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剑指中原 作者 沈天擎 第1回 皇宫动荡(1)   明朝正统十四年(1449年)。蒙古瓦剌部落太师也先的部队进攻明朝,以明朝减少赏赐为借口,兵分4路,大举攻明。宦官王振不顾朝臣反对,鼓励英宗朱祁镇御驾亲征,七月命皇弟郕王朱祁钰留守,朱祁镇率军50万亲征,出居庸关,同行的还有英国公张辅、兵部尚书邝野、户部尚书王佐及内阁大学士曹鼐、张益等100多名文武官员。   行至土木堡(今河北怀来东),被瓦剌军队追赶上来,把明军团团围住,两军会战,明军全军覆没,王振被部下杀死,明英宗被瓦剌军俘虏,一时间朝野震惊,全国动荡,整个明室人心惶惶,然国不可一日无主,朝廷上下纷纷议论该由谁来继承大统,接任皇位,此时朝廷分左右两派,一边是以大臣徐有贞为首的拥护英宗之子庆王,一边是以东厂大太监总管曹吉祥为首拥护英宗之弟(皇弟郕王朱祁钰)众朝臣各书己见,争执不下,皇位一直空缺,僵持两月。   正在这时,蒙古瓦刺太师也先挟持英宗进犯大明,四处招摇撞骗,兵临城下,扬言颠覆大明朝,信誓旦旦,十分得意,大明朝各处守城将士哀怨震天,自觉是奇耻大辱,导致大明朝人人抬不起头,势必救回英宗,值此明朝大厦将倾之际,然无人挺身而出,各个都被也先的迅猛攻势吓坏了胆,大臣于谦毛遂自荐,自告奋勇,率军出城抗击,朝中之事便由曹吉祥一人主持,然曹吉祥心怀鬼胎,于谦在外抗敌,无暇朝内之事,为了私欲,一心拥护朱祁钰为帝,串通几位大臣伪造一道圣旨,说英宗派秘史回来让朱祁钰立即继承帝位,朝廷上下都被曹吉祥买通,俨然朱祁钰称帝已成定局,此时于谦接到消息,茫然失措,顾不得前线战事,快马奔回朝廷.   于谦回到京城,赶来大殿,见大殿上文武百官齐聚,正在商讨另立新君之事。当下闪在殿外,且先听听大伙都怎么说。只见曹吉祥悠然站在中央,文武百官为于两旁,曹吉祥脸上全然看不出焦急之色,于谦见了甚是恼怒,自道:“这等佞臣。”再看其他官员,面面相觑,有的捶胸顿足,眉头紧皱,有的低头丧气,显得十分无奈,但没有一个能站出来主持大局,也是曹吉祥大权独揽,众人有话不敢言,皆要看着他的脸色,不时的还有卫兵来报说,也先犯境,有攻打什么什么地方了,曹吉祥只让锦衣卫去抵挡。于谦星夜赶路,这日大早方才回来,情况紧急,还来不及休息,当下气息未平,怒斥曹吉祥,说道:“曹吉祥,你敢假传圣旨。”   曹吉祥惶恐道:“于大人,老奴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这等事,这道圣旨可是英宗皇帝在北面秘密写下的,你看这是用英宗皇袍扯下来写的。”说着把圣旨拿给于谦看。   于谦接了过来,仔细看了一遍,怒道:“混帐,这道圣旨分明就是假的,英宗被囚,定是看守森严,怎么可能写下圣旨还带了出来,尔等佞臣,正当国家危难之时,不思退敌之策,却在这里阴谋篡位,你对得起英宗吗?对得起天下百姓吗?”   曹吉祥道:“于大人,老奴正是因为国家危急,国不可一日无君,才主张拥立郕王为帝,使朝廷不至于散沙一盘,上下齐心,才能打退强敌。”   于谦怒道:“一派胡言,英宗有子,何以让郕王即位?”   曹吉祥道:“庆王今年才两岁,只是个婴孩,什么都不懂,倘若即位,岂不弄得满朝文武人心惶惶,怎么号令我们击退强敌呢?郕王正是中年,况胸中策略无数,一但即位定能指挥大军打败也先兵马,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于谦道:“想必你们已经窜通好了,总之郕王即位本官是大大不赞成。”   郕王从殿外缓缓走来,环顾一下四周,见百官似乎没有什么意见,又瞧了瞧曹吉祥,两人相对点头,定是谋策什么阴谋,当下笑着说道:“于大人,本王也不想做这个皇帝,惹人非议,只是迫在眉睫,皇兄还派来秘旨,本王为保大明社稷,不得不暂代皇位,还请于大人切勿见怪。”   于谦眼见郕王登极已是大局已定,心中好生恼悔,只怪自己一直在边境抵御也先大军,无暇抽身,却被曹吉祥窜权夺位,仰天长叹,但想想再说无益,心中慨叹,淡淡说道:“既然郕王如此说,本官也无话可说,但愿郕王殿下能以江山社稷为己任,爱民如子,时刻想着以迎回英宗为首要目的,微臣幸甚,天下幸甚,此地不益久留,为了大明的根基,百姓的安居乐业,本官告辞,还得去前方战场。”说罢拂袖而去。   于谦走出殿后,郕王怒道:“于谦这个老东西,处处跟本王作对,如有一天落在本王手里,绝饶不了他。”   曹吉祥道:“郕王殿下,您登基最大的障碍就是那个小皇子,依我看应该.......。”   郕王道:“曹公公的意思本王明白,只是...。”   曹吉祥道:“殿下放心,这事就交给老奴去办,保证让殿下您高枕无忧。”   郕王笑道:“好,曹公公办事本王最放心了,你就去办吧,大功告成必有重赏。”   曹吉祥笑道:“那老奴就先谢殿下了,我这就去办此事。”   曹吉祥回到府中秘密召集了几个亲信,其中有锦衣卫指挥使何天枢,锦衣卫督卫陈衡,还有不少东西两厂管事,几人在屋中低声数语。   曹吉祥道:“今天叫你们来有一件重要事情需要你们去做,但这事事关重大,如果有什么闪失,你们都活不了。”   何天枢道:“公公请放心,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办好此事,您就说是什么事吧。”   曹吉祥道:“如今郕王马上即位称帝,朝中还有不少官员反对,因为还有个小皇子在,这帮人必定拿小皇子出来阻挠郕王登基,眼下只有把小皇子秘密杀掉,郕王才能顺理成章当皇帝,所以你们要守口如瓶,如败露,我要了你们的脑袋。”   陈衡道:“公公放心,我陈衡对天发誓,对公公绝无二心,倘若泄露半点秘密,自然不得好死。”   曹吉祥笑道:“好,此事就交给你二人,杂家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了。”   陈二人领了密令出来,带上十数个锦衣卫,趁着天黑,偷偷来到小皇子住处,四下打探一翻,别无动静,本来小皇子寝宫应该重兵把守,然今夜却无人,定是曹吉祥上下买通,打点的缘故,但两人动作不能太大,若惊动了附近侍卫,那么将惹火烧身,两人仔细观察良久,确定无误,当下一挥手,手下人纷纷溜进院内,挑选出的这几人,都是锦衣卫的好手,行动迅速敏捷,溜进来之后,迅速找地方藏了起来,何天枢靠近窗户,伸手在窗户上戳了一个小洞,向里面望去,只见小皇子做在床上,旁边两个侍女正在服侍小皇子更衣入睡,时值深夜,小皇子还未睡去,定是夜里闹人,何天枢心中有了定数,再看屋里别无他人,此时正好下手,抬起脚踹开房门,提剑走向小皇子。   两个侍女顿时慌张,忙上前喝问道:“你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未经通报就擅自闯入,该当何罪?”   何天枢二话没说,手抬一剑正中侍女颈部,侍女毙命倒地,另一侍女,大惊,大叫往屋外跑,刚到门口,外面的陈衡迎头一剑刺进腹部,登时断了气,二人箭步走到床边,小皇子才二岁,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但被二人冷冷的表情也吓到了,顿时哭了起来,何天枢上前捂住小皇子嘴巴,抱起小皇子出门。   二人顺着事先研究好的路线本宫外跑去,一路无人,约走半个时辰,二人来到个荒芜僻静的地方,挖了个坑,准备活埋小皇子,二人挖了半天,弄好了,何天枢将小皇子扔了进去,开始用土掩盖。小皇子毕竟一个孩童,方才两岁不到,本来已经大哭不止,这会又被扔进坑中,定是无比疼痛,哭声愈发大了起来,何天枢心慌,万一哭声传出去,定是露了风声,当下提剑欲直接刺死小皇子。   突然树上跳下一人,此人有中提剑,身穿青衣,面带胡须,年纪大约四十左右,箭步走上前笑道:“两位要将这孩子活埋,岂不是丧尽天良,须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陈衡怒道:“你是何人,快滚开,休要坏我等大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汉子冷笑道:“无耻之徒,你杀了这孩子,指使你干的人之后还是一样会杀了你,不然他的秘密岂能永远保守,不如卖个人情给我,把孩子交给我,你二人也别回皇宫去了,从此消失于世界,不但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还做了一件好事,这孩子将来长大必不忘两位再生之恩,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何天枢笑道:“简直是胡说八道,谱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能跑到哪去,我们杀了这孩子能自保,要是给了你,将来被抓住,必死无疑,识相的你就快走,不然我二人杀你灭口。”   汉子道:“二位,我本不想插手这事,只是好友拜托,不能不管,我不若不管,那不是对不起我的朋友。”   何天枢问道:“你的朋友是谁,为何要多管闲事。”   汉子手指何,陈二人身后,笑道:“瞧,我这朋友还真来了。”   何,陈二人忙回头,看向身后,但不见人影,情知中计。汉子趁此机会,忙上前抢过坑中孩子,何,陈二人已知上当,抽出配剑飞身来夺,汉子顺势后退二步,拔剑相迎,三人战在一起,何,陈二人锦衣卫出身,功夫相当了得,步步紧逼,汉子剑法亦是非常纯熟,毫无破绽,但汉子似乎碍于孩子在手,一直只守不攻,这时陈衡从左面飞剑刺来,直奔孩子,汉子急忙闪身,何天枢这把剑已然到来,汉子应接不暇,右手上却中了一剑,何,陈二人见已站了便宜,越战越永。   陈衡道:“看来你带着孩子不是我俩对手,还是把孩子放下,你自己逃命去吧。”   汉子笑道:“岂有此理,我即使带着孩子也能把你们两个无耻之徒打得落话流水。”   何天枢骂道:“大言不惭,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说罢上前一剑,刺向汉子心口,但见汉子不慌不忙,似乎运用什么内力,刹时狂风大起,何天枢这把剑被狂风吃乱了方向,刺进了旁边的树干中,正待拔剑,汉子飞来一脚,把何天枢踢到一边,陈衡见他败下来,又上前对打,汉子手中这剑越使越快,一个进步来到陈衡身前,手中剑轻轻一撩,陈衡也被震了出去。   何天枢道:“今日你坏我等大事,改日定找你算帐,有胆的留下姓名。”   汉子笑道:“在下行走江湖,从来明人不做暗事,在下曲傲风。”   何天枢道:“原来你就是近年来在江湖上杀人夺财的乾坤剑,好,今日不敌,我们后会有期。”   曲傲风看着二人离去,抱着孩子朝小路奔走,来回在树林中穿梭,像是饶圈而行,渐渐天明,来到一处极其隐蔽的山中小屋,此屋地处慌郊,十分隐蔽,平时根本没人到此。曲傲风瞧了瞧四下无人,随即推门而入,靠着房门,只见里面正有一人背身而站,听见有人进来转回身。   此人正是于谦,曲傲风道:“于兄果然在此,曲某不辱使命,将这孩子救了回来。”   于谦笑道:“好,真是老天有眼,幸亏老夫提防,暗中跟踪曹吉祥,得知他要加害这孩子,所以就找曲兄你替我前去。”   曲傲风道:“于兄你身为朝廷命官,不可涉身此事,朝廷中奸党甚多,万一泄露出去,对你没有好处,我乃江湖中人,朝廷是对我没有办法的。”   于谦道:“如今孩子救了回来,以后就拜托你代为抚养,交他武功,这个孩子生来没有皇帝命,皇子之身从此不再,我们要保守这个秘密,将来等他长大,多为武林造福。”   曲傲风道:“这个孩子生来命苦,富贵没有享受的着,但是自此之后朝廷定会派人追杀,为了不让朝廷找到,这孩子只有隐姓埋名,将来做个普通人,才能安全度过此生,曲某与那两个锦衣卫打斗时已把自己的姓名报了出来,只怕朝廷会出动大量军马找我,这孩子跟我甚是危险,不如将他送给普通农户收养,而我就此消失于江湖,这样就在没有人能找到这孩子了。”   于谦道“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我担心交给别人收养,这孩子将来生活怎么样就难说了,我实在是不放心啊。”   曲傲风道:“既然于兄不放心,在下就把他带在身边,凭我的实力,朝廷是不可能找到的,等我把我毕生所学全部传给他的时候,那时他就可以自己行走江湖,不被人欺负了。”   于谦道:“如此甚好,曲兄,前路坎坷莫测,还望多多保重,于某在朝廷多少也能听得消息,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会飞鸽传书给你。”   曲傲风道:“多谢于兄,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我门后会有期。”    第1回 皇宫动荡(2)   曲傲风带着孩子离开山中小屋,此时心中亦是茫然,不知该去何处,毕竟男儿身,带个孩子,怎么养活呢,此时孩子啼哭不止,想必是饿了,曲傲风带着孩子来到集市,还好随身还有些碎银子,买了几个馒头,还是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想到这孩子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呢,心道:“刚才一时也没想起来问,以前的名字也不能再用了,我来帮他起个名字吧,叫什么好呢,....哦,有了,这样吧,我的夫人姓沈,跟我生活多年,也无儿女,这是夫人一生的心愿,今天就满足夫人的心愿,那这孩子就姓沈好了,名字就叫剑南吧,希望他将来长大成人之后,练就一身本领,能够剑指南方,成就一翻事业,恩,沈剑南,好名字。”   说着不觉腹中饥饿,朝大路走,来到镇上,找了个酒楼进来吃点饭菜,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坐了下来,叫了几个小菜,吃了起来,突然听得旁边桌子上的客人议论纷纷,只听他们说道:“你们听说了没有,前两天朝廷政变,东厂曹公公为了让英宗弟弟当皇帝,秘密派人杀皇子啊。”   另一人道:“是啊,还听说江湖上出现个大侠把那个小皇子给救了呢,现在满城张贴告示,捉拿这个人啊。”   又一人道:“听说这个人叫曲傲风,武功了得啊,当时就把那锦衣卫打的落花流水啊。”   曲傲风听到这里,心里不决好笑,但又一想,告示都贴了,想必脱身很难,此时也顾不得吃饭,起身朝店外奔去。这时只见街上官兵很多,正在搜查来往的可疑行人,凡是男子一一盘问,拿着画像仔细对比。   曲傲风走在街上,四下打量,只见街上的墙上贴的都是抓自己的告示,不禁觉得好笑,走到一处,停下来观看,自己默默笑道:“哈哈,画的还不错,跟自己有几分相似。”   此时已有很多人围上来看,毕竟是江湖人物,穿着打扮也与长人不一样,自然引来很多目光关注,观看的人不觉得都看向曲傲风,都纷纷言语,说:“这个人跟画像上的人太像了,会不会就是他啊。”   曲傲风听到、此,才明白,原来自己的装扮太显眼了,随即低下头,匆匆离开人群,然后又来到农家大院,随便偷了几件衣服,找个背静的地方换上了衣服,带着孩子继续走。   何天枢,陈衡二人回到宫中,把事情的经过禀告了曹吉祥,曹吉祥大为震惊,马上派了好多大内高手以及东厂西厂的兵力全方面的追查曲傲风,何,陈二人带路,次时京城内外,遍布了朝廷的人,只要是一个男人带着二岁的孩子的,全部截住盘查,曲傲风来到城门口,见守城将士一一查问,心想出城是很难了,怎么办呢,一时也想不到办法,只好退回城中找个破庙躲避,城中无内应,城外又无外援,只身一人还带个孩子,脱身十分困难,苦思冥想,想到个办法,既然官兵查一男子带个孩子,何不找个女人,让他带着孩子出城,自己混出去呢,于是来到农家找了个农妇,给了点银子,告知怎么做,这女子便带着孩子奔城门走去,来到城门口官兵果然盘查,女子道:“官爷行个方便吧,孩子的父亲在外乡务工,昨日接到消息,他父亲突然病死,我这带着孩子正要赶去收尸啊。”   守城官兵一听这等丧事,好不晦气,连忙说道:“快走快走。”   女子带着孩子顺利出城,曲傲风一个人出城自然很方便,来到城外与女子回合,接过孩子,重谢女子,女子便一人又返回城,回到城门口,被守城官兵截住问道:“站住,你不是刚才说给你丈夫收尸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孩子也不见了。”   女子左右搪塞却说不出什么道理。官兵道:“定是与那曲傲风串通好的,给我拿下,马上去追”。所有官兵纷纷追出城去,此时曲傲风不放心女子一人回来,偷偷的跟回来躲藏在暗处观看,果然不出所料,女子竟被官兵拿住,也顾不了许多,挺身而出,来救女子,与官兵大打出手,费了好大周折,将女子救出,送到安全地方,自己带着孩子离开,但离开时后面已有许多追兵,曲傲风穿街过巷,一会走东路,一会走西路,终于把官兵摆脱,自己累的也是气喘迂迂,坐在角落里歇息,看着怀抱中的孩子,默默一笑,心道:“孩子,今天为了你,我曲傲风被人追的无地自容,你若长大,不要忘了今天我对你之义,他日学成上等武功,不忘为民除害,也不枉我救你一回。”   转念一想,自己毕竟是个男人,怎么才能把这孩子养大呢,这孩子要是跟着自己,能不能活还是个问题,自己能力实在有限,还是量力而为,把这孩子送给别人家吧。对了,刚才那女子不正好,他们夫妇二人没有孩子,定不能亏待此子。想罢又回头去找这女子,来道女子家中,见女子正在洗衣服,上前笑道:“大嫂安好?”女子道:“大侠,不是出了城,怎么又回来了。”   曲傲风道:“在下想把这孩子交给你收养,不知大嫂愿意与否?”女子道:“我们家中贫寒,要是大侠不嫌弃的话就交给我吧,我们也没有孩子,会待他像亲生儿子一样的。”   曲傲风作揖谢道:“多谢大嫂,这孩子的抚养费我会按时送来,等到这孩子长大成人了,我再来找他教他武功。”   女子道:“你就放心吧”。曲傲风道:“此地不宜久留,免得被别人看见,在下告辞了。”   宫廷之中,皇弟郕王朱祁钰经曹吉祥等权臣的推举之下登基皇位,是为景泰帝,推陈出新,颁布诏书,大赦天下,对民减税三年,文武百天齐聚圣殿,高呼万岁,曹吉祥抽身而出,拿出圣旨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今日登基,普天同庆,京城上下,歌舞三日,朕自当励精图治,为大明江山社稷谋长存之计,蒙古部落也先军队长驱直入,掳走前英宗皇帝,迫在眉睫,英宗暗中传来旨意,由朕即位,不久之前,据可靠消息说英宗已被也县秘密谋杀,我大明将士,国耻不忘,他日必挥师北上,荡平蒙古,今日分封百官,曹吉祥为东西两厂锦衣卫都督大总管,于谦为兵部尚书兼,何天枢,陈衡为锦衣卫正副指挥使,石亨为镇朔大将军,统领京师三万兵马,徐有贞为副都御史,钦此。”   众文武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曹吉祥道:“启秉皇上,先皇帝英宗幼子庆王爷突然失踪,老奴认为应该尽快找寻,以免流落江湖,毕竟皇家后代,应该接回皇宫细心照顾。”   景泰帝道:“曹卿家所言极是,庆王子乃与我皇兄之子,亦是朕之皇侄,朕这就下令,命锦衣卫全国各地搜索,务必要找回庆王子”。石亨奏道:“皇上,臣听说朝中有人预加害庆王子,前天夜里服侍王子的两名侍女被人杀死在王子的房中,此等恶人,臣认为应近早除之,以免为祸朝廷。”   景泰帝道:“竟有这等事,为什么没人禀报”。曹吉祥道:“回皇上,老奴认为这事应该交给刑部去办,况且只是两名侍女,不必大动干戈,让皇上您操心哪。”   于谦站了出来,瞪了一眼曹吉祥,转身面向皇帝,道:“皇上,朝中有奸臣,预陷朝廷于不义,今日皇上登基,首先要做的,老臣认为就是铲除奸党,肃清朝纲,广开言路,让直言不讳的忠臣敢于进言,自古帝王都是亲贤臣,远奸佞,才创造了盛世.....。”   景泰帝道:“于爱卿所说的奸佞之人指何人?”于谦怒指曹吉祥道:“就如这等权宦,应当马上铲除”。景泰帝问道:“曹爱卿并无过错,为何于爱卿对他恨之入骨,非要治他于死地呢。”   于谦道:“此人无恶不做,前天夜里那两名侍女就是他指使手下人杀的。”   曹吉祥惊慌失措,反骂道:“于谦,你血口喷人,老奴我前天夜里都没出过家门,也没见过任何人,怎么指使别人杀人,你说我杀人得拿出证据啊。”   景泰帝道:“是啊,于爱卿,你可有什么证据吗。”   于谦心道:“自己看到的也不能算是证据,人证物证都没有,告他很难啊。回道:“证据暂时我还没拿到,不过我亲眼所见的事情,曹吉祥想抵赖,我也无话可说。”   曹吉祥一听于谦没有证据,心生一计,恶狠狠地道:“于谦,你没有证据,诬赖好人,你可知罪,皇上应该捉他入狱,治他的罪,还老奴清白。”   徐有贞上来忙奏道:“皇上开恩,于大人所言,未必空穴来风,况且只是怀疑,怀疑人是没有罪的,情有可原,正所谓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倘若曹公公真的是奉公执法,又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说你呢,自己问心无愧就是了,大家同殿为臣,伤了和气不好。”   于谦还要说话,徐有贞忙拽了他一把使个眼色,试意不要冒进。曹吉祥道:“皇上,此事,您得做主。”   景泰帝道:“徐大人言之有理,大家都是同僚,都是朕的左膀右臂,不好伤了和气,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吧,曹爱卿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小心让别人抓住把柄。”   曹吉祥听明白了景泰帝的言语中的意思,连忙点头,不再说话。   早朝终于散了,百官退朝,于谦和徐有贞走在路上,徐有贞责怪于谦道:“于大人今日为何如此卤莽,若非新皇今日登基,岂不治罪于你。”   于谦道:“我知道皇上和曹吉祥是一丘之貉,阴谋登基,还秘密杀皇子,我这么说也是想看看皇帝怎么做。”   徐有贞道:“于大人,徐某也略有所闻,也知道曹吉祥不是好东西,但是这事不能明说,今日你当众说出来,让曹吉祥丢了脸面,日后他必定找你麻烦,这种小人你防不胜防啊。”   于谦顿足道:“哎,都怪我一时莽撞,今日还多谢徐大人出言操里,我偷偷跟踪曹吉祥,明明听到他跟那两个指挥使小声说要杀皇子。”   徐有贞惊问道:“真有此事,那皇子到底.....?”   于谦低声道:“我听到此事,我就立即找到我江湖上的一个朋友,让他去救下皇子之后再来与我会合,现在皇子应该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徐有贞叹道:“多亏于大人,为先皇留下遗脉。”   于谦道:“曹吉祥的先皇圣旨我认为就是假的,先皇被囚,怎么可能派人带出圣旨,拒我估计,这道圣旨应该是曹吉祥和景泰帝假造的,但你我由于战事紧张,宫中的事就全由曹吉祥一人掌管,我们的势力已经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了。”   徐有贞道:“如今我们该做的就只有两件事,一个就是去找皇子的下落,另一个就是尽量设法救出英宗,让英宗还朝。”   于谦踌躇道:“救出英宗已经很难了,更何况是还朝,满朝文武尽皆被曹吉祥收买,英总接回来,恐怕处境非常危险,景泰帝若得知英宗还活着而且还还朝威胁自己的帝位,一定会找机会暗杀,但我又恐怕景泰帝现在一手遮天,秘密与蒙古也先沟通,那英宗比死无疑了。”   徐有贞道:“朝中不与曹吉祥为伍的还有石亨石将军,有他在朝中曹吉祥也不敢太放肆,至于刚才你说的沟通之事,我看可能性不大,也先挟持英宗无非是想让我大明拿东西来换,我们给他东西他还我英宗,倘若沟通景泰帝若是答应给也先什么东西,来换回的却是个死人,这让天下人难以理解。”   于谦虚道:“英宗目前估计没有生命危险,看来景泰帝还没有答应他什么条件,难保日后答应,徐大人,宫中事就交给你了,你也要小心提防曹吉祥,在下这就去前线,探听一下蒙古那边的动静。”   徐有贞道:“于大人放心,徐某在宫中会牵制曹吉祥,有我在量他也不敢胡做非为。”   曹吉祥从后面连喊数声,跑步来到两人面前,深舒一口气,正言道:“于大人,“皇上让我给你传口谕,也先挟持英宗到处招摇撞骗,皇上命你火速前往拦截,不得有误。”   于谦道:“请曹公公回复皇上,本官会全力救回英宗,并把也先赶回漠北。”   曹吉祥道:“那就好,于大人一路保重啊,老奴就静侯佳音了。”说罢转身回去。   于谦回到军营,众将士欢喜,皆言也先挟持英宗来营前挑衅,守将预出战,各个都摩拳擦掌,都按耐不住了。    第2回 故人托嘱(1)   于谦在军营里踌躇,手下们纷纷请战,心想:“英宗在他们手里,贸然出战于我军不利,不如....。”   想到这里,心下有了主意,叫来士兵,道:“帮我准备一下,我去蒙古大营走一遭。”   士兵慌道:“什么,大人要去蒙古大营,那不是去送死吗。”   于谦道:“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说话间马匹物品已经准备妥当,于谦上马,朝蒙古大营驾驶而来。   路程不是很远,一个时辰便来到了蒙古大营前,于谦停住了马,凝神地看了一会,但见蒙古士兵整齐排队,训练有素,营内铁骑来回穿梭,真是人强马壮。不觉心中一阵赞叹,自道:“果然威风,如这般军队,焉有不胜之理。”   随后下马,牵着往前走,来到门首,却被两名蒙古兵给拦下,喝道:“你是干什么的,蒙古大营也敢闯。”   于谦拱手道:“麻烦你代为通报,就说明朝大臣兵部尚书于谦来访。”   士兵道:“你等着,我去报信”。快步地跑回营里。   不一会,奔出来两队士兵,排列两侧,意思是给于谦来个下马威,显示一下蒙古军队的风范,报信的出来说道:“你请进去吧。”   于谦不禁打了个寒战,唏嘘不已,整理一下衣冠,徒步走进蒙古大营,来到大帐里面,却不见有人迎接,甚是奇怪,也罢,即来之则安之,可能人家有事,这会不便前来吧,自己先坐一会,环顾四周,大帐里很简陋,只有几张桌子,墙上挂着弓箭,还有几张做好了的鹿皮大衣,现在入秋,天气越来越冷,这衣服要是穿在身上,肯定暖和。   于谦走到跟前,取下大衣,自道:“这衣服手感不错,里外都是毛,我军将士要是有了这衣服,冬天不会冷了”。说着便把衣服穿在了自己身上。只觉身上暖暖的,很舒适,正在自己心里美,笑在嘴上的时候,外面一人拍着手笑着走了进来,这人虎背雄腰,两眼圆睁,便是也先。   也先进来拍手笑道:“于大人要是喜欢这件衣服,本将军可以送给你。”   于谦笑道:“送我一件也没有用啊,我军将士还是一样受冷。”   也先道:“难道你要我送你全军将士一人一件衣服不成。”   于谦道:“于某并无此意。”   也先道:“我们蒙古与你们明朝正在打仗,你我也是敌人,你怎么还敢来我大营,不怕我杀了你,或者把你也抓了”。于谦笑道:“两国交战,不杀来使,我想这个道理也先将军你是明白的。”   也先问道:“那么于大人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呢。”   于谦正言道:“我为英宗而来。”   也先道:“奥,原来是为了这事,那你想怎么样呢。”   于谦道:“我想让你放了英宗。”   也先一阵狂笑,道:“放了英宗,就凭于大人张嘴一句话,我就放了他,那怎么可能。”   于谦道:“那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人呢。”   也先道:“除非你们明朝向我们蒙古称臣,割让城池给我们”。   于谦怒道:“混帐,我大明乃是天朝,怎么能向你们蒙古边境的小部落称臣”。   也先笑道:“你没有余地,英宗在我手上,我想怎么样都可以,你不称臣,我就打到你们投降为止,我蒙古大军势不可挡,到时候恐怕你们连称臣的机会都没有了。”   于谦道:“看来将军是势在必行了。”   也先笑道:“我有英宗这一张王牌,我还怕什么。”   于谦冷笑道:“英宗现在对你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王牌了,我明朝已经另立天子,英宗不在是皇帝,你挟持他,对我们也起不了作用了。”   也先道:“既然起不了作用,你还来要人干什么。”   于谦道:“毕竟是皇族,是我大明的人,怎么可能留在蒙古。”   也先道:“我只有这一个条件,你回去和你的新皇帝好好考虑,不然的话,我们就只有战场上见高低了。”   于谦冷冷道:“也先将军这是下了逐客令?”   也先道:“本将军还有军务,只怕没时间陪于大人闲聊了,你就请便吧。”   于谦好生没面子,只是人家地盘,不能发火,趁着时机还是提早离开为妙,哼了一声,甩手出了帐篷。   于谦走在回营的路上,越想越气,自道:“简直不把人放在眼里,好歹我也是大明重臣,竟然这般无礼。”   于谦独自懊恼,骑着马漫漫悠悠的走在回营的路上,这时路过一处矮崖,崖上花草已经干枯,崖头兀自坐着一个大汉,这大汉手里拿着一把丈八大刀,正在用自己的袖子擦着刀韧,于谦见得心生疑虑,心道:“怎地冒出一个汉子来,我只身一人还需提防。”   大汉起身,看了一眼崖下这位骑马者,冷笑一声,道了一句“呔”飞身跳下来,挡在于谦马前,于谦紧忙勒住缰绳,座骑长鸣一声,停蹄站住,于谦打了个寒战,问道:“好汉是何人,为何拦住在下去路。”   这汉子道:“这里就是我们辽东五虎的地盘,想从这里过去,就把你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留下。”   这汉子正是江湖人称辽东五虎的老四,鬼哭子。   于谦暗自叫苦,心道:“在这等地方也能遇到强盗,哎,真是乱世多难民,平民都做了草寇啊。”   忙拱手笑道:“好汉请高抬贵手,在下出来时匆忙,并未带有钱财之物,可否容在下下次再经过时再一起补上。”   鬼哭子一声大笑,恶声道:“什么,没带钱,不可能,识相的自己拿出来,别等我去搜,老爷我手重,伤了你可就不好办了。”   于谦苦笑道:“好汉,在下的确不曾带钱在身上,你叫我拿什么给你啊。”   鬼哭子道:“没有,那你把你的马留下。”   于谦道:“前面还有许多里路,我没有这匹马恐怕行不得啊。”   鬼哭子气道:“少废话,叫你留下你就留下。”说罢大步赶来,一把抓着于谦的衣领,直接把于谦拽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于谦被摔了一交,疼痛不已,站了起来,道:“好汉怎么这般无礼,这光天化日之下也敢拦路抢劫,简直是没有王法了。”   鬼哭子笑道:“王法,在我这个地盘上我就是王法,这匹马不错,我要了,你快滚吧。”   于谦怒道:“那可是先皇赐给我的西域汗血宝马啊,你要是要了,我怎么向先皇交代啊。”   鬼哭子问道:“什么,这马是皇帝送你的,那你是什么人,一定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了。”   于谦正言道:“不错,我就是大明朝的兵部尚书,于谦。”   鬼哭子笑道:“哈哈,原来你就是于谦,要你一匹马还便宜你了呢,既然你是朝廷大官,那你就有不少的钱,这回你想不给钱都不行,我抓住你去找你的家人要赎金。”   于谦心想这下坏了,本以为说出自己的名字没准能把他吓跑,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暗自叫苦。   鬼哭子走过来要抓于谦,而于谦心想,这要是被他抓住,不但自己受罪,而且前线战事定然耽误,我自己安危是小,国家安危可是大事,三十六记走为上记,赶快跑吧。”还没等鬼哭子到身前,忙大步向前跑开。   于谦平日不是坐轿就是骑马,眼下让他使两腿来跑还真是为难他了,鬼哭子在后面只是冷笑,并未追赶,于谦兀自高兴,心道:“这斯估计是只想要我的马,并不想为难我,也罢,只可惜没了这宝马。”   于谦刚跑出不远,便突然停脚,又是一阵惊呆,叫苦不跌,只见前面又挡着两个人,而这两个人似乎比那鬼哭子还要可怕,左边那个手里拿着双刺,耳朵上还带着个大钢环,身上穿着的都是些塞外奇怪的服装,右边那个手里拿着个二十四路的方天化戟,眼睛瞪的溜园,嘴唇下边带着个钢钉,脚下还踩着一个骷髅,于谦没敢仔细去看,也不知道是人的还是动物的,打眼这么一瞧,真是让人不寒而栗,光是这两人的模样就能把人吓着,这心里私下嘀咕,今天点子真是背到了家,怎地一出门便碰上了这帮恶煞,跑是跑不掉了,我且先别慌,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左边这位便是辽东五虎里的老二韩当山,右边那位正是老三桑修台,当下两人自报名号,韩当山笑道:“于大人不要这么急着就走嘛,我们哥几个正想请你到山上做客呢。”   桑修台道:“于大人,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于谦陪笑道:“两位好汉请通融一下,在下还有急事要回去办,下次路过贵宝地,一定带上厚礼去山上看望几位的。”韩当山道:“不要等到他日了,责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天吧。”   于谦道:“在下实在是不能从命啊,你们苦苦相逼,那在下只有一死了。”   桑修台笑道:“于大人想死啊,哎,死人可不值钱啊,我们可不干,抓你个活的,还能卖个好价钱。”   于谦无奈,道:“你们,就不怕我的军队荡平你们的山寨吗。”   桑修台踢起脚下这个骷髅,顺手抓来,抛在空中,借以掌力将这骷髅打了个粉碎,然后笑道:“于大人,你认为我们会怕你的军队吗,如果你的军队要是敢来,我敢保证他们都会象这个骷髅一样,化为灰烬。”   于谦被这一手功夫吓了一跳,目瞪口呆,道:“好汉的武功的确厉害,既然有这般武功何必做这抢劫的勾当,投效哪个帮派不能混口饭吃啊。”   韩当山道:“投靠别的门派有什么意思,我们自己占山为王岂不快活。”   于谦心想,今天是栽了,是死是活也就一线,闯也得闯一把,只可惜此时曲老弟不知在何处,不然定能替我打退这帮强敌。想到此,心中一机灵,指着旁边道:“徐大人,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这辽东二虎忙看去,于谦就趁着此时,下道开溜,韩当山速度甚快,一个起落就挡在了前面,于谦无奈之下只好出手,一掌向韩当山心口打来,韩当山抬手一抓,抓个正着,于谦这只手当时被擒住,只一甩,于谦的胳膊险些被扭断,顺着力道爬在了草丛里。   这时山沟里又窜出一人,道:“二哥,三哥,还客气什么,主人有命直接杀了他,让我来。”   跳出这人正是老五,桥不仁,当下直奔于谦,手中这把飞轮快速的旋转,飞向了于谦的脖子,这一下要是下去,于谦的脑袋可就成了球了,也就在此时,只听“嗖”的一声飞来一把快剑,准准当当把这飞轮顶到了别处,几人先后大惊,不知是何人阻止,忙四下里查看,只见山崖那头飞身跃出一个中年侠客,在空中打了几个转,接着一个跟头落在于谦身旁,此人正是曲傲风。    第2回 故人托嘱(2)   于谦大喜,忙道:“曲兄弟,你来的真及时啊,再晚一步,恐怕就要抬我的尸体回去了。”   曲傲风笑道:“这不还没死呢吗,我来的正好吧。”   韩当山衡量了一翻曲傲风,迟疑地问道:“你就是乾坤剑曲傲风?”   曲傲风笑道:“没错,在下正是曲傲风,想必你们几个就是辽东五虎了吧,但怎么就来了四个人呢。”   桥不仁骂道:“姓曲的,碍你大爷的事,找死啊。”   曲傲风依然含笑,一点也不畏惧,漫漫说道:“于大人乃是朝廷命官,你们也敢杀,我看是你们找死才对。”   这时鬼哭子已经赶来,喝道:“乾坤剑有什么了不起,今天你想救走于谦,没那么容易啊。”   曲傲风笑道:“容不容易不是你说了算,就算你们五虎都到齐了,曲某也不怕,曲某上上这把剑已经多日不曾沾血了,看来今日要沾点了。”   韩当山道:“曲傲风,我们知道你很厉害,但是你也太小看我们辽东五虎了,你就那么有把握能打赢我们?”   曲傲风道:“打得赢,打不赢,那就试试看吧。”   桥不仁说了一句,少废话,拿命来,随后提着飞轮,抢攻上来,曲傲风握紧手中剑,摆开架势,跃起下劈,桥不仁飞轮上顶,当的一声,把桥不仁压了下来,曲傲风这力量简直不小,只这一击便站了上风,其他三人见这曲傲风武功的确不不错,显然桥不仁一人是斗不过他,马上都亮起了家伙,纷纷冲了上来,四个人围住了曲傲风。   曲傲风并不急,长剑握在手中,左右招架,丝毫看不出畏惧,反到越打越精勇,辽东五虎分四面夹攻,个人手中兵器奇特,武功也是相当了得,几十个回合之内并无人受伤,或者是败阵,曲傲风心想,这要是不先打倒一个,怎能让他们害怕,自己也不好脱身,何况还带着个于谦,心下有了计量,这把剑一收,直奔桑修台而来,桑修台急忙躲闪,鬼哭子从右面上来解围,正好被曲傲风抓住机会,鬼哭子只顾帮别人解围,而忘了防守自己,曲傲风待他靠近,向桑修台虚晃一剑,飞起一脚,正中鬼哭子前胸,鬼哭子哎哟一声,倒在地上,其他三人心惊,纷纷抢攻,曲傲风长剑刺向韩当山,又使了个声东击西的办法,剑还未到,便提早收了回来,回手甩向桥不仁,一剑刺进桥不仁左腿,这桥不仁捂着腿,踉跄地退在了后面,眼下这五虎只剩两个,曲傲风心想,此时是时候该撤退,待其他两人去看桥不仁和鬼哭子之时,忙拉上于谦纵身跑掉。   韩当山气道:“好一个曲傲风,连伤我两个兄弟,这比帐日后一定好好算算。”   桑修台道:“二哥,我从大明皇宫里听得消息,小皇子就是曲傲风救走的。”   韩当山惊道:“真有此事?你怎么不早说呢,抓住他就能找到小皇子了,也好去将军那里邀功啊。”   鬼哭子道:“现在追已经晚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四弟受了伤,先回去养几日,等伤养好了,我们叫上大哥,一起去找曲傲风,量他也跑不到哪去。”   韩当山道:“好吧,我们先回去。”   曲傲风拉着于谦一路奔跑,跑了一路,已经接近明军大营,于谦累的不行,忙道:“曲老弟,歇一会吧,我跑不动了。”   曲傲风停止了脚步,笑道:“于大人,真是轿子坐惯了,跑了这么一会就嫌累了。”   于谦气喘,道:“我哪像你们这群武林人士啊,走起路来被我骑马还要快呢,再说我这等年纪哪还能跑动啊。”   曲傲风道:“前面已然看得见明军大营了,我想辽东五虎是不会追来了,我也就送你到这罢,你自己回营去吧。”   于谦问道:“怎么曲兄弟不到营里坐坐吗?”   曲傲风道:“营里人多嘴杂,说不定哪个是东西厂的人,看见我和你在一起,一定会暴露小皇子的事情,我还是不要去了。”   于谦问道:“对了,小皇子,最近怎么样。”   曲傲风道:“我把他暂时寄养在一户农家,我阁几日就去看他一回,现在还好,为了方便他将来在江湖上行走,我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沈剑南,你记住了,万一将来我死了,你找不到小皇子,记住名字,将来去江湖上好找。”   于谦笑道:“曲兄弟想的真周到,我都不及了,沈剑南,看来曲兄弟是别有一翻苦心呢。”   曲傲风道:“现在估计朝廷正抓我呢,没什么事我也不能露面,下次于大人再出门可得带几个好手,不然你命随时会不保啊。”   于谦笑道:“这次还多亏曲兄弟及时相救,我又欠了你一个大人情,于某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啊。”   曲傲风道:“你就先记下吧,等我有需要的时候自然就来找你了。”   于谦笑道:“那好,随时欢迎曲兄弟光临。”   曲傲风看着于谦走回大营,心中不知想起了什么,便朝着大路而走,不久,便来到了镇上,独自一个人走在街上,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四处地张望,看上去很悠闲的样子,心想此时的北京城已经转凉,沈剑南在那农家会不会冷呢,应该去买些过冬穿的衣服给他们送去。想着便来到了裁缝店,在店里面仔细挑选,选了几件衣服,打了包,准备给钱,但一摸兜,哎哟,身上没钱了,这可怎么办呢,踌躇一会,便放下了衣服,向店外跑去。   曲傲风跑出裁缝店,一路奔城西而来,跑了十几里路,来到一处别院,打眼一看便知道是个大户人家,大门赫然一块大牌匾,上面写着,侠义王府,曲傲风整理一下衣冠,来到门首,敲了两下,管家出来,问道:“这位相公有何事。”   曲傲风拱手道:“劳烦通传王庄主,就说曲傲风拜见。”   管家回去,来到大厅,原来这侠义王府主人就是平日里行侠仗义的江湖豪客,王显通,当下听得管家说曲傲风来见,高兴不已,忙起身奔出门外,相迎,来到门口,拱手笑道:“曲兄弟已经多时未曾到访我庄上了,为兄甚是想念啊。”   曲傲风亦笑道:“王兄近日别来无恙吧,小弟江湖上琐碎之事繁多,一时间也没脱出身来看望王兄望兀见怪。”   王显通笑道:“快,曲兄弟,请里面说话。”   来到院里,曲傲风环顾四周,叹道:“王兄这院里还跟以前一样,干净整齐,看来你经营的不错啊。”   王显通笑道:“哪里,为兄每日无事,只有这么一点事情算是营生,这要再做不好,那我就太不中用了。”   两人有说有笑来到了大厅,分宾主而坐,管家看了茶,两人边喝茶边闲话家常,多时不见,两人更是互相嘘寒问暖,客套一翻。   一盏茶过后,王显通问道:“这么长时间没有曲兄弟的消息,不知你都去了哪里?”   曲傲风笑道:“我还能去哪里,只不过是在江湖上飘荡,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可不比王兄这般自在啊!”   王显通笑道:“曲兄弟,当日我就说,你就留在我这庄上,我庄上有的是钱财,足够你花的,可是你就是不听,非得流浪江湖。”   曲傲风叹道:“哎,人各有志嘛,再说我堂堂七尺男儿,怎好就寄存在你府上,什么也不做呢,这样消磨意志,我岂不成了行尸走肉。”   王显通问道:“那曲兄弟今日此来,是.....?”   曲傲风苦笑道:“奥,今日嘛,我来是想向王兄借些银两。”   王显通笑道:“银两我这里有的事,你何言借呢,只管拿去花好了。”   曲傲风笑道:“既然王兄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那王兄就先拿给我一百两花花。”   王显通问道:“你这可真是狮子大张口啊,不过没关系,一百两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但不知道,你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用呢。”   曲傲风道:“眼下有一件急事,需要银子,可是我没有,所以来找王兄你了。”   王显通再次问道:“那是什么急事呢。”   曲傲风刚要说,但又一想这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就又收了回去,既而说道:“只是一件小事,不提也罢。”   王显通见他似乎有难言之隐,也不再多问,吩咐管家去帐房取了一百两银子交给了曲傲风。   曲傲风接过银子,笑道:“多谢王兄慷慨解囊,兄弟我这就要去办事了,便不多打扰了。”   王显通楞然,道:“曲兄弟怎么这就要走,吃过饭再走不迟啊。”   曲傲风笑道:“王兄盛情小弟我心领了,但我还要先去办眼下这件事情,等办好了再回来打扰。”   王显通送走了曲傲风,管家关了门,回到大厅,随即又听得院门被人敲响,只道是曲傲风去而复返,管家又去开门,却是不然,闯了进来一大队锦衣卫,带头这个人正是何天枢,王显通大惊,心道:“自己从来不得罪东厂,今日怎地来了这么多锦衣卫,是何缘故。”   走出来,陪笑道:“各位大人,这是办差路过此处,还是.... 快请里边坐。”   何天枢问道:“你这里可曾来过一个叫曲傲风的人。”   王显通心下一惊,道:“大人找他干什么呢。”   何天枢道:“少废话,就说来没来过。”   王显通道:“来是来过,不过刚走啊。”   何天枢道:“你跟曲傲风是什么关系,他又走去哪里了。”   王显通被问的莫名其妙,问道:“大人,我与曲傲风只是朋友,他刚出门往镇子上去了,不知他犯了什么法啊。”   何天枢道:“他是朝廷要犯,抢跑了小皇子,我们正要抓他,你胆敢与他为伍,分明是要跟朝廷作对。”   王显通连忙解释,道:“大人您误会了,曲傲风来的时候什么也没说,只是坐了一会,就说有要事去办,我问他是什么事可是他不肯说啊,这件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何天枢道:“最好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但你要是敢包庇此人,小心你的脑袋搬家。”   王显通陪笑道:“在下哪敢跟朝廷作对啊,这样吧,再有他的消息我马上向您汇报,你看怎么样。”   何天枢道:“好吧,我就相信,但是我这帮弟兄出来一趟不能一点收获也没有,你看是不是...。”   王显通马上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忙叫管家去帐房取出无百两白银,送给了何天枢,这何天枢才高兴地离开了。   王显通尚在惊慌之中,管家说道:“老爷,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啊,那个曲傲风竟然是朝廷侵犯啊,我看老爷还是少与他来往为妙啊,免得惹祸上身啊。”   王显通道:“大丈夫怎么能看其是侵犯就与其断绝关系呢,等曲兄弟再来的时候我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家没有说话,心中合计着什么,独自下去了。   曲傲风拿到了一百两银子,又跑回了镇上的裁缝店,找到了刚才选的那几件衣服,给了钱,拿着衣服,高兴地朝一山村里走去,又来到了收养小皇子这家,妇女见曲傲风来了,高兴不已,笑道:“大侠又来看孩子了。”   曲傲风笑道:“现在入秋天气转凉了,我给孩子带了几件御寒的衣服来,也给你们带来点银子,这孩子在这麻烦你们,一点意思。”   妇女道:“不麻烦,我们也没有孩子,这孩子在我们这,我们也有个乐子。”   曲傲风道:“孩子呢,我去看看。”   妇女领着曲傲风来到屋里,只见这孩子自己在地上玩耍,曲傲风走过去,对这小孩子道:“喂,认识叔叔吗。”   小沈剑南不认识他,看他年纪不小,好生害怕,直哭,跑到妇女身边,曲傲风直发笑,道:“这孩子,现在还不认识我呢。”   妇女抱起孩子,笑道:“等长大了就能叫你叔叔了。”   妇女的丈夫在外面做活回来,后面领着两个军官,在外面喊道:“夫人,快出来迎接贵客。”   曲傲风和妇女同时看向外面,曲傲风登时大惊,妇女忙问:“怎么了大侠。”   曲傲风道:“后面那两个正是锦衣卫,要是让他们看见我在这,那定然知道这孩子的下落了,不行我得躲起来。”    第3回 金蝉脱壳(1)   曲傲风看见何天枢带着几个手下正朝着院里走来,慌忙四周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妇女道:“大侠外去后院躲避。”曲傲风道:“快把孩子给我,他们认识这孩子。”   妇女把孩子交给曲傲风,自己出了房门,来迎接官差,笑道:“几位大爷光临,快请里边坐。”   何天枢进了屋,妇女到上了茶。   何天枢笑道:“多谢大嫂,只因我们办事,路过此地,正好口渴,特来借口水喝。”   妇女的丈夫问道:“老婆,孩子呢。”   妇女已经把孩子交给曲傲风了,这会不见孩子,妇女的丈夫还在纳闷,但听丈夫这一问,妇女心惊,忙给丈夫使眼色。丈夫还不明白,问道:“你眼睛怎么了,你快告诉我,孩子去哪了,咱们受人所托,可不能把孩子弄丢了啊。”   妇女暗自叫苦,只好说道:“啊,孩子出去玩了。”   何天枢一听不对,肯定有事,问道:“什么孩子,是不是一个两岁的孩子。”   丈夫道:“是啊,你怎么知道啊。”   妇女忙道:“不是,我那孩子都好几岁了,是我姐姐家的。”   何天枢怒道:“你那孩子定是我要找的那个,在什么地方,快把他交出来。”   丈夫这时才晓得事情的严重性,忙道:“什么,这孩子是你们要找的人,我们不知道啊。”   何天枢道:“是不是一个江湖人交给你们的。”   妇女情知败露,但也不认,道:“不是。”   丈夫对夫女道:“你快交出来吧,官爷找这孩子,还给人家吧,咱们这日子怎么能养活这孩子啊。”   何天枢道:“快说这孩子在哪,曲傲风是就是朝廷的钦犯,就是他把这孩子从皇宫里偷出来的,你们和他是一伙的,谁也逃不了干系。”   丈夫大惊,道:“什么,钦犯,我们可不是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何天枢道:“不知道,我就先杀了你老婆,看你知道不知道。”   妇女道:“慢着,这件事情的确跟我丈夫无关,曲大侠交给我孩子的时候我丈夫根本不在场,都是我一人所为,请你放了我丈夫。”   何天枢拔出剑,指着妇女,问道:“说,曲傲风在哪,那个孩子又在哪。”   妇女道:“我不知道。”   何天枢怒道:“什么,你分明是骗我,你是不想活了,好,我先杀了你丈夫,看你嘴还硬不硬。”   何天枢手起一剑刺进了丈夫的左腿上,准备吓吓这个妇女。   丈夫疼的直叫唤,骂这妇女道:“贱人,你快说出来啊,你想害死我啊。”   妇女正言道:“我们都是良家子民,受托于人,怎可出卖,你就这么不争气,贪生怕死!”   丈夫道:“为了那么个不相干的人,送了你的性命,犯的着吗?”   何天枢道:“你听你丈夫说的话了吗,还是乖乖的说出来吧,不然的话,你们两个都得死。”   妇女非常刚烈,面对死亡,并无惧怕之色,而是坦言说道:“大侠早就把孩子抱走了,他去了哪怎么会告诉我们。”   何天枢道:“我就杀了你丈夫,我就不信你不说。”说完,拿着剑直奔男子胸膛刺去,这一下进去,男子肯定没命,屋里的人都惊呆了。   曲傲风躲在后面都看的清楚,心想这要不救,我这大侠不是白叫了吗。当时顾不了太多,包着孩子,冲了出来,截住剑。忙把男子扶到一旁,道:“何天枢,你们找的是我,不要为难他们。”   何天枢见曲傲风已经出现,身上还带着孩子,正是高兴,笑道:“曲傲风,你终于出现了,快把孩子交给我。”   曲傲风道:“有本事你就来抢吧。”   何天枢一挥手,后面几个手下抢上前,直奔曲傲风手里孩子去了,妇女忙扶着丈夫躲到了一边去,曲傲风护住了孩子,握剑在手,上来的手下伸手来抓,这把剑只一挥,险些把手砍断,随后众人皆已畏惧,不敢上前。   何天枢见抓他不着,忙抓了妇女和男子,做为人质,冷笑道:“曲傲风,还不放下孩子,不然我杀了他们。”   曲傲风内心哎哟一声,心道:“不好,这下糟了,受制于人了,该怎么办呢,若不交出孩子,这对夫妇必然得死,若交出孩子,朋友所托,岂不白费了。”   何天枢又催道:“曲傲风,还不放下孩子,难道你想等我杀了一个再放吗。”   男子当时已经吓的半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妇女正言道:“曲大侠,不用管我们了,你自己走吧。”   曲傲风听妇女这么一说,更是不忍,无奈之下只好说道:“好,我放下孩子,你先放了他们两个。”   何天枢道:“你先把孩子放下。”   这把剑已经划破了妇女的脖子,已然流出了血迹。曲傲风担心,若在迟疑,这姓何的没准真杀人了,只好漫漫的把孩子往地上放去,何天枢眼见奸计得逞,兀自高兴,忙叫手下去取孩子。   就在这瞬间,曲傲风见何天枢转移了视线,忙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掷向他手中的剑,正准,当的一声,把这把剑打落在地,忙抱起孩子,飞身一脚,踢上何天枢,何天枢顿时惊了一下,对面飞来这一脚,连忙闪去一边,曲傲风直接把这夫妇推出了门外,说一句,走。妇女忙拉着丈夫向外逃命。   此时已无顾虑,曲傲风毫不犹豫,长剑挥舞,顷刻间,潦倒几个手下,何天枢上来抢攻,岂是对手,虽然曲傲风怀抱孩子,但对付这几个人真是绰绰有余,只三两招,便把何天枢放倒。   曲傲风更不纠缠,趁着机会,跳出房外,借着轻功跑出了危险之地,一路来找夫妇两人,走过半里路,追上了这对夫妇。   曲傲风惭愧说道:“实在对不起两位,现在害的你们无家可归了。”   妇女道:“大侠不必自责,受你之托,怎么能再出卖你呢。”   这男子自是羞愧难当,不觉红头胀脸,低声道:“对不起,大侠,我....。”   曲傲风笑道:“大哥,不要这么说,你只是个普通人,不像我们江湖人,面对刀剑哪能那么从容。”   妇女道:“大侠,现在怎么办啊。”   曲傲风道:“你们是不能再回去了,这样吧,我这还有些银子,都给你们,你们就远走高飞,找个僻静的地方住吧,这孩子,我就带着了。”   妇女道:“多谢大侠了,那你也要保重啊。”   曲傲风把银子交给了妇女,笑道:“如果我们有缘,将来会再见面,我会对这个孩子说,你们是他的恩人。”   妇女道:“那好吧,我们就先走了。”   看着这对夫妇的背景,曲傲风摸着沈剑南的脑袋,道:“你长大后一定要记住,这两个人,将来有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   这孩子似乎很坚强,从刚才打斗到现在竟然一声也没哭过,两只眼睛滴溜园,像是明白什么似的。   曲傲风心想,银子都给了夫妇,又带着孩子,暂时没有地方可去,还是再回王府暂住几日再说吧。   再次来到王府,王显通很惊讶,又见他抱着个孩子,心生纳闷,但也都不是外人,就直接了当的说了,问道:“曲兄弟,你这是抱的谁的孩子啊。”   曲傲风笑道:“是我一个朋友的。”   王显通道:“前日你刚走,就来了一队锦衣卫,说是要抓你,说你是朝廷钦犯,不知道曲兄弟你到底犯了什么法啊。”曲傲风笑道:“没事的,王兄,你不用怕,有我在。”   王显通踌躇,眼前这人是要犯,锦衣卫随时都可能出现,这要是被抓住可怎么办。   曲傲风见他踌躇,知道他是担心朝廷来抓,说道:“王兄既然有所顾虑,那曲某就告辞了,也不连累王兄。”   王显通被这么一说,却说的十分惭愧,转念而正言道:“不,曲兄弟,你不要走,我王显通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你尽管住下,大不了,我跟他们拼了。”   曲傲风这么一听才笑道:“王兄果然仗义,但是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连累你的,我绝对不让官府在你庄里找到我,我会躲起来的。”   王显通道:“好,那我就让管家给你安排个隐蔽的地方住,肯定不会被发现。”   管家听了命令,去把后院那个很长时间没人居住的隐蔽房收拾了一下,让曲傲风住了进去。   管家回转,对王显通道:“老爷,前日那姓何军官说的很明白啊,咱这可是窝藏罪啊,要是被发现,咱全府上下都被牵连,严重的会被杀头的。”   王显通叹道:“曲傲风是我多年好友,我怎忍心不收留,当年他也曾多次出手帮我,如果你要是怕的话,那么你就离开此地吧,我绝不勉强你留下。”   管家没趣的退下,心想,窝藏罪犯是何等大罪,知情不报更是死罪,与其我们都死,不如让曲傲风一个人去死,报了案还有可能得到奖赏,恩,就这么定了。”    第3回 金蝉脱壳(2)   是夜,管家偷偷溜出王府,来到城里县衙,见了县老爷,县太爷还在睡梦中就被管家的击鼓声给吵醒。   来到大堂好不懊恼,问道:“堂下何人,为什么深夜击鼓,打扰老爷我睡觉。”   管家道:“我是侠义王府的管家,我叫王三,我来是报案的。”   县太爷问道:“你报什么案。”   王三道:“官府不是在抓一个叫曲傲风的人吗。”   县太爷听了这三个字,顿时精神不少,只因朝廷里下达命令,要求各州县出动人马拿人,抓不着人自然是要受到惩处,之前一直没有消息,这会来个报案的,别提多高兴,当下急忙问道:“什么,你知道此人在什么地方。”   王三道:“曲傲风今天白天带着个孩子来到我们侠义王府,找个僻静的地方住下了,我知道老爷正在抓次人,所以特地前来报案。”   县太爷分配人马,由王三带路,连夜奔去王府,两百官兵把王府围个水泄不通,四周布满了弓箭手,想这回曲傲风是插翅难飞。   王显通已经入睡,这会听得门外锣鼓喧天,人马嘶鸣,便从梦中惊醒,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忙穿了衣服,奔出房外,只见外面火光冲天,毅然站着许多官兵,各个摇旗呐喊,声言要抓曲傲风,王显通大吃一惊,不知是何人走漏了风声,但不容多想,急忙跑向后院,通知曲傲风,急道:“曲兄弟快走,外面都是官兵,说要抓你啊。”   曲傲风惊问,道:“什么,官兵怎么会知道我在这,是什么人告的密。”   王显通道:“我也不知道是谁,现在你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吧,别让官兵抓到。”   曲傲风忙抱起孩子,跑出屋门,藏在了墙边的花丛里。   这时官兵已经破门而入,只要是屋里可以藏人的地方,无一错过,翻来翻去,整个侠义王府差不多翻了个底朝天,这帮官兵如强盗一般,所到之处,就如被打劫了一样,物品被扔了满地都是,王显通匆忙上前阻止,被官兵拿下。   县太爷问道:“你就是这府上主人?”   王显通回道:“我就是。”   县太爷问道:“曲傲风藏在哪了,快说。”   王显通道:“什么曲傲风啊,我不知道啊。”   县太爷怒道:“还敢撒谎,你府里已经有人报案了。”   王显通道:“是谁出卖我。”   王三站了出来,道:“老爷,对不起了,我可不想跟你给曲傲风陪葬,所以我带县太爷来拿人。”   王显通骂道:“王三,你忘恩负义,竟然出卖我,我杀了你。”   王显通推开官兵直接从王三而来,势要杀了他,但左右冲出官兵,挥刀砍来,王显通不及闪躲,身上着了两刀,又被官兵给按住。   王三道:“老爷,今日,这么多官兵在此,曲傲风是跑不掉了,你还是说出来吧,不然县太爷可饶不了你啊。”   王显通道:“呸,好不要脸的东西,为了苟安,居然出卖朋友,王府没有你这种没有骨气的人。”   王三笑道:“老爷,曲傲风是你的朋友,但他可不是我的朋友,我这么做也不算出卖他。”   县太爷道:“王显通,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王显通正言道:“狗官,你要杀便杀,我不知道,你不要再问了。”   县太爷大怒,拿刀欲砍死王显通。   王三急忙拦住,道:“大人,先不能杀他,若杀了他,曲傲风无顾虑,想抓他不容易了,留着他,我不信曲傲风不出来。”   县太爷一想也对,当下说道:“全庄上下仔细搜查,一个地方也不许错过。”   王三高声喊道:“曲傲风,你还不出来,再不出来,你的朋友就死了,你想连累你的朋友吗。”   曲傲风在后院听得清楚,心里没了主意,怎么办,不出去,王庄主兄多吉少,要是出去了,这孩子不就.....。   真是左右为难。这时王三又喊道:“曲傲风,你到底出不出来,再不出来,我先把王显通的胳膊砍下来,让他痛苦,我看你能忍多少刀。”   王三拿起刀,奔王显通走来,笑道:“王老爷,你可不要怪我啊。”   王显通怒道:“你敢!”   王三笑道:“以前我不敢,现在有这么多官兵给我撑腰,我有什么不敢。”   突然之间院里又窜进来五个人,正是辽东五虎,桥不仁不由分说,这飞轮直接飞了出去,直奔王显通胳膊,飞轮一到,胳膊已然落地,王显通这胳膊已断,疼痛难忍,兀自哀号,滚到一边,翻身打滚,王三大惊,忙跑到一边,吓的脸都发紫,众官兵也都畏惧。   县太爷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无人之中走出一人,这人正是老大,关山月,此人模样倒是和蔼,衣冠整齐,并不像其他四人,乱七八糟,手里拿着一把剑,面如重枣,头带纶巾,颔下一把胡须,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个沉稳之人,当下慢条斯理,说道:“我们来此的目的和大人您是一样的,不如我们联合抓那曲傲风怎么样。”   县太爷心想:“今日抓曲傲风绰绰有余,还能向朝廷领赏,怎么能和他们联手,强去要犯呢。”随即说道:“我们有这么多官兵,不需要你帮忙,快闪到一边去吧。”   鬼哭子笑道:“有这么多官兵又怎样,在我看来这群官兵都是酒囊饭袋,不值一提。”   县太爷怒道:“你们是什么人,口气不小。”   韩当山道:“我们就是辽东五虎。”   县太爷哪里知道这几人,笑道:“什么五虎,六虎的,没听说过,识相的快滚开,别耽误本官办事。”   鬼哭子一听,这是没把自己这几人放在眼里,提着大刀向县太爷砍去,官兵见有人冒犯县太爷那还了得。这群官兵还靠县太爷吃饭,若县太爷有个闪失,自己的饭碗就没了,这会纷纷抢上前,保护县太爷,这几百号官兵缠斗这五人,刹那间,这王府变成了战场,县太爷慌忙地躲到一边,看热闹。   曲傲风在后院实在按奈不住,急忙跑出来,想要看看王显通如何,这会就趁着大乱之时,溜到前院,寻见王显通,只见其失去一只胳膊,表情痛苦,别提自己这心里多难受了,忙扶着王县通往后院走,说道:“王兄,是我连累了你,我一定会替你报仇。”   王显通却强颜欢笑,道:“别这么说,曲兄弟,只要你没事就好,当年我这条老命还是你救回来的呢现在再还给你又何妨。”   曲傲风道:“在下真是惭愧,现在连朋友都保护不了,我还有何颜面....。”   王三在一旁瞧见曲傲风扶着王显通往后远走,忙捡起一把刀,偷偷的赶上来,抬起刀便欲砍向曲傲风,曲傲风惊厥,忙回身阁掉这把刀,一把抓住王三来到面前,怒道:“狗奴才,出卖主人,留你何用。”一掌打在王三心口,王三啊了一声吐血而死。   五虎和官兵打斗时听见旁边有人叫唤,一看却是曲傲风,纷纷上来擒拿。   关山月道:“曲傲风,听说你武功不错,把我这四个弟弟都打败了,今日我要领教一下。”   曲傲风道:“你就是五虎的老大,关山月了。”   关山月道:“没错,能伤的了我四个弟弟的人,也不简单了,来吧。”   关山月大步向前,直取曲傲风,曲傲风推来王显通,进步相迎,关山月手舞长剑,刺向曲傲风咽喉,曲傲风忙抓紧孩子,向后仰去,当关山月贴进,飞起一脚,奔他面门,关山月空中旋转跳到旁边,回扫一剑,曲傲风只手点地,下身跃起,躲过这一剑,随即出脚下压,奔关山月头顶,却被划来的剑挡住,转而站直身子,从身后荡出长剑,施展开乾坤剑法,径直飞来,剑剑不离关山月要害,这一剑直奔心口,关山月使剑阁开,左手出击,奔小孩而来。   曲傲风忙丢掉剑回手来挡,两掌相对,力量较大,旁边众人都是忽悠一下,一群官兵在旁边只是看着热闹,无人赶上前,生怕伤了自己,其他四虎蠢蠢欲动,曲傲风被关山月缠住,一时脱不了身,桑修台就在这时趁着机会,背后向曲傲风刺了一戟,这一戟着实不浅,关山月随后一剑正中右边胸口,幸亏不是左边,不然必死无疑。   曲傲风身中两处,元气大伤,倒在地上,但是孩子还在手中,并没有扔掉,若不是护着孩子,断然不会这么容易就伤着他,眼下脱身无望,死是必然,仰天长笑,道:“想我曲傲风,今日要死在这里,悲哉,痛哉......!”    第3回 金蝉脱壳(3)   五虎纷纷上前,朝起自己手中的兵器,正欲刺死曲傲风,王显通在旁,见这情况,未及多想,拼命的扑了上来,挡在曲傲风前面,五虎这几把兵器都刺进了王显同身上,众人皆已大惊。   王显通用力抱紧这几把兵器,对曲傲风说道:“快走啊,兄弟,别忘了替我报仇。”   曲傲风茫然失措,但这时是个机会,胡乱看了一眼王显通,苦苦说道:“王大哥!”   王显通又道:“还不走,兄弟,我快不行了,你快走吧。”   五虎这几把兵器被王显通死死抱住,一时拽不出来。   曲傲风闭眼伤神,既然如此,只好自己先走,强忍疼痛,纵身跳上屋顶,消失在夜色里。关山月好生气恼,王显通死也不放手,心急之下,狠狠地踢出一脚,直把王显通踢出数丈外,自己的兵器都跟着带出去了。   五人不容多想,随后追了出去,一路寻找血迹,但见血迹奔着树林里去了,五人在后面穷追不舍,来到树林,四外搜查,不见其人,心生疑虑。   韩当山道:“大哥,这小子受了伤,还能跑的这么快,是不是我们追错了地方。”   关山月道:“不可能,这一路都有血迹,分明是跑这里来了,你们几个仔细搜查,不能跑了曲傲风。”   桑修台道:“大哥,血迹到这里就没有了,难道他会土遁,跑到地里去了。”   关山月道:“胡说,他是神仙吗,会土遁,你有没有搞错。”   鬼哭子道:“那也不无可能啊,我听说东嬴就有这么一门功夫,就是五行遁术啊。”   关山月道:“如你这么说,你就爬在地上听听,看地里面有没有动静。”   韩当山道:“大哥,别听他俩胡说了,我们还是往前面在找找吧。”   五虎又往前面找去,这时曲傲风从树后闪身出来,自道:“五个笨蛋,我躲这之前已经把血迹扫干净了,你上哪去找。”暗自发笑。   突然挺的笑声,道:“曲傲风,你真聪明,原来根本就没走,要不是我们假装往前找,你还不出来了呢。”   曲傲风心惊,见韩当山说话,暗自叫苦。   关山月又道:“曲傲风,你已经身中两剑,命在旦夕,快把孩子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曲傲风冷笑道:“卑鄙,五个打我一个,算什么能耐,竟然还在背后偷袭,传出去,有损你五虎威名。”   鬼哭子道:“我们五虎本来名声也不是很好,我们习惯以五人打一人,今日你就认栽吧。”   关山月道:“今日神仙也救不了你,你要是不想死,就把孩子给我,个中轻重你自己衡量吧。”   曲傲风道:“今天我就是死,也不能把孩子教给你们,有本事,你们就过来抢吧。”   韩当山道:“曲傲风,那日在关外,让你侥幸跑了,今日我们五虎到齐,你又受了伤,看你今日还能往哪跑。”   桥不仁生来就是个急性子,没等说完话,这把飞轮就已经奔曲傲风去了,随后四人也跟着杀了上来,曲傲风心想今日必死无疑,便使出全身本事,迎敌,是想死也拉一个垫背,但是自己身上两处大伤,又抱着孩子,自顾都无能为力,哪还有余力打别人了,这会孩子被这五人的强势给吓的大哭起来,曲傲风又分了心,也怕伤着孩子,但五虎的兵器却都奔孩子而来,曲傲风只好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孩子,此时身上又中了几剑,腿上也中了刀,但都不是要命之处,原来这五虎想折磨曲傲风,这会只砍无关紧要之处,不让他死,只让他疼痛。   关山月笑道:“曲傲风,我先折磨折磨你,看你能忍多久,直到你跪地求饶,我便放了你。”   曲傲风已经筋疲力尽,喘气已经费劲,话更是说不出来,一只手支在地上,强说出几个字,道:“今日我不敌,有死而已,但你们可千万别让我活着,不然,将来你们死的比我现在还惨。”   桑修台怒道:“他妈的,都这份田地了,嘴还那么硬,我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   飞起一脚,踢在曲傲风下巴上,直接踢出几米以外,当时倒地迷糊,眼前漆黑,几欲昏迷,再想爬起来,已经是不能了,五虎又走上前,俯身看着曲傲风发笑。   鬼哭子笑道:“曲傲风,你还真爷们啊,真禁打,爷爷我还真佩服你。”   桥不仁道:“大哥,行了吧,我们折磨的也够了,杀了他得了。”   关山月从曲傲风手中抢过孩子,韩当山出手一掌打在曲傲风胸口,曲傲风当场毙命。   关山月五人抱着孩子,高兴的往关外蒙古大营走去。   鬼哭子笑道:“大哥,今日有你才能杀了这曲傲风,又找到了小皇子,你说也先将军会给我们什么好处。”   关山月道:“我也不知道,等回去你问也先吧。”   天亮时分,五人回到蒙古大营,也先已经为五人准备好了酒宴,正等着他们回来庆贺。   只见五人有说有笑的回转,心想定是成功了,忙笑着迎出大帐道:“辽东五虎,看样子,你们已经把事情办妥了。”   关山月笑道:“托将军鸿福,我们已经把皇子抢了回来,还杀了曲傲风,此行真是收获不少。”   也先笑道:“好,几位快请入坐,本将军为你们接风。”   六人一齐进了大帐,分宾主而坐好。   也先道:“来,今日本将军敬你们,办成了这事,我看大明朝,马上就是我们蒙古人的了。”   韩当山道:“如此,我们要恭喜将军了。”   也先笑道:“大明天子在我手上,现在连皇子也在我手上了,我有这两张王牌,大明还不服从于我。”   关山月笑道:“将军,大明也在找这个孩子,我跟他们已经冲突过了,消息传出去他们必然就知道了。”   也先道:“这样最好,我会通知大明宫廷里的内线在朝廷里按我说的行事。”   关山月道:“我们也敬将军一杯,将军真是运筹帷幄,我们这帮弟兄就跟着将军干了,有什么好处可别忘了我们哥几个啊。”   也先笑道:“那是自然,对了,快把孩子拿来我看看。”   关山月把孩子交给也先,也先笑呵呵的接过孩子,打开来看,但见其表情转变,突然一脸怒色,关山月等人不知何故,忙问道:“怎么了将军,难道这孩子没气了吗。”   也先大惊失色,怒道:“你自己看吧。”说着把孩子扔给关山月。   关山月和几个弟兄这么一看,不觉惊呆,只见这孩子是个女孩,哪里是什么皇子,众人不知所措,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山月气道:“一定是那曲傲风之前换掉了孩子,该死,这回他死了,皇子岂不是下落不明了。”   也先还在生气,独自发火,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抢到孩子也不看看清楚,你们竟然被一个死人给玩了。”   树林中,曲傲风静静的躺在地上,五虎走后多时,只听曲傲风咳嗽数声,慢慢睁开双眼,踉跄的爬起,迷茫的看着远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冷冷一笑,道:“笨蛋,我这假死一招这么容易就骗过了你们五个,你们抓回去的孩子早被我掉了包,现在可能你们正在大发雷霆,哈哈,从此我便消失在江湖上,让你再也找不到小皇子。”   曲傲风拖着伤痛的身体,朝树林深处走去,原来他是使了一个金蝉脱壳之计,当韩当山一掌打来之前,就把气息暗藏,收于丹田之下,心脉已经移动了位置,故而这掌打下来,只不过是伤个皮肉,无内里无损,从此他便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再出现江湖了。   大明朝由于蒙古方面不肯归还英宗,从而大举进军,蒙古军最终不敌,连连战败,终于景泰元年被迫送英宗还朝,然而英宗还朝之后,并没有受到应有的待遇,而是把英宗囚禁起来,并以锦衣卫对英宗加以软禁,严密控管,宫门不但上锁,并且灌铅,食物仅能由小洞递入景泰帝日夜担心英宗会复辟,怕他与朝臣勾结,竟把英宗放前的树木全部砍掉,以便于监视,就这样英宗被囚八年,也在惊恐之中度过了八年,景泰八年,朱祁钰病重,意欲立自己的儿子为皇帝,就在这时大臣于谦和石亨,引军千余潜入长安门,急奔南宫,毁墙破门而入,掖英宗登辇,自东华门入宫,升奉天殿,并开宫门告知百官太上皇已复位,这个故事就是夺门之变,又称南宫复辟。   又十二年后,由于英宗当年被囚一事,对大臣于谦,石亨等人怀恨在心,便借以小皇子失踪一事为由,怪其办事不利,并把于谦,石亨等人打入牢狱,后来于谦等人在牢中病死。寻找小皇子一事就交给了大太监总管曹吉祥身上。   由于英宗再次登上皇位,蒙古方面又开始寻找小皇子,认为小皇子乃皇帝亲生儿子,抓住皇子定能要挟大明朝,从此一场巨大的阴谋和血腥的案件接踵而来。天下各处帮派,甚至蒙古,东瀛,大明朝廷,手中的寒光宝剑纷纷指向了中原这快土地上。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第4回 红颜乍现(1)   河南地带,最近盛传有一教派,名曰红颜教,教主乃是一魔女名叫花蝴蝶,武功极其狠毒,周边附近家家白天都不敢出门,害得百姓生意难做,家田荒废,官府多次派兵镇压,不但没有效果,而且没一次派出去的官兵都无一生还,回来的只有一个大木箱子,里面装着全是官兵的人头,还留下字条,写着,红颜出现,万人喋血”。这样吓人的言语,导致江湖上人人自危,只要一听到红颜教这三个字,各个谈虎色变。   西山森林中,有一少年,每天上山砍柴,然后去集市上变卖,这日这位少年又来到森林里,朝起斧头挥砍着树木,这少年到有力气,不到半日便砍了满满一大筐,高高兴兴的往家走,这少年二十左右岁数,浓眉大眼,个头足有七尺,五官端正,眉宇之间透着一股英气,走起路来更是健朗,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个勤快之人,背着竹筐来到山下。   原来这少年的家就在山下住,与母亲两个人相依为命,住着两间破旧草房,母亲年迈,平日里这在家中做些家务,暂时还没有经济来源,但两人生活淳朴,其乐融融,对生活充满着希望,少年走进院里,放下竹筐,喊道:“娘亲,我回来了。”   只见草屋里走出一妇女,模样慈祥,年纪约莫五十余岁,这妇女好生眼熟,只听这妇女笑道:“剑南回来了,一定累坏了吧,快坐下来歇会。”   这少年正叫沈剑南,坐在凳子上,笑道:“娘,我不累,我这就去集市上把柴卖了,然后给你买块布料,做件新衣服。”   剑南娘含笑,关心说道:“我儿真孝顺,那你早去早回吧。”   沈剑南背起竹筐,朝着集市走来,又走了两个时辰,来到集市,这集市每阁七八天就要来一趟,这次来跟前几次大不一样,只见街上并没有做买卖的人,游人也没有,家家都关着门,沈剑南很奇怪,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继续向前走着,来到往日卖柴的人家,也是关门,便上去敲门。   良久,才有人探出脑袋道:“过几天再来吧,这两天我们不做生意了。”   沈剑南感觉莫名其妙,问道:“大白天,怎地有生意不做,我的柴都背来了,你就买下吧,不然我还得背回去。”   门里这人叹道:“小兄弟,你还是赶快走吧,再不走我怕你来不及了。”   沈剑南越听越糊涂,又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   门里人道:“近日有个什么红颜教,教主叫什么花蝴蝶,听说这人非常狠毒,杀人不眨眼,一出手脑袋就掉下来了。”沈剑南大惊,道:“还有样这样的人,没有王法了吗。”   门里人叹道:“嗨,哪还有什么王法,官兵来抓了很多次了,但每次都被那魔女扭断脑袋,无人生还啊。”   沈剑南吓出汗珠,道:“这么说这个花蝴蝶经常在这出没了。”   门里人道:“是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出现了,所以小兄弟你还是快走吧,让她碰上你是活不了了。”   沈剑南听了这人的话,忙背起竹筐往家跑,还没跑出街口,就听到女人的笑声,闻声看去,只见空中有一红衣女人向自己这边飞来,心下大惊,再看街上还跑来几个汉子,原来这女子是追赶这几个汉子而来,心中又松了一口气,忙躲到摊子后面,不敢出来,只是偷偷的看着。   只见这红衣女子,飞到几个汉子前面,拦住了去路,哈哈大笑数声,道:“阴阳门的人,叫你们的头子上官老怪出来,老娘有话跟他说。”   为首这汉子战战兢兢,道:“花蝴蝶,你杀了我不少同门,我们门主不会放过你的。”   沈剑南这边听的清楚,原来这红衣女子就是花蝴蝶,暗自叫苦,心想自己一出来就碰上了这女魔头,还好没有发现自己,听他口中说阴阳门,不知又是什么邪魔外道。   花蝴蝶笑道:“杀你两个人算的了什么,上官老怪我也要杀。”   汉子骂道:“老妖婆,别挡着我们去路,一会我们门主来了可有你好看。”   花蝴蝶道:“我就杀了你们,给上官老怪做个见面礼。”   花蝴蝶以鬼一般的速度窜到这汉子面前,使出神鹰鬼爪,抓住汉子天灵,就这么一拧,汉子脑袋就跟身子分了家,众人大惊,纷纷后退,花蝴蝶随手一挥飞出数枝毒针,这毒针正是柳叶飞针正中后面几人面门,毒性当时发作,顷刻死亡,只见剩下最后一人,花蝴蝶把这脑袋顺手扔给了这人,笑道:“这脑袋送你了,回去给那上官老怪,就说我哪天去取他的脑袋”。这人捧着脑袋,吓的大叫,忙扔了脑袋拔腿就跑。   沈剑南看了这一场面,不觉吓的魂飞魄散,不由的啊了一声,随后忙捂上嘴巴,但这一声怎能瞒过花蝴蝶,随手抓来,抓住沈剑南衣领扔了出来,直摔在街上,沈剑南被摔的疼痛,**不已。   花蝴蝶见是一个年轻少年,笑道:“哟,老娘还以为有漏网之鱼,原来是个白面小子,看你长的倒是不错,却这么不紧打,小子,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沈剑南坐在地上,疼痛未消,很是生气,但见花蝴蝶心狠手辣,刚才那几下子功夫已经瞧见,这里还是别惹火她,她问什么且回答什么,只道:“我叫沈剑南。”   花蝴蝶笑道:“哟,这么不中用的小子,却叫了这么霸气的名字,这是谁给你起的名字啊。”   沈剑南道:“当然是父母起的了。”   花蝴蝶问道:“那你父母是谁啊。”   沈剑南道:“我父亲早就死了,我母亲是个农民,我们天天以砍柴为生,今天我就是来此卖柴的,没想到遇上了你。”花蝴蝶道:“小子,看你痴痴呆呆,手无缚鸡之力,太对不起这个名字了,不如这样吧,你跟老娘回去,老娘教你武功,保让你成为大侠。”   沈剑南道:“我可不学你的武功,你的武功太狠毒,一出手就要人命,这样伤天害理的功夫不学也罢,你还放我回家吧,我娘还在等着我呢。”   花蝴蝶笑道:“哈哈。你这小子我喜欢,你娘就让她先在家等着吧,我先带你到红颜教做客,过几天你再回去吧。”   沈剑南还要相求,却已不及,花蝴蝶抓着他,飞了出去,在空中来回起落,把自己弄的头昏眼花,只觉天昏地暗,看着脚下,有如腾云一般,吓的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剑南渐渐醒来,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定睛一看,又是一阵寒风入骨,心中顿起荆棘,只见这周围,阴森恐怖,地上还摆着不少骷髅,向上看去,只见上面都是熔岩,原来这里是一个山洞,旁边还有几个躺着的人,面容干枯,估计是死了的,心中骇然,再看看自己躺着的地方,却一块木板,仔细一看,眼来是口棺材,这可把沈剑南吓了个半死,连忙爬了下来,对着棺材磕头,道:“别怪我啊,我不是有意冒犯的,我醒来就躺在你上面了。”   只见棺材微动,看的清楚,但见缝中伸出手指,沈剑南这时瞳孔放大,瞠目结舌,又见棺材盖被推翻在地,里面赫然坐起一个女子,冲着自己问道:“你是谁啊,吵得我觉的睡不着了。”   沈剑南惊呼,试着问道:“你,你,你是人还是鬼啊,怎么睡在棺材里。”   这女子正言道:“我当然是人了,这个世界上哪来的鬼,你叫什么名字,是怎么进来的。”   沈剑南闻说,这才不怕,笑道:“我叫沈剑南,我是被那个花蝴蝶抓回来的,那你呢,怎么会在这里。”   这女子心道:“他不知道我是谁,我先骗骗他。”   说道:“我也是被花蝴蝶抓回来的。”   沈剑南道:“难道地上这些尸体和骷髅都是被抓回来的吗。”   女子道:“是啊,花蝴蝶抓人回来就是喝血,把血喝干了,这人就死了。”   沈剑南心里害怕,叫道:“什么,他要吸我的血?”   转而问道:“不对啊,要吸也是先吸你的,你比我来的早啊,怎么你现在没事。”   女子笑道:“我啊,花蝴蝶说我太瘦了,没多少血,养我两天,等胖一点再吸,但是你够分量,估计今晚你就得被吸干了,那可惨了。”   沈剑南听得此言,不觉浑身发抖,头上冒汗,这世界上还有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情,竟然有人要吸人血,这是什么习惯,双唇颤抖,道:“你说什么,还有这样的人,那个花蝴蝶也太可怕了吧,今晚就要吸我的血,那我不就没命了吗,不行,趁她不在,我得赶紧逃命去了。”说着就要往外跑。   这女子叫住道:“你往哪跑啊,这个地方这么大,就跟迷宫一样,你一个人,不熟悉地形,是跑不出去的,我看你还是省省吧。”   沈剑南道:“那还有什么办法啊,难道让我在这等死不成吗。”   女子笑道:“这两天之内我估计你是不会死的。”   沈剑南忙问道:“为什么?”   女子道:“花蝴蝶,这两天出去了,两天之内是不会回来的,所以你先不用着急,坐下来漫漫想办法吧,或许我能帮你你。”   沈剑南道:“两天有什么用啊,等花蝴蝶回来不还一样是死嘛,你能帮我什么啊,你要是能帮我,你自己早就跑出去了,还能等到现在,但是我奇怪的是你怎么知道花蝴蝶两天之内不会回来呢。”   女子笑道:“因为我来这里时间长了,她的一举一动,我都非常清楚。”   沈剑南似乎不相信,道:“你说的是真的吗,那你说你怎么帮我吧。”   女子笑道:“这个地方平常没有人来,一般情况都是人抓到这马上就死了,我们只不过是个例外,这还没有人看守,如果我们幸运,一定是可以走出去的,但是如果走错了路,那我们就会一辈子也走不出去了,所以我们很冒险的,我来这里好多天,都没敢试。”    第4回 红颜乍现(2)   沈剑南叹道:“哎,在这呆着无疑是等死,往出走有可能还有一线生机,那姑娘你就带我出去吧,我们碰碰运气。”   女子笑道:“现在不行,得等到天黑。”   沈剑南道:“还要等到天黑啊,这才什么时候啊,离天黑还有几个时辰呢,这几个时辰让我在这呆着,看着这些死人不把我吓死,我也饿死了,我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女子笑道:“你饿了啊,那没关系,我这有吃的,你拿去吃吧。”说着从棺材里拿出两只人手,递给沈剑南。   沈剑南看见这活生生的人手,吓了一大跳,还好这里是两个人,要是自己非吓个半死不可,用力的咽了一口吐沫,道:“姑娘,难道你就吃这个?”   女子笑道:“是啊,在这个地方,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只有这几具尸体,不想饿死的话,那就只有吃这个了。”   沈剑南看了看周围的尸体,只见有七八具,但是已经有5具尸体没了手脚,想必定是这女子吃了,但这5副手脚也要吃上三五天,难道这女子在此已经有三五天之久了,那么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被吸血呢,难道她是在骗我。遂问道:“姑娘,我看你不是被抓来的,你倒像是这里的人。”   女子笑问道:“你何以见得”。沈剑南道:“这周围有8具尸体,但是有5具没有手脚,这5具手脚让你来吃,估计够吃三五天,但是你怎么可能三五天还不被吸血,而且你对这里这么熟悉,一点都不害怕,我看不是外人能表现的出来的,我猜的没错的话,你一定就是红颜教里的人,你说我猜的对不对啊。”   女子放声笑了一下,道:“你小子到是挺聪明的啊,逻辑推理的还不错,蛮有道理的嘛,我问你,你之前是做什么的,是不是搞侦探的,来这里探底的呢。”   沈剑南苦笑道:“你看我这个模样像吗,哪个侦探能像我这样狼狈啊。”   女子笑道:“每个人都像你这么说,前些日子也来了两个侦探,打扮我看跟你差不多,也装的十分可怜,最后还是被教主给识破了,最后死的那叫一个惨啊,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来探底的。”   沈剑南连连叫苦,道:“我真是冤枉啊,我只不过是西山下一个砍柴的人,今日去集市卖柴,没想到我点背,就被花蝴蝶给抓来了,姑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到底是不是教里的人啊。”   女子笑道:“那你看呢。”   沈剑南道:“我看你就是。”   女子道:“你说是那就是了。”   沈剑南苦笑道:“什么叫我说是那就是啊,我说姑娘,如果你是那么请你大发慈悲,把我放了吧,我家里还有一个母亲,等我回去呢,如果你不是那么咱们一起跑吧,我是不想死在这里的啊。”   女子道:“如你这么说我是怎么样都得让你出去了,但是我要是不帮你呢。”   沈剑南道:“我看姑娘面相也不是什么坏人,一定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我想姑娘一定会帮我的。”   女子笑道:“哟,你真是会说话,我哪有那么善良啊,往往都是外表善良的人才是最狠毒的人,你可不要被善良的外表所蒙骗啊。”   沈剑南道:“话是这么说,但是一个人好坏,是能从眼睛里看出来的,我从姑娘眼睛里就看出了天真,和谐,善良的心里,我知道姑娘并不是坏人,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女子笑道:“什么难言之隐啊,你这个人倒是有意思,刚才我不是说了吗,要出去也得晚上,你就耐心的等着吧。”   沈剑南听她这么说了,心里有了一丝希望,只有等着天黑,静静的坐在一旁,眼睛却不敢乱看,生怕一不小心看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只是闭着眼睛,突然说道:“对了姑娘,说了这么半天,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女子笑问道:“你很想知道吗。”   沈剑南道:“这是什么话嘛,我们聊了这么半天,也可以算是朋友了,我怎么能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女子笑道:“你说的也对,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好啊,我就告诉你吧,我叫花雨梦。”   沈剑南笑道:“好诗意的名字啊,这名字真好听。”   花雨梦笑道:“谢谢称赞。”   沈剑南道:“但是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花雨梦道:“这个我现在不想告诉你,但是我保证我对你没有恶意。”   说话间,只听得外面传来说话声,沈剑南大惊,以为是花蝴蝶回来了,吓的四处寻找地方躲藏,但又一听却不是,声音是个男人的。   只听得说道:“花蝴蝶,你个老妖婆,给我出来,杀了我好几个弟子,还扬言来找我,我在山上等了你好几个时辰不见你来,这回我来找你,你怎么还不出来了,难道怕了我不成。”   只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马上就要进来了,花雨梦听得出来这人就是阴阳门的上官无痕,当下心惊,忙拉着沈剑南躲进了棺材里,盖上盖子,沈剑南不明所以,问道:“这个人是谁啊,你怎么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像听见什么可怕的了的。”花雨梦低声道:“不要说话,这个人也是个大魔头,让他抓着你比花蝴蝶还要残忍,我们先在这躲一会。”   上官无痕走了进来,四周看了一眼,笑道:“花蝴蝶,不知道你吸了多少人血,你这老妖婆年轻了不少,看来你又是出去找活人了,又让我扑了个空,别让我抓着你,不然可有你好看。”   棺材里这两人一上一下,躲的好不舒服,沈剑南躺在下边,花雨梦趴在身上,本来空间就下,还封闭了,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而又是女子,离得这么近,从前哪有这样的经历,这时难免有些不好意思,只是里面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但这会被压的身子有些疼痛,边用手挪动她的身体,花雨梦已经他要轻薄自己忙用手拉开,这一拉撞到了棺材板上,发出了声音,而这声音却惊动了上官无痕。   上官无痕听见棺材里有声音,料想这里一定有乾坤,慢慢的走过来,道:“里面什么人,给我滚出来。”   里面两个叫苦不急,但谁也没动,也不出声。   上官无痕见里面又没了动静,笑道:“他妈的,还不出来了,我就打你们出来。”   刚要动手,里面这两人拱开了棺材盖,跳了出来,立于面前。   上官无痕见是一男一女,两个少年,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躲在棺材里。”   花雨梦机灵,忙说道:“我们两个也是被花蝴蝶抓来的,这不还没吸我们,她就有事急着出去了。”   上官无痕半信半疑,但看沈剑南的样子,估计她说的没错,说道:“他妈的,花蝴蝶,老跟我作对,好,今天我就救这两个人出去,也坏一坏你的事,看你能奈我何。”   沈剑南一听要救自己出去,乐坏了,忙道:“大侠,你当真救我们出去。”   上官无痕笑道:“当然了,只要是对老妖婆不利的事情我都做,现在你们就跟我出去吧。”   上官无痕在棺材上留下几个字,告诉花蝴蝶我把你抓来的人救走了,有本事就来阴阳门找我吧。沈剑南拉着花雨梦跟在后面,奔洞外走去。   沈剑南拉着花蝴蝶紧紧跟在上官无痕身后,走过了几道崎岖的弯路,终于走出了红颜教这个鬼地方,过了一会,看看已经离红颜教很远了。    第4回 红颜乍现(3)   沈剑南在后面对花雨梦小声说道:“喂,我们找个机会,溜吧。”   花雨梦问道:“为什么要溜啊。”   沈剑南道:“你不是说这个人比花蝴蝶还残忍吗,那我们要是跟着他走,岂不更惨。”   花雨梦笑道:“你怕什么啊,有我在,你放心吧。”   上官无痕在前面听见后面这俩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停了下来,问道:“你俩在说什么,大点声啊。”   沈剑南心中害怕,不敢说话。   花雨梦笑道:“没什么,我们刚才是说不知道要怎么谢你呢。”   上官无痕道:“你们不用谢我,我救你们只是为了气那花蝴蝶,现在你们已经出来了,就别再跟着我了,免得让花蝴蝶碰上再把你们抓回去,你们就自己走吧。”   沈剑南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忙道:“谢谢你了,拉着花雨梦要走。”   花雨梦却不想走,又拉住了沈剑南,道:“我们往哪走啊,都不知道去哪,不如我们就跟大侠您回去吧,你收留我们吧,让我们给你当下人也行啊。”   上官无痕笑道:“你们不怕我吗。”   花雨梦笑道:“大侠救了我们,我们干吗要怕你啊,我们还想报恩呢,求你成全我们吧。”   上官无痕笑道:“好啊,那你们就跟我回去吧,正好我的经库暂时缺人看守,这小子就去看经库吧,小姑娘就留下来伺候我吧。”   花雨梦笑嘻嘻,连连称谢。沈剑南已经是叫苦不急,这一路上都在埋怨花雨梦,花雨梦却不以为然,也不理他。   来到阴阳门,花雨梦好奇的四处观看,似乎去个陌生的地方旅游一样,一点恐惧都没有,沈剑南胆子很小,哪也不敢看,生怕这里和红颜教一样,但这里却不是山洞,是一个跟正常地方一样的,有房屋,有花园,只是这人的环境比较奇怪,好象不是人间的,各个地方都是黑古隆冬,一点也不景气,好象是阴间的地方,沈剑南没有四处看,已经感觉到这里的气息,似乎附近都潜藏的鬼怪,时刻向自己奔来,忙往花雨梦身边凑。   花雨梦笑道:“怎么了,看你脸色惨白,是不是吓着了。”   沈剑南道:“这里我怎么感觉比红颜教还恐怖呢,你怎么就一点也不害怕呢。”   花雨梦笑道:“嗨,这样的场合我都经历都了,早就见怪不怪了,有什么好怕的。”   晚上,花雨梦闲着无事,便来到经库这边找沈剑南,只见沈剑南一个人在门口坐着,不时的还四处看看,不觉好笑,偷偷的走过来,来到身后,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沈剑南激灵一下,吓了一跳,忙回头看,花雨梦笑道:“看把你吓那样,太好笑了。”   沈剑南无奈,道:“姑娘,能不能不开这种玩笑,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花雨梦笑道:“切,只怪你胆子太小了。”   沈剑南问道:“姑娘,我好不容易从红颜教里出来,却又被你拉这里来了,我几时能回家啊,我娘在家不知道多担心呢,姑娘你可把我坑苦了。”   花雨梦道:“你记住我说的话,只要有我在,我保证你什么事也没有,还能安全的出去,回家见你母亲。”   沈剑南对她的话真是不敢相信,淡淡地道:“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说的话我都不敢信。”   花雨梦道:“信不信由你了,哎,我们不要在外面坐着,到里面去吧。”   沈剑南道:“里面是经库,能随便进吗。”   花雨梦道:“有什么啊,只是坐坐而已,我们又不是贼。”   沈剑南心想也是,外面夜风吹的难受,地上还脏,不如里面好。遂开了门,两人走了进去。   花雨梦看着周围的书架,道:“真的有好多书啊,不知道这都是什么书呢。”   说着走向书架,随便拿一本来看,翻了几页,没什么意思,又换一本,也没什么意思,心想有意思的书籍估计不能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又四处寻找着。沈剑南感到很无聊,一个人坐在了阐坐上,只觉屁股下面有东西咯着了,伸手来摸,却摸出一本书。   拿起来,念道:“九宫心法。”   花雨梦听见了,忙跑了过来,道:“什么,九宫心法,快给我看看。”抢到手里,翻开来看,一连看了几页,满心欢喜,道:“这九宫心法真是玄妙,这是内功中的上乘武学,恩,果然是一本好书。”   沈剑南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问道:“你在说什么啊,什么上乘武学。”   花雨梦道:“九宫心法,你没听说过吗。”   沈剑南冷笑道:“什么啊,我一个砍柴的,哪知道这些东西。”   花雨梦道:“哎,你真是个呆子,连江湖上的事情都不知道,我告诉你吧,江湖上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一个门武学,这本九宫心法就是阴阳门的上乘武学,红颜教有一个非常厉害的武功,叫神鹰鬼爪,逍遥宫的就是汇元神功了,说了估计你也不懂,以后有时间我再慢慢给你讲吧。”   沈剑南道:“我乃是一个普通农民,江湖上的事我是一概不知道的,也不想知道,江湖上整天打打杀杀的,说不定哪天就死了,像我每天砍柴多好啊,自由自在,想砍就砍,不想砍就在家睡觉,轻松自在。”   花雨梦冷笑道:“你说的到轻松,你可知道,现在这社会,你不去打他,他还来打你呢,所以啊,依我之见就是得学点功夫,咱不求打别人,只求别人打咱的时候,咱有防身的啊,我突然有个想法,这九宫心法,就是一个强身健体,而且不怕别人打的内功心法,不如你学了它吧。”   沈剑南道:“这九宫心法真的能强身健体,而且不怕别人来打吗。”   花雨梦道:“那当然了,我还能骗你啊。”   沈剑南道:“那这样好吗,这不是偷人家东西吗,咱这不是成了贼吗。”   花雨梦笑道:“这怎么能是贼呢,咱也不偷走,只是看看而已,况且咱现在就是这里的人,自己家的东西,看看管什么呢。”   沈剑南听她这么一说,似乎很有道理,又把这书说的这么神奇,勾起了自己的好奇心,练练也无妨,况且还能强身健体,将来砍柴不是更轻松了吗。随即拿过来打开看着,但是有很多地方看不明白,毕竟是个门外汉,还好有花雨梦在一旁指点,这会看的却是入神,记性到也挺好,看了几遍竟然全记住了,只是不懂法门,修炼没有技巧,所以只略懂些皮毛,但是按照书上的方法修炼,真的感觉身体轻松了很多,浑身暖暖的,似乎精力很旺盛,仿佛有使不完的劲,这让沈剑南很惊奇,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功夫,笑道:“这个九宫心法真的很好啊,我练了一会就觉得精力充沛,全身上下真的很舒服。”   花雨梦欢喜的笑道:“我没有骗你吧,你最好把这本上的内容全部记在心里,万一哪天我们不在这里了,你自己也能修炼。”   沈剑南道:“我已经记住了,只不过我什么都不懂,以后也练不好啊。”   花雨梦笑道:“没关系,只要以后你想练,你就来找我啊,我指点你。”   沈剑南问道:“我上哪去找你呢。”   花雨梦道:“这个吗,等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吧。”   花蝴蝶回来洞中,不见了沈剑南,就连花雨梦也不见了,心中惊疑,还以为是沈剑南带跑了花雨梦,好生懊恼,但只见棺材上有字,走近来看,不觉大怒,骂道:“好你个上官老怪,竟然趁我不在的时候把人抢走,真是该死。”说着冲出了洞。   上官无痕已经睡下,突然停得外面有人高喊自己的名字,还有很多人的说话声,把他惊醒,不知何故,起身,穿好衣服,来到外面,只见花蝴蝶站在房顶,院子里一帮自己的手下围着她,当下笑道:“原来是你这个老妖婆,不知道你深夜造访,所谓何事啊,难道是来找我谈情说爱的吗。”   上官无痕气道:“他妈的,大半夜来搅和我睡觉,幸亏你走的快,不然我一掌打死你。”   沈剑南和花雨梦一路跑来,也不知道跑了多远,也很累了,便坐下来休息,刚坐下来,就听见花蝴蝶的笑声,这笑声沈剑南在心中害怕,只见花蝴蝶飞了过来,趁着夜色,她再穿身红色衣服,看上去就跟鬼一般。   沈剑南忙叫道:“不好,花蝴蝶来了,我们快跑。”   拉起花雨梦向前便跑,花蝴蝶飞到了面前,拦住了去路,笑道:“沈剑南想跑到哪去,还把我的女儿拐走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亏我还想教你武功,看来今日我得杀了你了。”   沈剑南大惊,花雨梦忙替他说话,道:“娘,不是他拐走我的,是我带他出来的,跟他没有关系的。”   沈剑南问道:“姑娘,原来你是她的女儿,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花雨梦道:“早告诉你,你还能跟我玩了吗。”   沈剑南道:“既然你是她的女儿,那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了,今天我真是命苦,遇到你们两个。”   花蝴蝶道:“臭小子,跟我女儿玩,那是你的福气,一般人想攀还没这命呢。”   花雨梦道:“我不是坏人,我娘也不是坏人,她杀的人都是该杀的,我都说过了,我对你没有恶意的,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沈剑南道:“你娘杀人不眨眼,我都看见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让我走吧。”   花蝴蝶道:“想走,休想。”说着来抓。   沈剑南想要挣脱,无意间触动了体内的九宫心法,把花蝴蝶震了一下。沈剑南心下一喜,心想刚学了这功夫,马上就派上用场了,真是立杆见影。   花雨梦也很兴奋,心想这小子也挺聪明的,能一学就会,表面看像傻忽忽的,原来也是个有内秀的人。   花蝴蝶心下一惊,气道:“你这小子,怎么一天不到竟然学了上官老怪的九宫心法,是不是上官老怪教你的。”   花雨梦道:“不是,我们跟上官无痕回去,就让他去看管经库,我们是无意中看到的。”   花蝴蝶道:”看来你是个练武的材料,我还就不杀你了,你既然学了老怪的武功,好,我就也教你一门武功,看看到底是我的厉害还是老怪的厉害。”   抓起沈剑南带上花雨梦飞回了红颜教。    第5回 虎口脱险(1)   大明朝廷中,群臣早朝,此时以前的朝中重臣皆已不在,不是病死也被害死了,当年的元老所剩无几,只有曹吉祥,和徐有贞等寥寥几位,英宗自夺回皇位以来,已经派出很多人马四面八方寻找小皇子,但都以失败而告终,小皇子的下落至今不明,有如大海捞针,而曹吉祥当年欲杀小皇子,但最后被大侠曲傲风救下,但现在是英宗继续临朝,因而又见风使舵,目前只有他还有一丝眉目。   英宗坐在龙椅上连连叹气,也甚懊恼,道:“小皇子已经失踪二十年了,至今下落不明,你们这些大臣是怎么办事的,派出去那么多人,都无功而反。”   曹吉祥道:“皇上,我相信小皇子尚在人间,只是我们不知道在哪而已,当年根据于谦所说,小皇子是被一个叫曲傲风的江湖人物所救,想找到皇子就必须找到曲傲风,但是这个曲傲风早在二十年前就被辽东五虎杀死了,皇子在他死前就藏了起来,但是根据我的手下所讲述,在曲傲风死之前,曾经看见过他去过一个农妇家里,也把孩子寄养在那,根据我的推断,现在小皇子估计就在这个农妇家里,我们可以派人去这个地方附近去找,一定能找到小皇子。”   英宗道:“好,这件事情就由你去办,务必要给朕找回小皇子,否则拿你是问。”   曹吉祥着手派了东西厂的大部分兵力,一方面在当年那个地方搜寻,一方面全过各地查找,但是毫无音讯,就连告示都没法子贴,二十年了,模样早有巨变,而且连名字都不知道,无从找起,只有等待时机,或许有一天小皇子自己就会浮出水面。   大臣于谦被冤枉害死,死后陵墓建在京城东面的一个慌交地方,常年无人打扫,陵墓周围长满了野草,看上去十分凄凉,在世的时候官位显赫,人人敬重,然而死后却是这般惨淡,连年没有香火进贡。   这一情景放站在旁边的一个老汉感叹数声,再看这老汉,头带斗笠,身穿麻木衣服,手里还拿着一把剑,另一只手拎着一个酒葫芦,站立良久,终于挪动脚步,走到陵墓跟前,伸手去拔野草,嘴上还说道:“于大人,你死的真是冤枉啊,连个来看你的朋友都没有,为了当年那件事情,费了你一生心血,最后你却换来了这么地地方,真是不值啊,而我,也不比你好多少,侥幸不死而已,但是我现在却不能出山,江湖真的太险恶....。”   话说到此,突然停住,只因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似乎有很多人,随即藏在陵墓后面,看看是什么人来此。   只见曹吉祥带着几个侍卫,走了过来,站在陵墓前,道:“于大人,老奴来看你了,给你带了些酒菜,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如今阴阳永阁,真是造化弄人,希望你不要恨我,当年景泰帝在位,我要杀小皇子,也是为了投效皇帝,后来英宗又复辟了,当然我还得讨好,所以小皇子的事情,老奴我只好栽赃到你的身上,只可惜你临死也没告诉我小皇子身在何处,他在江湖上叫什么名字,这让我很头疼,皇帝一再催促,不知于大人在天有灵,能否显灵告诉老奴呢。”   老汉在后面听的清楚,原来于谦之死跟他有关,自道:“这个曹吉祥现在也找小皇子,而现在又是小皇子的生父做皇帝,是不是该.....。”   想到这里,又听曹吉祥道:“哎,小皇子是个宝,不紧皇帝要找,而且蒙古这些日子似乎也开始寻找了,若让蒙古人抓到小皇子,那就坏了,又会重演当年的场景。”   老汉这么一听,还是不行,心道:“这件事情只好做罢,不然会有危险。”   曹吉祥突然看见陵墓前的野草有被拔过的痕迹,而且还是刚刚拔过的,心下生疑,心道:“刚才有人来过,会是谁呢,于谦没什么朋友啊,难道...?”   心下大惊,但又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一如常态,笑道:“于大人,老奴还有要事要办,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吧。”说罢带着众人离开。   老汉见他们已经走远,又走了出来,坐在地上,喝起了酒,喃喃自语着什么。   突然曹吉祥竟然回转,几个侍卫把这老汉包围,老汉猛然惊厥,随即站起,但是斗笠却挡了半张脸,看不见模样。曹吉祥问道:“老头,你是不是认识于谦,告诉我,你跟他什么关系,小皇子的下落,你是不是知情人?”   老汉笑道:“我只不过是敬佩于大人的为人,所以来坟前吊唁,并不认识于大人,什么小皇子,老夫更不知道了。”   曹吉祥问道:“能来于谦坟前吊唁的只有一个人,估计你就是那个人。”   老汉道:“不知你说指的是何人啊。”   曹吉祥道:“就是曲傲风,我看你就是。”   老汉笑道:“曹公公真会说笑,老夫听说曲傲风二十年前就死了,怎地又会在这里出现呢。”   曹吉祥道:“看来你知道的挺清楚,我是谁你的知道,而且还知道曲傲风二十年前就死了的事情,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汉又是一笑,道:“曹公公大名谁人不知,你统领着东西两厂势力,着实威风啊,曲傲风当年可是大侠,他的什么消息,江湖人哪有不知道的,公公却说不知道,真是跟老头子我开玩笑了。”   曹吉祥气道:“你少废话吧,说,你到底是不是曲傲风。”   老汉笑着问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当如何呢。”   曹吉祥道:“是,就请你把小皇子的下落说出来,我要带他回去当太子,不是我也要抓你回去拷问。”   老汉道:“这么说来,是不是,我都没什么好处了,那我只能告诉你,你问的事,我不知道。”   曹吉祥怒道:“老东西,耍贫嘴,左右给我拿下。”   几个侍卫抢上前,伸手便抓老汉,这老汉武功也不错,扣住侍卫,翻手一摔,登时几个人一齐被放倒,曹吉祥大惊,没想到这人这么厉害,顿时心生畏惧,连忙往后退去。   老汉笑道:“曹公公也想上来试试吗。”   曹吉祥胆怯,哪敢上前,只是问道:“你敢报上你的大名吗。”   老汉猛住,即而说道:“我叫风傲奇,你可记好了。”   曹吉祥心里琢磨着,风傲奇,好奇怪的名字。并未多想,道:“好,姓风的,今日我人少,算你侥幸,别让我再碰到你。”   说罢带着人又跑开了。老汉笑了笑,一纵身也去了。   曹吉祥回到东厂,反复寻思刚才的那个人,心想,此人若不是跟于谦熟识,怎么可能去拜祭,小皇子的下落,肯定跟他有关。当下叫手下带着许多人,追查这个风傲奇。   突然侍卫进来禀报,道:“禀公公,河南境内发现花蝴蝶踪迹,这个魔女又杀了不少人,张员外府上七十口人无一幸免。”   曹吉祥又是一惊,道:“真是祸不单行,小皇子的事情已经让我浇头烂鹅了,最近各地还屡屡发生惨案,这个花蝴蝶,胆子真是不小,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曹吉祥这次带了很多人,加上锦衣卫,足足有两三千兵马,奔河南而来,部队快马加鞭,行程无日,方才来到河南境内,刚入城里,就看见街上除了尸体就无其他,以往繁华的小镇,热闹的街市,已然不复存在,有如硝烟弥漫的战场,大队人马来到张员外家里,果然,尸横遍地,一个活口都没有,尸体身上都有一个像拳头那么大的白纸做的蝴蝶,这便是花蝴蝶做事后按照惯例留下的。   突然房顶一人一闪而过,曹吉祥惊疑,忙指挥锦衣卫前去抓捕,这人速度不快,一直朝郊外跑去,东西厂的人紧紧地跟在后面,这人溜了几个弯之后,直接跑进深山,曹吉祥紧追而至,但进了山却不见了这人,遂提高警惕,周围探看,手下们拿着刀左右乱砍,树上,草丛,无一遗漏,顺着小路一路向前,猛一抬头,尽皆惊骇,原来是到了红颜教,只见眼前一个洞府,洞上赫然写着红颜教三个大字。   曹吉祥不禁寒战,道:“小心有埋伏,分成三队,左右包围,中间一队跟我进去拿人。”   曹吉祥带着锦衣卫冲进洞里,洞里果然有几个教众,锦衣卫不由分说,与其交手,怎奈人多势重,这几个教众不敌,都被杀死,继续向里搜寻,只在拐角一处发现一个少年,这少年正是沈剑南,锦衣卫将其拿下。   沈剑南大惊,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啊,干嘛抓我。”   曹吉祥道:“我们是东厂的,告诉我花蝴蝶在哪。”   沈剑南不明所以,道:“花蝴蝶,我不知道啊。”   曹吉祥怒道:“什么,你不知道,不说我就杀了你。”   沈剑南忙道:“你不要杀我,其实我也是被花蝴蝶抓回来的,她在什么地方我真的不知道。”   曹吉祥道:“花蝴蝶抓你回来怎么不杀你呢,分明就是红颜教的人,还想抵赖,先抓了你,不信花蝴蝶不出来。”   “谁敢抓她,我要了你的命”。花雨梦从洞里窜出,直接奔曹吉祥而来,却被锦衣卫挡住。   曹吉祥道:“你是什么人,跟花蝴蝶什么关系。”   花雨梦笑道:“花蝴蝶是我娘,我叫花雨梦。”   曹吉祥笑道:“哈哈,老的没看见,来了个小的,难道是你娘害怕我,所以叫你这小姑娘出来受死。”   花雨梦喝道:“你别得意,我娘就在附近,小心他出来杀死你。”   曹吉祥紧忙看了看四周,生怕花蝴蝶突然出现,自己不急防备再中了招,但一看似乎花蝴蝶根本不在洞里,当下又笑道:“小姑娘,我看你酿好象不在这里啊,今日我就抓了你,看你娘出不出现。”   当下一挥手,数十个锦衣卫一拥而上,花雨梦展开拳脚,跟这帮锦衣卫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个小姑娘面对这么多大汉子一点也不畏惧,反倒打的起劲,数十个大汉暂时也拿不下他,却被放倒许多,曹吉祥见这小姑娘着实厉害,一时拿她不下,便拿把刀架在沈剑南的脖子上,高声喝道:“小姑娘,你再反抗,这小子就没命了。”花雨梦大惊,走了神,却被锦衣卫擒住了。   曹吉祥押着这两人离开洞府,暂时不能回京,便来到河南管辖之下的一个县衙,把沈剑南和花雨梦关在了牢房里。等着花蝴蝶来救。    第5回 虎口脱险(2)   县衙的知县徐有道连忙来拜见曹吉祥,必恭必敬,作揖笑道:“曹公公能来本县,下官真是荣幸之至。”   曹吉祥笑道:“徐大人,老奴这次来是为了消灭红颜教的,可能会在你这县里呆上些时日,对付花蝴蝶,还赖你的帮助啊。”   徐有道笑道:“公公尽管吩咐,下官听命就是。”   曹吉祥道:“这几日牢房严加看守,我想花蝴蝶一定会来,到时候我们设下天罗地网,让她有来无回。”   徐有道惊道:“什么,花蝴蝶会来我这县衙,那可是非同小可啊,公公有所不知,这个花蝴蝶,心狠手辣,而且武功极其高强,杀人不眨眼,河南这里没人敢得罪她啊。”   曹吉祥怒道:“废物,要不是你们这帮混蛋办事不利,连个花蝴蝶都搞不定,皇帝能派我来吗,这么远的地方,让我花了五天的时间来赶到,皇帝对这件事情很不高兴,如果办不好,连我的脑袋都不保啊,徐大人。”   徐有道被说的惊骇,忙陪笑道:“公公息怒,下官一定努力,协助公公抓住那花蝴蝶,公公需要什么尽管开口,人力财力,下官一定准备,还请公公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啊。”   曹吉祥道:“好了,马屁的话就不要多说了,做点实际的吧,你先去牢房,布置陷阱,然后回来,我还有吩咐。”   徐有道应声退了出去。   沈剑南在牢房里不说话,只是坐在墙角发呆。   花雨梦问道:“沈剑南,你怎么不说话啊,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自从回来,你一句话也没跟我说过,是我哪里得罪了你吗。”   沈剑南冷冷说道:“你哪能得罪我,只是你是女魔头的女儿,让我不敢跟你靠近啊。”   花雨梦气道:“原来就是因为这个,那有什么关系,你看我像坏人吗,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对你没有恶意,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沈剑南道:“你现在是没有恶意,谁知道以后有没有啊,人心阁肚皮,这可说不准啊。”   花雨梦又气又恼,道:“你这个呆子,简直不可理喻,这几天我对你怎么样,给你送水送饭,今天我还救你呢,结果我也被抓了,我要是想对你使坏,我做这些干什么啊,你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沈剑南怒道:“你骂我是狗?”   花雨梦急忙解释,道:“不不不,我不是骂你,我只是打个比喻,我想说的是我是好人,你不用对我心存芥蒂,再说了,你看你两袖清风,有什么值得我图谋的啊。”   沈剑南仔细衡量,分析她说的话也对,自己这般田地,也没有什么值得她企图的,当下笑道:“对,你说的也对,是我误会你了,看来你跟你娘并不一样,我真是搞不懂,那个狠毒的娘,怎么会有你这么善良的女儿呢。”   花雨梦道:“其实我娘根本不像外人传说的那样狠毒,只是行事偏激了一些,我娘也有善良的一面的。”   沈剑南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对了,你说东厂的人怎么会突然找到红颜教来呢,正赶上你娘不在,难道是有什么人告密?”   花雨梦踌躇,道:“不会吧,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连我们红颜教的虚实都知道呢。”   沈剑南疑虑,道:“你说会不会是那个上官无痕呢,他知道红颜教的地方,而且还跟你娘有过节。”   花雨梦道:“你这么说,也有可能,上次我娘去阴阳门闹了一场,他一定四怀恨在心,所以这次趁我娘不在,就把这群狗东西引来了。”   沈剑南道:“看来这个上官无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花雨梦笑道:“你也不用担心,我娘何等厉害,她若知道了,一定会来杀死这帮狗东西的,江湖上的事,你还不了解,阴险狠毒的人真的很多,你才看见几个啊,以后你都能经历到”。沈剑南冷冷一笑,道:“我还是不经历的好。”   徐有道来到牢房,见这两个人还在说笑,走上前,虚伪的笑道:“哟,都关在牢房里了,还能这么从容的说笑,你们真是心不小啊。”   花雨梦见了这狗官就生气,喝道:“狗官,你别得意,我娘马上就来救我们了,到时候小心你的脑袋搬家,站在哪一面,你自己掂量。”   徐有道笑道:“你这姑娘嘴皮子到挺厉害,曹公公已经设下埋伏,就等你娘来了,然后抓了你们一齐送上京城。”   沈剑南惊慌,问道:“你说的是真的,这里真的设了埋伏。”   徐有道笑道:“那还有假,小伙子,可惜了,你这么年轻,就要丧命了。”   沈剑南道:“嗨,丧命到是不要紧,只是我的娘亲会很担心,我这都出来多少日了,还没有回家看望娘亲,不知道她老人家多担心,不知道大人你能不能放我回家呢。”   徐有道笑道:“放你回家,行啊,你先杀了这小姑娘吧。”   花雨梦骂道:“狗官,让他杀我,你休想啊,别说他杀不了我,就算能杀,他也不会这么做的。”   徐有道道:“行了,我也不跟你开玩笑了,也没时间跟你在这扯淡,我还要去布置陷阱呢。”说着又走开了。   花蝴蝶回来,走进洞里,只见手下这几个教众都躺在地上,定然是死了,再看旁边还躺着几个东厂的人和几个锦衣卫,情知是东厂来犯,当下恼怒,道:“好你个曹吉祥,竟然杀到我红颜教里来了,真是太放肆了,我非摘下你的脑袋不可。”说着冲出了洞门。   旁边树林里窜出一人,看着花蝴蝶离去的背影放声大笑,道:“哈哈,花蝴蝶,叫你跟我作对,我也让你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张员外一家都是我用你的名字杀的,这笔帐就都算在你的头上了,我这一招借刀杀人之计高超吧。”这人说完,又溜进了草丛里,不见了。   花蝴蝶一路追寻,得知花雨梦被关在县城里,便单抢匹马的杀来,来到衙门口,二话不说,掏出柳叶飞针,随手一掷,几个守卫登时毙命,随后一脚踹开大门,冲了进去,刚一进门,便拥出无数刀斧手,墙上蹲着不少弓箭手,顿时把花蝴蝶困在中间。   花蝴蝶冷笑一声,道:“就你们这些窝囊废,还想拦我吗!”   曹吉祥从众人身后走出来,笑道:“花蝴蝶,今天你是自投罗网啊,这些设备都是特意给你准备的。”   花蝴蝶道:“曹吉祥,你胆子可不小,敢到红颜教来撒野,我看你是不想要你的脑袋了。”   曹吉祥道:“你太张狂了,河南这地方让你杀了不少人,前天张员外一家上下无一活口,都被你杀了,干出这么一大档子事,我要不来,那还了得!”   花蝴蝶惊疑,问道:“你说什么,张员外一家上下没有活口,是我杀的,这几天我根本没来过镇上,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杀的,说出来,我用飞针刺瞎它。”   曹吉祥道:“你别狡辩了,今日我就看看你花蝴蝶到底有多大能耐,能从本公公手里逃走。”   花蝴蝶还未等曹吉祥动手,就从怀中取出柳叶飞针,暗握在手,待刀斧手刚欲动手上来,便射出这些飞针,这些刀斧手不及防备,一手全中,当时便死去,随后花蝴蝶,跳到房顶,使出神鹰鬼爪,从西向东一挠,墙上的弓箭手全部摔下,回转又跳下,直接本曹吉祥而来,未等到得跟前,前面赫然出现一张大网,阁住了,花蝴蝶后退几步,飞身穿破大网,这时曹吉祥已经跑掉了。   花蝴蝶直奔牢房而来,来到牢房正巧遇上徐有道,还在那里布置陷阱,见了花蝴蝶大惊,吓得说不出话来。   花蝴蝶上前,抓住了他的脑袋,道:“把人关在哪了?”   徐有道被吓的魂飞魄散,急忙领着花蝴蝶来到这间牢房,只见沈剑南和花雨梦都安然地坐在里面,便撒了徐有道,飞身上前,两爪抓破牢门,拉着花雨梦往出走,沈剑南紧紧地跟在后面。   这时,牢房外面围满了人,花蝴蝶自然不怕,只是这沈剑南不会武功,又没处躲,岂不遭殃,这时锦衣卫已经攻上,花蝴蝶与花雨梦左右抓打,沈剑南只好在身后藏身,锦衣卫也看出沈剑不会武功,抓他容易,纷纷来擒,花雨梦自然护在身旁,不让他有失,但花雨梦武功平平,怎敌对手众多,花蝴蝶忙的不可开交,无暇管他,眼看即将被擒,这时房顶窜下一个老汉,杀死两个锦衣卫,揽着沈剑南纵身跳上房顶,逃跑了。   花蝴蝶见有人救走了沈剑南,忙拉着花雨梦也纵身去了,四下里寻找这老汉。   老汉拉着沈剑南来到镇外一处荒交,沈剑南刚从惊险中脱困,欣喜万分,道:“老爷爷,多谢你相救,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老汉笑道:“你叫我老爷爷,看来我真的老了,时间一晃就过了二十年了,转眼你都长这么大了!”   沈剑南听这话有些蹊跷,问道:“老爷爷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老汉道:“这样吧,你带我回你家,我再告诉你吧。”   沈剑南心想,自己也好几日没回家了,这老汉这么说,正好,有他保护,自己可以安全到家,笑道:“好啊,我正要回家呢,你就跟我回去吧,让我娘亲做几个小菜,答谢你。”   沈剑南带着老汉,翻山跃岭,走了三天路程,才回到家中,剑南娘欢喜若狂,道:“剑南,你终于回来了,怎么卖柴卖了这么多天,为娘好担心啊,还以为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呢。”   沈剑南笑道:“娘,让你担心了,路上的确遇到点小事,但是我安然无恙。”   剑南娘见沈剑南身后还站着一个老汉,忙问道:“这位叔叔是谁啊。”   沈剑南忙介绍,道:“是这位老爷爷救了我,娘,我们要好好谢谢他。”   老汉走上前,笑道:“大嫂,你还好吗?”   剑南娘精神为之震,听了这几个字,似乎心中万般欣慰,接着用试着的语气问道:“你,你是曲大侠?”   老汉摘掉斗笠,笑道:“正是在下。”   原来这老汉就是二十年前的曲傲风。   剑南娘大惊,即而又喜,问道:“曲大侠,不是二十年前就死了吗,怎么你还活着?”   曲傲风笑道:“那只是我的金蝉脱壳之计,不那么做,我怎么能躲过辽东五虎和朝廷的追杀。”   沈剑南听得糊涂,问道:“原来你们认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都看着沈剑南,心中有说不出的话,脸上都带有一丝愁容。   剑南娘道:“这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来,我们先进屋里坐,然后再慢慢说。”   三人来到屋里,曲傲风问道:“大嫂,我那大哥呢?”   剑南娘苦道:“我那丈夫,十八年前就病死了。”   曲傲风一阵心酸,道:“这十八年真是难为你了。”   剑南娘笑道:“哎,自从你那大哥死了之后,我就和剑南相依为命,虽然日子不算宽裕,但也过来了,但不知大侠你这二十年是怎么过的呢。”    第5回 虎口脱险(3)   曲傲风叹道:“嗨,我还能怎么过,隐姓埋名,四处奔波,但是每年我都悄悄地来这里看你们,看看剑南出息到什么样子,只有最近两年我没来,因为我去关外,查找辽东五虎的下落,听说他们还在找剑南。”   沈剑南问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谁要找我,似乎你们说的事情跟我有关系?”   剑南娘叹道:“孩子,为娘并不是你的亲娘啊,是这位曲叔叔从歹人手里把你救下,交给我抚养的。”   沈剑南惊慌失措,眼前这个母亲竟然不是自己的亲娘,这怎么敢相信,忙问道:“娘你说什么,我不是你的孩儿,那我父母到底是谁?”   曲傲风道:“其实你,出生在贵族家庭里,只因一场变故,奸人要害你,最后我把你救出来了。”   沈剑南道:“那我的身世到底是怎样的?”   曲傲风道:“其实你是当朝皇子。”   沈剑南一楞,即而大笑,道:“什么,我是皇子,这怎么可能,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剑南娘道:“曲大侠说的是真的,你的确是当今皇子,当年是已故的于谦大人知道曹吉祥要害你,才通知曲大侠救你,然后交给我抚养。”   曲傲风道:“其实你的恩人是于谦大人,可惜他已经死了,就是被曹吉祥陷害死的,这个仇你将来一定要报。”   沈剑南道:“我是皇子可有什么凭证?”   曲傲风道:“证据不在我手,但是将来你自然会知道。”   沈剑南道:“我本是一个砍柴的小子,突然变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子,这未免有些荒唐,我真是不敢相信啊。”   曲傲风道:“当年我救下你,给你起这个名字是因为当时是你叔叔当皇帝,他要杀你,你不可能再有回皇宫的机会,所以我让你行走江湖,而如今你父亲又重新做回了皇帝,想必皇上正千方百计找你回去,将来皇帝有可能就是你的,所以这次我来找你,是想把你送回皇宫去,让你得到你应得的东西。”   沈剑南正言道:“都二十年了,我在这里跟娘亲过的很好,我也习惯了这种生活,可能是我天生就没有皇子的命,所以我不想回去了,皇宫之中明争暗斗,我希望哪天又卷进斗争之中,再成为牺牲品。”   剑南娘道:“孩子,你本是皇宫里的人,应该回去当皇子,难道要让你在这里过这种有今天没明天的生活吗。”   沈剑南道:“娘,我们在这里过的不是很好吗,安居乐业,无拘无束,再说了,我就算想回去,我也证明不了我就是皇子啊。”   曲傲风道:“何去何从由你自己决定,你不愿意我们也不勉强,但是我想告诉你,相对来讲,还是皇宫里比较安全,你要知道,现在蒙古人也在找你,一旦抓到你,就会威胁朝廷,受制于人的将是你的父亲,也就是皇帝。”   沈剑南道:“那我不管,就算他是我爹,但二十年不见,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也没什么感情,况且皇帝孩子众多,少我一个也无关紧要。”   剑南娘道:“好,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你还是为娘的好儿子。”   沈剑南道:“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就是我娘了,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曲傲风道:“如果你不回皇宫,那你就得学好一身本领,行走江湖没有武功是不行的,这样吧,以后我每天来教你武功。”   沈剑南道:“只是我太笨,我怕学不会啊。”   曲傲风道:“只要你用心,就没有学不会的东西,对了,我怎么见你跟花蝴蝶在一起呢,这是怎么回事?”   沈剑南道:“我就是那日去卖柴,不巧被她抓回去了,后来那个曹吉祥去红颜教又把我和那个姑娘抓来,花蝴蝶来救我们。”   曲傲风道:“这么说她并没有加害你的意思,但是她心狠手辣,怎么会呢!”   沈剑南道:“当初是因为我的这个名字,她说很霸气,要教我武功,后来我和那个姑娘又被什么阴阳门的上官无痕给带了去,我在那里看了一遍那本书,叫什么九宫心法,后来花蝴蝶又来了,抓我的时候刚好触动我体内的真气,被她发现,又带我回去,说要传我武功跟九宫心法比一比。”   曲傲风惊奇,道:“你无意间看了九宫心法,那你学了多少。”   沈剑南叹道:“才一会工夫,我只学了一小节,但是我把整本书背下来了,那个姑娘说留着以后慢慢练。”   曲傲风笑道:“你的记性到是不错啊。”   沈剑南道:“光记性好也没用啊,我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怎么练,背下来也是无用的。”   曲傲风道:“这个我可以帮助你”。沈剑南道:“对,那个姑娘也说她会帮我指点我的。”   三人屋里闲话,外面传来两个女人的声音,沈剑南大惊,道:“糟了,是花蝴蝶又来找我了。”   曲傲风笑道:“不用怕,我们出去看看。”   三人走出来,只见花蝴蝶惊疑,问道:“曲傲风,怎么你还没死呢。”   曲傲风笑道:“哈哈,那是我命大啊,花教主还是那么年轻漂亮啊。”   花蝴蝶笑道:“谢谢夸奖。”   花雨梦走了过来,拉着沈剑南的胳膊,眼睛眨了眨,道:“看见你没事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被坏人掳走了呢。”   沈剑南道:“曲叔叔不是坏人,他是我的恩人。”   花蝴蝶问道:“什么,我听说江湖上传闻小皇子的事情,难道沈剑南这个小子就是皇子。”   曲傲风道:“花教主真会说笑,他怎么可能是呢。”   花蝴蝶道:“当年就是你救走小皇子的,现在他说你是他恩人,你和跟他在一起,他有难你就来救,而且这小子的年纪也差不多了,他一定是小皇子。”   曲傲风道:“是与不是似乎都与花教主无关吧,难道你对小皇子也感兴趣吗?”   花蝴蝶笑道:“哟,我管他是皇子还是孙子,我只是看这小子挺顺眼,另外他又学了上官老怪的九宫心法,所以我要教他一套盖世神功,看看到底谁更厉害。”   沈剑南道:“我才不要跟你学呢。”   花雨梦道:“我娘的武功可厉害了,如果你学了,以后就不怕被人欺负了。”   花蝴蝶笑道:“小子,你就偷着乐吧,一般人想跟我学,我还不教呢,这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   花雨梦道:“你就听我娘的话,跟她学,咱俩也是个伴啊。”   沈剑南道:“学也行,但是得在我家里,你那鬼那地方我可不去。”   花蝴蝶气道:“小子,你说什么,我那是鬼地方,小心我把你的舌头揪出来。”   正说话间,只听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有多人,几人立即提高了警惕,片刻间,只见曹吉祥带着大队人马杀来,把这几个人包围。   曹吉祥走上前道:“花蝴蝶,我看你往哪跑。”   环顾四周,却又看见曲傲风,又惊疑的说道:“封傲奇,怎么你也在这,那正好一起抓了。”   花蝴蝶一听,笑着问道:“曲傲风,怎么你改名字了,还和曹公公认识?”   曹吉祥一听曲傲风三个字,眼前立刻一亮,心中大喜,道:“原来你就是曲傲风,咱家找你二十年了,说,你把小皇子藏哪去了,快交给我,我好回宫复命。”   沈剑南道:“请问你找小皇子干什么?”   曹吉祥道:“皇子心疼爱子流浪,所以派我出来找。”   曲傲风道:“曹公公,只怕小皇子不愿意跟你回去啊。”   曹吉祥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沈剑南道:“我就是小皇子。”   曹吉祥仔细打量着他,看他举止言行,并没有皇子的风气,自是惊疑,问道:“你就是小皇子,你不会是骗我吧。”   曲傲风道:“小皇子被救走的时候才两岁,现在他已经二十二岁了,再说我奋力救他,他若不是皇子我也不会啊。”   曹吉祥这么一听,估计是真的,年龄相仿,又有曲傲风维护,忙笑着说道:“皇子殿下,老奴是奉了皇上之命接你回宫享福的,咱们这就回宫吧。”   沈剑南道:“回宫有什么意思,我不回去了。”   曹吉祥道:“皇子怎么能不回宫呢,难道让你在江湖上混吗,跟着这帮人打打杀杀,皇上怎么能放心呢。”   花蝴蝶喝道:“曹吉祥,你没听这小子说吗,他不回去,你还赖着干什么呢。”   曹吉祥道:“现在我要找皇子,没时间抓你,你还是赶紧逃跑吧。”   花蝴蝶怒道:“什么,让我逃跑,别以为你们人多,我会怕你,我可告诉你,一招我就能扭断你的脑袋。”   曹吉祥厉声道:“好大的口气,锦衣卫给我拿下这个魔女。”   所有锦衣卫应声而上,花蝴蝶施展开了她的神鹰鬼爪,一爪一个。   花雨梦看着着急,却上不了前。   曹吉祥道:“皇子殿下,回不回去就由不得你自己决定了,老奴只有得罪了。”   随后一挥手,又上来一批锦衣卫,朝着沈剑南而来,曲傲风见沈剑南无回去之意,这会便上前阻止被抓走,大打出手,与曹吉祥一伙人火并。   沈剑南看着面前这场恶斗,心中懊恼,平生就见不得打杀,花雨梦见此时混乱一团,正是开溜的好时机,忙拉着沈剑南,低声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沈剑南笑道:“对啊,快跑。”   说着两人拔腿就跑,谁也没注意。    第6回 山雨欲来(1)   沈剑南与花雨梦一路向西逃跑,行约数十里,沈剑南腿脚渐渐累了,便停了下来,喘着气,道:“别跑了,我跑不动了,咱们先歇息一会吧。”   花雨梦咯咯一笑,嘲笑道:“一个大男人,这么没用,才跑几里路,你就说累。”   沈剑南叹道:“我跟你可比不了,我一点功夫不会,让我这么跑,真是受不了。”   花雨梦笑道:“哎,现在咱们去哪呢?”   沈剑南道:“我是没地方可去啊,一个朋友亲戚都没有,我看只有流浪了!”   花雨梦笑道:“流浪,好啊,我听说有个地方叫做浪人崖,专门收留无家可归的人,而且那里风景很美,有吃有住,还有人伺候呢,不如我们就去那里吧。”   沈剑南一声失笑,似乎不信这话,问道:“什么,浪人崖,我从来都没听说过呢,还有这么个地方,你说的也太神了吧,谁会没事闲的,整这么地方让人白住白吃啊。”   花雨梦道:“我就知道你不信,但是这个地方肯定是有的,只是我不知道在哪,不过我们可以打听啊。”   沈剑南道:“看样子你好象很想去浪人崖,你跟我可不一样啊,我是流浪人,你可是能回你的红颜教的啊,干嘛跟我一起流浪,你还是回去吧。”   花雨梦道:“那怎么可以呢,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扔下呢,那也太不够义气了。”   沈剑南笑道:“我们只不过是才相识几天而已,谈不上义气不义气,你要是想走,你就走吧,跟着我很苦,也很危险的。”   花雨梦脸上一红,娇嗔道:“人家就是要跟着你嘛,红颜教我也不想回去了,咱俩是个伴。”   沈剑南叹道:“真是搞不懂你,放着安稳的日子不享受,非要受这等苦。”   花雨梦笑道:“你不也一样嘛,你说你是皇子,人家曹吉祥来接你回宫当太子你怎么也不回去呢,咱们是彼此彼此。”   沈剑南苦笑,道:“说我是,我就是吗,这也没什么证据,再说了,我进宫里,什么也不懂,怎么当太子,哪天惹恼了皇上,我还能有命啊,不如在外面过着平静的生活。”   花雨梦道:“当太子是多少人想当都当不上的,我看你是脑袋进水了。”   沈剑南道:“说的容易,或许这就是命,老天注定不让我当太子,所以才让我在江湖上生活了二十年,现在皇宫对我很陌生,我也不喜欢。”   花雨梦道:“慢慢熟悉不就好了,谁天生就会做太子,都是需要学习的。”   沈剑南只是摇头,抬头看了看天空,良久才说道:“天快黑了,我们去哪呢。”   花雨梦道:“快走吧,找客栈去啊。”   沈剑南道:“我身上没带钱啊。”   花雨梦道:“这个不用你担心了,我自有办法的。”   两人继续赶路,渐渐的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了,只是没能赶在天黑之前找到客栈,只怕这会此二人要睡在大道上了。   就在这时,沈剑南身体一抖,道:“不好意思,我得前方便一下。”   花雨梦没有理他,走到前面不远处去等着。   沈剑南看看四周无人,便脱了裤子,准备小解,刚欲动手,只觉后脑上一阵凉风袭来,“嗡”的一声,眼前随即一黑,之后便失去了知觉。   花雨梦甚是奇怪,怎么沈剑南去了这么久,还不见回返,难道这小子自己跑了,或者是出了什么事。想罢心下一惊,急忙回来寻找,来到刚才的地方,却不见人,喊了两声也无回应,很是着急,自道:“这小子,跑哪去了,真是的,这么黑的天,让我去哪找你啊,如果你要是被抓走了,我就原谅你,假如要是敢丢下我自己跑了,我找到你不会饶了你的,哼。”说着往回去的路上寻找。   沈剑南昏昏沉沉,使劲地睁了睁眼睛,用手揉了揉,兀自瞧瞧四周,却是个陌生的地方,自己呆在一个黑屋子里,喊了几声不见有人,起身来到门前,透着窗户向外望,心中一凛,原来这里是个囚房,自叹悲哀,道:“嗨,我沈剑南命就这么苦吗,注定这辈子要有牢狱之灾啊,刚从官府出来,这回又关在这了,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关我的人想要干什么。”   这时门外走来几个汉子,打开了门锁,沈剑南仔细大量着这几个人,为首一人道:“小子,我们老大要见你,走吧。”   沈剑南茫然,问道:“你们老大是谁啊,认识我吗。”   汉子道:“少废话,见了就知道了。”   其他几个汉子不由分说,强行把沈剑南架了出去。   来到大殿,只见中央首座上坐着一个中年汉子,堂下两边坐着四个,想必是这里的几个头目,都看着沈剑南,暂时并未说话,沈剑南心想,既然已经落在人家手里,也硬气不得,还是客气说话为妙,便拱手笑道:“小弟见过几位大哥,不知几位大哥把小弟抓来所谓何事啊。”   左边第二个汉子喝道:“谁是你大哥,你可不要套近乎,我问你,你是不是那八匹恶马派来的奸细。”   沈剑南心中诧异,自觉莫名其妙,问道:“你说什么八匹恶马,我都没听说过。”   右边这个汉子起身,来到面前,上下仔细瞧了一翻,冷笑道:“小子,你可要说实话啊,不然,小心你的小命啊。”   沈剑南道:“这位大哥,小弟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啊,你要我说什么实话啊。”   中央汉子正言道:“小兄弟,你且告诉老夫,你怎么会在我霄山下。”   沈剑南道:“我也是逃难到此的。”   中央汉子问道:“你逃什么难。”   沈剑南道:“红颜教的花蝴蝶和东厂的人都要抓我,所以我就跑到这来了。”   中央汉子奇道:“红颜教和东厂都抓你,看来你的来头也不小啊,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剑南不想说明,道:“请恕我不能告诉你,但我不是奸细。”   左边汉子怒道:“小子,你不说我先宰了你。”   沈剑南忙解释道:“我并不是存心欺骗,只是我有难言之隐,请大哥们不要见怪。”   中央汉子道:“那你也得说个让我们相信的理由啊。”   沈剑南想了想,道:“想必曲傲风大侠,你们该听说过吧。”   中央汉子惊道:“曲傲风,他乃我多年至交,难道你和他认识。”   沈剑南听此说,心中放心不少,笑道:“我认识曲叔叔,就是他把我从官府救出来的。”   中央汉子道:“原来是曲大侠的朋友,那你是怎么认识曲傲风的呢。”   沈剑南叹道:“这个嘛,我现在也不能告诉你。”   中央汉子笑道:“好,既然小兄弟不想说,老夫也不再多问了,来人啊,给这位小兄弟松绑。”   中央汉子道:“老夫就是这霄山上的冯万山,这几位是马云天,曹振海,周公礼,李如归,我们并称霄山十杰,还有几位不在山上。”   沈剑南一一见礼,寒暄一翻,分宾主而坐。   沈剑南笑道:“真是不打不相识啊,今日有幸遇见几位英雄,真是老弟的荣幸。”   冯万山道:“兄弟,看你不象江湖人物,但不知道,怎么会得罪了红颜教和东厂这样的强敌呢。”   沈剑南叹道:“说来话长,也是一言难尽啊,容日后有时间,再详细告知吧,对了,刚才你们说八匹恶马是怎么回事。”   曹振海道:“那是经常跟我们作对的八个人,他们是云岭寨的,合称云岭八骏。”   周公礼道:“我们听说云岭八骏要偷袭我们霄山,所以我们在山下设了埋伏,没想到把你给抓回来了。”   马云天道:“沈兄弟,不知你家在什么地方啊。”   沈剑南道:“我家在河南西山下,我是以卖柴为生的。”   马云天笑道:“真是巧了,马某也是西山下人,原来咱们还是老乡呢。”   沈剑南打量了一下,笑道:“真是没想到,在此还能碰上同乡人。”   冯万山笑道:“好,既然沈兄弟和二弟是同乡,咱们就都是朋友了,这样吧,今晚咱们就喝几杯吧。”   沈剑南叹道:“冯大哥,小弟不能在此久留,我还要去找跟我一起来的姑娘,她估计现在正在找我呢,一定是很着急,所以我要马上下山去找她。”   冯万山踌躇道:“是这样啊,那好吧,山回路转,细水长流,沈兄弟有事,老夫也不便强留,那就日后有机会再喝。”   沈剑南道:“多谢几位哥哥体谅,既然如此,小弟这就下山了。”   沈剑南展转离开霄山,即而又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花雨梦在什么地方,心中很着急,天色渐渐晚了,找不到下一个客栈,慌山野岭睡在哪呢,没有办法,只好找个大树,倚在底下,讲究一下,突然想到,那日在阴阳门看了九宫心法,只是练了一点皮毛而已,现在无事,何不再练习试试,说着,闭上双眼,仔细回想着书上的文字,按照书上所写的意思,开始练习,这一次练明显比第一次熟练的多,练习手法和窍门都掌握的很好,这九宫心法乃是一种护身的武功,练了此法,体内仿佛有使不完的力量,而且体内一股真气一旦遇到外力的打击,就会自然发出,从而起到了保护自己的作用,使自己不受到敌人的伤害,上次花蝴蝶已经领教过了,这九宫心法实属当今武林属一属二的武功心法。   沈剑南练着练着不觉腹中饥饿,可这慌山野岭上哪里去找吃的,兀自起身,朝着树林另一头漫步走去,比及天明,才出得树林,来到一个小镇之上,已经是又饿又累,身上还没有银两,该去哪里才好,心想,我就先找个小店吃一顿吧,有没有钱吃完再说吧,想到这里,抬起头,正好眼前就有这么一家酒店,定了定神,思量片刻,壮起了胆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刚一进来,店小二热情招待,引着沈剑南进了里屋,擦了擦桌子,让他坐下,问了吃什么,然后去准备,过了一会,把饭菜端了上来,热气腾腾,沈剑南吧嗒一下嘴吧,拿起筷子,大口的吃了起来,只觉是人间美味,片刻间已经吃了三大碗饭。   放下筷子,打了个嗝,自道:“好几天没吃饭了,吃上一顿真是香啊。”   起身便往门外走,店小二眼睛的却好使,急忙上前,问道:“客观,你还没给饭钱呢。”   沈剑南脸上顿时露出尴尬之色,苦笑道:“小二哥,今日出门匆忙,不曾带钱,可否改日再给。”   店小二冷笑道:“什么,这位客观,不带钱,怎么可以吃饭呢,难道你想吃霸王餐不成。”   沈剑南连忙解释,道:“不不不,我确实没有那个意思,真是忘了带钱,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店小二怒道:“我们这也是小本经营,哪能经的起象你这样的赊帐啊,识相的把钱拿出来,不然我就把你送进官府去。”   沈剑南心中一凛,暗自叫苦,求道:“别别,把我送进了官府,那说不定关我多久呢,要不这样吧,我就在你店里打工,你看我能做点什么就做点什么吧,当是还你的饭钱,如何?”   店小二道:“我店里现在不缺人手,再说看你这副模样,也做不了什么,废话少说吧,跟我去官府吧。”   说完伸手来抓沈剑南,沈剑南急忙向后躲避,随即转身,拔腿便跑,店小二这一把没抓住,随后便追,边追边喊,道:“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第6回 山雨欲来(2)   街上行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楞在原地看着热闹,沈剑南没了命是的跑,这会见街上的人都不动,心中高兴,朝着大街的另一头疯跑,还好当初在山上练就了脚下的工夫,跑的到是挺快,店小二整日在酒店里忙活,哪里能跑的过沈剑南,跑了一会就没了力气,停了下来,双手拄着腿,气喘迂迂,骂道:“小贼,别再让我看见你,不然必把你打成残废”。沈剑南跑了一路,已然出了小镇,回头看看,见无人追来,这才松了一口气,扑腾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突然只觉肚中如火烧一般,随后全身发热,全头冒汗,着实难受,原来是他体内的九宫心法作怪,跑了这许久,体内动能激发,触动了真气上涌,这会烧的脑袋发昏,眼睛模糊,慢慢地,晕了过去。   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顷刻间下起瓢泼大雨,斗大的雨点滴打在沈剑南的身上,渐渐的把他浇醒,真是多亏了这场大雨,原本灼热的身体被雨水这么一浇,顿时冷却不少,兀自起身,笑道:“哎,我的身体不热了,没那么难受了,太感谢老天爷了,糟糕,这里四下无人,没有房屋,我就这样一直淋雨,没准还要复发了呢,快跑吧,找个地方躲一下吧。”   沈剑南随手从树上扯下一个树叉,挡在头顶,也不知道是什么方向,就跑了去,大约跑了半个时辰,果然见到一座破庙,急忙躲了进去,找了个平整的地方,坐了下来,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用火烤干,瞧瞧四周,破烂不堪,只有几遵佛像,自道:“好吧,今晚就陪你们几位神仙睡吧。”   遥听外面有说话的声音,似乎有四五个人,沈剑南一惊,心想,不管是什么人,我还是先躲起来为妙,不要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啊”。说着,穿上还没干的衣服,赶紧把火堆清理掉,藏在佛像的后面了。”   几个人先后走了进来,各自都已经狼狈不堪了。   其中一个人道:“这什么天气,下这么大雨,把我们浑身的浇湿了。”   又一人道:“他妈的,耽误我们办正事”。其中一个年纪大点的人道:“不要牢骚了,先把衣服凉干再说吧。”   沈剑南在佛像后面偷偷的看着,上下打量着这几个人,但是从未见过,不知道是什么人,心想,糟糕,他们看样子雨不停是不能走了,这觉是没个睡了,但愿老天快点停雨吧,他们走了,我才安心啊。   突然一人道:“什么人,鬼鬼祟祟,还不出来。”   沈剑南大惊,难道被发现了,这下惨了,咬着牙,刚要出来,却见旁边柱子后面闪出一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发现的不是自己。   这人走出来,笑道:“不愧是云岭八骏,耳朵就是好使,我躲的这么隐蔽都能被你们发现,佩服啊。”   一个汉子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霄山十杰,幸会了。”   沈剑南自道:“原来他们就是云岭八骏,这个人是霄山十杰,我没见过,估计应该是前日冯大哥他们说的在外面办事的人,呀,坏了,他们两伙不对付,现在就一个人,岂不吃亏。”   云岭八竣一人问道:“小子,你是不是跟踪我们的,说。”   这人笑道:“笑话,我跟踪你们,明明是我先在这庙里的,我还说你们跟踪我呢。”   这人又道:“你有没有同伙。”   十杰笑道:“有啊,他们都在外面,要不,我把他们都叫进来。”   这几个人听了,立即戒备起来,四周环望。”   其中一人叫道:“少废话,先宰了你再说。”   手提大刀上前,旁边几人纷纷簇拥而上,沈剑南自道:“五个人打一个,这个人岂不吃亏,怎么办,我又不会武功,帮不上忙啊。”   这九宫心法只是皮毛而已,况且还是内功,根本发挥不了作用,十杰各个都是好汉,眼见今日要惨死这里,真是遗憾了,正打斗间,外面掠来一个黑影,身法甚快,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人,箭步串来,顺手仍出一个烟雾弹,整个庙里烟雾四起,伸手不见五指,五人待烟雾散去,马上追了出去,沈剑南才送了一口气,心想人也被救走了,自己也能睡个好觉了。   刚欲躺下,便听庙外,又传来说话声,正是刚才那黑影和被围攻这人,走了进来。   只听黑影说道:“老八,消息打听的怎么样了。”   原来这个人就是十杰里的老八,赵显成,当下回道:“二哥,基本上打听的差不多了,八骏此行,是要跟东嬴人合作,听说东嬴武士下月初五大队人马就来中原了,不过最近已经有一批忍者潜伏进来了,我担心会对我们中原武林不利。”   沈剑南心道:“原来这黑影人是老二马云天,不是坏人,也算朋友了。”   正在忘形之时,赵显成听见佛像后面有声音,跨步上前,伸手抓了出来,喝道:“何方鼠辈,敢偷听我们说话。”   马云天见是沈剑南,笑道:“原来是沈兄弟,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沈剑南道:“马二哥,小弟是一路找寻我那朋友来到这里的,不想在这里听见了你们的谈话,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   赵显成道:“二哥,原来你们认识啊,误会一场。”   马云天笑道:“是啊,前日,沈兄弟被我和你几位哥哥误抓上山,险些当成是贼人给杀了啊,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   沈剑南笑道:“是啊,机缘巧合我们认识了,难得你们不嫌弃我是一个落魄小子,也能跟我成朋友,小弟真是谢谢了。”   赵显成笑道:“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是霄山十杰排行老八,刚才没伤着你吧。”   沈剑南笑道:“没有,虽然我不会武功,但是我体内有护体真气,它能保护我的。”   赵显成道:“真是看不出来,沈朋友,还有这等功夫。”   沈剑南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了,这事说出去,还真是让人笑话,以后有时间我漫漫跟你解释吧。”   马云天道:“沈兄弟,你一个人在外面行走,而且还不会武功,很危险,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吧,也好有个照应啊。”   沈剑南笑道:“多谢马二哥好意,只是我的朋友还没有找到,她可能也正在找我,倘若他日有机会,小弟定会上山拜见。”   马云天道:“那好吧,我也不强求,我们还有正事要办,那就后会有期了,告辞。”   沈剑南望着他们离去,自道:“我现在该往哪里走呢,风叔叔在什么地方,花雨梦又在什么地方呢,她曾说想去浪人崖,看来我只有去那里找她了。”   沈剑南独自一个人又寂寞的上路了,行约半里路,来到镇上,沿街走着,但听周围人群沸沸扬扬,隐约听到似乎是有不少人在找小皇子,沈剑南心中颤栗,若被人发现,那还了得,急忙躲起来,但经过两个月的风波,此事早已传遍整个江湖,这个时候,四面八方的英雄好汉,还有山寨帮派的人物纷纷集聚在中原大地上,每天都要有好几十场嘶杀,死人无数,一场正与邪的斗争正式开始了。   沈剑南已经迷失了方向,不知该走向哪里,而身上又无银两,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工作,所以,来到一家酒店,见门口张贴着招工启示。   来到屋里,找了个小二问道:“大哥,你这里是不是要人啊。”   小二上下打量了一翻,道:“是啊,你要应聘吗?”   沈剑南笑道:“是啊”。小二道:“你能干什么啊?”   沈剑南道:“我?我会砍柴。”   小二思量一翻,道:“那你就去后厨烧火吧。”   沈剑南开心笑道:“谢谢。”   沈剑南随着小二来到后院厨房,小二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啊。”   沈剑南道:“我叫沈四,叫我啊四就行。”   小二道:“好吧,啊四,从现在开始,你就在这烧火,每个月呢,给你2两银子,如果干的好,还会奖赏你。”   沈剑南道:“谢谢,谢谢,我会好好干的。”   小二走了之后,沈剑南开始了工作,厨房里有三个厨师,他们都在那里说说笑笑,沈剑南自己蹲在锅台前烧火,心里仍然是美孜孜的,烧着烧着,就想起了和花雨梦在一起的日子,那些开心和遭遇,又想起了远在家乡的母亲,心中惆怅,手里的柴火也忘了添。   这时厨师叫道:“啊四,锅里都没火了,还不快添,我这条鱼啊,可是给高员外做的,断了火候,可就不好吃了。”   沈剑南回过神来,赔笑道:“对不起,我马上添火。”   一天的工作结束了。沈剑南来到了白天安排好的房间,这房间可真是破旧不堪啊,还好,沈剑南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环境,整理了一下床铺,准备入睡,却刚好听到楼下有吵闹声,似乎是有人投宿,但又好象有兵器的声音,沈剑南无心睡眠,走到窗边,仔细的听着,会是什么人呢。    第6回 山雨欲来(3)   只见店小二把门打开,外面拥进十数个大汉,为首一个头上戴着一个很大的草帽,腰中挎着一把很长的刀,所有人都穿着黑衣,最特别的就是他们的脚上穿的并不是中原人的鞋,而是一块绑在脚的木板子,甚是奇怪。   沈剑南兀自纳闷,心中好笑,自道:“还有这样的人,不穿鞋,反倒踩块木板。”   但听那群人说话,也不是中原话,不知道说些什么。   中间汉子手一举,上前用汉语说着话:“小二哥,我们这些人来自很远的地方,走一天路很累了,麻烦你给找几间上房。”   店小二笑道:“好说,好说,各位,快随我来。”   十数人随着小二去了。   沈剑南莫名其妙,心想,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呢,来干什么的,难道跟小皇子有关,呀,那我得小心了,万一被他们发现,我岂不惨了”。想到这里,急忙收拾东西,准备下楼逃出酒店,刚来到酒店门口,还未等去开门,便又听见敲门声,慌忙下只好躲在吧台里面,小二又来开门,门外再次走进来五个汉子,沈剑南见了大惊,糟糕,这不是之前破庙里那几个人吗,怎么也到这来了。这五个人正是云岭寨的,当下几人坐下来,并没有要任何东西,几人手都握在兵器上,看着样子像是随时准备战斗一样,沈剑南无奈,一想算了吧,顺其自然吧,随即躺在吧台里头,望着天,你们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这时老大冷不愉道:“哥几个,这一路来没发现有人跟踪吧。”   代庆礼道:“放心吧,大哥,哪个能逃过我的法眼,十里之外我多揪出来。”   殷长河道:“还是小心的好,这次我们的任务很重,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这时,楼上方向飞来一枝镖,冷不愉随手接住,上面带一纸条,打开看,上写着,楼上商量。冷不愉会意,带着其他四人箭步上楼。沈剑南偷偷的看着,发现他们原来是跟那伙黑衣服的是一伙的,肯定有什么事情,不如就跟上去,偷听,看看能不能听到什么值钱的信息。   沈剑南小心翼翼的来到楼上,依附在窗边,听着里面说的话,但听冷不愉道:“村田君,找我们说话,也不用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吧,你胆子也太小了。”   村田美子道:“还是小心的好,你们中原人各个奸诈,我怎么知道会不会被人发现呢?”   代庆礼冷笑道:“我们中原人那不叫奸诈,那叫聪明。”   冷不愉道:“行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吧,不知村田君可有收获。”   村田美子道:“暂时还没有,不过我打听出一件事情。”   冷不愉问道:“什么事情?”   村田美子道:“小皇子。”   冷不愉道:“我看那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村田美子道:“你们中原有句话是无风不起浪,是不会空穴来风的,如果我要是得到了小皇子,那对我们东嬴是有大大的好处的,正是我帮你,你帮我,大家都有利益,你说呢。”   冷不愉考虑顷刻,道:“好,你帮我办成这件事情,我一定帮你找到小皇子。”   村田美子道:“冷寨主果然爽快,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   冷不愉冷笑道:“别说废话了,说吧,你是怎么准备的。”   村田美子道:“用我们的独门绝技,东嬴忍术,保证一个不留。”   沈剑南在外面听的清楚,只是不知道他们要对付的是什么人,待还要听个仔细的时候,只觉头上一阵凉风掠过,随后里面传来声音,道:“什么人?”   沈剑南急忙奔下楼,躲了起来,冷不愉等人,顺着房顶追了出去,村田美子一伙人,只看着一团烟雾卷起,之后就无了人影,沈剑南自道:“难道这就是东嬴忍术,真是太可怕了,这跟隐身有什么区别,再好的武功也得败在手下啊,千万别再让我碰上了。”   冷不愉等人追出数十里,眼见前边一块空地,背手站着一人。   冷不愉上前,质问道:“你是什么人,是不是听见我们说话了?”   这人没有回头,笑道:“老夫只不过是刚好路过,要办别的事情,谁知道打扰了你们,还要追我,连我的事情都没办成,你还来问我了!”   代庆礼道:“什么,偷听我们谈话,你还有理了。”   这人转过身,到是戴着面纱,看不见脸,谁也不知道他是谁,笑着说道:“你们那点破事,老夫都不稀罕听,但是我以前说过,任何门派想解决纷争的话,就去复仇谷,别扰乱了江湖秩序。”   冷不愉问道:“难道你是黄谷主?”   这人笑道:“不用管我是谁,到了复仇谷,你自然知道了。”   说罢转身离去。此时村田美子刚好赶来,急步追上前,道:“什么谷主,教主,我到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规定我们的事情。”   抽出忍刀,直取此人,此人身体未动,由内里运起真气,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向村田美子,村田美子急忙回身,化出一道剑气,怎耐自己的内力不如人家,还是被振了回来,随后用上了忍术,一股烟,人不见了,这人只是冷笑,丝毫看不出慌忙,甚至还闭着双眼,村田美子突然出现在此人的身后,忍刀已到,但见这人闪电式的转身,举起手,用两根手指夹住忍刀,向后一拉,刀尖绕回,已经架在了村田美子的脖子上。   村田美子大惊,道:“这是什么功夫,我的忍术都破了!”   这人哈哈大笑道:“中原武林,能破你这样的忍术的人多的数不过来啊,朋友,你的忍术还没练到家,老夫这一招叫做移行幻化,若不是我故意放慢速度,你们几个怎么能追的上来。”   村田美子道:“既然已落入你手,想怎么样,你就随便吧。”   这人道:“我不想怎么样,你放心吧,三十年前我就规定了,以后再有门派纷争,必须到复仇谷解决,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今天我把话说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说罢扬长而去。   村田美子还在惊吓中,独自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幕。   冷不愉道:“村田君,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村田美子道:“这人好生厉害,难道你不知道他是谁吗?”   冷不愉道:“很有可能是复仇谷的谷主黄天祖。”   村田美子疑惑,道:“复仇谷,就象他说的江湖纷争都必须去那里,那他有什么好处?”   冷不愉道:“那只是当年定下的规矩,这样一来,会减少很多无辜死的人,再就是他能得到钱。”   村田美子道:“什么,他能得到什么钱?”   冷不愉道:“两个门派纷争任何一方胜了都要给他战场借使的钱。”   村田美子不觉好笑,道:“什么,还有这规矩,你们中原人简直太可笑了。”   殷长河突然惊道:“糟了,刚才这个人一定知道我们的秘密了,那咱们的计划岂不是被拆穿了吗,如果再按原计划行动,我们肯定吃亏啊。”   代庆礼道:“这也未必,这个人不一定去告诉他们。”   村田美子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小心了。”   冷不愉道:“明晚我们出发,前后包抄,绝不能放走一人。”   众人各自离去,惟独村田美子一人又重返林中,四下张望,突然树上窜下一人,蒙着脸,只听村田美子叫他松本正二,原来也是一个东嬴人,开口说道:“美子,你不该来中原,这次的任务很难,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我真的很担心你。”   村田美子道:“松本,我明白你的好意,但是这件事情没人逼我来,是我自己愿意的,我也想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再说有你做内应,我什么也不怕的。”   松本正二叹道:“美子,你要知道,我现在的事情很多,真怕无暇照顾你啊。”   村田美子道:“好了,你不要说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吧,最近可有小皇子的消息。”   松本正二道:“目前只是听说小皇子出现江湖,曲傲风和曹吉祥还有花蝴蝶都见过他,现在江湖很多门派都出动了,都想在别人之前找到,所以我们只要留意这三个人的动静,准能找到小皇子。”   村田美子道:“这个我可以找云岭八骏帮忙。”   松本正二道:“那几个人未必可信,你还是见机行事。”   村田美子道:“你在中原这么多年,见识比我广多了,不如你就来到我身边帮我吧。”   松本正二道:“不行,主人对我如同兄弟,我怎么能离他而去。”   村田美子气道:“你能跟你主人过一辈子啊,处处想着你的主人,这么多年有没有想过我啊,要不是借着这次机会,我一时半会还见不着你呢。”   松本正二伸出手,抚摩着美子的头发,安慰道:“美子,别生气,我会找时间来看你的,为了完成天皇使命,儿女情长先放一放吧。”   松本正二说完话,转身就走,也没顾村田美子当时是什么心情,自己也是叹着气,村天美子望着他离开,心中似乎有些不舍,默默的低下头。此时有手下跑过来,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但看村天美子神色慌张,似乎出了什么事情,听完飞也似的往回跑去。   回到客栈,只见店门大开,地上略带血迹,情知不妙,赶紧闪进屋里,眼前却是一幅惨不堪言的景象,地上躺着数十个忍士,显然已死去多时,四处寻找生还者,却在角落里发现了代庆礼,忙扶起,幸好没死,急忙运功帮他苏醒,片刻间,代庆礼睁开眼睛。   村田美子急问道:“代当家的,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代庆礼气息未定,说话缓慢,气力不足,低声道:“我们大哥和我几个弟弟出去办事,留我和这帮弟兄在此守侯,可是没想到,冯万山他们带着一帮人冲了进来,不问原由,见人就杀啊,幸亏你回来的早啊,晚了我也气绝身亡了。”   村田美子怒气冲冲,拳头紧握,饿狠狠地说道:“好你个霄山十杰,我还没去找你们算帐,你到来杀我的人,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我的厉害。”   代庆礼忙劝道:“村田君,不可轻举妄动啊,他们人多势重,你一个人怎么是他们的对手呢,不如等我大哥他们回来,商量个对策再算帐不迟啊。”   村田美子道:“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大哥他们说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就一个人去会会他们。”   说罢,提起忍刀,箭步本出房门,施展忍术,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中。    第7回 人心叵测(1)   村田美子提着刀来到了霄山,不打招呼,直接冲上去,门口守卫上前阻拦,村天美子只一刀,解决了两人,其他人见此人武功了得,都不敢上前,渐渐后退。   村田美子一步一步的向山上逼近,这十闻讯过来的守卫越来越多,但都是边打边退,顷刻间已经尸体满地,鲜血四溅,比及来到山腰,前方站着一汉子,正是老八赵显成,当下吓道:“什么人,胆敢闯我山寨,还杀我侍卫,太不把我们霄山十杰放在眼里了。”   村天美子头也没抬,只冷冷说道:“你是什么人,我不杀无名之辈。”   赵显成冷笑道:“哟喝,连我你都不知道,怎么在江湖上混的,你听好了,我是霄山上八当家,赵显成,人称铁面太岁。”   村田美子一声冷笑,道:“铁面太岁,说的挺吓人,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说罢,手中忍刀提手飞了出去,直奔赵显成而来,赵显成急忙闪身,此时村田美子身影已到,单手来擒,赵显成上身后仰,随之飞出一脚,两人相对,后退数步,拉开架势。   村田美子笑道:“真有两下子,我真是小瞧你了。”   赵显成道:“霄山上全是高手,我只不过是个不入流的选手,你要是连我都打不过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上来自寻死路了。”   村田美子道:“你的路数我已摸清,刚才只是用了点皮毛而已,想杀你,简直太容易了。”   赵显成大笑道:“吹牛皮呢吧,好啊,来吧,来杀我。”   村田美子将刀插在地上,迅速解下外衣甩在身前,只一瞬间,衣服落地,人却不见了。   赵显成惊呆,疑惑道:“人呢,怎么回事,瞬间人就没了,这是什么妖法。”   四下打量,毫无人影,心中犯着合计,顿时提高了警惕。当此时,村田美子的身影晃在面前,当赵显成刚欲出手来打,又不见了人影,来回几次,在赵显成的周围出出没没,搞的赵显成乱无头绪,突然身后出现,赵显成急忙回身拉拳便打,这一动给村田美子找到了机会,随即转到另一面,出手抓住赵显成脖后,一招控制,赵显成大慌,但被拿住了。   也无二话可说,冷冷说道:“哼,你使的什么妖法,这样拿住我,我是不会服的。”   村田美子道:“我本来也不是让你服我的,我是要你去死。”   说完这只手开始用力,刚欲掐死他,只见远处飞来一颗刚珠,正好打在村田美子的手上,这力道,一看便知发珠的人是个绝对的高手,村田美子不及防备着了这一下,急忙收回手,向远处看,赵显成高呼,道:“大哥,你来的真及时,再晚一秒,小弟就见阎王了。”   远处这人正是老大冯万山,旁边几个便是马云天,曹振海,周公义等人。   村田美子见来了好多人,冷笑道:“那道这就是你们霄山一惯的作风,喜欢人多欺负人少吗。”   冯万山笑道:“这位朋友,我们霄山十杰,各个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像你说的那种卑鄙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做的。”   村田美子骂道:“呸,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正人君子,难道正人君子就背后下手杀人吗。”   马云天听着有气,道:“你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背后杀人了,把话讲明白,不然你休想离开。”   村田美子道:“我既然来了,就没想活着出去,但是你们想杀我,也不是容易的事。”   曹振海怒道:“放肆,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我们面前夸海口,就让你尝尝我佛手弥勒的手段。”   冯万山急忙叫住,道:“且慢,我想听听这位朋友说的我们背后杀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村田美子道:“就是今晚,你们去山下客栈杀了我们好几十人,还想抵赖。”   周公义怒道:“放屁,我们一直在山上,哪都没,怎么可能去杀你的人,我们跟你认识吗。”   村田美子道:“我有人证。”   马云天问道:“是谁看见我们杀人了?”   村田美子道:“代庆礼看见的,他也差点被你们杀死,幸亏我救了他。”   马云天冷笑道:“代庆礼说的话你也能信,照你这么说,你跟云岭八骏是一伙的了?”   曹振海道:“你是八骏的朋友,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你走。”   冯万山道:“这位朋友,我看你并不是中原人,瞧你的打扮,你应该是东瀛人吧?”   村田美子道:“果然好眼力,没错,我是东瀛人。”   冯万山道:“素闻东瀛武士会一种奇门盾甲之术,刚才你所使的武功就是其中的忍术吧。”   村田美子道:“没错,算你眼力好,既然知道我们东瀛武功的厉害,就老实交代,为什么要杀我们的人。”   冯万山道:“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们根本没有下山,你的人有可能是被别人杀的,那个代庆礼很有可能是看错了。”   村田美子道:“你这么大岁数还撒谎,你还要不要脸。”   曹振海怒道:“不准你对我大哥无礼。”   冯万山道:“想必你也知道,云岭八骏跟我们十兄弟向来不合,素有吞并我们之意,他这么说很有可能是嫁祸给我们,想借助你的力量来铲除异己,你千万不要上他的当啊。”   村田美子道:“今天你们人多,我也打不过你们,但是,你总得给我个满意的说法,不然,我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冯万山道:“既然如此,好吧,那我们就明日去复仇谷,请黄谷主主持公道。”   村田美子道:“好,就上复仇谷,到时候看你怎么说。”   村田美子回到云岭寨,与八骏说明此事,道:“各位,明天请陪我一起去一趟复仇谷吧。”   冷不愉道:“这是你们两帮的事情,要我们去有什么用。”   村田美子道:“霄山那伙人杀了我的人,代庆礼是证人,只有他一个人看见了,他必须去跟霄山人对质。”   冷不愉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一趟吧。”   村田美子又道:“十杰他们说的也很有道理,我的人也不一定是他们杀的。”   代庆礼道:“我亲眼看见他们闯进来杀人,这还能有假吗。”   村田美子冷笑一声,道:“那只是你一个人看见的,你有其他证人吗,我还可以说是你杀的呢,话又说回来了,如果让我发现是你们在中间搞鬼的话,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代庆礼笑道:“村田小姐,我们可是一伙人啊,难道你认为你的人是我们杀的不成吗?”   村田美子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等去了复仇谷,真相自然会大白,不是你们最好了。”   冷不愉笑道:“村田小姐,我们现在是站在统一战线上的,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消灭十兄弟,才能达到你我的目的,所以我们现在不能起内讧。”   任重远道:“现在都不要说这些了,猜测是没有用的,现在我们马上收拾一下,立即起程去复仇谷,到了那里,真相自然揭晓。”   十兄弟一路起程,已经奔着复仇谷而来。   冯万山说道:“到了复仇谷,大家都不可造次,素闻谷主黄天祖刚直不阿,而且喜欢清净,到了那里,都要安分一点,不要四处乱走,破坏人家的环境,我们只顾办事,事一完我们马上回去。”   李如归笑道:“什么,他喜欢清净,那为什么还要让人来他这里解决江湖恩怨呢,这不是违反常理了吗?”   周公义道:“我估计他这个人准是精神有问题,嫌自己在深谷里住的太憋屈,想找些人来热闹一下呢。”   曹震海道:“我到要看看他是个何许人也,有什么通天的本事,江湖恩怨必须要来他这里解决。”   马云天道:“听说这事已经是20多年前的事情了,黄天祖和白鹤仙人王乘归一次打赌,至于赌的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结果黄天祖赌输了,就立下了这个规矩,如果有哪个门派不旅行的话,或者是黄天祖本人或者是王乘归,都会教训惹事的人,前提是他们的武功都是非常了得的,这对江湖而言也是很有好处的,至少可以减少很多无辜受死的人。”   王赫问道:“那这20多年来,王乘归怎么从来没出现过呢,这个人哪去了呢,是死了还是隐居了。”   赵显成笑道:“我估计他是被人暗杀了,立了这么个无理的规矩,恨他的人一定不止一两个吧,我看这个黄天祖也命在旦夕了,今日我们十人进谷,杀他还不容易。”   冯万山道:“休得胡言,黄天祖乃是江湖老前辈,武功自然在我们十人之上,岂是你说杀就杀了的,再说,他这一举动分明是造福江湖的事,难道这样的人你也要杀吗。”   赵显成笑道:“大哥说的是,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马云天道:“玩笑以后也要少开为妙,高人自有千里耳,说不定哪时不慎,走了嘴,传到人家耳里,可不好收拾。”   周公义冷笑道:“这里都是我们自己兄弟,也没别人,就算是让他听见又能怎样,难道我们十兄弟还真的怕他不成吗,二哥你胆子未免也太小点了吧。”   马云天道:“不是我胆子小,只是提醒你们,出门在外,说话办事要小心,像你们几个天不怕地不怕,早晚要吃亏,我和大哥都不放心让你们单独出来办事啊。”   李如归笑道:“二哥就你心思多,总是考虑的那么周全,其实有些时候真的没那个必要,我看你是太过于谨慎了。”   曹震海道:“二哥说的也没错,小心驶得万年船吗,总之小心无大错,咱们二哥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经验总是比咱们多的,没事多听听,吸取点经验。”   冯万山笑道:“老四说的对,你们二哥有的时候办事比我这个当大哥的还周全呢,我想不到的他都能想到。”   马云天谦虚一笑,道:“大哥真是抬举我了,小弟当不起啊。”   说话间十人已经来到复仇谷,站在谷口向里望去,里面云雾缭绕,深不可测,朦胧间有一种仙境般的感觉,再看这谷口边,层峦叠嶂,翠柳苍松,众山起伏之间尤见一股让人颤粟的栗气,四面群山环抱,任何一个地方都带有一点仙气,真是个人间好去处。   马云天见眼前此画面,不觉会心一笑,灵感顿时到来,顺口吟出两句诗,只听他吟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王顾言也颇懂古人诗句,听完这首诗随即拍手叫绝,笑道:“二哥所吟诗句正是此情此景,这是北宋苏轼的诗,描写的是苏轼观庐山的感觉,眼前这一个地方跟庐山极为相象,二哥的诗正是恰到好处啊。”   李如归逗笑道:“二哥还有这才华呢,真看不出来,平时武枪弄棒的你还是个有内秀的人啊,真是另小弟佩服。”   马云天笑道:“唉,只是顺口胡乱说说,算不了什么内秀,要说文学水平高还得是你五哥,你五哥可是先从文后从武的啊,他肚子里的墨水那可多了。”   王顾言笑道:“二哥就不要夸我了,我这两比刷子怎么能上了大场。”   张超凡一路来时没说什么话,竟顾着观赏风景,这会听他们你夸我赞,好不耐烦,当下说道:“你们让什么啊,不就会说个古人的句子吗,有什么了不起,至于推来推去的吗,我就不会,要不然还能等到你们在此诗情画意。”   王顾言笑道:“十弟说的对,我们只是附庸风雅而已。”   郝长风高声道:“我不懂你们说的句子是什么意思,我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弄几大坛子好酒,咱们来个一醉方休,我不是文人,只有在酒上见个高低了。”   王赫道:“对对对,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渴了,咱们还是赶快进谷吧,趁那八匹死马还没来,咱们先饱饮一顿吧。”   李如归道:“好啊,说到喝酒我可没服过谁,今天就较量一翻吧。”   张超凡冷笑道:“你那点量就别显了,跟我喝的话,我捏半张嘴。”此语一出,众人哄堂大笑。   众人迈步进谷,首先是一条崎岖小道,两侧高山林立,时而传来乌鸦的叫声,听着人心里发冷,走过数里之外,方才来到谷中,里面却是另一翻景象,一片片梅花绽放,蝴蝶飞来飞去,空气中透着一股香气,真是曲境通悠,十兄弟穿过花丛,寻了一间破旧草房,十人坐地休息。    第7回 人心叵测(2)   曹震海道:“什么地方,外面鸟语花香的,这里面破旧不堪,这哪是睡人的地方啊。”   冯万山道:“四弟,不要发牢骚了,就权且将就一时吧,毕竟我们不是常住,办完事就走了。”   说着走出草房,站在地中央,双手作揖,高声道:“霄山派冯万山带同众家兄弟拜访黄谷主,还请黄谷主不吝赐见。”   话音震彻山谷,良久回荡不绝,林中飞鸟惊出巢穴,由此可见冯万山的武功也属上乘。   话音以落良久,但未见人影,也不闻回声,众人心下纳闷,心中暗自思量。   赵显成冷冷说道:“好大的架子,这么恭敬请他都不出来,难道让我们抬你出来吗。”   马云天急忙勒令他住嘴,道:“不要胡说,冒犯了黄谷主,可能人家是有事或者不在谷中呢。”   李如归道:“他不在谷中,我们岂不是白来了吗,大老远的。”   冯万山道:“既然不在家,我们也不用着急了,就在此等侯吧。”   周公义道:“等他到什么时候是头啊,难道他一年不回来,咱们就等他一年不成,谁有那闲工夫啊。”   冯万山道:“既来之则安之,难道我们就此回去,等谷主回来,我们再来不成。”   马云天道:“都听大哥的,我们就在这屋里住一宿,估计明天黄谷主也回来了。”   众人收拾行囊,找来苇草,铺在地上,又捡了一些树枝干柴,生起了火。   王赫兴奋冲冲的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只野兔,大声叫道:“大家看,我刚在外面打的野兔,今晚我们有肉吃了。”   “有肉没酒,这真是人生一大憾事”。曹震海摇着头,叹着气说着。   “我带了”。李如归随手从身后拿出一壶酒,打开盖子,香气马上飘散出来,可把哥几个谗坏了。   张超凡伸手便来抢,李如归早就有了警惕,一转身,闪在一边,笑道:“干什么,九哥,想喝酒你说话啊,怎么还抢上了呢。”   张超凡笑道:“呵呵,十弟,酒太香没来得急跟你说。”   说着又健步上前,来夺他手里的这壶酒,李如归飞身出屋,朝丛林中跑去,张超凡随后追赶,其他众人摇头憨笑,没有理会,继续整理自己的床铺。李如归跑到丛林里,刚欲坐下,品尝这美酒,突听不远处有嘈杂的脚步声,正向自己这边走来,随即提高了警惕,心想,这丛林深处还会有人,是什么人呢,须加小心,别着了坏人的道。不一会,迎面走来七八个大汉,各个虎视耽耽的盯着自己。   李如归眼前一亮,原来正是云岭八骏,冷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们这八匹死马啊,怎么才来啊,难道怕我们了。”   殷长河道:“怕你?笑话,我们八骏根本没把你们放在眼里。”   李如归道:“吹牛吧你,要是不怕我们,你还找什么外人帮忙啊。”   曲非直道:“不是我们找外人帮忙,只是村田小姐跟我们有同样的目标,这叫合作!”   李如归笑道:“对,你说的真对啊,这才叫狼狈为奸呢,原来这词说的就是你们了。”   冷不愉怒道:“李如归,敢出言不逊,此地就你一个人,看你怎么应付我们八个。”   李如归一听此话,心想坏了,这是要围攻自己啊,好虎抵不住群狼,这要是打起来不吃亏了嘛,当下故做镇定,冷笑道:“哟,你这意思是要以人多欺负我人少啊,枉你们还称为八骏,我看不如叫八狗好了。”   代庆礼怒道:“臭小子,感骂我们,我看你是活腻味了。”   说罢,出手向李如归打来,李如归见他出手,急忙藏好自己的酒葫芦,出手相迎,两人一来一往,数十回合没分胜负,这时,旁边站着的任重远看半天也拿不下李如归,心怕代庆礼吃亏,忙道:“少跟他罗嗦,咱们一起上先杀了他再说。”   话音刚落,只见冯耀黎,翟月星两人提刀抢上前,和代庆礼三人一起夹攻李如归,李如归招架三人,渐渐败了下风,心想,还是脱身要紧,若在纠缠对自己没有好处,随后边打边退,待看好了脱身的机会,猛然发力,推断身旁的一颗大树,扔向三人,三人躲闪之时李如归已经借着轻功溜掉了。”   李如归甩开八骏,慌慌张张跑回草房,气喘迂迂道:“各位哥哥,云岭八骏已经到了,刚才他们一起围攻我一个,幸好我机智,不然都见不到各位哥哥了。”   冯万山道:“他们可曾伤着你。”   李如归笑道:“就凭他们那两下子哪能动我分毫。”   马云天道:“走,我们出去看看,我到要看看,在复仇谷里他们还敢胡来不成。”   一行人急忙奔出草房,奔丛林里去,刚到林口,正好与八骏碰面,双方几场大小战役,这次还是头一次正面对峙,十杰这边的曹震海与八骏的任重远素来相识,这里上前说道:“任兄别来无恙,这位是我们大哥冯万山。”   边说边指着冯万山。   冯万山上前双手作揖,道:“在下冯万山,带领众兄弟前来拜会八位豪杰,不知哪位是冷不愉冷大侠。”   冷不愉站了出来,也作揖,客气的一笑,道:“在下便是,今日一见,霄山冯大侠果然名不虚传,兴会,兴会。”   冯万山笑道:“冷大侠客气了,在下在江湖上并没有什么名号,只是我这几个兄弟推崇而已。”   代庆礼道:“少废话,我们两派多年来的恩怨就在今天解决了吧。”   冷不愉道:“不得无礼。”   马云天道:“我们霄山素与你们无瓜葛,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非要与我们作对呢。”   曲非直道:“江湖上本来就是弱肉强食,你争我斗的地方,我们大哥想称霸江湖,所以首先要铲除的就是你们霄山派。”   李如归笑道:“哟,这么看得起我们啊,把我们当头号大敌了,不过算你有见识,但就凭你们这几下三脚猫的功夫,是自寻死路。”   冯耀黎怒斥道:“你不要狂妄,信不信我叫你血溅五步。”   李如归大笑一声,道:“笑话,刚才你们三人擒不住我,就你一个人,怎么能打的过我,既然这样,那咱们就下场来比试比试,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冯耀黎道:“好,比就比,就让我先教训教训你这个小王八蛋。”   两人各自走上钱,拽开步,摆好架势,李如归心想先下手为强,首先发动攻势,握紧拳头,使一直拳,迎面向冯耀黎脸上打来,冯耀黎站稳脚,上身向一边倾斜,躲过这一拳,待李如归身子掠过,随即转身出掌拍向其后心,李如归感到后背一股凉风,已知道为何,纵身一跳,到半空中,又以一个360度旋转,跳到后方,冯耀黎转回身,两人双手互拆了树十招,却未分胜败。曲非直见他俩争执不下,心中恐怕自己兄弟吃亏,偷偷从袖子里取出一枚毒针,向李如归描了个准,催动内力,扔了出去。   马云天瞧见了这见不得人的勾当,快步上前,左手上提,只轻轻一摆,这枝毒针便被打落在地,众人见此状况都看向曲非直,马云天瞧了一眼,并未说话,这时周公义冷笑道:“我道八骏是什么英雄好汉,原来也是个会使暗器暗算的卑鄙小人啊。”   说着捡起掉在地上的毒针,拿在手里左右观看,笑道:“哟,好细的针啊,还是二哥眼力好,这看这针貌似是女人缝衣服用的,对面这位曲兄弟是不是把自己媳妇做活针拿出来了。”众人听罢哄堂大笑。   曲非直怒道:“姓周的,你敢骂我?我掰开你的嘴。”   冷不愉喝道:“住手,还嫌人丢的不够吗。”   曲非直退到后面,不再言语。   冷不愉自觉丢了面子,陪笑道:“冯大侠不要见怪,兄弟管教不严,让您见笑了。”   冯万山笑道:“冷兄说哪里话,曲兄弟也是为兄弟好,况且也没伤着人,就算了吧。”   赵显成道:“什么?就这么算了,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今天必须给个说法,否则休想离开。”   代庆礼骂道:“怎么,想要说法,难道让我们跪地给你磕头吗,小子你别忘了,今天是我们来找你们算帐的。”   冯万山道:“此事先且不提,我们来的确是为了那日客栈的事情,村田小姐一口认定是我们杀了他的人,所以约来这里找黄谷主主持公道,但今天黄谷主不在谷内,我们只好等到明天,今天我们各自休息,希望在黄谷主回来之前,我们之间不要再发生不必要的矛盾,不知道冷大侠意见如何。”   冷不愉道:“冯大侠说的在理,我们就等到黄谷主回来,现在我们就离开,我们住在丛林那头,明天黄谷主回来,我们会马上赶来,这里就告辞了。”说完带着众兄弟转身朝丛林走去。   看着八骏离开,各位弟兄都虎视耽耽,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打他们一顿。赵显成气道:“大哥,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到是让我们出出气啊。”   冯万山道:“敌我实力差不多,我也不敢保证有必胜的把握,况且这里是复仇谷,黄谷主不在,我们也不能造次啊。”   马云天道:“我总感觉他们像是有备而来,似乎把我们的底细摸的很清楚,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大家今晚多加小心,提防他们来捣乱。”   王赫道:“二哥是不是太过于担心了,咱们十兄弟各个武功高强,还怕他们吗。”   马云天道:“我不是怕,马上入夜了,他们又住在那头,那个村田美子的功夫又极其怪异,小心驶得万年船吗。”   冯万山道:“老二说的对,这里不比霄山,地形咱们都不熟悉,晚上不要乱走。”   曹震海笑道:“嗨,没那么严重,不用担心,你们先收拾吧,我出去找点能吃的东西。”   曹震海一个人走出草房,奔着后面的山坡走去,准备打点野味,天渐渐黑去,视线渐渐模糊,擦亮眼睛四周观望,希望能有动物出现,在曹震海左手边有一草丛,茂密丛生,但远远的可以看见草丛在动,心想,此时并无风吹,难道里面有动物,想着便走近些,这时已能听见声音,小心翼翼的靠近,取出腰刀,扒开草丛,挥刀砍去,只听啊的一声,一个身影向下滚去,曹震海一听,这原来是个人,前面又是一个深坑,也不知道伤着他没有,急忙跳下伸手拉住这人,用力向上猛串,费了好大力气,总算把这人拉了上来。   提刀喝道:“你是什么人,在此做甚?”   这人双手揉着肩膀,回头刚欲说话。   曹震海大惊,即而又笑道:“沈剑南,怎么是你,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这人正是沈剑南,当下说道:“原来是曹兄,这么巧,你也在。”   曹震海道:“我和我的兄弟们来复仇谷有点事情要办,这会没事,我本想出来打点野味,没想到在这遇上你了。”   沈剑南惊道:“什么,复仇谷?这里不是浪人崖吗?”   曹震海疑问道:“这里的确是复仇谷,难道你要去浪人崖吗?”   沈剑南叹道:“嗨,费了好办天力气,原来走错了地方,还好在这里遇到了你,也不算白来了。”   曹震海道:“沈兄弟,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浪人崖吗。”   沈剑南道:“那日我到霄山之前是和一个女孩一起的,只因我被你们抓了去,就和她分散了,之前我们研究好要去浪人崖的,这不,我准备去浪人崖找她,没想到走错了地方,跑这来了。”   曹震海道:“原来如此,刚才还差点伤了你,真是不好意思了。”   沈剑南笑道:“哪里,咱们都是朋友了,客气话别说了,不知道你们来这到底有什么要紧事呢。”   曹震海踌躇一下,道:“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此行是与云岭八骏解决恩怨的,如今他们就在丛林那头住着呢,只等到明天谷主回来,由他主持公道。”   沈剑南道:“又是八骏,那日我偷听到他们谈话,其中有一个女的,研究算计你们呢,至于怎么个对策,我就没听到了。”   曹震海道:“那女的叫村田美子。”   沈剑南道:“对,他们都这么叫他,但是他用黑纱蒙着脸,我不知道她长的什么样。”   曹震海笑道:“好了,沈兄弟,我们就不说这些了,难得我们在这样的地方见面,来我这有一小壶酒,我们喝点。”   说着从身上取下酒壶,喝了一口,递给沈剑南。   沈剑南道:“虽然我喝不多少,但也喝了。”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边喝边聊,甚是雅兴。   草房里众人等了好半天不见曹震海回来,心中都犯着寻思。   马云天道:“四弟,半天不见回转,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周公义道:“莫非,是被八骏给抓住了。”   李如归骂道:“他妈的乌龟王八蛋,我去捣了他们的老巢。”说着起身往外便走。   冯万道道:“且慢,我看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不要卤莽,我们需要仔细计划一下才行。”   郝长风急道:“好计划什么啊,再等一会,说不定就凶多吉少了。”   马云天道:“胡说什么,是不是被抓去了还不知道呢?”   赵显成道:“说这么多没用,直接过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张超凡道:“对,咱们过去。”   一行人抄起了家伙,浩浩荡荡奔着丛林而来,远处便有八骏的放哨之人,这时瞧见了,急忙回来报告,冷不愉怒道:“他妈的,我就说十兄弟不会那么老实,肯定来找麻烦。”   代庆礼道:“大伙散开,按计划行事。”   八骏这帮人四下散开了,只留下一堆篝火。   冯万山等人到来,见此处人去楼空,心下琢磨,马云天道:“大家小心,可能有埋伏。”   话音刚落,远处一人飞也似的跑开,周公义等几人随后追了去,直追至深谷,不见了人影。   李如归道:“他妈的,跑的挺快,知道我们要来,全吓跑了。”   王顾言道:“没那么简单,小心为上。”   周公义道:“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呢。”   三人四周查看情况,但并无异样,兵器握在手中,慢慢向前走,刚走没几步,只听叟的一声飞过来一个类似炸弹的球型东西,三人看见已知情况不妙。   周公义忙道:“快趴下。”    第7回 人心叵测(3)   三人应声倒地,那东西落到地上并没有爆炸,而是散发出一阵浓烟,又带有强烈的刺激味道,三人闻到这股味道甚是好奇,不知缘故,渐渐的眼睛睁不开,脑袋迷糊,再接下来便失去了知觉。晕倒之前,周公义放出一枝求救信号弹,声音响撤山谷,惊出许多飞鸟。周围串出不少大汉,把周公义三人抬起就走,不知去了哪里。   曹震海在山坡这头这与沈剑南喝酒聊天,突然间听到信号声,知道出了事,忙放下酒壶,惊道:“糟了,大哥他们一定是出了事,这是霄山的求救信号。”   沈剑南道:“那我们赶快去营救吧。”   曹震海道:“你不懂武功还是不要去了,到时候我照顾不了你。”   沈剑南道:“你不用担心我,我体内有九宫心法,一般人是伤不着我的。”   曹震海衡量一翻,道:“好,我们现在就去。”   两人奔着信号声处跑去,穿过山谷中央,来到从来另一头,曹震海道:“刚才信号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四处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痕迹。”   沈剑南四处查看,只见一颗树下有一堆燃烧过的东西,随即叫道:“曹兄,快过来看,这是什么?”   曹震海走到跟前,附身来看,用手拿起一点,闻了闻,说道:“这个估计是一种迷糊药,类似烟雾弹的东西,估计没错的话,这应该是村田美子留下的。”   沈剑南道:“冯大哥他们在谷边草房里,为什么会来到这边呢。”   曹震海道:“对啊,我们回去看看。”   两人往草房方向跑来,行约数里,也就是刚才冯万山他们到过的地方,只见这里只有一堆篝火,空无一人,仔细一看,地上还残留一把剑,曹震海拿起,道:“这是二哥的剑,难道兄弟们都遇难了。”   沈剑南道:“这里并无打斗的痕迹,也没有像刚才那样的迷糊散,二哥他们是怎么被抓的呢。”   曹震海道:“这点我也想不明白,似乎二哥他们受到了什么威胁,但又是什么呢?”   沈剑南惊道:“既然没有打斗,那么二哥的剑为什么会落在这里呢,对了,这一定是给剩下的人留的暗号,曹兄,刚才你拿起的剑是怎么放着的?”   曹震海一听,立即恍然大悟,仔细想了一下,又把剑按照原样放在了地上,两人仔细看着,只见这把剑剑柄朝南,剑身朝北,分析没错的话,人一定是被抓去北边了。曹震海道:“我们就往北边找。”   两人又向北面找来,这北面全是山峰,跌谷,树木不多,并不是个藏人的好地方,想要找到众人并不是难事,这会两人走进跌谷之中,空气中弥漫着云雾,感觉像是进了幻境,心境不清的人难免会走丢了。这时,空中传来一阵阵冷冷的笑声,这笑声带着得意。   只听道:“哈哈,姓曹的,你上当了,地上那把剑是我故意放的,为的就是引你来此,你的兄弟们根本不在这里,早被我藏好了,只是有点小可惜,我抓了六个人,还剩下四个,怎么就来你一个呢,后面怎么还带着个外人?”   曹震海已然听说是谁的声音,骂道:“冷不愉,你好卑鄙,敢算计你曹爷爷,快把我的兄弟们交出来,明明都被你抓去了,还故弄玄虚。”   冷不愉道:“哈哈,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不然的话,你的兄弟们要死,到底怎么样,你自己考虑吧。”   曹震海低声对沈剑南说道:“沈兄弟,他不知道你是什么人,要抓的是我们十兄弟,你先走,脱身要紧,如果我能逃出去,有机会再找你吧。”   沈剑南道:“这怎么行呢,眼看兄弟们有难,我怎么能一个人走了,沈某不怕死,我跟你一起救出兄弟们。”   曹震海道:“你还是快走吧,你得功夫差的太远了,你在我只能分心,若不想害我,就赶快走。”   沈剑南思量一翻,心想他说的也对,道:“那好吧,你保重,我若能出去,会想办法救你们。”说完一溜烟跑掉了。   冷不愉见跑了一个小子,便要去追,这里曹震海急忙拦住,两人扭打在一起,此处地形不利于曹震海,任有绝顶武功也施展不开,再者冷不愉阴险狡猾,早有埋伏,曹震海最后还是被擒了。沈剑南顺着原路一直快跑,此处险峻,若不是沈剑南心无杂念,心境不乱,定然跑不出去的,凭着记忆,总算跑出来了。   冷不愉把曹震海也带到了关押其他人的地方,只是还差了三个没抓住,有点可惜,叹道:“其他三人会去什么地方呢,怎么找遍了整个复仇谷都不见人影。”   代庆礼道:“还是我们有什么地方忽略了,再派弟兄找找。”   冷不愉道:“算时间这会村田小姐也该到了,这娘们到底在玩什么。”   冯万山等人都被绑在旁边的木桩上,各个恶狠狠的看着八骏,马云天道:“冷不愉,你把我们都抓起来了,你就不怕黄谷主责怪吗。”   冷不愉道:“这个不用你操心,我早就准备好了,现在还差三个,等把他们都抓来,让你们团聚,我还一道送你们上西天。”   曹震海问道:“大哥,你们怎么会被抓呢?”   郝长风叹道:“还不是为了出去找你,你半天不回来,我们还以为被他们抓去了呢,跑去找他们要人,没想到就中了他们的埋伏了。”   王赫道:“他们在篝火里放了**,我们都被迷晕了。”   冯万山道:“周公义和赵显成李如归追另一个人没,到现在还没回来,不知道怎么样了。”   曹震海道:“刚才我来的时候在丛林里发现信号,赶到的时候那里有毒烟,他们三个定是被什么人抓去了,看来跟八骏不是一伙的。”   周公义迷迷糊糊只觉脑袋发瘴,自己摇晃不定,使劲揉了揉眼睛,乌黑一片,原来自己被蒙了眼,手脚被绑住,不知道自己躺在什么地方,还在运动,十分颠簸,暗自运起内力,准备挣开绳索,约半个时辰左右,一股真气上涌,浑身发力,绳索挣断,拿开遮眼布,原来自己被装在木桶里,推开盖子,向外望去,只见一群黑衣人用马车拉着三个木桶,不知道往哪里去,心道:“这里只有三个木桶看来只有我们三个被抓了,他们两个估计药性还没过,现在人这么多,我刚恢复,救不得他们,我又不能扔下不管,且先等会,看看帮我们送到什么地方,再见机下手。”   又缩到桶里,假装被绑着的样子。   马车走了好一阵子,终于停了下来,隐约听见几个小喽罗说着话,只听其中一个说道:“把这三个木桶搬到山洞里去,仔细看守,等村田小姐回来再运上山。”   周公义自道:“是村田美子抓的我们,那她又干什么去了呢,准备把我们送到哪呢?”   想到这,小心的推开木桶,看看四周,见几个人正在抬着另外两个木桶,向山洞里走去,走到深处,小喽罗把三个木桶抬下马车,放在墙角处,又用一大块布盖上了,生怕被别人看见。   几个人干好了活,这时外面走来几个人,说话的是个女声,几个小喽罗都叫她花小姐,周公义听了纳闷,不知道是谁,但听此女子说道:“这三个木桶给我仔细看管,我现在要出去办点事情,得两天能回来,等我回来拿这三个去找云岭八骏,跟他们谈点生意,在我回来之前你们谁也不准离开这里,要是木桶丢了,小心你们的脑袋。”几个小喽罗都连声道是。   待姓花的女人走了之后,周公义在里面听了好半天,见没了声音,这才慢慢推开盖子,嵌个缝,偷偷地看着外面的情况,只见洞里有七八个汉子,人数到是不多,心想我先解决了他们再说。随后跳出木桶,趁着他们不备,起手放倒了最近这两个,其他那几个见状,忙上前来擒拿,周公义随手抓起一把沙子,顺手一扬,几个汉子被迷了眼睛,周公义趁机点住了他们的穴道,随即问道:“刚才来那个女的是谁?”   一个汉子道:“我们不会告诉你的。”   周公义冷笑道:“是吗,不说我就杀了你。”   捡起点上的刀砍向这汉子,这汉子吓的直哆嗦,忙道:“我说,我说。”   周公义停下手,笑道:“好,你且说来,要有半句假话,这刀可不认人啊。”   汉子道:“她叫花美颜,是我们的头。”   周公义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汉子道:“我们是从东海来的,到这里是准备找皇子的。”   周公义道:“抓我们做甚?”   汉子道:“我们听说云岭八骏要抓你们,所以准备后天把你们送给他们,这样可以让他们帮我们抓皇子。”   周公义道:“送到哪去?”   汉子道:“他们得后天能回云岭寨,我们也就跟他们一起回去。”   周公义知道了细节,随手挥刀,杀死这几个汉子,来到木桶前,打开盖子,只见里面赵显成和李如归还在昏迷之中,叫了几声不见反映,自道:“他们中毒太深,我看一时半会醒不了,我也不能背着他们走啊,还好,那女贼得两天后能回来,我且先走,出去想个办法,再回来救他们吧。”   记忆已定,准备出洞,刚欲走,心想不成,万一他们很快就醒来的话,自己就走了,没有他们我一个人去救大哥他们不是更难了吗,我且在地上留个字”。说罢,用手指在地上写下,如醒,等候,八哥,几个大字,然后飞身出洞。   周公义在这谷里四处摸索,分不清东西南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往哪走,此时便是丈二的和尚,这会来到一处高岗,俯身向下望去,只见四周尽是云雾,几乎看不清路线,这里简直跟仙境一般,心下惊慌不已,本来还有要事,而且这里无水无粱,出不去,只怕不饿死也渴死了,兀自坐下来,捶头丧气,就在这时,只见沈剑南从南面云雾里慌慌张张的跑出来,正欲奔西面去。   跑到岗下,恰巧听到岗上有人叹气,便停下了脚步,对上面人问道:“上面那位兄弟,趁着天亮还不寻出路,在上面叹什么气啊。”   周公义听见说话,心想这里还有跟我一样的人吗,忙道:“这位仁兄,难道你有出去的路吗?”   沈剑南道:“凭我的记忆差不多能出去。”   周公义走下来,准备和他一起走,待走近,才看清,原来是沈剑南,当下笑道:“沈兄,怎么是你?”   沈剑南亦笑道:“周兄弟,这么巧了,这也难怪,十兄弟都在此处,你也当然不例外了。”   周公义问道:“你见过我大哥他们?”   沈剑南道:“冯大哥我没见着,我看见你四哥了,但是他们为了救你们现在也被抓住了。”   周公义道:“我也是被抓了的,只是我侥幸跑出来了,眼下赵显成和李如归还在不远处的山洞里,昏迷着,我自己也救不了。”   沈剑南道:“那我们回去救他们吧,我们一人背一个,不就行了吗!”   周公义道:“那还要劳烦沈兄了。”沈剑南笑道:“说哪里话,杀人打仗我不行,背个人总是可以的,走吧。”   两人又原路返回,来到洞中,不多说,背起两人便走。   周公义道:“沈兄,你真能找到出去的路吗。”   沈剑南道:“我也不保准,只能凭记忆,就看我们的点子高不高了。”   周公义笑道:“好吧,你带路,我们就试试吧。”   沈剑南背着赵显成一路摸索,幸好这小子体格瘦小,不然定是吃不消,要说这谷里真是九曲十八弯,拐了一道弯又是一道弯,直把后面的周公义转悠迷糊了,说道:“沈兄,我们都走了两个时辰了,怎么还没走出去啊,我看我们的运气不是很好啊。”   沈剑南叹道:“不要急,想走出这里,必须心无杂念,事情想的太多是出不去的。”   周公义道:“哥哥们都被抓去了,旦夕不保,我脑袋里早乱做一团了。”   沈剑南道:“这我知道,但是急也想不出办法,所以我们现在首先要把心思都放在找出路上,来吧,我们继续走。”   两人又走了一路,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云雾惊奇的渐渐散去,一条大路袒露在眼前,两人格外高兴,这正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沈剑南笑道:“太好了,这难道是上天安排,我们命不该绝此地。”   周公义也笑道:“是啊,真是天助我也。”   “什么天助我也,哪里来的臭小子,跑这里胡闹”。花雨梦凭空出现。   只因看见两人身上都背着个人,甚是好奇,这才跑出来问,到得跟前却见是沈剑南,当下是又高兴又怒气,质问道:“沈剑南,你跑哪去了,害我找你足足找了半个月,走遍了还几个地方,什么复仇谷,浪人崖我都去了,就是不见你的人影,你想找死我啊,知道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啊,你个没良心的小子,这回让我抓住你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沈剑南见是花雨梦,心下大喜,忙放下赵显成,跑到他身边,上下仔细大量,笑着说道:“见着你太好了,我也正四处找你呢,我也好担心你的,记得当时你说要去浪人崖,结果我走错了路,便来到这复仇里了。”   花雨梦问道:“什么,你说这里是复仇谷?有没有搞错啊,这里分明就是红颜谷,你骗谁啊!”   沈剑南惊疑,道:“什么,这是红颜谷,怎么可能,不光我一个人走错啊,周公义他们难道也走错了吗?”   花雨梦道:“好了,我不管走没走错,总之你扔下我一个人,一走了之,我得惩罚你。”   沈剑南道:“什么,惩罚我,我也不是故意扔下你的啊,这也要惩罚,有没有天理了。”   花雨梦笑道:“哈哈,我还没说惩罚你什么呢,瞧把你吓那样,好了,我也不逗你了,过来,抱我一下。”   沈剑南听此话瞠目结舌,本身就是个木纳之人,何况旁边还站着一个活人,当下羞得面目绯红,说道:“我的大小姐,你在说什么啊,这光天化日的,让我抱你,这..这都难为情啊。”   花雨梦气道:“怎么了,这有什么吗,我们好久没见面,见面抱一下还有什么问题吗。”   周公义笑道:“沈兄,人家姑娘说的对,抱一下就抱一下吧,不用不好意思,我当没看见。”   这把沈剑南说的更是不好意思了,手足无措。   花雨梦道:“这位兄弟说的对,你怕什么啊,我女孩家都不怕。”   沈剑南勉强走过去,轻轻地抱了她一下,马上又松开了,走到一边,随即岔开话题说道:“你怎么也会在这里啊。”   花雨梦笑道:“这里是我家的地方,你说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还想问问,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三个人是怎么回事。”   周公义走上前,笑道:“姑娘,在下周公义,是霄山派人,躺着的这两位都是我的弟弟,我们在谷里中了云岭八骏的埋伏,多亏沈兄搭救才能逃得出来。”   沈剑南道:“是啊,这几位都是我的好朋友,那日咱们分手,我就是被误会抓去了霄山,后来误会解除,我出来时就不见了你,所以满世界的找你啊。”   花雨梦笑道:“沈剑南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了,他们两个怎么了。”   周公义道:“他们中了**,一时半会醒不了。”   花雨梦道:“那快把他们抬到我家去吧,等我娘回来好救他们醒来。”   沈剑南一听她娘,立即胆战心惊,忙道:“我看还是不要了,我们还是找别的地方吧。”   花雨梦道:“我娘还能把你吃了啊,有我在你怕什么啊。”   沈剑南说什么也不肯去,花雨梦也没办法,只好说道:“那好吧,就找别处,我也跟你们去。”    第8回 柳暗花明(1)   沈剑南道:“好啊,这里地形你熟悉,那么你带路吧。”   花雨梦紧走两步,来到最前面,慢慢悠悠的走着,心想把沈剑南带到自己家里去,就使了个坏,往家里方向带路,周公义走了半天觉得不对,四处看看,总觉得跟来时的路很相似,环境也差不多,所以问道:“花小姐,你没有走错路吧,我怎么感觉我们在往回走呢。”   花雨梦在前面偷笑,说道:“没有啊,这里的地形我也不是太熟悉的,但我估计前面就是出谷的路了,继续走吧,丢不了。”   沈剑南道:“花雨梦,你可别把我们带你家去啊,就算去了,我也会跑出来的。”   花雨梦冷笑道:“不去就不去,谁稀罕啊!”   沈剑南笑道:“那就好,那就好,现在只希望能尽快走出去,好好睡一觉,在这谷里跑了一天了,真是累死我了。”   周公义道:“这两个家伙到现在还不醒来,也不知道中的什么**,药性这么大,背着他真是累赘。”   花雨梦笑道:“不愿意背就扔下得了,省得你们累哦。”   沈剑南道:“那怎么行,路见不平还要拔刀相助呢,何况这是自家兄弟。”   周公义道:“沈兄说的对,等他们醒了,教他们安排我俩吃酒,要不是咱俩背他们,他们还不被野兽叼了去。”   “哎哟”花雨梦走着走着,整个人掉进了一个坑中。   沈剑南忙上前来救,只见坑太深,伸手还是够不到,沈剑南道:“你等一会,我去找个木棍来。”   花雨梦在坑中哎哟哎哟的直叫,刚才摔下来,摔着了腿,这会有些疼,慢慢地坐在地上揉着,一抬眼,发现坑里墙壁上有个破洞,里面很深,似乎通向什么地方,忙叫道:“沈剑南,快过来看,这里有个洞啊。”   沈剑南,周公义闻身急忙赶来,跳下坑中,果然见是一个深洞,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   花雨梦迟疑道:“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怎么连我都没发现这个洞呢,难道是我娘挖的,怎么没告诉过我呢。”   周公义道:“我们进去看看。”   说着点起一个火折子,借着点微末亮光,三人抬着两人走进洞里,洞里漆黑一片,花雨梦有些害怕,直躲到沈剑南身后,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闭着眼睛,只是跟着走。   沈剑南见状不觉发笑,道:“你干什么啊,胆子这么小啊,我记得你在棺材里都不怕的。”   花雨梦道:“那能一样吗,那是我经常待的地方,早都习惯了,这个地方我还是头一次来呢,能不怕吗。”   周公义道:“这个洞真的很深,不知道是什么人费这么大周章挖这个洞,这个洞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呢。”   沈剑南道:“我估计这是花教主的秘密通道吧。”   花雨梦冷笑道:“才不会,我娘那么厉害,怎么会挖这东西。”   几个人一直向着深处走去,周公义手里的火折子已经熄灭了,整个洞里登时就漆黑一片,花雨梦更加害怕了,紧紧的抱住沈剑南,沈剑南被抱的喘不过气,很是无奈,就是太黑,看不见他难受的表情,当下说道:“花小姐,你干什么啊,至于抱这么紧吗,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花雨梦道:“我害怕嘛,怎么,你一点怜香惜玉都不会吗。”   周公义在旁边看的是很明白,笑道:“沈兄真是艳福不浅,我还是走在前面吧。”   说着扔下两人来到前面,摸索路线,后面花雨梦娇嗔细语,左右挑逗着,嘻嘻哈哈不停,就像个孩子一般,沈剑南无奈得很,但也没办法,身上背着赵显成,哪顾得上她,这阵只能任由她恶搞。几人走着走着,渐渐的能听到人声,但是声音很小,听不见说什么,仔细听来似乎在头顶。   周公义道:“你们听见没有,上面好象有人说话。”   沈剑南道:“是啊,我也听到了,看样子我们离洞口不远了”。花雨梦一听就快出去了,高兴的不得了。笑逐言开,道:“太好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这辈子再也不想来了。”   再继续往前走,渐渐的能看清东西了,打远一看前方有一丝亮光,显然,那里就是洞口了。周公义笑道:“你们看,前面就是出口,我们快走吧”。三人兴高采烈,大跨步朝着洞口走去。   来到洞口,周公义小心的探出脑袋,瞧了瞧四周的环境,这也是他江湖经验多,凡是想的多,看了一圈,见无敌情,这才带着他们走出来,出了洞,映如眼帘的是一座大庄园,高楼林立,富丽堂皇,恰似一座宫殿,几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谁也没来过,也没听说过有这样的地方。但再仔细看,似乎连个人影都没有,甚是奇怪,这偌大个地方,不知东西南北,哪里才是出路,三人谁也拿捏不定。   花雨梦道:“这里这么大,我们该往哪里走啊。”   周公义道:“这里我看似乎平时很少有人来,估计是一座废气的庄园,正常庄园都是座北朝南,那么大门应该在南面,我们就往南走,一定能找到出去的路。”   三人奔向南边,走过两所高楼,绕过一个庭院,这才来到正门处,沈剑南回头看了看,但见宫殿正门之上写着逍遥楼三个大字,便顺嘴念出。   周公义气听罢大惊,道:“逍遥楼,难道这里就是逍遥宫。”   沈剑南不知道,问道:“逍遥宫是什么地方。”   花雨梦道:“逍遥宫是江湖上的一个门派,势力很大。”   周公义道:“逍遥宫掌门叫任逍遥,武功极其厉害,为人有些怪异。”   “背后说人坏话可不好吧”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男子站在门口慢条斯理的说着。   三人看向此人,花雨梦和沈剑南都不知道此人是谁。   周公义却认得此人,道:“原来是逍遥宫四大使者之一的护花使者,百里笑先生,久仰了。”   百里笑笑道:“还真有认识我的,看来我也是很有名气的吗,不过,我不管你是谁,你们擅闯逍遥宫,还侮辱我们宫主,这罪过可不小,来人,先给我拿下了再说。”   花雨梦道:“干什么抓我们,我们也不是闯进来的,只是走错了地方。”   百里笑道:“走错地方?什么地方不能走错,偏偏走错这里,分明是有阴谋,若不如实招来,我看,你们是活着出不去了。”   周公义道:“素闻百里先生是公私分明之人,今日见此行为却与传言背道而驰啊。”   百里笑道:“传言毕竟是传言,十分只能信三分,再说,分明不分明,跟我去见宫主,自然揭晓,几位走吧。”   周公义无奈,几人身心疲惫,还背着两个昏迷之人,动起手来吃亏的还是自己,眼下先算了。   百里笑押着几人来到逍遥宫大殿,侍卫用刀子架着他们的脖子,戒备着实森严,整个大殿上里里外外好几重把守,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百里笑走进内堂,随后出来,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子,面目和谐,双手后背,来到殿上座在中央宝座之上,此是便是任逍遥,当下开口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我逍遥宫,意欲何为。”   周公义道:“我们只是走错了路。”   任逍遥问道:“走错了路?我这里把守森严,你们怎么可能进得来?”   花雨梦道:“我们是从密道里进来的。”   任逍遥听此大惊失色,道:“什么,密道,你们是怎么发现密道的?”   花雨梦道:“那密道另一头就是我家,我们也是无意中发现的。”   任逍遥惊疑,问道:“你家,那你跟花蝴蝶什么关系?”   花雨梦道:“她是我娘啊!”   任逍遥霍地站起,双目紧紧盯着花雨梦,上下打量,半晌未语,脑海里浮现当年的情景,当年花蝴蝶走的时候的确怀着孩子,而眼前这姑娘又像极了花蝴蝶,想来没错了,只见他脸上露出笑容,笑道:“真像,你跟你娘太像了,没错了,你果然是花蝴蝶的女儿,快让我看看。”   说着走上前,把着花雨梦的肩膀左右观看,直把花雨梦看的莫名其妙,看得自己好不自在,还直往后躲,说道:“你干什么啊,为什么老盯着我看啊!”   任逍遥自觉失态,忙解笑道:“哦,没事,没事。”   转身对所有人说道:“安排他们住下,好生招待。”   这么一说,三人都感到出乎意料,难道还有这好事,不杀还要招待。   花雨梦问道:“任逍遥,你想干什么,耍什么诡计。”   任逍遥道:“请放心,我对你们没有坏意,只是请你们在此休息而已。”   百里笑嘴角露出微笑,似乎了解其中缘故,当下说道:“既然我们宫主都说了,你们就放心吧,我百里笑保证你们安全的很。”   周公义道:“既然这样,那就请任宫主连我的两个朋友也救了吧。”   任逍遥问道:“你这两个朋友得了什么病。”   周公义道:“他们中了一种很厉害的**,昏迷已经多时了,想必任宫主一定有救人的办法。”   百里笑上前,仔细看了看他们,把了把脉,随后笑道:“这是一种东嬴盛产的**,名叫樱粟,此毒只有一人可解。”   沈剑南问道:“这个人是谁啊,快叫他来啊。”   百里笑道:“别急啊,此人在我宫中,他也是一位专门研究东嬴功夫的,少年也曾在东嬴生活过,我先安排你们住处,然后再让他来。”   花雨梦道:“那就赶快吧。”   百里笑吩咐下人准备了上房,仔细打扫一翻,花雨梦等人住了进去,这会众人都在周公义房里,准备给赵显成和李如归解毒。    第8回 柳暗花明(2)   门外百里笑笑道:“各位,欢迎我们的四大使者之一东嬴忍者宋正来给二位解毒。”   随即走进来一个身穿紫衣的青年,举止文质彬彬,更像个书生,当下笑道:“在下宋正,特来为你们解毒。”   花雨梦道:“快点吧,有什么话等解了毒之后再说吧。”   宋正笑道:“花小姐性子还真急啊。”   来到床边,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小瓶,倒出两粒药丸,分别送到他们的嘴里,然后扶他们坐起,运起功,助他们推宫行血,毕竟昏迷时间长了,血液运行的慢,药性就慢,大约半个时辰,一切完毕。   宋正起身,笑道:“好了,待天明,他们就会醒来。”花雨梦道:“你这药到底灵不灵啊,能不能去根,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百里笑笑道:“花小姐你多虑了,宋兄弟的手艺在这武林之中是数一数二的,没有救不活的人,何况你两个兄弟只是昏迷呢。”   宋正谦虚笑道:“百里兄太夸耀小弟了,小弟当之有愧啊。”   门外来人,说道:“宫主有请花小姐到前厅一聚。”   花雨梦问道:“为什么要请我?”   百里笑道:“宫主请你自然是好事,去了就知道了。”花雨梦随后跟着来人去了。   周公义道:“今日多谢两位相助,之前有所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百里笑道:“兄台言过了,我们并不是小心眼的人,所谓不打不相识嘛,以后我们都是朋友了。”   宋正问道:“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周公义道:“在下周公义,刚才仁兄相救的便是我的两个弟弟,赵显成和李如归,这位是沈剑南。”   百里笑道:“难道你就是霄山派十杰之一的天机神算周公义?”   周公义笑道:“在下贱名不值一提,见笑了。”   宋正笑道:“原来是周七侠,兴会兴会。”   沈剑南道:“说了半天了,有没有饭吃啊,我们都饿了一大天了。”   百里笑笑道:“哟,是啊,光说都忘了,我这就叫下人安排晚宴,沈兄弟少安毋躁。”说罢出去准备去了。   花雨梦来到前厅,任逍遥早已等在这里,还放了一桌子好菜,见花雨梦已然到来,笑道:“花小姐请吧,老夫替你接风。”   花雨梦笑道:“任宫主这么热情,叫我怎么消受啊。”   任逍遥道:“花小姐不必担心,老夫与你娘也是多年的好朋友,我不会害你,今日老朋友的女儿到来,老夫自然是热情招待。”   花雨梦道:“原来是这样,那好吧,正好我也饿了,哦对了,我那几个朋友还没吃饭呢,我去把他们也叫来吧。”   任逍遥笑道:“你到是挺关心你的朋友啊,不过不用去了,我已经安排饭菜了,你只管吃好了。”   花雨梦这才放心,坐下来,吃了起来,任逍遥坐在对面,静静的看着她,花雨梦吃着吃着,突然发现任逍遥看着自己,感到非常不舒服而且好奇,问道:“你老看我干什么啊,叫我怎么吃啊!”   任逍遥道:“好好,你吃吧,我不看便是。”   饭菜吃过了,任逍遥问道:“怎么样,饭菜可口吗?”   花雨梦抿了抿嘴,笑道:“可以啊,不过照我们红颜教可差远了,哪天有时间我教教你。”   任逍遥笑道:“是吗,你红颜教里的饭菜比我这里还好吃。”   花雨梦信心满满,笑道:“那当然了。”   任逍遥问道:“对了,你娘最近可好。”   花雨梦道:“我娘他很好啊,只是最近事情比较多,总也不在家。”   任逍遥道:“是这样啊,你今年有十九岁了吧。”   花雨梦惊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十九岁。”   任逍遥笑道:“我说过了,我和你娘是好朋友,当年生你的时候我是知道的,算一算,这都十九年了。”   花雨梦道:“不过,我怎么没听我娘提起你呢!”   任逍遥道:“或许我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而已,不提也罢啊。”   花雨梦道:“你这老头,说话到挺有意思。”   任逍遥笑道:“是吗,只不过你接触的少,时间长了你会发觉我有更多有意思的地方,如果姑娘不嫌弃,就在我这里多住上几日,让我一尽地主之宜,宫里所有下人随便使唤,任何地方可以随便出入,你看怎么样。”   花雨梦笑道:“还有这好事,难道你就不图什么吗?”   任逍遥笑道:“我能图什么啊,只是看见你,就有一种亲切感,好象看见自己的女儿一样。”   花雨梦冷笑道:“别胡思乱想,虽然我爹死的早,可以我也不是随便当人家女儿的。”   任逍遥笑道:“姑娘别误会,老夫并无这个意思,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花雨梦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回房休息了,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吧。”   花雨梦走后,任逍遥自己一个人浮想联翩,竟然放声大笑,自言自语,说道:“哈哈,老天对我还是公平的,花蝴蝶,当年你一走了之,虽然你跟很多人不清不楚,但现在看来,你对我的情意还是最多的。”   百里笑走进来,道:“宫主,这丫头难道真是.....?”   任逍遥道:“一定没错,长的多像啊,而且还有我当年的性格。”   百里笑道:“那宫主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任逍遥道:“告诉她她不会相信的,以后再说吧,帮我保密,她在这宫里想干什么都不要阻止她,随她去,另外他的朋友也是一样,要好生招待。”   百里笑道:“我会的,但是周公义他们留在宫里会不会惹来什么麻烦呢,他们定是躲避仇家才来到这里,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任逍遥道:“不必担心,江湖上哪个门派能放在我的眼里,你们四大使者对付他们都绰绰有余了。”   百里笑道:“话虽这么说,正所谓明枪易躲,这暗箭难防啊。”   任逍遥道:“好了,刚说两句,你这大道理又来了,早知当初让你去当教书先生好了,当管家真是瞎了你这块料了。”   百里笑笑道:“好好,我不说了,当是还是小心的好。”   任逍遥听之不耐烦,道:“明天是不是改叫你真理先生呢。”   百里笑笑道:“好,我先走了,时间不早了,你也入睡吧。”   任逍遥此时心血来潮,无心睡眠,从衣柜中取出一套夜行衣,穿上了,奔出房门,直奔花雨梦房间而来,来到门口并不进去,只是在门口偷看,里面花雨梦在房里走来走去,想着事情,任逍遥静静的看着,沈剑南此时准备来找花雨梦说话,来到跟前,见一人在偷窥,忙叫道:“什么人,在此做甚!”   这么一说,惊动了花雨梦和外面的人,任逍遥被发现了,马上借轻功跳上屋顶,一溜烟消失于夜色里,武功之了得似乎无人能及,花雨梦奔出房门,叫道:“哪呢,敢偷看我,让我抓住弄死他。”   外面这帮守卫纷纷搜索,宋正觉得很奇怪,并没说话,一个人走了。   沈剑南道:“我见你房里灯还亮着,所以过来看看你干什么呢,怎么不睡啊?”   花雨梦道:“是啊,暗理说很累了,但是我怎么也睡不着啊。”   沈剑南笑道:“是不是这里的人对你太好了,你兴奋啊。”   花雨梦道:“有什么好兴奋的,对我好的人多了。”   沈剑南道:“我看任逍遥似乎对你很好,不知道怎么回事。”   花雨梦笑道:“难道他喜欢上我了吗?”   沈剑南亦笑道:“这有可能!”   花雨梦气道:“他太老了,我可不干,要像你这么年轻帅气还行。”   沈剑南笑道:“你别说笑了,行了,我也没什么事,我先回去睡觉了。”   花雨梦道:“忙什么啊,刚说两句就走。”   沈剑南道:“大小姐,你不累我还累呢,我背了一天人啊,我是困了,我得回去睡觉了,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吧。”说罢抻了个懒腰,走回自己的房中。   次日天明,赵显成和李如归醒来,迷迷糊糊起床,不知道自己睡在什么地方,走出房门,好生奇怪,这时周公义走过来,问道:“两位弟弟,你们都醒了,看样子你们已经没事了。”   李如归问道:“七哥,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会在这呢。”   周公义道:“这里是逍遥宫,是他们救了你们。”   赵显成道:“逍遥宫,我们怎么来到这里,我记得当时我们好象被**迷晕了。”   周公义道:“说来话长,以后有时间再跟你们说吧,眼下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办,就是我们得马上去救大哥他们。”   赵显成道:“大哥他们都遇难了?”   周公义道:“他们都被八骏给抓去了,我们得设法营救。”   李如归道:“那我们三人如何去救,还得想个法子。”   周公义道:“我也正在想这个问题,怎么救人,就凭我们三人之力,实在困难。”   这时花雨梦和沈剑南来看望,只听他们说救人之事,花雨梦问道:“救什么人啊,我能帮上忙吗?”   赵显成笑道:“你个小姑娘能帮什么忙,别捣乱了。”   花雨梦道:“你可别小瞧了我,我的本事可大着呢。”   周公义道:“那花小姐有什么好办法吗?”   花雨梦道:“我都不知道你们的具体情况,我能有什么好办法。”   周公义道:“当时我们三个是被一个叫花美颜的人抓了去,把我们放在山洞里,然后他出去办事说两天后回来,回来之后拿我们去找八骏说交换什么东西,我想,趁她没回来之前,我们就假扮他的人与八骏交易,再设法救人。”   沈剑南道:“可是就我们几个人也不行啊,真正有战斗力的就周兄弟一人,这要交起手来,还是一样吃亏。”   花雨梦笑道:“我有办法。”   其他四人齐声问道:“什么办法?”   花雨梦笑道:“我们可以借人啊。”   沈剑南不解,问道:“借人?借什么人,去哪借?”   周公义明白她的意思,笑道:“我知道了,你是想找任逍遥借人对吗?”   花雨梦笑道:“还是周大哥聪明,大家跟我来。”   花雨梦带着众人来到大殿,找到任逍遥,开口笑道:“任宫主,昨晚跟我说的话是不是算数啊。”   任逍遥笑道:“老夫说过的话当然算数了。”   花雨梦道:“那你还记得你说过这里的人随便让我使唤对吗。”   任逍遥道:“我是这么说的。”   花雨梦道:“好,那现在我就使唤两个人,你意下如何。”   任逍遥道:“可以啊,不知道你想使唤哪两个人呢。”   花雨梦道:“那就把百里先生和宋正借给我吧。”   任逍遥不觉发笑,道:“什么,你要借他们两个,借我这么重要的人,你总得说说干什么吧。”   花雨梦道:“我这几个朋友的朋友有难了,我们人手不够,想请百里先生和宋公子帮忙。”   宋正在旁说道:“花小姐有用的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吩咐,只是救几个人而已,没有问题。”   百里笑道:“怎么还要我去,我可是不怎么出门的啊。”   花雨梦道:“你就没有宋公子慷慨,让你帮个忙还推脱。”   任逍遥道:“百里先生可是逍遥宫的大管家啊,他走了不太好吧,这样吧,我手下还有两个能人,不如让他们去?”   花雨梦道:“不,我就要百里先生,我知道百里先生是出名的智慧人,此次行动有了他,定能成功,你就说借不借吧。”   任逍遥笑道:“百里先生的主我也做不了啊,你还是问他好了。”   百里笑道:“难得花小姐这么看得起在下,也罢,宫里的事且先放一下,我就陪你走一趟。”   周公义已经把救人的计划想好了,当下说道:“花小姐就假扮花美颜,我和赵显成李如归依旧被绑着,百里先生和宋公子沈兄,你们三个假扮随从,押送我们三个去,等到交人的时候,我们三个混到人群先拿下几个,你们趁乱就上。”   百里笑道:“周七侠果然妙计,这样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众人商量已定,准备好出发前的工作,花雨梦戴上了黑纱帽帘,其他人都换上了黑衣,绑着周公义等三人,奔着云岭寨而来。    第8回 柳暗花明(3)   一行数人出逍遥宫正门,转向南走,走出山谷,又迂回而走,此时调头向西,绕了个大弯,其目的是掩人耳目,使对方深信不疑。   花雨梦笑道:“百里先生想的真是周到啊,如果我们从逍遥宫直接去的话,难免让对方怀疑,这样我们就天衣无逢了,让你跟来,是没错的。”   百里笑道:“这些都只是常识而已,任何人都能想的出来的。”   花雨梦冷笑道:“未必吧,沈剑南你能想出来吗?”   沈剑南尴尬笑道:“这么深奥的战术,我一个普通人当然想不到了。”   花雨梦笑道:“你还真诚实,笨也笨得挺可爱的嘛。”   谈话间已经来到事先预定的地方,环顾四周,群峰竣岭,草丛茂密,峰顶略带雾气,但见对面数十仗远的地方,有一高石,石上立一面旗帜,上写代字,中间站立一人,显然就是代庆礼,两边排开队伍,各个整体装束,打远一看,便知训练有素,皆是握刀在手,后面押着的便是霄山另外几位首领。   对面代庆礼喊话,道:“村田小姐,真不好意思,由于路途太远,我怕途中有闪失,所以在回去的路上,也就选了这里,等待接受你的人了。”   这边花雨梦装呛作势,道:“没问题,代大侠想的果然周到,我也怕路远有失,今天就把我抓的这三个人交给你了,让他们十兄弟团聚,剩下的事就归你办了,不过,你答应我的事,可不要忘了。”   代庆礼笑道:“村田小姐放心好了,答应你的事,我们自然会办。”   花雨梦道:“我相信你也知道我的手段,量你也不敢违背。”   代庆礼道:“好,那就麻烦村田小姐把人送过来吧。”   百里笑和宋正押着三人准备过去,周公义小声说道:“两位要小心,代庆礼奸诈,我怕山上有埋伏。”   百里笑道:“不必担心,任他千军万马,只要我手里这把扇子一开,尽皆潦倒。”   五人慢慢的向前方走去,刚走到中央,代庆礼叫住,道:“停,你们就送到这,我们过去接过来就行了”。百里笑道:“好,过来吧。”   推出他们三人,三人慢慢走着,对面过来几个汉子,接过人,押着往回走,百里笑和宋正没有动,只是原地看着,周公义三人被押到后方。   冯万山见之悲伤,叹道:“哎,今日我们十兄弟全部落难,也罢了。”   周公义朝冯万山使了个眼色。冯万山顿时明白原委,暗自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赵显成见时机成熟,高声喊道:“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此声一出,三人挣开绳索,掏出兵器,杀将起来,其他人都大惊失色,还没回过神,有的就被砍倒了,代庆礼更是慌乱,忙提兵器来战,那头百里笑,宋正飞身抢来,混进人群,左杀右砍,云岭寨这数位兄弟与之相博,周公义趁机解救众兄弟,顿时正个山谷中,混乱一团,那边沈剑南和花雨梦武功不济,不敢上前参战,只躲一旁观看,花雨梦还不停的喊着:打啊打,打。   周公义救下众人,带着他们跑到一边,找个安全的地方躲避,由于冯万山等人被捆好几天,手脚早已酸软,不能动手,且先休息,宋正迎战代庆礼,手中长剑使的确实精妙,剑剑不离其要害,战约数十合,心想不能恋战,万一有人接应,自己人少,时间长了会吃亏,随即使出彻地翻江剑,借助忍术,发起内力推起沙尘,作个移行幻影,代庆礼分不清真假,宋正瞬间来到面前,无暇防备,左肩上着了一剑,宋正又飞起一脚,直把代庆礼踢出数仗。   代庆礼倒地,再欲起身,已然费劲,再看看自己手下,各个都被砍伤无数,心中恼火,却也发不出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敢跟我们云岭寨作对,他日一定双倍奉还。”   百里笑走上前,笑道:“目前你还没资格知道我们是什么人,除非....。”   代庆礼道:“除非什么,快说。”   宋正道:“除非死人,只有死人才配知道我们的名号。”   代庆礼大怒,道:“好大的口气,不说也罢,那就把你们的名号带进坟墓吧。”   代庆礼使足了劲,跳到了一颗石头后面,随后山坡上飞来无数箭枝,百里笑打开折扇,左右搁挡,宋正长剑挥来挥去。代庆礼笑道:“哈哈,我早有准备,早就看出你们没有诚意,今日就让你们葬身此地,想跟我斗,下辈子吧。”   沈剑南大惊,道:“糟了,果然中了埋伏,怎么办?”   花雨梦道:“我也不知道啊,咱们也过不去。”   百里笑纵身一跃,飞上山谷,三下五除二,打的伏兵噼里啪啦,在下面只见一个接一个的跳下来,有的直接被打死,有的打不死掉下来也摔死了。   代庆礼见自己布置的伏兵不济于事,准备开溜,宋正发现,借轻功跳到面前,抓住一领,道:“想跑,没那么容易。”   这时,沈剑南和花雨梦也跑过来。花雨梦笑道:“打不过就跑啊,算什么英雄啊。”   代庆礼见大势已去,也不再强硬,道:“算你们厉害,我没斗过你们,但是死也死个明白,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宋正道:“你听好了,我们是逍遥宫的人,这回你该瞑目了吧!”   花雨梦道:“你还有什么临别遗憾快说,我帮你带给你的兄弟们。”   这时冯万山走过来,道:“且慢,各位手下留情,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放了他吧。”   李如归急道:“什么,大哥,他把我们害的这么惨,怎么可以放了他,难免他日后不报复我们。”   马云天道:“大哥说的对,还是放了他吧,他若死了,我们和云岭寨的仇恨就更大了,那时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今天我们不跟他们计较,让他们自己想想吧。”   百里笑道:“霄山十杰果然仁义,好,这个人情就送给你们了。”   宋正道:“姓代的,既然今日有霄山十杰为你求情,我就不杀你了,倘若让我知道你们日后还找他们的麻烦,我定来取你的狗头,刚才我的武功你也见识过了,你好自为之吧。”   代庆礼正是憋了一肚子气,发不出来,此时对方人多,自己也说不出所以,只好忍了,当下冷冷说道:“好,今日就多谢各位不杀之恩了,霄山派的各位兄弟,之前得罪了,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代庆礼走后,冯万山道:“今日多谢逍遥宫两位出手相助,大恩不言谢,以后逍遥宫有用的着我们霄山派的地方尽管吩咐,我们在所不辞。”   百里笑道:“你不要谢我们,要谢就谢花小姐吧。”   花雨梦笑道:“也不要谢我,还是谢沈剑南吧,要不是我认识他,他认识你们,我也不会救你们啊,但说回来这还是百里先生和宋大哥的功劳。”   周公义道:“几位都要谢。”   沈剑南道:“众位哥哥没事,我就放心了,想必以后也不会再被他们骚扰了。”   冯万山道:“好了,我们也该回霄山了,毕竟出来好多时日了,若有机会,沈兄弟和三位朋友到霄山做客,冯某再好好相谢。”   沈剑南道:“好,将来有机会一定再次相聚,各位保重。”   话过别,沈剑南道:“他们都走了,我们该去哪呢。”   花雨梦道:“不知道啊,也没什么地方好去啊。”   百里笑道:“不如还回逍遥宫吧,等想到了好去处再走也不迟啊。”   宋正亦道:“对啊,我和沈兄弟一见如故,我们还要把酒言欢啊。”   花雨梦道:“那好吧,就在逍遥宫再住几天吧,难得任宫主那么慷慨,我也好当面谢谢他。”   四人回到逍遥宫,任逍遥早已站在院中,见到四人回转,并不受伤,而且步履轻盈,面带笑容,当下笑道:“想必事情办的一定很成功了。”   百里笑道:“托您的福,霄山一行人顺利救出,虽然中间遇到点顽抗,但是都已经摆平了。”   任逍遥笑道:“很好,我只用了四大使者中的两个人就把云岭寨打的落花流水,看样子江湖上这帮后起门派也不值一提,当初我以为他们都厉害,都想叫上无悔大师接应了。”   花雨梦道:“什么武林豪杰,我看全是乌合众,太不禁打。”   宋正道:“那也未必,今天我们遇到的只是两三个人而已,也不是他们武功最好的人,或许高手根本没来。”   花雨梦冷笑道:“我看他们也不过如此而已。”   任逍遥道:“这位沈兄弟怎么没他们回去呢。”   沈剑南被这一问,不知道怎么回答,挠着头,想着该怎么说。   花雨梦笑道:“是我让他留下的。”   任逍遥费解,问道:“你为什么要让他留下呢。”   花雨梦笑道:“我喜欢啊,就留下,怎么你不欢迎啊,要是不欢迎,我们这就走。”   任逍遥听出点意思,笑道:“欢迎,欢迎,我这里地方大的很,别说留一个人,就算留他十个八个也不多啊。”   回到房间,沈剑南躺在床上,左右翻身,却无睡意,不知怎地,遂起身来到窗边,打开窗户,望着满天星辰,突然一个人影晃过,沈剑南大惊,忙关上窗户,但此人却破门而入,奔沈剑南而来,手中拿着一把阐丈,照沈剑南头部打来,沈剑南急忙闪躲,这人步步紧逼,沈剑南只有借着屋里的桌子椅子当作障碍物,挡着自己,杯子,椅子被打的粉碎,声音传出很远,黑夜里静悄悄,声音尤其响亮,刚要入睡的花雨梦被惊醒,走出来仔细听着,发觉声音是从沈剑南屋里传出来的,心下大惊,急忙跑过来,一看还真是。   只    第8回 柳暗花明(4)   见屋里有个和尚摸样的人,正在追着沈剑南打,心想这还了得,这要伤着沈剑南可如何是好,将来还要做自己的如意郎君的,要是胳膊腿脚哪里打残了,怎么见人,想到这里,不顾自身安危,冲上前去,拦在沈剑南身前,与大和尚扭打在一起,沈剑南躲到一旁,不敢动弹,只见花雨梦疯也是的与大和尚周旋,似乎拼命一般。   正在此时,任逍遥在外面呵呵一笑,道:“住手。”   花雨梦惊疑,收手走过来,指着任逍遥鼻子,恶狠狠的问道:“你干什么,为什么要杀沈剑南。”   任逍遥笑道:“我没有要杀他啊,我只是想试试他会不会武功啊。”   花雨梦道:“就这么简单,我看怎么不像,我要是不来,不被这个和尚打死了他。”   大和尚笑道:“姑娘,刚才只是假装而已,老衲是不会伤着他的。”   花雨梦气道:“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干什么我,为什么要试他会不会武功。”   任逍遥道:“在我宫里呆过的人必须都会武功”。花雨梦道:“那他不会怎么办?”   任逍遥道:“我可以教他啊!”   花雨梦似信非信,问道:“真的,你要收他当徒弟吗?”   任逍遥道:“这并不算收徒,只是传他防御敌人和护身的招法而已。”   花雨梦道:“好啊,那就从明天开始吧。”   沈剑南道:“真要教我武功啊,那样我就能杀人了,可是我不想杀人啊。”   花雨梦道:“你傻啊,没有武功走到哪都不安全,当初我娘要教你,你不干,你已经错过一次好机会了,这次可不能再错过了。”   大和尚道:“宫主能教你武功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还不谢我们宫主。”   沈剑南勉强,道:“多谢任宫主。”说罢走了出去。花雨梦随后跟着。   大和尚道:“宫主起初只不过是想试试花小姐对这小子是不是动了真心,会不会舍身相救,刚才权益之下说交他武功,难道宫主真有此意?”   任逍遥道:“无悔大师果然知道我的心意。”   无悔大师道:“这小子我看并不愿意啊,我担心这小子将来不会为我们所用。”   任逍遥道:“那没关系,既然这小子是花小姐钟情的人,那么我就要好好栽培他,将来有可能就是一家人了。”   无悔大师道:“宫主既然决定了,老衲也不多说,如果没别的事情的话,老衲就回佛堂念佛了。”   宋正半夜出来解手,见到沈剑南在院中徘徊,后面还跟着花雨梦,走上前,笑道:“你们两个大半夜都不睡觉,在院里干什么呢,走来走去的。”   花雨梦道:“你帮我劝劝他,任宫主说要教他武功,但他却不愿意学。”   宋正笑道:“沈兄弟,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你要知道,当今武林中我们宫的武功排第二的话,就无人敢排第一了,如果你学了他的武功,可以说你就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   花雨梦道:“记得当初我跟你说过,江湖上最厉害的武功就是阴阳门的九宫心法,和逍遥宫的汇元神功,当初你练了九宫心法,只是你之前没有根基,学了等于白学,而且有的时候还会反噬,如果你学了汇元神功,不但能化解反噬的痛苦,而且得汇元神功帮助,九宫心法才会发挥他的作用,到那时,你一人学了两样神功,你想想江湖上还有人是你的对手吗。”   沈剑南笑道:“听起来,你说的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既然是这样,好吧,我学。”   花雨梦听他说学,笑开了花,道:“你终于通窍了,等学完了汇元神功,我再让我娘把她的鬼爪神功教给你,这样你不就天下无敌了嘛。”   沈剑南惊讶,道:“什么,我看还是算了吧,你娘那么阴毒的武功我是不会学的,你打消这个念头吧。”   花雨梦气道:“我娘的武功有什么不好,至于你这么反感吗。”   沈剑南道:“我不是反感,你娘的武功那都是女人学的,我是男人学了不好。”   宋正笑道:“你们不要吵了,今夜正好无事,不如我和沈兄弟喝几杯怎么样。”   花雨梦兴高采烈,道:“好啊,我去拿酒,你们等着。”   酒菜摆上,三人围坐在院子中央一个大石桌前,宋正笑道:“来沈兄弟,刚一见你,我就觉得跟你特别亲切,我们喝一杯。”   花雨梦附和,道:“算我一个啊。”   一杯酒下肚,宋正问道:“沈兄弟,不知你家在何地?”   沈剑南道:“我家不远,住在西山下,我本是个打柴的,只因上集市上卖柴时遇到了花蝴蝶,我被她抓到红颜教里,遇到了花小姐,之后的事情你问她吧。”   花雨梦笑道:“之后我们去了阴阳门,沈剑南还偷学了人家的九宫心法呢,后来被发现了,那个上官老怪物追着我们打,最后还是我娘救了我们呢。”   宋正笑道:“沈兄弟,偷学别派武功可是犯了江湖大忌啊,被抓住是要杀头的。”   沈剑南苦笑道:“当时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啊,花小姐说是好书,让我背,我就背了,早知道那是阴阳门的至宝,我就不看了,省得给我带来这么多麻烦,一路逃难到此,我娘在家都不知道什么样呢,一定很担心我。”   花雨梦笑道:“要不我跟你回家看你娘吧。”   沈剑南心想你这个烦人精还要跟着去,不吵死我娘,当下笑道:“我现在还没有回去的打算,等我想回去了再告诉你吧。”   花雨梦道:“宋大哥,都说你们逍遥宫人才岌岌,比如说四大使者,似乎每一个都富有传奇色彩,你给我说说。”   宋正笑道:“那你听着,这第一个就是百里先生,人称护花使者,他是逍遥宫的大管家,宫里所有事情必须经过他的许可,甚至有些事情,有些时候,就连宫主都要听他发号施令,你说他是不是很厉害。”   沈剑南费解,问道:“什么,任逍遥才是宫主,怎么还要听百里先生的。”   宋正接着说道:“百里先生可不是一般人,他在宫里时间最长了,逍遥宫创建之时就有他,而且听说他和宫主还是结拜的兄弟呢。”   花雨梦道:“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他的地位那么大。”   宋正道:“百里先生平时是不出宫的,他是个文人,通今博古,就好象是行军打仗的军师一样,今天能帮你出去对付云岭寨那帮人,算是给你好大面子了。”   花雨梦听的津津有味,笑道:“接着说啊。”   宋正道:“再然后就是我了,我被人称呼为东嬴忍者,只因我会一种奇门遁甲之术,这种武功跟东嬴的忍术如出一辄,所以江湖人习惯这样称呼,我平时的职责就是外出办事。”   花雨梦道:“那你在逍遥宫里算是排第二了。”   宋正笑道:“非也,充其量我也就是排第三。”   沈剑南问道:“那第二的是谁啊。”   宋正道:“就是刚才打你的大和尚了。”   花雨梦笑道:“什么,是那个大和尚,难道他也是四大使者之一吗。”   宋正道:“没错,他就是人称南海尊者的无悔大师,他潜心修佛,佛法无边,是宫主请回来祈福的,他在宫里没什么职责,闲散之人,来去自由。”   沈剑南道:“那还有最后一个呢。”   宋正道:“这最后一个最神秘了,一年内我能看见他两回算是幸运。”   花雨梦问道:“这个人不在宫中住吗。”   宋正道:“他就是人称独臂行者的石万创,这个人就连宫主都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或许在宫中,也可能不在宫中,但是宫主需要的时候,会马上出现,此人武功可以说在我们三个之上,宫主基本上用不着他,而且这个人脑海中只有宫主,根本不认识其他人。”   花雨梦道:“难道他是个傻子吗,连你们都不认识。”   宋正道:“也可以这么说,听说他是很多年前练功走火入魔,最后砍掉一只胳膊,导致他神志不清,时好时坏,整个人疯疯颠颠,但是对宫主言听计从。”   沈剑南听完这翻话,不觉发笑,道:“真是太好笑了,怎么逍遥宫里还有这样的奇怪之人。”   宋正笑道:“沈兄弟是不是看我也很奇怪啊。”   沈剑南自觉失言,只因也没想那么多,陪笑道:“宋大哥不要误会,我并没说你。”   宋正笑道:“你这么想也是对的,因为四大使者里从面相上看我和百里先生算是正常人,那两个神出鬼没。”   三人正谈话间,只听西面房间里乒乒乓乓的兵器声,不知什么事情,只见房门被撞开,里面打出两人,这边看着的三人顿时惊呆两人,真是太奇怪了,只见任逍遥和百里笑打了起来,看他们打的非常激烈,似乎谁都不服谁,非要杀个你死我活不可。   当下花雨梦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大半夜的不睡觉反倒打起来了。”   宋正不说话,只是在旁看着,沈剑南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奇吓的不敢言语,甚至连看都不敢看。   但听任逍遥说道:“百里先生,真没想到,几日没比试,你的武功又有进步了。”   百里笑笑道:“任宫主你的武功也一点没后退啊。”   听完此翻对话,花雨梦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是在比武,终于松了一口气。   宋正拍手笑道:“好,真是精彩,我也好长时间没看到这样的比试了。”   沈剑南还在被刚才的打斗吓得呆住,这会回过神,道:“刚才原来是比武啊,我还以为你们闹翻了呢。”   百里笑道:“你们不要见怪,只是你们刚来,才第一次看见。”    第8回 柳暗花明(5)   次日,任逍遥开始传授沈剑南武功,汇元神功一共分成六步,首先要气运丹田,把所有真气汇集,在丹田之中成一股凝聚的力量,然后把所有力量集中在一起,丹田之气抛之一空,做到丹田再无一物,从新收集一股真气,逢敌之时,心神合一,全神贯注,汇集全身力量,奋力发出,自然会呈现惊人的效果。而且此武功,可以摧毁百仗之外的物体,是一种丹田汇集,万物不可近身的本领,只要学会这们功夫,则可天下无敌,当下沈剑南潜心修习,心道:“这么高深的武学,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我且慢慢研究,凭自己对汇元神功的理解,相信不出数日,定能学有所成。   沈剑南自学习汇元神功以来,三五日不见出门,只自己一人躲在屋里研究,按照任逍遥教授的办法,渐渐的悟出门路,正是兴劲之时,花雨梦几次来探看,都被拒之门外,直气的花雨梦破口大骂,但也没有办法,心想能让他早日学成绝世武功,还是不要打扰他了,以免分了心,再走火入魔,岂不是自己罪过了,但是闲来无事,百般聊赖,不知道找谁玩,该去哪玩好呢,于是一个人慢慢悠悠的来到后院佛堂,走到门口,但见里面正对大门,供奉着三尊大佛,但这诸天神佛,却无一尊认识。   花雨梦道:“我是不认识你们谁是谁,但是既然来了,我就拜一拜吧,不过,我可是不信佛的,我就替沈剑南拜一次,保佑他学有所成。来到佛前,跪在地上,点了三柱香,纳头磕了三个,嘴脚还露出丝丝浅笑,双手合十,心中默默嘀咕了几句。睁开眼睛对着佛像道:“菩萨,刚才我许了个愿望,你能不能让沈剑南学成武功之后娶我为妻啊?”   无悔大师从内堂走出来,双手合十,高呼佛号,道:“哦弥陀佛,花小姐来拜佛了。”   花雨梦刚说两句,被他打断,侧头看向无悔大师,道:“原来你在里面偷听我说话,如果你要是敢说出去,看我不找你算帐。”   无悔大师笑道:“老衲常年在此,每个来拜佛的人所说的话我都能听到,如果都拿这些话当秘密的话,我岂不是要死上千百次才行。”   花雨梦道:“那你说拜佛灵不灵呢。”   无悔大师道:“佛由心生,所谓心诚则灵,只要你虔诚膜拜,菩萨自然会满足你的愿望。”   花雨梦道:“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拜过菩萨,也不知道它灵不灵,今天我闲来无事,无意间就走到你这里来了,所以就拜了拜。”   无悔大师道:“花小姐如果想修佛道,可以常来找老衲,老衲一日三堂课,只要你按时来听,不出三个月,花小姐定能悟出其中真谛。”   花雨梦惊讶,道:“啊?要三个月,听你这个老和尚演讲,那不闷死我啊。”   无悔大师道:“如果你不愿意,那就当老衲没说,你请自便吧,老衲还要整理佛经,失陪了。”   花雨梦道:“干嘛急着走啊,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无悔大师道:“花小姐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花雨梦道:“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无悔大师问道:“不知花小姐指的是什么事呢?”   花雨梦道:“你告诉我,通向红颜谷的密道是怎么回事。”   无悔大师先是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即而笑道:“你说什么密道,老衲在逍遥宫里住了二十多年了,从没听说这里还有个什么密道啊。”   花雨梦似乎不信此言,紧紧地盯着老和尚,问道:“你一定在说谎,身为四大使者之一,怎么可能不知道密道是怎么回事,竟然还是没听说,你分明是在撒谎嘛。”   无悔大师笑道:“花小姐有所不知,逍遥宫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不是自己的事情,从来不去管,这些,想必宋正已经跟你说过了吧,我就不重复了。”   花雨梦道:“我总感觉你们逍遥宫很神秘,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密道通向我家,是不是要对我们红颜教图谋不轨,如果让我知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无悔大师道:“花小姐说的是,老衲只能说一句,万事皆有原由,什么事情最终都有结局的,花小姐也是红尘中人,将来会明白各种道理。”   花雨梦听的犀利糊涂,感觉大和尚话中有话,但要再问时,无悔大师已经走进内堂,不再言语,佛堂内又留下花雨梦一人,呆呆的痴想。   沈简潜心修炼汇远神功,已经许多日没有出门了,自己一个人再屋子里左右专研,似乎已经研究出什么道理,只见他一个人突然法笑,笑的甚是可爱,没错了,定是学成了高深的武功。   沈剑南笑道:“原来汇元神功,是这样才能修炼成功,我终于不付多日来的苦练,终于学有所成,再加以时日练习,定能成位武林第一人。”   说话间,只听得外面喧哗不止,人声嘈杂,听得一个女人声音,不段的说着什么,随后几个男子的声音络绎不绝,沈剑南十分好奇,趴在窗户前仔细倾听,只听一女人在说着话,但是沈剑南听此声音十分熟悉,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再听时候,只听其说道:“快把我女儿教出来,不然我对你们不客气。”   又听百里笑道“花夫人,多时不来,怎么今日一来就这么大火气,有话好好说嘛,不要伤了和气。”   这人正是花蝴蝶,当下说道:“放屁,我发现我女儿,就来到了你们这里,如果你们不让我女儿出来的话,小心我踏平你们逍遥宫,不信你们就试试看,我话蝴蝶说话从来不打狂语。”   百里笑道:“花夫人请先息怒,何不等我们宫主回来再做定夺呢。”   花蝴蝶冷笑道:“怎么,要等到任逍遥回来对付我不成。”   百里笑道:“花夫人说哪里话,归根到底我们曾经也算是一家人,在下怎么也不能对主母无礼是不是。”   。沈剑南越听越糊涂,自道:“主母?难道当年她和任逍遥是夫妻不成,那么花雨梦难道就是任逍遥的姑娘,呀,这有可能,难怪刚到这里任逍遥就对花雨梦这么好,但为什么要教我武功呢,真是想不明白,这些人都很奇怪,我也就是在此学习武功,一有机会,我是要离开的。”   花蝴蝶道:“少废话吧,赶紧把我女儿交出来,别怪我不客气。”   百里笑道:“花夫人少安毋躁,我早已派人去找花小姐了。”   花蝴蝶冷笑道:“你有那么好心吗,我看是派人找帮手去了吧。”   百里笑道:“在下一片诚心,难道这么多年花夫人还不了解吗。”   花蝴蝶道:“谁知道这些年你跟任逍遥学会了什么,早就变了样了。”   百里笑道:“花夫人怎么说我都可以,只是日久见人心,我百里笑到底怎么样将来你会明白的。”   花蝴蝶怒道:“少废话,估计你是在拖延时间,在等救兵,我先解决你再说。”   花蝴蝶飞身朝百里笑袭来,百里笑忙向后退,花蝴蝶使出神鹰鬼爪,此武功极其狠毒,被抓者无一幸免,此时百里笑只是闪躲,并不还击,花蝴蝶这鬼爪左抓右抓,百里笑招招躲避,花蝴蝶爪爪抓在墙壁上,只见墙壁上现出一道道裂痕,一看便知其武功深厚。   百里笑边躲边说道:“花夫人,有话好说,何必动武呢,这样有伤大家和气啊。”   花蝴蝶道:“跟你有什么好说的,有话你去阴间跟阎王说吧。”   花蝴蝶还是步步紧逼,招招狠毒,每一招似乎都想致百里笑于死地,百里笑由于种种原因,不好还手,只好闪躲,自然也是很无奈的,沈剑南在屋里看这场打斗十分精彩,长这么大似乎还没见过如此的画面,不知不觉中在屋里高声喝彩。喜不自禁,所谓得意忘了行,这声音却被花蝴蝶听见,只道是屋里有人埋伏,随即使个虚招,转向沈剑南这边来,使出鬼爪神功,直接把门窗打碎,径直飞了过来,沈剑南幸亏有九宫心法护体,近日又学了汇元神功,不然就刚才这一下,定是身首两处了,当下沈剑南大惊,忙躲到一边,花蝴蝶进屋二话不说,直接奔沈剑南而来,沈剑南忙用刚学的汇元神功招架,虽然是刚学,但使的也算流利了,这时与花蝴蝶对抗数招,也未见输赢,两人从屋里打到外面,又从地上打到房顶,直打得天昏地暗,沈剑南暗自惊喜,心道:“这汇元神功果然厉害,才学了两天竟有如此威力,连话蝴蝶这样的高手都可以与之过招了。”   花蝴蝶在打斗中哪顾得上对方是谁,只是出手来打,暗道:“此人武力甚是惊人,逍遥宫里何时招了这么厉害的人物,这个任逍遥怕是整日担心自己被暗杀,所以不断的招兵买马,扩充自己的实力。”   打到接近五十余回合左右,沈剑南体力渐渐不支,所学武功再者有限,才几天的功力怎能与花蝴蝶数十载相比,当下说道:“花教主,不要打了,停手吧,我知道打不过你。”   花蝴蝶听此声音十分熟悉,随即停手,两人双双落到地上,仔细看来,却原来是沈剑南,花蝴蝶当下大笑:“原来是你这个穷酸小子,那就没错了,有你的地方,肯定会有我女儿,只是没想到,你投身逍遥宫了,还学了他的汇元神功,看来你资力也是不错的,就刚才所使的武功来看,不出半年,你都可以成为武林一等一的高手了,但是,为什么当初我要教你,你却不肯,你这小子,却跑来这里学武功,然后跟我作对,说,任逍遥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沈剑南道:“任逍遥并没有给我好处,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我还不想学功夫,但是现在由于事态问题,我要学,总不能再大老远的跑去找你学吧。”   花蝴蝶笑道:“好小子,话说的挺溜到啊,没想到这半年没见,你小子当真是学了不少东西,小子我问你,这半年,把我女儿到底拐哪去了,老实说,不然我一样摘了你的脑袋。”    第9回 风声遗漏(1)   沈剑南道:“花教主,这么说就不对了,花小姐只是跟在下一道避难而已,怎么可以说是我拐了你的女儿呢。”   花蝴蝶气道:“你小子还耍贫嘴,要不是你勾引我女儿,我女儿能半年不回家,没见到你之前我女儿哪都不去,自从你的出现,我的女儿家都不回,连我这个娘都不要了,跟你走了半年,指不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名声都被你这个臭小子给毁坏了,说吧,你该怎么补偿。”   沈剑南道:“花教主,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这么说你不怕有损花小姐的名誉吗。”   花蝴蝶道:“你小子还教训起我来了,她跟着你半年,名誉早被你给毁了,你还振振有辞。”   沈剑南道:“我也不跟你解释,咱们去找花小姐,让她来跟你说吧。”   花蝴蝶道:“正好,我也想见见我女儿,她到底在哪里。”   百里笑道:“她住在西院厢房里,我带你们去。”   三人一路来到西院,进了房间,却不见花雨梦,花蝴蝶怒道:“百里笑,你敢骗我,我女儿到底在什么地方。”   百里笑道:“花小姐的确住在这里,你看,屋子里都是女人用的东西,逍遥宫里除了花小姐,再无其他女人了。”   花蝴蝶道:“那我女儿去了哪里。”   百里笑道:“逍遥宫这么大,我怎么知道她去了哪里,不如咱们就在这里等她回来好了。”   花蝴蝶道:“我可没有时间跟你在这耗着,赶紧带我出去找。”   百里笑道:“好,好,让我想想她会去什么地方。”   沈剑南道:“逍遥宫里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呢。”   百里笑道:“说实话,逍遥宫的每一个地方都不好玩,想来想去,在下还真是想不到花小姐会去什么地方。”   花蝴蝶道:“那就就派人四处搜索,这不是你百里先生一句话的事吗。”   “搜索什么啊,出了什么事情”。不知什么时候,花雨梦已经站在了门口,看着三人,嘴角惬意的笑着说着。   “你跑哪去了,叫为娘的好找啊”。花蝴蝶略带责怪的问。   “我还能去哪啊,只是和沈剑南一起溜达了”。   “跟他溜达,你一走就是半年,难到你连娘都不要了吗”。花蝴蝶质问。   “哪能啊,您是我娘,我怎么敢不要呢,我只是暂时出去玩玩而已,再说,我也没受到什么伤害啊,我都多大了,难道让我整天呆在红颜教里,跟那些死人和骷髅做伴啊”。花雨梦很不屑的说着。   花蝴蝶无奈地道:“你真是长大了,注意多了,为娘我都管不了你了,但是你去了哪里跟为娘说一声,你一声不响的就走了,为娘为了找你,跑遍了大江南北,你知道吗。”   花雨梦笑道:“我知道娘你很辛苦,来咱们先坐下歇会。”说着扶花蝴蝶来到床边坐下。   花雨梦道:“娘,这些日子我不在您的身边,你的身体可好啊,没有我照顾您,您自己过的好不好啊。”   花蝴蝶道:“你说呢,咱们红颜教的环境你是知道的,跟逍遥宫可比不了,难怪你住的这么安详,都不想回家了。”   花雨梦笑道:“哪有啊,我正想,过两天就回家看您呢。”   花蝴蝶道:“算你还有良心,为娘没有白生你一回。”   百里笑道:“花夫人,你和花小姐多时不见自然有很多话要说,那么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花蝴蝶笑道:“百里先生还是那么会办事,很好,不过,沈剑南,我还没找他算帐呢。”   花雨梦一听要找沈剑南算帐,忙问道:“娘,沈剑南怎么了,你为什么要找他算帐啊。”   花蝴蝶道:“我就想问问他,这么长时间把你都带哪去了,都做了什么。”   花雨梦听此言自觉羞涩,道:“娘,你说什么呢,我和他什么也没有的,只是一起出行而已,娘你是不是想多了。”   沈剑南正言道:“花教主,我沈剑南虽然是个穷酸小子,但是我也知道羞耻二字,花小姐与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这半年是我们总在一起,但是从来没有做过一点过分的事情,如果花教主不信,那我也没办法了。”   花蝴蝶道:“小子,今天我就相信你,但是我女儿今天我要带走...。”   花雨梦一听要把自己带回去,心中很不情愿,还没等花蝴蝶说完,马上说道:“什么,你要带我回红颜教?我不回去,我还没玩够呢。”   花蝴蝶道:“这可由不得你,你一个女儿家,整日在外面胡混,成何体统,还想不想将来嫁个好人家了。”   花雨梦看了一眼沈剑南,又低下头,含羞说道:“女儿已经有了意中人,不想再找人家了。”   花蝴蝶看出了其中意思,冷笑道:“你说的是这个臭小子?我怎么没看出来他对你有一点意思呢。”   沈剑南糊涂,听出这分明说的是自己,当下也是羞愧,道:“花小姐你说什么,难道你....?”   花雨梦此时已经羞愧难当,自觉无地自容,忙捂着脸跑了出去。   花蝴蝶道:“沈剑南,我女儿说的话你还不明白吗,她喜欢的人是你,要不然她怎么可能跟着你一走就是半年呢,连我这个娘她都不想。”   沈剑南觉得很尴尬,说话开始语无伦次,道:“这,我不知道啊,我根本没往那上想啊,我想花小姐她不会吧,我一个穷酸小子,这怎么可能呢。”   百里笑听了半天,也半天没说话,这些事情,在他看来都是浮云而已,当下笑道:“沈兄弟,其实,你们刚来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只是没说而已,只是你这个小子一根筋,不知道怎么回事。”   沈剑南苦笑道:“百里先生就不要取笑我了,我真是无地自容啊。”   花蝴蝶道:“看你小子这副德行,我女儿怎么会看中你,想当我的女婿,你还不够资格。”   沈剑南道:“花教主说的是,以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配得上花小姐,我也不敢高攀。”   百里笑道:“感情有的时候,并不是高攀不高攀的事,如果注定你们有缘,你想躲都躲不掉。”   沈剑南道:“百里先生就别说笑了,我出去看看花小姐。”   说着转身走出了房门,但外面没有看见花雨梦,遂来到她房间找她,敲了两下门,不见回应,推开门,里面没人,不知道她会去什么地方,随即关上房门,仔细想了一遍她可能去的地方,然后慢无目的的找着。花蝴蝶随后也跟了出来,直奔任逍遥寝宫飞去,沈剑南十分好奇,紧跟在后面,当花蝴蝶来到门口时,犹豫了一下,可能是在想,进去还是不进去。   刚好这时身后任逍遥出现,笑道:“蝴蝶,来了怎么不进去,难道你不想见我?那为什么还来了呢。”   花蝴蝶回头,冷笑道:“任逍遥,你好自在啊,这么多年躲在逍遥宫里,够享福了,比我那红颜教舒坦多了。”   任逍遥笑道:“如果你觉得你那里不好过,我随时欢迎你搬过来。”   花蝴蝶道:“少贫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一清二楚,难道我还会像当年那样受你的欺骗吗。”   任逍遥道:“当年也不能怪我啊,都是那个上官老东西搞的鬼,不然我俩也不能到今天这个地步。”   花蝴蝶道:“别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还是你变了心。”   任逍遥叹道:“我知道当年有愧于你,请你现在给我个补偿的机会行吗。”   花蝴蝶怒道:“补偿,我白白为你浪费了二十年清楚,如果你想补偿,就拿你的性命补偿吧。”   任逍遥气道:“好不趣的婆娘,老夫好言相劝你不听,还要我性命,难怪都说最毒妇人心。”   花蝴蝶道:“少废话,我来问你,我把我姑娘留在这,到底想干什么?”   任逍遥笑道:“你认为我会干什么呢”。花蝴蝶道:“你是个老奸巨滑的东西,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哪知道。”   任逍遥笑道:“花雨梦我怎么看怎么像我,你说她是不是我的女儿?”   花蝴蝶截口道:“呸,你少得意,雨梦根本不是你的女儿,你想都别想。”   任逍遥道:“不是我的,难道是上官无痕的,还是那个........?”   花蝴蝶道:“你别胡说,雨梦是谁的跟你没关系。”   任逍遥道:“如果让我查出不是我的孩子,我会把那个人碎尸万断。”   花蝴蝶道:“就凭你,只怕你没那个本事吧。”   任逍遥狂笑不止,道:“你简直太不相信我的实力了,我若大逍遥宫,高手如云,四大使者哪个不是当今武林数一数二的人才,杀人何需我亲自动手。”   花蝴蝶道:“你好狂妄,且让我先试试你的功底”。   花蝴蝶使出鬼爪,向任逍遥抓来,任逍遥运气,向后撤一步,当既运起汇元神功,双手击出,花蝴蝶跃起,随手飞出一只柳叶飞针,直奔任逍遥面门击来,任逍遥出左手以掌锋相迎,只见这只毒针在任逍遥掌前慢慢融化怠尽,最后化成一堆水,随即用右手收于手心之中,双手再次相握,催动汇元神功,顿时这一堆水变成一个冰球,再随手飞出,速度极快,花蝴蝶身手极为敏捷,向左边一闪,这冰球打在了身后的梁柱上,只把柱子打穿。   花蝴蝶道:“好厉害的武功,看来这二十年,你也没闲着啊。”   任逍遥道:“我若闲下来,岂不被你杀死了。”   花蝴蝶刚才这一招没能击中任逍遥,再次出手攻击,这次两人近身搏斗,互相比拼内力,两人的内力都十分惊人,地上的石板,屋顶的瓦片都被震飞,两人从地面打到屋顶,又从屋顶打到墙外的树上,所到之处,尘土飞扬,飞沙走石,火光四射,两人就这样互拆了五十余回合,不分胜败。随后停手,一个树上,一个屋顶,似乎都在休整内力。   任逍遥道:“你的鬼爪神功果然厉害,跟我的汇元神功简直是不相上下,看来我们只能打成平手了,还是不要打了,再打,容易两败具伤。”   花蝴蝶道:“刚才我只使了三成功力,如果我全力攻击,你定不是对手。”   沈剑南自跟来到现在一直在全神贯注的看着两人打斗,这叫一个精彩,直把沈剑南看的惊奇不已,心道:“我什么时候能有这样的武功,那才叫威风。”   花蝴蝶一溜眼,瞧见了沈剑南在下面,便问道:“任逍遥,这个沈剑南当你的徒弟了?”   任逍遥道:“那到没有,我只是教了他武功而已。”   花蝴蝶道:“他不是逍遥宫的人,你为什么要教他武功,难道你想利用他?”   任逍遥笑道:“不要把我想的跟你一样阴险,我若不是看在花雨梦对他十分中意的情况下,我也不会教他,至少我交了他,将来也算是我的姑爷嘛,没什么坏处不是。”   沈剑南在下面听的不是很清楚,但也听见姑爷二字,就是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意思,正在思索时,后面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沈剑南猛然回头,却原来是花雨梦,沈剑南道:“跑哪去了,吓我一跳,你娘正在和任逍遥比武呢,来,我们一起看热闹吧。”   花雨梦气道:“我娘在打仗,你还看热闹,怎么想的你啊。”   沈剑南道:“不看,难道上去帮忙不成,就我这两下子,上去一回合就得把我打趴下。还不如在这看着了。”   花雨梦道:“你什么时候也嘴贫了呢!”   沈剑南道:“刚才你为什么跑出去了,我去找你了,但是没找到。”   花雨梦白了他一眼,道:“看不上你,所以躲着你点被。”   沈剑南笑道:“我看不是吧,对了,刚才你不是说,你对我.....?”   花雨梦顿时脸色红润,羞涩道:“你好讨厌,我不跟你说了。”说罢,转身跑开。   沈剑南心想这次可得跟上,别一会又不知道跑哪去了,还得四处寻找,急忙跟了上去,只跟到宫外树林,花雨梦停下脚步,道:“你跟着我干什么啊。”   沈剑南道:“我怕你出事啊。”   花雨梦道:“我这么大一个人,能出什么事啊。”   沈剑南道:“也对,只是你娘来找你,我要是不跟着你,一会你娘找我要人,我上哪找去啊。”   花雨梦道:“原来你是因为怕我娘,才跟着我的,那你回去吧,我自己去找我娘,我跟她回去。”   沈剑南道:“花小姐,你可别耍脾气了,你娘我可害怕。”   花雨梦气道:“沈剑南,你脑子能不能通气了,我不跟我娘回去,都是为了你,你明不明白啊?”   沈剑南笑道:“我明白,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对你也不差啊。”   花雨梦真是气坏了也急坏了,这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是不是时候说,面前这个呆小子似乎傻忽忽,好象什么也不知道。只好说道:“哎呀,你真是笨死了,难道你要我说出来,你才明白吗。”   沈剑南莫名其妙,刚要说话,却被追过来的花蝴蝶给打断,花蝴蝶来到跟前,道:“我的女儿,跟她费什么话啊,让为娘替你杀了他这个负心汉。”   沈剑南惊道:“什么,花教主你说什么,我是负心汉?我怎么负心了,你真的认为我和花小姐有什么吗?”   花蝴蝶道:“你把我女儿伤的这么深,难道还没有吗,我是过来人,这点我还看不出来吗?”   沈剑南冷笑道:“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我再三强调过了,我和花小姐只是朋友关系,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花蝴蝶笑道:“我差点忘了,你是皇子,这也难怪,将来要当皇帝的人,是连这个也得学学的,皇帝三妻四妾有的是,玩够了一个换一个,眼下你是喜新厌旧了,说,你的新欢是哪家姑娘。”   花雨梦听得实在是不顺耳,道:“娘,你别说的那么难听行不行啊,我和沈剑南真的没有什么的。”   沈剑南道:“花教主,我虽然被人说成是皇子,但是没有证据,我也不想当,就算我当了,也不会像你说的那样三妻四妾,我不会抛弃任何一个对我好的人。”    第9回 风声遗漏(2)   宋正外出办事,回来正好路过树林,远远地便看见他们在那里争吵,不知道怎么回事,遂小心地躲在一颗树下,仔细听着,正好听到花蝴蝶说的这几句话,当下宋正大惊,心道:“原来江湖上苦苦寻找的皇子就是沈剑南,原来花蝴蝶他们早就知道了,万一花蝴蝶要对付宫主,那么要是把消息散布出去,那逍遥宫岂不被群起而攻之,我该怎么办?有了,但是,会不会弄错了呢,我需找个机会弄明白了。”   花雨梦说什么也不跟花蝴蝶回去,花蝴蝶也没办法,自己的女儿,也不好强求,每个母亲无论是对外景人或事物持敌对态度还是刻薄要求,但对自己的女儿,那始终是心头肉,掌中宝,当下叹道:“好吧,你要留下就留下,你有你自己的选择,为娘也不强求于你,但是你要长住眼睛,不要走当年为娘的老路,沈剑南这个小子要是敢对你不好,我一定来摘了他的脑袋。”说罢,借轻功,一溜烟去了。   沈剑南冷冷说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花雨梦道:“我娘说话从来不唬人的,假如你对我不好,她真的会来杀你的,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啊。”   沈剑南道:“什么好不好啊,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   花雨梦道:“就算是装,你也得装成对我非常好的样子,如果让她看出来,那你就危险了。”   沈剑南道:“你娘真是个不讲理的人。”   花雨梦气道:“我不允许你说我娘的坏话,至少你说的时候不要让我听见。”   沈剑南道:“好了,咱不说这个了,回去吧。”   两人回到逍遥宫,迎面正碰上宋正,宋正走过来,笑道:“两位去了哪里,这么消遣,怎么也不叫上我呢?”   花雨梦道:“我们去谈心,难道你要去当灯泡吗?”   宋正笑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不去了。”   沈剑南道:“别听她瞎说,刚才她娘来了,我们只不过是出去送她。”   宋正道:“哟,花夫人来了,怎么不在这多住两天啊,这么急着走。”   花雨梦道:“我娘她事物繁忙,没有时间的。”   宋正道:“其实人生就是繁忙的,每个人每天都在奔波,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奋斗,对了,沈兄弟,你的理想和目标是什么呢。”   沈剑南叹道:“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想过,也不敢想,我一个山野村夫,没什么文化,能做出什么大事来啊。”   宋正笑道:“唉,话可不能这么说,谁也不能断定将来的事情,说不定哪天你就飞黄腾达了呢,到那时,我们都要借你的光了。”   沈剑南听到此,想起了自己是小皇子的事情,冷笑道:“我的将来,那是个太飘渺的前途,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真是假,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时间早已把这一切冲淡。”   宋正问道:“似乎沈兄弟心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沈剑南叹道:“嗨,不说也罢”。说着自己一个人走开了。   当晚,宋正慢步在院中,心里踌躇,眉头紧锁,似乎想着什么纠结的事情,嘴里低声嘀咕着什么,突然间,嘴角显出一丝微笑,加紧了脚步,朝着花雨梦的房间走来,来到门口,敲着门,说道:“花小姐,睡了吗?”   花雨梦闻声道:“是宋大哥啊,门没锁,进来吧。”   宋正推开门,笑道:“花小姐这么晚还没睡,打扰你了。”   花雨梦笑道:“我睡不着啊,还在想着白天我娘来的事情,宋大哥,怎么你也没睡,难道跟我一样,失眠了吗?”   宋正笑道:“非也,宫主让我来问问你,这些日子在这里住的可顺心,有没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们会为你办好的。”   花雨梦道:“这里很好啊,你们每个人都很好,我也没什么要求了。”   宋正笑道:“那就好,对了,花小姐,你跟沈兄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也能看的出来,你对沈兄弟一网情深啊,可是我看沈兄弟似乎对什么都感觉很淡,总感觉他这个人怪怪的,似乎很内向,但是我总能看出来他心里有着什么委屈或者不能言说的事情。”   花雨梦道:“他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楚,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喜欢不喜欢我,反正我是挺喜欢他的,并不是他的模样,你也知道,他长的并不是很帅嘛,只是决定他这人不错,比较沉稳,像个做大事的人。”   宋正道:“沈兄弟这个人我也很喜欢,只是他太内向了,平时不怎么说话,想和他接触都有点难度,所以还是向你来了解一下沈兄弟。”   花雨梦道:“其实他是有个秘密,但这个秘密太大了,我也知道会有很多人为了这个秘密斯杀,如果这个秘密被传出去的话,那么江湖将是一场血雨腥风。”   宋正好奇的问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秘密呢,会有这么严重。”   花雨梦道:“当年辽东五虎和曲傲风的事情你听说过吗?”   宋正道:“听说过啊,听说曲傲风当年抱个孩子,被辽东五虎杀死了。”   花雨梦道:“那个孩子就是当今皇帝的儿子,也就是皇子,而这个皇子就是沈剑南。”   宋正惊讶,唏嘘半晌,良久说道:“沈兄弟真是皇子?”   花雨梦道:“其实这是个天大的秘密,我也是一个巧合的时候知道的,但是当时说的时候,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因为只有曲傲风一人知道,是真是假还是个未知数,但是宋大哥这件事情我跟你说了,你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要对别人说。”   宋正正言道:“花小姐你放心,这件事情的确很严重,沈兄弟我一直当他是自己的兄弟,我会保守这个秘密的。”   花雨梦道:“那就好。”   宋正道:“这个秘密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花雨梦道:“当天说这个事情的时候,还有我娘,沈剑南他娘,对了,还有曹吉祥也在场的。”   宋正道:“东厂大太监总管曹吉祥也在厂,那他现在一定是四处寻找呢。”   花雨梦道:“但是这么长时间没听到什么消息啊,我估计他现在是在找证据。”   宋正道:“这样看来,沈兄弟的处境非常危险,最近我也听说江湖上有了不少传闻,都在议论皇子的事情,各门派也四下里寻找呢,看来沈兄弟只有呆在逍遥宫是最安全的。”   花雨梦道:“其实当时我都不相信,沈剑南这个傻小子怎么可能是皇子,想想都觉得可笑。”   宋正笑道:“人不可貌相,如果沈兄弟没有流浪江湖,而是从小就住在皇宫的话,那么今天你所见到的沈兄弟就判若两人了。”   花雨梦道:“宋大哥说的也对,命运改变一切嘛。”   聊了很久,花雨梦也渐渐累了,准备睡觉了,宋正知趣的离开,走出房间,见四周无人,一个人转向后圆,确定无人监视,无人跟踪的情况下,从衣袖中取出一只白鸽,有取出事先就准备好的一张纸条,叠了个卷,绑在鸽子的腿上,将鸽子放飞。然后匆匆走回房间,熄了灯,再没了动静。   再说云岭八骏这里,代庆礼仓皇跑了回来,其他几人见他伤的如此严重,都十分诧异,各个大惊,冷不愉忙问道:“老七,你这是怎么搞的,怎么伤成这样。”   代庆礼被两个侍卫搀扶着,似乎站不直,被架半空,说话无力,慢吞吞地道:“大哥,这次我们可赔大发了,人没抓着,反到伤了我。”   任重远道:“到底是谁把你伤成这样,你快说啊,我们都急死了。”   代庆礼道:“是逍遥宫的百里笑和宋正。”   冷不愉道:“什么,护话使者和东嬴隐者,他们怎么会把你打伤呢。”   代庆礼道:“是那周公义带他们来的。”   曲非直问道:“什么,周公义怎么会联系上逍遥宫呢。”   代庆礼道:“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当时我只是听他们说,逍遥宫的两个使者是那个叫花雨梦的姑娘请来的,但这个姑娘说救他们全是看那个叫沈剑南的面子。”   冷不愉疑虑,道:“怎么凭空又多出两个人,花雨梦,沈剑南,都是什么人呢,这两个人到底什么来头,连逍遥宫的人都能使唤的来,看来我们的敌人又多了。”   殷长河道:“本来我们是跟花小姐交易的,怎么会走了风声被逍遥宫的人钻了空子呢。”   佟尧道:“问题肯定出在周公义那三个家伙身上,他们本来是被抓了的,怎么就跑到逍遥宫去了呢。”   代庆礼道:“大哥,这个仇,咱们不能不报啊。”   冷不愉道:“逍遥宫势力很大,四大使者武功高强,合我们七人之力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啊。”   冯耀黎怒道:“难道我们就忍气吞声吗,老七被他们伤的可不轻啊,此仇不报,我势不为人。”   翟月星道:“此事还得从长计议,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把老七的伤治好,等好了之后再想个对策报仇。”   众人说话间,侍卫来报,递上信函,冷不愉接到信函,打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冷不愉看完,冷冷说道:“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翟月星问道:“怎么了大哥,是什么人送的信?”   冷不愉道:“是霄山十杰,现在门外等候。”   曲非直恶狠狠地道:“来的好啊,这叫自投罗网,在我们的范围内,让他横着回去。”   冷不愉道:“不可卤莽,让他们进来,看看他们要说什么。”   虚转,冯万山带同马云天和周公义,曹震海,李如归,张超凡,来到中央校场,八骏众人各个虎视耽耽,没一个好表情,恨不得吃掉十杰几人。   当下冯万山扫视一下众人,即而笑道:“云龄寨的各位英雄,冯某今日带众家兄弟前来拜见。”   代庆礼怒道:“你们还敢来,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张超凡冷笑道:“说什么大话,如果你有那本事,也不至于被打成重伤了。”   冯万山忙陪笑道:“代大侠千万不要动气,于伤不利,今天我们来就是为了之前的事情来的,特带了些薄礼,还有一些营养品,送给代大侠,希望代大侠安心养伤,这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说罢,一拍手,几个大汉抬着几个箱子从后面走来,放到代庆礼面前,打开箱子,里面果然装了许多珍贵的物品和世间稀有的药材。   代庆礼道:“别假惺惺了,谁稀罕你的东西,赶紧带上你的人抬上你的箱子,滚出云岭寨。”   冷不愉看了半天,一直没说话,但看双方言语激烈,也恐伤了和气,当下说道:“冯大侠的好意,冷某先谢了,难得冯大侠能亲自来我云岭寨,在下也看出了冯大侠的一翻诚意,也好,我们两派之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以后我们互不侵犯,你看如何。”   冯万山笑道:“这样最好,冯某此来一是看望代大侠,再者就是为了两派修好之事,难得冷大侠如此大仁大义,真是我们两派之福气。”   云岭寨其他几位听冷不愉这么说,都纷纷愤愤不平,冯耀黎道:“大哥,你怎么能跟他们握手言合呢,老七的仇我们不报了吗。”   曲非直道:”大哥,别听姓冯的信口雌黄,他今天来说和好,说不定又要搞什么阴谋。”   冷不愉道:“不得无礼,来者是客,千万不要让人家说我们不懂规矩,我们云岭八骏虽然在江湖上没什么名号,但也知道仁义二字怎么写,今天冯大侠能带着这么多珍贵的礼品前来,足可以看出他们的诚意,如果我们不接受的话,那真叫江湖人耻笑了,所谓礼上往来,难得冯大侠有空来,今日冷某就摆上酒宴,给冯大侠等兄弟接风,冯大侠就请里面入座吧。”   冯万山拱手笑道:“既然冷兄如此盛情,在下就讨饶了。”   随后带着众兄弟一行人,来到大殿,分宾主而坐,下人端上酒菜,整个大殿上排开两列长桌,桌子上摆满了美味佳爻,各种稀有菜蔬均可见,招待客人的酒也是纯粮的五粮液,可以看出冷不愉的招待诚心。   当下冷不愉提杯笑道:“来,霄山的各位兄弟,今日满饮此杯,过往的事情我们就让他烟消云散吧。”   冯万山亦举杯,道:“冷兄真是豪爽,好,我们就干了这杯,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如果冷兄有什么吩咐,冯某定在所不辞。”    第9回 风声遗漏(3)   众人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又品尝了菜肴,但云岭寨的部分兄弟还是不能容纳十杰,酒杯上显得不是很融洽,各个闷闷不乐,冷不愉自是看在眼里,只是装做不知道,一个劲的劝酒,霄山的其他几个兄弟却也看出名堂,但谁也不发声,只管喝酒吃菜,心想,冷不愉都如此热情,其他人再不满能奈何怎地,各个皆是得意洋洋,这样的情境,让八骏更加恼怒。突然,佟尧霍地起身,指着李如归骂道:“李如归,你别得意,我们大哥请你吃酒,那是他念你们一片诚心,别以为你们真就是高人一等,似乎不把我们这些兄弟放在眼里,如果你个人有什么不服气的地方,咱就出去比画比画。”   李如归被这一骂,放下酒杯,但也没发怒,只是冷笑,道:“佟兄,今日是你山寨冷大侠请我们吃酒,我不想与你们发生任何争执,这样会打扰了我大哥和你大哥的心情,再说,我们来就是为了和谐而来,你怎么处处从中作梗呢,难道你的意见和你大哥不一样吗。”   冷不愉见发生了争执,再不有所表示就不好了,当下调节说道:“两位,不要争吵,都给我个面子,今天大家所喝的就是和好酒,刚才我都说了,以前的事情就把它忘掉,佟五弟也莫在多言,失了体面。”   李如归笑道:“冷大侠不要责怪佟兄,李某也有不对之处,在此向佟兄以及各位兄弟致歉,还请多多包涵。”   冷不愉道:“李兄弟果然识大体,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船,好,不愧是霄山十杰。”   李如归笑道:“冷大侠就别挖苦小弟了,小弟只是霄山上微末人士,怎么敢当此重担。”   曲非直怒道:“你只是微末人士,那你的意思是说,你们霄山各个都很出众了。”   曹震海起身,笑道:“曲兄弟,可能你有所误会,李如归所说微末是指他在霄山上排名最后面,资力尚浅,当不得冷大侠如此说,曲兄弟大侠风范,我想不会以为一句话而生如此大的气吧。”   曲非直道:“曹兄的确很厉害,你这是给我戴高帽子吧。”   曹震海道:“岂敢,岂敢,曹某只是按理而言。”   冷不愉道:“好了,大家都不要理论了,咱们还是喝酒吧。”   众人又是一杯酒下肚,八骏连翻敬酒,反复来回又是几杯。   最后,冯万山笑道:“冷兄,今日多谢盛情款待,来日请上霄山,冯某一尽地主之宜,今日我看就到此为止吧,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山了。”   冷不愉道:“时间尚早,何必急着就走呢。”   马云天道:“霄山路途遥远,况且山路崎岖,白日里行走已是艰难,何况眼下就要黑天了,若不早走,等晚上,豺狼豹子多,难免不伤着兄弟们啊。”   冷不愉笑道:“既然如此,也罢,我就不强留了,那就祝各位一路顺风,多加小心。”   冯万山等人离去,曲非直问道:“大哥,你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让他们给打怕了不成?”   冷不愉道:“笑话,你认为我会怕他们不成。”   冯耀黎道:“那大哥为什么要请他们喝酒,还如此热情,对他们似乎非常尊敬。”   冷不愉冷笑道:“经过代庆礼一事,我们两派结了仇,他们今天此来送礼是假,打探虚实才是真,他们是想看看,我们到底有没有动气,是不是对他们怀恨在心,如果今天我要是不热情招待的话,他们回去就会有所准备,提防我们,对我们不利,但是今天我招待了,也说了以后和好往来,让他们掉以轻心,对我们没防范之心,到时候我们再找个机会报仇”。任重远道:“大哥这是缓兵之计,大哥真是高人。”   翟月星道:“但是我看他们未必能相信我们的友好,冯万山表面上露出一副笑容,我看这家伙心里奸诈的很,你再看看其他几个人,各个都满不在乎,似乎有意气我们。”   冷不愉道:“我不管他们相不相信,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   冯万山等几人下山来,马云天道:“大哥,你看今日情况如何呢。”   冯万山道:“依我看,他们是要对我们有所行动。”   李如归问道:“大哥何出此言呢。”   冯万山道:“今日上山,目的就是看看他们有什么行动,如果他们要是对我们恨之入骨,不容分说,就把我们请下山来,那么就证明他们对此时默默的忍了,但是今天冷不愉的做法却是请我们喝酒,要跟我们握手言和,这就叫做缓兵之计,给我们一个假象,让我们对他们没有防备,给我们一个突如其来的袭击,所以回去之后,所有人行动要多加小心,加强防范。”   马云天道:“正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得罪了这帮小人,真够咱们忙活的了。”   曹震海道:“怕他什么,代庆礼还不是一样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如果他们真敢暗中对付我们,我第一个出手,先杀了他几个,看他们还威风。”   周公义道:“这个大家都不要担心,我想他们现在还是有所顾忌的,那天救大家的时候,逍遥宫出面了,他们现在还在以为我们跟逍遥宫有什么关系呢,所以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冯万山道:“你不说我都忘了,那天我也没细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四大使者怎么会帮我们呢。”   周公义道:“我才这逍遥宫呆了一天,各种原因我也不明白,但是可以肯定两点,花雨梦喜欢沈剑南,另外,任逍遥喜欢花雨梦。”   张超凡不解,问道:“你说这是什么跟什么啊,难道他们三个三角恋啊。”   周公义道:“花雨梦对沈剑南是男女的情爱关系,任逍遥对花雨梦的似乎是父女关系,总感觉任逍遥跟花雨梦有什么关系,但花雨梦似乎不知道,也正是因为有了这层关系,才使得四大使者帮忙。”   李如归听的犀利糊涂,道:“你说的这都是什么啊,我一点没听明白。”   曹震海道:“那日在复仇谷,沈剑南已经出现在那里了,我们见过面,他是去找花雨梦的。”   周公义道:“那日我们一起被抓的时候,我中途醒来,只听一个女子说三日后回来跟八骏交货,明天就是三日期限,这个女子明天一定会去那个山洞。”   张超凡道:“那我们就先到那里埋伏,把她抓了,好报当日之仇。”   马云天道:“这样你的仇是报了,但是你就不知道她接下来想干什么了。”   周公义道:“二哥说的对,我们可以先去那里埋伏,我们不抓她只是跟踪她,看看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到底要干什么。”   冯万山道:“正合我意。”   李如归道:“那我们就赶快去吧。”   五人一路来到当时的复仇谷,跟着周公义而走,周公义道:“原来这里根本不是复仇谷,是花雨梦家的红颜谷,但我总是想不明白,我们两派怎么都会走错了地方呢。”   马云天道:“难怪当日不见黄谷主,原来是我们走错了地方。”   曹震海道:“你说红颜谷是花雨梦家的,那花蝴蝶跟她是什么关系。”   周公义道:“花雨梦是花蝴蝶的女儿。”   马云天顿开茅塞,道:“原来如此,难怪任逍遥会对她那么好。”   张超凡问道:“二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马云天道:“我分析的没错的话,花雨梦的父亲可能就是任逍遥了,当年花蝴蝶的确在逍遥宫住过,那个时候他们是一对情侣,后来就听说花蝴蝶怀孕了,但是再后来就听说花蝴蝶离开了。”   冯万山道:“这件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但真实性很难断定。”   五人终于来到了当天的山洞,周公义带头走进来,里面还是当天的样子,大伙看了看几个木桶,又看了看地下这几个死人,却都是之前没见过的人。   冯万山道:“这个女子会不会是村田美子呢。”   周公义道:“我估计不是,当时她进来时别人说她叫花美颜。”   冯万山道:“这就奇怪了,村田美子自那日上霄山到现在音信全无,仿佛在人间消失了一样,难道又有什么阴谋在暗中进行不成。”   马云天疑道:“会不会这两个人根本就是同一人呢。”   曹震海道:“这也有可能,村田美子是东嬴的名字,她完全可以为了在中原行走方便,改了个中原名。”   正说话间,外面发出脚步声,听这脚步声,步履轻盈,速度快,落地稳,能听得出来这是一个女人,五人当下急忙跑到里面找石头躲避,在后面偷偷的盯着。   不一会,这女的走了进来,一看木桶已被打翻,人质也不见了,守卫也死了,料想定是有人来救,但是不知道是什么人,心中大怒,只听其说道:“什么人这么厉害,连我下的毒都能解,难道中原武林中,还有这等高人,他们三个被救了出去,那么想必其他的人在八骏那边也被救走了,真是一群废物。”   洞外扑通,扑通.飞来一只白鸽,落在肩上,见鸽子腿上绑一纸条,随手拿下来,看了上面的字,看完把纸条撕了个粉碎,奔洞外而去。冯万山等人出来,周公义捡起碎纸,在手里拼了半天,只怪这纸撕的太零碎,基本上看不出什么内容,隐约能拼成几个字,大伙观看,只能看到“宫”,“子”两个不连贯的字,大家都没分析出是什么意思。马云天道:“我们跟着她,看看她去哪,就知道这字条上写的什么了。”   周公义道:“我们这么多人跟踪容易被她发现,李如归,你的轻功最好,你一个人去,发现什么及时回来通知我们。”   李如归道:“好的,那我这就去了。”   李如归奔出洞,几个起落,远远的已经可以看见这个女子,施展开自己的绝顶轻功,在大树枝头上游走,似乎有如蜻蜓点水一般,但这女子也非等闲之辈,轻功似乎不在李如归之下,又似乎事情很急,走的非常快,李如归在后面直发笑,道:“小妹子,别跑那么快,很累的,哥哥追你还是很容易的,走了。”   又是几个起落,这会跟到一处密林,枝叶繁茂,视线不是很好,女子一溜烟就跑了进去,李如归笑道:“小意思,以为这样就能甩掉我吗,休想。”   李如归纵身一跃,跳到树尖上,踩着树叶,在最顶端飞掠,这便能看出李如归身轻如燕,不是一两年能修来的功夫,当下飞到女子的脑袋顶上,俯身往下看,只见身后走来一个蒙面人,两人交头接耳,说着什么,可惜了,李如归是轻功好,不是听力好,下面俩人说的什么,一句没听到,这要是张超凡来兴许能听出说什么。李如归在上面自道:“他妈的,就两个人说话还这么小心,难道知道我在上面,不能啊,我已经很小心了,要是发现了我,这俩人还不弄不死我,哟,我这跟踪也不是个好活啊,随时有生命危险,好你个周公义,功夫不比我差,自己不来,却让我来。”   李如归在上面仔细的盯着,突然一只毛毛虫,爬到了他的脸上,李如归,身手非常快,一巴掌“啪”的一声打在脸上,拿手一看,打的这毛毛虫血浆迸裂,心道:“真够恶心,急忙摘块树叶,擦拭手中的黏液,但却忘了刚才这一巴掌的声音之响亮,却惊动了树下两人,当下两人,提高警惕,已知树上有人,李如归也是猛然惊厥,自道:”糟了,被发现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吧。”   李如归刚欲逃脱,下面两人已经飞身上来,见李如归要走,蒙面人叫道:“小子,你都听到什么了?”   李如归停住脚步,回身,笑道:“我什么都听见了,怎么,你要杀人灭口吗?”   蒙面人道:“你说对了,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你就活不成了。”   李如归笑道:“是吗,那要看看你能不能抓得住我了。”   说罢,开溜。心想,就凭你们两个想追上我,岂非笑谈。这两人没成想轻功也十分了得,紧紧的跟在后面,李如归甩了几个弯,仍然没有甩开他们,心道:“今天是碰上对手了。”   突然蒙面人从怀中取出一玫飞镖,瞧了个准,“嗖”的一声飞了出去,李如归回头见飞镖已到,急忙一个前翻,接住飞镖,却装成一个中镖的样子,顿时正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蒙面人来到跟前,看了一会,见李如归不动,似乎被飞镖打死了,这才蹲下,准备把李如归翻过来看看,但这一翻,李如归起身飞出手中飞镖,蒙面人错不急防,险些被打中。   李如归跳到远处,大笑不止,道:“你上当了,这小小的飞镖怎能伤的了我。”   蒙面人道:“小子,你的轻功不错,但是今日你要死在这里。”   李如归衡量了一下自己目前的处境,知道自己一个人很难对付得了这两个人,但也是镇定自若,道:“别说大话,想杀我看你有什么本事。”   随后这女子也跟了上来,道:“臭小子,敢偷听我们的谈话,如果让你活着回去,岂不坏了我们的大事。”   蒙面人二话没说,直取李如归,女子侧面夹攻,李如归反手来袭,三人战在一处,这蒙面人所使武功似乎十分诡异,与这女子的武功又似乎接近类似,可以看出来,这两人是一个门派的,但是却不知道师出何门,李如归心下有了结论,蒙面人招数狠毒,每一掌似乎都想要了李如归的性命,这女子身法甚快,在李如归身前身后来回游走攻击,再加上蒙面人正面对打,李如归显得有些吃力,但苦思脱身之法不得,正是心急,蒙面人似乎看出了李如归的想法,笑道:“小子,你想找机会逃跑对不对。”   李如归有一中被戳穿的感觉,顿觉大惊,心道:“被他们看出了来。”   却笑道:“你猜真对,我一个人打不过你们俩人,我不跑,难道等死不成。”   蒙面人冷笑道:“你们中原人真是窝囊,打不过,有死而已,跑了算什么好汉。”   李如归质问道:“莫非你不是中原人。”   蒙面人自觉失语,道:“少废话,拿命来吧。”   蒙面人使出一招鹰击长空只法,腾空跃起,向下发掌,直取李如归天灵位置,李如归急忙招架,却腾不出空来防御这女子的攻击,左肩上狠狠的中了一掌,这一掌力道很大,直把李如归震出数丈之远,李如归踉跄倒地,吐了一口鲜血,心想,此时正是机会,不跑更待何时,立即起身跃起,手抓一把沙土,随手朝着两人扬了过去,借助两人挡沙土之机,仗着轻功便利溜之大吉了。   女子欲追,蒙面人道:“不要追了,正事要紧。”    第9回 风声遗漏(4)   李如归起起落落,终于摆脱了这两人,踉跄的跑了回来,见了霄山其他人,几人大惊。   冯万山问道:“李如归,怎么伤成这样,是不是被发现了。”   李如归道:“的确是被发现了,他们有两个人,中途又出现一个,要是一个我还能对付,两个人武功都十分诡异,而且非常高强,我不是他们对手,幸亏我急中生智,不然今天我是回不来了。”   马云天道:“伤你的是什么人。”   李如归道:“我不知道啊,另外一个人蒙着脸,但是我从他的话中听得出来,他估计不是中原人。”   曹震海道:“难道是东嬴人。”   李如归道:“极有可能,我看他们像东嬴武士。”   周公义道:“那你打听到什么消息没。”   李如归气道:“你一说话我就来气,干什么非要我一个人去,险些死在那,得回我跑的快,当时你怎么不去。”   周公义道:“哥几个里就数你轻功好,没有再比你合适的了。”   李如归道:“跟我是跟上了,但是我什么也没听见,他们扒在耳边说话,我的功夫就不行了。”   张超凡道:“我要是去,准能听出他们说的什么。”   冯万山道:“先别说了,回霄山吧,他们要干什么,江湖上一定有动静,我们就回去等着,正好这段时间把李如归的伤医好。”众人余下无话,直奔霄山大道。   夜晚,逍遥宫里灯火通明,宋正在院中走来走去,远远的望去似乎有什么事情,沈剑南从房中走了出来,见宋正在院中,便走过来,问道:“宋大哥,你在这干什么呢。”   宋正笑道:“闲来无事,出来透透风,你呢。”   沈剑南道:“我是准备出来解手的。”   宋正笑道:“那你就快去吧。”   沈剑南应声去了,来到茅房,刚欲解手,只见一只火箭飞了进来,箭头上冒着滚滚白烟。   沈剑南大惊,但渐渐的眼前模糊,摇晃不定,心想:“我这是中毒了,逍遥宫里还能被人暗算,是什么呢。”   正想的时候突然身后一阵凉风,只听铛的一声,一根木棒掉在地上,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这时花雨梦出房来,来找沈剑南,却看见茅房那边浓烟滚滚,又见宋正正拉着似乎死了的沈剑南向墙边去,花雨梦大惊,难道沈剑南出了事,急忙飞奔而来,道:“宋大哥,沈剑南怎么了。”   宋正见花雨梦赶来,笑道:“是你啊,快帮忙把沈兄弟抬进房间,他中了毒,这里危险,估计有人袭击逍遥宫了。”   花雨梦还在迟疑之中,这时墙外飞来一人,蒙着面,直本花雨梦而来,宋正见状,急忙挡在前面,与之抗衡,花雨梦大惊,急忙拉着沈剑南,往屋里躲藏,似乎沈剑南昏迷了比醒着时还要重,花雨梦拽着他,有些吃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沈剑南拽到屋里,然后衍上房门,躲在里面看着外面的动静,只见宋正和这个蒙面人打在一起,十分激烈。   花雨梦心想:“怎么办,沈剑南没醒,这会外面还没有人,我还不能丢下他一个人出去,万一一会宋大哥支持不住,那该怎么办呢。”   外面宋正和蒙面人对打,但见这蒙面人武功似乎在宋正之上,只觉宋正渐渐后退,数十合之后,宋正已经退到了门边,招法渐渐凌乱,又过数十合,终于不敌,被蒙面人飞脚踢出,直把房门撞开,倒在屋里地上,踉跄几下,起不来身,蒙面人走了进来,花雨梦惊恐万分,声音颤抖,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们。”   蒙面人不说话,直接奔花雨梦而来,花雨梦不会多少武功,三两下就把花雨梦放倒,宋正在旁边看着,有气无力,帮不上忙,只求道:“这位兄台,不要伤害这位姑娘。”   蒙面人听他一说,果然没杀花雨梦,但是出手打晕了花雨梦,随后背起沈剑南飞身出门,宋正想去追,但是使了几下劲,最后还是乖乖的躺在地上。   “哪里来的蟊贼,敢来逍遥宫偷东西”。百里笑从身后一跃来到蒙面人面前,指着蒙面人说着。蒙面人道:“让开,别挡着我的去路。”   百里笑一听,笑道:“原来是女的,本事不小啊,快把你身上背的人放下来,他可是我们逍遥宫的贵宾,岂能让你掳走。”   蒙面人道:“我要的人,没有人能从我手中抢走。”   百里笑冷笑道:“好狂妄,在我面前还没有几个敢这么说话的人。”   蒙面人道:“那你是没碰到我,今天让你见识见识。”   说罢,出掌向前,百里笑折扇一开,两人交锋,但看蒙面人单手举起沈剑南,只一只手迎战百里笑,却丝毫没有下风,百里笑更是心疑,心道:“此人武功十分高强,到底什么来路。”   百里笑也无心恋战,只是奔着抢下沈剑南而来,每一招都很小心,但是蒙面人狡猾,当百里笑每一招打来的时候,蒙面人都把沈剑南拽到身前,百里笑见蒙面人拿沈剑南当成了挡箭牌,出手处处留有顾忌,招数不能发挥的淋漓尽致,蒙面人有了沈剑南这颗王牌,开始肆无忌惮,出手狠毒,百里笑无奈之余,只剩防守,生怕伤了沈剑南,突然错不及防,蒙面人虚晃一招,拿沈剑南挡在前面,却背后出手。   百里笑来不及还手,小腹处狠狠的着了一掌,登时感到剧烈疼痛,退后几步,双手捂着肚子,道:“真是卑鄙,有胆识,把他放下,咱们在比过。”   蒙面人冷笑道:“我知道四大使者武功高强,你百里先生更是各种能手,对付你,不使点手段怎么能行,今日且先放过你。”说罢,起身欲飞出院墙,却被后面一人抓住,使了一把劲,蒙面人被拽了回来,这人落地,原来是任逍遥,当下说道:“好大的胆子,可知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蒙面人见此人武功定在百里笑之上,心中也未免寒战,当下说道:“你是什么人,难道你也是四大使者之一。”   任逍遥大笑不止,道:“连我你都不认识,怎么在江湖上混的,四大使者还是我的手下呢。”   蒙面人惊道:“什么,难道你就是任逍遥。”   任逍遥笑道:“没错,老夫正是任逍遥,还好,你还听说过我的名字。”   蒙面人惊道:“你不是不在宫中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任逍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宫中,是哪个跟你说的。”   蒙面人道:“我想知道的时候没人能躲的了,这些天我早把你这里的环境摸的一清二楚。”   任逍遥道:“你真是好本领,好几天,我四大使者都没能发觉有你这个人存在。”   蒙面人道:“估计四大使者的名字只是徒有虚名吧。”   任逍遥道:“看来你的本领还真是不小,竟然能连伤我两位使者。”   蒙面笑道:“那都是小菜一碟”。任逍遥道:“今天我让你尝尝我任逍遥的厉害。”   任逍遥运起汇元神功,双手在身前凌空比画两圈,顿时划出一股真气,再催动体内真气,双手合力推出,一股真气强有力的向蒙面人奔来,这种力量一般人势不可挡,蒙面人这里离得老远便能感觉到这股真气的力量,阁空已经受到了很大的威胁,当下急忙后推,怎耐自己的速度不急汇元神功的威力,比及无路,急忙一个空翻,闪到了一边,这股真气撞击到墙上,只听咣的一声,墙登时碎裂,砖头四溅,噼里啪啦碎落一地。   蒙面人被这一击,也是吓出一身冷汗,心道:“此人武功甚高,我若不拿出看家本领,岂能活命。”   当下使出忍术,用一个盾地无声,瞬间无影,只见地面隆起,渐渐向任逍遥脚下而来,任逍遥大惊,惊的不是蒙面人武功高强,惊的是蒙面人竟然是东嬴人,这个非常奇怪,当下蒙面人看好了位置,猛然窜出,手持一把利剑,从下往上,径直划来,任逍遥坐脚抵住剑,身子向后倾斜,单手点地,一记后翻闪出两米开外,笑道:“好功夫,看我自创的逍遥神掌的厉害。”   一脚轻点地,飞身而出,双掌持平,直奔蒙面人胸口而来,蒙面人把剑横在身前,掌身已到,双峰相对,相持良久,任逍遥使足了劲道,一发力,蒙面人手中这把剑,被逍遥神掌震的碎裂五六片,蒙面人也被震出数丈。   任逍遥收手笑道:“尝到我逍遥神掌的厉害了吧,如果你想见识,我这还有不少绝活,可以一一让你见识。”   蒙面人这一下伤的不轻,恶狠狠地道:“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吧,我是不怕死的。”   又顺口叫道:“天下无敌。”   只见蒙面人双手合十,口中墨念数句,顿时一个人划成了五个人,似乎像是分身术,根本摸不清哪个才是真,任逍遥起初也是一惊,即而有了办法,道:“天下无敌,这招果然精妙,但今天我要你看看谁才是天下无敌。”   说罢,使出阴阳化境,盘坐在地,刹那间任逍遥周身有一种无形的真气维护,双手舞动,蒙面人这五个人型,逼近攻击,任逍遥闭目,双手与五个人型格斗,只要抓住一个感觉是空的,随即来抓其他的,速度甚快,看着就像有了三头六臂一样,模糊不清,给人一种迷糊的感觉,蒙面人数招伤不着任逍遥,已是心慌,但怎么也寻不见缺口,当此时,任逍遥再次发力,双手向上一拖,一股强大的气流发出,蒙面人这五个人型被顶飞,蒙面人飞起,失去了重心,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任逍遥睁开双眼,道:“到底是你的天下无敌厉害,还是我的阴阳化境厉害。”   蒙面人紧紧的盯着任逍遥但没说话,估计是防备他再次出手。   任逍遥见他不说话,应该是有气无力了,便没管他,来扶百里笑,岂料这时,蒙面人扔出烟雾弹,瞬间大院中烟雾笼罩,任逍遥看不清东西,蒙面人便借此机会跑掉了,只是身上有伤,沈剑南却是带不走了。   等到烟雾散去,蒙面人早已不知去向,两人扶起沈剑南,回到屋里,却见花雨梦躺在地上,宋正伤势不轻,任逍遥见到花雨梦大惊,以为死了,忙来扶起,叫了几声,一探鼻息,原来只是昏过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忙把花雨梦扶到床上,施展汇元神功给她推宫,片刻,花雨梦醒来,但醒来的第一句花就是:“沈剑南呢,蒙面人是不是把沈剑南杀了啊。”   任逍遥笑道:“你就知道关心沈剑南,这里很多人都受了伤,你怎么不关心一下。”   花雨梦娇笑道:“这里其他人武功都很高强,不用担心,沈剑南不是底子差吗。”屋里几人相继而笑。   花雨梦见沈剑南躺在旁边床上,惊问:“他怎么了。”   任逍遥笑道:“不必担心,他只是被**迷晕了,过一会就会没事的。”   花雨梦这才放心。又问道:“宋大哥,刚才也谢谢你了。”   宋正笑道:“花小姐不必客气,救人是我的职责。”   百里笑道:“花小姐,我为了救沈剑南也被蒙面人打伤了,你怎么不谢谢我呢。”   花雨梦笑道:“只是你说的快了,我刚要谢你,但让你先说了。”   宋正问道:“宫主,蒙面人抓到没有。”   任逍遥叹道:“可惜了,我的确是低估了他,他被我打伤了,我以为他走不了了,所以没防备,让他跑了。”   宋正长叹一声,即而说道:“真是可惜了,不然抓住他就可以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跟我们作对了。”   四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剑南哎哟一声,嘴里直喊疼,双手捂着脑袋,慢慢站起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的脑袋怎么这么疼啊!”   抬眼一看,这几个人都在屋里,好生好奇,问道:“你们怎么都在这,难道没有事情做吗?”   花雨梦道:“你醒了,太好了,刚才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把我给吓坏了。”   沈剑南白了她一眼,气道:“说什么呢,谁死了,快说呸呸呸,你个乌鸦嘴。”   花雨梦伸了伸舌头,不再说话。   任逍遥问道:“沈剑南,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剑南摸着脑袋,回忆着说:“刚才我去茅房,突然墙外飞来一只火箭,冒着白烟,我快被迷昏的时候,突然感觉后脑嗡的一声,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花雨梦道:“一定是那个蒙面人见你还没被迷晕,直接从背后打了你一棒子。”   任逍遥疑道:“蒙面人为什么要抓走沈剑南呢”。宋正道:“是不是云岭寨的人。”   任逍遥道:“难道是他对上次救霄山十杰的事情,怀恨在心,所以想把沈剑南抓走。”   百里笑道:“我估计不是,这个人明显不是云岭寨的,看他的武功,我估计是东嬴人。”   宋正道:“东嬴人,他为什么要抓沈剑南呢,难道你们之前有什么过节吗。”   沈剑南道:“我根本不认识什么东嬴人,他抓我干什么呢。”   任逍遥也觉得事情蹊跷,道:“这件事情似乎不那么简单,至于为什么要抓走沈剑南,我还没有想明白,抓了他也没有什么大用处,为什么要冒这么大险,来我逍遥宫呢。”   五个人都莫名其妙,渐渐已是深夜,于下无话,各自回房睡觉,为了更好的防护逍遥宫的安全,任逍遥又加派了人手,宫外又新添了不少机关陷阱,为的就是防止蒙面人再次前来。    第10回 鹬蚌相争(1)   蒙面人被打伤之后仓皇逃窜,翻出院墙,一路向北而去,这一击,着实不轻,沿途要靠扶着树木才能行走,嘴角鲜血还在渗漏,强支着身体,来到一处破旧草房,急忙推门进去,衍上房门,坐在角落里,运功调息,大约两个时辰过去,睁开眼睛,伤势渐渐好转一些,眼神略带凶狠,自道:“没想到任逍遥武功这么厉害,算我低估了他,这次功败垂成,再想抓人就难上加难了,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再次进入逍遥宫了,好,我就让你逍遥宫鸡犬不宁,给你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花美颜摘下面纱,霍地起身,走出草房,趁着夜色,奔着集市而去,不知道从哪找来的纸和笔,写满了字,到处张贴,一夜之间,满城全是告示,第二天百姓起来,出门,抬眼便能看见,一时间议论纷纷,百姓游走相告,不到一天的时候整个江湖基本上传开了,这些日,小皇子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主要话题。   客栈里,二楼靠窗处有一桌,三个人围在一起,高声阔论,其中一个说道:“听说了吗,小皇子出现江湖,而且还在逍遥宫里。”   另一个道:“真的假的啊,小皇子不是当年就被抓去蒙古了吗。”   又一个道:“听说当年抓去那个是个女孩,小皇子一直就在人间啊。”   三个人七嘴八舌的说着不停。话音传到了隔壁桌子上这位兄台,这人正是阴阳门的二当家,号称阴阳双煞的欧阳无敌,当下听到此说心中大惊,急忙算帐,奔下楼去,飞奔而回阴阳门。   回到阴阳门,见到上官无痕,道:“大哥,我在山下打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上官无痕问道:“什么消息?”   欧阳无敌道:“小皇子已经出现,而且就在逍遥宫。”   上官无痕大惊,道:“什么,小皇子在逍遥宫,你这消息可属实?”   欧阳无敌道:“千真万确,城里满墙都是告示,百姓流传啊。”   上官无痕疑道:“是谁放出来的消息,如果有人发现了小皇子在逍遥宫,自己不早就去找了吗,怎么还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告诉别人呢,会不会是任逍遥那老东西搞鬼,想让各门派自投罗网呢。”   欧阳无敌道:“大哥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件事情的确很蹊跷,我们不如先按兵不动,看看动静在说。”   上官无痕道:“好,你加紧盯住其他门派的动向,有什么异动,马上回来通知我。”欧阳无敌应声而去。   花美颜独自一个人来到酒楼吃饭,只听得四周很多人都在议论小皇子的事情,自己心中得意的笑。此时楼下走上来一个戴着斗笠,看不见脸的人,周围查看了一下环境,来到花美颜这里,坐在了对面,花美颜道:“你怎么来了。”   这人道:“美子,小皇子的消息是不是你放出去的。”   花美颜道:“是我。”这人叹道:“你好糊涂,这件事情怎么能让其他人知道呢,影响我们的大计啊,万一小皇子被别人抓去,我们岂不是功亏一篑吗。”   花美颜冷笑道:“我自有办法,任逍遥他凭着自己武功高,认为我拿他没办法,这回,我看他好虎能不能抗住群狼。”这人道:“这样会一发不可收拾,江湖上那么多门派,到时候群起而来,我怕我都照顾不了你,就连我........。”   花美颜道:“我知道这样做,对你没有好处,可能你会死,但是你不要忘了,我们的任务,事情办不成,我是没准备活着回去的。”   这人道:“看来你已经胸有成竹了,那我也无话好说,对了,你的伤怎么样。”   花美颜道:“现在已经无大碍了,谢谢你关心。”   这人笑道:“应该的吗,要不是因为这次任务,可能我俩早就........。”   花美颜截口道:“别说这个了,现在我最关心的就是小皇子,儿女私情还是暂时放到一边吧。”   这人道:“好吧,那你保重,我要回去了。”   说罢,这人转身下楼,留下花美颜一个人独自坐着,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上官无痕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手指敲击着脑袋,嘴里低声说着什么,一会来到窗边,倚窗抬头苦想,一会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细细品味着,突然心中似乎有了注意,站起身来,笑道:“任逍遥,我就看看,你到底搞什么阴谋。”   上官无痕收拾打扮一翻,拿块黑纱把脸遮住,关上房门,趁着没人,偷偷地溜出了阴阳门,直接奔逍遥宫而来。   来到逍遥宫门外,只见树林里隐约露着一股杀气,想必定有埋伏,上官无痕冷笑一声,道:“这点伎俩,也能瞒得过我吗?”   随后借轻功游走在树叶枝头,袅无声息,下面埋伏的人们一点也没有察觉,上官无痕很轻松的躲过了这道防线,来到宫门口,一纵身,跃上宫墙,蹲在墙上,向里面望去,只见院里处处亮着灯,守卫东西分成两队,交叉巡逻,再仔细看时,角落里,也有动静,虽然看不见人,但是小树毛微微晃动,今夜无风,明显是有人藏在里面,上官无痕诧异惊奇,自道:“真是怪了,想要引我们上当,怎么守卫的这么森严,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上官无痕顺着墙而走,来到东边墙角处,顺墙而下,蹲在了草丛里,良久未动,仔细的观察着院里一举一动,大概半个时辰,两队侍卫要换班一次,也就是这个时候,院中会有些许的空缺,上官无痕看好了机会,用很快的速度,飞身而到房前,挨个房间探看,突然脚步停留在了一间房子门口。   向里面看去,只见沈剑南在屋里坐着,上官无痕惊讶不已,暗道:“这小子怎么也在这里,他跟逍遥宫有什么关系呢,那日偷我秘籍,没想到跑到这里来了,难怪我派那么多人都没找到你,今日在这里撞见你,算你点子低。”   上官无痕窜上屋顶,看好了位置,拿下几片瓦,见里面沈剑南正在一个人悠闲的喝茶,上官无痕小心翼翼的,漫漫的从屋顶飞跃下来,落地无声,沈剑南丝毫没有察觉,危险就在咫尺,自己却还不知道,上官无痕漫漫走到身后,猛然出手,点住了沈剑南的檀中穴,沈剑南登时动弹不得,惊恐万分,道:“是谁?”   上官无痕走到前面,笑道:“沈剑南别来无恙啊。”   沈剑南大惊骇然,道:“上官无痕,怎么是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上官无痕笑道:“我当然是走着进来的了。”   沈剑南问道:“外面那么多埋伏,你就这么自然的走进来?”   上官无痕冷笑一声,道:“就外面那些喽罗?我根本没放在眼里。”   沈剑南道:“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上官无痕道:“我听说小皇子出现在逍遥宫里,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来看看,但是小皇子我没找到,却发现了你,也正好,当日你偷学我九宫心法,今日我抓你回去,然后在杀了你,这样,我阴阳门的绝学就不会泄露出去了。”   沈剑南听他说这几句话,料知上官无痕还不知道自己就是皇子,心下放心许多,道:“原来你是来找皇子的,逍遥宫也不是皇宫,你到这里找什么皇子。”   上官无痕道:“你管那么多,也好,反正将死之人,跟你多说两句也无妨,现在江湖上都知道逍遥宫有个皇子,我是早来了而已,估计不出数日,江湖上所有门派都会上逍遥宫要人的。”   沈剑南暗自心惊,道:“这么说逍遥宫马上就要面临一场大战了。”   上官无痕笑道:“大战在所难免,到时候我看任逍遥这小子怎么抵挡。”   沈剑南不知道其中缘故,问道:“你能告诉我是谁散步的消息吗。”   上官无痕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是我的师弟在镇上听说的,告示全城都是啊。”   沈剑南疑惑,道:“是什么人,我分析此人心怀不轨,想借此机会挑起江湖纷争吧。”   上官无痕道:“你少废话吧,我们来做个交易,如果你能告诉我小皇子藏在什么地方,我就不杀你,而且我还可以收你为徒,把九宫心法的精髓传与你,也省得你受反噬之苦,你看怎么样。”   沈剑南笑道:“你可真会做买卖,我要告诉了你,你真会不杀我。”   上官无痕道:“那当然,我说话算话,只要你不骗我。”   沈剑南笑道:“可惜我不知道啊。”   上官无痕道:“你会不知道,看你的情形,你也是逍遥宫的上宾,住这么豪华的房间,逍遥宫里的事情你一定知道,休想骗我。”   沈剑南道:“逍遥宫里有逍遥宫的规矩,我只不过是暂时借住而已,这么大的事情,人家怎么可能告诉我呢。”   上官无痕冷笑道:“难道你就不怕一个月一次的九宫心法反噬之苦吗,那种痛苦你是尝到了滋味的,只要你告诉我,我保你以后再也不用受这样的痛苦,而且你还可以对九宫心法收放自如,何了而不为呢。”   沈剑南暗道:“我会傻到把自己是皇子的事情告诉你吗,另外九宫心法的反噬,我早已学了汇元神功,已经化解了,根本用不着你来教。”   上官无痕看出沈剑南心里琢磨着什么,问道:“你在想什么,别打什么鬼主意,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沈剑南道:“我都动弹不了,能打什么主意,你未免也太小心了吧。”   上官无痕笑道:“你这小子,机灵的很,我不得不防啊。”   沈剑南笑道:“你到挺识相,这里是逍遥宫,你有把握杀了我,或者抓着我顺利走出逍遥宫吗,这里戒备森严,还有四大使者,依我看,你还是趁现在没被人发现,赶紧逃命去吧,免得一会来人了,你再想走,可来不及了,到时候你后悔都不赶趟了。”   上官无痕笑道:“你这小子,自己现在小命随时不保,只要我稍微动手,你片刻就死了,还有闲心替我担心,你还是好好想想吧,小皇子到底在什么地方,我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你仔细考虑,时间一到,休怪我手下无情。”   沈剑南心道:“皇子就在你面前,我让你上哪去找。”   说道:“我说了好几遍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小皇子在哪,你上我怎么告诉你,你有在我这浪费的时间,还不如自己出去找了,或许你能找得到呢。”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沈剑南大惊,上官无痕按住沈剑南,示意他不要乱讲话,沈剑南明白意思,也不敢乱说,只道:“谁啊?”门外回应道:“是我,花雨梦,你干什么呢?”   沈剑南愈发心惊,道:“我没事啊,你有事吗?”   上官无痕急忙躲到门后面,指示沈剑南叫她进来。   花雨梦道:“我能进来吗?”   沈剑南想了片刻,如果让她进来,定是被擒住,若不让她进来,自己定是受了罪,不知该怎么办。”   这时上官无痕恶狠狠地盯着沈剑南,眼神中的意思就是让她进来,如若不然,小心你的性命。   沈剑南无奈,只好说道:“你进来吧”。   花雨梦推开房门,笑道:“你到底在干什么啊,这么半天才让我进来,是不是屋里藏着其他女人啊?”   沈剑南表情难堪,向花雨梦使着眼色,眼神斜向她身后的地方,意思是告诉她身后有人,但是花雨梦根本没了解他的意思,还笑着问道:“你怎么了,你的眼睛有问题吗。”   沈剑南真是无奈,道:“你来的真不是时候啊。”   花雨梦道:“怎么了,难道我打扰到了你吗。”   上官无痕从背后突然出手,又点住了花雨梦,花雨梦骇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忙道:“有坏人,沈剑南你快跑。”   可知沈剑南早就跟自己一样了,哪里能跑,这时上官无痕走过来,道:“多情多义,挺关心字小子,你又是逍遥宫里的什么人?”   上官无痕回过头来看,十分惊讶,问道:“是你,你不是花蝴蝶的女儿吗,怎么你也在这里?”   花雨梦见是上官无痕,气道:“原来是你,你跑逍遥宫干什么来了?”   上官无痕道:“那么请问花小姐,你在逍遥宫做甚?”   花雨梦道:“我?当然是做客了。”   上官无痕道:“任逍遥请你来做客?难道你是?”   花雨梦问道:“是什么?”   上官无痕带有一种坏意的笑道:“没什么。”   花雨梦道:“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上官无痕道:“我来找小皇子啊。”   花雨梦听罢,急忙看向沈剑南,以为沈剑南身份暴露了,但沈剑南却暗地里摇了摇头,花雨梦这才松了一口气,道:“那你找到了吗。”   上官无痕道:“还没找到,怎么花小姐能告诉我小皇子在哪吗。”   花雨梦笑道:“你都不知道我哪能知道。”   上官无痕道:“你和这小子一样嘴硬啊,难道不怕我杀了你吗。”   花雨梦笑道:“我当然不怕了,我娘那么厉害,你要是杀了我,我娘她就会杀了你的。”   上官无痕笑道:“你娘能杀的了我吗。”   花雨梦冷笑道:“那日在你家里,我娘也给了你颜色了,能不能杀你,你心知肚明,还用我说。”   上官无痕气道:“那是我让着她,我舍不得打女人,但是,你要是顽固不化,我可不管你是男是女。”   花雨梦正言道:“我不知道,要杀就杀吧。”   上官无痕笑道:“杀了你那不是太简单了,而且也便宜你们了。我要折磨你。”   上官无痕把花雨梦挪到桌子前,让她坐在了沈剑南的对面,而自己坐在中间,心平气和的说道:“怎么样,两位,好好想想,小皇子到底在什么地方,只要告诉我,你们马上获得自由。”   花雨梦眼珠一转,茨呀一笑,利马来了鬼主意,笑道:“好吧,既然你不怕死,我就告诉你吧,不过,那里守卫甚多,各个武功高强,别怪我没提醒你。”   沈剑南不解,问道:“花小姐,你真的知道小皇子在哪吗,你可不要骗他啊。”   上官无痕道:“快说,如果你敢骗我,小心我杀了你们。”   花雨梦道:“不信就算了,我还不想说了呢。”   上官无痕道:“少废话,快说吧。”   花雨梦偷偷朝沈剑南使了个眼色,然后说道:“小皇子被关在西院阁楼最顶层,你去找吧。”   上官无痕起身说道:“但愿你没有骗我,如果不然,等我回来,就是你们的死期。”   说完匆匆离去。沈剑南道:“你告诉他的地方那不是任逍遥的寝室吗。”   花雨梦笑道:“这样的人,你要是不告诉他,他会纠缠不休的,我就告诉他吧,让任逍遥去对付他吧。”   沈剑南笑道:“你可真有主意。”   花雨梦道:“他是走了,可是我们还被定在这里,怎么办。”   沈剑南道:“喊人吧。”   花雨梦道:“不行,喊人会惊动了上官无痕的,万一他在折回,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了。”   果然,上官无痕还没有走开,听见两人说话,便又返回屋里,笑道:“花小姐真聪明,你们要是敢惊动了守卫,老夫肯定要了你的命,所以你们就乖乖的呆着,不许出声,等我回来。”   花雨梦掰了他一眼,并没说话,沈剑南也把眼睛看向别处,都不出声,没有人理他,上官无痕没趣的走开了。   花雨梦看着沈剑南,眼神懵懂,傻傻的笑着,一只手托着下巴。沈剑南感到莫名其妙,不解地问道:“花小姐,你看什么啊,你脸上有东西吗?”   花雨梦笑道:“没有啊,就是喜欢看,如果你不想让我看的话,那就转过身去吧。”   沈剑南叹道:“貌似你占了便宜,现在这种情况我能动吗?”   花雨梦笑道:“那就没办法了!”   沈剑南被花雨梦紧紧的盯着,盯得浑身不自在,此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这双眼睛该看向哪里,很怕与她对视,只能东瞅瞅,西看看,尽量避开她的眼睛。花雨梦见此情形不觉好笑,问道:“你看什么呢,屋里有苍蝇吗?”   沈剑南尴尬一笑,说话唯唯诺诺,道:“啊,刚才好象看见一只,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外面一队守卫经过,听见屋里有说话声,便趴着窗户向里边看来,沈剑南瞧见了,但却不敢高声说话,只小声说着,但是离的稍微远了点,沈剑南说的什么,外面的守卫根本听不见,还不停的打着手势,这把沈剑南可急坏了,花雨梦见状心奇,问道:“你比画什么呢,抓苍蝇呢。”   沈剑南道:“门口有守卫,我叫他进来,他们听不见,我打手势他们也不明白,真是气死我了。”   花雨梦也回不了头,也跟着着急,守卫看了半天,只见屋里一男一女,对面而坐,心想此二人定在谈心,不好打扰,再者说的什么也听不见,还是走开的好。   沈剑南忙活半天,无济于事,守卫还是走掉了,深深的叹了一气,花雨梦也无奈的趴在了桌子上,道:“我还是先睡一觉吧,天亮了你叫我吧。”   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开始睡觉了,剩下沈剑南一个人,闲来无事,也闭上了眼睛,看看能不能用所学的汇元神功,把穴道冲开。    第10回 鹬蚌相争(2)   上官无痕按照花雨梦的指示,来到阁楼处,从底下往上看,自道:“他妈的,小皇子就是跟常人不一样,住的都这么堂皇。”飞身而上,来到最顶层,偷偷地走,进到里面,大开眼界,果然很豪华,象是帝王住的地方,只见不远处有一榻,榻上向里躺着一个人,上官无痕暗自高兴,漫漫地走上前,手上已经做好了擒拿的准备,就待接近,好一手成擒,这会已经来到榻前,只一步之遥,冷笑道:“小皇子,跟我走吧”。躺着这人闻声急忙起身,道:“什么人,竟然能创进我的卧房。”   这人转过身,上官无痕清晰的看见了脸,不觉大惊,道:“任逍遥,怎么是你。”   任逍遥亦惊道:“上官无痕,你来做什么,什么小皇子?”   上官无痕即而笑道:“任逍遥,你就别装了,我已经知道小皇子就藏在你这里,还是把他交出来吧。”   任逍遥纳闷,费解地问道:“你说什么小皇子,我怎么不知道。”   上官无痕道:“你少装蒜,江湖现在都传开了,小皇子就住在你逍遥宫,难道你想拒为己有不成。”   任逍遥迟疑,道:“江湖都传开了,怎么我不知道,也没人告诉我啊。”   上官无痕怒道:“任逍遥你休想骗我,刚才花小姐已经告诉我了。”   任逍遥道:“你见过花雨梦了,你把她怎么样了。”   上官无痕道:“你别担心,花小姐好的很,我只不过是点了她的穴道,你怎么这么担心她,难道她真是你的女儿?”   任逍遥道:“这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上官无痕冷笑道:“哈哈,花雨梦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的女儿,你凭什么说是你的呢。”   任逍遥怒道:“你放屁,如果你再瞎说,小心我要了你的命。”   上官无痕冷笑道:“任逍遥,你以为还是当年吗,当年由于我不是你的对手,花蝴蝶那臊娘们就跟你跑了,现如今,我已练成九宫心法,你的汇元神功已经不再是天下无敌了,所以,你不要再狂了。”   任逍遥笑道:“上官无痕,看来多年不见,你是在练武,现在看来你有恃无恐了。”   上官无痕道:“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岂不是前来送死吗。”   任逍遥道:“能这么无声无息的来到我房里,足可见你的武功已经达到化境了,但是你想要的皇子,我这里根本没有,如果你想报当年之仇,那尽管放马过来吧。”   上官无痕道:“起初我还以为是你估计用小皇子设计让江湖各门派上当,但今日看来并不是这样,那么小皇子的事情就不是空穴来风了,肯定就在你这里。”   任逍遥听其说话,振振有辞,心里寻思,暗道:“他一口咬定小皇子就在这,那天蒙面人也来过,要抓沈剑南,难道沈剑南就是小皇子,这怎么可能,如果真是的话,我也不能说出去,但是听他的意思,好象江湖各门派都准备来这要人了,真是徒添麻烦。”   上官无痕见任逍遥半天未语,不知道在搞什么诡计,问道:“你在想什么,难道是怕打不过我,等救兵吗。”   任逍遥冷笑,道:“笑话,我任逍遥怕过谁,试问天下还有可以跟我任逍遥做对的人吗。”   上官无痕大怒,道:“今天让你尝尝九宫心法的厉害。”   说罢,出掌,任逍遥急忙来迎,两人在屋里展开大战,你一掌,我一拳,打的甚是激烈,正是棋逢对手,互不相让,谁也不服谁,本来就是仇人,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都恨不得一掌打死对方。不大的屋子,两人施展,躁声甚大,楼外地面上那些守卫闻声都往上看,只见窗上有舞动的影子,但不知道是来了什么人,谁也不敢上前。上官无痕出手很猛,九宫心法的武功着实不简单,两人互拆百十余招,任逍遥返手回击,使出汇元神功,四掌啪的一声撞击在一起,只见窗户咣的一声向天飞去,随后有见两人边交手边往窗外飞来,在空中周旋着,打的是电光火石,直看得下面这群守卫眼花缭乱,简直是平生未见的打斗场面。   两人交手良久,纷纷落地,院里一边一个,相隔数丈之远,一动不动,互相眼睛直视,突然,任逍遥再次运起神功,以真气力量收揽一团地上尘土,聚于胸前,瞬间形成一个大球型,猛力推向上官无痕,大球所到之处,生人近不得前,像有磁性一般,远远就被弹开。上官无痕看准,待时机已到,气走丹田,双手摆动,向后撤一步,轻松而顺利的将这只大球接到手中,左右旋转两翻,又发力送回,任逍遥出掌峰,在两人中间将大球震碎。两边守卫都被这威力尽皆震倒。   屋里的花雨梦听见外面有打斗声传来,料知是上官无痕和任逍遥对决,这会便叫出声,上官无痕也无暇过来,当下高声喊道:“来人啊,救命啊。”   沈剑南急忙叫道:“你干什么啊,不要命了。”   花雨梦气道:“就说你笨嘛,你没听见上官无痕和任逍遥在打仗吗,他还哪有时间来杀你了,赶紧帮忙叫人吧。”   沈剑南这才恍然大悟,跟着高喊。   呼喊声惊动了百里笑,急忙跑过来,推开门,见两人都在桌前在坐着,忙问道:“你们两个喊什么啊。”   花雨梦道:“我们被点了穴,快帮我们解开。”   百里笑急忙出手帮着解了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花雨梦道:“外面上官无痕拜了没有”。百里笑道:“我们他们是打成平手了。”   花雨梦叹道:“没想到这家伙还挺厉害,走把,咱们出去看看。”   来到外面,只见上官无痕和任逍遥还在原地站着,众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过了良久,任逍遥道:“上官无痕,你的武功果然厉害,老夫佩服。”   上官无痕笑道:“现在也只能说彼此彼此了,我没有胜你的把握,但你也没有杀我的能力。”   任逍遥笑道:“好,如果再打下去,只有两败俱伤,我也不与你周旋,你走吧。”   上官无痕道:“皇子我还没找到,怎么这样就走。”   任逍遥道:“目前你就一个人想从我这里带走皇子,是不是不大可能啊。”   上官无痕心道:“任逍遥说的有道理,今日就我一人,就算小皇子摆在我面前,我也不可能将其带走,眼下脱身要紧,不然过会任逍遥集合了四大使者一起对付我,我就没有走的机会了。”   当下笑道:“好吧,小皇子就给你了,咱们来是方长,今天就到此为止,日后再行讨教,告辞了。”说罢,纵身跳出院墙。   任逍遥召集了所有人来到议事大殿,自己坐在中央,看上去面带怒色,整个大殿上静悄悄,无人说话,良久,任逍遥道:“江湖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没人跟我说,你们是当我不存在吗。”   宋正拱手道:“宫主息怒,在下也是日前听说到此事,只因正急着加固防守的事情,所以还没来的及禀告你。”   任逍遥道:“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目前应对的是江湖各门派的挑战,上官无痕去了,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人来要人。”   花雨梦听到此,不禁心中一凛,把眼光投向了宋正,心里琢磨着会不会是宋正走漏了消息呢,但一想不可能啊,宋大哥这么好的人,干吗要做这样的事情呢,那么就应该是那天的蒙面人了,但是蒙面人怎么知道沈剑南就是皇子呢。”   花雨梦愈发迷糊,突然惊恐,自道:“那天的蒙面人会不会是我娘呢,她知道此事,而且对沈剑南还存有芥蒂,抓他也属于正常啊。”   任逍遥见花雨梦心不在焉,问道:“花小姐在想什么?”   花雨梦道:“哦,没想什么,我只是在想,这里马上就不安全了,我看我们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身吧。”   任逍遥怀疑沈剑南是皇子,但又不方便直接问他,只淡淡道:“沈剑南,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呢。”   沈剑南惊讶,道:“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谁跟逍遥宫有仇,故意这么说,好让各门派来打逍遥宫,他好从中取利吧。”   任逍遥心中已有定论,当下说道:“既然如此,无论是怎么样,看来一场恶战再所难免,百里笑,宋正这些日子严加防守,再把石万创招回来,我让他们来一个死一个,让他们知道逍遥宫不是说来就来的地方。”   上官无痕离开逍遥宫,展转回到阴阳门,心情甚是糟糕,可以说成是恼羞成怒,心想这一去,不但没抓到小皇子,还打草惊蛇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这是冥思苦想不得好办法,这时欧阳无敌走过来很关系的问道:“师兄,怎么样,可打听到小皇子到底在不在逍遥宫里。”   上官无痕一直叹气,只摆了摆手,没有说话。欧阳无敌费解,问道:“师兄,是没打听到还是你没抓到啊。”   上官无痕气道:“逍遥宫我是去了,还跟任逍遥交了手呢,但是没有发现所谓的小皇子,任逍遥也没说,现在我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欧阳无敌迟疑说道:“按我分析,任逍遥一定藏着小皇子呢,看来他也想利用小皇子干点事情,我们要有所行动才行。”   上官无痕眼露凶光,狠狠地攥着拳头,道:“任逍遥,我让你成为武林公敌。”   欧阳无敌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问道:“师兄,你打算怎么办?”   上官无痕低声趴在欧阳无敌耳边说着,需如此如此...   欧阳无敌这才会意,随后大笑,道:“这样一来,不但可以除掉任逍遥这个心腹大患,还可以顺利得到小皇子,师兄,你的办法真高啊。”   两人相继大笑,看上去是什么买卖正在顺利进行。    第10回 鹬蚌相争(3)   朝廷中早朝正在进行,文武百官位列大殿两旁,商议国事,议论纷纭,突殿外曹吉祥匆匆跑来,高声禀报道:“皇上,皇上,好消息啊。”   明英宗喝道:“朝堂之上,岂容你喧哗,真是放肆。”   曹吉祥拜服在地,心中一凛,低声道:“皇上,老奴接到消息,说小皇子在逍遥宫里。”   明英宗问道:“逍遥宫是什么地方。”   曹吉祥道:“回皇上,逍遥宫是江湖上比较有势力的门派。”   明英宗道:“既然如此就派军队去剿灭了他。”   曹吉祥道:“不可啊,皇上,皇子还在他们手中,万一军队过去,岂不害了皇子。”   明英宗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曹吉祥道:“就让老奴带着东厂的人乔装去江湖,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江湖了,相信很多门派都会去抓皇子,老奴我来个大围剿,把他们一网打尽,还能迎回皇子殿下,这可是一举两得啊,皇上您看怎么样。”   明英宗笑道:“曹爱卿果然有手段,好,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吧,朕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如果事情办成,朕封你一等公。”   曹吉祥闻说,忙拜谢,道:“老奴谢主龙恩。”   曹吉祥来到东厂,准备点兵,叫道:“何天枢,你带两千人马,秘密去逍遥宫沿途埋伏,有江湖人物去逍遥宫不要阻拦,让他们去,等他们打的差不多了,咱们在收拾残局。陈蘅,你带两千人马分别埋伏在各个门派周围,等这帮人离开山门,就把他们的老巢给我端了。”   何天枢只觉曹吉祥此举有些不妥,当下问道:“曹公公,我们此行乃是秘密行动,要尽量躲避江湖人的视线,若带两千人去,这么浩荡的军队,是不是太过显眼,估计还没等到达地点,已经被人发现了。”   曹吉祥也觉欠考虑,问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依你之见,我们该怎么办呢。”   何天枢道:“应该减少队伍人员,再分批出发,让所有士兵乔装成百姓,安插到江湖,在去往逍遥宫的沿途守侯,或扮成经商路过之人,或扮成摆摊做买卖之人,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也可以暗中监视着各个门派的一举一动了。”   曹吉祥笑道:“好,果然好计谋,就按你说的去办。”   何天枢带领一路人马,都换上了老百姓的服装,趁黑夜来到逍遥宫必经之路上,事先已经准备好了,把原来开门做生意的主人都遣散了,各个给了钱,先让他们暂时去安全的地方住下,等事情过了,再回来做生意,锦衣卫的人都对号入座,假扮成了做生意的,外行人真看不出来这些都是假的,照常营业,一切都在正常进行着,何天枢则扮成一个正要进京赶考的书生,背着书架,戴上学生帽,来到镇上,密切注视着来往行人,这会来到烧饼铺,找了一个视线最好的地方,也就是靠着街道,最边上的一张桌子,这里可以瞧见三面来往行人,坐了下去,随即小二过来问道:“客观吃点什么。”   何天枢看了看四周,高声道:“给我来两个馒头,一壶热茶。”   随即又小声问道:“有没有可以之人经过。”   小二脸带微笑,表面给人看上去正在和客观对答,根本看不出是上下级的交流,当下低声道:“回何总管的话,还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何天枢点点头,挥了挥手,小二退回了厨房里面,准备吃喝去了。   何天枢整整等了一天,却不见有江湖上的人从此经过,心下纳闷,自道:“这小皇子是何等重要人物,江湖之人谁不想抓,难道他们还有其他的路线上逍遥宫,谁会放着这条最近的不路不走,而去走那很远的路呢。”   何天枢好生奇疑,反思不得其解。一天的时间就在猜疑中度过去了。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何天枢做为锦衣卫的总管,经验相当丰富,曾经上过多次战场,指挥过很多长战役,曾经和高丽人打仗的时候,应用了许多兵书上的计谋,眼下这点事,还是知道如何去办,当下分析,很有可能这帮江湖人,白天怕被人发现,中了埋伏,所以要等到晚上再行动,所以又提醒锦衣卫,夜里不许打瞌睡,我们会假扮百姓,江湖人也可以假扮,所以要留意很个人。   何天枢住在整个镇上最中央的一家客栈里的最高一层,三楼里,这间屋子,四面有窗,是一个单独的房子,坐落在二楼之上,这里能看到南来北往的所有人物,当下坐在窗前仔细盯着,随手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放在桌子上,打开看,只见上面写着各个门派的名单,上面有:红颜教,阴阳门,霄山派,云岭寨,辽东帮,东嬴宫,等等几个江湖大派,何天枢自道:“这些门派目前还没有动静,我要确保他们每一个都过去了,才可以动手,这样才能一举打击。”   三更十分,随着几声梆子响,所有人都已经到了最困顿的时候,正是睡意愈浓,楼上许多守卫都到了松懈的时候,但却听得镇西有马蹄声飘来,守卫顿时惊厥,偷偷的朝那个方向看去,只见那边几个骑马之人,后面跟着数十个汉子,不用分析,定是江湖门派之一。何天枢也听到声音,阁窗往下望,只见中央骑马者,年纪约莫四五十岁,腰间挎一把钢刀,面带少许胡须,身穿黑衣,左手边是一个年轻公子,身后背了一把剑,包裹的甚是严密,看上去象是一把宝剑,这人容貌不错,右手边是一位貌美的女子,年纪大概十**岁,两只眼睛婉若一谭清水,当下来到中央客栈门首,双手勒住缰绳,开口说道:“舅舅,这里有一家客栈,我们就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日在赶路吧。”   中央老者点头道:“也好,大家都累了。”   旁边这年轻男子,立即下马,来到门首,叩门叫道:“店家,我们住店,快开门。”   连叫数声,却不闻回应,其他人好生惊奇。只因没有何天枢命令,这帮手下谁也不敢开门放进,当下何天枢在对面楼上瞧见,好生着急,若再不开门,怕惹人怀疑,但是暂时还想不出什么办法,这会又走不过去。   马上这女子奇道:“怎么门人开门啊,难道都睡熟了,或者店里无人。”   中央老者下马,亲自来到门边,又连续叩了两下,和气地说道:“店家,不要害怕,我们不是坏人,只是过路客人,深夜无处去,借住一宿,天亮便走。”   何天枢急忙笨下楼,跑到这群人前面,低声说道:“几位兄台就不要叫了,他们不会开门的。”   老者回头看向他,只见是一个文弱书生,更不多想,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何天枢道:“近日听说这里常有江湖恶人出现,所以这里的人,夜里是不会给任何人开门的,几位要是不嫌弃的话,就住在我这里吧。”   老者道:“那多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想必你是要上京赶考去的吧。”   何天枢笑道:“相遇便是朋友,几位千万不要客气,随我来吧。”   众人拗不过何天枢再三邀请,便跟着来了。   何天枢带众人来到屋里,笑道:“几位今日就睡在这里,我在二楼上。”   老者看了看屋子四周,只见有两张床,四把椅子,一张桌子,再无其他,三十多号人,住在这里,实在是挤了,但是难得人家好心,当下答谢,道:“多谢公子,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何天枢拱手道:“学生李有奇,这厢有礼。”   老者正了正衣冠,拱手道:“在下薛奎,来自河北薛家庄。”   然后有指着旁边女子说道:“这位是我的外甥女,何幔宁。”   这边的汉子上前说道:“在下,范子溪,承蒙兄台借宿,再此先行谢过。”   何天枢听三人介绍完毕,已知他们是何许人也,但当下却只能装做不认识,陪笑说道:“原来都是江湖上的人物,恕在下不知之罪。”   薛奎笑道:“哪里,哪里,你非江湖中人,不识我等,理所当然。”   何幔宁眼睛眨了眨,很纯真的问道:“李大哥,这里江湖人物经常出现,怎么你就书生一人来此啊,难道你不怕吗”。何天枢心道:“要真是书生,谁敢从此过,只因我是乔装的。”   当下被这一问,突如其来,沉吟片刻,即而笑道:“起初我也不知道,可是都住下了,才听说此事,只可惜,时候已晚,再转投他处是来不及了,没有办法,在下只能硬着头皮住下了,惟期盼不要出什么事情,那就烧高香了。”   何幔宁咯咯一笑,道:“李大哥真有意思,真是个书生,不懂江湖事,须知道,晚上才是坏人出没的时候啊”。何天枢故做害怕,道:“何姑娘切莫惊吓在下,只要你们不是坏人就好。”   范子溪笑道:“李兄不必担心,我等都是良民,你且放心罢”。何天枢笑道:“既然如此,在下就不打扰各位休息了,我且上楼,你们请自便吧。”   薛奎看着何天枢上楼,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脑海里不断闪现一些可能发生的事情,范子溪见薛奎心中略有所思,问道:“师父,你在想什么。”   薛奎被他的问话打断了思绪,扶着胡须,说道:“我看这个李有奇,不像是个书生,你看他走路步履轻盈,说话铿锵有力,虽然压低声线,但也能听出他内力之淳厚,但是不知道为何扮成书生模样。”   何幔宁道:“我看他的年貌也不象应届的考生。”   范子溪问道:“师父,咱们现在住进了他的屋里,如果他是敌人,那么,咱们就在他控制范围内了,须加小心啊。”   薛奎沉声道:“恩,锁好窗门,倘若他要偷施突袭,也只是他一人能从二来下来,其他人没那么容易进来。”   范子溪道:“师父,你安心休息,这里有我守着,保证万无一失。”   何幔宁笑道:“范大哥,今夜就辛苦你了。”   范子溪看着何幔宁关怀地笑了笑,道:“幔宁,你跟师父去睡吧,有我守护你,你一根头发都不会少的。”   何幔宁笑道:“那就辛苦你了。”说罢,走到床边,整理被褥,准备睡觉。   何天枢在楼上,仔细盯着楼下这帮人,见他们良久还未熄灯,不知道在商议着什么,自己又不能下去,也不敢近前去听,心知薛奎乃当世好手,走近了,定被其发现,还是小心为上。   突听得外面又传来嘈杂的说话声,何天枢急忙吹灭了蜡烛,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看着,只见西北面,五六匹马飞奔而来,马上五个个汉子皆穿黑衣,手里拿的都是长刀,来到客栈门首,为首一人叫道:“店家,快开门,我等住点。”   这一声过去,里面无人回应。   汉子又道:“里面的人听见没有,快快开门。”   还是一样,无人回答。何天枢急坏了,这要是再不开门,这几个汉子非撞进去不可。”   话音未落,果不其然,为首一汉子,飞身而出,踹破房门,随后几人相继拥了进去,来到里面,小心行走,漆黑一片看不见人,一汉子拿出火折子,点燃,屋里的一切映入眼帘,几个汉子提高了警惕。   何天枢大惊,连连叫苦,自道:“哎呀,这下糟了,行踪即将暴露,该如何是好。”   几个汉子走向柜台处,里面藏着乔装的锦衣卫,只听脚步声越来越近,这些都是江湖上人,发觉有人藏于此,又是黑天,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定然动手,当下柜台里面这个人,未等那几个汉子发觉,便来了个先下手为强,突然踹翻柜台,急速奔出,亮出家伙,挥刀砍来,几个汉子先后一怔,急忙退后,藏在二楼处的锦衣卫也纷纷现身出来,将五个大汉围在核心,双方并不答话,出手便打,寂静的深夜顿时喧哗震天,双方短兵相接,乒乒乓乓,打的犀利哗啦,不一会便有人破窗而出,仔细一看都是锦衣卫。   对面的打斗声惊动了这边楼下的薛奎等人,薛奎当下提起刀,趴到窗前,余下众人尽皆伏倒,薛奎疑道:“刚才我叫门的时候,那个李有奇却说不敢开门,怎地里面出现高手,这个李有奇看来有问题。”   当下小声叫范子溪道:“子溪,上面。”   范子溪明白,亮剑,朝楼上悄悄得跺步。何天枢听得楼下有人上来,心知身份泄露,急忙躲到楼梯旁,抽出剑,等着上来之人。范子溪小心翼翼地向上走着,眼睛不停地环顾四周,比及来到二楼时,这把剑早已横在胸前,做好了防守的准备,一只脚刚刚踏上二楼,只见眼前一道白光闪过,料知是剑,急忙仰身,使自己这把剑去挡,只听“铛”的一声,身前火星四射,随即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溜到屋里,起身站定,冷冷说道:“李有奇,你到底什么人,在此埋伏做甚。”何天枢见事已败露,也不必隐瞒,当下笑道:“范兄好机警,如若不是那几个大汉的出现相信你还不会怀疑我吧。”   范子溪道:“早就对你有怀疑,只是不到时候,没来找你罢了。”   何天枢道:“今日告诉你也无妨,我是朝廷锦衣卫总管何天枢,奉曹公公之命在此专侯江湖上各路英雄,只放你们过,但不让你们回去,全部抓到东厂,可惜今日被你发现了,那也无大碍,只是你们早几天受罪罢了。”   范子溪怒道:“原来是朝廷的鹰犬,今日取你首级,为江湖同道除害。”   说罢手中宝剑飞出,直奔何天枢心口,黑夜里只见一道白光如流星般飞掠,何天枢身子一闪,宝剑一挡,随后飞身进前,出左手来打范子溪,这一掌速度也不慢,劲道十足,范子溪出手还击。两人一来一回,但三五合过后,何天枢却不进攻,渐渐退到窗边,虚晃一招,顺窗而下,跳到地面,随即一挥手,两侧楼顶现出许多弓箭手,万箭齐发,有如倾盆大雨,向这边楼内飞来,范子溪急忙下楼,通知薛奎等人躲避。   薛奎见到这无数箭雨,一声号令,道:“大家小心,拿墙壁,桌子做掩护。”   屋里人数众多,但屋子甚小,墙壁和桌子也无几个,顿时屋里炸开了锅,躲的慢的,便被射死当场,范子溪急忙来到何幔宁身边,掩护她到安全位置,倍显关心,生怕她受到伤害。当下说道:“幔宁,你没事吧。”   何幔宁平复一下刚才突如其来危险的心绪,微微一笑,道:“我没事,你也要小心。”   箭雨突然停止,只听外面何天枢喊道:“薛庄主,你还是不要无畏的反抗了,投降朝廷吧,我保证你封官进爵。”   范子溪朝着窗户骂道:“放屁,朝廷没一个好东西,我们宁死不降。”   何天枢道:“薛庄主,你怎么不说话,却让一个小的来答复,难道你做不了主吗。”   薛奎冷笑道:“何总管,我薛某人可不是喜欢当官之人,你还是别费心思与时间了。”   何天枢怒道:“薛奎,我好言相劝,你不听,若我的人马攻进去,到时候你便玉石俱焚,追悔莫及了。”   薛奎冷笑道:“大丈夫,顶天立地,有死而已,勿须多言。”   何天枢道:“好,我看你能撑到几时。”    第10回 鹬蚌相争(4)   又是一阵箭雨飞来,但这次与上次不同,这次仿佛就像天上掉火一般,每枝箭上都点了火,射在门窗上立即燃烧,无数箭枝飞来,有些箭破窗而如,屋里顿时着火,顷刻间,一片火海,屋里的人无处藏身,浓烟滚滚,呛得喘不过气,何幔宁乃女儿家,武功最若,此时已受不得如此强烈的烟熏,当下咳嗽不止,范子溪急忙跑过来,拉着何幔宁躲到墙角,自己去找来水和麻木,把抹布浸湿,拿来给何幔宁捂住口鼻,已挡一时,何幔宁称谢不已。   但又羞愧说道:“范大哥,那你呢。”   范子溪犹如做了天大的好事,满心欢喜,道:“我没事,我抗呛,撑得住的”。   火越烧越大,眼见房梁就要掉下来,整个屋里将坍塌,维今之计就是冲出去,总比等死好的多,当下薛奎号令一声,道:“与其在此等死,不如冲出去,还有一线生机,不怕死的跟我来。”   说罢,大刀一举,高喊:“杀啊。”   首先冲了出去,后面剩下没死的人尽皆跟随,来到街上,直奔何天枢而来,这让何天枢没有想到,当时所有弓箭手猝不及防,谁也没料到他们会冲出来,就在这时,已临近何天枢,若再放箭恐伤着自己人,所以弓箭停止,周围拥出无数官兵,目标全部锁定在这群人身上,那边客栈屋里那几个,见所有人都跑到街上迎敌,这边缺出空子,趁着不备,纷纷逃去。   何天枢闪到一边,让众关兵上前绞杀,薛奎奋勇在前,提刀在手,左右横挥,顿时尸体满地,其他人紧随其后,怎耐关兵越杀越多,范子溪一心保护着何幔宁,边打边退,无暇看顾薛奎,后面这些随从也被砍死砍伤过半,薛奎最终也因寡不敌众,身上着了两刀,但无大碍,还在奋力杀敌,数十人把薛奎围在中央,蠢蠢欲动,薛奎于中央不慌,眼睛微闭,似乎在运功提气,关兵欲动,只见薛奎手中大刀微微一晃,关兵又被吓退,这时,薛奎已经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关兵越来越多了,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薛奎暗自叹道:“可惜了,我受人之托,前去救人,人没救成,今日反到要丧命于此,真是遗憾。”   只听关兵里一人喊道:“杀。”   其余关兵一齐上前,朝薛奎挥刀,薛奎“啊”一声,提刀冲向他们,展开肉博。正是双拳难敌四手,这边招架,那边已到,此时全身尽皆是血,受伤处不记其数,渐渐体力不支,蹲在地上,右手撑着刀,众关兵手中兵刃一齐向他刺来。   范子溪和何幔宁当时被吓的惊呆半晌,但谁也无力去救,自己这边招架不完,眼看薛奎命在旦夕,而就在这时,凭空出现一蒙面人,立于中心,身体一转,双手摆动,只见周围关兵尽皆倒地,众人大骇,薛奎也暗子心惊,世上还有如此高人。当下蒙面人不答话,只顾出手,其武功甚是惊奇,速度甚快,众关兵根本抓不着影,有如幽灵一般,飘忽不定,半盏茶的工夫,关兵已被处理过半。   这把旁边观战的何天枢吓了一大跳,心道:“此人武功高强,在我之上,眼下看来只有逃跑。”   当下说道:“兀那蒙面人,何方神圣,装神弄鬼。”   蒙面人停手,环顾一周,慢慢说道:“休问我是谁,知道我真面目的人,全部要死,你还想不想知道。”   何天枢心里害怕,但表面上装做镇定,当下横道:“放肆,我乃朝廷命官,难道还问不了你。”   蒙面人哈哈一笑,道:“姓何的,今天我不与你计较,但你也不要坏我大事,赶紧带上你的人,滚回朝廷去,别再出现在这里,不然,我扭掉你的脑袋,不信你就试试看。”   何天枢刚才见此人身手,已知是个练家子,心下已然生畏,这会听他说此话,定然不虚,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当下说道:“好,今天就给你个面子,且不计较,咱们后会有期。”说完,带着锦衣卫剩下之人,灰溜溜地逃窜而去。   薛奎见此人蒙着面,定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他是何人,当下心中会意,拱手,道:“多些英雄相救,不知英雄可否告之姓名,待来日相报。”   蒙面人道:“我的姓名你不必知道,我知道你此来的目的,定是上逍遥宫,我的目的就是保证所有人顺利到达逍遥宫,我们都有各自的目的,所以你不用谢我,如果想报答的话,那么就踢我杀了任逍遥。”   薛奎听这么一说,心中犯着合计,暗道:“难道此人是花蝴蝶,不会啊,那会是谁呢,谁跟任逍遥有这么大仇恨呢。”正是百思不得其解。蒙面人道:“你们自己保重,我去也。”   蒙面人轻功了得,说话间已不见了人影,此等造诣,薛奎连声赞叹。何幔宁急忙跑过来,扶着薛奎,担心完分,道:“舅舅,你没事吧。”   薛奎手扶着何幔宁头发,安慰说道:“舅舅没事,到是你,跟我受这么大危险,当初我不叫你来,你非要来,这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怎么跟你娘交代。”   何幔宁娇笑道:“舅舅,我总也不出门,这次跟你出来历练一下,况且现在也没事。”   薛奎叹道:“哎,真到了有事的时候,那就晚了。”   范子溪道:“师父,你身上多处受伤,咱们还是先进屋里去,然后让徒儿为你疗伤吧。”   何幔宁听此一说才反映过来,这才醒觉,原来舅舅还受着伤,当下说道:“对对对,我都忘了,快把舅舅抬进屋去。”众人忙活着,大伙进到屋里,清点人数,死了三分之二。范子溪道:“师父,咱们这可是行走江湖以来,损失最惨重的一次啊。”   薛奎叹道:“我也知道,但此行必然。”   范子溪不明,问道:“师父,这话怎么说?”   薛奎道:“我受人之托,一定要将事情办妥,如若不然,我薛奎还有何面目存于世上。”   范子溪追问道:“师父,你到底是受何人之托,以至于你这样不顾代价?”   薛奎道:“我是受恩人之托,前去逍遥宫解救恩人想救之人。”   范子溪又道:“你的恩人是谁,要救之人又是谁?”   薛奎道:“这个眼下还不能说,日后我会告诉你的。”   范子溪欲再追问,何幔宁截口道:“范大哥你就不要再问了,让舅舅休息一会吧。”   范子溪无奈,只好退到一边,不再言语。   何天枢被蒙面人这么一吓,胆战心惊,披星戴月跑回曹吉祥驻扎地,所带人马也在刚才那一战中被冲的四散开来,跟着跑回来的所剩无几,这一仗正是一败涂地,自觉没了面子,不知如何回禀曹吉祥,只在曹吉祥帐外跺来跺去。   良久,终是硬着头皮走进帐中,跪倒在地,低头说道:“回禀曹公公,属下办事不利,目标暴露,请曹公公降罪。”   曹吉祥正在饮茶,听得此言,杯子突然停住,即而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怒道:“何总管,你是怎么办事的,杂家再三嘱咐,甚藏行踪,怎么就暴露了呢,这样一来,我们的大计,岂不是做不成吗。”   何天枢道:“回曹公公的话,本来我们的人已经乔装,藏好了,可是半夜里出现两队人马,第一队已被属下顺利瞒过,可是后来又来一队,属下无暇分身,竟与锦衣卫交起手来,这样属下的身份就暴露了,但是在即将剿灭他们的时候,突然出现一蒙面人,武功十分了得,救了他们。”   曹公公越听越蹊跷,问道:“蒙面人?是怎么样一个人,所使武功是何等路数?”   何天枢道:“此人十分诡秘,看不出是何来路,但是她是个女的。”   曹吉祥震惊,疑道:“是个女的,天下能有这般武功的女人也只有她一人而已啊。”   何天枢问道:“曹公公所指何人。”   曹吉祥举头望着天空,谈道:“她是天下第一魔女,红颜教主花蝴蝶。”   何天枢惊道:“会是她,她为什么要阻止我们抓人呢。”   曹吉祥道:“难道她想借江湖众人之手,除掉任逍遥?”   何天枢道:“有如此强敌挡在前面,我们该怎么办。”   曹吉祥道:“撤回所有人,按兵不动,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杂家再收拾残局,眼下且静待陈衡那边的佳音。”   花蝴蝶听闻天下英雄欲上逍遥宫抓皇子,顿足大惊,只因自己女儿也在其中,若沈剑南被抓,花雨梦定在其列,当下急忙奔逍遥宫而来,一路不闲,欲到可练血,养颜的好料子也没空搭理,借轻功在树梢上飘飘然飞掠,这半夜三更,有如鬼魅一般,天欲放亮,已然来到逍遥宫门外,但见逍遥宫安然无恙,宫门完好,却不像被人闯进的样子,料定这群江湖人还未赶来,但上次来过一趟,若正大光明进去,结果会是人没找到,却碰大敌,当下主意已定,还是溜进去为好,随即翻墙而入。   任逍遥宫守卫森严,也防不住花蝴蝶进出,挨屋寻找终不见人,却听得后远人声鼎沸,遂摸索而来,躲在一颗树后,只见任逍遥与宋正立于院中,旁边若干侍卫,对面站立八个大汉,正是云岭八骏。只见那代庆礼还拄着拐杖,但听冷不愉道:“任逍遥,今日此来,正是为了我七弟一事,当日就是你身边这宋正和百里笑两人所伤,至此落下残疾,今天你务必要给我们兄弟一个说法,不然我们可要大闹逍遥宫,凭我们八人之力,想必对付你不成问题吧。”   宋正冷冷说道:“当日伤人的是我,有本事冲我来,与我家主人无关。”   任逍遥上前两步,手扶下颔,冷不愉等人立即向后撤离,以为任逍遥要偷袭出手,各个做好了防御准备。任逍遥见此大笑不止,道:“云岭八骏?名字听起来很响亮,不知是否有真才实学,不会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吧。”   曲非直骂道:“任逍遥休得口出狂言,如果我们出手,定叫你血溅五步。”   任逍遥冷笑道:“以少剩多,剩之不武,何况今天你们来的目的,老夫一清二楚,就别装蒜。”   殷长河道:“明人不说暗话,只要你把小皇子交出来,我们不与你为难。”   任逍遥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这里没有小皇子,你还是去他处寻找罢,莫在此地浪费时间。”   任重远道:“江湖上众所周知,小皇子就在你手里,难道你想拒为己有不成。”   任逍遥道:“老夫没工夫跟你等闲扯,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请便吧。”说罢欲走。   “任逍遥,哪里走,辽东五虎在此。”   院墙外飞进五人,正是当年的辽东五虎,此五人落地,分成一排,虽然时阁二十余年,但看其面貌,气势犹比当年,豪不缩减,老大关山月肩抗一把宝剑,上前叫道:“任逍遥,可认得我等何人?”   任逍遥刚欲走,却又转身,仔细环视一圈,冷冷说道:“原来是当年杀害曲傲风的关老大,你果然是好手段,杀了我,一直想杀而杀不了之人,老夫还要谢谢你。”   关山月道:“当年还仗任宫主提供了线索,才能使我等一举成就此事,但你可听说,皇子是假的,而且曲傲风也未死去,我辽东五虎打听了二十年,终于探得小皇子竟在你手,你可算是老谋深算,老奸巨滑。”   任逍遥笑道:“关老大说的什么话,老夫一直以来都从未介入小皇子一事,至于小皇子在什么地方,老夫更是一概不知,你可不要往我身上栽赃,目前已经有这八位好汉前来要人,假如小皇子真在我这,你说我应该交给谁呢。”   关山月顺着任逍遥手指的方向看来,只见冷不愉等人各个横眉怒目,当下问道:“你们八个是什么人,竟敢也来抢小皇子,不想活了是不是。”   代庆礼大怒,拖着病体,强忍说道:“你放屁,我们乃是云岭八骏,江湖上也是有号的人,敢小瞧我们。”   关山月笑道:“老夫真是孤陋寡闻了,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未听说江湖上有云岭八骏这号人物。”   宋正冷笑道:“二十年前你出现过江湖,之后江湖上再没你们踪迹,这二十年来江湖上出现的英雄人物,你当然不知,这八位便是江湖上新起门派,实力似乎比你辽东五虎更强些。”   韩当山听罢此话,恼羞成怒,恶狠狠地道:“你小子这等说,就是瞧不起咱们辽东五虎了,我到要看看,江湖上还有哪个门派比我辽东五虎还要厉害。”   随即转向云岭八骏,问道:“你们八个谁是老大,敢不敢与我一决高下。”   宋正此说正是想挑起两帮斗争,这样可以坐山观虎斗,辽东五虎还真是莽撞之人,被这一说便激怒。   冷不愉看出宋正用意,但也知道辽东五虎的威名,力拼之下,未必可取胜,当下和颜悦色,道:“这位仁兄,切莫动气,我们兄弟岂敢与辽东五虎相提并论,只不过这位宋公子信口雌黄而已。”   冯耀黎气道:“大哥,你怎么这么说,自降身份,休让他得意”。   转向韩当山叫道:“在下云岭八骏老五冯耀黎,报上你的号。”   韩当山见有人出来比画,正是高兴,笑道:“在下辽东五虎老二,韩当山。”   冯耀黎道:“好,就让你看看云岭八骏的厉害。”   说罢出手打来,韩当山仗剑来迎,冯耀黎这掌奔向韩当山心口,而韩当山提起剑,待冯耀黎靠近,腾空跃起,回手一剑刺来,直奔冯耀黎后心,而冯耀黎向左闪身,回身又是一掌,韩当山掠过,出左掌与其对峙,两掌“啪”的一声打在一起,韩当山右脚钝地,施加了一股力量,推纵出去,冯耀黎内力不够,被震出数仗,登时没了面子,只躲在众人身后,不敢露面。   韩当山收势,笑道:“云岭八骏?不过如此,还有没有更厉害的,出来比过。”   佟尧欲上前对打,被冷不愉拽回,道:“此人武功高强,你不是他对手。”   又对韩当山说道:“这位韩兄武功果然了得,我等已见识过了,然今日此来目的是为了抓小皇子,而我们的目的是为我这七弟报仇,不如我们联手,一起对付,任逍遥,你看如何?”关山月笑道:“你认为我们用得上你们帮忙吗?”    第11回 群雄逐鹿(1)   冷不愉笑道:“关大侠此言差矣,这不叫帮忙,这叫合作,杀掉任逍遥之后,你可以得到皇子,我可以报仇,何乐而不为呢。”   关山月琢磨半天,即而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怎么知道,你不想要皇子,若你在暗地里使诈,我岂不是上了你的当。”   冷不愉正言道:“我云岭八骏绝非卑鄙小人,还请关老大相信。”   任逍遥在旁冷笑不止,道:“真是好笑,今日你们此来,无非是两件事,一是杀我,二是要小皇子,那还婆妈什么,还不动手。”   关山月道:“任逍遥,这样杀了你,小皇子岂不是又要下落不明了吗,当年就是上了曲傲风的当,但是你也别得意,别以为你手里有小皇子,我就不敢杀你,现在我要找到小皇子,失陪了。”   说着和其他四人一起冲进内院,宋正大惊,提剑欲挡,任逍遥却不惊慌,反冷笑道:“不要拦,那他们去。”   话音刚落,便听得内院里杀声四起,无数侍卫夺门而出,将辽东五虎围在中央。   任逍遥得意的大笑,道:“跟我斗,你们还嫩着呢。”   冷不愉等人站在原地却未做举动,眼下自己这方面也陷入困境,但不知什么地方还有埋伏。   宋正对着他们说道:“你们还不走,想死在这里吗。”   冷不愉道:“任逍遥,无论如何,今天要向你讨个说法,我们八人今日就得罪了。”   云岭八骏一齐杀来,宋正首先冲上,任逍遥随后赶来,十个人混战一团,刀光剑影,血雨腥风,那天辽东五虎迎斗无数侍卫,树上的花蝴蝶看着热闹,不觉拍手叫好,心道:“任逍遥,任你三头六臂,看你今日能否抵挡得了这天下无数人的攻击,等你元气大伤的时候,我再来收拾你。”   花蝴蝶躲过众人的视线,在院子里徘徊,始终不见沈剑南和花雨梦,难道这两人被任逍遥关了起来,但整个院中亦不见百里笑和其他几位高手,心下迟疑,搜寻整个逍遥宫,不见人影,自道:“任逍遥这个老东西到底把人藏哪去了,逍遥宫无非这么大,能藏人的地方基本上都找过了,还是没有,难道他把人转运到其他地方去了。”花蝴蝶还在分析。   内院里辽东五虎,大开杀戒,无数侍卫倒地无数,逍遥宫真是一个很有规模而且军令严明的组织,看这一个个侍卫,前仆后继,似乎拿死不当回事,辽东五虎也颇感惊奇,真不晓得这么多侍卫都是从哪里来的,但这些侍卫有如泥牛入海,不济于事,纷纷惨死在五虎刀下,关山月心想,这许多人一时杀不完,若叫他人捷足先登,自己这趟算是白来了。当下摆脱其他四人,借轻功飞出内院,独自寻找,来到佛堂门外,只见花蝴蝶刚欲推门进去,关山月在身后叫道:“你是什么人,是否找的小皇子?”   花蝴蝶回身,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关山月冷冷说道:“这里就你一个人,不是跟你难道是跟鬼说话?”   花蝴蝶怒道:“放肆,跟老娘说话要客气一些。”   关山月见此人说话嚣张,架势蛮横,问道:“你是谁,敢在我关山月面前说这等无礼的话?”   花蝴蝶没说话,出手吸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稍一发力,将石头捏成粉末,然后微微说道:“我这功夫能把你的脑袋捏碎,江湖上维我一人。”   关山月大惊,道:“鬼爪神功,你是花蝴蝶?”   花蝴蝶哈哈大笑,道:“还真有人记得老娘我,既然知道我是谁,就别防碍我办事,滚一边去。”   关山月气道:“好大的口气,你又可曾知道我是何人?”   花蝴蝶冷笑一声,不屑一顾,道:“知道,刚才在前院,我就听你们说了,你是辽东五虎老大关山月嘛。”   关山月道:“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出言不逊?”   花蝴蝶道:“我虽然知道你是谁,但不代表我就把你放在眼里,你辽东五虎长年居住在关外,看来对中原武林不甚了解,所以你是不知道我们中原谁是厉害人物。”   关山月不觉好笑,道:“听你这么说,看来你就是那厉害人物了?”   花蝴蝶笑道:“算你猜对了,不过我只是其中一个。”   关山月问道:“还有谁?”   花蝴蝶笑道:“看来我真应该好好教教你了,这个任逍遥当属天下第一人,还有阴阳门的上官无痕,四大使者之石万创,还有一些不出世的高手,简直数不胜数了,唉,跟你说这些废话,真是浪费我的时间。”   关山月道:“原来中原武林竟有这么多高手,关某算是没白来,今日我倒想领教一下花教主的神功,还请花教主不吝赐教。”   花蝴蝶惬意地道:“老娘可没时间陪你玩。”关山月道:“那可由不得你”。   关山月说完立即出手来袭,花蝴蝶呵呵冷笑,提手上式,五指一攥,使出神鹰鬼爪,直奔关山月天灵而来,关山月抬手上挡,右手向其腰间打来,花蝴蝶回手抓其手腕,关山月这一掌不成,再出左脚,踹向其面门,花蝴蝶使出鬼爪神功,速度迅猛,五只手指登时抓住这只脚,随即身子腾空旋转,关山月被抓住,即而被带动旋转,挣脱不能,急忙再出一掌挣开鬼爪,花蝴蝶趁此机会,飞出柳叶飞针,正中关山月左肩,关山月踉跄倒退数步。   欲再动手,只觉肩膀处疼痛无比,急忙点住穴道,抑制疼痛,道:“花教主果然好神功,关某佩服。”   花蝴蝶笑道:“今日只是陪你玩玩,若不然,我这一针,早就飞进你的心脏,伤你左肩只是给你一个警告,你要抓的人里,有我的姑娘,如果碰上,乖乖给我送过来,若我姑娘有半分损伤,我叫你们五虎变成死虎,回不了塞北。”   关山月已是手下败将,虽有不甘,但有气难露,当下只忍气说道:“好,我们找的是小皇子,不是你姑娘,若看到定然送回,但不知道你姑娘叫什么?”   花蝴蝶道:“她叫花雨梦,你记好了。”   关山月道:“那关某就告辞了。”   关山月踉跄走回,其他四人见之大惊,韩当山急忙问道:“大哥,是谁把你打伤?”   关山月道:“我们遇到劲敌了,打伤我的是花蝴蝶。”   鬼哭子道:“管他什么花蝴蝶,还是粉蝴蝶,打伤我大哥,咱们哥们找他去。”   关山月道:“休得莽撞,花蝴蝶武功极其高强,当今武林应属第一,咱们五人合力也未必斗得过她,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小皇子,先不要与她计较。”   任逍遥这里两人力敌八人,暂时未分胜负,任逍遥与宋正乃当世好手,八骏虽然武功稍弱,但合八人之力,实力骤然大增,双方僵持不下,任逍遥心想,如果这样纠缠下去,稍后更高的人到来,将无力应付,当下灵机一动,看准了代庆礼拄着拐杖,实力薄弱,就从他这下手,先把他打倒再说,宋正也正是此意,抢先来到代庆礼面前,朝他飞来一剑,代庆礼受伤,行动不便,踉跄往后躲,任逍遥趁机,转向后方,对其他七人虚晃一招,回手打向代庆礼,代庆礼防不胜防,后心早早挨了一下,身体向前倾斜,宋正在前面补加一脚,正中下颔,代庆礼只觉眼前一黑,迷迷糊糊趴在地上,其他七人见之大惊,急忙来扶,任逍遥随后使出逍遥神掌,打在任重远肩上,任重远身负重伤,担心代庆礼被伤,急忙趴在其身上,宋正随之长剑刺来,冷不愉急忙上前,出手阁开,与宋正纠缠一处,其他几人急忙把任重远和代庆礼推到角落处,帮忙包扎伤口,任逍遥乘势追击,一招汇元神功使出,其势如风卷残云,强烈的真气向几人袭来,当下几人惊骇,忙用双手挡在身前,暗自运起内力,和五人之力抵御住,任逍遥飞身上前,飞起脚,一字型,连踹五人,尽皆踢倒。这五人再无还手余力,躺在地上哎哟直叫。   宋正良久没能战败冷不愉,任逍遥见之叹慨,高呼一声:“闪开。”   自己飞身上前,冷不愉这只剑比值而来,任逍遥仗逍遥神掌顶住剑身,呼啸一声,发力抓住剑,只见这把剑七裂八半,碎了一地,冷不愉失了兵器,心下茫然,急忙后退,任逍遥款步上前,一掌打在其小腹,冷不愉吐口鲜血,坐倒在地,开始运功调息。   任逍遥见几人已然全部受伤,得意大笑,道:“你们几个真是不知好歹,就凭你们也敢上我逍遥宫滋事,简直不自量力。”   宋正问道:“宫主,现在怎么办。”   任逍遥踌躇,道:“不知百里笑那里怎么样了,去了这么久还不见回,这几个只是小喽罗,大鱼还在后面呢。”   宋正道:“那这八个人怎么处置。”   任逍遥冷笑道:“他们已被我重伤,短时间之内是恢复不了,且让他们在此休息,一会看我怎么对付江湖各大门派,让他们开开眼界,知道我任逍遥是何许人也。”   任逍遥和宋正健步奔后圆而去,路过内院,只见这里尸体满地,不见了辽东五虎。   任逍遥冷笑道:“辽东五虎不错。”   宋正道:“他们会去哪呢,咱们事先安排的地方不会被发现吧?”   任逍遥迟疑道:“应该不会,即使被发现,那里还有无悔大师坐阵,应该没有问题。”两人一行来到逍遥楼,奔上楼来,任逍遥在一间房门口旁边一个凸起的地方轻轻拍了两下,只见地面打开一个暗门,两人走进去,任逍遥进到密室内,来到一个小盒子前,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块牌子,上面无字,只有一个虎头,估计是块令牌,揣好令牌,两人匆匆离开密室,来到上面,小心关上暗门,又来到后院佛堂,刚到门口,却听得里面传来刀剑之声,两人大惊,宋正急忙上前,推开门,只见花蝴蝶和无悔大师打在一处,甚是激烈,再看无悔大师身上两处伤口,皆是伤于花蝴蝶鬼爪之下,宋正急忙援助,与无悔大师二人合斗花蝴蝶。   花蝴蝶道:“你们逍遥宫向来是人多欺负人少吗?”   无悔大师道:“花蝴蝶,你武功盖世,我们二人一起对付你,不算欺负你,倘若你怕打不过我俩,就自去吧。”   花蝴蝶笑道:“笑话,就算是四大使者一起上,老娘也未必会怕,何况就你们两个,今天若不教出我女儿,我抓碎你们的脑袋。”   任逍遥上前叫道:“花蝴蝶,你不要闹了,你女儿安然无恙,我已把她和沈剑南转移到安全地方了,眼下逍遥宫面临大敌,希望你念在往日情分上,助我一臂之力。”   花蝴蝶笑道:“往日情分?我和你有什么情分?面临大敌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何干?”   任逍遥正言道:“花雨梦在逍遥宫,老夫好生照顾,我已知道沈剑南就是他们想找的小皇子,倘若沈剑南被抓,花雨梦自然也跟着有危险,就算不是帮我,帮你女儿也行,你也不希望你的女儿失去如意郎君吧。”   花蝴蝶道:“只要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我现在带她走,至于那个臭小子我才不稀罕,管他是皇子也好,孙子也罢,爱谁抓去谁抓去,反正那小子也不喜欢我女儿,我救他没用。”   任逍遥气道:“好你个花蝴蝶,当真绝情,老夫就直跟你说了吧,今天你想要回女儿,是万万不能,有本事就自己去找吧。”   花蝴蝶怒道:“任逍遥你个老匹夫,敢跟老娘来硬的,老娘今天锨翻你的逍遥宫。”   花蝴蝶拉着沈剑南从佛堂里头跑出来,叫道:“你们不要打了,娘,你就跟任宫主合作吧,女儿在此这些天他们对我都很好的,今日之事,多半也是因我而起,咱就当是还他个人情罢。”   花蝴蝶气道:“你吃错药了,他的烂摊子,让为娘帮他收拾?你赶快跟我走,放下这个臭小子。”   花雨梦道:“我不,我要保证沈剑南安全才能离开。”   花蝴蝶怒道:“可由不得你。”   上前来抓花雨梦,花雨梦拉着沈剑南向外便跑,无悔大师和宋正挡在花蝴蝶前面,不让她抓,花蝴蝶气急,出狠招,招招不离二人要害之处,花雨梦见花蝴蝶被他二人挡住,忙拉着沈剑南向前门跑去。刚到门口只见云岭八骏全部坐在地上,两人大惊,急忙退回,另寻出路,这时欧阳无敌带着一批大汉杀来,撞破宫门,一路杀声震天,直奔后圆而来,逍遥宫侍卫上前拦截,双方再次展开大战,花雨梦和沈剑南躲到草丛里,不敢露面,更不敢出声,但两人颤颤微微的动作,惊动了欧阳无敌,随手飞来一把剑,陷些命中,沈剑南大惊,惊叫一声。   欧阳无敌赶到,抓出两人,仔细打量一翻,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在此做甚?”   花雨梦机灵古怪,主意多,当下笑道:“我俩是这里的丫鬟和下人,请大人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吧。”   欧阳无敌似信非信,但看这两人样貌与穿着,并不像有身份之人,便问道:“知道小皇子在哪吗?”   花雨梦听此问,便知此人目前还不知道谁是小皇子,只是报蒙而来,心中一阵欢笑,道:“我只听说任逍遥把他关在了后院的佛堂里,但是佛堂那么大具体什么地方我就不知道了,你自己去找找看吧。”   花雨梦心想,自己娘亲和任逍遥等几大高手都在,便骗他去,到了那里自然有人收拾他。   欧阳无敌撒了他俩,带着人向后院而去,花雨梦松了一口气,跟沈剑南道:“看样子,现在外面那些人还不知道你就是皇子,只要你自己不承认,就没事。”    第11回 群雄逐鹿(2)   沈剑南疑道:“我是小皇子的事情到底是谁说出去的呢?”   花雨梦见他怀疑,立即解释说道:“你可别怀疑我啊,我一直跟你在一起的,想说也没机会的。”   沈剑南道:“我不是怀疑你,我知道你不会说出去的,但是你仔细想一想,有没有人什么人问过你,或者你不小心说出去了呢。”   花雨梦顿时惊厥,惊道:“难道是他?”   沈剑南急忙问道:“是谁?”   花雨梦道:“不可能啊,那天宋大哥问过我,我就跟他说了,但是他是怎么知道你是小皇子的呢,当时我并没想到这个,现在却觉得有些可疑。”   沈剑南道:“宋大哥不会是这种人的,把这事说出去,对他也没好处啊。”   花雨梦道:“先别管那些,脱身要紧,等有机会亲自去问他吧。”   两人继续寻找可走之路,前门走不了,又奔后门,方才来到后面,迎面便撞上五个大汉,正是辽东五虎,花雨梦却不认识,但见五人样貌怪异,料定并非好人,心中一凛,低声对沈剑南道:“这五个人一定是坏人,听我口号,随时准备逃跑。”   韩当天叫住二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沈剑南由于刚才听花雨梦骗欧阳无敌时说的话,也会模仿,抢先说道:“我们是下人。”   关山月见二人诡诡祟祟的有些奇怪,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花雨梦心想,告诉你,你也不认识,说了又何妨,笑道:“他叫沈剑南,我叫花雨梦。”   关山月听到花雨梦名字时眼前一亮,心道:“这正是花蝴蝶的女儿,刚才还叫我留意,这会撞上,正好,我先擒了你,报刚才那一爪之仇。”   关山月笑道:“原来你就是花雨梦,我正要找你呢。”   花雨梦大惊,原来这里还有人认识自己不成,问道:“你为什么找我?”   关山月道:“是你娘让我找你的,跟我走吧。”   说着便大步向花雨梦而来。   花雨梦怕被抓到,忙拉着沈剑南转身便跑,关山月一跃挡在面前,带着坏坏的笑,道:“花小姐,你跑什么,老夫只不过带你去见你娘而已。”   花雨梦道:“我才不用你好心,赶快闪开,别挡着我的去路。”   桑修台见到美女两眼发直,两腿发软,此刻正是垂涎三尺,脸上露出一幅**的笑容,道:“老大,你让开,这妞交给我吧。”说着,很猥琐的慢慢的走了过来。   花雨梦害怕不已,这只手紧紧的抓着沈剑南,声音颤抖,道:“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过来,我会打人的。”   桑修台淫笑道:“小姑娘,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想和你.........。”   花雨梦越听越觉得恶心,骂道:“无耻的家伙。”   沈剑南仗着胆子,挡在花雨梦前面,道:“你不要乱来,连一个弱女子都欺负,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几人都哈哈大笑,桑修台欲发没有丝毫停止的想法,一把将沈剑南拽到一边,抱住花雨梦开始他猥琐的行为,沈剑南虽然胆子较小,但在此等情境之下,也顾不了许多,奋力高呼一声,冲了上去,抓住桑修台便打,桑修台恼羞成怒,回手给沈剑南一掌,这一掌发力甚猛,但沈剑南学过九宫心法,丝毫无事,竟然安然的站在那里,桑修台倍感奇怪,冷笑道:“好小子,有两下子啊。”   沈剑南全然不顾自己身份的事,又向桑修台打来,但自己的武功甚是平常,虽然会两种高深武学,但着数等同没有,只是胡乱打来,五虎看着好笑,桥不仁生怕扫了桑修台雅兴,急忙上前,来打沈剑南,一掌拍出,沈剑南险些昏迷。花雨梦心疼不已,喊道:“你们别打他,我求求你们。”   桑修台道:“花小姐,只要你答应跟我.....,我们就不打他。”   花雨梦无奈之及,自己身体何等宝贵,岂容这等禽兽玷污,但眼前又是自己心爱之人,痛苦之下难以抉择,最终决定自杀,准备咬舌自尽,桑修台急忙点住其穴道,让其动弹不得,笑道:“这死人可不好玩了,小姑娘你就乖乖的做我的小媳妇吧,哈哈。”   说完抱起花雨梦腾空飞掠而走。桥不仁又打沈剑南一掌,与其他三人随后而去。   沈剑南心急,担心花雨梦被侮辱,急忙盘坐,运功疗伤,脑海中浮现花雨梦种种被伤害的可能,导致运功分心,嘴角鲜血直流,正是伤了心脉,若再不能静心,会走火入魔,静脉暴裂而亡,沈剑南以为自己命在旦夕,连声慨叹,自道:“我真是没用,现在才知道会武功的好处,悔我当初不认真去学,导致今日之祸,花小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皆我罪过也。”   百里笑不知从哪里回来,正巧遇上沈剑南,见其在地上盘坐,知其受了重伤,忙上前,问道:“沈兄弟,你怎么样。”沈剑南顾不上其他,急忙说道:“百里先生,快去救花小姐,刚才有五个人劫走了她,其中有一个要侮辱她,你快去,晚了只怕..只怕...。”   说罢昏厥过去。百里笑听得糊涂,只说了有五个人,还没说去了哪里,上哪去找,急忙扶起沈剑南,双手对其背上,用真气,传其体内,沈剑南渐渐苏醒。百里笑追问道:“沈兄弟,那五个人往哪里去了?”   沈剑南语气微弱,道:“朝东面去了,你快去吧。”   百里笑道:“沈兄弟,你先照顾好自己,我这就去。”   百里笑飞奔而朝东去,心中也是茫然,只是默念,但愿花雨梦无事。沈剑南见百里笑已去营救,放心许多,用力站起来,想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毕竟此地十分露眼,每个走过的人都能看见,若被抓到,可能身份暴露,强拖伤痛身体,来到僻静之处,这会百里先生已去救人,自己能放宽心一些,又运功疗伤。   百里笑一路向东追出,凭借着自己扎实的轻功,几个起落,已然奔出三十于里有余,这会追至大树林,停下脚步,心中茫然,只因前方密林一片,枝貌繁杂,虽属逍遥宫地带,若是走进去,迷路是万万不能,但是辽东五虎藏身何处哪得知晓,当下凝目观望,俯身看着地面,见地上乱七八糟的脚印无数,想来不错,蒙古人向来以高大魁梧著称,所穿的鞋子当是比中原人略大一些,见这些脚印到这里便投东南而去,而东南却正是逍遥宫大路,各路英雄来袭逍遥宫当行此到,莫非此五人想在那里半路偷袭,百里笑想到这里,嘴上微微一笑,既然还在逍遥宫范围内,决计跑不出手掌,顺着脚印追寻。   过了树林,前边便是官道,但甚是奇怪,怎地脚印越走越少,是何原由,百里笑心下迟疑,难道他们分道扬镳,那么花小姐会被带走哪条路,正思绪时,却发现地上赫然有一发簪,拾起来看,正是花雨梦头上所带,那就是了,百里笑继续追踪,顺着官道而来,前方远远的便能看见一座小庙,其破无比,倘若雨天是住不了人,庙门已烂的残破不堪,百里笑大喜,料定花小姐准被抓在这里,因为远近只有这一处藏身,幸好,自己及时赶来,晚了只怕....。   百里笑劲直奔来,大步迈向门里,正在此时,门里飞出一人,当在面前,出手来袭,使一掌鹰击长空,笔直的奔百里笑面门,百里笑身体圆转,左手一抬,抵住这一掌,同时出右手,掌峰似箭,迅猛无比,这人见势向后退。   百里笑趁机飞奔进门,收势问道:“想必你就是辽东五虎,但不知阁下高名?”   这人正是五虎之老四,桥不仁,当下说道:“在下桥不仁,你又是何人?”   百里笑故作谦卑,拱手笑道:“在下江湖小徒,百里笑。”   桥不仁一怔,道:“原来是逍遥宫四大使者,久仰了,但不知所来何事?”   百里笑道:“桥兄这是明知故问,你们抓走了逍遥宫的人,在下当然要来找寻。”   桥不仁冷冷说道:“可惜了,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你去别处吧。”   百里笑道:“休得瞒我,我知道一定在这里,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何不把人还给我,咱们做个朋友。”   便在这时桥不仁身后破佛像后面传来挣扎之声,听得出来,正是花雨梦的声音,可想而知,定是那桑修台要对花雨梦行那苟且之事,但听花雨梦叫道:“你放手,放开我,别乱来...。”   百里笑闻得此言,眉头一皱,心火上升,怒道:“卑鄙无耻,光天化日,强抢民女,看我今日不做了你们几个。”   说着便出手奔桥不仁而来,也在这时,只听后面“啊”的一声,是个男声,说道:“你个小贱人,敢咬我?”   接着只见花雨梦衣杉褴褛,仓皇跑出来,后面桑修台恼羞成怒,气冲冲追了出来,百里笑见着人,心已放宽,大跨步奔来,虚慌两招,从桑桥二人手里抢过花雨梦,转回门首,左手紧紧拥着她。   花雨梦羞涩难当,声音哽咽,泪如雨下,直把头埋在百里笑怀里,哇哇直哭,百里笑怒道:“畜生,竟对一个弱质女子,做这等事,传出去,颜面何存。”   转头对花雨梦语重心肠说道:“花小姐,不要怕,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你。”   花雨梦哭哭涕涕,道:“我怎么见人啊,我不如死了算了。”   百里笑见她委屈无比,欲有轻生之念,心下怒火升华,登时火起,放下花雨梦,呼啸一声,手中这把折扇已然来到桑修台颈前,桑修台大惊,好快的招法,平声难遇几人,急忙向后退去,提起双戟,浑如双手抱佛,紧紧夹住,桥不仁见百里笑无暇抽扇之机,从背后暗施偷袭,但早被百里笑瞧在眼里,随即撒了折扇,使一招犀牛望月,右脚向后猛力飞起,直将桥不仁的这只骷髅杵踢飞,随即原地转动,飞起这只脚转回,又踢开桑修台这把双戟,接回折扇,前后只两招,竟把桥桑二人逼离很远。   桑修台问道:“你是什么人,胆敢坏了你大爷的心情?”   桥不仁告道:“三哥,他就是百里笑。”桑修台愣然,道:“原来你就是百里笑,识相的把这小丫头留下,不然你和她一起死在此地。”   百里笑心中想着花雨梦受如此侮辱,气火难消,但眼前却只见这二人,心中疑忌,当下冷冷问道:“辽东五虎,怎么就你二人在此?”   桑修台道:“我们二人就足够杀你了。”   百里笑道:“想必这位姑娘的来历你们还不甚了解,你要是知道她是什么人的话,给你天大的胆子,料你也不敢这样对她。”   桑修台哈哈大笑道:“我知道,她是花蝴蝶的女儿,那又怎么样,我们辽东五虎还怕她不成。”   百里笑道:“好大的口气,你二人连我都战不过,如何与花蝴蝶相提并论,况且花小姐是我们宫主任逍遥的座上宾,倘若他得知花小姐被你们抓来,你们辽东五虎,以后都要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   不知什么时候,关山月,韩当天,鬼哭子,三人已站在门外,当下关山月喝道:“百里笑,别说大话,今日我们五个杀你一个还是绰绰有余,你死了,就没有人知道花雨梦是我们抓来的了。”   百里笑闻声看来,只见这三人横眉怒目,紧紧地盯着自己,心下也暗自打了一个寒战,随后冷笑道:“貌似你们辽东五虎专干无耻之事,五人围斗我一人,况且我还带着个弱女子。”   关山月笑道:“都说逍遥宫四大使者英雄无比,武功超凡,我关某从辽东远道而来一次不容易,今日能幸见百里先生,那就请你露一手,不然兄弟们可不愉悦。”   百里笑衡量轻重,心中担心,若与他比试,恐其他人暗中抢走花雨梦,若不与他比试,又恐五人齐上,实难应付,正是不知如何是好,好生烦恼。鬼哭子性子最急,见百里笑犹豫不决,破口叫道:“百里笑,你在犹豫什么,难道怕输给我大哥,扫了你四大使者的名号吗,还不下场较量。”   花雨梦此时哭得满面绯红,用手揉揉眼睛,擦去了泪水,双眼泛着青波,对百里笑道:“百里先生,不要跟他们打,快带我走吧,我不想看见他们。”   百里笑道:“好,咱们走。”   说着扶起花雨梦奔门外走来,韩当山和鬼哭子立即夺门而入,齐声喝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第11回 群雄逐鹿(3)   长剑挥来,百里笑忙推开花雨梦,闪身招架,韩当天手中剑提手上势,从左下方向右上方划来,直奔颈上脉络,百里笑折扇一点,当的一声敲在剑刃上,声音响脆,韩当山被弹开,鬼哭子飞轮嗡嗡做响,好大一只暗器,威力猛,速度快,直把百里笑逼至佛前香桌前,折扇竖起,搁于胸前,飞轮到时还在旋转,与折扇摩擦处,火星迸出,这把扇乃纯金打造,丝毫无损,猛然飞起一脚,正是直冲云霄,飞轮被踢起,鬼哭子众身一跃,接回飞轮,韩当天再次打来,一字肩,双手并立,双脚后斜,猛一发力,百里笑这次没躲,而是迎头赶上,待剑贴近,向左闪身,顺势划弧,出左手向韩当山背心拍来,韩当天身子掠过,再回身难,何况是瞬间之事,只觉后心发凉,这一掌早早地拍中,踉跄溜出数仗,尤未动弹,拳头紧握,暗运气息,是不想被看出受伤之举动。   关山月在旁瞧了半晌,似乎看出点门路,其时飘然下场,道:“百里先生,关某领教高招。”   关山月使一招鹰击长空之势,疼空跃起,单掌向下拍来,百里笑反手冲天,与之相接,暗运一股内力,加注而上,关山月收回掌,腾空踢脚,踹向其面门,百里笑双手抓住,来一个扭转乾坤,转了两圈,猛地发出一掌,直击脚心,关山月后退三步,随后再次发起进攻,双掌劈劈啪啪,两人开始对比内力,百里笑心想比内力大大有助于自己,中原人习武讲求的是由内而外,内功乃武学之根本,先修内而后修外,学习高深武功前提是要有扎实的内功,而关山月则是钢劲有力的外家功夫,至于内力,蒙古人不甚在乎,此时比斗内力,已是关山月为自己写下败笔,当时两人僵持良久,渐渐两人头上皆冒白气,约有半个时辰,关山月内力渐渐不支,百里笑已然瞧出,心想在此留点面子给他,不至于跟自己如此叫劲。   当下主意已定,见势收手,拱手笑道:“关大侠果然好功夫,在下佩服。”   关山月心知肚明,虽然其他四人不知怎地,但自己面子上竟也挂不住,更是羞愧难当,但百里笑如此说,心中甚是佩服,心想此人武功在自己之上,刚才明明可以赢我,却不为,正是侠之大者,仁让为先,当下双手抱拳,话音带愧,道:“百里先生果然名不虚传,刚才一招已剩我等五人,真是惭愧。”   桑修台听这么说,似乎大哥有意放他们离去,那怎么行,这小妮子自己还没尝到,岂不可惜,当下说道:“百里笑,我大哥佩服你,现在我们兄弟放你走,只要留下这姑娘。”   关山月欲说话,韩当山却抢在前面说道:“对,留小这姑娘,你随便去。”   百里笑皱眉,心想今天是不能顺利救出人,非大战一场不可,当下怒道:“今天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今天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百里笑左手护住花雨梦,右手擎扇,奔庙外而来,五虎前面三人,后面两人,一拥而上,刀枪剑戟一齐向百里笑身上招呼,一时间忙乱一片,百里笑但心花雨梦被伤,紧紧的拦在自己怀中,始终侧身应敌,这把折扇,左右挥舞,与各种兵器相接,当当做响,弹开一个,又来一个,十分难缠,庙里空间小,距离近,不好应付,连发三照,折扇左扇右扇,开出一条路,终于奔到外面,这下地点宽阔,自己站到一边,只守不攻,边打边退,一会便会有逍遥宫的人发现,前来助阵,韩当山也料到此意,腾空跃到其身后,意图把他包围,百里笑一时脱身困难,但也伤不到自己,四大使者威名更不是虚传,眼下就是保护好花雨梦,而花雨梦在其怀中,紧闭双眼,不敢观看这场恶斗,这便是女孩最见不得的血腥场面。   前方大路上浩浩荡荡奔来数十号人物,为首一个正是薛奎,后面跟着范子溪和何幔宁,骏马飞驰,向这边飞奔而来,但听薛奎喊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兀那壮士不要惊慌,薛奎来也。”   带领一队人马杀进重围,百里笑心下大喜,竟然有陌生人前来相助,急忙扶着花雨梦躲到一边。只听薛奎骂道:“五个人追打一个,算什么英雄,今天有我薛奎在此,便不许你们逞能。”   关山月心中茫然,不知这是哪里来的一支队伍,人数众多,一时间不好对付,双方混战良久,又见薛奎老当益壮,越战越勇,一人连斗鬼哭子,桥不仁两人,毫无惧色,担心再战恐有失,随即叫停其他四人,道:“你是什么人,留下姓名,今日不与你计较,改日找你算帐。”薛奎正言道:“老夫薛家庄薛奎,你想算帐,老夫随时奉陪。”   关山月道:“好,告辞了。”说完,带着其他四个弟兄匆匆离去。   百里笑急忙上前,作揖说道:“原来是薛家庄薛老英雄前来相助,在下百里笑感激不尽。”   薛奎惊喜,道:“原来阁下就是逍遥宫百里先生,难怪,刚才见你掩护这位小姑娘,斗他五人尤站上风,四大使者果然名不虚传。”   百里笑谦虚笑道:“薛老英雄太抬举在下了,在您老面前岂敢班门弄斧,只是形势所逼,不奋力不行。”   何幔宁看着衣杉不是很整齐的花雨梦道:“这位姐姐是谁啊,你的衣服怎么都破了?”   花雨梦被这么一说更是伤心,这么多人都看见,脸上登时红了一大半,又伤心的哭了起来。   百里笑道:“都是那辽东五虎干的好事,意欲调戏花小姐,但被我及时发现,救出了她,刚才在打斗之时扯破了衣服,让大家见笑了。”   薛奎道:“不会,不会,但不知这位姑娘是百里先生的什么人呢?”   这里众人都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他。百里笑环视四周,急忙解释道:“他是逍遥宫的客人,是红颜教花教主的儿.......。”   何幔宁听到这里,大惊,截口说道:“什么?她是花蝴蝶那个魔头的女儿。”   薛奎急忙制止,道:“休得无礼。”转而对百里笑致歉:“百里先生不要怪罪,甥女年纪小不懂说,乱说话。”   百里笑道:“没关系”。花雨梦气道:“不准说我娘是魔女。”   何幔宁道:“根本就是,当年我爹就是糟你娘毒手而死,不是魔女是什么。”   薛奎陪笑道:“花小姐别跟她一般见识,多年前的事情了,何况杀你爹的是她娘不是她,不要把怒火施加到子女身上。”何幔宁抑郁添肺,气囔囔地走到一边。   百里笑道:“原来何姑娘的父亲是被花蝴蝶所杀,也难怪她会发怒。”   花雨梦道:“有本事找我娘算帐去,别在这里说。”   百里笑道:“好了,大家都不要说了,相识便是缘,何况人家还救你一次,不说声谢谢也就罢了,怎么还能跟人家怄气。”   薛奎道:“大家都是朋友,当年谁对谁错还有待查证,何风此人未必全无过失。”   百里笑问道:“薛老英雄怎么会来到这里?”   薛奎道:“敢问贵府是不是有个叫沈剑南的人呢。”   花雨梦大惊,忙问道:“你找他干什么,是不是也没安好心啊。”   薛奎被问的莫名其妙,道:“花小姐这话从何说起。”   花雨梦听此言似乎薛奎不知真相,道:“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百里笑道:“弊宫的确有一位叫沈剑南的人,不知薛老英雄找他何事?”   薛奎笑道:“我有位朋友,托我前来找他,说逍遥宫眼下有敌人侵犯,怕沈剑南受到伤害,故此让我来保护。”   花雨梦问道:“你这位朋友是谁?”   薛奎道:“是曲傲风。”   花雨梦曾听沈剑南提起曲傲风,而且自己也亲自见过了,想来此言不假,当下笑道:“原来是曲叔叔的朋友,那就没错了。”   突然想到,沈剑南在自己被抓走时还被打伤,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有如梦里惊醒,道:“糟了,沈剑南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是不是有危险啊。”   百里笑道:“来此之前我见到他了,他被辽东五虎打了两掌,伤势不轻。”   薛奎道:“事不益迟,我们赶紧去看看吧。”   百里笑道:“正好,我们这就走。”   一行人众再次回到逍遥宫,来到门首,大院上已不见了云岭八骏,去向不明,众人取道后院,这里还是跟之前一样,尸体满地,无人收拾,但不见沈剑南踪影。   花雨梦道:“刚才沈剑南就是在这里被打伤的,不知道他人去了哪里,是被抓了,还是自己走了。”   百里笑道:“我看见他时,他受上不轻,估计走也走不多远,我们还是就近寻找。”   薛奎吩咐手下人帮忙寻找,道:“大伙跟着找,一个年纪大概二十左右岁,身受重伤的男子,找到立即带回来。”   众人答应了,四散开来。余下众人直奔佛堂而来,这一路都有血迹,显然死伤不少人。来到佛堂,只见大院中任逍遥站立中央,旁边跟着宋正,左面墙上站着花蝴蝶,右面却是欧阳无敌站在一棵大树上,云岭八骏原来也在这里,他们几个看上去精神饱满,面泛红晕,说话也铿锵有力,自是刚才所受之伤,尽皆好转,这会他们八人手中各执兵韧,目光如炬,怒视着任逍遥。再看院子有地上原本的一口大缸已然破碎,屋脊上的瓦片也掉落数片,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恶斗。   众人走进。   花蝴蝶一眼便看见花雨梦,只见她衣杉蓝缕,垂头丧气,泪满双目,心下大惊,急忙飞掠过来,从百里笑手中接过,拦在自己怀中,以关怀和愤怒的表情和语气说道:“我的心肝宝贝,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了你,快告诉为娘,为娘这就去抓碎他的脑袋。”   花雨梦好生委屈,见到了自己的娘亲,心中的情感这才肆意流淌,趴在肩上放声大哭,良久未语。任逍遥心中也是为之一振,似乎已猜到了七八分,心中更是咬牙切齿,但众人环视之下,却表不了态,只好搁下,当做无关紧要。   树上的欧阳无敌哈哈大笑,自是瞧的明白,道:“花蝴蝶,你也够笨,你女儿明显是被人非礼了,你看她衣杉不整,雪白的肌肤都露了出来,那都是男人撕扯的结果嘛。”   花雨梦被这么一说,简直是无地自容,顿觉颜面无存,挣脱怀抱,双手捂着脸,带着呜呜哭声,跑离了佛堂。   花蝴蝶听罢此言,心头火起,指着欧阳无敌骂道:“你放屁,先让你的狗命多留几个时辰,等我回来的。”   说着急忙奔了出去,寻找自己女儿要紧,自己心中知道,欧阳无敌所言非虚,花雨梦性情刚烈,见其刚才举动,已知其伤心欲绝,恐其做了傻事,当下也顾不上与欧阳无敌纠缠理论。    第11回 群雄逐鹿(4)   百里笑走到任逍遥跟前,用手挡着嘴,在任逍遥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只见他说完,任逍遥哈哈大笑,走上前,对着对面道:“薛老英雄大架光临,任某荣幸之至。”   薛奎拱手还礼笑道:“任宫主别来无恙。”   欧阳无敌冷冷说道:“哟!还找了帮手来,难道你逍遥宫缺人了吗。”   一直沉默的范子溪听他这么说甚是气恼,当下喝道:“休得胡说,我们是与他素无瓜葛,况且他是邪魔外道,我们怎么会帮他。”   薛奎回头瞪了他一眼,勒令他兀在多言,回头对任逍遥笑道:“任宫主休要见怪,小徒口不责言,实属老夫管教无方。”   任逍遥并无理会,斜眼瞧上树头,道:“我逍遥宫人才济济,岂用外人帮忙,倒是你阴阳门似乎各个已同泛泛之辈,你师兄上官无痕,那老贼,定是怕了我,所以今天他一直做缩头乌龟。”   欧阳无敌大怒,本想言语讥讽,不料反受其害,更家地上众人哈哈大笑,登时失了颜面,心想这要不交代点本领,岂不羞哉。当下没话,嗖的一声,出掌向任逍遥飞来,任逍遥双手推开宋正和百里笑,双手拉回摆动,左右各划一圈,划到丹田处,双手叠起,猛力拍出,正是汇元神功,欧阳无敌空中直飞,见这一掌迎面而来,随即变换手势,向上冲去,躲来这掌,迅速飞下,直奔任逍遥天灵打来,任逍遥身行闪动,向前窜出,回转其身,双手上下摆动,如长江大河,波涛汹涌,欧阳无敌气吸丹田,身子扭动,左手排云,右手扶空,只听周身骨骼咯咯做响,正是九宫心法的作用,两人同时使出这等高深绝学,四只手掌同时接到一处,啪的一声,两人同时呼啸,两股真气相碰,有如山洪爆发,围观众人身体被这股力量推动,不由得向后倾斜,此二人对掌多时,互不服输,身体脉络全身而走,一道道真气传出,顿时两人头顶冒出丝丝青烟,渐渐变白,随后而黑,两人脸色惊便,互较内力,已达极点,若再不松手,恐两人元气大伤。   宋正瞧见,先是一怔,但此时阻止不了,侧头向百里笑说道:“百里兄,须得想个法子,若宫主在这么对下去,恐伤了真元。”   百里笑踌躇半晌,高声道:“宫主,不可恋战,保存实力。”   这么说就是想让任逍遥别在欧阳无敌身上大费真气,留下余力,对付该对付的大敌。任逍遥冷笑道:“不打紧,让我先收拾了这家伙。”   任逍遥紧紧地盯着欧阳无敌。欧阳无敌显然气力将竭,暗道:“再比下去,自己定将油尽灯枯,听他说话,势必要致我于死地,还需想办法撤下来。”   宋正和百里笑暗自担心,但那云岭八骏在旁幸灾乐祸,个人嘴角流露坏意的笑,薛奎眼见于此,欲上前化解,突然一个黑影掠过,其快如电,直奔任逍遥后心袭去,众人大惊,尽皆骇然,还来不及反映,黑影以到,任逍遥只觉后身丝丝凉风袭来,已知背后有人偷袭,但却不知何人,当下施加一股力量推向欧阳无敌,收回一只手,反手向后拍来,黑影随即身子一闪,任逍遥这两下动作同时进行,逼离了欧阳无敌,又攻击了这个黑影,这两下招法融会贯通,使得淋漓尽致,直叫旁人赞不绝口,众人表情从纠结震惊转到松气喝彩。   黑影闪身来到欧阳无敌身边,转过身来,大家一看惊讶不已,原来是上官无痕,站在那里洋洋得意。任逍遥背着手,却一点也不惊,双目直视着他,冷冷说道:“上官无痕,还以为你做了缩头乌龟,原来不然,但你去而复反,却是为何?”   上官无痕笑道:“这么多英雄前来拜会你,怎么可以少了我一个,不过这次来,我也有了准备,山下人数众多,只要我一发令,你逍遥宫恐怕就荡然无存了。”   任逍遥嘴唇撇了一下,冷笑道:“果真如此?你有把握吗,手下败将,何足言勇。”   冷不愉听得此说,心下大惊,自道:“我们八个中伤未痊愈,外面又埋伏了那么多人,倘若真要是一齐进攻,我等岂不惨死在此,但今天是个好机会,绝无第二次,怎能就此罢手,还是先看情况再做打算。”   门外跑来一小喽罗,向薛奎鞠躬行礼,低声道:“禀告庄主,没有找到沈剑南,正个逍遥宫基本上都找遍了。”   薛奎点头,示意知道了,又摆了摆手,让其退下了。心道:“没有找到就证明暂时还是安全的。”   上官无痕气道:“昨天我与你打成平手,只因我势单力孤,先不与你计较,你还以为我真的怕你么?”   任逍遥道:“还是那句话,你们这些人来都是找小皇子的,我也不知道到底该给谁,不如你们私底下研究一下,再来找我。”   上官无痕转对云岭八骏说道:“怎么你们几个也是来找小皇子的吗?”   冷不愉道:“江湖上人人都想找到小皇子,我们当然也不例外。”   上官无痕道:“你的意思就是要与我抢了?”   冷不愉笑道:“抢谈不到,你我都不知道小皇子在哪藏着,那就要看谁等找的到了。”   上官无痕道:“这里已经被我包围,全部在我控制之内,哪个想打小皇子的主意,小心我灭了他全家。”   曲非直满不在乎,道:“好大的口气,想要皇子的人多的数不胜数,你有天大的本事未必杀的了吧。”   上官无痕喝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话。”   曲非直气出两肋,欲在言语,早已被冷不愉拦住,对上官无痕道:“上官掌门此行势在必得了,那我等八人可有效力之处,请尽管吩咐。”   任逍遥一阵讽笑,道:“你们云岭寨真是厚颜无耻,属于墙头草,先前依附辽东五虎,这会又跟随阴阳门,难道你就相信他们的能力一定能打败我吗,为什么不投靠我这边,我这边势力可比他们大多了。”   代庆礼道:“你做梦,我们投靠谁也不会投靠你,我们来就是找你报仇的,即使我们报不了,也要找别人帮忙。”   任逍遥笑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好不自量力。”   但听几声女人的哈哈大笑之声,院墙外飞进一个女人左手扶着另一个女人,又手抓着一个男人,落于院中,正是花蝴蝶追上花雨梦,还换了套衣服,右手抓着这个便是辽东五虎里的桑修台,似乎已被点了穴道,当下花蝴蝶把桑修台往地上一扔,这桑修台如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一动不动,接着院墙外又飞进四个大汉,正是辽东五虎,分东南西北而站,将花蝴蝶围在中间,众人甚是惊奇。   但听花蝴蝶说道:“欺负我女儿,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今天老娘我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杀了这个手脚不干净的狗东西,请大家做个见证。”   关山月道:“花教主,请手下留情,三弟莽撞,不知是花教主的女儿。”   花蝴蝶道:“姓关的,我正要找你算帐,此前我说过的话,你满口答应,但是找到我女儿,你却让你的兄弟侮辱,看来你的命我也得要了。”   花雨梦此时心情平服多了,看上去不是很激动,换了全身整齐的衣服,但眼角隐约还有泪痕,当下气匆匆走到桑修台身前,恶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光,桑修台的脸上顿时呈现五个红红的指印。花雨梦骂道:“无耻的东西,本小姐你也敢得罪,今天让你尝尝我的厉害。”说罢从袖中取出一把精美匕首,唰的一声擎将出来,道:“你这双手最恶心,我就把她割下来,让你以后再也摸不到女人。”   说罢挥剑直刺。关山月瞧见,急忙缠斗花蝴蝶,为的是当住花蝴蝶,其他兄弟好上前救人,韩当山第一个到来,一脚踢飞匕首,欲抓花雨梦,任逍遥大惊,飞身而来,上官无痕亦抢上,两人同时出掌朝韩当山打来,在这时鬼哭子和桥不仁以把桑修台拽到一边,算是解救了他,但韩当山措手不及,面对两大高手的突然袭击,未等准备,前胸和后备各着了一掌,还好这两掌力道不是甚猛,韩当山吐口鲜血,靠在墙上。上官无痕与任逍遥相互对视一下,各自哼了一声,再次回到自己这边来,关山月急忙撒了花蝴蝶,跑了过来,见韩当山伤势不轻,急忙盘坐,帮忙疗伤。其他三人挡在前面,预防花蝴蝶进攻。   花蝴蝶看了一眼上官无痕,又瞧了一下任逍遥,冷冷说道:“别以为刚才出手救了我女儿,我就会感激你们。”   转向五虎道:“你们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在老娘面前班门弄斧,杀你们一如翻掌,老娘不乘人之危,等姓韩的好起来,老娘再找你们算帐。”   任逍遥笑道:“今天逍遥宫还真是热闹,来了这么多江湖豪杰,各有各的恩怨,难道当我这里成了复仇谷了。”   百里笑道:“今日的江湖已非从前,复仇谷在无他的用处,黄天祖也要告老还乡了。”   突然院外又飞来一人,这人速度之外,无法形容,众人眨眼间,这人已从院东飞到院西,又飞了回来,众人还未回过神,只见这人飘然落地,手中徒然多了几把刀剑,围观众人全然不知。再看这人,微闭双眼,面目深沉,左手掐着几把刀剑,右手扶着胡须,身穿灰色僧袍,却不是和尚,看来是在家吃斋念佛之人,任逍遥一眼便认出了他,作揖笑道:“原来是黄谷主大架光临,老夫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第11回 群雄逐鹿(5)   此人正是黄天祖,百里笑刚提到他,他就立时出现,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百里笑心中唏嘘不已。   黄天祖扔下刀剑,劈啪之声,惊醒了被夺走刀剑之人,这些人无不惊叹,在没知觉的情况下被人解下兵器,神不知,鬼不觉,若取人命,不费吹灰之力,众人惊骇色变,想来后怕,此人武功之高,几乎天下无人匹敌,难怪会有复仇谷这么个规矩,若不听他安排,还不丧命于他手。   黄天祖环顾四周,目光如炬,言语清冷,说道:“各位真是好兴致,来此集会,为何不叫黄某知道?”   上官无痕冷笑道:“黄天祖,你当是二十年前吗,如今江湖上人才辈出,给你面子叫你声黄谷主,依我看,有恩怨去复仇谷一说,从今天开始就取消了罢。”   黄天祖怒视其人,道:“上官掌门这么说话就是有恃无恐了,难道其他人也是一样吗?”   花蝴蝶道:“姓黄的,今天可不是江湖恩怨啊,大伙是向任逍遥要人来的,似乎跟你没什么关系,还是快走吧,省得惹祸上身。”   黄天祖道:“女魔头,休得胡言,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当年约好,岂可作废。”   冷不愉道:“上月我派与霄山派解决恩怨,去了你的复仇谷,怎么不见你人?”   黄天祖问道:“你们何时去过,难道是老夫记性差了?”   花雨梦接起话岔,道:“你们去的根本不是复仇谷,那是我家红颜谷。”   代庆礼听见花雨梦说话心头气又发,自己成残疾也因拜她所赐,不说话还没注意她,这么一说话,代庆礼发怒,道:“姓花的小姑娘,那日我伤成这样,你有一份,看我不收拾你。”   说着跌跌撞撞准备往前走。任重远等几人拦住了他。花蝴蝶听此言疑惑问道:“姓代的,你说什么,你的伤跟我姑娘有何干系?”   代庆礼道:“那日我带着霄山派的人等一位朋友,没想到就是你的姑娘假扮了我的朋友,还找来了宋正,百里笑,将我打伤,这笔帐是不是得算一算。”   花雨梦冷笑道:“那是你技不如人,还赖别人,真不知羞。”   黄天祖问任逍遥道:“任宫主,不知你有何见解?”   任逍遥笑道:“我也是没办法啊,这帮人非要来此找人,我让他们去复仇谷,他们也不会去的。”   黄天祖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问,今天我来就是看看是谁无理取闹,有想闹事的请过来跟我过招。”   黄天祖上前两步,衣服一甩,做出个接招架势,突然宫外一声炮响,众人大惊,个人面面相觑,皆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以为是什么东西爆炸了。   但接下来,一声接着一声,大伙才明白,原来这是朝廷的大炮,正是曹吉祥命令锦衣卫对准院内,无数颗炮弹向院里飞来,落地之时地面炸出一个大坑,威力甚猛,众人四散逃窜,任逍遥,上官无痕等人都躲到了矮墙底下,花蝴蝶拉着花雨梦飞上了树梢,黄天租刚拉开架势,急忙飞上屋顶,匍匐后退,薛奎与八骏等人向外逃窜而去,炮弹到处,无一完整,屋脊的瓦片被炸飞,散落在地,如鹅毛大雨,整个佛堂的前门和窗户被炸的一干二净,几欲倾倒,顿时逍遥宫残破不堪。   任逍遥怒气发动,骂道:“好你个曹吉祥,连我逍遥宫都敢炸,看我不宰了你这个老杂毛。”   说着欲冲出去。宋正截住,道:“现在出去,等同送死,炮弹总有打完之时。”   任逍遥道:“再等一会佛堂炸塌,我等都死在里面。”   说着冲了出去,纵身跃上院墙,几个起落,奔出了逍遥宫,去寻那曹吉祥。宋正和百里笑担心任逍遥有失,随后追了出去。上官无痕见任逍遥跑了,小皇子还问出下落,急忙赶上,欧阳无敌跟在后面,自不必说。只是黄天祖刚来不久,话没说几句,便遭遇此事,想来无奈,这会在屋顶,见连续飞出五六人,心想这此算是白来,但一抬头,却见书树梢上花蝴蝶还在,原来还有不怕死的。   大明朝廷的红衣大炮,果然威力大,整个逍遥宫几乎消失殆尽,欲想重建估计非三五年之工不能完成,这使任逍遥怒火中烧,数十年创建之基业就被这么摧毁,想来悲痛。   曹吉祥在宫外指挥发炮,二十门红衣大炮整齐排列,一个接着一个喷放,侍卫不听地搬运炮弹,曹吉祥笑道:“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天都来了,我这大炮专门为你们准备的,不说一网成擒,也能炸死你个大半,看以后还有谁敢跟朝廷做对。”   陈衡问道:“曹公公,炮弹已经炸了半天,估计差不多了,是不是该让锦衣卫冲进去拿人了。”   曹吉祥道:“再等等,那帮江湖匪徒武功高强,没那么容易被炸死,加大火力,继续炸。”   突然对面空中飞掠来一人,正是任逍遥,嘴里说道:“曹吉祥,拿命来。”   后面跟着宋正和百里笑。曹吉祥大惊,炮弹打了这么半天,竟然没打死他,还飞了出来,眼看他马上就到面前,这还了得,急忙命令锦衣卫,道:“快放箭,不要让他过来。”   说着自己急忙退到后方躲避。锦衣卫按令对准了任逍遥等三人,乱箭如雨,任逍遥展开功夫,左格右挡,这两下动作之时已来到几米远处,锦衣卫心惊,又增加箭枝,任逍遥使出汇元神功,双手挥动,左右一拂,接来无数箭,包成一团,使劲扔了回去,立杆见影,登时有人应声倒地,一命呜呼,这一下过后,任逍遥已经来到锦衣卫中军,大开杀戒。曹吉祥大惊失色,急忙叫人增援,陈衡,何天枢二人,急忙上前迎战,无数锦衣卫长枪,宝剑一齐向任逍遥身上招呼。宋正跳到炮手面前,当头一掌,拍死,随后飞脚踢飞大炮,一个接着一个,宋正在这头,百里笑在那头,配合的十分默契,三下五除二,二十门大炮被二人全部踢偏,再不能发挥作用,捣乱结束,二人冲进中军,与任逍遥和兵一处,三人展开肉搏战。   薛奎见良久没有炮弹飞来,心想是弹尽粮绝了,此时不出更待何时,当下高呼一声:“冲出去。”当头第一人,后面一些家丁纷纷簇拥。辽东五虎也随后跑了出去。云岭八骏见情况有转,急忙抬着代庆礼,奔后面而去,估计是逃回山寨去了。花蝴蝶携花雨梦在空中飞掠,经过宫外群殴之处,向下看去,场面激烈,只见任逍遥奋力杀敌,不觉好笑,自道:“好你个任逍遥,也有今天,接下来一大堆烂摊子等着你收拾,有的你忙了。”   下面锦衣卫抬头瞧见花蝴蝶在飞,大吃一惊,以为百天见鬼,世人还有这等轻功,简直匪夷所思。   何天枢见敌人出来的越来越多,实难相信,二十门大炮竟然一个没炸死,太不可思议了。所有高手都出来了,任锦衣卫再多,恐怕也难抵挡群豪,当下急忙跑到曹吉祥面前,道:“曹公公,快上马先走,敌人越来越多,恐敌不过。”   曹吉祥也甚懊恼,气道:“真是小看了这帮匪徒,可怜我二十门大炮没能成功,回去怎么跟皇上交代。”   何天枢道:“曹公公休再忧郁,迟了只恐命在旦夕。”说着牵来一匹马,扶曹吉祥上去,曹吉祥双腿一夹,马蹄得得,远去了。   何幔宁跟随薛奎向宫外奔去,来到前院,突然发现长廊尽头有一人影闪过,疑似坏人,随即脱离大队,朝这个人影而来,追到拐弯处,不见了人影,当下握剑在手,贴着墙而走,微步慢跺,来到一房前   ,发现门上有缝,料想这人定是跑了进去,轻轻推开房门,将脑袋探了进去,左右瞧了瞧,随后双脚迈进,仗剑在胸前,小心翼翼,自己也有些害怕,正是仗个胆子追过来的,继续往里走,越走越怕,如果遇到比自己厉害的歹人,自己便要吃亏,但此时想走也走不了,只因已经发现这人藏在了屏风后面,地上还露出了一小部分鞋尖,当下提起剑,直接刺了过去,只听屏风后面哎哟一声,何幔宁觉得不对劲,要是强敌怎么能这一剑躲不过,听此声音像是受了重伤,当下急忙拉开屏风,只见后面坐倒一人,左手捂着右肩,有少许鲜血流出,还好没有刺重要害。   何幔宁大松一口气,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一抬起头,原来是沈剑南,当下说道:“姑娘,我跟你都不认识,也没有仇恨,你干嘛刺我一剑,本来我就受了伤,这回再中剑,我是好不了了。”   何幔宁自觉不好意思,只是嬉笑,道:“真是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啊。”沈剑南道:“我当然是好人了,你呢。”何幔宁笑道:“你看我像坏人吗。”   沈剑南望着她,只见她天真烂漫,两只眼睛眨呀眨,嘴角上翘,面泛红晕,一张脸洁白如纸,沈剑南看了半天。   何幔宁被看的好不自在,顿觉羞涩,道:“你老盯着我干什么啊?”   沈剑南自觉事态,傻笑道:“不好意思,刚才只是想到些事情而已,所以定了神,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何幔宁笑道:“好说,我叫何幔宁,你呢?”   沈剑南道:“好维美的名字,我叫沈剑南。”   何幔宁又惊又喜,道:“原来你就是沈剑南,我们正在找你呢,原来你在这。”   沈剑南先是一惊,以为自己身份被她发现,但看其表情无邪,笑容灿烂,决计不是,但也有些疑惑,当下问道:“找我?你们?还有谁?”   何幔宁道:“还有我舅舅,我师哥。”   沈剑南问道:“你舅舅是谁,找我做甚?”   何幔宁道:“我舅舅是河北薛家庄主,薛奎老英雄,之前有个姓曲的老人来找我舅舅,说让他来此帮忙找你,说你有危险。”    第12回 霄山首聚(1)   沈剑南眼前一亮,欣喜问道:“是曲叔叔,他人现在哪里,一切可好?”   何幔宁掘嘴,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沈剑南道:“那你的舅舅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这里很危险的。”   何幔宁道:“我舅舅刚才出去对付官兵了。”   沈剑南道:“这些朝廷鹰犬当真可恨,这些大炮险些把我炸到。”   何幔宁道:“你的伤是怎么搞的?”   沈剑南道:“是辽东五虎打的。”   何幔宁想起了花雨梦那时说的话,道:“啊,我知道了,刚才听那个姓花的姑娘说过。”   沈剑南听到姓花的姑娘,突然想到她被辽东五虎抓了去,不知道情况,当下急忙问道:“那姓花的姑娘现在怎么样,你见过她了?”   何幔宁笑道:“你说她啊,我看见她时,她.....。”   沈剑南急切,道:“她怎么样,你快说啊。”   何幔宁故意刁难,道:“她啊,我说了你可要挺住啊。”   沈剑南迫不及待,一再追问,道:“到底怎么样,你就说嘛。”   何幔宁咯咯一笑,道:“那位姓花的姑娘啊,当时我见到她时,只见她衣杉蓝缕,乌发凌乱,双眼垂泪,听说是被什么辽东五虎给侮辱了,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沈剑南听罢有如晴天霹雳,当下双拳紧握,怒目横眉,咬牙切齿,道:“辽东五虎,禽兽不如,嫣能做出这等事来,等我伤好,这个大仇,我一定找你们报了,花小姐,都是我的过错,是我对你不起,没能保护好你。”   说着眼角泪水横流,几乎泣不成声,但又问道:“现在她人呢?”   何幔宁被他这么一哭,自己也觉得伤感,也想哭,当下说话也有些哽咽,道:“被她娘带走了。”   沈剑南道:“花小姐多好的小姑娘,怎么就.......哎!”   何幔宁慢慢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对花小姐有那个想法?”   沈剑南怔住半晌,良久说道:“我只拿她当好朋友,至于你说的那种关系倒是没有,她在身边就像个哥们一样,我根本没拿她当女孩子看。”   何幔宁听此一说,不知怎地心中有一阵欢喜,真是莫名其妙,笑道:“原来是这样啊。”   沈剑南道:“何姑娘,请你帮我一下,我受了重伤,自己站不起来了。”   何幔宁急忙躬身伸手拉着沈剑南,沈剑南搭手,缓缓的站了起来,何幔宁搀扶着他,问道:“沈大哥,现在你要去哪啊?”   沈剑南脑海茫然,叹道:“我也不知道啊,其实我最想回家了,我娘一个人在家不知道怎么样,我这一走就是好几个月,但是现在外面那么乱,也走不了啊。”   何幔宁踌躇,道:“你现在有伤,我武功又不好,帮不了你。”   沈剑南笑道:“我有神功护体,不碍事,这样吧,你扶我找个安静点的房间,我自行运功即可。”   何幔宁道:“那好吧,咱们走吧。”说着扶起沈剑南,两人走出房间,沈剑南在逍遥宫住了半月有余,这里的环境早已熟悉,当下带着何幔宁穿屋过巷,只是带伤行走,速度慢了些,这会两人来到逍遥楼隔壁的一座小庄园,地处偏僻,不会有外人骚扰,当下两人衍上房门,来到床边,何幔宁扶沈剑南坐下,道:“你快疗伤吧。”   说着自己走到大厅,坐在了桌子前。沈剑南双腿盘坐,双手左右划了一圈,然后叠在腿上,双眼微闭,只见其身体冒出丝丝白气,正是真气运转之时,脸色由黑渐渐变红,是以九宫心法逐渐修复内伤,约过了半个时辰,只觉真气上涌,猛然喷出一口淤血,但见沈剑南深吸一口气,脸色如常,红润有余。   何幔宁急忙倒了一杯水,拿来,道:“沈大哥,快喝口水。”   沈剑南接过,一饮而尽。何幔宁问道:“怎么样,好些了吗?”   沈剑南笑道:“好多了,我有九宫心法护体,已无大碍,只是这九宫心法我只学了些皮毛,护身有余,但应敌无力。”何幔宁道:“只要会,就漫漫研习,总有一天可以随心所欲。”   沈剑南道:“多谢何姑娘的照顾,现在我已无事,姑娘有事就请自去罢。”   何幔宁道:“我们来就是找你的,总算找到你了,我怎么能自己走呢。”   沈剑南先前已然忘却,她这么一说,才想起来,只傻笑道:“对对对,那好吧,我们一起走,去找你的舅舅。”   说着两人又出了房间,奔前院而去,这时隐约还能听见喊杀声,想必是宫外的斯杀还没有结束,宫内似乎空无一人,所有人都上战场去了,两人绕过逍遥楼,途经佛堂,沈剑南见到佛堂被炸的破烂不堪,心中叹慨,道:“真是想不到,堂堂逍遥宫,竟会遭如此浩劫,真是世事难料。”何幔宁道:“管他那些做甚,只要你活着就行了。”   沈剑南叹道:“嗨,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啊。”   何幔宁不解其意,问道:“你说什么,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沈剑南自觉失口,忙叉开话题道:“你舅舅是不是很厉害。”   何幔宁跟着舅舅来救人,舅舅也没说沈剑南是什么人,所以不知道,当下话题被叉开,也未多想,直接道:“我舅舅可厉害了,辽东五虎都怕他三分。”   沈剑南笑道:“如此英雄,我一定要拜会一下。”   两人一路不停歇,穿过佛堂,来到内院,杀声越来越近,沈剑南道:“我们不能从正门出去,外面全是人,看见了,咱们走不了,还是走旁门吧。”   何幔宁应允。两人又改道向南而走,来到南门,只见门楼上站立一人,身穿黑衣,头戴黑色斗笠,看不着脸面,两人唏嘘不已,料知不是好人,当下停住脚步,凝目望去,只见这人转过身来,双手抱膀,中间夹着一把长刀,何幔宁紧紧抓住沈剑南的手,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但听这人开口说道:“沈剑南,我等你多时了。”   沈剑南莫名其妙,道:“你认识我?等我干什么?”   这人道:“等你干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江湖上今日这么多人出现,都是为了什么?”   沈剑南大惊,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人冷冷一笑,道:“我想知道的事情,自然瞒不住。”   沈剑南正色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人道:“请你跟我走一趟。”   沈剑南问道:“跟你去哪里?”   这人道:“去东嬴。”   沈剑南一怔,问道:“东嬴?你是东嬴人?”   这人哈哈一笑,道:“没错,我是东嬴人,既然话都说开了,咱们就走吧。”   何幔宁道:“你是什么东西,说走就跟你走,我们偏不走。”   说着拉着沈剑南向旁边便跑,这人随后掠来,纵身跳到两人面前,出手来抓沈剑南,何幔宁提剑来挡,这人左手奔沈剑南而去,随即出右手,轻轻一捏,抓住剑,何幔宁收放不动,这人瞬间送开,只在剑上轻轻一弹,何幔宁便被震出三步,沈剑南挥拳打来,左一拳,右一拳,全无招数,皆是浑打,这人冷笑,心想,这等功夫还不手到擒来。当下提刀,但未出鞘,戳向沈剑南小腹,沈剑南躲不过这招,小腹已然中招,但却不觉得疼,只因九宫心法有强烈的反攻击作用,瞬间这人被弹了回来。   沈剑南急忙拽着何幔宁奔走,这人后面紧追,两人疯狂奔跑,这人穷追不舍,一路跑到一树林,两人随即绕着树木而走,沈剑南带伤而走,速度却不慢,一直拉着何幔宁,女流之辈,气力难免不支,最终何幔宁气喘迂迂,跑不动了,停了下来,坐倒在地,说道:“沈大哥,你快跑吧,别管我了。”   沈剑南正言道:“那怎么可以,我怎么能丢下你。”何幔宁道:“他要抓的是你不是我,找我也没有用的。”   沈剑南道:“抓着你,我还能走吗,我不是见死不救之人。”   何幔宁道:“那咱们就跟他拼了。”说着起身,执剑在手,与沈剑南并肩迎战。   这人分秒追至,脸上露出得意的笑,道:“怎么不跑了。”   何幔宁道:“早晚被你抓到,跑也没用,还不如省点力气对付你。”   这人笑道:“就凭你们两个,下辈子吧。”   沈剑南道:“想让我跟你走也行,不过我有个条件,你答应我,我就束手就擒。”   这人问道:“什么要求?”   沈剑南道:“就是放了我旁边这位姑娘。”   何幔宁听此言心中甚是快慰,嘴上现出微笑,心想沈剑南此人真是心地善良,危机之时还能替别人着想,但又一想其思想过与单纯,当下说道:“沈大哥,你不能跟他走,我更不会扔下你的。”   说着指着这人道:“我就算剩下一口气,也不会让你带走沈大哥的。”   这人道:“那可由不得你。”   说着仗剑而来,接近面门,但到得面前,随即变招,只见其左手挥动,朝肩膀拍来,右手这把剑却去了腿上,本意不想伤她,肩膀上只轻轻着了一下。踉跄倒地,只一招,何幔宁猝不及防,竟已输了,心下大惊,此人武功高强,自己跟本不是对手,性命尚且难保,何况安全脱身。沈剑南使出汇元神功,向这人拍来,但学艺不精,只懂皮毛,徒具其表,早已被这人看穿,心中暗乐,当下只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待沈剑南近声,身子一斜,放这掌打过,随即提手,按住沈剑南肩膀,向后一拉,沈剑南双脚腾空,这人另一掌拍来正中胸口,沈剑南哎哟一声飞出数丈,吐了一口鲜血,再也站不起来。这人走过来准备抓住沈剑南,只见树上飞来一把宝剑,横在面前,三人同时顺着方向看去,只见树上跳下七八个大汉,沈剑南不由得矢口叫道:“霄山十杰。”来人正是。    第12回 霄山首聚(2)   马云天走在前面,指着这人说道:“阁下哪条路上的,欺负我霄山的朋友。”   周公义和张超凡把沈剑南扶起,来到树旁,坐下,赵显成急忙跑到何幔宁身边来搀扶,笑道:“姑娘你没事吧。”   何幔宁谢道:“我没事,谢谢你。”   赵显成扶着何幔宁来到沈剑南身边。郝长风上前怒道:“大胆狂徒,抱上姓名,十兄弟不打无名之辈。”   这人见凭空出现这么多人,心下大惊,敌我数据悬殊,胜负似乎已然分明,当下说道:“霄山十杰,难道你们总喜欢多管闲事吗。”   马云天道:“闲事我们懒得管,但是沈兄弟是我们的朋友,你要抓走就不行。”   这人道:“还没有人跟我这样说话。”   马云天道:“我不认识你,不知道你有何能耐,但你看我这里八人,是否会输给你。”   这人踌躇片刻,衡量利弊,认为马云天所言非虚,当下只好忍下,说道:“好,今日你们人多,改日定拜会你霄山。”说完纵身去了。   王顾言笑道:“这样就走了,好没胆子。”   马云天道:“咱门人多势重,一齐上,他根本应付不来,聪明人谁都会走。”   沈剑南起身,躬身谢道:“多谢各位兄弟相救,小弟感激不尽,但不知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马云天道:“我们接到消息,听说江湖各门派上逍遥宫找小皇子,我们知道你在逍遥宫,一但开战,你自然有危险,所以特地赶来相助,只是等我们到逍遥宫时,已经不见了你,我们一路追踪追到此处,还好及时一步。”   沈剑南笑道:“让兄弟们费心了。”   周公义道:“沈兄说哪里话,当初你救我们,这次我们当然也要救你。”   沈剑南叫过何幔宁给大家介绍,道:“各位兄弟,这位是何姑娘,刚才多亏有她帮忙,才能挨到你们到来。”   何幔宁笑道:“幔宁见过各位大哥,沈大哥客气了。”   众人笑容满面。赵显成笑道:“沈兄,上次见你时,你身边有一个花小姐,这此见到你,又有一个何姑娘,你真是艳福不浅啊。”   这一句话把何幔宁和沈剑南说的满面绯红,显得十分尴尬,当下沈剑南解释道:“赵兄弟,别胡说,不是像你想的那样的,我和何姑娘才刚认识。”   赵显成不再多言,只是坏坏的笑。   周公义道:“沈兄接下来不如跟我们一同回霄山吧,下月初六就是三哥王赫的寿辰了,大家一起庆祝一下,你看如何。”   沈剑南笑道:“好啊,在逍遥宫里整日提心吊胆,也好久没痛快的喝几杯了。”   郝长风笑道:“太好了,沈兄,到时候我要跟你喝上几碗,一醉方休。”   沈剑南道:“好,一言为定。”   何幔宁在旁听着他们说有聚会,自己在旁边闷闷不乐,说道:“沈大哥,既然有朋友带你走了,那我...,也就回去了。”   沈剑南道:“好吧,那就回去吧。”跟本没听出何幔宁的意思。赵显成却是明白,不愧为风流浪子,颇懂女人心思,当下笑道:“沈兄,人家何姑娘是想跟你一起上霄山,你怎么赶人家走呢。”   沈剑南怔住,惊讶道:“什么,何姑娘你...?”   何幔宁撅嘴道:“怎么,人家主人都邀请我去了,难道你不欢迎?”   沈剑南急忙解释,说道:“不不不,我也是怕你舅舅担心你啊,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一起去吧。”   众人摇摇摆摆奔霄山大路而行,马云天道:“这次下山,大哥和十弟由于外出办事没有回来,不能前来,三弟代管霄山事物,四弟从旁辅助,也无暇下山,只我等六人而来,临行前,他们特别嘱咐,务必要把沈兄弟安全的带回来,如今果不其然,沈兄弟福大命大。”   沈剑南笑道:“马二哥说笑了,小弟只是侥幸而已,若不是你等赶来,我命休矣。”   周公义道:“沈兄谦虚了,你我也算是一起患难过的,每次都能逢凶化吉,这就是所谓的吉人自有天相,说到这,沈兄你还记得那日我俩背赵显成和李如归时说过什么吗。”   沈剑南记不得当时说过什么,摸摸脑袋,只傻笑道:“我忘了说过什么了。”   周公义笑道:“当时我们说等他俩醒来请咱们吃酒啊,难道你忘了吗?”   沈剑南突然想起那日情景,豁然开朗,笑道:“对对,是这么说的。”   赵显成听到他俩说到自己,意思是想让自己破费点,虽然自己身上银子不多,但也没办法,是躲不过的,只好硬着头皮笑道:“哎,李如归不在,这个担子就落在我一个人身上了,好吧,说吧,你们想去哪喝,我请了。”   周公义笑道:“沈兄,你说呢。”   沈剑南很是不好意思,刚来怎好让人家花钱,当下推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只是说笑而已。”   周公义笑道:“那怎么行,好不容易抓住个机会,不让他破费点?这样吧,前面有镇子,等到了镇上,咱们就找家大的酒楼,饱饮一顿。”   赵显成惊讶,道:“啊?大酒楼,我身上的银子可不太充足,我看还是去个小点的吧。”   其他人哄堂大笑。   郝长风接口道:“好啊,好啊,我们正好也借光了,沈兄弟,今日我们就大饱口福吧。”   几人说说笑笑,便来到了镇上,刚一进镇,周公义就开始四处寻找酒楼,起初当真寻着几家,但是店面略小,周公义嫌不够大气,没有进去,这会已然来到镇中心地带,就在路口处,赫然一家酒楼立于眼前,众人投目看去,只见门上一块大牌匾,上写着,君来酒家,四个大字,金光灿灿,再看其店面着实不小,从下到上整整三层,来往客人车水马龙,生意定是十分红火。   周公义欣然笑道:“就这里了,咱们进去吧。”   赵显成被眼前这一座大酒家给惊呆了,心道:“好你个周公义,这不成心害我么,我有多少银子你还不清楚,来这么高档的地方吃酒,我掏不出银子,你成心让我出丑。”   沈剑南心中也是惊叹,暗想,这刚来,就劳烦人家请吃这么好的地方,是否不妥,只快自己身上也无银两,正是囊中羞涩。马云天只是摇摇头,轻轻一句:“哎”低着头走了进去。   几人走进来,登时异口同声的:“哇”了一声,接着周公义叫道:“小二,给我们找一个大一点的桌子。”   店小二服务真是地道,话音刚落,桌子已经摆好,笑道:“几位爷,这边请。”   几人围成了一圈而坐,店小二问道:“几位爷吃点什么?”   周公义对沈剑南说道:“沈兄,你来点菜。”   沈剑南平日里很少来这样的酒楼吃饭,以前是以砍柴为生,一天的工钱也及不上这一道菜,哪里知道该点什么,不该点什么,况且也不知名,心想还是不要点了,免得献丑。当下推辞,道:“还是你们点吧,我根本不知道怎么点。”   周公义转对马云天道:“那二哥你来点吧。”   马云天笑道:“我也是吃什么都行,何姑娘远来是客,还是让何姑娘点吧。”   周公义这才发觉自己好象有些怠慢了她,似乎忘了还有这么个人在,当下尴尬笑道:“对对,何姑娘,二哥不说,我都忘了礼节,还是你点吧。”   何幔宁笑道:“我就不用了,这地方我也没来过,不知道怎么叫啊。”   赵显成很不耐烦,道:“一个推一个,你们不点,那我来点。”   接着向小二说道:“我来,给我来一个那个什么....。”   什么之后就说不上来了,似乎是忘记了,店小二等了半天他也没说出来,可把小二急坏了,道:“这位爷,你要说什么。”   马云天道:“行了,点个菜这么费劲,小二,还是你介绍几道菜吧。”   店小二一听这么说,立即精神饱满,眼神发光,道:“我店出名的菜可多了,有红闷猪心,草原全羊,干炸龙虾......。”   赵显成听他说这么一堆,心想这得多少钱啊,急忙打住,截口说道:“有没有素点的,我们不吃荤。”   这一语出来,其他众人皆向他瞪眼.   郝长风道:“八弟,你干什么,沈兄弟头一次来,你要请人家吃素的,到底怎么想的。”   赵显成笑道:“整日吃荤,你不腻吗。”   马云天排开众议,道:“就按小二说的全部做来。”   众人听言有喜有惊,除赵显成一人大惊之外,其他人皆是欢喜,整日在山上,难得吃到这等美味,都心中暗道二哥深懂人心。赵显成低头莫不作声,心想,吃吧,我银子不够大家凑,你们别得意。   一盏茶的工夫,店小二已然把店里所有特色用一个大器皿乘来,摆上一样说一样,只听其说道:“这个是红闷猪心,这个是草原全羊,这个是.......。”   马云天道:“小二店里有什么好酒,只管拿将上来。”   小二应声而去,片刻,拿出了店里埋藏了二十年的上等纯粮女儿红,道:“爷,这是我店招牌名酒,上等女儿红,藏了二十年,平时别人要都不卖,今天看你们是行家,特地拿来给你们,慢慢品尝。”   周公义急忙抢过酒,打开塞子,仔细闻了闻,瞬间整个屋里散发着那种醉人的香气,连隔壁桌上都能闻到,还不时的回头往这边看,周公义闻了一下,惊奇笑道:“真是好酒,来来,我给各位满上。”   说着挨个倒满。就连何幔宁这等女流,都要尝试一下。   马云天举杯说道:“今日我等兄弟在此为沈兄弟接风,那日沈兄弟误撞霄山,兄弟们多有冒犯,后来解释清楚,留兄弟在山上一聚不得,今日算是补上了,来我们满饮此杯。”   大家一饮而尽。沈剑南笑道:“大家都是兄弟,何必如此客气,在坐的几位都已熟悉,何况马二哥你我还是同乡,本是自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了,来,我也敬各位兄弟一杯。”   说着举杯一口喝干。两杯酒下肚,沈剑南觉得头昏目炫,可能是不胜酒力。周公义看在眼里,笑道:“沈兄,此酒甚烈,少饮为上。”   沈剑南笑道:“不妨事。”   大伙吃着桌子上的美味菜肴,你一口,他一口,皆道好吃,一时间桌上没了说话声,尽是龃嚼食物之声,赵显成更显得狼吞虎咽,顷刻间,桌面上杯盘狼籍。   周公义道:“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八弟,该算帐了。”   赵显成很不情愿,孜孜妞妞,叫来了小二,问道:“多少钱?”   小二算了算,道:“爷,二十两三钱银子,凑个整,您给二十两银子好了。”   赵显成顿时大惊,瞠目结舌,问道:“这么贵,你这是黑店吗?”   小二笑道:“客观,我们这里可是贵族酒楼,没个十两八两的是吃不下来的,难道客观进来之前不知?”赵显成一时语塞,道:“好好。”随手向怀里摸去,摸了半天,拿到手上,一点,才九两银子,远远不够,只道:“小二,我这就剩九两,你先收着,剩下的等下次来再补。”   小二登时脸上变了色,语气也不如先前和蔼,只淡淡地道:“客观,你没看见吗,那写着呢,本店概不赊欠。”   说着手指指向门口的墙上。赵显成顺着手指望去,果然有一张白纸黑字,但眼下囊中羞涩,也没其他办法,却语气蛮横,道:“那你说该怎么办吧。”   小二气道:“我说你这位客观,拿不出银子说话还这么冲,是何道理,吃饭给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难道你还想耍赖皮吗?”   赵显成大怒,道:“你说什么?”   马云天急忙插口,道:“不要吵,还是我来付帐吧。”   赵显成见马云天帮忙解围,心下高兴,当下笑道:“二哥,那可多谢你了。”   马云天并无理会,随手从袖管里取出二十两银子交与小二。   小二心花怒放,道:“还是这位爷敞亮,刚才有言语冒犯之处还请见谅,小的也是一做工的,收不上钱,要从我工钱里扣的。”   马云天道:“好了,小二哥,你去忙吧。”    第12回 霄山首聚(3)   几人拿起随身行李,刀剑,出了门,赵显成凑到马云天身边,嬉皮笑脸,道:“二哥,谢谢你,过几天等我有了钱,马上还你。”   马云天瞧他一眼,很是无奈,只叹道:“算了吧,你有没有钱,我再清楚不过了。”   赵显成笑道:“那就多谢二哥了,将来有什么事情需要小第去做,你尽管吩咐。”   一行人奔霄山大路而走,行约数里,只见前方浩浩荡荡,驶过来十数匹铁骑,众人立即戒备,待到临近,只见何幔宁雀跃高呼,道:“舅舅,我在这。”   只见对面当头一位老者,正是薛奎。何幔宁急忙跑了过去,与舅舅相见,道:“舅舅,你们没事吧。”   薛奎气道:“你这丫头,舅舅一不留神你就跑了,可让舅舅好找啊。”   何幔宁笑道:“我不是跑,是因为我看见一个人,所以追了过去,舅舅,你猜我看见的是谁?”   薛奎不屑的道:“是谁。”何幔宁笑道:“就是沈剑南。”   薛奎大喜,忙问道:“真的,在哪呢。”   何幔宁指对面一群人说道:“在那呢.”   薛奎急忙款步上前,作揖问道:“不知哪位是沈剑南沈公子?”   沈剑南从人群中走出,还礼笑道:“在下便是沈剑南,想必前辈就是薛奎薛老英雄了。”   薛奎上下打量一翻,见他仪表堂堂,举止文雅,想来没错,正和曲傲风所形容相象,当下笑道:“沈公子,老夫是受曲傲风打下相请,特上逍遥宫保你周全,现下见你安然无恙,我也好向曲傲风交代了。”   沈剑南忙谢道:“有劳薛老英雄费心,不知曲叔叔现在何处,一切可都安好?”   薛奎笑道:“曲傲风这个人飘忽不定,来无影去无踪,老夫也不知道现在哪里,他只说需要的时候自会出现。”   范子溪见到何幔宁略显亲切,一幅担心的表情,说道:“幔宁,你跑哪去了,我好担心你。”   何幔宁笑道:“我没事啊,一直和沈大哥在一起。”   这个沈大哥三个字刚一出口,只见范子溪脸色登时变样,立即沉了下去,冷冷说道:“沈大哥,就是那个小子?”   手指着沈剑南不屑地问。何幔宁笑道:“是啊,他人可好了,还要带我去霄山玩呢。”   范子溪越听越气,道:“霄山有什么好玩,我看这小子不像什么好人,你还是少跟他接触为妙。”   何幔宁气道:“师哥,你说什么呢,你知道不知道在背后说人坏话,是很不礼貌的事情。”   范子溪道:“反正我不喜欢这个人。”   何幔宁道:“好了,咱们过去吧,大家认识一下。”   范子溪显然不情愿,被何幔宁强拉着走过来。   何幔宁给沈剑南介绍,范子溪只斜眼瞧了一下,连正脸也不给,淡淡说道:“沈公子。”沈剑南欣然回敬。马云天上前作揖,道:“在下霄山派二当家,马云天,见过薛老英雄。”说着躬身拜了下去。其他几人也相继拜敬。薛奎一一答礼。   马云天接着道:“我等众人正准备回霄山,若薛老英雄不嫌弃,就请同上霄山一聚,如何。”   何幔宁心想舅舅若能也去,自己去也就不会阻拦,当下说道:“舅舅,咱们就一同去吧,听说霄山上,有可多好玩的东西了,咱们正好顺便旅游了。”   薛奎道:“胡闹,人家有事,我们怎好打扰人家。”   何幔宁撅起小嘴,哀求,道:“舅舅,就去嘛。”   沈剑南道:“薛老英雄,若无事,坐坐也无妨。”   薛奎谢道:“各位心意,老夫心领,但我等离庄数日,须回去打点,倘若日后闲暇,定去霄山拜访。”   何幔宁听舅舅这么一说,知道去是无望,兀自难过,道:“舅舅不去,那我自己去可以吗。”   还未等薛奎表态,范子溪已然抢上接道:“什么,你自己去,你疯了,一帮男人,你一个女人,怎么方便。”   何幔宁道:“有什么不方便,又不是去寺院。”   沈剑南听出两人说话的意思,何幔宁显然是想跟着自己去玩,但范子溪明显是怕他的心上人受到欺负,当下笑道:“何姑娘,你师哥担心的也不无道理,况且我现在还有要事没有解决,那个黑衣人随时可能出现,等我把事情都办完了,再带你上霄山如何。”   何幔宁很是无奈,垂头丧气,本来可以去霄山玩几日,没想到在此遇上了舅舅他们,上霄山就此泡汤,当下只淡淡地道:“那好吧,等你忙完了可要去薛家庄找我啊。”   范子溪心道:“幔宁见这小子才一日不到,怎么这般热情,莫非她....,这小子真是个祸害,我得想个办法。”   薛奎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沈剑南与众人一一饯别,何幔宁迟迟不肯走,不时的回着头张望。   薛奎等人走后,周公义笑道:“看来那个姓范的公子,已经把沈兄当成了情敌了。”   沈剑南惊讶,问道:“什么?情敌?”   赵显成笑道:“我也看出来了,你见他看何姑娘的眼神,再见他看沈兄的表情,恨不得把你吃掉啊,沈兄,以后再见着姓范的小子可要小心了。”   沈剑南叹道:“我和何姑娘见面才不到一天,范公子不至于吧。”   周公义道:“时间并不能说明问题,有一种爱叫一见钟情,我看何姑娘对你似乎就是,看她跟你说话的眼神,而且迟迟不肯离开,这也难怪范公子会吃醋。”   沈剑南尴尬,道:“我怎么没看出来呢,我看不可能,何姑娘只是因为我会带她上霄山而已,能看出她是一个很喜欢游玩的人,根本不是你们说的那样。”赵显成道:“但愿如此。”   众人一行奔波三日,劲走百余里路,这日方才来到霄山,沈剑南两月之前到过一次,但那时却是被绑而至,待看见事物时以在大殿上,霄山环境却不见的,方才来到,沈剑南拍手叫绝,真是好不气派,整个山上建筑整齐,田地阔野,人丁甚是兴旺,百姓游走,笑逐言开,走在上山的路上,只觉山中充满豪气,让人不禁赞叹,真是个好去处,沿途守卫精神饱满,足见旺盛之举。   马云天道:“沈兄弟,之前来过,但未睹我霄山风采,今日又来,且看我霄山如何?”   沈剑南笑道:“真是个好地方,刚才我这一路已在观望,个中雄壮已映如眼帘,真是一座雄伟的山峰,可以看得出,十杰在此山费了不少心思。”   马云天笑道:“我霄山,正如沈兄弟所说,多已耕种为生,这里土地阔野千里,百姓丰衣足食,实属自力更生,不须外界支持,沈兄弟前面就是霄山总坛大殿。”   说着指向远处。沈剑南看过去,不禁惊讶,真是雄伟,道:“霄山这大殿,与逍遥宫相差无几,能看得出,众兄弟苦心经营,着实难得。”   马云天笑道:“沈兄弟真是抬举,此处怎可与逍遥宫相比。”   沈剑南笑道:“比得,比得,依我看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周公义道:“沈兄,咱们还是闲话少叙,抓紧时间去到山上,一场大宴等着我们呢。”   沈剑南笑道:“才刚宴过,怎么又宴?”   周公义道:“你是有所不知,我们兄弟平常没事就喜欢喝酒聊天,从无一天闲暇,只要你在山上住上半月,保你也是一代酒仙。”   沈剑南听罢不觉打了一个寒战,心道:“我这等酒量,要如这般喝,不出三日,便会人事不醒,哪还挨得到半月。”   当下笑道:“在下不胜酒力,酒仙我看我还是不当为上。”   郝长风笑道:“沈兄弟,七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莫要当真,整个霄山只他一人能饮而已。”   沈剑南笑道:“看来周兄弟是酒中豪杰了。”   周公义道:“哪里,等大伙宴会的时候,你就能瞧见孰能喝孰不能喝了。”   马云天道:“好了,不要在酒上辨别,能与不能一喝便知,我们先结合大伙,再商讨宴会之事。”   众人来到山顶,进得大殿,沈剑南尤记起当日,脑海里回想一遍,当下笑道:“记得那日我来,众人还当我是敌人,没想到这次前来,大家已是朋友,这才两月有余,真是世事难料,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与众兄弟竟结此缘分,这乃是上天安排。”   赵显成道:“沈兄,我们十兄弟最好结交江湖上讲义气的朋友,偏偏你就是,我们哪有不交之理。”   沈剑南自觉惭愧,笑道:“赵兄弟,羞煞我也,在下怎敢当义气二字。”   赵显成道:“沈兄不必过谦,虽然你武功不见经传,但心地善良,更侠义为怀,堪称义,一点不过。”   正说话间,王赫与曹震海迎面走来,正是来迎接众兄弟,当下作揖笑道:“各位兄弟凯旋而归,真是可喜可贺。”   马云天道:“三弟别来无恙,大伙不在这数日,山庄一切可曾多好。”   王赫道:“一切如往常,请二哥放心,但不知二哥下山所救之兄弟如何?”   马云天随即叫过沈剑南,对王赫道:“这位便是沈剑南沈兄弟。”   沈剑南急忙躬身,毫不怠慢,笑道:“王三哥,别来无恙,那日匆匆一见,未及答话,还请恕罪。”   王赫欣然笑道:“哪里,哪里,大家都自家兄弟,哪来那许多客气,沈兄弟,快里边请。”    第12回 霄山首聚(4)   沈剑南被一群人簇拥着进了大殿,心中只觉一阵温暖,这十兄弟实在热情,直把自己当做是自己人,一时间还不太适应,只因自己这几年在江湖上,很少有人对自己这般爱戴,江湖险恶,常常记在心头,但眼前此举,却让自己对江湖有了新的看法,人人怀着欢笑,对自己更是礼遇有加,实让自己难已消受,当下好不自在,就这么被大伙拥进了大殿,推到了上座而坐,当下心道:“我一个外人,怎可坐在这等位置,欲起身挪位,怎耐众人热情之极,再三推让,最后没办法,只好,坐定,当下说道:“沈某何德何能,堪当此位。”周   公义正言道:“沈兄当得,你不但是我等朋友,更是我等恩人,全派上下齐感大恩,对沈兄弟更是钦佩有加,年纪虽小,却在江湖上,有如此地位,正是我等江湖众人所向往。”   沈剑南耳听周公义把自己说的如此神气,心中只觉得难受不堪,浑身不自在,长这么大,还从没有人这样抬高自己,心中也略有一些欣慰与欢喜,当下面容喜孜孜。   马云天道:“沈兄弟初来,先替他准备上房,吩咐下人好生照顾,不得有误。”   下人答应而去。王赫道:“沈兄弟,再过几日就是王某寿辰,你我虽然此前见过数面,但未深交,甚至说话机会也没有,这次沈兄赶上,王某定要和你一醉方休,如何?”   沈剑南笑道:“蒙王三哥不嫌弃,兄弟我定舍命相陪。”   王赫笑道:“好,沈兄弟果然豪爽,王某平生孤傲,但沈兄弟与我一见如故,我甚是喜欢,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   众人附和,拍手称好,一时间大殿之上,欢声雀跃,歌舞升平。   沈剑南尤自陶醉,欣然自诩。马云天突然徒具叹息,说道:“可惜,大哥与十弟不能参加,如十兄弟聚全,那该相当热闹,我等兄弟也多时未在一起喝酒谈心了。”   说着走到窗前,抬头望着天空,显得七分伤感,更兼三分遗憾。静静的站立多时。张超凡道:“兄弟们喝酒的日子多了去,不争这一时。”   曹震海叹道:“今日沈兄弟难得来霄山一次,大哥与十弟不在却是可惜了点,但不知现下他二人身在何处,飞鸽传书已然来不及,想我十兄弟自结拜以来,还当真未聚全过,曹某心中一直有这一想法,不知何时兄弟们各个齐聚,把酒谈天,此乃人生一大快事。”   周公义欣然开解,只因眼下气愤不甚融洽,有人伤感,有人叹慨,这样一来,当真没了聚会的情趣,当下说道:“各位哥哥,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这是宋朝诗人苏轼的诗句,人生本该如此,也许是时机未到吧。”   马云天踌躇说道:“消息传闻小皇子出现江湖,据说就在逍遥宫里,不知沈兄弟可晓得此事?”   沈剑南心道:“眼下还不能表露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   当下假装不知,只淡淡说道:“在下虽然在逍遥宫住了数日,但从未听人说起过,或许我是个外人,他们不想让我知道吧。”   王赫道:“这说不定是哪个奸险之人搞出来的名堂,想让逍遥宫成为众矢之的,他好得利。”   马云天道:“让逍遥宫遭祸,最能得到好处的那么就是阴阳门,可是上官无痕也曾先后两次上逍遥宫要人,这又怎么解释呢。”   王赫道:“这也可能是上官无痕为了掩人耳目,故意整这一出。”   马云天道:“不管怎么样,江湖再次动荡,我们也须小心为上。”张超凡突然想起前日救沈剑南时的那个黑衣人,当下问道:“对了,沈兄,那日黑衣人分明是要抓你,不知这个黑衣人是哪路人,抓你做甚?”   沈剑南怔住半晌,想了个借口,转说道:“哦,那个黑衣人估计就是上次抓走周兄弟那人,可能是因为我与花小姐劫了她的人,假扮她骗了云岭八骏,故此怀恨在心,所以要抓我以泄心头之恨吧。”   张超凡思索道:“事情真是复杂,黑衣人就出现了好几个,小皇子也是个迷团,我看这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重大阴谋。”   赵显成笑道:“管他什么阴谋,都与我等无关,咱们与世无争,只顾喝酒享乐便是,只要阴谋不使在咱们哥几个身上,咱就悠哉吧。”   马云天正言道:“先说说眼下主要的事情,后日便是三弟寿辰,各位想想,怎么过。”   王赫截口道:“在下莫非七老八十,什么寿辰,各位兄弟切莫把此事放在心上。”   周公义道:“那怎么行,三哥寿辰,当普天同庆,一定要热闹操办,咱们霄山已经好久没热闹了。”   王顾言道:“七弟说的对,十兄弟一条心,不论是谁的寿辰,都要体面,霄山什么都有,不须外出办置,三哥就安心等着,后日大家一醉方休。”   赵显成笑道:“太好了,又能大喝一顿,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马云天怒斥道:“手舞足蹈,成何体统?”   赵显成不敢反驳,只好乖乖退下。马云天接着说道:“就这样定了,大家都去准备,后日十杰厅,排开宴席,一来替三敌祝寿,二来替沈兄弟接风。”   众人欢呼雀跃,忙活开来。   沈剑南受宠若惊,欣笑颜开。曹震海陪同散步在院子中,笑着说道:“沈兄,当日你来时,我们正与八骏为敌,无暇顾你,今日复来,你我当痛饮三天,阔别良久,曹某甚是想念啊。”   沈剑南笑道:“曹兄爽快,听闻曹兄善饮,十杰中当属第一,沈某可不是敌手啊,还请曹兄嘴下留情。”当下两人相对而笑。   正说话间迎面漫步而来一少女,只见此女举止活泼,面带笑容,骨骼略微丰满,双眼黑溜溜,一头乌黑秀发,手中拿着一跟芦苇草,不时地在地上划掠,来到两人面前,看着沈剑南开口笑道:“沈大哥,你好。”   这一语一出,沈剑南顿觉失措,面目微红,一时垭口,心道:“此女子何人,缘何认识我,当真奇了。”   只因沈剑南来霄山,消息早已传遍山上,此时无人不知,山上就来了这么一个外人,想来此人便是。当下沈剑南尴尬,笑道:“姑娘,怎知我姓名?”   这女子咯咯一笑,笑里略带三分可爱,道:“沈大哥未到霄山时,我便已听说,今日到来,算算时间,该当是你。”沈剑南莫名其妙,回头看着曹震海,意思是这人是谁。曹震海笑道:“这姑娘是二哥的妹妹,叫马小芸。”   转对马小芸笑道:“妹妹,你还是那么调皮啊。”   此女子正是马小芸,又是一笑,道:“四哥答应带我出去玩,可不要说话不算话啊。”   曹震海笑道:“算话,等忙过了这阵子,准带你去。”   沈剑南听此一说,这才豁然开朗,笑道:“原来是马二哥的妹妹,失敬,失敬。”   马小芸笑道:“沈大哥太客气了,我哥哥的朋友当是我的朋友,不跟你们多说了,我要出去办点事,等回来找你玩。”说着摆一摆手,蹦蹦达达,扬长而去。沈剑南望着她的背影,余留一丝浅笑。曹震海笑道:“这个小丫头,整日让我们这些哥哥陪着她玩,连她亲哥哥都拿她没办法啊,不过她天真无邪,倒是蛮可爱的。”   沈剑南道:“对了,不知道冯大哥与李如归兄弟办什么事情去了,怎么这数日未归?”   曹震海道:“大哥与十弟去了山东万家庄,去与万世雄庄主商研结盟之事,你是知道的,长期以来,霄山敌人众多,云岭八骏虎视耽耽,经常勾结江湖邪门外道对付我们,所以我们也要找些盟友,不至于势单力孤。”   沈剑南道:“这也最好,但愿冯大哥此去成功。”曹震海道:“大哥与万世雄乃多年好友,结盟之事不在话下。”   夜幕渐渐来临,天空星星点点,一轮茭白明月徐徐上升,虽不甚明亮,照耀霄山上,遍地撒满光华,地上的人们欢歌笑语,锣鼓喧天,磨刀霍霍,杀猪宰羊,大院里排开酒席,桌上摆满奇珍异味,众人纷纷入座,东首一人面容和色,位于中央,头戴皇冠,看上去比较简易,定是大伙手工制作,旁边地下放着数十坛女儿红酒,见坛面泥土沾染,想必是埋藏地下多年,方今取出。且看众人,各个衣裳整齐,涣然一新,各具特点,有人拿着筷子敲击着碟碗,有些三俩成组聊天,显然是为本次晚会增添色彩。旁边一处宽敞的地方,有十数个女子在偏偏起舞,舞姿婀娜,艳影秀丽,不断传来阵阵掌声。   忽听得一声爆竹响,斜刺里快步走来一人,是个女子,只见其双手捧着一块硕大的寿糕,上面插满蜡烛,在蜡烛的映射下,此女子显得面红圆润,楚楚动人,两只眼睛含笑,紧紧看着中央汉子,嘴角流露出幸福与祝福的笑容。这女子正是今天的寿星王赫的夫人,当下来道身边,笑道:“三哥,妾身恭祝你寿比南山。”   众人鼓掌助威,一片哗然。王赫起身,笑道:“有劳夫人。”    第12回 霄山首聚(5)   沈剑南在一旁,低声问曹震海道:“想必这位夫人便是三嫂?”   曹震海道:“正是,她叫姜绿平,是三哥患难之妻。”沈剑南道:“哦。”   马云天在霄山位排第二,大哥不在,该当主持大局,当下起身,拿起一杯酒,高举金杯,环视一下全桌,笑道:“各位,今天是咱们霄山老三王赫的寿辰,值此之际,在下权且当个主持人,由我带个头,大家一起敬老三一杯。”   全体人员起身一饮而尽。王赫笑道:“多谢各位兄弟,王某甚是快慰,其实王某寿辰不算得大事,兄弟们在一起吃酒快活才是此生追求的。”   张超凡叹道:“可惜大哥十弟未能赶回,不然定是盛况空前。”   赵显成笑道:“他们两个在山东正在遥祝,虽然身不在一起,但咱们兄弟心在一起。”   马云天高声道:“大哥说了,他的酒由我带喝,让我替他敬老三三碗。”   周公义接着道:“李如归的酒由我代替。”说罢两人连满三碗,一一饮尽。众人又是一片掌声。连连哄起。   王赫笑道:“多谢二哥,七弟代饮,王某该当回敬。”   举起一碗,一大口见底。赵显成道:“立即叫小人把前年在回疆拿回来的葡萄酒取来,还有上次从洋人手里夺来的酒,都拿来品尝一下。”   下人应声而去,不一会便取来两大瓶,赵显成分匀美酒,众人逐一品尝,王顾言喝完只觉葡萄酒尚有香甜之味,但这西洋酒却干涩辛辣,不甚好喝,又苦又瑟,当下说道:“这外国人造的酒当真不如我们家乡的酒好喝了。”   众人皆有此感,但却无人知道洋酒该当如何去喝,纷纷放下,不愿再尝。   张超凡突发奇想,站起身来,高声叫道:“大伙听我说,我有个好办法,包准这洋酒不再干涩难喝。”   赵显成欣然问道:“是什么办法,快说。”   张超凡笑道:“我们可以把这洋酒和葡萄酒勾兑到一起,再加上我们家乡的女儿红,再放一些红茶进去,我想这样的酒一定好喝。”   众人茫然,从未喝过这样的酒,不知道能不能喝,会不会中毒。   王顾言打了个寒战,笑道:“九弟,这样兑酒,那还能喝吗。”张超凡笑道:“喝得,喝得,前年我远走淮南之时,曾见人喝过,当时没能尝到,但见人们喝完,津津乐道,想是此酒甚美。”   周公义笑道:“好,就按张超凡的办法,我们来给此酒想个名字,一定要美妙,恩,今日我等豪杰齐聚,正是英雄聚会,就叫群英会粹吧。”   一语说罢,众人无不赞叹,齐声道好,马云天首先赞道:“好一个群英会粹,今日我等不醉不归。”   众人腾出器皿,纷纷把几种酒倒进去,再用筷子搅拌均匀,一一倒满,众人相继品尝,只觉此酒没有原来辛辣,也没有原来干涩,却略带三分香甜,喝一口下肚,棉垸不绝,一时间大伙争先恐后,生怕不够喝。   酒将过三旬,沈剑南未发一言,此时大伙都略带嘴意,面部微红,开始谈天说地,当下站起身,笑道:“今日是王三哥寿辰,兄弟我敬王三哥一杯,没有华丽的语言,小弟不善言语,还请三哥担待。”   王赫陪笑,连忙起身,笑道:“沈兄弟说哪里话,王某寿辰,沈兄弟能赶来喝上一杯,实属王某荣幸,只是适才只顾饮酒,怠慢了兄弟,还请见谅。”两人相对而饮。   周公义起身,正言道:“各位兄弟,小弟有一事要说。”   话饮一落,众人投目而等,全场一片寂静。   周公义道:“沈兄与我等已经相交多时,其为人慷慨仗义,与我等众人甚是投缘,所以我建议,将沈兄纳入十兄弟之列,不知大家意见如何。”   这话一说,大家皆是茫然,感觉突然,事先谁也没想过此事,也没商量,一时间众人不好决断,此时众人左顾右盼,谁也拿不定主意。沈剑南更是楞然,但心中梢有准备,只因此前曾与周公义谈及此事,周公义也曾言说相邀入伙,眼前这一事,自己也不知道该当如何,只好莫不作声,且先听听在场各位都有什么意见。   只听曹震海高声道:“我同意,沈兄为人正直,与我有缘,加如十兄弟,我曹震海举双手赞成。”   顿时众人切切私语,尤未决定,却纷纷看向曹震海,沈剑南会心一笑,道:“多谢曹兄与周兄美意,但加入十兄弟一事,我看还是等冯大哥与李兄弟回来再做打算为好,毕竟冯大哥是霄上之首,入伙何等大事,怎能草率行事,还是请冯大哥回来再做定夺吧。”   马云天见众人纷纷无语,料是身份低微,排行在后,不便做决定,眼下只已一人主持,这个决定该由自己来,当下说道:“大哥的主我做了,沈兄弟从此便是十兄弟一员,以后就是十一兄弟。”   沈剑南道:“马二哥此举小弟甚是感谢,只是那李如归兄弟还不知是否愿意?”   马云天道:“他排第十,此事我与老三老四都已决定,他也无话可说。”   王赫道:“好,就这么定了,我也赞成。”   周公义再次扫视众人,只见众人也纷纷赞成,并举起酒杯,相继来敬沈剑南。周公义道:“那么沈兄该排第几呢?”   沈剑南急忙说道:“小弟身份卑微,且刚来不久,还是排在最后吧。”   马云天道:“那怎能行,我等兄弟皆已生辰年月排位,不知沈兄弟何年何月出生?”   沈剑南道:“在下今年二十岁,十月初十生。”   曹震海笑道:“在下十月二十四,按此算,沈兄当在我前,以后你便是四哥了,我这个四哥要退位让贤了。”   众人相继大笑。沈剑南惶恐,自觉惭愧,道:“曹兄此言羞煞我也,在下怎敢相争。”   曹震海笑道:“沈兄切莫当真,曹某开个玩笑。”   马云天道:“排位已定,老大,老二,老三,名次不变,由曹震海往下,逐各退后一名,沈剑南以后就是我们的四弟,曹震海之后的四哥。”   众人纷纷起哄,周公义笑道:“四哥,来八弟敬你一碗。”   下面众兄弟纷纷敬酒,沈剑南推却不得,一一还礼。   郝长风笑道:“沈兄今日成了我的四哥,以后我们是一家人了,来吧,我跟你喝一碗。”   沈剑南又跟着饮了一杯,随后说道:“各位兄弟,沈某不胜酒力,恐再饮便失态,今日三哥寿辰,小弟不愿扫兴,你们只管喝酒,在下点滴就是。”   郝长风道:“四哥真不给面,小弟刚与你喝一碗,这就不喝。”   马云天道:“七弟莫在相劝,沈兄弟不喝也罢。”   沈剑南酒已喝足,菜也吃饱,时值深夜,见众人尚在兴头,各个推杯问盏,其乐融融,每人脸上笑开了花,嘴上流露一丝浅笑,抬头望着天空,月影西斜,仰望良久,忽然眉头紧皱,似乎有些心事,起身一个人离席,站在广场上,此时想到了许多事,但听她自道:“离家多时,不知娘亲如何,曲傲风叔叔在何处,花小姐近况如何,江湖风波未停。”等等一系列事情。   席上传来阵阵笑声,兄弟和睦,携手同行,乃是人生快事,此时东方渐白,众人热闹整夜,皆已沉迷,有的趴在桌子上睡熟了,有的躺在地上打酣,不觉中沈剑南也会见周公。   随着几声鸡鸣,众人渐渐醒来,新的一天又开始,霄山上又恢复了往日正常活动,沈剑南因多喝了几杯,眼圈发红,走路微晃,酒醉尚未消散,走来大殿,见张超凡与郝长风位中坐定,闲话家常,当下拱手道:“张兄弟,郝兄弟。”   两人急忙起身,郝长风笑道:“四哥,现在已是十一兄弟,你该当叫我等七弟,十弟了。”   沈剑南尴尬笑道:“对对,只怪我一时改不过来。”   张超凡道:“四哥有什么事情,以后尽管吩咐,小弟唯命是从。”   沈剑南笑道:“那是自然,日后少不了麻烦众家兄弟。”   郝长风问道:“四哥今后有何打算?”沈剑南道:“我准备回家一趟,看看我娘怎么样了。”   郝长风道:“恩,也好,就让七弟我陪你回去吧。”   沈剑南谢道:“多谢七弟,但此去长途跋涉,且霄山事物繁忙,就不劳七弟了。”   沈剑南收拾行囊,来到霄山脚下,众兄弟送别,马云天道:“四弟一路保重,有困难立即返回霄山告知我等。”   沈剑南躬身拜了一拜,道:“多谢二哥与各位兄弟,小弟去了。”    第12回 霄山首聚(6)   沈剑南告别众人,一人投大路而走,行约数十里路,来到一树林,停下了脚步,突然想起那日与花雨梦一起到来的场景,只因自己小解之时被人打晕,便与花雨梦走散,后来却在逍遥宫相逢,想来这也算是故地重游,停留片刻,又加紧了步伐,心想此地豺狼虎豹颇多,坏人拦路劫财的好地方,不宜久留,还是找到镇上为妙。又行走二三里,前方果然是镇子,这镇子好生熟悉,正是前日上霄山路过之镇,这时走在大街上,对面那家君来酒家四个大字赫然闪亮,便又想起那日美餐之情景,想着想着,不觉腹中饥饿,或许是条件反射,但这等高档酒店是进不得,身上银子有限,却不能丢人现眼,当下手往怀里摸了摸,还好,有些散碎银两,万不能像上次那样,吃完饭没有钱,让店小二追着满街跑。   就在街边寻见一个茶摊,热腾腾的茶叶蛋在锅里煮的翻滚,虽然地方简陋,却是车水马龙,生意红火的很,沈剑南急忙跑过来,寻了个空桌坐下,随即叫了两个茶叶蛋,一壶清茶,吃了起来,突然间,大街上迎面走来一个戴着斗笠的女人,正朝自己这边而来,沈剑南大惊,心想坏了,这人岂不就是那日抓自己的人嘛,定是发现自己在此,该怎么办?自道:“我若拔腿就跑,定被她追上,还是镇定,不要跑。”急忙把头低下,脸扭到一边,只见这个女人走了进来,四周观望一圈,似乎并没注意沈剑南,从其身旁走过,却坐到了对面那张桌子上。沈剑南暗自叫苦,心道:“你到是坐远些啊,坐在我对面,我这也抬不起头来,吃饭的地方,老这么趴着,一会不就露馅了吗。”   当下沈剑南挪动身子,脸转向身后,一只胳膊搭在桌子上,又拿起一条腿踩在长条凳子上,做出一幅背靠桌子的模样,算是躲过了这女子的视线。   虽然对方看不见自己的脸,但此人武功高强,难免自己起身走路,不被其看出,正是苦思良策不得,尚在踌躇之中,却见迎面又走来一位熟人,沈剑南当下慨叹世界太小,熟人甚多,正是火上浇油,你道此人是谁,正是何幔宁,只见她款步上前,咯咯直笑,走到面前,道:“沈大哥?怎么在这里见到你啊,我真是太高兴了。”   沈剑南当时内心十分纠结,连连叫苦,急忙拉住何幔宁,捂住了她的嘴,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出声,后面有敌人。何幔宁不解其意,但嘴被他手捂着,想问清楚也说不出话,沈剑南一再使眼色,眼球直往后撇,何幔宁这才明白,当下拿开手,对在对面这张桌子前,与沈剑南面对面,仔细看了一眼这个人,登时大惊,原来是看出她是谁了,那日抓沈剑南时,何幔宁也在场,幸运的是,两人说话间此女子却未看向自己这边。当下何幔宁急忙坐到沈剑南旁边,与沈剑南一条凳子挨着坐。沈剑南道:“她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何幔宁还是面带笑容,显的一点不害怕,低声道:“没有,她根本没注意我俩。”   沈剑南听到此话,这才松一口气,头也不转向何幔宁,两人都是直视自己的前方,低声问道:“何姑娘,你怎么会在此出现呢。”   何幔宁道:“想你了被,所以来找你啊。”   沈剑南无奈,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我们性命随时不保啊,说点正经事吧。”   何幔宁笑道:“逗你呢,这也当真,我与师哥闲来无事,出来走走。”   沈剑南问道:“那你师哥呢?”何幔宁道:“我们一起在那边看布匹,我趁他不注意就跑出来了。”   沈剑南道:“你真调皮,一会你师哥找不到你,他不着急吗,趁着后面那女人没注意,你赶紧回去吧。”   何幔宁笑道:“我才不回去呢,就喜欢跟你在一起。”   沈剑南懊恼,但还不便生气,只当她是小孩子,说话口不择言,只淡淡说道:“何姑娘,你到底是个孩子,这样的话可不能随便对别人说的,会让人产生误会的,以后千万要注意。”   何幔宁不以为然,毫不把沈剑南的话放在耳里,仍然是一样的语气,足见其调皮捣蛋之气。正在此时,范子溪气势憧憧走过来,对着何幔宁高声喝道:“师妹,我到处找你找不到,让我好担心。”   眼神一转却又看见了沈剑南,而且两人坐在一条凳子上,而且挨的很近,登时怒气上升,气道:“好啊,原来跑来与沈剑南见面。”   这话一出,两人惊恐万分,想要制止范子溪已然不能,他的话声音之大,街上都能听得,何况茶廖之内,两人叫苦不急,对面这斗笠女人听到沈剑南三个子,眼前一亮,立即看了过来,沈剑南被发现,急忙起身,欲跑。斗笠女人喝道:“站住。”   沈剑南哪管那许多,拉着何幔宁向外冲去,斗笠女人随后紧追。范子溪还在迷茫之中,尚不知发生什么事情,好不烦恼,生怕何幔宁有闪失,急忙跟了上去。   沈剑南一路借助街边地摊作为掩护,拉着何幔宁东拐西拐,街边地摊被掀翻无数,斗笠女人一时也抓不着,但是穷追不舍,后面一群人破口大骂。范子溪后面追赶,摊主见其手中有剑,料定跟前面那三个人定是一伙,众人围住去路,不让过去,纷纷朝他要钱赔偿。   范子溪怒道:“滚开,别耽误我去救人。”众人哪里肯听,纷纷指指点点,不给钱不让过。   范子溪气急,出手打伤两人,腾空一跃,踩着众人头部和肩膀而走,身影远去,留下一群人抱头**。   沈剑南一路跑出镇子,却又迂回,心想镇外空旷无野,没有障碍物,想躲避抓捕,实在是难,当下拉着何幔宁绕着房屋而跑,斗笠女人虽然武功高强,却一时苦无良策,直追到一处死胡同,沈剑南无路可走,这才停了下来。两人环顾四周环境,此处乃是一个四合院,三面皆是房屋,只有一处大门,当下斗笠女人占据大门处,来路已然堵死,再无其他出路,两人好生着急。   陡立女人冷笑道:“看你还往哪里跑。”   何幔宁道:“你怎么阴魂不散,老追着我们干什么。”   斗笠女人道:“我要的是沈剑南,不是你,不想死的,马上滚开。”   何幔宁正言道:“沈剑南是我的朋友,我怎么可以见死不救,自己逃生。”   斗笠女人道:“那你就陪他一起死吧,今日没有霄山众人相救,我看你们怎么逃生。”   话音刚落,范子溪追至,腾空跳到中间拦在面前,道:“有我在,休想伤我师妹一丝毫发。”   斗笠女人不屑一顾,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献丑。”   范子溪骂道:“你放屁,不管怎样,伤我师妹就是不行。”   斗笠女人笑道:“哟,你想英雄救美是也不是。”   范子溪道:“是又怎么样?”   斗笠女人道:“算盘打的不错,但你的师妹似乎不愿让你这英雄相救,她连死都不怕,非要跟沈剑南在一起,我看你还是走吧。”   范子溪回头看着何幔宁,问道:“师妹,她说的是真的?”   何幔宁道:“沈大哥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师哥合咱们三人之力我就不相信打不过她。”   范子溪气道:“什么,你让我救沈剑南,不可能。”   斗笠女人见范子溪无心救他,只顾自己的师妹,心下高兴,道:“兄台,你可听见,你师妹分明是移情别恋了,不要你这个师哥了。”    第13回 伊人同谷(1)   范子溪越听越怒,道:“你胡说,我和师妹青梅竹马,师妹怎么会因为这个人不要我。”   斗笠女人道:“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不肯接受,真是个痴情的种子。”   何幔宁道:“臭女人,你别在这挑拨离间,别以为你那样说,我师哥就能放过你。”   斗笠女人道:“这位公子,我实话告诉你,我只要沈剑南,跟你们俩没关系,我也不想伤害你们,只要你把你的师妹带走就行。”   范子溪问到:“师妹,沈剑南与我们萍水相逢,没有什么交情,咱们不管他,跟我回去。”   何幔宁气道:“师哥,你怎么这样,我真是看错了你。”   范子溪道:“为了这个臭小子搭上你我的性命值吗。”   沈剑南道:“范公子说的对,何姑娘你还是跟你师兄走吧,这个女人不能把我怎么样的。”   斗笠女人笑道:“婆婆妈妈,真是好笑。”   何幔宁道:“师哥,你到底是救不救,你若不救,以后我就不再跟你说话。”   范子溪犹豫不绝,显然是不愿意救。斗笠女人见状,突然出手向沈剑南袭击,何幔宁急忙挡在沈剑南身前与之招架,范子溪担心师妹被伤到,马上上前护住何幔宁,斗笠女人同时斗两人,没时间来抓沈剑南,沈剑南武功不济,上不去前,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何幔宁见师哥上前帮忙,见沈剑南有了逃跑的机会,急忙说道:“沈大哥,我和师哥缠住她,你自己快跑吧。”   沈剑南欲跑,但转念一想,不行,人家为自己拼命,自己怎么可以独自逃生,实非大丈夫所为。当下说道:“何姑娘,多谢你的好意,但是我若跑了,岂不是让江湖中人耻笑吗。”   斗笠女人见何幔宁跟沈剑南说话,却分了心,便出一掌拍来,何幔宁不急防备,中掌踉跄而退,范子溪见伤了自己师妹,甚是心疼,使开了手中长剑,愤怒之急,招招直奔要害,斗笠女人心惊,只道此人武功高强,其实人在极度愤怒之时所发挥的力量是平常想象不到的。沈剑南急忙来扶何幔宁,何幔宁见斗笠女人被师兄缠住,急忙拉着沈剑南向大门跑去,刚跑出大门,便向一边闪去,不见了人影,斗笠女人急忙撒了范子溪,追将出去,只见斗笠女人朝着两人闪处追去。范子溪欲追,却见沈剑南与何幔宁从门外跑了回来,心中一怔,不知何故,原来两人跑出大门并未远走,只是躲在墙边,料定斗笠女人一定会认为两人跑远,一定会追出去,没想到两人就这样蒙混过关。   范子溪欲要发怒,却听何幔宁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换个地方吧。”   三人一路急走,朝着斗笠女人相反的方向而去,跑了数里路,渐行渐远,心想斗笠女人是追不过来了,这会来到一山坡,沈剑南躬身谢道:“多谢何姑娘与范公子搭救,如若不然,在下这条小命准是没了。”   范子溪冷冷说道:“你不用谢我,原本我也不是救你,只是担心我师妹而已。”   何幔宁道:“师哥,沈大哥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至于你见死不救,这要是让舅舅知道了,非责备你不可,你这样做,真是有损舅舅的英明,亏我一直把你当正直之人。”   范子溪急道:“幔宁,我看这个人不像好人,而你见到他却心花怒放,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吗。”   何幔宁冷笑道:“你太小心眼了,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说着拉着沈剑南,道:“沈大哥,我们走。”欲往山坡另一头走。   范子溪这时实在按耐不住,张口大骂,道:“姓沈的,你到底给师妹吃了什么**,让她对你这么好,把我这个师哥都忘了。”   何幔宁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用伤心的眼神看着他,眼角泪珠滚动,道:“师哥,你说什么呢,什么**,人家沈大哥就是比你强,我喜欢跟他在一起,我现在很讨厌你,你满意了吧。”   范子溪语气缓和,道:“师妹,人也咱也救了,跟我回去吧,师父还等着我们呢。”   何幔宁意志坚定,道:“我不回去了,麻烦你回去跟舅舅带个话,就说我跟沈大哥浪迹天涯去了。”   范子溪听罢有如晴天霹雳,脑袋嗡的一声,险些气昏,忙把剑刺进地里,双手撑住。沈剑南眼见于此,于心不忍,劝道:“何姑娘,范公子对你真是痴情一片,你就不要再气他了,听话,跟他回去吧,以后有机会咱们还会在见面的。”何幔宁越说越兴奋,声音越来越高,生怕范子溪听不见,当下朗声道:“我可不是气他,我说的都是真心话,真是枉费我舅舅对他的一翻苦心,原本我舅舅还想........。”   话说到这,便又停住,两人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范子溪立即精神,急忙问道:“师妹,师傅说什么,师父是不是说要把你许配给我?”   见他问话时两眼发光,足见其对何幔宁的感情之深。何幔宁道:“你不要问我,我不知道,你回去问舅舅吧。”   范子溪拉起何幔宁的手,笑道:“好,咱们回去问师父。”   说着便欲走。只是何幔宁并未动,范子溪惊讶,道:“师妹,你?”   沈剑南上前说道:“何姑娘你莫再如此执拗了,大家伤了和气不好吧。”   范子溪眼神由何幔宁脸上挪到了沈剑南脸上,又由怜爱疑问变成了怒目横眉,当下咬牙切齿,恶狠狠说道:“沈剑南,都是你做的好事,今日我杀了你。”   说罢一剑刺来,何幔宁大惊,急忙拽住范子溪道:“师兄,你干什么。”   范子溪此时杀心大起,哪里管他许多,当下一把撩开何幔宁,谁料山坡陡峭,何幔宁没有站稳,眼看着就向山坡下面飞去,而范子溪却没主意,这剑还是奔着沈剑南而来,沈剑南看的清楚,这要掉下去,不死也残,当下来不及多想,飞身而出,挡在何幔宁前面,用力推开她,可惜自己武功根基尚浅,推开了何幔宁,自己却无暇躲避,随着惯性,身体向下飘去,叽里咕噜滚落山坡,何幔宁再回手相救之时已然迟了。当下惶恐万分,瘫坐在坡上,良久未欲。   范子溪见状,登时傻了眼,但转念一想,沈剑南一死,就再没有人抢自己的师妹了,心下高兴不已。急忙来扶何幔宁说道:“师妹,你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死就死了吧。”   何幔宁大怒,双眼垂泪,伤心不已,声音已经哽咽,骂道:“范子溪,你还算是个人吗,要不是因为你,沈大哥会掉下去吗,我这就回去告诉舅舅,看舅舅怎么惩罚你。”   说着起身,走下山坡。范子溪听说要告诉师父,心中害怕,不知该如何是好,追下山坡,但是拉不住,追后没办法,只好由她去。突然计上心头,急忙借着轻功,几个起落消失了。   薛家庄中,薛奎独自一人在房中看书,忽然小校来报,说范公子求见,薛奎走出房门,来到大厅,只见范子溪站在门口处,便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幔宁呢?”   范子溪道:“师妹还在路上。”   薛奎气道:“那你怎么先回来了,把幔宁一个人丢在路上,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为师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范子溪道:“师父先别生气,我之所以先回来是有件事情向师父说。”   薛奎问道:“什么事情,说吧。”   范子溪道:“师父,我们在路上遇到了沈剑南,正被一个戴着斗笠的女人追杀,我们上前帮助,直到一山坡上,沈剑南因救师妹自己失足掉下山坡了。”   薛奎大惊,道:“什么,那你没下去救吗?”   范子溪道:“我想去救已经来不及了,就因为这事,师妹责怪我见死不救,非说是我害死了沈剑南,所以我先回来,向师父禀明,师妹因为喜欢沈剑南,现在已经神志不轻,所以师父千万不要听信师妹胡说啊。”薛奎道:“马上派人去山下搜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范子溪应声而去。   薛奎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拳头紧握,自道:“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情,让我怎么向曲傲风交代,哎。”   不一会,只见何幔宁哭哭啼啼跑来,见到薛奎哭道:“舅舅,沈大哥掉下山崖死了。”   薛奎叹道:“我已经知道了。”   何幔宁奇怪,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薛奎道:“刚才子溪已经说过了。”   何幔宁气道:“他却先我一步,定是先来歪曲事实。”   薛奎问道:“什么,你师哥说谎了?”   何幔宁道:“他是怎么说的。”   薛奎道:“他说沈剑南被一个戴斗笠的女人追杀,追到山崖,不小心掉了下去......。”   何幔宁大怒,道:“真没想到他倒打一耙,反过来说我。”   薛奎问道:“那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何幔宁道:“我们已经摆脱掉那个贼人了,但是师哥他坚决不肯救沈剑南,是我一个人拼死保护沈大哥,来到山坡时,我与他发生争执,他却要杀沈大哥,我上前阻止,他一把推开我,要不是沈大哥挡住我,掉下山崖的就是我了。”   薛奎听罢,怒火上升,喝道:“畜生,把他给我叫来。”   须转,范子溪再次折回,刚一进门,便看见何幔宁站在屋里,当下以一种惊奇的眼神看着她,目光带有恐惧,但何幔宁却并未看着自己,慢慢走到旁边,用试探的语气问道:“师父,唤徒儿来有何事?”   薛奎怒目横眉,喝道:“畜生,跪下。”   范子溪惶恐,急忙下跪,问道:“师父,不知徒儿犯了什么错?”   薛奎气道:“你倒是翅膀长硬了,竟敢编故事欺骗为师,要不是幔宁告诉我,我却被你蒙在鼓里。”   范子溪回头看向何幔宁,眼神呆滞,问道:“师妹,你都说什么了?”   何幔宁并无理会,头也不回,只淡淡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范子溪道:“师妹,你可不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破坏了我俩的感情啊。”   薛奎怒道:“住口,还敢狡辩。若再不老实交代,老夫定把你赶出薛家庄,不再认你这个徒弟,做出这等事情,有损薛家庄声誉。”范子溪一听师父要赶自己出门,心中大惊,生怕自己无家可归,当下语气和缓,哀求道:“师父,我知错了,求您老人家千万别把我赶出去,以后我会改过的。”   薛奎也是于心不忍,眼前这个人是自己一手带到大,相当于自己的亲生孩儿,虽然犯下了错误,但也不至于如此对待,当下叹道:“哎,子溪,老夫膝下无子,早把你当成己出,我已垂暮之年,正是要准备把薛家庄交付与你,没想到你却如此不成气,真叫老夫寒心。”   范子溪听到如此说,心中甚是高兴,此刻心中波动不已,忙道:“师父,徒儿以后一定好好做人,不会再让师父丢脸,你就放心吧。”   薛奎道:“这一次,我且先记下,看你日后行动,眼下主要的是寻找沈剑南,你和幔宁多带些人手,务必要找到。”   范子溪见师父已经不怪罪自己了,当下笑道:“是,师父,不找到沈兄弟,我不回来见师父。”   何幔宁一听舅舅让她和范子溪一起去找,心中不大高兴,只因这一件事情已经看出此人自私。当下说道:“舅舅,我不跟她去。”   薛奎心中想着让两个人在一起,经常创造一些机会,虽然沈剑南一事让他很是恼怒,但毕竟是自家人,还是希望能成为自己的女婿。随即笑道:“幔宁,别耍小孩子气,到底是一家人。”   何幔宁气势汹汹,但舅舅都这样说了,也不便诉说,当下沉默无语,只好答应。   两人出来大厅,范子溪道:“师妹,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只要你不要不理我,我什么事情都答应你,好吗?”   何幔宁道:“我终于看出你的真面目,为了一己私欲,竟不择手段,我告诉你,沈大哥若真是死了,我这辈子不会原谅你的,所以你就拜佛烧香乞盼沈大哥无事吧。”   范子溪道:“我会努力去找,一定找到沈兄弟,你放心吧。”    第13回 伊人同谷(2)   两人带上家丁,一行数十号人,又来到山坡上,众人四散开来,四下寻找,高声呼喊,另有一拨人绕道山下,去到丛林里搜寻,上面的人喊破了嗓子,也不见山下有任何回应。整整找了一小天,众人皆已筋疲力尽,各个瘫坐在山坡上。山谷下面这一批人,穿越树林,淌过河流,算准了沈剑南掉下来可能会掉落的日子,来到这里,只见空无人影,众人好不懊恼,各个心中充满幻想,这让众人大失所望,只见这个山坡并不一般,虽然很高,但却不是很陡,徒步还是可以爬上去的。莫非沈剑南掉下来并没有摔死,只是晕了,后来苏醒,很有可能是自己又爬到上面了。众人皆以为然,纷纷原路返回。   夕阳西下,落日余辉洒在山坡下的一处岩石上,石上躺着一人,在夕阳的照射下,犹如一位醉酒熟睡的老人,仔细看来,此人正是沈剑南,见其状态,似乎并无外伤,只见他双手微动,面部表情难堪,突听得哎哟一声,他渐渐睁开双眼,用手使劲揉了揉,强支身体,坐了起来,拍拍脑袋,说道:“我怎么在这,这是什么地方。”   想必是摔糊涂了。便又回头看了看,只见身后是山崖滑坡,这才反映过来,原来自己是从上面滚下来的,幸好山崖坡度较小,若不然定摔的粉身碎骨。当下心惊后怕,但也欣喜万分,试探着站起来,但刚一用力,却疼痛难忍,只觉坐腿不敢动弹,想必是滚下来时摔坏了,这该如何是好,慌郊之地,无人帮忙,自己行动不便,心中有些担心,当下强忍着疼痛,锒铛着一条腿,坐着挪动身躯,还好,不远处便是树林,挪动良久,这才挪到树林处,伸手用力掰下一跟树枝,做为拐杖,支着身体,一瘸一拐地向树林深处踉跄而走。   不知走了多少个时辰,多少里路程,前方遥见人家,正是炊烟升起之时,原来已到了饭点,顿觉腹中饥饿,遂加快了脚步的挪动,来到门首,虽然迫切想进去,但还是很礼貌的敲了敲门,但几下过后,没有回声,心中纳闷,难道主人不在,这是大白天,更不可能睡着。心中好奇,推门而入,只见眼前一张方桌,桌上摆满热气腾腾的饭菜,皆是些农家简易的而且是青菜,虽然不是美味佳爻,但沈剑南看来已经很美了,嘴角已然流出了口水,但主人不在怎好偷吃,当下忍住了,又看看四周,正所谓是家徒四壁,十分简陋,惟独一张破旧的床,两把椅子,墙上挂一张弓,想必是打猎用的。   沈剑南来到桌前,坐了下来,看着饭菜,蠢蠢欲动,这双眼睛看的是望眼欲穿,肚子此时还很不争气,也跟着呱呱直叫。   心想主人何时能回来,我好向他讨一碗来吃,但又一想,这要是坏人,不但饭吃不上,没准性命堪忧。想到这里欲起身走脱,突然听外面传来说话声,听声音是一个年长男人和一个年轻女人。沈剑南一怔,急看向外面,只见外面走进来,一男一女,显然是一对父女。这老者一身麻布破衣,满脸胡须,看上去十分剽悍,并无特别的地方,但这女子却非一般,看上去不象在深山里居住的人,身材高挑,倩影怡人,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周身不带一点尘世之气,给人一种很安静的感觉,看上去柔美动人,一身白色衣服,虽然布匹材料粗糙些,但还是掩盖不住其美艳的外貌,便如那天上仙子一般,一只芊芊玉手正在摆弄胸前的一屡青丝,显得多一分文静,迈着微小步伐,走进屋来,沈剑南看的直了,一时愣神,此女子见这个陌生人直盯着自己看,脸上立即呈现一片红晕,当下气恼,但是文明人不说粗话,只把头低下,古代这等行为已够成无耻,随即此女子柔声问道:“这位公子,不知从何而来。”沈剑南听得语声,心中荡漾,脑海中泛起清波,这绵绵细语听得让人浑身发烫。   当下牙口无言,自觉失态,胀红了脸,忙起身,低头,支支吾吾说道:“对不起,姑娘,刚才有所冒犯,还请姑娘恕罪。”   这女子说话时略带三分羞涩,一看便是大家闺秀,并不像江湖女子那般放纵不羁。   当下含笑,说道:“公子不必自责。”   这老者仔细打量了一下沈剑南,见其身上有伤,心下惊奇,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是怎么来的这里?”   沈剑南急忙作答,说道:“晚辈沈剑南,只因昨日与朋友在前面山坡上戏耍,不小心失足迭了下来。”   老者叹道:“小兄弟你命真大啊,一般人掉下来早就死了,你还好,只摔了个腿上骨折,不过不要紧,我便能医。”   沈剑南当下大喜,连忙谢道:“前辈当真肯为我医伤?晚辈定感激不尽。”   说着纳头便拜。老者急忙扶起,笑道:“哈哈,小兄弟不要客气,我见你绝非坏人,话语间带着十分坦诚,且助人为快乐之本,更是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沈剑南欣然欢喜,没想到在这等地方也能遇到贵人,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当下说道:“好,那就有劳前辈了。”   老者笑道:“不要前辈,前辈的叫我,貌似我很老不成。”   沈剑南恍然大悟,忙问道:“说了半天,还没请教前辈高名?”   老者笑道:“好说,老夫叫杨兆峰。”   看着这女子说道:“她是我的女儿,叫杨初裙。”   沈剑南纷纷见礼,当眼神看向杨初裙时便急忙躲开,不敢与其对视,杨初群亦是如此,两个青涩男女,着实不好意思,谁也不多言语,显得十分尴尬,或许是由于刚才沈剑南双眼紧盯的缘故,导致两人皆羞涩脸红。   正说着话间,沈剑南的肚子再次做响,面前两人瞬间看着他,这把沈剑南可看的羞愧难当,一时说不出话来,低头不语。杨兆峰哈哈大笑,已然明白,当下说道:“沈兄弟该不会是饿了吧。”   沈剑南被看穿,表情十分尴尬,傻笑着说道:“被杨前辈看出来了,真是丢人。”   杨兆峰笑道:“这也什么丢人的,是人都会饿,来吧,你赶的巧,我这正准备开饭,咱们一起吃吧。”   沈剑南迟疑不觉,眼下真的想吃,但又一想,似乎不好,说道:“这样好吗?”   杨兆峰笑道:“你真是个傻小子,我倒蛮喜欢的,一顿饭有什么好不好的,还能吃穷我不成,来吧。”   说着扶着沈剑南坐了下来,给他发了碗筷,盛了饭,自己坐在旁边,杨初裙坐在对面。沈剑南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真是饿了。”   杨兆峰笑道:“尽管吃吧。”   沈剑南囫囵开吃,看其吃相也蛮可爱,真是饿极了,片刻见吃了三大碗,只把这两人看得惊奇,虽然不是上等好饭菜,但见其吃的蛮香,杨初裙不禁咯咯一笑,随即忙捂上了嘴,不再看他。   沈剑南听其笑声,立即停住,胡乱擦了擦嘴,笑道:“对不起,我有些失态,我已经吃饱了,你们慢用。”   杨兆峰道:“怎么不吃了,是不是因为小女笑你了。”   沈剑南惶恐万分,忙解释说道:“不是,不是,不关杨姑娘的事,我的确已经吃饱。”   杨初裙略带微笑,道:“沈大哥,我不是有意的,切莫见怪。”   沈剑南急忙陪笑道:“不不,怎么会呢。”   一顿饭吃过,杨初裙收拾了碗筷,杨兆峰扶着沈剑南来到床上,准备帮他接骨,说道:“沈兄弟这伤没有大碍,接好了,不出十天便能行动自如。”   沈剑南笑道:“那就有劳杨前辈了。”   杨初裙取来刀盆纱布,等等一系列接骨用具,放在床前,自己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杨兆峰在床边忙活着,过一会便是满头大汗,杨初裙见之急忙从怀中取出绢丝手帕,帮父亲擦去汗水,显得十分乖巧,沈剑南不时的偷看几眼,也不知怎地,眼睛不大听使唤,总是不由自主地看过去,一旦发现杨初裙的眼睛发现了自己时,又立即转向别处,杨初裙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毕竟是个思想单纯的女孩,内心没有太多想法。   两个时辰过去了,杨兆峰终于起身,笑道:“终于接完了,沈兄弟,你就休息一晚,明日必见效果。”   沈剑南谢道:“多谢杨前辈。”   杨兆峰笑道:“好了,你先休息吧,我们出去了。”   说着与杨初裙走了出去。沈剑南紧紧盯着背影,但不知是在看谁,嘴角流露笑容,似乎在想着什么开心的事情。   正在沈剑南一个人空想之时,门又开了,却是杨初裙拿着一件不算很新的衣服,走了进来,笑着说道:“沈大哥,等明日你把衣服换了,再洗个澡,你的脸上有些须伤痕,更加一些灰土,实在难堪了一些,我就放这了,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沈剑南愣然,心中十分恼悔,心想第一次见面就给人家留下了这样不堪的印象,真是太丢脸了。当下无言以对,只道:哦,哦。”   一夜无话,沈剑南安详地睡了一觉,次日清晨,早早便起了床,深吸了一口气,抻了个懒腰,试探着挪动左腿,竟然能动了,真是神气,杨前辈的接骨法着实灵验,虽然不能行动自如,但也可以动弹,当即下床,又试探着走了两步,恰似刚会走路的小孩一般,走起来摇晃不定,但心中甚喜,善养数日定能如往常一样,正要去谢杨兆峰,扭头却见到昨天晚上杨初裙给拿来的衣服,正好自己这身服装已经被划破了,索性穿来,在屋里鼓动一翻,仔细打扮了一下,梳了头,洗了脸,踉跄走出房来,眼前这一片绿草荫荫,丛花叠放,蝴蝶漫天飞舞,倒像是个花园,昨日来时,已经黄昏,没能看清这里面貌,今早一见,真如仙境一般,当下忍不住,四处走走,观赏着美丽景色,心花怒放,合不笼嘴,连连赞叹,不时的还有蝴蝶从眼前,飞来飞去,伸手便可抓得,似乎毫不怕人,估计是与这里的主人早已相处融洽,远处抬眼可见一块池塘,似乎人工所造,水面不断升起气泡,定是那鱼儿,不愿安静的呆在水里,不由得再往前走几步,静静的看着水面,只见一群鱼儿悠然游来,全部浮在水面上,向上一穿一穿,沈剑南惊奇,自道:“这是何意?”猛然想到,对了,这鱼儿也是人工饲养,定是看见有人走来,以为是喂食的,故此游来。   观赏半天,想起主人还在等着自己,这便回转,来到旁边的一间茅廖。推门而入,只见杨兆峰父女早已坐在桌子前,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正等着自己来吃。当下作揖笑道:“杨前辈,杨姑娘,早上好。”   杨兆峰笑道:“沈兄弟,看你行动的速度,和脸上的气色,定是我这接骨的方子凑效了。”   沈剑南道:“杨前辈果然好手法,堪称神医啊。”   杨兆峰谦虚笑道:“什么神医,只是我常年在此居住,免不了跌打扭伤,久而久之,便学会了这接骨的办法,也是为了自己而准备。”    第13回 伊人同谷(3)   杨初裙从沈剑南一进屋,便默默的看着他,见眼前这个人已和昨天不一样,今天的他精神焕发,面色红润,衣装整齐,举止甚是文雅,骨子里透着一股英气,虽不说十分俊美,但也算人才一表,当下对其印象有所改变,这会笑着说道:“沈大哥快过来坐吧。”说着起身来到身边,扶着沈剑南来到桌边坐下。   沈剑南相谢不已,笑道:“多谢杨姑娘。”   杨初裙笑道:“沈大哥不要客气。”   沈剑南笑道:“承蒙两位的热情照顾,在下感激不尽,日后有用的着在下的地方,定效犬马之劳。”   杨兆峰笑道:“沈兄弟不要太过挂怀,咱们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杨初裙问道:“沈大哥,家住哪里?”   沈剑南道:“我家住河南西山脚下。”   杨兆峰奇道:“那缘何来到这里呢,我看沈兄弟你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沈剑南心有无奈,叹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此事说来更是话长。”   杨兆峰会意,道:“我是个足不出户的人,外面已经好多年没去过了,不知江湖上最近有什么大事件?”   沈剑南一言难尽,道:“最近江湖上出现的事情当真是不少,江湖动荡,皆为一事。”   杨兆峰心奇问道:“是什么事?”   沈剑南道:“小皇子一事。”杨兆峰忆道:“莫不是当年曲傲风救走的小皇子?”   沈剑南道:“正是,如今江湖传言小皇子又出现江湖,导致各门派纷纷寻找,朝廷毅然出动大量人马,就在前不久,众豪已在逍遥宫大战一场。”   杨兆峰问道:“沈兄弟为什么这样清楚?”   沈剑南道:“当时我就在逍遥宫,因缘际会,我还学了汇元神功。”   杨兆峰惊问道:“那石万创你可能见得?”   沈剑南问道:“你说的是那四大使者之一的独臂行者?”   杨兆峰两眼露出凶光,字字坚硬,说道:“正是此人。”   沈剑南疑惑,问道:“听杨前辈的语气,似乎与石万创有深仇大恨?”   杨兆峰道:“你在逍遥宫没听说吗?”   沈剑南愣然,道:“我在逍遥宫没见到他,只听宋正说过几句,此人行影不定,任逍遥几乎见不得。”   杨兆峰道:“看来此人一直还是行踪诡秘,多年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罢,到是你,你有汇元神功护体,怎么还会失足掉下来呢?”   沈剑南自觉惭愧,道:“晚辈只学个皮毛,还不能发挥作用。”   杨兆峰问道:“那是任逍遥没有教你?”   沈剑南笑道:“口诀我已经都背熟了,只是没有时间练习,况且我资质较差,故而未能尽得真传。”   杨兆峰道:“原来如此,不过没关系,我这里偏僻幽静,气息宜人,正是静心练功的好地方,而且我可以指点你。”   沈剑南忙谢道:“那就多谢了,我是一定要把武功练好的,上次花小姐的事情,都怪我武功不行,才让辽东五虎........哎。”   说到这里,只是叹气,眼神里充满仇恨,又参杂惋惜之意。杨兆峰越听越糊涂,急忙问道:“又是辽东五虎,他们又出现江湖了,花小姐又是何人。”   沈剑南实不愿提及此事,只草草说道:“辽东五虎挟持了我的朋友,我无力解救,所以我一定要学好武功。”杨兆峰知其有难言之瘾,不再追问。   杨初裙一直仔细聆听着两人说话,这会听到花小姐三个字,内心波动一下,不知怎地,有些失落,脸上现出一丝惆怅,但这也是瞬间之事,转眼不见,又恢复常色。三人边吃边说,不觉之中一顿饭过去,杨初裙整体餐具,杨兆峰带着沈剑南来到后院,只见地中央有一块打坐用的石头台。   杨兆峰指着说道:“沈兄弟,这里便是你练功的地方,上去吧。”   沈剑南款步上前,缓缓坐定,双手做个起手式,运动汇元神功,开始练习,见其双手不停摆动,运行大小周天,周身真气聚集,头顶透出丝丝青烟,约半个时辰,只见其身飘然升起,双手舞动不停,急速旋转,真气奔出,周围事物,如树木,石头,皆被震裂,杨兆峰尚自退避数步,只扶胡须憨笑,又见沈剑南腾空一个反转,跃于地上,双手双脚齐舞,掌峰所到之处,无不残碎,杨兆峰在旁喝彩不绝,只见沈剑南此时有使不完的力量,自内身源源不断向外奔流,汇元神功好比那太阳,能量无限,光芒永恒。   随后沈剑南再次坐地,整理气息,口中吟道:“汇元真气,丹田汇集,周天运转,天下无敌,径走八脉,奇经毫里,神功初始,意形游离,挥手推天,震却万敌,口诀常记,时常练习,每日三次,天之神力.....。”   说到此,便停了下来,杨兆峰从旁听得明白,这便是汇元神功修炼法门,从头至尾,须循序渐进,这等高深要领,真不知其创始人为谁。   沈剑南演练一遍,只觉身体舒畅,浑身力量十足,精神饱满,笑道:“果然是神功,练过此功,亦能强身健体,功能多用,真是保身克敌的好招法。”   杨兆峰笑道:“沈兄弟已然领会其中真谛,但还须努力修行,眼下只不过是学到汇元神功的十分之三四而已,若想十成全部融会贯通,我看还须二三年才行。”   沈剑南欣然道:“不管时间多长,我也要把他全部学会。”   杨兆峰道:“但光有汇元神功还是单薄了点,你的武功是有内而无外,我看你似乎并不会招数,临敌胡乱打不成,汇元神功亦不能瞬间发动,还须外表招数催动。”   沈剑南道:“杨前辈说的有道理,可是找招数上哪去学呢,只苦于无人教。”   杨兆峰笑道:“这个我可以教你。”   沈剑南当下大喜,忙道:“真的吗,那就多谢杨前辈。”   杨兆峰笑道:“客气,客气,这样从明日每天教你两个时辰。”   沈剑南欣喜若狂,再次回到中央,又练习起来。杨兆峰见其如此认真好学,心道:“此子可教也!”此时沈剑南正全神贯注,不便在旁打扰,一个人回到房中。   杨初裙问道:“爹,沈大哥练的怎么样了。”   杨兆峰笑道:“才两个时辰,能有多大进展,还须持之以恒,方能达到化境,但我见他刻苦专研,不初数月定是江湖上出类拔萃的一流高手。”   杨初裙欣然笑道:“那真是太好了。”   杨兆峰心奇问道:“哦?怎么把你开心这样?莫非你.......?”   杨初裙顿时脸红,扭捏说道:“爹,你说什么呢,我只是见他人老实,所以才高兴的嘛,你可别往歪处想啊。”   杨兆峰笑道:“好好,我不想,女儿大了,也有你自己的想法了,不过沈兄弟的确人不错,你试着与他多交往一些,也是好的。”   杨初裙道:“恩,我会的。”   杨兆峰道:“我要去钓鱼了,快把我的鱼杆取来。”   杨初裙进到里屋取了鱼杆,交给父亲,道:“父亲,早些回来,晚上我多做些好吃的,等你和沈大哥享用。”   杨兆峰笑道:“好,我的乖女儿,心灵手巧,晚上我定吃上三大碗。”说着笑呵呵走出房门。   屋子里剩下杨初裙一人,百般聊赖,闲暇之时,无事可做,一个人坐下来,不知道想些什么,面带笑容,甚是美丽,双手托腮,正是人间极品,不可方物,深山之中,生活着这样一位女子,多年未曾出去,可想而知其内心的寂寞与对外面世界的憧憬,此处一山一水早已厌倦,所见之人也只父亲一个,这会来了个沈剑南,自是十分好奇,更有希奇的探知兴趣。当下起身,走出房门。    第13回 伊人同谷(4)   来到后院,见沈剑南还在认真的练功,并没注意到自己早已站在这里多时,自己便静静地看着,眼神里似乎充满着幻想,看着沈剑南的一招一式,暗子惊奇,内心叫好,突然矢口说道:“真是好看。”   沈剑南正在兴头之中,被这一声惊厥,回头见是杨初裙如仙子般悠然地站在那里,当下开心笑道:“杨姑娘,几时来的,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正忙于练功,怠慢了你。”   杨初裙含笑,道:“我见沈大哥练功入神,所以没好意思打扰。”   沈剑南傻笑道:“嗨,武功几时练都可以,时间还长着呢,也不急于这一时,不知道杨姑娘找我是否有事?”   杨初裙道:“我没事,只是一个人,没意思,所以就想来看看你练功。”   沈剑南道:“那我陪你聊聊天吧,如果杨姑娘你不介意的话。”   杨初裙笑道:“怎么会呢,沈大哥能陪我说说话,我求之不得,你也知道,我常年住在这里,这里的一草一木,尽收眼底,时间长了,谁都会厌倦的。”   沈剑南深情的看着她,听她如此一说,心中倒有三分同情,顿时觉得眼前这位美貌的女子有些可怜,当下安慰道:“杨姑娘似乎有些伤怀,但不要紧,像你这么美貌的姑娘,不会一辈子栖身这个地方的,早晚你会走向更美好的世界。”   杨初裙听到沈剑南说自己漂亮,不觉有些羞涩,只因长这么大还没有男人说过自己漂亮,除了父亲之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模样是怎么样的,这会有人夸,还真有些不自在了,遂问道:“沈大哥,你说我长的漂亮?”   沈剑南兴奋之极,开始滔滔不绝,发表见解,说道:“杨姑娘容貌当可与古代西施相比,我第一眼见到你时,真不敢相信世间还有你这等超凡脱俗的女子。”   杨初裙咯咯一笑,只觉眼前这个小子傻忽忽的,说话太过夸张。   沈剑南见其只笑不语,心中纳闷,问道:“怎么了,你为何发笑?是不是我哪里说错了。”   杨初裙笑道:“没有,只是你把我比作西施,是不是太过了,我哪有人家那等样貌。”   沈剑南笑道:“西施虽然我没有见过,但也听说过,具别人形容的特征和程度,我敢肯定你跟她差不多吧。”   杨初裙道:“漂不漂亮无所谓,我也曾读些史书,也知道那西施是越国勾践之妃子,勾践为了复国就把她送给你吴王夫差,让她使美人计,让夫差把国家丢了。历来美女都是祸水,我甚是恼之。”   沈剑南听她这么说,觉得自己这么比喻似乎她不大满意,自己也觉得尴尬了些,当下解释道:“杨姑娘,我不知道你对西施是这样理解的,真是不好意思,只是想让你开心一下,没想到却让你伤心了,都是我的错。”   杨初裙脸上现出一丝惆怅,道:“这不怪你的,只是我自己心中感想而已。”说着走到中央大石上坐了下来,仰头看着旁边的两颗柳树稍上,只见上面有两只杜鹃鸟,在那里悠然的嬉戏,不时的发出清脆的叫声,它们似乎在对话,显然是一对情侣,无忧无虑。可以看得出来,这也是杨初裙的向往,当下说道:“我好想自己能变成一只小鸟,像它们一样,有一个不离不弃的伴侣,整日漂游在天地之间,不问世事,那该有多好啊。”   沈剑南此时好想也变成一只鸟,就是她所说的那只,与她一起成双成对,可是自己乃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傻小子,岂敢高攀,心中也略带失落,这种感觉,不经历的人体会不到,有美女在眼前,只能暗脸,不能表白的滋味,藏在心中,甚是寂寞难奈。   杨初裙见沈剑南半晌未语,低头苦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轻声问道:“沈大哥,你在想什么?”   沈剑南猛然惊厥,一时走了神,支支呜呜说道:“哦!没,我在想此处环境与我家乡差不多,突然之间想到了自己的家而已。”   杨初裙好奇地问道:“沈大哥的家乡在哪里?”   沈剑南道:“我的家乡在河南西山下,那里也是依山傍水,虽然没有这里如此意境,但也堪称世外桃源。”   杨初裙顿时充满好奇,笑道:“世间还有跟这你差不多的地方?我真想去看看。”   沈剑南一听,心中甚喜,笑道:“如果杨姑娘真的想去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啊。”   杨初裙笑道:“真的吗,那太好了。”   沈剑南道:“那当然了,我可以带你到处遨游,保你留恋往返。”   杨初裙越听越高兴,脑海中立即幻想出那样美丽的画面,心情徜徉,开心的手舞足蹈起来,全然忘了自己是一个文静的人。在院中偏偏起舞,柔美动人。   看着杨初裙的倩影,沈剑南如**焚身,只觉浑身发烫,这颗心跳动不停,全身血液沸腾,眼前竟是一道美丽风景线,让人叹为观止,沈剑南静静欣赏着杨初群婀娜的舞姿,心想:“我若每天都能欣赏到这样的舞蹈,人生如此,当真快活,只是可惜,此女清高,嫣能陪我这样之人,悲哉,哀哉。”   杨初裙停止了起舞,见沈剑南两眼已直,紧紧盯着自己身上,一时间觉得手足无措,却是十分尴尬,急忙把头扭向一边,含羞带笑,说道:“沈大哥,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人家。”   沈剑南傻笑道:“杨姑娘的舞姿实在太美了,在下在不知不觉中已被带到了云端之中,让我想起了一句诗句。”   杨初群问道:“是什么诗句?”   沈剑南吟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家能得几回闻。”   杨初裙咯咯一笑,这一笑略带害羞,也带有三分可笑,道:“沈大哥,这两句诗念的很好,但是不是文不对题了,诗里说的是曲,而我是舞啊。”   沈剑南没有多少文化,能想到这两句,实属难得,说了出来,却被她挑出了毛病,心中甚是惭愧,当下灵机一动,笑道:“不然,舞和曲都有相似之处,古人弹曲必配有舞蹈,那么说的也就是舞了,我认为这两句诗用的正是地方。”   杨初裙被这么一解释,还真是感到很以外,没想到,这个傻忽忽的小子,到也精灵许多,只把自己逗的笑逐言开。   沈剑南见到她开心的笑了,料想定是说的她满意了,但下自己也十分高兴,道:“杨姑娘这一笑堪比倾国倾城,要是天天能看到就好了。”   杨初裙笑道:“那你就住在这里不要走了,这样你就能天天见到我的笑容了。”   沈剑南道:“不行,在过两天我就要出去了,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办呢,不过我会再回来找你的。”   杨初裙噘起小嘴,哼了一声,道:“不是说要带我出去到处看看吗,怎么这会又要一个人走了呢,难道你说话不算数?”   沈剑南猛拍一下额头,笑道:“哎哟,我都忘了,真是不好意思,如果杨姑娘真愿意去的话,我走的时候可以带你一起的,我还怕你不愿意呢。”   杨初裙笑道:“这个嘛,我还要跟爹爹商量一下,毕竟从小到大我还没有离开过这里,还得爹爹同意才行啊。”   沈剑南道:“杨前辈那么疼你,一定会让你去的,只怕他会对我不放心,怕我照顾不好你。”   杨初裙踌躇道:“等爹回来我问问他吧。”   沈剑南看了一下日头,不觉已经中午,正是烈日当头,七月份天气,酷热难当,杨初裙坐在石头上,显然已经有些流汗,急忙跑去河边摘了一片荷叶,拿来给杨初裙,笑道:“杨姑娘,这个给你遮阳。”说着双手把荷叶递了过去。   杨初裙接过荷叶,柔柔地谢道:“谢谢沈大哥。”随即插在了头发上,好象一个大发簪。沈剑南静静地看着。良久说道:“杨姑娘,不如我们去河边坐坐吧,那里绿树成阴,正好乘凉。”   杨初裙道:“也好。”   沈剑南与杨初裙来到河边,找了个宽阔的地方,靠着树而坐,两人相隔远了些,只因男女授受不亲,封建社会,还是保持一定距离的好。杨初裙见沈剑南坐的很远,问道:“沈大哥,你怎么不过来坐啊。”   沈剑南笑道:“一人一颗树,面积大,好乘凉嘛。”   杨初裙笑道:“沈大哥可真有意思。”接着又说道:“沈大哥,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沈剑南叹道:“外面的世界虽然很精彩,但也有些另人惆怅的地方,外面有秀丽的山川,有高楼庭院,还有奇花异草,但江湖就是另人惆怅的地方,江湖上往往都是血腥的,是没有人情的,我本平民一个,只因种种原因,便涉足江湖,导致一系列的不愉快的事情发生,这些事情都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可以说是欲罢不能。”   杨初裙道:“外面原来还有这么多奥秘,怪不得我爹会选择隐居在这里,原来我爹是看破了也厌倦了,只有我还没看到外面的世界所以对外面的一切还充满着好奇。”   沈剑南道:“什么事情都不是绝对的,世间万事与万物有好有坏,人们常常把自己不愿意见的事物当做坏的,岂不知不愿见的也可能是好的。”   杨初裙像个孩子一样,仔细聆听着,有如学生正在听先生教书一样,听得津津有味,乐在其中,此时对外面的世界更是向往,恨不得马上就到外面去。    第13回 伊人同谷(5)   沈剑南见说到了她心里去,当下越发来劲,兴致勃勃,简直是把外面的世界说的天花乱坠,生怕她不跟自己出去,心中怀揣着小心思,说道:“其实江湖上也有不少好玩的地方,比如说红颜谷,逍遥宫,阴阳门等地,都有许多神奇的地方,值得一看,当然这些地方我是都去过的,还在那里分别住了好几个月呢。”   杨初裙却不知道他说的都是些什么地方,但也好奇地问道:“你说的这些地方听起来像是江湖上的门派,那怎么你还能在这些地方住好几个月,你是做客还是被抓去的?”   沈剑南道:“起初是被抓进去的,但是后来由于某种原因我就变成了做客了。”   杨初裙费解,问道:“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貌似你的本领很大哦。”   沈剑南笑道:“也不是我本领大,只因我第一次被抓进红颜教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朋友。”刚说到一个,后面便即停顿,本是想说一个姑娘,但怕被杨初裙误解,所以一个后面音拉的很长,才说了朋友俩字,当下接着说道:“这个朋友很厉害,跟着她我们又相继去了后面那两个地方,那里的主人对她都十分礼遇,所有连带关系,对我也就很好了。”   杨初裙听他说的有些神奇,让人难以相信,问道:“沈大哥,你说的也太神了吧,竟有这等事,那你的这个朋友是谁啊?”   沈剑南根本没有想到她问这个朋友是谁,当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正是冥思苦想不得其说发,半晌无语。   杨初裙一再追问,却没瞧出他根本不愿意说,还呆呆的等着回答。   良久,沈剑南道:“她叫花雨梦。”   杨初裙道:“哦!原来是个姑娘啊,怎么这么半天才说出来,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沈剑南慌忙,解释道:“没有,她是花蝴蝶的女儿,只因其母亲名声不好,所以我不愿说而已。”   杨初裙笑道:“那有什么啊,你说出来我也不认识的。”   沈剑南道:“总感觉不好,但是花雨梦人不错,我跟她就像兄弟一样,她总是那么关心人....。”说到这里突然停住,只觉自己似乎说走了嘴,害怕被她误会自己是个不专一的人。”   杨初裙问道:“哥们?这是什么意思呢?”   沈剑南笑道:“她的性格就像个男人,所以我把她当哥们了。”   杨初裙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你身边像这样的哥们不少吧?”   沈剑南道:“那到没,就这么一个,不过前不久我结识了十个兄弟,他们叫霄山十杰,是江湖上非常仗义的兄弟,而我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以后便是十一兄弟了,我在里面排行第四。”   杨初裙比较好奇,问道:“十一兄弟,就是结拜的兄弟了?那你给我讲讲,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呢?”   沈剑南寻思片刻,道:“老大叫冯万山,平时不多言语,是个响当当的硬汉子,兄弟有事首当其冲。老二叫马云天,平时多见解,也不善言语,但比较慷慨。老三叫王赫,也是比较稳重的一个,喜欢喝酒,很正直的一个人。老四是我,就不说了。老五叫曹震海,平日仗义助人,乐善好施,报复远大。老六叫王顾言,平时少见,在外办事,但对兄弟依旧。老七叫郝长风,也是酒中好手。老八叫周公义,为人比较正太,忽喜忽忧,内心世界强大。老九叫赵显成,是兄弟中嘴皮子最地道之人,平时喜欢耍闹。老十叫张超凡,个头比较大,力量无穷。最小的叫李如归,小弟嘛,大家都担待着。”   杨初裙连连点头,十兄弟在心中有了初步的印象,也充满了疑问和好奇,心想有机会一定见识见识,即而笑道:“沈大哥有这么一大帮兄弟,看来你也是个很讲义气的人咯。”   沈剑南谦虚笑道:“算不上,我只是与世无争,心中没有太多想法,得失不甚在乎,至于义气我还不如十兄弟,我这个人比较赖皮,别人不喜欢我,我非要往跟前凑,久而久之也就喜欢了。”   杨初裙被逗的大笑,道:“沈大哥你还真有意思,听你说话还是比较开心的。”   沈剑南憨厚的笑着,心中甚美,原来被人夸赞的感觉真的不错。良久杨初裙笑声停止,说道:“沈大哥,你还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说来听听。”   沈剑南道:“再也没什么有趣的了,一时间我也想不起来啊。”   杨初裙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沈剑南略带伤感,淡淡地道:“家中还有老母一人,父亲在我不记事的时候就去世了,这么多年我一直跟我母亲相依为命,我每天砍柴为生,照顾我的母亲,但现在已经离家数月了,母亲没有人照顾,我恨不得插上翅膀马上飞回家中。”   杨初裙很伤怀,问到了人家伤心处,总觉得有些歉意,当下安慰说道:“沈大哥,对不起,谈到你的伤心事了。”   沈剑南笑道:“没关系的。”   杨初裙语重心长,说道:“其实我的命运跟你差不多,我也是自小失去了母亲,我能深刻体会到你的感受,不过没有关系啊,等你的腿伤好了,就可以回家看望你的母亲了。”   沈剑南叹道:“其实我还有我的苦衷,只怕我还没到家,就已经被坏人抓了去。”   杨初裙心奇,问道:“被坏人抓去?难道你有什么仇家吗?”   沈剑南道:“我的仇家还真不少,前日也是因为一个带着斗笠的女人的追杀,才来到了这里,或许还在满世界的找我呢,等我一出去,又会发现我。”   杨初裙叹道:“哎,沈大哥你真是麻烦不少,依我看,你还是把武功练好了,再出去吧。”   沈剑南又陷入一片沉寂之中。杨初裙也在一旁替他忧心憧憧。   杨兆峰带着丰收的喜悦,从池塘那边笑容满面的走来,见两人在河边聊天,会心一笑,快步走过来,笑道:“沈兄弟,快看,我钓的鱼,今晚可以美餐一顿了。”说着提起竹筐给沈剑南看。   沈剑南投目看去,只见筐里满满都是鱼,各式各样,但自己叫不上名来,当下笑道:“杨前辈,这些鱼,几顿都吃不完啊,你可真有本事。”   杨初裙凑上前来,笑道:“爹,我会给你们做饭吧。”   杨兆峰笑道:“好啊,做个红烧鲤鱼。”说着把筐递给了杨初裙。   杨初裙接过竹筐,但筐实在太沉重,自己一个若质女流,刚一搭手,险些没托住,沈剑南急忙来扶,道:“杨姑娘,我来帮你吧。”说着将筐接在自己手中,抱着往屋里走去。杨初裙羞涩的一笑,跟着去了。   杨兆峰看着两人微妙的举动,心中有所想,额头微动,双眼含笑,看着两人走去的背影,似乎充满无限希望。   良久,沈剑南回转,见杨兆峰还站在原地,笑盈盈,遂问道:“杨前辈,为何发笑?”杨兆峰被打断了思绪,即而笑着问道:“沈兄弟可曾想过将来?”   沈剑南莫名其妙,只因从来没考虑过这样的问题,当下被这一问,顿时语塞,只说道:“晚辈一届草民,漂泊一生,从来没有想过将来会是什么样。”   杨兆峰道:“你年纪还小,将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眼前一点得失,不足以定将来,我看你绝非平凡之人,我看人还是很准的,你将来一定能成就一翻事业。”   沈剑南笑道:“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定,我的想法就是过一天算一天,江湖人不是常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吗,管他明日有没有。”   杨兆峰笑道:“沈兄弟看得瞒开的嘛。”   沈剑南叹道:“世事本是如此,不由得我看不开,每个人在心里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我也一样,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杨兆峰试探着问道:“沈兄弟,似乎有难言之隐?不知道我这个老头子能否为你分忧?”   沈剑南欲说,但又止住,毕竟这是天大的秘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当下只说道:“杨前辈好意晚辈心领了,只是我的事情太过复杂,也过于凶险,凡是知道的人,都不会有好的结果,必定会引来江湖纷争,所以杨前辈还是不要涉足的好。”   杨兆峰会意,也不再多说,道:“好,既然沈兄弟不愿说,我也不再追问,只是你有用的着老夫的地方,尽管说话,你我虽然相交不过数日,但甚是投缘,老夫也非常喜欢你,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会全力帮你的,你的放心吧。”   沈剑南连忙称谢,躬身拜了下去,道:“多谢杨前辈错爱。”   杨兆峰笑道:“不要叫我杨前辈,显得疏远,还是叫我杨叔叔吧,这样更亲切一些。”   沈剑南笑道:“是,杨叔叔。”   杨兆峰道:“走吧,我们进屋去,估计饭菜已经好了,我女儿的速度很快的,我和你喝几杯。”   沈剑南笑道:“好,我也多日不曾饮酒了”。两人健步奔回屋中。   回到屋里,桌子上已然摆满了饭菜,两人对面而坐,杨兆峰给沈剑南倒满了酒,杨初裙把最后一道菜,红烧鲤鱼端了上来,说道:“菜齐了,两位请品尝。”   沈剑南举杯敬道:“杨叔叔,这一杯酒我敬您,感谢连日来对我的照顾,我先干为敬。”说罢一口饮尽。只觉此酒刺喉,甚是辛辣,这等浓烈的酒还真是消受不得。   杨兆峰笑道:“沈贤侄慢饮,喝多会上头的。”   沈剑南笑道:“其实我不善饮酒,但跟杨叔叔我还是要喝的。”两人推举几杯,已是月影西斜,两人都带着三分醉意,正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两人谁都不愿离去,最后还是杨初裙劝离了酒桌。   沈剑南踉跄回到房中,满脸通红,双眼迷离,显然已经醉却,躺在床上,酣畅淋漓,顿时鼾声大震,已然与周公相会去了。    第13回 伊人同谷(6)   迷迷忽忽之中,仿佛来到了一个神奇的地方,沈剑南好生诧异,眼前此处似乎以前来过,但又记不得,确实熟悉的很,只见眼前呈现出一片空地,周边有山有水有树林,更有鸟儿枝头飞来飞去,远处丛山之间,笼罩一层薄薄的雾气,打眼一看像是仙境一般,当下沈剑南惊奇,不禁迈步走上前,仿佛前方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吸引着,不由自主的随之而来,这里是一处浅滩,前方一望无际,只见对面走来一个白衣少女,正向自己这里而来,带着笑容,还向自己招着手,由于雾气较大,暂时还看不清面貌,但总感觉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仿佛如仙女般飞掠而来。   沈剑南使劲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呀,这不是杨姑娘嘛,怎么会在这里,当下思索,对了,我说这里的环境怎么如此熟悉,这不就是百天练功的地方嘛,当下又是一阵傻笑,只见杨初裙迎面走来,笑着说道:“沈大哥,我在这里,快随我来,我带你去了好美的地方。”   沈剑南答应了一声,紧紧地跟在后面,问道:“杨姑娘,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杨初裙回身笑道:“世外桃源啊,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世界,怎么?你不喜欢吗?”   沈剑南欣喜若狂,急忙回答,怕说晚了,人家反悔,当下连忙说道:“愿意,愿意,只要是杨姑娘选择的地方,那一定很美!”   两人说着便来到了云雾深处,这里跟本看不见四周环境,就像在云端一样,此刻自己都好象成了仙人,只见杨初裙向自己伸出了手,笑道:“沈大哥,快牵着我的手,带我去遨游吧。”   沈剑南此时魂都飞到了九霄云外去了,急忙拉起了杨初裙的纤细柔软的小手,自己扔有一分羞涩,此时的感觉莫名其妙,像触电了一样,别提心中多开心,这颗心快要跳出来了,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拉着女孩的手,这种感觉,不可言说,当下沈剑南拉着杨初裙肆意的奔跑,不停的高声呼喊,这呼喊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此时即便是皇帝都不想做了吧。   回头看着杨初裙,只见她满脸笑开了花,似乎此刻很幸福,也很满足,两个相爱的人携手遨游在与世隔绝,如仙境般的地方,真是此生无憾,两人的欢笑声传出了很远很远。   杨初裙问道:“沈大哥,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一辈子吗?”说话的表情很单纯,很稚嫩,给人一种怜惜和想去保护的感觉。   沈剑南当下斩钉截铁地说道:“你是上天赐给我的一件宝贝,我会用尽我的一生来呵护你,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我说到做到,如若不然,我定遭天打雷辟。”   杨初裙急忙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两只眼睛眨啊眨,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微笑说道:“我不许发这样的毒誓,即使将来你对我不好了,我也希望你活的好好的,你明白吗?”   沈剑南直接拿着杨初裙的手,用嘴轻轻的吻了一下,只感觉香气凝人,让人陶醉,这种滋味,奈人体会,真想永远可以这样,一时一刻都不分开。   正感受间,只觉杨初裙这只手已经收了回去,抬头看时,只见杨初裙飘然远去,越飘越远,怎奈自己动弹不得,不知何故,声声叫着,杨姑娘!杨姑娘!不要走,心中甚是着急,声音中带着哀求,怎奈杨初裙却不回应,渐渐消失在云雾里。   沈剑南在呼喊和失望中猛然惊醒,只见他满头大汗,还在叫着杨初裙的名字,自己猛然起身,发现原来自己在床上,刚才发生的事情竟是在做梦,深吸一口气,意识还在梦境之中,尚未走出来,只因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在床上,双手垂头,恋恋不舍,想着梦中杨初裙的温柔可人,对自己的那份情感,恨自己怎么这么快就醒了,不然定追上去。   沈剑南梦中连续叫了几声杨姑娘,这声音哀痛悲鸣,撕心裂肺,早已惊动了清早起来做饭的杨初裙,当下放下手头的活,急忙跑了过来,还以为沈剑南发生了什么事情。来到门口敲门问道:“沈大哥,你有什么事吗?是不是需要我帮忙?”   沈剑南闻声心慌,以为杨初裙定是听见自己在喊她的名字,这事情都羞啊,顿觉颜面无存,当下忙穿好衣服,下床开门,但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解释。   沈剑南开了门,杨初裙走了进来,只见他满头大汗,当下惊之问道:“沈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你的伤情恶化了?”   沈剑南急忙开门,忘了擦掉额头上的汗水,这会被她瞧了出来,一顿惶恐,说话开始语无伦次,只说道:“没,没,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杨初裙这才放心,笑道:“原来是做噩梦了,我正在做饭,听见你叫我,所以就跑过来看看你。”   沈剑南道:“梦里有坏人要抓你,所以我叫你快跑,突然坏人把我打晕,我“啊”了一声,就被惊醒了。”   杨初裙笑道:“原来是这样啊,看把你吓的,满头是汗,我帮你擦擦吧。”说着从怀中取出手帕,帮他擦了起来,沈剑南还在想着梦里的那一刻,身不由己的抓住了杨初裙的手。   杨初裙大惊失色,顿时满面绯红,羞涩的不得了,从小到大还没被任何人这样摸过,当下急忙挣脱,二话没说,扭头跑了出去。   沈剑南被这一挣惊醒,原来抓着的真人,并非梦中,当下好生懊恼,后悔不已,心想,自己真该死,冒犯了她,待要解释,人已跑远,就算人在这里,又该如此解释呢,自己的行为太过轻薄,当时真是再无颜面去面对杨初裙,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愣在那里。   杨初裙慌慌张张跑回厨房,这颗心也乱跳不已,此时也想入非非,自己好象情窦初开,不知什么是情,第一次与男人有这样的亲密接触,一时间还真难以释怀,放在耿耿于怀,精神已经恍惚,干活开始溜号,但又一想,不可能,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不会有结果,想想罢了,还是别胡思乱想了。   不一会饭菜摆好,沈剑南低着头走了进来,根本不敢抬脸见人,总是觉得做了卑鄙之事,但想跟杨初裙解释,又难以启齿,只好默默地坐下,一言不发,心中在想,杨姑娘指不定多生气呢,这些天给她留下的一点印象,估计就在刚才已经烟消云散了。    第14回 神功初试(1)   杨兆峰感觉气氛不对,只见沈剑南只低着头,不说话,杨初裙也默默无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微妙事情,当下心里犯着合计,便试探着问沈剑南道:“沈贤侄,为何一直垂头丧气,难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沈剑南缓缓抬起头,轻轻说道:“没,只是想家而已。”   杨兆峰笑道:“原来如此,别急,等你伤好了,我送你回家便是。”   沈剑南谢道:“不劳杨叔叔大驾,过两天我会自己回去的。”   杨初裙听说沈剑南要走,急忙上前,问道:“沈大哥你真的要走了吗?”说话时似乎已经全然忘却之前发生的事情,又恢复了平时的状态。   沈剑南从她的话里听出来并没有责怪自己卤莽,心下高兴不已,笑道:“是啊,我已经打扰多日了,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况且我也想家已久了,可以说是归心似箭。”   杨初裙失落地问道:“那沈大哥几时还会回来呢?”   沈剑南觉得奇怪,此前还说要跟自己出去看世界,但眼下却问几时回来,照她的意思是不跟自己出去了,有开始懊悔刚才的行为,定是自己的举动惹恼了她,所以导致人家伤了心。当下歉意倍增,道:“杨姑娘,有些时候真是对不起,但我会再回来看你和杨叔叔的,你放心吧,你们对我的好,我会永远记得。”   一顿饭匆匆过去,余下个人无话,清晨的山谷中,空气清新,让人心旷神怡,沈剑南来到林中呼吸新鲜空气,听着鸟儿的清脆叫声,闭目凝神,感受着大自然带来的安适,仔细想来,到今日已经五日有余了,腿上的伤基本痊愈,这还真多亏杨兆峰的妙手。现在可以自如行动了,不禁又想起了汇元神功,开始练习起来,之前由于腿脚不利索,导致练功不能发挥的淋漓尽致,这会再起来,显然舒服的多,也十分应手。   树林中,沈剑南纵情起武,速度奇快,力量强劲,汇元神功发挥的非常好,不费吹灰之力便能一跃到树梢,简直身轻如燕,山峦峻岭之中来去自如。约练两个时辰,收手停止,不觉累,滴汗未出,浑身轻松无比。沈剑南自道:“看来我已经离至上神功最顶层不远矣。”当下大喜。   杨初裙在远处默默的看着,迟迟没敢上前,心中想些什么。沈剑南已经发觉了她在偷看着自己,只是碍于早晨之事,也没敢走过去说话,只装做没发现而已。还是一门心思的练着武功。心中想自己将来未定,前途未卜,儿女私情还是放下吧,虽然心中有万千难舍。杨初裙看了半天也不见他走过来,心下黯然,徒留失落,静静地走开了。   冯万山与李如归为了结盟之事,从霄山奔走数十日,方才来到陕西万家山庄,可以说是长途跋涉,历尽千辛万苦,这日终于来到万家山庄门口。李如归急忙上前叩门,两人整理衣冠,准备与庄主见面,良久管家出来,引二人进庄,通过长廊,直奔待客大厅。   李如归一路观赏景色,左顾右盼,手脚并不闲暇,眼前这座山庄雄壮威严,绝非小门小户可比,院中打扫干净利落。而李如归肆意采摘廊边花草,到处乱扔,尽失礼节。冯万山当下喝道:“如归,不可造次,休要扰乱山庄秩序。”   李如归嬉笑,道:“大哥,我只是摘一两朵花而已,怎么就扰乱秩序了呢。”   冯万山正言道:“我们是客人,一切要尊重主人家的东西。”   两人说着便来到了待客大厅,相继坐下,管家吩咐下人看茶,然后转向内堂通报,不一会,庄主万世雄欣然走出,一脸慈祥,见到冯万山,更是欢喜,当下笑道:“冯兄别来无恙,你我阔别多年,今日怎得有空到小弟山庄而来啊?”冯万山急忙起身,躬身一拜,道:“万兄身体安康,看起来比当年更壮。”   万世雄笑道:“万某闲来无事,养尊处优,不理江湖琐碎之事,心中无甚烦恼,自然悠闲,不知冯兄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啊?”   冯万山对李如归道:“还不见过万庄主!”   李如归作揖拜道:“小弟霄山李如归,见过万庄主。”   万世雄笑道:“早闻霄山十杰大名,幸会,幸会。”随即吩咐下人准备宴席,招待冯李二人。   片刻,酒宴排开,分宾主而坐,酒樽盛满,三人对饮,各自一饮而尽,甚是豪爽。   万世雄问道:“冯兄今日此来,定有要事吧?”   冯万山停杯笑道:“果然瞒不过万兄法眼,兄弟此来定是有一事要与万兄相商,不知万兄能否同意?”   万世雄笑道:“冯兄与我多年故交,有话但说无妨!”   冯万山叹道:“眼下江湖豪杰并起,尔虞我诈,你争我斗,为争山头已经是大打出手,互相结仇,我霄山也在其中,缘兄弟我只有霄山一块地头,与外界并无联合,导致其他门派纷纷欺凌,所以我想与万兄商议我们两家结盟之事,以后互相照应,以成秦晋之好,不知万兄意下如何?”   万世雄慷慨笑道:“我当是什么事情,就这等小事,不用研究,结盟便是,你我兄弟这么多年,早年肝胆相照,现在更应互相扶持。”   冯万山甚喜,笑道:“万兄果然豪爽,兄弟敬你一杯。”两人又是一杯酒干了。   万世雄正言道:“万某在江湖上虽然地位不高,但是万某家财不少,冯兄有需要可以随时来取。”   冯万山谢道:“多谢万兄。”   酒宴过后,万世雄安排客房让冯李二人住下,说道:“冯兄,你我多年没见面,今日来之不易,且先在庄上住几日,你我也好叙叙旧。”   冯万山笑道:“兄弟也想与万兄闲话家常,怎奈离山数十日,有些担心,不知道山上的兄弟们怎么样了。”   万世雄笑道:“今日出来两人,霄山上还有八位当家的在,不必担心,你且安心住下,待我飞鸽传书到霄山问讯。”   冯万山再三推却不得,只好答应住下,与李如归跟着管家来到了准备好的房间里。李如归笑道:“大哥,这个万庄主真是豪爽之人,竟能如此慷慨解囊,我们走时便拿他百八十两,留着路上有钱花。”   冯万山气道:“人家说了,你就拿,好没身份,难道你身上银子不够花吗?”   李如归笑道:“谁嫌银子扎手啊,那不是越多越好嘛!”   冯万山正言道:“所谓无功不受禄,怎么好白拿人家的银子,你休要再言,丢了我霄山的颜面。”   李如归没好气,但也不敢发,只得乖乖闭嘴。说道:“行,全听大哥的,我出去走走总行吧。”   冯万山吩咐道:“不要乱走,乱动,规矩一些。”   李如归淡淡说道:“知道了。”甩手出了房门。   李如归来到花园中,满圆出色,百花齐放,秀丽芳香,直看得李如归眼花撩乱,真是大开眼界,平生还真没见过这么多花卉,眼前这种种鲜花,大部分还不知其名,只见前方有一红的鲜艳,枝上带刺,花瓣甚多,这朵花到是认得,不就是玫瑰吗,这花代表爱情。李如归走到跟前,仔细闻了闻,只觉透着一股香气,甚是迷人,不禁打了个喷嚏,伸手便摘下一朵,拿在手里把玩。   “你是哪来的混小子,敢到我的花园里随便摘花”万家山庄千金小姐万紫红站在身后,两眼紧紧盯着李如归。   “你是哪来的丫鬟,也敢来管小爷我?”李如归回过头脸上一幅很不屑的样子。   “什么?你敢说我是丫鬟,我可是这庄上的小姐,万庄主是我爹爹。”万紫红很仗义的说着。   “你是小姐?我还说我是少爷呢,谁信啊!”李如归跟她比起了架势。   “你叫什么名字,哪来的”   “小爷我坐不更名,行不改姓,霄山十杰之李如归是也,你呢?”   “我乃本庄小姐万紫红”   李如归跟本没在意,也未正眼看她,但听万紫红三字,估计她所言非虚,随即郑重其势的仔细看了看她,只见她眉清目秀,大眼睛,樱桃口,高鼻梁,身材高挑,顿时惊呆,立即转变态度,脸上也由不屑变成了欢笑。   “原来是万小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万小姐莫怪。”   “知道我是小姐怕了吗?怎么语气不强硬了?”   “哪有,刚才我还以为你冒充呢,所以想用言语试探一下而以,万小姐切莫在意。”   “你小子到是花言巧语,说,你来我家做甚?”   “我和我大哥冯万山一同而来,是找你爹有事情商量。”   “商量事情怎么跑到我的花圆来,还摘了我的花,不知道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随便动吗?”   李如归灵机一动,双手捧着玫瑰,走上前笑着说道:“这花正是要送给万小姐你的。”   万紫红气恼,骂道:“油嘴滑舌的小子,敢戏弄本小姐,讨打!”这只手已经抓向李如归。   “小姐息怒,听我说啊。”李如归急忙转身便跑。   “别跑,挺大个男子被女人追着打,你羞也不羞。”   李如归怎会怕她,只是想陪她玩玩,戏弄一翻,当下翻墙跃户,在花园里饶着圈跑,边跑边说道:“万小姐,我在这,来抓我啊。”   万紫红恼怒,心道:“我非抓着你不可,抽你的筋。”后面紧追。   李如归跑了几圈,心道:“这么跑也没啥意思,不如跟她过两招,看看她的功夫如何!”当即停下,等着万紫红追来。   万紫红到来,出手便打,一点不留情面,招招奔着要害之处。李如归大骇,急忙说道:“万小姐,你想要了我的命啊?出手怎么这样狠?”   “不狠你不知道本小姐的厉害”万紫红又一招使来。   李如归已然瞧好了她的路数,心中已有了定数,这会只守不攻,让她尽情的发挥,渐渐后退,待到墙边,突然出手,只见万紫红头上赫然多了一只玫瑰话,如一只发簪插在了鬓上。   “万小姐,这玫瑰花带在你的头发上,再好不过了,当真增色了不少呢。”   万紫红伸手摸来,果然摸到一只玫瑰,心中更气,道:“敢戏弄本小姐,看打。”再次抢步上前。   李如归这次不再退让,而是迎头赶上,待万紫红这是手抓来之时,身子已经倾向一边,随即挥手,将她揽入怀中,嘻笑不止。   万紫红被报得很紧,一时难以挣脱,破口骂道:“臭小子,快放开我,你敢对我无礼,小心我砍了你的手脚。”   “万小姐不要这么凶嘛!砍了我的手,那还怎么抱你啊?”   “淫贼”万紫红登时大怒,出手打了李如归一巴掌,随即用力争脱了。   李如归揉了揉脸,闻了闻手,笑道:“小姐的手,好香啊。”   万紫红实在难以忍受李如归这等肆意调侃,高声喝道:“来人啊,快把这个淫贼给我抓起来。”   呼喊之声引来了万世雄与冯万山二人,只见李如归与万紫红在花园中对峙,万紫红气势凶凶,李如归嬉皮笑脸。冯万山已然看出端倪,知道李如归性格,当下喝道:“是不是得罪了万小姐,还不道歉。”   “对不起,万小姐”李如归躬身一拜。还在偷偷地笑着。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你先是摘花后是戏弄我,简直是色胆包天。”伸手欲打。   万世雄上前调解说道:“小红,不得无礼!快退下,李兄弟是我的朋友。”   “爹,你知不知道他刚才对女儿做过什么啊?”万紫红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冯万山暗道:“不好”,急忙问道:“如归,你刚才都干了什么,还不从实招来。”   李如归此时发觉事态的严重性,不再嬉笑,表情严肃起来,正式赔礼说道:“真是对不起万小姐,在下刚才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却得罪了小姐,李如归人在这里,是打是罚,任由小姐处置。”   “好,这可是你说的,你自己把你的说砍下来吧。”万紫红从衣袖中取出一只很精美的匕首,扔了过去。   李如归大惊,没想到她还来真的了,连忙说道:“万小姐,你真砍我的手啊?”   “废话,还不快动手”。   “我的大小姐,咱能不能换个惩罚。”   “不行,我说砍手就砍手,别罗嗦,快砍。”   万世雄看不过眼,眼看李如归很是为难,再这样强逼,一会不闹翻天,丈义说道:“好了,闹够了没有,看你这样子成何体统,一点大小姐的样子都没有,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还不回屋去。”   万紫红被骂一通,气的泪珠直闪,好不委屈,哼了一声,甩头跑开了。   冯万山道:“万兄见谅,我这兄弟实在大胆,我会责备他的。”   李如归道:“小弟知错,还请万庄主海涵。”   万世雄笑道:“没事,小女平时也被我惯坏了,让她受点教训也是好的。”    第14回 神功初试(2)   是夜,李如归为白天的事情很是过意不去,又因万紫红美貌,实让李如归倾心,便来到万紫红房前,站立良久,不知该如何去说,约过半个时辰,心中酝酿多时,终于鼓起勇气,敲门说道:“万小姐,睡了吗?”一声过后无回应,又叫一声,还是无回应。李如归心奇,难道睡了?但看里面还开着灯啊。又道:“万小子,我可以进来吗?”   这时里面传出声音:“滚开,我不想见到你。”直接给李如归下了逐客令。   李如归顿觉没了面子:“万小姐,我是来给你道歉的,白天是我的错,求万小姐原谅。”   “我叫你滚开,你没听见吗。”一只杯子狠狠地砸了过来,直撞破窗户纸,飞到外面,摔的粉碎,李如归急忙闪过。   “万小姐,怎么发这么大的火,白天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不至于吧,在下真的不知道万小姐不愿开这等玩笑,所谓不知者不怪吗。”李如归无奈之极。   “好了,你回去吧,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要休息了。”说完吹灭了蜡烛。   李如归没话可说,丧气地走开了。   回到房间,只怪自己白天太过卤莽,伤了万小姐,懊恼不已,心中还想着怎样才能挽回万小姐的心,才能对自己不这么愤恨。   李如归还真是有这个劲,想着办法竟然一夜未睡,时值东方渐白,鸡已鸣叫,这才感到困倦,但已无暇睡觉,冯万山已经来到门口,叫自己出去跟万庄主告别。当下收拾行囊,匆匆出来,一起来到待客大厅,只见万世雄在重要坐着,旁边站着万紫红,两眼虎视耽耽的看着自己。心中不禁打了个寒战。   “万小姐昨日睡的好吗”   万紫红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扭头看向别处。并不理睬。   冯万山拱手说道:“冯某承蒙万兄招待,叨扰两日,不盛感激,今日便要作别,倘若日后有机会,万兄一定到霄山做客。”   “冯兄怎么这么快就要走,再多住几日,万某还没有尽到地主之宜。”万世雄极力挽留。   “已出来数十日,实在不能耽搁,时间长了恐云岭八骏趁虚而入。”冯万山告之。   “我已经派人飞鸽传书上霄山,不日消息就会传回,何必急于这一两日呢。”万世雄再三劝说。   “实不相瞒,小弟等人此次下山还有其他事情要办,实在不便在此久留,还请万大哥见谅。”李如归郑重地说着。   听他说话,万紫红愈发生气:“你能有什么事情,说不定又要去哪里粘花惹草吧。”   “万小姐对我的看法可能已经深入骨髓,其实我这个人优点还是很多的,只是你我相交甚浅,时间长了你便会觉得我还是很好的。”李如归连说带笑,尽显浪子风气。   “你所说的话简直让我恶心,还是对喜欢你的人说去吧。”万紫红字正呛圆。当时说得李如归好生没面,偷偷看着四周,只见下人们都在暗自偷笑。   万世雄叫下人取来一盘黄金,打眼一看便知足有一千两,李如归心道:“万庄主出手真是阔气,一送就是千两黄金,真是个富户人家。”   “冯兄,既然执意要走,我也不便强留,山庄之上没什么可送的,这里有些须黄金,请你务必要收下,全当是万某撩表心意。”   “万兄如此厚重礼物,在下实在不敢授受。”冯万山再三推辞。   万世雄亲自捧着黄金走下来,说道:“冯兄不收便是看不起我万世雄。”   冯万山实在无奈,若在推辞恐伤了义气,当下只好收下:“那...好吧,既然万雄盛情难却,冯某只好收下了。”随即让李如归接了过来。   万世雄哈哈大笑,道:“这就对了嘛!你我兄弟一场本不该分你我,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嘛!”   万紫红在一旁气的两眼冒火,恶狠狠地道:“爹,这种卑鄙之人怎么还送他黄金。”   万世雄登时恼怒,骂道:“你知道什么,一个女儿家少在这里插嘴。”   冯万山笑道:“另千金年纪还小,不要怪她,本来就是我等先失礼嘛。”   万世雄连连感叹,道:“她娘死的早,是我一手带大,都怪我对她太过溺爱了,才使她有了现在这个脾气。”   李如归道:“万小姐,在下这便告辞了,若有时间会来拜会你的,昨天之事,李某定会想办法补偿,请你放心。”   万紫红冷冷说道:“谁稀罕啊,走你的吧,我一刻都不想看见你。”   李如归只是摇头,转身走出了待客大厅。   冯万山也与万世雄作别,两人离开了万家上庄。   走在路上,李如归笑说万家小姐如何美貌,如何可爱之类的话,惹得冯万山好生气恼:“你还说,要不是我跟万庄主关系甚密,碍于我的面子不好说话,不然定有你好看,来时我再三叮嘱你,不要造次,你就是不听,给我捅了这么大的娄子,等回到霄山再收拾你。”   李如归嬉笑成瘾,全不把冯万山的话放在心里,说了当没说一样,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冯万山一时也拿他没办法。   突然见前面人影绰绰,不知在干什么,两人挤了上去,只见是一处破费小院,周边无数人家,却在那墙上赫然张贴的皇榜,两人看去,只见上面画着一个人,两人怎么看怎么眼熟,突然李如归矢口叫道:“这画上的人不就是沈剑南吗?”冯万上仔细看来,还真是,当下两人仔细看着上面写的字,只见上面写着,如发现此人及时禀报,赏银一千两。   两人都觉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回事,李如归道:“朝廷找沈剑南干什么呢,难道他犯了什么事吗?”   冯万山道:“不会吧,沈兄弟一向安分守己,不像好惹事的人啊。”两人琢磨不透。   继续往前走,但见前方驶来数十铁骑,显然是朝廷的人马,见二人行踪可疑,立即围了上来,李如归欲动手,冯万山急忙按住,抢先说道:“各位官爷为何拦住我俩去路?”   为首一个拿出一张画像,仔细对比着两人,看了半天又收了起来,估计并不是画上之人,接着又说道:“想必皇榜你们已经看过了吧。”   冯万山道:“看过了,但不知找那人做甚?”   这人道:“曹公公要的人,我们哪知道干什么,如果你们发现立即去衙门禀报,如果知情不报,死路一条,知道吗?”   冯万山连忙点头道:“是,是,若见到,肯定去衙门。”   一行铁骑远去了。李如归道:“怎么出动了这么多人力找沈剑南啊,这其中一定有奥秘,等见到沈剑南我非得问问他。”   冯万山道:“看来这些日子里,江湖上定是出现了不少事情,只是你我忙于去万家庄,没有赶上,眼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抓紧回到霄山一切就都知道了。”   两人继续赶路,这会来到一个馒头铺,两人走了一上午,肚中也饿了,当下两人找个空桌坐了下来,叫了几个馒头,一碟咸菜,吃了起来。   但见旁边两张桌子上有七八个人,偷偷地看着他们,眼神中充满杀气,只是冯李二人还未发觉而已,只顾着吃饭。   李如归此时走了一上午路,再加上昨夜未睡,此时困意正浓,无精打采,若是平时,以其机灵的眼神和灵敏的直觉,早已发现周边情况不对,但现在只想睡觉。   冯万山还是老练得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察觉了危险,向李如归使了眼色,李如归会意,强支身体,斜眼偷看四周,随后伸出手指比画着,示意左边有四人,右边有五人。冯万山朝他一笑,意思是不难对付。李如归又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我对付左边,你对付右边。   两人主意已定,李如归突然纵身一跃,跳到了外面,地处空旷,好伸展,他这一动,旁边两桌人都跟着飞了出去,把李如归团团围住。   李如归冷笑道:“哪里来的蟊贼,也敢挡着小爷我的去路?”   其中一个汉子说道:“少废话,把命留下。”   李如归笑道:“想要我命,你们还不够资格。”   这几人未回话,纷纷上前,刀剑齐上,李如归施展拳脚,这几个人武功实在低微,几下子功夫就全部放倒了,李如归停手笑道:“起来啊,杀我啊,一群废物。”   “李如归休要猖狂,看我等弟兄收拾你。”只一句震荡山谷,李如归大惊,在这等地方竟然还有人认得自己,那么定是把自己的情况已然摸清,岂不于己不利,当下防备。   只见对面草丛里飞出五人,你道是谁,正是那云岭八骏,任重远,殷长河,冯耀黎,翟月星,曲非直等五人,当下李如归打一个寒战,心生畏惧,但表面并无表现,心道:“还有我大哥在,怕你等鼠辈?”   殷长河道:“李如归,今日撞上我等,便是你的死期,我们要杀了你,以报我们七弟的断腿之仇。”   李如归笑道:“真是好笑,代庆礼的腿又不是我打断了,你找我报哪门子仇。”   殷长河道:“都是因为你们霄山而起,这仇就得找你们算。”   李如归道:“断他腿的人明明是逍遥宫的人,你们不去报仇,反来找我,难道是看我好欺负不成?”   曲非直道:“少废话,先杀了你再说。”说着五人一齐攻来。   正在这时,里面的冯万山飞身而出,从背后来个出其不意,连出五脚,踢伤五人,来到李如归身旁,道:“冯某一直敬重各位都是条汉子,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卑鄙,五人埋伏杀一人,传出去不怕江湖人耻笑吗?”   五人在没防备之时被冯万山踢中,各个好生懊恼,曲非直说道:“你从背后下手伤人,难道就光彩了吗?”   冯万山道:“上次我已经去过云岭寨,已经跟你们大哥握手言合,但是你们几个出尔反尔,算什么江湖正道。”   殷长河道:“我大哥跟你握手言合,我们可没有你言合,我们七弟的断腿之仇不可不报。”   李如归道:“少废话,要命就来吧。”   殷长河首先冲出,其后四人纷纷抢上,七人混做一团,场面混乱不堪,冯李二人边打边退,心想以两人之力斗他们五人着实费劲了些,而云岭八竣这五人似乎势在必得,欲致两人于死地,招招直取要害。五人一路打到一处山崖,李如归越来越迷糊,足见眼睛看不清东西,心中暗想只不过一夜未睡,怎么会如此困倦,此时已经无力打斗,浑身瘫软,猛然一想,不对,肯定是中了毒,莫非刚才吃的包子里被他们下了蒙汗药。   冯万山渐渐也已力却,情知中毒,这会与李如归背靠而站,低声说道:“如归,我二人中了毒,定是他们使计,眼下脱身要紧。”   李如归道:“他们太卑鄙,竟使这等手段。”   殷长河见两人毒性已然发作,心知计谋成功,得意大笑,道:“是不是觉得眼睛穿花,脑袋迷糊?”冯万山骂道:“无耻之徒,竟使毒药伎俩,枉称名门正派。”   殷长河笑道:“我们的目的是杀掉你们两个,然后再去霄山,把其余的人杀掉,至于使点毒药,并不过分,反正今天你们要死,还在乎是怎么死吗?”   李如归由于一夜没睡,此时已经神志不清,言语困难,强支撑身体站立不倒。   殷长河等人见时机已到,一齐上前,各出招式,冯万山急忙护住李如归,奋力招架,怎奈浑身无力,所使功夫如泥牛入海,全是徒劳,身上多处被打伤,与李如归两人纷纷倒地,命悬一线,此时正是弥留之际,心中愤恨,两人相互对视,似乎主意已定,此地环境尽收眼底,惟独一处悬崖,再无出路,两人当下的意思就是跳下去,也不给他们抓住。   曲非直一脸坏笑,得意得紧,道:“我看你们今日还往哪跑,这里便是你们的墓地。”冯耀黎道:“我先折磨你一下,也让你尝尝断腿的滋味。”说着抽出小刀,豁然向冯万山走来,小刀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冯万山怒道:“今日落到你手,是好汉一刀杀了我。”   冯耀黎笑道:“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了,我那七弟尝受了断腿之痛,不让你也尝尝,你怎么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李如归拥上前,道:“要断就断我的腿,休伤我大哥。”   冯耀黎道:“哟,真是兄弟情深啊,都到这副田地了,还能如此肝胆相照,真让我佩服啊。”   李如归正言道:“我们霄山兄弟各个都是铁铮铮的汉子,没一个怕死,我叫李如归,视死如归说的就是我,你尽管放马来吧,我若叫一声,不是爷们。”   冯万山急忙伸手拦挡,道:“有本事冲我来吧。”   冯耀黎一阵狂笑,说道:“哎哟,你们兄弟的感情真不错,推来让去,不要浪费时间,一人一只腿,这样很公平吧。”   李如归道:“我们十兄弟情谊深长,岂像你们八匹死马,各怀鬼胎,自己人还打自己人。”   殷长河听之大怒,道:“少跟他们废话,立刻解决了。”   曲非直大步上前,出手拍向冯万山,冯万山使出余力,接他一掌,自己却被震出很远,直到崖边。李如归急忙来护,背后又被佟尧打了一掌,两人趴在崖前。   殷长河趁势补出一掌,两人欲回身应架,却在此时凭空跳出一人,落到两人身前,运起内力,与殷长河对接,此人正是周公义,两人僵持,其他四人见之纷纷上前,出掌打来,周公义承受不住五人之力,连同冯李二人一同被五人的力量震下山崖。    第14回 神功初试(3)   五人急忙到崖边查看,见山崖并不高,且斜坡较大,料定未必能摔死他们,随即纷纷取道崖下,四处寻找。   周公义拽着冯万山,冯万山拽着李如归,三人一字型,滚落山崖,跌跌撞撞,连滚带趴,借着斜坡的角度,总算性命无忧,摔落崖底,三人头晕目眩,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良久未起。   周公义没有中毒,体力还在,最先清醒过来,急忙起身,只见冯李二人还躺在那里,似醒非醒,便走过来,扶起二人,输二人体内少许内力,约过半晌,二人渐渐醒转。   “七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李如归摸着头,纳闷说道。   “我接到了万庄主的飞鸽传书,知道你们不日将回山,所以下山来接应你们的。”   “七弟,霄山现状如何?”冯万山迫切问道。   “安然无事,大哥请放心,但只怕现在要有麻烦,八骏等人,一定会上霄山闹事,我们还要尽快赶回才行。”周公义分析着。   周公义扶起冯万山与李如归,奔林中深处而去,李如归欣然问道:“我与大哥不在,没能赶上参加三哥的寿辰,不知道当天是怎么样个场景?”   周公义笑道:“当天非常热闹,每个人都喝了不少酒。”   李如归问道:“你有没有替我和大哥祝三哥酒啊?”   周公义道:“我替你喝的,二哥替大哥喝的。”   李如归叹道:“想必当时定是盛况空前,可惜没有参加着。”   周公义道:“好有一事,就是当时沈剑南也在场,我们已经把他加入十兄弟了,排行老四。”   李如归愣然,道:“什么?那以后就是我的四哥了。”   冯万山笑道:“沈兄弟人不错,应该加入。”   周公义笑道:“当时大哥不在,我们还担心大哥不同意呢。”   冯万山笑道:“唉,大家都同意的事情,我怎么会搞独立,况且沈兄弟对我们还是不错的。”   周公义道:“以后大哥该叫我八弟了。”   李如归急忙叫道:“八哥,怎么这么别扭,像是鸟名!”   三人哈哈大笑。   三人连说带笑,一路惊起无数小鸟,虽然身上带伤,还能如此悠然自得,真是豪杰中的佼佼者,当下三人来到一处茅屋,但不知情况,谁也没有贸然前进,在屋前站了好一会,仔细观察着,怕是坏人的圈套。在这时屋里走出一女子,正是杨初裙,瞧见三人,打一寒战,试探问道:“三位有事吗?”   李如归又见到漂亮的姑娘,早已忘掉了疼痛,欣然笑道:“姑娘,我们是从上面掉下来的,想借地方休息一下,不知姑娘可否?”   杨初裙见他说话眼神直盯着自己,似乎不像好人,当下没敢说借,尚在踌躇之中。   冯万山瞧出端倪,拱手正言道:“姑娘勿怕,我等乃是霄山十杰,在下冯万山,这两位是我的兄弟周公义和李如归兄弟。”   杨初裙一听心中惊叹,这不就是沈大哥的兄弟吗,当下笑道:“啊,原来是沈大哥的兄弟,早已听沈大哥说到你们,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了,快里边请吧。”   杨初裙带着三人进屋,看了茶,礼待有加,全因是十兄弟,是沈剑南的兄弟。   冯万万问道:“姑娘,你见过我那兄弟?不知他人现在何处?”   杨初裙道:“沈大哥些日子就住在这里,这会在后山练功呢,我去把他叫来,与你们相见。”说着出去找人。   李如归听她说到沈剑南时眉开目笑,情知对沈剑南情有独钟,心中暗暗失落。   周公义笑道:“这四哥从霄山走后,没想到却跑来这里悠闲,这里山清水秀,更有美人做伴,估计是不愿出去了吧。”   冯万山道:“休得胡说。”   李如归笑道:“四哥好福气啊,你看那姑娘长的天生丽质,洁白无暇,真是羡煞我也。”   沈剑南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脸上笑开了花,道:“大哥,八弟,十一弟,你们怎么来了?”   冯万山起身,道:“沈兄弟如今已是四弟,好,四弟别来无恙吧。”   沈剑南笑道:“托大哥的福,小弟很好。”   李如归上前拱手笑道:“小弟见过四哥。”   沈剑南由衷欣慰。与三人蔟膝而谈。   冯万山讲述了他们三人来此的原因,沈剑南听罢咬牙切齿,恶狠狠地道:“好一个云岭八骏,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若让我碰上,非要他们好看不可。”   冯万山道:“四弟日后若见到他们,还须小心为上,我等正人君子是斗不过那些卑鄙小人的。”   沈剑南道:“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只是没有得罪咱们,再加上之前我武功不济,所以算了,这些日子在这里我已经把汇元神功练到了七八层,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周公义问道:“四哥,离开霄山你不是要回家吗,怎么会来了这里呢?”   李如归插话笑道:“四哥,是不是因为这里有美女,所以你就不回家了啊?”   沈剑南被问的十分尴尬,还好这会杨初裙不在,表情还能自然一些,说道:“十一弟切莫耍笑我,我也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周公义急忙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剑南回忆着说道:“我从霄山出来,一路到镇上,我正在街边吃饭.........,所以就掉了下来。”   周公义道:“又是斗笠女人,她到底想干什么?”   冯万山想起之前路上见到的事情,遂问道:“四弟,我在路上曾看见朝廷的皇榜,上面画着你的画像,悬赏抓你,还有不少人马拿着画像四处找你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沈剑南踌躇,良久说道:“嗨,只因我前些日子在逍遥宫住过一段,所以都当我是逍遥宫的人了,斗笠女人去的时候我就坏了她的好事,曹吉祥去的时候我又坏了他的好事,所以这些人想把我抓住,逼任逍遥就范。”   “原来是这样”冯万山琢磨不定。   三人正说话间,外面突然传来人声,周公义惊道:“不好,定是云岭八骏找来了。”   沈剑南急忙来到窗前,只见五人缓缓向这边走来,随即说道:“八弟在屋里保护大哥十一弟,我出去应付他们。”   沈剑南跃窗而出,飞到不远处的树上,待殷长河等人到来,随即跳下,挡在面前,五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人惊的大骇。但一看却是沈剑南,放心了许多,但因代庆礼一事沈剑南也有关系,各个横眉冷对。   曲非直道:“沈剑南,你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挡在我们面前做甚?”   沈剑南道:“不是我挡着你们,本来我就住在这里,家里来了不欢迎的客人,难道不该出来阻止一下吗。”   殷长河问道:“冯万山与周公义还有李如归是不是跑到你这里来了?”   沈剑南坦然道:“是又怎么样?”   殷长河道:“是就把他们交出来,我们不为难你?”   沈剑南冷笑道:“现在我已经是霄山十兄弟的一员,已经就是十一兄弟,而且我是四当家,你说我会把他们交给你吗?”   殷长河道:“原来你跟他们已经是一伙的了,那今天我们就连你也要杀了。”   沈剑南道:“有我在就不让你们动我兄弟一跟毛发。”   曲非直根本没把沈剑南放在眼里,还没等大家说完话,一掌早已拍来。沈剑南正要试试新学的汇元身功的威力,正好今日有人来实验,当下运起,道出一句汇元神功,双手在胸前画了两圈,收于丹田,随后推出,其势如排山倒海,直逼曲非直。   曲非直大惊,暗道:“这小子武功怎么如此厉害,此前见到他时还一点不会,当真奇了。”当下急忙后退,闪在一颗树后,沈剑南这一招之威力碰到树上,整颗树从芯里向外裂开,足见汇元神功威慑之力,其余四人皆是掩面后挪。沈剑南心中甚喜。   曲非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了一亏,不敢再上前,但却说道:“这小子使的什么功夫,如此厉害,不如咱们五个人一起上,看他如何招架。”   殷长河暗思,这小子使的定是汇元神功,看来他已得到任逍遥的真传,想对付他似乎不大容易。当下说道:“沈剑南,我们不想与你为敌,只要你放我们过去,我们不会为难你,你自己想一下,凭你一个人,任你武功再高,能否打得过我们五个?”此语乃是诈术,欺骗沈剑南无知。   沈剑南心中思量,是啊,自己一个人,虽然汇元神功练到七八层,但是初学,要对付这五人,似乎也占不得便宜吧。但为了兄弟,也没有答应。当下说道:“你少唬我,放你们过去,我岂不是背信弃义,遭江湖人唾骂,这样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第14回 神功初试(4)   殷长河见没有说动他,索性只好一搏,吆喝一声,五人齐上,摆了个无行战术,分五个方向把沈剑南围在核心。沈剑南一时之间还摸不清头脑,不知道这五要做什么,而五人手中皆有兵器,自己手无寸铁,岂非要空手套白刃,在人数上已经站了下风,又无兵器,心下甚是紧张,不知如何是好,屋里三人身伤带伤,不便出来相助,该尽快想个对策才行。   但殷长河等人哪里给自己想的时间,纷纷抢前,出手打来,五人十只手,一齐招架,自己不是三头六臂,焉能抵挡,急忙纵身一跃,跳到半空,但这也只是瞬间之事,随即惯性而下,还是会落到中央,随即空中转身,使一个鲤鱼跃龙门,飞出围困,落于树上,心想自己还有九宫心法护身,他们轻易伤不到自己,这么一想发现许多,更大胆许多,再次使出汇元神功,正是移形幻化,顿时五人分不清真假,先前五人来回转圈,转得沈剑南直迷糊,这会见沈剑南身影绰绰,皆已停下,兀自观望。沈剑南挥动神功已来到五人跟前,以超人的速度,迅速挥出五掌,掌掌打在五人胸口,掌到人倒。   云岭八骏中伤在地,再欲起身,已然是难事,谁也没有料到沈剑南武功会进步的这么快,已经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或许是他们武功根本不直一提。任重远道:“沈剑南,今日已败你手,你想怎么样?”   沈剑南正言道:“我并不想把你们怎么样,只要你们不再为难我的兄弟便是。”   任重远心想,这小子傻呆呆,既然这么说,眼下且顺了他的意,脱身要紧,有帐日后再算也不晚。当下慷慨答道:“好说,我们不为难霄山兄弟便是。”   沈剑南欣然,道:“好,既然如此,你们走吧。”   李如归踉跄奔出,喝道:“不能走,这是放虎归山,今日若放了他们走,日后我霄山定为其所害。”   沈剑南正言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可出尔反尔,让他们走吧。”   “四哥,你难道不想后果吗?”李如归心急如焚。   “我已经说了,日后有什么后果我自会承担,十一弟莫在多言。”沈剑南斩钉截铁的说着。   此话一出,李如归再不敢言,心中甚是不满,兄长为大,当弟弟的不好说话,当下忍了,默默走了回去。   殷长河道:“今日多谢了,后会有期。”五人互相搀扶着向林外走去。   沈剑南回到屋中,冯万山赞道:“四弟武功增进许多,现在连大哥我也甘拜下风了。”   沈剑南谦虚笑道:“大哥抬举了,小弟这点功夫怎敢与大哥相提并论。”   李如归还在气头上,语气有些强硬,说道:“四哥,你知不知道放了他们的后果可能是什么。”   沈剑南情知他已生气,当下语气稍微和缓,道:“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一口答应放他们走,怎么好改变,后果我到是没想过,不过他们能有多大作为呢。”   周公义道:“这群家伙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对我们兄弟的性命随时有威胁。”   李如归道:“就在刚才,我和大哥就险些死在他们手上,还好八哥及时出现挡了一下。”   沈剑南顿时觉得自己好象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很是尴尬,一时无言以对,沉吟半晌,良久才说道:“我没想到会是这么严重,这事都怪我。”   冯万山见李如归如此咄咄逼人,似乎丝毫不让份,怕再争论有伤兄弟义,随即说道:“四弟这么也是对的,我们是正道人士,怎么能和他们歪门邪道一般见识,有损我们的声誉,换做是我,也会这么做的。”   李如归听大哥已经这么说了,不再多言,只道:“大哥说的也对,我只不过是看那五人来气而已,并不是针对四哥。”   沈剑南笑道:“大家都是兄弟,没事。”   杨初裙走了过来,笑着说道:“各位还没有吃饭吧,我做做饭,你们稍等片刻。”   不一会,杨初裙做好了饭,逐个端了上来,只见桌上有大米白饭,还有几样农家小菜,大鱼大肉到是没有,尽是素的。酒也只一小壶。   李如归问道:“怎么没有肉啊,酒也太少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让杨初裙很尴尬。   沈剑南忙解释,道:“这里地处偏僻,平时吃肉全是靠她爹杨叔叔打猎而来,不巧几日杨叔叔出去办事到现在还没回来,大家就讲究吃些吧,等到了外面我再请大家吃顿好的。”   冯万山道:“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捡四,快吃吧,若不是看在四弟的面上,人家姑娘才懒得给你做呢。”   李如归淡淡一笑,开始吃饭。   杨初裙被说的羞愧,心中暗想,沈大哥的朋友们来了,竟然没吃到美食,当真折了面子,心中甚是懊悔,当下一个人默默的走了出去。来到树林中,看看有没有什么野兔,野鸡之类的动物,准备打下一两只,给他们做顿美味,以补沈剑南失去的面子。在林中搜寻良久,不见动物身影,只因其方法不对,这样大摇大摆的走着,哪还有动物敢上前,早已藏了去,若有也是狮子,老虎之类,却不能吃,遇到反而自己遭殃。   杨初裙一个柔弱女子,只身来树林深处,还是仗着胆子的,心中难免害怕,但心中想着沈剑南,害怕也硬着头皮来了,自己在心中默念,一切安好。眼见树林越走越密,平时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走,若在深入,恐会迷路,随即后退,准备往回去的路走,却突然发现前边赫然一只小兔子趴在地上吃草。   杨初裙心下甚喜,心道:“这回有肉吃了。”急忙扑了过来,这只兔子见有人向自己袭来,放下食物,拔腿便跑,要知道兔子后腿宽大且比前腿长的许多,是动物界里的短跑佼佼者,杨初裙一不会武功,二又是女子,哪有力气,更没有速度,焉能追上,踉跄追了十几丈远,便已气力不足,一交摔在了地上,还好,夏季的树林中长满青草,摔一下并无大碍,若是冬季,地面结冰或者是温度较低,早已冻实,不摔骨折才怪。   杨初裙哎哟一声,只觉小腿处酸疼无比,当即掳里库管来看,哎呀,破了一大块,鲜血流出了不少,不看还好,这一看,险些昏厥,看到了血,还以为伤得多严重,其实就是皮外伤,心中好气,使着女孩的脾气,手掌拍了两下草地,扭捏不止,自言自语说道:“我真是没用,抓个兔子都抓不住,唉,还把自己弄伤了,出来这么远,又没人看见,我该怎么办啊。”说着急的直哭。   杨初裙拖着一条腿,踉跄站了起来,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行动十分缓慢,夜色渐渐降临,树林中什么动物的叫声都有,甚是凄厉恐怖,急忙四周张望,惊吓之余差点叫出了声。   屋里几人正在吃饭,却不见杨初裙,冯万山当下心生惊奇,说道:“怎么杨姑娘去了哪里,不见来吃饭呢。”三人闻说这才想起她来。   沈剑南踌躇道:“是啊,她会去了哪呢。”   冯万山道:“四弟,你还是出去找找看,一个姑娘家,别再遇上什么危险。”   沈剑南急忙闪出房,房前屋后,四处寻找,但不见人,心下着急,心中默念,杨初裙千万不要出事。又来到树林中,寻找,边找边喊道:“杨姑娘,你在哪....”直奔丛林深处而去。   突然深处传来回应,隐约听得是杨初裙的声音,当下急忙迈开大步奔了过去,有如穷途末路之人发现了出路一样,又如久逢黑暗急于冲向光明一样。   杨初裙听到呼喊声急忙回应,连喊数声,已经声嘶力竭,累的气喘,但听对方声音越来越近,心中甚喜,真的有人来找自己了,听的出来这声音是沈剑南的,心中有一种由衷的欣慰。仿佛看见了曙光,步伐加大,怎耐腿上有伤,想马上见到沈剑南还是有难处。   突然沈剑南听住了脚步,眼睛涣散,只因看见了对面的杨初裙,见其拄着拐杖,踉跄而来,心中顿生怜惜,好像上前把她抱在怀里,但是不敢,男女授受不亲啊,当下愣在原地,只是静静地看着,都忘了她腿上带着伤。   杨初裙见到沈剑南,更是欣喜若狂,高声叫道:“沈大哥,你终于来了。”   沈剑南被她的话语惊醒,刚才仿佛还在梦中一样,这会急忙跑过去扶住了她,倍加关怀,二话不说,直接把她的腿拿在手中,看其伤势,杨初裙还有一丝害羞。   沈剑南担心问道:“杨姑娘,你怎么跑这来了,怎么还把自己弄伤了。”   杨初裙娇柔说道:“我原想抓只野兔或者野鸡之类的东西,拿回来给你做顿美食,可惜我太没用了。”   沈剑南顿时觉得眼前这个姑娘温柔体贴到了极点,心中有种说不出感觉,让人有一种想用生命去珍惜的感觉。但是沈剑南为人比较木纳,嘴比较笨,关心和甜蜜的话语实在说不出口,当下只傻笑道:“杨姑娘你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杨初裙嘴角洋溢起灿烂的笑容,两个酒窝深深呈现,在夕阳余辉的映射下显得柔美动人。可惜沈剑南正低头帮她处理伤口,并没有看见。见其包扎的十分仔细,杨初裙开心而且满足的笑着。   沈剑南忙活半天终于包扎好了,抬起头说道:“杨姑娘,我已经帮你包好了伤口,现在没事了,来,我们走.........”说到这却停住了,原来杨初裙正深情地看着他,这一看,可把沈剑南帐红了满脸,顿时不好意思,急忙扭过头去,不敢看她,轻轻地问道:“杨姑娘,你看什么?”   杨初裙羞涩而扭捏,当下娇道:“沈大哥,谢谢你。”并无多说什么。但是沈剑南听得出来,杨初裙似乎还要说什么,只是自己的举动打断了她而已。当下好生遗憾,自己的表情太过了,此时她若不说,说不定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这个时候正是表露心声的好时机。   杨初裙问道:“沈大哥,你怎么不说话啊。”   沈剑南回过头,笑道:“不用客气,咱们是朋友嘛!”说着扶杨初裙站了起来。   杨初裙道:“我这腿受了伤,一时半会走不回去了,害你还要陪我,真是过意不去。”   沈剑南笑道:“没事,这样也好,能跟你多说说话。”说完自己都不知道怎地了,脸上又是一片红晕。   杨初裙瞧在心里,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自己心中也波动不停,只是女孩家不好说话。当下也是泛着红晕,只是沈剑南看不见。   沈剑南又道:“杨姑娘,不如我背你吧,这样走的能快些,而且你也不会累啊。”   杨初裙道:“那你不就累了吗?”   沈剑南道:“没事,我有的是力量,来上来吧。”说着做出弯腰的动作,示意杨初裙上来。   杨初裙实在不好意思,要人家背着,还好现在天已黑去,尴尬的表情谁也看不见,扭捏了一会,便即趴在了他的背上。   沈剑南背着杨初裙一路说说笑笑,黑暗中的两个人说起了天南海北的事情,这时两人嬉笑颜开,谁也不拘束,全然不像刚才那样,相互羞涩。杨初裙此时趴在沈剑南的肩膀上只觉得温暖而安全,他宽阔的肩膀给她带来依偎感,闭着眼睛感受着被人呵护的滋味。    第14回 神功初试(5)   两人回到茅屋,沈剑南把杨初裙放下,只因怕别人看见,显得尴尬,当下两人并肩而行,来到屋内。冯万山甚喜,道:“杨姑娘刚才去了哪里,我等甚是担心。”   周公义见其腿上受了伤,料想定是去了森林,至于干什么去了,一时还想不到,当下问道:“杨姑娘腿伤如何导致?”   杨初裙娇笑道:“刚才我去树林里散步,不小心摔倒了。”   沈剑南关心说道:“杨姑娘我扶你回屋休息吧。”说着扶着杨初裙走了出去。杨初裙与三位告别道:“三位大哥你们聊着,我先出去了。   沈剑南转而回来,周公义问道:“四哥,你跟杨姑娘是不是.....?”   沈剑南登时帐红了脸,道:“八弟休要胡说,我与杨姑娘只是普通朋友,况且我才来没几天,根本不像你说的那样。”   周公义道:“我看杨姑娘人不错,又漂亮,落落大方,很适合做我们的四嫂啊,你要抓紧喽。”   李如归道:“四哥,还有个花小姐呢,她怎么没有跟你在一起呢?”   沈剑南道:“花小姐在逍遥宫便与我走散了,被她娘带回红颜教去了,现在过的好不好,我也不清楚。”   李如归问道:“那四哥你到底喜欢哪一个呢?”   沈剑南很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淡淡说道:“我不知道,再说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根本没有想过,咱们还是换个话题吧。”   冯万山道:“过了今晚,明天一早我们就要赶回霄山,不知四弟是否跟我们一同回去?”   沈剑南道:“我暂时还不能回去,明天等杨叔叔回来,我便要回家一趟,看看我母亲。”   周公义道:“四哥路上要小心,朝廷和斗笠女人都在抓你,路上须多留神。”   沈剑南道:“我会的。”   是夜,沈剑南安顿了他们三人休息,自己一个人来到外面,仰头望着天空,沉吟良久,突然间想起了那位伊人,不由得来到她的窗边,只见里面烛光闪闪,她的身影映在窗上,维美的线条像是一幅画,朦胧中尽显婀娜。沈剑南注视良久,欲上前敲门,却又没有勇气,只因明日便要离开,此时心中有太多的话想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内心千丝万缕,纠结难奈,眼神充满凄凉,双唇微动,淡淡自道:“杨姑娘,明天我将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看见你,你且保重,我相信如果我与你有缘,老天会让我们再见面,如果我们真有再见的那天,那时我会........。”   说到此,整个人又陷入一片沉寂,又像那窗影看了几眼,转身欲走,却听得里面传出了声音,急忙止步,靠近来听,只听杨初裙语声微弱,话带柔情,说道:“明天他就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见到,我该送他点什么才好呢,唉,偏僻深山,也没什么好东西.........。”   沈剑南听到这里,开心的一笑,心想,她还是挺关心自己的,当下了解一些对自己的想法,便不再偷听,一个人转回房中。整理一下行李,准备明天上路。   次日天明,杨兆峰已经从外地赶回,正巧看见沈剑南背着行李,旁边还多了三个人,料其要走,但却不知道旁边三人是谁,急忙上前,问道:“怎么沈贤侄,今日要走了。”   沈剑南作揖道:“是的,打扰杨叔叔多日,今日便此告辞。”   杨兆峰道:“好吧,既然要走,我也不强留,一路保重。”又看向冯万山等三人问道:“这三位是哪一路的朋友?”   冯万山拱手笑道:“在下霄山冯万山,这两位都是我的兄弟,周公义,李如归是也。”   杨兆峰回笑道:“原来是霄山十杰,久闻大名,如雷灌耳。”   冯万山客气笑道:“杨兄抬举,我等乃是不甚入流之辈,不敢堪称大名也。”   杨兆峰笑道:“称得,称得,虽然我隐居多年,但是冯兄大名我还是听过的。”   众人寒暄一翻,杨兆峰笑道:“我这刚回来,你们就要走,杨某连杯水酒还没有敬过,真实遗憾。”   冯万山笑道:“山回路转,细水长流,终究还有再见之时,那时我与杨兄把酒谈欢。”   杨兆峰道:“沈兄弟一去不知几时还会回来这里?”   沈剑南踌躇道:“这个不好说,若有闲暇,定来拜会。”   杨初裙从怀里取出一个手帕,递与沈剑南,说道:“沈大哥,这个给你。”   沈剑南只见手帕鼓鼓的,不知道里面包着什么东西,甚是心奇,问道:“杨姑娘,这是什么?”   杨初裙娇羞道:“沈大哥只管收下,等到了家再看不迟。”   沈剑南会意,定是杨初裙见此处人多,不好意思打开,随即揣如怀中,笑道:“多谢杨姑娘,那我就收下了。”   杨初裙道:“沈大哥一路保重吧,有机会我会去找你,你可不要忘了,带我去游览山川哦!”   沈剑南笑道:“我不会忘的,你放心吧。”   冯万山道:“好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杨兄,这就告辞了。”   沈剑南拱手告别杨初裙,四人上路,杨初裙深情凝望,迟迟不肯回去,沈剑南不时回头张望,两人都有一一不舍之意,渐渐两人距离越来越远,最后沈剑南的背影消失在树林尽头。   沈剑南与冯周李三人,一路同行,于路无话,这会来到官道之上,前方出现岔路口,往左边是同向霄山的大路。当下冯万山拱手说道:“四弟,在这里就要分手了,你一路保重。”   沈剑南道:“大哥保重,两位兄弟保重。”   冯万山等三人告别后,朝着霄山大路而去,沈剑难则奔着右边这条路,取道回家。待走不远,突然听见前方弯道处马蹄得得,嘶鸣不止,心下大惊,急忙闪进草丛。不敢出来,稍过一会,一大队人马驶来,只见旌旗迎风飘舞,上面写着一个‘镖’字,原来是押镖的镖局。沈剑南放松戒备,远远地看着,为首一个正是一年轻男子,面貌悠扬,到像个书生,气宇不凡,只听其说道:“大家加快脚步,过了此地,前方便有客栈,我们可以休息了。”   旁边一人说道:“薛公子,怎么你对这里地形如此熟悉呢?”这人笑道:“五湖四海之内,几乎没有我薛玉狐不知道的地方,我在江湖上被人称做灵通先生,那可不是白叫的。”旁边这人笑道:“想必你定有如此本事,不然我们老板也不能让你给带这趟路。”   沈剑南在草丛里听得清楚,不觉好笑,这个薛玉狐好不谦虚,还灵通先生,难道真有如此本事不成?   旁边一人问道:“薛公子,是不是每个镖局出镖的时候都找你做向导啊?”   薛玉狐笑道:“可以这么说吧,这个月,我的生意差不多排满了。”   左首这人笑着恭维,道:“薛公子真是好买卖啊,不但挣钱,还能游览名川大山,堪称一本万利啊。”   薛玉狐笑道:“过奖,过奖。”   沈剑南在草丛里瞧了半天,不过是个能吹能擂的小子,无甚希奇,当下扭头便走,还是赶路要紧,却听得远处又传来马蹄声,听这马蹄声铿锵有力,想必骑马之人定是武功高强,当即欲走又止,又藏在了草丛里,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只见远方飞驰而来的是七八匹骏马,马上之人尽穿黑衣,那中央汉子却是认得,正是那阴阳门的欧阳无敌,沈剑南心下惊骇不已,心道:“怎么会在此出现?”   欧阳无敌一行人来到跟前,打手一挥,手下纷纷将薛玉狐他们镖队围住。薛玉狐登时大惊,急忙躲在其他人身后,左首这汉子喝道:“什么人,竟敢劫镖?”   欧阳无敌放声狂笑,道:“老子专以劫镖为生,这条路上已经劫了无数个了。”   左首汉子看向薛玉狐,问道:“薛公子,你号称灵通先生,难道不知道这条路上有贼吗?”   薛玉狐惶恐,道:“这个..这个..。”   左首汉子怒道:“看来你是个大骗子,咳,错信了你的话。”   欧阳无敌高声道:“箱子里面有什么好宝贝,乖乖的拿出来吧,休要我动手。”   左首汉子怒道:“放肆,我看谁敢动?”   欧阳无敌一挥手,手下们纷纷来抢,保镖之人上前与其撕杀,顿时杀声四起,哀号震天。沈剑南心下着急,不知道是该出手还是不该出手,还在那里愣然。   欧阳无敌见他们反抗,飞身而出,提起大刀,肆意挥舞,尤入无人之境,一刀一个,从坐骑处到前方镖箱处,短短几丈距离,欧阳无敌已经砍死二十余人,最后立于箱顶。   左首汉子气急,提刀来战,大刀到处,欧阳无敌已经用手轻轻捏住,怎奈这汉子武艺太差,不紧打,只一招锁喉,登时毙命。   沈剑南好生叹息,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   薛玉狐惊声尖叫,急忙策马向后便跑,仿佛丢了魂一样,欧阳无敌一个起落,跃于面前,这匹马高抬前蹄,大惊嘶鸣,薛玉狐缰绳没有拿稳,被掀翻在地,摔得疼痛难忍。   欧阳无敌抓其衣领,笑道:“跑什么?”   薛玉狐哀求道:“好汉饶命,我只不过带个路,混点银子而已,你不要杀我。”   欧阳无敌笑道:“带路!你这条路带的真是不错,让我又做成了一笔生意,算起来你还有功劳呢。”   薛玉狐听其如此说,似乎没有杀自己的意思,转念笑道:“好汉,既然我有功劳那就这样吧,工钱我就不要了,只要你放我安全离开就行。”   欧阳无敌听其说话觉得好笑:“哟,这节骨眼上,还讨价呢?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薛玉狐告道:“小的薛玉狐。”   欧阳无敌道:“哟,名字听起来不错啊,你小子模样倒也可以,不如跟我去吧,我带你发财。”   薛玉狐半信半疑,问道:“好汉真不杀我?”   欧阳无敌道:“我有说过要杀你吗?”   薛玉狐这才放心,笑道:“那好,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只管吩咐吧。”   欧阳无敌笑道:“好,那我让你现在当狗,你做不?”    第15回 真假难辩(1)   薛玉狐大惊,怔住半晌,随即笑道:“我当,我当。”说完趴在地上,学起了狗叫,旺旺旺。   欧阳无敌被逗得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当真有意思,好,我就带你回阴阳门。”   薛玉狐连连称谢。   沈剑南连连感叹,自道:“这世界上还有这等不要自尊之人,看来此人心计甚重,将来不是大善之人,便是大奸之人,阴阳用此人,说不定又要搞出什么诡计来。”   欧阳无敌道:“从此你便是阴阳门的弟子。”   薛玉狐谢道:“多谢好汉。”   欧阳无敌号令手下,道:“把其他人全不杀掉,箱子抬回阴阳门。”   手下纷纷动手,其余镖师奋力抗敌。   沈剑南终于不能再忍,只因不忍看见这么多人死在自己面前,如若不救枉费自己学了这身本领,当下纵身跳出,说了一句:“住手。”已然落到箱子上。   欧阳无敌见这小子眼熟,但一时间忘记了,问道:“你是谁?阴阳门的事情也赶插手。”   沈剑南正言道:“我叫沈剑南,只是看不管你烂杀无辜。”   欧阳无敌听得名字这才想起来,当下笑道:“你不就是那在逍遥宫碰上的臭小子吗?怎么你要阻止我?”   沈剑南道:“只要你不杀人,我就不阻止你。”   欧阳无敌一阵狂笑,道:“你认为你能阻止得了我吗?”   沈剑南性格稚嫩,言语犀利,道:“阻止不了,我也要试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把人杀死吧,那样的话,我对不起良心。”   欧阳无敌冷笑道:“好,那我到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说罢一挥手,手下人纷纷向他砍来。   沈剑南身体原转,双手划动,运起真气,猛力拍出,众手下横七竖八的飞了出去。只不过一招而已。   欧阳无敌心奇,道:“呀,还真有两下子。”说罢纵身飞来,一掌拍向沈剑南面门,沈剑南知道他会九宫心法,不可轻敌,当下身体向后微退,随即运起九宫心法,将身体护住,放他这掌打来,待到来时,只听啪的一声,沈剑南出手与他对接,两人同时使出一种功夫,倒是相生相克,谁也赢不了谁。欧阳无敌甚是惊奇,只觉这小子内力跟自己丝毫不差,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惊人内力,真让人琢磨不透,当下问道:“小子,你这武功怎么如此熟悉。”   沈剑南道:“难道你连自家的九宫心法都忘了吗?”   欧阳无敌大惊骇然,道:“什么,你这是九宫心法?不对啊,你的气息并不平稳,而且真气不纯,估计你这是假的吧。”   沈剑南道:“这九宫心法还是在阴阳门藏书阁里看到的”   欧阳无敌怒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偷学的人,今天要你好看。”   沈剑南急忙跳到地面,来到保镖之众人面前,高声道:“你们快逃命去吧,这里有我挡着。”   众人纷纷拜谢,之后仓皇逃窜。沈剑南复对欧阳无敌说道:“欧阳无敌,九宫心法我本无心偷学,只是无意间看到而已,若你想要,我默写下来,还了给你。”   欧阳无敌道:“什么?还了给我?给我你还是会吗,除非你把武功废了。”   沈剑南惊道:“什么?要我废了武功,那我这些日子岂不是白练了,这个万万不能。”   欧阳无敌道:“那你就只有死。”说罢纵身上前,一掌拍来。   沈剑南出掌相迎,两人一来一往,沈剑南神功初成,自然是有一些生疏,还好,地面上的镖箱还在,此时却是围绕着许多大小箱子而走,是要利用障碍瓦解欧阳无敌的栗气。欧阳无敌也看明白了这一点,当下使一招百里狂沙,双手奋起,向前一推,只见无数箱子飞起,硬硬的砸向很远的地上。这时两人之间再无阻隔,正是面对面的搏斗。   沈剑南急忙退后一步,单掌排云,斜刺里使来一掌,直奔欧阳无敌左液,这一掌瞧的准确,位置犹如事先测量好的,只一秒即到。欧阳无敌速度甚快,只见他已奔来,脚下根基不稳,甚是漂浮,当在这一秒之内克敌,机会稍纵即逝,随即运起一掌斜身飞来,直取沈剑南下盘,当两人同时到位之时,只听啪的一声,两人登时不动,你道如何,原来两人身法近似相同,有异曲同工之意,心中所想,大同小异,此时两人液下和腿部各着一掌。   两人打成平手,未分胜拜输赢,欧阳无敌内心惊骇,竟没想到这小子武功进步如此神速,当下已是愣然,嘴上却冷冷笑道:“沈剑南,你的腿上已着我一掌,看来你已经行动不便了。”   沈剑南淡淡说道:“你那液下不也着我一掌吗,何必得意!”   欧阳无敌道:“你那点力量未必伤得了我,况且我身后还有数十号人,不信拿不下你。”   沈剑南暗自心惊,知道他说的并非虚言,当下心中踌躇,该如何脱身,沉吟半晌,说道:“欧阳无敌,你少得意,我有汇元神功护体,任你人数再多,我也不怕。”   欧阳无敌冷笑道:“任逍遥教你那点本事,根本不值一提,你就别卖弄了。”   沈剑南正是苦思脱身之计不得,正在此时,薛玉狐见两人僵持不下,看上去是无暇料看自己,若此时不跑,待会被抓到阴阳门,说不定有什么惨事。当下趁着两人都没主意,撒腿开溜。欧阳无敌尚不知情。沈剑南灵机一动,笑道:“姓薛的那小子已经跑了,你还不去追。”   欧阳无敌大惊,矢口叫道:“什么,该死的小子。”心中料定沈剑南腿上着了一掌,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当下说道:“沈剑南,暂时先放过你,等我回来的。”说完纵身去追薛玉狐。   沈剑南见欧阳无敌已然走远,心中甚喜,急忙闪身,只是腿上带伤,行动不是十分迅捷,余下欧阳无敌的手下见沈剑南开溜,纷纷赶上拦截。沈剑南向前跑去,瞬间转身,拍出一掌,正是汇元神功,真气发出,众手下错不及防,掌到人倒。沈剑南一纵身,消失在山腰那头。    第15回 真假难辩(2)   欧阳无敌几个起落跳到了薛玉狐前面,大跨步抓来,薛玉狐战战兢兢,双腿已然颤抖,害怕的说不出话来,本想趁他不备逃跑,却不想被其发现,这会眼见欧阳无敌朝着自己走来,性命一瞬间将毙,徐徐向后退去。欧阳无敌甚是气恼,问道:“小子,你跑什么?”   薛玉狐道:“我没跑啊,只是小急,准备找个地方方便一下。”   欧阳无敌冷笑道:“胡说,分明想趁我不备开溜,还巧言搪塞。”   薛玉狐道:“不,不,不,好汉误会了,小的觉得没有逃跑的意思,您都说要带我去阴阳门,以后我不在四处流浪了,怎么可能笨到有山不靠,有饭不吃呢。”   欧阳无敌笑道:“好小子,到挺会说话,我就不为难你了,现在跟我回去,或许你会成就大事业。”   薛玉狐欣然领受,跟着欧阳无敌回阴阳门去了。   欧阳无敌带着薛玉狐一路不停歇,行走三个多时辰,回到阴阳门,来到大殿,见到上官无痕,兴致匆匆说道:“大哥,今天收获不少啊,我在路上劫了一批黄金,刚才我仔细数了一下,足有三万两啊。”   上官无痕惊呼,道:“什么?黄金三万两?在哪劫的?”   欧阳无敌笑道:“就在去往河南的官道上啊。”说着走到椅子前,坐下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上官无痕踌躇道:“三万两黄金,就这么轻易的被你劫来了,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边说在在殿上来回跺步,深思不已。   欧阳无敌笑道:“大哥又开始小心起来了,不过三万两黄金而已,以前三十万两咱不也劫过吗。”   上官无痕道:“那是以前,现在朝廷盯得紧,你可知道这批黄金是何人的?”   欧阳无敌道:“这个嘛,我还真没问,嗨,没等我问,那个沈剑南臭小子就横空出现了,捣了我的乱。”   上官无痕惊奇,问道:“什么?沈剑南,他怎么会出现,你有没有把他给我抓回来,偷学了九宫心法,我非杀了他不可。”   欧阳无敌叹道:“可惜了,我跟他比武的时候让他给跑了,但是,他的武功与我不相上下啊。”   上官无痕大惊,矢口叫道:“什么?这么不起眼的小子,现在的武功都跟你差不多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难道有高人指点?”   欧阳无敌道:“那就不知道了,或许他聪明,自己学的被。”   上官无痕突然瞧见门口还站着一个人,似乎有些胆却,遂问道:“兄弟,这个人是谁?”   欧阳无敌笑道:“他就是我劫的那黄金主人雇的带路人,你不是要问主人是谁吗,你就问他吧,这小子听说号称小灵通,天南海北的事情都知道,所以我就把他带回来了,也许大哥能用的着啊。”   上官无痕走到薛玉狐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翻,笑着问道:“小灵通?真的假的?那你告诉我,这批黄金是谁的。”   薛玉狐还在惊吓中,此时也晓得面前这俩人对自己是什么态度,会不会杀自己,当下声调极低,一言一语都慎重考虑,生怕哪句说错了就招来了杀身之祸,只淡淡说道:“这批黄金是山西俯当地的老爷东方亮送给当朝大臣徐有贞做为大寿的贺礼的。”   上官无痕思索片刻,沉吟说道:“东方亮,何许人也,我怎么没听过呢。”   薛玉狐笑道:“他虽然是当地大老爷,但也一个普通人,怎么会像您这样出名!”   上官无痕问道:“你知道我?”   薛玉狐笑道:“阴阳双煞,江湖人人皆知,小的也是仰慕很久,苦于无缘求见啊。”   上官无痕笑道:“你这小子挺会拍马屁啊,我喜欢你,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帮我做事吧。”   薛玉狐笑着谢道:“多谢上官掌门,小的感激不尽。”   上官无痕转念又道:“东方亮虽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但那徐有贞,在朝廷里赫赫有名,咱们劫了他的供品,看来他不会善罢甘休吧。”   欧阳无敌冷笑道:“大哥,怎么你现在像个惊弓之鸟?这点小事,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姓徐不管官多大,如果他要敢来,我定叫他埋尸此处。”   上官无痕道:“先不说这个了,皇子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欧阳无敌叹道:“一点头绪没有。”   上官无痕踌躇道:“这个皇子到底是谁呢?有人散步谣言说在逍遥宫,但是咱们去了,却没发现哪个是,现在搞的我也是一头雾水,到底真有此人,还是有人搞鬼呢。”   欧阳无敌道:“不管是搞鬼还是真有,江湖上已经轰动,不过我此次下山到发现一件事情,不知道跟小皇子有没有关系。”   上官无痕急忙问道:“什么事情?”   欧阳无敌道:“曹吉祥到处张贴告示,捉拿沈剑南,我就不明白,沈剑南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子,缘何得罪了曹吉祥呢,你说他会不会是小皇子呢,而且他也在逍遥宫啊,当时只有他一个外人啊。”   上官无痕笑道:“这小子我知道,不久之前他曾跟花蝴蝶的女儿来到咱们阴阳门,后来花蝴蝶那骚娘们找来,带跑了他们,再后来被曹吉祥抓了去,想必是认为沈剑南和花蝴蝶是一伙的吧。”   欧阳无敌深思,道:“我还是觉得不对,为什么不抓花蝴蝶和她的女儿,偏偏抓这么个小子。”   上官无痕点头,迟疑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一点我也想不明白,沈剑南跟小皇子一事似乎还真有点联系,不管他是不是,我们要盯紧他。”   欧阳无敌道:“现在大家都像无头的苍蝇,都在盲目的去找,我们用点什么办法把他们都消灭呢?”   两人都陷入一片沉寂,正是冥思苦想,突然上官无痕眼睛看像薛玉狐,看了良久,突然放声大笑,这一笑把薛玉狐笑的心里发毛,顿时大骇,不知道他这笑是什么意思,正在心中揣摩,不敢直视,只偷偷地看着他。   欧阳无敌也莫名其妙,这一笑把他笑的十分无奈,心想,大家都在无奈之中,为何你独自发笑,遂奇怪的问道:“大哥,你笑什么?”   上官无痕笑声止住,道:“薛玉狐这小子不错。”   这么一说,两人相继一愣,互相看了看,不知何故,欧阳无敌急道:“你说什么,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上官无痕笑道:“现在找不到小皇子,而已谁也没见过小皇子,换句话说,就是假的皇子摆在面前,也没人认识,我们可以找个假的,就是皇子被我们找到,然后放出风去,这样,江湖那些门派肯定来抢,到时候我们就设下埋伏,将他们一网打尽。”   欧阳无敌这才明白,连连拍手称赞,道:“大哥果然好计谋,这一招简直是绝。”   薛玉狐比较聪明,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当下谦虚了些,笑着问道:“两位爷,你们是不是要我假扮皇子?”   上官无痕道:“正是。”   薛玉狐推却说道:“我不行吧,我什么都不懂,怎么当这个皇子啊。”   欧阳无敌笑道:“那有何难,反正真正的小皇子也没出现,你就一口咬定,你就是,不就完了吗,根本不用装,你原本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薛玉狐踌躇道:“我真的行吗?”   上官无痕道:“你行,论样貌,论文才,你都合适。”   欧阳无敌笑道:“看来我把你带回来,是带对了,真派上了用场。”   薛玉狐也揣着自己的小心眼,反正无名小子,整日以骗术吃饭,这皇子一衔,还能吃的好住的好,这万一有机会........。想到这,心里一乐,当下急忙说道:“好,我就当这个皇子,怎么做,你们就吩咐吧。”   上官无痕道:“好,我们先制定一下计划。”三人凑到一起,低声说着,当该如此,如此。    第15回 真假难辩(3)   欧阳无敌深思道:“如果像上次逍遥宫那样,估计不会有人来上当,我们还须换个法子。”   上官无痕踌躇,道:“恩,这个还得想个良策。”   薛玉狐比较机灵,心中鬼点子不少,当下笑道:“两位,我有个办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两人齐声问道:“什么办法,快说。”   薛玉狐表情猥琐,脸上露出奸诈的笑容,说道:“如果让大家认为咱们只是找到小皇子而没任何动作,这样真实度太小,我的想法是这样,对外传出消息,就是咱们已经找到皇子,而且准备把皇子送去朝廷,那么肯定会有人沿途抢劫,我们就在路上设下埋伏,保准来一个死一个。”   上官无痕拍手叫好,当下笑道:“好主意,你小子到有点道道。”   薛玉狐笑道:“上官掌门夸奖了。”   欧阳无敌道:“好,就这么办,我去散步消息。”说罢闪身出去了。   欧阳无敌把消息到处散布,一日内,江湖上再次动荡,很多想得到小皇子之人又纷纷采取了一系列行动,各个都在摩拳擦掌,得知了阴阳上京的路线,很多门派已经在沿途的路上布好陷阱,只等上官无痕到来,杀他个错手不及,一场血雨腥风的争斗即将开始。   消息传到薛奎耳中,薛奎又惊又喜,惊的是皇子落到他手,会有更大的阴谋,喜的是前日沈剑南掉崖生死未卜,这会传出消息,已知沈剑南无恙,所以心中甚是高兴。心道:“这次一定要救出沈剑南,对曲傲风才有所交代。”当下传令整备人马,又叫来了范子溪与何幔宁一同商讨救人之策。   然范子溪与何幔宁皆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听薛奎言说,两人面面相觑,踌躇半晌,良久,范子溪问道:“师父,小皇子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去救他?”薛奎暂时还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真相,只搪塞说道:“小皇子乃皇室血脉,焉能让阴阳门利用,谋害江湖。”   范子溪踌躇道:“可是阴阳门明明是要把皇子送回朝廷的,我们何必费此事,再救出来,然后再送去。”   薛奎道:“你真是没长脑子,为师平时是怎么教你的,这分明是阴阳门的诡计,送皇子是假,半路埋伏才是真。”   范子溪迟疑,问道:“那师父,明知道他有埋伏,咱们还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薛奎显得有些不耐烦,道:“明知山有虎,我偏向虎山行,咱们已经知道他有埋伏,难道还能上当吗?”   范子溪总觉得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冒此大险不值得,欲在言论,一旁的何幔宁截口说道:“师哥你好墨迹,如果你愿意去,你可以在家待着,没人强求你,不过你别忘了,沈剑南的事,你还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休想我对你的看法有所改变。”   范子溪一听她如此说,态度立即转变,心知若不如了她的意,以后和她的好事定难成功,当下笑道:“幔宁,我又没说不去,只是咱们去还要想个好的办法,不至于受制于人啊。”   何幔宁撅着嘴,白了他一眼,淡淡问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范子溪羞愧,道:“我还没有想到。”说着低下头去。   薛奎道:“上官无痕必经之路,我已经打探好了,他此行要经过一处峡谷,名叫‘飞鹰峡’,我们马上准备出现,提前等在那里。”   范子溪道:“那我先去准备。”说完闪身出殿,准备去了。   欧阳无敌带领大队人马朝着京城的大路走去,前面数十铁骑,中间一定软轿,大罗伞盖,打眼一看,便知里面坐着的定是尊贵之人,后面还有数十名随从,一行人慢慢悠悠行走,看上去并无异样,个人有说有笑,全然不像有戒备之势。欧阳无敌眼球转动,仔细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从出发已经走出三十于里路,还未发现江湖各派的踪迹,当下催马来到软轿前,低声说道:“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不是我们的计划被别人看了出来。”   轿子里面传出声音:“不要担心,想必他们定是在飞鹰峡设下了埋伏,且先走着。”   欧阳无敌又回到最前方,催动大队人马加紧前进,前方过一树林,遥见路边横躺竖卧有几人,麻步粗衣,身旁停着几辆粮车,原来是过路做买卖的。   欧阳无敌觉得可疑,当下徐行渐进,提高了警惕,待到接近时,手早已按在刀上,只待有变,立即出手,但路过之时,只见那几人并没动弹,还是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一样,根本没有注意自己这行队伍,欧阳无敌好生诧异,难道是自己太过谨慎了。   一行队伍渐渐的过去了,这几人还是没有动弹,看来不是江湖人乔装,当下放心不少,继续前行,过了树林,前方便是一个小村庄,只有四五户人家,人烟稀少,只有三两个人在路上行走,欧阳无敌双腿一夹,快马来到一个行人身前,俯身问道:“老人家,此处离飞鹰峡还有多少路程?”这老者告道:“前方不远,绕过前面一座小山,转弯就到。”   欧阳无敌抬头看向老者所指的方向,果然不是很远,当下相谢,一招手,大队人马跑步前进,又走了大约两个时辰的路程,终于来到了飞鹰峡,当下欧阳无敌吩咐众人,下马休息,众人纷纷盘坐在地,但轿子里这人却一直没有出来,也没有出声。欧阳无敌似乎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只等着有人来劫。   就在这时,西面山涧上黑影晃动,隐约瞧见有三个人头,趴在山上,欧阳无敌却还未发现,山上这三人正薛奎与范子溪和何幔宁,三人注视着下面的情况,只见前队二三十人,后队二三十人,中间一顶轿子,人数不算多,还是容易对付的,但知道他们有备而来,还是不能轻举妄动,当下薛奎道:“下面所有人尽收眼底,我看那个轿子有问题,从外表上看,里面坐的应该是皇子,但是却没看到上官无痕,这小子在暗地,且先观察一会。”   突然,前方大路一批蒙面人飞驰而来,欧阳无敌心下发笑,心道:“终于有人上当。”当下吆喝一声,众人纷纷上前迎敌。只见这一批蒙面人来到跟前,其中一个说道:“轿子里面是人还是物,给我留下。”   欧阳无敌踌躇,听此人这么说,似乎不像劫皇子的,当下问道:“你们是哪个门派的,阴阳门的东西也敢劫?”   这人道:“我们是黄河帮的,我们老大说了,无论是谁,只要从此过,必须留下点买路钱。”   欧阳无敌蔑视的笑道:“黄河帮,一群跳梁小丑,也要在我面前班门弄斧?我看你们是找死。”   这人道:“好大的口气,你可知道我们老大是谁?说出来吓死你。”   欧阳无敌扑哧一笑,欣然问道:“你到是说说,江湖上哪个有号的人,我不认识。”   这人道:“我们老大就是江湖人称冷面阎王的刀金泰。”   欧阳无敌仰天大笑不止,随口说道:“刀金泰?压根没听过。”   这人道:“连我们老大的名字都没听过,先让你吃我一斧。”说罢大斧挥来,直取欧阳无敌。   欧阳无敌不急不忙,尚自冷笑,身体微动,向左一闪,躲过这一斧,这人见一斧没砍着,甚是惊讶,道:“呀,有两下子。”随即挥斧从后面又是一下,欧阳无敌手扶马鞍,双腿抬起,凌空一个旋转,当的一声,这把斧子飞了出去,这人已是大骇,待要后退之时,欧阳无敌伸手将其抓起,举过头顶,又转了两圈,使劲一扔,幸好对面有同伙接住,劲道直接把这群人撞倒,若是无人接,这人定是被摔的骨折。   这人踉跄爬起,只觉浑身酸痛,哎哟直叫,恶狠狠地道:“他妈的,敢摔你大爷,大伙给我上。”   后面一群人纷纷抢上,不由分说,超起家伙,长刀阔斧,一齐向欧阳无敌身上使来,欧阳无敌好不耐烦,心道:“这等鼠辈,自己懒的动手。”随即腾空跃起,一记后翻,落于地上,后面众手下还没等命令,已经抢上前去,当在了欧阳无敌身前,与那伙黑衣人,杀成一团。   上面的薛奎见此时已经混乱,正是下手救人的好时机,当下手一伸,准备下去救人,突然伸出这只手被人抓住,三人皆是大惊,薛奎急忙回头,一看更是惊讶,抓手这人竟是沈剑南,薛奎惊喜交集,急忙问道:“沈兄弟,你怎么在这,那轿子里面.........?”   沈剑南道:“那轿子里面是假的。”   何幔宁见到沈剑南并没有死,还好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兴奋不已,心花怒放,问道:“沈大哥,你还没有死啊,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死的,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沈剑南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何姑娘别来无恙,我没事。”只因眼前事情紧急,更加有范子溪在场,之前的事情已经弄的大家不好,这会没细解说。   范子溪又见到了沈剑,心中喜怒错杂,他没死,何幔宁对自己就不会那么反感,但是这样一来,自己便有了失去心爱之人的危险,当真是无奈之极。但刚才却听得薛奎说的那句话,顿时心中起疑,暗道:“师父说的话,明显以为轿子里面的是沈剑南,来时却说救皇子,莫非沈剑南便是皇子。”想来大惊,偷偷地看着沈剑南,但怎么看也不像,只因他根本没有皇子的气派,正应上那句老话:“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这种情况之下也不好问明,只在一旁听着。   薛奎问道:“沈兄弟,既然里面不是你,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沈剑南道:“消息一传出去,我就知道定有阴谋,况且此前我与欧阳无敌碰过面,他带回去一个人,定是让那人假扮皇子,所以我跟着来看看,绝不能让他奸计得逞。”   薛奎踌躇道:“那轿子里面的定是那个人了,幸亏你及时出现,不然老夫定是中计了。”    第15回 真假难辩(4)   欧阳无敌只站在原地,看着众手下与那伙盗贼拼杀,犹如欣赏戏剧一般,沾沾自喜,突然半空中降下一人,只奔欧阳无敌而来,欧阳无敌打了一个寒战,定睛一看,这人五十来岁,也是黑衣装扮,一口大刀已经向自己砍来,当下向左闪身,让过了这一刀,并未还手,这人回手又是一刀,正是一个横扫千军,朝头顶挥来,欧阳无敌稍一低头,又躲过了,这人见两招伤不着他,心下已慌,随后使一个正面直劈,直取欧阳无敌面门,大刀到处,只觉一丝凉风掠过,端得使的一口好刀法,威力猛,速度迅捷。欧阳无敌双手合十,将刀夹住,暗运九宫心法,当下大喝一声,只见这把刀已然端成两截。   这人大骇,急忙撒了刀,向后退去。欧阳无敌冷笑道:“何方鼠辈,这点功夫也想跟你大爷较量?”   这人正在惊慌中,言语之中已经失了信心,只听他说道:“我就是黄河帮主,刀金泰是也。”   欧阳无敌上下仔细瞧了一遍,斜视一眼,淡淡说道:“刀金泰?你是来送死的吧。”   这人正是刀金泰,当下说道:“是你送死还是我送死还说不准。”说完又拉开了架势。   欧阳无敌一看,这是刚才两下没吓着他,心中暗笑,说道:“已经是手下败将了,还要强行出头吗?”   刀金泰怒道:“目中无人,让你看看什么是冷面阎王。”说罢,一掌拍来。欧阳无敌有要事在身,当下不愿与他太多纠缠,随即还出一掌,加之已九宫心法的力道,顿时两掌相交,只听‘啪’的一声,刀金泰应声飞出,摔在十丈开外的硬地上。   刀金泰兀自沉吟,心中惊骇,问道:“你这是什么功夫?”   欧阳无敌气道:“连鼎鼎大名的九宫心法你都没听过吗?”   刀金泰惊道:“什么?九宫心法?那你是上官无痕了?”   欧阳无敌一听更气,怒问道:“难道你只知道上官无痕吗,他是我师兄,我是欧阳无敌,难道你没听过我吗?”   刀金泰没顾他的问话,又道:“原来我是上当了,来人的消息就是有一批宝贝从此过,没想到遇上的大敌,今天算我载了,想怎么样来吧。”   欧阳无敌道:“谁给你送的消息?”   刀金泰道:“我不认识,他送完消息就走了,没留下姓名。”   欧阳无敌问道:“长什么样子?”   刀金泰叹道:“可惜天太黑,没有看清。”   欧阳无敌心中犯着疑惑,心道:“到底是谁呢,一定是想试探我一下,还好,没有行动。”   此时刀金泰的手下已经纷纷落网,众人分成一排跪倒在地上,都在等待欧阳无敌的发落。欧阳无敌看了看,又转向刀金泰道:“你和你的手下们已经被我擒住,你服也不服?”   刀金泰叹道:“已经被你擒住了,不由得我说不服。”   欧阳无敌笑道:“你这么说,也算条汉子,大爷我今天心情好,放你一马,赶快带着你的手下滚吧。”   刀金泰似乎还不信,问道:“阁下当真放我等?”   欧阳无敌正言道:“大爷说话从来算数,快滚吧,省的我反悔。”   刀金泰起身,拱手拜谢,道:“多谢阁下不杀之恩,日后有用的着我刀金泰的地方,请吩咐。”说完,带着众手下纷纷逃窜。   山上面的这几个人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自觉没趣,薛奎道:“既然沈兄弟也无事了,下面也跟咱们没关系了,咱就不看他的热闹了,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咱们回去。”   话音刚落,后面又追上来一伙强贼,杀声震天,只听得其中有人喊道:“不要放跑了劫匪。”   沈剑南等人急忙顺声看过去,只见当先两骑马,左首那个身穿朝服,看样子是个当官的,右首这个穿着极为珍贵的绸缎,两个都四五十岁面貌。来到跟前,右首这人当先上前,喝了一声:“好大的胆子,送给朝廷的礼物也敢劫?”   欧阳无敌见又来了一伙,还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物,当下好不耐烦,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对方人群里有几个人正是昨日被抢之后逃回去的那几个,当下跟这两个人说道;“昨天就是他劫了镖车。”右首这位就是昨日送镖的东方亮,当下气道:“你可知你东方大老爷在此,还不把黄金给我还了回来。”欧阳无敌笑道:“哦,原来你就是那个东方亮,对吧,你送黄金给朝廷命官,无非是要巴结,想往上爬啊,不如这批黄金就做个顺水人情,给我好了,我给你在阴阳门安排个好差事做,你看如何?”   东方亮怒道:“放肆,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要我的黄金。”   欧阳无敌冷冷说道:“我不跟你废话,今日我有要事要办,不想死,就马上滚蛋,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东方亮大怒,道:“呀哈,敢跟老爷我这么说话,左右,给我教训他。”   左首这位不急不忙,右手轻轻扬起,示意且慢,缓缓说道:“这位兄台,想你阴阳门并不缺这点黄金,何不高抬贵手,把黄金黄给我,徐某定是感激不尽。”此人说话语气沉重,慢条斯理,一看便知道是个沉着稳重的文职官员。   欧阳无敌甚是好奇,笑着问道:“你说还就还,你以为你是谁,天王老子吗?”   这位说道:“在下并不是天王老子,老夫乃是广东参政徐有贞是也。”   欧阳无敌一听更是又气又恼,怒赤道:“原来你就是徐有贞,身为朝廷命官,竟然公然受贿,我看你这个广东参政是不想干了,想保住官位,就把黄金送给我,不然,我告你贪污。”   徐有贞说道:“好汉切莫误怪老夫,这批黄金乃是东方员外送往朝廷修建寺院使用的,暂时又我保管而已,好汉若是不交出黄金定然害了我等性命啊。”   欧阳无敌笑道:“我认黄金不认人,爱谁谁,你死不死关我屁事。”   东方亮气急,喝道:“好大的口气,不知死的家伙,赶快给我拿下。”   这一次徐有贞没有阻拦,众手下迟缓片刻,见徐有贞没做表态,当下纷纷冲了上去。欧阳无敌这次可比上回愤怒,也是来了一个又一个的原来,把自己已经搞烦了,当下出手狠毒,一掌一个,毫不留情,手段甚是毒辣,阴阳双煞的名字果然没有白叫,此刻方才看出其性格。   这些手下犹如泥牛入海,不济于事,在欧阳无敌的手下无一生还,且手法干净利落,只一招毙命,顷刻间,这伙人已经全部躺在了地上,与阳间隔绝了,只剩下这两个老家伙,当真是光杆元帅。   欧阳无敌飞身近前,一手一个,掐住了他们两个的脖子,刚要使劲拧断,只听东方亮急忙求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欧阳无敌停手,冷冷一笑,道:“像你这种没有囊气的人,怎还有脸活在世上。”   东方亮一天更是害怕,还以为当真要杀了自己,此刻正是魂都飞到了天上,这双腿早已不听使唤,不由自主的便跪了下去,拜服求道:“好汉不要杀我,那批黄金我不要了,全当是孝敬您的,你看行吗,只要您不杀我,每年我都给您送一批。”   欧阳无敌一听,心中暗想,这倒是一桩好买卖,省了力气,还有黄金可得,何乐而不为呢。当下笑道:“你可当真?”   东方亮见他此说定然有缓,急忙说道:“当真,当真。”   欧阳无敌使了个狠,这只手使劲捏了他一下,意思是吓他一吓,随后说道:“好,谅你也不敢欺我,我就放了你。”说着掐着他这只手,松开了。   东方亮连忙谢道:“多谢好汉,多谢好汉。”说完一个人慌忙跑掉,根本没管徐有贞死活。   欧阳无敌笑着问徐有贞道:“徐大人,那个东方大老爷(这话带有讽刺之意)不管你的死活了,他有黄金年年进贡,幸得活命,不知徐大人可有什么表示?”   徐有贞感叹连连,道:“嗨,老夫为官清廉,根本没什么好送,好汉要是可怜我这老头子年迈,尚有一丝敬老之心,就放了老夫吧。”   欧阳无敌怒道:“没有东西送,那只有死,赔本的买卖我可不做,这样放了你,黄金我没得着,难免你日后不来寻仇。”   徐有贞正言道:“老夫两袖清风,一本直正,绝对不会做那等忘恩复义之事。”   欧阳无敌大怒,道:“好东西,没有就拿命来吧。”说罢,又出一掌拍来,奔奔心口而去。这一下要是打上,徐有贞定是心脉迸裂而亡。   山上的沈剑南大惊,只因他要杀死一个朝廷命官,本身心善,根据自己的了解,这个徐大人也是个清官,倘若被他杀死,世上便又少了一个忠臣,当下不由分说,随手捡起一块石子,瞧了个准,掷了出去。正好打在欧阳无敌手上,给自己救人争取了时间,当下飞身而下,挺身而出,立于面前。薛奎暗自叫苦,只因自己这几人似乎不是欧阳无敌对手,又对徐有贞甚是了解,只是当时还没反映过来,也不由分说,沈剑南已经跳了下去,这会只是担心沈剑南受伤,急忙跟着跳了下去,后面范子溪和何幔宁还没有醒过神,两人已经相继下去了,何幔宁欲动身,范子溪急忙拉住,迫切说道:“你干什么,你那两下子功夫还要下去逞能吗?”   何幔宁道:“沈大哥和舅舅都下去了,难道我在这看着啊。”   范子溪道:“沈剑南和师父两个人已经足够对付那个欧阳无敌了,你下去只会添乱,他们会因为你分心的。”   何幔宁越听越气,知道他在打什么花花主意,当下没好气的说道:“我武功不好,行,那我不下去了,你武功不错,你干吗不下去帮舅舅?”   范子溪被这一问弄得无话可说,沉吟半晌,良久说道:“师妹,我还得保护你嘛,万一你有个闪失,我怎么向师父交代啊。”   何幔宁此时懒的理他,不再说话,只仔细的看着下面的情况,心想下面这两人要是应付不来,自己一定下去帮忙,肯定不能像范子溪那样胆小怕事。   欧阳无敌被石子打中,心中愣然,急忙看向石子飞来的方向,只见沈剑南飘然而至,后面还随着一位老者,当下诧异,问道:“沈剑南,怎么又是你,你真是阴魂不散,昨天让你跑了,难道今天还来送死?”   沈剑南平合稳重,语气不甚急噪,道:“昨天我是为救人而来,今天也是。”   欧阳无敌又是一阵惊奇,问道:“救人,你是要救这个徐大人?”   沈剑南欣然道:“正是”   欧阳无敌道:“沈剑南,你这个小子可真愿意管闲事啊,这个大人是你亲戚吗?”   沈剑南又是淡淡的两个字:“不是”   欧阳无敌没好气的道:“臭小子,你是没事闲的吧,成心要跟我作对是不是?”   沈剑南冷笑道:“不是我要跟你作对,是你跟天下人作对,我救的都是好人,都是不该死在你手上的人。”   欧阳无敌大笑道:“你小子是不是吃错了药,救人好玩是不?”   沈剑南正言道:“只要你做坏事,我就要管,除非你把我杀掉。”   欧阳无敌怒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说完,撒了徐有贞,直奔沈剑南,两人随之缠斗在一起,众手下又抢上来,薛奎大刀一提,杀入重围。徐有贞只躲到一旁,吓的连看都不敢,只低着头。   欧阳无敌与沈剑南打得是难舍难分,三十于招过去,还不见胜败,薛奎这里已经三下五除二料理了这帮手下,急忙上前来帮沈剑南,两人合攻一个,上风已站,当两人都知道,欧阳无敌肯定有埋伏,不适合长时间打斗,若一会真的有伏兵出现,那就惨了。当下沈剑南撒了欧阳无敌,来寻徐有贞。薛奎在短时间之内与他单打,也分不出胜负,有他在前边挡着,欧阳无敌无暇脱身,这给沈剑南救徐有贞营造了机会,当沈剑南携着徐有贞纵身飞走之时,薛奎见已得手,随即也虚晃一招,趁机撤退。两人同一时间跳上山坡,犹如事先约好一样,这让欧阳无敌措手不及,本欲想追,但又一想,正是还没办成,哪有闲工夫理会这些,且先算了,由他去吧。   沈剑南带着徐有贞跳上山坡之后,急忙向北面而行,薛奎等三人紧随其后。    第15回 真假难辩(5)   待沈剑南等人离去之后,对面山坡上又有几个人影晃动,仔细看去,却是辽东五虎,但却没有下来,或许是上次逍遥宫一战锐气大挫,这次便不冒失行动,只在暗地里观察,也不知道他们藏了多长时间   ,这会看了两场大戏,死的死了,走的走了,热闹没了,这几人也渐渐消失在山腰那头。   沈剑南带着徐有贞来到一片空地,徐有贞拜谢不已,当下说道:“多谢少侠想救,不然我这条老命休矣。”   沈剑南听他叫自己少侠,心中不觉好笑,自己这般愚鲁,怎能堪称少侠两个子,只笑道:“大人过奖了,在下只是一普通人,少侠二字当之有愧啊。”   徐有贞此时早已平服了刚才惊心动魄的场面导致了心境,这会笑道:“敢问少侠如何称呼,日后我好报答啊。”   沈剑南欣然回道:“啊,我叫沈剑南,报答就不必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何况大人乃是国家栋梁,在下是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徐有贞笑道:“沈少侠果然有大侠风范,老夫十分佩服。”   沈剑南苦笑道:“徐大人就不要这样说,晚辈听着十分别扭。”   徐有贞笑道:“好,沈兄弟,那我就不说了,这样吧,我也要回去了,大恩不言谢了,日后报答吧。”   沈剑南道:“徐大人路上小心。”   徐有贞有拜了一拜,转身离去。   薛奎等三人在不远处看了半天也听了半天,这会徐有贞走了,他们三人便来到了跟前,薛奎说道:“沈兄弟,你真是侠义心肠,这样是好的,但是你处世不深,孰真孰假还分不清楚啊。”   沈剑南不解其意,问道:“薛老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   薛奎陪笑道:“沈兄弟不要见怪,其实刚才我想拦你了,只是没来得及,徐有贞这个人不救也罢。”   沈剑南听的糊涂,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薛奎道:“这个徐大人原本是朝廷大学士,后被石亨诬告,被贬到广东当参政的。”   沈剑南笑道:“这也没什么啊。”   薛奎接着说道:“可是他曾经却诬陷过于谦大人,导致于谦病死监狱之中啊。”   沈剑南听到此心中一振,叹道:“说起来我与于大人也是有渊源的,当年于大人的确是个好官,为朝廷做了不少好事,要不是于大人,我...........。”说到此便停了下来,似乎有些事情不想说出来。   接着又换了口径,道:“真没想到,这个徐大人竟是如此人。”   薛奎笑道:“傻孩子,人心阁肚皮,你小孩是很难分辨的,将来遇事多了,自然就明白了。”   沈剑南突然感到这个世界上如此黑暗,似乎每个人都不能相信了,兀自沉吟良久。   薛奎知其意,开解说道:“好了,沈兄弟,别想太多了,走吧,去我俯上,我与你喝几杯。”   没等沈剑南开口,何幔宁已经先做起了他的主,笑逐言开,说道:“好啊,好啊,沈大哥,就跟我们回去吧,我也好久没看见你了,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声,二话没说,气匆匆的甩手一个人走开   了定是他们的出现了一下何幔宁,道:“何姑娘,你这么说范兄又生气了,我看我还是不要去了,免得惹麻烦。”   何幔宁不以为然,小嘴一撅,笑道:“不要理他,他总是那样,一幅很了不起的样子,我现在越来越讨厌他。”   薛奎瞧出了问题,只在心里搁着,没有发言。   沈剑南苦笑道:“这样好吗,因为我,使你和范兄闹别扭,我心里不好过啊。”   何幔宁娇笑道:“我愿意和谁好,跟他没关系。”   薛奎插口道:“好了,幔宁,不要闹了,沈兄弟,别听她胡说,她小孩子不懂事,咱们走吧。”   何幔宁冲薛奎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跑到沈剑南身边,拉着沈剑南,大跨步向薛家庄走去。   欧阳无敌带着残余部下走出了飞鹰峡,一路懊恼加沮丧,自道:“这该死的刀金泰和东方亮,他们的出现影响了整个大局。”走出三里有余,来到镇上,一行人住进客栈,轿子抬进客栈里,里面走出来   的竟然是上官无痕,却不是假扮皇子的薛玉狐,这时残兵里出来一人,正是薛玉狐,三人合到一处,当下无话,直接进屋。   来到屋里,只见他们三人脸上都是眉头紧皱,一幅失望之色。欧阳无敌叹道:“嗨,忙活了半天,等来了两伙无名之辈,真是气煞我也。”   薛玉狐自觉惭愧,叹道:“都怪我的计划有误,让两位白走一趟。”   上官无痕踌躇道:“我在轿子里隐约感觉到山上有人,不是一个,是四五个,但不是沈剑南他们。”   欧阳无敌惊道:“什么,山上有人我怎么不知道,是什么人?”   上官无痕道:“可能是你忙于对付那帮无名之辈,所以没注意吧,但是他们的身份我不能确定,当时他们没有动手,定是有所顾及,我想他们还会来,所以要加强警惕。”   欧阳无敌道:“恩,我看今夜他们就会来。”   薛玉狐道:“现在我们人手不够,怎么办?”   上官无痕道:“他们也只四五个人,江湖上还没发现比我厉害之人,四五个还是应付的来的,你只管回房睡觉,没事不要出来。”   薛玉狐道:“那好吧,你们要小心,有事叫我。”   薛玉狐走出房门,站在门口想了一会,突然脸上一笑,却没有走回自己的房间,竟是朝着店外走去,只见他鬼鬼祟祟,不时回头张望,生怕被人发现,从客栈出来,一直向镇子深出走去,走到一处门外   ,停下了脚步,抬头向上面牌匾看去,只见上面写着‘群香楼’三个字,不用想象就已经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薛玉狐心花怒放,随即整理衣冠,停留了一会,大步走了进去,在外面也看不出此处有什   么特别,平常得紧,这一来到里面,却有一种舒服的感觉,香气逼人,一闻就知道是女人身上的香,没错,这地方就是女人住的地方,四周五彩缤纷,艳影繁杂,姑娘们都等在门口接待到来的客人,薛   玉狐刚迈进一只脚,便已经围上来七八个姑娘,娇柔嫩美,身段迷人,声音更是让人心跳加速,一见到薛玉狐便是眼前一亮,其中一个娇嗔说道:“哟,这位公子,长的白白嫩嫩,今晚就跟我吧,我不   收你钱的。”   另一个声音更加娇嗔,只听她说道:“公子还是跟我吧,我会好好服侍你的。”说着这双手便在薛玉狐身上胡乱游走,当此时,若没点定力,还真忍受不住如此的诱惑,后面还有一大群姑娘挤不上前,   在后面迫不及待的嘶喊着。   薛玉狐当真是看的眼花缭乱,真不知道该选哪一个好啊,左顾右盼,早已花了眼,当下笑着说道:“别争,别争,少爷我有的是银子,只要你们把我服侍的高兴了,少不了你们的。”   众姑娘们一听有银子,那还能不尽力,纷纷簇拥着薛玉狐进了高档房间。各个争先恐后,生怕轮不到自己,得不到银子。薛玉狐被这群姑娘推坐在床上,当下高呼一声:“都站好。”   众姑娘们闻声排成一条长队,一齐向他抛眉弄眼,生怕他没注意自己。薛玉狐指着其中一个道:“你,去帮我端盆水来。”又指着另一个道:“你,去给我准备点酒菜。”一一点到,全部派上用场,姑   娘们纷纷出去准备了。   不一会,这群姑娘们已经按照薛玉狐说的准备齐全,全部拿将进来,开始服侍他洗脚,喝酒,等等。其中一位姑娘自我介绍道:“公子,我叫羞花,今晚把我留下来陪你吧,好吗。”说话的声音甚甜,   如蜜糖一般,薛玉狐心里荡漾一下。   又一个走上前,更是放的开,直接坐在了薛玉狐的腿上,这一坐薛玉狐着实按奈不住,只觉浑身滚烫,只听这姑娘娇柔笑着说道:“公子,我叫闭月,今晚还是让我陪你吧。”接下来还有沉鱼,落雁之   类等等的姑娘上前调侃。薛玉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选哪个好了,但又感觉这些都不是自己喜欢的,心中想着,难道这里就没有更漂亮一点的吗。当下高喝一声,好了,去把你们的妈妈叫来。”   众姑娘顿时无声,一人去叫妈妈。不一会,妈妈进来,张口便笑,道:“哟,这位公子,您来我这地方,算是来对了,你看,我这姑娘各个长的标志,而且手艺一流,保你来了这回还想下回啊。”说着   手还指着身后这群姑娘。   薛玉狐淡淡扫了一眼,似乎并没在意,问道:“妈妈,你这里有没有什么招牌的姑娘啊。”   妈妈顿时拿出的不软不硬的态度,语气柔中有刚,说道:“公子,我们这什么样的姑娘都有啊,只要你身上的银子够多,那么就.........。”   薛玉狐笑道:“少爷我不缺的就是银子,说吧,你这有什么样的姑娘。”   妈妈听说有银子,那说话的态度可不一样了,急忙陪笑道:“我这啊,有个姑娘,姓柳,名叫月残,那小妮子模样长的,哎哟,那叫一个俊啊。”   这一句话把薛玉狐说的魂都快飞去了,当下急忙问道:“现在人呢,快带我去。”   妈妈接着说道:“但是这条件是五十两银子,啊。”   薛玉狐道:“要真如你所说,五十两也花得,为一亲芳泽,值了。”说着从怀中取出五十两,交与妈妈。   妈妈又说道:“这姑娘还有个脾气,就是自己不相中之人是不接待的,但是公子一定没问题,凭公子这等风度偏偏的少年,柳姑娘一定看中,妈妈我这就带你去,提前祝你合欢快乐。”说这话的时候妈   妈的眼睛都笑的眯成一条缝了。   薛玉狐一刻不想停留,着急说道:“快带我去吧。”   妈妈拉着薛玉狐走出房间,留下这帮姑娘好不生气,各个捶胸顿足。   两人来到这柳月残房前,妈妈道:“公子,她就在里面,你进去吧,今夜能不能做得好事,那就看你自己了。”   薛玉狐胡乱说了句:“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再次整理服饰,希望能给柳月残一个好的印象,当下微笑着推门而入。一个白纱幔帐映如眼帘,里面赫然呈现一个人影,从影子上,便已知是个国色天香   的佳人了,看其身段,线条柔美,未见容貌,尤然方物,薛玉狐上前作揖说道:“柳姑娘,在下薛玉狐,不知可否一睹姑娘芳容?”幔帐里面传出柔美声线,道:“薛公子大架光临,贱妾有失远迎,还   请见谅。”   薛玉狐欣然笑道:“柳姑娘说哪里话,不怪,不怪,还请柳姑娘出来一见。”此时正是迫切求得一见。   柳月残听罢咯咯一笑,慢慢撩起幔帐,渐渐的整个人露了出来,薛玉狐目不转睛地盯着。    第15回 真假难辩(6)   柳月残的两条纤纤玉腿已呈现眼前,光华似玉,白的就像皎洁的月亮,渐渐的整个人都露出了真面目,只见她清新的脸膀,荧荧含笑,嘴角处两个大大的酒窝,碧玉红唇,弯眉玉眼,眼睛一眨如秋波荡漾,迈着微步,缓缓向前走来,对薛玉狐深施一礼,微笑说道:“月残见过公子。”   薛玉狐方才瞧见柳姑娘的容貌,在心里赞不绝口,只觉她犹如一块美玉,好想捧在手心里,当下急忙迎笑道:“柳姑娘不必客气。”眼见柳月残如此文静,举止文雅,倒不像是生活在这种眼花之地的人,当下却有些腼腆,迟迟不敢上前,甚至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柳月残见到眼前这个人样貌俊郎,说话倒也斯文,并不像普通的客人,含笑说道:“请问公子如何称呼?”薛玉狐的眼神还停留在她的身上,此等佳人真是让人叹为观止,随即笑道:“在下薛玉狐。”   柳月残道:“薛公子似乎有些放不开。”   这话说到薛玉狐心里去了,脸色登时大变,现出一片红晕,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柳姑娘如此貌美,在下怎敢亵渎。”   柳月残咯咯一笑,问道:“那薛公子此来目的是为了什么呢?   薛玉狐控制一下自己的心绪,大胆说道:“在下是来找姑娘娱乐的,但听妈妈说,柳姑娘接客有要求,不知在下是否达到柳姑娘的要求呢。”   柳月残再一次看了看薛玉狐,笑道:“薛公子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堪当美男子,奴家甚是倾慕,既来之,则安之,公子请吧。”说着自己走到床边,意思是让薛玉狐也跟着过来。   这柳月残这几句话说的真是大方,此前妈妈也说过,她接客的条件是样貌要好,自己相中才行,眼下正是看中了薛玉狐的模样,所以才这么主动。但这一主动却让薛玉狐大吃一惊,心道:“柳姑娘是对我有意,可是...........。”   薛玉狐心下高兴,欲上前,却又止步,心有所想。柳月残费解,问道:“薛公子,怎么了。”   薛玉狐道:“在下本无冒犯姑娘之意,姑娘切莫误会。”   这句话让柳月残更是不明白了,又问道:“难道公子对我模样兴趣?”   薛玉狐忙解释道:“不,不,姑娘有如天仙下凡,在下甚是喜欢,只是..........。”   柳月残见他吞吞吐吐,似乎心中有话,问道:“薛公子难道是嫌弃我?”   薛玉狐道:“绝对不是,只是我...........。”   突然‘砰’的一声,门被撞开,门外传来声音道:“如果你不行,那就让我来吧,这姑娘长的这么标致,可别让她今夜独守空房啊。”   薛玉大惊,急忙看去,只见一个似乎不像中原人的人站在门口,这人正是辽东五虎之桑修台。   柳月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候,只道与薛玉狐一样的客人来争抢自己。   桑修台大跨步迈了进来,直奔柳月残而来,柳月残见其来势汹汹,有些害怕,急忙藏在薛玉狐身后,两人缓缓往墙边靠拢。   薛玉狐战战兢兢,心中自是害怕,但在柳月残面前也要装做镇定,当下喝道:“你是什么人,不知道柳姑娘现在没空吗?”   桑修台冷笑道:“你先到一边去,等我与这姑娘快活之后,再找你。”   柳月残一听惊吓不已,原来这人是要侮辱自己,那还了得,急忙跟薛玉狐说道:“薛公子,你要救我!”   薛玉狐听得这话,心中烦恼,自己武功全无,如何救得,但此时若是挺身而出,定能驳得柳月残芳心,那么日后再来,也好行事,当下丈义说道:“柳姑娘你放心吧,我不会让这个人欺负你的。”   薛玉狐这么一说,柳月残心中感到安全许多,此时依偎在他的臂膀下,犹如一只惊吓的小鸟,让薛玉狐感觉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这会与她零距离接触,这只手搂在她的腰间,只觉柔软极了,似乎还有一股磁性,甚是吸引。   桑修**自发笑,脚步还在向前挪着,嘴上说道:“小子,快滚开。”   薛玉狐眼见他已经到了面前,当下一咬牙,心想豁出去了,伸拳朝他打来。桑修台轻轻一抬手,薛玉狐就被甩到一边去了,柳月残见没有了薛玉狐的保护,心下害怕,手脚开始颤抖,退得不能再退了,声音已经颤抖,轻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桑修台笑道:“你怕什么啊,来这种地方能干什么啊,你不就是做这个的吗,难道有生意你不接待吗,不过你放心,我玩女人是从来不给钱的。”   柳月残听他出口污言秽语,甚是懊恼,当下骂道:“好卑鄙的人,我虽然生活在这里,但却从来不出卖肉身,如果你再往前来,我便咬舌自尽。”   薛玉狐听到要自杀,没等桑修台着急,自己已经先急上了,急忙阻止说道:“柳姑娘,你可别做傻事啊。”说着又朝桑修台而来。   桑修台连瞧也没瞧,回手一拳,打在薛玉狐脸上,她的脸上顿时高了一块,股的通红,疼痛就不必说了,桑修台双手抓着柳月残,将她拉到窗边,开始做那委琐之事,急忙帮他宽衣解带,柳月残吓得婚飞魄散,双手紧紧攥着他的手,阻止他进行下去,嘴里不停的呼喊救命。   薛玉狐跑了过来,搂住桑修台的腰,使劲往后拽,这一下把桑修台惹恼,飞起一脚,直踢薛玉狐腰间,力道之大,竟打他踢的人仰马翻。口吐鲜血,趴在地上。   这时外面又来四人,其中一人叫道:“老三,正是要紧,让你来是胡闹的吗,死性不改。”说话这人正是关山月,后面其于三位便是辽东五虎剩下几人。   桑修台听得老大声音,急忙停止,转身笑道:“大哥,人就在这也跑不了,这么美丽的娘们,兄弟我欲罢不能啊。”   关山月气道:“好不知羞,上次因为花雨梦的时候险些丢了性命,难道还没有教训吗?”   桑修台立即低下头,恭敬地说道:“大哥教训的是。”   关山月转向薛玉狐说道:“皇子殿下,跟我们走吧。”   薛玉狐眼神一动,随后笑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你们去?”   关山月道:“我们是辽东五虎,想请你蒙古做客。”   薛玉狐冷笑道:“我又不认识你们,干嘛请我做客?”   关山月道:“我们蒙古大王想见你。”   薛玉狐笑道:“蒙古大王?真是好笑,见我做甚,我又不认识他。”   韩当山怒道:“少废话,去不去由不得你。”   柳月残听到对话,原来薛玉狐是皇子,随即对薛玉狐另眼相看,连眼神都充满喜悦。但此时不敢说话,生怕被那五人注意到。   薛玉狐此时站了起来,转身背手,装做一副正派之气,淡淡说道:“你们蒙古大王是不是又想进犯我大明朝了,想把我抓去做人质吧,我告诉你们,休想。”   鬼哭子不答话,健步上前,准备来抓,突然屋顶瓦片碎落满地,腾空跃下一人,正是上官无痕,门外又闪出一人,乃是欧阳无敌。辽东五虎顿时大惊。   上官无痕环顾四周,笑着说道:“辽东五虎,别来无恙吧。”   关山月奇道:“上官无痕,你们怎么来了,我明明看见是这小子一个人出来的。”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薛玉狐。   上官无痕叹道:“在飞鹰峡我就发现山坡上有人,还以为是逍遥宫,原来是你们这帮蒙古人,真是令老夫大失所望。”   关山惊道:“原来你早有准备,设计让我们上当。”   欧阳无敌笑道:“那只能怪你们运气不好,本来是想中原各大门派的,没想到把你们引来了。”   韩当山道:“废话就不要说了,合我们五人之力不信带不走小皇子。”   上官无痕冷笑道:“你们五个?再来五个也未必是老夫的对手。”   桑修台怒道:“好大的口气,上次在逍遥宫就想领教了,只是没机会,今天就瞧瞧是你阴阳门厉害,还是我们辽东帮厉害。”   关山月好一阵没有说话,正是在分析眼下形势,心想自己这边虽然五人,但是上官无痕显然是有备而来,况且曾听花蝴蝶说过,此人乃中原一流高手,想来今日实难应付,但此时却苦思两策不得,还没等自己拿定主意,身后的桥仁已经出手,更不容自己多想,随后出手来战。   上官无痕让过桥不仁,直奔关山月而来,说道:“你是辽东五虎老大,想来你的武功一定不错,今日老夫就讨教一翻。使开了九宫心法,运于掌上,一掌拍来,迅捷不比,关山月还出一掌,这一掌也是威力甚猛,两掌相交之时,震动甚大,关山月只觉手掌发麻,急忙收回,后边桥不仁再次赶上,手里这兵器使得倒也灵活,上官无痕感觉出身后有风袭来,随即提手后转,又是一掌,奔桥不仁小腹而来,速度却被桥不仁的兵器快了些,眼看掌到,桥不仁腾空一约,跳到前面,桑修台接着赶上,三人围斗上官无痕。韩当山与鬼哭子早已与欧阳无敌打的不可开交。顿时正个房间里刀光剑影,此起彼伏,各处摆设打得稀烂。   薛玉狐见混战一团,无人关注自己,急忙来到柳月残身边,说道:“柳姑娘,此地危险,我带你离开吧。”   柳月残尚在惊吓之中,表情呆滞,淡淡说道:“多谢薛公子。”言语当中略带几分羞涩,似乎感觉自己十分难堪。   薛玉狐扶起柳月残,躲开他们,绕到墙边,偷偷地钻了出去。    第16回 将计就计(1)   薛玉狐带着柳月残逃到楼下,其他姑娘们惊奇不已,都以为柳月残是被这小子赎身了。皆在背后议论纷纷。妈妈见了急忙上前来阻止,说道:“公子,不能把柳姑娘带出去。”还未等薛玉狐开口,楼上那七人已然从屋里打到屋外,顿时惊动了楼下的人们,这群姑娘们惊呼不已,四处逃窜,妈妈也顾不上薛玉狐带不带走柳月残,见大势不好,慌忙向门外跑去,顿时整个群香楼混乱不堪,谁也顾不得谁,逃命要紧。此时薛玉狐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拉着柳月残的这只手冒出汗水,可能是握的太紧了,两人躲到门口拐角处,准备危险一到,马上就奔房外而走。柳月残了解薛玉狐当下心境,柔声说道:“薛公子,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薛玉狐低声道:“柳姑娘,眼下这里的情况十分危急,我不懂武功,怕是照顾不了你,依我看你还是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吧,那五个人是为了我而来,看到咱俩在一起,一定会连累了你的。”柳月残听到此话,顿感眼前这个人很是体贴,很是关心人,脸蛋微红,柔笑道:“薛公子,刚才舍命救我,这会我怎能不顾你一个人躲起来呢。”   薛玉狐道:“柳姑娘,为了我陪上性命当真不值得,听我的话,趁现在他们还没打下来,赶快走,一会我都自身难保了。”柳月残两眼紧紧盯着他,眼神里充满感激,此时悲喜交集,但自己若质女流,心中没什么主见,当下只好默默的点头。   薛玉狐一把推开柳月残,柳月残顺势缓步跑到楼下左边一个小隔断处,蜷缩身体,显的十分无助,薛玉狐看了两眼,倒也可怜,唏嘘不已,随后急忙跑来二楼楼梯处,想看看上面那七人打斗情况。   只见上官无痕站立在门首处,欧阳无敌在他的旁边,屋里面一字排开了五个人,瞧他们各人的脸色,似乎皆已力却,毕竟打斗了很长时间,最边上那个桑修台,身上似乎受了伤,左手一直捂在心口处,面色难看,嘴唇颤抖,两眼死死地盯着上官无痕,看上去十分愤怒。老大关山月面色到是好的很多,只是双手背着,却听他微微说道:“上官无痕,你的武功在下的确佩服,虽然我五人斗你二人尚自难保,但是今天绝不会轻易栽在你的手里。”这句话说的铿锵有力,字字清晰,声音雄厚。   上官无痕笑道:“不愧是辽东五虎的老大,接我三十于招,尚能如此平静,实在让老夫另眼相看了。”说着两只手暗运九宫心法,准备给他们来个出其不意,先发制人。   韩当山看出了他的意图,高声送话,道:“上官无痕,你想偷袭得手,门都没有。”说着便把手中长剑挡在身前,凑到前面,这话分明就是提醒同伴注意,只听他说完这话,其他四人纷纷警觉,十只眼睛把上官无痕盯得甚紧,正是众目睽睽,想做点手脚,实在是困难更加。   身后这欧阳无敌却是栗气一点未减,急性子的他,懒懒的说道:“你们少废话吧,抓紧过来送死,难道是在等你们蒙古救兵不成。”   桥不仁飞身而来,这人也是个性急之人,不容得别人说半句损话,手中这把飞轮奇快无比,在他手中使的是游刃有余,直奔欧阳无敌而来。   欧阳无敌冷冷一笑,随即扎开马步,双手上下摆动两下,左右摆动两下,正是在运功,一顾强有力的真气,被提升出来,猛然一拍,飞轮破裂,狂风席卷而去,直逼桥不仁,其他四人登时掩护,合到一处,微力也不可小觑,五人发掌,两顾真气相交,震动大而广,门窗早已破裂,五虎趁势,纷纷越窗而出。   上官无痕速度却有如那天际的流星,瞬间飞掠而去,早早的追在了后面,欧阳无敌恶狠狠地表情还挂在脸上,也跟着不出去,辽东五虎这是瞧出自己胜算全无,只是逃跑,这还是自入中原以来,从未有过的耻辱,关上月脑羞,一直跑着,惭愧说道:“我们五虎,今日当真是如丧家之犬,竟有这等境地,在蒙古我们曾何时这样被人追过。”   韩当山告慰道:“大哥不必焦虑,日后我们卷土重来,以扬我们辽东五虎之威名,报了今日切齿之仇。”   突然间,树叶刷刷做响,随着几下微风拂过,上官无痕已然落到前面不远处,手扶胡须,呵呵冷笑,无人急忙停住,投目凝望,面上虽然是凶恶的表情,但他们内心里已经空虚,正好今夜无月,胆却的表情不会被瞧出。   听得几声急促的脚步声,后面欧阳无敌已经追至,正是前有拦路,后有追兵,五人却打不过两人,说起来却是可笑。   上官无痕笑道:“跟我作对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关山月怒道:“今日我等兄弟只有奋力一战,至死也不能辱没了辽东五虎的威名。”说罢,大喝一声,丈剑飞来,上官无痕迎头赶上,空手来套他白刃,两人临近,上官无痕提手拍出,直抓他手中长剑,关山月没使特殊招法,奋力直刺,欲刺穿他手掌,上官无痕了解其意,这掌都是假的,比及刺中,急忙向左闪身,右手从底下斜刺里奔出,放他入怀,使劲抓住他的后腰,那只手捏住他握剑的手,吆喝一声,将其举起,随即一扔,还给了其他四人,那四人急忙来接,但接到之时,难免手掌被砸得疼痛。险些震倒。   欧阳无敌趁着机会,纵身飞起,来到五人身后,连出五掌,这五掌力量使的足了,五人不急防备,已然中了,只是这头一个被打到的桑修台伤势略微严重些,那最后一个挨掌的韩当山却轻了些,毕竟欧阳无敌不比上官无痕,内力不足,没有上官无痕内力持久,从第一人打到第五人时,力量便已渐渐减却,是以五人伤势不尽相同。   这五人口吐鲜血,踉跄伏倒,连连慨叹,面面相觑,各个皆已无了主意,眼下只有任人宰割,别无他法,关上月叹道:“自出道以来,辽东五虎人人敬畏,所到之处,所向披靡,无人不服,没想到来到中原却遭此惨败,中原果然多俊杰,关某认了。”   上官无痕正言道:“不是你们的武功不行,只是你遇到的是我,江湖能与我打成平手的只有两人而已。”   欧阳无敌急着说道:“大哥,别跟他废话了,让我动手,杀了他们吧。”   突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随后便是几声女人的妖笑声,这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荡漾而出,让人听起来很是毛骨悚然,不禁打着寒战。几人惊骇地四处张望,却不知道是从何处传来的声音。正在心中胡乱分析,辽东五虎本来颤抖的身子,现在更加颤抖。   上官无痕抬头望了望,似乎并不感到奇怪,也不甚在意,随即发笑,淡淡说道:“别装神弄鬼的,多年的老情人了,难道还要给我一个惊喜不成。”   话音传出良久,只见头顶正上空,飞下两条白蛉,众人看去,却想裁衣服用的绸子,再随后笑声又来,只见上空缓缓而下一女人,众人又闻声看去,顿时瞠目结舌,幸好人多,若一个人见到此景,还真以为是有鬼而来,这女人渐渐落到地上,袖子一甩,两条白蛉收于腰间,看其身材,相当热火,到是个绝代佳人。   再看其脸,虽然不是十分年轻,但想象的出来,年轻是定是美貌绝伦,正是岁月的沧桑无情的写在了脸上,想擦是擦不去的,此人正是花蝴蝶。   上官无痕调笑道:“哟,老情人,怎地今夜穿得如此美艳?难道是找我再续前缘的吗?”说这话的时候,嘴上笑的到有几分讥讽。   花蝴蝶大笑道:“上官老怪,你别得意,我只是见自己人老竹黄了,再不打扮,恐怕别人连看都不爱看了,至于你,做梦去吧,我扔掉的东西,从来不去再捡回来。”   这话一出,让上官无痕顿时失了面子,旁边还有五个人听着,只是他们目前受伤,不然定会笑出声来,本想言语嘲讽,没想到却被反嘲了。   上官无痕气道:“好你个老妖婆,竟敢侮辱我,难道你以为我真的制不了你吗?”   花蝴蝶冷笑道:“上官无痕,老娘我压根没把你放在眼里。”   欧阳无敌笑道:“那你是把我大哥放在心上了,不然怎么会这大半夜来看我大哥,估计你是想他了吧。”   花蝴蝶怒上心来,道:“住嘴,小心老娘我割了你的舌头。”   上官无狠问道:“老妖婆,说吧,今夜尾随我们而来,到底是什么目的?”   花蝴蝶仰头望着天,沉吟说道:“听说你们找到小皇子了,我那女儿日夜思念着他,我曾劝她不要想着这个人,她不肯,当娘的我也没办法,谁叫就这么一个宝贝呢,所以我要带小皇子回去,了了我女儿的心愿。”   上官无痕奇道:“什么,你女儿喜欢小皇子?你女儿几时见过小皇子?”   花蝴蝶道:“几时见过跟你没关系,快说,小皇子在哪?”   欧阳无敌笑道:“真是好笑,你儿女要是喜欢小皇子,可以让他来我们阴阳门,想带走小皇子,那是万万不能的。”   花蝴蝶猛然间身影晃动,瞬间来到不远处一树后,登时抓出一人,再瞬间回到原地,几人还没瞧明白,正在愣然间,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而这人正是薛玉狐,他是刚刚赶到的,想在后面观察一下情况,没想到这会被花蝴蝶发现,还给抓了出来,正是暗自叫哭,两眼偷偷看着上官无痕,是否有怪罪之意。   花蝴蝶淡淡说道:“你是什么人,在树后偷听?”   薛玉狐颤抖着说道:“我就是小皇子。”这话的声音甚小,小皇子三个字说的比较慢,可以说是一字一句。   花蝴蝶仔细看了一下,当下大笑,问道:“你是小皇子?是谁封的?”   上官无痕道:“他的确是小皇子,是前不久我从一处山间找到的。”   花蝴蝶心思晃动,淡淡说道:“上官无痕,你真有一套,竟然想出这么个办法,让江湖同道上当。”   上官无痕听出她话中仿佛知道了这个皇子是假的,但怕被五虎几人知道,若传了出去,自己的计划就落空了。急忙截口说道:“花蝴蝶,你休得胡说,他是堂堂正正的皇子,如假包换。”   花蝴蝶道:“有什么证据他是皇子吗?”   上官无痕反问道:“那你有什么证据他不是吗?听你刚才所说,似乎你已经见过真正的小皇子了。”   花蝴蝶顿时放声大笑,道:“你已经不打自招了吧,承认这个小子是假的了?”   上官无痕顿觉口误。心中后悔说错了话,但已然如此,无法反驳,当下问道:“那你说,真正的小皇子是谁?”   花蝴蝶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上官无痕怒道:“老妖婆,今日你坏了我的局,若你不说出皇子到底是谁,休怪我不客气。”   这时辽东五虎方知是计,叫苦不急,桑修台骂道:“好你个上官无痕,竟使假皇子骗我们。”   上官无痕得意的笑道:“那是你们笨,中原各个门派想必都知道是计,就你们不知道,还来送死,看来你们蒙古是当真是蠢了些。”   花蝴蝶听出五虎的声音,这才注意到他们,方才想起那日羞辱女儿之事,转身问道:“桥不仁老儿给我站出来,那日在逍遥宫算你们幸运,这次你可跑不掉了。”   关上月当先说道:“花教主,想你鼎鼎大名,难道要趁人之危,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花蝴蝶拳头一攥,刚欲动手,却听如此说,心想到也是,此时若是杀了他,当真是占人便宜了。”道:“关老大说的也有道理,今天你们都受了伤,杀你们也没意思,有失我红颜教风范,也罢,今日且先饶过你们,等你们把伤养好,再杀你们不迟。”   花蝴蝶又转对上官无痕说道:“但是,你杀他们也不行。”   上官无痕怒道:“老妖婆,三翻两次坏我的事,难道我真的不舍得杀你吗?”    第16回 将计就计(2)   花蝴蝶笑道:“那要看你的手段了。”   薛玉狐此时还在花蝴蝶手中抓着,苦想脱身之计,心中战战兢兢,正在这时欧阳无敌出掌拍来,直取花蝴蝶,脚下一溜烟,片刻即到,花蝴蝶出另一只手抓来,五只手指一勾,奔欧阳无敌手腕去了,这一手鬼爪功夫使的实在了得,比及抓住,欧阳无敌反手,拍来另一掌,与她鬼爪相对,两人对接,欧阳无敌接连打出三掌,花蝴蝶见其来势凶猛,扔下薛玉狐,两手来攻,两个人噼里啪啦的扭在一起。   薛玉狐急忙跑到上官无痕身后,心想自己身份已被揭穿,看来自己没什么用处了,还是抓紧走吧,但刚欲动身,上官无痕却说道:“薛玉狐,不用怕,今日杀了这几人,就没有人知道你是假的,把你送去皇宫,咱们来个里应外合。”   薛玉狐心想自己若能去皇宫,那要是当上皇子,当真是个天大的好事,那时还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嘛,心下高兴不已,立即回道:“多谢掌门。”   欧阳无敌单打似乎不是花蝴蝶对手,此时看上去,有些力却,花蝴蝶正是得意之时,使圆了鬼爪,上下左右不停挥舞,欧阳无敌渐渐招架不住,徐徐向后退去。上官无痕急忙上前,使出九宫心法,当在欧阳无敌前面,双掌齐出,一股真气袭去,花蝴蝶急忙闪身,让过这一招,随即腾空飞跃,逼近上官无痕,从怀中暗取柳叶飞针,出右手抓来,此乃虚招,上官无痕出手来接,正在这时,花蝴蝶的左手已经飞出,夜色中两只飞针在月光的照耀下,夺目耀眼,刺眼的光芒直晃上官无痕眼球,当此时,急忙身体向后倾斜,两只飞针擦鼻而过,直奔后面的欧阳无敌,这欧阳无敌离上官无痕太近,当上官无痕刚仰身之时,还未反映过来,情急之下稍微转身,把要害之处让了过去,两只飞针却刺进了他的左肩上,这飞针锋利无比,欧阳无敌只觉有如蚊子叮咬一般,便即浑身发冷,随后全身似如冰封,就像在寒冬里不穿衣服一样,当下急忙盘坐,双手运功,推宫行血,真气游走全身,使发出的热量抵御严寒。   三人打斗甚是激烈,辽东五虎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已消失了,这节骨眼上,趁大伙没注意,焉有不逃命之理。上官无痕闪过这一下,却见欧阳无敌坐在地上,俨然是中了她的飞针,当下怒道:“花蝴蝶,好卑鄙的手段。”   花蝴蝶得意的笑道:“彼此,彼此而已,阴阳双煞对付我一个人,不使点绝招,岂不吃亏。”   上官无痕回头又见辽东五虎已经跑掉了,气更上心来,当下怒不可竭,骂道:“老妖婆,你非要跟我作对,放跑了辽东五虎对你有什么好处。”   花蝴蝶笑道:“辽东五虎跟我没有关系,况且我还要找他们算帐呢,只是你太愚蠢了。”   上官无痕道:“既然你知道真正的小皇子在哪,那就说出来,不然捣毁你的红颜教老窝。”   花蝴蝶藐视的冷冷一笑,道:“上官老怪,背地里干了不少诬陷我的事情,还没找你算帐,今日欧阳无敌只是给你个教训。”   上官无痕此时自觉窝囊极了,气急败坏,再也忍不住面前这个女人的张狂,当下出掌,向她而去。花蝴蝶又飞来两只飞针,上官无痕由于刚才那一下已经心存芥蒂,这下又来,却是早早防范,急忙凌空飞掠,闪身躲开。花蝴蝶趁机腾空而走,哈哈大笑数声,留下一句:“上官无痕,今日不与你纠缠,改日再撞上,定取你性命。”消失在夜色中。回音飘荡良久未散。   上官无痕再看时已不见踪影,当下捶胸顿足,好生懊恼,但是人已离开,再追来不及,急忙来到欧阳无敌身边探看伤势。   花蝴蝶甩开上官无痕,径直奔西而去,先前打听到上官无痕找到小皇子,当时还以为是沈剑南那个臭小子,正好去抓他回来,好缘了宝贝女儿的愿望,这花雨梦对沈剑南朝思暮想,自己这个当娘的劝说不住,没有办法,再加上上次花雨梦被辽东五虎侮辱,虽然并没有太过严重的后果,但这也对花雨梦脆弱的心灵有了很大的打击,想来这事还是由沈剑南而起,自己女儿受这么大屈辱,一定是要沈剑南来补偿,这不,就一个人出来找了,可是来到此地,却发现这个皇子竟然是个冒牌货,周旋一翻,脱身出来。   这会花蝴蝶已经走出数十里路,离开树林并没有直接回红颜教,而是奔着京城大路而去,她要干什么,实在让人琢磨不透,花蝴蝶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停在了一处山冈上,弯着腰,向下面不远处的路上瞧着,瞧了半天,顺着她看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徐徐而来一队人马,暂时还看不清楚是何方人士,不一会,待走近些,这才看清来人是谁,原来这一行人便是曹吉祥,后面队伍便是锦衣卫,左右各有两人,正是那何天枢与陈衡,这一行人行动速度比较迅速,看上去似乎有什么急事。山冈上的花蝴蝶见了,心中暗笑,自道:“好你个曹吉祥,看样子你是要事在身,我非要阻止你一翻,让你办不成事情。”说罢,飞身跃下,在空中飘然直掠,如鬼魅一般,正常人见了还不魂飞魄散,胆子小的当场便会吓死,此时还是夜里,横空出现这么一个魅影,当真让人寒战不已,毛骨悚然,曹吉祥这班人马见了,正是人惊马嘶,登时大惊,还以为真是鬼怪,立即提高了警惕,加强了戒备,各个都把腰刀按在手中,曹吉祥也是先一怔,但转念一想,这等世界何来鬼魅,心下舒缓许多,渐渐花蝴蝶靠近,曹吉祥凝目看去,不禁气上心来,高声喝道:“花蝴蝶,深更半夜的在此装神弄鬼,吓煞我也。”   众人一听花蝴蝶三个字,知道是人而不是鬼,当下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但是另一种担心又上来了,只因花蝴蝶这人,阴险毒辣,一般人不敢惹,其实与鬼魅差不了多少,各个都有后退的念头,但是曹吉祥还没发话,谁也不敢动半步。   花蝴蝶悠然落地,用一种挑逗的眼神看着曹吉祥,再用一种诡秘的笑声说道:“曹公公,这么晚了,还出去办公啊?真是难为你了,都这把年纪了,好好享享清福算了,何必那么操劳呢?“   曹吉祥冷笑道:“本公公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关心,我们之间还有帐没有算呢,不要让我抓着你,不然,定让你不得好死。”   花蝴蝶哈哈大笑,道:“哟,曹公公,怎么对我这么大仇恨呢,原来你今天有事,没时间抓我啊,那敢问曹公公这么晚了去办什么事情呢。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上你的忙呢?”   曹吉祥道:“跟你没关系,快让开,捣你红颜教我会事先通知你的。”说着便要往前走。   花蝴蝶伸手拦住,笑道:“曹公公,我这人最喜欢多管闲事了,今天呢,你要是不说出你去干什么,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曹吉祥怒道:“放肆,连本公公的去路都敢拦截,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左右,给我拿下。”后面这些锦衣卫虽然惧怕花蝴蝶,但是曹吉祥命令也不敢违抗,当下只有硬着头皮,超起家伙,往前冲去。   花蝴蝶冷笑一声,再次伸出手来,道:“不用过来了,来一个死一个,何必做无谓的牺牲呢。”说着身影晃动,不见了人,众人急忙四处观望,却不见人影。众人皆已惊慌,担心害怕之色尽显脸上。   突然微风掠过,曹吉祥猛然太眼,花蝴蝶却已到了面前,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怎么来的,曹吉祥惶恐不已,转身欲跑,却被花蝴蝶这只手狠狠的抓住,争脱不开。转回身,惊问道:“花蝴蝶,你要干什么,你敢伤害朝廷命官?”   花蝴蝶本来就是想吓他一吓,眼下见曹吉祥如此胆小,确实好笑,不禁笑道:“曹公公,胆子何如这样小,我只是想离近些看看你而已,你怕什么么?”   曹吉祥听她此话似乎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这颗心放松许多,当小陪笑道:“花教主,老奴这把年纪有什么好看的。”   花蝴蝶转念怒道:“老东西,还以为我真的想看你吗,今日杀你垂手可得,我让你得意。”   曹吉祥被这突如其来的表情转变弄的糊涂了,本来放心的心境,此刻再次吊了起来,不禁打了个寒战,用这试探的语气问道:“花教主,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老奴能办的一定为你去办,只要你放了我,我还有要事去办啊。”   花蝴蝶见他胆小的可爱,大笑不止,道:“曹公公,莫要害怕,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我只想知道,你要去干什么,只要你告诉我,我马上就放了你。”   曹吉祥心想,此事事关重大,若是告诉了她,那还不暴露,江湖人都知道了,对自己这次行动定是有阻,正在迟疑之事,只听花蝴蝶再次追问道:“老东西,合计什么呢,到底说是不说。”说着抓着他的这只手,开始用了力,虽然不是很用力,但是曹吉祥已经感到剧烈的疼痛了,当下实在难以忍受,只要告诉她。懒懒地说道:“我们去找小皇子。”说完低头不语,正是懊悔不已。   花蝴蝶一怔,但又笑道:“那你可知道皇子到底是谁?”   曹吉祥冷笑道:“这还用问我吗,那日你也在场,难道你忘了吗?”   花蝴蝶笑道:“那么,你这次可要白跑一趟了。”   曹吉祥急忙问道:“此话怎讲?”   花蝴蝶道:“其实我也是去找小皇子的,可哪知我到了那里,见到了那个小皇子,原来是个假的,是上官无痕那老东西拿来骗人的,我险些上了他的恶当。”   曹吉祥似乎不相信,只以为是她不愿让自己找到,当下怀疑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会不会是你已经抓到小皇子了?”   花蝴蝶正言道:“凭我,有必要骗你吗?”   曹吉祥仔细分析一下,她说的也对,当下问道:“那真的皇子到底去了哪里呢?”   花蝴蝶笑道:“曹公公你这话问的太愚蠢了,刚才我都说了我也是来找皇子的,你怎么还问?”   曹吉祥犹豫一下,问道:“花教主当真不会骗我?”   花蝴蝶笑道:“信不信由你,你也可以亲自也看看,但是能不能活着回来,我就不知道了,你自己保重吧。”说完,一纵身,带着丝丝凉风,魅影一闪,消失在夜色里,这一手工夫,真是让后面那几人叹为观止。   花蝴蝶走后,曹吉祥还在思索当中,独自沉吟良久,后面的何天枢走上前,道:“曹公公,那个花蝴蝶说的能是真的吗?”   曹吉祥沉默良久,方才说道:“我看她说的倒不像假的,但是我们还是要去。”   何天枢费解,问道:“曹公公,难道你还有几分怀疑?”   曹吉祥冷笑道:“怀疑是有的,但是,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咱们都去,全当是假的办,来个将计就计,收拾了他阴阳门也是一桩盛举,再说,皇上催我找皇子已经多时,目前还无音训,这此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要给他带回来,只要我说是真的,那他就是真的。”   何天枢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当下笑道:“曹公公好计谋,属下佩服。”    第16回 将计就计(3)   曹吉祥冷冷说道:“既然上官无痕能找个假的来蒙骗众人,我何尝不能也找个假的应付呢。”   何天枢拍手称赞,溜须拍马的那一套话又说了一大堆,只把曹吉祥说的好不耐烦,平日里这话都听腻味了,当下懒懒说道:“好了,好了,阿谀奉承的话就不要说了,到时候给我把事情办明白比什么都强。”   何天枢连连升称是。随即一招手,示意后面的人,加快脚步,继续前进。   曹吉祥此时分析着,刚才听花蝴蝶口中所述,欧阳无敌身受重伤,定不能马上回去阴阳门,肯定还在客栈里住着,目前他缺一臂膀,对付他到是容易的多了。当下下令,道:“大队人马直奔前面镇子,仔细搜查。”   一行人浩浩荡荡,摩肩接踵而走,不到半个时辰便来到了镇子上,此时镇子上已经人影稀无,明显都已睡去,正是四更十分,天都快亮了,想打听上官无痕到底在哪个客栈里还真是不容易。陈衡把队伍分成两组,一组查看街南,一组查看街北,自与曹吉祥和何天枢两人藏在角落里等待着讯息。   良久只听得‘啊’了一声惨叫,三人相继大惊,还以为是去查看的人中了埋伏,但却只有一声,想来不是,再仔细一想,这定是上官无痕给欧阳无敌运功逼针之时所发出的声音。大伙随着声音望去,只见街南一家客栈里的二楼还亮着一间房。曹吉祥甚喜,自道:“这正是踏破铁些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眼前一亮,兴奋不已。当下说道:“两面包抄,何天枢,陈衡,上楼拿人。”   何陈二人领了命令,亮出了家伙,偷偷地来到客栈楼下,打眼瞧了瞧,二楼不是很高,只因这房子古老了一些,两人对望一眼,随即相继跃上二楼,藏身在窗后,小心翼翼的盯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只见欧阳无敌坐在床上,一只胳膊被纱布包裹着,见其表情十分难堪,看来花蝴蝶这两只飞针伤他不轻,没半个月恢复不了,何天枢心中暗乐,少了个对手,动手容易多了。   但听上官无痕气急败坏地说道:“他妈的,精心安排的计划,却被花蝴蝶这个老妖婆给破坏了,若让我再抓着她,非将她碎尸万段不可,”说着捏碎了早已拿在手里的杯子。显得异常狠毒。   欧阳无敌道:“这事都怪我,未及防备,坏了大事。”   上官无痕道:“事情已经出了,自责是没有用的,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薛玉狐沉吟片刻,霍然说道:“目前设计让江湖人上当希望已经不大了,依我看不如在朝廷身上下些工夫。”   上官无痕似乎明白点他说的意思,但也好奇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怎么个下工夫法?”   薛玉狐眼光深邃,沉思说道:“据我所知,曹吉祥也正在找小皇子,而且是焦急万分,不如把消息送给他,让他来要人,我们可以开出条件。”   上官无痕踌躇道:“这倒也是个好办法,不过曹吉祥那老东西奸诈无比,狡猾的很,未必能轻易相信呢!”   薛玉狐冷笑道:“他现在都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了,哪还有工夫考虑是真是假,再者说来,真的假的没有证据,你说他是真他就真。”   欧阳无敌接口道:“薛玉狐说的对啊,大哥,我认为这个办法可行,我们忙活了大半天,不能一点好处没捞到,就这样灰突突地回去吧。”   上官无痕听了这一翻话,心中坚定不少,当下做了决定,道:“好,就按薛玉狐说的办。”   何天枢在窗外听得是一清二楚,心中暗骂,向陈衡使了个眼色,当下两人跳下来,又回到曹吉祥身旁,陈衡告道:“公公,刚才听得他们说,要拿假皇子跟我们交换点好处,照这样看来,我们现在不必冲进去了,只等他来送信,我们再按计划行事。”   曹吉祥考虑片刻,道:“也好,通知手下人,撤退。”   曹吉祥带着锦衣卫离开了镇子,来到离镇不远的树林中驻扎,只等上官无痕来信,再做行动。   上官无痕派了一名小喽罗,快马扬鞭,奔京城而去,行至树林,只见前面两人拦路,正是何天枢与那陈衡,这送信人勒马停踢,打了个寒战,口水直往肚子里咽。带着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拦我去路?”   陈衡淡淡问道:“你可是给上官无痕送信的?”   送信人惊奇,正是愣然,道:“是啊,你们怎么知道?”   陈衡又道:“我们已经在此等你多时了。”   送信人暗自惊呼,还以为是走露了消息,心下迟疑,问道:“那你们是什么人?”   陈衡道:“我们就是收信之人,把信交给我吧。”说着走上前,伸手来取。   送信人好生害怕,只道他们是奸细,想窃取阴阳门秘密,想要不给,这只手紧紧抓着身上这个包袱,但陈衡可没管他那许多,一把将他从马上抓了下来,随手提过包袱。这送信人此时已经吓的半死,话都说不出来。陈衡笑道:“我只要包袱,不要你命,你走吧。”   送信人一听这话,喜出望外,急忙上马,二话不说,双腿一夹,喊了一声‘驾’奔着树林另一头急弛而去。   只听‘嗽’的一声,送信人应声倒地,当时毙命,却见何天枢这只手还没有收回来,手中的宝剑已经离鞘而去。   陈衡感到莫名其妙,甚是好奇,问道:“何兄,你为什么要杀了他,来时曹公公不是说只取信件吗?”   何天枢笑道:“陈兄,这人的信本是要送到京城的,我们在这里截获,于常理说不通,这人若回去说我们在这便收到了信,那么上官无痕肯定疑心,我们的目的就是让他以为我们不知情,咱们才好给他来个将计就计啊。”   陈衡豁然开朗,惭愧的笑道:“还是何兄想的周到,在下实在是愚鲁了。”两人相互恭维一翻,回到驻扎地,把信件叫给了曹吉祥,曹迹象急忙取出阅读,看完,曹吉祥脸上现出踌躇,何陈二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兀自揣摩,良久,何天枢问道:“公公,信上到底怎么说?”   曹吉祥道:“上官无痕说让我们去栖霞镇城东的破庙见面。”   何天枢迟疑道:“那里荒僻无人,并不好埋伏,看来他也怕我们使诈。”   陈衡道:“曹公公尽管去,我与何总管分两路,从后面埋伏,你若发令,我们便冲出,将他们一网打尽。”   曹吉祥道:“这样最好,估计上官无痕也是信势眈眈,料定此行势在必得,定不会埋伏太多人手。”   何天枢道:“公公可点几名锦衣卫陪同前去,这样更真实一些。”   三人商议已定,何陈二人按计划准备去了,曹吉祥带了五名锦衣卫,奔破庙而来。    第16回 将计就计(4)   曹吉祥悠然而来,眼前便是一座破庙,四野荒芜,一眼便可看的清清楚楚,根本不用担心有埋伏,站立良久,只见门里上官无痕走了出来。   “曹公公果然如约而来,没有让老夫失望。”上官污痕满脸堆笑。   “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来,咱们就开门见山吧,小皇子呢?”曹吉祥走上前,快刀斩乱麻的说着。   “急什么啊,我还没有开出我的条件呢。”上官无痕嘴上一个坏笑。   “我可没有时间跟你闲扯,什么条件快说。”曹吉祥一脸怒色,懒懒的说。   “好吧。”上官无痕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的条件就是十万两黄金......。”   “什么,你这是狮子大开口。”曹吉祥大惊,愤愤地问道。   上官无痕伸出一只手指,在曹吉祥的眼前摇了一摇,接着笑道:“不,我还没有说完,我要的不只是这点东西。”   “你还想要什么东西?”曹吉祥质问着。脸上的怒色愈加严重,现在看上官无痕即可恶又可笑。   上官无痕向前走了两步,呵呵直笑,良久说道:“我还要一座城池,这样我阴阳门的地盘就大了许多,在江湖上地位也就大了。”   曹吉祥登时大怒,更加惊讶的很,用着一种不可相信的眼神看着他。   “什么?一座城池?简直是吃人说梦,我劝你还是醒醒吧,再说你阴阳门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上官无痕仰天长笑,片刻又沉默起来,双眼目露兄光,冷冷说道:“曹公公,我知道你找皇子很久了,皇帝一定追的很紧,难道皇子还抵不过一座城池吗?”   曹吉祥心中自然明白,但是也知道这个皇子是个假的,怎能答应他的条件,当下正言道:“上官无痕,你的价码开的太高了,老努我实在是做不了主,这事还得回去跟皇上说明,看皇上是什么态度。”   上官无痕一听他这意思是要回去,急忙说道:“慢”。   “怎么”曹吉祥问道。   “算了,城池我不要了,将来有机会我自己去占领一个来,就十万两黄金算了。”上官无痕很无奈。   曹吉祥心中暗笑,自道:“果然是个假的,不然你还不要了皇上的龙椅。”“好吧,十万两就十万两,反正也不是我出,但是你得先让我看看皇子,是不是真有这人。”   “啪啪”上官无痕击了两下掌。   只见门里两个小兵架着一个人走了出来,而这人正是薛玉狐。   “这位就是你一直在找的皇子。”上官无痕指着薛玉狐说道。   曹吉祥本来就知道这是个假的,但此时还不想让上官无痕看出什么破绽,戏还是继续演下去,当下急忙说道:“皇子殿下,真的是你吗?”   “是我啊,曹公公,快带我回去吧。”薛玉狐故意使了点劲,从两个小兵手中争脱。   “殿下放心,老奴这就带你回去。”说着,便走向了薛玉狐。   上官无痕立即拦在了前面,淡淡地笑道:“曹公公,你怎么不问问我,皇子是怎么找到的呢,难道你就不怕这是个假的吗?”   曹吉祥怔住,心想是啊,如果事先我要是不知道是假的,那么按照人的常理,我一定是要问问的,但是我已经知道,这会没有问,定是让他起了疑。   “哦,对啊,见到皇子可能太高兴了,你要不提醒我还真就忘了。”曹吉祥伪装着说道:“说吧,皇子是找被找到的。”   上官无痕紧紧地盯着曹吉祥,心中有些诧异,问道:“曹公公如此机警之人,怎么会把这么关键的问题给忘了呢,难道你...........。”   “曹公公,当年我把曲叔叔救下,就一直寄养在一户农家,还是......。”   曹吉祥哈哈大笑,本来不太稳当的气氛顿时变得寂静一片。此时心中想着的是上官无痕估计是瞧出了破绽,自己也实在装不下去了。   这一笑把上官无痕笑的惊奇不已,先是一怔,即而笑道:“曹公公,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你就带五个锦衣卫,难道是没把我放在眼里,还是你早有准备?”   “好,名人不做暗事,也不跟你绕弯了,我的确是有备而来,想要黄金我可没有。”曹吉祥顿时言语高亢。   “果然被我猜中了,我说你不能这么轻易的来嘛。”上官无痕边说边四周打探,立即加强了防备。两个小兵也把薛玉狐抓的更紧了。薛玉狐还做了两下挣扎的举动。   曹吉祥道:“就不要再演戏了,我早已经得知这个皇子是冒牌的。”说完背手转身。   “你是怎么知道?”上官无痕大惊,似乎不赶相信他会知道。   “杀.......”一阵喊杀声传来,渐渐接近,原来是锦衣卫,何天枢首先冲来。后面数十人横眉冷对。   上官无痕冷冷一笑,根本没把这群人当成负担,只是自己三两下功夫就能解决的事情。只是对曹吉祥刚才说的话有所置疑,再次追问道:“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曹吉祥笑道:“听说你找到皇子,我星夜赶路,但在途中遇到了花蝴蝶。”   “是那个老妖婆告诉你的。”上官无痕切齿说道。   何天枢高声喝道:“上官无痕,没想到吧,你自己挖坑,却让自己跳进去了。”   “别得意,以为你们能抓住我吗?”上官无痕指着何天枢,不屑的说着。   “先拿下了再说。”曹吉祥发号施令,边说边往锦衣卫身后退去。   何天枢一挥手,锦衣卫纷纷拥上,刀剑齐使。上官无痕展开身法,一掌一个,嘴上还轻个地笑着。只是这锦衣卫太不禁打。   何天枢仗剑来袭,一剑奔上官无痕左腿而去,锋芒闪烁,剑身刷刷做响。上官无痕抓起身前一个锦衣卫,扔了过去,可怜这人,被刺穿了身体。上官无痕放下锦衣卫不打,出掌来拍何天枢,两人一来一往,打的倒也激烈。   后面的薛玉狐还在悠哉的站着,却被曹吉祥瞧见,当下一挥手,身后这五人抢出,速度如风,手起刀落,旁边两人倒地,薛玉狐惊呆,急忙说道:“不关我的事,都是上官无痕让我做的。”   这五人原来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也算是大内高手,武功自然比普通锦衣卫要高的许多。已曹吉祥这等人物,怎会就带五个小兵而来,这会一出手,方才知道却是有备而来。   曹吉祥仔细看着薛玉狐,并没说话。   薛玉狐心中更怕,不说话说不定在合计什么坏主意,内心不断揣测,两眼提溜直转,活生生一副奸人模样。   上官无痕手上的功夫使得灵活纯透,何天枢怎能招架的了,先前斗约三十余招,乃是上官无痕试探虚实,这会已经晓得何天枢的微末伎俩,不再忧郁,连拍三掌,何天枢出手来挡,虽然挡住没打在身上,却被这股力量震出,险些摔倒。   上官无痕还要赶上,再次出掌。   “上官无痕,估计这会我的另一批人马已经到了客栈,那个受伤的欧阳无敌可要成了囚犯了。”曹吉祥带着阴冷的笑声说着。   上官无痕再次震惊,立即停手,看了看薛玉狐,自道:“事情已经败露,这小子也没什么用了,由他去吧,师弟有危险,需马上回去。”   “曹吉祥,这笔帐先记下,改日找你再算。”上官无痕留下一句话,纵身去了。    第16回 将计就计(5)   薛玉狐见上官无痕扔下了自己,心中惧怕,头也不敢抬,想跑是跑不掉了,这冒充皇子的罪名可不小,眼下落在朝廷手里,自己小命估计要结束了。   曹吉祥看着薛玉狐,瞧他的表情甚是好笑,问道:“小子,你叫什么?”   “我叫薛玉狐。”薛玉狐用颤抖的声音回着话。   “你可知道假扮皇子是多大的罪名?”曹吉祥一脸怒色。   “都是上官无痕让我做的,我也不想啊。”薛玉狐极力辩解。   曹吉祥哈哈大笑,这一笑,让薛玉狐心里发毛。“曹公公,请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做这等事情了。”   曹吉祥笑道:“薛玉狐,我带你去见皇上,怎么样?”   “啊?曹公公千万不要,我上有老下有小,你就放了我吧。”薛玉狐害怕极了,急忙跪地相求。   曹吉祥再次发笑,搞的薛玉狐头昏脑胀,真不知道这个老头心里想着什么。   曹吉祥笑道:“你别怕,我只说带你见皇上,没说杀你。”   薛玉狐暂缓害怕的心情,问道:“既然不杀我,那带我去见皇上做什么?”   “让你去当太子,你看怎么样?”曹吉祥一脸坏笑。   “什么?让我去当太子,我明明是假的。”薛玉狐不敢相信。   “我说的是真的,不知你是否愿意?”曹吉祥说的似乎很坦城。   “我还是不太明白,曹公公到底想干什么?”薛玉狐置疑。   曹吉祥转身,走出三步,哈哈大笑,良久说道:“我说你是皇子,你就是,没人敢怀疑,只要你听我的话,替我办事,我保证你能当上太子。”   薛玉狐一听这话,心花怒放,但转念一想,这等事情实在太过危险,一旦暴露,后果十分严重,到时候自己会死的比现在还惨,可是横竖好不了,何不拼它一次,或许还能美梦成真也说不定。当下欣然   回道:“好,一切听曹公公安排,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曹吉祥走上前,拍了拍薛玉狐的肩膀,笑道:“好,我很喜欢你,现在带你去见皇上,一切就按我说的做,不得有误。”   曹吉祥带着薛玉狐回到皇宫,先把他安置在自己的家中,每日好酒好菜招待。这日曹吉祥独身一人来到金銮殿,求见皇上。殿前站立良久,英宗方才出来,曹吉祥拜服,道:“皇上,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英宗懒懒问道:“快说吧,朕还有事。”   “回皇上,皇子已经被老奴找到了。”曹吉祥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真的,现在人呢?快带来见我。”英宗甚是惊喜。   “现在老奴家中休息,老奴先来禀报,不知皇上准备怎样安排?”曹吉祥仔细的问着。   英宗起身走离龙倚,来到曹吉祥身旁,脸上现出忧虑之色,道:“你确定他就是皇子?”   曹吉祥惶恐,说道:“老奴可不敢欺骗皇上啊,他说是,经过查证属实,从样貌和年龄上看,应该假不了啊。”   英宗踌躇道:“先带他来见我,我要亲自问。”   曹吉祥答应了,立即返回家中,半晌,带着薛玉狐前来。   薛玉狐是个聪明人,曹公公说的话全记了下来,当下跪在地上,痛苦流涕。说道:“父皇,孩儿不孝,这么多年没在您身边服侍,请父皇降罪处罚。”   这一句话说的英宗心里发酸,自己的儿子失踪二十余年,这期间也甚是想念,当下内心波动,走上前仔细看着他,良久未语。   薛玉狐抬起头,道:“父皇,我就是您的孩儿啊。”   曹吉祥在旁精神紧张着,双手都攥出了汗。   英宗迟疑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薛玉狐,是当年曲傲风起的。”薛玉狐回忆着说。   英宗仔细打量着他,似乎还不是很确定,单凭曹吉祥一人的话,不能断定他就是真的。沉吟说道:“曹公公,这个人就先住在你那,这件事情还有待查证,朕也需要一些时间考虑。”   曹吉祥应道:“是。”心中很担心,心道:“难道皇上看出什么破绽了?不能,若看出,还不叫人拉下去杀了焉能叫他住在自己家里。”   英宗道:“好了,先下去吧,朕累了,想休息一会。”   曹吉祥又把薛玉狐带了回来,薛玉狐还在为刚才的情况捏了一把汗,当时战战兢兢,现在想来有些后怕,这会说道:“曹公公,刚才真是好险啊,不知道我有没有说错话?”   曹吉祥想了片刻,沉着说道:“没有,只是失踪了二十年,突然出现,难免生疑,慢慢地我会让皇上相信的。”   此时薛玉狐感觉曹吉祥似乎要搞什么重大阴谋,感觉他非常可怕,看来自己是掉进了旋涡中,再想脱身看来是难了。一个人沉思良久。   曹迹象见他心中有事,试探着问道:“薛玉狐,你在想什么?”   心事被看穿,薛玉狐惊心不已,连忙说道:“没,没,我只是在想能不能蒙骗过关。”   “这事不用你操心,听我的便是。”曹吉祥一脸成功的喜悦。   辽东五虎从树林里趁机跑了出来,这五人各个身上有伤,就近找了个客栈住下,准备把伤养好,再做打算。五人在屋中疗伤整整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上午才算完事,这时正当中午,五人忙活了一宿,   又累又渴。关山月道:“谁去买些吃的来。”   桑修台第一个站了出来,道:“我去吧。”   关山月瞧了他一眼,问道:“你能行吗?”   桑修台舞动的身体,示意自己已经没事了。   “快去快回,路上别再惹事生非。”韩当山告戒着他。   桑修台兴致匆匆地奔了出去,走出客栈,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在屋里呆了大半天,可憋坏了人,这会出来真是心情舒畅,来到街上,左右探看,准备找些馒头之类的食物,但看这中原集市上真是人山人   海,美丽的姑娘也数不胜数。顿时寻花问柳的心情又涌上心头。   一直走着,都忘了买食物,两只眼睛全部盯在过往的姑娘身上,正在扫描自己中意的。正在这时对面一处手势摊前,蹲着一位女子,模样十分清秀,粉色石榴裙迷人之极。   桑修台慢慢走近,站在了这女子的身后,笑嘻嘻地看着她,只见这女子起身回头说道:“师哥,你看这个........。”   这女子原来是何幔宁,回头却看见桑修台的一幅狰狞的面孔死死地盯着自己,吓了自己一大跳,刚要说的话,立即被打断了。   桑修台带着吟笑道:“姑娘,这个不好玩,不如我陪你玩玩吧。”说着抢下何幔宁手里的镯子,扔到了一边,随即抓着何幔宁的胳膊。   何幔宁惊吓不已,急忙挣脱,破口骂道:“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你敢做这等委琐之事,简直没有王法。”   桑修台顾不得她说些什么,见到美女早把全世界都给遗忘了。这双手还不停地在他身上比画着。何幔宁大怒,出手便打,这一打,却被桑修台给抓住,一把将他拽到自己怀里,搂住不放。   这时街上的人纷纷向这里送来目光,背后指指点,何幔宁羞愧不已,连着挣扎了数下不得。兀自心慌了。开始放声大叫,希望会有好心人,过来解救。可是叫了半天却无一人敢上前。   桑修台笑道:“姑娘,不要叫,我带你去了好地方。”说着拉着何幔宁向另外一头走去,何幔宁拳打脚踢,却无济于事。整日在庄里,很少出来,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还不知道该如何办,当下只   有求救别无他法,口中不停的叫着师哥。   突然,后方腾空飞来一个少侠,舞着剑,刷刷两剑,直刺桑修台后心。桑修台早已感觉到,腾出一手向后打来,这少侠一跃跳到前面,身法到也挺快,一把拉住何幔宁,从桑修台手中夺了过来。何幔宁   欣喜叫道:“师哥,多亏你及时感到,快帮我杀了这个淫贼。”   这少侠便是范子溪,见桑修台如此对待自己的心爱之人,这怒火飞升,哪能饶他,当下气势冲冲,恨不得活剐了他,对何幔宁温柔说道:“师妹你放心,我必手韧了此贼。”   桑修台只因身上的伤还没好的利索,这才被范子溪从手里抢走了人,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毕竟是成名已久的辽东五虎,功夫还是不错的。当下又笑又怒,道:“你想英雄救美?我让你变成狗熊。”   说罢出手拍来。   范子溪正是奋勇当前,这节骨眼上还不好好表现,正所谓是能救心上人一命,那成亲就不在话下了。有这样的想法,范子溪使圆了手中的宝剑,剑剑不离桑修台要害。刷刷,使了好多招,但是没一招伤   着人的,越打越气,只想一剑刺死他,可是自己的武功不是很地道。   桑修台陪他玩了两招,只见他招法型在意不在,活像个纸老虎,心下甚喜,暗道:“这小娘子,今日我是玩定了。”随即吆喝一声“着”不知什么时候飞轮已经拿在了手里,这会飞了出去,范子溪正忙   着往他身上使剑,却不曾提防桑修台暗地里使坏,此时急忙闪身,这只飞轮却从胳膊上划了过去,只听“哎呀”一声,范子溪摔在了地上。   何幔宁急忙来扶,紧张的不得了,很是担心,问道:“师哥,你怎样。”   “我没事。”范子溪显得很坚强,再次站了起来,把何幔宁护在身后,欲再次出击比过。正在此时,辽东五虎其他四人赶到,关山月一脸怒色,道:“老三,叫你出来,又给我生事。”桑修台道:“大   哥,先别说这个,让我把这小姑娘带走再说。”   说着,又奔何幔宁而来,范子溪迎头赶上,两人开战,鬼哭子和桥不仁急忙上前助阵,三人你一拳,我一脚。直把范子溪打的口吐鲜血,趴在地上。好生懊恼,叫苦不及,何幔宁大骇,出手来战。   正在这时,远处高空飞来一物事。众人急忙看过去。却是一张路边吃饭用的桌子,直奔桑修台而来,速度非常快,桑修台急忙双手握拳,奋力打碎桌子,这后面现出一人,正是沈剑南。   沈剑南落地,来到何幔宁身边,问道:“何姑娘,你没事吧。”何幔宁喜出望外,来不急多问,只说道:“我没事,可是师哥他手了伤。”   沈剑南走过去扶起范子溪,然后对桑修台说道:“桑修台,那日逍遥宫让你掳走了花小姐,今日我不会放过你。”   桑修台想了半天才想起沈剑南是谁,笑道:“原来是你,那能怎么样?”   沈剑南怒道:“杀了你,替花小姐报仇。”   桑修台大笑不止,道:“就凭你,做梦吧。”此时还不知道沈剑南的武功大有长进。   沈剑南更不答话,出掌拍来,桑修台举起飞轮相迎,两人来往几次,桑修台有伤,渐渐力却,沈剑南此时看出来了,随即使出汇元神功,真气急速游走。桑修台抵挡不住,被震了回来。其他四虎上前帮   忙。   沈剑南一直为花雨梦的时候感到内疚,时刻想着替他报仇,这会撞上了,那真是狭路相逢,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顿时火起,练开了汇元神功与九宫心法。    第16回 将计就计(6)   沈剑南气运丹田,双手舞动,气流在指间游走,一股强大的力量由体内发出。辽东五虎各个看得是目瞪口呆,瞠目结舌,暗子惊奇不已。   “小子,怎么几日不见,竟有如此神功?”关山月感觉匪夷所思。   沈剑南并不理会,出掌拍来。   关山月首当其冲,还出一掌,两掌交锋,却不是对手,被沈剑南的掌力推了回来,更加关山月有伤没好,怎地也抵挡不了汇元神功的力量,虽然只是四五成的功力。   关山月退回,自己的手掌被震得发麻,已是胆却,其他四人一拥而上,四双手齐来,沈剑南原地打转,双手持平,划了一圈,顿时风起,顺手将飞起的沙石揽在手中,聚成强大的气团,猛力拍出,只见四人被这气团震飞了出去,沈剑南收势,变招再上。   突然间烟雾缭绕,看不清东西,只见烟雾中出现一个黑影,朝沈剑南发来一掌,沈剑南急忙闪身。便在这时,黑影一闪即逝,随着烟雾散开,辽东五虎也不见了。沈剑南急跑两步,只见的黑影的一个背影,心下大惊,只因这黑影甚是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心想还是算了,既然能救走五人,定是绝顶高手,若追去,恐怕有失。当下回到何幔宁身边,两人搀扶着范子溪回到薛家庄。   到了庄里,何幔宁急忙叫了大夫,帮范子溪敷药疗伤。自己走到沈剑南这边,脸上呈现一副喜悦但又羞涩的表情,很是腼腆,又像是做了什么错事,头低得很。   “沈大哥,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及时出先,后果说不定..........。”何幔宁帐红了脸,举止扭捏。   “何姑娘,快不要这么说,薛庄主算时间,你们去了很久,还不回来,所以我才出去看看。”沈剑南语言清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薛奎急急忙忙跑了进来,一脸担心之色的问着。   “舅舅,师哥为了救我受了伤。”何幔宁娇柔的说。   “你真是不争气,总给我惹麻烦。”薛奎瞪了她一眼,说着便走到床边,来看望范子溪。   “师父,你就不要怪师妹了,都是我不好,不能保护她。”范子溪有气无力的说着。生怕薛奎罪责于她。   薛奎看了看范子溪的伤势,叹道:“嗨,这群无耻之徒,真是无法无天,早知道这样,那日我就杀了他们。”   沈剑南走上前,道:“薛前辈,好在大家都没事,就不要再去想了,免得徒添烦恼。”   “你说的也对,算了,这帮人咱们跟他扯不起,日后尽量避免与他们碰面吧。”薛奎摇头叹气。   第二天,何幔宁来到沈剑南房间,一路走来,脸上堆满了笑容,到了门口,敲了两声,问道:“沈大哥,起床了没?”   话音刚落,只见门打开了,沈剑南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说道:“何姑娘,这么早,快进来坐吧。”   “不进去,我们四处走走吧。”何幔宁笑着说。   “那好吧,你说去哪?”沈剑南欣然问道。   “咱们去花园。”何幔宁说着便拉起了沈剑南的手,朝花园跑去,似乎一点也不尴尬,貌似两个人很熟悉了一样,沈剑南却是比较拘谨,被女孩子这样拉着手,那还真是头一次,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这一幕却被范子溪给瞧见了,心头火又起,本来是去找何幔宁,想问问她昨天的事情,有没有伤着,可是刚走到长廊这边,便看见何幔宁却停在了沈剑南的房间,那时已经愤怒不已,这会又见她拉着手,这让范子溪情何以堪,别提心里有多难受,心中自想,昨天自己舍命保她周全,险些丧了性命,她不胆一句感谢都没有,却去找那个臭小子,他有什么了不起,就是武功比自己高了点罢了。   越想越气,决定跟上去,看看他们到底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此时醋坛子已经打翻。尾随后面紧紧地盯着。只见他们两人来到花园,去到了亭子里坐下,两人坐的很近,几乎是肩挨着肩。何幔宁脸上春光灿烂,瞧她看沈剑南的眼神都带有歆慕和喜欢的感觉。   范子溪在旁连连暗骂,恨的是咬牙切齿。良久何幔宁笑着问道:“沈大哥,上次见你时,你的武功还不怎样呢,怎么这几日却变化这么大啊?”   “前些日子在一个山谷里闲来无事,就仔细钻研了一下,现在才小有成就。”沈剑南簪簪自喜说道。   “对了,那日你掉下去之后,受没受伤,后来是怎么上来的啊?”何幔宁很是好奇的问着。   “那日我掉下去之后,昏迷了好久,后来我醒了,就朝着林中走去,正好那里有一间茅屋,有两个好心人,帮助了我。”沈剑南回忆着说道。   “那两个帮你的都是什么样人啊?”何幔宁继续追问。   “是一对父女。”沈剑南说着脸上露出笑容。   何幔宁听到这个‘女’字的时候,心里不觉一阵酸楚,默默无声,片刻问道:“那女的叫什么,长的漂亮吗?”   沈剑南再次回忆起当是在谷里的情景,正是回味无穷,离开好多天了,真不知道她人现在怎么样,当下嘴角挂笑,道:“她叫杨初裙,长的什么样不好说,反正是很美。”沈剑南仔细形容了一番。   何幔宁立即噘起了嘴,不高兴了,哼了一声道:“那你一定很喜欢她了,甚至都不想回来了吧。”   “哪有,像我这样的根本配不上人家。”沈剑南叹道。   他这么说,似乎把这个杨初裙说的没完美,何幔宁更是来气,当下气道:“那你认为是她漂亮,还是我漂亮?”   沈剑南顿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支支唔晤半天说不出话来。   何幔宁等着急了,催问道:“你到是说啊。”   “这个没法比,各有各的优点。”沈剑南无奈只好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那你是喜欢她,还是喜欢我?”何幔宁直截了当的问着,两只眼睛紧紧盯着沈剑南,看上去非常天真。   这一问把沈剑南问得满面绯红,真是羞涩难挡,沉吟半晌,心道:“这小丫头,怎么会问这个,我对她只是当妹妹看啊,但是她这么问定是对我有意,我要如实说了,还不伤了她心,若说喜欢她,那我不骗人吗,再让她误会了,那么和范兄的矛盾就越来越深了。”   范子溪实在是忍不住了,匆忙地跑了出来,气冲冲说道:“师妹,你还问他,他半天不说话,分明是不喜欢你,你还在一相情愿。”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沈剑南无法应对,还是沉默不开口。   “师哥,你怎么来了,竟然偷听我们说话。”何幔宁很不满他的行为。   “师妹,放在眼前喜欢你的人你不珍惜,偏偏去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人,你脑袋是不是进水了。”范子溪没好气地怒斥着。   沈剑南终于站了起来,感觉自己真是个多余的人,说道:“对不起,范兄,看来我在这只能影响你们的感情,我还是走吧。”   “你早就该走了,哪都能显到你,把我都不放在眼里,连师妹现在都只对你好了。”范子溪面责沈剑南。   何幔宁不乐意了,对范子溪吼道:“你干什么啊,沈大哥是客人,你怎么这样跟人家说话啊,要不因为你昨天拼命保护我,我现在还不理你呢。”   范子溪一直没好气,觉得自己很窝囊,当下怒道:“好,今天就把话说明白了,你是选择沈剑南还是选择我。”   沈剑南大惊,急忙截口说道:“两位有话好好说,我先离开,你俩谈谈吧。”走着一个人走到一边去了。   何幔宁气道:“好,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现在喜欢的是沈大哥,不是你,你满意了吧,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范子溪听罢有如晴天霹雳,当真不敢相信这是何幔宁说的话,当时多想她把话收回去。    第17回 阴谋颠覆(1)   沈剑南在一旁听得那两人吵的厉害,于心不忍,急忙走了回去,劝说道:“两位,请不要再吵了,事情由我而起,我不想因为我的存在导致你们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我这就走了。”   何幔宁问道:“沈大哥,你干吗要走啊,这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已经住了好几日了,本想回家的,可以一直没有回去,我一直很担心我娘亲,也到回去的时候了,何姑娘就不要再挽留了。”沈剑南轻轻说道。   “那我跟你去。”何幔宁迫切的说。   “什么,人家回家,你跟去干什么?”范子溪气急败坏的问道。   “怎么,跟你有关系吗,我乐意,行吗?”何幔宁故意气他。   “好,你去吧,我去找师父评理。”范子溪气冲冲地跑开了。   沈剑南望着范子溪的背影,连连叹气,说道:“何姑娘,你这是干什么,范兄多好的人,你这样说只能让他生气,对我的成见也就越来越深了。”   “管他呢,我就是要气死他,看他那得意忘形的模样,我就来气。”何幔宁吹胡子瞪眼的说。   沈剑南无奈,不再多说,只淡淡说道:“何姑娘,请带我向薛老英雄告别,我这就走了。”   何幔宁急道:“别,别,你忙什么吗,明天再走也不迟啊。”说着拉着沈剑南的手,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沈剑南对她真是没办法,这只手被她紧紧地抓着,想走还真是不容易了,当下叹道:“好,好,我再住一天,明日再走,行了吧?”   何幔宁笑道:“这还差不多。”说罢松开了他的手。   是夜,沈剑南收拾好了一切,准备趁着何幔宁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溜出去,自道:“这个姑娘真是难缠,我只有不辞而别了,留下个字条告诉他们一下算了。”说着取来纸笔,写了几个字,然后放在了   桌子上。一个人偷偷地溜了出来,纵身跳上院墙,正准备走掉。   突然间,瞧见一个黑影闪过,沈剑南惊疑,急忙趴下密切注视着这黑影的举动,这见这黑影朝沈剑南的房间而来,来到门口,小心翼翼的在门上戳了个洞,向里面看去,可是屋里没开灯,什么也看不见   ,这黑衣人踌躇了半天,在门口左右瞧了一阵,确定四下无人,里面无声,估计是睡着了,这才轻轻推门而入。沈剑南大惊,自道:“这是要杀我,这人会是谁呢?”想到此没有动,只是想一看究竟。   黑衣人来到屋里,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慢慢的摸索着向床边而去,屋子寂静的都能听到黑衣人的呼吸声,这黑衣人渐渐来到床边,慢慢举起刀,说了一句:“沈剑南,去死吧。”   刷刷两刀,连着砍了下去,但只觉软绵绵,似乎不像是砍在人的身上,心下大惊,急忙伸手来摸,这一摸顿时惊慌失措,心道:“糟了”原来床上无人,那人哪去了。黑衣人心下惊疑,急忙四周环望,   持刀在手,十分警惕,但是过了半天也不见动静,好生纳闷,难道是出去上矛厕了,想着急忙奔出房门,准备去矛厕那边看看,顺着墙根而走。   黑衣人来到矛厕这边,举起刀,这刀身被月光的照耀格外刺眼,这光芒正好晃在何幔宁的眼睛上,原来何幔宁正是要出来找沈剑南的,不料刚走到这里却发现了有人袭击,当下急忙喝道:“什么人?敢   闯薛家庄。”这黑衣人被人发现,急忙闪躲,拔腿开溜。   何幔宁急忙追了上去,边追边喊,这时已经拥出了许多庄丁,这黑衣人心慌不已,随即跑到一间房子里,闪身躲在了门后,何幔宁撞门而入,却不见了人,四下了寻找,突然被这黑衣人从背后给劫持了   ,刀已经架到了她的脖子上,黑衣人说道:“别动,小心刀子。”   何幔宁怔住,惊道:“你是谁,你是跑不出去的。”   黑衣人不说话,拉着何幔宁向门外走,来到门外,已经好多庄丁围了上来,但看到黑衣人劫持了何幔宁,谁也不敢擅自动手,都怕伤着何幔宁。黑衣人喝道:“都退后。”庄丁们纷纷向后退去,谁也不   敢违背了黑衣人的意思,生怕稍有不甚,何幔宁性命危急。   沈剑南在墙上瞧见,惊奇不已,但目前还不能出手相助,只得自己盯着,寻找机会再动手救人。黑衣人拉着何幔宁渐渐来到庄门口,打开了庄门,向庄外奔去。何幔宁怒道:“你到底什么人,还不放了   我。”   黑衣人冷笑道:“等我到了安全的地方,会放了你的,现在你给我闭嘴。”   何幔宁听他说话语言狠辣,心中有些害怕,不再像刚才那样强横了,轻轻说道:“你已经出庄了,还不放了我?”   黑衣人道:“谁知道有没有人跟着,在不能确保绝对安全的时候,还不能放你走。”何幔宁听这声音很熟悉,心中疑虑,问道:“怎么你的声音这么熟悉呢,我们一定认识。”   黑衣人急忙再次压低桑子,生怕他听出来,用很沉闷的嗓音说道:“我们不认识,别套近乎,赶快走。”   “嗖”的一声,一颗石子飞来,正向黑衣人而来,黑衣人急忙闪身躲避,这时横空窜出一人拉住何幔宁的手,揽在自己怀中,黑衣人回身见之大惊,只听何幔宁矢口笑道:“沈大哥。”   这人正是沈剑南, 当下说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黑衣人道:“杀你还需要理由吗?”沈剑南气道:“幸好我出去了,不然不被你杀了。”   何幔宁惊问道:“原来是想杀沈大哥?你怎么知道沈大哥在薛家庄里,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心怕两人合力把自己擒住,当下虚晃一招,向何幔宁打来,沈剑南急忙掩护,黑衣人趁着机会,转身开溜。何幔宁急忙叫道:“别跑,沈大哥快追,不能让他跑了,我一定要看看,这个家伙到低   长的什么样。”   沈剑南应声追去,几个起落,跃到黑衣人面前,出掌拍来,双手不离面纱,一心只想摘掉他的面纱,看看到底是何许人也。黑衣人瞧出沈剑南的动机,极力闪避,但这黑衣人武功不如沈剑南,几招下来   ,便被沈剑南打倒在地。   沈剑南走上前,伸手来抓,突然间,凭空又窜出一人,也是蒙着脸,朝着沈剑南打来。沈剑南急忙回身,出掌相迎,这黑衣人使出一掌,乃是狂龙出海,力道无比,直奔沈剑南面门,但待接近却又收手   ,似乎不想伤害沈剑南,这让沈剑十分纳闷,百思不得其解。   黑衣人连出两掌,将沈剑南退去,急忙拉着先前这人,纵身而去,沈剑南再追已然来不及,急忙跑了回来,对何幔宁说道:“这人还有同伙,让他们跑了。”何幔宁好生气恼,道:“我们赶快回去,可   能对山庄不利。”两人急忙向山庄跑去。    第17回 阴谋颠覆(2)   两个黑衣人一路快跑,看上去行色匆匆,绕过山庄众人的视线,从山庄后院进庄,偷偷地来到一间平常无人进出的房间,两人一前一后站着,前面那位背着手,怒气冲冲。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后面这黑衣人问道。   “畜生,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敢做?”前面这位愤怒的说着。   “师父?......弟子知罪。”后面这位急忙跪下,神气紧张,看样子对前面这人十分敬畏,又听他说到师父,这两人原来是使徒关系。   前面那位转过身,慢慢地把面纱摘了下来,原来却是薛奎,当下怒道:“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你还不被擒,到时候让我怎么解释?”   原来行刺这人就是范子溪,当下也摘掉面纱,急忙解释说道:“师父,我只不过是想去吓吓他,并不想真正杀害他。”   “混帐东西,沈兄弟是咱们的客人,我尚且对他礼让三分,你如此不知好歹,看来山庄容不下你这样的人。”   “师父,你要逐我出庄?不 要啊...,我知道错了,请师父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范子溪连忙磕头相求。   “给你多少次机会了,上次差点害死了沈兄弟,这次你又故计重施,为师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师父,沈剑南那小子整日跟师妹眉来眼去的,我看着就讨厌,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而已。”范子溪心中愤愤不平。   “你给我住嘴,还有脸说..........”   院中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声,正是沈剑南和何幔宁急忙跑了回来,范子溪大惊,忙道:“师父,怎么办?”   薛奎踌躇片刻,沉吟说道:“你赶紧把衣服换了,一会去大殿上。”说着一个人先行出去。   薛奎急忙跑来大殿,做出一副很气愤的样子,这时沈剑南和何幔宁已经到来多时,见到薛奎走来,何幔宁急忙问道:“舅舅,那个黑衣人找到了吗?”   “没有。”薛奎叹气,摇着头说道。   “那师兄呢?他怎么还没回来?”何幔宁淡淡地问着。   “子溪他向北面追了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薛奎一脸担心之色。   沈剑南迟疑道:“刚才我与那黑衣人动手,他的武功也算平平无奇,但是突然之间又出现一个黑衣人,这个人武功十分了得,可惜被他把人救走了,不然定能知道此人是谁。”   薛奎脸上变色,急忙问道:“沈兄弟,你可能看出这人是何门派,或者有什么线索?”   沈剑南叹道:“时间太短,而且天太黑,我什么也没看出来,但是我敢肯定的是这两个人很熟悉山庄地形,薛前辈,日后还需多加小心啊。”   薛奎见他并未察觉出什么,心中暗自高兴,随即笑道:“多谢沈兄弟提醒,看来我要多派人手加强山庄的防范了。”   殿外范子溪匆忙跑来,来到大殿上,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因刚才薛奎走时并没吩咐,片刻间陷入僵局,但还没等沈何二人开口,薛奎已经想好了,当先问道:“子溪,怎么样,黑衣人追到了吗?”   范子溪立即会意,当下叹道:“没有追上,我刚追出庄他就掉头往西去了,我被甩掉了。”   何幔宁一直很纳闷,踌躇说道:“这个人是来杀沈大哥的,我越想越觉得奇怪,沈大哥在山庄里还有谁会知道呢。”   薛奎本来就知道真相,但这会听何幔宁说,不免也得装一下,随即惊讶问道:“什么?这黑衣人是来杀沈兄弟的?”   沈剑南无奈叹道:“是啊,今晚我本来是想偷偷离开的,可是当我跳上院墙的时候,就发现了那个黑衣人闯进了我的房间。”   范子溪故意转移视线,说道:“会不会是昨天的辽东五虎?或者欧阳无敌?”   何幔宁不加思索的说道:“肯定不是,首先说辽东五虎和欧阳无敌根本没来过山庄,对地形肯定不熟悉,但我看这黑衣人对咱们山庄像是了如指掌,我估计这黑衣人肯定是我们山庄内部人,看来我们山庄有内奸,舅舅,你应该好好查查了。”   薛奎沉吟道:“恩,是该好好查查了,真有内奸,时刻是个隐患,不得不除。”   沈剑南猛然想起一些情况,说道:“这事我本不该参与,但是薛前辈对我有恩,在下一定帮你查出真相。”   范子溪心中暗骂,道:“好你个沈剑南,还要查,有机会一定弄死你。”   薛奎拱手谢道:“多谢沈兄弟。”此时自己知道是谁,但是沈剑南说要帮忙。本不想查,但是还不好推脱,当下心中踌躇,这万一查出来,自己也摆脱不了干系,这该如何是好。   何幔宁兴奋不已,原因就是这样沈剑南便能多留几日,而且还能查到黑衣人是谁,真是两全其美。当下笑道:“好啊,好啊,这件事情我也参与。”   薛奎喝道:“你女儿家跟着瞎掺和什么?这件事情比较危险,就让子溪跟沈兄弟去查吧。”   何幔宁扭捏起来,娇嗔说道:“舅舅,你总拿我当孩子,哼.....。”   沈剑南此时心中冥想,沉默半晌,良久未语,眉头紧皱,暗子唏嘘不已,在场三人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都把目光投向了他,薛奎好奇的问道:“沈兄弟,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沈剑南回过神来,淡淡说道:“哦,没有。”   薛奎道:“好吧,大家都忙了一夜了,都回去睡觉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众人各自离去,沈剑南默默走着,范子溪偷偷瞧了他一眼,从他身边擦过,沈剑南顿时感到一股奇怪的气息,但是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只是一瞬间发生,并没在意,渐渐低着头已经走到房前,这时何幔宁从后面赶上,叫道:“沈大哥,我有事跟你说。”   沈剑南奇道:“这么晚了你还有什么事情?”   何幔宁踌躇道:“还是黑衣人的事情,我们进屋去说吧。”说着拽着沈剑南来到屋里,急忙关上门,两人来做桌前坐下。   沈剑南莫名地问道:“何姑娘,你有什么想法?”   何幔宁分析说道:“这个黑衣人我怀疑是我师兄。”   沈剑南急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向窗外看了看,低声说道:“不可胡说,范兄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何幔宁慢慢拿开了他的手,貌似很确定的说道:“肯定是他,刚才我仔细观察了他的表情,发现他神色紧张,而且对你恨之入骨,除了他还能有谁。”   沈剑南笑道:“不要瞎猜,不要冤枉了好人。”   何幔宁气道:“沈大哥,你心地太好,早晚被人骗。”   沈剑南很不在意,还是一个劲的笑着,良久说道:“这件事情还得慢慢查,好了,都忙了一宿了,你也累了,快回去睡吧。”   沈剑南推着何幔宁出来,何幔宁非常无奈,来到门口,说道:“沈大哥,你要小心啊,说不定那黑衣人还会再来的。”   沈剑南笑道:“不会的,现在事情这么严重,他是不敢的。”   何幔宁没趣的摆了摆手,默默的走开了。    第17回 阴谋颠覆(3)   何幔宁走后,沈剑南只淡淡地笑了笑,关上门,又回到桌前,取来了纸笔,写道:“何姑娘,凶手不用追查了,我已经知道是谁,没必要抓他出来,对大家都不好,现在这样很好,大家还都是朋友,这件事情没有造成严重后果,我看就算了吧,即日离去,莫念,有缘我们还会再见,沈剑南字。”   沈剑南写完,将信折好,冷冷自道:“当我与那黑衣人交手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是你师兄了,后来就他那人应该就是薛前辈,所以这件事情不能再追究下去。”   沈剑南自言自语一翻,再次背起行李,走出房门,偷偷来到何幔宁房前,向里面看去,只见里面灯还亮着,眺望良久,将信塞到了门缝上,悄悄的离开。深夜无人,谁也没察觉。   沈剑南离了薛家庄,一路奔家走去,时已深夜,周围荒野,并无可住宿之地,当下加快了脚步,行约半也时辰,便来到一处小镇,此时已经接近四更天,恐怕想找客栈休息已经很难了,这里不比大城市,一般二更十分便已打烊。此时走在街上,四下寻找可住的地方,只见前方果然有一处灯还亮着。   沈剑南兴奋不已,急忙跑了过来,来到跟前,却吓了自己一跳,只见上面牌匾写着‘群香楼’,沈剑南好生懊恼,自道:“好大一家客栈,这么小的地方竟然有这等豪华之处,当真难得。”   沈剑南欣喜一翻,大跨步走了进去,来到屋里,只见里面喜气洋洋,顿时奔过来一群姑娘,穿的花花绿绿,全部向沈剑南招呼,这把沈剑南搞的一头雾水,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劲的往后躲,还有姑娘挑逗说道:“哟,公子,来都来了,害什么羞吗。”   沈剑南莫名其妙,问道:“什么意思,我只是想找个地方住一宿,怎么你这店里服务人员都是女的?”   姑娘们被逗的哈哈大笑,其中一个姑娘笑道:“公子,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沈剑南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姑娘娇嗔道:“公子,这里是温柔乡,我们呐,是专门陪你睡觉的。”   沈剑南大惊,急忙向后便退,叫道:“什么,这里是妓院啊。”   姑娘道:“是啊,难道公子不知道吗?”   又一姑娘笑道:“不知道没关系,来一回就知道了,公子今晚我好好服侍服侍你,下此你都想着来。”   沈剑南大惊骇然,急忙挣脱这几个姑娘,仓皇地跑了出来,几个姑娘嘟囔了半天。   沈剑南乡村傻小子,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身边的人也听说过,哪知道这事,当下还好怪自己,竟然上这种地方来了,这要是让熟人看见了,那不笑死自己。   想到这里急忙四周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急忙开溜,朝镇子一头跑去,迎面正撞上一个人,这人看上去非常着急,直奔沈剑南来的地方而去,撞了人连声对不起都不说,头不抬,眼不睁,一个劲的走,沈剑南顿时却是惊疑,自道:“这不是那日被欧阳无敌带回去的那个人吗,后来欧阳无敌说设计骗人,怎么这会这人却在这里呢,这其中定有奥秘。”   沈剑南想罢急忙跟了上去,远远的在后面盯着,很是小心,生怕被他发觉,只见他走进了刚才自己误进的群香楼,这让沈剑南更百思不得其解,心道:“这人来这干什么呢,难道是来找........。”说到这便不再说,只觉羞耻,但好奇心还是怂恿着自己想跟过去一看究竟。   沈剑南来到楼下,纵身约上二楼,顺着窗户往里看,只见这薛玉狐跟妈妈说了两句,便上了楼,到了二楼便被房间给挡住了,看不到他走入了哪个房间。沈剑南心想:“会不会是上官无痕有出什么诡计,怕被人发现所以才选了这么个隐蔽的地方呢,哼,今天遇到我,算你倒霉,我到要看看,你葫芦卖的什么药。”   沈剑南纵身转到房后,飞身上二楼,顺着窗户溜了进来,这二楼里全是房间,走廊无人,但却听得这每个房间里传出男女那种听了叫人恶心的声音。沈剑南急忙捂上耳朵,不去听。   这里声音嘈杂,一时间还真不容易找出薛玉狐来到了哪个房间,只是一间挨着一间的听着,只在一间屋里传来了这样的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只听这女人柔笑着说道:“薛公子,你来了。”   “那日离别,小生甚是想念,今日特来想见。”屋里的薛玉狐拱手陪笑。   “难得薛公子还记得奴家,奴家还以为公子早把我忘了呢。”这女子正是那日的柳月残。   “哪敢相忘,那日若不是辽东五虎那帮家伙捣乱,我俩早就成了戏水鸳鸯了。”薛玉狐说着两眼放出委琐的光芒。   “公子这么说可羞煞奴家了。”柳月残顿时帐红了脸,语气娇嗔。   外面的沈剑南听得此翻对话,真是让人作呕,实在听不下去,但听柳月残新奇问道:“公子,那日他们说你是皇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我马上就要当太子了,曹公公已经把我接回了皇宫,就等着皇上择日册封了。”薛玉欣喜地说着。   “真的吗,原来你真的是皇子。”柳月残脸上充满了希望和喜悦。   “那....你想不想做太子妃呢?”薛玉狐嬉笑着问道。   “我....我愿意”柳月残害羞的把脸转了过去。   薛玉狐听到‘我愿意’这三个字,顿时魂都快飞走,心想,若能抱得美娘子,那比当太子要快活的多了,听了她的表态,再也不拘谨,行事也肆无忌惮了,急忙上前,一把将柳月残抱在怀里,开始亲吻着她的脸膀。此时的薛玉狐就像恶了多日的狼,双手在柳月残的蛮腰上肆意游走。柳月残紧紧地闭着双眼,恰似在感受着他的‘爱’的抚慰。   沈剑南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场面,急忙奔下楼去,躲到了外面,找了个角落,只等天明,薛玉狐出来,再跟踪他。   两人渐渐挪到了床上,双双躺了下去,此时灯已熄灭......................,屋子里随后传出阵阵女人的娇柔的叫声...........。   随着几声鸡鸣,天渐渐的亮了,薛玉狐累了一个晚上,直睡到晌午,方才起床,看了看身边还在躺着的柳月残,无比欢欣,俯身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穿好了衣服,这时柳月残已然醒来,看着薛玉狐疲惫的身躯,含羞带笑,这笑容显得更加甜美,薛玉狐不禁将她揽入怀中,只觉怀里的女人让自己有着无比珍惜和倍加疼爱的感觉。   柳月残挪动身体,只见床上现出一大片殷红,两人瞧见,柳月残立即把头埋在了薛玉狐的肩膀下,喃喃的娇嗔的说道:“玉狐,自从来到群香楼,我从来不接客人,为的就是等我命中的人出现,今日我终于等到了。”   薛玉狐狂喜万分,眼前这个女子竟然一直首身如玉,只等自己的到来,这真是上天的安排,这女人就是属于自己的,随即开心的笑道:“月残,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你等着我,我一定娶你去做太子妃,我绝不食言。”   “玉狐,只要你对我好就够了,我并不奢求太多。”柳月抚摸残善解人意的说着。   薛玉狐再次紧紧地将柳月残抱紧,一只手抚摸着她柔顺头发,欣慰良久,说道:“好了,月残,这里只是你暂时的住所,很快,我就会接你去皇宫,你等我,现在我还有事,先走了,改日我再来。”   “你去吧,我不会影响你做事情的。”柳月残柔柔地说。   薛玉狐再次吻了一下,起身走出房门。柳月残脸上流露出幸福的微笑,心中似乎充满着幻想。   沈剑南在对面的胡同里蹲了一宿,即困又乏,猛然打了个盹,突然惊觉,却看见薛玉狐满面容光的走了出来,自道:“这小子昨夜定是快活不少,我到好,在外面守了你一夜,真是气死个人。”   随即又跟了上去,    第17回 阴谋颠覆(4)   沈剑南暗道:“昨夜薛玉狐曾言说,自己即将当太子,这是怎么回事?上官无痕不可能有这么大能耐啊,这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必须查个清楚。”说罢加快了脚步,紧紧地跟在后面。这个薛玉狐倒也机灵,估计也怕被人跟踪,不时地回头张望,沈剑南躲避的很好,没有被他发现,跟了大约半个时辰,只见薛玉狐来到一个离京城不太远的地方,这里是一个军营,当下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沈剑南好生好奇,心道:“军营重地,怎地他可以随便进出。”但是自己并非军营里的人,想进去是不可能的,只想偷偷地溜进去了。随即绕到后面,找了个无人的地方,纵身跳了进去,奔着薛玉狐进的那间屋里前去。   来到帐篷外,躲在比较隐蔽的地方,这里是一个胡同,可以说是个死角,来往行人和守卫根本不会注意到这里,当下沈剑南仔细聆听着里面的声音。只听里面一人说道:“薛玉狐,我这里有一包药,你拿去,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说话这人正是曹吉祥。   薛玉狐一脸惧怕之色,道:“曹公公,你能确保万无一失吗,这万一有个差错,我的小命不就没了吗。”   “按照我的吩咐去走,肯定没问题,再说你怕什么,如果真的出了事,还有我这三万锦衣卫呢。”曹吉祥似乎很有把握的说着。   “可是曹公公,皇宫里守卫森严,我怕不是那么容易得手吧。”薛玉狐还是很担心。   “恩?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这次行动,不成功便成仁,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曹吉祥先是一怒,随即显出一副得意的样子。   薛玉狐见曹吉祥似乎很有把握,虽然自己还是很担心,但是也不敢再说些什么了,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心中还是很害怕,这万一事情败露,那就是死路一条,这下估计是孤注一掷了,成败在此一举,自己已经本绑上了,不由得自己不干。   沈剑南在外面听了半天,并没有听出什么意思,心下好生纳闷,自道:“曹吉祥给薛玉狐的到底是什么药,到底是给谁下的呢,他们又说到皇宫,难道........。”   沈剑南想到这里,心下大惊,自道:“难道是要给皇上下药,这两个人想阴谋篡位?”想到这,心中愤恨,然已有了定数,心下计议已定,只见薛玉狐一个人走出了帐篷,低着头,脚步很沉重,显然是不愿意干这等事情。   沈剑南心中不明,为什么薛玉狐会跟曹吉祥搞到一起,此时也不便多想,急忙跟了上去。薛玉狐直奔皇宫而去,沿途一路守卫无条件放行,并无阻拦。看来他已经买通了各处守卫。进了皇宫,沈剑南已经不便再跟,这可怎么办呢,守卫这么多,不好混进去,薛玉狐已经进去了,还得想个办法,不然皇宫必糟变动。   沈剑南,闪身在宫墙边上,正在苦思进宫之计,恰巧,迎面走来那日想救的徐有贞大人,当下甚喜,急忙溜到跟前,看看四周无人主意,急忙把徐有贞拉到一边。徐有贞起初吓了一跳,还没有忍出此人是谁,正瞠目结舌的道:“这位壮士,为何拦住本官去路?”   沈剑南低声笑道:“怎么,才几日不见,就把在下给忘了吗?”   “你.......你是.........。”徐有贞还在努力想着是谁,但是就是想不起来。   “这也难怪,徐大人整日为朝廷操劳,心思早已全部放在了政务上,不认识我也是自然,在下是沈剑南,那日飞鹰峡曾救过大人一命,不知大人可还记得?”沈剑南笑着说道。   “啊...原来是沈少侠,哎,老夫这脑袋,竟然把恩人都给忘记了,实在该打,该打啊。”徐有贞恍然大悟,尴尬地笑道。   “沈少侠,不知你到皇宫来做什么?”徐有贞接着新奇地问着。   “在下正在跟踪一个可疑之人,怀疑他会对皇上不利,所以想请徐大人带我进宫。”沈剑南担心地说着。   “什么,有人要对皇上不利,是什么人?”徐有贞大惊问道。   “现在我也说不准,时间紧迫,还请大人速速带我进宫。”沈剑南催促着说。   徐有贞尚在踌躇之际,不知道沈剑南所言是真是假,或许对他的话还有三分怀疑,但拗不过他的再三催促,最后还是答应了。   徐有贞让沈剑南装成自己的随从,跟在自己身后,来到宫门口,守卫上前盘问一翻,徐有贞简单地说了两句,守卫立即放了行,来到宫里,沈剑南还是头一次进来,根本找不到东南西北,不知道哪是哪,还是徐有贞指引,这才晓得了去路。   “沈少侠,你且先去,如果我变动,老夫会带兵前来帮助。”徐有贞慷慨陈词。   “多谢徐大人,在下去了。”沈剑南匆匆辞别徐有贞,急忙本正殿而来。   虽然进了皇宫,但是却朝乎自己的想象,宫里比宫外的守卫还要森严,沈剑南此时已经没有熟人引路,眼下只好凭借轻功跳上屋顶,在房顶上寻找薛玉狐的身影。还好刚才徐有贞告知了大殿的所在,这会找来到是很容易。   片刻见便摸索到了,暗暗地趴在房顶,小心翼翼地取下一块瓦片,朝下面看去。只见下面对面站着两个人,一人身穿龙袍,定是皇上,另一个便是薛玉狐,再看周围,只有两个执殿武士。   只听英宗问道:“你来有什么事情吗?”   “父皇,孩儿已经进宫多日,一直未能进身孝顺您,今日他带一壶好茶,请你品尝,也算是孩儿的一点孝心吧。”薛玉狐说着便把端在手里的茶杯送到了英宗面前。   英宗看了看,笑道:“难得我儿有这翻心意,好,我就尝尝。”说完拿起茶杯,仔细的品尝起来。   英宗喝完茶,薛玉狐笑道:“父皇,这茶可香否?”   “恩,的确不错。”英宗满意的笑着。   “父皇,孩儿已经进宫多时,为何父皇还不向天下昭告我就是皇子呢。”   英宗踌躇片刻,笑道:“这件事情还得从长计议,不能莽撞啊。”   薛玉狐暗自揣摩片刻,随即笑道:“父皇是不是担心我这个皇子是假的呢?”   “哦,不,我已经说过了,皇子失踪这么多年,今日突然回宫,这让朕以及众大臣们一时还难以接受,朕本想等大家都习惯了之后再让天下人知道也不迟啊。”英宗沉吟说道。   薛玉狐冷笑道:“皇上,现在已经是时候了,不如,你立即昭告天下吧,让我早日当上太子,您后继也好有人啊。”   英宗顿时疑惑,只听他对自己该了口,却叫了皇上,语气也不如刚才和蔼,当下惊问道:“薛玉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只是想请皇上,封我为太子。”薛玉狐语气开始强硬不少。   “什么,听你的意思似乎略带威胁呢?”英宗骇然问道。   “哈哈,哈哈哈,你说威胁就算威胁吧,无论如何,今天你要答应此事,不然.........。”薛玉狐露出了狐狸尾巴,阴险的笑道。   “不然会怎样?”英宗一脸怒气,并且纳闷地问道。   “皇上,刚才您喝的茶里,被我下了‘绝命丸’不出一日您就要归天,您归天之后,这皇位不就空缺了嘛,应该我来继承啊,再说,这解药只有我一个人才有,任你再好的御医也研制不出来的。”薛玉狐委琐地笑着。   英宗“啊”的一声,惊吓不已,随即表情痛苦,像是毒性发作了一样,连连作呕,说道:“你好卑鄙,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没有人指使我,我只不过是跟阴阳门的上官无痕合作而已。”薛玉狐阴笑不止。   “上官无痕,我怎么没听说过,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英宗懦懦地问道。   “说的这么直接,你还不明白吗,我们是想要你的皇位啊。”薛玉狐一点也不遮掩地说了出来,脸上还带着阴险的笑容。   “你好大的胆子,朕乃九五之尊,你敢对朕施毒手,你不怕外面的侍卫把你杀了吗?”英宗恐吓着他。   薛玉狐当即大笑,道:“你就别骗我了,外面的人早已经本我买通,不信的话,你叫叫旁边这两位试试。”   英宗大惊,随即开口叫着两个执殿武士道:“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把这个逆贼给我抓了。”   旁边那两个人一动也不动,像是被点了穴一样。   这一下却把英宗吓的魂飞魄散,当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霍地坐在了台阶上,垂头丧气。   薛玉狐一脸成功的喜悦,笑道:“皇上,别再犹豫了,赶紧写一道圣旨吧。”    第17回 阴谋颠覆(5)   英宗惶恐,问道:“圣旨?你让我写什么?”   “即日传位薛玉狐。”薛玉狐变本加利,毫不犹豫的说着。   “什么?刚才你不是说封你做太子吗,现在连朕的皇位都想要了,你好大的野心啊。”英宗震惊,矢口叫道。   “哈哈,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不行吗,你没的选择,我只给你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你要是还不答应,那么神仙也救不了你啊。”薛玉狐狂妄地笑声在大殿上良久回荡。   英宗顿时一脸惊色,心道:“这小子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该怎么办。”   “皇上,你不用去找御医试,没用,而且你要是敢把这事跟别的人说,如果我知道了,你还是要死。”薛玉狐哈哈大笑,笑声委琐,说完拂袖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沈剑南在房定看了好一阵,自道:“原来曹吉祥是想阴谋篡位,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祸害,有机会我一定要除掉他。”见薛玉狐已经走了出去,尚在踌躇,心想自己是不是该下去,即使抓了薛玉狐也要不到解药,曹吉祥完全可以把罪名推给薛玉狐,自己躲的一干二净,现在皇上已经控制在他的手里了,我该怎么办?”   沈剑南苦思良策,眼下这个人却是自己的父亲,虽然从未相见,但是血浓于水,根脉相连,于心实在不忍,当下跳了下来。   英宗见房顶跳下一人,本来惊骇的心再次被吓了一跳,顿时目瞪口呆,身直往后退,用手指中沈剑南,道:“你...你又是谁,是来杀朕的吗?”   “皇上别误会,我是来救你的。”沈剑南拱手和蔼的说道。   “真的?你怎么救我?”英宗似乎不信。   “我现在还不知道,不过还有一天时间。”沈剑南踌躇说道。   “刚才那个薛玉狐说的话你都听到了?”英宗惊奇问道。   “我一直跟踪他来的,知道他有阴谋。”沈剑南很确定的说。   这时,英宗已经平复不少,害怕的心情不再那么害怕,随即起身,整理一下衣冠,刚才却是有点失了皇帝的威风,这会再次昂首挺胸,表面虽然很镇静,但其内心还是害怕的紧,当下说道:“你真能救朕?”   沈剑南仰头叹道:“我也没有把握,但是我会尽力。”   “这位少侠,如果你能救朕一命,朕封你为护国大将军。”英宗欣然说道。   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沈剑南心中并不十分肯定,只是曲傲风说过,想来不能有假,看着英宗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但无论是出于亲情,还是对大明社稷的考虑,这件事情自己是一定要管的。当下正言说道:“皇上,我来救你并不是为了当什么大官,只是不想让大明沦陷奸人之手,另外........。”   “另外什么?”英宗迫切问道。   “没什么,当年你若不是一意孤行,亲征蒙古,也不会有今日假皇子害你之事。”沈剑南心中叹慨。   英宗听他说完,顿觉没了面子,转过身去,沉吟良久,冷冷说道:“少侠是在教训朕吗?”说话之时还摆着一幅很威武的状态。   沈剑南不觉在心中无奈,冷笑道:“虽然你是皇帝,但是有错就要接受别人的批评,况且你现在已经中了毒,随时性命不保,你怎么还能得意得起来。”   英宗心中很生气,自己堂堂皇帝竟然被他这翻无礼怒斥,但转念一想,他说的也有道理,皇帝也是人,受制于人也不好强横。随即转怒为笑,道:“少侠说的是,虽然我是皇帝,但是现在这一件事情朕就没了主意,哎,朕这个皇帝做的当真失败了。”   沈剑南突然走上前,没有说话,直接抓住英宗,‘啪啪’在他的身上点了两下,英总立即瘫坐在地,这秃如其来的举动却把英宗吓了一跳,心想这小子怎么翻脸不认人,当下试探问道:“少侠你这是...?”   “皇上别怕,在下只是想用我的神功试试帮你逼出毒药,并无恶意。”说着双手挥动,运功使在英宗背上。英宗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先前真是吓出一身冷汗,当皇帝的或者官大的都很怕死的,你看他们平时很威风,到了生死关头谁也没那么硬气。   “多谢少侠,朕还以为你要杀朕呢。”英宗陪笑说道。   沈剑南一边运功一边沉着问道:“皇上,在下斗胆问您一句话,还请皇上如实回答。”   “少侠尽管问,朕知无不答。”英宗欣然回话。   “皇子失踪近二十年,皇上心中可曾想念。”沈剑南淡淡问道。   “朕一生没有几个儿子,丢失的皇子,朕本想等亲征蒙古回来,便封为太子,只可惜,当我回宫之后,派了很多人马,满天下的找,但是一直无音信啊。”英宗满怀愁苦心情,连连叹道。   沈剑南此时内心纠结,此时被震撼了一下,曾一时想与他相认,但又一想,此时相认却有些牵强,首先英总不会相信,再说这也不是时候,而且自己根本不想当什么太子,与他相认完全是出于父子的亲情。所以在心中暗暗告诉自己,即使将来相认了,也决计不会要什么官爵,一生闲散惯了,怎受得皇宫法度的管制。   “少侠怎么不说话?”英宗奇怪的问道。   “哦,我是在想一些事情。”沈剑南收手,此时已经运功完毕,但是丝毫没起到作用,这毒药十分奇特,内功逼不出来,在体内竟有很顽强的生命力。   “怎么样,少侠,我的毒可是逼了出去?”英宗既担心有新奇地问道。   “在下内力尚浅,不能帮皇上逼出。”沈剑南摇头,叹气说道。   英宗脸上顿时显出失望之色,但也勉强笑了笑,说道:“你也尽力了,还是再想其他办法吧。”   沈剑南正言道:“还有一天时间,这一天皇上什么也不要做,薛玉狐今天不会再来了,我现在出宫,想办法去,明日太阳落山之前,一定有办法解你之毒。”说罢,纵身跳上屋顶,凭借自己的武功,躲开守卫视线,顺利的出了皇宫。   英宗还要问话,岂料人已没了影,心下很是担心,也不知道沈剑南到底能不能有办法,若是光指他,万一没有办法,自己岂不是要归天了,可是皇宫中估计已经全被薛玉狐收买了,上哪叫人,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答,兀自一个人呆坐在地上,万分沮丧,此时已忘了自己乃是九五之尊。    第17回 阴谋颠覆(6)   沈剑南出了皇宫一路漫无目的地走着,心中在想,该怎么样才能解救这场浩劫,正是绞尽脑汁,一个砍柴为生的穷小子,没上过什么学,只是小时候在村子里跟了几天教书先生,实在是胸中无良策。   这一路走来,头不抬,低头沉思,却挺得“哎哟”一声,原来撞上了一个女子,这女子这恶狠狠地看着沈剑南,沈剑南抬头见撞了人,急忙道歉说道:“对不起,姑娘,在下不是有意撞你,只因我正在寻思事情。”   这女子乃是万紫红,气急败坏地说道:“走路不长眼睛,还振振有辞,撞了人就是不对,说吧,怎么补偿我?”   沈剑南一怔,苦笑道:“什么?只是撞了一下而已,况且你要是没有错的话怎么撞上我,路这么宽,你不让绕着点走吗?”   万紫红冷冷说道:“瞧你这小子,土里土气的,说话到是这么牙尖嘴利,今日碰上姑奶奶我,就是不行。”   “万姑娘,你又在跟谁吵架?这一路你见一个吵一个,烦不烦啊。”李如归从后面赶上,气喘迂迂,双手抱着一些馒头,朝着万紫红说道。   “你少管我的事情,要不是我爹吩咐,我会跟你一路走?”万紫红很不情愿的说着。   沈剑南一瞧,原来是李如归兄弟,心中甚乐,急忙高声叫道:“十一弟,原来是你,这么巧。”   “呀,四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李如归跑到跟前,欣然笑道。   这两对上一句话,把万紫红搞迷糊了,莫名地问道:“你们认识啊?”   “是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四哥,沈剑南。”李如归指着沈剑南对万紫红说道。万紫红冷笑道:“哟,原来也是霄山的人,幸会。”说着把手一拱,显得十分随意。   沈剑南客气的笑道:“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好说,我乃是万家庄千金,本姑娘芳名万紫红。”万紫红得意的说道。   “哦,我听二哥提到过,那日十一弟和大哥去曾去过。”沈剑南笑道。   “四哥,那日离别,你不是要回家的吗,怎么还在这里?”李如归新奇问道。   “眼下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办,所以一路给耽搁了,直到现在还没到家。”沈剑南叹道。   “那小弟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吗?”李如归慷慨说道。   沈剑南瞧了瞧万紫红,踌躇片刻。李如归知他有难言之隐,急忙笑道:“四哥,这位姑娘也算自己人,但说无妨。”   沈剑南听了这话,心中诧异,还以为他俩是恋人关系,但万紫红开口气道:“谁跟你是自己人啊,我可不想跟你扯上什么关系。”   沈剑南越听越糊涂,不知道这两人有着怎样的关系,当下笑道:“这样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客栈再说不迟。”   三人一行,来到客栈,分两个房间而住,李如归道:“万姑娘,我和四哥有事情要说,你要不要一起来听听?”   “谁稀罕啊,你们说你们的,有那时间不如睡觉呢。”万紫红懒懒地说。   万紫红说着一个人走回了房间,狠狠地关上了房门。   李如归掰了她一眼,随即和沈剑南进了屋,沈剑南向门外探头左右瞧了瞧,见四下无人,这才关了门,转身踌躇说道:“十一弟,这件事情非常棘手,我想请你帮个忙。”   “四哥,什么事情,你就说吧,小弟替你去办。”李如归慷慨说道。   “我就不详细说了,现在只有一天时间,我想让你去锦衣卫大营走一趟。”沈剑南沉吟说道。   “去锦衣卫大营干什么?”李如归好奇的问着。   “曹吉祥找了个假皇子,利用他设计给皇上下了药,这巧被我看见了,这药只有曹吉祥有,所以你要想办法混进去,设法找到解药。”沈剑南脸上现出一片忧郁之色。   李如归大惊,问道:“什么,假皇子,那现在皇宫岂不是被曹吉祥掌控了吗?”   “是啊,所以我很担心,我的轻功不如你,这才让你去。”沈剑南连连叹着气。   李如归思索着说道;“四哥,其实这件事情,跟你并没有关系,我们完全可以不去理会,朝廷的时候,愿意谁当皇帝谁就当,虽然我们江湖中人行侠仗义,阻止了这一场阴谋也算善举一场,但是我就想不明白,也是四哥心地善良,不过四哥吩咐,小弟在所不辞。”   沈剑南心中无奈,脸上一片愁苦,苦苦说道;“十一弟,这其中原因恕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说,此事事关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好,将来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的。”   “好,既然四哥不想说的事情,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我就不多问了,我现在收拾一下,入夜我便潜入大营。”李如归看出了沈剑南的心思,知道他有难言之隐,所以不再追问,笑呵呵的说着,显的非常知书答礼。   “当,当,当,”三声敲门声,随即传来女人声音:“说完了没有,要不要下楼吃饭?”原来是万紫红一个人在房间里呆着无聊了,这时过来叫他们吃饭。   李如归急忙跑去开门,笑着说道:“万姑娘,怎么,一个人呆着没意思了吧,来吧,屋里请吧,咱们聊一会?”   万紫红冷冷地看着他,淡淡地说道:“不了,我没那心情,我肚子饿了,想下楼吃饭,问问你们去不,别我一个人吃了,再说我不懂人情。”   李如归哈哈大笑,道:“万姑娘真是善解人意,吃饭还能想着我们哥俩,在下真是谢了。”   沈剑南起身,笑道:“万姑娘,正好我们也饿了,咱们一起吃吧。”说着向房外走去。   三人来到楼下,叫了几道小菜,沈李二人倒上了酒,互相对饮起来,万紫红在一旁看着直气,拿碗狠狠地往桌子上放,声音甚大,李如归暗暗发笑,但也不说话,本意就是想气一气他。   “这都什么菜啊,能吃吗,小二给我换了。”万紫红夹了几道菜,然后就放了回去,气冲冲地说着。   “我的大小姐,这里不是万家庄,没有那么好的美味,你就将就吃吧。”李如归冷笑着说。   “难怪你瘦的像猴,原来就是经常吃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万紫红故意挖苦,嘴上毫不让人。   “是啊,像我们这样的人,能吃着这个就不错了,哪像大小姐你啊,千金宝贝嘛,这些菜你是不能吃了,行,你还是去找家象样点的酒店吧。”李如归一边说着一边把所有的菜都挪到了自己的跟前。   万紫红好生气恼,筷子一摔,怒道:“李如归,你什么意思?存心跟本小姐作对是不?别忘了,你还欠我一顿打呢。”   “哟,万小姐,脾气好大啊,在万家庄我让你三分,有你爹的面上,但是这里可不是你家,由不得你放肆。”   “你说谁呢,走,出去单挑。”万紫红登时火起,红了眼,霍地起身,指着李如归,恶狠狠地说着。   “火了?我说大小姐,不至于吧。”李如归头也没抬,淡淡说道。   “你........是不是男人?”万紫红叫嚣的说着。    第17回 阴谋颠覆(7)   沈剑南一看,气氛不对,再说下去恐怕伤了和气,急忙截口说道:“两位不要吵了,都是朋友,有什么事情可以慢慢说麻。”   “沈大哥,你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是我和李如归的恩怨,你最好还是不要插手了。”万紫红气愤说道。   :呀,怎么,你还真想打一仗吗,你以为你能打得过我吗?”李如归很不在意,很不屑的说道。   “好你个李如归,竟然如此狂妄,是不是男人?走,跟我出去。”万紫红说着,大步向门外走去。   “好了,都别吵了。”沈剑南大声喝道,面无表情,声音冷冷的说道:“如归,别忘了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接着又对万紫红说道:“万姑娘,还请你消消火,有什么事情等如归把事情办完再说,好吗?”   “好吧,今日就给沈大哥一个面子,且不与他计较。”万紫红说话的时候还紧紧地盯着李如归,其表情就像要把他吃掉似的。   李如归心中冷笑,心想,本公子怜香惜玉,真要打起来,你根本不是对手,且先别得意,有机会我一定拿下你,让你想我都来不及。万紫红见李如归心中想着事情,嘴上还带着笑容,定是想着什么可耻的事情,立即怒问道:“李如归,你在想什么,看你的表情那么委琐,一定是心怀不轨。”   “哪有,我只是想,将来咱俩要是成了一对,那真是欢喜鸳鸯了,哈哈,哈哈。”李如归嬉笑不止,言语放荡。   “你放屁,想的到美,我可告诉你,别在我身上打主意,免得你自讨苦吃。”万紫红狠狠地说着。   “好了,我不与你闹了,还有正事在身,等我回来,千万别走开哦。”李如归连说带笑。   沈剑南听得是无奈之极,料知李如归定是对这万紫红有意,此等情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莫不作声。   万紫红此时正是气愤不已,心中暗骂李如归乃是一个无耻之徒,但是这个沈剑南有些斯文之气,更有几分帅气,到是讨人喜欢得紧,心想还是算了吧,不与他无耻之徒一般见识,也给自己在‘别人’心中留点好的印象,当下说答:“行了,我也吵累了,我回房休息了,你们聊着吧。”   万紫红走后,李如归笑着说道:“四哥,你看万姑娘怎么样?”   “恩?什么怎么样?我看挺好的,就是带有一点小姐的脾气。”沈剑南分析着说道。   “那.......让他做你们的十一弟妹,四哥,你看如何?”李如归笑着说道,像是在开着玩笑。   “什么?你的意思是,你对万姑娘有意?”沈剑南费解地问道。   “呵呵,还是四哥懂我的心思,你看行与不行?”李如归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心中似乎充满着幻想。   “你这个人啊,我还是了解的,就喜欢沾花惹草,我可跟你说啊,别三心二意,专心对一个,这个万姑娘不错,能不能与她成就一世情缘,那就看你的表现了,多了我也不说了。”沈剑南一句苦口婆心的话,道出了他对李如归的期望。   李如归铭感沈剑南的心意,虽然两人相处不是很深,但是经过两次共事,沈剑南已知李如归乃是一个不拘下节而且心思缜密之人,他办的事情,应该不会出错,是以这次才叫他执行这么大的任务。   这两人又喝了几杯,渐渐日落黄昏,月亮当空挂了起来,沈剑南向天空瞧了瞧,正言说道:“十一弟,时候到了,你也该去了,别忘了四哥说的话,如果拿不到解药,不要强求,脱身出来,我们在想别的办法,切莫冲动。”   “你放心吧,四哥,小弟做事,自有分寸,你只在客栈等我的好消息吧,我去去就回,凭我的功夫,还没江湖还没几个人能追的上我。”李如归很确定的说着,胸中似乎有十足的把握。   “话虽这么说,但是需知天上有天,人外有人,曹吉祥那里武功顶尖的人物不止三五十人,此去还是凶险的很,还是多注意些为妙。”沈剑南语重心长的说的。   “好了,四哥,你的话我记下了,我这就去了,等我的好消息吧。”李如归简单的说了两句,辞别了沈剑南大步出了客栈,向曹吉祥大营奔去。   沈剑南望着李如归的身影,心中有种说不错的感觉,也不知道是担心李如归安危还是担心他此去不能成功,总之心中就是放心不下,默默沉吟良久,最后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 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也能帮李如归一把。   李如归,按照先前沈剑南所说的地址,一路奔来,走了约有两个时辰的路程,远远的便已看见曹吉祥大营前人影绰绰,举火撩天,营里更是灯火通明,守卫甚多,看情形是连一只苍蝇飞进去都是很难的事情。   李如归来到离营不远的一个小山丘处,潜伏在这里,仔细观察着营里的一举一动,瞧了半天也没瞧出个所以然,心下踌躇,自道:“我该怎么才能进去呢,这里守卫这么多,没有空隙。”突然瞧见一队守卫其中有一个人跑到一边小解,这便让李如归有了进去的办法。   当下李如归窜到了这人小解的地方,隐蔽的藏了起来,心想,一会还会有人过来小解,我便拿了他,穿了他的衣服,混进侍卫里面去,这样办事容易的多了。   李如归一等便是半个多时辰,不见人来,当下心中纳闷,自道:“怎么这么半天还不见人来,难道还有别的好地方可以小解吗?”   这想之时,只见一个守卫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嘴里还说着:“该死,今天又喝多了,也是,曹公公没事请大伙喝什么酒吗。”   李如归听到这几句话,并无在意,看着那人刚脱下裤子,飞快地扑了上去,只一招点穴手法,便将那人定住了,那人还没来的及反映,已经被拿下了,李如归随即拖着他的身体来到后面,胡乱地解下了他的衣服,穿在了自己身上,但是这身衣服不是自己合身的,本来是根据每个守卫量身定做的,这会穿起来,还真有点不伦不类了。   李如归自己也暗自发笑,心道;“这哪是我穿的衣服啊,袖子,裤腿都大出很多。”只因李如归身材并不是很魁梧,长的瘦小了些,那也没办法,还是将就穿着吧,反正只是一会的工夫。   李如归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笑嘻嘻地混在一队守卫群里,只低着头,不说话,有人问他,他只顾左右而言他的说着,全然没有理会对方说的是什么。   其中一个守卫说道:“今天曹公公,难得雅兴啊,请我等守卫喝酒,看得出来,曹公共今日实在高兴,往日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李如归心想,这个曹吉祥,定是以为皇帝在自己的控制之中了,尚再在得意忘形,但是你万万没有想到,今日我李如归会来偷你的药。”   李如归这样想着,便趁左右无人注意,偷偷地溜进了一间屋子。    第17回 阴谋颠覆(8)   李如归来到屋里,四下里瞧了瞧,原来这屋子里并没有人,便在椅子上稍坐了一会,猛然间眉头紧皱:“糟糕,来时忘了问四哥是什么毒药,不知道名字让我怎么找啊。”   李如归踌躇着,却听得外面沸沸扬扬,像是来了敌人,大伙纷纷备战一样,李如归急忙闪在门口,侧耳听着外面的风声。   只听外面有人说道:“有刺客,快保护曹公公。”   李如归大惊,自道:“什么,难道被人发现了,不会吧,我躲得够隐蔽啊,难道还有别人潜伏进来吗。”   李如归想罢,偷偷地窜到外面,趁着外面守卫混乱之际,混到了守卫里去,跟着他们一通胡跑,这群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刺客在哪里。   李如归在队伍里面瞎跑,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南北东西,直跑到大营最后一处帐篷前,突然现身一个黑影,似乎正要离去。守卫们吆喝一声,纷纷围了上去。这黑衣人不答话,直接拼杀,李如归急忙闪在了后面,拿着刀胡乱比画着,像是看着热闹一样,在看着他们打斗,心中暗笑。   李如归看着看着突然想道:“呀,差点忘了正是,我是来干什么的,这会注意力都在这黑衣人声上,这不正是我下手的好机会嘛。”说罢偷偷地跑开了。   李如归一路来到曹吉祥大营,爬在帐篷外紧紧地盯着里面,不一会薛玉狐走了进去,但是李如归却是不认识。   “公公,你让我办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接下来该怎么办?”薛玉狐复命说着。   “有一天时间,让他写圣旨,一天过后,我们直接带兵进宫,皇宫里的侍卫都被我收买了,薛玉狐,你马上就要当皇帝了。”曹吉祥笑着说。   “公公还不能高兴的太早,现在有刺客进来,守卫正在抓捕。”薛玉狐担心地说着。   “不用管他,起不了大浪的,走,咱们出去庆祝两杯。”曹吉祥笑呵呵,满不在乎的说着。   这两人前一个后一个,相继走出帐篷,门口竟然一个守卫都不留,李如归瞧见十分纳闷,心道:“这么大意,出门都不锁门。”当下并没有想太多事情,这正是个好机会,此时不进去寻找,更待何时。   李如归一个空翻,翻进帐篷里,先是一怔,即而冷笑道:“好个曹吉祥大营,这屋里摆设的确奢华。难怪你有这么大的野心,皇帝的位子也想抢,但是今天遇到我,你的美梦就做到头了。”   李如归到处寻找,屋里所有摆设都翻个遍,但是并没有发现解药之类的东西,心下踌躇,难道是带在了身上,那就不好办了。   正是沉思之时,外面又传来梆子响,有人说道:“此刻抓住了....。”李如归急忙奔向门口来看,这一看登时傻眼,只见曹吉祥和薛玉狐正在门口站着,后面跟着一帮守卫,拿着火把,把整个帐篷照得通亮,想跑甚难。   李如归急忙后退,暗道:“糟了,中计了。”   “哈哈....逆贼,你中了我的计谋,刚才那个刺客是我让人假扮的,目的就是让你放松警惕。”曹吉祥得意的笑着。   “公公,杀了他,此人可能知道我们的秘密。”薛玉狐迫切说道。   “慢,我要看看他是谁,背后有没有主使者。”曹吉祥摆手说道。   “好卑鄙的手段,但是想抓你小爷我,下辈子吧。”李如归向帐篷外吼道。说完纵身跃起,准备穿破帐篷顶部而逃走。不料帐篷却是穿破了,但是上面还罩着一层大网,李如归穿不破,有落回了地上。这时外面矢箭如雨,纷纷射来,李如归急忙找掩护,一会躲在桌子下,一会躲在椅子后,怎奈箭枝太多,不一会,李如归便力气大损,直躲得气喘迂迂。   突然箭雨停止,外面的曹吉祥再次说道:“里面的朋友,你认为你可以安全离开吗,识相的就快说出你的主人是谁。”   “哈哈....我哪有什么主人,别再废话,想杀你小爷,就放马过来吧。”李如归,喘着气,却强横的说着。   门外窜进来一个黑衣人,直取李如归,两人打了起来,打着打着,这黑衣人似乎故意放慢了招式,每一招都手下留情,李如归非常纳闷,猜不透此人到底要干什么。这黑衣人故意变招,趁机近身,突然开口说道:“十一弟,是我。”   李如归大惊,低声问道:“四哥,你是怎么进来的?”   原来这黑衣人真是沈剑南,先前那黑衣人是曹吉祥设计让何天枢假扮的,沈剑南一路跟随到此,怕李如归有闪失,一直在暗处看着,刚才侍卫跟黑衣人打斗之后,这何天枢便回到了自己房里去了,沈剑南便抓了他,自己换上衣服,来到了曹吉祥身边,这会便以何天枢的身份进来撕杀,就连曹吉祥也没有怀疑。   “我担心你有失,所以跟来了,现在听我说,你把我劫持了,他们以为我是他的手下呢,咱们好逃脱。”沈剑南低声,边打边说着。   两人还在演戏般的打着,为的是不让外面人怀疑。   突然打斗声停止,只听“啊”的一声,黑衣人走出来,后面便是李如归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众人见了纷纷往后退。   曹吉祥大惊,疑问的说道:“何天枢,你的武功还不是他的对手吗。”   沈剑南装做刚要说话的样子,便被李如归把剑一横,说道:“恩?”意思是不让他出声。随后笑道:“他这两下子,连我三招都没挡住,就这么轻松的被我擒了,难道你的手下就没有厉害点的人物吗?”   这两句话把曹吉祥嘲讽的好生懊恼,怒道:“小贼,有胆量说出你的姓名?”   “好说,我就是霄山十杰之李如归。”李如归欣然回答。   “好你个霄山贼窝,我没去铲平你们,你到来我大营撒野,真是不知好歹。”曹吉祥看上去很愤怒。   李如归根本不理会他说的什么,一把剑架在曹吉祥自认为是何天枢的沈剑南身上,说话到有七分势气,另一只手指着对面众人说道:“还不退开,小心我手里的剑,稍微一动,你们的总管可就死了。”   曹吉祥心中也不想失去一个得力助手,当下心也发慌,慢慢向后退去,两只眼睛紧紧盯着李如归,心中正想着趁机拿下他。   李如归心眼较多,哪会忽略了这些细节,早就瞧出了他的心思,当下冷冷笑道:“曹公公,别想着趁我不备给我一刀,不想让你的手下死的话,你就乖乖地站在那里,不要动,知道吗。”   曹吉祥的想法被猜穿,心中恼怒,但也发作不了,自己人在人家手里,人家怎么说都行。这会李如归已经来到离大营门口不远的地方了,脱身已经近在咫尺,是很容易的事情了。   “曹公公,今天我来是想朝你要一样东西,不知道曹公公肯不肯给我呢。”李如归说着对黑衣人使个狠。   “什么东西?”曹吉祥似乎明知故问。   “给皇上吃的解药。”李如归直接了当的说。   “哈哈....霄山派怎么还管起皇上的事情,难道你们被招安了不成。”曹吉祥冷笑着说。   “少废话,就说你给还是不给,不给,你手下没命。”李如归急了,愤怒说道。    第18回 梦断南柯(1)   “呵呵,他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普通的手下而已,我这里手下众多,也不差这一个,要杀,你就随便吧。”曹吉祥很随意的说着。   “什么?你连你手下的性命都不顾?简直没有人性,我劝各位还是回家算了,在他这里没有保障啊。”李如归听了他的话惊骇不已,没想到这人这等阴毒,随后鼓惑人心地说着。   “随你怎么说,我赌你不敢杀。”曹吉祥镇定自若地说着。   李如归还真下不了手,这人乃是自己四哥,演戏也不能演到这份上,当下十分棘手,该怎么办才好,这时沈剑南悄悄地说道:“如归,就说不要我这人质,把我推回去。”   李如归立即会意,当下心生计谋,说道:“行,算你狠毒,手下还你吧,我去也。”说着把沈剑南推了过去。自己做出一副逃走的样子。   沈剑南顺势向曹吉祥奔来,周围众人还以为这人当真是何天枢,谁也没有防备,曹吉祥都没有反映过来,沈剑南来到面前,一转身,手已经掐住了曹吉祥,脚下站稳,立于曹吉祥身后,这一下子功夫,让在场所有人震惊,尽皆怔住,曹吉祥大骇不已,吞吞吐吐说道:“何天枢,你想干什么,造反啊?”   沈剑南这时把自己的面纱揭掉,露出真面目给曹吉祥看,曹吉祥登时大惊,道:“是你?”   “没错,就是我,没想到你们的阴谋会被我发现吧?”沈剑南冷冷说道。   “你,你,你想怎么样?”曹吉祥战战兢兢地问着。   “很简单,只要把解药给我,我就放了你。”沈剑南的要求很低,不过如此而已。   “你敢保证我给你,你不杀我,或者不把我交给皇上?”曹吉祥似乎不相信的问着。   “我并不想把你怎么样,只是想要解药而已,只要你给我,我保证放了你。”沈剑南正言说道。   薛玉狐心中疑虑,暗道:“原来曹公公与这小子认识,听曹公公说话似乎对这小子有三分敬意,怎么回事呢”简单的想了一会,但是此等情景不容多想,因为他根本不敢肯定沈剑南会不杀曹吉祥,当下截口说道:“解药在我这,只要你放了曹公公,我就给你。”随后看向曹吉祥。意思是问问曹吉祥的意思。   只见曹吉祥并没做反映,只听他淡淡说道:“沈剑南,这一切还不是你逼的,要不是你,我也不能想到这样的办法。”   “你少废话吧,快点交出来。”李如归在旁看的不耐烦了,抢着说。   后面的侍卫蠢蠢欲动,沈剑南递过去一个狠毒的眼神,侍卫们纷纷又向后退了几步。曹吉祥缓缓说道:“沈剑南,你别乱来,杀了我,你就别想得到解药。”   “好,你说,怎么样,你才肯交出解药?”沈剑南无奈地问着。   薛玉狐瞧出沈剑南无心杀曹吉祥,这下心里放松许多,便从怀中取出一瓶物事,说道:“沈剑南,这就是解药,咱们一手交人,一手交货,你看怎么样?”   “好,我数一二三。”沈剑南做好了抢解药的准备。   “一,二,三。”沈剑南撒了曹吉祥,与此同时,薛玉狐也扔出了解药,但是沈剑南却朝着薛玉狐而来,心中想的是只要将薛玉狐弄死,曹吉祥便不能威胁皇上,因为他说薛玉狐是皇子可是已经死了,这计谋便落了空,李如归手急眼快,直接扑了上去,一把将解药抓在手里,落回原地。   薛玉狐比沈剑南想象的要聪明得多了,扔出解药之后,急忙拉着曹吉祥退向了守卫身后,众守卫急忙挡在前面。沈剑南见抓不到这两人,急忙回头看了一下李如归,只见他得意的笑着,定是解药到手,自己心中也放心许多,眼下虽然抓不到罪魁,但也算成功一半,当下急忙退回,展开架势,防范着守卫攻击。   李如归笑道:“四哥,解药咱们拿到了,撤吧。”   沈剑南冷冷说道:“曹吉祥,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说罢,与李如归两人双双纵身而去。   守卫们纷纷抢上前追击。薛玉狐勒令叫住。曹吉祥好生懊恼,道:“他妈的,真没想到,筹备多时的计策,却被沈剑南这小子给搞坏了。”   “公公,不用担心,我给他的乃是假的。”薛玉狐得意的笑着。   “我知道是假的,我担心的是他知道了咱们的计策,会从中作梗,影响咱们的计划。”曹吉祥很踌躇。   薛玉狐似乎根本不把沈剑南放在眼里,淡淡笑道:“不用担心,我还有办法,保证沈剑南无法影响我们,除非他是个冷血的人。”   “你的意思是?”曹吉祥费解,问道。   “曹公公,你就等着好戏上演吧。”薛玉狐奸诈的笑着。   曹吉祥心中还不是很明白,但是在众人面前也不好多问,只因不想让这群人知道什么,万一再走漏了风声,那就不好了,当下叫上薛玉狐,来到帐篷里面。   “薛玉狐,你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我听不明白呢?”曹吉祥急切问道。   “公公,沈剑南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我相信他也是好女色的,我在镇上群香楼里正好认识一位女子,所以我想用个美人计,让沈剑南无法去皇宫。”薛玉狐奸笑着说。   曹吉祥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当下拍手叫绝,笑道:“好计,好计,你小子果然有点道行。   薛玉狐趁着半夜,一个人又来到了群香楼,一是为了办事,其次也是好多天没见柳月残,心中甚是想念,当下来到柳月残房前,故弄玄虚,装做陌生人一样,伸手敲门,道:“柳姑娘,在屋吗?”   屋里的柳月残也是对薛玉狐朝思暮想,几日不见如阁三秋,整日愁眉苦脸,希望早些能见到自己的如意情郎。这会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惊魂之中,甚是喜悦,急忙应道:“是玉狐吗,我在呢。”急忙起身,跑到门边,打开门,果然,薛玉狐潇洒的容颜现于面前,柳月残顿时眉飞色舞,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随即张开双臂,扑到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把薛玉狐抱在怀中,感受着无比温暖的胸膛,体会他体贴的温柔,良久,开心的说道:“玉狐,你终于来了,想死我了,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很忙啊。”   薛玉狐见到柳月残如此温柔,如此体贴,心中更是一顾辛酸之感,连连叹息。   “怎么了,玉狐,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你快跟我说,我好担心啊。”柳月残善解人意的问道。   “没有,都是些小事情,不打紧的。”薛玉狐搪塞着说,虽然目前的确有件大事,是需要柳月残去办,但是眼见她如此另人怜爱,心中真是不忍,而且也舍不得她去奉承别人,真是进退两难,不知怎么开口跟她说,说了还怕伤了她的心,再说自己是利用她。   柳月残把薛玉狐拉到了屋里,坐下,自己便坐在了他的腿上,薛玉狐立即春波荡漾,不觉浑身已经发热,心想,这有过一次的人就是不一样了,大方多了,也纯熟多了。   柳月残见薛玉狐迟迟也不说话,自己心中却有无数哀怨和委屈,知道他心中定有不开心的事情,但是也没管那许多,搂住了他,小鸟依人的趴在他的怀里,娇嗔说道:“玉狐,你什么时候把我接走啊,我在这里一个人很寂寞,想你的时候,你还不来,我的日子实在难熬,只要一想到你我就想哭,我发现我现在已经不能没有你了,真的,你知道我的心情吗?”   “我知道,我也想让你天天陪在我身边,咱们俩永远不分开,可是眼下还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办,我不得不把儿女私情暂时先放一放啊,月残,我是最爱你的,相信我,这种离别的日子马上就不会再有了。”薛玉狐语气柔和的说道。   “玉狐,我怕我快承受不了了,这几天经常有一些当地的富裕员外来找我,让我陪他们......,可是我的所有已经给了你,我不能背叛你,而且他们实在另我讨厌,可是我不从,却因此得罪了妈妈,妈妈整日骂我,还说什么你要是喜欢我,爱我的话,早就把我接走了,说我是一相情愿,告诉我别傻了,不如趁年轻多赚点钱什么的,玉狐,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柳月残伤感的说了这一翻话,不禁泪水划落了两颗。    第18回 梦断南柯(2)   柳月残这一翻话,让薛玉狐心中无奈的很,自觉憾颜,将柳月残紧紧的抱在怀里,闭目深思,轻轻嗅着她的发香,沉吟良久,叹道:“月残,我明白你的心思,也能体会你的感受,请你放心,这件事情马上就要结束了,其实我也片刻不想等了,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好难熬,时刻都想把你揽在怀里,请你耐心的再等几日,只要几日就够了,我现在去跟妈妈说,告诉她别再让那些人来打扰你了。”说罢,起身欲走。   “玉狐,还是不要去了,你说了她会更加讨厌我,反而加重了她挣钱的欲望,只要我坚持不接客,她是拿我没办法的。”柳月残柔柔地说着。两只眼睛水汪汪,每一眨,都让薛玉狐的心此起彼伏,跳动加速,一把**按奈不住。   “几天没见,你....想我没有?”薛玉狐略带害羞之色,言语中还略显拘谨。   “你说呢,我现在在这里每天都像是度日如年,时刻都盼望着你能来。”柳月残咯咯一笑,帐红了脸,随即扭过头去,不敢直视着他,这等奥秘之事,当面言说出来,这真叫人不好意思了。   “其实我这次来,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如果你不愿意,就当我没说好了。”薛玉狐歉意的说道。   “哦,什么事情,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上忙啊?”柳月残迟疑片刻,即而欣然问道。   “这件事情看起来挺难,但是做起来其实也挺容易的。”薛玉狐笑着说。   “那你就说吧。”柳月残心中暗自揣摩着。   “那我就直截了当的说了.....我想让你用美色对付一个人,让他迷恋上你,然后你把这包药想办法给他吃下。”薛玉狐说着眼睛露出邪样的光芒。   “什么?让我做这样的事情?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柳月残登时变色,脸色沉了下来,转身坐在了床边。   “你别生气啊,刚才我都说了,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薛玉狐急忙凑到她身边,解释着说。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慢慢地揉捏着。   “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只是这样的事情,我怕我做不来,我想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柳月残心平气合的问着。   “事情是的这样的,昨日大营来了个刺客,这人十分厉害,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偷了我们的东西,准备去京城送给一个人,如果这东西要是到了那人的手里,就会威胁到我们,而我的太子之位也会被别人抢去的。”薛玉狐苦苦地说着。   柳月残心中一动,在心里寻思了良久,随后起身说道:“好吧,为了我们的将来,我帮你去做这件事情,可是做好做不好,你可不要怪我了,我会尽力去做的。”   “你真的答应了?”薛玉狐开心的笑着,本来对她还没报多大希望,一直以为她不能答应,这会听她这么说,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的生命,只要是你的事情,我都愿意去做,因为我爱你。”柳月残两只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薛玉狐。   “你真好!”薛玉狐欣慰的将柳月残揽如怀中,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互相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良久不愿分开。   月亮渐渐西沉,已是四更天了,不觉中两人看了看窗外,渐渐的走到床边,柳月残娴熟的把薛玉狐的衣服解了下来,随后两人双双躺了下去。又是一夜翻云覆雨。   次日,柳月残起床,但是薛玉狐早已经不见了人影,原来是他起大早回去办事了,自己一个人来到梳妆台,对着镜子整体自己的妆容,看这副面容似乎多愁善感,心中思绪万千,连连叹气。   她从衣柜中取出一套平日出行穿的衣服,换好了,这是一件很普通的衣服,平时在群香楼所穿的衣服都非常华丽,走到哪里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再加上她的花容月色,世间无可匹配,有多少人愿在她的花下死,这会换了普通衣服就是为了不让别人注意。   柳月残装扮以毕,慢慢走下楼来,迎面便遇上了妈妈,只听妈妈没好气的问道:“月残,你要干什么去?”   “妈妈,我想出去买点东西,两个时辰之后回来。”柳月残淡淡地说道。   “怎么又买东西,这几天你都买多少次了?”妈妈刻薄的说着。   “就这一次了,以后我就不出去了,您看行吗?”柳月残娇嗔地笑着,像是在跟妈妈撒娇。   “去吧,去吧,我还有事情,也没时间管你。”妈妈懒懒地说着,然后转身走开了,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柳月残出了群香楼,本着薛玉狐事先说的地方走去,手上拉拎着一个小竹筐,头上带着一个头巾,这模样到像个村姑,朝着大路走去,走了两个多时辰,渐渐走累了,便坐在路边石头上休息,拿出手绢擦着额头的汗。   一个弱质女子,平时只呆在屋里,脚力定是不行,这才走没有几里路,已经气喘迂迂了。此时正是烈日当空,路边连个遮阴的树木都没有,真是酷热难奈。热得让人躁动不安。   正在百般聊赖之时,只见来路方向大步走来两个人,柳月残仔细打量了一翻,心道:“这两人按薛玉狐的描述应该就是沈剑南。”当下合计已定,装做没有看到。   渐渐这两人走近了,柳月残起身,对这两人深施一礼,柔声问道:“请问两位大哥,京城的路是走这边吗?”说着手指着身后的方向。   正让她猜对了,这两人正是沈剑南和李如归,柳月残虽然穿了粗布麻衣,但也遮不住其美艳的容貌,当下两人皆是吃惊不已。默默注视良久。柳月残见两人举动,心中暗喜,看来这两人也是好色之徒,想让他们上当,当真容易多了。   “两位大哥,怎么这样看着我?”柳月残害羞的问着。   沈剑南急忙把头扭向旁边,羞的不敢说话。李如归乃是性格所导致,看着漂亮点的姑娘,眼睛就不听使唤了,尤其眼前这位美艳绝伦,那还能错过观赏的机会,被柳月残这一问,也觉失态,急忙笑着说道:“姑娘,你是要上京城啊,正好,我们也是去京城的,你一个姑娘家行走不方便,不如与我们同路吧。”   “这样,好吗,不会打扰到两位大哥吧?”柳月残羞涩地问道。   “不会不会,我这位哥哥一路不说话,我正愁着没意思呢,咱们同路,也好说说话,省得寂寞不是。”李如归心中不怀好意,淫亵的说着。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大哥了。”柳月残再施一礼,她这柔美的身段,看得李如归简直是垂涎三尺,心中早已想入非非了。   三人继续赶路,沈剑南自己一个人走在前边,完全不理会这两人,一点情趣都不懂,简直是木头人一个,这李如归,怎能放过这大好机会,在后面已经说开了花,只听她问道:“姑娘,怎么称呼?”   “小女子柳月残。”柳月残欣然回道。   “我叫李如归,在霄山住,今日真是有幸,能认识柳姑娘这样漂亮的女孩子。”李如归欣然笑道。   柳月残暗道:“原来那位才是沈剑南,可是他看起来不尽女色,我还得想个办法才行。”当下笑着问道:“你那位哥哥怎么不爱说话啊?”   “他就那样,为人比较内向,行事腼腆,不要管他,咱们聊咱们的。”李如归淡淡地说着。   “李大哥,你们上京城要办什么事情呢?”柳月残新奇的问着,她的计划已经按照步骤开始进行了。   “我们上京城准备送一样的东西。”李如归简单的说。    第18回 梦断南柯(3)   沈剑南放慢了脚步,等着他们赶上前,当下对李如归低声说道:“如归,这女子来历甚是可疑,不要太过多言。”   “四哥,你也太谨慎了吧,她一个女孩子,再说我也没说什么啊。”李如归嬉笑着说着。   “那你也不能大意,这沿路无人,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女子,我想定有蹊跷。”沈剑南一脸踌躇,分析真说道。   “这位大哥,一路没见你说话,小女子斗胆,请问哥哥尊姓大名?”柳月残听得他们说话,但是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当下上前笑着说道。   沈剑南有些尴尬,转向柳月残,笑道:“啊,我叫沈剑南,姑娘请了。”说罢拱手一拜。   “沈大哥客气了,萍水相逢,即是有缘,小女子柳月残见过沈大哥。”柳月残一翻寒暄,客气的说道。   沈剑南应酬一下,转对李如归说道:“兄弟,我们还有要事去办,一路不得嬉戏,严肃一些的好。”这话分明就是提醒李如归,说话要有分寸,不要遗漏了风声,已免误了自己的大事。   “四哥,放心吧,小弟自有分寸。”李如归淡然说道。   沈剑南无奈,自己又加快了脚步,走到了最前边,不再理会他。   李如归又恢复了先前的状态,眉开目笑,跟柳月残说话的表情让人看着难受,一副殷勤的样子,一会问她渴不渴,一会又问饿不饿,照顾的真是周到。   “李大哥,你对女孩子倒是挺细心的嘛。”柳月残笑着说道。   “哪有,这本是人之常情而已,男人嘛,本该照顾身边的女人。”李如归欣然笑道。   柳月残心中琢磨着,眼前这个人,到也不错,对女孩子倒是体贴入微,要不是先有了薛玉狐真没准考虑和他成为一对了。当下笑着说道“|李大哥,你真是个好人。”   “哈哈,好人谈不上,但是我知道,一定不能让女人受欺负。”李如归正言道。   沈剑南虽然走在前面,但是李如归说话的声音简直太大了,想不去听都很难,当下心中无奈之极,暗道:“这小子怎么见一个爱一个,分明是喜欢上这个姑娘了,但我看样子,这个姑娘心中定有所属,我看兄弟你是徒劳了。”   这三人听的听,说的说,大半天,已然来到了一处树林中,沈剑南首先找了个路边有阴凉的地方坐了下来,跟本不管后面那两人,后面这两人也赶上来,也坐了下来。   “十一第,前方是什么地方?”沈剑南问道。   “我特不知道啊,这地方我也没来过啊。”李如归看了看四周,跟本不认识路。   “前面的路,我看很崎岖,一定不好走啊。”沈剑南踌躇说着。   “那我去探路吧,你们先等我片刻,我马上就回来。”李如归说着,跑了出去,上前面去探路去了。沈剑南想再说话都来不及。   柳月残心想,此时李如归以走,剩下他一人,那好对付多了,当下笑道:“沈大哥,走了一路,你也渴了吧,正好我这有水,来,喝点吧。”说着从筐里取出水壶。这时沈剑南还在看着前方的路,跟本没在乎自己说着什么。   柳月残便趁着机会,又从怀中取出一包黄色的物事,偷偷地放进了水壶里面,上下动了动,接着说道:“沈大哥,喝点水吧。”   沈剑南这时才听见了她的说话,忙道:“啊,我不渴,你先喝吧。”   柳月残见他不肯喝水,心下没了主意,自道:“难道他在防着我吗,不能啊,这一路,我没露什么破绽啊。”又接着说道:“沈大哥,路途还远,不喝点水怎么行啊,你就喝点吧,好有力气赶路啊。”   沈剑南见她如此热情退让,心想再退却于理不容,当下准备接过水壶,这时山上音乐晃动两个人影,只是动一动,但是没有出来,下面两人谁也没发现,而就在这时,李如归大步跑来。见有水喝,急忙从沈剑南手里抢过水壶,笑道:“真是渴死我了,有谁怎么不早说啊。”说着举起水壶准备喝水。   正在这时,上下窜下一人,一颗石子打掉了李如归手里的水壶,腾空一跃,站在面前,三人相继大惊,不知道怎么回事,怎地凭空窜出一人。   这人落地之后,背着手,并不说话,只见沈剑南脸上露出笑容,说道:“杨叔叔,怎么是你?”   这人正是杨兆峰,当下缓缓说道:“沈兄弟别来无恙吧。”   沈剑南急忙起身,拱手说道:“杨叔叔,离别多日甚是想念,一切可好吗。”   杨兆峰环顾四周,冷笑道:“我很好,只是你不好啊。”   这一句话,让其他三人好生诧异,有惊有恐,沈剑南纳闷的问道:“杨叔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兆峰指着柳月残说道:“这个姑娘是来害你的,难到你没发觉吗?”   这一说让柳月残顿时惊恐,脸色大变,害怕不已,心想自己的身份被揭穿了,一定很危险,当下急忙向后退去,解释说道:“不,不,我没有害你们的意思,别听他瞎说。”   杨兆峰冷笑道:“既然你没有,那么这壶水,你喝给我看看。”杨兆峰的语气似乎咄咄逼人。、   柳月残惊骇,苦苦说道:“你别逼我。”   沈剑南不知道怎么回事,问道:“杨叔叔,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你还蒙在鼓里,这女子在水里下了药,我都看见了,她想害你啊。”杨兆峰肯定的说着。   李如归急忙问道:“你怎么知道?”   杨兆峰瞧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刚才我在山上,就想下来了,但是没想到这女子竟然在壶里放了些东西,那一定是毒药,她的目的就是想把你毒倒。”   李如归不敢相信他说的话,还在为柳月残辩解着。   沈剑南感到迷糊,也不感相信他说的话,遂把眼光转向了柳月残,只见柳月残唯唯诺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且还直往后退,显然是事情败露之后的表现。   李如归却已瞧了出来,但是有心保护心上美女,急忙说道:“柳姑娘,你说,你到底有没有在水里下毒?”   柳月残低着头,害怕的就像受了惊吓的绵羊,一直不肯说话,最后蜷缩的蹲在地上,让人看了十分怜惜。   李如归一再追问,柳月残这才勉强的开口说道:“不要问了,我是要下毒害沈剑南,你们要杀就杀吧。”   说话时虽然很恐惧,但也带有三分坚强。   沈剑南费解,问道:“柳姑娘,你为什么要害我,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你别问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柳月残冷冷说着。此时应该是强加镇定和冷静,其实内心已经怕极了。   李如归急忙上前,焦急的问道:“柳姑娘,你快说啊,是不是有人逼迫你这么做,如果有,我们帮你除掉他,你可不要为了袒护这个人丢了自己的青春年华啊,你这么年轻,这么漂亮,还有不少没尝到的东西呢,你可不要犯傻啊。”   李如归这一翻话语重心肠,直说到柳月残心里去了,直把柳月残说的声泪具下,顿时泣不成声,很是委屈。   就连剑南这等不解风情之人都已经为她辛酸了,心中觉得这样为难一个女子,当真过意不去。这时开口说道:“姑娘,你放心,我们不会为难你,我知道你有苦衷,只要你告诉我们,我们可以帮你解决。”   “不需要,我没有苦衷。”柳月残坚定着说着。   沈剑南见她不肯说,一想一个女子,也不好为难,况且自己也没受到伤害,还是算了吧,放了她吧。当下说道:“好吧,姑娘,你走吧,我不想为难你。”   其他几人都大惊,没想到沈剑南会做这样的决定,难道是怜香惜玉吗,都很费解。   柳月残不敢相信他说的话,疑惑的问道:“你当真放我回去,不怕我再来害你吗?”   沈剑南淡淡说道:“我相信你不会。”   柳月残心中庆幸不已,急忙拜谢,仓皇去了。   杨兆峰急忙说道:“李如归,跟着她,看看背后指使她的到底是谁。”   李如归其实跟杨兆峰跟本不熟悉,要放在以前怎会听他命令,这会乃是跟踪美女,乐意不得,当下急忙应了一声“好”,飞也似的追了出去。   李如归走后,沈剑南说道:“杨叔叔,刚才苍茫之中,怠慢了您,还请见谅,不知您怎么在这里出现啊。”   “哈哈,说哪里话,我也是听说皇帝被困一事而来啊。”杨兆峰踌躇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沈剑南疑惑问道。   “我最近来江湖上办事,偶尔听到的,所以这就来了。”杨兆峰讲述了一下此事的经过。   “那,杨姑娘,可曾跟您一起来?”沈剑南欣然问道,说话时双眼还闪着光,急切得很。   杨兆缝早已看出了他的心思,当下哈哈大笑道:“我出来,剩她一个人怎么生活,能不来吗?”   沈剑南一听,笑得合不垄嘴,急忙问道:“那她人呢,怎么不来见我。”   “沈大哥,我在这呢。”山上传来柔美的声音,沈剑南急忙向过去,只见杨初裙从山上草丛里站了起来,向沈剑南招手含笑的说着。   沈剑南两眼顿时光芒四射,两只腿已经不由得向杨初群奔去,此时满脑子都是杨初群的一切,她的笑容,她的身影,萦绕在自己的心中,眼下已经忘了她的爹爹还在旁边,脸上已经充满笑容,足可以看出沈剑南对杨初裙是多么的在意。   沈剑南突然想起了杨兆峰在跟前,立即收敛了自己的情欲,当下好生好羞,登时没了面子,觉得自己失态了。杨初裙已经慢慢地走下山来。来到面前,温柔说道:“沈大哥,你还好吗?”   “我一切都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沈剑南急切的说着。   “沈大哥,我跟爹这次出来,就不准备回去了,还记得你当初对我说要带我游遍山川吗,你可不要反悔哦。”杨初裙含说带笑,面部微红,举止有些扭捏。   沈剑南顿时感到幸福得很,没想到当初只是试探着说的,现在竟然成了真事,别提心里有多开心了,就算现在给他太子做,他都会宛然拒绝了。   杨兆峰笑道:“呵呵,好了,你们俩有话啊,留着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说吧,眼下最主要的事情是把正事办了,沈兄弟,想必你已经得到解药了。”   沈剑南从怀中取出解药一小瓶,递给杨兆峰,道:“杨叔叔,就是这个。”   杨兆峰接过来,打开盖子,拿到鼻子下闻了闻,顿时惊叹道:“这不是解药。”   “什么?这是假的?”沈剑南大惊问道。   “这分明是管跌打损伤的药,根本不是解药,你上当了。”杨兆峰很确定,淡淡说道。   沈剑南一时顿足,懊恼不已,愤怒说道:“该死的薛玉狐,敢使假的来骗我,我绝对放不了你,可是杨叔叔,天黑就到时间了,再没有解药,皇上就危险了,大明江山恐怕就要易主了。”   “我知道,不要急,让我来想办法。”杨兆峰叹气,安慰着说道。   “好吧,一切就仰仗杨叔叔了,我这脑袋里实在是想不出好办法了。”沈剑南无奈,叹气说道。   “沈大哥,不要着急,天黑之前一定会有办法的。”杨初裙善解人意,劝说道。   “好吧,那咱们先回客栈吧。”沈剑南默默说道。    第18回 梦断南柯(4)   三人转回客栈,一路沈剑南简直是有说不完的话对杨初裙说,两人有说有笑的,简直当杨兆峰不存在。行约两个时辰,回到客栈,来到客房里,万紫红正气势冲冲地走过来,指着沈剑南怒道:“沈剑南,你们走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还以为你们丢了呢。”   沈剑南无奈道:“万姑娘,我和李如归兄弟出去办点事,没来的急通知你而已,干麻发这么大火嘛。”   “哼,说是让我跟着一起来,有事竟然不告诉我。”万紫红气道。   “我也不跟你多解释了,我还有事,先回房了。”沈剑南淡淡说道。   “慢着,这两个人是谁?”万紫红无理取闹,指着身后的父母俩说着。   “我们是沈兄弟的朋友,在路上遇上的,这位是我的女儿。”杨兆峰拍着杨初裙对万紫红客气的说道。   “这位姐姐,沈大哥不过是有事着急去办,没有事先通知你而已,请姐姐不要怪沈大哥。”杨初裙笑着说道。   万紫红见到杨初裙,见她美貌绝伦,甚至比自己还要漂亮几分,心中产生了嫉妒之感,说话也愤愤不平,冷冷说道:“有你什么事。”掰了她一眼,转身回房去了。   杨初裙感到莫名其妙,没想到自己热脸却贴了她的冷屁股,心下好不自在。   沈剑南急忙说道:“杨姑娘,你不要介意,她是跟我李如归兄弟一起上霄山还礼的,几日后就走了。”   “没有,我怎么会怪她呢。”杨初裙淡淡地一笑,简单一句话,显得十分有涵养。   三人随即来到屋里,围在桌子前坐下,沈剑南焦虑说道:“杨叔叔,眼下该怎么办?”   “看来只有从曹吉祥那里下手了,我们不如擒贼先擒王,抓住曹吉祥才是上策。”杨兆峰分析着说。   “还请杨叔叔设计一个周全的计策。”沈剑南叹气,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谁,鬼鬼祟祟,给我进来。”杨兆峰冷冷一句,身子已经奔向了门边,一掌将门穿破,抓住外面一人,使劲拽到了屋里。   原来这人却是万紫红,当下哎哟的叫着,故意装做疼痛,气道:“干什么啊,把我当贼啊。”   沈剑南大惊,急忙慰问道:“万姑娘,没伤到你吧。”   杨初裙心中却是不大高兴,但是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默不作声,一言不发。   万紫红走到杨兆峰面前,怒斥道:“你个老家伙,干麻打我?”   “谁叫你在门口偷听,我还以为是坏人呢。”杨兆峰淡淡说道。   正说话间,李如归急忙跑了回来,还没站稳脚步,就急着说道:“四哥,前辈,我已经打探好了,那女子是镇上群香楼的名妓,名字叫柳月残,听说经常跟一个叫薛玉狐的军营里的人来往,他妈的,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方,这个薛玉狐到底是什么样人,竟然有如此福气,我一定要看看他。”说话之时愤怒不已。   万紫红听着就来气,骂道:“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天下好女人有的是,怎么就对那个妓女如此感兴趣,难道你生就喜欢妓女不成。”   “你说什么?你这么说就是在骂我,美女人人喜欢,管她是妓女还是良民,那女子长的比你可漂亮百倍,你想让我喜欢,我还偏不呢。”李如归反气着说道。   “好了,你俩别吵了,说正事吧。”沈剑南不耐烦的说道。   这两人都气烘烘的,随后谁也不说话了,把头扭到一边,谁也不理谁。   “杨叔叔,你看应该怎么办?”沈剑南问道。   “就从柳月残下手,咱们现在就去找她,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逼她与咱们合作。”杨兆峰沉思说道。   几人计议已定,匆忙奔群香楼而去,由于时间紧迫,一刻耽误不得,万紫红看着他们都去了,留下自己一个人没意思,随后也跟了上去。但是这一路没有人跟她说话,也挺寂寞的。   来到群香楼,没想到女孩子不让进去,万紫红登时傻了眼,怒道:“早知道不来了。”   李如归不禁发笑,道:“谁让你来了,自讨苦吃,怪不得别人。”   杨初裙委婉地笑道:“这样吧,我和万姐姐去对面准备晚饭,等你们出来吃。”   万紫红还是一脸怒气,强被杨初裙拉走。   找了妈妈,说明了原因,其原因就说他们三人都是找柳姑娘生意的,妈妈见这三人穿着华丽,心下甚喜,还以为贵客到来,急忙领着上楼来。   来到柳月残房间,妈妈上前叫门说道:“月残姑娘,来客人了。”说话时带着那种财迷的表情。   “妈妈,我不都说了,以后我不接任何客人,你怎么忘了。”柳月残在屋里悠悠的说。   “月残姑娘,今日这三位可不比平日的,你见了准喜欢,他们各个风流潇洒啊。”妈妈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沈剑南摆手,示意妈妈退下,随后敲门说道:“柳姑娘,我们想见见你,没有任何恶意,还请开门一见。”   柳月残似乎听出了声音,只听她说话的声音惊恐,道:“你找我干什么啊,我根本不认识你,公子请回吧。”   柳月残迟迟不肯开门,门外三人等的不耐烦,杨兆峰随手破门,将门打开,三人随后闯了进去,沈剑南暗子无奈。   进到屋里,只见柳月残全身整装,坐在床前,已经跟先前村姑模样盼若两人,这时的她比村姑漂亮不知道多少倍,可以说任何一个男子见了都会为之动心,李如归当场看呆住了。   沈剑南也是对她刮目相看,一时间也是目瞪口呆,沉吟良久,方才说道:“柳姑娘,我只想知道,你跟薛玉狐是什么关系?”   柳月残避而不答,把头扭到一边。沈剑南有换了方向,再次说道:“柳姑娘,你可知道薛玉狐是什么人?”   柳月残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是什么人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这件事情关系着整个大明江山社稷的安危,还请柳姑娘如实相告。”   柳月残听他说的如此严重,心中踌躇不已,自己一个女流,对江山社稷不甚关心,只是担心薛玉狐怕有什么危险,当下急忙问道:“沈大哥,这事跟玉狐有什么关系吗?”   沈剑南听她叫薛玉狐的名字如此亲切,想必她们定是关系密切,当下叹道:“现在这件事情关系到薛玉狐的生死,如果你不想他死,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吧。”   柳月残大惊,问道:“他到底怎么了,难道要死这么严重。”   沈剑南问道:“你知道他多少事情?”   “我只知道他是皇子,前些日子跟我说他马上就要当太子了。”柳月残回忆着当时薛玉狐说的话。   沈剑南怒道:“好卑鄙的人,你可知道他是假的皇子吗?”   柳月残听到此话顿时大惊骇然,有如青天霹雳,整个身体险些瘫痪下去,脑袋‘嗡’的一声响,沉默良久,只见她目光中有些失望和悲伤,半晌方才淡淡地说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沈剑南叹道:“看来是薛玉狐骗了你,他根本不是皇子,只是曹吉祥找来骗皇上的,他们现在准备害死皇上,把薛玉狐拥立上皇帝,显然是傀儡,曹吉祥想在幕后操纵。”   “什么,他是假皇子?”柳月残顿足问道。   “是,他可能一直在欺骗你。”沈剑南坚定的说。   柳月残顿时忘乎所以,两目茫然,不知所措,当真如一颗重锤击打在头上,良久说不出话来。   沈剑南叹道:“柳姑娘,我能明白你此刻的心情,但是,你要配合我们,我们会帮助薛玉狐脱离罪恶的深渊的,你要相信我。”   “你要我怎么配合你?”柳月残质疑的问道。   “你按我说的去办,就保证他没有事情。”沈剑南确定以及肯定的说着。   柳月残有些不相信他说的话,但是此时不由得自己不相信,因为已经没有选择了。   沈剑南良久说道:“薛玉狐肯定要来找你,你就按照我们的吩咐去说就行了。”   柳月残为了让薛玉狐能洗脱罪名,欣然答应了。   沈剑南等人找了隐蔽的地方,各自隐藏好了,只等薛玉狐的到来,这几人藏的地方到是可笑,沈剑南藏在了柳月残的床底下,李如归藏在了她的衣柜中,杨兆峰却藏在了门的上面。这三人到是可笑,只留柳月残一人在床上坐着。柳月残心中万千思绪,想着薛玉狐怎么是这种人,真是辜负了自己对他的期望,但是,自己的一切早已经给了他,对他已经是全部的依赖,这会听沈剑南说的这一翻话,让自己难以相信。   但是不相信也没办法,事实应该就在眼前,自己对薛玉狐是多么的喜欢,对他已经付出了自己的全部,竟然包括自己的身体,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竟然是这样的人,当下在心中左右为难,想着自己该怎么办,是不是该按照沈剑南说的去办,毕竟要对付的是自己深爱的人啊,怎么忍心对他下手。   在心中衡量良久,不得最终的好办法,这让柳月残缴尽脑汁。心中伤心不已。   正在思量之时,只听外面有人敲门说道:“月残,是我,快开门啊。”这声音听得出来,正是薛玉狐,柳月残真是不想开门,但是心中想着救薛玉狐出苦海,当下毅然的去开了门。   薛玉狐走了进来,笑着说道:“月残,怎么这么晚才开门,你在干什么?”   柳月残唯唯诺诺,说不出所以然,只淡淡地说道:“玉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怎么会呢,我对你的心思你还不知道吗?”薛玉狐笑着体贴的说道。说话之时已经将柳月残搂入怀中。    第18回 梦断南柯(5)   柳月残双眼有些湿润,叹着气,说道:“玉狐,我不希望你出什么事情,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哪怕是最普通的农民,我也很欣慰了,可是你不应该骗我。”   “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难道让你去毒沈剑南失败了?”薛玉狐一脸疑惑,将柳月残从怀中移开,两眼紧紧地盯着她。   “我已经知道了,你根本不是皇子,你一直在骗我,虽然听说你是皇子,我很高兴,毕竟从小我就吃了很多苦,希望将来能过上富人的日子,但是我并不想过这样惶恐不安的生活,骗来的富贵早晚会到头,那时还不如普通人了。”柳月残哀怨着。   “这都是沈剑南跟你说的?那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他现在人呢?”薛玉狐惊疑地问着。   沈剑南从床底下翻滚出来,立与面前,冷笑道:“薛玉狐,没想到吧,你的计划已经被我发现了,如果你不想受醉的话,就把解药交出来。”   薛玉狐惊慌失措,急向后退去两步,此时其他两人也窜了出来,气势直逼着自己,当下怔住,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皇上还在我们手里,曹公公大军马上要进城了,你们可不要胡来。”   “把解药交出来,不然你的小命玩完。”杨兆峰恶狠狠地说着。   “玉狐快把解药交给他们吧,不要想着做什么太子了,那根本不属于你的。”柳月残苦苦劝说着。几乎落泪。说话时的语气,让人心疼。   李如归调笑道:“柳姑娘,这样的人犯不着你为他痴情,不如跟了我吧,回去做十一太太,你看如何?”   柳月残帐红了脸,羞涩说道:“李大哥你不要说笑,玉狐对我真的很好,我不能背叛他。”   薛玉狐怒气冲冲,骂道:“放你的狗臭屁,月残是我的人,你休想抢走。”   杨兆峰再次上前,怒视薛玉狐,喝道:“交还是不交。”做出了一副要打人的样子。   这一举动把薛玉狐吓了一跳,心中合计着怎么样才能脱身,眉头紧锁。   沈剑南正言道:“只要你交出来,我们不会为难你。”   薛玉狐还在踌躇之中,杨兆峰已经按奈不住,上前一把抓住了他,轮起拳头要打,薛玉狐急忙叫道:“别打,我给。”   杨兆缝化拳为掌,伸到了他的面前,薛玉狐磨磨蹭蹭的从怀中掏出一小瓶,放在了杨兆峰手里,杨兆峰仔细的闻了闻,接着又说道:“难保这一瓶不是假的,你必须跟我们走一趟。”   “要我去哪,我给你的这可是真的啊?”薛玉狐大惊问道。   “要你走就走,哪那么多废话?”杨兆峰不奈其烦的说着。   沈剑南沉默半晌,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只听他深沉说道:“薛玉狐,现在需要你给曹吉祥写封信,就是你事情已经办妥,让他暗计划行事吧。”   在三个人的环视之下,薛玉狐是跑不了,也玩不了花样,没有办法,只有人家怎么说,就怎么做,当下取过纸笔,按照沈剑南的意思写了上去。   沈剑南接过信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无误后,便交给李如归说道:“十一弟,你轻功好,这件事情还得你去办了,切记,信一交到,马上奔去皇宫,与我们回合。”   “好说,我这就去了,你们在皇宫等我。”李如归收好了信,快马加鞭的朝曹吉祥大营而去。   柳月残还是很关心薛玉狐的安慰,对沈剑南柔声说道:“沈大哥,玉狐他本性不坏,可能是受了别人的指使,希望沈大哥能手下留情,放他一马,小女子在此谢谢你了。”说着躬身拜了下去。   沈剑南最受不得别人拜自己,连忙将她扶起,笑着说道:“柳姑娘,你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他的,我知道你很喜欢他,但是我不得不说一句,他的为人不甚良好,还请姑娘三思。”   柳月残闷闷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但是爱上一个人会让人无法自拔的,玉狐不管怎么样,对我还是很好的,我相信他会改过自新的。”   薛玉狐愤愤不平,怒道:“你不用为我说好话了,原来你跟他们走到了一条线上来害我。”   这一语让柳月残声泪具下,她的没有想到眼前这么男人会这样误会自己,自己此时感到很委屈,哭着说道:“玉狐,没想到你这么看我,难道你认为我对你的爱就这么不坚定吗?”   薛玉狐不再说话,也是无言以对,低下头,其实自己这么说也只是一时气头上,没想到却让她受了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当下心中好怪自己。   沈剑南气道:“你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柳姑娘这么温柔体贴的人怎么就看上了你。”   杨兆峰推着薛玉狐出了房屋,柳月残已经趴到了床上,哭声不止,沈剑南对她甚是同情,劝慰的说道:“柳姑娘,你不要难过了,如果薛玉狐肯悔过,我会让他重新回到你身边的,你放心吧。”   “多谢沈大哥。”柳月残哽咽着说道。   “柳姑娘保重,在下告辞了。”沈剑南作揖,转身出出去了。   柳月残伤心欲绝,痛哭良久,沈剑南还在门外观察了片刻,连连叹气,最后摇摇头,走下楼来。   来到街上,杨出裙和万紫红急忙奔了过来,新奇的问着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万紫红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收获很大,一时不好说,接下来我们要上皇宫。”沈剑南又喜又悲的说着。   “好啊,皇宫我还没去过呢,正好去体验一下。”万紫红兴奋的说着。   “我们可不是去玩的,万姑娘还是在客栈等着吧。”沈剑南淡淡一语,漫不经心。   “我不干,我就要去,你们不带我,我也会偷着跟去的,腿长在我自己身上,你管不着我。”万紫红很得意,仰着头,似乎在气他。   “沈大哥,我也没去过皇宫,不如就带我们去吧,你也说过要带我四处遨游的。”杨初裙两只眼睛一眨一眨,每一举动都显示出她的单纯。   沈剑南本来很气,但听到杨初裙的话,立即转气为喜,立即笑道:“既然杨姑娘也想去,那好吧,咱们就一起去吧,不过,你们可不要胡闹,不然会影响我们办事的。”   “放心吧,沈大哥,我只跟在你的身后,不说话,也不乱动,行吧。”杨初裙乖巧的模样简直让旁边的万紫红嫉妒不已。   几人说着就奔着皇宫而去,路上杨初裙的确很规矩,也很会照顾人,觉得众人到了口渴的时候,便会拿出水壶给大家喝,非常善解人意。   万紫红似乎百般聊赖,一路上闲得没事,四处乱逛,摘花折草,沈剑南看着好烦恼,实在让自己无奈,还不好说她,心想她乃是大哥朋友的女儿,还需给她留些面子。   薛玉狐突然觉得害怕了,本来胆子就小,眼下这是要将自己送到死路上,心里没了底,随即哀求说道:“两位好汉,你们可不可以放了我啊,这一切都是曹吉祥让我做的,根本不关我的事情,他只是让我当个傀儡,他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啊。”   “你少废话,等到皇宫你就自由了。”杨兆峰冷冷的一副表情,谁看了都会害怕。   “解药我都给你们了,你们就自己去吧,我还不想死啊,求求你们放了我,我给你们当牛做马都行。”薛玉狐苦苦哀求,但是杨兆峰根本不予理会。”   “真是个没用的孬种,男子汉怕什么啊,没准让你去当皇帝呢。”万紫红一边嘲笑一边挖苦的说着。   薛玉狐不再说话,但是心中始终担心着。   很快几人路上没有耽搁,只半日,便来到了皇宫,沈剑南自去找徐有贞说明来意,并且告诉他该怎么做,两人商量好了,沈剑南这才与其他几人取道后门,寻了没人的地方,偷偷地溜进了宫里,混进了正殿,找到了皇上,英宗见到沈剑南喜出忘外,急忙问道:“沈少侠,解药可曾拿到?”   “不但解药拿到了,假皇子我也给你抓来了。”沈剑南也是很满意的说着。   “快把他拉出去砍了。”英宗愤恨地说着。   薛玉狐大惊,急忙下跪,求道:“皇上饶了我吧,我也是被曹吉祥逼的啊。”   英宗此时气势十足,喝道:“好一个曹吉祥,朕要点兵,亲自去剿灭他这个奸臣。”   “皇上且慢,我们已经设计,让曹吉祥自己来,我们就关门捉贼。”沈剑南劝住,说出了自己的办法。   英宗疑虑问道:“沈少侠的办法可妥当,可别玩火**啊,到时候不好收拾。”   “您放心,保证万无一失。”沈剑南信心满满。随后把自己的计划详细的告诉了英宗,英宗这才放心,接着吃了解药,并确定是真的,随后一个人坐在龙椅上,沈剑南等人已经找地方藏好了。”   半夜十分,宫外举火,人声,马蹄声繁杂,分明是曹吉祥带兵闯了进来,片刻工夫已经来到殿外,曹吉祥如以前一般,先通报,再进来,这会走了进来,还是很恭敬的拜了下去,说道:“皇上万福,老奴来看望您了。”   “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英宗淡淡语气,让曹吉祥心下怀疑,两只眼睛转了一转,偷偷地看了看四周,心中犯着合计。试探着问道:“皇上,那薛玉狐没在宫内吗?”   “他来过了,不过已经走了,你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我要回寝宫了。”英宗打着哈欠,懒懒地说着。   “皇上,您的身体可好?”曹吉祥再次问道。   “我说曹公公你是怎么了,几日不见怎么这么婆妈,问三问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英宗很不耐烦,愤怒地说着。   “奴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想见一见皇子殿下。”曹吉祥笑呵呵,试探着跟皇上讲条件。   “啊,你想见太子啊,行,我就让他出来吧。”英宗拍一拍手,只见薛玉狐从里侧隔断处走了出来。   “曹公公,不知找我何事?”薛玉狐冷淡着脸,面无表情。   “曹吉祥还以为他在皇上面前不敢放肆,故此如此拘谨,突然间英宗‘哎哟’一声,双手捂着肚子,面色难看,不停的叫着疼。   曹吉祥心下一乐,情知计谋得逞,随即一拍手,应声奔进来一大群侍卫,手里刀枪晃眼,纷纷围了上来。   薛玉狐见状急忙向里面退去,正在此时,外面再次拥进来一批武士,再看英宗已经恢复常态,根本看不出疼痛。曹吉祥心下踌躇片刻,立即警觉起来,当下脑袋一转,计上心来。   “薛玉狐,看你往哪跑,来人,快给我抓起来。”曹吉祥高声吆喝着。   薛玉狐惊慌失措,叫苦不及,眼下根本没地方跑,看样子曹吉祥这是想倒打一耙,无奈认了。几个侍卫拥了上去,将其按住,押在英宗面前。   曹吉祥上前躬身说道:“皇上,老奴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第18回 梦断南柯(6)   这一句话让在场众人无不惊讶,谁也没想到曹吉祥会演这么一出,本来打算等他动手擒皇上的时候,一举冲出,将其拿下,除掉这个祸害,真是低估了他,此时当真聪明。   “皇上,薛玉狐冒充皇子,老奴也是刚刚查出来的,得知他要害皇上,这才深夜带人闯进皇宫,还好我来的及时,此乃大明之万幸啊。”   “什么?曹吉祥,你竟然把罪名都推到了我的头上,这一切分明是你指使我做的。”薛玉狐惊慌之中指着曹吉祥怒吼着。   沈剑南等几人走了出来,指着曹吉祥道:“曹吉祥,你还狡辩,刚才带人进来,分明是要行刺皇上,你到是会见风使舵,果然老奸巨滑。”   “沈剑南,我本来就是保护皇上的,你可不要冤枉老奴啊,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我可没有半点对皇上不敬的意思。”曹吉祥巧言辩论。   徐有贞从后面走上前,指着曹吉祥怒斥道:“曹吉祥,你还狡辩,本官早就看出你图谋不轨,保护皇上需要你带兵闯宫门吗,这是御林军的事情。”   曹吉祥气道:“刚才这一幕已经可以看出了,要不是我的人,皇上已经被薛玉狐害了,再说,这小子首先骗的是我,我就怀疑他是假的,他把我骗的好苦,我担心皇上安危,这才星夜带兵赶来,就算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吧,徐大人这么于理不合啊。”   徐有贞思量一翻,暗道:“眼下证据不足,根本没抓住曹吉祥的把柄,这老贼见势不妙便来这一招,看来还是自己的对策有所失误。”当下对皇上说道:“皇上,还是请您定夺吧。”   英宗看着眼前的景况,虽然有这么多人帮忙,但是曹吉祥有东西两厂的势力,没有足够的证据还真不好办,万一惹急了他,真要造反,还真是个难题,当下笑了笑,说道:“曹卿家护驾有功,朕要好好的赏你。”   沈剑南大吃一惊,欲上前辩说,被杨兆峰拦了下来,低声对他说道:“不可莽撞,他有很大势力,已经把罪名转架到了薛玉狐身上,我们现在拿他没办法的,还是忍了吧。”   英总突然怒道:“好个薛玉狐,竟然冒充皇子,罪名甚大,快快拉出去砍了。”   侍卫押着薛玉狐便向殿外走去,薛玉狐情急之中挣脱侍卫,抢过一把刀,瞧准了杨初裙不会武功,一把抓过她,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对众人吼道:“全部退下,不然我杀了她。”   杨初裙惊骇不已,其他人更是大惊,沈剑南急忙窜到前方,急切说道:“薛玉狐你不要乱来。”   杨初裙默默地看着沈剑南,对他充满希望,相信他能救自己脱身。薛玉狐慢慢地退到外面,这把刀时刻便能割断杨初裙的脖子,众人都捏了一把汗。   杨兆峰正在思量找机会将自己的女儿救下,沈剑南步步紧逼,整颗心都快跳了出来,这时所有侍卫已经将他围住,薛玉狐也是一片茫然,不知道能不能借此脱身,也只是赌这一把,脸上已经汗流不止。   “只要你们让我安全离开,我便会放了这个姑娘,千万不要逼我,不然我和她同归于尽。”薛玉狐狠狠地发话,众侍卫迟迟不敢上前。   “放肆,侍卫快给我拿下他。”曹吉祥突然发号施令,其实他根本没安好心,想让侍卫动手之时,逼薛玉狐杀死杨初裙,这样侍卫也能因他拒捕将他杀死,这样一来便死无对证,他也不会将自己供出,好毒的计谋。   沈剑南急忙喝道:“谁也别动,杨姑娘还在他手上。”转身对英宗说道:“皇上,请你放了薛玉狐。”   “什么?这个人冒充皇子,你让朕放了他,不可能,今天他必须受到正法。”英宗没好气的说着。   沈剑南苦求道:“皇上,杨姑娘在他手里,你这样做会害了她的。”   “管不了那么多,此人不除,朕气难消,只不过是个贱女子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   沈剑南感到非常失望,皇上怎么是这样的人,两只眼睛失望的看着他,冷冷说道:“皇上,你太让我失望了,天下人都是你的子民,难道就这样牺牲了一个无辜的人吗。”   杨兆峰怒道:“沈兄弟,别跟他废话了,这样的皇帝不值得我们为他卖命。”   沈剑南转回身,对薛玉狐说道:“只要你答应不伤害杨姑娘,我保证让你安全离开,这里如果有人敢阻拦,我先杀了他。”   英宗大怒,道:“沈剑南,你想造反不成?”   “为了杨姑娘的安全,我不得不这么做,谁要敢上前,我杀了他。”沈剑南说着拉开了架势,准备一副要杀人的状态。   “反了,徐有贞,将这群叛党全部歼灭。”英宗愤怒不已,趾高气扬的说着。   “皇上息怒,沈少侠也是救人心切,何况他还相助过您啊。”徐有贞为他开脱,苦苦地劝说着。   杨初裙终于忍不住了,看到这些人竟然为了自己跟皇上翻了脸,实在不忍心,苦苦说道:“沈大哥,爹,你们别争执了,不要为了我一个人丢掉了大家的性命,我死不足惜,你们要保重啊。”说着将自己的脖子便奔着刀刃上撞去,这一幕惊呆了众人,薛玉狐也是一怔,沈剑南急忙冲了上去,试图去阻拦她。   突然薛玉狐身后一个黑影跃起,飞起一脚,将这把刀踢飞,随即转身一掌将薛玉狐拍倒在地,回手搂过杨初裙,此时杨初裙还以为自己死了,还在闭着眼睛,众人看去,竟然是李如归出现,救下了杨初裙,先后大喜。杨初裙慢慢睁开眼睛,见李如归正搂着自己,顿时满面绯红,李如归刚才这投入在她的柔美身段里,这会见他红了脸,当下自觉失态,急忙将她松开,笑道:“得罪了杨姑娘。”   杨初裙含笑谢道:“多谢李兄弟。”李如归听他称呼自己为李兄弟,看来是跟四哥那论的了,这一定是中意四哥的人,心下失落不已。   沈剑南急忙上前问候,关心问道:“杨姑娘,你没事吧,刚才真是把我吓坏了,还好十一弟及时出现,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了。”   众侍卫将薛玉狐再次擒下,英宗下令就地斩杀,徐有贞阻拦说道:“皇上,此人必有同党,不如先关起来,慢慢审问。”   英宗踌躇道:“也好,那么这件事情就叫给徐大人去办吧。”   “沈剑南等人违抗皇命,也给我拿下。”英宗再次说道。   沈剑南等人预备反抗,徐有贞见他们这几人武功各个了得,这要打起来,真不知道会发展到什么程度,急忙劝说道:“皇上,沈少侠等人护驾有功,当赏不当罚啊。”   曹吉祥冷笑道:“什么有功,我看就是一群乱臣贼子,应该正法。”   杨兆峰冷笑道:“我出山以来还没杀过人,今天有谁不怕死,只管上前试试。”说罢运起内力,猛地向上一拍,只见门上一块写着‘崇德殿’四个大字的牌匾碎落下来。众人骇然,这无疑是给英宗一个下马威,英宗看得瞠目结舌,心中暗道:“果然是好武功。”   徐有贞一直在为他们求着情,英宗也看出了抓他们不容易,当下就着台阶下了,淡淡说道:“好吧,沈剑南也算助朕一臂之力,功过相抵了,你们走吧。”   沈剑南叹息不已,连个谢字也没说,拉上杨初裙,众人大跨步出了皇宫。   出了皇宫,众人气愤不已,这个万紫红一直没说话,这会出来了到是满肚子话想说,愤愤不平,说道:“简直是个昏庸的皇帝,真是气死我了,真正的坏人他不敢去抓,反过来要抓我们,我们费力不讨好,真是不应该救他。”   沈剑南心中无奈得紧,他是自己的父亲,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一路都是低着头,很是苦恼的样子。   杨初裙观察很细微,看出了他有心事,便凑到他身边,想跟他说说话,让他开心些,当下笑道:“沈大哥,你就不要为刚才的事情苦恼了,都已经过去了,我们救的不只是皇帝一个人,而是天下百姓,只要你这样想,那你就会开心了,毕竟我们救了天下,救了大明啊。”   沈剑南虽然烦恼,但是只要听到杨初裙的声音,那什么烦恼都散了,自己就是喜欢她的声音在耳边绕来绕去。   “杨姑娘你真是慧质蓝心,这么理解人,听了你的话,我觉得舒服多了。”沈剑南一副腼腆的表情。   杨初裙咯咯一笑,道:“哪有啊,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随便说说都能这么有见地,可想而知,你的内涵底蕴简直是深不可测了。”沈剑南极力追捧着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嬉笑不止,真是羡煞旁人,起码李如归就觉得不自在,默默地走到一边,感叹万分。   万紫红也是吹胡子瞪眼,嫉妒的要死。   回到客栈,刚要进门,只见柳月残早已等在了那里,见到沈剑南急忙跑过来,一副紧张的样子,问道:“沈大哥,你快告诉我,玉狐他怎么样了?”   “他被皇上关了起来,不过目前没有生命危险。”沈剑南语重心肠,声线极其温和。   柳月残怔住半晌,良久说道:“不行,我要去找他。”整个人好象受到了打击,说完,疯也似的跑开了。   沈剑南叫了两声,没有叫住。   杨兆峰担心说道:“柳姑娘一定是去皇宫找薛玉狐了,我怕她是有去无回啊。”   “这,我去组织她。”沈剑南踌躇了一下,想去救人,但又怕杨初裙误会,心中始终拿捏不定。   杨初裙却是看出他有所顾及,笑着说道:“沈大哥,刚才听这位姐姐的几句话,便知道他对那个人痴情一片,何不成全一队鸳鸯呢。”   沈剑南叹道:“薛玉狐这个人我很了解,这人心术不正,如果让他出来,他不但不会悔改,还有可能变本加厉,到时候后果更严重,但是我打算阻止柳姑娘送死,皇宫守卫森严,她一个女孩子,去了,肯定有危险的。”   李如归急忙自告奋勇,说道:“四哥,不如让小弟去吧,我看这里就属我最闲,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我一定把柳姑娘劝回来。”他的心里似乎还存在了侥幸的可能,心想薛玉狐关在监牢里,估计是出不来了,那么自己岂不就有机会了,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简直是倾国倾城,似乎还比眼前这位杨姑娘还要略胜一筹,但这杨姑娘好象是只对沈剑南有意,又是自己四哥,怎好夺人所爱,这次机会是绝对不能放过了。   万紫红刁钻地问道:“李如归,你是不是想英雄救美,得到柳姑娘的芳心啊。”   李如归掰了一眼,气道:“你说什么呢,我是那样人吗。”   “哟,装清高呢,你什么样人我还不清楚,在我面前就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神圣。”万紫红简直把李如归说的无地自容。   杨初裙听的憋不住笑了下。万紫红又拿她开涮,道:“你笑什么啊,装做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也就沈大哥乐意围着你转吧。”话中带刺,又含盖了另一层意思。    第19回 恶念丛生(1)   沈剑南面部微红,说不出话来,杨初裙被说的愣然,都不知道这是哪跟哪,怎地突然间说上自己了,但还没等说话,杨兆峰开口斥道:“万姑娘,请不要口不择言,说话要有分寸,谁也没得罪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万紫红“哼”了一声,转身回房。   李如归由于当初戏弄过她,此时她说的什么话,也不敢太过反驳,生怕她把自己的丑事揭穿,只等她走后,开始张牙舞爪的骂了起来:“简直是泼妇,英雄救美怎么了,救谁也不救你,瞧自己那一幅模样,谁欠你钱啊,真是的。”   沈剑南叹道:“别怪她了,可能她心中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吧。”   杨兆峰道:“李兄弟,你还是抓紧去追柳姑娘吧,晚了只怕出事情。   “好嘞,”李如归应声奔了出去。   李如归来到楼下,早已不见了踪影,急忙朝着京城大路赶来,此时已经天明,道路已经能看清楚了,这要是黑夜里,一个女孩子还真不敢走,李如归一路借着轻功追来,远远的便瞧见了柳月残的身影,见她一路小跑,这时已经来到了宫门口。   “两位官大哥,能不能让我进去,我想找一个人。”柳月残哀求着。说着便从衣袖里取出一个精美的玉镯,准备送给他们当钱使。   “哟,小娘子,你要找谁啊。”一个士兵满脸堆笑,不怀好意的问道。   “我找一个叫薛玉狐的人。”柳月残含羞,低下头去。   “他是你什么人啊?”另一个士兵问道。   “他是我的未婚夫。”柳月残定了一下神,坚定的说着。   几个士兵此时已经听不进去她在说些什么了,都已经被她的绝伦容貌倾倒了,分明是垂涎三尺,几欲动手亵渎。柳月残心中一怔,默默害怕了,瞧出了他们脸上那委琐的笑容,当下欲跑,可是几个士兵已经拥了上来,纷纷说道:“姑娘,别怕,我们带你去找你的未婚夫好吗。”   柳月残还存有一丝希望,问道:“你们说的是真的吗?”   一个士兵笑道:“当然了,他就在里面,跟我们走吧。”   柳月残心想只要能见到薛玉狐什么都值得,鼓起了勇气,也没想他们会怎么样,就直接跟着他们进门去了。几个士兵带着柳月残一路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一直走着,但是不见有人的样子,柳月残好生担心,正是提心吊胆,自己都为自己捏着一把汗。   “几位大哥,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啊,我看这里不像有人住啊。   几个士兵停下脚步,回过头,**地笑着,这笑声里带着多少肮脏的思想,柳月残还不相信他们敢在光天化日,天子脚下对自己施行**,但眼见这几人一步一步的向自己逼近,着实害怕了,一副娇柔的声音说道:“你们要干什么啊,不要过来,你们不是说带我去见我的未婚夫吗,干吗骗我来这里。”   “来这里还不知道干什么吗,姑娘,你好单纯啊,小爷我就喜欢这样小鸟依人的女孩子了。”一个委琐的声音说出,让柳月残顿足,顿时被吓的两颗泪水划落,苦苦哀求着。这副场景,让人看得辛酸,是人就想上前保护,只见她全身蜷缩成一团,浑身颤抖着。   一个士兵似乎迫不及待了,上前来撕扯她的衣服,只听‘呲’的一声,胳膊上被扯掉了一块,柳月残惊声尖叫,吓的魂飞魄散。虽然自己是青楼女子,但是自己的身子也是很宝贵的,只能给自己心爱之人,却从未让旁人碰过,何况这乃是强行硬来的。   这李如归还在暗地里偷偷地看着,但是迟迟不肯出手相救,兀自笑着,看着柳月残袒露出来的肌肤,雪白无暇,光华似玉,两眼登时发亮,正在欣赏,心想我再等等,等这帮家伙再扯掉些,让我再多看两眼,下去救她不迟。   可知柳月残已经哭声震天,在悲痛中挣扎,这种画面真叫人难以控制,李如归此时为之一动,心道:“哎,我真的好卑鄙,怎么能忍心看着她受苦,这帮禽兽。”   李如归高呼一声,冲了出来,这几个士兵正在兴头上,谁也没注意到他,李如归飞身,拳脚相加,一个来回,将几个士兵放在地上。   这几个士兵被打了才反映过来,踉跄爬起,各自哆嗦着看着李如归。   李如归急忙将柳月残扶起,深情地看着她,安慰的说道:“柳姑娘,我担心你会出事,所以一直跟着你来到这里。”   柳月残自是十分感激,也十分羞涩,简直无地自容,喃喃说道:“多谢李公子,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就........。”温柔的声音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的声音已经哽咽,哭的非常委屈。   李如归心头火起,此时乃是发自内心,转过身,怒视这几个士兵。   一个士兵怒道:“你是什么人,敢耽误你大爷的好事,找死啊。”   李如归气忽忽说道:“一群畜生,今天我要替天行道,杀了你们。”说罢,出手拍来。几个士兵纷纷攻上,李如归身法迅捷,掌力生猛,啪啪几掌就只剩下了一个人,其他几个已经倒在了地上,鲜血横流。   剩下这一个人大惊,急忙跪下来,磕头求饶,道:“大爷,饶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诸如此类的话,连续重复着。   李如归出掌拍在他的脑袋上,顿时打得**迸裂,直把柳月残吓得惊呼。   “李公子,他既然求饶了,你怎么还要杀他。”   李如归冷冷说道:“欺负女人,死有余辜,不杀难解我心头之恨。”   柳月残心中唏嘘不已,由于刚才惊吓过度,渐渐眼前发黑,整个身子瘫了下去,一时昏迷了,李如归急忙扶住,见她依然昏了过去,只好将她抱起,展开轻功,奔着客栈而回。   李如归虽然腿脚利索,但是抱着个人,再加上身材瘦下,回到客栈之时已经是满头大汗了。苍茫来到屋里,几人见之大惊,各自心中揣测着。   只见柳月残衣服残破不堪,不用想,便已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万紫红心中暗道:“看来真叫你这小子英雄救美了,不过别得意,救了我看也是白救,这女人心里只有那个姓薛的,你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女人的心思我可比你懂多了。”   李如归急忙将柳月残放到了床上,自己瘫坐在床边,双目紧紧地看着她,大口的喘着气。杨初裙急忙出去打水,准备帮柳月残擦脸,再去准备新的衣服给她穿,这万紫红只是站着不动。   沈剑南上前探看她的情况,替她把了一下脉搏,原来是惊吓过度,昏了过去而已,这才放心,遂向李如归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还用问,你看还看不出来吗?”万紫红嘲笑着他。   沈剑南一头雾水,简直莫名其妙,疑问说道:“万姑娘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看不出来他被非礼吗?”万紫红一声冷叹。   沈剑南叹道:“难道这我还看不出来吗,我只是问事情的经过而已。”   李如归冷冷说道:“四哥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她只是一跟筋,根本分析不出太多问题。”   “你敢损我?信不信我...........。”   “好了,别在这里吵,柳姑娘还要休息。”杨兆峰看不顺眼,教训了她一翻。   “你们都欺负我,好,我不管你们的事了。”万紫红没了面子,失落地跑了出去,险些撞翻了杨初裙手里的水盆。   “万姐姐这是怎么了?”杨初裙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这个女人简直太难缠,我们都不要搭理她,灭灭她的嚣张气焰。”杨兆峰满脸怒色。   杨初裙弄好了毛巾,帮柳月残擦着脸,独自叹道:“柳姑娘真是端得一副绝伦美貌,只是可惜,为何要委身群香楼那样的烟花之地呢。”   沈剑南接过话茬,说道:“可能是为了生活吧,我能感觉得到,柳姑娘心中藏着很大的委屈和不干,总算是遇到了心爱之人,可是没想到,却骗了她,努力编织的梦想再次被打碎,这真叫人惆怅。”   “可能是她爱错了人吧。”杨初裙不禁感叹,心中有所想。   李如归笑道:“杨姑娘可要选好了,可别像柳姑娘似的,眼前便有这么一个好男人,你可要珍惜啊。”   杨初裙知道他是在说沈剑南,当下两人对视一下,含羞的走了出去。   沈剑南气道:“十一弟,你说什么呢,杨姑娘都不好意思了。”   李如归正言道:“我说的都是事实啊,你喜欢她,她对你也有情意,这我都看出来了,你俩就不要僵持了,互相往前走一步,早日成了伴侣,免得将来让她遇到比你好的人,到时候你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沈剑南内心何尝不想,但是还不确定杨初裙是怎么想的,实在不敢贸然开口,万一错打了算盘,以后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了,自己实在不想这样,现在也挺好,还能天天看见她,这样自己已经很满足了。   柳月残昏迷了一天,傍晚方才醒来,杨初裙给她拿去了衣服,自己穿好了,这时其他几人已经等在门口,柳月残还是有些尴尬,毕竟这样的事情实在难堪,迟迟不肯出门。   “柳姑娘,我们能进去吗?”沈剑南叩门问道。   柳月残衡量很久,终于鼓起勇气,说道:“进来吧。”   几人纷纷入内,沈剑南关切地问道:“柳姑娘感觉如何?”   “好多了。”柳月残淡淡三个字,足可以听出她还在那场阴影里,始终走不出来。    第19回 恶念丛生(2)   杨初裙总是那么的善解人意,带着微笑徐徐而来,坐到柳月残床边,笑着说道:“柳姑娘,一切都过去了,你要笑着面对将来啊。”   “柳姑娘,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我们这帮人都会帮你去办的。”李如归殷勤的说道。   “谢谢大家。”柳月残点头相谢,脸上尤挂着一丝愁容。   万紫红身上背着一个包袱,走进来,高声说道:“喂!李如归,你哥们的事情已经办完了,现在是不是该去霄山了,我抓紧给冯老大回个礼好回家啊。”   李如归笑道:“对啊,差点忘了,是该回去了,四哥,你们也跟我回去吧,兄弟们都很想你的。”随即朝着沈剑南说道。   “杨叔叔,你的意思呢?”沈剑南转头对杨兆峰说道。   “我们也没什么事情,就跟你去吧。”杨兆峰笑着说。   沈剑南开心的一笑,然后看向杨初裙,只见杨初裙朝着自己微微一笑,随即低下头去。   “柳姑娘怎么办?”李如归关心的问道。   沈剑南踌躇片刻,脸上显出一丝为难,良久说道:“柳姑娘也跟我们去吧,群香楼我看不能回去了,曹吉祥可能找到那里,对柳姑娘不利,去了霄山那里人多,照顾的也比现在好些,群香楼那里我去找妈妈说。”   柳月残万分感激,急忙起身,谢道:“多谢沈大哥,不过,我会不会影响到你们呢?”   “不会,我们欢迎都来不及呢。”李如归心花怒放,眉开眼笑的说。   沈剑南正言道:“那好,我们准备收拾东西,这就去霄山。”   众人相继无话,各自回房收拾,惟独李如归没有走,还在屋里看着柳月残,笑嘻嘻的,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柳月残单纯的心思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呆滞的眼神,新奇的问道:“李大哥,你怎么还不走?有事吗?”   “哦,没事,只是想留下来帮你做点什么。”李如归诚恳的说着。   柳月残微微的笑了,笑的很甜,这一笑,倾国倾城,不愧是中原第一名妓,李如归在心中想入非非,柳月残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登时羞涩,把头低下去,柔声说道:“李大哥,谢谢你的关心,我还能自己照顾自己,你还是去忙你的吧,马上起程了,你应该还有很多东西要收拾吧。”   李如归好没趣,淡淡的说了句:“哦,那你小心点吧。”随后慢悠悠的走了出去,这步迈得很不情愿。柳月残一直望着他的身影,心中思绪万千,但她想着什么,别人是不知道的。   李如归来到外面,沈剑南等人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各自背在身上,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遂问道:“这么快就收拾完了。”   “十一弟,现在我们先去群香楼,把这个教给妈妈,算是替柳姑娘赎身吧。”说着手里拿着一包物事,提起给李如归看,这应该是银子。   “好吧,我陪你去。”李如归欣然说道。   “我们得带上柳姑娘,还得她亲自去,不然妈妈见不到她,还以为我们怎么地了,这样就不好了。”沈剑南踌躇说道。   “沈大哥,我已经收拾好了,我没有太多东西,现在咱们就去吧。”柳月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语气低沉的说着,这话中分明带着羞涩,总是自觉矮人一截,毕竟自己在烟花之地。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沈剑南说道。   一行人背着包袱,奔群香楼而来,准备解决了这件事情,就直接回霄山,于路无话。   来到群香楼,沈剑南很客气的跟里面的其他姑娘说道:“麻烦哪位替我把妈妈找来,在下有话讲。”楼里的姑娘们一时见到好多拿着兵器的人进来,心中疑惑,也很害怕,各自心中揣摩,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但又见沈剑南身后还站着柳月残。   时下,这帮姑娘们交头接耳,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柳月残这是找到大老爷了,有后台了,等等。   “别在那胡说,快去把妈妈叫来,迟了,小心我不客气。”李如归怒气上升,说着,便把手中的剑擎了出来,是以吓唬一下这些不知好歹的姑娘们。   这群姑娘登时没了声音,其中一个急忙去叫妈妈,沈剑南等人便在楼下大厅等候,良久只见妈妈迈着沉着稳重的步伐慢慢的走来,脸上是得意的笑容,走到沈剑南面前,问道:“这位公子,是你叫我?是不是想找姑娘啊?”   沈剑南觉得害羞,一时还不知道说话了,只把头低了下去,周围的姑娘低声笑着他,都笑他这么大人还这么腼腆,看来是个外行。   “少废话,这个是给你的。”李如归简单一句,声音赫亮,便把这包银子扔了过去。   妈妈接住,打开来看,足有五百两之多,心中甚喜,但是疑惑,问道:“这几位公子难道是想把场子不成,那可不够啊。”   杨兆峰喝道:“别打哈哈,这些银子是给你替柳姑娘赎身的,你点点。”   妈妈胡乱看了看,已经知道这些银子有多少了,转念一个冷笑,说道:“哟,这位爷,你要替柳姑娘赎身啊,我看这点银子不够吧。”   “妈妈,我在群香楼也为妈妈赚了不少钱,今天给你这些钱,请你放我自由吧。”柳月残上前,语气和蔼的请求着。   “要是昨天你走也就走了,可是今天,你这就让我为难了。”妈妈叹着气,很是无奈的说着。   “怎么让你为难,说。”杨兆峰急切问道。   “早上山东的东方亮大老爷来了,说了,不论出多少钱,都要包下月残,他财大气粗,我也不敢去招惹他啊,现在你们要带月残走,这不让我为难吗。”   “东方亮?是个什么东西。”杨初裙很不屑的说着。   “这个东方亮我知道,曾经因为送礼给徐有贞,被上官无痕劫下,还险些丢了性命,是个贪生怕死的卑鄙小人,那日我也在场。”沈剑南回忆着,淡淡说道。   “哼,今天柳姑娘我们是一定要带走的,银子给你了,如果那个东方亮敢找来,就告诉他来找我,我叫杨兆峰。”杨兆峰冰冷着一副表情,说话冰冷。   妈妈见他说话如此强硬,不知道根底,也不敢多说什么,当下只有应道:“好,好。”   柳月残上前,对着妈妈拜了一拜,道:“月残感谢妈妈多年的关爱,今日离别,日后如有机会,月残会回来看妈妈的。”   “走吧,走吧,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妈妈懒懒说道。   柳月残再次一拜,随后与众人出了群香楼。一路都是默默无言。   李如归见她心中似乎不快,想陪她说说话,便凑到身边,嬉皮笑脸的说着一些话。沈剑南自是与杨初裙并肩而行,两人到是有说有笑,不像李如归那么尴尬无话。杨兆峰在后面只是淡淡的笑着,心中明白事情。万紫红却是落了单,心中不快,又耍起了大小姐的脾气,在后面哎呀之叫,但是前面那两对谁也没听见,这把万紫红气的不行。   “喂,你们真是的,没人理我,我不去了。”   “你去不去由你,自己回去吧。”杨兆峰冷笑道。   “有你什么事,一边凉快去。”万紫红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都给我站住。”后面传来一个很凶狠的声音,这声音很大,直接传到沈剑南的耳里,当下停住脚步,转身看去,只见一个矮胖,穿得很体面的中年人仓促的跑来,沈剑南认得这人,原来他就是东方亮。   “你们给我站住,竟然把我中意的人抢走,好大的胆子,也不问问,我是谁。”东方亮挑衅的言语说着。   “你就是东方亮,来的正好,今天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李如归怒气冲天。   “呀,你是哪来的小子,敢跟老爷我这么说话。”东方亮疑惑地问着。   “我是霄山的李如归,你总该听过吧。”李如归淡淡地说着。   “什么霄山,我没听过,识相的把柳姑娘给我留下,不然让你们一个也走不了。”东方亮愤愤地说着。   “好大的口气,请问你凭什么?”杨兆峰看不过眼,冷冷问道。   “哼,可能你们还不知道我的厉害,如果我一挥手,你们都得死。”东方亮一阵冷笑。   柳月残见到眼前这个面目丑陋的人,心中十分厌恶,说什么也不能跟他在一起的,当下正言说道:“你还是走吧,我已经赎身了,把你的银子花给其他姑娘们吧。”   “东方亮,我们不想与你为敌,柳姑娘是我们的朋友,以后再也不是群香楼的人,你还是走吧。”沈剑南很仁慈的说着。   “你是哪根葱,也配来跟我说话。”东方亮怒道。   “你说谁呢,找打。”李如归说罢,出掌拍来。   这一掌直奔东方亮面门而去,比及将近,东方亮并不慌忙,也不闪躲,只见他身后的一处矮坡里窜出一人,此人轻功甚好,片刻即到,这让李如归也大吃一惊,当下出手,按住了李如归这一掌,随即一甩,将李如归甩了出去,李如归这是不及防备,着了这一招,当下急忙运功,矫正身行,稳落于地,众人先后一怔,但看这人,披头散发,根本看不清楚脸,穿着破旧的衣服,还带着补丁。   这人落地,站在东方亮面前,一句话也没有,头发虽然盖住了整张脸,但是还是可以看出他脸上的一股栗气。   众人好生奇怪,这人从没见过,会是谁呢,惟独杨兆峰仔细分析着,心中一阵震动,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怕了吗,谁还敢上来动我?”东方亮仗势悠然的说道。   李如归先前吃了一亏,心中惊骇不已,便不再大意,当下没有上前,只是默默的关注着此人。   沈剑南疑问道:“你是谁?”   “你就别问了,他是不会告诉你的,他只知道杀人。”东方亮笑着说。   “我来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杨兆峰出手打来,一掌直取,迅猛的速度,片刻袭来。   这人内运真气,双拳嘎吱暴响,待杨兆峰靠近,猛然出拳,狠狠地打在杨兆峰掌上,顿时一股真气逼近,两人内力同时运做,力量将两人震得后退了两步。   杨兆峰只觉掌心发麻,心下暗惊:“此人好大的内力,又如此熟悉,难道他是?”正在分析之中,这人反击来袭,双手迅速挥舞,直奔而来,杨兆峰出左手,虚拟一招,右手却奔着这人的小腹而去。   这人手法甚奇,似乎已经看破了他的意图,当下双手变动,身子一闪,双手拍出,奔向杨兆峰的面门,掌还没到,便以感觉到内力的推动,要不是武功高强之人,已经受伤了。   杨兆峰急忙后退,使这掌打空。   “你是石万创?”杨兆峰惊声问道。   “石万创是谁,是不是很厉害,他在哪,给我叫出来,我要与他比试。”这人说话语无伦次,疯疯癫癫,似乎是个傻子。   杨兆峰心中一奇,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我?我是玉皇大帝啊,今日下凡,就是来收拾你们的,你们犯了天条,我要亲自下来收你们。”这人的话让在场众人哄堂大笑。   “傻子,别跟他们废话了,快把他们都给我杀了,除了那个最漂亮的柳姑娘。”东方亮催促说道。   这人听了东方亮的话,登时奋进,出手向众人冲来。   杨兆峰一时怔住,还在想着这人似乎有些问题,但此时这人已经奔来,当下急忙护住身后众人,沈剑南和李如归急忙奔出,三人合到一初,与这人展开激烈的战斗。    第19回 恶念丛生(3)   只见这人身法高明,路数奇特,双手飞舞,双脚变幻莫测,使一招‘大鹏展翅’向三人奔来,杨兆峰首当其冲,抢在两人前面,出左手来抓,沈剑南与李如归随后赶上,三人三面来攻,六双手不停歇的出招,这人身法快捷,左一掌,右一掌,他们三人斗一个却显得应接不暇。   这人猛然间向李如归发来一掌,沈剑南急忙出手来挡,却不防这人虚晃一掌,沈剑南腋下被他打中了,当下一个踉跄,后退三步。   这人回手复来,李如归以肘相迎,只听“噶蹦”一声,一掌拍上,李如归肘骨错位,仓促间起脚退敌,这人跃起,向下一掌,李如归急忙挪动身字,这只胳膊动不得,移动速度慢了许多,杨兆峰江湖老前辈了,经验丰富,急忙抢上前,让过李如归,双手合力推出,“啪”的一声,三掌相交,内力从两人胳膊上游走。   这两人的打斗,看呆了旁边的几人,似乎谁都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怪人,沈剑南拉回了李如归,杨初裙柳月残两人护理。自己上前,准备帮杨兆峰对付这个怪人。   杨兆峰见沈剑南赶上来,恐真气伤着他,当下奋力使一股劲,向上一冲,震开了这个怪人,这怪人空中回转,借着这股力道,直奔柳月残而去。   众人大惊,沈剑南急忙回身,纵身跃去,这人发现后面来人,回手一掌,将沈剑南打落在地,身子并没有停。柳月残惶恐之及。万紫红抽出剑挺身而出,站于柳月残面前,怪人到来,长剑挥舞,直奔心口划去。   这人凌空翻转,跳到身后,回手一指,万紫红被点住,只一招而已。杨兆峰暗自叫苦,柳月残已然被这怪人抓住了。   “不要伤害柳姑娘。”沈剑南惊声尖叫。   这人抓着柳月残又以惊人的速度瞬间回到东方亮身边。“哈哈,柳姑娘还是被我弄到手了。”东方亮得意的笑道:“你们几个不过如此,这么多人都让我抢回了柳姑娘,真是不中用啊。”   “你快放开她。”沈剑南怒指东方亮。   “你凭什么啊?柳姑娘马上就要做我的十九姨太了,你们要不要过来喝杯喜酒啊,哈哈......。”东方亮**的笑声良久未止。   沈剑南大怒,后面那几个人也是无奈的很,这个怪人武功了得,谁也不是他的对手,真是没办法,杨兆峰心下踌躇,总感觉这人很熟悉,但是还不确定,只好试试。   “你可认识任逍遥?”杨兆峰看着怪人疑问的说道。   “任逍遥?在哪,任宫主,属下办事不利,请宫主降罪。”这人疯癫着说话语无伦次,正说间还跪在了地上。   这一举动让众人意想不到,各个大吃一惊,杨兆峰暗自一笑,正言说道:“石万创?交代你的事情没有办好,还有脸回来吗。”   “我不是石万创,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这怪人惶恐的说着两句,看上去心中害怕的很,说完这不要杀我四个之后,四处瞧了瞧,急忙纵身离去。   东方亮大惊,苦苦叫道:“别走,别走啊.........。”   “啪,啪,”两个耳光,柳月残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惊恐之中出了手。急忙跑了回来。   东方亮捂着疼痛的脸,痛苦的说道:“你打我?”出手来抓。   “哎哟”东方亮踉跄跌倒,沈剑南迎面赶上,接过柳月残,怒道:“卑鄙!”与此同时其他人也走上前,众人怒视东方亮,   东方亮没了撑腰的人,此时惶恐万分,看着众人的表情像是要吃掉自己,颤抖着身体,战战兢兢说道:“你们要干什么,我有钱,都给你们,别杀我。”说着从怀中手上,把值钱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柳月残一把打掉他手上的东西,怒道:“不要脸的东西,谁稀罕你的钱,你以为有钱就能得到一切吗?”   “让我来杀了他,除了他这个祸害。”杨兆峰愤愤地说。   “不要,不要杀我。”东方亮急忙跪地磕头。   “你走吧,再让我看见你强抢民女,定不饶恕。”沈剑南冷冷的表情,虽然痛恨这样的人,但是转念间动了恻隐之心。   杨兆峰很惊讶,心中不愿放他离去。但是沈剑南说了,放就放了吧,怒道:“还不快滚?”   东方亮踉跄爬起,落慌而去。   李如归去捡那掉在地上的钱和首饰,笑着说道:“这钱不拿白不拿,正好留着路上花。”   众人冷笑数声,没有理睬。   “杨叔叔,刚才那怪人真是石万创吗?”沈剑南问道。   “应该是他,虽然没有看清脸,但是他的声音极像,而且武功也差不多。”杨兆峰分析着。   “原来他就是石万创,这个人武功极为诡异,当初宋大哥所说一点不假了。”沈剑南深吸一口气,淡淡说道。   “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万一石万创再回来就不好办了。”杨兆峰心中担心着。   一行六人朝着霄山方向大步走去。   没走多远,遥闻前方传来刀剑之声,众人急忙赶去,只见两人打斗的正憨,其中一个便是刚才那怪人,另一个是一个年轻的女子。众人大惊。沈剑南心道:“这石万创怎么又会在这跟人打了起来呢。”   这女子武功亦是不俗,似乎瞧见不远处这六人在看,当下奋进,手中长剑使的灵活,刷刷两剑,但这两剑却刺了个空,石万创拍来一掌正中女子肩头。   女子踉跄倒地,石万创出掌赶来,正欲打在女子面门,突然杨兆峰纵身跃去,高声喝道:“石万创,任逍遥在此,休得放肆。”   石万创急忙停手,只见杨兆峰悠然走来,心中惊恐,道:“任逍遥,你真是阴魂不散,这么快又找来了,我不会让你抓住我的。”说着纵身再次跑开了。   众人赶到,扶起这女子,李如归首先惊讶,心中暗道:“又是一个美人。”这女子长的眉清目秀,举止端庄,见到众人显出一幅腼腆表情,对大家行礼相谢。但这女子却良久注视着沈剑南,沈剑南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拱手说道:“请问姑娘怎么称呼?”   “我姓花!”这女子原来就是花美颜,但是众人谁也没见过她的真面目,以前出现都是戴着斗笠,想必她的出现便是为了抓沈剑南的,真面目出现,简直就是换了个人,本来心地狠辣的她,这次出现装成了温婉之人。   “姑娘也姓花?”沈剑南感到奇怪。   “怎么了,我的姓氏有什么问题吗?”花美颜笑着问道。   “哦不,我有个朋友也姓花,你让我想起了她。”沈剑南笑道。   “原来是这样,刚才多谢各位相助,美颜感激不尽。”花美颜再次客气的说着。   “路见不平,不必谢,不知姑娘打算去哪,你受了伤,不如我们送你吧。”沈剑南欣然说道。可能是对花雨梦的亏欠,听到她也姓花,便把这种情转嫁到了她的身上,当时说话似乎非常热情。   “我没地方去,家已经没了。”花美颜脸上忧伤不已。   众人猜测万千。沈剑南见说到了她的伤心之处,急忙问道:“姑娘是不是有什么困难,不妨跟我们说,或许我们可以帮到你的。”   “算了,没人能帮得了我,你们还是走吧。”花美颜微沉着脸,愁容满挂。   李如归欣然说道:“看来花小姐是无家可归了,那就跟我们上霄山吧,你看我们这一大帮人,多热闹啊。”   听他这么一说,花美颜心中暗笑,踌躇了片刻,慢慢问道:“不好吧,我们萍水相逢,受不得你们如此对待。”   沈剑南笑道:“有什么不好,柳姑娘也算是落难之人,我们霄山欢迎各路朋友到来。”   柳月残上前笑道:“是啊,花小姐,沈大哥他们很好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跟我做个伴吧。”    第19回 恶念丛生(4)   这些人的话正中花美颜下怀,心中暗自庆幸,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就混了进来,这对日后下手可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当下面带笑容,拿出一幅扭捏的样子,说道:“既然大家这么热情,美颜要是不去,那就太不通人情了。”说着把头低了下去,脸上尤带红晕。   李如归欣然笑道:“太好了,有多了个美女加入,真是让我大饱眼福了。”这话一出弄得在场四个姑娘都好生尴尬,其他人都低头羞得说不出话来,惟独这万紫红没好气的横道:“李如归,说什么呢,好不知羞,难道我们是给你看的吗?”   “我可没有说你,你可别把自己也算是一个美女啊。”李如归挑衅着,故意气她。   “你说什么?哼,你就别妄想了,连我都看你不顺眼,他们三个怎能得意你。”万紫红气出两肋,狠言反驳。   “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去陪美女说话了。”李如归淡淡留下一句,便凑到了花美颜身边搭讪说话。   万紫红怒气冲冲地盯着他,两只眼睛放出的光芒像是要把他吃掉一样。其他人对这两人的吵架已经习以为常,早就见怪不怪了。谁也没理睬,还是走着自己的路,忙着自己的事情。   花美颜时刻盯着沈剑南,心中正在想着该怎么才能躲避众人的视线,顺利的把沈剑南抓到。李如归走过来,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花小姐,你想什么呢?我跟你说啊,霄山好大的,那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等到了,我带你四处走走,怎么样?”李如归满脸堆笑,夸张的说道。   “啊?...啊!好啊,那就多谢李大哥了。”花美颜尚在思索当中,被李如归说这一句给打断,当下猛然回过神,至于他说的什么,没有具体听清楚,只好含糊的回应着。   “你在想什么啊?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你分担一下呢?”李如归从她的说话和表情上看出了她心中有事,随即关怀的语气让人听着有些暧昧。   “我真的没事。”花美颜淡淡一句,不冷不热的话,让李如归心底袭来一丝凉气,心道:“难道她不愿意跟我说话吗,难道我就这么讨厌吗?怎么每个姑娘都这么冷呢?”   “花小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讨厌啊?”李如归单刀直如,直接问道。   “什么?没有啊,李大哥你怎么这么问我啊?”花美颜感到非常惊讶,没想到这小子竟然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那你怎么不爱跟我说话呢?”李如归这会像个孩子似的,开始没完没了了。   “呵呵,我没有不愿意跟你说话啊,只是我心情不大好而已。”花美颜咯咯一笑,笑的是他太过幼稚。   李如归摸了摸脑袋,自己都感觉自己的话过于单纯,随后只是一阵傻笑,也不知怎地,平日里潇洒,诙谐的李如归,今日怎么就变了人。   “对了,李大哥,霄山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地方,你讲给我听听吧。”花美颜觉得有些尴尬了,急忙想了话题说着。   “啊,我们霄山啊,那里真的是人杰地灵,我们有十一兄弟,山上丰衣足食,我们就是一个大家庭,每天喝酒做乐,好不畅快。”李如归一听到她问自己话了,心中别提多高兴了,急忙长篇阔论的说个不停。   “听你所说,我能感觉到,你们霄山的兄弟们一定很融洽吧。”花美颜笑了,这还是从出现到现在头一次笑呢。   李如归见到笑了的花美颜,那当真是一个字,就是美,这笑容绝对不输给柳月残,杨初裙两人,心中更是汹涌澎湃,波澜壮阔,此起彼伏,已经开始想入非非了,自己在心中幻想着,这要是能和花美颜在一起,那做鬼也风流了。   李如归心中暗许誓言:“柳月残爱上了一个假皇子,已经不能自拔,杨初裙明显和四哥有情意,我错过了,这个花小姐秀丽端庄,乃是人间方物,我切不能错过,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她是个流浪人,到了霄山,就可以每日都能见到,就看我的攻势吧。”   李如归想着便笑出了声,声音不算太大,但是其他人离的都很近,还是能听到的,众人都把眼光投了过来,李如归突然感到周围一片寂静,猛然惊厥,尴尬的看了看周围这几个人,正在紧紧的盯着自己。   “啊,我是在笑,我们霄山的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啊。”李如归辩解着,但是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别人是不知道的。   这一路上,沈剑南与杨兆峰同行,杨初裙照顾有心伤的柳月残,两人自是同行,李如归献着殷勤,和花美颜同行,只有这万紫红一个人,显得寂寞了不少,一路上百般聊赖,但也算悠闲,自由自在的走着,心中无牵挂。   这沈剑南心中牵着杨初裙,时刻都想跟杨初裙说说话,可是她还要照顾柳月残根本没有时间跟自己说话,心中好是苦恼,闷闷不乐,这一路也没说几句,杨兆峰自然是看的明白,这会凑近了小声说道:“沈兄弟,老夫知道你心中的事情,我是过来人了,看得很明白,那是我女儿,只要我一句话,等到了霄山,我做主,把女儿许配给你。”   这一句话让沈剑南羞涩不已,顿时满脸通红,言语支支吾吾,说道:“啊?....杨叔叔.....这....我没有啊......。”   “我知道你是个腼腆之人,一定不好意思说这等事情,老夫说了,又好象老夫为老不尊,可是情况就是这样,我们江湖人应该不拘小节,有什么话就该直说嘛,我就是个直性人,你也不要生我的气,我看你这个人不错,将来一定有前途,所以我才放心把女儿交给你啊。”杨兆峰一翻语重心长,说得沈剑南无地自容。   “杨叔叔,我......其实我....真的很喜欢杨姑娘,只是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沈剑南终于说了憋在心中很久的话,这话却是跟自己心上人的父亲说的,可能跟他说感到有安全感吧,毕竟这是将来的岳父大人,只要岳父看好,那么事情就成了一半了。   “呵呵,沈兄弟,你就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了,我不会看走眼的,老夫一定成全你们这对鸳鸯。”杨兆峰笑着说道。他的笑声很豪放。   他这一笑,其他人都听见了,杨初裙投目笑着问道:“爹,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啊?”   “没有什么,我和沈兄弟在闲聊呢。”杨兆峰随意的说了一句。   沈剑南见杨初裙看了过来,急忙把头低了下去,不敢去看她,虽然心中很想。他这一低头,也把杨初裙弄的不好意思了,当下含羞,也把头扭了回去,本来还想跟他说句话的。   这一行人中,尴尬的尴尬,气愤的气愤,嬉笑的嬉笑,就这样五花八门的言语和形式便来到了霄山,李如归首先派人去山上通知,让其他当家的下山迎接贵客。这几人在山脚下观摩,众人唏嘘不已,除沈剑南之外,他们还是头一次来到霄山,当下看到霄山这壮丽景象,无不称赞。   其实花美颜之前也来过,不过那时是以村田美子的身份到来,对于霄山的地形是相当了解了,此时来却是换了身份,为了不让大家怀疑,当下装出一副很惊讶的表情说道:“哇,霄山真的是很美丽,我还没有来过这么漂亮的地方呢,李大哥,有机会带我四处走走吧。”   “好啊,只要花小姐有心情,我随时奉陪。”李如归喜出望外,魂都飞上了天,这样一来便给自己追求她的机会,乐的是天花乱坠了。   遥见山上人影绰绰,为首一人正是冯万山带着众家兄弟下山迎接,李如归急忙上前,说道:“大哥,事情办完,特带着万姑娘回来还礼。”   “好啊,十一弟,一路劳苦,稍后给你接风,也代表霄山欢迎万姑娘的到来。”冯万山笑逐言开。   沈剑南走上前,作揖说道:“各位哥哥弟弟,别来无恙吧。”   众人见到沈剑南归来,无不欢喜,各自客气的寒暄一翻。山上的兄弟们见到身后还站着三个美女都眼前一亮,赵显成首先笑着问道:“哇,四哥,你后面这三个漂亮姑娘是谁啊,快介绍给我们认识啊。”   众人向他投去嘲笑的眼光。   沈剑南由于人多,并没有细介绍,只是简单的介绍一下他们的姓名,众人含笑着把这几人让进了山上,   赵显成簇拥到李如归身边,笑着问道:“十一弟,这几日在外面是不是风流了许多,这一回来就带了四个美女,你可不要护食啊,一定要分我一个哦。”   “嗨,你就别想了,那个杨姑娘是咱们四哥的,那个柳姑娘也有意中人了,那个花小姐可是要归我的,只有那个万紫红我不喜欢,你只有这一个人选,你自己搞定吧。”   赵显成听了这一翻介绍之后,这颗心如石沉大海,顿时扫了兴,淡淡的道了一句:“哎,看来又没什么戏了。”默默的走开了。   来到山上,众人齐聚大厅,冯万山带着笑容,说道:“今日霄山也算是双喜临门,首先李如归圆满的办成了与万庄主的结盟一事,其次便是四弟回归,当此时我们要开怀畅饮,吩咐下去,准备晚宴,我们一起庆祝,喝他个不醉不归。   众人欢呼雀跃。   “冯老大,我来就是替我爹向你还礼的,事情办完了,我也就该回去了。”万紫红淡淡说道。   赵显成一听她要走,心下着急了,刚才已经听李如归说过了,就剩下这么一个人,其他的都名花有主了,怎么能让她走掉,当下急忙说道:“万姑娘,怎么刚来就要走啊,多住两日不妨啊。”   “我可没有那心情,再说了,这里有我看着不顺眼的人,让我怎么住。”万紫红说着便看向了李如归。   李如归冷笑道:“万姑娘,请你别用那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我好吗?不喜欢你可以走啊,我可没留你啊。”   “哼,看见你我就讨厌,别忘了,我们还有账没算呢,今天我是来还礼的,不跟你计较,来如再碰上,别怪我不客气。”万紫红狠狠的说着,似乎心中对李如归极其厌恶。   “行,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以后能不能见到还有待定论,万姑娘你就随便吧。”李如归很不屑。   “好了,大家都不要吵了,万姑娘远来是客,说什么也要等老夫尽了地主之宜再走。”冯万山沉稳的声音说的很是有分量。   “好吧,既然冯老大这么说了,我就住一晚,给你这个面子。”万紫红显得很高傲的样子。   李如归掰了她一眼,没做理睬,再次来到花美颜身边,说道:“花小姐,跟我来,我送你到你的房间吧。”   花美颜欣然领受,跟着李如归走了。    第19回 恶念丛生(5)   杨兆峰上前客气的说道:“冯兄,久仰大名,今日幸得一见,此乃杨某三生有幸。”说着作揖一拜。   “哎呀,杨兄这可折杀我也,冯某何德何能,到是杨兄的到来,让霄山增色不少。”冯万山急忙扶住杨兆峰,客气的说着。   这些人见面,难得要客气一阵,新人见面要互相恭维,久别重逢的人要互相寒暄一翻,就这样,大厅里喧哗不止,良久笑声不绝。   “四弟,那日离别你说要回家的,怎么会与十一弟碰上?”马云天奇怪的问道。   “啊,是这样的,我本想回家,但是路上让我碰到了上官无狠,他找了个假皇子想设计骗江湖众人,怎知他的计谋不成,又去骗曹吉祥,这曹吉祥便将计就计,弄来了这假皇子,然后他和假皇子设计害皇上,我就是办这事才遇到了十一弟,因此我也没回了家。”沈剑南把来龙去脉仔细的说了一遍。   众人听了无不惊叹,各个通骂曹吉祥。   周公义叹道:“四哥,做了这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皇上没有感激你吗?”   “感激什么啊,那曹吉祥搬弄是非,那狗皇帝差点要抓我们呢。”杨兆峰愤愤不平的说着。   赵显成疑惑的问道:“那假皇子最后怎么处置了?”   “他被关在大牢里了,等待审问。”沈剑南淡淡说道。   赵显成心中踌躇良久,没有再说话。   “我就纳闷了,都说皇子出现江湖,那到底是谁呢,怎么到现在那个皇子还没有露出真面目呢?”曹震海疑虑的想着。   “我想这个皇子一定是我们熟悉的人,只是掩藏的好而已,我感觉这个人马上就会出现了。”周公义似乎心中有了定数,深沉的说着。   “你何以见得?”马云天不解的问道。   “我只是分析而已,并没有确切的把握。”周公义叹着气。   说话间酒宴已经摆好,众人移步来到桌子前,好酒好菜已经摆上,众人开始品尝着美味。各个都是酣畅淋漓,皆有醉意。   酒过三旬,已经是大半夜了,众人喝的伶仃大醉,先后回房,酒桌上还剩下沈剑南,杨赵峰,冯万山和周公义四人而已。   这四人还在饮酒,沈剑南确实喝不了多少,只是陪着他们而已。只见冯万山和杨兆峰一直推杯问盏,显得十分投缘,周公义聚杯随着,但却看见沈剑南已经有了醉意,也不好意思打断那两人喝酒,只好悄悄的来到沈剑南身旁,说道:“四哥,我看你不能再喝了,不如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这样不好吧。”沈剑南踌躇说道。   “没有什么的,都是自家兄弟,能者多劳,况且其他兄弟已经走了。”周公义说着扶起了沈剑南,向门外走去。   沈剑南被送到自己的房间,很快就睡着了。直打着鼾声,看上去睡得很香,也是这几日一直忙着办事,并没有好好的睡一觉。这时回到霄山就如回到了家一样,正好好好睡一觉,心中也无什么可担心。   半夜里,墙边闪过一个黑影,一闪即逝,瞬间没了影子,这时众人都在睡觉,是没有人看见的,这黑影溜到外面,直接奔山下去了。   黑影一路来到一个地方,这地方很是熟悉,抬头一看,却是皇宫,只见这黑影纵身跳了进去,躲避了守卫的视线。   一路摸索,这人似乎对皇宫的地形很了解,并没有走错路,也没有抓来守卫问讯,直接来到大牢处,在一处墙边躲藏,只见大牢门口站着两个守卫,这黑影踌躇片刻,随即从身上摸出两枚铜钱,看准了位置,飞了出去,只见那两个守卫登时倒地。   黑影见两个侍卫倒地,心下暗喜,当下瞧了瞧四周的动静,见四下无人,便一溜烟的窜到了大牢门口,向里面走去,只见这大劳里面除了牢里被关着的人之外,再无其他把守的人,随即劲直奔着大劳深处而来,但是却不知道小皇子被关在何处,四下摸索,突然旁边窜出四个守卫,看样子是朝廷设的埋伏。   黑影随即使出狠毒的招法,意思就是直截了当,不耽误,解决这四个守卫好继续前进,当下出掌,啪啪四掌,正中四个守卫面门,无一幸免,这四人武功也是不值一提,这黑影顷刻间一掌毙命。   黑影继续前行,此时来到大牢深处,越来越恐怖了,四周都透着诡秘,黑影仔细的观察四周的情境,突然又窜出三个大汉,向黑影打来。   黑影无心恋战,使出绝招,双手挥动,只一招,三人倒地,黑影随即抓起一个还没有死的人,问道:“说,薛玉狐关在哪里?”   “在最里面靠左边的一间。”一个守卫战战兢兢的说道。   黑影听罢双手一动,拧断了守卫的脖子。放倒在地,直接奔着最里面走去。   来到最里面,此时已经没有了守卫,黑影四处寻找,看着这周围大牢里关着许多人,一时间也不确定哪个就是。   当下高声吆喝一句:“谁是薛玉狐?”   声音落后良久,没有人回答,黑影好生纳闷,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人没有关在这里不成。半晌过后,只听左边一间牢房里传出声音道:“谁找我?是不是要杀我啊。”   黑影闻声而来,只见一个落魄而丧乱的人,批着一头散发,蹲坐在一间房里,用着很无趣的言语说着,说话间带着很不屑的表情。从始至终都很平淡。   黑影看了半天,冷笑道:“你就是薛玉狐?”   “没错,我就是,虽然我今天到了这副田地,虽然我怕死,但是我从来不隐瞒自己的姓名。”里面这个犯人正言说着。“是就行,跟我走。”黑影说着便出手拉断了牢门。拉着薛玉狐向外便跑。   这时牢外奔出很多侍卫,朝着这两人奔来,黑影不急不忙,当下出手,几下子工夫,便把这几个侍卫摆平。   黑影带着薛玉狐一路逃跑,一直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这里还是皇宫,只是一直没有人来过,当下两人来到这里,推开房门,仓皇地溜了进去。   “薛玉狐,你现在自由了。”黑衣人淡淡地说着。   “你为什么要救我?”薛玉狐好奇的问道。   “我救你,也是有原因的,这个地方没有人会发现,你只管在这里住下,日后我会来找你,只要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保你万事无忧。”黑衣人信誓旦旦的说着。   “我凭什么相信你?”薛玉狐疑惑的问道。   “信不信由你了,今天我能救你出来,你就应该相信我的能力了。”黑衣人心中似乎有把握的说着。   “那,能告诉我你是谁吗?”薛玉狐好奇的追问着。   “先别管我是谁,我救了你,那就对你没有坏处,你只需要在这里安心的住着,有需要的时候我会来找你的。”黑衣人像是发布着命令一样。这让薛玉狐百思不得其解。    第19回 恶念丛生(6)   “你跟着曹吉祥,到了最后关头他却拿你顶了罪,这样的人不跟也罢,以后你就跟我吧。”黑衣人正言说道。   “可是,难道我以后都要住在这里吗?这里我看跟监牢没什么区别嘛,还是一样没有自由啊。”薛玉狐瞧了瞧四周的环境,这里的确如他所说的一样,可以说成是家徒四壁,除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之外再也没别的东西了,而且光线昏暗,给人一种很揪心的感觉。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屋里有两个门,一个是刚才两人进来的门,另一个却不知道是通向哪里的,薛玉狐看了看,奇怪的问道:“难道这个门能通到其他的地方吗?”   “这个门,能通到皇宫的另一个地方,而且密道里面还有暗门,可以通到江湖上的一个地方,但是现在不能告诉你,你也不要乱走,如果你擅自进去,万一被守卫发现,那时我也救不了你了。”黑衣人警告着他。   “好吧,我保证不乱走,那么我总要吃饭吧,这个怎么办?”薛玉狐无奈的问着。   “我会按时给你送来的,你就安心的等在这里,等我把外面的事情办好,就会找你出去,到时候你仍然可以做你的皇子。”黑衣人用着诱惑的语言,说话的时候满心欢笑。   “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权且信你一回。”薛玉狐无奈叹着气,眼神中充满悲伤和痛苦,突然想到了事情,说道:“嗨,现在我出不去,不知道柳姑娘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怪我。”   “什么?你说的是哪个柳姑娘?”黑衣人惊疑的问道。   “是群香楼里的姑娘,她叫柳月残,其实我们感情很好的,只是因为这件事情,对我有些误会。”薛玉狐越说越伤感,满脸的愁容已经取替了所有自己的对处境的心情。   “什么?柳月残?”黑衣人眼神晃动,暗道:“原来柳姑娘的意中人就是这个小子。”   “你认识她?”薛玉狐新奇的问着,显得很急切的样子。   黑衣人沉吟片刻,冷笑道:“呵呵,我当然认识,可惜你惦记她也是徒劳了。”   “这话什么意思?”薛玉狐大惊,问道:“月残她怎么了,你快告诉我。”   “她没怎么,只是他被那个沈剑南带走了,我看他们有说有笑,甚是情投意合,我看啊,多半是沈剑南要横刀夺你所爱啊。”黑衣人连说带笑。   这一句话让薛玉狐大惊顿足,恶狠狠地说道:“好你个沈剑南,我弄成今天这个样子就是拜你所赐,现在又要夺我心爱之人,我定与你势不两立。”说话之间拳头紧握,看得出来,此时对沈剑南的痛恨。   黑衣人暗自发笑,说道:“你不必动怒,这件事情我替你去办。”   “你真能帮我杀了沈剑南,夺回月残吗?”薛玉狐疑惑的眼睛看出了万分渴望之情。   “我对他们了如指掌,想杀他只是易如反掌。”黑衣人淡淡说道。   “那就拜托你了,如果你遇到了月残,你帮我告诉她,我对她的情意一点也没改变,告诉她等我啊。”薛玉狐还充满着希望。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记住我的话。”黑衣人说着从来时的大门走了出去。   此时皇宫里已经震动,四处都是擒拿黑衣人的声音,正是举火撩天,黑夜里的皇宫被火把照的通明。黑衣人凭借着对皇宫地形的熟悉,左右穿插,很容易的就躲过了守卫的注意,安全的离开皇宫。   黑衣人直奔霄山而去,似乎很匆忙,此时已经是四更天,路途不是很近,若慢了,等到了霄山天已经亮了,那是定会被人发现,到时候不好解释了。当下展开轻功,沿途不敢休息,一口气便来到了霄山。   万紫红一个人走出房间,看样子是小急,匆忙奔着茅厕跑去,路过花美颜的房间前,突然停住,只见她的门口站着一个黑衣人,当下大惊,高喝一声:“什么人?在此诡诡祟祟。”说罢大步上前,来抓这人。   这黑衣人见被人发现,匆忙逃跑。   万紫红边追边喊,喊声惊动了其他人,冯万山等人相继奔出,都奔着喊声而来,顿时整个霄山沸沸扬扬,这黑衣人仓促间奔着下山的路跑去,心下担心,这一定是被人发现了。刚跑到山门口,迎面而来的又是一个黑衣人,这黑衣人好生奇怪,难道还有人跟自己一样的想法。当下两人走了个照面,相互停留片刻,对望一眼。   两人心中都踌躇着,此时后面的喊声再次传来,这两个黑衣人立即各自跑开,刚才这黑衣人跑着突然停住,并没有往山下跑,反到是又回了山上,几下子起落,便不见了人影,轻功堪称一绝。   这黑衣人再次奔回花美颜的房间,瞧了瞧四周无人,匆忙闪了进去,来到屋里,摘下了面纱,原来是花美颜本人,当下急忙脱掉夜行衣,换上睡觉穿的衣服,匆忙藏进了被窝里。叹着气说道:“该死,这个时候也能被发现,还好,又出现一个黑衣人,看来没有人会怀疑我了。”   “花小姐,你没事吧,刚才有个黑衣人在你门口行踪很诡秘。”李如归在门外关切的问着。   花美颜庆幸自己回来的早,这要是晚回来一会,还不被发现,随即应道:“什么,有黑衣人,我怎么什么也不知道啊,现在抓到了没有。”   李如归松了一口气,道:“既然花小姐没事那就好,我也去抓黑衣人,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告辞。”说着奔山下而去,刚来广场上,只见黑衣人迎面跑来。   “大胆贼人,敢闯我霄山。”李如归说着出掌直奔而来。这时冯万山和周公义等其他几个兄弟也相继追来,众人将黑衣人围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为何来霄山?”冯万山严肃地问道。   “大哥,是我啊。”这黑衣人摘下了面纱,原来是赵显成。这让大伙惊奇不已,各自怔住半晌。   “九第,怎么是你,大半夜你穿成这个样子干什么?”马云天带着好奇,生气的问道。   赵显成吞吞吐吐,说不出所以然来。   “刚才我看见他藏在花美颜的门口,似乎想要进去,我看他定是对花美颜起了色心,想趁着天黑进去调戏。”万紫红大跨步赶来气势汹汹的,指着赵显成说着。   在场众人都向赵显成送来难以置信的眼光,似乎谁也不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赵显成心中一惊,正苦思借口不得,正在踌躇和惊恐之中,此时正好万紫红说了这样一句话,当下转惊为喜,心想就如她说的吧,调戏女人最起码罪名没有那么大,就这么认了。   “你到是说话啊,万姑娘说的是不是真的?”冯万山怒气上升,高声喝道。   “大哥,我知道错了,是我一时色胆包天,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了。”赵显成虽然无奈,但也只好这么说了,即使说刚才还有个黑衣人自己看见了,估计众人是不会信的。   “哼,真是丢我霄山的脸,给我回去,等明天天亮了,再处置你。”冯万山恶狠狠地说着,随后背着手,转身离去。   万紫红吐了口,说道:“呸!无耻之徒。”也随后走开了。   李如归忍不住发笑,道:“九哥,没想到你这么急,你算是徒劳,这下还被发现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赵显成显然很无奈,一句话也没有说,默默地走回自己的房间,于下无话。   次日天明,众人集合大殿上,赵显成换了一身平时的衣服走了进来,冯万山正言道:“家有家规,帮有帮规,赵显成,你犯了个惹人唾骂的错误,这要不罚你,让我霄山颜面何存。   “真没想到霄山兄弟中还有这样的人,真是另我大失所望啊。”万紫红幸灾乐祸,冷笑着说。   赵显成心中无奈,虽然救薛玉狐的事情给搪塞过去了,但是眼前这件事情实在让自己太过难堪,但是也没有比这还合理的解释了,当下低下头,默默无声,只等着冯万山和各位兄弟处置了。   花美颜走上前,脸上显出十分尴尬的表情,面带红晕,低声说道:“赵显成,你竟然对我....”说到这里不再说了,把身子转了过去。她心中明白的很,在门口被发现的黑衣人其实就是自己,只不过被这倒霉的赵显成给顶替了,自己的身份没有暴露,虽然被人这样对待,传出去不好,但也没办法,这两人都是有着难言之隐的。   “赵显成,给花小姐道歉。”冯万山勒令着他。   赵显成虽然不情愿,但是大哥发话,不得不从,随即转身,对花美颜躬身深深一拜,说道:“花小姐,昨夜得罪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吗?这么大的事情,难道霄山的兄弟们就这么简单的过去了?”万紫红不怕事大,添油加醋的说着。花美颜还没有表态,她却急了。   “有你什么事,这事跟你有关吗,真是狗拿耗子都管闲事。”李如归气不过,冷言冷语的讽刺着她。   “真是兄弟情深啊,我看你也有份吧,要不怎么这么帮他。”万紫红丝毫不让,厉声说道。   花美颜截口道:“你们别吵了,本来没多大事情,让你们这么一说,好象真的怎么样了,赵显成只是偷窥而已,并没有把我怎么样,我看这见事情就算了吧,我也不想深追究了,大家都是朋友,伤了和气不好。”她这么说也是给自己留下来找了个借口,这事如果往大了上办,那么自己怎么还能有颜面留下,所以才说把这件事情算了,大家和气,就当没发生过,这样自己才可以顺理成章的继续着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花小姐能这么说,真是太好了,我也不希望把这件事情弄大,赵显成,还不谢谢花小姐。”冯万山表情还是很严肃,但是内心却是高兴不已。   “多谢花小姐。”赵显成淡淡的说了一句,退到了后面去。   “花美颜,你也太仁慈了,换成是我,我非杀了他不可,哼,这个地方我是不能再呆下去了,有这样龌龊之人,说不定什么时候故计重施,没准下一个就轮到你们了。”万紫红说着便指向了旁边那三个姑娘。   “轮谁也轮不到你,因为你根本不够资格,要走也好,这里还真就不太欢迎你啊。”李如归气愤不已。   冯万山起身,道:“李如归,休得放肆。”随后转对万紫红道:“万姑娘如果真的要走的话,请把我这一封书信带给另尊。”说着拿出书信交给了她。   万紫红接过信,气道:“哼,我要走,还真没有人留,好,既然如此,我这就走了。”说着气囊着跑了出去。   沈剑南急忙追出,拽住了她,说道:“万姑娘,怎么这样就走了,多有怠慢之处,还请原谅。”   万紫红回头,淡淡地看着沈剑南,冷笑道:“沈大哥,你的好意,谢了,我也交你这个朋友了,至于其他人,就免了吧。”说完,转身离去。    第20回 红颜祸水(1)   沈剑南望着万紫红的身影,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总感觉这样对待她有些不好,当下叹气,可惜这里不是自己说的算的。   争论了一早,众人都散去了,周公义心中踌躇,只因刚才猛然想起,那日在山洞中曾听一个汉子说他们的主人就是花美颜,现在山上却来了一个,名字相同,会不会是同一人呢,昨夜黑衣人也出现在她的门口,会不会是她自己呢,万一是她,霄山岂不是危险了吗。   想到这里,顿时觉得脊背发凉,危险就藏在身边,但是自己也不敢肯定,所以没有跟别人说,自己想一查究竟,便来到了花美颜的房间前,停留良久,心中正是在想着,该怎么去查。   “周大哥?你怎么在这站着,找我有事吗?”花美颜从外面回来,看见周公义在自己房前晃来晃去。随即好奇的问着。   周公义笑道:“也没有什么事情,我能进去吗?”   “啊,当然可以了,请进吧。”花美颜踌躇片刻,随后欣然笑着引周公义进了房间。   “周大哥,请随便坐。”花美颜很客气。   周公义坐了下来,四周仔细的看着,本意是想看看在这屋里能不能看出什么线索来。   “周大哥,你看什么呢?”花美颜似乎瞧出了他的动机,当下试探着问道。   “啊,没什么,只是随便看看,住在这里还习惯吗?”周公义笑道:“如果有什么需要,请跟我说,我是霄山的管家,一切日用生活品都是我掌管的。   “哦,多谢周大哥了,周大哥还真是个细心的人。”花美颜含笑着,眼神中带着感激和羞涩。   周公义仔细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似乎没有破绽,随后面带苦色的说道:“昨晚的事情,花小姐....”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我也没有当回事,只要他以后行为检点,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花美颜笑着说,似乎一点怨言都没有。   “哦对了,花小姐是哪里人啊。”周公义慢慢切入正题,新奇地问道。   “啊?我家原是长安,可惜前不久,家人都被一个叫石万创的人给杀了,我一路追杀他到这里,在路上遇上了沈大哥他们,他们看我无家可归,就带我来了这里。”花美颜先是痛苦的表情,但是说到沈剑南的时候已经变得心花怒放了。   周公义本想仔细的问一些问题,没想到花美颜一气都说了出来,便没法再问,怔住半晌,心想我就直接说了,不是她最好,如果是她,也让她有所顾及,让她知道我们对她起了疑心,以后也会收敛,不至于那么肆无忌惮。当下说道:“花小姐,两个月前我在一个山洞里遇到一批非中原的人,后来我一查是东嬴人,这些人都被我杀了,我还从他们口中问出,他们的主人就是一个叫花美颜的女人,直到见到你,我还在想,世界上重名的人还是有的。”   花美颜心中怔住一下,随即笑道:“是吗,还有跟我一个名字的?那你见到那个人没有,我真想看看,她长的什么样子。”说话间带着无数好奇,毕竟是受过训练的人,喜怒不行于色,刚才刹那间的表情,谁也不会注意到,都是心中转变,脸上却是一直笑容满面。   周公义笑着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我还以为那个恶女人是你呢,我说你这么善良不可能嘛,这下我放心了,也没什么事了,就不打扰你了,告辞了。”   花美颜欢送着周公义出了门,脸上的表情立即变色,变的怒气升腾,顿时咬牙切齿,道:“好你个周公义,原来杀我人的就是你,这个仇早晚要报,今天你来无非是给我敲警钟,就算你知道是我又怎么样,你也没有证据。”   沈剑南来找杨初裙,正在门口遇上杨兆峰,欣然的笑道:“杨叔叔,杨姑娘在里面吗?”   “在呢,你有事找她,那我先走了。”杨兆峰知情趣,笑着说了一句,随即离开了。   “沈大哥,找我有事吗?”杨初裙来到门口,笑着问道。   “哦!没什么事情,只是这一路来都没有好好跟你说说话,现在闲着了,想跟你说说话。”沈剑南一脸害羞的面容,说话时还微低着头。   “那就进来吧。”杨初裙也是含情脉脉的表情。   “不了,我们还是出去走走吧,顺便带你领略一下霄山的风采。”沈剑南欣然笑道。   两人一起来到了霄山的后园,这里也是个花园,还有个小池塘,虽然比不上浪人崖里的风光,但也算是人间仙地了。两人找了个僻静处,坐了下来,两人都沉默良久,似乎个人心中都明白,只是不愿首先打破这道墙。   沈剑南心中踌躇良久,暗地心想,现在是不是时候,说出来,会不会让身边的女孩不开心呢,当下试探着问道:“初裙,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说着帐红了脸,急忙把头低了下去。   很显然,直接这么叫她,就是向她表白着,当下杨初裙大惊,这颗心也是扑腾乱跳不止,都是情豆出开,只见杨初裙的脸上羞涩难当,此时非常尴尬,沈剑南仍在担心,要是杨初裙没有答应,那自己该多没面子,以后见面都很尴尬了,眼下这也是赌了一把。   “当然可以了,这样显得更亲切嘛!”杨初裙沉吟良久,娇嗔着说道。   这句话说出,就等于定了数,接下来的话估计不用再问了,沈剑南心里乐开了花,此时真想将她揽入怀中。可是不敢,喃喃说道:“初裙,你愿意跟我回家吗?”说这话时又股起了很大的勇气,每问的一句话都怕被拒绝,所以每一句话说的都非常小心。   “好啊,我也想去看望一下伯母,沈大哥,你准备什么时候起程呢。”杨初裙柔柔的声音,让人听得无限遐想。   沈剑南心中别提多高兴了,美的都想跳起来了,欢声说道:“我这就去跟大哥他们说,我准备把我娘接到霄山,她一个人在家没人服侍,生活很艰苦的。”   “好啊,伯母接回来正好我也没事,就让我陪伴伯母吧。”杨初裙善接人意,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沈剑南心中感觉很温暖。   “初裙,你真是太好了,现在我在想,你应该是上天赐给我的天使。”沈剑南抬头望着天,充满幻想。   “沈大哥,你太会说笑了,把我说的那么好干吗?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好啊。”杨初裙默默地说着。   “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沈剑南确切的说着,说的很肯定。   杨初裙咯咯一笑,笑的很开心,其实在她的心里还是很单纯的,毕竟在深山里住了这么多年,心中还是渴望有个人来爱自己的。   “沈大哥,谢谢你,谢谢你对我这么好,其实我一直想对你说一句话。”杨初裙娇笑着说,急忙把头垂下去了。   “是什么话?”沈剑南在心中已经有了定论,所以迫不及待的追问着。   杨初裙缓缓起身,酝酿良久,双眼深情的看着沈剑南,只见她双唇微动,脸上已经红霞满布,沈剑南似乎要窒息了,只等着她把这句话说出来,此时等一刻都觉得是太长了,自己险些说将出来。问道:“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你应该知道的,又何必问我呢。”杨初裙突然改了主意,那句话还是没有说出来,只害羞的说了这么一句,娇柔的身体一转,低着头,跑了回去。   沈剑南愣然,双眼紧紧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尤自纳闷,摸着脑袋,苦笑良久,自道:“太莫名其妙了,怎没说了一半就不说了,让人猜真是急死人。”   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杨初裙到底要说什么,这女人的心思还真是猜不透,也罢,早晚回明白的,当下移步来到大殿,众位兄弟都在。   “各位兄弟,剑南有一事要说。”沈剑南似乎带着请求的语气说道。   “四弟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咱们都是自家兄弟了,就不要客气,我看四弟还把自己当做外人呢。”马云天语重心长的说道。   “多谢二哥,其实我是想回家探望一下我娘,准备把她老人家接到霄山来。”沈剑南很是难为情的说着,自己心中也不知道这帮兄弟愿不愿意。   “好啊,四哥的母亲就是我们的母亲,我们这帮江湖流浪之人,都想有个母亲侍奉啊。”曹震海欢笑着说道。   其他几个弟弟也随声附和,沈剑南看在眼里,十分欣慰。   “四弟,此去就多带几个兄弟,路途遥远,一定要好生把母亲接来。”冯万山关切的说道。   “不用,我准备我的那位一起回去,就不劳烦各位兄弟了。”沈剑南腼腆的说着。   “啊,四哥是怕我们打扰你谈心啊,原来你是要带着心上人回家让母亲看看啊。”李如归调皮地笑着。   “哪位姑娘是四弟的心上人,我们怎么不知道呢,四弟你也是,怎么不早说出来,可能我们怠慢了呢。”马云天新奇的问道。   “哈哈,你们猜猜吧,咱们这还有三位美女,走了的那个自然不是了。”李如归嬉笑不止,故意挑逗大家。   沈剑南被弄得好不自在,傻笑着说道:“是杨姑娘。”   “原来四弟的意中人是杨姑娘啊,眼光不错,三个姑娘当中还属杨姑娘最懂事,最善接人意了。”王赫笑着说道。   “三哥过奖了。”沈剑南笑的很可爱,正是满心欢喜。   “咳,我看那个柳姑娘才是最漂亮的,可惜她爱上了那个假皇子,杨姑娘已经被四哥追到了手,没招的我,只好去打那花美颜的主意,要说花美颜也不逊色,偏偏李如归兄弟又跟我抢,那夜又弄出这么一场子事,看样子我是没戏了。”赵显成愤愤不平,心中甚是不爽。   “你还有脸说,男子汉光明正大,你可以直接去找她,用那种卑鄙手段,真是让我这当大哥的替你羞愧。”冯万山无奈叹气,话中带着责备。   “大哥,你就不要往我伤口上撒盐了,我都郁闷成什么样了。”赵显成苦苦地说着。   “好了,快去帮四弟准备下山回家需要的东西吧。”冯万山语气很懒,随即笑着对沈剑南说道:“四弟早去早回,我们静侯好音。”   “大哥放心,多说五日便回,各位兄弟保重,柳姑娘和花小姐这些日子就劳烦你们了。”沈剑南交代了一些事情,转身出了大殿,自来找杨初裙,正巧杨兆峰也来了,当下两人一起进屋,只见杨初裙正在收拾行李,杨兆峰纳闷好奇,问道:“女儿,你这是要去哪啊,怎么不告诉爹一声。”   “爹,沈大哥没跟你说吗?”杨初裙说着便看着沈剑南,微微一笑,继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杨叔叔,初裙这是准备跟我一起回家看望我的母亲,才做的打算,所以还没来的急跟你说呢,杨叔叔不会怪我吧。”沈剑南像是带了一种负罪感。   杨兆峰听沈剑南直接叫自己女儿为初裙,而且还要带她回家,料想这其中定有内涵,当下笑道:“沈兄弟,我怎么会怪你呢,我的女儿可受不了苦啊,路上你可要好生照顾啊。”   “一定,一定,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你放心吧。”沈剑南兴奋的说着。与杨初裙互相对视了一下,两人似乎在眉目传情,眼睛里会说话,嘴唇微动,杨兆峰已经看在了眼里,心中暗自高兴,当即笑着说道:“以后我也不能叫你沈兄弟了,应该叫你贤侄了。”   这么一说,已经很明了了,再笨的人都能听出他的意思,杨初娇得羞答答,嗔柔的话语说道:“爹,你说什么呢,羞死女儿了。”   沈剑南心中一片欣慰,此时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傻傻地笑着。   杨兆峰见弄得两人很是尴尬,随即笑道:“好了,我这个当老人的就不多说了,不然该显得我没有正事了,这样吧,你们就快去快回吧,路上一定小心,我查到消息,石万创经常在这一带出没,万一遇到了他后果很严重的。”   “我会的,杨叔叔,你就放心吧。”沈剑南正言说道。   “爹,女儿这就走了,我不在的这几日里,你自己照顾自己吧,如果寂寞了,你就去后园钓鱼吧,我和沈大哥去过那里了,跟浪人崖差不多,如果还是没意思,那就去找冯大哥下棋吧。”杨初裙一脸喜气,把走后的事情安排的头头是道。   “好吧,这人有的是人,我寂寞不到哪去,你也不用惦记我,跟剑南去吧,多玩几天再回来吧。”杨兆峰心中宽慰。   沈剑南和杨初裙带着行李来到山门口,众家兄弟送行,众人都期盼早日把老母亲接来,临行前,话别,突然张超凡从山下跑来,见到这一群人都在山门处站着,又见沈剑南背着行李,遂问道:“怎么四哥,刚来就要走啊?”   “我是回家一趟,把母亲接来。”沈剑南笑着回答。   “十弟,这么急有什么事情吗?”马云天问道。   张超凡叹了口气,说道:“前日四哥不是说假皇子薛玉狐被皇上关了起来吗,刚才我在山下却听说这小子已经于昨日被人救走了。”   众人相继大惊,沈剑南急切问道:“知道是什么人救的吗?”   “不知道啊,宫里传出的消息,救他的人是个蒙面的。”张超凡再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众人陷入了迷惑之中,面面相觑着,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中担心着另一场阴谋正在秘密进行着。   柳月残却是高兴不已,但是众人都气愤不平,便没做表情,只是在心中暗喜,低头踌躇良久,想问上两句,但是怕其他人不高兴,所以忍着没说话。   沈剑南叹道:“看来这小子是命不该绝,我下山留意一下,如果看见他,我便把他带回来,只要他不再作恶,而且还能和柳姑娘一生相伴,岂不是一件好事嘛。”   柳月残心中感激,急忙谢道:“多谢沈大哥,玉狐犯了这么大的错误,沈大哥还能如此仁义,我真的替玉狐高兴。”   “柳姑娘,你是我们的朋友,薛玉狐这个人我是很不看好的,但是我也不忍心看你为了她憔悴,就算为了朋友,我也一定要让他改邪归正,重新回到你的身边。”沈剑南对薛玉狐还抱着改变态度的希望。   “那就麻烦沈大哥了,如果他要反抗,你千万要手下留情啊。”柳月残还是很担心,这颗心被薛玉狐深深地牵动。   “我会的,柳姑娘,各位兄弟,先行别过,五日后再见。”沈剑南作揖拜别众人,带着杨初裙下山去了。    第20回 红颜祸水(2)   两人沿途有说有笑,一路边玩边走,一会你追我打,一会蔟膝坐谈,正值日照当头,烈日炎炎,两人嬉笑着便来到了集市上,找了个茶廖选了个座位,叫了两碗茶来解渴。   “好热的天,我来帮我擦擦汗吧。”杨初裙含笑着从怀中取出手帕,便向沈剑南的额头擦去,沈剑南很是客气,笑着说道:“我还是自己来吧。”说着这只手扶了过去,正好抓在了杨初裙的手上,顿时像是起了电一样,两人眼睛对上了,片刻之间,沈剑南急忙收回了手,扭头回去,只见额头上的汗水却比刚才还要多了些。   杨初裙见他这般斯文,举止中并不冒犯自己,心中开心的很,看来自己没有选错人,眼前的乃是个正人君子,羞涩的说道:“沈大哥,你是不是太客气了,我们之间好用这么拘谨吗。”   “哦,没,没,只是我笨,还不懂得怎么跟你相处,我想慢慢就会适应了,初裙,你不会怪我不懂情趣吧。”沈剑南喃喃地说着,说话时像个孩子一样。   杨初裙会心的一笑,笑的很腼腆,或许第一次谈恋爱的两个人都这样吧,双方都很内向之人,都保持了那一点矜持,都觉得谁先主动示好,就像丢了丑一样。   沈剑南转过头,酝酿了一会,终于鼓起了勇气,紧闭着双眼,说道:“初裙,我喜欢你。”心想说就说了吧,顶多是不理自己,也没什么大不了,早晚要说。慢慢的睁开眼睛,害怕的紧,好生惊奇,怎么这么半天还不回答呢,眼睛溜开了一条缝,一看,惊奇不已,呀,人呢?   只见杨初裙跑到了一边摊上去了,正蹲在那里挑选着什么东西,沈剑南叹气说道:“嗨,白说了,还把自己吓得够戗。”说着跟了过来,从怀中取了银子,交与卖货人,慷慨说道:“她选中什么,我来付帐。”   杨初裙拿起一个发钗,起身笑道:“沈大哥,你看这只钗漂亮吗?”   只见这枝钗金光闪闪,虽然不是纯金,但也能看出做工细致,上面微小的花纹也是经过精心雕琢而成的,沈剑南仔细看了看,笑着说道:“真的很漂亮,我来帮你戴上吧。”说着拿起钗,用着很灵活的手法插在了杨初裙的发丝之间。   “哇,太美了,金钗配美人,这金钗终于找到它的主人了。”沈剑南赞不绝口。直把杨初裙夸的无地自容了。含羞的说道:“瞧你说的,哪有啊。”一翻扭捏的举动,显示出了她的万分娇柔的身资。   沈剑南似乎在欣赏着仙女般的状态,正是含情脉脉,双眼放射光芒,呵呵直笑。   “沈大哥,这就算是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吧。”杨初裙得意的笑着。   “好啊,只要你喜欢,我都会送给你的,别要天上的星星就行哦。”沈剑南很高兴,也学着开起了玩笑。   “沈大哥,你不怕这样把我宠坏了吗,万一我要一座大别院你送不起怎么办?”杨初裙调皮地问着。   “我想你不会的,你不会忍心我去沿街乞讨吧。”沈剑南笑的很憨厚,说话一点也不拐弯。   “对了,伯母喜欢些什么东西呢,我初次去你家,应该给伯母带些礼物的。”杨初裙突然一阵发愁,面带忧虑之色。   沈剑南踌躇片刻,傻笑道:“我离家已经三个多月了,我记得我走的时候跟我娘说,要买一块好缎子给我娘做件新衣服,可是我这一走就是这么长时间,就这么点心愿都没办成。”   “那好啊,我们去裁缝店吧。”杨初裙顿时欢喜,拉着沈剑南的手便向那裁缝店走去,此时也没了起初的羞涩,还拉着手呢,互相感觉正常得多了。   来到裁缝店,两人仔细挑选着布料,杨初裙问道:“沈大哥,伯母喜欢什么颜色啊?”   “我娘喜欢白色,她说白色显的干净而且大气,不失典雅。”沈剑南仔细的总结了一翻,细细的说着。   “伯母似乎不是一般的农家人哦。”杨初裙笑着说道。   两人选了半天,终于选好了一件,是一件白色的,上好的西域丝绸的,足足花了五十两银子,价格不斐。   两人包好了料子,有去了成衣铺,用了三个时辰的工夫,找的最好的师傅,终于做成了衣服,两个人真是一顿好等,这会带着衣服,和买的一些菜品,高高兴兴的奔着西山而去。   刚走到集市头上,迎面走来了曹吉祥,似乎没有看见自己,但是沈剑南根本没有躲避的意思,而是直接走了过去,高声喝道:“曹吉祥,我正要找你,你自己却出现了。”   曹吉祥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碰到沈剑南,心下惊疑,问道:“沈剑南?你怎么在这?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只想问你,薛玉狐被救了,是不是你做的手脚?”沈剑南冷冷说道。   “这事跟我可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可不要冤枉我啊,老奴我是清白的。”曹吉祥露出一副惊慌之色。   “那你可知道是何人所为?”沈剑南面无表情,再次问道。   “老奴也没听说啊,多半是江湖上的人吧,你也知道,上次的事情过后,皇上对我已经很猜疑了,我哪还敢进宫去啊。”曹吉祥一脸苦色,沉吟说道。   “那你是活该,自己找苦吃,你现在的权利够大的了,还妄想篡权,真是不知好歹,如果是我早就将你处死了。”沈剑南狠狠地怒视着他。   曹吉祥心中一凛,显然有所担心,踌躇半晌,陪笑着说道:“我说皇子........”一句话刚说到这,沈剑南急忙截口说道:“你不要胡说了,皇子的事情就是你的前车之鉴,以后找皇子长点眼睛,别再弄错了。”   其实曹吉祥刚才是想说皇子殿下你就高抬贵手,可是沈剑南怕被别人听见,所以急忙打住了他,但不是怕杨初裙听,只是曹吉祥身后还有几个人,此时还不是时候并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而已。   杨初裙很单纯,根本不会去分析他们说的话里有着什么样的意思,当下淡淡说道:“沈大哥,天快黑了,我们还要赶路回家,别再跟他纠缠了。”   曹吉祥听着这话的意思,已经分析出两人的关系,心中暗道:“这位女子定是皇子心爱之人,将来很有可能是太子妃,老奴我也得罪不得。”当下赔笑着说道:“姑娘说的是,老奴就不打扰两位了,两位请便吧。”   沈剑南淡淡说道:“曹吉祥,不要让我发现你背地里搞什么阴谋,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说着拉着杨初裙的手,朝前走去了。与曹吉祥擦肩之际还转头怒视着他,曹吉祥不紧哆嗦一下,那眼神让人害怕。   沈剑南走了过去,曹吉祥急忙吩咐手下人道:“快跟着他们,看看他们去了哪里,千万要注意行踪,还有,不可对他们动武,他们到了哪回来告诉我。”手下人应声跟了去。   沈剑南再次回到了家门口,眼望这眼前的一切,倍感亲切,往日的情景浮现脑海之中,平时与母亲嬉笑的声音还在耳边荡漾,转头看了看平时砍柴的西山,依然翠绿葱葱,心中波澜壮阔,一行激动的泪水划落下来。   站立良久,方才携手杨初裙走了进去,眼前有一个背影,正在抱着柴火,看样子是正在准备做饭。仔细看去,这位老人已经苍老了许多,背也没有三个月前那么直了。沈剑南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句:“娘。”   柴火掉落满地,老人怔住一下,慢慢地转回头,慢慢的直起腰,双目紧紧地注视着沈剑南,观望良久,也是两行泪水划落,良久老人矢口叫道:“剑南,我的儿啊。”此时两人声泪具下,各自上前几步,紧紧地抱在一起。   杨初裙在旁看得热泪盈眶,好情深的母子俩,真是羡慕死人,杨初裙从小便没了娘亲,此刻见到他们两人这般亲密无间,自己也很是感动,同时也慨叹自己悲惨的人生。   “儿啊,三个多月了,你一去不回,还以为你不要为娘的了。”剑南娘苦苦的说着。   “娘,孩儿错了,三个月了,让娘一个人在家受苦,孩儿真的该打。”沈剑南扑通地跪在地上,举起手欲朝着自己的脸上打去。   剑南娘急忙抓住了,欣慰的说道:“我儿还是回来了,还没有忘了娘啊,为娘也没有责怪你,只是担心啊,你处世不深,为娘就担心你会被坏人害了啊。”   “娘,这次我回来了,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到什么时候,你都是我这世界上最亲的人。”沈剑南哭的像个孩子,这还是以前从来没有的。   这对母子两人互相的一翻诉说衷肠,半晌分开,却见沈剑南身旁还站着个女孩子,长的那叫一个漂亮,简直无法形容,剑南娘笑着问道:“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伯母您好,我叫杨初裙。”杨初裙十分客气,声音低柔。   “杨姑娘你好,快屋里请吧。”剑南娘欢笑的迎了进去。   杨初裙走在前面,兴奋的走了进去,外面还剩下这娘俩,剑南娘急切的问道:“儿啊,这位姑娘是怎么回事啊?”   “啊,她是我的一个朋友,很好的朋友。”沈剑南羞笑着说。   “是你的心上人吧?”剑南娘看出来了,故意问道。   沈剑南含羞,低着头,没有说话,默默的走了进去,剑南娘心中会意,暗自高兴不已,心想:“我儿,竟然有这么一个美丽的姑娘作为心上人,简直是上天赐来的。”   来到屋里,剑南娘笑道:“杨姑娘,你随便坐啊,农家地方,条件简陋。”   “没关系的,伯母您不要客气,你这么热情,让我都不好意思了。”杨初裙含羞说道。   “好吧,那杨姑娘你就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好了,你们先歇着,一定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们做几道可口的菜,你们先等会啊。”剑南娘忙活着,都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好了。   “伯母,您叫我初裙就行。”杨初裙笑着说道。   “那太好了,初裙,你就跟剑南先坐一会,一会尝尝伯母的手艺啊。”剑南娘欣喜的说着。   “伯母,我帮您吧。”杨初裙欣然说道。   “哦,不,不,厨房这种脏乱的地方,怎么能让你动手去呢,你还是坐着吧。”剑南娘委婉的谢绝了。随后自己转入内堂,准备饭菜去了。   杨初裙四周看了看,然后又转向沈剑南,笑道:“沈大哥,你和你娘一直都生活在这里吗?”   “不是的,以前我们也是住在京城外的,由于一点小事情,我们才搬到这里的。”沈剑南叹着气,心中有些幽怨。   “沈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可以对我说吗?”杨初裙从他的眼神里看出内容,善解人意便是自己的特长,此时定是要分忧一翻。   “我心中的确有一个大秘密,可是这关系到很多人的安危,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能说的,初裙,请原谅我,我不想对你有任何隐瞒,但是这件事情关系重大,等我弄明白了,再告诉你吧。”沈剑南连声感叹,压抑的心情无法释怀。   “我能理解,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你身边默默的支持你的。”杨初裙闪动着汪汪的眼睛,低柔的声音,纯真的话语,让沈剑南心情舒畅了好多。   “菜来了。”剑南娘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农家小炒菜‘肉炒小辣椒’快步得走了出来,笑着说道:“初裙,快尝尝伯母的手艺如何。”说着把菜放在了桌子上,将筷子递了过去。   “恩!好香啊,伯母果然好厨艺。”杨初裙夹了一小块,仔细的尝了一口,津津乐道的说着。   “好吃,你就多吃点啊,我去给你盛饭。”剑南娘脸上已经乐开了花,拿着饭碗转进了厨房。   沈剑南默默地看着杨初裙,见她吃饭时斯文典雅,乃是大家闺秀的典范,心中快慰,杨初裙感觉对面这人没了动静,好生好奇,慢慢抬起头,却见他正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直把自己看的羞涩难当,红了半边脸,娇嗔问道:“沈大哥,你看什么嘛,怎么不吃。”   “我想看着你吃,你的每一个举动都是那么美,让我怎么看都看不够。”沈剑南傻笑着。   “哎呀,沈大哥,你再看,人家都吃不进去了,看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杨初裙低头喃喃说道。   剑南娘在门后仔细的观察着,见两人似乎在打情骂俏,心中开心不已,暗道:“我这木纳孩儿能还能有这等样貌的姑娘喜欢,哎,也不枉曲大侠的托付了,若真能走到一起,给他们成个亲,也了了我这桩心愿。”   剑南娘从后厨又端了几样小菜,最后三人同桌而食,杨初裙吃的津津有味,喜笑颜开,剑南娘更是合不笼嘴。   “初裙啊,家中还有什么人啊?”剑南娘问及到家庭,目的显而易见了。   “家中还有父亲一人。”杨初裙恭敬客气的回答着。   “初裙啊,今年芳龄几何啊?”剑南娘深入着问。   “今年一十八岁了。”杨初裙细声细语。   “那可想过什么时候找个人家啊?”剑南娘直接说到正题上。   “这......?我...还没有想过啊。”杨初裙怔住片刻,这样的问题实在让她觉得羞涩,本来内向之人,谈到这样的话题,难免脸上挂不住色,顿时把头埋了下去。   沈剑南一看杨初裙好难为情,急忙打段,说道:“娘,你不要问来问去的了,一会菜都凉了。”   “对,对,对,我不问了,咱们吃饭吧。”剑南娘也觉得把人家姑娘问的好尴尬,当下缓解气氛,连连往杨初裙碗里夹着菜,热情的很。   一顿饭过后,杨初裙帮着收拾了碗筷,沈剑南尤然想起从前在山上砍柴的情景,突然萌发想上山再去看看。   “初裙,我们到山上走走如何,那里有我以前的记忆。”   “好啊。”杨初裙欣然答应。   “照顾好初裙,山上长虫毒蛇经常出没,一定要小心啊。”剑南娘关怀倍至。   两人转身刚要出发,只见门外走来两个人,正是那何天枢和陈衡,这两人毕恭毕敬,走上前,双双作揖说道:“皇子殿下,曹公公请您移步林边说话。”   这一语一出,杨初裙大惊,看了看来的这两人,又看了看沈剑南,这心中不知道是悲是喜,正是悲喜交加。沈剑南暗自叫苦,根本没想到这两个人会这么大方的说出来。当下很是生气,但也不好发怒,旁边听见的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心上人,听见了到也无妨。   “曹吉祥为什么不过来说话?”沈剑南气愤的问着。   “曹公公想单独跟你谈谈。”何天枢回道。   “你叫他过来吧,我不想过去,有什么话,当着大家的面说吧,正好也都公开了。”沈剑南懒懒地说着。   曹吉祥在林边看了半天,也能看出沈剑南很不情愿,遂急忙跑了过来,恭敬的说道:“皇子殿下,老怒是来请您回宫的。”   “我不想回去,况且我还不能确定我就是皇子。”沈剑南正色说道。   曹吉祥转对剑南娘问道:“大嫂,你说,他是不是当年曲傲风交给你的孩子啊。”   “是啊,可是他不愿当皇子,之前你不是来过了吗。”剑南娘冷冷的说道。   杨初裙不明白其中原由,也插不上话,只能在一边听着,但能听得出来,对面这三人似乎对沈剑南没有坏意,心中也就放心了。   “皇子殿下,皇上找你找的苦,为此老奴我也是倍受辛酸啊,找不到你老怒可能性命不保,请您就看在老奴年迈的份上跟我回去见一见皇上吧,就算你不认这个父皇,起码回去看一眼,证明一下老奴已经把你找到了啊。”曹吉祥语气诚恳,苦苦说着。   “哼,谁知道你是不是耍什么鬼主意,既然我不愿回去,你完全可以再找一个薛玉狐冒名顶替啊,对于你曹公公来说,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沈剑南厉声说道。   “哎呀,皇子殿下,可不要冤枉了我啊,那薛玉狐假冒皇子,让我也是始料未及啊,也是老奴一时不甚,险些酿成大错了。”曹吉祥连翻叹气,懊悔的说着。   沈剑南很是不屑,根本没有把他的话发在耳里,心中更是不信,随他怎么说,自己的心意已绝,当下正言道:“曹公公请回吧,皇宫我是不会去的,那个皇帝不管是不是我父亲,但是我对他已经失去了期盼,老天让我流落江湖,那就注定我是江湖中人,皇宫里的一切将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曹吉祥很无奈,眼前这个是真皇子,人家不愿去,也不能强绑了去,虽然他现在说的这么肯定,保不准哪天变卦了,再回去了,之前对他无理,日后不有自己好果子吃了,想到这里正是打,打不得,抓,抓不得,进退两难,皇上交代的事情,大半年,迟迟没有办到,内心实在纠结。   最后无奈,叹道:“好吧,皇子殿下,可能你还没有想通,老奴就在镇上住,明天我再来,希望到时候您能跟我回宫去。”   “不必了,别再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回去告诉皇上,就说当年的皇子已经死了,让他死了心吧,另外,把你弄来的眼线调回去,如果再被我发现,绝不饶他。”沈剑南狠狠地撂了下一句话,转身回屋去了。   曹吉祥还愣在原地,呆呆地望着,何天枢问道:“曹公公,接下来怎么办?”   “回去,明天再来,我就不信他是铁打的,放着荣华富贵不要,甘愿在江湖上乱混。”曹吉祥气囊着说,甩手转身奔着门外走去。   杨初裙回到屋里,默默地看着沈剑南,心中也不知道是笑还是气,这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沉默了好一阵子。沈剑南像是做了贼一样,此刻袒露着自己藏在心中话,低沉的声音说道:“初裙,你都听到了,就是这件事情让我一直很揪心,我.......。”   “我不会怪你的,我也没有想到,江湖上一直在找的小皇子竟然就是你,我更不知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是该高兴还是怎么样,总之我也很纠结。”杨初裙始终没有移动视线,两只眼睛水汪汪,一眨一眨的,泛着春波。   沈剑南叹道:“其实我在心里一直不敢确定我就是他们要找的皇子。”   “如果你真的是皇子,你会回到皇宫去吗?”杨初裙忧伤的眼神有些窘怕。   “那你愿意做王妃还是山寨夫人呢?”沈剑南反问着。   “这,我还没有考虑过啊。”杨初裙淡淡地说。   沈剑南心中一片茫然了,没有听到她完整的回答,自己的答复便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但是在心中仔细衡量一下,觉得自己还真不适合去当皇子,早已经习惯了江湖生活,不如就随遇而安的好。”当下倡言说道:“我现在已经习惯了江湖,看来皇宫与我无缘,但是如果你要是不想在江湖上跟我受苦的话,我会带你回皇宫的。”   “不,你要凭着自己的意愿去做,不要考虑我,只要跟着你,我在哪都是幸福的,我不求荣华富贵,只愿与你一起,再苦我也心甘情愿。”杨初裙发自内心的一翻话,说得沈剑南再也控制不住一个男人的情怀,当即上前一步,将她搂在了怀里。互相感受着彼此身体给对方带来的温暖。   夜幕降临,沈剑南来到母亲的房间,只见母亲正在整理床铺,看样子是准备睡觉了,回头见沈剑南站在门口,笑道:“我儿有事吗?怎么不进来啊。”   沈剑南走上前,后面还有杨初裙背着手而来,剑南娘好生好奇,不明白他们两个这是要干什么。   “伯母,你看,这是给你买的新衣服,快穿起来,让我们看看。”杨初裙从背后拿出一个大包,拆开来,正是一件衣服,簇拥着剑南娘便来到了镜子前,帮着她穿了起来。   “哇,伯母真漂亮啊。”杨初裙很惊讶的尖叫着。   剑南娘穿好了新衣服,转身过来,笑着说道:“我这穿上新衣服到不自在了,都不知道怎么走路了。”   沈剑南看着母亲穿上了新衣服,不由得心中一阵酸痛,苦笑道:“当初我说去卖了柴给娘做件新衣服,可是直到今天才让娘穿上,我真是没用,让娘等了这么长时间。”   “我的儿,娘穿不穿新衣服无所谓,只要你安全就好啊。”剑南娘简短的话语看的出来这是一个为娘的对儿子的祈望。   “娘,还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说。”沈剑南平复了一下心情,笑着说道。   “什么事情,你就说吧。”剑南娘欣然回道。   “咱这个家看样子是不能再住下去了,曹吉祥已经盯上了,他还会来烦您的,江湖上的人早晚也会找到这里,为了娘的安全,所以我们明天搬家。”沈剑南叹道。   “搬家?搬去哪里?”剑南娘惊奇的问着。   沈剑南笑道:“咱们去霄山,那里有我十个兄弟,统称霄山十杰,我与他们结拜了,那里也是我的家了,兄弟们非常欢迎您去,他们会像对待自己娘亲一样照顾您的。”   “是啊,他们都好热情的,您去了那里,还有我天天陪在你身边呢,您就不会寂寞了。”杨初裙笑着说道。   剑南娘心中有所不舍,毕竟在此住了这么长时间,一时间说要离开,还真难忍,当下淡淡说道:“其实为娘我早已把生死看淡了,娘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习惯了,去了霄山我怕会给你的兄弟们带来麻烦啊。”   沈剑南一再恳求说道:“娘,您就听我的吧,从今以后,我要让您享福,就算孩儿的一点孝心吧。”   杨初裙亦推波助澜的说道:“是啊,伯母,你到了那里就该知道了,那里有多好,何况我爹也在,你们两个老人家平时也有了说话的伴啊。”   剑南娘最终拗不过这两人的再三要求,还是答应了,却是连连叹气。   天亮了,沈剑南从外面花钱买来一个马车,剑南娘把以前用的东西都般了上去,杨初裙一边帮忙,沈剑南不禁发笑,道:“娘,那些都没用了,霄山什么都有的,马车没那么大,你要是都搬上来你和杨姑娘可没地方坐了。”   “行,我就搬几样,有些东西娘实在是舍不得扔掉啊。”剑南娘边收拾便说着。   东西终于搬好了,三人上车,沈剑南架车,那娘俩在车里面坐着。   “驾。”沈剑南吆喝一声,马车向霄山飞驰而去,沈剑南此时恨不得瞬间便到霄山,这种心情正是归心似箭,沿途有好多风景都懒的去观赏一下。   车里面那娘俩却是聊的有说有笑,沈剑南心中欣慰不已,这两人能处的这么融洽,真是再好不过了。    第20回 红颜祸水(3)   沈剑南快马加鞭,双手抓着缰绳抖动迅速,这匹劣马嘶鸣一声,高扬前蹄,奔放的冲了出去,枝头飞鸟惊飞,刚走到一处山冈,这匹马惊嘶一声,沈剑南大惊,定是马儿受到了外界的惊吓,随即警觉起来,只见冈上黄沙大起,朝着自己的方向席卷而来,黄沙背后猛然窜出一人,披头散发,张牙舞爪的狂奔而来。   沈剑南大惊,急忙回身对车里面的娘俩说道:“娘,初裙,你们小心,坐好,有敌人追来。”   剑南娘惊问道:“?什么?你一个人能应付的来吗?”   “这人很厉害,我们只有跑了,初裙,照顾我娘。”沈剑南吩咐一声,拉开了缰绳,让马掉头向左而跑,杨初裙也很担心,不时的探头出去,向后看着,只见后面穷追不舍的那人正是前日的石万创,只因之前已经见识过了他的武功,此时只沈剑南一人会武,看样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心中万分担心。   “沈大哥,他快追上来了,怎么办啊?”杨初裙时刻盯着后面,眼看此人追将上来,担心的问道。   “不要怕,过了前面就到了霄山地带,到时候我放暗号,兄弟们会下山解围的。”沈剑南安慰着说。   “得得得..........驭!”马儿停了下来,马车向前猛撞了一下,里面的娘俩头晕目眩,沈剑南飞身下车,拦在车前。   车里的两个人被这瞬间停车撞到了头部,还不知道有没有大碍,沈剑南来不及探望,双眼紧盯着石万创,说道:“石万创,你想干什么?”   “哈哈,百里先生,今天任逍遥不在,我看你往哪跑,往日有任逍遥给你撑腰,我斗不过你,今日就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你。”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百里先生。”沈剑南急忙阻止。   “少废话,我就想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石万创拍来一掌,脚踏黄沙,乘风破浪而来。沈剑南向后退了两步,双手舞起,使出汇元神功,双手在胸前划了一个大圈,收揽真气于双掌,随后合力拍出,一股强有力的真气奔袭而去。   石万创这一掌也是力道无比,当下两掌相碰,‘啪’的一声,两人相继后退一步,沈剑南只觉掌心发痛,酸麻无比。但看石万创却丝毫无事,果然是武功卓绝。   石万创再次出手,腾空跃起,鹰击长空之势而来,真气催动黄沙,顿时飞沙走石,开始看不见东西,黄沙打在脸上产生剧烈的疼痛。   沈剑南急忙运动神功,将真气聚集于丹田之中,使了一招包罗万象,双手探开,双掌向前,只见这些黄沙直接被吸到了双掌上,越吸越大,最后形成两颗大球型,沈剑南将两个大球合到一处,便形成了一个更大的球,使出了全身力量,推了出去。   大球迅速旋转移动,石万创双手接住,力量直把他推后了数步,险些跌倒,随后身子向后一闪,大球飞跃了过去,石万创起身,冷冷说道:“你这是什么武功,如此厉害?”   “亏你在逍遥宫这么多年,连汇元神功都忘记了?”沈剑南言语讥讽着他。   “什么?汇元神功,你是任逍遥,?”石万创又开始疯癫起来,癫狂的说道:“是,你是,汇元神功,你就是任逍遥,你别过来,我不怕你,我不怕你.........。”说着,惶恐的跑掉了。   沈剑南惊奇不已,真是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在纳闷着。   “沈大哥,那人疯疯癫癫,怎么一提到任逍遥就吓成了这个样子啊?”杨初裙从车上走下来,好奇的问道。   “他曾是逍遥宫的四大使者之一的毒臂行者,听说很多年前就失踪了,但是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他现在这个模样。”沈剑南敦敦说道。   “沈大哥,咱们快些离开这里吧,我有些害怕。”杨初裙听了这段话,心中惊恐不已。   “好,快上车吧。”沈剑南扶着杨初裙上了车,自己又来驾车,将近天黑十分,这才来到霄山,山上的各位兄弟算准了时间,早已经等在山门口,虽然时间耽误了一些,众人还是面带笑容的向山下眺望着。   几声马儿嘶鸣,众人眼前一亮,只见一辆马车飞驰而来,众人急忙下山迎来,来到面前,沈剑南下车,扶出了母亲,从冯万山开始及以下兄弟,统一躬身一拜,齐声说道:“霄山众兄弟,供应伯母大架光临。”   “快快免礼,各位不要这么客气,老身我受之不起啊。”剑南娘含笑着,很客气的说道。   “好,别在这说话,快请伯母大殿上坐。”马云天高声吆喝着。   一行人浩荡着,拥着剑南娘来到了大殿上,众人把剑南娘拥到了平时冯万山所坐的位置上,乃是正中央第一把座位。   沈剑南觉得有愧,说道:“大哥,这怎么使得。”   “无妨,伯母乃是长辈,坐得,坐得。”冯万山笑着说道。说的很诚恳。   其他兄弟分坐在两旁,此时殿上聚集了许多人,冯万山立于大殿中央,酝酿了一会,正言说道:“今日伯母光临,乃我霄山荣幸,我等兄弟虽然异姓,但是一心,我等也都是无家之人,先前众位兄弟也都说了,以后伯母便是我等众人的母亲,各位兄弟,我们一起拜见咱们的老娘。”   冯万山说着,转身,下跪,其他众人纷纷随之,霄山兄弟十人,一起三拜。沈剑南直看得热泪盈眶,感动不已。   剑南娘脸上笑开了花,说道:“好,好,我一天之中竟然多了十个好孩儿,真是上天的眷顾啊。”殿上众人齐乐融融,真像是一个大家庭,简直羡慕死旁人了。   周公义凑到了沈剑南身边,低声说道:“四哥,还有一件事情,你要有准备。”   “什么事情?”沈剑南新奇问道。   “花小姐在等你。”周公义笑着说道。   “她等我干什么啊?”沈剑南费解。   “我说的可不是这个花小姐啊,你应该知道是谁啊。”周公义挑逗着说。   “啊?难道是花雨梦?她怎么来了?”沈剑南大惊,根本想不到的事情。   “你快去吧,早上就来了,她可是等你一天了。”周公义嬉笑不止。   沈剑南心中踌躇,她来到底想干什么呢,但是已经等了一天,不能不去啊,况且之前关系不错,当下也没跟杨初裙说,自己一个人便来找花雨梦。   来到厢房,向里面望去,只见花雨梦呆坐在桌子边,似乎也没什么不同之处,和以前差不多,顶多也就是半个月不见,但仔细一看,只见她的两只眼睛似乎凹陷了不少,黑眼圈也大了起来,看来是没怎么睡觉的原因。   “当,当,当,是我,花小姐,沈剑南啊。”   “沈剑南,还站那干什么,快进来啊。”花雨梦急忙跑到门边,急忙开门,用着期望的目光看着他。   “快进来坐。”花雨梦拉着沈剑南走进了屋里。   “哎,你怎么会找来这里的?”沈剑南好奇的问道。   “你还说,离别了这么长时间,你都不说去看看我,难道你不想我吗,我整日哀求我娘打听你的下落,她怎么也不肯,这次我还是趁她不在,偷着跑出来的呢。”花雨梦喃喃地说着,说的很委屈是的。   “我一直都很担心你的,只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一时间没腾出空而已。”沈剑南叹气说道。   “我看你就是不想我?”花雨梦说着转身撅着嘴。   “我的大小姐,又耍脾气了。”沈剑南一阵长迂短叹。   “你最近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女孩子喜欢你啊?”花雨梦调皮地笑问着。   沈剑南现在的确有女孩子喜欢,而且自己也很喜欢她,但是这花雨梦这么问,还真不好意思说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这小丫头对自己也是痴情一片,说了怕伤了她,不说怕以后更加误会,正是头疼。   “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有?”花雨梦焦急的问着。   “怎么刚一见面就问这问那的,你真是的,我那边还一大堆事情没办呢,我的大小姐。”沈剑南显然很不耐烦。   “哼,你真是个没良心的啊,好久不见,竟然这么跟我说话,你还记不记得,那日,我因为救你,结果被辽东五虎........”花雨梦说到此处,眼泪已经划了下来,哽咽了声音,说不下去了。   沈剑南心中为之一震,便想起了当日的情景,仔细一想真是有点过意不去,当下安慰着说道:“你别哭了,那件事情我也很难过的,事后我也找过辽东五虎,准备替你报仇,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替你出了这口恶气。”   花雨梦用着失望的眼神看着他,冷冷说道:“报仇用得着你吗,我娘武功比你好多了,杀他们很容易,看来你根本不明白我的意思啊,还是你现在另有所爱了,就想把我扔到一边了?我可告诉你,千万不要让我知道,我要是知道了,你知道我会怎么做的。”   沈剑南大惊,急忙问道:“你会怎么做?”   “我会杀了她。”花雨梦恶狠狠地说着。   沈剑南唏嘘不已,实在不敢相信这是她,怎么半月不见变得这么凶残了,随即无奈说道:“花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怎么,我说出的话就能做到,不信你就试试。”花雨梦犀利的语言,让沈剑南瞠目结舌。   “好了,你先出去吧,我困了,想睡一会。”花雨梦下了逐客令,淡淡一句,自己走到床边去了。   沈剑南很无奈,没趣的走了出来,刚出门,正好撞上花美颜,当下没有说话,低着头走开了。花美颜似乎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嘴角微微上翘一下,好象心中想着什么,看了良久,转身走了。   沈剑南急忙来找杨初裙,带着杨初裙来到了霄山后院,一间隐蔽些的房子里,神情慌张,杨初裙惊疑问道:“沈大哥,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这么紧张?”   “初裙,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说,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沈剑南一时不好开口,的确挺难说的。   “快说吧,我都急死了。”杨初裙急切追问。   “花雨梦来找我了。”沈剑南淡淡说道。   “花雨梦?我听说了,而且她跟你关系很好,难道你是因为她来了才这么紧张的吗?”杨初裙很是费解。   “是啊。”   “难道她喜欢你?”   “还是你也喜欢她?”   沈剑南急忙解释,道:“不,我只喜欢你一个。”   “那你怕什么啊。”杨初裙莫感到莫名其妙,随后说道:“你不喜欢她就直接跟她说得了被,把我们的关系告诉她不就完了吗。”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刚才我们谈过了,她下了狠话,说如果发现我喜欢了别的女孩子,她会杀她的,所以我怕她对你不利啊。”沈剑南一脸惊恐。   “什么?她怎么这样啊。”杨初裙感到这简直像个笑话一样。   “所以啊,我们的事情不能让她知道啊。”沈剑南气愤的说。   “那,我们就这么藏着了,那得藏到什么时候是头啊?”杨初裙委屈的说道。   “藏一天算一天吧,等她找到了喜欢的人,她就不会杀你了,那时我们再公开被。”沈剑南欣然说道。   “真是的,我们交往还要背着她,哎,我心里,怎么想,怎么不舒服。”杨初裙喃喃话语,尽显娇柔之气。   沈剑南瞧了瞧周围,急促说道:“好了,就这么定了,有时间我再找你,你先自己回去,我去找兄弟说一下,别把事情弄露了,到时候你有危险。”   杨初裙很无奈,但看沈剑南如此紧张,也不再多说,毕竟是为了自己好,当下只“恩”了一声,默默的走了,心中还是很不情愿的。两个人刚刚在一起,还没有好好的说说话,就因为来了个花雨梦把两人的世界搞乱了。    第20回 红颜祸水(4)   杨初裙很郁闷的走了出来,漫不经心的朝着自己的住处而去,自己住的西厢房,这几个女孩子都住在这里,刚刚来到门口,便看见花雨梦似乎生气的样子走了过来,但是自己却不认识,可是仔细一想这个姑娘定是沈剑南说的花雨梦了,只有她是新面孔,当下内心怔住一下。   “喂,我问你,看没看见沈剑南?”花雨梦来到面前,趾高气扬的呼啸着。这种语气让杨初裙更加害怕了,猛然间动念,还以为让她知道了和沈剑南在一起的人就是自己。   “啊?我没有看见啊,你到别处去找找吧。”杨初裙定了定神,神色还是有些慌张的说道。   “你真的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也不想告诉我?”花雨梦一副刻薄的样子。   “我真的不知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杨初裙不敢看着她,低头违心的说着。   花雨梦扭头看着杨初裙,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见她长的如此漂亮,更是温柔动人,就连说话的声音都那么柔婉,心中顿时产生一股嫉妒的情怀,在心中暗暗默许,沈剑南喜欢的人千万不要是她,这个竞争对手似乎大了点。   看了半天,突然转身朝着大殿方向而来,准备找十兄弟问个究竟,来到大殿上,只见周公义正在和沈剑南说着什么,当下没好气的说道:“沈剑南,你在这干什么?”   “我们在商量正事,你有事吗?”沈剑南内心惊骇一下,转念用着疑问的语气说着。   花雨梦没有理他,直接对周公义说道:“周大哥,你过来一下。”   周公义明白她想干什么,因为沈剑南已经说了,但是表面上还是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新奇的说道:“花小姐,你找我啊?”说着走了过来。   花雨梦看了一眼沈剑南,眼神转回来低声说道:“周大哥,他到底在跟你说什么?”   “我们在商量假皇子的事情,怎么?你们之间发生什么矛盾了?周公义笑着说道。   ”我问你,他到底喜欢的是哪个女孩子,是花美颜?杨初裙?还是柳月残?”花雨梦急切的追问,一一说了出来,想看看每说到一个人的时候,周公义是什么表情,如果说到谁时,他要是表情有所微动,那就知道是谁了。可是周公义隐藏的很好,无论说到谁,根本一点表情都没有。   “我还没听说四哥跟哪个女孩子好上了呢,怎么,难道她们三个当中有人跟你抢啊?”周公义还用着挑逗的言语。   “我们可是老朋友了,你可不能帮着沈剑南骗我啊,那样你可太不够朋友义气了。”花雨梦敦敦说道。   “不能,这个我骗你干什么啊,四哥他真的没有,或许有,但是没跟我们说啊,你也知道四哥的性格,关于这种事情,他是不好意思跟别人说的。”周公义叹着气。   花雨梦再次瞧了一眼沈剑南,眼神很凶,沈剑南似乎没有看见,自己在一边望着天,愤愤的说道:“我能感觉的出来,他肯定有人了,既然你们都不知道,那我自己查,一旦让我查出来,我会搞的他鸡犬不宁。”   周公义吓的张大了嘴巴,半晌说不出话,良久才说道:“什么?花小姐,你也太霸道了吧?”   “我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我要是不开心了,谁都别好过,以前我对他太好了,才导致他根本没在意过我,我为了救他,险些,被辽东五虎侮辱了,事后他连问都没问过。”花雨梦说的很悲伤,很委屈。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四哥,我得替花小姐说句话了,人家花小姐一心一意对你,你怎么能辜负人家呢,以后对人家好点。”周公义转身对沈剑南说着,这话分明是明着是帮花雨梦,但暗地里却是替沈剑南开脱。   沈剑南走了过来,深沉的说道:“这件事情我都跟花小姐说了,当时真的是有事情给耽搁了,不然我就去红颜教找你了。”   “我不想听你说话了,这次见到你,你根本就变了个人,根本不是从前我认识的沈大哥了。”花雨梦话中带着失望和失落。   周公义看了看沈剑南,又看了看花雨梦,无奈的叹着气。   “好了,我不打扰你们谈正事了,我走了。”花雨梦淡淡说了一句,转身出去了。   看着花雨梦走出,周公义惊讶的说道:“四哥,这姑娘当真不好惹啊,我看你这件事情很难办啊,你跟杨姑娘在一起了,但是还不能公开,这太让人无奈了,再说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还能有什么办法,走一步,算一步吧。”沈剑南长迂短叹,说话的语气看上去很懒。   “我总感觉这么做对杨姑娘太不公平了,也太委屈了杨姑娘,但是我了解她心地善良,也不会计较,但是还得多找时间与她相处,毕竟你们才刚开始,感情并没有那么深,别再因为此事少了联系,最后使你俩走不到一起,那可当真遗憾了。”周公义就理直说,说的很历练。   沈剑南心中没了主意,毕竟还是头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听了周公义的话,觉得很在理,的确对杨初裙有些不公,双眼现着迷 前这一件事情就把自己搞的头昏脑胀了,就别提其他的事情了。   花雨梦在大殿上没有问出结果,出来后,仔细想了想,猛然叫道:“对了,那个柳月残长的妖艳燎人,那两只眼睛很会勾人,估计沈大哥是被她勾引去了。”想到这,大步流星的朝着柳月残的房间走来。   “当,当,当。”花雨梦猛敲房门。   “谁啊?”柳月残被惊吓了一下,急忙过来开门。   “花小姐?你找我有事吗?”柳月残双眼凝望着她,眼神中带着疑惑。   “想跟你谈谈,不介意吧。”花雨梦说着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看上去很熟的样子,直接坐了下来,四周肆意的瞧着。   “花小姐,你想跟我谈什么呢?”柳月残很有诚意的问着。   “你有喜欢的人吗?”花雨梦单刀直入,也是女人和女人之间就该打开窗户说话。   “啊?花小姐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啊?”柳月残很惊疑。   “就说有没有。”花雨梦的语气有些生硬。   柳月残天生温柔内向的性格,从来不大声说话,听她语调高了些,内心有些害怕,淡淡的说道:“有,怎么了?”   花雨梦心中一动,问道:“你们在一起多长时间了?”   “大概一个月左右吧。”柳月残清晰的记得,痛快的说了出来。   花雨梦掐着手指数着,突然表情严肃起来,怒色上升,暗道:“一个月?看样子我回家他们就.....。”   开始质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这.......我们是在群香楼。”柳月残实在不愿提起以前的事情,总觉得很难堪。   “群香楼是什么地方?”花雨梦疑惑的问道。   柳月残实在说不出口,迟迟没有回答。   “你快说啊。”花雨梦迫切的追问着,语气生猛。   柳月残被吓了一跳,看来不说是不行了,用牙紧紧的咬着嘴唇,酝酿了很就,最后慢慢的说道:“是给男人提供欢乐的地方。”话语一出已经帐红了满脸,觉得自己真的很没面子,尊严顿时扫地。   “什么?他竟然去那种地方?”花雨梦登时大怒,立即站了起来,恶狠狠的说道:“哦!原来你是妓女,   你这样的女人也配跟着他?说,你是怎么勾引他的?”   “花小姐,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虽然做过妓女,但那是以前的事情了,我也有感情的,并不是我勾引他,我们是情投意合的。”柳月残委屈的都要哭了出来,说话的声音颤抖着。   “好吧,我不跟你辩解这个,告诉我,他去妓院干什么?他,我还是了解的,根本不是那种人。”花雨梦一翻感慨的说着。   柳月残回忆起当日的画面,淡淡地说道:“他一共来三次,都是已皇子的身份来的,但是有两次....。”   “别说了,堂堂皇子,竟然去群香楼这种地方,真是道德败坏。”   “我还没有说完啊,其实他.........。”柳月残想继续说下去,下面想替他解释一下。   花雨梦这会已经听不进去了,愤愤说道:“走,你跟我去见他,我要跟他当面对质。”   “什么?他在哪?是不是沈大哥把他救出来了?”柳月残听到这话高兴不已。   花雨梦此时脑袋里全是沈剑南的坏,根本没有听见柳月残在说着什么,一把抓住柳月残的胳膊,向门外走去。   柳月残被抓的有些疼了,但是却不敢说话,心中想着马上就能见到自己的那个他了,这点疼早也忘了。   花雨梦直接找到沈剑南,沈剑南见花雨梦拉着柳月残急匆匆而来,心中疑惑,问道:“花小姐,你这是在干什么?”   “说吧,人我给你抓出来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花雨梦把柳月残往前一拉,怒气升腾。   沈剑南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惊讶的问道:“什么啊?”   “沈大哥,花小姐说带我来见玉狐,他人呢,你是不是把他带回来了,他在哪,快带我去见他吧。”   “什么?我没找到薛玉狐啊。”沈剑南好奇的看着花雨梦。   花雨梦不屑的说道:“别再装了,什么玉狐,玉狗的,别打哑谜,沈剑南他都说了,你们是在群香楼认识的吧。”   “是啊,怎么了?沈剑南感到奇怪,两眼新奇的看着花雨梦。   “她还说你们是情投意合,一见钟情。”花雨梦愤怒了。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沈剑南被说的一头雾水。   “她说她很爱你,我说带她来见你的时候,她的高兴的不行了。”花雨梦气坏了,终于爆发出来,声音很大,眼泪已经挂在眼圈里,就差划下来了。   “花小姐,你弄错了吧,我爱的人不是沈大哥啊。”柳月残终于听明白了,为了让大家不再误会,急忙解释着。   “是啊,柳姑娘喜欢的是那个薛玉狐,就是冒充皇子的那个,前些日子被人秘密救了出去的那个啊。”沈剑南无奈的笑着说道。   “是我搞错了?你们没有联手骗我?”花雨梦不敢相信他们说的话,还很质疑。   “是啊,我和沈大哥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的心已经给了玉狐,虽然他骗了我,但我还是很爱他的,我还一直在等他,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再回到我身边的,而且我还相信这一天不会很远。”柳月残心中充满了希望。   “你听到了吧,人家有心上人的,你就别胡思乱想了,看把柳姑娘为难的,好了,我要回去休息了,你也别折腾了,回去吧。”沈剑南懒懒的一句话,转身走开了。   “对不起了,原来是场误会,你别怪我啊。”花雨梦对柳月残简单的一句,一点诚意都没有。   “没关系,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柳月残淡淡的说着,心中虽然有怨气,但也不会表达出来。   “那你告诉我,沈剑南.........哎,别走啊。”花雨梦说了一半,可是柳月残说完话,已经默默的走开了,最后气急败坏的嚷嚷着。   “哎呀,谁扔我。”花雨梦正在为柳月残的走生气,这会又本人在后面用着很软的一小团东西扔了一下,心中更是气愤。转回身,只见两房之见隐没一个身影,看上去似乎是花美颜。看了半天,心中奇怪,自道:“她这是要干什么?”   只见地上有一小纸团,被团得非常褶皱,伸手捡了起来,打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现在该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谁了吧。”   花雨梦看罢,仔细想着,一一排除,柳月残刚刚证实过了,不是她,刚才送信这个分明就是花美颜,谁也不会告自己的密,当然也不会是了,那么..........。   花雨梦大惊,自道:“没想到,真的是她?好,你给我等着....不行,没什么证据,他们要是死不认帐,还真没办法制他们,有了,恩,就这样......。”   花雨梦在心中仔细思量了好一阵子,最后想到了好办法,一直等到天黑,趁着四下无人,一个人偷偷地溜到了杨初裙的房间外,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就等着沈剑南半夜来找她,心中已经料定,沈剑南一定会来的,白天怕别人看见,晚上是最好的机会。   没过多久,果然应了花雨梦的话,沈剑南真的来了,只见他小心翼翼的,轻手轻脚的走来,来到杨初裙房前,敲门声都低得离远了都听不到的境地。   只见杨初裙迅速的开了门,沈剑南闪电式的闪了进去。花雨梦气得顿足,急忙跑到窗边,想听听他们到底都说着什么。   透过窗户向里面看去,只见杨初裙看着沈剑南的眼神有一种只有女人才能看得出来的感觉,当时把花雨梦气的是暗自揪心,再听里面沈剑南说道:“初裙,我真的好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的脑海里已经被你全部占据了。”   杨初裙柔声说道:“我也是,见不到你的时候,总感觉像是缺少点什么,.......。”   花雨梦在外面听得这些话,正是怒发冲冠,当下真想一脚踹门冲进去,但是又一想不行,这样进去,于是无补,根本杀不了杨初裙,当下一忍再忍,最终没有出手,但是实在听不下去他们所说的话,感觉肉麻的很,似乎每个刚刚热恋的人们都是这样。   花雨梦踌躇片刻,又回到了藏身的地方,自己已经计议好了,就等沈剑南离开的时候,再进去,除掉杨初裙。    第21回 天下大乱(1)   花雨梦藏在房前花草丛中,心中万分纠结,那种心爱之人正在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的感觉简直无法用言语诉说,这双手不停的揪着花瓣。   散落了一地的花瓣,又被花雨梦用脚踩的粉碎,可以看出她此时的心情,她的性格就是敢爱敢恨,从小生活在红颜教这种极为怪异而又行事偏激的地方,造就了她什么事情都得由着自己的性格。   自己在这边嘟囔着,沈剑南迟迟不出来,真是急死人了,花雨梦准备起身过去再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会两人干柴烈火,万一再........。想到这里心中按奈不住,自己辛苦爱了这么长时间的人,怎么能让那个女人抢了先。   花雨梦脚步微动,欲上前探看,只听房门‘嘎吱’一声,开了,当下急忙埋身,偷偷地看着,只见沈剑南走了出来,满脸笑容,杨初裙送了出来,传情的双眼还在互相看着,都有依依不舍的意思。   花雨梦气道:“看吧,一会我让你再也看不着。”   沈剑南微笑着说道:“初裙,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再来。”说完转身,又瞧了瞧四周,慢慢的走了。   杨初裙进了屋,反手关门,却突然门被外力推了回来,心下惊疑,又有一点小惊喜,急忙回头,还以为是沈剑南舍不得走,又回来了,身子还没转回之时,已经兴奋的说道:“沈大哥,你是不是.........?”   杨初裙怔住,两眼惊呆的看着门口,渐渐的往屋里退去。对面正是花雨梦正怒气腾腾地看着自己,一步步紧逼而来。   “是你?”杨初裙不敢相信,疑惑的说着。   “装不下去了吧,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已经应该知道了,如果我发现是谁,我会怎么做了。”花雨梦指着杨初裙,眼睛里放出仇恨的光芒。   “你想怎么样?”杨初裙大惊,之前沈剑南曾跟自己说过她的做法。   花雨梦越逼越近,整个身体都快贴在了自己的身上,此时都能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害怕越来越严重。   “我想怎么样,还用问吗?”花雨梦冷冷地说着。   “我和沈大哥是真心相爱的,你杀了我也没有用的。”杨初裙委屈的表情,当真给人一种放下屠刀的感觉,但是对花雨梦却是不好用。   花雨梦怒道:“真心相爱?都是狗屁,如果没有你,沈剑南早跟我在一起了,是你抢走了他,我要杀了你。”说着从腰间抽出了匕首,可能是事先准备好的。   杨初裙惊吓不已,直退到床边,虽然害怕,但是并没有求饶,花雨梦这把匕首已经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那冰凉的匕首给自己带来了刺骨的感觉,顿时浑身颤抖起来。   “怎么?怕了吧?没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吧?”花雨梦此时感到很爽,眼前这个人任自己随便蹂躏。   “你杀了我吧,和相爱的人在一起还要躲躲藏藏的,这样还真不如死了算了。”杨初裙很是伤感,心中出现了轻生的意念。   “想死啊,好啊,我就成全你。”花雨梦举起匕首,凶残的朝着杨初裙的心口处刺去。   “你干什么?快住手。”沈剑南有如及时雨一样,及时的出现了,不然杨初裙便就香消玉陨了。沈剑南在门口箭步如飞奔了过来,一把抓住了花雨梦拿着匕首的手,将她向后一拉,自己急忙挡在了杨初裙的身前,转身关怀的问道:“初裙,你没事吧。”   “我没事。”杨初裙在花雨梦举起匕首那一刻,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已经闭上了眼睛,等着死神的降临,没想到沈剑南及时救了自己,内心波涛汹涌,波澜壮阔,有感激有欣慰,在危险的时刻自己心爱的人出现了,心中对他简直是爱死了。   “花雨梦,你太过分了,要不是我回来看看,初裙就被你杀了。”沈剑南转回身对花雨梦怒斥着。这话中带着对杨初裙的爱慕和对花雨梦的反感和厌恶。   “你这么在乎她,她到底哪好?我有危险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在乎过我?”花雨梦气不过,替自己争辩着。   杨初裙已经被刚才那一举动吓住了,这会藏在沈剑南宽阔的臂膀之后,如小鸟依人般依附着他,不敢说话。   沈剑南恶狠狠地盯着花雨梦,冷冷说道:“你太让我失望了,今天你的行为,已经注定我们不再是朋友了。”   “什么?为了她,你竟然说跟我不再是朋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你忘了我是怎么照顾你的,怎么帮助你的吗?现在你却翻脸不认人了,你当我是什么啊,你喜欢我就来,你不喜欢我就走吗,我告诉你,我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花雨梦几句话说的铿锵有力,这是心里话,似乎憋了好多天了。   “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早晚我会还你的。”沈剑南懒懒说道。   “我不用你还了,宁可玉碎,不为瓦全,我一定要杀了这个贱人。”花雨梦怒不可竭,举起匕首再次冲了过来。   “啪”的一声,沈剑南大手一挥,花雨梦脸上出现一大片红晕,随之匕首落地的声音响撤整间屋里,花雨梦捂着脸,用着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沈剑南。   两个声音过后,屋里瞬间鸦雀无声,沈剑南也惊呆了,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出的手,顿时眉头也皱了起来,心中觉得对不起花雨梦,但想说句对不起却又说不出来。   “你打我?你为了她打我?”花雨梦失望的哭了,两颗斗大的泪珠滚落下来,打在自己的手上顿觉冰凉无比,此时心都碎了,整个世界都黑了。   杨初裙在后面始料未及,也是瞠目结舌,顿时捂着嘴巴,差点尖叫出来。   沈剑南正在后悔,这一巴掌打出去之后,可能两个人的矛盾越拉越大,想去化解似乎不可能,当下是欲言又止。   “你怎么不说话,我要你说话。”花雨梦彻底伤透了心。   “好,我明白了,你会后悔的,我一定要让你回来求我。”花雨梦见沈剑南默默无语,心中更怒,自己其实也是个很脆弱的人,假如沈剑南能跟自己说几句好话,没准一高兴就不生气了也有可能,但是他的表现太让自己失望,所以才撂下了这一句狠话。   花雨梦说完,失落的最后看了一眼沈剑南,转身匆匆跑了出去,双手还在轮流的擦着眼泪。沈剑南追上了两步,叫道:“花雨梦.......。”脚步又停下了。    第21回 天下大乱(2)   “沈大哥,你快跟上去看看吧,花小姐看上去很伤心的样子,我担心她会做傻事啊。”杨初裙极其担心的说着。   沈剑南气愤不已,淡淡说道:“没事的,她就是这个脾气,等她想明白了就好了。”   花雨梦哭着鼻子,一路向山下疯跑,从小到大还没有这么哭过,实在是太伤心,委屈太大,已经达到了失望和绝望的境地,这一路跑来,脑海中曾经闪现多少和沈剑南在一起的温馨画面,但都被沈剑南   的一巴掌和所目睹的那一切给冲得烟消云散了。   来到山下,疯狂的向着天空怒吼,这声音歇斯底里,在黑夜静悄悄的旷野中无限回荡,让人听得荡气回肠,甚是悲凉。   “沈剑南,你竟然如此对我,我说过让你后悔,我说到做到,你给我等着。”花雨梦愤愤的说,目露凶光,正是咬牙切齿,无处泄愤,猛然间脑海中灵光闪现,眼前一亮,霍地转身,朝着集市上跑去。   花雨梦来到集市,此时已经天亮了,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四周看着,一个人来到酒馆,只见酒馆里宾朋满座,当下一笑,站在里面,高声呼道:“大家请主意,有件事情我要跟大家说。”   周围的人听到了她的说话,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有的还以为她是疯子,简直莫名其妙,大清早的在这里叫唤,打扰大家吃饭的雅兴。   花雨梦话说出去良久,这帮人都看着自己,都在等着自己接着说下去,当下顿了顿,说道:“江湖上都在疯狂找的小皇子就在霄山,他的名字叫沈剑南,如果谁要找他,现在请去霄山,晚了恐怕他已经   不在了。”   这话一出,顿时整个屋里一片哗然,这可是个天大的讯息,许多人还不敢相信她说的话,很多人都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花雨梦瞧出了这些人似乎不大相信,接着说道:“我说的全是真的,这个小子忘恩负义,得罪了我,所以我才把他的秘密说出来,让他得到应有的报应。”   这些吃客其中一人站起身来,问道:“兀那姑娘,你空口无凭,我们怎么相信你啊?”   “你爱信不信,反正他就在霄山,你不去抓,还是有很多人去的。”花雨梦正言说道。   东南角落里背对着花雨梦坐着一人,这人一直没有抬头,只是在那里漫不经心的吃着饭,但听到花雨梦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便慢慢抬起了头,原来这人便是范子溪,听到这里嘴上一笑,匆忙结了帐,起   身向门外走去,来到与花雨梦擦肩之地,侧头看了她一眼,花雨梦却不认识这个人,根本没有注意。   范子溪出来之后,在门口站立良久,正在想着事情,自道:“难怪师妹对他那么好,原来他是皇子,哼,就是因为有这个小子的存在,师妹才不理我,正愁着没有机会除掉你,今天让我碰到了这个女人   ,看来是上天眷顾我,呵呵。”   范子溪回到薛家庄,直接来到大殿里,薛奎正在悠闲的看着书,听见了脚步之声,抬起头只见范子溪匆匆而来,遂问道:“子溪,这么急有什么事情吗?”   “师父,刚才我在镇上听说一件事情。”范子溪兴奋的说着。   “什么事情?”薛奎新奇的问道。   “原来沈剑南就是真正的皇子。”范子溪笑着说道。   “什么?你是听谁说的?”薛奎大惊,霍地起身。   范子溪对薛奎的表情感到十分诧异,踌躇半晌,说道:“是一个女的说的,这女的我也不认识,当时说的不像假的。”   薛奎怔住半晌,良久说道:“竟有此事,看来天下即将大乱了。”   范子溪眼观薛奎似乎并没有因为听到沈剑南是皇子而惊讶,却担心会因为此事天下大乱,心中暗想师父定是早就知道沈剑南是皇子了,只是瞒着自己而已,再加上那日一起去逍遥宫救他,自己曾问过原   因,师父一直没有说明,此刻这么一分析,的确是了。   “师父,你早就知道沈剑南的真实身份了吧?”   薛奎叹了一口气,说道:“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瞒你了,我是早就知道了,只是怕走露了风声,才没有告诉你。”   范子溪心中气愤着,表面还是很平和,当下试探着问道:“那师父现在准备怎么做?”   “看来不过多久,江湖上的人就会去霄山抓人,我们一定要抢在他们前面到达霄山,不然恐怕沈兄弟有难。”薛奎踌躇着说道。   范子溪暗道:“师父又要去救人,也罢,趁乱再出手。”   “你在想什么呢?”薛奎瞧见他凝神想着事情,疑惑的问道。   “啊,我在想,我们该怎么样才能救得了沈兄弟。”范子溪一翻托词,掩饰着内心真实所想。   薛奎并没有怀疑他的神态,正言说道:“无论如何,要确保沈兄弟的安全,你马上召集庄人,咱们立即出发。”   “现在?可是师妹她还没有回来呢?”范子溪担心的说着。   “不要等她了,留封信,让她随后追赶我们吧。”薛奎淡淡说道。   范子溪有些无奈,内心还在想着带上师妹,等事情完事一起远走高飞,眼下看来是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办了,但是绝不能让薛奎看出自己有半点迟疑,当下急忙应了一声,出去了。   薛奎转去内堂,换了衣服,拿上自己使用多年的宝刀,走出大殿,这时,范子溪已经集合了庄人,只等着薛奎发令。   “各位兄弟,今天我们要去救一个人,这个人跟你们无亲无故,但是这个人关系到江湖安危,所以薛某希望各位兄弟奋勇上前,全当是我薛奎的事情办,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就到了你们上战   场的时候了,如果有谁怕死,不愿去的,请直接站出来,我准你留守庄内。”薛奎话中刚柔并济,大侠大义尽显其中。   面前这些庄人们齐声应道:“唯庄主命令侍从,我等有死而已。”   薛奎高兴说道:“好,各位都是薛某的好兄弟,事成之后人人有赏。”   又是一片雄壮的呼声,随后下人端来数十碗酒,每个人拿了一碗,好比将士们出征一样,薛奎高声呼道:“来,干了这碗酒,我们生死一处。”   众人一饮而尽,用力将碗摔在了地上,随后薛奎带着众人浩浩荡荡地向着霄山而去。   范子溪一路没有说话,紧紧的跟在薛奎身后,薛奎在前面催促着,众人加紧了脚步,行到十里铺的时候,前方影影绰绰,显然是一批大队人马,也是朝着霄山方向去的,薛奎料想定是抓沈剑南的,急忙   飞快的赶上。   来到跟前,一见大惊,正是上官无痕,先前双方起过冲突,这会看见薛奎赶来,上官无痕冷笑道:“薛庄主,这么急干什么去啊?”   “上霄山。”薛奎字正呛圆。   “哦,上次你和沈剑南一起捣我的乱,这次一定是去救他的了。”上官无痕气愤的问着。   薛奎冷冷说道:“是又怎么样,沈兄弟是我的好朋友,我绝不允许有人加害于他。”   上官无痕狂笑数声,道:“好你个老东西,上次放了你,这次又来坏我的好事,我看,我要新帐旧帐一起算了。”   “想打仗,来吧,老夫还怕你不成?”薛奎暗刀在手,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上官无痕瞧了瞧,冷笑道:“哼,不自量力,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回家去吧,小心没到霄山,你的性命早已丢在了半道上。”   “少废话,看打。”薛奎愤怒在之极,提刀砍来,后面庄丁纷纷上前,与阴阳门手下交起手来,顿时混乱一团,范子溪随即抽出剑,帮着薛奎朝着上官无痕的身上猛刺。   上官无痕让过范子溪,身子一晃,直取薛奎,这双手如铁打一般,薛奎这把宝刀砍在手上,却传出当当的声音,简直坚硬无比,薛奎也是暗自心惊,随后横扫一刀,拦腰而来。   上官无痕跃起,腾空一个反转,跳于背后的时候,回手一掌,正是成名绝学‘寒沙掌’这一掌正奔薛奎后背而去,掌锋凌厉,一丝阴风袭击而来,薛奎回刀,搁与身后,挡住这一掌,但掌力甚猛,虽然   没有打在身上,就只这一震,薛奎也被震得踉跄奔出数丈,内腐已经被震伤。   范子溪见师父受伤,急忙抢上前,迎架上官无痕,长剑挥出,直刺心口,上官无痕化掌为爪,这把剑直刺到他的手心里,只听连续‘嘎巴’几声,范子溪手中长剑折断成七八半。   上官无痕瞬时靠近,一爪抠进范子溪肩膀上,鲜血横流,使劲一甩,范子溪被扔了出去,接下来庄丁们被一招一个的杀倒了满地。   薛奎再次站了起来,欲再举刀上前,只听上官无痕说道:“你别费力气,我只要稍一出手,你性命不保,还是省省吧。”   范子溪回到薛奎身边,但见手下们都死掉了,只剩下自己和师父两个带着重伤的人,内心的恐惧急剧上升,暗想就这么死在这里,真是太悲哀了,师妹的人还没有得到,短短二十余载,该享受的东西还   没有享受到,还得想个活命的办法才行。   上官无痕瞧出了范子溪的恐惧之色,故意说道:“薛奎,今天你是死定了,你的死正好证明了跟我作对是没有好下场。”   薛奎怒道:“老夫从来不怕死,就算是死,也要带你一起。”说罢,举刀复来。   薛奎这把刀朝着上官无痕的头顶劈来,眼看这刀落下,上官无痕的脑袋就要开了花,便在这时这刀却在上官无痕头上半寸的地方停下了,上官无痕先是一惊,后是一喜。   只见薛奎脸色苍白,表情十分痛苦,握着宝倒的手,一直在颤抖着,突然“啊”的一声,薛奎口吐鲜血,只见范子溪从他的身后闪身出来,面部狰狞的阴险笑着,手里的剑粘满了血,血还在不听的滴着   。   薛奎痛苦的转回身,深吸一口长气,满恋是失望和痛恨的表情,简直难以置信,自己的徒弟竟然在自己的背后偷袭出手,想要杀自己,摇晃的身子已经站立不住了,急忙用刀撑着,费了好大力气,才缓   缓说道:“范子溪,你,你,竟然出卖我?”   范子溪急忙退后两步,生怕他在垂死之时再用余力对付自己,酝酿片刻,冷冷说道:“师父,你别怪我,我上霄山是要杀沈剑南的,当初你就知道他的身份,师妹也是因为有了他才不喜欢的我,其实你   早就打算把师妹许配给沈剑南了吧,现在杀了你一了百了,我会跟师妹说是沈剑南杀了你,师妹痛恨他,就会回到我的身边。”   薛奎怒道:“你好阴险,悔恨我当初把你留在身边,教你武功,一直想把薛家庄交付给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范子溪连声冷笑,不用你给,我现在回去一样可以做庄主,你就放心吧,我会把薛家庄,哦不,是范家庄发扬光大的,你就安心的离去吧。”   薛奎已经怒不可竭,要害之处中了一剑,性命堪忧,当下使出全身余力,举起宝刀朝着范子溪砍来,想在最后的一线希望里将这个叛徒杀掉,以免为害人间。   上官无痕急促上前,狠狠的拍来一掌,宝刀飞了出去,薛奎口中狂喷鲜血,登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可怜了薛老英雄,还没有到霄山,便在半路被人算计了。   上官无痕笑道:“范子溪,你好狠毒的心肠啊,连师父都杀。”   范子溪冷笑道:“这老家伙不死,我就没有出头之日,这不也正合上官掌门的心意吗?”   上官无痕哈哈大笑,道:“恩,够狠毒,我喜欢,不如你就投我阴阳门门下吧,以后替我做事情,哦,对了,你还有个师妹,我会帮你把她弄到你手,如了你的愿,你看怎么样?”   范子溪高兴不已,此举一出,不但自己的性命没有了危险,还得到了阴阳门的庇护,而且还能帮着自己得到师妹,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这等买卖怎能放弃。急忙应道:“好,只要上官掌门吩咐,我   全力去办。”   “好,现在跟我去霄山,暗照我的计划行事。”上官无痕放声大笑,双眼流露出阴险的光芒。    第21回 天下大乱(3)   何幔宁由于闲暇无事于三日前回了一趟承德老家,今日方才回到薛家庄,正兴奋匆匆的来到大殿,三日不见舅舅,心中甚是想念,但一进大殿却不见舅舅人,好生奇怪,急忙跑出来,四处寻找,但怎么找都找不到,不知道舅舅到底去了哪里,遂叫过来留守的庄丁询问,道:“知道我舅舅在哪吗?”   庄丁告道:“薛庄主说去霄山了,事情挺急的,见你没回来,就留下书信,让交给你。”庄丁说着便取出了书信。   何幔宁急忙拆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幔宁,舅舅和你师兄去霄山救沈剑南,你看到信后,马上赶来,助舅舅一臂之力。   看到沈剑南三个字,更是兴奋不已,心中参杂着无数幻想,只因回来在路上已经听说了沈剑南是皇子的事情,当时听到别提多高兴了,这么急着找舅舅,正是要说此事。   何幔宁顾不上收拾东西,大步跑了出去,急忙向着霄山而来,一路轻功加小跑,心中想着能看到沈剑南简直是太好了,就算舅舅不让自己去,也要偷着来见见他,想到这里嘴上已经笑的开了花是的。   突然何幔宁停下了脚步,脸色顿时大惊,只见道上躺着无数自己庄上之人,横七竖八的,各个死相惨烈,内心突然萌动,暗自叫苦,可怜这些人了,但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手,突然想到,舅舅和师兄呢,难道也被害了吗,想到这,害怕极了,心中默念,希望他们不要出事。   四周仔细的寻找着,却见前方不远处发现了舅舅所使的宝刀,急忙跑过来,捡起刀,大惊失措,道:“糟了,舅舅一定出事了。”随即高声喊着,舅舅,你在哪?”   猛一回头,只见薛奎趴在路边草丛里,当下失魂落魄,飞快的奔来,急忙扶起薛奎,拼命的呼喊着,但是怎么叫,都不见回应,可以说是一点反映都没有。   何幔宁痛哭不已,声嘶力竭,顿时目露凶光,恶狠狠的道:“是谁,害了我舅舅,我杀了你。”声音甚是响撤。   双眼已经模糊,还在抱着薛奎,良久沉吟,突然感觉到薛奎的手在微微缓动,顿时机灵起来,擦掉眼泪,仔细去看,果然,薛奎的手在动着,当下兴奋叫道:“舅舅,你没有死,你快醒醒,快告诉我到底是谁干的。”   薛奎稍微缓过气来,眼睛只能睁成一条缝,从缝里看出来原来是自己外甥女来了,放心许多,但也是奄奄一息,根本没有力气说出半句话来。这张嘴只是啊呜的叫着,声音低弱,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何幔宁再次追问,已经不在出声了。   急忙用手试探着鼻息,原来还有一息尚存,随即扶起身,已自己的些须内力帮住薛奎用功疗伤,足足两个时辰,累得何幔宁满头大汗,但是她这点微末功夫简直就是泥牛入海,于事无补,但是有一点希望也不能放弃。   又使了一顾真气,此时已经是身体力竭,再若不醒,那也没有办法了,最后一次真气输入,没过多久,只见薛奎咳嗽两声,渐渐的醒转过来,眼睛慢慢睁开了。但是受伤严重,伤了内脏,这点功夫根本救不好,只是暂时醒了而已。   “幔宁,快,扶我去霄山,晚了只怕沈兄弟有难。”薛奎在弥留之时还在想着沈剑南的安危,当下气喘迂迂的说着。   何幔宁大惊失色,瞠目结舌的问道:“舅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   “是范子溪这个畜生。”薛奎有气无力,用着微弱的声音,话语中带着无限悲愤。   “什么?师兄他,,,,,他怎么会,,,?”何幔宁听罢如晴天霹雳,简直不敢相信。   薛奎咳嗽了两声,鲜血再次从嘴里渗透出来,**着说道:“这个畜生和上官无痕联起手来,要对付沈兄弟,现在已经奔霄山去了,你快带我去。”   何幔宁急忙拿出手帕给薛奎擦掉嘴角上的血,然后扶起他,踉跄着,一步一步的缓慢的向前方大路走去。怒道:“范子溪,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卑鄙的人,把我舅舅伤成这样,他日我让你加倍奉还。”   沈剑南还是很担心花雨梦的安危,最后还是出去找了,但是找了好几个时辰不见人影,最后还是扫兴而回,无功而返。   “沈大哥,怎么样,找到没有?”杨初裙关怀倍至,急切问道。   沈剑南垂头丧气,只是摇头,柳月残也是很担心,疑惑着说道:“花小姐到底会去什么地方呢?她很刚烈,我担心会做傻事啊。”   花美颜冷笑道:“我看不会,以我的推断,她会报复沈大哥,但是至于怎么报复我就不知道了。”   “你那不等于没说吗?”李如归淡淡说着。   众人都在踌躇中,谁也没了主意,正在这时,山下有人来报,说有一个年轻的少侠上山求见,说有要事找沈剑南说。沈剑南心中疑惑,疑问道:“会是谁呢,会不会花雨梦有关呢。”   周公义道:“都不要猜了,让他进来,就知道了。”当下吩咐下人将这人请了进来。   这人来到大院当中,沈剑南认得此人,正是范子溪,当下问道:“范兄,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沈兄弟,我是特意来找你的。”范子溪略带惶恐之色,心中忐忑不安的说着。   听他说话众人都很诧异,料想他此来定有要事,沈剑南急忙问道:“到底是什么事,范兄快说。”   范子溪踌躇说道:“师父在山下中了上官无痕的埋伏,被打成重伤,我偷着跑来给你送信,请沈兄弟迅速下山相救。”说着满脸愁容。   沈剑南顿时大惊,顿足不已,惊声问道:“什么?竟有此事?快带我去。”   四哥请慢,薛老英雄为什么在咱们山下遇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此事可疑。”周公义急忙制止,踌躇说道。   范子溪见有人怀疑,急忙说道:“师父听说上官无痕要来杀你,所以特地赶来救你,可是在半路中了埋伏,详细的我现在也没时间说,救人要紧,晚了只怕师父就死了。”   沈剑南再也顾不上许多疑问,急忙和范子溪向山下奔去。   周公义心中还是存在着各种疑问,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当下叫上李如归,还有张超凡,三人一起,也随后奔着山下而去。   沈剑南担心薛奎安危,一路急走,范子溪紧随其后,来到一处,隐约瞧见前方地上躺着十数人,范子溪上前说道:“这都是我们山庄的人,师父在那边。”说着用手指向一处杂草丛中。   沈剑南直接奔了过来,果然草丛里趴着一人,当下急忙来扶,叫道:“薛老前辈,我来救你,,,,”正在扶起时,这人猛然回转身子,瞬间出手向沈剑南点来。   沈剑南大惊,只见这人并不是薛奎,是谁现在还不知道,但是知道他的武功不是很好,这一指点来,速度有些慢,沈剑南还是反映了过来,急忙闪身,飞起一脚,正踢这人腰间,直把这人踢出了草丛,在道上滚了几圈,最后不动了。   沈剑南急忙回身看向范子溪,很是纳闷,范子溪急忙说道:“糟了,师父定是被他们抓起来了,看来我们上当了。”   “哈哈,对,你们上当了,沈剑南,我故意放走这小子,就是让他去给你报信,把你引来,在这抓你,可比在山上容易的多了。”上官无痕腾空现身,得意的笑容,奸声的语言,让人听得厌恶不已。   沈剑南密切注视着四周的动静,冷冷说道:“上官无痕,你为什么要抓我?薛老英雄怎么会知道。”   上官无痕笑道:“沈剑南啊,沈剑南,你掩藏的真深啊,把我们都蒙得团团转,找了多年皇子,没想到,这个皇子竟然是你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不过现在知道也不晚,正好抓了你,再去找曹吉祥算帐。”   沈剑南大惊,急忙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你那个红颜知己说的,现在恐怕天下人都知道了,不光是我,估计现在许多人都去霄山找你了,可惜他们去了也没用,你已经被我引了出来,最后成就大事的还是我,哈哈。”上官无痕笑的很随意,笑声中很多不屑的感觉。   “什么?你是说花雨梦?”沈剑南叫苦不急。   “没错,就是她,她已经把你是皇子的事情四处散步了。”上官无痕说道。   沈剑南惊魂未定,猛然想起,昨日她离开时所说的话,脑海中顿时闪现出来,原来她说让自己后悔,竟然把自己的身世说了出去,这个玩笑简直开大了。   “没想到吧,最好的朋友都能出卖你,现在你已经成了天下人的众矢之的了。”上官无痕幸灾乐祸的笑着。   “糟了,山上有危险,范兄且随我回去,稍后再想办法救薛老英雄。”沈剑南听到此说,已经想到霄山肯定有危险,当下急忙跟范子溪说着。   上官无痕冷冷说道:“你想走,没那么容易。”说罢出手来擒。   沈剑南冲上前,使出九宫心法,与他对打,两人到一处,一来一往,使得都是同一种绝学,上官无痕乃是江湖大佬,九宫心法更是自己的成名武功,使出来自然灵活,发挥的淋漓尽致,沈剑南乃是偷学,自然比不上他,虽然后来又潜心练习。   上官无痕冷冷发笑,每一招都志在抓住他,并不下狠手,沈剑南也想到了这一点,发现自己的九宫心法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当下急忙换了路数,又将汇元神功使了出来。   两人一时间打的难舍难分,上官无痕对沈剑南的武功进步之神速也颇为赞叹,但是也不是自己对手,随即虚晃一招,出左手,向沈剑南右肩打来,沈剑南急忙来防,上官无痕闪身,来到左边,再出一掌,直取中宫。   这一掌速度甚快,沈剑南随后一下后翻,这一掌打偏,但也打中了左肋处,沈剑南踉跄后退几步,险些摔倒,当时站立不稳。   上官无痕再次抢上,使出了擒拿招法,意欲将他一举成擒,正在这时,周公义,张超凡,李如归三人追至,急忙护住沈剑南,周公义抢前叫道:“休伤我四哥。”   上官无痕笑道:“又来了三个,好啊,看你们能撑得了多久。”   沈剑南担心说道:“三位弟弟,快回霄山,霄山即将大难,各路门派已经来到了。”   三人都不解其中意思,面面相觑。   上官无痕冷笑道:“你们还不知道吧,沈剑南才是真正的皇子,现在江湖上都知道了,此刻估计都去抓他了,你们霄山看样子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三人同时看向沈剑南,众人都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但眼下不容多说和多想,三人互相对视一眼,计议已定,纷纷出手,准备打退上官无痕再做定义。   三个人三双手,一齐朝着上官无痕拍来,虽然这三人不是江湖上顶尖人物,但三个打一个也绰绰有余,上官无痕此时有些慌乱了,此处虽然有一张王牌,但是还不能使用,数十招过后,已经渐渐力却,心想,此处是抓不到沈剑南了,也罢,先让他们回去,稍后再去霄山。   上官无痕退了出来,冷冷说道:“今日你们人多,切先放你一马,且看你怎么解救霄山之围。”说罢纵身离去。    第21回 天下大乱(4)   沈剑南急忙奔走,没顾其他几人,这几人也随后奔了回去,范子溪踌躇片刻,也跟了上去。   沈剑南回到霄山,只见山上其他几位兄弟正在和云岭八骏等人大打出手,此时众人身上皆已带伤,周公义首先冲了上去,沈剑南沉吟片刻,也来帮助十兄弟。   山上的外来人越来越多,此时辽东五虎已经赶到,一场混乱战争开始,大伙见到沈剑南出现,纷纷向他打来。沈剑南急忙使出汇元神功,所有人都想抓住沈剑南,拒为已有,冯万山等人已经是带伤迎战了。   范子溪再次回到霄山,心中想着杀死沈剑南,正在寻找机会,自己根本没想着跟上官无痕合作,但是现在场面十分混乱,一时没有机会下手。   沈剑南这边江湖群豪步步紧逼,沈剑南已经多处受伤,冯万山等人还在奋战着,关山月喝道:“沈剑南,不要再抵抗了,乖乖跟我们回蒙古去,我们大汗找你二十年了。”   冷不愉冷笑道:“皇子上我们中原的,应该由我们带走,这里没你们蒙古人什么事情,不要坏了我们的事情。”   “谁也别想得到沈剑南,他是我的。”上官无痕再次回来,从院墙外面翻身而入,后面还有欧阳无敌。   范子溪见上官无痕赶来,心中着急,恐怕不杀沈剑南再也没机会了,急忙跑到沈剑南身边,说道:“沈兄弟,眼下情况不妙,还是物色脱身之路要紧。”   沈剑南环顾四周,低声道:“范兄,他们不是来抓你的,你还是自己离开吧,免得一会混战起来,伤着你。”   范子溪抽出剑,举在手中,沈剑南急忙转身拦住,道:“范兄,不可卤莽,且见机行事。”   范子溪这剑的真正目的本是要刺向沈剑南,只是沈剑南还以为是在帮自己退敌,不愿让他涉险,这才急忙阻止着。   范子溪心中无奈,暂时还杀不了他,只有等待机会了,当下把剑放了下去,退到了一边,静静的看着这场战争。   上官无痕借着轻功飞上了大院中央的眺望台上,俯身向下说道:“今天谁也别跟我抢,沈剑南是我的,谁敢上前,我就格杀勿论。”   冯万山正言道:“沈剑南乃我霄山兄弟,无论是谁,都休想把他从霄山带走,除非打得赢我们十个人。”   这话说完,其他九人纷纷簇拥过来,在冯万山身后拉成一排,显得十分齐心,让人唏嘘不已。   冷不愉看了半天,暗道:“看来今天想独自抓到沈剑南是很困难的,不如已车轮战对付他们。”当下说道:“我有个提议,这里的人都想抓沈剑南,不如我们逐个比武,谁赢了,沈剑南就归谁。”   “这个注意好,我赞成。”关山月拍手叫好。   大院中议论纷纷,一片哗然,上官无痕冷笑道:“简直笑话,阴阳门就我们两个人,和你们比车轮战,我们岂不吃亏?”   “上官掌门神功盖世,难道还怕我们不成?”冷不愉淡淡地说着,言语当中略带不屑的语气。   “你想已人多欺负人少,我看你们都是跳梁小丑,根本不直一提,更不配与我们交手,我奉劝你们还是夹着尾巴滚回去吧。”欧阳无敌愤怒之极,指着冷不愉破口大骂着。   “你敢侮辱我大哥,我与你讨教几招。”曲非直抢上前,怒目圆睁,拉开了架势。   欧阳无敌冷冷一笑,道:“就你,我就让你三招。”说罢,下场来接。   曲非直怒道:“好大的口气。”拍出一掌,这掌在拍出之前,先是在胸前双手扭了一圈,然后里外又翻了一回,这才直伸出去,要说这云岭寨的武功在江湖上也属于上乘的,当下这一手功夫正是曲非直的成名绝学‘翻云掌’这掌的妙处就在于掌力一出,有如腾云一般,看上去软绵绵,如行云流水,但打在身上却是力道无比。   欧阳无敌看了半天,心中瞧出了些门路,只冷笑了一声,左手上提,掌心朝前,手腕划了一周,吸及真气,右手却在背后暗捏着一个石子,曲非直赶来,欧阳无敌不攻击,只是边接招边后退,一招,两招,三招过去了,曲非直没能找出破绽,从而击败他。   “姓曲的,三招过了,我可要还手了。”欧阳无敌冷笑着说,当即一掌,化守为攻,双脚猛蹬地面,只见地面被踏出一个深坑,这一手功夫足见其内功之深厚。现在观摩的众人无不惊讶,阴阳门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测。   曲非直三招没能打败他,心下已经慌了一半,此时欧阳无敌又反攻而来,不知虚实,只好后退,渐渐这掌逼近,曲非直这翻云掌再次架起,拦过空气化成真气,出掌迎了上去。   “啪”的一声,两掌相交,两人顿时止步,只见两人面色皆铁青着,欧阳无敌却略显自如一些。曲非直身体开始慢慢颤抖,显然是内力不如,额头汗水也渗透出来了。   欧阳无敌右手还暗捏着石子,见此时正是好机会,偷偷在下面对准了他,“嗖”的一声,飞了出去,曲非直根本没有防备,右肩被打中,当下“哎哟”一声,身体晃动,内力虚了,欧阳无敌趁机,出右掌拍在了他的胸膛上,又是一声“啊”,曲非直被打飞了出去。   这两下子都在瞬间完成,在场众人根本瞧不出欧阳无敌使诈,只有曲非直自己心里知道,这会被打了出来,受了伤,捂着伤口回到了自己队伍当中,自觉没了面子,便想替自己找回点面子,急忙怒斥道:“欧阳无敌,你使暗器伤我,算不得英雄。。有胆量我们再比过。”   “哼,败了就是败了,别找借口。”欧阳无敌讽刺的语气让云岭寨众人好没面子。个人低头不语。   上官无痕见赢了这一仗,气焰更加嚣张了,趾高气扬的说道:“我阴阳以后胜了一场,下面还有谁想较量,尽管下场,阴阳门绝对奉陪。”   在场众人皆面面相觑,由于刚才看见了欧阳无敌的身手,这会无人敢贸然出手,生怕上当,冯万山等人瞧出了门路,这帮人抓沈剑南还要防着另外的门派,所以眼下不用出手,只看着他们这几个帮派互相斗殴,静观其变。   沈剑南来到冯万山身旁,低声说道:“大哥,这帮人目的是我,一会万一打起来,一定要保存实力,他们不会针对你们的,但眼下霄山我看是保不住了,兄弟我难辞其咎。”   “说什么呢,四弟,你我同是兄弟,哥哥怎能坐视不理,我们都是正义之人,焉能让他抓他你,做威胁朝廷的事情,我等弟兄有死而已。”冯万山正言说道。这话说的气震山河,让人听得心里亮堂许多。    第21回 天下大乱(5)   范子溪再次偷偷地来到沈剑南身后,站立良久,一直在听着大伙的说话,这会见沈剑南似乎闲了下来,便寻思着时机到了,当即拔出剑,瞧准了位置,准备一剑将沈剑南刺死,随即举起了剑,正在这时,强外传来声音:“沈大哥,小心!”   沈剑南立即警觉,急忙闪身出来,却发现范子溪正在行刺自己,当即横眉冷对,范子溪大惊失措,急忙后腿,四周打量着,不知道是谁提示。   众人也先后一惊,都纷纷瞧去,只见西边墙上缓缓露出一个女子,左手里抱着一个老者,正是何幔宁携着薛奎而来。   两人跳了下来,走到沈剑南身边,沈剑南矢口叫道:“薛老前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上官无痕伤的你吗?”   何幔宁怒道:“是他。”手指着身后的范子溪,恶狠狠地说道:“是他怕死,在背后刺了舅舅一剑。”   沈剑南猛然回头,斥道:“范子溪,你为什么要这么?”   范子溪退到了上官无痕这一边,冷笑道:“这个老家伙太过顽固,明知道我最恨的就是你,他偏偏还要救你。”   何幔宁怒道:“卑鄙小人,不但暗害师父,你还要杀沈大哥。”   “你为什么要杀我?”沈剑南莫名其妙,费解的问道。   “为什么?就因为她。”范子溪指着何幔宁,气愤的说着。   沈剑南还是不太明白,追问道:“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没错,我就是喜欢沈大哥,有种连我也一块杀了吧,让我们在黄泉路上是个伴。”何幔宁愤愤不平,提高特意了嗓音。   这话一出,角落里一直静静看着的杨初裙略显忧伤,当下很不舒服,默默的低下头去。   沈剑南被说的好尴尬,面部微红,敦敦说道:“范子溪,就为了一己私欲,你竟然害自己的恩师,简直天理不容,我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祸害。”   “哈哈,沈剑南,你现在自身都难保,怎么杀我?我看是我杀你还差不多吧。”范子溪冷笑着,得意的说道。   沈剑南刚欲动手,听这么一说,便有停了下来,仔细一想,也对,以现在的状态,如何能杀得了他,急忙转身,看望薛奎的伤势:“薛老前辈,你怎么样,要不要紧,快让我看看。”   “沈兄弟,我没事,只是可惜,我帮不了你了。”   “快别这么说,要不是因为救我,你也不会造成今天这样,这都是我的错。”沈剑南痛苦的表情,沉寂的声音,表现的非常悲伤。   上官无痕走上前,笑道:“沈剑南,你看看,你身边这些人,才打了几下,就都受了伤,我看再打下去,不死也残了,不如听我的,你自己走过来,跟我回去,或许你的朋友们还能有一条活路。”   “你放屁,我们兄弟各个都不怕死,一个人的力量虽然打不过你,可是我们有十个人,不信对付不了你。”马云天挺身而出,信心满满。   “上官无痕,让我跟你走,你问过他们两帮了吗?”沈剑南看看左右,然后淡然的说着。   关山月道:“今天来的无非就是抓沈剑南,但是门派众多,沈剑南只有一个,到底归谁,还是个问题。”   “不如比武定胜负,哪一方胜了,沈剑南就归谁。”殷长河寻思道。   沈剑南听着很来气,怒道:“当我是什么?物品吗,想得到我,还要看你们的本事,不如这样,打赢我,我就绑了自己。”   韩当山道:“殷长河的办法不好,咱们在这打得天翻地覆,最后两败具伤了,那时还不任他霄山蹂躏,我们可不能做这等傻事。”   “那你说该怎么办?”冷不愉懒懒的表情,显然心下也没个好注意,打又打不起,走了又可惜,当真是难了。   上官无痕冷冷道:“自己抓自己的吧,最后谁剩下了,就是谁的了。”   “这样也好,就看谁得能耐大了。”关山月表示赞同,附和着说道。   “谁也别动,沈剑南是我的。”任逍遥在暗处用内力传来声音,虽然没见到人,但是大家已经听出了声音,顿时惊恐不已,各个面面相觑。   “任逍遥,来了就现身出来,别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上官无痕冷冷说道。   突然间,大殿房顶上,飘然落下三人,中央那个中年汉子,正是任逍遥,左右两边乃是百里笑和宋正,落于房顶,三人都很淡定,任逍遥淡淡说道:“沈剑南,我早就怀疑你是皇子了,那时还以为你会和花雨梦在一起,所以我没有为难你,而且还传了你汇元神功,以为你将来能替我办事,但是现在我发现你不喜欢花雨梦了,所以我要把你抓回去,替我那女儿报仇。”   “你的女儿?你有什么证据说是你的女儿,我还说是我的女儿呢。”上官无痕气不过,质问着。   “没你什么事,这算我们的家事,你先一边去,一会找你算帐。”任逍遥淡淡地说,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上官无痕大怒,道:“任逍遥,敢跟我这么说话,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说着运力欲打。   百里笑和宋正急忙抢前,掩护任逍遥,任逍遥一摆手,笑道:“上官无痕,你的事情我就不说了,先前抓不到真皇子,弄个假的来骗各位,足可以看出你野心之大,还有面目在这站着吗。”   沈剑南高声道:“我想问各位一句话,各位要抓我,到底为什么?”   任逍遥笑道:“因为你是皇子,他们抓你当然是威胁朝廷了。”   “难道你不是吗?”沈剑南质疑问道。   “哈哈,我已经拥有一切了,根本没必要那么做。”任逍遥很随意的说着。   “那你还来干什么?”沈剑南冷言冷语,心中自然不信。   “刚才我都说了,想请你回去做我的女婿啊。”任逍遥笑着说道。   “不可能,我不管花雨梦是不是你的女儿,但是她今天将我的身世说了出去,导致我的兄弟朋友遭到如此惨重的下场,我跟她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你看到她,请代我转告,叫她死了这条心吧,以后我也不想再见到她了。”   沈剑南一席话,让杨初裙心中又喜又悲,喜的是他说了这话就等于发了誓一样,以后是要对自己一个人好了,但是悲的是要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花雨梦也不能这么做,导致今天的结果,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当下虽然高兴,也难免有些黯然神伤。   宋正苦口婆心说道:“沈兄弟,信我的话,到我这边来,我不会害你的。”   沈剑南叹道:“宋大哥,你的好意我先谢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可是任逍遥我不敢恭维。”   百里笑接着说道:“沈兄弟,我们逍遥宫对你没有恶意,只有到我们这边来,你才是最安全的。”   沈剑南很淡然,看来名利对你们来说很重要,但是我告诉你们,就算抓到我,你们也得不到你们想得到的东西,因为皇上根本不会相信我是皇子,何况上次已经出现一个假的了。”   宋正向沈剑南身后一瞧,登时目瞪口呆,心惊不已,原来发现了多时失去了联系的花美颜竟然也在这里,而且还站在沈剑南这一边,心中合计着,定是潜藏进来的。当下呆呆地望着,好长时间没见着了,难免会忘乎所以。   花美颜早就看见他了,只是默不作声,在角落里瞧着,当下两人似乎在用眼睛说话,只见两人相互点头,像是再告诉对方自己想说的话。众人都在严峻的僵持着,谁也没注意这两人的微妙表情。    第21回 天下大乱(6)   宋正开始担心着,担心一会万一打起来,花美颜若不表露身份,定会有危险,心中正思量该如何才能保护到她。但是花美颜看上去一点也不担心,很悠然的样子,杨初裙和柳月残都不会武功,而且又都是柔弱之人,这会还需要花美颜保护。   上官无痕道:“任逍遥,你就别在那蛊惑人心了,沈剑南最终归谁,还要看谁的本事大了。”   任逍遥道:“好,今天我就看谁,能从我手里把人抢走。”说着纵身飘然而下,稳落地面,双手向后一甩,长袍随之鼓动一下,拂风而起。   “任逍遥,看样子你是胸有成竹了,今天我就让你的美梦成空,撞上我就是你的晦气。”上官无痕狠话一撂,飞身而出,来到任逍遥面前,准备动手。   突然一声炮响,霄山大门被轰开,碎片满天四溅,随后杀来一群锦衣卫,大伙具是一惊,只见曹吉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高声喝道:“天兵在此,今天将你们这群江湖贼匪一网打尽。”   百里笑冷笑道:“曹吉祥,你又故技重施,上次炮轰逍遥宫还没找你算帐,今天先宰了你再说。说罢,奔将出来,直取曹吉祥,陈衡抢先上来,提着大刀猛砍,百里笑一把扇子,左右扇了两下,引来无数强风,场上众人群角微微卷起。   众人震惊,没想到百里笑的内力如此深厚,各自唏嘘。   百里笑一扇点来,陈衡大刀一阁,当的一声,扇子被弹开,百里笑随即转身仰身向后横扫,只见扇子上显出七把尖刀,陈衡急忙后退,拉开了距离,刀短,没有划着自己。   百里笑手一按,按动了扇子上的机关,顿时七把尖刀边长,由原来的刀身中又伸出半尺长,刚好越过这段距离,七把尖刀瞬间刺进了陈衡的腹中,这让陈衡措手不及,根本没有想到,百里笑横划,打算将陈衡一招破了胸膛。陈衡也算计到他的用意。   若被他划破,自己定是死了,那怎么可以,当下急忙扭身,硬生生的将这把扇子拉出,虽然疼了点,但至少性命无忧。   百里笑腾空翻转,空中做了两个完美弧型,回到任逍遥身边,扇子一折,面带笑容,任逍遥淡淡笑道:“曹公公,你说我逍遥宫的损失,该怎么找你算呢,是你出钱给我修好,还是我杀到你大营呢。”   “哈哈,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本公公从来没把你们这些人放在眼里,本公共秉承皇上的旨意,任务就是清理掉你们这些江湖各门派,上次让你们跑掉了,这次,谁也别想跑。”曹吉祥阴险的笑了两声,随后拍了两下手,顿时霄山院墙上拥出无数弓箭手,纷纷搭箭在弦,只等曹吉祥命令一发,广场上这帮人将便成蜂窝。   此时在场众人惊骇不已,纷纷握好了兵器,物色可逃生或者躲避的去处,任逍遥只是淡淡一笑,道:“有备而来啊,你认为这些人能吓到我吗?我只要一出手,这些人将马上变成死人。”   曹吉祥笑道:“你这说的是大话吧,你有天大本领,还能躲过我这无数飞来的箭吗。”   百里笑和宋正猛然间窜出,来到曹吉祥面前,这突如其来的两人直如鬼魅一般,曹吉祥脸上袭来一丝凉风,唏嘘不已,心中一凛,急忙后退,藏与锦衣卫身后,陈衡已经受了伤,已经不能再上前拦截,只有何天枢一人上前抵挡,先前是百里笑赢了一阵,这回宋正首当其冲,抽出长剑,直指何天枢,东嬴隐者的名号,正如其人,身法诡异多变,飘忽不定,当下使出移行幻影,身子一动,顿时出现四五个人影,众人看的迷糊,何天枢亦分不清真假,提剑左右挥砍。   宋正晃了两下,转于何天枢身后,剑已刺出,何天枢感到凉风急忙转身,剑已到位,本能反映,向旁边一闪,宋正一剑刺中了左胳膊。随后抽回剑,飞起一脚,正中何天枢面门,直踢出三丈远。   锦衣卫见状,急忙提刀来攻,顿时院中混乱一团,百里笑,宋正两人冲进了人群中,两大使者尽显其能,两人像是在比赛一样,谁也不甘落后,简直就是一场这两人的专场表演。   曹吉祥慌乱之中,急忙发令,墙上的弓箭手开弓,无数箭枝如瓢泼大雨一样,急弛而下,顿时大院里炸开了锅,四处逃窜的众人,施展着看家的本领抵挡。   沈剑南急忙跑到杨初裙身边,掩护着杨初群去到屋里躲避,李如归怜香惜玉,急忙跑来拉着柳月残,精心照料,生怕她受到伤害,一只手紧紧地将柳月残揽在怀里,只有这样的时刻才能近距离的接触到她,看来这是个好机会。   此时锦衣卫越来越多,上面箭雨如弘,下面刀兵不断,院子里还有不少来不及躲避的人们,这会便成了弓箭手的活靶子。   任逍遥出手来抓沈剑南,沈剑南急忙将杨初裙藏与身后,准备出手还击,马云天却抢先来到,拦住了任逍遥,两人打斗起来,但是马云天不是任逍遥对手,数招过后已经多处受伤,这时,王赫和郝长风纷纷前来相助,三人打任逍遥一人,将近平手。   上官无痕见任逍遥被霄山三兄弟给缠住了,正是自己下手的好时机,当下腾空而来。   “四弟,快保护杨姑娘走,这里有我。”冯万山正言说道,随后来战上官无痕。冯万山毕竟霄山老大,武功底子好些,与上官无痕对决,还能打上数十招,张超凡恐大哥有闪失,急忙前来帮忙,那边欧阳无敌怕自己师兄吃亏,也赶了上来,这边王顾言也加入了战斗。   赵显成,周公义,曹震海三人却与云岭八骏和辽东五虎斗了起来,眼下三人斗十余人,似乎有些牵强,花美颜见霄山兄弟自己若不出手,恐糟人怀疑。当下急忙拔出剑,大步奔来,加入了这三兄弟的战斗中。   沈剑南带着杨初裙,进了大殿里面,来到内堂,沈剑南匆匆说道:“初裙,你先藏在这里,不要出去,我得出去帮兄弟们。”   “沈大哥,你小心啊。”杨初裙关怀,心中忐忑不安。   沈剑南不多说,简单看了一眼,匆匆跑了出来,来到外面,只见众人混战,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四周瞧了一圈,只见周公义这边势力最为薄弱。那两个帮派十多个人,打自己这边才四人,焉能不吃亏,急忙跑了过来,加入战斗。   一场恶战,甚是激烈,众人当中惟独不见了李如归,谁也没有注意他去了哪里,这李如归带着柳月残来到了后院,正在感受着两人独处的美妙感觉。   “李大哥,不用顾我,快去帮你的兄弟们吧。”柳月残劝说着。   李如归淡淡地一笑,道:“我走了,谁保护你啊,现在这么危险,我得留在你身边,外面不差我一个。”   柳月残感到不是滋味,低声道:“这样好吗,我不想让别人说你为了我,竟然不顾兄弟安危啊。”   “这,那好吧,柳姑娘,你自己呆在这,千万不要乱走,有可能被外面的人抓到,我去帮兄弟们了。”李如归一想,她说的很对,眼下兄弟大难,自己怎么可以在这儿女情长,的确是分不清火候了,当下急忙跑了回去。   杨兆峰自从沈剑南的母亲来了之后,基本上就不怎么出门了,整日陪着他母亲聊天,这会两人正在屋中闲叙,突听得外面杀声大震,心下一惊,道:“糟了,大嫂,出事了,定是有人袭击霄山,我得去看看。”   杨兆峰出来,奔前院广场而来,只见何幔宁很费力气的背着薛奎正往后院而来,杨兆峰上前问道:“这位姑娘,你是来攻打霄山的吗?”   “我是沈大哥的朋友,我舅舅受了伤,我要带他到安全的地方。”何幔宁伤心的说着。   “原来是剑南的朋友,快随我来。”杨兆峰说着,带何幔宁回到刚才的屋子里,简单的说了几句,自己又出来了。走的很急,迎面跑过来范子溪,看样子是在找什么,应该是在找何幔宁,杨兆峰见此人不是霄山的,定是坏人,急忙闪身一边,藏了起来,看看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其他人都在前院打仗,为何他一人在此四处找寻着。   范子溪一路沿着薛奎的血迹来到了这间屋子前,爬在门口仔细听着,果然里面是自己想找的人,当下一乐,提剑在手,飞脚破门而入。   带着狰狞的冷笑,剑南娘首先惊吓不已,矢口叫道:“你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何幔宁怒道:“范子溪,竟然找到这来了。”   “师妹,我对你可是一网情深啊,不如你就跟我走吧,只要你答应做我的娘子,我就放了你舅舅一马。”范子溪很得意,放声狂笑。   :“呸,你休想,这辈子别指望我能和你在一起,伤我舅舅这个大仇,我现在找你还了回来。”何幔宁怒急,一剑刺来,范子溪闪身躲过。    第21回 天下大乱(7)   范子溪没有还手,只是坏坏的笑,道:“师妹,我喜欢你,你是知道的,难道要逼我对你动手吗?”   “无耻之徒”何幔宁再一次刺来,对范子溪充满仇恨,每一剑都欲致他于死地。   范子溪一再闪躲,存心忍让,但是何幔宁却步步紧逼,若再不还手,自己轻则受伤,重则有生命危险。随即长剑挥来,与何幔宁交起手来,但实在不是心中所愿,心里还想着面前这个女人将来能成为自己的夫人,虽然还了手,也是处处留情。   何幔宁见他手下留情却是更加来气,留情乃是对自己有着非分之想,一想到此,便觉得恶心,手上这把剑使的更有速度了。双眼中仇恨之火越烧越旺。   范子溪见何幔宁对自己一点情面不留,根本对自己没有感情,看来以前自己对她的好,根本就是白费力气,心想,也罢,女人有的是,不差你这一个。当下狠下心来,出手狠辣,使出一剑,直逼中宫,剑气到处,身体已经感觉到这剑的威力了。   何幔宁把剑一横,挡在身前,范子溪这一剑顶在剑身上,当下加了一把力量,直推着何幔宁向后退去,范子溪收回剑,反而横扫,身子倾斜,重力向前,加注于惯力,宝剑锋芒,奔着何幔宁腰间而来。   何幔宁纵身跃到其身后,回手一剑,奔着他的脑袋削去,范子溪随即向后仰身,直把剑刺了过去,刚好刺中,鲜血流出,范子溪和何幔宁先后一怔,范子溪根本没有想到真的会伤了她,虽然刚才出手狠了点,但是也是吓吓她而已,当下急忙抽回剑,沉吟半晌,目瞪口呆。   何幔宁捂着肚子,表情难看,道:“好,我打不过你,但是我不会就这么屈服的,来吧,就算我战到最后一刻,也不会让你得逞。”   范子溪心想此地三人,一个半百老婆子,一个重伤之人,再无其他人了,不如先抓了何幔宁,带回去再慢慢劝她。当下说道:“看来你是冥顽不灵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飞起一剑,再次刺来。   何幔宁举剑回应,这会的范子溪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忍让了,每一招都意欲将其擒住,何幔宁渐渐力却,有些不敌,开始倒退。   范子溪想斩草除根,猛然一剑奔薛奎而来,何幔宁大惊,急忙来挡,却不料范子溪乃是一个假招,反手直取,何幔宁身子已经倾向薛奎,再回身来不急了,后背处已经招了一掌,踉跄出去。范子溪赶来,长剑直指。   杨兆峰在外面看了半天,眼见何幔宁危急,急忙飞身而入,起脚正踢,将范子溪踢到一边,起手化掌,揽回何幔宁,置于安全地方,再次复来,出掌拍向范子溪,啪啪两掌,范子溪心惊之际接了下来,急忙后退,手掌被震得通红。   范子溪见强敌在前,看来抓人是不行了,再不走,恐自己性命将会葬送在这,当下急将手中这把剑飞了出去,正在杨兆峰闪身躲避之时,自己破窗而出,一溜烟跑掉了。何幔宁追之不急,兀自一个人漫骂。   杨兆峰道:“何姑娘,照顾老夫人,我去了。”   情况紧急,不由得杨兆峰多想,一来外面兄弟奋战,生死未卜,二来自己女儿还在外面,不会武功,不知道有没有人照顾,心下担心,急奔而来。   来到大院,眼前一片混乱,想帮忙都不知道从何下手,四处寻找杨初裙,但不见其人,担心之时却瞧得沈剑南正在打斗,纵身来到身边,边帮忙边问道:“剑南,看见初裙了吗?”   “我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了,杨叔叔不用担心。”沈剑南使着招数,全神贯注的应对,忙乱中,急忙说了这一句。   杨兆峰这才放下心来,全身心投入战斗当中。此时十兄弟已经遍体鳞伤,估计是撑不了多久,沈剑南心中焦急万分,正是苦思脱身之计不得,懊恼不已。   突然院中狂风大作,远处龙卷风袭来,威力强烈无比,顷刻间卷到院中,很多武功低微之人已被卷了进去,只见从里面散落下来不少衣服碎片。众人看罢,相继大惊,不知道这是何物。   片刻,龙卷风停息,里面显出一人,披头散发,一言不发,见人就打,此人身法灵活,在众人身边来去自如,有如神仙一般,众人还在没反映过来之时已经被这人一一打伤,摔倒在地。   这人连打了一圈,收手落地,弯着腰,低着头,谁也看不清他的面容。院中除任逍遥一伙,上官无痕等几人没有受伤之外,其他人几乎被他打到了,沈剑南和杨兆峰具是一怔,这人两人曾见过,还交过手,这人正是石万创。   众人都好生纳闷,不知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都在猜疑中,上官无痕乃是老江湖,已经猜出七八分,两只眼睛瞧去任逍遥,只见任逍遥洋洋得意。   “哈哈,现在大家都受了伤,上官无痕,你看现在谁的实力强些呢?”任逍遥发觉上官无痕在盯着自己,当下笑着说道。   “任逍遥,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连失踪多年的石万创都招了回来,你果然老奸巨滑。”上官无痕冷冷说道。   任逍遥连声大笑,道:“石万创根本没有失踪,只是我把他藏了起来,他现在疯疯癫癫,我怕伤着人。”   “石万创,去把沈剑南给我抓过来。”任逍遥命令着。   石万创听到声音,脚下一动,双手挥舞,使出了让众人都惊叹的武功,这武功没人见过,估计是他自创的,当时距离有十数丈之远,石万创顷刻即到,这更让人震惊,沈剑南在任逍遥说话之时已经防备,此时人到,并没有措手不及。   沈剑南运起汇元神功,双掌合力拍出,一顾强大的真气发出,石万创双掌接上,啪的一声巨响,沈剑南应声被震开,幸好后面有十兄弟接住,不然已经撞到了墙上。   李如归,王赫,郝长风三人齐上,将石万创围住,石万创像疯了是的,一顿猛打,所使的功夫很是奇异,三人谁也琢磨不透,短短的时间里根本找不到破绽,石万创两下子功夫已将三人打倒,还好霄山兄弟多,三人倒下之后,周公义,赵显成,王顾言,曹震海,四人合攻,石万创变换了招数,只见他腾空一跃,空中打了一个跟头,自己的身体就像一个大火球,滚动而来,在四人身边滚动一圈,只能听得啪啪的声音,却看不见身影,瞬间完成。   石万创最后一个翻转,落回地面,只见这四人胸口衣服碎裂,肌肤露于外面,上面血红的手印显得很抢眼。四人大惊,面面相觑,随后一阵剧痛。急忙盘坐运功疗伤。   石万创又奔沈剑南而来,冯万山和马云天再加上张超凡顶了上来,虽然知道自己的实力根本无法与石万创相比,但是兄弟们都受了伤,生死存亡皆在这最后一击了。   冯万山大步飞来,先前看了半天,多少看出点门路,当下拍来一掌,另一手暗运,这一掌直取石万创面门,石万创迎了上来,大伙一看怔住了,石万创似乎并没有躲避的想法,不躲避这掌,拍中的话那不是死掉了吗,虽然冯万山的武功不如他,但也不至于烂到一点内力也没有的地步。   比及接近,石万创终于变招,急向左一闪,出手奔冯万山液下而来,幸好,冯万山事先预备了这一下,急忙运起另一手,顶了回去。   马云天使出一招搬拦鬼手,抓向石万创的肩膀,张超凡则使了一招神鹰擒蛇,俯身抓向石万创的左腿。这里石万创正与冯万山战得激烈,根本没注意这两人过来,当下肩膀和左腿被他两人抓住,两人当下一锁,石万创被按住。   众人暗喜,以为疯子终于被制服,冯万山看好了机会,使出碎心掌,直奔心口,准备一掌拍死他,可不想,突然间一顾强大的吸力出现,冯万山直奔而来,却加注了过来的速度,其他两人较近,直接被吸住。冯万山发觉被吸,急忙收手,运功向后退去,怎耐功力不足,挣扎两下,最后还是被吸了过去。    第22回 功名利诱(1)   石万创此时如猛虎一般,气势难挡,霄山自冯万山以下全部受伤,沈剑南眼见于此高声喝道:“住手,大家的目的无非是要我,只要不伤害我的兄弟们,你们几派自己研究一下,商量妥了,我就跟谁走。”   任逍遥道:“上官无痕,你能让我把沈剑南带走吗?”   上官无痕冷笑道:“你带走也可以,但是,先打赢我再说。”   任逍遥拳头握起,嘎吱做响,暗运内力,微风拂起,裙角微扬,脚步一动,身型飘然而至,上官无痕当即双手推出,九宫心法已经运起,任逍遥转身闪过,回手一掌,正是逍遥神掌,奔上官无痕左肩而去,这一掌去时,另一只手已经举起,朝着他的腰间拍去。   上官无痕瞧个准,双手分别同时而出,正好接到,当下双手用力一拧,两人同时腾空翻转两圈,在空中对了两掌,啪的一声巨响,两人腾空后退,随后借着空气阻力,再次向对方出手而去,到得一处,又是两掌。   两大绝世高手对决,让在场众人看得是叹为观止,暗自喝彩,真是一场精彩的比试,喝彩的同时也是心惊,这等武功,也他们抢皇子,乃是与虎谋皮,不自量力了。   上官无痕和任逍遥两掌过后,双方的真气甚猛,两人具被震了回去,落到地面,只见上官无痕双手微微抖动,而任逍遥也是胳膊酸麻。   “任逍遥,不如你就把沈剑南让给我算了,我才出了三分内力,跟你打成平手,若我出八分力,你肯定输了,不如见好就收,赶紧带上你的人回逍遥宫去,免得一会败了,损了你一世英名。”上官无痕冷笑着,言语中带着讽刺和不屑。   任逍遥轻蔑的瞧了他一眼,淡淡说道:“笑话,别说我不把你放在眼里,就算我的武功真没你好的话,你看看,你只有两个人,我这边可是四个人,石万创的武功刚才你也看见了,四大使者可不是徒有虚名的,你自己掂量一下,胜算有多少呢。”   上官无痕听这么一说,脸上显出一片踌躇之色,眼珠一动,思量片刻,道:“就算我打不过你,但是就算我得不到沈剑南,你也休想得到。”转对广场众人说道:“关老大,冷老大,任逍遥这小子想带走沈剑南,不如咱们三派联手,灭了他逍遥宫,沈剑南归你们两派所有,怎么样。”   “你别煽动他们帮你,消灭了我,你照样会再灭了他们。”任逍遥冷冷说道。   “沈剑南我要不要都行,但是你要就不行。”上官无痕恶狠狠地表情,冷冷地说着。   正说话间,石万创猛然向沈剑南奔袭而去,这让在场众人惊讶不已,还没等任逍遥命令发出,石万创此举在众人看来是一反常态,但这对他本人来说属于正常,此人疯疯癫癫,先前已经听到了任逍遥的命令,抓沈剑南,这件事情不办完,多长时间还会想着,可以说是一根筋。   沈剑南见石万创复来,急忙运功,先前已经吃了他的亏,这次不再大意,当下将九宫心法,和汇元神功综合到一起,二者取其精华处,丹田提气,运于掌上,全力拍出,石万创单掌而来,两人掌锋相交,顿时一股强大的气流,席卷而出,众人相继被气流震动后仰。   沈剑南收手,顿住片刻,猛然吐了一口鲜血,乃是刚才用力太过,真气上涌,当下扶倒在地,急忙运功调息,石万创却一点没事,内力可见一般,见沈剑南已然是伤了心脉,大步赶上,准备趁机将他拿下。   冯万山等人,急忙起身拦在沈剑南身前,沈剑南虽然刚才说只要放了这帮兄弟自己就跟他们走,但冯万山等人,谁也不愿这么办,沈剑南乃是自己的兄弟,怎能忍心看着他被别人带走。   瞬间十兄弟再次和石万创打了起来,但这次不同的是人多了,十人一齐上前,所谓好虎不抵群狼,想必石万创这次是不能轻易脱身,沈剑南这次伤的不轻,付出全力对了那一掌,耗损了相当多的真气,这会盘坐,双手舞动,但还不能全神贯注,还要提防其他那些人的偷袭。   随着石万创与十兄弟的出手,上官无痕和任逍遥又打了起来,每个人都想抓到沈剑南,谁也不想让沈剑南落在别人手里,当此时,这几路人马又纷纷挑起事端,再一次的混战在一起,无论是谁,只要不是自己人就打。   整个霄山又一次成了血海,曹吉祥那伙人先前被杀的七零八落,这会又强挺着上去,在这混乱之时,十兄弟分了几人出来,去对付云岭八骏和辽东五虎,杨兆峰直接奔着石万创而来,有杨兆峰的帮助,十兄弟里可以脱身几人去帮助别人了。   杨兆峰也是江湖老前辈,武功卓绝,当下与石万创一对一比试,斗了数十招,仍不见胜败,石万创跟本不分谁是谁,招招下着杀手,赵显成一直在旁边掠阵,见石万创与杨兆峰斗的真酣,趁机出手,向石万创后背打来。   石万创早已发觉身后有风袭来,前面正与杨兆缝周旋,眼睛一转,回手一掌,这一掌比赵显成来的快,来的猛,没等赵显成掌到,他这一掌已经拍在了赵显成的身上,赵显成鲜血满脸,飞了出去,石万创随手飞出一枚铜钱,正奔着赵显成咽喉而去,赵显成已经无力闪躲,这铜钱若到,赵显成登时便就毙命,说时迟,哪时快,周公义瞧见,急忙投身来挡,可是自己已经受伤,行动不能自如,身子是挡在了前面,只是位置有些偏差,那枚铜钱却正好飞在了周公义的眼睛上,当即‘啊’的一声,周公义双手捂着眼睛,疼痛难忍的直叫。   鲜血从手指缝中溢出,众人听到惨叫声,急忙奔了过来,见到周公义状况,大伙皆是惊骇不已,登时愤怒起来,赵显成急忙扶起周公义失声叫道:“八哥,我替你报仇。”   赵显成愤怒的心情无法控制,直冲了上去,石万创只一掌将他打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地上,鲜血不停从嘴里流出,显然伤的不轻。   其他八人红了眼,纷纷上前,一心将石万创杀死,但此时,众人带伤上阵,有气无力,石万创却是越战越勇,    第22回 功名利诱(2)   十兄弟此时脑海中除了仇恨什么都没有,眼见周公义此状,定是疼痛难忍,他的每一个叫声都深深的打在每个人的心里,如重锤一般。   沈剑南急忙来到周公义身边,咬着牙,道:“八弟,你要不要紧,快,我来给你看看。”   周公义摇手,忍了剧烈疼痛,道:“不要紧,我还能坚持住,不过我这只眼睛定是废了。”   沈剑南听到这一句话,心中如刀绞,说不出来的苦楚,一时连声数叹,冷冷说道:“都是因我而起,我会还你一个公道。说着霍地起身,转身怒视石万创,双拳紧握,‘啊’了一声怒喉,狂奔而去。   石万创这边一个人对付霄山十数人,虽有天大本事也斗不过他们愤怒的心情导致而来的爆发力,这边宋正百里笑急忙驰援,三大使者齐上阵,阵势骤然庞大起来。   花美颜见状,急忙赶来,揪住宋正扭打,但是边打边退,宋正一路紧赶,两人打到墙边,花美颜低声说道:“师兄,不能让别人抓走沈剑南,想个办法,让他们无功而回,我已经顺利混了进来,只等寻着机会,将沈剑南擒获了。”   “美子,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一旦被识破,你将性命不保,我真的很担心你。”宋正谆谆话语,显示出对花美颜的无限关怀。   “我自有分寸,经过这一场,霄山实力大减,想对付他们易如反掌,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花美颜胸有成竹,信心满满的说着。   “可是我......”。宋正还要说话,心情甚是急切。   “别说了,我不想再听再去,有行动我会通知你的。”花美颜截口,似乎听得不耐烦了。也是宋正一见面就就唠叨个不听,对于宋正来说是关心,但对于花美颜来说那就是折磨了。   宋正无奈,只是摇头叹气,道:“好吧,我也不说了,你自己小心吧,别忘了,还有我,有事情通知我,别让我为你担心。”   花美颜没有说话,使出一剑,向宋正咽喉刺去,这一招分明是逼他退去,宋正了解她的用意,当下虚晃一剑,向后一闪,退回到石万创这边。   花美颜溜到沈剑南身边,紧紧跟着,再别人看来似乎像是在保护着他,沈剑南正在迎战石万创,根本没注意,但突然间,石万创拍来一掌,沈剑南急闪,却没有看见后面站着花美颜,这一掌直接奔花美颜而来,沈剑南大惊,又急忙闪回,来挡这一掌,显示出了担心之色,这一瞬间宋正也暗自心惊,但是不能上去解救,只见沈剑南挡了上去,松了一口气。   花美颜见沈剑南来救自己,心中意念闪动,嘴角却露出了微笑,这一笑倒是美艳绝伦,倾倒多少豪杰,想见她一笑还真是难得,平时总是板着脸,一副生气的样子,显得很严肃,给人一种不可接近的感觉。   沈剑南却无暇顾此,急忙之中发出一掌,欲与石万创对接,‘啪’的一声,两掌想接之时,随之又传来一声,只见石万创另一只手已经打在了沈剑南的小腹之上。   沈剑南只觉小腹疼痛难忍,‘哎哟’一声,身子向后倾斜而去,花美颜正在身后,刹那间急忙伸手将他拦在怀中,脸上的笑容变了色,变成了惊恐之状,这种表情似乎很担心,很在乎的样子。   宋正在一旁瞧见,心中暗起踌躇,思量良久,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预感,当下默默无语,低头沉吟。   “沈大哥,你没事吧。”花美颜适口叫着。   “我没事,还好没有伤到你。”沈剑南忍着疼,用力的说道。   花美颜由衷欣慰,内心自是感激涕零,嘴上再一次露出了笑容,这笑容比刚才甜蜜多了,沈剑南这次看见了,而且看的清清楚楚,顿时脸上一红,羞愧难当,急忙从她怀中跃起。心中荡漾一下,无端躲避她的眼睛。   花美颜自觉失态,也垂下头去,心中暗思:“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他这样,难道....不可能,我是来抓他的,绝对不能对他产生这样的念头。”自己在心中默念,强烈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和感情。   石万创又来一掌,沈剑南已然无力应接,但花美颜却在恍惚之中,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危险,其他人离的远了,解救是来不及的,这一掌即时便到,眼看沈剑南生死一线之时,突然空中窜下一人,已惊人的速度,窜到两人中间,出手一掌,将石万创打了回去,这一掌迅速,在场众人根本没有看清是怎么发出去的,就见石万创已经踉跄退了回来。   众人大骇,一个石万创就如此厉害了,这人竟然比石万创还要高明,可想而知,此人定与任逍遥实力相当,但是此人年迈,在场的年轻人却是不认得,只见这人下颔胡须轻轻拂起,衣角微扬,全身真气笼罩。   “曲叔叔?”沈剑南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声叫道。   众人一听无不惊讶,尤其是辽东五虎,因为当年就是在他手里抢走的人,但没想到是假的,被他蒙骗了,此时急忙投目仔细瞧着。   这人正是曲傲风,双手背于后,环顾四周,稳稳当当说道:“真没想到,当年救你出来,却让你在此受此大难,是我少虑了,不如当初把你送回皇宫了。”   沈剑南心情很是激动,声音已经颤抖,两目茫然,道:“曲叔叔,如今天下人都知道了我的身份,我该怎么办?”   曲傲风淡淡说道:“不用怕,只要有我在,没人能伤得了你一根毫发。”说着双眼再次扫视周围众人,显然不把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   “曲傲风,想不到多年不见,你更目中无人了,你这乾坤剑,是不是已经练到了无人能敌的地步了?”任逍遥听不惯有人在自己面前说着大话,悠悠说道。   “任城主?别来无恙吧,没想到多年不见,你的风姿不减当年啊,看来你的日子一定是过的很好了?”曲傲风冷淡的话语,面无表情。    第22回 功名利诱(3)   “曲傲风,自你假死以来,活的一定很自在吧,今天你的仇人也在,你是不是要报仇呢。”上官无痕指着辽东五虎说道。   辽东五虎心下一惊,眼下五人都受了伤,万一曲傲风动手焉能是对手,各自担心着。   曲傲风瞧了一眼辽东五虎,冷笑道:“你认为他们五个真能杀得了我吗,当年我故意假死就是为了让他们死了心,放弃寻找小皇子,我若不假死,他们一定会继续追我,那样不是很麻烦吗?”   上官无痕笑道:“你倒是挺聪明啊,可惜了,现在还是找到了小皇子,这一天早晚还是来了。”   “那又能怎么样,有我在,谁也休想抓走他。”曲傲风冰冷的表情,淡淡说道。   曹吉祥高喝一声:“保护皇子,绝对不允许谁伤他一根毫发。”一声发出,所有锦衣卫蜂拥上前,横刀立剑,虎视耽耽向着江湖各门派。   曹吉祥本来就是请沈剑南回宫的,根本没有加害他的意思,眼下又来了曲傲风,保护沈剑南的胜算又多了些,此时自己也有的更大的力量,这才大胆的扬言。   任逍遥淡淡一笑,道:“上官无痕,现在保护沈剑南的越来越多,不如我们联手吧,先打发了朝廷的鹰犬再说,如何。”   “也好,这群乌合之众不打发,我们谁也没机会抓到沈剑南。”上官污痕奸笑着。   曹吉祥一声令下:“把这群江湖贼匪全部歼灭。”   顿时门外再次奔来无数侍卫,看来是事先有所准备,一齐上前,举刀便砍,院中又一次陷入混战,十兄弟急忙抬着周公义趁着大伙混战之时,找了僻静处躲避出去了。曲傲风拉着沈剑南,纵身急走。任逍遥瞧见,急忙追了上去,上官污痕紧随其后,担心沈剑南被他一人得去。   “曲叔叔,不行,初裙和我娘还在霄山上,我得去找他们。”沈剑南担心着说道,顿时停住了脚步。   “那好,咱们去找他们。”曲傲风欣然说道。   沈剑南带着曲傲风来到后院,找到了杨初裙,杨初裙见他衣服上破了许多口子,还有不少鲜血在身上,极是担心,上前一把抱住了他,泣声说道:“沈大哥,我好担心你,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疼不疼啊。”   “我没事,你不要哭,情况紧急,我们去找我娘,然后赶紧离开这里。”沈剑南安慰了一下,镇定说道。   “快走,好象有人来了。”曲傲风突然适口说道,只因听见有脚步声。   沈剑南急忙拉着杨初裙,向另一个院子跑去,刚一出来,对面走来一人,正是杨兆峰,沈剑南心中大喜,问道:“杨叔叔,我娘在何处?”   “跟我来。”杨兆峰短短三个字,身子已经飞出数丈之远。沈剑南紧随身后,曲傲风断后。   杨兆峰左拐右拐,来到一间小房前,左右看看,确实无人,轻轻推门而入,后面三人一齐进来,   只见剑南娘正蹲在地上和何幔宁照看着薛奎的伤势,沈剑南急忙跑了过来,扶起薛奎,运起汇元神功双掌推其背上,将真气输送到薛奎体内,不一会内力不支,渐渐真气倒流,原本发出的真气又被吸收回来,刚才的一翻努力赴之东流,曲傲风,杨兆峰两人急忙帮助,各自盘坐在薛奎左右,一齐出手,三人合力,这才将真气顺利输送进去。   收到真气的薛奎,渐渐醒转,沈剑南脸上一喜,起身,说道:“我们现在马上离开。”   杨初裙突然惊道:“柳姑娘不知道在哪呢。”   沈剑南顿足叫道:“糟了,刚才混乱之中,忘了顾她,这可怎么办。”   杨爪峰道:“一定还在霄山,我们四处找找吧。”   曲傲风截口道:“眼下情况危急,不宜久留。”   杨初裙想了一想,迈开步伐,跑了出去,沈剑南大惊问道:“初裙,你去哪?”急忙跟了上去。杨初裙紧张的留下一句:“我去找柳姑娘。”   杨兆峰担心女儿安危,也跟了出去。   “曲大侠,原来是你,好久不见,你可好?”剑南娘欣喜说道。   “大嫂,别来无恙,我一切都好。”曲傲风陪笑说道。   “大嫂,容后说话,我先带你出去,找沈剑南,然后咱们离开。”曲傲风拉着剑南娘奔出了房门。   曲傲风步履轻盈,虽然拉着剑南娘,但身型速度甚快,不一会便看见了沈剑南的身影,只见他闪进一间屋子里。   沈剑南来到屋里,    第22回 功名利诱(4)   四处寻找却不见柳月残其人,心中惊恐,只怕她被人抓了去,可能有危险,正个屋子里面只要是能藏人的地方找了个遍,这时杨兆峰等人先后进屋,帮忙寻找,沈剑南道:“没有找到柳姑娘,她会去哪呢?”   杨兆峰分析了一下,说道:“会不会被什么人抓去了?”   沈剑南踌躇道:“会是谁呢,所有人都在前院,谁会跑来这里?”   “先前我曾看见范子溪追到这里,但是被我打跑了,会不会他又回来,抓走了柳姑娘呢?”杨兆峰猜测着说道。   “这样吧,何姑娘和我娘还有初裙,你们三人先行离开,曲叔叔保护他们,与十兄弟汇合,我与杨叔叔再仔细找找。”沈剑南思量片刻,安排着说道。   曲傲风道:“也好,你们小心。”   杨初裙始终担心沈剑南的安危,不愿离开他,还想着在身边照顾着他,苦苦的说道:“沈大哥,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   沈剑南劝道:“初裙,你快先走,这里危险,万一打起来,我怕我照顾不了你的。”   杨兆峰亦劝说道:“女儿,听话,先走吧,不要打扰我们办正事。”   杨初裙无奈,被剑南娘拉了出去,跟着曲傲风匆匆离开。   大院中的众人还在打斗当中,突然发现沈剑南和十兄弟都不见了,皆停止了战斗,纷纷追了出去,每个人都在想,要抢在别人之前抓到沈剑南,即使抓不到沈剑南,也要抓一两个十兄弟,威胁一下沈剑南。   沈剑南与杨兆峰出了房,又奔着另一间房找去,一间挨着一间的找着,但是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正在此时,花美颜匆忙跑来,只见她气喘迂迂,脚还没有站稳,即便说道:“沈大哥,快走,院里那些人发现你跑了,纷纷出来找你呢,晚了,只怕你下不了霄山了。”   沈剑南表情无助,道:“可是,可是柳姑娘还没有找到啊,留下她一个人,肯定有危险啊。”   花美颜急促说道:“别管那么多了,你自己保命要紧啊,这帮人要的不是她,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杨兆峰亦道:“是啊,剑南,快走吧,我们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有,估计她已经不在霄山了,容日后有机会再寻找吧,这帮人已经四散找你了,我担心你娘和初裙会有危险,曲大侠一个人只恐应付不来啊。”   沈剑南再三思量,踌躇半晌,最后无奈的同意了他们的说法,缓慢的挪动着步伐,只因不愿就这样丢下自己的朋友,在心中总觉得有愧。   曲傲风带着三个女人,一路奔着事先和十兄弟说好的路线而去,奔走了十数里地,突然后面传来两声笑声,只听道:“哈哈,曲傲风,你往哪里走。”曲傲风急忙回头,只见两个人在空中飘然而来,正是那任逍遥和上官无痕,当下两人一前一后而立,怒视着曲傲风。   “呵呵,你们两个怎么还跑到一起来了,世事真是多变,多年的对头,今日也能联手啊。”曲傲风冷笑着,显然是嘲讽着他们。   “你少废话,以前我们是对头,但是今日为了抓到沈剑南暂时联手,到时候得到的好处大家各一半,你快说,沈剑南藏哪去了?”上官无痕仔细瞧着曲傲风的身后,缺发现沈剑南不在当中,心中奇异。   “哈哈,上官无痕,你的算盘打的好,只是可惜,你的美梦又落空了,沈剑南这会已经到了安全地带,这乃是声东击西的计策,难道你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上当了吗?”曲傲风顺理成章的编着瞎话,蒙骗着他们。   “曲傲风,虽然沈剑南不在此,但是这里还有他的心上人和她的母亲,我不相信沈剑南会不顾这两个女人的安危,自己躲起来吧。”任逍遥阴险的笑声,实在让后面那三个女人心生畏惧。   此时杨初裙已经害怕了,兀自往肚子里咽着唾沫,剑南娘却是大义凛然,正言道:“不要打着抓住我,威胁我儿,紧急关头我会自杀,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曲傲风看了看后面三人,眉头紧锁,即而转身回来,面无表情,冷冷的声音说道:“想抓他们,先从我身上踩过去吧。”   任逍遥看了一眼上官无痕,只见上官无痕点了点头,随即两人使出两掌,飞也似的奔向曲傲风,汇元神功和九宫心法共同使出,这还是头一次,两人的绝世武学,当今世上还无几人可以匹敌。   曲傲风心下也是一惊,自己也没有胜算,虽然自己的武功和他们两个其中每一个人都相差无几,但是这两人联手对付自己一人,焉能不输,当下急忙擎出身后所背的剑,握在手中,这两人转眼即到,任逍遥当先一掌拍向他的心口,曲傲风急忙闪身,反手挥出一剑,剑气凌厉,未到之时已见锋芒,这让任逍遥也是一怔,随后上官无痕这一掌又打来了。   曲傲风腾空一跃,反转到了身后,直刺一剑,奔着上官无痕的后心,可是剑还没到位,任逍遥已从斜刺里拍了过来,当下反攻为守,出左掌,与任逍遥对了一下,‘啪’的一声响,任逍遥退了回去,曲傲风也震出很远。   上官无痕使出阴阳神功,神出鬼没,抖动着披风,呼啸而来,曲傲风看准了位置,当先一掌,笔直拍去,突然上官无痕不见了,正在寻找之际,任逍遥又使出了五行化境,虚实不定,变幻着而来。   曲傲风心中一凛,危机之时,双眼紧闭,将剑抛向空中,双手合十,口中低声念叨着什么,只见这把剑突然间变换成无数把,有如狂风暴雨一般,倾盆而下,这一招正是乾坤剑法,无数剑韧飞驰而下,任逍遥与上官无痕的两大神招也不济于是。   曲傲风收了剑,握在手中,剑尖直指两人,任逍遥与上官无痕再次赶上,一左一右缠斗,曲傲风左挥右砍,一时间不能退敌,上官无痕见曲傲风武功的确胜过自己,和两人之力尚且败不了他,心生一计,当下晃了一招,让给了任逍遥,自己飞身去向旁边那三个女人,只要抓住一个,曲傲风就乖乖就犯了。   曲傲风见状,急忙回身,伸手去抓,怎料不防任逍遥背后一掌,曲傲风踉跄奔出,上官无痕见他已中一掌,反手补出一掌,曲傲风前胸后背各中一掌,这两掌实在不轻,当下头重脚轻,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地面砸去。   ‘扑通’一声,曲傲风的身子倒在了地上,沉吟良久,挣扎几下,起不来身,剑南娘等三人先后惊声尖叫不已。苍茫奔到跟前。   任逍遥得意的笑道:“曲傲风,还是落到了我们的手里,你还有什么话说?”   “卑鄙之人,两个打一个,我焉能是你们对手,事已致此,想怎么样随便吧。”   剑难娘抢上前,急道:“不要杀曲大侠,我跟你们走。”   曲傲风甚是感激,叹道:“大嫂,不可,我死不足惜,千万不能让他们得逞啊,你们快跑,我拼了最后一口气,也会保你们周全的。”说着使了一把劲,踉跄爬起,用剑支撑着沉重的身体,看上去还是摇晃不定。   “先杀了你再说。”上官无痕迫不及待,出手打向曲傲风。   说时迟,哪时快,正在这一掌即将打到的时候,沈剑南等三人赶到,杨兆峰当先一脚,飞身过去,将上官无痕这一掌踢开,飘然落地,怒道:“乘人之危,算不上江湖名宿。”   沈剑南急忙跑过来,紧张问道:“曲叔叔,你没事吧?”   曲傲风放声大笑,道:“哈哈,没事,只是皮外伤,今天我一人之力,斗江湖两大高手,就算是死了,也是很高兴的事情。”   任逍遥刚欲出手,只听咣的一声,原来是大炮声音,一颗炮弹正在自己旁边不远处爆炸,这边这几人都被震住了,急忙躲身掩护。再看时,却是曹吉祥带着十多门红衣大炮而来。   任逍遥见到大炮心中更是恼火,怒道:“曹吉祥,上次就是你的大炮,这次又拿出来了,还以为我真的怕了你不成?”   曹吉祥悠然走来,但是大炮还对准了他和上官无痕,上官无痕心中惊恐,道:“曹吉祥,你敢用大炮炸我,小心我捣了你的老家。”   “哈哈,只要我一发令,你们的性命登时就没,还在这里吓唬我,以为我是吓大的吗?”曹吉祥很不以为然,不屑的说着。   沈剑南站了出来,淡淡说道:“曹吉祥你怎么又来了,我用不着你救,别指望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哎哟,皇子殿下,老奴可没有别的意思,你可是皇上的孩儿啊,我这是给皇上保存血脉啊。”曹吉祥惶恐着,语重心肠的说着。   “哈哈,曹公公,看见没,人家根本不领你的情,你还是带上你的大炮回去吧。”任逍遥幸灾乐祸的表情,看上去很轻松。   “你少废话,老奴我不管沈剑南领不领情,我只是为皇上办事,只要让你们威胁不到皇上,我就完成了我该做的事情,至于沈剑南嘛,将来会明白我的一片苦心。”曹吉祥谆谆说道。   曹吉祥转对曲傲风说道:“曲大侠,你是沈剑南的救命恩人,你应该劝劝他,回到皇上身边吧。”   曲傲风冷笑一声,道:“回去?难道你还要害他一次吗,当年就是你身后的那两位要杀他,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他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说着手指着曹吉祥身后的何天枢和陈衡说道。   曹吉祥叹了一口气,道:“那是当年,朱祁钰当皇帝,我也是逼于无奈而已,可以说是各位其主,现在皇上再次重新登基,我自然要替皇上找回皇子,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曲傲风踌躇片刻,笑道:“好,既然这次你是好心,我就成全你,只要打发了那两个人,我就劝沈剑南回归朝廷。”   “此话当真”曹吉祥欣然问道,迫切不已。   “绝不食言”曲傲风斩钉截铁的说道。   曹吉祥转向任逍遥,怒道:“任逍遥,上官无痕,今日我就让你们两个变成炮灰。”当下一挥手,十数门大炮摆正了位置,一齐点着了火,‘嘭,嘭’连串声响,炮弹一齐朝着他们两人飞来。   任逍遥大骇,急忙纵身跳跃,上官无痕也是急忙寻地方躲避,这两人如老鼠一样,仓皇逃窜,炮弹在他们身后爆炸开来,功夫底的,若是跑的慢了,定被炸成肉泥。   眼见任逍遥和上官无痕已经逃去,沈剑南说道:“我们走吧。”   曹吉祥急忙拦住,道:“沈剑南,敌人我已经替你打发了,是不是该跟我回去见皇上了。”   沈剑南冷冷说道:“我可没答应你回去。”   曹吉祥怒道:“曲傲风,你说话算话不?”   曲傲风笑道:“我说话当然算,但是我可做不了沈剑南的主,我劝是劝过了,可是他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   曹吉祥怒及,有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心中甚是恼火,但是也拿他们没办法,心想只要沈剑南不落在江湖人的手里,那就是好事,回宫一事,日后慢慢再说吧。随即发令收兵,带着自己这些人无趣的离开了。    第22回 功名利诱(5)   沈剑南与众人一路来到一处荒废的庄园,这庄园正是十兄弟平时联络的地方,也是事先商量好的,如果有难,就躲避的场所。   众人仓促走了进来,只见十兄弟都在屋里,坐的坐着,站的站着,见到沈剑南等人到来,有人欢喜,有人悲愤,冯万山急忙上前说道:“四弟,你们没事吧?”   “我们还好,你们怎么样,八弟伤势如何,快带我去看看。”沈剑南急切问道。   众人都不说话,愁眉苦脸,沈剑南看着众位兄弟,各自都带着伤,光景很是惨淡,心中黯然神伤,自责说道:“都是我的错,是我让兄弟们受此大难,我沈剑南发誓,有生之年,一定报答各位。”   众人无语,谁也没有答话,马云天叹道:“兄弟之间就不要说这些了,眼下应对的是怎么才能躲避这群人的追踪。”   “都是因为你,我们的霄山没了,八哥的眼睛瞎了一只,你知道我们为了你付出了多大代价,你知道吗,你该怎么报答?”张超凡按奈不住内心的激愤,破口而出。   其他人都先后一怔,没想到张超凡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冯万山喝道:“老十,不得无礼,难道你四哥就不难过吗,我们都是兄弟,打丈难免会受伤,换成是你,我们不也一样这么做吗。”   张超凡愤愤不平,只‘哼’一声,愤怒的瞧了沈剑南一眼,大步奔了出去。   沈剑南被这么一说,感觉自己无地自容,似乎做了一件让人很难原谅的事情,满面哀容,心中顿时在想,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也要把这个人情还了给他们。再一次的仔细看了看这帮兄弟,心中思绪万千,良久说道:“各位兄弟,你们对我情义,我铭记于心,沈剑南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说罢,跪倒在地。   “四哥,你这是干什么?”周公义走了出来,声音沙哑。   沈剑南见他一只眼睛被黑布蒙了上,心中甚是悲凉,此时声泪具下,说道:“八弟,是我害了你,你怪我吧。”说着,把头垂了下去。   周公义毅然鬼下来,哽咽着说道:“四哥,你干什么,我没有怪你,咱们是兄弟啊。”   顿时两人抱成一团,痛苦良久,良久过后,马云天将二人分开,用着安慰的语气说道:“好兄弟,我们荣辱与共,为兄弟,受再大的伤,哪怕是死,也是值得的,今后我们兄弟齐心,不怕他强大敌人。”   沈剑南很欣慰,正言道:“好,我们要振作起来,重建霄山雄风,让它比原来更强大。”   众位兄弟欢呼着,声音激荡,气势激昂。   杨初裙感动的哭了起来,后面众人也是伤感万分。   沈剑南突然说道:“对了,赶紧救治薛老英雄。”   曹震海,王顾言将薛奎抬到了里屋,众人忙开了手脚,救人的救人,自救的自救,整个屋里忙的不可开交。   沈剑南自行盘坐,运功疗伤,半个时辰后,猛然吐了一口鲜血,伤势渐渐好转,起身来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只见张超凡迎面走来,面脸笑容,来到跟前说道:“四哥,刚才是我不对,请四哥不要怪小弟言语莽撞。”   沈剑南笑道:“怎么会,我能体会你当时的心情,我不怪你。”   张超凡哈哈傻笑着,沈剑南也笑了起来。   李如归走了出来,表情严肃,看上去发生什么事情,显得很紧张的样子,问道:“四哥,怎么没看见柳姑娘呢?”   沈剑南猛然惊厥,道:“对啊,我也正纳闷呢,出来之前,我四处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柳姑娘的行踪,真是急死人了。”   李如归道:“混乱之时,我带他去了后院,我把她藏在了厢房里,你去哪里找了吗?”   沈剑南叹道:“找过了,可是没有找到啊。”   李如归大惊,道:“都是我不好,忘了接她出来,肯定是被什么人给抓走了。”   沈剑南道:“不要着急,我一定会找到她的,你就放心吧。”   张超凡踌躇道:“会是什么人抓了她呢,所有人都在前院了,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柳姑娘藏在哪的。”   李如归叹气,道:“我也不知道啊,会是谁呢,会不会她自己呆闷了,自己出去了,只是我们没找到而已。”   沈剑南分析了一下,说道:“不可能,柳姑娘很聪明,她明知道外面危险,绝对不会一个人走出去的,我看多半还是被人抓走了,十一弟,你带柳姑娘走的时候,广场上有没有人看见?”   李如归仔细想着,叹道:“我也没注意啊,当时我只顾着柳姑娘了,哪有时间留意其他人啊。”   赵显成走了出来,嘲笑着说道:“十一弟,只不过是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罢了,至于那么大惊小怪吗?”   李如归气道:“哼,是不是你抢不到,你就这么说啊,跟你是没关系,可是跟我关系可大了,要是能救得了她,说不定她一感激,就许配给我了呢。”   赵显成哈哈大笑,道:“我看你是在做梦吧,我敢保证,你肯定得不到她。”   李如归怒道:“你说什么啊,有你这么诅咒兄弟的吗?”   沈剑南喝道:“好了,别再说了,有斗嘴的时间还是想想怎么救人吧。”   赵显成微微一笑,没有理他,独自一个人走开了。   是夜,一间漆黑的屋子里,传来女人的惊恐之声,这声音很凄凉,声音很低,似乎很怕,原来这人就是柳月残,不知道被谁给关在了这里,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周围漆黑一片,一个弱质女子,独自一个人呆在这种地方,难免心惊胆寒。   柳月残小心的叫着:“有人吗,放我出去,这是什么地方啊。”回音良久荡漾在屋中,听起来十分恐怖,柳月残已经被吓的躲避在墙角处,全身蜷缩成一团,看上去很可怜的样子。   浑身颤抖着,这样的环境,让柳月残不由得哭了起来,内心的恐惧再也隐藏不住,此时尽数发泄了出来,这哭声很凄惨,很柔美。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柳月残听见了声音,先是一喜,后是一悲,喜的是以为来人救自己了,随后一想不可能,开始担心了,柔声试探着问道:“是谁。”   “呵呵,柳姑娘,是不是很害怕啊。”一个蒙着脸的人悠然说着。   柳月残见到这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心中大骇,‘啊’了一声,把脸扭到旁边,不敢看他。只是问道:“你是谁啊,为什么蒙着脸,你是不是来救我的。”   “柳姑娘,不要害怕,我对你没有恶意。”蒙面人笑呵呵的说着。   “那你要干什么?”柳月残吞吞吐吐的问着。   “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蒙面人淡淡说道。   “见什么人?”柳月残急忙问道。   “见了你就知道了。”蒙面人拉着柳月残的胳膊,将她拉了起来。   柳月残大惊,还以为他要对自己不轨,挣扎了两下,但是没有挣开,内心的恐惧再一次预演愈烈,只好随着他,蒙面人拉着柳月残出了房间,朝着什么方向走,柳月残也看不清楚,只是跟着。   蒙面人带着柳月残来到了一个地方,四周仔细瞧了瞧,确定无人,这才进去,来到屋里,只见一人正背对着而坐,听见有人进来,淡淡说道:“你又来了,有什么事情?”   柳月残害怕的紧闭双眼,但是却听到了很熟悉的声音,立即睁开眼睛,心中一阵荡漾,只见那个背影也很熟悉,只因屋里光线不是很好,这才仔细的看了半天,只见她的表情立即含笑,激动的快要哭了出来,哽咽的声音,失声叫道:“玉狐,是你吗?”   里面这人正是薛玉狐,听到背后说话的声音,为之一振,急忙转身,两眼瞪的很大,瞠目结舌,双唇抖动,良久说道:“月残?是你,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真的是你,玉狐,我好想你,每天都在想你,原来你在这里,你为什么不去找我?”柳月残激动的心情,无法控制,声泪具下。   “月残,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吗?”薛玉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急忙上前,仔细看着她。   蒙面人走到一边去了,柳月残与薛玉狐深情对望,眉目传情良久,薛玉狐拉过柳月残,将其搂在怀里。两人深深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你还好吗,这些日子你是怎么过的?”柳月残关怀倍致,柔声细语。   “我还好,只是活动范围只限这间屋子,不过这样也好,我至少没有危险,也没人来打扰我。”薛玉狐叹了一口气,随后笑着问道:“你呢,有没有人欺负你?”   “没有,我一直在霄山,沈大哥他们对我都很好的,而且沈大哥也答应救你出来,只是不知道你在哪里。”柳月残一副天真的面孔,兴奋的说着。   一提到沈剑南,薛玉狐气不打一处来,气道:“又是沈剑南,月残,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吧,如果没有他,我也不会有今天的下场。”   柳月残低声道:“玉狐,你生气了,你误会沈大哥了,他是个好人啊。”   “好人,好人,那你去找他吧,干吗还来找我?”薛玉狐愤愤地怒斥着。   柳月残顿时落泪,失望的哭了,说道:“玉狐,你怎么这样跟我说话,我一直在等你,难道我等的就是你跟我说这句话吗?我还盼着你改好,我们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没想到,你一点悔改的心思都没有,是我看错了你。”   薛玉狐急忙辩解,道:“月残,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恨沈剑南而已,你不要生我气,好吗?”   柳月残伤心了,走到一边,沉默良久,道:“你应该知道,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的,这辈子跟定了你,但是你也不能因为我这样依赖你,你就不顾我的感受, 我是有感情的,请你不要伤害我好吗?”   薛玉狐走到身后,紧紧地搂住了她,嗅着她的发香,深沉说道:“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柳月残闭上了眼睛,仰头叹气,心中万千思绪,却是道不出来。   “哈哈,好一对苦命鸳鸯啊,真叫我羡慕啊。”蒙面人转过身,笑着说道。   薛玉狐问道:“你是怎么把月残带来的,霄山那帮人没有发现你?”   “霄山?我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难道我带柳姑娘来,你不感激我吗?”蒙面质问着。   “感激你?难道你想让我替你做点什么吗?”薛玉狐踌躇问道。   蒙面走了两步,笑了两下,道:“现在沈剑南的身份已经公开了,大家都在抓他,霄山一场大战,十兄弟流离失所,现在对付沈剑南轻而易举。”   薛玉狐冷笑道:“现在都知道沈剑南是皇子了,那么还要我有身用呢?”   “有用,江湖人虽然知道了,但是皇上不知道,只要他一死,你照样可以当皇子,所以你祝福我。”蒙面人奸笑着。   “祝福你?你这话什么意思?”薛玉狐感到奇异。   蒙面人笑道:“一切都在我的部署之中,很快,沈剑南就要死去,到时候就是你浮出水面的时候,只要我说你是皇子,谁也反驳不了。”   柳月残心中大惊,急忙说道:“玉狐,你还要跟他合作,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薛玉狐道:“我没有跟他合作,都是他逼迫的,再说我整日住在这里,也出不去,想做也做不了啊。”   蒙面人笑道:“柳姑娘,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的心上人做什么坏事的,坏事就让我来做好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害了沈大哥,你有什么好处?”柳月残正义凛然。   “我是什么人?我是一个能让你过上好日子的人。”蒙面哈哈大笑。   柳月残很反感,声线提高,说道:“你不要说了,我不稀罕。”   薛玉狐问道:“你把月残带来,不会就是说这些吧?”   蒙面人笑道:“我带她来,是要告诉你,你心爱的人已经被我救出来了,你不用担心沈剑南会对她不利了,你就放心吧。”   薛玉狐冷冷说道:“你应该说月残现在在你手上,我该听你的话吧?”   蒙面人被瞧出了真实心思,道:“你果然聪明,不过你不用担心,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你的柳姑娘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柳月残截口说道:“你休想用我威胁玉狐。”   薛玉狐怒道:“你这么卑鄙,竟然用这种办法。”   “玉狐,你千万别帮他做事啊,你可以改邪归正的,千万不要做错事,永不翻身啊。”柳月残一片苦口婆心。   “月残,他抓了你,要挟我,我能怎么办,难道让我不顾你的安危吗,我做不到的。”薛玉狐唉声叹气。   蒙面人一把抓住了柳月残,自己挡在了两人中间,笑道:“不要说了,如果你不想你的心上人受到什么伤害的话,那你就乖乖听话吧。”   蒙面人说完话,拉着柳月残向门外走去。柳月残微弱的身体,丝毫挣脱不了,双眼迷茫的看着薛玉狐,薛玉狐追了上来,想拉住她的手,可是蒙面人回身将他推了回去,薛玉狐不懂武功,险些被推倒。   柳月残哭喊着:“玉狐。。。”   薛玉狐十分无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之人就这么被人从自己的身边拉走了,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心中沮丧不已。    第22回 功名利诱(6)   天渐渐放亮,赵显成从毛厕里走出来,只见花美颜从房屋另一头走来,急忙赶了上去,笑道:“花小姐这么早要去哪啊?”   “睡不着了,出来呼吸新鲜空气,怎么?你有事情吗?”花美颜淡淡说道。   “没事,只是问问,其实我有一些话想说。”赵显成笑呵呵的表情,双眼直盯着她。   “什么事?说吧!”花美颜冷淡的表情,显得很不在意。   赵显成淡淡一笑,道:“我是想说,那天黑衣人的事情。”   花美颜心下一惊,急忙问道:“你想说什么?”   赵显成见到她一怔,笑着说道:“你别多想,我只是想说,那天偷窥你的不是我,那天还有一个黑衣人,跟我照了面,但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只是想澄清一下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花美颜提起的心放了下去,还以为他发现了自己,当下笑着说道:“是那件事啊,我根本没在意,我相信不是你,你也别往心里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个,花小姐,我们可以做个朋友吗?”赵显成羞涩的说着,说完急忙把头低了下去。   “我们现在不就是朋友吗?”花美颜淡淡一笑,感觉眼前这个人很好笑,但也有些不好意思。   “我,我,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做那种比较好的朋友,不要像现在这样,见面都不说话,显得很陌生似的。”赵显成默默地说着,一直不敢抬头直视着她。   花美颜听出了他的意思,很随和的笑道:“啊,是这样啊,好啊,那我们以后就常联系,多说话,是这样吗?”   赵显成大喜,欣然笑道:“对,就是这样,这才把头抬了起来,双眼流露出对她的深深爱慕。   “还有别的事情吗?如果没有了,我要回去了,还要帮着杨姑娘给大家做早点呢。”花美颜柔声说着。   “好,你去忙吧,我不打扰你了。”赵显成欣然,连忙说着。   花美颜转身走了回去,赵显成紧紧地盯着她的背影,笑容满脸,突然间表情变色,一副凶狠的表情展现了出来,停顿良久,又朝着院外走去。   大清早,众人都从睡梦中起来,纷纷出房门,操行着日常工作,沈剑南刚走出房门,李如归就赶了上来,说道:“四哥,我担心柳姑娘安危,我要出去找她。”   “你要去哪里找?”沈剑南问道。   “不知道,或许出去能查出一些线索,总比呆在这里好的多吧。”李如归充满着幻想。   “那好吧,我陪你去,一个人太危险,现在所有人都已经盯上了霄山。”沈剑南凝重的语气,踌躇说道。   “你不用陪杨姑娘吗?”李如归新奇的问道。   “不用,他也没受伤,还是找柳姑娘要紧,毕竟她是跟我来的,找不回来她,我又很大的责任。”沈剑南深深自责着。   两人商议已定,奔着出庄的路走去,后面却传来一个女声,只听道:“四哥,十一哥,你们是不是要出去啊,带我一个,我正好要出去买点东西呢。”   两人回头,只见马小云匆匆赶来,喘着大气说道。看样子是一路急跑而来。   “你去干什么啊,我们有正事,你自己去吧。”李如归淡淡说道。   “你们有什么事啊,我又不碍你们,现在外面那么危险,你让我一个人去,你怎么想的,还是不是我哥的兄弟啊。”马小云气道。   “我们是救人去,带着你,我们怎么救啊。”李如归很无奈,言语之间露出不耐烦。   “我就要跟着你们去,别想甩掉我。”马小云耍起了小姐脾气。   “好了,就带你去,但是别到处乱跑,出了什么事情,可别说我们没照顾你就行。”沈剑南连摇头带叹气,真是拿她没办法,只好答应了她。   就这样,三人出了庄,来到镇上,沈剑南和李如归心情都比较沉重,无暇身边景观,可是马小云却十分欢跃,每到一处都停留很长时间,看看这,看看那,似乎对什么东西都充满着好奇感。这让沈剑南很头疼,只因从出来到现在已经四个时辰了,大半天的时间都在镇上闲逛着,正事一点没办成。   “我说大小姐,你到到底要买什么?买完没有,买完了,就请你回去吧,出来一上午了,我们就陪你逛街了,你不知道我们在办事吗?”李如归毫不留情面,不管她是个女儿家。   “怎么了,我还没有发现我喜欢的,你怎么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呢,像你这样,根本不会有女孩子喜欢你。”马小云听了不乐意,一翻损话挖苦着他。   “切,我看是没人喜欢你才对啊,你看你,好吃懒做,整天就知道打扮,山里的事一点不操心,就连二哥都说你是个没事人了。”李如归丝毫不让,针锋相对。   “行了,别说了,小云,你到底要买什么,就快买吧,马上天黑了,我们还要送你回去呢。”沈剑南力排两人纷争。   “好吧,其实我就是想买一样东西,可是我还没有找到啊。”马小云叹着气,很无奈的样子。   看到她这副表情,李如归心里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不知为何,这一瞬间看她,还蛮可爱的,当即内心一笑,表面却还是冷冰冰的。   “那我们再到前面去看看吧。”沈剑南深深叹气,无奈说道。   三人又朝着前面走去,突然马小云在后面‘啊’了一声。沈剑南大惊,急忙回头,只见她站在原地,双手捂住肚子,李如归更是好奇,惊奇问道:“马小姐,你怎么了?”   “我突然感觉我饿了,咱们吃点饭吧。”马小云有副天真烂漫的样子,让面前这两个人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各自都反感不已。   “你事真多,早上没吃吗?”李如归愤愤的表情,已经流露出来很不耐烦了。   马小云淡淡一笑,道:“早上吃了,但是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不饿,人家还饿呢,我是女孩,跟你们男人能比吗,少废话,现在我要吃饭,你们来不来?”说着寻酒馆去了。   李如归深吸一口长气,缓缓吐了出来,没招,自己二哥的亲妹妹,也说不得,骂不得,只好默默的跟了过来,沈剑南只是傻笑,心中没有主见,倒觉得这丫头还是很可爱,这么活泼,她的每一个举动让自己禁不住发笑而已。   来到了酒馆,三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叫了小二,点了菜,三人吃了起来,沈剑南和李如归都无心用饭,心中还在想着柳月残的事情,根本吃不进去,柳月残找不到,在他们两人心中都是一个结。   “你们怎么不吃,不就是一柳月残吗,至于绝食吗,沈大哥已经有了杨姐姐,那一定是你,你对柳姑娘有情。”马小云指着李如归,冷笑着。   “有情怎么了,你吃醋啊?”李如归故意气她,瞪着眼睛。   这一句话让马小云很失落,顿时把头低了下去,说话开始吞吞吐吐,脸上露出红晕,半晌无言,李如归还欣喜着自己把她说败了,似乎没有看出其中的微妙感觉。   “你真的喜欢她?”马小云声音很低,想问,但还怕他告诉自己结果。   “是啊,怎么了,那么漂亮的人,我想除了我之外还会有很多人喜欢的。”李如随口而出,不假思索。   “哦,那她喜欢你吗?”马小云的声音更低了,低的几乎听不见,表情也很沉重,此时的她倒像是个绵羊。   “这个有必要告诉你吗?”李如反问着,显的很不耐烦。   “我只是问问,不说算了。”马小云淡淡一句,不再说话,只顾着吃饭,一口一口,吃的很厉害,似乎像是饭菜跟自己有仇一样。   李如归淡淡地掰了一眼,也胡乱的吃了点。   天渐渐的就黑了,沈剑南看了看夜色,正言道:“小云,太晚了,我们送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要跟你去。”马小云撅着嘴。   “你胡闹。”李如归怒斥着。   “我怎么胡闹了,我就要跟着,你能拿我怎么样吧?”马小云故意气着说,脸上带着坏坏的笑。   正争吵间,隔壁不远处的桌子上有三个人,正在说话,却引起了沈剑南的注意,急忙伸手捅了一下李如归,示意他注意,李如归顺着指示的地方看去。   只见那三人行踪诡秘,东张西望,像是做了贼一样,只听到他们其中一人说道:“听说没,昨日东厂抓了一个人,这个人好象很重要。”   这一句话让沈剑南精神振奋,眼前一亮,急忙侧耳倾听,但是接下来这三人说话的声音就更低了,根本听不见他说着什么。只有这最后一句说道:“走,我们跟他已经约好了地点,去看看,他到底甩什么诡计。”这三人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沈剑南说了一句:“快,跟上他们。”匆忙奔了出去。   李如归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急忙追了出去,马小云一看,肯定有热闹,绝对不能错过,也追了出去。   李如归赶上沈剑南,问道:“四哥,到底怎么回事?”   “那三个人说东厂抓了一个很重要的人,我估计是柳姑娘,所以跟上来看看。”沈剑南踌躇说道。   马小云腿脚稍慢,只在后面一路小跑追赶,嘴上还骂着:“什么人嘛,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是不是兄弟,大半夜的竟然把我一个人丢在这,等回去看我不跟哥说。”   沈剑南和李如归一路跟到镇北乱石岗上,只见这三人去到了一个大石头之后,隐约可以看见后面出现了四个人头,那另外一个肯定是东厂的人。当下两人走进了,躲在大石这面,但是听了半天不闻那面有声音,甚是奇怪。   “皇子殿下,别来无恙啊。”曹吉祥从大石那边转身而出,满脸堆笑,双手作揖着。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沈剑南感到匪夷所思。   “呵呵,老奴想知道的事情是没有打听不到的。”曹吉祥很得意的表情,放声大笑。   “看样子是你引我来这的,你到底想干什么?”沈剑南冷冷说道。   “殿下,老奴我没有恶意,还是那句话,请殿下随我回宫,而且老奴还有一件事情要和殿下商量。”曹吉祥露出一副奸险的表情。   “我看你还是免谈吧,我都说过了,我不会回去的。”沈剑南冷言淡语,一句话就封了他的嘴。   曹吉祥还不死心,又接着说道:“殿下,老奴还有一个请求,就是想请殿下替皇上分忧。”   沈剑南费解,问道:“我能替皇上分什么忧?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曹吉祥阴沉着脸,道:“这件事情非你不可啊,目前江湖上的门派,对朝廷是虎视耽耽,每个人都想从朝廷那得到点好处,所以这帮人才抓你,从而威胁皇上,老奴的意思就是请殿下跟皇上合作,咱们来个里应外合,殿下你在江湖,可以假意跟那些门派合作,其暗地里帮助朝廷,消灭各门派,这也是为你自己将来打基础,除掉江湖这些绊脚石,做了先前的行动,也省得你将来当了皇帝费脑筋啊。”   沈剑南听了这一翻话,放声笑了数下,道:“曹公公,你在说梦话吧,这种事情我是做不出来的,我不会设计害人,更不会为了自己的前程去葬送别人的生命,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不然你早晚没有好下场。”   曹吉祥叹道:“你可以诅咒我,但是老奴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和皇上啊,难道你真的不明白老奴的一片良苦用心吗?”   “收回你的良苦用心吧,你是什么人,以为我不知道吗,上次的事情,我已经放你一马了,你还想搞什么鬼?”沈剑南愤愤不平,怒视着眼前这个人。   “哎呀,殿下,你这可冤枉老奴了,先前就不说了,就算先前是老奴的错,但是这回,老奴可是诚心的啊,老奴也知道,先前那事,实在是对不起皇上,后来我自己也想了很多遍,所有我要弥补我的过错,为大明朝做点事情,这才挺而走险,想到了这么个办法,虽然比较危险,但是我相信,以殿下你的身份,江湖的地位,还是可以驾驭的。”曹吉祥就理分析,头头是道。   沈剑南听得很不耐烦,只淡淡说道:“你说够了没有,我不想听你在这信口雌黄,如果没别的事情我要走了。”   “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曹吉祥急忙拦住。    第22回 功名利诱(7)   “你到底还有什么话,赶紧说。”沈剑南迫不及待,恨不得马上就走掉,实在不想听他在此说话。   曹吉祥已经看出了他的不耐烦,心中一笑,道:“殿下,请恕老奴斗胆,老奴要说你的不是了,你身为皇子,竟然不顾朝廷安危,肆意在江湖上乱混,而且现在你已经身份败露,在江湖上很危险,都在找你,在这种情况下,你都不想着回皇宫,你眼里和心中到底有没有大明基业,还有没有你的父皇啊。”   “你是在教训我吗?”沈剑南很不屑的反问着。   “不敢,老奴只是一时激动,随口说说,殿下不要见怪。”曹吉祥见他似乎生了气,急忙委婉的说着。   沈剑南叹道:“谁不想有个家,我也一样,我也渴望有父母,但是,老天偏偏让我得不到我该得到的东西,现在我已经适应了江湖的生活,却突然说我是皇子,这也算了,我就当是做梦,目前又有这么多人想找我,想利用我威胁朝廷,你说,我怎么回皇宫,我怎么能承认我是皇子,就算做为一个普通人,我也不想因此导致一场战乱,曹公公,保护大明朝的最好办法就是永远让所有人不知道皇子是谁,可是现在知道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躲避,让所有人找不到我,也就不能达成他们的诡计。”   曹吉祥深感同情,道:“殿下,老奴也能体会你的感受,只是你这样躲下去,终究不是个好办法啊,朝廷势力强大,难道你还怕江湖贼匪杀进皇宫不成吗?”   沈剑南仰头望着天空,叹道:“你也经历了多场和江湖门派的撕杀,也看到了他们的厉害,我是江湖中人,深深知道,这帮人要是合起伙来,一起攻打朝廷,想必朝廷是应付不了的,如果你一心为朝廷办事,那么就去为朝廷招募可用之士吧。”   曹吉祥连番叹气,道:“殿下为何如此固执?回皇宫有什么不好,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难道不比你在江湖过的好吗,回到皇宫,将来是有机会当皇帝的,整个中原大地将尽归殿下所有,那时你可是要什么有什么啊,你看看你现在有什么,连个固定住所都没有........。”   “够了,我不想再听。”沈剑南听得实在不耐烦了,高声喝止:“趁我心情还算好,赶紧离开,免得我动手。”   曹吉祥眉头紧锁,叹道:“好吧,我先回去,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回来的。”说完,带着手下人走了。   “你们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跑那么快,都不等我?”马小云气喘迂迂的跑过来,双手拄着腿说道。   李如归也从石头后面转身出来,叹道:“四哥,为什么放着功名利禄不要,偏偏要委身江湖呢?”   沈剑南抬头望着天空,心中似乎有很多话,但一时说不出来,只是叹气,沉吟良久,最后淡淡说道:“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我是一个与事无争的人,最讨厌麻烦了,我不想因为我让整个江湖大乱,我只想置身事外,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廷,任何一方我都不希望有任何损伤。”   “四哥,天这么晚了,我们是继续找柳姑娘还是回去?”李如归迟疑问道。   “还是先把回去吧,就算我们不用睡觉,小云也得睡觉啊。”沈剑南深思道。   “还是四哥会体贴人,比十一哥强多了。”马小云咯咯一笑,侧头看了一眼李如归,向他撅了一下嘴。   李如归反瞪了她一眼,道:“切,好啊,那你以后找四哥陪你玩吧,可不要来找我啊。”   “你真是的,说说还当真了?”马小云撒着娇,微微说道。   李如归憨笑一声,挑逗着说道:“跟你闹玩呢,走吧,我们送大小姐回家。”   马小云淡淡说道:“哟!听你这话是在给我当保镖啊。”   “那是啊,你是小姐吗,我们当然得保护好了,万一有什么闪失,我和四哥可罪过了。”李如归悠悠说道。   马小云悠哉地走在前面,李如归和沈剑南在后面跟随,看上去真像是后面两人在保护着她,夜路很黑,马小云走着走着,便害怕了起来,脚步慢了下来,凑到了李如归身边。   “怎么了大小姐,走到前面去啊。”李如归憋不住笑。   “一个人走太闷了,我这不是想跟你说说话嘛!”马小云嬉皮笑脸,扭捏着身姿。   沈剑南很知趣,当即独自微笑了一下,蹲了下去,装着擦鞋子,不再看他们,等着他们走远些,自己只远远的跟在后面。   “你想说些什么呢?”李如归悠然地问着。   “也没什么啊,不如,你起个话题吧。”马小云天真的表情,烂漫的笑容,正是春心荡漾。   李如归灵光一闪,怔住了一下,转念笑道:“整个在山上呆着,你会不会觉得很闷呢?”   马小云淡淡地笑了一下,娇嗔道:“是很闷的啊,你们整日忙着正事,也没人陪我玩啊。”   “这回没事了,霄山也没了,我有的是时间了,以后想玩来找我吧。”李如归欣然说道。   “好啊,你真是太好了。”马小云笑开了花,随即又皱起眉头,道:“你说实话,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烦啊?”   “哪有啊,其实我们都很喜欢你的。都感觉你就像个开心果一样,要是没有你在身边唧唧喳喳的说着,我们还像缺点什么是的呢。”李如归一顿奉承,说的马小云开心不已。   沈剑南在后面不觉发笑,心道:“十一弟当真是个风流小子,讨女孩子欢心真是有一套。”    第23回 不速之客(1)   两人说着便已回到了庄上,时值半夜十分,沈剑南打了个哈欠,说道:“两位,我实在是困了,我先回房休息了,十一弟你送小云回房吧。”说着便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李如归观察入微,会心一笑,转头对马小云深沉说道:“小云,我送你回去吧。”   “我还不困啊,陪我聊会天吧。”马小云显得很兴奋,娇柔的声音,非常含蓄。   李如归暗自高兴,装做踌躇,顷刻笑道:“这,好吧,那我就陪你聊一会,不过不要太晚啊。”   “我们到后远走走吧。”马小云迈步向后院走去,转身看着李如归,那两只大眼睛炯炯有神。   李如归快步跟了上来,两人一个望天,一个垂头,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自是显得有些尴尬。   “看,有流星。”马小云突然向着天空叫道:“快许愿啊。”说着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什么,但是听不见。   李如归被她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再抬头看时,流星已经不见了。叹气的摇了摇头,问道:“小云,你许的什么愿望啊。”   马小云脸上显出一片红晕,但是天黑,估计李如归看不见吧,低声道:“我许的是找到一个称心的人。”说着把头埋了下去,似乎很难为情的样子。   李如归笑道:“是这个啊,会的,天下这么多好男人,总会有几个称心的,计算没有,山上还有这帮兄弟呢,哪个都不错。”   马小云抬起头,凝望了一眼,叹道:“我整日呆在山上,有好的都被别人挑走了,十兄弟嘛,我看你和四哥还行,但是四哥现在有心爱的人了,你会要我吗?”   李如归怔住半晌,良久笑道:“你可真会开玩笑,哥哥们哪个不比我强。”   马小云咯咯一笑,道:“你真猜对了,我才不会喜欢你呢,你一点优点都没有,我是看见谁就说谁了。”   李如归淡淡说道:“我想也不会。”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后院,但是这里漆黑一片,什么可欣赏的东西也没有,漫天的繁星,没有月色,地面上花朵也也没了颜色,两人正是百般聊赖,闲散无比,周围看了一下,就有一处斜坡。   马小云当先坐了下来,道:“你困不困啊?”   李如归被问的愣头愣脑,迟疑问道:“难道你困了?”   “没有啊,我是在问你,刚才我也没问,就让你陪我聊天,也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啊。”马小云长舒一口气。   “我还行吧,就算是困,我也得挺着啊。”李如归调侃着。   “什么,你是在说我很霸道吗?我可没有不让你睡觉啊,这是你自愿的。”马小云气道。   “没有,我是想说,我很喜欢陪你聊天,聊到天亮都愿意。”李如归心中动了一些念头,但没有直说,转着弯解释出来。   “你可真会说话,不过我高兴,有时候我在想,其实你这个人也蛮好的吗,为什么那帮女孩子都讨厌你呢。”马小云先夸后贬,让李如归喜怒交加。   李如归听到一半高兴的很,但后面这句却听得不顺耳,气道:“谁说的,哪个女孩子讨厌我,告诉我,我去问问她,我到底哪里让她讨厌了。”这渐说渐高的嗓音,让马小云惊奇不已,柔笑着说道:“我跟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看把你气那样。”   李如归定了定神,转念笑道:“难道像我这么潇洒的男人,你不喜欢吗?”   马小云心中一怔,顿住片刻,有所思,良久转头,呲牙一笑:“喜欢,你想的美。”   李如归不停的揣测着她的心思,分析着她说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表情,心中信息分明,当即笑道:“小云,我看出来了,你肯定喜欢我,不要骗自己了。”   马小云质问道:“你凭什么说我喜欢你,你有什么证据吗?”   李如归手拄下颔,笑道:“你要是不喜欢我,干嘛大半夜的与我在此聊天?”   “呀,找你聊天就是喜欢你吗,山上的兄弟我都找过,再说了,这么晚了,就你一个,我也没得选择啊。”马小云极力辩解着。说话的语气很稚嫩。   “好了,不跟你扯了,说实话我有喜欢的人了。”李如归淡淡地说着,后面一句话却说的很兴奋,双眼放出光芒,像是在描绘一副美丽画卷。   “是谁,哦!是不是柳姑娘?”马小云截口问道,问的很急切。   李如归扑哧一笑,道:“你干什么这么紧张,是不是吃醋了?”   “我会吃你的醋,想都别想,我只是好奇。”马小云轻言淡语,一副很淡然的样子。   “你的好奇心真强,什么事情都想打听,我还偏不告诉你呢。”李如归故意卖关子,想调一下她的口胃。但是马小云心中有数,肯定就是柳月残,他不说,也不好再问了,若再问,定会让他看出自己的心思了。   李如归含着笑容,一直站在马小云的旁边,侧头偷偷地看着她,只见她低着头,良久没有说话,心下纳闷,难道是生气了,还是在想着什么事情。李如归密切关注着。   “十一哥,你快听,好象有女人的哭声。”马小云突然惊声叫了出来。   李如归正全神贯注,被吓了一跳,猛然惊厥,叹道:“你说什么啊,什么女人的哭声,我怎么没听见。”说着伸耳仔细的听了一会。   马小云‘嘘’了一声,又认真的去听,这时突然感到害怕了,全身颤抖着,道:“你真的没听见吗?真有女人的哭声,就在那边,这声音很凄惨,会不是鬼?”马小云手指着对面山丘处,表情凝重,不停地唏嘘。   李如归翘脚眺望着,冷笑道:“你是在吓我吧,我胆子可大着呢,你装的还挺像的。”   马小云霍地起身,面目狰狞,双眼紧紧地盯着她,迫切说道:“我说的是真的,我听得真真切切,肯定是女鬼,不行,我要回去。”说话时已经越来越害怕,看上去很语无伦次,但是她的举动一点也不像是装出来的。说完话,匆匆往回跑。   李如归待要说话,马小云已不顾一切的疯跑了出去,当下只是摇头叹气,这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不觉心中一凛,只觉得浑身发冷,游目四顾,仿佛周围透着诡异,再加上马小云所说,此时也害怕了起来,叫了一声:“小云,等等我。”片刻不停留,急忙追了出去。   天亮了,何幔宁从薛奎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带着困倦之意,原来是薛奎还没有好转,需要照顾,这才一夜没睡,这会走出来,手上拎着一个竹筐,朝着后院走去。   “幔宁,你这是要去哪啊?”沈剑南在后面叫住了她。   “啊,我要去后山,采点药材,给舅舅疗伤用。”何幔宁表情严肃。   “薛前辈伤势怎么样了?”沈剑南一脸担心之色。   “嗨,已经好多天了,但是一直不见好转,这个该死的范子溪,下手那么狠。”何幔宁叹了口气,恶狠狠地说着。   “等忙完了这段,我去把他抓回来,那个,后山不好走,毒蛇多,不如我陪你去吧。”沈剑南殷勤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你还是多陪陪杨姑娘吧,”何幔宁一脸无奈,淡淡地说道,自己也喜欢眼前这个人,但是人家已经有心上人了,再加上现在手上的事情好多,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个事情。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我去看看薛前辈。”沈剑南很尴尬,简单一句,转身走开了。   看着沈剑南的身影,何幔宁心中有说不出的感觉,有惆怅,有向往,一直默默地看着他,直到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这才转身,朝后山而来。   来到后山,何幔宁仔细搜寻着草药,一上午时间已经采了满满的一筐,都是疗伤的圣药,比如金鸡草,五贝子等等。   何幔宁看着装满的竹筐,满心欢喜,这是一份收获的喜悦。    第23回 不速之客(2)   何幔宁兴奋的跳了起来,后山中花草奇异,争芳斗艳,嗅着花香,时有鸟儿的清脆的叫声,不觉地吟唱起来,歌声甚是委婉悠扬,起舞在百花丛中,犹如仙子般,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可惜的一个人的舞台,没有一个欣赏者。   舞着舞着,便已经全身心的投入其中,忘乎所以,似乎自己不是来采药的,但舞姿突然停止,何幔宁开始紧张起来,眉头锁的很紧,开始东张西望,小心翼翼的找寻着什么。   原来是远处传来了女人的哭声,何幔宁提了一口气,深深地呼了出去,丈起了胆子,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声音越来越大,走不多时,已经能很清楚的听到。只听得这哭声凄惨无比,若是在深夜,定能将生人吓到半死。   何幔宁不禁不自道:“会不会有鬼,不能啊,大白天鬼怎么会出来,啊!或许是这鬼在黑暗之中吧。”想到这,内心开始恐惧,缓慢的挪动脚步,已经不敢再向前走了。只见前面是一个破旧而又黑漆漆的小房,房外挂满了蜘蛛网,显然根本无人来过,那里面定不是人,是鬼。   何幔宁大骇,‘啊’的一声尖叫,调头猛跑,满筐的草药也扔在了地上。一地的花草被践踏的七零八落。   突然房后走出一个人,却是背影,看不见模样,只见这人弯下腰去,捡起了地上的竹筐,收拾了一下散落在地上的草药,转身又朝着房后走了去。   何幔宁一路狂奔,回到了前院,这颗心还在怦怦乱跳着,手捂着心口,气喘迂迂,深呼吸着,突然后面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啊!”何幔宁吓得显些跳了起来,向前一闪,急忙回头,叹了口气,道:“是你啊,吓死我了。”   正是张超凡,看见何幔宁呆呆地站在这里,所以过来问问,笑道:“何姑娘,你怎么了,怎么吓成这样,难道我就这么吓人吗?”   何幔宁尤在惊恐之中,两眼瞳孔扩散,结结巴巴说道:“不是你吓人,只是我正在惊吓之中,你又从背后伸了一只手,能不害怕吗?”   “怎么回事?”张超凡感到奇怪,急忙问道。   “刚才我去后山采药,发现一个很破的小房,里面传出女人的哭声,你说那到底是人还是鬼?”何幔宁讲述着刚才所经历的情景,现在想想都后怕。   “有这等事情,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后山的确有个小房,但是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人进去过,也没听说里面有什么声音啊,你该不会是听错了吧?”张超凡感到匪夷所思,回忆着以往。   “不可能,我听得很清楚,我都走到了门口了,那声音撕心裂肺,让我真的好纠结。”何幔宁语速加快,表情冰冷着。   “你说的这也太悬了,好吧,我们去找大哥他们问问。”张超凡瞠目结舌,踌躇的说道。   两人来到前屋大厅,大伙基本上都在,众人见到何幔宁冰冷的表情,惨白的面容,还跟着张超凡在一起,大伙都各自内心暗子议论,还以为他们两个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哥,何姑娘说后山有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超凡虽然不信,但也想证实一下,开口问着。   众人听罢大惊失色,顿时议论纷纭,屋中沸沸扬扬,冯万山踌躇片刻,道:“竟有这样的事情,何姑娘,这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是亲耳听到的,就在后山那个小房里。”何幔宁急切的说着。   沈剑南突然一凛,似乎想到了什么,深沉说道:“后山小房,女人的哭声?你确定你没有听错吗?”   “错不了,我又不是耳朵不好使,当时我与那声音也就是两三丈远的距离。”何幔宁说的很郑重,这让众人再次陷入迷茫中,众人面面相觑。   李如归突然说道:“对了,昨天晚上小云也说听到了女人的哭声,当时我还不信呢,看来是真有了。”   众人一齐把目光投向了李如归,直把李如归看的好不自在,问道:“你们看我干什么?”   赵显成坏笑道:“昨天晚上!难道你和小云一起在后山?”   李如归淡淡说道:“是啊,怎么了?”   赵显成笑道:“那你们在干什么啊?”   这么一问,李如归才知道他不怀好意,当下怒视了他一下,急忙解释说道:“昨天我们和四哥在一起了,后来四哥说他困了,小云就让我陪她呆一会,就这样,大家可别误会啊。”   “你不要解释啊,越描越黑。”赵显成故意气着说,转向马云天笑道:“二哥,你有妹夫了。”   “不要瞎说,还是说正事吧。”马云天喝了一声,并不把赵显成说的话放在心上。   这时马小云走了进来,高声说道:“何姑娘说的是真的,昨天我也听到了。”   这一句话,更加确定了有鬼的传闻,听起来让人乍舌,冯万山正言道:“不管是人是鬼,大家随我前去看看。”   这话一出,在场有胆子小的和那几个女孩子们纷纷摇头,平日里喊打喊杀的男子汉,这会听到鬼怪之说,竟然也打起了退堂鼓。   马云天道:“都怕什么,这么多人,就算是鬼也弄死她了。”众人拗不过冯万山和马云天的再三要求,在场众人无一落下,全部奔着后山出发。   刚到后山,已经有人开始害怕起来,杨初裙紧紧地握着沈剑南的手,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手心中有汗,沈剑南安慰说道:“不要怕,有我在,我相信那里面一定是人。”   杨初裙温婉的一笑,道:“恩,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女人都是这样,就算害怕,只要有心爱之人随口说上几句壮胆的话,那便会马上放松起来。   只见这后山中处处透着诡异,这里有不少兄弟以前都没来过,胆子小的只默默的跟在后面,胆子大的已经开始游山玩水了。   马小云和何幔宁实在不愿意再次经历那声音,但是为了证实真相,毅然前来,何幔宁在前面带着路,但是这一路走来并未听见那哭声,自己心中甚是好奇。   马小云奇怪的说道:“怎么回事,这声音怎么没有了,难道是哭累了,这会休息呢。”   众人也仔细的听着,但是谁也没有听到声音,继续向前走着,远远的已经能看见那个小房了,何幔宁顺手指着说道:“看,就是那里。”   众人加紧步伐,渐渐接近小房,所有人都秉住呼吸,此时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沈剑南胆子虽然小了点,但是在他心中正想着一件事情,也就是一个可能,此时一人独自上前,就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来到门口,仔细听着里面的声音,良久无声,回头看了看众人,马云天用手比画着,意思是让沈剑南破门而入。   沈剑南发力,一掌打开上了很长时间锁的破旧大门,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随即取出了火种,向里面照去,众人紧随其后跟了进来。   众人尚自精神紧绷着,但是进了屋,借着火种的光明,这么一看,都深深的松了一口气,赵显成冷笑道:“真是自己吓唬自己,这里哪有人啊。”   冯万山踌躇着,仔细观察着屋里周围的环境,却在墙角处发现一只碗,里面还有残余的剩饭,但再看周围,却没有其他的东西。当下说道:“大家看,那里有一只饭碗,但是这屋里没有其他吃饭的用具了,这很显然,这屋里曾经住过人,是被关着的,显然是被发现了,匆忙将人转移时,不小心留下了这只碗。”   沈剑南走了过去,捡起了饭碗,仔细看着,只是看不出什么特征,下意识的用鼻子闻了一下,只觉这碗上除了饭的余香之外,还残留着女人独有的那股香气,这香气很淡,似乎曾经闻到过,猛然一惊。道:“这里关着的很有可能是柳姑娘。”   大伙惊奇不已,李如归急忙问道:“你怎么知道?”   沈剑南举起饭碗,指着说道:“这碗上有一股香味,和柳姑娘所使的胭脂味是一样的。”   杨初裙听到这话不紧红晕泛起,低头不语。   李如归笑道:“四哥真是观察入微啊,这么小的细节都能发现,真让我佩服。”   冯万山道:“到底是谁把他关起来,难道是我们之中的人。”   众人又一次你看我,我看你,都在猜疑着。   这一句话真是语出惊人,李如归实在不敢相信,道:“这怎么可能,我们天天呆在一起,这么大的举动,不可能做的这么隐蔽啊。”   “对了,刚才我跑回来的时候,竹筐就扔在了门口。”何幔宁突然想了起来。   众人又返回门外,但却不见竹筐,仔细寻找还是没有看见,冯万山道:“后山有人,这是一定的了,但这个人是谁,却不得而知了。”   沈剑南陷入一片沉思之中,内心仔细的塞选着,一一排除不可能的人,但是怎么想也想不出谁可疑。   冯万山道:“已经打草惊蛇了,这个人以后会很注意,想把他找出来,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好了,还好已经确定了这里的是人而不是鬼,大家可以放心了。”   李如归叹道:“这个人比鬼还要可怕啊,他就像个幽灵一样,隐藏在我们当中,危险时刻降临,以后觉都睡不好了。”   折腾了半天,一场徒劳,众人各自扫兴的回去了,李如归再次来找沈剑南,踌躇说道:“四哥,你说这个人会把柳姑娘藏到哪去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还有很多可疑之处,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是什么地方我暂时还说不清楚,但是我能感觉到。”沈剑南踌躇着,心中想着很多事情。   李如归一直很担心柳月残的安危,此时已经按奈不住,片刻都不想停留,恨不得马上出去找寻,当下急忙说道:“四哥,我们去找柳姑娘吧,我很担心她,万一她。。。。。。。。”   沈剑南笑道:“你急也没有用啊,都不知道上哪去找。”   李如归似乎火急火燎,道:“去可能的地方找被,这个人竟然能在咱们眼皮底下把人藏起来,我估计应该不会太远,肯定就在周围。”   “你是否怀疑是咱们内部人做的手脚呢”沈剑南迟疑地问道。   “不可能,要是的话那也不会是十兄弟。”李如归确切的说着,说的斩钉截铁。   “我也没说是十兄弟,但是其他人谁也没有这个嫌疑啊,真是让我搞不懂了。”沈剑南百思不得其解,沉吟半晌。   李如归急噪了性格实在控制不住内心的思欲,草草说道:“四哥,不行,我得出去找她,找不到她,我一刻也不得安宁啊。”说着迈着大步朝着院外小跑而去。沈剑南想拽都没来得急,暗自叫苦,但又怕他一个人危险,当下摇头叹气,急忙追了出去。   刚好从屋里出来的周公义瞧见两人先后跑了出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喊道:“喂,你们干什么去啊”   “我们去找柳姑娘,大伙在庄里等我的好消息吧。”李如归回头说着。   两人出了庄园,来到大街上,正是无头苍蝇,一顿乱飞,乱无头绪,思绪麻木,根本不知道从何找寻,两人东张西望,无奈得紧,李如归道:“四哥,不如我们分头找吧,我去东边,你去西边。”   “好吧,你自己要小心啊。”沈剑南关心的嘱咐着。   沈剑南一个人来到西边寻找,漫不经心,因为自己知道,在这大街上根本找不到人的,谁也不会奔到这种地步,会把一个大活人摆在大街上让别人发现,那除非是故意这么做的,要是这么做,那在小房里就没必要转移了。   “不行,这样找下事什么时候是头,我还是去把李如归叫回来吧,再仔细分析一下,还是回庄园附近去找吧。”沈剑南心中计议,转身往回走,来找李如归。   刚走不多时,便已瞧见了李如归的身影,只见他正在瞧着什么,似乎在寻找,刚要开口叫他,只见他悠然的走进了一个房子里去了,好生奇怪,抬头一看,心中好生诧异,沈剑南非常纳闷,自道:“他去客栈干什么啊,难道准备住下来慢慢的找吗”   李如归的确走进了客栈里,这客栈的名字叫如家客栈,名字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看外表却十分气派,并不像普通小店,这李如归怎么还选了这么高档的地方住下了。   沈剑南心中揣摩着,不知道这李如归在搞什么鬼名堂,准备走进去瞧瞧,正在这时,周公义走了过来,说道:“四哥,怎么就你一个人了,李如归呢?”   “他进那家客栈去了。”沈剑南手指着如家客栈。   “啊?他进那里干什么啊,庄里有地方不住,跑这么高档的地方住,是不是发财了?”周公义甚是惊讶。   “对了,八弟,你怎么也出来了?”沈剑南好奇的问着。   “八弟,你看,那个人好象是薛玉狐。”沈剑南还没等周公义回答,眼神一动便瞧见了他旁边不远处有一人经过,当下急忙叫着周公义。   周公义怔住一下,急忙看去,也觉得很像,随即说道:“若真是他,那么柳姑娘肯定被她抓去了,我们快跟上他,一定能找到柳姑娘。”   两人急忙追了上去,随时注意着隐蔽自己,生怕被他发现,只见这人走到前面胡同时,一溜烟钻了进去,两人悄悄地跟了过来,躲在墙后,探着头望去,却不见了人,环顾四周,这胡同里只有两个出口,说不定走哪个。   “八弟,你去那边,我在这边截着他。”沈剑南说完,自己来到另一个出口,这个出口是出镇子去的,属于僻静之处。   沈剑南纵身跃上房顶,只见疑似薛玉狐这人正背对着自己与两个陌生人说着话,但是阁的太远,听不见说些什么,再看那两人,也从未见过,不知道是从何而来,两个年纪都大概四十左右岁,其中一个是花白的头发,手里拿着一杆降魔杵,另一个却是个秃顶之人,手里没有武器,但是一直在玩动着两颗溜园的石头。   沈剑南简单的看了一下,并没有多想些什么,只因薛玉狐就在眼前,大好的机会,不能错过了,当下吆喝一声,纵身跃下,立于身后,道:“薛玉狐,我看你往哪跑,赶紧交出柳姑娘。”   只见这人慢慢转身, 八*零*电*子*书*w*w*w*.*t*x*t*8*0*.*c*o*m 并没有答话,只是冷冷的笑着。    第23回 不速之客(3)   沈剑南顿时大惊,只见这人的面孔跟薛玉狐完全不一样,原来是个假扮的,此时已知中计,急忙后退两步,双手已经暗运内力。   只见这人摘了头套,脱了外衣,却是另一般模样,头发高高吊起,双眼凹陷甚深,像是骷髅,嘴里还在不停的笑着。   沈剑南感到莫名其妙,问道:“你们是谁,为何要引我来此。”   后面那两人上前两步,三人一排,那个花白头发的长着冷笑道:“想必你就是沈剑南了吧。”   沈剑南又是一怔,暗道:“这三人从来没见过,怎地认识我了。”正言对道:“正是在下,不知三位前辈有何指教?”   白发长者笑道:“指教?我们三人今日来就是指教你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剑南已经感觉到他们的来意,带着了解的心情的问道。   “我们是来要你命的,小子,你就受死吧。”秃顶长者狠狠的表情,冷冷的言语,让沈剑南有些不寒而栗。   “要我命,为什么?”沈剑南迟疑问道。   “我们只告诉死人原因。”前面这个人冷笑着说道。   沈剑南已经察觉到了这三人来者不善,而且每一个定是身怀绝技,肯定不好对付,当下眼神一转,心想,只我一人,对付他们三人,这不明摆着,吃亏的肯定是我嘛,我该怎么办?   正在沈剑南思量应敌之策时,那个秃顶之人已经大步奔了过来,当先就是一拳,直奔面门,沈剑南已经不容许多想,急忙出手,拍出一掌,这秃顶长者瞬时转身,化拳为爪,身子划过,反向抠向沈剑南后心。   沈剑南已经感到他的爪功并不照花蝴蝶差,当下弯腰撩腿,将他这爪踢了出去,身子还未站稳,那个骷髅模样的人抢了上来,使着一手好剑法,刷刷刷三剑,直逼得沈剑南应接不暇,无奈后退。   三剑下来,沈剑南衣服已被划破,险些伤着身体,暗子唏嘘不已,这方才上来两人,自己已经力不从心了,要是剩下那个再上来,自己定无暇照顾。   正应着自己想象而来,那白发老人快如闪电,只见他脚步微挪,但却让人瞧的迷糊,刹那间,身子已经到了跟前,迅速发出一掌,沈剑南还未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已经被这一掌打中了,当下踉跄退出,幸好内功还算深厚,不然就刚才这一下,自己不半死也得倒地重伤。   白发老人也是一怔,随即笑道:“没想到你这小子内力不错啊,被我打了一掌,竟然没事,江湖上能接我一掌的人少之又少,你也算是一个高手了。”   沈剑南紧紧地捂着被打之处,心中有一些想不明白的事情,待要追问,只见那三个老人已经纷纷攻上,当此时危急关头,保命是最主要的,双眼圆睁,闷哼一声,运起了汇元神功,双手在丹田处拢集了一股真气,向着那三人猛力拍出。   这三人急忙闪躲,沈剑南趁着此时机会,纵身跃起,翻过房屋,胡乱寻个方向,撒腿便跑,这三人紧随追赶,沈剑南穿屋跃户,四处寻着躲避之处,一时间那三人当真还追不上,但那秃顶老人举手飞出一个石头,正巧打在沈剑南的腿上。   沈剑南‘哎哟’一声,踉跄射了出去,趴在了地上。   三人转眼便已追至,沈剑南使了一股劲,挣扎起身,出手还击,怎奈腿脚已经不灵活,行动自然也就慢却了。每出一招都是型到意不到,那白发老人很轻松的发出两掌,被打在了沈剑南的身上,这会沈剑南已经再无还手余地,当下举起那降魔杵,正预备砸下去。   “霄山十杰在此,休伤我四哥性命。”周公公如及时雨一般,挺身而来。说的话刚强有力,用一个很完美,而且很到位的姿势,落于中间,怒视着这三人。   这三人顿住良久,各自踌躇,霄山十杰的名字也是听过的,当下三人面面相觑,片刻,三人互相点了点,相继纵身离去,临走时留下一句狠话:“沈剑南,今日放过你,改日再取你人头。”   那三人走后,周公义急忙扶起沈剑南,只见沈剑南伤的着实不轻,迟疑问道:“四哥,这三个是什么人,为什么对你下这么狠的手?”   “我也不知道啊,问了他们也不说,我也很奇怪,以前都是想抓住我的,今天这三个人一心只想杀我。”沈剑南自己也纳闷,自己也解释不明白。   “你不是去追薛玉狐吗,怎么会碰上他们呢?”周公义踌躇着,心中也是冥思苦想着。   “就是他们假扮的薛玉狐,目的就是引我上当。”沈剑南切齿,愤愤说着。   “他们既然假扮薛玉狐,那么这件事情肯定跟薛玉狐有关,我想这三人就是薛玉狐找来杀你的,目的就是把杀掉,他好当皇子。”周公义很确切的分析着。   “这么说,薛玉狐还在暗中策划着,但是我一直担心的是那个把薛玉狐救出来的人。这个人神秘莫测,真是个隐患,我一定要把他揪出来。”沈剑南突然表情变色,神情紧张。   “四哥,你没事吧,我带你去找李如归。”周公义发现沈剑南似乎伤势加重,瞧其表情像是疼痛难忍的样子。   急忙扶住沈剑南朝着如家客栈飞也似的跑去,这一路沈剑南被颠簸着,伤口处开始流出血水,自是疼痛,但却咬着牙,不出一点声音,目的是不想让周公义太过担心,他身上的鲜血也沾染了周公义的衣裳。   跑了一路,周公义已经是满头大汗,费了好大力气,还好,已经来到了客栈,周公义擦了擦汗,带沈剑南进了屋里,扶着向楼上走去。   匆忙的脚步突然变得缓慢了,起初周公义还以为走错了地方,竟然在客栈房间的走廊里听见了只有在妓院里能听到的声音。这声音嘹亮震耳,听得真真切切,周公义面上一红,不想再听下去了。沈剑南此时已经伤的迷糊,什么也听不见了。   周公义猛然一惊,刚才在楼下查了李如归的房间,这声音似乎就是从他的房间里传出来的,难道他。。。想到这里更是骇然,难怪这小子住了这么高档的房间,原来是在这里春宵一刻,突然间萌生了一个想法,自道:“我到要看看,是哪家姑娘,竟然在这里这么明目张胆的行这种苟且之事,简直是伤风败俗。”   周公义扶着沈剑南来到门边,探头向里面望去,自己也知道这偷看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尤其是这等事情,但是这事情涉及到自己兄弟,也没办法。   这么一看周公义险些惊叫出来,你道屋里是谁,原来是马小云,当下周公义骇然,自道:“小云,怎么会是你,你何时与十一弟扯到了一起,哎,真是没想到,你竟是这等下作之人,这和风尘女子有何两样。”只见屋里那李如归和马小云正光着身子,在床上一阵猛烈的运动,正是翻云覆雨。周公义急忙转身,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怔住半晌,独自踌躇。   “八弟,你在看什么啊?”沈剑南迷糊之中只觉脚步停了下来,隐约瞧得周公义似乎是在看着什么。   “啊,没什么,我们走吧。”周公义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即扶着沈剑南来到了隔壁的屋子,轻轻的关上了门,生怕打扰了李如归。   周公义将沈剑南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边,良久未语,双眼发呆,还在想着刚才那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是没有想到,李如归这小子平日做事很有正型,怎么就跟马小云走在了一起呢,看这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就连自己观察这么入微的人都没有发现,这小子掩藏的太深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李如归已经是大汗淋漓,也停止了刚才的剧烈运动,与马小云两人盖着同一张被子,雪白的肩膀露在外面,李如归轻轻的抚摩着,只见马小云满脸幸福的笑容,面色红润,滚烫的脸膀紧紧地贴在李如归的胸膛之上,一股炙热的感觉直传到心中。   “小云,谢谢你。”李如归深情的话语,尽显对她的爱慕。   “你干嘛谢我啊,这是我愿意的。”马小云含情脉脉,双眼迷离,小嘴上的一点朱红微微颤动。   “不如你嫁给我吧。”李如归兴奋的表情已经无法掩饰。   “不行,要是让我哥知道了,不会放过我们的。”马小云一脸担心之色,完全取代了幸福的表情。   “那怎么办?”李如归踌躇。   “我们只有瞒着了,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继续相爱下去。”马小云喃喃话语,娇嗔的笑容,显着很随意。   “那我们岂不是要偷偷摸摸的了吗,这样怎么可以,我要是想你了,还得事先安排见面的时间地点,这也太麻烦了,不如我去跟二哥说,让他成全我们吧。”李如归对她的提议表示强烈的反对。   “真的不行的,我哥曾经跟我说过,绝对不允许我与十兄弟当中的人有牵扯,其实他也知道你们十兄弟整天打打杀杀,性命随时不保,这样做也是为了我好,不想我整天担心,他只想把我嫁到平常人家,过着那种与世无争的生活,你明白吗”马小云谆谆说着,话语中也充满对哥的爱戴。   “那我们这算什么关系呢?”李如归切如正题,单刀直入。   “你说算什么就算什么了,我感觉还是不要弄得那么清楚的好吧,这样朦胧点,不是很有意境吗?”马小云咯咯一个娇笑,随即起身压在了李如归身上,对发起了猛烈攻势,软绵绵的红唇在李如归的胸前肆意吸狁着。    第23回 不速之客(4)   沈剑南这边开始发烧,身上那几处伤,开始发炎,周公义急忙扶起,运起内功,帮助他疗伤,沈剑南自己也强支身体,用汇元神功运行着大小周天,奇经八脉,让真气在每个穴道游走,这两人整整忙活了三个多时辰,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去。   沈剑南满头大汗,已经体力和真气消耗的几乎殆尽,此时闭目养神,独自盘坐,周公义猛然想起,李如归还在隔壁,随即来到墙边,把耳朵贴在墙上仔细聆听,但听了良久却不闻有声音传来,心中暗想,难道睡着了。   周公义悄悄地推门出去,来到李如归门边,向里面看去,却不见了人,心下纳闷,人去了哪起,难道回庄上去了,那也不可能两个人一齐走啊。   却听得,走廊转弯处传来两个声音,一男一女,正是李如归和马小云,周公义急忙躲回自己的房间,贴在门口,听着两人说话。   这两人有说有笑的来到了门口,似乎一点也不怕人,明目张胆的互相搂在一起,周公义甚是懊恼,在门里暗骂。   “如归,我要回去了,今天我很开心,这辈子我都会记得的。”马小云深情的话别,脸上开心的像花儿一样,一点也看不出初次经历的腼腆和羞涩。这两人就像多年的夫妻一样,早已纯熟,不需要扭捏。   “好吧,你是该回去了,晚了,二哥该担心了。”李如归正言说道,并没有像一般人告别时的不舍之情。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马小云很娇嗔,看得出来对李如归有着不舍的情感。   “不行,我还要去找四哥呢,他和我一起出来的,没想到走散了。”李如归带有深深的自责的态度。   周公义气道:“你还知道四哥,现在四哥伤成这样,你却在这风流,真是该打,你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柳姑娘你还惦记着,简直是花花公子。”   “那好吧,我先走了,但是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在一起?”马小云忧郁的说着,短暂的幸福时光就这么匆匆过去,剩下了失落。   “你路上小心点,我会寻找机会的。”李如归叹了一口气,淡淡说道。   看着马小云离去的背影,李如归心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自己明明喜欢着柳月残,怎地会跟她扯到了一起。想到此脸上露出微笑,也是自己都觉得这件事情好笑。   猛一抬头,突然想起沈剑南还在外面找柳姑娘,急忙奔着楼下跑去,。   周公义正是气出两肋,愤愤不平,道:“好你个李如归,这算让我抓住了把柄,我看你.......。”   “八弟,你在说什么呢?”沈剑南疗伤已毕,听见周公义独自在门边嘀咕着,好奇的问了一句。   周公义急忙解释道:“啊,没什么,我只在说李如归会去了哪里。”   沈剑南叹道:“他去了客栈,是不是这家客栈呢?”   周公义心想瞒他不住,笑道:“正是这家,但是我没有发现李如归啊,估计他是离开了吧。”   “那我们赶紧去找他,刚才那三个人很厉害,我怕李如归碰上应付不了。”沈剑南霍地起身,匆匆往外便走。   “四哥,你伤好了吗?”周公义担心着,一把拉住了他。   “我的伤不要紧,况且我有汇元神功护体,已经没事了。”沈剑南迫切的心情,可以看得出很担心的样子。   沈剑南推开房门,向楼下快步走去,周公义长舒一口气,无奈的跟了出来。   两人再次回到大街上,已经是深夜了,有的人家已经早早的关了门,路上视线不是很清楚,沈剑南游目四顾,叹道:“这么黑的天,怎么能找到李如归,这小子也真是的,不跟我联系一下,自己一个人走了。”   “他就那样,性格毛躁,根本不考虑到别人。”周公义冷冷的表情似乎对他的气还没有消。   “四哥,快躲起来。”周公义突然间惊叫着。   “怎么了?”沈剑南一怔,急切问道。   周公义未答话,拉着沈剑南转向了街边地摊后面,藏于几个大竹筐下面。沈剑南感到非常奇异,刚要问明原因,却见街西头那边走来三个老人,定睛一看,正是白日里追杀自己那三人,心下更是唏嘘不已,原来这三人又折回,看样子是非要了自己的性命不可了。   这三人周围仔细的看着,言语冷漠,表情严峻,其中那个秃顶之人淡淡说道:“大哥,不如我们去霄山,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白发老者截口道:“不行,买家只说要沈剑南的人头,再三要求不可伤害霄山一人。”   秃顶老者气道:“他妈的,不大开杀戒,怎么好下手,处处顾及着。”   “行了,少说两句,我们再去前面看看吧,相信他还在这个镇上。”吊发老者低声喝道,随即当先迈步走了出去。   沈剑南和周公义具是一怔,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剑南叹道:“这三人到底什么来历?”   周公义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三人,想必不是中原人。”   “这么找也不是办法啊,柳姑娘没找到,李如归还不知去向了,真是让人操心。”沈剑南无奈叹气。   “那咱们先回庄吧,李如归估计找不到咱们回去了呢。”周公义迟疑着说道。   沈剑南瞧瞧四周人影全无,天黑也是不好找寻,随即点头,两人朝着庄园走去。   正走在路上,恰巧李如归几个起落,来到两人面前,沈剑南甚是惊奇,问道:“十一弟,你跑哪去了,让我们好找啊。”   “我啊,去找柳姑娘了。”李如归连说带笑,举止很随意。   “真的吗?我看你很疲倦啊,是不是没睡觉的原因啊?”周公义很气,说话似乎带着含沙射影。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好了,太晚了,我们还是先回去,睡一觉吧,养足了精神,明天再找柳姑娘吧。”李如归带着困倦之意,懒懒的说着。   周公义瞪了他一眼,心中有话,但又不好说,时下忍了下去,默默的走开了。   沈剑南莫明的问道:“十一弟,白天里我见你去了如家客栈,干什么去了。”   李如归一阵傻笑,歪曲着事实,道:“啊,我寻思如果要是太晚了就住下吧,但是没找到你,料想你一定是回来了,所以我也就回来了。”   沈剑南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就信了他的话,余下不再多问。   回到庄里,已经是后半夜了,众人都很疲乏,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沈剑南却无心睡眠,心中想着好多事情,本来准备躺下睡觉,却又起身,走出了房门,这些天也没跟杨初裙好好说说话,此时心中又惦记着她,想着便朝着她的房间慢步走来。   来到门口,却见杨初裙房里还亮着灯,好生诧异,仔细一看,杨初裙却独自坐在床边,满脸的忧郁,显得十分憔悴,这让沈剑南心中苦恼,一阵辛酸。   急忙敲门,道:“初裙,怎么还没睡?”   杨初裙猛然欣喜,满脸的忧郁顿时烟消云散,急忙起身,快步来到门前,打开门,深情望着沈剑南,似乎有千言万语,沈剑南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张开了自己宽阔的臂膀,给了杨初裙一个温暖的拥抱。这一抱,很紧,两人相继陷入了无声的世界里,此时零距离的接触,心与心的交融,正是最贴心的缠绵。   良久,杨初裙将沈剑南拉入房中,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谁也舍不得松开,生怕这一松开,对方便会离开而去,虽然不是离别时,但是两人都把每一秒当做了永别来对待。   这两人已经好多天没有在一起好好的谈心了,沈剑南由于事情繁忙,也冷淡了杨初裙,当下看着杨初裙满心欢喜的面容,问道:“初裙,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我睡不着啊,这些天事情太多了,我的心绪也很不安,总感觉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杨初裙柔柔语声,如细雨绵绵,每一句话都深深地滋润着沈剑南的心田。   “对不起,这几天有很多事情,都没有时间来陪你,我真的很。。。。。。。。。”沈剑南内心懊恼,苦苦地说道。   杨初裙急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娇嗔的笑道:“不要说,我明白的,我不会为了儿女私情,阻挠你去办正事的,对了,这么晚了,你怎么也没睡,你不是去找柳姑娘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   沈剑南感叹一番,道:“嗨,我也是刚回来的,也是睡不着,所以过来看看你。”   “刚回来,怎么半夜回来了,为什么不在镇上住下呢?”杨初裙好奇的问着。   “十一弟和我们走散了,我们都以为对方回来了,所以就这样了。”沈剑南傻傻地笑着。   “那你们找到柳姑娘没有?”杨初裙迫切问道。   “没有,她像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一点音信都没有,但是今天碰到了三个人很诡异,是杀我的。”沈剑南双眼深邃,踌躇半晌。   “什么?杀你,那你有没有受伤,快让我看看啊。”杨初裙大惊,脸色立即变了,满脸的担心与关怀。双目在沈剑南身上四处游走,检查着受伤之处。   沈剑南此时心中暖暖的,感觉非常好,自己受伤还有人这样关心着,想想都感觉很甜蜜,但是不想让她担心,随即笑道:“我没事,一点小伤算不了什么的,顶多浪费我三个时辰的时间罢了。”   杨初裙看了半天,没发现受伤的地方,这才松了一口气,柔笑道:“我的沈大哥最厉害了,每次都能逢凶化吉。”说完,脸色一沉,忧心说道:“那你知道他们是谁吗,看样子以后还会来杀你的,你一定要小心啊。”   沈剑南看着她的双眼,感觉她的单纯,一直傻傻地笑着,悠悠说道:“这个我倒不知道,他们也没有说,以后我会很小心的,再出去的时候我会多带几个兄弟。”   杨初裙一阵踌躇,沉吟半晌,心中的担心愈演愈烈,忧郁的说道:“沈大哥,我真的好害怕,现在江湖上所有人不是要杀你就是要抓你,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这帮人像上次一样群起而来的话,十兄弟是抵挡不住的,自然也保护不了你,沈大哥,不如你回皇宫去吧,至少那里安全些。”   沈剑南心中一阵沉吟,呆呆地看着杨初裙,淡淡地问道:“初裙,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   “沈大哥,你不要误会,我只是为你好,我并不想去皇宫,你可以自己去避难,我还在住在这里,等风声过了你再回来。”杨初裙感觉沈剑南似乎误会了自己的想法,急忙解释着。   沈剑南傻笑道:“对不起,我误会你了,但是皇宫我是不会回去的,十兄弟与我共同患难,我不能抛弃他们,就算是死了,也要死的有尊严,死也要死在江湖。”   杨初裙慨叹不已,既然他这么说了,自己也无话可说,只淡淡道:“那好吧,既然你心意已绝,我也不多说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无论生与死。”   “不要说的这么吓人,有杨叔叔和曲叔叔这两位江湖前辈,我会安然无恙的。”沈剑南截口,悠然说道。   “看你这么自信,我也就不担心了,对了沈大哥,明天陪我去集市上买点胭脂水粉好吗?”杨初裙紧绷的脸膀突然容光焕发,精神饱满,正是满面桃花,笑容含苞待放。   “好啊,我们也好长时间没有一起出去走走了,我正想着送你点什么东西呢。”沈剑南很兴奋,欣然回答,却显得极其迫切之感。   杨初裙含情脉脉地看着沈剑南,娇嗔笑道:“沈大哥,你真好。”随即垫起了脚尖,将自己的双唇凑到了沈剑南的脸膀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正是蜻蜓点水,一吻即停,马上退了回来,还显得很生涩,帐红了满脸,双手紧紧扣在一起,身子微微扭动着。    第23回 不速之客(5)   沈剑南怔住半晌,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自己不知所措,脸上已是红霞满布,屋里静的可怕,心脏快速的跳动着,犹如干柴碰上烈火,一点就着。   沈剑南直直地看着杨初裙,羞涩着脸,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傻傻地笑,杨初裙内心有些纠结,举止十分扭捏,却是不敢抬头看着他,暗道:“沈大哥,你真是个木呐之人,真的好笨。”   “初裙,你在想什么”沈剑南开口,含笑着。   “我,我,你还问,你太坏了,我讨厌你。”杨初裙支支呜呜,说不出所以,娇嗔之极,扭捏的身子,跑到了床边,背着身子,那双手还在撕扯着被子。   沈剑南明白了她的想法,心中更是一阵剧烈的思想斗争,咬着牙,面前是一幅美丽而又慑人心魄的画卷,只要是男人都会忍不住把她摘下来,沈剑南的心跳声急剧加速,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身子   不由得便向杨初裙奔了过去。   天已放亮,沈剑南站在杨初裙的门前,正敲着门,叫她出来,里面传来了清柔委婉的声音:“沈大哥,你等我一下,我收拾收拾就出来。”   “沈大哥,这么早找杨姑娘聊天啊。”何幔宁从旁边走了过来,语气平平的说着。   “啊,幔宁,你也挺早的嘛,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啊?”沈剑南笑着问道。   何幔宁向屋里投去目光,侧着头,淡淡说道:“我能干什么啊,这里我也不熟悉,就认识你一个人,我真的好孤单的,沈大哥,不如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沈剑南怔住半晌,良久沉吟说道:“幔宁,真是不好意思,我已经约了初裙今天出去了,不如改天再陪你吧。”   何幔宁并没有生气,似乎早就料定是这样的结果,随即冷笑道:“你现在就只有你的初裙,把我以前对你的好都忘了吧。”   “哪有,你对我的好我一直都记得,你别生气,明天我来找你吧,好吗?”沈剑南无奈,好言商量着。   “嘎吱”房门打开了,杨初裙全新的打扮,悠然的走了出来,嘴角笑容不止,道:“何姑娘,不好意思,打扰你们说话了。”   两人都看得呆住了,只因杨初裙平日只是素颜,从没见过她化妆的样子,可今日正是大开眼界了,杨初裙在屋里鼓捣了半天,原来是在给自己化妆,这妆容当真堪称当代一绝,清新可人,脱俗凝人,干   净的彻底,洁白的就像一张白纸,这时的她,简直天仙也不能与其媲美了。   沈剑南都看得呆住了,双眼发直,瞠目结舌。   何幔宁一看她这般美貌,真是羡慕嫉妒恨,冷冷说道:“你没有打扰我,是我打扰你们了,不好意思,我走了。”简短的话语,随后转身猛跑开来。   “沈大哥,你干吗这样看着我,难道我化的难看了?”杨初裙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眨呀眨的。   “哦不不,是太漂亮了,导致我失了神,让你见笑了。”沈剑南一时愣神,只是傻笑,说话还是很拘谨。   “沈大哥,你跟我说话怎么还这么客气啊,我们都。。。。。。”杨初裙话说一半,便把头垂了下去,显然是羞涩难挡,难以启齿。   沈剑南觉得光天化日之下不应该谈及这样的话题,急忙四周瞧瞧,看是否有人听见,随即低声道:“初裙,你小声点,让别人听见多不好啊。”   杨初裙有些失落,叹了一口气,道:“沈大哥,你怕什么,难道要永远这么瞒着吗,当初花雨梦你就害怕,现在你又害怕,难道我们就这样像贼一样吗?”   沈剑南急忙解释,道:“初裙,你别生气,我不怕还不行吗,来,挎上我的胳膊,我们大摇大摆的走。”说着把手一抬,做出了让她揽着自己的动作。   杨初裙咯咯一笑,随即挽起了他的手臂,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两人并肩向庄外走去。   对面门缝后面花美颜一直在偷偷地看着他们,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听在了心里,独自在脑海里浮想,暗道:“杨初裙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已经。。。。。。?猛然心惊,内心涌上一丝酸楚,但猛   然间又道:“不行,不要忘了,我是来干什么的,千万别动了这样的念头。自己告戒着自己。   只见他们甜蜜的依偎着出庄去了,花美颜急忙衍上房门,偷偷地跟在后面,看看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准备找机会下手。   沈剑南拉着杨初裙一路悠哉而走,半个时辰便到了集市上,杨初裙又是一次眼花缭乱,欢喜万分,高兴的直叫道:“哇,好多漂亮的东西啊,沈大哥,你猜猜我喜欢哪一样呢?”   “这个嘛,不好猜啊,不如我全买了送你吧。”沈剑南只是憨笑着,不解风情。   “哎呀,沈大哥,你好没意思,一点也不风趣,让你猜你就猜嘛,全送给我,那还有什么意思了。”杨初裙撒着娇,懒惰的表情,倒是十分可爱。   沈剑南自觉有些愚笨,随即仔细的想了想,半天才手指着左前方一个摊子上,说道:“我猜你肯定喜欢那个。”   杨初裙顺着手指的方向瞧去,只见那个摊子上卖的是镯子,什么材料的都有,但是看上去价格定是不痱。当下心中琢磨了半天,笑道:“你猜的不对,我不喜欢那个,你再猜。”   沈剑南摸摸脑袋,正是丈二的和尚,女人不喜欢首饰那会喜欢什么东西呢,继续向前走着,仔细看着,看看都有哪些东西是女孩子应该用的。   又来到一个摊边,沈剑南停下了脚步,蹲了下来,拉着杨初裙说道:“你肯定是喜欢这个了,这回我猜的没错吧。”说的非常肯定,双眼兴奋的像是发光一样。   杨初裙看了一眼,原来是发钗,上次已经送过一个了,但是看沈剑南那兴奋的样,心里实在不想扫了他的兴,虽然自己不喜欢,但也勉强承认,还要装着很高兴的样子,笑着说道:“对啊,我就是喜欢   这个,你买一个送我吧。”但是心中还是很失落的,还在怪着沈剑南根本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自己喜欢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付了钱,两人又继续的走着,沈剑南突然说道:“初裙,你先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不要走开啊。”   说完,朝着前面大步走来,来到一个店铺,走了进去,问道:“老板,给我一份上好的胭脂水粉。”   原来沈剑南是帮杨初裙买水粉来了,店老板听他一说,急忙从柜台里面取出一包,说道:“客观,这就是本点招牌货,非常好。。。。。”   “好了,你说我也不明白,只要是最好的就行,给我包上吧,多少钱,我着忙。”沈剑南匆匆说着。   点老板包好了货,递给了沈剑南,笑道:“客观,是送给心上人吧”   沈剑南懒懒说道:“是的,给你钱。”从怀中取出银两,放在柜台上,急忙跑了回去,远远地看见杨初裙还站在那里,准备过去把这胭脂送给她,让她高兴一下。   还没走到跟前,只见对头走去一个女人,停在了杨初裙面前,只见杨初裙面容惊骇,左顾右盼的,沈剑南已经知道了这人是谁,原来就是花雨梦,看样子是来找杨初裙麻烦的。   沈剑南急忙藏好了胭脂,大步赶来,却见花雨梦正怒斥着,担心她会对杨初裙下毒手,急忙拽住了她,向一边拉去,自己挡在了杨初裙前面,怒道:“花雨梦,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你忘了我说的话了吗,我要杀了她。”花雨梦痴痴地看着沈剑南,对他还是依依不舍,眼神里充满对沈剑南的渴望。此时却是手指着杨初裙恶狠狠地叫嚣着。   “她哪里得罪了你,你要杀她,到是你,将我的身世散步出去,导致江湖各门派都来找我,一场大战,我八弟的眼睛瞎了一只,这都是你干的好事。”沈剑南急噪着,对她丝毫不客气。   “什么?周公义瞎了一只眼睛,我怎么不知道,要不要紧?”花雨梦突然转变了态度,有些过意不去。    第23回 不速之客(6)   “你还会不知道,这么大的事情,你该为自己的举止付出代价。”沈剑南冷冷的表情,言辞犀利。   “我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当时我也是一时生气吗,还好,你没事,不然我真的会后悔的,至于别人,死不死跟我没有关系,你也不用说了。”花雨梦小孩子脾气有使了出来,说着气人的话。   “你真是无药可救,竟然说出这种话来,真是有娘生,没娘教。”沈剑南很气愤,出口显得恶毒了一些。   “你说谁啊,要不是我担心你的安危,背后帮你一把,你以为那天你和你的兄弟们能安全的离开吗?”花雨梦很不屑的表情,声音歇斯底里。   沈剑南惊奇,急忙问道:“你在背后帮我一把,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帮我了?”   “我,我不会告诉你的。”花雨梦想说,但又止住,似乎有难言之隐。   “那就是你编瞎话,想让我感谢你,我告诉你,不可能,从那天之后,我就决定了,以后咱们就是陌生人,谁也不认识谁了。”沈剑南说的很绝,每一句,每一字说的都那么清晰,那么响撤。   “好你个沈剑南,够狠的你,就为了后面这个狐狸精,她到底是怎么把你迷住了,难道就是因为她长的比我强吗,我到底哪里不如她,我不如她会撒娇吗,我不如她温柔吗?”花雨梦连串一番话,如骤雨般倾泻而至,话里带着很多不满,很多不服气,很多不愿意。   沈剑南冷笑道:“你说对了,这些你都不如她,严重点说,你根本没法跟初裙比。”   花雨梦近似疯狂,张牙舞爪,此时就像疯了一样,说话开始疯癫起来,接下来说着什么,都语无伦次了。   沈剑南懒懒说道:“花雨梦,不要让我赶你好吗,你最好自己主动消失在我面前,我一刻都不想看见你。”   花雨梦突然转变,面带笑容,柔声细语,说道:“沈大哥,我错了,我知道都是我不好,请你不要赶我走好吗,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吧,我再也不杀杨姑娘了,大不了她做大的我做小的,实在不行,我给你当丫鬟也行,只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行吗,我求求你了,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沈剑南只觉她说的话让人作呕,立即喝道:“你少废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啊,还要不要脸了,天底下好男人有的事,为什么偏偏赖着我呢。”   杨初裙听了花雨梦这一翻话,心中有所触动,于心实在不忍,见她说的这么诚恳,而又这么喜欢沈剑南,实在不忍自己一个人独霸着, 但是自己是绝对不会退出的,想想没有更好的办法,不如就委屈自己一点,让沈剑南也要了她算了。当下苦苦说道:“沈大哥,花小姐对你也是一片痴心,我实在不忍心看她这个样子,不如你就成全了她吧。”   沈剑南急忙叫止,道:“你说什么呢,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绝对不会去爱她的,你怎么说这样的话,她还要杀你呢。”   杨初裙叹道:“我于心不忍,我也舍不得你,她又对你这么痴心,我又很同情她,没办法,只能像她说的那样了,你两个都要吧。”   沈剑南正言道:“这是不可能的,我心里只装着你一个人,就算她来了,在我心里也是行尸走肉,一点地位也没有,再说我看见她就烦,怎么可能要了她呢,你别傻了,我还没见过把自己的男人往别的女人身边推的呢。”   杨初裙很没趣,被沈剑南泼了一盆冷水,当下默不作声。   花雨梦欣然道:“沈大哥,杨姑娘都这么说了,你还有什么犹豫的,男人嘛,哪个没有三妻四妾,这不很正常吗,只要你肯要我就行,喜不喜欢我无所谓啊,只要我喜欢你就行了。”   沈剑南被她说的话逗的大笑不止,简直对她无可奈何,叹道:“花雨梦啊花雨梦,我算服了你了,我活这么大,还真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下贱的人,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值得你这样做?”   “你是我见过的,唯一能让我心跳,让我脸红的人,我娘曾经告诉过我,能让我这样的人就是我喜欢的人,所以我确定你就是我喜欢的那个人,只是我恨,一直在等着你向我表白,却等来了你跟别人说,我好后悔,之前我没有主动一点,我更恨自己,平时里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说说笑笑我都很随便,但是一想到表白的时候我就说不出口,好多次,想说都噎了回去,都是我没用,沈大哥,我们冰释前嫌,好吗?”花雨梦已经声泪具下,说的很委屈,就连沈剑南内心也随之荡漾一下。杨初裙早已感动的痛苦流涕。   此时的沈剑南不知道是铁石心肠还是杨初裙在身边的原因,说的每一句话都很硬,都很伤花雨梦的心,导致花雨梦哭笑不得,自己的情欲已经控制不住了,整个人就像疯掉了一样。   “行了,你别再演戏了,就算你演的再好,我也不会改变主意的,你趁早死心,我也不想耽误你的大好时光,还是另寻他人吧,别怪我没提醒你,再见到你时,我们就势不两立。”沈剑南为了能让她趁早消失,能让自己和杨初裙安静一下,便撩下了狠话,刺激着她。   花雨梦顿足,怔住半晌,目光涣散,良久,定了定神,冷冷说道:“好,沈剑南,你记住今天你所说的话,我会让你为你所说的话付出代价的,如果做不到,我就不是花雨梦,你给我等着,会有人来收拾你的。”说完甩手转身,疯狂的跑开了。   沈剑南感到莫名其妙,本来很美好的心情,被花雨梦这么一闹早就烟消云散了,真是扫了兴致,回头淡然地看着杨初裙,只见她低着头,良久不说话,看样子是生了气。   “初裙,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刚才说了很难听的话啊,如果是的话,请你原谅,我也是一时心急才说的。”   杨初裙慢慢抬起头,微微一笑,道:“没有,我怎么会怪你呢,我只是在想,你这样对花小姐,是不是太残忍了,我看她似乎失去了理智,万一她说的话是真的,那么你就又多了一个敌人,又多了一份危险啊。”   沈剑南淡淡说道:“不管她,我还怕她不成,好了,咱不说这个了,你饿不饿,要不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杨初裙漠漠一句:“好吧。”   两人朝着酒店走去。   这一幕,都被后面跟踪的花美颜看见了,当即阴沉一笑,闪身出来,抢先跑到了酒店里面去了。   沈剑南叫道:“小二哥,上几道菜来,要快。”随即找了个位置,簇拥着杨初裙坐下。   旁边那桌正是花美颜,当下起身,笑道:“呀,这么巧啊,沈大哥,杨姑娘,你们也在这吃饭啊。”   沈剑南惊奇,道:“花小姐,你怎么也出来了,办事情吗?”   “庄里厨房缺了点材料,杨姑娘现在没有时间,那只有我出来买了。”花美颜的话语带着三分调侃。   杨初裙急忙笑道:“花姐姐,真是不好意思,劳烦你了,等回去,我多干些活。”   花美颜笑道:“不用,我比你大,我多干点是应该的,再说,要不是沈大哥收留我,我现在说不定还睡在荒郊呢。”   沈剑南傻笑道:“快别这么说,咱们都是自家人,何必那么客气呢,快坐,咱们一起吃饭吧。”   花美颜客气的笑道:“那就不客气了。”慢慢地坐了下来。   小二端菜上来了,见多了一个人,又多添了一副碗筷,三人开始用餐,花美颜密切注视着两人,紧紧地盯着他们吃饭,只见她朝着一旁的小二使了个眼色,那小二匆忙从柜台处取来一壶酒,小心地走过来笑道:“三位,我这里有上好的女儿红,你们尝尝。”   沈剑南道:“一会还有事,就不喝了。”   花美颜笑道:“少喝点,不碍事的,来,我给你倒上。”说着拿起酒壶,给沈剑南倒酒,沈剑南想推辞也是措手不及,酒已经倒上了,但是他与杨初裙谁也没注意到花美颜的举动,只见花美颜在倒酒的时候轻轻的转动了一下酒壶的塞子,再倒自己的时候又转了回去。   “来,沈大哥,杨姑娘,我敬你们一杯。”花美颜说着,自己饮了一碗。   杨初裙不会喝酒,只是舔了一小口。沈剑南无奈,不好推脱,跟着喝了一碗。   花美颜内心得意的笑了一下,道:“沈大哥,这酒怎么样?”   沈剑南并不是会品酒之人,也说不出所以然,只淡淡地说道:“恩,不错。”    第24回 风波不断(1)   花美颜眼神一转,此时就他两人,杨初裙完全不懂武功,这会擒拿沈剑南是最好的时机,当下准备动手,欲起身。   正在这时,酒店门口走进来两个粗犷大汉,生得那端得是剽悍,两个人机乎一个模样,全部麻布衣服,满脸的胡须,几乎把整个脸快要盖住了,走起路上大摇大摆,一个人手里拿着叫不出名字的兵器,那兵器就像是一个木棒,但是一头粗,一头细,不知道是什么神器,另一个手里却拿着一卷纸,看上去像是一副画。这两人四周瞧了瞧,正朝着这边走来。   花美颜当先瞧见,觉得,有事情将要发生,没有动手,只是默默关注着,只见这两个大汉走到桌前,那个拿着画卷的人站在沈剑南身边,把这卷画打开,仔细对比着沈剑南,看一眼沈剑南,再看一眼画,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收起画卷,问道:“你就是沈剑南。”   沈剑南诧异,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那大汉冷冷说道:“这画上画的跟你一样,定是没错了。”   沈剑南突然感到危险到来,早早的做了防范,淡淡地道:“不知两位有何贵干?”   另一个大汉朝起手中的家伙,照着沈剑南的头顶砸来,说道:“有人花钱买你的命,受死吧。”   沈剑南急忙起身,向旁边闪去,叫道:“花小姐,保护初裙,我对付他们。”   随即跳到桌子另一侧,展开了功夫,与这两人开战,花美颜闪到杨初裙身边,意思是在保护着她,其实是在看着热闹,这两个大汉只顾着杀沈剑南,根本没在乎旁边这两个女人。   屋子里顿时大乱,在此吃饭的众人见到有人在此打架,纷纷逃窜了,沈剑南使出汇元神功,真气聚拢,双手摆动,抵御着这两个大汉的攻击,起初还是应付得来,丝毫不落下风,但是三十余招过后,沈剑南的招数渐渐缓慢,不知怎地,只觉得自己的力气似乎消失了,感觉头重脚轻,眼睛也开始看不清东西了。   沈剑南暗自大惊,自道:“糟了,定是中了毒,是谁下的毒。”此时踉跄着,边打边退,越来越不清醒,有如喝醉了一般。再后来便完全丧失抵御能力,只能任人宰割了。   一个大汉飞起一脚,正中沈剑南面门,这一下着实不轻,沈剑南被踢得迷糊不已,后退之时,一把扶住桌子,险些摔倒。   另一个汉子上前,出一拳,又打在了他的胸口上,沈剑南只绝胸口憋闷,噎了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这时已经倒在了地上。   基本上人事不醒了,杨初裙大惊,叫道:“花姐姐,你快去救沈大哥啊,他快要死了。”   花美颜心想,不能让他们杀了他,他对自己还有很大用处,此时出手正是时候,还能让沈剑南对自己更加感激,而且更加信任,就算杨初裙不开口,自己也是会上前帮忙的,这样一来,还让杨初裙对自己感激万分,虽然今日没有抓到沈剑南,那也是好事一桩。   花美颜身型迅速移动,顷刻间已经来到面前,两个大汉尚自不知,已经出手,这一手功夫神气诡异,而且多变,两个大汉发觉之时,已经是晚了许多,但这两个大汉也不是泛泛之辈,当下急忙一个闪身,算是躲开了,但是唏嘘不已。   花美颜随即扶起沈剑南,推给了杨初裙,道:“杨姑娘,快带沈大哥离开。”   杨初裙力气很小,沈剑南又如泥牛一样,走路不得,一个若质女流,根本拉不动他,没有办法,只好将他扶坐在椅子上,自己寸步不离其左右的看着。   两个大汉见有这么好的功夫,却是个女人,相继冷笑,再次赶上,朝起家伙,奔来,这两人一左一右,配合的相当默契,一个上路,一个下路,一般人早已应接不暇。   花美颜身法快捷,使出了东瀛忍术,当下一个幻影,闪身到后面,连出两掌,每掌皆中,两个汉子顺势抢出,数丈之后,驻足转身,又一轮猛烈攻击而来。   这次花美颜身体圆转,移步向前,速度快的不能形容,双手摆平,用指甲的力量,从这边转到那边,五步后停手,只见那两个大汗身前身后,具是鲜血,衣服被拦腰划落,整个下身的衣服顺然脱落,黝黑的肌肤露在外面,还好里面还有内衣,不然那可丢了丑。   这两个大汉见状惊呆,仓皇提起下衣,面面相觑,问道:“你是谁?”   花美颜冷冷说道:“你们又是谁?”   一个大汉道:“我们是天地双雄,你呢?”   花美颜冷笑一声,不屑的道:“没听说过,刚才你们也见识了我的本事,如果不想自讨苦吃的话,就马上滚蛋。”她乃是东瀛人,自然不会知道中原武林中这些平时不多出现的人物。   这两人正是天地上雄,来自漠北,拿着神器的那位叫雄天地,另一位叫雄地天,绰号就是根据两人的名字而来,这两人乃是成了名的杀手,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为来到中原,而目的却是杀沈剑南。   雄天地道:“姑娘,今日我等不敌,改日定再拜会,告辞。”说着两人提着裤子,仓皇奔着外面跑去。   花美颜不觉发笑,随后来到沈剑南身边,问道:“沈大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觉得头晕,像是中了毒,不知道是谁下的手。”沈剑南迟疑说道,脑袋还带有剧烈的疼痛,说话是眉头紧皱。   杨初裙猛然说道:“会不会是花雨梦,刚才她走的时候,不是留下一句话吗,说会有人来收拾你的,能不能是她做的手脚呢。”   沈剑南一阵怒气上升,狠狠说道:“花雨梦,真没想到你这么绝,竟然使这种手段,我非要去找你理论理论。”说着起身欲走。   “沈大哥,你干什么啊,你还有伤,等伤好了再去找她不迟啊。”杨初裙急忙阻止。   花美颜帮忙,两人扶着沈剑南朝店外缓慢走去,这时店主人急忙跑了过来,道:“客观,你看,打碎了这么多东西,不能就这么走了啊,我这也是小本经营,经不起这么折腾的。”   “多少钱啊,我陪给你便是。”杨初裙无奈说道。   “怎么也得五十两银子啊。”店主人听到她要赔偿,心下高兴,张口就开了个大价。   “什么?你这是狮子大张口啊,我们哪有那么多银子啊。”杨初裙满口惊讶。   “这已经不多了,你们就不要让我为难了好吗?”店主人一脸担心之色,生怕他们不给钱,赖帐。   花美颜随手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店主人满心欢喜,接到手里一看,大惊,只见这银票根本中原的产物,是哪里的却是不知道。当下叫道:“姑娘,你这钱。。。。。。。”   花美颜使了个狠狠的表情,怒哼了一声,直吓得这店主人不敢说话,独自叫苦,杨初裙回头看了一眼,也觉得这钱有些不对,但是全部心思担心着沈剑南,也没在意。   店主人无奈的叹着气,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三人走了出去,也不敢再叫,先前已经瞧见了花美颜对付那两个大汉时的武功,很是惧怕。   杨初裙与花美颜搀扶着沈剑南急忙奔回了庄园,众人见之大惊,纷纷簇拥上前,探看着伤势,冯万山很是忧心,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被人追杀,多亏花小姐想助,我才幸免于难。”沈剑南昏昏沉沉,眼睛眯成一条小缝,气喘迂迂的说着。   “什么?竟有这等事情,可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冯万山感到奇异。   “他们自说是天地双雄,可惜我见识少,不知道具体来路。”花美颜叹道。    第24回 风波不断(2)   冯万山怔住半晌,内心唏嘘不已,良久叹道:“天地双雄!,他们是从漠北而来,但是离此上千里路,为什么会到这来,而且还要杀四弟呢?”   “他们说有人花钱买沈大哥的性命。”杨初裙苦苦说道。   “到底是什么人,会不会是薛玉狐,这小子上次被人救了出来之后就再也没露过面了,难道是他在暗地里搞的阴谋?”马云天踌躇说道。   冯万山在院中踱来踱去,低头沉思,紧锁的眉头,猛然说出了一句惊人的话语,众人听罢瞠目结舌,只听他说道:“我怀疑我们当中有内奸。”众人各自唏嘘,王赫却不相信,首先提出了疑义,说道:“这怎么可能,我不相信我们兄弟当中会有这样的人。”   “有两个疑点,第一,就是上次四弟抓了薛玉狐回来之后,当天晚上就有人把薛玉狐救了出来,这个人肯定是咱们当中的,第二,就是前天后山的哭声,为什么何姑娘和小云都听到了,但咱们去的时候就不见了,定是自己人把人给转移走了,综合这两点,我看我们当中一定有这样一个人,不铲除他,我看我们都不得安宁。”冯万山环顾四周,言语清朗,密切注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表情。   众人听完冯万山的分析,都觉得他分析的也很正确,但是各自还是有些纳闷,开始互相猜测了。一时间大院中议论纷纷,脸上都显出了惶恐的表情。   “是谁打伤了我儿,快让娘看看。”剑南娘在曲傲风的陪同下急忙跑了过来,嘴里叫喊着,显然很是关系。   来到面前,看到了沈剑南的状态还以为伤的很严重,立即大哭了起来,道:“我的儿啊,这是怎么了,伤的这么严重,快叫大夫啊。”   “娘,我没事,我只是中了**,睡一觉就好了。”沈剑南急忙解释,生怕母亲担心,再因为自己生病。   听了这么一说,剑南娘才放心下来,但一副爱子心切的心情还是很明显,急忙接替了花美颜,自己亲自扶着他。   曲傲风踌躇道:“剑南,看来接下来你的麻烦会有不少,你要小心,没事尽量不要出去。”   沈剑南叹道:“前天已经出现三个人了,假扮成薛玉狐的模样引我上当,还好八弟及时出现,吓跑了他们。”   曲傲风急忙问道:“三个人?都长的什么样?”   沈剑南仔细回忆了一下,说道:“一个是白头发的,一个是秃顶的,一个头发吊的高高的。”   “西域三老!他们竟然也出现了,这件事情看来很复杂。”曲傲风惊呼,显然连他都感到匪夷所思。   众人听罢齐声惊叹,冯万山正言道:“西域三老,长年在西域那边活动,基本上跟咱们中原素无瓜葛,是谁会有这么大能耐把他们都请了出来。”   “原来他们是西域三老,我说他们的武功怎么这么奇特。”沈剑南沉吟着。   杨兆峰从后面走了过来,冷冷说道:“那白头发的是老大,叫梅翁,吊头发的叫凌搏云,那秃顶就是米三生,许多年前我曾与他们交过手,这三人也算得上当世的绝顶高手。”   “看来剑南现在所学武功还不足以应付这些人,这样吧,这里也没什么事情,我这就回去,把‘乾坤剑法’秘籍取来,只要你练成了,再配合汇元神功,那么你就可以天下无敌了。”曲傲风踌躇说道。   沈剑南大惊,道:“什么?曲叔叔,你要走”   曲傲风笑道:“我只是去取秘籍,过几天就回来了,这里这么多人,可以保护得了你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只是我不想你离开啊。”沈剑南苦苦的说。   曲傲风叹道:“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难道还让我形影不离的照顾着你吗?”   沈剑南无奈,不再说话,只淡淡说了一句:“那曲叔叔,一路多加小心。”   曲傲风与众人作揖,寒暄几句,随后转身出了庄园。众人相送,直送出大门,方才转回。   沈剑南被扶到了屋里,屋里只留下了,十兄弟,再无其他人,周公义把门关上,回头踌躇说道:“各位兄弟,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没有跟大家说,刚才大哥说咱们当中有内奸,这件事情,我就不得不说了。”   众人齐声问道:“什么事?”   周公义再次来到门边,仔细检查着门外有没有人偷听,显得很小心,确定了门外无人的情况下,这才慢慢说道:“还记得那次我们都被云岭八骏抓了去,后来我跑了出来,就在那个山洞里,出现了一批武士,从他们口中问出他们的主人是一个叫花美颜的女人。”   李如归惊道:“什么?你是说花小姐是内奸?”   众人又一阵唏嘘,似乎个人都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周公义叹道:“我也只是怀疑,我曾经亲自去试探过, 当时我也没太在意,这世界上同名的人还是有的,不会那么巧吧。”   沈剑南正言道:“绝对不会是她,刚才天地双雄要杀我,是她奋不顾身的救了我,再说了,如果他是的话,那么有很多机会她可以杀我,或者抓我啊。”   曹震海踌躇道:“但是最有可能的就是她了,只有她的来历我们不清楚。”   赵显成心中暗想,那日曾碰见一个黑衣人,兄弟们又说自己偷窥花美颜,根据这些问题分析,那个黑衣人很有可能就是花美颜,但是自己还不能说出来,如果说出来,那么自己扮成黑衣人就无法解释了。   李如归瞧见了赵显成心中想着事情,笑着问道:“九哥,你想什么呢,是不是不愿相信你的梦中情人是内奸啊。”   赵显成叹道:“真没想到她是这种人,我是错看了她。”   马云天道:“这件事情还有待查证,现在没有证据,我们也不能去问她,既然有了目标,我们就暗中观察着,终有一日她会露出马脚的,但是我们现在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冯万山叹道:“现在我们要应对的事情太多了,只要我们时刻在四弟身边,这个内奸就不会有机会,我估计她的目的就是抓四弟,跟江湖那帮人是一个想法,目前最主要的还是西域三老和天地双雄,这两次暗杀不成,我猜他们还会再次出现,所以我们不得不防。”   周公义道:“我曾偷听到他们说话,他们的目标就是四哥一人,根本不会把我们怎么样。”   马云天道:“这件事情还得从薛玉狐着手,看样子只要找到薛玉狐这件事情就算缕出了眉目,抓不到薛玉狐我们还得时刻担心着。”   “沈大哥,我能进去吗?”何幔宁在门外叫着。   众人见有人来,随即停止了谈话,纷纷走了出去,何幔宁走了进来,与众人含笑点头,随后来到沈剑南床边,愁眉苦脸,道:“沈大哥,你伤的重不重啊,我一直在照顾我舅舅,才腾出时间过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   沈剑南很欣慰,傻傻地笑着,叹道:“傻丫头,我没事,你不要担心,到是薛老前辈,伤的这么重,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康复,我又在外面忙着事情,一直也没有去看他,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   “沈大哥,你说我该怎么办,舅舅现在这样,我有走不开,薛家庄还被范子溪霸占着,我真恨不得杀了他。”   “幔宁,千万不要做傻事,你去只能是以卵击石,不妨先留着他一时,等我腾出时间和众兄弟一起去收拾他。”沈剑南劝说着。   何幔宁微微一笑,一副多愁善感的表情,再次开始忧郁起来,慢慢起身,转身走到一边,仰头叹道:“从小我就在舅舅家长大,舅舅就像我的父亲一样,是他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我,现在他变成这个样子我却做不了什么,我发现老天对我很不公平,就连你也。。。。。”话说到此,停顿下来,只是叹着气,这一声叹,有着许多无奈和酸楚。   沈剑南好奇地问道:“我怎么了?”   何幔宁深情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太多的哀怨和向往,道:“还要我明说吗,你明知道我很爱你,但是可惜,你却不爱我,或许我没有杨姑娘长的漂亮吧,当我发现你和她在一起的那一刻,我心都快碎了,可是那有什么办法,我只能默默的为你祝福,但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场合,只要你说一句,我都会义无返顾的跟着你,现在我只有等,或许我还有机会,我的感觉很强,希望你将来能想到我就好。”   沈剑南听了这话,一时垭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回答她,这种尴尬的场面,是沈剑南最不愿见到的,眼前这个姑娘没想到竟然说话这么直接,一点不保留,自己经验尚少,的却是麻烦,一时间屋中各自沉没良久。   “幔宁,感情这东西是不能强求的,要顺其自然,是你的早晚是你的,我也不太会说话,你也别往心里去,我希望我们能做最好的朋友,那种无话不说的朋友,好吗?”沈剑南在心中酝酿良久,缓缓说出。   何幔宁眼眶有些湿润,强行控制自己不让眼泪流出来,定了定神情,强颜欢笑,淡淡说道:“好吧,强扭的瓜不甜,做朋友也很好,我不会打扰你和杨姑娘的,你放心吧。”   “幔宁,我。。。。”沈剑南感到非常过意不去,沉吟说道。   “好了,你先休息吧,我还要去照顾舅舅,等有时间我再来看你吧。”何幔宁简单而匆忙的说了一句,显然是不想存在着这种尴尬的场面里,急忙转身出了房间。   沈剑南似乎还有话要说,可是人已经走了出去,只是独自叹着气,目光直视良久,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不忍和同情。   沈剑南自己一个人在屋中百般聊赖,遂起身盘坐,运功逼毒,约两个时辰方才把毒逼出,心中越想越气,猛然间脑海中想到一个人,那就是花雨梦,一想到她气就不打一处来,当下霍地起身,身体尚在摇晃,奔出了房门,奔着庄外跑去。   沈剑南出了庄,劲直奔着西南而去,走着走着感觉走的太慢,开始借着轻功,起起落落,时约半个时辰,已然来到了一个地方,原来是红颜教,沈剑南脑海中立即浮现出当日的情景,站在外面呆呆的想了很久,又想起了以往和花雨梦在一起的事情,心中一阵寒酸。   良久才从回想中出来,提气高声喊道:“花雨梦,你出来,我有事问你。”   声音传去很久,洞里回音不绝,但不见人出来。沈剑南感到奇怪,难道她不在家中,再次喊道:“花雨梦,你到底在不在,别躲了,赶快出来吧。”   “哟,想开了,回来找我了?”花雨梦坐在旁边一个高处石头上,双腿还在游荡着,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沈剑南闻声侧头望去,瞪了一眼,冷冷说道:“你好悠闲,看样子很高兴,是不是认为我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话呢,什么死不死的,谁要你死了。”花雨梦撅着嘴,散懒的说着。   “你还装,今天我差点死了,说,是不是你找人干的?”沈剑南面容冰冷如霜。   “什么?你人要杀你,是谁,告诉我,我让我娘去收拾他。”花雨梦大惊,一脸担心。   “你就别装了,肯定是你找的人,上午你走的时候不是说会有人来收拾我吗,果然应了你的话,你刚走就有人来杀我了,不是你还会是谁。”沈剑南很气,言辞犀利。   花雨梦猛然一怔,跳了下来,走到面前,很是惊讶,问道:“你说什么?我找人杀你?你是不是发烧了?我那么喜欢你,可能让你去死吗?”   沈剑南斜视着她,冷冷说道:“哼,你的话我不会信,今天我就是向你要个说法,请你做事不要太绝,不要让我对你彻底的反感行吗?”   “你长脑子没有,上午我只是一时气话,才那么说的,没想到你还当真了。”花雨梦气极,很不屑的表情,证明着自己是无辜的。   沈剑南狠狠地盯着她,眼神不离她的眼睛,问道:“你让我怎么能相信你,你已经做出了要杀初裙的举动,你这样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呀,你这可是冤枉我了,看样子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那好,你杀了我吧。”花雨梦说着气话,边说边向沈剑南身前凑,伸出脖子向着他。   沈剑南无奈,直往后退,愤愤说道:“你,你简直是无赖,我不会杀你,今天来就是让你明白,别在背后搞鬼,你要是恨我,可以直接来找我,暗箭伤人那是小人所为。”   花雨梦扑哧笑了,笑的很开心,而且肆无忌惮,笑声过后,再次贴近他,真得是贴的很近,直把沈剑南贴的快要喘不过气来,笑道:“你舍不得杀我对吗?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你还想着我对吗?”每说一句,便向前走一步,沈剑南便一步一步的向后退着。   沈剑南伸出手,勒令她停止向前,道:“我真是服了你,让我说什么好呢你,啊,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大方,作为姑娘家,竟然说这么不害羞的话,我都替你羞愧。”   花雨梦咯咯一笑,故意调侃着道:“怎么?要是以前发现,你是不是就向我表白了,哦!原来是我表现的晚了,没有杨初裙早吧。”   沈剑南险些晕了过去,真是让他哭笑不得,气都气笑了,道:“好了好了,你快别说了,我该走了。”   “哎,别走啊,既然来了,就陪我多呆几天吧。”花雨梦一听他要走,着急了,急忙叫道。   沈剑南叹道:“该说的话我也说完了,不走干什么,我还没有很多事情,没有时间陪你,告辞。”说着转身就走。   “那你还认为我是买凶的人吗?”花雨梦喊着。    第24回 风波不断(3)   “我知道不是你了,但是也请你不要找初裙的麻烦,不然我还是不会原谅你的。”沈剑南边走边说,话语淡然。   “想走?没有那么容易。”花蝴蝶从洞中飘然飞了出来,瞬间落到沈剑南面前,满脸阴笑,道:“沈剑南,我不去找你,你到自己送上门来了,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沈剑南暗自唏嘘,心中也是一怔,但表情上很淡然,冷冷问道:“你想要什么说法?”   “什么说法,你明知故问。”花蝴蝶怒视着他。   “我不知道,有话你就说,我没时间跟你闲扯。”沈剑南懒懒的表情,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   “恩?小子,我看你是活腻味了,跟我用这种语气说话,小心我拧碎你的脑袋。”花蝴蝶大怒,出手便要抓向他。   花雨梦急忙跑到两人中间,拉住花蝴蝶,道:“娘,不要为难他。”转身对沈剑南说道:“沈大哥,你快走吧,我娘真的会杀了你的。”   沈剑南感到莫名其妙,很不服气,问道:“为什么要杀我,我得罪你了吗?”   花蝴蝶冷冷说道:“小子,你抛弃了我的女儿,却找别的女人快活去了,你说我该不该杀了你。”   沈剑南这才明白,冷笑道:“我跟谁好,跟你没关系,我也从来没跟花小姐好过,何来的抛弃,你说话要注意用词。”   “你敢教训老娘,看爪。”花蝴蝶早已按奈不住,这一爪已经抓了出去,花雨梦急忙去挡,眼见她就被自己的娘亲抓着,沈剑南手急眼快,一把拉回了花雨梦,另一只手已经拍了出去,向花蝴蝶手腕打来。   花蝴蝶冷笑一声,瞬间变换,再出一爪,双爪齐下,一下一上,沈剑南撒了花雨梦,施展开拳脚,与她力搏。两人一来一往,斗了数十招,沈剑南的武功跟几个月前大不一样了,花蝴蝶也没有想到这小子会进步的这么快,先前也是大意,根本没有在乎他,这会见他内力十分充沛,心下暗笑,随即用心,这神鹰鬼爪瞬间十指加重。   沈剑南知道她不是一般人物,随即使出汇元神功应敌,但花蝴蝶见到汇元神功便气上心来,当下狠下招来,坐手抓住沈剑南打来这掌,右手迅猛抓出,正抓到沈剑南肩膀上,用力一提,还好沈剑南挣脱的快,不然肩膀上便会被抓掉一块肉,眼下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花雨梦急忙跑了过来,把着沈剑南的胳膊,关切说道:“沈大哥,你没事吧。”   沈剑南气愤,欲再次上前,花雨梦紧紧拉着不放,对花蝴蝶道:“娘,你快住手,我跟沈大哥什么都没有,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如果你再为难他,以后我都不要跟你说话了。”   花蝴蝶气道:“你个没出息的东西,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好吗,你这么喜欢这小子,当初我就不让你跟他来往,你不听,为娘也没办法,想把他抓回你身边,可能这小子天生就有着皇宫里的习气,喜欢玩一个甩一个吧。”   “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我可从来没承认过我是皇子,你侮辱我到是可以,但是你怎么能连自己的女儿都牵连上了。”沈剑南听不顺耳,言辞职责的她。   “我也不想跟你废话,今天雨梦也不能让我为难你,你走吧,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之后你若不回来,我便杀光你们所有人,你们的藏身之处我很容易就能找到,想跑你们都跑不出我的手掌心。”花蝴蝶冷冷说道。   花雨梦急忙拉着沈剑南向远处走,低声说道:“沈大哥,你快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我娘已经动了杀心,你是打不过她的,我宁愿不和你在一起,也不想让你死啊。”   沈剑南一阵辛酸,眼下看着花雨梦心中波动不已,思绪万千,千言万语都化做了叹气,当下一句话没说,只是默默的看了一眼,转身飞也似的跑掉了。   曹震海在院中经过,突然听到某个房间里传出了啪啦的声音,心下大惊,急忙闻声赶来,推门而入,原来是薛奎在房中,竟然从床上滚落到地上,还打碎了放在床边的碗,正在使个劲的向门外爬着。   曹震海急忙跑了过来,连忙扶起,问道:“薛前辈,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快,快,快去阻止幔宁。”薛奎气喘迂迂的说着。   “到底怎么回事,薛前辈你别急,慢慢说。”曹震海知道出了事情,急切问道。   “幔宁回薛家庄找范子溪报仇去了。”薛奎边说边叹气,显然不愿她去,但又有些叫苦不及的感觉。   曹震海大惊,道:“那她岂不是危险了,范子溪那么狡猾,她一个人去肯定应付不了,薛前辈你放心,我这就追去,保证何姑娘安然无恙。”说着急忙奔了出去。   来到门外,急忙去找沈剑南,但来到他房前,敲了好多下,都不见里面有回应,心想难道是睡着了,使劲推开了门,却见里面没人,心下大惊,这人去了哪里?急忙转身准备去叫其他人,带几个人去,胜算会大些,刚要调头,却见杨初裙正朝着这边走来。   “杨姑娘,你看见四哥了吗?”曹震海急切问道。   “他不是在屋里吗?”杨初裙笑道。   “他不在,不知道去了哪。”曹震海叹着气。   “什么?他出去了?”杨初裙大惊。   “你想想四哥会去哪呢?”曹震海一脸担心,心急如焚。   杨初裙仔细的想着,良久,猛然说道:“糟了,他一定是去找花雨梦了。”   曹震海惊呼:“什么?”转身向庄外猛跑而去,也来不急多说什么。   杨初裙感到莫名其妙,想再问个明白,但是人已经跑了出去,独自留下自己纳闷。   刚跑到门口,只见沈剑南飘然而回,撞见迎面而来的曹震海,新奇的问道:“五弟,你这是要去哪,这么着急。”   曹震海大喜,道:“我正要找你呢,没时间多说,快去薛家庄,何姑娘一个人去找范子溪报仇去了。”   沈剑南惊呼:“啊?什么时候的事情?”   曹震海道:“就是刚才不久。”   沈剑南道:“快随我来。”两人一前一后,飞奔而去。   正是刻不容缓,两人一路施展开轻功,余路无话,沈剑南在心中默念着,但愿何幔宁不要出事,心中想起上午她和自己的对话,那时便已萌生了报仇的想法,只是自己太奔,根本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冲动,现在就去了,也不跟自己说一声,竟然做着这等傻事。   两人一路狂奔,不曾停歇,终于傍晚十分到了薛家庄,来到门口,只见庄门大开,沈剑南好生诧异,说道:“五弟小心,范子溪这个人很阴险,以前我都没看出来。   曹震海道:“恩,我知道。”   两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但看里面的场景却大不如从前,荒废的很,看样子是很久都没人打理了,沈剑南心酸不已,叹道:“可怜薛前辈一生经营,现在竟然落到这种地步。”   两人继续想前走着,但是却没有发现一个人,何幔宁更不知道去向,范子溪到底在搞什么鬼,两人都揣测着,此时两人都忐忑不安,心中都有一个不好的想法,难道何幔宁已经被范子溪。。。。”   两人继续走着,提高的警惕,但突然间脚下凹陷,两人整个身体向下坠去,这是措不及防,两人掉到了一个很深的陷阱里,两人落地之时,上面的盖子还没有打开,却听见脚步声传来。两人急忙向上看去,只见陷阱口处出现一人,正在狰狞的坏笑着,此人正是范子溪,只听他笑道:“沈剑南,我就料定你会来,这个陷阱是特意为你设计的,怎么样,你在下面够舒服吧。”   沈剑南冷冷说道:“范子溪,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把你当朋友看,没想到你这么卑鄙,先是暗害你的恩师,又布陷阱抓我,你还算是个人吗?”   “哈哈,薛奎那个老家伙,处处跟我作对,总反驳我的意见,跟他提过好多次把幔宁嫁给我,他就是不吐口,后来我才知道,他原来是想把幔宁嫁给你,幔宁就是因为你的出现才抛弃了我,所以你就是我最大的敌人,不铲除你,我怎么能得到自己心爱之人呢,所以你别怪我。”范子溪奸笑着。   曹震海骂道:“卑鄙小人,有胆量让我们出去,咱们真刀真枪的干,用这种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汉。”   范子溪很不屑,淡淡说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狗东西,也配跟我说话。”   曹震海大怒,道:“你说谁,我杀了你。”说罢,施展开轻功,纵身跃起,向着井口飞去,只见范子溪一摆手,顿时箭如雨下,曹震海无奈,只好落了回去。两眼狠狠地盯着他,恨不得把他吃掉的样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沈剑南问道。   “我不想干什么,只要我和幔宁做了夫妻,你也就没有威胁我的余地了,放心我不会杀你,你不是皇子嘛,我要吗把你送到皇宫领赏,要吗把你交给江湖,也能得到一比银子,真是一箭双雕啊。”范子溪哈哈奸笑,做着自己的梦。   “你到底把何姑娘怎么样了?”沈剑南急忙问道,心中自是很担心。   “我能把她怎么样,她很好,你不要担心,我最恨的就是你这种人了,自己明明已经有了心爱之人,偏偏霸着别人的不放,你说你是不是很讨厌。”范子溪此时说话红着眼,像是变态一般。   “畜生,你到底对何姑娘做了什么?”沈剑南已经按奈不住,有种立即杀了他的冲动。   “你放心,今晚是我和幔宁的大喜之日,我会请你们喝我们一杯喜酒的。”范子溪吟笑着说。   沈剑南欲再说话,却感到眼前一黑,头开始迷糊,渐渐站立不稳,已知中毒,但是防范已经来不急了,立即失去了知觉。曹震海也是一样。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沈剑南渐渐醒来,眼睛慢慢的睁开,只见周围通红一片,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使劲揉了揉眼睛,努力睁大,只见周围满是大红喜字,红色绸缎满布,沈剑南大惊,难道这是喜堂,莫非就是范子溪与何姑娘的殿堂?   曹震海渐渐苏醒过来,问道:“四哥,这是什么地方?”   沈剑南叹道:“我还不是很清楚,先看看再说吧。”当下欲起身,却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曹震海跟自己一样,先前中了迷糊药,这会又被绑着,显然是范子溪所为。   只听一人高声喊道:“有请一对新人入场。”   沈剑南急忙四周瞧着,只见周围根本没有宾客,只自己与曹震海两人而已,这算什么事情,越想越气。只见两个穿着大红袍的人从里面徐徐走了出来,沈剑南目光紧紧盯着。   那其中一人正是范子溪,不用猜了,另外一个肯定就是何幔宁了,只见范子溪正斜着眼睛瞧着自己,嘴上是得意的笑容。沈剑南瞧见了,立即转头看向别处,眼下自己动也动不得,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看。   但听得刚才高呼那人再次说道:“一拜天地。”范子溪朝着南面躬身一拜,那盖头下面的何幔宁始终不肯把头垂下去,旁边的丫鬟用力按着。沈剑南急的急忙运功,准备冲断绑在自己身上的绳索,此时只听道那人再次喊到:“二拜高堂。”虽然没有高堂,也象征性的拜了一拜,沈剑南心中急切不已,恨不得马上飞过去,阻止他。   可是事与愿违,此时心神不宁,心不在焉,当真是静不下心来,运功也不能全神贯注,正是分着心,怎能精力聚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成功,此时心中懊恼不已,眼看着范子溪奸计就要得逞,自己却无能为力。   只见得范子溪笑得那么委琐,沈剑南怒上心头,一口气没有喘匀,一口血喷了出去,曹震海劝道:“四哥,切末动怒,赶快把心放静,冲断绳索,才可以救出何姑娘,若再晚些,只怕一切都晚了。”   沈剑南听了这话,急忙闭上眼睛,不再听着外界的声音,用心的去运功,此时周天运转,只见沈剑南头顶青气冒出,脸色通红,正是用力发功所致,一顾劲加着一顾劲的使着,怎奈这绳索太粗,再加上刚才所中**未清,一时间无可奈何。   曹震海也是力不从心,自己是肯定挣脱不开,只有期盼着沈剑南了。   堂前范子溪洋洋得意,那人再次高喊,夫妻对拜,声音一声比一声高,看样子就像生怕沈剑南听不到,故意似的,接下来便是那声送入洞房,曹震海心急,渴望着沈剑南能在此时冲断绳索,可是沈剑南却一点反映都没有,曹震海连声哀叹。    第24回 风波不断(4)   范子溪扶着何幔宁缓慢的向内堂走去,边走着还回头瞧向两人,嘴上得意的笑,眼神很鄙视,曹震海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他。   须转,范子溪已经进去了,曹震海急道:“四哥,他们已经进去了,若还冲不断绳索,那我们只有看着他们洞房了。”   沈剑南此时睁开眼睛,叹道:“可能这是天意,我两翻受伤,现在实在无力冲断,嗨,罢了。”两人都在踌躇,连声慨叹着,堂上再无他人,只这两人被绑在椅子上,想找人来救都不可能。   正在这时,只听屋顶‘啪啦’几声瓦片碎响,散落一地,应声纵下一人,两人急忙看去,正是王赫,相继大喜,曹震海喜出望外,高兴的叫道:“三哥,你来的好及时,这回何姑娘有救了。”   王赫快步走到两人跟前,给他们松绑,说道:“听杨姑娘说你们来救何姑娘,我一想肯定中计,这才急忙赶来。”   沈剑南迟疑问道:“就你一个人来的吗?”   “二哥和郝长风已经去救人了,你们就不用担心了。”王赫笑着说道。   绳索已经解开,沈剑南飞奔向内堂跑去,王赫与曹震海紧随而来,来到内堂,只见里面甚是喜庆,青一色的红,甚是扎眼。但却寻不见范子溪与何幔宁,沈剑南踌躇说道:“怎么没人,去了哪里,二哥和七弟呢?”   “去外面找。”王赫说着奔了出去。   三人来到外面大院,周围寻找着,只见每间屋里都是灯火通明,只好一间一间的找了,猛然间听得西面靠边的一间房里传出呼救的声音。沈剑南惊厥,道:“肯定是那。”急忙奔了过去。   刚刚到了门口,却见房间所有窗户和门都被木板从外面封死了,三人好生纳闷,难道还有外人帮忙?正在踌躇之时,却隐约听到西南角落里传来打斗声。   仔细看去,只见马云天与郝长风两人正围着一个人打,那人正是欧阳无敌,王赫道:“四弟,你去救人。”说罢,纵身跃到角落,展开拳脚,相助马云天。   沈剑南急忙上前,用力搬着窗上的木板,这木板钉的很紧,一时当真撤不下来,但是里面求救声和衣服被撕破的声音交杂而来,沈剑南急的满头是汗,向里面喊道:“何姑娘,不要怕,我来救你。”   范子溪一脸猥琐,双手不停的在何幔宁身上撕扯着,自己的身上和脸上已经多处被抓伤,何幔宁正在宁死不屈着,但是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下了一大半了,雪白的肌肤袒露在外,这让何幔宁羞愧难当,一时想死的心都有,脑海中闪念一个念头,就是在死前先把眼前这个禽兽杀掉,此时正在寻找着机会。   沈剑南在外面忙活着,只因多次受伤,汇元神功不能发挥的淋漓尽致,此时用的都是蛮力,已经多处木板被拆了下来,脸上显出胜利的喜悦。   突然一股阴风袭来,沈剑南已经感觉到危险到来,急忙侧闪,猛地向后击出一掌,待回头看时,只见上官无痕如幻影般飞来,一句话不说,直接奔沈剑南拍出一掌,与他这一掌对了一下,沈剑南被震得贴在了窗上,狠狠地撞了一下,嘴角鲜血已经流出。   曹震海从侧面来援,斜刺里拍来一掌,上官无痕收回掌,转身回击,曹震海掌未到,上官无痕这掌已经强势逼来,若不躲,心口即中,急忙后退,还未站稳,便又发出一掌,与此同时,沈剑南再次赶来,两面夹攻,上官无痕纵身一跃,起与半空,向下拍来,瞬间使出九宫心法,只听‘当’的一声,地面烟雾缭绕,沈剑南与曹震海随即从烟雾中飞了出来,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上官无痕落地,笑道:“不自量力。”随即飞去角落里,啪啪几下,马云天,王赫,郝长风也应声飞了出来,兄弟五人全部躺在了地上。挣扎数下,兀自**。   上官无痕冷冷说道:“想救人,怎么不来点人,就你们五个真是白费力气。”   沈剑南双眼一直望着屋里,里面呼救的声音一直没有停断,此时却是眼睁睁地看着,气的自己拳头直砸地面,直砸得鲜血横流。   突然间‘嗖’的一声,远处飞过来一颗闪蛋,甚是刺眼,落在地上,散发出无数烟团,隐约中瞧见一个黑影,急弛而过,‘咣’的一声撞破了窗户,里面的范子溪惊骇,还没有做出防范的准备,便被这黑影打中一掌,退闪在一边,这黑影甩开长袍,将何幔宁一揽,裹于袍中,转即飞身而出,这几下都在片刻间完成,手法之快,连上官无痕都自叹不如,只看的眼花缭乱,想动手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这黑影奔出门,再次扔出两颗闪弹,道了一声:“快走。”沈剑南等五人趁着烟起之时,纵身离去,紧紧地跟着黑影而来。   上官无痕怒骂道:“他妈的,本想借此机会抓了沈剑南,没想到半路杀出了这么个人。”   “师兄,这人到底是谁,武功如此奇特?”欧阳无敌迟疑问道。   “应该是东瀛人,这门功夫应该就是五行盾术。”上官无痕踌躇着。   范子溪从屋中踉跄奔出,慌忙说道:“是谁,人呢?”   “已经跑了。”欧阳无敌叹道。   “怎么不追,我的师妹还在他的手上啊。”范子溪责问着。   “追不上了,这个人轻功简直是举世无双,我都自叹不如。”上官无痕叹气摇头。   “那就这样算了吗?”范子溪心有不甘,愤愤不平。   上官无痕淡淡说道:“先回去,等我查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再说,保证让你抱得美人归就是了。”说罢转身走开了。   范子溪心中尚不情愿,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好生懊恼,沮丧不已。   黑影跑了一哭,来到树林中,将何幔宁放了下来,何幔宁怕被他瞧见自己的身体,急忙用手遮掩,羞涩说道:“你别看啊。”   黑影笑道:“怕什么,大家都是女人。”   何幔宁听出了女人声音,这才放松,胡乱整理一下衣服,把能挡住的地方都挡住了。柔柔说道:“谢谢你救我。”   “不用谢,其实救你也是有原因的,但是不能告诉你。”黑影淡淡说道。   沈剑南等人追了过来,都是气喘迂迂,何幔宁急忙转身背对,很是惭愧和羞涩,不敢与他说话,沈剑南走上前,低沉的声音问道:“何姑娘,你没事吧。”   何幔宁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作声。沈剑南回头看着黑影,踌躇问道:“阁下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们?”   黑影笑了一声,道:“没有原因,高兴而已。”   马云天仔细看了一翻,惊道:“你是村田美子?”   黑影笑道:“马二哥眼力果然好,竟然还记得我。”   黑影果然就是村田美子,和以往出现时穿的一样,一身黑衣,头戴斗笠,脸蒙黑纱,瞧不见她的真实面目。   “你不是消失了吗,江湖上已经很长时间没你的消息了,为什么这个时候又出现了,你到底有什么图谋?”马云天迟疑问道。   村田美子冷笑道:“图谋?真是好笑,我救了你们,你不谢我,却反到问我图谋,难道你们霄山就是这样对待恩人的吗?”   马云天怒道:“上次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你和云岭八骏设计害我们,在复仇谷已经被你们害一次了,说不定现在你又在搞什么鬼。”   “哈哈,我要是搞鬼的话,现在你们已经死了,怎么还能站这跟我这么说话。”村田美子冷冷一笑,表情散懒。   “村田小姐露面一直是蒙着脸,充满神气色彩,我等兄弟都想一睹小姐芳容,不知道小姐可否赏脸赐见?”马云天含笑,试探着问道。   “马二哥这个要求似乎过于苛刻了,小女子样貌奇丑,只怕吓到马二哥与众位兄弟,所以还是不见的好。”村田美子淡淡说道。   马云天冷笑道:“村田小姐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是不是你的相貌我们都见过,换句话说就是我们认识的人啊?”   村田美子怔住片刻,随即笑道:“马二哥真会说笑,我从东瀛而来,一直是这个装扮,谁能见过我。”   沈剑南见何幔宁独自站在一边,始终不敢把头转过来,后面站着四个大男人,显然是经不起他们的眼光,急忙扶着她向山庄而走,说道:“幔宁,我送你回去吧。”   何幔宁没有说话,跟着沈剑南一起走着。   村田美子见沈剑南已经走了,当下踌躇半晌,突然眼神一动,道:“今日已晚,改日再拜会几位兄弟,告辞。”说罢,纵身离去。只这一跳,便没了影,众人谁也没瞧明白是怎么消失的,皆惊奇不已。   马云天惊道:“快回去,看一下花美颜在不。”众人已然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急忙展开轻功而去。   “幔宁,今天你太冲动了,让我真的好担心。”沈剑南一脸忧心之色。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但是范子溪不死我是不会罢手的。”何幔宁冷冷的表情,内心的仇恨覆盖了一切。   沈剑南叹着气,道:“仇是一定要报的,但是我想说,以后行动一定要让大家知道,不然像今天这样,如果没有村田美子及时出现的话,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好吧,我以后不再冲动了,想干什么我都会事先告诉你的,行吗?只要你不嫌我烦就行。”何幔宁咯咯一笑,似乎忘了刚才所有发生过的事情。   两人开始说说笑笑,很轻松,很自在,一路上不寂寞,闲聊间已经回到山庄,刚走进来,只见各位兄弟正快步的走着,去向什么地方却是不知道,急忙跟了上去,只见众位兄弟来到了花美颜的房前,马云天喊道:“花小姐请出来一见,我等有话要说。”   屋里传来了一句话;“来了。”只见门慢慢开了,花美颜笑容满面地走了出来,环顾四周,笑着问道:“各位不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众人好生惊讶,马云天惊疑问道:“花小姐一直在屋中吗?”   “是啊,怎么了?”花美颜感到莫名其妙,新奇的问着。   “我们想进你的屋里看看,不知道可以不?”马云天起着怀疑,双眼紧紧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什么?我屋里有什么好看的,我正要睡觉呢,恐怕不方便吧。”花美颜柔柔一笑,婉言谢绝着。   “我们只是随便看看,怎么,难道你屋里藏了什么人,不敢让我们进去,是不是你跟她是一伙的?”曹震海怒火上升,愤然说着。   花美颜心神一动,已经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冷笑道:“你们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好吧,既然你们想看,那就看吧,但是别弄乱了我的东西,请吧。”随即闪开身子,让出路来让他们走。   马云天踌躇半晌,喝道:“老五,什么态度,不可跟花小姐造次。”随即对花美颜道:“不好意思,刚才我们发现村田美子踪迹,我怕她会躲进庄里,所以才打扰花小姐,现在看来绝对不会在花小姐房里,我们再到别出去找,告辞。”说完,转身离开。    第24回 风波不断(5)   其他兄弟都不解其中含义,还在气愤当中,但是马云天已经走了,这些人没有了带头人,也就随着回去了。   回到大厅里,曹震海费解的问道:“二哥,刚才干嘛不进去查,一定能查出来。”   马云天叹道:“进去等于白进,什么也查不出来,反到打草惊蛇。”   曹震海道:“这样不也打草惊蛇了吗,难道她就看不出来我们怀疑她吗?”   马云天踌躇道:“但总比进去的好,不进去反倒给大家留有余地,她既然让开了路,那就证明里面什么都没有,她早就做好准备了,等我们进去了,真要查不出什么,那时就不好交代了。”   曹震海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以静制动,经过这一次,她肯定更小心了,我们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她一定有目的,咱们就等着她自己浮出水面吧。”   沈剑南一直在想着事情,猛然说道:“昨天在酒店里,我隐约看见她与天地双雄打斗时所用的武功似乎就东瀛的忍术一类,只是当时我迷糊不清,也没有看清,不敢确认。”   王顾言道:“不如试试她的武功?”   周公义截口道:“不行,她根本不会暴露的,在山庄里怎么试,你若偷袭,她定会认为是咱们的人,这简直就是掩耳盗铃。”   “好了,时候不早了,大家先回去休息,这件事情我再好好想想,大家不可擅自行动。”马云天截然说道。   众人应声退了出来,沈剑南准备去趟茅房,然后回房睡觉,但来到茅房,刚欲蹲下,却见不远处墙边闪过一个黑影,直接向墙外跃去。沈剑南心奇,暗道:“有贼,不知道他是偷了东西还是别有企图,   跟上去看看。”   急忙系好了裤子,悄悄地跟了上去,只见这人腿脚甚快,一路急走,行事还非常谨慎,不时地回头张望着,生怕被人跟踪,沈剑南掩藏的很好,跟的不是很近,此时离开山庄已经很远了,心下踌躇,自   道:“这人这是要去哪?”只见他走的都不是大道,全是荒僻小路,甚至有些东西还不是路,田间地头,任由穿越。   走了半个时辰将近,前面影影绰绰出现一个小屋,这人来到门口,左右瞧了半天,在确定无人的情况下,才打开门走了进去。   沈剑南很是惊奇,没有急忙跟上去,只是在远处望着,只见半天这人不出来,估计是进去办事了,这才偷偷地跑了过来,潜伏在铁窗下面,慢慢伸头向里面看过。   只见里面蹲坐一女人,头发凌乱,身体颤抖着,头也不抬,也不发声,这黑影手里提着一篮子食品,送到了这女人面前,道:“吃吧,再不吃,你可就要香消玉殒了。”   沈剑南好生奇怪,这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被关在这里,正在踌躇之际,只听那女人冰冷的语言说道:“我不会吃的,别指望利用我为你办任何事情。”   沈剑南大惊,只因这声音好熟悉,急忙投目来看,眼放光芒,密切注视着,但只是猜测,还不敢肯定就是她,但那黑影又道:“柳姑娘,还是吃点吧,饿坏了可不好看啊,你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让薛玉   狐看见他会怎么想啊,还以为我虐待你了呢。”   “什么?柳姑娘,薛玉狐,这个人就是柳月残,已经没有疑义。”沈剑南暗自惊呼着。随即欲动手,准备解救柳月残,但是一想,先等等,看看这人具体有什么阴谋。   柳月残慢慢抬起头,淡淡说道:“你还是别在我身上打主意了,我宁愿死,也不会帮你做任何事情的。”   黑影笑道:“我也没让你做什么啊,只要薛玉狐肯做就行,他的性命都掌握在我的手中,如果你不想他死的话,就乖乖的给我听话,把饭菜吃了,我再送你到沈剑南身边,只要你答应暗中杀掉沈剑南,   我就让你和薛玉狐长厢私守。”   柳月残淡淡一笑,低沉的嗓音,道:“你别做梦了,我根本做不来的,你还是找别人吧。”   沈剑南听了很是奇异,自道:“这个人也要杀我,还想让柳姑娘帮他,真是机关算尽。”   黑影从怀中取出一瓶叫不出名字的药,拿在手里晃动着,笑道:“柳姑娘,做不做由不得你,看见我手上这瓶毒药了吧,只要你吃下去,如果不照我的意思去做,你就会疼痛难忍,整日受尽煎熬。”说   着向柳月残迈开了步,满脸的坏笑,吓坏了柳月残,只苦苦求道:“你别过来,求你放过我吧。”   这正是危机关头,如再不出手,柳月残这毒药是吃定了,沈剑南匆忙之中,在地上寻了个小石子,朝着黑影扔了过去,这黑影却感觉到了后面飞来一物,急忙闪身,惊道:“谁?”   沈剑南破窗而入,与黑影对立而站问道:“柳姑娘,你没事吧?”   柳月残见到沈剑南到来,正是喜出望外,有如久旱的田地终于遇到甘露一样,在她的眼中能看出那种深切的渴望,当下声音都哽咽了,是激动,是开心,更是欣慰,道:“沈大哥,你终于来救我了。”   这话一说完痛苦流涕,苦的很委屈。   “你别哭啊,我一定救你出去。”沈剑南劝着她,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心中也是很不好受。   “你到底是谁?在搞什么阴谋?”沈剑南指着黑影,狠狠问道。   黑影先前很惊讶,但见到沈剑南出现,却似乎又不惊讶了,先前严肃的表情,这回也放松了很多,只冷冷笑道:“不要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是要杀你的人就行。”   “说,薛玉狐被你关在哪了,西域三老,天地双雄跟你有什么关系?”沈剑南愤慨,指着他鼻子质问着。   黑影冷笑一声,道:“去问阎王吧。”说罢出手打来。   沈剑南挥起一掌,奔向前,两人在小屋中搏斗,拳脚实在难以施展,黑影这一掌看上去软绵绵,有如波浪一般,瞬间即到,沈剑南身子册动一下,出左掌抵住,右掌从侧面拍出,黑影纵身旋转,跳到另   一边,飞起一脚,将沈剑南这掌踢了回去,沈剑南随即单脚在地上划了半圈,双手开始舞动,上下左右,比画了三四圈,只见双手间真气微微颤动。   黑影急忙汇集真气,与沈剑南同时发出,两股真气相撞,只因这汇元神功威力甚猛,黑影没有抵挡得住,自己这股真气被推了回来,直撞在了自己的胸口,顿时被振伤。黑影见没打过他,好生诧异,似   乎出乎自己预料,急忙顺着窗户跳了出去。   沈剑南追出门,但已经不见了人影,急忙回屋,来到柳月残身边,只见她身上衣服单薄,此时已经入秋,身子还在颤抖着,急忙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给她披了上。关怀地说道:“柳姑娘,你受苦了   。”   柳月残深情地看着沈剑南,良久眼神未动,双唇微微抖动,似乎有太多想说的话,一时说不出来,沈剑南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了,急忙把目光挪开,笑道:“柳姑娘,走,我带你回去。”   沈剑南拉起柳月残的手,霍地起身,却没有拉动,只见柳月残还蹲在原地,沈剑南感到好奇,刚要问她怎么了,只见柳月残起身,张开双臂,将沈剑南抱住,抱的很紧。沈剑南大惊,道:“柳姑娘,你   这是干什么?不可以,让别人看见多不好啊。”挣扎几下,没有挣开。    第24回 风波不断(6)   柳月残闭着双眼,柔柔说道:“沈大哥谢谢你让我从见天日,我仿佛重生一样,从今以后我要做一个全新的我,我会   忘掉不该留恋的东西。”   沈剑南尴尬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淡淡说道:“好,好。”   柳月残松开了他,羞涩的退了两步,低头娇嗔道:“沈大哥,刚才我。。。。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不会。”沈剑南傻笑着,说的很轻快,给柳月残的感觉似乎好象很愿意似的。   柳月残刹那间红了脸,把头扭到一边,不想被沈剑南看出来。沈剑南怔住片刻,笑道:“柳姑娘,咱们走吧。”说着   拉着柳月残朝门外走去。本来就尴尬的场面,这又拉着柳姑娘的手,更加尴尬了,直触碰到柳月残心里。   沈剑南一个劲的走着,凭借着记忆,找寻着回去的路,柳月残随在身后,眼睛深深地看着他的背影,脑海中幻想出一   副美丽的画面,内心是多么希望薛玉狐如果变成沈剑南该有多好,带着这种幻想,牵着沈剑南的手,此时感觉很幸福   ,很有安全感。   沈剑南发觉她一直没有说话,心中纳闷,回头问道:“柳姑娘,你不舒服吗,怎么不说话?”   柳月残的思绪被他的话给打断了,正在愣然间,惊了自己一下,微笑道:“我在想,玉狐能像你一样有着正义感,不   做坏事,不贪图权贵那该有多好。”   她的话有很明显的倾慕沈剑南的成分,更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成分,但是这铁终究不如钢好,内心还寄一份期望和一   份期待。沈剑南内心一凛,虽然不太懂她说的意思,但也多少明白点,当下一怔,急忙撒了拉着她的手。支支呜呜的   说道:“柳姑娘把我说的太好了吧,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好啊,依我看薛玉狐为人也不错的,只是路线不一样罢了。”   “也许是吧,我知道玉狐本性不坏,一定是受了他们的骗。”柳月残喃喃说道。   “对了,你可知道刚才这个黑衣人是谁?”沈剑南突然问道,刚才一直在尴尬的气氛中度过,方才想起问这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啊,他一直蒙着脸。”柳月残叹着气。   “这个人一直活动在我们之间,不把他揪出来,对我们都很危险,对了,当天你是怎么被他抓走的。”沈剑南深沉说   着,语气凝重。   “我记得当时李如归把我送到了后院,我就藏在屋里,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失去了知觉,接下来我就被关在了一   个屋里,是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柳月残回忆着当时的情况,对于具体环境的一概不知感到很无奈。   沈剑南踌躇半晌,欣然说道:“这回好了,已经把你救了出来,我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下了。”   柳月残娇笑一声,柔柔说道:“让你们担心了,我真的很过意不去。”   “说什么呢,你是我们的朋友,你有危险我们当然要救,毕竟你是我带上山的,我怎么能让你有任何闪失呢。”沈剑   南呵呵直笑,说的很认真。   柳月残内心很是感谢,一直在身后默默注视着他,嘴上一直挂着含情的笑容,紧紧地跟着,两人摸着黑往庄园处走。   柳月残柔弱的内心和女人独有的胆小,在这黑夜也走路,有些害怕,当下快走了两步,赶上沈剑南,与他并肩而行,   双手紧紧地把着沈剑南的胳膊。   沈剑南感觉到了她是因为害怕才做出的这样举动,也没有阻止她,但也是很不自在,随即加紧脚步,心想能快些回去   ,幸好是太黑,这要是白天被人瞧见,指不定会传出什么流言来。   就这样,沈剑南带着天真的懵懂,柳月残紧紧依偎,两人就像一对情侣般的模样,一路携手,终于回到了庄园,大伙   都听说沈剑南找到了柳月残,纷纷赶来大厅,探看和慰问。   当众人见到柳月残的状况的时候都很惊讶,可以说是瞠目结舌,谁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姑娘就是以往的那个漂亮温柔   ,清秀宜人的柳月残,只见她现在的状态是衣衫蓝缕,满面灰土,无精打彩,眼神中还带着忧郁。   柳月残见到众人看自己的眼光甚是惊讶,自己觉得很丢人,时下羞愧难当,默默的把头埋了下去,一声不响。   “四弟,你是在哪找到的柳姑娘?”马云天新奇问道。   “在离此不远的一个破房子里。”沈剑南沉吟说道。   “你是怎么发现的?”冯万山踌躇问道。   “刚才我出去的时候,在毛厕发现了一个黑衣人,我就跟踪他,没想到发现了柳姑娘。”沈剑南叹了一口气,随后又   很开心,说到柳月残的时候双眼闪烁着光芒,自是相当兴奋。   王赫大惊,问道:“那你可知道黑衣人身份?”   沈剑南叹道:“我与他交过手,可惜让他跑了,没有看见他的脸,但我分析,这个人应该就是咱们当中的一个。”   众人又是一阵面面相觑,眼神涣散。   杨初裙笑道:“先别说了,我先带柳姑娘去洗洗,换了新鲜衣服再回来与大家相见。”说着扶着柳月残出了屋。   此时屋中很多人都在场,黑衣人的事情大家都不便议论,只听冯万山说道:“天色也不晚了,不如大家都去睡吧,有   事明天再谈吧。”这么说分明就是逐客令,想让不属于十杰中的人主动回避。   当下何幔宁与花美颜都明白他的意思,淡淡说了句告辞,皆纷纷退了出去。   不一会,柳月残回转,换好了衣服,梳理妆容,又恢复了往日的容貌,众人又是一阵惊讶,心中暗暗幻想,此时与杨   初裙并肩而立,甚至已经夺了她的风采,但是这两个姑娘有所不同,性格差不多,但是内心世界却是大不一样,众人   都在心中比对着,只是可惜,哪个都有主,想也没用。   “柳姑娘,你被关起来这些天,都发生过什么事情?”冯万山深沉问道。   柳月残冥思苦想,半晌说道:“啊!有一天那个黑衣人带我去见玉狐。”   “什么?”众人异口同声。   “但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周围漆黑一片。”柳月残叹了一口气,无奈摇着头。   “那你能否形容出来,那的环境到底什么样?”马云天急切问道。   柳月残仔细想了想,慢慢说道:“我只感觉周围的墙很高,而且很静,等我到那个屋子的时候,就像是个密室一样,   里面有两个门,另一头通向什么地方我不知道,对了,那高墙好象是红色的。”   “宫墙?”冯万山惊呼着。众人相继一怔。   沈剑南踌躇道:“难道薛玉狐还在皇宫里,为什么不出来?”   柳月残道:“那个黑衣人好象是把他关在那里的,还拿我要挟他。”   “要挟什么?”冯万山迟疑问道。   “就说提他办事,具体什么事,他也没说啊。”柳月残喃喃话语,微微的声音显得很无奈。   “看来薛玉狐目前还被黑衣人控制着,那么那日假扮薛玉狐杀我的西域三老,肯定就是这个黑衣人找来的了,想知道   黑衣人是谁,看样子只有找到薛玉狐,才能知道了。”沈剑南踌躇,按理分析着。    第25回 暗渡陈仓(1)   冯万山在屋中踱来踱去,正在想着问题,猛然说道:“今晚夜探皇宫。”   众人惊奇不已,马云天问道:“这是不是太危险了,皇宫戒备森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   沈剑南截口道:“我去,皇宫地形我熟悉,之前已经去过一次了,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张超凡更是自告奋勇,上前说道:“我陪四哥去吧。”   冯万山环顾四周,似乎心中还有所担心,良久说道:“好吧,你们要小心,实在不行,就立即回来,不可强进。”   柳月残内心高兴,笑道:“沈大哥,就拜托你了,一定要把玉狐安全带回来。”   “你放心吧,我会的。”沈剑南点了点头,深沉说道。   随即转身出了大厅,与张超凡出了庄,两人一路无话,四更十分,已经来到了皇宫外面,两人站在墙下打探着,见四周无人,沈剑南道了一句:“上”随即与张超凡纵身一跃,来到墙里,沿着墙根游走,两人一前一后,由于天黑,也不知道走去了哪里,只是凭着感觉走。   两人来到皇宫深处,张超凡道:“四哥,我们分头找吧,一个时辰之后在这里汇合。”   沈剑南欣然说道:“好,一切小心。”   张超凡说完,便顺着墙一直向深处走去,周围还是平静如常,走过了一段路,前面有一宫殿,离的很远,也没看见是什么名字,张超凡心想,薛玉狐不可能被关在这么豪华的地方,刚才已经说了,是个密室模样的地方,到底在哪里呢。   张超凡专找旮旯胡同般的地方,这会来到了宫殿旁边的一个空场,向里面走去,正巧,真看见一个小房,周围环境跟柳月残讲述的差不多,心下一喜,急忙奔了过来,轻功一纵,来到房前,小心翼翼的扫视着外景的状况,在确定无人的情况下,这才缓缓地走出来,透着窗户向里面瞧去。   只见屋里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人,心下纳闷,又垫起了脚尖,努力的探着身子,向里面再次的扫视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人影,当下叹气,扭头踌躇着。   但头扭回来之时,只觉身后有异样,猛然惊厥,定睛一看,只见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两个人,张超凡大惊,急忙转身,准备应敌。   这两人正是那西域三老其中的米三生和天地双雄中的雄地天,两人正冷冷的盯着张超凡,此时气氛十分紧张,这两人显然是早就埋伏好的,张超凡却是没有防备,哪曾想到皇宫里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埋伏着,心下惊呼,暗道:“糟了,中计了,四哥不知道什么情况,估计也是自身难保了。”   米三生和雄地天注视良久,一句话也没说,突然间,发起拳脚,朝着张超凡打来,米三生在左,雄地天再右,两人一上一下,一拳一掌,每一下都奔着要害之处。   张超凡见势不妙,撒腿便跑,这两人在后面紧追着,米三生纵身跳到张超凡身前,猛然一掌,直取面门,张超凡急忙向后仰身,单脚点地,另一脚提起,朝着他的手腕而去。   后面雄地天赶上,早已挥出一拳,张超凡应接不暇,仰着的身子,在后面双手舞动着,一瞬间,全身旋转,腾空翻到了一边。此时想跑是跑不掉了,首先地形不熟悉,再者眼前乃是死胡同,无路可走,当下狠了心,只有一搏,别无他法,只希望沈剑南无事,能来相助自己。   雄地天怒喉一声,双拳齐出,张超凡一个箭步,当先抢前,出左掌,奔其胸口,右掌已经暗自运好,雄地天闪躲一边,张超凡右掌袭出,速度甚快,直取面门,即将打中,可是后面米三生又赶了上来,张超凡这一掌还没到地方,即便收手,回头地狱米三生,正在这时,雄地天寻了好机会,趁张超凡不备,使足了劲,一拳打在了张超凡的后背上。   张超凡被打一拳,身子踉跄向前面抢去,米三生顺势拍出一掌,打在张超凡心口,两股向着一起的力量汇集一处,力量甚大,张超凡‘啊’了一声,瞬间倒地,双手捂着胸口,疼痛难忍,**不已。   米三生再次出手,准备结果了他的性命,一掌拍了下去,可就在这时,他们身后纵身跃来一人,啪啪两掌,直奔两人,这两人察觉到,急忙回身,与这人对了一下,随即闪到一边,这人落地,原来是赵显成,急忙来到张超凡身边,问道:“十弟,你没事吧。”   张超凡叹道:“都怪我不曾防备,被这两个人暗算了。”   赵显成起身,怒视这两人,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伤我兄弟,拿命来。”说着出手,大步赶来,三人缠斗在一处,斗了约十余回合,未分胜负,但是以赵显成的武功斗这两人似乎有些牵强,可是眼前看着赵显成却是独占上风,这让张超凡也惊奇不已,深深佩服着赵显成的武功进步的快。   米三生虚晃了两招,退了回来,道:“今日放了你们,他日再遇上,绝不留情。”说完,叫上了雄地天,纵身离开,赵显成追出了几步,已然追不上了,便即折回,扶起张超凡,问道:“四哥呢?”   张超凡道:“我们分头寻找,他去了哪我还不知道,我们约定在宫墙那边回合,咱们现在就去。”   两人来到宫墙处,却不见沈剑南人影,各自心下踌躇,赵显成道:“四哥怎么还没来,会不会遇到敌人了?”   张超凡迟疑道:“很有可能,我们去找找吧。”   两人朝着先前沈剑南去的方向找去,这一路也没看见沈剑南,两人心中都怀揣着最坏的想法,内心更是急切,   张超凡踌躇道:“是哥会不会遇到危险了”   赵显成沉吟片刻,思量说道:“应该不会吧。”   两人心中具是忐忑不安,赵显成四周探看着,眼神流转,脚步放慢,走在了张超凡后面,一这手还在墙上划过,不知道是在做什么,张超凡在前面仔细的探着路,并没有看见他的举动。   两人渐渐的来到东厂驻皇宫办事的地方,老远看去,那里并没有几个人把守,当下急忙闪在有一处栅栏下,蹲在后面放眼望去。   “四哥难道去找曹吉祥了?”张超凡思索着,一脸的疑惑。   “看样子是了,这里守卫都没有几个人了,估计上被四哥解决掉了吧。”赵显成心中暗笑,欣然说道。   两人正说话间,里面传来了说话声音,听得很清楚,正上沈剑南和曹吉祥在对话,赵显成随即向张朝凡递过去有个眼神,示意他过去,当下两人匍匐前进,溜到了房子前,仔细的听着动静。   但听沈剑南声音高亢,怒气正浓,道:“曹吉祥,老实说,薛玉狐到底是不是你藏你来的?”   “什么?你不是问过我一次了吗?我都说了我不知情啊。”曹吉祥一脸迷茫,全然不知到底怎么回事。   “我已经发现薛玉狐就藏在皇宫里,若不是你藏的,谁还有这个本事?”沈剑南怒斥,表情严峻冷酷。   “我该怎么说你才能相信呢?”曹吉祥无奈的紧。   沈剑南仔细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内心踌躇着,迟疑问道:“真的不是你?”   “真的不是,你这真皇子都露面了,我还藏着那个假的有什么用啊。”曹吉祥苦苦说着。   “我就再信你一回,但是薛玉狐肯定是在皇宫里,现在就请你动用东西两长的势力,全面查找,把他给我找出来。”沈剑南命令着,说话显得很硬气。   曹吉祥怔住片刻,即而陪笑道:“是,是,只要皇子殿下吩咐,老奴定全力去办。”   曹吉祥接着又问道:“那你是怎么发现的呢?薛玉狐到底藏在什么地方,可有确切位置,皇宫这么大,实在不好找啊。”   沈剑南叹道:“只是听说他好象被关在一个屋子里,像是监牢,皇宫里类似这样的地方有多少,这点小事,对于你来说,不是很难吧。”   曹吉祥踌躇道:“这样的地方当真不少,可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把一个大活人藏在这里,却不让守卫发现呢。”   沈剑南正言道:“这就是你的事情了,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三天你找不出薛玉狐,那么我就去皇上那里,再告你一状,就说你私藏要犯,你死定了。”   曹吉祥大惊,道:“什么?殿下您可不要为难老奴啊,老奴只能尽力而为了。”   沈剑南哼了一声,转身便走,曹吉祥急忙叫道:“殿下,你这是要去哪?”   “我要回去,等你的消息。”沈剑南淡淡留下一句,头也不回,一直向外走。   曹吉祥一脸怒气,但不敢发,瞪大着眼睛,无可奈何。   沈剑南来到外面,走过栅栏处,发现后面有人,急忙警惕,怒吼道:“是谁,出来。”   只见赵显成与张超凡缓缓走了出来,欣喜道:“四哥,是我们。”   “九弟?你怎么也来了?”沈剑南迟疑问道。   “我担心你们会遇到困难,所以跟来看看,或许能帮你们一把。”赵显成一脸笑容,欣然说道。   沈剑南踌躇良久,心中思索着问题。   赵显成见沈剑南迟疑,随即问道:“四哥,可有薛玉狐的消息?”   “我已经跟曹吉祥说过了,我给他三天时间查找,三天后定有消息,如果薛玉狐真在皇宫里,那他就跑不了。”沈剑南冷冷的表情,慢慢的说着。   赵显成内心一怔,暗自踌躇,眉头紧皱着。   沈剑南叹道:“咱们回去,就等着消息。”   三人按着原里返回,又顺着墙边而走,这三人走过眺望楼时,墙上闪出三四个人影,正是那西域三老和天地双雄,蠢蠢欲动,米三生朝起了家伙,准备下去刺杀,梅翁急忙阻止,踌躇道:“慢,现在不是时候,刚才我看到暗号,意思是今晚取消行动,咱们回去。”   米三生愤愤不止,无奈之下只好退了回去。   沈剑南等三人回到庄园,聚集众为兄弟来到大厅,众人纷纷赶来,尤其是柳月残最为欣喜,都在等着沈剑南说出好的消息,柳月残早已按奈不住,急忙问道:“沈大哥,找到玉狐了吗?”话说的很迫切,内心中存着一丝希望。   沈剑南无力的摇了一下头,叹道:“没有找到。”只见柳月残精神恍惚一下,只觉头晕,哀叹不已。沈剑拿见状安慰着说道:“柳姑娘你不要着急,我已经交代曹吉祥了,让他三天之内找到薛玉狐,我相信他一定能找的到的,他在皇宫的势力很大,找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事情。”   柳月残心中有些失望,但也含笑,道:“多谢沈大哥,让你费心了。”   沈剑南再次踌躇说道:“把薛玉狐藏起来的人,现在想必已经知道了三天之约,如果他不想让我们找出薛玉狐,那么这三天内,他肯定会把人转移走,所以我请大哥吩咐庄内众人,三天之内,谁也不准出庄,只要谁这三天内不在庄内,那么谁就是内奸。”    第25回 暗渡陈仓(2)   冯万山觉得沈剑南的话很有道理,当下发令,道:“就这么决定,这三天,全部留在庄内,如果不想被误认成内奸的,就老实呆着。”   众人又是一阵面面相觑,沈剑南密切主意着在场众人的表情,想看看到底谁表情紧张,那定是内心惶恐,内奸定是这人,但是扫视了一圈之后,只发现李如归与赵显成具备这样的特点,心下迟疑良久,更为震惊,暗道:“难道是他们,不可能,黑衣人只有一人而已,但他们两个的表情都很紧张,到底是谁呢?真不敢相信,内奸竟然是兄弟中的,但愿我的猜测是错误的。”   众人无话,各回各屋,李如归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绪不宁,像是有着什么着急的事情准备去办是的,在屋中连番叹气,自言自语道:“这可怎么办,三天之内都不让出庄,我该怎么办?”   李如归想着想着,终于做了决定,整理了一下床铺,把枕头和被褥都摆放好,弄成自己在睡觉的样子,悄悄开了门,瞧瞧左右无人,轻轻的关上门,转向后院,翻墙而出。   李如归翻到后院之后,饶到前门而走,整个绕了一大圈子,目的是为了掩人耳目,这一路紧绷着心,生怕被人发现了,这会来到大路,满脸笑容,沾沾自喜,道:“总算是躲过了他们的视线,再晚些,她肯定要生气了,还好,时间刚刚好。”   李如归边说着,边加紧脚步,表情如心花怒放,似乎要去办什么好开心的事情,恨不得借双翅膀立即飞到地方。   “十一弟?怎么是你?原来隐藏在我们身边的内奸竟然是你!”冯万山带众兄弟从路边陡坡里闪身出来,只见众人具是心惊不已,谁也不敢相信,内奸会是他,各自惋惜着。   李如归一怔,感到莫名其妙,笑道:“大哥,你说什么?我不是内奸啊。”   众人议论纷纭,皆对李如归指指点点。   冯万山叹道:“在庄上说三天之约,你没听见吗?为什么还违背命令,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李如归无奈,实在有难言之隐,叹道:“大哥,我真的不能说,总之我不是内奸,你要相信我啊。”   “十一弟,你到底怎么回事,深夜出庄,这是要去哪,哥哥们都不愿相信你是内奸,如果你有苦衷,就说出来,我们不会怪你的。”周公义苦苦劝道。   李如归还是很为难的样子,迟迟不肯说话。   冯万山一脸正气和怒色,喝道:“来人,把李如归,带回山庄处置。”   众人也是迟迟不肯动手,实在是兄弟情深,谁都不忍对他下手。   冯万山怒气上升,高声道:“没听见我说话吗?还当我是大哥吗?”   众人心中为之一震,只因冯万山还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皆是惧怕不已,纷纷上前,将李如归押解回庄。   李如归不甘被误会,声声叫着。   回到庄里,众人齐聚大厅,冯万山上首高坐,沈剑南侧立旁边,李如归责站在中央,垂头丧气。   冯万山喝道:“李如归,从实招来,你下山到底去干什么?”   李如归苦苦说道:“大哥,各位哥哥,我真不是内奸,请你们相信我,我下山是要办一件私事,与薛玉狐毫无关系啊。”   “你不说出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我们谁能信你?”马云天叹气,淡淡说道。   周公义踌躇问道:“十一弟,你是不是准备去如家客栈?”   李如归大惊,急忙问道:“八哥,你怎么知道如家客栈?你到底知道什么?”   周公义心下一喜,对着大家说道:“李如归不是内奸,我可以做证,而且我知道他要去干什么。”   众人无不惊讶,沈剑南问道:“八弟,你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如归急忙截口拦道:“八哥,不要说。”内心已是骇然不已,心想,自己的风流事情怎么会被周公义知道了呢,明明行事很小心了。   冯万山气道:“老八,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周公义看了看李如归,李如归直摇头,周公义很是无奈,对他说道:“我若不说,便洗脱不了你的嫌疑,难道你不想澄清自己吗?”   李如归叹道:“这,不行,八哥,千万不能说啊,我名声不要紧,可是。。。。”   “混帐,既然不说,好,来人,把李如归拉出去,砍了,当初帮归已定,兄弟如有叛变之人,死罪处置。”冯万山见他不肯说出真相,气急败坏,狠狠下着命令。   众人大惊,急忙求道:“大哥,不可啊。”   沈剑南也感觉李如归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说道:“大哥,同是兄弟一场,不能这么草率啊,还是让李如归把事情说出来吧。”   大家都看着李如归,只等着他把真实事情说出,这样才能消了冯万山的火,也免去了自己的罪名。李如归低沉着头,暗自踌躇,实在是不想说,独自在内心做着思想斗争。   周公义环顾着四周,见在场外人还很多,李如归定是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思量片刻,道:“大哥,此事事关重大,依我看这件事情只可与大哥和二哥说,其他兄弟不便知道。”   周公义这话一说,有些兄弟便不太高兴,都在想着同是兄弟,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权利知道呢,曹震海首先问道:“八弟,到底是什么事情,连我们这帮哥哥都不能知道?”   周公义叹道:“我真的不好说,大哥是主持公道的,我是知情的,这件事情只与二哥有关,而且不宜外传,还请各位哥哥见谅。”   沈剑南会意,道:“好吧,兄弟们,咱们先出去吧。”说着带头与众人纷纷走了出去。   刚走到外面,只见马小云跑了过来,看样子很急,问道:“看见李如归了吗?”   众人见她似乎是从庄外回来,而且天色又这么晚了,又听她在找李如归,各自心中都惊奇不已,到底李如归出去是干什么,心中差不多有了底,只是不确定而已,当下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只把马小云看得莫名其妙,气道:“我问你们话呢,怎么没人回答我?”   曹震海由于李如归的事情没有让自己参加,本身很气,这会冷冷说道:“在屋里,你自己去找吧。”   马小云哼了一声,快速推门而入,李如归大惊,周公义也是一怔,都在暗自叫苦。   马小云感觉屋了的气氛不太正常,但又对李如归有气,迟疑问道:“你们在干什么呢?”   马云天十分好奇,问道:“小云,你来干什么,这里没你的事,快出去。”   马小云看着李如归,只见李如归低头不语,问道:“李如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意思是想问为什么没有按时付约。   李如归叹道:“事到如今,就不要再掩藏了,二哥,小弟请求成全我与小云,我俩已经相恋甚久,而且是情投意合。”   马小云惊声叫道:“李如归,你说什么呢?我是怎么告诉你的。”   “住嘴,到底怎么回事,你和小云相恋,什么时候的时候,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和今晚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马云天怔住半晌,大惊失色。   “今天我下山就是去找小云,我们约好了地点,在那里见面。”李如归淡淡两句,说的有气无力。   马小云叫苦不急,叹道:“如归,我不都说了,不能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吗,你这是干吗?”   李如归叹道:“今天我出去找你,被大哥他们抓到了,怀疑我是内奸,如果不说,那我不就成了了内奸了吗,小云你也别怪我,事已至此,听大哥二哥安排吧。”   “你们?你们竟做这等败坏门风的事情,你让哥哥我脸往哪搁?”马云天一脸怒气。   冯万山调节道:“二弟,不要动气,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既然他们是真心相爱,不如就成全了他们吧。”   周公义附和道:“是啊,二哥。”   “不行,这件事情我接受不了,当初我就说过,我最不愿见的就是兄弟和家人扯在一起,况且他们两个还是私自暗中进行的,你们两个马上断了关系,兄弟还是兄弟,妹妹还是妹妹,不然,休怪我不认你们。”马云天一席狠话,显然已经说绝,绝对没有缓的余地。   “二哥,你这话说的太狠了吧,你忍心拆散一对有情之人吗,难道你名听过,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婚吗?”李如归置疑他的话。   马云天怒道:“别跟我提大道理,这件事情是万万不可能的,你不要再说了,私自出庄已经是很严重的罪了,现在就请大哥定夺吧。”   马小云两眼含泪,其实这都在自己的意料当中,但是没想到哥哥却这么绝,当初还以为,如果成心跟哥哥说,哥哥会同意,但眼下看来,这事是不可能的了,冰冷的表情,冷冷的盯着马云天,心中充满恨意,双唇微动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默默注视良久,哼了一声,甩头跑了出去。   房门被撞开,马小云湿润着双眼跑了出来,大伙纷纷朝她送来二目,惊奇不已,都在揣测着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众人都很叹息,有人叹道:“嗨,似乎错过了一场好戏。”有人说道:“真是的,都是兄弟,干吗我们几个就不能知道呢,这也太不公平了。”   几人正议论时,只见李如归闪身出来,表情严峻,冰冷如霜,走在众人面前,无话可说,劲直走了过去,众人想问个究竟,这时冯万山,马云天与周公义也走了出来,只听冯万山高声道:“今晚之事只是一个误会,内奸不是李如归,以后谁也不准提起今晚之事,如果让我听到有谁在背后议论,定用帮规处置。”   众人唏嘘不已,没人敢再问,花美颜在一边,暗自欢喜,看着好笑的热闹。   沈剑南本来欣慰的内心再次纠结起来,只因李如归不是内奸,那么赵显成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他?想到这些,一种危险感再次萌生,但突然瞧见花美颜,心中另有一个想法,踌躇良久,最终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25回 暗渡陈仓(3)   次日,花美颜端着饭菜来到李如归房见,见李如归还在床上酣睡,柔笑一声,叫道:“李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睡觉,快起来吧。”连叫了数声,李如归方才醒转,见到花美颜就站在自己床前,心惊一下,很是尴尬,羞涩说道:“花小姐,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吃饭的时候我见你一直没来,所以把饭菜给你送来了,还热着呢,趁热吃吧。”花美颜娇柔的声音,清纯的语气,很是体贴。   李如归受宠若惊,傻笑道:“花小姐,谢谢你。”   花美颜娇嗔笑道:“客气什么啊,李大哥你太见外了。”   李如归憨笑着,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顾着笑,眼睛还不知道看向哪里好了,猛然羞涩,道:“奥,花小姐,你看你能不能回避一下,我还没穿衣服呢。”   花美颜脸上一红,急忙转身,柔柔说道:“我看不见了,你穿吧。”   李如归在被卧里鼓捣了半天,终于穿好了衣服,走下床来,坐在桌边,将她拿来的饭菜从筐里拿了出来,不觉一声惊叹,道:“哇!都是美味啊,花小姐,这都是你做的吗?”   “是啊,我与杨姑娘轮流作饭,这几天正是我做。”花美颜喜笑颜开。   “兄弟们都吃这个吗?”李如归迟疑问道,这话里有其他成分,心中暗喜,自以为很有可能是花小姐垂青自己。   “我是特意为你做的,你快尝尝,好不好吃。”花美颜欣然笑道,一脸的天真。   李如归兴奋的快要疯掉了,简直快要手舞足蹈了,急忙拿起筷子,大口的吃了起来,边吃边说道:“恩,真好吃,花小姐手艺真不错。”   李如归突然停住了筷子,眉头皱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猛然回头,冰冷的目光盯着花美颜,转即笑着问道:“花小姐,你怎么突然之间对我这么好?”   花美颜怔住,娇笑道:“我看你这两天精神不佳,而且心中肯定是又一股气,所以才做点好吃的给你补补身子啊,怎么了?”   李如归暗自踌躇,良久笑道:“啊,没什么,突然之间你对我这么好,我还真有点不适应。”   花美颜微微一笑,道:“只要李大哥愿意,我天天做给你吃,好吗?”   李如归内心一振,谦笑道:“这样好吗?是不是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只是少呆一会罢了,况且这样的话,我也可以与你多一点时间相处啊。”花美颜羞答答的说,说完把头垂了下去,隐约还能看到脸上余留的红。   “什么?花小姐,难道你,你要和我。。。。。。。?”李如归又喜又惊,用着一种不敢相信的眼光看着花美颜,目光深炯,激动不已。   花没颜羞涩难当,表情开始扭捏,早已胀红了满脸,喃喃嗔道:“人家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还要问,你让人家多难为情啊。”说着把身子转了过去,低着头,微微晃动着,显得很腼腆。   李如归心花怒放,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怔住半晌,良久矢口笑道:“这,这也太突然了,花小姐,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你别介意,我一个酸气汉子,能得到你这样美貌的女子垂青,真是让我意想不到,我不是在做梦吧?”   “当然不是,不信你掐一下你自己,看看疼不疼嘛。”花美颜微微语气,说的很低沉。   李如归应声掐了一下,‘哎哟’还真不是做梦,一个箭步,来到花美颜面前,这一下把花美颜吓了一跳,只因是突如其来,心下一点准备都没有。   “美颜,其实在我刚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深深地喜欢上你了,只是没有适当的机会跟你说,你不会怪我嘴笨吧?”李如归很大方,很大胆的牵起了她的手,感觉着她手心里的温柔。   花美颜一怔,急忙挣开了,只觉脸上发烧,娇嗔道:“你干什么?怎么动手动脚,我们还没开始呢。”   李如归像是犯了错误,使劲的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傻笑道:“对不起,我一时冲动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冒犯你。”   花美颜咯咯一笑,似乎并没有责怪她,只是淡淡说道:“我不怪你,只是,这也太快了,我们应该处一段时间的,毕竟我还没经历过。”   “对,对,是该处一段时间,我一时高兴昏过了头。”李如归现在已经美到了天上,说里说着什么话都不记得了,满闹子都是花美颜的美丽容颜和柔媚的声音。   “那柳姑娘怎么办?你不是很喜欢她吗?”花美颜新奇问道。   “我哪有喜欢她,我只是同情她而已,你别误会啊。”李如归极力解释着。   花美颜暗自冷笑,又问道:“那你跟马小云是怎么回事?”   李如归惊讶不已,迟疑问道:“你听说了什么?”   “没有啊,我只是感觉。”花美颜淡淡说道。   “啊,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啊,就是她喜欢找我聊天罢了,在你们来之前,山上就她一个姑娘,你应该明白的。”李如归笑的很委婉。   花美颜撅着嘴,似乎还想问些什么,但是短时间内又想不出来,只叹道:“好吧,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可是我们两个在一起,你的九哥肯定会不高兴的。”   “关他什么事?”李如归愤愤然。   “他也曾跟我表白过啊,想跟我好呢,要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他不得怪你吗?”花美颜忧心憧憧。   “哼,不管他,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觉得不能忍让。”李如归理直气壮。   花美颜目光深邃,问道:“你们可是兄弟啊,难道兄弟不能为兄弟着想一下吗?”   “还兄弟呢,兄弟还要制我的罪,一想我就来气。”李如归愤怒的表情,似乎难以控制。   花美颜十分惊疑,问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李如归愤怒的心情真想把一切都说了出来,让心情能轻松一点,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怀疑我是内奸嘛,最终解决了,是他们误会了我。”   “那你分析谁是内奸呢?”花美颜试探着问。   李如归一脸难堪,表情很是尴尬,连叹两声,花美颜听出了他的心里有话,遂催促问道:“你到是说嘛。”   “我说了你可别不高兴啊。”李如归央求着。   “快说吧,我不会的。”花美颜欣然笑道。   李如归正了正神,酝酿良久,说道:“他们都怀疑你是内奸。”   花美颜一怔,表情立即拉了下来,面色难看,气愤不已,随即转过身去,良久没有说话。   “你看,你还是生气了吧,我就不应该说。”李如归叹气,心中懊恼自己,更怕说出话伤着她。   “那你怀疑我吗?”花美颜面无表情。   “我怎么会怀疑你,你整天做饭,要是你是内奸的话,早就在饭里下毒了,还能等到现在吗,再说了,你还救过四哥一命,怎么可能是内奸。”李如归慷慨陈词。   “我不管别人怎么怀疑我,只要你相信我就行。”花美颜紧绷着的脸终于再次露出笑容。接着说道:“如果将来你的兄弟们认定了我是内奸,要与我作对,你会怎么做?”   “我会帮你澄清,站在你这边的。”李如归毫不犹豫。   花美颜开心的笑着,笑得很清纯。   “当,当,当。”三声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李如归很是无奈,没好气的问道:“谁啊?”   门外传来声音道:“是我,曹震海。”   李如归急忙开门,笑道:“五哥啊,你有事吗?”   曹震海向屋里看了一眼,却瞧见花美颜站在屋里,心下纳闷,而且很诧异,问道:“花小姐也在。”   花美颜笑道:“曹大哥,找如归有事啊。”   “如归?”曹震海内心暗自一惊,难道他们在一起了?简直不可思意。淡淡应道:“啊,大哥请十一弟过去一趟,说有要事相商。”   “那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回去了。”花美颜娇笑着,走了出来,来到门口,曹震海双眼紧紧地盯着她,花美颜余光已经瞧见,但是没理会,只是柔柔的一笑,走了出来。   花美颜回到房间,刚要关门,突然间门上多了一只镖,大惊,急忙向外看去,只见对面房顶闪过一人,心下踌躇片刻,急忙追了出去,来到庄外,那人就在前面,一直跑着,是个黑衣人,花美颜已经知道此人是谁,便是自己的师兄。   那人脚步渐渐放慢,花美颜两个起落,跃于面前,道:“松本?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所以想来看看,可是今天一来,却发现你用美**惑李如归,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松本正二冷冷问道。   “我也是迫不得已,他们已经怀疑我了,我要是不拉着一个,怎么完成我的任务!”花美颜不以为然,懒懒说着。   “就因为这个,怀疑你,你可以退出来,我们再想别的办法,本来我也不赞成你来,现在你却要牺牲自己的色相,你这样做值得吗?”松本正二愤愤诉斥。   “我认为值,眼下李如归跟其他兄弟有点隔阂,那么就利用这一点,瓦解他们,只要他们一散,沈剑南就没有了靠山,到时候还不为我所控制。”花美颜兴奋的表情已经无可替代。   松本正二叹道:“你简直异想天开,你以为十兄弟那么好骗吗,那个李如归最机警,我能保证一点破绽不露?”   “能”花美颜坚决如铁。   “假如李如归要和你。。。。。。?”松本正二话说一半,觉得很难以启齿,便又打住。   花美颜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顿时脸上红霞满布,顿住片刻,但又坚定的说道:“如果他要,我会给。”   松本正二大惊,一声长叹,悠悠说道:“你真的变了,为了一个沈剑南竟然准备做这么大牺牲,难道你想效仿西施不成?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等了你这么多年,难道就等来这么一个结果吗?”   花美颜转身,走出三步,向天仰望良久,深深叹道:“松本,我们都是天皇的子女,随时准备为天皇牺牲一切,区区肉体算得了什么,就算是性命也是可以的,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难道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看来你在中原真是学到了不少东西,东瀛的文化里有教过你这样做吗?”松本正二很不屑,满口讽刺的语言。   “松本我们不要一见面就吵架好吗?我这么做也是万不得以,你要理解我,我们都是天皇子女,对爱情都是很忠贞的,我爱的人是你,这辈子不会改变,但是在使命和爱情之间选择的话,我会选择不顾一切完成使命,你明白吗?”花美颜内心忧郁,说话也很伤感,显然自己也不愿意这么做。   松本正二眼神迷茫,叹道:“我明白,我会一直在暗地里保护着你,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必要的时候我会用忍术除掉他们。”   远处传呼啸声,正是李如归,曹震海,王赫,郝长风,急步奔来,曹震海高呼道:“在那边,快追。”   花美颜瞧见,心下一怔,急忙说道:“松本,快打我。”   松本正二会意,急忙出手,两人交起手来,这戏演的还算逼真,眼看那四人即将赶到,花美颜道:“快走。”   松本正二晃了一招,纵身而去。    第25回 暗渡陈仓(4)   花美颜急中生智,取出匕首,在自己胸前狠狠的刺了一刀,然后将刀扔在了草丛里,猛然倒地,做出了一个被黑衣人行刺了的场面。   四人感到,李如归当先在前,急忙抱住花美颜,见她一身是血,担心及了,谆谆说道:“美颜,你怎么样,不要吓我啊。”   花美颜双眼迷离,轻轻一笑,道:“如归,是你来了,幸好你们及时赶到,不然我定是死了。”   李如归忧心不已,说道:“你离开的时候,我们看见你慌张的追了出去,知道定是有事,我担心,所以叫了兄弟们跟来看看。”   王赫俯下身,检查了一下伤口,叹道:“伤的不轻啊,只差半寸,就伤着了心脉了,真是悬了,老六,老七,快把花小姐抬回去。”   王顾言和郝长风应声,抬着花美颜奔着庄园快步奔走。   回到庄上,众人忙活开来,有的打水,有的取纱布,一时间庄上沸沸扬扬,很多人都来看望花美颜,众人站在床边,静静地注视着,无不惊讶,沈剑南叹道:“怎么伤的这么重,知不知道那人是谁?”   花美颜气喘迂迂,微弱的声音说道:“那人武功十分厉害,我与他过了数十招就被他刺伤了,没有机会揭下他的面纱。”   沈剑南踌躇着,心中犯着疑忌。   李如归伏在床边,关怀倍至,众人又是很惊讶,但是眼下这关头,谁也不便多问,赵显成独自气愤不已,默默无声,只有曹震海刚才看见了他们在屋中,而且还听到了他们叫着对方的名字,料定他们定是有了暧昧关系。   冯万山叹道:“花小姐真是勇敢之人,冯某甚是佩服,为了山庄众人的安全,竟然不惜危险冒死追敌,实令我等兄弟自叹不如。”   花美颜微微一笑,道:“冯大哥不必如此说,我也算是山庄一员,山庄有危险,美颜理当上前,算不得什么。”   马云天心中也很诧异,先前还认为她是内奸,这会见她为了追刺客,竟然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这并不是装能装得出来的,这个代价简直太过严重,心中也唏嘘不已,此时对她的看法也有所改变。   李如归淡淡说道:“之前你们不是怀疑美颜是内奸吗,如果她真的是内奸,能奋不顾身吗,险些就要了她的命了,你们总是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愿望人,这回你们看见了,美颜她不是内奸,以后不要为难她了。”   众人相继很惭愧,都是低头不语,只有马云天心中虽然是那么想的,但是听见李如归替她说话,而且言语显得很亲密,气便上心来,怒道:“李如归,你随我来,我有话问你。”说着转身出门。   李如归欲起身出去,冯万山拦了下来,道:“你先照顾花小姐吧,我去跟你二哥说。”说着走了出来,众人也随着出来了。   “老二,花小姐现在需要人照顾,如归正是她需要的人,你有什么话,晚一些再说吧。”冯万山淡淡说道。   马云天无奈叹了一口气,淡淡道了一句:“嗨,这个臭小子,我也懒的跟他说了,由他去吧。”说罢,飘然离去。   众人也无趣的离开了。   房里,李如归紧紧地握着花美颜的手,看着她惨白的脸蛋,干涩的双唇,心中黯然神伤,不觉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深情的看着她,只见她的表情似乎很难受,心想定是疼痛所致,伤感说道:“美颜,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虽然你受了这么大的伤,但是兄弟们对你已经释怀了,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花美颜气力不够,说话费劲,只使劲的点了一下头,微弱的声音,基本听不清她在说着什么,李如归明白,现在休息期,不能让她太累,不适合说太多话,只是默默的守着她。   “花姐姐,来,把纱布换一下。”杨初裙走了进来,微笑着说。   “谢谢你啊。”花美颜简短三个字,表示了自己的真诚谢意。   “你不要客气吗?咱们都是一家人啊,现在你受了伤,我照顾你是理所当然的嘛。”杨初裙含笑,语声细腻撩人。   “这些日子,就要多累你了,山上众人的饭菜都得你去做了,本来这几天是我做的,真的让我很过意不去。”花美颜感到很惭愧。   杨初裙开怀一笑,道:“没关系的,你只管安心养病,这里还有柳姑娘帮忙呢,我们一样可以做出美味的。”说话间已经换好了纱布,接着说道:“那花姐姐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晚上我再过来。”说着带上费旧的纱布出去了。   杨初裙朝着厨房走去,半路碰上了沈剑南,正是来找自己的,随即笑道:“沈大哥,你是来找我的吗?”   “你怎么知道?”沈剑南欣然笑道。   “我猜的呀,难道不是吗?那你是去看花姐姐的?”杨初裙含笑着猜着,调皮的开着玩笑。   “花小姐刚才已经看过了,我是专门来找你的,想跟你说说话,已经好几天没怎么说话了。”沈剑南一阵傻笑。   “你,想我了?”杨初裙娇嗔问道,一句话分成两句,显得羞涩不已。   “恩!算是吧。”沈剑南含糊其词。   “切!怎么还算是吧,难道你不确定啊,真是的。”杨初裙撅起了嘴,显得很不乐意,装腔气道。   “开玩笑的,你别介意啊,对了,你这是要去哪啊?”沈剑南调笑着问。   “我要去厨房啊,晚饭时间要到了,柳姑娘估计已经开始作饭了吧,我得去帮忙啊。”杨初裙悠然说着。   沈剑南顿住片刻,正是沉思,道:“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能啊,你去烧火吧。”杨初裙故意戏弄他。   沈剑南不但没有生气,而且欣然接受,道:“好啊,我曾经在镇上的一家客栈里也做过烧火的工人,不过我烧的不是很好。”   两人说着便来到了厨房,沈剑南应刚才之说,来到灶台前,拿起木半往里便添,还津津乐道。柳月残正在那边锅台前活着面,看样子是要包饺子,见到沈剑南来帮忙,心下高兴不已,欣然笑道:“沈大哥,今日这么闲,你也来帮忙啊。”   “这不是没事情做吗?大哥严令,三日内不可出庄,为了能和初裙都呆一会,我这就来了。”沈剑南说话毫无避讳,满面欢颜。   柳月残一听,心中不是滋味,深思半晌,但表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仍是笑容满脸,道:“你对杨姑娘可真好,我要是能找到像你这样的人该有多好啊。”心中充满向往。   杨初裙暗自一怔,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虽然心中不是滋味,但是还是很敞亮的笑着说道:“月残,如果你喜欢的话,沈大哥就送给你吧。”   这一句话把沈剑南说的尴尬不已,猛然又想起了那日与柳月残在黑屋中发生的事情,此时就像做了贼一样,不敢抬头。   柳月残淡淡一笑,无奈说道:“沈大哥是好人,初裙你要把握住,要珍惜,我可没你那么好的福气啊,有时候我真的好羡慕你的,你看,你能和心爱的沈大哥天天想见就能见一面,可我呢,我的那个他,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整日受着煎熬,不知道你能体会吗?”   杨初裙两只眼睛眨呀眨,一脸同情之色,叹道:“月残,做人不要那么悲观好吗,我相信属于你的完美爱情,即将到来,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柳月残收起了忧伤心情,振作了一下,笑道:“好吧,我们不说不开心的事情了,人在伤心的时候做出来的东西会很难吃的对吗?”   “对啊,我们就想点开心的吧。”杨初裙悠然附和。   “哎呀,四哥,到处找你,你怎么跑这来了,怎么还学起了女人干的活呢?”曹震海一脸无奈,站在门口。   “五弟,你找我有事吗?”沈剑南惊奇问道。   “大哥召集大家到大厅去商议事情,你快收拾一下过去吧。”曹震海匆忙说着。   沈剑南也没收拾,跟着曹吉祥匆匆离去。   来到花美颜门口,叫道:“十一弟,大哥叫我们去呢,你先出来一下吧。”曹震海高声叫着。   良久,李如归出来,忧郁堆满了脸,淡淡地道:“什么事啊?”   “我也不知道,去了再说。”曹震海不奈其烦。   三人匆匆而去。   花美颜在屋中听得清楚,但不知道是什么事情,霍地起身,目光深邃,冷笑道:“你们真是太笨了,我略施小计,就把你们骗过去了,这伤看上去很严重,对我而言根本不防事,刺这一刀之前我早已将学位转移,只不过多流了点血罢了。”   随即下床,朝着门口走去,只见她身型一动,不见了人,只见两扇门轻轻晃动一下,花美颜已经站在门外了。这东瀛忍术果然厉害,难道可以穿墙,这门是木制的,难道这就是五行盾术中的木盾,对了,就是木盾,但是这不是穿墙,只是速度快,快得让人无法用肉眼看见其开门,关门的瞬间,这手法快如闪电,真是一门奇妙的武功。   花美颜在这大白天里,施展着五行盾术,一路盾进盾出,便潜藏在了厨房门口,向里面看去,只见杨初裙正在里面忙活着,此时已经不见了柳月残,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再仔细看去,只见背对着杨初裙的锅台上放着一盆菜馅,而杨初裙正在另一边全神贯注的忙着。   花美颜借着盾术,穿门而去,纵身掠进锅台另一边,闪在后面,从怀中掏出一个黄色小纸包,打了开来,里面是白色的粉面,随即倒进了菜馅盆里,又用筷子搅拌了一下,目的是让药尽快融合到菜馅里去。   大功告成,花美颜再次盾出,一路奔回,所过之处只能感觉到一股凉风闪过,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回到房中再次躺在床上,又装成跟先前一样,迷糊不清的状态。   众人此时已经全部到齐,一个不差,沈剑南问道:“大哥,到底什么事情,让我们都过来。”   冯万山踌躇道:“三天之约今天已经是第二天快过去了,正是关键时期,大家不可松懈,这个人一定会采取行动,所以我们要互相监督。”   赵显成叹道:“大哥你是不是太过于担心了,我看啊,根本没有什么内奸,都是你们想出来的。”   沈剑南深沉说道:“九弟,这可不是空穴来风,目前我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只等着这人自己露面,我看过不了明天,他就会出现了。”   赵显成内心一惊,骇然问道:“什么?你都掌握了证据?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沈剑南迟疑片刻,淡淡说道:“暂时还不能说,越少人知道越好,九弟不会怪我吧。”   “不会,不会。”赵显成急切回答,但突然弯腰,双手捂着肚子,表情紧绷,叹道:“哎哟,说来就来,不好意思,我得先去趟茅房,等我回来再说啊。”说着匆忙跑了出去。   众人哈哈大笑,都在说他估计又偷吃什么东西了。    第25回 暗渡陈仓(5)   良久,赵显成从茅房里走了出来,挺直的身子,面色甚佳,心花怒放,兀自伸着懒腰,但是突然间肚子‘呱呱’直叫,显然是饿了。脸上一个坏笑,便朝着厨房走去。   来到厨房,正巧杨初裙出来到水,撞个满怀,幸好赵显成身手不错,不然这一盆脏水就全倒在自己身上了,杨初裙急忙陪笑道:“呀,真不好意思,没看见你过来,你们不是在打听商议事情吗,怎么到厨房来了?”   “我这不是饿了吗,想到厨房看看有什么能吃的,先垫垫底嘛。”赵显成嬉皮笑脸。说着便走了进去,四周寻找着,还不时的回头瞧着杨初裙,只见杨初裙正在打扫刚才泼了一地的脏水。赵显成又看了看周围,慢慢的把手伸到了怀里,似乎在摸着什么东西。   刚要把摸到的东西拿出来的时候,柳月残突然回来了,见到赵显成站在菜馅前,笑道:“赵大哥,你不会是饿的等不及,连菜馅都想吃了吧。”   赵显成被吓了一跳,急忙放手,转身笑道:“不,不,我只是看看,有做好的没,既然没有我就先回去了。”说着便走了出去。   又回到了大厅,与众人说着话,郝长风笑着问道:“九弟,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难道你掉坑里才爬出来吗?”   “去你的,别胡说,我这两天肚子不好,难免时间长了点。”赵显成惭愧着说。   众人哄堂大笑,谁也没有理会他,继续说着正事,赵显成内心一阵踌躇,似乎在想着什么,眉关紧锁。   “还有没有什么重要事情,如果没有,我就先告辞了,美颜还需要我照顾。”李如归高呼一声,打破了众人的商讨。   冯万山叹道:“这个时候,的确是没有人在她身边了,好吧,你就回去吧,也没什么重要事情。”   李如归欣然笑道:“多谢大哥,小弟告辞。”说着转身离开,飞也似的向花美颜的房间奔跑着,其实这颗心根本就在她的房间没有出来过,就算继续在大厅呆下去,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马云天愤愤不平,想要说话,但也收了回去。   李如归回到了屋里,兴致匆匆,花美颜却是很惊讶,迟疑问道:“如归,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商量完了吗?”   李如归笑道:“没有,我担心你啊,所以提前请辞,回来照顾你啊。”   花美颜内心一怔,暗自叹气,心道:“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傻小子,但是却耽误了我的好事。”说道:“你这样做是不是很不好啊,兄弟们会不会说你为了女人,不顾兄弟间的大事啊。”   “谁他们怎么说吧,将来是你跟我过一辈子,又不是他们,难道我要为了他们,丢掉我一生的幸福吗?”李如归不屑的表情,显示了对他们的不满。   “这样不好,我不想让你为了我,离散了你的兄弟们,如果这样,就算咱俩真在一起了,你却失去了患难的兄弟们,你认为这样好吗?”   “没事,我已经回来了,就不再回去了,他们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李如归懒懒的说。   花美颜无奈,怎么说他也不回去,只是叹着气。   厨房里杨初裙与柳月残费了一个时辰的工夫,终于把饺子煮好了,就两个人,包了十多个人的饺子,那真是一个辛苦,当下两人感受着成功的喜悦,各自喜笑颜开,端着满满的盘,来到了大厅,让大家品尝着美味。   众人也是好久没有吃到饺子了,而且也是饿了,见到饺子来了,大伙都疯抢了起来,就象蚊子见到了血一样。杨初裙喊道:“不要抢,人人都有,而且够吃的。”   柳月残摆好了碗筷,笑道:“各位,不要争,来取碗筷吧。”   众人纷纷拿了碗筷,都往自己的碗里夹了满满一碗,各自找个好地方,坐下来,大口大口的吃着。   看见众人吃的很香,柳,杨两人很是欣慰,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出门,又奔着花美颜的房间而去,心想着花美颜还没有吃呢,而且受伤,更需要补充食物。当下加紧了脚步。   两人来到花美颜房间,杨初裙笑道:“花姐姐,快尝尝饺子好吃不。”说着把饺子放到了花美颜身前。   花美颜一怔,随即低沉着嗓音,道:“我吃不下啊。”   “多少吃点,饿着身子病怎么能好的快啊。”李如归劝说着,用筷子夹起了饺子,便往花美颜的嘴里放去。   花美颜不肯张嘴,扭头躲闪着,李如归莫名其妙,无奈收回了手,叹道:“你不吃我可吃了。”随即便往自己的嘴里放去。   花美颜侧头看来,眉间皱起了褶纹,心中有些酸软,但又不能开口说出来,暗道:“十兄弟已经全部吃了饺子,就差李如归一个,不能心软。”   李如归饺子已经放到了嘴里,刚要龃嚼,只见杨爪风撞门而如,匆匆说道:“李如归,不要吃!”   李如归迟疑,问道:“怎么了?杨叔叔?”   “这饺子有毒。”杨兆峰冷冷说道。   李如归大惊,急忙吐了出来,问道:“什么?这饺子有毒,怎么回事?”   “其他兄弟已经都中了毒了,刚才我去找他们才发现,还好我过来的及时,不然你们几个也中了毒了。”杨兆峰很是庆幸。   杨初裙骇然不已,喃喃说道:“这怎么可能呢,饺子是我和月残包的,我们不可能下毒啊。”   柳月残也是惊吓不已,踌躇道:“是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杨兆峰迟疑,问道:“你们有没有离开过厨房,有没有人中途去过厨房?”   柳月残仔细回忆,道:“我们没有同时出去啊,中途我出去一躺,哦对了,我回来的时候看见赵显成在厨房里找东西吃。”   花美颜本想一网打尽,却不曾想到杨兆峰竟然没有在大厅里,内心叹气,但是一听赵显成也去过厨房,也好,能让他们兄弟互相猜疑,也罢,今日事情不成,只有等待更好的时机了。   “难道是赵显成下的毒?”杨初裙惊声尖叫着。   杨兆峰踌躇道:“走,去大厅看看。”说着转身奔出门,向大厅而来,李如归感到事情又些严重,也随着而来。   来到大厅,只见众人都在东倒西歪着,有的**着,有的盘坐逼毒。   杨兆峰问道:“大家感觉怎么样?”   冯万山叹道:“只觉全身无力,似乎内力全失。”   杨兆峰淡然的瞧了一眼赵显成,只见他声声哎叹着,脸色铁青,像是中了毒,心下踌躇,自道:“不能是他啊,有谁会下毒连自己也毒呢。”   “赵显成,是你下的毒?”李如归猛然一句,惊厥众人,纷纷看向赵显成,赵显成大惊,很是惶恐,惊声问道:“李如归,你说什么?”   “我说是你下的毒?”李如归似乎铁证如山,很确切的感觉。   冯万山怒喉一声:“到底怎么回事?”   李如归瞪了赵显成一眼,随后说道:“他刚才去了厨房,杨姑娘说他是去找吃的,一定是去下毒了。”   “你胡说,我是去了,可是我没下毒。”赵显成极力辩解着。   “那你去了那么长时间,回来怎么不说你去找吃的呢?”李如归手指着他,愤愤怒色难消。   “这样一件小事,有必要说出来吗?”赵显成不屑言语,很是散懒。   “不是你还会是谁,不可能是杨姑娘和柳姑娘吧,就你自己去了厨房,你还抵赖。”李如归咬住不放,声声指责着。   杨兆峰走到赵显成身前,表情冷漠,赵显成吓了一跳,迟疑问道:“你要干什么?”   杨兆峰不答话,直接伸手,掐住了他的手腕,把着他的脉搏,自己感觉着,良久,叹道:“他的却也中了毒,而且和大家程度一样。”   “那一定是他的诡计,认为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他了。”李如归冷言冷语,抑郁添肺。   沈剑南暗自在想,当日瞧出赵显成有异样,今日他又去过厨房,虽然他也中毒,但是洗脱不了他的嫌疑,眼下都中毒了,应该怎么办呢。随即高声道:“此事我心中有数,是不是赵显成等解了毒在说吧。”   李如归一直气愤着,眼下不再说话,和杨兆峰一起,将众人扶起,各自坐在地上,开始运功调息。   赵显成紧闭双眼,暗自心惊,自道:“我还没有下手,那这毒到底是何人所为,难道兄弟们已经对我怀疑了?这里还有存在着一个内奸,会不会是这个内奸发现了我,想借我的手除掉这些人呢,我若不设计保身的话,难免被这个内奸害了,恩,我应该这样做。”   两个时辰过去了,众人体内毒素逼的差不多了,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内力,此时已经可以行动自如,此时冯万山正言道:“四弟,先前你说你心中有数,那你就说说吧。”   沈剑南环顾四周,良久慢慢说道:“我相信这个毒不是赵显成下的,看来这个内奸城府很深,想设计陷害赵显成。”   “那他到底是谁啊?”曹震海心急问道。   “是谁现在我也不敢确定。”沈剑南叹了一口气。   冯万山叹道:“看来这个人隐藏的很深,想把他揪出来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沈剑南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说道:“对了,大哥,二哥,小弟有一件关于自己的事情想和两位说,不知道晚上可有时间?”   马云天欣然道:“好吧,晚上我去找你。”   沈剑南点了点头,一个人走了出去,众人都感到很奇怪,这话还没说完,怎么就走了呢,赵显成内心更是迟疑,他到底要说什么呢,会不会是关于内奸的事情,只是在这里不便言明,所以才那样说呢,如果真是的话,会不会是圈套,我若去偷听就很有可能被抓到现行,若不去,便不能确定他们是否怀疑我。   沈剑南来到杨初裙房内,兀自坐了良久,心中踌躇着,表情很沧桑,也是这段时间发生的离奇时间真的太多了,压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杨初裙看出了缘故,含笑开解说道:“沈大哥,你不要太过担忧,你是不是精神太紧张了,不要把事情想的太复杂,把一切淡化,你的心情会舒畅好多,况且庄里这么多人,没必要你一个人承受着。”   沈剑南觉得闷得慌,所以来到这里,想听听杨初裙的声音,因为这样能使自己开心不少,时下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的听着,她的声音在脑海中不断回荡,是如此的曼妙婉转。   “沈大哥,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什么问题,说出来吧。”杨初裙见他半天不出声,定是在思索。   “初裙,你仔细回想一下,赵显成去厨房可有什么特殊的举动?”沈剑南眼前一亮,放射着光芒。   杨初裙眨了一下眼睛,仔细的想了一下,踌躇说道:“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啊,就是他刚到门口,我好悬把脏水泼到他的身上,但是他躲过去了,然后他就在厨房里四初看着,最后他走到了菜馅前,停留了一段时间。”   沈剑南仔细听着她的描述,听到停留一段时间这几个字时,怔住一下,迟疑道:“饺子还没有包好,菜馅是生的,他也吃不了,为什么还停留一段时间呢,这个根本说不通。”   “对了,最后是柳姑娘进来,说:你还想生吃不成。他才走开的。”杨初裙突然想起,又补充了一句。   沈剑南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心中猜想,这个内奸肯定是赵显成了,本来是应该高兴的事情,内奸终于找了出来,但是他的脸上却看不出半点喜悦,取而代之的是忧愁,和纠结,他是在想,内奸竟然真的是十兄弟里的人,这个事实让人难以接受,怎么跟兄弟们说,兄弟们会怎么做呢。   “沈大哥?你的心中是不是已经有了结果呢?”杨初裙问道。   “已经**不离十了,我现在就去找大哥,二哥去,不用等到天黑了。”沈剑南说着,匆忙起身,来到了冯万山房间。正巧,马云天也在,两人正在研究内奸的事情,只等着天黑去找沈剑南,没想到沈剑南却自己来了,两人相继大喜。   冯万山问道:“四弟,你们提前来了?”   “刚才我说的只是让内奸听的,只是怕泄露了。”沈剑南踌躇。   马云天问道:“那你说说,这个内奸到底是谁?”   沈剑南叹道:“我怀疑是赵显成,综合总总迹象,据我分析,应该就是他。”   “你可有证据,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兄弟多年,从未因为任何事情导致兄弟意见分歧,或者为了私利暗中搞阴谋,四弟,你可要慎重考虑啊。”冯万山一脸惊色,显然是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沈剑南顿住一刻,缓缓说道:“这,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是那天咱们定下三天之约的时候只有他和李如归表情有异样,另外今天他明知道菜馅是生的,为什么还在那停留?”   马云天深沉说道:“我们先不能动声色,且看他有没有什么举动,把他盯死,我们这么多人,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如果现在贸然去找他,他是不会承认的。”   “我感觉今晚他就会行动,因为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如过薛玉狐被曹吉祥找了出来,他先前所做的一切就成了泡影。”沈剑南踌躇着,心中有所想。    第26回 雪上添霜(1)   三人在屋里各抒己见,一时间也没定下个确切的计划,突然间门外传来敲门声,正是王顾言,只听他说道:“四哥,你在吗?”   沈剑南急忙来开门,只觉他说话的声音又些急促,定是有事情发生,王顾言走到屋里,只见他手上拿着一封信,交给了沈剑南。   沈剑南急忙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假皇子已经找到,请到城西废圆相商,落款是曹吉祥。急忙问道:“六弟,这信是谁送来的?”   “是一个锦衣卫。”王顾言说道。   沈剑南听罢看了看冯万山,又看了看马云天,迟疑说道:“这信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冯万山踌躇道:“很有可能应上你说的了。”   沈剑南思索了半天,最终决定,说道:“这样吧,我就与六弟,再加上九弟,我们三人前去,事情真假定会有结论。”   马云天迟疑道:“不可,人太少,恐怕有危险吧。”   冯万山慢慢说道:“你们三个先去,我带众兄弟随后接应。”   沈剑南赞同这个办法,与王顾言出门,心中犯着合计,叫上了赵显成,只见赵显成独自在屋中闷坐,不像有什么事情的样子,自己说了让他陪去之后,却见赵显成似乎很不乐意,这让沈剑南没了主张,自己也不赶确定自己的想法了。   赵显成孜孜妞妞地跟了出来,问道:“四哥,到底什么事情,这么严肃?”   “曹吉祥来信了,说找到了薛玉狐,咱们这就去看看。”沈剑南淡淡说道。   赵显成大喜,笑道:“真是一件好事,那咱们快走吧。”   三人出了庄,大步向城西而去,一路上,沈剑南都在提防着赵显成会有什么诡计,王顾言根本不知情,沈剑南游目四顾,汇元神功早已暗中运起,只待事情有变,便可随即出手,但这一路上并无异样,将近废园,还是很平静,沈剑南松了一口气。   走过一片草丛,便来到了废园,三人停下了脚步,深邃的注视着里面,查探着里面的动静,这园中荒废已久,所剩的只有杂乱的草丛,和破旧的房屋。而且房屋基本上是快塌下来的,里面和屋顶都是不能藏人的。   沈剑南带着疑惑,首先带头,走了进去,赵,王二人紧随其后,三人一前两后的站着,等了良久,不见曹吉祥出来,这会沈剑南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开始试探着后退,并喊道:“曹吉祥,你在哪,快出来?”   声音传去良久,不见回应,赵显成惊叫道:“四哥,该不会是中计了吧,我们赶紧撤出去吧,这里处处透着诡异。”   王顾言也劝道:“是啊,四哥,我看这里定有埋伏,一定是曹吉祥搞的鬼。”   沈剑南正在踌躇之际,还没决定是留还是走,而就在这时,对面破房子上面现出两人,正是那日交过手的天地双雄,面部狰狞,带着坏笑,直看着自己。   沈剑南大惊,急忙转身向门口跑去,可惜,门外又闪出了三人,这三人也见过,便是那西域三老。赵显成和王顾言已经相继惊骇,沈剑南暗道不好,来路已被封死,看样子,是一场恶斗了,情知中计,暗子斜眼瞧了一下赵显成,只见他做着防范的准备。   梅翁冷笑道:“沈剑南,你好不聪明,曹公公一直想除掉你,怎么可能把薛玉狐找出来交给你呢,上次你已经坏了他的好事,今天曹公公吩咐我们,一定要取你的人头回去。”   沈剑南一怔,问道:“什么?你们是曹吉祥派来的?”   “没错,曹公公花了重金请我们出来,目的就是杀你。”米三生杀机大起,冷冷说着。   “那曹吉祥怎么没来?”沈剑南置疑着。   “你不要急,稍后曹公公就到。”梅翁淡淡说道。   “少跟他废话,先杀他,向曹公公领赏吧。”房上的天地双雄已经按奈不住了,简单的撂下一句,提着兵器已经飞掠奔来。王顾言道:“四哥小心。”已经迎了上去,西域三老从正面也随之而上,瞬间八人缠斗一处,只见赵显成奋不顾身的保护着沈剑南,身前身后的替他当架,这让沈剑南唏嘘不已,难道自己分析错误。   这五人目的在于沈剑南,无心伤其他人,与他们两个打斗都是虚晃,晃过便抢攻沈剑南,梅翁拍出一掌,势不可挡,沈剑南急忙运起汇元神功,猛力发出,凌搏云从后面赶上,朝着沈剑南后心位置,狠狠地一击,沈剑南急忙收了功,急向侧闪,身体不稳,已经不能同时再出掌,而就在这时,米三生抓住了机会,一掌打在沈剑南的腰部。   沈剑南身体直撞到旁边一个柱子上,雄天地腾空跃起,举起双拳狠狠地砸了下来,赵显成急忙来挡,伸手向上推去,逼开了他的攻击,王顾言那边拦着西域三老三个人,有些力不从心,勉强抵挡着。   梅翁身形变动,移步闪身,躲过了王顾言的正面攻击,转向他的身后,发出一掌,正好打中,王顾言身子向前倾斜而去,被米三生撞个满怀,当下伸出双手将他搂住,暗自用力,使劲一扔,王顾言腾空飞出,重重地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王顾言疼痛难忍,尚准备爬起来,凌搏云飞起一脚,正中脑袋,只觉眼前一黑,脑袋嗡嗡作响,几乎瞧不见东西,别提站起来了,隐约见得,沈剑南与赵显成被他们五人随即蹂躏着。   沈剑南想去看看王顾言,却脱不出身,正是心急如焚,当下汇元神功,九宫心法,一直使了出来,使的乱七八糟,此时心已大乱,每一招都是三四分纯熟,根本伤不了敌人。   梅翁原地跃起,跳到沈剑南头顶,向下拍来,有着一股千斤压顶的力道,重如千斤而下,一股真气直逼而来,沈剑南无处闪躲,只擎出一只手,接着他,顿时一股强大的气流,从上往下游来,在沈剑南身体里游了一圈,又散了出去,沈剑南只觉浑身冰冷,身体开始木呐,手脚动作开始缓慢,出招的速度也不灵活。   梅翁已经压制住了沈剑南,米三生和雄天地,趁着大好机会,纷纷赶来,朝起家伙,刺了过来,来势凶猛无比,沈剑南使了一股劲,纵身跃起,竟然撑着梅翁而起,腾空打转,使了一个旋风腿,当当,两下,皆踢在了两人的兵器上,将两人的进攻化解掉了,随即翻转身子,双脚奋力向上蹬去,直踹梅翁面门,梅翁收掌,换了一掌,打在沈剑南脚上,只见沈剑南顺势下垂,用一只手撑住地面,随即全身旋转一周,双脚高低上下一顿狂踢,踢开了再次赶来的那其他四人。   赵显成上前抢攻,与沈剑南合到一处,两人并肩作战,赵显成道:“四哥,我掩护你,你先走吧,他们要杀的是你,我能应付的来。”   沈剑南正言道:“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们。”   梅翁又上来了,这次,其他四人也跟着一起来的,赵显成当先一掌,直取梅翁,而梅翁一闪,这一掌打空,反手又是一掌,却被梅翁抓住,向里一拉,赵显成被拉到了起他四人中间,顿时四人齐出一掌,赵显成是前后左右各挨了一下,鲜血满口横流,踉跄倒地。   沈剑南惊呼一声:“九弟。”双眼发红,奔了过来,怒火冲天之时,啪啪使出了三掌,朝着背对自己的那三人击去。幸好有这三掌拍来,不然赵显成便被他们闲暇之余给灭掉了。   五人见赵显成已然倒地,没了攻击能力,且先放下,纷纷朝着沈剑南而来,沈剑南一时茫然,眼花缭乱,正是应接不暇,面对五人的攻击,累得自己上气不接下气,双手,双脚,不停的舞动着。    第26回 雪上添霜(2)   正在这时,外面曹吉祥带着两个侍卫走了过来,沈剑南瞧见,高声怒喝道:“曹吉祥,你个卑鄙小人。”说着便向他冲去。   梅翁急忙拦在前面,回头对曹吉祥道:“曹公公你放心,沈剑南今天在劫难逃了,你就等着他的人头到手吧。”   曹吉祥纳闷,惊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说什么呢?”   沈剑南此时无暇脱身,正与其他四人纠缠中,根本听不到曹吉祥在远处所说的话,但梅翁离自己很近,他又高声向曹吉祥说着,说的什么是一清二楚,心中勃然大怒。   边打边骂道:“好你个曹吉祥,我若不死,定将你碎尸万段。”   曹吉祥在外面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几个人都不认识,只是瞧得他们在打沈剑南,当下自己就带了两个人,更是力不从心,但是一想,沈剑南乃是真正的皇子,万万不能被他们杀死,想罢,急忙说道:“沈剑南,你再撑一会,我去叫锦衣卫过来,打退他们。”说着带着侍卫匆忙离开。   沈剑南见曹吉祥要跑,急忙追了上去,但刚到门口,一阵剧烈疼痛,只觉后背着了一下,接下来便是左面腰部一凉,急忙用手来捂,却见鲜血渗出,接着又是一个腿绊,沈剑南头重脚轻,这一下砸得狠,脑袋翁翁响个不停。   凌搏云跃起,手中长剑向下插来,这一剑落下,沈剑南便去见了阎王,可就在这时,赵显成本来迷糊的神志,此时不知怎么这么清晰,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量,怒吼一声,猛然间扑了过来,压在了沈剑南身上,凌搏云这剑刚好到位,却刺在了赵显成的身上。   沈剑南大惊,几欲尖叫出声,王顾言在那边也是叫苦不急,只听赵显成微微说了一句话,道:“四哥,你不能死,兄弟们怀疑我,就请你替我澄清了。”说完,爬在了沈剑南的身上,再也不动了,那一剑直插过前腹,剑尖半寸已经刺到了沈剑南的身子里。   凌博云抽出剑,准备趁机再给沈剑南补一剑,剑还未落,便听到外面沸沸扬扬,只听道:“在里面,快。”   梅翁急忙拽住了凌搏云,道:“帮手来了,快撤。”说罢与其他四人纵身逃去。   王顾言踉跄,缓慢地想这边爬来,已是心痛不已,沈剑南已经惊呆了,怔住了良久,这时,冯万山带着其他兄弟赶来,刚到门口,具是大惊失色,见到眼前此景,有如山崩地裂,众人先后一顿惊呼,纷纷抢奔而来,周公义急忙将赵显成扶在怀里,其他众人全部瘫跪在地上,痛苦流涕。   沈剑南此时已经傻了眼,踉跄爬将起来,喊道:“九弟,九弟,是我害了你呀。”声泪具下。   众人一片哀号中,各个都是满面创痍。   沈剑南自怨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怀疑他,他就不会死了。”   冯万山淡然说道:“他能冒死救你,足可以证明他的清白了。”   马云天怒道:“这一定是曹吉祥的诡计了,我去杀了他。”说着向门外走去,其他几个兄弟拦也拦不住。   见此状况,沈剑南高声叫道:“慢”   马云天停住,回头看着他,面部肌肉颤抖着,冷冷问道:“干什么?九弟为你而死,难道你想替他报仇吗?”   沈剑南以颤抖的声音说道:“仇一定要报,而且是我亲自去报,但不是现在,依我的想法是先把九弟抬回去,商议一下如何安葬,等这件事情完了,我再上东厂,提了曹吉祥的狗头,来祭奠九弟英魂。”   周公义哀叹道:“九弟大仇若不报,他如何能安息,我与二哥去杀曹吉祥,提他的头来陪葬。”说着放下了赵显成的尸体,走到了马云天身边。接着高声问道:“兄弟们,还有谁想去报仇,跟我来。”   “我去”王赫霍然起身,怒露凶光。   “我也去。”郝长风,张超凡等相继站了出来。可以看出,他们兄弟情之深,已经痛到心底去了。   沈剑南很是无奈,很明显,这帮人都已经不赞成自己的做法,明了说就是对自己很气,内心一阵辛酸,正是有苦说不出,看着他尴尬而又为难的心情,冯万山身为一派之主,不得不当家主持公道,厉声喝道:“都给我站住,四弟说的不无道理,死者为大,应该先安葬,再说,你们去东厂能保证把曹吉祥找出来吗,没等你们到跟前,早被锦衣卫拿下了,只有四弟,来去自如,想杀他易如反掌,如果当我是大哥的话,就都给我回去。”   曹震海道:“我也赞同四哥的看法,各位兄弟,不要对四哥存在芥蒂,我们兄弟还须齐心才行。”   周公义等下面几个兄弟还是愤愤不平,怒目圆睁,各个蠢蠢欲动着,似乎毫不把冯万山的话放在眼里,只等着马云天发话,只要他说去,那么这帮兄弟就去似的,可是马云天还在迟疑中,只站在原地踌躇着,始终不见开口说话。   沈剑南看这情形,有些不妙,这帮弟兄似乎都听二哥的,这完全没把大哥放在眼里啊,再这样僵持下去,很有可能大乱。霍地起身,正言道:“我沈剑南今天在此立誓,我绝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我说过,一定拿曹吉祥的人头来祭奠赵显成,说话算话,如果各位兄弟信不过我,请杀我于当场。”   李如归瞧出了兄弟意见不统一,并且出现了分歧,自己是倾向大哥这边的,当下凑到冯万山身前,低声告道:“大哥,拿出你一派之主的力度来,这帮兄弟似乎不受你管了。”   冯万山内心一怔,淡淡说道:“马云天,如果你还当我是大哥,就带着你身后那几个兄弟,马上回山庄,不然的话,霄山从此没有你们的名号。”说完,大步走了出去,直接回了山庄。   马云天思量良久,渐渐觉得自己做的有些卤莽,心下憾颜,低着头,淡淡说道:“回去吧。”周公义等人没了好气,恼怒不已,纷纷转头回走,走时还向沈剑南冷冷的瞪了一眼。   沈剑南背对着他们,并没有看见,曹震海却看的明明白白,只是无奈的叹气,自与李如归抬起了赵显成,沈剑南扶着王顾言,缓慢的向山庄走去。   回到山庄,冯万山已经安排好了灵棚,满院已经挂好了白色灯笼,所有颜色皆用白色绸缎顶替。赵显成的尸体被抬了回来,就放在大院中,按照风俗,尸体要在庄里停放三天,才能下葬。   沈剑南由于内心愧疚,这三天都跪在灵前守着,一口水不喝,一粒米不吃,算是对自己的惩罚。   庄上的几个女孩子胆子都很小,谁也不敢上前,虽然替赵显成惋惜,都只是在远处遥祭,只有杨初裙担心沈剑南吃不消,自己心爱之人这样,心中自是难受,早已忘却了恐惧,一直在身后默默看着,沈剑南在灵前跪了一天,她便在后面站了一天,心想有苦一起吃,陪着他受罪,这样自己心也好受些。   “初裙,你快回屋吧,天气冷了,你穿的太少,容易冻着的。”沈剑南不忘关怀,回头劝道。   “我不冷,我要陪着你。”杨初裙坚决不肯回屋,意志很坚定。   沈剑南叹道:“你干嘛要陪我在这受累,我是感觉对九弟亏欠,所以我做我应该做的,可你呢,并不欠他的。”   “我不是陪他,我是陪你,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所以想和你一起承担。”杨初裙很伤怀,一脸的忧郁。   “嗨,你这是何必呢?”沈剑南摇头,不再说话。   时值深夜,李如归还在花美颜的房间里,一直坐在她的床边守侯着,这两日她的伤势已经大大好转了,两人聊天聊了半宿,这会花美颜方才睡去,屋子里又剩下了李如归一人,寂寞空虚着,呆着呆着就觉得困意正浓,便趴在了床边。   隐约感觉门开了,李如归猛然惊厥,回头看去,只见门外缓缓走来一人,但是很奇怪,这人看着眼熟,面貌不是十分清晰,一直朝着自己而来,好生奇怪,当他走近的时候,仔细一看,吓了自己一跳,这人怎么跟赵显成这么像,只是脸上全是血,不能十分确认。   这人开口慢悠悠地说道:“十一弟,我好惨啊。”   李如归大惊,叫道:“九哥,真的是你?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是死了,只是我不放心你们,所以回来看看。”这人声音很低沉。   李如归越来越害怕,直往一边闪着,声音颤抖,问道:“九哥,你要干什么啊?”   “你不要怕,我只是想告诉你,沈剑南这个人是丧门星,只要有他在我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我已经被他害死了,接下来可能是你啊,绝对不能让他再留在山庄了,相信我的话。”这人边说边往后退,直退到门口处,突然化成一股青烟,消散了。   李如归看得明明白白,这分明就是鬼,直把自己吓的大叫起来,叫声吵醒了花美颜,扭头却见李如归正趴在自己床边手舞足蹈着,还满头是汗。   “如归,你怎么了,是不是做梦了?”花美颜叫着他。   李如归猛然抬头,一脸的呆滞,张着大嘴,半天不语,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花美颜感到很好奇,问道:“如归,你到底怎么了?”   李如归沉吟良久,缓缓说道:“刚才我看见九弟回来了,还跟我说了很多话。”   “是你太想你的九弟了吧。”花美颜满不在乎地说着。   “不是,好象是九弟拖梦给我了,他还说四哥是丧门星,只要有他在我们都不会好过,还说他就是先例。”李如归惶恐着,兀自瞠目结舌。   花美颜也觉得很怪异,只觉浑身冒着冷汗,迟疑道:“你说的好吓人啊,我都被你吓到了。”   李如归急忙安慰,道:“你别怕,有我在呢。”   花美颜小鸟依人般的依偎在了李如归的怀里,李如归心中十分忐忑,身子冰冷着,花美颜已经感觉到了,心中暗笑,喃喃暗道:“哼,不用说,这一定是松本使的计谋,这样也好,让他们排斥沈剑南,最终把他赶出去,等沈剑南没了这帮人的庇护,再抓他,就容易的很了。   天,已经亮了,沈剑南整整守了一夜,整整一夜未合眼,杨初裙半夜熬不住,已经靠着房前阑珊前睡着了。沈剑难见他衣衫单薄,急忙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地给她盖了上,生怕吵醒她。   可是这一盖真就惊动了她,杨初裙缓缓睁了睁眼睛,发现沈剑南正站在自己面前,双眼含情,默默的看着自己,而且还把衣服给了自己,心中感觉暖暖的,笑道:“沈大哥,谢谢你。”   “初裙,你回屋睡会吧。”沈剑南关怀着说。    第26回 雪上添霜(3)   杨初裙心想自己若是不回屋,他肯定又要担心了,为了不让他担心,毅然点了点头,柔笑道:“好吧,我回去了,你也快去休息吧,也守了一夜了,也换换人吧。”说着把衣服换了给他,并帮他们穿在了身上。   看着杨初裙走开了,沈剑南内心再次划落一片忧郁,表情又开始凝重起来,扭头看着灵堂,目光深邃,注视良久。   十兄弟所有人都走了过来,纷纷来到灵前,上了一炷香,行了礼,但见沈剑南在屋檐下正侧着身子看向这边,整个人像呆住了一样,十分好奇,曹震海走了过来问道:“四哥,你怎么站在这啊,怎么还不去休息。”   沈剑南如梦方醒,淡淡说道:“啊,我这就回屋了。”然后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李如归从房中出来,见沈剑南已经回了房,便对大伙说道:“我昨晚梦见九哥给我托梦了。”   “什么?”其他人异口同声。   李如归表情很严峻,添枝加叶的说道:“九哥说,四哥是丧门星,如果留他在这里,我们都没有好结果,还说他自己就是先例,让我们把他赶走。”   “胡说什么,人死了怎么可能托梦,我看是你想出来的吧?”冯万山感觉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纵然喝道。   “我说的是真的,那个梦好清晰的。”李如归越说越离谱,双手比画着。   “住口,我看你是对于那次私自下山怀恨在心,开始排挤老四了。”冯万山不厌其烦。   “不信算了。”李如归不屑的道了一句,胡乱点了香,没精打彩的行了个礼,急急忙忙的又跑回了花美颜的房间。   李如归性质冲冲的走着,但刚到门口的时候,却听见里面有声音,感到非常惊疑,便轻脚靠近,侧耳倾听着,里面说话的声音很小,李如归凭借自己自己非凡的轻功,潜伏在门口,里面的人完全没有发觉。   只听里面花美颜惊道:“松本,你怎么来了,昨天托梦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另一人说道:“没错,看样子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花美颜冷冷说道:“我不能跟你说太多话,李如归去给赵显成上香去了,马上就会回来,你赶快走,晚了会被他发现。”   那人笑道:“没事,必要的时候可以把他杀掉。”   李如归听到这里唏嘘不已,原来昨天晚上的梦是假的,双手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照这情形,要杀自己那真是太简单了,现在想想还后怕。猛然一阵心痛,暗道:“花美颜竟然与外人勾结,难道这个内奸真的是她,难道她跟我好是有预谋的。”   李如归不愿再想下去了,这几天投入的感情很大,先前还以为天上掉馅饼,美得不行,此时听到了这样的对话,有如落入无底深渊之中,简直把自己砸得粉身碎骨,想来就气愤添胸,兀自仰天长叹,自嘲道:“我就说嘛,我哪有那么好运,怎么可能有人主动向我示爱呢。”   李如归突然感觉到危险的到来,料定自己一个人定不是屋里那两人的对手,急忙转身,准备回到前院去找冯万山等人一起过来擒贼,刚迈了一步,何幔宁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向着自己叫道:“李大哥,这么早啊。”   李如归叫苦不及,也不能掩饰,回了句:“啊,我刚给九哥上了香,才回来,你这是要去哪啊。”   何幔宁悠悠说道:“我也是替舅舅来上香的。”   “啊,那你去吧,我过来看看美颜。”李如归含着笑,内心纠结着。   屋里花美颜急忙闪山上床,被子盖好,那个人借着木盾从后窗逃了出去。   时间刚刚好,李如归推门时,也是那人出去时,一来一去,看上去没有穿帮。李如归如往常一样,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依然笑着,走了进来,还是一样的殷勤,问道:“美颜,你渴不?我去给你倒点水吧。”   花美颜仔细瞧着他的表情,手在被子里摸出了匕首,一旦发现李如归有异样,即便行刺了他,但是瞧了半天也没瞧出他对自己有什么变化,李如归也是聪明之人,明知道此时暴露,定被她算计,表面笑容满面,心中却是暗道:“要不是何姑娘叫住了我,被你发现,这会早就与大哥他们把你和那个贼人拿下了,我且先稳住你,等我出去后,找人回来收拾你,也泄了你欺骗我感情的愤。”   “你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啊,这么早就醒了,我就担心你醒了,需要什么东西没人给你拿,九哥那上了香我就匆忙赶了回来。”李如归笑的很灿烂,呵护倍致。   “我睡不着了,已经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了,躺都躺累了,我想出去走走,你扶我吧。”花美颜再次试探着他的耐心,故意这么说。   李如归却是很欣然,笑道:“好啊,今天天气正好明媚,适合出去散步,对你的伤口也有好处,来吧,咱们这就出去。”说着,便来扶她。   花美颜就着李如归扶着的劲,慢慢的坐了起来,只见她双拳使劲一握,伤口的血渐渐的渗出,李如归并没瞧见她的小动作,只看见了血,急忙说道:“呀,你又流血了,是不是碰到了。”   花美颜笑道:“不要担心,应该是躺久了伤口凝固,血液停滞了,突然起身触动了伤口吧,嗨,看样子是老天不让我出去散步了,我还是躺着吧。”   李如归象征性的说道:“真的不行吗,小走一会也不可以吗?”   花美颜娇嗔说道:“今天就算了吧,我们改天再出去吧,也不差这一天。”   “那好吧,我去给你拿药去。”李如归淡淡一句,看上很无奈的样子。   李如归转身出门,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急忙来到前院,找到冯万山,单独与他说了几句话,只见冯万山一脸惊色。   李如归匆匆说道:“大哥,想个办法吧,我得去陪着她了。”说完转身走了。   冯万山踌躇不已,此事很严重,尚在迟疑之中,其他兄弟也看出了严重性,都没有说话,还和往常一样,但是冯万山心想,这件事情是马上就办,还是等到赵显成下葬之后再去办呢,就为这,便让他很纠结。   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个赵显成的事情已经让众兄弟力不从心,搞的浇头烂鹅了,这会又出了内奸花美颜,冯万山在想,花美颜跟西域三老他们到底有没有关系,如果有的话,那么她潜伏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不找机会杀掉沈剑南,机会不是没有,如果不是,那么她就是想在抓沈剑南,和江湖其他门派是一个目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可以暂且放了一放,毕竟兄弟下葬是件大事。   沈剑南在守夜的时候仔细想了一翻,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九弟的死,与自己有直接关系,起初还怀疑他是内奸,这次他用自己的生命证明了自己是清白的,而且还救了自己一命,若不为他洗雪沉冤,还算什么兄弟,马云天说的对,拿他的人头回来与九弟陪葬,明天便是下葬之期,好,今天晚上就去东厂,取了曹吉祥的狗头。    第26回 雪上添霜(4)   沈剑南独自在房间里休息了一整天,养足了精神,待到半夜,趁着大家都熟睡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出了庄,带着对曹吉祥的愤恨,直奔东厂而来。   来到东厂,沈剑南藏在了墙跟底下,那里光线最暗,不到跟前来看,是看不见有人的,来回的几番守卫经过都没有发现他,等这些守卫走了过去,沈剑南纵身跃进了墙里,直奔着曹吉祥的寝居之处而来,再次施展着轻功,来到屋顶,取下一块瓦片,顺着缝隙向下看去,只见曹吉祥正在屋里来回走动着,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沈剑南看看周围无人,正是杀他的好机会,随即蹬破屋脊瓦片,纵身而下,不曾说话,啪啪两掌直取曹吉祥心口和面门两大要害之处,曹吉祥见房上下来一个刺客,急忙闪身,这一闪躲过了沈剑南第一掌的袭击,只是曹吉祥不会武功,这第二掌到来,曹吉祥只闪了一半,虽然歪了点,但是他的肩膀上已经被打中,只听‘嘎巴’一声,肩骨已然被振碎,疼痛不已。   曹吉祥惊骇不已,刚要叫人来救,但定睛一看,却是沈剑南,心下更是迟疑,简直不敢相信,问道:“沈剑南?你真要杀我,薛玉狐我正在努力查找啊,只是你给我的时间太短了。”   沈剑南愤愤喝道:“你少装蒜,你知道我杀你并不是为了这事。”   “什么?不是因为这个,那还有别的原因,我到底做了什么,导致你要杀我呢?”曹吉祥惊出了一身冷汗。   “赵显成死了,是死在西域三老和天地双雄手上,你可知道?”沈剑南横眉怒目。   “什么?就是十兄弟之一的赵显成?”曹吉祥迟疑问道。   “你该不会说你不知道吧。”沈剑南表情冰冷,就像山洪,一触即发。   “我怎么会知道?”曹吉祥一脸迷茫。   “给你,你看看这个吧。”沈剑南说着便把当日收到的信递给了曹吉祥。   曹吉祥打开来看了一便,立即惊叫起来,道:“这到底是何人所为,我也收到了你的信了,我们都中计了。”说着取来了自己收到的信。   沈剑南仔细的看了一便,字迹明显是一个人写的,顿时惊慌失措,叹道:“看样子又是那个黑衣人做的,该死的黑衣人,到底是谁。”   “不对,这信也有可能是你写的,故意设局来骗我吧。”沈剑南突然双目圆睁,恶狠狠地盯着他。   曹吉祥被问的一怔,随即愣然,无奈叹道:“你这可真是冤枉了我啊,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谋害皇子殿下啊。”   沈剑南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冷冷说道:“你这个人很奸诈,很会演戏,我都被你骗过好几次了,昨天在废园,那西域三老明明跟你说话了,你怎么解释?”   曹吉祥似乎是百口莫辩,无奈的叹着气,道:“我明明也是被这信骗去的,你说的什么西域三老我根本就不认识啊,这肯定是他们搞的鬼,装作认识我,让你认为主使者是我,这么明显的破绽你还看不出来吗?”   “那我们三个人招架不住的时候,你为什么走了?”沈剑南质疑着。   “我来的时候以为真是你约的我,所以没带人来啊,等我到了看见他们对你下手,我是回去叫人去了。”曹吉祥苦苦说着。   “那我怎么没见你再回来呢?”沈剑南抛坑问底,似乎不把事情弄明白是不能罢休了。   曹吉祥无奈的想笑,真是问的自己懒的再回答了,当下懒懒地道:“那里离东厂那么远,等我带了兵再回来的时候,你们都走了,看样子我怎么说你都不信了,那你干脆杀了我吧,我只有以死来证明了。”说着上前两步,做出等死的架势。   此刻的沈剑南开始踌躇,内心的迟疑,自己也拿不定了主意,眼见曹吉祥甘愿受死,看样子他说的并不像假的,看样子这个内奸是另有其人,无奈叹道:“好了,我就再信你一回,但是我问你,薛玉狐你找的怎么样了?”   曹吉祥也是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其实也是赌了一把,听见沈剑南的话内心暗笑,看样子自己是赢了,这颗头颅算是保住了。急忙说道:“敢问殿下你真的确定他就在皇宫里吗?”   沈剑南踌躇道:“我也不敢确定,只是听柳姑娘描述的地方与皇宫很相象,你是否用心的去找了?”   曹吉祥一脸惆怅,道:“是啊,全体锦衣卫都出动了,只要能藏人的地方都找过了,可是连个人影都没有啊。”   “我始终相信薛玉狐就在皇宫里,可能是你遗漏了某个地方。”沈剑南迟疑说道。   “哎哟!”曹吉祥肩膀上开始剧烈疼痛,身子已经歪斜,表情难看,苦苦说道:“殿下,你下手真的太重了,老奴这只胳膊恐怕要废了吧。”   沈剑南淡淡说道:“没那么严重,只是脱臼而已,我再帮你接上吧。”说着上前,伸手把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使劲一拉,曹吉祥一声惨叫,胳膊便已接上。   曹吉祥试探着动弹两下,脸上露出喜色,笑道:“哎,真能动了,殿下果然好功夫。”   沈剑南道:“我还有事,这就走了。”   “殿下,不急,老奴已经备好了酒菜,不如吃完再走。”曹吉祥诚意款款,强烈要求。   沈剑南冷笑道:“我跟你也没什么话说,酒我也喝不了多少,有什么意思。”   曹吉祥再三劝留,道:“殿下,就当是我给你赔罪了,你要不喝,难就是瞧不起老怒了。”   沈剑南冷冷一笑,道:“我还有事,明天是我九弟出殡的日子,我不能在此逗留。”   曹吉祥迎合笑道:“那也不急,只要你明天早上赶回去就行了,老奴保证,派人送你回去,绝对不会耽误你的正事的。”   沈剑南无奈,实在是不想喝他的酒,但是曹吉祥看上去是盛情难却,最终还是答应了。   曹吉祥随即拍了一两下手,三四个下人纷纷端着酒菜而来,摆了桌子,顷刻间便已弄好了酒宴,两人对面而坐。   曹吉祥给沈剑南倒上了酒,道:“殿下,这一杯酒是老奴敬你的,将来你回到皇宫,老奴还需要您的提点啊。”   沈剑南拿起杯子,顿这片刻,淡淡说道:“曹公公此话说的是不是太远了,我根本没有打算回来的想法,另外曹公公真是会拉拢,我还没当皇子,你就准备把我拉拢到你这边了?”   曹吉祥惶恐,放下酒杯,道:“殿下,您可不要误会啊,老奴没别的意思,我也知道你不愿意当皇子,再说皇上现在正是盛年,看样子还要做的几年皇帝,而老奴我却是风烛残年了,没几年活头了,我还哪敢拉拢谁了,只求在有生之年不得罪谁就行。   沈剑南全然没有理会他的话,抬起酒杯,一饮而尽,重重地放下,叹了一口气,心中想起了许多不开心的事情,接着又倒上了一杯。   “殿下,这酒很烈的,慢饮,慢饮!”曹吉祥欣然提醒。   “无事”沈剑南又喝了这一杯。   曹吉祥瞧出他有心事,问道:“殿下,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能有什么心事,是你想多了吧。”沈剑南懒懒说道。   “没有就好,咱们喝酒。”曹吉祥淡淡一笑,话题转了过去,举起酒杯,两人对酌了数杯。   沈剑南突然觉得,脑袋有些迷糊,应该是酒劲上来了,努力的晃了一下脑袋,自道:“怪我又贪杯了。”微微的说了两句,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曹吉祥迟疑,叫了两声,不见动弹,会心一笑,这时走进来两个侍女,将沈剑南扶起,抬到了床上,又把衣服脱了下来,给他盖好了被子,让他好好的睡一觉。   “啪啪啪”曹吉祥双手拍了三下。只见何天枢和陈衡从外面应声走了进来,曹吉祥随手取过沈剑南的衣服,交给了何天枢,语气凝重,说道:“你把这个穿上,然后去准备。”   何天枢接过沈剑南的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曹吉祥仔细看了看,笑道:“恩,很合身,有几分意思。”   何天枢道:“那属下这就去准备了。”说完转身退出。   陈衡道:“公公请吩咐。”   曹吉祥踌躇半晌,道:“你去一趟云岭寨,按照我说的做。”随即在陈衡耳边低声说了半天。   陈衡会心一笑,道:“请公公放心,属下一定办好。”   “对了,你再去河南静县把那县太爷徐有道给我带来,这件事情缺他不可。”   天渐渐亮了,山庄里众人老早就起来了,因为今天是赵显成下葬的日子,众人已经齐聚大院当中,开始准备着下葬前的工作,但是半天不见沈剑南出来,众人纳闷,张超凡气道:“四哥怎么回事,一点不积极,到现在还不出来。”   “是不是熬了一夜,睡过了头啊?”郝长风踌躇说道。   “李如归,你去叫一下。”马云天吩咐着,口气有些不耐烦。   李如归去了半天,慌慌张张的转回来,上气不接下气,似乎一路猛跑的样子,说道:“四哥不在房中啊。”   众人惊讶不已。   冯万山迟疑道:“他会去哪呢?”    第26回 雪上添霜(5)   “杨姑娘,你可知道四弟去了哪里?”马云天看着杨初裙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昨天我实在太困了,一直在屋里睡觉了,沈大哥一直没来找过我啊。”杨初裙也是莫名其妙,正是冥思苦想着。   “真是急死人,马上就下葬,他还不见了,我们还得四处找他,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张超凡愤愤不平,独自发着牢骚。   杨初裙听到他们议论沈剑南心中很是不好受,但是也替沈剑南赶到抱歉,说道:“大家别急,要不我去找他回来吧。”   “你知道他在哪吗?”周公义淡淡问道。   “我虽然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去找找看啊。”杨初裙一脸委屈的表情。   “算了,找不找的到,还不一定,眼看下葬时间就到了,不等他了。”马云天匆匆说道。   杨初裙苦苦说道:“各位兄弟,我代沈大哥向你们说声对不起了。”说着躬身深深一拜。   曹震海急忙扶起,叹道:“杨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兄弟之间没有那么多讲究,可能四哥是真的有事吧,不然是不会不回来的。”   “五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替四哥说话,老九是为他而死,他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该放一放,等老九下葬之后再办。”张超凡怒气冲天。   “李如归说的对,四哥就是丧门星,八弟的眼睛也是因为他才瞎的。”郝长风推波助澜的说着。   “喂,那可不是我说的,那是我在梦里九哥托梦说的,但是这也是个假的。”李如归听他说到自己,急忙解释了一下。   马云天叹道:“嗨,我们会了他,霄山已经丢了,还说这些干什么。”   杨初裙听到这些兄弟各个针对沈剑南,每一个人都对他有意见,自己心中实在不好受,而且也觉得很没面子,想说的话太多,但是此时说,都是徒劳,眼泪直在眼眶里打着转,强行控制自己,才没有流出,但是实在是听不下去他们说自己的沈大哥,踌躇片刻,转身默默地走开了。   曹震海气道:“你们说这些干什么,有意思吗,杨姑娘听了心里还难受,也让外人笑话啊,十兄弟竟然起了内讧,我真是憾颜。   “好了,都少说两句吧,等四弟回来,再问他到底干什么去了,看他怎么说吧。”冯万山高呼一声,力排众人,大伙便才不再多说。   算算时间刚好,众人搭把手,将赵显成的灵柩抬了起来,奔着后山空地而去。庄上所有男人都跟着去了,除了薛奎重伤在身除外。   两个时辰之后,众人来到了后山指定地点,一群人蜂拥而上,拿着工具,挖好了坑,随后众人小心翼翼地将灵柩放在了坑里,然后开始添土,一系列工程用了整整两个时辰,此时已经入冬季节了,天气很冷了,但是众人已是满头大汗了。   十兄弟全体人员排列一排,个人手中拿着三柱香,深施三礼,随后将香插在了坟头上,还是站立良久,无声凭吊。   “哼,四哥真是不像话了,本以为出殡之前回不来,但下葬后总该赶回来了,可是到现在还没回来,他的眼里到底有没有兄弟们啊。”张超凡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破口狂喷着。   杨兆峰站在一旁,听着很不顺耳,但这是人家十兄弟之间的事情,自己也不好插话,心中很是无奈,只叹了一口气,淡淡说道:“或许剑南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也说不定,我相信剑南绝对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你们都是有眼无珠的家伙,人家都把你们给出卖了,而你们却还在这里说着他的好话,我真替你们叹息啊。”冷不愉从后面走了过来,一脸奸险的笑容,双手在胸前轻轻的对拍着。   大伙见到他来此,具是一怔,都很纳闷,李如归怒道:“你在说谁,小心我废了你。”   冷不愉走上前,在坟前转了半圈,冷笑道:“赵显成死的真不值啊,嗨。”   冯万山迟疑,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是为沈剑南死的吧,那请问沈剑南呢,怎么不来祭奠?”冷不愉嘲讽着。   “你到底要说什么?”周公义气道。   “哟,这不是周兄弟吗,你那眼睛也是为了沈剑南而伤吧?”冷不愉冷笑着,指着周公义的眼睛,得意的道。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看样子,你是来看我们兄弟笑话的,今天我让你横着回去。”周公义愤怒之及,准备出手。   “哎!周兄弟别动气,我来是有一件事情想告诉你们,不想让你们蒙在鼓里。”冷不愉阴险的笑容再次流露出来。   “什么事情,快说?”马云天急切问道,口气冰冷。   “你们一定想知道沈剑南为什么没来参加赵显成的葬礼吧?”冷不愉淡淡问道。   “你到底知道什么,没卖关子,说。”冯万山也按奈不住,由于众人心里都揣测着,当下很是想知道。   冷不愉环顾众人,只见众人都用着冷冷的表情怒视着自己,暗自一笑,缓缓说道:“沈剑南,你们加他进十兄弟,当他是自己人,可是这个小子却没把你们当兄弟啊,竟然联合曹吉祥设计杀了赵显成,你们这边悲伤的下葬,可是沈剑南呢,正在那边与曹吉祥喝酒庆祝呢。”   “你胡说,你想挑拨我们兄弟间的情义?”王赫怒斥,气上心来。   “我只说这么多,信不信由你。”冷不愉不屑的一个眼神掰过,淡淡一句话,便要离开。   “且慢,把话说明白了。”马云天叫住,怒问道。   “还要我怎么说,你们才明白?”冷不愉扭头懒懒的问。   “沈剑南与曹吉祥现在哪里喝酒?”马云天问道。   “在东厂的城楼上,你自己去看吧,晚了只怕他们庆祝完了。”冷不愉淡淡说道。   冯万山似乎有些不信,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冷不愉笑道:“我就猜你们会不信,我也是刚从京城回来的,无意间看到的而已,我就说这么多,这是你们兄弟间的事,告辞。”说完大步离去。   众人纷纷议论着,谁也拿不定主意,也没有主见,也不知道冷不愉说的是真是假,冯万山踌躇道:“竟有这等事情?会不会是冷不愉的诡计,引我们上当?”   张超凡顿时暴跳如雷,怒道:“看样子不像说谎,原来沈剑南是这种人,走,咱们去看看,如果跟如冷不愉所说,当场我就杀了他,为九哥报仇。”   他愤愤然的表了自己的态度,郝长风,李如归等半数兄弟都跟着赞成了,顿时对沈剑南产生了强度愤恨,各个咬牙切齿,看样子狠不得把沈剑南撕开才解恨。   马云天吆喝一声,道:“兄弟,去东厂。”   一声令下,众兄弟纷纷跟随,冯万山默默地叹着气,摇头无奈,也随后跟着去了。   众人行约三个时辰,来到京城,由于是在白天,行动不便,所以众人纷纷找了裁缝店,换了另一身衣服,乔装打扮一翻,这才沿途打听,摸索着来到了东厂的正门前,隐藏在对面的一间小茶馆里,装成喝茶的客人,寻找着机会混进东厂。   众人正在苦想进城之法,突然间城楼上燃放起爆竹来,劈啪之声惊动了众人,皆是一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纷纷望了过去,只见城楼里面拥出十数个舞女,在城楼上偏偏起舞,鼓乐声响,歌舞升平,众人又是一阵奇怪。   马云天迟疑道:“这曹吉祥搞什么名堂,大白天在城楼上摆歌舞。”   冯万山叹道:“我一时也猜不透啊。”   “会不会是在庆祝他和沈剑南的计划成功啊?”张超凡冷竣的表情,阴沉可怕。   几个人一时陷入了一阵沉思当中,心中都在想着,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这么明目张胆。   “你们快看?那不是四哥吗?”李如归手指着城楼上,向大伙惊呼着。   众人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沈剑南和曹吉祥面带笑容走到了城楼上,而且两人对面坐下,很清楚的能看见桌子上摆了许多丰盛的美味,两人开始推杯问盏,有说有笑。   众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良久仔细注视着,张超凡已经怒不可竭,道:“九哥下葬你不来,却在这里喝酒,冷不愉说的没错了,是你害了九哥,我杀了你。”说着霍地而起,拉开了架势,向城楼冲了过去。   曹震海为之一惊,幸亏手急眼快,快步抢上,伸手抓住了他,向后一拉,另一只有已经将他按了下去,喝道:“老十,你别冲动,先看看情况再说。”说完,将张超凡随手一甩,甩回了茶棚里去了。   此时听到了城楼上歌舞升平,附近的百姓们纷纷簇拥了过来,整个城楼下面这会已经站满了人,都在看着热闹,马云天道:“我们也过去,凑近了看,见机行事。”   众人离了茶棚,跑进了人群里,向着上面看去,便在这时,舞还在动,声音却没了,大家都惊奇着,纷纷指指点点。   但是此时却听见了曹吉祥的声音,只听他笑道:“殿下,来,老奴敬你一杯,你终于想通了,肯回来当皇子了。”   沈剑南笑道:“嗨,江湖上也无我立足之地,也干不成什么大事业,所以我也想开了,还是回宫,施展我的抱负。”   曹吉祥深沉道:“殿下,这次你设计杀死了赵显成,可是大大的戳了霄山的实力啊,他们从此将一蹶不振,对付他们就容易多了。”   “可惜啊,这一计只杀了一个人,本来我打算不杀他十个也杀他一半,还是咱们的计划不够周详。”沈剑南连翻叹气,声声可惜。   下面的人听到沈剑南的这一翻话,相继震惊,简直不可置信,谁也不曾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本来对他还报有幻想,但是就在此刻,本来不相信他会这么做的人,已经不在信他,证据确凿,这九个人已经无一人不想杀他了,此时正是箭在弦上,这几人马上就把持不住了,只要他们一直上去,还是有把握将沈剑南杀死在当场的。   但是冯万山一向行事谨慎,暗中想,这有可能是他们的诡计,是故意引自己上当的。当下正言说道:“各位兄弟切不可义气用事,我怀疑其中有诈,想必是让我们自投罗网,再看看再说。”   曹吉祥欣然笑道:“没关系,殿下,老奴这里还有一计,保将十兄弟全部一网成擒。”   “是什么计?”沈剑南急忙问道。    第26回 雪上添霜(6)   “明日你再回去,就说薛玉狐还没有找到,你已经跟我请示过,准许你带十兄弟进宫来自行寻找,只要他们进了皇宫,就一个也别想出去。”曹吉祥奸笑不止,那声音放纵**。   “好计,曹公公果然有智谋,我明天回去,定引他们来,这件事情就看我的了。”沈剑南连笑三声,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看上去很是痛快。   “这小子竟然用着这等办法害我们,幸亏被我们发现了,不然咱们兄弟不全被他害了吗,让这等奸贼留在世上,岂不是祸害,我这就除了他。”王赫实在看不下去了,一颗愤怒的心,已经被火燃烧到了极点。   冯万山喝道:“老三,不可,我有一计,可除此贼。”   “什么计?”王赫问道。   “他们不是说,明天沈剑南会回来吗,只要他回来,那就到了咱们的地盘上,想杀他一个人不是很容易吗,总比在这杀要轻松的多啊,城楼上说不定埋伏着多少人马呢。”冯万山愤愤的说着。   王赫叹道:“好吧,就让沈剑南的狗命再多活一天罢。”   冯万山最后看了两眼,招呼着众家兄弟撤离了现场,张超凡,周公义等人迟迟不肯离去,愤怒的表情无可掩饰。   只见曹吉祥起身,向城楼下面眺望着,看见冯万山等兄弟远去的背影,不觉笑声大起,良久不绝,侧头说道:“何天枢,看样子咱们的计策成功了。”   只见沈剑南起身,转过头来,原来并不是沈剑南,却是何天枢穿着沈剑南的衣服,假扮着他,当下笑道:“公公这条计策果然高明,沈剑南现在在睡觉,耽误了赵显成下葬,那帮兄弟还看见了他在和您喝酒,而且还说了这些话,对沈剑南定是恨之入骨,这样就有助于请回沈剑南,我们在皇上面前也好说话了。”   “沈剑南一直铁着心不肯回宫,老奴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虽然狠了点,但是效果很显著啊。”曹吉祥心中似乎也是无可奈何,叹着气说道。   何天枢欣然道:“公公也不必自责,相信沈剑南总有一天会明白您的用心的。”   “哦对了,今天能顺利骗过十兄弟,还多亏徐大人。”曹吉祥猛然想起,高声叫道:“徐大人,别躲在后面了,快出来吧。”   只见楼里面慢慢走出来一个人,满脸的坏笑,一看便是卑鄙之人,这人便是徐有道,来到两人面前,作揖笑道:“曹公公,我演的还行吗?”   “很好,几乎可以以假乱真,老奴我想了很长时间,才想起来,就你的声音跟沈剑南的相似,这才把你从大老远请来,配合何天枢,你俩一个装相,一个扮声,上演了一场双簧好戏,想必十兄弟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亲眼看见的,亲耳听到的都会有假,定是深信不疑。”曹吉祥得意的笑着。   徐有道笑道:“这都是公公您的功劳,如果不是您的计划好,我们也演不出来啊。”   曹吉祥笑道:“徐大人还是一点没改,奉承的话就是会说,不过我听着高兴,你呢,就不用回你那个县衙了,小地方也施展不开,以后就跟在我身边替我办事吧,我封你为东厂副总管,你看怎么样啊?这位置可是跟何总指挥一个级别啊。”   徐有道急忙跪拜,迎合笑道:“多谢曹公公提拔,徐某定竭尽全力为曹公公办事,势死效忠。”   “好,好,快请起,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对了,刚来你还有很多地方不熟悉,就让何总管带你去熟悉一下环境和章程吧。”曹吉祥笑容满面,正是在为自己又收了一个心腹之人而高兴着。   何天枢领了命令,向曹吉祥辞了别,带着徐有道转下楼去。   曹吉祥又露出了猥琐的笑容,迟疑片刻,匆忙向楼下走来,转向自己的房间而去,来到屋里,见沈剑南还在睡觉,便叫人把沈剑南的衣服从何天枢那边取了回来,放在了他的床边,然后在屋子里烧起了香,应该是解他的昏迷之药。   片刻间,沈剑南渐渐醒转,但样子看上去,还像是昏昏沉沉的,似乎酒劲还没有过,使劲揉了揉眼睛,下了床,见曹吉祥还在桌前坐着,便问道:“曹公公,你还在啊,我睡了多长时间啊?”   曹吉祥转身,陪笑道:“殿下刚才喝酒过于迅猛,酒劲导致你迷糊,所以让你在老奴的床上小睡了一会,不曾唤你。”   “啊?你怎么不叫起我,现在是什么时候,看样子是耽误了九弟下葬啊。”沈剑南好生懊恼。   “现在是上午,天也刚亮不久,你现在回去估计还来的及吧。”曹吉祥踌躇说道。   沈剑南一听已经天亮了,更是惊讶,匆忙往出走,曹吉祥叫道:“殿下,薛玉狐一事,我已经向皇上请示过了,准许你同你的兄弟们自行来皇宫寻找,或许用你们的方法能找得到。”   沈剑南“啊”了一声,头也没回,显然是对他没唤醒自己有些不满意。   十兄弟回到山庄,已是气愤不已,各自没精打彩,只是仇恨满面,还在想着沈剑南的事情,都在议论着该用什么办法除掉他。   远处跑来柳月残,慌慌张张,似乎有什么急事,来到跟前,适口惊呼,道:“各位哥哥,大事不好了。”   “什么?是不是沈剑南回来了?”张超凡愤然问道。   柳月残匆忙说道:“杨姑娘和沈大娘都不见了。”   冯万山大惊,问道:“什么?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   柳月残叹道:“今天早上我去找杨姑娘跟我一起去准备早饭,发现她不在房里,我就去沈大娘那边找,结果两人都不见了,我四处都找过了,没有看见他们啊,你们他们会去哪呢?”   “肯定是沈剑南提前把人接了出去,没有了后顾之忧,他们放心的对付我们了。”张超凡愤愤说道。   柳月残迟疑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沈剑南已经叛变了,九哥就是他设计害死的。”张超凡冷冷说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沈大哥不是那样人啊。”柳月残唏嘘不已,迟疑说道。   “一会他就回来了,他的真面目,你马上就能看到了。”郝长风淡淡说道。   柳月残怔住半晌,心中在想这帮人是不是误会了他,以自己对沈大哥的了解,他根本不是做这种事情的人,但这帮兄弟说的似乎跟真的是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正是百思不得其解。   冯万山劝道:“柳姑娘,你还是先回屋避一避吧,一会打起来,怕乱中伤了你。”   柳月残想了解一下其中原委,不愿离开,迟迟不肯走,喃喃说道:“我不走,我一定要亲自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他亲口跟我说我才能相信。”   “那你就是不相信我们说的话了?”周公义置疑问道。   “你们别误会,我不是不相信,但只是你们说的,或许沈大哥有什么苦衷呢?”柳月残内心还充满着好的一方面的幻想。   “你不走就算了,拳脚无眼,伤着你,可别怪我们,你也是跟沈剑南一伙的,但是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也不会为难你,只要你不碍着我们的事情就行了。”马云天语言激愤,对待女人还是网开一面。   柳月残黯然神伤,默默无语,低着头,走到了一边去,其实只是想弄明白而已,并不曾想碍事,况且自己也没有那个能力。   众人都在大院中坐着,一脸冰冷的表情,只等着沈剑南回来,一切皆有定论,冯万山踌躇道:“一会沈剑南回来,不可造次动手,听我把话说完。”众人默默点头,心中实已难控制。   沈剑南自出了东厂,一路急走,日近晌午,方才回到山庄,一路上内心纠结着,生怕耽误了赵显成下葬的时辰,这会来到了山庄门口,只见周围门上,墙上的白色灯笼已经全部被取了下去,又恢复了往日的正常,暗自一怔,心道:“糟了,紧赶慢赶,还是晚了,让我怎么跟兄弟们交代。”   硬着头皮,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来,众人见到他都是眼前一亮,这一亮是仇恨的亮,各个愤怒不已,只见沈剑南一脸憔悴和惶恐,慢慢走了过来,众人谁也不说话,双眼紧紧地盯着他。   “各位兄弟,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没赶上九弟下葬,都是我的错。”沈剑南很是自责。   “你去了哪里?”冯万山板着脸,冷冷问道。   “我去找曹吉祥了。”沈剑南欣然说道,全然没有发觉他们的异样。   “那你杀了他?”马云天质问着。   “没有,我怀疑这其中另有内奸,我敢确定曹吉祥不是凶手。”沈剑南踌躇着。   “啪”的一声,马云天把手狠狠的拍在了石桌上,霍地起身,怒斥道:“沈剑南,曹吉祥是不是请你喝酒了?”   沈剑南一怔,迟疑问道:“你怎么知道?”   马云天冷笑道:“他是不是还跟你说,让你带这我们这帮兄弟和你一起进皇宫找薛玉狐啊?”   沈剑南大惊,问道:“你们连这都知道?你们跟踪我?”   “你和曹吉祥在城楼上喝酒,我们都看见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王赫怒火烧了上来,手指着沈剑南。   “什么?酒我是喝了,但是昨天晚上喝的,然后我就睡着了,什么时候跟他在城楼上喝酒了,你们是不是看错了?”沈剑南一脸无辜,表情惊讶回答。   “难道我们都看错了吗,就是今天上午的事情,而且我们还听到你和曹吉祥的对话,幸好被我们及时发现,不然我们兄弟就都被你给害死了。”马云天强烈指责,眼睛里火冒三丈。   “我想你们一定是误会了,我跟曹吉祥什么也没说啊。”沈剑南无奈得很。   “曹吉祥已经说了,九弟是你们两个设计杀的,你还说计划不够周详,不然不杀十个也杀一半。”王赫边说着边朝着他走去,似乎要动手。   沈剑南见状慢慢往后退去,心中实在不愿与他们动手,这时,李如归,周公义,张超凡,已经动身,抄到了沈剑南的身后,把他的退路给封死了,看样子大战一触即发。   沈剑南环顾四周,心中茫然,叹道:“难道你们真的不相信我吗?兄弟一场,我怎么会杀赵显成?”   “别再解释了,证据确凿,今天我们要为赵显成报仇。”马云天愤怒的心情已经无可掩饰,双手已经拉开了架势。   沈剑南急忙叫道:“且慢,大家听我说,这件事情真不是我做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你们可不要错杀了我这好人啊。”   “你是好人?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早和曹吉祥设计好的,真没想到,趁我们给赵显成下葬的时候,你竟然派人把杨初裙和你母亲接了出去,难道你不是怕我们拿他们要挟你吗?”马云天冷冷说道。   “什么?我娘和初裙不在山庄里?”沈剑南大惊失色。   “别再掩饰了,受死吧。”张超凡再也听不下去,当先出手,一掌直奔沈剑南而来。   沈剑南还要问个明白,毕竟是两个自己最亲的人,可是他们根本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见张超凡动了手,周公义和李如归,郝长风,等几人纷纷赶来。   沈剑南急忙躲闪,并不还手,奋力招架着,心中实在不想与他们伤了和气,可是这帮兄弟似乎红了眼,每一招都直奔要害,一点兄弟情面都不顾,沈剑南眼见于此,心中悲凉,慨叹不已。   柳月残在远处一直默默的看着,听见沈剑南说的话,和他脸上的表情,再凭借自己对沈剑南的了解,已经知道他不是在说慌,现在又看见他们很多人围打他一人,心中替沈剑南捏着一把汗,自是担心他受到伤害,独自在一边已经站立不住,正在想着该怎么样才能帮到他呢。   突然想起,杨兆峰还在山庄里,不如去找他,一定能解了沈剑南之围,这么一想心中兴奋不已,趁着大伙都没有注意,偷偷地向后院跑去。   沈剑南还在奋力地抵挡着,口中还声声苦求着,但是这帮人已经杀红了眼,没有理会他的话,沈剑南无奈,暗道:“既然兄弟们不义,我也不能束手就擒,留着性命才能替自己洗脱冤屈。   沈剑南开始出手还击,双手比画开来,汇元神功已经发动,这帮人见沈剑南还了手,更是恼怒,增加了对他的仇恨之感。沈剑南此时已经是应接不暇,招呼这边丢了那边,尤其这个张超凡极为难缠,身体高大,独挡一面,沈剑南的拳掌打在他的身上根本于事无补。   沈剑南心下骇然,再出一掌,暗中寻找着张超凡的软肋,可是这帮兄弟哪给他机会,后面周公义和郝长风已经赶上,两双手,四掌拍来,沈剑南后背只觉灼热难忍,一股强大的气流和疼痛涌上心来,便在这瞬间,沈剑南想起了九宫心法的精髓,当即运起,从体内奔腾而出,一股更强大的内力充斥而来,周公义与郝长风两人被震了出去。   李如归腾空一跃,从空中来袭,沈剑南向上顶去一掌,李如归已经闪身退到了另一边,猛然拍出一掌,沈剑南未及抵挡,被这一掌撞上,自己的身子踉跄撞向张超凡的庞大身躯上,只觉软绵绵,被弹了回来。李如归再次出掌,沈剑南看好了时机,借着情势发出汇元神功,与他对了一掌。   这两掌势力相当,不分上下,可就在这时,李如归身后闪出马云天,照着沈剑南腹部便是一个重击,沈剑南已经腾不出手,无奈着了这一掌,这一掌着实不轻,沈剑南直被震出三四丈之远,踉跄倒地。   众兄弟趁着他受了重伤之机,准备将他毙命,纷纷抢着上前,准备补他一掌,眼看沈剑南即将全身中掌的情况下,曹震海即使冲出,赶在众人面前,反手横扫一掌,众人被阻了回来。    第27回 穷途末路(1)   曹震海叹道:“大家都是兄弟,何必下此死手,教训他一下也就是了,难道还真想要了他的性命不成吗?”   “快走开,难道你想当叛徒?”马云天勒令他退下,以叛徒之说要挟着他。   曹震海不肯走开,一直死死地挡在沈剑南面前,回头劝道:“四哥,你还是快走吧,我相信你是无辜的,这里我来抵挡,你去找出真相再回来吧。”   沈剑南连翻感叹,道:“五弟,谢了,你快走开,别为了我,影响了你和兄弟间的和睦。”说着伸手去拽曹震海。   马云天飞奔而来,出手来抓曹震海,王赫又从侧面赶来,意思便是老二,老三来擒老五,其他下面的兄弟便可放手去杀沈剑南了。   沈剑南遍体鳞伤的身体,已经很难再支撑起来,那几个兄弟又打来了,只得在地上滚动着躲避,只滚到墙跟处,无处再躲,几人直逼将至,眼看命悬一线,却好在杨兆峰及时出现,急忙出手,替沈剑南挡了一架,空中连出三掌,每一掌都打在他们的手背上,随即一个完美翻转,稳落于沈剑南面前。后面便是柳月残气喘迂迂地跟了过来。   马云天怒道:“柳姑娘,你竟然帮沈剑南?”   “我相信沈大哥是无辜的,他不能死在你们的手上。”柳月残此时理直气壮,有杨兆峰在场,也不害怕他们了。   杨兆峰冰冷着脸,愤然说道:“还说是兄弟,兄弟竟然下此毒手?幸好柳姑娘及时去叫我,不然剑南不死在你们手里了?”   “杨兄,这是我们的家事,希望你不要插手的好。”冯万山良久没动声色,缓缓说道。   “你身为霄山老大,竟然一点不主持公道,纵容手下人胡乱杀人吗?”杨兆峰怒斥着。   冯万山有些憾颜,踌躇说道:“杨兄还不了解其中原委,不要被沈剑南无辜的表面给骗了。”   杨兆峰叹道:“看样子今天是说什么也没用了,你们不会给我这个面子,但是今天我一定要把沈剑南带走,想留住他的尽管过来吧。”   曹震海暗自欣喜,有杨兆峰在,沈剑南自是无事,一直悬着的心,这会也放松了。   柳月残的心却一直悬着,心中默念着,希望沈大哥能平安度过这一劫,当下蹲在沈剑南身边,紧紧将他抱在怀里,用着手帕给他擦着身上的血迹,一脸忧愁,无限关心,入微的体贴,都在此刻尽显出来。   沈剑南低沉的声音,说话已经费了力气,微微说道:“杨叔叔,我娘和初裙不见了,我担心他们。”   杨兆峰在后院已经早就发现了,只是没说,自己也找了好多地方,心中也是纳闷,淡淡说道:“不要担心,抓住他们的人无非是想逼你就范,这个人会主动来找你的。”   马云天高呼一声:“兄弟们,上,杀了他们。”话音刚落,众兄弟像疯了是的向前冲去,杨兆峰心想,自己的武功跟他们比那是绰绰有余,但是也难经得起这么多人的连翻攻击,还是脱身要紧,没有必要跟他们惩一时英雄,虽然心中气愤,但看沈剑南伤的可是不轻,自己在这周旋,怕耽误了营救他的时间。   杨兆峰急忙抓起沈剑南,道:“抓紧柳姑娘。”随后伸手推出,先将他们两个用着内力送出了院墙。   转身横扫千军,强大的气流,把这帮兄弟阻隔在了一丈开外的地方,自己也纵身一跃,翻墙而出。   这帮兄弟想追已经来不及了,好生恼怒,各自垂雄顿足。   “让他们跑了,真是可惜,怎么就把杨兆峰给忘了,半路杀出个他。”马云天懊恼着,发着牢骚。   冯万山叹道:“或许是沈剑南命不该绝死地吧,算了,就当是放他一马,从此兄弟情义断绝,再若碰上,绝不饶他。”   “对了,那个薛奎还在山庄里,该怎么处置?”郝长风突然想起了这个人,随即问道。   “我们要对付的是沈剑南,与其他人无关,薛奎去留就由他自己决定吧。”冯万山踌躇说道,心中还是一翻正气凛然。   “糟了,我们这还有一个内奸呢。”李如归惊声叫着。   众人愣然,已经猜到他说的便是花美颜,马云天道:“趁她现在受伤,结果了她。”   李如归心中实在不愿,还在想着这两日与自己的缠绵,毕竟是有美女在怀,感觉良好,此时听说要结果她,还是有些舍不得,但也无奈,换位思索一下,也罢了,本来就是假的,跟自己缠绵不过是做戏而已。   众人快步想花美颜房间走去,为了不惊动她,大伙让李如归先行一步,去她房间把她稳住,李如归叹了一口气,当先而来,到了门口,整顿一下表情,强挤了个笑容,叫道:“美颜,是我,来看你了。”   一句话传了进去,良久未闻回应,李如归纳闷,自道:“难道睡着了。”又敲了两下,还是没有人回答。李如归使着劲准备把门推开,当手刚挨到门上时,这门已经开了,先是一怔,随后走了进去,却见床上无人,急忙周围寻找一遍,还是没有,心下迟疑,急忙跑了出来,这时其他兄弟已经赶到了。   “哥哥,花美颜不在了。”李如归忧心憧憧。   “怎么会不在了呢,她不是重伤在身吗?”马云天惊奇问道。   “是啊,对了,他还有同伙,肯定是把他救了出去。”李如归踌躇着。   “还有同伙?会不会是沈剑南,把她连同他娘和杨姑娘一块接了出去?”周公义分析着。   “不管怎么样,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对我们都没有威胁了,如果她跟沈剑南不是一伙的,那么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沈剑南,发现沈剑南离开她自然也不能在此停留,而沈剑南现在是过街老鼠,没有了我们的庇护,迟早被江湖人找到。”冯万山表情凝重,语气沉着。   “那我们接下该怎么办?”王赫问道。   “回霄山,我们都是因为沈剑南才与各派结了梁子,这回沈剑南已经叛变出去了,他们也不会再为难我们了,将来我们与各派修好,一起对付沈剑南。”冯万山根据当前形式分析了一遍,心中也是一阵感慨。    第27回 穷途末路(2)   沈剑南被杨兆峰推了出来,一路上有柳月残相扶,两人踉跄地奔西北而走,沈剑南重伤在身,神志不清,柳月残不经常出门,不知道接下来要去的是什么地方,两人就这样慢无目的的走着,由于出来的仓促,身上的衣服还很单薄,此时正是北风呼啸,一丝凉风,深深刺骨。   腿脚慢却,虽然天寒地冻,但这会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两人是尽可能的快走着,生怕十兄弟追来,柳月残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强支身体撑着沈剑南来到一山坡下,躲避狂风。   “沈大哥,你要不要紧?”柳月残关切的问着。   “我,我没事,对不起了,月残,害你跟我一起受苦了。”沈剑南呜呼中,尚带一丝愧疚之意。   “快别这么说,你现在弄成这个样子,我心里也很难受的,我好想替你分担一些,但是我却帮不上忙。”柳月残满脸挂着忧郁。   “答应你的事情一直没有办到,我想以后也不能有机会了吧。”沈剑南深深叹了一口,感慨说道。   柳月残知道他说的是薛玉狐的事情,心底也掠过一丝悲凉,但转念踌躇,努力的浅笑了一下,道:“没关系的,一切只有看缘分了,若我们有缘自然会有再见的那天,若没有。。。。。。”说到这里心中有闪烁着无名的憧憬。   “嗨,现在也不知道我娘和初裙在哪里,到底是谁有这么大能耐,竟然从山庄里把人劫走了?”沈剑南担心满怀,从那双忧心的眼中便已看出他的急切。   “那个时候山庄所有的人都去给赵显成下葬了,就剩下我们几个女人,所以他才有恃无恐了。”柳月残喃喃说道。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沈剑南长叹一声,又开始咳嗽起来,而且越来越严重了,嘴角的鲜血也渗的多了。   柳月残心急如焚,一时间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帮到他,正是急的团团转,担心说道:“这可怎么办啊,沈大哥,杨前辈也不知道这会在哪呢,我又什么都不懂,真是急死人了。”   沈剑南勉强的笑了一下,不想让她太过担心,道:“月残,不急,你快扶我坐好。”说着自己努力的支撑着身体,准备坐起来。   柳月残急忙双手拖住了他的腋下,努力的将他抬了起来,沈剑南盘坐好,双手运功,气息微弱,刚一用力,便感觉身体无不疼之处,努力试了两次,都是不行,心中无奈之急,叹了一口道:“嗨,这次我伤的太重了,加上之前的伤没有完全好,现在我真的没有力气了。”   “那可怎么办啊,杨前辈还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呢?那帮兄弟会不会为难他啊,还有何姑娘不知道会不会糟到他们的威胁。”柳月残又开始担心,谆谆说着。   “我想不会吧,他们都是仁义之人,不会针对他们的。”沈剑南踌躇了一下,迟疑说道。   两人正说话间,只见杨兆峰迎面跑来,但似乎没有发现在自己在这边,正在东张西望着,寻找着沈剑南,一路追来,不见人影,心下担心着,柳月残瞧见,甚是欢喜,心道:“这下沈大哥该有救了。”急忙高声呼喊:“杨前辈,我们在这呢。”边说着边向他招手,满面笑容。   杨兆峰猛然听见喊声,急忙闻声看来,顿时松了一口气,会心一笑,急忙跑了过来,但见沈剑南似乎坐立不住,眉头皱了一下,叹道:“这帮兄弟真是不尽人情,竟然下此重手,我真是看错了他们。”   “杨叔叔,你来了太好了。”沈剑南欣喜万分,顿时愁容四散,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你先别说话了,让我来帮你运功疗伤。”杨兆峰草草一句,已经坐在了沈剑南的身后,双手推动,放在了沈剑南的后背上。   柳月残内心尚在纠结着,也替沈剑南捏着一把汗,自己也不知道杨兆峰是否能帮他把伤疗好,而且还担心着那帮兄弟会追来,想着一个人来到山坡之外,放眼向远处打量着。   “杨叔叔,眼下我们该怎么办,现在连十兄弟都与我反目成仇了,我该去哪里,初裙和我娘还没有找到,我真是素手无策了。”沈剑南低声微语,似乎有气无力,内心的无奈和深深的自责正在充斥着自己脆弱的心灵。   “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我相信他们吉人自有天相,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的失踪的,一定是有人想在这里做文章,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定会主动找上门的。”杨兆峰虽然也拿不定主意,但是毕竟老江湖了,遇事还是能分析得很透彻,当下深言宽慰着他。   沈剑南突然说道:“杨叔叔,薛老英雄对我有恩,要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还有何姑娘,我想请你再回一趟山庄,去把他们接出来。”   杨兆峰迟疑片刻,道:“好吧,那我天黑就去。”   杨兆峰又道:对了,江湖人都在找你,如果让他们知道你已经脱离了霄山,那么这帮人必定卷土重来,所以需要找一个隐蔽之处,先躲起来,然后再慢慢找你娘和初裙,切不可因为心急,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不然可麻烦了。”   “我知道,但是我该躲到哪去啊。”沈剑南踌躇着。   “不如再回浪人崖,那里比较安全,是个不容易被人找到的地方。”杨兆峰仔细想了一下,确切着说。   “也好,那我们就天黑各自起程,然后浪人崖会合吧。”沈剑南欣然说道。   杨兆峰“恩”了一声,收了双手,深吸了一口气,道:“好了,以我的能力也只能帮你到这样了,接下来,还得需要你自己用心调理,一定要戒急戒躁。”   “我知道了。”沈剑南睁开眼睛,收势提气。   天很快就黑了,杨兆峰向沈剑南告了辞,再一次本山庄去了,这时沈剑南已经可以自己勉强行走,只是不用柳月残扶着了,这样也使柳月残轻松的多了,两人趁着天黑无人的时候,朝着浪人崖的方向走去。   柳月残却是一直提心吊胆,总害怕会有人追来,时不时的回头看,沈剑南见状微微一笑,淡淡笑道:“月残,你是不是害怕啊?”   柳月残被他瞧了出来,心中有些难为情,喃喃说道:“沈大哥,不瞒你说,我真有点,我这颗心总是放不下去。”   “你不要那么紧张吗,没事的,你一害怕,我都有点害怕了。”沈剑南开着小玩笑,挑逗着她。   “哎呀,沈大哥,我是说着的呢,看你,还笑呢?”柳月残娇嗔着,柔柔的声音,在这黑夜里,听得维美动人。   沈剑南微笑了一下,脸上已经现出了欢喜之色,眼睛还在偷偷地看着她,脑海中浮现种种幻想,但转念即停,心中责怪自己,暗道:“该死,我怎么能想这些呢。”想着便加快了脚步,努力的向前走着。   柳月残走在前面,发觉沈剑南脚步快了,正在向自己跟近,心中突然波动一下,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微微说道:“沈大哥,如果杨姑娘再也不会回到你身边了,你想过以后你会怎么办吗?”   这一问却把沈剑南问住了,踌躇说道:“我也没想过啊,这也不大可能吧,初裙早晚会找到的,她不可能不回来的。”   “我是说如果,你会再爱别的女人吗?”柳月残一脸的红晕,喃喃问道。   沈剑南叹道:“这个我也没有想过,要是初裙真的回不来的话,我想我在短时间之内不会爱别的女人了吧,毕竟深爱一个人是需要时间的,忘记一个人也是需要很多的时间才行。”   柳月残微微一笑,道:“那就是说你不会终身不爱的,那就是其他人还有和你在一起的机会了。”   沈剑南笑道:“算是吧,但这个问题似乎太过遥远了,你为什么这么问?”   柳月残娇嗔道:“沈大哥这么好的人,喜欢你的女孩子很多啊,比如何姑娘就是一个嘛。”   “啊,何姑娘人不错,也是我的好朋友,但是感情需要缘分,或许我们,嗨,还是不说了吧。”沈剑南腼腆的性格,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柳月残想再多问些话,但是听出了沈剑南有些不好意思了,心想还是不要问了,毕竟夜深人静,就他和自己孤南寡女两人,实在不适合谈论男女之事,随即转移了话题,问道:“对了,沈大哥,浪人崖到底离这里有多远啊,我们什么时候能到?”   “大概不是很远吧,天亮前估计能到。”沈剑南踌躇说道。   “那我们岂不是要走一夜了吗?”柳月残惊讶的问道。   “这样吧,我们先休息休息吧,咱们两个人现在谁也不可能走一夜的。”沈剑南想了一下,笑着说道。   “其实我没事的,我是担心你受了伤,坚持不住啊。”柳月残欣然说道,表情忧心。    第27回 穷途末路(3)   沈剑南笑道:“这样吧,我们再往前走一会,找个能避风的地方休息一会。”说着继续向前走着,突然间感觉心口灼热,隐隐做痛,急用双手捂住,强忍着表情,怕被柳月残发现又该担心了。   他的一个小举动已经看在了柳月残的眼里,柳月残内心一动,急忙走进,一手扶住了胳膊,另一手扶住了腰,急道:“沈大哥,你又疼了?”   “我没事,只是一时气息不顺而已,过一会就好了。”沈剑南解释着,但两人接触太过亲近,这使沈剑南很是尴尬,但柳月残似乎并没在乎,脸上的表情只是担心,似乎也没多想。   两人走了一会,前面果然出现一个破旧的房子,但这房子却是被一场大火烧过的,只剩下框架了,柳月残兴奋的叫着:“沈大哥,你快看,果然有休息的地方了,太好了。”   沈剑南已然瞧见,开心不已,笑道:“真的,我们终于可以躲避风寒了,看来老天对我还是很好的嘛。”   柳月残快速的把沈剑南扶到了这个破房子里,黑漆漆的天,看不见什么东西,走了进来,一抬头,还能看到满天的繁星,还好这是冬天了,若是夏天,赶上点子低的话,要是下场大雨,那真是没处可躲。   沈剑南从衣袖里取出了火折子,使劲吹了两口,点点的火光微弱,照亮了屋子里,全是一堆烧的乌漆麻黑的柴火,柳月残借着火光,在周围捡了一些,放到沈剑南身前,点着了,取暖。   “啊”柳月残突然一声惨叫,吓了沈剑南一跳,急忙健步移动到她身边,却是很费力气,道:“月残,怎么了?”   柳月残急忙转身扑进了沈剑南的怀里,双手将他抱得很紧,浑身尚在颤抖着,沈剑南感到莫名其妙,迟疑问道:“你怎么浑身发抖,到底怎么了,沈大哥在呢,别怕,快说啊。”   柳月残禁闭着双眼,面色铁青,害怕的说不出话来,只是腾出了一只手,摇指着自己身后不远处的杂草堆里。   沈剑南顺着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心中也是一凛,只见那杂草堆里露出一堆白骨,甚是吓人,只是沈剑南男儿身,不怕而已,当下吸了一口气,安慰着笑道:“原来是一堆骨头啊,没什么的。”说着试探的将她的身体从自己的身上移开,但是柳月残还是抱的很紧,心想她是真的害怕了,才导致这样。   “好了,好了,月残,要不我那些骨头扔出去吧?”沈剑南尽量说着让她不害怕的话语,让她不至于这么紧张,一直抱着自己这算什么事。   柳月残使劲的点了点头,慢慢的将双手松开,移动到沈剑南的身后,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沈剑南可以感觉的到,这双手已经失去的温暖,而且还在不停的颤抖,像一只小鸟般依偎在沈剑南的后背上。   沈剑南被她这么抓着,连自己走路都比较缓慢了,下意识的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在地上捡起个小木棍,将那堆白骨渐渐的掘到了外面,白骨虽然不多,但是这样的办法还是很吃力的。   “现在好了,骨头已经被我扔了出去,你抓的好紧啊。”沈剑南扔了木棍,侧头微笑,略显腼腆。   柳月残“哦”了一声,慢慢的松开了,但又立即抓了回来,喃喃说道:“沈大哥,我还是很怕,你可以抱着我吗?”   这一句话,沈剑南听得唏嘘不已,立即额头渗出汗水,心中踌躇不定,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自己心想着,她这么文静的人,怎么会说这样的话,而且举动这样一反常态呢,难道是出身群香楼的原因吗?   “这,柳姑娘,你先到火堆旁稍坐一下,我出去方便一下。”沈剑南迟疑半晌,最后想了这么个办法。   柳月残迟迟不肯松手,沈剑南轻推着她,来到火堆旁,温顺的话语,安慰说道:“月残,等我一下。”   柳月残点了点头,双眼呈现迷离,似乎在传情,这双含情脉脉的双眼,已经流露出了其内心的真实表白。   沈剑南多少看出了点端倪,急忙走了出去,来到外面,仰头向着天空,深吸一口气,微闭双眼,片刻,低声叹道:“柳姑娘这是怎么了!是真的害怕还是。。。。。。”   “沈大哥,你在干嘛呢,快进来啊。”柳月残在屋中高调的声音,叫的沈剑南心里发毛。   “啊,来了。”沈剑南应了一声,转身进屋。   沈剑南低着头,慢慢的回到屋里,心跳开始加速,但猛然间感到屋内气氛不大对劲,本来应该有柳月残的说话声,但是这会却听不到一点声音,急忙抬头,只见原先的地方已经不见了柳月残的身影,当下急忙四周打量,心中开始忐忑不安,叫了几声,一直没人回答。   “糟了,被人劫走了。”沈剑南暗自踌躇着,惊道:“附近有人。”急忙扑灭了火堆,一溜烟藏到了墙角处,屏住呼吸,小心的听着周围的动静。   良久,没有感觉到风吹草动,沈剑南甚是惊讶,自道:“是什么人,这么厉害,竟然能让我一点察觉都没有,呀,这么说的话,想对付我,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不行,趁黑,离开这里,绝对不能被发现。”   沈剑南计议已定,窜出了屋,黑夜里没有路线,也不知道是哪个方向,便快速的跑了出去。   沈剑南走后,梁上蹲着三个人,其中一个便是柳月残,只见她表情紧张,像是受到了惊吓,再看后面却有一个人蒙着脸,用着匕首架着她脖子,旁边还有一人,正是杨初裙。   三人落于地上,那蒙面人冷冷笑道:“杨初裙,刚才你可都看见了?”   杨初裙表情冷淡,一声不吭,把头扭到了一边,不愿回答他。   柳月残见到杨初裙在此,很是尴尬,想着刚才的事情感觉有些失态,而且很对不起她,喃喃说道:“初裙,对不起啊,刚才我。。。。。。”   “别说了,我不是小气的人,而且沈大哥的为人我也知道。”杨初裙淡淡说着,一点表情没有。   蒙面人哈哈笑了两声,道:“看来沈剑南很有女生缘嘛,就连柳姑娘都对他产生了好感,嗨,这都怪我,不该把杨姑娘带来,那样的话,柳姑娘说不定今天晚上就和沈剑南。。。。哈哈。”   “你快住嘴,我才没有,请你说的不要那么难听,行吗?”柳月残顿时账红了满脸,简直无地自容。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挑拨我和沈大哥?”杨初裙迟疑问道,声音不失温柔,婉转。   “别管我是谁,就是想让你看看,你心目中的沈大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许是我出手太早了,若再晚点定让你看见惊心的一幕,不过那时可就成全了柳姑娘了。”蒙面阴险的笑容,笑的淋漓尽致。   柳月残与杨初裙具是羞愧,两个人的性格几乎相同,都是柔弱型的人,而且不争是非,对人温柔体贴,这两个人就好比两只小鸟,会很轻易的受到伤害一样。   蒙面人不屑地冷笑一声,懒懒的说道:“哎呀,真是两个绝世的美人,真是我见尤怜,可惜我不是男人,不然定与你俩***心。”   “亏你还是个女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杨初裙实在承受不住她的言语,这才破口骂了一句,但这一句出口后,又觉得自己有失淑女之宜。   “好了,我也不跟你们多废话了,其实我呢,也喜欢沈剑南,现在我就要去找沈剑南了,我一定会把他从你们手中抢走,你们就睁大眼睛看着吧。”蒙面人信誓旦旦的说着。   “你肯定是我们认识的其中一个,有胆量告诉我们你是谁,沈大哥与杨姑娘真心相爱,不是你说猜散就猜散的。”柳月残气不过,替杨初裙打不平。   “我有的是手段,想知道我是谁,等沈剑南结婚了,你们就知道了。”蒙面人把话扯到很远,分明是不想告诉他们。   杨初裙叹道:“或许我和沈大哥没有缘分吧,不需要你抢,我可以退出,只希望你不要为难他,我就心满意足了。”   “真是一对有情人,什么时候都不忘替他着想,实在让我佩服,不过没关系,等我把沈剑南玩够了,再还给你吧。”蒙面人的话越说越**,给人的感觉比妓院里的姑娘说的都放荡。   两个姑娘简直快要崩溃了,杨初裙怒道:“你到底是不是女人,你这么说话难道不觉得给我们女人丢脸吗?”    第27回 穷途末路(4)   “丢脸?我只是说,还没有做呢,不像你们这些自命清高的人,表面一本正经,却在背地里做了那为人不耻的事情,其实你们早已经贞洁不在了,你们的一举一动,全在我的掌控之中。”蒙面人厉声说道。   “你不要胡说,我们都是好家儿女,难道跟自己心爱的人,也不可以吗?”杨初裙愤愤不平,虽然这样的事情根本不能拿到台面上说,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已经说的这么直接了,自己也没必要掩藏了。   柳月残迟迟没有说话,只是听着他们的话,内心惭愧,不过还好,自己前身便是群香楼里的姑娘,说到这事的时候也不觉怎么难堪了,只因之前也曾经历过的。   蒙面人突然身型晃动,双手一手一个抓着柳月残和杨初裙,纵身提了起来,三人瞬间到了房顶,蒙面人随即分别点了两人的哑穴,和动穴,两人当下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了,这两下指法,一气呵成,速度快的让人反映不过来。   只见蒙面眉头皱起,向下望着,柳,杨二人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渐渐听得脚步声,只见远处漫步走来两个人,太远却是看不清,但这两人劲直奔着自己这边而来,待到较近的时候,听得这两人对话道:“顺着血迹,应该是跑到了这里,仔细找找。”   “可是这里一眼就看完了,没有藏人的地方啊。”   “接到消息没错,沈剑南带着柳月残一路来的,我们坐收渔翁之利,而且可以一箭双雕。”   “但是现在看来,我们是来晚了,有人捷足先登了。”   “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消息不可能传的这么快啊,除了我们再不应该有人知道了。”   “这个很难说,主人不是说了吗,霄山可能还有一个内奸。”   “那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人做的了。”   “我们还是继续向前面找吧,或许他们走了也说不定呢。”   这两人站在下面找了一会,不见人,简单的说了几句,又朝着前面跑了去,蒙面人在屋顶迟疑不绝,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他们的主人又是谁,心道:“看来想尽快抓到沈剑南还有点困难。”   蒙面人再次抓了他们俩,身后披风一抖,浑然飞出,在黑夜里看,就像一只蝙蝠,其身法诡异,神速无比,柳,杨二人眼睛都不敢睁开。   顷刻间,三人落在一个树林里,前面站着几个黑衣武士,蒙面人向他们简单的低声说了几句,只见这几个武士将柳,杨二人押着向树林深处走去。   蒙面人慢慢的摘下面纱,头却扭回了一半,林中月光照不进来,只隐约瞧得大概模样,此人是谁,当真是没瞧出来。   沈剑南这一路,马不停蹄,终于天开始放亮了,却失去了方向,环顾四周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心下懊恼,也很踌躇,这该怎么办,往哪里去,白天惹人注意,身上还没什么钱,正是沮丧之时。   “沈大哥,我终于找到你了。”花美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沈剑南的身后,伸手拍了一下他。   沈剑南猛然回头,见是她,欣然笑道:“花小姐,怎么是你?”   “是我啊,我听说你被十兄弟误会了,所以出来找你了。”花美颜说话时语气还很沉重,似乎旧伤还没有完全好。   “花小姐,你可知道我娘和初裙在什么地方吗?”沈剑南急切问道。   花美颜听他问到这两个人,心中不甚欢跃,淡淡地道:“你只想着杨姑娘,我大老远跑来找你,不顾危险,你怎么不关心下我呢?”   沈剑南苦笑道:“你现在不是很好吗,初裙和我娘估计是被人抓走的,所以我担心啊。”   花美颜喃喃说道:“好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了,至于杨姑娘和你娘的下落我就不知道了,那时我还躺在床上呢。”   沈剑南突然踌躇起来,问道:“花小姐,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你不是和十一弟在一起了吗?怎么跑出来找我了?”   花美颜心下一惊,笑道:“嗨,我和李如归只是逢场做戏罢了,其实我关心的还是沈大哥你啊。”   沈剑南突然脸上一红,淡淡说道:“花小姐你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的。”   “我不是开玩笑,虽然你现在弄成了这个样子,我也不会离开你的,再说当初还是你收留我呢,就算报恩,我也跟定你了,只要你不赶我走就行。”花美颜嬉笑,双眼深情望着沈剑南,可以看出一种渴望之情。   沈剑南自叹不已,冷冷笑道:“这是怎么了,我现在这个样子,竟然还能有人愿意留在我身边,我不是做梦呢吧。”   “是真的,我是发自内心说的,现在江湖上估计都已经知道你脱离十兄弟了,马上就会天下大乱的找你,有我在也可以保护你啊。”花美颜一副欣然表情。   沈剑南笑道:“好吧,那我先谢谢你了,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走失了方向。”   花美颜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叹道:“这里我也不太熟悉,但是看天象,我们还是往北走吧。”   “为什么要往北走?”沈剑南迟疑问道。   “北面是京城啊,你可以去皇宫啊?”花美颜笑道。   “你是在笑话我吗?我死也不会回皇宫避难的。”沈剑南淡淡说道。   “我是替你着想啊,你不要误会我。”花美颜内心一阵踌躇,暗道:“原来沈剑南没有回宫的意念,这该怎么办呢?”   “走一步算一步,我本打算去浪人崖躲一阵子,你看怎么样?”沈剑南踌躇着问道。   “好吧,你去哪我都陪你。”花美颜娇柔一笑。   花美颜惊奇的问道:“对了,沈大哥,怎么没看见柳姑娘呢?”   沈剑南一声长叹,道:“我们走丢了。”   花美颜大惊失色,道:“什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当时我只听到她叫了一声,等我去找的时候,就发现她不见了,我看应该是有人一路跟踪我们,把她劫走的。”沈剑南分析着说。   “那会是谁,有这个能力呢?”花美颜迟疑说着。   “我也不敢确定,只是单纯的带走了柳姑娘,我分析是跟薛玉狐有关。”沈剑南眼前一亮,欣然说着。   “那一定是救走薛玉狐那个人,只是这个人掩藏的太深了,到现在也没有露出破绽来,想找他真的不容易啊。”花美颜叹着气,显然也是很无奈。   正说话间,沈剑南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叫声,花美颜听得,忍不住发笑,为了不让他尴尬,急忙扭过头,偷着乐。   虽然动作不大,但也被沈剑南瞧了出来,淡淡地笑道:“你不要见笑,我走了一个晚上,还一口饭没吃呢,饿是肯定的了。”   “我没有笑啊,既然你饿了,那咱们找个地方吃饭吧。”花美颜还是一脸笑容,话说的很随意。   沈剑南已经开始四周寻找着可以吃饭的地方了,找了半天仍然没有找到,花美颜却看到一个,欣喜说道:“沈大哥,随我来。”说着便伸手拉起了沈剑南的手,快步走着,走了大概十余丈,停了下来,仰头一看,“哇”沈剑南一脸惊讶表情,道:“好大的客栈啊,这得好多钱吧,我身上也没多少银两啊。”   “不用你花钱的,我这有。”花美颜娇笑道。   “那多不好意思啊,你来帮我,还让你出钱。”沈剑南尴尬说道。    第27回 穷途末路(5)   花美颜掰了一眼,扑哧笑了一声,伸手拉着沈剑南的胳膊,硬生生的把他拉进了客栈里去,沈剑南看上去还很不情愿,生怕没钱再丢人,但也没有办法,自己被她抓的很紧,街上又有很多人,若是苦苦挣脱,怕被人笑话。   就这样沈剑南漫不经心的跟着进来了,无精打彩,正是头不抬眼不睁,只是站在门口,傻傻的发呆,花美颜见他如此执拗,长叹一声,心道:“真是个呆头呆脑的小子,对付你简直不费吹灰之力。”随即柔笑说道:“沈大哥,你别站在这发呆啊,快往里走。”   “啊”沈剑南木纳的表情应了一声,缓步移动着。   花美颜只做摇头状,高声唤着店里小二哥来,小二哥欣然应声而来,满面笑容逢迎,问道:“这位小姐,请问您几位?”   “你自己不会看吗?”花美颜手指了一下沈剑南,散懒的说道。   店小二见她比较蛮横,心生畏惧,陪笑道:“啊,原来是两位,那请问吃点什么呢?”   花美颜冷冷说道:“有什么好吃的尽管拿来。”   店小二欣然领会,急忙转向后厨去了。   “你怎么这么凶啊?”沈剑南新奇的问道。   “明知道就我们两个人,他还问。”花美颜气愤说道。   花美颜接着说道:“沈大哥,快做吧,别站着了。”说着拉着沈剑南,让到座位上。   沈剑南环顾四周,总觉得全身不自在,如此豪华的地方似乎不适合自己这样的人,自卑的他一直不敢抬头。   花美颜咯咯一笑,道:“沈大哥,你是不是身上没钱,心虚啊,我都说了,我请客,你还怕什么啊。”   沈剑南叹道:“不,不,我只是身体不舒服罢了。”   一盏茶的工夫,店小二已经端来了这店里几样上等的菜,摆在了桌子上,笑着说道:“两位,请慢用。”   “你店里有什么好酒?”花美颜淡淡问道。   “我们店里有上等的女儿红,竹叶青,还有陈年老窖,不知道两位喜欢哪一种呢?”店小二一一介绍的天花乱坠,尽道各种好处。   花美颜踌躇一下,道:“谁知道你拿来的是不是真的酒,拿假的骗我们怎么办?”   店小二脸上立即变色,正言道:“本店远近驰名,正宗门面,怎么会欺骗客人呢。”   花美颜冷笑道:“那我也不放心,这样吧,你带我去你们酒窖看看,喜欢哪一个我自己打来。”   店小二愣然,但见她面目凶狠,也不敢拒绝,只笑道:“这样啊,那好吧,请跟我来。”   店小二带着花美颜走进了内房,转出亭廊,来到酒房,将门打开,花美颜走了进去,登时乍眼,这房间里当真是好酒尽藏,应有尽有,一时间看得是眼花缭乱,花美颜心中唏嘘不已,心道:“中原果然出好酒,中原酒文化也当真博大精深。”   花美颜仔细寻觅了一圈,最终把视线锁定在了左边上数第二层上的一坛子酒,手指着说道:“把那个给我取下来,我就要那个了。”   店小二顺着手指看去,惊讶说道:“姑娘果然好眼光,那可是本店存了近二十年的纯粮二锅头啊。”   “少废话,我知道,快拿将下来。”花美颜不屑的喝道。   店小二不觉打了一个寒战,道:“是,是。”说着快步走了过去,将那坛子酒取了下来,道:“姑娘,我给你们送过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拿出去算了。”花美颜冷淡的说了一句,从店小二的怀里取过了酒坛,不再答话,转身朝着房外走去。   花美颜来到外面,走了一会,瞧瞧左右无人,便将酒坛打开,后从怀里取出一包面粉状的物事,一股脑的倒进了酒坛里,随后盖上了盖子,左右摇晃数下。继续向大而来。   沈剑南见花美颜怀中抱着好大一坛酒,惊叹不已,道:“花小姐原来这么能喝酒啊,这么大一坛。”   花美颜笑了笑,道:“今日就我们两个人,我想和你好好喝一次,不醉不归。”   “我可是喝不了多少啊,还是花小姐能者多劳吧。”沈剑南叹气摇头。   花美颜将酒坛放在了桌子上,再将酒倒进了两人的杯中,分一杯给沈剑南,举杯道:“沈大哥,我们喝一杯吧。”   沈剑南把酒拿在鼻子前,仔细闻了一闻,眉头紧皱,花美颜内心一怔,急忙问道:“沈大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啊,我只是感觉这酒太烈了,恐怕我适应不来啊。”沈剑南淡淡笑着。   花美颜笑道:“没事的,这酒我知道,只是闻着烈,其实喝起来很甜的,不信你尝一口试试。”   沈剑南酝酿一翻,表情痛苦,端起酒杯,准备着喝上一口,感觉一下如何。   “四哥,我总算找到你了。”曹震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客栈里,从门口大步的赶来,双手紧紧撰着沈剑南的手,道:“你怎么在这啊,让我好找啊。”   沈剑南惊呼一声:“五弟?你怎么在这?”   花美颜心下一惊,开口笑道:“原来是曹五侠,来的正好,一起喝一杯吧?”   曹震海回头淡淡应了一声,继续对沈剑南说道:“四哥,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沈剑南只觉他表情很严肃,像是出了什么事情,心下踌躇,问道:“五弟,是不是兄弟出了什么事情,所以你才来找我?”   曹震海眼球向身后转了两转,示意沈剑南,意思是想说花美颜不是好人,但沈剑南不甚理解,看不明白他的意思,迟疑问道:“怎么了?”   曹震海暗自叫苦,无奈的紧,迫切说道:“快跟我出来一下,我有正事。”说着将沈剑南连拖带拽的,拉到了客栈门外。   “五弟,到底什么事情,不能在屋里说啊?”沈剑南只觉莫名其妙,好奇的问道。   “四哥,这个花美颜可能是坏人,你可不要轻易相信她啊,她很有可能要害你啊。”曹震海语重心长,说的十分严重的样子。   沈剑南好生惊讶,问道:“什么?花小姐是坏人?这怎么可能?这两日来都是她在照顾我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信我的没错,十一弟已经发现了她。”曹震海正言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剑南越听越糊涂了。   “兄弟们跟你闹矛盾的前一天,十一弟在花美颜门口听见她和一个神秘人对话,她喜欢十一弟也是假的,她的目的是什么我还不知道,但是多半是针对你的,兄弟打起来那天,杨姑娘和伯母都失踪了,花美颜也不见了,依我看,多半是她搞的鬼。”曹震海心急火燎的说着,表情甚是严峻。   花美颜在屋里偷偷地观察着他们两个说话,但是听不见声音,只见曹震海表情神秘,似乎像是在说着什么可怕的事情,沈剑南像是一头雾水,一脸惊讶的表情,心中暗暗猜想着。   “我还是不敢相信你说的,我觉得她不会这么做啊。”沈剑南踌躇说道。   “我能骗你吗,这样吧,你若不信,走,咱们进屋,我估计她已经在酒里下了毒,进去看我的,我一定能让她露出狐狸尾巴。”曹震海说着又把沈剑南强行的拉回了客栈屋里,沈剑南显然不愿相信,其表情已经看出他对花美颜的温柔善良的举动确信不疑。    第27回 穷途末路(6)   进到屋里,曹震海箭步来到花美颜身边,眼眶深陷,直直地盯着她,花美颜已经感觉到了他的敌意,骨子里透着一股杀气,心中暗自计议,片刻笑道:“曹五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呢,难道是因为我跟着沈大哥,你们不高兴了?”   曹震海慢慢的坐了下来,冷笑道:“花小姐,你为什么对我四哥这么好?”   花美颜一怔,面上红润斑斓,羞涩着低声道:“这个嘛,我看他可怜,而且现在无家可归了,所以想留在他身边照顾他啊。”   沈剑南欣然神往,心中尚在被这暖人心窝的话陶醉着,曹震海又笑道:“花小姐你可真会说笑啊,前些天不是与我们十一弟在一起吗,怎么今天又到四哥身边了,那十一弟那是怎么回事?”   “我和李如归只是比较好的普通朋友而已。”花美颜淡淡说道。   曹震海哈哈大笑一翻,道:“十一弟是你的普通朋友,那四哥是比较好的特殊的朋友了?”   “曹五侠话中似乎另有一翻深意,不如直说了吧。”花美颜暗中察言观色,已经看出了他的目的。   “花小姐,不如这样吧,我们先喝杯酒,然后再说吧。”曹震海端起花美颜面前的酒杯,伸手递了过去,脸上带着比较狰狞的表情,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她。   花美颜踌躇片刻,此时两人已经对视良久,半晌时笑道:“好啊,曹五侠敬小女子一杯酒,我当然要喝。”说着接过了酒杯,一饮而尽,丝毫没有犹豫。   曹震海登时迟疑,心中甚是诧异,仔细观察着她喝完酒的表情和神色,良久笑道:“花小姐当真是海量,在下实在佩服。”   “我已经喝了,接下来曹五侠是不是我也该敬你一杯呢?”花美颜嬉笑着说道。   沈剑南见她喝完酒面不改色,定是曹震海误会了她,急忙截口笑道:“五弟,我都说了,花小姐一翻好意,你看,人家连酒都喝了,你还担心什么,来,咱俩一起回敬花小姐一杯。”说着举起杯,便要喝下。   曹震海总是感觉面前这个人不对头,从她的言语和表情上已经看出此人不像是不图什么的人,随即摆手道:“慢,在下这几天身体不适,不宜饮酒,恕在下不能奉陪了。”   “五弟,人家花小姐盛意拳拳,就算身体不适,喝一杯我看也无妨啊。”沈剑南看曹震海言辞冷淡,恐伤了花美颜的心意,急忙劝说。   花美颜暗道:“这小子果然警惕,我都先喝了,他还是不敢喝,眼看得手在即,绝不能让他把沈剑南带走,幸亏我事先服了解药,酒你不喝没有关系,我还有两张王牌在手,不信你不就犯。”想罢笑道:“既然曹五侠不舒服,小女子也不便强求,那曹五侠就请便吧。”   “这话的意思是要赶我走吗?”曹震海置疑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请你随便,桌上有这些美味,随意享用。”花美颜说话时带着娇柔的笑容,但这笑容在曹震海眼里却很刺骨。   “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两天啊,不但身体不适,而且还没胃口,所以啊,我是什么都吃不进去,花小姐的美意,在下就心领了。”曹震海表情是笑着,但是语气却很冷,看上去像是在故意气着她。   沈剑南越听越不得劲,总感觉曹震海像是针对着她,自己心中想着,曹震海是不是因为她抛离了李如归,而对她怀恨在心呢。”随即说道:“五弟,你是不是因为花小姐离开了李如归而生气啊,所以才为难着花小姐啊?”   花美颜抢过话,笑道:“如果是因为这个我不会介意的,离开了他是我的不好,但是我也没办法啊,沈大哥如今成了这个样子,你们十兄弟这最后一道屏障都抛弃了他,他身边还没有人了,我若不在沈大哥身边,那沈大哥该有多难啊。”   花美颜这一翻话,说的沈剑南几乎落泪,感动不已,深情叹道:“花小姐对我真是太好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四哥,你醒醒吧,不要被她的甜言蜜语给蒙蔽了,我不是对你说了吗,我背着兄弟出来找你,已经背叛了他们,只因我不想你上当,别忘了你还有杨姑娘,难道你对她产生了感情不成。”曹震海对沈剑南的举止十分恼怒,生气之下破口而出。   “曹五侠,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说我要害沈大哥不成吗?”花美颜愤愤不平,质问着。   “你的阴谋诡计恐怕只能骗得了我四哥,但是你可骗不了我,但是有我在,你休想伤我害了我四哥。”曹震海已经怒气升腾,此时气愤已经很恶劣。   沈剑南见两人似乎动了怒气,立即起身来到两人中间,进行调节,道:“两位不要争吵,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伤了和气不值得,来,我们坐下慢慢说。”说着拉着曹震海让他坐下。   曹震海高喝一声,道:“四哥,你这是怎么了,我要怎么说你才明白,难道我要说她是坏人,要对你不轨,你才能明白吗?兄弟们误会你杀了赵显成,我始终不信,一直认为你是被误会了,但今天我看出来了,你不是被误会,你是傻,真假人根本分不清。”   沈剑南被这一骂骂得愣头愣脑,一时间垭口无言,沉默良久。花美颜见沈剑南被骂的浇头烂鹅,心中气不过,替他出头,横道:“曹五侠,你就是这样跟你的四哥说话吗?还有没有上下之分?”   “你给我必嘴,看来我不揭穿你的阴谋你是不能承认了。”曹震海振振有辞,像是证据确凿的样子。   花美颜见沈剑南根本不相信他的话,自己也塌实的很多,说话语气也强硬起来,淡淡笑道:“请问曹五侠,我有什么阴谋?”   曹震海一副很不屑的样子,道:“那天李如归已经在你的门口已经听到了你和一个神秘人在对话,那个人叫什么松本正二,看样子是个日本人,他还叫你美子,后来我一想,原来你就是之前那个村田美子,周公义在一个山洞里也曾听到花美颜的名字,现在总总迹象表明,你就是村田美子,你就是东瀛人。”   花美颜怔住一下,即而笑道:“你说的这些只不过是你的猜想而已,你可有什么证据?”   沈剑南此时已经瞠目结舌,只因听了曹震海这一翻话,让自己大为惊骇,问道:“五弟,你说的这些是在哪听来的?怎么从前没人跟我提过?”   曹震海叹道:“事情的起因那时你还没来呢,就是她,联合云岭八骏来对付咱们霄山的,其实她已经渐渐的露出了马脚,她的目的就是抓你,因为你是皇子,只要抓到你,就能威胁朝廷了,和江湖各门派的目的是一样的。”   “你不要信口雌黄,凡是讲个真凭实据,你可不要冤枉好人。”花美颜声色严厉,显然已经气上心间。   “好,看样子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我就让你露出狐狸尾巴。”曹震海冷冷一句,说着便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四周瞧了瞧,只见隔壁桌上有几个人,正在吃饭,便大步走了过去,随手抓过来一个人,伸手抓起了一个正在吃饭的客人,这客人正在吃饭间突然被人抓了起来,惊骇不已,口中还支支呜呜的叫着。   沈剑南和花美颜具是一惊,只是沈剑南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花美颜已经看出了他的想法,心下踌躇片刻,只怕他真的做了,急忙上前,拦阻,出手来抓被曹震海抓在手里的人,想把这人从他手中救出来。   曹震海向后一动,伸手另一手,想花美颜拍出一掌,随后转身,将抓着这人护在了字的身后,怒问道:“花美颜,你要干什么?”   花美颜道:“我怕你伤害了他,所以才出手。”   曹震海冷笑道:“我怎么可能伤害他,我只是想请这位仁兄喝杯酒而已,你不让喝,难道这酒里有毒不成?你是怕毒死这位朋友还是怕你的阴谋败露?”   花美颜暗自顿足,心中叫苦,怎地凭空冒出个曹震海,但眼下看样子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但实不相信他明知酒中有毒还给那人喝,他们是正派人,不可能这样草菅人命吧。   曹震海等了半天,不见花美颜回话,心想她若再拦截,不信四哥看不出她的目的,但是她却没动,自己心中也明白,定是跟字赌这一把,看样子这酒中的确有毒,她先前定是服了解药,如果我不敢给这人喝下去的话,那就证明不了这酒有毒了,如果我让他喝了,那我就是害了一条人命。”想了半天,终于狠下心来,道:“今天我就算探上人命官司,也要让你露出原形。”说着,提手掰开了这人的嘴吧,将这一杯酒,顷刻间倒入了这人的嘴里,这人喝完酒,只觉肚中灼热,烧得厉害,但一时间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花美颜大骇,已经是目瞪口呆了,真没想到他竟然敢这么做,此时三人都在看着这个喝了酒的人的表现,这个人同桌的这几个人都是丈二的和尚,各个都摸不着头脑,纷纷愣然,不知道这些人在干什么。整个客栈里的客人都由于这边的喧哗而停止了吃饭,纷纷看向这边,像是在看着杂技一般的欣赏着节目一样。   众人还没有看出什么眉目,这人喝了酒之后还没有反映之际,只见外面飞来一个黑影,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掠而进,抓起喝酒这人,迅速的飞了出来,在场众人都没看出门路,眨眼间这人便在屋里消失了。   曹震海已经看清了这人的外貌,虽然蒙着脸,还有身型在,对沈剑南道:“四哥,这个人应该是那个叫松本的人,和花美颜当是一伙的,这酒中分明有毒,那个松本分明就是怕花美颜露出破绽,才把这人劫走,但是我想不明白,松本为了让她不留破绽,那为什么还要穿着东潆的服装呢。”    第27回 穷途末路(7)   “你可不要硬往我身上赖,我和那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况且我根本不认识他,至于他为什么要抓走这个客人我也不知道。”花美颜得意洋洋,侥幸的说着。   曹震海一阵气愤,眼看就能逼她露出破绽,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蒙面人,竟然把人劫走,内心踌躇片刻,突然出手再次抓来一个旁边的客人,道:“今天我就让你盾地无门。”说着将这人拽到了桌子前,单手提起大酒坛子,便往这人嘴里倒去。   花美颜又是一惊,骂道:“曹震海,竟然故技从施,真有你的。”   “怎么样?怕了吗,看样子这酒里当真有毒了?”曹震海横眉怒视,冷冷说道。   边说着边将酒倒进了这人的嘴中,这人先前已经看见了同伴喝下,此时已经是骇然不已,苦苦求道:“大侠饶命啊,我是无辜的啊。”   此时说什么也已经晚了,酒已经下肚,沈剑南看得目瞪口呆,还以为曹震海疯了,叫道:“五弟,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再过片刻你就知道真相了。”曹震海斩钉截铁,冷对着花美颜,面部表情甚是狰狞。   花美颜暗自纠结着,这人不过片刻必定毒发,那时身份自然败露,但一时间也想不出脱身的办法,还好就他两人也拿自己没办法,反正事已至此,索性明说了吧。酝酿良久,淡淡笑道:“曹震海,算你厉害,你果然比沈剑南聪明得多了,你猜的没错,这酒里的确有毒。”   沈剑南听她亲口说出,惊讶不已,简直不敢相信,也愿意相信这是事实,顿时向她投来失望的眼神,苦苦问道:“花小姐,你真的要毒害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快把解药拿出来,这位朋友是无辜的。”曹震海怒斥着。   花美颜冷笑道:“我是东瀛人,早就发现你是皇子,我的目的就是抓到你,能让大明朝搁地给我们。”   “原来你就是村田美子,一直藏在我们身边,好毒辣的妇人,你太让我失望了,亏我那么信任你,当初见你无家可归,带你上霄山,我真是有眼无珠。”沈剑南沮丧不已,言语冷淡,摇头叹气。   花美颜从怀中取出解药,扔给了曹震海,笑道:“给他吃下,免得说我不尽人情,烂杀无辜。”   曹震海随手一接,随即送进了这人嘴里,这人双手捂着肚子,惊魂不定,内心还迟疑着这到底是不是解药,但见眼前这几个人都横眉冷对,早已心生畏惧,权且就信了吧,招呼上其他几个朋友,踉跄逃出,管不了许多。   “你身份已经败露,今日我要除掉你这贼人。”曹震海怒哼一声,双手舞起,一股内力早已运动起来。   “慢,杀了我就别再想看见杨初裙。”花美颜冷笑着,甚是肆无忌惮。   沈剑南一听杨初裙的名字立即精神充沛,眼前一亮,急忙问道:“她在哪,是不是你把她抓起来了?”   “哈哈,真是易寻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瞧你紧张的那样,你什么时候对我这样过?如果你要是对我像对杨初裙那样的话,或许我一感动,就不会伤害你了,不过你放心,杨姑娘安然无恙。”花美颜言语妖娆,让人听得浑身发冷。   “你想的美啊,四哥是不会对你这样的人有感情的,你若想打他的注意,可惜了,下辈子吧。”曹震海讽刺着。   沈剑南追问道:“花小姐,请你放了杨姑娘和我娘,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真的吗?那我让你离开杨初裙,和我在一起你同意不?”花美颜含着笑,挑逗着问。   沈剑南一怔,淡淡说道:“这不可能,杨姑娘对我的情义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何况你心肠狠毒,我是不会和你同流合污的。”   花美颜冷冷一笑,道:“就知道杨姑娘在你心中地位很重,好,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杨姑娘和你娘,我就毫发不伤的还给你。”   “什么条件?”沈,曹二人齐声问道。   花美颜踟躇一下,缓缓说道:“我们天皇想请你做客。”   “什么?那不是当了人质吗,不行。”曹震海想也没想,破口而出。   沈剑南尚在迟疑,听到这话,却想起了当日在逍遥宫,也是她蒙着脸,说了同样的话,心中虽然气愤,但是杨姑娘和自己的娘亲还在她的手里,正是进退两难。   “那可由不得你,你两个最重要的人都在我手里,你没有选择的权利。”花美颜腰直气足,趾高气扬。   “无耻之徒,我先擒了你,不怕你不放人。”曹震海忍无可忍,迅速拍出一掌。   沈剑南见状急忙伸手拦截,叫道:“五弟,不可。”   曹震海迟疑问道:“四哥你?”急忙住手,生怕他挡在面前,又恐误伤。   “我娘和初裙在她手上啊,不由得我不听她的啊。”沈剑南叹道,甚是无奈。   “哈哈,看来你还是挺聪明的。”花美颜虚伪的夸赞了一句,转对曹震海道:“你听见了吧,杀了我没用,死我一个你们陪两个,这样划不来的。”   曹震海仔细衡量一下利弊,觉得她说的也对,只凭自己一人之力,恐怕还不能将她怎么样,踌躇半晌,说道:“我就不杀你,说吧,怎么样才能把人放了。”   “刚才我不是说了吗,需要沈大哥跟我去躺东瀛。”花美颜懒懒的表情。   沈剑南愕然,踟躇说道:“跟你去没问题,但是得先放了他们。”   “哟,你这是跟我讨价还价吗?如果我说不呢?”花美颜冷笑一声,觉得他的要求很是可笑。   “如果你不放,我不会跟你去,就算你杀了他们也没用啊,没了人质,我不受你控制,休想在带我去了。”沈剑南此刻语气强硬起来,心中已经知道她的真正目的,人质知识要挟自己,他们并没有生命危险。   花美颜一声冷叹,道:“你们中原人太狡猾了,这样吧,我先带你去见见你娘和杨初裙,确定他们在我手里再研究吧。”   沈剑南看了一曹震海,只见曹震海点了点头,他心想只要能见到,那就有机会救出来,不妨跟她去。   “好,我们就跟你去,只要他们安全,我全听你摆布。”沈剑南大义凛然,正言说道。   花美颜暗自冷笑,不知道心里在搞着什么鬼,笑道:“好,那两位就请随我来吧。”   沈剑南却觉得她处处透着诡异,心中始终不太塌实,一直忐忑不安着,曹震海时刻警觉着,两人就这样跟在花美颜的身后,徒步缓行。   行约五里,三人来到一处深山老林,沈剑南只觉这森林比较熟悉,但是想不起来,再过半个时辰,这时便走到了一处破房子前,沈剑南立即猛醒,叫道:“这不是昨日我来过的地方吗?就是在这个地方柳姑娘不知道怎么就失踪了。”   “沈大哥,如果我告诉你柳姑娘也是我抓走的你会信吗?”花美颜很得意,有一种成功的喜悦。   “什么?柳姑娘也是你抓走的,当真?”沈剑南惊奇问道,内心已是唏嘘不已,接着又道:“那你为什么不连我一起抓了,还费事的来到我身边?”   花美颜柔笑道:“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啊,想把你感化成我们的人啊,昨天晚上我是带着杨初裙来抓人的,你在那房子里和柳月残搂在一起,我们都看见了,恐怕杨初裙这会还在埋怨你呢。”   “什么?你也太卑鄙了,初裙肯定会误会的,这该怎么办?”沈剑南一翻惊讶,接着喃喃自语。   曹震海道:“别信她的,她是想让你和杨姑娘渐渐疏远,她想占个便宜。”   花美颜笑道:“曹五侠果然是聪明绝顶,小女子这点心思都被你瞧了出来,佩服,佩服。”   “可是你别做梦,我四哥可能喜欢上你吗?”曹震海十分不屑,厉声挖苦着她。   沈剑南无奈,淡淡说道:“花小姐,我一直当你是朋友,虽然今天你做了这样的事情,但我不会怪你,只要你肯放了我的亲人,以后我们还可以好好相处。”   “四哥,你脑袋坏掉了?跟她这种人做朋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曹震海反驳着,声声犀利。   沈剑南叹了一声,低头不语。   花美颜听了这句话心中甚是温暖,脸上却也泛起红霞少许,但转眼怒沉着脸,对曹震海喝道:“我可从来没说要杀沈大哥,只是我有使命,不得不让他配合而已,其实我很想做中原人,和沈大哥能朝夕相处。”   沈剑南叹道:“花小姐,我们还是先说正事吧,你到底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不会骗我们吧。”   “马上就到,我说话还是算数的。”花美颜淡声一句,接着向前走去。   刚走不多远,只见前面地上赫然躺着两个黑衣人,沈曹二人愣然,花美颜却是大惊,健步赶上,仔细瞧了一下,两个都死掉了。   花美颜惊魂失色,急忙向前跑去,沈曹二人为了一探究竟,也紧随其后而来。   三人奔到深处,只见前面有一木屋,屋前却是好多尸体,隐约远处传来兵器相接之声,三人闻声赶来,绕过木屋,这声音正在后面想起,三人登时大惊,只见一群黑衣人正在围斗两个粗犷大汉,沈剑南正好认得,矢口叫道:“天地双雄!”   花美颜已经不由分说,冲了上去,出手与那天地双雄打了起来,沈剑南怔住半晌,不知道这天地双雄跟花美颜有什么过节,眼前所见分明是花美颜的地方,那黑衣人便也是她的手下,踌躇之时,却瞧见旁边不远的地方,还站着四个人,看样子是天地双雄带来的,但是他们手下押着的三个女人却让沈剑南一声惊呼。   那四人手下押着的竟然是自己日夜担心的娘亲和杨初裙,还有柳月残,沈剑南见到三人,分外高兴,正在这混乱之时正是救人的好机会,当下叫道:“五弟,我娘它们在那边。”   曹震海定睛一看,果然,未等沈剑南发话,自己已经大步奔了过去,本身没有受伤,而且体力充沛,行动起来自然比沈剑南迅速。沈剑南在这时也不甘示弱,紧跟上追上,正是前脚赶后脚,两人挥出拳脚,便向这四个人打来。   “沈大哥,不要过来,有埋伏。”杨初裙见到了沈剑南,而且正在奋不顾身的来救自己,只因先前已经知道这伙人的目的,而且还是有备而来,当下急忙高声通知他,生怕他误打误撞的被敌人伤了。   沈剑南满脑子是救人两个字,哪里能听得见她在说着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向前,但曹震海却听到了,猛然停脚,这时沈剑南正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随即横扫一只手,将他拦在了自己的身后,叫道:“四哥,前面危险。”   杨初裙见他被拦了下来,大松一口气。   柳月残叫道:“沈大哥,这里没有你的事,你快走,他们是来救我的,他们是玉狐的人,也不会对大娘和杨姑娘怎么样的,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第28回 落魄漂泊(1)   沈剑南听得柳月残所说,心中先是一喜,但随后便想,薛玉狐恨自己入骨,若娘亲与初裙落入他手,那还能得好嘛。此刻心中再声担心之色,亲人近在咫尺,焉有不救之理。   曹震海见到天地双雄两人怒从心起,恶狠狠地道:“仇人在此,怎能放过。”说着转头奔着天地双雄而去。   沈剑南继续向前跑来,正在这时,西域三老从树上跃下,笔直朝着沈剑南拍出了三掌,杨初裙惊吓不已,矢口惊叫着。   柳月残更是担心,心想这帮人是薛玉狐的手下,自己便用这一层关系试试喝退他们,随口说道:“你们不要伤害沈大哥,不然我向玉狐告你们的状。”   梅翁回头瞟了一眼,并没在意,随即左手翻动,右手凌空摆动,一前一后,交替来往,一道强大真气向沈剑南急弛而来。   沈剑南急忙后退,左脚用力向后一蹬,站稳了脚,双手上下挥舞,向后拉空,正是汇集真气,随即在胸前划一大弧,瞬间拍出,正与梅翁两掌相碰,‘啪’的一声响,沈剑南内力不足,一掌过后,整个身体向后撞去,摔到在地。   曹震海正边正颤抖天地双雄,却见沈剑南受了伤,急忙撒了天地双雄,飞奔而来,相助沈剑南,一个人奋力出击,西域三老三面攻击,正是双拳难敌六手,数招过后,曹震海身上着了三掌,踉跄倒地。   梅翁等三人转到花美颜这边,帮助天地双雄,对付她,花美颜武功奇异,一时间这几个人还摸不着门路,的确难缠得很。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走我的人质?”花美颜质问。   “你的人质?他们是我们想要的人,今天必须带走,你的武功再高,只怕打不过我们五个人吧。”梅翁肆意的笑着,很不把花美颜放在眼里。   沈剑南见眼下救人当真很难,而且自己还受了伤,若不脱身,只恐自己也深陷其中,若自己离去,又不忍心,正是踌躇之时,剑南娘叫道:“剑南,你快走吧,我们没事的。”   杨初裙亦道:“沈大哥,伯母说的对,柳姑娘不会让我们有事的,你自己保重啊。”   曹震海扶起沈剑南,道:“四哥,看样子只是先行脱身了,趁乱快走,现在有花美颜对付他们,一会他们想起来,再反过来对付你,那就更糟糕了。”   沈剑南心中做着思想斗争,是去是留,暂时还拿捏不定,曹震海见他迟疑,好生懊恼,心想当断则断,也不管沈剑南是否愿意,强行拉着他,向来时的路而走,沈剑南显然很不情愿,一直回头,双目紧紧地凝视着杨初裙,有着生离死别的感觉,更有依依不舍之情。   花美颜发现沈剑南已经逃走,心中慌乱,自己的人质已经被人劫走了,若再丢了沈剑南,那岂不是人财两空,当下寻找机会,使出了忍术中的,木盾,此处树木丛生,有助于自己,随即施展着自己的轻功,瞬间消失在树后,只见一股白烟冒出,不见了花美颜的人,只这一招,花美颜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梅翁叹了一口气,道:“好厉害的轻功,连我等五人都没能阻止她逃走,也罢,主人吩咐的事情我们已经办妥了,不必管她,立即撤退。”   天地双雄和西域三老,带着三个人人质向北面而走,他们走后,花美颜再次从树后现身出来,怒气升腾,顿足不已,暗自叫苦,一声叹息过后,转身去追沈剑南。   沈剑南和曹震海身上都有伤,跑的不快,花美颜几个起落便即赶上,相差只数丈远时,腾空一跃,跳到了两人面前,伸手出来,拦截在前,冷冷笑道:“想跑?没那么容易。”   沈剑南道:“花小姐,何必赶尽杀绝呢?”   曹震海怒道:“花美颜,休得伤我四哥。”说罢,将沈剑南推到一边,自己向花美颜迎了上去。但花美颜目的不在曹震海,一心想抓沈剑南,只是碍着他纠缠,不得不与他打斗。   曹震海向沈剑南说道:“四哥,还不快走,我来对付她,她的目的是你。”   沈剑南无奈,只好逃跑,但心中担心曹震海有事,可是也只能在心中祈祷了,推着伤病的身体,踉跄出逃,不时得回头张望,恐怕追来。   沈剑南一直提着这颗心,担惊受怕,一路奔跑,已经气力不足,上气不接下气,险些昏厥,强撑的沉痛的身体,一路跑到一个山谷中,但这谷中荒凉无比,看样子根本无人,此时自己是又累又饿,一整天不曾进食,而且又被重伤,正是新伤接旧伤,连绵不断。   沈剑南瞧了瞧周围环境,却是无可栖身之处,心中一阵酸凉,慨叹不已,喃喃自道:“没想到,我沈剑南又回到了起点,而且似乎比开始还要惨,难道世间真的没有我容身之所了吗?”   还不知道娘亲和杨初裙现在怎么样了,薛玉狐一心想除掉我,他们现在肯定有危险,不行,我得去找他们。想到这里,时刻不敢怠慢,根据以前的分析,薛玉狐很有可能就在皇宫里,随即朝着北边而去。   一路走出颠簸的山谷,迎头便是大道,由于京城路已经走了好多遍,此时再走还是很熟悉的,只是身体不适,走起路来很困难,冒着严寒,拖着病乏的身体,咬着牙,忍着痛,迈着沉重的脚步,走着走着,实在是走不动了,环顾四周,却在路边捡起了一枝木棍,当着拐棍支撑着走。   头也不抬,精神涣散,神色黯淡,满脑子都是娘亲和杨初裙,越想就越心急,恨不得马上飞到京城,心中更是默念,希望他们安全。   但是突然间停住了脚步,只见沈剑南微微抬头,原来前面有人拦路,穿花的眼睛使劲揉了揉,这才看清前面是谁,原来是范子溪,心下一惊,暗道:“真是冤家路窄,怎地碰到了他。”   范子溪身后还站着几个随从,各个狰狞的面容,坏笑不止,看着沈剑南,而沈剑南并没有说话,只是绕道而行,心想不与他计较了,此时想计较也计较不了,自己根本没有战斗力。   “去哪啊,怎么也不打声招呼?”范子溪伸手一横,冰冷的表情却带着一丝浅笑。   沈剑南停住,慢慢扭头,看着他,沉默半晌,良久淡淡说道:“不好意思范兄,在下有事在身,不能与你详谈了。”   “呵呵,沈兄,看你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啊,怎么搞的,和兄弟们闹掰了?无家可归了?”范子溪幸灾乐祸,肆意挖苦,后面那几个随从哈哈大笑,笑得很愉快,完全当沈剑南是个笑话。   沈剑南心头一酸,只觉无地自容,叹道:“嗨,世态炎凉,我也是糟奸人陷害了,范兄见笑了。”   范子溪笑道:“今日真是巧了,我们上官帮主听说你与十兄弟闹不合,知道你流落江湖,特地派我出来找你,请你去阴阳门做客,没想到黄天不负有心人,找了你两天,终于找到你了,沈兄,就请跟我们走吧。”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办,不能跟你去,还请范兄见谅了。”沈剑南叹道。   “你都这副德行了,还有什么要事啊,难道你还要逞强不成?”范子溪很不屑,懒懒说道。   沈剑南听他言语越来越放肆,知道他存心不良,以前因为何幔宁的事情,归罪于自己,今日撞上,定是要侮辱自己一翻,但也没招,只能顺着他说话,若顶撞了他,恐自己身体遭罪。   “想什么呢,想打我?”范子溪冷笑问道,转而气道:“沈剑南,一看到你我就来气,要不因为你,师妹怎么可能不要我,以前你武功比我好,我奈何不了你,可是今天你看看你自己这副模样,你还怎么跟我比。”   “是,是,范兄言之有理,我怎么敢与范兄相提并论。”沈剑南陪笑迎合,丝毫不敢顶撞,此刻尽显懦弱。   “哈哈,你的骨气哪去了,说真的,我一直想杀了你,要不是上官帮主有吩咐,你此刻小命已经没了,但是我一直咽不了这口恶气,可是我的武功现在定是比你好,我又怕世人笑话我欺负人,这样吧,就让我的随从和你过过招,试试你的汇元神功,看看有多大威力,我们也学两招。”范子溪猥琐的几句话,随即摆手,后面那几个随从纷纷簇拥上前,面部狰狞,将沈剑南围在了中间。   沈剑南情知情况不妙,今日看样子不但要被打一顿,而且事情办不成,还要被人抓去。一想到此,懊恼沮丧,各种痛苦的心情全部涌上心头。   “范兄,我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有要事在身,请容我改日登门叩谢。”沈剑南一番苦诉,哀求不断。    第28回 落魄漂泊(2)   “哎呀,还没打你,就求饶了,这也不像你的性格啊,看样子你是怕了,不过怕也不是真怕,定是口服心不服,今天我要让你心服口服。”范子溪冷笑数声,当下吆喝一声:“弟兄,给我好好招呼沈兄。”自己却闪在了一边,看着热闹。   这几个随从应声上前,到也齐整,不约而同的拳脚向沈剑南身上招呼,沈剑南此时已经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由他们拳脚相加,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球,被他们从这边打过去,再从那边打回来,几个人来回传着打,顿时鼻青脸踵。   范子溪在旁就像看着戏一样,不断拍手称快,正是乐此不疲,沈剑南痛苦的嚎叫声,声声传入耳中,真是越听越舒服。   沈剑南已经站立不住,被打得浑身是伤,已经跌倒在地,想爬都爬不起来,这帮随从就像是打疯了似的,一顿拳打脚踢过后,又围近了一圈,起脚一顿乱踹,沈剑南在里面双手抱着脑袋,留着身子让他们尽情发挥。   “停”范子溪一声命令,几个随从应声退下,自己慢步近前,蹲下来,瞧着沈剑南,哈哈大笑,道:“怎么样,沈兄,舒服吗?”   沈剑南气喘迂迂,低微的声音说道:“范兄,你高兴了吧,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以让我走了吗?”说着便使了力气,准备爬起来。   “我说让你走了吗?”范子溪伸手将沈剑南刚要爬起的身子又按了下去,这双手狠狠地按在了脑袋上,沈剑南挣扎两下,无奈得紧。   沈剑南糟此奇耻大辱,却没恼怒,淡淡说道:“范兄,今日落入你手,想怎么都行,只要给我留一口气,让我去救人就行。”   “呀,这样还想救人呢?你想救谁,不如我帮你去救?”范子溪嘲讽着。   沈剑南忍得实在是忍不住了,怒气开始升腾,声音有些高昂,道:“范子溪,我已经让到这份上了,你还想怎么样?杀人不过头点地,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哟,生气了?你不是没脾气吗?那又能怎么样,你打我?我看你现在连踩蚂蚁的力气都没有了吧。”范子溪得意的笑。   “你简直太卑鄙了,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难缠的人,你简直就是个小人,如果你再不放了我,小心我有出头之日,定让你新帐旧帐一起算。”沈剑南怒不可竭,终于硬气起来。   “行啊,你认为在我手里,你还有活路吗,早就看你不顺眼,今日我就杀了你。”范子溪表情冷竣,咬牙切齿。   “呵呵,你杀了我,恐怕上官无痕那里不好交代吧。”沈剑南冷笑,根本不信他的话。   范子溪站起身来,冷冷说道:“杀了你之后,我可以说没有找到你,把你的尸体找个悬崖扔下去,神不知鬼不觉,你说上官无痕会不会怪我呢。”   “你果然阴险,今日算栽你手里了,那就给我来个痛快的吧。”沈剑南连叹两声,终于看到了死神的到来,虽然心中有万千舍不得,但也没办法,碰到这样的人,想活着是不大可能,与其屈辱的活着,还真就不如有尊严的死去。   范子溪笑道:“你还算是个汉子,我还以为你会求我呢,原来你不怕死,既然你不怕死,我还不杀你了呢,我要折磨你。”随即又一摆手。   立即奔出两个随从,从腰间取下绳索,两人将沈剑南双手双脚绑了起来,沈剑南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只见两个随从绑好了之后,一人抓着一头,使劲的向两边拉,顿时沈剑南被拉的腾空而起,身体比值,全身被拽得嘎吱做想,这乃是五马分尸的刑罚,只是他们出来没有骑马,混乱弄个办法来残害着他。   沈剑南被拽得疼痛难忍,但也刚强,一声求饶都没有,这让范子溪好生气恼,道:“沈剑南,我就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我一定要让你求我。”   沈剑南险些昏厥过去,但是嘴却硬得很,任凭他们使了多大的劲,就是不求饶,这也气坏了范子溪,一时间连他也没了办法,正是苦思不得。   “他妈的,我就不信了,还是不疼,你们都是上,把他的胳膊腿都给我卸下来,我就不信他不求饶。”范子溪气急败坏的说着。   几个随从欣然领会,在沈剑南身上又加了几道绳索,这下真是大卸八块的举动,沈剑南骇然不已,叹道:“我当真要死在这吗?”几个汉子已经使上了劲。   “是谁死还说不定呢。”一句话传来,沈剑南惊厥,暗子开心不已,迷糊之中听到,但却不知道是谁,反正看样子是救自己的,只见瞬间绑着沈剑南的绳索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得断裂,沈剑南整个人落了下来,摔在了地上,虽然有些疼,但总比死了的好。   范子溪惊骇,急忙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良久不见人,几个人左顾右盼,各自惊魂不定,纷纷戒备起来。   只见远处飞掠而来两个人,一男一女,沈剑南急忙看去,想知道是谁在救自己,这一看,惊喜交加,原来救自己的人原来是花雨梦和百里笑。   花雨梦片刻不停留,急步朝着沈剑南跑来,一脸担心之色,来到跟前,苦苦叫道:“沈大哥,我来晚了,都是我不好。”   范子溪恼怒,叫道:“好大的胆子,阴阳门的事情也敢干涉,不想活了,弟兄们,给我上。”随从纷纷朝着花雨梦奔去,百里笑箭步如飞,手中铁扇一打,钢刀呈现,凌空急转,几道弧型而出,可怜那几个随从命薄,纷纷死在了百里笑的两手功夫下。   范子溪见到百里笑武功如此了得,心生胆却,表情已经僵硬,心下愕然,开始向后退步,百里笑含着冷笑,一步步逼向他。   “百里先生,给我 杀了这个奸贼。”花雨梦向着百里笑说道,痛苦的表情无可掩盖,仇恨充斥着整个思想。   百里笑随即铁扇飞出,这扇子在空中高速旋转,迅猛无比,直取范子溪咽喉部位。   范子溪幸好还有两下子功夫,急忙侧闪,躲过了这一扇,可是百里笑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已经赶在了身前,范子溪还没反映过来,百里笑已经拍出了一掌,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胸口处,一口鲜血喷出,‘啊’的一声跌倒在地。   百里笑再出一掌,正准备打向他的天灵,可是沈剑南却开口说道:“百里先生,放他走吧。”   百里笑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这句话,扭头问道:“什么?沈兄弟你再一遍?”   “我说放了他吧。”沈剑南肯定的再次说了一遍。   “你疯了?沈大哥,他要杀你,你竟然要放了他,你是不是被打糊涂了。”花雨梦气愤冲冲。   “我不与他计较,君子岂能与小人一般见识,若杀了他,人家会笑话我。”沈剑南叹道。   百里笑抑制住了自己的怒气,收手回来,对范子溪道:“快滚吧。”   范子溪见他们没有杀自己的意思了,立即起身,仓皇而走,没了命似的跑开。   百里笑急忙跑到沈剑南身边,将他扶起,皱着眉头,叹道:“沈兄弟,你太仁慈了,今天若不是雨梦通知我来,你已经被她杀了,对待仇人不应该这样仁慈啊。”   沈剑南叹道:“我不想杀害任何一个人,虽然他要杀我,或许我有让他嫉恨的地方。”   “沈大哥,我带你回红颜教吧。”花雨梦很是心疼,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沈剑南怔住一下,表情冷漠,面如冰霜,淡淡说道:“花雨梦,你虽然今天救我一命,但是绝对不能改变我对你的初衷,如果你想用这样的方式取得我的原谅,那你错打算盘了,别忘了,你做过让我难以接受的事情。”   “沈兄弟,你就不要再责怪雨梦了,自从她离开霄山之后,整日都在担心着你的安危,时刻都想着保护你,这次你落难,也是她费了好大周章才找到了你,这才到逍遥宫叫我来救你啊,她的一番苦心你应该理解的。”百里笑苦口婆心的劝着沈剑南。   “沈大哥,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情,但是有一句话说的好,知错能改不是善莫大焉吗,我已经悔过了,以后我会尽力弥补,难道这样你还不能原谅我吗?”   沈剑南无奈,叹道:“花雨梦,若不是你当初口无遮拦,我今天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嗨,今天你又救了我,这也算还了吧,从此你我互不亏欠,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对不起,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你这个样子能走吗?别再逞能了,还是跟我们回去吧,如果你不愿意去红颜教,那去逍遥宫也行啊,相信我们,对你没有恶意的。”花雨梦苦苦劝说,他这个样子,自己心疼的很。   “是啊,沈兄弟,如果你想走,等伤好了再走吧。”百里笑语重心长的说着。   “嗨,百里先生,不是我不想留,只是我娘和初裙还在薛玉狐的手里,旦夕性命不保,我必须去救他们。”沈剑南苦苦的言语,十分悲伤。   百里笑一声长叹,已经知道再怎么劝也是于事无补了,沈剑南就有一个倔强的性格,真是拿他没有办法。   花雨梦还是舍不得放他从自己的身边离开,还在苦苦哀求,希望她留下来,可是沈剑南似乎铁了心肠,只因他心不在此,整颗心系着娘亲和心上人的安危。    第28回 落魄漂泊(3)   沈剑南浑身上下已经没了好地方,疼痛是再所难免,可是内心的疼痛比此更甚,花雨梦心中疼的很,但却见沈剑南一点感动的意思也没有,只见他咬着牙,忍着疼,踉跄往起爬,却是费力得很,任由花雨梦与百里笑怎么劝说都听不见耳。   百里笑万般无奈,叹道:“沈兄弟,真没想到你是这么倔强的人。”说着走到了一边,迎面北风刮来,刺骨的寒风心中一阵凛然。   花雨梦伸手来扶,道:“沈大哥,你看你都这样了,怎么能走啊。”语气辛酸,声音哽咽,一心想用心呵护着他,但却没有适当的机会,甚是纠结。   “花雨梦,你对我好我知道,谢谢你了,我意已绝,你放手吧。”沈剑南目光涣散,脸色苍白,淡淡的一句,凝视前方。   花雨梦紧紧抓着他胳膊的手始终不愿放开,沈剑南挣了两下,只觉她抓的很紧,好生不耐烦,气道:“你若再不放手,我可不客气了。”说着便把狠狠的眼神送给了她。   花雨梦被他的固执气的直哭,又见他那么冰冷的神情对待自己,心一下子冷了许多,作为女人的一种娇气,耍着脾气,索性就松开了他。   百里笑欲再说话,可是欲言又止,只是叹气。   “两位保重,在下告辞了。”沈剑南闷哼一声,拾起拐杖,缓步向前而去。看着他的身影,花雨梦有说不出的难受,竟然让自己喜欢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从自己手里走掉,正是懊恼加沮丧,双眼渐渐模糊,泪水灌满了眼眶,可以说已经是看不清东西了,喃喃叫了一声:“沈大哥。”独自蹲在了地上,痛哭不止。   百里笑安慰着,只能无奈地目送沈剑南离开。   范子溪被百里笑重伤之后仓皇而走,他所带的随从一个没剩,可以说是光杆将军一个,惊魂还未定,一路奔回阴阳门,上官无痕还在等着他的好消息,突然喽罗来报,说他回来了,上官无痕急忙吩咐他进来。   范子溪走进大殿,微垂着头,早已经没了面子,上官无痕见他身上有伤,衣服不整,心下一惊,急忙问道:“你这是怎么搞的,沈剑南呢?”   “差一点就得手了,我已经抓到了沈剑南,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可没想到半路杀出来花雨梦和百里笑,那百里笑武功实在厉害,我不是他的对手,我带的人全部丧了命。”范子溪失落的叹气。   “什么?他们也知道沈剑南自己逃出来了,看来是我大意了。”上官无痕懊恼着自己的安排有所疏漏。   “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呢?”范子溪踌躇问道。   “沈剑南是块肥肉,很多人都想抓到他,这次他叛逃了,相信很快江湖各门派就会接到消息,我们一定要抢在他们前面,绝对不能让他们把沈剑南抓了去,那么我们就又失败了。”上官无痕分析了具体情况,迟疑说道。   “我这有线索,沈剑南曾亲口说要去京城救杨初裙和他娘,我们应该马上赶往京城,在那里截住他。”范子溪欣然说道。   “你刚才说花雨梦找到了他,那么他不会跟花雨梦走吗?”上官无痕置疑。   “不会的,他的身份败露就是花雨梦说的,他现在肯定很恨她,绝对不可能跟她走。”范子溪胸有成竹。   “要真如你所说的话,那他现在正在去京城的路上,好,我们马上就去,这次一定要得手。”上官无痕狠狠的表情,脸上提前呈现出胜利的喜悦。   欧阳无敌慌慌张张地从门外跑来,看上去有急事,上官无痕急忙问道:“师弟,这么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欧阳无敌深深喘了一口气,道:“大哥,江湖各路人马已经蠢蠢欲动了,都听说了沈剑南的事情,这次他没了霄山十杰的帮助,想抓他容易的多了,而且我又打听到那个薛玉狐在暗地似乎在搞什么阴谋,他手上还有杨初裙和沈剑南他娘两张王牌,若是让他以人质要挟抓到了沈剑南,咱们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另外那个叫花美颜的女人,竟然是东瀛人,就是之前出现过的村田美子,一直潜藏在沈剑南身边,终于于昨天在客栈身份暴露,这样看来,咱们的敌人还真不少呢,所以大哥你要想个上好的对策才行。”欧阳无敌一气合成说了这么一大堆话,加上一路跑来,已经大喘气,腰都难直起了。   上官无痕一阵唏嘘,惊叹道:“原来有这样的事情,我看目前最大的敌人就是那个薛玉狐,这小子当初在我们这我就看出来他心计很重,果然是个野心勃勃的人。”   “我还听说他手下现在有不少高手呢,像天地双雄,西域三老这样的人物都任他驱使啊。”范子溪补充着说。   “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力,会不会背后还有高人支持呢?”欧阳无敌迟疑,神色十分紧张。   “不管他那些,只要是跟我作对的人,全部消灭,当今武林我就不相信还会有人比我还厉害,算一算也就只有任逍遥和花蝴蝶那臊娘们能和我打个平手。”上官无痕很不屑,淡淡说道。   “大哥,这帮人也不可小看啊,我们还是小心的好。”欧阳无敌眉头紧皱,眼神深邃,很是踌躇。   “你说的也对,这样,你先行赶往京城,在那里探听情况,另外选个隐秘的地方,等着我到了再做打算。”上官无痕踌躇道。   欧阳无敌欣然答应,转身出门准备去了。   上官无痕从帮里挑选了三十名精壮汉子,整理了一切事物,星夜兼程,朝着京城而去。   曹吉祥这边也已经听说了沈剑南的事情,连夜召集了众人商议此事,在场的有何天枢,陈衡,徐有道,一时间屋内沸沸扬扬,都拿不定注意,但听徐有道说道:“曹公公,沈剑南此次出走,江湖各门派定会出动来抓他,这样的话,沈剑南最终就会走投无路,这个时候正是我们请回皇子的时候。”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请他回来呢?”曹吉祥欣然问道。   “我们首先要找到他,暗中跟踪他,在我们确保有能力保护他的情况下,再把风放出去,让江湖各派来抓他,让沈剑南受尽苦难,然后我们再帮他打退强敌,这样他不想回宫也没别的地方去啊。”徐有道阴险的表情,一脸奸笑。   何天枢截口道:“这个风已经不用放了,江湖各派早就知道了,相信他们现在已经出动。”   “既然如此,马上加派人手,一天之内务必找到沈剑南的行踪。”曹吉祥立即下了命令,安排了行动的方案,四个人在屋中商议整整到半夜。   柳月残被天地双雄带了回来,却不知道杨初裙和剑南娘被关到了什么地方去了,只她一人被天地双胸领着,来到了一个漆黑的屋子里,这两个粗犷大汉看上去对她十分恭敬,带到了地方,两人又恭敬的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柳月残环顾四周,暗自惊讶,暗道:“这个地方似乎曾经来过啊。”猛然惊喜,叫道:“玉狐,你在吗?”   “月残,你终于又回到了我身边。”薛玉狐从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深情说道。   柳月残见到了他,心潮澎湃,离别多日,今又重见,正是有好多话要说,但一时间却说不出口了,只凝神望着他,只等他说话。   薛玉狐缓缓走上前,眼神含笑,看了良久,笑道:“月残,这次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柳月残一惊,很是欣喜,迫切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真的不会再分开了吗?”   “是真的,这次是我特意让他们把你找回来的,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薛玉狐上前抱住了她,两人紧紧相拥。柳月残感到很欣慰,突然间无数念头闪过,良久两人分开,随即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天地双雄和西域三老怎么会为你办事呢?”   薛玉狐淡淡一笑,道:“这个嘛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其实他们也不是为我办事,只是他们需要我,而我需要你,所以请他们把你带到我身边,我才能帮他们办事而已。”   “你说的我好糊涂啊,难道你还在帮他们做着不义的事情吗?”柳月残皱了一下眉,心中不悦。   薛玉狐柔笑道:“月残,我们好久没见面了,就不要说这让我们不开心的事情了好吗?这些天我都想死你了,你有没有想我啊?”   柳月残转过身,心中不大高兴,淡淡说道:“我总希望你能改过,可是你就是不听我话,你让我跟着你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我能不担心吗。”   “月残你要相信我,我也是身不由己,但请你放心,等这件事情办完,我马上跟你远走高飞,再不理尘世之事,我们做一对神仙眷侣,你说好不好。”薛玉狐一番甜言蜜语,博得柳月残一阵欢心,让她心中觉得暖暖的,一时间忘了刚才所气愤的事情。    第28回 落魄漂泊(4)   “玉狐,你的事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办完啊?我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不如我们现在就走吧。”柳月残担心着说。   “那怎么行,现在走我们什么都没有,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办完,才能得到好处,我们也就有了生活的来源啊,你就   放心吧,我已经派人给你安排好了,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了。”薛玉狐笑着说道,一只手还在抚慰着她的发丝。   “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吗?”柳月残感到新奇。   “这里是承德避暑山庄啊,怎么了?”薛玉狐惬意的说着。   “哦对了,杨姑娘和沈大娘被你天地双雄给抓回来了,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你把他们放了吧。”柳月残突然想起来   ,当下急切的说着。   “那可不行,她们两个是我特意让抓回来的,只要有了她们,才能让沈剑南乖乖就范。”薛玉狐很镇定的说。   “她们都是我的好朋友,对我很是照顾,我求你不要为难她们了。”柳月残开始哀求,心中甚是担心。   “这件事情,我说了不算,要求,你去求.....。”薛玉狐无奈的叹了一口,但是话却说了一半,停了下来,只见门外   天地双雄复来,像是有什么事情,如果没有的话,他们不会进来打扰屋里这两人。   “薛公子,主人有请。”雄地天郑重说道。   “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薛玉狐淡淡一句,又把目光投向了柳月残。   “你是不是要说放了杨姑娘只有你们的主人说的算啊?那正好,你去的时候顺便跟他说一声吧。”柳月残天真的眼神   ,宛若一潭清水。   “好吧,我尽量试试吧。”薛玉狐沉闷的说了一句,走出了屋子,直接来大厅,只见一个黑衣人站在中央,西域三老   却是坐在左手边的椅子上,众人一言不发。   “这么慢才来,跟柳姑娘在谈心吧?”黑衣人冷笑着问。   “多时未见,难免要多说两句嘛。”薛玉狐露出羞涩之态,笑呵呵的回应。   “心上人我已经帮你找回来了,这回你能安心帮我办事了吧?”黑衣人淡淡地问,听这声音很冷酷的样子。   “能,能,我会兑现诺言。”薛玉狐此时心里美孜孜的,只要柳月残在身边,叫他干什么都行了。   “好,下一步就是抓到沈剑南,控制住了他,就到你出场的时候了,根据消息沈剑南现在这奔着京城而来,而我们手   上还有两个人质,都是沈剑南最亲的人,这次沈剑南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哈哈....。”黑衣人兴奋的说了几句   ,随后是一阵大笑。   “不知赵当家是怎么安排的?”梅翁欣然问道。   一阵笑声停止,黑衣人踌躇片刻,道:“带上柳月残和他娘,一路南下,顺着沈剑南来京城的必经之地寻找,一定能   找到他,那么这件事情还得劳烦梅大侠亲自走一趟。”   “好说,我办事你放心,出道这么多年,还没失手过。”梅翁得意的捻了一把胡子。   “那就立即出发,不可耽搁,江湖各门派都已经出动了,咱们已经晚了些,好在咱们有先天条件。”黑衣人淡淡说道   。   梅翁接了任务,带上凌博云与米三生,将杨初裙和沈大娘用绳索绑好了,然后装在马车里,一路向南而行,一路晓行   夜宿,更不着忙,行约两整日,来到廊坊,三个骑了两匹马,米三生驾着马车。   行程比较缓慢,只因找人,凌博云叹道:“我们已经出来两天了,没有发现沈剑南的踪影,会不会错过去了。”   “应该不会,他从蓬莱而来没有那么快的。”梅翁表情很是肯定。   “这么找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茫茫人海,去哪找啊。”米三生已经不耐烦了,在马车上独自发着牢骚。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有埋怨的,有分析的。但听马车里面有声响,隐隐传来低声话语,梅翁感到很奇怪,拍马   转头来到马车前,问道:“里面在干什么?”   米三生闻声回手将帘子拉开,向里面望去,只见杨初裙和沈大娘在说着话,声音大了点,却是有说有笑,似乎一点不   害怕。这让梅翁感到很奇怪,冷笑道:“哟,快死到临头了,还能这样欢欣,真是难得啊。”   米三生笑道:“这小娘们长的真不错,死了真可惜,要是能成全我就好了。”   杨初裙厌烦的轻骂了一句:“无耻。”   “三弟,你若当真喜欢这小姑娘,大哥就做个主,把她给你了,等到晚上你就好好享用吧。”梅翁猥琐的笑着。   “多谢大哥。”米三生一听乐坏了,杨初裙这坯子,简直是天然尤物,满脑子里幻想着和她的画面,笑容异常**,   看来这一路都在想着她,可以说是垂涎三尺。   杨初裙心下一惊,表情立即严峻下来,恶狠狠地道:“卑鄙的家伙,你若敢碰我,我立即咬舌自尽。”   “啊哈,好贞洁的娘子,恩,我喜欢,我都等不急了,不如现在就把事办了吧。”米三生说着便起身往软轿子里走去   。   “老三,不要乱来,先办正事。”梅翁怒喝一声,米三生停了下来,转身回位,仍然驾着马车,一句也不敢反驳。   “你快放了我们,不然沈大哥会给你们颜色的。”杨初裙冷冷怒斥。   梅翁没回话,拍马又跑到了前面去。   沈大娘见他走了这才说话,道:“初裙,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又不知道剑南在哪,万一让他们碰上,那肯定是被抓了   ,我俩得想个办法逃走啊。”   “可是怎么逃啊,我们都被绑着,而且都不会武功,想逃当真是难了。”杨初裙多愁善感的叹着气。   “对了,柳姑娘不是说,我们没事吗,薛玉狐不会为难咱们吗?”沈大娘迟疑问道。   “估计柳姑娘也是没办法吧,看样子薛玉狐根本不听她的,我俩是最大的筹码,他怎么可能放掉。”杨初裙思索着,   一脸踌躇。    第28回 落魄漂泊(5)   “那可怎么办啊,剑南这次真要凶多吉少了!”剑南娘哀叹一声,两人都在紧张的气氛中担心着,内心都很纠结,各自在心中默念,希望沈剑南不会出事。   杨初裙叹道:“希望沈大哥能够逢凶化吉。”   外面凌博云一路密切注视着过往行人,而且不停的抱怨道:“大哥,你说沈剑南能大摇大摆的从大路而来吗?他明知道有这么多人找他,他们难道就不知道乔装一下,或者走小路吗?”   “不,他一定会走大路的,当天抓人的时候他都看见了,他一定会来救人,不会躲着我们。”梅翁踌躇片刻,肯定的说。   “大哥这么说也不无道理,但是已经走了两天怎么就不见人呢,难道真的错过了?”凌博云迟疑说道。   “或许他还没到吧。”梅翁叹道。   马车继续前进,行驶到一处扬长小路时,梅翁举手停马,马车跟着停了下来,三人眼睛同时向前方看去,只见前面路上大道中央仰躺着一个汉子,头带斗笠,地上放着个酒壶,看上去好象是喝多酒睡着了。   梅翁催马前进,心下迟疑,叫道:“前面那位兄台,可否挪一挪,把路让开给我。”   那汉子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熟了。   凌博云气上心来,喉道:“狗东西,快滚开。”   这汉子这次好象听见了说话声,用力的抻了个懒腰,随后又翻了一下身,把头扭到了另一边,继续睡着,完全没把对面那三人放在眼里。   梅翁此时已经感到眼前这个汉子绝非普通人,心道:“若是普通人见到自己这样的架势还不骇然。”这人定是武林中人,在此出现定是阴谋,当即提高了警惕,放眼环顾四周,看看周围有没有异常。   凌博云叫了一声,竟然没给自己面子,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登时大怒,双腿一蹬,从马上跃起,空中一个翻转便跳到了这汉子身前,出手去抓。   “老二,小心有诈。”梅翁不曾想到凌博云会这么心急出手,等到发现之时他已经到了,当下急忙提醒。   凌博云刚欲出手,便听到了提醒,立即收手,回头问道:“大哥,你说什么?”   而就在这时,这汉子突然跃起,暗地里出手,向凌博云偷袭而去,梅翁大惊,翻马飞来,急出手,这时凌博云也已经发觉了,瞬间回身,两人同时出掌打向汉子。   这汉子见偷袭没有得手,急忙向后退了两步,躲过两掌,三人站在原地良久,梅,凌二人紧紧盯着汉子,这汉子始终是低着头,斗笠盖着大半个脸,根本看不清此人是谁。   “你是何人,为何偷袭?”梅翁置疑问道。   汉子缓缓将头抬起,把整个脸露了出来,却是沈剑南,梅翁大惊,即而大喜,笑道:“沈剑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正要找你,你却自己送上门了。”   沈剑南打扮成醉汉的样子,衣服也破烂不堪,目的是想趁他们不防备,偷袭得手,但是没想到自己的计划没有成功,这样也就不能以人质换人质了,眼下的境况对自己十分不利,心中也正在踌躇着,但却淡淡说道:“我也正在找你们。”   “看来我们是想到一块去了,马车里是你的母亲和你的心上人,你不想见见吗?”梅翁伸手摇指后面不远的地方。   “你到底想怎么样?”沈剑南登时脸色一变,开始担心起来。   米三生起身将帘子掀开,走进去,将杨初裙和剑南娘拉了出来,两人见到前面站着的竟然是沈剑南,心中是又惊又喜,沈大娘叫道:“剑南,你快走吧,别管我们,只要你不落入他们之手,我们就是安全的。”   沈剑南顿时激动不已,两个最亲的人已经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心中甚是焦虑。侧头对梅翁道:“说吧,你想怎么样?”   “我们主人说了,只要你肯配合,绝对不为难她们?”凌博云慢慢说道。   “要我怎么配合?”沈剑南急切的问着。   “主人要把你带回去,至于怎么发落就不知道了。”凌博云淡淡地说。   “你主人无非想我在世上消失,这样薛玉狐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当皇子了。”沈剑南懒懒的说着。   “算你聪明,但是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梅翁冷冷的表情,眼神透着诡异。   杨初裙暗自揪心,知道沈剑南一定会答应他们以换自己的安全,急忙阻止,叫道:“沈大哥,你不能去,快走啊,如果你素手就擒一定会没命的。”   沈剑南高声道:“我若不这样,你和我娘就会死啊。”心中实在无奈,重重的点了一下头,道:“好,只要你放了她们,我就跟你们走。”   “我们得先把你绑起来,免得你搞鬼。”凌博云从腰间取下了绳子,向沈剑南走来。   “万一你们不放人怎么办?”沈剑南还留着心眼,有所担心的问着。   “你没的选择,我们随时可以杀了她们两个,如果你不答应,就给她们收尸吧。”米三生高声呼哧着。   沈剑南衡量利弊,觉得他们说的是有可能的,主动权在人家那边,根本不由自己做主,还是顺从他们的意思吧,万一搞不好他们真杀人岂不是自己的错误了,当下眼睛一闭,双手一放,等待被绑。   杨初裙急得不行,眼看他被绑了,那就任人宰割了,自己却一点忙帮不上,心中暗暗自责,苦苦说道:“沈大哥,不要啊。。。”   沈大娘未曾说话,只是叹气摇头,无奈得紧。   凌博云很随意的走了上来,肆无忌惮的将沈剑南绑了个结结实实,推着他上了马车,随后说道:“走吧,你们三个今日算是团聚了。”帘子一放,催马调头往回走。   沈剑南大惊,叫道:“既然已经绑了我,为什么不放人?”   外面传来阵阵笑声,却没有一个人回答自己的问题。   沈剑南气得不得了,怒道:“言而无信的家伙,不要让我逃出去,若不然我将你们碎尸万断。”   “沈大哥,你就不要发牢骚了,我都劝过你了,这些人没什么信用可讲的,你来只是又搭上一个罢了。”杨初裙慨叹着。   沈大娘叹道:“剑南啊,你还是那么善良,对人没有戒心,这就是你的软肋啊。”   沈剑南似乎一点也不后悔,心中坦然得很,淡淡地笑道:“你们就不要埋怨了,多时未见你们,我也很想你们,只有这样才能跟你们在一起啊,死有什么大不了,只要有你们在身边就足够了。”沈剑南这么说其实是在开解着她们,不想让她们太过难过。   两人相继叹气,默默无语。    第28回 落魄漂泊(6)   沈剑南又道:“我得想个办法,该如何才能逃脱呢。”   杨初裙见他一脸憔悴,而且身上有带着很多伤痕,顿时皱起眉头,一颗脆弱的心灵又开始伤怀起来,柔柔说道:“沈大哥,这几日你没少受苦吧?”说话之时语声带着伤感。   “没,我挺好的。”沈剑南淡淡笑了一下,笑的却是很灿烂,只是不想让她太担心。   但听马鸣嘶声大震,马车猛然间停了下来,车里的三人险些被这惯性拉倒,具是一惊,但却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片刻间人声鼎沸,外面似乎突然出现了好多人,但是沈剑南却被绑着,想一探究竟,却动弹不得,三人面面相觑。   原来是上官无痕等人半路杀了出来,将西域三老围堵在了路上,梅翁一怔,问道:“什么人?敢拦我的去路?”   上官无痕从众人后面来到了前面,笑道:“看样子你还不认识我,我就自我介绍一下,在下上官无痕,阴阳门掌门是也。”   梅翁大惊,虽然之前没来过中原,也不认识上官无痕,但是却听过他的名号,随即笑道:“原来是上官掌门,幸会,幸会,但不知为何当住我的去路呢?”   上官无痕看了一眼马车,淡淡说道:“车上拉的什么啊?”   梅翁踌躇片刻,道:“车上只是些平日里用的东西。”   “可否给我看看?”上官无痕问道。   “你算老几,说看就看?”米三生怒喝一声。   “好大的口气,看样子你是不知道我的手段,竟然敢跟我这样说话。”上官无痕怒色挂上了脸,狠狠说道。   梅翁是个见多识广的人,深知上官无痕武功在中原数一数二,自己三人合力也不一定能斗得过他,眼见上官无痕动了怒,生怕打起来自己吃亏,当下心计一动,笑道:“上官掌门不要动怒,我那兄弟不懂礼数,言语莽撞,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你那车里是不是藏着人啊?”欧阳无敌冷冷地问,边说边向马车靠近。   米三生见有人走来,急忙跳下马车,伸手来拦。   “我们一路追沈剑南到此,先前听说他要上京城救人,而抓人的正是你们,如果你抓到了沈剑南,请把他交给我,我不会为难你们。”上官无痕淡淡地说,但是言语内容却是冷冷的,让人听着不免心惊胆寒。   凌博云懒懒说道:“我们没见过沈剑南,你们去别处找吧,别当着我们的路。”   欧阳无敌听着很气恼,怒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我阴阳门的厉害。”说着向米三生使出了一掌,这一掌刚强有力,看似柔软却暗带强劲,笔直出去,米三生立即侧闪,还出一掌,两人接二连三对拆了六掌。众人都在围观,上官无痕表情惬意,分明是没把西域三老放在眼里,静静地看着欧阳无敌取胜。   沈剑南听得是上官无痕的声音,心种暗惊,不敢出声,怕被他发现,但听得外面有人打了起来,看样子这会是不能注意到自己了,随即低声道:“你俩别出声,我试着用内力挣开绳索,然后咱们逃走。”说着闭上了眼睛,只见他面部肌肉抽动,正是在用力,脸色发红,头冒青烟。   杨初裙这颗心一直提着,在为沈剑南捏着一把汗,也不知道他能否成功,剑南娘却是紧张着,生怕外面的人冲进来。   凌博云见米三生招法慢了下来,渐渐的只有退步,似乎无还手之力,再这样下去定然吃亏,急忙翻身下马,冲了上去,范子溪见有人助阵了,当先抢在上官无痕前面奔着凌博云而去。梅翁见两个兄弟已经动起身来了,无奈之下,迫不得已也得出手了,自己便寻了上官无痕,顿时大道上一伙人群殴起来,喊杀声,马嘶声,声音混杂。   路边杂草丛里人影绰绰,正是曹吉祥带着一伙人追寻沈剑南而来,根据探子回报已经发现沈剑南就在马车里,一路火速赶来,却撞见了上官无痕提前杀来,这到让曹吉祥感到很意外,根本没想到上官无痕的动作会这么快。   这一伙人藏头在草丛里紧紧盯着路上的情况,那边打的热火朝天,何天枢问道:“曹公公,眼下该怎么办,我们上还是不上,趁乱把沈剑南救出来?”   “不,再等等,等他们两败具伤的时候再出手,胜算会更多些。”曹吉祥淡淡说道。   沈剑南使出了全身潜能,努力运功,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但终于黄天不负有心人,果然见到了成效,绳子终于被冲断了。杨初裙心下大喜,心想这下有救了。   沈剑南满心欢喜,可算是高兴的忘乎所以,差点兴奋的叫出声来,立即起身,将自己身上的绳索扔到了一边,箭步闪在帘子后,伸手慢慢地撂开帘子,偷偷地向外看去,只见外面混乱不堪,每个人都在奋力打斗着,眼下情况已经无人顾及自己这里,这正是逃跑的好时机。   沈剑南急忙来到沈大娘身边,替她解下了绳索,随后又解下了杨初裙身上的绳索,低声道:“娘,初裙,我们有救了,随我来。”   沈剑南打头,一手拉着一个人,穿破帘子,迅速掉下了马车,胡乱周围瞧了一眼,带着两个女人向马车的后面疯狂跑去,生怕被人发现,再被抓了回来。   上官无痕打仗的朝向一直便是马上那边,正在打斗中的他已经发现了沈剑南从车上跑了出去,只是默不作声而已,心想,我先不说,解决了这西域三老,再去追他不迟。   梅翁一直挡在前面,不让他靠近马车,上官无痕瞧了瞧四周,眼下形势对自己十分有利,随即变换了招式,左手翻手向上,右手擎空而起,上下摆动向前拍出,一股强有劲的阴风袭击而来,内力运用着九宫心法,梅翁大惊,只因先前与他比过不见他使用这等厉害武功,眼下见得心中一凛,急忙后退,但上官无痕阴阳神功,神鬼默测,这门神功也是刚练成不久,据说阴阳神功比那汇元神功更胜一筹。   梅翁退了三步,急忙挥出一掌,另一手做了个防范之举,暗运在身后,只等万一有变,好即使补救,上官无痕暗自冷笑,喝了一声:“看我阴阳神功。”说罢原地化弧,转速甚快,三圈过后,只见上官无痕全身像是被充了气一般,顿时肌肤鼓鼓的,随后‘哈’了一声,双掌齐出,顿时飞沙走石,强大的气流奔袭而去。   梅翁内力运作,双脚向下使力,怎奈上官无痕这股强劲的功夫威力甚猛,凭借自己多年的功夫还是不能抵御的了,此时两人耗内力多时,梅翁已经渐渐力却,左脚稍向后一挪,随即双手捂住了胸口,嘴巴紧闭,缝隙间流有少许鲜血,看样子是被上官无痕的内力给震伤了。   其他二老见梅翁受了伤,急忙扔下对手,跳跃到了他的身边,一边一个扶着,凌博云矢口叫道:“大哥,你怎么样?”   梅翁一摆手,示意不碍事,淡淡说道:“上官掌门果然好功夫,老夫自愧不如了。”   “少废话,不叫出沈剑南,就取了你的狗命。”范子溪看他已经受伤,似乎没有了抵抗的能力,这才恶狠狠的丈着势力怒吼着。   欧阳无敌也丝毫不退让,正是打的红眼之时,谁能甘心停止,当下啪啪两掌拍了过去,凌博云急忙闪身出列,挡在梅翁身前,庞大的身躯已将梅翁瘦小的整个人包裹在后面,当即迎出一掌,米三生与范子溪也各自助阵,只有梅翁在后面运功调息。   上官无痕见又打了起来,瞧了半天,自己人多,而且手段不错,看来这里已经不需要自己动手了,再想起沈剑南刚跑不久,便即撒了这里,纵身跃起,朝着马车后面飞奔而来。   草丛里一些人已经慌乱了手脚,按奈不住了,纷纷叹气,只有曹吉祥镇定自若,淡淡说道:“派一队人跟上沈剑南,这里沿途我已经布下机关和人马,任他江湖贼匪再厉害,也休想从我手上把人抢走。”   “曹公公,刚才时机那么好,为什么不直接救出沈剑南,还要费那么大周章呢?”何天枢费解的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如果刚才就把沈剑南救出来,那么他一定认为我不救他也很安全,他根本感觉不到危险的存在,如果让他受劲折磨,让他感觉到在江湖上真的已经没有了立足之地的时候,我再出手救他,那么他一定对江湖再无眷恋,跟我回宫的希望就更大了。”曹吉祥深沉说道。   “公公果然攻于心计,城府之深,我等望尘莫及。”徐有道阿谀奉承着笑呵呵的说着。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热闹可看了,走,我们去下一个地方看去。”曹吉祥得意的笑着。   沈剑南拉着杨初裙和沈大娘一路快走,风尘仆仆,大概两个时辰,沈大娘由于年迈,已经不能像年轻人那样的跑了,体力最终不支,终于跑不动了,气喘迂迂地说道:“剑南,我跑不动了,咱们休息一会吧。”    第28回 落魄漂泊(7)   三人脚步停止,沈剑南找了块高地,站在那里向后面眺望,心中担心有人会追来,转即回到娘亲身边,道:“好吧,我们就休息一会,估计那帮人不会追来了。”说着扑通坐在了地上,也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样子也是累的很。   杨初裙体质较弱,已经没有了力气,当看到沈剑南全身像烂泥一般地瘫坐在地上,心中又起关怀之心,缓缓从怀中取出手帕,来到身边,伸手递了过去,深情说道:“沈大哥,你把额头上的汗擦一擦吧,天气冷了,容易受风寒的。”这要是在平时,她早就自己主动帮着擦了,只是现在没了力气,只能说了。   沈剑南有些小感动,接过了手帕,凝神的看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微微笑道:“谢谢你,初裙。”但话中似乎带有万般无奈,但这无奈之色却不是针对杨初裙的。   杨初裙很是善解人意,柔笑道:“沈大哥不要担心,我们会没事的,因为你是有福之人。”   “剑南啊,眼下我们该去哪啊?”沈大娘踌躇着问道。   沈剑南怔住半晌,心中茫然,仰头看天,真是不知道天地这么大,哪里才是自己的容身之所了,默默的哀叹了两声,道:“我也迷茫了,皇子这个身份竟然给我带来这么大的烦恼,为什么我要是皇子?”   “剑南,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就到皇宫去吧,那里才能使你不被骚扰,相信江湖门派是不敢也没那个实力跟朝廷作对吧。”沈剑南听到皇子二字,眼前一亮,觉得这倒是个好办法。   沈剑南迟疑片刻,淡淡说道:“我始终都没有回皇宫的打算,嗨,走一步算一步吧。”   杨初裙深知沈剑南不愿回皇宫,所以自那日谈过此事之后再没提过,这会想说却也咽了回去,虽然希望他能回去,这样自己也能跟着安全了许多,想到此时境地,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喃喃说道:“不知道爹爹现在哪里,如果有他在,我们就安全了。”   沈剑南猛然道:“杨叔叔那日回废园寻找薛老英雄去了,后来我和柳姑娘走散了,杨叔叔也不知道在哪,嗨,回想一下,这短短数日,我们竟然发生了巨大变化,简直是天壤之别,可谁又能想到呢。”   沈大娘这把老骨头跑了一会只觉浑身不舒服,浑身疼痛,嘴里不停的哎哟直叫着,但是声音甚小,估计是怕沈剑南听到为她担心。   但是微小的声音还是没有躲过沈剑南的耳朵,当下眉头皱起,感到自己很无能,没有让母亲过上好日子,反倒让她受了苦,苦苦说道:“娘,是我对不起你,本想把你接到山庄,让你过安稳的日子,却不想摊上了这等事情,害得你跟我漂泊,孩儿当真不孝。”   沈大娘笑着叹道:“嗨,我儿不要自责,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或许这是天意,我们谁也左右不了的。”   此时乌云笼罩着整片天空,在失去阳光的照耀下,只觉身体更冷了,沈剑南又看了一眼天空,叹道:“看样子要下雪了,娘,我们再往前走走,找个地方躲避风雪吧。”   沈大娘慢慢起身,道:“好,我们走吧。”说着,三人手拉着手,顶着寒风继续前行。   “沈剑南休走。”一个清脆的女人声音在寒风中呼啸传来,三人闻声看去,正是花美颜从后面,用着瞬间移动的东瀛五行盾术急弛而来。   杨初裙好生诧异,只见她表情冷竣,双眼放射光芒,杀气腾腾,心中不寒而栗,刚欲走上前问话,沈剑南急忙拽住,道:“初裙,别过去,她是坏人。”   “什么?花姐姐。。。。。。。?”杨初裙一怔,转头问道:“难道你也想抓沈大哥吗?”   花美颜款步上前,冷笑道:“杨姑娘对沈大哥真是有情有义,我真是舍不得把你们拆开,但是沈大哥要跟我走,只能委屈你了。”   沈剑南见她意欲趁机动手,急忙走在了最前面,掩护着身后的两人,道:“花美颜,你又想搞什么诡计?”   花美颜道:“沈剑南,上次让你跑了,今天你带着两个累赘,肯定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所以你就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只要你乖乖跟我走,我可以考虑放了你的母亲和杨姑娘。”   “好卑鄙的女人,幸亏及时发现你的阴谋,想抓我儿,门都没有。”沈大娘气冲冲地说着,大步向前,怒道:“当初看你可怜收留你,没想到你早有预谋,今天我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也要挡着你。”   沈剑南甚是担心,只因母亲走到了前面,花美颜的武功又是诡异多变,很有可能瞬间便擒住,当下急忙出手将母亲揽了回来。   “哈哈,没想到你一个养母也要为了沈剑南舍生付义,我真是佩服。”花美颜语气散漫,表情很不屑。   “我们中原人各个有情有义,这点比你们倭寇强多了。”沈大娘高声怒斥。   “大胆,敢用这样的词语说我们东瀛,不想活了?”花美颜被激怒了,身子一晃,移型变步,瞬间便出手来掐沈大娘的脖子,沈大娘还在愣然间,尚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沈剑南瞧得端倪,急忙出手,当下运起汇元神功,双手登时将花美颜这只手夹在了双掌中间,一股冲击力直逼花美颜躯体。   花美颜用力急抽出手掌,再出另一掌,不奔沈剑南,却是奔着杨初裙而去,她到聪明,向杨初裙出手,正是分散沈剑南注意力,而沈剑南登时大惊,急忙闪身,一手抓着杨初裙,另一手拍出一掌,直取花美颜左肩。   眼见沈剑南出手,已然按照自己的想法做的,花美颜随即闪身,绕到沈剑南背后,这五行盾术实在让人无法摸索,沈剑南已经看到她闪了过去,可是出手之时已经来不及了,背后狠狠地被她拍了一掌,而且掌间夹带一股阴寒之气,到了沈剑南身体里,浑身冰凉,顿时踉跄身子倾斜射了出去。   杨初裙惊骇不已,不由多想,大步奔出来,担心着沈剑南的伤势,蹲在旁边,将他扶住,叫道:“沈大哥,沈大哥。”   沈剑南微闭着双眼,听见她的叫声,缓缓睁开,涣散的目光已经失去了神态,杨初裙看着心中阵阵酸痛,好生难受,泪水划落,却掉在了沈剑南的脸上,这一滴泪水,冰凉,让沈剑南猛然清醒,而就在这时,花美颜朝着自己这边奔来,出掌打向杨初裙。   沈剑南见此时迫在眉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猛地翻身跃起,推开了杨初裙,整个身体向花美颜撞了过去,还留下了一句:“初裙,快带我娘走。”   花美颜这一掌又拍在了沈剑南的胸口处,本想杀掉杨初裙,以解心头嫉妒之气,没想到沈剑南竟然这么爱护着她,他这么做只能让花美颜更加来气。   沈剑南已经猜出花美颜的想法,想杀死杨初裙,再带自己走,这样一来,她就有可能得到沈剑南的人,还在想着一举两得的美事,当沈剑南撞到花美颜身上之时,双手就紧紧地将她搂住,共挨了两掌,垂危之际把余力全部施放在了她的身上。   花美颜一时间也挪不开他的双手,无奈得很,但是想不到的事情是杨初裙并没有带着沈大娘离开,而是大步奔着自己而来了,手上不知什么时候还多了一块石头。   杨初裙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本来是个与事无争,从不反抗的姑娘,看样子今天是到了不可不动手的境地了,看着她抱着一块大石头,踉跄而走,晃晃悠悠,显然很费力气。   沈剑南迷离着双眼,瞧着她一步一步接近,心中茫然,真没想到,今日沦落到让一个弱女子帮忙了,真是惭愧不已。   花美颜心下惊骇,被沈剑南抱得紧紧的,动弹不得,若被她石头砸中,不死即伤,而且是重伤,这还了得,真是大意了,本想沈剑南一个人相当好对付,却是如此难缠,当下运起全身力气,使劲挣脱,再次借用盾术,只见花美颜躯体渐渐浓缩,片刻间身上的衣服瘫成一堆,落到了地上,却不见了花美颜。   沈剑南也因此抱了个空,向地上趴去,杨初裙一怔,周围踟躇的看着,只见花美颜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身后,身上只剩下睡觉时穿的衣服,一身雪白,而此时天上也开始下着雪花,可算是两样融在了一起。   杨初裙抱着石头好一会,实在抱不动了,没办法了只好扔在了地上,弯着腰,喘着气,来到沈剑南身边,还好,此时花美颜并没有动手,只是站在后面看着。   看了一会,花美颜心中唏嘘不已,她是在想,真没想到中原人无论是男还是女,都这么坚强,情和义在中原人心中似乎比东瀛深刻的多了,当下一阵感叹。随后定了定神,还有要事在身,正事要紧,又一次的出手,这一次乃是准备一举将他们三个拿下。   沈大娘在另一边看着,见杨初裙全神贯注的照顾着沈剑南,根本没有注意身后的动静,急忙提醒叫道:“初裙小心呐。”   可是提醒也来不及,花美颜稍动脚步,人已到了身后,本来一掌拍下去,杨初裙便就香消玉陨了,可就在这时上官无痕突然出现,出手拦住了花美颜,随后连出两掌,逼得花美颜直向后退。   “你要救沈剑南?”花美颜惊奇问道。   “非也,我和你的目的一样,也是抓她的。”上官无痕冷冷说道。   “你抓他有什么用,我劝你不要跟我们天皇作对,我们东瀛已经准备好了军队,不日将攻克中原,如果你识相的话,就快投降我们吧。”花美颜口气甚大,似乎夸张的说着。   “简直是笑话,我堂堂阴阳门掌门,会投降你倭寇吗?别看我们也在找沈剑南,但是你们要是敢来中原犯境,我保证让你们片甲不留。”上官无痕放下狠话,听着很有爱国之心。   花美颜气恼不已,眼下不由分说,啪啪两掌,挥出去,上官无痕根本没把这个女子放在眼里,当下招数散漫,有意戏弄她一翻,只是迎架,而不还手。   两人打了约有三十于招的时候,只听周围脚步声嘈杂,越来越近,顿时拥出无数弓弩手,将这两人团团围住,两人随即停止交手,背向看着周围,莫名其妙,这群弓弩手也一言不发,没人手上的弓弩都对准了中间这两个人。   沈剑南迷糊之中却也认得这些都是什么人,虽然他们换了装扮,但也认出了是锦衣卫,心中有高兴也有无奈,突然正南方向弓弩手向两边闪开一条路,后面走过来一群人,为首一个正是曹吉祥,后面是徐有道,何天枢,陈衡等人。   此时已经有七八个锦衣卫奔向沈剑南,那边还带着豪华软轿,和高档马车,几个人纷纷簇拥着沈大娘和杨初裙上了马车,又把沈剑南抬到了轿子里面,而后又上来数十人,将轿子和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了,沈剑南此时定是安全的了。   曹吉祥走到中央,看着两人,笑道:“上官无痕,别来无恙,今日怎么,难道跟这位姑娘在此约会不成?”   “少放屁,我乃东瀛人,我叫村田美子,跟这个上官无痕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目的相同而已。”花美颜一声怒斥,急忙解释了一下,生怕有人误会。   “请问你们什么目的?”曹吉祥似乎明知故问。    第29回 深宫脱难(1)   上官无痕很藐视,笑道:“曹公公,明人不说暗话,我劝你还是把沈剑南交给我吧,如果你不交出来,只怕你日后后悔啊。”   “笑话,交给你我才后悔呢,皇子这么尊贵的身份,岂能让你抓了去,你们这群江湖贼匪,竟然敢跟朝廷作对,真是活腻味了。”曹吉祥懒懒的表情,说的很自在很随意。   “曹吉祥,别以为今日你人多了,我就怕你,你可别得意的太早。”上官无痕冷笑着,曹吉祥听他这么说急忙眺望着四周,感觉他似乎是有备而来。   “曹公公在看什么啊,是不是在看我带没带人来啊,我告诉你吧,不光我来了,估计再等一会,江湖所有人都来了。”上官无痕惬意的笑着。   花美颜一听心下着急了,如果这么多人都来了,那还能轮到自己抓人了吗,这该怎么办呢,现在又被围在这里,师兄又因为我办事卤莽而不参与我的计划,看来只有配合上官无痕才能达到我的目标了。   花美颜思量已定,道:“上官掌门,眼下咱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如我俩联手,或许可以摆脱窘境,不知你意下如何?”   上官无痕冷笑道:“我根本不需要与你配合,这里这点人对我来说等同虚设,你要是想借助我的能力逃脱就直说吧,如果你肯听我吩咐,我可以考虑搭救你一把。”   花美颜内心气恼,刚欲发火,但又止住,随后陪笑道:“上官掌门说的是,小女子还需借助您的帮忙,若上官掌门不嫌弃,小女子愿意听您驱使。”说着双手作揖一拜。   曹吉祥看出了花美颜的用心,这分明就是混入内部,发展自己的事情,这点小伎俩对于曹吉祥来说已经不新鲜了,当即笑道:“花小姐果然能屈能伸,东瀛果然人材辈出,老夫佩服,上官掌门恭喜你又添得力门人啊。”   上官无痕哈哈大笑,道:“曹公公话里有话,不要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是聪明人。”说完,笑声还没有听下,只见曹吉祥对面,也就是上官无痕身后的弓弩手几声惨叫,纷纷倒下,后面拥进重围一群人,正是欧阳无敌和范子溪。   “怎么样?曹公公,你看我带的人够用不?”上官无痕很得意,似乎有恃无恐。   “够用,够用,真是够我大炮用的了,哈哈!”曹吉祥冷漠的幽默,故意气着他。   上官无痕一怔,皱了一下眉头,道:“你是虚张声势吧,出来找人还需要带大炮吗?”   “既然你不信,那就请看。”曹吉祥说着手指着左侧高破上,十门红衣大炮从草丛里推了出来,十个人手里拿着点着的火把,看样子是一声令下,一触即发。   上官无痕大惊,只是没想到,曹吉祥竟然这么大费周章,看来他已经算计到了会有这么一幕,看来该想个好的对策了。随即笑道:“曹公公这是想把我们都炸成炮灰了?”   “这叫未雨绸缪,带上还是好的,你看,接下来不就用上了嘛,怎么样,上官掌门,沈剑南我能不能带走呢?”曹吉祥欣然问道。   上官无痕此时很是无奈,大话说出去,不好收回,但是硬来,又恐他大炮厉害,那一次在逍遥宫已经尝试过了,当真不可小却,踌躇半天,叹道:“我上官无痕也不是笨的无药可救,你有大炮,我想拦你也不敢啊。”   “这么说,就是你同意我把沈剑南带走了?即如此,那上官掌门就请便吧。”曹吉祥笑呵呵,淡淡说道。   上官无痕无奈得紧,停留片刻,甩手转身走出了人群,每个人都垂头丧气,花美颜借着机会也跟着溜了出去。   看着他们离开,曹吉祥得意的笑着,开心不已,道:“哈哈,今日杀了他的威风,看他日后还敢跟朝廷作对否!”   “公公,刚才听上官无痕说,江湖各路人马都已经朝着京城这边来了,他们得知沈剑南在皇宫的话,会不会大举杀进皇宫啊?”何天枢踌躇问道。   “笑话,皇子已经回归正统,跟他们有何关系,杀上皇宫,简直是天大的胆子,我红衣大炮的威力他们都见识过了,借他们几个胆子,谅他们也未必敢来啊。”曹吉祥信心满满,确切的说着。   曹吉祥又道:“在沿路设哨探,如果发现江湖各派的行踪,立即报告与我。”说完转身走了出来,来到软轿前,双手作揖,躬身拜道:“皇子殿下,老奴来迟,还请恕罪。”   里面却没人回答,曹吉祥等了半天,大惊,急忙揭帘向里面看去,只见沈剑南斜靠在轿子里,杨初裙和沈大娘一直在照顾着他,曹吉祥急忙伸手试他鼻息,随后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昏迷了。   当即吩咐手下,立即起程,大队人马朝着京城而走,行约两天,一路风雪交加,终于回到了北京城,进了崇德门,来到文华殿,曹吉祥立即找来了太医,给沈剑南疗伤,由于还没有禀报皇上,沈剑南等三人目前只能安歇在东厂,只等沈剑南伤势好转,才请皇上定夺。    第29回 深宫脱难(2)   到了皇宫,曹吉祥无微不致,立即吩咐下人准备了上等的丝绸服装来给杨初裙与沈大娘换上,两个丫鬟各捧着一件,来到了文华殿,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声怕打扰到两位的休息,这也是曹吉祥事先吩咐过的,这两个人可不是一般人,那是沈剑南两个最亲的人,如果将来沈剑南当了太子,那这地位可就高高在上了,所以必须小心伺候着,一点不可怠慢。   丫鬟进了屋,只见杨初裙与沈大娘正在桌前坐着,看上去百般聊赖,无所事事,寂寞得很,见丫鬟们进来,还好生诧异,不知道她们要做什么,沈大娘新奇地问道:“你们有事吗?”   “我们是奉曹公公之命,给您送新衣服的,请您穿上看看合不合身。”左边那个丫鬟笑着说道。   “真是难得曹公公有这翻心意,带我们谢谢他啊!”沈大娘欣然笑道。   “是,奴婢们知道了,那就让奴婢为两位更衣吧!”右边这个丫鬟谦笑一声,便把衣服甩了开来,走上前,准备帮沈大娘把衣服穿上。   沈大娘一怔,只因这辈子还没让人给自己穿过衣服呢,这突然间就有人服侍自己,当真有些不习惯,也不太适应,随即笑道:“我自己来就行了,你们忙去吧。”   丫鬟们哪敢走开,曹吉祥吩咐的话,必须要做,当下脸上现出了很难为情的表情,唯唯诺诺说道:“您就让我们帮你穿吧,不然曹公公又要责罚我们了。”   “什么?不用帮穿也要挨罚啊,这什么规矩啊,没事,你们回去吧,一会我去跟曹公公说。”沈大娘好生惊讶,正言说道。   杨初裙笑道:“你们就听伯母的吧,我们都是乡下人,从小自己生活惯了,真的不习惯有人伺候着。”   丫鬟最终无奈,只得默默的离开了,边走还边说着:“这不得挨骂啊。”   杨初裙从桌上拿起沈大娘的那件衣服,新奇的笑道:“伯母,这衣服真漂亮,来,您快穿上吧。”   “是吗?那我去穿上。”沈大娘已经笑开了花,以前哪见过这等漂亮衣服,就别说穿了,随即拿了衣服,去了里屋。   杨初裙看着桌上的另一件衣服,发着呆,踌躇半晌,心中想着很多事情,良久没有拿起来,看样子似乎不愿穿,沈大娘穿好了衣服,正美孜孜的大步走了出来,还在上下自己打量着,一抬头,却见杨初裙愣在那里,不知为何,笑容满脸的沈大娘立即迟疑起来,试探着问道:“初裙,你在想什么呢?”   杨初裙一愣神,猛然被话语惊醒,回头失笑道:“没,我只是在想从小到大一直在深山里住着,一想到现在可以穿上这么漂亮的衣服,我还以为这是在做梦呢。”   “嗨,这是现实的事情,看样子以后你都要过高人几等的生活了。”沈大娘双眼发着光芒,已经开始幻想着美好的时光了。   杨初裙却是一阵感叹,道:“但愿如此吧,还不知道沈大哥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呀,对了,一说到剑南我才想起来,瞧我这记性,一件衣服把正事都给忘了,剑南还在昏迷中呢,也不知道现在醒了没有,初裙,咱们去看看吧。”沈大娘豁然开朗,岌岌说道。   “好,那咱们现在就去吧。”杨初裙急忙说道。   杨初裙衣服也没来的及穿上,就陪着沈大娘奔着沈剑南那里急步而来,来到门口,门口还站着两个守卫,经过一翻盘问,这才放两人进屋,沈大娘一阵唠叨,气道:“真是的,看自己儿子还要这么麻烦,皇宫的规矩怎么这么多呢。”   “伯母您别见怪,这也是为了沈大哥的安全着想嘛。”杨初裙迎笑着说。   两人闲谈几句,来到了沈剑南床前,只见沈剑南正在床上坐着,见两人到来,兴奋不已,遂笑道:“我正要去找你们呢,你们却来了,真是太好了,曹吉祥没有难为你们吧?”   “呵呵,沈大哥,你看看伯母这身衣服就知道曹吉祥对我们怎么样了?”杨初裙调笑一句,扭动着身姿。   沈剑南看着沈大娘,心中一片茫然,叹道:“曹吉祥难道对我们真的没有恶意吗?”   沈大娘笑道:“他能有什么恶意啊,只是不过是想让你回宫而已,要不然能对我们这么好吗?你也不用担心了,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皇宫里的御医果然医术高明。”沈剑南笑呵呵的说着,还抻了个懒腰,以示浑身轻松之态。   “你没事太好了,我都担心死了,你现在还要多休息啊,你快躺下吧。”杨初裙又是一脸关心和紧张的神态。   沈剑南欣慰的很,笑道:“谢谢你关系,我真的。。。。”   话说一半,门外便传来敲门声,只听道:“沈公子,醒了吗,曹公公有请。”   沈剑南踌躇片刻,道:“知道了,我稍后就到。”   杨初裙道:“曹吉祥请你去,定是有什么要事要说,来,我帮你穿衣服。”说着取来了衣服,像丫鬟一样帮沈剑南穿了起来。沈剑南在自己娘亲面前还有些面矮,只觉不自在,举止十分拘谨。   杨初裙却是一点没在乎这些细节,只因两个人感情已经到了融合到一起的境界,别人看见了也无妨,沈大娘在边上瞧着,嘴角丝丝微笑,心中替沈剑南幸福和开心着。   沈剑南下了床,与两人道了声别,独自出门,来到了外面,两个侍卫早已等在了门口,手里还捧着一件新衣服,其中一个侍卫道:“沈公子,请你把这件衣服披上。”   沈剑南瞧了瞧,是一件上等丝绸做成了披风大衣,随即提了起来,向后一甩,搭在了肩膀上,脖带一系,双手向后一撂,大步走起,感觉甚是威风。   一路做着软轿,来到了曹吉祥办公的地方,只见曹吉祥站在门口迎接着,沈剑南走出轿子,淡淡说道:“曹公公找我来不知道有什么要事?”   “皇子里面请,外面风大而且严寒,我们里面说话。”曹吉祥客气的寒暄,将沈剑南让到了屋里去。   沈剑南坐了下来,正言道:“曹公公,请不要叫我皇子,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那怎么行,你分明就是皇子,不叫皇子你让我叫你什么呢?”曹吉祥很纳闷,无奈问道。   “你可以叫我公子,或者叫我名字也行,总之就是不能叫我皇子。”沈剑南散懒的表情,显得很不耐烦。   “听你这意思,你根本不想回宫,而且也不想当皇子了?”曹吉祥迟疑问道。   “你说对了,我对皇宫没什么兴趣。”沈剑南冷冷说道。   曹吉祥表情立即变了色,但不是怒色,而是无奈之色,霍地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良久说道:“沈。。沈公子,眼下江湖各门派都在抓你,你自己也已经看到了吧,如今只有皇宫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了,除此之外,你无处可去,可以说你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如果你不当皇子,那么对皇上我该怎么说呢?”   沈剑南思量片刻,道:“这个嘛,皇宫我只是暂住而已,如果你在皇上那不好说的话,那么就给我在你那找个小官当当吧。”   曹吉祥更是无奈,叹道:“真正的皇子你不当,偏偏当小官,老奴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如果你要是不同意,我宁可出去被江湖人抓住。”沈剑南知道他不可能让自己走,所以才出了这么个办法要挟着他。   曹吉祥迟疑半晌,道:“好,就如你所说吧。”   “而且我是皇子的事情你不能跟皇帝说。”沈剑南似乎下着命令,但是曹吉祥却是言听计从,虽然没当皇子,但也是皇子之身,丝毫怠慢不得。   沈剑南又道:“对了,我还有件事情想问你。”   “什么事,沈公子尽管问。”   “那次我来找你问赵显成之事,回去霄山那帮人就要杀我,说我与你勾结,而且还看见我和你在城楼上喝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想让我和霄山断绝关系,好到达你让我回皇宫的目的?”沈剑南言语清冷,双眼紧紧地盯着他。   曹吉祥心中一怔,即而笑道:“你不要误会我啊,咱俩什么时候在城楼上喝酒了,只是晚上在屋里喝过一点而已啊,当天我只是想劝你回宫才留你住了一晚,并没有别的意思啊,至于霄山那伙人怎么跟你闹翻的我就不清楚了,或许你们之间存在着什么矛盾吧。”   沈剑南不相信他所说的,迟疑的看着他,冷冷说道:“最好不是你做的手脚,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曹吉祥大骇,急忙说道:“老奴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您啊,如果您不信,老奴可以在你面前发誓。”说着便要跪地立誓。   沈剑南叹道:“好了,好了,你还有什么事情,如果没有的话,我就走了。”   曹吉祥道:“你知道你的真实姓名吗?还有你的生母是谁,你可都知道?”   “不知道”沈剑南回答的很爽快,表情冷淡,似乎这事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你的真实姓名叫朱见治,你的母亲是万宸妃。”曹吉祥带着笑容,这笑容里却又夹带着试探的因素,就是想看看沈剑南听了之后是什么反映。   沈剑南听罢真的怔住了,只见他眉关紧锁,表情开始忧愁起来,良久问道:“那万宸妃住在哪?”   “嗨,万宸妃在你失踪的第二年就因为思念你抑郁而亡了。”曹吉祥声声哀叹,尽显悲愁。   “那葬在哪里?”沈剑南似乎没多大反映,只是有些感叹。   “葬在地陵。”曹吉祥叹道。    第29回 深宫脱难(3)   沈剑南仰起头,目视屋梁,沉吟半晌,心中想着万宸妃的事情。   “朱见治。。。。”沈剑南回过神,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这个名字,不时地传出冷笑声,似乎感觉这个名字很可笑,在或者就是对这个名字很陌生,而且还有一翻感慨,踌躇着内心,让他很是纠结。   曹吉祥一时莫名其妙,被他笑的愣头愣脑,心中揣摩着他的心思,似乎琢磨出一二,随即岔开了话题,道:“沈公子,这样吧,西厂那边目前还缺个副督统的职位,不知你愿意做不?”   “什么都行,你随便安排吧。”沈剑南懒懒地说,似乎对职务并不感兴趣。   “那好,我这就去安排了。”曹吉祥立即转出,着手准备上任的事情。   曹吉祥来到自己的事物厅,唤来了陈衡,吩咐说道:“你去城里四门都贴上告示,就说沈剑南就任西厂副督统之职,让天下人皆知。”   陈衡领密令,带上了几个手下,准备好了告示,分别来到了京城四门,开始张贴,告示一贴,不少百姓纷纷微观,议论纷纭,片刻间整个城门口围满了群众,一时间车流堵塞,群众当中有一带着斗笠的人,伸手故意压低了斗笠,似乎怕被人瞧出面容,在人群里挤着前进,来到最前头,看着告示,只呆了片刻,急忙转身而出。   这人出来人后却摘了斗笠,面貌露了出来,原来是霄山的马云天,见了告示之后,好生气恼,自道:“好你个沈剑南,背叛了兄弟,竟然真的去了皇宫,还当什么副督统,看样子是想跟我们明着斗了,后来我们还想可能真的是错怪了你,但现在看来,赵显成的死跟你有脱不了的关系,不行,这等人不能让他活在世上,以免危害江湖,我一定要杀了你。”   告示贴了整整半天,终于贴完了,陈衡回到东厂复命,曹吉祥欣然问道:“怎么样,看告示的人多吗?”   “真是不少,整个城门都被堵住了。”陈衡笑着回答。   “那你可看见有什么可疑之人?”曹吉祥迟疑问道。   陈衡仔细回想了一下贴告示的当时,但是没看见什么可疑之人,只是摇头。   曹吉祥踌躇片刻,道:“无所谓,江湖众人已经来到了京城,只是目前没有动静而已,人群中少不了秘密打探消息的。”   “那曹公公准备怎么办?”陈衡问道。   曹吉祥眯缝着双眼,似乎心中成竹在胸,笑道:“你去请沈剑南今日去西厂上任。”   陈衡似懂非懂,但也不敢多问,急忙应了一声,来到沈剑南这里,按照曹吉祥的吩咐说道:“沈公子,曹公公请你随我去西厂上任。”   “什么?这么快就去?”沈剑南惊讶的问道。   “是啊,曹公公这么吩咐的,说是副督统职位一直空缺很久了,恐时间长了皇上问起,不好回话啊。”陈衡自己编着瞎话,笑说着。   沈剑南无奈,只好跟着陈衡去了,但是最让沈剑南无奈的是还得穿上官服,自己见着官服就浑身不自在,何况是将它穿在自己的身上了,但是没有办法,当官必须穿官服,为了能安然的栖身,就将就着对付吧。   沈剑南坐上了轿子,前后一行人,前面的人举着避让的高牌,敲锣打鼓,吹着喇叭,甚是热闹非凡,后面跟着一群侍女,穿着新鲜靓丽,甚是风采迷人,路人纷纷送来羡慕的眼光,场面沸腾着,外面的喧哗声惊动了沈剑南,里面的他一个人的确闷得很,叹了一口气,撂起了窗帘,探着头,向外面瞧去,只见外面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却是听不见。   在两边的人群中,便出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但是沈剑南却看不见,这些人都已经看见了沈剑南,似乎蠢蠢欲动,左侧人群里最靠前面的便是马云天,双眼怒视着轿子,手中的剑微微晃动,似乎已经按奈不住,马上要出鞘一样。   再往对面二楼上看,那里窗前坐着两个人,正是那云岭八骏中的殷长河与翟月星,这两人正在饮茶,但是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下面的轿子,看样子也是来抓沈剑南的,这两人的举动却被马云天瞧见了,暗道:“他们也来了,这么说来,此地还会有其他门派的人在,这些人都是抓沈剑南想利用他威胁朝廷的,如果被他们抓了去,那赵显成的仇我岂不是报不成了,不行,先下手为强。”想到这里,周围瞧的明白,这一行队伍根本无几个士兵,对付他们太容易了。   马云天,擎出剑,道了一声:“闪开”纵身跃起,踩着人群的脑袋飞身跃上了轿子顶部,这一举动惊动了所有人,楼上的殷长河与翟月星大惊,先后惊叹,都不知道马云天是从何而来的,怎地隐蔽的这么好。   马云天手急眼快,片刻不留,随手向轿子里插去一剑,幸好沈剑南在他跳上轿子时便已经感觉上面有人了,当这剑插下之时,沈剑南已经靠在了边上,这一剑刺了空,沈剑南心道:“有刺客。”随即双手拖起轿顶,纵身腾起,高度直跃到二楼之上,旋转两周,双手使劲向上一推,沈剑南闪身落到了另一边地上。抬头一看,却是马云天,惊讶不已,刚要问话,却在这时,两侧楼中奔出数十名侍卫,朝着马云天杀去,马云天只好暂时撒开沈剑南,缠斗这些人,手中这把剑锋利无比,所到之处,尽皆倒地,片刻间,数十名侍卫就被报销了。   马云天挥剑复来,剑峰直逼沈剑南咽喉,沈剑南见到刺客是马云天,心生恻隐之心,还想着解释那天的事情,一时呆住,并没有还手的意思,眼看马云天手中的剑片刻即到,马上刺穿了他的咽喉,而就在这即将一命呜呼之际,只见沈剑南面前突然落下一张大网,迅速的向前飞去,马云天全神贯注的盯着沈剑南,没有注意到这张大网,而这张大网便飞在了马云天的身上,直接把马云天兜了回去,突然间,身后又出现一张大网,两张大网将马云天裹在中央。   马云天见情况不妙,急忙向上跃去,可就在这时,下面飞上来一个绳索,将马云天的左脚套住,下面几个侍卫用力向下拉,瞬间马云天整体向下坠去,当下急忙俯身,挥剑砍断绳索,绳子这么一断,下面用力的侍卫,踉跄弄个倒仰,摔得不轻。   马云天随后左右挥出两剑,两面的大网顿时断裂,随后向上飞去,先前纠结半天,这会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对沈剑南的气愤正是愈加严重,但刚跃到半当腰,只见楼顶一群人再次撒下了一张网,马云天又挥出了两剑,但这两剑送出去之后,丝毫不见成效,大网纹丝未动,一点没破,原来这往乃是西域蚕丝制作而成,普通的剑是砍不断的。   这一剑没断,马云天立即心慌起来,整个身体向下坠去,最终砸在了地上,顿时拥出一群侍卫,纷纷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马云天挣扎几下,怒道:“沈剑南,你竟然变了节,还设计害人,我做鬼也放不了你。”   沈剑南见马云天被擒,心惊不已,匆忙向着他那边挤了过去,但还没到跟前,便被一群侍卫紧张的给拉到了一边,簇拥着离开了现场,生怕他被其他同党给伤着。   沈剑南无奈,还来不及说话,便被拉走,挣也挣不开,本身还有伤,不能太过用力,这几个侍卫也不听他说话,像疯子一样。   陈衡从众人后面挤了进来,看着马云天,冷冷一笑,道:“霄山马云天,别来无恙。”   马云天一脸怒气,横眉冷对着,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硬气的很,不愧是霄山二当家的,就已经料定你们会来,所以我们早有准备,抓了你,霄山就等于群龙无首,接下来一一铲除,看你们谁还敢跟朝廷作对,跟沈剑南作对。”随即一摆手,众手下绑了马云天,押着走了。   楼上的殷长河唏嘘不已,叹道:“幸好我们没有动手,这个曹吉祥果然阴险,让人防不胜防啊。”   “真没想到,沈剑南竟然真的回皇宫了,看来接下来不好办了。”翟月星踌躇的说着。楼上这两个人简单说了几句,便在楼上消失了。    第29回 深宫脱难(4)   陈衡兴奋冲冲地回到了东厂总管处,见到了曹吉祥,面脸笑容和得意,曹吉祥一见此状,已然心知肚明,随即笑道:“陈总管,是不是事情办得很顺利啊?”   “回公公的话,正如您所料,抓住一个江湖贼匪。”陈衡笑着回答。   “是哪个门派的,可是重要人物?”曹吉祥急切问道。   陈衡笑了笑,道:“是霄山派的二当家,马云天。”   曹吉祥听罢,踌躇片刻,深思道:“马云天,他怎么来了,这到出乎我的意料了。”   “怎么,曹公公,难道这个马云天你并不想抓吗?”陈衡迟疑问道。   “不,只是他跟沈剑南乃是八拜之交,沈剑南肯定会为他求情。”曹吉祥叹着气,心中有所顾及。   “那有什么,沈剑南已经归附朝廷,跟他们已经没有了关系,再说,他现在在你手下做事,一切不还得听你的吗?”陈衡猥琐地笑着。   “恩,你说的也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曹吉祥踌躇说着。   沈剑南从外面匆匆赶来,似乎有什么急事,来到屋里,气还没有喘匀,便开口急道:“曹吉祥,你把马云天关在哪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曹吉祥淡淡的话语,置疑着问。   沈剑南一怔,只觉得他说的话有些蹊跷,随后说道:“他乃是我结拜二哥,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   “呵呵,那已经是过去了,现在你们已经是敌人了,难道你还想救你的敌人不成?”曹吉祥憨笑着,已经猜出沈剑南的心思。   “毕竟我们兄弟一场,今天也是因为我被抓的,希望曹公公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马。”沈剑南冷淡着表情,似乎有求的意思,但是言语之间却是很强硬。   “沈督统,你就是这样跟上级说话的吗?”曹吉祥一脸怒气,冷冷问道。   沈剑南惊奇,觉得他话中带着责怪的感觉,思量半晌,才说道:“曹公公你这话什么意思?”   曹吉祥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马云天乃是江湖重要门派中的重要首脑人物,怎么能你说放就放呢,我正要用他引霄山其他首脑前来,从而一举歼灭,希望沈督统不要坏了我的大事,希望你也能为朝廷,为了朱氏一族做点福利,不要为了个人的儿女私情而坏了大义。”   沈剑南踌躇半晌,正言道:“曹吉祥,你这么说就是不拿我当皇子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皇子?”   曹吉祥听罢大笑不止,道:“沈剑南,你现在是皇子吗?你只不是个督统而已,你还没有资格而且没有权利指责我,你知道吗?你要时刻确定自己的身份,不要越界啊。”   曹吉祥这翻话深深刻在了沈剑南的心里,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愿当这个皇子,为了避难,只是当了个小官,既然不是皇子,就根本没有权利吩咐他干任何事情,眼下这一桩事情很是棘手,该怎么办,沈剑南一时想不出好主意来。   想了半天叹道:“行,我现在是寄人篱下,说话也没有分量,那曹公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曹吉祥冷笑一声,淡淡说道:“你能知道这个道理就行,如果你跟当这个太子,那一切就都听你的了,可惜你不当啊,那就怪不得老奴了。”   沈剑南没有回话,心中想着你不放可以,我还有我自己的办法,当下默默转身走出屋门,来到外面,躲在窗底下偷偷地听着里面两人的对话,只听里面切切私语,不甚清楚,但是马云天的地点已经听了出来,还有就是听见他们商议着以马云天为诱饵,赚其他兄弟上当的话,沈剑南当下心惊不已,自道:“那还了得,我得阻止这场祸端发生。”   匆忙跑来了,沈剑南一路回到自己的房中,思量片刻,再次出门,寻找着马云天被关的地方,但是找了大半天,也不见其人,心下茫然,心想这该怎么办呢,再不找不到人,只恐十兄弟即将有难啊。”正在这时,只见陈衡一个人朝着东厂西边一个角落里走去,心想他定是有什么诡异的事情,看其表情就知道,只见他左顾右盼,似乎很是小心。   沈剑南急忙小心的跟了上去,只见陈衡步法甚快,时不时的回头张望,沈剑南只能离的很远,生怕被他发现,经过正殿长廊,再走不多时,便来到一个平常很少有人来的地方,这地方乃是一个废弃的院子,但看里面的摆设,看样子以前这里是练兵场,院子里存放着不少刀枪剑戟,陈衡走了进去,当他走进之后,却出现两个守卫,即使把门关上了,这到是出乎沈剑南意料了,自道:“这里明明是废园,怎么会有侍卫把守,看样子这里面定是暗藏玄机。”   沈剑南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没有发现其他侍卫,随即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也就是大门旁边的一处,那里墙面比较矮,很容易就翻得过去,沈剑南当下纵身一跃,跳到院里,蹲在墙根底下,仔细巡视着四周的境况,在确定周围无人的情况下,这才缓步向前走去。   自己跳进来的时间跟陈衡走进来的时间几乎不差多少,随即顺着他走过的足迹追踪,要是往常定是找不到人影了,可这时却是先前下过雪,走过的地方早已留下了深深的足迹。   跟了一路,最后陈衡在一个小厂房前停下了脚步,根据分析这厂房应该是存放兵器的地方,陈衡在门口站立片刻,随后开门走了进去。   沈剑南跟了上去,施展轻功,纵身跃到了房顶,可这房顶做工不甚仔细,又时阁多年,早已腐烂陈旧不堪,当沈剑南跳上来的是,险些由于材料腐烂而疏松,被坠了下去,幸好自己的身手不错,随时调整了自己的姿态,才不至于被下面的陈衡发现。   最后找了个有房梁的地方,停了下来,没有拿下瓦片,只是把耳朵贴在瓦上,细细的听着下面说着什么话,一声不敢出,大气都不敢喘。   陈衡来到一个钢牢前,只见这钢牢乃是纯钢制造,再厉害的兵器也是砍不断的,周围全是铜墙铁壁,打造的结实无比,看样子这里以前也是关押犯人的地方。   “马云天,怎么样,这里的滋味好受吗?”陈衡嬉笑着,调侃的问道。   马云天见来了人,侧头冷冷的瞧了一眼,没有说话,又把头转了回来,又回到了刚才的状态,还是默默的低着头,像是在想着什么问题。   陈衡见状再次发笑,道:“马二当家的怎么不说话?似乎你很从容,很不怕死是不是,但你知道我此来的目的是什么吗?”   马云天一怔,迟疑半晌,问道:“你到底什么目的,别指望我能为你们做什么事情。”这话说的很坚决,冷酷和严肃并合。   “你别误会,我们不需要你为我们做什么,只要有你就够了,我就不相信,霄山其他兄弟知道你被抓了就不来救你,哈哈。”陈衡奸笑着。   “什么?你想利用我引我的兄弟们来上当?你好卑鄙。”马云天大惊,顿时怒发雷霆。   “你猜对了,这是我们曹公公的计策,只有这样,才能逐个消灭江湖各门派势力,你只不过是第一个牺牲品而已。”陈衡的笑容已经无法形容,笑的甚是得意而已艰险的很。   “哈哈”马云天一声长笑,笑的很是畅快。   这一笑让陈衡不觉毛骨悚然,莫名其妙,心下一惊,问道:“马云天,你笑什么?”   马云天斜视了一眼,淡淡地道:“想笑就笑,没有什么原因,我只想告诉你,你的算盘打错了,他们不会来救我的,我来之前已经跟兄弟们研究过了,如果我两天内不回去,那就代表我已经被擒,或者被杀了,他们要来也是报仇,并不会来救我的。”   陈衡心下踌躇,似乎信了他的话,转念笑道:“呵呵,你怎么说都可以,救不救你无所谓了,但我今天来的目的是要告诉你,明日你就要被斩首了,没想到这么快吧,就算你想让人来救恐怕都来不及了。”   马云天心下一惊,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但是面上表情依然从容,却是冷笑道:“奸计,休得瞒我,想杀就来个痛快的,何必要等到明天?”   “这个不忙,朝廷杀人是要按照章程办事的,哪能这样草率行事,你呀,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如果有什么遗言就都写出来吧,想吃什么就告诉我,我会满足你的,到了阴间,也得让你做个饱死鬼啊,也算我积德了。”陈衡懒懒说道。   “你就省省吧,我现在不想说太多话,请你消失在我的眼前,我想静一静。”马云天冷冷一句,闭上了双眼,仰着头,似乎在凝神呼吸着空气。   陈衡自觉没趣,被人冷了,想要说话,但又一想,一个将死之人,就由他说吧,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冷笑一声,淡淡地看了一看,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沈剑南听到了走出去的脚步声,又等了一会,声音不见了,确定陈衡已经走开了,这才从屋顶纵身而下,来到钢牢前,苦苦叹道:“二哥,你还好吧。”   马云天听到房上有动静,起初还以为是陈衡派的人来杀自己的,当下也没做太大理会,早就把死不当回事了,但却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随即睁开眼睛,道:“沈剑南,你来干什么,难道是看我笑话的吗?”   这一句话让沈剑南失望得很,心下感叹一翻,道:“二哥,请你不要误会,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真是可笑,你会有那么好心?”马云天置疑。   沈剑南又是一怔,心中感觉很冷,叹道:“二哥,难道你真的就不肯相信赵显成不是我杀的吗,我到底要怎么说你才能相信?”   “你不用说了,证据确凿,你不用狡辩,现在你又当了西厂的副督统,这便是不可争辩的事实了,早就验证了你和曹吉祥的阴谋,虽然今天我身陷此地,但是霄山其他的兄弟一样还会找你报仇的,沈剑南你记住,只要霄山还有一个人在,就不会让你逍遥法外。”马云天言辞犀利,声声怒责,痛恨之心已经深深入骨。   沈剑南被他这一翻话说的是无言以对,简直是无地自容,真没有想到马云天会对自己这么大的成见和仇恨,本是一场误会,竟然让本来很和睦的兄弟之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二哥,今日我也不多解释,我是好人还是坏人,日后你自己见分晓,今日我来是救你出去的,请你回随我来。”沈剑南不与他解释太多,只说明了来意,便出手去抓那纲牢,准备把纲牢抓弯,放马云天出来,但是这双手刚放在纲牢上,马云天便叫道:“慢着,我不需要你救,别假惺惺了,说不定这又是你和曹吉祥的奸计,我实在不愿再上你们的当了,识相的你就快离开,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第29回 深宫脱难(5)   沈剑南愕然的很,心中无奈,刚欲再劝,只听外面有人进来,沈剑南急忙道:“二哥,我先走了,过会再来。”说罢急忙顺着房顶空隙处纵身而去。   只见大门处曹吉祥慢步而来,身后跟着两个侍卫,手里提着篮子,来到钢牢前,却见钢牢弯曲,显然是刚才有人来救,随即笑道:“马云天,看样子刚才有人来救你了,那为什么你还在这,怎么没走啊?”   马云天不说话,紧闭着双眼。   “啊,救你的那人肯定是沈副督统吧,你恨他入骨,不让他救也是正常。”曹吉祥笑叹着。   曹吉祥摆了摆手,道:“马云天,明天你就上刑场了,省得夜长梦多,杀一个是一个,看样子引其他兄弟来是不大可能了,今日吃顿饱饭吧。”两个侍卫把篮子递进了钢牢里面,盖子打开,里面是一只烤全鸡和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米饭。   曹吉祥低声冷笑,眼睛斜视着房上一眼,随后转身走出了房门,马云天缓缓睁开眼睛,扫视了一眼地上的饭菜,冷冷一笑,心中不知想着什么,便有把头扭到了一边,还是闭着眼睛。   沈剑南留在房上偷听着曹吉祥所说的话,心中大惊,见曹吉祥走了出去,本欲想再次下来救马云天走,可是一想他肯定不能跟自己出去,与其在这浪费时间不如去通知霄山其他兄弟来救了,想罢急忙跳了下来,看看左右无人,抄着后面,码着小路,奔霄山大步而跑。   沈剑南一路不敢停歇,只是没想到曹吉祥变卦,提早要杀马云天,这若是不告知十兄弟,那还有性命,心下焦虑,不容多想,奔走到黑,还不敢走大路,长途跋涉,艰难险阻这才来到霄山,此时已是满头大汗,到了山脚下,这颗心算是松了不少,当下举步上山,多日阔别,眼下再看霄山一草一木,心中甚是感叹,往日的情景再现眼前。   沈剑南边走边在心中回忆着,突然间前面站立一大汉,抬头一看却是张超凡,心下甚喜,道:“十弟,看见你太好了,我正有急事想告知你和其他兄弟。”   “少套近乎,谁是你兄弟,那日叫你走了,今日你却撞上门来,正好杀了你替九哥报仇。”张超凡怒气登时上升,冷冷一句,便要伸手来打。   “且慢,我真的有事要说,何不等我把话说完再动手也不迟啊。”沈剑南叹气,苦苦说道。   “你能有什么好事,莫非又来欺骗我等。”张超凡气道。   沈剑南不愿与他纠缠,只因时间紧迫,离斩首已经不到四个时辰了,急忙向山上走着,不与他说话,可是张超凡哪里让过,早把手一横,另一手已经出掌,向他拍来。   沈剑南急忙闪身,也不还手,只是一躲而已,无奈叹道:“我没时间跟你纠缠,请你放我过去,耽误了大事,你可担当不起。”   张超凡越听越气,怒道:“沈剑南,你胆子好大,还敢来霄山,简直我把我等兄弟放在眼里,你是不是以为我们不敢杀你?”   沈剑南斜视了一眼,继续走着,这下张超凡怒及了,再出一掌,这一掌下手比较重,直奔沈剑南后心打去,沈剑南感到凉风袭来,脚下一动,迅速向前奔去,使开了轻功,这一掌还没到,人已经窜了出去。   没有理他,沈剑南大步向大殿跑去,张超凡随后紧追,来到大殿,众人也在一起议论着马云天失踪两天的事情,各个看上去都是眉关紧锁,似乎对这件事情一筹莫展,但见到沈剑南突然出现在门口,尽皆愣然,矢口叫道:“沈剑南,你还敢来。”   沈剑南因为时间有限,而且又怕众兄弟对自己出手,其实自己心中也很担心,当下还没等众人有所反映,急忙说道:“各位兄弟听我一言,二哥如今身陷东厂,明天将被斩首,我特意来报信,各位兄弟应该立即去救,晚了只怕...。”   “你说什么?该不会是计吧,你又想搞什么花招,又想骗我们上当不成?”郝长风怒气横冲,手指着沈剑南。   “上次杀你不成,你还敢来,九弟的大仇,今日一定要报。”王赫怒道。   “你这是自投罗网,休怪我们绝情。”李如归心下一狠,顺口而出。   沈剑南环顾众人,见众人大多半人都已经蠢蠢欲动了,心下好生失望,叹道:“我死不要紧,但是希望各位兄弟把正事放在最前面,杀我随时都可以,不争这一时,眼下最重要的是救二哥,日后我定来霄山领罪。”说罢作揖一拜。   众人都不相信他说的话,只因前些日已经看到了他和曹吉祥的对话,都怕他话中有诈,都在反复踌躇思索着,惟独曹震海知道他无辜,当下道:“各位兄弟,难得四哥今日还能来报信给我们,这证明他心中还是有兄弟们的,我们千万不可再伤了兄弟情谊。”   “你知道什么,这就是他的厉害之处,总是装做无辜的样子,其实他比谁都阴险,不杀他难解我们心头之恨。”张超凡在门外高声吼着。   冯万山迟疑良久,认为沈剑南所言不像假的,随即力排众议,说道:“各位,云天已经出去两日了,始终不见回转,我也担心他被抓了,今日沈剑南来,看样子我的猜测是对的,他说的对,我们应该先去救人,报仇不差这一时,虽然他现在已经回了皇宫,但想杀他还是易如反掌,今日就先放了他。”   众人纷纷不平,各个怒视着沈剑南,看样子都想把他撕了不可,沈剑南心中一凛,也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众人此时应该炸锅,都不同意放了他,可是冯万山为了大局着想,毅然说道:“让他走,如果他的消息是假的,再杀他不迟,各位兄弟不必多言,我自有分寸。”   众人见冯万山很坚决,随即没有敢再说话,但都懊恼不已,各个气不过,心中都在暗想冯万山脑袋是不是坏掉了。沈剑南当下很镇定,偷偷瞧着众人,良久见他们没有反映,心中明白,随即迎笑着郑重说道:“各位兄弟,此地我也不便久留,时间长了恐被发现,我这就回去了,各位兄弟保重,赵显成之事,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说法,这件事情我也在查,相信我,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匆匆说了几句,显得很急,随后再次作揖,转身向山下跑去。   张超凡不甘心让他这么容易就走掉了,转身便欲去追,却被冯万山叫住,道:“别去追了,是非自有定论。”   “大哥,沈剑南的话未必可信啊。”王顾言踌躇说道。   “信不信都得去,只是提防着点罢。”冯万山叹道。   众人默默无语。   沈剑南有抄着原路返回,当回到东厂时已经五更天,接近天亮了,进了院子,随即便寻着自己的房间而去,准备睡一会,但是刚来门口,只见自己房前灯火通明,门口站着一群人,各个手中拿着火把,前面一人正是曹吉祥,看他表情冷竣,似乎在生气,沈剑南一惊,走上前,迟疑问道:“曹公公这么早在这所谓何事?”   “看样子你是一夜未睡,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曹吉祥冷冷问道。   沈剑南骇然,吞吞吐吐说道:“啊..我睡不着,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走一夜?你应该是去了霄山吧?”曹吉祥冷笑一声,质问着。   沈剑南意念一动,看来他已经知道了,那也没什么隐瞒的了,随即正言道:“去了又如何?”   曹吉祥一怔,气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通敌?”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救人要紧。”沈剑南语气强硬,根本不把曹吉祥放在眼里。   曹吉祥心知沈剑南在想些什么,随即笑道:“沈督统,你现在是我的手下,希望你不要顶撞我,我有权让你做什么,不让你做什么,你必须接受命令,但是你可以把这一切改变,完全可以让我听你使唤,那就是你当上皇子,如果你不当,那就应该心服口服。”   沈剑南气恼不已,心道:“这分明是要挟我,看我没有当皇子的想法,就这样来愚弄我。”叹道:“去我已经去了,我现在是你的手下,说吧,你想怎么处置我?”   曹吉祥无奈,淡淡说道:“你..你乃是皇子之身,我万万伤不得你,可是我要把你关起来,等事情过了再放你出来,省得坏了我的大事。”说罢一摆手,后面拥出四个侍卫,将沈剑南架住,推到房间里去了,在外面把门上了锁,门口站了四个侍卫盯着他。   沈剑南恼怒,气道:“好你个曹吉祥,敢这样对我,真看我现在是寄人篱下了。”但是气话归气话,外面只有四个侍卫,根本没有人理会自己在说着什么,所以还是省省吧,走了一夜也困了,不如先睡一觉再说。   整理一下床铺,整个人倒了下去,衣服也没解,片刻间便鼾声如雷,声音传到门外,四个守卫惊奇不已,还以为他在假睡,是想骗他们放松戒备,纷纷向里面望去,但见他良久不动,那是当真睡熟了。    第29回 深宫脱难(6)   日近晌午,沈剑南使劲抻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终于从睡梦中醒来,揉了揉眼睛,向窗外一望,只见日头已经接近头顶,惊呼:“糟了,好悬误了大事。”急忙起床,跑到门边开门,一拉没拉动,好生奇怪,敲门叫道:“外面有没有人啊?”   外面守卫听见里面有说话声,便阁着门道:“沈督统有什么事吗?”   沈剑南道:“放我出去,我要去刑场。”   门外说道:“曹公公吩咐,不让你出去。”   沈剑南置疑问道:“为什么不让我出去,斩首这么大的事情难道我不应该参加吗?”   守卫淡淡说道:“曹公公说了,怕你误了他的大事,所以叫我等再此看着你。”   “难道他还怕我劫法场吗?”沈剑南置疑。   “不是怕你劫,而你怕你阻止他扫清霄山其他兄弟。”守卫叹道。   “什么?他在法场设了埋伏?”沈剑南大惊,这颗心已经按奈不住了。   “你就别问了,曹公公吩咐不能告诉你的,我们已经多嘴了。”守卫叹气,喃喃说道。   沈剑南暗道:“原来他真的设了埋伏,看来他早就知道我要去通知霄山人,眼下该怎么办,我若不去阻止,只怕他们一网成擒,可是我现在怎么出去呢。”   沈剑南在屋中急得团团转,来回踱步,垂雄顿足,苦想办法不得,眼看众家兄弟就要因为自己的话而中计,这颗心正是火急火燎,恨不得马上冲到法场。   突然,沈剑南灵机一动,快步闪在门边,高声呼了一句:“啊”随后秉住呼吸,外面的守卫听见一声惨叫,不知何故,但又怕他使诈,边贴近了听,本来站得很远,门又上锁,沈剑南是打不开,也抓不着人,而在这时守卫近前,沈剑南瞧好了机会,伸手从纸窗中抓了出去,正巧,抓到了这名守卫的衣领,使劲向屋里一拽,直将那守卫的脑袋从窗户的缝隙中拽到了屋里来,身子却还在外面。   侍卫大惊,战战兢兢问道:“沈督统,你要干什么?”   “快把门打开,我饶你不死。”沈剑南怒气冲天,恶狠狠的冲着他吼叫着。   守卫惊慌失措,根本没有想到沈剑南会使这么一招,其他三个守卫纷纷乱了手脚,不知道是听话还是不听话,是上前帮忙还是站着不动,一时间愣了神。   沈剑南气势汹汹,催促道:“快点,没听见我说话吗?”   守卫还在心里斗争着,若是给他开门,曹公公定会责怪,不开自己身子又要受罪,嗨,这年头小兵难当。   沈剑南见守卫犹豫不决,已经知道不给他点颜色他不知道害怕,随即伸出另一只手,怒掐着他的脖子,稍用着力,这个守卫登时喘息费劲,面部憋得通红,眼神涣散,看样子是害怕了,还不停的摇着头,双手还在挣扎着。   “开还是不开?”沈剑南问道。   “开。开。开”守卫断断续续的说着。   沈剑南伸手让他把钥匙拿出来,接在了自己的手中,反手出门,对准了锁头,把钥匙塞了进去,将门锁打开了,当即推门,踱门而出,却不走正门,而是码着直线,纵身跃上院墙,再跳上房顶,一间接着一间的跳跃着,轻功能快些达到地点,必须马上去化解十兄弟的危机。   法场这边设立在菜市口,这个地点选的比较特别,是个三岔路口,堵头是监斩台,曹吉祥便在那里坐着,而且台子很高,坐在那里便能瞧得三个口来往行人的动态,而对面便是一座高楼,周围都是栅栏,守卫无数,马云天则给绑在中央一块空地处,四面站着四个刀斧手,整装待发。   曹吉祥手里拿着令牌,抬头看着太阳,又看看对面的三条路,再瞧瞧那高楼处,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双眼眯缝着,旁边徐有道俯身说道:“曹公公,时辰马上就要到了,可以准备行刑了吧。”   “一切都准备好了吗?”曹吉祥似乎有些担心,踌躇着问。   “请曹公公放心,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您一声令下。”徐有道胸有成竹,满脸坏意。   曹吉祥起身,向台下走了两步,淡淡一笑,说道:“马云天,马上你就要去见阎王了,看样子你的兄弟是不会来救你了。”   马云天凌乱着头发,怒视着他,淡淡回道:“死我一个不算什么,但是你的奸计绝对不能得逞,曹吉祥我告诉你,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说罢狠狠地朝曹吉祥吐了一口唾沫,诠释了心中对他的憎恨。   “哈哈,你骂吧,骂够了送你上路,省得别人说我不尽人情。”曹吉祥一脸猥琐,让人看着恼怒。   马云天环顾四周,心中知道曹吉祥肯定有奸计,但也知道自己被抓的消息,其他兄弟肯定已经知道了,猜得没错的话,此时这帮兄弟应该就在现场,只是埋伏了起来,心下皱着眉,踌躇半晌,随即向着天空高声呼道:“各位兄弟,我马云天先走一步,兄弟们莫念,也不要来救我,不要因为我一个人,害了大家,如果兄弟们能听到我说的话,就按我说的做,留着性命给我报仇吧。”   曹吉祥听他这么说似乎在给同党通风报信,急忙叫道:“你快住嘴,刀斧手立即行刑。”   马云天识破了他的阴谋,心中甚是畅快,仰天大笑不止。冯万山早已经在楼上坐着多时了,只是已经乔装了,没有人能认得出来,只要他不行动,眼下正在品茶,显得很悠闲,根本不像来救人的模样,但是只看到了他一个人,不见其他兄弟,下面马云天说的话,已经听到了,明白他是在暗示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冯万山向下面看去,围观众人中,早已藏好了其他兄弟,他知道他们在哪个位置,这时刀斧手的大刀已经高高举起,在即将落下的时候,高楼上迅速飞来一只镖,正中刀斧手胸口,刀斧手登时断气,向地面砸去。   “霄山派十兄弟在此,看谁敢伤我二哥!”李如归在左边人群中纵身跃起,腾空几个翻转,便来到了刑场中央,身手敏捷的他,随手飞出一只小匕首,身子还没落地,已经倒下了一名刀斧手,眨眼间已经来到了另外两名刀斧手身前,伸出一手,正准,掐断了左边那个,随后飞起一脚,踢飞了右边那个,再随后以一个完美的转身,双手一收,飘然站立在马云天旁边。   “二哥,我们来了。”李如归手扶马云天,告慰着。   马云天好生懊恼,无奈叹道:“李如归,你们不该来,曹吉祥有埋伏,快走。”   “管他刀山火海,今日十兄弟要杀他个人仰马翻。”李如归斩钉截铁,话语飘然而随意,丝毫不把对面的曹吉祥放在眼里。   曹吉祥见十兄弟果然来了,但是暂时只出现了一个,不知道他们搞什么名堂,迟疑问道:“十兄弟,怎么就只来了你一个人啊?”   “还有我。”张超凡在另一侧的人群中腾空跃出。   “我在这呢。”郝长风骑着一匹劣马,从远处道上飞驰而来。   刑场西北角落里,躺着两个乞丐,平时那里便是要饭人休息的地方,所以曹吉祥根本没有在意,就在这时,这两个乞丐坐起身来,笑呵呵道:“你爷爷,霄山曹震海,王顾言在此。”   曹吉祥惊奇不已,没想到十兄弟倒也聪明,竟然假扮成了乞丐,连翻冷笑,道:“这不还差三个人呢吗?你们的老大怎么不出来见面啊?”   “我们大哥是你想见就见的吗,今日救我二哥,只我们五人就够了。”张超凡不屑的表情,怒视着曹吉祥。    第29回 深宫脱难(7)   “哈哈,十兄弟果然齐心,沈剑南当真帮我做了一件大事,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曹吉祥笑声放荡,得意的很,看样子十兄弟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又是沈剑南,叫咱们来救二哥,没想到他又和曹吉祥合伙设计我们,这个该死的家伙,我定杀了他。”张超凡怒气腾腾,咬牙切齿。   曹吉祥听得他们对沈剑南恨之入骨,心下高兴,随后摆手,周围栅栏处,远处道上,整整杀出千军万马,片刻间将法场围得水泄不通,围观群众顿时惊慌,疯狂奔走,惊声尖叫,哭天抢地。   李如归已经料定这里会有埋伏,虽然不怕,但也不好对付,兄弟情谊深长,有埋伏还是要来,心中想的便是,要杀就杀个痛快,兄弟死也死到一处,当下吆喝一声:“兄弟,杀。”   现身的这几个人纷纷围到了马云天周围,生怕乱枪之中伤着他,当曹吉祥一声令下之后,所有侍卫争先恐后的杀了上来,顿时整个菜市口场面混乱不堪,撕杀中有不少无辜百姓惨糟杀害,也是刀剑无眼,这群侍卫哪管你是不是霄山贼匪。   “曹公公有令,杀一个霄山头目,赏金千两。”徐有道高声提示着侍卫们。   这群侍卫听到有赏,那还不奋力,千两黄金,可能这辈子努力当差也赚不到,这会早就豁出去了,死就死罢,若不死,能杀他一个,这辈子就不用愁了。   张超凡从侍卫群里溜了出来,见曹吉祥还坐在看台上美孜孜的欣赏着打斗画面,气上心来,朝着他大步奔去,挥出一掌,刹那即到,这一掌直奔面门,打算将他一掌毙命,可是哪有那么容易,本身人家就是有备而来。   突然间何天枢穿着一身战甲从看台上面闪了出来,伸手一剑,将张超凡挡了下来,两人开始一对一的打拼。曹吉祥动也没动,这并不是他胆子大,而是知道何天枢会及时出现。   几个兄弟越杀越激烈,愤怒之心,带动了杀人的动力,每个人都本着杀一个是一个的想法,带着这样的想法,他们是越战越勇,越杀越来劲,片刻之间,地上已经躺下了无数侍卫,但这侍卫仍然顽强冲锋,反到越杀越多,不曾减少。   下面五个弟兄杀了个七进七出,来来回回,累得够戗,力气渐渐的不支,动作开始缓慢了,楼上的冯万山心下踌躇,心道:“再这样下去,只怕兄弟们应付不来,看样子应该速战速决。”计议已定,起身,飘然而下,擎出宝剑,他这把剑名曰‘龙泉宝剑’平时不怎么使,今日大敌当前,情况紧急,这才将它使了出来,当下凌空左右猛挥,一道道剑气孑然而出,所到之处,气吞山河,光这剑气便能致人死地,当下两道一出,便有数十个侍卫被剑气震死。   冯万山飘然落地,来到马云天身后,猛然举剑,向下砍去,只听淡淡的‘刷’一声,清脆响撤,马云天的双手获得的自由,绳索已然砍断,这会可以施展拳脚,憋闷多时的怒气,得以释放,随即跳下刑台,张开双拳,向着侍卫猛力挥舞。   突然间,这群侍卫纷纷撤退了,众人好生惊奇,难道是打不过跑了不成,众人还在猜想之时,周围却换了一批侍卫,都是拿着弓箭的,上前搭箭在弦,顿时箭如雨下,无数箭支朝着众家兄弟飞了过来,众兄弟惊慌失措,急忙寻找可躲避之处,但是这地方空旷如野,根本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兄弟们只有双手抵挡那些飞来的箭支,但是毕竟是肉身,只能抵挡的一时,并不是长久之计。   “兄弟们,捡起地上的兵器。”马云天吆喝一声。众兄弟听罢豁然开朗,纷纷捡着兵器,但这帮侍卫也看出了他们的想法,纷纷朝着他们的手上射去,突然,曹震海手中被射中了一箭,当下‘哎哟’一声,这只手不敢动弹,郝长风见状,急忙来扶他,不料后背被射中了一箭,还好这箭射的不深,应该是那射箭之人力量不够,若不然,郝长风已经见了阎王了。   众人见已经伤了两人,焦急万分,纷纷靠拢过来,将两人裹在中心,众人周围掩护着,    第29回 深宫脱难(8)   曹震海与郝长风惶恐之及,登时动弹不得,其他兄弟奋力抵挡,冯万山飞身而起,直奔西面弓箭手而去,手擎宝剑,从左到右划出一道白光,迅速袭去,这里一批弓箭手光到人倒,众兄弟见大哥已经杀出了一条血路,掩护着曹震海与郝长风便急速向西而跑,其他三面侍卫随即追赶。   曹吉祥却很镇定,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随即摇一摇手,西面路上迎面奔来三十名左右黑衣身披铠甲的战士,手持长刀,蜂拥而至,冯万山当先打着头阵,冲了进去,其他兄弟由于要掩护着伤着,只得在冯万山身后跟随。   这批战士如铜墙铁壁,刀枪不入,冯万山这把宝剑也伤不着人,当下一惊,暗自踌躇,十余个战士围住冯万山,十余把大刀一齐挥砍,冯万山也只有躲闪之力,好在这把剑好算锋利,若不然定被他们刀给砍断。   马云天见冯万山受困,心下着急,抢上一步,冲了进来,与冯万山联手应敌,心中在想,刀剑砍不进去,但是掌力还能伤着,随即运起一掌,使足了劲,猛力拍出,迎面正赶来一个战士,这一掌正好打在了这人的身上,只听;‘啪’的一声,这个战士顿时向后飞去,滑出十余步远,但是人没倒,向后仰了一下,又稳站于地。   马云天心下一怔,自道:“好结实的盔甲,我这一掌已经用了八分力,竟然打不倒他。”随后纵身跃起,再出一掌,反手向下,使了一招狂龙入海,双掌一合,笔直坠下,速度快如闪电,犹如一团火,燃烧而来,这群战士急忙向四周闪开,而这一掌拍在了地上,与地面撞击从而发出巨大震动力,向着四周散了开来,波动极大,周围的战士被震出了很远。   李如归见时机刚好,随即腾空而起,由于自己的轻功非常了得,迅速旋转一周,飞起双脚,‘啪啪’连踢数十脚之后,手一甩,纵身落于外面地上,这群战士已经趴在了地上,随即吆喝:“兄弟们,快走。”   这边张超凡断后,手里捡起侍卫扔在地上的大刀,左右一横,真有万夫不挡之勇,随后弓箭手再次拥出,在后面追着射箭,冯万山一行人便打边退,刚逃到菜市尽头拐弯处,迎面奔来无数拿着盾牌的侍卫,看样子曹吉祥已经把官兵请了出来,这么大超事,看来是想把霄山十杰一网打尽。   众人已经是伤的伤,累的累,好不容易才逃到这里,眼前却又出现一群官兵,此时已经是没了力气再争斗,冯万山暗自叫苦,回头对兄弟们高声呼道:“兄弟们,今日我们背水一战,不成功,便成仁。”   众兄弟随声呼喝,斗志昂扬,顿觉精神饱满,当下马云天箭步上前,道:“兄弟们,杀。”当先一人,抡起拳脚朝着关兵跑去,嘴里不停的吆喝着。   十兄弟各个乃是不怕死之辈,兄弟甚是齐心,刹那间烟尘滚滚,尘土飞扬,乒乒乓乓之声不绝,郝长风这背上越来越痛,王顾言一直在搀扶着他,其他兄弟准备杀出一条路,让他们先走,这帮士兵也看出来其意,专门找郝长风来打,兄弟们有所顾及,一时间拳脚施展不开,良久僵持不下。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菜市南头驶来七八匹劣马,为首一人手持长刀,言语豪迈,高声叫道:“冯兄,万某携带家丁,前来助你一臂之力。”说着八匹马直冲人群,战斗中的官兵发现及时的躲开了,发现晚的便被这马蹄踩死了。   冲进重围,冯万山定睛一看,原来是万家庄主,万世雄,还有他的女儿万紫红等人,原来两家早已结盟,听说了此事,万世雄昼夜兼程赶来援助。   “万兄来的好及时,正可解我燃眉之及,真乃及时雨也。”冯万山欣慰由衷,感慨而发。   “冯兄客气了,闲言少叙,待我击退敌人,咱们再叙旧。”万世雄是个急性子,当下简单回了一句,便即双腿一夹,‘驾’单骑冲进人群,大刀在手,左右斜挥,士兵无不让路,后面万紫红紧随而来,八匹马进进出出,原本很规整的队伍,被这么一冲,冲得是七零八落,这也让远处观望的曹吉祥惊奇不已,暗自骇然。   “嗖”一枝带着刺的箭,从中央楼顶飞了下去,直奔万世雄而来,地上的众人都在忙活自己的手里这点事情,谁也没注意,眼看这一箭射中,万世雄定然翻身落马。   刚好,沈剑南一路奔跑,来的正是及时,由于他在局外,看的很清楚,心下一惊,急忙使出汇元神功,双手划动,汇集真气,顷刻发出,袭向那枝箭,那枝箭被力量推动,改变了方向,直射去了旁边的房梁上。   沈剑南随即纵身一跳,跃到人群当中,众人刚一见他,都好生恼怒,都以为他是来杀自己的,便欲朝他动手,但沈剑南却倒戈,没有说话,也是情况紧急,当下转身,向着士兵大出拳脚。   这样众人好生诧异,皆不明白他在搞什么鬼,曹吉祥独子叫苦,本来准备好的大炮,这会便派不上用场了,炮弹一出,可能会连沈剑南也炸死,此时投鼠忌器了,正在恼羞成怒。   “沈剑南,你别在假惺惺了,我已经听说了,你背叛了霄山,还杀了兄弟,如果你身上还穿着官服,分明是引我们上当,我先杀了你,再杀曹吉祥。”万世雄愤怒不已,朝着沈剑南怒吼着。   沈剑南急忙解释道:“万前辈听说我,我是来救你们的,绝无恶意。”说着还在与士兵交着手。   曹吉祥急忙带着一群侍卫苍茫奔着这边而来,心中实在着急,眼看得手,这沈剑南却突然出现,坏了自己的好事。   万世雄根本不听他说,举着大刀便向他砍来,沈剑南无奈得紧,随即高喝一声:“大家住手。”众人听得高呼,纷纷停止战斗,都把目光投向了沈剑南,沈剑南看看周围众人,眼上现出一丝悲凉,随即闪步在侍卫身前,从其手中夺来一把刀,当即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转身对曹吉祥冷冷说道:“曹公公,今日放了十兄弟与万前辈他们,如若不然,我就自刎当场,你自己想吧,我死对你有没有好处?”   曹吉祥大惊,忙道:“沈剑南,你要干什么?你不要乱来。”   “赶快放人,我说到做到,可不是吓唬你。”沈剑南说着便把刀微微向里一动,脖子上已经出现少许鲜血。   曹吉祥无奈,暗自踌躇着,在心中想着利弊,沉吟良久,最终无奈叹道:“放人吧。”   所有士兵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迟迟未动,还在犹豫着,曹吉祥见士兵似乎没有放人的意思,又大声喊了一句:“我叫放人,没有听见吗?”   这一声比较大,众人无不听见,纷纷缓缓地向两边闪去,中间留出来一条大路。   万世雄好生奇怪,没想到沈剑南会这么做,但心中对他还是不放心,随即转到冯万山身边,低声道:“冯兄,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阴谋,当小心为上。”   冯万山点了点头,招手召唤兄弟们,众人小心翼翼的向外面走去,士兵们手中的刀枪蠢蠢欲动,但是没有曹吉祥的命令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第30回 进退维谷(1)   万紫红经过沈剑南身边时,朝他送来温馨而又倾慕的笑容,回顾良久,方才远去,其他兄弟却是怒色不熄,纷纷瞪着他。   众人走了出去之后,沈剑南放下刀,显得很轻松,很舒畅,似乎刚才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似的,但这可把曹吉祥气坏了,职责着他,怒道:“沈剑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是背叛朝廷,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   “知道,大不了不干了。”沈剑南懒懒的说着。   “什么?别以为你是皇子我就拿你没办法,现在你是在我手底下做事,一切都要听我的,是不能胡来的,今天要不是你的阻止,霄山派已经被我灭了,你耽误了皇上铲除武林祸害的大好时机啊。”曹吉祥恼羞成怒,说得面红耳赤。   沈剑南不予理会,愤愤的将刀往地上使劲一扔,哼了一声,气冲冲的走开了。   冯万山等人一路出来,朝着霄山方向而去,众人皆是灰头土脸,样子看上去狼狈不堪,气力也弱得很多,腰不直,头不抬,踉跄地走,冯万山驻足,拱手笑道:“多谢万兄及时出手,若不然,我等必将。。。。嗨。”   “冯兄切莫再说这样客气的话来,当日你我结盟之时,不就说过有难同当吗,如今你遇难,万某岂有见死不救之理,那样岂不让天下人耻笑和漫骂吗。”万世雄一席豪言壮语,尽显大度胸怀。   “这个沈剑南,搞了一出又一出,明知道朝廷有埋伏还叫咱们去救二哥,然后他又演了一出自杀要挟,难道他想让咱们因此感谢他不成?”张超凡不明所以,置疑揣测。   “他这样做不但得不到咱们的感谢,反而让咱们更家憎恨他,他简直就是拿咱们当傻瓜,竟然和曹吉祥合伙演戏,让咱们感激他,简直是卑鄙无耻。”郝长风气喘迂迂,还在强支气力。   众人正说话间,迎面走来两个差使之人,待近前,其中一人道:“敢问各位可是霄山派各位大侠?”   冯万山踌躇片刻,道:“在下霄山冯万山,不知两位有何贵干?”   “我家主人想请各位大侠到庄上一聚。”这个人客气的说着。   “你家主人是谁,为什么要请我们?”李如归迟疑,伴着冰冷的言语。   “我家主人是上官无痕,请各位放心,绝对没有恶意,只是有要事相商。”这人解释着。   “想见我们为什么他不来,反到要我们去,好大的架子。”李如归气愤难平。   来人很是尴尬,一时间无言以对,冯万山淡淡说道:“我们霄山与阴阳门素无瓜葛,平日很少往来,怎么今日上官掌门这么有兴致要请我们呢?”   “哈哈,冯大侠,难道你堂堂霄山还怕上官某人加害不成?”上官无痕从远处飞身而来,潇洒落地,走到面前,拱手笑道:“冯大侠,别来无恙吧。”   “托福,托福。”冯万山淡淡一笑,淡淡一说,态度平淡。   上官无痕向他身后瞧了一眼,见有两个伤者,随即迎合说道:“哟,原来兄弟受了伤,如冯大侠不嫌弃,在下正有医伤良药,可治兄弟们的伤。”   冯万山心下迟疑,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踌躇半晌,道:“这,不好吧。”   上官无痕笑道:“那有什么,我们都是江湖中人,先前随说发生过矛盾,但都因沈剑南,这回好了,沈剑南成了大家共同的敌人,那咱们就是朋友了,说实话吧,今天请各位去,正是想商议一下该如何擒拿沈剑南,为江湖同道出口恶气。”   马云天冷笑道:“上官掌门说的挺好,但是江湖各门派擒拿沈剑南还有其他的目的吧,我们与沈剑南的恩仇自己会处理,不需要外人帮忙,而我们也不想插手别人的事情,所以上官掌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霄山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我们去处理,不益久留,还请上官掌门莫怪。”   “根据消息,你们这是刚被沈剑南和曹吉祥合伙设计了,还险些丧命,这足以看得出来,单凭你一派的力量根本没法跟朝廷和东西厂作对,何不与我们联手呢,目前在下已经获取东瀛宫的帮助,拜帖又相继送往辽东帮和云岭寨,相信这两派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而我们还有一个很周详的计划,难道冯大侠与马二侠就一点兴趣都没有吗?”上官无痕畅所欲言,表情松弛。   “这样吧,我等先回山,先把我两个弟弟的伤治好,再召集所有兄弟商议一下,在给上官掌门回复如何?”冯万山见众人似乎都没有兴趣参与,随即推委,笑着说道。   上官无痕淡淡一笑,道:“好,在下就静侯好音,希望各位不要让我失望了。”   冯万山作揖致意,带着众人匆匆离开。   上官无痕看着冯万山等人离开,重重的哼了一声,咬牙切齿,怒道:“真是不识抬举,好意请你们,竟然没把我放在眼里,早晚收拾你们。”   “掌门,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随从怯怯地问道。   上官无痕踌躇片刻,道:“你们先回去,估计辽东帮和云岭寨的人也快到了,你们先和师弟接待一下,我还有要事去办,等我回来再商议怎么去抓沈剑南。”   “是”两个随从点了点头,转身回去了。   上官无痕皱了一下眉,踟蹰片刻,箭步如飞地奔着东厂跑来,行约半晌,方才来到京城地带,此时京城四门和城里各个地方都是重兵把守,似乎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正是之前霄山一伙人前来大闹法场的结果,现在曹吉祥已经是惊弓之鸟,害怕这样的事情再次重演,所以才加强了戒备。   上官无痕气愤,暗道:“霄山这帮废物,耽误我的大事。”说着,便向城里走去,比及来到城门口,却见前面有两个人也要进城,眼下注意的这两个人并不是普通的人,虽然他们乔装了,但是还是被上官无痕看了出来,这两个人便是前些日子在承德与其交过手的西域三老中的老大梅翁和老三米三生。   上官无痕感到奇异,猜想这两人应该也是去东厂大厅消息的,看样子他们要去抓沈剑南,如果这样的话,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啊,必须抢在他们前头动手才行。   先后进了城,梅翁向米三生使了个眼色,米三生立即会意,随即两人分头二走,米三生朝着东厂西侧而去,梅翁便向东行,上官无痕惊奇不已,好生诧异,不知道这两个人在搞什么鬼,难道是发现自己在跟踪他们,根本不可能的,凭他们的功底,断然不会发觉,跟上一个再说,随即跟着梅翁而来。   只见梅翁一直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走过几条街道,便转弯抹角,似乎在绕道而行,但是这点伎俩还是甩不掉上官无痕,而是跟的很轻松,不一会,便来到了宫墙边,梅翁停下脚步,左右巡视了良久,最终似乎是确定了没有人跟踪,这才纵身跃了进去。   上官无痕随后也跟了进去,到了宫里,上官无痕却不如梅翁走的快了,原因便是之前根本没有来过,地形不熟悉,好在腿上的功夫强很多,一路跟随到了一个漆黑的房子前,漆黑又沉重的大门,一把大锁,沉沉的锁在上面,梅翁从怀中取出了钥匙,将门打开,慢慢地走了进去。   上官无痕心下踌躇,不知道他们随你出入这里,看样子这里面一定有秘密,必须跟进去瞧瞧。   轻轻地开了门,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上官无痕站在门口观望了良久,不知道里面什么状况,暂时也不敢擅自闯入,侧耳聆听着里面的动静,良久无声,最后准备试探一把,慢慢挪动脚步,伸手触摸着墙壁,避免撞上。   走了不知道多元,前面渐渐亮起微弱的光亮,上官无痕心下一喜,随即闪身在旁边,只见这亮光处乃是一个密室,密室的另一头还有一个门,估计是通向另一个地方的安全出口,看来设计这个密室的人真是别有用心,着实聪明。   突然几个人声传出,上官无痕急忙退身,将身子慢慢低下,生怕被他们发现,声音越传越近,不一会从角落方向走出来三个人,上官无痕大惊,只见其中一个便是那薛玉狐,但看其目前的状态,似乎过的很滋润,衣服穿得还很得体,上官无痕好生纳闷,再看过去,其中另一个就是刚来进去的梅翁,这倒没什么稀奇,让上官无痕感到最奇怪的便是那个蒙着脸的人,更奇怪的是,他走在最前面,背着手,再听其说话的语气,似乎是他们的头,这让上官无痕迟疑良久,心道:“这人到底是谁呢,能让西域三老和薛玉狐都对他毕恭毕敬,而且这个人还蒙着脸,看样子是我们都认识的人吧,到底是谁呢?”   上官无痕还在用力的想着,但听那蒙面人沉沉地说道:“梅老大,这次出去,可打听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吗?”   “也没有什么太有用的,但是有两个不大有用的消息,一个是上官无痕正在联合江湖其他门派,准备联手捕捉沈剑南,还有一个就是前日霄山的马云天去暗杀沈剑南,结果被抓,后来冯万山带领其他兄弟又把他救了出来,正因为这事,现在已经是打草惊蛇了,曹吉祥加派了人手,京城四门和东西两厂都是重兵把守着,看样子想事成并不容易了。”   蒙面人皱一皱眉,在屋子里来回的走着,显得漫不经心,良久淡淡说道:“那梅老大可有什么好办法吗?”   “没有”梅翁不假思索,很淡然的说着。    第30回 进退维谷(2)   薛玉狐沉思道:“我们有先天条件,因为我们可以随便出入皇宫,这一点是其他人没有的,不如我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冲进皇宫,把皇帝杀了,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吗?”   “说的倒是简单,皇宫是我们说去就去的地方吗,别说以前了,就说现在,出了这么多事情,皇宫早就像铁桶一般了,苍蝇都未必飞得进去了。”   “谁”蒙面人以飞快的速度向通道口处飞去了一镖,其他两人急忙向哪里送去二目,上官无痕只因脚下一滑,发出了微末的响声,这便被蒙面人发觉了,随即闪身准备按照原路返回,但刚一转身,眼前便落下一个钢制的牢门,将上官无痕隔住。   蒙面人已经赶到,但是通道里面漆黑,根本看不见来人是谁,上官无痕伸手快,功底深,身披长袍一甩,笔直飞向屋里,瞧了准,手指弹出一颗小石子,将烛火打灭,顿时屋子里又是漆黑一团,蒙面人和其他两人顿时停住不动,屏住呼吸,六只眼睛和耳朵小心的听着上官无痕发出的声响,上官无痕暗自发笑,心知他们也是胆怯着,不敢擅自动弹,突然,一个飞舞而且旋转的火光划出,瞬间照亮了屋里,上官无痕急忙将长袍掩面,迅速溜到另一个门边,刚巧,门旁便是开关,上官无痕随即按了一下,门旋转而开,上官无痕随即跃了进去。   蒙面人飞身接回了刚才扔出的火折子,道:“追”   薛玉狐和梅翁急忙跟着追了过去,上官无痕轻功了得,脚上的速度更是一般人比不了的,蒙面人等三人刚进来,追出数十丈,但已经不见了人影,继续向前追去,直追道出口处,也不见人,蒙面人叹道:“这人轻功如此了得,看样子已经跑出去了。”   “那还追不追了?”梅翁急切问道。   “不用追了,这人武功定在我等之上,追上也未必是他对手,现在回去,想办法,按照计划行动。”蒙面人草草一句,急急忙忙地返回。   他们走后,上官无痕却从墙壁顶端跳了下来,原来他根本没有跑出去,根本不知道这条通道到底能通到哪里,进来的时候便纵身跃起,四肢支撑着墙壁,伏在在顶棚处。   此次出来还算是有所收获,发现了另一股势力也在跟自己争着沈剑南,这趟算是不白来,当下又反跟了回去,回到屋里早已没了人,再次从进来的门走出,四下无人。   上官无痕顺着皇宫的路一直走,心中疑虑,这一路上却不见一个守卫巡逻,这当真奇怪,再走一会,才发现,这里原来只是皇宫的一个废弃的荒园,根本没有住,纵身跃起,翻到墙外,一路来到东厂,寻了周围无人的地方,偷偷地溜了进来。   刚一进来,便瞧见沈剑南,他正在朝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楼亭而去,随后紧随,施展身法,迅速飞上房梁,原来沈剑南是来找曹吉祥的,只见曹吉祥一脸怒气,坐在椅子上,沈剑南已经到了多时,曹吉祥一直沉默,沈剑南心知肚明,开口淡淡说道:“曹公公,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怪我把人放了,想撒气你就朝我撒吧。”   “老奴岂敢啊,你是何等身份,万一将来你当了皇子,老奴这把老骨头,岂不被你捏的粉碎!”曹吉祥缓缓起身,一脸冷笑,挖苦着他。   “既然你不想骂我,那叫我来时什么事情?”沈剑南迟疑问道。   “江湖现在已经大联合了,目前你只是个小官,我也只能保你一时,倘若他们真的打来,光靠我的力量未必能保得住你,但是你要是当了皇子,那就不一样了,皇上出面,任他江湖人众再多,消灭他们也不在话下,你还是考虑考虑吧。”曹吉祥语重心长,用心良苦地劝说着。   一听到皇子二字,沈剑南登时变色,显得很不屑,淡淡说道:“说过多少次了,皇子之事以后不要再提,如果你认为保护不了我,我可以出去受死,不会连累你,这一点请你放心。”   “老奴可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误会,我这都是为你着想啊。”曹吉祥苦苦说道。   “好了,不要说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走了,我要去看看我娘。”沈剑南懒懒地说罢,没等曹吉祥说话,便转身走了出去,曹吉祥连声叹气,真是拿他没办法,独自哀怨着。   上官无痕急忙跳了下来,躲沈在梁后,沈剑南走过去,便跟在后面,对面走来一侍卫,上前作揖道:“沈都统,杨姑娘请你过去一趟.”   “她说没有说什么事情?”沈剑南问道。   “没有”侍卫怯怯回答。   “我还要去我娘那,哎,好吧,你先去我娘那说一声,就说我马上就来。”沈剑南吩咐着,说完飞快地朝着杨初裙的房间走去。   上官无痕心想:“沈剑南的娘亲,这会他不在,我正好抓了,用他娘威胁他,岂不是更妥当些吗。”想罢,紧紧跟着这名侍卫而来,来到院子里,已经知道他娘应该住在什么地方了,便不再跟着,纵身从侍卫头顶轻轻飘过,侍卫一点察觉都没有。   来到内院,上官无痕在房上,搜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剑南娘住的地方,瞧了四周无人,准备跳下去,抓了她,可是有人比自己还快了一步,这人正是梅翁,从屏风处闪身出来,沈大娘正在闲坐,没有注意,一个箭步来到身边,伸手便点了沈大娘的穴道,背起来,向外边走。   上官无痕大惊,急忙跳了下来阻止,出手来抢,梅翁绕着屏风而走,虚晃一招,随后扔出一个迷烟弹,顿时屋中烟雾缭绕,上官无痕看不见东西了,待清除烟雾之后,梅翁已经把人抓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上官无痕懊恼不已,匆忙追出门外,四周顷刻打量,刚欲纵身追出,这时沈剑南刚刚赶到,见到上官无痕在此,心下惊骇,暗道:“糟了”   “上官无痕?你来干什么?”沈剑南怒气冲霄,出手奔来。   上官无痕不想与他纠缠,急忙纵身跃出,沈剑南急忙奔进屋里,却不见了娘亲,焦虑万分,周围左右仔细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顿时惊呆,只觉脑袋一晕,险些晕倒,哀怨不已,捶胸顿足,泪水已经滑落下来,声音哽咽着道:“都是我不好,让你遭了奸人算了。”   沈剑南不容多想,仓促间,疾奔,翻墙跃瓦,来到墙外,大街上狂奔追赶,但是已经不见了上官无痕的踪影,心下迷茫,矛盾心理充斥着自己,眼下自己是众矢之的,不便抛头露面,但是娘亲要救,这该怎么办,没了主意,上官无痕抓了自己娘亲,跟定回阴阳门了,定是想利用娘亲要挟自己就犯,眼下也管不了那许多,顺着阴阳的方向狂奔而去。   上官无痕的速度真是快如闪电,眨眼的工夫便已不见了,沈剑南顺理成章的被他甩掉了,此时上官无痕正沿着梅翁一路走过的痕迹急弛而来,梅翁抓着沈大娘奔走,一路也算艰难,由于沈大娘并不安分,一路挣扎着,这让梅翁好生懊恼,但也拿她没办法,已经走出了很远,即将到达目的地,前方途经镇上,若沈大娘再挣扎,定会引起路人注意,这样的话,会被有心之人发现,再若坏了事,回去就不好交代了,边走边踌躇,终于想了个办法。   “啊”沈大娘脸色痛苦一现,闷哼了一声,双眼一闭,趴在了梅翁的身上,梅翁放下举起的手,叹道:“这下消停了,这个老婆子太能闹。”   梅翁背起沈大娘,朝着前方镇子走去,来到镇口,突然对面闪出一人,向自己走来,这人乃是雄地天,当下两人装做不认识的样子,当擦肩而过的时候,两人都放慢了脚步,雄地天侧头低声道:“有人跟踪你,主任吩咐,速去镇东兵器厂。”说罢加快了速度,继续向前走去。   梅翁会意,暗暗点了点头,也快步的走着,穿过镇子,头上便是兵器厂,眼睛左右转动一下,正是暗中偷瞧有无人迹,停留片刻,大步奔了进去,里面全是破烂兵器,这里原来是朝廷的兵器制造厂,后来东厂承管此事,这里便废气了,但是之前打造好的兵器也都无人使用了,一把把长刀都生了铁锈,又糊了好多层蜘蛛网,处处灰土慢布,打眼一看已知这是个比较赃的地方。   梅翁按照指示来到了这里,把沈大娘发在了地上,心中疑虑,但主人既然有吩咐,定是早已安排好,自己只管等待便是,不必多虑。   正在梅翁思索之际,后面果然传来脚步声,冷冷说道:“梅翁,真是好手段,竟然让你抢先劫走了沈剑南的母亲。”说话这人正是上官无痕,说罢,大步向前,准备从梅翁手里把沈大娘抢过来。   梅翁急忙转身,笑道:“上官掌门果然身手不凡,这么快就追来了。”   “少废话吧,你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而且你也知道我的手段,如果你不想四肢残缺的话,就马上把人交给我。”上官无痕紧绷着脸,冷冷说道。   “你是想要她?”梅翁手指着地上的沈大娘说道:“人是我抓来的,怎么能给你呢,你想抓沈剑南,我们也想抓沈剑南,那就要看谁的手段更高明了,上官掌门也是江湖上的有名的人物,难道要学那些卑鄙小人之为?”   “沈剑南是我的,谁若是跟我作对,我就让他尝尝阴阳门的阴阳神功的厉害。”上官无痕怒道。   “看样子上官掌门是势在必得了?”梅翁不屑的问道。    第30回 进退维谷(3)   “顽固不化,受死吧。”上官无痕脚下一垫,双掌已经拍出,正是由九宫心法演变而来,外家功夫化成阴阳神功,至阴至寒的气息席卷挥发,梅翁唏嘘不已,顾不得地上的沈大娘,纵身跃起,向后退让,双手横伸,向一起聚拢,双张合并之时,也现出一顾及寒之气,这股寒气与上官无痕的有所不同,上官无痕是一种阴气之寒,如鬼魅般,梅翁之寒乃是北方的一种冷气,如冰霜般,正是西域大雪山一派创造之物,这掌法据说名叫‘霜冰寒掌’,当下这一掌拍出,犹如一道冰霜寒气逼人,与上官无痕这一掌相接之时,两道阴寒之气,融为一体,瞬间抵消,皆化为无形。   上官无痕冷笑一声,全然不把梅翁这一手功夫放在眼里,随后又使出一掌,翻身跃起,腾空打了两转,旋转而出,正如一道急速的旋风,席卷而来,梅翁心下不明,还没瞧出门路,只好躲避,向后闪去,抬手胡乱招架,上官无痕眨眼即到,左手已经朝着面门下来,梅翁刚好用手挡住,脸上只觉一股凉风刺骨,上官无痕右手推加在左手上,登时力量大增,梅翁这一只手没有顶住,从而瞬间下落,另一手还没有来的及抵挡,自己这只手已经被重重地压在了额头上,‘啪’的一身,梅翁只觉头昏,眼前迷糊,踉跄两步,闪了出去。   上官无痕回身,双脚迭起,连续踢出三脚,每一脚都踢在梅翁的胸膛之上,这三脚过后,梅翁已经站立不住,摇晃两下,倒在了地上,这几招也只在片刻完成,倒地也是因为先前那一掌,由于头部被撞击导致。   上官无痕飞身而回,准备抓起沈大娘,兀自高兴,刚一伸手,便被一枝箭挡在了前面,侧头一看,房子上面站着一个蒙面人,旁边的地上还站着西域三老其中的另外两个,另一边站着两个粗犷大汉,便是天地双雄,但上官无痕却不认得,心生好奇,问道:“你们是谁?”   “想必昨日在密室里的也是你吧?”蒙面人淡淡说道。   “没错”上官无痕很淡定。   “你中计了”蒙面人得意而窃喜。   “你说什么?”上官无痕惊讶的问。   “起初我们也不知道是谁,后来就将计就计,引你跟来,除掉了你,就少了一个大敌人,看谁还敢跟我抢人。”蒙面人哈哈大笑,寒气逼人。   “说的到是轻松,你认为你们几个人能杀得了我吗?”上官无痕很是不服气,置疑着问。   “上官掌门看样子不把我们这里的人放在眼里,那就让他们领教一下你的功夫吧,他们也都是募名而来的。”蒙面人摆了摆手,声音散漫。   天地双雄抢先奔出,刚到的时候便已经是按奈不住,拳头撰得嘎吱做响,终于听到了动手的讯号,此时这两人犹如出笼猛虎,像疯了一般的咆哮而来,上官无痕静静的等着他们的到来,此间,仔细的看着两人的身法,虽然时间短暂,却也瞧出点端倪,此二人身法虽说惊奇,武林当中极是罕见,但是见其功底却是平平,无甚压力。   上官无痕只是觉得这个蒙面人似乎有着不可琢磨的身世背景,一直不以真面目示众,说不定就是哪个门派中的内奸,应当想个办法,揭掉他的面纱。   天地双雄两把兵器已经到来,一个朝头,一个奔腰,力道十足,上官无痕不紧不忙,微睁双眼,双手一边一个,位置早已掐准,随便一伸,两把兵器皆被抓住,天地双雄使劲抽了两下,没有拽出来,随即飞脚踢来,上官无痕又回了两脚,都给抵了回去。   凌博云与米三生见上官无痕如此嚣张,天地双雄似乎已经落了下风,当下两人相视一眼,随即迎上前,四人分两个方向夹击,这回上官无痕有些应接不暇,双手,双脚动作频率大增,速度快得很,已经达到让人眼花缭乱的地步。   在中间已形同幻影,阴阳门武工真是厉害之极,凌博云左右出掌,伺机寻找可攻之位置,其他三人还在奋力缠斗着,上官无痕已经瞧出了他的心思,当即故意卖个破绽,身子一晃,装做去打米三生,留了空缺给他,凌博云不知是计,急忙出掌向上官无痕的背部打来,但不曾想上官无痕那一掌虽出,但身子稍微一转,反手回击一掌,此时凌博云已经近身,上官无痕轻松躲过,自己这掌瞬间拍在了他的胸膛上。   凌博云‘啊’了一声,飞了出去,其他三人相继大惊,胆怯之色已经挂在脸上,但都十分顽强,还在纠缠不休,上官无痕心想,这帮家伙太难缠,再这么僵持下去的话,恐怕对自己不利,那个蒙面人一直在上面观察着,万一他暗施毒手,我岂不遭殃,况且今日想把沈大娘夺回看样子是不大可能,我不如趁早离去,回去阻止人众,想必这会其他门派应该已经到了。   想到这里,抽手出来,向地上那凌博云发出一掌,其他三人来阻挡,怕伤着他,上官无痕便借着这个机会纵身翻到了院外,腾空之时留下一句:“蒙面人,早晚我要回来,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今日要事在身,不与你计较了。”声音徘徊片刻,人也消失在墙外,去向已经不明,众人追赶也找不到方向。   沈剑南一路奔到阴阳门,来到门外,片刻不停,只见门口站着两个守卫,匆忙向前走着,两个守卫上前拦阻,问道:“你是什么人,来阴阳门所谓何事?”   沈剑南救母心切,没时间解释也没必要跟他们小喽罗废话,随即伸手,点了两人穴道,两个侍卫便像根木头一样,一动不动,沈剑南焦急的推门而入,阴阳门最初来过一次,半年时间也没有多大变化,所以还是很熟悉的,刚一进门,便高声吼道:“上官无痕,你给我出来,快还我娘。”   声音传去很久,不见上官无痕的影子,沈剑南心下迟疑,仔细的看着四周的情况,似乎没有什么异常现象,继续向前走,准备去大殿看看,估计他正在和其他人商议事情,或者距离太远没有听到吧。   “上官无痕,快出来。”沈剑南又连续叫了几声。   突然间脚步声嘈杂,大殿里面拥出无数人流,沈剑南一怔,自己观察着,只见这一群人中惟独不见上官无痕,只有欧阳无敌和范子溪在其中,更另人奇怪的是连花美颜也在。   沈剑南唏嘘半晌,指责问道:“欧阳无敌,快叫你大哥把我娘还给我。”   众人听得糊里糊涂,都晓得他在说些什么,这一句话把众人搞得头昏脑胀,顿时交头接耳,面面相觑,欧阳无敌冷笑道:“沈剑南?你这是自投罗网啊?这可省了我们费事了。”   沈剑南无心听他们说些什么,还是那句话,道:“快还我娘来。”   “你在说些什么,找你娘找到我们这来了?”欧阳无敌惊奇不已。   “把上官无痕叫出来。”沈剑南冷冷的说。   “你找我师兄干什么?他现在不在,这里我说的算,我们正要杀上皇宫抓你,你来的正是时候。”欧阳无敌兴奋不已,随即一招手,后面那群手下人,纷纷向沈剑南拥去,片刻,将沈剑南围在了一个圈中,手中刀剑对准了他。   此时沈剑南心中带着惧怯,心情更是乱如麻,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当下只是硬着头皮,道:“到底把我娘抓哪去了?”   欧阳无敌越来越糊涂,懒懒地问道:“你是在说我师兄抓了你娘吗?”   “对,我亲眼看见的,所以追来。”沈剑南岌岌说道。   欧阳无敌踌躇片刻,心中想到了一些事情,嘴角挂着阴冷的笑容,道:“原来是这样,没错,你娘是我师兄抓的,只要你不抵抗,乖乖听话,我们就放了你娘,你看怎么样?”   “不可能,先放了我娘再说。”沈剑南反驳着,斩钉截铁。   “沈剑南,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没的选择,我看你还是识点抬举吧。”范子溪听着怒气上来,高声呼喝。   沈剑南并不予理会,心中知道他说的不算,还在向着欧阳无敌说道:“你先让我娘出来,我看看是否安全。”   “范子溪说的没错,你根本没有选择,如果你听话,我就立刻杀了你娘,你可要想好啊。”欧阳无敌厉声道。   旁边的花美颜心下踌躇,只因自己也想得到沈剑南,此刻若被欧阳无敌擒获了,那么自己一点利益都不会有的,眼看沈剑南为了自己娘亲马上就要妥协了,这该怎么办呢,他说是上官无痕抓了他娘,但是上官无痕跟本不在,欧阳无敌根本就是说谎,此时双眼紧紧地看着沈剑南,高声道:“沈剑南,你可要想好了,你母亲安危系你身上。”   沈剑南听见她说话,便看向她,心中有气也有义,刚欲说话,只见花美颜朝自己偷偷地摇了摇头,沈剑南一怔,暗自揣摩,心道:“她为什么向我摇头,这是什么意思,呀,刚才她说的话,难道我娘根本不在这,不是上官无痕抓的?”   想着便又看了一眼花美颜,只见她眼睛里有一种莫明的无奈,片刻间分析一下,应该就是这样,随即正言道:“欧阳无敌,你不要骗我了,不管我娘在不在这里,我是不会束手就擒的,如果你有能耐,就来抓我吧。”说罢,纵身飞起,跃出重围,拔腿便向山门外跑。   欧阳无敌是始料未及,根本不曾想到,他连自己娘亲的安危都不顾了,自己去逃命了,所以没有对他太大的防范,此刻见他逃了去,心惊不已,急忙呼道:“快给我追回来,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曹吉祥在屋中还在生着沈剑南的闷气,心中烦恼不已,突然门外跑进来一个侍卫,看其样子匆忙得很,似乎发生的什么事情,曹吉祥心下迟疑,道:“这么急,发生了什么事情?”   侍卫紧张回道:“曹公公,不好了,沈督统的母亲被人抓走了。”   “啊”曹吉祥惊骇一呼,问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来东厂抓人?”   “我只看到上官无痕从屋中跑了出去,后来沈督统也赶到,就追了出去,然后我进屋就不见了他母亲。”侍卫仔细的说着。   曹吉祥又是一惊,叹道:“哎,沈剑南追出去了,那岂不是自投罗网。”急忙走出屋外,高声唤着手下人,众人闻声纷纷赶来,只见曹吉祥一脸忧愁之色,各个心下揣摩几分,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何天枢踌躇问道:“曹公公,发生了什么事情?”   “赶快集合锦衣卫和东西两厂势力,随我去江湖。”曹吉祥不多解释,见面便下着命令,看来是着急的很。   徐有道问道:“是不是江湖那些人已经有动静了?”   曹吉祥叹道:“沈剑南的母亲被抓了去,而他又追了去,我怕是肉包子打狗,一个也回不来了。”   “啊?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快,抓紧集合,随我出发。”徐有道惊呼一声,随即指手划脚的吆喝着,似乎全然忘了自己的身份,竟然越俎代庖替着曹吉祥发号施令,搞的在场众人莫名其妙,但这也是先前曹吉祥吩咐的,所以没人忤逆他的意思,都照着吩咐纷纷准备去了。   不一会,何天枢回转,道:“曹公公,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曹吉祥道:“好,立即出发。”众人急忙出了东厂大门,朝着阴阳门进发。    第30回 进退维谷(4)   沈剑南逃离阴阳门,一路向京城而返,这一路思绪不宁,没了主意,后面欧阳无敌等一群人紧紧追赶着,此时翻山跃岭,打算甩开他们,欧阳无敌等人分了好几路,左右包抄,前后夹击,沈剑南展开轻功,跃到树上,纵身飞跃,双脚在树尖上游走。   沈剑南只顾急走,却不防斜刺里杀出一人,那人离的很远,但其手中那飞轮已经朝着自己急速旋转而来,沈剑南听得呲呲声音,料知有敌情,火速躲闪,身子向后仰去,扭头瞧得那人,原来是辽东五虎中的鬼哭子,当下纵身落于地,鬼哭子大步赶来,那飞轮飞过之后,再次回转,沈剑南又是一个翻身,飞轮在头顶划过,又回到了鬼哭子手里,便在这时鬼哭子已经近身,伸手一个横扫,这速度快得很,沈剑南急忙身子一晃,但飞轮已经擦肩而过,肩膀上衣服已被划破,少许鲜血流出。   随后其他四人凭空而降,五人将沈剑南围困,沈剑南此时心已发慌,后面追兵将至,这该如何是好,当下怒喝一声,向老二韩当山奔去,因为他那个方向正是京城,自己逃跑的方向,双手舞动,汇元神功已经运起,顿时狂风平地而起,烟云席卷,有一道风卷残云之势,韩当山先前吃过沈剑南的亏,眼下不敢大意,急忙稳站双脚,双掌擎出,暗运一股内力,准备迎接他这一掌,可是沈剑南还没到,便被其他四人追赶上,早早的迎在了前面,缠着便打,但都不是杀招,都想活抓了他。   韩当山也不甘落后,脚一垫,纵身一跃,来到面前,五人同时来打沈剑南,沈剑南边打边退,汇元神功护着身体,双手无限摆动,却也眼花缭乱,累的慌,毕竟双全难敌众手,渐渐身手缓慢,气力不足,招架不住了,关山月手起一剑,斜刺里划来,沈剑南奋力躲闪,腰间已经被划到,瞬间倒地,在地上打着翻滚,这五人步步紧逼。   沈剑南翻滚直到一颗树下,被阻,躲闪不开,当下单手拍地,腾空翻起,在空中做了一个全弧形横扫,将那五人荡开,随即站稳身躯,双手上下摆动起来,又将九宫心法使了出来,只见这双手软绵绵,慢腾腾,真气流转,上下左右揽着空气,汇聚真气于一身,随即转身收气,登时,一股强大气流已经运转出来,再一转是很,双手合到一起,用力向前推出,无形的力量已经向他们逼近。   辽东五虎感觉到了这股强大的内劲,谁也不敢与它硬碰硬,急忙各自躲避,五人顿时分散开来,正在这时,欧阳无敌已经赶到,高声道:“辽东五虎,休抢了我阴阳的人。”   关山月好生惊奇,问道:“你什么意思,似乎沈剑南是你一个人的了?”   “没错。”欧阳无敌一脸凶残面相。   “上官掌门给我信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如果是帮你们抓人的话,那我们可就要理论理论了。”关山月脸上现出一丝不悦之色。   欧阳无敌笑道:“我师兄那是抬举你们,让你们帮忙已经是给你们面子了,难道你们真想分一杯羹?”   韩当山气道:“你放弃,若不是上官无痕说抓到沈剑南好处大家平分,你以为我们会来吗?”   沈剑南见双方已经吵了起来,看样子是事情没有研究明白,此时正是自己脱身之大好时机,当下趁着他们争吵的激烈,纵身逃跑。   跑着跑着,突然紧急停住,沈剑南心惊大骇,前面却是被上官无痕给挡住了去路,一脸坏笑,道:“沈剑南,今日看你往哪里跑。”   “说,我娘到底是不是被你抓走了?”沈剑南矢口问道。   上官无痕踌躇片刻,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就请你放了还我,不是就请你让开一条路给我走。”沈剑南冷冷说道。   “哦!你娘就在我手里,如果你肯跟我合作的话,你娘我就毫发不伤的还你,你看怎么样?”上官灵机一动,借着这个缘故开始威胁沈剑南。   沈剑南又陷入一片迷茫,他说的话心中也只信个三四分而已,先前花美颜的表情分明就是娘亲不在这里,眼下他这么说估计也就是想威胁一下自己,看来此刻只有想办法脱身,娘亲只能等到日后再救了,无论是谁抓的,他们的目的都是为了抓我而已。   心中踌躇良久,缓缓说道:“你别骗我了,我已经知道我娘不是你抓的了,所以你威胁不了我。”   上官无痕一怔,淡淡一笑,道:“沈剑南,你果然比以前聪明了,但是就算你娘不在我手里,今日你也在劫难逃,此刻已经不需要人质来威胁你了。”   “上官无痕,你且告诉我们,此次让我们来协助,到底是什么意思?”韩当山不耐烦的问道。   上官无痕迟疑,反问道:“韩二当家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问你的这位师弟。”鬼哭子气势汹汹的说着。   “怎么回事?”上官无痕以置疑的眼神看着欧阳无敌。   欧阳无敌迎合一笑,道:“我是跟他们开玩笑。”转头对辽东五虎笑道:“五位当家不要介意,适才在下只是玩笑而已,正所谓不说不笑不热闹嘛,哈哈。”   关山月淡淡说道:“最好你是说笑,如果事成之后你们要是违背了信上所言,可别怪我们翻脸不认人。”   上官无痕陪笑道:“放心,放心,在下绝不食言。”   这片枯萎的树林中,早已被白雪铺盖,本来平静的地方,地上一片雪白,纯洁干净,被这一群人踩踏的乱七八糟,顿时失去了完美面貌,此时沈剑南的心情正与这雪地相合,无奈,纠结,迷茫着。   花美颜思索了半天,在想着此刻松本身在何处,此时若是他在,合二人之力,定能从众人手中抢走沈剑南,只是可惜,眼下正是迫在眉睫,却是力不从心,只在心中默许着,沈剑南能安然脱身,留给日后自己慢慢想办法。   韩当山再次出手,来抓沈剑南,欧阳无敌也不想让他独自占了风头,也抢着上前,只有上官无痕站在原地,看着热闹,沈剑南绕着树木而走,此时已经是筋疲力尽,已经知道自己没有了退路,只是不想让他们那么容易的抓到自己,就算剩下最后一口气,也要累一累他们,绝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松就将自己抓到。   这会的雪地上,就向众人狩猎一样,沈剑南几乎成了众人猎杀的目标,众人都像比赛一样,争先恐后,谁也不甘示弱,都想把这抓到人的功劳抢在手里。   眼看沈剑南无路可退,等待被蹂躏的时候,北面深林中传来喊杀声,声势浩大,众人先后具是一惊,不知道是哪路人马,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自己人,或许是来抢沈剑南的,随即上官无痕纵身,跳了过来,准备趁着对方没到之时抓到他。   远远的乱箭飞来,上官无痕被挡住了,心下一惊,这群放箭之人,边放边向这边走来,上官无痕这一伙人给乱箭逼离后退,沈剑南得以脱身,待这群人走近,这时才看清来者是何人,原来是曹吉祥带人赶来。   何天枢首先冲出,拉起沈剑南,便向回走,关山月见有人救走沈剑南,急忙奔来,但是对面一群弓箭手对准自己这边,向前追了两三步远,便又被乱箭击回。   曹吉祥见沈剑南无恙,松了一口气,急道:“快撤。”一声过后,何天枢带着众人边打边退,上官无痕等人碍着弓箭的威力,不敢太过靠近,只在远远的后面追赶,希望等到他们弓箭用尽的时候再追上去。   “沈剑南,你好大意,今日若不是老奴来的及时,只怕你现在已经成了人家的街下囚了。”曹吉祥气急败坏的职责着。   “我娘被人抓走,我必须来救,哪还管得了那许多。”沈剑南冷冷说道。   “那你可救出你娘?”曹吉祥质问着。   “没有”沈剑南叹了口气,很是无奈。   “好了,先不说这么多了,回去再商量怎么营救你娘吧。”曹吉祥也拿他没办法,无奈得紧,懒懒说道。   上官无痕等人一路跟着追回了东厂,眼看着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家,却是没有办法,心生恼怒,恶狠狠地道:“他妈的,这么多人竟然让沈剑南跑了,真是没用。”   关山月冷笑道:“上官掌门这是在怨我们兄弟吗?”   “不敢,不敢,我只是说我手下这帮人而已。”上官无痕随和的笑着。   此时众人停留在东厂外的一个树林里,纷纷席地而走,关山月道:“上官掌门,信上说的还是很含糊的,咱们有事当面讲清,如果抓到沈剑南,我们到底能得到什么好处?”   上官无痕笑道:“关老大问的好,如今我们几派联合,目前已经有东瀛的花小姐在此,还有你们辽东帮,现在还剩下云岭寨的兄弟们还没到,不过不要紧,我先把好处跟大家说一说。”说着起身,郑重说道:“大家都知道沈剑南是皇子,这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如果我们把他抓到手里,那么就可以向皇帝所要一切东西,比如说城池,黄金,美女,要什么皇帝都会给你,那么所要来的东西,咱们就按人头来分,将来我们都有花不完的金子银子,不知关老大意下如何呢?”   关山月踌躇片刻,道:“上官掌门这样的分配另我很满意,只是不知道到时会不会变卦?”   “在下乃阴阳门掌门,江湖上举足轻重,难道我还骗你们吗?”上官正言说道。   “或许你不能,但是难保你手底下的其他人不从中搞鬼啊。”鬼哭子怨气满满的说着。   欧阳无敌气道:“你在说谁?”   “说的就是你,你这小子心术不正,说不定脑子里在打什么鬼主意呢?”鬼哭子恶狠狠的指着他。   “放肆,敢跟我这么说话,不想活了?”欧阳无敌怒竭,出手便要打他。   “住手”上官无痕怒喝一声,道:“干什么,现在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话好说。”   花美颜淡淡说道:“鬼哭子的话也不无道理,这件事情是你们阴阳门主张的,我们都是配合的,如果没有保障,我们担心是在所难免的,还希望上官掌门能拟订一个良好的规定,这样我们才能同心协力。”   “这件事情还需大家共同商议,不是一个人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的。”韩当山冰冷的脸,声音沉闷。   “那你们说该怎么办吧?”上官无痕无奈,懒懒地问。   “眼下云岭寨的人还没有到,我们也商议不出什么结果,还是等着吧。”花美颜淡淡一语,心中独想着事情。   “他们算老几啊,这么重要的事情还需要他们同意吗?”欧阳无敌很不屑,压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讽刺的话语让在场众人感到不舒服。   鬼哭子意欲教训他,被关上月暗中按住,随即笑道:“不管人物大小,既然请人家来了,就要征求一下人家的意见,不然于理说不过吧?”   “关老大说的对,再等等无妨。”上官无痕欣然笑道,回头瞪了一眼欧阳无敌。    第30回 进退维谷(5)   梅翁被上官无痕打了两掌,伤的不算轻,被众人抬了回去,剑南娘也被关在了一个很舒适的房间里,只是没了出去的自由,每天还是好饭好菜的招待着,蒙面人与其他几人在屋中踌躇不定,薛玉狐也在其旁,知道众人事情办的不算太漂亮,定是在懊恼,随即劝道:“事与愿违,各位也不要太沮丧,好在我们已经抓到了沈大娘,我们手上现在有这张王牌,不愁抓不到沈剑南了。”   蒙面人叹道:“可是此时上官无痕他们已经逼近东厂,就算我们通知沈剑南他娘在我们这里,你说沈剑南会来吗,就算他为了娘亲来了,我相信在半路上就被上官无痕给劫去了,到头来我们还是竹篮打水啊。”   “那可怎么办呢?”薛玉狐踌躇半晌,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柳月残经过门口,本想进来找薛玉狐,但却听得众人在说沈剑南的事情,而且听到沈大娘已经被抓来这里,心下一惊,便仔细的听了一会,已有定数,偷偷的溜开了。   来到厢房处,挨间的寻找着,找了半天,终于在最后一间处,找到了一个上了锁的房间,向里面望去,只见沈大娘在屋中沮丧的坐着,便敲门,低声道:“沈大娘,是我。”   沈大娘听到外面传来女人的声音,而且声线柔软,定不是奸恶之人,但却好生诧异,在这里难道还有好人不成,此时门外又传来叫声,这么仔细一听,心下一喜,只因听出了声音,急忙起身来到门边,放眼一看,正和自己猜想的一样,果然就是柳姑娘,当下欣然笑道:“柳姑娘怎么是你?”   “真的是我,沈大娘,你没事吧?”柳月残担心问道。   “我没事,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沈大娘好奇的问着。   “这里是皇宫的废园,我也是被抓来的,但是薛玉狐在这里,没有人为难我。”柳月残谆谆的说。   “啊,原来抓我的人是薛玉狐派来的,看样子他们又想找剑南的麻烦啊。”沈大娘一脸担忧之色。   “沈大娘你不要太过焦虑,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你放心吧。”柳月残急切的说着,便用手来扯着门上的锁头,废了好大力气,锁头文思未动。   “傻丫头,用手是扯不断的。”沈剑南欣慰的叹着气,直摇头,只因眼前这姑娘实在天真的很。   柳月残放下锁头,左右寻找着,只见旁边地上有一个木棍,随即捡了起来,朝着锁头抡了过去,‘当’的一声,直把自己的手震的发麻,但是锁头还是没有断裂,柳月残好生懊恼,气的直跺脚。   沈剑南见她这么热心的营救自己,心中暖暖的,但是也知道她一个弱女子是根本起不了作用的,所以劝道:“柳姑娘啊,你就别费力气了,这锁你根本弄不断的,我不想连累你,你还是快走吧,如果你能跑出去的话,就把我去通知剑南,让他想办法来救我吧。”   柳月残无奈,顿时感到自己很没用,哽咽着说道:“沈大娘,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你等我,我去找玉狐,让他放了你。”说着匆匆转身跑开了。   沈大娘望着她的背影感叹不已,独子喃喃说道:“真是个好姑娘啊,可惜了。”   柳月残眼中含着泪水,从众人商议的大厅走过,正逢众人商议完毕,都走了出来,正好瞧见她,薛玉狐急忙问道:“月残,你这是怎么了,你哭了?”   柳月残急忙用手掩面,怕被人看出来,眼神也很失落,其他几人只觉他有些不正常,但是怎么个不正常法却是一时不知,薛玉狐很是关怀,忧心着说道:“月残,你是不是在这里住的不习惯啊?”   “没有,我只是想到不开心的事情了。”柳月残掩饰着内心真实的想法,大步跑开,薛玉狐撒下了蒙面人等众人,招呼也没打,急忙追了上去。   柳月残跑回了房间,心情低落着,坐在床头抠着手指,连连叹着气,薛玉狐随后追了进来,见其表情知道她心中有事,急忙关切的问道:“月残,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没有”柳月残低着头,看上去精神很疲惫的样子。   薛玉狐眉头一皱,上前两步,蹲了下来,握着柳月残的手,轻轻的揉捏着,笑道:“是不是在这里住的不习惯啊,要是这样的话,我带你去环境好点地方住吧?”   柳月残轻轻的咬着嘴唇,喃喃说道:“不用了,心不安定,住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薛玉狐双手一抖,心中迟疑,莫名的问道:“月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啊,如果有的话,你告诉我,我替你分担啊。”   “恐怕你分担不了,还是不要说了,免得让你为难。”柳月残淡淡话语,显得十分纠结。   薛玉狐缓缓起身,踌躇片刻,心中已经琢磨出七八分,随即试探着问道:“月残,你要说的是不是跟我有关的事情?”   “我只想说,你做什么事情我都我都不想插手,也不想太多过问,只是咱们不能做忘恩付义的人,那样会遭到天谴的。”柳月残也离开了床,走到了窗边,一脸踌躇。   “你到底要说什么?”薛玉狐顿声快语。   “刚才我见到沈大娘了。”柳月残哀怨着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薛玉狐一惊,怔怔的问道。   “我听见了你们的谈话,但我不是故意听的。”柳月残有气无力的表情,已经很是憔悴。   薛玉狐淡淡一笑,道:“那是梅翁抓回来的,准备威胁沈剑南就范的,不会伤害她的。”   柳月残转回身,失落的样子,看上去很可怜,苦苦说道:“玉狐,沈大娘是好人,而且对我有恩,我不想你对她不敬,不要让外人说你有恩不报,听我的,把沈大娘放了吧。”   “这可不行。”薛玉狐矢口说道:“人不是我抓的,而且我上面还有人,我说的也不算啊。”   “你偷着放了,没有人会知道的。”柳月残和颜悦色的商量着。   “真的不行。”薛玉狐显得有些不耐烦,懒懒一句,转过身,背对着柳月残。   柳月残泪水在眼圈上滚动着,听到这一句话,让自己很伤心,没有想到自己在他的心目中竟然这点地位都没有,连一句话他都不听,叹道:“你真的变了,你变的冷漠无情了,根本不是刚开始我认识的薛玉狐了,你是不是已经对我反感了。”   “哎呀,你说什么呢,这跟咱俩的感情没有关系吧。”薛玉狐不屑的扔了一句。   “怎么没有关系,如果你还爱我的话,你就应该听我的,把沈大娘放了。”柳月残娇柔的声音抖动着。   “我不是说了吗,我没有权利,如果被发现,我会死的很难看的。”薛玉狐无奈,也很垂头丧气。   柳月残沉吟半晌,在心中合计着事情,良久才说道:“好吧,既然你没有权利,我也不为难你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   “你生我气了?”薛玉狐忧郁的问着,心中无奈得紧。   “没有,我只是累了。”柳月残的身心已经疲惫,慢慢的走回床边,脱了鞋,躺在了床上,脸朝里,此时屋中的气氛冷冷的,薛玉狐怔住半晌,双眼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薛玉狐无奈走出房间,来到外面,低着头,无精打采的走着,猛一抬头,只见蒙面人站在面前,暗自唏嘘不已,只因他出现的太突然,像似魅影,让人不紧打着寒战。   “薛玉狐,柳月残是不是知道了沈大娘的事情啊?”蒙面人冷冷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你偷听我们说话了?”薛玉狐惊讶的反问着。   “我是猜的,我知道我的感觉一向很灵验,看样子真是这样。”蒙面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月残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薛玉狐淡淡的道。   蒙面人哼了一声,道:“她会去救人。”   薛玉狐脸上顿时现出不相信的表情,笑道:“她?怎么可能,手无缚鸡之力,救什么人啊。”   “我可没跟你开玩笑,我从她慌张的表情里就已经看出来了。”蒙面人看上去对自己的想法很坚定。   “你是不是多虑了,可能这段时日你太过紧张了吧。”薛玉狐淡淡的挖苦。   “如果你带的这个女人要是给我惹出什么麻烦,你可别怪我不客气了。”蒙面人怒色渐起,冷冷的表情让人肃然起敬。   薛玉狐见他似乎有些气,心想不要顶撞他,对自己没有好处,但又知道柳月残为人,胆子很小,哪能做出救人的事情来,随即打着保票说道:“你放心,我相信月残,他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如果做了呢?”蒙面人声音怒喝着。   薛玉狐踌躇半晌,内心纠结,良久冷冷说道:“如果他真的这么做的话,我会亲手杀了她。”   “好,希望到时候你别下不去手,咱们就走瞧吧。”蒙面人似乎胸有成竹,一切看似已经掌握在他的手中了。说完冷笑数声,转身离开。   薛玉狐说完就有些后悔了,自己怎么能做下这样的决定呢,真是该死,被蒙面人绕了进去,但是又一想,自己对柳月残的了解,那跟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还是不要想了,蒙面人是在考验我。   柳月残在屋中直睡到傍晚,方才起身,坐在床上双目茫然,还在想着白天的事情,更气薛玉狐这么无能,也恨自己,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起身,匆匆向房外走去,此时户外无人,可能是这些天形势紧迫,大家都在忙着,她一个人来到了铁器房,周围全是铁制工具,如铁杵,铁锹,铁锆之类的,都是百姓平时干农活用的工具。   柳月残看了半天,顺手把铁杵拿在手中,“哟,好重。”险些扔在地上。   双手抱着铁杵,再次趁着无人,又来到了关着沈大娘的厢房,来到门前,叫道:“沈大娘,你睡没睡。”   “你怎么又来了,这里太危险了。”沈大娘听出了她的声音,深情责备着她。   “我来救你了,这次我带了工具,我带你逃出去。”柳月残说着便朝起铁杵,在门锁上撬着,夜深人静,不敢砸,声音会很大,当下左撬右撬,门锁发出微弱的嘎吱,嘎吱的声音,柳月残额头上也流出了汗水,弄了好半天,终于她的脸上现出了灿烂而兴奋的笑容,门锁被撬开了。   “沈大娘,快随我来。”柳月残开心的拉开门,抓着沈大娘的手,向外面大步跑去。    第30回 进退维谷(6)   “柳姑娘我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啊,让你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救我,万一失手,他们绝不会放过你的。”沈大娘不停的语重心长的念叨着。   “沈大娘,以前都是你照顾我的,这次你落难了,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不救呢,那月残不成了让人唾骂的人了吗?”柳月残微笑着。   两人一路摸索,这皇宫的废园当真很大,不知道该走去哪里,好在整个园中很多墙体坍塌,有豁口的地方,两人寻见一处,便跨越这豁口,向着墙外跑去,但是两个女人体力自然是弱得很,跑了一会就跑不动了,渐渐改成慢走。   两人都丢失了方向,盲目的走着,沈大娘突然感觉很奇怪,迟疑道:“你救我怎么救的这么顺利,一个发现的人都没有,这也太蹊跷了吧。”   “那些人都在研究怎么抓沈大哥呢,没有时间顾别的,沈大娘你要胡思乱想了。”柳月残心底庆幸,劝说着。   走着走着,前面突然站立一个人,柳月残大惊,急忙拽住沈大娘,两人开始惊骇,面面相觑着,这人转过身,原来是蒙面人,惬意的笑道:“柳姑娘,你准备把老人家带到哪去啊?”   沈大娘情知不妙,急忙闪身上前,正言道:“不关柳姑娘的事,都是我让她这么做的,请你不要为难她。”   “老夫人也算是女中豪杰啊,在为难关头竟然能挺身而出,实另我另眼相看啊。”蒙面人笑呵呵,看上去很和气。   顿时周围亮起通明的火把,西域三老,天地双雄,薛玉狐等人都已到齐,只见薛玉狐紧闭着双眼,摇头无奈的叹气,**良久,心中痛心,几欲崩溃。   柳月残见到薛玉狐,心中有说不出的话,此时都化做了沉默,沈大娘一点也不害怕,面对着这群恶人,面不改色,冷冷说道:“你们想抓我儿子,拿我当人质,我不自杀就是配合你们了,但是今天柳姑娘是无辜的,你们若是不放了她,我真就自杀了。”   蒙面人没有理会,转头对薛玉狐道:“薛玉狐,你还站着干什么呢,记得你是怎么说的吗?”   当听到薛玉狐三个字的时候,薛玉狐心头大震,骇然不已,此等心情犹如天塌地陷一样,好象一颗大石头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当真是青天霹雳,此时进退两难。   柳月残不明天蒙面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似乎跟薛玉狐有着什么协议,放眼想薛玉狐瞧出,只见他愁眉苦脸,有些犹豫,当下心中开始忐忑起来,从他的脸上能看出接下来似乎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薛玉狐,难道要我动手吗?”蒙面人再一次的催促着,这声音如同正在敲想死亡的丧钟,让薛玉狐陷入一片茫然和无措之地,此时已经被动,眼睛看着柳月残,感觉自己对不起她,此时无语,只能用眼神来诉说自己心中的无奈和悲伤。   柳月残明白了蒙面人的意思,心下一惊,但是不相信薛玉狐会对自己下手,只是紧紧地盯着他,心中许愿,千万别让自己失望,他还是爱自己的,绝对不会伤害自己,心中在使劲的摇着头。   梅翁拿着剑来到薛玉狐身边,将剑递了过去,低声道:“还不动手,蒙面人可要翻脸了。”   薛玉狐看着剑,眼泪划落,又回头看看柳月残,实在是舍不得,毕竟两人感情还在,相处时间已经很长了,这一刻竟然让自己亲手杀了心爱之人,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啊。   内心的思想在做着最后的斗争,蒙面人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迈开了脚步,朝着柳月残走去,薛玉狐见状,急忙拿起剑,抢在蒙面人前面,来到了柳月残面前,心中想的是,与其让蒙面人杀了她,不是让她死在自己的手下,这样她还能开心一点,毕竟是心爱之人。   蒙面人却没有停下脚步,继续走着,到了面前,伸手一点,沈大娘被定住了,因为刚才听她说要是不让了柳月残就要自杀,她若是死了,计划落空,断然不行。   “你真的要杀我吗?”柳月残泪流满面,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真好似做梦一样,此刻失落,失望,各种心情交集在一刻,从她深邃的眼神中,看出了对面前这个人的挚爱,也看出了她脆弱的心灵已经经受不起这样的冲击。   “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我真的不想这么做,可是我不这么做,蒙面人也会杀了你的,这样还不如你死在我手上了,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薛玉狐也已经泣不成声,还强制自己控制着。   这一句话落下,柳月残彻底崩溃了,全身瘫软,险些昏厥过去,此时已经无言以对,只能用悲伤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人,或许这也是最后一次看他了,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正是生死离别前的内心独白。   “月残,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活着,我要留着性命,给你报仇,这一切都是沈剑南造成的,我一定让他不得好死。”薛玉狐一脸猥琐,眼见没办法留着柳月残了,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柳月残听罢愕然惊骇,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个傻瓜,竟然爱着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此时彻底无语,眼睛慢慢的闭上了,只等他的这一剑刺来,心中已再无留恋。   薛玉狐缓缓抬起持剑的手,对准了柳月残的心口处,虽然利益心重,但是对柳月残还是有感情,只是迟迟不愿下手,拿着剑的这只手,颤抖的厉害。   “薛玉狐,杀。”蒙面人突然高声喝道。   薛玉狐被这声呼啸吓了一跳,这只手似乎不听了自己的使唤,这把剑迅速的奔柳月残心口插去,眼看剑就刺穿了柳月残的胸膛,马上就要香消玉陨了,突然后面飞来一颗石子,将薛玉狐手中的剑打落在地,薛玉狐一惊,急忙回头看去,只见蒙面人飞起石子的手还没有收回。   柳月残等了半天,虽然没有死,但是对生存已经失去了信心,并没有庆幸。   “你这是什么意思?”薛玉狐费解,报有幻想的问道。   “其实我就是想证实一下,你忍不忍心杀她,既然你对心爱的人可以下的去手,那就不用杀了。”蒙面人冷冷笑声,让薛玉狐内心抠痛。   薛玉狐还是沾沾自喜,急忙回身,将柳月残抱在怀里,呵护着说道:“月残,你不用死了,太好了,他们只是试探我,刚才真是对不起了。”   柳月残没有睁开眼睛,眼泪如倾盆大雨般噼里啪啦的划落,片刻,用力将薛玉狐推开,冷冷说道:“你当我是什么?你真的有一点爱我之心吗?有难了,你就杀我解围,你让我好痛心,我已经对你失去了信任和依赖,薛玉狐,你就跟你的富贵过一辈子吧,算我看错了你,从此我俩恩断义绝。”   “月残,我也是没办法啊,你不理解的,你这么通情达理,怎么就不为我想一想呢。”薛玉狐极力辩解。   “哈哈,薛玉狐,柳姑娘已经说了,怎么你还不死心,这样也好,省得你整个儿女情长,耽误了我们的正事。”蒙面人笑着说道,话语中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你简直是戏弄我,设计让我杀月残,好让月残对我失去信心,让她离开我,你好卑鄙。”薛玉狐痛恨不已,指责着他。   “现在柳姑娘跟你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我们这也就不留她了,柳姑娘就爱去哪就去哪吧,只要以后不再找薛玉狐就行了。”蒙面人淡淡说道。   “月残不能走,我要和你在一起啊。”薛玉狐苦苦哀求起来。   柳月残踌躇片刻,道:“我不想再看见你,希望你以后别再来打扰我了,我真后悔当初跟了你,我真是瞎了眼啊。”说罢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迈着沉痛的脚步,失落的心情,无助和凄凉笼罩着整个心灵。   薛玉狐准备追上去把她拦回来,可是天地双雄早早地挡在了自己面前,对自己横眉冷对,随即不敢再追,只好忍气吞声地默默退了回来。   回到废园中,蒙面人踌躇着说道:“薛玉狐,今日真是难为你了,希望你不要怪我。”   “我无话可说了。”薛玉狐淡淡一句,便要转身走开。   “你先别走,我还有话要说。”蒙面人叫住了他。   “什么话,快说吧,我好累,看样子得好好休息了。”薛玉狐一脸怒气和悲伤。   “漂亮的女人有的事,如果我们事情成功了,你左拥右抱都享受不了,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只要你跟着我好好干,保你艳福不尽。”蒙面人得意的笑着。    第31回 风云变幻(1)   柳月残一个人从废园出来,慢无目的的走着,此时黑夜,本来胆小的她,心里更加害怕,也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满脑子都是刚才发生的情景,历历在目,只要一想到薛玉狐三个字,泪水便不由自主的流下来,心中甚是懊悔,恨自己意志不坚定,错爱了薛玉狐。   想想就觉得自己可笑,竟然被人家愚弄,当做是玩物,直到刚才那一刻,才看清了薛玉狐的真实面目,只恨自己当初不听沈剑南的话,导致今日之辱。   一想到沈剑南,心中呈现无限感怀,只怪自己先认识了薛玉狐,选错了人,现在自己已经是个残花败柳,谁还会要自己呢,天地这么大,哪里才是自己容身的地方呢?   “噶,噶。”一只乌鸦从头上飞过,凄冷的叫声打破了黑夜的宁静,柳月残一时毛骨悚然,全身发抖,开始害怕起来,双手紧抱着身子,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双目四处游离,惊魂不已,渐渐的双脚试探着向前迈动,这颗心紧绷着,可谓是提心吊胆,脆弱的她一个人在深夜里摸索着,这时多么希望能有一个好心人,为自己指引着方向。   不知道走了多远,天渐渐放亮,柳月残在黑夜里痛苦的挣扎着,终于熬到了头,白天到了,恐惧的心终于舒缓下来,突然想到沈大娘被薛玉狐等人抓了去,应该去通知沈剑南才是,经过多方打听,才打听到沈剑南的下落,急忙朝着东厂而来,可是走了一夜,腿脚早已酸软,实在是走不动了,但是为了能早些告知沈剑南,说白了也是想早些与他见面罢,这才咬紧牙关,挺着酸痛,一路不停歇的走着。   又走过晌午,方才来到东厂正门前,兴奋的喜悦已经挂在了脸上,由于疲惫和伤心的参杂,目前这副面容不是很美丽,再加上满头的灰土,显得十分憔悴,已经看不出夕日的靓丽容颜,多么漂亮的一个姑娘,此时弄成这般狼狈,让人见了感慨。   看着东厂只在眼前,柳月残心生希望,刚欲走过去,只见对面不远处的树林处,赫然站着几个人,正是看得清楚,便是那上官无痕,花美颜,还有辽东五虎,等人正在对着东厂,说着什么,心下惊疑,自道:“他们也在这,肯定是为了抓沈大哥而来,我不能让他们发现。”想着,急忙躲了起来,抽身来到一处断墙后,偷偷地看着那边的动静,好生气恼,叹道:“沈大哥就在眼前了,可是我却进不去,这该怎么办呢?”   直急得欲哭,顿时瘫坐在地上,将头埋了下去,微弱的哽咽声,渐渐传出,想哭却不敢大声,怕被人察觉,此时已经有好几个路人经过,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并没有理会。   “小妹妹,什么事情这么伤心啊,说给我听听。”一个带着坏笑的猥琐声音,在自己头上发了出来,立即惊厥,急忙抬头,“啊,你要干什么?”   只见眼前站着一个身材较小,体形胖胖的中年人,正在对着自己憨笑,那笑容当真是一个淫亵,当下见到柳月残的脸膀,险些口水都流了出来,虽然柳月残全身脏兮兮的,但是这张近乎完美的面容还是清晰可见的,在这个人的眼里,这样就算是判若天颜了。   柳月残发觉这个人意欲对自己图谋不轨,心生恐惧,身子更加蜷缩,颤抖着说道:“你要干什么?”   但仔细一看,这个人似乎以前见过,顷刻间,脑海中仔细回想,片刻大惊,终于想起来了,原来这个人就是那日在路上遇到了坏人,他就是那个土财主,东方亮,只是今日的穿着有所不同,随即矢口尖叫:“你是东方亮?”   “哟,小姑娘你还知道我的名字呢?我以前光顾过你吗?”东方亮听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这肯定是认识自己啊,心下一喜,竟然还有人知道自己,新奇问道。   柳月残一怔,从他的话里听出来似乎这个人没有认出自己来,那就对了,自己现在狼狈的容颜,他一定不会注意到,还是不要说了。”沉吟片刻,道:“东方老爷的名字响当当,这里的人都知道。”   “哈哈,小姑娘嘴巴真甜,正和我口味,今晚陪我吧。”东方亮一脸吟笑。   “啊?你说什么?你不要乱来啊。”柳月残大惊骇然,登时吓得面目铁青。   “我看你无家可归的样子,我甚是心疼,正好我也是乐善好施的人,今日遇上我是你的福气,跟我走吧。”东方亮笑的放荡,双手早已抓住了柳月残的两侧腰间,轻轻一提,便将她揽在了胸前,再用胳膊夹着,看看四周无人,朝巷子的深处快速走去。   柳月残本来体质弱,再经过一夜的身心疲惫,此时哪还有力气与他挣扎,只是努力了几下,怎奈东方亮是汉子之躯,力气大的很,丝毫也挣脱不开,只好惊呼救命。   但是这一路,却无人来救,也算自己不幸运,东方亮走这一路都不见一个人影经过。   走出巷子,东方亮带着柳月残来到了一个路边茅屋,将她推放在床上,自己急忙解下身上的大衣,意欲行那苟且之事,柳月残向床里退去,双手挡在身前,惊吓似乎已经过度,声音已经叫破,但这一叫却叫住了东方亮,顿时笑声迭起,道:“对了,你现在很脏,模样基本看不清,还是先洗洗吧,玩也得玩个干净点的。”说着便将柳月残拉了起来,一手抓着她,来到洗脸处,将他按了下去,道:“赶快把脸洗干净了。”   柳月残不愿,迟迟不动,东方亮好生恼怒,喝道:“快洗,你若不洗,我现在马上就上了你。”   柳月残大惊,心想还是听他的,洗吧,尽量拖延时间,给自己想办法逃走的机会,随即很不情愿的慢慢的梳洗起来,东方亮便在身后仔细的看着,边看边淫亵的笑着,整个把柳月残从头看到尾,看到臀部之时,眼睛雪亮,已经是三尺垂涎,这双手已经控制不住,慢慢的伸了过去,带着他那下流的表情。   “啊,你干什么。”柳月残胀红了脸,觉得羞涩难当,急忙转身,一个惊呼。   东方亮犹自闻了闻自己的手,还微闭着双眼,感觉很美,似乎全身都是香的,刚一睁眼,也让他怔了一下,由于柳月残洗了脸,虽然还没有洗的彻底,但是这样清秀的脸已经呈现在眼前了,东方亮瞬间惊呆了,赞叹道:“真是个美人坯子,世间竟还有这等美人,今日老爷我当真的艳福不浅啊。”   柳月残渐渐向后退去,东方亮一步步逼近,退着退着后面便无路可退了,身子已经靠到了作饭的面板上,而东方亮已经贴近那双可恶的双手已经朝自己抓了过来。   “你别来,沈大哥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杀了你的。”柳月残心急之时,顺口说出。   东方亮一怔,迟疑道:“沈大哥?你说的是沈剑南?”随即仔细瞧着柳月残,良久,失声笑道:“哦,我说怎么看你眼熟呢,原来你就是群香楼的那个姑娘,你叫柳月残对吧,上次就想找你了,可是被沈剑南这个臭小子坏了好事,总算老天对我不薄,让我又找到了你,雇那个疯子的钱算是没有白花啊。”   柳月残顿时觉得懊悔,只是一时情急,才说出了沈剑南的名字,还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了,看样子东方亮淫亵之举更加肆无忌惮了,手在案板上胡乱摸着,希望能摸到什么利器,给他致命一击。   东方亮已经瞧见了她的举动,淡淡笑道:“柳姑娘,你别想着对付我了,今日你做了我的女人,你就知道我有我多好,以后你爱我都不够啊。”   柳月残越听越觉得恶心,实在是不堪入耳,顿觉有一种想吐的感觉,骂道:“无耻之徒,我跟你拼了。”身子一动,顺手把洗脸的盆子拿在手中,朝着东方亮的脑袋砸去,东方亮急忙一闪,躲了过去,笑道:“柳姑娘到也泼辣,不过我喜欢,辣一点好,有味道。”   “你不要说了。”柳月残精神已经崩溃,哪里受得了他这样的污言秽语,洗脸盆再次打来。   东方亮这次有些不耐烦了,气道:“看来是给你好脸了,敢打我。”“啪”的一声,东方亮一个耳光打在了柳月残的脸上,柳月残扑到了床边,半张脸血红,顿时伧了起来。   东方亮大步来到床边,开始撕扯她的衣服,柳月残被打了一个重重的耳光,险些昏厥,已经没了力气,此刻只能眼睁睁的任他**,泪水噼里啪啦的流,双手还在无力的捶着他,但是嘴却是有力气的,不停的呼救着“救命,救命啊,救命。”   东方亮笑着道:“你叫吧,你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说实话,你的叫声真让人兴奋,对,你就这样的叫吧,我能更有劲些。”这双手不闲暇,外衣已经扯得稀烂,露出了里面围胸,大半块雪白的肌肤袒露在外,东方亮这双手开始在身上游走,柳月残的双腿使劲的蹬着。    第31回 风云变幻(2)   “啪啦,啪啦啦。”一声剧烈的声响爆发,正是那门窗破裂而传来的,东方亮大惊,扭头怒道:“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竟然打扰老爷办事?”   “不是哪个,是一帮。”外面飞身跃进一人,正是那云岭八骏的任重远,此人平日喜欢见义勇为,与其他兄弟不尽一样,算是个有正义的人,只因他们去东厂与上官无痕汇合,路过这里,听到了屋里有女人呼救的声音,这才破窗而入。   “什么,一帮,在哪呢?你这毛头小子,也不看时候,没看见我们在干嘛吗,快滚,滚。”东方亮没好气的呼啸着,身子还压在柳月残的身上,连动也没动。   任重远一见东方亮身子下面的柳月残**着上半身,顿时红霞满面,急忙闭眼扭头,不敢去看。   柳月残见到有好人出现,也顾不得自己现状,急忙哀求道:“这位大哥快救我。”   “你快放开她,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任重远听到了这渴望的声音,顿时心里热血沸腾。   “你没听见我说话吗,耳朵不好使吗?”东方亮无奈,缓缓起身,指着任重远怒道:“信不信我揍你?”   翟月星从外面奔了进来,道:“四哥,干什么呢,这么半天还没解决吗?”侧头一看,目瞪口呆,只因见到了躺在床上的柳月残,脸蛋和身材一样惹火,当真是极品。冷冷说道:“这么漂亮的姑娘你也敢打主意,你这个癞蛤蟆,还想吃这么好的天鹅肉,简直是异想天开。”说着朝东方亮缓步走来。   东方亮见又来了一个人,心生畏惧,向后退去,怔怔说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英雄救美啊,这你都看不出来吗?”翟月星冷冷的表情,却突然嬉笑起来,其实他是说给柳月残听的,希望她能对自己感激,嫁给自己也说不定呢。   这时,外面的其他兄弟纷纷走了进来,都在对自己虎视耽耽,东方亮内心沮丧得很,但眼前人数众多,今日好事是决计办不成了,听翟月星的话,看样子他对柳月残也是很歆慕了,不如卖个顺水人情,自己也好脱身。”笑道:“这位兄弟,这个姑娘你要是喜欢,我就让给你了,只要你不为难我就行。”   “废物,看我们人多你就怕了?但是我们不会以多欺少,这样吧,他们都不动手,就我和你打,怎么样?”翟月星笑着问道。   “不用了,不用了。”东方亮急忙回应,脚下一动,向窗户处掠了过去。   “哎呀”东方亮一声惨叫,被翟月星一把拽了回来,扔在了地上。   “就这点出息,还想跑,我应该把你的手砍下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做这下流的事情。”翟月星恶狠狠地说着。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我有钱,你要多少只要开个价,多少我都给你,只要不杀我就行。”东方亮一听惊魂不已,急忙跪地求饶。   冷不愉一听他说的话,在见他穿的衣服,似乎他是个有来头的人物,问道:“你是什么人,听你的意思你很有钱是吗?”   “我是山东邯郸小县的当地老爷,我有庄园,田地千亩,若要你都可以拿去。”东方亮迫切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任重远问道。   “我叫东方亮。”   “这位姑娘看样子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说,你把哪家千金给劫了出来?”翟月星好奇的问。   “我叫柳月残。”柳月残整体好衣服,站起身来,精神还在恍惚当中,怯蹑的说着。   “对,对,她可是有来头的,他心上人是沈剑南,听说他是皇子,现在在东厂做事。”东方亮急忙补充,希望自己的主动能得到这帮人的手下留情。   “什么,沈剑南?”冷不愉惊声问道。   “大哥,沈剑南的心上人不是杨初裙吗,怎么改成是她了。”曲非直费解的问道。   “你们误会了,我跟沈大哥只是好朋友。”柳月残失落的说着。   “大哥,咱们现在要对付沈剑南,抓了他的朋友对我们还是有好处的。”殷长河一脸沉色的说着。   柳月残登时大惊,道:“原来你们也是坏人,想抓沈大哥。”说着又开始戒备起来。   “原来你们想抓沈剑南,正好我跟他也有仇,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吩咐。”东方亮说的很急切。   “你能有什么用?别套近乎。”翟月星冷冷一笑。   “这,对了,朝廷大官徐有贞大人跟我是莫逆之交,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去找他。”东方亮陪笑着。   “徐有贞没多大用,东厂的事情他根本管不了,帮不了我们。”翟月星懒懒的表情。   “哦,对了,我还认识刚去东厂的徐有道,我们以前曾在一起做过官呢,后来我不干了,就分开了。”东方亮极力的想着。   徐有道三个字让这帮人眼前一亮,觉得这到是个不小的收获,冷不愉急忙问道:“你话当真?”   “我哪敢骗你们啊。”东方亮苦苦的表情,显得很诚实。   “大哥,那个徐有道爱财如命,只要我们给他金银财宝,他肯定能为我们办事。”殷长河兴奋的说着。   “是啊,我可以帮你们把徐有道引出来。”东方亮笑道。   “恩,也好,不过,先不着急这么办,先看看上官无痕怎么做,要做我们也是暗中行事,沈剑南绝对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冷不愉一脸沉思,踌躇说道。   听了这话,众人心下有了计议,殷长河道:“老六,老五,把柳月残带走。”   童尧与翟月星,扑了过去,一人一边,将柳月残从床上抓了下来。   “原来你们也是卑鄙之人,你们不会得逞的。”柳月残看着任重远,一脸失望。   任重远只觉无地自容,叹着气,柳月残从身边经过,急忙把头埋了下去,不敢看着她,而柳月残却一直怒气重重的盯着自己。   “东方亮,走吧。”翟月星向他送去了一个冷酷的表情。   东方亮不寒而栗“好,好。”急忙跟着向外面走了去。    第31回 风云变幻(3)   杨初裙听到了沈大娘被抓的消息,心急如焚,匆忙跑来找沈剑南,只见沈剑南正坐在椅子上,垂头丧气,曹吉祥在一旁也是气愤不已。   “沈大哥,伯母是被谁抓走的呀?”杨初裙忧心憧憧,来到沈剑南的身边,语气低沉着。   “现在还不清楚啊。”沈剑南缓缓起身,深吸了一口气。   “沈大哥,你也别难过了,我相信抓走伯母目的就是为了控制你,他们肯定会让你去救人的。”杨初裙确切的说道。   “现在非常时期,轻易不能出去,阴阳门等各大门派已经逼临城下,只要你一现身,马上就会被擒,沈夫人那边暂时不会有危险,首先要应对的是怎么对付这帮江湖贼匪。”曹吉祥踌躇说道。   沈剑南淡淡的瞧了他一眼,似乎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转过头,目光涣散,有些漫不经心,又淡淡说道:“这点小事你曹公公还解决不了吗?”   “这帮贼匪,简直就是公然造反,集结了这么多人来犯我朝廷,这样吧,我立即进宫,请示一下皇上,请求动用军队来镇压他们,但是你要记住,在我回来之前,你哪都不能去,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要等我回来再办。”曹吉祥很是担心,总是迟疑不决,对沈剑南不放心,随即又叫着徐有道,嘱咐道:“你替我看着他,记住我的话。”   “请曹公公放心,属下竭尽全力。”徐有道迎笑着。   沈剑南向他撇了一眼,摇头无奈,慢慢地走了出去,杨初裙随后跟着,来到外面,安慰说道:“沈大哥,现在的情况是不是真的像曹吉祥说的那样啊?”   “算是吧。”沈剑南一声长叹。   杨初裙立即紧张起来,表情痛苦,惊恐着说道:“那可怎么办啊,这里是你最后的屏障了,万一他们打进来,那岂不是。。。。。。!”说到这里话停了下来,接下来的情景已经不敢想象。   “初裙,你不要害怕,曹公公不是说去请军队吗,再说还有我在你身边呢。”沈剑南一脸无奈,却强颜欢笑。   “我不是担心我,我是为你担心。”杨初裙喃喃说道。   沈剑南伸手抚了一下杨初裙的头发,温柔笑道:“我知道,但是担心也没有用啊,兵来将挡吧。”   “沈督统,门外来人送了一封信,说是给你的。”一个侍卫从外面走来,手中拿着一封信,递给了他。   沈剑南接过信,迟疑的看了看前后,踌躇问道:“知道来人姓名吗?”   “他没说,只说你看了信就知道了。”侍卫面无表情。   沈剑南新奇不已,将信拆开,冷笑道:“谁还能给我写信啊。”   只见信上写道:“令堂在手,城西废楼,黄昏十分,对月把酒。”十六个字,落款是薛玉狐。   “原来是你,简直是太卑鄙了。”沈剑南看罢,顿时怒气冲天,随即将信撕个粉碎,向天一抛,散落满地,双拳紧攥,关节嘎吱做响。   “怎么了?信上说什么?”杨初裙惊心地问。   沈剑南恶狠狠的道:“是薛玉狐,说我娘在他说里,让我今日黄昏十分去城西废楼见面。”   “啊?那你打算怎么办啊?”杨初裙大惊失色。   “娘一定要救,无论他有什么埋伏。”沈剑南铁青着脸,斩钉截铁。   杨初裙心中担心,怕沈剑南有闪失,但是又不能阻止他,眼下无奈得很,柔柔说道:“那沈大哥你就带些侍卫去吧。”   沈剑南点了点沉重头,低沉着说道:“好吧,你等我回来。”   刚欲动身,又一侍卫来报,道:“沈督统,城下情况有变,江湖门派意欲攻城。”   “啊?这么快,快去看看。”沈剑南很是惊讶,急忙向城楼跑去。   来到城楼,徐有道已经早些到了,何天枢与陈衡正在紧急戒备着,向城下望去,只见上官无痕等江湖人物都站在城下,这会看见沈剑南出现,便向上吆喝。   “沈剑南,今日我等前来,就是为了擒你,希望你放聪明点,自己乖乖地走出来,省得我们打进城去,那时可就是伤亡惨重了。”上官无痕高声喝道。后面几百号人随后齐声呼喝。   城上弓箭手准备就绪,已经对准了城下众人,何天枢只待时机,怒道:“大胆狂徒,竟敢冒犯天微,简直就是造反,抓住你们定将你们全家抄斩。”   “好大的口气,小小东厂还敢说这等大话。”韩当山怒喝一声,早已飞身而上,擎剑奔何天枢刺来。   “快放箭。”何天枢一声命令,万剑齐发,自己急忙躲到了后面去。   韩当山凌空舞剑,打落不少箭支,城上队伍前仆后继,韩当山几剑过后,全部躲了过去,将近城头时,何天枢取过弓,搭剑在弦,瞄了又瞄,对准了韩当山的心口处“砰”的一声,利箭飞出。   韩当山大惊,急忙纵身向左闪去,这么一闪,便失去了平衡,身体急速下落,刚才的力气都白费了,又回到了地面上。   这时,城上的箭便向地面射来,地面上这帮人纷纷躲避,有一部分人腾空跃起,全部朝着城头而来,箭乱人更乱,一时让人眼花缭乱,弓箭手也是应接不暇,渐渐手忙脚乱。   上官无痕两三下,长袍左右甩开,毅然跃身到了城头,展开拳脚,噼里啪啦的弓箭手纷纷向城下坠去,何天枢大惊,丈剑来迎,这时,后面关上月,冷不愉等高手纷纷到来,城头上一片混战。   沈剑南闪在一边,慌乱了手脚,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愣住了半晌,良久才出手,这会直奔上官无痕而来,出一掌,打去肩头,上官无痕满不在乎,腾出左手,轻轻一撂,便将沈剑南扶出很远,险些栽倒。   “沈督统,此地不宜久留,你快走。”何天枢边迎敌边说着。   沈剑南迟迟不动,心想怎么能丢下他们自己逃命呢,还欲出手相助,徐有道一把将他拉住,向城里拽去,道:“你不要命了?曹公公吩咐,保你周全,城楼上有锦衣卫,应付得了。”   上官无痕见沈剑南跑掉了,当下虚晃一招,击退何天枢,纵身掠过,朝着城里大步跑去。   关山月见上官无痕追了出去,自己也紧随其后,接下来其他头目也相继赶上,城楼处还有一小部分贼匪在战斗着。   来到城里,沿着街道追寻,一直追了几条街,不见沈剑南的踪影,江湖上这几个人是头一次进来,地形不熟悉,难免找不到,此时三人合到一处,四处观望。   “人跑哪去了?”关山月踌躇说道。   “这里咱们不熟,看样子不好找了。”上官无痕叹道。   “这次是个好机会,已经杀了进来,绝对不能让沈剑南跑了。”冷不愉环顾四周,一脸冷竣之色。   “沈剑南在这呢,有本事就来抓吧。”徐有道站在街东面一个房顶高声向下面喊着。   三人同时看去,只见徐有道得意的笑着,却不见沈剑南,上官污痕冷笑道:“想必你这是骗我们上当吧,说,你把沈剑南藏哪去了?”   “让你死的明白。”徐有道笑着将沈剑南从另一侧拉了出来。   上官无痕见到了沈剑南,当先冲去,其他两人还未及动手,而这时周围却拥出无数侍卫,周围房顶再次现身弓箭手,而徐有道与沈剑南已经从房顶消失了。   侍卫群里发出一声命令:“曹公公有令,格杀勿论。”无数侍卫举倒便砍。    第31回 风云变幻(4)   上官无痕踌躇片刻,急声说道:“看来他们有埋伏,我们分头突围。”说罢首当其冲,向着人群冲了过去,关山月与冷不愉会意,相继各自走一边,各自施展拳脚,这三人皆是一等一好手,任他侍卫再多,一时间还是擒不住的,整个街道上简直是人满为患,上官无痕双掌肆无忌惮的挥舞,左一掌,右一掌,直如入了无人之境,向前一路狂冲,每遇侍卫必见其躲闪,地面更是躺尸无数。   徐有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回转,还是站在房顶上,眉关紧锁着,紧张的看着街道上的战况,似乎很是纠结,只听他叹道:“这些贼匪倒是挺难对付,必须想个办法。”   冷不愉心中思量着很多事情,片刻计由心生,瞧得其他两人都在努力突围,看其样子还想多杀几个人,自己却没有那些心思,当下边打边退,向胡同里退去。   街头拐角处再次杀来一群侍卫,领头的便是徐有道,大步向这边跑来,嘴上还说道:“上官无痕,今日你已经跑不掉了,识相的就赶紧缴械投降,不要赋予顽抗,那样会死的很难看的。”   上官无痕听得此言,不紧气愤不已,随即摆开双手,打开拦路的两个侍卫,纵身朝着徐有道拍来,徐有道聪明的很,见上官无痕来打自己,急忙停住脚步,后面那一群侍卫越过自己,来截杀上官无痕,一时半会上官无痕杀不出来,徐有道便在后面偷笑。   城门方向再次传来喊杀声,徐有道遥望一下,只见江湖各派人物纷纷向这边跑来,而后面还有何天枢等人在紧追不舍,气道:“真是没用的东西,在城头就应该将他们截杀,却叫他们跑来这里,眼看这三个老家伙即将被擒,岂不坏我大事。”   冷不愉见其他兄弟杀了过来,心下一喜,便不再退,接应着他们,再次反扑而来,此时街道上热闹非凡,撕心裂肺的叫声更是此起彼伏,血红的鲜血早已流成了一条大河,上官无痕顿时发威,怒喝道:“今日杀的你东厂鸡犬不留。”   随即九宫心法运做,云雾腾升,真气挥发,双掌排开一字,上下翻动,原地一转,双掌连成一圈,接下来闷哼一声,围着上官无痕这群侍卫应声倒地。   上官无痕箭步如飞,直掠徐有道,徐有道大惊,拔腿向后便跑,何天枢见状急忙腾身而起,在众人头顶打了两转,随即两个起落,落于上官无痕面前,不答话,拦住撕杀。   “不自量力,以卵击石。”上官无痕藐视的道了一句‘啪’的一掌,已经奔何天枢去了。何天枢急收剑,挡于胸前,这一掌‘当’的一声,何天枢被惯力震出,顿自暗运一口气,抵住了,退出十余丈之后方才站稳。   “啪啪啪”上官无痕连出三掌,上手交替叠加,顿时形成一股强有力气流,渐渐逼近,何天枢擎剑,左右各划了两下,一道剑气从地面飞出,上官无痕停步双手圆形划拢,合并而出,与那剑气碰撞之时‘砰’的一声响,何天枢剑向天空飞去,而自己却倒在了地上,手还在胸前捂着。   沈剑南从房子后面腾空跃起,足有三丈多高,双掌向下拍出,上官无痕急忙闪身,地面如爆炸了一般,出现一个凹陷下去的坑,这正是汇元神攻的威力。   上官无痕暗子心惊,叹道:“这小子武功一日胜过一日,看来抓他还需趁早。”   沈剑南向街道慢慢飘落,道:“上官无痕休得逞凶,胆子这么大,东厂都敢擅闯,信话的就快走,曹吉祥已经去朝廷请用军队了,晚了只怕你们一个也走不了,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并不想看到大家两败具伤的场面。”    第31回 风云变幻(5)   自己心系母亲,但也不能不顾此处混乱一个人离开,眼看这里越打月乱,死伤越来越多,内心只有一个纠结,江湖那帮人纷纷奔着自己而来,此刻责无旁贷,更应挺身而出。   沈剑南正了正神,双手平伸,向胸前慢慢靠拢,当上掌合到一起之时,汇元神功真气已经运起,隐约感到气流在滚动,正在这时阴阳门下弟子抢攻而来,这一掌正好给他们个下马威,当下向后一收,聚揽内力,再向前猛拍而去,‘乓乓乓’三声响,那些弟子七零八落的四散,有倒地的,有飞出的,刹那间所剩无几。   沈剑南收了手,纵身跃到众人中间,左一掌,右一掌,但听‘啪,啪’的声音连续响出,众弟子掌到人倒。   随后朝着上官无痕拍去一掌,这一掌直取其后心,这时上官无痕正在缠斗何天枢,沈剑南本意也是出其不备,而上官无痕在这一掌未到之时便已察觉,随即右掌出击何天枢,掌速甚快,前后脚互相挪位,待何天枢急忙防御之时,左掌便朝着沈剑南迎来一掌,恰巧双掌交锋,力量相差好是有一点悬殊,强大的震荡力让沈剑南后退了两步。   何天枢再次赶来,一剑划过,由下而上,上官无痕向另一侧闪腰而过,同时拍出一掌,另一手快速的将剑夹在两指之间,何天枢使劲抽了一下,怎奈上官无痕夹的甚紧,而自己腹部却被上官无痕那一掌拍到,只觉火热难忍,带着剧烈疼痛,在被震出去的同时,由于握剑太紧,手上这把剑登时被抻断。   其他江湖门派对着侍卫动手,如入无人之境,他们丝毫不留情,像杀着仇人一般,东厂这边好手无几人,不能同一时间应付朝于自己好几倍的高手,侍卫惨死可怜。   争斗多时,东厂人力众多,始终还没倒戈,每个人都纷纷向前,这时,街西再次传出那另人惊噩的响声,‘咣,咣’的声音。   众人相继一惊,纷纷眺望着,只见曹吉祥及时赶回,身后跟着成千上万的人马,装束整齐,排列有序,前面数十人推着红衣大炮,连出三炮之后,众人纷纷寻找可躲避之处,顿时两帮人马拉开了距离,一伙街东,一火街西,对立分明。   曹吉祥与沈剑南等人汇合到一处,这时众侍卫才缓缓而出,士气立即升腾,顿时齐声呐喊,高呼道:“反贼,快出来。”   上官无痕藏在房子后面,小心的观察着街上的动静,将头探出一点,偷偷瞧着,不禁气恼,心里还是有些畏惧,回头见得其他门派的人,有一部分已经被大炮炸伤,战斗力顿时失去不了。   “上官无痕,你现在身陷东厂,看你怎么逃出去,这就叫做关门捉贼。”曹吉祥笑中带着刺,双手背拢。   上官无痕一脸怒色,高声呼道:“曹吉祥,你真是卑鄙,老是故技重施,看来有大炮你就肆无忌惮了。”   “那是当然,有本事你也弄几门来。”曹吉祥阴沉着脸,冷冷笑道。   关山月踌躇道:“眼下该怎么办,该不会像曹吉祥说的,真的是关门捉贼了吧。”   “区区几门大炮算不了什么,脱身还是很容易的,只是想抓沈剑南的机会渺茫了。”冷不愉不屑的说着。   “你们在后面研究什么呢,到底出不出,我数三声,若再不出来,我可发炮了。”何天枢高声问话。   上官无痕等人面面相觑,各自拿不出主意,正在踌躇之际外面已经传来‘一,二,三’。   何天枢一怒,道:“江湖贼匪,造反攻城,皇帝有命,发炮扫清。”说完放下手里拿着的一道圣旨,手一抬,随即一放,身后十数门大炮齐发,响声震彻动天,对面房子前后左右灰尘四起,倒塌声连接不断。   “快撤。”上官无痕一声口号,当先向城门处退去,接着众人纷纷跟随,一行大队人马,狼狈而逃,炮轰有一阵子,但不见上官无痕等人出来,曹吉祥迟疑,道:“过去绞杀。”   大队人马向前逼近,起初试探着去,都怕房后有埋伏,小心翼翼的接近,但来到房后时,只见到残破不堪的断碎墙体,屋梁,还有少许死尸,其他人已经不见了影子。   兵卒回来禀报,曹吉祥气愤不已,怒道:“速去封锁城门,军队火速前进。”   “是”兵卒应声而去。   沈剑南踌躇道:“曹公公,我娘已有下落,被薛玉狐抓了去,眼下这里没我什么事情了,我想马上去营救我娘。”   “什么?你娘被薛玉狐抓走,他怎么能有这么大能耐?”曹吉祥满心惊讶地问。   “他怎么抓的我不知道,但是早晨已经给我送信了。”沈剑南叹道。   “这件事情很可疑,不可轻举妄动,待我查明事情原委再救不迟,况且现在正是混乱时期,难道你想躲避职责吗?”曹吉祥冷言责问。   “你说什么?难道我娘安危就不管了吗?”沈剑南一听登时大怒,瞪着眼睛诉斥着。   “一时间跟你说不明白,等我消灭了上官无痕等人再说吧。”曹吉祥草草留下一句,显然很不耐烦,然后拂袖而去,朝着城门而走。    第31回 风云变幻(6)   沈剑南见状,火冒三丈,但又发泄不出,只要曹吉祥没有命令,手下这帮人各个都会死盯着自己,自己想走,断然是走不得的,罢了,既然有军队的帮忙,也显不着自己,还是回家躲清闲去吧。想着自己扭头便走,徐有道暗地里瞧出点门路,便远远地跟在后面,定是帮曹吉祥盯梢去了。   上官无痕等人退回到城门,只见城门已经关闭,城墙内侧站着众多侍卫,弓箭,弩等远距离杀人武器数不胜数,众人惊骇,纷纷向城头望去,唏嘘不已,顿时一片哗然,刚过一刻,便又听得身后远远的传来了喊杀声,追兵片刻即到,若再想不出办法破门而出的话,众人看样子要葬身此地。   韩当山怒道:“区区这点伎俩,焉能阻挡的了咱们辽东五虎,大哥,咱们冲吧。”说罢,纵身向城头跳上,下面有人做出了举动,城上立即飞箭如雨,关山月急忙跳起,将韩当山拽了回来,气道:“老二不可卤莽,望了进城之时是怎么被打回来的吗?”   韩当山好生气恼,道:“难道在这等着追兵到来吗?”   突的一声‘呼’一个黑硬在城头上一闪飘过,随即便是侍卫纷纷坠楼的场面,此时城上已经乱了起来,众人尚在迟疑间,惟上官无痕晓得,欣然笑道:“花小姐果然身手不凡。”   听得他一说,众人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花美颜在城上打落侍卫,众人顿悟,急忙跃上城墙,大开杀戒,冷不愉寻着了开门的机关,随即将那绳子一拉,门闩被拉开,下面其他人合力将门推开,众人争先恐后的往城外跑,生怕跑的慢了被大炮炸成灰。   众人逃到城外,便已经溃不成军,四下逃窜,已经没了指挥之人,正如一盘散沙,东跑一批,西逃一伙,各自奔命,谁也顾不得谁。   曹吉祥带着人来到城门,见城门大开,侍卫死伤无数,心下恼怒,顿足捶胸,气道:“出城搜索,一个不留,见到就杀了把尸体给我抬回来。”皇帝所赐令牌一举,兵卒见到令牌如见皇帝一般,敢不从命,立即快马加鞭,冲出了城门。   冷不愉快等人一路向东而逃,狼狈奔走,直逃出京城范围,目前来至森林,众人就地歇息,看着众兄弟灰头土脸,伤痕累累,各个气喘迂迂,冷不愉连叹数声,道:“嗨,看来我们是错打了算盘,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任重远道:“真是低估了曹吉祥的实力,看来硬碰硬是行不通了,我们还是想个计策,智取才行。”   “你们忘了一个人,想抓到沈剑南非此人不可。”翟月星笑呵呵的起身,走了过来。   “你是说,徐有道?”冷不愉迟疑问道。   “没错,我们可以让东方亮把徐有道引出来,然后用金钱厉害逼他做。”翟月星殷殷说道。   “好,这到是个好主意,成不成且先试一试吧。”冷不愉踌躇着,心中也无太大把握。   须臾,翟月星把东方亮带了过来,道:“大哥,有什么话你就吩咐吧。”   “恩,东方亮,该你立功的机会了,当日你说认识徐有道其人是吗?”冷不愉淡淡问道。   “是,是,请冷大侠吩咐,小的愿意效劳。”东方亮欣然迎合。   “你有什么办法把徐有道引出来?”冷不愉问道。   “这个嘛,我就说老友多时不见,请他喝酒。”东方亮沉思片刻,随即笑着说道。   “这行得通吗,就光是喝酒你认为他能出来吗?”任重远迟疑着。   “这个各位不必担心,我既然敢这么说,那就自有办法,各位就看我的消息吧。”东方亮胸有成竹,打着保票。   冷不愉始终犹豫不定,不知道他话真假,但目前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且先试他一试。    第31回 风云变幻(7)   徐有道跟着沈剑南一路来到杨初裙的房间,只见沈剑南走了进去,心想会不会借故脱身出去呢,还是在门口观察一会,便委身靠在了墙壁上,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但是沈剑南进去之后好一段时间没有说话,这让徐有道很是好奇,他在里面到底干什么呢。   心中想着不好的事情,急忙起身顺着门缝向里面看去,却见到了让寻常人羞涩的一幕,那沈剑南正在与杨初裙相拥在一起,双纯紧贴,深情的缠绵着,徐有道‘哎哟’一声,急忙掩目,扭头回避,笑道:“这小子,跑这办好事来了,真是好福气啊。”   沈剑南听觉比较灵敏,那‘哎哟’一声即刻传入其耳,心道不好,门外有人,定是上官无痕等人,急忙推开杨初裙,箭步如飞,瞬间已经奔到了门边,定了定神,听了一片刻,没错,果然有人。   “当”的是一声,门被踢开,徐有道愕然不已,下意识扭头来看,只见沈剑南赫然立于门口,双眼正在冷冷的盯着自己,不禁心下又打了个寒战,“沈副督统,你吓死我了。”   “你在这干什么?”沈剑南怒气问道。   “我是刚路过的,刚路过的。”徐有道结结巴巴,眼神中还带有一种猥琐。   沈剑南迟疑片刻,试探着他,“你可听到或者看到什么了?”   “没有,没有,我刚走到这,你就出来了,我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看见。”徐有道笑呵呵,逃避着沈剑南的眼神。   “那没事了,你忙去吧。”沈剑南怔住片刻,淡淡说道,随后转身进屋,掩上房门。   一声关门声,震了一下徐有道,自觉好笑,独自摇着头,这里没有什么可跟踪的了,还是去曹公公那里看看情况怎么样了吧。   转身回走,出了杨初裙的院子,迎面走来一个侍卫,看样子是朝自己而来,定是有事,可能是曹公公那边有事吧,这侍卫低沉着头,禀报道:“徐大人,曹公公在城外林东坡被贼匪围困,请徐大人速去营救。”   “竟有这事,快带我去。”徐有道立即惊骇,急忙跟着侍卫前来。   侍卫带着徐有道,出了城门,劲直奔着城东而来,走了一路,也不见这侍卫说话,而且按照时间和距离分析,这会也该到地方了,心下焦虑,问道:“到了没有,还有多远啊。”   “快了,过了前面树林就到了。”侍卫淡淡说道。   徐有道越想越觉得纳闷,走在后面仔细的瞧着这个侍卫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只见这人身体略胖,走路一摇一晃,脚步轻浮,并不像当兵之人,也没有侍卫的沉稳劲,而且观其表情似乎贼眉鼠眼,“呀,这个侍卫莫非是假扮的?”   徐有道骇然,万一是假的,又被他骗到这里,自己岂不危险,迟疑问道:“兀那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在东厂似乎没见过你啊?”   “我是新来的。”侍卫草草回答,嘴上现出一丝浅笑。   “你胡说,新来的兵士都需要经过我的批点,才能进入东厂做事,我看你根本就不像当兵的,说实话吧,你到底是谁,引我出来为了什么?”徐有道心想反正也是陷入危险地带,索性就直说了。   这侍卫停下脚步,慢慢转回身,徐有道急忙向后撤了两步,做出个防范的架势,这侍卫见状笑道:“徐大人还是那么谨慎啊。”   “你到底是谁,把帽子摘了。”徐有道一声令喝,尽显官气。   侍卫冷笑道:“当官了,连老朋友都忘了吗,难道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徐有道踌躇半晌,仔细想,一时却想不起来,质疑道:“咱们认识?我怎么不记得了。”   侍卫摘下了帽子,把整个脸露在了外面,憨厚的笑着。   “你,你,你是东方亮?”徐有道惊奇不已,矢口叫道。   这人正是东方亮,用了这样的办法引了徐有道出来,这还是用了不少银子收买了东厂各路守卫,才能在曹吉祥等重要任务不在东厂时顺利的混了进去。   “没错,正是我。”东方亮拱手一笑。   “你不是在山东吗?怎么跑这来了?”徐有道还是一脸的迷茫和好奇,虽然知道了他的身份,但是还没有忘了防备他。   “徐兄,你戒心太重了吧,呵呵,放心吧,我不会害你的。”东方亮淡淡地笑着。   “说吧,你请我出来,到底所谓何事啊?”徐有道显然不愿与他太多纠缠,直接切入正题。   “唉!咱们多时不见,不谈事情,走,咱老哥俩,先喝几杯如何?”东方亮套着近乎,迎合着笑。    第31回 风云变幻(8)   徐有道很是无奈,懒懒说道:“我现在真的没有时间啊,公务在身,恕难奉陪了。”   “徐兄怎地这般不给面,喝杯酒而已,难道你怕我会害你吗?”东方亮转过身,看样子很失望。   徐有道心中想的事情很多,他在想,东方亮既然把自己引了出来,那肯定有事求自己,应该还是个很难办的事情,分明是不喝酒不好开口,而且又在这个时候出现,情况不太简单,还是小心为上,整不好,自己的官就会丢了,随即陪笑道:“东方兄,说哪里话,你是不知道,现在江湖各路人马已经杀上东厂,这个时候我不能不在啊,如果让曹吉祥发现的话,我这乌纱帽就不保了,想必那时你老兄也不会找我喝酒了吧。”   “原来是这样,你还是那么喜欢当官啊,胆子还是那么小,这么多年一点没变,好吧,我今日来也是为了这事来的。”东方亮挖苦两句,随手从腰间摸出一包物事,伸手递给了徐有道。   “这是什么?”徐有道惊奇的问。   “这是一百两黄金,专门送给徐大人的,还请笑纳。”东方亮又向前递了递。   徐有道立即眼前一亮,双眼已经冒着光似的盯着他手上的那包黄金了,简直是爱不释手,真想拿在自己的手中,好好的把玩一翻,转即心思即变,立即回过神来,双眼质疑的看着东方亮问道:“你为什么要给我黄金?”   “现在求人办事哪有不送礼的!”东方亮笑着说,像是在开着玩笑,其实内心是在讽刺。   “那你到底要求我办什么事情?”徐有道冷冷问道。   “沈剑南。”东方亮一字一句的说着。   “你要杀了沈剑南?”   “不,我是要抓。”   “不可能,这个根本办不到,我也没有那个能力啊。”   东方亮哈哈大笑,道:“还有你办不到的事情吗,难道你是嫌我这礼物小了?”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现在东厂只不过是个锦衣卫的副指挥,多大个官啊,况且沈剑南可是曹公公特殊关照的人,每个角落都有侍卫盯着,想抓到他那可是难上加难啊!”徐有道一脸无奈,但这无奈让东方亮觉得就是在难为自己,分明就想多要点黄金罢了。   “徐大人请看这是什么?”冷不愉带着众家兄弟从树林中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长条金灿灿的盒子,外表看着非常精美,而且在阳光的照射下十分耀眼。   徐有道瞪大了双眼,此时已经忘了周围的危险,直看着冷不愉手中的那件东西,当冷不愉来到面前时,这才反映过来,“啊,你们是一伙的。”   “唉!徐大人不要怕,我们是来求你的。”冷不愉急忙解释着。   徐有道始终是半信半疑,还是不敢放松戒备,问道:“是你们让东方亮骗我出来的吧。”   “咱先看看这件东西怎么样吧。”冷不愉没有回答他,而是说着他喜欢的东西。说着将盒子打开,里面一件经营剔透的春秋时期的合氏碧美玉,这美玉完美无暇,全身找不出半点瑕疵之处,而且保存完好,色泽光鲜,质感良好。   徐有道登时傻了眼,目瞪口呆,赞道:“真是美玉,美玉啊。”这双手意欲去摸,但出于一个爱玉之心,又怕摸坏了,导致这双手迟迟不敢沾前。   冷不愉瞧不出了他喜欢这玉,笑道:“如果徐大人喜欢就拿去吧。”   徐有道立即欣喜若狂,刚欲来接,转念道:“你能白给我吗?”   “只要徐大人把沈剑南引出来就行。”冷不愉正言道。   徐有道想了又想,直盯着美玉,突然一阵淫亵之笑,良久说道:“这样吧,我告诉你们一个消息,保你能抓住沈剑南。”   “什么消息”?众人异口同声的问。   “薛玉狐抓了他娘,他这两天正准备去救,苦于曹公公不准,他一直没有机会,我回去可以帮沈剑南创造个机会,让他们出去,然后你们就在中途劫了他。”徐有道阴险的脸上露出一幅狰狞的笑容。   “你这办法不错,但是他们出来之后走哪条路,我怎么知道呢?”冷不愉迟疑问道。   “这还不好办吗,我会送信给你的。”徐有道懒懒说道。   “既然如此,咱们一言为定,这美玉就送你了,拿去吧。”冷不愉很大度,伸手交给了他。   “大哥,怎么能先给他呢,他要是不办事怎么办?”翟月星担心的阻拦着。   “唉,我相信徐大人,再说了,咱们能把徐大人从东厂里请出来,你还怕他不办事吗?”冷不愉淡淡的一笑,话中带着含义的说。   徐有道心下一凛,不禁咽了口唾沫,跟笑道:“不会,不会。”   “好,那徐大人请回,我们静侯好音。”冷不愉拱手一别。   徐有道客气的跟众人一一饯别,后退着走了几步,随后转身大步的走开了。   “哈哈,这个贪官,咱们是拿他家的东西送他啊,等曹吉祥闲暇时就会发现他的宝贝丢了,哈哈。”冷不愉狂笑不止。    第31回 风云变幻(9)   徐有道小心翼翼的捧着宝玉,匆匆忙忙的跑了回来,生怕别人发现,便把宝玉掩藏在衣服里面,快步奔回了自己的房间,来到屋里,西下打量着,正是在寻找可以藏宝的地方,踌躇之际仰头冥想,一睁眼,发现梁上可以藏,会心一乐,但是难题出现了,自己不会武功,该怎么把宝玉放上去呢。   想了半天,没有太好的办法,只好搬来椅子,自己踩在上面,但是还差一大块,没办法之下,便顺着柱子,向上爬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爬了上来,将宝玉放在了上面,又慢慢的爬了下来,整个身体灰尘满布,肮脏不已。   这下这颗心可以放松了,真是神不知鬼不觉了,谁也不会发现,正在美孜孜的笑着,自道:“这下我是发了,这块宝贝价值连城啊,冷不愉这个小子简直是昏了头,这么好的东西都能送人,沈剑南到底有什么魅力,让这帮人如此痴迷,不惜代价的抓他。”   “对了,拿了人家的东西,事情也得帮办了,沈剑南去救母亲,我得跟踪上。”徐有道深邃的眼神中略带阴险,当下出了门,奔着沈剑南的房间走去。   走着,走着,只见沈剑南一个人神色慌张的正向自己这边走来,徐有道甚是惊奇,快步赶上,叫道:“沈督统,您这么急这是要去哪啊?”   “我准备去接应曹公公,这么久不见回转,我担心会吃亏啊。”沈剑南一脸紧张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陪你去吧。”徐有道也甚是关心,迎合着笑。   “不必了,人多反到麻烦,还是我一个人去吧。”沈剑南淡淡说道。   徐有道从他的话里已经听出他的真意,随即笑道:“沈督统莫非是要去救你母亲?”   沈剑南怔住片刻,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笑道:“只要我不出现,我娘不会有事,暂时还不需要去救,徐大人你这是在看着我吗?”   “不,不,不,下官哪敢啊,只不过曹公公有吩咐,不得不照办,沈督统不要见怪啊。”徐有道急忙接口,生怕他见疑。   “那就好。”沈剑南冷漠的表情里释放着凶狠,这让徐有道寒战大起,一时间有些畏惧。   沈剑南说完,放开脚步,继续向前走去,徐有道陷入一片沉寂,心道:“明知道他去救他娘,我若不拦,曹公公知道了定会怪我不尽责,若拦他,又定会挨一顿痛打,结果还是拦不住的,我得想个好办法。。。。恩,就这样。”   徐有道想到了两全其美的办法,匆忙向事务院那边跑去,急忙找了两名锦衣卫,草草说明了原因,便带着这两个人朝着沈剑南去的方向跑去,还好,沈剑南并未走远,远远地便已看见了他的身影。   “沈督统,休走,曹公公有命,不得你踏出东厂半步。”徐有道在后面高声呼喊着。   沈剑南听到背后有人在喊自己,心中来气,自道:“好个阴奉阳违的小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随即转身,怒视着他,道:“徐大人想干什么?难道你想曹公公有难不成?”   “你不要找借口出去了,曹公公临走时,特别吩咐,叫我看住你,如今我若把你放出去了,我岂不有责任,所以你还是跟我回去吧。”徐有道冷淡地笑。   “我若是不回去呢?”沈剑南冷冷的质问着。   “你没看见我带着人来的吗?你若不肯,那我就动强了。”徐有道指着身后的两个侍卫冷冷说着。   沈剑南扫了一眼,很不屑的说道:“就两个人也想把我带回去,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徐有道道:“我就不信你敢抗命,所以我便没有带那么多人。”   后面两个侍卫已经缓缓的想前走来,准备将沈剑南擒下,他们听徐有道说,他不一定敢抵抗,心中也放松许多,但也试探着向前,沈剑南纹丝未动,两个侍卫还是很容易解决的。   徐有道在后面看着,只等动手的那一刻,两个侍卫近身,张开膀子,扑了过去,一面一人,抓向沈剑南的胳膊,沈剑南没有躲,很轻松的被两个侍卫抓住,这让徐有道好生诧异。   沈剑南心中暗乐,待这两个侍卫抓的紧时,丹田里早已暗运了一股内力,使劲一发,双臂一震,那两个侍卫的双手便向触电一般,登时撒手,被荡了回去。   “你敢抵抗,你们快给我拿下。”徐有道脸上怒色大增,心中却是早有定数。   这两个侍卫刚才被他一震,接下来不敢在空手上前,立即抽出刀,横扫,竖劈而来,沈剑南身形晃动,箭步如飞,动作比他们快了许多,已经当先抢上,侍卫刀还未落,沈剑南便已到了身边,伸手抓住两人举刀之手,随即飞起脚,左右各踢一脚,双手顿时撒开,两个侍卫‘哎哟’一声,倒在地上。   徐有道惊道:“好大的胆子,快来人。”   沈剑南向他走去,双眼直视着他,发出凶恶的气势,徐有道瞠目结舌,娓娓的向后退去,担心他会出手伤着自己,沈剑南强装狠样,见他胆怯,故意吓吓他,没想到这小子还真不紧吓,急忙求道:“沈督统不要乱来啊,我也是听命于人,没办法的,你走我不拦,那还了得。”   沈剑南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会意一笑,一个箭步,两人面照面而立,顷刻间,沈剑南出手,朝他的头部击了一拳,只听徐有道‘啊’了一声,全身瘫软,跌倒在了地上。   沈剑南瞧了瞧,摇头淡笑,准身走了。   待沈剑南走后,徐有道哎哟直叫,踉跄爬起,望着远处自道:“这样一来,我就不会被怪罪了,只是这一下挨的有些重了。”   徐有道摸着脑袋,不停的揉戳着,匆忙跟了上去。    第31回 风云变幻(10)   只见沈剑南一路奔着城西而去,根据分析,他要去的地方应该就是破庙那里,心中踟躇片刻,计议已定,转身折回,奔那云岭八骏处而来,此时来到树林中,也就是之前见面的地点,双手搭在嘴边,高呼道:“东方亮,快出来见我。”   声音传出片刻,便听到草丛中有凌乱的脚步声,冷不愉与东方亮等人随声而来,见到徐有道神情自若,定是   大功告成,冷不愉拱手上前,笑道:“徐大人大功一件,不知道冷某应当怎么感谢你呢?”   “嗨,合氏碧已经收了,哪敢再收礼物。”徐有道叹了一口,随后接着说道:“沈剑南正往成西破庙赶去,你们快去拦截吧,此地不宜久留,徐某这就回去了。”说着便往回走。   “徐兄,何不喝杯酒再走。”东方亮急忙上前,叫住。   徐有道很正态,转回身,笑道:“东方兄好意,徐某心领了,曹公公盯得紧,片刻留不得啊。”说完,没等他们回话,迈开大步,向前便走。   回到东厂,便听远处传来吼叫声,听得清楚,那正是曹吉祥的声音,心道:“曹公公回来了。”心中琢磨着,到底是因为什么发怒呢,试探着走近了去看看,只见曹吉祥正在怒斥先前跟自己去抓沈剑南的那两个侍卫,猛然心惊,想到这件事情躲不了,急忙上前,躬身赔罪,道:“曹公公,下官办事不利,让沈剑南跑掉了。”   “混帐东西,这点事情都办不明白,要你何用?”曹吉祥一脸怒气,嚣张跋扈。   “是,是,曹公公教训的对。”徐有道卑躬屈膝,语气低缓,丝毫不敢顶撞。   曹吉祥气急败坏,道:“赶紧想办法,怎么样才能找回沈剑南,晚了恐怕被贼匪抓了去。”说着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徐有道随后跟随。   来到房间,曹吉祥坐在了椅子上,大气喘着,徐有道不敢吭声,只等待着批评和指教,曹吉祥顿了顿声,说道:“沈剑南走有几时了?”   “一个多时辰了。”徐有道回答。   “往哪里去了?”   “回公公,他去城西破庙了。”   曹吉祥霍地起身,犀利言道:“叫何天枢带三千精壮侍卫速去城西破庙保护沈剑南。”   徐有道应声而去。   “回来”曹吉祥突然失口惊叫着。   徐有道被吓了一大跳,不知道曹吉祥这是要干什么,难道他要处罚自己?胆怯之心涌了上来,缓缓回头,只见曹吉祥正手指着他的书架上的一个地方,目瞪口呆着。   徐有道揣摩着,迟疑片刻,问道:“怎么了,曹公公?”   曹吉祥面部肌肉紧皱着,眉关锁定,怒道:“谁来过我的书房?”   徐有道纳闷得紧,不明白他的意思,问道:“这个,好象没人来过啊。”   “难道你还不确定吗,怎么看的家,竟然让贼人闯了进来。”曹吉祥怒不可竭。   徐有道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遂关切问道:“怎么了,曹公公,是不是丢失了什么贵重物品?”   曹吉祥快步走到书架前,双手在空空的格子里胡乱摸索着,叹道:“我的合氏碧,明明就放在这里,什么人这么大胆子,竟敢偷走我的东西,你可知道这合氏碧多么贵重吗?那简直就是价值连城啊。”   徐有道大惊,迟疑良久,想到了冷不愉送给自己的那块,心下担心,有可能就是曹公公这块也说不定呢,但又一想应该不会,难道天底下就那么一块吗,遂试探着问道:“曹公公,您那合氏碧长的什么样啊?”   曹吉祥如此这般的描述了一翻,说的是绘声绘色,简直就和自己那块一模一样,当下继续问道:“那这块合氏碧天底下总共有几块啊?”   “有两块这东西都不值钱了。”曹吉祥很是悲愤,看样子这东西对他来说很重要。   徐有道险些气得晕厥,咬牙切齿,心中痛骂冷不愉,竟热偷了曹吉祥的东西送给自己,这买卖做的当真圆滑,但是这么好的东西谁不想要,交是交不出来了,也不好解释啊,维今之计就是自己留着,偷偷的藏起来,再就是想个办法,说是自己从坏人手里夺回来的,这样还能博得曹吉祥欢心,自己前途有利,但是就要失去这块宝玉了。   徐有道正在踌躇之中,内心挣扎着,思想斗争狂战,曹吉祥见他魂不守舍,迟疑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徐有道的思绪被打断,反映到是灵敏,急忙笑道:“啊,我是在想,会是谁偷走了这块合氏碧,我一定要帮曹公公找回来。”   “算了吧,只是一块石头而已,日后慢慢再找吧,眼下还是先找沈剑南吧。”曹吉祥懒懒说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了,你快去准备吧。”   徐有道躬身退了出来,来到门外,双拳紧握,火冒三丈,骂道:“好奸猾的贼匪,竟敢戏弄你徐爷爷,看我怎么收拾你。”随即叫了许多侍卫,带上何天枢,朝着城西破庙而去,准备将冷不愉等一干人等全部拿下,这样也收拾了贼匪,也能未合氏碧丢失找到了理由,在曹吉祥面前,也立了功劳,以后说话腰板也硬许多。   沈剑南大步流星奔着破庙,其实自己心中明知道薛玉狐叫自己去,就是为了杀自己,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颗心都系在母亲身上,生怕母亲受到一点罪,一想到这些,内心酸痛不已。   离了东厂已经两个时辰了,奔走不停,途中越过了两道树林,再过一道山岭便来到破庙,心想离母亲越来越近,心情便越来越好些。   “沈剑南,看你往哪里跑!”冷不愉在前面大树后闪身出来,怒视着自己。   沈剑南好生奇怪,心道:“怎地他会知道自己在这出现呢。”带着迟疑问道:“冷不愉?你怎么在这?”   “我是专程来请你跟我们回山寨的。”冷不愉带着笑,双手抱成一团。   这时两边拥出了其他的兄弟,每个人的表情都十分狰狞,沈剑南环顾四周,暗叫不妙,心想这么多人对付自己,自己还岂有脱身只道,但是拼也要拼一把。   东方亮坏笑道:“沈剑南,还记得我不?”   沈剑南仔细看了半天,踌躇说道:“你是东方亮,就是那日明抢柳姑娘的人。”   “哈哈,沈剑南果然好眼力,还记性啊,不错,正是老爷我,那日你有不少人帮忙,我不与你理会,今日就你孤身一人,看你怎么跟我斗。”   沈剑南冷冷一笑,道:“我原以为云岭八骏是江湖正派,今日一见,竟然与东方亮这等卑鄙小人为伍,看来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人啊。”   “此言差异,我们不是一伙的,只是在路上碰到,他说能帮我抓到你,临时用用而已。”翟月星淡淡说道。   “真是狼狈为奸。”沈剑南吐了一口。   “少废话,兄弟们上,将他拿下。”冷不愉不耐其烦,一声令下。   这几个兄弟拥了上去,最前面那个便是翟月星,双掌互动,上下翻转,啪啪两掌,已经向沈剑南心口打来,沈剑南腾空一跃,闪了过去,接着任重远赶上,飞起直踢一脚,沈剑南直觉面门凉风一闪,自己身子已经给他腾出了空隙,任重远掠了过去。   沈剑南这才出手还击,连续翻了三个跟头,    第32回 诡胎暗怀(1)   冲进人群,双掌擎出,啪啪两下,与殷长河对拆了三招,左边佟尧逼近,右边曲非直奔来,其二人各出一掌,试图两面夹击,沈剑南运起内力,收回左掌,收力再次发出,直将殷长河震出,立即助跑,向前闪了一步,随即转身,双掌横出,瞧得准,正与其二人互相对了一掌。   冷不愉见沈剑南正与曲佟二人斗的激烈,便趁虚而入,发出一掌,从其身后迅速击出,啪的一声,这一掌拍在了沈剑南的后背上,而沈剑南被这一震,身子立即向前晃去,失去了重心,翟月星正迎面而来,躺身使了一个地堂腿,沈剑南被这一扫,踉跄倒地,殷长河随后扑来,沈剑南在地上翻了两滚,滚到一边,单手支撑地面,使了一把力气,挺身而起,左脚一点,原地划了一圈,双手在空中上下左右挥舞,片刻,聚集真气在丹田,双掌并拢,合力拍出,冷不愉等人正向他奔去,只瞧得沈剑南周身被强大真气笼罩着,当双手推出之时,皆能感到气流奔袭,急忙四散躲闪,这一掌拍了出去,随未致命,但冷不愉等人也大为惊骇。   沈剑南无心恋战,收了手,撒退便跑,怎奈这帮人太过难缠,翟月星当先借着轻功,掠到了面前,出手便抓,使的是外家功夫,擒拿绝技,这一抓,准备将沈剑南肩膀锁住,但沈剑南侧闪,提脚斜踢,直奔其腰间,那里是软肋,可以一招治服,但翟月星还来一掌,将沈剑南这一脚打了回来。   沈剑南顺势转身,反转背对着横扫一掌,速度甚快,前后两招,简直一气合成,翟月星根本无暇反映,脖子下面狠狠的着了一下,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双手捂着脖子踉跄跌跌撞撞的向后退去。   刚遇动身,肩膀已经被曲非直从后面抓住,直向后拉,沈剑南发力耸肩,身子一抖,汇元神功已经发挥作用,将曲非直荡了出去,立即赶上,追加了一掌,曲非直被打口吐鲜血,后面殷长河与任重远急忙接住,汇元神功的力量亦将他们震出很远。   眼见哥几个抓不住沈剑南,冷不愉心下踌躇,计议了片刻,冷笑着叫道:“沈剑南,快住手,如果你不想她死的话,就乖乖的就擒吧。”说着,排着手,东方亮已经从后面将柳月残拉了出来。   沈剑南听到说话,急忙收手,不知道他所指何人,甚是好奇,但这定睛一看,心惊不已,实在是想不到竟然是柳月残,当下矢口叫道:“柳姑娘,怎么是你。”再一看柳月残精神恍惚,衣衫脏乱,定是受了不少苦,不觉气上心来,更有一种关心而叹息之意。随即怒道:“卑鄙无耻,连柳姑娘都不放过。”   “沈大哥,你快走啊,他们要用我要挟你啊。”柳月残痛苦的告慰着。   沈剑南此时失了主意,本来要去救母亲,眼下柳姑娘又有难了,大家朋友一场,焉能不救,正在独自踌躇,良久说道:“柳姑娘,你不要怕,我一定把你救出来。”说着,大步冲了上去,准备动狠,强逼他们放人。   东方亮一手抓着柳月残,另一只手拿出了小匕首,向柳月残的脖子上比画着,肆意的叫道:“沈剑南,你动一动试试,你出一招,我就在她身上刺一个洞,看你招数多,还是她身上的洞多。”   沈剑南急忙收手,很是无奈,还在犹豫不决,冷不愉道:“沈剑南,还在想什么,难道你真的想眼睁睁地看着柳月残死在你的面前吗?”   东方亮配合着冷不愉,这把匕首已经渐渐的刺入了她的脖子,只是很浅而已,刚有少许鲜血流出,其目的就是为了吓唬沈剑南,但沈剑南见他真的动了手,心下骇然不已,生怕柳月残伤着半分,登时心急如焚,急忙脚道:“住手,我投降,只要你们不伤害柳姑娘就行。”随即放下手,等待着他们处置。   柳月残被沈剑南的这一举动所感动,登时泪流不止,双眼充满感谢和激动,此时脑海中浮现许多画面,一时间思绪万千,抽动的声音,颤抖着说道:“沈大哥,谢谢你,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快走吧,他们不是好人,你落到他们手里绝对没有好下场的。”   沈剑南无奈,叹道:“柳姑娘,你就不要说了,咱们是好朋友,我怎么能看着你被他们杀害呢,那我就是不义,如果这样能换来你的安全,也值了。”   “哈哈,沈剑南,看来你也是个多情的种子,对这柳月残似乎也有情意啊。”冷不愉冷笑道。   翟月星与曲非直早早地将沈剑南擒了,还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又加以绳索捆绑,这样保险一些,因为他们刚才已经尝到了沈剑南的厉害,生怕他片刻冲开穴道。   “我已经被你们绑了,快放了柳姑娘吧。”沈剑南言语散懒,像是有气无力。   东方亮笑道:“你说放就放啊,这姑娘是我的人,我正准备把他带回山东呢,你啊,你就等着喝我俩的喜酒吧,哈哈。”   “无耻,说话不算,我若能脱身,定取了你的狗命。”沈剑南大怒,恶狠狠说道,双眼怒视着他。   “沈大哥,你就是不听,本来我是想来通知你沈大娘被薛玉狐他们抓了去,可是半路被东方亮抓住了,耽误了大事,还连累了你救不了沈大娘,都是我的错,呜呜。”柳月残伤情的说着,便即哭了起来。   “你是偷着跑出来的吗,就为了通知我?”沈剑南新奇,欣然地问着。   “本来我想试图把沈大娘救出来的,可是没有成功,薛玉狐要杀我,最后把我放了,我就出来了。”柳月残越发哭的厉害,正是说到了伤心之处。   “混蛋,薛玉狐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他竟然想杀你,嗨,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薛玉狐这个人本来就是阴险小人,这样也好,也让你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以后你就不要再想着这个人了,从新开始你的生活吧。”沈剑南怒竭,一声大吼,随后接连感叹。    第32回 诡胎暗怀(2)   柳月残道:“沈大哥,我对不起你,我们来世再见吧。”说着牙齿微动,准备咬舌自尽。   东方亮瞧见,大惊不已,急忙伸手朝柳月残的脖子点了一下,柳月残登时如植物一般,一动不动,冷冷道:“想死,死人可不好玩了,要死,   也等我玩够了再死啊。”   冷不愉看了看天空,在算着时间,随即深沉说道:“如今沈剑南已经抓到,不枉来这一回,现在我们马上回云岭寨,千万不要惊动了上官无痕   等人,那样就功亏一篑了。”   众人押着沈剑南,朝着小道,向云岭寨而走,东方亮搀扶着柳月残,表情**不堪,让人看了直作呕,沈剑南一直怒视着他,恨不得将他撕成   两半。   冷不愉走在最前面,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向,心里总是不塌实,总感觉像有人跟踪和有人在周围埋伏一样,其最担心的就是上官无痕这小子,   最初大家约定是沈剑南各派共有,如今冷不愉抓到了,便想独吞了。   行约五里,已经日近黄昏,此时大家身处之地乃是荒草之处,前后不见人家,兄弟们也有些饿了,冷不愉道:“兄弟们,不如我们就在这里露   宿一晚,月星,非直,你俩去找些野味来,长河你去捡些柴火。”   三人应声而去,沈剑南被绑在树上,东方亮将柳月残放到一边,比较隐蔽的地方,正想站着她的便宜,双手还在她的身上,乱摸着,柳月残虽   然说不了话,但是感觉和思想还在,还在努力的挣扎着,只是不见效果,沈剑南瞧见了,心道:“这个家伙想动粗,我绝不能让你得逞。”便   喊道:“东方亮,你简直没有把冷寨主放在眼里,竟然在他面前做这等不雅行为。”   冷不愉听得沈剑南说话,心里甚美,没想到沈剑南竟如此在意自己,再者也很厌恶这个东方亮的为人,随即走了过来,怒道:“东方亮,把手   脚放尊重些,我最痛恨的就是你这种无耻之人,要是喜欢这姑娘就光明正大的,别在这里搞小动作。”   “是,是,冷大侠说的是。”东方亮急忙撒了手,迎合笑着。   不一会,三人回转,抓了两只兔子,抱了一大抱柴火,众人开始生火造饭,半个时辰过去,烤兔子的香味已经远远传出,众人皆是口水横流,   沈剑南亦觉肚中饥饿,嚼了嚼嘴巴,忍不住叫道:“各位,能不能分我一块肉吃,我也饿了。”   翟月星扭头冷笑道:“你也想吃啊,没门。”   冷不愉拿起了一块大腿,走到了沈剑南身边,淡淡说道:“给,沈剑南,其实我挺佩服你的为人,本不想找你麻烦,可是我不抓你,还有人抓   ,还不如我抓呢,我对你仁慈的多了。”   沈剑南叹了一口气,道:“我怎么吃啊,难道你要喂我不成?”   冷不愉这才反映过来,原来沈剑南还被点着穴道,是动不得的,随即给他解了穴,沈剑南这才接过了兔腿,大口的吃着,不禁叫道:“好吃,   简直是美味。”   “吃你的吧,唠叨什么。”翟月星冷冷的喝着。   沈剑南没有理他,但突然想起柳月残还没有吃,急忙叫道:“柳姑娘还没吃呢。”   冷不愉很不耐烦,懒懒说道:“不用你担心。”随即向东方亮扔过去一块。   东方亮拿着肉,猥琐的笑道:“柳姑娘,我来喂你吃饭啊。”   柳月残不张嘴,将头扭了过去,看也不看。   东方亮冷冷一笑,道:“难道你不饿吗?吃饱了才有力气跟我回山东啊。”   他的每句话都让柳月残恶心不已,紧闭着双眼,使劲让自己想些别的事情,站用自己的大脑,不去接听他的声音。   冷不愉走到沈剑南身边,酝酿一翻,踌躇说道:“沈剑南,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看怎么样?”   “什么交易?”沈剑南淡淡问道。   冷不愉缓缓一笑,道:“我们云岭寨地处偏僻,而且地域狭小,实在不是我等兄弟容身之所,一直以来都因为没有个正经的府邸,导致江湖其   他门派歧视,甚至还有吞并之意,所以我想寻找个大地方栖身,如果沈少侠能帮我办成这件事情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帮你办?你认为我有这个能力吗?”沈剑南即惊讶又无奈。   “你有,因为你是皇子,只要你一句话,皇帝肯定照办。”冷不愉欣然说道。   “我看你是错打主意了,皇帝根本不相信我是皇子,所以我说的话根本没有用。”沈剑南淡淡说道。   冷不愉有些不信,紧紧地盯着沈剑南的眼睛,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说慌,良久笑道:“沈少侠,你太会开玩笑了,你在东厂住了那么长时间,   皇上竟然不相信你是皇子,你说谁会信呢?”   “信不信由你。”沈剑南懒懒一句,不再说话。   冷不愉气上心来,一时间很无奈,心想人在手里,慢慢再研究,暂时先不与他计较了。   众人围在火旁,吃了兔肉,感觉其乐融融,甚是高兴,该办的事情办成了,正是该庆祝的时候,可是这美好的气氛被打破了,只听砂砂脚步声   ,快速而来,众人惊厥,急忙看去,只见周围人影绰绰,冷不愉已经赶到危险的来临,立即起身,超起了家伙,开始戒备。   那些人越走越近,直到近前,地上的火堆映照着,这才看清了他们的面庞,原来是上官无痕带着辽东五虎,花美颜,范子溪等人,冷不愉快心   下大惊,暗道不好,但脸上还是露着笑容,急忙上前赔笑道:“上官掌门,来的正好,今日可当是大喜啊。”   上官无痕上前,淡淡一笑,道:“冷大侠所说喜事,莫非就是抓到了沈剑南吧?”   “正是”冷不愉欣然道。   “你这是要把沈剑南带回云岭寨吧?”上官无痕质疑。   “不,不,沈剑南是在前面不远处抓到的,但是天色已晚了,所以准备在此露宿一夜,明日才与上官掌门联系,还请上官掌门切莫见疑。”冷   不愉急忙解释。    第32回 诡胎暗怀(3)   关山月道:“既然沈剑南已经抓住了,那就应该遵循当初的约定,沈剑南由大家共同处理,如果谁想独吞,我辽东帮第一个不让。”   “关大侠说的是,但不知道眼下,该怎么处理呢?”欧阳无敌踌躇着问道。   花美颜踌躇片刻,正言道:“先将沈剑南带回去,然后再议定,如何?”   “村田小姐说的极是,就这么办,立即起程吧。”上官无痕迎合着说道。   冷不愉无奈,不好作声,只能随着众意,身后的兄弟们纷纷气不过,暗揣在心里,上官无痕派人接管了沈剑南,星夜赶路,朝着自己的老巢,阴阳门进发。   奔走一夜,终于天将放亮,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很是显眼,每过之处,都有很多人路人侧头而看,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都再纷纷猜想。   众人来到镇上,找了家酒馆,一行人坐满了屋子,要了饭菜开始吃了起来,不一会,街上传来‘得得’马蹄声响,似乎有马队从此路过的样子,众人起初没有在意,但是马队走到门口似乎停了下来,随后又传来一股马蹄声,接二连三传了三四起,屋里众人这才发觉有些不对,立即提高了警惕。   上官无痕低声道:“外面是怎么回事,快去看看。”   范子溪放下碗筷,奔向门边,只见外面围了很多骑马的官兵,立即大骇,急忙闪身在门后,偷偷地看着,只见门外站着徐有道,两边是何天枢与陈衡,弓箭与大炮已经对准了酒馆,蓄势待发。   范子溪急忙转回,惊呼道:“掌门,外面来了很多官兵,来有大炮呢。”   众人唏嘘不已,谁都吃过大炮的亏,简直是谈虎色变,各个骇然不已,上官无恨立即皱起眉头,踌躇半晌,沉吟说道:“怎么来的这么快,先不要轻举妄动,见机行事。”   徐有道站在外面,没好气的喊着:“里面的贼匪,给我听好了,你们已经被重重包围了,若不交出沈剑南,必将成为炮灰。”   欧阳无敌气性大,性子也急,听得徐有道肆意的叫喊着,很是不屑,骂道:“放屁,等我出去先宰了你这个家伙。”   徐有道听得里面有人回话,气上心来,道:“真是个卑鄙的贼匪,竟然设计诓骗我,老爷我不小心上了你们的当,这个仇,今日我一定要报。”   “徐大人,你收的那个宝贝可是曹公公心爱的东西啊,如果让他知道丢失的东西在你那,你想想他会怎么做呢?聪明的就放了我们,不然我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你的小命只怕也难保了吧。”翟月星挑衅的叫着。   徐有道一听心惊不已,暗自踌躇,看来这帮小子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好阴毒的诡计,竟然让我也着了道,这分明是威胁我,看样子这帮人真不能活着,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第32回 诡胎暗怀(4)   暗自偷窥了一眼身后的侍卫们,心中担心他们听见,急忙道:“冲进去,给我格杀勿论!”   众侍卫哪敢抗命,一声响应,蜂拥而上,长刀阔斧,杀将进来,上官无痕还未急准备,便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当下急忙撤到后面,本派弟子当先抵挡,顿时客栈里面一团乱,那些侍卫不论身份,人物,见人就杀,当时还有不少良民,也惨遭屠戮。   上官无痕心怕其他人把沈剑南偷偷地带走,这双眼睛时刻不离沈剑南身上,与他的距离也非常近,众派头目心思也是一样,徐有道见这帮贼匪赋予顽抗,心中更气,当下一狠心,怒道:“大炮给我打。”   身后已经点起了导火线,一颗颗炮弹飞进了屋里,里面桌椅被炸了稀烂,上官无痕大惊,心道:“徐有道如此狠毒,连侍卫都被炸死不少。”高呼道:“大家快从后门撤退。”   众人纷纷奔向后门,狼狈而逃,来到后门,曲非直当先开门,向外跑去,不料大门两侧已经早就埋伏好侍卫,见有人闯出,大刀立即砍来,曲非直脱身心切,不曾提防,腰间正中两刀,一声惨叫,惊醒众人,后面的人立即停住脚步,不敢贸然上前,但是曲非直已经中了埋伏,是生是死皆不知晓。   “老八有危险,兄弟们,救人。”冷不愉惊声叫道,急忙向门口冲去。   翟月星上前一把抓住了冷不愉,急切说道:“大哥,你疯了,外面有埋伏。”   “曲非直中了计,咱们得救啊。”冷不愉迫切说道。   翟月星叹道:“外面情况咱们还不清楚,不可贸然行进,曲非直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如果是被抓了他们会威胁我们的,如果是死了,咱们出去也没有用了。”   其他兄弟也跟着附和说着,冷不愉陷入踌躇,良久叹道:“好吧,但愿他不会有事。”   上官无痕沉思道:“大家不可冲动,徐有道有备而来,你们先在里面稍侯,待我出去瞧个明白。”说罢纵身跃出。   来到外面,只见大门两侧埋伏了不少侍卫,对面排列不少弓箭手,还有钢锁,大网之类的,捕捉器具,上官无痕轻功了得,在空中腾转,翻转,刹那间落于众侍卫身后,这些器具并没有发挥出作用。   比及落地之时,双掌已经如飓风般挥出,连出六掌,拿着弓箭的侍卫还没缓过神,便已被打倒,随即上官无痕双手周围摆动,合十拍出,一阵九宫心法真气发出,门口两侧侍卫被痕痕的钉在了墙上。   随后又使了一股力量,“啪”的一声,门被震碎,当即吆喝一声:“快走。”   里面的人立即冲了出来,与剩下的那些侍卫混战一起,冷不愉等人无心恋战,正在四下寻找曲非直,但是只在地上见到了一滩血迹,不见人影,众人心中犯着寻思。   花美颜施展出了五行盾术,游走在众人之间,来去无影,如风迅速,来回一走,瞬间便缴了不少侍卫的兵器,上官无痕打着头阵,带着江湖众豪杰杀出了重围,徐有道痕痕的顿足,懊恼不已,灰秃秃的带着残余部队回东厂去了。   还好,抓到一个贼匪,回到东厂,请曹吉祥定夺,便把曲非直拉了出来,曹吉祥瞧了半天,只见曲非直腰部中了两刀,看样子好了也是个废人,估计以后便站不起来了,随即冷笑一声,道:“这么个废人,带回来,有什么用,还不如直接杀了算了。”   “曹公公,只要他没死还是好的啊,咱们可以利用他引其他兄弟来啊。”徐有道欣喜说道。   “哼,上次马云天也是这么做的,可是结果很不理想,难道我还会重蹈覆辙吗?”曹吉祥冷冷的回答。   徐有道一怔,踌躇片刻,道:“曹公公,这次我们可以把计策变动一下,肯定能成功。”   曹吉祥很不屑,淡淡道:“你若有那脑筋,还是想想怎么把沈剑南救出来吧,这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   徐有道心下黯然,顿时觉得没有了面子,便把头低了下去,低声道:“曹公公,目前贼匪们合伙抓的沈剑南,想把沈剑南救出来,唯一办法就是让他们窝里反,我们还是坐收渔人之利。”   “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我现在要去皇宫,皇上已经知道贼匪攻打东厂的事情,龙颜大怒,能不能在朝廷站稳脚跟,就看你的了。”曹吉祥深沉一语,转身出了门。   徐有道心下发怔,仔细分析一下曹吉祥说的话,眼前一亮,暗道:“看来我一定要做出个模样来,不然不但不能升官,而且还会官位不保啊。”   “来人啊,把曲非直给我带下去,听侯发落。”徐有道高呼一声,双手一背,出门去了。   徐有道甚是得意,漫步来到被绑的曲非直面前,笑道:“你就是曲非直?”   曲非直被几个侍卫押着,身子直不起来,再加受了重伤,体力和气息都甚是微弱,当下没有答话,只是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把头扭到一边去了。   “呀,还挺硬气,我可告诉你,你落到我的手里,可没有好果子吃了,我这个人,手段多的很,有你受的,识相的话,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然的话,呵呵。。。?徐有道边说边拿着把小刀在手上擦拭,意图吓唬曲非直。   曲非直冷哼了一声,淡淡说道:“狗奴才,狗丈人势的东西,抓了老子又能怎样,有什么手段你尽管使。”   “呀,果然是条汉子,很好,你能这么说,我也佩服你,但千万不要到时候求饶啊。”徐有道打心底不高兴,笑里藏刀的说着。   “徐大人,目前我们应该尽快回报曹公公,事关重大,恐晚了曹公公会怪罪啊。”旁边一个守卫语重心长的劝说着。   徐有道听到此话,心中顿时合计一翻,心想他说的对,随即吆喝一声,道:“把曲非直带回去。”   一行人快马加鞭回到了东厂,徐有道安排好一切,只身一人匆忙赶来大殿,心中自是焦虑,这只脚刚踏进殿门,便开口大叫道:“曹公公,大事不好了,沈剑南已经被以阴阳门为首的一伙贼匪给抓去了,属下无能啊。”说完垂头丧气的往里面走着。   此时曹吉祥正在殿中站着,见徐有道归来,脸上布满怒色,但却感觉象是不敢发一样,徐有道接着又说道:“曹公公,你看这事应该怎么办啊?”   曹吉祥有些顾忌,向徐有道使了下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但是徐有道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没顾着看周围环境,还一顾的说着,曹吉祥真是气恼不已。   “曹吉祥,这人是干什么的,慌里慌张的,一点规矩都不懂,真不知道你平时是怎么管教属下的。”上首座位上坐着一个人,正是明英宗皇帝。   徐有道听到此话,心下一怔,心道:“遭了,原来皇上在此,看来我是冒犯了天颜,这该如何是好。”正在自己苦思解脱之法之时,曹吉祥毕竟阅历资深,早已有了答对,当下陪笑道:“启秉陛下,他是老奴手下人,正是去剿灭那帮贼匪的。”   “哦?是这样啊,那朕且问你,结果如何啊。”明英宗冷冷质问着。   徐有道尚在惶恐之中,还未省过神,曹吉祥见状急忙咳嗽一声,这才明白,当下急忙回道:“回皇上的话,那帮贼匪实在太狡猾了,属下带人去抓他们,没想到他们使诡计,逃脱了,还好,让我抓到了一个他们当中的头目,是云岭八骏当中的当家的,叫曲非直的人,现在人就在殿外,请皇上发落。”   明英宗淡淡一笑,笑中带有不屑和失望,叹道:“曹公公手下的人难道就这么不中用吗,几个江湖贼匪都收拾不了,我看你是时候应该告老还乡了吧。”   “皇上恕罪,是老奴办事不利。”曹吉祥惶恐之级,急忙跪下。   徐有道亦是害怕极了,不敢再言。   明英宗复道:“今天朕来就是为了此事,竟然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江湖贼匪竟然攻打朝廷东厂,而你们竟然素手无策,这叫朝廷颜面何存?而且朕还听说他们来抢皇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你们找到皇子为什么不告知朕知道,曹公公,你到底意欲何为啊?”   曹吉祥急忙拜倒,苦苦说道:“皇上,老奴实在不想欺骗皇上啊,只是事出有因,那个沈剑南,哦也就是皇子殿下,当初找到他时,他说什么也不肯承认自己的皇子身份,老奴为了保护他,让他呆在东厂,不得意而答应了他不把事情说出去啊,但没想到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明英宗冷笑道:“曹公公,你好糊涂,那个沈剑南是皇子,你可有证据,平白无故就说他是皇子,还留在东厂,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徐有道接过话,道:“皇上,经过我们多翻查访,已经确认他就是皇子了,这才把他保护起来的。”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明英宗一声怒斥。   徐有道当即不再发言,满脸是汗,已经退到后面去了,把头垂了下去,生怕皇帝责罚。   明英宗道:“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不管沈剑南是不是皇子,限你三天时间,把江湖贼匪全部抓获,而且把沈剑南带来见我。”说罢起身,拂袖而走。   曹吉祥双目送出很远,目光深邃,心中有所想,冷冷吸了一口气。   徐有道凑到身前,低声道:“曹公公,我们该怎么办?”   “啪”的一大耳光,打在了徐有道的脸上,这一耳光打的徐有道不知所措,惶恐万分,一只手捂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曹吉祥。   曹吉祥怒不可竭,道:“没用的东西,办事不利,还有脸回来见我,害我在皇上面前丢尽了颜面。”   “曹公公,这,这,这也不能怪属下啊,实在是他们太狡猾了,属下差点上了他们的当拉。”徐有道委屈的申诉着。   曹吉祥叹道:“事情已经到这步了,想想怎么收拾吧。”   “属下抓了一个头目,我想能利用的上吧。”徐有道踌躇着说道。   “一个不起眼的人,能有什么用啊,目前他们已经抓到沈剑南了,接下来说不定要搞出什么阴谋来。”曹吉祥担心着。   徐有道迟疑说道:“他们会不会要挟沈剑南搞什么策反活动啊?”   曹吉祥内心一怔,叹道:“这也是我所担心的事情,如果他们这么做的话,那对我们没有好处,为今之计就是马上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不顾一切代价,把沈剑南救回来才是最好的办法。”   “曹公公,剑南被江湖那帮人抓了去,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啊?”门外杨初裙快步来到殿中,脸上全是担忧之色。   杨初裙心急如焚,急切问道:“曹公公,沈大哥,这会会不会有危险啊,你快想个办法救他啊。”   “杨姑娘,沈剑南在他们手里是不会有危险的,他们只是想利用他而已。”曹吉祥无奈之说,也是为了安慰她。   杨初裙声泪具下,担忧之极,杨初裙在旁安慰着,其内心更是焦虑。   “杨姑娘不要担心,老奴定当竭尽全力,保全沈剑南安危,你只管放心好了。”曹吉祥劝慰着。   徐有道见势叫过手下,道:“快扶杨姑娘回房休息,好生照料。”手下毫不怠慢,扶着杨初裙向殿外走去。    第32回 诡胎暗怀(5)   房间里,杨初裙一人坐在床边,满面愁容,两滴泪水不由自主的划落,看着剑南娘的现状,心中更是无助的很,此时的她已经没了注意,心中只是莫念,希望沈剑南不要出事,希望还能再见到他。   这时她起身来到窗边,双手紧紧捏着手帕,眉头紧皱,时刻都在担心着,她的心中始终都在想着   沈剑南的境况,正是求神保佑。   身为女儿家,一点忙都帮不上,苦恼不已,不时的垂雄顿足,也是于事无补。   忽听得三声敲门声,猛然惊醒思绪的杨初裙,未及多想,匆忙来到门边,打开门,怔住片刻,随即扑身上去,抱住了门外的这个人。   原来这人便是杨兆峰,竟是自己的父亲,没想到会在东厂与其相见,正是格外欣喜,父女两人多时未见,紧紧相拥,互相安抚着。   良久两人分开,杨初裙道:“爹,这段时间你去哪了,女儿好担心你啊。”   杨兆峰安慰的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含笑道:“傻丫头,爹没事,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了吗,到是你,瘦了很多啊。”   杨初裙一声叹息,道:“沈大哥被人抓去了,我很担心。”   “这事我已经知道了,所以特意赶来,看看有什么办法,咱们大家一起想法营救啊。”杨兆峰心中焦虑,但也笑呵呵的说。   “爹,你这段时间都去哪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啊,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情,女儿都........。”杨初裙说到半截话,便哽咽了,说不下去。   “哦,对了,这次不是我一个人来的,还有薛老英雄和何姑娘,他们也来了。”杨兆峰说着,何幔宁便扶着薛奎走了进来。   杨初裙见之大喜,道:“你们也来,真是太好了,我还担心呢,你们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这下好了,我们大家又可以在一起了,哦,对了,薛前辈的伤现在怎么样了?”   薛奎看上去面色好多了,走路也箭步许多,笑道:“多谢杨姑娘关心,老朽已经无大碍了,这还多亏了杨兄弟,若不是他相助,那日我们爷俩就死掉了。”   杨兆峰客气的说道:“薛兄就不要说这样客气的话了。”   “杨姐姐,见到你太好了,我都想死你了。”何幔宁咯咯的笑着。、   杨初裙此刻转忧为喜,心情平复了许多,笑道:“大家都无事最好了,这样吧,我去找曹公公,让他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   “不用了,我们这次来一是见见你们,让你不要担心,二是我们已经听说了沈剑南的事情,眼下还要想办法营救,所以我们还得走。”杨兆峰正言道。   “你们不住这里啊,那你们要去哪啊,这里比较安全,可以随便住的,而且出入也自由,何必要到外面不安全的地方去呢。”杨初裙心中不是滋味,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这样吧,就让薛老英雄和何姑娘住在这吧,我要到外面去,也好方便打听沈剑南的下落。”杨兆峰似乎说的很真切。   杨初裙遇再劝说,可是杨兆峰已经不再说话,心中似乎已经有了注意,杨初裙很是无奈。   就这样,几人在屋中闲话了一会,也分析了一下当时的情形,约有一个时辰之久,杨兆兆峰这才告别各位,准备出门。   “爹,你在外面要注意安全啊,女儿很担心啊。”   “傻丫头,放心吧,你爹这么多年江湖不是白混的,这点自保能力还是有的,你们只管安心的住在这里,一切事情由我去办,有了消息我会及时通知你们的。”杨兆峰郑重的说完,转是很飘然离去。   杨初裙看着父亲离去的身影,心中有说不出的感觉,那种刚见面而又分别的感觉,世人皆有体会,是无奈,是叹息,总总,让杨初裙本来稍微平静的心,又再次起了波澜。   杨初裙将薛奎安顿好,与何慢宁在屋中商量对策,两个女人也没什么主见,只有哀声叹气,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杨初裙叹道:“哎,可惜我现在分不开身啊,这边还要照顾伯母,沈大哥那边我帮不上忙了。”   何幔宁心有感触,劝道:“杨姐姐你不必太过难过,还有我们呢,你只管照顾伯母吧,其他的事情让我们去办吧。”   “何姑娘真是善解人意,只是你一个女儿家,会有什么办法呢?”杨初裙并没有寄托太大希望于她的身上。   何幔宁反复踌躇思索,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当下笑道:“有了,我可以去找花雨梦啊,你想啊,她是那么的喜欢沈大哥,而且她有那么大的势力,她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不可。”杨初裙听罢立即回绝,道:“找她肯定不行,花雨梦这个人嫉妒心太强,你若是去找她,她会认为你是她的情敌,别说救不了沈大哥了,可能连你都会有危险的。”   何幔宁迟疑道:“不会吧,她不会那么绝情吧,毕竟曾经都是好朋友啊,再说了,为了沈大哥,我什么都不怕的,不管是好是坏,我都要去试一次。”   杨初裙心中一怔,顿时划过几道闪念,很是莫明,却说不出来,但也没有再加阻止。   何幔宁收拾好了一切,离开了东厂,走了半日的路程,来到了红颜教,刚到门口,便被两个守卫给拦了下来,问道:“你是什么人,擅闯红颜教,快走,不然杀无赦。”   何幔宁撅着嘴,道:“我找你们教主女儿,快让我进去。”   “教主女儿是你说找就找的吗,她没时间见你,你还是快走吧。”一个守卫言辞强硬。   “你?”何幔宁很是生气,刚欲发火,但又制止了,心想,到了人家的地盘,还是和气点的好,随即笑道:“我是你们教主女儿花雨梦的朋友,我找她有要事相商,还劳烦两位通报一声。”   这两名守卫一听是花雨梦的朋友,心中踌躇,相互对视,一时间还未拿定主意,何幔宁见两人踌躇之际,纵使轻功,纵身一跃,跳到了两人身后,朝着红颜教的大门,便大步奔去。   两个守卫立即惊厥,回身便追,与此同时,发出一只响箭,响箭划破天空,传出一声闷雷之响,声音传出百里,门里面的守卫听到响声,纷纷奔了出来,见是一个女子,一个人闯了进来,都料她胆大妄   为,超起家伙,向她打来。   何幔宁拔出随身佩带的短剑,与他们拼杀在一起,丝毫不惧怕,左一剑,右一剑,当真砍翻不少守卫,可是守卫越来越多,把她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任她武功再高,也抵挡不了,况且她的功夫也只   是中等而已,权且应付数十招之后,便渐渐力却,招架不住,眼看被擒之际,远处传来一声:“住手。”   众守卫相继停手,闪开一条路,只见那头走过来一个女子,定睛一看,这女子正是花雨梦,何瞒宁欣喜万分,立即叫道:“花雨梦,你终于出来了,我正有事找你呢。”   花雨梦漫步走过来,像是没有看见她一样,只是训斥着这群守卫,道:“干什么你们,不好好看门,在这里做甚。”   一守卫道:“大小姐,有人想闯入教内,我们正在阻挡。”   “哦?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本小姐到想看看。”花雨梦斜视了一眼,冷冷说道。   何幔宁好生纳闷,心中踌躇着。   “就是她。”一守卫手指着何幔宁,说道。   花雨梦顺着手指的方向假意的看了一眼,便走了过来,却装做不认识,问道:“这位姑娘,不知道你来红颜教有何要事啊?”   “花雨梦,你装什么呢,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何幔宁好生诧异,质疑问道。   “你?让我想想,哦!原来是何姑娘啊,那又怎么样呢,我跟你似乎没有什么关系吧。”花雨梦很不屑的说着。   “呵呵,是,我跟你是没有什么关系,你也不用拿我当朋友,但是沈大哥总是你的朋友吧,毕竟你之前还深爱着他。”何幔宁正言说道。   “住嘴,不要在这胡说,沈剑南也跟我没什么关系的,不要在这信口雌黄,免得让我手下人笑话。”花雨梦截口否认。   “你怎么这么说啊,众所周知,你对沈大哥一往情深啊,难道你变了心?”何幔宁不明其中原因,一再追问。   花雨梦无奈,冷冷道:“就如你所说,我对沈剑南是有过好感,但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他怎么对我的你不会不知道吧,所以我现在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何幔宁叹道:“看来你真的变心了,不爱沈大哥了,现在他有危险了,你也不管了是吗。”   “什么?他有危险,他怎么了?”花雨梦心下一惊,急忙问道,但又感觉自己似乎失态了,急忙又正了正神色,装着莫不关心的样子,冷冷说道:“他有什么危险似乎不关我什么事吧。”说完把身子转   了过去,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表情,心中却是想着许多。   何幔宁也瞧出点端倪,心中合计一翻,笑道:“其实花小姐也不用掩饰,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爱就是爱,从刚才你听到沈大哥出事的那一刹那,我就能看出来,你还是很在乎沈大哥的,为什么就不肯   承认呢?”   “呵呵,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没资格在这教训我?”花雨梦怒色上升,似乎被人揭穿了一样。   “说到你心里去了吧,其实我也很钦佩你的,我也很喜欢沈大哥,但是跟你比,我自愧不如,我知道你是真心爱着沈大哥,没有人比你付出的还多了。”何幔宁一声叹息。   “那有什么用,他还不是因为有了一个杨初裙,把我丢弃了吗?”花雨梦恶狠狠的说道。   何幔宁瞧出了她还有一方面的柔软,会心一笑,道:“花小姐,其实我们都知道,论容貌,论家世,你都比杨姑娘强,我想沈大哥目前还没有想明白,我猜他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   花雨梦转回身,淡淡一笑,道:“真没想到何姑娘原来这么会说话,你今天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的吧?”   何幔宁腼腆的笑了笑,道:“其实不瞒你说,我来的确有件大事相求,但这件事情也算你自己的事情,也是你终身幸福的事。”   “哦?我终身幸福的事,那你就说来听听吧。”花雨梦冷笑问道。   何幔宁踌躇道:“想必你也听说了吧,沈大哥比阴阳门和其他几个帮派联手抓去了,性命危在旦夕,眼下只有你能救的了他了,希望你不要推辞,救一个自己爱的人,我想是件很快乐的事情。”   “是这件事情,你刚才说过了,但是你怎么就知道我有能力救他呢?”花雨梦卖着关子,故意刁难着说。   “因为你娘是红颜教主,武功高强,在江湖上地位极大,相信救一个人应该很容易吧。”何幔宁分析着。   “为什么是你来劝我?难道就没有其他人了吗?”花雨梦问道。   “你指的其他人是谁?”何幔宁反问。   “那就杨初裙怎么不来,怕我杀了她吗?”花雨梦藐视的说。   何幔宁笑道:“杨姐姐她正在照顾生病的沈大娘,一时间抽不身来,其他人又不在,只好我来了。”   “分明是借口,胆小怕死才是真的,就算我救了沈剑南,也只是成全他们在一起,我不会做那么傻的事情的,你回去转告杨初裙,想救沈剑南,让她亲自来求我吧。”花雨梦突然转变,气势憧憧。   “你?你怎么这样啊,为什么要杨姐姐亲自来求你呢?”何幔宁不解其意。   “哼,我最看不上她了,我不能自己当傻子,成全他们俩的美事,你回去只需说,如果想救沈剑南,让她亲自来求我,我就想看见她跪在我面前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花雨梦边说,边咬着牙。   “你这简直是强人所难嘛,她现在哪有时间来求你啊。”何幔宁怒色上来,气道。   “那就什么时候有时间什么时候再来了,反正我有时间等她,就不知道沈剑南有没有命等了。”花雨梦冷笑道。   “这么说,今天跟你说什么也没用了?”何幔宁瞪着眼睛质问。   “这样还不够,杨初裙不紧要亲自来,而且还要在我面前发誓,以后不再和沈剑南联系,永远离开他。”花雨梦信口得意的说着。   “什么?你简直太过分了?”何幔宁大惊。   “你才知道我过分吗?花雨梦脸微扬,嘴角流露坏坏的笑,说道:“条件就是这样,给她三天时间,如果她不来,沈剑南的生死就与我无关了。”   何幔宁气的差点哭了出来,骂道:“你简直太卑鄙,非要拆散人家不成吗?”   “随便你怎么说,就这样吧,我还有事,没时间陪你再这闲聊了。”花雨梦淡淡两句话,随即叫过来守卫,冷冷说道:“送客。”说罢,甩袖转身朝红颜教里走去。   何幔宁叫苦不急,懊恼不已,在门外破口大骂,但却无人理会,骂过一会还是无趣的走开了。   回到东厂,失落的来到屋中,恰巧被出门倒水的杨初裙瞧见,急忙叫道:“何姑娘,你回来了,见到花雨梦了吗?”   “见是见到了。”何幔宁叹道。   “怎么?难道她没有答应救沈大哥吗?”杨初裙内心闪现一丝失落。   何幔宁专注的看着杨初裙,心中对她有些抱憾,迟迟不肯说话。   杨初裙心急火燎,催问道:“到底怎么样啊,你就说嘛。”   “何幔宁淡淡说道:“花雨梦好卑鄙,她竟然说....。”   “说什么啊?”杨初裙截口问道。   “她说要你亲自去求她。”何幔宁不愿说出口。   “什么?要我亲自去,只是现在我没有时间啊,沈大娘还没有找到,这样吧,等找到沈大娘,我立即就去。”杨初裙踌躇着。   “那也没用的。”何幔宁甚是苦恼。   “怎么?难道她还有什么要求?”杨初裙很诧异,置疑的眼光看着她。   “她还说要你跪在她面前,而且发誓,从此以后跟沈大哥断绝关系。”何幔宁实在不愿意说出这句话,但迫于无奈还是勉强,支支呜呜的说了出来,话刚说出来便立即看去杨初裙的脸上,只见杨初裙听   罢如晴天霹雳,身子一晃,险些摔倒,幸好有何幔宁扶住,脸上顿时一片茫然,痛苦不已。   踌躇了半晌,杨初裙终于定了神,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一口气叹的着实为难,很多不情愿都包含在内,泪水已经控制不住了,脑海中闪现许多曾经和沈剑南在一起的画面,一想到马上就要各奔东西了   ,真是舍不得。   “杨姐姐,你不要听她瞎说,我们还有别的办法。”何幔宁见他如此,心中也是难过。   “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要沈大哥能活着,我做什么都可以。”杨初裙已经决定下来。   “你不要那么做啊,绝对不能成全了那个坏女人的。”何幔宁极力劝阻。   “可是我不这么做的话,沈大哥就会死啊,你让我怎么忍心看着沈大哥死呢。”杨初裙声泪具下。   “我看花雨梦不会那么绝情,我能看出她对沈大哥还是有情的,我相信她会去救沈大哥的,只是在我面前那么说,就是想为难你,不如我们先等等,看她救不救再决定也不迟啊。”何幔宁分析着。   杨初裙叹道:“万一她不救呢?”   “她说给你三天时间,我们还有三天时间考虑不是吗,这三天她绝对不会让沈大哥死的,如果沈大哥死了,她就什么也得不到了,不是吗?”何幔宁开解着。   杨初裙还是犹豫不决,始终不放心,但是经过何幔宁再三劝解,最终稍有安定,答应了她,再等等看,但是自己心中已经做好了决定,最坏的打算就是退出,虽然舍不得,但是为了爱,可以割舍。   接下来的这些日子里,杨初裙整日都是愁容满面,杨初裙只能把内心的苦楚   埋在心里,一个人承受着,何幔宁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这些日子,何幔宁经常去京城里的娘娘庙去上香,求菩萨保佑沈剑南无事,好让他与杨初裙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32回 诡胎暗怀(6)   西郊破庙里蒙面人还在等待着沈剑南的到来,好利用他的母亲做威胁,重重机关已经布置好,剑南娘被绑在大柱子上,被寒风暴吹,本来年事已高,再加天寒地冻,身体有些难以承受,此刻正是虚弱,薛玉狐走了过来,一脸狰狞的样子,站在面前,得意的笑着,看了良久,淡淡说道:“沈大娘,这滋味可好受啊?”   “呸,卑鄙小人,老身不屑跟你说话。”沈大娘使劲吐了他一脸口水。   薛玉狐大骇,立即用手擦拭,自己想想就作呕,简直把自己恶心坏了,叫人取过水,是洗了又洗,怒道:“好你个老东西,看我不打死你。”说罢伸手朝着沈大娘的脸上挥去。   “住手,打死了她,就没有利用价值了,等沈剑南来了,你想怎么收拾她都行。”蒙面人突然发声喝止。   薛玉狐心有不甘,气愤难平,这只手迟迟不肯放下,硬咬着牙,勉强把手收了回来,气道:“这个沈剑南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让咱们在这白白等了一天,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难道连他娘的安危都不顾了吗?”   “哈哈,你们就别痴心妄想了,我儿是不回来的,你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沈大娘言语嘲讽,目光凶狠。   “你给我住嘴,他不来我就杀了你,以泄我心头之恨。”薛玉狐怒道。   蒙面人心中迟疑,看了看天空,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但是沈剑南还没有来,会不会中途出了什么事情,心中担心着,急忙叫道:“天地双雄,去看看,沈剑南现在何处。”   “是。”天地双雄领了命,朝着东厂方向走去,但刚走没多远,迎面匆忙走来凌博云,看其样子慌张之及,肯定是有大事发生,与天地双雄擦肩而过,未及答话,劲直奔蒙面人而来,来到面前,先是喘了一口长气,随后无奈叹道:“我们算白等了,根据消息就在两个时辰之前,上官无痕一伙人在路上设下埋伏,已经将沈剑南抓去了。”   在场众人皆惊,蒙面人顿足叫道:“什么?竟有此事,该死的上官无痕,快去给我查,看看他把沈剑南带哪去了,还有,注意红颜教,逍遥宫的动静。”   “哈哈,人算不如天算啊,老天都不让你们得逞啊。”沈大娘哈哈大笑,笑声中带着畅快,良久之后,笑声渐渐消失,转既眉头紧皱,只因沈剑南躲过这一场灾难,而又陷入另一场灾难里,正是替他担心着。   “真是该死,我要亲自去查。”薛玉狐双唇颤抖,显然气冲霄汉。   “不,这件事情,还是让天地双雄和西域三老去办,你不能现身,万一被人发现,再把你抓去,咱们的计划那就彻底瓦解了。”蒙面人正言道。   凌博云道:“好,在下这就去。”说完转身,匆忙而走,这一路上直奔阴阳门,心想,这么大帮人,行走肯定缓慢,应该很好找到,天色将晚,此时来到镇上,处处点起了灯火,寻了一家客栈,准备睡一宿好觉,刚欲躺下,突然门外掠过一个黑影,这黑影速度之外,让自己也震惊,心下骇然,自道:“是谁,难道有人跟踪我?”急忙穿好衣裤,立即吹了灯,偷偷溜出房,顺着黑影去的地方追去,但自己出门之时,黑影早已没了影子。   凌博云心中诧异,自己这么多年在江湖上行走,所知道的人里,似乎并没有这么好的轻功,难道是什么后起之秀,看样子这人武功定高于自己,所以立即提高了警惕,沿着墙跟慢慢搜寻。   当走到长廊尽头之时,突然靠在最边的那间房,本来亮着的灯,熄灭了,这让凌博云感到奇怪,本能的反映就是这间屋子有秘密,便小心翼翼的溜到窗边,慢慢伸出头,借着月光,向窗里看去,只见屋里有两人,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刚才那黑影真的在屋里,但是身穿黑衣,头带斗笠,脸蒙面纱,看不出是谁。   但是对面却站着一个白衣男子,这人到是认识,当下一怔,心道:“这不是逍遥宫的宋正吗,他在这干什么,跟这个黑衣人有什么联系。”   黑衣人从怀中取出一张纸,交给了宋正,道:“这上面就是地点,和详细计划,到时候按计划行事,不得有误。”   宋正接过纸,看了一眼,半信半疑,问道:“你们已经得逞了?”   “没错,而且一且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们的大业马上实现了。”黑衣人开心的笑着。   凌博云暗道:“是个女的,而且跟宋正有关系,这人到底谁呢,他们说的计划是什么呢,会不会是跟沈剑南有关呢。”   “什么人?”黑衣人矢口道出一句,人已经来到窗边,瞬时抽出腰中软剑,朝着窗外直刺了过去,凌博云心道不好,立即闪身,向来时的路跑去。   黑衣人破窗而出,幻影般的闪动两次,此时已经离凌博云不到一尺远,这把剑再次刺了出去,凌博云只觉脑后凉风掠来,急忙低头,同时向后踢出一脚,当的一声,将剑踢开,两人便在黑夜里缠斗了一翻。   两人打的难舍难分,正是不分上下之时,宋正飞身掠来,黑夜之中的一点白,飘然而至,如鬼魅一般,手中长剑闪着寒光,两人夹攻凌博云。   “你是什么人,都听到了什么?”宋正冷言问道。   “在下西域三老,凌博云是也。”凌博云淡淡回答。   “原来是西域高手,既然你听到了我们的对话,那就不能活着离开。”黑衣人说罢,又使了三剑,此三剑招数甚是狠毒,每一剑都刺向咽喉部位,旁边还有宋正助阵,凌博云勉强接了十数招,片刻过去,实在难以招架,眼看输了,性命难保,而就在这时,凌博云身后三道白光闪过,将近一看,却是三只飞镖,黑衣人和宋正急忙向两侧闪开,那三只飞镖钉在了后面的柱子上。   突一人飞了过来,长袖一扶,拉着凌博云纵身跃走,速度之快,也不亚于黑衣人。   宋正扭身取下飞镖,只见镖上刻着一个梅字,踌躇说道:“这个人可能是梅翁。”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难道也是为了沈剑南的事情来的?”黑衣人迟疑道。   “我们快走,说不定他们的人就在附近。”宋正急道。   “好,我先回去了,别忘了我们的计划。”黑衣人留下话,黑影瞬间消失了,让人看不出是怎么走的。   宋正瞧了瞧四周,并无异样,也匆匆走下楼,朝着逍遥宫而走,这一路时不时的回头探看,生怕被人跟踪,但总觉得后面有人跟踪是的,这颗心总也不塌实,比及天亮,已经到了逍遥宫门外,便停步伫立,良久没有进去,双眼深邃,密切注视着周围动静,大概半个时辰过去了,未发现周围有何异常,这才大步走进逍遥宫。   过了没有多大一会,远处走来一个女子,正是花雨梦,只见她脸色苍白,面容压抑,来到逍遥宫门口,跟守卫简单说了两句,就走了进去。   对面树丛中现出一人,正是梅翁,嘴角微笑,自道:“宋正前脚进去,花雨梦就跟了进来,看来肯定是为了沈剑南一事,看样子只有盯住宋正就能找到沈剑南了。”   宋正奔走一夜,回到房间刚欲睡下,便听到门外有人叫自己,这声音很熟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开了房门,让了进来,道:“花小姐,这么早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我看今天天气不错,不如你陪我出去走走吧。”花雨梦咯咯直笑,天真烂漫的表情让宋正实在是脑袋发烧,苦笑道:“什么?这么早让我陪你出去玩?”   “怎么了?不可以吗,难道你有其他的事情?”花雨梦新奇的问道。   “哦,没有,只是太早了,我还没有睡好呢,昨夜办事,睡的很晚而已。”宋正呢喃说道。   “切,不愿意就是不愿意,找什么借口嘛。”花雨梦喃喃自语,小嘴已经撅起了很高。   宋正见她不高兴了,立即陪笑道:“我的大小姐,你不要生气吗,我陪你去就是了。”   “我跟你开玩笑的了,看把你为难的。”花雨梦听到此话,心中还是美孜孜的,随即笑道。   “那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呢,说来听听吧?”宋正心中一乐,心想只要能让自己休息就好。   花雨梦开始扭捏起来,面色红晕,似乎有什么话很难为情,宋正稍微明白一些,试探着问道:“花小姐,是不是喜欢上了哪家公子,让我去做媒啊?”   “你不要胡说,才没有呢。”花雨梦气道。   “那是什么事情呢,跟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吗,难道怕我笑话你不成吗?”宋正正言道。   “其实也没什么了,说了也无妨,就是关于沈剑南的。”花雨梦大方的说着。   “啊,原来是为了沈剑南啊,你是不是对他难以忘怀,想让我想办法救他啊。”宋正笑着问道。   “我可没有,要不是有人求我,我才不救他这个没良心的人呢。”花雨梦气道。   宋正呵呵一笑,道:“原来是这样,不过你放心吧,我一定尽我所能,但能不能救出沈剑南就不一定了。”   “那就多谢宋大哥了,这件事情就拜托给你了。”花雨梦心花怒放。   “恩,沈剑南也是我的朋友,你不说我也会救的,但不知花小姐还有别的事情吗?”宋正问道。   “昂?你是要赶我走吗?”花雨梦奇怪的问道。   “哦,不是,只是宫主召见,我怕晚了会被怪罪。”宋正托词。   “那好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改日请你喝酒,我走了。”花雨梦自觉没趣的走了。   宋正对着门外淡淡一笑,叹道:“真是个傻丫头。”转身,扑通,躺在床上,与周公见面去了。    第32回 诡胎暗怀(7)   沈剑南与柳月残被一同关在了上官无痕事先准备好的一处庄园里的一间空房子里,两人被绑在两根柱子上,相阁一丈有余,已经一天过去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始终不见有人来,似乎把这两个人忘了一样,一整天也没人送吃的过来,两人早已饿的独自呱呱之叫了,身体还动不得,实在是难耐。   “柳姑娘,你还好吧?”沈剑南关怀的问道。   柳月残看上去似乎筋疲力尽,垂着头,像是睡着了,但听到沈剑南说话,还是勉强的抬起头,眼睛迷离,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还好,坚持的住。”   沈剑南叹了一口气,心酸不已,随即朝着门外大喊,道:“有没有人啊,快把我们放了。”   声音传出很久,一直无人回复,只有回声在屋中寂寞荡漾,让人听得凄凉,惨淡。   “沈大哥,你别喊了,估计外面没有人吧,还是想想我们该怎么脱身吧。”柳月残低声劝说着,脸上又现出一丝惭愧之色,即而又道:“沈大哥,都是我害了你,现在不知道沈大娘怎么样了,要是沈大娘有个三长两短,我罪不如赦。”   “这不怪你,再说,看你有危险,我是不会见死不救的,我想抓住我娘的人在没见到我之前不会对我娘怎么样的,所以你不用担心,眼下这里却是危机重重,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阴谋。”沈剑南踌躇说道。   突然间,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沈剑南立即惊厥,低声道:“有人来了。”柳月残立即害怕起来,手脚发抖。   门开了,外面走进来几个人,前面一个便是欧阳无敌,进到屋里,站了良久,面容冷冷的,沈剑南没有说话,只是仰头看着房梁之上,柳月残也低头不与理会。   “呵呵,两位还自在啊,在这样的地方还能这样消遣,真是佩服。”欧阳无敌冷笑一声,嘴一撇,近身来到沈剑南身边。   沈剑南扭过头,双目冷对着他,片刻,淡淡说道:“这里无人打扰,很是安静,正是修身养性的好去处,为何不好好利用一下呢。”   “你想利用,我还偏不,知道我来干什么吗?”欧阳无敌笑道。   “有屁就放!”沈剑南脸色一沉,瞪了他一眼。   “你?”欧阳无敌立即怒色上来,欲出手打他,却又收了回来,反而笑道:“大爷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回过头,手一比画,后面那几个人纷纷上前,来给沈剑南松绑。   沈剑南不知何故,迟疑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欧阳无敌笑道:“你不要害怕,不会杀你的,我大哥要见你而已。”   柳月残见到有人来抓沈剑南,生怕他被人伤害,急的直叫,道:“别伤害沈大哥,快放了他。”   沈剑南为使柳月残不太过担心,安慰着说道:“柳姑娘,没事的,你放心,我一会还回来。”   但是这么大的房间里,空空如野,就留下自己一个人,这让柳月残有些害怕,但是又说不出来,也不能说,没人会陪自己,都是坏人,若说了,只怕恶人会乘机而入。   沈剑南被松了绑,由四个人架着,随后又上来一个人,手里拿着黑色纱布,将沈剑南的眼睛给蒙上了,之后带着他走出房门,沈剑南只觉左拐右拐,把自己的脑袋弄得迷迷糊糊,晕头转向,大概走了约有一盏茶的工夫,这才来到了一个大屋子里,有人替他取下了纱布,沈剑南使劲眨了眨眼睛,仔细看着屋里周围的环境,这屋里跟平常屋子一样,但是面前却坐着好多人,这些人还真都认识,就是合伙抓自己的这帮人。   沈剑南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   “请坐。”上官无痕起身,说了一句,随后,两个侍卫搬来椅子,将沈剑南按在了上面,随后笑容满面,道:“得罪了沈兄弟,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还请你见谅啊。”   “哼。”沈剑南冰冷着脸,不与答话。   “沈兄弟,其实这次抓你来,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做一单买卖,不知你可否愿意?”上官无痕欣然笑道。   沈剑南直视着他,感觉面前这个人十分好笑,当即冷笑道:“上官无痕,你又要耍什么把戏?”   上官无痕正言道:“我就实话说了吧,当今朝廷败落,皇帝昏庸无能,导致天下大乱,民不撩生,所以我想,推翻朝廷,改朝换代,还百姓们一个清平世界。”   “你凭什么啊?大明朝是你说推翻就推翻的,你这分明就是造反。”沈剑南怒道。   “也可以这么说,正是因为我们师出无名,所以才找你来,我们拥立你为皇帝,推翻朝廷,不知道你可愿意?”上官无痕笑道。   “笑话,想让我当傀儡,你当我傻我吗?”沈剑南冷笑道。   “错,不是傀儡,本来你就是皇子,拥你当皇帝理所当然啊。”上官无痕解释说道。   “哈哈,既然我是皇子,那你认为我会帮着你去杀我的父皇?去推翻本来就属于我的朝廷吗?”沈剑南哈哈冷笑,形象不羁。   “你要不答应,我们就杀了你。”韩当山高声喝道,听了半天,已经听得不耐烦了。   “你不答应也不要紧啊,只要拿你去要挟朝廷,割地让城还是可以的吧。”关山月沉闷的声音传了出来。    第33回 江湖惊变(1)   沈剑南大怒,双手拍击椅子扶手,欲起身,怎奈力气使不出,像是被什么力量束缚着,心下疑虑,上官无痕笑道:“想走?在你进来的时候早就给你下了药,现在你内力全失,就跟一个废人没什么区别,所以你还是留着力气,跟我们合作吧。”   “混蛋,合作的事情免提,不要再多言,有死而已。”沈剑南气骂道。   花美颜起身走了过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呵呵地笑着,来到沈剑南身边,与他贴得很近,娇声道:“沈大哥,你何苦这么固执呢,你看你现在的处境,什么都没有,如果与我们合作的话,你将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何乐而不为啊,而且又有美女陪伴,简直就是人生一大快事嘛。”说着,用手在沈剑南身上抚摩着,身体还在其身上蹭来蹭去,那种妖媚劲,简直就像哪个楼里出来的一样。   沈剑南讨厌之极,使劲的躲,骂道:“无耻,你太不自重了,东瀛都是像你这样的人吗?”   花美颜顿时转笑为怒,恶狠狠地道:“真不知道好歹,也就是你,换做别人,我找给他一耳光了,敢这样说我。”   “好了,不要胡扯了,沈剑南,我给你一天时间,你好好考虑,明天再问你,若你再不答应,到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对待了。”上官无痕冷冷说罢,叫来手下,将沈剑南带了下去。   冷不愉叹道:“我看沈剑南不是那么好劝啊,我们是不是应该想点别的办法呢?”   “什么办法?”韩当山问道。   “咱们手里不是还有一个人吗,可以利用一下啊。”冷不愉淡淡一笑。   “这到是个办法,沈剑南对柳月残看上去很关心,我想他不会不管柳月残的死活。”关山月踌躇说道。   上官无痕迟疑道:“好是好,只怕利用太过分,会人财两空啊。”   花美颜道:“且看明天沈剑南是什么态度,实在不行,也只能用这招了。”   “好,就这么定了,各位且先回去休息,一切明天再做定夺。”上官无痕舒缓了一口气,慢慢说道。   众人纷纷离开,各自回屋去了。   夜晚间,众人的房间里灯火通明,都没有睡去,看样子都在商量这件事情,突然间,西厢房一间灭了灯,过一会,里面走出来一个人,直奔关着沈剑南的房间去了。   原来这人是冷不愉,来到门口,周围仔细瞧了瞧,正是在看有没有人发现,被没被人跟踪,良久,这才开了门,走了进去。   来到屋里,只见沈剑南被绑在柱子上,昏昏欲睡,当下咳嗽一声,惊醒了屋里的两个疲惫之人。   柳月残当先叫道:“你又来干什么?”   “柳姑娘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找沈兄弟说说话。”冷不愉面带笑容。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请回吧。”沈剑南不加思索,言语冷淡,当即下了逐客令。   “别啊,话还没说,就赶我走,太不仁义了吧。”冷不愉冷笑热哈哈,不用多想,已经知道他来的目的。   沈剑南冷笑道:“你想说什么,快说,不要打扰我睡觉。”   “沈兄弟,咱们也算故交了吧,其实呢,我是想救你出去啊,毕竟咱们也算朋友一场吗。”冷不愉陪笑着。   “别套近乎,谁跟你是朋友。”沈剑南一脸不屑的表情,对他讨厌极了。   冷不愉正了正神,清了清嗓子,正言道:“沈兄弟,为今这帮人都是想利用你的,只有我是为你好,我呢,可以救你出去,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   沈剑南斜视了他一眼,冷笑道:“我就说你没那么好心吗,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沈兄弟果然是聪明人,一点就透。”冷不愉欣然笑道:“是这样的,我们云岭寨地处偏僻,面积还小,实在施展不开,你呢是皇子,在皇上面前好说话,能不能帮我要座城池,让我们繁衍生息啊。”   “什么?亏你想的出来,你这分明就是要挟,朝廷的城池怎么能分给你,难道你想当亲王,简直是做梦。”沈剑南好生诧异,一口回绝。   “难道你想死在这吗,你的母亲不是等着你去救吗,你的心上人不是也等着你团聚呢吗?”冷不愉开始戳他的软肋。   沈剑南一怔,脑海中闪念一过,一时间像是触景生情,心思紊乱,开始茫然。   柳月残在旁听得明白,骂道:“你少胡说,不要设计沈大哥。”   沈剑南被这一骂,反到清醒过来,怒视着冷不愉,道:“你好卑鄙,竟然拿我娘做晃子,但是我告诉你,抓我娘的人也是为了找到我,我想有一天他们会找来这里的,到时候为了争夺我,你们会大打出手,那伙人的实力很强,说不定,你会被他们杀死呢,你还是考虑一下你自己的安危吧。”   冷不愉气上心来,道:“哼,我看你硬气到什么时候,不跟我合作,你只有死路一条,那帮人全都是饭桶,早晚你是我的阶下囚,咱们就走着瞧吧。”说罢,扬长而去。   “沈大哥,这个冷不愉心术不正,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诡计,我们快想办法逃吧。”   “恩,我试试运功,看能不能驱除毒药。”沈剑南微闭双眼,深深提气,双拳紧握,牙关紧咬,体内真气开始在全身游走,由于手脚不能动,费劲些,导致脸色发红,显然是憋的,大概半个时辰过去了,不见效果,沈剑南连声叹慨。   “沈大哥,你不要着急,慢慢来。”柳月残善解人意,在旁安慰着。   沈剑南再次使了一股劲,这次他把汇元神功和九宫心法融合在一起,共同发挥作用,瞬间全身渗汗,看样子是体内毒素被逼了出来,随即蒸发而冒青烟,沈剑南的脸上也由红变得正常,嘴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沈大哥,你成功了?”柳月残半信半疑,欣然问道。   沈剑南睁开眼,笑道:“恩,我成功了,接下来我就可以用内力把绳索解开了,我们有救了。”话刚说到此,沈剑南便准备发动内力,但突然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沈剑南立即停止,再次装成中了毒的样子,心道:“冷不愉?他怎么又回来了,搞什么花样。”   柳月残大惊骇然,目光窘迫的看着沈剑南,不知所措,沈剑南没有发声,向她摇了摇头,示意不要担心。   门开了,一双大脚首先迈了进来,沈剑南第一反映是有些奇怪,这不是冷不愉,急忙向上看,原来是关山月,但不知道他来此何干,这颗心又提了起来。   关山月走近,仔细瞧了一翻,淡淡说道:“沈剑南,别来无恙啊,你这小子真有艳福,每次见到你,你的身边都有个姑娘陪着,真叫老夫羡慕啊。”   沈剑南冷笑道:“哼,你到底想说什么,别卖关子。”   关山月笑道:“沈少侠果然豪爽,痛快,要不是你我敌我相对,老夫真想跟你交个朋友。”   “少废话,沈某不屑交你这样的朋友,有什么事说,说完快走。”沈剑南不耐其烦。   关山月道:“你也知道许多年来我蒙古一直跟明朝作战,当年土木堡一役,还生擒了英宗皇帝,也就是你的父亲,由此看来,我蒙古之兴盛是你明朝远不可及的,如果你明朝肯向我蒙古称臣的话,我们蒙古从此以后不再侵犯你们边境,但是你们得给我割让城池,如果不干的话,我蒙古马上发动军队,下次可能就是连北京城都占领了,到时候明朝就灭亡了,你考虑一下。”   沈剑南听得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其实自己的悲惨遭遇,说来说去,就跟他蒙古进犯有关,顿时眼眶发红,此刻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杀了他,以泻心头之恨,但是不行,杀他一个容易,可是这样一来就打草惊蛇了。   忍了又忍,最终说道:“异族败类,屡次犯我天朝神威,总有一日,将你们赶回漠北去,休在这里狂言,你的梦也该醒了。”   “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们明天只好带你去北京,到时候看皇上怎么办。”关山月怒道。   沈剑南冷笑道:“去了也没用,皇上根本不认我这个皇子,不是你说就能威胁的了的。”   关山月笑道:“我自有办法,到时候将皇上一并擒拿,大明朝不就是我的了。”   “呸,做你的黄梁美梦吧。”沈剑南破口骂道。   “啪”关山月伸手给沈剑南一记耳光,甚是响亮,打得沈剑南耳边嗡嗡作响,柳月残心疼的脚道:“沈大哥。”   “你不打他。”柳月残开始挣扎着绳索,欲挣开,上前阻止。   “敢骂我,信不信我杀了你。”关山月怒气而言,道:“哟,柳姑娘你这是心疼了。”说着便移步向柳月残走来,沈剑南急忙叫道:“你要干什么?不要乱来,有什么气冲我。”   柳月残更是惊魂未定,张着嘴巴,担心着,骂道:“你要干什么?”   关山月冷笑道:“不干什么,你这么心疼沈剑南,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一样心疼你啊,我想你也很想知道吧,所以我帮你求证一下。”   “你什么意思?”柳月残似乎明白些什么,沈剑南叫苦连翻,道:“你太卑鄙了,混帐。”   关山月走到柳月残面前,用手拖着她的下颔,将头探了上去,轻轻的闻了一下,**的笑道:“好香啊。”   “快滚开,别碰我。”柳月残使劲的摇晃着脑袋,奋力挣脱。   突然,关山月手向下移动,使劲掐住了柳月残的脖子,笑道:“这么美的女人,要是死了你说多可惜啊。”   顿时柳月残被掐的喘不上气来,声音发不出来,只是呜呜的声音,再加上吓坏了自己,此时如受惊的小鸟一般,显得那么脆弱。   “你不要。”沈剑南高声喝道。   “嘎吱”关山月加了一把劲,这声音响脆,道:“我若再使点劲,这女人就没命了,你是救还是不救。”   柳月残半睁的双眼紧紧的看向沈剑南,眼神中带有深深的渴望和希望与寄托,这让沈剑南的怜惜之心更加升华,顿时力量大增,“啊”的一声,只听绳索“砰砰”两声闷响,沈剑南飞身而出,出手向关山月后心抓来。   关山月大惊,只因没想到他能挣开绳索,这一下还是始料未及,不由多想,立即收回掐着柳月残的手,迅速回身,出掌拍出。   沈剑南身子已到,变爪为掌,与关山月“啪”的一声,两人只觉手掌发麻,这一掌,两人都用了八分力气。   沈剑南退了回来,生怕他再次要挟柳月残,不容多想,接着又奔了出去,双手交错,左右互动,使出汇元神功,关山月骇然,急忙向左闪身,迎出一掌,可这一掌力量弱了些,加上沈剑南乃是怒气正冲,威力将比平常时候强了许多,这一掌打去,只听“扑通”一声,屋中杂草四溅,烟雾缭绕,关山月前胸受了轻微的伤。   沈剑南见站了上风,便乘机追打,关山月急忙向门外跑去,柳月残急忙叫道:“沈大哥,不要追,赶紧脱身要紧。”   沈剑南立即收手,折回,迅速给柳月残松绑,毫不犹豫,拉着柳月残的手向门外跑去,但来到门外,根本不知道哪里才是出路,索性有路便走,碰碰运气。   柳月残被沈剑南紧紧握着手,此刻感觉到他的温度,心中一片徜徉,心里甚是欣慰,顿时涟漪迭起。   沈剑南此时就像无头的苍蝇,前路一片茫然,只在院里没有目的地的乱跑一气。柳月残在后面跟着只觉纳闷,叫道:“沈大哥,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跑了半天也不见大门啊。”   沈剑南道:“我也不知道啊,我被他们带出来的时候也是罩着眼睛的,现在更管不了那许多了,关山月回去肯定叫上其他人来抓咱们,趁他们来之前,逃出去。”   “哪里走。”一声喝亮的话语声传来,头顶一人飞过,瞬间立于面前,正是上官无痕,双手一被,淡淡笑颜,直视着沈剑南,随后四面八方全是人,各派人物全部到齐,将沈剑南团团围住。   沈剑南拉着柳月残,将她贴近自己,低声问道:“柳姑娘,你怕不怕?”   “有你在,我不怕。”柳月残紧紧依偎在沈剑南的肩膀处,内心虽然害怕,但是她相信身边这个男人能保护自己,所有的担心与害怕也就消散了。   “好,那今日我们就一起突围,就如不成,我俩就一起死在这。”沈剑南愤然,深邃说道。   “恩”柳月残重重的点了点头。   沈剑南环顾四周,这帮人虎势眈眈,心中淡然,由心的发出一声狂笑,道:“今日有死而已,绝不让你们得逞,但是我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话音刚落,沈剑南已经奔了出去。    第33回 江湖惊变(2)   由于范子溪对沈剑南一直仇恨在心,恨不得先杀之而后快,早已当先抢出,提起剑,直刺了过来,口中还道:“沈剑南,今日我就杀了你。”   沈剑南,单出一掌,另一手还紧紧握着柳月残,疾步前行,范子溪这一剑刺来,沈剑南向右闪身,这剑顺势便刺向了柳月残,柳月残大惊,欲躲开,正是范子溪事先计议定的,这一剑若刺不着沈剑南,便趁着机会,刺这女子,杀不了他,那就杀了他身边的人,反正此时,沈剑南自己保身要紧,哪里顾得上其他人。   可就在这剑从沈剑南身边划过之时,沈剑南风雷电掣,两手同时出动,一拉,一推,柳月残已经奔向了自己的怀抱当中,而范子溪却后背中了一掌,身子踉跄奔了出去。   范子溪不甘心,又觉失了面子,回身再来,沈剑南没顾,直管向前,突然,韩当山吆喝一声:“沈剑南,休要猖狂。”声音起时人已掠了过来,双手合力抓向沈剑南肩膀处,沈剑南只觉肩膀灼热,略带疼痛,顿时,凝神闭气,从体内发出一股凄凉,使劲耸了耸肩,韩当山这只手登时松开,身子也向后退了去。   众人看罢大惊,都道沈剑南武功又有长进,韩当山唏嘘不已。   “大家一起上,抓个无名小辈还这么费劲吗?”冷不愉高声说道。一声传下,云岭寨的几位兄弟已经冲了出来,随后辽东其他四虎纷纷抢上,似乎要打着头阵,瞬间院子里乱作一团,沈剑南担心柳月残被伤到分毫,丝毫不敢怠慢,每一招都是攻守兼并。   上官无痕见沈剑南冥顽不化,一直付与顽抗,气上心来,在众人之后,暗自运起九宫心法,趁着沈剑南正在与其他人邯斗,便偷偷的从后冷出一掌,沈剑南顾不上防备,后腰不轻不重的着了一下,踉跄向后退了两步,怎巧欧阳无敌随后补来一脚,此时沈剑南身体又向前倾斜而去,柳月残被紧紧的拉着,险些跌道。   “沈大哥?”柳月残一声惊呼,急步而前,来扶沈剑南,刚到跟前,后面一人便把她的手拽住了,向后拉去,柳月残此时没有害怕之色,另一手回手便打,反到被这人给拦住,这人正是桑修台,好色成性,何时都忘不了调戏美女。   “滚开。”柳月残没好气的骂着。   “小娘子,沈剑南已经被擒了,你就跟了我吧。”   “你放开她,呀。”沈剑南说了一句话,身体便开始疼痛,双手捂着心口。   桑修台拉着柳月残退到了后面去,上官无痕走上前,冷冷说道:“沈剑南,我劝你别打逃跑的心思了,还是想想怎么与我们合作吧。”   沈剑南强撑着坐了起来,闭着眼睛,不与理会,而是双手合十,盘坐而运气,正是在疗伤。欧阳无敌见状大怒,骂道:“他妈的,还敢疗伤。”说着欲上前阻止。   “让他疗。”上官无痕截口拦住,笑道:“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跑了不成。”   “我说上官掌门,目下我们应该怎么办呢?”关山月踌躇问道。   “咱们就来个公审。”上官无痕深沉笑道。   众人都费劲其意,纷纷疑惑,惟独花美颜笑道:“上官掌门的意思是我们把目的达成一致?”   “还是花小姐聪明,没错,大家说说吧,都想要什么?”上官无痕问道。   “我们要一座城池。”翟月星首当其冲,第一个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我要大明朝每年进贡。”韩当山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花美颜看了看周围的人,心中有所想,良久说道:“我的想法和大家差不多,能得到点好处就行了。”   上官无痕笑道:“花小姐的要求就这么简单吗,我看不止这些吧?”   花美颜陪笑道:“我能有什么大奢望了,只不过想求点财,回去好交差啊。”   这时沈剑南已经恢复了三成内力,慢慢站了起来,看了眼前这帮人,淡淡的冷笑,道:“你们真是卑鄙,竟然把自己内心想的事情说的这么露骨,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吗?”   “你少废话,刚才我们说的你也听见了吧,我们的要求并不是太高吧,这些你也应该能办到,而且还是你说一句话的事情,如果你跟满足我们,我们让你回去和家人爱人团聚,若不然,不但你要死,而且,你娘和你心上人也会死,我想这并不是你乐见的吧。”上官无痕威胁的语气,说的甚是阴险。   “你简直就是做梦,我有什么能耐帮你们实现愿望?看来你们太高估我了。”沈剑南冷笑道。   “这小子根本不识抬举,我看杀了他算了,反正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明朝廷不成,东厂我们都闯进去了,不差他皇宫一次,就别在这小子身上浪费时间和唇舌了。”范子溪气势凶凶说道。   由于范子溪一句话,倒是让在场众人心有所思了,每个人都在想着同样的一个问题,一时间僵持不定,都在考虑是杀了他还是留着他,哪个更便利一些。   隐约西厢房顶上闪出一个人影,正是那宋正,正是为了答应了花雨梦的请求,前来营救沈剑南的,此时已经在屋顶观察了好一阵子了,只是下面高手众多,苦于不好动手,自己只身一人,若下去,定会失利,自己反而有被抓住的可能,正在苦思良计不得之时,突然听得南面院墙外传来声音。   宋正急忙掩藏自己,身子俯了下来,投目望去,只见那里有五个人,都沿着墙根底下而走,仔细一瞧,那五人正是西域三老和天地双雄,心中合计道:“他们五个估计也是来抓沈剑南的,很好,我何不趁乱行事。”   想到这里,宋正嘴角一乐,只在这里等着。   五人来到西门外,梅翁摆手,随即天地双雄绕到去了北门,凌博云与米三生纵身跃上了院墙,只见院里这群人正在商议,米三生性情急噪些,不容多想,手从兜里掏出两玫毒镖,飞了出去,下面只听“啊”的齐刷的两声惨叫,随之两个侍卫倒在地上,上官无痕等人大惊,随即警惕,向四周看去,众人惶恐万分。   “西域三老在此,交出沈剑南,饶你们不死。”米三生凌空而来,凌博云担心他吃亏,随后紧跟,两人双双落于地,米三生笑道:“好一群无耻之辈,在这里密谋。”   上官无痕见了冷笑道:“手下败将,竟然还敢闯我府第,当真是不想活了吗?”   “少废话,不交出沈剑南,让你活不过明天。”米三生怒气之冲,恶狠狠说着。   花美颜偷偷地看着四周,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事,看她的样子像是在等什么人,心中紧张着,脸色闷沉,脚步慢慢的向后退去,走到离沈剑南最近的地方,心道:“如若有变,我先抓了沈剑南,借五行盾术而走。”   上官无痕仰天大笑道:“哈哈,好大的口气,那日我一人你们尚且拿不住我,何况今天我这里有这么多高手。”   “少废话,先让你尝尝你米三爷的手段。”米三生说罢纵身直掠而来,手中这把降魔杵比值锤向上官无痕。   上官无痕还未动手,后面的欧阳无敌与范子溪已经抢了上来,两人合击米三生,斗有五六回合,凌博云见他们人多势众,恐米三生有失,急忙仗剑来助,上官无痕这边人手众多,韩当山,鬼哭子,任重远,已经纷纷攻来。   但此时心中都各怀心眼,谁也无心恋战,生怕自己打的火热,沈剑南却被别人抓了去,每一派此时都留了几个人在后面互相看着,谁也不敢动。   花美颜看了看情况,觉得此时正是个好时机,便走向沈剑南,准备把他抓走,正在这时,身后凉风袭来,花美颜察觉到大敌到来,急忙转身应付,只见面前飞来两个大汉,这两个大汉却是认得,正是那日与之交过手的天地双雄。   “臭娘们,想独吞,快过来受死。”雄地天怒吼着大步杀来。   花美颜急忙闪躲,一溜烟,跑进了人群中去,并不想与他们交手,是想保存实力,留待一会用,雄天地赶了上来,不顾是谁,只要不是自己人就打,云岭寨的兄弟们身手弱了些,此时只能闪躲。   上官无痕还是站在原地看着热闹,似乎根本没把这几个人放在眼里,突然间,天空一道白光闪过之后,再次出来一人,正是梅翁,直取上官无痕,这时上官无痕才淡淡一笑,道:“梅老大终于来了,就等你了,好把你们一网打尽。”   梅翁冷冷说道:“好大的口气,上次让你跑了,纯属侥幸,这次没这么便宜。”说罢,拉开掌峰,已经到了身前,上官无痕侧闪一步,回掌而迎,两人一来一往,十招过后未见输赢。   上官无痕心中犯着合计,怎奈梅翁的武功长进的这么快?心道:“好小子,原来是藏了实力,不过不要紧,能打败我的人基本上没有了。”   花美颜心急如焚,此时也参与到战斗当中,但只是佯攻,一直在寻找机会。   房顶的宋正也瞧出了她的紧张之色,看了看下面的场面十分混乱,心想也是时候出手了,刚欲起身,只见东面正门被人踢破,一拥而进十余个大汉,后面还跟着数十个壮丁,只见为首一个摆了一下手,后面壮丁纷纷持着弓箭,不论何人,一顿乱射。   众人无暇再战,急忙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躲避,宋正叫苦,骂道:“好个霄山十杰,竟然坏我的好事。”   这伙人正是冯万山带领着众家兄弟前来所要沈剑南,但是宋正分析他们应该不是救沈剑南的,目的跟下面那帮人应该是一样的。   场内众人被这突然袭击弄得晕头转向,谁也顾不得谁,沈剑南被扔在了一旁,花美颜暗自高兴,刚欲去抓,突然李如归快速上前,抓着沈剑南,杀那间回到了原地,须知李如归的轻功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就算是花美颜的五行盾术也未必好过他。   抓了沈剑南,冯万山立即叫道:“撤退。”众人匆匆而走。   待冯万山等人走后,其他众人纷纷抢出,这下像是无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飞起来,也顾不上合作了,自己找自己的,纷纷朝着东门追了出去,花美颜也在当中。   宋正知道霄山的路,想必他们一定有捷径而回,急忙奔着那条路去了,行约半个时辰,来到了霄山外十余里的地方,这里是个荒草甸子,杂草众多,宋正开始在这里布置陷阱,准备让这帮人都陷落在此。   正当宋正忙活的时候,喊杀声已经传来,宋正惊道:“这么快?”当下来不急了,急忙自己躲进了草丛。   李如归抓着沈剑南一路在前,其他兄弟在后面掩护,沈剑南笑道:“十一弟,真想不到,你们还能来救我。”   李如归淡淡说道:“你就别做梦了,我们此行不是救你的,大哥要抓你,给救哥一个安慰,我也没办法,你别怪我。”   “什么?为什么你们始终不肯相信我呢?”沈剑南惊骇,即而叹道。   “跟我说没用,等回霄山你向大哥去解释吧。”李如归说完,又加快了速度。   上官无痕等人已经追了上来,李如归也走的累了,脚步放慢了,众人又是一场撕杀,前面其他兄弟掩护着,李如归在后面小心看守着沈剑南。   宋正见此时机会难得,若再不行动,恐怕失去机会,随即飞身而出,来到李如归面前,不急说话,出手便打,李如归还未回过神,情急之下还手,又怎奈宋正武功高强,自己跟本不是他的敌手,左肩与胸口瞬间中了两掌,倒了下去,宋正急忙拉起沈剑南,道:“沈兄弟,我来救你了,快走。”   两人朝着刚才布置了一半的陷阱处跑去,李如归叫哭不急,高声呼道:“不要打了,沈剑南被宋正救跑了,快追啊。”   众人闻讯急忙停手,纷纷朝着那个方向又追了去,大家追到草丛,接二连三的惨叫,一个个人相继掉进了坑中,上官无痕等几个高手武功了得,能随机应变,掉了下去,也丈着轻功跳了出来,只是被这一挡,宋正已经跑远了。   众人好生气恼,三伙势力互相仇视着,蠢蠢欲动,冷不愉见情况不妙,急忙调解道:“各位听我说,沈剑南既然被宋正抓走了,大家谁怨谁就没有必要了,就算谁把谁打死,沈剑南也不会回来,我们还是留着力气去抓宋正吧,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他妈的,我们忙活了一晚上,竟然让宋正那小子捡了个大便宜,真他娘的不值得。”桥不仁暴跳如雷,发着牢骚。   “走,去逍遥宫找宋正算帐去。”欧阳无敌气愤不已。   “慢,此时宋正根本不可能回逍遥宫,我们去了也是白去,眼下只有沿着他逃去的方向追踪。”上官无痕踌躇说道。   关山月看看众人,冷冷说道:“如今沈剑南已经被人救走,咱们也没有必要再合作了,从现在开始,咱们就分道扬镳吧,沈剑南落到谁手,就是谁的吧,有本事的就再抢吧。”说罢,带着其他四人转身追了出去。   冷不愉等人不甘落后,只怕被他们抢了先机,急忙跟了上去。   花美颜淡淡笑道:“既然如此,小女子也告辞了。”说完也走开了。   草丛里还剩下上官无痕和西域三老,天地双雄,还有霄山十杰等人,上官无痕笑道:“梅老大是不是还要与我为难呢,此时宋正去之不远,若再不追,只怕被别人捡了便宜。”   梅翁踌躇片刻,笑道:“好,今日不与你计较,我们走。”   冯万山道:“沈剑南与我九弟的死有莫大关联,他人我是一定要找到的,到时候若再碰头,霄山只有得罪了。”   上官无痕笑道:“好,好,冯大侠请便,我们只有到时候再论了。”   冯万山带着兄弟们回霄山去了,上官无痕望着他们的背影,咬着牙,怒道:“妈的,都是你们坏了我的大事,他日定叫你们死的很难看。”   范子溪迟疑道:“掌门,我们该怎么办啊,他们都去追了,我们为什么不去?”   “是啊,师兄,难道让他们毒吞不成?”欧阳无敌也是很费解。   上官无痕笑道:“让他们去吧,宋正是什么人我跟清楚,他是不会那么容易被抓到的,此人武功不在任逍遥之下,天下除了我,还有谁能对付得了他,    第33回 江湖惊变(3)   范子溪踌躇道:“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看沈剑南被别人抓去吗?”   “不,接下来我们应该密切注意东厂的一举一动,不论是谁,若抓住了沈剑南,肯定是要威胁东厂的,一但有了消息,咱们就能马上得到。”上官无痕锊了一把胡须,深沉说道。   “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吧。”欧阳无敌应声说道。   “对了,我们马上回去,刚才混乱之中,还有一个人落下了。”上官无痕突然想起,矢口说道。   “对啊,是柳月残。”范子溪眼前一亮,嘴上呈现出一种坏坏的笑容。   上官无痕说罢急忙奔回,回到院中,四下里仔细寻找了一翻,但却不见了柳月残的踪影,范子溪好生诧异,迟疑说道:“怎么会不见了呢,难道是自己跑了?”   “应该不会吧,我看应该是被哪个门派的人再次折回,给抓了去吧。”上官无痕分析着。   “他妈的,就被他们捷足先登的了。”范子溪愤恨的咬牙切齿。   柳月残并没有走,而是躲在了墙角处,以杂草掩护着身体,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根据分析,沈剑南应该是脱险了,这回才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心中祈祷着,默默念道:“沈大哥,你保重吧,千万不要让这帮人再抓到了,伯母还等着你去救呢,宋大侠救你出去,我也放心了,我也该走了。”说完,趁着黑夜,大家都没有注意,偷偷的溜出了院子,但是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好,心中犹豫很久,一个人朝着镇上走去。   黑夜里,只有孤独和寂寞陪伴着自己,此时若是有个人守护着该有多好,带着如此纠结的心情,柳月残又想起了薛玉狐,又想起了当初在一起的日子,只是感叹,他怎么是这样一个人,要是他有沈大哥一半的好,自己也会舍身追随啊。   越想越伤心,而且越害怕,在路上,蹑手蹑脚的走着,突然路边窜出一只野猫,竟把她吓的惊声哭泣,急忙蹲在路边,双手捂着眼睛。   这哭声却引来了三个年轻汉子,只听其中一个说道:“呀?有姑娘的哭声,走过去看看。”另一个人笑道:“哟,咱们这回来个英雄救美吧。”   “听这声音肯定是个美娇娘,老子今天有艳福了。”另外一个垂涎着说道。   柳月残只顾哭泣,完全忘却了周围的声音,危险已经步步逼近,却全然不知道,那三个汉子渐渐走近了,分三个方向站在柳月残的身边,各个面部表情狰狞而且淫亵。   他们三个默不作声,六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柳月残,其中一个笑道:“小娘子,为什么深夜在此哭泣啊,是不是被男人给甩了,不要紧,有大爷我在呢,不如你就跟我走吧,我保你享福不尽啊。”   柳月残听到这让人作呕的声音,如梦惊醒,猛然起身,向后便退,不容自己多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逃跑是唯一的办法。   柳月残刚欲转身跑掉,怎奈身后却被另一只手给抓住了,后面这人笑道:“姑娘,大半夜的往哪去啊,让我们三个给你当一回胡花使者吧。”   柳月残脑袋翁翁做响,心中叫苦不急,已经乱了分寸,思绪更乱,只顾挣扎,突然第三个人又上来了,惊讶的说道:“原来是你,柳月残,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柳月残听得此话,心中一怔,心道怎么还有人认识自己,急忙送目看去,原来说话这人便是之前调戏自己不成的东方亮,再自己瞧旁边那两人,正是翟月星和任重远。   “原来是你们,真是冤家路窄,你们不要动我,沈大哥就在附近,一会回来一定杀了你们。”柳月残强挺着坚强,壮着胆子,胆怯的说着狠话。   “哟,吓唬谁呢,当我们不知道啊,沈剑南已经被宋正救走了,这会说不上跑哪避难去了,怎么还会在这,他现在自身都难保了,早把你这个旧情人给忘了,今日你有幸遇到我们了,来吧,让大爷我好好伺候伺候你,上次便宜了你,这次可没那么侥幸了。”东方亮**的笑容挂满脸,边说着,边走了过来,这双手已经按奈不住了寂寞,准备向柳月残的身上游走一翻。   “你别过来,啊,救命啊。”柳月残害怕之及,拼命的挣扎,拼命的呼救着。   东方亮一把扑了过来,柳月残吓得魂都快飞了出去,正在这时,任重远伸手拦截,道:“东方亮,你放斯文点,难道你想在这慌天野地上行好事吗,前面就是镇子了,那里有的是客栈,找一家,舒舒服服的享受,那该多好啊。”   东方亮被这一拦扫尽了性质,懒懒说道:“这,嗨,好吧,那就到镇上。”转而对柳月残笑道:“柳姑娘,我从山东一路追你到此,几次你都没有让我得到你,今日我想你马上就是我的人了,任兄弟说的也对,对待像柳姑娘这样美丽的女子,当真应该找个好地方,你先别急啊,我们这就出发,马上就到了,今夜,我让你尝尝什么是做女人的滋味,保你尝到了第一回,呼喊着要第二回啊。”   “无耻,竟说些让人作呕的话,我就算死了,也不会让你得逞的。”柳月残红着脸,实在听不下去他的言辞,说完,嘴上使劲,准备咬舌自尽。   翟月星手急眼快,急忙点了柳月残的穴道,柳月残登时被钉住,动弹不得,还在勉强的挣扎。   “走吧,不出五里路,就有客栈了,走了一夜,咱们也该好好歇歇了。”翟月星淡淡说道。   任重远道:“大哥和其他几个兄弟去追踪沈剑南的下落,留下你我等三人,去想办法营救八弟,当时我还苦于没有救人良策而苦恼,没想到,让我们碰到了柳月残这小妮子,真是天助我也,有了他,就可以跟曹吉祥面对面的换人了,须知道她是沈剑南的好朋友,曹吉祥一定会给沈剑南这个薄面的。”   “言之有理,只是不知道八弟现在如何,是不是吃了不少苦头啊。”翟月星叹道。   东方亮笑道:“不会,曲非直也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人物,他对曹吉祥还有利用价值,目前不会有事,况且我跟徐有道是多年的老友,凭这层关系,也能顺利把曲非直救出来的。”   三人说着便已来到了镇上,走进镇子,四下寻找客栈,东方亮气道:“怎么这么大个镇子,连个象样的客栈都没有,怎么也不能委屈了柳姑娘啊。”   “再去前面找找吧。”翟月星冷冷说道。   三人又继续前行,终于找到了一家象样的客栈,敲了门,四人走了进去,店主家唏嘘不已,只见三个狰狞汉子带着个女子,看上去似乎这女子像是被挟持的,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低声问道:“四位客观,快里面请,请问要几间上房?”   “你说呢?”翟月星冷冷回道。   “是三间,还是四间?”店主家胆怯的试探着问着。   “废话,来三间上房?”东方亮似乎迫不及待的说着。   “好好,四位,随我来。”店主家急忙应答,带着他们奔楼上去。   四人来到楼上,东方亮急忙拉着柳月残,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临走前说道:“两位,不多说了,我们先休息了,来日好好相谢两位。”   翟月星撇了一眼,冷笑道:“哼,别累死过去。”   东方亮笑道:“不会,玩玩而已,玩玩而已。”说罢急忙进了屋,反手关了门。   任重远道:“就这么便宜了这小子,那么好的姑娘真就让他给糟蹋了?”   “怎么,难道你心有不甘?”翟月星笑着问道。   “不,不,我只是有些感慨而已。”任重远叹道。   “好姑娘有的事,这个女人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先前在青楼呆过,后来又跟了薛玉狐,又投入了沈剑南的怀抱,早已不是什么纯洁之身了,没什么可惜的,将来有好的,我帮你物色一位,走吧,睡觉去吧。”   任重远似乎不愿走开,迟迟迈不动脚步,眼神始终不离那间房间。   东方亮来到屋里,直接把柳月残推倒在床上,那顾**劲,简直无法比喻,柳月残使劲的挣扎,怎奈身体被翟月星给点了穴,有力也使不出,嘴还说不出话来,看样子,眼前只能任由面前这个畜生**了,一行行泪水噼里啪啦的流下,多少无助,多少惋惜。   “美人,我来了,是不是着急了。”东方亮笑嘻嘻的说着,已经来到跟前,开始解着柳月残的衣服,柳月残只有紧闭着双眼,不愿见到这一幕。   东方亮解衣服的手段果然高明,三下五除二,柳月残只剩下了内衣,粉红的肚兜已经袒露在面前,东方亮的口水都流了出来,伸出了上手,便在柳月残的身上游走了起来,柳月残正是痛不欲生,脸早已扭到了一边。   东方亮摸了一会,开始脱她的内衣,手刚到肚兜扣子之时,突然间,房间里的灯灭掉了,东方亮一怔,急忙起身,转身环顾四周,迟疑良久,随即笑道:“两位仁兄,不要跟我开玩笑啊,哪怕等我玩完了,让给你们玩也行啊,不要跟我开玩笑啊。”   话说了半天,不见有人回答,东方亮好生奇怪,又道:“两位仁兄,你们这是干什么,大不了,让你们先玩,这样总行了吧。”说着双眼迷离瞧着周围,但半天不见回声,心中担心起来,暗道:“怎么回事,难道不是他们两个。”想到此,开始了戒备,屋中漆黑一片,看不见东西,本来胆小的他,萎缩在床边,怯声道:“是谁,快出来,不要装神弄鬼。”   “哈哈,好一个东方大老爷,在此逍遥,真不知道多少良家女子被你糟蹋,你仗着有家资,在外胡作非为,这些年,你也享受够了,今日,就让老夫替天行道,收拾了你这个害人精。”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   东方亮骇然不已,额头上的汗水已经吓了出来,结结巴巴问道:“你是谁?”   梁上飘然落下一人,黑漆漆,看不见面目,东方亮不敢上前,用眼睛仔细的看着,突然这人手动一下,拿出了一个火种,点着了,屋中呈现零星火光,借着光芒,仔细一看,东方亮大惊,道:“杨兆峰,怎么是你?”   “哈哈,可不就是我吗?今日欲到我,算你倒霉,无耻的东西,拿命来吧。”杨兆峰狠狠的怒斥着,脚步已经迈向了东方亮。   东方亮惶恐之际心想挟持柳月残,一只手向她抓去,突然当的一声,一把剑突然插在了床边,挡住了东方亮,东方令一怔,急忙向另一边跑去。   “哪里跑?”杨兆峰急步赶上,出手一掌,正打在东方亮的左肩上,东方亮“哎呀”一声,身子晃了出去。   杨兆峰紧逼着,东方亮心道不好,急忙胡乱中抓起一把椅子,向杨兆峰扔了过去,杨兆峰急忙闪开,东方亮就趁着这个机会,越窗而出。   杨兆峰刚欲去追,却又停住脚步,心想,不知道他们这里有多少人,万一一会都来了,救人便难了,还是救人要紧,来日再找他算帐不晚。急忙来到床边,手中拿着火种,却见柳月残接近**的身体,好生尴尬,急忙将火种背于身后,羞涩说道:“对不起,柳姑娘,老夫不是有意冒犯。”说着把脸扭了过去,回身一指,解了柳月残的穴道。   “多谢杨叔叔救我。”柳月残一语充满感激。   “你快把衣服穿好,我带你离开,一会他们该来了。”杨兆峰语重心长。   柳月残羞愧难当,没有说话,急忙将衣服穿好,道:“我穿好了。”   “跟我来。”杨兆峰拉着柳月残朝着后窗而出,奔着另一条大道而走。   东方亮踉跄逃出,急忙来到翟,任两人的房间,惊声喊道:“两位仁兄不好了,出大事了。”   翟月星急忙奔出房间,只见东方亮似乎惊恐万分,费解问道:“出了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柳月残被杨兆峰救走了。”东方亮气喘迂迂说道。   “什么?杨兆峰,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任重远迟疑问道。   “先别问那么多了,我们马上去追,一定要把柳月残抢回来。”翟月星冷冷言辞,说罢,首先冲了出去。   三人一路追赶,不见人影,东方亮问道:“他带个女人能去哪呢?”   “有可能是去东厂,我们沿着东厂的路追。”翟月星道。   三人又追了一段路程,天已经渐渐放亮了,此时已经离开镇子好远了,行到一处丛林,三人进林,恰巧,前面正好有一男一女急于奔走,东方亮眼前一亮,呼道:“就是他们,快追。”   前面杨兆峰察觉他们追来了,便使出了轻功,在树枝头上溜走,后面三人穷追不舍,带着女人,是走不快的,行不到数里,便被这三人赶在了前头,当道拦截住了。   “杨兆峰,快交出这个女人,放你一条生路。”翟月星冷道。   “就凭你,也陪跟我说这样的话吗?”杨兆峰不屑一顾,淡淡一语,根本没有把这三人放在眼里。   “那就试试吧。”翟月星愤愤不平,当先出手,使了一招锁喉式,直抓杨兆峰咽喉,杨兆峰后退一步,推开柳月残,一只手反手向上,瞧的准确,捏住了他的手,使劲向右面一提,翟月星顺势跟了过去,其右面便是另外两人,杨兆峰这一举动乃是想用翟月星之身躯砸向他们。   任重远闪开,出掌上来,这一掌正是他的拿手本事,碎心掌法,杨兆峰斜瞄了一眼,纵身一跃,跳到空中,回旋一踢,将任重远这一掌踢了回去。   接着三人一齐攻来,分三面夹击,杨兆峰双拳合握,左右出掌,斗约二十余招,突然退后,双手胸前摆动,一顾真气流出,使了出游龙催命掌法,双掌一出,“啪啪”几声响,那三人尽皆倒地,哎哟不止。   杨兆峰随即拉着柳月残,纵身去了。    第33回 江湖惊变(4)   柳月残十分感激,一路平复了先前的惊吓和惶恐,虽然羞愧尴尬,但也事与愿违,谁也料想不到的事情,这会两人接近东厂,方才想起问道:“杨叔叔,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啊?”   杨兆峰道:“自从那日大伙走散之后,我保护着薛老英雄和何姑娘前不久才到了东厂,路上听说沈兄弟被抓,这才出来打探消息,谁知沈兄弟下落没有找到,却在客栈里救了你。”   柳月残客气笑道:“真是多亏了杨叔叔了,不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不要再想这个了,没事就好了,哦对了,你可知道沈兄弟的下落?”杨兆峰问道。   柳月残淡淡说道:“沈大哥为了救我,被上官无痕等一伙人要挟,被抓到一个院子里,大家正在商量怎么拿他对付朝廷的时候,西域三老和霄山十杰相继出现,大家打了起来,后来宋正出现,将沈剑南救走了,这会应该到了安全的地方,相信不会被人找到了吧。”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走,咱们赶快去东厂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初裙他们吧。”杨兆峰听到此消息,心中甚喜,随即加快了脚步。   两人到了东厂,见到了杨初裙,柳月残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杨初裙喜出望外,但却听得柳月残有深深的自责之意,随即劝解道:“柳姑娘,这也不能怪你的,沈大哥为人正直,不论是谁,他都会出手相救的,现在总算脱险了,我们高兴才对啊。”   柳月残始终觉得对不住沈剑南,又听杨初裙如此善解人意,心中想着他们两个是当真合适的一对,自己也有所汗颜了,惭愧说道:“要不是我,沈大哥也不会受那么多苦,怎么我也脱不了关系啊。”   何幔宁笑道:“沈大哥被宋正救走了,你说会不会是花雨梦良心发现了呢?”   杨初裙踌躇道:“这个我也不敢肯定,但是我知道花雨梦对沈大哥一网情深,她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那这回你可以放心了吧,宋正本来就和沈大哥关系要好,有他保护,我看没人能伤的了沈大哥吧。”何幔宁咯咯一笑,挑逗着杨初裙。   “对了,沈大娘应该落在了西域三老他们的手里,我听沈大哥提起过。”柳月残猛然间想起,急切说道。   “我们得想办法营救伯母啊。”杨初裙很是担心。   杨兆峰踌躇说道:“他们要的是沈剑南,如今沈剑南没有抓着,沈夫人不会有事,我们先想个好办法,然后再依照计策行事。”   “只可惜老夫我这伤未痊愈,该死的范子溪,如今我却帮不了什么忙了,真是惭愧啊。”薛奎连声长叹,话语中带有歉意。   “薛老英雄快别这么说,连日来你也帮了不少忙,你不必太过挂怀,办法总是会有的,你只管安心养伤就好,他日若见着范子溪,在下定帮你清理门户。”杨兆峰慷慨陈词。   “不,若见到范子溪,一定要将他抓回来,老夫要亲自杀了这个不孝之徒。”薛奎瞪大着眼睛,怒气升腾。   何幔宁笑道:“大家都没吃早饭呢,这样吧,我这就去做,你们先聊着,我马上就来。”说着转身出门,准备早饭去了。   “对了,柳姑娘,你可听沈兄弟提起,沈夫人被关在什么地方吗?”杨兆峰问道。   柳月残仔细想了一下,迟疑说道:“沈大哥曾经好象是要去西郊,那里有个什么庙,好象是西域三老他们在那里等着沈大哥。”   杨兆峰踌躇良久,半晌未语,突然嘴角一动,灵光一闪,笑道:“有办法了,我这就去找曹吉祥。”   “什么办法?”屋里三人异口同声问道。   杨兆峰故弄玄虚,一顾笑道:“有人可以帮我们救人。”   “那是谁呢?”杨初裙新奇问道。   “就是曲非直。”杨兆峰正言道。   “什么?他怎么可能帮我们救人啊,他和沈大哥不是敌人吗,再说他现在被关在牢房里啊。”柳月残十分费解,没有听出杨兆峰的意思。   杨兆峰笑道:“好了,不多说了,我先去找曹吉祥,一会便知。”说罢,只身一人来找曹吉祥,曹吉祥见杨兆凤到来到是客气的很,马上上前陪笑道:“杨大侠光临,老奴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曹公公说哪里话,我等在此叨扰,已经给曹公公你带来了不少麻烦,说见谅的应该是我啊。”杨兆峰亦客气寒暄了一翻。   随后两人分宾住而坐,看了茶,曹吉祥笑道:“我刚听江湖上传言,沈剑南已经被一个叫宋正的人救走了?”   “正是。”杨兆峰回答。   “那我就放心了,但是你说他们会去哪呢,为什么不回东厂来,况且沈夫人尚在危险之中啊。”曹吉祥百般思索,疑惑不解。   “在下正是为了沈夫人一事而来。”杨兆峰道。   “哦?不知杨大侠可有什么上好的办法可以营救出沈夫人?”曹吉祥眼前一亮,急忙追问。   杨兆峰起身,深沉道:“曹公公不是抓了个云岭寨的头目吗?他就是我们最好的帮手。”   “什么?一个犯人竟然能帮咱们救人?杨大侠是不是说笑了?”曹吉祥费解的很,满脸迷惑。   “没错,就是犯人,你想,曲非直在我们手里,他们其他的兄弟肯定是要来救的,一但他们打了进来,我们也将带来很大的麻烦,人员死伤不说,也会让曹公公在皇上面前不好交代,与其等他们来救人,不如我们就送给顺水人情给他们,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吗。”杨兆峰一番分析,之后,曹吉祥豁然开朗,拍手笑道:“杨大侠的意思原来是让云岭寨的人帮我们救人,如果成功就放了曲非直。”   “曹公公果然是聪明人,他们根本没有理由拒绝。”杨兆峰笑道。   “办法虽好,只怕他们未必肯信啊。”曹吉祥迟疑着,心中有所顾虑。   杨兆峰道:“这个大可不必担心,曲非直是必死之人,他们会跟我们赌这一把的。”   曹吉祥暗自合计,心中已然有了定数,随即笑道:“好,那就用这个办法,杨大侠尽管吩咐,东厂要人有人,要钱有钱。”   杨兆峰笑道:“不,不用东厂出动一人一文,只我一人足矣,这样比较隐蔽,若东厂出动人力的话,定会被他们发觉。”   “好,那老奴就静侯佳音了。”曹吉祥赔笑说道。   杨兆峰辞别了曹吉祥,早饭也没顾得上吃,又一个人上路,朝着来时的路飞奔而去,正是去找那翟月星等人,约过晌午,来到镇上,找到酒馆,这一路走来,腹中无食,又口渴,当即叫了一大碗茶,两个包子,大口的吃了起来。   突然听得旁边桌子有几个声音,听得如此熟悉,这引起了杨兆峰的注意,偷偷扭头侧看,原来正是翟月星他们三人在吃饭,杨兆峰甚喜。   翟月星边吃边气,道:“好个杨兆峰,别让我抓住你。”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句句不离杨兆峰,旁边杨兆峰听得可笑,随即起身,走了过来,笑道:“三位还想着我呢?”   翟月星惊厥,急忙起身,反手按剑,问道:“说你你就来了,难道是来送死的?”   “不,老夫不是来送死的,老夫此来是送人的?”杨兆峰笑道。   “送人?送什么人?”任重远费解问着。   “哦!我知道了,你是来把你自己送给我们吧?”东方亮笑侃着。   “我来呢,肯定是有好事与你们的,你们若是不信,只当我没来过就好了。”杨兆峰淡淡地说,话中明明有要走的意思,但却上前坐了下来,似乎根本无防备。   翟月星见他如此散漫,并未存有戒心,在背后意欲动手擒拿,任重远使了个眼色,道:“杨兆峰,你说吧,到底是什么好事。”   杨兆峰不急不忙,先喝了一口茶,随后说道:“你们不是有一件事要办吗,我正是为这事而来,可是顺利达成你们的心愿,而且还不费吹灰之力。”   东方亮一怔,急忙问道:“你是说柳月残?”   翟月星和任重远同时瞪了他一眼,杨兆峰心中也不觉发笑,道:“无耻之辈,心中所想的事情也是那么无耻。”   “你?”东方亮刚欲骂,但又收口,心中有气,只得忍着,本来就打不过人家,而且这次还是有事而来。   “别卖关子了,快说吧。”翟月星懒懒说道,显得很不耐烦。   “我是为曲非直而来。”杨兆峰正言道。   “你们把他怎么样了,我们正要去救他,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云岭寨定将东厂夷为平地。”翟月星大骇,怒色上冲。   “别急啊,曲非直毫发无损,今日我来,就是要跟你们做一单生意,如果你们同意,那么曲非直将安然无恙的送还,不知两位仁兄意下如何?”杨兆峰深邃道。   “什么生意,快说?”任重远问道。   杨兆峰霍地起身,酝酿良久,郑重说道:“杨某想请三位跟我去救人。”   “救什么人?”任重远迟疑问道。   “沈剑南的母亲。”杨兆峰道。   “什么,救他娘,我们要不干呢?”翟月星试探问道。   “你们不干,曲非直就会死。”杨兆峰斩钉截铁说道。   翟月星与任重远相互对视片刻,眉头皆皱着,杨兆峰偷偷观察着他们,优哉的笑着。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是假的,万一我们帮你救了人之后,东厂不放人怎么办?”翟月星担心地问。   “我们想先见一见八弟。”任重远的话似乎带有一定程度的要挟。   杨兆峰笑道:“好吧,既然如此,你们虽我来吧。”说罢起身,朝东厂而去,其他三人迟疑不决,慢慢的跟在后面。   任重远低声道:“我们要小心,恐防有诈。”   翟月星道:“且看他玩什么花招。”   几人来到东厂门外,杨兆峰便要往里走,任重远截住问道:“你干什么去?”   “去见曲非直啊,怎么了?”杨兆峰莫名说道。   “我们不能进去,你去把八弟带出来,我们就在外面等着。”任重远道。    第33回 江湖惊变(5)   杨兆峰笑了笑,道:“那好吧,既然你们不放心,那就请在此等候片刻,杨某去去就来。”说罢,转身   大步进去了。   东方亮迟疑不决,疑虑道:“我看这老小子不太准头,能不能是他故意引我们来这,好把我们一起抓了   啊,不得不防啊。”   翟月星道:“不无可能,我们小心。”   三人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内心焦虑不已,算算时间杨兆峰已经去了好一阵子了,翟月星踌躇道:“他到   底在搞什么鬼,这么半天不见回来。”   “我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走吧,改日想办法救八弟。”任崇远敦促说道。   “是啊,是啊,我们现在属于在人家地盘上,与其处处受制于人,不如走为上计啊。”东方亮推波助澜   ,尽显胆小之风。   “我们走。”翟月星叹道,转身欲走。   “三位留步,兄弟还没见到,怎么就走了,难道不管兄弟死活了吗?”徐有道从门里悠哉的走了出来,   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是你,杨兆峰怎么不出来?”东方亮质疑问道。   “别急啊,杨大侠马上就带着你的兄弟出来了,我只不过是先行出来通知你们一声,幸好我走的快些,   晚了你们岂不是见不着兄弟了吗?”徐有道呵呵直笑。   “放屁,如你这么说,我们还应该谢谢你不成了?”翟月星怒气显露,怒斥着。   “哈哈,我并没有这么说啊,不过该怎么办,你们就自己研究吧。”徐有道面色沉闷,拔下一根胡须,   用嘴吹了一口,哼哼冷笑着。   “那好,我就先请你吃一顿拳脚。”任崇远气上心来,早已厌恶此人,眼下是实在安奈不住,只想好好   打他一顿。   徐有道大惊,急忙退步,叫道:“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东厂,由不得你胡来啊。”   任崇远大步迭起,掌风瞬间即到,徐有道大骇,急忙用手掩面,魂早已飞到天外,谁料杨兆峰及时出现   ,出手隔开,接着后面出来一队厂卫,瞧的真切,中间簇拥着一个人,正是曲非直,看样子定是受了不   少苦头。   任崇远当先抢上前,心想此时并无太多敌人,不如就在此地劫了算了,但杨兆峰早已有了定数,对他的   举动心知肚明,随机闪身挡在面前笑道:“任兄不必这么急着见兄弟吧。”   任崇远被挡住,怒火暗地里中烧,但看情况似乎他们早有准备,手是动不得了,只好忍一下,淡淡笑道   :“我等兄弟多时未见,今日就在眼前,怎能不急,还请杨大侠卖个人情给我们。”   翟月星质问道:“人都带不出来了,不让我们见面,这是什么意思?”   杨兆峰未答话,手一摆,后面厂卫带着曲非直缓慢的来到了面前,曲非直新奇问道:“五哥,六哥,你   们怎么来的,难道也像我一样,被这帮狗贼抓了?”   翟月星瞄了一眼杨兆峰,是想看看他有没有注意自己这边,杨兆峰发现他在留神自己,索性转过身去,   任你们说话,总之跑步了就是了。   任崇远道:“我们不是被抓来的,是杨兆峰请我们来的,我们正在想办法救你呢。”   “他请你们来干什么啊?你们上当了,快走,再不走就来不急了。”曲非直大惊失色,呼吁他俩速行。   “八弟你有所不知啊,杨兆峰答应我们只要帮他救出沈剑南的母亲,他救会放了你的。”任崇远欣然说   道。   曲非直哀叹不已,而且愣然,冷冷说道:“他们的鬼话你也相信,这分明就是骗你们。”   杨兆峰听到此话,急忙走了过来,担心他们被曲非直一说动了心,特意挑断话题,说道:“曲非直你不   要胡说,难道你不想出去了吗?”   曲非直很不削,冷冷说道:“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玩什么把戏吗?”   “八弟,休要再言,杨大侠是跟我们做笔交易,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任重远劝说。   徐有道急忙上前,将曲非直带了进去,杨兆峰道:“两位不必担心,杨某说话算话,直要救出沈夫人,   曲非直立即让你们带走。”   “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呢,你拿什么保证?”翟月星迟疑问道。   “我没有什么保证的,你们若不帮忙,曲非直会死,帮了就有可能不死,你们自己考虑清楚吧。”杨兆   峰淡淡一说。   任崇远冷笑道:“你这分明就是威胁我们。”   “随你怎么想,总之救出人就放人。”杨兆峰果断陈词。   “好,权且相信你一回,以杨大侠在江湖上的地位相信不会骗我们吧。”任崇远叹道。   “好,那咱们出发。”杨兆峰带着这三人奔着西郊破庙那边去了。   一行四人,来到破庙,杨兆峰吩咐了行动的安排,其他三人按照计划行事,四人当中当属杨兆峰武功最   高,当下叫他们三个留在庙里,自己一人出去打探。   杨兆峰离开破庙,一路向西二走,根据分析,其他三个方向一面是东厂,一面是皇宫,另一面则是荒山   ,根本不可能有人藏身,只有这西面,据打听,这里有一座大庄园。   杨兆峰加急脚步,不出一个时辰,便已来到庄园门外,躲在对面的树林中偷偷得瞧了半晌,渐渐已是日   落西山,一整天不见有一人出入,甚是纳闷,终于月亮升起,趁着夜色,杨兆峰翻墙二入,来到院里,   里面却是灯火通明,像极了皇宫内院。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杨兆峰边想边走,差不多整个院子都走了个遍,却不见人影,跟空城一般,   当下提高警惕,或许是事先有人通了风,故意弄此玄虚,想引自己上当不成。   当时经过几番查探,的确证实此院无人,杨兆峰猛然想到,原因就是这帮人都去抓沈剑南了,至今还没   有回转的缘故,这到时给自己救人提供了有利条件,简直就是天助我也。   杨兆峰在园中查探良久,终于在一间房外发现有四个侍女在门口守卫着,看样子这屋子里住着的一定是   个非常重要的人,而且是个女人,随即飞奔而来,四个侍女见有人闯进,急忙上前阻止,杨兆峰出手利   索,刷刷两下功夫,便将那四个侍女点住。顺着门缝向里面看去,甚是惊喜,没错,里面那人正是沈夫   人。   杨兆峰刚欲进去,但又一想,不行,这里处处透着诡异,自己一个人似乎救人费劲,还是回去叫上那三   个来,好有个掩护。   随即转回破庙,吧刚才经过说与三人,翟月星道:“那还等什么,马上救人去吧。”   就这样,四人再次偷偷地溜进院子。    第34回 远渡重洋(1)   杨兆峰指着那个房子道:“看见了吗,那四个侍女已经被我点了穴,里面的就是沈夫人,现在你们过去救人,我在这把风。”   翟月星冷冷说道:“希望你没有骗我.”说罢与任崇远一起小心的走了过去,来到门口,仔细看了看四个侍女,果然是一动不动,当即放下心来,任崇远上前开门,突然,旁边四个侍女身体晃动,出手来打,翟月星大惊,急道:“四哥,小心。”已经出手抵挡,任崇远惊厥,急忙回身,两人与这四个侍女打了起来。   杨兆峰一怔,心道:“不好,定是被他们察觉了。”急忙飞身而来,道:“你们缠住他们,我去救人。”起脚破门而入,只见沈夫人安详的坐在床上,由于时间紧迫,来不及说明,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拉着沈夫人便往出走。   但只觉沈夫人体内似乎有充足的内力,真是奇了怪了,猛然间松手回身,正是察觉到这个沈夫人乃是假扮的,这个沈夫人正举手打向自己,幸好自己经验丰厚,才没有着了她的道,当即后退,假沈夫人这一掌打过来,放了个空,杨兆峰出左手,在其面门虚晃一招,其右手从下面打向她的小腹处,这个假沈夫人功夫倒也不弱,早已发觉,随即身体一越,纵身到了后面,身子未回转之时已经飞起一脚,杨兆峰仰身起脚,与其对敌。   “你是什么人?到底把沈夫人关在哪了?”杨兆峰横眉冷对。   “哈哈,你上当了,我乃是北海狂魔,钟无量是也。”这个假沈夫人散漫说道。   “原来是你,早就听说,你多年前已经死了嘛,怎么又跑这来了。”杨兆峰诧异万分,心中迟疑未决。   “少废话,拿命来。”钟无量连环出了三掌。   杨兆峰避其锋芒,前三招只是躲闪,意欲试试他的功底,钟无量掌法奇特,出掌速度迅速,上钟下三路齐使,大约十五招过后,杨兆峰终于瞧出了门路,随即双手合十,运起内力,嘭的一掌发出,钟无量大意,单手去接,怎奈力道太大,整个人直接被震出了门外。   杨兆峰收势欲追出,却隐约听得床下有人呼救,猛然醒觉,急忙附身床下,向里面看去,原来沈夫人却被人藏在这里,心想对了,情急之时,一定是没想好藏在哪里才好。   杨兆峰将沈夫人拉了出来,只见她神志不清,似乎被下了蒙汗药,应该是药量不多,导致这会苏醒,才勉强发出求救的声音来。   此时不容多想,急忙背着沈夫人向外冲去,但这时打斗声早已惊动了其他人,这会院中敌人越来越多,刚出门时,钟无量再次赶来阻挡,杨兆峰一手托着沈夫人,一手与其交手,当真吃力,任崇远见了急忙赶来,当在杨兆峰前面,翟月星那边与其他敌人打的不可开交。   任崇远的功夫始终不是钟无量的对手,若这样下去,大家谁都跑不了,杨兆峰道:“任少侠,沈夫人交给你,我掩护你们走。”说着把沈夫人放与任崇远背上。   自己来对付钟无量,引着任崇远杀出一条路,来到墙边,杨兆峰急道:“快走,破庙等我。”任崇远不容多想,随即纵身跃出院墙。   翟月星见任崇远救走了人,自己也无心恋战,随后也跟着跳了出去,东方亮一直在树丛里藏身,只是看着,却不出手,此时心中合计良久,笑道:“杨兆峰,你自己打吧,我们走了。”说罢,也是一溜烟的跑了。   杨兆峰见那三人都已经消失掉了,心中犯这合计,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不知道是好是坏,此时钟无量寸步不离,脱身暂时有些困难,但还真需想个好办法才行,一会若是那西域三老等人回转,再跑就不可能了。   想到这里,杨兆峰向钟无量打出一掌催心掌,钟无量知道这掌法厉害之处,急忙闪道侍女身后,用力将侍女推向杨兆峰,这一掌打在侍女身上,只听“嘎巴”一声,侍女肩部骨骼被打碎,杨兆峰急忙收手,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掷了出去。   钟无量情急忙闪,杨兆峰借势纵身而去。   钟无量不甘心,起身欲追,此时黑衣人从角落里走出,叫道:“不要追了,你打不过他的。”   钟无量自觉羞愧来到面前,叹道:“嗨,真是可惜,让他给跑了,这要是梅老大他们都在的话,肯定抓住他了。”   “我想他也是正因为他们不在,才来鉆这个空子的。”黑衣人淡淡说道。   钟无量踌躇道:“怎么梅老大他们到现在还没回来呢,难道抓沈剑南不是很顺利?”   两人正对话间,梅翁与其他几人回转,但却不见沈剑南,黑衣人心中已有了定数,淡淡问道:“看样子你们是失败而回了?”   梅翁叹道:“一言难尽啊。”   米三生气道:“他妈的,眼看成事了,半路杀出霄闪十杰来,搞的一团糟,最后沈剑南这小子被宋正那个狗东西给救走了,我们算是白跑一趟。”   黑衣人一怔,迟疑问道:“宋正?他为什么要救沈剑南呢?”   梅翁踌躇说道:“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黑衣人道:“可知道宋正救人之后跑去了哪里?”   梅翁道:“根据打探,他一路朝着黄海一带跑了。”   黑衣人疑惑道:“向黄海跑去,做什么呢,莫非要出海?”   钟无量道:“出海那就到了我的地盘上了,我这海上的功夫可比路上强多了。”   黑衣人笑道:“那有钟掌门代为走一趟,是再好不过了,就劳烦大驾了。”   “客气,客气。”钟无量赔笑道。   “咦?这是怎么回事,看样子刚才大战一场,我们是错过好戏了。”凌博云手指着地上的死尸迟疑问道。   钟无量叹道:“刚才杨兆峰带着两个云岭寨的人来把沈夫人救走了。”   “什么?杨兆峰怎么会与云岭寨的人联合在一起呢?”梅翁诧异问道。   黑衣人叹道:“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但是目前的种种情况看来,形势对我们很不利,以后行事千万要仔细。   杨兆峰逃出了院子,一路奔跑来到破庙,见他们都在,心下甚喜,催促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走,追兵转眼即到。”   任崇远与翟月星相互对视一眼,立即背起沈夫人,几人大步而走,担心着后面追兵赶来,几人一路不停歇,终于到了东厂门口,总算是安全了。   杨兆峰笑道:“多谢三位相助,杨某谢过了,把沈夫人交给我吧,我要马上给他解毒。”说着走上前,准备接过沈夫人。   翟月星急忙后退,伸手阻拦,道:“不行,我八弟人呢?”   杨兆峰笑道:“啊,你先把沈夫人给我,我再给你八弟不迟啊。”   任崇远冷笑道:“沈夫人若是给了你,你还能还我八弟?”   杨兆峰看出了这两人想拿沈夫人威胁,只见翟月星一只手紧紧抓着沈夫人,若贸然出手去救,只恐怕害了沈夫人,为今之计只有跟他换人了。   “好吧,你们在此等候,我去带人。”杨兆峰转身今门。   “看他想耍什么花招?”翟月星冷冷说道。   一盏茶的工夫,杨兆峰与陈横带出了曲非直,陈横上前喝道:“大胆反贼,还不放了沈夫人。”   “你先把我八弟放过来。”翟月星叫道。   任崇远叫道:“八弟,你没事吧?”   曲非直迟迟不作声,这让任崇远好生纳闷,问道:“我八弟为什么不说话,你们把他怎么了?”   “呵呵,这个反贼,出言不训,胆敢辱骂朝廷,我只是给了他点教训,放心,死不了人的,他只是受不了,晕了过去而已。”陈横惬意含笑。   “你快放了我八弟。”翟月星道。   “这样吧,我们一起放人,你看如何?”杨兆峰问道。   “好吧,你们可不要耍什么花样。”翟月星将信将疑的说着。   陈横一挥手,两名侍卫架着曲非直向前走去,翟月星也带着沈夫人向中央走去,当两方人都来到中央之时,双方同一时间把自己手里的人推向对方,两名侍卫接到沈夫人,不容停留,急忙转身,急速撤回,翟月星揽过曲非直,叫道:“八弟,快醒醒。”后面任崇远紧紧盯着对方人员的一举一动,生怕他们突袭。   “啊”一声惨叫,任崇远大惊,只见翟月星弯曲着腰,双手扔了曲非直,竟然捂在了肚子上,再看曲非直,这个凌乱着头发的他慢慢抬起头,任崇远惊骇不已,这哪里是曲非直,原来是何天枢乔装假扮的,当下趁着翟月星不注意,暗中取出匕首,刺进了翟月星腹中,随即狠狠打出一掌,直将翟月星打出数丈。   这真是突如其来,翟月星怎么也未曾想到,任崇远瞧见之时已经来不及阻止,当下急忙跑到身边叫道:“六弟。”但看伤口太深,已经伤到心脉,再加上一掌,真是大罗神仙也无回天之力了,看着翟月星痛苦**,犹在挣扎的表情,任崇远怒不可揭,向天狂吼一声道:“啊”随即起身,大步奔向何天枢,出掌来打。   东方亮见得此景,心早已吓坏,趁着大伙乱了的时候,早已经逃之夭夭了。   这一突发事件让杨兆峰始料未及,也在瞠目结舌之中,根本没有想到陈横他们会有此一招。   任崇远正是伤心难过加怒火,使出全身之力,何天枢见他打来,急忙纵身而闪,突然间,城墙上万箭齐发,射向任崇远。   任崇远情急之下,急忙捡起地上刚才何天枢扔下的匕首,左格右挡,挡掉了无数箭只,怎奈发数众多,最终还是没能躲过,身上被射中了足足有三十余只,满脸鲜血,跪倒在地,身体摇晃,支撑了片刻,最终倒在了血泊中。   杨兆峰大惊失色,急忙跑过来,探看,连续试探了两人的鼻息,发现已然断了气,叹息不已,指责陈横等人道:“你们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他们是我找来帮忙救人的,你们岂不是让我背上了骂名吗?”   陈横一脸无奈,叹道:“杨大侠不必动怒,这等反贼,杀了也不可惜,何况这也是曹公公的意思,我们只是依照指令办事,怪不得我们啊。”   “你”杨兆峰怒气越加严重,但听此说,人家已经把责任推给了曹吉祥,也拿他没办法,当下只是替这两位惋惜,还是救沈夫人要紧,剩下的事情,留待以后再说吧。   众人将沈夫人抬回了房,杨初裙等人急忙过来探看,杨兆峰替沈夫人疗了伤,沈夫人安静的躺在床上,杨初裙与柳月残在床边照顾,何幔宁去打水,来回周转。   入夜时分,沈夫人醒转,杨初裙喜出望外,柳月残更是欣喜万分,两人急忙将沈夫人扶起,沈夫人朦胧着,看了看身边这两个姑娘,笑着问道:“怎么是你们啊,我这是在哪啊?”   杨初裙笑道:“伯母,这是东厂,是我爹把你救出来了,你现在已经安全了。”   沈夫人踌躇道:“原来是这样啊,剑南现在哪里啊?”   柳月残道:“沈大哥现在和宋正在一起,应该没有危险,大娘你救放心吧。”   沈夫人面容憔悴,叹道:“我已经好多时日未曾见到剑南了,他在外面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杨初裙与柳月残两人也跟着难过起来,两个娇柔的女子都在心中惦记着他。   沈夫人连日来担心沈剑南的安危,已经多日不曾进食,杨初裙很是担心,担心沈夫人身体受不了,也跟着担忧,一直寸步不离,极力开解着。    第34回 远渡重洋(2)   宋正救了沈剑南之后,两人一路向东而走,此刻已经来到山东蓬莱,沈剑南由于先前与那帮人周旋,身上带着伤,加之天寒地冻,裂开的伤口被冻,已经发炎,宋正遂找了个客栈   ,给沈剑南疗伤。   沈剑南道:“多谢宋大哥相救,小弟无以为报。”   “沈兄弟不要这么说,你们相交一场,做兄弟的岂能见死不救。”宋正言辞慷慨。   “只是这样一来却连累了你啊,上官无痕等人一定会找你的麻烦的。”沈剑南好生过意不去,深深的自责。   宋正笑道:“既然救了你,我就不会怕他们。”   沈剑南叹道:“就算你不怕,那任逍遥也会责怪与你啊。”   宋正踌躇道:“我自有办法,你救不能担心了,目前最主要的是把你的伤养好,这样他们追来就不用担心打不过他们了。”   沈剑南心中有所顾虑,但听宋正所说,也无挂心,这才安心下来,运功疗伤。   沈剑南疗伤一夜,伤势好转许多,天已放亮,出门来找宋正,直觉腹中饥饿,两人便来到客栈楼下用餐,沈剑南坐在窗边,只觉凉风甚爽,空气宜人,不禁赞道:“这里端得是一   个好地方,空气竟然如此清新,我若闲暇,定隐居在此。”   宋正笑道:“这里是蓬莱,自古被称为仙岛,海风吹过,空气自比内陆要好的多了,前面便是一片汪洋,那就是黄海了,那里尽头就是东瀛了,你可去过?”   沈剑南淡淡笑道:“没有去过,只是听说了,那个花美颜不就是东瀛人嘛。”   “是啊,听说东瀛人这次来目的就是为了打开明朝市场,好吧他们的货物运输到咱们这里,赚咱们的银子啊。”   沈剑南气道:“她抓我也是为了威胁朝廷,给他们好处罢了。”   宋正笑道:“不过东瀛到是有好去处,有机会真想去看看。”   “什么去处?”沈剑南问道。   “那就是富士山,非常雄伟,山下遍地樱花,美丽极了,这樱花也是东瀛的国花。”宋正绘声绘色的描述着。   沈剑南似乎不太懂,踌躇道:“樱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花呢,不过东瀛的东西我到是没有什么兴趣。”   宋正微微一笑,道:“我早年在东瀛习武,曾多次见到,只是当时还小,没有好好欣赏,现在回忆起来甚是遗憾啊。”   沈剑南问道:“你还在东瀛呆过呢?”   “是啊,我的武功也掺杂了东瀛忍术在内,不然我的外号怎么会叫东瀛忍者呢。”宋正笑道。   沈剑南叹道:“原来如此。”   沈剑南疑虑问道:“那你为什么去东瀛学武呢?”   宋正道:“小的时候父亲也是在海上生活的,有一次出海不幸走丢,就去了东瀛,结果被他们给扣押了,后来捎信回来,母亲就带我去找,等我们到了那里,结果父亲已经死去,   母亲也被一个叫松本的人强娶了去,我立志为父亲报仇,就跟着松本学武,后来我,母亲借故回乡探访把我带了回来。”   沈剑南听罢唏嘘不已,叹道:“原来宋大哥还有这样凄惨的早年经历,看来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又一阵海风吹来,沈剑南急忙闭上双眼,沐浴着海风,神清气爽,虽然有些刺骨的冷,但也比北京城温暖多了。   突然间,宋正眉头紧皱,沈剑南不知何故,问道:“宋大哥,你怎么了?”   宋正咧着嘴,沉沉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肚子怎么这么疼呢?”   沈剑南诧异,道:“怎么回事,我们只是喝茶了,还没有吃东西呢。”   宋正猛然惊觉道:“糟了,我是中毒了,这里有危险,沈兄弟,咱们快走。”   沈剑南急忙扶起宋正,向门外走去,突然蹿出几个东瀛忍者,拦住了去路,宋正急忙运功,点住了几处大穴,不让毒素发展,随后推开沈剑南,出手退敌。   沈剑南也来帮宋正,好在忍者人数不多,还好对付,宋正几下子功夫,便打发了,随即拽着沈剑南开逃。   两人来到海边,前方汪洋一片,却无船只,这怎生是好,后面眼看忍者追至了,正是无路可走,这次来的忍者照上次多了数倍,沈剑南暗自叫苦,道:“宋大哥,没有退路了,怎   么办?”   宋正瞧瞧四周,冷冷说道:“杀回去。”   两人大步流星出手奔来,突然众多忍者突然消失,这便是东瀛忍术的高明境界,这边消失,说不定在哪边出现,沈剑南北搞得昏头昏脑。   宋正却熟悉这样的路数,瞧好了方位,一打一个准,片刻间,已经打倒数十个忍者,沈剑南只好跟在宋正身后,寸步不敢相离。   突然间,横空腾跃出一人,沈剑南大惊,正是花美颜,只见她空中打了几转,在即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宋正面前,而宋正中了毒,反应曼却,花美颜色出手一掌,打在宋正   胸口,宋正“啊”了一声踉跄飞出。   沈剑南欲救,却被其他忍者拦住,花美颜走到宋正身边,用手掐着他的脖子,高声喝道:“沈剑南,快住手,再不住手,宋正就死了。”   沈剑南无奈,只好停手,道:“你别伤害宋大哥,要我怎么样都行。”   花美颜笑道:“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只是让你跟我走而已,上次在逍遥宫没抓到你,费了我好打一番周折,这次你是决计跑不掉了。”   宋正沉吟说道:“沈兄弟,别管我,你快走,你好不容易才脱离苦海,不能再被她抓住了。”   沈剑南叹道:“宋大哥为了救我可以不顾性命,我怎么可以丢下你不管呢,那我沈剑南也太不够义气了。”   宋正盯着花美颜道:“你杀了我吧,休要为难沈兄弟。”   “哈哈,真是够义气,让我看着都羡慕,沈剑南,你要是对我有这番心意,我也不会这样对你啊。”花美颜冷笑道。   宋正心中一凛,气道:“别再花言巧语蛊惑我兄弟,要杀就杀吧。”   “那好啊,我就成全你。”花美颜一怒,出手便要掐断宋正的脖子。   “不要,我跟你们走就是了。”沈剑南急忙阻止。   花美颜笑问道:“你可想好了?”   “我已经决定了,你们来绑我吧,刚才听宋大哥说东瀛樱花很漂亮,正好去观赏一番,来吧。”沈剑南慷慨一言,淡淡冷笑。说罢便将双手背于身后,任他们摆布。   宋正叹息,道:“沈兄弟,你这是何苦啊。”   沈剑南微微一笑,故作从容,道:“宋大哥保重吧,若我还有命,定将回来找你把酒畅谈。”   宋正惭愧不已,默不作声。   几个忍者将沈剑南绑了起来,沈剑南说道:“花美颜,你该言而有信,放了宋大哥吧。”   花美颜笑了笑,道:“这是自然。”随即松开了手,又取了一粒药丸,递与宋正吃下,宋正吃过药,肚子便不再疼痛。   宋正看了看沈剑南,有话却说不出,此时救人也是比登天还难,没有办法,只好眼睁睁地看这花美颜把沈剑南带走了。   望着他们消失在海上,宋正也一个人朝着陆地那边走去,身上还挨了一掌,走路也是踉跄着,再次回到镇上,想找家客栈休息,怎奈还未找到客栈,便又被一群人围住。   宋正心道:“不好,这么多人我焉能对付得了。”   众人当中走出一人,正是钟无量,笑道:“你就是宋正吧,我找你好久了。”   宋正迟疑问道:“不知道阁下何人,找我有何贵干?”   钟无量怒道:“什么,连我都不认识?兄弟们告诉他。”   旁边弟兄说道:“这是我们北海派掌门,钟无量,你钟大爷。”   “这回你知道了吧。”钟无量得意的笑。   宋正听过此人,只是没见过,眼下自己状况也强横不得,只好赔笑道:“原来是钟掌门,宋某有眼不识泰山了。”   钟无量冷冷说道:“少废话,我不是来跟你拉关系的,快说,你把沈剑南藏哪去了?”   宋正暗地一笑,道:“原来你是抓沈剑南的,可惜他已经不在我这里了。”   “什么?他去哪了?”钟无量大惊问道。   宋正淡淡说道:“刚才在海边,沈剑南已经被花美颜抓了去,这会正要出海去东瀛,你若现在去追,或许还能追上,晚上只怕没有船了。”   “你不会是再骗我吧?”钟无量质疑。   宋正冷笑道:“你看我这个样子,就是被花美颜所伤,我像是再骗你吗?”   钟无量仔细打量着他,见他伤的的确不清,看来是真的,随即说道:“量你也不敢骗我,看你这个样子也跑不了,兄弟们咱们快追,若追不上,回来再找他算账。”说罢急忙带着   手下人朝着海边跑去。   宋正摇头冷笑,心想,这回客栈是住不了了,钟无量若真追不上,回来肯定能找到自己,还是赶紧回逍遥宫,养好伤再说吧。   宋正奔走三日,终于回到逍遥宫,这三日也不知道逍遥宫有何异样,不知道那帮人会不会来逍遥宫找自己,但一想不会,谁救了人会直接回到自己家呢,想着便进了门,已经几天   未归,还是先向任逍遥报个到吧,解释一下。   来到任逍遥大殿门口,刚欲进去,只听得里面有人对话,便停住脚步,闪在门外听着。   只见里面有任逍遥何一个蒙面人两个人在谈话,但听蒙面人问道:“城主,可是你让宋正去救沈剑南?”   任逍遥惊异道:“什么?宋正去救沈剑南了,老夫怎么不知道。”   蒙面人诧异道:“我想也不可能啊,我们这边抓他,您那边找人救,这也不符合逻辑啊。”   任逍遥淡淡说道:“先别说这些了,你那边进展怎么样啊?”   蒙面人叹了一口气,道:“本来沈剑南唾手可得,可是被宋正给救跑了。”   任逍遥大惊,道:“什么?宋正这小子竟敢背着我干这事,坏了我的大事。”   蒙面人道:“你过城主大可放心,我已经派了人去追了。”   任逍遥气道:“你也不怎么争气,手下物色了那么多人,竟然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难道我交你的东西都白学了吗。”   “城主教训的是,属下以后会努力,只是总有人从中作梗,比如上官无痕,花蝴蝶他们,属下也斗不过啊。”   任逍遥怒道:“可是我怎么听说,昨日竟然让杨兆峰带了两个无名小卒把沈夫人救走了呢,难道你连他们也斗不过吗?”   蒙面人再次叹气,道:“他们钻了我的空子啊,正是赶在我让西域三老和天地双雄去抓沈剑南的时候来的,我那里人手空缺了才让他们得逞了。”   门外的宋正听到里面的谈话,唏嘘不已,心道:“任逍遥果然老谋深算,竟然在外面还养了一批人,真不知道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啊。”   “谁在门外,进来。”任逍遥发觉门外有人,急忙高声喝道。   宋正惊厥,急忙闪身出现,说道:“属下宋正,来见城主。”   任逍遥对蒙面人说道:“好了,你先回去吧,有事我再通知你。”   蒙面人退下,宋正往里走,两人擦肩之际,宋正回头看去,这人蒙着脸,但这眼神似乎很熟悉,以前肯定是见过的,这人定是自己认识的,但不敢多看,只一眼,便即转回,来到   任逍遥面前。   任逍遥问道:“刚才我们的谈话你都听到了?”   宋正道:“没有,我是刚到的。”   任逍遥似乎不信,但也不能多问,双眼紧盯着他,宋正内心犯这合计。   任逍遥问道:“这两天你去了哪里?”   宋正并不隐瞒,就算是瞒也瞒不住,刚才蒙面人已经说了,当下说道:“我去救沈剑南了。”   “什么?谁让你去救的?”任逍遥显然很是生气。   宋正道:“城主息怒,我去救沈剑南也是受花雨梦小姐所托。”   任逍遥欲怒,却又怒不出来,气道:“这个花雨梦,沈剑南那样对她,她还要你救他,真是不知....。”   话说到此,停下了,因为后面的字就不好听了,实在不应该出自自己的口中。   宋正叹道:“城主就不要责怪了,毕竟是你的女儿啊,小姐的性格你是知道的,我若不救,那说不定搞出什么后果呢。”   “这个丫头,真是让我头疼,她担心心上人不要紧,却坏了我的大事。”任逍遥懊恼不已,又道:“你也是,太听她的了,简直就是助长她的劣行。”   宋正低头道:“是,是,城主教训的对,以后我不再帮她就是了。”   任逍遥欣然问道:“你救了沈剑南,是否带了回来?”   宋正惭愧的摇了摇头。   任逍遥笑道:“哦,对,带回来太显眼,那你把他藏在什么地方了?”   宋正叹道:“沈剑南已经被花美颜劫走了,我也是白跑一趟啊。”   “又是那个花美颜,看来他真的是本领很大啊。”任逍遥深沉叹道。    第34回 远渡重洋(3)   钟无量听完宋正的话,急忙向海边奔去,但来到海边之时,岸上已经没了人影,向海上望去,只见一只小船在急速行驶,料想定是花美颜,但是无船,当下说道:“兄弟们,脱了   衣服,游过去。”   众手下纷纷解衣,片刻间脱得只剩内衣,噼里啪啦的跳下水中,每个人嘴里衔着一把匕首,朝着大海中央游去。   花美颜将沈剑南绑在船头帆杆上,周围十数个忍者,密切注意着海面上的动静,看看有没有可疑船只经过,沈剑南闭目,什么也不想,只是养身,运功疗伤,花美颜见他很惬意,   一点恼怒的样子也看不出来,遂走到跟前,笑道:“沈大哥真是好兴致啊,难不成是在修身养性吗?”   沈剑南微微一个冷笑,未曾搭理她,花美颜又道:“再行两天就到了我们东瀛了,到时候你可就再也回不来了,你就不害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死。”沈剑南淡淡说道。   “那你就不担心你的母亲和你的心上人吗?”花美颜笑问道。   沈剑南听着一说,猛然想起,心中一阵绞痛,花美颜看出了他的担心,幸灾乐祸的笑道:“是不是想他们了?如果你想回去和他们团聚跟我说一声,我就放了你。”   沈剑南冷笑道:“你会有那么好心?”   花美颜道:“当然没有那么好心,我是有条件的。”   沈剑南道:“不要说了,我宁愿不回去,也不会答应你的条件。”   花美颜欲怒,气道:“好不识抬举,不过,你要是跟我好了的话,我或许会考虑一下啊。”   “你别说了,真是我看走了眼,以前竟然把你这个野心勃勃的人留在身边。”沈剑南愤愤难平。   “你小子艳福倒是不浅,这么多女孩子喜欢你,就连我也对你三分爱慕啊,真的有点舍不得杀你,不过到了东瀛,不知道天皇会不会啊。”花美颜踌躇着,缓缓说道。   沈剑南发出一声冷笑,道:“不用你假惺惺的,担心你自己好了。”   花美颜问道:“我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   沈剑南笑道:“你从宋大哥手里把我抓了,消息很快就会传到江湖上,上官无痕那帮人能放过你吗,打明东厂都攻破了,你小小东瀛一个弹丸之地,可能守的住吗,到时候你怎么   死的都不知道了。”   “哈哈,到了东瀛你以为我还会怕他们吗?”花美颜有恃无恐,看上去很得意。   沈剑南耳朵一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笑道:“我看你未必能到的了东瀛啊。”   花美颜一怔,觉得他说的话有些不对劲,立即提高了警惕,仔细听着周围的声音,但听得水下哗哗做响,像是有鱼儿在游动的样子,当下急忙来到船舱边上,附身向水里望去,但   却瞧不见有什么东西。   沈剑南凭借自己深厚的内功,已经听到了水下有人,叫道:“你们小心了,有敌人从水底下来了。”   花美颜迟疑道:“你怎么知道?”   沈剑南戏言道:“我会算。”   “来人啊,看好沈剑南,不容有失。”花美颜吩咐下去,又叫其他忍者瞪大眼睛,盯紧水面。   突然间,水下漩涡大起,搅的帆船摇晃不定,船上的人站立不稳,花美颜大惊,料知定是那水下的人搞的鬼,忙道:“水下有人,快下去捉拿。”   几个忍者扑通,扑通的跳了下去,来到水下,正见几个汉子在推动着帆船,正在用力的摇晃,忍者们急冲上前,进行阻止,双方在水下展开大战,但未等忍者到跟前,周围便蹿出   不少汉子,将这几个忍者围住,那边继续摇晃帆船。   这些汉子水下功夫当真不错,在水里行动简直是来去自由,忍者门的水遁功夫毕竟不是很高超,在水下这是要吃亏。   三两下功夫,这几个忍者全部送了命,鲜血涌上海面,上面的花美颜大惊,但自己也是站立不安,又催促几个忍者跳了下去。   最终帆船被摇翻了,沈剑南还被绑在帆杆上,此时船正慢慢倾斜,而沈剑南却不熟水性,心已慌了,渐渐身子沉了下去,心道:“糟了,我不会水,而且被绑,岂不是要做了水鬼   了。”   花美颜急忙飞掠而来,出手抓住沈剑南的衣服,将其提起,落于船上最高处,也就是侧板上,只有这里没被海水淹没。   突然,水下蹿出数十人,为首一人正是钟无量,跳到侧板上,笑道:“花美颜,想不到我会追来吧。”   花美颜迟疑问道:“你是何人?”   钟无量道:“天下还有谁能在水下停留这么长时间啊?”   花美颜冷笑一声,道:“还真没听说,中原武林当真有几个人才啊。”   沈剑南听得此人,道:“你是钟无量,难道你也是来抓我的?”   钟无量笑道:“正是,在水上没有我杀不了的人,我劝你还是把沈剑南交出来吧,可以免你一死。”   “休想,让你见识一下东瀛水遁之术。”花美颜不愿浪费时间,因为这条船马上就要全部淹没,到那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罢,急行如闪电,动作如幻影般,顷刻间来到钟无   量面前,使出一招飞燕衔食,双手齐出,分上下,一去面门,一去心口,正是双管齐下。   钟无量急忙跳进水里,想引她下来,花美颜招法成空,好生懊恼,但若要下水,心中还是有些胆怯,只是在侧板上看着,迟迟不敢下去。   “你还有怕的人啊?”沈剑南嘲笑着说。   花美颜好生气恼,心想,沈剑南不会水,还是松开他的绳索,省的一会船翻了,再把他淹死。随即来到沈剑南身边,给他解了绳索,道:“现在我解开你的绳索了,你自己照顾自   己吧。”   沈剑南被松了绑,但是却摇摇晃晃,只因经常在陆地上行走,这在船上还是头一次,任他武功再高,此刻也发挥不出来,只好哪里无水往哪里走。   钟无量跳下良久,不见花美颜下来,甚是恼怒,随即使出力气,抓住水里的船板,用力向下拉去,这条船很快就被拉下了水,海面上已经不见了影子,沈剑南也跟着掉了下来,情   急之中呛了几口海水,急忙用手掩住口鼻,但这也只是权益之计,撑不了多久,沈剑南瞧见船板,有了想法,身体蠕动几下,来到船板前,水下面,有阻力,神功使不出,费了好   大力气,才从船板上扭下一块木板,急忙将木板放横,双手搭在上面,这木板载着他渐渐升起,最后浮出水面。   沈剑南露出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被呛了几口水之后,人早已蒙了,分不清东西南北,只是死死抱着木板,生怕一不小心在掉下去。   花美颜掉了下来,在水里施展的功夫,倒也不赖,当时只是怕这钟无量武功超绝,担心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才犹豫不决,迟迟不肯下水,这会一就掉了下来,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大胆的打吧。   钟无量寻见花美颜,手持匕首,直刺过来,    第34回 远渡重洋(4)   花美颜正在四下寻找,只觉身后一阵波浪拂过,定是有人,急忙转身,正好瞧见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迅速逼来,当下用双手紧紧地握住匕首,随之踢出一脚,钟无量用力抽回匕首,另一手早就化成拳头,偷偷打来,但在这水中,再好的功夫也难以施展,不能发挥的淋漓尽致。   花美颜随即转身向前游去,似乎是在躲避,钟无量暗喜,双脚一蹬,紧随其后,这把匕首还在左右挥砍着,花美颜偷偷地回头看着他,只见他穷追不舍,心下早已有了定数,游着游着,突然转身,张开双手,这到是让钟无良始料未及,怎曾想到花美颜会突然停住,这下一惊,还来不及多想之时,身体已经顺着水流直奔了过来,还没待钟无量反手向后的时候,整个身体向花美颜怀抱当中冲了过去,花美颜左手向下一夹,将钟无量的脖子卡在了自己的腰间。   钟无量大惊,急忙挥刀,花美颜嘴角一翘,右手已经伸了过来,抓紧钟无量的胳膊,使劲一拧,这把匕首掉落下去,随即出手向他的背部便打,但在水中,力量大减,虽然使的力量甚大,但被水流阻碍,钟无量还是没有受到大伤。   钟无量挣扎几许,终于摆脱了束缚,双手并直,向上游去,花美颜出手将其拽住,钟无量脑袋刚刚探出水面,准备呼吸几口空气,便又被花美颜拉了下去。   这时海面上已经漂浮尸体多具,双方参半,沈剑南已经找到了好地方,那艘船始终没有完全沉没,只是底朝了天,整个底部露在了上面,他已经趴在了那上面,看上去已经漂得筋疲力尽了。   过不多时,海面上“啪”的一声响,溅起三丈多高的水花,两人同时跃了出来,落于船上,沈剑南看了看两人,似乎钟无量略站下风了。   花美颜双眼雄视着钟无量,这眼神不禁让人不寒而栗,眼神中充满杀气,钟无量不禁打了个寒战,深吸一口气,心道:“这妖女武功深不可测,看样子我不是她的对手。”   花美颜瞧出了他内心的恐惧,心中再无顾及,此刻只有放心的虎喝着他,冷笑道:“钟无量,你是投降还是送死,自己选择一条路吧。”   钟无量怒道:“放屁,让你大爷投降,门都没有,看我怎么教训你这妖女。”说着,暗中早已瞧好了方向位置,急出一掌,飞奔花美颜,花美颜急提手,做好了防御准备,怎料钟无量半路收手,身体瞬间扎进了海里,没了踪影。   花美颜一怔,向海上望去,气道:“好狡猾的东西。”   沈剑南心中松了一口气,这口气有些莫名其妙,被谁抓都是被抓,但是被钟无亮抓到只怕后果会比花美颜更惨,因为中原江湖上,想杀自己的大有人在,这样比较好,钟无量没有抓到人,回到中原后,消息很快就会传遍,相信会传到东厂,相信不过数日,他们就会前来营救自己了。   “你在想什么?”花美颜看着沈剑南双眼发直,似乎在琢磨着什么,所以迟疑的问了句。   沈剑南回过身,道:“没想什么,只是疑惑你就这样让钟无量跑掉了,难道你不想杀死他?”   花美颜道:“跑了跑了,我再去追他,耽误去东瀛的时日就不妙了,万一中途你再跑了,我岂不是竹篮打水,到头来一场空了吗?”   沈剑南笑道:“你这中原文化学的不错啊,只是你怎么不想想,我现在这副模样,怎么可能游的上岸呢?”   “没工夫跟你废话,再有一日,我们就到东瀛了,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小心我饶不了你。”花美颜被说的心不耐烦,怒色挂脸,气势汹汹说道。   “一天?开什么玩笑,我们现在没有船,怎么才能到东瀛?看样子我们都得喂鱼了吧。”沈剑南冷冷一笑,话语中带着讥讽。   “这个你不必担心,马上就会有船来接我们了,只是少吃两吨饭罢了。”花美颜不屑的说道,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只信鸽,双手将信鸽扔向天空。   沈剑难看罢唏嘘不已,真没想到这女人考虑的还真周到,简直是面面俱到,此刻倒真也佩服,话又说回来,若她不是这般聪明,那东瀛的天皇怎么会派他来中原当间谍呢。   天色渐渐黑去,两人在大海中央漂泊整整两天,未曾进食,此刻都已经饿了,花美颜附身向海里望去,准备捞两条鱼上来,烤了吃,好充饥,怎奈大海之上,哪里有鱼儿在水面上游啊,若有想必也是鲸鱼或者鲨鱼之类的。   沈剑南闭目,盘坐休息,早已把自己周身大穴封死,气息不转,血液暂时停流,便不觉饿了,只是花美颜不会这等功夫,此刻精神萎靡,时分暴跳,沈剑南由心发笑。   就这样,两人熬过了一夜,次日天明,远处遥见三艘大船向自己这边迎面驶来,花美颜立即喜出望外,急忙挥手呐喊,沈剑南好生诧异,只因听不懂她在喊什么,跟平时说的语言大不相同,难道她是在用他们东瀛的语言说话?   隐约听得对面传来语声,船渐渐接近了,沈剑南心中闪现一种不好的感觉,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看样子现在已经到了东瀛地界了,想逃都不容易了。   船已经到了面前,从船上下来十数个忍者,将沈剑南和其他伤员一股脑的都抬上了船,花美颜走上船,来到船舱里,外面走进来一个人,笑道:“美子,你终于做了一件很漂亮的事情,我要恭喜你了,天皇这一次一定会重重有赏啊。”   花美颜猛然一喜,急忙回头,娇笑道:“爹,这都是您教导有方啊。”   此人正是花美颜的父亲,名字叫村田山野,此人乃是东瀛对打明朝将来作战计划的总指挥,在中原也就是将军一样的,当下笑道:“我的女儿是越来越能干了,哦,对了,松本可曾跟你一起回来?”   花美颜叹道:“他一天太忙了,根本没有时间回来看您啊。”   “哦?听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跟他闹矛盾了?”村田山野迟疑问道。   花美颜笑道:“哪有,能抓住沈剑南,松本功劳最大了,只是他一直做内应,不像我这么早就暴露了,他根本脱不开身啊。”   “咕噜”花美颜的肚子叫了起来,这让在场的多名忍者忍不住发笑,村田山野笑道:“看样子你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吧,这么会弄得这么惨?”   花美颜修身的喃喃说道:“先不要问了,赶快给我弄点吃的吧,等我吃饱了再慢慢告诉你吧。”   村田山野带着花美颜来到了另一个船舱,这里正是餐厅,花美颜飞快的跑到桌子前,坐了下去,村田山野立即叫人取些食物,花美颜大口的吃将起来,突然停住,猛然想到沈剑南海没有吃呢,便叫道:“对了,把沈剑南带过来,让他也一起吃吧。”   过不多时,沈剑南带到,村田山野仔细瞧着他,见他器宇不凡,当真像极了帝王之后,虽然此刻是阶下囚,但也对他恭敬对待,当下说道:“快给沈少侠松绑。”   沈剑南诧异,投以迟疑的目光,村田山野笑道:“沈少侠远来是客,我们东瀛其实是很友好的,你可能对我们不太了解,相信你在这里住上些时日,就会发现你已经喜欢上我们这里了,到时候会不愿意回去的。”   沈剑南呵呵冷笑,道:“你是什么人,在此大言不惭。”   花美颜登时怒道:“沈剑南,休得放肆,这是我的父亲,村田山野大佐。”   村田山野笑道:“无妨,沈少侠快人快语,我很喜欢。”   沈剑南很是不削,冷冷一哼,不再言语。   花美颜笑道:“沈大哥,是不是很饿,过来一起吃吧?”   沈剑南淡然道:“不必了。”   花美颜道:“我就不信你不饿,饿了就别硬挺着了,来吧。”   “是啊,沈少侠,吃点吧。”村田山野客气让道。   沈剑南心想,他们说的也对,何必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呢,先填饱肚子再说。随即道:“那就多谢了。”走到桌边,吃了起来。   一顿饭过后,船已经到了东瀛,众人下了船,乘着马车去了东瀛驿馆,给沈剑南安排了一间比较高档的房间,沈剑南来到房里,惊奇不已,只见眼前与从前大不一样,这屋里竟然没有床,地上却放了个桌子,这跟当初自己住过的牢房相比,除了你牢房干净整洁之外,基本一样啊,再就是用品多了些。   沈剑南登时怒气上冲,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竟然给我安排在牢房里住?”   村田山野哈哈笑不止,道:“沈少侠你误会了,这里不是牢房,这是我们东瀛的风俗习惯,我们都是席地而坐,席地而睡的。”   沈剑南听罢此说觉得自己见识短浅,脸色暗红,但未了不让他们看穿,强硬说道:“什么破习俗,比我们中原差远了。”   村田山野只是发笑,道了句:“沈少侠先在此休息,老夫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先失陪了。”随即走了出去,并吩咐手下仔细看住他,目的是为了防止他逃跑。   村田山野来到花美颜房中,面色凝重,问道:“美子,席间我见你对沈剑南言语很是客气,而且我能看出你并不想为难他,是不是对他产生了感情啊?”   花美颜被这一问,问的面红耳赤,娇羞难当,娇嗔说道:“爹,你说什么呢,我哪有,我只是同情他而已。”   “同情?我们的美子什么时候还会同情别人了,而且还是我们的敌人?”村田山野质疑的笑问。   村田美子道:“爹,你就别取笑我了,当初我也试探过他,目的是想利用他瓦解明朝,可是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所以我才抓了他。”   村田山野踌躇道:“你没动情就好啊,需知道,他可是我们的对头,况且松本与你自小就有婚约,你可不要忘记啊。”   “爹,你既然知道他是我们的敌人,为什么你要对他这么客气呢,还给他安排上好房间?”花美颜气愤不已。   村田山野笑道:“你倒是质问起你父亲来了啊?”   花美颜淡淡说道:“没有,我只是不明白。”   村田山野正言道:“中原的事情我已经打探的很清楚了,当初你与上官无痕等人一起禽了他,用手段要挟,他宁死不从,今日见到他,我也能看出此人刚正不阿,是个不怕死的人,就算我们严刑拷打也未必能让他为我们谋得半点利益,与其这样的话,到不如客气对他,想办法让他成为我们的人,这样岂不是省事多了。”   花美颜叹道:“我看你这个办法也未必能成功,其实最简单的就是绑了他,我们发动兵力,直接攻打明朝,让他们投鼠忌器,答应我们开出的条件。”   村田山野踌躇道:“实在不行,那就只能这么做了。”   门外传来声音道:“大和天皇请村田大佐过去一趟。”   村田山野对这门外说道:“知道了。”又道:“美子,我先去见天皇,你去找沈剑南,用以美色,让他对你,对东瀛产生好感,一点一点的消磨他的意志,让他流连忘返,再也不想回中原。”   花美颜点了点头,内心踟蹰,    第34回 远渡重洋(5)   心中难以割舍儿女情长,又听父亲所言,正是情义两难全,心中实在无奈,无比感伤,漫步来到沈剑南房前,驻足良久,始终犹豫不决,到底该怎么办呢。   “沈大哥,我能进去吗?”花美颜柔和这嗓音,较笑的问。   沈剑南淡淡说道:“门没锁,想进就进来吧。”   花美颜轻轻将门推开,首先向屋里送来二目,只见沈剑南坐在地上,一只手正撑在桌子上,拄着下颔,看上去正在打盹,不禁咯咯一笑,道:“沈大哥你困了为什么不躺下来休息   呢?”   沈剑南刻意讽刺说道:“堂堂东瀛偌大个国家,竟然连个抗或者床都没有,竟然睡在地上,我这中原人当真是适应不了。”   花美颜徒步进了屋,随意的看了看四周,笑着问道:“怎么样,这间屋子的环境还不错吧?”   沈剑南也随意的瞧了一圈,冷冷笑道:“我们中原的牢房跟这屋子差不多。”   花美颜先是一气,转而又笑道:“那是啊,我东瀛乃是一个弹丸之地,怎能跟中原大国相提并论。”   沈剑南岔开了话题,直接问道:“你抓我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花美颜道:“只是想请沈大哥来做客,让你感受一下异国风采。”   沈剑南淡淡说道:“这里有什么好看的,我可懒得体验。”   “你是没见过,所以这么说,你若不信,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定让你大饱眼福。”花美颜信心满满,笑逐颜开。   沈剑南踌躇片刻,道:“我既然已经受制于人,自然是你说去哪就去哪了,我哪有反抗的能力。”   “走吧,我带你去个漂亮的地方。”花美颜说着便兴致冲冲的笨出了房门。   沈剑南很是无奈,摇头叹气,只好跟了出来,一路上查看着周围的环境,看看有没有出去的路,方便自己有朝一日逃走。   两人一路走出房屋深巷,最后来到一片树林,沈剑南惊呆了,只见眼前此景正和宋正所描绘的那样,一大片树林,一望无际,估计的没错的话这就是樱花树了,见那樱花开的灿烂   ,颜色甚是鲜美,沈剑南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冲进了樱花林中,被眼前这美景所吸引,整个人早已陶醉其中,双手已经超越了大脑的思想控制,伸手去摘那樱花。   沈剑南在此刻只觉心旷神怡,能让自己安静下来,慢慢的享受,闭上眼睛,深深吸着樱花散发出来的迷人香气,当真比那美酒更加香甜。   “沈大哥,怎么样,这里是否有中原漂亮啊?”花美颜见他已经忘乎所以,以为这迷其心智的办法已经初步凑效了,正在得意之时。   沈剑南猛然睁开眼,一阵无比伤痛的心情涌上心头,暗自惭愧,叹道:“母亲尚在坏人手中,我却在此赏景,当真不孝。”   花美颜瞧出端倪,迟疑问道:“怎么了?”   沈剑南沉吟良久,半晌未语,此刻的心情全部写在了脸上。   花美颜开始忧心,暗想是不是他怀疑什么,自己心中此时也七上八下的,没了主心骨,只是开解说道:“沈大哥,你好像身体不舒服,不如先回去吧,我给你找个大夫。”   沈剑南仰头看向远处,远处一座高山映入眼帘,但见山顶白雪皑皑,雄峰屹立,暗道:“莫非这就是富士山?”随即用手遥指着那里问道:“那是什么山,如此巍峨?”   花美颜笑道:“那是我们东瀛的国山,名为富士山,那是一个火山,但是已经多年没喷发了。”   沈剑南心中荡起一阵波浪,眼珠灵机一动,一个念头闪现如雷电般快速,淡笑道:“能带我去看看嘛?”   花美颜笑道:“好啊,快随我来吧。”引着沈剑南朝着富士山飞也似的跑去。   穿过樱花林,尽头便是富士山脚下,站在山脚下向上仰望,只觉此山直插云端,气势磅礴,只有中原的天山能与其媲美。   沈剑南不禁连连赞叹,良久说道:“我想爬上去看看,看看能不能看到中原那片大地。”这话说的非常慷慨激昂。   花美颜听了不大顺耳,淡淡说道:“山上常年积雪,恐怕会有危险。”   沈剑南笑道:“无妨,我有神功护体,摔不死我的。”   花美颜打算阻止他,但还没等说话,沈剑南已经飞奔似得向山上跑去了,借着轻功,一蹿,有一蹿,转眼间已经去了二三百米高了。   花美颜独自无奈,默默的看着他,突然间沈剑南从自己的事先里消失了,这才猛然一惊,心道:“不好,这小子八成是想逃跑吧。”随即施展忍术,刷刷,几下闪动,已经跃到了   半山腰。   沈剑南越上越高,渐渐便脱离了花美颜的视线,这站的高,便看的远,正好瞧瞧哪里有路,在山腰上,只见一面是大海,其他三面是陆地,根据分析,海的那头一定就是中原地界   ,看样子得向那个方向跑了。当下顺势急下,心系母亲,这颗赤子之心,早已心归故里。   花美颜来到山腰,四下打探,却不见人,心下焦虑,捶胸顿足,恶狠狠说道:“好个沈剑南,竟然跟我玩这种把戏,我对你这么好,不限制你自由,你却忘恩负义,看我把你抓回   来,怎么修理你。”   沈剑南跑到山下,朝着海边笨走,一路留意追兵,但还好,一路顺风,并无追兵赶来,一路气喘,终于来到海边,正是吉人自有天相,海边当真有渔船。   沈剑南急忙飞奔过来,对这渔家客气的说道:“大叔,我想借用你的船,请问多少银子?”   这位渔夫似乎很惊讶,双眼直看着沈剑南,嘴里说了一些听不懂得话,沈剑南顿悟,原来他是东瀛人,语言不通,看来说什么也没用了,没用办法,只好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塞   在了渔夫的手中,随后大步上船去了。   渔夫接过银子,仔细观看,似乎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突然渔夫脸色一沉,将银子扔在一边,拿起木棍,超着沈剑南大步笨来,沈剑南只顾着上船逃跑,没注意身后,突然脑袋一   晕,只觉后背疼痛,猛然回头竟看见渔夫站在背后,横眉冷对。   沈剑南欲解释,但又住口,解释也没用,他根本听不明白,也没管他,继续上船,这渔夫见一下打他不要见反应,当下高声吆喝几声,过不多时,后面纷纷赶来好多个渔夫,各个   手持家伙,浩浩荡荡向自己这边跑来。   这个渔夫生怕沈剑南跑掉,也跟上了船,常年在海上生活的人,在船上的腿脚利索的很,这让沈剑南吃惊不已,心想,若再不走,恐走不了。”对这渔夫笑道:“得罪了。”说罢   ,出手一掌将这渔夫打下海去。   那渔夫落水之后,露出头来,指着沈剑南乌拉乌拉的说着一打堆,估计是在骂他吧。   沈剑南划着船,向大海另一头划去,片刻功夫已是满头大汗,但想着希望就在前方,累也不觉得累了。   花美颜急忙奔回找父亲商量此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村田山野踌躇半晌,良久说道:“触动兵力,一来抓住沈剑南,二来向大明朝发兵。”   花美颜道:“希望能把沈剑南抓回来,不然我们攻打明朝会很困难,这都怪我没有看住。”   “你也不要自责,他若想跑,你是看不住的,不过你放心,他是跑步了的,大海无边无际,风浪甚多,而且入冬时分,基本都是西北风,风向会把他吹回来的。”村田山野胸有成竹的劝慰着。    第34回 远渡重洋(6)   沈剑南一路快划,生怕被花美颜等人追上,长这么大,还真是头一次划船,此时想来便恼悔从前没有好好练习,导致自己划船很吃劲,根本不得要领,费了好大力气,船还是走不   多远。   天色渐渐阴沉下来,片刻间下起了鹅毛大雪,加之海风狂吹,格外寒冷,沈剑南的手已经冻得僵硬,摸着冷冰冰的船桨,凉到心窝里。   身上更无御寒的衣衫,打着颤抖,努力的摆动着双臂,这样还能让自己暖和一些,沈剑南不时的回头查探,隐约瞧得远处有大船驶来,估计没错的话,那便是东瀛的战船了。   心下一惊,更加用上了力气,突然间,水下三五个黑影迅速朝自己游来,如同大鱼一般,仔细一看,原来是那东瀛忍者,正是花美颜派来的先遣部队。   几个忍者游到跟前,纷纷跃出水面,跳到了沈剑南的船上,一齐出手来擒,沈剑南停止划船,轮起船桨与他们抗衡起来,五个忍者还不在话下,两下功夫,便纷纷被打落水里。   这片刻功夫过去了,东瀛战船已经追到,两侧又出数十只小船,忍者无数,沈剑南叫苦不急,但与其被动不如主动的好,当下手持船桨,腾空一跃,跳到了一只小船上,这到让这   只船上的几个忍者大吃一惊,谁也不曾想到他不但不跑,反而奔了过来,几人尚在诧异之中,沈剑南手里这把船桨已经武动起来,正是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几个忍者呜呼哀哉,掉   到了海里,生死未卜。   瞧见此等状况,其他小船纷纷像自己这边靠拢,沈剑南料定心思,准备把他们逐个击破,还未等其他船开到之时,还是老套路,又跃到了另一只小船上。   有了前车之鉴,这只船上的忍者就没那么容易对付了,见沈剑南飞来,手上的忍刀已经左右斜挥而来,沈剑南吧浆一横,忍刀砍在了浆上,直把船桨砍断,沈剑南一手拿着一只断   浆,噼里啪啦的打着,凭借自己的上乘武功,在这几个忍者中间来去自如。   花美颜在中央大船上看得揪心,见沈剑南负隅顽抗,好生气恼,对着他们高呼道:“他不会水,使劲摇晃船。”   忍者们听到喊话,立即会晤,纷纷左右拧着身子,又蹦又跳,船立即就摇晃起来,沈剑南开始站立不稳,头鱼目眩,根本出不了手了,这帮忍者见已凑效,再次蜂拥而上,加之其   他船上的人。   沈剑南心想既然逃了出来就不能再被他们抓回去,哪怕是死也不能让他们把自己当做诱饵,随即一头扎进了海里,准备投海自尽。   沈剑南跳下没过多久,只见他徒然漂起,托着他的是一张大网,这张大网正是花美颜事先放在海中的,目的就是怕他逼急了有此下策,见沈剑南已然落网,随即收网,大网在海面   上飞驰着,沈剑南被托动着,身体全部湿透了,一种刻骨的冷。   花美颜有意作弄他,不把他拽上船,先是托着他在海面上行驶了好长一段时间,只见沈剑南似乎没有了挣扎了力气,这才把他拽上了船,到了船上,沈剑南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   浑身发抖的很是厉害。   花美颜道:“快去取些棉被来。”   片刻,沈剑南身上被盖上了四五层棉被,又在他身体周围升起了火,沈剑南不停的打着喷嚏,昏昏沉沉,花美颜来到沈剑南身边,附身下去,叫道:“沈剑南,醒醒。”   沈剑南似乎没有听到,其表情痛苦不勘言,花美颜轻轻拍打着他的脸,却发现他的脸竟然滚烫,定是发了高烧,立即起身说道:“快去拿药来,烧死了可没有价值了。”   沈剑南随着温度的增加,渐渐的醒转,但却连揭开被子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了,费了好半天力气,最后还是几个忍者给扶起来的。   村田山野脸色闷沉,问道:“沈剑南,老夫好意留你,你为什么要跑?”   沈剑南朦胧当中也听得说话声,但却听不大清楚说些什么,努力抬了抬头,向村田山野冷冷笑了一下,便又低下头去。   村田山野诧异,气道:“好大的架子,我现在杀你易如反掌,只是你还有利用价值而已。”   这次的话沈剑南刚好听到,又是一阵冷笑,道:“利用我?你放心,没等你向大明朝提出条件,估计你已经被打回东瀛了,你们这些倭寇,胆敢侵犯我打国神威,定叫你们有来无   回。”   村田山野被这话气得满腹怒火,随即起身,“啪”的一声响,打了沈剑南一个耳光,怒道:“你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   沈剑南道:“好啊,你杀啊,我求之不得。”   村田山野出掌便要打,只因他的话太过气人,但花美颜却上前拦截,道:“他是故意气你,好让你把他打死,这样就威胁不到明朝了。”   村田山野始终气愤难平,但也不上他当,只好忍着气,从长计议。   “沈剑南,你竟然连求死的心思都有了,难道你就不想见你的心上人吗。”花美颜笑呵呵的问着。   沈剑南心中自然很想,恨不得马上按上翅膀飞到她的面前,她一说,自己心中便如刀绞一般,但也欲哭无泪,更不能哭,在这帮人面前要显露出自己很坚强,不然的话,这帮人会   拿这个当做自己的软肋,大做文章。   村田美子道:“沈剑南,今日我们出动了很多兵力,既然已经抓到你了,我们就顺势杀去北京,让皇帝让出宝座,整个大明江山都是我东瀛的了。”   沈剑南仰头看了看天,雪还在下着,任由她怎么说,也不回答,早已心如死灰,这些事情似乎再也跟自己没有关系了。   花美颜见他不肯说话,也不再问什么,来到船舱里,与村田山野商讨如何攻打明朝的作战计划。   一路人马行驶三日,已经来到渤海湾,停留在此,扎起了水寨,先是按兵不动,看看明朝水战方面的力量。   约莫入夜时分,恰巧一艘巡逻船向这边驶来,船上十多名水手,瞧见这边有灯火,不知何故,继续前行,到了跟前,才发现,这些都是不明来路的战船,水手们大惊,但此时已经   离的很近了,当下想跑,却惊动了花美颜他们。   花美颜立即派出战船追击,东瀛战船在性能方面要比明朝的强的多,越追越近,明朝巡逻船并无过猛的火力,但见东瀛战船上,载着一门大炮,但却没放,却听得船上人说,发射   火药性鱼雷。   明朝水手登时慌了,立即放下小船,纷纷逃命,还好时间充足,水手们刚到小船上,没走出多远,鱼雷便已发到,整个巡逻船烈火焚烧,瞬间消失殆尽。   几个水手还是趁着浓烟滚滚之时无人注意才逃得一命。   水手们逃了出来尚在惶恐之中,几个人经过一番研究之后决定应该立即禀报知府大人,这事情很是严重,当下来到山东知府陈尚节的府上,知府陈尚节接到禀报立即来到议事厅,   见几个水手各个面色熏黑,定是出了什么大事,还以为有海盗进犯,遂问道:“你们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是不是遇到海盗了。”   一水手道:“启禀知府大人,我们正在巡逻,突然发现不远处停泊无数战船,那根本不是海盗,海盗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规模,属下认为那应该是东瀛倭寇的战船,看样子他们是要   攻打我们了。”   陈尚节大惊,道:“竟有这等事情,倭寇好打的胆子,马上升堂。”   陈尚节连夜来到府衙,匆忙升堂,集合了大小官员,商讨迎敌之策,文武官员意见不一,有的说出战迎敌,有的说禀告朝廷让朝廷出兵。   陈尚节踌躇道:“我在山东做了一辈子知府,向来太平,还未曾打过意丈,正当大显身手之时怎可以丈不打就让朝廷增援呢,那岂不是太丢面子了。”   副将张兴汉道:“属下受大人栽培,深感厚谊,就让属下领一队战船击退倭寇,以报大人知遇之恩。”   陈尚节甚喜,道:“好,张将军勇气可嘉,本官就命你为前部先锋,领大小战船三百,精干将士五千人,前去迎敌。”   张兴汉应声领命,道:“属下定不负大人厚望,请大人放心,不杀贼首我势不回来。”    第35回 忍痛割爱(1)   张兴汉连夜去大营点兵,星夜出发渤海,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向海中央行驶,花美颜先前炸毁了一艘明朝巡逻船,已经知道打草惊蛇了,料定明朝必然会出动兵力来袭击,早就做好了防范的准备,此时花美颜站在船头,向对面眺望着,过不一会,已经瞧见前方横列一排战船,火把燎天,声势浩大,打眼一看,足有三四百只船。   花美颜道:“父亲,你看。”手指着对面。   村田山野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叹道:“好壮观的船队,看来眼下是一场硬仗。”   花美颜冷笑道:“没什么好担心的,我早已经布置好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村田山野问道:“可知敌方主将是谁?”   花美颜道:“已经打探好了,敌人主将是张兴汉,一个有勇无谋的匹夫。”   村田山野踌躇道:“这可能是他们的先遣部队,不可大意。”   花美颜笑道:“父亲,你是很久没有参战的缘故吧,导致你畏首畏尾的。”   两人正说话间,侍卫来报:“前方敌船,分三路进攻,每一路足有一百艘船,敌人上千。”   村田山野疑道:“他们要干什么?”   突然火箭飞来,花美颜大惊,只见这只火箭直奔村田山野而来,情急之下,随手抽出旁边侍卫的忍刀,将火箭挡在了地上,道:“父亲,这里危险,快回船舱里去。   村田山野被眼前这一幕惊吓了一翻,尤在惶恐之中,急忙躲了进去。   那只火箭掉落到地上,火焰却接触到了甲板,瞬间燃烧起来,原来这火箭上涂抹了大量的燃油,加之甲板潮湿,沾火既着。   花美颜大惊,急忙叫人救火,而在这时,对面喊杀声接近,此时两头开忙,接着无数火箭再次飞来,很多侍卫由于忙于救火,反被射死。   花美颜急忙放出响弹,号令早已埋伏好的战船出战,不远处,一片刀兵之声,这边主船上才有了片刻的时间来救火。   张兴汉见对方主船已然着火,号令一声,道:“全速前进,抓住贼首的赏黄金千两。”   众官兵听得此话,无不奋力,齐声呐喊着,正在这时,左右冲出十数只战船,挡住了去路,张兴汉道:“两面出击。”自己纵身跃起,当先一人,跳到了左边那只船上,手持大刀,尽情挥舞,不少忍者纷纷落水。   花美颜瞧见,自己一闪,瞬间来到面前,张兴汉回手来打,花美颜凭空消失,又使出了忍术,张兴汉这一打未中,心下一惊,暗道:“此人好功夫。”立即回身,正赶上花美颜出现在身后,正在出手袭击自己。   张兴汉大刀直劈而来。   大刀到时,花美颜不动,出手随意摆了摆,便改变了砍来的方向,随即出另一手,乃是锁喉功,这一抓,张兴汉肯定丧命,但张兴汉反映甚快,连忙后退半步,出手挡住。   张兴汉一怔,心想自己打不过她,还是脱身要紧,挡开那一抓之后急忙纵身跳回自己的船上,躲进了官兵后面,花美颜没有追来,而是回了主船。   正在此时周围拥出的东瀛船纷纷后退,张兴汉费解,踌躇半晌,随即下令道:“追击。”   花美颜在主船上指挥着,见张兴汉船只逼近,道了句:“发射。”   刚才退了回去的周围船只再次出现,一齐向张兴汉的船发射鱼雷,张兴汉立即慌张起来,鱼雷转眼便到,自己的船只将保不住了。   庆幸的是,东瀛的鱼雷并没有向自己这只船上发射,而是打向其他船只,眼见那些船只一个接着一个的沉没,张兴汉恼怒万分,在船上暴跳如雷。   花美颜却是笑逐言开,正在得意自己所造就的成果,张兴汉在对面指着自己破口大骂,花美颜冷冷一哼,高声道:“张先锋,今日我不杀你,留着你回去给你们大人报个信,我们不日就打到你们府衙,另外我还要告诉你,沈剑南现在我的手中,如果不想他死的话,就让你们大人亲自出城迎接我。”   张兴汉大惊,迟疑问道:“什么?皇子在你手里?恐怕是你故弄玄虚吧。”   花美颜笑道:“你看看吧。”手指着身后,只见后面两个人拉着沈剑南,出来,花美颜特意拿了火把在沈剑南面前晃了晃,好让张兴汉能够看清楚。   张兴汉仔细瞧了半天,心中犯着迟疑,只因自己并没有见过皇子,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假的,当下只说道:“既然皇子殿下在你手里,我会回去请大人前来,再与你们商讨。”   花美颜淡淡一笑,道:“好,我们就在渤海弯码头等着,若你们不来,我们直接发兵府衙。”   张兴汉草草回应了一声,急忙带着残余部下匆匆逃窜。   花美颜看着沈剑南,嘴角上挂着得意的笑容,问道:“沈大哥?你看我东瀛战斗力怎么样?能不能把明朝消灭?”   沈剑南冷哼道:“不怎么样,使了点奸计,胜了这一仗算不了什么,不要得意,我天朝能人志士不计其数,终能将你消灭。”   “只怕你等不到那天。”花美颜怒道。   沈剑南哼了一声,瞪了一眼,默默叹着气。   张兴汉逃回官府,已是自觉汗颜,来到府上,见了知府陈尚节,惶恐下跪,拜道:“属下有罪,没能擒得贼首,反而打了败仗,几乎全军覆没,请大人治罪。”   陈尚节一声叹息,也很惊恐,惊讶问道:“什么?三百战船,五千精兵啊,这伙倭寇当真如此神勇?”   张兴汉叹道:“他们有一种奇特的功夫,说不见就不见了,说出现就又出现了,属下险些丧命,勉强逃回,但属下听他们说皇子在他们手上,还让大人您亲自去渤海弯接见他们,若不然就攻打进来啊。”   “口出狂言,本官亲自领兵去围剿,我到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大能耐。”陈尚节震怒拍案而起。   张兴汉劝道:“大人不可亲自迎敌,依我看我们立即修书一封,报与朝廷,让朝廷派兵来吧。”   其他官员纷纷异口同声,劝说这陈尚节,陈尚节见百官都是此意,心中无奈,只好走这一条路,踌躇半晌,取来纸笔,写了一封信,交与小校星夜启程。   这名小校拿了信,牵了马,急速奔北京城驶去,片刻不敢怠慢,天亮时分经过一丛林,地形比较险峻,小校开始紧张起来,全身戒备,生怕信件被人劫去,看了看周围,不见异动,当下双腿一夹,催促着马儿快些走。   刚要过林时,前面树上突然跳下一蒙面人,拦住了自己的去路,小校大惊,叱问道:“什么人,竟敢拦挡官府信差,好大的肚子,耽误了知府大人的事情,你担待的起吗?”   这蒙面人冷冷一笑,道:“在下在此守候多时了,我知道你是要送信给朝廷,然朝廷离此甚远,恐你一路舟车劳顿,怕你辛苦,所以就让在下代劳吧。”   小校噗嗤大笑,道:“真是可笑,事关重大,怎可由你代劳,你又是何人,识相的快滚开。”   蒙面人道:“那可由不得你了。”说罢,飞身冲了过来。   小校立即拉紧缰绳,马儿嘶鸣一声,两个前蹄飞了起来,踏在地上甚是有力,此时蒙面人已到,出手奔小校身后的报复抓来,这小校急向后仰,蒙面人顺势落到后面,反手一掌,将这小校打飞出去,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已经将报复拽了下来。   “太不禁打了,我只出一掌,你就躺在地上了。”蒙面人得意的浅笑着。   这名小校兀自挣扎两下,随后扑通的躺了下去。   蒙面人将信取出,把包袱随手扔掉了,向山东渤海走去。   花美颜等人已经将军队驻扎在城外,一批武士虎视眈眈,各个摩拳擦掌,准备随时攻击,突然蒙面人一掠而过,朝东面去了,花美颜迟疑片刻,随即追了上去。   蒙面人来到城东荒郊处,背手而战,过一会,花美颜追到,徒步走近,淡淡笑道:“松本?你怎么来了?”   蒙面人道:“听说村田大佐出兵,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来吗?”   花美颜窃喜,道:“那你是过来帮我们的了?”   蒙面人摇了摇头,叹道:“我不是来帮你的,我来是想告诉你,现在出兵还不是时候,我劝你还是收兵吧。”   花美颜气上心来,喃喃道:“我还以为你来帮忙呢,不帮也就算了,还让我收兵,这是什么话,难道你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了吗?”   蒙面人深深叹了一口气,道:“现在时机还不成熟,该做的事情都还没有做呢,正是准备不充足,千万不要被眼前这点小利给迷倒,今天若不是我担心,在暗中监视,恐怕你早就被朝廷大军击败了。”   花美颜一怔,惊问道:“你说什么?”   蒙面人拿出信件,递与花美颜,花美颜接过信件,拆开来看,看罢气道:“山东知府真是个窝囊废,打不过自己不敢出来,竟然去搬救兵。”   蒙面人沉着说道:“我已经帮你把沈剑南弄到手了,你根本不必这么心急,应该等我的消息。”   “可是你自打来到中原什么时候给我送过好消息来啊,靠你什么时候能拿下中原。”花美颜指责的话语说得蒙面人谆谆难过。   “好了,你回去吧,我们马上就要攻城了,要不就留下帮忙。”花美颜最后扔下不冷不热的话,转身朝着大营走去。   蒙面人伫立良久,双眼深邃望了良久,还是长叹了一声,转身默默走开了。   花美颜回答军营,正因为信件的事情,对陈尚节时分恼怒,便下令开始攻城,众武士无不奋战,云梯,石头,倒石器,各种攻城器具一应俱全。   眼看攻城已经两天,城上的张兴汉十分担心,正是投鼠忌器,东瀛那边时不时的便将沈剑南拉出来做挡箭牌,让自己想还击却不敢出手,生怕伤着皇子,只有任他们攻打,城墙已经破烂不堪,官兵们纷纷从城楼下面抱着大石头,青砖等物,修补城墙。   陈尚节担心战事,上得城来,来到矮墙边,向下望去,只见那帮武士信誓旦旦,得意洋洋,直把陈尚节气得恼怒,武士们见知府大人来了,便开口纷纷谩骂,嘴里都是侮辱知府大人的言语,有的没的一打篇。   陈尚节气得咬牙切齿,怒道:“给我打,给我打。”    第35回 忍痛割爱(2)   “不可啊,大人,皇子在下面,我们还击只怕会伤到皇子啊。”张兴汉急忙阻止说道。   陈尚节惊道:“什么?哪位是皇子?”   张兴汉向下指着,陈尚节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武士群中有一少年,被绑着,灰头土脸,看不清模样。   陈尚节迟疑道:“到底是真的假的?”   张兴汉踌躇道:“宁可信其真,不可信其假啊,万一伤到皇子,皇上怪罪下来我们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陈尚节叹道:“这该如何是好,打不得,躲不了,朝廷的大军怎么还不到,信使已经去了两天了。”   张兴汉眉头一锁,迟疑道:“会不会中途出了差错,朝廷根本不知道我们被困啊。”   陈尚节大惊,怯怯说道:“如此说,我们只能坐以待毙,城中粮食还可供几日了?”   张兴汉掐指算道:“大概还可以撑三天吧。”   陈尚节深吸一口气,甚是无奈,无助的道:“看样子除非有天兵才能解围了。”   这时,城下再次传来辱骂声,正是声声入耳,陈尚节实在听不下去,甩袖躲进了楼亭里去了。   张兴汉跟了进来,正言道:“属下愿再次出战,击退强敌。”   陈尚节一笑,道:“你忠勇可嘉,但是已经吃了他们的亏了,这帮人的确不好对付,我们只能坚守,守一日算一日,到时候城破本官也无憾了。”   张兴汉正言道:“即使是这样,未将也不会怕,就请大人让我带一队人马出城吧。”   “不行,不行,城中就你一员大将了,如果连你也有了闪失,我该将全城百姓于何地啊。”   张兴汉欲再请战,但是陈尚节已经转过身去,只是将自己的手沉重的摇了摇。   “嗨”张兴汉叹气一声,无奈而沮丧的走了出来。   张兴汉来到城下,停顿片刻,似乎想了想,突然只觉他眼前一亮,快步来到兵营,此时全城将士也正在整戈待旦,身不卸甲,见张兴汉大步流星而来,定是有什么重要事情,立即列队相迎,李副将上前问道:“张将军,这么急是不是敌人又来攻城了?”   “不,敌人没有来。”张兴汉长叹一声,接着说道:“各位兄弟,如今敌兵来犯,我们被团团围住,城内粮草也只够支撑三天而已,我们派出去的人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援兵现在还没有到来,那么三天过后,我们就会因为断了粮食而不战自降,那时惨了的就是全城的无辜百姓,他们之中或许有你们的家人,父母和孩子,你们的兄弟和姐妹,我相信大家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吧。”   “怎么做,张将军就说吧,我们跟着干。”全营将士被张兴汉这一席话说的是即将热泪盈眶,纷纷被话语触动,顿时情绪激昂,异口同声的说着。   张兴汉环顾四周,只见众将士们的脸上似乎对自己都充满着希望,认为自己能给他们一个完美的办法,当下踌躇片刻,过了半晌这才慢慢说道:“如今只有一个办法,或许还能解救困城之危。”   “是什么办法,张将军你就说吧。”   看着众将士都迫不及待,张兴汉会心一笑,道:“那就是今夜跟我出城,偷袭敌营,但是我不强求谁,不怕死的,家里无牵挂的跟我去,这一去,或许再也没用命回来,所以请你们三思,我不想为难大家。”   众将士纷纷举起兵器,随声应和,看样子大家都愿意去,张兴汉欣慰道:“多谢各位,好,那就这么定了,今夜三更出发。”   是夜,天空乌云密布,似乎要下大雨,可能也是老天也不忍全城百姓受苦受难而怜悯吧,城外西南角落里,人影绰绰,一字排队而靠着墙,小心翼翼的摸索出来,他们看了看天空,又相互对望了一下,似乎计议已定,为首那位正是张兴汉。   “兄弟们,我们出发。”张兴汉低声说了一句,匍匐前行,后面跟着十数个士兵,他们来趁着夜色,天空没有月亮,大地基本是漆黑一片,说来还真是容易,一刻钟的时间便溜进了倭寇的大营。   张兴汉四处环望一番,扭头对兄弟们道:“我们分头寻找,若找到只需学猫叫。”众人点头而散。   张兴汉蹑手蹑脚的来到了营西,面前有几个大帐篷,里面还点着灯,帐篷外都有士兵把手,仔细看了一番,却发现最边上那间士兵似乎多了些,顿时眼前一亮,心道:“这里守卫森严,定是关押皇子之地。”   看了看四周无人,纵身而去,轻轻的落在了帐篷顶上,抽出随身所带的小刀,在帐篷上划出了一道口子,顺着口子向下望去,正巧,沈剑南被绑在柱子上,心下大喜,但外面很多士兵,若救皇子,必定会惊动外面的人,想出去恐怕是很难的,不如这样.....   张兴汉纵身而下,落到了帐篷里面,来到沈剑南面前,沈剑南正在闭目养神,突然发觉有人闯入,猛然抬眼,惊诧不已,迟疑问道:“阁下是谁,为何深夜到此?”   张兴汉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皇子受惊,属下张兴汉,奉陈知府之命前来营救皇子。”   沈剑南惊喜交加,道:“原来是张将军,幸会,幸会,但是你想救我出去,恐怕是要徒劳啊。”   “殿下放心,就算拼了张某的性命,也要保殿下安全。”张兴汉慷慨陈词。   沈剑南实为欣慰,却是叹道:“张将军乃是城中主将,若有闪失,将致全城百姓于何地,岂能因为我个人安危而弃百姓而不顾呢,这样不可,张将军还是趁没被人发现之时速速离开吧,免得徒添伤亡。”   “殿下放心,我已布置好了计划,随我来便是了。”张兴汉边说边帮沈剑南解开绳索。   沈剑南无奈,之时叹气,张兴汉拉着沈剑南,看着帐篷顶部说道:“殿下,我们就从这里出去。”说完拽着沈剑南纵身蹿了上去。   来到帐篷上面,张兴汉学了两声猫叫,沈剑南费解,问道:“张将军,你这是作甚?”   “哦,这是联络兄弟们的信号,让殿下见笑了。”张兴汉赔笑道。   沈剑南笑道:“原来如此。”   两人顺着相连的帐篷顶部而走,下面的士兵全然不知,张兴汉内心暗喜,沈剑南却是心神不宁的样子,当下两人来到了大营西面的小墙处,也就是来时的路,张兴汉道:“殿下,快从这里出去。”   沈剑南迟疑问道:“怎么,张将军不跟我一起出去吗?”   “我带来的兄弟们还没有感到,我得去接应他们。”张兴汉神似紧张的回答。   沈剑南转过身,正言道:“张将军不走,在下怎能独自离去,岂非君子所为。”   张兴汉叹道:“殿下性命何等重要,岂可有任何闪失,若再不走,只怕被发现,就悔之晚矣。”   沈剑南笑道:“无所谓,张将军,我陪你去找兄弟们。”   张兴汉着实无奈,也没有时间浪费唇舌,索性就答应了,两人正要返回,只见四周火把撩天,突然蹿出许多士兵,各个齐声呐喊:“抓贼啊,抓贼啊。”   “糟了,我们暴露了。”张兴汉大吃一惊,暗自叫苦。   沈剑南道:“罢了,张将军,你先走,我掩护你,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说完大步已经奔了出去。   张兴汉怎能自己逃跑,更不甘示弱,随即也奔了出去,周围的士兵纷纷上前,顿时展开一场厮杀。喊杀生惊动了其他来的兄弟,纷纷向声音方向赶来,只见张兴汉在众多士兵中间而被围困,这帮兄弟们吆喝一声:“张将军,我们来了。”蜂拥而上。   众兄弟冲进重围,杀散包围士兵,顿时形势好转,张兴汉以及众兄弟欣然暗喜,怎奈突然间远处飞来无数箭只,众兄弟猝不及防,纷纷中了箭,而死于非命。张兴汉大惊,急向远处望去,见那边飘然而来一人,犹如暗夜里的幽灵,此人正是村田美子,以迅雷之势来到地面,冷冷笑道:“有勇无谋的家伙,中了我的计,害死了你的兄弟。”   张兴汉勃然大怒,举刀喝道:“卑鄙贼女子,我要了你的命。”话音落去,双脚已动,大刀在夜空中飞舞,闪烁出一道锋利的光芒,却见村田美子身影猛然移动,长袍直申,但袍里却飞出来三只银镖,沈剑南大惊,这还了得,张兴汉报仇心切,早已忘了防范,当下纵身而起,飞脚踢起一死者的尸体过去,那三只银镖便打在了死者的身上,张兴汉大惊骇然,急忙收手回身,怒道:“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   沈剑南立于地中央,冷冷说道:“花小姐,你要的人是我,不关张将军的事,不如你把他放了,我由你处置,你看怎么样?”   “不行,殿下绝对不能再落入她的手中,我就算不要我这条贱命也不会让她得逞的。”张兴汉急忙劝阻。    第35回 忍痛割爱(3)   村田美子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道:“不自量力,那点微末本事还想再本小姐面前逞能?”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张兴汉慷慨激昂。   村田美子冷笑道:“今天谁也走不掉,来人啊,抓住沈剑南,这个臭将军杀无赦。”一言说罢,众士兵纷纷上前,手中刀剑已经蠢蠢欲动。   眼前敌人众多,张兴汉带来的兄弟们已经全部死去,只两人是逃不出去的了,沈剑南无奈,随即拾起地上的一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怒道:“花美颜,你要的无非是我,不关张将军的事情,如果今日你若不让张将军安全离开,在下就会自刎当场,对你有没有好处,你自己想吧。”说着这把刀已经深深地割了进去,些许鲜血流出。   村田美子大惊,道:“你不要胡来,就算你死了,我还是会杀了他,然后攻破山东城,那么城里的百姓自然是难逃一死,你可要想明白。”   张兴汉急忙上前阻止,道:“殿下不可。”   沈剑南笑道:“张将军仗义,在下绝不能让你冤死在这,你要留着性命,对付这帮倭寇。”   村田美子大怒,欲上前抢刀,沈剑南做状,意欲自杀,道:“若你再上前一步,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瞒着”村田美子急忙叫道:“沈剑南,你赢了。”随即挥手道:“放了姓张的。”只见众士兵闪开一条道,沈剑南道:“张将军还不快走,回去再想办法营救我。”   张兴汉叹道:“嗨,那殿下保重。”实在无奈,眼前形势不由自己做主了,只好先走,然后从长计议。   多日来,杨初裙一直担心着沈剑南的安危,终日茶饭不思,人已经消瘦了许多,眼看已经十数日没有音讯,似乎是大海捞针,所以不顾众人反对,自已一个人偷偷的跑了出来,独自寻找沈剑南的下落,一个弱女子,可以说是若不经风,外面坏人又很多,但她毅然不怕,怀着心中对沈剑南的那份真挚,心中充满着幻想,时刻在心里默念,希望沈大哥不要出事,希望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他。   这日杨初裙已经来到了河北地界,心想这里已经离阴阳门不远了,那么离希望就更近了,心中还是欣喜的,来到一镇上,对面走来一个很熟悉的人,杨初裙定睛一看,大喜,原来是宋正,急忙跑上前,欣然问道:“宋大哥,你怎么在这?知道沈大哥怎么样了吗?”   宋正惊诧不已,问道:“杨姑娘?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担心沈大哥安危,所以出来寻找啊,你快告诉我,沈大哥现在哪里,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我真的很担心他啊。”杨初裙双眼迷离,两泪欲流。   宋正叹道:“嗨,不久之前我救了沈兄弟,可是怎知半路杀出花美颜,他们人多势重,加上沈兄弟受了重伤,我们根本不是敌手,经过一番打斗之后,沈兄弟还是落到了他们手里,说来惭愧,还是沈兄弟以死相救,宋某才得以逃脱啊。”   杨初裙黯然神伤,泪水已经控制不住,痛哭了起来,道:“怎么会这样,看来沈大哥是凶多吉少了。”   宋正安慰道:“杨姑娘,不必太伤心,沈兄弟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花美颜抓了沈大哥去了哪里?”杨初裙擦了泪水,急忙问道。   宋正迟疑片刻,道:“听说要去东瀛。”   “什么?东瀛?去那里干什么?”杨初裙迟疑问道。   宋正叹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那东瀛的路怎么走,你快告诉我?”杨初裙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   “难道你要去?”宋正费解。   “我要去救沈大哥。”杨初裙正言道   “别开玩笑了,你一点武功都不懂,一个人去,只是徒添麻烦,说不定会性命不保。”宋正劝说着。   “那还能有什么办法?”杨初裙一脸无奈,十分委屈。   宋正内心也十分不忍见她这样,叹道:“杨姑娘真是有情有义,只可惜我现在身负重伤,不能帮你去救了,但是你也不必自己去,现在你马上回东厂,通知曹吉祥等人,速速派兵前往山东,或许会有沈兄弟的消息。”   杨初裙大喜,道:“多谢宋大哥。”   宋正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你快去吧。”   杨初裙此时正是归心似箭,草草道了别,迈开女子的步伐,踉跄的往回跑去,宋正望着杨初裙的背影,只是摇摇头,心中似乎有所无奈。   杨初裙昼夜不休,用了两天时间又返回了东厂,顾不得休息,急忙跑来大殿上,却见众人都在,曹吉祥等人纷纷踌躇着,见杨初裙到来,无不惊喜,剑南娘首先赶上前,道:“初裙,你跑哪去了,让我们好找啊,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杨初裙看了看四周,刚欲说话,却觉眼前发黑,身体摇晃不定,四肢已然无力,最后瘫软在地。   众人惊慌失措,不知怎地,急忙叫人把杨初裙抬了回房。   剑南娘一直守在床边,悉心照料,亲自给杨初裙喂药,关心备至。   何幔宁与杨兆峰,薛奎,曹吉祥等人纷纷前来探看病情,杨兆峰问道:“初裙到底怎么样?”   大夫回答说:“并无大碍,只是疲劳过度,昏睡过去而已,不用担心,我已经给吃了药,相信傍晚就会醒转。”   “多谢大夫。”杨兆峰谢罢,急忙来到床边探看。   剑南娘抓着杨初裙的手,亲切说道:“初裙啊,我们都等你着你醒过来呢,好给我们说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曹吉祥叹道:“真是多事之秋啊,沈剑南下落不明,已经够操心的了,这回杨姑娘有倒下了,难道还嫌杂家的烦心事不够多吗。”   何幔宁气道:“光站着说,沈大哥不见了,你到是出去找啊。”   “你个毛丫头知道什么?”曹吉祥冷掰一眼。   “醒了,醒了。”剑南娘高声急呼,欣喜若狂。   众人纷纷围了过来,只见杨初裙眨了眨眼睛,用力的睁开,但却面色苍白,有气似乎无力,声音些小,众人都知道她有话要说,所以都附身下去,仔细的听着。   “快去救沈大哥,她被花美颜劫走了,要去东瀛,肯定要经过山东。”杨初裙一字一句的说着。   “又是那个村田美子,竟然多次跟我作对,我非宰了她不可。”曹吉祥恶狠狠的表情。   “曹总管,快点兵吧,兵贵神速,我们马上前去营救。”杨兆峰豁然站起,已经迫不及待。   曹吉祥看了他一眼,冷冷说道:“这个不劳杨大侠操心,杂家自有办法。”说着叫来了何天枢,道:“何指挥,马上点五千锦衣卫,星夜出发山东,一定要将沈剑南救出,否则提头来见。”   何天枢道:“卑职定不辜负曹公公期待。”说罢转身出屋,自去准备。   张兴汉辗转回到城内,自觉无能,便来到殿帅府请罪,知府陈尚节正坐立中央,一筹莫展,见张兴汉到来,更是喜怒交加,怒斥道:“张将军,本官已经吩咐,不得轻举妄动,为何将军不听军令?”   张兴汉道:“属下无能,一心想解困城之危,可是失败了,请大人治罪吧。”   “嗨,张将军,你就是不听我言,才有今日之败啊,你说吧,你所犯之罪,该当如何处罚?”陈尚节无奈得很。   张兴汉正言道:“论罪当斩。”   “你还知道?”陈尚节气道。   张兴汉叹道:“大人不必为难,属下自行了断便是。”说罢抽刀意欲自刎。   “住手”陈尚节急忙喝止,道:“我可没说要杀你,现在正是用人之季,况你还是城中不可或缺的将才,这个时候怎么能去死,现在我准许你将功赎罪。”   张兴汉听罢感激不已,连忙称谢,道:“谢大人不杀之恩,属下定肝脑涂地,以报大人。”   正在这时,城外再次传来喊杀声,陈尚节用手摸着额头,叹道:“哎呀,又来了,这该如何是好,离大限的日期不远矣。”   “让属下前去。”张兴汉自告奋勇。   陈尚节道:“那将军小心,不可逞强,实在不行就退回来。”   张兴汉应声而出,来到城楼上,向下看去,城下那一班倭寇正搭着云梯,顺梯而爬墙,张兴汉怒气上升,吩咐士兵道:“用石头砸,给我狠狠的砸。”   士兵们纷纷举起石头向下砸去,那一个个倭寇,被石头砸的是血肉模糊,一时间根本无法上城,但城上的石头也是有限的,眼看就快不够用了,张兴汉道:“瞧准了再砸,不要浪费。”   城下的花美颜见状大笑,道:“你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何必坚持呢,还是乖乖的投降吧,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你别煽动我军心,我城堡固若金汤,城内佣兵十万,弓箭无数,石头无数,你休想打进来。”张兴汉指着花美颜杀气腾腾的骂着。   “哈哈,败兵之将,还在这大言不惭,昨夜放你一马,竟然还有脸在这张牙舞爪。”花美颜藐视着他,言辞颇有讽刺。   张兴汉被骂的怒不可揭,高声道:“给我砸,给我砸。”   花美颜也吩咐手下,抬出弓箭,向城上之人射杀,顿时枪林弹雨,多余鹅毛大雪,双方死伤惨重。   这场仗从早晨打倒黄昏,一直僵持不下,双方战士皆已疲惫不堪,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正是筋疲力尽,这时便是看哪一方更有挺头,谁若先倒下,那便就输了。   花美颜仗着人多,粮草充足,一拨又一拨的攻打,目的就是想把城上这帮人拖垮,好趁机夺门而入,张兴汉已然瞧了这点,随即吩咐士兵,道:“各位兄弟,千万要挺住,挺住这一仗,我们的援兵就到了,那时打败了敌兵,我们就可以睡个好觉了。”   士兵们本来已经力气所剩无几,但一听到援兵要来,顿时精神不少,为了明天的安稳,都拿出了今天的力量,索性一搏。   花美颜在城下悠然自得,料知城内粮草短缺,他们的饭一定是吃不饱的,此时疲惫的身躯更是要多吃一些才能补充回平时的能力,但是根本不可能,力气肯定是虚弱的,当下叫停进攻,但却不撤,却是吩咐了下人把充足的粮食抬到了战场上,让自己这帮将士们饱吃一顿。   城下的士兵纷纷拿起满头大口的吃了起来,吃的那是津津有味,每个人都是十几个雪白的大馒头,根本吃不了,有的吃不了还往城墙上扔,这分明是在气人。   城上的士兵见了纷纷勾起了饥饿之感,各个都在咽着唾沫,看着眼馋,那种望穿秋水的感觉让人难以控制。   花美颜边吃边叫道:“城上的人,你们饿了是吗,我们这有吃的,不如你们打开城门,我把吃的分给你们啊,也省的你们挨饿啊。”   城上的人们自从倭寇来犯,就一直没吃饱过,而今日更是难耐,本来饥饿的身躯却在这冬季里饥寒交迫,又一整天没吃,可想而知,目前他们已经面面相觑,似乎有了弃城的念头。   张兴汉生怕生乱,急忙吼道:“姓花的,你别蛊惑人心,我们吃的很好,有的是力气,不服你就再来攻城,看你到底能不能打得进来啊。”   花美颜全然不予理睬,还是笑盈盈的说着。   张兴汉实属无奈,随即对士兵们道:“各位,不可听信她的言语,都是骗人的,一旦我们开城,那后果不堪设想了,相信我,援兵马上就到了,我们所忍受的痛苦事后都会补偿回来的,身为保家卫国之人,这点苦算什么呢。”   张兴汉这几句话,再次鼓舞了众将士的信心和勇气,所有士兵似乎顿时精神饱满起来,各个摇旗呐喊,声声震耳,这声音荡气回肠,足已震慑敌胆。   花美颜大吃一惊,心道:“都说中原多英烈,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从这些将士们身上,足可看出大国魂魄,是我等不及也。”    第35回 忍痛割爱(4)   “我的女儿也有佩服别人的时候?”村田山野从后军走来,淡然一笑。   村田美子扭头笑道:“他们这样精神,我的却很佩服,但是他们也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我有信心打败他们。”   “果然是我村田山野的女儿,看样子你是胸有成竹了。”村田山野悠然道。   “我已断定城内粮草不足两日之用,我们只要围困,两日之后不攻自破。”村田美子得意洋洋,笑得是合不拢嘴。   两人正说话间,隐约听得后军呐喊,村田美子猛然心惊,急忙回头看,却见火光冲天,大惊失色,忙道:“糟了,有人劫我后方。”立即调兵道:“全部将士随我去后方迎敌。”   立即策马扬鞭奔赴后方,正是刻不容缓,来到后方才发现,来者乃是大明锦衣卫,带头的正是何天枢,顿时怒气升腾,笔直杀入敌阵,两兵交锋,互较长短。   城上的将士们无精打采,饥寒交迫,猛然听得杀声,顿时警醒,立即抬头去看,心下大喜,高声呼道:“朝廷的援兵到了,我们有救了。”   张兴汉一听此言喜出望外,立即扶墙头而看,当即笑道:“天不灭我,全军将士听令,随我出城,杀退倭寇。”   城门大开,本已筋疲力尽的将士们此时像是出笼的老虎,奋勇异常,各个争先恐后,都要杀一两个来泄愤,大队人马冲进敌阵,村田山野大骇,立即收兵后撤,大明将士穷追不舍,这帮倭寇纷纷倒戈,死伤无数。   花美颜瞧见前方战况,大惊顿足,无心恋战,朝着何天枢人稀少的地方奔去,是为借机逃跑,何天枢见的,怎可让她得逞,拽马急追,喝道:“留下皇子,否则你命不保。”   花美颜更不答话,一群将士簇拥着只顾撤退,何天枢跃身下马,大步奔去,长剑抽出,直刺而来,花美颜发觉,随即腾空跃起,向后翻转,出手来抓,何天枢一剑刺空,扭身回削,此时花美颜已然近身,抓住了何天枢拿剑的胳膊,用力向后一拉,何天枢整个人跟了过来,正是撞如怀中。   花美颜另一个手已经蓄势大发,见何天枢已然入怀,更是风驰电掣般的抓来,正奔咽喉而来,何天枢一怔,左手挡在面前,不料腹部却中了花美颜重重一脚。   何天枢倒在地上,花美颜乘势来袭,跃起一掌直抵面门,这一掌拍下,何天枢脑袋便即碎裂,可说时迟,哪时快,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兴汉从后面已经赶到,一剑挥来,替何天枢挡了一剑,随后反转迎敌,何天枢踉跄而起,重整旗鼓,与张兴汉合兵一处,两面夹击。   花美颜腹背受敌,应接不暇,数招之后便败了下风,但却不胆怯,不退缩,这也足可看出东瀛人的不畏生死的气魄。   村田山野赶来,挥军掩杀而来,解了花美颜被困之急,上前拉着花美颜深邃说道:“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花美颜气道:“我不走,本来就唾手可得的城池,却半路杀出救兵,这口气我怎么能咽得下。”   “我们不是还有沈剑南吗,只要他还在我们手上,还愁夺不得大明一座城池吗?”村田山野劝说道。   花美颜一听到沈剑南,心念随即转动,恶狠狠的看了看敌人,心有不甘,随后趁着兵荒马乱之际随着村田山野向渤海方向逃了去。   张兴汉这一队人马杀的正是兴起,当下瞧见花美颜逃去,各个激愤不已,声声喊杀,望尘而追,何天枢道:“张将军,势必要将皇子殿下救回,我这就回东厂再请救兵。”   “何指挥只管去,末将一定将殿下救出来。”张兴汉匆忙回了一句,指挥兵马追杀而去。   何天枢星夜返回东厂,求见曹吉祥,把事情经过仔细陈说一遍,曹吉祥连叹带怒,道:“去了那么多人也不救不回沈剑南,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何天枢骇然回话:“我们到时并没有发现沈剑南的踪影,或许早已经被他们藏了起来,况且这帮倭寇狡猾得很,属下也是尽力了。”   曹吉祥沉吟片刻,屋钟漫步良久,叹道:“这一次救人不成,那花美颜定会有所防范,再救人根本就不容易了,这该如何是好呢?”   何天枢喃喃说道:“为了一个沈剑南,公公何必愁眉苦脸,如此唉声叹气呢,人我们已经救过了,朝廷也不会怪罪我们了。”   曹吉祥急忙截口道:“不要胡说,沈剑南对我们很重要,你懂什么?”   何天枢连连道是。   何幔宁恰巧从门口路过,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很是失望,内心一阵忧伤,便来到杨初裙的房间,准备把消息告诉杨初裙,刚一进门便见杨初裙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双手不停的扭着手帕,似乎更是心急如焚。   “杨姐姐,你怎么不在床上休息?”何幔宁关心的问着。   “我担心沈大哥的安危,坐立不安的,怎么能躺的下去呢,哦对了,何姑娘,你有什么事情吗?”杨初裙谆谆说道。   何幔宁见她担心,本来想说,却又不敢说了,生怕她伤心难过,顿时开不了口,支支吾吾的道:“啊,也没什么事情,就是过来看看你,好些了没有。”   杨初裙送来感谢而温暖的目光,笑道:“谢谢何姑娘关心,我没什么事情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何幔宁重复了两遍,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杨初裙很会察言观色,见其状态,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灵机一转,笑问道:“何姑娘,你似乎有心事?”   “没有,没有,我哪有什么心事啊,只是担心沈大哥而已。”何幔宁急忙掩饰,但这一掩饰却把沈剑南三个子脱口而出,这正是不打自招了,自己说完才觉不该,但话已出口,收回不得,顿时面红耳赤,羞涩的无法形容。   杨初裙咯咯一笑,道:“哈,还说没事,这不是在担心沈大哥吗,瞧你羞的,这有什么,我们是朋友关心他也是应该的,再说了,像沈大哥这样的人,有谁会不喜欢呢,在我面前你就不要遮掩了,我也不会生你的气,更不会吃醋。”   何幔宁含羞带笑,道:“杨姐姐你真好,可是沈大哥没被救回来,刚才我听曹吉祥说以后再救可没那么容易了。”   杨初裙惊魂失措,怔住半晌,苦苦说道:“沈大哥受了太多苦,老天怎么就对他如此不公呢。”   何幔宁心里感觉酸酸的,此时正是与杨初裙产生了共鸣,道:“是啊,好人总是没有好报,哦对了,上次我去找过花雨梦,劝说他救沈大哥,我想沈大哥这次又有难了,她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况且她那么爱沈大哥。”   杨初裙踌躇道:“已经找过她一次了,再去求她这样好吗?”   “那有什么啊,救自己的心上人,那还不是她乐不得的事情吗?”何幔宁撇嘴冷冷说道。   杨初裙心中犯着合计,总觉得不太妥善,迟迟说道:“这....?”   何幔宁沉思道:“上次我去,的却为难了我很多,我想这次非杨姐姐亲自去不可了。”   杨初裙大为愣然,迟疑道:“什么?我..亲自去求她?花小姐恨我入骨,怎么会答应我呢?”   “她不答应你没关系啊,但是她爱沈大哥啊,你去不是为了求她,而是告诉她沈大哥被抓的消息,我想现在她还不知道呢。”何幔宁冷笑道。   杨初裙犹豫不决,迟疑不定,半晌沉思过后,终于决定听从何幔宁的建议,毅然硬着头皮还是来找花雨梦了。   杨初裙一路急走,心中忐忑不安,也不知道此去能不能说服花雨梦,又想来,这花雨梦喜欢沈剑南,又恨自己很深,若见到我来,而且还是为了沈大哥,说不定一气之下会对自己不利,但也管不了许多,为了沈大哥的安危,只好大胆一试。   日正晌午,杨初裙已经来到红颜教门外,没有进去,也没有先去叫人,却是站立良久,想门里眺望着,想起当初沈剑南曾言和花雨梦在这里初次相见的场面,脑海中开始幻想起来,这一时到是觉得自己却像个第三者了,仿佛是自己介入了他们的世界,内心顿时生起了惭愧之感。   “什么人在我红颜教门外张望,来人啊,抓了去见教主。”一个女侍带着一队巡逻回来,却发现杨初裙在此,高声喝道。   杨初裙猛一醒神,急忙回答说道:“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我看你是来打探消息的。”一个女侍冷冷说着。   “我真的是找人,我找花雨梦。”杨初裙很是无奈,心中急急的。   一队女侍不大相信,开始交头接耳的分析着,杨初裙有些害怕,怕她们会伤着自己,双眼紧紧盯着她们,却有了后退脚步的准备。   一侍女道:“你们看着她,我去***,看认识她不。”说着走了进去。   一盏茶功夫,花雨梦从门里走了出来,满面笑容,边走近边看着杨初裙,淡淡说道:“哟,这不是杨姑娘吗,今日怎么到我家来了,是不是迷路了,找不着家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拍几个人送你回去吧。”   杨初裙陪笑道:“花小姐真会说笑,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找我?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花雨梦惊奇的问道。   杨初裙顿了一顿,很是勉为其难,低声道:“我想请你去救沈大哥 。”   “什么?救沈剑南?这是怎么回事,前些天还听说他好好的呢,不是被宋正给救了吗。”花雨梦先是一惊,继而故作镇定。   “是啊,之前是被宋大哥救了,可是又被花美颜给抓了去,真是造化弄人。”杨初裙唉声叹气。   “哼,你们东厂里面那么多人,怎么不去救,为什么让我去救?”花雨梦冷言质疑。   杨初裙瞒脸无奈,道:“已经去救过了,可是徒劳而返。”   “那我也没有那么大本事啊,我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花雨梦不削一顾,冷言旁掰。   “我相信你一定能救得了沈大哥,上次何姑娘来找你,你不是想办法救了吗?”杨初裙喃喃说道。   “上次我是想办法了,但人是宋正救的,那,你也知道,花美颜又从宋正的手里把沈剑南给抓了,这回我也没有办法了,找不到还能救沈剑南的人了。”花雨梦一幅刁钻样,言语显然是针对杨初裙,带有气人的语气。   杨初裙无奈,索性开门见山,正言道:“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能救沈大哥?”   “呵呵,跟我谈条件,那请问你能拿出什么来?”花雨梦冷嘲一句。   “我,我,我什么也没有。”杨初裙结巴而言,第二个我字几乎没了声音,身无长物,说话也低气了。   “那你凭什么叫我去就他,你我是死敌,难道让我把沈剑南救出来,好让你们双宿双飞吗,那我岂不是给你在做嫁衣裳。”花雨梦气道。   “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你能把沈大哥救出来,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哪怕是服侍你。”杨初裙已经低三下四,声音更是卑微。   “我不缺丫鬟,身边有的是人伺候,况且我哪敢用杨姑娘啊,沈剑南不杀我才怪。”花雨梦一番恶语,直说的杨初裙潸然泪下,哽咽说道:“花小姐,我知道你对我有气,算我不对,难道你对沈大哥的感情都没有了吗,你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罪吗,难道你忘了沈大哥曾经对你很好吗?”   “你是在教训我薄情寡义吗?”花雨梦气势汹汹问道。   “我没有,我只是担心沈大哥,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花小姐请不要见怪。”杨初裙委婉而言。   花雨梦冷笑道:“我就看不上你这一副委屈的样子,沈剑南就是一个傻帽,竟然会被你哄的团团转,我看你就是个害人的东西,如果没有你,我想沈大哥在我身边绝对不会三番两次的被抓走。”   杨初裙淡淡说道:“好吧,花小姐说的很对,是我没用,我根本不配跟沈大哥在一起,我也没脸再见他了,如果你能救得了沈大哥,我情愿一死。”   “哎,我可没让你死啊,少来这一套。”花雨梦急忙阻止说道。   杨初裙叹道:“那你想让我怎么样?”   “我不想让你怎么样,我也没有要求你的资格,能不能救得了沈剑南完全在于你怎么做,但是我逼你做。”花雨梦言语很明了,明显是让杨初裙自动退出。   杨初裙也听得明白,心中万分不舍,碍于沈剑南安危,没办法,只好忍痛割爱,哽咽的嗓音发出低沉而痛苦的声音道:“好,如果你救出沈大哥,我情愿与他断绝关系,这辈子不再见他,这样行吗?”   花雨梦内心高兴的不得了,急忙问道:“你真的能做到吗?你不见他,那他非要见你怎么办,如果见了你,你们又死灰复燃了怎么办?”   杨初裙考虑了一下,踌躇说道:“我可以发誓,永不相见,如违背誓言,千刀万剐,这回你相信了吧。”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也没有逼你,到时候别不认账。”花雨梦得意的很,内心美滋滋的,嘴上还是很刻薄。   杨初裙忍住泪水不让流出,生怕让花雨梦瞧见不高兴,倒吸一口气,道:“你放心吧,我杨初裙说到做到,只怪我们情深缘浅而已,爱一个人只要放在心里就好了,何必非得在一起呢,我祝福你们。”   “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说的可是怪好的,不过没关系,沈剑南再也不会走出我的视线,我会把他留在红颜教里,即使你想见,也是见不到的。”花雨梦言辞犀利,每一句话似乎都是为了气杨初裙而说的,当她看见杨初裙眼泪在眼眶里晃动之时,心情是那么的舒畅,比什么都高兴。   杨初裙对于花雨梦所说的每一句话似乎不放在心上,由始至终都是很淡然,说话也一直心平气和,就是两目茫然,片刻不作声。   花雨梦道:“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别忘了你所说的话,沈剑南我明天就会救出来,告辞了。”说着走进门里,几个侍女也跟了进去。   门外剩下杨初裙一人,这是四下无人,杨初裙终于憋不住内心的委屈,瘫坐在冰冷的地上,放声大哭起来,此时她的内心已经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对她而言,失去了沈剑南,那就等于要了她的命,没有沈剑南,只觉得自己活着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此时才把心中所要阐述的内容全部倾斜出来,哭得是感天动地,完全失去了斯文闺秀的标本,可这时哪里顾得了那许多,内心真情流露,这是憋也憋不住的,况且此地又无人,大方的发泄又有何妨。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杨初裙只觉全身很冷,正是天寒地冻,猛然睁开眼,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昏睡过去了,抬头瞧了瞧四周,空无一人,醒来便又想起了伤心事,即时顿足,哀怨道:“为什么要醒来,不是一睡不醒的好,那样我就不用这么痛苦了,可是这样醒来,我该何去何从啊。”   杨初裙踉跄站起来,身体被冻得僵硬,行走已经不便,只能踱来踱去,冒着严寒,开始高烧打喷嚏。一路向西二行,此时已经神志迷糊,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的是哪里。   “杨姑娘,怎么是你?”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背后传了过来,杨初裙一怔,蓦然回首,却见是马云天从后面快步赶来,笑容可掬道:“杨姑娘,你这是怎么了,看样子很不好,是不是病了,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呢?”   杨初裙声嘶力竭,声音已经哭得沙哑了,发生已经很是困难,此时便是用气在说道:“我,我没事,马二哥,你怎么会在这?”   “我是出来寻找沈剑南的下落的,毕竟兄弟一场,我觉得这其中肯定另有隐情,所以亲自下山追查,却不想在这荒野之地遇到了你。”马云天仔细陈述一番。   杨初裙听到沈剑南三个字很是敏感,顿斯心中火又烧了起来,五脏似乎俱焚,刺痛难忍,眉头紧锁,道:“多谢马二哥,还能替沈.........”   “你怎么了,杨姑娘,杨姑娘.....”马云天发现杨初裙话说了一半,整个人身体开始摇晃不定,猛然间头重脚轻,像下倾倒,这才急忙上前一步,双手将其抱住,这才倒入了自己的怀中,免了摔伤。   马云天一头雾水,不知所错,自道:“这该怎么办,我还有事情没办,杨姑娘却又混到,这该如何是好,罢了,还是救人要紧。”说着抱起杨初裙,朝着萧山大道而去。    第35回 忍痛割爱(5)   行走半日,马云天终于把杨初裙抱到了霄山,急忙送进房间,找了大夫,开了房子,听大夫说是感染风寒,再加上新过度,这才会导致昏厥,只要连续吃七天药就会无大碍,但是切记不能提及让她伤心的事情,这段时日要让她好好休息,不宜走动频繁。   马云天听了大夫的话,把要给杨初裙喝下,又扶她躺好,自己则坐在床头照料着,心中不解,自道:“是什么事情会导致她这个样子呢,难道是沈剑南被抓的原因,不会啊,沈剑南虽然困入魔掌,但生命没有危险啊,会是什么呢,真是叫人琢磨不透,嗨,女人心,海底针啊。”   “二哥,你在屋里干什么呢?”门外传来郝长风的声音,马云天猛然一惊,心道:“若被他们发现我把杨初裙带了回来,岂不是被她不利,这帮小子会把对沈剑南的怒气撒到杨姑娘身上,不行。”   马云想了半天,半晌去开门,见郝长风站在门外,急忙出门,将房门掩上,道:“七弟你找我有事吗?”   “刚才我看你回来了,你不是下山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打听得怎么样啊?”郝长风关心的问道。   马云天笑道:“嗨,走的匆忙,忘了带件东西,这不回来取吗。”   “哦,是这样啊,外面冷,我们进屋里去说吧,我正好有事跟你商量。”郝长风笑道。   “不,不,我们还是去大厅说吧。”马云天急忙拒绝。   “怎么,去大厅多远啊,这天这么冷,还不进屋,冻着怎么办。”郝长风说着便要去开门。   马云天急忙挡在前面,双手横伸,搪塞道:“我看还是不要了吧,我还有急事,这就要走了,不如等我回来再说也不迟啊。”   郝长风感到诧异,质疑问道:“怎么了,二哥,平日里进你房间很自由的,怎么今日这般退却,难道你房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还是有女人?”   “你听谁说的,谁告诉你里面有女人?”马云天大惊,矢口问道。   “你不打自招了吧,肯定有诡秘,我一定要进去看看,快让开。”郝长风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勾起了心中好奇,非要进去瞧个究竟不可。   马云天叫苦不跌,道:“好了,好了,七弟,我实话跟你说了吧,里面的确有个女人,但不是像你想的那样,你随我进来我再慢慢跟你说吧,但是你千万别告诉其他兄弟,我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烦,知道吗?”   郝长风迫不及待,草草答应。   马云天无奈,这才慢慢将房门打开,郝长风张大眼睛向房间里看去,但映入眼帘的却是杨初裙刚好醒来,正在起身穿鞋子。   郝长风也瞧个仔细,就看见有个女人在马云天床上,登时惊呼,道:“二哥,原来你躲在房里干这事?”   马云天听罢如晴天霹雳,脑袋“嗡”的一声响,急忙将马云天拉了进来,随后关紧了房门,低声说道:“七弟,不可胡说。”   “胡说什么啊,这么大个女人摆在这,眼前这情形,二哥你不要告诉我你什么也没干吧?”郝长风冷笑道:“干就干了呗,怕啥啊,都是人,谁也不会说你啊。”   杨初裙恍惚之中听得两人说话,似清非清,继而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郝长风这才把目光投向床上,登时目瞪口呆,矢口叫道:“杨姑娘,怎么会是你?”随即侧头用以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马云天。   马云天登时自觉无地自容,急忙解释道:“七弟,你多想了,我跟杨姑娘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杨初裙猛然惊骇,急忙查看自己身体,见自己的衣衫还是完整的,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他们的话却是听得很清楚了,脸上顿时红斑迭起,即羞且恼,质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马云天叹道:“杨姑娘,是一场误会而已,你别多想。”   郝长风道:“哦!是误会,是误会,对不起杨姑娘。”   杨初裙无奈道:“没关系,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没干见不得人的勾当,自然不怕你们说。”   郝长风费解问道:“那杨姑娘怎么会在我们霄山呢?”   马云天道:“我在山下遇见杨姑娘,没说几句话她就晕倒在地,这才把他带到山上,但是由于沈剑南的原因这才没敢让兄弟们知道,我怕大家会为难杨姑娘。”   “多谢马二哥一番好意,初裙在此谢过,我想此地我不宜久留,我还是走吧。”杨初裙淡淡说道。   马云天诧异道:“杨姑娘为什么要走,你还有病在身啊。”   杨初裙叹道:“我若留在这里,难免你们兄弟会发生矛盾,那样就是初裙的过错了。”   马云天内心踌躇片刻,正言道:“杨姑娘只管放心在山上养病,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随后对郝长风道:“七弟,你去把其他兄弟叫来,我有话要说。”   郝长风迟疑不定,问道:“你真要通知兄弟们?”   “叫你去你就去,别啰嗦。”马云天不耐其烦,截然喝道。   郝长风无奈的走了出去。   片刻过去,众家兄弟都已经到了,众人齐聚在屋中,马云天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便就坐在床头,再就一言不发。   杨初裙看着众兄弟,也没有说话。   “杨姑娘既然有伤在身,那就在此好生静养,我们会当你是自家人。”冯万山关怀说道。   “什么?大哥你也同意杨初裙留在霄山,难道你忘了她是沈剑南的女人吗,我们跟沈剑南可是又不共戴天之仇啊。”张超凡怒气升腾,指责说道。   曹震海喝道:“怎么跟大哥说话,沈剑南是沈剑南,我们不应该把矛盾扯到杨姑娘身上去,冤有头,债有主,难道你忘了曾经杨姑娘的好了吗?”   杨初裙心中再次泛起波澜,几欲哭泣,暗自衡量一番,却是不以为然,道:“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们说一下,我现在和沈剑南已经没有关系了,以后我也不是她的人了。”   “啊?你看看,这女人简直就是水性杨花,背信弃义,见沈剑南现在落魄了,也当不上皇子了,就把他给甩了,这女人怎能留得。”张朝凡火冒三丈,暴跳如雷的说着。   “你给我闭嘴,听杨姑娘把话说完。”马云天喝道。   杨初裙叹道:“沈大哥就算是去要饭,我对他的心也永远不会改变,我并不求富贵,也不求沈大哥能给予我什么,只要能喝他在一起就是我莫大的幸福。”   张超凡听得不自在,嘴一个劲的撇着。   杨初裙淡然一言相看,接着说道:“沈大哥被抓,我心急如焚,但是无法解救,我只好去找花雨梦,因为我知道,只要他能救得了沈大哥,但是条件是我永远离开沈大哥。”   “什么?那你答应她了?”曹震海大惊,急忙截口问道。   “我能不答应吗?我怎能忍心看着沈大哥受苦。”杨初裙黯然神伤。   “嗨,杨姑娘果然是有情有义,冯某佩服。”冯万山感慨万千。   马云天叹道:“真是难为你了,我知道你肯定很难过,不过不要紧,我相信沈剑南对你是有感情的,即使花雨梦留得住他的人,但他的心还是向着你的,早晚你们会重聚的。”   杨初裙叹道:“我已经发了誓,即使沈大哥来找我,我也不会去见他了,这辈子注定我们无缘了。”   “你太傻了,怎么能这么做呢,干嘛要去求那个恶毒女人,你直接来找我们啊。”曹震海连番感叹。   “什么?找我们,五哥,你疯了,你要我们去就沈剑南吗?”李如归愤然问道。   曹震海正言道:“沈剑南毕竟曾经是我们的兄弟,杨姑娘更是我们的好朋友,况且九弟一事还有很大疑点,难道你就不想找沈剑南问个明白吗?你就认定九弟一定是他杀的吗?”   李如归道:“不是他还有谁,到现在你都不肯承认吗?我知道你跟他的感情很深,但是你要记住,别被你的感情所蒙蔽了。”   “好了,都不要吵了,兄弟们互相指责,成何体统?”冯万山高声一喝,众人相继无言。   马云天道:“刚才杨姑娘也说了,花雨梦明天就会去救沈剑南,如果真被她救走,可能我们连找他对峙的机会都没有了,更别提要杀他了。”   王赫迟疑道:“二哥的意思是?”   马云天踌躇道:“不如我们先下手,把沈剑南先救下,再对峙,如果真是他杀的九弟,那么一命还一命,如果不是的话,我们兄弟的矛盾也就化解了,最主要的是又能成全他与杨姑娘,不知道各位兄弟的意思何如?”   “让我去救沈剑南,门都没有,你们要去便,我肯定是不去的。”李如归一口回绝。   张超凡道:“我也不去,我只会杀他。”   马云天淡淡说道:“不去就罢了,但是不要为难杨姑娘,你们好自为之。”   冯万山正言道:“二弟说的对,九弟一事一直耿耿于怀,沈剑南又三番两次陷足,找不到他,什么事情也解决不了,为了这件事情能尽快解决,我决定,赶在花雨梦之前,把沈剑南救出来,黎明前出发,愿意去的,到时去大厅集合。”   李如归何张朝凡相继“哼”了一声,转身出门,这场营救,他们是不会去了。   王赫道:“好吧,我也陪兄弟们走一趟,成与不成就看沈剑南的运气了。”   冯万山道:“三弟还是留在山上,我与你二哥皆去,山上不可无主事之人,你留下我比较放心。”   杨初裙心中欣慰,道:“多谢各位哥哥,初裙替沈大哥谢谢了。”    第36回 生不如死(1)   众人走出,杨初裙又陷入一片迷茫之中,适才的争吵声声入耳,好一阵纠结,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坐立不安,徐徐起身,望着窗外,眼神迷离,心头正是万千思绪,千头万缕,心乱如麻,心道:“我到底该不该留在这里,因为我让他们   产生分歧,是不是不太好,但是我要走,又能走去哪里,马云天他们说明天要去救沈大哥,我还真想等待他们的好消息,恩,就这么决定了,如果他们真的救出了沈大哥,他真的安全了我也就放心了,那时我再走。”   花雨梦自听了杨初裙一番言语,心中所想万千,自己一个人呆在屋中有所琢磨,猛然间嘴上一笑,她这个鬼灵精可能是又想出了什么鬼点子来了。霍地起身,夺门而出,来到后山密道,一溜烟钻了进去。   这个密道已经很长时间没人从这里来往了,还是很久以前和沈剑南一起走过,正是触景生情,花雨梦再次想起那日在密道中所发生的事情,想想都可笑,想着便把当日的情景回忆了一番。   密道多时无人进出,也就无人打扫,此时的这里灰尘满布,狼藉一片,倒像是个堆放垃圾的地方,花雨梦一路摸索前行,只身一人还真有些害怕,密道漆黑,但满脑子都是沈剑南,仿佛他就在自己身边一样,那些毛骨悚然,和战战兢兢   的感觉也就烟消云散了。   摸了半晌,方才摸到了出口,狼藉的爬了出来,弄得自己一身灰土,里面的空气很是呛人,刚一出来便放声咳嗽,可能是灰土入了肺部。   花雨梦独自坐在密道口的石头上,爬了半天早已是满头大汗了,用手帕擦着汗水,四周张望着,喃喃自道:“好多时日没来了,这里也没什么变化啊,似乎还不如从前了呢,真不知道这个任逍遥整日在干什么。”   休息了一会,花雨梦朝前院走去,她对于这个地方再熟悉不过了,这逍遥宫可住了许多日了,到了这里就像到了家一样的自然,前面直走,绕过庭院便已来到前堂,花雨梦直奔宋正的房间而去。   来到门边,见门还没有关好,便顺着门缝瞧向里面,只见宋正正在床上运功打坐,心中一笑,道:“这家伙,还真用功,时刻不忘了练功。”   “宋大哥,我能进来吗?”花雨梦抬手敲门,声音低沉而柔和。   宋正微微睁眼,淡淡笑道:“花小姐,你怎么来了?”   花雨梦推开门,大步走了进来,面若桃花,泛着着笑容,嘻嘻说道:“想你了呗。”   “别胡说,你还能想我,怎么今日这么清闲,跑到这里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宋正冷哼了一声,无奈笑道。   花雨梦做个乖巧式,移步来到宋正旁边,挨着他坐下,这只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身上,倒是很大方,似乎把眼前这位英俊男儿当了自己的姐妹,或者是把自己当做了他的兄弟一般。   宋正浑身一凛,急忙挪开身子,尴尬起来,扭头说道:“花小姐,你这大小姐,怎么能这般不斯文,如果你这样的话,我可不当你是朋友啊。”   花雨梦咯咯一笑,道:“宋大哥,怎么这般死板,我跟你开个玩笑,咱们不是兄弟吗,再说,这屋里就你我二人,你怕什么啊。”   宋正正言道:“花小姐,你还是有事就说事吧,没事我还要练功呢,我就不留你了。”   “切,说你死板你还真死板,好了,我不和你闹了,四大使者当中就属你为人僵硬,一点也不随和。”花雨梦撅嘴嘟囔着。   宋正噗呲一笑,道:“是吗?我到没有觉得,我一直很随和的,可能是好久没与大家在一起了的缘故吧。”   花雨梦起身,踌躇道:“其实我来还是想请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宋正好奇的问道。   “救沈剑南。”花雨梦语气沉重的说道。   “上次我已经救了,只是半路被花美颜劫了去,怎么还让我去?”宋正惭愧着说道。   “除了你我也想不到别人啊。”花雨梦面色难看,纠结无比。   宋正叹道:“但是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你就帮我想想办法嘛。”花雨梦扭捏着身姿,又耍起了小孩子脾气,跑到宋正身边拉扯着他的衣服。   宋正无奈道:“好了,好了,逍遥宫就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花雨梦欣然问道:“你说的是?”   宋正道:“你可以去找百里笑啊,他平日最清闲了,而且武功还高强,救沈剑南那是不在话下的。”   花雨梦豁然开朗,道:“我怎么就没想到他呢,那好吧,我这就去找他,我走了。”说着,还没等宋正说话,便大步跑了出去。   宋正摇头叹气,自道了一句:“这丫头。”   花雨梦出了房门,直奔房西而来,正是奔百里笑的房间而去,但刚走到半路,便听到前门处有人大声喧哗,花雨梦停下了脚步,仔细听了半天,但是听不真切,只能听得他们说话似乎是在争吵,心道:“怎么了,逍遥宫难道起了内讧?   ”好奇心便又把花雨梦带了过去。   花雨梦顺着声音的方向而来,正是在前门处,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却瞧见百里笑何无悔大师与一群不知道姓名的人在讨论着。   “百里大哥,无悔大师,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花雨梦凑到了跟前,嬉笑着问道。   百里笑见是花雨梦好生诧异,问道:“花小姐,你怎么来了,快走开,这里很危险,随时会打起来,我怕照顾不了你啊。”   “要打仗,是跟这帮人吗?”花雨梦好生诧异,指着对面站着那几个人问道。   无悔大师高呼佛号,道:“正是他们。”   “为什么?”花雨梦打破砂锅问到底,脑子里像是一头雾水般。   百里笑道:“他们说宋正救了沈剑南,这不来宫里要人吗。”   “你们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子,逍遥宫是什么地方你们不知道吗,竟然敢来送死?”花雨梦气急败坏,登时怒目冷对着对面的那几人。   花雨梦不曾见过这几人,所以不认识,这几人正是西域三老和天地双雄,当下梅翁付须笑道:“逍遥宫很早以前就听说过了,我们次来只是要人,只要把沈剑南交出来,我们不会为难你们的。”   “好大的口气,既然知道逍遥宫,还这般猖狂,百里大哥,你还不教训他。”花雨梦气道。   百里笑上前一步,淡淡说道:“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沈剑南是谁,我也没见过,你们还是请回吧,或者再去别处找找吧,在下就不留你们了。”   凌博云怒道:“你也太小瞧我们了,不见到人我们怎么会走?”   无悔大师叹道:“这位施主,百里先生已经说了,我们这没有沈剑南,为何还这般纠缠呢?”   “有没有,让宋正出来对质啊,怎么他不敢出来,分明人就在你这里。”雄地天没好气的质问着。   “对质就对质呗,谁怕谁啊。”花雨梦不服气,截口说道。   百里笑拽了花雨梦一把,低声对道:“花小姐,人的确是宋正救的,就算宋正说人不在这里他们也未必会信啊。”   花小姐踟蹰道:“哦,那是我多嘴了,对不起。”   “人是我救的,不过半路上已经被一个叫村田美子的人给劫走了,他们现在在山东渤海一带,你们若是去晚了只怕他们就回东瀛了吧。”宋正从后面走了过来,淡淡说道。   梅翁道:“宋正,你这么说谁会信啊,堂堂逍遥宫四大使者之一的宋正,会那么容易让别人从你手中抢走沈剑南吗,据我所知,你与那沈剑南亲如兄弟,你怎么会这般不小心呢?”   宋正急忙辩解,道:“当时我也是倏忽,才让村田美子有机可乘。”   “分明是狡辩,肯定是你们逍遥宫要把沈剑南藏起来,好大有作为是吧?”米三生天生的暴脾气又安奈不住了。   宋正冷笑道:“反正我已经说了,信不信由你。”   “都说逍遥宫有四大使者,怎么今日就来了三个呢?”凌薄云环顾四周迟疑问道。   百里笑道:“你是说石万创啊,他飘忽不定,情绪也不稳定,而且杀人成性,像这种场合就不适合他在了。”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难道说我们还怕不成?”米三生怒气质问。   百里笑道:“我并没有那么说,不过,石万创可是一个忠心保家之人,他要是发现有人对他们的便宜和家人不利的话,那只有死路一条啊。”   “我倒要看看这个石万创到底是何许人也。”雄天地闪身出来,高声喝道。   “不用找他,让我来会会你。”花雨梦听着他们说话很狂,当下来了气,出手吆喝一声,大步赶上。   雄天地见一女子出来,拽开步,挥拳打来,花雨梦单掌相迎,拳掌相交,“啪”的一声,花雨梦的力气的确小了许多,被这一拳震了出去。   百里笑大惊,以闪电式的速度,奔袭而出。单手环抱花雨梦,使她撞入自己的怀中,这才没有摔在地上,而另一只手急速拍出,雄天地趁势赶来,又与百里笑对了一掌,百里笑奋力一拍,力量惊人,雄天地只觉肩膀发麻,踉跄后退两步   ,才得以站稳,百里笑急忙收手,扭转身体,撤回了原位。   雄天地惊异道:“你这家伙内力好深厚,险些着了你的道。”   “承让,承让。”百里笑客气回答,将花雨梦放下,道:“你知道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幸好这位大汗武功不是很高明,不然,你这胳膊算是就此废了。”   花雨梦羞愧难当,喃喃道:“我还不是想帮你们出气吗,你就不要责怪我了。”   “百里笑,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大哥武功不如你了?分明是在侮辱我等,看我不教训你。”雄地天见大哥吃了点亏,看不过眼,况且方才百里笑所言完全没把自己兄弟放在眼里,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了,当下挥舞着拳脚,直取百里   笑。   百里笑急忙推开花雨梦垫步向前,左手擎出,瞬间人已到,双手触碰,还未等雄地天发力,百里笑右手已经打开了折扇,斜刺里划向雄地天的面颊。   雄地天大骇,急忙回手,向后便闪,百天笑抓住先机,乘势不放,跃起紧逼,连踢三脚。雄地天双手当了三下,而三脚也都踢在了手腕上,手腕酸痛是在所难免的。   “兄弟,接兵器。”雄天地在一旁见兄弟落了下风,急忙扔了兵器过去。   雄地天回手接过了这把降魔杵,双手握紧,立稳脚跟,向前便冲,百天笑腾空回旋,空中旋转一周,顺手将折扇掷出,“当”的一声击打在降魔杵上,火星四射。   百里笑稳稳落地,笑容可掬,道:“承让。”   雄地天不甘心,还要比过,却被梅翁叫住道:“雄二弟,你且回来吧。”说着上前道:“百里先生,老夫不才,想向先生请教你招,不知先生可否赏光?”   百里笑道:“赏光不敢当,只是我刚才跟雄家两兄弟比了一番,现在有些累了,不如明天再比吧。”   “分明是怕了我大哥,要是不敢打,就快交出沈剑南。”米三生冷笑道。   “你放屁,这分明是车轮战,谁看不出来,我们这里这么多人,那个不能跟你打。”花美颜怒道。   百里笑道:“哎,不可这么说,梅老前辈先与我比试,这也是看的起我啊。”   宋正站了出来,道:“四大使者,还有我,百里兄,且稍作休息,让小弟演示几招瞧瞧。”   “好啊,宋忍者能与老夫比试,老夫也很高兴,那就请宋忍者手下留情了。”梅翁笑里藏刀。   宋正道:“没问题。”话音未落,人已经到了梅翁身前,这让在场众人无不惊骇,这一手功夫快如霹雳,杀人于不防,梅翁也稍有诧异,只是没想到宋正的武功比想象的要好的多的多。   梅翁不急,双手平铺于胸前,运转内力,瞬间向宋正拍出,这一招也够快了,在场众人惊呼不已,宋正刚到,未及出手,梅翁已经后发先制,足以看出梅翁的实力。   宋正身子一抖,不见了影子,瞬间转于身后,乃是异形幻影,梅翁只觉凉风一凛,未回身,只用肘部向后撞去,但这一击也只空劳。宋正又消失了。   宋正内心一笑,暗道:“我且先溜一溜你,分化你的内力。”随即泰山压顶而下,一只手按在梅翁的脑袋上,众人大惊失色,以为梅翁这一掐,还不毙命,但梅翁却没有忙,双手风驰电掣般抓紧了宋正的这一只手,内力随之运动,身子   向后退了一步,手向下拉,扑通一声,直把宋正按在了地上。   众人又是一惊,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还怎么也打不着,怎么这一下,就把宋正降服,百里笑暗暗发笑。   宋正落地之时,只见一溜烟,人去无影,梅翁也已慌了手脚,只是听说有这种五行盾术,却不想今日一见,这门武功如此出神入化。   只见地面逐渐隆起,越来接近,就在梅翁的身后,宋正破土而出,这次他不再卖弄,而是出手以两个手指去戳梅翁的后心,是要把他的要害锁住,眼看指到人服,宋正似乎想起了什么,怔住了一下,自己晃了神。   梅翁已经反映过来,见宋正迟钝了片刻,急忙出手,使出一掌,将宋正拍了出去。   百里笑大惊,急忙掩护来扶,看着宋正,似乎有着一种感觉,但不知道是怎么回去,也没有问宋正,只是将他扶起。   花美颜道:“宋大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刚才我看你都占了上风了,怎么却被那老不死的给伤了呢?”   宋正笑道:“嗨,救沈剑南的时候与村田美子打斗,受了伤,再加上梅前辈的武功的确不在我之下,所以导致,我输的心服口服。”   梅翁觉得宋正有些反常,自己虽然胜了,但是胜之不武,虽然其他人没有看出破绽,但自己这心中还是不怎么舒服的,当下说道:“原来宋忍者有伤在身,难怪,难怪。”   “宋大哥被村田美子打伤了,你们也瞧见了,这回你们该相信沈剑南不在这里了吧。”花雨梦愤愤气道。   “他有伤,怎么可以就说是村田美子打伤的呢,也没有证据,况且我听说是你让宋正去救沈剑南,如今你也在这里,如果沈剑南不在这里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分明是来看望沈剑南的?”凌薄云冷冷说道。   “什么?你认识我?”花雨梦惊异质问。   凌薄云笑道:“花蝴蝶的女儿,我怎么能不认识。”   “认识又能怎样,我在也不能说明沈剑南就在这啊,哦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让宋大哥去救沈剑南?”花雨梦好生诧异。   梅翁道:“前日我在路上碰道了花教主,经过一番打斗,她才告诉我们的。”   “什么?打完了她告诉你?你们伤了我娘?”花雨梦大惊失色,急忙追问。   梅翁笑道:“那到没有,花教主武功盖世,我们几个怎是对手,只是他告诉我们想找沈剑南就来问宋正,这不,我们就来逍遥宫要人了。”   花雨梦叹道:“我娘怎么能这么做呢,这不害逍遥宫呢吗?”   百里笑道:“你娘这么说也是正常的,她一直对逍遥宫心存敌意,总想把我们铲除啊。”   “我娘到底跟逍遥宫有什么过节,回去我一定要问个明白。”花雨梦觉得莫名其妙,喃喃说道。   无悔大师眉头一皱,道:“目前这帮施主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先不要说别的了。”   米三生不削的笑道:“百里笑,你们就三个半人,如今还伤了一个,怎么跟我们打,我劝你还是识相点吧,免得受苦。”   无悔大师道:“善哉,善哉,老衲自从入了这逍遥宫,便再也没有跟人打斗过,可能我这本事都忘没了吧。”   米三生道:“你别说大话了,入了逍遥宫就没打过仗?那你这四大使者的位置是怎么来的,你要是这么说,我们跟你打,要是赢了我们不光彩,要是输了,我们就更不光彩了。”   百里笑道:“各位有所不知啊,无悔大师入宫之前乃是南少林寺的得到高僧,佛法精深,武学精湛,只是因为一点小事得罪了住持,才打败了十八罗汉,和达摩堂的各位首座,以及少林寺里的一等武僧,才投道了逍遥宫,但是自觉罪孽   深重,这才在本宫后院佛堂中潜心念佛,不理江湖事,这次若不是你们上门,而我宫相应之人又出去办事,大师是不会出来的。”   “你跟他们说这么多干什么啊,浪费口舌,依我看,不要客气,打发了他们算了。”花雨梦迫不及待的说着。   百里笑道:“人家有疑问,我们必须回答,这才是待客之道嘛。”   无悔大师上前,道:“故事也讲完了,哪位愿意与老衲必过?”   “哈哈,大师,这么多年的惯例,怎么能让你今日破了戒呢,你还是潜心念佛,替我杀死人而赎罪吧,这杀人的活还得老夫亲自动手。”一席嘹亮的声音传来,众人闻声而看,梅翁心中有数,能再远处传来这般贺亮的声音之人,江湖上   无几,自己也甘拜下风。   声音落处,只见任逍遥飘然而落,立于三大使者中央,众人皆是一惊,无悔大师上前道:“宫主,眼见今日宫中强敌逼近,老衲也按捺不住啊。”   “嗨,这样的事情还少吗,哪次有劳大师出手,有百里先生,和宋正足矣。”   “可是今日,宋正已经手了上,百里先生又连番战了两人啊。”无悔大师叹道。   任逍遥笑道:“大师放心,逍遥宫四大使者,什么时候办事用过三个以上,还不是两个就搞定了。”   梅翁道:“想必这位就是任逍遥任宫主了吧。”   任逍遥回礼道:“正是老夫,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放肆,我大哥西域梅翁你都没听过吗?”米三生怒喝道。   任逍遥斜视了一眼,继而笑道:“哦,原来是梅大侠,幸会,幸会,但不知道,今日造访我逍遥宫,有何贵干啊?”   凌薄云冷冷说道:“你不要装蒜,若不把沈剑南交出来,我们没完。”   任逍遥有些迷糊,不知道怎么回事,回头问道:“他们要沈剑南,沈剑南在这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正道:“我之前救了沈剑南,可是被村田美子抓了去,他们不信,非朝我要。”   “哦。原来如此,那你们就应该去找什么村田美子啊,宋正不是说了吗,何必还在在此纠缠,宋正已经受了伤就不能陪你们去了,各位请便吧。”任逍遥表明笑容,但话中强硬无比,不失一方之主的威严。   “你这么说就是不交了,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米三生怒气冲冲道。   任逍遥似笑非笑的道:“不用客气,你们千万别客气,你们要是客气了,我会很不好意思的。”   “好你个任逍遥,敬酒不吃你吃罚酒啊。”米三生怒不可揭,登时火起,擎出双拳,奔任逍遥而去。   任逍遥只做淡淡一笑,道:“不自量力。”随手一挥,顿时风起,旁边正好有一巨石,被任逍遥一拂,飞起而出,狠狠的砸在了米三生的身上,米三生顿时被压在下面,哀嚎无比。   梅翁登时大骇,心中暗自揣摩,平生也未曾见过这般高手,举手投足只见就将敌人制服,顿时心生胆怯,凌薄云大怒,道:“一起上,杀了他们。”   五人蜂拥而起,任逍遥还是不急不忙,似乎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五人还没到跟前,任逍遥身前已经挡着一人,这一人不知何时到来了,谁也没注意,也不知道这人是谁。   五人相继停下,驻足而看,任逍遥笑道:“告诉他们你是谁,好让他们死得瞑目。”   “你们听好了,我叫石万创。”这人正是石万创,哭丧着脸,眼里全是杀气,铁青着脸,给人一种恐惧的感觉。    第36回 生不如死(2)   “你就是石万创?”梅翁迟疑问道,伤心仔细打量着。   石万创目光如炬,不答话,嘴唇微微颤动,双拳握的嘎嘎做响。   凌博云道:“还费什么话,杀。”说着首先冲了出去,其他人也跟着上,顿时几人扭打在一处,石万创一溜烟蹿到了凌博云面前,凌博云先是一惊,暗道:“好快的速度。”随即闪身,躲到旁边,继而出掌去拍他的肩膀,石万创向前垫了一步,回手反打,两人打的不可开交,旁边百里笑与梅翁对打,宋正与雄地天,无悔大师与雄天地。   任逍遥和花雨梦站在一旁悠闲的看着热闹,花雨梦拍手叫好道:“打,打死他们。”   “花小姐,你怎么会在我这呢。”任逍遥新奇问道。   花雨梦咯咯一笑道:“我呆着没事,所以过来瞧瞧。”   “你娘可好啊?”任逍遥问道。   “我娘挺好的啊。”花雨梦欣然回道。   任逍遥笑道:“有时间带我向你娘问声好,就说我这个老朋友很惦记她啊。”   花雨梦看了看任逍遥,觉得莫名其妙,尴尬笑道:“哦,我会的。”   “小心。”任逍遥见他们打到这边来了,急忙将花雨梦一把拉到了旁边,不让就伤着她了。   花雨梦被吓了一跳,道:“谢谢你啊。”   任逍遥见这帮人还真难缠,半天也没分出胜败输赢,心头懊恼,纵身而去,来到混战里面,左拍右打,汇元神功使的轻灵乖巧,融会贯通,汇于双掌之间,威力非同一般,梅翁等人岂能承受住这天下第一神功,这一般人多多少少都被震伤了。   宋正抓住了时机,朝雄地天发出一掌,正中心窝,登时倒地,雄天地见兄弟被重伤,急忙来扶,怎料百里笑在旁瞧见,又给他补了一掌,兄弟两双双躺在了地上。   梅翁这边斗石万创忙的无暇顾及别处,凌博云闪出了身,却来打任逍遥,健步而上,任逍遥冷冷一笑,双手运力只一推,凌薄云便已人去了三丈外。   米三生先前被石头砸了一下,伤的不算轻,这会踉跄爬起,也来助阵,无悔大师抬脚一落,便踢的他再次倒在了地上。   梅翁见自家兄弟纷纷倒地,心情焦躁,确实乱了分寸,招数也慢了许多,石万创更是一个狠角色,招招狠毒,皆置人于死地,此时紧抓着梅翁不放。   梅翁算是老江湖,江湖阅历很多,当下灵机一动,快步向后退去,瞬间仰身,石万创打来一掌却已腾空,而这时下面梅翁的拳已经向石万创的腹部打来,石万创发现,急忙扭身,旋转一周跃到了旁边。   梅翁脱了身,急忙来到旁边这里,出手打宋正,因为他知道刚才宋正中了他一掌,眼下只有他是最好对付的。   宋正也知梅翁用意,不与他打,只是后退,让出了百里笑,百里笑手中这把折扇使的出神入化,左一挥,右一抹,上下刺滑,梅翁应接不暇。身后石万创再次赶来,已经是腹背受敌。梅翁向两人各拍出一掌,三人同时对了一掌,三掌相交,“啪”的一声,真气从体内流通,百里笑冷冷一笑,向石万创递了个眼神,意思是让他们与自己同时发力。   梅翁瞧见这诡计,急忙加了一股劲,向两人送出,顿时纵身跃起,跳到了一边,眼看自己便失手糟擒,随手扔出一枚烟雾弹,顿时烟雾缭绕,对面不见人,梅翁等人便趁此机会,逃之夭夭。   待烟雾散去,早已不见了人影,百里笑道:“这帮家伙,到底是哪一门派?”   任逍遥略有所思,眼睛眨了眨,道:“不用管他是哪个门派,我只想知道他们来的目的。”   宋正道:“他们是来找我要人的。”   任逍遥道:“还好你把沈剑南给丢了,不然这帮人都会来逍遥宫要人的。”   百里笑道:“我想这帮人还会卷土重来的。”   “到时候就由宋正自己解决吧,谁叫事情是因你而起呢,没有我的命令,你居然擅自去救人。”任逍遥语调有些偏高,似乎怒气加之。   宋正低头道:“是,属下自行解决。”   任逍遥道:“那个沈剑南不是块宝,他是一块炸药,这个时候谁拥有他,谁就会有无穷的麻烦您,所以咱们只坐山观虎斗,等他们打的差不多了,咱们再去把沈剑南抓来。”   花雨梦一听此言,急忙叫道:“你说什么?你利用沈剑南给你带来好处吗,我还以为你能去救他呢。”   “你想救他?”任逍遥迟疑问道。   花雨梦急道:“我来的目的就是请你去救他,看样子你是不能救了。”   任逍遥笑道:“救人是一定要救的,但不是现在。”   “现在不救,他马上就死了。”花雨梦高声吼道。   任逍遥淡淡说道:“沈剑南不会死的,他的性命对这帮人太有用了。”   “不救算了,我找别人去救。”花雨梦心急火燎,听任逍遥没有救人的意思,恶狠狠的留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任逍遥望着她的背影无奈。   花雨梦出了逍遥宫,气势汹汹,好生恼怒,本以为百里先生能去救人,却没想到任逍遥把门封死了,该怎么办呢,这种紧要关头还能去找谁呢。   想了半天也没想到适合的人选,没有办法,还是回去求自己的老娘。   回到红颜教,花雨梦先是奔回了自己的房间,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一盏茶的功夫又匆匆起身,夺门而出,来找花蝴蝶,恰巧正赶上花蝴蝶来找她,此时正走到门口,两人正好撞个满怀。   “急急忙忙这是要干什么去啊?”花蝴蝶深沉问道。   花雨梦低落的说道:“娘,我准备去找你。”   “找我干什么啊?”花蝴蝶淡然问道。   “现在有一件事情,非你不可。”花雨梦腼腆着说道。   花蝴蝶嘴角一丝浅笑,道:“是沈剑南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花雨梦有一种做了坏事被揭穿的感觉,顿时羞涩。   “还真是他,什么事情能逃过我的眼睛,不要忘了,我可是你娘。”花蝴蝶冷冷说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多说了,娘你快去救沈剑南吧。”花雨梦面色焦虑,语速甚快。   花蝴蝶顿时没了好气,冷声道:“没出息的东西,沈剑南对你什么样,你不清楚吗,非得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你救了人家,人家也不领情,难道你还希望他能喜欢上你吗?”   花雨梦道:“他不喜欢我,只是因为杨初裙,现在杨初裙已经退出了,沈剑南就是我的了。”   花蝴蝶冷笑道:“你太天真了,杨初裙退出了,难道沈剑南就能回到你身边吗,难道他就不会去找杨初裙吗,再说这也只是空口白话,万一杨初裙哪天反悔了,又来找沈剑南,你岂不是鸡飞蛋打。”   花雨梦踌躇半晌,迟疑说道:“杨初裙不会的,她已经跟我发过誓了,只是我担心沈剑南不死心,娘你就帮帮我吧,我今生非沈剑南不嫁的。”   花蝴蝶长叹一声,气道:“叫我说你什么好?就算救出沈剑南,你能留得住他吗,天底下好男人有的是,可你就是一根筋,娘是过来人,这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始乱终弃的家伙。”   花雨梦喃喃说道:“我相信沈剑南,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男人了,如果我不争取,我怕将来我会后悔,娘也不希望我错过有情人,抱恨终身吧。”   花蝴蝶叹道:“真拿你没办法,谁叫我疼你呢,好吧,我且帮你一回,能不能留住他,就看你自己的了。”   “谢谢娘,我永远爱你。”花雨梦兴高采烈,眉开眼笑。   “你就等我的消息吧。”花蝴蝶淡淡说了一句,转身走了出去。    第36回 生不如死(3)   是夜,花蝴蝶收拾一番,朝着山东港湾而来,半块月亮挂在天空,视野暗淡,但地面上隐约还能浮现花蝴蝶从天空掠过的倩影,犹如一道幽灵若闪若现。   这样的月色正好与花蝴蝶这般神出鬼没的人相辅相成,天人合一,默契投机,不失为一幅画面,只是美与不美要看是何人品觉。   行约数十里,隐约听得前面有三五人急促的脚步声和些许话语,花蝴蝶感到一丝诧异,心道:“还有什么人这大半夜如我一样?”   花蝴蝶轻功卓著,飞行无声,当世之高手也未能察觉,这会便加了速度,顷刻间来到了这几人头上,比肩飞行,向下瞧去,不觉心中一阵冷笑,暗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萧山那几个老杂毛和小杂毛,走的这么急,难道也是为了沈剑南?”   花蝴蝶想到此,突然有了个想法,道:“不行,这帮窝囊废也去凑热闹,岂不是要坏了我的好事,今日遇到老娘算你们倒霉,我就在此杀了你们,省的跟我抢人。”说罢欲出手偷袭,突然却又收手,心道:“不行,杀他们太容易了,不如让他们去救人,我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他们把倭寇搅得迷糊之时我再出手,岂不省了不少事,等沈剑南到手,再杀了他们。”   花蝴蝶想到此,心中窃窃的笑,停了手,偷偷的跟在他们后面,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港湾,下面一共是四个人,冯万山,马云天,曹震海,周公义。   冯万山道:“兄弟们,前面就是花美颜的地方了,我们要多加小心,不可声张,大家分头行动,救出沈剑南,立马撤离。”   周公义道:“大哥,我与二哥去营东,你与五哥去营西,无论找到与否,我们半个时辰之后在此回合。”   冯万山道:“好。”   马云天纵身飞了出去,周公义追赶而出,两人奔营东而来,周公义素来行事谨慎,一路仔细观察着周围环境,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太安静了,这让他不得不担心,难道花美颜知道我们会来偷营?   “二哥。”周公义叫住马云天,迟疑说道:“二哥,小心些,我见此地处处透着诡异,小心有埋伏。”   马云天听此一说,急忙周围查探一番,深邃说道:“你说的不错,我险些大意了,你看这许多营帐,怎么都不亮灯,而且连个守卫都没有,正直打仗时期,难道就不怕山东城内突然发兵偷袭。”   周公义踌躇片刻,道:“二哥,不如这样,我们点火烧他营寨,看他们乱不乱。”   “好主意,我们就从就前面那个大的开始,如果他们真的藏起来,看他们出不出来,一旦出来,那就暴露了他们的行踪。”马云天遥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大营说着。   周公义点了点头,随即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吹了两下,火焰逐渐大了起来,嘴上一丝坏笑,使了把劲,朝着那边大营扔了过去。   火折子一道划着美丽的弧线,火光渐渐远去,落到了帐篷顶部,周公义在暗暗窃喜,过了一会,马云天诧异问道:“八弟,怎么没反应?是不是火折子失效了?”   周公义挠了挠头,迟疑道:“不会啊,怎么没点着呢,我过去看看。”   “且慢。”马云天感到奇怪,左右两侧瞧了瞧,只觉空气清新,犹如雨后一般,低头却见地面有积水,急忙用手摸了一下旁边的帐篷,叹道:“好狡猾的花美颜,他竟然用水把帐篷都弄湿了,怪不得点不着,此人真是老谋深算啊,极难对付。”   周公义咬牙切齿,恶狠狠道:“她奶奶的,竟然用这一招,等我抓着你,有你好看。”   突然,左前方传来一阵簇拥之声,像是押着犯人,两人急忙凑近了去看,一看便喜,正是一群武士押着沈剑南,但不知道去什么地方。   只听得其中一人道:“村田长官说这几天肯定有人来救人,我们必须把沈剑南转移走,你们给我看好了,跑了沈剑南,大家都活不成。”   周公义道:“二哥,我们动手吧。”   马云天道:“等等,这里不行,先看看他们去哪再说。”   两人一路尾随,只见这帮人并没有去很隐秘的地方,只是带沈剑南来到了大营的最后方,而且这里守卫也不是很多,周公义冷笑道:“花美颜不过如此,心理战术打的也不怎么样,难道你就料定我们不会到这来吗,可是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偏偏让我们给碰上了,算你倒霉。”   “我们过去看看。”马云天低声说着,蹑手蹑脚的摸了过去。   两人来到帐外,靠着帐篷贴耳去听,里面传来怒斥声,显然是在骂沈剑南,只是沈剑南并不作回应,周公义道:“四哥一定是被折磨的筋疲力尽了,这帮狗贼,我去杀了他们。”说罢,用掌力劈开帐篷,飞身而入,几名武士见有人闯了进来,纷纷亮起了家伙,朝周公义打来。   周公义健步上前,双掌闪动,啪啪两下,两名武士已经应声倒地,其他几个相继赶来,这时马云天也飞身而入,纵身扭转身体,旋风脚两转,又放到两个,随后落地,两人合在一起。   冯万山和曹震海在西边搜索了半天不见人影,正在踌躇之际,突然听得东面传来了喊杀声,料想一定是马,周二人暴露,恐怕他们凶多吉少,急忙追了过去。   正如冯万山所料,马,周二人正被一群武士围攻,冯万山与曹震海相对望了一眼,抬手冲了进去。   “大哥,快去救人。”周公义虚晃一招,急忙脱身,仓促说道。   冯万山直奔沈剑南而来,出手奔他身上的绳索而去,一只手刚刚抓住绳索,欲扯断,只见沈剑南猛然抬头,自行挣断绳索出掌来打冯万山,冯万山先是一惊,定睛一看,原来是假扮的,急忙向后退去。   这假沈剑南原来是东瀛的一个高手,身法甚快,五行功夫了得,速度如闪电,一瞬间便跟到了冯万山身前,左手擎出,来打冯万山面门,右手已经在侧面袭击而来。   马云天见状,迅速迎了上来,出手去抓,这高手见势下拉,回转翻身,刷的一声,蹿到了两人身后,准备突袭。   曹震海大喝一声,道:“小贼,尝尝你曹爷爷的厉害。”双手上下摆动,运起真气,猛地拍出,这高手还来不急去打冯马二人,后面已经拍来一掌,急忙向侧面闪身。   周公义道:“我们中计了,脱身要紧。”   四人纷纷撒了对手,相继翻跟头跳出帐外,朝着没人的角落跑去,帐内的追兵纷纷追赶出来,跑不多远,突然前面火光亮起,正是有埋伏,前后合围,将四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周公义道:“大哥,二哥,五哥,我们跟他们拼了。”说罢,当先冲了上去。   “八弟小心。”马云天惊呼一声,紧随而去。   只听“嗖”的一声,一枝利剑飞奔而来,正朝着周公义的心口,马云天瞧见急忙出手打落了它。   周公义心下一惊,立即警觉起来,再不敢轻举妄动。   冯万山道:“看样子今日我们很难逃出去了,不如杀一个赚一个吧。”   “大哥说的好。”曹震海励声高吭,吆喝一声,杀将开来。   “哈哈,好愚蠢的萧山十杰,我这埋伏是等山东官兵的,没想到把你们给等来了,我就不明白了,沈剑南跟你们已经决裂了,为什么还要冒死来救他?”花美颜从武士后面飘飘悠悠而来。   “怎么决裂也是我们中原人,岂能落入你倭寇之手?”冯万山怒斥一番。   花美颜怒道:“敢骂我是倭寇,今日就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说罢轻轻挥了挥手,后面的武士争先恐后的赶上来。   帐篷顶上的花蝴蝶已经看了好一阵子好戏了,心中不觉好笑,此时花美颜已经把所以兵力都集中到这里,看来找沈剑南就落到自己的手上,当下纵起轻功,从众人头顶掠过,毫不被发觉。   花蝴蝶环绕大营一周,终于发现沈剑南的藏身之所,门口只有两个武士站岗,花蝴蝶诡异的身法,在两个武士面前晃了一晃,随即不见身影。   两个武士大骇,当下左顾右盼,战战兢兢,立即提高了戒备,花蝴蝶猛然现身,立于面前,还未待武士回过神,鬼爪神功已经使出,当听“嘎巴”两声响,两个武士的脖子已经被拧断了。   随后花蝴蝶飞出两只柳叶飞针,将门锁击穿,推门而入。   沈剑南正在屋中坐着,看样子不错,没吃什么苦,只是面部无表情,花蝴蝶走了进来,见状笑道:“小子,住得挺舒服是吗?”   沈剑南对于她的到来似乎没有感到诧异,似乎是料想之中的事情,只是淡淡的说道:“还好吧,总比红颜教舒服多了。”   花蝴蝶冷笑一下,道:“那你的舒服日子可住到头了,我来正是要请你回去住些日子。”   沈剑南冷哼一声,道:“我已经猜出来了,一定是花雨梦叫你来的。”   “你小子还算聪明,就这个机灵劲,老娘开始有点喜欢你了,那咱们就走吧。”花蝴蝶伸手来扶。   沈剑南急忙闪躲,似乎以为花蝴蝶是来打自己的。   花蝴蝶笑道:“你这小子,警惕性怪高的,你放心,我是来救你的,快跟我走吧。”   “我要是不跟你走呢?”沈剑南冷眼质问道。   “什么?你不跟我走,难道想在这里过日子,走不走,可不由你。”花蝴蝶贵爪一动,已经将沈剑南檀中穴戳住,沈剑南动弹不得,随即提起他的衣领,飞身出去。   再次飞行的空中,又来到了他们打斗的地方,花蝴蝶不觉高声笑道:“你们这群傻瓜,打吧,沈剑南现在已经是我的了,哈哈,告辞了。”   冯万山仰头看去,只见花蝴蝶夹着沈剑南正朝西南而去,随即叫道:“大家不要打了,沈剑南已经被花蝴蝶救走了,赶紧去追吧。”   花美颜暗自叫苦,急令住手,也顾不得冯万山等人,领着许多武士去追花蝴蝶,冯万山等人侥幸得紧,周公义道:“大哥,我们也去追,我知道近路,一定要赶在花美颜前面追上花蝴蝶。”   冯万山应允,随即四人纵身跳出大营,朝着小路奔行。   “快放我下来。”沈剑南被花蝴蝶夹着难受,高声怒斥着。   花蝴蝶不予理睬,脚下却加快了速度,风吹得沈剑南挣不开眼睛,分辨不出方向。   行走不多时,花蝴蝶已经累了,沈剑南分量也不算轻,自己一个女人,再大力气也不从心,随即落地,找了一颗大树休息。   冯万山等人正好此时追至,也是费了不少真气,花蝴蝶瞧见他们一点也不慌,淡淡一笑,道:“我还真低估了你们,没想到这么快就追上我了,看样子是我老了。”   “少说废话,快把沈剑南交出来,放你离开。”曹震海喝道。   花蝴蝶冷笑道:“不知好歹,敢用这样的口吻跟你老娘说话,不想活了?”说完将手抬起,做了一个要动手的动作。   曹震海急忙闪躲,其他三人随即戒备。   花蝴蝶见状大笑不止,道:“看看你们的样子,好像惊弓之鸟,老娘还没动手,就怕成这样,传出去,你萧山的脸往哪搁啊。”   “今日我们兄弟就灭了你这老妖女。”马云天放出一句狠话,首当其冲,双掌摆动,奔袭而出。   花蝴蝶一动未动,只是抬手轻轻一摆,马云天便已飞了出去。   三个急忙来探看,这一下伤的不轻,三人怒气升腾,回身夹攻,花蝴蝶暗从袖中取出三只飞针,随手一甩,三人纷纷中针倒地。   花蝴蝶随后使出鬼爪,直奔冯万山而来,冯万山已然躲不开,这一爪下去,登时毙命,沈剑南大惊,急忙叫道:“不要杀他。”   花蝴蝶闻声收了爪,回头问道:“你要我不杀他,你够资格吗?”   沈剑南道:“如果你杀了他,我马上咬舌自尽,你女儿永远得不到我了。”   花蝴蝶放声大笑,道:“你敢威胁我,老娘行走江湖大半生,从没人敢这样威胁我,今天我就将他们通通杀光,看你能奈我何。”   沈剑南道:“只要你不杀他,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花蝴蝶迟疑片刻,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好,我今日就放了这几个家伙,你们快滚吧,下次再见到,定是你们的死期。”   沈剑南这才松了一口气,冯万山踉跄起身,淡淡说道:“沈剑南,我们兄弟一场,也只能做到这样了,杨姑娘现在萧山,若有机会去看看她吧。”   沈剑南欣喜,问道:“初裙真的在萧山,那太好了,我还担心她会出事呢,那就劳烦几位哥哥照顾了,在下感激不尽。”   “少废话了,走。”花蝴蝶抓起沈剑南纵身跃去,冯万山等人还要说话,已经来不急了。   过了一晚,花蝴蝶才回到红颜教,先是将沈剑南关在了牢房里,随后回房休息,奔走一夜自然是累了,回到房间直接上床睡去。   花雨梦等了一夜,也是一夜未能入睡,心中一直担心着,不知道沈剑南有没有被娘亲救出,这会天亮了,料想娘亲一定是回来了,所以带着希望和兴奋的心情急忙跑了来,敲着房门,道:“娘,你在里面吗,开门啊。”   花蝴蝶刚刚睡去,便被叫醒,好生懊恼,随手一挥,将房门打开,自己却没有起身,花雨梦大步迈了进来,笑道:“娘,沈大哥是不是已经被你带回来了,快带我去见他吧。”   花蝴蝶冷冷说道:“那小子似乎死心眼的很,我看你还是不要见他了,免得自讨苦吃。”   花雨梦扭捏道:“不嘛,娘,昨天你都答应我了,就让我见见他吧,好多天没看到他了,我都想他了。”   花蝴蝶气道:“没出息的东西,我的女儿怎么能这么主动,你还是老实的呆着吧,等着他主动要见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带你去的。”   花雨梦撅着嘴,喃喃气道:“哼,我自己去找。”说着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花蝴蝶道:“你是找不到的。”接着又睡去了。   花雨梦来到了经常关押犯人的地方,一间一间的查探,都不见沈剑南,找来了看守的人问道:“你们谁看见沈剑南被关在哪了?”   看守的人都是摇头,没人看见。   花雨梦急道:“你们要是知道就快告诉我吧,我不会让我娘知道的。”   看守的人为难道:“小姐,我们真的没看见,教主回来也没到过这里啊。”   花雨梦半信半疑,心底琢磨着。很是恼怒,扭头回房。   回到房中,很是生气,坐卧不安,口中喃喃自语,嘀咕了半晌,突然脑海中闪念一现,嘴角微笑,急急忙忙的跑出房门,来到了花蝴蝶的房外,周围瞧了瞧,只见西面墙角处有一大石,急忙闪身其中,自道:“我就在这等着,看你去哪里。”   花蝴蝶睡过半晌,太阳正直头上,这才醒转,想了想沈剑南已然被关,便走出房门,朝着牢房而去,一路走来,这间牢房着实隐蔽,乃是一间不起眼的屋子,来到里面,还有个暗格,花蝴蝶在桌子上拍了两下,旁边柜门打开,里面是一条通道。   来到里面,走不多时,沈剑南就在眼前的牢房里,静心的坐着,双目紧闭,双手放在腿上,似乎在凝神运功。   花蝴蝶瞧了半天,笑道:“沈剑南,你不要妄想解了我点的穴道,白费力气。”   沈剑南慢慢睁眼,斜视着她,淡淡说道:“我只是在睡觉而已,你多虑了。”   “那你睡的可舒服?”花蝴蝶笑着问道。   沈剑南哼道:“坐着当然没有躺着舒服,只是花大教主胆子小,不敢解开我的穴道。”   “你说什么?就算解开你的穴道又能如何,我还怕你跑了不成。”花蝴蝶气上心来,开了门,进去在沈剑南的身上点了两下,沈剑南哎呦一声,手脚得动,穴道已然解开。   沈剑南笑道:“多谢了。”说罢,运起汇元神功,双手在胸前划了一圈,猛地向花蝴蝶拍出,花蝴蝶只觉身后凉风一凛,纵身一跃,鬼爪神功使出,向下而来,意为抓破沈剑南脑骨。   沈剑南抬手向上,打开了她,随即起身,又将九宫心法运于掌上,一股强大的气流奔袭而出,花蝴蝶冷笑,袖子一拂,无数颗飞针飞出,正是一招“漫天花雨”沈剑南一怔,原地运功,双手各划半弧,真气聚集成一个圆,当在身前,无数颗飞针被挡落在地。   花蝴蝶继而飞身而来,还未待沈剑南收了这招,人已到站,来不急变化下一招,鬼爪已经抓在了沈剑南的肩膀上,使足了劲,向旁边一甩,沈剑南狠狠的摔了出去。   “自不量力,学了点汇元神功,也能跟老娘作对。”花蝴蝶得意的笑着。   花雨梦突然从门后跑了出来,很是担心的样子,急忙来到沈剑南身边,将他扶起,关怀问道:“沈大哥,你没事吧。”   花蝴蝶怒道:“不争气的东西,竟敢跟踪我,我非杀了他不可。”   “娘不要。”花雨梦急忙挡在沈剑南身前。   沈剑南不领这个情,推开了花雨梦,喝道:“别假惺惺了,你们娘俩一路货色,我不需要你的可怜,想杀就杀吧,给我来个痛快的。”   花蝴蝶道:“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想不想跟我女儿成亲?”   花雨梦深情的看着沈剑南,只在等他说出我愿意这三个字,那种眼神充满无数渴望,和期待。   沈剑南冷冷笑了数声,道:“你认为我现在说愿意,那能是我的真心话吗,难道花小姐愿意和一个心不在这的人成亲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何必我说,我现在已经行动不便了,什么不都还是你们说了算。”   “小子,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耐性,最后问你一句,到底愿意不愿意?”花蝴蝶说着随即慢慢走向沈剑南,准备一爪抓死他。   花雨梦等不急了,说道:“沈大哥,你快说你愿意啊,不然我娘真的会杀了你的。”   沈剑南看了看花雨梦,心中充满怒气,道:“你们娘俩戏演的真好,我是不会答应你的,你就死心吧。”   花雨梦声泪俱下,伤心极了,沈剑南的这句话,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失望透顶,当下闪念真想杀了这个人,但是又舍不得,此时花蝴蝶鬼爪已经接近。   “娘,你放了他吧,我不嫁他了。”花雨梦鼓起了平生最大的勇气才说出了放手的话。   花蝴蝶怒道:“你让我放了他,我好辛苦才把他弄回来,怎么能这么便宜他,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真是以为我红颜教无能啊。”   沈剑南骇然问道:“你想干什么?”   花蝴蝶伸手点了沈剑南的穴道,捏开了他的嘴巴,另一首将一粒药丸送进了他的嘴里,随后捏紧了他的双唇。沈剑南硬生生的吞了下肚。   花雨梦大骇,问道:“娘,你给他吃的什么?”   “你不用担心,毒不死他的,只是断肠丸,每日发作三次,发作之时就像有千万条从子在他的肚子里咬啊,啃啊,那滋味非常美妙的,一个月后,就会五脏掏空而死。”花蝴蝶惬意的笑着。   沈剑南道:“你太卑鄙了。”   花蝴蝶不说话,只是大笑,转身走了出去。   花雨梦很是伤心,也很心疼,因为自己知道这毒药的厉害,急忙连声道歉,说道:“是我对不起你,沈大哥,你打我吧,骂我吧,只要你能高兴就行。”   沈剑南道:“你快滚开,把我害成这样,一句话就了结了吗,我告诉你,我宁可被万虫叮咬,也不会娶你的,回去告诉你娘,有种就直接少了我。”   “沈大哥,呜...呜...。”花雨梦哭的稀里哗啦,苦苦相劝,沈剑南只是不做声,最后只好没趣的,而且不舍的离开了。   牢房里剩下沈剑南一个人了,沈剑南见他们都已经走远了,立即用手抠着嗓子,希望能把刚才的毒药丸呕出来,但是抠了半天,也没成功,不禁叹道:“真是毒辣,这药丸入口即化,看样子我要受她一番折腾了。”    第36回 生不如死(4)   花雨梦哭着鼻子来跑来埋怨母亲,喃喃的委屈说道:“娘啊,你怎么这样对沈大哥啊,他本来身上就有伤,你又给他吃毒药,他能受的了吗?”   “这臭小子不教训他一下,他能乖乖的听话吗,你看他现在这个一脸不削的样子,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真想一爪抓死他,我就是可怜你,也说不上这个臭小子哪好,竟能把你迷成这幅德性。”花蝴蝶没好气的唠叨着。   花雨梦抽泣了两下,道:“人家就是喜欢吗?如果你真要是对我好的话,就把解药给我吧,别让他受罪了。”   花蝴蝶道:“不行,必须先让他尝尝苦头,你就给我耐心的等待,我到要看看这小子会硬到什么时候,算算时间,他也快到发作的时候了,这断肠丸,一天分三次发作,早中晚,有他受的了,我猜他熬不过三次,天黑之前估计就得求饶,你就在房里等消息吧,明天就能举办你们的婚事了。”   花雨梦听得心惊肉跳,迟疑问道:“万一他没熬住,死了呢?”   “不会的,这小子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呢,不会自杀的,况且他也没那个能耐,疼起来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了。”花蝴蝶信心满满。   “好了,你先出去吧,为娘的要睡一觉了。”花蝴蝶懒懒的说了一句,打了个哈欠,躺在了床上。   花雨梦嘟囔着嘴,好生气恼,但听娘说沈剑南马上就要发作了,心下十分担心,匆忙跑来牢房,但是不敢出现,生怕沈剑南再责骂自己,此时只是躲在角落里,默默的看着他。   沈剑南正在打坐运功,看样子是在疗伤,花雨梦舒了口气,心道:“我娘难道是在唬我,根本就不是什么毒药,沈大哥这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花雨梦正在高兴之际,突然沈剑南脸色开始有了变化,变得铁青,他的双唇也在微微颤抖,手也在哆嗦,沈剑南急忙运功闭气,控制毒性发作而带来的痛苦,起初像蚊子叮咬,渐渐的便像撕咬一般疼痛,沈剑南慢慢的满头大汗,已然坐不住了,还好,自己定力和忍力比较好,暂时强忍着不动。   花雨梦内心好顿揪心,自己也跟着出了一把大汗,眼睛再次湿润了,真想上前将他抱住,给他温暖和关爱,但是沈剑南肯定是拒绝的。   沈剑南突然“啊”的一声,吐了一口血,随后双眼开始迷离,手脚似乎已经瘫软,倒在了地上,嘴里还喃喃的说着什么,只是声音太小,花雨梦根本听不清楚,看着他难受,自己都快咬破了手指。   沈剑南在地上开始翻身打滚,“哎呀,哎呀”的直叫,这叫声中带着忍耐,还放不开,怕别人听见失态,有气无力的说道:“花蝴蝶,今天你这样折磨我,等我出去,有你好看,哎呀,真的好疼。”   勉强撑起身子,盘腿打坐,可是使不出力气,真气发动不了,这该如何是好,这才第一次发作,就这般疼了,接下来的日子,那可真有的受了。   沈剑南试了好多次,都不成功,汇元神功根本发挥不了,终于疼的力气用尽,昏迷过去,倒在了地上。   花雨梦惊呼一声:“沈大哥,飞奔似得跑了进来,连声喊着沈剑南的名字,用手去试探他的鼻息,这才长吁了一口气,道:“沈大哥,你真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你知道吗,沈大哥,看着你难受的样子,我真的好心疼,我恨不得替你受罪,你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要让我娘把解药拿出来,你等我吧。”   花雨梦依依不舍的看着沈剑南昏沉的面容,拿出手帕,给他擦着额头的汗水,嘴角浅露微笑,心中想着,要是能这样一辈子那该有多好,可是沈剑南在这个时候,似乎有梦境感触,嘴里却叫出了杨初裙的名字,这三个子让花雨梦刚才一切美好的幻想立即烟消云散。   “好啊,你还想着他,白费了我对你的好。”花雨梦生气之余,将手帕扔到一边,气冲冲的跑了出来。   边跑边哭泣,此刻恨不得再也不想见到沈剑南了,回到房中痛哭不止。   过了一会,也哭得累了,渐渐止住抽泣,脑海中踌躇了半天,最终还是爱大于恨,总是相信自己如果做的好,那么沈剑南就能回到自己的身边,此刻又坚定了信念,擦了擦眼睛,来到了花蝴蝶房里。   “娘,女儿求你,把解药给我吧,我真的不忍心看到沈大哥那个样子,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我的心就像刀割一样,疼在他身上,却痛在我的心里啊。”花雨梦再次哭花了脸。   “你又偷偷去看他了,那小子鬼的很,都是在装给你看的。”花蝴蝶不削一顾而言。   花雨梦很委屈道:“不可能的,我见他疼的撕心裂肺,根本是装不出来的,娘,你就行行好吧,给我解药吧,大不了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哼,你会那么乖吗,这才第一次,你就受不了,沈剑南哪有那么好的福气,你就给我等着吧,必须折磨他一年半载,如果你再求解药,别怪我心狠,把你也关起来。”花蝴蝶恶狠狠的怒斥着她。   “我再也不理你了。”花雨梦气得脸色发紫,“哼”了一声,夺门而出。   沈剑南渐渐苏醒,此前一顿折腾,已是筋疲力尽,这会踉跄爬起,气喘吁吁的走到牢门口,双手搭在铁窗上,使了把力气,向两边拉开铁栏杆,但是好比泥牛入海,白费了劲,此时身子发虚,外加铁栏坚硬无比。   “哎,都怪我没本事啊,学艺不精啊,看样子我要在这里终老了吗?我心中只有初裙一个人,怎么会与那花雨梦成亲呢,我不能对不起初裙,但是今日惨遭这样的折磨,与其痛苦熬日子,还不如一死了之,嗨,初裙,只怪我们有缘无份了,沈大哥先走一步了。”沈剑南愤慨一番,抬起手,准备一掌打在自己面门上,死了求个轻巧。   看着自己这只手掌,颤颤巍巍,真是不忍心杀了自己,脑海中不断闪现杨初裙的容颜和身影,隐约听到杨初裙在跟自己说话,似乎是不让自己自杀,会等自己的话语。   沈剑南猛然惊觉,收了掌,自道:“我不能死,初裙在等着我,等我跟她去团聚,我怎么能这样就死了呢,这点痛苦算什么,跟初裙对我的相思之苦远远比不上的,对,我要好好活下去。”说罢,原地打坐,双手归于胸前,上下相交,运行真气在双掌之间,汇元神功将真气聚拢,周身祥气升腾,头顶青烟飘逸,一盏茶的功夫,真气集结完毕,便以指力点了自己任督二脉,压制毒气游走,再以掌力拍于腹部,希望能呕出毒血。   两个时辰过去了,沈剑南也只是呕出了些许毒血,似乎于事无补,沈剑南甚是诧异,自道:“真是奇了怪了,用汇元神功,逼了两个时辰,怎么成效不高呢,难道花蝴蝶的毒,连汇元神功也拿它没办法吗?”   正说话间,沈剑南突然再次“哎呀”一声,倒地翻滚,原来是毒性再次发作起来,看样子这一次似乎比上一次更剧烈了,沈剑南片刻间已经全身都被冷汗湿透了。   这次没折腾多大会,沈剑南便昏厥过去了。   花雨梦越想越气,喃喃自语,道:“哼,你不给我解药,行,我自己去找,我就不信,你能藏到天上去。”说着偷偷地溜了出来,直接来到花蝴蝶的药房,悄悄的关了房门,起初以为很好找,但是刚进来,便瞠目结舌,叹道:“哇,这里怎么这么多药啊,到底哪一平才是啊。”   花雨梦从第一个药架上开始寻找,找了大半晌,累的满头大汗,还是一无所获,拿起一平瞧了瞧,觉得不像,又拿起一平看看,也不对吧,到底这解药叫什么名字呢。   “对了,那毒药叫断肠丸,解药也应该跟这个名字相近啊。”花雨梦灵机一动,嘴一撇,再次兴奋的找了起来,逐一探看,什么,雪花丹,玉露丸,回转阴阳散,等等,等等,似乎都跟断肠丸扯不上什么关系啊。   “难道这里还有暗格,或者密室之类的地方,娘会不会就把解药藏在那里了呢。”花雨梦仔细分析着,也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每一个角落,但是却没有发现有什么地方可疑的。   花雨梦开始唉声叹气了,有点失望了,累的自己蹲坐在地上,双手捧着头,百无聊赖,猛然仰头,准备长叹,却发现屋梁上有一个匣子,惊道:“会不会就是它?”   飞身而起,跃上屋梁,伸手将这个匣子抓了下来,放于地上,仔细打量着,只见这匣子落上了很厚的一层灰尘,看样子是很长时间没有动过了,花雨梦的好奇心又涌上心头,兴致冲冲的将匣子打开,盖子掀开,里面却没有药状的东西,只有一封信。   花雨梦甚是好奇,遂将信件拿起,封面上写的几个大字,让花雨梦一惊,念道:“蝶妹亲启,落款是任逍遥。”   “蝶妹莫非就是我娘,那任逍遥为什么要给我娘写信呢,这语气莫非他们.....。”花雨梦迟疑着,道:“费那劲猜它,直接打开看看不就得了吗。”   信封撕开了,花雨梦阅读着信件,只见上面写道:“蝶妹,为夫自与你成亲之日,到今恩爱有加,缘何蝶妹抛下我,去跟了那曲傲风,而且还把我的梦儿带走.........?”   花雨梦看到这里便已看不下去了,大惊失色,道:“什么,任逍遥和我娘当年是夫妻,我是任逍遥的女儿,我娘后来跟了叫曲傲风的人,这个曲傲风好熟悉啊,好像见过啊,难怪当时在逍遥宫,任逍遥对我很好,还老问我关于我娘的事情,现在我才明白,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我还是不敢相信,不行,我要去找我娘问个明白。”   “不行,正事要紧,还是先找解药吧,这件事情留着以后有的是机会找娘问。”花雨梦转念一想,还是找解药要紧。   再次东张西望,却见旁边桌子上放着一瓶名叫百毒散的瓶子,心下一喜,暗道:“估计这个就是解药了。”走了过去,拿起来,打开塞子,闻了闻,味道好浓,有一种辛辣的问道,甚是刺鼻,“咦,问道这么难闻,这能吃吗?”   “不管那么多了,既然名叫百毒散,那肯定是能解百毒了,先拿去试试吧。”花雨梦喃喃说道。   拿了百毒散,急忙奔牢房跑去,心中默念,这回沈大哥有救了,但刚出门口,便被花蝴蝶堵个正着,登时大骇,急忙将百毒散藏于身后。   “这么急,干什么去?”花蝴蝶冷冷问道。   “没,没什么,我只是无聊,到处走走而已。”花雨梦遮遮掩掩,支支吾吾。   “你手里拿着什么?”花蝴蝶移步准备去她身后看看。   花雨梦一直做着正面对着花蝴蝶的姿势,道:“没有,什么都没有。”   “还说没有,给我拿来。”花蝴蝶发怒,轻轻推了一下花雨梦的肩膀,当她转身之时,顺手将她手中的百毒散抢了下来。   “这是什么?还说没有,竟敢偷拿我的解药去给沈剑南,你真是吃里扒外。”花蝴蝶狠狠的怒斥。   花雨梦好生恼火,但是不敢对娘发,随即转变乖巧,娇嗔说道:“娘,你就把解药给我吧,你也不想我嫁给一个废人吧。”   “少废话,偷药,我还收拾你呢,说,你还看到什么了?”花蝴蝶没了好气,质疑的眼神不离花雨梦的眼睛,只是想看看她到底有没有撒谎。   花雨梦想起刚才看见的信,但是听花蝴蝶这样问,看样子她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那自己只好装作不知道。笑道:“娘,这屋子里全是药,我看了半天,也没瞧见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啊。”   “真的没有?”花蝴蝶将信将疑。   “真的没有了,我干嘛要骗你。”花雨梦散懒得表情显得很不耐烦。   花蝴蝶还是不信,走到屋子中央,周围仔细打量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地方出现异样,这才放心,道:“好了,你走吧,不许再去看沈剑南,他若回心转意,我会去告诉你的。”   花雨梦嗯了一声,无奈而失落的走了出去。   花蝴蝶一个人来到了牢房,见沈剑南还在地上坐着,微微一笑,道:“沈剑南,你已经尝试了两次毒性发作的厉害了,感觉怎么样,如果你受不了,就说一声,我立马给你解药,可别硬挺着,把自己弄到残废的时候我要你也没有用了。”   “卑鄙的老妖婆,听见你的声音我都觉得恶心,你还是滚开吧。”沈剑南怒骂着。   “嘴硬的东西,不知好歹,多少人想做我的女婿,我女儿看上你,那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要不是看在她的份上,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天吗?”花蝴蝶冷冷的表情,让人瞧着寒战不已。   沈剑南哼了一声,道:“你女儿跟你一样阴险,哪怕天底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娶你女儿的,该说的我都说了,要杀就杀吧。”   花蝴蝶大怒,脚下移动,使了个移行幻步,从牢房外面,刹那间蹿到了沈剑南身前,“啪”的一声,沈剑南的脸上顿时留下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记,深深的指印人肉很深,红红的血丝绽露出来。   沈剑南闷哼一声,口中已经淤血,顿时朝花蝴蝶的身上用力的吐了一口,花蝴蝶虽然身手敏捷,急忙闪身躲了过去,但还是有一点残留。   “臭小子,敢吐我,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花蝴蝶瞧了瞧自己的衣服,已经被他弄脏了,气便不打一处来,伸出鬼爪,预备掐死他。   沈剑南突然放声大笑,笑的当真洒脱,笑声铿锵有力,由衷而发。   花蝴蝶质疑问道:“你笑什么?”   “花教主正要送我去极乐世界,我就解脱了,你说我能不笑吗?哈哈......”沈剑南笑道。   花蝴蝶迟疑片刻,笑道:“想死,我偏偏不成全你,我要让你被痛苦折磨死。”   沈剑南眼神一转,怒道:“快杀了我,不然我若出去,定将你碎尸万段,难道你不知道斩草不除根的道理吗?”   花蝴蝶冷冷说道:“大言不惭,就凭你也配,再让你练三十年武功,你也杀不了我。”   “你可别小瞧人,我会汇元神功还有九宫心法,难道你不怕?”沈剑南故意说的如此邪乎,目的就是为了激她。   花蝴蝶哈哈大笑起来,良久说道:“汇元神功?九宫心法?什么垃圾武学,你以为我会怕?就算任逍遥老儿和那上官老儿站在我面前,我一样用我的鬼爪抓死他。”   沈剑南在心底发笑,暗暗说道:“老妖婆,你就等着吧,我只是神功初学,没有学到精髓,不然的话,定劈你于掌下。”   “小子,你在低估什么?”花蝴蝶瞧见沈剑南在默默的念叨,以为定不是什么好话,所以才问。   沈剑南淡淡说道:“我是在想,天下还有像你这么厚脸皮的女人,真是可悲啊。”   “随你怎么说吧,你这么说,无非是想激我出手杀了你,行了,我也没时间跟你费唇舌,你就好好呆着他,啥时候想通了,就让守卫通知我一声。”花蝴蝶冷冷一笑,转身走了。   转眼,沈剑南已经被关二十二天了,这二十二日复一日,仍然是每日发作三次,这时的沈剑南已经面黄肌瘦了,无精打采,往日的潇洒风范已经不复存在了,自己像个泥人,但还不忘在墙上画着道,记录着时间,看着自己刚刚画完的弟二十二道,默默的发呆,喘气都不均匀,眼睛眯成一条缝隙,叹道:“二十二天了,我得想个更好的办法了,不能在这等死啊。”   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日头,惊道:“发作的时辰又要到了,我该入定了。”立即坐下,运功护体。原来他这些日子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每当毒性发作之前,便先打坐运功,用真气封住周身各大穴道,让自己处于麻痹昏迷状态,就好比动物冬眠一样,这样一来,毒性发作的时候就感觉不到疼痛。当这也不过时权益之计,要想根除毒性,让自己不再受控制,还得另想一个好办法。    第37回 明察暗访(1)   沈剑南入定三个时辰,终于躲过了毒性发作的时期,但是自闭穴道,对自己的身体有着另一方面的坏处,这会使自己的真气大大耗损,虽然疼痛感觉不到,但是对内脏的危害是一分也没减少,转眼三十天了,在毒性不发作的时候,自己的内脏也隐隐作痛。   沈剑南心道:“糟了,肯定是毒性已经到了晚期恶化的状态,看样子我的五脏已经损坏了,这该怎么办呢?”   冥思苦想,不得良方,便在这迷茫之际,突然沈剑南眼前一亮,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让真气逆转,血液倒流,想到这,沈剑南起身来到墙边,双手撑地,脚朝上,开始倒立状态,紧闭双眼,这次运化九宫心法,阴阳门的武学,正是拨乱反正,上下交换的奇异功夫。   半个时辰过后,真气已然游遍全身,沈剑南开始用头顶着地,双手开始运转,向两侧伸展,双手手腕扭动,一周过后,向中间合十,一股强大的阻力介于两掌之间,此时血液已经倒流,完全失去了重心,虽然倒立的状态,但是鼻子里流出的血仍然可以留到嘴边。   沈剑南自己也惊异不已,暗暗赞道:“果然神奇,这个办法还是听说的,前任曾经这样做过,没想到今日我学做,效果竟然这般神奇,现在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而且这种办法可以让自己失去重心的束缚,那么身体岂不是游刃有余了吗,就好比不倒翁一样,外力根本约束不了自己。   沈剑南移步来到房子中间,念叨一句:“转”随即他的头在地方快速的打转,继而升空,双手做着平衡,横向伸展,摆动双臂,身子竟然在空中横卧,停留时间可达到一盏茶的功夫,真是太神奇了,此时只觉自己飘飘欲仙,似乎身体上的任何部位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良久慢慢落地。   沈剑南顿时笑容满面,道:“这个办法是根据九宫心法,真气逆行而演变出来的,导致经脉逆转,那么以后可以穴道移位,来去自由,而且可以摆脱地心重力的影响,倘若敌人打我,我便可使用此法,敌人就像打在棉花上一样,软绵绵的,有力使不出,即便是使出来了,也在我的身上卸了,这么好的功夫我应该给它起个名字,恩,叫什么呢。”   沈剑南陷入踌躇之中,这么好的功夫,必须起个很美的名字,而且还要相配,让人听得响亮,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就叫‘离心真气’。   名字起完了,沈剑南道:“离心真气才刚刚领悟,可以说是初成,不能急,我还要在这牢房里把它练好,决不能让花蝴蝶发现,所以我还要装作一天三次毒性发作才可以,趁他们夜晚睡觉时,我勤加练习,很快这牢房就关不住我了。”   花雨梦在房中实在是奈不住寂寞,又不听花蝴蝶的话了,偷偷的跑了出来,心中惦念着沈剑南,一刻不见都觉得世界黑暗了,但是来看他,还不敢让他发现,只在背地了偷看,这会悄悄的走着,接近牢房。   沈剑南练成了离心真气,离得很远便能感觉道有人来了,冷笑道:“肯定是花雨梦。”随即躺在地上,装起了疼痛的样子,高声哀嚎。   花雨梦探出头,向牢房里看,见状揪心,急忙打开房门,冲了进去,叫道:“沈大哥,沈大哥,你怎么样,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呢,你快告诉我。”   沈剑南突然停止哀嚎,猛地坐起,道:“你能做的就是帮我出去。”   花雨梦被吓了一跳,新奇问道:“沈大哥,你怎么不疼了,这么快就好了?”   沈剑南哈哈大笑道:“那是骗你的,你娘的毒药对我没有作用了。”   “你为什么要骗我?”花雨梦迟疑问道。   “我不这样做,你能进来吗?”沈剑南冷冷道。   花雨梦费解的很,问道:“难道你就是为了骗我进来?你不用骗,我一样会进来的。”   沈剑南道:“不管你会不会,我先得罪了。”说着手指在花雨梦的肩膀上点了一下,花雨梦登时木讷。   花雨梦想说话却说不出来了,只是一个劲的摇晃着脑袋,似乎在告诉沈剑南不要这样做。   沈剑南拉起花雨梦,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杀你的,等我安全离开红颜教就会放了你,现在你要老实一点,小心我的手掌无情。”   沈剑南抓着花雨梦向门外走去,外面的守卫瞧见,大骇不已,纷纷上前拦截,沈剑南一只手,左右随便一挥,全部闪开。   来到外面,更多的侍卫拥了上来,沈剑南高声道:“不想你家小姐有事的话,就给我让开。”   众守卫都怕伤着小姐,纷纷退后,就这样,沈剑南很容易的就出了红颜教。   沈剑南手指再次点了一下花雨梦的肩膀,道:“你可以走了。”   花雨梦道:“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沈剑南道:“别说那么多了,你快走吧,不然我不客气了。”   花雨梦刚欲说话,后面不远处便传来了花蝴蝶的声音,但听她说道:“沈剑南,休伤我女儿。”   花雨梦急忙道:“沈大哥,你快走吧,我娘追上来你就走不掉了。”   沈剑南也明白,随即纵身一跃,使开了轻功,向南方而去。   花蝴蝶转眼即到,只看见自己的女儿一人站在这里,担心的问道:“我的女儿,沈剑南那臭小子没伤着你吧,快让娘看看。”   “我没事,沈大哥没把我怎么样。”花雨梦一脸淡无表情,苦恼的样子。   “沈大哥,还叫的这么亲热,我非杀了他不可。”花蝴蝶气上心来,说罢一句,纵身而去。   沈剑南一路狂跑,生怕被花蝴蝶追上,因为自己的武功目前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但是自己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脚步渐渐的曼却了,而这时花蝴蝶已经将至,眼看就要追上了,突然之间前面蹿出一人,拦在沈剑南面前。   沈剑南大惊,还以为是抓自己的,立即提高了警惕,但到跟前一看,原来是曲傲风,继而笑道:“曲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这曲傲风笑道:“我是来帮你躲开花蝴蝶的追杀的,快跟我来吧。”   沈剑南随曲傲风一起来到了一个破庙中,关上庙门,生起火把,瞧了瞧外面花蝴蝶没有追来,这才放心的坐下来。   沈剑南欣喜的问道:“曲叔叔,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啊,小侄甚是想念啊。”   曲傲风笑道:“其实我只是回家陪陪我的女儿嘛,好长时间没见到她了,我也有些想他啊。”   沈剑南笑道:“凌烟妹妹现在还好吗,是不是长高了,也漂亮了,我记得当时我走的时候她才五岁啊,现在已经是大姑娘了。”   曲傲风笑道:“是啊,如今她已经十八岁了,跟你差不多高了。”   沈剑南道:“曲叔叔为什么不带凌烟妹妹一起出来呢,我正想见见她呢。”   曲傲风叹道:“江湖太危险,带她在身边多有不便啊。”   “可是曲叔叔你又太过小心了,现在连我都不知道你住在哪里,不然的话,我是一定会回去看望你们的,只是我最近身不由己,脱不得身啊。”沈剑南垂头丧气。   曲傲风拍了拍沈剑南的肩膀,笑道:“没事的,江湖这帮人都在找你,你脱不了身,那是因为你的武功不行,我送你一本秘籍,只要你学了它,你就是天下第一了,花蝴蝶也不是你的对手。”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本书,递到了沈剑南的手上。   沈剑南接过书,一看大惊,道:“乾坤剑法?这不是你的绝学吗?”   曲傲风笑道:“没错,今日我就把我的绝学传授给你,让你以后不再受人欺负。”   沈剑南热泪盈眶,道:“曲叔叔,这么宝贵的东西,我不能要啊。”   “哎,你就收着吧,这么多年,我没交过你一招半式,我这叔叔当的不称职啊,我想在我有生之年还能为你做点事情吧,所以你一定要收下,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曲傲风语重心长的说着。   沈剑南激动说道:“好,那就多谢曲叔叔。”收起了秘籍。   “好了,一桩心事已了,我也该走了。”曲傲风起身准备离开。   “曲叔叔,你还要干什么去啊?”沈剑南迟疑问道。   曲傲风长舒了一口气,道“我答应了无声老人一件事情,所以我要去办事了。”   沈剑南问道:“无声老人是什么人,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曲傲风道:“他是我的一个老友,住在无声低谷,平时很少见人,有机会我为你引荐。”   沈剑南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再见面呢?”   曲傲风纵身而去,留下一句:“有缘再见。”   沈剑南相送不急,只是叹气,自道:“曲叔叔真是来无影,去无踪。”拿出乾坤剑法,翻开来看,不禁窃喜,只见书中剑招惟妙惟肖,每一招都玲珑剔透,果然是武学的上乘之品。   这会看的入神,静下心,坐在火堆旁,全神贯注的看着,手脚跟着书上的招式比划着,似乎已经投入到书中去了。   “沈剑南,你是不是躲在里面,快给我滚出来。”花蝴蝶突然来到庙外,高声向里面喊着话。   沈剑南大惊失色,急忙把书揣在怀中,弄灭了火,瞧瞧周围,藏身道佛像前的桌子下面,随后便是一声咔嚓巨响,庙门被打碎,透着月光清晰可见花蝴蝶那冷峻的面容,幽灵般的步伐,瞧不见她的双脚在挪动,人已经来到了屋子中央,正在左右的扫视着。   桌子下面的沈剑南屏住呼吸,生怕花蝴蝶感到气息,偷偷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沈剑南,别藏了,我知道你就在这个屋子,快出来,不然我让你死无全尸。”花蝴蝶冰冷如霜,声音振聋发聩。   沈剑南纹丝不动,不予理睬,随你怎么说,找到再说,花蝴蝶说了半天不见沈剑南有反应,面色一变,道:“不知好歹,我打到你出来。”柳叶飞针已经飞了出来,周围佛像都被打碎,能藏人的地方都被她弄得稀巴烂,可以一目了然了,但都没有发现沈剑南。   花蝴蝶开始奇怪,目光开始注视着正南佛像下的这张桌子了,沈剑南暗道:“不好,被她发现了。”正在思索脱身之际,但听嗖的一声,一只飞针已然飞来,迅速如闪电,针到桌裂,沈剑南暴露出来,急忙起身向后退去,以防她飞针射来。   花蝴蝶冷冷说道:“沈剑南,看你往哪里跑?”   沈剑南道:“既然被你发现,那么只有以死相搏,来吧。”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花蝴蝶迟疑问道:“你中了我的断肠丸之毒,为什么现在会没事了?”   沈剑南笑道:“你那点小毒,算不了什么,如今我已经练成了离心真气,你想杀我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什么?离心真气?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功夫?”花蝴蝶迟疑问道。   沈剑南笑道:“不妨告诉你,这是我自创的,说起来还得谢谢你呢,要不是想尽办法解读,我也练不成。”   “好小子,悟性不错嘛,我就领教一下,离心真气的厉害。”花蝴蝶鬼爪一动,嘎吱作响,十指齐出,朝沈剑南抓来,沈剑南瞬间腾空,旋转一周,再落于地,用身体去接她一爪,花蝴蝶抓到沈剑南胸口,真有如抓在棉花上一样,力气使了出去,似乎都卸了去。沈剑南欣喜,这功夫果然了得。   花蝴蝶诧异,暗自心惊,运起鬼爪神功,挥发出真气,双爪合力一推,沈剑南被推出数丈之远,这门功夫只有打在身上才可发挥作用,此刻沈剑南也晓得,随后仗轻功跃到了门口处,夺门而跑。   花蝴蝶紧追,掏出飞针,射了过去,沈剑南翻身旋转让飞针射了个空,这么一翻,藏在怀里的乾坤剑法掉落在地上,此时花蝴蝶已经到来,刚欲去抓沈剑南,无意间瞧见了地上的秘籍,顿时停住,目光紧紧不离秘籍,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突然收了爪,大笑一声,扬长而去。   沈剑南尚在惊慌之中,不知所措,迷茫半晌,回过神来,捡起秘籍,但又不知道该去哪了。    第37回 明察暗访(2)   沈剑南想了半天,既然无处可去,不如还是回到破庙中,正好练习乾坤剑法,还有刚刚悟出来的离心真气,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了,没人会知道我在这。   回到庙里,沈剑南将秘籍放在地上,按照里面的招式,一招一招的开始演练。   花蝴蝶心里慌乱,返回红颜教,回到屋中,却见屋里站着一个蒙面人,好生奇怪,但是以自己的武功,根本不怕他暗算,走上前,淡淡的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来到我的房里。”   这人笑道:“连我都不认得了吗?”   “是你,你怎么来了?”花蝴蝶大惊,失口问道。   这人小道:“怎么,我不能来吗?这么长时间没见了,难道你对我一点思念之情都没有吗?”   花蝴蝶急忙截口道:“小点声,别让人听到。”   花雨梦担心沈剑南,过来问问花蝴蝶是不是把他杀了,来到门口刚欲推门,却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很是奇怪,便躲在窗下偷偷的听着里面说的什么。   这人说道:“你好糊涂,沈剑南这么危险的人物,你怎么可以把他抓到自己的手里呢,难道你忘了我们的目的吗?”   花蝴蝶叹道:“你以为我愿意吗,还不是你那宝贝女儿,爱沈剑南爱的死去活来,非要跟他成亲,我不忍她伤心才把他抓来的。”   花雨梦听到此处,大惊失色,暗道:“难道他是任逍遥,怎么会在这里,信上说我娘已经把他甩了,那为什么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共同的秘密?”心中琢磨片刻,没有冲进去,只是更加小心的蹲在窗户下面听着。   “你真是糊涂,梦儿都是被你惯坏了。”这人叹道。   “你还有资格说我,这么多年都是我一手把梦儿养大的,你什么时候照顾过我们娘俩。”花蝴蝶听他这么说话,气上心来。   这人继而婉转说道:“我长年在外奔波,还不是为了将来我们有好日子过吗,我不想让我们辛苦努力这么多年的成果白费,眼看现在已经初见成效,天下已然大乱,快到了我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花蝴蝶正言道:“所以你在成功之前最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免得被人发现,将功亏一篑。”   这人长吁一口气,道:“要不是你抓了沈剑南差点坏了事,我还真的不会来呢。”   “你还好意思说我,那你为什么要给他秘籍,难道让他学成了好功夫,跟我们作对吗?”花蝴蝶愤愤说道。   这人深沉道:“我给他秘籍也是有原因的,第一,这么多年,也该让他尝到我给的好处,第二,他有了真功夫,也就不会轻易的被人抓住,只有这样,他们才会越打越热闹,你说不是吗?”   花蝴蝶沉思半晌,待要说话,便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说话声,猛地心惊,道:“怎么有好多人?”   这人也甚是迟疑,道:“是你的仇家找上门了吧。”   但听外面传来喊叫声,两人仔细听得明白,原来是在叫花蝴蝶,出来。   这人叹道:“沈剑南的事情这么快就传出去了,这帮人来的也这么快,我看这回你麻烦大了,他们不见沈剑南是不会罢休的。”   花蝴蝶迟疑问道:“你说该怎么办?”   这人叹道:“我有办法,你先出去应对,我在暗地里帮你。”   花雨梦听见两人正准备出门,急忙跑掉了。   花蝴蝶来到外面,见外面站着好多人,前面那几个是认识的,正是辽东五虎,还有两个云岭寨的,但是名字就记不得了,开说笑道:“几位豪杰今日不知来此何干啊?”   关山月拱手道:“花教主,我等听说沈剑南被你抓了回来,正关在你的教中,咱们都是为了沈剑南的事情跑断了腿,所以我希望,花教主能将沈剑南与我们一起分享。”   花蝴蝶放声大笑,道:“真是可笑,有本事你自己去抓,我抓了为什么要分给你,你算老几?”   韩当山怒道:“花蝴蝶,难道你要与江湖各位同道为敌吗,即使你武功再高,你看看我们这里有这么多人,你胜算如何啊?”   花蝴蝶懒懒说道:“你们这一帮无能之辈,老娘根本没把你们放在眼里。”   冷不愉正言道:“花教主,沈剑南与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的两位结义兄弟就是死在他和东厂的手里,所以我请花教主把沈剑南交出来,让我杀了他。”   花蝴蝶冷笑道:“笑话,你的兄弟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竟敢跑我这来要人,小心我这鬼爪不认人。”说着举起手,在身前摆弄。   曲非直怒道:“如果你不把沈剑南交出来的话,我们就先杀了你,再进去找沈剑南。”   花蝴蝶直深鬼爪,直奔曲非直,曲非直急忙向后退去,速度甚快,当真躲闪不急,冷不愉发力,出掌格开了。道:“花教主,我们敬重你是一代宗师,不肯为难,如果你再蛮横,我们可就要一起讨教了。”   花蝴蝶淡淡说道:“好啊,你们就一起上吧,看来今日我不杀几个,你们是不会走了。”   “杀了她。”鬼哭子吆喝一声,当先抢上,随后其他众人纷纷亮出兵器一齐向花蝴蝶招呼,花蝴蝶杯裹在核心,双爪上下左右挥舞,虽然一人,但对付他们绰绰有余,桥不仁平素诡计多端,此刻便在佯攻,正是在寻找机会,偷偷下手,其他兄弟们都在正面对敌,他却悄悄的溜到了后面,从怀中取出毒镖一只,正在瞄准,准备将花蝴蝶打倒。   “嗖”的一声,毒镖飞出,花蝴蝶正在憨斗,无奈这帮人缠绕,无暇顾及身后,这镖转眼即到,看样子非中不可,可就在这时,黑衣人从房后跃出,飞出一颗石子,将毒镖打落,然后自己轻轻落于众人面前,低沉着嗓音说道:“卑鄙无耻,在人背后放冷箭,算什么英雄?”   众人见到蒙面人出现,都是诧异惊奇,都不知道此人为谁,关山月仔细打量着,总感觉此人声音和身形比较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遇到过,遂迟疑问道:“阁下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出手相助花蝴蝶。”   黑衣人道:“我不是帮她,只是平生最看不惯偷袭之人,所以忍不住出手而已。”   韩当山道:“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快闪开,免得伤了你。”   黑衣人笑道:“我劝你们还是知难而退吧,花教主武功盖世,你们根本不是对手,别自讨苦吃。”   “敢灭我们威风,我到想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桑修台愤愤不平,飞轮已经朝黑衣人扔了过去,这飞轮在空中急速旋转,所过之处,尽皆削平,平常人躲闪不急,可这黑衣人却一动未动,在场众人已然看呆,当这飞轮来到黑衣人面前之时,黑衣人只是轻轻的伸手,便把飞轮接到了手中,顺着自己的双手盘旋一番,嬉笑盈盈,突然脸色一变,将飞轮甩了回去,这一回去的速度比来时不知道大了多少倍,桑修台大惊,以他的武功根基根本接不住,急忙退后,这飞轮步步紧逼,桑修台退到了不能再退的地步,急忙向旁边闪身,但是躲闪的较慢,飞轮已经从腰部划过。   桑修台“啊”的一声惨叫,倒在地上,腰部鲜血直流,其他四虎大惊失色,急忙探看,冷不愉等人也不敢再贸然动手,都在原地待命,加以防范。   黑衣人瞧了一眼花蝴蝶,花蝴蝶向他递了个凶狠的眼神,意思是让他杀了他们,黑衣人会意,缓缓地向五虎走来,五虎立即防备,两人扶住桑修台,两人挡在前面,做好了战斗准备。   “任逍遥,我有话问你。”花雨梦跑了出来,指着黑衣人告诉喊道。   众人都把目光投向花雨梦,只见花雨梦匆匆忙忙的跑着,手里指的却是黑衣人,众人惊奇诧异,又把目光投向了黑衣人,而黑衣人似乎也感到诧异,心道:“梦儿为什么误认我是任逍遥呢,不过这样也好。”   眼见花雨梦已经来到身前,不想与她纠缠,生怕漏了陷,遂纵身远遁而去。   花雨梦气道:“任逍遥你给我回来,有一件事情你必须给我说明白了,别以为你跑了就没事了,我追道逍遥宫也要问个明白。”   关山月迟疑叹道:“他是任逍遥?”   “没错,他就是任逍遥,就是他把沈剑南劫走了。”花蝴蝶见势随机应变,冠冕堂皇的说着。   韩当山道:“你说的我们不信,沈剑南一定还在你这里。”   花蝴蝶道:“你那兄弟中了任逍遥一招,我看活不久了,难道你们还有时间浪费吗?”   鬼哭子道:“大哥,二哥,四哥快步行了,流血不止啊。”   关山月长叹一声,已是没辙,道:“我们走,先给四弟疗伤。”说罢,扶着桥不仁与众兄弟走开,冷不愉还在迟迟做南,本意不想走,但是辽东五虎已经走了,自己这几个人根本不是花蝴蝶对手,没办法,虽然大仇报不得,也得离开。   “大哥,我怕我快步行了,你一定要给我报仇,杀了任逍遥。”桑修台支支吾吾的断声断语的说着。   关山月苦苦说道:“四弟放心,我一定替你报仇,但是你不会死的,我们马上给你疗伤。”   “大哥,前面有个破庙,我们快去那里吧。”桥不仁遥指着正前方。   “好,快走。”关山月与众人朝着破庙而来。   众人纷纷奔进破庙,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韩当山点起了火折子,慢慢的屋里被照亮了,其他人紧忙把桑修台放在了地上,开始进行包扎,这会的桑修台接近奄奄一息,发声已经费劲,众人忙活了半天才包扎好。   关山月道:“兄弟,我们开始疗伤。”四个兄弟围坐在桑修台周围,每人双掌搭在他的身上,开始运转真气,个人都把真气向他的体内输入。半个时辰过后,四人都疲惫不堪,但是桑修台不见好转,看样子是真力不够。   韩当山心急,但却见旁边冷不愉等三人在火堆旁悠闲的取暖,气道:“好你个云岭八骏,我们在这疗伤,你们却在那暖和着,真是可气。”   曲非直淡淡说道:“你救你的兄弟,我们烤我们的火,有什么相干。”   “你这是在幸灾乐祸?”鬼哭子顿时起身,火冒三丈。   “怎么,我乐不行吗?我高兴,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的着吗?”佟娆气道。   “我跟你们拼了。”鬼哭子大步向前,欲杀之后快。   “住手。”关山月缓缓起身,道:“休得胡闹,冷大侠,我们是盟友,不要见怪,如今我四弟身受重伤,以我们四人之力只怕难以治愈,在下有个不情之情,烦请各位仁兄相助一臂之力。”   “什么?让我们浪费真气救这个快要死的人?万一任逍遥追来,我们不死定了。”曲非直登时反感,一口回绝。   “不救算了,大哥不要求他们,贪生怕死的东西,不配跟我们结盟。”桥不仁怒斥。   曲非直待要骂人,冷不愉截口笑道:“关大侠说的对,我们是盟友,还是救人要紧,各位兄弟且先放下恩怨,先救人要紧。”说着自己来到桑修台面前坐下,其他两人见大哥已经过去了,只要无奈的过去。   这会合七人之力一起给桑修台疗伤,真气大增,但过不多时,感觉真气又减弱了,韩当山看看众人,见自己兄弟都在使着全力,只是那两个云岭寨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肯定是他们没动真气,或者将真气收回了,当真可恶。   鬼哭子也瞧见了,忍不住骂道:“姓佟的,姓曲的,你们两个狗东西,竟然假意骗我们,拿救人当儿戏,真是个卑鄙小人。”   冷不愉听他此骂,急向两人看去,果然没运气,无奈气道:“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还不发力救人。”   “别假惺惺了,不需要你们的真气,我先让你们尝尝我的真气吧。”桥不仁怒不可揭,起身向曲非直打去。   顿时火起,这两人打了起来,那自然是一家人帮一家人,纷纷动起手来,起初冷不愉还在劝阻,但是这帮人暗火很深,没办法只好帮助自己的兄弟动手,但是先前大家都大动真气,本来耗损,这会都没有十足的力气了,显然是两败俱伤。   沈剑南正在这个破庙的佛像下桌子里面入定,修习乾坤剑法,此刻已经练习到了第十一层,正是游离化境,神人合一之时,修炼乾坤剑法,正是需要一个清净地方,不能有外界打扰,才能达到天地合一,修于意形,修炼之时,整个人便像睡着了一样,任凭你在身上砍两刀,都无任何反应。   但此神功最怕干扰,此时沈剑南心慌意乱,真气溃散,胸口发闷,急淤一口血,吐了出来,顿时涨红满脸,猛然睁眼,暗道:“该死的家伙,误了我修行。”全身开始发胀,安奈不住,险些走火入魔,“啊”的一声,从桌子底下蹿了出来,顿时庙中物件断裂,烟尘四起,沈剑南整个人从屋顶蹿了出去。   打斗的众人相继大惊,不知所措,纷纷跑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沈剑南披头散发蹲坐在地上。众人看不清他的面目,各自迟疑,上下打量。   沈剑南慢慢站起,转过身来,众人见状大骇,还以为是个疯子,面面相觑。   沈剑南手里拿着乾坤剑法秘籍,双眼紧紧盯着他们,冷冷说道:“你们几个该死的,害我练不成乾坤剑法,我要你们的命。”   冷不愉听出了他的声音,大惊道:“你是沈剑南?”   众人相继大惊,心下又喜又怕,喜的是要找的人出现在眼前,得来不费工夫,怕的是,他目前的状态,难道是练了什么上乘武功,对自己有威胁。   沈剑南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道是我,更留不得你们。”双掌运气,合力向前,顿时狂风大作,使出了乾坤剑法的第七层,附近的树枝都被他吸了过来,嗖嗖的像关山月他们飞去,好像无数箭只,关山月等人,已经无力抵挡,正因真气耗损过大,只好闪身躲避,但剑雨太多,护住了要害,但是腿上,肩膀上都中了着,踉跄倒在地上。   沈剑南待要使用下一招,结果了他们,可在这时,他真气上涌,无法控制,又吐了一口鲜血,情知杀不了他们,万一他们恢复内力自己便不是敌手,踌躇片刻,纵身离开。    第37回 明察暗访(3)   沈剑南身体炙热,血脉舒张,筋脉膨胀,自己的内功无法抵御,这一路狂跑更是增加了体内的热能,内里的汗流不出来,全身如火烧一般,实在难忍,遂脱下衣服,将身子袒露在这严寒的冬天,任凭冷风吹着,这样能让身体凉快一点,但是身体的急剧加热,寒风虽然刺骨,但也无济于事。   这时已经跑到了河边,沈剑南毫不犹豫,飞身向大河中跑去,河水早已结冰,便在冰面上卧倒,希望能刺激内脏发出的热量,过了一会,热量越来越猛烈,已经把冰融化了,索性向冰面击出一掌,冰面断裂,露出河水,沈剑南一头扎了进去,冒了几下水泡,转继热气升腾,像开来锅一般。   沈剑南在水下侵泡了两个时辰,猛然蹿出水面,落于地面,全是湿透,裸露的身体散发着热气,口出深深的呼着气,双掌在胸前收式,原来在运功,这两个时辰的疗伤,体内的热能已经散去大半,暗暗窃喜,自道:“看样子我已经抵御了乾坤剑法的副作用,这帮家伙,真是害的我好惨,五脏六腑险些被烧损,等我办完了事情,一定要找你们好好算算这笔账。”   沈剑南再次走到河边,蹲了下来,对着冰面,整理了自己的头发,又将湿透了的衣服,用汇元神功烘干,然后起身,朝京城而走。   走了三个时辰,已然来到东厂,沈剑南停在了街道上的茶铺,眺望着里面,踌躇了片刻,没有进去,只是叫了一碗茶,细细的品尝起来,不时的扭头看向城门。   比及天黑,沈剑南终于起身,没有去叫门,而是向后门而去,这时已经没人能看见他的行踪了,到了后门处,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这才纵身跳了进来,先是蹲在墙边,观察着动静,一对对守卫,去了又回,沈剑南偷偷溜到房前,径直奔西院而来,左侧第二间房还亮着灯,沈剑南大喜,急忙跑了过来,向屋里看去,只见沈大娘在屋中朝着一面墙跪着,沈剑南疑惑,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墙上是观音菩萨的画像,似乎在祈祷。   “观音菩萨大慈大悲,保佑我儿平安。”沈大娘反复的念叨着这几句。   沈剑南热泪盈眶,暗道:“孩儿不孝,让娘担心了。”   实在是忍不住对娘亲的思念,也不忍心让娘亲为自己着急,正准备推门与娘亲相见,走廊尽头却传来了曹吉祥和徐有道的声音,沈剑南怕行踪暴露,急忙闪身躲到了花丛中。   曹吉祥边走边说道:“这个消息应该告诉沈夫人,免得她再一着急一上火,有个三长两短,沈剑南要是回来了再怪罪我们。”   “曹公公说的是啊,据探子打探,沈剑南已经逃了出来,听说还练了什么神功,我想他一定会回来看他的母亲,要是让他知道他母亲这么憔悴的话,我们也不好做啊。”徐有道迎合着笑道。   沈剑南冷哼道:“奸诈就是奸诈,不过还算你们识时务,能让我娘宽心。”   曹,徐两人推门而入,曹吉祥拱手笑道:“哟,老夫人,是在为沈剑南祈福呢吧?”   沈大娘闻声而起,淡淡说道:“老身年纪大了,也不能出去找,只能在屋子里求神祷告,希望我儿平安啊。”   徐有道笑道:“老夫人,恭喜你了。”   “我有什么喜?”沈大娘白了一眼,气道:“什么时候还跟我开玩笑。”   徐有道道:“我是说真的呢,沈剑南已经脱离危险了。”   “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儿现在什么地方,你快快告诉我。”沈大娘欣喜若狂,迫不及待的追问着。   曹吉祥道:“沈剑南已经从虎口脱了险,而且还学成了神功,但是我估计他们现在应该躲起来了,江湖这么多人找他,我看一时半会他是不会出现的。”   沈大娘双手合十,对着观音菩萨磕了三个头,说道:“观音菩萨显灵了,我儿福大命大啊。”   “这回您老人家该放心了吧。”徐有道笑道。   沈大娘客气笑道:“放心了,只要我儿活着就好,安全就好,他是个孝顺的孩子,一定有事在身,不然他早回来见我了。”   曹吉祥道:“沈夫人说的对。”   沈剑南隔窗听得很真切,暗道:“娘亲你先多保重,眼下我还不能现身,以免走了风声,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没死,娘也放心了,孩儿就迟一些再来与娘相见吧。”   凝重的看了几眼,但是迟迟不愿迈开离开的腿,哀叹一声,转身跳出了院墙,此刻心情很沉重,脑海迷茫,不知道该干些什么,记得那日冯万山说初裙在萧山,我们已经好久没见,不如去看看她。   沈剑南来到萧山脚下,向山顶走去,刚到半山腰,张超凡突然拦住去路,道:“沈剑南,你又来做什么?”   沈剑南道:“原来是十弟、”   张超凡截口道:“谁是你十弟,我们兄弟早已没有你这个人了,以后请自重吧。”   沈剑南没有理会,接着说道:“我是来看初裙的,麻烦你带我去。”   张超凡冷笑道:“你还来干什么啊,杨姑娘已经不想再见到你了,你还是下山去吧。”   “你说什么?初裙怎么可能不想见到我,你骗我。”沈剑南一怔,急忙问道。   “我有必要骗你吗,杨姑娘已经发了誓,今生不再见你。”张超凡正言道。   沈剑南顿足,精神恍惚,身子摇晃一下,叹道:“她为什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呢,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张超凡冷笑道:“爱信不信,我没空理你。”说完转身回山,留下沈剑南一个人站在那里垂头丧气。   沈剑南踌躇半晌,万念俱灰,喃喃说道:“这怎么可能呢,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也不能爱上别人了吧。”边说边往山下走,这脚步异常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有千斤重。   越想越不对,转身向山上而去,刚走两步,突然停下,心想,山上的大多数兄弟仇视自己,这样贸然上山,岂不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嘛,还是偷着进去。随即纵身使开轻功,溜进萧山大院里。    第37回 明察暗访(4)   多么熟悉的地方,曾几何时,自己也曾算是这里的一员,也曾与众兄弟开怀畅饮,谈笑风生,而如今重游此地,却是另一番景气,昔日的萧山已经不再依旧,以往的笑声也听不见了,兄弟们死死伤伤,早已没了当年的威风,此次前来却要偷偷的,真是人生感叹变化万千,谁曾想到会有今天这个结果。   沈剑南连声长叹,黯然神伤,满目游离,四周都是很熟悉的房间,可是哪一间都不欢迎自己,到底杨初裙在哪一间呢。   记得当日都在萧山时,杨初裙是住在后院厢房,估计还是那里,徒步而来,转过前院,果然后院有一间房亮着灯光,心下甚喜,快速走到窗前,向里面看去,唏嘘不已,这屋子早已不再像从前那样干净整洁了,是了,定是那日萧山大难之后,这屋子就空了下来,没人打扫的缘故,现在的屋子里,正是狼藉一片,灰尘四起,杨姑娘怎么会住在这样的地方呢。   “咦,这屋子脏的不像样子,为什么还亮着灯呢。”沈剑南惊奇不已,周围仔细看了看,却见墙边桌子旁坐着一个人,正在看书,仔细看去,这人正是马云天,好生纳闷,为什么他会在这间房子里呢?   沈剑南想进去问问,但是又怕打扰到其他的兄弟,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是算了吧,那马云天在杨初裙曾经住过的屋子干什么呢?难道他......。“不可能,马云天不是那种人。”沈剑南百思不得其解,不敢相信。   “哦,我明白了,一定是当时杨姑娘来萧山的时候来不急收拾屋子,马云天肯定是把自己的屋子让给她住了,所以他才来这住的。”沈剑南终于想明白了,急忙跑去前院,来到马云天房间,透着窗户,正好看见杨初裙在屋内,似乎刚要入睡,正在整理床铺。   沈剑南抬手准备敲门,却又停顿,自道:“这样会惊动其他人,反倒不妙,还是溜进去。”瞧了瞧周围无人,将窗户轻轻打开,翻身而入,杨初裙还在铺着被子,面容憔悴。   “初裙,是你吗?”沈剑南迫切的道了一句。两颜紧紧盯着她。   杨初裙猛然震惊,手指一抖,被子扔在了床上,脸色喜色由来,急忙转身,心花怒放,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去,娇柔的声音甜美无比,道了一句:“沈大哥,真的是你。”   沈剑南脸上已经幸福的笑开了花,两人都情不自禁的相拥到一起,紧紧的拥抱着,生怕稍一纵手,对方便会消失一样,杨初裙已经泪湿香腮,此刻正感受着久违的温纯,恨不得这辈子就这样相拥,再也不分开。   沈剑南沉声说道:“是我啊,我是沈大哥,我想你想的好苦啊。”   杨初裙哽咽说道:“沈大哥,我还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你了呢,这些日子我一直在为你担心,幸亏你吉人自有天相,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沈剑南流出了幸福的泪花,深情说道:“再大的苦也算不了什么,只要能见到你,我就算是死了也值得。”   “不许你这么说。”杨初裙急忙堵住他的嘴,截口道:“我不许你死,你要好好的活着,我才能放心离开。”说着松开了搂着沈剑南的手,转身扭头背对着沈剑南,此时眼里的泪水一股脑的流了出来,表情急剧下降,更加伤心了。   沈剑南不知所以,急忙跑到前面,见状慌乱失措,忙问道:“初裙,你怎么了,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离开?”   杨初裙哽咽,迟迟不肯说话,似乎有难言之隐,但话留在心中却也不痛快,半晌缓缓说道:“沈大哥,看样子我们今生无缘,但是我希望你以后过的幸福,你...你就把我忘了吧。”   沈剑南听罢如晴天霹雳,这句话简直比杀了自己还要可怕,失口问道:“为什么?我没有你还谈什么幸福,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快告诉我,如果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帮你解决,是不是有人威胁你,阻止你和我在一起,你说出来,我去找他。”   杨初裙无奈得紧,叹道:“沈大哥,你不要问了,你知道了也是没用的,总之我不能和你再在一起了,我已经发了誓,以后不再见你,你快走吧。”   “你发誓?为什么要发誓,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如果你爱上了别人,那你直说,我走便是,如果是有人强迫你的,你就告诉我,我杀了他,如果有什么其他的原因,我相信这都不是阻止我们在一起的难题吧。”沈剑南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此刻情绪大动,怒吼了起来。   杨初裙叹道:“你为什么要逼我呢。”   沈剑南抓住杨初裙的肩膀,使劲的摇晃,迫切追问道:“你快说吧,你若不说,我是不会就这么离开的,你的眼神已经欺骗了你,这根本就不是你的本意。”   杨初裙刻意的躲避着他,不敢抬头相望,苦苦说道:“你这是何必呢,你跟她在一起,要比跟我幸福的多了,我什么都没有,也帮不了你,只能给你带来麻烦,当你的累赘。”   沈剑南大惊,但也恍然大悟,震惊的自己向后退了两步,失落的道:“我和她?我明白了,你是说花雨梦,是不是她逼你离开我的,我一定要杀了她,她已经害的我很惨了,竟然还挑拨我们的感情。”   杨初裙道:“你说什么?她害你,她那么喜欢你,怎么会害你呢?”   沈剑南道:“花蝴蝶把我救了回来,关在她家的牢房里,逼我与花雨梦成亲,我不肯,就给我吃断肠丸的毒药,我每天发作三次,痛苦难受,还好我命大,跑了出来,不然必遭她娘俩毒手。”   杨初裙大惊,苦苦说道:“沈大哥,是我害了你。”   沈剑南不惑,问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杨初裙道:“当日你被抓,是我去求花小姐救你,条件就是我离开你,没想到却给你带来这么打伤害,我真后悔去求她,舍了对你的爱,还伤了你。”   “好卑鄙的女人。”沈剑南恨的咬牙切齿,道:“我已经告诉她了,就算死也不娶她,我爱的人是你。”   杨初裙叹道:“可是我在她的面前已经发誓了,以后不见你,离开你的。”   沈剑南道:“你并没有违背,是我离不开你,我又没发誓。”   “可是我发的是如果我们还在一起,你就会不得好死啊,我怕老天会报应的。”杨初裙喃喃说道。   沈剑南笑道:“没关系,我不怕死,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死有何惧,我最怕的是你会离开我。”   “沈大哥。”杨初裙柔声的叫了一声,便投入了他的怀抱。   “对了,初裙,你在萧山过的还好吗?”沈剑南关怀迫切而问。   “我很好,兄弟们都照顾有加,到是你呢,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杨初裙娇嗔的反问着。   沈剑南长吁一声,道:“说来话长了,简直是一言难尽,不过我还去了一趟东瀛,之间辗转反侧,来,我们坐下来,让我慢慢跟你说。”   说着两人坐到床边,沈剑南开始讲述他这段时间的经历,杨初裙听得是津津乐道,刚才悲伤的场面早已烟消云散,此刻尽是欢声,幸福之声。   两人正说的火热之时,正是投入之中,多时不见,难免话语绵长,谁也不愿意少说,都想把积压多时的话像对方倾诉,正是相恨时间短,对望幸福长。   突然“咣当”一声,门被撞开,两人大惊,立即起身,向门外看去,只见张超凡大步迈了进来,指着沈剑南骂道:“沈剑南,在山下挡住了你,你敢偷进萧山,杀我兄弟的之仇不能不报,几位哥哥对你宽容,我可没那么仁慈。”出掌打来。   沈剑南道:“你听我说。”出掌相迎,但只是抵挡,躲闪,并不想与他为敌,都是自家兄弟,不想伤了和气,赵显成的死,自己的确难辞其咎。   杨初裙在一旁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生怕张超凡伤了沈剑南,因为她知道,沈剑南一定会顾念兄弟之前,对他忍让,可是张超凡就不能了,他对沈剑南恨之入骨,招招都是死手。   张超凡步步紧逼,毫不留情,沈剑南无奈,怎么劝说都不行,左右闪躲,屋子里的桌椅都被张超凡打的稀巴烂。   沈剑南一路退让到墙边,无处可退,张超凡一掌过来,已经无处可躲,这一掌便打到了他的胸口上,杨初裙惊呼一声,吓坏了。   可就在这时,这一掌激发了沈剑南体内的真气,内脏又开始作怪,只觉身体炙热难当,一股强气流即将鼓出,沈剑南“啊”了一声,真气发泄,身子一动,将张超凡顶飞出去,但是不巧,张超凡正好倒在了刚才被他打坏的座椅上,零碎余料散落在地,正好有一块被斜着削了去,立于地上,张超凡的左腿正好垫在了上面,顿时穿透了做头,鲜血横流,张超凡“啊、啊”直叫,疼痛难忍。   沈剑南大惊,急忙去看望,正在这时,其他兄弟听到了打斗声而赶来,正见眼前次状,大惊失色,纷纷围了上来,冯万山怒道:“沈剑南,若我们没有及时赶到,十弟是不是就死在你手上了。”   沈剑南急忙解释道:“大哥,小弟不是有意的。”   李如归喝道:“还说谎,十哥已经伤成这样你还不解恨,分明是想上前再补一掌,你太狠毒了。”   沈剑南叹道:“你们真的误会了,我是过来看看他伤的怎么样,我是担心啊。”   “你少装蒜,你简直人面兽心,我们兄弟对你这么好,你却处处加害我们,如今我们兄弟被你害的还不够惨吗?”郝长风怒不可揭。   沈剑南着实无奈的很,叹道:“看样子我在兄弟们心中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了,那好吧,我也不解释了,等我查到了真相,你们自然就明白了。”   “怎么想走,没那么容易。”王赫出手拦截。   沈剑南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伤了人就这么轻松的走了,今日新账旧账一起算,留下你的脑袋再走吧。”王顾言双手一拍,奔袭而出。   沈剑南懊恼,道:“兄弟们不要逼我,我今日不能死,真相还没查清,等我查出真正凶手之后,怎么都行。”边接招,边解释。   李如归担心王顾言一人打他不过,飞身上来助阵,沈剑南眼见与此,看来说什么也没用了,这帮兄弟今日是非杀自己不可,但是自己也不能把性命丢在这,那可冤枉了,当下出招还手,使出汇元神功,双掌一挥,冲出一道真气,迅猛无比,王,李两人大惊,急忙向两边闪开。   沈剑南使出乾坤剑法,飞身旋转而来,双掌合十,向前直伸,犹如一道急速驶来的宝剑,王,李两人无可闪躲,左肩和右肩同时划破了两个口气,血丝外展。   众兄弟见沈剑南伤了自己兄弟,纷纷红了眼,大家吆喝一声,一齐杀了上来,将沈剑南围在核心,数双手同时向沈剑南打来,沈剑南被围在中央,无处藏身,掌已打来,只好用身体去迎接,顿时想起了离心真气,暗自运起,将身体筋脉游离,穴位转换,这几掌打在身上,如同打在棉花上一样,众人使不上力气,真气到了掌边,都各自游回。   沈剑南运起汇元神功,向外一卸,“嘭”的一声,众人踉跄飞了出去,尽皆倒地。   “各位兄弟,得罪了。”沈剑南拱手道歉。   冯万山叹道:“沈剑南,如今你已经学了高深武功,我等兄弟不是你的对手了,你走吧。”   沈剑南正言道:“小弟今日实在无心冒犯,只是小弟要事在身,不能死在这,等我把事情弄明白之后,再来请罪,初裙就麻烦各位兄弟了。”冯万山正言道:“这个你大可放心,萧山兄弟恩怨分明,你和我   们之间的事情,自由我们来解决,杨姑娘也是我们的朋友,我们自会照顾她。”沈剑南拱手作揖道:“   那就多谢了。”说着看向杨初裙,道:“初裙,就委屈你在此多呆几日了,我要去查真相,不能带你去,因为太危险了,你要等着我回来好吗。”   “我明白,沈大哥,你就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杨初裙无奈,但也说的很干脆,自己也不想连累他。   沈剑南深情的望着杨初裙,迟迟不肯离去,萧山众兄弟伤得很众,此刻起不来,但是污言秽语什么都有,杨初裙实在听不下去,还是让沈剑南快些离开吧,随即说道:“沈大哥,你快走,省得耽误了正事。”沈剑看了看地上的兄弟们,心中万千话语说不出,忍耐叹气,“哎”纵身离去。    第37回 明察暗访(5)   张超凡沉痛**,口中怒骂,道:“这么轻易就让沈剑南跑了,这个该死的家伙,哎呦,我的腿,我绝不饶他。”   马云天叹道:“嗨,今日的沈剑南已经不同往日了,刚才所使的武功之出神入化的地步,依我看,江湖上似乎难找敌手了,正可谓是今非昔比,难道我们还能留得住他吗。”   冯万山踌躇叹道:“几月不见,真想不到沈剑南竟然练就了这一手好功夫,简直匪夷所思。”   “他还算有点良心,没有灭绝人性,没把我们赶尽杀绝。”李如归气势冲冲。   杨初裙躬身致歉道:“沈大哥出手伤了你们,初裙真的很过意不去,对不起。”   张超凡冷冷说道:“哼,把我伤成这样,一句对不起就了结了吗,告诉你,没那么容易,下次再见到沈剑南,我就算豁出去我的性命不要,也要跟他周旋到底。”   冯万山截口道:“十弟不得无礼,方才我已言明,切不可把对沈剑南的恨施加到杨姑娘的身上,杨姑娘是我们的朋友,咱们应该以礼相待。”   杨初裙柔声说道:“多谢冯大哥。”   “好了,此时先暂且不谈,先把十弟扶回去,需要赶快救治,若晚了,只怕这条腿不保啊。”马云天长叹一声,淡淡说道。   杨初裙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看着面前的这些人,他们都是被沈大哥打伤的,内心有一种负罪感,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默默的低着头。   “杨姑娘,你可累了,还是早些休息吧,待会,我要侍女过来把屋子收拾一下,明天我再叫下人去山下买一些桌椅回来,杨姑娘就先将就一晚吧。”马云天语重心长。   “谢谢马二哥,初裙在这已经很麻烦各位了,你们这么热情,我真的很过意不去。”杨初裙娇柔相谢。   马云天笑道:“杨姑娘说哪里话,你尽管住下来,有什么问题跟我说,我会替你办好,你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一样就行,千万不要见外,我们都是江湖中人,最受不了客气了。”   杨初裙娇羞笑道:“那初裙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众人离去,杨初裙一人坐在床边,脑海中全是沈剑南的身影和他清晰入耳的话语,自叹道:“没想到刚刚见面一刻,便又分别,老天何其不公。”起身来到窗边,向外望去,看着满天繁星,不禁感叹,感觉自己就像天上的星星,在浩瀚   的宇宙之中是那么的渺小,而沈剑南更像那闪烁的光芒,若隐若现,飘忽不定,此刻他又在哪呢,也不知道他是否能把事情办的顺利,有没有危险,自己便像一个久居深山的老人,对沈剑南的处境和前程一无所知。   沈剑南忍着依依不舍之情,毅然离开了萧山,离开他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刚刚见面,有太多的话语还未倾诉,便被张超凡撞见,坏了绝佳心情,和大好时光,心中怒气不止,但是又错手伤了他,心中又有一种愧疚。   总之,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自然会有个说法,目前自己应该干什么,应该去找什么人呢,冥思苦想,想来是自己皇子的身份太过惹眼,江湖之人都想抓到自己作为筹码,这么多门派,到底该去找谁算账,但是这里面好像还有想要自己   死的人,那么就是薛玉狐,只有他,曾经冒充假皇子,只有我死,才不会有人揭穿他,对了,此人先前曾和上官无痕勾结,上官老贼害我不浅,好,今日我就去找他算账。   沈剑南在山下乱草丛中胡乱对付一宿,待到天明,动身奔阴阳门而来,行到晌午,便来到镇上,不觉腹中饥饿,寻了家酒店走了进来,找了一张靠窗户的桌子,叫了几道小菜,十斤好酒,看着街上车水马龙,吃着菜,喝着酒,只觉菜香   酒美,似乎人家最美味,想来也有两月有余没有这么舒服的吃顿饭了,胃口大开,一盏茶的功夫,十斤好酒已经见底,确实意犹未尽,正准备再叫一坛,但远远的便闻到一股浓香的酒味飘了过来,这酒可比刚才自己喝的好多了,一股酱   香,非小店可比,香气越来越近,沈剑南猛然抬头,只见一小兄弟捧着一大坛子酒向自己走来,嘴里笑盈盈的。   沈剑南好生诧异,莫非这人认识我?但见这小兄弟来到对面,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把酒放在桌子上,笑着问道:“兄台,喝一碗如何?”   沈剑南一怔,继而笑道:“好啊。”   小兄弟开了塞子,这开塞子都是‘嘭’的一声,看样子这酒珍藏好几年了,斟满两碗,举杯说道:“兄台,我先敬你。”大口的喝干了。   沈剑南见他如此豪爽,自己也不甘示弱,随即一饮而尽,喝罢大赞,道:“果然好酒啊,但不知道小兄弟这酒叫什么名字啊?”   这小兄弟尴尬笑道:“实在不好意思,其实我也不知道这酒叫什么,让兄台见笑了。”   沈剑南费解的问道:“那你这酒是哪来的,该不会是偷来的吧。”   “兄台千万别误会,小弟哪有那本事啊,这酒是我师傅早年从他朋友那得来的秘方,根据秘方自己配置的,已经在地下珍藏十二年了。”小兄弟喜不自胜的说着。   沈剑南疑惑,问道:“这么珍贵的酒,你怎么会随便拿出来就喝了呢?”   小兄弟笑道:“其实这酒是给一位老妇人过大寿喝的,师傅才会叫我回庄里取的。”   沈剑南笑道:“过大寿,怎么就拿一坛酒,这怎么够喝啊。”   小兄弟嘻嘻一笑,道:“那么多我也搬不动,其他的都在外面马车上呢。”   沈剑南豁然开朗,道:“哦,原来如此,但不知道是什么人过大寿,你师傅竟然舍得这么多好酒啊。”   小兄弟撇嘴一笑,逗道:“你猜呢?”   沈剑南愣然,傻笑道:“我怎么能猜的着呢?”   小兄弟笑道:“那你可看出我是谁?”   沈剑南大为惊奇,下意识仔细的看着他,心想他既然这样说,那自己肯定是认识的,看了半晌,突然大惊,迟疑问道:“你?你是何姑娘?”   这位小兄弟微笑的点了点头,沈剑南喜出望外,笑道:“怎么会是你啊,你怎么打扮成男儿装扮了?”   何幔宁咯咯一笑,道:“这样才安全啊,现在很多人都在找你,我若不乔装打扮,岂不被人认出来了吗,对了,你怎么不乔装,这一副模样出来,还不惊动整个江湖。”   沈剑南一听此说,急忙将头发弄乱,挡在脸前,笑道:“这样就认不出来了吧?”   何幔宁见状大笑不止,道:“你现在的模样好像乞丐啊,你去街头蹲一会,没准收获不少呢。”   沈剑南白了一眼,转而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啊。”   何幔宁道:“我根本不知道,只是听说你已经脱离危险,刚才我也是进来吃饭的,没想到在门口就看见了你,真是太好了,不然我们也会去找你的。”   沈剑南欣奇问道:“原来如此,哦对了,刚才你说老夫人过大寿,那到底是谁啊?”   何幔宁撅起嘴巴,淡淡说道:“沈大哥,你可真行啊,自己的母亲五十岁寿辰都不记得了?”   沈剑南怔住半晌,以手猛拍脑门,“哎呦”一声,说道:“我真是糊涂,怎么把娘亲寿辰给忘了呢,都是我不好,嗨。”   “沈大哥你不要自责了,忘了也是有心可原啊,这么长时间你脱不了身,事情太多而已。”何幔宁开解说道。   沈剑南叹气摇头,道:“薛老英雄真是慷慨解囊,能把珍藏这么多年的好酒拿来给我娘亲祝寿,回去我一定好好谢谢他。”   何幔宁笑道:“沈大哥你客气什么啊,咱们都是自己家人嘛,哦对了,刚才说这酒还没有名字,不如沈大哥就给起个名字吧。”   “我?我能取出什么好名字来啊,还是算了吧,我怕辱没了这么好的酒啊。”沈剑南尴尬兼客气的说道。   “你不要谦虚了,我说你行你就行,试试吧。”何幔宁一脸期待之色。   沈剑南踌躇半晌,慢慢说道:“现在正值初春季节,也是百花开始复苏的时候,此等酒香正如这百花争艳,虽然寒风还未退去,但依然如冬日里的阳光一样,让人温暖,而当年曲叔叔给我取名为剑南,是希望将来我能扬名中原,这上等   好酒,正应该让中原皆知,依我看,不如就叫‘剑南春酒’吧。   ”剑南春,剑南春,好大气的名字啊,听起来很响亮啊,沈大哥这个名字取的真好听。“何幔宁不听念叨着,开心的笑着。   沈剑南自觉羞愧,低声道:“别念了,让别人听见多丢人啊。”   何幔宁气道:“多好听得名字啊,谁敢说它不好听,剑南春酒,剑南春酒,怎么样啊,有人说什么吗?”   “臭乞丐起的名字能有什么好。”旁边桌上一位年纪四十左右的人用着不削的口吻悠闲的说着。   何幔宁登时大怒,骂道:“你说谁是乞丐。”   这人便是刀金泰,黄河帮帮主,当下笑道:“不过一坛存了几年的烂酒,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起什么名字,还剑南春,我呸。”   何幔宁怒火中烧,欲起身与他纠缠,沈剑南急忙按住她的手,低声道:“不可惹事。”淡淡说道:“这位前辈,我们小兄弟俩只是在这里开个小小的玩笑,起酒名,来解解闷,前辈切勿见笑,如不嫌弃,尝一晚如何?”   何幔宁截口大叫,道:“什么?给他喝,简直是玷污了这么好的酒啊。”   沈剑南否决道:“诶,此言差矣,老前辈既然敢这样说,一定也是酒中高手,尝尝又有何妨,货卖与行家嘛。”   沈剑南起身拱手,道:“老前辈,请吧。”   刀金泰扶了一把胡须,得意的走了过来,端起一碗,一饮而尽,顿住片刻,似乎在品味,悠悠说道:“果然好酒,这坛子都给我吧,让我的弟兄们也品尝一下。”说着便很自然的去搬桌上的酒坛子。   何幔宁见状大怒,心道:“这还了得,简直是蹬鼻子上脸。”出手来夺。   刀金泰提来大刀,向何幔宁砍去,此刀锋利无比,何幔宁急闪而走,闪到门边,刀金泰赶来,双手握刀,使一个横扫千军,横推而来。何幔宁待刀到时纵身又回到桌边,顺手拾起桌上的碗扔了过去,刀金泰用刀隔开,冲将上来,再使一   招泰山压顶,将刀高高举起,狠狠的向下砍来,何幔宁大骇,已然愣神,沈剑南急忙将她拉到一边,这刀砍到了桌子上,将桌子砍为两段,一坛子剑南春被打碎,美酒洒落一地。   何幔宁心疼不已,骂道:“老东西你打烂了我的酒,你赔我。”   刀金泰怒视一眼,恶狠狠道:“小子,老子从来不赔的。”大刀直来,沈剑南立即运起汇元神功,双掌擎出,真气将刀金泰顶出数丈。   刀金泰迟疑道:“臭乞丐竟然有如此武功,到底什么人?”说罢欲再打,突然门外跑来一个小喽啰,趴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之后,刀金泰踌躇片刻,道:“今日且饶了你们两个小子,老子有要事在身,改日再收拾你们。”跟着小喽啰出   了酒店,不知道去向。   何幔宁追赶不急,气急败坏,气道:“沈大哥,你怎么能放他走呢,他分明不是你的对手,如果你再使一招,这老东西一定就败了。”   沈剑南叹道:“不要跟他啰嗦了,这人我知道,他是黄河帮帮主,刀金泰,他的势力很大,这附近一定有不少手下在此,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我现在还不想惊动江湖,其他的事情都先放下,娘亲的寿辰要紧,我们还是回去准备   大寿吧。”   “哦,对了,酒还在外面马车上,我们走吧。”何幔宁突然想起,匆忙跑了出来。   两人出门,却不见了马车,何幔宁大骇不已,担心直极,喃喃说道:“怎么马车不见了,我进来时分明就栓在这里的啊、”手指着酒店门口的一根柱子说道。   沈剑南也是好生诧异,周围看看都没有马车的踪迹,叹道:“真是天公不作美,这么好的酒,就这么丢了,当真可惜啊。”   “两位小兄弟,你们是在找你们的马车吧?”旁边地摊大叔突然发问。   何幔宁急忙问道:“大叔,你知道我的马车在哪吗,那你快告诉我啊。”   地摊大叔道:“就是刚才跟你们打斗的那个人赶走了马车啊,他的手下来再门口已经闻到了马车上有酒的香味,这才进去通知他,你们快追吧,他往东面去了,以你们的脚力,晚了只怕追不上了。”   沈剑南连声相谢,与何幔宁顾不得分说,急忙向东面大步追了去。    第38回 山重水复(1)   直追出镇外,不见人影,沈剑南迟疑道:“不可能走的这么快啊,以他的武功应该比我们慢啊,难道是在哪个胡同里藏了起来?”   何幔宁费解,道:“是啊,我们基本上是脚跟脚出来,差不了多远的啊。”   “糟了,一定是那地摊大叔在撒谎。”沈剑南猛然大惊,急忙道:“我们快回去。”   两人复回,但是地摊大叔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空空的地摊在那,再看周围并无可以之人。   沈剑南气道:“这个地摊大叔一定和刀金泰是一伙的。”   “这么该死,合伙糊弄我们,让我找到他一定扒了他的皮。”何幔宁气得咬牙切齿。   “他既然告诉我们往东寻找,那么刀金泰一定是往西去了,我们就奔城西去追。”沈剑南踌躇片刻,带着何幔宁向城西追来。   两人追了一路,还是不见影子,估计是走的远了,自身也很累了,遂在路边坐下来休息,两人都很气,都在擦着汗水,谁也没顾说话,突然对面跑过来两匹马,闪电般飞驰,马上的两人还在对话,但听他们说道:“再快些,帮主在前面庄园等着呢,晚了只怕耽误了他的大事。”   沈剑南听之入耳,立即注意,迟疑说道:“帮主,会不会就是刀金泰呢,何姑娘,我们跟去看看。”   何幔宁道:“好。”   两人一路展开轻功尾随其后,来到庄园,藏于屋顶,这两人走了进来,大殿上一群人,各个虎背熊腰,尽是些粗犷大汉,却都不认得,上首坐着那人正是刀金泰,但不知道他们在商议什么事情。   “正要找你呢,竟然大摇大摆的在这坐着,今日有你好看了。”何幔宁低声说道。   沈剑南道:“不急,先看看他们要干什么再说。”   刀金泰道:“于堂主,姚堂主,消息打探的怎么样?”   于堂主道:“启禀帮主,河南方向来了一小队人马,马车有一辆,十数个人,有一顶轿子,里面是个女人,她手里抱着一个锦盒,那里面肯定是名贵珠宝。”   刀金泰两眼放光,笑道:“好,我们就干了她这票,看样子我们今年收成一定不错,咱们就借着这次机会,把沿途送礼的都劫了。”   姚堂主笑道:“如今各路州县,估计都在路上了,帮主这回要发家了。”   刀金泰笑道:“恩,都跟我好好干,好处少不了你们的,只要听我的指挥,保你们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众人齐声欢呼:“谢帮主。”   沈剑南听得糊涂,暗道:“难道他们要抢劫,到底他们说的借这个机会说的是什么呢?”   何幔宁道:“既然不明白就下去问他们。”   “不可,现在下去岂不是打草惊蛇,什么也问不出来了,咱们还是在暗处盯着他们,看看他们要去劫谁。”   于堂主道:“帮主,不知道我们在哪里埋伏,还请帮主吩咐,属下也好叫弟兄们去做准备。”   刀金泰道:“先不急,还是等南海派掌门钟无量到了再做打算吧,此次行动也是与钟掌门约好的,大家平分好处,若不等他,我们岂不是失信于人了。”   姚堂主道:“但不知钟掌门为什么现在还不到,是不是路上遇到什么麻烦了。”   “哈哈,刀帮主,果然是守信义之人,钟某来迟,切莫见怪。”钟无量从院外快速闪身而来,到于大殿之内,拱手笑道:“刀帮主,别来无恙啊。”   “哈哈,钟掌门终于到了,我们在此可等了你多时了。”刀金泰急忙起身走上前来,作揖行李,继而问道:“钟掌门缘何姗姗来迟啊,莫非路上干了一票,所以才耽误干这票的时间吗?”   钟无量笑道:“刀掌门真会说笑,在下怎么会背着刀兄独自去干呢,我来迟都是因为你啊。”   “因为我?这话怎么讲?”刀金泰被说的一头雾水,诧异问道。   钟无量道:“其实在镇上我已经到了,而且还见到你在酒店里与人打斗,最后你是不是抢了人家一车好酒啊,听说这酒叫什么剑南春,能否拿来给钟某尝尝啊。”   刀金泰迟疑片刻,陪笑道:“什么剑南春,只不过是那个臭乞丐自己起的名字而已,我就是看不惯才抢的,钟掌门想喝随时都可以的,只是钟掌门为什么不进去帮我,那个小乞丐武功不错的,我都险些不是对手啊。”   钟无量笑道:“咳咳,我已经帮你了,不然你以为你能这么顺利把一马车的酒抢走吗?”   “你是怎么帮的,我怎么不知道?”刀金泰半信半疑。   钟无量笑道:“当时我乔装成摆地摊的大叔,你走之后那两人就追了出来,四处找不见,我就骗他们说你往城东去了,这才支开他们。”   “原来如此,钟掌门真的是帮了刀某一个大忙啊,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刀金泰甚喜,当即吆喝道:“快把抢来的好酒拿出来,我与钟掌门喝上几杯。”   钟无量拱手道:“那就多谢了。”   何幔宁暗暗骂道:“我说这人这么眼熟,原来那个地摊大叔就是他,果然是同流合污,沈大哥,我们下去教训他们。”   沈剑南则否道:“不行,看看他们都有什么计划。”   “他们要喝我们的酒啊,万一喝光了,老夫人寿辰喝什么啊?”何幔宁迫不及待的心情难以节制。   “不会的,他们只是喝几碗,你就听我的,我保证最后揭穿他们。”沈剑南便说便密切的注视着下面的动静。   手下从内堂抱出一坛子出来,斟满两杯,钟无量与刀金泰对面而坐,相互对饮,钟无量喝了之后赞道:“果然是好酒,对了,你刚才说这酒叫什么啊?”   刀金泰笑道:“剑南春,是那个臭乞丐取的名字。”   “一个乞丐竟然能取出剑南春这样的名字来,看来这个乞丐不一般啊,我看那个乞丐不能善罢甘休,刀帮主要小心他们找上门啊。”钟无量踟蹰而言。   “先不说这些,对了钟掌门,河南道上来了买卖,不知道钟掌门有何高见?”刀金泰问道。   钟无量淡淡说道:“还是老计划,这回我猜,你缝。”   刀金泰笑道:“好,就这么定了,我们立即出发。”   何幔宁不解问道:“沈大哥,什么叫你猜我缝啊?”   沈剑南被问住,叹道:“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他们行话吧。”   河南官道上远远的便看见了有一队人马过来,刀金泰早已等在这里,低声说道:“大家注意隐蔽,不要打草惊蛇。”   那一队人马渐渐接近,听他们有说有笑,有男有女,似乎是一家人,最前面马上是一个酷似员外的人,   后面轿子里不时的传出婴儿的哭声,刀金泰等人都埋伏在山坡上,向下面看的是一清二楚,仔细盘点过对方的人数,只不过二十余人,心下甚喜,比较好对付,那一队人马已经靠近山坡,刀金泰一挥手,众手下齐声呐喊,冲了下去。   马上那人大惊,立即叫道:“保护夫人和孩子。”自己下马,与人厮杀。   两伙人马杀在一块,轿子中的夫人惊吓不已,仓皇出逃,后面追着四五人,马上这位员外已经被人砍倒在地,似乎是死了。   正在这时,后面又来一队人马,见前方正在厮杀,立即停止前进,高度警惕起来,生怕伤着自己,那位报着孩子的女人已经被包围了,背后一人突然一刀,将这女人砍倒,孩子瞬间被扔向空中,这几人还要讲孩子杀死,危急时刻,后面那对人马轿子中飞出一女子,瞬间接住孩子,使出两掌,将几人打散,急忙蹲下来探看这女人死了没有。   这女子伸手去试探她的鼻息,可是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出手点了自己的穴道,女子顿时大惊,不知何故,这女人站起来,笑道:“你中计了。”   随后先前倒在地上,以为死了的人纷纷站起来,杀人的人竟然与被杀的人合到了一处,这时女子才明白,原来是一伙人,引自己上当,大怒,骂道:“好卑鄙的手段,佩服,但不知为什么要抓我?”   那个员外原来就是钟无量,当下笑道:“我们打听到你车上你宝贝,随意.........。”   “原来你们是劫匪。”女子大惊。   一个手下在马车轿子里找到了锦盒,拿来叫给钟无量,钟无量打开一看,眼前一辆,失口叫道:“果然是宝贝,众人一齐凑上前去看,原来是一颗夜明珠,价值连城。”   女子怒道:“还给我,那是送给别人的寿礼,你们不能拿。”   刀金泰笑道:“笑话,我们就是来拿的,有了这宝贝,我们就一辈子不愁了,你再多嘴,小心我杀了你。”   女子恶狠狠道:“谁的东西你都敢抢,你可知道这东西是送给谁的?”   钟无量冷冷说道:“我们不管你是送给谁的,我们也没心情知道,我们只知道现在这个宝贝是我们的了,小姑娘,你长的真不错,不如你连人带宝贝都送给我得了。”   小姑娘骂道:“你找死,我要是说出来这夜明珠是给谁送的还不吓死你们。”   “好,你说来听听,我就不信,你个小黄毛丫头能给什么大人物送礼。”刀金泰不削一顾,懒懒说道。   女子道:“这颗夜明珠就是送给沈剑南的母亲的,如果沈剑南知道你们抢走了他母亲的寿礼,你们就死定了。”   钟无量大惊,失口道:“沈剑南?这礼物是送给他母亲的。”   “没错,怕了吧,怕了就马上还给我,我还能给你们求个情。”女子得意的笑着。   钟无量笑道:“我只是惊讶,根本没怕,你送的是寿礼我早就知道,只不过不知道是给谁过寿而已,沈剑南有什么了不起,你让他现在出来杀我啊。”   女子踌躇片刻,道:“沈剑南就在附近,很快就来了。”   刀金泰笑道:“别唬我们了,沈剑南说不定躲到什么地方去了,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女子幽然说道:“后日便是他母亲的寿辰,他能不在,而且我和他已经约好,在这里见面,因为我家中有事,就不能到府上去祝寿了,所以让他来这里接寿礼的,你们若不信,就在这等着,看他会不会来。”   刀金泰与钟无量互相对视一眼,面面相觑,都是将信将疑,这女子暗笑,看样子吓唬到他们了。   沈剑南藏在杂草从里看了半天,淡淡说道:“这帮人真是手段高明,这样的诡计都能想的出来,真是用错了地方,要是去沿海抗击倭寇,定能建立奇功。”   何幔宁叹道:“你可别感慨了,这帮人生下来就是当强盗的命,这辈子是改不了了,你还是看看,你要不要去救这个姑娘吧,她可是沈大娘送寿礼的哦。”   沈剑南正言道:“当然要救,这帮人不但抢了她的夜明珠,而且还抢了你的酒,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抢酒也是他们预先设计好的,按这样下去,还不知道有多少前来送礼的人惨遭截杀呢。”   “沈大哥你说怎么这么多人来给沈大娘送寿礼呢,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何幔宁很是费解。   沈剑南一阵踌躇,叹道:“估计又是那个曹吉祥搞的,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这个曹吉祥,估计又在献殷勤,想尽办法讨好沈大娘,好让沈大娘在你面前给他美言几句,将来能有个依靠,这点小心思我早都猜到了。”   钟无量笑道:“哈哈,小姑娘,等沈剑南来了也晚了,我现在就将你带走,让他找不到,然后我就和你做一对鸳鸯吧。”    第38回 山重水复(2)   钟无量面容猥琐,双眼放出**的光芒,伸手来抓这女子的胳膊,突然后面传来一句:“住手,休得对这姑娘无力。”   众人闻声向后看去,只见一个乞丐和一个小兄弟款步走来,钟无量认出此人便是先前酒店的那人,心下一怔,刀金泰更是骇然不已,因为自己曾领教过他的内功。   沈剑南道:“刀金泰,钟无量,你俩合谋骗我好酒,这笔账我要跟你们算一算,再加上你们竟然对一个姑娘这般侮辱,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放过你们。”   钟无量笑道:“不知道你有多大本事,就你两个人能对付得了我们这么多人吗?”   刀金泰低声道:“这小子武功不可小觑,单打独斗在下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地上的女子见有人替自己出头,心中甚喜,立即笑道:“哈哈,这回有人收拾你们了,看你们还张不张狂。”   “你给我闭嘴。”刀金泰反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声音甚是响亮,这女子嘴角顿时涌出鲜血。当下闷哼一声,自是疼痛难忍。   沈剑南见状立即飞身上前,拍出两掌,打向刀金泰和钟无量,此二人急忙闪躲,遂直奔女子而来,出手在女子身上点了两下,女子穴道被解开,霍地站了起来,道:“你快杀了他们。”   沈剑南这时才看清她的面目,唏嘘不已,怔住良久,女子说的话似乎也没听见,心中暗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只因这女子便是花雨梦,此刻真不知道该不该救她,正是处于进退两难之际,想到之前她和她娘对自己的总总恶性,真是恨之入骨,但是他这礼物却是送给自己娘亲的,所谓是出手不打送礼之人,这该如何是好。   何幔宁也瞧见了她的模样,也是大惊一场,急忙跑到沈剑南身边低声道:“沈大哥,原来是这个坏女人,我们还是走吧。”   沈剑南迟迟不动,众人都在小心防范着,此刻不能以真实身份示众,花雨梦也没看出他是谁,但见他向睡着了一样,全然不理会自己的话,打小哪有人敢这样对自己,也是她娇生惯养习惯了,当下吼道:“小叫花子,你到底听到我说话没有,我叫你杀了他们,还不快去。”   “你命令谁呢?你可知道他是谁啊?”何幔宁登时大怒,开口喝道。   沈剑南急忙偷偷的在底下拉了一下何幔宁的衣角,递给她一个摇头的眼神,示意她不要说。   “我管你是谁,先杀了他们在说。”花雨梦冷冷说道,根本不以为然,认为很平常的事情。   沈剑南道:“好吧,这位姑娘,我就帮你抢回夜明珠,剩下的事情你就自己看着办吧。”说罢扭身面对钟无量,刀金泰,此二人见他转身,尽皆骇然,相互对视一眼,低声道:“大战在所难免,与其他先动手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刀金泰这把大刀已经举起,大步向沈剑南砍来,钟无量提起长剑,与刀金泰互相照应而来,正是一左一右,沈剑南左脚向后蹬了一下,身子浑然一抖,单掌擎出,直奔二人而上,三人到处,单掌对两件利刃,沈剑南复出一掌,双掌呈双叠式,各自与两人过招,起初沈剑南也不知道此二人到底功底多深,实在是不敢贸然出力。   此刻已经打有二十余招,见两人武功不过平平,心下有底,遂双手变动,开始收气,使出了离心真气,此二人刀剑比及将近,沈剑南倒吸一口冷气,呐喊一声,真气已然笼罩全身,两人兵器被真气隔开,接着又运了一口气,只见沈剑南胸膛一鼓,刀剑‘怦怦’两声相继折断。   沈剑南垫步上前,乾坤剑法第六招已经使了出来,念道:“无剑胜有剑”双手食指指出,两道真气射出,直中两人胸口。   钟无量,刀金泰双双倒地,其他手下见刚才沈剑南几招甚是了得,皆不敢上,只是扶起了两位掌门。   “酒在哪里。”沈剑南上前问道。   刀金泰道:“如果你不杀我们,我就告诉你在哪。”   花雨梦怒道:“不杀你们不解我心头之恨。”   沈剑南没有理睬花雨梦所说的话,只淡淡说道:“只要你把祝寿的酒交出来,我保证你们安然无恙。”   “你说话算数?”钟无量质疑。   何幔宁正言道:“只要你们老实交代,就让你们离开,若你们耍花样,肯定把你们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刀金泰道:“好,我说。”   “快说,在哪呢?”何幔宁急切的问。   刀金泰道:“在镇外一处庄园里。”   “你带我们去取。”何幔宁喝道。   刀金泰别无选择,只好领着他们再次回到庄园,进了庄,刀金泰走在前头,钟无量却走在了最后面,沈剑南对此举动颇感奇异,认为此二人定有什么诡计,遂加强了防备。   来到后院一个库房门口,大家停了脚步,刀金泰道:“就在里面。”   “快把门打开。”何幔宁强令着他。   刀金泰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一股浓香的酒味已经飘散出来,在场众人还未喝到,已经开始陶醉了。   沈剑南刚欲进去,但又停住,转而说道:“叫人给我抬出来,再去准备一辆马车。”   刀金泰不敢违抗,全部照做。   顷刻间,十几坛子好酒全部装上了车,刀金泰怯怯的问道:“这回可以放了我们吧?”   “你行,你们作恶多端,今日必须惩戒你们,让你们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有正义存在的。”何幔宁道。   “什么?你们出尔反尔,算什么英雄?”钟无量惊骇,娓娓说道。   何幔宁咯咯一笑,道:“对你们这样的人根本不用讲信誉,再说我们也不是英雄,栽倒我们手里,你们就认命吧。”   沈剑南截口道:“酒已找到,人了救了,算了吧,你们走吧。”   刀金泰道:“好,那就多谢了。”慢慢的向门外退去,害怕沈剑南等人再背地下手,临走还防着。   何幔宁冷冷说道:“别再让我看见你们作恶,下次可没这么便宜了。”   “沈剑南,你干嘛要装成乞丐来救我?”花雨梦又喜又忧,心情不知怎地,费解的问着。   沈剑南一怔,道:“你已经认出我来了?”   花雨梦叹道:“你的声音我太熟悉了,你刚一出现我就知道是你,只是当时有外人,我也不愿说破,我想这也是你装成乞丐的原因吧。”   “算你聪明。”沈剑南淡淡说道。   花雨梦道:“你的毒全部消去了吗?”   沈剑南道:“托你的福,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花雨梦似乎有些尴尬,喃喃说道:“那你.....还恨不很我?”   沈剑南看了她一眼,踌躇片刻,淡淡说道:“看在你给我娘送寿礼的份上,以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吧,不过你的礼物就请收回去吧,我不想受你什么恩惠,将来还都还不清。”   花雨梦内心像针扎了似的一下酸痛,道:“看样子你还是耿耿于怀,不管怎么说,我千里迢迢的送寿礼,这是我的一翻心意,还请老夫人收下。”   “什么?你还想去见我娘?”沈剑南愣然问道。   “怎么不行吗?给老夫人送礼当然要见她了。”花雨梦费解。   沈剑南正言道:“我看就不必了,你带上你的礼物回去吧,我娘不会要你的东西。”   花雨梦精神恍惚,黯然神伤,道:“是你不愿意让我去吧,我知道你讨厌看见我,你娘大寿是个大喜的日子,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扫了你的兴,好吧,这颗夜明珠就请你带回去给沈大娘吧。”说着手里捧着锦盒递与沈剑南。   沈剑南轻轻撇了一眼,不屑说道:“还是留着吧,我们不稀罕。”   花雨梦气急,高声叫道:“沈剑南,你到底想怎么样,这颗夜明珠可是我娘的心爱宝贝,我不惜一切代价拿来送给你娘,你却不领情,还对我这般冷漠,难道你的心肠是铁做的吗,我只是想跟你道个歉,可是我嘴笨,不会说,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沈剑南听了一翻,为之动容,心中一阵热潮在澎湃,但脸上仍然是冰冷之色,转过头,道:“多说无益,我还有事,失陪了。”抬腿便走。   花雨梦站在原地,气的直跺脚,恶狠狠的将锦盒摔在了地上,夜明珠滚落好远,沈剑南回头撇了一眼,哼了一声,扭头继续走。   何幔宁惊道:“快点吧,沈大哥,后日就是沈大娘的寿辰,这里离京城那么远,若不加紧赶路,只怕耽误了祝寿啊。”   沈剑南顿足,道:“是啊,时间都在那两个家伙身上浪费了,真是该死,我们快马加鞭,争取早到一刻吧。”沈剑南坐上马车,扬起鞭子..........。    第38回 山重水复(3)   两人这一路上马不停蹄,飞奔而走,行约一日半,终于达到京城,此时京城甚是热闹,过往行人不少,也看见不少前来祝寿的人,他们赶着马车,拉着很多寿礼,也有不少外地的官员,还有乡绅,土豪,有的是头一次来京城,地面不熟悉,正在四处打听。   沈剑南兀自懵懂,自觉好笑,心道:“我母亲寿辰,竟然请的来这么名流权贵来送寿礼,当真壮观,娘亲平生未曾有几个好友,今日她定能很开心。”   沈剑南向人群中定睛一看,发现张兴汉将军居然也在其中,本想上前打声招呼,但怕暴露行踪,还是不去了吧。   何幔宁叹口气,笑道:“沈大哥,我们终于赶回来了,总算没有耽误,真是庆幸啊。”   沈剑南笑道:“是啊,多亏了这匹马,不然我们说不定什么时候能到了,我看这马也累了,待会让他饱餐一顿。”   何幔宁笑道:“沈大哥还挺爱惜动物的嘛。”   沈剑南傻傻一笑,道:“谁让他立功了呢,我得谢谢它啊。”   “走吧,我们进城了。”何幔宁笑逐颜开,嘴里哼着小曲。   “你唱的是什么歌,很好听啊。”沈剑南欣奇的问。   “啊?没有啊,随便哼着玩的,沈大哥,你又笑话人家。”何幔宁脸上微红,顿时羞涩,娇嗔说道。   “我是说真的,又怎么会笑话你呢,我从来都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曲子。”沈剑南一本正经的说着。   何幔宁咯咯一笑,道:“嗨,那你可是少见多怪了,像这样的曲子会哼的人多了,只是你没听过罢了。”   “看来真是我见识少了,我什么都不会,要是也能唱几个小曲,陶冶一下情操也是好的。”沈剑南不禁连番感叹。   “你要是愿意学,等有机会我教你啊。”何幔宁挑逗着说。   沈剑南兴高采烈,道:“好啊。”   两人有说有笑,不觉便来到了城门口,锦衣卫侍卫上前拦截,道:“什么人,车上拉的什么东西?”   何幔宁道:“是给沈老夫人送的寿酒。”   侍卫走过去盘查一翻,发现果然是酒,回来又问道:“可有邀请书函?”   何幔宁道:“我是何幔宁,你们指挥使何天枢认识我,难道你没见过我吗?”   侍卫迟疑,只因此事何幔宁还是男人打扮,仔细瞧了半天也未敢放行。   何幔宁明白了,随即把帽子摘下,一头飘逸长发散落垂肩,露出了本来面貌,笑着说道:“这回你看认识我不?”   侍卫连忙作揖赔笑道:“原来真是何小姐,刚才多有冒犯,还请何小姐切勿见怪。”   “好说,不知者不怪,那我们就走了。”何幔宁笑嘻嘻,显尽了调皮的性格。   “等等,他是谁?”侍卫指着沈剑南问道。   沈剑南一阵心惊,急忙将头低了低。   何幔宁笑道:“他是我雇的马夫,帮我送酒来的。”   侍卫道:“那就没事了,何小姐请进去吧。”   “哎,我问你,为什么今日盘查的这么严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何幔宁好气的问道。   侍卫回道:“哦,是这样的,曹公公吩咐,今日沈老夫人大寿,怕江湖贼人前来闹场,所以叫我等仔细看守,切不能放进来一个贼人。”   何幔宁笑道:“曹公公办事果然细腻,好了,不啰嗦了,走了。”鞭子一扬“架”朝城里跑了去。   来到城里,何幔宁道:“沈大哥,你也该换身衣服,洗洗脸了,这身行头,脏兮兮的怎么去见沈大娘啊。”   沈剑南否道:“不,我还是这身打扮去比较好,人多嘴杂,曹吉祥等人我也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的行踪,以免多事。”   何幔宁道:“你说的也对,那就直接去东厂吧。”   到了东厂,何幔宁下马进门,沈剑南则在后面牵着马,低着头,来到院里,人已经来了好多,沈剑南直接牵马去了仓库,几名侍卫跟着一起把酒搬了下来。   沈大娘与薛亏,曹吉祥正在院中坐着,何幔宁上前一一作揖,笑着说道:“沈大娘,祝贺你,愿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永远年轻,漂亮。”   沈大娘笑的合不拢嘴,道:“幔宁啊,就你这小嘴会说话啊,不过我都五十岁了,已经不年轻了,漂亮就更谈不上了。”   “沈大娘一点都不老啊,您看您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笑起来还是那么精神啊。”何幔宁一阵夸赞,直把沈大娘夸的不好意思了。   “幔宁,我让你去取的酒,取回来没有啊?”薛奎问道。   “舅舅你就放心吧,安然无恙,全部都拉了回来,现在已经卸下来,保存好了。”何幔宁得意的笑着。   薛奎叹道:“这些酒,还是当年经朋友指点,酿出了百余斤,一直藏于地下,已经好多年了,可以就是不知道这酒叫什么名字,当真可惜啊。”   何幔宁急切说道:“他已经有名字了,叫剑南春。”说的是兴高采烈。   “剑南春?你是从何得知?“薛奎迟疑问道。   何幔宁自觉自觉似乎多言了,差点把沈剑南说出来,踌躇片刻,随即笑道:“我在路上遇到一个朋友,我们一起喝了点酒,是他帮我起的名字。”   沈大娘迟疑说道:“剑南春,这不是我孩儿的名字吗,曼宁啊,你是不是见到他了?”   何幔宁笑道:“我没有见到沈大哥啊,起这个名字的人只不过是个落魄书生而已。”   薛奎疑虑道:“这个名字听起来非常响亮,能起这样名字的人一定不是等闲之辈,但不知你那朋友现在何处,可否让我们一见?”   何幔宁叹道:“我到是让他来了,可惜我们喝完酒他就走了。”   曹吉祥沉默半晌,突然说道:“我看这名字就是沈剑南起的,剑南是他的名字,春,就是春天,现在不正是春天吗,会不会是他乔装了,而何姑娘你没认出来呢?”   何幔宁气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眼睛不好使了,沈大哥是谁,他我怎么能认不出来。”   “幔宁,不得对曹公公无礼。”薛奎截口喝道。   何幔宁作了个揖,淡淡说道:“对不起,曹公公,别跟我一般见识。”   曹吉祥笑道:“不会,不会。”心中琢磨着事情,似乎心不在焉。   沈大娘叹道:“我儿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脱离了困境,还不回来看我呢,难道他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何幔宁欲告诉她,但是在场人多,一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薛奎暗地里发现了何幔宁的异常举止,心中有了定数,当下不再多问,只静静的坐着,周围仔细的观察着,便是在找沈剑南,因为他知道,沈剑南肯定回来了,而且就在这院中,肯定是不愿意现身于众人面前,所以才和幔宁合计隐瞒。   曹吉祥笑道:“沈夫人先不要想这些了,祝寿马上就要开始了,个地方的人士已经来的差不多了,稍后我便把他们请出来给你拜寿,现在我们先上菜吧,请老夫人先欣赏几段歌舞,助助兴。”双手拍了两下,门外迅速进来十名风华正茂的女子,浓妆艳抹,来到大院中央,伴随着旁边鼓乐师傅的演奏,开始跳了起来。   一时间大院当中欢声笑语,掌声此起彼伏,沈大娘也看的津津乐道,全然忘了沈剑南一事。   沈剑南与侍卫搬完了酒,便又牵着马来到了门口台阶处,将马栓在了门把手上,自己便倚坐在台阶边,也默默的看着歌舞,不远处的前方便是自己多时未见的母亲,心中一阵黯然,好想上前相认,那种心情,难以言表。   突然门外传来报信,杨兆峰前来贺寿。曹吉祥摆一摆手,歌舞退了下去,杨兆峰走上前,拱手笑道:“沈大嫂恭喜了,老夫祝福大嫂健康长寿,快乐幸福。”   沈大娘连忙起身上前相迎,笑道:“杨大侠来了,我真是高兴啊,快请坐。”   杨兆峰笑道:“听说大嫂过寿,在下特定从河南赶了回来,还给大嫂带了件小寿礼,请大嫂过目。”   话音落去,门外几人抬着一顶轿子进来,众人都将好奇的目光投向轿子,都在猜想轿子里面会是什么东西,沈剑南也甚为好奇,但是也猜不到。   “大嫂,你先猜猜看,里面是什么东西?”杨兆峰摇指着轿子问道。   沈大娘一头雾水,笑道:“这轿子是坐人的,莫非里面是我儿剑南?”   沈剑南听罢,更想马上出现,娘亲思儿心切,正是望眼欲穿。   杨兆峰摇了摇头,道:“真不好意思,我没有找到沈剑南,您再猜猜看。”   沈大娘冥思苦想,良久说道:“该不是使唤丫头吧?”   杨兆峰笑道:“沈大嫂真是说笑了,丫头,曹公公这里不有的是嘛,还用我在外面带回来吗。”   沈大娘叹道:“那我真就猜不出来是什么东西了。”   曹吉祥淡淡说道:“杨大笑,就别卖关子了,还是叫人把你的礼物请出来吧。”   杨兆峰笑道:“请出来,莫非曹公公也认为这里面是个人吗?”   曹吉祥听此看样子自己是猜错了,迟疑问道:“难道不是?”   杨兆峰起身来到轿子旁,道:“好了,我就不吊大家口味了,大家请看。”说罢撩开了轿帘,众人目瞪口呆,一口同声“哇”真是个漂亮的宝贝”。   沈剑南由于在轿子后面,没有看到里面是什么东西,当真想上前一看究竟。   原来轿子里面放的是一尊用翡翠宝石雕琢的南极仙翁石像,看这翡翠周身晶莹剔透,色泽光鲜,玲珑饱满,人物形象每一刀都刻的栩栩如生,当真是下了不少功夫。   曹吉祥惊呆了,只因从没见过这么好的工艺,简直比自己丢的那块宝玉都完美。薛奎不禁走上前,仔细的欣赏了一翻。   众人哗然过后,石像被抬了出来,摆于桌子上,杨兆峰介绍说道:“此快翡翠乃是纯天然生成,未经过任何加工,他的采购时间已经有六百多年了,乃是南北朝五代时期,梁武帝殉国时陪葬的宝贝,在下也是机缘巧合,才得到的,遍寻高手巧匠,整整花了一年时间才雕琢完成,南极仙翁在道教被誉为寿星,是主寿的,今日献给大嫂,正是愿大嫂多福多寿之意。”   沈大娘唏嘘不已,叹道:“杨大侠如此厚重的礼物,我怎能受的起啊。”   杨兆峰笑道:“哎,区区寿礼,不成敬意,况且我留着也没用,大嫂宅心仁厚,愿这尊石像伴随大嫂,正是宝剑配英雄,大嫂心善,与石像相辅相成,就不要推脱了。”   曹吉祥凑上前,周围走了一圈,不禁赞叹,道:“果然是稀世真品啊。”   沈大娘开心至极,平生没有这么高兴过,今日众人齐聚,只差沈剑南没有到,这倒也让沈大娘遗憾不少,欢喜之余又添忧愁。   何幔宁是个鬼灵精,瞧出了心思,俯首在沈大娘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沈大娘嘴角微笑,眼睛深情,随即对众人说道:“各位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进去换件衣服。”   众人齐声相送。   见沈大娘与何幔宁进了屋,沈剑南便趁着其他人都在欣赏翡翠宝石的时候,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谁也没看到。   外面杨兆峰忙的不可开交,在场所有人都向他请教有关于翡翠宝石的问题,他一一作答,可谓是应接不暇。就连薛奎也已忘却了先前注意的事情,也跟这凑起了热闹。   “幔宁,我儿剑南到底在哪呢?”沈大娘已经迫不及待,刚进到屋里,还没有站稳脚跟,便开始追问。   何幔宁向周围瞧了瞧,道:“别急,他应该马上就出现了。”   话音刚落,沈剑南从屏风后面闪出,深情道了一句:“娘,孩儿来看你了。”大步上前,跪倒在地,报着母亲。   沈大娘惊讶不已,迟疑道:“真的是我儿,为何弄成这般模样,娘很心疼啊。”   沈剑南起身,道:“娘,我这是乔装的,我是怕被别人发现,惹来麻烦,我们在屋里相见,一会出去你还是当我没回来一样,千万不要说见到我了,而我还是这幅模样,在远处给娘亲庆祝,只是不能同桌而坐了。”   沈大娘含泪笑道:“好,好,我儿安全回来就好,剑南啊,这些日子你受了不少苦吧?”   沈剑南湿了双眼,哽咽说道:“我很好,只是一直琐碎之事缠身,方才脱身,才赶回来给娘拜寿。”   说着再次跪地,磕了三个头,道:“孩儿愿娘亲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好,好,快起来,我的好孩子,让为娘好好看看你。”沈大娘急忙拉起,仔细的看着。   沈剑南问道:“不知道我不在的日子娘亲过的可好?有没有生病?”   沈大娘笑道:“我过的很好,什么病也没有,有幔宁照顾,这孩子体贴备至,很会伺候人的,我要是闷了,她总能来跟我说说话,给我解解闷。”   沈剑南转向何幔宁道:“真是谢谢你,何姑娘,沈大哥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作揖鞠了一个很深的躬。   何幔宁急忙说道:“沈大哥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沈大娘就像我的亲娘一样,我照顾她是应该的,况且沈大娘对我也很好的,所以呢,你以后就不要再客气了,我最受不了别人跟我客气,好像当我是外人一样。”   “好好,沈大哥以后不会了。”沈剑南一阵傻笑,转而对娘亲说道:“对了,娘,当日你被薛玉狐抓去,我正要去救你,半路我便被上官无痕等人抓住了,但不知娘你是怎么回来的,我还一直很担心呢?”   沈大娘叹道:“他们把我抓去,就是为了引你上当,柳姑娘曾经冒死救我,险些被他们害了,之后就听说你被上官无痕他们抓了去,那薛玉狐打错了算盘,没想到被别人捷足先登,把你抓了。”   “那后来呢?”沈剑南好奇的问。    第38回 山重水复(4)   沈大娘回忆道:“后来,薛玉狐听到了消息,就和那个蒙面人一起去找上官无痕了,准备把你抢回来,当晚他们就出发了,之后何总管和陈总管就带兵赶到了,娘就这样被他们救了回来。”   沈剑南笑道:“真是老天保佑,当日我正要去救娘,谁知道上官无痕抓了柳姑娘,用来要挟我,没办法,柳姑娘有恩于我们,我就束手就擒了,可是他们不守信诺,抓了我之后不放柳姑娘。”   “那柳姑娘现在何处啊,岂不是很危险吗?”沈大娘很是担心,眉头紧锁。   沈剑南道:“其中事情太过曲折,后来我被宋大哥救下,就不知道柳姑娘的下落了,不过娘你放心,等您的寿辰过后,我就去找她。”   沈大娘双手合十,默默念道:“老天保佑,但愿柳姑娘安然无事,不然我这辈子都会过意不去的。”   “对了,娘,您过大寿,怎么办了这么大场面,我看还有不少各地方官员,土豪,乡绅一类的人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剑南很是费劲,迟疑问道。   沈大娘叹了一口气,道:“这都是曹公公安排的,当初我也不希望如此,娘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这样的场面哪能受的起,可是曹公公说我是你的娘亲,必须要排场,说是让你脸上有面子,我也抝不过他,说了也不算,只好任他操办了。”   沈剑南踌躇说道:“这个曹吉祥,到底想干什么,办的这么张扬,就不怕江湖门派趁机寻事吗”   何幔宁笑道:“沈大哥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只管给大娘庆祝,相信他敢这么张扬一定是能摆平吧。”   外面传来声音道:“沈夫人,又来人进献寿礼了,曹公公请你出去相见。”   “好了,马上就来。”何幔宁高声喊了一句,又急忙说道:“沈大娘,快把衣服换了。”   沈剑南道:“我先藏起来了, 八*零*电*子*书*w*w*w*.*t*x*t*8*0*.*c*o*m 待会再相见。”说吧跳窗而走。   何幔宁搀扶着沈大娘走了出来,容光焕发,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崭新的心情,新衣服换上,便换了新面貌,曹吉祥道:“沈夫人,前来送礼的人太多了,都等你呢,还请沈夫人说话,大家才好入座啊。”   沈大娘笑容可掬,道:“刚才我去换了件衣服,让大家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再次我向大家赔礼了,另外感谢大家前来为我祝寿,你们都是从百忙之中,远道而来,一路时分辛苦,其实我这寿辰也算不上什么重要事情,还是曹公公有心,给操办了今天这样热闹的场面,我看时间刚刚好,酒菜已经备齐了,大家就都入座吧。”   曹吉祥起身补充说道:“大家请坐,稍后酒菜便做好,请大家开怀畅饮,千万不要客气。”   张兴汉带着礼物走了进来,来到曹吉祥面前,拱手道:“末将拜见曹公公。”   曹吉祥笑道:“张将军好,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快请上座,但不知道陈知府为何没来啊?”   张兴汉道:“东瀛贼匪还未退去,陈知府日夜守城,不敢怠慢,所以派末将代为前来,让末将转告曹公公,有失礼之处,还请曹公公见谅。”   曹吉祥笑道:“陈知府果然是真豪杰,大明有此义气之人,任他东瀛也奈何不了,何怪只有啊,到是杂家出兵未能扫清,还请陈知府切莫怪我,当时东厂也是一堆烂摊啊。”   张兴汉道:“曹公公言重了。”   门外传来声音,山东财主,东方亮前来拜寿,众人皆不知东方亮为何人,只当是各地慕名而来的,唯有徐有道知道此人,心下大惊,暗道:“他来干什么?”   东方亮大步走来,后面跟着几个抬东西的人,来到沈夫人面前,拱手笑道:“在下东方亮,恭祝沈夫人万寿无疆。”   沈大娘连忙相谢,但是自己却不认识眼前这位,其实前来的这些人物都是自己没见过的,几场寒暄也就适应了。   徐有道上前喝道:“东方亮你来做什么?”   东方亮低声道:“明知故问,带这么多寿礼难道是赶集的吗?”   徐有道疑心重重,迟疑问道:“你有那么好心吗,我看你是有阴谋,不过我真佩服你的胆子,只身一人竟然敢来,我去禀告曹公公,当场揭穿你。”   东方亮笑道:“徐大人,不知道那块和氏璧怎么样啊?”   徐有道听此勃然大怒,急忙瞧了瞧左右,生怕别人听见,连忙低声说道:“你这该死的东西,偷了曹公公的和氏璧竟然送给我,好毒的轨迹,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你今日来的正好。”   东方亮不屑说道:“那又怎样,你去告诉曹公公说和氏璧是我偷的吧,然后曹公公问我把和氏璧藏哪了,让我交出来,你说我该怎么办?”   徐有道怒火升腾,道:“好啊,东方亮,你敢要挟我,算你狠。”   “怎么样,你不揭穿我,我也不揭穿你,咱们各走各的,有什么事情我不会把你连累的,你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就行了,也别说你认识我。”   徐有道很是无奈,着实拿他没办法,自己有把柄掌握在他手中,还真不能把他惹急了,万一把和氏璧的事情说了出来,自己这条老命哪能还在,且任他想做什么,我只静观其变,曹公公早已经有了准备,东方亮,若你有举动,定是必死无疑,都用不着自己亲自动手。   外面侍卫匆匆跑来,在曹吉祥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曹吉祥皱起了眉头,匆匆跟着侍卫走了。   沈剑南从屋里出来在周围闲逛了一圈,再次回到马车旁边,正巧看见曹吉祥出去,心中迟疑良久,暗道:“见他表情凝重,又走的这么急,似乎有什么大事情,会是什么呢?”   百无聊赖的自己摇了摇头,叹道:“不管他了,还是看看我娘吧。”目光扫视着院中众人,只见诸多前来贺寿的人们都纷纷给娘亲敬酒,娘亲身边竟能有一群人簇拥着,自己心中也着实欣慰。   只恨自己此时不能亲自给娘亲夹一口菜吃,还好,旁边有何姑娘,她都代替自己办了,何幔宁还不时的向这里看过来,沈剑南一脸无奈之色。   沈剑南霍地站起,面目紧张,双眼紧紧盯着徐有道身边这个人,心道:“那人莫不是东方亮?怎地会在这里。”顿时觉得危机四伏,急忙扫视周围动静,却无任何可疑之处,但是他离娘亲如此之近,只几步之遥,万一东方亮出手,其他人根本没有察觉,岂不让他得逞了。”   沈剑南踌躇良久,缓缓的向席间走去,但东方亮奸诈狡猾,他的双眼也在密切关注着周围的环境,看样子下手很难,来到面前开口说道:“各位大爷赏口饭吃吧,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   “去,去,去,哪来的臭要饭的,滚一边去,别扫了大爷的兴致。”徐有道厌烦的说道。   “行行好吧,我从山东一路逃荒到这里,我都快饿死了,你们不喜欢吃的随便给我拿两样就行啊。”沈剑南装作一副可怜像,可怜巴巴的哀求着。   东方亮甚是惊奇,问道:“臭要饭的,你是山东什么地方人,我怎么不知道山东有饥荒呢,分明是进来骗吃喝的,徐大人还不叫人轰出去。”   “哎,住手。”何幔宁听到这边吵闹,见是沈剑南在此,心中一凛,还以为他要暴露,急忙上前,试探的问道:“怎么了?”   徐有道笑道:“没事,这个臭要饭的太扫兴,我这就把他赶走。”   “慢,原来是想要点吃的啊,跟我过来吧。”何幔宁暗地舒缓紧张的心情,向沈剑南递了一个眼神,笑道:“小兄弟,你跟我来,我给你拿吃的。”   “多谢这位小姐,你可真是个好人啊。”沈剑南会心一笑,装腔作势而说。   何幔宁把沈剑南领到旁边的桌上,高声叫道:“小兄弟你就在这吃点吧,吃完了我送你出去。”说罢,两人坐了下来,谁也不再理会。   何幔宁左右斜视了一翻,低声说道:“沈大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沈剑南深沉说道:“你不要回头,你身后那个胖子,就是刚才要轰我那个,他叫东方亮,是跟上官无痕一伙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来的,我想他若在此,那上官无痕肯定有轨迹,所以我过来通知你,我担心他们会对我娘不利。”   “啊?那该怎么办?”何幔宁大惊失色,面容紧张起来。   沈剑南踌躇半晌,踌躇说道:“我会在暗地里盯紧他的,你千万别离开我娘,一旦有什么变动你就带我娘躲到旁边的屋子里去,我会及时赶到。”   何幔宁支吾说道:“我好担心啊,沈大哥,不会真的有危险吧。”   沈剑南笑了笑,道:“别担心,一切有我。”说罢起身,低声道:“何姑娘,小心,我先闪了。”   沈剑南大步走开,刚才呆的地方不能再呆了,饭也吃了,人家总是要轰自己的,索性只好出了门,来到门外,顿住脚步,快速来到后院,纵身又跳了进去。   何幔宁脑海中想了半天,回到沈大娘身边,附耳低声说道:“沈大娘,刚才沈大哥说这里有危险,不如我先扶你进屋里躲避。”   沈大娘大惊,道:“真有此事?”   何幔宁沉重说道:“没错,敌人已经混进来了,沈大哥已经发现了。”   沈大娘默默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缓缓起身,对着众人高声叫道:“各位,不好意思,我身体有些不适,想回房休息一下,各位请自便。”   众人尽皆露出不悦之态,顿觉扫兴,整个大院哗然一片,何幔宁笑道:“各位请谅解,沈大娘风寒未去,不能在外面久坐,稍事休息,待会出来与大家共饮。”   薛奎起身,道:“沈大嫂既然身体不适,就请早些休息,幔宁要好好照顾,知道吗?”   何幔宁使劲的点了点头,道:“舅舅放心。”   沈剑南在后院听到前院人声鼎沸,急忙过来一探究竟,见状甚喜,急忙跟进屋子,说道:“幔宁,你果然有办法。”   何幔宁笑道:“沈大哥交给我的事情,我当然要办的妥当,这回咱们就在屋里静观其变吧。”   “剑南啊,今日真的会有敌人来犯吗?”沈大娘忧心忡忡,面色憔悴。   沈剑南叹道:“这个我也说不准,只是东方亮在远中,此人素来卑鄙,而且与上官无痕勾结,他的出现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情,所以我们要防患于未然。”   来到窗边像外面望去,说道:“你看那厮,两眼东张希望,分明就是混进来打探的,我还不能去揭穿他,也罢,就看他到底有什么花招,娘先休息,我就在这里把门,保证他们伤不到娘你一根毫发。”    第38回 山重水复(5)   院中众人继续喝着剑南春酒,每人都是大加称赞,果然好酒,东方亮见沈大娘回了屋,心中踌躇,周围已经观察多时,不见任何异常现象,便起身笑道:“各位,今日沈夫人大寿,不才也准备了一份薄礼,不成敬意,现在就将他抬出来   ,请大家欣赏一下。”   徐有道迟疑问道:“东方亮,你在耍什么花招?”   东方亮笑道:“徐大人,你不妨碍我,我便不揭穿你,大家相安无事,我保证你黯然无恙,过去的事情永远不说,我更不会害你,你且闪到一边就行了,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吧。”   徐有道有苦难言,处处被他遏制,想揭穿他却不敢,也不能阻止,着实进退两难,还是算了,且保证自己安全便是了,曹公公追究下来,自己一推四五六,跟自己毫无关系。   东方亮拍了拍手,跟来的几个壮丁将一个大箱子抬了过来,缓缓的放在了地上,看样子很重的样子。   “这件礼物可不必寻常,不才珍藏了很久,今日才舍得送人。”东方亮边打开边笑说。   众人甚是好奇,纷纷凑过来观看,箱子渐渐被打开,徐有道料知定不是什么好事,众人上前,他却向后退去。   箱子里面放着一个圆圆的筒子,并无特别的地方,众人诧异,纷纷疑问,东方亮笑道:“大家别急,我打开它,你们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沈剑南也迟疑不定,根本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东西,暗道:“这家伙到底在故弄什么玄虚。”   东方亮将桶盖打开,却见桐里向外冒起了黄烟,众人先是惊奇,有人说是烟花,随后散发出一股浓烈的刺鼻的味道,很是难闻。   东方亮哈哈大笑,后面的随从也跟着大笑。   杨兆峰江湖阅历较深,已经猜到这里面乃是毒气,高声叫道:“大家快将鼻子堵住,这是毒气。”等众人开始捂鼻子之时已经来不急了,这毒气闻到立即全身瘫软,功力耗尽,那些武功低微和根本不会功夫的人立即倒地。   杨兆峰急忙退去两步,盘腿而坐,运气封闭穴位,开始阻挡毒气逼近。薛奎惊慌失措,只觉四肢无力,也痰成一团。   沈剑南大惊,道:“遭了,外面的人都中毒了,这个该死的东方亮,还好风向不对,毒气飘不进来。”   徐有道躲在角落,没有闻到毒气,但见众人都中毒倒地,自己也装成了中毒的样子,也趴在了地上。   东方亮奸计得逞,大笑道:“哈哈,你们果然中计了,只可惜跑了曹吉祥这个老太监。”   薛奎气力不佳,沉吟说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加害我们?”   东方亮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该姓,山东东方亮是也,今日次来只为沈夫人,如今你们都已中毒,再也没人能阻止的了了。”   “放屁,曹公公一会回来定将你抓获,你以为你得逞的了吗?”薛奎痛骂。   东方亮笑道:“曹公公已经被上官掌门引开了,这会说不定被上官掌门打死了,他是不能回来救你们了。”   “好卑鄙,看样子你们是事先准备好了,今日薛某无能,遭你暗算,但是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让你抓到沈夫人。”薛奎用力撑着身体,向东方亮走来。   后面随从飞起一脚,将薛奎踹倒在地,兀自疼痛不已。   东方亮对着屋子喊道:“沈夫人,出来吧,我们上官掌门有请。”良久不见屋里回话。接着又道:“如果沈夫人执意不肯出来的话,那我就叫人去请了。”   还是没人回答,东方亮迟疑,怒道:“不识抬举,去给你把门打开。”   随从大步上前,沈剑南大惊,做好了准备,藏于门后,等这几个随从推门进来,便给他们一掌,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   几个随从刚来到门边,杨兆峰运功跃起,落于门边,幸好内力没有完全丧失,出掌连击三下,将这几个随从打翻了,但是这三掌打出之后,真气大大耗损,所剩内力无力,身体立即开始摇晃,站立不定。   东方亮冷冷说道:“果然有两下子,我这毒命叫神仙醉,扑通人闻了一口,立即昏厥,没有十天是醒不过来的,高手也要两天能醒,看样子你到是高手中的高手了,能自行运气封闭,但是看样子你也没多长时间硬挺了。”   几个随从再次上来,加上先前没动的,杨兆峰暗运一股真气,可能这便是最后一击,使了出去,威力大打折扣,几个随从很轻易的就躲了过去,马上复来,对他拳脚相交。   杨兆峰左挡右挡,片刻抵挡不住,浑身上下被这帮随从拳打脚踢,多处瘀伤,薛奎想上前帮忙却力不从心。   沈剑南纠结半晌,准备出去解救杨兆峰,正当这时,门外拥进数十名锦衣卫,将现场众人团团围住,陈衡走上前笑道:“大胆反贼,曹公公早已料到你们会来,这里已经被我们重重包围,你们是跑步掉了,还不束手就擒。”   东方亮迟疑惊骇,顿住片刻,说道:“你是在虚张声势吧,这里不过数十人,焉能擒的住我们,曹吉祥可能自己都自身难保呢,他怎么能料到此间之事。”   陈横笑道:“今日沈夫人过寿,就是曹公公通知的各地名流绅士,只有这样,才能让你们也知道,曹公公知道上官无痕想抓沈剑南,沈剑南不见了,他肯定是要来抓他母亲的,所以设下圈套,等着你们,没想到你们真的如此愚蠢,果然   上当了,但不过比我想像中的要狡猾的多,竟然能混进来做内应。”   东方亮道:“即使如此,你也奈何不了我,你看看我那另外俩个箱子里面是什么?”说罢将手指向了旁边还未曾开启的箱子。   众人无不惊疑,皆向箱子看去,但见箱子里面晃动两下,嘭的一声,盖子被震飞了很高,里面蹿出两个人影,一个黑衣,一个白衣,此二人落地,薛奎一眼便认出是谁,黑衣那个是欧阳无敌,白衣的那个正是范子溪,当下气上心来,怒   道:“畜生,原来是你,你这个忘恩负义,欺师灭祖的小人,竟然还为虎作伥,今日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毙你与掌下。”   “哈哈,老东西,你也不瞧瞧你现在的德性,你也配,上次一剑没杀死你,今日你绝活不了。”范子溪冷冷笑着,目光清冷。   沈剑南怒气升腾,咬牙切齿,拳头紧握,愤愤说道:“无耻之徒,我去替薛老英雄清理门户。”说着便要破门而出。   “沈大哥不可。”何幔宁急忙叫住道:“外面有锦衣卫,外面先看看情况再说。”   沈剑南愤怒的叹了一声,暂且作罢。   薛奎踉跄的走上前,伸出手来打范子溪,一掌使过来,力气全无,范子溪稍微一闪,便扑了个空,险些摔倒,范子溪闪身于侧,随手一摆,打在薛奎后背上,直将薛奎打飞数丈之远。   “不自量力的家伙,武功全失,还敢跟我斗,杀你都嫌辱没了名声。”范子溪得意的笑了一声,散漫说道。   薛奎倒地之后很是懊恼,悲伤叹道:“我真是有眼无珠,收了你这么个徒弟,有种你就杀了我吧,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范子溪笑道:“想死,没那么简单吧,我还要让你做我和师妹的见证人呢,我和师妹成亲之日当然得去喝一杯喜酒啊。”   何幔宁在屋中听他说话,忍不住恶心,又羞又恼,破口骂道:“无耻,下流。”   陈衡喝道:“少在这装模作样,锦衣卫听令,全部拿下。”   众锦衣卫蜂拥而上,齐声呐喊,东方亮武艺平平,惊呼一声,急忙向欧阳无敌身后躲藏,顿时打在一起,欧阳无敌推开东方亮,直奔陈衡而来。   陈衡拔出刀,双手紧握,大步流星赶上,欧阳无敌排开双掌与其交锋,陈横大刀到处,威风凛凛,此刀锋利之绝,可以吹毛断发,欧阳无敌纵身一跃,来到身后使出一掌,直奔陈衡后心,陈衡急将刀隔于后背处,‘当’的一声,这掌发   力较大,陈衡顿时被震出去。   陈衡心下一惊,暗道:“此人内功深厚,武功绝不在我之下,还需小心为妙。”   欧阳无敌再次出掌,脚下使力,瞬时穿来,陈衡将刀横于胸前,抵住他的双掌,两人比试内力,但欧阳无敌内力强大,直推着陈衡向后滑去,直来到墙边,欧阳无敌真气不断助力,渐渐的将刀压弯,陈衡体力消耗良久,不得脱身之法。   欧阳无敌不禁发笑,收回一掌,猛地再出,直将刀打断,击于胸口,陈衡‘啊’的一声撞道墙上,瘫软落地,只觉胸口沉闷,腹中鲜血向上暗涌,一口气没憋住,狂喷了一地,想起来再战,已然无能为力。   范子溪也将锦衣卫全数打翻于地,两人会到一处,环顾四周,再无可抵抗之人,便款步向门口走去,杨兆峰猛然站起,深吸一口气,移步挡在门前。   东方亮见他面色红润,脚步甚稳,气息平和,暗自心惊,迟疑问道:“杨兆峰,中了毒,你居然都逼出去了?”   杨兆峰冷冷说道:“些小伎俩,焉能伤我。”   欧阳无敌未曾说话,已经连出三掌,范子溪于侧面挺剑而上,杨兆峰甩开胳膊,使开了掌法,三人你来我往,混沌一团,众人都在担心杨兆峰余毒未清,此时是强出头,而杨兆峰却掌法越来越快,内力越来越猛,一掌向范子溪脸上打去   ,另一掌则奔向欧阳无敌心脏地方,一时间让两人无暇攻击,只好防备。   杨兆峰从门口一直将两人逼到墙边,此时精神振奋,精力倍加,掌法更是出身入化,两人皆是应接不暇,或多或少的都受了伤。   杨兆峰大喝一声,真气聚拢,双掌齐拍,此二人再难躲过,突然半空降下一人,向杨兆峰击出一掌,杨兆峰大惊,急忙纵身闪躲,险些被伤,那人轻轻落地,众人都认识,原来是上官无痕。   上官无痕双手背后,淡淡说道:“什么人还在负隅顽抗,真是不知道死活。”欧阳无敌急忙上前,道:“就是这个老东西,武功到是不错。”手指着杨兆峰,恶狠狠的说着。   杨兆峰冷冷说道:“上官无痕,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上官无痕面无表情,冷冷说道:“今日这里的人不听我话的全都要死,姓杨的,你也不例外。”   沈剑南一见此人更是勾起心头大恨,真想一掌劈死他,何幔宁见状,急忙来到窗边,抓着沈剑南的胳膊,道:“沈大哥,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出去的,你的行踪若是暴露,那麻烦就无穷无尽了,且先静观其变。”   外面已经打了起来,杨兆峰已先出手,上官无痕根本没在意,站在原地等着他到来,杨兆峰内心愤恨,他简直是瞧不起自己,竟然一点都不防备,顿时恼怒,这一掌直击,上官无痕身居阴阳神功,可以移行幻化,这一掌打到,身子早已   移开,而双脚不曾走动。   杨兆峰第一掌没有打到,再来一掌,上官无痕运起九宫心法,双手扶风,空气中摆动,原地转了一圈,顿时周围狂风大作,衣角卷起,双掌汇于胸前,猛力推出,杨兆峰急忙收手,向后退去,这股真气甚是强大,步步紧逼,杨兆峰退到   无路可退,急用双掌相迎,怎奈内力不足,强撑片刻,便被击伤,整个人险些摔倒。   上官无痕随即脚下移动,使出阴阳神功里的掌法,迅猛无比,直朝杨兆峰面门打来,其掌瞬间即到,变化莫测,有如幻影般神鬼难知,杨兆峰看的眼花缭乱,不知道何为真,何为假,犹豫不定,该如何抵挡,正在他迟疑之际,上官无痕   左掌虚晃在面门,杨兆峰急忙出手来挡,上官无痕右掌便在他的腹部狠狠的拍了下去。   杨兆峰“啊”的一声,身体飞了出去,直把身后的院墙撞破,真个人撞到了墙外去了。挣扎几下,难再起身。   上官无痕见他已然身受重伤,准备再打一掌,将其毙命,刚刚出掌,突然“嘭”的一声响,屋子的大门被一股强有力的真气撞开,随即飞出一人,朝上官无痕使出一掌。   上官无痕好生诧异,急忙收掌相迎,两人相对一掌,顿时飞沙走石,屋顶外片尽皆碎裂,院里众人睁不开眼睛,漫天狂沙过后,两人分开,飞出这人正是沈剑南,只因一身乞丐模样,衣服脏兮兮,所有人都不认识,上官无痕踌躇片刻,   迟疑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挡我?”   “上官无痕,我还没去找你,你到是自己送上门来了,今日正好,免得我费事,除了你这江湖败类。”沈剑南头发蓬乱,怒气升腾,双眼在头发后面冰冷的盯着他。   上官无痕即惊奇又感觉好笑,淡淡说道:“听你这语气貌似你认识我,不知道我与你可有什么深仇大恨?”   沈剑南冷冷说道:“你做恶多端,还用的着跟我有深仇大恨吗,江湖正道人士人人都可以杀你。”   上官无痕不禁发笑,何,老夫不杀无名之人,报上你的性命,免得你去地府小鬼不接收。”   “我的名字你也配知道吗?打赢我再说吧。”沈剑南胸有成竹,句句尽显豪气,根本不把上官无痕这老江湖放在眼里。   上官无痕笑道:“乳臭未干,口气到是不小,今日我不教训你,看来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说罢准备出掌。   突然又一大拨锦衣卫冲了进来,这一次足有上百人,各个持戒待命,将上官无痕等人围住,只等待号令一发,便群起攻击。   曹吉祥从门外走来,后面跟着何天枢,悠然笑道:“上官无痕,杂家等你多时了,我这些锦衣卫都是给你准备的,看来你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上官无痕冷笑道:“就这些人,你以为能困得住我吗?你未免太小瞧上官某人了吧。”   曹吉祥手指着房顶四周说道:“这里都是埋伏的弓箭手,任你有三头六臂,怎能抵挡的了。”   上官无痕顺势看去,无数弓箭手纷纷现身出来,正是箭在弦上,每一箭都对准了自己,心下兀自骇然,但却镇定的说道:“那又如何,老夫视他们为草芥,就算是杀你也只是瞬间的事情,若不信,你试试。”   曹吉祥大惊,面部露出胆怯之色,继而笑道:“死到临头还说大话,来人给我拿下。”说罢自己急忙躲到了何天枢的身后,用他作为掩护。    第39回 扑朔迷离(1)   锦衣卫纷纷抢上,无论死活,一顿猛砍,上官无痕纵身跃起,使出阴阳神功,双掌拍出,数道黑煞奔袭,锦衣卫被迷乱,欧阳无敌趁此时机出手偷袭,打翻数人,房上的弓箭手见下面伙伴不敌,随即搭箭在弦,对准了这三人乱箭齐射。   范子溪惊慌之急,三人之中属他武功最差,急忙躲避,但院中空旷,一时间难找障碍物,随即抓起地上躺着无辜人士,挡在自己的胸前,数只箭射在身上,这人到也可怜,不知不觉中便丧了命。   沈剑南乞丐装扮,曹吉祥也没认出,只以为他是和上官无痕一伙的,无数箭只也朝他射来,此时慌乱,顾不得许多,急忙闪身进屋,掩上房门。   “沈大哥,外面怎么样了?”何幔宁心中惦念着。   沈剑南道:“曹公公已经包围了他们,任上官无痕再厉害,绝对逃不掉万箭齐发的威力。”   “糟了,我舅舅还在外面,很危险啊,沈大哥你快去把我舅舅救进来吧。”何幔宁惊呼一声,心惊胆战。   “对啊,我怎么把薛老英雄忘了,我这就去。”沈剑南猛然醒觉,急忙奔了出去。   薛奎全身无力,本来瘫坐在凳子上,当万箭齐发的时候,想跑根本不可能的,危急之下,只得委身于桌子底下,借以遮挡,自觉羞愧,暗道:“想我一世英明,今日却落到这步田地。”   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瞬间已死伤无数,不少无辜之人,前来送礼之人都惨遭毒手,杨兆峰被打到院子外面,良久方才踉跄得起,本想进来再打过,但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哀嚎,已经知道有弓箭手埋伏,遂躲在外面,没有进来。   沈剑南跑出来,以离心真气护体,施展乾坤剑法,以剑还箭,在院中游走而游刃有余,寻找半晌,终于瞧见薛奎趴在桌子底下,兀自垂头丧气。心下一喜,心道:“薛老英雄安然无恙,甚好。”   沈剑南大步奔来,附身滑于桌下,抓住薛奎胳膊,道:“薛老英雄,跟我来。”   薛奎好生奇怪,面前这人自己并不认识,怎会相救自己,看他却是个乞丐,并不像什么武林高手,难道他真有把握不成。   沈剑南与他对视一笑,抓紧了薛奎,顺势滑翔,在众人脚下游走,刹那间蹿进了屋子,何幔宁见到舅舅心中欣喜万分,道:“舅舅,你没事吧?”   薛奎很是惭愧,叹道:“舅舅没事,多亏这个小兄弟了,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但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   沈剑南拱手含笑,道:“薛老英雄,是我,我是沈剑南。”   薛奎惊异,走上前仔细看了半天,未敢相认,沈剑南会意,将头发撩起,笑道:“真的是我,难道你认不出我了。”   薛奎看罢豁然开朗,欣慰笑道:“果然是沈兄弟,真是太好了,今日有你在,我等自然无事,但不知,沈兄弟为何这般打扮?”   沈剑南叹道:“我是怕江湖中人把我认出来,再找我寻事,本来我是想去找上官无痕的,没想到他竟然自己找上门了,今日无论如何我不能放过他,我一定要让他说出来他到底有什么阴谋,还有那个薛玉狐到底什么人。”   薛奎叹道:“现在外面混乱不堪,伤及了不少无辜之人,沈兄弟此时不能出去,我看应该静待时机才是。”   沈剑南欣然领受,说道:“薛老英雄说的对。”   沈大娘来到窗边,向外面看了半天,惊疑问道:“怎么没有看见杨大侠呢?”   沈剑南知其担心,随即笑道:“娘,杨叔叔现在不在院中,他没事。”   沈大娘听此一说,方才放宽心,不再追问。   上官无痕上下跳蹿,遮挡半晌,一时间寻不着避难之所,心中愤怒,气急之下,运起九宫心法,混合阴阳神功,双手在胸前划拢,汇集出一道真气之弧,在双掌间飘忽而动,随即跃起,升于高空,向下拍去,瞬间地面砖板破裂,四溅而飞,将屋顶弓箭手纷纷击落。   曹吉祥大骇,惊呼一声,道:“快上,快上,拦住他。”   此时上官无痕正奔着曹吉祥而来,所有锦衣卫抵挡不住,何天枢仗剑上前,刷刷,挥出两剑,尽被上官无痕隔开,反手一掌,打到一边,正要擒拿曹吉祥之时,沈剑南再次飞身而出,迅速隔于面前,使出离心真气,将上官无痕这一掌化解。   上官无痕被荡了回去,心中费解迟疑,暗自寻思片刻,问道:“臭乞丐,你这是什么功夫,竟然三番两次坏我的好事。”   沈剑南道:“我这功夫叫做离心真气,是专门对付你而练的。”   上官无痕笑道:“离心真气,根本没听过,这世上哪有这门功夫,到底你是何人在装神弄鬼,还不显形。”说罢,拍来一掌。   沈剑南还是运起离心真气,任凭上官无痕怎么发力,都伤不到自己半分,而上官无痕却被卸了力,正因如此上官无痕一片茫然,一时间摸不清沈剑南的武功家路,找不到破解之法。   曹吉祥见这乞丐针对上官无痕,显然是在帮自己这边,而自己的锦衣卫全部被报销,只好让这乞丐与他纠缠,何天枢与陈衡去斗欧阳无敌和范子溪,自己趁机走开。   上官无痕琢磨半天,想不出这乞丐到底为何人,虽然自己的掌法伤不到他,但是以武功相较量,彼此半斤八两,不分上下,这也甚是难得,当今世上能与自己打平手的唯有任逍遥与花蝴蝶而已,这个小叫花子,难不成是这两人其中一人的传人,那也可能性不大,真若能收的如此高徒,江湖早该名声躁动,这小乞丐似乎凭空而出,真让人揣测莫辩。   沈剑南纵身跃起,跳到房顶,口中默念着乾坤剑法口诀,双掌运作,上官无痕见他此状甚为诧异,只见他使出的这招数似曾相识,只然一时蒙住,记不起是谁曾用过。   沈剑南冷到一声:“漫天花雨”双掌变指,向上官无痕指去,身后顿时现出无数剑气,有影无形,一齐发来,正如空中落下的瓢泼大雨,百密无一疏,风驰电掣,上官无痕一凛,见其气势庞大,心下也惊呆,随即向后退去两步,也道了一声:“阴阳合纵”使出了阴阳门神功中的巅峰招数,此招使出乃是将阴阳二气合并,从而形成上下左右阴阳颠倒,一阴,一阳,两道真气发出,顿时在院中形成一道气团,将上官无痕保护起来,沈剑南的剑影随行而至,与其气团相碰撞,顿时炸开花,星火四射,房屋动摇,屋瓦尽碎,墙体断裂,上官无痕顺势飞跃屋顶,落于沈剑南对面三丈地。   上官无痕猛然想起这武功从何而来,迟疑问道:“臭乞丐,曲傲风是你什么人?”   沈剑南收了势,深吸一口气,平缓说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   上官无痕淡淡说道:“你用的分明是乾坤剑法,这世上只有曲傲风一人会,若不是他教与你,你缘何能练出这等上乘武功,还说不认识曲傲风。”   沈剑南正言道:“你少废话吧,能打过你就打,打不过你就投降,问东问西,难道是在拖延时间吗,你别指望有人来救你了。”   “真是笑话,我堂堂阴阳门掌门,天下武功一流,世上还没几个人能与我相提并论,你一个臭乞丐,我就不信还收拾不了你。”上官无痕极其不屑,根本没在乎这个人,言语之散漫,足以证明自己胸有成竹。   沈剑南大步奔袭,双掌一前,一后,循环倒置而出,上官无痕避其锋芒,纵身跳到另一房子顶上,使开了九宫心法,连出三掌,四手相接之时,两人即时腾空而上,对比掌力,从这面屋顶,打到那面屋顶,直看的底下众人脖子酸痛,还不见落地。   两人互拆了五十余招,仍未分胜负,最后两人全力一拼,双掌交锋,同时收手,各自急速旋转而回,双双落地,良久未动,两人筋脉绷紧,血管淤青,满头汗水,正是真气大大消耗所致。   沈剑南气息不和,头脑晕沉,暗自在腹中倒吸冷气,节制真气大量输出所导致的脉冲现象。上官无痕双手颤抖,也是消耗不浅,暗道:“这乞丐内力果然惊人,今日竟然遇到如此高手,正乃平生未有,看样子今日想成事,更是难上加难了,不如且先脱身,来日再与他计较。”   欧阳无敌,范子溪急忙跑来,探看上官无痕无恙否,两人相继惊异,见上官无痕与他打成平手,实在不宜再斗下去,到时两败俱伤对自己一方甚为不妙。   上官无痕淡淡说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山外有山啊,今日我且放过你,若你有胆量,他日我在阴阳门恭候,告辞。”说罢,纵身而去。   沈剑南急忙去追,但刚追出两步,只觉身体摇晃不定,已然无力,便停下脚步,此时沈大娘等人已经从屋中走出,众人齐聚在院中。   薛奎道:“沈兄弟,你已经元气大伤,需要休息几个时辰才行,刚才你太过动用真气,看来上官无痕这个老东西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沈剑南听言席地而坐,双手运气,开始运功疗伤,其他人开始清理现场,杨兆峰捂着胸口,踉跄从门外踱来,叹道:“没想到,这乞丐竟然是沈少侠,今天若不承沈少侠相助,我等尽皆遭殃啊。”   沈剑南缓缓睁开双眼,慢慢起身,笑道:“杨叔叔说哪里话,那个上官无痕我早晚要杀了他,我在他那受了不少苦头,将来也要让他尝一尝。”   薛奎问道:“这些死去的人怎么办,他们都是给沈大嫂送寿礼的,没想到却惨死在这里,我们应该对他们的家人有所交代啊。”   何天枢道:“这件事情我去向曹公公禀明,让他安顿。”   沈剑南环顾四周,死者甚多,十之**,顿时眉头紧锁,却突然间承大惊之状,急忙向地上其中一具死尸而去,蹲在旁边,众人看去,原来躺着这人便是张兴汉。   沈剑南万分惆怅,愤慨至极,叹道:“张将军?你竟然也惨遭毒手,山东若没有你,城池岂能保的住,你怎么忍心撒下城中上万百姓于不顾,就撒手人寰呢,嗨,你的死归根结底是因为我,张将军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沈剑南霍地起身,目光如炬,吩咐锦衣卫道:“将张将军好好安葬,不得怠慢。”   沈大娘问道:“剑南你有什么打算啊。”   沈剑南斩钉截铁道:“我要去报仇。”   薛奎道:“沈兄弟,如果遇到范子溪这个叛徒,就不要顾及我了,烦请沈兄弟代我清理门户。”   沈剑南正言道:“薛老英雄放心,此间之事就交给你们了,事不宜迟,趁上官无痕还未去远,我这就去追他们。”   沈大娘道:“剑南小心啊。”   话音刚起,沈剑南已经纵使轻功跃出了院墙,一路飞檐走壁,不停歇,直朝阴阳门一路追来,    第39回 扑朔迷离(2)   上官无痕轻功卓著,三两个起落便摆脱了众人的追逐,越过大树林,正值夜色将近,黄昏时分来到一个小镇之上,不觉腹中饥饿,顺便找了个饭馆落脚,等一等欧阳无敌与范子溪两人,这两人武功稍差,足足等了两个时辰还不见人影,此时心中踌躇,会不会半路被敌人追上了,难以脱身。   上官无痕正在思量之际,前方两个人影晃动,朝自己这边奔来,看样子甚急,心下迟疑,待走近看,却是欧阳无敌与范子溪。   上官无痕起身,叹声说道:“你们两个废物,让我等了两个时辰。”   欧阳无敌气喘吁吁,说道:“大哥,我们受了伤,被锦衣卫追上,纠缠了老半天,才幸得脱身啊。”   上官无痕牙关紧咬,冷冷说道:“功亏一篑,都是那个臭乞丐坏的事,本想趁机抓住沈剑南的母亲,逼他出来,半路杀出个无名高手,这个乞丐到底是什么人呢,武功竟然如此了得,而且还会乾坤剑法,难不成是曲傲风这个家伙从中作梗。”   范子溪道:“掌门,锦衣卫看来是早有准备啊,他们是故意引我们去的,幸好掌门武功盖世,我们才能全身而退。”   欧阳无敌道:“大哥,那个臭乞丐真的很难缠,估计现在已经在找我们呢?”   “恩,暂时我还想不出打败他的办法,我看合我们三人之力也未必能胜他,走,我们马上回阴阳门准备,任他再厉害,也闯不过我们的阴阳盾化。”上官无痕沉着思量,脸色现上一片踌躇。   三人匆忙吃了点点心,又带了点干粮,动身启程,来到店外,天色已黑,三人施展开轻功,一路不歇,行走约五十里路,已经离阴阳门不远,再走一个时辰大约就到,三人脸上现出喜色。   欧阳无敌笑道:“大哥,马上就到阴阳门了,咱也不用怕那臭乞丐了,我们人多势众,一人一口唾沫都把他淹死了。”   “是啊,是啊,臭乞丐不知好歹,如果他敢来,定死在阴阳盾化之下。”范子溪言语啃啃,得意十分。   三人闲话间,不知不觉,前面赫然坐着一人,正是沈剑南,此时已然是一身乞丐装扮,靠在一颗树下,低沉声,冷冷说道:“三个奸徒,死到临头了,还能有说有笑,什么阴阳盾化,还设计害人。”   上官无痕大惊,问道:“臭乞丐,你怎么会在这?”   沈剑南霍地起身,向前走去。上官无痕立即摆开了架势,忙向后退去,沈剑南见状不觉发笑,道:“哈哈,真是胆小如鼠,我还没有动手,就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了,枉你还自称武林豪杰。”   上官无痕恼羞成怒,怎能忍受他这般辱骂,一时想出手,但是又碍于他的功力,真是进退两难,该如何是好呢,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沈剑南道:“好说,当日你勾结薛玉狐,想要杀死真的皇子,利用他成全你的奸计,当真害了不少人,如果你能把薛玉狐交出来,我还能考虑放你一马,不然的话,你们三个都得死。”   欧阳无敌大怒,骂道:“臭要饭的,口气不小,我就不相信,我们三个打不过你一个。”   上官无痕截口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薛玉狐,莫非你也想......?”   沈剑南否道:“哼,我是什么人你不用管,薛玉狐是个危险人物,有他在,你们这帮奸人就能大作文章,所以我要除掉他,免除后患。”   上官无痕笑道:“哈哈,可惜啊,薛玉狐不在我这里。”   “不在你这会在哪?”沈剑南质疑,急忙追问。   欧阳无敌怒道:“说不在就不在,啰嗦什么?”   沈剑南冷哼一声,道:“肯定是让你藏起来了,想背地里搞阴谋吧。”   上官无痕道:“多说无益,要打就来吧。”说罢,裙摆向后一甩,拉开步,长拳击出。   沈剑南擎出双掌,向他奔去,欧阳无敌与范子溪从左右两路夹击而来,四人战开,沈剑南借以汇元神功护体,双手住于乾坤剑法,武动迅速,出神入化,三人相接尽是应接不暇。   上官无痕迟疑良久,虚晃一招,推到数丈之后,手指着沈剑南迟疑说道:“你是沈剑南?”   沈剑南闻声收手,冷冷说道:“没错,就是我。”   上官无痕道:“我一直很奇怪,你怎么能会乾坤剑法,看来的确是曲傲风那老家伙教你的了,你使的护体神功分明就是汇元神功,早就应该猜到是你,这段期间你消失了,今天算是误打误着,在这碰上你了,我也省了不少功夫。”   沈剑南笑道:“我也正要去找你的,我打扮成这个模样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身份,今天被你看了出来,那么你们三个都不能活着。”   “好大的口气,我阴阳双煞就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欧阳无敌听言恼怒,怒喝一声,朝着沈剑南拍出一掌。   这一掌来势凶猛,更有九宫心法助力,攻守兼备,乃是一招饿虎擒羊式,直取沈剑南丹田,此掌打中,沈剑南五脏应该尽裂,沈剑南双眼紧紧盯着他的掌势,密切观察着他的变化,体内已经运起了一股真气,汇聚丹田之中,身体丝毫不动,只等他掌锋到来。   欧阳无敌尚自庆幸,暗道:“好个沈剑南竟然不躲,我这一掌威力无比,多少江湖成名人物都难以抵挡,你却这般藐视,我看你今日不死。”瞬间已到,‘啪’的一声,似乎有一种骨头碎裂的感觉。   沈剑南倒吸一口气,猛然收腹,双拳紧握,高喝一声,将真气向外扩散,犹如爆咋般,欧阳无敌瞬间被这股强大的真气崩了出去,又传出一声‘嘎巴’的声音。   欧阳无敌应声倒地,面色铁青,兀自哀嚎,众人看去,只见他左手胳膊处内骨断裂已然穿肉而出,上官无痕大惊失色。   沈剑南此时内力异常,神功惊人,暗自唏嘘不已,连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招竟会有如此威力,索性趁热打铁,击出一掌,朝向上官无痕。   上官无痕骇然,急忙退去,此刻危机,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抵挡的了,但还是不去冒险,此时灵机一动,顺手抓住范子溪衣领,使劲扔给了沈剑南,沈剑南这一掌已经到来,狠狠的打在了范子溪的身上。   范子溪‘啊’一声重重地向地面砸去,再没了声音。   沈剑南急忙撇下范子溪,准备出击上官无痕之时,但上官无痕已经去向不明,无处可寻了,顿时心中懊恼不已,气得火帽三丈,咬牙切齿,但一想,这家伙肯定是回阴阳门去了,还是趁早追去,免得他有时间布置陷阱。   沈剑南回头瞧了瞧地上的两人,一个不动,死没死不知道,终归是好不了,另一个面部抽泣,着实悲惨,冷冷哼了一声,纵身追上官无痕去了。    第39回 扑朔迷离(3)   奔走一夜,比及天明时分方才追至阴阳门,沈剑南气力有些耗损,驻足阴阳门前,凝神观望,但见阴阳门大门紧闭,门外并无守卫把守,里面也是静悄悄,全无声息,不觉处处透着诡异。   沈剑南到吸一口冷气,暗自唏嘘不已,心中踌躇半晌,暗道:“阴阳门机关重重,当日我曾到访过一次,多少还算熟悉一点,里面的道路多少能记得几条,只是从未见过机关陷阱,此次进去还应多加小心。”   沈剑南纵身跃了进来,天还未亮,还是灰蒙蒙的的,刚刚能看到些许物事,周围寻看了一翻,果然一个守卫都不见,此中埋伏是一定有的了,但不知道上官无痕跑到哪里去了,到底该去哪里找呢。   凭着记忆,沈剑南朝藏书阁走来,犹记得当日与花雨梦来时,自己曾在那里偷学过九宫心法,那里也是阴阳们比较重要的地方,估计应该有守卫,正好抓一个来,打听一下上官无痕藏身之处。   一路顺畅,不见人影,很轻松的来到了藏书阁,但摆在眼前的却让沈剑南感到诧异,这么重要的地方竟然一个守卫都没有,这就奇怪了,难道上官无痕带着所有手下潜逃了,根本不在阴阳门里,这似乎不大可能啊。   沈剑南怀揣幻想,小心的走上前,慢慢的将门推开,停住片刻,并没有马上走进去,站外门外,屏住呼吸,静心感觉一下里面是否有人的呼吸声,才能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埋伏。   听了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沈剑南这才放下心来,迈步走了进来,向前走了两步,只见面前桌子上放着一本书,书上赫然写着九宫心法四个字,沈剑南惊奇道:“这老家伙竟然把九宫心法都丢下了,看来走的真的很急啊。”   走过去,将书拿了起来,翻开了第一页,上面写的字让沈剑南骇然不已,沈剑南急忙将书扔掉,准备向门外跑去,但是已经晚了,门已经不知道是以什么力量给关闭了,第一页上写的就是你上当了。   沈剑南来到门口,使劲推了两下,没有推开,心知中计,忙运起汇元神功,准备将门打破,正在这时,梁上,内堂以及窗外,窜出十数个蒙面人,手持大刀,围在了自己周围。   沈剑南收手环顾四周,见这帮人转圈漫步游走,步伐稳健,气息平缓,定是高手一类,当下提高戒备,丹田运气汇聚,一场恶战在即,松懈不得,由此看来,上官无痕一定就在附近,说不定藏在什么地方,还需留神,切不能被他暗算了。   当中一个离门口较近的蒙面汉子声音很低沉,冷冷说道:“臭小子,竟敢闯进阴阳门,今日让你有进无出。”说罢伸手一摆,其他汉子挥刀砍来。   沈剑南暗道:“看来这个汉子就是零头了的,所谓擒贼先擒王,先拿下他再说。”大跨步,朝着门口这汉子奔来,步伐甚快,其他汉子还未赶上,沈剑南已经来到面前,出手便拍出一掌,这汉子斜向左边闪身,抬出右脚,踢向沈剑南大腿处,使了一招黄狗撒尿之势。   沈剑南暗自惊奇,只道这汉子武功不俗,虚一向后退去,此时后面两个大汉挥刀赶来,双双使了个横扫千军,意欲朝沈剑南头部平削。   沈剑南感到刀锋而至,身子猛然向后急仰,单脚回旋,正是倒挂金钩,将两把刀瞬间踢飞,随即扭转身躯,拍出两掌,将这两个汉子打飞出去。   沈剑南待回头时已经找不出哪个是刚才说话的那人了,穿着都一样,没人说话,根本分不出来,不由多想,左右两侧又杀来四五人,当下只手撑地,双脚绕过头顶,使出旋风扫堂腿,一股黑烟滚滚,四五人均被扫倒。   沈剑南纵身跃起,接连两个翻转,撞门而出,众多大汗紧随身后,全然不给自己脱身之机,前前后后不时变化队形,手中大刀左右摇摆,此时天已大亮,正直天气晴好,阳光明媚。   蒙面人手持大刀不停摆动,太阳折射而来的强光甚是刺眼,沈剑南眼睛一阵不适,忙把头侧于旁边,大汗门似乎有意此为,随即摆动速度提升,不停旋转,沈剑南双眼不敢强睁,只得用手遮掩。   “他看不见了,大家一起上,杀了他。”一个汉字发出了残酷的声音,沈剑南听得真切,正是刚才说话的那人,眼睛虽然没有看见他,但是已经听得他的方向,刹那间移步向他,迅雷不及掩耳,那大汗一愣,沈剑南随即出手打向他。   大汗再次躲开,又没了声音,其他大汗已经狂奔上来,沈剑南此时强光刺眼,只得听兵器声辨别敌人来之方向,凭着感觉躲避。   一盏茶功夫,沈剑南已经身受多处刀伤,但都不是要害,皮外伤而已,当下心想,这样岂不吃亏,更有可能受制,随即依仗轻功,跳跃高空,一跃跃出数丈远,立即运起汇元神功,双手合力拍出,众大汗四散逃窜。   沈剑南睁开双眼,再见他们,却见院中无一人,好生纳闷,正在踌躇之际,背后突来一人,掌风甚猛,奇袭而至。   沈剑南凝神之时,回首防范不急,情急之下稍微闪身,但左肩上已经打中,踉跄退出数步,心下迟疑,惊道:“阴阳五行掌?原来你是上官无痕。”   背后偷袭之人笑道:“沈剑南,果然好眼力,今日你中了我的阴阳五行掌,我看你的肩膀不断也骨折了,如果三个时辰不运功疗伤的话,你就成独臂英雄了。”   此时众多蒙面大汗再次奔出来,准备动手擒杀沈剑南,沈剑南瞧了瞧左肩伤势,果然如他所说,骨头缝隙之中传来丝丝剧痛,急忙伸手点住了穴道,使血液不通,暂时麻痹,压制痛楚。   “好卑鄙,你们这么多人纠缠不休,看样子我今日根本没有疗伤的机会,三个时辰过后,我这只胳膊自然是废了,但是我要你们的命作为补偿。”沈剑南火帽三丈,目露凶光,冷冷言语,随后盘坐在地,双手运功,运起离心真气,将真气笼罩在周身,形成一个强大的保护圈,然后使用汇元神功开始疗伤。   上官无痕大笑道:“不要命了,还敢疗伤,给我砍死他、”众大汗齐声呐喊,举刀便砍,十数把大刀砍到之时,竟然像是砍在了弹簧之上,被一股强大的推力给弹了回来,手腕被弹得酸麻,大刀几乎脱手。   沈剑南安然无恙,悠然疗伤。   上官无痕大吃一惊,奇异说道:“这功夫竟然如此厉害,好,就让你试试我的九宫心法最上乘武学。”嘴里念罢,双手开始晃动,似乎有形又无形,模糊不清,虚实难分,双手软绵绵,但力道能迭起千层浪,双手扶风,正是针对离心真气而用,这种软功夫,定能渗透到离心真气所铸造的真气保护墙。   沈剑南料知他此中武功高强,立即停止运功,将汇元神功铸于右掌上,向他击出,与上官无痕相对,瞬间地动屋摇,震裂强大,两人内力俱是惊人,谁也不肯先罢手,僵持良久。   沈剑南左肩伤势还未完全疗伤治好,勉强用力,忍了疼痛,给右手加注了一股真气,瞬间两道真气逼出,上官无痕始料未及,未能抵挡,被震了出去。   上官无痕踉跄几步,心下惊慌,实不知眼前这小子深不可测,此刻根本不能强敌,犹豫片刻纵身而逃。    第39回 扑朔迷离(4)   沈剑南收回真气,右手抓住左臂,使劲向上一推,将脱臼的胳膊接回原位,立即起身,追了出去,上官无痕时分狡猾,沈剑南出了阴阳门,向北追出数十里,不见人影,心下踌躇,他会逃到哪里去呢,江湖这么大,再想找他可就不容易了,看样子以自己目前的功力想打败他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此时沈剑南来到镇上茶馆,一夜奔波,未曾吃东西,腹中着实饥饿,要了两个馒头,一壶茶,大口的吃了起来,心下思量上官无痕到底为去了哪里,突然门外走进来三个人,沈剑南大为震惊,原来是东方亮与那云岭八骏的冯耀黎,再仔细看时,原来柳月残也在其中。   沈剑南大惊,暗道:“柳姑娘,肯定受制于他们,我得救她。”刚欲动手,但听他们说话,便又收手,自己将身子扭向一边,免得被他们发现。   冯耀黎道:“东方老弟,大哥叫咱们带着柳姑娘去找西域三老,目的就是为了能与他们联合,共同对付逍遥宫,如今单凭辽东五虎几个人的残余力量是不行的,我们必须笼络人脉,目前,泰山派刀金泰,黄河帮钟无量都已经答应联手,只有西域三老他们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所以这次去西域,我们一定要把事情办成,不要坏了大哥的好事啊。”   东方亮笑道:“冯老弟你就放心吧,柳姑娘长的如此标致,我不信那个梅老大不动心,咱们以美人换取联盟,再合适不过了,只是可惜了,柳姑娘这么美丽的人,竟然便宜了梅翁那个糟老头子,真是暴遣天物啊,说实话,我还真的有点舍不得啊。”说罢伸手去摸柳月残的脸。   “拿开你的手,恶心死了。”柳月残痛斥着他,心中十分反感。   “哎哟,不要发这么大火吗,再过几天,你就是别人的人了,我再想怜惜你都不可能了,还不趁现在咱俩亲热亲热。”东方亮愈发**,双手搭在柳月残的身上,继而开始在身上游走。   柳月残显然是被点了穴道,挣扎不得,嘴唇紧紧的咬着,闭着眼睛,羞愧难当。   “够了,东方亮,别再玩了,注定这个女人不是你的,你别在她的身上打主意了,如果你轻薄了她,让梅翁知道,坏了大哥的事,你可没有好果子吃。”冯耀黎一声令喝,单手拍在桌子上。   一声响,让东方亮心中一怔,急忙收回双手,和颜悦色,说道:“冯老弟说的是,我不敢了,不敢了。”   冯耀黎道:“赶紧吃东西,吃完了马上上路,我们还有好几天的路程要走呢,不要节外生枝。”   沈剑南在隔壁听得一清二楚,真是痛恨不已,心道:“卑鄙无耻,竟然拿柳姑娘当成了交易的牺牲品,但是倘若我此时救她,便不能揭穿他们的阴谋,不如跟他们去西域,到时候再见机行事,将他们一窝端掉,这样也为江湖除害了。”   冯耀黎踌躇道:“咱们两个大男人,带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太惹人注意了,这样吧,你先留在这,我带柳姑娘出去找个裁缝店,给她换一身男人的衣服,等我们回来再上路。”   东方亮道:“好吧,我就在这等你们了。”   冯耀黎拉起柳月残,朝店外走去,沈剑南也匆匆结了账,绕行而出,紧随他们身后,偷偷的跟着他们,拐过一条巷子,寻到一家裁缝店,冯耀黎拉着柳月残走了进来,问道:“老板,给这位姑娘选一身合适点的男人衣服,要快。”   老板见他言语清冷,面目可憎,心中已然生畏,不敢怠慢,急忙去挑选了一件,回转赔笑道:“大爷,您看这件,是小店最好的材料做成了,这位姑娘穿上一定很合身。”   “少啰嗦,快给我们找个换衣服的地方。”冯耀黎呼喝一声,已经将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老板见了银子心下放心了许多,急忙引他们进了内堂,道:“大爷你们去慢慢换,我不妨碍。”   进了内堂,冯耀黎将衣服往柳月残身上一扔,冷冷说道:“快换上。”   柳月残哼了一声,不愿意换,将衣服扔到了一边。   冯耀黎大怒,道:“不识抬举,快换,小心受皮肉之苦。”   柳月残道:“你杀了我吧,我是不会按照你的意思做的。”   冯耀黎怒道:“给脸不要。”说罢,出手去打。   突然一阵风掠过,沈剑南飞也似的闪身出来,立于冯耀黎面前,还未等他回神,沈剑南已经在他的身上点了两下,登时不动,冯耀黎大惊,道:“沈剑南,原来是你。”   沈剑南道:“没错,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们此次去西域,到底有什么计划。”   冯耀黎此刻已经受制,为了生命安全,只好相告,说道:“大哥吩咐我们与西域三老联合,借着上逍遥宫找宋正要人为名,试图消灭逍遥宫。”   沈剑南叹道:“好歹毒,你们分明知道宋正救我之后已经被别人抢走,这么做简直就是此地无银。”   冯耀黎道:“你有所不知,后来你被花蝴蝶抓去,我们已经去要人了,可是半路任逍遥杀了出来,当时我们认为一定是他把你劫走了,但是没想到,你居然在这出现了。”   沈剑南冷冷说道:“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   “沈大哥,真的是你,看见你太好了。”柳月残从悲伤恍惚中回转过来,上前紧紧将沈剑南抱住。   沈剑南稍露尴尬之色,安慰了几句,道:“柳姑娘,不用怕,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   冯耀黎道:“沈剑南,你到底准备把我怎么样?”   沈剑南笑道:“你?西域你就不用去了,我已经帮你找了个好去处。”   冯耀黎大惊,道:“什么?你要杀我?”   沈剑南道:“你别害怕,我不杀你,只是西域我会替你去,你就在这美美的睡上七天吧。”说罢伸手朝冯耀黎的后脑打了一下。   冯耀黎啊了一声瘫软在地,人事不省。   沈剑南开始脱他的衣服,柳月残见了急忙扭头,羞涩说道:“沈大哥,你要干什么啊。”   沈剑南淡淡笑道:“哦,我要穿上他的衣服,与那东方亮带着你去西域。”说话间沈剑南已经穿好了衣服,而且又乔装了一翻,脸上粘了胡子。继而说道:“柳姑娘,你也把衣服换了吧,我去外面等你。”   沈剑南来到外面,对老板说道:“老板,里面有个人,他需要在这睡几天,你不要打扰,这是给你的费用。”说着从怀中取出一锭十两的银子放在桌子上。   老板欣喜,连忙点头称是,道:“大爷你放心,我会让他安心入睡,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柳月残换了好衣服,走了出来,沈剑南见他仪表非凡,不禁暗自称赞,道:“果然佳人,没想到穿上男人衣服也这么英姿飒爽。”   柳月残被他看得感觉浑身不自在,低下头,喃喃说道:“沈大哥,你别再看了,都羞死人家了。”   “好,好,我们快走吧,东方亮还等着呢。”沈剑南委婉说道。    第39回 扑朔迷离(5)   “沈大哥,为什么我们还要乔装打扮呢,不如我们现在就走吧,我真的不想去西域的,他们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沈大哥我真的好怕。”柳月残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声音很柔。   沈剑南道:“柳姑娘你不要怕,有沈大哥在,保证你无事,我们现在不能一走了之,他们有重大阴谋要进行,我们必须去一探究竟,从中破坏了他们的奸计,我们如果就这样走了   ,他们一定还会按照原计划行动的。”   柳月残喃喃说道:“那好吧,有你在身边,我就放心了,一切就听你的,我能跟在你身边就好。”   两人回到茶楼,东方亮还在那里坐着,沈剑南清了清嗓子,装作模仿冯耀黎的声音说道:“东方兄,我们该启程了。”   东方亮大惊,问道:“你,你是冯老弟?”简直不敢相信。   沈剑南道:“是我啊,我这身打扮很奇怪是吧,我这样打扮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啊,路上免得被人发现,所以你也要打扮一翻。”   东方亮百思不得其解,叹道:“好吧。”   三人收拾一翻,开始上路,一路上柳月残都是跟在沈剑南身边,东方亮自己走在一边,想说话却没人搭理,心中十分憋闷,但见柳月残缺跟冯耀黎比较亲近,好生纳闷,暗道:“   这柳姑娘似乎对冯耀黎有好感啊,难怪这家伙不让我碰她,原来是自己想独占便宜,哼,我一定要想个办法把柳姑娘抢过来。”   东方亮笑道:“冯老弟,走了半天的路,也累了,不如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我与老弟好好喝几杯,解解乏啊,不知冯老弟意下如何?”   沈剑南暗道:“你个老东西,前日设计迷晕众人,今日又来设计,我且看看你有什么伎俩。”随即笑道:“男的东方兄有此雅兴,冯某乐于奉陪。”   东方亮拍手笑道:“好,那我们加紧脚步,前面不远便是小镇子,我们去找一家最好的客栈。”   沈剑南内心暗暗发笑,东方亮偷偷的撇着柳月残,心中已经幻想起来所谓的恶心好事了,柳月残一言不发,听着东方亮的言语不觉作呕,就算看他一眼都觉得浑身颤抖。   三人来到客栈,打理好住宿一切事宜,分好了房间,三人再次下楼来,找了个最安静的桌子,围坐一圈,东方亮甚是慷慨,叫来了店小二,激昂说道:“小二,把你店里最好的,   最拿手的菜都给我拿上来,还有,各种好酒尽管上,老爷这有的是银两。”   点小二欣然笑道:“老爷您稍等,好酒好菜马上就来。”兴致冲冲的跑进内堂,对烧饭的师傅们说道:“大家都听好了,外面来了三个大财主,我们只管把最好的东西给他做出来   ,今晚我们发达了。”众人一阵欢呼,开始忙碌着。   “冯老弟,今日不要客气,我们开怀畅饮,不醉不休,在下早就想与冯老弟好好喝一场了,只是连日来琐事太多,一直寻不见机会,幸好今日,你我能共同办事,这真是千载难逢   的好机会啊。”东方亮拱手含笑。   沈剑南心知肚明,暗道:“我且看看你到底想耍什么轨迹。”赔笑道:“东方兄言重了,冯某何尝不想与东方兄痛饮几杯啊,今日我一定要喝个痛快。”   话不多时,店小二已经将各种美味和上等的好酒都端了上来,几句寒暄之后闪身回了后厨。东方亮笑道:“冯老弟,不要客气,请,柳姑娘,一路舟车劳顿,一定很颠簸的,你多   吃点,补补身子。”   柳月残瞪了他一眼,欲说话又停止,沈剑南向她递了个眼神,两人会意,然后说道:“东方兄,请。”   拿起筷子夹了一道红烧鲤鱼放在嘴里,仔细品嚼着,发现并无异常,开口赞道:“果然美味,东方亮,你快尝尝。”   东方亮笑不笼嘴,道:“冯老弟尽管吃,不必管我。”拿起筷子胡乱夹点小菜,应付一下而已。   沈剑南时刻留意东方亮的一举一动,心想,此人并未离开自己视线,菜里是不可能下毒的了,所以放心吃来。   东方亮端起酒杯,道:“冯老弟,来,我们干一杯。”沈剑南赔笑道:“干。”两人相对而进。   东方亮暗怀奸笑,双眼紧紧盯着沈剑南,暗暗心道:“冯耀黎,我看你能喝多少酒,本老爷喝酒在山东是有一号的,今日我就把你灌醉了,柳姑娘就是我的了,哈哈....。”   两人推杯问盏,你来我往,不知道喝了多少坛子,桌上的好菜基本没怎么吃,将近午夜时分,沈剑南自觉酒量已到,再喝就不适了,脑袋已经昏昏沉沉了,面色红润,推辞说道:   “东方兄,感谢今日盛情款待,眼下时候也不早了,明天日还要赶路去西域,时间不能耽搁,我看我们今日就到此为止,如何?”   “冯老弟,时间尚早嘛,不要着急,来,来,我们再饮三杯。”东方亮嬉笑着开始倒酒。   沈剑南一脸无奈,含蓄笑道:“东方兄,实不相瞒,冯某已经到量了,再喝只恐失态,还是改日再喝吧。”说着起身,已经开始摇晃起来,脚步颠簸,看上去已经酩酊大醉了。   “那既然如此,为兄也不强求了,改日就改日吧,冯老弟就早些回房睡觉吧。”东方亮见他此状,心中甚是得意,暗暗窃喜。   沈剑南回到房间里,自道:“这个东方亮,原来酒量这么好,我真是低谷他了,但是说来也奇怪,怎么喝了这么多酒,也不见他露出什么马脚呢,到底这个老东西搞什么名堂呢,   我且先假装睡觉,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们稍后就会趁我睡熟了过来暗害我,到时我非揭穿他。”   沈剑南计议尤定,铺好了床,自己先躺了下去,闭目养神,用内功驱散体内的烈酒浓度,恢复清醒状态。   东方亮在房间里,换着衣服,他正在传夜行衣,诡异的笑道:“冯耀黎,这点酒量还敢跟我喝,叫你跟我作对,今日我先杀了你,神不知鬼不觉,柳姑娘还在房间里等着我呢,不   浪费时间了,等死吧。”说罢踱出房门,朝着沈剑南的房间而来,刚走到走廊拐角处,便听得唏嘘的脚步声,顿时惊异,急忙躲在柱子后面,看样子不是一个人,仔细瞧去,却见   另一头走廊处鬼鬼祟祟的摸索而来的有三个黑衣人,走到沈剑南门口停了下来,只见他们三个在门口低声说着什么,却是听不清楚,只能看见他们在打着手势,却不知道是何意。   东方亮看了半天,迟疑良久,心下踌躇万分,良久暗笑道:“看样子不止我一个人想杀你啊,在这个地方竟然还有你的仇人,真是天助我也,不用我费事了。”   东方亮刚欲离开,却又止步,心道:“不能这么走,万一这帮人杀不死冯耀黎,岂不半路坏了我的好事,我先瞧个究竟。”   三个黑衣人在门口商量完毕,其中一个人用刀撬开了窗户,蹑手蹑脚的摸了进去,缓缓的向沈剑南走去,大刀举在手上。   沈剑南听到了脚步声,心中暗笑,淡淡说了句:“你果然来了,我已经等你多时了。”   突然听见沈剑南开口,这个黑衣人大惊,急忙向后退去数步,惊慌失措,更是瞠目结舌,颤颤巍巍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难道我们也什么漏洞吗?”   沈剑南徐徐起身,坐在床边,冷笑道:“你那点伎俩早已被我看破,本来我不想杀你,但是今日我不能手下留情了。”   窗外两人见里面情势不妙,纵身跃了进来,准备合力对付沈剑南,沈剑南好生诧异,迟疑问道:“你还约了帮手?”   黑衣人道:“对付你,我们没有把握,怎么能不多带几个人呢。”   “那就你们三个,似乎也奈何不了我吧?”沈剑南不屑的说道。   黑衣人笑道:“我们三个自问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们事先在你的酒里下了毒,很快你就会毒发,然后我们再补你几刀,不信你不死。”   沈剑南大惊,道:“什么?你们在酒里下了毒,到底什么毒,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哈哈,我们下的是无色无味,仙人醉是也,这种毒,让你全身无力,迷迷糊糊,就像喝醉了一般,此刻你是否有感觉呢。”黑衣人很是得意。   沈剑南霍地起身,猛然觉得脑袋昏沉,双眼模糊,脚下摇摇晃晃,顿时暗地骇然,道:“好你个东方亮,竟然使出这种卑鄙手段,我先杀了你再说。”   黑衣人甚是纳闷,问道:“什么东方亮,西方亮,今夜叫你看不到明天天亮?”   沈剑南冷冷说道:“少废话,死到临头了,拿命来吧。”说罢,使出汇元神功,向三人打去,但是出力无力,身体酸软,刚奔出几步,却无力再向前走,顿时真气上涌,明显是毒   发的征兆。   三个黑衣人哈哈大笑,缓缓上前,举刀欲砍,沈剑南急忙用所剩余力,运起离心真气,保护自己的身体,三把大刀砍来,均被弹回,沈剑南急忙运功封住玉门和山中两个学位,随   即促使真气逆转,压制毒性。   三个黑衣人再次复来,挥刀直刺,沈剑南双掌向地面一拍,身体升起,旋转一周,乾坤剑法使出,万道剑气飞出,三个黑衣人顿时大惊,急忙遮挡,随后跳窗而逃。   沈剑南急忙追了出去,东方亮在角落里看的糊涂,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心想,冯耀黎此时去追那三个人,我若不趁此机会去找柳月残,只怕等他回来就没机会了。”想   到这里急忙转身而走。   “你怎么在这,还不快跟我去杀敌。”突然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东方亮的身后,冷冷的说了一句,但这一句却把东方亮吓了够呛,尚是心有余悸,定了定神之后,说道:“啊?杀敌   ,好,走,走。”   东方亮感觉莫名其妙,但是没有办法,只好跟这黑衣人而走,看样子这黑衣人是把东方亮当成是自己的同伙了。   东方亮随着黑衣人追出了客栈,直到一片树林,夜黑风高,看不清道路,两人驻足,黑衣人问道:“你看没看见他们三个跑哪去了?”   东方亮支支吾吾,道:“刚才因为我走的慢些,只见他们跳了出来,但是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啊。”   “哼,真是个废物,让你跟住他们,你偏偏给跟丢了,这回好了吧,老板交代我们的事情办砸了,回去我们都不会有好果子吃了。”黑衣人恼怒的说道。   东方亮心下迟疑,暗想他所说的老板会是谁呢,他们次来难道是跟云岭寨的人有仇恨,自己还是脱身要紧。”说道:“不用担心,他们三个没走多远,我们再向前边去看看,说不   定他们就在前面呢。”    第39回 扑朔迷离(6)   “好吧,我们再去前面看看。”黑衣人一叹,向前走去,东方亮跟在后面,心中合计着,一直跟他走没什么好处,柳月残还在客栈里,此刻冯耀黎与几个黑衣人都不在,正是自己下手的好机会,不如先做了这个黑衣人,然后返回客栈。   东方亮紧紧盯着前面的黑衣人,偷偷地从衣袖里取出匕首,拿在手中,快步走上前,叫道:“他们在那。”黑衣人急忙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东方亮得了机会,狠狠地在黑衣人背上插了一刀,黑衣人‘啊’了一声,倒下去了。   东方亮笑道:“真是个没用的东西,一下就死了。”说罢返回客栈。   回到客栈,来到柳月残房前,心中甚是喜悦,沾沾自喜,正在准备开门之际,突然院外跳进来两个黑衣人,朝门口走来,东方亮大惊,急忙再次躲了起来,暗道:“怎么还有黑衣人,莫非那几个已经把冯耀黎杀了?”   两个黑衣破门而入,柳月残正在房中准备就寝,被这两个突然闯进来的黑衣人吓到尖叫,骇然不已,身子不停发抖,壮着胆子试着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柳姑娘,我家主人想请你去一趟。”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   “你家主人是谁,为什么要请我去,我认识他吗?”柳月残迟疑而胆怯的问道。   黑衣人道:“你去了就知道了,现在不必多问。”   东方亮偷偷摸索到门后,偷听着里面的说话,听到此处,心有感悟,暗道:“两个黑衣人,此刻我若能救得柳姑娘,那我就是她的恩人了,以后想下手肯定容易的多了。”想想就甚美,猛然窜了进屋。   “大胆贼人,敢趁我等不备,伤害柳姑娘,看我东方老爷不教训你们。”东方亮高声呼喝,很是威风的样子。   两个黑衣人相继迟疑而骇然,互相看了看,不知道此人是谁,奇怪的问道:“你是什么人,从哪冒出来的?”   东方亮笑道:“甭管老爷是从哪冒出来的,现在我要让你们知道,你们是在哪死的。”说罢拍出一掌。   一名黑衣人向后退了一步,还出一掌,另一名黑衣人则饶道东方亮身后使出一掌,两人合力,两掌都力道很大,料想东方亮定是武功高强之人才赶上前阻拦,所以此二人才奋力还击,岂料东方亮乃是一个无能之辈,两人两掌便招架不住,顾得了前面,却顾不了后面,背部却被另一个黑衣人打中,‘哎呦’一声,踉跄闪了出去,再无还手能力。   黑衣人耻笑道:“这点本事,还学人家英雄救美,省省吧。”说罢与另一个黑衣人合手拉着柳月残奔出房门。   柳月残不停呼救,心中害怕极了,但是整个客栈就像无人一般,任凭怎么叫,都没有回应。   东方亮心中愤愤不平,缓缓起身,跟了出去。   柳月残被带到了一个很僻静的山林小庙当中,到了门口,黑衣人将柳月残推了进去。柳月残险些跌倒,双眼瞳孔放大,屋子里面漆黑一片,一个弱女子此刻心中恐惧万分,不敢动弹,只是在门口处贴着墙,颤抖的站着,几乎快要蜷缩成一团。   突然屋子里有了光亮,只见一个人从角落里拿着蜡烛台向屋子中间走去,柳月残大惊,喃喃问道:“你是谁啊?”   那人没有说话,走到中间,将蜡烛台放在了桌子上,此时蜡烛照亮了整个屋子,此人的脸面也看的很清晰了,柳月残见了心中有惊有喜,有悲伤,难以置信,迟疑问道:“薛玉狐,怎么是你?”   此人正是薛玉狐,当下含笑说道:“月残,你别怕,我也是迫不得已才用这种办法把你抓回来的,来,快过来坐。”说着走过去扶她。   柳月残心有余悸,猛然又想到当日舍弃自己的情形,心中悲伤与难过交加起来,此时这个人又走过来扶自己,心中愤慨不已,气道:“你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月残,你还生我的气啊,我知道当日是我不好,但是我也有我的苦衷啊,我也没办法的,如果我不那样做的话,那个赵头会连我都杀的。”薛玉狐苦苦说道。   柳月残哼了一声,道:“你根本就是贪图富贵,贪生怕死,你对我说过什么,你都忘的一干二净了,我已经发誓,今生今世不再见你,我俩再无瓜葛,我对你已经伤透了心,你别再试图用花言巧语骗我跟你在一起了。”   薛玉狐听到此话有如晴天霹雳,顿足不已,叹道:“月残,难道你真的这么恨我吗,你骗我的,我知道你心中还是很爱我的,只是在生我的气而已。”   柳月残冷笑一声,淡淡说道:“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对你已经心灰意冷了,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还是放我走吧,我还有事情。”   薛玉狐气道:“放你走,难道放你去嫁给梅翁那个老东西吗?”   柳月残心中一怔,继而笑道:“是啊,我正是准备去西域嫁给梅翁的,你最好把我安全的放回去,不让梅翁知道了,肯定会找你算账的。”   薛玉狐叹道:“我千辛万苦打听你的消息,这半年我走遍了五湖四海,终于让我打听到你落到了云岭寨的手中,正苦于没有办法救你出来,幸好被我打听到他们要拿你去跟梅翁做交换,我才千里迢迢追到西域,总算把你救了出来,让你脱离苦海,没想到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柳月残冷冷说道:“我不需要你救,你是我什么人,我爱嫁谁就嫁谁,都与你无关吧,你还是关心你自己的事情吧,我和你相爱一场,我奉劝你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   薛玉狐几乎要发疯,开始咆哮起来,吼着说道:“柳月残,你好狠心啊,宁愿嫁给梅翁也不跟我走,实话告诉你吧,梅翁休想娶你,赵头也不会答应他的。”   柳月残叹道:“我谁都不会嫁的,如果到了西域,梅翁真要娶我,我就会自尽的。”   “不要啊,月残,我是真心爱你的,我不会让你去西域的,现在就跟我走吧,我带你过好日子去。”薛玉狐大惊,急忙截口劝阻。   柳月残淡淡说道:“你别再说活了,我听着只能让我感到恶心。”   薛玉狐见她似乎对自己已经死了心,再怎么劝说可能都没有用处,不如强行把他带走,正准备抓住她,突然外面来人说道:“薛公子,有人来了,看样子是找柳姑娘的。”   薛玉狐骇然问道:“是什么人?”   黑衣人道:“不清楚,只听旁边人说,梅老大,就是这里。”   薛玉狐大惊失色,叹道:“是梅翁,这该怎么办,我们这几个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黑衣人道:“不如我们先躲起来吧,再想办法救柳姑娘吧。”   薛玉狐无奈,有些舍不得,但又怕被他发现,对自己不利,叹了一口气,道:“月残,我先躲一躲,我会想办法救你的,但是你千万别说我来过。”说罢与两个黑衣人匆匆出门。   东方亮与梅翁和几个手下走进了院子,脚步很急,东方亮道:“梅老大,我一路跟踪他们来的,正想回去找帮手,没想到就碰上你了,真是太好了,省的我们一路去西域了。”   梅翁笑道:“我已经接到了冷大侠的通知,老夫也怕路上出什么岔子,所以带人出来接应,果然不出我所料,真的有人劫持。”   东方亮笑道:“梅老大放心,我已经看的很清楚了,他们一共就三个人,两个在外面,其中一个在屋里,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说话间已经来到门口,东方亮很是惊奇,叹道:“怎么人都不见了,难道柳姑娘被他们转移走了?”   梅翁心下迟疑,急忙推开房门,却见柳月残独自在屋中站着,再看四周,却是无人,道:“大家小心。”   几人加倍防范,来到屋中,果然就柳月残一个人而已,梅翁踌躇片刻,上前含笑说道:“柳姑娘安好,老夫梅翁。”   柳月残还是很惊恐,并未回话。   东方亮叫道:“柳姑娘,梅老大跟你说话呢,他便是你即将嫁给的夫君啊。”   柳月残冷冷说道:“我死也不会嫁给你的,你还是放我走吧。”   东方亮骂道:“好不识抬举。”   梅翁截口道:“柳姑娘不要动气,老夫想请你去雪山派做客,我们现在动身如何?”   柳月残此刻已经看破生死,已经无所谓恐惧,胆子不再小,说话也敢大声,气道:“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你还是把我杀了吧。”   梅翁笑道:“我怎么舍得杀你呢,你瞧你长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我喜欢都来不及,问世间还有哪个女子有你这般漂亮啊。”   柳月残被说得面红耳赤,羞涩不已,只觉这话是在羞辱和轻薄自己,恼羞成怒,道:“别再说了,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你也是成名人士,请你自重些,免得让人耻笑。”   “你敢教训我,你信不信我.....。”梅翁举手欲打她,突然外面来人传话,道:“掌门不好,有人来了。”   梅翁道:“快走,不宜招惹是非。”说罢,叫手下架着柳月残向门外走去。   外面来人正是沈剑南,费了半天力气才摆脱了那三个黑衣人的纠缠,经过一路探访,终于找到这里,此刻进了院子,只见梅翁带着柳月残正往后院逃去,急忙飞身追赶,正在这时,先前藏于房后的薛玉狐也追了出去。   沈剑南大惊,道:“薛玉狐,原来你也在这里,我正要找你,休走。”   薛玉狐听罢大惊,回头一看,竟然是沈剑南,骇然不已,只好扔了梅翁,自己逃命要紧,向东逃去。   沈剑南见到薛玉狐两眼发亮,心中愤恨不已,怒气已经升腾到极点,满脑子都是杀他的念头,此刻什么也顾不得,大喝一声,道:“薛玉狐你给我站住。”纵身追将上去。   沈剑南轻功卓著,几个起落便离薛玉狐近在咫尺,薛玉狐疯了似得奔跑,生怕被他抓住,沈剑南也是急切想抓住他,一直想去找他,只因别的事情都给耽搁了,今日在此遇见他,岂能放过。   两个黑衣人道:“薛公子,你先走,我们挡住他。”   薛玉狐来不及答话,头也不回,一个劲的向东而去。   两个黑衣人拦在了沈剑南面前,大刀在手,横于身前,沈剑南来到面前,冷冷说道:“不想死就闪开。”   黑衣人未曾说话,大刀已经使来,沈剑南一怒,拍出两掌,威力甚猛,两个黑衣人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有如此高的功力,都是猝不及防,两掌到时,两个黑衣人口吐鲜血,缓缓倒地。   沈剑南收掌继续向前追去,刻不容缓,心中焦虑得很,因为很多事情都想找薛玉狐问个明白,再次催动真气,加速奔袭,远远已经看到了薛玉狐的身影,无奈薛玉狐这厮半年不见逃跑的功夫大有长进,看样子也是下了不少功夫,非常顽强,此时已经跑了三十多里路,那厮竟然还能跑的这么快,若不是沈剑南武功高强,真气雄厚,此刻已经追不上了。   沈剑南无奈,任凭自己怎么喊叫,薛玉狐都当做没听见一样,一直跑着,沈剑南大怒,拾起地上的石子,运动真气,向薛玉狐扔了过去。   嗖的一声,速度快如闪电,薛玉狐根本防不胜防,左腿处被狠狠的打了进去,鲜血直流,踉跄倒地。沈剑南见已打中,心下一喜,急忙纵身起起落落,眼看追到跟前,薛玉狐竟然扔出一把石灰粉,遮住了沈剑南的视线。   沈剑南急忙双手护眼,向旁边闪去,继而用衣袖挥散粉尘,但片刻功夫,已经不见了薛玉狐,沈剑南咬牙切齿,恨之入骨,恶狠狠的骂道:“该死的东西。”   向四周瞧去,无影无踪,此刻便不知道该向哪里追去了,但低头沉思之际却见地面上有一溜血迹,一直延伸向东而去,沈剑南大喜,定是刚才石子打伤他,所留出来的血,照着这个血迹就能找到他的藏身之处。   沈剑南沿着血迹一直朝东而追,直追出树林,绕过高岗,一直追到一处庄园,血迹失踪了,想必是溜进了庄园里。   沈剑南抬头看了看庄园的牌匾,只见上面写着避暑山庄四个大字,不甚惊异,自道:“避暑山庄,这不是到了河北承德了吗,这个避暑山庄莫不是皇家别院,夏季皇帝乘凉避暑的专用去处吗,怎么薛玉狐会跑到这里来了呢,当真奇怪。”   沈剑南踌躇了半晌,准备推门进去一探究竟,但猛然想到柳姑娘还在梅翁手里,惊呼道:“糟了,我怎么把柳姑娘给忘了,真该死,我若不去救柳姑娘,可能她会惨遭不测啊,我不能因为我个人之事不顾朋友啊,薛玉狐既然进了庄,料想他一定在此养伤,先留着他的性命,还是救人要紧啊。”    第40回 避暑山庄(1)   沈剑南计议已定,毅然离开避暑山庄,一路再次向西域而来,此前连夜追赶四百余里路程,真气耗损过大,此时再想过于用力去追赶已经力不从心了,刚跑出数里路,便已气喘吁吁了。   东方亮跟着梅翁一路走出三百多里,由于身体矮胖,走路着实费劲,此时已经满头大汗,脚步越来越慢,大口喘气,说道:“梅老大,我实在走不动了,要不我就不去了,我还是回去跟冷大侠交差吧。”   “不行,我与柳姑娘成亲,怎么东方老兄也得在场做个见证啊,再说了,东方老兄若不等我等成完亲,你怎么能算交差呢。”梅翁淡淡笑道。   东方亮叹道:“梅老大,但是我已经走不动了,不如你让我休息两天再走吧,你们先走,我随后再追上你们如何?”   梅翁道:“不行,你打算半路逃跑?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都把人给我弄丢了,事情办的不好,回去冷不愉肯定要收拾你,若我帮你说点好话,你可能没事,你自己考虑好。”   东方亮心中愤愤不平,暗骂道:“好你个老东西,敢要挟我。”迎合笑道:“梅老大说的是,好吧,我就跟你去西域。”   一行几人来到客栈,东方亮终于会心发笑,急忙找了小二要了一间房,向梅翁说道:“不好意思了梅老大,我实在太累了,就不配你了,我要先去睡了。”说罢,迈步上楼。   梅翁等几人围着桌子坐下,柳月残面带愁容,苦涩满面,一言不发,头扭在一边,稍后饭菜已经端了上楼,梅翁笑道:“柳姑娘,请用饭吧。”   柳月残还是不说话,也不吃饭。手下人看不惯,河道:“快吃,我们掌门的心意,你敢不领情。”   梅翁截口道:“柳姑娘,此去离西域雪山派还有很远的一段路程呢,如果你不吃饭,只怕你没力气走路啊。”   柳月残面无表情,柔柔说道:“早晚都是死,不如让我现在饿死算了,免得还要受罪。”   梅翁冷笑道:“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是不会让你死的,再者,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可别得寸进尺啊。”   柳月残斜视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淡淡说道:“我死都不怕了,你说我还会怕你把我怎么样吗。”   梅翁拍案而起,道:“你。”继而缓解情绪,笑着说道:“好,好,我不强求你,你喜欢就吃,不喜欢可以不吃,什么时候想吃了,就跟我说一声,我马上给你做最好的饭菜,现在我们要吃饭了,别怪我们不顾你了。”   柳月残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对了,柳姑娘,到底是什么人把你劫持到深山破庙的?”梅翁突然想起此事,迟疑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们也没告诉我。”柳月残又想起了薛玉狐,也想起了他说的话,不让自己说出去,虽然已经不喜欢此人,但是也不希望有人去害他,踌躇了片刻,淡淡说道。   梅翁善于察言观色,见柳月残说话似乎有所隐瞒,眼睛都在迷离涣散,迟疑问道:“真的吗,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肯定认识这个人,难道此人是你的朋友,你不肯说出来,是怕我伤害他,不过你放心,我只是好奇,你说出来我不会为难他的,相反我还要请他来参加我们的喜宴呢。”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知道,你别再问了,你再怎么说也是徒劳。”柳月残很是无奈,他最后的话语让自己很反感。   梅翁气上心来,转念又撒了,笑道:“哈哈,柳姑娘,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救你的人是谁了。”   “你怎么会猜到?”柳月残一脸紧张的样子,急忙问道。   “你看你紧张的样子,救你的这个人不会就是薛玉狐吧。”梅翁深沉恐怖,探头几乎贴着柳月残的脸,坏坏的问道。   “不是他,你就别问了。”柳月残大惊,急忙遮掩解释。   梅翁哈哈大笑,道:“柳姑娘不必隐瞒了,没有什么可以逃过我的眼睛,是薛玉狐又怎么样,你放心,我不会去杀他,我还要用他办事呢,当初他抛弃你,你就一点也不恨他吗?”   柳月残冷冷说道:“恨不恨都跟你无关。”   “是跟我无关,薛玉狐这个小子真是没有用,自己心爱的女人保护不了,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去爱的,他对那个赵头时言听计从,从来不敢违背,哼,要不是为了合作,我早就把他们都杀了。”梅翁双眼露出杀气,恶狠狠的说着。   柳月残根本无心听他废话,淡淡说道:“我想休息,失陪了。”说罢起身上楼。梅翁示意两个随从跟着。   柳月残进了房间,两个随从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像看守犯人一样,柳月残想出门都得经过一翻盘问,实在令柳月残心塞,恼怒不已。   东方亮一个人在房间里睡不着,也是很懊恼,破口骂道:“好你个梅翁,竟然不放我回去,真是该死,我该怎么办,如何能脱身呢,不如今夜趁他们都睡熟了我就偷偷的溜走算了,让他们人不知鬼不觉。”   “东方先生,睡了吗?”梅翁在门外喊着。   东方亮大吃一惊,甚是无奈,道:“什么事啊,梅老大?”   “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门没锁。”东方亮叹气摇头。   梅翁走了进来,笑道:“原来东方老兄还没有睡呢,真是打扰你了,实在抱歉。”   “无妨,无妨,梅老大请坐。”东方亮迎合赔笑,内心与表情完全不相符合。   东方亮问道:“梅老大深夜造访,不知道所谓何事啊?”   “啊,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就是睡不着,可能是因为马上要与柳姑娘成亲,一时高兴所致。”梅翁满脸堆笑。   东方亮笑道:“真的要恭喜梅老大你啊,柳姑娘长的赛过天仙,多少人求之不得,梅老大你真是好艳福啊,我真替你感到高兴啊。”   “是吗,你也这么想,那真是多谢了,其实这件事情还要感谢冷大侠啊,多谢他成人之美啊。”梅翁笑道。   “梅老大放心,回去我一定把你的谢意带给冷大侠。”东方亮亦是笑着。   梅翁皱起眉头,问道:“东方老兄你见多识广,比我这粗人主意要多的多了,但不知道这场婚礼该如何操办呢,还请东方老兄给点意见啊。”   “哟,梅老大你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哪有什么意见啊,我是大老粗一个,实在是没什么想法,梅老大还是请教一下有经验的人吧。”东方亮委婉推诿。   梅翁叹道:“既然东方老兄没什么建议,那就算了,我再去问问别人吧。”说罢起身,拱手道:“东方老兄,就不打扰你了,在下告辞。”   东方亮欣然相送,道:“好,好,梅老大慢走,恕不远送。”心中期盼着他早些离开,自己好想办法脱身。暗暗骂道:“该死的老家伙,耽误我这么长时间。”   梅翁出了房门来到楼下,吩咐随从道:“给我盯住东方亮,别让他跑了。”随从们纷纷上楼每隔十余丈站一人,纷纷排列在走廊里。   东方亮听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甚是惊奇,急忙透窗而看,看罢心生怒火,自道:“好你个梅翁,竟然叫这么多随从看着我,分明把我当犯人。”   “冯耀黎到底跑去哪里了,这么多时都不见人影,莫非被那三个黑衣人杀了,真是该死留下我一个在这受罪。”东方亮暗自嘀咕,心中气恼纠结。   次日天明,梅翁带着众人开始赶路,行至晌午,比及将近雪山派,不远处已经望见凌博云带着门下不少弟子列队相迎。   梅翁上前作揖,笑道:“二弟久等了。”   “大哥此去抱得美人归,真是可喜可贺啊。”凌博云拱手笑赞。   兄弟两人寒暄一翻之后,直奔昆仑山而上,余下无话。   来到山上,梅翁集合众人于大殿之上,米三生兴致勃勃,道:“大哥,我早就听说这个柳姑娘长的很是标致,清新脱俗,不知道大哥可否引我等一睹芳容啊。”   “哎,三弟,急什么,柳姑娘在出嫁之前是不能与人相见的,咱们岂能坏了规矩呢。”凌博云轻劝了一句。   米三生好生扫兴,淡淡说道:“这有什么嘛,见一面又死不了人,迟早是咱大哥的人。”   梅翁笑道:“三弟,如果你想见不难,这样吧,马上择吉日,我们尽早把婚事办了,也好让你一睹你大嫂的风姿。”   “太好了,但不知道该选哪一天呢。”米三生兴奋不已,但是自己是个粗人这选黄道吉日的本事可是没有的,当下踌躇,唉声叹气。   “东方老兄,不知你可知哪天是吉日?”梅翁客气和缓的问道。   东方亮内心不悦,但嘴上还是非常恭维,笑道:“这么大的事情,在下也不敢乱说,还是梅老大自己定夺吧。”   梅翁笑道:“但说无妨。”   东方亮踌躇片刻,正言道:“七日以后,便是本月四月十八日,古人有云人间四月芳草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正是一年万物伊始的时候,象征着开始,正意喻着梅老大的婚姻大事,而十八日乃是吉日,这个月最好的一天了,不知道梅老大意下如何啊。”   梅翁听此一席话,心花怒放,简直是乐到了心里,随即笑道:“好,实在是好,就依东方老兄之言,就四月十八日,举行成亲大典。”   堂下一片欢呼,众人都很雀跃,需知道,一个门派里面是难得有如此热闹的时候,大伙都是期盼。   凌博云问道:“大哥,成亲乃是大事,是否通知武林各门派前来参加呢?”   梅翁迟疑说道:“东方老兄以为如何呢?”   东方亮暗自思量片刻,继而说道:“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那柳姑娘也是江南名媛,梅老大你更是一派掌门,成亲之日若没有几个江湖同道在场,那么这场婚礼就不算正式,而也不完美,依在下愚见,应该广发请帖,请天下各路豪杰都来参加,以显示雪山派之雄风与威严。”   梅翁大笑,道:“好,东方老兄考虑的果然周全,就这么决定,这件事情就由三弟去办吧。”   东方亮内地里暗自发笑,暗道:“你个老家伙,老夫素闻柳月残乃是薛玉狐的女人,你竟然抢了他的女人,等你请帖都发了,自然有人会来闹你的场子,我叫你成不了亲,我得不到柳月残,你也休想得到。”   转眼三天过去了,雪山派的请帖已经发到了中原各个门派,接下来这几日已经有不少门派的代表纷纷上山祝贺了。   梅翁在山上是应接不暇,每日站于门口笑脸相迎每一个前来祝贺的人士,吩咐手下说道:“准备上好的房间,酒菜,千万不能怠慢啊。”   这几日陆续上山的门派有南海派钟无量亲自前来,泰山派刀金泰也跟着一起来,萧山派郝长风与李如归,辽东派的韩当山和鬼哭子,之前合作的天地双雄也在其列。   梅翁这日换了件新衣服,显示喜庆之意,当场站立中央,拱手笑道:“难得各位掌门与各位英雄能在百忙之中参加老夫的婚礼,老夫在此先行谢过,弊派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招待各位,请勿见怪,稍后将有酒宴款待大家,请各位步入后堂,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众人纷纷来到后堂,一张大桌子,真是人满为患,酒席间,钟无量问道:“梅掌门,说了半天我们还不知道新娘子是谁呢,怎么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梅翁笑道:“哦,的确是老夫疏忽,只是新娘在出嫁之前不能出来见客人,还请大家见谅。”   鬼哭子笑道:“那她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很漂亮,不知道我们见过没有啊。”   梅翁回道:“内人叫柳月残,此前是江南名媛,估计大家不能认识吧。”   韩当山诧异说道:“柳月残?在下曾经听说她好像是那个薛玉狐的女人啊,但不知道怎么成了你的夫人了呢?”   梅翁脸色大变,心情不愉,淡淡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暂且不谈,我们还是喝酒吧。”   李如归听到柳月残三个字顿时精神倍加,内心为止一震,暗道:“啊,柳姑娘,一定是被胁迫而来的,我是该救还是不该救呢,如果救了她,她会不会......。”心中开始踌躇,犹豫不决。   正饮酒间,门外忽传:“云岭寨冷大侠,曲八侠到。”   梅翁大喜,急忙起身迎到门外,拱手,道:“冷大侠到来真是让弊派蓬荜生辉啊,快,里面请。”   冷不愉走了进来,梅翁给他让了个上座,曲非直次之,环顾四周,冷不愉笑道:“各位掌门别来无恙,冷某来迟,还请见谅。”   众人拱手还笑,冷不愉迟疑问道:“梅掌门,怎么不见我六弟冯耀黎呢?”   梅翁迟疑,说道:“冯六侠也跟东方老兄一起来了吗,怎么我在路上没有见到他呢?”   冷不愉心下纳闷,问道:“东方亮,老六是跟你一起出来的,现在人呢?”   东方亮胆战心惊,道:“那日有人来劫持柳姑娘,冯老弟就去追黑衣人了,一直没见他回来,后来梅老大就过来接应,我们就跟着梅老大一起来了,我想冯老弟一定没事的,而且大婚之事不能耽搁,所以就没有等他。”   冷不愉踌躇道:“到底是什么人呢,敢抢云岭寨的人?”   “你云岭寨有什么了不起的,抢你的人又算的了什么呢?”鬼哭子不屑的嘲讽了一句,冷冷哼了一声。   “鬼哭子你什么意思,存心跟我作对是不是?”冷不愉恼羞成怒,起身指责。   梅翁怕两人伤了和气,急忙劝止道:“两位都是朋友,千万不要动气,冷大侠不必担心,我马上派人去寻找冯六侠的下落。”   冷不愉哼了一声,道:“好,今日看在梅掌门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你好自为之,别太得意。”   鬼哭子不服气,欲再理论,却背地里被韩当山拦下,只好生着闷气。   良久冷不愉向梅翁使了个颜色,梅翁会意,随即起身笑道:“各位,今日大家齐集在昆仑山上,大家就是有缘,不知可否听在下一言呢。”   刀金泰为人豪爽,慷慨说道:“梅掌门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刀金泰能办到的都在所不辞。”   梅翁正言道:“大家都知道,当日我派与云岭寨还有辽东帮一起商议擒拿沈剑南一事,结果中途被逍遥宫的宋正给破坏了,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沈剑南的下落,要不是宋正从中作梗,可能我们现在已经成事了,所以我说,我们应该去逍遥宫,找宋正讨回一个公道,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宋正这个家伙也太不把大伙放在眼里了,当日在渤海我也曾经吃过他的亏,这次行动算我一个,我也要找他报这一掌之仇。”钟无量想起当日与宋正打斗的情形,心中愤恨。   韩当山说道:“后来我们听说沈剑南被花蝴蝶这个老妖婆救走了,我们就上红颜教去要人,岂知半路又杀出个蒙面人,坏了我们的好事,但从花蝴蝶女儿的口中得知这个蒙面人就是任逍遥,而且我的兄弟桥不仁就是被他的汇元神功打的到现在还没有痊愈呢,所以这笔账我们辽东帮也要找他算上一算。”   冷不愉道:“虽然那日我们在一个破庙里见到了沈剑南,他的武功已经大有长进,目前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不肯出来,但这个暂且不管,只要我们除了逍遥宫这帮碍手碍脚的东西,之后再擒拿沈剑南就不难了。”   “但是逍遥宫人多势众,各个武功高强,四大使者深不可测,只怕我们这些人并不是对手啊。”雄天地迟疑说道。   凌博云接着说道:“所以我们还要邀请江湖其他门派,如果能把阴阳门也请来的话,那就十拿九稳了。”   东方亮道:“凌二侠久居雪山,可能还不知道吧,在我来的路上就听说上官无痕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导致人家去他阴阳门大闹一场,他的师弟欧阳无敌和范子溪都生死未卜,而上官无痕本人也不知去向,我估计他是参加不了的了。”   梅翁大惊,叹道:“竟有此事,是什么人有如此能耐,能让上官无痕这等江湖高手都望风而逃啊。”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东方亮摇了摇头。   冷不愉笑道:“上官无痕参加不了没有关系,只要萧山的兄弟们能参加那就胜券在握了,不知郝兄弟与李兄弟意下如何啊?”   李如归道:“沈剑南与我有杀兄之仇,其他几个兄弟也都因为他伤残了不少,这笔不能不算。”   郝长风道:“不抓住沈剑南,我等也是誓不罢休,兄弟们都想把这个忘恩负义的人的头割下来,祭奠我死去的九弟,宋正与沈剑南关系甚好,他一定知道沈剑南现在何处,什么时候去逍遥宫就通知我们萧山一声,到时候我再联络万家山庄的万世雄庄主,助我们一臂之力。”   “好,既然郝兄弟都这么说了,那么就再无异议了,此事就这么定了,等梅老大的婚事过后,我们就上逍遥宫,找任逍遥和宋正算账,今日我们就歃血为盟,共同举事。”冷不愉慷慨陈词,兴奋激昂。   众人共同举杯,当晚畅快淋漓,每个人都喝得伶仃大醉,唯独李如归心事重重,不曾多饮,众人都喝到半夜,只有李如归偷偷的将酒倒掉,装作一副醉了了样子,趁着大家都没注意,偷偷地溜了出去。    第40回 避暑山庄(2)   李如出了门,左顾右盼,瞧了瞧四下无人,心中暗笑,嘴角上洋洋得意的表情已经看出来他此刻的心情,暗暗说道:“你们这帮老家伙喝吧,喝死你们最好,柳姑娘这么年轻貌美,怎能让你梅翁老儿糟蹋了,似我这般俊朗男儿才与柳姑娘匹配,我这就去找柳姑娘,帮她脱离苦海,我们二人远走高飞,过我们的二人世界,神不知,鬼不觉,让你们谁也找不到。”   心里合计着,便小心翼翼的向后院走去,料想明日将大婚,柳姑娘今晚所住之地,一定富丽堂皇,想想这山上,像这样的地方并不是很多,应该很容易被找到。   此刻来到后院,李如归有些盲目,只是这后院尽是些毛糙草房,并无豪华屋舍,不禁气道:“好个寒酸的梅翁,平日节俭也就罢了,眼下即将大婚,竟然不弄得体面一些,这成何体统。”眼前的一切让李如归气了够呛,边嘀咕,边摸索。   “嗨,这里哪是人住的地方,柳姑娘千金之躯更不能在此了。”李如归琢磨着转身而走,有说道:“恩,这样,我先回去盯着这老东西,一会喝完酒他肯定会去找柳姑娘。”   说道这里已经回到了大厅门外,只身藏在墙边花丛里,静静的等待,过不多久,里面传出道别之声,正是酒宴散去,各自要回房休息了,李如归原本已经困倦,听到此话,顿时精神百倍,瞧得梅翁喝得伶仃,走路尚且摇晃,醉意浓浓。   “各位,今日就到此为止,老夫还有要事去办,就不能相陪了,待明日老夫大婚过后,定与各位老友痛饮三日,方解我心中热诚之情啊。”梅翁说话间笑不笼嘴,似那般眉飞色舞,心下几乎乐开了花。   众人倒也识趣,皆知他言外之意,谁也不好打扰了人家美事,纷纷作揖寒暄客气而散,梅翁拱手送别,继而捋了一把胡须,双眼放出一道光芒,嘴角坏坏的翘了一下,转身朝着左侧厢房而去。   李如归随即跟了上去,梅翁乃是老江湖,身边周围若有半点动静便能察觉,但李如归乃轻功名家,在跟踪的这门功夫上是有一套的,直跟到门口,梅翁全然不知。   梅翁还是小心的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尾随这才开门而入,李如归伏到墙边,侧耳窥听。   柳月残正在房子床上坐着,心情纠结,面容凝重,双手还不停的揪着手帕,思绪万千,不知求何人能解,突然见梅翁推门而入,暗自心惊,下意识做好防范准备,霍地起身,试问道:“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哈哈哈..柳姑娘,老夫难忘姑娘芳容,若不来看看你,只怕我今夜无心睡眠了。”梅翁肆意的笑容,让屋内的气氛格外紧张,就连门外的李如归听了都觉得龌蹉可耻。   “请你自重,不要做那些为人不耻的事情,更不要说那些让人听着恶心的话。”柳月残脸上微红,急忙目视他处,言辞严厉回击。   梅翁似乎没有听见她在说话,此刻满脑袋想着的恐怕就是占有,欲望充斥着大脑,整个世界似乎无声,慢慢的向前走去,柳月残开始更加紧张,情急说道:“你要干什么啊?再往前走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梅翁哈哈大笑,道:“不客气,柳姑娘你不用客气,明日我们就是夫妻了,今日我们就圆房了吧。”   李如归大惊,准备冲进去阻止,但听柳月残道:“且慢,大婚在明日举行,今日你来我房里本不合规矩,你堂堂一派掌门,难道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礼义廉耻在你面前算什么?我是一个弱女子,便是你今日霸占了我,我也是阻止不了的,但是我会去死,也是你阻止不了的,我想你也不希望明日娶一个死了的新娘吧,山上目前来了这么多同道好汉,权益利弊你自己衡量,到时候丢丑的是你,我言已至此,你好自为之。”   柳月残说完安静的坐在床边,心中也是跟面前这位打着赌,是荣是辱,只好赌上一把,心中已经做好了自杀的准备,里面的一只手已经伸向被子里,朦胧露出一把剪刀。   梅翁骇然,考虑机智,眼珠子转了两转,心道:“这姑娘好厉害,句句戳背,看样子今夜我真奈何她不得了,我能不能得到她是小时,丢了我雪山颜面那可是多大代价都换不来的啊。”   “柳姑娘一语让老夫茅塞顿开,老夫适才鲁莽,冒犯了姑娘威仪,还请柳姑娘谅解,明日大婚,就请柳姑娘早些休息吧,老夫不打扰了,这就告辞了。”   看着梅翁走出,柳月残终于松了一口气,全身瘫软,趴在床上微声而哭,哭声很小,很拘谨,生怕梅翁听见,让他见疑。   梅翁满心希望此刻化为无形,暗地里捶胸顿足,丧气之至,眼看着面前美色唾手可得,但又怕坏了名声 ,有失体面,只好眼巴巴的作罢,踱步返出房屋。   李如归适才还要动手,但见梅翁出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惬意欢喜,喃喃自道:“老东西,柳姑娘乃是我心上之人,岂能让你占了便宜,我呸。”   柳月残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些小嘀咕声,以为是梅翁复来,心惊胆战,急忙拿起剪刀放于胸前,准备与他生死相搏,胆突突的试着问了句:“谁在说话?”   李如归急忙捂住了嘴巴,生怕柳月残的话语惊动了还未走远的梅翁,回头瞧了瞧,已经不见了梅翁的踪影,这才闪身入房,关怀问道:“柳姑娘,你没事吧,刚才可担心死我了,如果他要是赶对你动手动脚,我立马就冲进来收拾他了,还算他有自知之明,也省得我费事。”   柳月残好生纳闷,迷惑不解,迟疑问道:“李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嗨,这不是梅翁那老东西明天要成亲嘛,请我们来参加婚礼的,另外商讨如何去对付逍遥宫那帮贼人。”李如归叹气说道:“对了,柳姑娘,难道你真的要嫁给梅翁这个老头子吗?”   柳月残顿了片刻,喃喃说道:“我还年轻,正直芳华年代,试问谁愿意嫁给一个老头子啊,嗨。”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马上带你走。”李如归听得此话,心中乐开了花,这就证明自己还有机会,说了一句话,急忙上前去拉柳月残。   “李大哥你要干什么?”柳月残心惊费解,经过前一事,此时尚在防范之中,急忙将手拽了回来。   李如归顿时醒悟,急道:“柳姑娘你不要误会,只是我情急,一时鲁莽,还请柳姑娘不要见怪。”   此刻见李如归也是文质彬彬,倒像个书生,柳月残的警戒略松懈了一些,缓缓说道:“没关系。”   李如归道:“柳姑娘,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伤心地。”   “走?去哪里,怎么走,能走的了吗?”柳月残带有疑虑,淡淡回道。   “请相信我吧,我会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的。”李如归似乎迫不及待。   “这里是雪山派啊,手下人众多,况且路况崎岖,你又是第一次来,根本不熟悉,万一落入敌人陷阱,不但救不了我,连你自己的性命都搭上了,岂不是太不值了吗?”柳月残说话时楚楚可怜的样子更让李如归怜香惜玉的心再起波澜,急切说道:“没关系,我就算死,也要保柳姑娘你安然无恙。”   柳月残被感动了,两行泪缓缓滑下,叹道:“李大哥好意小女子铭感于心,但是我不能让你为了我去冒这个险,我有死而已,我已经想好了,明日让梅翁娶个死人回家吧。”   “万万不可啊,柳姑娘。”李如归急了,截口说道:“你还年轻,千万不要轻生啊,还是跟我走吧。”   柳月残实在难于决策,万分为难,此刻不说话,只是晃头。   李如归心急如焚,生怕一会又人经过被发现,这边劝说还没有结果,正在苦恼之时,突然身后一阵凉风来袭,继而眼前一黑,“嗯”了一声闷哼,失去了知觉。   柳月残定睛一看,惊喜不已,失口叫道:“沈大哥,你真的来的。”飞也是的起身,拥了过去。   来人正是沈剑南,手脚麻利打翻了李如归,笑盈盈的站在面前,道:“柳姑娘,让你受苦了。”   柳月残此刻方才感受到什么是安全和依靠,心中知道,只要跟着沈剑南那就是最好的事情,随即娇嗔说道:“沈大哥,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我在外面已经听了半天了,迫不得已我才将李如归打翻,其实他也是一番好意,既然你不愿意连累他,那我只好进来了,但又不能让他发现我,才出此下策。”沈剑南连声叹恺。   “沈大哥,你不是去追薛玉狐了吗,追到了吗,你有没有把他怎么样啊?”柳月残似乎还是很关心他。   沈剑南听出话中意思,笑道:“我还没有追上,但是我看见他进了避暑山庄,我没有再追进去,因为担心你的安危,我又连夜赶到这里来了。”   柳月残大为感动,几乎涕零,喃喃说道:“沈大哥,你对我真好。”说罢,将头在他的胸膛下又埋的很深。   自打沈剑南进屋柳月残一直搂着他,而且搂的很紧,沈剑南虽有尴尬,但也任他这么做了,心里知道她是因为害怕而导致的。   过不一会,柳月残似乎缓过神来,也知自己似乎失礼了,急忙松开手,退后了两步,面部微红,娇滴滴的说道:“不好意思沈大哥,刚才我.....。”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我就是来救你的,咱们现在就走吧。”沈剑南急忙岔开话题,生怕尴尬继续。   沈剑南猛然道:“不行,咱们就这样走了,留下李如归在这里,明天就不好解释了,梅翁肯定会认为李如归搞鬼放走你了。”   “那该怎么办呢。”柳月残迟疑问道。   “有了。”沈剑南冥想片刻,道:“我要让梅翁丢个大脸。”   沈剑南道:“柳姑娘,麻烦你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然后和李如归互换一下。”   柳月残不解其意,还略显得羞涩,双眼看着沈剑南,沈剑南恍然大悟,急忙转身,附身去脱李如归的衣服,不一会功夫,衣服已经脱下,柳月残将自己的衣服递给沈剑南,说道:“给,沈大哥。”   沈剑南回手接过衣服,顺便把李如归的衣服递了过去,衣服拿在手中,一股迷人的香气袭来,沈剑南精神一震,脑海中闪现一个念头,顿时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杨初裙,微微叹了一口气。又开始忙活着帮李如归穿衣服。   沈剑南将李如归扶到床上坐好,点了他的昏睡穴,再将红盖头给他盖上,周围看了看,嘴角一笑,拉着柳月残走了出去。   雪山上,一夜平静,伴随着几声报晓鸡叫,天渐渐的亮了,山庄里的人们开始忙活起来,下人们纷纷四处张贴喜字,对联,挂大红花,一时间庄内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爆竹声声震天,一片欢声笑语。   先前上山的各路英雄此刻已经集结大殿,正在准备给梅翁贺喜,每个人脸上都是笑容可掬,大殿上布置的更是新鲜气派,每个柱子和梁上都系满了红绸,殿首正中贴着硕大一个喜字,真乃是喜气洋洋,一片祥和之气。   伴着鼓乐声想,梅翁穿着整齐,从内堂缓缓走来,看上去荣光焕发,众人纷纷作揖道贺,喜词连篇。梅翁笑的已经拢不上嘴了,一一还礼。   桑修台高声叫道:“梅老大,时辰不早了,该把新娘子请出来,让我们一度芳容了吧。”   梅翁笑道:“对,对,该请了。”随即吩咐下人去请新娘出来。   众人便在这大殿上饮酒吃菜,静候新娘登场,开始推杯问盏,你来我往,梅翁此刻无心饮酒,叹道:“哎,想我已经五十有六了,人生短短几十年我已经过去一大半了,没想到土埋半截之时还能有此良缘,难道这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吗?”   关山月笑道:“梅掌门坐镇雪山,文职武功当属武林一流,如此神武之人,正好配得佳偶,一点也不为过。”   梅翁叹道:“自从我那前室三十多年前去世之后,我便一直没有再找,也是忙于正事啊,却不曾想到老了,老了,还风流一把。”   众人笑逐颜开,纷纷举杯敬酒,梅翁走下台来,殿上贵宾一一回敬了一番,稍有醉意,开始幻想那美好的画面,正在这时,两个奴婢慌慌跑来,道:“老爷,我们去请新夫人来,可是叫了半天门,里面无人开,也无人回应,情急之下我们只好把门撞开,只见新夫人在床上坐着,盖头已经盖好了,但就是不说话,所以我们没敢妄动,请老爷示下。”   梅翁好生奇怪,迟疑道:“不说话,难道是羞涩?你们再去,甭管她说不说话,直接给我抬来,我直接问他。”   “哟,这新夫人好大的架子,难不成想让梅掌门亲自去请不成?”刀金泰没了好气,恶狠狠说道。   “刀帮主此言差异,人家姑娘可是头一次成亲啊,而且嫁的还是鼎鼎大名的梅掌门,能不有些小激动吗,此刻便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还是可以理解的。”钟无量笑着调侃。   刀金泰否道:“不是说这新夫人长的非常漂亮吗,那还激动什么啊,美女配英雄,正是门当户对啊。”   桥不仁笑道:“在下听说这新夫人曾经是那个什么楼里的姑娘,那岂不是阅人无数,经历的多了,这样的事情早就司空见惯了,有什么新奇啊。”   梅翁听到此处心中一股恼火上来,欲发作,但今天是自己大喜之日怎好在自家底盘骂客人,想了想只好忍了回去。   韩当山听出了音,也瞧见了梅翁面色,急忙打圆场,说道:“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况且那时还是只卖艺而已,兄弟不要道听途说,今日大喜,切莫坏了气氛。”   桥不仁自觉失言,委婉赔笑道:“是,是,在下胡说八道,梅掌门不要见怪。”   正在这气氛尴尬之时,门外礼宾高呼道:“新夫人到。”   众人不约而同的瞧向大门口,皆带着好奇感。只见一顶花轿停下,两个侍女将新夫人小心翼翼的扶了出来,缓缓向大殿内走来。   梅翁立即起身,整理衣冠,款步上前,来迎接自己的新夫人,在场众人纷纷起立,拭目以待,都在猜测头纱里面是一副怎样的画卷,只因耳闻多时,还不曾见到,但这些人里有见到过的,也就不好奇了,那些好奇之人便是摩拳擦掌,等待答案的揭晓。   新夫人来到大殿中央,笔直站立,一言不发,梅翁急忙走过来,笑道:“夫人,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这么多江湖同道都在,见证咱们的婚礼,老夫在此保证,此生一定让你幸福,你就是我雪山上唯一的女主人。”   众人齐声喝彩,两个侍女将新夫人的手送到了梅翁的手中,梅翁握着新夫人的手,心中顿起诧异,迟疑暗道:“咦?怎么这么凉,难道是生病了?”不对,这手掌略大,手心里膙子甚多,分明是男人的手,而且更是个练武之人的手。   梅翁脸色顿时大变,众人唏嘘不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梅翁此刻心中犯难,暗暗默念最好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如果是那样,这雪山派的颜面顿时扫地无存,但是还不能这样僵持着,万一盖头揭开,站在眼前的真是个男人,那就滑稽了。   刀金泰等着不耐烦,急口叫道:“梅老大,还磨蹭什么呢,快揭盖头啊,好让我等一睹尊夫人的芳容啊。”   伴随着众人起哄,梅翁更是不知所错,心想:“这该如何是好啊。”   凌博云看出了门路,急忙上前解围,笑道:“各位,盖头怎么可以在大殿上揭开呢,应该请新人回房才是啊,咱们还是喝酒吧,恭送新人回房。”   “那可不成啊,我等前来若不见到新夫人尊容,那叫什么事啊,难不成尊夫人并不像你们说的那么漂亮,难道是个丑八怪吗,才导致梅老大不愿与我们相见?”桥不仁冷冷而言。   “那还不简单,我来帮你揭盖头。”桑修台大步上前,伸手来揭。   凌薄云急忙伸手制止,喝道:“好生无礼,新夫人的盖头怎么能你来揭,简直没把我雪山派放在眼里。”   辽东其他四虎见凌薄云已生战意,纷纷起身,横眉怒对,唯关山月笑着说道:“凌二侠,兄弟鲁莽,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免得伤了和气,我们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看新夫人,而是商讨联合对付逍遥宫的,孰轻孰重大家还需弄清楚,时间也不早了,还请梅老大与尊夫人入洞房去吧,我们在此喝酒便是了。”   “那可不行,我一定要看看这盖头里面到底是什么模样。”郝长风大步流星从门外飞奔而来,看上去心急火燎的样子。   众人闻声而看,只见郝长风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隐约有几行字。   郝长风走到跟前,伸手去揭盖头,这时梅翁终于按捺不住心中怒火,怒道:“放肆,在我雪山派岂能让你等如此无礼。”说罢,出手来格。   顿时两人交手,但郝长风无心打斗,一心只在盖头,招招都去揭,梅翁也不好在自家底盘伤人,也不出击,只是掩护着。   正当两人纠缠不休之时,刀金泰看着这两人没完没了,心中厌烦,走上前,趁大家不注意,伸手揭下了盖头,顿时大殿之上一片哗然,刀金泰顿时愣住。   梅翁与郝长风听到哗然声也停手去看,皆是出乎意料,一时间众人目瞪口呆,那盖头下根本不是柳月残,而是李如归,闭着眼睛,像是在睡觉。   “十一弟。”郝长风矢口叫道,上前来扶,但是不动,起初以为遭到不幸,片刻间众人回过神,皆在议论纷纷,梅翁自觉好生丢了面子,闹出了天大的笑话,此刻吹胡子瞪眼睛,大步上前,查看一番,已知他是被人点了昏睡穴,伸出手指在左右两肩处各点一处,李如归这才‘哎哟’一声,缓缓清醒过来,慢慢睁开眼,只见周围众人都在好奇的看着自己,不知何故,正在纳闷,但一低头,瞧见自己竟然穿着女人的衣服,立即惊呼:“啊,这是谁干的,我这人可丢大了。”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柳姑娘去哪了,为什么你要穿上她的衣服,是不是你把她放跑了?”梅翁迫切追问。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呢?”李如归费解,不明所以。   “别装蒜了,分明是你为了救柳姑娘,而使的轨迹。”凌博云愤怒至极。   李如归这才明白过来,笑道:“你放屁,要是我救的,我早就跟柳姑娘一起走了,我还能留在这等死吗。”   众人分析李如归的话也不无道理。   梅翁问道:“那为什么你会穿着柳姑娘的衣服呢?”   郝长风道:“刚刚我接到一封信,请大家看一下。”说这把信递给了梅翁。   梅翁接过信,只见上面写道:“姓梅的,你听好,柳月残乃是我之女人,你老东西敢与我抢,日后我带宫中侍卫荡平你雪山派,你就等着收尸吧。”   “好大的口气,简直不把我雪山派放在眼里。”梅翁怒不可揭,厉声喝道。   关山月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将信件传阅了一遍,尽皆开口大骂。   韩当山迟疑道:“这信是谁写的,怎么连个署名都没有?”   郝长风道:“清早大门守卫交给我的,我问他是谁送的,守卫传话说,看看新娘是谁。”   李如归感觉事情不对,听得信中说道一个宫字,随即计上心来,不如将计就计,自己好脱身,急忙叫道:“对了,昨日我在院子散步,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我猛一回头,却被人暗算,当我昏迷之际我还见到这人。”   “是谁?”众人异口同声。   李如归道:“那人就是逍遥宫的宋正。”   “没错了,信上明显写着,宫中二字,肯定是逍遥宫做的好事。”钟无量凯凯而言。   “好你个宋正,竟然抢我的新娘,我跟你势不两立。”梅翁气焰涨起,怒火中烧。   冷不愉道:“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逍遥宫,找宋正要人,新仇旧恨我们一起跟他算了。”    第40回 避暑山庄(3)   沈剑南带着柳月残趁着夜色逃下昆仑山,一路步伐矫健,行走如飞,心中甚是担心山上那群老家伙发现新娘被掉了包会马上追出来,如此不曾停歇,这只手紧紧抓着柳月残,而柳月残身体单薄,全然不懂武功,又走了这么长一段路程,早已体力不支,气喘开始,此时深呼一口气,柔柔说道:“沈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啊,为什么走的这么快啊?”   “柳姑娘,对不起,一时情急忘了你不会武功,难为你跟着我走这么远,好了,我先坐下来歇歇吧,估计那帮老家伙也追不上了。”沈剑南说罢停下脚步,回身扶住柳月残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柳月残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呼出了一口气,道:“沈大哥,我真的好累,但是你有要事在身,我不能耽误你,我还是可以走的。”   沈剑南正言道:“事情再要紧,也不急于这一时,我们先休息一晚,明早再走。”   “沈大哥,你现在身负重任,眼前一定是有要紧的事情去办,不如你将我留下,你自己去办事吧,带着我反而是你的累赘。”柳月残言辞深情,但内心实是不愿意的。   沈剑南截口道:“这怎么行,我既然救了你,我就要救到底,怎么可以把你一个人扔下呢,那我沈剑南成了什么人。”   柳月残心中甚喜,娇柔说道:“沈大哥对我真是太好了,要是永远这样能留在你身边该有多好,可惜我....。”说着仿佛想起了伤心事,眼眶开始泪珠滚动,情绪低落了。   沈剑南心神为之一震,明白她言中之意,苦苦笑道:“柳姑娘,别想那么多了,你是个好姑娘,世人谁能无错,我希望你能从阴影里走出来,真正的活出自己,明天的太阳依旧会升起,你就是你,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有个好的归宿的。”   “沈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也是一个好男人,真是世事弄人,为什么老天没有让我先遇到你呢。”柳月残缓缓抬头,仰望星空,声音较为沙哑,其实心中有许多委屈,此刻真的想哭出来,抬起头只是让眼泪不流下来而已。   沈剑南叹道:“柳姑娘你放心,我们此去的目的就是找薛玉狐,所以不能没有你的参与,我一定要当着你的面问问这个负心人,如果他说不爱你,我就杀了他,替你出气。”   柳月残站起身来,良久未语,沉默着思绪,双手抠在一起,良久说道:“沈大哥,我跟你去,我们的事情也应该有个了断了,到底结局是怎样,我一定要跟他说个明白,以后谁也亏欠谁。”   沈剑南欣然笑道:“好,柳姑娘果然是个豁达之人,那我们走吧。”   两人继续前行,黎明即将来临,繁星的光芒渐渐被升起的太阳遮盖,朦朦胧胧之中已经来到了避暑山庄门口,四字牌匾赫然显于眼前,柳月残不禁失口惊讶说道:“哇,这就是避暑山庄?以前只是听说这里如人间仙境,气派无比,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沈剑南笑道:“呵呵,这地方听说是皇帝避暑专用的,咱们普通人哪有这福气住啊,但是,今日我俩就进去游玩一番,又如何。”   柳月残欣喜若狂,先前的悲伤显然不见,看的出来她对心中向往的事物的青睐。   沈剑南纵身一跃,跳上来门头,向里面打望,柳月残愣神,道:“沈大哥,我还在下面。”   “哈哈,我知道,我不会丢下你的,我只是上去看看里面环境怎么样,有没有人看守。”沈剑南闻声转身跳了下来,嘻嘻说道。   看着沈剑南的嘻哈的表情,柳月残有些羞涩,喃喃道:“沈大哥你又在逗我了。”   沈剑南道:“柳姑娘,小心了。”说着,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揽在她的腰间,用力一提,两人瞬间来到院里,这一举动一气呵成,相当利索,如幻影般,柳月残还来不及反应,整个过程已经做完了。   柳月残惊喜叫道:“沈大哥你太厉害了。”定神看了看四周,再次叫道:“好美啊,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美的风景。”   此话不假,避暑山庄里面种植了天南海北的奇花异草,楼阁殿宇都是各地能工巧匠精心制作,据说光是建筑就花了十年时间,足可见一斑。   沈剑南道:“柳姑娘,且先莫贪恋此地美景,我们往里面去,说不定薛玉狐就在里面。”   柳月残还在沉浸中,如痴如醉,仿佛做了一个优美的梦,但被沈剑南这么一说,立即叫醒,定了定神,娇嗔道:“哦,对对,我们走吧。”意犹未尽,还是依依不舍。   两人来到了山庄深处,沈剑南心中甚是惊奇,心道:“偌大的山庄,难道真的一个人也没有,或许这里有机关,根本不用人来把守?”越想越迟疑,道:“柳姑娘,小心,我感觉这里很诡异,指不定哪里有陷阱,离我近些,有什么情况,躲在我身后。”   柳月残“嗯”了一声,下意识的贴紧了他,小心翼翼的环顾着四周,道:“沈大哥,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了。”   一路摸索着两人来到山庄后殿,只见殿门嵌了个缝,沈剑南瞧了过去,道:“这里四下无人,这门竟然没关好,定是有人匆忙进去忘了关好,料想里面一定有人,柳姑娘我们进去。”   沈剑南来到门边,伸出手,摆出个狮子搏兔的招式,以防万一有人偷袭,侧耳停留片刻,不见声响,这才用脚顶开殿门,跃步进殿,闪在门边,舒缓了一口气,道:“柳姑娘,进来吧,真的没有人。”   柳月残放心大胆的走了进来,沈剑南突然曲起手指放在嘴边“嘘”低声说道:“柳姑娘,听,哪里传来的说话声。”   柳月残屏住呼吸,用力的听,但什么也听不到,这也难怪,沈剑南此刻已经集武学上乘于自身,龟息功已经成熟,周边低小微妙的声音是可以听见的。   沈剑南听了半天,终于把眼睛锁定在殿左侧一小香桌下,声音仿佛就是从那里传出,捏步而来,瞧了瞧,此处无门,声音难道是墙那边传来?正在踟蹰间,柳月残拍了拍沈剑南的肩膀,手指着香桌旁边的一个花瓶说道:“沈大哥,你看那个花瓶?”   沈剑南看了过去,好奇问道:“怎么了?”   柳月残道:“你看那个花瓶,有什么问题?”   “我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难道你....?”沈剑南被问的糊里糊涂。   柳月残道:“这也难怪,你们男人不喜欢花草,自然没养过花,我们女人经常养花,在房间里放些花瓶既能美化房间,又能使房间空气新鲜,所以我说这个花瓶有问题,你看,这个花瓶瓶身有两面有花纹,以我们正常人摆放的话,那么有花纹的这一面肯定是要摆在外面,朝着人的,但是现在这个花纹朝向明显朝向了旁边,这样摆设是不是就不太美观了呢,我想养花之人也不会这么摆吧,沈大哥,你不防把花瓶摆正。”   沈剑南似乎听出点门道,走上前,手扶花瓶向正面扭转一下,花瓶摆正了,片刻间的平静,沈剑南和柳月残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一声碾子声响,另一边发出吱吱的声音,两人急忙回头,却见那里墙壁上一道暗藏的门转了过来,沈剑南大喜,道:“柳姑娘,你果然聪明,我是万万想不到的。”   “我也是凭着女人的直觉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柳月残咯咯一笑,笑里含羞。   门开了,里面的说话声更大了,沈剑南听出了熟悉的声音,道:“是薛玉狐,我们进去看看。”   两人钻进了暗门,里面是一段很窄的通道,通道设计的只能走一个人,估计这是逃生通道,另一头有光亮,两人一前一后而走,渐渐走到头,清晰可见前面是一个宽阔的密室,而密室里面装修豪华,看来这里应该是皇帝休息的地方吧。   沈剑南迟疑暗道:“这么高档的地方,为何薛玉狐能来,似乎来去自如,这是什么原因呢。”好奇心让他继续向前走了几步。   柳月残跟在身后一声不敢说,大气不敢喘,生怕惊动了里面的人,暗道里黑暗,密室里的人看不到暗道里有人,但沈剑南却能清楚的看见密室里两个人的样貌,那其中一个正是薛玉狐,而另一个人却蒙着面,看不出是何许人也。   柳月残也瞧见了薛玉狐,心情顿时波澜四起,百感交集,沈剑南感到了她的身体内发出的气息,回头深邃的看着她摇头。柳月残明白他的意思,努力控制着。   密室里薛玉狐与这个蒙面人对面而坐,薛玉狐叹了口气说道:“真是天算不如人算,眼看事情办成了,你猜猜,半路杀出了谁。”   蒙面人淡淡问道:“谁?”   薛月残道:“沈剑南”   蒙面人大惊,另色道:“什么?沈剑南又出现了,这小子简直阴魂不散,如果不把他解决,将来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沈剑南听蒙面人开口为之一震,心中暗暗惊讶,心道:“这人说话的声音怎么如此熟悉,在哪听过呢,这个人认识我,他到底是谁。”说罢,仔细的看着他的眼睛,道:“这人的眼神似乎也在哪见过,太熟悉了,只是我一时想不起来。”   薛玉狐道:“想除掉沈剑南其实很简单,大家都知道他最喜欢的人就是杨初裙,只要我们把杨初裙抓过来,不愁他不就范。”   蒙面人叹道:“可是你知道杨初裙现在什么地方吗?”   薛玉狐迟疑道:“这..目前还不知道,但是我们可以去打探啊,咱们手下还有天地双雄呢。”   蒙面人冷笑道:“那两个废物,成事不足,你还能指望他们办点什么精彩的事情来吗?西域三老这三个老家伙倒是有点用途,只是他们与我不一心啊,早晚不归我驱使。”   “我们的计划到底什么时候行动呢?”薛玉狐问道   蒙面人起身走了两步,踌躇道:“眼下该死的没死,我们的障碍太多了。”   薛玉狐道:“那我们就先把该死的都杀了吧,让天地双雄去办。”   蒙面人冷冷说道:“其他人我不担心,只有你,对那个柳月残还念念不忘,我担心哪天你会为了她出卖了我。”   薛玉狐大惊失色,含蓄说道:“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啊,上次我已经表了决心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蒙面人恶狠狠道:“让我相信你,你就把柳月残给我杀了。”   薛玉狐迟疑片刻,继而笑道:“那个贱女人,我早就玩够了,世上的女人多的是,如果让我再看见她,我肯定一刀刺死她。”   柳月残听了这话,本来失望的心更加失望了,开始哽咽了,此刻伴着绝望,竟然忘乎所以的哭出了声音。   蒙面人猛然一惊,叫道:“什么人,鬼鬼祟祟,躲在暗道里,出来。”   沈剑南暗叫不好,甚是无奈,急忙向后退去一步,护住柳月残。   蒙面人放开步,出手飞奔而来,由于看不清里面,只能凭着直觉,沈剑南急忙运气,双掌擎出,一股汇元真气涌于掌上,与蒙面人双掌交锋,“啪”的一声,蒙面人飞身而回。   “汇元神功?”蒙面人惊骇不已,迟疑问道:“你是沈剑南?”   沈剑南缓缓走了出来,身后柳月残苍白着脸,暗自神伤。沈剑南冷冷笑道:“果然有见识,既然知道我汇元神功的厉害,识相的就说出来你到底是谁,这么长时间,你与我为敌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就知道,你躲了起来,怕别人打扰你,但是你迟早会出来,我没去找你,你反而自己找上门来了,你休管我是谁,但是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杀了你,让薛玉狐当皇子,我这么说你该明白了吧。”蒙面人狰狞着双眼,咬牙切齿而说。   薛玉狐急忙躲到了蒙面人身后,道:“月残,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柳月残正了正神,淡淡说道:“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谢谢你的坦诚,我终于知道你是个负心背义的人,今日我与你割发断情。”说罢,捋起一缕青丝,咬紧牙关,用力扯断,扔在了桌子上。顿时头部渗出鲜血。   薛玉狐大惊骇然,真没想到柳月残如此贞烈,自己竟然被她的举动吓到了。   沈剑南急忙扶住,叹道:“柳姑娘,你何必为这样的人如此呢。”说罢,扯下自己的衣角,帮她把头部包扎起来。   柳月残顿时失魂落魄,淡淡说道:“好了,现在我无牵无挂,你们不是想杀我吗,来吧,正好我也不想活了。”说着朝蒙面人走了过去。   沈剑南大惊,急忙点步上前,一把将他拉住,此时蒙面人看好了时机突然袭来一掌,沈剑南感到后背疾风驰来,然而身子重心都在柳月残身上,已经无法回身还击,却猛然想起离心真气,闷哼一声,气运丹田,憋足了气,啊的一声,全身紧绷,释放出去,蒙面人虽然打到自己,但是他也被冲击力震出好远。   沈剑南顺着掌力,借力返回暗门口处。   蒙面人收掌,扭动两下手腕,笑道:“沈剑南,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你果然学到了不少好功夫啊,我这一掌要是打在一般人身上,当时毙命,可你却没事,竟然还能将我震了回来,果然精妙,能否相告,这是什么功夫啊?”   沈剑南提吸一口气,慢慢呼了出去,脑后已经真气升腾,显然自己也受了伤,只是身体未动,骗了过去,淡淡说道:“这叫‘离心真气’。”   蒙面人惊奇问道:“离心真气,我怎么从来没听过世上还有这么精妙的武功。”   沈剑南嘲笑道:“你当然没听过,这乃是我自创的。”   蒙面人暗自心惊,内心已是胆怯,笑道:“哦,看样子,今天的你已经今非昔比了,我若想胜你已经不大可能了,但是我是不会束手就擒的,用尽全力,也要与你周旋到底。”   “少废话,我就是要看看你到底是谁,揭穿你的阴谋。”沈剑南冷哼一声,身子已经奔了出去,蒙面人双掌交叉,左右游动,由后向前孟推,脚下一蹬,冲了上去,沈剑南单掌出击,与之碰撞,两道真气相冲,僵持良久,蒙面人眼看自己的真气渐渐向后退回,转眼间自己将被沈剑南的真气震伤,不知如何是好,正在这时,薛玉狐从怀中掏出一物,朝沈剑南扔了过去,顿时一片白雾挡在眼前,看不清东西,蒙面人趁机收手,与薛玉狐推到墙边。   沈剑南左右几下挥散了烟雾,见他两人在墙边摸索,急忙追了过去,却见薛玉狐在墙边使了个动作,那里便出现一道门,两人钻了进去,等沈剑南到来已经晚矣。   沈剑南叹了一口气,站在墙边,暗耐心中怒火,但是找不到开门的机关,在墙了胡乱摸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   沈剑南回头叫道:“柳姑娘,你快过来看看。”   柳月残定了定神,走了过来,瞧了半天,也没瞧出哪里有玄机,无奈的摇了摇头。   沈剑南气道:“真是个狡猾的家伙,这次就没那么幸运了,看来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是啊,来时的暗门也封闭了,看样子我们是出不去了。”柳月残低落的说道。    第40回 避暑山庄(4)   沈剑南道:“不用担心,既然这里设计了暗门,自然会有开关,只是置于暗处,我们暂时找不到罢了。”   柳月残微微一笑,道:“你说的对,我们再仔细找找,这个房间并不大,摆设也不多,一眼便看遍了,只要我们留心一点,肯定能找到机关的。”   两人互相鼓励,互相安慰着,这边一个,那边一个,墙上,地上,开始摸索,试图能找到机关按钮之类的东西,但两人将周围摸了个遍,还是一无所获,也累的气喘郁郁,两人不   约而同的坐了下来,叹着气,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此刻柳月残内心忧伤似乎好些了,看着沈剑南的双眼,似乎显露出一丝喜悦,双眼已经迷离,心中想着事情。   沈剑南不知所措,这双手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放好了,此刻气氛尴尬,你不说话,我不说话,屋子里就像真空一样,沈剑南无奈,傻笑道:“也不知道这屋里有没有吃的,柳姑娘,   你饿不饿,我找找看,有没有能吃的东西。”   沈剑南刚欲起身,但是柳月残并没有回应,这让沈剑南奇了怪了,回头试探着问道:“柳姑娘,你干什么呢,睁眼睛也能睡着吗?怎么困成这样啊。”   沈剑南无奈地走了过来,准备扶他到一边休息,怎想手刚搭在她的肩膀上,柳月残缺突然起身,羞涩道:“沈大哥,你要干什么啊。”   沈剑南被吓了一跳,她这么一说,又觉失态,涨红了脸,道:“我看你好像是太累了,想扶你到那边休息,我问你饿不饿,你也不回答我啊。”   “啊,我是有点累了,啊,还是先找些东西吃吧。”柳月残东一句,西一句,东拉西扯的不知说着什么,心中一起春波荡漾,少女的春心在此刻已经泛滥成河,沈剑南也能感觉到   些许回应。   沈剑南道:“哦,我去找吃的,我去找吃的。”说完急忙跑开,四周寻找着。   柳月残看着沈剑南忙活的背影,心中阵阵幻想,暗道:“想必今日要困死在这里了,周围我已经看过了,并没有机关,我们是出不去的,想我正当妙龄,还没有来的急与心爱的人   共享美好时光,就要这样的死去,想来是真真惋惜,嗨。”   沈剑南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半点吃的,无奈的返回,坐了下来,懊恼说道:“柳姑娘,对不起。”   “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啊?”柳月残感到莫名其妙,新奇问道。   “是我连累了你,真后悔当初不该带你进来,这回好了,我们都出不去了,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了,我死到是无所谓,也没什么留恋,可是你不一样啊,你这么年轻,这么漂亮,   就这么死了,真是太可惜了。”沈剑南沮丧着,垂着头。   柳月残截口道:“沈大哥,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不是无牵无挂啊,你还有杨姑娘呢,还有花小姐惦记着你呢,还有你娘,说到我就可怜了,我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是一个亲人都   没有啊。”   沈剑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已经到了这份田地,牵挂也没有用了,但愿我牵挂的人一生平安吧,只是我想办的事情没有办成,这当真是遗憾了。”   柳月残道:“人生世事千变万化,非人力所能左右,沈大哥,这次见到你,你真的比以前开朗的多了。”   沈剑南叹道:“人总是会学着长大,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也学到了很多,凡是用平常心对待,期望不大,那么失望就不大,当你对任何事情看的淡了的时候,这个世界也就渺小   了,顺其自然,让我们才能活的更轻松,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活的那么痛苦呢。”   “沈大哥,我想冒昧的问你个问题?”柳月残柔柔说道   “但说无妨”。   “我算不是算你的亲人呢?”柳月残羞涩问道   沈剑南怔住片刻,笑道:“当然算了,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风雨,回想一下都很值得回味,有的时候我仔细想想,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好像比跟初裙还要长。”   柳月残娇嗔笑道:“我好开心,你能把我当亲人,其实我早已经把你当做我最亲的人了。”说着将头埋了下去,脸红没红谁也看不见了。   沈剑南笑道:“傻丫头,我们遇见就是缘分,老天让我们三番两次的相遇,证明我们冥冥之中是有默契的,而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妹妹一样看待,我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的,你放心,有我在,我就会保证你丝毫不受伤害。”   柳月残抬起头,深情的看着沈剑南,道:“沈大哥,其实我,心中一直想说,打一开始我就喜欢上了你,只是被薛玉狐骗了,我知道我已经不再完整,更知道已经配不上你了,这   些话原本我到死也不会说出来了,可是今天我们困在这里,生死未卜,我想我不说,将来可能没机会说了,不过沈大哥你放心,我不会去打扰你正常的生活,只是压在我心头,不   说我难受,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能和我心爱的人死在一起是多么荣幸的事情,倘若我们能活着出去的话,你就当我没有说过吧。”   沈剑南顿时哑口无言,沉默半晌,眼前的确是一个好姑娘,自己都不忍心伤害,这话该怎么回答,想了好一阵,良久说道:“柳姑娘,缘分就是这样,是强求不来的,你是个好女   孩,其实我也很喜欢你,但是我不能骗你,初裙对我有情有义,我绝不能负心于她,可能是她出现的早了些,我不太会说话,可能会伤害到你,请你不要介意。”   柳月残笑道:“不会的沈大哥,我虽然出身卑微,但我也知道礼义廉耻,是我的终归是我的,不是我的,任凭我怎么努力,还是白费力气,沈大哥,你能跟我约定吗?”   “什么约定?”沈剑南迟疑问道。   “如果,你的杨姑娘不再爱你了,而我又能好好的活在世上,那么三年后,如果你未娶,我未嫁,我们成亲好吗?让我活在这个世上有活着的希望。”柳月残倾尽肺腑,直言坦白   。   沈剑南迟疑片刻,想了很多,说道:“好,我答应你。”   “我知道你这是在敷衍我,如果你能出去,你还是会去找杨姑娘的,不过我听了也很高兴,不管是真是假,至少在这个世界上,我还有个惦念之人,那个人就是你,无论你走到哪   里,我都会为你祈福,只要你记得,还有一个我,在默默的祝福你就够了。”柳月残悲伤的喃喃说着。   沈剑南笑道:“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我说的话不是开玩笑,我记住了我们的约定,无论前路如何,我不会让你孤零,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孤单,记住我的话。”   柳月残开心的笑了,却将桌子掀翻,却让沈剑南大吃一惊,道:“柳姑娘你干什么?”   柳月残道:“沈大哥,谢谢你对我讲的这些话,我没有看错你,你看这桌子背面。”说着手指着桌子。   沈剑南顺着手指看了过去,只见桌子背面有个拢起来的按钮,桌子的一条腿还连接着地面,顿时恍然大悟,但是不知道柳月残是如何得知的。   柳月残咯咯一笑道:“其实刚才找机关的时候我蹲了下来,四周找不到,只是无意间回了下头,便发现了桌子底下凸出的按钮,刚才说了那么多,我只是想试试你,果然你没让我失望,我就想知道我在你心里的位置,我们能不能在一起无所谓,爱一个人只要他过的好就足够了,沈大哥,请不要介意我隐瞒了你。”   沈剑南瞬间有了一种被愚弄的感觉,但是这感觉似乎很开心,急忙说道:“你别这么说,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好了,沈大哥,我们出去吧。”说着,柳月残扭动了按钮,墙那边门开了,柳月残拉着沈剑南走了进去。    第41回 大战逍遥宫(1)   沈剑南心中有许多想不明白的事情,此刻柳月残走在自己前面,看着她的背影,思绪万千,心中暗暗揣测,这个女子到底是个怎么的女人,为什么她的所做所为都那么让人难以琢磨呢,。   “沈大哥,你走快些啊,想什么呢?”柳月残回过头面带微笑的说着。   “哦,好的,快走。”沈剑南含糊说了句。   柳月残笑道:“沈大哥,你猜这条通道会通到哪里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等我们走到头看看就清楚了。”沈剑南想了想,痴痴说道。   “你等于没说嘛,我猜通道那头肯定是一个非常优美的地方,比如花园,或者湖泊之类的地方。”柳月残幻想着形容着。   沈剑南淡淡一笑,道:“但愿吧。”   两人一路小心翼翼,生怕再出现什么机关陷阱,走了半个多时辰,方才走到通道出口,沈剑南看见眼前的场景,心中甚是诧异,惊呼道:“这里不就是皇宫吗?怎么这条通道是通往皇宫的,薛玉狐他们怎么会知道这条通道呢?”   柳月残迟疑道:“是啊,皇宫岂是一般地方,闲人怎么能说来就来呢,这真是奇了怪了。”   沈剑南道:“我曾经来过皇宫,深知这里戒备森严,任凭薛玉狐他们武功再高,也不可能不被发现啊。”   柳月残踌躇道:“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   沈剑南道:“肯定是薛玉狐与朝廷中人相互勾结了,既然已经来到了皇宫,不防去找曹吉祥问个明白。”   柳月残道:“好。”   沈剑南一路正所谓是轻车熟路,就像在走自己家的路一样,穿界过户,无一犹豫,路上遇到几个侍卫,也都不曾拦截,纷纷向沈剑南打着招呼。柳月残好奇问道:“沈大哥,他们怎么不抓你,而且都对你点头哈腰呢?”   沈剑南笑道:“可能你还不知道吧,此前我曾在东厂做过都统,这帮人都是曹吉祥的手下,自然认识我的。”   “哦,原来如此。”柳月残心领神会,越发的佩服他。   来到曹吉祥府邸,沈剑南站在门口,迎面走来两个守卫,上前作揖说道:“原来是沈都统回来了,沈都统稍等,小的马上去禀报曹公公。”   沈剑南静静的站在门口,一言不发,柳月残也不敢说话,生怕扰乱了皇宫秩序。   门,嘎吱的开了,里面传出苍老的笑声,道:“原来是沈都统回来了,可把老奴好找啊,外面的生活是不是不好过啊。”   沈剑南冷冷一笑,道:“在下过的很好,不劳曹公公费心。”   “快,进里面说话,别在门口站着了。”曹吉祥赔笑相迎,说道:“沈都统啊,自从你失踪之后,老奴我是天天派人出去找啊,这偌大个东厂离了你的带领还当真不太顺手啊。”   沈剑南很不客气,来到屋里直接坐在了主人的位置,柳月残则坐在了主陪客人的位置,曹吉祥看了看淡淡一笑,没敢说话,坐在了下边。   “沈都统,这次突然回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曹吉祥躬身问道。   沈剑南双眼紧紧盯着曹吉祥,面容峻冷,曹吉祥不禁打了个寒颤,问道:“沈都统为何这般看着老奴啊,难道老奴做错了什么?”   沈剑南冷冷说道:“曹公公,你到底在背后做了什么坏事?”   曹吉祥大惊失色,道:“沈都统,这话从何说起啊,老奴再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做什么坏事啊,沈都统是不是听说了什么啊?”   沈剑南哼道:“好你个曹吉祥,竟然与薛玉狐勾结,你到想要做什么?”   曹吉祥大惊,道:“沈都统,这话可不能乱说了,这是要杀头的啊。”   “知道杀头你还做,说,你把薛玉狐和那个蒙面人藏哪去了,如果不想掉脑袋,就把他们交出来吧。”沈剑南高声怒斥。   曹吉祥战战兢兢,问道:“你说什么,我把薛玉狐藏起来了,这话怎么说呢,我压根就没见过薛玉狐啊,让我怎么交给你啊。”   沈剑南气上心来,怒道:“好你个老东西,我是一路追着他们过来的,你竟敢说没见过,皇宫里戒备森严,若不是你掩护,他们能躲的这么严实?”   曹吉祥连连叫苦,道:“哎呦,沈都统,你这可是冤枉我了,门口守卫可以证明,我今儿一天都没出屋啊,一直在替皇上批阅奏折啊,哪有时间去掩护他们啊。”说着从桌子上捧来一大摞本子。   沈剑南迟疑,仔细观察着曹吉祥的面部表情,分析他也不像说谎的样子,心中甚是纳闷,说道:“曹公公,但是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想请教你。”   “沈都统但说无妨。”曹吉祥欣然回答。   “避暑山庄你是知道的,我就是跟踪薛玉狐进了那里,最后他又从那里的密道跑了,我们顺着密道才来到的这里,原来避暑山庄是连着皇宫的,我就不明白,这应该是皇家秘密,为什么薛玉狐就知道呢?”沈剑南踌躇着,深思熟虑的说着。   曹吉祥惊呼道:“什么?薛玉狐是从避暑山庄过来的,糟了,那么皇上岂不是有危险了吗,依你之说,薛玉狐和那个蒙面人现在还在皇宫,很有可能趁机刺杀皇帝啊。”   沈剑南猛然大惊,道:“对啊,光顾着问你,我都险些忘了,曹公公,你快派人,保护皇上。”   曹吉祥忙手忙脚,慌乱中跑出屋,在外面高声指挥着,沈剑南又陷入一片深思当中,始终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整个事情的背后会不会有人暗中操纵,想来就让他很揪心,这件事情就像一团乱麻,千丝万缕,没有头绪。   沈剑南道:“柳姑娘,这里有曹吉祥布置抓人,也没我们什么事了,我们现在马上出城,如果薛玉狐他们行刺不成,肯定是要逃出城去的,我们就在城外等他,一定能抓住他。”   “好啊,那我们事不宜迟,现在就走吧。”柳月残欣然说道。   沈剑南走出房门,对曹吉祥说道:“曹公公,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与你里应外合,如果薛玉狐逃出去,我在城外必然将他擒获。”   曹吉祥道:“好,那你就去吧,但是抓住他一定要带回皇宫,交给皇上处置,切不可因为个人恩怨将他杀死啊,还要套出他身后的主谋来。”   “这个我知道,不劳你操心。”沈剑南淡淡放了一句,拉着柳月残走了。   曹吉祥随即慌慌张张,朝着皇宫大殿跑来,见明英宗在书房里看书,心下舒缓不少,上前拱手,道:“皇上,老奴听说有刺客闯入,要行刺皇上,特来护驾啊。”   明英宗慢慢的放下书,淡淡说道:“哪里来的刺客,这么大的胆子,皇帝也敢行刺,快给朕抓来。”   曹吉祥道:“老奴已经派人去抓了,皇上您这里老奴也派了重兵把守,他们是伤害不到你的,您就放心吧。”   明英宗道:“曹公公,下个月朕准备下江南,江南一带上来的奏折当真大多都是干旱,或者洪灾,朕准备亲自前往查探究竟,你去打点一起吧。”   曹吉祥道:“这事交给老奴去办,皇上您就放心吧。”   大街上,沈剑南与柳月残漫无目的的走着,他们都在密切注视着城门,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什么奇特之人出来,沈剑南犹自踌躇,暗道:“这两个家伙难道藏起来了,或者还有另外的暗道,又跑到别处去了?真是奇怪。”   “沈大哥,你饿不饿,那边有个面馆,我们先吃碗面吧,填饱肚子再走吧。”柳月残遥指着前面不远处。   “好啊,你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沈剑南傻笑着。   “老板,来两碗阳春面。”柳月残快步跑了过来,扔给老板几个碎银子。   沈剑南兀自羞愧,道:“柳姑娘,怎么好让你掏钱呢。”   “我掏怎么了,请你吃碗面有何妨,大不了,下顿你请我吃大餐呗。”柳月残娇嗔,调皮的说道。   “好吧,你想吃什么尽管说,沈大哥,一定让你吃个够。”沈剑南嘻嘻笑着。   “谢谢沈大哥。”柳月残心情美美的,嘴角扬起幸福的笑容。   “面来了。”店小二从屋里端出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放在两人桌前,迎合笑道:“两位请慢用。”   沈剑南急忙从筷笼子里取出两双筷子,递给柳月残一双,道:“快,趁热吃吧。”递给她一个关怀的笑脸。   柳月残开心至极,接过筷子,开吃起来,但看着沈剑南大口大口的吃着,似乎是饿了,很是心疼,便把自己的碗推到了他的碗边,用筷子向他的碗里挑了一大块,道:“沈大哥,你多吃点。”   沈剑南甚是感动,嘴里还嚼着面,声音含糊,道:“谢谢,你够吃吗。”说的着急,险些噎着。   柳月残见了,咯咯直笑,道:“我够的,别噎着,你慢点吃。”   看着沈剑南吃面的样子,柳月残由衷的欣慰,心道:“真想一辈子就这样看着他。”   片刻间,沈剑南的一碗面已经吃完了,抬起头,打了个嗝,道:“真香啊。”扭头问道:“柳姑娘,你怎么不吃啊?”   “哦,我已经吃饱了。”柳月残淡淡微声,平和进人的气息,让沈剑南觉得自己似乎有失仪态。   “对了沈大哥,你说薛玉狐会不会已经逃出去了,我们在这已经等了一天了啊。”柳月残突然问道。   沈剑南道:“这条路是唯一他们能出来的路,守在这里他们就跑不了,但你说的也有可能。”   面摊渐渐人多了起来,声音开始嘈杂,两人对话声小已经听的不大清楚了,说话要高声才可以,柳月残好生气恼,看了看四周,尽是些蓬头垢面之人,像是逃荒至此,简直让人屈指一俾,心情随即低落下来。   沈剑南叹道:“嗨,江湖上的地方,这样的人多的事,柳姑娘不要管他。”   “你们听说了没有,江湖各大门派已经陆续去了逍遥宫啊。”   “听说他们要去抓一个叫宋正的人。”   听到旁边桌上的两个人在对话,沈剑南大吃一惊,急忙附耳去听,他们还在说道:“听说这次雪山派,云岭寨,阴阳门,辽东帮,南海派,泰山派,等等,江湖大小门派,足有上百个啊,可以说这是几十年来从未有过的动荡场面啊。”   “听说逍遥宫高手如云啊,各个出神入化,那些帮派未必能撼动吧。”   “任他逍遥宫再能耐,怎能抵挡这么多门派的高手啊。”   “看样子这是一场恶战了,我们应该去看看热闹。”   沈剑南终于安奈不住,起身凑了过来,笑着问道:“两位老兄,你们说的是什么热闹,能否带我一起啊。”   “你是谁啊?那可是杀人的场面啊,你不怕死啊?”   沈剑南笑道:“怕是怕,当时这么壮观的场面,不见识见识多可惜啊,正好借机认识一下江湖豪杰。”   “嗨,有什么好认识的,这帮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东西,他们去的目的就已经很明显了。”   “哦,是什么目的,我刚才听你们说是去抓一个叫宋正的人?”沈剑南惊奇问道。   “他们扬言说宋正救了一个叫沈剑南的人,他们去找宋正要人,其实这只是其中理由之一,其真正目的是想借着众人之手产出逍遥宫,如果宋正交不出人来,那么就正中下怀,他们就有借口动手了。”   沈剑南大惊,心道:“宋大哥怎么可能交出人,我根本不在逍遥宫,看样子这帮人势必要为难宋大哥,而且还要连累整个逍遥宫的人,不行,我一定要去阻止他们。”   沈剑南再次追问道:“两位大哥,你们可知道这帮人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啊?”   “他们已经陆续去了,这几日逍遥城外面已经人满为患了,就等各大门派都到齐,就一起杀进去了。”   沈剑南道:“那逍遥宫就没有任何防备吗?”   “能没有嘛,听说这几日,任逍遥已经发出逍遥令,招回了四大使者,听说还有不少隐秘的高手呢,逍遥宫这些年在外面培养了不少能人啊。”   沈剑南听罢放心了许多,随即相谢,道:“多谢两位大哥相告,这顿饭我请了。”说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返回自己的桌子,道:“柳姑娘,我们需要马上去逍遥城,我要去阻止这帮人的阴谋。”   “好,我支持你。”柳月残善解人意。    第41回 大战逍遥宫(2)   沈剑南道:“我们要马上赶往逍遥宫,晚了只怕那里血流成河,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   柳月残点了点头,道:“走吧。”   两人刚欲起身,街上奔驰而来一伙江湖中人,沈剑南惊奇投望,原来这伙人辽东五虎,当下踌躇片刻,道:“柳姑娘,这帮人也是去逍遥宫的,我有个主意,且先跟着他们,看看他们有什么动静,必要的时候,我可以帮逍遥宫铲除一股恶势力。”   柳月残笑道:“沈大哥怎么做,我就怎么跟着,不用跟我商量的。”   辽东五虎一路向西而去,天色渐渐黑去,一准是投店去了,沈剑南两人在后面尾随,来到一家客栈,到这里时已经天黑去了好久,辽东五虎已经找好了住宿的地方,都上楼去了,沈剑南方才现身与店小二客气说道:“店家,请给我二人找一间房子,让我们在此歇息一晚。”   “真是不好意思啊,刚才来的那五个大爷已经把剩下的房间都包了,现在没有你们住的地方了。”店家苦苦说道。   沈剑南道:“什么?他们才五个人,怎么能包整个客栈,他们给你多少钱,我有银子,双倍给你就是了。”   店家无奈,道:“这位客官,不是不给你住啊,那五个大爷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小的哪敢惹啊,你二位就去别的地方吧。”   柳月残好生气恼,听不惯店家的话,道:“说什么呢你,他们凶神恶煞,你怕他们,难道我们就是好祈福的吗?”   沈剑南截口道:“好了,柳姑娘,不跟他计较了,我们去别处住吧。”   柳月残还想说话,气氛难平,但沈剑南一再阻拦,只好作罢,无奈的走了出来,道:“沈大哥,你为什么跟他那么客气呢,明明是他不对吗?”   沈剑南叹道:“辽东五虎就在楼上,如果听到我们在争辩,肯定会打草惊蛇,那样就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客栈这么多,我们就去别处休息吧。”   柳月残愤愤不平,但听沈剑南此话大有道理,也是很信服,道:“就听你的吧。”   两人又走了一路,终于在离刚才客栈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休息的地方,两间上房,沈剑南来到柳月残的房间,道:“柳姑娘,你且休息,我要去打探辽东五虎的动静,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就在此等我,不要走开,我办完事,会马上回来找你。”   柳月残有些不舍,喃喃说道:“好吧,你自己要小心啊,我等着你回来。”   沈剑南递过去一个温馨的笑容,转身出了房间了,来到辽东五虎的住处,站在街上,眺望着客栈里面,里面依旧是灯火通亮,看样子,这帮人谁也没睡,定是在研究攻打逍遥宫的事情。   沈剑南心道:“五个狗东西,今日让我瞧见,我就让你们去不了逍遥宫,既然各路门派都在来的路上,那么我就灭了一个是一个,不等你们在逍遥宫开杀戒,我先在半路除了你们。”   沈剑南纵身跳上屋顶,蹲在房檐上,向里面望去,里面各个房间都亮着灯,一时间找不出哪个房间是辽东五虎的,只好凭借轻功,在屋外游走,逐个查访。   查了一圈,沈剑南唏嘘不已,暗道:“原来这里住的不光是辽东五虎啊,还有其他门派,看来这里是他们的聚集点,大伙是要在这里商讨对策,不如我先搅他一番。”   “不行,他们的目的是逍遥宫,就算我搅,也不可能都杀了吧,他们最终还是会去逍遥宫,好吧,我且先打探出他们背后有什么阴谋诡计再说,明日上了逍遥宫,我也有了对策。”沈剑南心中暗自合计。   沈剑南纵身跃下,也不知道是谁的房间,便来到窗前偷听,但是里面的声音听得真切,原来是阴阳门的人,沈剑南听到阴阳门的人自是更加兴奋,急忙去看,但是看了半天,却没看见上官无痕的踪影,好生纳闷,道:“上官无痕哪去了,上次一战,这老家伙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这次这么大的行动他都不出现,到底在玩什么花招。”   “各位兄弟,这次上逍遥宫,咱们的目的其实很简单,主要是抓宋正,其次是任逍遥,咱们门主最痛恨的就是这个老家伙了,联合其他门派,如果事成,咱们黄雀在后,那就把所有人都杀光,咱们阴阳门毒霸天下,如果事情不成,咱们阴阳门也就跟其他门派一样了,死无葬身之地。”欧阳无敌朗朗说道。   沈剑南在外面听得清楚,不禁咬牙切齿,心中痛骂,道:“卑鄙小人,果然是留有后招。”   屋里群众纷纷附和,齐声呐喊。   欧阳无敌抬手道:“小点声,眼下这店里住了许多同道中人,外面言行需要谨慎,切莫走漏了风声。”   范子溪道:“欧阳哥哥,咱们掌门好久不曾出现,到底他在操纵什么计划,你就给大伙说说吧,让我们心中也有个谱啊。”   欧阳无敌笑道:“范公子,急什么呢,明天就去逍遥宫,谜底只在一天揭晓,你何必急于一时呢,说出来不是不好玩了吗。”   范子溪笑道:“也是,也是。”   “无耻之徒。”沈剑南暗自叫骂,道:“姓范的,薛老英雄的仇,我还没找你报呢,今日竟然在此地又碰到你,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范子溪道:“欧阳哥哥,明日到了逍遥宫,全听你指挥。”   欧阳无敌笑道:“咱们掌门早已有计策,难道我们去只是为了跟他们去抓宋正吗,笑话,我们有更大的事情要做,等到了逍遥宫,我们门人都靠后,要打要让他们去打,我们最后出来收拾残局就行了,到时候我们就坐收渔人之利。”   “好主意。”范子溪拍手称快。   沈剑南听了半天,听出了他们的意图,刚要进去教训他们,但却听得隔壁房间传来大呼声,急忙闪身过来,听得真切,正是云岭八骏,只听他们里面沸沸扬扬,说的乱起八糟。   曲非直叫道:“这次去逍遥宫,非活刮了宋正不可,当初就是他与我们作对,我们的兄弟也是间接因为他死的,到现在代庆礼还站不起来,这笔账都要算在他头上。”   冯耀黎道:“老八,有力气还是留着明天逍遥宫吧,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窗外有人。”冷不愉突然惊呼。   沈剑南大惊,暗道:“我用龟息功竟然能听见,难道这小子武功有了进步。急忙纵身跃走,脚下虚一转动,人已经去了对面房顶。   冷不愉等人急忙奔了出来,只见房间左侧有一黑影迅速闪身而走,沈剑南惊奇,道:“此人身法甚是奇快,我所见过的人里没有几个,这人会是谁呢。”   冷不愉等人迅速追了出去,沈剑南踌躇片刻,道:“不管他是谁,肯定是与他们为敌之人,那么都是想破坏他们的轨迹之人,我且不与理会了,时间也不早了,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那些,等明天到了逍遥宫再做计较,柳姑娘还在等我,我先回去。”    第41回 大战逍遥宫(3)   萧山上,众位兄弟也接到了请柬,大伙都聚集在大殿之上,商讨计策,冯万山表情凝重,慢慢说道:“各位兄弟,如今西域梅掌门已经送上拜帖,邀请我等一同上逍遥宫抓宋正,不知道各位兄弟有何意见啊。”   马云天叹道:“此去说是抓宋正,其实真正目的无非就是抓沈剑南。”   “那不正好啊,抓住沈剑南正好为我们兄弟报仇啊。”张超凡高声喝道。   “对,正愁没机会抓他呢,正好有这么多武林同道一起,看他还能藏到哪去。”郝长风随声附和着。   王顾言截口道:“逍遥宫一行,我们在所难免,沈剑南与我们的恩怨其实用不着其他门派来帮忙,我们去也只不过时给梅翁一个面子,捧他个人场罢了,抓不抓宋正与我等没什么干系。”   冯万山沉思道:“老六说的对,如果沈剑南真的在逍遥宫的话,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抓回来,绝对不能让别的门派抢了去,如果是那样我们的恩怨这辈子可能也解决不了了。”   张超凡朗声道:“等上了逍遥宫,若见到沈剑南,我第一个擒他,兄弟们,谁与我想法相同,就站在我旁边。”   郝长风走了过去,道:“我。”   “还有我。”周公义也走了过去。   冯万山环顾四周,迟缓说道:“看样子兄弟们对沈剑南的看法还大有差异,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兄弟岂能一心对敌。”   马云天道:“大哥说的对,我们兄弟现在必须上下一心,针对沈剑南一事,之前曾有一部分人由于与沈剑南私交深厚,不愿与他为敌,如今咱们兄弟死的死,伤的伤,究其原因都是因为沈剑南,不管怎么样,我希望,我们兄弟能同仇敌忾,一致针对沈剑南,就算我们对他真的有误会,那也要当面弄个明白。”   曹振海踌躇良久,说道:“各位兄弟,沈剑南毕竟曾经是我们的兄弟,如今我们在这里商量怎么对付他,是不是有点不仁义呢。”   “什么仁义不仁义的,九哥的大仇就不报了吗?”张超凡怒气升腾起来,大吼大叫着。   曹振海冷笑道:“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不清楚,怎么可以断言呢。”   “八哥的眼睛,我的腿,都跟他有直接关系吧。”张超凡越说越恼,伸手猛拍了下桌子。   曹振海气道:“你什么态度,我只是就事论事,你至于吗?”   冯万山急忙调解说道:“好了,不要伤了兄弟间的和气,老五,你的意思大伙都明白,我们也不是要非杀沈剑南不可,咱们兄弟毕竟一场,我也不希望这些事情与沈剑南又关,大哥向你保证,一定给沈剑南一个自己解释的机会,如果真是误会,我们还是兄弟,你看这样好吗。”   众兄弟间有几个已经恼怒已久,一听到曹振海处处维护他,气更不打一处来,纷纷对曹振海投去了异样的目光,而曹振海思量片刻,缓缓说道:“既然大哥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再多言。”   冯万山笑道:“这就对了,到什么时候咱们是兄弟,有分歧可以,但是不能对兄弟有怨恨,大家说开就好了嘛。”   曹振海迎合笑道:“对,对,刚才是我不好,各位兄弟别见怪。”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就上逍遥宫。”冯万山淡淡说了一句,自己走在前面,首先出了大殿,其他人也相继摇了摇头,默默的走了出去,只有曹振海还站在那里,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什么。   隔断后面,杨初裙已经躲在那里听了半天,始终担心沈剑南的安危,当她一听说大伙要去逍遥宫找宋正要人,急忙就偷着跟了过来,想听听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听到大伙都在声讨沈剑南,心中自是闷闷不乐,看着这帮平日里的好兄弟,到了此刻却纷纷倒戈,真叫杨初裙好是伤心,还好有个曹振海能站出来替沈剑南打抱不平,心中还是很欣慰的,暗暗在心中说道:“沈大哥,你还不算白交了这帮兄弟,至少还有你五弟为你伸冤。”   杨初裙见大伙都已离开,方才慢慢走了出来,来到曹振海身边,只是站着,还未说话,曹振海感觉到了她的出现,回头淡淡一笑,道:“杨姑娘,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已经来了好半天了,你们说的话我也都听到了。”杨初裙低沉着声音,声音中夹带着很大的忧郁。   曹振海无奈说道:“对不起,杨姑娘,兄弟们也是想早日让真相大白,每个人都有些情绪,你不要怪他们。”   杨初裙笑道:“没关系的,我还要替沈大哥谢谢你。”   “谢我?为什么?”曹振海感到一阵莫名,淡笑着问道。   “到了为难时刻才知道,沈大哥还有你这个关怀他的兄弟,这么多兄弟都想杀了他以解心头之恨,只有你不同,你不牺与兄弟翻脸,也要为沈艰难辩白,真的让我好感动。”杨初裙一番肺腑直言,说的很坦诚。   曹振海笑道:“杨姑娘千万不要这么说啊,我都感觉很惭愧了,最为兄弟,我却不能为四哥做任何事情,其实我真的很没用的。”   杨初裙正言道:“曹大哥,其实我有事情想要求你。”   “什么事,你就说吧,四哥曾经叫我照顾你,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曹振海言辞慷慨。   杨初裙表情凝重,道:“如果真的遇上沈大哥,我想让你保他周全,我知道沈大哥是被冤枉的,千万不能让他们错杀好人啊。”   曹振海眉头一皱,踌躇说道:“这个嘛,好,我答应你,我尽力去做,但是你也知道,凭我一人之力,想保四哥周全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杨初裙汲汲说道:“曹大哥,我知道你为人仗义,所以才来求你,如今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人可以求了,一切就拜托你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有办法的,就算我求你了。”说罢,杨初裙扑通的跪在了曹振海面前,眼睛里潸然泪下。   曹振海大惊,茫然失措,急忙相扶,羞愧说道:“杨姑娘,这可使不得,真是折煞我也,你快起来,我答应你就是了。”   听到这句话,杨初裙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缓缓站起,笑道:“多谢曹大哥。”   曹振海连连摇手,叹道:“杨姑娘真是个刚烈女子,四哥有你这个红颜知己真是他的荣幸。”   杨初群面上露出一副很难为情的样子说道:“曹大哥,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情想求你。”   曹振海惊讶问道:“还有一事?说来听听、”   杨初群扭捏笑道:“我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沈大哥了,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样子了,有没有瘦,过的好不好。”   曹振海边听边琢磨,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所以我想,明日去逍遥宫也把我带上吧。”杨初群急忙将这几个字一气说了出来,生怕被曹振海否了回去。   曹振海大惊,道:“什么?不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这是去打仗,可不是去游山玩水啊,杨姑娘,我知道你非常想见四哥,但是我会想办法让你们见面的,但不是在逍遥宫啊,再说你一届女流,一点武功都不会,到时候真的打起来,谁能照顾你啊。”   杨初群娇嗔说道:“曹大哥,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再危险我也不怕的,到时候我会打扮成男人的模样,躲在你们后面,不会影响你们的。”   曹振海道:“那也不行啊,其他兄弟是不会让你去的,你就别添乱了,好了,太晚了,我也得去睡觉了,明天还要去逍遥宫,我就不陪你了,告辞。”说罢袖子一甩,不再理睬她,自己快步走了出去。   杨初群在后面连叫了几声,也是白叫,曹振海根本不回头,直把杨初群气的直跺脚,自道:“真是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走了。”   空荡荡的大殿里,只留下杨初群一个人,不觉阴冷恐怖,看了看四周,心中荡起忧伤之感,自道:“沈大哥,你真的在逍遥宫吗,我真的好想你,之前我发的誓言我都不管了,没有你的这些日子里我真的好孤独,好无助,我真的受不了了,我要去找你,就算让我死,我也愿意,只要能再见到你,要我怎么样都行。”    第41回 大战逍遥宫(4)   沈剑南回到客栈,没有直接去自己房间,而是徒步来到了柳月残的屋里,只见柳月残痴痴地坐在桌前,双手托着下巴,一副心急等待的样子,听见房门响,急忙抬头,欣喜若狂,笑道:“沈大哥,你终于回来了,怎么样,你没事吧?”   “柳姑娘还没睡呢,谢谢你这么关心我,我没事。”沈剑南笑着回复。   柳月残问道:“沈大哥,你打听的怎么样啊?”   沈剑南叹道:“客栈里基本上都是要去逍遥宫的人,各个门派都势在必得的样子,我还没有听出太多的东西,半路还有人像我一样,偷听他们,被他们发现了,我这才返回。”   “哦,会是什么人呢,难道也是想阻止他们的吗?”柳月残踌躇说道。   沈剑南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了,但愿是吧。”   “沈大哥,你闻,什么味道,这么香啊。”柳月残猛然惊奇,女人的嗅觉很灵敏。   沈剑南感到很奇怪,她若不说,还以为是柳月残身上擦了什么粉而散发出来的味道,这么一说,让沈剑南有了警觉,立即提防起来,凭借着多年江湖经验,料定肯定是有人想迷晕自己,急忙说道:“柳姑娘,屏住呼吸,不要去闻,有毒的。”   柳月残大惊,刚要捂住鼻子,但是先前已经吸入了大量的毒气,此刻已经无了力气与知觉,晃晃悠悠的瘫软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沈剑南急忙封住穴道,快步闪到桌边,吹灭了蜡烛,又跨两大步俯身门口,很谨慎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但是在刚才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吸到了不少毒气,只是自己内功深厚,一直没有异常反应,这会已经深入内脏,开始有了眩晕的感觉,喃喃暗道:“什么毒,这么厉害,能这么长时间才让我察觉出来。”   突然窗外闪电式的破窗闪入一人,这人黑纱遮脸,显然是不想让沈剑南看见自己,跃到屋中,直接奔沈剑南出掌打来,沈剑南兀自惊奇,张人能在黑夜里迅速识别方位,难道些许的呼吸声也能听见,看来龟息功已经练到了极点地步,连自己也望洋兴叹了。   沈剑南不容多想,急忙闪身,扭身回送一掌,这人到不与他顶锋而上,而是长袍一甩,躲开了,而沈剑南的眼睛就不如人家的好用,屋内漆黑一片,片刻间根本看不见东西,此刻是吃亏的。   沈剑南不敢妄动,提手上势,严阵以待,耳朵不停的闪动,听着对方的声音,良久,对方无回应,沈剑南心下惊异,暗自担心,高声喝道:“何方鼠辈,鬼鬼祟祟,有胆量现身与我一战,不要藏头露尾,故弄玄虚。”   房间里传出一种苍老而又强劲的声音,道:“呵呵,小伙子,果然有两下子,在这种站了下风的环境下还能处事不惊,稳如泰山,好样的。”   “你到底是谁?”沈剑南四周探看,却听不出来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不用找了,你刚才中了毒,这个毒的名字叫做‘失心散’,尤其是在漆黑的环境下,你已经失去了重心感,方向感,说白了,你现在已经不知道东西南北了,是根本看不到我的。”   沈剑南心中慌乱,但是表情不乱,冷冷笑道:“哼,雕虫小技,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束手就擒吗,休想。”   这人笑道:“小伙子,我并不想擒你,也不想杀你。”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沈剑南问道。   “我只是想让你美美的睡上一觉,仅此而已。”   沈剑南怒道:“卑鄙无耻。”急忙运起汇元神功,向上提气,用真气逼走这该死的失心散,黑暗的空间里,渐渐的余光收入了一丝外面的月色,窗外一丝零星光明,顿时有了逃生的方向,沈剑南纵身直奔床边而去。   当沈剑南来到窗边,准备跃窗逃走,突然后面黑衣人闪过,沈剑南只觉一股强有劲的力量拉着自己向后退去,回手来挡,却什么也碰不到,正是失心散的作用,使得沈剑南失去重心,此刻没有力量驳回黑衣人的内力。   沈剑南被拉回到桌边,黑衣人猛然闪出,站于沈剑南面前,两人贴的很近,沈剑南刚欲反应,却觉脖子一阵剧痛,随后失去了知觉。   黑一人随手一掷,也不知道扔出一个什么东西,瞬间点亮了蜡烛,屋子恢复了平常的光亮,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沈剑南,又看了看另外一边的柳月残,不禁笑道:“孩子,那趟浑水你就别去了,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就等着这一天呢,希望你不要怪我,况且我也不想让你去送死,你啊,就在这美美的睡个好觉吧。”   黑一人悠悠的笑了两声,随后将沈剑南和柳月残一一抬到了床上,用脱去了他们的衣服,让他们一丝不挂的躺在一张床上,而且盖着一双被子,又将沈剑南的手放在了柳月残的身上,最后把被子盖好,一声坏笑,吹灭了蜡烛,跃窗而出。   经过这一番折腾,已经渐渐天明了,黑衣人算算时间,自道:“各大门派估计已经到了逍遥宫,我且去看看热闹。”   来到逍遥宫,天已经亮了,正好瞧见大门外挤满了江湖豪杰,地上死伤无数,看样子已经恶斗了一宿,仔细看看这会到场的都不是什么大门派,尽是些无名之辈,看样子这帮不自量力的家伙也想抢占先机,却傻到给别人做了嫁衣,你们在此杀个两败俱伤的时候,那些门派该上来收拾残局了。   逍遥宫城墙上,百里笑正扇着扇子,高声呼喊:“都给我顶住,一个江湖贼匪都不能放进来,违者处死。”   城墙上得守卫纷纷弓箭,石头,木头之类的东西向外面乱扔,外面这帮乌合之众,各个躲闪不及,鬼哭狼嚎的纷纷往地上躺,百里笑很是得意,向下喊道:“你们就省省吧,不要白送性命了,逍遥宫岂是你们闹事的地方,你们不要以卵击石,如果惹怒了我,你们一个都活不了,趁着你百里大爷现在还算高兴,赶紧滚吧,晚了就得找人抬你们回去了。”   黑衣人在暗处听着百里笑的话感到很是好笑,暗道:“百里先生,你以为你能坐稳大门,我偏偏让你不能。”说罢,心中默念口诀,运起真气,双手合力推出,直奔大门,瞬间大门‘啪嚓’一声,从上至下裂开了两道缝。   百里笑大惊,急忙瞧了瞧,踌躇道:“怎么回事,难道有人暗中相助,不行,来不及了。”急忙纵身跳下来,站在门中,外面那帮人见门已破裂,纷纷举起刀枪杀来。   百里笑展开拳脚,与他们周旋,还好这帮人武艺平庸,一招半式就能解决,一时半会这帮人也闯不进来。但是怎奈人多,累也累死百里笑了,打了一个多时辰,渐渐百里笑体力不支,眼看这帮人就要冲进来了,这时宋正到来,道:“百里兄,对他们不要太仁慈,让我来。”   宋正展开忍者神功,快如闪电,来人群中穿梭如影,来回两个回合,群众肉眼已经分辨不清他的具体位置,如幽灵在飘,袖中忍刀抽出,只听‘噌噌噌,噌噌。’数声响过后,宋正已经回到了百里笑身边。   人群中顿时便有数十人脖颈上裂口,鲜血喷了一道弧线,人整个倒下了。   百里笑道:“宋兄弟已经多年不曾用过忍刀了,今日打开眼界,难得啊。”   宋正正言道:“逍遥宫已经多年不曾有人来进犯,我这忍刀也派不上用场,今日逍遥宫大敌当前,而且又都是由我而且,宋某自当竭心尽力,哪个不怕死的,就过来尝尝我忍刀的厉害。”   “好,宋兄弟,又到了你我兄弟并肩作战的时刻了,要不要今日比一比,看看谁的手上人头多啊。”百里笑啼笑嫣然。   宋正笑道:“好啊。”   百里笑转而低声道:“此处暗地里有高手,可能对我们很不利,你要小心。”   宋正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暗自向四周撇了几眼,迟疑说道:“这人武功定在你我之上,但是他却不现身,我估计他是想隔岸观火。”   这群小人物被宋正来回这么一往,都吓得魂飞魄散,各个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不敢上前,但看宋正和百里笑低声嘀咕着什么,似乎把这事给忘了,又使他们鼓起了勇气,一声喊杀,纷纷复来。   宋正瞧见,以真气提起地上的两块碎裂门板,又推向他们,前面的三五个人猝不及防,被门板狠狠地压在了下面,有的压在腿上,幸免于难,有的压在了头上,当时毙命,后面的人谁也不敢再上,纷纷过来抬开门板,抢救没死的同伴。   黑衣人躲在对面的鼓楼上,气道:“一群废物,这么帮你们,都闯不进去,难道让我亲自去打发那两个家伙不成。”   黑衣人站的很高,可以直接看到逍遥宫里面很远的地方,不觉中抬头向里面望去,却发现逍遥宫似乎是后面的地方冒起了浓烟,心下诧异,暗道:“难道是另一波人在后面放火了?”   浓烟顺着风向飘了过来,百里笑闻到了浓浓的烟气味,抬头看着风向,惊道:“糟了,肯定是这帮人从后面杀进来了。”话音刚落,便听到后面喊杀声冲天,宋正道:“不能让他们进来,坏了逍遥宫一草一木,我们走。”   宋正和百里笑急忙奔院中跑去,似乎忘了前门还有一群歹人,宋正和百里笑前面奔跑,这帮人随着后面喊杀,一众人马浩浩荡荡的朝着逍遥宫里面飞奔而去。   黑衣人笑道:“热闹越来越好看了,我去也。”纵身跃起,驾着轻功,朝着逍遥楼方向飞了过去。   无悔大师正在逍遥楼前淡然的站立,手持伏魔杖,背靠逍遥楼,面前拥着一群人,正是辽东五虎,带着一批蒙古鞑子武士。   无悔大师淡淡说道:“各位施主,老衲已经多年不理江湖事,还真的不晓得江湖上出了这么样的事情,恕老衲孤陋寡闻了。”   关山月道:“无悔大师,你也是成名已久的宗师,我们也不想难为你,只要你把宋正交出来,我们立马就走。”   无悔大师笑道:“关施主此言差矣,宋正交不交出来,不是老衲说的算的,老衲的职责只是保护逍遥楼而已,如果你想要宋正,直接找他本人就好了。”   “你个老秃驴,强词夺理,信不信我送你去见佛祖。”桑修台上前手指着无悔大师破口大骂。   无悔大师高呼佛号,道:“阿弥陀佛,老衲早已心数佛祖,只是没有机会去罢了,既然这位施主愿意帮忙,那么就请施主送我一程吧,老衲感激不尽。”说罢,双眼闭目,纹丝不动,静静的等待着。   桑修台气道:“不识抬举,我就送你去见佛祖。”说罢,出手打了过去。   关山月思维敏捷,知道有诈,急忙抢了上去,准备拦住桑修台,只是桑修台先到一刻,掌还没等打在身上,无悔大师猛然睁眼,双脚一钝,闷哼一声,瞬间真气奔流不息,向桑修台推来,真气顶人心肺,碰着重伤。   关山月眼见桑修台即将被伤,上前拦截已经来不及,无奈之下,只得出掌,在桑修台后背上拍了出去,运做真气,顶住了无悔大师强烈气流冲击。   僵持良久,不曾分开,看上去无悔大师似乎有用不完的内力,就像江水滔滔不绝,一波接着一波的暗涌奔袭而出。关山月暗道:“这样与他僵持不是办法,这老家伙内力惊人,再不放手,岂不是要把我的真气耗尽了嘛,见好先收,再想别的办法收拾他。”另一手提起,用力拍了桑修台一掌,桑修台哎呦一声,向一边踉跄奔去,而自己则借力闪到了另一边。   桑修台踉跄回到原地,面色苍白,实是对刚才一幕感到惊叹,自己低估了这老和尚的实力,尚在懊恼,关山月笑道:“大师果然好内力,这一手功夫,险些让我兄弟吃了亏啊。”   无悔大师淡淡笑道:“老了,记得当初老衲也是使这一招,那个人比起你这位兄弟要厉害多了,我只用了三成内力就将他震飞了,今天竟然用了五成而且还没能让他动摇。”   “大言不惭,让我来试试你的这一手功夫。”韩当山很是不服气,走上前,恶狠狠说道。   “二弟,不要鲁莽。”关山月借口拦道:“无悔大师乃当世神僧,我们怎么可以对他不恭敬呢。”   无悔大师笑道:“关帮主,昔日咱们同是武林同道,你是和等人,老衲再清楚不过,不用信口恭维,但是我也不想伤你兄弟,你们还是出宫去吧。”    第41回 大战逍遥宫(5)   鬼哭子道:“大哥,别听他废话连篇,咱们一块上,宋正肯定在楼上。”   无悔大师笑道:“施主不相信?宋正根本不在楼上,如果你们当真想上去瞧瞧,老衲不拦你们,你们请自便,但是进去了出了什么事可就别怪老衲了。”   鬼哭子骂道:“老秃驴,别啰嗦,让还是不让,不让一杵子打死你。”   无悔大师叹道:“好吧,施主请便吧。”说罢走到了一边,把门闪了出来。   鬼哭子大呼一声,道:“兄弟们跟我进去抓人。”一声令下,数十个武士纷纷一拥而进。   关山月有些担心,迟疑问道:“无悔大师,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无悔大师不再言语,脸上仍然是慈祥的面容,说话间鬼哭子等一帮人已经上了楼,楼里昏暗,光线十分不好,鬼哭子叫道:“宋正,快出来,别藏着。”   楼里空空荡荡,自己的话来回回荡了几次,渐渐消去,后面的武士四处寻找不见人,一帮人继续向里面走去,突然后面两个武士一声惨叫,鬼哭子急忙回头,只见那两个武士被人提上了屋梁,瞬间又给扔了下来,鬼哭子急忙赶来,发现两个武士已经死了,再向上看时,只见一个人影顺着屋梁向里面游走而去。   “给我追。”鬼哭子大怒,大步追赶而去。   整个逍遥楼有六层高,鬼哭子一路追到了五层,那人却不再往上跑了,而是返了回来,直接奔鬼哭子伸手抓来,来到面前,方才看清人脸,抓人披头散发,面部铁青,鬼哭子惊异问道:“你不是宋正,你是谁?”   这人正是石万创,举止疯癫,当下回道:“谁是宋正?你是宋正?你武功高强是吧,来来,我跟你比试比试。”出手来抓,一抓即正,一把抓住了鬼哭子的左肩,顺势用力,鬼哭子感觉到疼痛,立即使右手来格挡,石万创随即收手,猛出两脚,将鬼哭子踢了出去,幸好后面有自己的人,接住了他,不然会摔得很疼。   鬼哭子黯然心惊,刚刚出了两招,就痛快的输了,此人深不可测,自己不是对手,心中暗暗合计逃跑之机。   石万创怒吼一声,再次赶来,鬼哭子急忙吩咐手下武士上前,自己却躲在了众人后面,这些武士纷纷把石万创围住,刀子,斧头一起朝他使唤。   石万创步履轻盈,手法敏捷,到谁面前,只是一抓,一提,一扔,尽将他们卸了力气,顺着窗户扔了出去,下面众人见自家武士纷纷坠楼,好生震惊,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关山月大惊,怒骂无悔大师:“老贼秃,竟让设计陷害我们,我跟你拼了。”   无悔大师笑道:“这事怨不得老衲,是你那兄弟自己要进去的,死活跟老衲可没关系了。”   韩当山道:“我先取了你的狗头。”说罢拽开步,出掌已经拍了出去,猛然间又听到楼上‘啊’的一声,有人掉了下来,韩当山听得清楚,这乃是鬼哭子的声音,急忙收手,向楼上看去,只见鬼哭子正在下坠,情急之下,奔了过去。   关山月也匆忙赶到,与韩当山合力,两人同时出手,向上而去,四只手环抱住鬼哭子的腰间,将他安全的放在了地上。   鬼哭子一场虚惊,暗自惊喜,拱手说道:“多谢大哥,二哥。”   关山月问道:“兄弟,你在上面遇到了什么人?”   鬼哭子懊恼说道:“披头散发,我问他他也不说啊,但是武功十分了得啊。”   无悔大师笑道:“那是石万创。”   “哈哈,宋正,我不陪你玩了,那边有更好玩的。”石万创从楼上飞身而出,朝着下面喊了一句,径直飞到南面经楼去了。   韩当山踌躇问道:“宋正?宋正在哪?”   鬼哭子道:“刚才我问他是不是宋正,他却说我是宋正,要跟我比武。”   韩当山道:“老东西,使奸计,险些害了我兄弟性命,咱们兄弟不用跟他客气了,一起上,将他碎尸万段。”   正在这时,四面八方都传来喊杀声,听声音都已经进了院子,无悔大师心下一惊,今日逍遥宫大难,生灵涂炭,皆尔等造孽,老衲暂时没空陪你们了,告辞。”说罢纵身翻墙而走。   关山月踌躇道:“想必各路门派已经到齐了,既然没能提前抓住宋正,算了,咱们去与他们会和,再做打算吧。”   五个人各自无奈,纷纷朝着经楼那边而来,这一路已经车水马龙,人满为患,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人,来到经楼门口,门外都站着人,五个人强挤了进去,站于众人身后,很不显眼,只见经楼院内,任逍遥傲然站在房顶,双手背后,双目微闭,一副淡然的样子,似乎丝毫不把下面这群人放在眼里。下面宋正,百里笑,一左一右站在两边,手持兵器,严阵以待。   江湖群豪此刻都在,大小门派足有二十余个,梅翁首先站了出来,道:“任逍遥,我们今天来的目的,想必你也该了解了吧,不用我多说什么了,今天我们这么多人,你看看你能不能应付的了,上次我们已经来过一次了,这次我们是有备而来。”   任逍遥淡淡一笑,道:“自不量力,老夫视你们如草芥,一群乌合之众。”   “宋正,交出沈剑南。”   “抓住宋正,不愁沈剑南不出来。”   群豪你一言,他一语,嚷嚷起来,梅翁说道:“宋正,你看到了吧,今日你若是不有个交代,大伙不能轻易放过你啊。”   宋正叹道:“嗨,此刻我宋正似乎成了众矢之的,都说沈剑南在我们逍遥宫里,可是谁看见了呢,我救过他不假,但是后来在渤海被东瀛人抢跑了,要找沈剑南,你们还是造船出海吧。”   “你的话我们不会信的,如果你说沈剑南不在逍遥宫,那你敢让我们搜吗?”冷不愉愤愤说道。   宋正笑道:“放肆,逍遥宫也是你搜的地方,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钟无量怒道:“少废话,今日我们来是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抓沈剑南,另一个就是杀你,就算沈剑南真的不在这里,你也是跑不掉的。”   “笑话,宋某为什么要跑,你这半点微末道航也敢在这大言不惭,这是逍遥宫,不是你家。”宋正一番怒斥,回驳了他。   钟无量被骂了一通,很是恼怒,看了看左右,怒道:“你敢小瞧我,我让你看看我南海派的厉害。”说罢提起剑,刷刷刷,三剑,使了过去。   宋正一声冷笑,全然不放在眼里,看看时机将到,身子微动,抽出忍刀,轻轻一镗,便将钟无量震开,众人一阵哄笑,钟无量好不羞愧,恼羞成怒,提剑复来。   宋正身体一动,刹那间闪到钟无量面前,这一举动已经吓到了钟无量,还未等宋正出手,钟无量自己急忙向后退了去,宋正再一晃动,却来到了他的身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钟无量大惊,急忙回头,但是迎接他的却是宋正狠狠扇来的巴掌,只听‘啪’的一声,钟无量被打的直转,此时又是一阵哄笑,钟无量终于没有了勇气,嘴里支支吾吾,道:“你,你,好你个宋正,当众侮辱我,你给我等着,我迟早会回来报这个仇的。”说完,灰突突的退到了最后面去了。   宋正冷笑道:“如这般没用之人,来了也不济事,你们当中有谁跟这位钟掌门一样的话,就请回去吧,免得白送性命。”   “你太狂妄了,我们今天来不是跟你比武来的,目的是抓你,但是你这般自大,我们先不抓你,我且与你比划比划,灭灭你的威风。”冷不愉站了出来,指着宋正而说。   任逍遥冷冷说道:“你们是不是太猖獗了,我逍遥宫四大使者,也是你们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吗?冷不愉,你若真想打,老夫陪你,但是老夫敢保在三招之内定能取你首级,你信与不信?”   冷不愉心下踌躇,自己心中明白,若是跟宋正打,或许能胜,但是跟任逍遥打那输是一定的了,自己也是堂堂一派掌门,输了岂不是颜面扫地,想想还是不要打了。随即笑道:“任老前辈自然是武功卓绝,在下哪是你的对手,不比也罢。”   “任逍遥,我们本来也不是来比武的,虽然我们一个人打不过你,但是我们这里有几百人,我最后问你一句,到底交不交出沈剑南。”梅翁问道。   任逍遥道:“我若是不交呢,你想把我怎么样?”   梅翁道:“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今日就血洗逍遥宫。”   任逍遥冷冷一笑,道:“好啊,那你就好好洗洗吧。”   梅翁道:“兄弟们,咱们一起上,杀光他们。”   “等等。”后面传来一声,众人回头,只见冯万山带着众兄弟匆匆赶来,说道:“梅掌门,我们应约而来。”   梅翁问道:“冯老大为什么姗姗来迟啊?”   冯万山道:“路上有些别的事情耽搁了,这也不算晚。”   冯万山上前拱手说道:“宋兄弟别来无恙。”   宋正笑道:“冯掌门多时不见一向可好?”   在场其他人纷纷议论纷纷,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怎么互相打上招呼了。   宋正高声对着众人说道:“不要猜了,冯掌门乃是我那小兄弟沈剑南的哥哥,当然与我是有交情的。”   冯万山正言道:“宋兄弟,我萧山派今日此来,也是为了沈剑南,我知道沈剑南与你的关系非同寻常,但是跟我们也是一样,如今我们之间有些误会,希望宋兄弟能把沈剑南交给我,今日我们并不想与宋兄弟为敌,还希望宋兄弟能体会我的意思。”   宋正笑道:“冯掌门不要这么说,沈剑南是我的兄弟不假,但是他真的不在我这里,话又说回来,今日无论萧山派对我做了什么,看在沈剑南的面子上,我不会怪你们,冯掌门,请吧。”   冯万山先礼后兵,一番话说完,叹了一口气,退回了原位。   杨初群竟然女扮男装,混在了萧山派的队伍当中,就站在曹震海的身后,把着曹震海的肩膀向前张望,不时的做小动作,曹震海侧头低声说道:“杨姑娘,你别探头探脑的行吗?容易被人发现的,你可别害我,当初真不应该答应你。”   杨初群笑道:“放心吧,曹大哥,我不会给你添乱的,你说我会不会见到沈大哥呢?”   曹震海叹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或许会吧。”   “为什么是或许?”杨初群迟疑问道。   曹震海道:“宋正跟四哥关系非常,刚才你也听见了吧,现在四哥肯定是躲起来了,如果他要是知道宋正有难,肯定会来的,再说这么大的事情肯定震动江湖,四哥躲得再远,也不能听不到消息啊。”   杨初群暗暗欢喜,喃喃说道:“沈大哥,你快出现吧....。”    第41回 大战逍遥宫(6)   “好了,既然萧山派已经到了,那么咱们的人就算齐了,咱们之前曾盟约,擒杀宋正和沈剑南,在此我再次重申一次,如果大家没有异议,咱们就动手吧,不要跟他们啰嗦,讲什么江湖道理了。”梅翁上前转身对着后面众人高声言道。   “好,好,好。”后面大多数门派都异口同声的答应着,只有萧山派看上去似乎不乐意,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拿不定主意。   梅翁含笑试问道:“萧山派的各位兄弟难道有什么不同意见,不妨说出来听听?”   冯万山道:“帮你擒宋正可以,但是我们不杀人,抓住沈剑南要归我萧山派,毕竟沈剑南是我们萧山的人,而且我们有待解决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不能落在你们的手上。”   钟无量高声喝道:“好你个冯老大,竟然出尔反尔,你堂堂一派掌门,难道就不觉得羞耻吗?”   王赫笑道:“钟掌门此言差矣,当初在雪山与你们商谈的人是在下,并非我大哥,而我可不是一派掌门啊。”   钟无量气道:“什么?你若说话不算,为什么去雪山,你还跟着谈什么?”   王赫正言道:“上雪山的目的本来就不是为了结盟,难道为什么大家不知道吗,正所谓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啊,当时我若不答应此事,我想你们是不会让我们安全离开的吧,今日不是在雪山,这是中原,在这个地方闹掰了,大家可都没什么好处。”   梅翁笑道:“王三哥说哪里话,我们如同手足,怎么能自相残杀呢,咱们先擒了宋正再说,至于沈剑南嘛,我答应你,抓到之后一定交给你萧山派。”心下合计着,沈剑南此刻不知去向,谁也不保今日能抓到,还是先抓了宋正,只要有宋正在手,不愁沈剑南不来。   马云天道:“梅老大说的好,今日这么多兄弟都在,想抓宋正还不是轻而易举吗?该怎么办,就请梅老大你裁决吧,我们按着做就是了。”   “好,擒宋正的首功,不知道哪个门派愿意领呢?”凌博云高声问道。   “你们带的头,当然是你雪山派了。”后面不知道是谁在气不公的说着。   凌博云向后面眺望了几眼,心中有气,问道:“是谁在说话?听你语气年纪轻轻啊,看样子也是少年英雄,不如出来与大家相见。”   曹振海低声向后面说道:“杨姑娘,你别闹了,你怕别人发现不了你吗?”   “我就是听不下去他说的话,让别人做始作俑者,他们在后面捡便宜。”杨初群仓促捂着嘴,喃喃低语。   “不出来是吗,那我可要请你出来了。”凌博云双眼一直盯着曹振海的方向,朝着那里厉声喝道,示意再不出来就要出手去抓了。   曹振海大惊,若凌博云走过来,定会发现杨初群,情急之下,只好应声笑道:“是我,那又怎么样,我是萧山曹振海,既然你们雪上派带头,为什么不是你们先动手呢,难道你们只是吹捧出来的高手不成?”   凌博云怒道:“姓曹的,你敢侮辱我们雪山派,好,那今日咱们就比试比试,看看是你萧山派厉害,还是我雪山派更强。”   “哈哈哈,你们简直太丢人了,宋正就站在那里,你们你推我让,谁也不肯去擒,各自怀揣着自己的小心思,既然是这样的话,就快快回去研究好了再来吧,老夫也没时间陪你们,杀你更嫌脏了我的手。”任逍遥听着可气更可笑,出言嘲讽他们。   “我先杀了你,再杀宋正。”凌博云指着任逍遥怒喝一声,飞身上房,啪的拍出一掌,直取任逍遥面门,任逍遥淡淡的笑了笑,道:“雕虫小技。”随即袖子随便那么一拂,脚步甚稳,胡须被一缕威风扬起,但威风瞬间生猛,凌博云却未曾想到,掌离任逍遥三寸之外,整个身子就飞了回去。   梅翁上前想接住他,但是任逍遥之前早已料到,真气吹动内力,三成气夹杂七分力,梅翁很吃力,双手托住凌博云,瞬间吃力,脚下一蹬,直向后面滑去数丈之远,所到之处,人人闪躲,让出一条小道,如列队欢迎一般。   任逍遥接着说道:“就像这样功夫的家伙,也敢来我逍遥宫撒野,究竟是谁给的勇气?不如回家再练十年吧。”   一句话说的凌博云颜面无存,自觉无光,整个雪山派愤愤难以发泄,梅翁眼见于此更是胆怯,自觉斗他不过,这该如何是好呢,好不容易号召了这么多门派,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眼下若不能制服任逍遥,看样子宋正是抓不住的,但是这帮家伙都各自揣着心眼,谁也不敢贸然上前,正是百思不得解得时候,一个雄厚的声音震撤整个殿宇楼阁之间,众人纷纷迟疑,私下里低估,这人到底是谁,听这么雄浑的声音已经知道此人武功甚高。   “任逍遥老贼,我看我不出面,你就得意忘形了,在这些后背面前耀武扬威,你不觉得丢面吗?”一个青装身影,从宫墙之外飘然坠入,缓缓然,优雅落在对面的屋瓦之上。   “原来是上官老兄,别来无恙啊?”任逍遥淡淡一笑,并无惊讶。   众人却是无不惊讶,只因日前大家都听说此人不知道什么缘故,消失于江湖,还听说是被人追杀,此刻地面上成百上千的人议论纷纭。”   上官无痕哈哈大笑,道:“任逍遥,今日我也是来抓沈剑南的,实不相瞒啊,一个月前,这小子竟然跑到我阴阳门闹事,正赶上我在修炼九宫心法最高层,不容分心,他却来挑衅,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被他打的落荒而逃啊,隐藏了这一个月,我终于练成了九宫心法第九层法门,可以说,我现在就是天下无敌了,区区一个沈剑南,我不出三招,就能治他于死地。”   任逍遥冷冷一笑,很是不屑,道:“吹的吧,九宫心法哪有那么厉害,难道还能比得过我的汇元神功不成?”   上官无痕撇了一眼,道:“等一下你就信了。”转而对下面的人说道:“你们听着,今日有我在,任逍遥就能耐不起来,他由我来对付,逍遥宫四大使者不过如此,你们下面那么多人踩都踩死他们了。”   “还等什么,大家一起上。”冷不愉高呼一声,带领本派兄弟首先冲了出去,其他门派的人一看,并且上官无痕也说话了,大家的胆子都壮了起来,纷纷吆喝着,冲杀上去。   曹震海见大势不妙,急忙拽着杨初群朝墙边跑去躲避,道:“杨姑娘,混战一开,我也不一定照顾到你,你赶紧躲在一边,不要动,没人会注意你,我要去帮我的兄弟了。”   杨初群此刻方才觉得此地危险之极,但是眼下能求谁保护,曹震海已经飞身跑了上去,自己心中祈祷着,沈剑南快些出现。   所有人都朝着宋正杀来,宋正一时慌神,心神错乱复杂,刹那间不知该向谁出手,只好后退,以避其锋芒,百里笑抽身而来,挡于宋正面前,一把铁扇在手,左挥右挡,非三两人可近身。   宋正见敌人越围越多,本不想开杀戒,所以犹豫了良久,此刻见他们各个杀心四起,怒气燃烧起来,噌的拔出忍刀,冲入人群。   冯万山与马云天私下里合计好,先下手为强,此刻主动抢先来对付宋正,宋正与他俩碰头,并不想伤他们,只是躲闪,但是马云天却步步紧逼,势必要将他擒下,手中长剑不离要害,冯万山却在一旁策应,宋正在人群中,这边躲,那边躲,一不留神,李如归在后面狠狠地打了宋正一掌。   宋正呕吐鲜血,头重脚轻,身体向前倾倒,正入马云天怀里,长剑直刺,宋正眼看腹部被刺穿,性命休矣,冯万山急忙用剑挡了一下,将马云天挡开。   宋正借机向旁一闪,在地上打了个滚,半跪在地上,喘着气,冷冷说道:“萧山的兄弟们,在下不想与你们为敌,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你们却狠下毒手,非要置我于死地吗,若不是看见沈兄弟的份上,你们早丧命于我刀下。”   冯万山亦是羞恼,责问马云天道:“二弟,为什么要下杀手,宋正与咱们无仇。”   马云天道:“沈剑南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多半是他的蛊惑,不杀他南解众兄弟之恨啊。”   两人正在辩论,李如归紧紧盯着宋正,但是宋正也在盯着他,谁也不敢轻举妄动,那边冷不愉瞧见,也想来捡个便宜,偷偷溜了过来,李如归看得明白,不动声色,冷不愉准备暗施毒手,一举成擒。   无悔大师从人群外围两三个起落,赶于宋正身前,降魔仗直杵,正打在全神贯注的冷不愉手上,当下哎呦一声,退了回去。   无悔大师道:“背后偷袭,卑鄙小人。”    第42回 百转千回(1)   冷不愉吃了亏,气道:“跟你们有什么卑鄙不卑鄙,老秃驴,别挡着,否则连你一起杀。”   李如归道:“对,今日连你们一并杀了干净。”   无悔大师大怒:“好,今日老衲就开了杀戒,大不了在苦修十年禅。”说罢,降魔丈轮起,朝着冷不愉去了。   宋正受了伤,情急之时,没空运功调理,强用刀撑着,朝没人的地方躲避,由于冯万山的阻拦,马云天没有再追去。   毕竟逍遥宫此刻人员不足,百里笑武功虽然高强,但是西域三老以三敌一,百里笑自是应接不暇,渐渐落于下风,本来便是心慈之人对心狠之辈,你留情,他们无义,自己全身上   下已经是多出伤痕,元气也已大伤。   四大使者目前仅有三位,他们三个边打边退,一路退到墙根,三人合到一处,互相看了看,相继笑了笑,宋正道:“今日二位兄长要为我力战而死吗?”   百里笑道:“宋兄弟,你我兄弟多年,不必多说,看来今日难逃一劫,我们杀一个赚一个吧。”   无悔大师叹道:“只可惜石万创老弟不在,这会在哪呢,我们四大使者已经多年不曾相聚了,要是有他在,我们轰轰烈烈杀一场,也不往当年结义一回了。”   “好兄弟,我来了。”石万创总是神出鬼没,这会在敌人后方飞身旋转,手持两把大斧,噼里啪啦的砍了过来。   来到三人面前,两把斧头随便一扔,笑道:“哈哈,我是石万创,我想起来了。”随即指着三人一一说道:“你是宋正,你是百里先生,你是无悔老秃头。”   无悔大师无奈笑道:“大难临头了,你还这般无趣。”   石万创笑道:“什么大难,小难的,我看是谁,是谁欺负我的兄弟,给我站出来?”回头指着众人怒吼着。   在场众人见石万创疯疯癫癫的样子,又尝试了刚才他那一手功夫,此刻有些畏惧,被石万创这么一吼,纷纷不觉向后退去。   “哈哈,你们这群胆小鬼,没人敢站出来是吗,那我可就见谁杀谁了。”石万创做出了狮吼的模样,似乎兽性大发。   “看剑”这个范子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不自量力的朝着石万创使出了一剑,石万创疯了似的向前冲去,大伙见状,都以为石万创是要用自己的胸膛来顶他的剑,但即将刺到时   ,石万创却伸出双手,将剑一夹,稍一用力,范子溪的剑‘当,当。’断了两截。   石万创出手迅猛异常,单张拍出,力气肯定是大了些,范子溪急忙用残破的断剑格于胸前,这一掌直将断剑打碎,冲击到胸膛,范子溪内力不足,焉能抵挡,早已应声倒地。   石万创顿时杀红了眼,冲进人群,只要这个人不认识,拳脚便相加,后面三人相顾一视,像是心有灵犀,同时也冲进了人群,第二波大战又开始了。   屋顶上上官无痕与任逍遥还站在那里,都在看着下面的情况,他们两人都知道彼此的本事,如果打起来定是两败俱伤,轻易是不会出手。   上官无痕道:“任逍遥,我看你那四大使者也不外如是,四个人已经伤了一半了,看来今日你们是凶多吉少了。”   任逍遥笑道:“现在断言你不觉得太早了吗?你就这么有把握?”   上官无痕道:“你也不是瞎子,你看看我有多少人,你有多少人,我敢打赌,不出半个时辰,你这逍遥宫就要让给我了。”   “哈哈,笑话,我任逍遥怎么可能败给你,能经营这么多年逍遥宫,难道就是靠这点本事吗?”   “你的意思是你还有后招?”上官无痕迟疑问道。   “这就是秘密了,你将来会知道的。”任逍遥淡淡一笑,很淡然。   “你是故弄玄虚吧,你以为我会害怕?我会信吗?”上官无痕冷冷说道。   任逍遥无精打采的样子,懒懒说道:“信与不信随你,到时候吃亏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   下面众人眼见石万创越战越勇,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基本上都不是他的对手了,如果这样下去,岂不是要功亏一篑,上官无痕瞧得清楚,内心优思,很是纠结,自己还不能下去收拾   他,因为他一下去,任逍遥就会下去,他正是牵制着他。   “这个疯子武功在他们之上,用什么办法能把他收服呢?”上官无痕苦想冥思,猛然间会心一笑,高声喊道:“石万创,你还记得杨兆峰吗?”   石万创听见此言,很是敏感,问道:“杨兆峰,他在哪里?”   上官无痕见他搭话,定时传言没错,笑道:“当年你杀了他的孩子,他现在回来找你报仇了。”   石万创听到此话似乎情绪有些波动,激动说道:“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上官无痕问道:“不是你杀的,你说是谁杀的?”   石万创道:“谁杀的,我不知道,我不能说,我不能说,这难道是报应,后来我的孩子也不见了,这么多年我也很痛苦啊,大家扯平了吧。”   杨初群在墙边,听到对话,心中甚是迟疑,也很震惊,暗道:“我爹的孩子被他杀了,那我是谁,难道我还有个姐姐或者哥哥?为什么这么多年爹爹没跟我说过呢?”   上官无痕猛然说道:“石万创,你看,杨兆峰来了,他来找你报仇来了。”   石万创随即方寸大乱,脑袋猛烈的晃着,问道:“在哪,在哪,杨兆峰,你出来,出来。”   上官无痕道:“他就在你后面。”   石万创急忙回头,只见后面站着的确有人,但却不是杨兆峰,只是石万创疯狂之下不认识,一把抓了过来,问道:“你是杨兆峰,你来找我,我杀了你。”说罢,一掌拍在了这人   的脑门上,可怜了这个人,做了替死鬼。   石万创道:“不对,他不是杨兆峰,杨兆峰武功很高的,我打不过他,我打不过他,啊,你到底在哪,是人是鬼,我怎么看不见你,啊。。。。。”胡乱的说了些别人听不懂得话   语,疯也是的纵身跃起,踩着众人的肩膀借力跳出了院墙。   任逍遥道:“上官无痕,看来你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啊?”   上官无痕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任逍遥眼睛深邃,目光已经露出了杀机,冷冷说道:“上官老怪,留在你在世上当真是块绊脚石。”   上官无痕藐视的说道:“那你能怎么样,石万创一去,你如折一臂,真也难为了没头脑的仆人,任逍遥你想杀我,只怕今天你做不到。”   两人言语冲突到了巅峰极点,四目相对,目光如炬,杀气腾腾,只看谁先出手,打破这僵局,一场今天动地的决战,当世武林两大顶级高手的巅峰对决,这一出手便是昏天黑日,   地动山摇,下面的人都忘记了打杀,毕竟能看到这场决战的机会少之又少,似乎每个人都很期待。    第42回 百转千回(2)   看着下面的人的期待,上面的两个人大战似乎势在必得,任逍遥看看小面这帮人,笑了笑说道:“上官无痕,看来今日你是有备而来了,似乎你已经练成了绝世武功,好吧,今日就让你显露一下威风。”   上官无痕笑道:“好,那今日我们就打个痛快吧。”说罢,提手上式,双手随即元转,真气暗涌,一招风卷残云之势,猛力拍出。   任逍遥立即腾空跃起,汇元神功相继辅助,两只手胸前陇剧,合力向前推去,顿时两道真气强有力的向中心点推进,当两股真气碰撞之时,‘嘭’的一声,威力好大,震得下面之人无不掩面,身体动摇,两人真气比拼,任逍遥用一招狂风傲雪,有如天塌地陷般,铺天盖地的气势,席卷而来。   上官无痕笑了笑,双手转动,道:“看我地动山摇。”应声身体一转,双手上下摆动,脚下两转,收尽真气,从身后聚拢,向前拍出,一道巨大的气流形成的球状气体向着任逍遥迅速滚去。   两断真气相碰撞,两人相继向后退去,杀伤力实在很大,地下的人已经摇晃不定,但上面两人谁也不甘示弱,使尽平生所学,两人都没有近距离接触,刚才几招都是远处比拼内力。   任逍遥笑道:“上官老怪,多时不见,功夫大有长进啊。”   上官无痕笑道:“哈哈,任逍遥,你没见过的功夫,还有很多呢,你就接招吧。”   任逍遥道:“有什么本事,你就使出来吧。”   上官无痕脚下一垫,纵身向前,来到任逍遥身前,猛力拍出一张,任逍遥身体微斜,闪过这一掌,但是已经感觉到这一掌的威力,随即身体一转,来到上官无痕身后,双手化隆,使出汇元神功,朝他的后心拍去。   上官无痕急忙转身,面对任逍遥的汇元神功,自当是使出平生绝技,九宫心法,但自己的九宫心法已经练到第九层,可以说是出神入化的地步,当即使出了最绝的招数,万法无踪,招数一出,犹如天黑地暗,万千般乌云近身缠绕。   任逍遥心下一惊,急忙后退两步,转变招数,使出汇元神功中的上乘心法,天下归一,瞬间万物提升,只要是地面上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件,纷纷失去了重力,不由自觉的向上漂浮而至,下面那帮人功夫浅薄的,纷纷慌了手脚,整个人向上飞去。   几个掌门人内功还算深厚,见状急忙运功,保持定力,或是盘坐,或是把持物件,没有被任逍遥的内力吸走。   一些小喽啰便被吸了上去,抱成一团,随着任逍遥的内力推动,以迅猛的速度,撞向上官无痕,迎接他的绝技。   人与真气相撞之时,但听得哎呦声连连作响,空中相继有人瘫软坠地。   任逍遥笑道:“上官老怪,怎么样,你的九宫心法最高层,也奈何不了我吧。”   下面的人被刚才一举吓得魂飞魄散,一场惊险过后,见两人收了手,这帮人又肆无忌惮,缓过神来,又开始了下一轮的厮杀。   此时的三大使者已经是伤痕累累,各自都转攻为守,可以说是已经丧失了战斗力,江湖群豪见状更是有恃无恐,杀心大起,眼看将擒得宋正,哪有不卖力气的。   梅翁下令道:“生擒宋正,其他人一律杀死。”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都纷纷对宋正手下留情,对其他两个使者却是狠下杀手,也是正因为如此,宋正才侥幸逃过一劫,由于没人杀他,他才有了机会去保护其他两个人。   百里笑平生自傲,顿时好生气恼,道:“我百里笑,一辈子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今日就算死,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无悔大师叹道:“百里先生,你们共同对敌,想杀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宋正道:“两位哥哥,今天他们都是奔着我来的,你们两位不必武威牺牲,一会我掩护,看好机会,你们就逃出去。”   百里笑道:“这话怎么说,咱们是兄弟,岂能留下你自己。”   无悔大师道:“别说那么多了,大敌当前,先杀退了敌人再说吧。”说罢又冲了过去。   冷不愉对着后面的兄弟低声说道:“他们已经受了重伤,咱们也不用太过卖力,让其他门派先上,咱们收拾残局就是了。”   梅翁也有着自己的想法,只是吆喝着,自己这伙人并不上前,只在一边做着策应。   唯有萧山派众人比较实在,奋勇冲锋,宋正本来就不想伤害萧山每个人,迫于无奈,狠下心,咬一咬牙,罢了,休管他是谁,生死大计在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张超凡与李如归相继合计了半天,此刻有了定数,纷纷朝着宋正两边掠去,一个出掌,一个出剑,两面夹攻,宋正受伤之际,行动缓慢,身手已经不再敏捷,但是对付他们两个还是迎刃有余,随即纵身一跃,腾起空中,来了一个,鹰击长空,随后使出一招漫天花雨,乃是隐术中的一招绝学,向下拍出一掌。   好像是无数道慌忙照射而来,张超凡与李如归全然未曾见过,更不知道如何对敌,当下只有躲避,闪到两边。   宋正缓缓落地,但是未曾想到,后面不曾堤防,刀金泰这厮,却在背后趁宋正还未站稳之时,挥起大刀,朝着宋正砍来,待宋正感觉到之时,已经晚矣,背部已经狠狠地着了一刀。   宋正踉跄向前方抢去,凌博云见机急忙赶上,又补上一掌,宋正登时倒地,动弹不得。   百里笑见状,急忙撒了周围颤抖之人,跃了过来,护在宋正身旁,担心的问道:“宋兄弟,你怎么样。”   宋正重伤之余还淡然的笑道:“没事,死不了的。”   上面上官无痕与任逍遥比拼完内力,开始了招数上的比拼,更是激烈,两人从屋上打到地上,又从地上打到墙外,斗了三百余招,还未分出胜负。   沈剑南被黑衣人弄晕之后,一直在床上昏睡,但是朦胧之中惦念着宋正安慰,梦中数次喊叫,不要杀宋大哥,终于惊醒,猛然坐起,道:“宋大哥你没事吧。”“哎呦”头怎么这么疼,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睡着呢,昨晚的黑衣人是谁呢。”   沈剑南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正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兀自纳闷,一扭头,却瞧见柳月残趟在自己的身边,仔细一看她却光着身子,猛然想到了不妙的事情,低头看了看自己,原来自己也是裸露着身体。   沈剑南大惊,猛然惊呼道:“这是怎么回事。”反应甚大,急忙跳下了床,但这一举动,动作太大,却惊醒了柳月残,柳月残朦胧之中喃喃说道:“怎么了。”慢慢睁开眼睛,但是眼前的一切让自己难以接受。   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吓得目瞪口呆,良久羞愧说道:“沈大哥,我们,我们到底做了什么?”   沈剑南更是有口莫辩,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柳月残看了一眼沈剑南,‘啊’的一声尖叫起来,急忙扭头,道:“沈大哥,你,你,衣服还没穿好呢。”   沈剑南恍然大悟,觉得自己很是尸忆,羞愧难当,急忙扯过床单,围在自己的身上,吞吐说道:“柳姑娘,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柳月残潸然泪下,道:“沈大哥,你我已经这样了,说什么也没用了,你也不用解释了,虽然我不是什么完美的人,但是我也知道礼义廉耻,但是沈大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对我付任何责任的。”   沈剑南无奈道:“这是什么跟什么啊,到底怎么回事,我都不知道。”   柳月残道:“这还用说吗,咱们俩赤身裸体,睡在一张床上,还能有什么?”   “柳姑娘,你可千万别无悔啊,我沈剑南可不是那种人啊。”沈剑南极力替自己解释着。   柳月残道:“沈大哥,我不会怪你,你也知道,我本来就很喜欢你的,有时候我自己都在想,我能和你在一起,发生这样的事情,有时候也是我乐意的。”   沈剑南正言道:“柳姑娘你听我说,我对你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很难过,但是昨晚做过什么,我也不知道,即使做过,那也不是我本意,希望你能谅解。”   柳月残平复一下心境,道:“沈大哥,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我不会怪你,我记得昨天晚上我提醒你有香气,之后我就失去了知觉,我想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们吧。”   沈艰难急忙说道:“对,对,我才想起来,你昏倒之后,就有个黑衣人闯了进来,我与打了几个回合,但是我不是他的对手,最后我就也失去了知觉。”   柳月残踌躇道:“这个人只是想把我们迷倒,并不想杀我们,这就奇怪了。”边说着,边穿着自己的衣服。   沈剑南扭过头,道:“对,当时我记得他说过一句话,不希望我去趟这趟浑水,不希望我坏了他的事情,如果是这样的话,凭他的武功完全可以杀了我,但是没有,看来这人对我并没有恶意,他会是谁呢。”   柳月残穿好了衣服,起身下床,道:“沈大哥,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已经睡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不是要去逍遥宫救宋正吗?”   沈剑南被刚才的事情扰乱了头脑,满脑子都是刚才一幕,早已经把宋正的事情忘到脑后去了,经她这么一说,猛然想起,道:“对啊,我要去救宋大哥。”急忙跑到窗边看了看日头,道:“糟了,已经接近黄昏了,看来我们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不知道宋大哥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沈大哥,你快去吧,晚了,只怕见不到他了。”柳月残含情脉脉的说道。   沈剑南看着柳月残,心中万千思绪,也不知道昨晚自己做了什么,但是对眼前这个看着温柔可人的女人,的确有些忏悔和羞愧,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本身就是一个笨人,总是感觉太对不起她了,既然有了同床的经历,真的想好好的照顾她一辈子,但又想到杨初群,内心有矛盾起来,谁也不想对不起,这该怎么办。”   柳月残看出了他的心思,柔柔笑道:“沈大哥,你不用为难,我喜欢你不假,但是不求你能对我做什么,其实有一场这样的经历我感觉真的很好,足够让我一生回味。”说着这话,头已经低了下去,道:“沈大哥,我知道你心中始终惦念着杨姑娘,真的不用对我太自责,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不会影响你的,只要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就好,至于昨晚的事情,只有你知我知,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的,你放心的去救你的宋大哥吧。”   沈剑南道:“柳姑娘,我欠你一个大人情,将来有用到我的地方,我沈剑南,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万死不辞。”   柳月残无奈叹道:“沈大哥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想让你这样,如果你感觉对我有愧,那咱们今后不再见面。”   沈剑南解释道:“柳姑娘你别生气,我不太会说话,发生了这种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应对,我这个人比较传统,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相信沈大哥吧。”   柳月残淡淡笑了笑,道:“沈大哥,让我说什么你才明白呢,我本身出身青楼,名节早已败坏,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你就别再提了好吗,当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行吗?”   沈剑南钝住,踌躇片刻,说道:“好,柳姑娘,我不提了,你真是个好姑娘,沈大哥要走了,但是我不放心你啊,你有什么打算呢?”   柳月残笑道:“我?我本来就没有家的,去哪都行。”   沈剑南截口反驳道:“那可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我绝对不能让你一个流落江湖,这样吧,你就在这里等我,等我救了宋大哥之后回来找你,咱们一起走,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我此去前途未卜,就不能带着你了。”   柳月残道:“好的,我知道,你放心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就是了。”心中想着很多事情,总有不舍,却又难以抒情,心中说不出的感觉。   沈剑南迷离的眼睛,看着她,心中有着愧疚,或多或少有了责任感,莫名其妙,此刻沈剑南心神慌乱,六神无主了,脑海中一片空白,眼前这位的确是个好姑娘,自己并不是有什么芥蒂之人,只是还有一个杨初群在,真的难以抉择了,此刻,这些都不容多想了,宋正的安慰还是未知数,只能先去救人,儿女情长的事情容日后慢慢抉择。    第42回 百转千回(3)   沈剑南叹道:“可是我也不忍心丢下一个人在这啊,此去安危未知,救不成,或许我会死在那里,若救成,我又不知道会去哪里,真的是难以抉择。”   柳月残道:“你不要担心我了,我不会寻死,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救人要紧,事不宜迟啊。”   沈剑南犹豫未决,心中踌躇良久,刻不容缓之时,也容不得自己多想,但是自己也是一个负责任的人,内心总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她,最终毅然绝对,道:“柳姑娘,我不能丢下你,你跟我去吧。”   柳月残听到这句话内心欣慰不已,热泪盈眶,道:“沈大哥,你真是个好人,可是我跟着你,你怎么救人啊?”   “这个你放心,你只在无人的角落藏着,等我救人成功,再过去带你一起走。”沈剑南寻思片刻说道。   说罢,不及柳月残答话,急忙拽着她朝外面跑去,沈剑南带着柳月残一路施展内力,借着轻功,半柱香的时间赶来了逍遥宫,来到宫外,见一地的尸体,沈剑南心急如焚,急忙冲了进去,直到广场,方才看见他们在厮杀,一时间看不清楚情况,遂带着柳月残纵身跳上屋檐,居高临下观望。   逍遥宫大院里展开了混战,宋正腹背受敌,应接不暇,身上多处重伤,毅然强支身体,奋力抗敌,百里笑与无悔大师更是忙乱了手脚,已经顾不上保护宋正,自己都自身难保,梅翁等人瞧得宋正即将支持不住,便纷纷佯攻,意欲把他累垮,然后生擒他。   宋正心中明白,但却不理会,不管他们怎么逼迫,虽然内力不支,但还是招招以杀人为目的,欧阳无敌在一旁瞧了半天,上面的上官无痕与任逍遥打的不可开交,难分高下,眼下之势便是自己这一帮有优势,鸭子不能送到别人嘴边,趁着宋正与其他门派的人正酣畅淋漓的战斗之际,聂步上前,提起长剑,朝着他的后身刺去。   沈剑南瞧见欧阳无敌意图不轨,对柳月残说道:“柳姑娘,你先在此地等我,不要走开,也不要动,一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要出声,免得被人发现。”   柳月残不敢高声,只是使劲的点了点头。   “宋大哥小心,兄弟来也。”沈剑南凭空而来,使出汇元神功,朝欧阳无敌一拍,将剑打断,欧阳无敌也被震了出去,随即一扭身,落于宋正身边,伸手扶住了他。   众人无不惊讶,顿住良久,宋正很是欣慰,笑道:“沈兄弟,你果然来了,够胆识,宋大哥没有看错你,但是你今天不该来啊。”   沈剑南截口道:“怎能这么说呢,宋大哥有南,小弟就算是刀山也要上,只是我因俗事耽搁了,来的晚了些,让宋大哥遭了苦,小弟真是过意不去。”   梅翁见到沈剑南分外红眼,兴奋的笑道:“沈剑南,你来的正是时候啊,我们此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你,今天你自投罗网,就别想走掉了。”   杨初群在人群中看见沈剑南出现,欣喜若狂,险些叫出声来,急忙双手捂住嘴巴,眼睛已经湿润,心中思绪万千。   众人纷纷喊杀,矛头纷纷指向沈剑南,众人向沈剑南靠拢,沈剑南淡淡说道:“我与你们不曾为敌,今日来也不想得罪你们,我只想救宋大哥,尽然今日大家都是为寻我而来,那么好,你们就冲着我来吧,不要为难我宋大哥。”   “沈兄弟,你快让开。”宋正急忙抢上前,说道:“胡闹,今天这是什么场面,你找死啊,任凭你武功再厉害,也斗不过这么多人啊,有逍遥宫在,你还是闪到一边吧。”   “沈剑南,你来的正好,今日我们兄弟就要跟你算算总账。”李如归气氛而出,手指着沈剑南趾高气扬。   沈剑南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甚是诧异,道:“兄弟们也来了?”   “谁跟你是兄弟,少来这套,你先杀死九哥,又害我们不浅,我们今日要取你狗命,我们知道,凭我们的力量已经杀不了你了,但是今天这么多人,看你怎么应对。”张超凡信心满满的样子。   沈剑南叹道:“兄弟们真的误会我了,要我怎么说,九弟不是我杀的,是另有其人。”   “那是谁杀的,你到是说出来啊?”郝长风冷冷发问。   “我还没有查出来,但是我已经有点眉目了,请大家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让真相水落石出。”沈剑南正言说道。   “别遍谎话了,我们是不会信的,沈剑南,如果你不想死的那么惨的话,就束手就擒,我们会给你留点情面,不然,今日让你尸骨无存。”李如归恶狠狠地说道。   沈剑南长叹一声,道:“真相还没有查出来,我真的恕难从命,就算今日有得罪各位兄弟的地方,来日我一定登门谢罪。”   冯万山叹道:“沈剑南,你这么说就是执意要与大伙为敌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老夫也保你不得啊。”   宋正道:“沈兄弟,别跟他们废话了,这帮人是没有良心的,跟他们不用讲情面,就让哥哥我替你出口气,杀了他们。”   沈剑南万般无奈,真的不忍兄弟相残,但是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今日实在是没有想到十兄弟也会来趟这趟浑水,眼下真是难做。   沈剑南道:“兄弟们,我不想与你们动手,可否稍坐片刻,等我与他们解决完了,咱们再谈如何?”   王赫道:“沈剑南,你想的到美,以为我们会看着吗,今日我们结盟而来,无论如何,今日我们这一场决斗都是在所难免的了,你就出招吧,兄弟们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希望你也别客气。”   杨初群抓着曹震海道:“曹大哥,怎么办啊,要打起来了,沈大哥不是很吃亏吗?你快想个办法啊。”   曹震海叹道:“我能想什么办法啊,我现在都进退两难啊,你说我是打还是不打啊,但是你先不要担心,这不是还没打呢吗,就算是打起来,四哥也未必会吃亏啊,他的武功很好的。”   杨初群开始心中暗暗祈祷,一颗心,仿佛已经悬到了嗓子处,十分揪心,此刻真想自己会那绝世武功,站出去,帮助沈大哥。   冷不愉心怕沈剑南被别人抢去,自己急忙抢上前,出掌来劈沈剑南,他这一动,大家皆动,谁也不甘落后,顿时众人朝着沈剑南杀来。   沈剑南内心也是骇然,自己心中也没底,这么多人,不是三拳两脚能搞定的,要想脱身,只怕累也累死自己了,但是却不后悔,随即神功运起,双手摆动,原地转动,双手合十,自下而上游走,真气聚拢于胸前,身子向后拉动,收真气,聚体力,随后向众人推去,众人的合围之势被暂时的冲断,沈剑南收势,随即出掌,朝着欧阳无敌而去。   沈剑南看见欧阳无敌甚是气恼,所以在场目标众多,才选择了他,欧阳无敌见沈剑南直奔自己而来,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急忙向后退,场上其他人哪能容他单独找谁打,纷纷朝着沈剑南打来,欧阳无敌却不曾上前,只要后面喊叫着,装腔作势的样子,真是气煞旁人。   此刻沈剑南力斗六大高手,他们是冷不愉,梅翁,凌博云,冯耀黎,李如归,刀金泰,显示出了沈剑南的高手风范,在中间一来一往,拳脚功夫应用自如,当李如归打来的时候,总是不还手,一招躲避而已,顺势去攻击别人。   沈剑南实在是不想伤着自家兄弟,道:“十一弟,你还是退下吧,我不想伤着你。”   李如归笑道:“少废话吧,你以为你是谁啊,能伤着我吗?”   沈剑南着实无奈,不再说话,使出了乾坤剑法,双指一伸,一道剑气而去,直指冷不愉,冷不愉根本躲闪不及,用剑来挡,但也无济于事,乾坤剑法的剑气穿透了他的剑身,直穿到他的身上,冷不愉哎呦一声,胸口溅出一溜鲜血,躺在了地上。   杨初群暗自叫好,真为沈剑南高兴,脸上的表情立即松弛了许多。   沈剑南随即回身,又朝着梅翁指了一下,但这梅翁眼奸,刚才已经了解了他的威力,瞬间躲闪,但沈剑南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当梅翁躲闪之际,沈剑南随即扭身,向刀金泰拍了一掌,这刀金泰的武功在这六人当中应属最差的了,根本无任何反应,这一掌已经将他打的吐血不止。   六人干掉了两个,后面的人纷纷抢上,围攻的人越来越多了,杨初群又开始担心着。   这一场沈剑南心中慌乱了,双拳难敌四手,自己更是站在中间,防前边,防不住后面,防左面,防不住右面,这帮人也是卑鄙,偏偏一个佯攻,一个趁机下手。   宋正想过来帮忙都南,自己也被好几个人缠着不放,沈剑南纵身跃起,想逃出包围圈,空中两个翻转,跳了出来,去救宋正,这会的宋正已经被打到在地,躺在地上躲着他们的刀剑屠戮。   沈剑南张开马步,倒吸一口气,双手在胸前如捧锅状,正是在运气,‘哈’的一声,双手平齐拍出,围攻宋正那两个人,飞了出去。   沈剑南急忙跑过来,扶起宋正,而就在这时,背后范子溪刺来了一剑,沈剑南无暇顾及,被刺了个正着,‘哎呦’一声,险些躺下,随即与宋正两人互相搀扶着,踉跄站起,他们渐渐逼近,两人渐渐后退。   杨初群失口叫出了声,但是众人却未曾察觉,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沈剑南身上,旁边有什么动静都不会在意。   沈剑南怒道:“范子溪,又是你这个卑鄙小人,难道你只会在背后下手吗?”   范子溪笑道:“别管我怎么下手,我的目的是制服你,这回我看你还怎么打,你打啊,打啊。”   沈剑南伤口疼痛,刚才已经封住了穴道,此刻伤口还在渗血,气喘吁吁道:“无耻之徒,有朝一日,我一定杀了你,替薛老英雄情理门户。”   宋正道:“沈兄弟,看样子我们今日要死在这里了。”   沈剑南笑道:“不会的,他们杀不了我们的。”   突然欧阳无敌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两人的后面,瞧个正着,出两掌,一人一掌,两人扑通地朝前跄去,趴在了地上。   “沈大哥,不要啊。”“不要杀他。”广场上突然间传出了两个女人的声音,众人大惊,尽皆怔住,纷纷回头探脑,都在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只见人群中曹震海身后,毅然跑出来一个人,情绪很是紧张,来到沈剑南面前,抱着沈剑南的头,一直在摇晃,说道:“沈大哥,你不要吓我啊。”   沈剑南猛然惊厥,缓缓抬起头,深沉说道:“真的是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这里太危险了,你快走开。”   柳月残在屋檐上,惊恐叫了一声,只是自己下不去,只好站在那里着急,一颗心都快蹦出来了,但见到沈剑南抬起了头,知道他没死,放心许多。   杨初群道:“我很担心你,所以才乔庄跟着曹大哥来的”   在场众人无不惊奇,纷纷猜测,此人是谁,梅翁叫道:“到底什么人,敢阻止我们的事情。”   曹震海已经是叫苦不及,十兄弟已经知道她是谁了,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曹震海,但曹震海一脸无奈,也不说话,兄弟们也没有问。   沈剑南鼓足一口气,盘坐了起来,杨初群将宋正扶了起来,沈剑南想利用大家片刻的迟疑之际,暗自运功调息,这可能是自己逃生的唯一出路了,但愿众人能给自己这样一个机会。   杨初群看出了沈剑南的意思,随即站了起来,看了看众人,淡淡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沈大哥不能死。”   “你他妈到底是谁,弄什么玄虚,你说他不死,就死不成了吗?”米三生口吐脏话,斜眼溜丢。   “我知道她是谁,她是沈剑南的心上人,她叫杨初群。”范子溪猛然叫道。   大家听到了纷纷诧异,谁也想象不到,杨初群此时穿的是男人的衣服,就算是之前有见过的也未必看得出来,只是范子溪眼睛毒。   杨初群摘下发簪,一头飘逸的长发,散落下来,将自己女儿身呈现,道:“是我又怎么样,我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是也不会让你们伤到沈大哥。”   冷不愉道:“沈剑南这么顽抗,我们抓他着实费了点力气,今日杨初群在此,不如我们先把她擒获,看沈剑南还不就范,那可是他的心上人啊。”   “冷掌门好主意。”桑修台笑道:“小姑娘,今日你算来着了,我最喜欢美人了,瞧你这小妮子模样长得,真叫我喜欢啊。”   “大胆,今日能抓沈剑南就抓,抓不住各自回家,谁也不许动杨姑娘一根手指。”曹震海挺身而出。   “你说什么?你还想英雄救美不成?”韩当山质问道。   曹震海厉声道:“杨姑娘是我们萧山的朋友,绝对不允许你们动他,谁要是动他,就是跟我们萧山作对。”   关山月道:“曹老弟,我们都是为了一个目的而来,怎么你要变卦?”   “我管她是谁的朋友,总之一句话,这小妮子我要定了。”桑修台啼笑嫣然,已经朝杨初群走了过去。   马云天飞快的奔了过去,挡在了杨初群身前,道:“无耻的东西,滚开,再动手动脚,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哟呵,怎么,要打架是吗?”桑修台很是恼火,刻意质问。   冯万山正言道:“我们都是名门正派,今日抓沈剑南也不能用卑鄙手段,这个杨姑娘是跟我们一起来的,我们也要让她跟我们一起回去,如果各位能给老夫个薄面的话,老夫在此谢过,如果不能给,那我萧山拼尽全力也要与那小人周旋一番了。”    第42回 百转千回(4)   “少废话吧,险些让这女的和你们萧山的家伙一抬一哼的给迷惑了。”韩当山高声喝道。   “对,他们分明是在拖延时间,想给沈剑南喘息的机会,我们绝不能着了他的道。”鬼哭子附和着说。   沈剑南真气暗涌,此刻当真不是动手的时机,内心暗道:“老天保佑,再拖半个时辰,我就能恢复六成功力了。”   李如归骂道:“你放屁,沈剑南是我们的仇人,我们怎么会帮他。”   米三生笑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当面杀人,背地里救人啊。”   梅翁道:“别啰嗦了,是不是真的想杀他,动手就知道了,大家一起上,将沈剑南与宋正拿下。”   任逍遥瞧得见这边的形势,但是上官无痕很难缠,一直脱不了身,百里笑与无悔大师那边也是纠缠不休,谁也顾不上这边。   杨初群大惊失色,急忙伸手拦住,道:“谁也别动,如果你们谁对沈大哥不利,我爹会杀了你们的。”   梅翁笑着问道:“小丫头,快闪开,不然休怪对你不客气了。”   杨初群壮了壮胆子,大声说道:“你们谁也别过来,我爹就在附近。”   关山月好奇的问道:“你爹到底是谁啊?”   杨初群正言道:“我爹是杨兆峰,江湖上很有名的,你们怕不吧。”   “我真的好怕啊。”桑修台嬉皮笑脸的徒步走了上前,奔着杨初群伸手过去。   “你快滚开。”杨初群渐渐后退,怒骂着他。   曹震海急忙上前挡在杨初群前面,伸出手指着桑修台,恶狠狠说道:“你要不要脸,对一个女子动手动脚的?”   桑修台一听,气上心来,怒道:“你他妈的敢骂我?我跟你没完。”   “住手,还想自相残杀吗?我们要的是沈剑南,别把心思放在女人身上。”关山月一声喝令,桑修台气氛难平,也只好退回,但看着曹震海的眼睛还是凶神恶煞的。   众人再次一哄而上,又一次向沈剑南围了过来,曹震海见大势不妙,怕伤到杨初群,急忙将杨初群拉到一边,杨初群自是很不情愿,不想离开沈剑南,但是根本于事无补,挣扎几下,最终没有曹震海力气大,还是跟着他去了。   沈剑南做好了最后的准备,虽然内力没有恢复,但是打算放手一击了,而在这时,房檐上的柳月残惊呼出声,一不留神,竟然从房檐上摔了下来,一声惨叫,惊动了在场众人。众人纷纷回头去看,   沈剑南猛然抬眼,愕然惊厥,随即运气跃起,顾不得自己伤势,跳过众人头顶,飞掠过去,来到柳月残身边,急忙将她扶起,关怀问道:“柳姑娘,你没事吧。”   柳月残面色惨白,应该是受了惊吓,左脚不敢动弹,哎呦了两声,道:“我担心你啊,一着急忘了自己在屋顶,不慎摔了下来,现在脚剧烈疼痛。”   “快让我看看。”沈剑南很是担心,急忙把她的脚抬了起来,这一抬柳月残一丝阵痛,道:“骨头没事,只是戳着了,骨骼移位了,你忍着点,我帮你接好。”   柳月残咬着牙,使劲的点了点头。   沈剑南一手把着脚踝,一手按着脚背,用力向两侧一拉,但听“嘎巴”一声,柳月残闷哼了一声,错位的骨骼已经连好了。   杨初群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难免心中酸酸的,不是滋味,默默的失落了,内心想着很多不妙的事情,女人都是很敏感的动物,从刚才那一幕,看得出来沈剑南很在乎柳月残,竟然不顾自己的身体,情急跑了过去,难道柳月残在他的心中比自己还重要了吗,这段时间沈剑南在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越想越难受,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了。   场上众人缓过神来,梅翁笑道:“好个沈剑南,大难临头,竟然有两位美女担心着。”待走上前,方才看清柳月残模样,惊呼道:“柳月残?原来是你,好你个沈剑南,原来是你把她抢走了,新账旧账咱们一起算吧。”   沈剑南淡淡说道:“堂堂一派掌门,竟然不知羞耻,逼着柳姑娘与你成亲,你与强盗有何区别?”   “大哥,待小弟替你把新娘抢回来。”米三生吆喝一声,踏步冲了上去。   沈剑南担心柳月残被辱,遂出掌拍去。   宋正情急,急忙施展开忍者神功,刷的一溜烟,瞬间来到米三生前面,回转一掌,猝不及防,将米三生打了回去。   然则宋正乃是奋力一击,一掌过后,再也没了内力,全身随即瘫软在地上,沈剑南急忙过来扶住,两头忙开了交,沈剑南乃是有汇元神功护体,再大的伤,也能恢复的差不多。   沈剑南想起刚才营救柳月残一事,杨初群也在,此刻目光看向杨初群,却见杨初群双目茫然的看着自己,定时误会了,但想解释,可惜没这个机会,只能用眼神告慰。   不容多想,梅翁一心想夺回柳月残,关山月等人也不甘示弱,纷纷冲了上来,沈剑南无奈,随即起身使出汇元神功,双手合力,用尽全身最后的真气,向众人推出,一股强大的气流席卷而去。   待众人闪躲之际,沈剑南收手,抓住宋正的肩膀,另一手臂夹着柳月残,纵身向墙外跳去,宋正借着跃起的机会,再次使了一股力气,顺势翻上墙头,但当沈剑南将柳月残提气,准备让宋正接住的时候,突然下面伸来一只手,将柳月残的脚抓住了,沈剑南回头一看,原来是梅翁,自己内力不支,定是拽不过他的。   两人僵持片刻,沈剑南渐渐耗尽真气,宋正见状说道:“沈兄弟,松手吧,免得谁也跑不了。”   沈剑南很不情愿,柳月残眼中含泪,喃喃说道:“沈大哥,你快走吧,不用担心我了,救宋大哥要紧。”   正在这时,那帮人纷纷抢上,宋正见若在不走,定是走不掉了,伸手拽住沈剑南,向外拽去,沈剑南挣脱了柳月残的手,目光迟迟停留在柳月残身上,实在是不忍心,内心总是苦楚。   两人跳到墙外,宋正道:“沈兄弟,不容多想,待你我伤势好转,再回去营救柳姑娘。”   沈剑南踌躇半晌,道:“好吧。”   院中的人们见沈剑南与宋正逃脱,登时炸开了锅,沸沸扬扬,有的夺门而出,有的翻墙而过,早已顾不上逍遥宫的其他人了,顺着外面的大道追了上去。   时渐天黑,沈剑南与宋正两人负伤而走,行走缓慢,后面那帮人穷追不舍,渐渐离的越来越近了,沈剑南很是担心,道:“宋大哥,你先走,我留下挡住他们。”   “不行,还是你先走吧。”宋正截口回绝。   沈剑南道:“你伤的比我厉害,况且我有汇元神功护体,你不要再推辞了。”   宋正道:“好兄弟,咱们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们冲回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沈剑南道:“不可,我们还是先找个隐蔽的地方躲一躲才是啊。”   宋正环顾四周,周围乃是一片丛林,并不特别隐蔽之处,猛然发现前面有一处乱草丛,当即说道:“沈兄弟,我们先去那里躲避。”   两人快速的来到了乱草丛,迅速的钻了进去,只听嘈杂的喊杀声渐渐逼近,两人把草盖的很密实,此刻屏住呼吸。   梅翁等人飞奔似的跑了过来,众人停下了脚步,周围环望,关山月踌躇道:“怎么追到这里就不见了呢,大家仔细找找,肯定是藏起来了。”   关山月这么一说,像是提醒了大家,顿时众人四下里寻找,树后,树上,展开地毯式搜索,搜了半天全无所获,唯独冷不愉眼神犀利,注意到了前面不远处的草丛,双眼向这边盯了好久,刚欲开口揭破,但却又停住,心中琢磨着什么,迟迟未动。   宋正在里面瞧出了冷不愉的心思,低声说道:“冷不愉已经发现我们了,只是他不说,他是想等大家都走了之后自己来拿我们。”   沈剑南哼了一声,道:“打的好如意算盘啊,不过这样也好,给我们留了时间,就算他再折回,我们内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想抓我们也难了。”   范子溪在一旁暗自揣测,内心合计着,暗道:“这两个人难道钻到地缝里去了。”不轻易间发现冷不愉只站着不动,好生好奇,偷偷的盯上了他,心道:“这个家伙不找人,傻站着干什么,咦,他好像发现了什么。”   范子溪发现他在盯着前面的乱草丛,会心一笑,道:“前面有个乱草丛,大家过去搜。”   冷不愉不禁心中一凛:“不好,大家都发现了。”   众人闻声纷纷冲了过来,沈剑南暗自叫苦:“不好,我们跑不掉了。”   宋正为人稳重,说道:“别慌,一旦他们发现我们,你先跑,他们要的是你。”   夜晚的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此刻两人的心跳急速跳动,这帮人走了过来,将乱草丛围了上,手持着兵器,在草丛上乱刺,渐渐刺到了两人的位置,沈剑南再也安奈不住了,准备冲出去,正待这时,突然旁边树后一道黑影闪过,朝另外的一个方向跑去。   “在那呢,快追。”韩当山发现树后有人,急忙叫道。   众人闻声放弃草丛,纷纷朝着那黑影追了过去。   沈剑南终于松了一口气,待众人渐渐远去,这才扶着宋正走了出来。   宋正踌躇道:“这人是谁呢,看样子是救我们的。”   “猜是猜不到了,日后肯定会相见的。”沈剑南长叹一声。   两人带着伤,一路踉跄西行,行动缓慢,走了一夜还未走出树林,宋正迟疑道:“是这树林太大,还是我们迷路了,怎么走了一夜还没有走出去呢。”   沈剑南似乎呆若木鸡,痴痴说道:“我也不知道啊,走进林子我便失去了方向感,这会我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宋大哥,你经验多,想个办法吧,如果我们再走不出去的话,恐怕我俩要丧命于此地啊。”   “沈兄弟别着急,一定有办法的。”宋正宽心说道。   突然间,声声喊杀声再次传来,但是听起来似乎离的很远,沈剑南登时大惊,道:“糟了,他们又追上来了。”   宋正蹲在地上仔细的听了半天,道:“这声音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一时半会是追不过来,我们赶紧走。”   “你们往哪走啊?”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出。   两人相继大惊,只见树万紫红从树后走了出来,一脸笑容。   宋正却不识得此人,但见其表情,似乎并无恶意。   沈剑南仔细打量了一番,她却穿着男人的衣服,看了良久,迟疑说道:“你是万姑娘?”   万紫红呵呵一笑,走了上前,道:“沈大哥好眼力,的确是我。”   万紫红嘻嘻一笑,道:“想必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宋正,宋大哥了吧?”   宋正叹道:“惭愧,想我宋正一世潇洒,今日竟然在这种狼狈之际相识万姑娘,还望万姑娘切莫见笑啊。”   “怎么会呢。”万紫红嫣然一笑。   沈剑南新奇问道:“不知万姑娘怎么会在这里呢?”   万紫红腼腆一笑,道:“我是来搭救你们的。”   宋正道:“想必刚才那道黑影就是万姑娘了。”   万紫红道:“没错,宋大哥真是聪明人。”   沈剑南很是好奇,心道:“我与这万姑娘只不过见过两面而已,缘何她会冒死来救我呢,真让我想不明白,但是我也不好去问啊。”   万紫红眉头一皱,说道:“不好了,他们马上就要追过来了,这帮人真的好难缠啊,我费了好大劲,才把他们引开的,咱们快走吧,再让他们追上,我也没办法了。”   宋正问道:“万姑娘可知出树林之路?”   万紫红笑道:“当然知道了,我从小就是在山里长大的,再大的树林我也不会迷路的。”   宋正与沈剑南相视而笑,真是遇到了救星。   三人说话间已经走出了树林,天已放亮,沈剑南拱手道:“多谢万姑娘相救,沈剑南无以为报,来日有用的着在下的地方,万姑娘尽管说话,在下一定替你办好。”   万紫红看了看沈剑南狼狈的模样,不禁发笑,道:“我救你并不是想让你报答我啊,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   “好吧,大恩不言谢,咱们就后会有期吧。”沈剑南长叹一声。   “什么?你们要走到哪里啊,看看你们伤的样子,还能走吗?”万紫红感到十分诧异,迟疑问道。   沈剑南叹道:“不走?那我们去哪里啊?”   万紫红正言道:“你们伤的不轻,如果不其实疗伤,恐怕后患无穷,正好这里离我家很近,我带你们回家,我家什么药都有,等你们伤好了再走也不迟啊,再说了,现在你们走,若再遇到他们,你们只有送死的份了。”   沈剑南道:“去你家实在是太过打扰,再说万庄主是否欢迎我们还不知道呢。”   宋正笑道:“这样不错,久闻万庄主大名,今日幸好拜会。”   “这就对了吗,走吧。”万紫红兴高采烈。   沈剑南很是无奈,自己不愿打扰别人,但宋正有意要去,也是没办法,只得依他。    第42回 百转千回(5)   万紫红站在中间,左右各扶一个,三人犹如匍匐一般,微微挪到着脚步,走了半晌,才走出山路,来到扬长小道,路边有两间茅屋,沈剑南与宋正渐渐支持不住,若不是万紫红搀扶,这两人就如一堆烂泥一样,早就摊在地上了,沈剑南口干舌燥,宋正更是伤痕累累,两人又冷,又痛,又饿。   万紫红道:“我们先过去到那茅屋休息,讨点干粮充饥。”   三人来到茅屋,这里便是接待过往行人的,吃点馒头,喝点茶水,三人坐下,向店主老者要了几个馒头,三碗茶水,三人开始吃。   “哈哈哈,我看你们能走到哪去,终于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上官无痕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三人身后。   沈剑南大惊,急忙起身,但是还需撑着桌子,万紫红道:“沈大哥,宋大哥,你们快跑,我来对付他。”说罢,出招迎了上去。   上官无痕淡然一笑,身子微动,扭到一册,回手一掌,拍在万紫红后背上,万紫红冲劲很大,却扑了个空,又被打了一掌,身子踉跄向前抢去。   上官无痕笑道:“这两下子,还来跟老夫较量。”   沈剑南暗地里扯了一下宋正衣角,随即对上官无痕说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上官无痕道:“你以为我向那帮蠢货一样吗?一个树林而已,难道能困住我不成。”   “上官无痕,上次杀你不成让你跑了,没想到你还敢来送死。”沈剑南故意拖延着时间,开始调侃着。   上官无痕笑道:“小子,你以为我真的怕你不成,要不是我有要紧的事情要办,你还以为你真能活着回来吗。”   沈剑南冷冷一笑,道:“当日分明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就不要狡辩了。”   “哈哈,随你怎么说,就算我当日打不过你,但是现在呢,我杀你不就跟踩死个蚂蚁是的吗?”上官无痕得意洋洋,话说的非常随意。   沈剑南笑道:“那好啊,你放马过来吧。”   上官无痕很是诧异,问道:“什么?听你话的意思是你还能打?”   沈剑南道:“你试试就知道了。”   上官无痕踌躇片刻,心道:“这小子分明受了重伤,为什么还能这样说话,他旁边还有个宋正,难道他们真的恢复好了。”   沈剑南瞧出了他的疑虑,暗自发笑,还是用言语诓他比较凑效,后面万紫红已经起身,准备偷袭下手,沈剑南看见,急忙搭话,分散上官无痕注意力。   万紫红蹑手蹑脚的凑了过来,准备出手袭击,但上官无痕何许人也,耳朵微动,已然听到万紫红的气息,当下未回头,运动真气,从体内鼓出一股力量,再次将万紫红震飞。   沈剑南终于安奈不住,飞身冲了过去,与上官无痕血拼,宋正刚才暗自疗伤有一会,觉得内力恢复了点,担心沈剑南有失,急忙跟了上去,两人夹攻。   上官无痕展开拳脚,一左一右,三人从茅屋不远处,打到茅屋里,上官无痕纵身穿破茅屋,飞到屋顶,沈剑南紧随其后,出一掌,奔上官无痕腰间而去,宋正在一旁出掌,直取上官无痕脊骨。   上官无痕脚下一垫,腾空跃起,倒转身躯,两掌向下拍来,沈剑南与宋正躲闪能力下降,急忙向两侧闪开,上官无痕两掌拍于茅屋上,顿时茅屋坍塌,沈剑南与宋正两人纷纷摔落于地。   此时万紫红复来,三人同时围攻上官无痕,一时间也是很难缠的,上官无痕更加恼怒,心道:“不能恋战时间太长,只恐那帮人追了过来,速战速决。”   运起九宫心法,使出阴阳幻化,双手摆动,顿时阴云密布,昏天黑日,飞沙走石,沈剑南三人六目迷离,顿时看不清东西,被风吹的站立不稳,摇晃不定。   上官无痕随后变换,使四周物件向自己靠拢,用真气将他们吸了过来,沈剑南急忙拉住宋正与万紫红,三人扎稳脚跟,向后闪。   上官无痕闷哼一声,使了股劲,三人抵挡不住,瞬间飞了过去,贴近上官无痕时,上官无痕‘啪啪啪’三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三人身上,三人又被打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再想起身当真是难了。   上官无痕笑道:“沈剑南,这回我看你往哪跑。”   沈剑南气喘吁吁,道:“上官无痕,你要的是我,如果你人性还没有抹灭,就让放他们,我任你处置。”   上官无痕冷冷说道:“死到临头还跟我谈条件,你凭什么?”   沈剑南道:“你的目的我很清楚,如果你不放了他们,我立即咬舌自尽,让你永远也达不成目的。”   上官无痕冷笑一声,道:“沈剑南,你太自做聪明了,我的目的就是杀了你,今日我就成全你。”说罢,出手快速拍了过来。   突然间,烟雾缭绕,顿时看不清东西,上官无痕大惊,急忙挥手祛除烟雾,心道:“这该死的烟雾,跟我的阴阳幻化相比还差的远了。”   烟雾起处,一位老者跃了出来,趁着上官无痕看不见之际,将沈剑南三人拽走,逃出了上官无痕的魔爪。   上官无痕驱散了烟雾,再看时,人已经不见了,四下找了半天,不见半个影子,甚是气恼,怒道:“他妈的,是谁坏我大事,要我查出来,定将你碎尸万段。”   经过一番折腾,沈剑南与宋正已经昏厥过去,躺在床上,床边万紫红悉心照料着,帮沈剑南盖好了被子,自己端着水盆出了房间,来到外面,门口屹立着一位老者,但听万紫红说道:“爹,幸亏你及时出现,不然我们都死在上官无痕的手里了。”   原来这位老者便是万世雄,刚才出手的也是他,悠悠说道:“小红,你太任性了,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大祸了。”   万紫红一脸茫然,不知所措,问道:“我闯什么祸了,我这是救人啊。”   万世雄叹道:“嗨,你知道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啊?”   万紫红笑道:“我当然知道了,那是沈大哥和宋大哥啊。”   “你知道就好,今日你救了他们,就等于得罪了江湖所有门派啊,万一有一天他们找上门来,你叫爹该如何应付啊。”万世雄一脸愁容。   万紫红气道:“爹,枉你一世英名,难道你不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竟然胆小怕事,再说了,谁知道是我们救了他,咱们这儿这么隐蔽,谁能找到啊。”   万世雄道:“你小孩子懂什么,人也帮你救了,等他们醒了,立即让他们离开山庄,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那个沈剑南还是个杀害义弟的歹徒,我与冯万山也属于盟友,我不抓他去萧山,已经很给面子了,你好自为之吧。”说罢,转身走开了。   万紫红气急败坏,道:“有什么证据说是沈大哥杀的啊,真是的,你不让留下,我偏留,我看你能怎么样。”自己一个人来到厨房,给他们熬药。   沈剑南昏睡了一天一夜,万紫红一直都在床边守护着,帮他换了衣服,脸也洗了,看着他安详的睡容,万紫红嘴角扬起笑容,道:“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精神样,还是挺帅气的。”   不禁拉起沈剑南的手,握在手里,喃喃说道:“沈大哥你知道吗,那日在京城,见你一面,回来我的脑子里全是你的身影,整天都是失魂落魄的样子,你说我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说着,说着,万紫红情不自禁的将嘴巴探向了沈剑南的脸颊,突然隔壁房间传出哎呦一声,惊动了万紫红,吓了一跳,原来是宋正发出的声音,万紫红急忙起身,跑过去看。   进了屋,只见宋正坐在床上,伸着腰,见万紫红闯了进来,立即下床,拱手道:“多谢万姑娘悉心照料,宋某才能康复的这么快啊。”   万紫红笑道:“原来你醒了,刚才听到你的叫声,还以为你伤势严重了呢,看样子你已经彻底恢复了。”   宋正笑道:“还是万姑娘医治有方啊,宋某实数三生有幸。”   “宋大哥说哪里话,小妹我也喜好结交江湖豪杰,能认识宋大哥也是我的荣幸。”万紫红很是客气,笑容可掬。   宋正问道:“对了,万姑娘,这里是?”   万紫红笑道:“这里就是我家,万家山庄。”   宋正恍然大悟,道:“哦,原来这里就是万家庄啊,那快带我去拜见令尊,万老庄主啊。”   万紫红有些尴尬,搪塞说道:“啊?不急,我爹现在不在庄里,等他回来我再带你见他不迟啊。”   宋正惊奇问道:“那万老庄主什么时候回来呢?”   万紫红道:“这个就说不定了,或许一两日,或许五六日,你就先在这里住下,当成是自己的家就可以了,也好把身上的伤完全养好啊。”   宋正踌躇说道:“是这样啊,那岂不是打扰了。”   万紫红笑道:“不打扰的,这么大的庄子,住你们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宋正猛然想起,问道:“我那沈兄弟怎样了?”   万紫红深沉说道:“他没你这么好,还在昏睡呢。”   宋正大惊,道:“他在哪呢,快带我去看看。”   万紫红手指着隔壁说道:“他在隔壁屋子里。”   宋正听罢,急忙奔出房间,来到沈剑南房间,万紫红紧随其后,看着沈剑南还在昏迷,宋正眉关紧锁,叹道:“沈兄弟都是因为我,才会遭此大罪,宋大哥真是过意不去啊。”   宋正走到床边,替沈剑南把脉,良久沉思,万紫红瞧不明白,迫切问道:“宋大哥,怎么样啊?”   宋正低沉说道:“脉象还算平稳,只是伤势太重,真气流失过多,看样子他要睡上几天才能醒过来啊。”   “啊?还得睡上几天?”万紫红惊讶说道:“那我只能......。”话到舌尖停住了,心中不知道想着什么。   宋正会意,笑道:“只是几天而已,你也别担心,不过你现在跟他说什么,他是能听到的。”   “什么?他能听到,那我刚才......哎呀,羞死人了。”万紫红大惊失色,吞吞吐吐的说着乱七八糟的话,搞的宋正更是莫名其妙,内心暗暗发笑,但是也猜出个八分。   宋正见她面红耳赤,知道他很难为情,所以岔开话题说道:“突然举得很饿,不知道万姑娘庄上有什么美味,可否让宋某品尝品尝啊。”   “你算来着了,我庄上好吃的多了,保你一个月也吃不全啊,你先等着,我去给你拿去。”万紫红似乎忘掉了刚才的情景,兴高采烈的飞奔出去。   宋正将门关上,来到床边,看了看沈剑南,见他睡的很熟,来到地中央方桌前,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随后从怀中摸出一只信鸽,将纸卷成筒,绑在鸽子腿上,来到门边,开个小缝,看看周围无人,便把鸽子放飞,掩上房门,道:“鸽子,你快飞去吧,希望你能尽快看到这封信,晚了则再难动手。”   一盏茶的工夫,万紫红在门外嚷嚷着,后面跟着好几个丫鬟,手里捧着盘子,推门而入,笑道:“宋大哥,你看,这么多好吃的,你有口福了。”   几个丫鬟将食物摆在桌子上,随后退去,宋正见这一桌子美味,不禁赞叹,道:“看着就有食欲啊,万姑娘,我可以吃了吗?”   “当然可以了,这不就是给你吃的吗,你快吃吧,别客气。”万紫红嘻嘻笑着。   宋正坐了下来,环顾了一下,真不知道先吃哪个好了,万紫红道:“宋大哥,你先尝尝那个酥饼,很相很脆的,那是我们山庄特色,名字叫香脆小油酥。”   宋正闻说拿起一个放入口中,品了品,不禁笑道:“恩,果然好吃,香甜可口。”正因为饿的原因,一个巴掌大的酥饼,三口就吃完了,吃的有些囫囵。   万紫红在旁不禁发笑,宋正擦了擦嘴,含蓄笑道:“万姑娘不要见笑,实在是太饿了,吃相难免有些不雅。”   万紫红道:“没关系的,哦,对了,我还有点别的事情,你自己慢慢吃,一会我来收拾残局。”说罢,识趣的走开了。   这回宋正可以放开了,没人盯着,怎么吃都可以了,当即随便起来,筷子都不用,满桌子的糕点,全部是用手抓着吃的,将近一炷香的时间,桌子上的食物被洗劫一空,所剩渣渣点点,刚刚吃了个半饱,恨不得将盘子舔光。    第43回 爱恨蒙冤(1)   梅翁等人在树林里摸索了一夜,众人绕了一夜的弯路,全是精疲力尽,呆在树林里也不知晌午,树林高耸,阳光照射不进,只能凭着感觉,约莫是中午时分,此刻一群人都坐在地   上歇息,各个唉声叹气,愁眉苦脸。   关山月气道:“他妈的,我们这么多人还是让沈剑南和宋正跑了,还他妈的困在这个鬼地方,想想就憋气。”   梅翁叹道:“老天不助我们啊。”   冷不愉踌躇道:“说那么多已经没用了,还是想想怎么能走出树林吧,你们谁也不想困死在这吧。”   其他众人听冷不愉这么说,还以为出不去了,纷纷惶恐,担心起来,有个别胆小的已经开始吓得哽咽了。   冯万山看了看头顶的天空,树枝茂盛,将阳光遮挡的一丝不进,叹道:“此林估计是按照五行八卦设计的,但不知咱们其中可有懂得五行易礼之人吗?”   欧阳无敌叹道:“嗨,我阴阳门正是修习五行八卦的,只可惜在下学艺不精啊,瞧不出有什么名堂,若我师兄在此定能走出这树林。”   “你这不废话吗,上官无痕根本不在,没准他是故意把我们扔在这里,自己去抓人了,想独吞。”米三生没好气的嘲讽着。   “你放屁,我们是师兄弟,难道他还会把我也扔下吗?”欧阳无敌愤慨回击。   鬼哭子冷笑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啊,没准你就懂五行之术,想趁我们不备,偷偷溜出去与你师兄回合也说不定啊。”   欧阳无敌霍地起身,怒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大家同盟而来,你们竟然不相信我,那就算了,咱们就此分道扬镳吧。”说罢,转身准备离开。   “慢着,不能走,果然让我说中了吧,这么快就想自己走掉,没门。”鬼哭子高喝一声,接着说道:“大家拦着他,绝不能让他跑了,这小子跟上官无痕一样,诡计多端,我们不   能相信他,应该提防他。”   范子溪道:“干什么,我们想去哪还要你们管吗?”   “臭小子滚开,无耻之徒,你比欧阳无敌好不了哪去。”桑修台手指着他破口大骂。   欧阳无敌踌躇说道:“怎么,你们是要以人多欺负人少了?”   韩当山笑道:“欧阳老弟不要误会,兄弟不让你走也是情有可原啊,现在大家都困在这里,我们最好是一起想办法出去,树林之大,豺狼虎豹甚多,兄弟们也不放心你们单独行动   啊。”   欧阳无敌冷冷一笑,道:“多谢你们的好心,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不想再跟你们一道,这就告辞了。”说罢迈步开走。   “呀。”鬼哭子纵身上前,悬空翻转跃到欧阳无敌面前,伸手拦住,顿时其他众人也纷纷上来拦截,欧阳无敌大惊,踌躇半晌,继而笑道:“这是干什么,大家兄弟一场,别闹,   我只是跟大家开个玩笑罢了,竟然还当真了,我只不过想找点食物给大家吃,毕竟大家走了一夜,应该都饿了吧,咱们就呆在原地,等我师兄来救咱们吧。”   凌博云笑道:“找吃的就不劳欧阳老弟费心了,随便派几个手下去办就行,咱们还是坐下来商量一下怎么才能找到沈剑南为上啊。”   欧阳无敌很是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当下忍了下去,暗道:“你们这帮老东西,等我师兄来了,我将你们全部杀光。”随即笑道:“凌二侠说的是,好,好。”然后走   了回来,回到原来的位置,又坐了回去。   李如归见柳月残被控制在梅翁身边,心中焦虑的紧,心道:“柳姑娘受苦了,我该怎么才能营救她呢。”   突然钟无量指着曹吉祥这边说道:“你们萧山派做的好事,若不是你身后那位姑娘出来拖延时间,咱们定将沈剑南抓获了,你们萧山应该给大家个合理的解释。”   杨初群怯怯的向后退去,藏在曹震海身后,冯万山也是无奈,回头对曹震海说道:“五弟,刚才忙乱我也没来的及问你,你怎么能把杨姑娘带出来呢?”   杨初群道:“冯大哥,不要怪曹大哥,是我求他带我出来的,要怪就怪我吧。”   冯万山看了她一眼,很是恼怒,但未发火,转身对钟无量道:“在逍遥宫我已经说了,谁要是为难杨姑娘或者借题发挥的话,那就是跟我萧山全派为敌,怎么,钟掌门,难道你记   性怎么差,忘了吗?”   钟无量听他言语有些沉重,看样子是怒气加之,随即看了看众人,尴尬说道:“你,是不是不把我南海派放在眼里。”继而对大家说道:“武林同道们,你们给说说,他萧山做的   对与不对。”   众人相顾,尽皆摇头,谁也不说话,更不想惹着没有必要的麻烦,萧山人多势众,也不是好对付的。   钟无量甚是懊恼,道:“怎么都不说话了,你们不敢惹他,我可不怕。”   马云天正言道:“钟掌门此言差矣,杨姑娘之事,也是我等始料未及,我萧山派并不想与各派为敌,事情原因适才也说清楚了,眼下还是为难之际,我们更应该互相照应,如果钟   掌门有什么难解之气,莫不如等到出了树林再议如何?”   钟无量踌躇片刻,叹道:“既然马二当家的这么说了,我也无话好说,哼,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也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咱们走着瞧吧。”   “嗨,这次算是白来一趟啊,啥也没捞着,损失惨重回去了,以后再有什么大事小情,我也不来了,你们也别叫我了,还是在我那山东安稳的享福吧。”刀金泰气恼不已,嘴上不   停的嘀咕着。   李如归凑到周公义身边,用身体撞了他一下,低声说道:“八哥,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啊。”   周公义淡淡一笑,道:“什么事?”   李如归皱眉说道:“你看见柳姑娘了吗?”   “看见了,怎么了?”周公义顿时明白他的意思,故意问他。   “你看柳姑娘被控制着,好可怜啊,如果我能把她救出来,那抱得美人归的日子就不远了。”李如归充满幻想,得意的笑着。   周公义笑道:“果然是好,那柳姑娘就在那边,你过去相救便是了。”   李如归傻笑道:“嗨,这么多人我怎么救啊,我知道八哥你最有主意了,你帮我想个办法吧。”   周公义踌躇道:“办法到是有很多,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啊。”   “那什么时候是时候?”李如归急切追问。   周公义道:“现在大家都在,注意力都很集中,我们应该等到出了树林,再找机会救人。”   “好,就听八哥的,到时候你要帮我啊。”李如归兴奋的笑开了。   周公义叹道:“那西域三老也不是好对付的,光咱们两个人不行,应该把三哥,五哥叫上。”   李如归踌躇道:“三哥还行,五哥能去吗?他不得保护杨姑娘吗?”   周公义道:“那就带上老十吧。”   杨初群始终放心不下,心中念念挂怀,问道:“曹大哥,你说沈大哥会逃到哪里,他受了那么多伤,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曹震海叹道:“这个不好说啊,我心里也没底啊。”   杨初群又道:“柳姑娘怎么会跟沈大哥在一起呢,他们到底....。”   曹震海截口道:“杨姑娘不要乱想,四哥是个正直的人,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他与柳姑娘可能是偶遇的,就一起来了,那也属于正常的。”   “但愿吧,可是我的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女人的直觉很准的,我真担心啊。”杨初群喃喃窃语,一脸茫然的面容,显得憔悴了许多。   “哈哈,其实今日也不算白来,梅老大的娇媚新娘,失而复得,也算一件大好事啊,梅老大也算弄个本,比我们可强多了。”冷不愉突然发笑,刚才尴尬无声的场面被打破了。   一句话提到了柳月残,众人纷纷投来不一样的目光,有的羡慕,有的嫉妒,柳月残登时账红了脸,羞愧难当,急忙将头,垂了下去。   突然间,树林狂风大起,一阵鹰鸣之声传过,树叶沙沙作响,上官无痕踏着树叶而来,飘然而下,欧阳无敌大喜,忙起身相迎,笑道:“师兄,你总算来了。”   上官无痕淡淡说道:“恩。”   欧阳无敌道:“师兄杀了这帮家伙,你不在的时候,这帮家伙处处为难于我,竟然扣留我,不让我走。”   上官无痕扫视着众人,然而众人也起了戒心,随即说道:“师弟不可胡说,眼下还有要事,怎可内讧呢。”   梅翁上前笑道:“还是上官掌门识大体啊,我等钦佩不已。”   上官无痕笑道:“梅老大说笑了,我来就是引你们出去的,刚才我在前面路上碰到了沈剑南,还有个女帮手,本来我已经将他们三人擒获,可惜,半路杀出一人,不知道使的什么   妖法,弄得乌烟瘴气,让他趁机把人救走了,现在我带你们去,他们肯定就在附近,咱们仔细搜。”   关山月道:“好,那就劳烦上官掌门领路了。”   上官无痕并未答话,转身朝来的方向走去,后面众人紧随其后,生怕走散,上官无痕步履轻盈,行走如飞,后面众人需要施展轻功才能跟的上。   众人都怕上官无痕使什么诡计,兵刃都握在手中,以防不测,上官无痕早已料到,只淡淡的笑,继续前行,走了约有一盏茶时间的路,终于走出了树林,看见了前方旷野大道,众   人笑逐颜开,心花怒放,无不欢喜。   上官无痕带着众人再次来到昨日打斗的地方,众人上前查看,凌博云道:“果然有打斗的痕迹,上官掌门说的没错,沈剑南是来过这里的。”   上官无痕道:“我想沈剑南身负重伤又带着两个累赘,根本走不远,而且这附近也没有村落,想必是藏在荒山的某个角落了,老夫有个提议,不如大家分头去找,不管找不找到,   三日后,我们在此会合。”   梅翁坦然说道:“我赞成上官掌门的提议,我们兄弟先去了。”其本意是想捷足先登,抢在众人前面找到沈剑南而已。   随即带着柳月残一起进山了,李如归见状急忙说道:“大哥,咱们也去吧,绝不能让他们抢了先机。”   冯万山沉思片刻,道:“好,兄弟们,咱们进山。”   李如归得意的看了一眼周公义,两人相视一笑,似乎在打着什么主意。   两派人马进山,各走一边,梅翁从东侧而入,萧山众人则从西侧而去,李如归渐渐放慢了脚步,周公义也是一样,两人低声合计着,走在他们前面的是郝长风,李如归紧赶两步追   上,附耳说道:“七哥,你慢些走,小弟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郝长风诧异发问。   “你帮我去救柳姑娘。”李如归毫无忌讳,直白而言。   “大哥知道吗?”郝长风顿住片刻,继而问道。   李如归道:“大哥不知道,我没告诉他,他肯定会反对的。”   郝长风踌躇道:“不跟大哥说,他怪罪下来怎么办?”   周公义上前说道:“没事,七哥,有事我担待,柳姑娘也算是咱们的朋友,不能让他落入魔爪。”   郝长风深思熟虑了好半天,迟迟犹豫不决,但最终拗不过他们两个的执着,还是答应了。   三人渐渐脚步放的更慢了,趁着冯万山等人都已走的远了,这才向着东边潜伏而去,没走多远,远远的便已瞧见梅翁三人,正在山野当中俯身而寻,周公义看了看,踌躇说道:“   他们三人,我们也三人,不一定是他们对手,我有个办法,可以顺利救出柳姑娘。”   “什么办法?”李,郝二人同时发问。   周公义道:“一会我绕道他们前面去,假装沈剑南被他们发现,然后踉跄开溜,引他们追来,之后我在折回,引开一个就行,咱们三个对付两个,绰绰有余了,等另一个人知道上   当再回来,咱们已经把人救了。”   李如归拍手称赞,道:“八哥果然好计策,就这么定了。”   周公义道:“好,那我就先去了,你俩见机行事。”   周公义偷偷的朝着梅翁他们前面超近路而去,荒山乱草当中,障碍物甚多,藏个人是当真容易,周公义很快便来到了他们前面,慢慢的借着乱草杂树丛向他们靠近,走在最前面的   是凌博云,周公义慢慢俯下身子,蹲在地上,双手撩开茅草,仔细的观察着他,只见他渐渐的向自己走了过来。   周公义立即躺在地上,蜷缩身躯,做出一副身受重伤的模样,同时在把自己的头发弄得很乱,又在地上抓两把土,涂抹在自己的脸上,然后.......。   凌博云正在仔细搜索着,突然隐约的听到前面传出微弱的沉吟之声,猛然惊厥,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即驻足仔细的听着,却发现这声音就在前面不远处,登时心下一喜,手提   长剑,缓缓的向前走去,沉吟声越来越清晰了,准了,没错,肯定是沈剑南躲在前面。   凌博云未敢呼喊梅翁他们,生怕沈剑南打草惊蛇,渐渐的逼近目标,突然前面乱草中果然跳出一人,刷的一下朝更远的地方跑去,隐约瞧得这人一瘸一拐,定是沈剑南,凌博云高   呼一声,道:“沈剑南,你别跑。”   米三生就在不远处,听得凌博云呼喊,急忙飞奔而来,一同追了出去。   李如归与郝长风在暗地里一直观察着,一见计策成功,兴奋不已,没想到引开两个人,这当真是意外收获了,救人之心切,已经等不及,立即使开了看家本领,纵着轻功,踏草而   出,根本不废话,朝着梅翁后脑便拍去一掌。   梅翁感觉到声音逼近,急忙转身,见李如归正奔袭而来,似乎很诧异,但不容多想,急忙出掌还击,李如归随即退回,郝长风跟着便跳了出来,手持一根木棒,斜刺里晃了过来。   梅翁此时方才感觉事情有些蹊跷,看样子两人是想将自己置之死地,继而撒了柳月残在一边,独自挺身而上,李,郝两人夹攻梅翁,李如归出手狠毒,使了一招鹰击长空,如旋风   而来,直击梅翁腹部,梅翁闪腰而躲,但郝长风木棍打来,梅翁随即下身落地,躺在地上,提起双脚,将郝长风的木棍踢开。   李如归又从空中落下,发掌变爪,直抓梅翁咽喉,梅翁急忙伸手格挡,同时翻转起身,将李如归甩了出去,却不提防后面郝长风,飞出一棍,顶在梅翁后腰上,梅翁踉跄晃荡向前   而去。   李如归复来,见梅翁身形不稳,使出地堂腿,准备将他扫倒,梅翁腾身跃起,跳到柳月残身边,抓着柳月残道:“你们住手,不然这个女人就死了。”   李如归大惊,道:“梅翁,你放了他,今日不杀你。”   梅翁冷笑道:“李如归,原来你也不是好东西,看样子是你与沈剑南合伙救走的柳姑娘,今日又要来救,没那么容易。”   郝长风道:“今日就你一人,显然你已不是我二人敌手,若想安然离开,就把柳姑娘放了。”说罢,迈步向前逼近。   梅翁心惊,急忙叫道:“你别动,我手很重,伤着柳姑娘就不好了吧。”   “卑鄙小人,我取你狗命。”李如归登时大怒,冲了上去。   梅翁正待准备将柳月残拉到前面做挡箭牌,突然手上一阵剧痛,远处飞来一颗石头,砸在了手上,手一抖,松开了柳月残,周公义从后面飞出,挽起柳月残的胳膊,纵身跃过梅翁   头顶,来到李如归身边,梅翁还没来的及反应。   周公义道:“十一弟,照顾好柳姑娘,让我来收拾他。”   梅翁此刻没了主心骨,眼下两位兄弟都不知去向,自己面对三人,焉能打过!已是胆怯,眼见周公义与郝长风蓄势待发,合击自己,这样斗下去会死的很难堪,不如三十六计,走   为上计,当下计议已定,退后两步,道:“今日且不与你们计较,咱们后会有期。”说罢苍惶跃进草丛而逃。   李如归急忙打量着柳月残周身,关怀问道:“柳姑娘,让你受苦了,你伤着没有?”   柳月残被救了,但是却闷闷不乐,面无表情,只淡淡说道:“谢谢李大哥与两位大哥相救,月残感激不尽。”   周公义拱手笑道:“柳姑娘客气,你与十一弟先聊,我去那边还有事情,失陪了。”说罢,拉着郝长风离开,去不远的地方等待李如归。   李如归瞧出她的失落样子,问道:“怎么了,柳姑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惊吓过度啊,我带你回萧山吧。”   “萧山?”柳月残质疑问道:“杨姑娘不是在那吗,我就不去了。”   李如归迟疑问道:“杨姑娘在那有什么关系吗?她又不是你的仇人。”   柳月残叹道:“李大哥心意我领了,但是我不能跟你回萧山,我要去找沈大哥。”   李如归听到沈剑南三个字,内心暴跳如雷,恼羞成怒,道:“你找他干什么?他不是好人。”   “可是我认为他是好人,我现在很担心他的安危,我希望我现在就在他的身边,照顾她。”柳月残喃喃说道。   李如归内心一阵剧痛,试着问道:“你是不是爱上沈剑南了?”   柳月残沉默片刻,继而说道:“这不关你的事情,请你不要再问了。”   “怎么不关我事,因为我喜欢你,我处心积虑的救你,难道你看不出吗,沈剑南喜欢的是杨初群,他不会喜欢你的,只有我,才是真心爱你,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李   如归心急火燎,满目疮痍。   柳月残踌躇半晌,道:“你死了这份心吧,其实你为人不错,会有好姑娘爱你的,只是我.......。”   “只是什么,你说啊。”李如归迫切追问。   “你还是不要问了,我真的不想说。”柳月残内心难过,实在不愿讲述难堪事实。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有什么话就说嘛,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说出来我可以改正啊。“李如归苦苦追问。   柳月残扭过身躯,仰天哀叹,沉沉说道:“我已经是沈大哥的人了。”说罢双眼欲哭流泪。   李如归听罢如晴天霹雳,本以为柳月残能说出什么指点自己的话语,却没想到说出这样一句让自己难以接受的话,简直不敢相信,痛苦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柳月残苦苦说道:“你别再问我了,对不起。”说罢向前缓慢走去。   李如归如同失了魂,呆呆的不动,嘴角抽搐,慢慢蹲了下来,拳头紧握,猛然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高呼一声:“啊,沈剑南,我跟你势不两立。”随后喃喃说道:“你已经有了杨   初群,为什么还霸占着柳姑娘。”   周公义听到李如归呼喊之声,急忙返回,只见李如归瘫坐在地上,表情很是苦楚,又不见了柳月残,甚是惊奇,诧异问道:“十一弟,怎么了,柳姑娘呢?”   “别再提了,八哥,我现在只想杀了沈剑南。”李如归高声呼和,恶狠狠地表情,让人毛骨悚然。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周公义费解问道。   李如归缓缓起身,一直摇晃着头,身体像散了架一样,甩了甩搭的走开了。    第43回 爱恨蒙冤(2)   “柳姑娘,柳姑娘,不要,不要。”伴着几声惊呼,沈剑南从睡梦中惊醒,猛然坐起,额头满是汗水,精神还在恍惚,双眼迷离,喃喃说道:“柳姑娘,是沈大哥对不住你,你现在哪啊。”看了看四周,迟疑自道:“这是什么地方,我这是在哪。”   “嘎吱”门被推开,“沈大哥,你终于醒了。”万紫红飞奔进屋,开心的笑。   沈剑南擦了擦汗水,迟疑问道:“万姑娘?莫非这就是你家?”   “是啊,这就是万家山庄。”万紫红咯咯一笑。   “我记得当时上官无痕正在追杀我们,后来我就不记得了。”沈剑南摸了摸脑袋,踌躇说道。   “是啊,幸亏我爹及时赶到,我们才能大难不死啊。”万紫红唏嘘着说着。   沈剑南急忙起身,道:“是万老庄主相救,快带我去相谢。”   万紫红急忙拦住道:“你才刚醒,怎么能走动呢,你还需静养几日,等伤彻底好了,我再带你去拜谢不迟啊。”   沈剑南犹豫片刻,道:“好吧,咦,宋大哥呢,他怎么样了,怎么不见人呢。”   万紫红笑道:“宋大哥比你好多了,他当日就没事了,不像你,一睡就睡了三天。”   “什么?我都睡了三天了。”沈剑南惊讶一呼,觉得自己很是羞愧。继而又道:“那宋大哥在哪呢,我想见他。”   “好兄弟,宋大哥在这呢。”宋正及时从门外走了进来。   沈剑南道:“宋大哥,你果然没事,我还一直担心你呢,现在看你步履轻盈,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宋正笑道:“我还正担心你呢,看样子你也没事了。”   沈剑南叹道:“都是我连累了宋大哥,害得被这么多人追杀,如今惹的逍遥宫惨遭大难,任逍遥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不知道宋大哥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宋正淡然说道:“我也不知道啊,任宫主这次肯定会大发雷霆,也一定会派人四处找寻我的下落,看样子逍遥宫我是回不去了,也罢,其实在江湖上打打杀杀的日子我也够了,真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度过残生啊。”   万紫红兴高采烈的叫道:“好啊,那你们俩就留在山庄吧,这里很僻静,不会有人来打扰,以后咱们就可以天天见面聊天了,我也不会再寂寞了。”想想从心底就高兴。   沈剑南道:“只是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办,我何尝不想在此安静的生活啊。”   宋正道:“沈兄弟,你是身负重任之人,将来有更重的担子落在你的身上,你就没有我自在了,不过你放心,虽然我不能正面行走江湖,但是我会在暗地里帮你的。”   沈剑南欣慰道:“多谢宋大哥,等我把事情办完,我也与你一起隐居,我们终日饮酒作乐如何。”   宋正笑道:“好啊,我们一言为定。”   万紫红凑着说道:“还有我。”   “小姐,老爷有请二位公子到前殿叙话。”丫鬟在门外禀报。   万紫红心上一惊,问道:“我爹为什么找他们谈话?”   丫鬟回道:“老爷知道沈公子已经醒了,这才让奴婢过来传话的。”   万紫红喃喃嘀咕道:“爹爹怎么消息这么灵通呢。”   沈剑南笑道:“正好,我也正准备去拜谢老庄主呢。”   宋正亦道:“我也是如此啊。”   万紫红似乎有些不情愿,因为她知道只要这两个人醒转,爹爹肯定会下逐客令,想什么办法能让爹爹同意他们留下呢,这真是间头疼的事情。   丫鬟说道:“老爷说请两位公子这就过去。”   “好了,知道了。”万紫红显得不耐烦,当啷一句,吓得丫鬟一惊。   沈剑南惊奇问道:“怎么了,万姑娘。”   “没事。”万紫红吞吞吐吐的回答,让宋正这个明眼人看出点端倪,心中合计着,大概已经了解到八分了,随即笑道:“麻烦你回去禀报,待沈公子换了衣服,我们便去拜见。”   万紫红很是纠结,但是还不能告诉他们实情,只好忍耐,硬着头皮带着他们来到了大殿上。   走进大殿,宋正便仔细的瞧了一番,发现格栅内堂里站着几个丫鬟,手里捧着托盘,心中明白是什么意思。来到店中央,万紫红落寞说道:“爹,他们来了。”说完自己走到了一边,垂头丧气,不再做声。   宋正深深施礼,谦恭说道:“久闻万庄主大名,如雷灌耳,今日又蒙万庄主相救,我等实在是感激不尽,来庄已经三日有余,迟迟未来拜见,还望庄主恕罪。”   万世雄淡淡的嗯了一声,说道:“逍遥宫宋使者的大名老夫也是久闻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幸会,幸会。”   沈剑南作揖拜道:“晚辈沈剑南,拜见万老庄主。”   万世雄冷冷说道:“沈剑南,别来无恙吧,当日在东厂你可是不得了啊,如今落难,你说我当你是朋友呢,还是敌人呢?”   沈剑南惶恐,道:“万老庄主这么说什么意思,晚辈可不曾与你为敌啊。”   万世雄道:“我与萧山冯万山乃是结盟之交,如今你却是萧山之大仇人,你背信弃义,毒杀手足,这些事情,你可有个说法?”   沈剑南急忙解释说道:“万老庄主千万不要误会,错听旁人之言,晚辈就算是再无耻,也断然不会杀害自己兄弟的,这其中有很多古怪之处,我一直在追查背后真凶,我也知道我怎么解释大家都不会相信,我只等水落石出那一天,到时候真相大白,我看冤枉我的那些人怎么说。”   万世雄冷笑数声,道:“沈剑南,作为萧山盟友,当日我救了你,不计较你的过错,老夫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如今你已经醒了,那么,我这里就不能再容你了,今日就请你们离开吧。”   万紫红霍地起身,道:“爹,你不能这么做,现在让他们出庄,如果遇到那帮人,不等于送死吗?”   万世雄喝道:“别插嘴,老夫自有分寸。”随即拍了两下手,格栅后面几个丫鬟走了出来。   宋正看了看,笑道:“万庄主,莫非丫鬟们手里捧的就是给我们当做盘缠有的吧?”   万世雄笑道:“宋使者果然是聪明人,我万世雄做事一向仗义,让你们离开,也会打点好你们之后的事情,也算我与你们相识一场,如果你嫌少的话,就手下吧。”   宋正心道:“这是当真下了逐客令,可是此时不能离开,若离开,我的计划岂不是又落空了嘛,该怎么办呢。”随即说道:“万庄主这么急着让我们离开不会是怕那帮人找上门来,大祸殃及你万家庄吧。”   万世雄怒道:“笑话,我堂堂万家庄还怕他们不成吗?不过你不用说这些来激我,我不会上当的让你留下的。”   沈剑南截口说道:“我们不会要你的一分一毫,堂堂端正男儿,走到哪都能混口饭吃,我们不稀罕你的施舍,这些钱,你还是自己留着花吧,宋大哥,咱们走。”   沈剑南拽着宋正转身朝门外走去,万紫红看着着急,欲出言阻拦,万世雄向她摆了摆手,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万紫红明白了他的意思,内心一阵欢喜。   但见沈剑南与宋正不曾回头,大步向前走去,并无请求之意,猛然笑道:“哈哈哈,两位少侠请留步。”   宋正会心一笑,但沈剑南不明所以,转身冷冷问道:“还有什么事,你快说,别耽误我们太长时间。”   万世雄离坐,走了过来,笑道:“刚才我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两位,多有得罪,还请两位少侠不要介意,我万世雄是行侠仗义之人,平生乐于助人,虽然沈少侠之前有些不美名声,但是我万世雄不是随波逐流之辈,我与冯万山交好不假,但是那不是一回事,那日在东厂,营救马二当家的时候老夫早已看出沈少侠是鼎力相助的,老夫还不糊涂,怎么会错怪你呢。”   沈剑南被说的糊里糊涂,莫名其妙,刚才还在敢自己走的人,这会却又说了一堆好话,真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宋正笑道:“我就知道万庄主是不赶我们走的,未见老庄主之时在下早有耳闻,刚才言语冒犯,也请万庄主切莫挂怀啊。”   万师兄笑道:“不会,不会,我见到两位少侠是一见如故啊,来,请上坐,我们坐下来慢慢聊。”   万紫红高兴的叫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你们可以留下了,我还一直担心爹爹不能留你们呢。”   万世雄无奈叹道:“我这女儿从小娇生惯养的,也没个样子,两位少侠不要见笑啊。”   万世雄摆了摆手示意丫鬟们退下,接着叫道:“来啊,看茶。”   万紫红撅着嘴巴,哼了一声,突然惊呼道:“对了,沈大哥刚刚醒来,还没有吃饭的,一定很饿,我去给你们做吃的,你们先聊着。”说罢,高兴的一蹦一跳的跑了出去,回头还看了一眼沈剑南,回眸一笑,望穿秋水的样子。    第43回 爱恨蒙冤(3)   沈剑南与宋正坐在了堂下最上的位置,丫鬟看了茶,沈剑南还在气氛当中,唯有宋正积极赔笑,道:“万庄主不要这么客气,我等乃是落难之人,承蒙庄主不弃,肯收留我等,我等还能有什么苛求呢。”   万世雄道:“沈少侠为何闷闷不乐啊,是不是还对刚才老夫的试探耿耿于怀啊?”   沈剑南叹道:“哦,不是,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万庄主切莫多心。”   万世雄叹道:“老夫终日不理江湖事,最近江湖上发生的事情老夫都不清楚了,根据你们两人的状况我能感觉到,江湖上定是又掀起了大波澜吧。”   宋正道:“是啊,江湖各大门派结盟寻找沈剑南,日前,他们一起杀上逍遥宫抓我,搞的逍遥宫是血雨腥风,伤亡惨重啊。”   “哦,江湖各派都为了争名夺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吗。”万世雄长叹一声。   “还是万庄主器宇不凡,淡泊名利啊,宋某实在是佩服。”宋正迎合着笑道。   沈剑南正言道:“早晚我要弄个明白,赵显成的死,还有我这个皇子的身份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是曲叔叔说的而已,我并不太相信,之前也曾见到皇帝,他似乎对我也没多大兴趣啊,还有那个冒充皇子的薛玉狐,我一定要找到他,更有一个蒙面人,多次与薛玉狐勾结,而且掌握皇宫路线,这两个人真的很危险,留着他们真是后患无穷啊,但是我总感觉这背后好像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是想也想不明白。”   万世雄道:“看样子沈少侠要办的事情真的很多啊,我能感觉到,这些事情都与你有莫大的关联,你在明处,他们都在暗处,你要小心提防才是啊。”   沈剑南道:“多谢万庄主提醒,如今我已经伤势痊愈,我准备这一两日就出庄,继续查探,我想尽快的了却一桩心事,宋大哥就留下来吧。”   宋正眉头一皱,道:“沈兄弟真的这么快就要走了吗?你应该多住几日,等伤势彻底恢复了再走不迟啊。”心中暗道:“你怎么还不来,三日已经过去了,如今他已醒来,最多也就两日了,再不来,机会可就更渺茫了。”   沈剑南见宋正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迟疑问道:“宋大哥,你在想什么呢?怎么心不在焉了呢?”   宋正浑然笑道:“没事,只是你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我有些伤怀而已。”   万世雄笑道:“有缘自有相见之日嘛,不管你哪日走,什么时候山庄大门都为你敞开,小红已经去准备酒菜,来,请两位移步内堂,咱们准备喝酒,就算为两位接风,也未沈少侠践行吧。”   三人来到内堂,分宾主而坐,万紫红的菜做的也是时候,刚坐下,便端了上来,得意的笑道:“你们有口福了,本大小姐亲自下厨做饭,这可是你们的荣幸啊,你们一定要细细的品尝,可不要吃糟践了。”   宋正笑道:“好的,好的,我们一定吃光,不会剩的,你就放心吧。”   万世雄笑了笑,叹道:“这丫头,总是没个样子,嗨。”   万紫红撅了撅嘴,白了一眼,哼了一声,道:“你们先吃,厨房还有菜,我去端来。”   三人推杯问盏,各自都喝了不少酒,时至深夜,方才散去,宋正独自一人回到房间,在房间中走来走去,心事重重,不时的发出叹气之声,低声吟道:“嗨,信鸽已经放出四日了,还不见人来,难道中途出了什么差头?如今沈剑南已醒,估计一两日就要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眼看他内力渐渐恢复,只怕日后就算是合我俩之力也未必擒得住他了。”   沈剑南回到房中,盘坐于床上,闭目深呼吸,开始运功养气,调理真气,希望尽快把之前所受的伤全部治愈,自己身躯里兼并着多种武功,疗伤大大的提高的质量,用汇元神功运转周身筋脉,离心真气则在体内通行,促进血脉交融。   沈剑南入定将近半个时辰,觉得身体舒服许多,暗暗欣喜,会心一笑,突然间,窗外一个黑影闪过,沈剑南立即惊厥,暗道:“不好,难道是梅翁他们找到这里了?”   急忙跃下床,迅速吹灭了蜡烛,夺门而出,顺着黑影的走向追去,出了门,只见黑影在墙角处翻墙一闪而过,沈剑南急忙纵身追赶,翻出墙外,不见了人,便顺着树林向深处追去。   追了一会,沈剑南踌躇,自道:“此人轻功了得,会是谁呢。”瞧了瞧周围,并无风吹草动,兀自纳闷,猛然惊道:“糟了,难道是调虎离山?”急忙返回,仗着轻功,几下起落,再次回到山庄,直奔宋正房间。   宋正正在踌躇,猛然听到沈剑南在门外呼喊,惊奇不已,急忙开门问道:“怎么,沈兄弟?”   沈剑南迟疑问道:“宋大哥,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人影闪过?”   宋正迟疑,喃喃说道:“没有啊,怎么了,是不是有刺客?”   沈剑南叹道:“刚才我在练功,突然发现窗外有人,我追了出去,但是这人轻功很好,我没追上,我还以为是调虎离山呢,这才急忙返回,看来我猜错了,那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呢。”   宋正踌躇半晌,暗自合计,心中暗道:“会不会是她?”接着说道:“看来此人定有用意,我们需加小心。”   “要不要通知万庄主加强防范啊。”沈剑南问道。   宋正道:“先不要,以免弄得人心惶惶,今夜你我都精神点,我担心此人会复来。”   沈剑南“嗯”了一声说道:“好,我估计这帮人肯定是冲我来的,不如设下圈套,咱们来个请君入瓮,你看如何。”   “怎么个请法,愿闻其详。”宋正欣然问道。   沈剑南寻思片刻,低声说道:“此人肯定还在附近,目的是抓我,我看不如这样.....。”说着说着声音更低了,离远些就听不到了。   宋正连忙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沈剑南出了房门,叹了口气,缓步来到了万紫红闺房外,轻轻敲了两下,低声婉转说道:“万姑娘,睡了吗。”   万紫红正在屋中独坐,双手托腮,心中似乎想着事情,突然听到沈剑南在叫自己,很是开心,笑道:“还没有啊。”急忙跑过去开门,说道:“沈大哥,这么晚你也没睡呢,快进来坐吧。”   沈剑南很不好意思,说道:“我就不进去了,深夜不太方便。”   万紫红笑道:“怕什么啊,灯还开着,也没有外人,况且咱们都是正人君子,不做亏心事,有什么见不得人吗。”   沈剑南低沉说道:“万姑娘,如果你没有困意的话,咱们去花园凉亭小坐如何?”   万紫红暗地开心,暗道:“这是在约我吗?”随即答应,并无思索考虑,笑着说道:“好啊,难得沈大哥这么有雅兴,我乐于奉陪。”   两人说着话,来到了凉亭,两人对面而坐,万紫红痴痴地看着沈剑南,还是双手托腮,目不转睛,嘴角扬起幸福与满足的笑容。   沈剑南心事重重,并没有主意她的表情与眼神,呆呆的坐了良久不语,万紫红感到非常奇怪,问道:“沈大哥,你约我出来,怎么不说话啊,难道让我主动跟你说嘛。”   沈剑南心中思绪被话语打断,喃喃说道:“哦,不是,只是我在想,马上就要离开了,真的有些舍不得你们。”   “舍不得我们就不要走了嘛。”万紫红闪烁着晶莹的双眸,调侃而谈。   “但是我不得不走,要事在身,正是身不由己啊。”沈剑南一声长叹,道出内心之酸楚。   “那该怎么办呢,其实我也舍不得你走的,你才刚来,我们还没有好好说说话呢,你就要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如果我想你的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办呢。”万紫红面容苦苦的,沉沉说道。   沈剑南叹道:“可惜我身无长物,想留样的东西给你,让你想我的时候能睹物思人的机会都没有。”   万紫红也跟着一声长叹,仰头看了看月色,良久说道:“沈大哥,不如我跟你去吧。”   “什么?这可不行,你是堂堂大小姐,怎么能跟我这个游子去浪荡呢,况且你爹也不能同意,再说了,我此去吉凶难料,怎么能让你去冒险呢。”沈剑南登时大惊,急忙回绝。   万紫红见他说话一本直正,委婉笑道:“我是说着玩的,你别当真啊。”   “那就好。”沈剑南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对了,万姑娘,我想冒昧的问一句,你可能许配人家啊?”   万紫红立即目瞪口呆,顿时面红耳赤,羞涩问道:“沈大哥,你怎么问人家这个啊,难道你......。”   沈剑南笑道:“其实我想.....。”   “你想什么啊?”宋正从长廊里走了出来,面带笑容说道。   “宋大哥来了,这么巧,你也没睡呢,快过来一起坐。”沈剑南立即起身笑迎。   宋正笑道:“我也是睡不着啊,看来两位跟我一样啊。”   万紫红道:“宋大哥看样子也失眠了吧。”   宋正道:“恩,初来此地,有些不习惯啊。”   沈剑南道:“慢慢就会好的。”   万紫红接着刚才的话问道:“沈大哥,刚才你说你想什么?”   沈剑南觉得宋正在此,不便相说,便搪塞推脱说道:“啊,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没事。”   万紫红暗自踌躇,内心开始揣测,难道他真的喜欢上我了.......。   “两位怎么这么有雅兴,在此聊天,怎么也不带上我一个呢,是不是我在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啊。”宋正调笑说道。   “说什么呢,宋大哥,要是知道你也没睡,早就叫你了。”万紫红掰了一眼,笑着说道。   宋正笑道:“来的好,不如赶的巧啊,你们看今晚月色这么圆,我们三人又都失眠,看来这是一场缘分,不如咱们把酒赏月,畅快谈心如何。”   万紫红兴高采烈,拍手笑道:“好啊,我也正有此意啊。”   “可惜没有酒啊。”沈剑南叹了一声。   “我去取来,你们稍等片刻。”万紫红急忙起身准备去取。   “不用了,我都带来了,你们看。”宋正说着从地上拎起两坛酒,放在桌子上。   “还是宋大哥想的周到啊。”沈剑南赞道。   “看样子你是有备而来啊,今日我俩非让你喝醉不可啊。”万紫红调皮说道。   “不能,不能,宋大哥我也不胜酒力,不用担心,况且是在自家,即便是喝醉了也不妨事。”宋正憨笑着。   沈剑南拿起酒坛,喝了一口,接着递给宋正,说道:“来,宋大哥。”   宋正道:“好。”接过来喝了一大口,擦了擦嘴。   万紫红不甘示弱,拿起另外一坛,只听“咕咚,咕咚,连喝了好几口。”   沈剑南很是担心,急忙劝道:“万姑娘你少喝啊,容易醉的。”   “没事,我岂能输给你俩。”万紫红衣服很不屑的样子,此时显示出了她的男人的一面,很豪爽,很大方。   渐渐月色西去,沈剑南微微入醉,说话开始支支吾吾,身子更是摇晃,宋正劝道:“沈兄弟,你似乎醉了,就不要喝了吧,还是回房歇息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我没事,咱们再喝一会,难道今日高兴嘛。”沈剑南说着又拿起酒坛喝了两口,宋正有心阻止,但是没有抢过他。   沈剑南这次喝下之后,话已说不出,双眼迷离,摇摇晃晃的趴在了桌子上,任凭两人怎么呼唤也不做声。   万紫红带着微微醉意,嘲笑说道:“沈大哥真是不行啊,就喝了这么点酒就晕了。”   宋正道:“万姑娘,咱们也别喝了,把沈兄弟送回去吧。”   “不行,我正在兴头上,怎么能结束呢,来,来,咱们接着喝。”万紫红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好吧,那咱先把沈兄弟送回去,咱们再回来接着喝如何。”宋正道。   “那行吧,走。”万紫红踉跄起身,自己都险些摔倒。   宋正叹了一声,摇了摇头,两人将沈剑南扶回了房间,帮他脱去了鞋袜,盖好了被子,两人再次折回,又开始了。   宋正看了看时间,心中焦虑,曾几度劝说万紫红休息,都没有成功,自己却是已经坐不住了,焦躁的情绪让万紫红瞧出端倪,问道:“宋大哥,你是不是有事要办啊,我怎么看你一副着急的样子呢。”   宋正急忙端正心情,敷衍笑道:“没有,我只是担心沈兄弟,喝了这么多酒,醉成那样,半夜要折腾了。”   “哦,走,那我们去看看他,如果他吐了我们帮他收拾,收拾。”万紫红起身拉着宋正。   宋正好生无奈,这一遍又一遍的折腾,当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万紫红突然脚下不慎,摔了下去,宋正急忙伸手拦腰扶住,正在这时,两人面部相离较近,两人都喝了酒,急促的呼吸扑面而来。   万紫红情迷意醉,头一次这么近距离与人接触,心神一阵恍惚,面呈红润,微微说道:“宋大哥,此刻我才发现,原来我喜欢的不是沈大哥,是你。”   宋正大惊,急忙扶起,然后撒了手,尴尬说道:“万姑娘你喝醉了。”   万紫红摸了摸脸,顿觉呼吸急促,心跳骤然加速,痴痴说道:“宋大哥,我说的是真的,难道你嫌弃我?”   宋正很是为难,叹道:“万姑娘你是个好姑娘,宋大哥怎么会嫌弃你呢,天色不早了,快回房休息吧,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谈吧。”说罢,丢下万紫红一个人在院中,自己快步离开了。   万紫红痴痴地站着,望着宋正的背影,喃喃说道:“真的很潇洒,比沈大哥风趣,难道我真的喝多了吗,我不该说吗,爱要大胆的说出来啊,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我为什么药藏着,哦,宋大哥肯定是以为我喝多了,认为我是在逗他,好,等明天都清醒了我再跟你说,你肯定会接受我的。”   宋正来到后院,想了想刚才的事情,不觉发笑,叹道:“真是喝醉了,说出这样的话,我都能看出来,她喜欢沈剑南,我怎么能跟他争呢,对了,刚才那个黑影很可能是美子,我得去找她,不能让她来,沈剑南已经设下的圈套,就等着你呢。”   宋正跃出院墙,来到树林,低声说道:“你出来吧,我知道你已经来了。”   三丈外树上飘然而来一道黑影,正是村田美子,说道:“宋正,你的洞察能力越来越强了,简直让我佩服啊。”   宋正叹道:“我的信鸽已经发出去四天了,你为何这会才到啊,奔打算趁着沈剑南昏迷之时把他带走,如今他醒了,这回下手又难了,前半夜你去偷袭已经被沈剑南发现,他与我设下圈套,等你去抓他呢。”   村田美子迟疑道:“哦?刚才你们喝酒他醉了,那便是计策?”   宋正惊道:“刚才也在?”   村田美子冷笑道:“刚夸你洞察能力强,看样子是白夸了。”   宋正舒缓说道:“既然你看到了就好,我还担心你中计呢,匆忙跑出来找你。”   村田美子冷冷说道:“你一定是发现我在了,不然你肯定趁着机会跟那个叫万紫红的姑娘亲热了吧。”   宋正大惊,道:“这个你也看到了?”   村田美子淡淡说道:“我什么都看到了,她说她喜欢你,你们离得那么近,她是不是很香啊。”   “你不要乱说,我们什么也没做,她喝多了,说的是醉话。”宋正急忙解释。   “你不用解释,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况且还是她主动,这么好的买卖不做白不做啊。”村田美子极力挖苦着。   宋正无奈,道:“美子你听我说,我心中只有你一个,容不下第二个,这一生我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请你放心。”   村田美子半信半疑,道:“但愿你说的是真的,如果你真的背叛了我,你会后悔的。”   宋正截口道:“咱们不说这些了,眼下沈剑南已经察觉,我们动手不容易了,这几天你不要轻举妄动,等我消息,有了好时机我会通知你,我在里面做内应,沈剑南还在装睡,一会就会找我,我不能在此停留太久,先不说了,我得回去了,免得生疑。”   村田美子淡淡说道:“哼,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你不想我吗,不想跟我多说说话吗,这么快就走,该不会是回去找那万姑娘吧。”   宋正苦笑道:“美子,你能不能不这么说,好了,我真的该走了,为了天皇的使命,咱们就暂时忍忍吧,这不是当初你跟我说的吗。”   村田美子道:“好吧,那你走吧,记住,明天这个时候我在这里等你,我要送你一样的东西,你要是不来,就别怪我了。”   宋正草草答应,凑到她跟前,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转身走掉了。    第43回 爱恨蒙冤(4)   沈剑南躺在床上,闭目屏吸多时,却不见外面有任何动静,心下迟疑,暗道:“怎么还没来,难道被发现了,宋大哥现在干什么呢,我离开时见万姑娘有些醉意,缠着宋大哥喝酒   ,是不是一时脱不开身啊。”   沈剑南想了想,睁开了眼睛,但是没有动弹,用余光偷偷窥探着穿外,一个人影也没有,霍地起身,快步来到门口,仔细听着外面的风吹草动,一点声音都没有,周围静悄悄的,   怎么回事呢,若是万姑娘喝醉了,那么宋大哥给他送回房,也应该来与我接应啊,难道黑影奔他们去了,是不是他们已经有什么不测了呢。   沈剑南越想越另自己毛骨悚然,觉得有不妙的事情发生,担心两人安危,急忙开门去寻,恰巧宋正迎面而来,面容红润,打眼一看便知喝了不少酒,立即让进屋里,急促问道:“   宋大哥,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是不是万姑娘有什么事情啊?”   宋正叹道:“没事,她喝的太多了,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沈剑南惊奇问道:“她都说什么了?”   宋正摇了摇头,淡淡说道:“也没什么,都是些醉话。”   “宋大哥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啊。”沈剑南立即劝道。   “我当然不会记在心上了。”宋正草草回答。   “对了,宋大哥,我等了大半夜,也不见黑影再来,你说是不是被他暗中察觉出来了呢?”沈剑南抽出手说道。   宋正怔住片刻,迟缓说道:“不会吧,此人武功就算再高强,若他在周围窥探的话,我也能感觉的到的,可能是我们都想错了,没准只是一个普通的蟊贼吧。”   沈剑南疑虑甚深,寻思说道:“不可能,普通蟊贼根本不能有那么好的轻功,连我都追不上,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不能不防啊。”   宋正道:“恩,或许是前半夜他被你发现,他知道你肯定会守株待兔等他,所以他不来,也许明晚还会来,这两夜我们都精神些就是了,我就在隔壁,如果你这边有什么动静,我   随时都过来。”   沈剑南叹道:“好,有劳宋大哥费神了,刚才你也喝了不少酒,快回去休息吧。”   “那沈兄弟你多留神,我先回去了。”宋正倾心告慰,转身走了出去。   万紫红大醉伶仃,回到房间却没有睡意,不知为何,一个人坐在床头,嘴里喃喃说着话,不时的还撅起红润的小嘴,说话已经不成文章,估计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或许这   就是喝醉的效果,但隐约能听见她说道:“宋正,你好不识抬举,本大小姐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你还一溜神气,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啊,好,很好,我就是喜欢你一副冰霜的样   子,严肃,冷酷,只有你的冷,才能冻结我火热的内心,好在你一时半会走不了,你一天不理我,我就两天,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觉得我的最好的,我缠都缠死你,从明天开始,   我就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万紫红说着说着,不觉开始摇晃起来,眼睛渐渐从一条小缝变成了紧闭,扑通,仰在了床上,酣睡雷霆,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什么。   大家都在紧张的气氛和警觉的环境中度过了一个不寻常的夜晚,这一晚相安无事,天刚刚放亮,宋正便早早的出了房门,站在大院中仰头望着太阳,红红的而又很大的太阳映射在   他的脸上,他的脸略显沧桑,看样子也是一夜未眠,呆呆着望了很久,还不停的摇头,心中有千丝万缕,心事重重。   万紫红睡到日嗮三竿,使劲抻了个懒腰,手捂着嘴,打着哈欠,徐徐起床,走到床边,却见太阳升的很高,猛然惊道:“呀?我睡了这么久,嗨,昨晚真是喝多了,嗯,昨晚我都   做了些什么呢,说过什么话呢,我都记不清了。”   万紫红使劲的想着昨晚的事情,不轻易间侧头却瞧见宋正正在大院中对着太阳发呆,觉得有些好奇,但也突然想想起了一些事情,自道:“呀,我昨晚好像跟他说我喜欢他了,他   似乎没太在意,好难为情啊,头一次被人拒绝,这叫我以后怎么面对他啊,但是仔细分析分析,他还是比沈剑南的优点多好多啊,沈剑南爱慕着杨初群,还有花雨梦对他执着,我   根本排不上数,那得多大块雨点能砸到我的头上啊,宋大哥目前似乎还没有心上人吧,他应该是我这辈子的最佳人选了吧。”   “既然自己的心已经倾向了他,那就跟着感觉走吧,怕什么啊,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我主动示爱,那成功的几率不就大的多了吗。”万紫红喃喃自道,傻傻的笑。   “宋大哥,你怎么这么早起来看日出啊?”万紫红开了房门,朝着宋正喊道。   宋正心下一凛,笑道:“万姑娘早。”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万紫红娇嗔叫道。   宋正尴尬,勉强说道:“我只是醒的早,又没什么事做,就出来看看太阳,沐浴一下阳光嘛。”   万紫红衣袋飘飘的走了过来,贴近了宋正,嫣然笑道:“宋大哥,昨天晚上我跟你说的话....?”   “昨晚我喝醉了,不记得了,万姑娘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啊。”宋正急忙截口抢了她的话茬,生怕她再次说出来。   万紫红惊讶问道:“什么?你喝醉了,难道我跟你说过什么,你都忘了吗,原本以为你是认为我在说醉话,所以想今天跟你再说一次呢。”   “万姑娘你还是不要说了,我有点急事要去办,我失陪了。”宋正生怕她说出口之后自己无言应对,再一次的拦住了她。说罢转身欲走。   “你别走啊,你这是在躲避我,说,你为什么躲我,难道我不够漂亮吗?还是你已经有心上人了?”万紫红毫不羞涩,坦言直说。   宋正顿住,良久说道:“不瞒万姑娘,在下的确有位意中人,用你们中原的话说叫青梅竹马....。”   “你们中原?难道你不是中原人吗?”万紫红迟疑问道。接着又道:“就算你是蒙古人或者西域人那又能怎地,我就不相信我比不上你说的那个她。”   宋正心中一震,自觉在恍惚之中说走了嘴,暗自自责,但听万姑娘并没有在意,松了一口气,镇定一下,淡淡说道:“她当然不能万姑娘相提并论了,但是感情这东西是将求缘分   的,不是强求来的,我知道你很喜欢沈兄弟,为什么不去争取他呢?”   “我对沈大哥只是喜欢,对你就不一样了,我也是刚刚才明白的,自从你来到我家之后,虽然时间很短暂,但是你的一举一动已经深深映入我的心里.........。”   “你别再说了。”宋正声调提高了,听得很不耐烦。   “你干什么这么凶啊,人家只是说出心里话而已嘛,你伤到我了,你知道吗?”万紫红很是委屈,面容酸楚。   “对不起,言语有冒犯的地方,你别介意,在下乃是江湖草莽,不会说什么话。”宋正见她似乎生气,表情严峻起来,委婉的说了几句,想拉回她的面子,挽回尴尬的场面。   万紫红心中不是滋味,淡淡说道:“没事,都是我不好,打扰你了宋大哥,我走了。”说罢转身快步奔回房间,房门“咣当”一声巨响,被关上了。   宋正被震得一哆嗦,叹了口气,道:“嗨,无辜弄情网,害得离人伤,这是何苦呢....。”   万紫红回到房间,靠在门背后,此刻的心情很难受,但却欲哭无泪,从小从来都是很坚强的孩子,压根没哭过,不知怎地,今天的心情特别的糟,仿佛从未有过,可能这就是爱,   心中依依不舍,扭头从窗户处偷偷的看着宋正,只见宋正又瞧了瞧太阳,随即缓缓的向大门外走去。   万紫红感到诧异,自道:“宋大哥为什么老是看太阳啊,难道他有什么事情,是在算时间吗?恩,肯定有事,说话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会不会是.....他的意中人要跟她约   会?...估计是,女人的第六感准的很,我一定要跟踪他,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万紫红越想越不是滋味,无端打翻了醋坛子,收复一下心情,装作若无其事,大方的开门而出,朝大门走来,轻轻的迈着脚步,走到门口,却见宋正在旁边台阶上坐着,好生奇怪   ,不禁问道:“宋大哥,你干嘛一个人做在这啊?”   宋正无奈道:“万姑娘,你怎么又跟来了,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谁跟你了,我是想出去买点东西,恰巧碰到你在这,所以问问,不说拉倒,我走了。”万紫红一副责难的样子,冷冷说道,匆忙走了出去,暗暗说道:“难道他知道我在跟踪他   ,所以才.....,不行,我应该小心点,下次没那么容易被你发现了。”    第44回 反目成仇(1)   万紫红来到了集市上,心中气氛,开始疯狂购物,逛了许多店铺,买了不少东西,来到裁缝店,看了看,自道:“爹爹好长时间也没买新衣服了,今日正好买回去,爹爹也会高兴的,遂叫道:“店家,把那见长袍给我包起来。”在那长袍旁边还有一件衣服很漂亮,不禁欢喜,道:“宋大哥穿上肯定好看,给他也买一件,算是送他个礼物吧。”   “差点把沈大哥忘了。”万紫红猛一惊讶,道:“我再给沈大哥找一见吧。”选了半晌,终于买全了自己想买的,走出店铺,洋洋得意,心情很美,喃喃自道:“宋大哥肯定会喜欢的,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万紫红走过街巷,花美颜却从胡同里闪身而出,冷冷说道:“好个骚狐狸精,松本根本不喜欢你,你别指望他对你有好感了,今日我先放过你,如果让我发现你对松本有什么过度暧昧的话,我先杀了你。”   傍晚将近,日头西下,万紫红出去逛了一天,背着好大个包袱回来,来到山庄内,急忙唤来丫鬟,替自己扛包,大口喘气,道:“真是累死我了,早知道带两个人去好了。”   万紫红问道:“我爹在干什么呢?”   丫鬟回道:“老爷在大殿上与沈少侠和宋少侠说话呢。”   万紫红吩咐了两句,径直奔大殿而来,到了门口,笑道:“你们三位在谈什么呢,介意我听吗?”   沈剑南笑道:“万姑娘回来了,听说你出去玩了。”   万紫红道:“哦?你怎么知道我出去玩了?是不是宋大哥说的。”   宋正并未作答,只是咳嗽了两声,把头扭了过去。   万世雄一副苦口婆心,道:“小红啊,这紧要当口,怎么能一个人说出去就出去呢,万一有什么闪失怎么办?”   万紫红道:“我这么大人了,能出什么事啊。”   沈剑南道:“万姑娘,我明日就要走了,特来向庄主辞行,也请万姑娘多多保重。”   万紫红惊讶道:“这么快啊,那宋大哥是不是不走啊。”   宋正淡淡说道:“我准备与沈兄弟一起走。”   万紫红道:“喂,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啊,你当初说你不走的嘛。”   宋正正言道:“我留在这里只会给某些人添烦恼,我不想待在最后让人家烦我啊。”   “这是什么话?谁烦你了,我爹已经拿你当座上宾了。”万紫红迟疑发问,心中好一阵糊涂。   宋正叹道:“你还是不要说了,明天我们一起出庄,万姑娘你就不要费尽心思的留我了,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什么说明白了?老夫怎么听得糊涂了呢。”万世雄插话踌躇问道。   宋正笑道:“哦,没什么,只是前日夜里与万姑娘喝酒时说的一些琐碎事情而已。”   万紫红本来很开心的心情,被宋正几句冷淡言语给弄得气愤起来,淡淡说道:“好了,不说那么多了,爹爹,我在集市上给你买了一件衣服,我拿过来你试试看,合适不合适。”   丫鬟走了进来,将衣服展开,帮万世雄穿好,沈剑南与宋正齐声称赞,万紫红更是美滋滋的,居然这。合身。   万世雄笑道:“真的穿着很舒服,还是我的女儿细心啊。”   “只要爹爹喜欢就行,以后我会经常给你买的。”万紫红娇嗔说道。   “对了,沈大哥,我也给你买了一件,就算是给你送行的礼物吧。”万紫红又叫进来一个丫鬟。   沈剑南很是惊讶,傻傻笑道:“还有我的,那多不好意思,让万姑娘破费了。”   “说什么呢,咱们谁跟谁啊。”万紫红笑着亲自取过衣服,来到沈剑南身边,亲自帮他穿上,沈剑南到是觉得很不自在了,感觉很不好意思了,什么人能给你自己穿衣服啊,连杨初群都没有过。   万世雄笑道:“沈少侠穿上这件衣服更显英俊了。”   “万庄主言重了,晚辈承当不起啊。”沈剑南谦虚自谦。   万紫红笑道:“沈大哥长就一副好身材,怎么穿都英俊的。”   宋正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还是不说话,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似乎眼前的事情跟自己无关,也不想发言感想,每当与万紫红眼睛交汇时,都会立即挪向他处。   “女儿啊,有没有宋少侠的啊。”万世雄问道。   万紫红一阵跺脚,惊叹道:“呀,我把宋大哥给忘了,真是不好意思,要不我改日在给你买一件吧。”   宋正此刻内心一阵羞涩,暗自已知万紫红是在当众让自己下不来台,想羞辱自己一番,心中不恼怒,只是在坐还有两人,让别人怎么看,淡淡说道:“谢了,万姑娘,我不喜欢新衣服,穿着不舒服。”   万紫红偷偷地看着他的样子,心中快慰,暗道:“叫你自命不凡,非得治治你。”   “既然宋大哥不喜欢,那就算了吧。”万紫红一副得意而又刁钻的样子。   “女儿啊,你怎么能这么大意粗心呢,你这让宋少侠多没面子啊。”万世雄责问了几句。   “万庄主,没关系的,或许万姑娘与在下并没有像沈兄弟那样的关系吧,好了万庄主,我还有点事,我先出去了。”宋正草草说了两句,头不抬,眼不睁,起身与万紫红擦肩而过。   “爹爹,沈大哥,我也有点事要办,你们先聊着,我先走了。”万紫红还未等万世雄责难,借机两句托词,开溜了。   万紫红走了出来,自道:“宋正,我到要看看,你要干什么,我就气死你,看你能怎么样。”只见宋正大步朝大门外走去,此时天色已黑,正是跟踪的好时机,但是还得小心,离的远一点,千万不能让他发现。   万紫红跟出了庄子,只见宋正直奔树林走去,生怕被他发现,越来离的越远,藏在树后盯了好半天,宋正在前头走着,突然感觉出有人跟踪自己,眼神向后一溜,嘴上微微一笑,继续走,并未揭穿,不一会来到了昨晚来的地方,静静的站在原地。   万紫红迟疑,自道:“宋正深更半夜一个人来这里干什么啊,像是在等什么人。”   宋正站立良久,心中也是疑惑,暗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啊,怎么这么久还没来,难道是骗我?”   突然一颗石子扔了过来,坠落在宋正脚下,宋正朝着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花美颜今天本色出场,一身玉女绸缎,粉墨登场,恢复了本来的女儿容貌和装扮,从树后闪身出来,朝着宋正娇滴滴的笑着。   宋正心中一震,匆忙走了过来,笑道:“美子,今天你怎么这般模样?”   花美颜柔柔一笑,道:“好就没穿女儿衣服了,今天我们算是约会吧,当然要穿着得体一些啊。”   宋正惊讶问道:“约会?难道我们就在这种情境之下吗?”   “怎么,你不愿意?”花美颜失落的问道。   “不是,我本以为你找我来是要商谈沈剑南的事情呢,你若早说我是不是也收拾一下再来了。”宋正委婉笑道。   花美颜觉得他刚才说的话扫了自己的兴,淡淡说道:“如果知道的话你是不是就把万姑娘送你的新衣服穿来见我了?”   “你在胡说什么?”宋正莫名其妙。   “我没胡说啊,今天在集市上万姑娘不是给你买了一件新衣服吗,怎么不穿,难道怕我生气吗?”花美颜冷冷嘲讽着。   宋正有些摸不清,道:“万姑娘的确没给我买衣服啊,他到是给他爹爹和沈兄弟一人买了一件啊,并没有我的啊。”   “不可能,我明明看见了,她自己说是给你买的。”花美颜很确切的说道。   宋正被弄迷糊了,叹道:“真是说不清楚了,或许你是听错了,再或者她只是说说而已,没有真买呢。”   花美颜笑道:“好吧,咱不说这个了,不要因为一件衣服影响了我们今天的心情。”   万紫红在远处看了半天,也看不清楚花美颜容貌,但从外形上似乎像是个美貌妮子,当时却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心中好着急,真想再往前一些,听听他们说了什么,心中一阵醋味,酸的自己双泪欲垂。   “我昨晚说过要送你个礼物,你就不问问我是什么吗?”花美颜娇嗔着,双眼含情的看着宋正。   此刻宋正有些明白了,但却有些难为情了,虽然黑天无人,但也尴尬起来,说话支支吾吾的道:“美子,我..你...。”   “你怎么吞吞吐吐的,这么长时间没在一起了,你难道一点都不想我吗?还是平时我的冷漠严肃让你忘了我还是个女人啊?”花美颜好生气恼。   宋正解释道:“美子你别生气,我们一直相敬如宾,你今天的举动我有些不习惯了。”   花美颜嘟着嘴道:“昨晚我已经提醒你了,只是你傻,不明白罢了。”   宋正内心一阵欣喜,今日能与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简直就没有什么事情能比这个更开心了,但是平日里一直保持着距离,此刻真的有些无奈,更不知道该怎办才好了。   花美颜见他踌躇不定,心中犹豫,肯定是难为情,莫不如自己主动,随即凑到跟前,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宋正的嘴唇。   这一吻,让宋正心潮澎湃,心中一团热火燃烧起来,情不自禁的双手搂住了花美颜的腰间,两人拖进了一段不短不长的热吻当中。   万紫红大惊失色,险些叫出声来,急忙扭头不敢看了,暗暗气恼,一阵狂乱的心情,但是还想看看他们到底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偷偷地,勉强地回头再看看,只见宋正的双手在花美颜的后背上开始游走,慢慢的两人摊躺在地上..........。”   看不下去了,万紫红此时尽皆崩溃,刚刚喜欢上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竟然在自己的眼前跟别的女人做出......,真的让自己难以接受,顿时泪流雨下,双手捂着嘴,低声哽咽,撒腿朝山庄跑去。   过了良久,宋正与花美颜双双靠着树而坐,花美颜娇柔的问道:“松本,你不会对我不付责任吧。”   宋正正言道:“美子你放心吧,这辈子我要是对不起你,让我不得好死吧。”   “不许你这么说,你死了我怎么办啊。”花美颜急忙出手捂住他的嘴巴,喃喃说道。随即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接着说道:“我真想卸下一切重担,就这样的和你依偎在一起。”   宋正道:“美子,不如我们回东瀛吧,我已经离开了逍遥宫,江湖中人都在追杀我,事情也没有办好,不如我们放弃吧。”   花美颜叹道:“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还能回头吗?我怎么向我父亲交代啊,咱们就努力把事情尽快办完吧,然后回去我请父亲主持咱们的婚事。”   宋正无奈,长叹一声,道:“前路艰辛,我已经不知道该去哪了,美子为了你的使命,我会不顾性命的帮你。”   花美颜会心一笑,双手紧紧的环抱着他的胳膊,美美的笑道:“谢谢你松本,我没有选错夫君。”   宋正抬头仰望着星空,心中有说不出的话语,看得出来他是很无奈的,也很无助,漫漫江湖路,无人来相助啊。    第44回 反目成仇(2)   “我该回去了,时候不早了,恐被他们怀疑。”宋正看了看星空,急忙说道。   “这么快就要啊,再陪我一会吧。”花美颜有些不舍,深情挽留。   “真的不行了,刚才我出来的时候有人跟踪我,如果太晚,肯定会生疑的。”宋正道。   “谁跟踪你,刚才你怎么不说,咱们刚才....是不是都被看见了。”花美颜甚是惊恐,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羞涩不已,急忙催问。   宋正憨憨一笑,道:“没有,在半路上我已经把她甩开了。”   花美颜松了一口气,叹道:“那还好,万一被看见,多难堪啊,对了,你知道是谁吗?”   宋正踌躇道:“我也没看清,肯定是万家庄的人。”   “难道他们发现什么了?”花美颜迟疑寻思。   宋正叹道:“可能是我出来的次数太多了吧,咱们以后还是少些见面较好,我先回去了,不然真的要露出马脚了。”   花美颜恋恋不舍,娇嗔道:“松本,记住你说的话,这辈子.....。”   宋正正言道:“恩,这辈子,你好好保重,有时间我会联系你的。”说罢,转身走开了。花美颜痴痴相望,眼眶湿润,正如久别一样,随后低下头,喃喃自语。   时值深夜,宋正缓步回走,脑海中还在浮现刚才发生的事情,想想就觉得很美,心中更是乐悠悠的,但是似乎有了一种更大的负担降临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心中明白,这种情况,   跟三十六计中的美人计如出一辙,美子的想法,自己再清楚不过了,这是要拴住自己,为了负责,我也要帮他完成他的使命啊。   为了红颜一笑,英雄折腰,命运天在掌控,走着看吧。   带着惶惶不安的思绪,回到了万家庄里,进了大门,直接奔自己的房间走去,刚来到门口,却听得后面万紫红在叫自己。   “万姑娘,怎么还没睡啊?”宋正一脸惊奇,欣然问道。   “我在等你啊。”万紫红淡淡一句,似乎很平常。   宋正早已发现跟踪之人就是她,想必刚才发生的时候也看见了,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死心,不要再纠缠自己,但是眼前的她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气愤,失望,却更加温和,言语也柔顺   的多了,这到让自己纳闷了,这是怎么回事呢,试着问道:“万姑娘这么晚等我有什么事情吗?”   万紫红表情淡然,淡淡说道:“我知道你出去干什么了,我只想说,她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宋正顿时胀红了脸,明知道是什么事情,竟然还能当面说出来,面前这位姑娘够开放的了,弄得自己却很尴尬,人家却没事人一样,傻傻憨笑,说道:“万姑娘你在说什么,我怎   么听不懂呢。”   “你不要装了,你发没发现我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你去了树林,约见的那个姑娘,你们后来开始亲热,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万紫红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羞涩,将头埋了下去   。   “你都看到什么了?”宋正大惊失色的样子,紧紧追问。   “我就看着你报着她,之后我不想看,我就回来了。”万紫红喃喃说道。   宋正松了一口气,道:“哦,那还好,万姑娘,今晚的事情希望你能替我保密,就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要再对第二个人讲啊,会害死我的。”   “有那么严重吗?和喜欢的人见个面有什么啊,你怕吗?”万紫红灵机一动,听出了他话中别意。   宋正自觉失言,本来是想让他死心,才故意让她发现,但是没想到过她万一告诉了别人怎么办,事情不就露了吗,此事办的有些欠妥当了,随即笑道:“没事,我能怕什么,只是   八字还没一撇,我不想太早让大家知道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也不用这么神秘吧,有了心上人,让大家见见能怎样。”万紫红淡淡说道。   “万姑娘,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回房了。”宋正搪塞着说道。   “急什么啊,能和那个姑娘约会半夜,就不能和我说两句话吗,难道我真的就那么让你讨厌吗?”万紫红娇嗔说道。   “不是,只是有点困乏,那万姑娘还有什么事呢。”宋正心中无奈,真怕说不好,不由她,她再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宋大哥,你跟我进屋来,我有东西给你。”万紫红喃喃一句,转身进屋。   宋正茫然,暗下踌躇,随后跟了进来,只见万紫红走去橱柜前,打了开,取出一个包裹,捧到宋正面前,道:“这是给你买的。”   宋正接了过来,是件衣服,迟疑问道:“万姑娘,你这是....?”   万紫红道:“其实这是那天一起买的,只是当时见你不太理我,所以想气气你,就没给你。”   宋正心中一阵无奈,淡淡笑道:“那天是我不对,真的谢谢你,还能想着我。”   “其实主要是给你买的,他们只是借光而已。”万紫红揉揉着说。   宋正又陷入尴尬之态,顿住良久,说道:“万姑娘,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那你就不要说了,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介意你跟别的女人怎么样的,为了你我也什么都愿意做的,真的宋大哥。”万紫红声音低柔,面犯桃花,两只眼睛深情的望着宋正   ,心中一团热火,屋中紧张又窒息的气氛,让宋正透不过气,手足无措,凭借自己江湖阅历和经验,多半能猜的出,万紫红接下来要做什么,此刻真的好害怕,都不知道自己应该   怎么应对了。   宋正正言道:“万姑娘,我不想伤害你,你应该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啊。”   万紫红斩钉截铁说道:“我不管,我只要你,让我跟你浪迹天涯也行,只要能在你身边,能天天看到你就行,我别无所求。”   宋正叹道:“咱俩根本不可能的,你就打消这个念头吧,不要陷入太深,另外我还要提醒你,不要跟我走的太近,会害了你的。”   万紫红莫名问道:“什么意思啊,你是怕你的仇家找到你,会伤害我吗?”   宋正道:“江湖险恶,我也身不由己啊,只怕我保护不了你啊。”   万紫红笑道:“我也有防身武艺,根本不用你保护的。”   “怎么说你能明白呢,刚才的事情你不都看到了吗,我说的是那个她。”宋正好不耐烦,心中焦急。   “她能怎么样,你是说她如果知道咱俩的事情,会吃醋,会来找我算账?”万紫红迟疑问道。   宋正叹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总之这个人很危险,我也是一言难尽,希望你能理解。”   万紫红顿时气恼,道:“我不怕她,我就要跟她抢,看她能怎么样。”说罢,急速走上前,张开双臂,将宋正紧紧抱住。   宋正大吃一惊,使劲挣脱,但是万紫红抱得太紧了,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甩开,深夜两人共处一室,还不敢高声喧哗,若被旁人看见定然误会,低声劝道:“万姑娘,请你自重啊   ,被人瞧见,咱们名节不保啊。”   “我不管什么名节,深夜谁能看见,今夜我要做你的人,让你知道是我好,还是那个她好。”万紫红疯了似的,全然不顾女儿家的斯文和矜持,说完,开始强吻宋正。   宋正实在接受不了,使出内力,将她震开,万紫红无防备,被震到床边,摔倒了,宋正大惊,急忙跑过来,关怀问道:“万姑娘,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一时情急,出手太重了,   我向你道歉。”   万紫红委屈的哭了出来,哭的很伤心,宋正受不了,顿时麻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急忙将她扶起,坐在床上,谁想万紫红却在宋正不备之时,将他搂住,随即按倒,自己则趴   在了他的身上,又一阵猛烈攻势。   宋正经过刚才一个举动伤着了他,此刻木讷,觉得对不起她,心中踌躇着事情,片刻之间未能反抗,而就在这时,窗外一个黑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滞留,突然一闪,宋正的余   光发现了她,心下大惊,暗道:“糟了,一定是误会了。”立即推开万紫红。   宋正急忙起身,准备奔出房门去追那黑影,但是万紫红回手又拽住了自己,宋正此刻心神恍惚,无暇顾及万紫红,使了很大力量随手一甩,甩开了万紫红,但担心她跟着自己而去   ,情急之下回身出手,一掌拍在她的后脑之上,力量却轻了很多,万紫红昏迷了过去,原来只是将她打晕了,过一会就会醒来。   宋正急忙追了出去,心神不宁,默念道:“美子,你千万不要误会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一直奔着庄外树林追去。   刚才的黑影的确是花美颜,匆匆跑掉,借以轻功来到了万家庄大殿的屋顶,情知宋正肯定会追去树林,所以反其道而行,这会坐在屋顶,气氛难平,愤恨不已,怒道:“好个小贱   人,不知廉耻,竟然这样自甘堕落,中原女子难道都像她一样自卖贞操吗。”   花美颜咬牙切齿,双拳紧撰,两眼冒着杀气,随手抽出忍刀,对着月光,刀身显得异常光亮,而且透着寒气,猛然起身,飞来出去,忍术使出,一道黑影,消失在来时的方向。   宋正追到树林,喊了数声,都不见回应,心下着急,四周又寻找了好半天,猛然惊厥,道:“难道是调虎离山。”想到这里,担心万姑娘,急忙折回,暗道:“万姑娘还在昏睡,   但愿你没事,不然宋大哥罪过大矣。”   万世雄吩咐吓人准备了一桌好饭菜,准备为沈剑南送行,因为他明白就要下山了,在大殿设宴,吩咐吓人去通知他们过来小酌,但是吓人去了很久,也不见沈剑南和宋正过来,心   下踌躇,自道:“怎么这么久,都在干什么呢,就连小红也没来,嗨,非得我亲戚去请不成。”   花美颜折回到万紫红房外,俯身贴在门边窥听着里面的动静,顺着门缝看进去,只见万紫红在床上躺着,灯没关,衣服也没脱,好生惊奇,暗道:“这么快就睡着了,到是个好时   机。”   慢慢的将门打开,提着刀,轻轻的走了进去,来到床边,只见万紫红脑袋歪向里侧,顿时笑道:“原来是被宋正打晕了,合该你死,不杀你不解我心头只恨,竟然抢我的人,还死   缠烂打,再让你留在身边,松本早晚被你迷惑了。”   花美颜提起忍刀,朝着万紫红的腹部刺了过去,眼看刺到之时,只见宋正快步闪进屋中,移行幻化,瞬间来到花美颜面前,出手将刀推向一边,随后另一手紧紧抓住花美颜握刀之   手,生怕她用力挣脱,气喘吁吁说道:“美子,你干什么。”   花美颜见到宋正更在气恼,怒道:“你躲开,我要杀了这个贱人。”   宋正道:“她是无辜的,你不能杀她。”   花美颜狠狠说道:“不杀她难解我心头之恨,还有你,刚刚跟我...回来又跟她,你拿我当什么了,我真后悔给了你。”   宋正苦苦说道:“美子,你误会了,我们什么也没做,只是她强行对我啊。”   “你不要说了,我现在觉得自己好恶心,真不知道你们之前有没有过。”   “你说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你且先息怒,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咱们出庄再慢慢说好吗?”宋正苦口相劝。   花美颜哽咽着说道:“还有什么好说的,她不死早晚是个祸害,早晚会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宋正叹道:“美子,你冷静点,我们要的是沈剑南,不是万姑娘,如果今日你杀了她,我也脱不了干系,还怎么对沈剑南下手了,你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啊。”   宋正的手抓着刀很紧,鲜血渐渐顺着手腕流了下来,花美颜还在使劲的拽着,两人僵持着争吵着。   万世雄过来叫沈剑南,刚走到院中便听得万紫红房间内有吵架的声音,心下甚疑,悄悄的走了过来,在门外偷偷的听着,听得一个声音是宋正,另外一个女人不知道是谁,大惊失   色,急忙透过窗户去看,只见这个女人蒙着脸,到也看不清,但是瞧见了万紫红躺在床上,顿时惊厥,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立即冲了进去,指着宋正骂道:“宋正,我以为   你是个堂堂正正的人,原来是个伪君子,竟然勾结这个贼女子来害沈少侠,竟然还害了我的女儿,今日我要了你的命。”   宋正大惊,不知所措,急忙解释道:“万庄主,你误会了,万姑娘只是昏过去了,我没害她啊。”   花美颜道:“宋正,既然已经被他发现,留他不得,快,杀了他。”   宋正此刻呆若木鸡,不知所措,仿佛没有听见花美颜的话。   万世雄平生嫉恶如仇,最痛恨苟且之人,当下二话没说,出掌冲了上去,花美颜挥出忍刀,直刺过去,两人皆是下了杀手,出手甚狠,万世雄使出霹雳奔雷,腾空跃起,单掌下劈   ,直取面门,花美颜上提忍刀,斜划而上,是一招犀牛望月,准备将万世雄的手掌斩下,万世雄随即翻转,落到侧面,再出一掌,一招猴子偷桃,直取花美颜腋下,这一招比较快   ,花美颜还来不及回防,已被抓中,万世雄使劲一拽,将花美颜狠狠拉起,向侧面使劲一扔,花美颜顺势借力腾空打了两翻,跃到门口,双脚蹬道两扇门,趁机将门关上了,随后   轻稳落地,道:“宋正,还楞着干什么,难道等人来发现你吗?”   宋正猛然惊醒,犹豫了好久,终于下了决心,道:“万庄主,对不起了,等到了那边我再给你赔罪吧。”   万世雄怒道:“人面兽心的东西,是我看错了你,今日就替江湖除害。”说罢双掌一前一后出击,乃是连环双扣,啪啪啪,三掌拍到,每一掌都奔向不同的三个部位,宋正需要一   一拆解,三掌瞬间即到,宋正没有立即出手来拆,而是向后退了两步,使出移行幻化,身体抖动一下,瞬间幻影无穷,双手摆动,如同牵手如来,随即向前推进。   万世雄大骇,急忙后撤,收势转为凭跃雷池,但手撑地,双脚在空中打转,正是一个急速小旋风之技,花美颜在后面瞧了两招,正准备偷袭,随即向万世雄掷出一镖,正打中腿上   ,万世雄‘哎呦’一声,倒在地上,宋正赶上,打出一掌,万世雄心口一阵剧痛,蜷缩在地上,缓慢的向墙角退避。   花美颜与宋正渐渐逼近,万世雄见大势不妙,暗道:“今日难道要死在自己家中不成。”急忙惊叫道:“救命啊,有刺客。”同时使出一把最后的余力,忍耐疼痛,站起来,使出   全身解数,希望能给自己留点宝贵时间,希望家丁能及时赶到,免去血光之灾,伸出两爪,直奔花美颜与宋正,瞬间的爆发力异常惊人,两人惊呆,万世雄抢上正好掐住了两人的   咽喉,刚欲使劲将他二人的喉咙掐碎,宋正猛出一掌打在万世雄的面门上,万世雄登时停止了动作,同时花美颜刺出了致命的一刀,直穿后背,万世雄面颊被血染满,缓缓的瘫了   下去,花美颜准备抽刀,却被万世雄狠狠地抓住,一时间拔不出来,情急只好丢了刀,道:“宋正快走。”两人急忙跑了出去,不知去向。只留下万世雄凄惨的躺在地上,双眼还   痴痴地望着床上的万紫红,渐渐的没了呼吸,双目圆睁,含恨之极。   沈剑南应邀来到大殿,但是只见到一桌菜,却不见人,心下迟疑,自道:“人怎么都没来呢,不是说好了一起吃饭的吗,连万庄主都不在,都干什么去了呢。”沈剑南巡视一下四   周,也不见人,只见丫鬟端着菜进来,随即问道:“小姑娘我问你,他们人呢?”   丫鬟回道:“刚才老爷说叫了你们半天都不来,好像是过去找你们了吧。”   沈剑南踌躇,道:“那好了,我再回去迎迎吧。”   沈剑南再次走了回来,心道:“宋大哥不是不守时的人啊,怎么会迟迟不到呢,难道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我去找他。”来到院中,本想去找宋正,却发现万紫红的屋里亮着灯,   门还是开着的,顿感奇怪,急忙走了过来,进了屋,却见万紫红躺在床上,情知有事情发生,急忙走了过来,试探了她的鼻息,还有呼吸,原来是昏睡,放心许多,当扫视四周之   时,却惊呼不已,大惊失色,道:“万庄主。”飞奔过去。   急忙扶起万世雄,连连叫着,良久却无回答,情急之下,只好用真气给他续命,扶他盘坐,使出汇元神功,双掌推于其背,真气流窜,但是好入泥牛入海,纵使千般内力也是白费   力气,沈剑南正正输送真气达半个时辰,累的满头大汗,喃喃说道:“不行,我一定要用尽我的真气,也要让万庄主回转,绝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沈剑南腾空跃起,单手按住万世雄头顶,倒立于上空,九宫心法与离心真气并用,从头顶天灵而下,贯通全身奇经八脉,又过了半个时辰,万世雄终于呕吐大量鲜血,缓过些许气   息。   沈剑南转惊为喜,急忙下来,扶住问道:“万庄主,你快告诉我,到底是干的,我给你报仇。”   万世雄已经油尽灯枯之际,说一个字已经很费劲了,只吁吁说道:“刀,刀....。”   沈剑南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问道:“什么?”看了看刀,道:“你是让我给你拔刀吗。”说罢握住了刀柄,问道:“万庄主,刀一旦拔出来,真气泄露,那可顿时丧命啊。”   万世雄眉头一皱,双手使劲推了一把沈剑南,自己借力踉跄跺了出去,鲜血顿时喷了沈剑南满身,沈剑南大惊,道:“万庄主。”   万世雄残留最后一口气,心中定是有太多的话想说,但是不容自己多说,只听他抬手指着沈剑南说道:“沈剑南,你....你..你.。”刚说了个‘你’字,扑通的倒在了地上。   沈剑南顿撅,再次抢上前呼喊。   “爹......。”一声哀嚎叫喊,惊呆了沈剑南,恰巧万紫红此刻醒来,看见了眼前这一幕,苍惶爬下床,来到万世雄身边,苦苦叫道:“爹,你怎么了....你怎么丢下女儿不管了   啊......。”   亲人的离世,让万紫红沉痛不已,此时哀声震天,哭的惊天动地,险些昏厥。   沈剑南也是伤心不已,但是也不愿看到万紫红由此伤了身体,随即劝道:“万姑娘,节哀顺变吧,沈大哥会替你报仇的。”   万紫红顿时停住了哭泣,而是双眼放出杀气,恶狠狠地盯着沈剑南,冷冷说道:“你找谁报仇,幸亏我醒的早,让我看到了这一幕,不然你这假仁假义的东西怎么露馅,你还我爹   命来。”说罢,起身出掌拍来。   沈剑南大惊失措,竟然没有闪躲,苦苦问道:“万姑娘,你怎么认为是我杀了万庄主吗?”   万紫红道:“还用想吗,你拿着刀,我爹临死前明明指着你,喊你的名字,你还想推脱吗?”   沈剑南听罢如晴天霹雳,真是千古奇冤,解释道:“我也是刚来的,是我把万庄主救过来,问他是谁干的,可是他没说出来啊。”   “少废话,拿命来。”万紫红再也听不下去了,一声怒吼,挥拳而来,沈剑南急忙闪躲,不予还手,不停的解释着,但是万紫红根本不听,心中怒火已经燃烧升腾了,此时她只有   一个想法,那就是杀了沈剑南替父报仇。   宋正离开以后,再次折回,想看看动静,却听得里面打了起来,听得清楚,万紫红怀疑是沈剑南杀的,着下也好,自己洗脱了关系,灵机一动,推门儿入,惊道:“怎么了沈兄弟   ,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宋大哥你最好别管,沈剑南杀了我爹,我现在要杀了他报仇。”万紫红表情冷峻,面色惨白,红红的眼珠。   宋正看了一眼万世雄的尸体,惊呼道:“万庄主,这怎么可能.......。”   沈剑南叹道:“宋大哥,你快帮我拦住万姑娘,万庄主不是我杀的,她不相信我啊。”   宋正踌躇片刻,道:“我相信不是你,但是我也不知道这其中原委啊,万姑娘,要不你先停手,问明白了再报仇也不迟啊,最要紧的是先把万庄主的遗体安葬了啊。”   万紫红似乎听不到宋正在说什么,出掌就是打,沈剑南一味的躲闪,眼见她已经杀红了眼,此刻也不能再跟他辩解,还是躲闪不让她伤着自己。   万紫红见他不还手,报仇之心更切,更认为就是他杀的人,这是心亏了,当下猛劈一掌,沈剑南慌神,左肩着了一掌,急忙向后退去,心想,再怎么纠缠下去,没什么好处,莫不   如先离开,等查明了真相再说,随即说道:“宋大哥,此处后事就交给你了,务必要将万庄主厚葬,等我查明事实再回来找你们。”说罢,朝万紫红虚晃一招,趁万紫红躲避之际   ,纵身跳到门外,默默的看了一眼,又纵身跳到屋顶,跑掉了。   万紫红随即追出,宋正急忙拦住,道:“万姑娘,不要追了,万庄主的遗体还在这呢,还不赶紧安葬。”   万紫红声泪具下,喊道:“沈剑南,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了你。”   全庄上下的人都听说了消息,纷纷赶来,都在门外跪着,哀嚎声一片震天,万紫红已经哭累了,也骂累了,此时瘫坐在地上,不言不语,失魂落魄,丫鬟问道:“小姐,我们该怎   么办啊。”   万紫红迟迟不做声,宋正叹了一口气,道:“快去买口上等料子,和一应殡葬筹备物品,马上搭灵堂,让万庄主早些归寝。”   下人们纷纷分头行动,此时山庄乱作一团,宋正将万紫红扶到床上,吩咐两个下人照顾,自己则去大殿照料灵堂之事。    第44回 反目成仇(3)   葬礼紧张的张罗了一夜,宋正独自在灵堂前来回踱步,内心愧疚,看这万庄主的灵柩深深自责,暗道:“万庄主,对不起了,并不是我要杀你啊,只是你撞破我们的计划,就算我杀你,美子也会杀你灭口的,你就安心的走吧,我会多给你烧些纸钱的。”   远远的看见万紫红披着孝服,脚步沉重的来到了灵堂,双目呆滞,面容清冷,毫无表情,到了灵堂前,双膝跪地,点了三炷香,扣了三个头,冷冷说道:“爹,你死的好冤枉,都怪我相信了沈剑南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害了您老人家,爹,如果你在天有灵,就保佑孩儿能手刃沈剑南,女儿必定把他的心挖出来祭奠您,此仇不共戴天,沈剑南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他。”   宋正上前安慰道:“万姑娘,切不要伤心过度,身体要紧。”   万紫红淡淡说道:“宋大哥,你跟沈剑南是好兄弟,如今他已成为我的仇人,如果我要杀他,你会站在哪一边啊。”   宋正踌躇说道:“这个嘛,我唯有两不相帮,其实我不愿意看到你们成仇,沈兄弟的为人我是知道的,再怎么样我相信他是不会杀人的。”   万紫红气道:“看样子你还是站在沈剑南那一边了,如今山庄出现初次之大的变故,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是去还是留。”   宋正迟疑问道:“万姑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要赶我走吗?”   万紫红道:“如今我爹已经死了,家里乱成一片,也没有时间招待你了,只怕怠慢了贵客。”   宋正叹道:“万姑娘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是万庄主尸骨未寒,作为晚辈,我想尽点绵薄之力,请容我待万庄主安葬之后再离开吧。”   万紫红道:“那好吧,既然宋大哥不嫌弃,那就留下吧,其他的事情都先不提了。”   宋正问道:“不知道以这里的规矩,万庄主什么时候出殡下葬呢?”   万紫红道:“刚才我问过先生了,三日之后方可下葬。”   “好,那就让在下,守灵三天吧,权当是多日来对万庄主的感谢,在下身无长物,没什么可孝敬,只有这样,也算对得起万庄主了。”   “好吧,那就随你。”万紫红有气无力,精神萎靡不振,脑海中只有一件事情,其他的什么事对自己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默默的闭上双眼,虽然闭得很紧,泪水还是从眼皮缝中挤了出来。   不寻常的一夜过去,万紫红已经一夜未曾合眼,早已精疲力尽,宋正劝道:“万姑娘,你回去休息吧,我来替你守着就行了。”   万紫红道:“不,我能陪爹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想多看他一会。”   宋正无奈,见她也是铁定的心情,更不再多说。   万紫红突然问道:“宋大哥,我有一事想向你请教。”   “什么事,但说无妨。”宋正欣然,爽朗回应。   “我爹生前有不好好友,如今他命归黄土,应不应该通知这些人呢。”万紫红踌躇着,心下没有主意。   宋正顿住,暗下寻思半晌,良久说道:“我认为还是不通知的好。”   “为什么?”万紫红一脸迷茫。   宋正怔住半晌,暗下踌躇,良久说道:“如果通知了他们,那么大家都会知道万庄主是怎么死的,这样就会给那些找沈剑南的人一个把柄,说不定会上山庄来兴师问罪,到时候不好收拾啊,依我看,还是秘密发丧,等后事料理完了之后,想通知再通知吧。”   万紫红考虑了片刻,勉强一笑,道:“还是宋大哥考虑的周到,替我们着想。”   宋正叹道:“一己拙见,不足挂齿。”   时光飞逝,转眼三天过去了,第三日清晨,万庄主灵柩下葬,全庄上下无论男女老少,皆披麻戴孝,整装出发,全庄不落一人,送葬队伍排出数百丈远,万庄主的墓地就选在后山高岗处,哪里背水环山,丛林围绕,前可享天日光辉,后可承清净圣水,可称之为风水宝地。   先生算好了下葬时间,提前工人们已经开始破土,干活的都是些粗犷大汉,不到一个时辰,墓已打好,先生看了看日头,沉着说道:“吉时已到,万庄主入土安歇。”   万紫红再一次把持不住内心的悲伤和不舍,痛苦起来,后面的家人感同身受,也跟着大哭,整个山林哭声一片,惊出一群乌鸦,围绕上空,“嘎嘎”直叫。看样子也是来哀悼的。   万紫红捧了一捧土,缓缓的撒在了坟头上,道:“爹,您安息吧,愿您保佑女儿。”说罢,起身,快步下山去了。   沈剑南逃出万家庄,一路向南而走,但是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只是漫无目的,害怕万家庄有人追来,至此一夜未敢停歇,奔走一夜,腿脚酸软,天已大亮,此时已经来到江南的一个小镇上,仓促之间,也不知道此镇为何名。   走在街上,不觉腹中饥饿,已经咕咕作响,遂找家酒馆进来,找了个靠近床边墙角的桌子而坐,坐在这里是为了如果遇到敌人,逃脱容易,如今想抓自己的人和想杀自己的人都太多了,时刻需要提防,角落里视野开阔,轻而易举的就能观察到周围的环境。   叫了几个馒头,一壶茶,一顿猛烈攻势,突然外面传来几个声音,沈剑南大惊,只因这声音很是熟悉,却见门外走进来的这几个人居然是冯万山,马云天,李如归,和周公义等四人。   沈剑南好生踌躇,暗道:“咦,怎么就他们四人呢,难道他们是出来办事的,若是抓我还没回去,为何不见其他几位兄弟和初群呢。”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急忙转过身,换了个位置,背对着他们而坐,心中很是想知道杨初群的事情,想听他们说说。   几人来到屋中,瞧了瞧,选了个地中央最大的桌子而坐,四人皆是连番叹慨,李如归愤愤不平,拍着桌子气道:“越想我就越来气,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柳姑娘从梅翁手里救了出来,可是.....。”   沈剑南听到此处,心下一喜,本事很担心柳月残安危的,但是听他还有下话,又说了个可是,心中又一阵惊愕,眉头紧锁,整颗心提了起来。   马云天问道:“到底怎么了,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李如归怒道:“说出来我就生气,我也老大不小了吧,本想找个女人做媳妇,正好我就喜欢柳月残这样的人,还以为救了她,带她回萧山,跟她慢慢戳和,可是她却说她爱的是沈剑南这个狗东西,还说她已经是沈剑南的人了,你们说我能不气吗。”   “什么?柳月残当真这么说的?”冯万山震惊问道。   沈剑南在后面更是一惊,暗道:“柳姑娘啊,柳姑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不但毁了自己名节,你更让我说不清道不明啊,这事要是传到初群耳里,让我如何解释啊。”   “这是她亲口跟我说的,那还能有假?”李如归气的眼珠发蓝。   “沈剑南怎么能这样呢,杨姑娘还在萧山等他,他却在外面跟柳姑娘.....,真是无耻。”马云天气愤不已。   冯万山踌躇片刻,道:“这件事情可能有什么误会,咱们就哪说哪了,别再声张了。”   周公义道:“大哥,没什么误会的了,虽然我没听见柳月残怎么跟十一弟说的,但是我看见了当时十一弟的表情,那肯定就没错了,当时可把十一弟气坏了。”   李如归怒道:“我与沈剑南势不两立,别让我再看见他,不然有他好看。”   马云天叹道:“怎么也想不到,沈剑南如今为何会变成这样呢,想当初文质彬彬,一副正人君子相,现在,变得穷凶极恶。”   沈剑南暗暗气恼,自道:“你们都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再无耻,也没做过见不得人的勾当,也不像你们其中某一个。”   “好了,都别说了,说点正事吧,这次抓沈剑南,算是无功而返了,咱们去了树林里找了两天,也没有线索,现在还不知道其他门派那边怎么样了,约定时间还有剩一天了,我们是否去与他们会和呢?”冯万山踌躇说道。   “我看就不必了吧,兄弟实在不愿意与他们为伍啊,我看我们直接回萧山算了。”马云天截然说道。   周公义截口道:“二哥,好不容易出来一回,眼下我们已经到了江南,都说江南风景秀丽,美女如云,为何不游历一番,增长见识呢。”   “胡闹,我们正事还未办完,况且萧山上还有许多事物,怎能出去游玩。”马云天严厉教训。   “嗨,担心什么啊,三哥和五哥他们不是已经回去了吗,有他们在,还怕会出什么差错吗?”周公义撇嘴淡然说道。   正说话间,门外进来两个江湖人物,桌上几人分外注意,都是同道,但是却不知道是何门派,估计是很少来江南,对江南门派不甚熟悉而已。   这两人坐下来开始闲聊,其中一人说道:“昨日我们铁砂派来了一个女子,让我们帮主给她找一个叫沈剑南的人,说找到有重谢,这个沈剑南我似乎听说过,就望了他是干什么的了。”   另一个人说道:“这个沈剑南我知道,现在江湖都在找他呢,他现在成香饽饽了,但是前日我听说他调戏万家庄的小姐被那万庄主撞破,这个沈剑南为了掩人耳目,竟然把万庄主杀害了。”   “对,对,对,那个女子来的时候也是说的找沈剑南报杀父之仇啊。”那人截口说道。   冯万山听得真切,猛然大惊,急忙起身向他们问道:“两位仁兄,请问你们刚才说的那个被杀的万庄主,是哪个万庄主?”   一人说道:“就是那东平的万家山庄的庄主万世雄啊。”   冯万山为之一振,精神一阵恍惚,顿时顿足,叹道:“哎,我的好兄弟,没想到数月不见,你我竟然阴阳永隔了。”   马云天急忙扶住冯万山,说道:“大哥,不必难过。”转而问道:“你刚才说沈剑南杀了万庄主,到底怎么一回事,你讲清楚点。”   一人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啊,只是听从万家庄出来的人说的。”   周公义踌躇道:“难道沈剑南逃跑之后跑到万家庄去了,但是他怎么会对万庄主动手呢,简直是匪夷所思。”   “你没他说嘛,他想调戏万紫红,被万庄主发现,他才杀了万庄主。”李如归淡淡说道。   “目前只是道听途说,十一弟不可妄言。”马云天喝道。   李如归不服气道:“我已经看出来,沈剑南现在是色心大起,估计是多时不曾与杨姑娘在一起了,他感到寂寞难耐了吧。”   “休得胡说,堂堂萧山人怎么能说出这种污言秽语。”冯万山怒斥着。   沈剑南在那边早已安奈久已,真想出面辩解一番,这简直是天大的冤枉,心中万千愤慨,拳头紧握,还是忍住没出声。   “看来真的先不能回萧山了,我们马上去万家庄吊唁,沿途打探万侄女的下落,她现在只身一人出来报仇很危险,找到再从长计议。”冯万山踟蹰着说道。   沈剑南看着冯万山四人匆匆离开,这才转过身来,心中暗自合计,馒头也吃完了,却又遇到这样的事情,怎能不叫人憋闷,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喝了一大口茶,快步走了出去。   刚才说话的这两个人,瞧见沈剑南刚走出去,甚是惊讶,一人道:“你快看这个人,怎么这么像沈剑南。”   另一人从怀中取出一副图像,打开来看,道:“这是昨日那女子交给我们的画像,的确很像他,我们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这样,你回去报信,我沿途跟踪,给你留记号。”另一人语速极快。   这人急忙收了画卷,应了一声,飞奔而出,另一人则朝沈剑南跟了过去。沈剑南心中事情繁杂,千万乱麻在心中,无暇左右,根本没有发现后面有人跟踪,一路向南,时过晌午,来到一处叫做东林胡同的地方,先前打听到需要经过此胡同才能去向邯郸地界。   沈剑在走进胡同,毅然是漫不经心,垂着头,丧着气,一脸萎靡不振,无精打采的样子,走着走着,突然感觉不对劲,由于低着头走路,突然发现地上又纸钱,越往前走越多,不知道谁家刚办过丧事。   突然间感觉有轻微的东西飘落在头上,但不是雨点,更不是雪花,沈剑南随手一摸,拿到眼前一看,大惊,也是纸钱,急忙向胡同两边的高墙上瞧,并无异样,心中纳闷不解。   沈剑南已经开始迟疑,脚步放慢,只见前面纸钱几乎铺满了地面,天空更像下起了鹅毛大雪般的纸钱,肆意飘落,却不见有人。   沈剑南感觉到有人故意为之,高声喝道:“什么人装神弄鬼,还不出来。”   声音过后,只见高墙上一道白影迅速闪电般的飘转而下,落于身前三丈远的地方,首先给自己一个背影,沈剑南上下打量着,只见她身穿一身粗布白衣,头上还帮着白布条,心下大惊,兀自以为是东瀛的武士,只是当初被抓到东瀛之时,那里的武士基本都是这般打扮。   沈剑南淡淡问道:“是不是花美颜派你们来抓我的?”   “你好好看看我是谁。”听到这一句,沈剑南顿时大惊,当这人转身过来之际,才清楚的看到那惨白的脸,原来是万紫红。   “万姑娘,原来是你?”沈剑南失口叫道。   万紫红冷冷说道:“你没想到吧,这么快就被我找到你了。”   沈剑南叹道:“万姑娘,万老庄主的死我也表示沉痛哀悼,我也很痛心,但是万老庄主绝对不是我杀的,请你明察。”   万紫红道:“今日我戴孝报仇,如果杀不了你,我就自杀。”   沈剑南叹道:“你这是何必呢,你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呢。”   “少废话吧,今日你我决一死战。”万紫红说罢,剑已出鞘,斜刺里划来。   沈剑南急忙后退,随即向左闪身,让过这一剑,腾空打了一转,跳离了两丈外,万紫红扑了个空,回转翻身,跃起游墙,双手握剑,旋转而来,有如一道旋风,沈剑南随即使出汇元神功,双手运力,将剑夹住,真气纵涌,地上的纸钱漫天飞舞,向下了雪一样。   沈剑南加了股劲,向左侧一甩,万紫红随势撞到了墙上,手中的剑也飞了出去,沈剑南有意想去搀扶,但又停住,叹道:“万姑娘,以你现在的武功,根本杀不了我,我也不为难你,你走吧,若真想找我报仇,那就学好了武功再来吧,我随时恭候你。”说罢,大摇大摆的走开了。   看着沈剑南离开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心中又一阵懊恼,自道:“沈剑南,你给我等着,我一定有办法杀了你的。”    第44回 反目成仇(4)   万紫红悲愤激怒,恶狠狠的说道:“沈剑南,我杀不了你,但是我雇人杀你,我就不信弄不死你。”说罢,转身酿跄的走着,目露凶光,满脑子都是报仇的念头,脑海中想到铁砂帮人多势众,先前只是让他们打听一下沈剑南的下落,不出一天就找到了,如果让他们去杀沈剑南,估计肯定可以成功,想到这里,心中充满了希望,加紧了脚步,再次回到了铁砂帮。   万紫红来到门口,门口守门的笑着说道:“哟,这不是昨天来的万姑娘吗,怎么你没找到你要找的人吗,怎么又回来了,难道我们的消息出了错误?”   万紫红淡淡说道:“我来是另有一事相求,想请你们帮主一见。”   “原来是这样,那好吧,我去给你通报一声。”守门人说道。   万紫红站在门外,四周随便的看着,微微一笑,自道:“看上去也不是什么起眼的地方,但凡事也不能看外表,或许实力很强呢,我对江湖帮派也不甚了解,先找他们试试吧。”   守门快步走了出来,道:“万姑娘,我们帮主请你进去。”   万紫红还了礼,由下人引领,来到了铁砂帮的中央大堂,大堂正中央的宝座上坐着一位年纪约莫四十左右的中年人,整装束发,黑色长袍,颔下留着一缕胡须,此人正是铁砂帮帮主,颜有礼。   万紫红却不曾见过,只因上次前来相求是跟手下人办的事情,此次再来定然有些木讷,看了半天,拱手问道:“敢问阁下便是帮主吗?”   颜有礼呵呵一笑,道:“正是鄙人,不知姑娘你有什么事情请教呢。”   万紫红道:“我想请颜帮主帮我杀一个人。”   颜有礼新奇问道:“让我帮你杀人?是什么人?”   万紫红道:“是沈剑南,就是昨天我让你们帮我找的那个人。”   颜有礼笑道:“为什么要杀他,昨天你还要找他呢,今天就要杀他,是不是他把你抛弃了?”   万紫红气道:“你不要胡说,我找他的目的就是要杀他,只是我武功不及他而已。”   旁边的手下一人附耳对着颜有礼低声说道:“帮主,她是万紫红,万家庄庄主万世雄的女儿,听她说那个沈剑南杀了他的父亲,她是要报仇的。”   颜有礼亦低声道:“我对这个沈剑南有所耳闻,听说他现在被许多江湖门派追杀啊,但是都没杀得了,咱们这小门派能行吗?”   手下说道:“硬来不行,咱们可以想办法啊,再说咱们全帮上下上万人众,还怕杀不了他一个沈剑南吗。”   颜有礼咳嗽两声,正言道:“呃,万姑娘,你的请求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看啊,沈剑南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任务,我们呢,还需要派出许多人力去查找他的下落,而且呢,在对付他的同时也需要耗费不少物资,所以啊,我们也需要许多的人物来准备...。。”   “好了,你就说你需要多少钱吧,咱们都爽快点,你说个数就行。”万紫红听的十分厌烦,截口懒懒的说道。   颜有礼一听她这话,心中甚喜,随即笑道:“哟,万姑娘原来是个爽快人啊,那咱们就开门见山的说话,如果要五马分尸那就需要三十万两银子,全家都杀就五十万两,灭族就....。。”   万紫红高声道:“不用费事,我只要沈剑南一颗人头就够了。”   颜有礼笑道:“提头来见需要十五万两银子。”   “什么?杀个人需要十五万两?你讹人呢?”万紫红顿时火冒三丈,认为他在敲诈。   颜有礼急忙补充说道:“唉,万姑娘,刚才我不是跟你讲过了吗,人力物力都耗损的啊。”   “好了,好了,十五万就十五万,我给你,但是你得给我个期限,逾期可别怪我赖账。”万紫红心急火燎的样子,真恨不得马上杀了沈剑南,目下的什么条件都会答应的。   “这个吗,万姑娘,你看十天怎么样?”颜有礼仔细的掐算了一下,笑着说道。   万紫红叹道:“好吧,我们就以十天为限。”   颜有礼问道:“那万姑娘,酬金什么时候能付呢?”   万紫红道:“我身上没有带那么多,你等我一天时间,我回庄上取来。”   颜有礼道:“好,等你钱到位,我们马上去追杀沈剑南。”   万紫红道:“那就请颜帮主借我一匹快马,我好早去早来。”   颜有礼笑道:“好。”吩咐下人带着万紫红去挑选了。   颜有礼道:“再去打听沈剑南在哪,全天十二个时辰跟踪,加派人手,等万紫红钱到,咱们就动手。”   沈剑南心中没有目的地,不知道该去哪里才好,不知道哪里安全,哪里没有敌人,身边的亲人朋友都四散而去,该去投奔谁呢,前方道路漫步荆棘,妖魔鬼怪甚多,如今又多了个万紫红,真实莫名其妙的背负罪名,误会不能越来越深,眼下应该先去把万紫红的事情解决,还是回去找她。   沈剑南踌躇半晌,毅然调头回转,又朝着万家庄的方向走来,一路走,一路寻思,脑海中想着当日发生的事情,来龙去脉仔细的分析了一番,猛然惊厥,自道:“会不会是前日夜里那个黑影呢,当日设计擒他,可是后来他并没有出现,难道是被万庄主发现了,所以才杀人灭口的?对了,还有那把刀,怎么看着眼熟呢,曾经在哪里见过,万庄主死前一定是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可惜....。”   “这位小哥,看你无精打采的,是不是饿了啊,要不进来吃点东西吧,咱们小店小菜经济实惠还不贵,来,来,进来尝尝,不好吃不要钱。”   沈剑南猛然抬头,原来已经来到了镇上,面前一位扎着围裙的小哥在对着自己嬉笑着说话。   沈剑南顿了顿,说道:“请问小哥这里是什么地方?”   小哥说道:“这里是巨野县城啊,你是外地的吧,请问你要去哪里啊?”   沈剑南叹道:“呀,我似乎走错了地方,只怪自己精神太集中了,竟然想事情想了两个多时辰,不知道从这里去万家庄怎么走啊。”   小哥迟疑道:“你要去万家庄?你是万家庄的朋友?”   沈剑南道:“算是吧。”   小哥沉重说道:“嗨,那你还是不要去了,前几日万家庄主遭人杀害,现在万家庄一团乱麻,你去了也不受待见的。”   沈剑南道:“啊,请问你这里能住宿吗?”   “能啊,我们有上好的房间,一晚只需要一文银子。”小哥笑道。   “那给我一间吧。”沈剑南走了进来,找了个空桌子坐了下来,屋子里人真不少,这会正是晌午,过往经商的都来此吃饭。   沈剑南也点了几道当地特色菜品,正在细细品尝,但是他却不知道危险已经潜伏在周围,周围几张桌子坐满了人,都是些江湖人物,其中靠门口的一个便是那铁砂帮的帮主颜有礼,要说这铁砂帮消息真是灵通,才不到一日就准确定位了沈剑南的位置。   颜有礼兀自高兴,笑着低声说道:“本来以为找他会很费劲,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往回走了,这可给咱们省了不少时间啊,这笔买卖咱们就赚大了。”   沈剑南吃的正香,却突然间感到一阵头痛,眼睛开始迷糊,像是困了一般,心下大惊,暗道:“糟了,不会是被人下了蒙汗药吧。”   看着沈剑南开始摇晃,颜有礼忍不住哈哈大笑,沈剑南情知中计,缓缓起身,准备朝门外走去,刚一迈步,却觉得自己的脚有千金之重,似乎挪不动,试了两次皆是如此,急忙又坐下,双手摆动,收气运力,用汇元神功逼毒。   颜有礼起身来到面前,笑道:“沈剑南是吧?经常听江湖上说,你有多么厉害,怎么今日一见,也不够如此啊,这点雕虫小技就把你给迷倒了。”   沈剑南没有理睬他,还是继续静心的运功,颜有礼一怔,道:“哟,这么淡然,难道你不怕死吗?”   众人见沈剑南纹丝不动,再加上江湖上的传闻,一时间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了,都是周围等待时机,看着颜有礼的指示。   颜有礼踌躇道:“沈剑南,你为什么不说话?”   沈剑南缓缓说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对付我?”   颜有礼笑道:“告诉你也无妨,我是铁砂帮帮主颜有礼,是万姑娘让我们来杀你这个淫贼的。”   沈剑南惊愕,道:“什么?万紫红竟然让你们来杀我?那她人呢,你叫她出来,我有话要对她讲。”   颜有礼淡淡说道:“你都要死的人了,还罗嗦什么啊,想求情是吗?我有一个办法,只要你出的价钱,比万姑娘高,我就可以不杀你了。”   “什么?万紫红花钱雇你们来杀我的?嗨,这个世界怎么什么事情都有,报仇还有雇人报的吗?”沈剑南大为惊愕,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第45回 卖身报仇(1)   “哈哈,沈剑南,看来你还是太嫩了,连这点都不知道,白在江湖上混了一回,好了咱们废话少说吧,收了人家钱,就得给人家把事办了,希望你到了阴间别怪我们啊。”颜有礼叹了一声,似乎有些不忍的样子。   沈剑南猛一抬眼,双手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讲桌子竖起,挡住了颜有礼,这乃是先下手为强,后面的人纷纷抢上,沈剑南撤身向后,双臂横伸,速度极快,讲后面那几个喽啰尽皆荡倒。   颜有礼手持两把钢叉,抬脚猛踢桌子,整个人直撞了过来,呼号着,甚是威猛,沈剑南急忙向左侧跑开,屋中乱做一团,铁砂帮的众人像猫捉老鼠一样,围追堵截沈剑南,沈剑南中了蒙汗药,身体各方面条件极速下降,行动甚是不便,好在功夫底子深厚,这才能与他们抗衡着。   颜有礼一声怒吼,纵身跃起,钢叉刺了过来,直奔沈剑南心脏,沈剑南随即闪躲,但是退了两步,后面就是墙了,不能再退,急忙双手拍出,待到钢叉临近,双手顺势合十,将钢叉夹住,用力向侧面甩开,颜有礼就着劲道飞了出去,但是他却不是泛泛之辈,竟然在空中可以扭转,调整自己的身躯,一只钢叉杵在地上,腾空旋转,再次复来。   沈剑南见一招没能打退他,急忙撒腿就跑,眼下人多,定然是打不过人家的,他们也不会给自己喘息的机会,越比划越迷糊,药劲上来的越快,跃过柜台,匍匐一下,溜到窗边,纵身窜了出去。   屋子里的人像水榭了一般,纷纷外涌,沈剑南来到街上,随便找了一个方向开溜,颜有礼纵身跃起,借轻功两个起跳,挡在了沈剑南面前。   沈剑南转身向后跑,后面手下又赶来,沈剑南当下憋足一股劲,双手划笼,啪啪啪,连击出三掌,迎头赶在最前边的三人被打中,扑通当地,瞬间挡住了后面的来人,沈剑南随即回转,旋风而出,直奔颜有礼,颜有礼猝不及防,还以为沈剑南会趁机开溜,没想到他会折回打自己。   沈剑南瞬间到位,先出一掌,击落他的钢叉,随后追来一掌,拍在颜有礼的胸口位置,颜有礼身形较大,踉跄了两下,险些摔倒。   沈剑南见两面敌人已经打退,立即脚下一垫,纵身跃起,直奔街边屋顶而去,想趁机逃跑,不料,屋顶突然撒下大网一张,将沈剑南扣了回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身上被大网紧紧包裹着,动弹不得。   颜有礼走上前,大笑道:“哟,中了迷魂药还这么能打,行啊,但是怎么样呢,你最终还是落到我的手里了,想想那十万两银子,我就高兴啊。”   “呸,简直是谋财害命的家伙,你们就是一伙强盗,快放了我,不然我要你们好看。”沈剑南气之甚大,出言激怒。   颜有礼笑道:“哈哈,你还不知道吧,我颜有礼的外号叫做天罗地网,意思就是什么人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沈剑南冷冷说道:“卑鄙之人,竟使些卑鄙手段,你有没有胆量跟我正常比试一下。”   颜有礼叹道:“我到是想试试,可是没工夫啊,人家万姑娘说了,只要你死,我得马上拿你的人头回去给她,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头啊。”   沈剑南叹了一口气,喃喃自道:“难道我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吗?我的兄弟们都在哪,会不会有人救我呢,嗨....。。”   颜有礼提起钢叉,缓缓而下,笑着说道:“你就别想了,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你就受死吧。”说罢,钢叉直下.....   “慢着。”万紫红从后面快步走了过来。   沈剑南大惊,心道:“她来了,难道她不想杀我了。”   颜有礼迟疑问道:“万姑娘,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改变主意,你可别忘了咱们的约定,变卦定金是不退的,而且我们忙活了半天,你要另外赔我损失。”   万紫红冷冷一笑,道:“颜帮主你放心,钱一分我都不少给你,我来是要亲手取下他的首级。”   沈剑南惊道:“什么?万姑娘你听我解释,杀你爹的是那把刀的主人,你何时见过我用刀,而且是在你家,我带没带刀你还不清楚吗?”   “刀有可能是你出去买的呢,你要想藏把刀谁能发现,今日你百口莫辩,不用说了,只要我一刀下去,你就解脱了。”万紫红抽出一把刀,冷笑着说道:“你看这刀眼熟吗?”   沈剑南定睛看了看,道:“这不就是杀死万庄主的刀吗?”   “还说不是你杀的,竟然能一眼就认出这刀来。”万紫红深吸一口气,仰天而说。   “爹,今日女儿就用这把刀,血刃了沈剑南,给你报仇了。”万紫红高声对着天空呼喊着。   沈剑南暗道:“不好,若再不想办法脱身,只怕是真的丧命于此了。”双拳紧握,牙关紧咬,深吸气,丹田凝聚,汇集全身真气,运转周天,即刻脉冲,暂时去除毒气,集合内力于一处,万紫红刀之将近,沈剑南“啊”一声长呼,顿时一股青烟从体内奔出,双手其推,一掌大网被真气震碎,沈剑南随即起身,原地打了一转,使出九宫心法,来了个移行换位,将众人尽皆移动,晃来晃去,迷糊不已。   沈剑南由于真气过猛,强行运用,猛然喷出一口血,身体也开始摇晃,想到此刻正是逃跑的好时机,随即顾不得身体之伤,再次使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双掌合力拍出,顿时烟瘴缭绕,对面不见人,众人全部被震倒,沈剑南残留最后一股力量,纵身跃走。   待烟雾散去,万紫红四周查看,不见了人影,怒道:“沈剑南,又让你跑了。”回头对颜有礼喝道:“还不快去追,真是没用的东西,这么多人竟然让沈剑南给跑了。”   颜有礼听罢更气,道:“什么?怪我们?要不是半路出现,非要自己杀,我早就把他的头取下来了,还能跑吗?”   “什么?你这是赖我了?分明是你们办事不利,我告诉你们,如果你不把沈剑南抓回来,酬金是到不了手了。”万紫红怒气冲天,冷冷说道。   颜有礼怒道:“你敢,你当我铁砂帮是什么啊,事情给你办了,钱自己得给我们,跑了人是你自己的问题,咱们这帮兄弟还等着拿钱回家呢。”   万紫红气道:“哼,就不给你们,看你们能怎么样?”   颜有礼冷笑道:“不给,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是你赖账在先,休怪我们不讲江湖道义。”   万紫红笑道:“笑话,我会怕你们不成,钱在我这,有种你们就过来拿啊。”   颜有礼摆了摆手,道:“兄弟们,给我上,这死丫头出尔反尔,给我扒了她的皮。”   众手下一声吆喝,纷纷奔着万紫红而来,万紫红淡淡一笑,全然不当回事,根本不在乎他们,抬脚轻松踢倒两个,后面纷纷簇拥,前仆后继,一个接着一个,可谓是并肩接踵而来。   万紫红正愁气没处消,这会便把他们当作是沈剑南,下手之狠,让人咋舌,抓过一个便是下了死手,人在伤心愤怒之际力量分外的惊人,刚才沈剑南就是例子,这会万紫红发丝飞扬,裙角摇摆,双手舞动,挥舞在人群中,打倒不少,人众虽多,但都是些泛泛之辈。   颜有礼看了半天,好生气恼,暗道:“这小妮子武功到也不错,不想个办法制服她,看样子她是不可能自己就犯了。”踌躇片刻,自己提起钢叉,冲了上来。   万紫红反应甚快,察觉到他的袭击,立即侧闪,随手抓过来一个人,向颜有礼扔了出去,那只钢叉正好插进了那人的腹中,万紫红犹自发笑。   颜有礼登时大怒,道:“好你个臭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快步上前,两把钢叉齐飞舞,直往万紫红身上比划,周围的手下们也附庸着作战,万紫红被裹在中间,忙乎开来。   万紫红甚是机灵,鬼主意不少,心中冥想多时,会心一笑,躲开颜有礼,从后面入手,出两掌,打倒身后的两个手下,后方缺口,万紫红急忙跑去,颜有礼担心她跑掉,急忙去追,出手去抓万紫红,不料万紫红乃是佯败,急回身,按住他的手,飞起一脚,将颜有礼踢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万紫红随即赶上,准备给他再补一脚,灭灭他的威风,刚到跟前,怎奈不曾防备,颜有礼从怀中掏出一把石灰粉,随手朝万紫红扬了过去,万紫红顿时迷了双眼,瞧不见东西,左右摸打,却抓不到人。   众手下见时机到来,纷纷上去,你一拳,他一脚,将万紫红打的遍体鳞伤,酿跄倒地,颜有礼甚是气恼,起身过来,许多人将万紫红围在中间,拳打脚踢,万紫红无可还手,只得抱头哼声。   过了良久,都打累了,颜有礼蹲了下来,道:“臭丫头,跟我作对,你没有好下场。”   “卑鄙小人,用下三滥手段伤人,我不会放过你的。”万紫红沉痛**,恶狠狠的咬着牙。   颜有礼一个坏笑,道:“行啊,我等着你,就怕你不来啊。”伸手在万紫红的身上摸索着,摸了半天,终于在怀中摸出一掌银票。随即笑道:“哈哈,这钱是我的了,今日就放了你,别让我再看到你,咱们走。”招呼着手下们,纷纷转身走开。   万紫红拳头狠狠地砸着地面,又气又委屈,喃喃说道:“爹,你的大仇女儿报不了了,万家庄所有的积蓄都给这帮强盗给抢去了,我对不起你啊,爹,现在我该怎么办啊,爹你在天有灵,就给女儿指条明路吧。”   万紫红甚是懊恼,生平头一次这么憋屈,委屈的哭了起来,街上的行人都纷纷指手画脚的说着什么,自己还怕丢了颜面,也不敢太过发泄,过不多时,心下一狠,不再哭泣,缓缓起身,身上穿的孝服在地上打了不少滚,沾着不少泥土,黑白相间,分外明显,狼狈十足。   万紫红目光涣散,看了看周围的陌生面孔,在他们的嘴脸当中看出了自己的难堪与无助,努力仰着头,不让泪水流下,深深长叹一声,对天大吼:“爹,请恕女儿不孝.....。。”疯也似的朝街道另一头踉跄而去。   第二天清晨,东街热闹非凡,一群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只见地当央一个女人无精打采的瘫坐在地上,地上摆放着一张大纸,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女子旁边立一面白布长条旗帜,这旗帜打眼一看便知是用麻布做的,很是粗糙,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四个大字‘卖身报仇’。   众人都在揣测,一人说道:“这女人什么来历,跟什么人这么大仇啊。”   这女人正是万紫红,缓缓起身,拿起地上的大纸,说着纸上的内容,道:“各位父老相亲,小女子今日在此设下这招亲规定,当按章程办事,绝不食言,如果有谁能帮我杀了沈剑南这个人,那么我立即嫁给他。”   “我已经有老婆了,可不可以啊。”一人嘲笑着调侃。   万紫红淡淡说道:“不管你有没有老婆,只要能杀了沈剑南,我就是你的人,你想怎么样都行。”   又一人说道:“我不会武功啊,要不妹妹你等我三年,我先去找个门派拜师,学成了帮你报仇啊。”   万紫红冷冷说道:“没那闲工夫,有心思的只有十天时间,在场的每一位,如果想得到我的人,那就十天之内把沈剑南的人头摆在这里。”   又一人说道:“我们都不知道你说的沈剑南是谁,怎么去杀啊。”   万紫红怒道:“不知道就走开,别在这当着别人的路。”   “哟,你这女子说话到挺硬气,那就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你值不值得让我为了你杀人啊。”人群后面一人淡淡说道。   万紫红听罢心中为之一震,暗道:“听此人语气,不像刚才那些愚蠢之人。”缓缓抬起头,说道:“不知是哪位英雄,请到前面来。”   万紫红一抬头,众人一阵热潮,沸沸扬扬,冰霜的面容不失华贵,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添几分耐人的味道,堪称当世冷面佳人。   顿时人群纷纷起哄,纷纷叫道:“我去,我去。”   后面挤进来一个人,衣冠整齐,万紫红仔细打量着他,原来此人便是云岭八骏中冯耀黎,万紫红却不曾相识。   冯耀黎见到万紫红也是焕然一新,暗暗自道:“好冷俏的妮子。”拱手笑道:“敢问姑娘芳名?”   万紫红淡淡说道:“小女子万紫红,不知这位兄台对我的要求可有兴趣。”   冯耀黎踌躇说道:“兴趣不敢说,但我等都是江湖中人,替人排忧解难是我辈习武之人的责任,适才听姑娘说卖身报仇,还请问姑娘与那沈剑南有何冤仇?”   万紫红道:“你先别问我原因,我只问你,你能替我报仇吗?”   冯耀黎叹道:“在下云岭八骏,冯耀黎,不知姑娘可能听过?”   万紫红眼前一亮,欣然笑道:“你是云岭寨冯二侠?那你一定能帮我报仇了?”心中对他充满了希望。   冯耀黎听她说熟悉自己,心中甚是高兴,笑道:“能不能帮你报仇我还不确定,不如我带你去见我大哥,他就在前面客栈里,或许他会帮你。”   万紫红踌躇半晌,心中迟疑不定,但是想到有人可能为自己报仇,不妨一试,毅然答应,道:“那好吧,就请你带路吧。”   万紫红收拾了东西,跟着冯耀黎去客栈,走在街上,手里举着大旗,过往行人纷纷侧目,回头,大伙感到新鲜,又惊讶,不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    第45回 卖身报仇(2)   两人不一会,便来到客栈,直接上了楼,冷不愉等人正在屋中闲谈,见冯耀黎带了个女子进屋,再看这女子装扮和手里拿的东西甚是惊奇,尽皆一怔,片刻说道:“二弟,这位姑娘是...?”   冯耀黎笑道:“大哥,这位姑娘是我在街头遇到的,你看她手里拿着卖身报仇的旗帜,我想咱们兄弟都还未成亲,这到是一桩好事啊。”   冷不愉迟疑问道:“什么?我怎么没明白你什么意思呢、”   冯耀黎道:“你还是问这位姑娘吧。”   万紫红上前,淡淡说道:“久闻云岭八骏大名,想必你们一定能够帮我杀了沈剑南吧。”   冷不愉踌躇道:“沈剑南与你有何仇恨?”   万紫红狠狠说道:“沈剑南杀了我爹。”   冷不愉惊道:“他是怎么杀的你爹?”   万紫红一一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统统说了一遍,冷不愉唏嘘不已,叹道:“怪不得我们这么多人都没能找到他,原来是躲进了万家庄。”随即笑道:“万姑娘,今日你算找对人了,我们与那沈剑南也是恨之入骨,杀他的事情就包在我们身上了。”   万紫红道:“好,无论你们诸位当中的谁亲手杀了沈剑南,我都会嫁给他,决不食言。”   听了这话,其他几个兄弟纷纷摩拳擦掌,兴奋不已,都试图娶这个美娇娘,冷不愉笑道:“好说,你的仇就是我们的仇,当初我们两个兄弟也是因为他而死的,如今新仇旧恨跟他一起算。”   冯耀黎道:“大哥,那眼下万姑娘该如何安置呢?”   万紫红道:“我不用你们安置,我的期限只有十天,无论是谁,只要能在十天之内提沈剑南人头来见我,我立即与他成亲,当然我也会去找别人帮忙,能不能成功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冷不愉沉着说道:“好,万姑娘,那就留下你的住处,事成之后我们去找你。”   万紫红道:“这个不必,十天后我会再来这里,到时候就在这见面吧。”   冯耀黎道:“万姑娘你一个女儿家,之身在江湖上行走很危险的,到不如跟着我们一起去找沈剑南吧。”   万紫红淡淡说道:“不必了。”转身下楼。   曲非直嬉笑着说道:“大哥,这个美差事就让给小弟我吧,我看这小妮子甚是喜欢啊。”   “还是让我来吧,我现在已经残疾了,找媳妇是个难事,难得今日有人甘愿下嫁,你还是不要跟我争了。”代庆礼截口说道。   殷长河笑道:“你们先别争了,别女人没弄到手,自己在打起来。”   童尧笑道:“大哥,让小弟先去打探沈剑南的下落,这小妮子我娶定了。”说罢,飞身跃下二楼,扬长而去。   大伙见童尧先走了,各自惊慌,生怕他捷足先登,纷纷动身,冷不愉喝道:“没出息,传出去岂不让江湖耻笑,难道你们没见过女人吗?”   冯耀黎踌躇说道:“大哥,话也不能这么说,如今沈剑南毅然是各门派争相抢到手的目标,就算没有万姑娘这事,我们一样还是要抢在各派之前抓到沈剑南的,如今又有了这一桩美事,咱们岂不一举两得。”   冷不愉沉思半晌,踌躇说道:“你说的对,咱们马上出发。”   “我已经打听过了,昨日沈剑南出现在这个镇上,而且负伤离开,一定走不了多远,说不定就在某个角落疗伤,我们应该尽快找到他。”冯耀黎沉思说道。   冷不愉道:“好,兄弟们,走。”众人收拾好行囊,纷纷下楼而去。   冯万山等人去了一趟万家庄,拜祭过万世雄,但是没有见到万紫红,只做片刻停留,有出了庄,准备回萧山,马云天叹道:“真是世事难料,万庄主一世英名,就这么..唉.。。”   冯万山踌躇道:“可惜,没见到万姑娘,她一定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如今不知她身在何处,会不会做出什么想不开的事情啊,万庄主与我情同手足,如今他不在了,我想把万紫红接到萧山去,替万庄主照顾他,不知兄弟们意下如何?”   周公义正言道:“大哥说的对,咱们萧山一向行侠仗义,与咱们不相干的人都收留了,何况万姑娘跟咱们还是至交呢。”   几人说这话,便又回到了前日的镇上,走在街上,只见街上众人纷纷朝前面跑去,不知何故,马云天随手拽过来一个人问道:“喂,你们跑什么啊,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人匆匆说道:“前面有两个人为了一个女人打起来了,他们争着要娶哪位姑娘啊。”说完又跑了。   马云天惊愕不已,迟疑说道:“什么事情,咱们过去看看。”   几人来到跟前,远远的一群人围观,只见有两个人扭打在一起,群众不停的喊着号子,像是在助威,旁边有个亭子,亭子里面坐着一个白衣女子,正是万紫红。”   “卖身报仇?这女子是何意啊?”冯万山迟疑寻思。   马云天定睛看去,只见万紫红手里拿着一面旗帜,再看她的容貌,猛然叫道:“大哥,那不是万姑娘吗?”   冯万山大惊,急忙上前,排开人群,来到亭子前,喊道:“万侄女,真的是你吗?”   万紫红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兀自抬眼,见亭前站立四人,其中有两个比较熟识,认出了冯万山与那李如归,只因当初他们二人曾经去过山庄,当下也是惊讶非常,淡淡问道:“是冯世伯?”   冯万山笑道:“正是老夫,万侄女,你这是何意啊。”   万紫红踌躇片刻,心中似乎有难言之隐,并未答话,而是起身走开,冯万山急忙追了出去,跟在后面叫道:“万侄女,你别走啊,有什么事跟我说,或许我会帮你解决啊。”   李如归突然纵轻功跃了过来,挡在万紫红前面,笑道:“万小姐,还认识我吗。”   万紫红撇了一眼,冷冷说道:“油腔滑调的家伙,让开。”   李如归笑道:“我大哥叫你呢,你怎么这般没礼貌,刚才还说要接你去萧山呢,我们又能在一起玩了。”   万紫红怒道:“闭上你的臭嘴,我讨厌你们萧山人。”   冯万山等三人走了上来,道:“万侄女,你的事情我们已经听说了,庄上我们也去过了,我们正要找你呢,难道你举着的卖身报仇就是要杀沈剑南吗?”   万紫红道:“我杀不了他,我就找人杀他,只要谁能杀了他,我就嫁给谁。”   李如归大喜,道:“真的吗?万小姐,我和沈剑南势不两立,这事包在我身上。”   马云天喝道:“如归,你这是趁人之危,休得胡说。”   万紫红淡淡说道:“说到底你们与沈剑南还是一家亲,你们是不会帮我的,你们走吧,我也不想看到你们。”   冯万山叹道:“万侄女你误会了,沈剑南与我们的过节,想必你都知道的,我们也正在抓他,如果你不嫌弃就跟我们一起回萧山,等我们把沈剑南抓到,送去你面前,由你处置如何?”   “那就不必了,你们要是想帮我,现在就去找沈剑南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万紫红懒懒说道。   刚才争斗当中的一个人,晃晃荡荡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笑道:“姑娘,姑娘,我已经把那个人打败了,你就嫁给我吧。”   万紫红顿感可笑,淡淡说道:“好啊,那你先去把沈剑南的人头给我拿来。”   “沈剑南?谁是沈剑南,他在哪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杀。”这人摸着脑袋,踌躇说道。   “我知道在哪还用你吗。”万紫红怒道。   李如归坏笑着说道:“沈剑南就在离此不远的山坡上,快去找吧。”   那人兴致冲冲的应允一声,飞也似的跑了去。   冯万山踌躇道:“我们一定要找到沈剑南,向他讨个说法,事情接二连三的在他身上发生,也该解决了。”   万紫红道:“去解决你们的事情吧,我的事情就不捞你们费心了,告辞了。”说罢,举着旗走开了。   马云天叹道:“万姑娘不听劝,整日这么游走在大街上,成何体统,岂是大家闺秀了。”   “由她去吧,再怎么相劝,她也不会跟我们走的。”冯万山连声叹息。   周公义道:“那咱们就回萧山吧,此间也没咱们什么事了。”   冯万山踌躇片刻,道:“好吧,趁着天黑之前,咱们赶到下个镇子投宿。”   四人离开小镇,一路向西南而去,渐渐天黑,四人来到狂野,突然天空乌云密布,雷声交加,周公义道:“看样子大雨将至,咱们快找个地方避雨吧。”   马云天叹道:“什么天气嘛,好好的,突然要下雨,这么空旷的地方,哪里有避雨的去处啊。”   四人都在四处寻找着,样子都很着急,突然李如归惊叫一声:“你们快看,那里有个破砖窑。”手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废弃的砖窑。   其他三人看了过去,那砖窑被杂草覆盖着,外表破破烂烂,但是眼下别无他选,四人匆忙奔了过去,扒开杂草,走了进去,里面漆黑一片,马云天点起了火折子,四人小心的缓缓走进。   冯万山警觉,说道:“大家小心,荒山狂野,里面说不定会有猛兽出没。”   走过一段不长的隧道,来到了一处比较宽敞的矿地,里面堆积着不少废弃的破砖烂瓦,墙壁上还有几张弓,地当央有一张桌子,周围堆满了黄土,还有练砖的一应器具。   周公义道:“这里应该是官府的砖窑,多年战乱,这里早已经荒废了,我四周查探了一番,没有猛兽的巢穴,咱们今夜可以在这里安稳的睡个好觉了。”说罢,自己走到墙边,收拾去了。   李如归将桌子推到了墙边,靠着墙,将外衣脱下,铺在了桌子上,又捡了几块砖头当枕头,翻身跃上桌子,躺下笑呵呵说道:“还是蛮舒服的嘛。”   冯万山道:“二弟,你也早些睡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说吧,自己靠在了砖墙边。   马云天踅摸了半天,叹道:“好地方都被你们抢了先,我只能睡在土堆上了。”   四人各自无话,相继睡下,时之半夜,只听砖窑深处传来‘沙沙’之声,越来越近,声音是从一个很小的窑洞里传出来的,马云天最是清醒,平时很警觉,听到了声音,并未作声,毅然是熟睡的样子,暗自眯缝着眼睛,想看看究竟是什么猛兽。   不一会,窑洞里走出来一个黑影,马云天迟疑道:“这是什么?像人不是人呢,弯腰而走,难道是受了伤的猩猩?”   这个黑影走出窑洞,停顿片刻,似乎发现了这里有四个人,脚步更加轻缓了,轻手轻脚的走着,眼看快要走到洞口之时,突然脚下不慎,踢到了李如归放在门口的一把剑上,剑倒地传出了‘啪啦’的声音。顿时其他三人同时惊醒,猛然起身,李如归道:“什么人?”   马云天大惊,以为这黑影要袭击李如归,立即飞身跃起,扑向黑影,这黑影反应甚快,随即向后一闪,躲过了马云天。   马云天惊道:“不是猛兽,你是人,到底什么人。”   其他三人纷纷起身,凑了过来,黑影毅然不说话,周公义点着了火折子,火光照亮了整个窑洞,黑影见有了光亮,急忙用袖子遮掩脸面,不让他们瞧出来。   冯万山迟疑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窑洞中,是不是要偷袭我们?”   四人你一言,他一语,苦苦相问,黑影被迫无奈,放下手,一张脸清晰的露了出来,四人顿时大惊,齐声道:“沈剑南,怎么是你?”   “没错,就是我。”这人正是沈剑南。   马云天问道:“沈剑南,你为什么躲在这里,刚才是不是要对我们下手?”   沈剑南叹道:“你们别误会,我只是想走开,不想打扰你们休息而已。”   “你会那么好心吗,分明是想趁我们睡着,将我们都杀死,你就少了几个仇人。”李如归狠狠说道。   沈剑南淡淡说道:“我是不会对你们动手的,况且我现在中毒在身,根本没那能力。”   冯万山踌躇道:“我且问你,万庄主是不是你杀的?”   沈剑南正言道:“苍天为证,我没杀万庄主。”   李如归冷笑道:“你是怕打不过我们四人,才这么说的吧。”   沈剑南淡淡一笑,道:“我说没杀就没杀。”   “那你说是谁杀的?”周公义质问。   沈剑南顿住片刻,缓缓说道:“我没看见人,等我赶到的时候,现场只留下一把刀。”   “你别狡辩了,分明是杀了人潜逃,不是你杀的,你跑什么啊,怎么不出来跟万姑娘对质呢。”李如归满面刁钻。   沈剑南叹道:“我没必要跟你解释这么多,请让开,我要走了。”说罢,迈步向前。   李如归怒道:“想走,没那么容易。”拍出一掌,沈剑南却没闪躲,正好打中,酿跄跺回原处。四人皆是一惊。   沈剑南捂着伤口,兀自咳嗽了两声,嘴角渗出鲜血。   李如归道:“分明是做贼心虚,竟然不躲开。”   沈剑南吁吁说道:“多说无益,今日我无力跟你们抗衡,想杀就杀吧。”   李如归听此说心下甚喜,早想弄死他,今天是个好机会,立即起手,准备攻击,冯万山看出些门道,截口道:“如归助手。”接着说道:“沈剑南,你受了伤?”   沈剑南很是淡然,道:“问那么多干什么,快动手吧,死在别人手里,还不如死在你们手里,早晚是个死,只是我竟然背负着冤屈死去,我真是恨啊。”   李如归气急,道:“别在那假惺惺。”   马云天迟疑道:“沈剑南我们萧山是名门正派,从来不做有损名声的事情,今日我等也看出来你有伤在身,要是这样杀了你,江湖会耻笑我们行为。”   冯万山寻思道:“你与我萧山过节太多,杀害同门兄弟,投靠朝廷当鹰犬,杀我萧山盟友,三大罪名,单独每一个,我们都可以杀了你,但是老二说的对,在这种情况下杀你,我们不光彩,我们也不做那卑鄙之人,但是我们的事情必须有了了断,今日放过你,他日你伤好,如果你有良心,就到萧山谢罪,我们会给你个公道的处置,如果你不来,他日再碰上,绝不轻饶,你好自为之吧。”   沈剑南道:“今日不杀我,多谢了,萧山我一定会去的,但不是谢罪,我要把事情的真相带到萧山,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我沈剑南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冯万山冷冷说道:“好,我但愿事情不是你做的,咱们后会有期,我们走。”说罢,转身出洞。   李如归迟迟不肯走,横眉冷对看着沈剑南,正是咬牙切齿的恨,恨之入骨,外面传来冯万山的叫声:“没听见我说的话吗,还不走。”   马云天与周公义把李如归强拉硬拽着拖了出去。   沈剑南望着他们走出,声声叹息,心中万千感慨,前日被颜有礼下的毒,至今还未清除干净,本想在此疗伤,没想到又碰到了他们,又被李如归打了一掌,伤上加伤,一时半会恢复不了。   沈剑南勉强支撑起身,准备回到原来的洞里继续疗伤,但是他猛然一惊,道:“糟了,难道李如归又折回来杀我不成?”   只因听到外面再次传来脚步声,而且依然是四五个脚步声,沈剑南叹道:“出尔反尔,怎么办,洞里没有别的出口了,还是冲出去吧。”   沈剑南酿跄来到洞口,准备硬闯出去,但是却发现来人不是李如归他们,远远的看见六个人,朝着洞里走来,顿时大惊,道:“云岭寨的人,这帮人更难缠,我得躲起来。”   窑洞里就这么大的地方,该躲到哪里去呢,当下灵机一动,就靠在洞口的内墙边,他们如果进来第一时间都是看里面,谁也不会回头看,等他们进来,自己就偷偷的溜出洞外。    第45回 卖身报仇(3)   冷不愉等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几人身上已经全然湿透,发现这个窑洞,都是兴奋不已,不至于成为落汤鸡,渐渐走近,沈剑南摒住呼吸,这帮人被大雨浇的是焦头烂额,蜂拥似的钻进窑洞里,众人甚是烦躁,对天谩骂。   每个人都把外套脱下来,各自找地方晾晒,冷不愉气道:“什么鬼天气啊,说下就下,咱们出来一点准备都没有,没有雨具,浇成这个样子,你们谁有火折子,快快生火,赶紧把衣服晾干了。”   沈剑南大惊,自道:“火折子点着,不就发现我了吗,趁机先溜吧。”立即贴着墙,慢慢的向外面挪动,但是与他们的距离太近了,尽管怎么小心,还是会发出声音,虽然声音微小,冷不愉还是听到了,踌躇叫道:“大家安静,我怎么听到洞里有其他的声音呢。”   其他人顿时停止喧哗,静静的听着,沈剑南急忙停住,不敢再动。   冷不愉道:“火折子找到了吗,快点着,看看这洞里是不是有野兽。”   大伙全身上下翻了半天,却摸不到火折子,冯耀黎叹道:“大概是刚才着急跑丢了吧。”   沈剑南听到此话心下甚喜,没有火折子,洞里漆黑,根本瞧不见自己,且先不动,静静的等待好时机再行脱身。   冷不愉道:“嗨,生不了火,我们穿什么啊。”   殷长河道:“大哥不必着急,或许是刚才脱衣服时掉到地上了,大伙仔细找找好吧。”   众人纷纷蹲下来在地上摸索着,洞里六个人,五个人在找,总共洞里没多大,五个人找一样的东西,很快就会把整个洞翻遍,那么很快就找到沈剑南的门口的地方了。   沈剑南倒吸一口气,双手去抓洞口墙壁,运气真气,双脚抬起,双手一抓,使足了劲,用了一个壁虎游墙,刷的一下游到了洞外,但是身体在墙上摩擦发出的声音还是躲不过冷不愉的耳朵,立即惊厥,高声喝道:“什么人?”   其他五人立即警戒起来,冷不愉道:“跑到外面去了,快追。”   六人一齐追出,沈剑南出了洞,急忙再使壁虎游墙功,匍匐到洞顶,双手双脚撑着两面墙,冷不愉等人四处搜寻,不见任何踪影,迟疑叹道:“难道不是人,是老鼠,刚出来就不见了。”   曲非直道:“大哥太过小心了吧,这么破的一个窑洞,怎么可能有人呢。”   冷不愉却不赞同的说道:“或许也是跟我们一样的躲雨之人呢,我们能来,别人也一样能来,如果是我们的敌人呢,不能不防范啊。”   “还是大哥心思缜密,我等不及啊。”冯耀黎笑着追捧。   “要不怎么当咱们大哥呢,没两下子,岂不是你也能当了吗。”童尧开起了玩笑。   冷不愉踌躇道:“好了,说正事,童尧,你的消息打探的怎么样了?”   童尧道:“我问过铁砂帮帮主颜有礼,他说前日曾与沈剑南碰过面,沈剑南中了毒,还受了伤,应该走不远的。”   冷不愉迟疑道:“那为什么这一路都没有他的踪影呢,问了许多人也都没见过,是不是我们追错了方向呢。”   “不能,沈剑南肯定没走大路,他现在仇人这么多,带着伤,他能敢大摇大摆的走吗。”童尧肯定的说着。   沈剑南听的真切,原来他们是奔自己而来,暗自骂道:“这帮家伙还是不死心,穷追不舍的,到底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呢。”   冷不愉叹道:“想杀沈剑南到不是难事,难的就是应该谁来杀呢。”   冯耀黎笑道:“大哥,你是老大,这个美事当然要让给大哥你了。”   冷不愉淡淡说道:“大哥对女人并无太大兴趣啊,我也知道兄弟们对那小妮子似乎都很眷恋,大哥怎么忍心夺人所爱呢,但是至于姻缘给谁牵,你们还是商量一下,免得到时候大家抢起来就不好办了。”   其他五人纷纷左顾右盼,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明显是每个人都想成就这翻好事。   殷长河踌躇道:“大哥,要不咱们比武定输赢吧,赢得来杀沈剑南。”   “这怎么行,比武岂不伤了兄弟的和气,这不是个好办法,再想想别的吧。”冷不愉矢口否决,立场坚决不赞同。   曲非直叹道:“那就看天意吧,找到沈剑南,咱们大家就一起上,混战之时谁杀死算谁的吧。”   沈剑南在外面听的糊里糊涂,自道:“什么美事,想杀我,怎么还要分配,冷不愉说的那小妮子所指何人,杀我还跟女人有关吗?”   冷不愉道:“我看也只有这样了,别无他法,今天就说到这吧,都找地方休息吧。”   沈剑南缓缓落下,心道:“外面下这么大的雨,我出去岂不是挨浇吗,趁着他们睡觉,我且在这里盘坐,疗伤,过了一两个时辰,我的伤和毒基本上就能处理完,然后我再好好教训你们一顿,想杀我,没门。”   沈剑南开始调息,汇元神功运作起来,气流强大,双手不停缓缓摆动,过了良久,冷不愉在熟睡中醒来,只觉周围有一股强大的气流在推进,直觉告诉自己,这洞中肯定有人在练功,分明是真气外泄的状态,看来还是个武功不俗的人。   冷不愉提高了警惕,缓缓起身,朝着气流的源头而来,越走越近,真气冲击越来越大,冷不愉也暗自运气真气,顶住外来的内力,也担心被震伤,来到洞口,之间洞口外的一个小涵洞中发出红色光芒,这光芒正是汇元神功真气发泄的成果。   冷不愉猛然窜出,道:“什么人。”还未看清是谁,已经先出一掌。   沈剑南立即醒觉,双手急忙扣笼,将冷不愉这只手绕了进来,随即双手转动,向后硬拉,冷不愉顺势跟进,马上撞入沈剑南怀中,再出一掌准备化解,沈剑南顿时盘坐而起,整个人悬于半空中,踢出一脚,将冷不愉这一掌踢了回去,之后再一转弯,冷不愉被拽进洞里,险些撞到墙上。   沈剑南翻转落地,急向外面跑去,这时其他人被打斗声吵醒,纷纷赶来,只见一个身影跑了出去,冷不愉道:“快追,别让他跑了。”   六人纷纷追出,外面还下着大雨,沈剑南在雨中飞奔,此刻觉得身体轻朗的多了,心下甚喜,余伤基本消除,自己差不多没了束缚,行走如飞,身轻如燕,后面六个人穷追不舍,沈剑南跑着跑着突然停下,心道:“我既然伤势痊愈,为什么要跑,我也不怕他们,正好刚才他们说的话不太明白,还得问问他们。”   沈剑南站在原地,六个转眼即到,他们面面相觑,妄自猜疑,冷不愉问道:“阁下是谁,身手不凡啊。”   沈剑南冷冷笑道:“听声音还不记得吗?”   六人迟疑片刻,冷不愉惊问道:“你是沈剑南?”   突然天空一条闪电‘咔嚓’一闪而过,闪电的光亮照亮了天空,这下确定了冷不愉的猜测,当即惊喜,笑道:“沈剑南果然是你,我们正要找你呢。”   沈剑南问道:“我正想问你呢,你们为什么要杀我,你们说的那小妮子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冯耀黎笑道:“我们是受了万紫红的请求,来杀你的,她答应我们谁提了你的人头去见她,她就嫁给谁,我们这帮兄弟都未成家,未了抱得美人归,你今日死定了。”   “你说什么?万姑娘竟然用自己的幸福来换我的性命?”沈剑南甚是惊讶。   冷不愉沉着说道:“沈剑南,上次在逍遥宫让你跑了,那是你幸运,大伙都各自怀揣心思,都想抓活的,今日我们兄弟六人齐心,只要你死,你是跑不掉了。”   沈剑南冷冷说道:“你们简直就是占人便宜,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你们得逞。”   殷长河笑道:“你错了,即使没有万姑娘的事情,我们也要杀你的,你就认命吧,你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要怨就怨你的娘亲吧。”   沈剑南大怒道:“你住口,不得羞辱我娘。”说罢,出掌来袭。   冷不愉首当其冲,冲在最前面,与沈剑南开始拆招,其他五人也不甘示弱,因为刚才说过,就看造化,混战当中谁杀算谁的,本是心狠手辣之人,此刻谁能心慈手软。   沈剑南从内新低愤恨这帮人,之前是没有机会,今日碰着,正想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想告诉他们不要太嚣张,七个人在雨中挥舞着拳脚,冷不愉武功是最好的,主攻便是他。   沈剑南一声冷哼,汇元神功护体,穿梭在六人当中,平生学的几张功夫,尽情施展,左右开弓,使了一招猛虎擒羊,左臂横伸,单掌化爪,抓向童尧,童尧急忙闪躲,沈家南见他闪躲,爪不落空,随即向后推移,正抓到童尧身后的曲非直肩头,但是曲非直身形硕大,沈剑南一提,没有提动,那斯稳如泰山,沈剑南心下唏嘘不已,立即垫步赶上,到于面前,再出一掌,拍在他的另外一肩膀上,曲非直踉跄后退了几步,并没有摔倒,若打在旁人身上,早就飞出数丈远了。   殷长河从侧面偷袭而来,沈剑南随即伸手抓了一把雨水,施加内力,顷刻间,雨水化成冰点,随手掷了出去,打在殷长河胸前,但听‘啪啪啪’的声音,殷长河衣服破裂,这一招乃是飞石打穴的手法,殷长河早已退避三舍去了。   沈剑南初试此法,顿感威力惊人,随即退身,双手其伸,揽过更多雨水,聚于胸前,双手托起,使出移行幻化,将雨水融化成更小的冰点,肉眼几乎看不清,合力双掌,推了出去,无数冰点飞也似的奔袭而去。   冷不愉感到了内力的推纵,急忙闪身,其他三人毫无感觉,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打在了身上,顿感胸口灼热,呜呼躺地。   六个人伤了无个,唯独冷不愉内力还算深厚,兀自周旋,沈剑南突然间想起了曲傲风传给他的乾坤剑法,记得里面有一招万剑归宗的招数,联想此刻,正好运用,随即暗念口诀,双手摆动,用离心真气之法,收聚周边雨水,再借以汇元神功,推纵出去,此刻的冰点如万千只弓箭一般,密如牛毛,向着冷不愉刺去。   冷不愉心下一惊,急忙退后,扭转身躯,双手掀起地面的水,扬起很高的一面水墙,将沈剑南这一招破掉了,他的水墙被真气溶热,沈剑南的寒冷剑气碰到这热的水墙,随即消融了。   沈剑南惊骇不已,暗道:“这家伙竟然有这么高深的内力,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   冷不愉收势笑道:“沈剑南,你使了好几种高深的内功,都不能奈我何,你还不受死。”   其他五人也纷纷起来,又聚拢到一处,纷纷坏笑着。   沈剑南淡淡说道:“你别高兴的太早,你们不是想杀我吗,行啊,我也不走,咱们就分出个高低,看看是你死还是我死。”    第45回 卖身报仇(4)   雨渐渐小了,天也渐渐亮了,下了整整一夜的雨,沈剑南与他们整整周旋了一夜,眼下还在僵持着,雨后的空气甚是清新,深深吸上一口,精神百倍,天边一道绚丽的彩虹尤能清晰可见,冷不愉等人都还穿着内衣,只因当时追沈剑南之急,没来得及穿外衣,清明前夕的天气还是凉风刺骨,再加之雨水浸泡了一夜,身上湿答答的,不禁寒战不已。   沈剑南却是穿的很多,看着他们的样子不觉发笑,道:“我看你们还是停手吧,打了一夜,要不咱们现在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你们也好找件御寒的衣服啊。”   冷不愉喝道:“少废话,只要能杀了你,冷点算什么。”   沈剑南笑道:“好啊,那就放马过来吧。”心下琢磨着:“不能跟他们耗下去了,他们不冷,自己还饿呢,不如先闪人,等日后有机会再教训他们。”随即纵身开溜。   冷不愉道:“沈剑南,你往哪里跑。”紧随其后一顿狂追。   沈剑南一路向西跑去,几个起落,已经把冷不愉他们落的好远了,兀自欣喜,准备先去找个酒馆饱吃一顿,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说,眼见前面不远处便有村庄,沈剑南加快了步伐,临近村口的时候,突然冷不愉出现在面前,挡住了去路。   沈剑南迟疑问道:“你怎么这么快?”   冷不愉冷笑道:“合该你死,你走的路我都很熟悉啊。”   沈剑南叹道:“好吧,今天不分出个胜负你是不肯罢手了,来吧。”   后面五人纷纷赶到,每每出掌打了过来,沈剑南纵身向前跃去,在空中回转身躯,双臂化了一个圈,向下推去,一道真气而出,五人急闪,冷不愉纵身赶上,出掌来袭。   沈剑南在空中便打边退,两人互拆了数十招,随即沈剑南落于树上,开始起舞,摇落了漫天树叶,把每一颗树叶加注真气,使出一招万千花雨,推向他们。   无数树叶密密麻麻的飞奔而来,冷不愉等人无处闪躲,六人全身被划破了口子,纷纷负伤而倒地,沈剑南缓缓落下,走到面前,淡淡说道:“冷不愉怎么样,这回你败了吧。”   冷不愉吁吁说道:“哼,你只是侥幸而已,要不是我们饥寒交迫,你根本赢不了。”   沈剑南道:“行,我就让你们输的心服口服,咱们进村,给你们时间,吃饱了穿暖了再打。”   冷不愉迟疑问道:“真的?你不会跑了吧。”   沈剑南冷笑道:“笑话,我用跑吗。”   冷不愉踌躇片刻,欣然笑道:“好,两个时辰后,咱们再比过。”   余下无话,七个人来到村里,约好了地点,各自去吃饭,冷不愉等人来到一农家,向主人要了点馒头,大伙狼吞虎咽。   冯耀黎道:“大哥,沈剑南这小子武功如此了得,我们六人不是他的对手啊,想对付他,还得想个更好的办法啊。”   冷不愉踌躇道:“所以我才稳住他,给咱们腾出时间来想对策啊。”   殷长河道:“我有个办法。”   其他五人纷纷凑了过来,殷长河低声讲解着,众人皆是点头,冷不愉笑道:“好主意,我看沈剑南这回还不死。”   六人主意已定,动身来到相约的地点,还是刚才的村头,只见沈剑南已经等在那里了,冷不愉笑道:“沈剑南,你果然爽约。”   沈剑南道:“我堂堂正人君子,岂能让尔等耻笑。”   “那就开始吧,闲话少叙,杀了你,美娇娘还等着我们呢。”童尧迫不及待的样子。   沈剑南冷冷一笑,心道:“无耻之徒,看样子得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了。”   童尧首先抢功而上,直取右路,曲非直随后跟紧,曲左路,两人一来一往,周旋在沈剑南两侧,冯耀黎纵身跃到沈剑南身后,代庆礼拄着拐杖则在一旁佯攻,冷不愉正面攻击,唯独不见殷长河。   沈剑南被夹在中央,忙开了手脚,这几个人也算是使出浑身解数,誓要杀死沈剑南,但沈剑南了解,只是没有在乎。   殷长河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的树后,手持一张弓,躲在树后偷偷观察着,只见沈剑南与他们打的不可开交,殷长河搭箭上弓,对准了沈剑南,瞄了又瞄,须臾,‘砰’的一声,箭已离弦。   冷不愉等人事先安排,此刻已经知道箭已到来,猛然间一齐外闪,沈剑南顿敢惊异,却未曾提防暗算之事,猛一回头,发现暗箭到来之时,再躲已经来不及,只能稍微闪身,不至于命中要害,这只箭刺进了左肩离心脏不远处,沈剑南瞬间躺倒。   沈剑南破口大骂道:“卑鄙,真是没想到,你们竟然暗箭伤人。”   冷不愉得意的笑道:“哈哈,只能说你太傻了,我们六人凭打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自己也知道,再次约你,不使点计策,怎么可能制服你,这一点你都没想到,怎么在江湖上混,被人弄死是早晚的事情,还好,今日我们能给你留着尸体。”   沈剑南一声叹息,淡淡说道:“唉,我真是心慈手软啊,刚才就应该杀了你们,竟然答应与你们再比过,我真是发烧,烧坏了脑袋啊。”   冯耀黎笑道:“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你就受死吧。”   沈剑南踌躇半晌,道:“也罢,人生自古谁无死,只是早死与晚死,来吧。”暗自抓了一把地上的土在手中,冷不愉等人面目狰狞的表情,缓缓而来,当他们到面前之时,纷纷出掌准备拍死沈剑南的时候,沈剑南将刚才准备好的土对准了他们的脸,扬了出去,六人顿时迷了眼睛,沈剑南趁机封住穴位,起身快跑。   六人打扫去了脸上的灰土,随即追出,沈剑南忍着痛,拔出箭,回头瞧的准,给它射了回去,正好射中童尧身上。   童尧‘哎呀’一声,跌倒下去,其他五人毅然穷追不舍,沈剑南急转回身,双臂横伸,身躯前倾,身后顿时卷起如千层浪般的沙土扬尘,闷哼一声,一场沙尘暴似的狂杀席卷而来。   冷不愉等人被卷入狂杀之中,辩不出方向,昏天黑日,瞧不见东西,在里面摸来摸去,一时半会走不出来,沈剑南长吁一口气,全身酸软,自道:“最后一点真气,送给你们了。”说罢踉跄走开。   不知道走了多远,不知不觉当中,沈剑南就昏迷过去了,在梦中,这一路走来发生的事情就像过电影一样,历历在目,又看到了那一张张丑恶的嘴脸,纷纷指责自己,赵显成死自己杀的,万世雄是自己杀的,不论自己怎么解释,这帮人就是不听,在梦中,沈剑南孤独无助,每个人都怀疑自己,没有一个人相信自己,连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都离自己而去了,沈剑南不禁哭泣,无人了解自己内心的苦楚与憋闷。   伴着哭声沈剑南醒来,起身看了看四周,原来自己是在做梦,这梦做的相当真实,有如身临其境般,沈剑南唏嘘不已,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定是自己被这些事情缠绕的太久了,难以解脱之故。    第45回 卖身报仇(5)   冷不愉沉着说道:“沈剑南中了一箭,绝对跑不远,咱们赶紧回去看看童尧的伤势怎么样,然后再去追他”   五人匆忙返回,只见童尧躺在地上打滚,疼痛难忍,哎呦直叫着,冷不愉联合其他几人,将他扶起,看了看伤势,还好无大碍,随即说道:“童尧,你忍着点,我把箭拔出来。”   童尧立马咬紧牙关,闭上双眼,等待冷不愉。   冷不愉正了正神,手腕拧了两下,抓住箭身,其他几人把住童尧的胳膊,冷不愉看了看几位兄弟,示意他们准备好了吗,几位兄弟点了点头,冷不愉暗使了一股劲,猛烈的一拔,童尧‘啊’的一声瘫软在殷长河怀里。   “老六,你没事吧。”殷长河万分惊恐,连声叫着。   冷不愉送了一口气,道:“不用担心,他只是太疼,昏过去了,过一会就醒了。”   “大哥,咱们先找个地方,让老六休息吧。”冯耀黎起身,四周探看着,是在寻找能安身的好地方。   冷不愉道:“好吧,老三,老八,你俩抬着童尧,咱们去前面小镇。”   殷长河与曲非直抬起童尧,几人晃晃荡荡的走着。   来到客栈,安顿好了童尧,几人坐在一起商量对付沈剑南的对策,每个人都是一筹莫展,谁也拿不出个好主意,各自沉吟良久,表情多样化。   过了一会,冷不愉叹道:“沈剑南现在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了,咱们为了一个女人大费周章,弄不好伤残几个,我看犯不上。”   “大哥你这是要打退堂鼓吗?”殷长河起身“咱们兄弟已经算是胜了一仗,如今沈剑南身负重伤,取他人头的时候即将到来,我们都迫不及待了。”   “是啊,就算不为了那万紫红,咱们不是一样要抓沈剑南吗。”冯耀黎补充说道。   “可是万紫红要沈剑南死啊,咱们抓沈剑南可是为了对付朝廷啊,死了可没用了啊。”冷不愉踌躇说道。   代庆礼笑道:“大哥,这还不容易吗,朝廷目前根本不知道谁是真谁是假,咱们随便找一个人顶替就行了。”   “既然兄弟们都这样说,那就依你们,但愿做到两全其美吧。”冷不愉心中略有疑虑,但是也拗不过兄弟们的意图。   话音落去,冷不愉起身,走到床边,看了看童尧,深沉说道:“老七,你行动不便,就不要去了,留下来照顾童尧吧。”   代庆礼脸色骤然变化,显得不是很情愿,拗道:“大哥,我还想娶那美娇娘呢,我留下那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哈哈,就算你去,你认为你这副模样还能有希望吗?”曲非直忍不住笑,挑逗着嘲笑着他。   代庆礼气道:“没准老天眷顾我呢,你怎么就知道没希望,我看你才没希望呢。”   冯耀黎截口道:“行了,你俩别斗嘴了,大哥这样安排是对的,不要光想着美娇娘,杀沈剑南是有很大风险的,大哥是为了你好,怕你有闪失,咱们已经失去两位弟兄了,不能再失去了。”说罢,表情凝重,唉声叹气。   “老七,你就留下吧,日后有相当的漂亮姑娘,大哥替你做媒,肯定让你如愿以偿。”冷不愉走到代庆礼身边,拍着他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   代庆礼虽然内心很不愿意,但是听人家这样说了,就算在想去,也没借口了,只好勉强笑道:“好吧,我就听大哥的,不过你们也要小心啊,现在有少了两个人,斗不过千万不要硬拼,等童尧伤好,咱们一起再去。”   冯耀黎道:“那咱们就出发吧。”   剩下四个人,来到街上,冷不愉与冯耀黎分析着情况,一时不知该往哪里找,正在商量之时,却见万紫红迎面走了过来。   冷不愉迟疑问道:“万姑娘,时间还没到,怎么就......?”   “我知道你们没杀了沈剑南,所以我才来的。”万紫红淡淡说道。   “你知道?难道你一直跟着我们?”冷不愉疑惑不解,带着怀疑她跟踪的眼神看着她。   万紫红撇了一眼,知他在怀疑,漫不经心说道:“我懒得跟踪你们,我是看见沈剑南了。”   冷不愉急忙追问:“在哪看见的?”   万紫红道:“我想问你们,咱们的约定还算不算数了?”   “当然算数啊,我们正在找沈剑南呢。”曲非直欣然回答。   “那就好,如果你们不算数了,我就去找别人了。”万紫红很不客气,“沈剑南刚才在一家药铺出来,往那边走了。”手指着来时的路。   冯耀黎道:“快追。”   万紫红道:“你们随我来...。。”   沿着刚才来的路,一直往回走,万紫红也很纳闷,叹道:“沿途一点血迹都没有,沈剑南这个家伙也学聪明了。”   “他肯定是出镇了,中了一箭绝对不能在野外露宿,沿途看看有没有破庙,偏僻人家之类的。”冷不愉迟疑分析。   几人一路追出镇子,沈剑南却在巷子里闪身而出,看着他们离去,淡淡笑道:“哼,当我是傻子,你们找去吧。”   沈剑南捧着刚买好的药,匆匆回到了先前订好的客栈,进了屋,对着方子开始煎药,半个时辰过后,药已服下,开始盘坐床上,运功疗伤。   沈剑南每疗一次伤,武功就更近一层,只因汇元神功的奇特功能,这种内功修为可以将原有的伤势去掉,而且在这基础上也等于修习,完全是治病练功两兼备。   整整盘坐了一夜,沈剑南略感舒畅,抬起胳膊在空中摇晃两下,果然伤口处不再疼痛,兀自欣喜,立马下床,来到楼下,一夜的工作,肚子里早已没了食物,看看有什么吃的,刚一到楼下,便见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常,每个人手中都拎满了物品,不知何故。   “小哥,街上这么多人买了那么多东西,是要干什么啊?”沈剑南对着柜台里的店主好奇的问道。   “这你都不知道啊,今天是清明节啊,他们都是买的贡品去自己亲人的坟地拜祭啊。”店主惊讶他的无知,但也悉心告诉了他。   沈剑南踌躇片刻,自道:“清明节,上坟?”脑海中联想一番,暗暗说道:“九弟,众人都说是我害了你,你死的真实不明不白,咱们兄弟一场,哥哥应当去看看你了。”   “小伙子,想什么呢,家里有什么亲人过世吗?”店主见他一脸沮丧,故而问之。   “哦,没,没,我没有什么亲人。”沈剑南急忙解释,“告辞了小哥。”匆匆出门,站在大街上,看着他们纷纷走过,问题又来了,于是拽过来一个问道:“这位仁兄,请问去坟上拜祭都应该买点什么啊?”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冷笑道:“没毛病吧,您哪?没上过坟吗?自然是酒肉,水果还有纸钱了。”喃喃说道:“还有这么傻的人,真是的...。。”匆忙走开。   沈剑南遥喊道:“谢谢啊。”   开始寻找能买到这几样东西的店铺,整整准备了两个时辰,才把这些东西买齐,打了一个大包裹,背在身上,朝着萧山走来。   冷不愉等人自从出了镇,一路走了好远,才在路边找到一个废弃的茅屋,众人奔了进去,找寻沈剑南的踪迹,但是一无所获。   万紫红踌躇道:“没理由啊,沈剑南肯定是往这个方向走的,为什么沿途一点线索都没有呢?”   “你不会是看错了吧,或许他根本没出镇呢。”冯耀黎寻思着,转身看着窗外,猛然惊厥,叫道:“你们快看,那不是沈剑南吗?”   众人急忙向窗外瞧去,只见沈剑南背着个大包袱,正朝着这边缓缓走来,看样子包袱很重,走起路来很吃力的样子。   “他背上是什么东西?”冷不愉迟疑说道。   “甭管他什么东西,杀了沈剑南最主要,上。”万紫红淡淡一声,飞起一脚,踢碎了门板,奔了出去。   沈剑南登时大惊,唏嘘不已,叹道:“万姑娘,怎么又是你?”立即驻足脚步,有着想跑的感觉。   随后冷不愉等人破窗而出,四个人分四面,把沈剑南夹在中间。   沈剑南左右前后看了看,心下畏惧,迟疑说道:“你们真是阴魂不散,我的命就这么值钱吗?”   冷不愉冷冷说道:“今天万姑娘也在,她已经答应我们了,你说我这几个兄弟能放过你吗?”   “万姑娘,你到底让我说什么好呢,我不是说过了吗,你想杀我随时都可以,为什么要委屈自己,难道他们杀了我,你当真要嫁给他们吗?”   “这个不用你费心,我只要你死,就算是一头猪,能杀死你,我也会嫁。”万紫红横眉冷目,痛恨不已。   “万姑娘这么说就不对了,怎么能拿我们跟猪比呢,我们好歹也是成名已久的江湖侠客啊。”冯耀黎听着不舒服,反驳了两句。   万紫红无奈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快动手吧。”   沈剑南听到此话,心下急了,这若不跑,以自己目前的状况,定死无疑,遂纵身跃起,爬树而跑。   “想跑。”冷不愉纵身追去,此时内力稍比沈剑南胜出,两个起落,便挡住了沈剑南的去路,伸手击来。    第46回 坟里文章(1)   沈剑南急忙向后跑,但是后面那几个人已经赶上,前后无路,只好向两边跑了,但是自己身上背着这么大的包袱,当真是累赘,可是又是花了不少钱买的实在不忍心弃之。   冷不愉从左侧拍来一掌,沈剑南出掌相迎,两掌交锋,内力不够,被冷不愉震了回来,身子向后滑翔,后面冯耀黎出了一掌,却刚好打在了包袱上,替沈剑南挡了一下,但是又被   力道引导的向前踉跄奔去,身体重心顿失,曲非直从侧面扬起一脚,踢在沈剑南的左肩上,沈剑南整个人飞了出去,撞向了大树。   沈剑南刚要爬起,冯耀黎已经从天而下,单掌排云,直奔面门,沈剑南急忙趴下,让包袱迎接他的力量,冯耀黎下来没有打,却是抓,抓住包袱使劲向上提,将沈剑南连人带包袱   提起,扔向曲非直。   沈剑南这是想起了离心真气,在失去重心的时候,可以矫正重心,跟随敌对的力量顺着走,渐渐到了曲非直面前,他正在出掌等着给自己一个迎头痛击,但是沈剑南已经准备好了   ,还未等曲非直打来,自己已经使出了旋风腿,‘啪啪啪’连续三个翻转,连踢了曲非直三脚,最后一脚将曲非直踢开,借着他的阻力,弹了回来,正好奔冯耀黎而来。   冯耀黎瞧见了刚才踢曲非直的那一幕,也是唏嘘不已,立即惊厥,见沈剑南飞身而来,急忙作势,双掌擎出,暗自使足了内力。   沈剑南看出了他的意图,早把汇元神功运起,又加了一道九宫心法里的真气,也出双掌,‘帕’的一声,两掌交锋,停住片刻,真气在两人指尖游走,但片刻之后,就听得冯耀黎   ‘啊’的一声,被震了出去。   这两下打倒了两个人,只因沈剑南在半空中,由于离心真气的本身原理,就是在失去重心的前提下,才能发挥出更好的效应,如果是在地上打,凭沈剑南现在的状态,根本打不赢   他们。   冷不愉见状,大为恼火,大跨步而来,殷长河则在侧面照应着,两人共同夹击,沈剑南此刻落地,与两人对拆,便拆便退,万紫红却在背后出了一掌,沈剑南只觉后心一阵灼热,   立即出双掌,与冷,殷二人。   顿时动作停住,沈剑南腹背受敌,掌间较量着,仍然是以离心真气化解万紫红内力的震慑,将她的内力转嫁到冷,殷二人身上,自己则成了一个通道,身体丝毫不损。   渐渐的冷,殷二人支持不住,面色发青,浑身颤抖,万紫红全然不知,还在加劲的催动内力,认为是在打着沈剑南。但沈剑南却是乐悠悠,独自欢喜。   “快放手,万姑娘,沈剑南已经把真气传输到我们身上了。”冷不愉吁吁说道。   万紫红大惊,准备收手,但是沈剑南瞧好了机会,怎能等到她收手,随即鼓起内力,由内向外,倒吸一口气,身体一抖,真气外涌,奔流不息,将他们三人震飞了出去,全全躺倒   。   “万姑娘,得罪了,后会有期。”沈剑南看了看,他们已然摆平,但是却不忍心伤了万紫红,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心中还是带着歉意。   沈剑南正了正包袱,恐他们顷刻缓过来,急忙朝着大道跑去。   跑着跑着,猛然想到,本来是要去赵显成坟前拜祭的,却因刚才忙乱,给忘了,此刻刚刚想起,自道:“对啊,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快去吧,晚了天该黑了。”   沈剑南一路甚是疲惫,离日落大概还有两个时辰左右,一路不曾停歇,总算是到了,终于可以停下了,看看周围的环境,与一年前一样,还是那些草,那些树,就连分头也是那些   ,不多不少,缓缓的向赵显成的坟头走去,遥想起一年前的情景,赵显成与自己去赴约,身死,直到埋骨这里,再到后来被指认为杀人凶手,那所有的所有,一幕幕,历历在目,   正是往事不堪回首,想起了过去的不愉快之事,沈剑南内心一阵潮湿。   来到坟前,卸下了包袱,自己蹲了下来,打开包袱,淡淡说道:“九弟,时间转眼即逝,一晃已经一年有余了,今天是清明节,四哥过来看看你,还给你带了不好好菜好酒,今日   四哥想跟你喝个痛快。”   捧出酒坛,在坟前摆了三只杯子,又将那准备好的,肉,菜,都整齐的摆在那,将三只杯子倒满了酒,叹道:“九弟啊,四哥有许多烦恼,许多委屈,不知道向谁去诉说,我想,   没有一个人能相信我,但我知道,他们冤枉我的事情,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我行的正,走的直,九弟的死,我也很难过,但是九弟你全下有知,应该知道不是我害的你了吧。   ”   沈剑南坐了下来,说着说着,表情由沉痛变成了傻笑,道:“嗨不说这个了,咱们喝酒。”说罢,将地上的三只杯子,纷纷扬在了地上,自己捧起坛子大口开喝。   酒坛放下,沈剑南目光深邃,缓缓说道:“九弟,你知道吗,这一年我过的如老鼠一样的生活,曾经多少次,死里逃生,现在我真成了过街老鼠了,人人喊着要抓我,杀我,咱们   萧山兄弟也视我为大仇人,都说要杀我给你报仇啊,我曾多次解释,但是他们根本不听,后来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你们才是最亲近的,因为你们才是真正的义结金兰啊,而我呢,   算什么啊,只不过当初碍于面子的事,这些我都不在乎了,但是我没想到的是,萧山的兄弟们能跟那帮人合伙来抓我,看样子我这个兄弟已经不存在了。”   再次举起酒坛,又喝了一大口,酒坛放下,眼睛开始迷糊,身子也开始摇晃了,说话的嘴也开始发瓢了,   “九弟,今日我特地给你带了这么多好吃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啊,虽然算不上丰盛,但也还可以了,四哥目前拮据的很,等将来所有的误会解除,我再来给你弄更好的。”沈剑   南说着说着,站起身来,道:“九弟,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不打扰你了,今天是清明节,我不想再这里被其他兄弟看见,又该犯口舌了。”迈开腿刚欲走,却突然眼前黑了一   下,扑通摔倒在坟边。   “九弟,你这是要留我啊。”沈剑南扭头看着坟,笑了笑,好吧,那我就陪你多待一会吧,我想你一定也很寂寞吧,这帮兄弟来看过你吗?今天是清明节,马上就过去了,我怎么   没见到除了我之外,别人拿的东西呢?”   沈剑南四处寻找着,叹道:“你是不是也很气啊,真不够兄弟情谊,你看你的身上,长满了蒿子,一看就知道,很长时间没人来过了,没关系,四哥帮你拔掉。”   沈剑南渐渐起身,伸手开始拔草,喝醉了之后力气有限,加之蒿子根深蒂固,不太好拔,不禁笑道:“这蒿子也这么顽固,摆明是跟我作对啊,我拔你下来你了.....。。”   沈剑南突然停住,双眼紧紧盯着坟土旁边的一个小角落,只见那里缺了点土,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有动物打洞造成的,更加惊奇的是连衣服都露了出来。   沈剑南‘哎呀’说道:“这怎么能行呢,九弟你这样睡,会冷的,我帮你盖盖。”凑到跟前,准备帮他把土添好,用手扯着露出来的衣服上的一块,准备给他放回去,说道:“这   该死的动物,连你的棺木都给弄坏了。”随手一拽,却没拽出来,惊了,奇了,自道:“是不是冻住了。”   连忙挖了挖旁边的坟土,突然大吃一惊,只见露出来的这块地方的棺材是完好无损的,但是赵显成的衣服却露在了外面,这是怎么回事呢?   沈剑南突然感到一丝诡异,回想一下一年前下葬时,自己也亲自在场的,如果衣服露在外面,当时那么多人,不会看不到的,那眼前这是怎么回事呢,一个不好的念头,在脑海中   产生,那就是,有人对棺材做过手脚?”   沈剑南不禁毛骨悚然,紧紧盯着棺材看了半天,唏嘘不已,踌躇了半晌,自道:“这里边到底有什么秘密,   带着好奇之心,也带着一种紧张的气氛,沈剑南岌岌说道:“九弟,可能有人动了你的棺木,我现在要将他打开看看,惊动了你,千万别怪罪啊。”随即一把,一把的,将坟上的   土,刨了下去,由于从入冬刚刚到清明,地下的被冻住,还没有完全舒化,沈剑南身上没有带任何工具,只有用手去抠,大概用了半个时辰,棺木上的土,被清理掉了。   整个棺材露了出来,沈剑南转了一圈,看的出来,只有那一个角落衣服露了出来,显然,这是无意中的事情,想了想,可以肯定当时是没看错的。   沈剑南舒缓了两口气,后退了两步,双手起势,运起真气,猛然推出,真气将被钉死的管盖掀开,缓缓走了过去。   “啊,里面没人。”沈剑南大吃一惊,猛然惊叫,只见棺材里只有赵显成当时下葬时穿的衣服,却不见尸骨。   “才一年而已,就算尸体腐烂,也不能如此之快,连一点灰都不剩吧。”沈剑南寻思,这让他匪夷所思,迟疑片刻,道:“也不能是有人偷尸啊。”   一个最不愿相信的结果,但也伴随着一丝庆幸的答案出来了,沈剑南矢口道:“难道是借尸还魂?”   沈剑南开始联想一系列的事情,想起了那日在萧山,薛玉狐的消息被走漏了风声,知道事情的只有十兄弟,后来薛玉狐身边就多了一个蒙面人,而且当日接到曹吉祥来信,也是赵   显成主动要去的,难道赵显成是用借尸还魂的手段在背地里搞着大阴谋?   “看来,这中间有不少事情都是赵显成搞出来的,这个家伙太危险了,我一定要把你揪出来,赵显成,你害苦了我啊,这笔账都得算在你的头上。”沈剑南越想越气恼,对着赵显   成的棺材一顿痛骂。   “对啊,他既然没死,那么我和萧山兄弟的恩怨也就化解了,我要去找他们,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们,一起去对付赵显成,初群还在萧山,我也可以正大光明的去见她了。”沈剑   南又笑了,眼睛里又是一幅美好的画面和蓝图。   “咦,这棺材怎么办。”沈剑南踌躇着“我是给他圆上,还是就这么放着?”   “不管他了,反正人都没死,要棺材干嘛,我不倔了你的坟就算兄弟一场了。”沈剑南怒气正冲,起脚将地上的贡品踢了开来,扭头走了。   冯万山等人回到了萧山,山上的其他几个兄弟已经摆下了酒席,正在为他们的回归而高兴,整个山上张灯结彩,一片祥和,王赫带着其他兄弟早早等在大殿门口,迎来了冯万山众   人,拱手笑道:“大哥总算回来了,小弟甚是担心啊,正打算派人去接应呢,这不,探子回报,说大哥已经到了山下,小弟特意叫人做了酒菜,给大哥二哥,和两位兄弟接风。”   “三弟辛苦了,我不在的日子里,三弟费心了,今日我们痛饮几杯,不醉不归。”冯万山更是欣喜异常,众人簇拥着进了大殿。   “没想到我不在,三弟把萧山打理的如此好,我看我应该让贤了。”冯万山调笑着说道。   “大哥这么说就折煞小弟了,大哥永远是大哥,小弟怎能越俎代庖呢,实在不敢啊。”王赫赔笑,客气着应说。   “各位兄弟就坐吧,咱们兄弟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聚了,也是因为前段时间事情太多,现在终于都告一段落了,咱们也该好好喝上一回了。”冯万山高声宣布。   众兄弟无不兴高采烈,一阵喧哗,各个坐了下来,开始推杯问盏,酒过三旬,王赫叹道:“沈剑南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跑了也好,总比被他们抓了去要强的多。”   “哼,三哥只管喝酒就是了,不要提这个沈剑南了,提他我就痛恨不已。”李如归愤愤不平,驳回了王赫的话。   王赫费解,问道:“十一弟,怎么了,貌似沈剑南又做了什么对不起咱兄弟的事情吗?”   李如归霍地起身,气道:“沈剑南简直是卑鄙无耻啊,起初有了杨姑娘,后来又霸占了柳月残,更让人发指的是他竟然.......。。”随即坐了下来,道:“大哥,还是你说吧。”   冯万山放下酒杯,缓缓说道:“其实我们也是听说,不曾亲眼见到啊。”   王赫追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剑南竟然把万世雄,万老庄主给杀了。”冯万山语气甚重,一只手赚着拳,狠狠的锤在了桌子上,看得出来,对沈剑南是十分愤恨的。   “什么”竟有此事?”王赫猛然惊厥,唏嘘感叹,问道:“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李如归始终是按捺不住,截口说道:“因为什么?就是因为他想调戏人家万家小姐,被万庄主撞破,怕被声张出去,所以就杀人灭口了。”   “你是听谁说的,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曹震海不相信他的话,忍不住疑问。   “听谁说的,我是听万小姐亲口说的,万小姐还举着‘卖身报仇’的旗子,在街上四处游走,这还能有假吗?”李如归仇视的双眼露出凶光。   “大哥,这是真的吗?”曹震海还是不大相信,又问冯万山。   冯万山叹道:“十一弟不要乱说,万小姐是说沈剑南杀了他爹,但是是不是调戏万小姐,咱们也是听他人说的,不能做实的。”   周公义叹道:“那日咱们都看见了,他来救宋正,还带着柳月残,后来柳月残亲口说自己已经是沈剑南的人了,由此可见,沈剑南就是一个色狼,先是杨初群,又是柳月残,后来   万紫红,这是被万庄主发现了,不然万姑娘也被他糟蹋了。”   王赫一声长叹,道:“沈剑南啊,沈剑南,竟然不知道悔改,一味犯错,你到底要错到什么时候才罢手啊,如今你又背负了一条人命,你真快要万劫不复了。”   “我不相信,四哥...。”曹震海叫了一声四哥,觉得说走了嘴,急忙偷看了看众人,改口说道:“沈剑南根本不是那种人,我很了解他,就这件事情,我敢以人格担保。”   郝长风啼笑着说道:“五哥,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只怕你是被沈剑南的假象迷惑了吧。”   曹震海端起酒杯,一饮而进,正了正神,正言说道:“咱们都是兄弟,犯不上争吵,总之我相信我的眼睛,不能因为对他有所偏见,就什么事情都往他身上赖,这样的话,咱们萧   山十杰未免有点.....。。”   “有什么啊,就你跟沈剑南关系好,处处向着他说话。”李如归话才说一半,马云天立即喝住,厉声说道:“十一弟,不得无礼。”缓缓起身,走到曹震海身边,语气平和,说道   :“五弟,沈剑南的事情咱们都不相信那是真的,其实二哥跟你一样,咱们要面对现实,不能以个人情感考虑问题,虽然你与沈剑南矫情颇深,但是二哥也曾与他同乡,儿时也曾   一起玩耍,我的心情也和你一样,你也不用多想,咱们兄弟都一样,共同去面对。”   曹震海起身,端起酒杯,深深笑道:“二哥说的对,小弟意气用事了,各位兄弟,在下深感歉意,来,干了这杯酒,就当我给各位陪不是了。”说罢,仰脖喝了,然后坐了下去,   再不说话。   马云天接着说道:“其实我们在回来的路上已经见过沈剑南了....。。”“那你怎么不把他抓回来呢?”张超凡截口问道。   “他当时身受重伤,咱们都是正人君子,怎么趁人之危。”马云天正言说道。   “跟他还讲什么君子之道啊,要是我当时在场,直接趁机结果了他。”张超凡狠狠而言。   李如归冷笑道:“那要你在真就好了,可惜了大好时机啊,咱们大哥二哥说什么也不肯动手啊,我是无能为力。”   冯万山道:“总总事情根本没有查清楚,怎么能杀他呢,最多也是抓他回来而已。”   “你们刚才说沈大哥怎么了?”杨初群突然间从门外走了进来,双眼呈现求知的渴望,“我已经在外面听了好一阵了,但是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只是路过而已。”   杨初群的出现让在场众人鸦雀无声,无人说话,五人回答,纷纷双目游离,顾盼左右。   “你们怎么不说话啊,沈大哥到底怎么了,你们快告诉我啊。”杨初群很是着急,急得欲哭。   马云天叹道:“其实也没怎么,只是他受了伤,我们在窑洞中见过面,但是无大碍,杨姑娘你不必担心。”   杨初群迟疑问道:“就这些吗?那我怎么听你们说还有......。。”“你别问这问那的,没看着我们兄弟喝酒呢吗?真是扫兴。”李如归猛然语出惊人,一句话说的杨初群面红耳   赤,无地自容,委屈极了,自觉羞涩难挡,淡淡说道:“对不起,我打扰到你们了,你们继续,我走了。”急忙双手掩面,匆忙跑了出去。   “如归,你怎么能这么跟杨姑娘说话呢,女孩家面皮薄,多让人家难为情啊。”冯万山责怪着他,语重心长的教训了一番。   “哼,看见她我就来气,你看那担心沈剑南的样子,担心就去找他吧,还赖在萧山干什么啊。”李如归一幅尖酸刻薄的样子,表情颐指气使。   “老十一,这话我都听着不舒服了,咱们对事,不对人,杨姑娘在萧山没少操心,咱们的衣食住行,哪一样不是杨姑娘着手操办的,你不说感谢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对人家那样的   态度呢。”王顾言沉默良久,终于忍不住,说了两句。   “行,你们这是都针对我啊,我怎么了,难道你们都忘了九哥的仇了吗,咱们竟然养着仇人的女人在身边,有一天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好了,我也不说了,我喝多了,我回去   休息了,你们继续吧。”李如归被激怒,冷冷的言语,起身走了出去。   “十一弟,回来...。。”马云天怎么叫也未能叫回。叹道:“嗨,什么脾气啊,这是。”   “各位兄弟,我也有些醉了,恐再喝会失宜,且先告退了。”曹震海亦起身退场,寒暄两句,也匆忙走了出去。   冯万山无奈,叹道:“既然如此,咱们就散了吧,兄弟们都忙了一天了,也都回去休息吧。”   其他众人也是很无奈,有的人还未尽兴,竟然被扫兴了,唉声叹气的纷纷走了出去。   马云天道:“大哥,你也早些休息吧,这段时间你也过于劳累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办吧。”   “二弟,我还有些话想跟你说,咱们出去走走吧?”冯万山淡淡说道。   马云天踌躇片刻,道:“好,有什么事情大哥尽管说。”   两人走出大殿,时值深夜,徘徊在萧山大院中,漫天繁星,洗礼着冯万山的惆怅心情,良久说道:“二弟,明天就是清明节了吧?”   马云天掐指踌躇算道:“大哥,今天就是清明节啊。”   “呀,咱们一直忙活着沈剑南的事情,竟然把清明都忘了,九弟坟前也无人给添香火,咱们做兄弟的真是对他不住啊。”   马云天亦是刚才想起,惊讶说道:“是啊,大哥不说小弟都忘了,要不明天我带兄弟们去拜祭。”   冯万山叹道:“晚是晚了点,但还是希望九弟不要见怪吧。”   马云天道:“我明天一早就去。”   “还有一事。”冯万山咳嗽两声,初春的天气比较寒冷,马云天关心着他的身体,说道:“大哥,多穿些衣服,以免着凉啊。”   冯万山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就是万世雄的事情,一定要尽快查出真相,不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大哥也相信不是沈剑南杀的吗?”马云天新奇问道。   “我想不会是他,从他的眼神里我能看出那种无辜的感觉,可能他真的被万姑娘冤枉了。”冯万山仰天闭目冥想。   “原来大哥也是这么想的。”马云天道:“明天着手去查探这件事情,顺便找寻万姑娘下落,不能再让她这样在江湖上行走了,真是太有失颜面了。”   两人走着走着,来到凉亭前,但见杨初群独自坐在那里哭泣,两人登时感同身受,因为刚才的事情,两人也不好受,立即走上前,马云天轻轻说道:“杨姑娘,是不是还为刚才的   事情挂怀啊?”   “没有啊。”杨初群发现有人过来,急忙擦拭眼泪,解释说道:“是冯大哥,马二哥啊,你们怎么也这么闲呢?”   冯万山叹道:“我们也是睡不着啊,最近事情太多了,一直压着,心里很不舒服啊。”   杨初群道:“还请大哥,二哥,实情相告,沈大哥到底怎么了?”   马云天与冯万山互相看了一眼,面面相觑,谁都不想说。   杨初群接着说道:“你们就说吧,我不会参与你们的事情,我也知道沈大哥与你们的过节,我只想知道他在外面怎么样,还有上次去逍遥宫我见到了柳月残,她怎么会跟沈大哥在   一起呢?”   马云天叹道:“杨姑娘,我们不是在背后说人坏话的人啊,虽然沈剑南与我们有解不开的恩怨,但是我们实在不想说啊。”   “你就告诉我吧,我想知道真相,不想被蒙在鼓里,真的不想当傻子,那日逍遥宫出现的柳月残,让我隐隐感觉到了不详的预感,刚才我又听说沈大哥是因为调戏万姑娘才杀人的   ,我真的好害怕。”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也不妨告诉你吧。”冯万山叹了口气。马云天拉了他一把,低声说道:“大哥.。。”对着他摇了摇头。   冯万山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毅然说道:“既然都知道了,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告诉她吧,咱们也不算说沈剑南的坏话。”   马云天无奈,走在杨初群对面,坐了下来,扭着头。   冯万山沉重说道:“听李如归和周公义说,柳月残已经是沈剑南的人了,这话出自柳月残本人之口。”   “什么?沈大哥和柳姑娘竟然......他怎么能这样对我呢?”杨初群开始伤心难过起来,那种心爱的东西丢失了的感觉,异常难受。   冯万山接着说道:“后来万紫红说沈剑南杀了他父亲,传言说沈剑南想调戏万紫红,但这是传言,未必可信。”   杨初群听不下去了,一个柳姑娘就够她消化一会的了,又出来了万紫红,简直难以接受了,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声声说道:“沈大哥,你怎么能这样,枉我苦苦等你,却等来这   样的结果,你竟然背叛了我,你朝三暮四,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啊?”   冯万山一时后悔自己说出了这么多,看着眼前的稚嫩而文雅的女孩,哭的跟泪人似的,不禁一丝怜悯之心起之,遂坐在了她的旁边,用手轻抚她的背安慰说道:“杨姑娘,不要哭   了,我刚才说的或许都是谣传,你也不要太早的定下结论啊。”   “冯大哥,我自己都看出来了,就算万紫红的事情是假的,柳月残的事情肯定是真的了,我该怎么办啊,沈大哥肯定是不要我了....。。”   冯万山甚是无奈,平时不解风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她,只是简单的安慰,说道:“那,你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些了。”   这么一说,杨初群更加委屈了,哽咽说道:“我爹爹不知道去了哪里,沈大哥如今也离我而去了,这个世界上我连一个依靠都没有了。”   冯万山内心更是一团乱麻,将杨初群搀起,搂着她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肩头,叹道:“不要这么说,萧山就是你的依靠,冯大哥也是你的依靠,各位兄弟都是你的依靠,你还有我们   这么多人呢,千万不要难过,我们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杨初群伤怀的内心,此刻被融化,这一刻,让她感觉到,人间还有温暖,还有真情,感动的将头深深的埋在了冯万山的胸前,抽搐着,哽咽着。   冯万山连番叹慨,搂着杨初群,抚摸着她的背,就像一个老大哥哄着小妹妹一样。    第46回 坟里文章(2)   沈剑南带着那一份即将可以洗脱冤屈的心情,连夜赶路,终于来到了萧山脚下,心中充满满满的希望,心道:“这次与前些次不同了,以前来都要偷偷摸摸的,现在我有惊天的秘密要告诉他们,可以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迈开步,朝着山顶走去,走着走着,又停下了脚步,心想:“不行,这帮人见到我,哪里肯听我解释呢,我应该找个好时机才对,还是溜进去,自从上次见到初群,到现在一晃一月有余了,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逍遥宫一事,她一定误会颇多,我要去跟她说明白。”   沈剑南到了大门口,附耳仔细听了听,里面没有任何动静,随即纵身越过院墙,看来大伙都睡了,几乎所有的灯都灭了。   直接奔大殿而去,遥见殿门大开,灯火通明,走进来细看,只见满桌杯盘狼藉,看样子是刚刚聚过,怎么没人收拾呢,人都干什么去了?   且不管他,还是先找初群吧,转身走出,直奔杨初群的房间,沿着房檐底下满满而走,走不多远,远远的听见女人的哭声,声音好熟悉,“是初群?”沈剑南大惊“初群怎么哭了,难道有人因为我的原因欺负她了?”顿时气恼,快步赶来,却发现马云天与冯万山也在。   沈剑南急忙躲进胡同里,探出头来偷偷查探,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看更惊,只见冯万山正搂着杨初群,而杨初群正倒在他的怀里哭泣,在看冯万山的手,在杨初群的背上抚摸着。   沈剑南顿感失望,心情无比糟糕,长吁一口,怒道:“冯万山,你.....。”欲过去质问,但又一想,此刻出去,大家面对面,岂不让自己也难堪吗?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初群啊,初群,口口声声说等我,为何又投进别人的怀抱,我有多心痛你知道吗?赵显成的事情是个误会,我们马上要言归于好,可是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这要以后怎么面对他们?   沈剑南转过头,不愿再看,靠着墙,双眼紧闭,表情凝重,几欲哭出来,此刻感觉自己世界里的天快塌了,杨初群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惦念的人,可以说已经把她当成了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在外多时,一直惦念着她,每每想起,总是心酸,这次沈剑南正是心花怒放,可以与她长相厮守了,心中是无比激动,与畅快,但是刚才这一幕,彻底把沈剑南内心曾经勾画的美好画卷给撕毁了。   沈剑南想附耳听一听他们到底在说着什么,是不是冯万山主动勾引,但是距离稍远,声音又太小,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罢了,一切随缘,看样子我与杨初群是没缘分吧,但是,也绝对不允许他与十兄弟们....。。”沈剑南愤恨说道。   冯万山安慰了半天,杨初群总算心情平复了许多,渐渐的哭声止住了,也不激动了,笑着说道:“好了,杨姑娘,早些去休息吧,睡一觉就好了,你就什么也不想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谢谢冯大哥,初群记住了。”杨初群起身,向他们做了一礼,转身缓缓走了。   两人朝着自己的房间那边走来,马云天叹道:“大哥,刚才我劝你不要说,可是我还拦不住你,你这样一说,岂不是误会了,还不确定的事情,我认为不应该提前告诉她啊。”   冯万山无奈,踌躇说道:“不告诉她怎么办啊?杨姑娘性格内敛,娇柔的很,自己若是胡思乱想,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咱们能负责吗?”   “嗨,到也是,对了,大哥,刚才我见你安慰她时...你不会对她有....?”马云天迟疑着,想问,还不敢太过说破,只好吞吞吐吐的。   冯万山怔住片刻,笑道:“二弟说什么呢,大哥岂是那样的人,好了,时间不早了,早些睡吧。”   “冯万山,你给我站住。”沈剑南从角落里突然窜了出来,拦在两人面前,横眉冷对。   “沈剑南?”马云天矢口叫道:“你怎么会在萧山?”   冯万山问道:“看样子你是回来找我们的了,看来你已经想好了?”   “我就是回来找你们的,本来有个事情想告诉你们,可是让我万万想不到的是,就在刚才,你竟然做了那样的事情,简直让我无言啊。”沈剑南恶狠狠的表情,看上去很纠结。   “你在说什么啊?哪样的事情?你说明白点?”马云天似乎听出了点内容,迟疑问道。   沈剑南冷冷说道:“冯万山,你是个伪君子,难道你不知道杨初群与我的关系吗?为何刚才你却搂着她?你可知道廉耻?”   “你住嘴,不知道情况,就不要乱说。”马云天截口替冯万山辩护。   沈剑南冷冷一笑,道:“什么情况我不知道,杨初群是谁的人,你不知道吗?咱们也曾兄弟一场,你们就这样对待曾经的兄弟吗,萧山原来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我真后悔结识了你们这帮不知羞耻之人。”   “你敢侮辱萧山?”马云天一怒,出掌拍来,沈剑南不曾躲闪,看样子马云天也是一气,打在了肩头,却不曾打要害。   沈剑南不曾想马云天会出手,这一下,激怒了自己,快速起步,窜到马云天前,出爪锁住了马云天的咽喉,气得浑身发抖,真想掐死他。冷冷说道:“马云天,做了亏心事还理直气壮,若不是念在兄弟曾经情谊上,我捏碎你的脖子。”   “沈剑南你放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冯万山上前,指着沈剑南大喝着。   “大哥,你不要插手,沈剑南你动手啊,杀了我,来。”马云天怒气冲天,叫嚣着。   沈剑南叹道:“哼,杀你了如指掌,但我怕脏了手。”   “沈剑南我问你,杨初群是你什么人?大哥就算搂着了,跟你有什么关系?”马云天反口质问。   沈剑南冷笑道:“她是我的心上人,我们在一起很长时间了,不要告诉我你忘了吧?”   马云天放声大笑,道:“你胡说,既然你们在一起了,为什么你又与那柳月残做了苟且之事?”   “你放屁,这是谁说的,把他找出来,我当面跟他对质。”沈剑南大怒。   马云天正言道:“这是柳月残亲口说的,有兄弟们为证。”   沈剑南怒不可解,但是仍要没狠下心来伤马云天,只是狠狠的将他推开了。   马云天叹道:“可你又曾知道大哥在跟杨姑娘说些什么吗?”   “不要说了,你俩一丘之貉。”沈剑南破口大骂,气得已经没什么话好说了。   马云天叹道:“不管咱们有什么恩怨,但今天的确是个误会,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沈剑南淡淡说道:“没什么好想的了,看来兄弟情谊到今天算是截止了,告辞了。”说罢转身走开。   沈剑南怒气冲天,走过大殿,直奔萧山大门,准备下山,但是刚到大门口,却被其他几个兄弟拦住,李如归喝道:“沈剑南,这么容易就想走吗?”   沈剑南冷冷说道:“我想走,你们谁能拦住?”   一时间没人上前拦阻,曹震海上前说道:“沈兄,不知今日此来所谓何事?”   沈剑南看了看众人,淡淡说道:“你去问冯万山吧。”   这时周公义赶来,怒气冲冲,说道:“大哥竟然搂着杨初群,我刚刚听说的。”   “什么?大哥搂着杨初群,他是沈剑南的女人,大哥昏了头吗,天下女人有的是,干嘛让人落下把柄,我去找他,问个明白。”   顿时院中哗然一片,有的人愤愤不平,有的人气恼不已,几乎炸开了锅。   曹震海踌躇片刻,低声说道:“四哥,此事可能有误会,你既然来了,就去看看杨姑娘,今日我保你无事,哪个兄弟敢拦你,就是跟我过不去。”   沈剑南叹道:“谢了,兄弟。”   曹震海转身对兄弟们说道:“你们快去把杨姑娘叫来。”   不一会,杨姑娘来到,曹震海道:“四哥,杨姑娘在屋里等你呢,你快去吧。”   沈剑南想了半天,看了看众人,似乎没有阻挠自己的意思,但是刚才一幕实在让自己不想再见到杨初群,但是事情想弄个明白,还是进了屋。   来到屋里,见杨初群呆呆的站在那,双眼含泪,两人互相对视,谁也不曾说话,良久,杨初群微微说道:“沈大哥,你还好吧。”   沈剑南叹道:“我再好也没有你好啊。”   杨初群迟疑,缓缓说道:“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沈剑南顿时陷入迷茫之中,在内心深思熟虑,思想做了好一阵斗争,淡淡说道:“我这个人最重情义,最看不得自己心上人与自己兄弟有什么沾染。”   杨初群顿感失望,内心无比痛楚,岌岌说道:“沈大哥,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在你心中我就是那样随便的人吗,我们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我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我对你一心一意,难道你没有感觉吗?”   沈剑南气道:“你简直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刚才我都看的清清楚楚,你与冯万山搂抱在一起,那顿缠绵,我实在是不想说了。”   “你..你竟然这么不相信我,那你还来见我干嘛?”杨初群一阵心寒,委屈的问道。   沈剑南正言道:“我就是要告诉你,以后有十兄弟的地方,你躲远点,不要让我看到你再与他们任何一个人有什么暧昧关系,沈剑南已经不是当初的沈剑南了,话我已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杨初群两行泪水滚滚流下,哭得声嘶力竭,揉揉问道:“那我们这算怎么回事?”   沈剑南狠狠说道:“以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咱们互不相干。”说罢,转身摔门而出。   杨初群听到此话如晴天霹雳,眼前瞬间黑了一片,全身瘫软,只觉精神一阵恍惚,险些晕厥,缓缓的瘫坐在椅子上,泪水模糊了双眼,此刻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难过,看样子,他们说的是真的了,沈剑南对自己已经没有了好感,当真是撇下自己,另寻新欢了,这颗脆弱的心灵,被他打击的碎了满地,整个人崩溃了。    第46回 坟里文章(3)   沈剑南气冲冲的走了出来,曹震海早已等在门外,担心里面的情况,见沈剑南出来,闷闷不乐,心知谈的不愉快,深沉问道:“四哥,怎么样啊,是不是杨姑娘...。。”   “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沈剑南淡淡一句,说完便走。   “你去哪啊?”曹震海迟疑问道:“你今日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沈剑南停住脚步,顿住片刻,缓缓说道:“本来我是有事,但是看到那样一幕,我也不想说了,真相很快就会大白,到时候我看他们怎么说。”   曹震海惊奇问道:“你是不是有了什么发现?如果发现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帮你。”   “不用了,我走了,好好照顾杨姑娘。”沈剑南伤怀的很,说完快步离开了。   “杨姑娘?为什么不叫初群了,难道他们闹别扭了。”曹震海踌躇着,左思右想“当当当”“杨姑娘,是我,曹震海,我可以进来吗?”曹震海带着疑惑,来到杨初群房前。   “进来吧。”里面传来杨姑娘柔弱的声音。   曹震海推门而入,只见杨初群面部微红,眼眶还是湿润的,显然是刚刚哭过,就在刚进来的时候,杨初群还在擦着眼泪,整理着妆容,明显是不想让曹震海瞧见。   但是曹震海观察细微,还是看出了端倪,咳嗽两声,继而笑道:“杨姑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曹大哥关心。”杨初群声音沙哑,表情淡化。   “刚才我见四哥似乎闷闷不乐,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他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帮你说说他。”曹震海变着法的安慰着她,心中自然明白其中原委。   杨初群忍着痛苦,缓缓说道:“不用了,我们很好的,只是他最近心情不好,发了点脾气而已,过两天就会好的。”   曹震海见她不肯说实情,那自己也不好再追问了,赔笑道:“那就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告辞了。”   “慢走,曹大哥。”杨初群送曹震海出了门,回到床边,又开始哭泣。   曹震海回到大院,恰巧众人都在,纷纷七嘴八舌,一片哗然,听的清楚,都在讨论刚才冯万山与杨初群的事,走了过来,默默的听着 。   争论了半晌也没有个结果,各自不欢而散。   次日清晨,萧山众人带着祭品,来到赵显成坟地,冯万山叹道:“都怪前些日子事情太多了,竟然把清明给忘了,咱们今天来,算是补上吧。”   众人皆恍然大悟,谁也没想起来这件事情,众人刚进坟地,联想起当日的情景,正是触景生情,众人脸上一丝叹息之色。   到了坟前却让大伙大吃一惊,只见赵显成坟被人刨开了,棺盖翻在地上,很是糟糕,众人无不惊愕,冯万山怒道:“这是谁干的?”   众人走上前,见棺材里只剩下衣服,尸首不见了,冯万山又道:“到底谁跟九弟这么大仇恨,掘了坟,竟然连尸体都抢走了。”   李如归气道:“肯定是沈剑南,一定是他为了保护咱们啊。”   马云天迟疑说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如果是跟咱们有仇,干嘛偷了尸体却把衣服留下。”   “不是他还会有谁,昨日刚来过萧山,发生争执,今日九弟坟就被掘了,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张超凡愤恨不已。   其他人面面相觑,谁也拿不定主意,解释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猜对了,就是我。”沈剑南从旁边树后闪身出来,缓缓走来。   “沈剑南,你做的太绝了,有什么仇恨你冲着咱们兄弟来,竟然挖了九弟的坟,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让你知道萧山兄弟不是好欺负的。”王赫怒气冲天,准备出手教训他。   沈剑南很淡然,冷冷说道:“坟的确是我挖的,但我的目的不是为了报复你们,我沈剑南也没那么卑鄙,今日我在这里等你们,就是为了告诉你们一件事情,你们信也罢,不信也罢。”   “什么事情能跟我们当面对质,要用挖坟来说?”冯万山气道。   沈剑南淡淡说道:“昨日我曾来过这里,清明节嘛,我来祭奠赵显成,知道我为什么昨天去萧山吗?”   马云天问道:“为什么?”   沈剑南道:“我怀疑赵显成假死。”   “什么?你胡说,当日下葬我们都看着呢,不要为你犯下的错再找借口了。”冯万山大惊,但又不信,矢口指责他。   “我还没说完呢。”沈剑南走到棺材前,拿起衣服,说道:“昨天我来,发现这件衣服的一角竟然露在棺材外面,请问你们当时下葬,怎么不把衣服放好再入官呢?”   “你要胡说了,九弟已死,我们这么多人,谁能那么马虎,让九弟体肤不全啊。”马云天正言道。   “那就好了,我也发现这不是你们马虎,肯定是后来又人动过棺材,所以我把棺材打开了,发现里面只有衣服,没有人,所以我敢肯定的是,赵显成借尸还魂,跑出去了。”沈剑南振振有词,句句在理。   周公义踌躇说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赵显成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回来与我们相见?”   沈剑南笑道:“因为赵显成在背地里搞阴谋,还记得当日薛玉狐被人救走一事吗,十兄弟里的内奸就是他,后来薛玉狐身边就多了一个蒙面人,那蒙面人的声音我曾听过,当时就感觉熟悉,直到昨天我才发现,后来出现了西域三老来杀我,那肯定是赵显成想帮薛玉狐当皇子而为的。”   冯万山道:“这都你是一面之词,我们怎么能相信你?”   沈剑南道:“很简单,只要找到薛玉狐,真相自然大白了。”   “要找也是你自己去找,我们不会帮你找的。”李如归懒懒说道。   沈剑南冷笑道:“我知道你们不会去,本来也没打算让你们帮忙,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们,还我清白的日子不远了。”   冯万山踌躇着,听刚才沈剑南所说,仔细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况,似乎也差不多,心下开始茫然,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如果他说的是假的,那么他今天这种行为绝不能放过他,若是真的,那赵显成就成了叛徒,这件事情就更复杂了。   马云天见冯万山犹豫不决,已知他半信半疑,半天不说话,这也让兄弟们不知所措了,事态很严重,随即说道:“沈剑南,不管你说的是真还是假,但是你私自挖开九弟的坟,这件事情我们还是要算一算的,今日如果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岂不是当萧山无人了吗。”   李如归听到这话心下欢喜,正想收拾沈剑南,正愁没人帮主,眼下二哥发话,正好教训他一番,跟着起哄,嚷嚷着要打要杀。   沈剑南冷冷说道:“就算你们一起上,我也不会皱眉,但是我没有心情陪你们,等我把赵显成抓来,你们再研究怎么处置吧。”说罢,纵身飞走。   李如归急忙追了出去,张超凡紧随其后,两人都是对沈剑南恨之入骨的,几日有这样上好的机会,怎能错过,但是马云天却发话叫住了他们。   这二人很不情愿,娓娓说道:“二哥,你干什么啊,怎么能让他跑了呢。”   马云天叹道:“你追不上的。”   众人都很扫兴的回去了,只剩马云天和冯万山还在坟地逗留,马云天叹道:“大哥,刚才我见你迟疑不决,是不是也相信沈剑南所说?”   冯万山迟迟说道:“他说的不是空穴来风,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真是那么回事。”   马云天道:“我知道大哥为难,所以我才跟沈剑南说了那一番话,如果他不走,兄弟们真要动起手来,当真不好办了,咱们跟兄弟们也不好说啊,这样最好了,在兄弟们面前咱们也不至于落下埋怨。”   冯万山踌躇道:“我现在也很纠结,如果咱们真的误会沈剑南了,那就代表失去了赵显成,如果沈剑南说的是假的,那么咱们就跟沈剑南成为真正的敌人了,其实两者都不是我乐见的。”   马云天道:“世事难料,但愿沈剑南是无辜的,赵显成虽然未死,但不是叛徒,但这一切只有等到沈剑南把薛玉狐找出来才会水落石出。”   沈剑南离开坟地,想了想事情的原委,想找到薛玉狐,还需去京城,那斯肯定还在皇宫附近藏身,只是没有发现而已,上次去了避暑山庄,只要在这两个地方仔细查找,肯定能找出蛛丝马迹的。   带着总总疑惑,定了定神,朝着京城大路赶来,行至一树林处,隐约听得不远处传来呼救的声音,沈剑南立即惊厥,暗道:“是个女子的声音,光天华日之下,京城附近,竟然还有抢匪。”   寻着声音赶来,渐渐看见前面一群壮汉在骚扰一个妙龄少女,沈剑南没有立即上前相救,而是跃上附近的一颗大树上,站在上面,居高临下的观察着。   只见这帮人似乎很熟悉,对那姑娘推来拽去,似乎要非礼于她,小姑娘害怕极了,痛哭不已,声声相求,但是那帮人全然不理会,就像没听到一般,简直禽兽不如,沈剑南愤恨不已,自道:“平生最恨这种人了,欺软怕硬,见到姿色好一点的女子就起歹心,今日撞上我,非得教训你们一番不可。”   沈剑南腾空而下,直奔人群,那帮人忙活的正欢,谁也不曾注意,身后来人,沈剑南飞起两脚,踹开了最后面的两个人,随即落地,伸手又抓住两个,使劲向后扔去,一个转身,来到姑娘旁边,扶起了姑娘,和蔼说道:“小妹妹不要怕,我帮你教训他们。”   那帮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次打,弄得晕头转向,但定睛一看是沈剑南,恰巧认识,沈剑南抬头看他们也认识,甚是惊讶,冷冷说道:“原来是你?”   这个带头的人正是那日设计杀沈剑南的铁砂帮帮主,颜有礼,当下愕然,说道:“沈剑南,怎么是你,好啊,上次咱们的账还没有算干净,今日你又来捣乱,看大爷怎么收拾你。”   沈剑南冷笑道:“卑鄙无耻,光天化日,天子脚下,岂容你等放肆,今日有我在,休想动这姑娘一丝毫发。”   小姑娘听此说,但觉找到了靠山,紧紧的依靠在沈剑南身边,沈剑南能感觉到,她现在惊吓过度了,由此沈剑南更加怒气燃烧。   颜有礼吆喝一声:“给我上。”   几个壮汉一拥而来,沈剑南一手拉着这姑娘,另外一手配合两脚,挥舞在他们中间,那几个壮汉虽然身体力大,但都是些泛泛之辈,根本不禁打,沈剑南只一个回合,便将他们几个全部撂倒了。   颜有礼大怒,举起钢叉冲了过来,沈剑南瞧准,见地上有一石子,踢将出去,正好打在他的钢叉上,钢叉反弹回去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面门,颜有礼整张脸被拍的通红,自己也踉跄倒地,这一下,惊吓不已,自己也知道一招便被人家打倒了,再打只有吃亏,随即爬去,仓皇要跑。   沈剑南道:“想跑。”纵身凌空而来,落于面前,起脚踩在他的肩上。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颜有礼立马求饶,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沈剑南冷笑道:“饶你可以,去,给那姑娘叩头认错。”   “好,好。”颜有礼连忙转身,爬到小姑娘脚下,又把其他壮汉也招呼过来,一群人集体给小姑娘磕头。   小姑娘还不了解怎么回事,起初惊吓一下,当他们磕头时,才放松,原来是请罪来了,继而笑道:“敢打你姑奶奶的主意,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你们可知道我爹是谁?”   “奶奶,我们不敢了,你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颜有礼听她这么一说,似乎魂都吓飞了,终是保命要紧,赶紧求情。   沈剑南更是大吃一惊,刚才还很柔弱的小姑娘,怎地此刻说话如此凌厉,真是判若两人啊,但是也未曾多想,可能想趁此机会惩戒他们一下吧,也好,让他们有个记性,且先看着热闹。   小姑娘露出坏坏的笑,冷冷说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几个人敢对我不敬呢,你们是什么东西,不知天高地厚,敢对我动手动脚,说,刚才你们都用哪只手碰我了。”   颜有礼惊恐万分,不知道她所问是何用意,但听她说话的语气便已知她肯定接下来要做的不是什么好事,但是还不敢不说,吞吞吐吐的举起左右,说道:“是这只手。”   小姑娘瞪着双眼,恶狠狠的道:“好,那就把你这只手砍了。”   “啊?奶奶你就放过我吧,不要砍我的手啊。”颜有礼吓得瞠目结舌,急忙向后倒爬。   其他几个壮汉纷纷吓出了冷汗,当真后悔干这一把,今日算是碰到茬了,皆是面面相觑,脸色被吓得铁青。   沈剑南一怔,暗道:“这是要玩真的啊。”急忙阻止说道:“小妹妹,吓唬吓唬也就算了,可别动真格啊。”   小姑娘笑道:“小哥哥,这帮家伙这么卑鄙,如果不砍了他们一只手,日后会有多少像我这么漂亮的姑娘遭殃啊,今日碰到我就算他们倒霉,阴沟里翻了船吧,我一定要教训他们。”说罢,从怀中取出匕首,举起便砍。   沈剑南大惊,飞身上前,出手格住,厉声说道:“够了,不要闹了,他们虽然冒犯了你,但是你也没受任何损伤啊,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   “是啊,是啊,小姑娘你就行行好吧,放了我们吧,我们已经绝对不敢再犯了。”颜有礼与其他壮汉纷纷请求。   小姑娘心不甘,愤愤说道:“不行,不砍整个手,我也要砍下一根手指,不然的话,也太便宜他们了。”   “你怎么这么狠毒啊,刚才见你还一副柔弱的样子,怎么现在这么凶残,难道是因为有我给你撑腰吗,如果这样的话,你砍吧,我走了,看他们会把你怎么样。”沈剑南很气,撒了她的手,转身要走。   小姑娘大惊,急忙婉转说道:“小哥哥,我跟他们开玩笑呢,你别当真啊,我只想吓唬吓唬他们罢了,你别走啊。”   沈剑南转回身,叹道:“你简直太贪玩了。”低头说道:“颜有礼,记住今日的教训,快滚吧。”   颜有礼顿时惊喜,捡了条小命,而且发肤尚全,连声相谢,灰突突的连滚带爬的跑开了。   “小哥哥,你还在生气啊?”小姑娘拉着沈剑南的手,见他不回头,娇嗔的问道。   沈剑南踌躇良久,扭头笑道:“没有,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当年她也这么叫我,嗨,一别十多年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小姑娘很好奇,迟疑问道:“是个女孩子吧,能不能告诉我她叫什么啊?”   沈剑南道:“她叫曲凌烟,我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   小姑娘顿时怔住,暗道:“那不是在说自己嘛,他怎么知道我呢。”仔细看了看他,突然大惊欣喜,又暗暗说道:“对啊,刚才那个人说沈剑南,原来他就是沈剑南啊,怪不得,原来她还记得我,算你有良心。”矢口道:“原来你是沈剑南?”   沈剑南大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刚才那个人这么叫你的啊。”小姑娘嘻嘻一笑。   沈剑南傻笑道:“啊,我还以为你认识我呢,那你叫什么啊。”   小姑娘其实就是曲凌烟,但是脑子里想了想,还是先不要告诉她真名,先逗一逗他,曾经听爹爹说过,沈剑南为人和蔼,对每个人都很好,先看看,是不是像爹说的那样。”笑道:“我啊,我没有名字,你就叫我小妹妹吧。”   沈剑南甚是新奇,笑道:“人怎么能没有名字呢,那你是从哪来的啊。”   “我是个孤儿啊,收养的我人是个哑巴,他也没告诉我叫什么啊。”曲灵烟喃喃娇笑,撒谎骗着他。   沈剑南无奈,道:“好吧,那我就叫你小妹妹。”   “对了,刚才你说你想起来那个人,到底是谁啊,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曲灵烟想听听在他心里自己是什么分量,试探着问他。   沈剑南双目深邃,开始回想,满满说道:“记得是我七岁那年,曲叔叔带我回到他的家中,曲叔叔有个女儿,那年才刚刚两岁,小姑娘很调皮,整天吵着要跟我玩,总是‘小哥哥,小哥哥’的,虽然很粘人,但是她的确很可爱。”   曲凌烟内心很是欢喜,知道他原来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又问道:“那你离开她很久了吧,为什么不回去找她呢?”   沈剑南叹道:“我记得我再曲叔叔家待了两年,九岁的时候我就回到娘的身边了,后来我来到了江湖,发生了很多事情,我身不由己了,多少次想回去看看,但是都不行,上次我见到曲叔叔我还跟他问起灵烟妹妹的近况,得知她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曲凌烟心中缓缓的,此时感到自己好幸福,还有人惦念自己,开心说道:“那你介不介意我也叫你小哥哥啊?”   沈剑南笑道:“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有什么介不介意的,你怎么喜欢就怎么叫吧。”   曲凌烟咯咯一笑,道:“看来你这个人很随和嘛。”心想,当年与他一起玩的时候,那时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一别十多年了,初次见到他,模样都变了,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哥哥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反正小时候是很喜欢他的,两个人青梅竹马一样,这次来到他的身边,时间有的是,留待慢慢去了解。   “对了,小妹妹,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里吗,你是想去哪里呢?”沈剑南很好奇,一脸迷惑的样子。   曲凌烟踌躇说道:“我要去找一个人。”   “还没有找到?”沈剑南随口问道:“告诉我他叫什么,我帮你找。”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见到人能认识,啥时候找到了我再告诉你吧。”曲凌烟很调皮的样子,让沈剑南忘却了之前的烦恼。   “我有点饿了,你请我吃好吃的吧。”曲凌烟闪烁着大眼睛,她那双眼睛晶莹剔透,像是会说话,眨一眨,就能让人刺目精心,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已经有了勾人的轮廓,再长几年定时落落大方,脱俗可人的俏姑娘了。   沈剑南笑道:“好啊,你想吃什么啊?”   曲凌烟寻思说道:“我想吃...炸鸡,烤鱼....还有红烧.....。。”两人边说边往镇上走去,一路嘻嘻笑笑,甚是投缘。    第46回 坟里文章(4)   沈剑南看着曲凌烟吃的很香,心中不禁浮想,再次想起杨初群,想到和杨初群在一起的日子里,曾经也是这样的欢声笑语,喜怒哀乐一起度过,虽然聚少离多,但是彼此在心里都很牵挂对方,怎奈这次却突发变故,心中难以越过这道坎,一直耿耿于怀,真后悔去了萧山,看见那一幕,也想告诫自己那只是个误会,但是思想斗争总是被打败,这件事情从在心中成了一个结,而且系的很紧,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开。   “小哥哥,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吃啊,真的很好吃的哦。”曲凌烟吃着吃着,发现沈剑南目光呆滞,坐在那里傻傻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自己也停下了,喃喃说道。   “我在看着你吃啊。”沈剑南回过神来,笑了笑“你吃吧,我不饿的。”   曲凌烟咯咯一笑,道:“谢谢你啊,小哥哥,请我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你有什么要求吗,我也满足你一个,咱们也算礼尚往来啊,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了。”   “啊?一顿饭而已,你不用挂在心上的。”沈剑南欣然笑了笑,觉得这个姑娘真的很天真,很幼稚。   曲凌烟眨了眨眼睛,寻思说道:“那你就不想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吗?”   “呵呵,你?你能为我做什么啊?你这么小。”沈剑南忍不住发笑。   曲凌烟撅着嘴,道:“小瞧我了不是,你肯定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只是你现在还不知道而已。”   沈剑南内心迟疑,踌躇着她说的话,这话似乎有另一层深意,这个姑娘到底是什么人,来历还不清楚,但是言谈举止,似乎不像孤儿那样随便,试着问道:“小妹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曲凌烟嘟着嘴,娇嗔道:“你猜呢?”   “我怎么能猜的出来啊,我看你言行举止,像是受过教育的,家中肯定有人熏陶过,怎么也不像孤儿,你还是把真名字告诉我吧,咱们也算朋友了,是不是应该以诚相待呢?”沈剑南双眼紧紧盯着她,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出点虚实来。   “这样吧,我现在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的,咱们吃过饭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到了你就会知道了。”曲凌烟寻思片刻,故意卖着关子。   沈剑南叹道:“用这么神秘吗?你就现在说呗,我有什么不信的啊。”   “你就等着吧。”曲凌烟懒懒的表情,继续开吃,不再理睬他。   吃完饭,曲凌烟走了过来,拽着沈剑南说道:“走吧,是时候告诉你了。”   “去哪啊?”沈剑南感觉莫名其妙,心中没有谱。   “带你去一个地方,快走吧。”曲凌烟拉着沈剑南朝着外面走去。   沈剑南被拽着走,很不舒服,走在大街上,过往行人瞧见,还以为他们俩是一对恋人呢,实在难为情“小妹妹,你松手吧,我跟你走就行了。”   “怎么,男女授受不亲是吗?好吧,你这么保守啊,跟住我,别走丢了。”曲凌烟白了一眼,撇开了他的手,走在前面,大摇大摆,很是散漫。   走着走着,两人便来到了一块坟地,沈剑南惊奇的问道:“小妹妹,你带我来坟地干什么啊,大白天的,你不要告诉我你是鬼吧,那可吓不住我的哦。”   曲凌烟扭转回头,表情顿时庄重起来,正言道:“沈剑南,现在你应该庄重些了,在这种地方,可不是开玩笑的,死者为大。”   沈剑南立即端正行为,笑了笑,正言道:“好,好,我不开玩笑了,那你告诉我,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啊?”   曲凌烟道:“咱们再往前走,你就看到了。”   沈剑南很迟疑,心想,到底是什么事情,来到这里能看到什么呢?当下没有再问,跟在曲凌烟身后继续走着,来到一处,突然停下脚步,瞧见一座新坟,沈剑南顿时大惊,只见石碑上刻着大侠曲傲风之墓七个大字。   沈剑南立即跑了过去,双目迷茫,伸手摸着石碑,浑身颤抖,已然泣不成声“曲叔叔,这怎么可能,上次见到你,你还好好的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曲凌烟走了过来,眼里含着泪水,淡淡说道:“爹爹一个月前,感染风寒,一直不好,最后病魔缠身,已经病入膏盲,还是撒手人寰了。”   沈剑南放声大哭了起来,抱着石碑,泪如雨下,过往的事情历历在目,一件又一件,想着曲傲风曾经对自己的恩与好,到现在还没来的及报答,竟然离他而去。   “小哥哥,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吧?”曲凌烟微微说道。   沈剑南恍然大悟,急忙回头道:“原来你凌烟妹妹?”缓缓起身,双手扶着她肩膀,深深说道:“凌烟妹妹,剑南哥哥对不起你们,这些年一直没有照顾到你们...。。”   “你不要这么说,爹爹总是告诉我,说剑南哥哥不是平凡的人,身上有着千斤重担,如果有机会我们去找你,只是没能等到爹爹带我来,爹爹临死前告诉我来找你。”曲凌烟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沈剑南。   打了开来,上面写道:“剑南吾侄,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相信曲叔叔已经不在人世了,以后的路就要靠自己去走了,曲叔叔不能再在背后相助了,要记住江湖险,人心更险,凡事多三思,将来你能成就一番伟业,曲叔叔在天之灵也感到欣慰,那本乾坤剑法别忘了勤加练习,学有所成之时,便是你威震江湖之时,曲叔叔身无长物,乾坤剑法乃我平生之心血,望你能妥善保管,将我精髓传扬下去,留与后世美名,传你信之人,便是你那一直挂念的凌烟妹妹,你也知道,为叔视她为掌上明珠,如今叔叔不能再照顾她了,希望贤侄能待她像亲生妹妹一样照顾,叔叔就把她交给你了,凌烟生性调皮,放荡不羁,日后多多教诲,即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叔叔的愿望是希望你们能结成连理,如果贤侄早已有佳人,那么就请给凌烟找个好人家,让我也安心,最后叔叔祝福你此生不再有磨难,早日回到你应该去的地方,今生不再孤单,快乐永远伴随你,曲傲风绝笔。”    第47回 无声老人(1)   “曲叔叔。”沈剑南‘扑通’跪倒,已经泣不成声“曲叔叔,你待我太好了,剑南今生无以为报,你放心,你交代我的事情,我一定办好,凌烟就是我的亲妹妹,我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乾坤剑法心法口诀我已经熟背在心,这本书,就让他永远伴随曲叔叔吧,毕竟是曲叔叔的心血,现在我将它物归原主。”   沈剑南从怀中取出乾坤剑法剑谱,点了火,一页一页的烧了起来,伴随着那封信,在火光里燃烧。   曲凌烟也跪了下来“爹爹,我已经找到了剑南哥哥,你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再任性,不再调皮了,不会给剑南哥哥添麻烦的,什么事情都听剑南哥哥的。”   “曲叔叔,凌烟妹妹长大了,你应该很开心,虽然我的事情还没有完,但是艰难是短暂了,相信很快就真相大白了,现在我要去完成我的使命,凌烟妹妹你准备好了吗?前路或许布满荆棘坎坷,你怕不怕?”   “我不怕,只要有你在身边,刀山火海我也跟着你上。”曲凌烟意志很坚定,坚决的态度让沈剑南立即振作。   “我们拜别曲叔叔,然后跟着剑南哥哥,去闯天涯。”沈剑南对着坟头叩了三个响头,曲凌烟也拜过父亲。   沈剑南缓缓起身,沉吟良久,随手捡起一只树条,在坟前,在威风中,骤然舞起了乾坤剑法,他的武姿玲珑剔透,迅捷有素,铿锵有力,每一招都发挥的淋漓尽致,可以说是融会贯通,从第一招,直到最后一招,无一迟缓,清风凌厉。   曲凌烟在旁暗暗为之喝彩,暗道:“剑南哥哥武功居然如此了得。”   “嗖”沈剑南将树条掷向坟边,扎进土里,缓缓绕坟走了一圈,心中有所想,踌躇片刻,来到曲凌烟身边,说道:“凌烟妹妹,咱们走吧。”   “去哪里?”曲凌烟一脸迷茫。   “去京城,我要去找薛玉狐。”沈剑南淡淡说道。   曲凌烟突然想起曲傲风临终前说过的话,急忙说道:“对了,剑南哥哥,我爹曾经告诉我,如果你有困难让你去找无声老人的。”   “无声老人?”沈剑南迟疑问道:“他是什么人?”   曲凌烟叹道:“我也不知道啊,爹爹说这个人很厉害,能指点你迷津。”   沈剑南问道:“那他在什么地方?”   曲凌烟道:“他在无声低谷,但是怎么去我就不知道了。”   沈剑南踌躇说道:“那我们就沿途打探吧,此次行走江湖,危险重重,江湖还有很多人在找我,随时会出现,也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凌烟妹妹你当真不怕吗?”   曲凌烟不假思索的说道:“当真不怕,刚才我已经看到你的武功了,那么多人要杀你,若是他们比你厉害,你早死了,还能等到让我找到你吗?”   沈剑南问道:“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曲凌烟道:“爹爹告诉我,你可能在这一带,然后我就打听了,没想到却碰上了颜有礼那帮坏家伙,他们说见到过你,要带我去找你,半路上我发现他们行为不轨,我趁机想逃,他们就对我..幸好你及时出现。”   沈剑南叹道:“看样子是曲叔叔在天之灵的保佑,能让我及时遇到你。”   曲凌烟咯咯笑道:“冥冥之中注定,咱俩在那里相遇,看来咱们缘分不浅啊。”   两人说说笑笑,走出坟地,准备去找无声老人,但是曲凌烟也不知道无声老人到底在哪里,沈剑南根本没有听过这个人物,眼下是一头雾水,无从找起,走在街上,曲凌烟四处游逛,像个刚出世的孩子,看到什么都新鲜,可能是先前一直在深山里住,一直没有机会出来见世面吧。   “凌烟妹妹,你喜欢什么,我买了送给你吧。”沈剑南见她把弄着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爱不释手的样子,想送她点什么。   正说话间,原处传来嘈杂的声音,沈剑南大惊,心道:“又有人找上门了。”忙叫道:“凌烟妹妹,快随我来。”拉起曲凌烟,闪身进了胡同里。   那边走过来几个人,沈剑南看的清楚,心下大惊,打头的那一个正是‘北海蛟龙’钟无量。曲凌烟却不曾认识,见沈剑南表情凝重,迟疑问道:“怎么了剑南哥哥?”   沈剑南低声道:“那个人是北海派掌门钟无量,他肯定是来找我的。”   “找你你躲什么啊,出去与他见面啊,免得人家找的苦啊。”曲凌烟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欣然说道。   沈剑南叹道:“他们是要抓我的。”   曲凌烟唏嘘道:“剑南哥哥你怎么这么多敌人啊,走在哪都能碰上。”   钟无量渐渐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人,听着他们闲谈,沈剑南听出了点消息,后面有人说道:“掌门,听说那‘万事通’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啊,只要是你想打听的事情,他就没有不知道的。”   钟无量半信半疑,淡淡问道:“有那么厉害吗?是不是谣传?”   后面那人说道:“听说那人前知八百年,后知八百年啊,我们去找他帮忙,肯定能找到沈剑南的藏身之处的。”   钟无量踌躇说道:“好吧,那咱们就去找他试试吧,如果这家伙要是徒有虚名,我就一剑杀了他。”   沈剑南听得真切,暗暗踌躇,良久说道:“万事通,江湖上怎地还出现这样一个人呢,到底什么人物,跟去看看。”   “好啊,好啊。”曲凌烟顿时兴高采烈,拍手叫好,道:“有热闹看了,咱们快跟上,别丢了。”   沈剑南叹了一声,摇了摇头,真是拿她没有办法,钟无量走了过去,沈剑南快速跟上,拉着曲凌烟,紧紧的盯着。   钟无量由后面那个人带引,来到一座庄园,大门敞开,灰尘落叶满布,一看便知好长时间无人打理,钟无量吃疑问道:“你说的就是这里吗?我怎么看不出来像有人的样子呢。”   那人笑道:“掌门有所不知啊,这个万事通整天足不出户,专门在屋里研究经纶易理,苦心考究,哪有时间打扫庭院啊,今日看来咱们来的早啊,往日这里整天排满了人啊。”   钟无量冷冷一笑,道:“你说的这人就是个算卦的吧?”   那人急忙解释说道:“他可不是算卦的啊,那是神人,我曾经见识过的。”   “好吧,咱们进去看看吧。”钟无量似乎对这个人不太报有希望,懒懒的表情。   进了屋,钟无量左右环顾一下,很是聊赖,淡淡说道:“人呢?”   那人亦是感到奇怪,踌躇说道:“跑哪去了,不会是不在家吧。”   “万事通,快出来,有贵客登门。”那人高声呼喊。   良久,内堂传出声音“谁啊?”缓缓走出一个青年男子,看这男子样貌还算端庄,穿着也属整齐,像个书生的样子,钟无量上下打量着。   那人说道:“万事通,你来了一单大买卖。”   万事通撇了一眼,不屑一顾,懒懒说道:“什么大买卖啊?能大过天,大过地吗?”   钟无量上前,拱手道:“在下北海蛟龙,钟无量,拜会万事通先生。”   “北海蛟龙,听说过,幸会,幸会。”万事通形式上的客气一下,继而淡淡说道:“说吧,找我什么事啊?”   钟无量道:“听闻先生无事不通,无事不晓,今日有一事特地请教。”   万事通笑道:“有事请教,那倒要听听,你所请教的是什么事情?”   钟无量迟疑道:“怎么?听你的意思似乎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吗?”   万事通淡淡说道:“知道不知道,你先说出来听听啊。”   “我想问你,沈剑南在哪?”钟无量道。   “你说的是那个皇子?”万事通踌躇道。   “就是他。”   万事通笑道:“在我告诉你之前,我得先把价钱说明白,省得一会闹红了脸不好。”   钟无量冷笑道:“说吧,怎么收费?”   万事通道:“普通人一百两银子,江湖名人二百两,达官显贵五百两,你要找的沈剑南不紧是皇子,而且是还江湖名人,也是达官显贵,看你也挺诚心的,给你做个廉价,收你一千两好了。”   “什么?一千两?你打劫呢?”钟无量立即恼火,破口骂道:“一千两给你,我怕你有命收,没命花啊。”   万事通语气强硬,似乎根本不在乎他,说道:“爱算不算,不算滚蛋。”   “你敢骂我?找死。”钟无量大怒,提剑欲刺。   万事通淡淡笑道:“不要动怒,杀了我,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能找到沈剑南了。”   钟无量道:“我先不杀你,砍掉你一个手指,看你说不说,还要不要银子。”   沈剑南早已躲在香桌后面,瞧见钟无量要动手,急忙运起真气,推纵出去,顿时屋内烟尘打起,想起了曾经宋正所使得五行幻术,再使内力将万事通吸到了香桌里面,瞬间与他互换了衣服,瞬间乔装。   烟尘刹那间过去,钟无量大惊,环顾四周,踌躇说道:“怎么回事?万事通,你在搞什么鬼?”   万事通呵呵直笑,道:“我这里有神明护佑,千万不要放肆啊。”   “你的声音怎么变了?”钟无量惊奇,发现万事通与刚才的声音判若两然。   万事通,顿了顿嗓子,低沉说道:“没有啊,我的声音就是这样,忽高忽低。”   香桌里面真正的万事通莫名其妙,曲凌烟在旁,低声说道:“不要出声。”   万事通迟疑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啊?怎么会躲在这里?”   “先不要问,我们是救你的。”曲凌烟淡淡说道。   钟无量道:“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万事通瞬间态度转变,笑道:“说,说,但是酬金还是要给的。”   钟无量恶狠狠问道:“那你想要多少钱呢?”   万事通眼珠一转,道:“就给一两好了,看你也挺诚恳的。”   “价钱还算合理,快说吧,沈剑南到底在哪。”   这个万事通装模作样,闭目合眼,嘴里不知道低声叨咕着什么东西,手指在那里掐算着,像着了魔,鬼上了身一样,哆嗦个不停,钟无量甚是惊奇,平时未见过这样的画面。   良久,万事通恢复平静,缓缓抬眼,突然高声一喝,道:“知道了。”   这一生呼喝,却把钟无量等人吓了一跳,气恼不已,道:“快说,别卖关子了。”   万事通满满说道:“沈剑南在.....在一家客栈里。”   “什么客栈?”钟无量急忙追问。   万事通内心合计一番,暗暗寻思,说道:“啊,他在离此不远的镇上,通达客栈里,你来的时候已经路过那里了。”   钟无量仔细回想一下,道:“刚才是从镇上来,但是又没有通达客栈我到是没注意,这样吧,你带我们去找,若找到,我给你一百两银子,若是骗我,你不但一两得不到,而且小命不保。”   万事通懒懒说道:“我哪有时间陪你去啊,你还是自己去吧,找不到再回来找我呗。”   钟无量急步上前,提剑撩在了他的脖子上,冷冷说道:“去还是不去,只在你一念之间。”   万事通故作惊慌,十足惊吓,怯怯说道:“别,别,我去还不成吗?”   曲凌烟惊慌,想出来,万事通偷偷的在后面摆手,随即起身,轻松说道:“咱们走吧,事成了可别忘了给我那一两银子哦。”   “别罗嗦,快走。”钟无量表情散懒,推蹴着他走出屋子。   曲凌烟带与真的万事通爬了出来,看着他们走远,心中迟疑,暗道:“剑南哥哥,到底玩什么把戏。”   万事通迟疑问道:“你们到底什么人啊?”   “别问那么多,快跟上他们,一会你就知道了。”曲凌烟不解释,匆忙跑了出去。   沈剑南乔装的万事通带着钟无量来到了镇上,在街上寻找着,暗暗说道:“记得刚才来的时候看见了通达客栈,且先带他们进去,戏弄他们一番。”   “到底找到没有?”钟无量开始催促。   沈剑南瞧了瞧,前面不远处,真的有一个通达二字,兴奋说道:“在那。”带着他们走了过来,钟无量看了看,怒道:“这也不是你说的通达客栈啊,这不是妓院吗?”   沈剑南定睛一看,果然不是,门头上写着的是通达香色院,暗地发笑,道:“那是我记错了名字,应该就是这里。”   钟无量气道:“但愿你没有骗我。”   来到门口,一群姑娘站在那里,见到来了一帮男人,心花怒放,纷纷上前招呼着,沈剑南走在前面,兴致冲冲,到了姑娘群里,低声说道:“后面那位是大爷,好好招呼他。”一溜烟钻了进去。   姑娘们朝钟无量拥了过来,钟无量叫道:“万事通你等我一会。”这帮姑娘听了他的话,当真以为钟无量是来宿娼的,热情极了,钟无量被簇拥着进了屋子。   沈剑南事先溜进来,另外找了几个姑娘,给了点银子,吩咐她们‘好好伺候’,自己则上了二楼,躲了起来。   钟无量进来发现不见了万事通,对着姑娘们怒喝一声:“滚开,别妨碍大爷办正事。”   姑娘们各自扫了兴,纷纷埋怨,钟无量问道:“刚才那小子去哪了?”   姑娘们指着二楼说道:“他上楼了,他说他先找个姑娘玩一会,告诉你也潇洒一番。”   钟无量气道:“他妈的,快去找他。”   钟无量带着人冲上了楼,挨个房间搜索,只听前面一间里传出男女嬉戏的声音,钟无量大怒,快步闪来,顺着门缝看,果然是万事通,正与一姑娘亲热,怒气打起,破门而入,那万事通似乎全神贯注,全然不知道钟无量进来。   钟无量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拽了起来,万事通大惊,道:“钟掌门,你怎么不玩一会啊?”床上这姑娘却是曲凌烟,立即跃身下床,开始招呼钟无量,道:“这位大爷,是不是要光顾我生意啊,那就让他走吧,把门关上,外面的人看什么看,快滚开。”   钟无量被弄得晕头转向,曲凌烟使着娇滴滴的样,声音娇柔可人,眼神放着电,甚是勾人,钟无量有些把持不住,曲凌烟递给万事通一个眼神,万事通立即会意,急忙躲了出去。   “大爷,快把衣服脱了吧。”曲凌烟不停言语挑逗着。   钟无量心想,既然来了,玩一次又何妨,更加眼前这位小姑娘娇滴滴的惹人怜爱,几乎忘我,整个人被迷惑了,笑道:“好,好,小宝贝,别着急,我马上就好。”急忙脱去衣裤,手脚顺速麻利。   脱去了外衣,便向曲凌烟扑来,曲凌烟渐渐向后闪去,躲着他,钟无量还以为是在跟自己捉迷藏,兴致勃勃。   沈剑南从门后闪出,偷偷的捡起他的衣服,顺着窗户扔到了外面去,厉声喝道:“钟无量,别来无恙啊。”   钟无量大惊,回头见是沈剑南,刚欲说话,沈剑南上前一步,伸手点了他的穴,立即动弹不得,钟无量惊骇不已,胆怯问道:“你要干什么?”   沈剑南道:“你不是要找我吗,我来了。”   曲凌烟走了过来,瞪大着眼珠,恶狠狠的说道:“狗东西,还想对姑奶奶动手,今日让你尝尝姑奶奶的手段,保你舒服到死。”   沈剑南道:“你若敢喊人,我立即打死你。”   钟无量急忙说道:“我不喊,不喊。”   曲凌烟抽出匕首,道:“让你坏,想害我剑南哥哥,我让你知道下场。”猛朝钟无量胸口刺了一下,钟无量猛然大叫一声,疼痛难挡。   曲凌烟接二连三的刺了好几下,钟无量叫个不停,外面的随从听到声音还以为在里面成其好事,太过激烈的缘故,谁也不敢偷看,纷纷躲得很远。   钟无量内心愤恨,求饶告道:“小姑娘,你快别刺了,我错了,我错了,你就放过我吧。”   曲凌烟笑道:“知道错了,那以后还找不找我剑南哥哥的麻烦了?”   “不找了,绝对不敢了。”钟无量不思索,呲牙咧嘴的说道。   沈剑南道:“钟无量,今日我可以杀了你,但是我心情好,今日就放过你,你记住,当日在逍遥宫参与擒拿我的所有人,我会一一找他们,凭我现在的武功,杀了他们不是难事,今日放了你,你去通知他们,就说我沈剑南回来报仇了,告诉他们小心吧。”   钟无量急忙应允,道:“好,好,我去帮你通知。”   曲凌烟道:“把万事通叫进来。”   钟无量不敢怠慢,高声道:“万事通,你进来。”   万事通推门而入,问道:“叫我何事?”   沈剑南说道:“咱们该走了。”   钟无量迟疑问道:“那我怎么办?”   沈剑南淡淡说道:“让外面的随从进来救你吧。”   三人来到窗边,纵身跃下。   钟无量高声呼叫:“快来人啊,赶紧给我进来。”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呼喊,纷纷敢了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问道:“掌门,那姑娘呢?”   钟无量怒色大起,道:“什么姑娘,是沈剑南一伙的来害我的,快把穴道给我解开,赶紧追。”   随从们给解了穴,钟无量却周围找不到衣服,情急之下,就这一身奔了出去,随从们紧紧跟着,来到门口,姑娘纷纷阻挠,道:“你还没给钱呢。”   钟无量气道:“滚开,给你奶奶钱。”跑到大街上,正好瞧见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时被丢在了街上,急忙捡了起来,边跑边穿,仓惶不已,嘴里喊叫着:“快给我追,别让他们跑了。”    第47回 无声老人(2)   沈剑南三人出了妓院,从街上一路走,也知道钟无量很快就会追来,随即三人离开大街,来到巷子里,曲凌烟喃喃说道:“剑南哥哥,亏你想的出这样的馊主意,让我诱惑钟无量,现在我还觉得难为情呢。”   沈剑南傻笑道:“对不起啊,凌烟妹妹,当时我只想教训他一番,没想那么多嘛。”   曲凌烟一脸委屈的样子,嘟着嘴,哼道:“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可别找我了。”   万事通迟疑说道:“阁下就是沈剑南吧?”   沈剑南拱手道:“正是在下。”   万事通作揖道:“刚才多谢仁兄出手相救。”   沈剑南笑道:“说起来都是缘分,先前在街上,我听到了钟无量他们的对话,说你什么事情都知道,所以跟着他们去找你。”   万事通欣然问道:“那仁兄找我是有事?”   沈剑南道:“我们正想找一个人,但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听钟无量他们说,我想或许你能知道,所以就试一试了。”   万事通笑道:“那仁兄就说说你要找的人是谁?”   沈剑南道:“我们要找无声老人。”   万事通迟疑问道:“你找无声老人所为何事?”   沈剑南叹道:“在下身负多件江湖大事,一直想弄个水落石出,听说无声老人能解我之惑,所以这才想去拜会。”   万事通似乎不太相信,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怎么能相信你呢,你会不会跟那钟无量一样,是奸诈之人,想要为非作歹?”   曲凌烟气道:“说什么呢你,看我们像坏人吗,刚才我们帮你教训了坏人,还看不出来我们是好人吗?你不是万事通吗,你到是算算啊。”   万事通淡淡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沈剑南正言道:“既然你是万事通,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江湖上这么长时间轰动的事情,都与我有关,那么我是好人还是坏人,你还不知道吗?”   万事通笑道:“哈哈,仁兄见怪了,适才只是玩笑而已,你沈剑南大名,江湖上传的响当当,我岂能不知,江湖上所有门派都在找你,这帮家伙各个利欲熏心,迟早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沈剑南笑道:“还请先生指教。”   万事通正言道:“不瞒仁兄,无声老人正是家师,你算找对人了,但是我家师性格孤僻,不喜欢被外人打扰,若是激怒了他,会死的很难堪,我可以带你去,能不能帮到你,就看你自己的了。”   沈剑南甚喜,欣然说道:“那就多谢先生了。”   万事通道:“那咱们现在就走吧。”沈剑南与曲凌烟紧紧跟在后面,三人一路来到荒山中,直奔山崖间去,行至一断崖处,高山流水,呈现一壮观瀑布。   万事通道:“看见那瀑布了吗?瀑布后面便是另一个世界,咱们需要穿过瀑布,下到低谷里,但是这瀑布非同寻常,看到它在蒸腾冒着热气吗?”   沈剑南踌躇道:“是啊,那有什么奇怪?”   万事通道:“那瀑布高温如火,平常人只要进到里面,就会顷刻间被煮熟,只有奈得了高温的人才能通过,不知仁兄可有这本事?”   沈剑南唏嘘不已,看了看瀑布,顿时心生畏惧,踌躇说道:“这...我也是平常人啊,如你所说,当真是过不得啊。”   曲凌烟看着壮观别致的地方如仙境,但是自己全然不会武功,别说是这高温瀑布,就算是平常的,也是过不去,当下心中打起了退堂鼓,喃喃说道:“就没有别的路可走吗?”   万事通叹道:“还有一条路,看见那山崖了吗?”手指着瀑布对面的高耸入云的崖顶,说道:“需从那崖顶跳下去,但那山崖高千余丈,就算你会飞,估计也奈不了长时间的腾空,也会摔得粉身碎骨的。”   沈剑南听罢此话,心中愣然,怔住半晌,正是苦思良策不得,叹声说道:“原来想见无声老人这么难,看样子只有试试这瀑布了。”   万事通淡淡说道:“不经纶磨砺难成真人,只有跨越了这一步,你才能到新的境界。”   沈剑南鼓了鼓勇气,来到瀑布前,拉开架势,气运丹田,使出九宫心法,将身体冰封起来,以极寒抗击瀑布的高温,再以汇元神功护体,双手收于丹田之下,瞬间脸色苍白,全身覆盖一层薄薄的霜,如同冰冻。   曲凌烟惊骇不已,急忙上前,担心问道:“剑南哥哥,你没事吧?”   沈剑南微微一笑,道:“没事,你闪开点,以免冷气伤着你。”随即纵身跃起,冲向瀑布。   万事通亦是看的呆住,唏嘘不已,暗暗赞叹,世间还有这等好功夫之人,真乃奇人也。   沈剑南冲进瀑布,顿时水击身体,发出次啦,次啦的响声,就像被烧开了的水,身体覆盖的霜,瞬间即化,极寒遇到极热,冰火交融,身躯开始极速僵硬,越过瀑布,果然下面是深潭,继续向下游去。   沈剑南敝息,离心真气的作用下,使他摆脱了深水的阻力,在水中好一阵挣扎和强忍,方才游出了深潭,来到岸边,已经到了深谷最低处。   沈剑南大喜,自道:“看样子我已经成功穿过来了。”继而又烦恼,叹道:“我是过来了,那凌烟妹妹怎么办,不能把她扔下啊。”   “我就算再回去,能忍得住热水灼伤,但凌烟妹妹也忍受不了。”沈剑南望着深潭,一阵踌躇,眉头紧锁,正在犯难之际。   “剑南哥哥,我过来了。”曲凌烟的声音传了过来,沈剑南大喜,正在为这事而犯愁,欣然望去,只见万事通携着曲凌烟凌空而至。   沈剑南蓦然问道:“你们是怎么过来的啊?”   万事通笑道:“这瀑布垂流只一次,遇到能抗击高温的人,自然消失,百年里无一人能通过,只有你一个,此前有不少人来过,都是从那对面的山顶而下,但都摔死了,瀑布消失代表老人已经等到了有缘人,同时也表示老人的御敌屏障从此消失了。   沈剑南深深自责,叹道:“唉,竟然为我一事不明,坏了老人以后的清修,真是不该啊。”   万事通踌躇说道:“这到没什么关系,就算没有了屏障,有人进来打扰,师父也会将他们赶出来的,只是费了一遍自己动手的事。”   曲凌烟欢喜的叫着:“这里的景色好美啊,剑南哥哥,你带我四处走走吧。”   沈剑南正言道:“咱们还是先去拜见无声老人,有时间我再带你玩,造访其地,必先见其主,不可乱了礼数。”   曲凌烟撅着嘴,很不情愿的喃喃说道:“那,好吧。”   沈剑南拱手道:“还请万事通先生代为引荐。”   “请随我来。”万事通前面带路,朝低谷深处走去。   走过一片竹林,穿过花丛,来到一处断崖高台,远远望去,见一白发老人,盘坐那里,周身紫气笼罩,若隐若现,如同仙人。   沈剑南定睛看了好久,暗自赞叹,此间荒野,竟有如此高人,正是小隐隐于市,大隐才隐于林啊。   万事通留沈剑南与曲凌烟在原地,自己前来禀告无声老人,小心翼翼的走上来,见老人正在闭目清修,不敢打扰,站在那里静静的等待。   空气中传来声音:“徒儿前来何事?”老人并未开口说话,万事通毕恭毕敬的答道:“江湖居士沈剑南求见。”   “你忘了我的规矩了吗,不见世人,怎么还把他领进来了。”无声老人缓缓睁眼,眼神犀利,看得出是一个很严厉的人。   万事通惶恐说道:“师父,我看沈剑南不像坏人,他有疑难,想请师父为他解惑,而且他也救过徒儿。”   “好吧,你且请他过来。”无声老人再次闭上双眼。   万事通回来通知,沈剑南大喜,急忙整理衣冠,整装待发,笑容满面,快步上前,走到离老人三仗远的地方,突然被一股强大的真气阻隔,前面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墙,怎么也逾越不过,心下甚奇,本想以汇元神功冲破,怎奈这是在老人面前不敬,继而打消念头,恭敬作揖,诚恳说道:“久闻无声前辈大名,晚辈沈剑南,特来拜见。”   “世间之事,凡事过往执念,心中有念,当自行为念,缘何心智困扰,乃未可脱苦境,然万物皆情,熟能为过。空气中回荡着这几句话,沈剑南学识浅薄,未能理解,听的稀里糊涂,兀自犹豫,拱手道:“是何人在言语,此间还有高人在?”   无声老人抬眼,见沈剑南恭敬有加,遂伸手在空中做了一个翻掌的手势,沈剑南不明何意,仔细看着,又见老人用手指在两人中间满满比划,片刻间空气中呈现出几个字‘无声胜有声’。   沈剑南迟疑问道:“无声胜有声,还请前辈指教,晚辈实在愚鲁。”   “你过来吧,幻墙已经撤下。”无声来人缓缓起身脸上呈现微微的笑容。   沈剑南试探着走上前,担心被弹回来,自是很小心,迟疑问道:“前辈,是谁在说话?”   无声老人嘴角笑了笑,随即气收丹田,空气中传出声音:“是我在跟你说话。”   沈剑南顿时惊骇,叹道:“前辈能用空气说话,当真神奇,让晚辈无比佩服。”   “呵呵,说吧,你来找我所谓何事啊。”老人笑容可掬。   沈剑南不假思索,开门见山,说道:“晚辈被江湖各门派追杀,另外还有人暗地作祟,    第47回 无声老人(3)   总总事情一直困扰着我,如今我心就如一团乱麻,捋不清头绪,还请前辈指点迷津。”   无声老人微微一笑:“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呢?”   沈剑南直言不讳,道:“是我的叔叔曲傲风指引我来的,这位姑娘就是曲叔叔的女儿。”说着叫过了曲凌烟。   无声老人仔细瞧了瞧,点了点头:“恩,是跟曲傲风很像,小姑娘我且问你,你父亲曲贤弟现在可好啊。”   曲凌烟凝重着表情,深深说道:“我爹已经死了。”   无声老人顿感惊讶与可惜:“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一个月前。”曲凌烟说着话,心里酸酸的感觉。   无声老人一声长叹:“曲贤弟啊,你我曾经相约十年后再次讨教,今生是没有机会了,如今我的无声神功已经练成,可惜你的乾坤剑法却被你带到了地下,此生再无知音了。”   沈剑南踌躇片刻说道:“无声前辈,还请助我洗清冤屈,揪出幕后黑手。”   无声老人迟疑半晌:“曲傲风可把乾坤剑法传给你?”   沈剑南愣了一下,道:“我是学了点,但是跟曲叔叔比真实小巫见大巫了。”   无声老人哈哈大笑:“很好,当年我来到无声低谷,就是为了潜心修炼无声神功,用来克制乾坤剑法,虽然你学了乾坤剑法,念你还未学成,我也不能与你比试,那样就欺负你了,这样吧,你且把你所学到的,演练一遍,我一看便知谁高谁低了。”   沈剑南怔住,道:“让我练乾坤剑法,晚辈哪敢再老人家面前班门弄斧啊,我看还是算了吧。”   无声老人:“练吧,无妨。”   沈剑南生怕自己所学辱没了曲叔叔,迟迟踌躇着,但是拗不过无声老人的再三要求,还是一招一式的演练出来,无声老人在旁仔细的观看着,心中略有所思。   无声老人突然看出了沈剑南的身上似乎武功路数很杂,心道:“这年轻人似乎兼具多家武学,看样子是当世英豪人物,我且试他一试。”   无声老人无声无息的瞬间窜到了沈剑南面前,沈剑南正在专心演练,未曾注意,无声老人已经拍出一掌,这一掌毫无气流冲击,似乎一点阻力都没有,如长江水,滔滔不绝而来,待到打到沈剑南身上的时候,突然变换方向,只是从沈剑南的眼前一晃而过,这时沈剑南才发觉。   当沈剑南发觉后,无声老人立即回转手势,转向攻击,沈剑南急忙撤步闪开,迟疑问道:“老前辈,你这是?”   无声老人不说话,继续出招打来,沈剑南躲过了几招,但是架不住无声老人连番攻击,终于按捺不住,出手反击。   无声老人双掌合十,腾空而起,周身真气笼罩,朦朦胧胧如好事蜃楼一般,仿佛山在飘荡,云水间错杂相连,强大气流漫天铺地横着推来。   沈剑南见状大骇,暗暗赞叹:“世间竟有如此奇妙而强大的内力。”踌躇半晌,急向后退了两步,双手摆动,忙催动汇元神功,扎稳定力,使出离心真气,以自己之失重内力,抵御他的浩大攻击。   真气袭来,沈剑南只觉全身被绑住一般,软绵绵,像是黏在了身上,怎么也甩不开,出掌击出,却凭空全无阻力,更是新奇,随即翻转,擎出双掌,助推一股内力,发挥汇元神功,与无声老人僵持片刻。   无声老人微微一笑,只见白发飘起,胡须横飞,嘴里呼出一道气,沈剑南顿时抵挡不了,脚下渐渐不稳,身子逐渐后撤,顷刻间,沈剑南如扔出的石头一般,飞了出去。   无声老人见沈剑南被震出去,身子微挪,瞬间来到,一只手揽住沈剑南,轻轻一拂,沈剑南被推回了原处,酿跄一番,站稳了脚。   沈剑南内心骇然,急忙拱手道:“老前辈,果然内功深厚,晚辈实在佩服的五体投地。”   “小伙子你的内功修为也算到了极点了,年轻人能练到你这个地步,只怕江湖上再无第二人啊。”无声老人微笑,轻移身子,瞧不清脚步行走。   沈剑南自嘲,笑道:“老前辈过奖了,前辈竟然有这等高深的武学,为何要深居此处,何不出山一显身手,博得江湖泰斗。”   无声老人淡淡一笑:“老夫已经年迈,哪有心思,索性收得一徒,接我衣钵,可惜他并没有你这份天资啊。”   万事通走上前,惭愧的说道:“小弟不才,未能学到师父精髓,比起沈兄真是望尘莫及啊。”   “此言差矣,万兄这么说就太谦虚了,既然精通周易,通晓天文地理,五行八卦,我想对武学的研究当然透彻,所谓高人都是深藏不露的。”沈剑南含笑委婉的侧面夸了一下。   沈剑南笑道:“对了,说了这么半天,还未请教前辈两位尊姓大名?”   万事通笑道:“小弟李倾城,家师王乘归,江湖外号白鹤仙人,由于隐居此处近三十余年,白鹤仙人的名号已经被世人忘却了。”   沈剑南拱手道:“原来是王前辈,失敬,失敬。”   无声老人追忆起当年:“老夫当年曾经行走江湖,决心打败天下无敌手,游走四方,访遍了江湖各门派,他们全都败于我手下,直到那一年,遇到了曲傲风,他的一手绝学,乾坤剑法,算是与我打平了,从此我们结识,在一起探讨武学,各有进步,当时时间不长,他就突然不知道去了哪里,而我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隐居的。”   沈剑南叹道:“难道逍遥宫的汇元神功和阴阳门的九宫心法都不如前辈的无声神功?”   李倾城笑道:“或许现在的汇元神功很了得,当年与家师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沈剑南唏嘘不已,良久说道:“刚才所见前辈武功,的确是上乘的上乘,江湖上恐再无能出其右。”   无声老人捋着胡须:“你年纪轻轻,竟然集多家所长,武林中,这几个高人的武学你都学到了,这也算是奇缘啊。”   沈剑南谦虚说道:“说来惭愧,我只是学到皮毛,当初九宫心法还算是偷学来的,如今我背负冤屈,此来就是想请前辈指点,晚辈开门见山,还请前辈交我上乘武学。”说罢,跪在老人面前,诚心恳恳。   无声老人急忙扶起:“小伙子,这可使不得,你受曲傲风所托,老夫当然尽力相帮,快起来说话。”   沈剑南缓缓起身,诚恳说道:“前辈,曲叔叔既然嘱咐我来找你,想必您必有助我之法,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曲傲风所指的方法无非就是无声神功,只要学会了无声神功,便能再百丈之外洞悉人的气息,御敌于千里,无声神功可以记忆他人脉波,只要是你见过的人,下次就算他在百丈之外你也知道是他来了。”无声老人深邃说道。   沈剑南听罢大喜,兴奋不已,连忙说道:“前辈,您就把无声神功传给我吧。”   曲凌烟在一旁听着,总是插不上话,听得稀里糊涂,听到这种神奇的功夫,更是兴奋,附和着道:“是啊,前辈,你就交剑南哥哥吧,求求你了,这样他就能找到他的仇人了。”   无声老人迟缓片刻,长吁一口气:“无声神功学来可不容易啊,需要付出很大辛苦,只怕你承受不了。”   沈剑南正言道:“什么苦我都不怕,只要能伸张正义,清除坏人,还我清白,在大的困难我也要上。”   无声老人和蔼的笑了:“年轻人果然有一股干劲,但是想要学习无声神功,需要心静如水,心中任何杂念不许有,更要卸下你身上原本的内力和所有武功,达到零基础,不与其他的武学参杂,这样才能练成无声神功。”   沈剑南大惊,踌躇问道:“那我之前所学的不是白费了吗?”   无声老人呵呵一笑:“看来你是放不下你目前的成就了,不过你不用怕,我只是说暂时卸下,并不是废除,你只将你之前学的几种神功压于丹田之下,封锁血脉,这样就跟不会一样,等你学成了无声神功之后再将他们释放出来就好了。”   沈剑南顿然朗悉,欣然说道:“晚辈明白了。”说罢,随即盘坐,双手收气,丹田运功,闭目呼吸,血脉倒流,半个时辰过后,已经完成了卸下多种神功的过程,起身说道:“前辈,现在已经全部卸下了,可以修炼无声神功了。”   无声老人走到崖前空地,深吸一口气,双手向上伸起,再向下落去,反复重复多遍,随后左右来回倒动,只见周身真气笼罩,如同一个似乎透明的球体,不时的发出蒸汽般的气体,不远处的树木随之颤动,正如隔空打牛一样,无声老人的手轻轻一推,树木便跟着方向走动,强大真气能把树木拉过来,直到折断。   顷刻间,无声老人不用借力,缓缓升空,双臂横伸,竟然滞留在半空中,全然卸掉了空气阻力,随即在空中迅速打转,顿时狂风大作,方圆百步之内近不得人,人若朝前走,似乎有无形的一道墙在阻隔,推也推不开。   无声老人空气传语:“无声者,无声无息,听动者之声,晓动者之息,集丹田之气,阻敌之躯,身在千里,洞彻来敌,声息聚气,不近身矣,所谓沾粘道理,来去无力,生死全由自己。”   沈剑南默默的记着这些话,仔细的看着无声老人所武动的招式,心中暗暗叫绝,当真精彩。   “无声神功三大式,有六句口诀,你记好了。”无声老人开始演练。   “凡人动气我集聚,我用龟息御强敌,周身筋脉存论理,丹田养气换游离,坤宇万物随手取,滔天江河始归一。”无声老人说罢最后一句,轻轻双手举起,却见崖下汪洋,卷起千层浪,奔袭到远方,当有地动山摇之感。   沈剑南与其他两人皆是唏嘘,骇然不已,沈剑南不禁赞道:“妙极,妙极,今日算是开了眼界,前辈当之无愧是当今世上神人。”   “你可记住了?”无声老人收势走了回来,微微笑着。   “记住了。”沈剑南使劲的点着头。   “那你就过去那边练练吧。”无声老人淡淡话语,又走回了原处,盘坐休息。   沈剑南走到崖边,闭上双眼,脑海中过了一遍,开始慢慢练了起来,按照无声老人的招式,和口诀,一样不差的重复着,无声老人并没有看,李倾城却是看的很来劲,似乎也很好奇,可能也想学习。   曲凌烟根本看不懂,只在一旁喝彩,可能是不管沈剑南比划出什么样的姿势,她都觉得好看吧,初心懵懂,惬意然然。    第47回 无声老人(4)   沈剑南正在专心修炼,全神贯注,全然没有理会旁边曲凌烟的一举一动,仿佛自己走到了一个真空的世界,此时脑海中只有练功,心无杂念,曲凌烟见他如此入定,这般专注,不觉自己有些大呼小叫的似乎打扰了人家,下意识的闭上了嘴,也瞧瞧的不动,默默的看着他。   崖下万事通匆匆跑来,看他的表情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急匆匆的跑上来,直接去找无声老人,在无声老人耳边低语数句,却见老人长吁一口气,缓缓起身,跟着万事通走下崖去。   来到崖下,万事通惶恐说道:“师父,前日遇到的那一帮人,竟然找到这里来了,现在正在断崖口叫嚣,还请师父前去处理。”   无声老人眯缝双眼,慢慢点了点头,心中有了定数,来到断崖口,却见钟无量等一帮人虎视眈眈的杵在那里,各个横眉冷对,像是跟谁有深仇大恨一般。   无声来人微微施礼,空中传出腹语:“尔等是何人,前来低谷所谓何事。”   钟无量心下一惊,左顾右盼一番,迟疑问道:“谁在说话?”手下众人也唏嘘不已,面面相觑,不知道哪里发出来的声音。   万事通冷笑一声,道:“一群蠢贼,此乃家师腹语之术,有何大惊小怪的。”   钟无量听此说话,仔细打量了一番,心中甚是迟疑,试探地问道:“老杂毛,刚才的声音当真是你发出的?”   万事通登时大怒,喝道:“混帐东西,竟敢出言不逊.....?”   无声老人上前拦住万事通:“正是老朽,还请阁下赐教。”   钟无量不禁暗自打了一个寒颤,暗道:“这老家伙看样子内功深厚啊,不可小觑,当小心谨慎才行。”   继而笑道:“啊,老先生,我们此来是找一个人的,我们一路追踪到这里,知道他躲了进来。”随即指着万事通喝道:“这小子就是跟他们一起的,你别想抵赖,赶紧把人交出来,我们抓了人就走,绝不会动你这里一草一木,如果....。。”   “如果我要不交那便会怎么样呢?”无声来人捋了一把胡须,显得很淡定。   “呀?你个老杂毛,听你这话是不想交出来了,我看你是活腻了,别看你故弄玄虚装神秘,但是我们人多,根本没在乎你。”钟无量长剑一横,说话似乎很硬气。   无声老人笑了笑:“好,好,好汉且莫动怒,不就是要刚才来的那人吗?这有何难,他就在山上,我带你去便是了。”说罢,转身朝山上而走。   钟无量很是惊奇,心道:“这老东西怎么答应的这么快,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叫道:“老杂毛,你该不会是骗我上山吧,你这山上乌烟瘴气的,是不是有什么陷阱,想让我们自投罗网啊?”   无声老人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走的却比之前更快了,空中只留下一句话:“信者便来。”   钟无量反复思量,犹豫不决,但是眼见这山里险象环生,还是跟紧着走,一会这老头走远了,还当真找不到了呢。   一群人紧紧跟在后面,一路上众人提心吊胆,生怕被算计,各个持械戒备,万事通暗暗叹道:“只有内心有鬼的人,才会处处想着别人使坏。”   一盏茶的工夫,便来到了山顶,无声老人微微一笑:“你要找的人就在崖前,你们自己过去吧。”   远远的已经看到崖边有一人在慢吐吐的武动着,钟无量打眼探去,没错,就是沈剑南,但是好奇的问道:“这么轻易就带我们来抓沈剑南,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出卖吗?”   无声老人笑道:“我不知道什么叫出卖,只知道动手你们都不会有好果子吃,与其这样,为何我不少造点孽,引你们上来,卖个顺水人情给你们。”   钟无量冷冷说道:“老东西自不量力,口出狂言。”   无声老人高呼腹语:“沈少侠,有朋友来找你,还不相见?”   沈剑南听到传话,随即停下练习,回首看去,好不恼怒,道:“又是你们,难道不怕我杀了你们吗?”   钟无量冷冷说道:“沈剑南,昨日是中了你的诡计,今日我特意叫了人,就是来拿你的,兄弟们,给我上。”   无声老人道:“沈少侠,不知道你这半日练的怎么样了,老夫实在是想看看,你就给演练一回吧。”   沈剑南明白了老人的意思,随即笑道:“晚辈遵命。”   钟无量等人齐声呐喊着冲了上来,沈剑南暗运一股真气,随手一甩,一道真气排出,犹如一道薄薄的纱,置于面前三四丈远,肉眼瞧不见,伸手摸不着。   一群人冲了过来,好比撞到了墙上,纷纷被撞倒在地,哎呀直叫,后面的人不知何故,继续向前冲,但结果都是一样的,钟无量好生纳闷,心中费劲,怒道:“什么障眼法,看我的。”   纵身飞了出来,提起长剑,直刺了过来,当剑刺进了气墙之时,仍然没有任何感觉,但是当他的身躯碰到气墙的时候,却也是被强大的阻力弹了回来,这股气墙是受力越大,弹力越强,钟无量内力要比那些手下墙的多,所以他被动力就更大了,顿时被弹飞了出去,好在自己武功不错,当下心惊,随后空中打了两转,才勉强的落地,不至于摔倒。   钟无量惶恐万分,惊道:“这是什么功夫,沈剑南别装神弄鬼的,算不上好汉,你出来,咱们真刀真枪的打。”   沈剑南冷笑道:“钟无量,今日叫你尝尝无声神功的厉害。”   手下人见钟无量也被弹了回来,纷纷胆怯,不由自主的往回退,沈剑南暗道:“想跑,没门。”随即摆了两下手,再次推出两道真气,迅速向他们逼近,将他们围了起来。   这帮人左右碰壁,跑到那边都是弹回来,大骇不已,有的人害怕至极,已经跪地祷告求饶,口里声声说道:“有鬼,有鬼,这地方太邪门了,不要杀我,我还不想死啊。”   钟无量却不信邪,恶狠狠的道:“沈剑南使什么妖法,让我抓到你,非将你碎尸万段不可。”   沈剑南突然纵步,窜到了钟无量面前,钟无量竟然没有看清他是怎么过来的,竟然吓得妈呀一声,踉跄倒退两步。   沈剑南笑道:“刚才还看你叫的很嚣张,怎么了,害怕了?”   钟无量定了定神,故作平静,道:“哼,我会怕你,只是这山里玄机太多,那老杂毛让我上来,分明就是有陷阱,如果不是他在暗中帮你,这会早把你拿下了。”   万事通喝道:“姓钟的,休得胡说,我师父一直站在这里,什么也没做,技不如人就认输,不要巧言如簧的说些别的,我师父乃是方外高人,岂会像你等小人一般,在背后使坏。”   钟无量迟疑道:“你说你们没设陷阱,谁信啊,刚刚这两道无形的墙就是你弄得,有种把这两道墙拆了,咱们短兵相接,我就不信,打不过你们。”   沈剑南叹道:“好吧,既然你想死个明白,我就成全你,撤去气墙。”   钟无量暗自得意,道:“好,咱们就去崖边打,你这老头离远一点,免得你又使坏。”   无声老人闷哼一声,纵身飞跃道峭壁顶端,向下俯视着他们。   钟无量更为惊叹,暗自沉吟:“这时间竟有如此高深的轻功,不费吹灰之力便瞬间飞上崖顶,真是奇了怪了。”   沈剑南见钟无量心中踟蹰,笑着挖苦说道:“怎么了,钟掌门,是不是怕了,如果现在认输,还来的及,我不会跟你一般见识,马上放你下山去。”   “放屁,我怎么会怕啊,来吧。”钟无量信誓旦旦的走到崖边。   “来吧,钟掌门,你先请。”沈剑南很大方的做了个承让的手势。   钟无量瞧了瞧四周环境,以及自己带来的兄弟们,只见手下人纷纷面带惧色,似乎是被刚才的戏法惊吓到了,不敢上前,此时自己算是矗立于孤立状态,一对一根本不是沈剑南的对手,心下合计着,再者崖顶那无声老人还在紧紧的盯着,看来这一仗胜算全无,正是进退两难了。   “你还犹豫什么呢,还不出招?”沈剑南见他迟疑不决,心不耐烦了。   钟无量考虑半晌,终于提起剑,大步奔来,直刺沈剑南心口,沈剑南气收丹田,双手合拢,真气催动自己后撤,当剑到时,双掌将剑夹住,双手旋转一侧而拧,钟无量顺势翻转,随即沈剑南用力后拉,将钟无量拽了近身,继而出掌,拍在了钟无量身上,钟无量被震了出去。   沈剑南赶来,准备出手擒他,钟无量匍匐于地上,见沈剑南将近,随即从怀中掏出石灰粉,扬了出去,沈剑南猝不及防,眼睛被暂时迷住,看不清东西,钟无量奸计得逞,迅速起身,箭步窜到沈剑南身前,从怀中取出事先准备好的匕首,朝着他的心口处,猛地刺了过去,正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沈剑南全然不知,眼看即将被刺中,性命丢矣,崖上的无声老人却是瞧的清清楚楚,这还得了,立即纵身跃下,来像一阵旋风,随手摆了一下,沈剑南被真气推了出去,无声老人则落于钟无量面前,又一摆手,钟无量还未及提防,便糊里糊涂的整个人飞向了悬崖,众人相继大惊,钟无量顿时骇然,自己在空中已经控制不了身体,即将坠入崖底。   幸好钟无量手中持有匕首,坠落的过程中用匕首刺进了悬崖峭壁上,此时已经胆战心惊,急忙惊呼道:“快救我....。。”   众人见无声老人毅然鹤立,谁也不敢上前去救,任凭钟无量苦苦哀嚎,沈剑南此时已经恢复视力,走了过来,叹道:“老前辈,且放他们过去救人吧。”   无声老人道:“沈少侠,果然宅心仁厚,也罢....。。”随即挥了挥手,众手下这才敢过去救人,但是等他们跑过去的时候,钟无量已经抓不住了,匕首脱了手,整个人正往崖地下极速坠落,众人一个拉一个,第一个人飞身跳了下去,抓住了钟无量的手,一群人连成一条人绳,悬在崖下。   渐渐的由于地面上没有抓手,缓缓的脱离地面的人越来越多,好多人悬了下去,上面的人少了,已经拽不住了,逐渐的向崖下划去,沈剑南大惊,道:“老前辈,你快助他们上来吧,不然他们都摔死了。”   无声老人道:“我已经允许他们去救人了,但是救不救的上来,就是他们的造化了,这帮人于你不利,还是不要管他的好啊。”   沈剑南叹息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这些人里有不少是无辜被绑着来的,不能因为一个钟无量,白白搭上性命啊,那样的话,却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无故造孽了。”   无声老人长叹一声,暗暗说道:“世上还有像他这样善良的人,只怕将来好人没有好报啊,唉..。。”说罢,一抬手,一股真气倒流,那帮人像被什么强有力的力量抓着一般,一连串,被拽了回来,摔在了地上,各个面色铁青,看上去是被吓得半死。   过了半晌,钟无量才缓过神来,正是心有余悸,踉跄起身,看着沈剑南走了过来,急忙惊恐说道:“别杀我,让我干什么都行。”   沈剑南不禁发笑,道:“钟掌门,我没有恶意,只要你不与我为敌,我是不会为难你的,请你放心。”   “你当真不为难我们?”钟无量试探的语气,显然不相信。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干嘛要骗你。”沈剑南一本正经,诚诚恳恳。   钟无量内心揣测着他的心思,还是不太敢相信。   无声老人深邃说道:“钟无量,放了你是可以的,但是我有个小小的事情,需要你的帮忙,不知道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愿意,愿意,别说是一个,十个也没问题,一定办得到。”钟无量急忙应允。   无声老人反身对沈剑南道:“沈少侠,来时不是说要抓薛玉狐吗?”   “是啊,怎么了?”沈剑南迟疑回答。   “那就让这个钟掌门帮忙好了。”无声老人呵呵笑道。   “他怎么会帮的上呢?”沈剑南根本不信,一脸迟疑。   “薛玉狐我知道,我愿意帮你去抓他,只要你告诉我他在哪就行了。”钟无量听到这话,知道薛玉狐不会武功,肯定好对付,这才急忙答应下来。   “我要是知道,还用你去抓吗?沈剑南叹着气,淡淡说道。   无声老人笑道:“这不正需要钟掌门的配合嘛?”   沈剑南被说的糊涂了,正是丈二的和尚,莫不着头脑,踌躇说道“我有些不明白,还请老前辈明言。”   无声老人双眼眯缝着,显出一丝神秘,贴近沈剑南耳边,低声数语,随后,沈剑南会心发笑,赞道:“果然好办法,老前辈果然是神机妙算啊,晚辈实在佩服您的智慧。”   “到底是什么办法,需要我怎么配合?”钟无量侧耳倾听,却什么也没听见,这件事情不办完,这颗心始终提着,放不下来,所以急促的追问着。    第47回 无声老人(5)   无声老人低声说道:“此处人多,为防走漏消息,稍后你就会知道了。”   钟无量还在暗自揣测着,琢磨着到底是计策呢,自己能不能陷进去,脱不了身,万一再吃亏,那该怎么办呢。   曲凌烟跑了过来,娇嗔着笑道:“剑南哥哥,刚才你比划那几下子,真是漂亮极了,这帮无名鼠辈,哪里是你的对手啊。”   沈剑南笑道:“凌烟妹妹说笑了,还不是老前辈教诲的好嘛,当真要好好歇歇无声前辈啊。”   “哪里,哪里,老夫在有生之年还能收了你这么个不算徒弟的徒弟,也是今生一大幸事,看来你我还是有缘的,那些客气话就不要说了,走吧,咱们去吃饭吧。”   “对了,剑南哥哥,刚才你们在商量什么呢,说给我听听吧?”曲凌烟好奇的问。   “此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慢慢你就知道了。”沈剑南挑逗的笑了笑,说完陪无声老人朝着茅屋那边走去。   曲凌烟嘟着嘴,哼了一声,气道:“什么事情这么神秘啊,连我都不能知道,真是的,不告诉我,我还不稀罕知道了呢。”   众人进过晚饭,于下无话,各自回房休息,百天说的事情,也没有进行,似乎都很平静,沈剑南刚要回房,曲凌烟嘻嘻的跑了过来,笑道:“剑南哥哥,你看今晚月亮多大,多亮啊,要不咱俩去崖上看月亮吧,你看这里的环境这么好,不欣赏一番,是不是有点抱歉天物了。”   沈剑南无精打采,似乎心中有事,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淡淡说道:“凌烟妹妹,都这么晚了,我刚与无声前辈聊天结束,现在已经快四更天了,明天还有事情,要不就明晚再看吧。”   “明晚就不一定有这么大的月亮了,错过了多可惜啊,你就陪我去吧。”曲凌烟耍起来小孩子的性子,拉着沈剑南的胳膊一顿拉扯,沈剑南着实拿她没有办法,无奈之下,只好应允。   两人漫不经心的散步,来到崖顶,望着海那边的明月,光辉的月影,倒影在海面上,余波一辉一辉的,月影低垂沉稳,伴着薄薄的一层雾漫,仿佛进入了云霄,两人似乎成了仙人,在仙境里遨游。   沈剑南的心情畅快了许多,脸上露出了惬意的笑容,不禁畅口诵道:“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眼前此景,让我想起了著名诗人张九龄的《望月怀远》当中的这两首诗句,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读完,整个人陷入一片沉寂,睹物思人,寄情于景,心中连番叹慨。   “剑南哥哥,我虽然不太会背诗,但是也曾学过不少书,多少能听出诗中的意思,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你很思念她对吗?”曲凌烟心中荡起意思惆怅,暗暗酸楚,试探着问,但是却期待他的回答是否定的。   沈剑南仰天长叹,良久才说道:“那都是过去了,不提也罢,免的伤怀,我们还是说点别的吧。”   “我要知道嘛。”曲凌烟娇嗔起来,说话喃喃娇柔,沈剑南这颗心差点被揉碎,心乱如麻,迟迟说道:“凌烟妹妹,曲叔叔临终让我照顾你,我明白他老人家的意思,我想过去的事情就把她忘了吧,我想从新开始我的新生活了,只要你平安喜乐,我就放心了,等我事情一了,我就给你安排个好归宿。”   曲凌烟听的津津乐道,前面几句很开心,像是在说想和自己好,但是最后一句却让自己心凉了半截,原来是自己想多了,不禁心中恼火,气道:“谁要用你安排啊,我不想找什么归宿,我爹的遗书你也看了,他的意思你应该明白,我这辈子就跟着你了,你要是想把我推给别人,那可不行。”   沈剑南笑道:“凌烟妹妹不要说气话,我都是为你好啊。”   “你要不说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怎么办,天色不早了,我回去睡觉了。”曲凌烟似乎很尴尬,垂着头,仓促几句,快步离开了。   沈剑南待要说话,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摇摇头,默默叹着气,片刻,又想起了自己,再次陷入惆怅当中,   又想起了杨初群,想想那日在萧山的事情,怎么也拗不过,解不开这个结,但是自己对杨初群的情感实在是太深,又放不下,两人处于冷战期间,有时会有些许的后悔,当日的言辞太过分了,也曾想再去找她,跟他当面说清楚,把误会解除,等这些事情都了了,两人携手去过世外桃源的生活。   想想事情一件一件的解决,沈剑南心中充满无限希望与期待,伴随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无限遐想,沈剑南不禁打了两个哈欠,倦意上来,看了看天色,已经快五更了,再不睡,明日是要耽误正事的了。   沈剑南默默的走下崖去,径直奔着茅屋去了。   钟无量晚饭过后,召集了所有跟来的手下们商谈事情,众人聚集在山前的一个小山坳里,围在一圈,钟无量叹着气,良久未语,众人疑惑,纷纷费解,但无人敢问,只有一个手下,拥了上前,问道:“掌门,不知道沈剑南与那无声老人说的什么,让咱们帮他们什么忙啊?”   钟无量叹道:“当然是抓薛玉狐了。”   手下问道:“那咱们是抓还是不抓呢?”   钟无量踌躇说道:“要是抓,咱们恐怕抓不住,薛玉狐躲着沈剑南,怎么能让咱们轻易找到他呢,没准还搭上咱们的身家性命,要是不抓,那个无声老人肯定不会放过咱们的,所以我决定,趁着天黑,今晚擒了沈剑南,正好不枉白来,咱们的目的也达成了。”   这个手下迟疑了片刻,继而赞道:“掌门好主意,那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事不宜迟,马上天亮了,这个时候是人最迷糊的时候,况且昨晚沈剑南还喝了酒,他不胜酒力,咱们马上行动,将他一举成擒。”   沈剑南由于刚刚回来,困倦不堪,已经熟睡了,此时鼾声四起,钟无量等人,瞧好了机会,轻轻破门而入,众人手持刀斧,提防不测,钟无量来到床边,伸手,点了沈剑南两个穴,沈剑南被惊扰,醒了过来,但却动弹不得,见钟无量等人豁然站在身旁,大惊,赫然骂道:“钟无量,卑鄙,你要干什么?”   钟无量笑道:“沈剑南,我们本来就是抓你来的,白天要不是答应你帮你抓薛玉狐,你能轻易对我放松戒备吗?”   “无耻小人,出尔反尔,你不得好死。”沈剑南大怒,怒不可遏。   钟无量冷冷说道:“少说废话,带走,趁着天没亮,赶快下山,千万别惊动了无声老人。”   手下们,强拉硬拽,将沈剑南拉扯着下了山,沿途,钟无量警惕非常,发现有一个手下面孔生的很,这个人似乎总想接近沈剑南,但不知道他是想救人还是想把他劫走,为了安全还是小心提防,来到山下,钟无量道:“为了安全,你们谁也不许擅自离开,走漏了风声,我要你们的命。”    第48回 除假澄真(1)   走了一路,来到小镇上,为了不引人注目,钟无量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农家,住了下来,吃饱了再赶路,那个手下又凑上前,问道:“掌门,咱们准备把沈剑南带到哪里啊?”   钟无量笑了笑,道:“暂时还不知道,先一直朝前走,等我想好了就告诉大伙了。”   这个手下暗自合计着,没有再问,趁着大家都在吃饭的时候,自己偷偷的跑到一边,渐渐的接近沈剑南,只见沈剑南被绑在不远处的马棚旁边,钟无量等人都在茅屋前吃饭,他们所在的位置,离沈剑南有二十丈远,但是有个马棚挡着,看不太清楚那边,这个手下把手放在怀里,朝着沈剑南走,越来越近的时候,这只手慢慢的向外移动,隐隐露出一个匕首的手柄,沈剑南却漫不经心,似乎没有瞧见。   这个手下走到离沈剑南还有大概三步远的地方,准备掏出匕首,似乎要偷袭他,但是还没等匕首拿出来,后面传来了钟无量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哦,我过来看看他的饭菜够不够,别饿着。”这个手下急忙把匕首放了回去,缓缓转身,笑着说道。   “这个不用你管,赶紧回去,以后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接近沈剑南。”钟无量上下打量了一番,若有所思,这个手下连声应允走了。   钟无量朝沈剑南看了一眼,笑了一下,沈剑南这时也在看着钟无量,见他笑了,自己也笑了一下。   钟无量反复踌躇着,想着刚才的那个手下,暗道:“那个人到底是谁,似乎是新来的,以前没见过这个人啊,刚才他在哪鬼鬼祟祟的,转身的时候好像往怀里揣着什么东西,难道是要刺杀沈剑南,他会与沈剑南有仇吗?不能让他坏了我的好事,我且试试他,要是有外鬼混了进来,我却不知道,我这个掌门岂不是白当了吗。”   钟无量回到茅屋前,高声道:“所有弟兄,都过来,我有事情要说。”   所有人陆续的过来了,钟无量环顾四周,看了看,踌躇说道:“兄弟们,我怀疑咱们中间有奸细混了进来,为了我们的安全,今天一定要把奸细找出来,你们自己站出来,到底谁是奸细,别等我揪你出来,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众人一阵惶恐,哗然一片,你瞅我,我瞅你,茫然不觉,良久没人承认。   钟无量冷笑道:“不承认是吧,那就别怪我了。”说罢,缓缓走向刚才那个手下,这个手下见他走向自己,眼神开始涣散,似乎紧张起来,缓缓的向后退去,众人纷纷瞧向他,既然解释说道:“我不是奸细,我想掌门你是误会了。”   “是吗,如果是误会的话,我想看看你怀里揣的是什么东西,只是刚刚的事情,你一定还没来的及扔掉吧。”钟无量冷冷的表情,显得很严峻。   这个道:“我怀里什么也没有啊,有什么好看的。”   钟无量道:“刚才分明是想刺杀沈剑南,你怀里肯定揣着匕首。”   众人惊讶,纷纷指点着,继而围了上来,这人见大伙都围上了,看样子大事不好,只好一搏,不能坐以待毙,缓缓说道:“哦,既然掌门想看,那看看又有何妨,掌门请看....。。”说着将手伸去怀里,慢慢的掏出了匕首,双手递给钟无量,钟无量冷视着他,刚要接,这人却反手挥刀化了过来。   钟无量早有提防,冷冷一笑,侧身而闪,这一刀挥空了,随后众多手下纷纷抢上,来擒拿他,钟无量一旁看着热闹,但这人却不是等闲之辈,武功不错,众多手下却不能进他身,看着他身法伶俐,韧性柔软,钟无量甚是迟疑,心中有着一个奇怪的猜测。   看着众人打不过这个人,不容想那么多了,还是自己出马,飞身上前,与他过招,但是这人却无心恋战,只是边打边退,似乎想逃跑,钟无量看出他的意图,故意封锁他的退路,反响超到他的后面,截住他,但是这人比较狡猾,后退两步,向旁边手下徐晃一招,随即闪了出来,随手扔出一个烟雾弹,顿时院中乌烟瘴气,这人借着轻功跳出了院子。   烟雾散去,已经不见了踪影,钟无量叹道:“此人功夫了得,后患无穷,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大家以后要小心,千万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皇宫内院的暗道里,薛玉狐正在与蒙面人谈话,蒙面人说道:“薛老弟,咱们的计划一步也没有成功,原因都在于沈剑南,如果沈剑南不死,永远是你我的绊脚石,不知你可有什么好办法除掉他?”   薛玉狐叹道:“我哪有什么办法啊,现在沈剑南在哪都不知道,上哪里去找,再说了,就算他站在我面前,我也没有能力杀他啊。”   蒙面人笑道:“有一件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心爱的柳月残柳姑娘,听说已经被沈剑南给....。”   “你说什么?”薛玉狐大惊。   “我也是听说,就是前不久,逍遥宫大战时候的事情,我听说他们两个在客栈里度过了缠绵的一夜,第二天沈剑南就当着武林豪杰的面把他给丢弃了,跟着宋正跑了,可怜了如花似玉的柳姑娘啊...。”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薛玉狐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霍地起身,表情凝重。   “嗨,不过你也不必大惊小怪的,不过一个女人罢了,况且也是你不要了的东西,愿意谁要谁就要呗。”蒙面人冷嘲着。   薛玉狐怒道:“该死的东西,我的女人也敢动,你也别说这话,要不是你们逼着我,柳月残怎能离我而去。”   “听你的意思就是你对柳姑娘还念念不忘啊,那你想不想把你心爱的人夺回来呢?”蒙面人笑着说道。   “当然想了,整日呆在这个密室里,闷都闷死了,整天看不见一个女人,还不像你,来去自如,你怎么会体会我的苦楚。”薛玉狐淡淡的诉苦着。   蒙面人笑道:“我来去自如也是在外面多方面打探,前日已经打听到消息说,沈剑南在山东一带出现过,而且还和钟无量等人交过手了,之后跑掉了。”   “那不等于没有线索一样吗?”薛玉狐冷冷说道。   “不要急,我想马上就会有消息了,我已经派人继续跟踪打探了。”蒙面人信心满满的。   话音刚落,外面跑进来一个侍卫,禀报说道:“报告赵头,属下们已经打探到消息,沈剑南如今已经落入钟无量之手,目前正在蓬莱境内,但是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   “你瞧,消息这不是来了吗?”蒙面人哈哈大笑起来。   薛玉狐道:“那还等什么,赶快带人去劫杀啊。”   蒙面人转而踌躇说道:“不知道这消息可不可靠,还需叫人再去打探,如果属实,咱们再动手不迟。”   “我看你是小心过头了吧,畏首畏尾的,怎么能干成大事,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啊,你可不要错过了。”薛玉狐懒懒的挖苦着。   蒙面人怒道:“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我自有我的主意,别忘了你是谁,若没有我,你能活到今天吗?”   薛玉狐一脸怒气,立即烟消云散,转而缓和笑道:“是是是,刚才我也是着急,还请赵头不要怪罪。”   又一个侍卫进来禀告道:“报告赵头,门外有一个不知道哪个门派的弟子前来求见。”   两人茫然,心下猜疑,蒙面人道:“让他进来。”   片刻,这人走了进来,原来是刚才与钟无量打斗的那个人,蒙面人仔细打量着,迟疑问道:“小兄弟,看你细皮嫩肉的,不像个小喽啰,倒是像个富家子弟,说说,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人说道:“我是向你们送信的,至于我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且容稍后再相告。”   蒙面人迟疑问道:“你要向我们送什么信?”   这人道:“我知道你们很想杀掉沈剑南,我现在知道他的行踪,希望你们能尽快去杀掉他。”   薛玉狐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想杀沈剑南呢,而且我们怎么知道你和沈剑南是不是一伙的,是不是故意合谋来设计圈套引我们上钩的呢?”   这人说道:“想必你就是那个薛玉狐吧,沈剑南正在寻找你,他的目的也是要杀了你,可惜他现在被钟无量抓住了,这便给了你一个好机会,机会千载难逢,做不做,全凭你自己。”   蒙面人笑道:“小兄弟,我有点糊涂,你能不能说的明确一点,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这人道:“前不久我就混在了钟无量的队伍里,跟着他们去了无声低谷,抓沈剑南不成,反被沈剑南控制了,沈剑南让他帮忙抓薛玉狐,但是晚上钟无量就倒戈了,反把沈剑南抓了,我在途中试图杀了沈剑南,但是被钟无量发现,经过一番打斗,我才逃了出来。”   薛玉狐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沈剑南,又为什么找我们呢?”   这人慢慢将帽子摘了下来,一头长发散落下来,薛玉狐与蒙面人相继大惊,异口同声说道:“你是个女的?”   原来这个小喽罗竟然是万紫红乔装的,当下说道:“没错,我是女的,想必你们都听说过万家庄吧?”   蒙面人叹道:“久有所闻,只是可怜了万老庄主,一世英名,听说是被沈剑南杀害的,莫非姑娘就是那位江湖上传开了的‘卖身报仇’的万紫红,万老庄主的千金?”   万紫红沉重说道:“没错,我就是万紫红,现在你们明白为什么我要杀沈剑南了吧。”   薛玉狐问道:“万小姐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万紫红道:“沈剑南曾经在万家庄住过几天,期间听他提过,说你们就住在皇宫的密室里,他也曾亲自到过这里,我想他既然要杀你,肯定还会来,而且你们也想杀他,何不趁这个好机会,不是你杀他,就是他杀你,而江湖其他门派的人都不想杀他,只是想抓了他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而已,我曾经找了不少人杀他,但是都没有成功,现在我想只要能让他死就行了,至于谁杀的无所谓了,所以就来找你们了。”   蒙面人踌躇道:“看来消息千真万确了,多谢万小姐送来这么宝贵的消息,不知道万小姐可有什么要求吗?”   万紫红目露凶光,狠狠说道:“只要你杀了他之后,把尸首给我就行了,我要去我爹坟前拜祭。”   “这不算要求,我能答应你,但不知万小姐是否愿意跟我们一同前去杀沈剑南呢?”蒙面人问道。   万紫红道:“我还有别的事情,就不参加了,我祝你们成功,告辞了。”说完转身走了。   蒙面人踌躇说道:“薛玉狐,这次机会来了,我要你亲自去杀他。”   “什么?我去?”薛玉狐大惊。   “你怕什么,我会让西域三老和天地双雄协助你的,如果说对方实力太强,连他们都对付不过的话,我手里还有神秘高手,会在暗中保证万无一失的你就放心的去吧。”蒙面人笑着说道。    第48回 除假澄真(2)   “你说的是真的?”薛玉狐还是很迟疑的表情。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难道你是不相信我的实力?”蒙面人淡淡的说道。   “哦,不是,我始终还是有点担心,这次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吧。”薛玉狐迟疑着。   “哈哈,薛老弟,你太小心了,小心是好的,刚才那个万姑娘也说了,我听说了她的事情,断知她所说非虚,况且一个钟无量,对付他还是绰绰有余的,你只需要在一旁看着,等人擒到手,你再亲自出手杀了他,这样对你并没有任何闪失的。”蒙面人拒理排说。   薛玉狐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放心许多,当下欣然说道:“那好,我就亲自去一趟吧。”   蒙面人道:“我去准备一下,然后通知你。”说罢,走了出来,来到另外一个密室里,梅翁正在里面,还有雄地天,见蒙面人进来,梅翁问道:“赵头是不是有任务需要我们去做啊?”   “梅老大果然是聪明人啊,我还没说,你就知道了,真是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你啊。”蒙面人呵呵笑道。   梅翁笑道:“江湖上的事情,多少我梅老大也打听一点,现在这件事情也不算什么秘密了。”   蒙面人道:“梅老大,我来正是让你带着天地双雄去把沈剑南给我抓回来,这次让薛玉狐跟你们去,我呢暂时还不能出面,一旦有什么事情,就让薛玉狐顶着,这小子我始终不太放心,他一直要杀沈剑南,但是现在沈剑南还不能死,留着他还有大用处,等抓了沈剑南就把他带回来,秘密关押,这两天我要有要事去办,等我回来再定夺。”   梅翁笑道:“这事好说,有我西域三老在,没有办不成的事情,不过,赵头也不要忘了,答应过我的事情。”   蒙面人正言道:“梅老大请放心,等事情办成,我一定向主人请示,由你来做武林盟主,这个你就放心好了。”   雄地天截口道:“还有答应我们兄弟的事情呢?”   蒙面人道:“雄老弟放心,答应你们的事情,我绝对不会食言的。”   沈剑南被钟无量一路绑着,一直是漫无目的的走着,谁也不知道钟无量接下来要去哪里,目前来到蓬莱地带,众人行走了半天路程,大半人都累了,遂找个路边茅寮歇脚,钟无量道:“大伙都精神点,我决定带沈剑南去京城,直接找皇帝老儿,他不给我黄金万两,也得给我个尚书当当,他要是什么也不给我,我就杀了他的皇子。”   沈剑南冷笑道:“别做梦了,皇上根本不承认我这个皇子,江湖上冒充皇子的人多的事,谁也证明不了我的身份,你去了也是白去,没准还搭上自己的性命,那样很不值得的。”   “你少废话,我自有我的办法。”钟无量懒懒说了一句,双目环顾四周,像是在查探周围环境,不时叹气 ,从表情上,似乎有些紧张,不知何故。   众人歇息了一盏茶的工夫,渐渐恢复了脚力,钟无量道:“大家都起来吧,准备启程。”话音刚落,路旁丛林中窜出几个大汉,沈剑南心下一凛,急忙看去,原来认得,正是梅翁,与那几个兄弟。   梅翁稳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冰冷的笑,说道:“你就是北海钟掌门吧?”手指着钟无量。   钟无量上前,心下迟疑,问道:“在下正是,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狗东西,连我大哥是谁都不知道吗?”米三生抢前截口喝道。   梅翁抬手拦阻,和蔼的说道:“老夫姓梅,单名一个翁字。”   “原来你们就是西域三老。”钟无量惊呼一声,随即转色,淡淡说道:“久闻大名,但不知今日此来,所谓何事呢?”   “我大哥想让你把沈剑南留给我们。”凌博云厉声说道。   “为什么要留给你们呢?”钟无量迟疑问道。   “我大哥想要的东西没有为什么,你不留也得留。”米三生蛮横无理,言语骄横。   钟无量哈哈哈大笑起来,冷冷说道:“真是笑话,我辛辛苦苦找到的,怎么能轻易送给你们,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你们这帮域外小丑,竟然在中原撒野,当真欺负我们中原武林无人吗?”   “放肆,口出狂言,让你三爷教训教训你。”米三生怒喝一声,箭步冲了上来。   钟无量抽出长剑在手,快步敢上,两人交锋,手下们见打了起来,纷纷抄起家伙,冲了上去,梅翁等其他人顿时加入战斗中,只剩沈剑南坐在一旁,心却不紧张,含着笑,看着热闹。   钟无量长剑刷刷刷直刺,一时间米三生也近不得身,斗过三十余招,钟无量剑法突然慢去,心中暗道:“时机刚刚好,不在此时收场,还等何时?”   钟无量虚晃一招,高声道:“兄弟们,打不过他们,咱们撤。”   手下纷纷撒了对手,跟着钟无量跑开了。   “什么北海派,真不禁打,要是他不跑,再有两三个回合,定让他死在我手下。”米三生懒散着说道。   “沈剑南,别来无恙啊,我们又见面了。”梅翁走上前,看着沈剑南发笑。   沈剑南叹道:“真是冤家路窄,我认栽了。”   这时薛玉狐从丛林中走了过来,道:“沈剑南,看看我是谁?”   沈剑南定睛一看,怒道:“薛玉狐,原来是你,我正要找你呢,你简直就是个败类,不除掉你,江湖无以安宁。”   薛玉狐笑道:“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我今天就是来杀你的,只要你死了,我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做真皇子了,到时候荣华富贵什么都有了。”   沈剑南怒道:“别做你的美梦了,你背后还有人在操控着,只是想假借你的名义,来控制朝廷和武林而已,你也只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薛玉狐气道:“不跟你罗嗦了,我现在就送你去西天。”说罢,从怀中取出匕首,朝着沈剑南走去。   梅翁突然拦在了前面,说道:“薛老弟,咱们赵头说要带沈剑南回去,等他来发落。”   “什么?不是他说的让我亲手杀了他吗?怎么变了主意,沈剑南留着还有什么用?只要他死了,我就是皇子,这不是他一直期待的事情吗?这回抓了他,该不会是想把我踢开吧?”薛玉狐大为差异,踌躇问道。   梅翁笑道:“薛老弟别误会,沈剑南是一定得死的,只是赵头暂时留他性命还有用而已,你不必担心,一切等回去之后再做商议。”   薛玉狐手中匕首蠢蠢欲动,眼下真是个大好机会,但是竟然有人阻拦,心中踌躇,想着会是什么愿意呢,沈剑南一天不死,自己就一天安宁不了,他对自己简直就是个威胁,罢了,今日就算了,来日找个机会,再杀他,反正人已经抓住了,日后机会多的是。   钟无量带着手下一路跑,算算时间,梅翁他们也该走了,随即返回,来到对面山坡上,无声老人与万事通还有曲灵烟正站在岗上一直观望着下面的一举一动。   钟无量道:“老前辈,按照您的计划,我已经成功的让沈剑南被他们带走了,事情我也帮你忙办好了,是不是可以让我走了?”   无声老人道:“恩,后面也没你什么事了,你去吧。”   万事通笑道:“师父,果然高明的计策啊,原本我以为只要引出薛玉狐,咱们杀了他就算了,原来师父这是放长线钓大鱼啊。”   无声老人道:“薛玉狐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怎能掀起大风浪,他背后肯定有人再操控,不把这人就出来,江湖怎么能安宁呢。”   曲凌烟心中有些担心,迟疑问道:“老前辈,剑南哥哥就这么被他们带走了,会不会有危险啊?”   万事通道:“不会的,沈兄弟现在完全可以摆脱捆绑自己逃出来,他们是杀不了他的,你就放心吧。”   曲凌烟紧张的表情掩盖不了内心的惶恐,不管别人怎么说,自己还是很担心,这颗心,提心吊胆,始终不能安稳,此时站立不安。   薛玉狐回到皇宫暗道里,自己躲在屋子里,心事凝重,根本坐不住,如今沈剑南就在这里,乃是天敌,心道:“为什么答应好好的让我杀了他,却临时变卦了,他到底想干什么呢,难道他的计划有变,会不会是当初因为没有真的,才找我这假的冒充,但是如今有了真的,就不需要我这假的了,哼,一直是被你们摆布着,任凭你们呼来喝去的,但是百忍成金,只要能享受荣华富贵,就算是当傀儡我就认了,绝不能让沈剑南阻挠了我的前途。”   薛玉狐想了半天,突然有了个想法,眼前一亮,道:“我要去杀了沈剑南,这不就一了百了了吗,只要沈剑南一死,他的位置还是我做,他要不死,要我还有什么用了。”   薛玉狐再次藏好了匕首,走出房间,趁着四下无人,偷偷的来到了关押沈剑南的囚室,见沈剑南正在囚室里面安详的坐着,很安静,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心下甚喜,此时旁无一人,正是杀他的好机会,但见门上有锁,遂掏出匕首,用力将锁斩断,推门而入。   一声“铛”的响,惊动了沈剑南,急忙看去,薛玉狐一脸坏笑,自己心下已经有了定数,淡淡笑道:“薛玉狐,你是来杀我的吧?”   薛玉狐冷冷说道:“真聪明,你知道就好,这个世界上我最恨的就是你了,凭什么你有那么尊贵的身世,而我只是一个落魄之人,你死了我正好取代你的位置,你也不要怪我,谁让你的位置让那么多人垂涎,当然我也不例外,怪就怪你生错了人家,让老头保佑你来世生在普通人家吧。”   沈剑南知他杀心已起,随即暗运真气,准备冲断绳索,抵挡他,这股真气停留在双手之间,只等他动手。   薛玉狐手持匕首,慢慢走近,眼神中带着无限希望与渴望,但在沈剑南看来那心境是多么的可怜与愚蠢。   薛玉狐抬手说道:“去死吧。”匕首朝着沈剑南心口捅去。   沈剑南刚欲挣脱绳索,突然见门外飞来一颗石子,沈剑南已经感觉到了气息,立即收气,没有了任何动作,这颗石子将薛玉狐的匕首打落。   薛玉狐大惊,急忙回头,只见梅翁站在门口,迟疑问道:“梅老大,你怎么在?”   梅翁走了进来,冷冷说道:“我若不在,沈剑南岂不是被你杀了吗?”   “他不死,对咱们大家都没有好处、”薛玉狐气道。   “是对你没好处吧,是你怕他影响了你的好事吧?”梅翁一语击中要害。   薛玉狐心中愤恨,道:“哼,留着他,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行,我到要看看,你们留他干什么,如果不需要我了,请直说,不要愚弄我,免得大家都不好过。”说罢,将匕首扔在了地上,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梅翁听薛玉狐的话中似乎带着抱怨和不满,心中踌躇,沈剑南冷冷笑道:“不知梅老大把我关在这里到底要干什么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请你们赵头出来一见?我到要想见一见他的庐山真面目。”   梅翁笑道:“你会见到的,耐心等待吧。”说完走出囚室,换了把新锁。   刚锁上门,米三生走了过来,在梅翁耳边说了几句,随后两人一起匆忙走开了。   沈剑南踌躇着,蒙面人还没有出现,此时我不能有任何动静,以免打草惊蛇,这两个人到底干什么去了呢,瞧他们的样子像是有重要的事情。   薛玉狐再次返回房间,越想越气,没有杀成沈剑南,蒙面人到底耍什么鬼主意呢,正在迟疑间,却见梅翁和米三生匆匆走了过去,薛玉狐顿时疑虑,暗道:“他们在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重要事情需要商议,不行,我得跟去听听,早早为我自己的下一步做打算了。”   薛玉狐出了房门,只见他们走进了一间密室,门被在里面反锁上了,自己悄悄的溜到门边,听着里面的声音,原来是蒙面人回来了,找西域三老和天地双雄有事情商谈。   蒙面人道:“辛苦梅老大了以及各位老兄,改日我设宴,款待大伙,今日我来是有一个重要的时候要说,我请示了主人,主人已经答应让梅老大做武林盟主了,只是需要选个好时日公开宣布。”   梅翁笑道:“那就带我多谢你的主人了,宣布暂时不急,等手头上的时候办完再说也不迟。”   蒙面人笑道:“这回你可以放心了吧,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给你办妥了。”   梅翁道:“放心,放心,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就尽管吩咐就是了,咱们兄弟一定竭尽全力去办,但是...”梅翁说道此开始踌躇起来。   蒙面人迟疑问道:“但是什么?梅老大似乎有话要说?”   梅翁眉头紧皱,迟疑说道:“薛玉狐这个小子,近日有些不安分了,就在刚才竟然偷偷去杀沈剑南,被我撞上了,他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想这小子肯定是担心沈剑南不死,就会影响他,我想问问,赵头的意思是什么?”   蒙面人道:“我跟主人请示过了,他的意思也是留着沈剑南,真的总比假的要有说服力嘛。”   梅翁叹道:“这就是我所担心的事情,只怕沈剑南不死,薛玉狐这小子会倒戈,倒打一耙,眼前事实明显,留着沈剑南,这个薛玉狐就没有用处了,他自己也考虑到了他的处境,这个事情还得有个妥善的处理。”   蒙面人脸色变沉,深思说道:“你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既然有了真的,我们还要假的作甚,留着他始终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我们自己给炸了。”   梅翁道:“所以,当下要做的就是让薛玉狐永远消失。”   蒙面人道:“好,这件事情就让米三生去办吧,但是一定要办的干净利索。”   米三生道:“放心,我会让这小子老老实实的闭嘴。”   薛玉狐在门外听的真真切切,登时大骇,暗道:“好你个卑鄙小人,现在想过河拆桥,我不会让你们找到我的。”    第48回 除假澄真(3)   薛玉狐听到了他们的秘密谈话,原来是想杀了自己而灭口,自己现在的处境已经岌岌可危了,为求自保,当今之计只有逃跑了,想到这里,心下唏嘘,犹豫了片刻,脑海中在想,应该往哪里跑,寻思片刻,计上心来,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就去皇宫里躲避,这里曾经呆过一段时间,还是比较熟悉的。   薛玉狐偷偷离开,返回自己的房间,周围看了看,有什么需要带走的,想想还是算了吧,性命要紧,带东西是负累。   薛玉狐正要出门,但听到米三生的声音,心道:“来的好快。”急忙从后门逃跑,米三生随后赶来,进了屋,不见薛玉狐,喊了两声,无人答应,心下纳闷,自道:“这小子去哪了。”屋里仔细的找了一遍,不见其人。   米三生无功而返,叹道:“嗨,白去一趟,薛玉狐这小子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梅翁踌躇说道:“肯定是跑了。”   蒙面人迟疑道:“他怎么会跑,难不成他听见咱们刚才的谈话了?”   梅翁道:“赶快派人四处去找,此人现在已不为我们所用,肯定会把我们的秘密说出去,绝对不能让他逃出皇宫密道。”   几人说着,纷纷出了屋,吵吵嚷嚷的走了出去,嘈杂的声音惊动了沈剑南,沈剑南急忙挪到门口,仔细听着他们的说话,隐约听得大概,心道:“薛玉狐跑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一定要抢在他们前面找到薛玉狐,免得被他们灭口,毁了证据。”   沈剑南运起真气,使足了劲,挣脱了绳索,倒吸一口气,出掌将房门击开,此时密道里无人,顺着密道溜走,此地也曾来过,也算是轻车熟路了,很轻松的就来到了外面。   找了个僻静之处,闭目深呼吸,凝神运气,感受着薛玉狐的声波气流,原来还未走远,仍然在皇宫里,经过半个时辰的气息追踪,锁定了薛玉狐的大概位置,就在皇宫神武殿附近。   薛玉狐只身一人潜伏到了神武殿西门西华阁里,透着窗户向外面探看,外面无人走动,但是出来的仓促,身上什么也没带,屋子里什么也没有,腹中饥饿,却是找不到充饥的东西。   薛玉狐在屋子里躲了一个晚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靠着柱子,漫长的一夜,熬过了,到了第二天天明,已经两天没吃的东西了,实在是饥饿难忍了,决定出去找些吃的回来。   薛玉狐推开门,小心的瞧了瞧左右,确定无人了,这才走了出来,直接奔御膳房走去,那里全是皇上吃的东西,心道:“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美梦算是泡汤了,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假皇子,还没有吃过一口御膳,今天我就大吃一次,也过过瘾。”   想到这里,肚子更是咕咕的叫了,前面是高墙长廊,皇帝传膳经过的地方,再往前面就到了御膳房了,便加快了脚步,突然间,两个人影从自己头顶飞掠而过,落在自己面前。   薛玉狐大惊,定睛一看,原来是天地双雄,暗自叫苦,心道:“我命休矣。”但是也不能坐以待毙,调头便跑。   雄地天飞也似的掠了过去,再次挡在了前面,横眉冷对,冷冷的脸,懒懒的说道:“薛玉狐,你想往哪里跑?”   薛玉狐顿时惶恐骇然,害怕极了,举足无措,怯怯说道:“两位大哥,咱们平日里关系不错,请放我一条生路,小弟感激不尽。”   雄天地冷笑道:“咱们是不错,可惜我们都是替主人办事的,你既然背叛了主人,我们就只好替主人杀了你,回去也好交差啊。”   薛玉狐气道:“我又不是他的手下,谈不上背叛,再说了,也不是我不仁义,是他看我没用了想杀我,像这种人不值得你们为他卖命,迟早有一天,他会把你们也杀了的。”   雄地天笑道:“这个就不烦你操心了,薛老弟,得罪了,到了下面也不要怪我们啊。”   薛玉狐此刻是黔驴技穷,没有任何办法阻止他们杀自己,想跑还跑步掉,只有认命了,随即高声呼吼:“老天,你太不公平了,既然让我当平民,为何还要戏弄我一番。”   雄天地向雄地天递了一个眼神,雄地天会意,缓缓的朝薛玉狐走来,手中大刀空气的推动下嗡嗡作响,带着雄地天那狰狞的诡异的笑容,此刻两个抵御魔鬼正在向薛玉狐走来,薛玉狐绝望了,这一刻可能是自己在人间的最后一刻,抱着对人世间的无限向往,无奈的惧怕的泪水夺眶而下。   雄地天大刀举起,正准备朝着薛玉狐的脖子砍去,突然间,一阵柔和的风拂过,吹着刀身,仿佛有一种强大的阻力在阻止,雄地天好生差异,加了劲,却是砍不下去,暗道:“咦,莫非真有神灵护佑?”   薛玉狐正在为自己捏着汗水,突然也感到有风,心中些许庆幸,雄天地见状踌躇着,转念举刀来砍,协助雄地天,刚到薛玉狐身前,又刮起一阵风,这次要比上次强大的许多,雄天地整个人带刀被吹飞了起来,险些摔倒。   此刻雄地天才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可能是有人在作祟,随即呼道:“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不要多管闲事,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此时高墙外面飘然而起一个白发老人,正是无声老人,落地很是飘逸,像神仙下凡一般,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雄氏兄弟瞠目结舌,迟疑问道:“你到底是人是神?”   无声老人以空气传语道:“世间哪有什么神仙,老夫只是一个深山老叟而已。”   雄天地见此人样貌非凡,就刚才落地那一下,便知此人高深莫测,实是不可轻敌,遂问道:“既然是人,就报上名来,老子不打无名之辈。”   无声老人道:“老夫王乘归,避居无声谷,世人都叫我无声老人,我还有个绰号,白鹤仙人。”   雄地天冷冷说道:“什么有声,无声,老子压根没听说过。”   无声老人捋着胡须,气息平和,缓缓而笑,道:“那可能是年代太久远了,你等年轻人怎会知道,老夫进山之时天下还是南宋朝呢。”   雄天地笑道:“真是荒唐,你可知道现在是明朝吗?如你所说,你现在已经二百来岁了?”   无声老人呵呵笑道:“世人修仙,如果修成正果,便叫做仙人,仙人也是人,老夫只是比旁人多活了几年罢了。”   雄地天喝道:“老杂毛,别废话了,既然你是仙人,我就看看仙人都有什么高明的本事。”说罢,抬刀便砍。   无声老人双掌合十,嘴里喃喃自念,真气顿时笼罩周身,雄地天一刀砍在气墙之上,瞬间被弹回,惊了奇了,雄天地挥刀助阵,斜刺里横砍一刀,刀到之处,只觉软绵绵,砍不进去,使多大劲砍,就被多大劲弹回,有点像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的感觉。   雄氏兄弟撤回,两人靠肩而战,雄天地低声言语:“兄弟,这老家伙太诡异,简直是无懈可击啊。”   雄地天一声大喝,双手持刀,再次猛冲过来,无声老人迅速转身,双手平伸,衣角飞扬,狂风大作,砂石奔向雄地天,雄地天被阻隔在半路上,挥刀抵挡砂石的攻击。   无声老人向天望去,道了一句:“来”   突然天空出现一只白鹤,鸣叫了两声,飞了下来,张开大翅,长长的嘴巴,朝着雄氏兄弟啄去。   雄氏兄弟无法抵挡仙鹤的攻击,全身上下,多出被啄伤,无奈之下,只好扔下薛玉狐,双双纵身逃窜去了。   无声老人又道了一声:“去吧”仙鹤一声长鸣,朝着天宇展翅飞去。   薛玉狐惊吓过度,死里逃生,心中万分庆幸,连忙向无声老人行礼叩谢,说道:“多谢老人家救命之恩,此生无以为报,愿当牛做马。”   无声老人淡淡说道:“举手之劳而已,何必言谢,更何况,我打跑了他们也未必就是为了救你啊。”   薛玉狐迟疑问道:“老人家何出此言啊?”   无声老人冷冷笑道:“马上你就会知道了。”说罢,伸手抓着薛玉狐,纵身跃过高墙,借着轻功,迅速朝皇宫东南方向掠去。   薛玉狐大惊,急忙问道:“老人家,你这是何意啊?”   无声老人不答话,只顾奔走,一盏茶的功夫,来到一处荒郊丛林中,前面不远便有一间草房,两人听在了草房前不远的空地上,无声老人四周观望着,像是在等人。   不一会,沈剑南飞奔而来,薛玉狐见到沈剑南来了,心中慌乱,正待要跑,无声老人拦住说道:“不要跑,他不会杀你的。”   沈剑南来到面前,向无声老人说道:“多谢前辈帮忙。”随即对薛玉狐说道:“薛玉狐,别来无恙吧?”   薛玉狐喏喏说道:“沈剑南,我求你放过我吧,现在我什么也不是了,再也不能冒充你当假皇子了,对你也没有威胁了,你就让我自生自灭去吧。”   沈剑南叹道:“既然你现在已经是个没用之人,所以那个蒙面人才会杀你,现在你告诉我,蒙面人是谁,我会保护你的安全。”   “你说的是真的?”薛玉狐心下一喜,但也迟疑。   “你看我像是在说谎吗?”沈剑南斩钉截铁,继续说道:“我与萧山的许多的误会,只有你能说的清楚,此事与蒙面人关系密切,而我也掌握了证据,只是没有证人,只要你答应做证,我绝对不会为难你的。”   薛玉狐踌躇片刻,问道:“你让我怎么作证?”   沈剑南正言道:“很简单,告诉我蒙面人是谁就可以了。”   薛玉狐迟疑着,良久缓缓说道:“好吧,我告诉你,蒙面人就是你萧山的兄弟,赵显成。”   沈剑南为止一震,叹道:“果然是他!”   薛玉狐道:“难道你知道是他?”   沈剑南淡淡说道:“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之前我一直怀疑,他的声音那么熟悉,直到后来我去了他的坟前,才发现他借尸还魂了,但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薛玉狐冷冷说道:“他与曹吉祥勾结,保我当皇子,好夺取大全,通知武林和皇宫。”   “好个曹吉祥,等我抓住机会,一定要除了你这阉贼。”沈剑南恶狠狠的咬牙切齿。   薛玉狐问道:“你要知道的我都说了,你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沈剑南踌躇说道:“你还要跟我去萧山走一趟,把你刚才说的话,再对众兄弟们说一遍。”   薛玉狐实在不愿前去,但是不去也不行,落在人手,由不得自己,只好勉强答应了。   无声老人道:“咱们先进屋吧,曲姑娘还在等你呢,一直担心着你,上萧山把她也带上吧。”   沈剑南欣然说道:“是啊,差点忘了,我去叫她。”说着朝草房跑去。   来到房前,推门而入,却不见人,瞧了一周,却发现墙边躺着万事通,沈剑南顿时感到不妙的预兆,急忙叫无声老人过来,两人进屋,来到万事通身前,沈剑南用手试探鼻息,原来还有一丝生命迹象,叹道:“看样子是被人打成了重伤,五脏具损。”   无声老人道:“什么人出手这么狠,曲姑娘肯定是被抓去了。”   沈剑南大惊,道:“糟了,凌烟妹妹会不会也遭到不测了,我怎么对的起死去的曲叔叔啊。”   无声老人踌躇道:“我想不会的,此人打伤了万事通,不见了曲姑娘,这分明就是想抓走曲姑娘,万事通由于阻止才被打伤的,要是下杀手,曲姑娘早就死在这里了,也不用抓到别处再杀吧。”   沈剑南道:“前辈言之有理,那会是什么抓了凌烟妹妹呢?”   无声老人道:“抓走曲姑娘的人多半是你的仇人,看样子是为了要挟你的,我想找人肯定会主动与你联络的,在你们没有会面之前,曲姑娘应该是安全的。”   “不行,我要去找凌烟妹妹,我不能允许她有任何闪失。”沈剑南心急如焚,一副很担心的表情。   “你先不要急,不要乱了方寸,这样吧,我帮你去找曲姑娘,你还是带薛玉狐上萧山办事吧,我若找到了曲姑娘,我就带她去萧山找你,你看如何啊?”无声老人语重心长。   沈剑南平复一下心情,长吁一口气,缓缓说道:“好吧,那就有劳前辈了。”   无声老人道:“你且先去吧,待我先为万事通疗伤。”    第50回 巨浪来袭(4)   “快来人,快去保护小姐的安危。”花蝴蝶惊呼,担心自己女儿,气愤填膺,怒道:“沈剑南你个该死的家伙,敢拿我的女儿威胁我,如果我的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雨梦已经被我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怎么还会被他们抓住呢,真是奇怪了。”   花蝴蝶百思不得其解,正在纳闷,突然传来花雨梦的声音:“娘,我听说你和沈剑南打起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没把沈剑南怎么样吧?”   花蝴蝶大惊,只见花雨梦从外面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一脸担心之色,诧异问道:“女儿,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没把沈剑南怎么样吧?”花雨梦很是担心,心急火燎。   花蝴蝶“哼”了一声,道:“你就知道关心那个没良心的沈剑南,也不问问你娘怎么样?”   花蝴蝶嬉笑着说道:“你武功那么高,我自然不用担心了,我只怕你伤到沈剑南啊。”   “别提他了,我还要问你呢,刚才你不是被周公义抓住了吗,威胁我放了沈剑南?怎么这么你又没事了呢?”花蝴蝶迟疑问道。   “什么?我什么时候被周公义抓住了,他早上不是已经走了吗?”花雨梦一脸迷茫,被问的糊里糊涂。   “你说什么?你没被周公义抓住,那你一直在屋里呆着了吗?”花蝴蝶感到很奇怪。   “是啊,我一直在屋里了,听到打斗声,我才出来的。”花蝴蝶眼睛眨了眨,很是单纯,无知的样子。   花蝴蝶怒道:“好个周公义,竟然拿个假的来诓我,真是该死。”   “到底怎么回事啊?”花雨梦好奇的问。   花蝴蝶叹道:“刚才萧山那帮人来了,沈剑南跟我说要走,我不同意,我们就打起来了,他说什么也不肯娶你,我要杀他,就在这个时候周公义挟持着你出来要挟我,我担心你的安危就放他们走了。”   “什么?沈剑南走了?”花雨梦大惊,暗暗失落。   “走就走吧,留下来有什么用,他跟你定亲也是假的,是故意推搪。”花蝴蝶散懒的道。   花雨梦很是伤感,喃喃说道:“我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我们也定亲了,成亲是早晚的事,他想赖是赖不掉的,大不了我等他,我相信他迟早会回来找我成亲的。”   “你就别傻了,要不是因为你,他今日已经死了,我真后悔,刚才就应该杀了他,一了百了,省的你老是惦记着他,我怕你会生病的。”花蝴蝶语重心长的劝说着,显露出一个女人作为慈母的本性。   花雨梦肯定的说道:“既然定了亲,我就是他的人了,我要去找他。”说着转身要走。   “你给我站住。”花蝴蝶喝道:“真是不知好歹,这个时候你去找他,让老娘多没面子,况且我听说,江湖出现大风波,他是要去参与,你去了不是搅进去了吗。”   花雨梦喃喃说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当然要跟着我的夫君在一起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算什么夫君啊,你就在家好好呆着吧,如果不出我的意料,沈剑南迟早会回来求我把你嫁给他的。”花蝴蝶冷冷一笑,目光深邃,低沉说道。   花雨梦迟疑,问道:“娘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花蝴蝶确切地说。   “有什么凭证?”花雨梦追问。   花蝴蝶放声大笑,道:“一场江湖浩劫马上发生,沈剑南是左右不了的,没有我,他是完不成使命的。”   花雨梦没有听明白是什么意思,还想再问,问个明白,可是花蝴蝶连笑几声,大步的走了出去。   沈剑南与萧山兄弟为了躲避花蝴蝶的追杀,全体躲进了深山里,众人保护着沈剑南疗伤,沈剑南盘坐多时,仍是红头胀脸,毒针一时不好逼出,再加中她一记鬼爪,伤势着实不轻,在众人面前算是遮掩,怕他们担心而已,独自藏身在一颗树后,用汇元神功疗伤,将近两个时辰,终于冲破障碍,肩膀上的那颗毒针被真气顶了出来,再以真气推纵血液传出,只见沈剑南的伤口留着黑色的血液,那都是毒液。   又过了一个时辰,毒血全部逼出,沈剑南方才舒缓一口气,算是可以行走自如,但是鬼爪的伤还需慢慢调养,但并无大碍,由于心系皇帝朱祁镇,来不及等伤全好,只得带伤上京。   沈剑南辞别的萧山兄弟,之身一人来到京城,曾经在这里做过锦衣卫都统,很多人是认识自己的,京城各个城门都来去自如,但是却没有马上进入紫禁城,却在城外徘徊着,其目的是想侧方面打探一下,百姓的动静,看看能不能听到一些皇帝出巡的事情。   沈剑南坐在紫禁城外街道上的茶馆里,这里过往行人甚多,最能听到消息,自己便叫了一壶茶,边喝边听,但是一天过去了,什么动静也没有,沈剑南兀自纳闷了,皇帝要出巡,肯定是兴师动众,不可能百姓不知道啊?难道是秘密出巡,那为什么赵显成会知道呢,糟了,皇宫里肯定有奸细,这个奸细是谁呢,会不会是曹吉祥,避暑山庄密道直通皇宫,赵显成来去自如,曹吉祥可能不知道吗?但是上次去问曹吉祥,他却一概不知,看来这里一定有隐情。   沈剑南决定夜探皇宫,一直在茶馆滞留了整整一天,到了天黑,趁着人少,偷偷溜达紫禁城下,纵身跃上高墙,在高墙上匍匐前进,看着城内的动静,并无稀奇的地方,只是多了不少御林军,估计是加强了皇帝的保护,也是,最近江湖贼匪太过猖獗,皇帝的安全受到很大的威胁。   沈剑南纵身施展开九宫心法,飘乎乎的从地面上两队御林军头顶飞掠而过,来到了勤政殿,落于殿顶,拆下了两片瓦,向下面看去,只见皇帝朱祁镇正在龙椅上批阅奏折,咦?还有声音。   沈剑南闻声看去,皇帝面前还有两个人,一个便是大内总管兼东西场场公曹吉祥,另外一个满脸胡须,彪形大汉,穿着武将的服装,但却是个生面孔,自己不认得,也是自己在朝廷呆的时间太短,皇宫里有很多人是没见过的,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朱祁镇放下毛笔,淡淡说道:“曹卿家,南巡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曹吉祥躬身禀道:“回皇上,南巡的事情准备就绪,就等皇上发令,随时可以起驾。”   朱祁镇道:“所路过的州府,都可曾通知,钱粮一应事物,都有妥善安排吗,再者朕出巡之时,宫中的事物可都安排?”   曹吉祥道:“皇上请放心,在皇上出巡之际,宫主事物可以让徐有贞暂时代理,各州府已经通知,他们都准备夹道欢迎呢。”   朱祁镇踌躇道:“听说江南一带,江湖贼匪猖獗,朕的安全可有又良好的保障啊?”   曹吉祥道:“皇上放心,有石将军亲自出马为皇上保驾护航,绝对万无一失,任何贼匪都打扰不了皇上的。”   石亨奏道:“属下会尽心尽力,保皇上南巡周全,万死不辞。”   沈剑南大惊,叹道:“原来皇帝真要出巡,这个石亨将军真有那么大本事吗?江湖豪杰卧虎藏龙,只怕一个石亨是对付不了的吧,我应该怎么阻止皇上呢。”   朱祁镇笑道:“好,石将军忠勇可嘉,朕今日封你为护国大将军,御前一等带刀侍卫,随朕南巡。”   石亨急忙跪倒,叩头道:“臣谢主隆恩。”   曹吉祥问道:“皇上定下那日南巡了吗?”   朱祁镇道:“就定在这个月末。”   曹吉祥掐指说道:“哟,那就是三天之后了,三天后定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愿皇上南巡成功。”   朱祁镇笑道:“借你吉言。”   曹吉祥道:“如果皇上没有别的事情,老奴就告退了。”   朱祁镇道:“好,退下吧,朕也有点困了。”   沈剑南在瓦上游走,来到门口上面,盯着曹吉祥和石亨出来,两人来到门口,相互对视一下,嘴角微微发笑,似乎两人有什么协作。   沈剑南惊奇不已,却见两人一左,一右,分开而走,应该跟着谁去看看呢,却见曹吉祥直接奔着自己的地方去了,石亨则走向御林军护卫队,沈剑南纵身而来。   石亨与御林军队长低声说着什么,听不见,沈剑南暗自揣摩,又见石亨朝着曹吉祥的方向去了。   沈剑南来到曹吉祥门外,附耳听着里面,他与石亨的对话。   曹吉祥道:“石将军,准备的怎么样了?”   石亨道:“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曹公公一声令下。”   曹吉祥道:“好,把消息通知宫外,让他们按照计划行事,咱家就给他们来个一箭双雕。”   石亨道:“当年你我都是夺门之变的功臣,事隔多年了,咱们对于皇上也没什么用处了,狡兔死,走狗烹的千年不变的事实,迟早会落到咱们头上,提早为咱们的前途考虑,这次机会一定要万无一失啊。”   曹吉祥道:“只要皇上出了宫,宫外那帮人就会替咱们把事办了,你是大将军,咱家是东西两场场公,皇宫里还不是一呼百应吗,就像当年一样,从新选个皇上出来,做咱们的傀儡,再不然就你石将军当皇帝,改朝换代也行啊。”   石亨惶恐,急忙推卸道:“曹公公可不能这么说啊,这么说我就成了窃国大盗了,不但皇帝做不了,就连小命都丢了,大明朝的其他文官武将哪个能容我啊。”   曹吉祥笑道:“石将军怕什么啊,如今你掌管着兵部,谁不降服就讨伐他。”   石亨淡淡说道:“说的倒是轻巧啊,皇帝这个宝座就像针毡一样,不是正统,不好做啊。”   曹吉祥笑道:“也罢,暂且先不提这事了。”   沈剑南在门外听的清清楚楚,大惊失措,暗道:“原来这两个人密谋造反,该如何是好,皇上还被蒙在鼓里,如果真的出巡了,那真就变了天了,可是我还不能揭发他们,首先没有证据,皇帝也治不了他的罪,另外现在揭发,他们狗急跳墙,肯定会事先发动兵变,皇上措手不及肯定就被他们杀了。”   沈剑南偷偷溜走,回到勤政殿,里面的灯已经熄了,门口有执勤的太监,皇上每晚批阅奏折很晚,经常就睡在这里。   沈剑南回到屋顶,揭下几块瓦片,顺着缺口轻轻的跳了下去,透着月光,摸索到朱祁镇的床边,见朱祁镇已经睡熟,准备去叫醒他,刚欲拍他肩膀,只见朱祁镇霍地起身,惊呼道:“什么人?”   沈剑南动作甚快,怕他喊叫出来,急忙上前,伸手封住了他的穴道,朱祁镇顿时不动,张着嘴,说不出话,目露惧色,显然很害怕。    第50回 巨浪来袭(5)   沈剑南担心朱祁镇受到惊吓,急忙走进前,道:“皇上不要害怕,我是沈剑南。”   朱祁镇借着月光的照影,仔细的看了看,说不出话就干嘎巴嘴,示意沈剑南给自己解穴。   沈剑南道:“在下怕皇上惊叫惊动了外面的侍卫,所以才对皇上不敬,请皇上不要怪罪。”伸手解了朱祁镇的穴道。   朱祁镇迟疑道:“沈剑南?你是锦衣卫的都统?”   沈剑南淡淡说道:“以前是,现在不是了,上次我来,皇上不肯承认我的身份,才被迫做了都统。”   朱祁镇道:“你这么大胆子,深夜闯入皇宫内院,意图挟持皇帝,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沈剑南道:“我知道,这是死罪。”   朱祁镇气道:“知道,你还这么做?”   沈剑南道:“皇上,不管你肯不肯承认我的身份,但是毅然要救你,就算不为了我自己,我也要为天下苍生着想。”   朱祁镇踌躇道:“你的意思是来救我的,简直是荒唐,难道有人要刺杀朕不成吗?”   “这比刺杀要严重的多了,关系到大明江山。”沈剑南郑重的回答。   “到底是什么事情?”朱祁镇大惊。   “你最宠信的宦官曹吉祥,与你刚刚封为大将军的石亨,正在密谋弑君,他们想联合江湖门派,一举拿下大明江山。”沈剑南冷冷说道。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该不会是你挑拨离间吧。”朱祁镇顿感骇然,但是却不相信。   沈剑南叹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但是事情一旦发生了,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朱祁镇道:“所谓抓贼抓脏,抓奸抓双,你可有什么证据?”   “没有。”沈剑南确切说道。   “没有证据就是污蔑我朝廷命官,应该拿下。”朱祁镇顿时恼火,准备向外面喊人。   沈剑南急忙上前,出手再次点住了他的穴道,淡淡说道:“对不起了皇上,虽然我现在没有证据,我相信很快就会真相大白,今天只有得罪了,曹吉祥与石亨准备在你出巡的时候杀了你,所以我劝皇上不要出巡,他们通知了江湖贼匪,想借着他们的手杀掉你,我说的句句都是实情,没有必要骗你,请皇上三思,如果皇上惊动了外面的人,风声就立即走漏了,只怕等不到出巡,皇上就丧命于宫中了,如果皇上想明白了,就点点头,我给皇上解穴,不然的话,我只能暂且将皇上劫走,再想办法对付曹吉祥他们。”   朱祁镇暗地里寻思着,眼前这个人说的不像假话,看他似乎没有什么害自己的动机,如果这小子要是想当皇子的话,更不可能杀我,权且信他一回。随即点了点头。   沈剑南将朱祁镇的穴道再次解开,道:“我在江湖上听说了皇帝出巡的事情,江湖各门派届时会出动弑君,我不知道出巡的事情是真是假,所以深夜进宫打探,为的就是劝皇上不要出巡,刚才我听到了皇上和曹吉祥的对话,我又跟踪了曹吉祥,听到他和石亨秘密谈话,原来这场密谋就是曹吉祥和江湖几个门派勾结的。”   朱祁镇唏嘘不已,叹道:“好个曹吉祥,深受皇恩,不思报效,却图谋造反,朕要把他凌迟处死。”   “皇上请先息怒,这事情不能操之过急,现在外面的御林军都是石亨的人,没等皇上动手,他们就会抢险逼宫了,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   朱祁镇开始担惊起来,有总毛骨悚然的感觉,踌躇道:“那该如何是好,朕早就应该杀了曹吉祥这个奸贼,当初朕被也先抓去,就是他策动立我那皇弟朱祁钰登基,后来不得朱祁钰欢心,又策动了南宫政变,显而易见,他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只怪当初啊.。。”   沈剑南正言道:“此事不宜声张,让我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   朱祁镇急忙说道:“沈剑南,如果你能解朕之围,朕决定封你为太子,将来把皇位传给你。”   沈剑南迟疑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接受了我皇子的身份吗?但是我是不是皇子已经无所谓了,我也不稀罕当什么太子,也就别说什么皇上了,太累了,我救你不是让你感激我,给我报答的,说实话,从小我就无家可归,后来知道我还有父亲,他竟然是皇上,但是对我的影响并不大,我只想知道有父亲的感觉是什么样,皇上的儿子不止一个,但是做皇帝的不会是我,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孩子,我只想尽一点做孩子应该做的事情。”   朱祁镇叹了两口气,缓缓坐在床边,踌躇说道:“嗨,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当年了解事情真相的人都已经死了,你也别挂我多疑,只是冒充皇子的人真是太多了,他们都觊觎着皇帝的宝座,朕怎能不慎重,万一被假冒的蒙混过关,大明江山岂不是易主了,但是听你刚才的话,我也觉得你是朕的儿子,因为别人冒充都是想当皇子,而你不是。”   沈剑南正言道:“在下无心官场,可能也是自小穷酸惯了,我从来没想过当皇子,之前也是这个皇子的身份困扰,折磨了我很久,我真的很累,面对江湖各门派的追杀和胁迫,我能活到现在已经很幸运了,皇宫也不是固若金汤,上次江湖各派已经打进来一次了,我真想卸下皇子的身份,回归山野,过着清闲的生活。”   朱祁镇道:“既然你不愿意在皇宫,朕可以赏赐你黄金良田,足够你颐养天年的。”   沈剑南道:“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做点义务和责任,为天下百姓苍生,为武林正道。”   朱祁镇叹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呢。”   沈剑南踌躇,良久没有想到好的办法,叹道:“我暂时也想不到办法,不过还有三天时间,容我慢慢想,眼下停住出巡的计划是行不通的,如果不出巡,曹吉祥肯定会提前准备,但是出巡,就会落入他们的圈套里,实在是不好办。”   朱祁镇一副沮丧,懊恼的情绪,喃喃说道:“难道我朱祁镇一生注定要当被杀的皇帝吗?上天真是对朕不公啊。”   沈剑南寻思良久,猛然间眼前一亮,急促说道:“我有个办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皇上能否愿意。”   朱祁镇听到此话似乎见到了希望,欣然问道:“什么办法,快说。”   沈剑南踌躇道:“我在想,可不可以弄个假皇帝带替你出巡,然后皇上趁着这几天时间,秘密调集各地军队进京勤王,我再派人秘密监视着南巡的情况,只要曹吉祥对假皇帝下手,咱们就有了擒拿他的证据,就可以将此贼铲除。”   朱祁镇听罢一阵踌躇,迟疑说道:“找个假的,万一被曹吉祥认出来怎么办?”   沈剑南道:“曹吉祥是绝对认不出来的,我们要找的人也是很精明的人,觉得不能露出马脚。”   “可是上哪找跟朕长得那么像的人去啊?”朱祁镇又是一阵叹气。   沈剑南道:“事不宜迟,皇上,请随我来,天亮再回来。”   “去哪。”朱祁镇迟疑的问。   “去了就知道了。”沈剑南道了一句,胳膊一提,将朱祁镇揽在腋下,纵身顺着屋顶跃了上去,消失在夜空。   沈剑南带着朱祁镇来到了事先与萧山兄弟呆的地方,众兄弟见沈剑南安然回来,甚是欣喜,但见沈剑南还带回来一个人,虽然天黑,看不清面孔,但是却见此人身上穿着明黄的睡衣,料定此人定是皇帝,冯万山踌躇道:“四弟,你把皇上带出来了?”   沈剑南道:“正是。”   众人大惊,急忙跪倒,齐声道:“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请皇上恕罪。”   朱祁镇含笑说道:“各位英雄请起,不必拘礼。”   沈剑南道:“我去了皇宫,打探真实,皇上的确要出巡。”   冯万山道:“皇上,想必四弟已经跟你说了,我们也正在商量对策,不知道皇上有什么想法?”   朱祁镇道:“朕不才,心中乱如麻。”   沈剑南道:“出巡是肯定得去的了,我打算让八弟再次弄个易容,以假乱真。”   周公义踌躇道:“以假乱真需要很精明的人,要不是有曲姑娘在,冒充花雨梦着实困难啊。”   曲凌烟调皮的笑道:“那就还让我去呗。”   周公义叹道:“曲姑娘不要说笑,你是女孩,怎么能易容成皇上呢。”   曲凌烟笑道:“我不说话不就完了吗?”   “那怎么可能,皇上每天要说好多话,突然间不说话了,别人肯定生疑。”李如归截口淡淡说道。   马云天道:“那就我去吧。”   冯万山踌躇道:“这个差事有很大危险,需要的是一旦被发现,要有非凡的逃跑能力,所以轻功一定要高超之人才可以啊。”   李如归看了看众人,自己走上前,道:“你们说的这个人就是我吧,兄弟里面只有我的轻功最好,也是溜的最快的,逃跑的功夫我最拿手了,看样子只有我去了。”   冯万山叹道:“十一弟的确轻功了得,但是你并不是合适的人选,因为你不够稳重,装皇上并不像。”   沈剑南道:“还是我去吧。”   “不行,朕不允许你去冒这个险。”朱祁镇截口否决,意志非常坚决。   冯万山心中一怔,暗自不悦,仍然踌躇道:“四弟也不适合去,你还要主持大局,我看还是八弟去吧。”   周公义道:“好,我去。”   马云天道:“八弟去我最放心了,你平日谨慎小心,能稳住大局。”   沈剑南道:“那事不宜迟,请皇上与八弟把衣服换一下。”   朱祁镇与周公义走到一边,把衣服换了过来,周公义穿着朱祁镇的睡衣,开始模仿着朱祁镇的模样易容,半个时辰过去后,周公义来到众人面前,笑道:“大家看看,还有哪里不足。”   众人仔细观看,与朱祁镇对比着,纷纷赞不绝口,朱祁镇本人都看呆了,赞道:“果然好手段,简直与朕一模一样,足可以假乱真。”   周公义道:“既然没有纰漏,事不宜迟,我就回宫了。”   沈剑南嘱咐道:“八弟一切要小心,我们会一路跟着保护你的。”   周公义笑道:“四哥请放心,肯定完成这次任务,各位兄弟保重,我走了。”   朱祁镇看着周公义离去的背影,心中迟迟有着一种莫名的感觉,似乎在担心着什么,心道:“世上还有如此易容之术,若当真.....那该如何是好。”   “皇上,接下来就应该去调各地军队秘密进京,在沿途路上整备。”沈剑南提醒着,进行下一步计划。   “远水解不了近渴,我看只有去山东调兵了。”朱祁镇寻思着说。   “山东我去过,知府陈尚节绝对是一个忠君爱国的好官,他手下的张兴汉将军也是很好的爱国将领,皇上调他们过来再好不过了。”沈剑南欣然笑道。   冯万山道:“十一弟,这件事情就交你去办吧,务必三日内引大军入京。”   “大哥放心,以小弟的速度,不出半天就能到山东,以此算来,两天就能回来。”李如归对自己的轻功充满自信,所以信誓旦旦的回答。   马云天苦口婆心的说道:“十一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此时至关重要,你切不可掉以轻心啊。”   李如归正言道:“事情办不好,甘愿请大哥二哥惩罚。”   冯万山欣慰,笑道:“好,你这就去吧,路上多加小心。”   沈剑南道:“再派一人,随时打探各路江湖门派的动静。”   王顾言道:“这件事情就让我去吧。”   沈剑南道:“六弟去办我放心,咱们就在这里驻扎,只等三天过后,皇上出巡。”   冯万山踌躇道:“皇上在这里安歇,会不会不妥?”   朱祁镇笑道:“没关系,朕当年坐过七年囚牢,环境比这里惨多了。”   冯万山笑道:“那就好,在下还在担心委屈了皇上呢。”    第50回 巨浪来袭(6)   李如归星夜奔走,一路上不敢停歇,生怕耽搁了时间,延误了大事,施展着平生所学之轻功本事,飞檐走   壁,穿街过巷,翻山越岭,不到四个时辰便来到了山东。   到了山东,李如归直奔知府陈尚节附上而来,到了门首,打了招呼,由管家领着进去,到了客厅,李如归   稍作休息,此时已是气喘吁吁的,筋疲力尽。   不一会,管家出来说道:“李公子,不好意思,我们老爷去府衙了,还没有回来,请李公子移驾上房,先   休息,等老爷办完公堂之事,再回来见你。”   李如归急切问道:“陈知府在办什么大事,我可是有十万火急之事啊,不行,我去府衙找他。”说罢急匆   匆的飞奔出去,管家叫也叫不住。   李如归飞奔而到府衙,但是衙门口的守卫可不像家里的那么客气,李如归带着要事,内心很是着急,顾不   得打招呼,直接奔里面闯去。   守卫上前拦截,李如归气道:“莫要拦我,我有天大的事情要见你们知府,耽误了我的事情,你们担待的   起吗?”   守卫喝道:“混账小子,你当这里是你自己家吗,说进就进,这里是衙门,审理重要事情的地方,就算天   皇老子来了,也得等待通报再进。”   李如归听罢大怒,道:“敢拦你爷爷,狗仗人势的东西,今日你爷爷就教训教训你。”说罢,拍出一掌,   打在了这个说话的侍卫胸前,这守门的侍卫武功怎么抵挡的了,顿时被打的憋了口气,险些上不来气,面   部铁青,倚在了门上,捂着胸口,哎呀直叫。   其他的守卫见李如归出手伤人,纷纷集合了过来,一起擒拿他,李如归冷冷一笑,心道:“收拾你们这帮   泛泛之辈简直是弹指一挥间。”   李如归纵身跳起,使一个旋风腿,啪啪啪,踢倒了三个守卫,落地反身又是一个地堂腿,身后那三个守卫   又被扫到,其余两个大骇,不敢上前,只在一旁比划着。   李如归哼了一声,踢门进入,高声喊道:“陈知府,你在哪里,快出来,我有要事要告诉你。”   突然四面八方窜出来无数官兵,将李如归围的严严实实,李如归很是镇定,只冷冷一笑,道:“想抓我,   门都没有。”   一群官兵齐声呐喊,冲了过来,李如归纵身跃起,准备跳上房檐,怎想这衙门里机关重重,并不像自己想   的那么简单,刚刚跳了起来,就见空中撒下来一张大网,直接把李如归罩住,李如归想闪躲,虽然落下地   来,但是大网面积太大,逃脱不开,随后大网一收,将李如归裹在了里面,上面有人用力的拽着,把李如   归拽到了半空中,悬在了屋檐下。   李如归叫道:“快放我下来,我要见你们知府大人。”连叫了数声,声音歇斯底里,却无人理会。   过了一会,张兴汉接到通报,前来查探,见李如归挂在上面,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擅自闯入府衙,   不要命了吗?”   李如归也不认得张兴汉,很冲的语气说道:“快去叫知府出来见我,你们胆大包天,竟敢把我吊起来,我   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好大的口气,就你擅闯一罪,我就可以将你发配千里之外。”张兴汉气恼,言辞呼喝。   李如归道:“我不跟你们废话了,我是替皇上来办事的,快放我见知府大人。”   张兴汉喝道:“休得胡说,皇上是什么人,怎么能用你一个小毛贼办事,少拿假话骗人。”   李如归无奈,叹道:“沈剑南你们应该知道吧,我是他的结拜兄弟。”   张兴汉一怔,迟疑问道:“你是沈剑南的兄弟,那你叫什么?”   李如归道:“我是萧山十杰,我叫李如归。”   张兴汉踌躇道:“李如归,江湖号称铁嘴灵舌的李如归?”   “没错,就是我。”李如归听得有人知道自己的大名,兴奋不已,急忙说道:“既然知道我是谁,还不放   我下来。”   张兴汉迟疑片刻,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不敢轻易做决定,犹豫片刻,道:“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   假,你且先等一会,我进去通报知府大人定夺。”   李如归叫道:“你快些,我在上面好不舒服的。”   张兴汉回转来到堂下,禀报陈尚节,道:“启禀知府大人,外面有人自称沈剑南结拜兄弟的人,说是替皇   上来办事的?”   陈尚节惊异,问道:“沈剑南的兄弟,替皇上来办事?那不是钦差大人吗?现在何处?”   张兴汉道:“他硬闯进来,已经被陷阱给拿住了。”   “什么?钦差都给抓了,快随我去看看。”陈尚节大惊失色,急忙起身,跟着张兴汉来到外面。   陈尚节来到跟前,走在下面,小心的问道:“阁下当真是皇上派来的?”   李如归道:“想必你就是知府大人了,快放我下来,我有机密事情要告诉你。”   陈尚节迟疑道:“你可有什么凭证?”   李如归叹道:“我来的时候匆忙,并没有带什么凭证啊,哦,对了,沈剑南是我的结拜四哥,他是皇子,   曾经来过你们山东,我这次来就是我四哥吩咐。”   陈尚节问道:“那你到底要说什么事情?”   李如归道:“此时关系重大,这里人这么多,走漏了风声可就万劫难复了。”   陈尚节道:“所有官兵都退下。”   官兵们听令而退,只有张兴汉在旁,陈尚节道:“这回你说吧。”   李如归十分无奈,但也不得不说,吊在上面的滋味实在不好受,低声说道:“皇帝有难,我来传话,要你   引领大军进京勤王。”   陈尚节大惊:“你说什么?皇帝有难,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如归懒懒说道:“知府大人,能否让我下来,咱们细说。”   陈尚节听他说道皇帝有难,心系皇上安危,此刻也忘却了他的身份到底是怎样,直接吩咐张兴汉放他下来   ,并把他请到了堂下。   “李公子,请把事情仔细的说来。”陈尚节很客气的请教着。   李如归舒展一下身躯,显然刚才被困的很不舒服,叹了口气,道:“皇上要南巡,曹吉祥暗中与江湖邪恶   门派勾结,准备在南巡途中杀掉皇上,颠覆大明朝。”   “啊?竟有这样的事情?该死的曹吉祥,竟然敢弑君。”陈尚节大惊,恶狠狠的怒斥着。   张兴汉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如归道:“现在皇帝就跟我们萧山兄弟在一起。”   陈尚节迟疑问道:“皇上怎么会跟你们在一起?”   李如归把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陈尚节唏嘘不已,叹道:“原来如此,真是多亏了你们这些义士的帮主啊   ,实乃皇上之福,苍生之福啊。”   “哼,这个曹吉祥,我早就看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古宦官没一个好人,上次东瀛人抓沈剑南的时候,向   他求援调兵协助,他迟迟不肯发兵,这次又阴谋颠覆,我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他。”张兴汉顿时怒气冲天   ,恨的咬牙切齿。   陈尚节道:“事不宜迟,马上发兵一万,进京勤王。”   李如归截口道:“一万人马怎么呢个够啊,曹吉祥三万锦衣卫,还有石亨的两万御林军,再加上江湖几个   门派,少说也有十万人马啊,你这一万去了,岂不被包了饺子。”   陈尚节无奈,苦苦说道:“李公子有所不知,今日东瀛武士蠢蠢欲动,大有进宫之意,多少也要留一部分   兵马守卫沿海边境啊。”   李如归冷笑道:“皇上都没了,你给谁守卫边境啊?”   张兴汉道:“大人,还是皇上的安危重要啊。”   陈尚节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也罢,集合五万人马,全部进京,东瀛就任他去吧。”   李如归道:“这就对了嘛,保住了皇上,就保住了大明江山,东瀛小国,量他也卷不起大风浪,就算他将   山东占领了又何妨,等国内平定了内乱,在集结大军将他们赶出去就是了。”   陈尚节道:“张将军,马上点兵,即刻出发。”   李如归赞道:“陈知府果然深明大义,办事果断,大明能有你这样的良臣,真是幸甚之至。”   陈尚节苦笑道:“李公子过奖了,这情况紧急,未能款待李公子,还请李公子不要见怪啊。”   李如归笑道:“说哪里话,李某也知孰轻孰重,时值生死存亡之际,就算你有心请,我也没心喝啊,待到   大局已定之后,咱们庆祝三天都行啊。”   陈尚节道:“差点误会把你送进牢房了。”   李如归道:“也是在下鲁莽,办事欠妥当啊。”   张兴汉回转,已经铠甲披挂,准备停当,说道:“大人,五万人马已经在郊外集合,只等大人下令。”   “好,李公子,咱们这就上京。”陈尚节霍地起身,气力雄浑,显示出了一代爱国领袖的风姿。   李如归在旁暗暗称赞,自己也幸甚,这件事情总算没有办砸,不然在兄弟面前怎能抬的起头来,兴致冲冲   的跟着陈尚节出发。   来到郊外,陈尚节清点了人数,披挂上阵,李如归与张兴汉一左一右,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朝着京师前进,   但看这队形整齐,旗帜高低一致,便知陈尚节平时整军严明,纪律严禁,在当时,士兵所到之处,秋毫无   犯,算是一支战斗力非常强大的部队了。    第51回 英宗南巡(1)   周公义穿着朱祁镇的明黄睡衣,连夜赶回皇宫,时值四更十分,接近天亮,按照沈剑南指示的路线,顺着勤政殿屋顶的缺口,顺了下去,进入里面,周公义欣然欣喜,瞧了瞧周围的环境与设施,不禁赞叹,说道:“到底是皇宫,就是不一样啊,比我想象的要好的多啊,奇珍异宝太多了,这要是拿他一两件,足够整个萧山一辈子用不完了。”   周公义徒步走了一圈,真是开了眼界,头一次来皇宫内院,总是觉得什么都新鲜,拿起每一样的东西都很喜欢在手中把玩好一阵子。   眼看天快亮了,周公义道:“我该睡一会了,感受一下龙榻是什么感觉。”脱下龙靴,躺在了床上,只觉床上柔软异常,被褥丝滑,还透着一股香气,笑道:“龙床就是龙床,真是舒服,可比萧山的硬板床好上千万倍,只是可惜,只能睡三天,要是一直能睡在这里,简直是极好的了,这次勤王成功,皇帝肯定会有所奖赏,我就朝他要一张像这样的床好了。”   刚刚躺下没多久,殿外执勤的侍卫便叫道:“皇上,天已经亮了,您该起床了。”   周公义抬眼,不觉阳光已经照射进屋中,叹道:“这么快,我还没舒服够呢。”随即缓缓起身,找寻着皇帝的龙袍,但见龙袍整齐的摆放在旁边香案上。   “衣服放的这么整齐,这个皇帝看来还很整洁啊。”周公义走过去,随手拿起衣服,开始穿。   此时外面走进来两个宫女,大惊说道:“皇上,请让奴婢们为皇上更衣。”   周公义一怔,心道:“对啊,皇上哪有自己穿衣服的,险些整露馅了。”淡淡说道:“朕着急有事要办,所以就自己动手了。”   两个奴婢上前来,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周公义顿时感到有些不舒服,平生从来没有让别人给自己穿过衣服,心中暗暗叹道:“皇帝的生活简直是太奢靡了,连衣服都要下人给穿,什么事情都不用自己动手,嗨..。。”   衣服穿好了,周公义却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了,只是呆呆的站着,两个宫女也呆呆的站着,似乎在等待皇帝指示,周公义暗自寻思,道:“你们先下去吧。”   两个宫女应声退下,周公义心道:“皇帝每天早晨第一件事该干什么呢,来时匆忙,忘了问了。”但看看前面便有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堆本子,料想那些本子定是奏折,随即走上前,一本一本的翻阅着。   周公义打开最上面的本子,里面的内容是黄河水患,朱祁镇在下面已经批阅,调集国库以前两白银去赈灾以及修缮渠道水坝。   “看来此次皇帝南巡应该是视察这件事情。”周公义自言自语。   接着看着第二本,里面的内容让周公义惊奇,内容是几个尚书联名检举曹吉祥,以东厂之便利,光树党羽,图谋不轨的事情,下面没有皇帝的批示。   周公义踌躇道:“这本皇帝难道没有看,不对,肯定是看了,但也投鼠忌器,没有什么实据,奈何他不了,想必皇帝心中了然,不动声色,赶巧,这个时机到了。”   “皇帝,内阁大学士,徐有贞大人求见。”门外传报。   周公义一惊,镇定说道:“让他进来。”   徐有贞缓缓而进,行君臣大礼,跪叩道:“臣徐有贞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起来。”周公义刚说出去,顿时觉得失态,皇帝怎能这样说话,一点威严都没有,随即转换态度,换了方式说道:“徐爱卿,平身吧。”   “谢皇上。”徐有贞慢慢战起,等待皇帝问话。   周公义咳嗽一声,压了压嗓子,慢声慢语,说道:“徐爱卿这么早来,有什么事情吗?”   徐有贞道:“回皇上,微臣昨日听说皇上已经决定三日后南巡,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周公义怔住片刻,心道:“此人大名曾经听过,一向清正廉洁,不结党营私,但是时值多事之秋,就说不准了,保不准是与曹吉祥勾结,我且先试探一下。”笑道:“昨日朕与曹卿家已经商议过了,曹卿家说三日是大好的日子,有利于出行,曹卿家还悉心的安排了宫中一切事物,这个曹卿家啊,真是忧国忧民啊。”   徐有贞淡淡说道:“南巡到底是皇上的意思,还是曹吉祥的意思啊?”   周公义笑道:“当然是朕的意思了。”   徐有贞道:“既然是皇上的意思,老臣请求皇上取消南巡。”   周公义听出点门道,急忙问道:“为什么?”   徐有贞似乎有难言之隐,吞吞吐吐,道:“皇上,南巡,可是一件劳民伤财的事情啊,所过之处,都要哪些珍贵的东西进献,会导致百姓怨声载道啊,隋朝的杨广就是出巡导致的灭国啊。”   周公义内心赞赏徐有贞,觉得他是个忠臣,但是他说的这些话,真正的皇帝却没有听到,表面上应该像真正的皇帝一样,怒喝道:“什么?你把朕比成了杨广?你好大的胆子。”   徐有贞惶恐,急忙跪下,道:“老臣不敢,老臣只是不愿皇上重蹈覆辙啊,当年皇上轻信了宦官王振的教唆,才御驾亲征,导致失手被擒,曹吉祥一伙才拥立郕王登基,皇上遭受了七年牢狱之苦,才使得复辟,今日不可再受蒙蔽了,老臣年迈,死不足惜,也要劝谏皇上,千万不要一错再错啊。”   周公义听罢唏嘘不已,叹道:“徐爱卿果然忠君爱国,但是曹卿家也是一心为了百姓,你们都是朕的贤臣,千万不要在背后互相诋毁啊。”   徐有贞情绪不稳,道:“皇上请明察啊,老臣并不是诋毁他,他与石亨两人狼狈为奸,自恃拥立有功,肆无忌惮的培植党羽,近年来,东厂西厂,再加上石亨统辖的御林军,足有十万于众,皇上你想想,您手里的亲兵还有多少了。”   周公义暗暗发笑,自道:“你这些话应该跟皇上去说,我哪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啊,让我怎么回答你呢。”胡乱说道:“徐爱卿,凡事讲究证据,没有真凭实据,可不能污蔑别人啊,小心自己人头不保啊。”   徐有贞一怔,缓缓说道:“如今老臣已经老了,不怕死了,老臣最后悔的就是当初害了于谦这样的功臣,如果有于谦在,今日曹吉祥不会如此明目张胆,所以老臣要弥补当初的过错,除掉曹吉祥与石亨这两个奸贼啊。”   周公义暗道:“曾听四哥说过,在政变之时,他就是被于谦设计救出来的,也算是四哥的恩人,原来是被他害死的,看样子,这个徐有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是与曹吉祥合不来,担心被害,所以来个先发制人。”笑道:“徐爱卿是不是太小心眼了,人家曹卿家还极力推举你为辅国公,在朕出巡时让你监管宫廷大事呢,足见曹卿家心胸开阔,能容人啊。”   徐有贞不屑说道:“他能有那么好心,他是想用高官厚禄封住我的嘴,让我不要坏了他的好事吧。”   周公义有些厌其烦,道:“好了,徐爱卿,朕不想听你说下去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就退下吧。”   徐有贞依然不肯离开,接着道:“皇上,你就听老臣一句劝吧,免得到时候追悔莫及啊。”   “够了。”周公义冷喝一声,直将徐有贞吓得一哆嗦,接着道:“朕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朕心中早有定数,如果你不想死的这么早的话,就闭上你的嘴,别怪朕没有提醒你。”   徐有贞被周公义一顿痛骂,心中无奈,再说什么也是徒劳,叹道:“既然皇上心意已决,老臣无话可说,   愿皇上保重吧,老臣告退。”   周公义自道:“这个该死的徐有贞,想坏事不成,真是老糊涂,与曹吉祥作对就是鸡蛋碰石头,我能跟你说我们已经有了对策了吗?真是可笑,不该管的事情就别管,安心的当好自己的职好了。”   周公义叹道:“哼,一天的大好心情差点被这个糟老头子给搅和了,皇宫这么大,好玩的地方肯定很多,我只有三天时间,应该出去走走。”   周公义走出殿外,外面的侍卫道:“皇上想去哪里?”   周公义道:“朕没什么事,只是随便走走,舒展一下筋骨。”   侍卫道:“奴才们陪同皇上。”   周公义道:“不用了,朕想自己走走,你们谁也别跟来。”说罢大步朝前走。   侍卫似乎没有听到周公义说话,一直跟在后面。   周公义觉得奇怪,怎么连皇上的话都不听,莫非是曹吉祥下的命令,是在监视着皇上。冷冷说道:“叫你们退下,没有听到吗?再跟着全部拉出去斩了。”   侍卫说道:“曹公公吩咐奴才们寸步不离的保护皇上,不敢有失啊。”   周公义怒道:“你们是不是眼睛里只有曹公公,没有朕这个皇帝了,曹公公还要听朕的呢,你们到底是听谁驱使。”   侍卫们不再说话,也不再跟随,周公义冷哼一声,大摇大摆的向前走去,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来到了一处花园里,园里的花草开的茂盛,鲜艳,吸引了周公义的眼球,有一种流连忘返的感觉,整个人陶醉在花丛中,闭上眼,感受着清新的气息。   曹吉祥快步跑了过来,道:“皇上,原来你在这啊,让老奴好找啊。”   周公义慢慢睁开眼,淡淡说道:“朕在呼吸新鲜空气,曹卿家找朕何事啊?”   曹吉祥道:“江南那边上书期待皇上早日到来,还有不少进献礼品的礼单,请皇上亲自过目查收。”   周公义淡淡说道:“原来就是这事啊,等朕欣赏完美景在回去查收吧。”   “不行啊,江南使臣还在大殿等候呢,急着回去复命呢,皇上还是先回去吧,美景明天可以在赏啊。”曹吉祥极力相劝。   周公义拗不过,无奈道:“好吧,那就回去。”说罢,迈步朝着旁边小院里走去,其实自己根本忘记了来时的路。   曹吉祥惊疑道:“皇上,你要干什么去,回去的路在这边。”手指着另一面。   周公义瞬间怔住,好在头脑灵活,机灵的说道:“哦,我见那院里的树木长得很好,想顺便过去看一眼而已。”   走在路上,周公义内心想着,该如何应对与曹吉祥接触,这个老东西一看就是个老狐狸,万一哪里弄错了,就会被他发现,事情就会功败垂成。使得周公义处处小心谨慎。   回到勤政殿,周公义道:“曹公公,你们先下去吧,朕有些累,想躺一会,礼单一会叫人送出去。”   曹吉祥道:“使臣就在这里,皇上几眼就会看完,为何不当面移交呢?”   周公义叹道:“既然快,那好吧,我就批完再休息吧。”   使臣将礼单呈上,周公义打开一看,瞠目结舌,里面全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暗暗叹道:“哪里搜刮来的这些值钱的宝物,竟然有唐代颜真卿的真迹,北宋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这两样东西都是山西巡抚吴谦所进贡,看来此人也是个大贪官,应该留意一下。”   周公义道:“礼单上的宝物朕已阅览,朕都很喜欢,使臣代朕传话,所有江南官员,等朕南巡归来,一一论功行赏。”    第51回 英宗南巡(2)   转眼三天已到,周公义清晨起床,准备好了一切,这日,周公义叫了所有文武百官入朝,来到勤政殿,商议大事,嘱咐南巡之时,宫主事物,百官排列两边,这种君临天下的感觉,让周公义不胜欣喜,看着下面的官员对自己毕恭毕敬,跪地参拜,山呼万岁的那一刻,当真自己就像在梦中,不禁暗道:“想不到我周公义也过了一把皇帝的瘾。”   曹吉祥奏道:“皇上,请宣读诏书。”   执殿公公打开诏书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即日南巡,封曹吉祥为随驾亲使,受一等公,石亨为保驾大将军,受一等公,徐有贞封辅国公,留守京师,代行天子行事,钦此。”   众人都在叩谢皇上封赏,唯独徐有贞站着不动,表情僵持,周公义迟疑道:“徐爱卿为何不谢恩?”   徐有贞精神恍惚,说道:“老臣年迈,恐怕担当不了皇上的封赏,请皇上另选他人吧。”   石亨喝道:“徐有贞大胆,你分明是嫌皇上封你的官小,不肯领受,简直是无君无父之人,请皇上治他大逆不道之罪。”   徐有贞辩解道:“皇上不要听信小人直言,石亨才是没安好心之人,石亨,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在搞什么名堂,你罪当诛九族。”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周公义生怕徐有贞把事情闹大,不好收拾,急忙阻止,说道:“徐爱卿就不要再说了,朕自有主张,南巡的事情就这么定了,谁也改变不了,谁要是再横加阻拦,朕就治他个欺君之罪,曹公公,南巡一行,车马钱粮细软可都准备停当?”   曹吉祥道:“全都准备好了,只等皇上一句话。”   “那就好,午时出发。”周公义欣然说道。   “皇上,南巡要数日之久,敢问皇上想带哪几位娘娘随驾啊?”曹吉祥想的很周到。   周公义叹道:“此次南巡是视察民情,不是玩乐,朕当自律,所以朕决定,不带妃嫔,专心体察国家大事,朕可不想让别人说成隋炀帝一样的皇帝。”   徐有贞暗暗垂下头,唉声叹气,不敢多说。   曹吉祥气道:“是谁敢拿隋炀帝与皇上相提并论?简直是欺君罔上,理当斩首。”   周公义叹道:“就不要再追究了,影响朕南巡的心情,曹公公,下旨出发。”   曹吉祥道:“遵旨。”走到殿外,高喊:“即日南巡,所有部门负责人就位。”   英宗走下殿,百官簇拥着,来到殿外,已是红毡铺地,直至金华门,两边鼓乐手开始吹奏,锣鼓喧天,齐声喝彩,好大的阵势,皇上专乘八马龙车,大罗伞盖,明黄耀眼,车后仪仗队足可排出数百丈之远,随行队伍,丫鬟,佣人,太监,官员,也有一万余人。   周公义被太监扶着坐上了御用马车,显得十分威严,大队人马启程出发,场面壮观,周公义在车上与百官挥手饯别,心中笑道:“这场面,简直振奋人心,万人敬仰的感觉,怪不得历朝历代总有那么多人造反,起义,都是禁不住这皇权的诱惑啊。”   过了金华门,前面就出了紫禁城,大队人马刚至,便停了下来,周公义迟疑,问道:“前面怎么停下了?”   侍卫禀报:“启禀皇上,徐有贞在城门口跪在道中央,挡住了去路。”   周公义气道:“好你个徐有贞,三番两次阻挠,你当真想死,也别碍着我的大事啊。”说道:“带朕去看看。”   只见那徐有贞苦苦跪谏,口中口口声声的说道:“不听老臣之言,皇上你好糊涂啊。”   石亨怒道:“徐有贞,胆敢阻挡圣驾,今日非杀了你不可,来人啊,拉下去马上砍了。”   周公义道:“且慢,杀他不急于一时,朕知道徐有贞是个老顽固,冥顽不灵,就这么杀了他,他肯定不甘心,还会说朕错杀好人,暂且收押,朕就让你看看,等朕顺利回宫,再杀你,让你心服口服。”   徐有贞道:“只怕皇上能出去,就回不来了,老臣性命不可惜,如果杀老臣一人,能让皇上回心转意的话,那老臣甘愿一死。”   周公义气道:“真是个愚蠢的家伙,朕就要让你看看,证明你是错的。”   石亨道:“皇上此人不除只怕扰乱了军心啊,微臣建议,立即处死,省的他在这蛊惑人心。”   周公义道:“一个老家伙能掀起多大的风浪,由他去说,朕且跟他打个赌,让他输的服气,来人啊,把徐有贞打入天牢,等朕回宫再行发落。”   石亨不满意皇帝的决定,一心想弄死徐有贞,总觉得他是个炸弹,随时会坏了自己的好事,想来个先斩后奏,偷偷的杀掉他,但是曹吉祥目光深远,低声劝道:“石将军,就按皇上说的办,早晚是死,不差几天,不要让皇上起疑心。”   一群官兵将徐有贞押着离开,徐有贞嘴里还在不停的呼啸着,周公义暗自烦心,淡淡一叹,道:“继续出发。”   钟无量那日被沈剑南与无声老人威胁,心中一直有气,总想找个机会报复,正在苦思良策不得之时,去听得了皇帝南巡的消息,顿时喜上眉梢,兴奋说道:“机会终于来了,沈剑南,我杀了你的父皇,看你还怎么当皇子。”   消息原来是刀金泰打听到的,但是刀金泰觉得自己不足以跟朝廷抗衡,所以才来找钟无量商议,便约钟无量来镇上茶楼研究对策。   钟无量先是很高兴,毅然答应了一起干这件事,但转念思考则觉得事情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了,踌躇说道:“如果你这个消息属实的话,那么问题就来了,第一皇上南巡应该是很机密的事情,怎么会走漏了消息呢,第二皇上南巡肯定是人马众多,戒备森严,咱们也不好得手,第三听说了皇上南巡,江湖其他门派肯定也会有所动静,咱们能独自得手吗?”   刀金泰道:“消息千真万确了,就看你的目的是什么了,咱们都是为了谋取一点利益,事情当然不是一个人办的,咱们可以与其他门派合作,好处大家分享嘛。”   钟无量道:“那个沈剑南也不是好对付的,近日他又多了个无声老人的帮助,听说皇上南巡,他是不会不来救驾的,咱们要是没有绝顶高手,是不可能成功的。”   刀金泰笑道:“钟掌门果然考虑的周全,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联合了辽东帮,还有阴阳门,那辽东五虎和阴阳双煞,算的上绝顶高手了吧?”   钟无量始终有些顾虑,迟疑说道:“这两个帮派实力强大,到时候不会黑吃黑,把咱们给踢了吧。”   刀金泰道:“不会的,他们无非都是为钱而来,皇上有的是钱,个人自得一份,他想要多少直接朝皇上要就是了,又不是一件宝物,分赃不均。”   钟无量踌躇道:“好,那就放手一搏吧,可曾定下在哪里动手?”   刀金泰道:“明日皇帝会路过老松涧,我们就在那里动手。”   周公义坐在车上,悠闲自得,左右观看着山川景色,脸上喜气洋洋,但心中没有定数,知道这帮人会来劫持皇帝,但却不知道会在哪里下手,假皇帝也不好当,随时有着性命危险,但也不需害怕,还有很多人在暗中保护着自己。   曹吉祥与石亨都在最前面开着路,周公义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只见两侧是不太高的小山涧,此时走的是一条羊肠小路,这里是伏击的最佳地点,周公义开始戒备起来,高声问道:“曹公公,这里是什么地方?”   曹吉祥闻声回马走了过来,道:“回皇上的话,这里名为‘老松涧’,皇上是否有什么疑问?”   周公义道:“朕看这个地方两侧峡谷包夹,出入口甚小,若有山贼来犯,怕是不利,还需小心提防才是。”   曹吉祥笑道:“皇上请放心,老奴早有准备,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周公义暗道:“你是准备好了杀皇帝吧。”笑道:“好,那曹公公就警戒着点,不可儿戏啊,还有多远能到下一个州府,天黑之前是否能赶在州府住宿啊。”   曹吉祥道:“大概还有三十里路程,就到了徐州城了。”   周公义道:“那就加快脚步,早点进城吧,朕已经累了,想早些休息。”   曹吉祥道:“遵旨。”回到前面,高呼道:“皇上有旨,加快脚步,都精神点,两个时辰到徐州。”    第51回 英宗南巡(3)   “黄河帮在此,留下狗皇帝。”刀金泰从半山腰跳下,横刀拦住南巡去路,身后拥出无数个参差不齐的手下,似乎各个门派都有。   前方突发事件导致马惊,连声嘶鸣,曹吉祥顿时勒住缰绳,冷冷一笑,并不慌张,道:“黄河帮?乌合之众,也敢来劫皇上圣驾?”   刀金泰喝道:“无耻阉贼,此地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曹吉祥道:“我以为能等到什么大人物,没想到却来了你们这些虾兵蟹将,真是白费了咱家的一番用心了。”   “咕咚”后方山体无数巨石滑落,官兵茫然失措,纷纷慌乱起来,巨石砸中了后方车马已经部分官兵,随后钟无量飘然而至,道:“南海派在此,今日特地来取狗皇帝首级。”   官兵们纷纷朝着皇帝靠拢,把周公义围了起来,周公义听得声响,心下一惊,探身去看,只见两个帮派在此埋伏,心下踌躇,暗道:“应该还有大鱼。”   石亨高声道:“保护皇上,其他人随我绞杀反贼。”说罢,双腿一夹,策马奔腾而去,直接朝着刀金泰人群冲去。   刀金泰举刀喊杀,大步奔来,官兵与劫匪短兵相接,后面钟无量直奔皇帝而去,周公义安详而坐,自己不能出手,这么多官兵自然会保护。   周公义身边窜出两个官兵,纵身跃起,迎击钟无量,周公义只看着热闹,只见这两个官兵功夫很是了得,与钟无量竟然能对拆数十招而不败,而且武功路数也不像部队训练,全然与江湖套路如出一辙,让周公义惊奇。   仔细再看这官兵,让周公义大惊,原来是那天地双雄乔装的,混在了官兵里面。   钟无量一人对敌他们两个,也是十分好奇,经过数十招之后,终于明白了,这两个人定是武林高手,随即迟疑问道:“你们不是官兵,到底是什么人?”   那雄天地冷冷说道:“我们是天地双雄,专门在此等候你们这些江湖贼匪,受死吧。”说罢,大刀挥舞。   钟无量此时感到事情有些不妙,但是此刻却退不得了,后路已经被官兵截断,还好不是自己一派,不然定会全军覆没在此。   石亨在马上,居高临下,手持一把长枪,左右随意刺,一时间,黄河帮人众死伤无数,刀金泰见状,纵身直取石亨,大刀砍向石亨头顶。   石亨提枪举过头顶,格挡一下,纵身跳起,站在马背上与刀金泰乒乓的打着。   众人混战之际,辽东五虎四散而来,他们并不罗嗦,直接朝着周公义杀来,周公义怔住,待要出手自保,突然两边又窜出几个人,正是那西域三老,梅翁使出连环掌,关山月长剑奔袭,每一剑都奔周公义而去,梅翁则在前面阻挡。   接下来欧阳无敌与范子溪率领阴阳门众部冲杀而来,此时云岭八骏现身而出,他们卸下官兵的服装,现出了本来面貌,一顿混战。   万紫红在人群中观看着情势,见众人都应接不暇,此刻便有了空,准备去杀皇帝,偷偷溜了过来,周公义瞧见了,即将对自己下手,已是坐卧不安,皇帝根本不会武功,此刻身边已经没有人有闲暇来帮自己解围了,自己若不出手,只有等死了,若出手,这假皇帝不就被看穿了吗。   正在苦苦寻思之际,赵显成却窜了出来,箭步挡在万紫红前面,迟疑问道:“万姑娘,你要干什么?”   万紫红道:“杀皇上啊。”   赵显成道:“现在不是时候,不会说好了先除掉那边江湖贼匪吗?”   万紫红冷笑道:“我哪有闲心跟你们扯淡,我的目的就是杀沈剑南,没有沈剑南我就杀皇上。”   赵显成道:“你别忘了,咱们的计划,不引出沈剑南,杀了皇帝也没意义只有抓住皇帝,沈剑南一定会来救的。”   万紫红道:“不对皇帝下手,沈剑南怎么能出来。”说罢奔周公义出掌打去。   赵显成气道:“早就看出你跟我不是一心,幸好我有防备,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罢出手,与万紫红周旋在周公义马车前面。   周公义听到他们的说话,不觉发笑,道:“真是有意思,自己人打起自己人了,乱了套了。”   沈剑南带着萧山兄弟与朱祁镇火速赶来,他们在山涧顶隐藏,看着下面的情况,冯万山道:“你们看,现在的情况基本上是门派间的战争,官兵只是在一旁做着阵势,看样子曹吉祥是在保存实力,等到各派两败俱伤的时候来个包饺子,收拾残局,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江湖势力给灭的差不多了。”   沈剑南道:“看样子赵显成一伙也中了曹吉祥的圈套了,这样一来,各派就惨遭浩劫了,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呢?”   冯万山道:“此时与我们无关,千万不要搅进去,不但拯救不了各派,还揭穿不了曹吉祥的真面目,咱们现在就是等,曹吉祥清理了各派之后,肯定就是对皇上下手,那时咱们再动手。”   曹吉祥悠闲的站在一处小高岗上观看着眼前的这一混战场面,微微一笑,道:“你们打吧,我这招以匪制匪的计划,果然灵验,消灭了你们就再也没有对皇宫威胁的人了,后面的计划就更好实施了。”   曹吉祥仔细看了看,叹道:“只是少了几个门派,有点不完美。”   赵显成武功高于万紫红,十数招之后,万紫红不敌,渐渐败退,最后负伤,倒在地上,不能再动。   赵显成四周观望了一圈,寻找着出手的对象,只见那云岭八骏那边,人多势众,而且在萧山时跟他们还有些过节,正好打他们,随即飞身而来,趁着曲非直没注意,拍出一掌,打在了他的后背上。   去非直踉跄倒地,殷长河瞧见,喝道:“卑鄙小人,我杀了你。”说罢提剑刺来。   赵显成纵身跳跃,让过这一剑,近身出掌,拍向殷长河心口,而殷长河却收剑,侧闪,长剑斜刺里向上划去,赵显成腾空翻越,转到殷长河身后,转身飞起一脚,将殷长河踢出。   接下来赵显成逐个偷袭,云岭寨的兄弟们几乎手上倒地,欧阳无敌气道:“他妈的,无耻之徒。”瞧见赵显成偷袭了云岭寨的人,气上心来,纵身而来,使出九宫心法,双手合拢,聚气而出,强大的真气冲击着赵显成。   赵显成见是欧阳无敌,自知不敌此人,急忙闪躲,但欧阳无敌却紧逼不放,赵显成则逃到梅翁身边,让梅翁抵挡他。   石亨打着打着便退了出来,闪身来到曹吉祥身边,与曹吉祥一起看着热闹,官兵中有不少人是赵显成带来的,就让他们打着头阵,与贼匪互相厮杀着。   此时已经使尸横遍野了,但仍然喊杀冲天,众人都还在劲头上,一股股热潮接二连三的掀起,周公义看的很是心痛,叹道:“互相残杀到什么时候,谁能出来拯救你们啊。”   欧阳无敌与梅翁打了多时,还是梅翁技高一筹,自己敌不过他,梅翁出手可以说是出神入化的,欧阳无敌的九宫心法还没有练到家,不如雪山派的阴寒武功,梅翁出了一掌,欧阳无敌并没有接住,‘啪’的一声,欧阳无敌被震飞了出去。   梅翁扔下欧阳无敌,但见辽东五虎甚是难缠,凌博云已经与他们缠斗了多时,状况不容乐观,赶紧过来协助。   米三生与范子溪周旋了好一阵子,不分输赢,看样子范子溪在阴阳门也学到不少功夫。   有了梅翁的介入,辽东五虎中的桥不仁,鬼哭子,纷纷受伤败阵,关山月也不是等闲之辈,哪里肯想让,抓着梅翁死缠烂打。   这一仗打了足足一小天,从早晨打倒黄昏,打的是昏天黑地,人仰马翻,众人都没了力气,而且都受了重伤,正是两败俱伤的时候。   曹吉祥看了看,觉得是时候收拾残局了,会意石亨,石亨立即高呼道:“所有官兵听令,皇上有旨,剿灭江湖贼匪,取头领首级者,赏金千两。”   众多官兵一听有赏金,哪个能不卖命,都疯了似的向前冲,赵显成见官兵们纷纷倒戈,此时连自己的人都杀,顿时大惊,迟疑道:“糟了,中了曹吉祥的奸计了。”   赵显成一边自保,一边叫喊,道:“曹吉祥,你敢耍我?”   曹吉祥哈哈大笑,道:“咱家只是利用你以匪制匪而已,现在你们的实力大减,正是收拾你们的时候。”   赵显成大怒,高喊道:“各位江湖同道,不要自相残杀了,咱们都中了曹吉祥的奸计了,现在我们赶紧住手,一起杀掉狗皇帝。”   各派人大惊,不少尚在踌躇之际的人,由于愣了神,都被官兵杀害了,刹那间,江湖众浩劫纷纷罢手,都朝着皇帝杀去。   沈剑南大惊,道:“八弟有危险,咱们动手吧。”   冯万山道:“不行,那样就功败垂成了,八弟没事的,曹吉祥肯定有所准备。”   石亨手持五色令旗,在高岗上挥舞,官兵驾着皇帝的马车极速奔驰,后面赶上来两队人马,一队是锦衣卫,一队是御林军。   石亨踌躇道:“曹公公,此刻全面剿匪,是不是跟之前的计划相违背,这样一来,咱们借刀杀人的计划不就落空了吗?”   曹吉祥道:“皇上是不是贼匪杀的已经无所谓了,等这群贼匪全部剿灭,咱们说是谁杀的就是谁杀的。”   “还是曹公公高明。”石亨笑着称赞。   “石将军,到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曹吉祥说道。   石亨道:“好,看我去取几个首级来。”说罢,飞身上马,冲进了人群,长枪直刺,策马扬鞭一溜烟,就刺到了十数个江湖好汉,简直如入无人之境的感觉,好几个江湖好手,现在也不是好手了,几乎任人宰割,还手能力几乎丧失。   欧阳无敌左右闪躲着,暗自寻思道:“师兄怎么还不来,再不来我们就都死在这了。”   范子溪连滚带爬的来到了欧阳无敌身边,问道:“欧阳兄,咱们掌门怎么还不到,兄弟们就快顶不住了。”   欧阳无敌叹道:“我也不知道啊,官兵越来越多,看来今日很难脱身了。”   “那可怎么办,我不想死在这里,我还没有娶到我的师妹呢。”范子溪开始沮丧着,一脸害怕的样子。   欧阳无敌冷冷说道:“不想死你就装死。”   范子溪顿感甚好,暗自合计一番,偷偷地躲到了一边,躺在地上,装死去了。   石亨打开杀戒,众派人员杀死无数,所有掌门和高手都难逃其枪下,刀金泰筋疲力尽,抵挡了两下之后被石亨一枪挑中心口,喷血于石亨马下,登时毙命。   钟无量见刀金泰丧命,吓得魂飞魄散,虚打了两下,仓惶向外逃窜,被迎面赶来的官兵截住,招架不住众多官兵的砍杀,最终死于乱打之下,全身上下尽是伤口,死状甚是惨烈。    第51回 英宗南巡(4)   眼看着江湖豪杰尽数命丧于此,上官无痕正如及时雨一般飞掠而来,双脚腾空,使出九宫心法,啪啪啪,连续数掌,打倒围攻众人的官兵,顿时烟尘滚滚。   欧阳无敌见此大喜,终于又看到了希望,阴阳门群众在此振奋起来,奋力反击,范子溪也爬了起来,仗势喊杀,正是有了上官无痕的加入,其他门派也纷纷斗志激昂起来。   只见石亨肆无忌惮的残杀着江湖同道,上官无痕一阵恼火,出掌直奔他而来,石亨见来了个新人,却不认得,举枪便刺,上官无痕不闪躲,任他刺来,当枪到之时,出掌一推,将枪打偏,石亨顺着惯性向前抢前,上官无痕另出一掌,打向他的面门。   石亨大骇,急忙转身开闪,回首枪头调转,用枪身打向上官无痕腰间,上官无痕使用九宫心法,移行幻影,瞬间消失,移动到石亨身后,一掌拍去,打在石亨后背上,石亨被震飞了出去。   上官无痕高声道:“各位江湖同道,随我杀出一条血路。”   众人纷纷向上官无痕靠拢,朝着山涧另一端冲了过去。   曹吉祥大惊,道:“不能放走任何一个人。”拿起五色旗摇晃起来,山涧中间闪出无数弓箭手,朝着江湖豪杰们一顿流星雨般的狂射,这一下,死伤又是无数。   上官无痕左右遮挡,却挡不了别人,自己没事,别人也中箭,无奈之下,道:“尽管冲出去,我来抵挡。”双手运作,合并周身真气,推纵而出,顿时阴云密布,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砂石狂飞迷人眼睛,弓箭手们看不清东西,无法放箭。   上官无痕又追加了一道真气,将风力变得更强大了,将不少官兵飞了,真气震倒了无数,趁着此机会,掩护着众浩劫脱身。   石亨上马追来,从新整理军队,曹吉祥高声道:“穷寇莫追。”   “怎么不追啊,眼看全歼,怎能放虎归山啊。”石亨费解,迟疑问道。   “他们已经元气大伤,从此将会一蹶不振,对朝廷不再有威胁了。”曹吉祥得意至极,满心欢笑。   曹吉祥来到周公义跟前,笑道:“皇上没有受到惊吓吧?”   周公义淡淡说道:“有曹公公周密的安排,几乎让贼匪闻风丧胆了,朕当然没事了,此次剿匪,曹公公应记一大功啊。”   曹吉祥笑道:“那皇上会给咱家什么封赏呢?”   周公义听他说话态度和语气稍有变化,开始硬气起来,笑道:“曹公公这么着急要封赏,何不等到南巡结束,回答宫中再论功行赏不迟啊。”   曹吉祥道:“咱家是个性急的人,现在就想向皇上要点东西。”   “哦?现在?敢问曹公公想要什么呢?”周公义故意迟疑,踌躇着问道。   “哈哈哈,回皇上的话,咱家想要皇上这大明江山啊。”曹吉祥一阵大笑,说的肆无忌惮。   周公义随即也笑了起来,道:“曹公公真会说笑,公公要江山何用,咱们还是赶紧进徐州城吧,一会那帮贼匪复来,公公只怕是连公公都当不成了。”   曹吉祥冷冷说道:“如今贼匪已经元气大伤,朝廷兵马都由我控制,如今又个好地方要请皇上去。”   “什么地方?”周公义欣然问道。   “天堂。”曹吉祥阴冷着脸,即将翻脸。   周公义散懒地笑道:“唉,天堂有什么好,咱们还是去徐州吧。”   曹吉祥喝道:“咱家也不跟皇上卖关子了,今日就请皇帝归天,将皇位让出来吧。”   周公义怒道:“好你个曹吉祥,果然是个祸国贼子,竟然想颠覆大明,来人啊,给我拿下。”周公义这么说话,也是为了演的像一些,不然曹吉祥怎么能对皇帝下手呢。   曹吉祥笑道:“皇上,你们看看这些官兵,都是咱家的亲信,怎么能听命于你啊。”   周公义笑道:“你这是早有预谋啊,只怪当初没有听徐有贞之言啊,曹吉祥,逼皇上退位,你就不怕天下人群起攻击吗?”   曹吉祥道:“那没关系啊,你死了我可以说是那帮江湖贼匪杀的,弑君之罪赖不到咱家身上,就算我不当皇帝,咱家可以效仿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做个幕后皇帝也好啊。”   石亨带着官兵围了上来,嘴里齐声高喊,曹公公,曹公公....。   曹吉祥一挥手,官兵又喊:“退位,退位...。”   “皇上您听听,这就是民心,你不得民心,还是乖乖的把玉玺交出来吧。”   周公义道:“玉玺不在身上,想要就回宫拿去吧。”   曹吉祥道:“皇上,你我君臣一回,今天老奴就送你归西,到了地府可不要怪老奴啊。”   石亨抽出刀,走向周公义,面部狰狞。   周公义做好了防范的准备,石亨举刀要砍,突然山涧上,潜伏多时的沈剑南飞身而下,喝道:“曹吉祥休得逞凶,沈剑南来也。   沈剑南飞身纵下,出手弹出一颗石子,将石亨的刀打落,瞬间即到,出掌阻隔开石亨,挡在周公义身前,道:“曹吉祥,今天我才看清你的真面目,原来你才是狼子野心。”   曹吉祥见到沈剑南来了,心下甚喜,道:“沈剑南,你来的正是时候啊,不然日后我还得四处抓你,今日就让你和你的父皇一起去地府,生前没有父子之缘,就去下面做一对父子吧。”   沈剑南冷冷说道:“曹吉祥你好大的胆子,今日你已经露出了狐狸尾巴,正是铲除你的时候。”   “哈哈,沈剑南,你到处看看,这漫山遍野都是我的人马,就凭你一个人还想救驾?简直是做梦。”曹吉祥信誓旦旦的态度,已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以为你真能杀的了皇帝吗?就算我不在,皇帝也一样活的好好的。”沈剑南淡淡一笑。   “什么意思?”曹吉祥迟疑问道。   周公义站了出来,冷笑道:“曹公公,你看看朕到底是谁?”说罢用真气震碎了龙袍,摘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周公义?”曹吉祥大惊,继而笑道:“那又怎么样,就算没有抓到皇帝,我有这么多兵马,一样可以打回皇宫,皇位还不是拱手让给我吗?”   “你太天真了,在你出来之后,我已经联系各地勤王兵马,皇宫里你的兵马早就缴械了,可怜你还浑然不知,真是替你悲哀啊。”沈剑南冷冷嘲讽。   曹吉祥大惊失色,道:“你说什么?各地勤王兵马?不是唬我的吧。”   沈剑南正言道:“你大势已去,现在投降还来的急,皇上会给你留个全尸,如果你再顽固不化,你九族当   灭。”   曹吉祥踌躇片刻,道:“沈剑南,别拿鬼话吓唬我,我有精兵十数万,还怕你们两个不成?”   “我们不是两个人,你朝那里看看。”沈剑南手指着山涧上说。   曹吉祥骇然,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冯万山协同其他萧山兄弟现身,纵身跳了下来。   曹吉祥一怔,继而笑道:“那又何妨,今日抓了你,一样可以挟制皇上,既然你们都来了,正好来个一网打尽,省得我费事。”   石亨高呼道:“将士们,生擒沈剑南,其他人全部诛杀。”   官兵们一拥而上,顿时展开大战,曹吉祥则站在一边看,胸有成竹。   沈剑南直取石亨,手无寸铁,对付马上拿枪,优势全无,石亨仗着居高临下,兵器是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纠缠着沈剑南。   马云天见曹吉祥站的很远,看着战局,心道:“擒贼先擒王。”纵身跃到曹吉祥面前,出手去抓,顿时曹吉祥两个多年心腹之人,何天枢,陈横闪身而出,将马云天夹攻于中间。   其他几人则应负着上千官兵的攻击,唯独不见李如归的身影。   冯万山心道:“李如归怎么还没回来,勤王的军马再若不来,当真应负不了。”   沈剑南此刻心中也正想着同样的问题,兄弟几人与上千官兵厮杀,并不能长时间抗衡,时间拖久了,就是有变,若再折几个兄弟,当真不妙。   众兄弟打了多时,体力不支,开始节节败退,几人背对着靠拢到一起,边打边退,直退到峭壁前,再无路可退,面对着众多官兵的步步紧逼,后面没有路,只有背水一战,冯万山激昂道:“兄弟们,宁死不屈,今日杀一个不赔,杀两个就赚了。”   马云天道:“好,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咱们来生还是好兄弟。”   沈剑南甚是感动,情绪激动,振奋说道:“好兄弟们,今日为我沈剑南之事要大伙丧命于此,剑南感激不尽,就算拼尽我最后一点力气,也要保全兄弟们周全。”说罢,首当其冲,站在最前面。   众官兵手里无数枝枪,一齐刺了过来,萧山兄弟们无可闪躲,转眼间身上就会成了蜂窝,沈剑南临危想起了无声神功,运转真气,推纵出一道气墙,隔于众兄弟身前。   官兵的枪暂时刺不进来,但是这是很耗费真气的活,沈剑南也只能抵挡一时,越来越多的官兵涌了过来,沈剑南的真气渐渐耗尽,眼看抵挡不住,气墙渐渐被推纵回来,冯万山道:“兄弟们,大家合力。”   顿时众兄弟各自运起真气,推在沈剑南后背上,气墙一点一点的在此向前移动着,双方就这样僵持良久,众兄弟也是筋疲力尽,满头汗水。   沈剑南道:“兄弟们,恐怕我们坚持不了多久了,还得想其他办法。”   众兄弟正在苦思之际,各自摇头,谁也没想不出好办法来,默默的叹气,只能顶一时算一时了。   突然间,隔空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剑南,你的无声神功还没有练到出身入化的地步,自然不能遂心应手,应付自如了,且看老夫使两招。”   沈剑南惊喜道:“无声前辈。”向空中看去。   只见无声老人架着白鹤,飘然而至,停于半空中,双手如泼水式的动作,强大的气流,带着冰霜般的雾状气体充斥而下,将官兵们扫倒于无形之中。   僵持局势被化解,沈剑南等人得以喘息之机,曹吉祥大惊,瞠目结舌,惊道:“这是什么人,这世上当真有神仙?”   冯万山见此状,惊奇不已,平生未见,竟有人骑着仙鹤,这跟神仙无两样,众兄弟尽皆唏嘘不已,纷纷猜疑。   沈剑南道:“老前辈是白鹤仙人,王乘归,无声神功乃他老人家所授。”   有了喘息之机,冯万山喝道:“兄弟们,反击的时刻到了。”众兄弟纷纷向前冲去,无声老人在空中协助着,将眼前这些官兵的兵器尽皆用真气吸了去,官兵们成了赤手空拳。   曹吉祥大惊,急忙舞动五色令旗,命令山涧上的弓箭手再次出击,顿时像下了暴雨一般,箭雨纷纷落下,   但还没等射到人身,便被无声老人挥舞着衣袖,全部变换了方向,收了过去,老人左袖收,右袖放,箭雨纷纷倒戈回去,将山涧上的弓箭手,纷纷击落。   突然间,进口那一端喊杀大振,打眼一看,正是李如归带着张兴汉的军队赶来,顿时众兄弟士气鼓舞起来,斗志昂扬。   “沈兄弟,不要慌,张兴汉来也。”张兴汉提着大刀,跨马飞奔。   李如归纵身离马,飞身而跃,腾空跃进人群,来到兄弟们身边,笑道:“哥哥们,小弟来了。”   冯万山甚是欣喜,道:“来的正是时候。”   无声老人隔空传来话语:“剑南,既然救兵已到,老夫去也。”乘着白鹤飘然离去。   张兴汉带来的两万大军,立即投入了战斗当中,他们都是吃饱了,睡好了,而且还没打仗,没有体力消耗,此时正是以逸待劳,占尽优势。   曹吉祥暗自叫苦,顿足捶胸,叹道:“情势不妙了,只有放手一搏了。”   沈剑南纵身跃到了石亨的马上,站在他的背后,石亨急忙反身,伸枪来刺,沈剑南出手抓住了枪,道了一句:“你给我下来。”用力将石亨从马上拉了下来,两人纷纷滚落。   石亨乃是一个战将,马上功夫过人,但是离开了马,地上就不是他的天下了,沈剑南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戳他要害。   但石亨颇懂战术,虽然下马,也不慌乱,横枪摆动如划船式,撅起地上的灰土,扬向沈剑南的脸,步步向前紧逼,沈剑南一时无策,步步向后,几步之后纵身翻转而起,闪到石亨身后,反起一脚,石亨向前附身,使出回马枪,刺向沈剑南咽喉,沈剑南的脚怎么有人家的枪长,不等脚到,人家的枪就早到了,随即双臂伸展,丹田收气,腾空向后平移。   随即双臂开弓,推出一道真气,席卷朝向石亨,石亨立即横枪阻隔,真气到时,石亨被推纵着向后滑翔了数仗之远,但是身体平稳,未摔倒,沈剑南继而又推出一道真气,威力更大,这一次石亨没有抵挡住,前胸被真气震到,整个人倒掘,躺在了地上。”   石亨随即起身,见大事不妙,转身便跑,李如归轻功好,纵身飞掠过去,赶在前面,抢下一官兵手中的长枪,回身掷了过去,石亨慌乱,不曾防备,枪到之时已经躲闪不及,长枪刺进了胸膛,人顿时被定住。   紧随李如归之后追出的周公义赶到,从石亨头顶掠过,双脚向后一点,将枪助踢了一下,长枪顺着惯力穿过石亨的胸膛,飞了出去。   石亨挣扎了两下,缓缓趴在了地上,丢了性命。   李如归登高呼道:“你们的将军已死,还不弃械投降。”   官兵们纷纷停手,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动手,曹吉祥恍然失措,见大事不好,仓惶逃跑,由何天枢,陈横两人保护着。   冯万山道:“不要跑了曹吉祥。”   曹震海首先冲了上去,陈横道:“曹公公先走,我来抵挡。”   陈横大步奔袭而来,曹震海更是嫉恶如仇,怎能手软,王赫担心曹震海一人拿他不住,赶上来帮忙,两个人厮杀陈横。   闲着的兄弟还有很多,周公义在最前面,离曹吉祥最近,再次纵身追了出去,沈剑南跃起,踩着官兵人头掠了过来,出手拦住了曹吉祥的去路,何天枢抽出长剑,刺了过来,沈剑南见到何天枢就有说不出来的怨恨,顿时勾起心中怒火,二话不说,出手使出汇元神功,一计逍遥掌,直将长剑打碎,跃起,连番三脚,将何天枢踢飞了。   周公义赶上,准备出手拍死他之时,突然空中飞来石子,打在周公义的手腕上,周公义大惊,不知何为,只见薛奎从山涧上跳了下来。   沈剑南大喜,道:“薛老英雄。”随即迟疑问道:“薛老英雄为何要救他这十恶不赦之人?”   薛奎叹道:“何天枢乃是我的妹夫,还请沈兄弟留他性命。”   沈剑南大惊,问道:“什么?他是你妹夫,那嫚宁就是他的女儿了?”   薛奎道:“正是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搞的我都糊涂了。”沈剑南满目迷茫,不知所以。   薛奎道:“且先抓恶贼,容日后我再向你细说。”   何天枢被周公义抓住,押了起来,陈横最终没能打过曹震海和王赫的夹攻,死在了他们手上,众人纷纷围了过来,此时曹吉祥成了孤家寡人,惊慌骇然,已经吓得半死,全身发抖,苦苦说道:“你们不要杀我,我有的是金银财宝,全都给你们,只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吧。”   沈剑南冷冷说道:“曹吉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罪有应得,我们不杀你,带你回去,等皇上发落吧。”   一场浩劫,就这样化解,曹吉祥也被捆绑了起来,众人都在收拾残局,眼前乱成一片,许多受了伤的官兵需要救治,沈剑南把薛奎叫道一边,想详细的问问何天枢的事情,说道:“薛老英雄,你快跟我说说,这到底.....。。”   话刚说一半,只见沈剑南的脸上呈现出痛苦之色,瓷牙咧嘴,薛奎大惊,迟疑问道:“沈兄弟,怎么了?”沈剑南身子一晃,方才瞧见,身后有人刺了他一刀,薛奎大惊,道:“胆敢行刺,我杀了你。”   沈剑南回头见是万紫红,甚是唏嘘,吁吁说道:“万姑娘,你还没有走?”   沈剑南踉跄伏在在地上,阻止了薛奎动手,道:“薛老英雄不要杀她。”   万紫红此时也是摇摇晃晃的,身上也受了重伤,刺沈剑南这一刀也是使出了最后一点力气,眼下也是气喘吁吁,冰冷着脸,狠狠说道:“沈剑南,我要杀了你。”说罢,摇晃着上前,还要刺沈剑南。   此时其他人已经瞧见,纷纷赶了过来,抓住了万紫红,冯万山道:“四弟,你伤的怎么样?”   沈剑南随即盘坐,开始运功,但是使不出力气,伤口在后心,看样子伤到了要害,众人骇然,沈剑南道:“我没事,不要为难万姑娘,放她走吧。”   曹震海道:“不可以,把四哥伤成这样,怎么能让她走。”   万紫红笑道:“对,不能让我走,这次没杀死你,下次我还会杀你,你能防我一辈子吗,不如将我杀了,永除后患。”   沈剑南叹道:“我不会怪你,只要在我把真相弄清之前,不让你杀死我就行了,到时候你会知道你错了的。”   冯万山道:“万姑娘,你走吧,我与你爹交情很深,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们不为难你,但希望你好自为之。”   万紫红道:“你们可别后悔。”使劲甩开了抑制她的官兵,‘哼’了一声,转身踉跄离去,还在不停的笑着。   众人急忙将沈剑南抬到了随行的马车上,此处偏远,行医不便,张兴汉率领大军,主持大局,带着大伙火速返回京城,等待御医给沈剑南疗伤,众人都是心急如焚,担心着。    第51回 英宗南巡(5)   沈剑南伤势着实不轻,行动已然不便,躺在马车上,起居需要人照顾,军队中医疗器械不发达,张兴汉催促部队加紧前进,前面进入山东地带,好寻名医,路上治疗。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行走三日,回到京城,此时京城四门气象更新,张灯结彩,犹如过年一般,百姓自发的组织成欢迎队伍,不少文武百官列队相迎,勤王队伍走过之处,都是欢呼一片,齐声赞扬,当曹吉祥的囚车经过之时,百姓情绪激化,指指点点,肆意谩骂,正是曹吉祥无恶不作,胡作非为,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弄得百姓们是怨声载道,之前曹吉祥有权势,百姓皆是敢怒不敢言,如今他已被擒,心中的怒火都发泄出来了。   道路两旁有不少士兵把手,拦截着百姓,不少向前拥挤,想要打曹吉祥,一些妇女朝着曹吉祥扔白菜,石头,鸡蛋等事物,曹吉祥在囚车里,无可闪躲,顿时脑袋已被砸出了口子,血水流了一脸,苦苦哀叹,自道:“想不到我曹吉祥会落到阶下囚的地步。”此刻也是没了脸面,头也不敢抬起。   前面一小帮人众,高喊着:“杀了他,杀了他,丧尽天良曹吉祥,害的我们好苦啊。”这样那样的口号,张兴汉生怕出了乱子,急忙叫士兵前去制止。   来到西华门,英宗朱祁镇早已经率领文武百官等在了那里,大罗伞盖下的朱祁镇显得十分威严,而且笑容满面,文武百官各个笑逐颜开,都在等待着胜利之师凯旋归来的时刻。   张兴汉大老远便下了马,徒步上前,行君臣大礼,参拜,奏道:“启禀皇上,勤王大军两万人,顺利剿灭叛贼七万,招降三万人,叛将石亨战死,曹吉祥今已活捉,历时四天,曹石之乱已完全平定。”   朱祁镇笑道:“好,张将军辛苦,且先入城,一应有功之臣,择日封赏,大军舟车劳顿,甚是辛苦,朕当抚慰,传令下去,每个军事赏好酒一坛,牛肉十斤,今晚可以尽情享受,开怀畅饮。”   士兵们听到此话无不兴奋,高呼:“皇上万岁,皇上万岁。”   张兴汉道:“启禀皇上,沈剑南在评判过程中遭到江湖贼匪的偷袭,伤势严重,请皇上定夺。”   “啊?竟有此事,伤在哪里,贼匪可曾抓住?”朱祁镇大惊,黯然之色。   张兴汉踌躇道:“好像伤到了内脏,请皇上赶快传御医吧,路上没有良药,已经耽搁不少时日了,但是,那贼匪狡猾,已经跑了。”   朱祁镇道:“快传宫中所有御医,到文华阁为沈剑南疗伤。”冯万山等人簇拥着沈剑南进了宫,来到文华阁修养,顷刻间宫中所有御医排队为沈剑南治病,队伍排到了殿外,丫鬟太监无数,都是打下手的,人山人海,挤得冯万山等人都没地方站,最后只好都站到外面来了,各个心中担心着沈剑南的伤势,但是却近不了前,屋里的情况谁也不知道,只能在外面猜测着。   曹震海踌躇道:“四哥到底怎么样了,真是急死人了。”   “这都两个多时辰了,还没有动静,这定是伤着要害了,看来御医也很难办啊。”冯万山看了看日头,皱着眉头。   “我进去看看,老是站在外面,这怎么行。”马云天已经急迫着,要推门进去。   冯万山截口道:“先不要打扰御医,还是再等一会吧。”   曲凌烟跑了过来,大呼小叫着,一脸低沉,沮丧,正是情急,担心之色,哭泣着问道:“剑南哥哥怎么样了?”   冯万山长叹一声,道:“御医还在里面,四弟伤的不轻,不过曲姑娘不要担心,四弟会没事的。”   “剑南哥哥,我不要你有事啊,该死的万紫红,如果剑南哥哥有什么三场两端,我跟没完。”曲凌烟气急败坏,推门而入。   “让开,让开,让我看看剑南哥哥。”曲凌烟心急火燎,推嚷着众人,谁也拦不住,来到沈剑南面前,御医正在给沈剑南做手术。   沈剑南此刻尚在昏迷当中,曲凌烟不知何故,见沈剑南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还以为死了,顿时大哭道:“剑南哥哥,你不要死啊,别丢下我一个人....”   门外萧山众兄弟听罢大惊失色,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忧虑和焦急,一股脑的冲了进来,围在了沈剑南床边周围,直把御医挤到了很远。   众人呼叫着,御医好不耐烦,叹道:“大家不要吵,沈剑南还没有死,只是打了麻药昏睡过去了,我们好进行手术,如果你们再吵的话,他要是醒了,手术就进行不了了。”   曲凌烟听到御医的话,有些不相信,迟疑问道:“御医,你说的是真的吗,剑南哥哥真的没死吗?”   御医叹道:“我们是医生,人要是死了,我们还在这干嘛啊。”   冯万山松了一口气,缓缓笑道:“大家还是出去吧,不要打扰御医。”接着对御医客气的说道:“御医啊,就劳你费心了,无论如何要把四弟的伤治好啊,在下感激不尽啊。”   御医道:“阁下放心吧,皇上有命,在下敢不尽心吗?劳烦先带各位出去吧。”   曲凌烟迟迟不肯出去,抓着沈剑南的手,苦苦说着话,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哭的让大家心里更难受,冯万山无奈,示意李如归与张超凡,两人强行将其拉了出去。   李如归叹道:“凌烟小妹妹,四哥现在昏迷,没有知觉,你说什么他都听不到的,你还是把话留着,等他醒来再说吧。”   冯万山道:“请问御医,四弟到底伤到什么地方了?”   御医道:“沈公子,背后一刀伤到了肺叶,由于路上颠簸,腹内有少量出血,我们先给他清洗内脏,然后再将他肺部缝合,只是伤好了之后,沈公子再不能用力了,如果用力过度,就会导致咳喘不止,胸口憋闷,上不来气,就好像没有氧气一样,气息不够,就会休克而猝死的。”   “什么?这么说,四弟他,他以后什么也做不了了?”冯万山大惊顿足,双目迷茫,唏嘘良久。   御医叹道:“也不能这么说,不出力气的事情还是可以做的,这也要看以后的恢复,身体强壮的,一年也能恢复三成,伤口缝合之后是有修养复合期的,大概是半年,半年内千万不要用力过度,不然伤口裂开,肺部出血,随时可能导致死亡,切记啊。”   冯万山喃喃叹道:“我知道了,多谢御医提醒。”默默的走了出来。   “大哥,你跟御医都说了些什么?”周公义好奇的问道。   冯万山看了看众人,踌躇道:“我问了四弟的伤势,御医说四弟伤好以后不能用力,只能好好休养。”   周公义道:“那御医有没有说要修养多长时间呢?”   冯万山道:“大概一年吧。”   次日朱祁镇上朝,文武百官排列两班,分封有功之臣,以及曹石之论主谋曹吉祥的定罪,大臣们各抒己见,曹吉祥一倒,许多以前有所畏惧的官员敢说话了,憋在心中的不悦,此时都畅快的吐了出来。   朱祁镇道:“此次评判山东知府陈尚节居功至伟,能够及时保驾,放弃了东海防线,应当褒奖,著陈尚节为山东巡抚,加俸禄三千石,张兴汉封镇远大将军,俸禄两千石。”   陈尚节奏道:“启禀皇上,臣不敢居功,此次评判最大的功臣当属沈剑南和萧山的兄弟们,若不是他们大力支持与贼兵周旋,我军不能如此顺利,皇上应当给予合适的封赏。”   朱祁镇笑道:“陈爱卿果然高风亮节,不贪功,不骄傲,真乃我朝良臣,就依你说,但是应该封他们什么好呢?”   时冯万山在殿下,上前说道:“皇上,我等江湖草莽,一生闲散惯了,此次平叛纯属行侠仗义,发扬我江湖人的豪迈性格,我们并不想要什么封赏,如今曹吉祥已经败亡,但求皇上此后不要再追剿我们就行了。”   朱祁镇道:“朕曾听说,曹吉祥曾经有意剿灭江湖各门派,与萧山结下不少过节,今日朕就下一道令,朕有生之年绝不绞杀萧山派,你等都是江湖豪杰,自然不愿做官,那朕就赏你们黄金千两,绫罗绸缎千匹,修缮萧山,巩固家园,日后封妻荫子,养老之用。”   冯万山道:“冯某替萧山众兄弟谢皇上赏赐。”   朱祁镇道:“至于沈剑南,江湖一直传闻他是朕的儿子,也给他带来了不少灾难,当年朕被囚时,的确走失了皇子,如今知情人已经相继去世,已无可考证,此时着实让朕头痛啊。”   张兴汉道:“皇上何不叫曹吉祥上殿问问。”   朱祁镇叹道:“是啊,只有他知道当年的详情,好,带曹吉祥。”   武士押着曹吉祥走了上来,曹吉祥身披重锁,蓬头垢面,一副惨淡的样子,来到殿上,惶恐至极,仓惶服拜,岌岌说道:“皇上,老奴知错了,请皇上凯恩啊。”   “曹吉祥,你作恶多端,应该立即处死,今日叫你来朕有话问你,你要如实说。”朱祁镇一声令喝。   曹吉祥被这洪亮的声音吓得一哆嗦,惶恐说道:“皇上请问,老奴知无不言啊。”   朱祁镇问道:“沈剑南到底是不是朕的儿子?”   曹吉祥迟疑片刻,寻思知道此事的目前只有自己一人了,若实情相告定能减轻罪行,得以宽恕,良久说道:“回皇上的话,沈剑南的确是您的儿子,是真正的皇子。”   朱祁镇问道:“有什么证据?”   曹吉祥道:“当年老奴是从曲傲风的嘴里听说的,当时我们正在寻找皇子,后来沈剑南来到皇宫,想与皇上相认,可皇上不信,老奴就把沈剑南留在了东厂,等待日后有机会再说明,可是后来江湖贼匪打了进来,沈剑南怕伤及皇上,所以才被迫自己献身给他们当了人质,如此看来,沈剑南的确就是皇子无疑,世间还有什么人能为了皇上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去当人质呢?”   朱祁镇沉吟良久,踌躇良久,心中迟疑着,想着沈剑南曾经对自己说过,但是他似乎不想当皇子,看样子应该是真的了,沉默了半晌,良久说道:“朕心中已然有数,此时且先等沈剑南伤势痊愈之后再做定夺。”   曹吉祥问道:“皇上,老奴讲了实情,是否可以看在老奴伺候皇上多年的份上,宽恕老奴,不要杀老奴,老奴已经年迈,皇上不杀也活不了多久,老奴愿意上交所有四人财物,让老奴回乡务农吧。”   朱祁镇怒上心来,喝道:“混账东西,你结党营私,勾结石亨,阴谋颠覆大明朝,罪大恶极,不杀你难以平民愤,来人啊,将曹吉祥拉到菜市口,碎尸万段。”   曹吉祥听罢大惊,开始哀嚎着,撕心裂肺的道:“皇上开恩啊,饶了老奴吧...。”   朱祁镇恶狠狠的道:“立即处死。”   文武百官山呼:“皇上英明。”    第52回 漫天迷雾(1)   何天枢的罪行本来也在诛杀之列,但由于萧山冯万山等人受薛奎所托,向皇上保驾了此人,皇帝决定不对其治罪,但是其在京的所有家产全部没收,从此贬为庶人,也就是一无所有了,这也是皇帝给沈剑南面子,格外开恩了。   薛奎得知消息很是欣慰,连忙带同何天枢前去冯万山等住处拜谢,冯万山客气的说道:“薛老英雄不必客气,您有求,我们万死不辞。”   何天枢作揖道:“感谢各位豪杰,不计前嫌,向皇上求情,我这条贱命才得以保住,日后有用的着何某的地方,定当犬马。”   冯万山笑道:“何都统严重了,我等力保你,也是因为薛老英雄曾经有恩与我们,如今你为平民,希望你日后能多做善事,来减轻你以前做过的恶事,将功抵过吧。”   何天枢连忙道:“一定,一定。”   薛奎道:“何天枢,曼宁已经来了,你去看看他吧。”   何天枢缓缓问道:“她在哪?”   薛奎道:“她在隔壁等你呢。”   何天枢道:“那,各位,我先失陪了。”   何天枢走后,薛奎叹了一口气,道:“嗨,我这不争气的妹夫,当年扔下我那带着两岁孩子的妹妹,来东厂为虎作伥,我怎么劝都不听,我妹妹也因此含恨而走,把曼宁丢给了我,曼宁总是问,他爹是谁,后来我告诉她了,曼宁在心里很不是滋味,也不想见她爹了,但老夫想,毕竟是亲生骨肉,血浓于水,到什么时候还是一家人嘛。”   冯万山道:“好在现在算是皆大欢喜,父母可以想见了,薛老英雄也算完成了你的心愿。”   何天枢来到房前,踌躇了一会,始终没有勇气进去,但是心中很想见一见自己的女儿,虽然之前没有来往,并无感情,但是这种挚爱的亲情,是阻挡不了内心的触动,曾经鼓了好几次勇气,抬手敲门,却又退缩回来,只在门外偷偷的向里面看着。   曹吉祥的余党基本被肃清,唯独徐有道在逃,此人甚是狡猾,是一个漏网之鱼,皇城上下已经张贴皇榜,悬赏抓捕此人,京城里挨家挨户搜查,一连两天不见踪影,所有人都纳闷,徐有道会跑到哪里去呢,正是最危险的地方反倒是最安全的地方,巧的很,徐有道就藏身在皇宫里,本想趁着黑夜逃出城,没想到在大院中瞧见了何天枢站在一个屋门口,迟迟不动,心中似乎有事,便躲在暗处偷看。   “这不是何天枢吗?他怎么没事?”徐有道甚是诧异,暗自踌躇。   徐有道耳朵非常好使,而且善学别人的声音,这也算是一技之长,当下听得何天枢说道:“女儿,爹是多想进去和你相见,但是爹怕你不会原谅我....、”   “什么?屋子里的是他的女儿?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过,哪里跑出个女儿呢!”徐有道大惊。   寻思片刻,心道:“何天枢,你现在没事人一样,可惨了我了,我现在出不去城,迟早会被抓住,咱们同道中人,你得帮我一把啊。”   何天枢叹着气,摇了摇头,喃喃说道:“嗨,我始终没有勇气进去,看样子时机没到,我还是回去再考虑考虑吧。”说着转身,默默的走开了。   徐有道新奇道:“咦?怎么走了?”突然计上心来,笑道:“这到是个好机会啊,就让你女儿带我出城。”   徐有道偷偷看了看周围,没有任何动静,其他人都不知道在干什么,此处静悄悄,随即溜到了何嫚宁门前,左右各探一下,确定没人之后,才敲了下门。   何嫚宁在屋中寂寞的坐着,突然听见敲门声,先是一怔,继而淡淡问道:“谁啊?”   徐有道学着何天枢的声音说道:“是我啊,请让我进去好吗?”   何嫚宁心中一震,沉吟片刻,思想一直在做着斗争,最后还是没有板住,起身开门,当把门打开之后,发现站在门口的并不是自己想象的人,却是徐有道,但这个人也认得,见徐有道带着一脸坏笑,料知来者不善,立即关门,但已晚了,徐有道伸手戳了她的肩头,何曼宁登时瞪大着眼睛,不会动了。   徐有道偷袭得逞,急忙进屋,掩上房门,将何嫚宁推到床上,何嫚宁惊吓不已,还以为徐有道要非礼自己,那种求救的眼神,望穿秋水。   “何姑娘,不要怕,徐某这么做是有一事相求,如果你答应我,你绝对可以安全离开,如果你不答应的话,那可就别怪我老牛吃你这嫩草了。”徐有道阴险狡诈,一脸淫秽之容。   何嫚宁登时大惊,用力的挣扎着,嘴里说不出话,只是‘昂,昂,昂’的叫着。   徐有道笑道:“何姑娘,徐某想请何姑娘带我出城,如果你答应了,就点头。”   何嫚宁迟疑片刻,继而使劲的点了点头。   徐有道透着诡异的笑容说道:“何姑娘,你可不要耍花招,试图喊叫,大不了我先杀了你,然后跟他们拼了。”   何嫚宁又点了点头。   徐有道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肩膀,何嫚宁恢复了自由,怯怯说道:“你到底让我怎么帮你?”   徐有道笑道:“我打扮成伺候你的丫鬟,碰到守卫你就说出去买点东西。”   何嫚宁踌躇道:“好吧。”随后找来了丫鬟穿的衣服,徐有道就站在何嫚宁的面前换上了,何嫚宁尴尬的扭过头,很难为情的道:“你躲远点换。”   “何姑娘怕什么啊,只是换个衣服吗,在下又没有做非礼的事情。”徐有道呵呵直笑,此时并无异念,一心只想逃出去。   何嫚宁也是没有办法,只好由得他,等他穿好了,淡淡说道:“走吧,跟紧我,出了岔子别怪我。”   徐有道道:“请吧,何姑娘。”   何嫚宁缓缓开门,走了出来,看了看四周无人,一直朝着宫门走去,徐有道一直小心的跟在后面。   何天枢去而复返,再次来到何嫚宁房前,这次他终于鼓起勇气,和蔼的叫道:“嫚宁,在里面吗?是我,何天枢,你的父亲啊。”   良久无人回应,何天枢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请你开门,我只想跟你说两句话,就算你不原谅我,也让我见你一面吧。”   还是没有人回应,何天枢迟疑道:“难道是睡觉了?不会啊,大白天睡什么觉。”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心里有个不好的念头,便使劲推门,试图将门撞开,想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手刚搭在门上,门竟然开了,原来根本没锁。   何天枢很是诧异,走了进来,四周打量,却不见人影,顿时惊疑,道:“嫚宁去哪了,难道是不想见我,自己走了?”   何天枢来到窗边,看了看屋中的摆设,惊道:“不对,她要是走了,不可能连东西都不收拾,不会走的这么匆忙的,难道是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来不及收拾?或者被人劫持了?”   何天枢越想越怕,心中暗自叫苦,道:“糟了。”急忙反身奔回。   薛奎见何天枢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踌躇问道:“天枢,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神色这么紧张?”   何天枢焦急说道:“嫚宁不见了,我怀疑被人劫持了。”   “什么?什么人敢在皇宫里劫持我外甥女?”薛奎大骇,眉头皱起。   “我也不知道,但我肯定的是刚刚不久发生的。”何天枢踌躇思索。   冯万山沉稳说道:“大家不要急,皇宫戒备森严,我想歹徒是轻易走不了的,大家分头去找,一定能找到何姑娘。”   周公义踌躇道:“劫持何姑娘多半就是想逃出城,那么这个人肯定就是曹吉祥余党,确定了歹人,救人就成功了一半,大家仔细想想,究竟是谁漏了网呢?”   众人顿时陷入一片寂静的寻思当中,皆冥思苦想,良久猜不出,突然何天枢惊呼道:“是徐有道。”   “是他?”冯万山惊疑。   何天枢叹道:“徐有道这个人非常狡猾,这次曹吉祥一伙,只有他跑掉了,皇城张贴拿人榜,不见其人,原来是躲在皇宫里,看样子他一直在暗中监视着咱们,不然他不能对曼宁下手。”   马云天道:“何总管不要急,咱们大伙分头去追,不管找到没找到,两个时辰之后咱们就在城东兵器厂回合。”   薛奎道:“好,我与何天枢一路,事不宜迟,咱们立即出发。”   何天枢道:“多谢各位英雄。”   沈剑南伤势经过所有御医一天的忙碌,终于稳定了下来,他也睡了一天,第二天中午,沈剑南的麻药劲过了,伤口隐隐作痛,他便从疼痛中苏醒,睁开眼睛,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像是被捆绑一般,浑身麻木,酸软,使不出力气,试着起身坐起来,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强忍着支撑。   缓缓的坐了起来,长吁一口气,叹道:“看来万紫红着实伤我不轻啊,总感觉一点力气也使不出。”   沈剑南环顾周围,不见一人,心下踌躇,自道:“人都去了哪里?”   抬脚下床,穿好了鞋,开门来到外面,正直晌午,阳光直射,烈日熏陶,强光甚是刺眼,沈剑南由于在黑暗中睡了两天,有些不习惯,随即闭眼,缓缓睁开,舒展一下筋骨,抻了一个懒腰,再看看周围,仍然是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遂缓步朝着大殿走去。   来到殿上,也是无人,只见桌上放着几杯还没有完全喝没的茶杯,数了一下,一共有七八个人,沈剑南踌躇道:“茶还没有喝完,就离开了,看样子是有什么急事,会是什么呢?”   不一会,外面走来个丫鬟,手托着方盘,是来收拾茶具的,沈剑南急忙问道:“姑娘,你知道他们都干什么去了吗?”   丫鬟道:“听说是去找何姑娘?”   “何姑娘,是嫚宁?她来了吗?”沈剑南迟疑问道。   丫鬟道:“何姑娘昨天来的,但是今天上午不见了,听他们说好像被什么坏人给抓走了。”   沈剑南大惊,道:“这皇宫里还会有坏人出没?”   丫鬟无奈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你还是去问问别人吧。”   “谢谢你。”沈剑南寻思片刻,快步出了房门,来到宫门口,向门口守卫打听问道:“伙计,你可曾见到何姑娘从此出去?”   守卫被问的糊涂,迟疑回道:“沈公子,你说的何姑娘是谁啊?”   沈剑南叹道:“就是何嫚宁,或许你不认识,那你见到一个年轻姑娘和一个其他人,两个人一起出来吗?”   守卫寻思道:“门口出来的人太多了,属下也没注意啊。”   沈剑南无奈,道:“好吧,我自己去找。”   守卫道:“对了,沈公子,刚才你的那些兄弟也从这里出去的,他们也是要找人,你快去追他们吧。”   “谢谢。”沈剑南加紧了脚步,朝着宫外走去,但是自己伤势根本没有恢复,目前还是修养期间,不适合长途跋涉,走不几步,就气喘吁吁的。    第52回 漫天迷雾(2)   沈剑南一路追踪,走出了好远的路,也没能追上萧山的弟兄们,晌午的日头格外热烈,沈剑南身子虚弱,已是满头大汗,眼睛串花,脑袋迷糊,摇晃欲倒,无奈只好就地盘坐休息一会。   无聊中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寻思着萧山兄弟会朝哪里追去呢,正在低头沉思,却发现地上残留一物,沈剑南急忙捡起,仔细一看,此物正是何嫚宁的,是一个发簪,再看此处并无打斗与挣扎的痕迹,而起发簪摆放的也算整齐,不像掉落,看样子是何嫚宁故意留下来,给我们线索。   沈剑南踌躇片刻,恢复了一些体力,站了起来,瞧瞧前方有些脚印,料定何嫚宁定是朝那边去了,起身跟着向那边而走。   沈剑南一路追踪到河边,便没有了路,前面是一条宽阔的大河,河面上并无船只,追到此处便断了线索,踌躇道:“难道是过河去了,这里一眼看遍,也没有船啊。”   “糟了,中计了,这肯定是调虎离山,不想让我追上,故意摆个声东击西的招数。”沈剑南猛然惊呼,暗叹不已。   正想返回,突然对面丛林中传出‘哈哈,嘿嘿。’的怪笑声,声音如此奸邪,看样子不是好人,沈剑南惊厥,提高警惕,迟疑问道:“什么人?”   突然树丛中窜出一人,飞跃到沈剑南面前。沈剑南认得,惊道:“米三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此人正是米三生,当下笑道:“沈剑南,我的消息很灵通,知道你受了伤,现在还没痊愈,所以再次等候你啊。”   沈剑南迟疑道:“那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呢?”   米三生笑道:“刚刚说了我们消息灵通,唉,你也马上就死了,我就告诉你吧,刚才碰到了徐有道带着何嫚宁,我就向何姑娘借了一只发簪,引你来这里了。”   “那何姑娘在哪呢?”沈剑南神色慌张。   “何姑娘当然是跟着徐有道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米三生淡淡一笑。   沈剑南踌躇片刻,心道:“自己伤势没好,根本使不出内力,此战肯定栽在他手,该怎么脱身呢?”   “沈剑南,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不敢出手啊,那也行,我就不费劲了,你就自己解决吧。”米三生随手扔给沈剑南一把刀在地上,狰狞着脸,冷冷的笑。   沈剑南看了看刀,随手捡起,道:“想杀我,也不是很容易,有本事你就来取。”   米三生道:“不用装了,你的根细我们摸的一清二楚,不然我也不会一个人来了,我要动手,你会死的更惨烈,你可要想好啊。”   沈剑南怒道:“就算我受伤,也能除掉你这败类。”说罢,提刀抢步上前,来砍米三生。   米三生一笑,举刀来迎,双手握刀,力气足大,朝着沈剑南脑门砍下,沈剑南横刀格挡,‘当’的一声,迸溅出火花,沈剑南被震得手臂发麻,站不直,双腿弯曲,整个身子被压了下去,大口喘着气。   “沈剑南,你没有力气了,还不受死。”米三生起脚,踹在了沈剑南胸口,沈剑南被踢了出去,趴在了地上。   沈剑南挣扎了两下,爬不起来,越用力伤口越疼,甚是无奈,拳头紧紧握着,刀已脱手,米三生大步奔来,再次挥刀,沈剑南急忙翻身滚动,米三生连砍三刀,没有砍中,第四刀砍来,沈剑南再翻滚已经滚不了,此时已经靠在了树上,急忙双手托起,狠狠的夹住了刀。   米三生用力下压,沈剑南双手被刀划破,鲜血直流,刀渐渐离身体近了,沈剑南也渐渐失去了力气,双手已经瘫软了,眼看性命丢矣,便在此时,丛林里传来了冯万山等人的声音,只听的说道:“在那边。”   米三生大惊,眼看他们就过来了,这一刀要是不下去,再就没有机会杀他了,冯万山等人赶到,自己肯定吃亏,随即用力抽刀,再次抡起胳膊,双手握刀,向下刺,沈剑南还是双手抓刀,这次米三生的力气更大了,刀尖已经刺进了腹部。   沈剑南双手向上顶着,没有刺的太深,还在僵持,沈剑南满头大汗,脸憋得通红,紧紧咬着牙。   “休伤我四弟。”马云天赶到,大惊呼喊,飞身跃来,随手飞出一枚铜钱,打在米三生手上,米三生哎呀一声,双手离刀,被打出不远,马云天赶到。   冯万山等人随后追来,米三生见他们人多势众,赶紧逃生。也是无奈,纵身跳入丛林,消失无影。   “四弟,你怎么样?”马云天大惊失色。   沈剑南筋疲力尽,吁吁说道:“幸好你们及时赶到,不然我性命丢矣,不过没事,伤的不重。”   冯万山道:“四弟你不好好养伤,出来干什么啊?”   沈剑南道:“何姑娘找到了吗?”   冯万山道:“找到了,现在跟着薛老英雄他们在一起呢。”   “那到底是谁抓了她?”沈剑南担心着追问。   冯万山叹道:“是徐有道这个奸贼,可惜他太狡猾,让他跑了。”   马云天道:“四弟,既然何姑娘已经安全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专心养伤才是啊。”   沈剑南叹道:“没事就好,多谢二哥关心”   冯万山道:“此间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了,咱们也该回萧山了,四弟有何打算呢?”   沈剑南叹道:“功名利禄对于我来说已经是过眼烟云,我也不想留在皇宫里,我跟你们回萧山,况且奸人未除,我要完成我要做的事情,我的心中还有很多牵挂。”   冯万山道:“好,回到萧山我们再讨论怎样除掉赵显成这个叛徒。”   沈剑南心中始终放不下杨初群,心中还是想着能再见见她,两人之间有许多隔阂,在沈剑南心里始终是个心结,一直解不开,自己也是纠结的紧,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还不好意思跟别人说,只是憋在心里,自己承受着。   兄弟们或多或少的了解一些情况,但是谁也不好来说,怕戳中沈剑南的伤处。   回到萧山,沈剑南脸色惨淡,一脸沉闷,似乎没什么心情,凡事都很淡然,多日离山,众兄弟一回来就忙着事情,只有沈剑南带伤,无所事事,什么也不用干,只是闲着,众人回归,动静自然很大,一直留守萧山的杨初群听说他们回来了,已是迫不及待的想见到沈剑南,立即跑来。   “沈大哥,你还好吗?”杨初群站在沈剑南身后,深情望着,心中有许多说不出的话语。   沈剑南闻声一怔,急忙转身,此时四目相对,互相沉默,各自心中都有牵挂,那种多时不见的思念立即呈现在他们的脸上。   “初群,你瘦了。”沈剑南一副关怀备至的情态,缓缓而说。   “沈大哥...。。”杨初群苦苦的道出一句,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两眼含泪,飞奔着跑了过来,将沈剑南紧紧的抱住。   沈剑南顿时心潮澎湃,热血沸腾,那种思念的渴望在此时已经如涨潮的洪水,决堤而泄,双手紧紧拥住了她,深深感受着她体内的温柔。   两人相拥良久,仿佛整个世界顿时停住,整个世界只有两个人,杨初群心中暗暗欣喜,在此刻还能与自己最爱的人相拥,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真想把时间定格在这里,从此再也不分开,曾经告诉自己,是多么的爱着眼前这个人,及时彼此间出现了什么矛盾,也要主动去化解,真的不想失去他,已经把自己的全部交给了他,今生今世注定是他的人。   沈剑南心中思绪万千,想着曾经的美好,和对未来两人的谋划,那是一幅很美的画卷,怎奈中途出了事故,所有事都不如人意,事与愿违,猛然间又想起了那日冯万山之事,心中愕然一触,那双手有所松动,又想到自己竟然与花雨梦订了亲,心中左右为难,双手渐渐滑落下来,轻轻的推开了杨初群。   “怎么了,沈大哥?”杨初群感到沈剑南举止有些怪诞,迟疑的问。   “没事,没事。”沈剑南不敢直视着她,急忙转过身,回避着她追问的眼神,搪塞着吞吞吐吐的。   杨初群立马心情低落了下来,垂下头,甚是伤感,喃喃说道:“沈大哥,我们能再相见,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我们彼此要珍惜这份缘,一路走来真的好不容易,我们经历了风风雨雨,所有的所有足可以让我们刻骨铭心,为什么我没有离开萧山,就是因为我相信我们的爱很坚定,不会那么不堪一击的,只有留在萧山,才会等到你回来,我知道你还在为那日的事情犯着寻思,我也不想解释太多,我只想说,我的心始终是你一个人的,任何人取代不了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今生我不会背叛你,你的身边女孩子很多,我始终相信,你最爱的还是我,沈大哥,就让我们忘却过去的烦恼,从新开始吧,好吗?”   沈剑南听到这一席话,心中感激万分,几乎要哭出来,听的心动而心痛,身后的这个女人说出了这样温暖而缠绵的话语,试问还能有什么人能抵制住这连绵不断,楚楚动人的脸庞和忠贞不渝的倾心。   “初群,这么长时间都是我的过错,一直在外奔忙,忽略了你的感受,让你受了苦,可是我...。。”沈剑南深深表示着歉意,但是话说了一半,又顿住了,心中一阵酸楚,有着难以言喻的苦衷。   “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没关系,你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面对和解决啊。”杨初群始终是用着一份纯真的心和单纯的挚爱面对着沈剑南。   沈剑南长叹一声,心道:“初群,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该不该接受你的爱呢,如果我接受了,我将怎样去面对萧山兄弟,以及......。。”想到这里又是一阵踌躇,心中已经乱了套,一团乱麻的自己已经胀昏了头脑,瞬间头痛愈烈,两眼串花,腹中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开始摇晃不定,站立不稳。   “怎么了,沈大哥。”杨初群大惊,急忙扶住,喊着众人过来。   冯万山等人都在周围忙着事情,闻声匆忙赶来,见沈剑南几乎昏厥,已经明白是受伤的缘故,吩咐几个兄弟将沈剑南扶回了房中。   杨初群则在床边照顾,握着沈剑南的手,又倾诉了不少知心话语,看着沈剑南此刻的面容憔悴,伤痕累累的样子,温婉的杨初群,掉了下了担心与关怀的泪水,柔柔的声音,夹带着哭泣,让人听的心都醉了。    第52回 漫天迷雾(3)   曹震海在旁感到深深的震动,暗暗赞叹,果然是深情女子,四哥乃是有福之人,人生得一红颜知己着实不容易,这也是四哥前世修来的福气。   “杨姑娘,不要太难过了,四哥并无大碍,修养数月就会康复。”曹震海安慰着她,是想不让她太过担心,再上火,伤着自己的身体。   杨初群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略带着些许抽泣,道:“曹大哥,沈大哥到底是怎么伤成这样的啊,你能告诉我吗?”   曹震海踌躇片刻,叹道:“杨姑娘,我们还是出去说吧,让四哥先休息一会吧。”说着带着众人走出门外。   来到门外,杨初群道:“曹大哥,你说吧。”   曹震海叹道:“四哥太过仁慈,他的伤,就是被万紫红所弄。”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杨初群一脸惊讶。   “嗨,四哥他......。。”曹震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但是中间还是有所遮掩,至于沈剑南在红颜教的事情却只字未提。   杨初群有所迟疑,心中合计着,想着沈剑南刚才对自己说的话,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有所隐瞒,但听曹震海说话也像是遮掩,想必追问他也是不会说的。   “杨姑娘就不要想太多了,四哥是爱你的。”曹震海淡淡一说,话里的含义就是别多想想。   杨初群淡淡道:“我知道了,曹大哥,你去忙吧,我一个人静静。”   “那好吧,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曹震海闪步离开,去忙别的事情了。   杨初群心中暗想,肯定有什么事情隐瞒着自己,曹震海为人谨慎,想从他的口中问出点事情,是真的很难的,正在考虑着怎样才能打听出来真实的内容之时,恰巧李如归从此经过,正好问他,遂笑道:“李公子,有事忙吗?”   李如归驻足,回笑道:“杨姑娘,有事吗?”   杨初群道:“沈大哥这些日子在外面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四哥没跟你说吗?”李如归欣然问道。   “我还没来的急问呢,他就昏倒了。”杨初群连声叹息着。   李如归笑道:“啊,也没什么了,就是四哥被花蝴蝶抓了去,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与花雨梦订了亲,不过订亲也是权宜之计,四哥内心是爱着你的。”   杨初群听罢如晴天霹雳,骇然震惊, 心情一下子低迷到了深谷之下,精神为之恍惚一阵,顿时失望了,脸上立即沉了下来。   李如归见状急忙问道:“怎么了,杨姑娘,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帮你请个大夫看看?”   “不用,我没事,你忙吧。”杨初群面容憔悴着,淡淡说了一句,转身低着头缓缓而走,似乎丢了魂一样。   李如归莫名其妙,傻傻笑道:“怎么了这是?”默默走开了。   李如归边走边寻思着,嘴里嘀咕着什么,正是在想杨初群的表情和举止,让自己难以理解,此时来到偏殿上,周公义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像是在想事情,迟疑问道:“十一弟,你在嘀咕什么呢?”   李如归叹道:“嗨,刚才碰到杨姑娘了,说了两句,她就像丢了魂一样,脸色惨白,不知道怎么了,估计是担心四哥吧。”   周公义一怔,迟疑问道:“那你跟他说什么了吗?”   李如归踌躇道:“我也没说什么啊,他就问我四哥这些日子在外面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公义大惊失色,道:“那你是不是把四哥跟花小姐订亲的事情告诉她了?”   李如归很是淡然,说道:“是啊,怎么了?”   周公义大惊,顿足,叹道:“呀,你怎么能把这个事情告诉她呢,这件事情对杨姑娘打击很大,一旦她知道了,真不晓得会发生什么事情啊。”   “有那么严重吗?你们谁也没告诉我不让说啊,那现在怎么办啊?”李如归虽然惊讶,但还是不大相信周公义的话。   “你啊,我一时忙忘了告诉你了,这事也怪我了,不行,我得去看看,以免发生意外。”周公义踌躇着,岌岌说了两句,跑了出去。   李如归又是一阵莫名其妙,淡淡的冷笑,道:“切,多大个事啊,整的跟怎么地了似的。”   杨初群匆匆忙忙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靠在门上,此刻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噼里啪啦的滑落,放声大哭起来,哀嚎说道:“沈大哥,你怎么能这样,竟然跟花雨梦订亲了,我还幻想与你从归于好,向往着我们幸福的生活,这一切的美好竟然让你撕碎了,你让我怎么办啊,你已经不要我了,我还留在世上干什么啊,沈大哥,是你亲手毁掉了我们的幸福。”   一阵痛哭过后,杨初群累了,声音渐渐变小了,刚才激动而痛心的情绪也渐渐落了下来,整个人瘫坐在门口,双目迷茫,已经绝望了,对生活,对沈剑南已经没了希望,最后的一点寄托和企盼都化为乌有了。   杨初群靠在门板上,仰望着屋梁,突然眼前一亮,微微的笑了,道:“沈大哥,今生我们不能在一起,我就去天堂等你吧,希望来世不要再折磨人,让我们这对苦命的鸳鸯,来生再续今世的缘分吧。”   杨初群擦去脸颊的泪水,缓缓起身,心都没了,人就成了行尸走肉,此时对红尘俗世已经不再有眷恋了,沈剑南就是自己唯一的希望,燃烧的圣火已经骤然熄灭,自己的世界里已经黯然无光,前方一片黑暗,空虚,寂寞,仿佛有无数只手,再像自己伸来,他们似乎在召唤自己,快来吧,快来吧,天堂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杨初群去到床边,伸手使劲的扯下了幔帐,将幔帐扔过梁上,垂下的两头打了一个死结,搬来了凳子,自己站在了凳子上,将脖子挂在了幔帐里,缓缓闭上了眼睛,喃喃说道:“沈大哥,永别了..。。”   脚下使劲一蹬,凳子倒了,杨初群脸上呈现出遗憾而且痛苦之色,瞬间满脸淤青,双脚还在挣扎中,试想,这样的解脱方法应该很难受。   周公义很是担心的跑了过来,到了门外,急忙敲门叫道:“杨姑娘,在里面吗?是我啊,周公义。”连叫了数声都无人回答。   周公义着急了,再次叫道:“杨姑娘,你开门啊,我有话要跟你说啊,有什么事情等我进去再说好吗?”   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周公义顿时大惊,料到里面一定出了事,自道:“对不起。”起脚将房门踹开,映入眼帘的让周公义大吃一惊。   “杨姑娘....。”周公义见到杨初群已经上吊了,惊慌之际,急忙飞身上去,抱住杨初群,将其从幔帐里解下,放到床上。   “杨姑娘,你醒醒啊,醒醒。”周公义连叫几声,杨初群一点反应也没有,心下骇然,道:“杨姑娘,你不能死啊,四哥不能没有你。”   周公义急忙将杨初群扶起,自己站在其身后,双掌运功推在她的背上,将真气传输给她,为她续命。   周公义用了很大力气,累的自己满头大汗,半个时辰过去了,自己体内的真气几乎用光了,正在思量叫人帮忙的时候,只听杨初群咳嗽了一声,醒了过来,周公义大喜,急忙说道:“杨姑娘,你醒了太好了,果然没让我白费力气,你怎么这么傻啊,为什么要轻生啊?”   杨出群尚在迷糊昏沉状态中,又连续咳嗽了多声,嗓子里感觉不适,被勒的难受,说话声音低小微弱,喃喃说道:“周公子,你干嘛要救我啊,让我死了算了,活着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周公义叹道:“活着再难也比死了强啊,幸好我早到一步,不然四哥这辈子就会遗憾终身啊,杨姑娘果然是刚烈女子,但是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过去,可以解开,死只是弱者的行为啊。”   杨初群再次滑落泪水,哽咽说道:“当我听到沈大哥与花雨梦订亲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死了,没有什么比这更让我痛苦的了,订了亲,就意味着他们注定要在一起了,我失去了沈大哥,活着就没意思了,终于明白,沈大哥对我也没有以前那样热情了,原来他已经开始讨厌我了。”   周公义劝道:“杨姑娘你不要这样想,四哥心中一直都是有你一个人的,我可以证明,在红颜教,四哥曾多次想逃跑,只是花蝴蝶看的太严,他绝对没有丢下你的意思,请你相信我。”   杨初群甚是无奈,心中暗暗叹气,踌躇片刻,淡淡说道:“周公子,谢谢你救了我,或许你说的对,死是弱者的行为,我不会再自杀了,你放心吧。”   “那就好,那杨姑娘你先休息一会,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补补身体吧。”周公义劝她取消了死的念头,心中欣喜万分。   “谢谢你啊,周公子。”杨初群露出笑容,但笑容的背后还是无尽的心酸。   周公义离开了,杨初群躺在床上,冥思苦想,想了很多,很久,总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是个多余的人了,这里似乎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那还逗留在这里干什么呢,岂不是碍着别人眼,既然死了一回,没有成功,看样子老天是不想让自己这样死去,那么我就好好活着,离开这伤心地吧,或许时间长了,就能忘却这段情感,慢慢的走出伤痛的阴影。   想了许多,杨初群最终决定离开萧山,但是去哪并不知道,天下之大,总该有自己的容身之所吧,缓缓起身,整理一下自己的东西,环顾四周,已然眷恋着,已然有所难以割舍的情怀,唯有忍痛离去,默默的告诉自己,忘却吧,但是想要忘却一个人需要多少年,甚至此生不能。   杨初群给沈剑南留书一封,提笔写了一大堆,把这些年的话语都写了进去,从相识到相爱,有欢快有悲伤,一起经历的风雨,患难与共的过程,一路的见证,足足写了五张大纸,边写边落泪,泪水打湿了信纸,纸上褶褶皱皱,有些文字已经印湿了,看不清了,最后留字沈大哥亲启,信上的话只想让他一个人看到。   将信放在桌子上,背了一个包袱,趁着周公义离开之际,偷偷的走了。    第52回 漫天迷雾(4)   杨初群离开了萧山,到了山脚下,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顿时迷失了方向,天地虽大,但哪里是自己的家,陷入一片疑惑当中,一个女孩子背着包袱,翻山越岭,甚是辛苦,而且手无缚鸡之力的她,还是心惊胆战,丛林密杂,野兽出没。   杨初群独自走到一处乱石岭,胆子很小的她愈加害怕,小心翼翼的走,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西域三老正好经过此地,三人不知道去办什么事情,发现前面有个女子在独行,梅翁一怔,道:“藏起来,看看她是谁。”   三人纵身跳到树上,仔细的看着,杨初群渐渐走了过来,梅翁大惊,叹道:“是杨初群,她怎么会在这里?”   米三生道:“她是沈剑南的女人,上次杀沈剑南不成,今日就杀了他的女人,让沈剑南痛苦一辈子。”   凌博云截口道:“三弟不要鲁莽,此女子一个人在此,说不定附近有萧山的人呢,看看再说。”   梅翁踌躇道:“沈剑南如今身受重伤,按理来说她应该在身边陪伴,但是她却自己出来了,看她面色憔悴,我想她应该是受了什么伤害,或者与沈剑南发生了争吵,才负气出走的,这正是个好机会,抓了她,就可以控制沈剑南和整个萧山了。”   凌博云道:“大哥说的对,抓住她。”   三人纷纷跳下,挡在了杨初群面前,这让杨初群大惊失措,瞠目结舌,胆怯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米三生笑道:“杨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啊,你的沈大哥呢?”   杨初群惊吓未退,颤抖说道:“关你什么事,别挡着我的去路。”   “哟,是不是沈剑南另有新欢,不要你了,我可听说沈剑南马上要娶红颜教的花小姐了,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就知难而退了,沈剑南没什么好,如今就像一个废人一样,保护不了你了,不如你跟你米三爷吧,我保证让你享尽清福。”米三生淫邪的笑嘻嘻的。   杨初群听着觉得恶心,而且愤怒,想到自己已经是不怕死的人,也不必胆怯了,直接开口骂道:“不要脸,快滚开。”   米三生笑道:“杨姑娘生气的样子真是好看啊,不如就让我怜悯一下你吧。”说着朝杨初群走去,那种无耻淫邪的脸庞,让杨初群不觉害怕,虽然自己不怕死,但是也不想让这种人玷污了自己,随即向后退去。   米三生肆无忌惮,快步去抓,抓住杨初群的胳膊,便往自己怀中拽,待要非礼于她,杨初群苦苦喊叫挣扎,眼看衣服被米三生撕碎,梅翁上前道:“好了,三弟休得放肆。”   米三生叹道:“大哥,兄弟玩个女人怎么了,并无大碍嘛。”   梅翁正言道:“我们是求财的,不是劫色,传出去有损我雪山派名声,况且此女干系重大,影响着整个计划,你就忍忍吧。”   凌博云道:“大哥说的对,好女人有的是,但是这个女人你碰不得。”   米三生甚是无奈,眼看当下若不阻拦,自己就得逞了,这还得放下,杨初群听到他们这么说自己也放心许多,一阵惊吓,好在有惊无险。   梅翁道:“杨姑娘,老夫想请你去庄里做客,咱们就上路吧。”   杨初群迟疑道:“你们杀了我吧,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你们休想用我来威胁谁。”   梅翁笑道:“杨姑娘果然是个聪明人,竟然能猜到我的想法,但是由不得你啊。”   米三生再次上前,生猛的拉拽着杨出群,杨初群弱女子,哪里拉扯过他,让米三生像拿鸡一样,拎着走,但是杨初群哪里肯从,不断挣扎,喊着救命,梅翁担心她的喊叫招来多事之人,随即出手将杨初群打晕了过去。   回到避暑山庄,梅翁带着杨初群来见赵显成,赵显成见到杨初群心下大喜,看着昏睡在地上的杨初群,心中暗暗窃喜着,叹道:“杨姑娘啊,杨姑娘,以前你在四哥的庇护下,我们都不敢对你放肆,你也一心爱着沈剑南,让我们好羡慕啊,真想不到,今日你却落入我的手里。”说着,蹲了下来,伸手抚摸着杨初群的面颊,垂怜说道:“真是细皮嫩肉的,你就像仙女一样美丽,谁能对你不动心啊,沈剑南不珍惜,真是糟蹋了,不如让我........。。”   赵显成缓缓起身,道:“来人啊,将杨姑娘送到我房里去。”   梅翁截口道:“赵头你这是为何?”   赵显成笑道:“你不是明知故问吗,这么美丽的女人,不享受一回,多可惜啊。”   梅翁叹道:“赵头是不是有点心急了呢,利用这女人可以钓到沈剑南和萧山众人,如果不把他们先解决了,你认为你能享受的消停了吗?”   赵显成迟疑片刻,踌躇道:“梅老大说的也不无道理,好吧,我就先忍忍,等把正事办了之后,再享受不迟。”   梅翁问道:“那赵头可有什么好计划啊。”   赵显成道:“这次计划是万无一失了,沈剑南和萧山众人,都将成为瓮中捉鳖,上次上了曹吉祥的大当之后,江湖那几个门派也都受到了重创,只有萧山一伙算是庆幸的,如今拿下萧山,武林就等于控制了一半了,还好咱们实力雄厚,等拿下萧山之后,咱们就着手拿下红颜教那个老魔女,最终实现,一统江湖。”   梅翁道:“那咱们就先给沈剑南写封信,让他来救杨初群。”   赵显成道:“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你负责抓沈剑南,萧山那伙人就交给我了。”   周公义去厨房找了些吃的,让丫鬟做了一碗汤,匆忙端着回来给杨初群喝,来到门口,高兴的道:“杨姑娘,我给你做了汤,快起来喝点吧。”走到门口却见房门开着,心下迟疑,再向里面看去,床上已经无人,顿时大惊,料到不妙,急忙走了进来,但见杨初群的行礼不见了,心下舒缓,暗道:“杨姑娘是走了。”   再看桌子上放着一封信,拿起来看,原来是杨姑娘写给沈剑南的,里面的内容自己不能看,是让沈剑南亲启。   不容多想,周公义放下碗,拿着信,匆忙来找沈剑南,此时沈剑南已醒,但是身体依然没有恢复好,行动还是有些不便的,若是看了信,估计会急火攻心,但也没办法,事情不能耽搁,时间长了,只怕杨初群在外面会遇到什么麻烦。   “四哥,杨姑娘不见了,这是她给你留下的信。”周公义吁吁说着,把信交给沈剑南。   沈剑南大惊,问道:“初群怎么会不见了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公道叹道:“都怪我疏忽,忘了把你订亲的事情吩咐兄弟们,十一弟把这件事情跟杨姑娘说了,杨姑娘受不了打击在房间里上吊自杀,我及时发现,把她救了下来,可是她就趁我去取药的时候自己走了。”   沈剑南骇然,惊道:“竟有此事,她一定很失望。”急忙拆开信来看,上面写道:“沈大哥,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不要找我,我不会让你找到我,你订亲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此时的我已经无话可说,我们的感情到此就算终结了,我祝福你幸福,今生不会再打扰你,萧山已经不适合我,我要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了,太多话,只能写在这里了,我们美好的未来,今生成为泡影,但愿来生我们能依旧相识.....;”   沈剑南看着看着眼泪掉落下来,哭诉着道:“初群,你这是何苦啊,我与花雨梦订亲只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我根本没有想过与他结婚啊,嗨,都怪我,是我始终放下心结,初群,你到底在哪里啊,不管怎么样,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流浪,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看到最后,杨初群写道:“初群绝笔,永别了沈大哥。”   沈剑南迷糊双目,问道:“八弟,初群走了多长时间了?”   “大概是一个时辰之前吧。”周公义寻思说道。   “我得去找她。”沈剑南霍地起身,准备出去。   “四哥,你现在这个样子能行吗?我怕你找不到杨姑娘,自己就倒下了。”周公义担心着。   “管不了那么多了,万一初群出什么事呢。”沈剑南心急火燎的状态,已然按捺不住。   “大事不好了。”李如归叫喊着跑了进来,后面跟着其他兄弟。   沈剑南一怔,问道:“怎么了?”   李如归递出一封信,交给沈剑南,沈剑南疑惑的看着李如归,问道:“这是什么?”   冯万山叹道:“刚才山下来人送的信,说是梅翁抓住了杨姑娘,让你前去营救。”   沈剑南顿时惊呼,顿足,道:“糟了,果然照我想的来了。”   冯万山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剑南叹道:“初群经受不了我订亲的打击,离家出走了,我也是刚刚知道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梅翁抓住了。”   马云天道:“这到也不稀奇了,上次一战,所有门派都受到重创了,只有咱们萧山无事,赵显成肯定会对咱们下手,因为只要除掉咱们,江湖基本上就再也没有与他抗衡的势力了,眼下咱们可能已经在他们的监视范围了。”   沈剑南道:“无论如何,我要把初群救出来。”   “你现在伤没好,你去了不是自投罗网吗?”马云天截口道。   沈剑南叹道:“虽然有伤在身,但是也无碍,我有汇元神功护体,对付梅翁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叫几个兄弟跟你一起去吧,人多好办事嘛。”冯万山道。   沈剑南回绝,道:“不行,人多太显眼,不利于救人,况且如二哥刚才说的,萧山时刻有危险,所有兄弟不能离山,万一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就糟了,兄弟们走了,萧山就被他们洗劫了。”   冯万山叹道:“好吧,那四弟你就见机行事吧,凡事不可勉强,要知难而退啊,实在不行,脱身要紧,来日方长,咱们兄弟再想办法。”   “好,我知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去了。”沈剑南简短一句,匆忙离去。众人陷入一头雾水当中,各个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准,此去凶吉如何。    第52回 漫天迷雾(5)   沈剑南拿着信,飞快的跑下山,心里乱成一团,到了山下却不知道杨初群在哪,一时忙忘了看信,还好,信一直在手上,不然还得跑上山去,急忙打开信,信上已经写明了地点,就是避暑山庄。   沈剑南看罢,急忙纵身而去,一刻不敢怠慢,生怕他们对杨初群不利,忍着受伤之躯,仗着雄厚的内力,起起落落,终于在两个时辰之后赶到了避暑山庄。   站在门外,先是踌躇一刻,定了定神,此刻便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进去,是福是祸,只在这一举。   沈剑南鼓了一口气,纵身跃了进来,在院中小心翼翼的,时刻提防着,背后有人,或者周围有机关陷阱。   进来半天也不见有人出来,心中迟疑,高喊道:“梅翁,你在哪,给我出来,我来了。”   话音刚落,梅翁开门出来,笑道:“沈剑南,我还真低估了你啊,我以为你现在是卧床不起呢,没想到说话的声音洪亮,看样子你是恢复了七八成功力了?”   沈剑南冷笑道:“这点小伤,岂能阻碍了我吗,梅翁,我已在此,你快把初群放了。”   梅翁哈哈大笑道:“沈剑南,你既然来了,那就多住几日吧,杨姑娘已经被我送到别的地方去了,今日你是见不到她的,若你想见她,那就跟我走吧。”   “什么?初群竟然不在这,是你骗我来的?”沈剑南大惊。   梅翁道:“别担心,杨姑娘暂时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一点危险都没有,只要你乖乖的跟我走,我保证让你的杨姑娘安然无恙的回到你身边,如何啊?”   沈剑南道:“今天要是见不到初群,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沈剑南,你既然进来了,就别指望能出得去了。”梅翁淡淡一笑,成竹在胸。   沈剑南怒道:“那就放马过来试试吧。”   梅翁哈哈大笑,凌博云与米三生从屋里窜了出来,屋顶又跳下天地双雄,四人分四个方位,将沈剑南围在核心。   沈剑南瞧了瞧,根本没放在眼里,冷眼一看,笑道:“四个无能之辈,能奈我何?”   凌博云哟呵一声,提剑刺来,沈剑南纵身准备跳出包围,然后再打,米三生接着抢功而来,沈剑南急忙仰身躲了过去,反手击出一掌,朝向米三生,米三生轻松躲了过去。   沈剑南由于受伤,使出的掌力也是不够的,真气不足,伤人太难,四人都了解了这一点,所以根本不惧怕他,四周围斗,并不真打,只想消耗他的体力和真气,让沈剑南最后力竭而败,不费力气擒之。   沈剑南甚是恼怒,想打谁都打不着,气上心来,这一动气,便勾起了腹中伤处,愈加疼痛,一出掌就有撕心裂肺的剧痛,使自己难以控制,渐渐浑身无力,甚至发抖,开始迷糊不定,站立不安稳。   几人在周围开始狂笑不止,沈剑南更是气恼,也很懊恼,心想,若不是自己受了伤,哪能容你们在眼前笑话自己。   米三生笑道:“沈剑南,来啊,来打我啊,我在这呢。”   沈剑南踉跄奔来,刚欲举手,又一阵剧痛来临,这只手打不下去了,无奈只好伏在地上,捂着肚子。   梅翁见时机已到,纵身赶上,出手拍在沈剑南后脑上,沈剑南登时昏迷过去,不省人事了,说道:“把沈剑南抬走。”   沈剑南被带到了一个漆黑的地方,当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关在一个密封的铁牢中,自己的四肢被绑着,动弹不得,当自己渐渐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还有几个人在笑,定睛看去,是赵显成。   “赵显成,你到底想干什么?”沈剑南恶狠狠的问道。   赵显成笑道:“沈剑南,你终于落到我的手上了,别害怕,我不会要你的命,我只想让你替我做一件事情,如果你答应了,我就放了你的杨姑娘,如果你不答应,我不但不会放了她,而且还会.....。。”   “还会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赵显成我告诉你,你如果敢对杨姑娘动一根手指,我要了你的命。”沈剑南大惊,高声震慑着他。   “你不要大呼小叫的,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这副田地,有什么资格跟我叫嚣,实话告诉你吧,我也非常喜欢杨姑娘,时刻都想得到她的人,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吧?如果你不答应我的事情,那就别怪我了。”赵显成阴沉着脸,奸邪的笑。   沈剑南迟疑道:“你到底要我干什么?只要你不打初群的主意,让我做什么都行?”   赵显成笑道:“好,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很聪明。”   “快说,是什么事?”沈剑南叫吼着。   赵显成慢条斯理的道:“我想让你去杀掉花蝴蝶,这样,我就再也没有劲敌了。”   沈剑南叹道:“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杀她,你是找错人了吧。”   赵显成笑道:“没错,就是你,你完全可以答应了花雨梦的婚事,然后趁机杀了花蝴蝶,这样做很容易啊。”   “不可能,我是不会与花雨梦成亲的,这件事情你想都别想了。”沈剑南斩钉截铁,立即回绝了。   赵显成怒道:“敬酒不吃迟罚酒,这可是你说的,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你可不要后悔啊。”说罢,带着淫笑转身离开。   沈剑南大惊,叫道:“赵显成,你给我回来,你要是对初群有所兽行,我饶不了你...。。”   用力浑身力气也挣脱不开铁链,眼睁睁看着赵显成走掉,肯定是去找杨初群,这颗心怦然震动,无奈自己有伤在身,挣脱不开,想去救人却是力不从心,心中一股火,涌上心头,猛然口喷鲜血,急火攻心,昏厥了过去。   梅翁吩咐手下人把沈剑南的衣服扒了下来,不知道干什么,只是阴险的笑容,让人觉得他有坏事要做。   沈剑南去了多时不见回转,萧山上的兄弟们纷纷紧张起来,都在担心着沈剑南的安危,突然山下守卫来报:“禀报大当家,山下守卫发现四当家,就在山门外,似乎受了伤,趴在地上,还在动。”   冯万山大惊,喝道:“发现四当家还不快扶进来。”   张超凡道:“我去看看。”   李如归也跟着出来,来到山下,见是沈剑南趴在地上,急忙叫道:“四哥,你怎么了。”   不见回答,李如归心下迟疑,暗道:“难不成是死了?”急忙跑过来搀扶。   当李如归来到跟前,伸手拉着他的胳膊的时候,突然他抬手抓住了李如归,另一手干净,凌厉的在李如归胸前戳了一下,李如归立即动弹不得,蹲在那里。   张超凡见李如归不动,心下纳闷,走了过来,看看究竟怎么回事,附身下去,却发现李如归身躯僵直,再看那人居然不是沈剑南,只是穿着他的衣服而已,急忙起身,准备叫人,怎奈这人身手甚快,还未等张超凡完全起身,已经出手点住了他。   这人起身才看清他的面孔,原来是百里笑,李如归大惊,百里先生,你这是为何?”   百里笑道:“二位当家,得罪了,我们宫主请你们做客。”   张超凡情知事情不妙,萧山即将大难,高声呼道:“大哥,二哥,快准备,逍遥宫侵袭咱们了。”   百里笑怕他声音过大,惊动了山上的人,急忙封了他的口,道:“不要喊了,我想山上的人也是跟你们一样,任宫主想请的人,还没有不去的,负隅顽抗是没用的。”   冯万山已经察觉到事件的蹊跷,已经提防起来,其他兄弟都聚集在大殿上,谁也没出去,只见百里笑笑盈盈的走了过来。   冯万山迟疑道:“百里笑?原来是你冒充沈剑南来害我兄弟?看样子沈剑南已经落入你手了?”   “冯大当家不要这么说吗,在下前来是想请众位兄弟去逍遥宫小聚,我们任宫主盛情邀请,可不要辜负了一片好心啊。”百里笑折扇一开,随意的扇着。   冯万山道:“我等兄弟与任宫主并无太大交情,缘何请我们去呢,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沈剑南是不是已经被你们抓了?”   百里笑道:“沈剑南的确是在本宫中做客,他甚是想念兄弟,所以在下前来请你们过去与沈剑南相聚,以解兄弟之间的思念之情啊。”   冯万山叹道:“果然是老奸巨猾啊,万万没想到,这幕后的黑手竟然是任逍遥这个老东西,虽然你们肆意放纵,但是我们也不会让你们的奸计得逞,兄弟们。”一声高喝,道:“誓死保卫萧山。”   百里笑笑道:“大当家就别做无谓的抵抗了,我们任宫主的敬酒可不是谁都给喝的。”   “你放屁。”王顾言气急,纵身上前,出掌打来。   百里笑冷笑一声,身子未动,扇子一晃,轻轻从面前一拂,另一手出神入化般,向王顾言一记长拳,将他打了出去,弹指间,只一招,就将王顾言降服在地。   这一手功夫让萧山众人尽皆骇然,王赫,曹震海登时大怒,两人同时不约而同的抢功上来,百里笑退后一步,扇子一伸,藏于里面的尖刀露了出来,纵身挥舞折扇,左右打转,如风火轮状。   曹震海急忙闪身,跳与一边,双掌齐出,直逼而来,百里笑翻转身躯,将折扇扔出,折扇在空中极速旋转,尖刀在嗡嗡作响,曹震海不敢用手去接,只好退后,抓起椅子横在了身前。   百里笑随后赶来,接住折扇,飞出一脚,将椅子踢碎,威力直将曹震海震了出去。   王赫见了,那还了得,伤了自己兄弟,愤怒的奔出,举起大刀直砍,百里笑回身飞扇,附身从地下向上面掠去,将刀镗开,王赫被这力道一震,身子瞬间倾斜,难以自控,百里笑下蹲,一记扫堂腿,将王赫扫倒。   剩下三人大惊失色,都知道百里笑武功非凡,不想却是如此厉害,冯万山叹道:“一个百里笑就能让我萧山荡然无存,何况任逍遥乎。”   周公义上前准备出手迎战,突然屋顶瓦片碎落,上面又窜下一人,正是任逍遥,还未落下之时道了一句:“百里先生是老了吗,对付这几个废物还这么长时间。”   周公义等三人待要提防,任逍遥轻巧利索,一个纵身旋转间,几人的中枢大穴已被点住,任何还手能力都没有了。   “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任逍遥落地,背着手,很是轻松,淡淡说道。   百里笑道:“山门处我降服了两个,这里是六个,正好,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萧山兄弟暗自无奈,谁也说不出话,只能任人宰割。   任逍遥道:“好,全部带回去。”    第52回 漫天迷雾(6)   百里笑带着逍遥宫的人,将萧山几个兄弟全部捆绑了,装到马车上,秘密运送回了逍遥宫,任逍遥瞧了瞧萧山上的面貌,笑道:“好个萧山派,从此以后就在江湖上除名了,整个江湖将是我任逍遥的。”   任逍遥摇了摇头,大摇大摆的朝着山下走去,这时,殿里梁上跳下一人,正是宋正,只听他叹道:“任宫主,你这笔买卖做的实在是大啊,不过你也老了,我藏于梁上多时,你竟然没有发现,哼,既然你要统一江湖,宋某就祝你一臂之力吧。”   宋正连笑数声,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吹了两口,淡淡说道:“从此萧山荡然无存,不效忠逍遥宫的,都是这样的下场。”说罢,将火折子扔到了殿里幔帐上,瞬间火起,顿时形成燎原之势,大伙将整个大殿笼罩了,火势凶猛,很快,整个萧山都烧了起来。   宋正仰天狂笑,道:“任逍遥,你即将成为武林公敌,我才是最终的胜利者。”说罢,朝着山下走去,落日的余晖映照着萧山,那是一片火海,就在这一夜间,萧山成了荒山,所有钱财,所有兄弟们苦心经营多年的家当,一样也没有拿出来,尽皆化为灰烬了。   宋正来到山下,寻思片刻,道:“现在沈剑南在逍遥宫,我必须把他救出来,只有这样才能.....。”计议已定,宋正用黑纱蒙着脸,趁着黑夜,潜伏进了逍遥宫。   宋正在逍遥宫生活多年,对这里的地形与环境再熟悉不过了,找个人那是很轻松的事情,进了宫中,不用寻找路线,直接奔后院鼓楼去了,那里正是关押犯人的地方。   宋正纵身跳进鼓楼,挨间查看,也是任逍遥放松了戒备,可能是他认为不会有人来救他们,所以才能让宋正轻易的得手,走着走着,停在了一间房子门前,只听里面有声音,而且是女人的声音,似乎这女人被堵住了嘴巴,只是发出‘呜呜’的声音。“咦,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难道是她?”宋正大惊,先是一怔,继而迟疑片刻。   只因鼓楼里漆黑一片,伸手未能见到五指,根本看不清里面是谁,本想拿出火折子照明,可惜,唯一的火折子扔在了萧山。宋正附耳贴在门上,仔细听着,看看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人在。   里面关着的人正是杨初群,是赵显成特意安排的,把她双手双脚都绑了起来,一是怕她逃跑,二是怕她自尽,所以连嘴都堵上了。   杨初群在黑暗中惊吓惶恐,不时的发出嗯,哼,的求救信号之声,但是鼓楼里一片寂静,根本无人听到,   突然间,房门被推动,一声‘嘎吱’响,杨初群大惊,隐约看到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杨初群开始惊慌,暗暗道:“赵显成,你别过来,别过来。”   尽管杨初群怎么摇头,怎么哼声,这人都没有停止向前,杨初群急的眼泪哗啦啦的坠落,这人走到身前,开始伸出手,在杨初群的身体上抚摸着,杨初群左扭,右拧着,试图逃避他那淫秽的双手。   这人开始搂住杨初群,一只手从胸部顺着往下摸去,突然开始撕扯着她的衣服,杨初群闷声嚎叫,全然不理会,此刻,杨初群只有想死的心。   顷刻间,杨初群最后的防线,被这人攻破,还好是天黑,不然杨初群整个身体将**裸的呈现在禽兽的面前,即便是这样,杨初群已经无活着的念头了,也挣扎了多时,本来虚弱的身体也已经累了,实在没了力气,只好任凭他肆意沾染玷污了,只有眼泪还有力气,如长江大河般倾泻。暗暗哭诉着:“沈大哥,我对不起你,我已经不配了,赵显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杨初群被一阵猛烈的攻击弄得无可奈何,直用脑袋撞击着他,这人慌乱,用手去推她的头,无意间碰下了杨初群嘴里的塞物,杨初群得以张嘴,情急之下用嘴咬住了他的胳膊,这人一阵剧痛,使劲甩掉了,杨初群立即高喊:“救命啊...。。”   这人怕被喊来人,慌忙之下,立即捂住她的嘴巴,用力的顶着她,杨初群只觉下体阵阵剧痛,声声惨叫着,可怜一个好姑娘,就这样被这不知是谁的人给玷污了。   杨初群声嘶力竭,已经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加之被他捂着嘴,窒息难忍,慢慢的就昏了过去,这人更放开了手脚,肆虐开来,正如饿狼一般,杨初群在失去知觉之后,整整被蹂躏了将近一个时辰之久,这人最后倾泻之后,满头汗水,长吁一口气,整理好衣服,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沈剑南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听到些许沉痛之声,猛然睁开眼睛,不由自主的叫道:“初群。”   定了定神,只觉心里一阵难受,不知为何,但听身边似乎还有好多人,努力去看,由于天黑,看不清有几人,也看不清,究竟是谁,试探着问道:“是谁在这里?”   怎奈无人回答,只能听到几声**,沈剑南大惊,道:“是大哥吗?难道你们也被抓了进来?”   “糟了,肯定是赵显成,利用我下山之际,抓了萧山众兄弟,这次看来是惨遭大祸了。”沈剑南连声哀叹。   沈剑南踌躇道:“这是哪里?怎么跟之前的地方不一样了呢?”   “沈兄弟,是你吗?”宋正在门外低声问道。   沈剑南大惊,甚是欣喜,听出了宋正的声音,急忙回应说道:“宋大哥,是我啊,你怎么来了?”   宋正道:“沈兄弟,不用怕,我是专程来救你的,你等着。”   沈剑南道:“宋大哥小心啊。”   宋正出手,将牢门锁打碎,溜了进来,摸到沈剑南身边,道:“沈兄弟,你受苦了。”   沈剑南很是欣慰,道:“宋大哥,你真是我的救星,蒙你多次相救,兄弟感激不尽啊。”   “先别说这些了,出去再说。”宋正施展开内力,将沈剑南的枷锁打断,拉着沈剑南朝外面就走。   “宋大哥,萧山的兄弟们好像也被关在这里,一起救出去吧。”沈剑南停住脚步。   宋正叹了一口气,道:“沈兄弟,能救你一人就不错了,若是将他们都救出去,肯定会惊动那帮人的,还是先把你救出去,然后再想办法救人吧。”   沈剑南叹道:“那好吧,对了,宋大哥,你可曾看到杨姑娘,我想把她救出去啊。”   宋正道:“天这么黑,根本找不到啊,还是先走吧。”   沈剑南无奈,只好跟着宋正,一路潜伏,很是顺利的逃出了逍遥宫,整个营救过程进行了一夜之久,出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两人来到一个小面馆里,沈剑南问道:“宋大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里啊?”   宋正淡淡说道:“沈兄弟,可能你还不知道,关押你的地方就是逍遥宫。”   “什么?逍遥宫,我怎么会在那里?”沈剑南一脸疑惑,迟疑问道。   “我告诉你吧,赵显成其实就是任逍遥的手下,他一直在为任逍遥办事,打一开始我就知道,只是那时我也在逍遥宫,不能对你说的。”   “什么?赵显成竟然是任逍遥的手下,那这一切都是任逍遥操纵的了,他要搞天大的阴谋啊。”沈剑南目瞪口呆,唏嘘不已。   宋正道:“任逍遥这次大举出动,抓了萧山所有人,就是想一举统治武林,为了武林的安宁,和萧山的兄弟们,沈兄弟你责任重大啊。”   沈剑南踌躇道:“兄弟们都被抓了,而我又身负重伤,短时间内用不得力,我该怎么做啊。”   宋正道:“沈兄弟,不要急,宋大哥会一直帮助你。”   沈剑南叹道:“就咱们两个人,根本无法与任逍遥对抗啊,而且还没有帮手,我看只有任凭他摆布了。”   宋正冷冷道:“沈兄弟你这是灰心了吗?萧山郝长风的仇不报了吗,如今萧山已经荡然无存了,你的兄弟们无家可归了,这等深仇大恨,你都不顾了吗?”   “你说什么?萧山怎么了?”沈剑南大惊,急忙相问。   宋正叹道:“不瞒你说,我一直跟踪着任逍遥,他到萧山抓了众兄弟之后,就放了一把火,大火烧了一夜,昔日的萧山已经化为灰烬了。”   沈剑南瞠目结舌,顿足不已,恶狠狠的,咬牙切齿,冷冷说道:“任逍遥,我与你势不两立。”    第53回 谁是黄雀(1)   沈剑南怒火中烧,火冒三丈,接着说道:“宋大哥,我想回萧山看一眼。”   宋正迟疑问道:“难道沈兄弟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不,宋大哥的话我岂能不信,只是我与萧山有着不解之缘,想再回去看一看,怀念一下。”沈剑南淡淡的言语,显出了难以割舍的情结。   宋正道:“好,我们先吃点东西,然后我陪你去。”   店家端来了两碗面条,宋正伸手拿筷子递给沈剑南,沈剑南见到他的手背上有伤痕,迟疑问道:“宋大哥,你的手受伤了,要不要紧啊。”   宋正一怔,神色慌张,急忙将手收回,拽了下衣袖,淡淡笑道:“无妨,无妨,只是黑夜不小心而已,来吃面吧。”   沈剑南也没有在意,两句话带过,两人开始吃面,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填饱了肚子,宋正陪着沈剑南回到萧山,这时候的萧山,还有些许零星小火未灭,整个萧山上的房屋,都被烧落了架子,当真是化为灰烬了,沈剑南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禁哀叹,道:“想当初,萧山一片祥和,多么繁荣的景象,如今却落到这副田地,种种事件都是因我而起,是我害了萧山兄弟们,我的加入,没能给兄弟们带来福气,若惹出了很多祸端,看来我是一个不详之人啊。”   宋正安慰说道:“沈兄弟别这么想,或许你是有福之人呢,只是暂时没有体会到。”   沈剑南仰天长叹,缓缓走入废墟之中,四周环顾着,以往的陈设都在脑海中呈现,想着往日兄弟们齐聚一堂的画面,在对比眼前的场景,真是不堪入目,今非昔比了。   宋正甚是感怀,说道:“沈兄弟至情至圣,萧山兄弟有你是他们的福气,你是个好人,好人自当有好报,你的兄弟们也会逢凶化吉的,相信我说的话。”   沈剑南叹道:“那就借你吉言了,但是就咱们两个人,有什么好办法救人呢?”   宋正笑道:“两个人肯定是不行的,但你有没有想过借人啊?”   “借人?怎么个借法?”沈剑南顿感新奇,还从未听说过。   宋正道:“花钱请各路高手相助,此前不是有很多人想抓住你从中得到利益吗,现在你就主动找到他们,给他们钱,让他们帮你办事,只要你的价钱够高,就没有办不了的事情。”   沈剑南开始踌躇了,叹道:“这到是个好主意,但是我哪有钱啊,这需要多少啊?”   宋正笑道:“别忘了,你是皇子,皇子会没钱吗?”   沈剑南迟疑道:“你是让我去找皇上要?”   宋正道:“沈兄弟果然聪明,既然你是皇子,你有事,皇上肯定会帮,让皇上从国库里拿出几十万两黄金是不成问题的,只要有了这笔黄金,那些爱财的人,都会扑奔而来。”   沈剑南踌躇道:“这样好吗,我并不想向皇上张嘴啊,我更不想让皇上认为我似乎在朝他要人情。”   宋正叹道:“如果这个办法你不愿意去做,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沈剑南急忙追问。   “那就是去找花蝴蝶,只有她能对付了任逍遥。”宋正淡淡说道。   沈剑南一怔,叹道:“不行,花蝴蝶能帮我的条件一定是让我与花雨梦成亲,这个我万万做不到,还是进宫去一趟吧。”   宋正道:“好,那沈兄弟进宫去找皇上,我再去别处联络一下,到时候咱们里应外合,趁乱救出萧山兄弟。”   沈剑南道:“好,就这么定了。”   看着宋正离去,沈剑南独自陷入一片沉寂,仿佛前路又是一片迷茫,到底宋正说的话是否可行,还是个未知数,但不管怎么样,还是按照他说的去试一试吧,目前已经没有能帮助自己的人了。   沈剑南托着沉重的病体,行走了两日,方才来到皇宫,恰巧碰到薛奎,沈剑南大喜,薛奎叹道:“沈兄弟,你还带着伤,怎么就不辞而别了呢?”   沈剑南踌躇说道:“我此次来的确有很重要的事情,正好看到薛老英雄,我心下有了主心骨了,如今萧山兄弟尽被任逍遥抓去,萧山也被他烧毁了,我正愁着无人帮助呢。”   薛奎正言道:“沈兄弟放心,我薛奎虽然年迈,但也能打,我庄上还有数千庄丁,只要沈兄弟一声令下,随时杀向逍遥宫。”   沈剑南甚是欣慰,道:“多谢薛老英雄,能得您一臂相助,我想救人就不成问题了。”   薛奎道:“真想不到萧山会遭此变故啊,但不知道你来皇宫是借兵吗?”   沈剑南道:“不是借兵,是借钱。”   薛奎新奇,问道:“什么?借钱?”   沈剑南道:“是啊,您有所不知啊,想要对付任逍遥,必须请武林高手,但是这些高手都是爱财的主,我若不给他们好处,怎么能帮我啊。”   薛奎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好吧,沈兄弟只管去吧,我这一路人马是不需要钱的,我再帮你联合一些有志之士,供你驱使。”   “那就多谢了。”沈剑南深鞠一躬,深感谢意。   随后沈剑南来到了勤政殿,时英宗正在处理曹吉祥之乱之后的事物,以及余党的清理,沈剑南站在门外等候着,半个时辰过后,朱祁镇道:“门外何人啊?”   “是我。”沈剑南闪身出来,缓缓向前走着。   朱祁镇欣然道:“是你啊,这几日朕正忙着办理曹吉祥一案,一直没有腾出时间去看你,你的伤好些了吗?”   “多谢皇上关心,我的伤无大碍了。”沈剑南拱手。   朱祁镇道:“朕一直在想,你立了大功,应该给你什么封赏呢,正好你今天来了,你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能说的出来,朕都会答应,除了朕的皇位不能给之外,王侯将相都行。”   沈剑南淡淡一笑,道:“我无心于功名,不想当官,这些东西根本不适合我,我这次来也是向皇上要封赏的。”   “那你来是干什么?”朱祁镇迟疑。   “我只是想向皇上借点东西?”沈剑南缓缓说道。   朱祁镇一怔,踌躇问道:“那你想借点什么呢?”   沈剑南朗声说道:“借钱。”   朱祁镇噗呲笑了,道:“什么?朕没听错吧,你向朕借钱?”   沈剑南叹道:“没错,我想向皇上借五十万两黄金,但皇上千万不要误会,这可不是向你索取酬劳,我是借,将来会还你的。”   朱祁镇笑声渐渐停止,深思片刻,良久说道:“五十万两黄金,着实不是个小数目啊,这要比封个王代价大多了,但是刚才朕说过了,就君无戏言,五十万给你,不用还,但是我想知道你要这五十万两黄金作为何用啊?”   沈剑南道:“逍遥宫抓了我萧山兄弟,我要去救人,但是他们实力雄厚,我必须找到一些江湖高手,花钱请他们帮我,才会有胜算。”   朱祁镇迟疑道:“攻打一个逍遥宫只要朕一声令下,派军队去绞杀不就行了吗?”   沈剑南叹道:“那是行不通的,逍遥宫非比寻常,普通官军是打不进去的,只能是白费力气,只有武林高手,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打进去,时间长了,逍遥宫势必要统治整个武林,残害江湖同道。”   朱祁镇叹道:“看来武林又要成气候了,曹吉祥不在了,朝廷也就没有对付武林的人了,整肃武林的大任就落到你的身上了。”   沈剑南道:“事不宜迟,请皇上马上拨给我五十万两。”   朱祁镇派人去国库取出了如数黄金,交给了沈剑南,沈剑南将黄金都放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只身一人出了皇宫,准备联络各派豪杰。   沈剑南心想,如今江湖上,能与逍遥宫抗衡的势力并不多了,眼下只有阴阳门可以,但是一股势力恐怕还是不够的,那么还有谁呢,莫过于辽东五虎了。   任逍遥在宫中与百里笑等人筹划计划的下一步进行方案,百里笑道:“宫主,萧山一派已经全伙被擒,其他的门派已经不在话下了,眼下只有红颜教最难对付,不知宫主有何打算?”   任逍遥道:“沈剑南是个最好的棋子,咱们可以利用杨出群和十兄弟。”   百里笑道:“此计甚妙,如此就不怕沈剑南不就犯了。”   任逍遥道:“去吩咐赵显成,带沈剑南过来。”   百里笑出门,来找赵显成,刚走几步,迎头便见赵显成迎面快步走来,打眼看,便知他有重要事情,遂问道:“赵显成,缘何这么急?”   “百里先生,不好了,沈剑南不见了。”赵显成面色慌张,长吁一口气。   “什么?关的这么严实,而且他受了伤啊,怎么会跑出去呢?”百里笑迟疑着,不敢相信。   赵显成叹道:“我去检查过了,锁链是被人用外力打断的,我敢肯定,是一个高手把他救了出去。”   百里笑唏嘘着,踌躇说道:“是什么人,能来去逍遥宫而且不被发觉呢?”   赵显成道:“沈剑南跑了出去,咱们的下一步计划就实施不了,而且对咱们似乎还是个隐患,咱们还是请宫主定夺吧。”   两人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任逍遥,任逍遥也大惊不已,踌躇了良久,迟疑说道:“这个人肯定熟悉逍遥宫地形,会不会是他?”   百里笑大惊,踌躇道:“会是他?他竟然跟逍遥宫作对了?”   任逍遥叹道:“这一点都不奇怪,他与沈剑南关系不是很好吗,救他属于正常。”   梅翁匆匆忙忙跑了进来,神色更是慌张,道:“宫主,据打探,江湖上有动向,一个不知名的人竟然出十万两黄金,请武林高手对付咱们逍遥宫啊。”   任逍遥一怔,道:“什么?竟有人这么阔气,出得起十万两,不过倒也不用担心,江湖上还有谁能与我抗衡啊。”   百里笑道:“宫主不可大意,在下建议应该派人去各路,沿途劫杀这些领取黄金之人。”   任逍遥道:“也好,就让梅翁去吧。”   百里笑道:“接下来需要严加提防,防止沈剑南救人。”    第53回 谁是黄雀(2)   沈剑南心想,此刻自己伤势还未痊愈,仍有一半内力没有恢复,以自己目前的实力,杀向逍遥宫根本不行,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运功疗伤,争取尽快恢复元气,但是消息已经散布出去,这两日前来领取黄金的人也是不少了,眼下当真没有闲暇之余。   借来的五十万两黄金,不到两天的工夫,已经发出去四十万两了,先是阴阳门的欧阳无敌,再是辽东五虎,竟然连云岭八骏也来领取,沈剑南不禁暗叹,道:“真是利字摆在前,当初与赵显成结盟,如今为了钱,竟然也干这反复之事,看样子金钱是万能的啊。”   沈剑南正在叹慨人世间的微妙与人情的冷暖,仰天长叹,却见西北方向走来两个长者,定睛看去,沈剑南欣喜与惭愧交加,只因来人其一正是杨兆峰,而另一位也认得,乃是复仇谷的谷主,黄天祖。   “杨叔叔,黄前辈,你们怎么来了?”沈剑南急忙上前,拱手服拜。   杨兆峰叹道:“老夫听说初群被任逍遥抓去了,能不来吗?”   沈剑南甚是惭愧,低声道:“对不起,杨叔叔,我没有照顾好初群,都是我的错。”   杨兆峰拍了拍沈剑南的肩膀,温和说道:“这不能怪你啊,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只怪小女命薄,命中该有此结。”   沈剑南问道:“那样叔叔打算怎么办呢?”   杨兆峰道:“我与你黄叔叔已经商量过了,我们两个直接去逍遥宫要人,希望任逍遥能看在我们在江湖上的地位的面子上能放了我的女儿,如果不然的话,我们就动手救人。”   沈剑南踌躇道:“任逍遥如今聚集了很多高手,其目的就是统治武林,我看他是不会放人了,只有硬拼了,但是你们两个人恐怕不够啊。”   黄天祖道:“任逍遥这个老东西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我到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大能耐,我黄天祖今日就要教训教训他。”   沈剑南叹道:“好吧,我这里正在联合各路高手,人齐了我会马上杀去逍遥宫,希望到时候咱们能一起对付任逍遥。”   薛奎在薛家庄整顿好了一切,为了沈剑南的事情再次举庄而出动,何天枢深感皇帝饶命之恩,也来相助沈剑南,还有何嫚宁,三人带着五千庄丁,浩浩荡荡的朝着逍遥宫而来,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人数太多,自然显眼,这正给了梅翁他们劫杀的好机会,不费力气就能找到他们。   何天枢改邪归正,何嫚宁也认了父亲,此时一家三口算是其乐融融,一路快马加鞭,沿途不休息,争取早日到达逍遥宫。   但是三人行至一树林的时候,突然周围窜出了逍遥宫的人,将薛奎人马围住,还未等说话,逍遥宫的人就开弓放箭,手下人马未曾提防,纷纷被射倒。   薛奎大惊,高呼道:“大家小心,有埋伏。”随即纵身跳到树上。   “曼宁小心。”何天枢见何嫚宁险些被射中,急忙飞身扑了过去,将何嫚宁拉到马下,两人滚到一颗树后。   薛奎居高临下看了看远处,自己带来的五千人马,几乎丧失殆尽,好不懊恼,纵身飞下,挥舞大刀,冲进弓箭手群里,左右横砍。   何天枢上前帮忙,吩咐何曼宁小心隐蔽,仗着长剑,斜刺里杀去。   此时梅翁与其他两个兄弟从后面纵身跃来,冷冷笑道:“薛奎,受死吧。”   薛奎见之怒道:“西域奸贼,竟然为虎作伥,老夫今日饶不了你。”   梅翁笑道:“我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你们休想杀上逍遥宫,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说罢出掌直奔而来。   薛奎挺大刀狂奔而去,梅翁纵身在上空,单掌向下,朝着薛奎天灵拍下,薛奎举刀横扫,梅翁翻转,落于身后,又出一掌,薛奎则将大刀围腰旋转步步紧逼,如一股旋风,梅翁暗叹,果然老当益壮。   凌博云提剑刷刷刷,刺了过来,何天枢迎头顶上,长剑对长剑,那米三生见那边还有个小妮子,乐上心来,直接奔何嫚宁跑去。   何嫚宁大骇,急忙从地上捡起死去的人的兵器,护在胸前。   米三生见到女人就起色心,何况何嫚宁样貌甚佳,当下上前,笑道:“小姑娘,这么漂亮要是被我打死了多可惜啊,不如你跟我回去吧。”   “快滚开,看你就恶心。”何嫚宁怒喝一声,举起兵器朝着米三生打来。   米三生呵呵一笑,迎着上前,身子侧闪,出手抓住她的兵器,又一转身,贴近了她,另一只手则伸了出去摸她的脸。   何嫚宁大惊,被米三生摸了一下,好生恼怒,随后隔开,再出掌拍出,米三生用力拽掉兵器,反手搂其腰,将何嫚宁揽了贴身,随即将她的手反扣压到身后,继而这张丑恶的嘴脸渐渐接近。   何嫚宁被吓到了,身体的力量不大,挣脱不开,用力的躲避着他,情急之下,张口大叫:“救命啊...。。”   何天枢闻声顿时骇然,喝道:“放开我女儿。”纵身过来,长剑一提,朝着米三生腰间刺去,米三生正在兴头上,根本没管身后什么情况,但是还好,还未等何天枢剑到,凌博云已经赶来,举长剑一划,何天枢被震开。   何天枢被一震,恼羞成怒,提剑复来,凌博云飞起一脚,将他踢倒,想起身则是短暂的困难,薛奎被梅翁纠缠着,情急中,已是十分的镇定慌了七分,招数渐渐迷乱,开始步步后退,曾试想找个空子,过去救自己的外甥女,但是梅翁跟的紧,根本不容空,薛奎开始散了心,散了神志,梅翁却抓住了这个机会,左手虚晃一招,从他脸边闪过,待薛奎抬手去防之时,梅翁却在中路,拍出一掌,打在薛奎腰间,薛奎被震得口吐鲜血,身子飞了出去,伏在地上。   梅翁已然得逞,得意洋洋,冷冷笑道:“薛奎,受死吧,去了逍遥宫也是死,不如就在这里死了,早点去地府报道吧。”   薛奎气喘吁吁,怒道:“你为虎作伥,不会有好下场,我就算死,要拉你下去。”使了一股力气,愤怒的跃起身躯,使出了全身唯一的真气,准备奋力一击。   梅翁一个冷眼,不屑一顾,顿时旋转身体,来个旋风刺,直逼薛奎,那双手就像旋转的螺旋,若击中薛奎,可想而知,薛奎腹部将会被戳烂。   正在这关键时刻,杨兆峰已然赶到,飞身腾空,从怀中取出一枚金钱镖,瞧的甚准,轻松一掷,正正好好的打在了梅翁的手臂上,只听梅翁‘哎呦’一声,身子倾斜,向一边撞去。   杨兆峰瞬间即到,飘然落地,抖了抖衣衫,站于薛奎前面,那米三生此刻便是一怔,心想竟然有人伤了大哥,不得不放下何嫚宁,大步冲了过来,吼道:“你什么人,敢伤我大哥?”   梅翁被这一下也是唏嘘不已,眼前这人气血沉稳,底气十足,料知并不是等闲之辈啊,默默注视他良久,迟疑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出手救逍遥宫的敌人,你就不怕惹麻烦吗?”   杨兆峰冷冷一笑,很不以为然,道:“休管我是谁,就算是任逍遥在此,也要惧怕我三分。”   “好大的口气,尝尝你米爷爷的厉害。”米三生怒竭,跨步飞奔。   杨兆峰沉着冷静,脚下微动,双手提气,左右摆动,聚一股真气在胸,按住于丹田,待米三生赶到,猛力推出,一股无形而强大的气流,将米三生荡开,直撞到对面的树上,将树干撞断。   梅翁大惊,踌躇道:“推背手?你是浪人崖的杨兆峰?”   “算你有见识,还能认得老夫。”杨兆峰淡淡一咧嘴,缓缓收手。   凌博云怒道:“我不管你是谁,伤我兄弟,我就要杀了你。”话音落去,提剑刺去,梅翁担心凌博云不是他的对手,急忙叫喊他不要过去,可是已经来不及,凌博云仗剑大步奔流,杨兆峰还是纹丝未动,后面黄天祖已经赶到,使出一记判官大手,结结实实的拍在了凌博云的前胸部,衣服瞬间撕裂,胸前一个血红的大手印,印记深深。   黄天祖直将凌博云推出数丈远,直到贴在树上,凌博云想出力反击,却无力可使,黄天祖另一手加力,双掌一推,真气透过凌博云胸膛,将背后的树干震断,凌博云随即瘫软下去。   黄天祖纵身返回,冷冷道:“西域三老?不过如此。”   梅翁已然大骇不已,眼见两个兄弟被这两个人一两招之内制服,心中已是胆怯异常了,自己这只手更是疼痛不已,眼下根本没有实力与他两人对抗,心中自是踌躇,岌岌退缩了。   杨兆峰道:“西域三老不值一提,杀他们只会脏了咱们的手,今日放你们回去,告诉任逍遥,几日进宫,如若我的女儿有半点闪失,我血洗逍遥宫。”   梅翁一听,这是要放自己回去,心下戒备放松了,没有回话,仓促带着两个兄弟狼狈逃窜,生怕过后反悔,再丢了性命。   薛奎踉跄起身,躬身谢道:“多谢两位仁兄相助,否则我们一家三人,全部命丧于此了,大恩大德,薛奎我没齿难忘啊。”   杨兆峰笑道:“薛老英雄不必客气,咱们是同仇敌忾,目的都是一个,我们也正要去逍遥宫。”   黄天祖道:“如今任逍遥得意忘形,扬言统治武林,我这个江湖判官岂能容他放肆,残害武林同道,势必要灭灭他的嚣张气焰。”   薛奎正言道:“咱们都是同道,可恨任逍遥竟然要把武林搅的乌烟瘴气,竟然派人半路劫杀我们,可怜我的庄人们,大半数死在了他的手下,这笔账我要好好跟他算算。”   杨兆峰道:“咱们立即去逍遥宫,晚了怕他有所准备,先去牵制住他,沈剑南正在召集人马,相信很快会赶到与咱们回合。”    第53回 谁是黄雀(3)   梅翁带着两个兄弟,仓惶逃窜,辗转回到逍遥宫,任逍遥见他们狼狈的样子甚是疑惑,迟疑问道:“梅翁,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这般狼狈?”   梅翁气喘吁吁道:“宫主,我们在半路劫杀,薛奎那一伙人基本上让我们给灭了,只是可惜,半路杀出两个人,我们打不过他们啊,险些丧了命。”   “什么人这么厉害能把你们伤成这样?”任逍遥开始踌躇,眉头紧皱。   “是杨兆峰和黄天祖。”凌博云咳嗽两声,显然伤的不轻。   任逍遥一怔,踌躇说道:“杨兆峰,是了,那个杨初群便是他的女儿,他这是向我来要女儿来了。”   “是啊,杨兆峰是这么说的,还扬言要血洗逍遥宫呢。”梅翁尚在唏嘘中,已然相信了杨兆峰的实力。   “哈哈,区区杨兆峰和黄天祖两个人,就想学习我逍遥宫,真是大言不惭啊,虽然那两人算是江湖好手,但老夫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这个世界上,能与老夫为敌的,也就两个人。”任逍遥眼眶凹陷,目光深邃,表情冷峻。   梅翁迟疑道:“宫主要不要有所准备啊,我看他们是来者不善啊,万一吃亏了怎么办啊。”   任逍遥气道:“看样子你是被杨兆峰打怕了,竟然长着他们的志气,灭老夫的威风?”   梅翁见任逍遥脸上呈现怒气,立即缓笑道:“不,不,宫主武功盖世,谁人能敌,我只是担心宫主而已。”   任逍遥冷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逍遥宫四大使者就无人能敌,虽然宋正不知去向,三个也足矣。”   百里笑道:“梅翁这一路人马算是报销了,看样子杨兆峰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不知道赵显成那边怎么样了,会不会也向梅翁一样呢?”   任逍遥道:“赵显成这小子鬼机灵,应该能办妥。”   百里笑道:“不管怎么样,咱们有人质在手,还是站了先机,有所牵制他们。”   任逍遥道:“百里先生,你去钟楼把他放出来,必要的时候,让他对付那帮人。”   百里笑迟疑问道:“你是说万一....。。”   “恩,如果那骚娘们来了,不得不妨啊。”任逍遥踌躇道。   无悔大师高呼佛号,手持禅杖缓缓走来,道:“任宫主此举未免动作太大,甚至操之过急,老衲担心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任逍遥厌烦的道:“大师就不能说点好的吗?如今我胜券在握,还有你们的得力相助,统治武林的愿望我已筹划多年,今日正是好时机,还请大师不要扫兴好吗?”   无悔大师双掌合十,叹道:“任宫主戾气太重,老衲多年念经竟然没有感化你啊。”   任逍遥迟疑道:“大师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大师入我逍遥宫就是为了感化我?”   无悔大师道:“当年会稷山一战,你们三人为了争一个女人,相约比武,结果是两败俱伤,老衲闻说,前去调解,任宫主最后听了老衲之言,答应推出争斗,不再图力,老衲十分欣慰,自此随宫主来了逍遥宫,做一门客,如今已经二十年过去了,任宫主怎又起了年轻的心,争那虚名何用啊。”   任逍遥听无悔大师一说,想起了当年的事情,缓缓走出两步,仰望着天空,脑海中浮现出当时的画面,深深叹道:“我记得当年,我与上官无痕,曲傲风,相约比武,就是为了争夺花蝴蝶,当时上官无痕武功最低,经过我与他一场比试之后,他败了,失去了争夺权,只有曲傲风与我不相上下,当时也让我使了点计策,将他打败,我想永远除掉他们,可就在这时,花蝴蝶主动说要跟我在一起,让我放了他们,就这样,我与花蝴蝶回到了宫中,一年后花蝴蝶怀有身孕,当时我高兴的不得了,可是就在孩子将要降生的时候,花蝴蝶却突然失踪了,又过一年,江湖上平端出现个红颜教,经过打听才知道是花蝴蝶创立的,我曾多次去找过她,可是她怎么也不回来了,还要跟我作对,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后来我就想,女人爱的都是权利和金钱,所以我要创大逍遥宫,争取达到武林第一,后来招了宋正和石万创,与百里先生,你们四人组成四大使者,在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可以说是呼风唤雨,之前本想沈剑南这个小子若能与我那女儿成亲,那么我与花蝴蝶自然关系就拉近了,与她合作,联手统治江湖,但是没想到,沈剑南这小臭小子,竟然不知道好歹,三番两次拒绝我女儿,没有办法,我只有将他的兄弟和心上人抓来,真是枉费了我当初传他汇元神功的苦心啊。”   无悔大师叹道:“任宫主为了争夺利益,不惜算计同门,老衲实在不忍,当你把曲傲风打下山崖之后,我偷偷的去山下把他救了回来,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养伤,随后我就回到后院佛堂念经,希望能替任宫主减少些罪孽。”   任逍遥道:“曲傲风虽然是我的师弟,但是竟然跟我抢女人,完全不把我这个师兄放在眼里,当初一起学汇元神功,仗着聪明,处处在师父面前显摆,最后师父把乾坤剑法传给了他,想想我就生气。”   百里笑道:“宫主就不要再为过往的事情伤神了,大事已经走出第一步,如今曲傲风已死,不会在有人跟你作对了,花蝴蝶迟早会回到你的怀抱的。”   任逍遥叹道:“百里先生是最了解花蝴蝶的,当年花蝴蝶也最信任你,什么时候都会找你商量,你说的话,我怎能不信啊。”   百里笑道:“咱们多年经营,只为今朝一把,如今四大使者已经丢了一个,大师难道也要弃我们而去吗?”   “阿弥陀佛,老衲岂是那等无始无终的小人。”无悔大师喃喃说道:“老衲感谢任宫主多年的礼遇之恩,这么多年逍遥宫大大小小的战争无数次了,能避的我都避了,今日是面对整个武林,老奴避无可避,就帮助任宫主完成心愿吧,之后老衲的修行也就算到此为止了,佛门岂能容我杀生助虐,老衲当自圆寂。”   任逍遥叹道:“无悔大师所言让我颇为感动,但是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成功之后,我不会亏待你们。”   几人说话间,只听得外面吵吵嚷嚷,似乎有很多人,稍后却见宫门被震碎,赵显成从门外慌慌张张的跑来,一脸怒沉,惊恐之色,仓惶跑到跟前,说道:“宫主,外面有几个人闯了进来了,我们几个挡不住啊。”   “来的好快啊。”任逍遥淡淡一笑,并未动。   瞬间,门外和墙外同时飞跃而来两个人,辗转即到,两人正是杨兆峰和黄天祖,薛奎等三人以及些许庄丁随后纷纷杀来。   “还我女儿。”杨兆峰高喝一声,手指着任逍遥。   任逍遥上前两步走,冷冷笑道:“杨岛主,黄谷主,别来无恙啊,多年不见,你们活的挺好啊。”   “废话少说,赶紧交出我的女儿,不然我血洗逍遥宫。”杨兆峰救女心切,心中怨火一直在燃烧。   任逍遥哈哈大笑,朗声说道:“杨兆峰,别狂,逍遥宫岂是你撒野的地方,你的女儿的确在我这里,但是你想救她,有什么本事,就自己过来吧。”   黄天祖怒道:“任逍遥,休要猖狂,我来会会你。”说罢,飞身袭来。   任逍遥纵身跃起,使出汇元神功,双掌合力齐推,黄天祖使出判官大手,‘咕咚’一声响彻,地面砖石被卷起,场上众人纷纷躲避,任逍遥腾空加速上前,拍出神掌,朝向黄天祖,黄天祖急忙闪退,向后撤来,刚才一掌震力不小,暗自唏嘘。   杨兆峰见黄天祖似乎有些吃力,急忙相助,飞身挺近,与黄天祖一上一下,夹攻任逍遥。   任逍遥冷冷一笑,顿时精神振奋,活跃开来,劲道似乎提升了数倍,脱下自己的绫罗长袍,扔于一边,轻松挥洒,舞动双掌,两掌同时迎敌两人。   薛奎吆喝一声,与身后的庄丁们一起呐喊着杀了上来,梅翁等人三人刚刚受了伤,不便上前,顿时向后撤去,赵显成则领着天地双雄迎敌,双方一阵厮杀。    第53回 谁是黄雀(4)   沈剑南这边人马集合的差不多了,辽东五虎最先到来,沈剑南很是客气的迎接,把事先分配好的黄金,整点好,都如数的交给了关山月,随后拱手诚意之至的说道:“在下不食言,黄金已经兑现,希望关大侠能尽力助我,在下感激不尽。”   关山月笑道:“沈兄弟,以前我们抓你不就是为了钱吗,其实咱们兄弟并无深仇大恨啊,如今这样最好,你出钱,我们办事,咱们也算朋友了吧。”   沈剑南淡淡一笑,心中自然不愿与他们这种人成为朋友,但是为了救人,眼下不得不随和客气,与他嬉笑,当下说道:“那是,既然咱们目的达成一致,当然是朋友了,在下如今身受重伤,行动颇为不便,到了逍遥宫,还全仰仗关大侠了。”   “这个好说,我们辽东五虎,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但是我们也不是反复小人,既然收了你的钱,自然替你把事情办好,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桥不仁拍着胸脯,肯定的说道。   韩当山叹道:“但是沈少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我们五虎虽然武功不俗,但是逍遥宫毕竟人多势众,而且各个武艺高强,以我们五人之力,未必能救出你的朋友啊。”   沈剑南笑道:“这个无妨,我已经联系了好几个门派了,大家一起努力,只要你们对得起这十万两黄金就行了。”   说话间,云岭八骏也及时赶了过来,沈剑南瞧见,急忙迎上前去,若是以前,早就避之不及了,如今却笑脸相迎,深深作揖,道:“在下在此恭候各位大驾多时了。”   冷不愉笑道:“沈兄弟邀请函我已经看了,我们兄弟觉得这笔买卖可以做,虽然此前曾与赵显成结盟,但是他却在为任逍遥办事,那我们也不算毁盟,今日交易做成,以后咱们就是朋友,日后云岭寨还需要沈兄弟多多关照啊。”   沈剑南赔笑道:“冷大笑客气了,在下身无长物,关照岂敢当啊。”   “唉,沈兄弟是皇子,众所周知,如今皇帝已然承认了你的身份,那沈兄弟在皇宫里的地位可就不一般了,以后江湖上的门派哪个敢不给你沈兄弟点薄面啊,咱们云岭寨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与沈兄弟攀个关系,千万不要对以前的事情有所挂怀啊。”   沈剑南叹道:“冷大侠严重了,同是武林正道,我们应该同仇敌忾,铲除恶势力,还武林一个清平世界。”   在场众人纷纷为沈剑南的话语喝彩着,由此看的出来,这帮人都心中愤恨着任逍遥,只是一直无人站出来,登高一呼,都是碍着逍遥宫的势力压迫,有怨不敢言。   沈剑南看了看天空,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心道:“杨叔叔他们应该已经早就到逍遥宫了,他们势单力薄,这会是什么情况,自己还不知道,当务之急就是马上前去帮助,迟了只怕杨叔叔他们会身陷。”   关上月道:“沈兄弟,还在等什么啊,如果人到齐了,咱们就杀向逍遥宫吧。”   “对,杀向逍遥宫。”后面一群人齐声呼喊着,这些人有不少在曾经与逍遥宫厮杀时吃了亏,受了伤,死了师兄弟,伤了同门,此刻趁着人多势众,都想报仇。   沈剑南抬手挥了一挥,道:“稍安勿躁,阴阳门还没有到,再稍等片刻,其实我也很急。”   “他妈的,阴阳门总以为自己是名门大派,处处缓慢,让咱们好等,简直不把咱们放在眼里。”鬼哭子丧丧着脸,牢骚不止。   “真是不好意思啊,沈兄弟,路上有点事情耽搁了,还好,赶上你们了,没耽误了大事吧。”欧阳无敌快步走了过来,朝着沈剑南拱手笑盈盈。随即转向辽东五虎那边,冷冷说道:“不要在人背后说闲话嘛,谁还没个个八点事呢,理解才能万岁嘛。”   鬼哭子瞧不惯欧阳无敌的样子,想开口骂他,却被韩当山拦下。   沈剑南笑道:“欧阳兄来的正是时候啊,唉?”猛然间迟疑问道:“怎么上官掌门没有来吗?”   “哎呀,我师兄他前日说有事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你这边事情挺急的,我就没有等他,我给师兄留了书信,他若回来看见就会敢去逍遥宫的,你就放心吧。”欧阳无敌叹着气,懒懒说道。   沈剑南心中迟疑,闷闷不乐,花了钱,主要人物却不到场,这算什么事,缓缓说道:“原来是这样,也罢,现在人已经够多了,也不差上官掌门一人。”   范子溪上前,没好气的指着沈剑南喝道:“沈剑南,本来我与你势不两立,今日没办法,欧阳哥哥说话了,我不得不来,但是我不是帮你,我是帮我们阴阳门的,咱俩的仇以后还得算。”   沈剑南很是淡然,笑着说道:“范兄不要动气,你我的恩怨只不过是因为嫚宁妹妹,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对嫚宁没有爱慕之心,你大可放心,至于你说的她喜欢我的事情,只要有我在,你就得不到他对吗?今日我向你保证,逍遥宫一事完成之后,我会立即消失,不再让你们看见我,而我还会给你做媒,让曼宁嫁给你,相信我与薛老英雄的关系,另外我还是曼宁父亲何天枢的救命恩人,我说句话,他们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范子溪听罢,心中暗自合计,觉得沈剑南说的似乎当真可以实行,当下心中暗喜,但也迟疑,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半句假话都没有。”沈剑南斩钉截铁。   “那好,我就信你一回,如若你敢诓我,我放不过你。”范子溪横眉冷对,心中对他的恨意根深蒂固。   沈剑南看了看大家,没有回到范子溪的话,深深叹了一口气,心中冥想很多事情,语气沉重,缓缓说道:“大家都来了,咱们出发吧。”   逍遥宫里,杨兆峰,黄天祖围斗任逍遥,一时间双方难分高下,三人各展神功,闲暇人看的眼花缭乱,宫阙殿宇被真气损毁甚多,任逍遥当真武林奇人,杨兆峰与黄天祖在江湖上已经是响当当的人物,在他们两个夹击的情况下,这身手还能来去自如,一会屋顶,一会树稍,再一会腾空,时而大鹏展翅,时而鹰击长空,奔雷式,擎天式,逍遥掌,霹雳拳,当真是一场空前绝后的战斗场面。   任逍遥全程面带笑容,挥洒自如,游刃有余,丝毫看不出被动,反倒招招出于先发制人的境地,仔细看去,杨兆峰额头已然呈现汗水,而皇天祖略带吁吁。   百里笑站在地上不动,一直嘴里含着笑容,在那里静静的观看着,意境很平淡,当真是逍遥宫总管家,处事不惊,相当稳重。   任逍遥手扶清风折柳絮,气吞山河断乾坤,身手合一朝着,双掌舞弄,丹田若鼓若熄,好一个汇元神功在手,使出了惊天动地,鬼哭神号的微妙之境,一道道如潮水澎湃的真气,奔流暗涌,似乎有使不完,或者可再生的内力。   那一道道真气推纵而出,半路上化出两股齐行的脉冲冲击,朝着两人极速袭来。   杨兆峰与黄天祖纷纷退却,躲避及时,两人各自跳离烽火住,瞬间烽火住‘咕咚’爆裂开来,巨石粉尘纷纷滚落。   杨兆峰与黄天祖相视一顾,合力推出一道真气,将其中一块巨石推纵回给任逍遥,巨大的重力直逼着他,任逍遥纵身跃上屋顶,双掌于胸前划笼,手掌里外翻转两下,口里闷哼一声‘嘿’送出一道真气,将巨石定在中央,杨,黄二人受到阻力,推之不动,顿时僵持着。   任逍遥暗道:“看你们能坚持多久?”随即足蹬青瓦,气收丹田,再次鼓出一道真气,助推而出,巨石迅速滚动着砸向杨黄两人,杨黄二人暗自骇然,急忙反身撤后,任逍遥双臂展开,撕裂巨石,巨石在两人面前顿时爆炸,两人不约而同的‘啊’了一声,被巨石崩飞了出去。   两人纷纷落地,受伤不轻,这一场大战,打了足有一百五十于合,任逍遥以其精湛的武学修为,以少胜多,战胜了他们。   “百里先生,交给你了。”任逍遥收手,倒吸了一口气,也是内力消耗过多,需要休整,不能再吃力,所以才让百里笑先顶一下子。   百里笑闻声点头,纵身使出折扇,趁两人受伤之际,取了其性命,突然一颗石子从院子外面飞了过来,百里笑眼尖,及时瞧见,收手退了回来,随即欧阳无敌纵身跃了进来,道:“阴阳门在此,休得猖狂。”   “辽东五虎来也。”“云岭八骏也到了。”沈剑南与关山月,冷不愉,带着其他兄弟及时赶到。   顿时院内混战停止,各站一边,沈剑南看看自己的人,多数都受了伤,心下懊恼,高声喝道:“任逍遥,   今日来就请你放了我的兄弟和初群,我不与你为敌,不然,你看看我带的人,杀,我们也要杀进去。”   任逍遥站着不动,正在暗自运功恢复,表面上谁也看不出来,但是他不回话,沈剑南心中便是有数,冷冷说道:“任逍遥,看样子你也真气耗损过量了,若有自知之明,就赶紧把人给我放了。”   百里笑道:“沈剑南,你带这么多人来,分明是想灭我逍遥宫,倘若我们把人放了,谁能保证你们不动手,要放人可以,把你带来的人都遣散了吧。”   “百里先生,平日我敬重你是个君子,希望不要助纣为虐,一旦刀兵相见,兵器不长眼,你后悔来不及。”沈剑南叹气,劝着他。   百里笑道:“多谢沈兄弟关心了,我百里笑生死都是逍遥宫的人,无论是谁,与逍遥宫为敌,就是与我为敌,想踏平逍遥宫的,那就先从我身上跃过去吧。”   沈剑南无奈,道:“那就得罪了。”高声道:“同道们,锄奸惩恶的时候到了,就看你们的了。”   一声呐喊,沈剑南身后的众人一齐冲了上去,沈剑南由于伤势未愈,却是退在了后面,打不了仗,只好照顾伤员,急忙来看杨黄二人,道:“杨叔叔,黄叔叔,你们没事吧。”   “没事,只是轻伤,你要小心啊。”杨兆峰盘腿运功,闭目而言。   混战正乱,范子溪摸见了何嫚宁,带着关怀和怜悯,跑到了跟前,道:“嫚宁,我来保护你。”   “我不用你保护,给我滚开。”何嫚宁见是他,心中气恼,没了好脸色。   范子溪却不生气,一直在身边替他挡着敌人来的攻击,保护的倒算周全。   韩当山高喝道:“兄弟们,只有杀点逍遥宫所有的人,咱们才算得到能得到黄金,给我杀。”   为了黄金能瞬间到手,这帮人纷纷勇往直前,顿时势不可挡,任逍遥冷冷笑道:“真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啊。”   看着这帮亡命之徒,任逍遥心中唏嘘不已,高呼道:“还不护宫,更待何时?”   鼓楼上飞来披头散发一人,正是石万创,冲进人群,七进七出,来无影,去无踪,身法甚快,无人能逮住,几个进出,杀死了各派不少人马,杨兆峰见石万创出山,眉头紧锁,此时自己伤势差不多疗痊愈了,霍地起身,高声道:“石万创,还在执迷不悟吗?难道你要背负骂名吗?”   石万创大惊,霍地不动,东张西望,眼珠直转,惊疑道:“是谁在叫我,是谁,出来,出来。”神色开始慌张,像是见了鬼一般。   杨兆峰飞身挺出,立于面前,沉声说道:“石万创,还记得我吗?”   石万创定睛看来,心中冥想,暗下踌躇,迟疑道:“你是谁?感觉好熟悉,在哪见过,赶快报上名来,别让我猜,老子记性不好。”   “还记得狼人崖的杨兆峰吗?”杨兆峰冷冷说道。   石万创心下一惊,似乎想起了什么,但转念表情变冷,恶狠狠说道:“我不管你是谁,今日来范逍遥宫,我就要杀了你。”说罢,伸手手抓来。   杨兆峰立即纵身开跑,一直跑出逍遥宫,目的是想把他引出去,这石万创疯疯癫癫,没有心眼,真就追了出去,院子里少了石万创一个劲敌,相对来说,更好对付了。   看着石万创被引了出去,任逍遥怒气冲天,道:“愚蠢的家伙。”再看看场上众人,却不见了赵显成,心中疑惑着,暗道:“这小子去哪了,搞什么鬼,大难临头竟然独自逃跑。”   双方混战多时,死伤无数,正是旗鼓相当,既然不分胜负,那定是两败俱伤,眼看这帮人越打死的越多,沈剑南开始踌躇,心中疑虑,道:“怎么还不见宋大哥来呢,他到底在干什么?”事先说好的,宋正与自己里应外合,到现在为止还没见其人,沈剑南有些担心。   “沈剑南,拿命来。”万紫红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情,及时赶来,这让沈剑南大吃一惊,暗自惊叹,道:“真是甩不掉的累赘。”   万紫红不由分说,从墙上跳下来,就直接锁定目标,提着长剑,来取沈剑南,沈剑南叹道:“万姑娘,你别没完没了,今日我无心与你纠缠,你我的事可否留待日后再说。”   “不行,今日就是杀你的好机会,绝不能放过你。”万紫红挺剑深入,刷刷,两剑,左一下,右一下,沈剑南托着伤体,勉强躲了过去。   薛奎挺身而出,提刀隔开,怒斥道:“好不知死活的丫头,上次刺杀沈兄弟,以至于现在沈兄弟还未能恢复,险些丧命于你受,当时沈兄弟已经饶你一命,你还一再相逼,难道你的心喂了狗吗?”   “老东西,给我滚开,再罗嗦,连你一起杀。”万紫红气急红眼,不论是谁,开口便骂。   薛奎大怒:“好个毒妇人,老夫今日替天行道,省的你再害人。”举起大刀,照头劈下。   万紫红先是一格,随即横扫,与薛奎战在众人后方。   “嗝,嗝,嗝。”空中传出三生仙鹤长鸣之声,众人皆听到,甚是奇怪,纷纷闻声仰望,只见半空中现一人,苍颜白发,胯下骑着一只丹顶鹤,飘然而至。   “无声前辈”沈剑南大喜,矢口叫道。   这无声老人落雨院子中央,不少人没见过他,见他这般打扮,还骑着鹤,都以为他是神仙,顿时议论纷纭。   无声老人落地便将仙鹤以魔术般的形式收于袖子底下,这一手功夫,让在场众人无不瞠目结舌,骇然不已啊,任逍遥亦是惊叹,暗暗道:“这人什么来历,竟有如此神功,难道世上当真有神仙,不能,我看这人多半是使着障眼法,诓骗大伙。”   无声老人来到沈剑南身边,手指在空中比划着,顿时空气中呈现出两排字,大伙都能看清,只见他写的是:“闻说小兄弟前来救人,然逍遥宫非比寻常,老夫特来帮忙,以尽绵力。”   沈剑南开怀笑道:“多谢无声前辈,晚辈感激不尽。”   无声老人不再回话,走到院中央,淡淡道:“任逍遥,今日老夫就替你死去的师父清理门户,杀你这弑师的恶徒。”   “休要胡说,你到底什么人,别在这里装神弄鬼。“任逍遥大惊,急忙截口阻止他再说下去。众人也听出了门道,这里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53回 谁是黄雀(5)   无声老人仰天笑了数声,道:“任逍遥,是不是怕老夫把你当年的丑事揭穿啊?”   任逍遥怒道:“给我住嘴。”不等无声老人继续说,急忙为了封嘴,张步向前,出掌拍来,无声老人伸出胳膊,将仙鹤放了出来,仙鹤长鸣一声,伸展双翅,奔任逍遥扑去。   其他众人看罢了热闹,此时见任逍遥再次动手,纷纷也动起手来,又陷入混战当中。   无声老人双手舞弄,挥舞不停,是在控制着仙鹤,这仙鹤十分灵巧,悬于任逍遥头顶,长长的鹤橼寸口不离任逍遥的天灵处。   任逍遥被纠缠的好不耐烦,随后使出逍遥掌,一掌拍在仙鹤脖子上,但仙鹤却如一股青烟一样,化为比灰烬还微小的真空之气,消失于无形。   任逍遥甚是惊奇,迟疑未决,只见无声老人手臂一摆,从其袖子里又窜出一只仙鹤,这仙鹤就像如影随形的可以复活的一样,打掉了一只,接着还有下一只。   任逍遥暗自揣摩,迟疑道:“这到底是什么把戏,此人什么来路暂时看不清,行,你就拿仙鹤来唬我,好吧,我就陪你玩玩。”伸出掌,迎头打仙鹤头,只见仙鹤张开大嘴,这嘴张开后,足能把任逍遥的脑袋吞掉,眼下正要吞其手臂。   任逍遥立即变掌为指,当鹤嘴吞进自己手臂时,立即伸指向上一戳,戳在了仙鹤上嘴堂,将仙鹤戳漏了气,仙鹤又化作一道青烟,消失了。   只见无声老人又要摆袖,任逍遥料定,无声老人这袖子肯定有蹊跷,何不扯烂他。纵身移行幻步,瞬间即到。   无声老人袖子伸出,却被任逍遥出掌抓着,用力一扯,只听袖子‘嘎吱’一声,别撕碎断开。   任逍遥散懒笑道:“鬼把戏,全是障眼法,到底有没有真本事啊?”   无声老人笑道:“好吧,就不愚弄你了,让老夫见识见识你的汇元神功吧。”   “汇元神功用出来,你也就见阎王了。”任逍遥冷冷说道,双臂舞起,平身滑向无声老人,无声老人默念口诀,双手如摆瀑一样,立出两道气墙,前后各一道,阻挡汇元真气的冲击。   任逍遥发现无声老人在鼓弄真气,并不知道具体是怎样一回事,真气推纵出去,只觉有一股阻力在拦截,冲击到半路就卡住了,再向前却是受阻。   任逍遥惊奇不已,暗自合计,这到底是什么功夫呢,这人怎么全是莫名其妙的招法,当真不可轻敌了。   无声老人笑道:“任逍遥,当年你将你恩师推下山崖的时候可能想过今天会有人来替他索命啊?”   任逍遥像是被揭穿,兀自心虚,害怕别人知道,怒气上来,骂道:“你给我住嘴,你这都是道听途说,根本没有证据,纯属污蔑。”   无声老人反手收了气墙,纵身挺近,两人面对面对掌,互相较量真气,随后低声笑道:“任逍遥,你的事情还能瞒得过我吗?当年你是怎么推叔父下山,怎么残害你师弟的?”   任逍遥迟疑,这人怎么这样熟悉自己的事情,更奇怪的是他的内力与真气怎么与自己如此相像,猛然大惊,道:“难道你是?”用着不敢相信的目光看向他。   无声老人低声笑道:“任逍遥啊,任逍遥,你没想到吧,我居然没死,你是不是很可惜啊,我不但没死,还在崖底自创了无声神功,专门来对付你的,你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任逍遥唏嘘道:“你果然没死,我说怎么找不到你的尸体呢,可是你也别高兴的太早,别忘了我可是练过汇元神功第十层的,就算你创了什么无声神功,也未必胜我,师弟啊,你装神弄鬼的打扮成这副模样,是不是就为了躲避我的追杀啊?”   无声老人淡淡说道:“你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我就等这一天呢,终于可以将你逍遥宫除掉,今日就要实现,这么多年我埋没江湖,可费了不少心思啊。”   任逍遥怒道:“当年小蝶离我而去,是不是也因为你?”   “哈哈,那你就去问你的小蝶啊,你是个没用的男人,小蝶跟着你不会幸福,所以她才会离开你,你一心为了你的事业,完全忽略了小蝶的感受,在照顾小蝶方面上,上官无痕都比你强啊。”无声老人嬉笑着讽刺着。   任逍遥大怒,道:“你给我住口。”怒拍一掌,将无声老人打开,随后追上,复出一掌,都是逍遥掌法中的上乘招式,看出来任逍遥对无声老人的愤恨达到了什么程度。   无声老人胡须飞扬,裙角张起,一阵狂风大作,双臂横开,手心朝前,使出绝对高明的功夫,张弛有度,这风乃是朝着自己的方向,像是磁石的吸引力,院中事物纷纷吸了过来。   不少正在打斗中的人们,由于没有注意,提前没用功防备,深被这吸引,顿时开始摇晃不定,立马撒下手底下的活,纷纷忙着找可以把着,拽着的东西,或三两人抱成一团,或趴在地上,或抓着柱子,抱着石头。   云岭寨的童饶身边无抓手,挣扎了片刻,便即迅速的被吸了过来,撞进气墙,无声老人伸手抓住,用力甩出,将童饶像扔小鸡一样,扔到了旁边一个大石柱上,狠狠的砸在了上面,顿时鲜血四溅,呜呼丧命。   云岭寨的其他兄弟尽皆骇然,惊恐万分,各个伤心失去了兄弟,愤恨着无声老人,但谁也不敢上前去报仇,都被这一举给吓破了胆。   无声老人也不是有意要杀童饶,只是这吸功一发,任何人无法躲避,不论是谁,只要被抓了过来,就有可能丧命,无声老人当时也没注意来人是谁,直接扔了出去。   任逍遥暗运内功,定住良久,但心想,这样与他耗着内力,和不该,大伤元气犯不上,随即撤了内力,整个人顺着力道飞身而去,笔直窜出,擎出逍遥神掌,是以一招‘飞身去剑’充斥着无声老人的会阴穴,当即冲破气墙,到了面前,出手戳去。   无声老人出手来抓,将任逍遥的手指抓中,顿时撒不开,任逍遥将真气灌注于指上,两人像黏住了一样,无声老人甩他不掉。   两人较量着内力,无声老人此时卸掉了气墙,将真气全部用在掌上,院中其他人得意恢复自由,又开始了又一波的厮杀。   无声老人与任逍遥僵持良久,真气耗损极大,两人脸颊都流出了汗水,当今世上两大绝顶高手对决,世所罕见,当属一奇观。   沈剑南在人群中看着两人打斗有些时候了,眼见此时两人在拼内气,自己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任逍遥是能真气耗损殆尽,但是无声老人也好不了,应该去阻止,不能两败俱伤,对无声老人无益,随即纵身上前,使出九宫心法,用一招‘两极分化’,两道力量推了过去,无声老人和任逍遥,顿时分离,各人被推出很远。   任逍遥踉跄回到屋檐下,双手微微颤抖,气血沸腾,急忙暗暗运功,控制着体内拨乱的气息,五脏具损,当真要跳离好一阵子。   沈剑南急忙来到无声老人身边,将他扶住,道:“无声前辈,你没事吧?”   无声老人气喘吁吁,沉闷说道:“幸好你及时将我二人拆开,不然我也会走火入魔,真气耗尽而亡,这个任逍遥果然厉害啊。”   “我扶你到一边疗伤。”沈剑南扶着无声老人躲着众人的视线,来到了墙跟有树毛的地方躲避,让无声老人在此安静疗伤。   众人正在打斗中,空气中突然散发出一股奇妙的香气,此味道清香异常,从来没有闻到过,是一种花香,可能是逍遥宫中培养的花卉,正在此时绽放的缘故,逍遥宫本来就是个奇花异草盛开的地方,众人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了。   伴随着一阵香气,宋正终于出现了,他在钟楼顶端跃然而下,口中高声道:“逍遥宫四大使者之东洋忍者,宋正来也。”声音响彻,高墙回音不绝,宋正飘然落地。   众人见宋正白衣飘飘,他的名气远在逍遥宫四大使者其他三人之上,纷纷惊乱,关山月等人踟蹰不已,此前曾与其交过手,深知此人武功奇异,是个不好对付的人物。   任逍遥暗道:“宋正这个时候出现,他到底想做什么?”迟疑问道:“宋正,今日逍遥宫大难,你为何姗姗来迟啊?”   宋正淡淡一笑,道:“宫主属下自那日被沈兄弟相救之后,由于惧怕江湖人物来骚扰,所以一直躲避,闻听逍遥宫有难,属下这才从大老远的地方赶了回来,还好,我看在场这帮人,还没有伤到逍遥宫分毫,我也放心许多啊。”   任逍遥迟疑道:“这么说沈剑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那我问你,今日就是沈剑南带着这帮人来犯逍遥宫,你是站在沈剑南拿边呢,还是帮你的老主人呢?”   宋正踌躇道:“这个嘛,宋正是个讲义气的人,沈兄弟是为了义气而来,而宫主身边还有百里先生和无悔大师的协助,我想暂时用不到我,我就墙头草,看热闹吧。”   百里笑道:“宋兄弟,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多年来你深受宫主大恩,如今逍遥宫有难,你竟然袖手旁观,要做不忠之人吗?”   沈剑南在一旁踌躇,暗道:“宋大哥到底有什么打算,他这么晚来,难道是已经有所准备了?”   宋正叹道:“宋某自是感谢任宫主多年的礼遇之恩,我也曾想回归山野,不再与世争斗,告别逍遥宫,可是今日逍遥宫有难,我又放心不下,所以回来看看,但我看到逍遥宫似乎并无威胁,那我也就甩手去了,各位兄弟们,感谢多年你们对宋某的照顾,宋某今日退出逍遥宫,以后我就不再是逍遥宫的人了,各位兄弟,别了。”说罢转身欲走,却突然眼前一晃,头发昏,脚下不稳,双手捂着头,骇然道:“我的头好痛,怎么回事,糟了,有人下毒。”   众人大惊,但见宋正摇摇晃晃的,肯定是中了毒的缘故,纷纷猜想,过不多时,宋正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吁吁说道:“是谁下毒,可怜我宋正,本来辞行,却不想要丧命在此,真是不该啊。”   说话间,场上众人纷纷觉得头痛厉害,有劲使不出,全部都中了毒,这下众人惊恐起来,全部瘫软,但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中的毒,谁会下毒呢。   任逍遥运功,准备战起,却站不起来,暗自唏嘘,真气全被化解掉,叹道:“什么人如此神秘,竟然在老夫不察觉的时候下毒。   ”你别装了,肯定是你怕打不过我们,提前在逍遥宫里下了毒,想一举毒死我们,你就省事了。”韩当山有气无力的怒斥着。   百里笑截口道:“你放屁,我们逍遥宫才不会使这下三滥的手段,就算要下毒,我们会连自己都毒吗?”   韩当山淡淡笑道:“谁知道你们使的什么诡计,没准你们根本没中毒,或者你们有解药呢?”   “对,快把解药拿出来..。。”场上众人纷纷叫喊着。   沈剑南心下迟疑,看着全场众人没一个躲过,这毒下在无形中,根本没有发觉,下毒之人如此歹毒,看样子是有备而来,再看任逍遥面部表情极具,正是中毒的样子,他们根本没有说谎,当真是找不到下毒之人啊。   沈剑南急忙运功逼毒,但是这毒甚是厉害,越运功内力消散的越快,而且内脏撕心裂肺的疼,运上一下功,能使人坐都坐不起来,只好趴在地上,片刻间有不少人试图逼毒,都是如此,而且武功底子浅的,抵挡不住疼痛的,纷纷开始**嚎叫着。   沈剑南自觉试了一下,深感危害不小,当下高声忍着疼说道:“大家不要运功,小心五脏俱焚。”   众人一听顿时瞠目结舌,有的人开始后来来这一趟,冷不愉惊恐叹道:“为了十万两黄金,今日要丧命,当真不值得。”   关山月在旁嘲笑道:“十万两黄金那么容易拿吗?”   百里笑迟疑,低声道:“宫主,我见场上众人都中了毒,看样子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别后还有大阴谋人啊。”   任逍遥踌躇道:“那会是谁呢,迟迟不见动静啊,今日只有上官无痕,花蝴蝶没来,难道是他们两个勾结在一起了?若是这样,这回我逍遥宫就算栽了跟头了。”   “是啊,这下毒之人怎么还不出现呢?到底在玩什么把戏?”百里笑心下疑虑,双眼密切注视着周围。   正在大家都纷纷猜疑,一头雾水的时候,只见赵显成带着着天地双雄,将萧山兄弟与杨初群带了出来,他们都被绑着,都有人看押,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赵显成来到场上,见大伙都伏在地上,甚是惊疑,心下踌躇,未等说话,韩当山开口骂道:“任逍遥,你还说不是你下的毒,分明就是你指使赵显成干的,这么多人中毒,只有他没事。”   赵显成一怔,心念一道:“他们中了毒,岂不是好机会。”灵机一动,朗声笑道:“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老天让你们都中了毒,现在这里我说了算了,我让你们死,你们谁也活不了。”   任逍遥怒目相对,吁吁问道:“赵显成,这可是你搞的鬼?”   赵显成笑道:“宫主,眼下都中了毒,这不是很好吗,省着他们跟您作对啊,宫主只要你说,让谁死,我立即杀了他。”   任逍遥迟疑,道:“还不快给我解药?”   “解药?我这里没有啊。”赵显成一脸扭曲之色,淡淡说道。   “放肆,你这是要造反啊?”百里笑怒斥着。   赵显成‘哼’了一声,笑道:“百里先生说话请注意点,不想死的那么早的话,就闭上你的鸟嘴。”   看着赵显成狰狞的面孔,再加上,他身后那两个虎背熊腰的大汗,百里笑心中唏嘘,也不敢再过多说话,当下无奈,哼了一声,扭头沉默。   任逍遥叹道:“赵显成你到底要干什么,这么多年老夫可不曾亏待你啊,你可不能欺师灭祖啊。”   赵显成懒懒说道:“宫主你放心吧,属下不会为难你的,你且先看着,我先对付我的仇人。”   “天地双雄,去把沈剑南给我抓过来。”赵显成一声令下,天地双雄立即飞奔而去,一人架着一只胳膊,将沈剑南拽到了前面,向地上一扔。   “沈剑南,今日你与十兄弟算是聚齐了,来啊,杀我啊。”赵显成附身淡淡发笑,挑逗着他。   沈剑南有气无力,愤恨说道:“赵显成你个卑鄙小人,竟用下三滥的手段害我们,你不得好死。”   赵显成霍地起身,随手将杨初群抓了过来,道:“好啊,你敢骂我,信不信我现在杀了她?”   杨初群一身凌乱,蓬头垢面,哭红的双眼,惨白的面容,憔悴的眼神,乏累而疲惫的身心,让沈剑南大吃一惊,眼前这个女子险些让自己没有认出来,惊恐叫道:“初群,你这是怎么了,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杨初群闻说放声哭泣,哭的可怜,哭的悲伤,而且悲愤带着痛恨,柔柔说道:“沈大哥,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任性,才导致今天的下场,害了自己害了你们,我真的好后悔,沈大哥,我已经无颜再活在世上了....。。”    第54回 逼上梁山(1)   “不,初群,不要这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隐瞒,是我让你伤透了心,要是当初我对了说了实话,就不会让你负气下山,也就没有今天的结果,所以死的应该是我。”沈剑南甚是伤感,苦苦忏悔。   杨初群用力的摇着头,牙齿狠狠的咬着嘴唇,苦苦哭诉:“沈大哥,我已经不值得你为我这样了,你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去办,你要好好的活着,我已是不清不白之人,你就忘了我吧,这个世界上,好女孩太多了,我祝福你...。”已经说不下去,泣不成声,整个头垂了下去,依然能看见泪水噼里啪啦的往地上掉落。   沈剑南听罢大惊,如晴天霹雳,内心为止一怔,目瞪口呆的问道:“初群,你说什么,到底怎么了?”   杨初群使劲的摇着头,沉痛的哭着,就是不肯再说话。   沈剑南深深长叹,精神恍惚一震,将冷冷的目光转移向赵显成,此刻心中有些明白了,但是还想听到他亲口说出来,迟疑问道:“赵显成,你对初群做了什么?”   赵显成迷茫,冷冷说道:“什么啊?我什么也没做啊,我到是想做点什么,但是不把你们杀死,我能做消停吗,还没等我做,你们就来了,真是讨厌鬼。”   沈剑南哪里肯相信他的话,顿时怒气冲天,道:“赵显成,我跟你拼了。”说着愤怒至极的挺起了身躯,朝着赵显成出拳打了过去。   赵显成得意的笑着,根本不躲避,后面雄地天将沈剑南踹了一脚,沈剑南踉跄的又趴在了地上,没有能力的沈剑南此刻悲痛欲绝,喃喃说道:“初群,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啊...。。”用力的赚着拳头,砸向地面,几下过后,拳头上血迹斑斑,血肉模糊。   在场众人都听明白了其中的深意,后面的万紫红兴奋不已,娓娓的爬到了前边,指着沈剑南肆意嘲笑:“沈剑南,今日你最爱的人失去的贞洁,我想你的内心应该是十分难受吧,真是老天有眼,我杀不了你,也让你失去了一件你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哈哈..。。”   “你不要胡说,初群不会的。”沈剑南心中其实明白,只是表情上不肯承认,出口否决道:“你别玷污初群的名誉。”   万紫红笑道:“沈剑南,是你不敢接受现实吧,大伙可都听的明明白白啊,赵显成真是有福气啊,这么漂亮的女子,让你这癞蛤蟆给糟蹋了,哈哈...。。”   赵显成气道:“万紫红你不要胡说,我还没有..。。”随即转向杨初群,自己都一头雾水,遂问道:“杨姑娘,到底怎么回事,他们竟然诬赖我,你跟他们说,到底我没有做过。”   杨初群此时想死的心已经懵然,自己觉得真是丢尽了天下之脸,哪还有颜面抬头说话,苦苦叫道:“你们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是个下贱之人,让我去死吧。”说着想要挣脱捆绑,去找能死的地方。   何嫚宁看了半天心中感怀,着实替杨初群惋惜,但心中却突然萌生另外一个念头,想到了自己,如今杨初群弄成这份狼狈样子,那沈剑南肯定不会再与她和好了,自己岂不是又多了几分机会,想想嘴角便流露出微笑来。   赵显成怒道:“哼,你一句,他一句,都把我说迷糊了,耽误了我的正事,你们给我听好了,今日你们全部得死,一个也活不成,但是谁要是现在投奔与我,我可以不杀他。”   此时的沈剑南满脑子都是杨初群,外界谁说什么根本听不见了,整个人爬在地上,失魂落魄,猛然间急火攻心,口吐鲜血。   冷不愉听此说急忙倒戈,说道:“赵当家,咱们云岭寨可跟你有结盟之约啊,本是一家人啊。”   赵显成怒道:“无耻,沈剑南给了你十万两黄金,你就替他来杀我,这算不算毁盟啊,你不说话,我暂时还想不起来你,哼,像你这等反复小人,留你何用。”说着提剑朝他走了过去。   冷不愉大惊,求饶道:“赵当家,不要,只要你不杀我,以后我云岭寨给你当牛做马,怎么样?”   赵显成道:“去死吧你,我可不想将来再被你害了。”说罢,一剑刺进了冷不愉胸膛,血液横流,冷不愉张大眼睛和嘴巴,不敢相信,他能杀自己,呼呼说道:“赵,显成,你...。。”话未说完,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其他几个兄弟险些吓得昏厥,纷纷求饶不止,赵显成诡异笑道:“现在轮到你们了。”   此时在场众人,人人自危,赵显成这小子飘忽不定,说不定谁就是下一个死的,但听刚才他说的话,谁也不敢出头说话,生怕被他想起。   赵显成朝着冯耀黎走去,面部狰狞着,冯耀黎向后萎缩着退去,任逍遥突然说道:“赵显成,先不忙着杀这些无用之人,如果你想完全控制他们,那你就需要杀掉主要的人物。”   赵显成停下脚步,回头淡淡问道:“那你说谁是主要人物?”   任逍遥被他这一看吓得一怔,看他的意思这是把自己当成了主要人物,唏嘘不已,随即笑道:“你刚才不是说要替我杀人吗?那好啊,现在你就去把那个白胡子的老家伙杀掉,他就是个阻挡你的主要人物。”说着手指着无声老人。   赵显成看了过去,见墙角处无声老人还在那里盘坐不动,便欲走过去,当又一想,任逍遥这么说自己就去,万一中计怎么办,心中合计一番,想了个办法,随即说道:“沈剑南,你去把无声老人给我杀了。”   沈剑南听罢大惊,哪里肯去,恶狠狠说道:“你做梦,我怎么肯能去杀无声前辈,你休想吧。”   赵显成叹道:“好啊,你不去是吧,我有办法让你去,把十兄弟带过来。”   赵显成的手下将十兄弟带了上前,一字排开,都瘫坐在地上,神志似乎不清,定是被下了什么药物。   沈剑南高喊:“大哥,二哥,你们怎么样啊。”   他们还算有意识,气力地下,喃喃说道:“四弟,不要管我们,清理门户,为武林除害啊。”   赵显成厉声道:“沈剑南,我数三个数,你若不去杀无声老人,我就杀他们其中一个,如果你不想兄弟为你而死,你就快去。”   “一........。。”   沈剑南内心纠结,万分无奈,苦苦骂道:“赵显成,你....。。”   “二...。。”   沈剑南陷入深深低谷,迷茫之中,此时只能渴望上天有神仙相助,场上众人根本无人可助,痛心不已。   “三.......。。”   沈剑南大惊,已经查到三了,自己若再不有所行多,兄弟就会惨遭杀害了,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只听曹震海高声喝道:“四哥,兄弟不让你为难,来世见了,赵显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说罢,用力撞向赵显成的剑上,可怜曹震海,一世的英明,断送在此刻,真是让人叹息。   沈剑南顿时惊呼:“五弟.....。。”几近昏厥。   冯万山等人大惊骇然,各个伤痛不已,所有人都看不下去了,对赵显成的所作所为都深恶痛觉。   “赵显成,你杀了我吧,别再折磨兄弟们了,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的话,就快放了兄弟们,难道你在萧山这么多年,一点兄弟情谊都没有吗?”沈剑南苦苦哀求着,心中愤愤然。   “四弟,不要求他,咱们兄弟有死而已,岂能对这种卑鄙小人摇尾乞怜。”冯万山赫然正言而道。   “好啊,既然你们都不怕死,我就成全你们好了,让你们去阴间再做兄弟吧。”赵显成冷冷发笑,提剑刺向冯万山。   “别杀我大哥。”王赫大惊,挺身挡了上去,这一剑刺进了王赫的腹中,王赫瘫软在冯万山怀里。   冯万山痛哭不已,道:“三弟,你这是何苦啊。”   王赫弥留之际,吁吁说道:“大哥,兄弟先走一步,在天堂为兄弟们先占个位置....。。”   沈剑南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此时已顾不得五脏具损,一声怒嚎,霍地站了起来,道:“赵显成,你要了你的命。”飞身扑了上去。   赵显成被沈剑南抱住,双手紧紧的缠着,赵显成一时间挣脱不开,愤怒之下,举剑刺进了沈剑南的胸膛上,但由于手在侧面,没有刺中正中要害,只刺在左肋上,用力推他,剑顶在骨头里,将沈剑南推了出去,随后补上一脚,将沈剑南踢飞了很远。   沈剑南重重的砸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赵显成好生气恼,道:“真是自不量力。”   宋正在一旁算了算时间,觉得时机已到,是时候出手了,遂将腰间软剑抽出,霍地起身,趁着赵显成不备,从后面一剑将赵显成刺了个透心亮。   赵显成大骇,闷哼一声,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还能有人暗算自己,在场谁都没有注意,迟缓的踉跄转身,见是宋正,实在不敢相信,气喘吁吁着,断断续续的说道:“宋..正...你..你.。。”话未说话,宋正狠狠的将剑抽出,内脏的压力降一股淤血喷出,人如烂泥般的躺下了,眼睛还是睁着的,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会死吧。   众人又是一阵惊骇,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任逍遥甚是精明,迟疑道:“宋正,你没有中毒!”   宋正很轻松的笑了笑,走到广场中央,高声道:“你们一定很诧异是吧,任逍遥说的对,没错,我的确没有中毒,换句话说,这毒就是我下的。”   任逍遥费劲,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宋正淡然说道:“大家一定都很好奇吧,好吧,今天也是什么告诉你们了,我本是东瀛人,我叫松本正二,为了在中原方便行走江湖,所以我起了个中原的名字,叫做宋正,一直潜藏在逍遥宫,为我东瀛天皇多年来入主中原而竭心尽力,可以说我的计划,筹备了多年,今日正是好机会。”   沈剑南安然失落,叹道:“宋大哥,原来你是东瀛人,这么长时间一直与你称兄道弟,你竟然是在利用我?”   宋正笑道:“沈兄弟可不要怪我啊,只有利用你才能将中原武林各派一网打尽,哥哥我真要谢谢你了。”   沈剑南气道:“原来让我出重金收买各派来帮助,都是你的阴谋了?”   宋正爽朗说道:“没错,只有这样,才能实现我的愿望,但是我怕你下不了决心,所以我在任逍遥抓了萧山兄弟走后,放了一把火,将萧山化为灰烬,让你铁定了心啊。”   “什么?萧山大伙竟然是你放的,宋正,你简直衣冠禽兽,这么多年我竟然没看出你是个伪君子,真是我眼瞎啊。”沈剑南深深懊恼,忏悔加自责。   宋正笑道:“现在好了,你们都中了我的东瀛特制的毒药,“浪人醉”三天之内是恢复不了内力的,谁也不要试图去运功了,小心毒气攻心啊。”   百里笑叹了一口气,道:“松本正二,果然城府高深啊,宋正,你我多年兄弟,竟然也被你蒙混过关了,你真厉害啊。”   宋正皱着眉头,道:“百里兄,宋正虽然有着使命在身,但是兄弟不会害你,只要百里兄不与我们东瀛作对,兄弟我可以放你走。”   百里笑冷冷一笑,道:“多谢松本先生的好意,在下不敢领受啊。”   宋正叹道:“百里兄应该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木而栖啊,百里兄一身好身手,兄弟希望日后咱们还能并肩作战啊。”   百里笑正言道:“忠臣不事二主,事二主也事中原人,绝不屈从你们倭寇。”   宋正气上心来,但是始终不忍对百里笑下手,淡淡说道:“百里兄不要逼我啊。”   百里笑道;“我不逼你,我可以自己了断,拿刀来吧。”   任逍遥截口道:“百里先生不可,宋正为人我是知道的,他肯定不会为难咱们的,不着急去死,先看看再说嘛。”   “哈哈,还是宫主经得起风浪,见过世面啊,处事不惊,果然有一代宗师的典范。”宋正笑谈而夸奖。   任逍遥淡淡说道:“过奖了。”   沈剑南叹道:“宋正,当初几次救我,都是你的假仁假义,你欺骗了兄弟的感情,今天我再叫你一声宋大哥,我有一事请求。”   宋正迟疑问道:“沈兄弟还有什么事情?”   沈剑南道:“我请你放了初群和我萧山兄弟,他们不会阻碍的大计,我沈剑南愿意为你当牛做马。”   宋正叹道:“沈兄弟啊,不是我不相信你,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能做什么啊,要你还有什么用啊,我不杀你,就是对你格外开恩了。”   “杨兆峰,你不要跑。”石万创声音响彻,从宫外追着杨兆峰回来,;两人一前以后来到广场,杨兆峰见场上众人全部匍匐,又见宋正安然的站在那里,已然情知是宋正使的诡计。   ”初群”杨兆峰一眼便看见了杨初群,见她此状,心下怜惜。   杨初群见到父亲,心中一阵热潮:“爹.......。。”   杨兆峰怒道:“宋正,快放了我女儿。”   宋正迟疑道:“杨大侠,你的女儿可不是我抓来的啊,抓他的赵显成已经被我杀了,你应该谢谢我才是啊。”   杨兆峰道:“你胡说,现在就你安然无恙......。。”   “杨兆峰,咱们还没打完,你刚才的话到底什么意思?”石万创不由分说,抓着杨兆峰缠斗。   杨兆峰只好与他周旋,顾不上救人,杨兆峰边打边说:“石万创,初群是你的女儿啊,如今落入宋正之手,你还不去救?”   “休得胡说,我哪里有个什么女儿。”石万创不信话,依然纠缠着。   杨兆峰叹道:“还记得当年吗,你练功走火入魔,将自己的妻子杀害,险些又杀了你的女儿,是我及时赶到,才将你女儿救下,你神志不清,疯疯癫癫的跑了,我把你的女儿养大,多年一直找你,可是你飘忽不定,没有你的音讯,后来听说你加入了逍遥宫,我也曾多次暗访,但还是找不到你,之前曾遇到你,可是一听到我的名字你就大惊小怪的,难道你脑袋烧糊涂了,都忘了吗?”   石万创听到此处似乎想起了什么,自觉脑袋发胀,零星的想起些过往的事情,停下了打斗,站在地上低着头,努力的敲击着脑袋,自言自语的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妻子,我的女儿,啊,我杀了我妻子,杨兆峰救了我的女儿,.....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脑海中开始浮现当年的画面,经过一番回忆,终于头脑清醒过来,此刻不再疯癫,正言说道:“杨大哥,初群是我的女儿。”   杨兆峰正言道:“没错,他就在你的眼前。”   这两句话深深凿在了沈剑南和杨初群的内心,杨初群大吃一惊,带着疑惑的目光问杨兆峰:“爹,你说什么?”指着石万创惊讶而怀疑的道:“他是我爹?”   杨兆峰仰天长叹,淡淡说道:“是啊,他的确是你亲生父亲。”   “这不可能,我是你的女儿,你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不要他做我爹。”杨初群苦苦摇头,接受不了。   石万创上前深情说道:“女儿,我是你父亲啊,我真的是你的父亲啊,难道你不想认我?”   杨兆峰连番长叹,开始回忆:“那是十七年前,你娘报着你,跟着你爹来到中原,你爹为了寻找最高深的武功,终日苦练,为了速成,不听你娘的劝告,终于走火入魔,你爹当时控制不了心性,失手杀了你娘,我赶到时已经来不及救你娘了,只将你救下,后来........”   听完杨兆峰的一篇长时间的回忆,众人无不叹息,杨初群已经泣不成声,喃喃说道:“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呜呜....”   沈剑南听到杨初群还有如此可怜的身世,心中再次泛起怜悯的波澜,对眼前这位柔弱的女孩,更加心疼。   杨兆峰叹道:“我知道你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今日我若不说,只怕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嗨.....”   看见杨初群此时的落魄容颜,憔悴不堪的样子,石万创萌生怜惜之心,狠狠说道:“女儿,你不要怕,爹替你报仇。”   “宋正,咱们同是逍遥宫四大使者,本该一同保卫逍遥宫,可是你伤害了我的女儿,我就要与你势不两立,你是东洋忍者,我是毒臂行者,这是咱们当年为了行走江湖响亮,任宫主根据咱们的个人能力起的绰号,你可没忘吧?”   宋正笑道:“当然没忘。”   任逍遥叹息一声,苦笑道:“逍遥宫四大使者,是我一心培养,你们的顺序是护花使者百里笑,东洋忍者宋正,独臂行者石万创,南海尊者无悔大师,这么多年,四大使者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竟没想到,今日终于出现了,但可惜,你们四人并不全是保卫逍遥宫的,四大使者当中竟然出了叛徒,宋正的东瀛忍术当今天下第一,奇门遁甲,神出鬼没,石万创的两只重臂,凶残无比,老夫今日真想见识一下,我的两大使者,到底哪个更厉害些呢。”   任逍遥自认为石万创归来,逍遥宫应该有救,当下厉声道:“石万创,铲除宋正,保卫逍遥宫,老夫加赏你为副宫主。”    第54回 逼上梁山(2)   石万创道:“任宫主好意石某心领了,我一心救女儿,无心你那功名了。”   宋正笑道:“那就来吧,看看你的毒臂厉害,还是我的忍刀厉害。”   石万创高呼:“拿命来...”抡起重臂,直拳而去,宋正将软剑一指,荡了两下,弯弯曲曲,摆了两下,脚步极速而前,足蹬青砖,飞起的青砖便是宋正的先遣部队,纷纷飞向石万创。   石万创重拳猛击,纷纷砸落,青砖落后,宋正的软剑骤然而至,在石万创脸色,刷刷刷,三剑刺出,石万创左右闪躲,以重拳,赤膊软剑,当当作响。   杨兆峰这时急忙来到杨初群身边,出手打掉了侍卫,那天地双雄此刻不知道是谁的人了,见杨兆峰过来救人,心下没了主见,也不敢上前阻拦,两人相视一下,匆匆跑掉了。   杨兆峰给杨初群松了绑,道:“女儿,你受苦了。”   “爹”杨初群大哭起来,投入了杨兆峰的怀里。   良久杨兆峰扶着杨初群来到沈剑南身边,又将冯万山几人都送了绑,纷纷都转移到后面去了,杨初群看着沈剑南伤的样子,心中实在心痛,眼前的男人是自己最心爱的人,沈剑南气喘吁吁的看着杨初群,欣喜道:“初群,委屈你了,你答应我,你要好好的,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沈大哥都会陪在你身边的。”拉起杨初群的手,只觉手心里冰凉无比。   杨初群不由自主的将沈剑南抱在怀中,温暖的泪水流下。   杨兆峰道:“你们先在这里呆着,我去解救其他人。”   宋正与石万创打的是热火朝天,真是四大使者,各有神功,宋正那忍术出神入化,来无影,去无踪,场上人暗自唏嘘,摸不清门路,石万创重拳一出,震天动地,山河颤抖。   宋正无心恋战,眼看这石万创十分难缠,一心想杀掉自己,那边还有一个杨兆峰,万一一会他再过来帮忙,自己就是腹背受敌,不但不敌二人,况且还浪费真气,急忙甩气胳膊,从袖子中发出一只响箭,在空中引爆,一声‘咚’的响,信号送了出去,顿时逍遥宫院墙周围,现出无数个黑衣蒙面忍士,手中各持一张大弩,顿时万箭齐发,朝着广场众人射出。   众人无从躲避,纷纷中弩,有的死,有的伤,任逍遥在屋檐下,最为显眼,眼看着无数弩枝飞来,顷刻自己成蜂窝,这时无悔大师急忙冲了上前,帮着任逍遥当弩,禅杖左右挥舞,无奈数量太多,挡不过来,身上中了许多,整个人被钉住,留有一口气在,呜呼道:“任宫主,老衲算是报你知遇之恩了.....”   任逍遥大惊,悲叹道:“大师,大师......唉....”   百里笑把折扇打开,轻轻一抖,瞬间放大,手把着挡在身前,箭枝没有伤到自己。   宋正见箭枝飞来,急忙抓紧石万创不放,自己则跳到另一面,让石万创挡箭,石万创知道他的诡计,随即扭动身躯,但是那些黑衣人怎能放箭,两人就一来一往,当石万创转过来时,那些黑衣人就开始瞄准。   宋正灵机一动,突然惊呼:“杨姑娘...。。”   石万创大惊,以为自己女儿被伤着了,急忙扭头去看,宋正趁机将石万创飞脚踢出,那些黑衣人顿时乱箭射来,石万创大惊,急忙用重拳抵挡,此时身体处于中央,并无遮挡物体,无奈数量多,挡不住,身上多处被射中,身子失去了重心,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冒气一丈烟尘。   杨兆峰大惊,想过去解救,但是箭枝如雨,自己都躲闪不及,怎能过去。   突然箭雨停了下来,村田美子如闪电般的一道光芒而至,瞬间立于广场中央,哈哈大笑:“你们中原武林,全是无能之辈,我只用了一点小小的计策,就把你们全都歼灭了。”   任逍遥叹道:“原来你与宋正是一条道上的,怪不得......”   村田美子笑道:“松本君是奉我父亲村田山野之命,前来中原做内应的,后来我也来到了中原,试图接近沈剑南,但是后来被沈剑南给发现了我的身份,不得已我才躲藏起来的。”   沈剑南道:“你这毒女人,蛇蝎心肠,险些把我害死,今天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村田美子笑道:“原来万家庄的千金也在这里,哈哈,沈剑南,你是不是被万小姐追杀的好苦啊?”   沈剑南怒道:“哼,就算她把我杀了,也比死在你的手里强啊。”   村田美子笑道:“沈剑南,实话告诉你吧,万庄主是我杀的,当时宋正在场,这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吧?”   沈剑南暗自惊叹,冷冷说道:“原来是你,我当初就应该想到,宋正武功非凡,怎么就一点也没察觉,现在我才明白,你俩合谋害我。”   万紫红今日听到了真相,觉得自己对不起沈剑南,后悔不已,哀声道:“沈大哥,对不起,我错怪你了。”双眼恶狠狠的盯着村田美子,怒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姓花的,我跟你拼了....”   万紫红冲了过去,村田美子冷冷一笑,没等万紫红赶到,她已经被周围的弩,射成了蜂窝,样子惨不忍睹,沈剑南惊声尖叫:“万姑娘......”   宋正笑道:“你们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了,白白丧了性命。”伸手指着周围,道:“你们看看这四周的忍者,谁能逃过他们的射杀?”   杨初群不轻易间看到了宋正扬起的手臂,发现他手臂上有一个刚刚被咬过的伤痕,猛然心惊,脑海中浮现出当晚被侮辱的场景,记得当时自己咬过一个人,本来以为是赵显成,却不想是宋正,当下痛哭起来,声声悲凉,指着宋正说道:“是他..是他...那晚就是他玷污了我...呜呜....”   “什么?”沈剑南大惊,失色,道:“宋正....”   宋正自觉忘了遮掩,急忙收手放下,搪塞说道:“说什么呢?谁玷污你了,你可别硬往我身上赖啊、”   杨初群哭诉:“你手臂上的伤痕就是证据,当晚我用力祈求,你就像禽兽一样,我没办法,在你手上咬了一口,就是等着有朝一日能找出你这下流之人。”   宋正害怕被揭穿,急忙下令:“快给我射死她们,让他们永远闭嘴。”   沈剑南怒已沸腾,道:“宋正,我杀了你....”管不了那么多,冲了上去。   此时箭雨下了起来,眼看杨兆峰中箭,杨初群立即扑了过来,所有箭枝一点没糟蹋,全部射在了杨初群的身上,随着杨初中一声哀叫,沈剑南大惊,急忙转头,已经晚了,杨初群顿时香消玉殒了。   沈剑南飞也似的,跑了回来,将杨初群抱在怀里,眼泪止不住的掉落,道:“初群,初群,你不要吓我啊。”   杨兆峰顿时崩溃了,急忙反扑了上去,苦苦道:“女儿,为什么..为什么....”   “爹,女儿这么多年有爹照顾,非常快乐,不管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永远都是初群的好父亲...女儿无以为报.....唯有舍掉这条性命......”杨初群已经进入膏肓,瞳孔渐渐放大,声音吁喘,语气微弱。   沈剑南伤心极了,泪水迷住了双眼,用力的擦拭也挡不住眼睛的模糊,岌岌说道:“初群,你挺住,沈大哥给你找最好的大夫,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这会杨初群已经是无力回天了,全身上下足有三十多处中弩,伤及要害处甚多,沈剑南也是在自我安慰而已,此刻抱着杨初群,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当即将要失去心爱的人的时候,才觉得眼前人的珍贵,那种不舍的情怀在此时呈现出,沈剑南不停的摇晃着杨初群的身躯。   杨初群腹中剧痛,嘴里不停的流着打量的淤血,话已经说不出,根本没了说话的力气,只是断断续续的,用着气,声音很低,低到快让人听不见了,沈剑南急忙贴到她的嘴边,道:“初群,你要说什么?别着急,你慢慢说。”   “沈大哥,今生我们无缘了,但是能有你的爱护,初群也无憾了,初群要走了,来生如果我们有缘,初群一定不会再任性,不再怀疑,沈大哥,你是个好人,初群祝福你这一生,幸福...,美满..今后的日子里,初群不能再陪伴沈大哥了...你要好好...好好的..照顾..自己...你为人忠厚老实,容易吃亏..凡事多考虑...小心交错了...朋友..”说着缓缓转头看向宋正,看他那让自己恶心,而且丑恶的嘴脸,心中一阵怒火,顿时攻心,身体翻腾一阵,咬牙切齿说道:“沈大哥,初群最后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吧,沈大哥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帮你完成、”沈剑南急忙答应,在这个时候,不管杨初群说出什么要求,哪怕是上天摘星星,也会义不容辞的答应,因为这是最后能为她做的一点事情了,也要让她带着无憾而走,也让自己心中好受些。   “宋正...他..毁我清白...是个禽兽..沈大哥,帮...帮我..报..报..报仇....啊....。”杨初群声音渐渐低落下去,最后没了声音,眼睛紧紧的闭上了,紧紧抓着沈剑南的手,缓缓松开了,此刻魂归天堂,与有情人阴阳永隔了,沈剑南放声大哭:“初群.....”   此刻时间定格,所有人都沉浸在无比伤痛的场景中,杨兆峰更是崩溃,他们两个人抱着杨初群的尸体不停的哭喊着,他们的世界顿时是黑暗的,脑海中翁鸣,外界的声音全听不见,心中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占据了他们的整个世界.....   村田美子质疑宋正,冷冷问道:“松本,你.....”   宋正急忙解释:“美子,别听他们说,根本没有的事情,那几个人根本不会降服,赶紧杀掉。”   村田美子想了想,此时不是追问的时候,还得办正事,高声道:“你们谁愿意归降我东瀛,就站到一边,不愿意的就只与死路一条。”   可惜场上已经没有几个活人了,刚才那一阵弩,射死了无数,就算没死的,能说话的,现在也就任逍遥和百里笑了,沈剑南那边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村里美子一阵气恼,怒道:“真是不识抬举,沈剑南,你到底降不降?”   这一声高呼,沈剑南霍地听得,缓缓擦去泪水,收了收心中悲伤,转成愤怒,霍地起身,切齿之恨,咬的牙吱吱作响,泪崩一样的沉重说道:“宋正,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村田美子散懒说道:“不知好歹,给我射死他们。”黑衣忍者一齐发弩,沈剑南刚欲冲过去,旁边杨兆峰担心他被射中,急忙将他拽了回来,与此同时,冯万山,马云天等人,纷纷围了上来,将沈剑南围在中间,沈剑南大惊,道:“你们不要。”   他们一边挡箭一边说道:“四弟,你一定要逃出去,不要忘了给我们报仇。”   沈剑南被裹在中间,有他们的保护,没有受到伤害,但是他们却纷纷中箭,他们用自己的身躯努力的挡着,成了一圈人墙,沈家南苦苦叫着:“不,不....”   冯万山与马云天相顾一笑,忍着疼,用力的拔出身上的箭,反射了回去,将墙上几个弓弩手射掉,顿时腾出了空子,杨兆峰眼急,使出最后的力气,与其他几人合力,拉着沈剑南,将沈剑南用力送了上去,几人用生命换了沈剑南一人独活。   冯万山道:“四弟,快走....”   “走啊,四哥....”周公义也在苦苦相求着。   沈剑南伏在墙头上,迟迟不肯离去,看着下面的兄弟们,一幅幅惨状,自己简直生不如死,摧胸顿足。   杨兆峰道:“剑南,还不走,留着你这颗青山,日后好报仇啊。”   周围弓弩手又开始对准了沈剑南,杨兆峰等几人极力维护着,纷纷拔出自己身上的箭,掩护着沈剑南,宋正见状大怒,提剑跃来,刷刷两剑,将冯万山与杨兆峰削了脖子,两人全无还手之力,就像杀鸡一样,两人同时倒在了血泊中,那两双眼睛紧紧盯着沈剑南不放,迟迟不肯闭去,那眼神中充满了对沈剑南的希望,看着亲人兄弟一个一个的倒下,沈剑南无助的眼神,不能为他们做些什么,为之深深自责着,其他的兄弟死死的纠缠着宋正他们。   “四哥,你再不走,兄弟们就心寒了...”周公义最后的肺腑,让沈剑南一怔,猛然想起,远在天堂的杨出群在对着自己哭诉,所有的亲人兄弟,向自己伸来求助的双手,没错,这等深仇大恨未报,我岂能死在这里,暂时只有弃兄弟门而去,这也是兄弟们最后的愿望了,最后看了一眼,死了的,还活着的兄弟们,临走那一刻的眼神,深深刻在了沈剑南的心中,这仇不报,将会成为沈剑南终身的梦魇。   沈剑南最终狠下心来,忍者无比伤痛,跳到了墙外去了,但自己的兄弟们在自己的眼前死去,却无能为力,顷刻便有了去死的心,但前方任重道远,好男儿还需挺住。   宋正大惊,急忙道:“快去追,不能让跑了沈剑南。”   村田美子道:“把任逍遥和百里笑给我关起来,看看还有没有活的,清理一下。”   众多忍者将任逍遥,百里笑,还有活着的周公义,以及其他人纷纷拉去关押,在清理过程中,唯独不见了无声老人,宋正迟疑,道:“怎么跑了无声老人,刚才明明就在那边角落里。”   “无声老人是谁?这人很重要吗?”村田美子听宋正说来,似乎众人很关键的样子,迟疑问道。   宋正叹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此人武功高强,是沈剑南的帮手,留他在世上,是一块绊脚石。”   村田美子淡淡说道:“他们都中了浪人醉,三天之内好不了,加派人手去追杀。”   所有的都被关押了,唯独将百里笑放了出来,村田美子客气的对待着他,含笑说道:“百里先生,美子素问你大名,逍遥宫一直都是你掌管,以后逍遥宫就是我们东瀛的了,但是里面还有许多事宜我们不了解,所以美子想请百里先生帮助,只要你愿意,逍遥宫日后还是你掌管,毕竟你轻车熟路嘛,天皇会对给你无比丰厚的待遇,你看怎么样?”   百里笑暗下踌躇,思量了很久,缓缓叹道:“我百里笑只不过一奴仆,平生只会这点本事,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跟着谁都是干,好吧,只要美子小姐不嫌弃百里笨手笨脚,百里愿意为你效劳。”   宋正甚是欣喜,道:“百里兄,咱们又能在一起了,之前对你的行为,请不要怪罪兄弟,只是咱们当时的立场不同,以后我们依然是好兄弟。”   百里笑迎合着道:“是啊,宋兄弟说的是,咱们只是各为其主罢了,但是百里有一个请求,希望宋兄弟能答应。”   “什么请求,但说无妨?”宋正欣然问道。   百里笑深吸一口气,叹道:“任宫主毕竟是咱们多年的老主人,所谓做人不能忘本,希望你念在多年的主顾情面上,让他一马,不要杀他,百里这里谢过了。”说罢深鞠一躬。   宋正道:“百里兄这个要求,兄弟可以答应你,如今正是我东瀛招贤纳士之时,我们要怀化四方门派,争取把他们都收拢,首先还要从任逍遥做起,现在中原武林已经是一盘散沙,一蹶不振了,还需百里兄帮忙运筹,就辛苦你了。”    第54回 逼上梁山(3)   伴随着村田美子的数声得意而且开心的狂笑,百里笑内心唏嘘不已,脑海中一片混乱,默默垂下头,唉声叹气,村田美子与宋正苦心经营,宋正卧薪尝胆多年,今日总算实现了愿望,所有门派几乎在此一役中剿灭殆尽,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收拾残局,中原武林,将被这两个异族搅得天昏地暗,中原百姓即将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那些门派当家人和掌门都去了逍遥宫,最终都没有回来,派中剩下的人,大部分逃散了,其他人也相继被村田美子绞杀了,降服着所剩无几,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中原大地上,机会没有了门派,让人们一谈到东瀛,就闻风丧胆,比起之前的红颜教,更加变本加厉。   天空乌云骤然而至,顷刻间下起了瓢泼大雨,天公正在伤感人家的一场灾难性的悲剧,沈剑南仓惶而踉跄的从逍遥宫跑了出来,那是多少条兄弟们的生命换回来的,此时筋疲力尽,伤口处甚多,而且泛着鲜血,雨水打在伤口上,阵阵剧痛,走在泥泞中,连滚带爬,伤口沾染了污水,开始溃烂。   沈剑南心中充满了活着的希望,虽然前路一片漆黑,但是摸索着也要走,走在丛林中,无处避雨,任凭伤口疼痛,咬着牙,踱步,身躯虚弱的快瘫软了,沈剑南用了力气,折断一根树枝,支撑着向前走,大雨打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迈着沉重的脚步,沈剑南在一道闪电中,仰天长叹,仿佛看到了杨初群和萧山兄弟们,见他们在朝着自己笑,似乎在跟自己说,活下去,才会有希望,缓缓垂下头,叹息一声,自道:“希望在哪呢,所有人都死了,这大仇我将如何得报啊,我该求助于谁啊,老天你给我指条明路吧。”   沈剑南正在自言自语中,突然听得,后方不远处传来嘈杂的呐喊声,仔细听来,应该是村田美子的人,正在满山的搜寻自己的下落,心下骇然,如果被他们抓回去,不但自己没命,兄弟也就白死了,绝对不能落入他们手里。   沈剑南努力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四周,找寻着藏身之所,边走,边找着,走在泥泞中,脚下溜滑,沈剑南不慎跌倒,朝着山坡小面滚去,直滚到山坡边上,被一颗小树拦住,没有掉下去,沈剑南急忙抓住树干,匍匐在山坡处,双脚已经垂了下去,双手紧紧抓着,咬着牙忍着没有力量的最后挣扎。   那些呼喊着渐渐接近,最终走了过来,他们在这里拿着火把四处照明,沈剑南深深的把头埋下,天黑碍眼,沈剑南浑身是泥,基本跟地面环境一致,那些人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最后他们朝着前面追了去。   待他们过后,沈剑南一点一点的挪动,将身子拉了上来,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翻身仰躺过来,眼睛渐渐的闭上了,任凭狂风暴雨的吹打,却是一动不动了,整个人昏睡了过去,实在是太累了,心力交瘁,也许这一刻他才有片刻的安静,也许是这一刻,他才不会悲伤。   沈剑南的睡梦中是错综复杂的,梦境中出现了形形**的人物,在黑暗的角落里,有无数只手,无数的哀嚎声,抱怨声,责怪声,辱骂声,嘲笑声,声声震耳,沈剑南被扰乱了心绪,像是迷失在大海里的孤帆,找不着驶出迷航的出路。   带着心中的幻想和向往,沈剑南仿佛来到了一个奇幻的世界里,那里有花草,有鸟兽,环境异样,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前方站着一个白衣服的女子,若隐若现的朝着自己笑,沈剑南好奇,快步走了上去,咦,那女子也在走,任凭自己怎么努力,依然是追不上她,渐渐走过了一座小桥,那女子在桥头回首,沈剑南不觉心中为之一振,正是回眸一笑,认得清楚,是杨初群。   “初群,初群,你怎么会在这里?”沈剑南用力的呼喊着,但是即使自己怎么努力的向她招收,她都是一言不发,朝着自己笑个不停。   “初群,是你吗?你是在怪我吗?”沈剑南暗皱眉头,深深难过,突然杨初群开口,柔柔说道:“沈大哥,快去找寻你的路吧,此地不是你久留的地方,去吧,去吧...”   “我该去哪里啊,初群,你知道哪里才是我的路吗?”沈剑南疑惑着,想请她帮助自己解惑。   “去吧,满目山河不能尽收眼底,眼前才是你因该珍惜的人......”杨初群的话语空谷回响,话音为落去,杨初群已经飘飘而起,飞向那苍茫的天际,沈剑南招手不及,眼巴巴的望着她那倩影,销魂在黑暗的夜空。   “初群,初群,你不要走,不要走啊....回来,快回来...别扔下我一个人..。。”沈剑南断断续续的抽泣着,声音有气无力的。   突然,又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传了过来,这声音甚是恐怖,沈剑南只觉脊背发凉,毛骨悚然,惊恐说道:“谁,谁啊..”   只见夜空中出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是萧山十兄弟,沈剑南一一辨认:“大哥,二哥?三哥,五弟,是你们啊?”   “沈剑南,挺起你的腰板,大步向前,别忘了你的使命。”冯万山冷冷说道。   “我们冤魂不散,都等着你给我们报仇,让我们好投胎去啊,鬼门关不说冤死鬼啊,在黄泉路上,我们好冷啊.....”   沈剑南惊吓不已,苦苦说道:“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四哥,我死的好惨啊,我被万箭穿心啊,鬼门关不收没有全尸的野鬼啊....”   “沈剑南,你是个孬种,还不去给我们报仇....”   “沈剑南,我身上中了三十几支箭,还有一支拔不出来,你快过来帮我拔掉吧...”   “四哥,我在这里好寂寞啊,你快来,陪我吧....”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说着乱七八糟的话语,沈剑南受惊不已,实在是受不了,捂着耳朵,胡乱道:“不,不,不要啊。”   “啊,不可以.....”沈剑南一声惊叫,从睡梦中惊醒,吓得浑身是汗,大雨还没有停止,雨水伴随着汗水,浸泡着整个身体。   沈剑南想着梦中的情节,喃喃自语:“我该如何是好啊!”恍惚之中想到了一个人,‘花雨梦’这个名字在脑海中闪电一过,踌躇叹道:“也就只有他能帮我报仇了.......”   为了能大仇得报,沈剑南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搭上自己的幸福,也是无可厚非的,虽然心中万般无奈,对花雨梦是又恨又气,此刻别无他人可求,只有花蝴蝶的势力,才能帮助自己报了大仇,当然自己心中明镜一般,这交换的条件自然就是与花雨梦成亲了,现在心中已然没有了挂念,人间万物无留念,算了吧....,自己已如行尸走肉,还有什么奢求。   沈剑南越过崇山峻岭,千辛万苦的来到了红颜教门外,伫立门外良久,迟迟未曾敲门,心中似乎还在犹豫,闭眼沉浸,脑海中冥想,往事过了一遍,终于放下红尘俗世,仰天长叹一声,上前敲了敲门,刚刚放下手,只觉眼前昏黑,顿时天旋地转,昏倒在门外了。    第54回 逼上梁山(4)   教中丫鬟听到了两声敲门声,都很诧异,平日里很少听到的声音,今日却敲了两下,良久断了声音,丫鬟们暗自踌躇,纷纷以为是仇家有可能,面面相觑起来,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开门看看,丫鬟把门打开后,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人,很是奇怪,上前仔细看来,猛然大惊,道:“这,这不是沈剑南吗?快去禀报教主。”   另一个丫鬟匆匆跑去,这个丫鬟小心的瞧了瞧四周,担心会是有人故意将他扔在这里,引教主上当。   不一会的工夫,花蝴蝶惊奇的走来,上前一看,果然是沈剑南,心头一阵踌躇,泛着寻思,再见他周身上下,全无好地方,定是一场恶战所伤,冷冷笑了笑,心中有了定数,笑道:“把他抬进去吧..”   花蝴蝶吩咐下人将沈剑南安置在平时给客人住的房子里,又精心打扫了一番,专门派了几个聪明能干的丫鬟伺候着,着手给沈剑南治病疗伤。   花蝴蝶迟疑寻思,道:“听说沈剑南花钱雇人杀上逍遥宫要人,应该是很顺利的事情,缘何他伤的这么重呢,这其中有什么蹊跷呢,来人啊。”   丫鬟应声过来道:“请教主吩咐。”   “去打探一下,逍遥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花蝴蝶踌躇说道。   丫鬟领命退去,花雨梦急匆匆的跑来,面色惊喜交集,吁吁说道:“娘,刚才听说沈大哥来了,而且受了伤?”   “该死的丫鬟,嘴真快,这么快你就知道了。”花蝴蝶懒懒的说着。   花雨梦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娘,他伤的怎么样啊,我去看看他。”   花蝴蝶淡淡说道:“他现在昏迷呢,伤的挺重啊,等他醒了你再去看吧。”   “可是娘,我真的好担心啊。”花雨梦脸上一股担心。   花蝴蝶叹道:“沈剑南为什么会来红颜教,咱们还不知道呢,他一直被讨厌这里了,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阴谋,等我把事情弄明白了,再看不迟啊。”   花雨梦暗自纠结,内心已是交集万分,喃喃说道:“那好吧。”心中有了主意,转身走了出去。   花蝴蝶很了解自己的女儿,她心中想着什么,自己全都知道,上次沈剑南跑了出去,让花雨梦很难过,不想这次他又回来了,花雨梦心中定然是想着什么缘分,什么天意的事情,对沈剑南再次充满了希望,但是花蝴蝶根本不这么想,生性多疑的她,却在想着是一种阴谋。   花蝴蝶带着心中的疑惑,来到了沈剑南的屋中,打算看看,能不能看出点什么眉目,好几个丫鬟围着沈剑南,疗伤,包扎,喂药,光是瓶瓶罐罐的东西就摆了一桌子,沈剑南全身伤口,大大小小的足有一百余处,整个人被纱布包的就像一个木乃伊。   花蝴蝶不禁发笑:“真是好笑,这小子命还真大,仿佛就是打不死的蟑螂,竟然有如此顽强的生命力,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啊,但是我为什么要救他呢。”花蝴蝶一阵踟蹰,自己都不知道出于什么动机,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毫不犹豫的救了他。   时间很快,一天转眼就过去了,第二天,花蝴蝶再次来到房中,走近了看,发觉沈剑南已经有了意识,呼吸均匀。   花蝴蝶露出笑容,道:“沈剑南啊,沈剑南,我才是你命中的福星,你这个臭小子,可别让老娘失望啊,不然我能救活你,就能弄死你...”   沈剑南有了意识之后,脑袋里昏沉,本着带着痛苦出来,心中还一直挂怀着逍遥宫里的那些事情,昏睡中胡乱的说着一些话,声音微弱,花蝴蝶一怔,暗道:“这小子说什么。”听的不太清楚,随即附耳过来,仔细听着。   “初群...你等我,等我报了仇之后,我就下去陪你....”   花蝴蝶大惊,道:“什么?难道..难道杨初群死了...?”怔住良久,脑海中思量片刻,笑道:“好啊,好啊,哈哈,这小子心爱的人已死,他就了无牵挂了...”   “怎么会死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花蝴蝶转念觉得不可思议。   花雨梦偷偷的跑了过来,准备看看沈剑南,却被返回的花蝴蝶给撞上,冷冷问道:“你要干什么去啊?”   “我去看看沈大哥。”花雨梦喃喃说道。   “不行,他马上就醒了,你拿出点矜持来,别让人家笑话。”花蝴蝶冷冷哼了一声。   “娘,他是我的未婚夫,我看看都不行吗?”花雨梦娇嗔着。   花蝴蝶淡淡说道:“现在可是关键时期,你给我把持住,有个消息我要告诉你,或许对你是个好事。”   “什么消息?”花雨梦淡淡说道。   “沈剑南在昏迷之中说的,据我分析杨初群应该是死了,所以他才很伤心。”花蝴蝶说道。   “什么?杨初群死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花雨梦大惊,简直不敢相信,瞠目结舌的问道。   花蝴蝶叹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等他醒来,你自己问他吧。”转身走掉了。   花雨梦怔住半晌,本来是应该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却高兴不起来了,淡淡说道:“沈大哥这回肯定伤透了心,杨初群将会成为他一生的阴影,我该怎样弥补他重创的心灵呢?”   杨初群的死去,让花雨梦内心波动不止,说不出是好事坏,一阵黯然,趴着门缝向里面看去,只见沈剑南全身被纱布裹着,不觉发笑:“包的太严实了,这个样子当真好笑。”   此时花蝴蝶已经走开,旁边也无人,遂推门进去,来到沈剑南床边,缓缓的坐下来,伸手抚慰着他的脸,双眼深情的注视着他,柔柔说道:“沈大哥,你现在一定伤心极了,我知道你内心一定无比的痛苦,但是你还有我啊,虽然我在你心目的位置不如杨初群,或许这辈子我也比不上她,这辈子你也根本不能喜欢上我,但是无论如何我对你的爱都是不会改变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代替杨初群,做她的影子,来照顾你一生一世,现在我只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把你心中的苦闷对我倾诉,我愿意与你一起分担你的忧愁。”   沈剑南眉头皱了皱,似乎听见了她的话,眼角流出了一滴泪水,花雨梦见之大喜,道:“沈大哥,你听见了?你是在为我流泪吗?”   转念一想,那是不可能的,他怎么会因为自己就说了这几句话就感动的哭了呢,笑自己太天真了,简直是幼稚。   花雨梦附身垂下头,红唇贴到了沈剑南的嘴上,如蜻蜓点水,柔柔的亲了他一下,这种感觉很微妙,无胜欢喜,良久停留,感受着沈剑南唇上的温暖。   花雨梦不觉狠狠的咬了一口,这一口又对沈剑南的气恼,有对他的偏爱,但这种爱,有些过激,沈剑南昏睡中感到死死镇痛,眉头一皱,闷哼了一声。   花雨梦自觉失宜,出口重了,连忙自道:“对不起,沈大哥,我是太爱你了,爱昏了头。”   看着沈剑南憔悴的面容,花雨梦脸上有泛起一丝惆怅,喃喃说道:“沈大哥,你受了太多的苦,等你醒了,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再也不让你离开我身边,我要让你知道,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只有我,什么都可以给你,这些,杨初群未必做的到。”   转眼第三了,沈剑南昏睡了三天,在红颜教里,经过花蝴蝶的一系列悉心的照顾,伤势最终得到好转,第三天傍晚时分,沈剑南终于从睡梦中醒来,睁眼看了看周围环境,迟疑道:“这里是红颜教吗?我记得当时我已经来到了红颜教,后来我就没了意识。”   沈剑南缓缓起身,看着自己身上缠着满满的纱布,不禁诧异,叹道:“啊?怎么绑了这么多,我这是...”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伤成什么样了,眼下只能起身,双手双脚却不能动弹,想下床,运动运动,都不便,随即叫道:“有没有人啊,来过来帮我一下。”   外面闻声进来两个丫鬟,见沈剑南愣然的样子,只觉好笑,但是还不敢笑,只在嘴里憋着,帮着沈剑南把纱布去掉,一个丫鬟将沈剑南扶着站了起来,另一个丫鬟拉着布头,道:“沈公子,请转圈。”   沈剑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她们要干什么,只好听着她们的话,两只脚微微的挪动,在原地打着转,那丫鬟则一直抓着纱布,一点一点的倒拢。   看着自己身上的纱布一点一点的减少,心中才明白,继而笑道:“有劳两位姑娘了。”   沈剑南客气说道:“麻烦姑娘去通报一下你们花教主,说沈剑南求见。”   丫鬟带着话,来找花蝴蝶陈述,花蝴蝶听罢很是诧异,迟疑道:“什么?沈剑南主动要求见我?”   “回教主的话,沈公子是这么说的。”   “他怎么一反常态了....好吧,你去叫她过来吧。”花蝴蝶一脸踌躇,琢磨着他到底怎么了。   沈剑南穿好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面带忧容,虽然强颜欢笑,但也瞒不过花蝴蝶的那双亮眼,紧紧盯着沈剑南到来。   沈剑南上前拱手道:“在下多谢花教主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尽。”   花蝴蝶笑道:“沈剑南,老娘我听说你花重金收买江湖各派去逍遥宫救人,出手想到阔气,不愧是皇子,但为什么你会伤的如此狼狈呢,难道你请的那帮人,根本不是任逍遥的对手吗?”   沈剑南一阵酸楚,苦苦说道:“当日我带着一群人去逍遥宫,本来是可以救出我的兄弟们的,但是没想到,两败俱伤的时候,那宋正搞鬼,暗中下毒,村田美子带着一群弓弩手,可怜这帮人,都成了他们的剑下之鬼了.....”   花蝴蝶大惊,问道:“宋正搞鬼?什么意思?”   沈剑南恶狠狠的道:“宋正原来是东瀛倭寇,一直在逍遥宫当内奸,和村田美子是一路货色,他们两个合谋,害了中原武林所有人啊。”   “什么?你说所有都被他们给杀了,那任逍遥呢?”花蝴蝶一脸担心之色。   “我出来的时候,任逍遥还没有死呢,但是现在就不知道了。”沈剑南淡淡说道。   花蝴蝶怔住半晌,良久说道:“那你为什么会躺在我的门前?”   沈剑南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我要与花小姐成亲。”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花蝴蝶大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剑南正言道:“我要与花小姐成亲。”   花蝴蝶质疑片刻,继而哈哈大笑道:“沈剑南,三番两次逼你成亲你都不肯,今天你自己却说要成亲,若不是你脑袋坏掉了,那么你就是有求于我了,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沈剑南正言道:“宋正杀我兄弟,害死初群,这笔深仇大恨,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但是我自认我能力有限,如今只有花教主能帮我报此大仇,所以条件就是杀了宋正。”   花蝴蝶唏嘘不已,叹道:“沈剑南啊,沈剑南,我之前说过吧,你早晚会来求我的,果然应了我的话,哈哈,这个条件很简单,杀宋正,老娘我不在话下,但是我也有个条件,不知道你能否答应啊?”   “什么条件,你说?”沈剑南截口问道。   “你要先成亲,然后我再替你报仇。”花蝴蝶生怕沈剑南反悔,所以这样说来。   沈剑南没有考虑,坦然说道:“没问题,我与花小姐,今晚成亲。”   花蝴蝶笑道:“沈剑南你真是报仇心切啊,居然这么急。”   沈剑南淡淡说道:“难道你就不急吗,当初为什么连夜订亲呢。”   花蝴蝶被问住了,一时无言以对,淡淡笑道:“好,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老娘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马上派人着手去准备,你就等着做新郎官吧。”   花雨梦躲在门口一直偷听着他们的对话,听到沈剑南说要成亲,顿时心中泛起层层波澜,一阵热潮,新潮已然澎湃,高兴的泪湿双眼,靠在门口独自欣喜,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不论是什么情况下,出于什么条件,多年想要的结果,终于到来了,就算他是在敷衍,即使他不爱自己,自己相信,在之后一起生活的时间里,会慢慢感化他,所谓日久见真情,相信慢慢的会让他忘掉杨初群,进而喜欢自己的。   花雨梦缓缓走了出来,深情叫道:“沈大哥....”   沈剑南一怔,转过头来,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花雨梦,内心暗自纠结,脑海中有闪现出杨初群的身影,暗暗叹息:“眼前这个若是初群该有多好啊。”   花雨梦看出他的眼神中带着悲伤和忧郁,也知道他刚刚死了心爱的人,哪能这么快就收回心来,阴影自然有,自己也是能理解的,喃喃说道:“沈大哥,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你知道我盼望这一天,盼了多久吗,从见到你的那一天起,我就绝对要嫁给你,我一直在努力,曾经多少次遇到困难,但我都不放弃,我始终相信,我会得到你的,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啊,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今天我真的好高兴,真的...”   沈剑南一阵踌躇,顿时觉得没什么话好说,怔住良久,淡淡说道:“花小姐,只要你开心高兴就好,我..”   花雨梦黯然说道:“沈大哥,你别这么说,我知道你有苦衷,但是请你振作起来,像以前一样,你不用极尽全力的讨好我的,就算你对我还是以前那样冷冰冰的,我也会求我娘去杀了宋正给你报仇的。”   沈剑南深深叹气,苦苦道:“请原谅我对你的冷漠,感情的事情,你是明白的,如今我已经没什么留念,以后的路,我们就走着看吧。”   “我们?”花雨梦心中荡起这两个字,心道:“沈大哥,在心中是默认了。”暗自欣喜,说道:“沈大哥,我们即将成为一家人了,你不要太拘谨啊。”   沈剑南凌乱的内心,一直在敷衍着,淡淡说道:“好,好,我会试着努力的。”   “沈大哥,我爱你...”花雨梦张开双臂将沈剑南搂住,而且搂的很紧,感觉像是怕他从自己手中丢掉一样,沈剑南骇然,惊恐,顿时尴尬起来,急忙看看四周,怕别人看见,不好意思,自己这双手想将她推开,但是却犹豫不决。   “沈大哥,你干嘛不搂着我啊?”花雨梦迟疑问道。   沈剑南被搂着很不自在,花雨梦竟然提出了要求,让自己更加举足无措,满脑子都是报仇,哪有心思想着其他的事情,只想尽快的把婚事办了,好完成自己心中的愿望,但是花雨梦也不能得罪了,万一让她不高兴,一气之下,再变了卦,岂不糟糕。   沈剑南犹豫了片刻,慢慢的将双手放在了她的腰间,顿时心头一阵荡漾,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只有沈剑南自觉才知道,他想着什么,也无从去猜。   夜晚即将到来,教中准备的东西已经俱全,上次订亲的东西有不少还能拿出来再用,红颜教里张灯结彩,一片祥和之气。   沈剑南躲开了众人,独自走到了后院,在一块石头上坐着,仰望了星空,惆怅的情怀,伤心的境地,仇恨的冲击,愤怒的心灵,拳头紧握,牙关紧咬,两行泪水滑落,双眼瞪大,迟迟不眨,紧紧盯着天空的一颗星星直看,定然是把那颗星当成了杨初群的灵魂之星。   霍地起身,朝着后院深处一阵疯了似的猛跑,来到一处空地,张口呼号着,声音歇斯底里,感天动地,缓缓跪倒于地,声声哭泣着,头部停着撞击着地面,似乎在深深的忏悔,一句话也没有,只是哭。   花雨梦在房间里已经穿好了衣服,静静的等待着,此刻真的好期待,心中无限遐想,想着和沈剑南的生活的甜蜜情景,已然笑容堆满脸,合不拢嘴,对着镜子还在整理妆容,生怕哪里弄得不够好,上次订亲已经化过一回了,这次更要比上次漂亮,想给沈剑南一个不一样的惊讶。   整整鼓捣了一个时辰,装化好了,就等着来人请自己出去,可是等了好久也没有来,心下纳闷,自道:“眼看吉时就要到了,怎么还不请新娘出去呢?”已经按捺不住了,终于起身,想看看沈剑南在干嘛。   不由得走出房门,来到了外面,外面的丫鬟大惊道:“小姐,你怎么自己出来了,这是不可以的,快回去等着。”说着请花雨梦回房。   花雨梦叹道:“我已经等不急了,不行,我要去看看沈大哥准备好了没有。”   丫鬟怎么也拦不住她,任她一个人走开,花雨梦直奔沈剑南房中走来,但见他房中未曾亮灯,心下踌躇,道:“怎么没人,他干什么去了,不会又反悔了吧?”心中骇然极了,生怕出事端,眼看要成的好事,再破灭了。   花雨梦一阵伤感;“不行,我得去找找。”心急如焚的她,还乱的四处寻找,逢人就问,但谁也不知道沈剑南去了哪里。   花雨梦想了很多地方,也去了很多地方,想到过他可能因为反悔而逃出红颜教,但是去了大门处,问过,没人看见他出去。   最后花雨梦想到了后院,带着希望跑了过来,正巧,见到沈剑南在那里跪地磕头,那哀嚎声,震彻入耳,声声击打着自己的心灵,顿时忍不住落泪,看着沈剑南的样子,自己也跟着难受,真想上前去将他抱入怀中,安慰着他,但是却不敢,生怕打扰了他发泄的机会,一个男人是不轻易哭的,要哭也怕被别人看见,此时过去,岂不是让他很难堪嘛。    第55回 报仇雪恨(1)   花雨梦站在不远处,跟着沈剑南的伤心而伤心,只是默默的看着他,知道只能让他尽情的发泄哭泣,只有哭出来才会舒服,所以没有过去打扰他。   渐渐的沈剑南发泄的累了,哭声伴随的哀嚎声渐渐小去,花雨梦也放心了许多,怕被沈剑南发现自己在看他,让他难为情,便偷偷的走开了。   沈剑南停住哀嚎,缓缓起身,道:“初群,今晚是我成亲的日子,你会祝福我吗?你不会怪我吧,你才刚刚离去,沈大哥就.....”   “嗨,希望你能明白我的一番苦心,沈大哥无能,只有这样,才能替你报仇啊,你放心,等我手刃了宋正之后,我会下去陪你的,到那时,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沈剑南仰望着天空,露出了笑容:“初群,你等着我...”   默默注视良久,沈剑南终于转身,朝着房间处走去,带着忧伤,带着使命,朝着自己的婚姻殿堂而去。   沈剑南来到大殿上,瞧这一屋子的大红色,心中再次感到荆棘满布,这红色让他脑海浮现出当日逍遥宫的场面,那成河的血流,沾染了所有的衣襟,让人痛心,沈剑南顿时为之一振,自言自语道:“不,不,这不是婚礼圣殿,这是魔鬼的地方,全是血,血.....”   执殿的丫鬟们纷纷惊异,不知道沈剑南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如此反常的举动,上前说道:“沈公子,你怎么了,这里是你和小姐成亲的地方啊。”   另一个丫鬟低声说道:“可能是沈公子受了什么打击,看到这满屋子的红色,受不了吧。”   沈剑南自觉脑袋疼痛,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喃喃自语,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丫鬟们谁也拿不定主意,新姑爷这样的状态,这婚还能成了吗,只好去请花蝴蝶过来,让她拿个主意吧。   花蝴蝶听说了消息,提前赶了过来,来了一看,果然如丫鬟们说的一样,心中郁闷不已,高声道:“沈剑南,我的新姑爷,你这是在干嘛?老娘我好不理解啊。”   沈剑南被高声一喝,顿时惊醒,霍地起身,叹道:“我这是怎么了?”   “刚才见你似乎得了什么重病,落下后遗症了吧,自言自语,一副惊恐状,是不是你还在逍遥宫的阴影里没有走出来啊?”花蝴蝶淡淡说道。   沈剑南生怕被她看出来,急忙解释道:“没有,我只是一时间头痛而已。”   花蝴蝶冷冷道:“那就好,成亲是你自己亲口说的,这次谁也没有逼你,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如果你再耍什么花招的话,老娘可就放不过你了,你死了,你的大仇也就报不了了。”   沈剑南唏嘘说道:“花教主你请放心,这次我是真心诚意的与花小姐成亲,我不会跑的。”   “那好,吉时已到,你赶紧穿上衣服,迎接新娘子出来吧。”花蝴蝶吩咐小人把衣服拿了过来,递给了沈剑南,表情依然冷冷的。   沈剑南接过衣服,毫不犹豫的穿上了,穿上新衣服,整个人顿时精神了不少,焕然一新的样子,花蝴蝶在旁一直惊讶赞道:“哟,我的姑爷倒也英俊啊,着实郎才女貌啊,你小子真是有福气了。”   沈剑南淡淡一笑,道:“多谢花教主夸奖。”   “有请新娘入场.....”   伴随礼仪师的一声高呼,两个丫鬟搀扶着花雨梦缓缓的走了进来,将花雨梦的手交到了沈剑南的手中,两人并肩齐行,朝着前面高堂坐台走去,花蝴蝶坐在那里,淡淡的笑着。   花雨梦侧头看了看沈剑南,见他现在的神情比刚才要好的多了,心中放心许多,握着他的手,一股热流涌入心头。   两人来到花蝴蝶面前,双双跪下,行大礼,叩头,敬茶,花蝴蝶笑容满面,连忙搀起,笑道:“好好,快请起。”   两人连着拜过高堂,拜了天地,接着进行了夫妻对拜,又喝下了交杯酒,已经正式的成为了一对夫妻,花雨梦高兴的不得了,沈剑南却是很淡然,内心安静,虽然表面上带着些许笑容,但那都是假的。   “夫君,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夫人了,我真的好高兴啊,以后我们就可以朝夕相对了,天天都能在一起。”花雨梦兴奋的改了口,显得很自然,笑容满面,娇嗔说道。   沈剑南却是很尴尬,改口却是很困难,若叫她夫人呢,有些不习惯,迟迟嘴里发布出声来,最后无奈,只好叫了句:“雨梦。”   就算这样,花雨梦已经很满足了,因为等待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今日终于实现,婚都成了,还能在乎他怎么称呼自己嘛。”   花蝴蝶起身,语重心长说道:“以后你两个都是大人了,既然已经成家,有些事情老娘我就不用操心了,以后有什么事情,你们要商量着来,别动不动就怄气,也别来找我,老娘我嫌烦,但愿我没看错你这个姑爷,老娘我是过来人,深有体会,沈剑南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敢做对不起雨梦的事情,老娘我可放不过你。”   沈剑南又是一阵唏嘘,赔笑道:“是,是,我会对她好的。”   “娘你干什么啊,人家才刚成亲,你就这么要求人家,不得把人家吓着啊。”花雨梦听着不太顺耳,替沈剑南说话。   花蝴蝶散懒说道:“好了,多了我也不说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该入洞房了。”   沈剑南听罢心中一凛,这生米即将做成熟饭,自然是成亲必须圆房,自古的道理,也罢,命运合该如此。   花雨梦道:“夫君,我们该进洞房了,走吧。”   “哦,好。”沈剑南迟钝的反应,拉着花雨梦朝着洞房走去。   花蝴蝶紧紧盯着沈剑南,心中暗自揣测着。   来到洞房里,沈剑南与花雨梦各坐一边,显然是很拘谨,都是情窦初开的年轻人,在过去的那个时代里,两个人互相看一眼都会觉得不好意思,更何况是圆房,要赤身裸体的面对着,当真让人羞涩不已,沈剑南本身就是个木讷之人,而且之前对花雨梦厌恶反感,加上杨初群的死去,心中根本一点心情与想法都没有。   花雨梦心中明镜,知道他根本不会主动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只有自己主动些,才能打破尴尬的僵局,随即挪动身体,靠近沈剑南,将身体碍着他,头倒在他的肩膀上,当靠上去那一刻,隐约感到了沈剑南的拘谨,肩头颤抖一下。   沈剑南吞吞吐吐的道:“雨梦,咱们说说话吧?”   “你想说什么啊,说吧。”花雨梦含羞带笑,娇柔说道。   沈剑南突发奇想,猛然道:“不如拿些酒菜,你我对饮,怎么样?”   花雨梦欣然道:“好啊,我就陪夫君一醉方休,我去拿酒,你先等一会。”   沈剑南是想喝点酒,一是解忧,另外就是让自己迷醉,只有喝醉了才能忘却所有,只有喝醉了才能人事不省,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   花雨梦吩咐了丫鬟们准备了酒菜,全部拿到了洞房里,花雨梦开始斟酒,两人开始对饮,映着烛光,朦朦胧胧的感觉,别有一番情趣。   沈剑南举杯就是一口而尽,也不说什么话,花雨梦暗自叹气,沉默着自己喝着闷酒,不时的提醒道:“夫君你慢点喝,酒烈,当心上头。”   沈剑南叹道:“今日大喜,是高兴的日子,一定要多喝点,来,我们一起干杯。”将杯举了起来,与花雨梦碰了一下,又是一口喝掉。   窗台上的红烛已经燃烧殆尽,不觉中,两人已经喝到深夜,地上的空坛子就有三个,菜已经凉了,但是却完好无缺,两人根本没怎么动过筷子,只是一味的饮酒。   沈剑南足足喝了两坛子,本来不怎么能喝的他,这时已经伶仃大醉了,乘着酒兴,却愈加精神了,感觉还没有尽兴,还要喝,花雨梦叹道:“夫君,已经够多了,今日大喜,可不要误了良辰啊。”   沈剑南迷迷糊糊,精神恍惚中,踌躇问道:“什么良辰啊?”   “今日是你我成亲的日子啊,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该上床休息了。”花雨梦淡淡说道。   沈剑南猛拍了一下额头,怔怔说道:“哎呀,今日是我们的大喜,我差点都忘了。”看着花雨梦,露出了笑容,伸手过去,要摸她的脸,喃喃说道:“初群,我们终于成亲了....”   花雨梦心中一怔,很是不舒服,新婚之夜竟然把自己认成了别人,而且还是自己的情敌,那种滋味,相信每个女儿都能感受的到,顿时勾起心中的一股怨气,但是又一想,他只是喝多了而已,而且自己也没必要跟一个死去的人计较,就算把自己当作是她,那又何妨,拥有着沈剑南的人毕竟是自己。   “初群,走吧,咱们去休息...”沈剑南踉跄起身,来扶花雨梦。   花雨梦不说话,跟着沈剑南来到床边,帮沈剑南宽衣解带,沈剑南则帮着她,渐渐的花雨梦雪白的肌肤袒露于眼前,顿时心中一阵澎湃,烈火般的燃烧着自己这颗枯燥的心,凶猛的阵势,将花雨梦压倒在床上。   沈剑南开始亲吻着花雨梦的脸庞,花雨梦迎合着他,虽然是自己愿意的,但到了这个时候,不免还是有些些许的委屈,毕竟这个对自己进行疯狂攻势的男人,内心是不爱自己的,换句话说,就是自己把幸福给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花雨梦默默的流下了泪水,沈剑南渐渐迷糊,慢慢的无力,翻身躺了下去,花雨梦一怔,见他似乎要睡着,自己则起身压住了他,踌躇了良久,最后将自己的衣服全部退了去,将被子盖上,吹灭了蜡烛.....   第二天清晨,花雨梦还在熟睡,沈剑南却是醒的很早,猛然起身,却发现花雨梦睡在身边,而且还是一丝不挂的,大吃一惊,继而叹道:“啊,原来昨日我们入了洞房。”心中还是有些叹慨,见花雨梦熟睡的样子到是娇美动人,不忍打扰这美丽的画面,所以没有惊动她,自己悄悄的下床,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沈剑南心中迫不及待的来找花蝴蝶,恰巧花蝴蝶正在园中漫步,瞧见沈剑南走了过来,心下迟疑,问道:“哟,我的新姑爷,这么早给老娘请安来了?怎么不带上新夫人啊?”   沈剑南面带羞涩,淡淡说道:“雨梦还没有醒。”   花蝴蝶笑道:“那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呢,这才什么时候,起来这么早干什么啊?”   沈剑南正言道:“我已和雨梦成了亲,还请花教主兑现诺言,替我杀了宋正。”   花蝴蝶听罢心中气恼,喝道:“怎么跟老娘说话呢,既然已经是我的姑爷子了,怎么还叫花教主?真让我怀疑,你对我女儿是否真心,就算是假的,你还不会装一装吗,只要让我高兴,天王老子老娘都帮你杀了。”   沈剑南无奈,踌躇很久,缓缓叫道:“娘。”这一声叫的很不自然,很是生硬,一点都不随意。   “哈哈,好,我的新姑爷,虽然这一声‘娘’叫的有些勉强,但是老娘我也高兴,没关系,慢慢你就叫着习惯了。”花蝴蝶放声大笑,笑声中带着多少愉悦。   沈剑南叹了一口,道:“那...什么时候才....”   花蝴蝶踌躇道:“此事急不得,老娘我先打探一下逍遥宫里的动静,然后再做准备。”    第55回 最毒妇人(2)大结局   逍遥宫里,宋正与村田美子正在筹划下一步计划,当时百里笑在场,村田美子问道:“百里先生有什么高明的计策,可以一举歼灭阴阳门和红颜教这两大势力呢?”   百里笑叹道:“在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啊,还是美子小姐怎么说就怎么办吧。”   村田美子笑道:“百里先生太谦虚了,您学识渊博,见多识广,肯定有好办法,不妨说说嘛。”   百里笑踌躇道:“在下的确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但是在下担心的是沈剑南,这一战,只有他成了漏网之鱼,如今他花钱请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被美子小姐抓了,我想沈剑南会不会联合阴阳门和红颜教呢?”   宋正道:“不可能,沈剑南最痛恨的就是花蝴蝶,上官无痕与沈剑南也有大仇,沈剑南是不会去找他们的,再说经过这一战,谁还会帮他呢。”   村田美子踌躇道:“不可不妨,而且你说的那个无声老人也是一个漏网之鱼,等他们恢复了内力再回来找咱们,也不是件好办的事啊。”   宋正道:“现在各派都已经驻扎了咱们的人,可以吩咐下去,各派出动,全力搜索沈剑南和无声老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村田美子道:“是个好办法,对了,百里先生,我想你去看一下任逍遥。”   百里笑迟疑道:“莫非美子小姐是想让我去当说客,说服任宫主投靠东瀛?”   “百里先生果然聪明,竟然能洞彻我的想法。”村田美子笑道。   百里笑踌躇道:“在下可以去试试,但是能不能说服他,实在是没有把握。”   村田美子道:“那就辛苦百里先生了。”   百里笑道:“好,那我这就去。”随即出来,直接来到钟楼,来到关押任逍遥的地方,任逍遥见百里笑来了,心下踌躇,道:“百里先生,可有什么重大事情?”   百里笑叹道:“没有,宫主受苦了。”   任逍遥低声道:“嘘,小心说话,隔墙有耳。”   百里笑看了看周围,开始谨慎起来,低声道:“宫主,村田美子想让你归降东瀛,让我来当说客。”   任逍遥道:“我看如果我若不答应的话,他们肯定会对我下手,你回去告诉村田美子,就是我同意了。”   百里笑大惊,道:“什么?宫主你....”   任逍遥轻笑一下,道:“这叫缓兵之计,我有后招。”   百里笑叹道:“宫主,我正在寻找机会,救你出去,只是目前,宋正还不完全相信我,我必须取得他们的信任之后才能动手还请宫主再忍耐一些日子吧。”   任逍遥道:“宫中有一条密道,直通红颜教,你想办法通知花蝴蝶,让她看在我们的女儿的份上,前来救我。”   百里笑道:“好,宫主请放心。”   任逍遥道:“千万要小心,此事一旦败露,咱们性命丢矣。”   百里笑正言道:“我会小心的,此地不宜久留,我先走了。”   百里笑回来把任逍遥肯归降的事情跟村田美子说了,村田美子心下甚喜,道:“好,任逍遥肯归降,咱们的实力就壮大了,宋正,马上带着人,攻打阴阳门,把上官无痕那老家伙也给我抓来。”   宋正道:“好。”   村田美子道:“百里先生,就麻烦你与宋正同去吧。”   百里笑欣然道:“好,正愁没机会为美子小姐效力呢。”   村田美子笑道:“如今上官无痕孤家寡人一个,没了左膀右臂,你们两大使者对付他一个,绰绰有余了。”   百里笑心中一阵踌躇,回到房间里,来回踱步,心道:“村田美子把自己也支了出去,是想看看我肯不肯出力,如果我有异心,宋正定然会害我,我且先写封信,送与花教主,让她按计划行事。”   百里笑取来纸笔,草草写了些字,因为生怕被人监视,没有写大多,趁着天黑时,偷偷的跑到密道处,将准备好的信鸽,放入密道,信鸽顺着密道就飞到了红颜教。   花蝴蝶正在教中思索,该如何杀进逍遥宫,先前已经联系了她的老情人上官无痕,而上官无痕已经来到了红颜教中,两人还是一直眉来眼去的,花蝴蝶心中暗笑,道:“你这个老东西,老娘若不使美人计,你安肯来助我。”   上官无痕已经多年没有来过红颜教了,当年两人分手,从此不再来往,今日花蝴蝶突然邀请自己,心中高兴不已,是想再次重温旧梦,当下笑道:“蝶妹依然风韵犹存,魅力不减当年啊。”   花蝴蝶笑道:“老了,人老珠黄,正所谓,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岁月不饶人啊。”   上官无痕笑道:“蝶妹不管老到什么程度,我都是一样喜欢啊。”   花蝴蝶叹道:“你个老东西,现在是任逍遥落魄了,你才敢吧,不然任逍遥能放过你吗?”   上官无痕恶狠狠道:“任逍遥算什么,我们打了这么多年,他也没打败过我啊,我会怕他吗?”   花蝴蝶道:“此次约你来,正是请你帮忙,铲除村田美子和宋正,这也是我答应沈剑南的事情,现在他已经是我的姑爷了,一家人的事,上官,你也单着好多年了,如果把这一件了结了之后,咱们就对付对付过吧,人老了总得有个伴嘛。”   上官无痕一怔,迟疑道:“蝶妹当真是要与我重归于好吗?”   花蝴蝶叹道:“在这红颜教里,连一个陪我说话的人都没有,这么多年我也寂寞的很啊,任逍遥已成废人,曲傲风早就死了,只有你...,除非你嫌弃我,或者还在记恨当年我离你而去啊。”   上官无痕急忙道:“不,不,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的,要怪也只能怪那两个老东西,是他们抢走了你,我盼着你能重回到我的身边已经好久了,今天终于实现了,蝶妹,我真的谢谢你。”   花蝴蝶暗自发笑,心道:“你个愚蠢的家伙,两句甜言蜜语就把你搞的晕头转向了,全在老娘的摆布之中。”笑道:“上官,以后我们就朝夕相处了,这里也就是你的家了。”   上官无痕笑道:“恩,等咱们把这件事情办完,我就收拾一下,搬过来。”   两人正说话间,一只鸽子从后面飞了过来,花蝴蝶很是惊异,道:“谁放的信鸽呢?”伸手接住信鸽,取下信函,打开看了一下,道:“原来是百里笑的信。”   上官无痕迟疑道:“信上写了什么?”   花蝴蝶将信看了一遍,上面提到了看在女儿的份上,生怕上官无痕看见,再误会不好说,急忙收起,道:“百里笑说教里有密道直接通向逍遥宫,咱们可以从密道过去,出其不意。”   上官无痕道:“这果然是个好办法,有百里笑做内应,还愁灭不了宋正和村田美子吗?”   花蝴蝶道:“好,我们今晚就去。”   沈剑南带着花雨梦走了过来,见上官无痕也在,沈剑南甚是惊奇,道:“上官无痕,你怎么在这?”   上官无痕笑道:“沈剑南,我在这一点也不奇怪啊,我与你岳母大人,曾经是夫妻,现在我们重归于好,以后我可就是你的岳父大人了。”   沈剑南只觉得恶心,冷冷说道:“哼,我跟你可没什么关系。”   花雨梦迟疑道:“娘,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花蝴蝶道:“上官掌门是我找来帮沈剑南杀宋正的,我们决定今晚行动。”   沈剑南道:“好,我一定亲手杀了宋正这个禽兽。”   花雨梦道:“剑南,我也跟你去。”   沈剑南道:“不行,此去很危险,我根本没时间照顾你的。”   “可是我不想和你分开啊,我要时刻留在你身边。”花雨梦娇嗔着。   “哎呀,我是去拼命,你就好好在家呆着,等着我回来吧。”沈剑南一脸无奈,声音散懒,根本不理会她。   花雨梦没有办法,只好撅着嘴,喃喃说道:“那好吧。”    第55回 最毒妇人(3)大结局   夜晚,村田美子独自来到宋正房间,宋正正准备休息,见她进来,而且看她脸上带着疑虑,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跟自己说,当下自己心中也踌躇着,迟疑问道:“美子,这么晚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你说百里笑这个人可信吗?”村田美子踌躇着,向宋正走近。   “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你发现什么了?”宋正惊奇的问道。   村田美子长叹一声,踌躇说道:“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百里笑这个人似乎在敷衍我们,我看他的内心并不一定跟咱们一路。”   宋正一怔,道:“那美子有什么打算呢?”   村田美子叹道:“应该盯紧他,万一他在背后捅咱们一刀,那可就麻烦了。”   宋正唏嘘一阵,寻思道:“百里笑这个人深藏不露,最让人害怕的就是他猜不透的内心,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与他共事这么多年,总感觉他心事重重,心机深重。”   “我让他明天跟着你去阴阳门,就是让你盯着他,如果他有什么异动,马上杀了他。”村田美子表情开始严峻起来,一副凶狠的样子。   “美子,我们的事情.....”宋正一脸踌躇,想说的他们的终身大事,但刚要说出口,却被村田美子打断,截口说道:“松本,这么长时间了,我们一直在外奔波,聚少离多,其实我早就考虑过了,等事情办完,我就请父亲给我们支持婚礼....”   “美子..如今我们已经能够在一起了,那还等什么呢?”宋正心中渴望,一把干柴,即将点燃。   村田美子瞧见宋正的双眼凝神的盯着自己,不觉为之一振,心跳开始加速,脸色开始红霞满布,急忙转身,喃喃说道:“松本,干嘛这样看着我?”   “美子....”宋正张开双臂在身后将她搂住,搂的很紧。   村田美子大惊,顿时失措,想挣脱,但是没有宋正劲大,情急叫道:“宋正,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美子,我已经等了好久了,不要让我再等下去了,今天我们就.....”宋正疯了似的,开始亲吻着她。   村田美子刻意闪躲着,左右扭头,逃避宋正的双唇,支支吾吾道:“宋正,别这样...”   可是宋正哪里肯听,根本不停止,双手在她的身上开始四处游走,肆意抚摸着,村田美子被弄得浑身发痒,很不自在,挣扎了半天,失去了力气,最后还是被宋正俘虏了。   宋正开始吸允着她的朱唇,一阵阵香吻,村田美子少女的心,顿时热情澎湃起来,开始配合着他,四片嘴唇在一起撕咬着。   两人都是多年的有情人,一直没有逾越这条道德的鸿沟,此时春光乍泄,欲望觊觎了很久,就像一层窗户纸,总得有个人先捅破。   两人正在享受着,回味着刚刚过去的美妙十分,全身裸着,肌肤相亲,那种感觉让两人谁都不愿再分开,感受着对方带给自己的体温,正是很想时间定格在那一刻,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千里传音的声音:“哈哈,哈哈哈,一对狗男女,竟然做着龌龊苟且之事,今夜你们要为你们的苟且付出代价了,哈哈....”   “糟了,是花蝴蝶的声音。”宋正大惊,霍地起身,慌乱中寻找着自己的衣服。   “松本,别急,我们一起面对。”村田美子也仓促的爬起,在黑暗中找着衣服。   “着火了,不好了,着火了。”外面传来嘈杂的叫喊声。   “他妈的,一定是花蝴蝶干的,好一招先发制人。”宋正暗自叫苦,越是慌乱,越找不到衣服。   村田美子情急之中,顾不得找衣服,连忙将被子裹在身上,冲了出去,宋正迟疑道:“我的剑呢,怎么不见了...”   刻不容缓,没时间再找了,慌乱中只穿上了内衣,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花蝴蝶,你给我出来。”宋正四周扫视着,愤怒的表情,无可掩盖。   村田美子裹着被子,紧紧抱住胸前,刚才一幕过后,再也不强悍,依偎在宋正身边,像个小女人一样的表情。   花蝴蝶闪现出来,飘飘然落到对面石柱上,见两人这般打扮,大笑不止,道:“好一对狗男女啊,竟然穿成这样出来了,难道你们就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吗?”   村田美子气道:“老妖精,休得胡说,我们相恋多年,只是差一个婚礼形式,在一起有什么羞耻,我们东瀛不像你们中原,那样矜持,扭扭捏捏的。”   花蝴蝶笑道:“哟,老娘我还头一次遇见偷情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人啊。”   “我与松本情投意合,不像你,你当年的事迹我也有所耳闻啊,我们万万赶不上你的风流啊。”村田美子奋力回击着。   花蝴蝶冷冷说道:“我不与你们废话了,今日来的目的就是要你们的命,但是我想你们心中一定很奇怪吧,逍遥宫里守卫这么森严,我是怎么进来的呢,实话告诉你们吧,逍遥宫和红颜教通着一条密道,宋正不会不知道吧?”   村田美子大惊,看着宋正,宋正更是骇然,叹道:“我怎么忽略了这个地方。”后悔不已,暗自叫苦。   宋正喝道:“那又怎么样,就你一个人,能杀得了我们两个吗?”   花蝴蝶笑道:“我可不是一个人啊,你看。”手指着屋顶。   宋正回头像屋顶看去,只见屋顶又落下一人,正是上官无痕。顿时大惊,怔怔说道:“啊?上官无痕,你们果然勾结在一起。”   “宋正,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要用你的人头祭奠初群和兄弟们。”沈剑南从阴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目露凶光。   “沈剑南?真没想到你会找他们当帮手。”村田美子简直不敢置信,瞠目结舌。   花蝴蝶笑道:“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   百里笑笑盈盈的从后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长剑,说道:“宋兄弟,没想到是我送的信,让他们从密道来吧?”   宋正一怔,叹道:“果然是你,只怪我顾念多年之情,早该杀了你。”   宋正笑道:“宋兄弟,你杀了这么多人,中原武林哪个也不会放过你的。”   宋正道:“废话少说,今日难免一死,但是死之前,我也要拉上一个。”说着准备抽剑,却忘了早在屋里的时候就发现剑不见了。   “你是在找这个吗?”百里笑拿着宋正的剑,得意笑道:“宋正啊,宋正,枉你聪明一世,竟然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失足,就在你俩正亲热的时候,我偷偷的溜进去,把你的剑拿了出来,你的精神太集中了,竟然没有发现我,怪就怪你太贪婪,迷恋女色啊。”   宋正一股火,恼了起来,心中愤恨,转向村田美子苦苦说道:“美子,是我害了你,我们都是天皇的儿女,唯有一死而已,你后悔吗?”   村田美子淡淡一笑,道:“松本,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死也值了。”   两人相互对视,点了点头,眉目已然传情,纷纷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拿命来。”沈剑南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首当其冲,施展汇元神功,直奔宋正。   其他三人随后,同时出手,将宋正与村田美子两个人围在中间,这不是比武,这是生死搏斗,这四人都是当今武林的绝顶高手,宋正与村田美子就算武功再高,也是敌不过四个的。   沈剑南夺过百里笑手中的长剑,刷刷,两剑,刺向宋正,宋正,向左闪去,这边上官无痕大掌拍上,眼看击中,村田美子急忙赶来,镗了一下,花蝴蝶撒出飞针,顿时梨花暴雨,宋正急忙遁地,唰一下,躲避无形。   瞬间窜到众人身后,使出隐者无敌,顿时院中出现四个宋正的身影,与他们四个打斗,四哥身影中只有一个是真的,但是短时间内,谁也分不清,正是虚实不定,真假难分,一时间不好下手。   村田美子裹着被子,行动不是很方便,急忙闪身来到宋正身边,沈剑南因此看出了破绽,道:“村田美子身边那个才是真正的宋正。”   一语道破,其他三人与虚幻的宋正虚晃一招,随即转来,村田美子顿生懊恼,本来想帮助宋正,却弄巧成拙,等于自己告诉了他们。   宋正暗自叫苦,收回真气,聚拢一身,与村田美子合力,猛烈拍出一掌,沈剑南等四人纵身跃起,纷纷袭来,百里笑飞出了折扇,花蝴蝶飞出了飞针,上官无痕用阴阳神功推纵出一道阴冷黑风,最后是沈剑南长剑直指。   花蝴蝶见村田美子裹着被子,心生一计,用飞针探路,掷向她,当村田美子躲闪之时,花蝴蝶极速赶到,伸手撤下了她身上的被子,村田美子顿时**的袒露人前,顿时羞愧惊恐,急忙转身遮挡羞处。   上官无痕趁机打来一掌,正中后背,村田美子急喷一口血,向前倾倒,宋正大惊,惊呼:“美子..”急忙奔过来相扶,见她中掌,心中伤心不已,顿时精神恍惚,百里笑上前,折扇一横,将宋正懒腰截了一下。   宋正腰间受伤,站立不稳,两人双双倒地。   宋正呜呼之中,双目迷离的凝视着村田美子,身躯用力的向他爬去,此时死在眼前,却没有太多恐惧,倒是微笑着,村田美子亦用力的向宋正匍匐而来,两人渐渐接近,双双将手伸了出去,希望在最后一刻还能拉着对方的手,一起走。   “美子,对不起,你的愿望我不能帮你实现了。”宋正悲苦的说道。   “松本,不要说,也不要难过,我们是天皇的儿女,为天皇而死是荣幸的,是光荣的,生时,我们没能好好在一起,死后,我们再也不要分离。”村田美子声泪俱下,旁若无人的表诉着自己内心的真情实感。   花蝴蝶不禁发笑,道:“真是一对苦命的鸳鸯啊,说的老娘都替你们叹息了,一对有情人,即将魂归黄土,哪能不叫人痛心啊。”   宋正冷冷说道:“你们要杀就杀吧,沈兄弟,宋正最后叫你一声兄弟,虽然你认为我十恶不赦,但是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情分上,我们死后,请把我们葬在一处,宋正只有这一个要求,希望你能答应。”   沈剑南愤怒至极,在对待仇人的情况下,焉能帮他圆梦,但是本身沈剑南就是一个心软之人,最看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的可怜之向,针对宋正的请求,沈剑南思量再三,最后做了决定,冷冷说道:“宋正,我们曾经是兄弟,你也曾多次救我,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我也应该感谢,但是你杀我兄弟,杀我心爱之人,这个大仇你一死难还。”   村田美子听沈剑南这么说似乎不愿意满足他们的愿望,随即祈求道:“沈大哥,眼下我们就死了,难道这个小忙你都不肯帮吗?”   “好,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去地府做一对恩爱白头的人吧,今生大仇必报,但愿有来生,你我能真正的成为朋友。”   沈剑南仗剑赶来,纵身跃起,将剑投了过去,刺进宋正腹部,随即飞身一脚,踢于剑上,又以汇元神功推纵,将宋正提起,猛力一推,剑从宋正身体里穿出,插到了对面的柱子上,宋正被刺穿身躯,两眼发直,嘴角流淌着血,呆呆的定在那里,缓缓的倒下了。   “松本...”村田美子一声惊呼,匍匐着向宋正爬去,伸手去抓他的手,上官无痕上前补上一掌,村田美子“啊”的一声登时毙命。   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沈剑南如释重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仰望着天空,高喊道:“初群,兄弟们,你们的大仇,终于报了.....”   百里笑道:“沈兄弟,萧山的周公义还没有死,他也是萧山兄弟们唯一还活着的人。”   沈剑南听到他的话,心下一惊,急忙问道:“八弟他在哪?”   “请随我来。”百里笑带着沈剑南来到钟楼,告诉了沈剑南地方,让沈剑南去找,自己则去解救任逍遥去了。   沈剑南来到周公义牢前,见周公义蹲坐在里面,蓬头垢面,顿时心生怜悯,苦苦叫道:“八弟。”   周公义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急忙抬头,叫道:“四哥,你终于来了。”顿住片刻,哭泣说道:“兄弟们都死了,就剩我一个人苟活啊,四哥.....”   沈剑南更是痛心不已,用力打开牢门,走了进去,与周公义双双抱头痛哭,良久,他们停止了哭泣,沈剑南道:“八弟,我们出去。”   沈剑南扶着周公义来到外面,也没跟其他几人打招呼,直接带着周公义出了逍遥宫,周公义道:“四哥,你带我回萧山,那里才是我的家。”   沈剑南答应了他,带着周公义回到了萧山,但是萧山已经成为一片灰烬,沈剑南不解,问道:“八弟,这里已经没有房屋可住了,难道你要露宿吗?”   周公义仰天长叹,苦苦说道:“当年我们兄弟十人在此结拜,誓同生死,如今只剩下我一人,我也没什么地方可去,我要用我余生的所有时间,重建萧山,让兄弟们的英魂回归故里,我就在这守护着他们。”   沈剑南感叹不已,道:“八弟,你真的要在此了却残生吗?”   周公义没有回答,朝着废墟中走去,朝着天空高喊道:“大哥,二哥,三哥,五哥,六哥,七哥,十弟,十一弟,你们听见了吗,愿你们在天有灵,助我重建萧山。”说罢朝着山下跑去。   沈剑南惊异,急忙追了上去,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担心他会做什么傻事,跟到山下,只见周公义在一片空地上堆起分头,并赤手劈着木头,用鲜血在木头上写下了兄弟们的名字,一字排开,立到了土里。   沈剑南急忙走过去,扑通跪倒,没有香火上供,只能磕头,深深说道:“兄弟们,大仇已报,你们安息吧....”   周公义满手是血,倚靠在坟前,面无表情,聚精会神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发出如暴雨般的哭泣,声声震动在沈剑南的心中,想上前安慰,走上去,两步,又不觉得停住了,心想,还是让他哭吧,不要去打扰他,兄弟情深,哭一哭会好受的,自己曾经也是这样,已经哭过了,周公义只是在牢中,没有机会哭罢了。   沈剑南叹着气,心中泛起波澜,此景让自己想到了杨初群,如今身体已经找不到了,只能学着周公义,为她立一个假坟,来充当,用以睹物思人吧。   沈剑南也堆起一座分头,也用鲜血写了字,他写的是爱人初群之墓,在旁边又写了一首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取次丛花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随后自己则注视良久,脑海中又把从相识到最后的所有事情回忆了一遍,他没有哭,嘴角却是笑的,因为他已经没有了眼泪,此刻仿佛看到了所有死去的人再对着自己笑,自己的笑容正是在对他们回应。    第55回 最毒妇人(4)大结局   红颜教中大摆筵席,庆祝除贼成功,沈剑南坐在席间一言不发,表情平淡,自己心中并不因为报了仇而高兴,反而更加伤悲。   花蝴蝶邀请了上官无痕,任逍遥,百里笑,一同赴宴,几人围坐在桌子前,花蝴蝶举杯笑道:“来,上官兄,逍遥兄,为了咱们的胜利,干一杯。”   任逍遥笑道:“当真感谢蝶妹和上官老兄出手相救,我才能得以脱困啊。”   上官无痕淡淡说道:“你也不用谢我,要谢就谢蝶妹吧,人家是夫唱妇随,我这是妇唱夫随啊。”   任逍遥大惊,迟疑问道:“什么?妇唱夫随?难道你们...?”   上官无痕很是得意,笑道:“是啊,逍遥老兄,蝶妹已经答应与我在一起了,你应该祝福我们啊。”   任逍遥深深一声叹息,踌躇说道:“蝶妹,你当真绝对与上官在一起?”   花蝴蝶表情开始凝重,似乎有些尴尬,吞吞吐吐的说道:“逍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别争了,要不是上官鼎力相助,恐怕你还在牢笼里呆着呢。”   任逍遥气恼,道:“那咱们的女儿怎么办,你不打算让她认我这个亲生父亲了吗?”   沈剑南一直没心情听他们说过往的情感纠葛,但是听任逍遥说到花雨梦是他的女儿时,心中一怔,问道:“任宫主,你说雨梦是你的女儿?”   任逍遥叹道:“正是,还记得当初你来逍遥宫,我为什么传你汇元神功吗?就是因为当时我看雨梦对你深情,觉得你将来会成为我的女婿,才传给你的。”   沈剑南唏嘘不已,原来是这个样子。   上官无痕冷笑道:“谁能证明是你的女儿,我还说是我的女儿呢,我也像你一样,沈剑南不也学了我的九宫心法嘛。”   沈剑南迟疑道:“九宫心法是当年我偷学的,并不是你传的,你可不要冒名顶替啊。”   “蝶妹,你说,雨梦到底是谁的女儿。”任逍遥情绪激动,高声呼喊。   花蝴蝶缓缓起身,离席而走,踱了两步,淡淡说道:“百里先生,时间差不多了吧?”   百里笑道:“夫人,时间刚刚好。”   任逍遥与上官无痕相继惊讶,同时问道:“什么刚刚好?”   沈剑南只觉百里笑的表情里有些诡异,看样子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自己早早的暗中做了准备,以防不测。   百里笑淡淡说道:“任宫主,上官掌门,我奉花夫人之命,多年潜藏在逍遥宫,目的就是监视任宫主的一切行动,今日正好把你们两位都叫到了一起,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们,让你们死个明白。”   “什么?花蝴蝶,你要杀我们?”任逍遥惊疑问道。   上官无痕顿时骇然,道:“蝶妹?百里笑说的是真的?”   “哈哈哈,上官老怪,你以为我真的会跟你在一起吗?任逍遥,雨梦也根本不是你的女儿。”花蝴蝶一阵妖笑,甚是得意。   上官无痕与任逍遥顿时大怒,立即拍案而起,沈剑南大惊,急忙离席,闪到一边,他们的斗争自己不想介入,但也别伤到自己。   任逍遥道:“老妖婆,竟然摆鸿门宴,今日我将你们全杀了..哎呀...”突然腹中剧痛,一阵撕心裂肺,使不出力,双手捂着肚子,站不直身子,气喘吁吁道:“老妖婆,你在酒里下了毒?”   上官无痕顿时惊恐,与此同时独自也一阵疼痛,惶恐骇然,道:“蝶妹,你真的这么狠?”   沈剑南大惊,急忙捂着肚子,但是发现不疼,心下松了一口气,原来花蝴蝶没给自己下毒,他并不想杀自己,可能也是因为娶了花雨梦的原因吧。   “哈哈,你们两个英明一世,却是这个死法,唉,真替你们惋惜啊。”花蝴蝶嘲笑着伏在地上的两个人。   任逍遥心惊胆战,急忙运功,但是已经不顶用,五脏六腑已经洞穿,这种疼痛万般难受,上官无痕也是一样,两人双双瓷牙咧嘴,闷哼着。   “看看你的样子,哪里还有一代宗师的模样,简直不如一条狗,哈哈。”花蝴蝶恶狠狠的说道。   上官无痕惶恐说道:“蝶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杀死了我们,你就甘心一个人守着寂寞吗,快给我解药,让任逍遥去死,留下我陪着你吧。”   任逍遥突然心惊,迟疑道:“我明白了.....哈哈,曲傲风,你赢了....”   沈剑南一怔,心道:“任逍遥怎么提到了曲叔叔,这跟曲叔叔有什么关系呢?”   上官无痕不解,问道:“任逍遥,你说什么?”   正在此时,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人,沈剑南大惊,道:“无声前辈?”   任逍遥大笑道:“他不是无声老人,他是曲傲风....”   “什么?你是曲叔叔,你没有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剑南惊恐万分。   任逍遥叹道:“曲傲风啊,曲傲风,你果然够心机啊,那天你来逍遥宫,本想趁机把我杀了,但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东瀛人,你失手了。”   那人摘下头套,和易容的人皮面具,正是曲傲风。   沈剑南瞠目结舌,呆住半晌,良久说道:“曲叔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装死?”   曲傲风面带微笑,道:“剑南,稍后我会告诉你,别急,任逍遥,现在我来告诉你,雨梦是我和蝶妹的女儿,你该安心了吧。”   任逍遥截口道:“怎么可能。”   曲傲风笑道:“在你与蝶妹成亲之前,蝶妹就已经是我的人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当你们成亲之时,蝶妹已经有了身孕,只是当时被蝶妹隐瞒了。”   任逍遥不敢相信,质疑的看着花蝴蝶,问道:“蝶妹?他说的可是真的?”   花蝴蝶淡淡说道:“没错,当年我嫁给你的时候,的确带着身孕,我与傲风真心相爱,不能与傲风长期相伴,那我只有给他留下一点东西了,当年我根本不爱你,是你强行逼着我嫁给你,所以我要让你痛苦,嫁给你之后我又开始用我的美**惑上官无痕,让你抬不起头,后来我与上官无痕的丑事被你发现了,你愤怒极了,要杀我,我就带着雨梦跑了出来,又回到了傲风身边,当时我与傲风暗中商量,一定要除掉你,统治武林,这么多年,我俩苦心安排,步步为营,为的就是今天。”   沈剑南大惊,顿时感觉自己似乎掉进了另一个阴谋的陷阱当中,甚是失落。   任逍遥愤怒不已,吁吁说道:“你们,你们.....不得好死...”一口气憋闷,怒火攻心,鲜血狂喷不止,怆然毙命,眼睛瞪得很大。   上官无痕见任逍遥已经没了气,自己魂都吓飞了,连忙哀求,道:“蝶妹,看在我们好过一回的份上,饶我不死吧,我不会跟曲傲风争的,我马上解除阴阳门,远遁深山,再也不打扰你们了,好不好?”   花蝴蝶冷冷一笑,道:“没出息的东西,去死吧。”   上官无痕立即失去了希望,那两只眼睛充满着求生的渴望,被花蝴蝶一句话湮灭,吁吁道:“好狠心的女人,曲傲风,你太阴险了。”   沈剑南自小存留在心目中的大英雄曲傲风,对他崇拜而又尊敬,但眼前的这位让自己如此陌生,仿佛判若两人,心下踌躇:“曲叔叔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曲傲风坐了下来,道:“百里先生,麻烦你再取一坛好久,我与剑南对饮。”   百里笑道:“好的。”抽身出门。   沈剑南心中一阵痛苦,道:“不,曲叔叔,你怎么不是我当初认识的曲叔叔了,难道你也要杀我吗?”   曲傲风笑道:“剑南,你想多了,曲叔叔怎么会杀你呢,现在你可是我的姑爷子啊。”   沈剑南叹道:“你为什么装死,自己扮成无声老人,还教我武功,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曲傲风道:“事到如今我也应该告诉你了,我只是利用你,挑起江湖纷争,教你武功是为了不让你死,只要你不死,那帮人就是用尽一切办法找你,达到让他们互相残杀的效果,来完成我想要的结果,装死只是为了让任逍遥不再纠缠我,我在暗中方便行事,但是我还是没有算道,会出现一个宋正,但是这都无关痛痒了,最终我的目的还是达成了。”   沈剑南听了这一番话,心中说不出的难受,苦苦道:“曲叔叔,在我心中你一直是一个神一般的人物,我对你有无限的敬仰和崇拜,可是你怎么能利用我对你的信赖,你欺骗了我,我真的好伤心,如果早知如此,当初宁愿你没有救过我。”   曲傲风笑道:“对了,还有个事情要告诉你,其实你根本不是皇子,当年我的确救过一个皇子,但是那个皇子夭折了,就算不死,他如今也不过才十五六岁,根本没有你这么大,为了能让我的计划顺利进行,所以我借尸还魂,找你来顶替,对他们说你就是皇子,他们根本不知道实情,盲目的抓你,简直是一帮愚蠢的家伙。”   沈剑南大惊,道:“什么?原来我是假的?那我到底是谁?”   曲傲风笑道:“你谁也不是,只是我计划中的一颗棋子而已。”   沈剑南精神一阵恍惚,喃喃道:“我是一颗棋子,原来我只是一个被你利用的工具!”顿时感觉自己真的很好笑,整个人崩溃了,仰天大笑,傻了一样,长叹道:“老天啊,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啊,到头来,我竟然被愚弄的晕头转向,这个世界上,我还有可信的人吗?”   看着花蝴蝶和曲傲风,得意的放肆大笑,脑海中一阵翁鸣,顿时内心世界一片黑暗,两眼发直,看着他们的面容,他们那歇斯底里的开怀,仿佛自己掉进了无底深渊,他们那丑恶的脸庞,让自己无处躲藏,找不到安抚的地方,“啊....”沈剑南一声嚎叫,疯了似的跑了出来。   沈剑南一路狂奔,又回到了萧山上,来到了杨初群坟前,扑通跪倒,放声大哭,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你为什么这样作弄我,这个玩笑你开的太大了,如今让我一无所有了,我还活在世上干什么,初群,我下去陪你了...。。”   沈剑南顿时感到自己很可怜,世上已经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而且自己从此也无依无靠,就如同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孤儿一般,流露街头,无人关心无人问津,如果这样的活着,其实也就没了意思,放眼望去,眼前是一片苍茫,自己仿佛就是沧海中的一粟,哭声中夹带着多少委屈,多少心酸,当自己还是个懵懂的孩子的时候,就开始为自己的未来筹划了一场美好的蓝图,可惜老天不做美,偏偏让命运主宰着自己向不可翻身的渊低坠落,种种不好的事情,都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而同在一天里,最爱的人,最亲的兄弟,相继而死,谁也接受不了这样巨大的打击,双目开始茫然,涣散无神,双唇微微颤抖,带着最俗世红尘的厌倦,和疲惫不堪的身心,慢慢举起手,运好力,准备朝着自己的额头拍来,突然身后一声:“沈大哥....”叫住了自己,沈剑南一怔,好熟悉的声音,急忙回头,只见柳月残站在身后,凝神的看着自己,表情沉重,深深的话语,流露出她内心的真诚。   “沈大哥,不要轻生,死只是弱者的行为,你应该重新振作起来,你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有我....”   沈剑南踌躇良久,淡淡说道:“柳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月残微笑道:“我来看看杨姑娘,我知道在这里能等到你的出现,你真的来了,我不知道你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我愿意陪你走过风雨,如果你不嫌弃,我已经做好了决定,伴你一生,浪迹天涯,沈大哥你准备好了吗?”   沈剑南缓缓放了手,心中一阵踌躇,没了主意,看了看杨初群的坟墓,又看了看柳月残渴望的眼神,从她的眼神里能看到她内心的坚强,还有对自己的倾心,但还是犹豫不决,苦苦说道:“柳姑娘,未来的道路是漫长而且布满荆棘的,你真的愿意跟着我受苦受罪吗?”   柳月残毫不犹豫的回答:“我愿意,有你便是幸福,再多苦罪,都是我们生活的油盐,有苦方能有甜,人生本是百味,我要与你一起去尝,我要带你去一个属于你的方向,我会让你不再迷航。”   沈剑南深深为之感动,想不到在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还有一个红颜知己来弥补自己心灵上的创伤,内心一阵欣慰,苦苦笑道:“柳姑娘,谢谢你。”   沈剑南站起身,与柳月残并肩,对着杨初群的坟墓,深深施礼,鞠了三躬,沈剑南又凝神闭目,冥想了片刻,长叹一口气,道:“初群,你一定不会怪我吧,我想你不会,你一定也再祝福我吧。”   柳月残深重说道:“杨姑娘,你放心吧,我会替你好好照顾沈大哥的,沈大哥以后不再孤独了,你安息吧,沈大哥今世不会忘记你,我会经常陪着沈大哥回来看你的。”   “沈大哥,咱们走吧。”柳月残拉起沈剑南的手,转身要走。   “沈剑南,你给我站住。”花雨梦急匆匆的跑了来,吁吁叫喊。   沈剑南怔住片刻,道:“花雨梦,你来干什么?”   花雨梦累的直喘,道:“我再晚来一会,你都跟她走了,我问你,你要跟她走,我怎么办?”   沈剑南叹道:“你还是回去陪你的爹娘吧,他们才是你最需要的人。”   花雨梦气道:“你说什么?我们已经成亲了,我是你的娘子,你竟然要丢下我,你有没有良心啊。”   沈剑南冷冷一笑,道:“成亲,我们是成了亲,但是这一切都是你爹娘的阴谋,他们是在利用我而已,要怪就怪你爹娘吧,我们成亲本来就是一个错误,现在我不能把这个错误进行下去了,花雨梦,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有关系,如果需要,我可以给你一纸休书。”   “什么?你要休了我,不,我要跟你在一起,你带我走吧,我也不要回去了,我不嫌你身边多了一个柳月残。”花雨梦痛哭起来,极度伤心。   “可是我嫌弃,别再纠缠了,要不是为了报仇,我也不会娶你。”沈剑南冰冷着脸,一点情面都不留。   花雨梦顿时泪崩,哭诉道:“沈大哥,我不让你走。”扑上前,紧紧抓着他的衣襟。   沈剑南恼怒,使劲扯开了她,道:“走开。”拉着柳月残的手,转身就走。   花雨梦痛哭不止,眼巴巴的望着沈剑南与别的女人走掉,蹲在地上,放声哀嚎,甚是悲惨,苦苦叫道:“沈大哥,沈大哥。”苦苦追求多年的心爱之人竟然牵着别的女儿的手背弃自己而走掉,那种心情难以言喻,自己把一生的堵住都押在了沈剑南的身上,没想到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顿时晴空一道闪电划过,‘咔嚓’一声巨响,震彻山谷,转眼大雨倾盆而至,花雨梦任凭大雨淋湿了自己,斗大的雨点拍打在身上,隐隐作痛,但也比不上心中的痛,雨水伴着泪水,混合着被抛弃的那种心情,正映射了人家极惨的画卷。   沈剑南走在大雨里,心情黯然,面无表情,根本没有回头的意念,任凭花雨梦放声怎么大哭,怎么喊着自己,自己就跟没有听见一样,,柳月残心生恻隐,怜悯之心,柔柔说道:“沈大哥,要不要....”沈剑南心中愤愤然,冷冷说道:“不管她,我若再狠不下心,我便会生不如死了。”说着扯起衣服,撕下一块,咬破了手指,用血写了一道休书,头也不回,回手扔了回去,一道休书在风中飘荡着,慢悠悠的朝着花雨梦面前飘去,鲜血沾染的衣角,尤未干去,雨水打在上面,大地泛起一丝鲜红,广阔的山上,滞留着花雨梦的哭声,和沈剑南与柳月残渐渐远去的背影。    第55回 最毒妇人(5)大结局   沈剑南与柳月残走在大雨里,被浇的焦头烂额,全身湿透,匆忙踏着泥泞的山间小路,来到山下,四处寻找避雨的地方,但是山下方圆数十里并无人家,根本找不到去处,沈剑南又开始茫然,看了看天气,叹道:“老天都不与我方便,看来我真是个晦气之人,好在还有月残你能在我最落魄的时节伴随着我,但是沈大哥让你跟着我受苦,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如果你....。”   柳月残急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截口道:“沈大哥你不要说,老天爷是下了一场幸福的雨,是要把我们的幸福定格啊,你看....”指着周围苍葱的绿地“这里环境清澈,这场雨见证了我们。”   沈剑南欣然一笑,笑的很轻松,此刻仿佛如释重担,感觉心中轻快敞亮,急忙脱下身上的衣服,遮在了柳月残头顶,道:“虽然美景在眼前,但也别着凉。”甚是体贴,这一举动让柳月残心中暖暖的。   “沈大哥,你有你的过去,我也有我的过去,我们就是不平行的两条线,朝着一个方向行走,虽然中途出现了插曲,但最终还是交织在一起,我感谢老天在冥冥之中的安排。”柳月残温婉而柔柔的话语,倾吐着她心中的欣喜。缓缓的把头靠在了沈剑南的肩膀上,两人相互依偎着,站在大雨里,没有感到悲凉和凄冷,反而是温暖和阳光。   沈剑南感怀不已,原来最温馨的时光是在这一刻,露出了满心欢喜的笑容,冲淡他此前所有的悲伤,笑道:“月残,你真的很善解人意,你的一番话,打开了我心中的窗户,让我积郁多时的惆怅和悲伤顿时消失无形,难道你是老天送给我的开心果,或者是解忧天使吗?”   柳月残开心的笑着,娇嗔说道:“沈大哥,只要你开心就好,我会每天都让你充满希望,我想带你去一个面朝大海的地方,那里四季都是春暖花开,仿佛人间仙境,剩下的日子里,我要用快乐驱散你所有的烦恼。”   “真的有这样的地方吗?那是哪里?”沈剑南感到新奇,欣然问道。   “你随我来就知道了,先不要问,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柳月残说的神秘,沈剑南开始幻想着那种世外的色彩。   “走吧。”柳月残再次拉起沈剑南的手,朝着山下树林的尽头走去。   两人一路走着,渐渐的,大雨转向晴天,天边挂起一道硕大的彩虹,柳月残情不自禁的叫道:“沈大哥,你快看,好漂亮啊。”   “是啊,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只有历经多重磨难,才能拥有最美的结局,一路走来,感谢有你。”沈剑南含着笑容,心花怒放。   柳月残道:“沈大哥你一定饿了吧,我们在走一段路程,前面应该有饭馆了。”   沈剑南喃喃说道:“你一说,我还真觉得饿了,走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两人加快了脚步,朝着镇上走去,但刚走不多时,还没有来到镇上,树林还没有走出去,林中突然传来尖锐而冷冰冰的话语:“沈剑南,既然休书已写,就不是我的姑爷子了,记得当时我说过,如果你敢背叛雨梦,我一定要杀了你。”   “不好,是花蝴蝶追来了,月残你先走,我对付她。”沈剑南大惊,担心着她的安慰,推着她离开。   “我不走,我说过患难与共的,如果我走了,我怕再也回不到你的身边了。”柳月残紧紧的抱住沈剑南的胳膊,生怕失去。   沈剑南无奈,推她不动,只好叹气,心中一想,罢了,本来自己也是想死之人,只是眼下可能要搭上柳月残,生生的认为不值得。   花蝴蝶凌空飞度,树干枝头沙沙作响,裙摆飘带着一地落叶而至,迷蒙着双眼,冷冷说道:“沈剑南,你竟然背叛我的女儿,跟着这个小贱人私奔,真是气死我也,老娘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杀了这个小贱人,跟我回去,我饶你不死,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   柳月残怯怯的表情,全身在发抖,沈剑南用手安抚着她,低声道:“不要怕。”   “花蝴蝶,你死了这条心吧,当初与花雨梦成亲也是迫不得已,但是我沈剑南有良心,当时我想既然娶了她,日后慢慢改变自己,试着努力对她好就是了,但是没想到,你竟然跟曲叔叔合伙利用我,你们的行为,让我不耻,我还怎能与你们出入一个屋檐,换句话说就是我不能与你们同流合污,人要懂得洁身自爱,当你自己都不爱自己的时候,别人怎么会爱你,休书我已经给花雨梦了,所谓覆水难收,回去告诉你的女儿,找个好人嫁了吧。”沈剑南淡淡一席话,吐露出来,柔声对柳月残道:“月残,我们走吧。”   “臭小子,说了这么多,就是不肯跟我回去了,你已经玷污了我女儿的清白,我不杀你,天理安在。”花蝴蝶恼羞成怒,纵身一掠,截住了他们的去路。   沈剑南急忙挡在了柳月残前面,喝道:“花蝴蝶,不要纠缠不休,你这样做不觉得有失你的颜面吗?”   花蝴蝶怒道:“老娘今日要拧下你的脑袋,方解我心头只恨。”鬼爪一动,‘嘎吱’作响,朝着沈剑南抓了过来。   沈剑南急忙推开柳月残,并闪身让过一爪,抬手拍出一掌,压在花蝴蝶手腕上,反手下按,紧握住她的手腕,花蝴蝶收手,鬼爪反扣,五只长长的指甲,锋利而尖锐,沈剑南另一只手搭上,四周手纠缠在一起。   花蝴蝶拧身旋转,展开螺旋状,将沈剑南荡开,随即双臂一抖,无数飞针,风驰电掣,闪电般的速度,银色的针身,在雨后的阳光下,耀眼夺目。   沈剑南纵身扯下一块树枝,紧紧握住,左右横扫,荡落了不少飞针,剩下的飞针打不掉,正朝着自己和柳月残飞来,急忙拉着柳月残闪身到一颗高大的树后。   柳月残最刚才一幕吓得惊魂未定,伏在沈剑南怀中暗自唏嘘,沈剑南暗自踌躇,道:“月残不要怕,沈大哥不会让你有事的。”   柳月残深深地饿点点头,觉得沈剑南宽阔的臂膀足够依赖。   花蝴蝶怒道:“我让你躲。”飞身上前,双爪齐出,使一个猛虎掏心,双爪抠进树干,吆喝一声,将树干撕成两半,沈剑南无处可躲,花蝴蝶鬼爪继续向前,抓住了沈剑南后背,用力一提,五只手指抠进肉里,沈剑南‘哎呀’一声,被生生撕下五块血肉,疼痛难忍。   “沈大哥。”柳月残一声惊呼,大惊失色,急忙将沈剑南将要倾倒的身躯,紧紧抱住。   花蝴蝶继续出爪,沈剑南急忙推开柳月残,在地上滚了两下,踉跄支起,使出汇元神功,双手划笼,翻转拍出,推纵一道真气,直逼花蝴蝶。   花蝴蝶冷冷一笑:“哼,雕虫小技。”纵身窜上半空,使出一招梨花暴雨,身上说不出哪里来的那么多飞针,如流星雨一般,极速飞驰。   沈剑南一掌落空,伴随而来的是万剑穿心之急,急忙后退,推出一道气墙,将飞针挡住,随即跃起,向花蝴蝶推出一道掌风。   花蝴蝶飞身挺近,出掌猛击而来,‘啪’的一声,沈剑南‘啊’了一下,被花蝴蝶使来的力量震了出去,砸在了一颗树上,滚落于地。   沈剑南待要起身,却动弹不得,没了力气,只觉五脏燃烧之苦、   “沈大哥....”柳月残大惊,扑了过来。   花蝴蝶如箭一般‘嗖’的一下子飞身过来,双指夹着一根飞针,朝着沈剑南喉咙拍来,当沈剑南和柳月残相继大惊的时候,柳月残已经反扑到沈剑南身上,准备替他挡着,可就在这时,曲傲风及时出现,出手拦住了花蝴蝶。   “傲风,你干什么?”花蝴蝶回身落地,甚是惊疑。   去傲风叹道:“沈剑南毕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已经按照咱们安排的路线完成了咱们的计划,他的性格我很了解,强扭的瓜是不甜的,就算你逼着他回去了,雨梦也不会幸福的,还是让他走吧。”   花蝴蝶气道:“摆在面前只有两条路选择,一个是回去继续当我的姑爷子,一个就是死,若是让他走,保不准日后再来与我们作对啊。”   曲傲风道:“他不会的,我很了解他,他今日的造诣都是我一手传授,那么我也能毁了他,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如今他已是个行尸走肉,我们何必为难于他,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我不用你假惺惺,别指望我会领你的情,我根本不稀罕。”沈剑南吁吁的气息,还是冷冷的表情。   花蝴蝶怒道:“臭小子,牙尖嘴利,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说着还要上前。   去傲风道:“你认为我做的这些事情都是错的,我也让你愤恨,但是曲叔叔不会杀你,这么多年咱们还是有感情的,你好自为之吧。”   花蝴蝶气道:“傲风,你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别说了,就当是我还了欠他的吧....。。”曲傲风淡淡说着,转身走了。   花蝴蝶无奈,冷冷道:“沈剑南,今日就放你一马,别再让我看见你。”气冲冲的走开了。   看着他们远去,柳月残才松了一口气,表情甚是凝重,看着沈剑南的伤口,心疼不已,关怀说道:“沈大哥,你伤的好重啊,我带你去找大夫。”   沈剑南目光涣散,淡淡说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还等着你带我去世外桃源呢。”随即将目光投向天空,看着雨后漂浮的云彩,心驰神往。   一个月后,沈剑南与柳外桃源,原来当初柳月残所说的只是心中所想,并没有真正的地方,他们走遍了千山万水,游历了许多山川田园,都不如自己幻想中的美好,渐渐失去的信心。   他们走在江湖上,江湖风波是不断的,可以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花蝴蝶与曲傲风的计划正在紧急进行中,他们屠杀着各大门派参与力量,弄得江湖腥风血雨,再现当年听到花蝴蝶就谈虎色变的画面,街道行人人人自危,又是一阵闭户热潮,走在冷冷清清的大街上,沈剑南心中一阵忧伤,看着那些可怜的人们,又勾起了怜悯之心,但是自己真的很累了,已经力不从心,真的厌倦了江湖,厌倦了红尘,只有淡淡一笑,江湖是谁的,谁的江湖,都跟自己没有关系。   正是因为这样,江湖上各大参与的门派力量,为了抵抗花蝴蝶的追杀,又纷纷点起了寻找皇子的火焰,新一轮的角逐又开始了,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希望抓到皇子,能谋取金钱,从而用来招兵买马,对付花蝴蝶。   沈剑南听到了这样的消息,表情淡然,叹道:“就让他们去找吧,世上真的没有他们要的皇子,只有沈剑南。”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