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我的重返2008》 作者：进击的咸鸭蛋 内容简介： 对于方黎来说，重生并不是为了成为首富，然后对着电视镜头吹牛逼：我从来没碰过钱，我对钱没有兴趣。念念不忘必有回响，重返2008年，或许只是为了换一种活法？ 第一章 如果再回到从前 昏暗的房间里，方黎茫然的转头打量着屋内陈设，老式的梳妆台、刷着清漆的旧衣柜，怎么看都像是十几年前的家具样式。 “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方黎感觉嗓子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不过也正是这股刺痛让他原本浑浑噩噩的思维，开始逐渐恢复。 “我在哪？” 方黎艰难的直起身子，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他呼吸急促，缓了几口气，终于从床上爬了下去，无意间撇过头，梳妆台镜子里出现了一个少年的身影。 这个身影陌生又熟悉，没错，那是十几年前的自己，可是，怎么可能？那青涩的面孔应该只存在于高中毕业照里才对。 “我穿越了？”方黎呆呆的，伸手拍了拍那张有些苍白的脸，真实的触感告诉他，这不是在做梦。 正当方黎发呆时，房门被推开，一个弱弱的声音传来。 “呀，哥哥你怎么起来了？” 方黎低头一看，一个小豆丁正好奇的看着他。 又是一阵咳嗽，方黎伸手捏了捏小豆丁圆鼓鼓的小脸蛋，手感极佳，心里暗自感慨：这丫头果然还是小时候最可爱啊。 小豆丁，哦不，方馨，方黎的亲妹妹，看这模样应该是5岁左右。 “家里就你一个？爸妈呢？”方黎松开了蹂躏小丫头的手，再捏一会儿，这丫头估计就要咬人了。 方馨突然眼泪汪汪：“爸在工地伤了腿，妈去医院了。” 方黎浑身一震，他知道自己穿越回哪一年了，08年夏天，高考刚刚结束，父亲在工地做外墙粉刷，结果意外摔断了腿，养了好几个月才有好转。 母亲一个人打好几份工，才凑齐了他的学费。 堂屋挂历上的日期，也进一步证实了方黎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哥哥，我饿。”方馨突然上前拉了拉方黎的裤腿。 方黎轻轻擦去小豆丁的眼泪，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原本这是方家最难过的一个夏天，好在，他回来了，这一切都将改变，父母操劳了半辈子也是时候享享福了，哦，还有妹妹，女孩儿要富养，将来才不会轻易被猪给拱了去。 “乖，不哭，有哥在，日子马上就会好起来的，哥给你做猪油拌饭吃，好不好？” “好耶，我要加鸡蛋。” 猪油拌饭刚上桌，方馨就迫不及待的挑起一大勺，原本就婴儿肥的小脸都快胀成圆球了，嘴边也全都是油油的。 方黎也吃了一点，虽然没什么胃口，不过肚里有了食物，精神也好了不少，就是咳嗽一直没停，看来感冒还挺严重。 正当方黎在后院洗碗时，大门被打开，一个微胖的中年女子匆匆赶了回来。 “妈妈，哥哥给我做了猪油拌饭，可好吃了。”方馨一下就扑到女子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杨慧看儿子一边咳嗽一边洗碗的样子，既心疼又宽慰：“放着我来洗就好了，生病了就好好去床上歇着。” “没事儿，这么热的天，水都是烫的，洗澡就行。”方黎笑了笑。 杨慧点点头，儿子懂事了，真好，可惜 “妈，这次爸住院要花不少钱吧？”方黎问道。 杨慧眉头一紧：“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妈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供你上大学。” 方黎正色道：“妈，开学还有一个多月，学费我会自己想办法，但是爸的病情不能拖，咱们一家人都要好好的，一个都不能少。” “嗯。”杨慧擦了擦眼泪，重重的点头，不过对于方黎孩子气的说法并没有放在心上，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年头钱有多难赚，她早已深有体会。 杨慧做了些饭菜送去医院。 方黎坐在屋檐底下开始思索，有什么快速来钱的办法。 08年华夏互联网已经是三强并列，阿里巴巴的淘宝网正在飞速扩张，已经开始影响实体经济，百度正在跟谷歌浴血厮杀，不过前者占据着60以上的市场份额，地位稳固，腾讯已经一统即时通讯软件市场 剩下的资本游戏不是方黎这个穷小子能玩儿得起的。 实业上，受“漂亮国”次贷危机影响，全球消费市场剧烈震动，为了稳住华夏经济的持续增速，国家即将开放四万亿贷款，而这笔钱大部分都会流向房地产市场，华夏房价即将迎来第一次爆发式增涨。 在方黎看来，所谓的空手套白狼，一般有两项硬性指标，要么有名气，要么有人脉，不满足其中任何一项指标，还能无条件给你钱的，只有亲生父母。 方黎放弃了一步登天自己单干的想法，开始思考是否能够靠穿越前掌握的技能，赚到第一桶金，才好进行以后的计划。 穿越前方黎进过工厂、发过传单、推销过保险、卖过手机、电脑，做过外贸，总之什么赚钱干什么，也曾经积累了一定身家，可惜还没等他开始享受生活，就莫名的穿越回来。 进工厂首先排除，就算方黎干得再好，几个月之后混个小领导也不过是底薪加一点，对家里目前的处境毫无帮助，何况他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开学了。 销售的确是个不错的途径，不过要找到合适的产品，还要遇到大方的老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能当做备选。 “对了，组装电脑，现在还是门手艺啊！”方黎突然灵光一闪。 2000年前后，个人计算机在华夏还属于奢侈品，一台配置很普通的电脑动辄两三万的价格根本不是普通家庭可以负担的，而且当时互联网的内容并不足以吸引普通民众，所以华夏的个人电脑普及率并不高。 2001年陈天桥从韩国代理了一款名为【传奇】的网络游戏，从此开启了华夏网民爆发式的增涨，不过当时电脑以及入网费用的昂贵价格，依旧让普通网民望而却步，有需求就有市场，于是网吧行业开始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这也是网吧最赚钱的黄金年代。 直到2005年，AMD跟因特尔之间的竞争达到白热化阶段，电脑核心配件开始大幅度降价，以及宽带入网费用的降低，个人电脑这才慢慢开始走进普通民众家庭。 2007年华夏网民达到21亿首次超过“漂亮国”，个人电脑已经成为跟电视机一样的家庭必备电器。 在2008年，普通民众，特别是年轻人对于电脑的需求不再是能看打开网页、能看视频就行，对于电脑的配置、功能甚至是外观，都有了个性化需求，那些品牌整机再也无法满足他们的要求，组装电脑开始迎来属于它的春天。 而这，就是方黎的机会！ 第二章 电脑城里的生意经 转过天，母亲收拾了父亲的贴身衣物跟洗漱用品去了医院，临走前把方馨交给方黎照顾。 方黎的病情晒了一天太阳，也有了好转，便一刻也坐不住了。 “小豆子，哥哥去办点事情，你乖乖在家看电视，等哥哥中午回来再给你做饭，不要乱跑知道吗？” 方馨的小名叫做“豆子”只是长大之后就不让人这么叫她了，而此刻却乖乖的点头，一副“我是乖宝宝”的模样，果然，妹妹什么的，还是小时候最可爱啊。 方黎把门反锁，免得这傻丫头被陌生人骗开了门，母亲一向很细心，出门都有带钥匙，不用担心。 “北京欢迎你，为你开天辟地，流动中的魅力充满着朝气” 来到街上，不管是卖鞋、卖衣服的，还是卖手机、卖家电的，门口喇叭放的都是这首“北京欢迎你”，奥运会即将开幕，全国上下都在期待着这场体育盛会。 方黎所在的位置，是武市周边的一个小城市，城市虽小，却五脏俱全，商业街上格外繁荣，卖什么的都有，因为临近武市，供货渠道方便，价格上也有一定优势，附近县市的民众懒得去武市，往往会选择来这里购买商品。 来到商业街的电脑城，方黎径直走向二楼，一楼都是卖笔记本的，就算做到销量冠军也拿不到多少提成。 “小兄弟准备买电脑吗？英特尔、AMD的配置我这里都有。” 方黎一只脚刚站上二楼楼梯口，一个胖子就笑眯眯的打起招呼，一副很热情的模样。 看了胖子一眼，方黎并没有停留，胖子之所以这么热情，无非是看他一副学生打扮，对于电脑城老板来说，学生是最好宰的群体，没有之一。 方黎之所以没有搭理胖子老板，是因为一看就知道他不会做生意，首先，他的门店选在电脑城进门处，就是个错误。 因为到电脑城买电脑的一般不是完全不懂的小白，就是在网上看了几篇攻略的小白，他们往往会抱着货比三家的心态先逛一逛，哪怕是被胖子老板忽悠进去，看了配置，一般也会再多看几家，能在电脑城开店的老板，哪个不是千年的狐狸？他们有一万种方法，让小白选择他们推荐的配置，然后买单，根本不可能再把人放回去。 其次，胖老板太热情了，小白们或多或少都会听说电脑城宰客的消息，所以他们进入电脑城之后，往往会保持一种警惕的心态，生怕吃亏上当，这时候表现得太热情反而容易让小白们产生戒心。 方黎走后，胖子老板郁闷的回头看了一眼招牌：“没道理啊，明明我这里位置最好，怎么生意这么差呢？” “小兄弟，买电脑吗？随便看看。” 方黎不动声色的在一家店铺面前停下脚步，招呼他的是个高瘦个子的中年人。 “老板，你这里招暑假工吗？”方黎开门见山。 高瘦老板上下打量了方黎一眼，似乎有些意外：“你会装机？” 方黎点点头。 “会写配置单？会安装系统吗？”高瘦老板又问。 方黎没有回答，拿起桌上的配置单写了一套英特尔平台的配置，这也多亏了当年做淘宝整机的经验，曾经的洋垃圾在目前可是主流产品，只要把硬盘跟电源换成品牌货就好了。 “那行，最近生意是有点忙，基本工资600，经手卖出去一套提成20块。”高瘦老板拿着配置单看了一眼，就点头答应。 方黎却摇了摇头：“我不要底薪，一台电脑我保证你有两百块的利润，其他的归我，怎么样？” 高瘦老板一听就愣住了，见方黎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于是饶有兴致的问：“你以前干过这个？” 方黎只是笑而不语。 “好吧，给你三天试用期，每天最少装机十台，要是业绩达不到，我可一分钱都不会给。” “成交！” “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马上！” 换上华硕赠送的橙色工作服，方黎就算是正式上岗了。 “老板，我可以先组一台样机吗？”方黎问道。 高瘦老板躺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没问题，只要你能卖得出去。” 于是，二十分钟过后，一台崭新的组装电脑成型，方黎安装完系统之后，插上一台32寸液晶显示器，再用U盘导入“魔兽世界”进行安装，这也是市面上最吃硬件配置的网络游戏了，甚至带动了整个华夏网吧硬件配置的大升级。 就这样，方黎开始旁若无人的玩起了魔兽世界。 “这小子谁啊？不会是老李家亲戚吧？” “什么亲戚，刚刚招的暑假工，我看老李脑子抽抽了才招这么个暑假工，上班时间打游戏，真把电脑城当网吧了。” 附近的店老板也没刻意控制音量，反正方黎听得是一清二楚，就是不知道高瘦老板是真睡着了，还是假装没听到，始终一声不吭。 “咦，魔兽世界，好流畅啊，张涛要不过去看看？” “嗯。” 两个学生打扮的男生凑上前，看了一会儿，就急得抓耳挠腮，方黎实在是太菜了，很快就被小怪KO，留下一具尸体，再好的配置也弥补不了技术菜啊！ “哥们儿，你这电脑不错啊，是组装的吗？多少钱？”一个学生问道。 方黎这才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哦，这台不卖，这是舅舅给我考上华中师范大学的礼物。”说完眼神飘向沙发上躺着的高瘦老板。 两个学生对视一眼，名叫张涛的男生眼珠一转请求道：“哥们儿，要不，你让咱舅舅按照这个配置也帮我们装两台，看在都是大学生的份上，帮帮忙，我们不怕花钱，就怕被坑了。” 方黎又扫了沙发一眼，似乎有些犹豫：“我舅舅昨晚一夜没睡，我帮你们装吧，以前暑假我经常帮他看店。” “哦，这台电脑也是我自己装的。” 见二人似乎有些不放心，方黎又补充了一句。 “那行吧，麻烦你了。” “没事儿，都是同学，不过你们可别跟别人说啊，不然我舅舅这生意就没法做了，我先给你们列个配置单，所有的硬件你们都可以先对品牌型号。” 看着方黎熟练的装机动作，他们也逐渐放下心来。 差不多四十五分钟，两台机器装好，一次点亮，方黎开始安装系统。 “我给你们安装了超级兔子，能查看电脑的真实硬件型号，你们可以跟我的配置单对一下。”方黎伸了个懒腰，这时候鲁大师还没有发布，超级兔子是目前市面上少数可以看到硬件配置的软件。 二人闻言惊喜的点开各自电脑上一只兔子的图标，拿起来跟配置单对比，果然所有的硬件都完全一致。 二人付了钱，抱着电脑欢天喜地的离开，边走张涛还边吹嘘：今天多亏了我灵机一动，要不然咱们得多花多少冤枉钱？ 原本还打算看热闹的店老板们，顿时面面相觑，这，就组了两台？这样一台电脑将近五千块啊，以前他们得磨破嘴皮子，才能说动人家装一台，这俩学生进店还不到40分钟吧？难道说这暑假工真有两把刷子？ 第三章 来自一块五花肉的幸福 两个高中生走后，一直躺在沙发上的高瘦老板就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望着方黎手里一堆毛爷爷眼睛直绿光。 好嘛，合着这货压根就没睡着。 “刚刚两台，成本一台是4320，外加你的200块利润，两台是9040块，您点点。”方黎熟练的把数好的钞票放进验钞机，至于剩下的六百块，就被他毫不犹豫的揣进兜里。 李老板笑骂道：“好小子，合着你卖一台电脑比我赚的还多。” “李老板，瞧您说的，您给我的硬件装机价格，肯定也不是拿货价吧？”方黎抽了抽嘴角。 正说话间，旁边几家店铺的老板也发话了：“小兄弟，老李看样子是舍不得花这钱，要不你上我这儿干吧？一台给我180块利润就成。” “没错，小兄弟来我这儿干吧，这钱他老李舍不得给，我舍得。” 李老板一听就炸了，从店铺里探出个脑袋骂道：“滚滚滚，捣什么乱？怎么哪儿都有你们，一个个闲的是吧？” 说完，又转头笑眯眯的对方黎道：“小兄弟就踏实在我这里干，就按之前商量好的，你看怎么样？” “那就，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并不是方黎放着一台多赚二十块不要，而是这些电脑城的老板一个个都是老油子，真要跳槽过去，能不能拿到那笔钱还是两说，在李老板这里，钱由他自己过手，卖一台就挣一台的钱，钱这玩意没落袋，就不能算是自己的。 暑假期间，电脑城的生意还是不错的，没多久又有一些顾客来装机，让其他老板纳闷的是，只要是进了方黎的店，就很少有顾客空着手出来的，装机成交率高得吓人。 搞得这些老板都开始琢磨，难道是方黎长得一副学生面孔，让人觉得放心？ 只有李老板全程见证了方黎是怎么一步步，把顾客带入自己的节奏，然后心甘情愿的买单。 “如果是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估计也会被他牵着鼻子走吧？”李老板不禁嘴角泛起一丝苦涩，做了这么多年生意，结果还没一个高中生高明，这些年真是活到狗肚子去了。 “辛苦了，小兄弟，中午想吃点什么？我请。”眼看十二点了，李老板笑眯眯的拍了拍方黎的肩膀。 “谢谢李老板，不过不用了，我还得回去给妹妹做饭，两点钟我准时来上班，您看行吗？” 见方黎不像是客气，李老板也就顺水推舟：“那行，我就不留你了，也不用那么赶，中午一般也没什么生意，你安排好了再过来。” 出了电脑城，方黎直奔菜场，家里没什么菜了，而且这两天一直啃青菜，实在有些扛不住，妹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也需要补充营养。 “师傅，那五花肉给我来两斤。” “阿姨，荷兰豆给我称点。” 08年的物价相比于后来要便宜了很多，买了肉，还有一些蔬菜，总共才花了二十多块钱。 提着大袋小袋回到家，掏出钥匙，结果拧了一圈房门就开了，方黎知道母亲肯定回来了。 “哥哥，哥哥，你去哪里了呀？妈妈说你再不回来就要打屁屁了。”小豆丁一把抱住方黎的大腿。 方黎笑着捏了捏小家伙的脸蛋，很Q弹，手感极佳：“要打屁屁是你吧？说，是不是又在家里调皮了？” “才没有呢，略略略。”小豆丁挣脱方黎的魔爪一溜烟的跑了，显然是被他说中了。 方黎也没理她，径直走向小院厨房。 杨慧见儿子买了一堆东西，接过来一看居然还有肉，立马脸色就有些异样：“这钱，哪来的？” 家里条件一直不好，方黎就连过年压岁钱都要上交，就更别提零花钱了，所以杨慧很肯定这钱不是她给的。 “哦，妈，我找着工作了，这都是我赚的，先做饭吧，豆子刚刚都喊饿了，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再告诉您。”方黎笑着说了一句，然后就开始摘菜。 杨慧虽然心里一百万个疑惑、不安，见闺女正眼巴巴的盯着她手里的五花肉，也只好先去做饭。 方黎洗菜的时候，小豆丁还不忘来捣乱，结果把裤子都打湿了，气得杨慧在她小屁股上拍了两巴掌：“死丫头，上午刚换的裤子，还没晾干，就知道捣蛋，是不是皮痒了？” 好吧，真相大白。 配菜都弄好了，杨慧开始炒菜，五花肉的香味开始在厨房四溢，肉还没熟，小豆丁就流着哈喇子等在锅边。 方黎捏了捏她圆润的小脸蛋笑道：“以后乖乖听话，哥哥让你每顿都有肉吃，好不好？” “真的吗？”小豆丁扬起头，黝黑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盯着方黎。 杨慧又是心酸，又是无力，只能没好气道：“去去去，还每顿都吃肉，也不怕胖死，快去盛饭。” 小豆丁嘟着嘴被赶了出去。 餐桌上，小豆丁嘴里嚼着一大块五花肉，吃得满嘴流油，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孩子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只要这顿有肉吃，下一顿有没有似乎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杨慧给儿子也夹了一块五花肉，清了清嗓子：“儿子，你说找着工作了，是做什么的？怎么会第一天就给你发钱？” 方黎知道，父母最怕的还是孩子误入歧途，也没有隐瞒：“妈，我跟电脑城老板谈好了，帮人组装电脑，按照业绩提成，这些都是我上午挣的。” 杨慧见儿子又掏出好几张毛爷爷，吓了一跳，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组装电脑能挣这么多钱？” “能，您要是不相信，下午我还要上班，您跟我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方黎斩钉截铁道。 杨慧将几张毛爷爷拿在手里搓了又搓，厚实的触感告诉她，这并不是假的，更不是幻觉。 “嗯，这钱我先帮你保管，下午我跟你一起去电脑城。”不是亲眼看见，杨慧还是不敢相信，儿子一个上午就能挣这么多钱，五百块，顶她一个礼拜的工资了。 “行。”方黎到没有因为母亲收走那五百块而不满，他赚钱不就是为了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嘛，何况他一上午可不只是赚这点钱。 要说起来，这年头组装电脑还真是赚钱啊，稍微选择丐一点的硬件，一台电脑起码五六百块的利润，难怪后世各大电商平台都有大数据杀熟的情况，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钱才是最好赚的。 第四章 买的不仅是电脑，还有服务 吃过午饭，方黎正准备收拾碗筷，杨慧轻声道：“放那儿吧，我来洗，你病才刚好，多休息。” 方黎也没有矫情，虽说装机不是什么体力活，连着干一天也不会太累，不过忽悠人却是很耗心神的，做组装电脑难点不在于怎么装机，而是怎么让顾客相信你，信任才是引导顾客掏钱的最佳途径，否则电脑城那么多家店铺，人家凭什么在你这里装？ 躺在床上，方黎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杨慧洗好碗悄然推开儿子的房门，发现儿子睡得很死，甚至有轻微的呼噜声，不禁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电脑城中午一般没什么生意，正值夏日炎炎，靠近四大火炉之一武城的地方温度自然低不到哪里去，要不是必要没人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段出门。 杨慧来到电脑城见到稀稀拉拉的人群不禁对儿子所说的话产生了一丝怀疑。 面对母亲怀疑的目光，方黎并没有急着解释，而是领着她来到店里。 李老板热情的打着招呼，然后看向杨慧，方黎介绍道：“这是我妈，妈，这是李老板。” 杨慧连忙客气道：“李老板，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谁知道李老板比她还客气，连连表示：“大姐您这就见外了不是，您儿子这么能干，听说还考上了华中师范大学，有福气啊，您将来就等着享福吧。” 正说着话，一对父子满头大汗的从电脑城入口进来，一时间原本昏昏欲睡的电脑城老板们立马活了过来，都热情的招呼着。 让杨慧不解的是这位李老板似乎无动于衷，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叔叔是为儿子上大学配电脑吧？我们店跟英特尔正在做活动，学生有七折优惠，要不进来看看？” 或许是方黎年轻的面庞更具欺骗性，又或者是优惠活动比较有吸引力，父子俩最终还是走进了方黎所在的店铺，顿时周围的店老板都是一阵哀声叹气，就以上午的情况来看，这对父子是逃不出方黎的魔爪了。 “来，叔叔、同学，先喝口水，吹吹空调，热坏了吧。”方黎客气的倒了水同时把空调的温度往下调了几度。 “谢谢。”父子俩擦了擦汗，吹着空调，喝一口饮水机接的冰水，整个人就像是重新活了过来。 “这不是儿子考上了一本，吵着要买电脑，说是学习上需要，也不知道是真的需要，还是单纯的为了玩游戏。”中年父亲抱怨道。 方黎心里暗笑，电脑这玩意不就是买前生产力，买后打游戏嘛，不过嘴上却说：“叔叔，其实除了学习跟游戏之外，电脑还有很多其他功能，例如PS美工、各种办公软件，现在稍微好一点的企业都是电脑化办公了，您儿子现在接触电脑对将来毕业找工作也是有好处的。” “嗯，说的也是，那你就帮我们推荐一套吧，对了之前说的优惠不是骗我们的吧？” “哪能呢，我先给您列个配置单，您要是觉得满意了，我再给您装机。” 杨慧看着方黎煞有介事的招呼客人，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您看，这套配置是这样的，CUP是酷睿2双核E7200，这也是今年英特尔最新发布的CPU”在方黎口中所有的硬件要么是最新发布，要么是军工品质，父子俩听得一愣一愣的，只有点头的份。 “这套原价是7600，扣除厂家给的折扣一共是5320，我再送您一套鼠标键盘套装，您看怎么样？”方黎问道。 儿子有些意动，中年父亲却摇头道：“小兄弟，你这也太贵了，我兜里就带了5000块，你要是觉得可以咱就立马装机，要是不行，我们就再看看。” 方黎一脸为难：“叔叔，我们这利润真没这么大，已经给您打七折了。” 中年父亲转身就要走，方黎咬牙道：“好好，5000就5000，算我下午开个张。” “键盘鼠标套装还送的吧？” “行，我赔本送您。”方黎咬牙道。 半个小时后，中年父子抱着电脑走了，一边走父亲还一边骄傲的对儿子道：“看见了吧，这就叫侃价，一下省三百多块，我两天的工资呢。” 儿子崇拜的望着父亲，又有些心疼刚刚的店员小哥，脸色那么难看，估计赔了不少钱吧？ 杨慧担忧的看着儿子，恨恨的望着那对父子的背影，哪有人这么侃价的？都给打七折了，还要还价，而且一还价就是三百多，这让儿子怎么跟老板交代？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原本闭眼躺在沙发上睡觉的李老板在那对父子走后，立马站起身，搓着手走到儿子面前。 儿子也从刚刚收到的那一沓钱里，数了46张，没错，就是46张，杨慧跟着数的，不会错，而且这笔钱又被李老板放进验钞机里验了一遍，然后就被李老板笑眯眯的塞进一个黑色公文包里，显然这样的操作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配合很默契啊。 “这”杨慧脑袋有些发懵。 方黎将剩下的四百块拍到杨慧手里，解释道：“妈，其实这套配置平时也就卖5000块左右，我报价的时候已经把折扣算进去了，那320块也是我特意加的，就是给他留的侃价余地。” 杨慧看着手里的钱，担忧道：“那，万一他发现了回来找你怎么办？” 方黎笑了笑：“不会的，这套配置他不管在哪家电脑店买都要这个价格，同样是花这么多钱，在我这里，他买到的不仅仅是电脑，还有服务。” “服务？” “对啊，我即满足了他侃价的爱好，还让他在儿子面前展现了作为父亲的睿智，您说他这五千块花得多值？”方黎狡黠的眨了眨眼。 杨慧明知道儿子说的的完全是歪理，却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论点，反而觉得：他说的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妈，拿着吧，我爸那里需要钱，您放心，以后家里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方黎示意母亲把钱收起来。 杨慧眼圈有些泛红，摸了摸儿子因生病有些发白的脸颊，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嗯，我去医院了，你别把自己累着，你爸的医药费不用你操心，你舅舅、姨妈他们会帮咱家的，你把自己的学费赚到就成。” 第五章 梨子科技 对于母亲的宽慰，方黎只是笑而不语，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舅舅跟姨妈家条件也一般，能帮忙凑出父亲的手术费已经是仁至义尽，一切还要靠自己啊。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李老板已经完全把店里的生意交给方黎打理，他自己专攻公司采购市场，相对于个人电脑市场这种零碎又费心的生意，公司采购这块才是他真正来钱的地方，干成一单顶方黎在店里干一个月的。 电脑城这些店铺多少都有点这方面的生意，要不然组装市场淡季的时候非得喝西北风不可。 最开始方黎一天也就能装个十来台电脑，不是装机速度的问题，而是顾客就那么多，电脑城那么多店铺他不可能把所有客人的生意都抢过来。 不过从第三天开始，随着口碑的建立，一些熟客介绍上门，方黎的装机量也开始慢慢提了上来，平均下来一天能有个十七八套，算下来短短一个礼拜赚了起码有五万多。 手里有了这笔钱，方黎也终于松了口气，这笔钱足够父亲后期的治疗费用了，然而他并没有把这笔钱直接交给母亲。 因为父亲后期的恢复治疗是一个长期性的过程，并不需要一次性支付，好不容易赚到了第一桶金，让钱生钱，才是上策。 首先，方黎申请了一家淘宝店“梨子科技”，当然，取这个名字并不是要碰瓷苹果，仅仅只是为了偷懒，谁让他名字里也有个“黎”呢。 淘宝店很快就通过了审核，此时正是淘宝业务飞速增涨的时刻，申请程序也很便捷，只要一张身份证就搞定了。 淘宝店申请下来之后，方黎并没有第一时间添加商品，而是事先找到李老板谈判。 李老板一听眉头就皱到了一起：“方老弟，之前咱们都商量好了，硬件配件按我的报价走，你突然要压价，有点不太合适吧？” 方黎一拍脑门作懊悔状：“嗨，李哥怪我没把话说清楚，是这样，咱们店里装机这块硬件配件还是按之前的价格走，这不是兄弟我最近开个淘宝店嘛，您也知道网络上的价格可比您给我的价格要便宜多了，要是还按这个价格卖，我一台电脑也卖不出去。” 李老板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脸色这才有所缓和：“哦，是这么回事儿，不过老弟，我给你的配件价格真没多少利润了，咱不也得从人家代理商手里拿货嘛。” 方黎心里暗骂：老子信了你的邪，这货给的装机价每种硬件，起码加价四十块以上，看着好像不多，实际上一台电脑上有：CPU、主板、硬盘、内存条、显卡、电源、光驱，七个主要硬件，加在一起就是将近三百块的利润，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同意一台电脑只抽两百块的原因，等于方黎装一台电脑，他纯赚500大洋，这生意当然做得来。 “李哥，咱们也别整这些虚的了，这样，每样硬件我给您五块钱的利润空间，不过这次您可不能空口白牙，我得看到进货单。” 李老板一下就站了起来：“方老弟，你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吧，五块钱的利润，那我不是白忙活了吗？” “李老板，都是千年的狐狸咱们就别搁着唱聊斋了，一台电脑明面上我给您35块的利润不谈，实际上您跟代理商拿货只要超过一定数额，都是有返点的吧？3还是5？” 此话一出，李老板震惊的盯着方黎猛看，虽然这算是行业潜规则，然而实际上真正知道这个规则的，都得是在行业里摸爬滚打好几年的老狐狸，因为刚做这行你的拿货量根本达不到代理商的要求，销量上达不到，你跟代理商谈返点，人家鸟都不鸟你。 李老板自己当初也是混了好多年才知道这个消息，被无良代理商坑了起码有十几万的返点，学费昂贵啊。 “好吧，既然方老弟都把话说开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理论上我接受你这个拿货方案，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您说。” 李老板清了清嗓子：“第一，你网店的销量每个月最少要达到三百台才能拿到这个价格，不然每少五十台你得加价五块。” 方黎想了想咬牙道：“可以。” “第二，你网店装机的款子一个礼拜得跟我结一次，不然我可没那么多资金跟代理商拿货。”李老板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方黎淘宝店的生意一定会火爆，这种感觉一闪而过，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 这些年他可没少见同行想要做电商，结果大多数都因为生意不好放弃了，毕竟倒腾硬件的大多都没什么互联网思维。 “这条我也答应了。”方黎算了算，手里头这笔钱应该能转得过来，实在不行还有实体店每天的利润。 “那行，这是进货单，方老弟，我可全靠这玩意吃饭了，你可别给传出去。”李老板从包里翻出几张A4纸。 方黎一看上面各种品牌、型号的硬件都很齐全，价格每样比李老板给的装机价便宜了30到80不等，这货果然很坑，不过脸上还是笑意十足：“瞧您说的，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坑谁也不能坑自己啊。” “哈哈，有道理。” 作为一家新开的淘宝店，最重要的就是上货，为此方黎专门找电脑城里卖数码相机的老板借了一台相机来给店里的硬件重新拍照，单反虽然效果更好，奈何方黎不会用。 拍照、P图作为淘宝店主必备的两项基础技能，方黎掌握得还是不错的，相比于其他店铺，方黎领先的不仅仅是P图技术，还有超越这个时代的审美，经过方黎后期制作过的图片甚至比大型厂商做的宣传海报还要精美。 熬了两个晚上加班加点，“梨子科技”店铺里就上架了十来套价格不等的配置。 其中以三千块左右的配置最多，有英特尔平台的，也有AMD平台的，其实不管什么时候，这个价位配置的电脑销量都是最好的，毕竟愿意花五六千、上万块购买一台电脑的人还是少数。 对于普通人来说，能看视频，能玩主流网络游戏已经足够了，真正的资深玩家都是自己买配件组装的，谁会来淘宝买整机？ 至于薄利多销？不存在的，别看这些电脑价格不高，利润却不低，卖出去一台，就有400到600不等的纯利润，无非就是组装的时候费点力气。 读未修改内容请到： 第六章 刷单 当然，淘宝店光靠图片上的优势是带不来销量的，因为顾客压根就搜不到你的店铺，还得有好评和交易量，这样顾客在搜索相关内容时，“梨子科技”才会出现在搜索店铺前列的位置。 作为一家新店铺要想在短时间内获得很好的交易数据以及好评，基本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个时候刷单就成了必然。 不过，方黎并没有去找职业刷单群体，他店里的产品动辄好几千，这种单子一般工作室要么不接，要么价格昂贵。 市一中毕业二班QQ群里，突然冒出一则消息：不要东奔西走，无需东寻西搜，不要风吹雨淋日晒。鼠标轻松一点，快乐一键，淘宝刷单兼职，五块一单 然后，然后方黎就被踢了。 黄市黎明（方黎）：怒火表情包，靠，张阳，你小子干嘛踢我？ 张阳是方黎的铁杆发小，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在一个班，这货性格比较外向，是班上的文艺委员，有一定的组织能力，这个班级群就是他建的。 黄市张朝阳（张阳）：惊讶脸？什么情况？我还以为你小子被盗号了呢，QQ群里发的什么啊？ 方黎无语：你才被盗号，我表舅弄了个淘宝店，刚开张想让班上的同学帮忙刷刷单。 张阳发了个“汗”：你丫早说啊，我还以为网络诈骗呢。 QQ群里，方黎重新被拉进群。 张阳发了几个咳嗽的表情包：各位，方黎没有被盗号，他是想请大家帮忙给表舅新开的淘宝店刷刷单。 “一叶知秋”：（皱眉）什么情况？同学群不是说了不让打广告嘛？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往群里拉？ 方黎想了想，高中时期能取这么中二网名的，班上似乎只有何健这么一位，当年他们可是死对头，难怪这么阴阳怪气的。 黄市张朝阳：没必要这么苛刻吧？都是同学帮帮忙有什么的。 然后群里就吵了起来，显然方黎在班上的人缘还不错，有不少人表示理解，当然更多的是保持沉默观望。 “黄市张朝阳”一看赶紧打岔：咳咳，黎子，刚刚广告我可看了，五块钱刷一单是真的吗？ 此话一出，立马群里就安静了，马上大家都是大学生了，对于钱也有了一定概念，这年头钱不好赚，特别是对于许多家庭条件一般的学生来说，暑假工一个月也才几百块，动动手指刷刷单就能赚钱，不比在外面日晒雨淋发传单强？ 方黎（咳咳，中二少年取的网名实在难以启齿，方黎果断换回本名）：比真金还真，五块钱刷一单，感兴趣的可以私聊。 很快就有几个同学私聊他，人数比方黎想象中要少，不过想想也就释怀了，毕竟都是成年人了，防范心理还是有一些的，真正能毫不犹豫就私聊方黎的，都是家庭比较困难的同学，哦，还有张阳这货。 方黎重新建了个群，把这些人都拉了进来。 然后开始教他们怎么注册淘宝，怎么注册支付宝，怎么下单。 “地址都填省内，但是不要填本市，电话、姓名随便填” 原本方黎是打算让他们在支付的时候选择请朋友帮忙支付，结果发现这个功能支付宝现在居然还没开发出来，经验主义要不得啊。 没办法只能是先一个个给他们的支付宝转账，反正这些人的家庭住址方黎都知道，也不怕他们跑了。 很快店铺就增涨了八单销量，方黎也按照约定给他们转了五块钱，整个过程也就半个小时，其中25分钟都是教学时间，真正下单也就用了五分钟不到。 立马就有同学表示：还能再刷吗？ 08年，淘宝对刷单的监管还没那么严格，或者说，淘宝对于这种现象保留着默许态度，因为淘宝需要用这些数据去跟投资人讲故事。 于是，方黎让他们点击确认收货，然后把一些编写的评价，以及图片发给他们，一个个五星好评就这么诞生了。 就在他们点击确认收货后，方黎支付宝里就收到了这八单的货款，等于钱转了一圈又回来了，这也算是钻了淘宝目前的漏洞，要是像后世一样，为了防止被查出刷单，两天以后才能让他们点击确认收货，方黎手里的这点钱拢共也刷不了几单。 于是，短短三个小时，“梨子科技”店铺销量就达到了两百多单，这还是方黎不时要照看店里生意的结果，要不然随着后续又有一些同学加入刷单队伍，他们估计能把方黎给刷爆了。 “好了，今天到此为止，明天我再发布订单。” 原本热闹的QQ群顿时安静下来，一些同学开始计算自己今天的所得，最早一批的同学发现，他们居然赚了六七十块，对于家境不富裕的他们来说，一天能赚这么多钱，已经相当不错了。 顿时，班级群里就出现了许多议论的声音，后面加入的同学有些眼红又有些炫耀的表示：唉，下手晚了，某某赚了多少钱之类的。 一叶知秋怒骂：这里不是刷单群，什么玩意，把好好的班级群搞得乌烟瘴气的。 何健这话一出许多同学就愤慨的表示：这群又不是你家的，我们讨论什么还得你同意？ 本来后来才加入刷单行列的同学就眼红没人家赚得多，何健这么一说，立马就成了靶子，赚得少的同学直接把之前不信任方黎的责任，都归咎到了何健身上，人嘛，总喜欢为自己后悔的事情找借口，从而获得心理上的安慰。 何健一开始还展开了舌战群儒的架势，可惜他始终不是诸葛亮，被这么多人围攻，很快就支持不住，一气之下。 “一叶知秋”离开班级群 “哈哈，你是没看见刚刚何健那个狼狈样，什么玩意，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不就是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嘛。”张阳绘声绘色的跟方黎“汇报”班级群里的情况。 方黎一边给顾客装机一边跟他闲聊，就当是逗闷子了，要是高中时期，估计他也会跟张阳一样为此幸灾乐祸一整天，现在也就只是一笑了之罢了。 “对了，黎子，刚刚我刷了四单，钱我转给你吧。” “转给我干嘛？那是你劳动所得。” “嗨，咱们就别来这套了，你家里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不好意思，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帮不上你什么。” 方黎心中一暖，突然道：“老张，想不想赚笔快钱？” “赚快钱？能赚多少？” “怎么也能把你上大学的学费赚回来吧。” “靠，是不是真的？别吓我？你这赚钱的法子不会写在刑法里的吧？” “滚！” 读未修改内容请到： 第七章 从0到1 没错，方黎所说赚快钱的生意就是刷单，相对于后世淘宝对于刷单的打击力度，这个时期简直就是做刷单生意的天堂，真正的无本生意。 “刷单的获客渠道有两种，一种是直接去淘宝网私聊网店店主，记住，着重开发那些新店，另外一种就是去一些网店QQ群，那里获得获客的渠道相对方便，不过要当心骗子，最好在完成订单之前先收取一定保证金，再进行操作”方黎把自己的一些经验告诉张阳。 张阳有些不太明白：“开发新店？那些新店不都是一些新手开的吗？还没赚到钱，就让他们先掏钱，恐怕不容易吧？” 方黎有些欣慰，张阳能够提出这个问题，说明他看问题的眼光还是有的。 “说的没错，就整个电商行业来说，最难的不是从1亿到100亿，而是从0到1，这样，你可以专门为这类客户设计一个套餐，比如20单+5个五星好评，只收10块钱，只要他们花了这10块钱，并且通过刷单真的有了第一单真实生意，那你就很有可能获得一个忠实客户。” 张阳一想也是，至于说20单+5个五星好评只卖10块亏了吗？拜托，这生意又没有成本，无非就是自己辛苦一点，多注册点账号操作而已。 “行，这买卖做得来，我现在就去找客户。”张阳咬了咬牙，他家里的情况也不比方黎好多少，现在能有个机会减轻家庭负担，自然要把握。 “有什么不懂的直接来问我，你刚开始操作也需要一定本钱，我先给你转三千。”方黎直接给张阳的支付宝转了帐。 张阳又是感动又是疑惑，方黎家里的情况他清楚，就算他家里没出事，也不可能有这么多钱才对。 “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难道” “没错，压根就没什么表舅，这家网店就是我自己开的，这些钱也都是我组装电脑赚的，所以放心拿着，赚了钱再还我就是了。”对于张阳，方黎没有任何隐瞒。 “”张阳就像是听天书一样，才一个多月没见，这真的是他发小？那个沉默寡言的方黎？还是说，家里的变故让他成长了？ 方黎之所以不自己做这门生意，一是他没时间，线上线下组装电脑的生意就够他忙活了，其次，做刷单的上限太低，很难做大，而且极其耗费心神，反倒是适合张阳这种不怕麻烦，同时又有良好人缘跟一定组织能力的人来做。 转过天，一大早就有同学眼巴巴的望着刷单QQ群，闲聊之余大家也都憧憬着今天能够赚到多少钱。 方黎也没有让他们失望，一大早就开始陆续发布刷单信息，让方黎没想到的是，张阳这么快就接拉了业务，也发布了一些刷单信息，只不过他的单价普遍只有2—3块，一些同学开始还不乐意接，结果稍微一犹豫就被人抢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嘛，搞得之前犹豫的同学懊悔不已。 扫了一眼晚上的聊天记录，方黎发现已经有同学单日收入破百了，而且他还发现，申请加入刷单群的人也越来越多，不仅仅是本班的，就连一些其他班级的同学，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消息，也要加入。 方黎直接把群主转给了张阳，让他自己组织，至于以后能弄成什么样子，就看张阳自己的能力了。 通过几天的刷单，“黎子科技”的搜索排名已经提升到了前两排，其他的都是一些老牌店铺，店里的真实订单也越来越多，现在平均一天也有了十单左右。 这也得益于组装电脑动辄几千的高昂价格，使得刷单成本比较高，方黎才能在这么多店铺中脱颖而出。 当然，开网店也不免遇到一些奇葩客人，特别是一些一知半解的小白，有时候你跟他说真心话，人家觉得你是在套路他。 比如那天有个大学生说要定制一台电脑，而且已经选好了配置，结果他把配置单发过来，方黎就傻眼了，这货CPU是英特尔的，结果主板芯片型号却只支持AMD，这玩意也装不上去啊，解释了半天，人家就是不听，就要这套，方黎果断没理这货，结果人家还去跟淘宝客服投诉他 再比如，有个妹纸小白买电脑，回去之后说是开不了机，结果方黎问她什么情况，她说：不知道，就是开不了机，方黎远程指挥妹纸把所有该排查的地方都排查了，还是没发现问题，就让她重新开机截个图，图片发过来方黎鼻子都差点气歪，您到是把电源插上再开机啊！ 好在，大部分顾客还是比较正常的，不然非得被气吐血不可。 “该是时候招人了。” 随着网店日均销量达到20单的时候，方黎发现自己已经开始忙不过来了。 李老板看着方黎面试员工突然感觉这场面有些滑稽，这店明明是他的，当初方黎只是他找来的暑假工，结果一个月不到，人家已经另起炉灶，自己请人了。 当然，对于方黎，李老板并没有太多嫉妒的心思，有能力的人，肯定不会屈居人下太久，这一点从方黎刚来的时候，他已经心里有数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好在，方黎所有的硬件都是从他手里进的，随着网店的生意火爆，李老板也可以从代理商那里拿到更多的返点，躺着赚钱的买卖，李老板疯了才会因为这点小事去反对，反正又不需要他不花一分钱。 方黎招了一个装机师傅，没有底薪，装机提成一台20块，一开始装机师傅还不乐意，害怕生意太少不划算，结果从上班第一天就没闲下来，一天装机起码30台，顿时乐得合不拢嘴，就是赶他走，都不愿意走了。 老妈杨慧听说装机师傅一个月从方黎手里赚走一万多，那叫一个心疼，不过在听说方黎现在一个月能赚四五十万后，缓了好几天都没缓过来，也就没时间纠结这个了。 “妈，这五万块您拿着，我爸这伤得好好养着，该花的钱千万不能省，还有豆子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需要营养，您别舍不得花钱，以后家里的伙食标准100块/每天，我会让小豆子监督您的。” 眼看就要开学了，方黎觉得有必要跟母亲交代一下。 方馨闻言猛点头：“哥哥放心，我会监督妈妈的。” 杨慧没好气的在闺女额头上戳了一下：“去，就你话多，好吃鬼。” 第八章 命中注定的相遇 黄市到武市只有不到100公里，长途大巴车半个小时就有一趟，很方便，8月30号这天长途客运站自然异常热闹，到处都是返校的学生以及送行的家长。 拥挤的人潮里，方黎背着包，抱着小豆子，杨慧拉着行李箱跟在后面，好不容易杀进候车厅。 方馨这丫头是人来疯，人越多她越是兴奋，一双小胖手在空中挥舞着，嘴里咿咿呀呀说个不停，杨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禁埋怨道：“这丫头不让你来偏要来，还不够添乱的。” “略略略”小豆子冲着杨慧做了个鬼脸，然后又在她威胁的目光中把头钻进方黎怀里，仿佛这样对方就威胁不到她了，结果屁股挨了好几下，眼看着就要掉眼泪，杨慧可不惯着她，那是真下手。 方黎赶紧掏出一块大白兔奶糖喂给她，这才没有哭出声来，方黎心里暗自好笑，这丫头还真是记吃不记打，明明毫无招架之力，偏偏要去撩拨老妈。 “方黎，杨阿姨。”张阳此时也挤进了候车厅，大老远的挥手打招呼。 “张叔叔，文阿姨。”方黎也跟张阳的父母打着招呼。 双方寒暄了几句，张阳爸爸拍拍方黎跟张阳的肩膀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你们从小就一起玩儿到大，学校也离得不远，以后多相互帮助。” 方黎跟张阳相视一笑，相互点点头。 很快，大巴车进站，方黎跟张阳上车后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父母又是一阵叮嘱，这才下了车，窗外小豆丁已经哭得稀里哗啦，连嘴里的大白兔奶糖掉了都不知道。 大巴车缓缓驶出车站，留下一堆送行的父母，目送子女远去。 雏鹰振翅，意味着他们即将翻开人生崭新的一页。 “芜湖，总算是自由了，大学，我来啦！” “你也是去武市上大学的？” “对啊，不然呢？” 一辆大巴车上，起码有80都是学生，有返校的，也有新生报道的，都是年轻人，很快就聊了起来。 “你是理工大学的新生？我也是啊，我叫刘晓玲，你呢？” 方黎闻言望过去，这才发现张阳正跟一个圆脸妹纸聊得火热，当然，以张阳的个性，这并不值得惊奇，真正让方黎惊讶的是，那个叫刘晓玲的妹纸，貌似就是张阳前世的初恋女友，而且他们这场恋爱一谈就是八年，最后却因为刘晓玲父母强势反对，只能黯然分手。 或许是方黎的目光让刘晓玲有所察觉，她微微皱眉，心道：这人怎么这么奇怪？看自己的眼神里似乎还带着一丝怜悯？ 张阳顺着刘晓玲的目光回头，这才介绍道：“嗨，这是我发小方黎，也是大一的新生，他的学校离我们不远，华中师范大学。” “华中师范？”刘晓玲的眼神更加古怪了，就见她拉了拉身边女孩的衣袖：“这是我闺蜜周紫妍，也是华中师范的。” 女孩似乎很腼腆，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有点土，不过底子很好，皮肤白皙，身材也很不错，要是打扮一下起码也是85分以上。 高中时期，大多数女生其实都不太会打扮，一些女生甚至连洗面奶都不会用，等上了大学，有了更多更精彩的业余生活，她们才会开始蜕变，以至于很多男同胞在多年以后的高中同学聚会上，才捶胸顿足的发现，原来当初跟自己表白的丑小鸭，居然摇身一变成了白天鹅。 方黎很自然的冲她点点头：“我是文学院，汉语言专业。” “不会吧？这么巧？妍妍也是文学院，汉语言专业。” 周紫妍只是怯生生的看了方黎一眼，就立马低下头，刘晓玲却惊讶的喊了出来。 顿时吸引了不少目光，武市理工大学既是985又是211，绝对的国内名牌大学，华中师范大学虽然没有理工大学那么牛，不过也是211，而且华中师范大学的学生毕业之后大概率会成为老师，就业率相当高。 黄市只是一个小城市，能考上名牌大学的并不多，也难怪其他学生投来羡慕的目光。 刘晓玲很健谈，张阳也是外向型，二人很快就聊得热火朝天，方黎则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腔，心里却暗自好笑，命运这东西还真是神奇啊，即便是一切重来，该遇到的人最终还是遇到了。 而且照他们这个发展速度，估计也会很快勾搭到一起吧？ “方黎，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你应该不会拒绝老乡的请求吧？” 到了武市客运站，刘晓玲狡黠的冲方黎笑了笑。 方黎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作为张阳的发小，自然知道刘晓玲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就在周紫妍震惊的小表情里，刘晓玲把她推到了方黎面前：“呐，你们是一个学校的，又是老乡，妍妍以后就拜托你照顾了，少一根毫毛，我拿张阳试问。” 说完，刘晓玲头也不回的离开，张阳赶紧跟上，走就走吧，张阳这货还冲方黎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气得方黎差点没把手里的包砸过去。 “走吧，客运站应该有学校的接送大巴。”方黎拖着行李箱往客运站出口走去。 周紫妍站在原地想了想，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追了上去。 “市中心，市中心，十块钱，上车就走啦。” “小姑娘，去哪儿啊？行李不轻啊，我帮你拿吧。” 方黎走了一段路，回头才发现，周紫妍正被几个黑的司机围住，正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喂喂，干嘛呢？让开。”方黎喝道。 黑的司机一看方黎一副学生打扮，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你谁啊？跟你有毛关系，不想挨揍滚一边去。” 方黎先把周紫妍拉到身后，掏出新买的诺基亚手机冷笑道：“她是我女朋友，你们说有没有关系？把行李箱放下，趁早滚蛋，不然我报警，告你们抢劫，刚刚我已经把你们的车牌拍照取证，敢动我一下试试！” 黑的司机愤愤的瞪了方黎一眼，最后也只能把周紫妍的行李箱重重丢在地上，转身离开。 行李箱的一个滚轮被摔断了，这种事情就没办法计较了，真要报警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放我行李箱上。”方黎见周紫妍费劲的提着行李箱。 “不用谢谢。” 周紫妍刚想拒绝，见方黎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只好低头，鹌鹑一样跟在身后，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一拖一扶的走向学校接送大巴。 第九章 又是一年开学季 “两位同学，你们是华中师范的新生吗？”接待的学长很热情。 得到肯定答复之后，方黎跟周紫妍上了学校的接送车，车里有些闷，不过还好有空调，武市的夏天简直一言难尽，就这么一会儿，方黎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周紫妍看了一眼车上差不多都坐满了，只好坐到后排靠窗的位置，结果方黎直接坐到了她旁边，立马小心翼翼的往里缩了缩，几乎就是半个屁股挨着座位。 方黎不禁有些好笑：“我有那么可怕吗？” 周紫妍一下脸就红了，连连摇头，蚊子声说了一句：“对，对不起。” 方黎暗自摇头，一看就是个从小在父母严密看管下长大的孩子，一离开陌生的环境就莫名紧张，像只小白兔。 想到小白兔，方黎从兜里掏出两颗大白兔奶糖：“给，咀嚼有助于缓解紧张情绪。” “谢谢。”周紫妍原本想要拒绝，不过见方黎自己也拿了一颗，就小心的接了过来，剥开糖纸，一股奶香味扑鼻而来，塞进嘴里咬了几下，很甜，似乎真的没那么紧张了。 陆续有学生上车，差不多十分钟，大巴车已经满员，一个学长开始用车上的麦克风给新生们介绍华中师范的一些情况。 “欢迎各位学弟学妹们加入师大的大家庭，我们武市高校圈子里有句话叫做：学在科大，爱在师大，玩在武大，吃在湖大，字面意思，大家应该都明白吧？” “不明白！”有人起哄道。 学长眨眨眼笑道：“不明白那就活该今后四年单身了，咱们师大的男女比例一直很均衡，所以要是大学四年都没谈过恋爱，毕业以后千万不要说是师大的毕业生，丢不起这人。” 大巴车里一阵哄笑，刚刚高中毕业的骚年们开始憧憬未来大学四年的美好时光。 周紫妍脸颊红扑扑的看着这一切，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大学吗？似乎所有人都很兴奋，可是为什么她就融不进去呢？一听到那些高中时期别列为禁忌的词语，她就心慌得厉害？ 没多久大巴车停在了华中科技大学停车场，众人在几位学长学姐的指引下拖着行李走向报名处。 周紫妍依旧鹌鹑一样跟在方黎身后扶着行李箱，四周穿梭的人群里不时有一些靓丽女生出现，她们穿着清凉的夏装，从发行到妆容都很时髦，身边也不乏“护花使者”追随，自己跟她们一比，就像是乡下来的小土妞。 “注意看路。”方黎在周紫妍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提醒她前面有个土坑。 “哦。”周紫妍有些慌乱的回了一句。 “你排我前面，待会儿办完手续不要乱跑，我送你去宿舍。”方黎道。 周紫妍咬了咬上嘴唇，鼓起勇气问：“你为什么帮我？” 方黎惊讶的回了一句：“我们不是老乡吗？不然呢？” 周紫妍莫名的有些失望，又像是松了口气：“原来只是老乡啊？” “到你了。” “哦。” 报名手续很快就办好了，周紫妍听话的站在一旁等着方黎，一个学姐开玩笑道：“等男朋友啊？” “没，没有，不是的。”周紫妍闹了个大红脸。 学姐惊讶的看了周紫妍一眼，扑哧笑出声来：“学妹别这么紧张，现在不是没关系，不过他看起来可比你吃香多了，要是再不下手，说不定就被什么人抢走了，你可要加油啊。” 方黎的手续终于办好了，拿着自己的报到证，把手足无措的周紫妍带走。 “你为什么不解释？” “解释什么？你认识刚刚那个学姐？既然不认识，为什么要浪费时间解释？” “可是，这样真的可以吗？”周紫妍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跟着方黎。 “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把行李放下来，再送你去宿舍。”好办入住手续，方黎也不等周紫妍回答，径直上了三楼。 306寝室，他居然是第一个到的，掏出钥匙开门，然后直接把行李放在靠窗户的下铺上，就算是占好床位了。 下楼的时候，周紫妍果然站在原地乖乖的等着，只是周围陌生男生的眼神让她紧张得不行，好在她这装扮实在是太扣分，倒也没人过来搭讪。 “走吧。” “嗯。”周紫妍闻言如释重负。 对于大多数男生来说，开学第一天也许是他们这辈子唯一一次能够光明正大进入女生宿舍的机会，看着进进出出累得满头大汗的男生们，方黎突然觉得，男生们之所以能够堂而皇之的进入女生宿舍，或许是宿管阿姨今天压根没拿他们当人看，而是牲口。 方黎也当了一回牲口，周紫妍行李箱看着不大，实际上还挺沉，好在她的宿舍是在二楼。 “你进去吧，我先走了。”方黎并没有进周紫妍的宿舍。 周紫妍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去要方黎的手机号码。 “你们好”周紫妍站在宿舍门口，有些怯生生的打着招呼，因为她发现，宿舍里几个女孩子都好漂亮啊，要是按照高中时期的标准，应该都是校花级别的吧？想到这里她就越发沮丧了。 另外一边，方黎回到宿舍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人在了，两张下铺已经铺好了被服、凉席。 “哥们儿，你也是这个寝室的？我叫江海洋，来自琴岛，以后多多关照。”江海洋长相一般，皮肤有些黑，身材魁梧，此时正光着膀子站在空调出风口底下，显然武市的天气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我叫刘庆武，襄城人，你们也是文学院，汉语言专业的吗？”刘庆武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即便是这么热的天气，衬衫的领口也只解开了两个扣子，家里应该管教比较严格。 方黎也笑着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就开始整理床铺。 没多久，又有两个室友入住。 “程军，来自冀州。”程军的话很简短，他似乎也不太喜欢热闹，原本还有一张下铺，他却选择了靠墙角的一个上铺。 “我叫郭浩，来自魔都，哥几个以后放假到魔都来玩儿，费用都算我的。”郭浩一身名牌，显然家庭条件是不错的。 江海洋就好奇的问：“你家在魔都，怎么不报华东师范大学，既是985又是211，何必跑到武市来？” “嗨，这你就不懂了，魔都再好，时刻都在父母眼皮子底下，没自由，哪像这里？山高皇帝远，他们想管也管不着咯。” 得，这郭浩一看也是平时被家里管怕了的，不过倒也正常，能够考上华中师范大学，起码620分以上，要不是天生学霸，父母的监督肯定少不了，一个个在高中都有心理阴影了，在选择大学的时候，自然是能跑多远跑多远。 第十章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哥几个第一次见面，要不咱们找个馆子喝两杯？”郭浩提议。 众人相互看了看，程军有些欲言又止，江海洋跟刘庆武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方黎却摇头：“反正待会还要去办一卡通，顺便就在食堂随便吃点算了，而且大中午的喝得也不尽兴，下次吧。” “也是，咱们人也没到齐。” 众人一致通过，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办理剩下的入学手续，开通一卡通，又是忙活了一个多小时。 出乎意料之外，师大的食堂味道还不错，价格也便宜，当然，再好的饭菜连续吃上几年那也是猪食，郭浩已经开始在手机上搜索师大附近的美食了。 “对了，你们待会儿干嘛去？”郭浩问道。 江海洋跟刘庆武相互看了一眼：“还能干嘛，这么热的天，当然是回宿舍吹空调啊。” 程军低声道：“我准备四处逛逛，熟悉一下环境。” 郭浩一拍程军的肩膀，露出一个“还是你懂我”的表情：“各位，今天可是新生入学的日子，咱们得行动起来，先下手为强，不然那些优质的新生妹纸可全都被学生会那帮学长拿下了。” “言之有理！”江海洋跟刘庆武一副“你要说这个我们可就不困了”的模样。 “老方，你呢？” 方黎耸耸肩：“你们去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办。” 网店的事情从昨天晚上就停滞了，得赶紧让网店重新运作起来，来钱这么快的买卖，他可舍不得就这样丢掉。 “那好吧，我们晚上给你汇报战果。” “嗯。” 从师大出来，方黎打了个的士来到广埠屯，这里也是整个华东地区的电脑硬件集散中心，当然这里面的水也很深，华东所有的二手硬件都会回流到这里，二手硬件翻新当成新的卖，那是常有的事情，没点眼力压根就分辨不出来。 市场里人来人往，每年的开学季都是电脑组装的大行情，有的店一年就靠这两拨生意，比过年还热闹。 “2G内存拿一百条，什么价？” “我手里有50个320G的硬盘，怎么收？” 看似不起眼的柜台，一笔交易往往都是几万几十万的成交额，人群中一些不起眼的身影，保不齐哪个就是身价几千万甚至是上亿的大老板。 方黎随便逛了逛，又问了一下价格，就径直往里面走。 相较于外面喧闹的二手硬件市场，里面做硬件品牌代理的生意就相对比较冷清了。 跟电脑城不一样，没人搭理一副学生模样的方黎，这里做的是硬件批发，一个年轻学生怎么看都不像是做这门生意的。 “汪老板在吗？我是黄市李老板介绍来的。”方黎并没有理会周围轻视的目光。 正在吃着盒饭的老板突然抬头看了方黎一眼，喝了口水：“哦，有事？” 显然李老板在他这里其实也没什么分量，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面前这个“学生”反映出奇的镇定，甚至主动打开了柜台挡板走了进来。 “汪老板，我是开网店的，一个月八百台的装机量，方便聊聊吗？”方黎直接把底牌抛了出来，在这些老狐狸面前任何花言巧语都是多余的，实力才是一切，而实力来源于销量，对于硬件代理商来说，能帮他们多卖货的才是合作伙伴。 果然，方黎话音刚落，汪老板就明显愣了一下，并且第一次正眼看向方黎：“哪家网店？” 显然，这位对于网上的店铺也有一定了解。 “梨子科技。” 汪老板眼前一亮：“梨子科技真是你的店铺？” “现在可以聊了吗？”方黎拿出手机里拍摄的后台照片。 “当然。” 说完汪老板也没废话，直接拿出几张A4纸，上面有着各种品牌硬件的型号、价格，跟之前李老板给他看的一样，有一些还要便宜点，估计是临时更新的价格。 “返点方面呢？”方黎不动声色的把价格表揣进兜里。 汪老板笑了笑：“要是你能保证每个月都有八百台的装机量，我可以给你整体5的返点。” “汪老板，做生意都有个淡旺季，您这样未免就太没有诚意了。” “嘿嘿，老弟一个多月就把网店做到这个地步，这点销量应该不难达成吧？” 方黎摇头：“汪老板，咱们也别绕弯子了，我不求从你这里拿到超额返点，但是，最起码你得让我享受到同等待遇吧？” 说完，方黎抬腿要走，汪老板赶紧拦住，还递过来一瓶矿泉水：“老弟，贵姓？” “免贵姓方。” 汪老板咬咬牙：“方老弟不瞒你说，老哥我这个月销量压力有点大，这样，以后，你从我这里拿货，只要一个月达到500台，我就给你5的返点，这个月要是达到800台” “7个点，我返你7个点！以后你每个月要是达到800也可以拿到6个点。” “成交。”方黎知道，这已经是汪老板最大的让步了，别小看这几个点的返点，按照方黎目前的销量，一个月就能拿到将近20万的返点，当然，这些返点只能用来拿货，不能直接兑现，这也是硬件厂商为了套住代理商的手段。 “货款三个月一结，没问题吧？” 汪老板苦笑：“方老弟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按你的销量，三个月货款得有上千万，我可扛不起，最多一个月一结，而且你得先付一半。” “行吧，先给我拿一套，今天刚来学校，网店都没时间打理。”方黎当然知道三个月一结是不可能的，做生意，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嘛。 “没问题，剩下的货，方老弟准备什么时候拿？我先给你准备着？” “先不急，我还得找个装机师傅，场地、客服，这些都要重新弄。” 汪老板指了指闹哄哄的市场：“装机师傅这里多得是，别说只是组装电脑，就是主板、显卡这些配件坏了，他们也能修，只要你舍得花钱。” “哦？汪老板有比较靠谱的师傅，不妨帮我介绍介绍。” “等等，我打个电话。” 没多久，一个三十来岁顶着一头“鸟窝”的男子走了过来，方黎让他把自己刚刚拿的配件组装好，又问了他一些简单的故障的解决方法，鸟窝男都对答如流。 其实方黎并不需要他有多高超的修理技术，因为所有的配件都是全新有质保的，有问题直接发回工厂维修就好，至于装机技术，一看走线就知道是新手还是老师傅，老师傅的走线都是横平竖直，即实用又美观。 “行，钱师傅，咱们留个电话吧”方黎也把待遇跟他讲了一下，钱师傅一开始听按计件拿工资还有些不乐意，不过听汪老板说方黎一个月有几百台的装机量，就满口答应了，一个月能收入破万，别说08年，就是在十年后也绝对是高工资了。 第十一章 富二代的恶趣味 从的士上下来，一手提着电脑一首提着显示器，方黎回到学校，下午来的新生更多了，不时就能看到佩戴红色绶带的学生会成员，穿梭在人群中指引新生报到。 “学姐，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想请问一下，咱们学校有专门的兼职群吗？”方黎问道。 或许是方黎长得还算不错，又或许是他比较礼貌，学姐虽然忙得焦头烂额，还是指点道：“兼职群我倒是没留意，不过我记得群主好像是我们叶学姐，她就在那边儿呢，穿红衣服，很漂亮那个就是了。” “谢谢学姐。” “不客气学弟，那个，方便留个电话吗？” “” 方黎最终还是留了电话，不能刚过河就拆桥嘛，何况这位学姐也挺不错的，综合能打85分。 “叶学姐，你好，我是文学院的新生，方便拉我进一下兼职群吗？” 如刚刚那个学姐所说，这位叶学姐的确很漂亮，自然，围在她身边提问题的男生自然就很多，方黎刚一开口，就被十几道目光锁定。 叶雨菲正焦头烂额之际，趁机钻出人群，上下打量了方黎一番：“行，你先加我QQ吧，等我回去就拉你进群。” 方黎笑着说：“学姐，我这事儿挺急的，能先拉我进群吗？” 叶雨菲微微皱眉：“就算你要找兼职，也不是马上就能找到的，而且学院还没正式开学，很多兼职也还没开放。” “叶学姐，其实我是想发布兼职，你也知道，新生开学一周之后就要军训了，我怕时间来不及。” 听方黎这么一说，叶雨菲就更迷惑了，一个大一新生发布兼职？怎么听着就像是为了接近她编的理由呢？ “哦？你招的兼职什么待遇？有什么样的要求？” 方黎微微皱眉：“在兼职群里发布信息，还要先经过叶学姐审核吗？” “当然，作为兼职群的群主，群里发布的兼职信息，我都是要事先核实的。”叶雨菲见方黎这个样子，心里就更怀疑了。 “好吧，有一家网店需要招三个懂电脑硬件能处理电脑日常故障的兼职，每人每天工作6小时，每小时10块钱，月底全勤加100，另外每月报销50话费。” 这样的兼职条件对于许多家境好的学生来说，自然不值一提，但是作为兼职群群主的叶雨菲缺知道，这样的待遇已经相当不错了，很多学生一个月的生活费也才600块。 “跟我来。”叶雨菲冲方黎使了个眼色。 一旁围着的男生望着二人的背景，那叫一个捶胸顿足，心想：高手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招呢？ 学校附近一家奶茶店。 “柠檬水加冰。” “一杯鲜橙汁，不加冰。” 叶雨菲饶有兴致的打量了方黎一阵子，这才开口：“你所说的网店，老板不会是你自己吧？” “这跟发布兼职信息有关系吗？”方黎喝着冰柠檬水，这才缓过来一点，四大火炉果然名不虚传。 “当然，我总得核实一下，老板是不是有钱给兼职同学发工资吧？” 方黎无奈只好承认：“没错，我的确是这家网店的老板，梨子科技，你用手机打开淘宝网页就能搜到。” “我手机没电了。” 方黎只好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哟，诺基亚N95，不错啊。”叶雨菲不禁眼前一亮，去年这款型号刚发布的时候国内最高峰时抄到过上万块，现在价格虽然下滑得厉害，也要4500左右。 “你们这些富二代还真是恶趣味啊。”刚开始见方黎身上全套地摊货，她还以为是家庭条件太差来找兼职的，当时还想怎么帮他介绍一个薪水高点的兼职，结果碰到这么一个扮猪吃老虎的，也难怪叶雨菲吐槽了。 方黎也没打算解释：“叶学姐，您现在能把富二代拉进群了吗？” “好吧，不过在群里老实点，别发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然被踢了，可别来找我。” 就在方黎将柠檬水一饮而尽的功夫，手机响起“滴滴”声，显然是QQ来消息了，一看发现多了一个好友，然后，又被拉进了一个叫做“师大兼职”的QQ群。 “叶学姐之前不是说手机没电了吗？” “是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叶雨菲俏皮的眨眨眼。 好吧，你赢了。 方黎没理她，在兼职群里把待遇跟要求发了出去，或许是薪水比较高的缘故，很快就有人私聊他，不过都是让他降低要求的。 方黎只好把刚刚发的信息又编辑了一遍，在后面加上（不符合要求请勿扰），马上就要军训了，时间紧迫，哪有功夫手把手的教。 “叶学姐，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走吧，哦，记得把单买了。”叶雨菲咬着吸管，滋滋的唆着果汁，看她这样估计不到下班是不打算回去了。 方黎暗自翻了个白眼，果然，当干部的就是会偷懒。 十分钟后，奶茶店里来了几个气势汹汹，身披绶带的学生会成员。 叶雨菲尴尬的笑容僵在脸上，心里暗骂：好你个龟孙，提起裤子，呸，刚出门就把老娘卖了！ 另外一边，方黎一手提着显示器，一手抱着电脑主机，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热得差点脱水了。 “老方，你这不声不响的把电脑都配好了，也太不仗义了吧？”江海洋见到电脑就跟见到情人一样，两眼发光。 刘庆武也凑了过来，郭浩有些诧异的看了方黎一眼，主机什么配置他还不知道，不过这显示器明显是三星的，价格可不便宜。 或许是父母经商的缘故，郭浩从小就有察言观色的习惯，来到这间寝室，他就对今后四年要朝夕相处的室友，进行了一番评判。 明面上看江海洋跟刘庆武家庭条件都还不错，一身行头也都是安踏、李宁这类二线品牌，言谈举止中偶尔会透露出以自我为中心的矫情，显然平时在家里都是被捧着长大的。 而程军穿着一身地摊货，偏偏鞋子却是耐克的，虽然是几年前的旧款，一旦聊到吃喝玩乐的话题程军总是闭口不谈，然而自尊心的作祟，又让他不好意思明面拒绝，说得难听点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只有方黎，郭涛始终看不透，从头到脚都是地摊货，却丝毫没有避讳，平时话很少，却不被他人的意见所左右，下午的活动，就他一个人没参加，现在又配了这么一套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电脑。 “所以，他究竟是富二代装穷呢？还是打肿脸充胖子？” 第十二章 还敢提昨天 在空调风口站了一会儿，方黎这才缓过来，见江海洋跟刘庆武还在摆弄电脑，无奈的直摇头，这俩一看就是网瘾少年。 不多时，电脑已经被江海洋开机，结果显示器上出现的却是一段代码。 “老方，这可不是我弄坏的，你不会是被坑了吧？”江海洋连忙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这个奸商，老方你在哪儿买的？咱一起去找他！”刘庆武撸起袖子怒道。 方黎一阵好笑，这奸商不就是他自己嘛。 “行了，你们就别捣乱了，没装系统而已，我去买个鼠键套回来把系统装上就好了。” 学校附近的店果然很坑，一套最垃圾的双飞燕网上卖20，这里卖50，方黎侃到30成交。 回到寝室从背包里拿出一个U盘，方黎开始给电脑装系统。 其实装系统并不难，难点在于设置BIOS时满屏不知道用意的英文，实际上在真正懂行的人来看，并不复杂，两分钟搞定。 于是方黎身后就站了四个瞪大了眼睛的家伙，看着他一通熟练的操作，然后就见显示器熄灭之后重新亮起微软的图标。 “老方，你可以啊。”江海洋激动的拍着方黎的肩膀，别说这货还真有劲，拍得生疼。 刘庆武眼珠一转：“老方，这台电脑不会是你自己装的吧？” 面对众人期盼的目光，方黎果断摇头，帮朋友组装电脑完全是吃力不讨好，你明明没赚他钱，他可能会觉得你从中赚了不少，要是恰好这朋友还是个小白，那就更糟糕了，电脑的一些正常现象会被认为是“灵异事件”，从而引发信任危机，觉得你购买配件的时候偷工减料。 果然，见方黎摇头，众人都有些失望，特别是江海洋跟刘庆武。 不过，方黎突然灵光一闪：“是不是新生都有组装电脑的需求？” “也不全是吧，刨除一些买不起的，还有已经买了笔记本的，70的新生应该都有需求吧。”江海洋微微皱眉。 “还有一些在老家就买了带过来的，最多60吧。”刘庆武补充道。 方黎点点头，师大每年新招学生大概在2000人左右，60那就是1200人，这里面隐藏着巨大商机啊。 “老方，想啥美事儿呢？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江海洋调侃道。 “哦，没什么，我就是在想学生买组装电脑最怕什么。” “废话，当然是怕被坑啊。” “那如果有一家店，保证一分钱一分货，而且价格便宜呢？” “这还用问，肯定卖爆啊。” 方黎点点头不在言语，打开淘宝，开始处理“梨子科技”今天积压下来事情，有客服跟没客服差别一下子就显现出来了，今天只有18单，剩下一堆都是有各种疑问的，方黎一一给他们留言解答。 顾客在网上买东西，最难解决的还是信任问题，实体店价格贵，但是能看到真东西，而网上购买能看到的只是图片，顾客买件几十块的衣服，还要担心会不会掉色，何况是电脑这种动辄几千块的东西，所以，引导很重要。 见方黎买来电脑却没有打游戏，江海洋跟刘庆武都有些失望，看了一会儿就回自己床上躺着了。 程军很快也没了兴致。 倒是郭浩始终饶有兴致的盯着屏幕，因为他发现，方黎的回复很有意思，依稀记得父亲说过，所谓的做生意，其实就是做人，任何买卖要想做好，首先要让对方认可你这个人。 之前郭浩一直觉得这是一句空话，因为打他记事起，父亲的生意就做大了，头顶着各种光环，别人自然就会相信他，直到，今天看方黎回复顾客的话术，郭浩有了全新的感悟，隔着电脑屏幕，对方甚至不知道方黎是男是女，却在他几句话的引导下，付款完成交易。 “厉害啊！”郭浩心里赞叹，他自问假如这笔买卖交给他来做，他很难通过几句简短的对话取得对方的信任。 整个晚上方黎都在回复顾客的疑问，江海洋他们则是开启了“夜谈会模式”，讨论着今天见到的漂亮妹纸，夜谈会一直持续到十点，才渐渐没了声音。 一夜无话，一众大一新生们就这样度过了自己来到大学后的第一个夜晚。 月落日升，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寝室地面上，一阵闹心的闹铃声响起，寝室里一阵抱怨。 “谁吃饱了撑的，没事设置什么闹铃啊，今天又不上课。”江海洋翻了个身拿枕头盖住脑袋准备继续睡。 程军迷迷糊糊的按下床头闹铃。 众人继续呼呼大睡，然而没等一会儿，又不知是谁的手机铃声响了。 方黎一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伸了个懒腰，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洗漱过后，发现这帮家伙没一个有起床的意思，正准备出门。 结果郭浩这货居然从上铺探出一只手，手上还夹着五十块钱：“老方，帮我带一笼小笼包，一杯豆浆，谢谢。” 刘庆武更是直接掏出一张毛爷爷：“一碗粗粉，加牛肉加肥肠，谢谢。” 方黎都气乐了，接过钱：“谢谢二位老板，剩下的钱我就当跑腿费了，还有哪位大爷需要小的跑腿吗？” 江海洋直接丢了一个枕头下来，程军明显动了一下，却没作声。 方黎来到食堂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不过里面的人还是挺多的，排队的间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方黎正准备打招呼，结果对方居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傲娇的扭过头。 方黎愣了一下，没道理啊，自己昨天还请了她喝果汁，怎么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不过看在还需要对方帮忙的份上，方黎还是决定拿这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端着餐盘，方黎径直坐到叶雨菲对面，搞得跟她一起的两个妹纸，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盯着他跟叶雨菲。 “这里有人，谁让你坐的？”叶雨菲见方黎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方黎暗自白眼：“叶学姐，咱不带这样过河拆桥的，昨天刚请你喝了果汁，今天就拒人千里之外，不合适吧？”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叶雨菲就来气：“你还敢提昨天！” “昨天怎么了？”方黎。 旁边两个妹纸八卦之心大起：“对啊，你们昨天怎么了。” 读未-修改内容请到： 第十三章 男人发誓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这么丢人的事情，叶雨菲显然不愿意让更多人知道，把两个女伴赶走，如此一来，两个女伴看方黎的眼神就更暧昧了。 方黎听了叶雨菲昨天的遭遇连忙表示：“大姐，真不是我干的，我发誓！” “男人发誓靠得住，母猪能上树。”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叶雨菲已经信了七八分，毕竟昨天刚刚举报完，今天就跑来献殷勤，这么不要脸的事，一般人似乎还真干不出来。 “大姐，这么说就不对了，这年头，汽车都能上树，何况是母猪。”说着方黎在QQ里翻出一张汽车挂在树上的沙雕图。 叶雨菲一下没憋住，笑出声来，再想装作一本正经已经做不到了，只好斜了方黎一眼：“哼，就算不是你干的，你来找我肯定没好事儿，跟你很熟吗？坐一边儿去。” 方黎暗自翻了个白眼，这小妞还挺记仇：“别说，今天来找你还真有好事儿。” “好吧，那就说说你的好事。”叶雨菲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抗拒的表情，却不知她这个姿势，实在是有点过于诱人。 方黎一时竟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叶雨菲似乎发觉了方黎的眼神不对，恍然间又狠狠瞪了他一眼，赶紧把手放了下来。 “咳咳。”方黎清了清嗓子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其实是这样”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让学生会帮你的淘宝店背书？” 方黎点点头，他昨晚已经想过了，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很难在短时间内获得大一新生的信任，而学生会参与了新生的接待工作，在新生眼里学生会就相当于半官方组织，要是有了学生会的背书，局面很快就能打开。 “不可能。”叶雨菲果断拒绝。 方黎正色道：“叶学姐，你也是从大一过来的，应该知道大多数新生都会购买电脑，学院附近的电脑店有多黑，没人比我更清楚，当然，要说我一分钱不赚纯粹是为人民服务，你肯定不信，我也不傻，但是，我能保证一分钱一分货，所有人在我这里组装的电脑，在硬件上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偷工减料。” 叶雨菲皱眉思索了一会，最终还是摇头：“首先我只是学生会的副会长，不能代表学生会，其次，站在学生会的角度，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跟学生会又有什么关系，钱是你赚了，出了事情，学生会还要背锅。” “当然，有风险就应该有收益，学生会方面要是有什么要求，完全可以提，我一定尽量满足。”方黎摊开手。 “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需要开会投票才能决定。” “好吧，不过时间不多了，假如开学第二天学生会还是没有结果，我就只能单干了。” “哦？你打算怎么做？” “保密。” 叶雨菲飞过来一个大白眼，站起身准备离开，却又突然停住脚步：“你难道就不怕学生会抛开你跟别人合作？” 方黎自信的笑道：“你们不敢。” “不敢？” “因为，除了我，没人敢打包票不在硬件方面做手脚，无商不奸可不是一句空话。” 叶雨菲啐了方黎一口：“我看你也是个奸商。” “但是我这个奸商还要在师大待四年时间，我可不想未来四年里，一直在同学们鄙夷的目光中度过。” 方黎回到寝室的时候，几个家伙明明已经醒了，还一个个的在床上挺尸。 “两位大爷，你们的早餐来了，一次收你们十块跑腿费，剩下的都给你们放桌上了，赶紧起来吧，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郭浩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老方，提供包月服务不？” 刘庆武也跟着起哄：“我觉得可以按季度收费。” “滚。” 程军动了动嘴角，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江海洋原本还打算躺一会儿，结果被刘庆武牛肉粉的香气馋得直流口水，后悔道：当时太困了，不然怎么也得请老方帮忙带一份。 十点半，寝室几个懒鬼总算是活过来了，并且再度相约好了去“熟悉环境”，不用想肯定又是去看妹纸了，今天也是新生报道的最后一天。 方黎要看店只能守在电脑前，此时阿里旺旺还没有手机版，很不方便。 之前积压的订单方黎只能先让钱师傅在汪老板那里组装，办公场地跟快递都需要他亲自去洽谈，好在已经有几个符合条件的学生，安排好了在今天下午面试。 中午，方黎并没有在学校食堂就餐，而是在附近逛了一圈，最后在一家S县小吃，随便吃了点，顺便也了解了一下学校附近的门面租金。 一个二十多平米的小吃店，每个月租金差不多五千块，说实话有点小贵，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门面就没有空着的，要想拿下来需要交给原先店主几万块不等的转让费。 这也让方黎直接打消了租个门面当办公场地的念头，原先是想着办公场地距离学校越近越好，兼职的同学也不用跑太远，现在看来，还是让他们多走一段路程好了，就当是锻炼身体，毕竟方黎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于是，方黎在附近的一栋商住两用楼里租了一个一室一厅带厨房卫生间，每个月房租2500，物业费60，水电费都比普通住房要贵，唯一的优点是这种商住两用房可以注册公司。 签约交了半年房租，方黎又在附近的二手家具市场买了一些电脑桌，办公桌椅之类的，稍微捯饬一下，别说，还真有点创业公司的意思了。 “喂，你好，是我，你直接来华荣大厦806号。” 电话听声音是个女生，倒是让方黎有些诧异，在他印象里计算机系的女生比例应该不高才对。 没多久，又有几个电话打进来，方黎也是报了地址，让他们自己过来，有了地址还找不到地方，那就说明他们压根就没有跟人交流沟通的能力，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测试吧。 差不多十分钟之后，响起了敲门声。 “您好，请问这里是梨子科技吗？我是来面试兼职的。”女生五官精致，身材娇小，是那种让人一眼看到就很有保护欲的妹纸。 方黎点点头：“没错，请进，随便坐，对了，你不赶时间吧？待会儿还有几个同学来面试。” “没问题，我不赶时间。”女生笑起来很甜。 方黎冲她点点头，然后继续擦拭着办公桌上的灰尘。 “老板，我帮你吧。” 方黎停下手里的活，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我是老板，而不是老员工？或者经理之类的？” “我家是做小买卖的，只有自己的买卖才会这么上心，要是老员工或者经理，肯定会让来面试的人干这些活，美其名曰：看你能不能吃苦。” “好吧，你被录取了，重新认识一下，方黎，也是梨子科技的老板。” “苏可可，很高兴认识您。” 第十四章 店长的养成 下午三点，方黎正式开始面试，苏可可这个刚入职的小菜鸟，堂而皇之的坐在了面试官的位置上，因为方黎已经任命她担任“梨子科技”的店长，工资在原先的基础上增加了5块。 之前打电话来的有五个人，最终只到了四个，另外那个死活找不到地方，还三番五次的给方黎打电话，让他去接，这样的大少爷，方黎可用不起，果断挂掉电话。 方黎清了清嗓子：“第一个问题，假如遇到一个顾客胡搅蛮缠，怎么劝都不听，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做。” 四名学生相互看了看，然后各自把自己的答案写在纸上，并且小心的捂着，生怕被别人看见，目前来讲，他们属于竞争关系。 “第二个问题，假如有顾客出口伤人，应该怎么办？” “” 前面三个问题都是关于怎么应对特殊顾客的，剩下的几个问题则是一些关于电脑日常故障的修复问题，这些才是顾客提问最多的问题。 答案收上来之后，方黎让他们先去房间里休息一会儿。 “第一个问题，你觉得他们谁回答得最好？”方黎把四张答案铺开。 苏可可微微皱眉：“遇到胡搅蛮缠的顾客，我觉得他们的回答都不太好，这时候无论你说什么，顾客都会认为你是在敷衍，我觉得，应该先不理他，装作消失一段时间，等他冷静下来，再沟通。” 方黎点头：“首先我们内部一定要有一个明确统一的概念，我们的产品货真价实，不存在任何欺瞒消费者的行为，顾客购买产品是一个双赢的过程，我们不是求着顾客来买的，假如他实在觉得吃亏了，完全可以退货。” 苏可可有些犹豫：“可是老板，咱们这么强硬，会不会给顾客不太好的购物体验？” 方黎摇头道：“咱们卖的不是几十块一件的衣服，而是几千块一台的电脑，来我们店购买电脑的都是些电脑小白，他们最害怕的是产品质量问题，这些人往往有一个心理：你越是含糊不清，他就越是害怕，所以从顾客第一次咨询，我们就要给顾客灌输一个概念：我们不怕退货。” “有的时候，你越是强硬，顾客反而更安心。” “当然，在正常服务顾客的时候，还是要做到润物细无声。” 方黎借助“批改试卷”的机会给苏可可做培训，这个妹纸不仅有着敏锐的洞察力，而且细心周到，很有潜力，方黎打算把她培养起来，以后就可以把“梨子科技”交给她打理，这样他就能抽出时间做点别的事情。 组装电脑虽然赚得不少，然而今后面临的竞争压力会越来越大，在方黎眼里，只适合作为积累第一桶金的孵化器，并不适合当成事业投入过多的精力。 “好的老板，我明白了。”苏可可觉得这次来面试真的是来对了，不仅仅因为成为店长拿到更高的工资，更因为从方黎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三年苦功不如名师一点，在苏可可看来，方黎就是“名师”。 “行，那就由你来公布结果吧。” 苏可可微微一怔，随即明白方黎这是给她竖立威望的机会。 “李瑞、黄宇洪、赵斌，恭喜你们被录用了。” 被念到名字的三人惊喜异常，剩下的那位一听到结果直接溜掉，四选三做为唯一一个被淘汰的，实在不怎么光彩。 苏可可又询问了三人平时的课时情况，对他们做了安排，李瑞负责早班，黄宇洪中班，赵斌晚班。 “当然，你们要是有需要请假或者跟其他人换班的，可以提前一天跟我报备，除非紧急情况，否则我不接受临时请假，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明天就可以按照排班表来上班了。” 三人走后，苏可可这才拍着胸脯缓了口气。 方黎竖起大拇指：“表现不错，有点店长的意思了。” 苏可可原本打算留下来帮忙。 “行啦，明天又是开学第一天，又要上班，还不够你忙活的？今天就好好休息，才有精力应付那些难缠的顾客。” 苏可可也没有矫情，迈着跳跃的步伐离开。 方黎给钱师傅打了电话，让他明天开始来公司所在地址上班，一是方便跟客服之间的沟通，售后信息更加通畅，二是遇到一些客服解决不了的问题，钱师傅这样的专业人士，也可以帮助解答。 钱师傅一听能够在室内作业满口答应，硬件市场人又多又没有空调，何况方黎这里距离他家也不远。 考虑到马上就有大批硬件送过来，方黎找人在公司安装了监控摄像头，连门外都不放过，毕竟动辄上百万的硬件，不容有失，门锁方黎也找人换过，窗户更是换成了不锈钢防盗窗。 “方老弟，这是打算大干一场啊，硬件我随时可以给你送过去。”汪老板巴不得方黎搞得越大越好。 方黎却道：“汪老板，现在方便吗？有件事情，我想当面跟你谈。” 汪老板听方黎语气如此郑重，不免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满口答应：“没问题，早就想跟方老弟喝两杯，这样，硬件市场附近有家麻辣小龙虾很地道，你到了我来接你。” 方黎打车来到硬件市场，刚打电话没多久，就见汪老板从小巷里走来，一如既往的穿着随意，大短裤白背心，人字拖，就这打扮估计没人会想到，这货是身家上亿的硬件代理商。 “个表子滴，这个天气还是冰啤酒跟麻辣小龙虾最搭。”汪老板的口头禅很有本地市井风格。 方黎也吃得停不下来，哪怕辣得直唆嘴。 五斤小龙虾没到半小时就被二人干掉了，汪老板已经懒得动弹了，结果方黎居然又叫了两斤。 “要不说还是年轻好啊，到了我这岁数想吃都吃不下了。”汪老板羡慕道。 方黎狡黠的笑了笑：“这两斤是准备带回去给室友尝鲜的，汪老哥不介意吧？” “嗨，咱们什么关系，两斤小龙虾而已。” 喝掉最后一杯啤酒，方黎正色道：“吃人的嘴短，汪老哥，今天这顿小龙虾我也不白吃你的，之前你不是说这个月任务比较重嘛，如果我这个月出货量翻倍呢？” “方老弟不是在开玩笑吧？”汪老板浑身一震，差点没直接站起来。 第十五章 重生者最宝贵的财富 “汪老哥觉得我像是喝点酒就满口胡话的人吗？”方黎笑道。 汪老板微微一怔，然后挺直了腰板：“所以之前方老弟电话里说，有重要的事情想跟我谈，就是这件事？” 方黎点点头。 “方老弟有话不妨直说。”汪老板丝毫不敢轻视面前这个年轻人，在对方这个年纪，他还在工厂里当普工，方黎却已经成为淘宝电脑分类排名前列的商家，后生可畏啊！ 方黎从兜里掏出两张配置单，递到汪老板面前：“这是我专门为高校新生设计的两套配置。” 做了这么多年硬件代理商，汪老板对于电脑配置早已是信手拈来，然而当他拿到两份配置单时，双手就禁不住的一抖。 汪老板手抖不是因为配置本身，而是后面的价格，要是按照这个价格出货，方黎压根就没钱赚。 “方老弟，价格上，我真的帮不了你，厂家给我的价格也没有多少利润，顶多我再给你加一个点的返点。” 方黎目光盯着他，缓缓摇头：“这么说吧，这两套配置里除了CPU为了稳定选用英特尔之外，其他的硬件，品牌都是可以更换的，每套配置出货量一千套以上，汪老哥觉得厂商真的不愿意让出一部分利润？” 汪老板浑身一震，不说别的，仅仅就显卡这块来讲，市场竞争就相当激烈，不提技嘉、华硕、微星这些一线品牌，“同德五虎”这些二三线品牌早就打响了价格战，一千套看似不多，实际上这些二三线品牌，一个月的出货量也就一两万张，一下子就能出十分之一的货，厂商肯定是愿意让利的。 而且这里面不仅仅是出货量的问题，更多的是市场占有率的问题，我多出一千张显卡，你就少出一千张，一正一反差距可就明显了。 鲁迅曾经说过：同行才是赤裸裸的仇恨！ 汪老板看向方黎的目光有些失神，他不明白在方黎这个年纪怎么会拥有如此可怕的洞察力。 汪老板并不知道，几年之后小米会用相同的手段，手握大量订单逼迫上游供应商让利，从而一举扫清整个山寨机市场，四年之内成长为百亿美金市值的行业巨无霸。 方黎只是将在移动互联网时代早已被用烂商业手段，提前施展而已，对于重生者来说，经验跟眼光就是最宝贵的财富。 两套电脑配置的价格一套是3299，一套是5699，然而，这两套配置假如用平时的价格购买，起码要贵上500到800块，心黑一点的店加价1000以上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降价销售，倒也没什么，真正让汪老板惊叹的是，方黎敏锐的抓住了厂商急切占据市场份额的心态，把丢掉的利润又从厂商这里赚了回来，等于他不仅没有任何损失，更是通过厂商的让利，进一步打响了自己的知名度。 甚至，这个方案要是实际效果拔群，以后厂商得求着他用自己品牌的产品。 “方老弟这是把底透给我了，难道就不怕我找别人合作吗？”汪老板苦笑。 方黎自信的道：“你不会的，因为除了我，谁也不敢保证销量能够达到预期，甚至，超过预期。” 汪老板暗叹，的确，组装电脑市场不是价格越便宜卖的就越多，动辄几千块的产品，最难解决的是顾客的信任问题，你的价格比别人便宜那么多，会不会是偷工减料？正常人都会有这样的疑问。 不解决信任问题，销量就无从谈起，达不到销量厂家还愿意让利吗？这是一个无解的困局。 只是，方黎凭什么能如此自信的可以达到预期销量呢？汪老板没有问，因为他知道，问了，方黎肯定也不会说。 “行，方老弟我这就跟厂家协商价格。”汪老板很快就想明白，不管怎么样，方黎手里的货都是从他手里拿的，方黎拿货越多，他的好处就越大。 当着方黎的面汪老板先是给微星、华硕方面打了电话，然而他们却并没有任何的让步，或许是一千套的销量在他们看来算不上什么，又或许是为了保证其他硬件代理商的利益，总之拒绝得很干脆。 只有技嘉方面愿意做出让步，同时还表示如果汪老板可以将他们的显卡、主板进行捆绑销售，每一套可以额外补贴50块，当然，这一切都要建立在销量达到一千套之上。 虽然技嘉的让利力度算不上多大，不过方黎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一线品牌的号召力是“同德五虎”这些二三线品牌无法比拟的。 主板跟显卡两大硬件解决，剩余的谈判就更容易了，类似硬盘、内存条、机箱、电源这些，其实没有多少人会在意是不是一线品牌，只要电脑可以流畅运行就好，08年限制上网速度的主要还是网速，而不是硬件。 最终两个小时候，方黎两份配置后面的品牌商也就确定下来，一套配置方黎可以从各个厂商拿到300—380不等的利润，以及8的返点。 一些厂商还送了一些例如鼠标垫、小音箱、记事本之类的赠品，到时候也可以搞活动送出去。 “汪老哥辛苦了。”方黎的语气很真诚，作为硬件代理商，这么做其实也是有风险的，毕竟从他手底下拿货的人肯定不止方黎一个。 汪老板摆摆手：“嗨，这是厂商专门为高校做的活动，跟我有什么关系，何况老哥这个月的销量任务还得靠你完成呢。” 二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方黎提着两斤麻辣小龙虾走向师大校园。 寝室里，方黎刚一进门刘庆武就蹦了起来，很快，两斤小龙虾就被四人吃了个干净，连壳都舔了一遍，要不是汤汁干喝太咸，估计他们都得喝完。 “老方，这小龙虾味道不错啊，就是少了点儿，在哪儿买的下回咱们一起。”江海洋舔了舔嘴唇，还有些意犹未尽。 刘庆武附和的点头，程军脸色有些异样，爬到上铺就不再露头。 郭浩吃完小龙虾就去刷牙了，这货其实有轻微的洁癖，平时甚至不让人坐他的床。 “哟，大晚上吃小龙虾，品味可以啊。” 顺着声音看过去，方黎发现一个长相阳光的大男孩正提着行李箱的走进来，显然他应该就是寝室里最后一位室友了。 “王潇庭，武市本地土著，以后哥几个想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找我就对了。”阳光大男孩拍胸脯道。 众人都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就开始个干个的。 王潇庭在方黎上铺，等他铺好床，又响起一阵敲门声，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一位美女推门而入。 “你们好，我是你们的辅导员，我叫习慕楠，你们也可以叫我楠姐。” 第十六章 预料之中 美女总是能够带动积极性，寝室里立马热闹起来，刘庆武很狗腿的给习慕楠搬来椅子，那速度估计运动会百米短跑都没这么快过，一看就是老SP了。 习慕楠浮夸的伸出手，刘庆武双手在袖子上一顿捯饬，扶着习慕楠做到椅子上，像极了慈禧太后身边的李公公。 “嗯，有前途，以后楠姐罩着你，谁要是敢欺负你就报楠姐的名字。”习慕楠满意的拍了拍刘庆武的肩膀，然后自己都被这浮夸的表演逗笑了。 “然后打得更狠了是吗。”刘庆武苦着脸。 众人都被他逗笑了，习慕楠拍胸脯表示：“不能够，要实在不行我就给你写个牌儿，挂脖子上，保证没人敢欺负你。” 江海洋笑骂：“那是，被咬了还得去打育苗。” 刘庆武直接一个枕头甩过去。 笑闹过后，习慕楠正色道：“你们都有QQ吧？都先加我好友，我把你们拉到群里，平时你们也多跟同学们交流，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随时问我。” 群里已经有一百多人了，都是汉语言专业的新生，群里还是挺热闹的。 “明天开班会选举班委，你们要是有兴趣可以事先准备一下，友情提示，班委是有学分奖励的哦。” 方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另外，今年的贫困生补助可以申请了，条件学生手册上面都有，符合条件的可以私底下把资料交给我。” 交代完，习慕楠就起身去了隔壁宿舍。 “没想到大学辅导员居然这么漂亮，唉，老郭、老方，你们说我要是追她算不算师生恋？”江海洋贱嗖嗖的冲众人眨眼。 方黎笑骂：“你要追上了才算师生恋，不然顶多算单相思。” 郭浩伸出右手跟方黎击掌：“你把我台词都说了，我该说什么好呢？” 刘庆武则是勒住江海洋的脖子，气愤道：“靠，为什么只问他们不问我？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江海洋鄙夷道：“就你这衰样，还不配做我竞争对手。” 气得刘庆武差点没勒死他，整个过程，程军始终一言不发。 “习慕楠条件也就一般而已，有什么好的？”一直没怎么开口的王潇庭突然冒出来一句。 顿时整个寝室都安静下来，刘庆武怀疑道：“就这还一般？哥们儿口气也忒大了吧？” “反正没我女朋友漂亮。”王潇庭得意的扬起下巴。 江海洋嘀咕了一句：不会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方黎暗自白了他一眼，拜托，这嘀咕的声音是不是稍微大了点？ 果然，王潇庭一听就不服气了，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一男一女举止亲密，男的身穿篮球运动服，女的上身清凉吊带装，下身牛仔热裤，一双大长腿晃得人眼花，妥妥的性感女神。 “卧槽！” “我艹！” 刘庆武跟江海洋不得不服气，如果这照片不是P的，的确是要比习慕楠漂亮，而且还不止漂亮一点。 “哥，嫂子有姐妹吗？” “堂姐堂妹，表姐表妹都可以。” 方黎跟郭浩一致离得远远的，这俩货简直没节操，就差抱着王潇庭的大腿叫爸爸了。 王潇庭得意的收起照片：“她们家三代单传，不过听说她室友有几个挺漂亮的，到时候宿舍联谊，能不能追上就看你们自己了。” “哥，你以后就是我亲哥。”刘庆武跟江海洋算是彻底沦陷了。 郭浩却是饶有兴致的盯着方黎，他从小家境富裕，女朋友换了不知道多少个，其中不乏美女，自然不会像刘庆武跟江海洋那么跌份儿，不过讲道理，王潇庭的女朋友的确很漂亮，刚刚程军看得眼珠子都瞪圆了，虽然事后他极力掩饰，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只有方黎表现始终很淡定，见到这种级别的美女还这么淡定，一般只有两种解释，要么方黎见惯了美女，跟郭浩一样有了免疫力，要么，这货是个弯的 方黎无视郭浩奇怪的目光，坐到电脑前，刚开机王潇庭就凑了过来：“老方，你这显示器不错啊，三星32寸液晶屏挺贵的吧，电脑主机是组装的吗？什么配置？” “哦，还行吧，显示器是从朋友那拿的，差不多四千块。”方黎为了避免麻烦直接打开超级兔子，把硬件配置给他看。 王潇庭啧啧称奇，看方黎的眼神也有了变化，主机这套配置六千都打不住，再加上显示器，这套电脑起码要一万块，这年头能花一万块买电脑的，家庭条件绝对不会太差，穷人装富那叫“打肿脸充胖子”，而富人装穷那叫“低调”。 “老方，你这电脑在哪儿装的？靠谱不？我也想装一台。” 方黎想了想：“我倒是知道有家网店最近会推出高校特惠活动，我这套差不多的配置只要5699，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到时候我把链接发给你。” “真的？这么便宜？网店会不会不靠谱？”王潇庭惊喜中又透着一丝怀疑。 “现在活动还没出来，到时候就知道了。”方黎敷衍道，假如学生会那边能通过自然是最好，线上线下相结合，自然不愁学生不相信，要是学生会不合作，那就只能单纯走线上，靠口碑发酵了。 另外一边，叶雨菲在会议上将方黎的合作方案提出来，让她意外的是，居然会有这么多人支持，会长支持在叶雨菲看来是肯定的，因为方黎的方案只要实施好，的确能够在新生群体树立威望，作为新晋会长自然想做出点成绩证明自己，让她没想到的是外联部、组织部、宣传部这些重要部门居然都一致同意。 “叶学姐，你考虑得很对，钱咱们肯定是不能收的，不过咱们也不能平白帮人承担风险，这样好不好，你去跟那个叫方黎的新生聊聊，能不能让他赞助一些电脑，你也知道学院咱们学生会仅有的几台电脑都是学校淘汰的办公电脑，动不动就死机，工作很难开展啊。” 直到外联部部长语重心长的表示，叶雨菲这才恍然。 只是，恍惚间，叶雨菲眼前似乎浮现出方黎那张得意的面孔，难道，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第十七章 颜良文丑 转过天，师大食堂。 “十台电脑？”方黎心里冷笑，这是真拿他当冤大头了？ 叶雨菲有些不好意思，的确，现在一台电脑动辄几千块，十台就是好几万，学生会举办一台晚会赞助也没这么多，还是找好多家一起赞助，让方黎一个人出这么多钱，是有点狮子大开口。 “其实我们对电脑的要求不高，只要能日常办公就行了。”叶雨菲连忙表示。 方黎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如果只是要求日常办公、看视频，几年前的奔腾系列CPU都能带的动，其他的配件都用二手硬件市场淘来的丐版，一套电脑装起来也就不到五百块，一次性要十台还能再便宜。 “我只负责主机，显示器你们自己想办法。”方黎语气不善，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对策，面上还是要表现出一副吃了大亏的样子，这样才能让对方产生负罪感，不好意思再讨价还价。 “没问题。”叶雨菲连忙同意，同时又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该开口要这么多台电脑了，毕竟大学生做点生意也不容易。 “接下来我们学生会怎么配合你？”拿人手短，何况叶雨菲也想通过这种方式给方黎一些补偿。 方黎道：“其实很简单，师大每年这个时候都有社团招新，你们只需要在学生会的招新处给我留一块地方就好，今天我会把传单印出来，到时候你们安排人发一下。” “不需要我们帮忙推荐？”叶雨菲有些愣神。 “暂时不需要。”方黎实在不相信学生会能有什么好的推销人才，他原本也只是想借用学生会的名头而已，只要社团招新的时候，学生会方面不否认双方之间的合作关系就好了。 叶雨菲突然有些脸红，原先还以为方黎会往死里用学生会的资源，她才会狮子大开口，结果人家压根就没这个打算，这，算不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就合作愉快。” “啊，合作，愉快。”叶雨菲愣愣的看着方黎离开的背影。 回到学生会，听说叶雨菲要到了十台电脑，学生会从上大下对她都是一片夸赞。 “不愧是叶学姐，太厉害了，我还以为要到五台就不错了呢。” “是啊，以后再也不用去蹭老师的电脑办公了。” 可越是这样叶雨菲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一路上室友都在聊方黎跟叶雨菲的八卦，笑闹间很快来到教室，众人这才各自落座。 方黎意外的发现周紫妍居然跟他在一个班，下意识的冲她笑了笑，后者羞怯的低下头。 没多久，一个中年男子出现在教室里，随手在黑板上写下“郑鹤轩”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将会是你们大学四年的班主任好了，相信你们对我也有了个大概的了解，接下来，就该你们来让大家了解了，每个人一分钟，介绍自己，我会给你们计时，没到时间不准下来，先从谁开始？” “既然没人上，那就我先来吧。”王潇庭第一个走上讲台。 别说，这货长得算不上多帅，不过阳光开朗，还真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目光。 有了榜样，其他人也就没那么紧张了，方黎的几个室友也都上台做了自我介绍，其中江海洋跟刘庆武不知道从哪里抄来一段骚话，引得全场哄笑，算是初步在女生心里留下了印象。 “大家好，我叫沈梦，来自津门，特长：民族舞、古筝”沈梦的上台让班上男生一阵沸腾，无疑，她是班上最漂亮的女生，鹅蛋脸配上精致的五官，仿佛从古装剧里穿越来的女主角，对男生的杀伤力可想而知。 “接下来还有谁没上台的？”郑鹤轩见没人上台，于是看了一眼名单：“方黎跟周紫妍同学来了吗？” 周紫妍一听道自己名字就更加紧张了，甚至有一种逃跑的冲动，沈梦的出场给她造成了很大压力，跟沈梦比起来，她就像是一只丑小鸭，根本上不了台面。 然而，就在此时，方黎起身走向讲台。 “大家好，我叫不紧张” 话音刚落，顿时一片哄笑，郭浩却很奇怪，在他印象里，方黎绝对不是遇到这种小场面就紧张的人。 “好吧，其实我叫方黎，不紧张只是我的外号。”方黎摊开手一副无奈的表情。 又是一阵哄笑。 方黎继续道：“刚刚坐在台下，其实我特别紧张，天呐，这些人长得好看，说话又好听，又是会唱歌，又是会跳舞，不像我，只有两样不会，这也不会，那也不会” “吁~~~” 方黎转头看向班主任，郑鹤轩笑道：“继续，还有半分钟。” “这一分钟也太长了吧？”方黎一副很难受的表情：“刚刚很多同学都说了自己的爱好，其实我也有一个爱好，那就是看书，因为我妈说了，人长得丑就要多读书，然后我就考上了师大。” “吁~~~”哄笑过后又是一阵嘘声，之前以为方黎是紧张说错话的同学恍然，原来这货是跑这里说脱口秀来了。 “我最喜欢看的书是三国，为什么独独喜欢看这本书呢？因为这里面有我非常羡慕的一个人，我希望有一天也能成为他那样的人。”方黎说完看向郑鹤轩：“老师，时间到了吧？” 顿时班上同学就不乐意了，说到关键时刻怎么就停了呢？一定要他说那个人是谁。 郑鹤轩笑道：“看吧，今天你不说恐怕是很难下去了。” 于是在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下，方黎在黑板上写下四个字——颜良文丑。 顿时，台下议论纷纷，颜良、文丑明明是两个人，怎么方黎说是一个人呢？而且这两位似乎也没什么惊人的功绩才对。 之前大家都以为这人要么是诸葛亮，要么是司马懿，再不行赵云、关羽，甚至张飞都可以啊，怎么能是颜良、文丑呢？ 然而此时，方黎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旁边的郭浩也好奇的问：“为什么是颜良、文丑？” “字面意思！”方黎低声道。 郭浩微微皱眉，突然一拍大腿，笑道：“嗨，原来是这么个颜良文丑！” 第十八章 校内网 周紫妍上台后支支吾吾做了一段自我介绍，估计是太紧张，语速太快，最后三十秒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只能尴尬的站在讲台上不知所措。 “好了，经过简短的自我介绍，大家应该对同学们有了一定了解，下面我们开始选举班委，有兴趣竞选班长的可以来一段演讲帮自己拉票。”郑鹤轩始终坐在讲台旁边，把中心位置让给学生，这也是大学老师跟高中老师的区别。 一开始大家都在观望，直到王潇庭举手，这才陆续有同学参与竞选班长。 “我也想竞选班长，可以吗？”让人意外的是沈梦居然也要竞选班长。 江海洋有些幸灾乐祸：“看来王潇庭这个班长是没戏咯。” “不一定。”方黎却摇了摇头。 江海洋跟刘庆武笃定道：“沈梦的条件比王潇庭好太多了，难道你们不希望有个美女班长吗？你说呢老郭。” 郭浩瞥了他们一眼：“你们是瞎吗？也不看看班上有多少女生？” 假如是其他院校，美女当选班长的机会自然要大得多，男人嘛，都懂的，然而在师大，男女生比例几乎是1：1，甚至女生比男生还要多，这样一来美女的优势就没那么明显了。 果然，最终王潇庭以一票的优势成为班长，而沈梦也就成了副班长，用郑鹤轩的话来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接下来，郭浩通过竞选成为生活委员，用他的话来说：管钱的事情他在行，还能混个学分。 江海洋也成了体育委员，这货的个头太占优势，连个竞争的人都没有。 刘庆武原本准备竞选文娱委员，可惜得票实在太低，弄得这货一再吐槽同学没眼光，发现不了他这个super star。 让方黎最意外的是周紫妍居然跑去竞选学习委员，但是结果也显而易见，唯一的一票还是方黎投给她的，小姑娘貌似很受打击的样子。 “还有最后一个心理委员，谁想竞选的？”郑鹤轩问道。 这个职位是高中没有过的，同学们都不知道这个心理委员应该做些什么，自然也就没人回应。 “要是没人竞选，那就我来吧。”方黎举手，为了学分，他也是拼了。 同学们一想方黎之前脱口秀的确挺有意思的，他做心理委员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起码能给大家带来欢乐。 “好吧，既然大家同意，那就方黎同学当选心理委员，以后每周记得约班上两名同学谈心。” 自此班会结束，郑鹤轩宣布下课。 “哥几个下午没课，准备怎么安排？”江海洋问。 方黎抢先道：“我下午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了。” “这个老方无组织无纪律，一天到晚不见人，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嗯，有可能。” 学院附近一家广告公司 “老板，做两个易拉宝，一条横幅，两千张传单多少钱？”方黎拿出昨晚做好的图样。 “哟，这设计得不错啊，怎么当时没印？”老板以为这些图样是请设计师做的。 “这图是我自己做的，老板给个痛快话吧，什么价钱，我要得急。” “急茬啊？你给5000吧。” “3000，附近可不止您一家店。” “唉，别走啊，3300最低价了，您复印一张A4纸都得一块钱呢，何况是传单，明天中午就能拿。” 方黎摇头：“今天晚上，我必须拿到，多晚都行。” 老板苦笑：“您可真是逼死人不偿命，今晚我加班给你印，行了吧。” “喂，张阳干嘛呢？对，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出来聊聊？” 线下学生会那边已经搞定，线上的宣传也要跟进了，之前张阳做的刷单群已经从一个群发展到了三个群，群里都是学生，这么优质的资源放着不用，岂不是太可惜了？ 理工大学附近的一家奶茶店，方黎刚点了一杯柠檬水，张阳就到了，而且这货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刘晓玲，他们俩又搞到一起了。 方黎一时都不知是该佩服他们进展神速，还是该为他们将来坎坷的八年爱情长跑默哀。 “老方，听说你跟我们家妍妍在一个班，以后可得好好照顾妍妍，要是被人欺负了，我可不答应。”刘晓玲还在执着于给周紫妍牵线。 方黎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很奇怪周紫妍那小白兔一样的性格，怎么会跟刘晓玲成为闺蜜。 “老方，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我张阳能有今天，多亏你。”张阳这话绝对发自肺腑，当初要不是方黎教他刷单，还给了他三千块启动资金，他只是个家庭条件很差的穷小子，估计请刘晓玲喝杯奶茶都要犹豫半天。 当初方黎说起码能把学费赚回来，张阳还以为是一个学期的学费，结果短短一个多月时间，他就赚到了四年的学费。 “刷单生意能做起来，还是靠你自己的努力，我只是出出主意而已。”方黎摇摇头，有些人距离成功只差一个机会，只要机会出现，他就一定能抓住，一飞冲天，张阳身上就具备这样的品质。 “今天找你来是想请你帮忙，你对校内网了解吗？”方黎问，07年校内网曾经改名人人网，可惜后来效果并不好，于是后来又改回了校内网，用户大多数都是大学生群体，在各大高校有很强的影响力。 张阳点点头：“了解啊，我之前接过一些商家宣传的软文，帮他们顶贴，我手下那些学生也都有校内网的账号。” “那太好了，省了很多事情，待会儿我会发一个邮件给你，里面有这次活动的内容、以及实施方案，软文我也都写好了，你只要负责把帖子炒火就行。” “炒到什么程度算火？” “一直保持在首页，热度不降下来就行。” 张阳拍胸脯保证：“没问题，这事儿我保证给你办漂亮了。” “行，费用我先转一万给你” 张阳一听就不乐意了：“别谈钱，你要是跟我谈钱，这忙我可就不帮了。” “行，这样，你们俩电脑还没买吧？等活动结束，来我这里搬两台电脑回去，学生会还从我这里敲了十台二手电脑呢。” 张阳张了张嘴，刘晓玲嬉笑着插话：“那我就提前多谢老方了，省得我去电脑城挨宰了。” 第十九章 定点投放、精准推广 跟张阳分别之后，方黎来到“梨子科技总部”，除了钱师傅之外，还有另外几位师傅正在加班加点组装准备做活动的两套电脑，装好的已经有三百多台了。 苏可可有些担忧，低声道：“老板，咱们现在还一个订单都没有，就组装这么多，万一要是卖不掉怎么办？” “放心，这点存货，一个上午都顶不了。”方黎自信满满，这次他不仅把价格做到了极致，线上线下的强大宣传也做到了极致，没理由销量上不去。 “对了，通知李瑞他们，明天不用来这里上班了，直接到社团招新处办公，你也一起。” “好的，我马上通知他们。” 下午六点钟左右，校内网出现了一篇热帖，标题是【原价5000现价3299，是骗局还是真实让利？】 这篇帖子第一章图片赫然就是“梨子科技”新上线的活动，原价5000虽然有些夸张，不过有不少学生发现，这套配置他们买的时候的确接近5000块，有的甚至还超过了这个数。 接着帖子又解释了为什么会这么便宜，原来这次活动是专门为高校新生准备的，要想在“梨子科技”下单，也必须出示学生证。 下面几十楼都是学生们展示自己的血泪史，有的表示类似配置花了将近6000块，有的表示同样3000多的组装电脑跟这套比起来，完全就是垃圾，当然，这些都是张阳手下刷的评论。 不过还真别说，有类似遭遇的同学还真不少，特别是一些同学在电脑城被套路后，无处伸冤，只能在网上发泄自己的不满，同时抱怨一下为什么这个活动不早点举行，不然自己就不会被骗了。 张阳发现，他只不过在最开始的时候刷了一点评论，之后就没怎么动手，帖子的热度却一直没下来过，显然大家受电脑城奸商之苦已久，这个话题恰好切中了同学们的心声，特别是一些计算机、摄影专业的新生，电脑对于他们来说可是生产力工具，品牌电脑达不到性能要求，组装电脑又怕被坑，难啊！ 当然，也有懂电脑硬件的同学表示：“这两套配置的确物超所值，就算自己买配件组装也比这个价格贵好几百块，不过网络购物还是要谨慎，毕竟看不见摸不着，万一后续货不对版，想退货恐怕不那么容易。” 张阳一看，时机差不多了，立马又发布了一篇帖子，标题赫然是“梨子科技携手技嘉师大行” 帖子的内容也很简单：为了回馈广大学生顾客，梨子科技将会在师大举行实体装机活动，只要出示学生证，就能获得3299以及5699的优惠价格，同时支持现场验货，假一赔十（此次活动限额2000套，售完即止。） 帖子刚刚发布，就被张阳手下顶了上去，很快吸引了广大学生的目光，一些其他城市高校的学生一听活动地点不在自己所在的城市，立马就不乐意了，这是赤裸裸的歧视啊！ “哈哈，我就是师大的，果然还是师大有牌面啊，明天就开始吗？那我得去看看，正好要买电脑。” “师大+1，不过我不是新生，不知道能不能买。” “靠，为什么是师大？武大这么没牌面吗？” “我科大有话要说！” “理工大的表示很愤怒，我明天就要去现场，就要买，看谁敢拦我！” 方黎一看这架势，貌似比他想象中还要热闹，于是就发了一张截图给技嘉的销售代表。 接过没多久，就接到了这位的电话。 “方总，您好，我们经理想跟您聊聊，您看方便吗？” 方黎暗自好笑，之前技嘉方面联系方黎的可一直都是这位销售代表，从未提过什么经理，现在突然冒出来，显然是对他的宣传成果很满意。 “行吧。” “方总真是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啊，现在校内网您的两篇帖子都上了首页，热度不减呐。”这位技嘉经理开口就是一通夸赞，要是换个人说不定就被他夸晕了。 “您客气了。” 见方黎始终很淡定，这位又道：“方总，您看明天的活动，我方便出席吗？” “您在武市？”方黎一愣。 “我现在在魔都，最晚的一班航班应该赶得上。” “那我就恭候您的大架了。” 挂断电话。 “小何，马上帮我订去武市的机票。” “吕经理，不过是一两千套的量，有必要这么重视吗？” 吕经理摇头道：“小何啊，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知道为什么一直升不上来吗？” 小何脸色有些难看。 吕经理叹了口气：“你呀，销售技巧是没得说，就是眼界不够开阔，校内网的帖子你难道就没发现什么吗？定点投放、精准推广，用极小的代价就收获了如此多的受众，咱们不妨打个赌，将来这些参与了此时活动的顾客，下次组装电脑的时候，80会继续选择用我们技嘉的配件。” “现在你还觉得是我小题大做吗？” 小何浑身一震：“吕经理，是我眼界窄了！我这就去订票。” 方黎叫了一辆面包车，将印好宣传物料都拉到宿舍楼下，然后用一顿大餐作为代价，请来宿舍几个帮手，把物料搬上楼。 “呼，累死我了，老方你这什么破玩意这么沉？”江海洋扛着一包宣传单直喘粗气。 “嗨，就是明天做活动的物料，辛苦哥几个了，宵夜走着，我请！”方黎把横幅塞进床底下，也是累得气喘。 程军闷声道：“你们去吧，我准备睡觉了。” 方黎搭着他的肩膀：“不行，都得去，咱们寝室第一次聚餐，一个都不能少！” 郭浩也劝道：“就是，必须去，老方这货你还没发现，油得跟泥鳅一样，从来不参加集体活动，好不容易逮着他请客，不去就太可惜了。” 程军最终还是被拖走了，结果走到半道上，王潇庭又接了一个电话，说是女朋友找他。 江海洋一听就不乐意了：“你这就不够意思了，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重色轻友，不行你问她要不要过来一起。” 刘庆武激将道：“对啊，也让我们看看你女朋友是不是真那么漂亮，不会是照骗吧？” “行，那我打电话问问。”王潇庭转身又打了个电话，两分钟后，意气风发的笑道：“夜市走着。” 第二十章 计划有变 夜市一条街入口处，两边都是摆地摊的小贩，卖的都是类似于挖耳勺、钥匙扣、指甲剪、便利贴之类的小物件，价格很便宜，琳琅满目，也有一些专门为女生准备的各色小饰品，一个个青春洋溢的妹纸一边挑选一边问男伴：好不好看，后者搜肠刮肚的将各种赞美之词肉麻的念出来，然后妹纸喜悦中伴着娇嗔的嗲音让男伴掏钱。 或许这就是青春吧！ 方黎一行人措不及防就吃了不止一顿狗粮。 江海洋气急：“以后我有了女朋友也要在夜市门口撒狗粮，太特么气人了！” 刘庆武满脸悲愤的附和。 方黎跟郭浩对视一眼，赶紧离这俩货远一点，生怕被人知道他们是一起的。 一阵炭烤羊肉的香味迎面而来，方黎拍板：“就这儿吧，老板，先来五十串肉羊，二十串羊油。” “要得！”老板娘应了一声，又推销道：“要么事啤酒？” 程军问：“有雪花吗？” “雪花么得，有金龙泉跟青岛。” 江海洋喝惯了青岛，刘庆武跟王潇庭都是喝金龙泉长大的，于是一样要了一箱。 方黎还是低估了这群货喝酒的实力，一个个都是对瓶吹的，羊肉串还没上，一个个已经干了一瓶。 正喝着，王潇庭手机响了，一看号码这货立马蹦了起来一溜烟就跑了，众人一阵怒骂：有异性没人性。 不过等王潇庭再次回来的时候，一个个都闭嘴了，因为他带回来的女孩确实很漂亮，不仅是长得好看，身材更是好到夸张，特别是一双大长腿，晃得人眼神都挪不开。 “卧槽，我错了，有这样的女朋友，我也不理你们这群叼丝！”江海洋喃喃自语。 刘庆武深以为然的点头。 方黎跟郭浩没有理会这俩活宝，冲王潇庭道：“老王，不介绍介绍？” 王潇庭得意的牵着女孩的手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柳依依，这是郭浩、方黎都是我的室友，也是同班同学。” 柳依依大方的冲众人打着招呼：“很高兴认识你们。” 落座后，柳依依还主动跟众人喝了一杯，很快大家就熟络起来，有了妹纸的加入，明显大家话都多了，就连一直不怎么说话的程军也不时的讲两个小段子。 抛开外表，柳依依也是个很豪爽的姑娘，酒量不浅，跟男生喝酒也从来不养金鱼，杯杯见底。 “老方，你这就没意思了，跟女孩喝酒还耍心眼。”江海洋吐槽道。 方黎苦笑：“我明天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能耽搁，这次算我错了，这样，军训之后我再请你们一回，到时候咱们喝个痛快，怎么样？” 众人正在兴头上，哪里听得进方黎的解释，还是一个劲的劝酒，方黎却任由他们怎么劝，不喝就是不喝。 “你这人，没劲。”王潇庭喝的已经有些上头了，江海洋跟刘庆武见到柳依依真容后，心理难免有些嫉妒，好在今天喝的是金龙泉，王潇庭算是主场作战，不然早趴下了。 柳依依却好奇的看着方黎：“哦？明天不是没课吗？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难道是跟女朋友约会？” 在柳依依看来，方黎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从衣着来看，家庭条件应该不怎么好，然而从众人口中得知，今晚请客的居然是他，而且加菜、加酒的时候，方黎脸色丝毫没有波动，又不像是囊中羞涩的样子，而且通过观察，她发现方黎虽然话很少，却一直牢牢把控着场面，每当大家拼酒有拼出火气的苗头，方黎总会把话题拉到自己身上。 方黎也没有隐瞒：“明天师大有个活动，很重要” “你说的活动不会是梨子科技跟技嘉的那个活动吧？”柳依依惊讶道。 “你知道这个活动？” 柳依依得意的扬了扬手机：“当然，我可是校内网的忠实用户，这个活动炒得这么热，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哦？那你觉得，这个活动怎么样？”方黎心中一动。 柳依依倒了一杯啤酒，然后冲方黎扬了扬眉毛，方黎无奈只好给自己加满，一口干掉。 “肯定会火，你没看见，现在校内网，好多外校学生跟师大学生都吵起来了。” “哦？吵起来？为什么？” 柳依依翻了个白眼：“还不是这次活动数量太少，一共就两千套，光是师大的学生都满足不了，其他学校的要来分一杯羹，师大学生当然不乐意了。” 方黎一听赶紧拿出手机打开网页，输入校内网网址，非智能机时代上网实在是太不方便了，一个网页愣是转了快半分钟才打开。 果然，校内网热度最高的几个帖子都是关于明天活动的，师大学生为了维护自己的权益也是拼了，甚至有学生表示明天应该让学校清场，不让外校人进入校园。 “汪老板，情况有变，从现在开始，您帮我多找些靠谱的装机师傅，对，人越多越好，最好今晚能通宵。”方黎关掉网页第一时间就给汪老板打了电话。 汪老板原本都准备睡觉了，一听差点蹦起来：“方老弟发生什么事了？” “宣传效果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我估计明天的单量会爆掉，我得多备点货！”方黎原本的计划只是把师大这批新生的生意拿下，然而，他低估了大学生网友的力量，最初帖子刚刚发布的时候，大家担心的还是电脑的质量问题，随着知道活动的人越来越多，师大学生逐渐发现，原本属于自己的限量优惠名额即将被外校学生侵占。 于是电脑质量也就不再是争论的焦点，当人团结在一起的时候，就成了一个群体，师大学生开始捍卫自己的奶酪，一开始其他学院的学生被压得抬不起头来，可惜，武市可是著名的大学生，高校实在太多了，师大学生再团结，那也只是一小部分人，当其他院校的人同仇敌忾的时候，师大学生也就不再具有人数上的优势，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明显转入劣势。 别说，还真的有师大学生向学校反映，要求明天封闭校门不让外人进入，然而师大并没有放在心上，在校领导看来完全没必要，一个商家自行组织的活动能有多大影响力？ 第二十一章 什么时候学生这么有钱了 柳依依突然发觉方黎打电话的时候有一种很独特的气质，再一看还在跟江海洋他们拼酒的王潇庭，柳依依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男朋友就是个长不大的大男孩。 王潇庭喝多了，吐得稀里哗啦，江海洋跟刘庆武也没好到哪里去，走路都开始打飘，更离谱的是这俩货还一点都不老实，看到人家成双成对就冲着妹纸吹口哨，要不是方黎跟郭浩拦着，早就挨揍了。 程军这货也没好到哪里去：“是，我家里穷，穷怎么了？我努力学习，我考上师大，211名牌大学，知识改变命运知道不？谁敢瞧不起我？我看看谁敢！” “是是，没人瞧不起你。”郭浩扛着这货又要拉着刘庆武，累得满头大汗。 结果程军却不领情：“老郭，郭浩，你少给我装，就你瞧不起我，我知道你们家有钱，特别有钱，你一件衣服够我三个月生活费的，可那不是你的钱，你明白吗？你凭啥瞧不起我？我凭啥就矮你一截？” 郭浩暗自翻白眼，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训得跟孙子似的，偏偏遇到这么个醉鬼，他还没法计较，只能一个劲的顺着程军。 另外一边，王潇庭吐够了也开始对着扶着他的柳依依说胡话：“柳依依，你究竟还是不是我女朋友？你知道什么是女朋友吗？到现在除了拉个手，连搂都不让我搂，你这是做女朋友的态度吗？你，今天回去给我好好反省” 柳依依气哼哼的揪住他的耳朵：“你再说一遍，让谁反省呢？给你脸了是吧？” 然后就这样一路揪着王潇庭的耳朵把他送到男生宿舍楼下：“这货就交给你们了。” 废了半天劲，方黎跟郭浩才把这群家伙抬上楼，人也累瘫了。 “我记得你也没少喝啊，怎么一点事儿也没有？”方黎好奇的问。 郭浩不屑的撇撇嘴：“我十二岁就跟我爸到处应酬，这点啤酒算什么？不是我吹，这也就是喝啤酒，要是喝洋酒，就这几个货，给他们喝趴下都不带上厕所的。” 方黎笑了笑，郭浩身上的确有股子傲气，只是平时被他隐藏得很好，江海洋跟刘庆武两个粗线条的就没发现，程军或许是比较敏感才有所察觉，不过从今天他能够顶着程军的吐槽把他抗回宿舍来看，郭浩其实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早点休息吧，明天我还要早起。” 转过天，六点钟方黎的闹铃就响了，为了确保自己能按时起床，方黎甚至特意把铃声换成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 顿时整个寝室一阵鸡飞狗跳，枕头乱飞，直到方黎把铃声关掉。 郭浩怒道：“以后这首歌就是咱们寝室的禁曲，谁放揍谁！决不手软！” “同意。” “附议！” 王潇庭揉着太阳穴躺在床上，突然耳朵传来一阵刺痛，对着镜子一照：“靠，我耳朵怎么这么红？你们昨晚对我做什么了？” 方黎跟郭浩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这倒霉孩子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既然都醒了，方黎自然不会放过这群现成的劳动力，一个个全都成了苦力，扛着宣传物料来到学生会招新处。 “我靠，老方你小子太阴险了，合着把我们吵醒就是为了给你当苦力。” “我说你怎么突然换了铃声，太损了！” 最终方黎以一顿早餐的代价换取了室友们的谅解。 另外一边，叶雨菲也被电话吵醒，美容觉对于女生来说可是天大的事情，不过考虑到对方黎有所亏欠，叶雨菲也只能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 从学校的物料室里领了两个遮阳棚，方黎开始搭建今天的活动场地，显示把横幅挂上，然后把易拉宝摆起来，又从学生会那里搬了四张桌子拼起来，用一块蓝布盖上，别说还真像是那么回事儿。 七点钟左右苏可可跟李瑞他们也都到了，随后一辆厢式货车也横着停放在旁边，汪老板从副驾驶下来，打开车门，里面全都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电脑主机。 “连夜赶了六百多台，加上你之前的三百多台，这里也有小一千台了，你确定卖得完？”汪老板见现场没什么人，有些担忧。 方黎摇头苦笑：“我就怕太少了，根本不够卖！” 汪老板不知道方黎的自信从哪里来，不过事到如今，他也只能选择相信了。 作为四大火炉之一，武市夏季的清晨可一点都不清爽，这也直接导致大多数人醒得比较早。 师大的保安意外发现，今天学校里出现了许多生面孔，然而这些生面孔看着又不像是社会人员，都是学生打扮，也就没有阻拦。 不过很快他们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进入校园的人越来越多，师大又不是武大，没有樱花可看，再说了现在也不是樱花盛放的季节，没道理这么多人来参观才对啊。 不过，校领导对他们的汇报并没有放在心上，实际上保安也不知道今天究竟来了多少人，只知道比以往多得多。 八点钟师大各个社团开始招新，只是很快，他们就发现，社团招新的空地已经走不动了，因为人挤人，已经挤满了，甚至已经出现了排队的情况。 “同学，这里是在举办梨子科技携手技嘉师大行活动吗？” 师大学生有些茫然：“什么师大行？我不知道啊。” “哥们儿你也是来买电脑的吧？就是这儿，我一个哥们儿刚刚买了一台，配置杠杠的，平时卖5000的电脑3299抱回家，就是限购一人一台。” “真就3299？没有其他附加消费？” “真没有，我哥们儿都已经回寝室玩儿上了，没看这么多人排队嘛？” 苏可可嗓子都快喊哑了，要不是学生会帮忙维持纪律，她早就崩溃了，不过这么多人还是让她应接不暇。 李瑞他们也都是一样，一个个忙着帮人在网上下单，之所以要通过在网上下单，一是为了帮淘宝店冲销量，二是为了后续的售后服务，这么多主机卖出去，总得有个凭证，三是这么做可以撇开师大的关系，否则万一有眼红的同行去教委告状，事情就麻烦了，有了淘宝店这个媒介，这次活动就是纯粹的商业行为。 汪老板看着一台台电脑主机被人搬走，简直就跟做梦一样，这些可都是几千块一台的电脑，不是超市里几十块一提的卫生纸，什么之后学生这么有钱了？ 第二十二章 换一种活法 “叶学姐，这，宣传单，还发吗？”一个学生会干事呆呆的问道。 叶雨菲瞪了他一眼，一点眼色都没有，现在这么多人都招呼不过来，还用得着派传单？没见人都快排到教学楼了吗？ 会长也赶到现场：“叶副会长，现在什么情况？” “我已经让学生会停止社团招新，全力维持秩序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来了好多外校的，估计人还会越来越多。”叶雨菲眉头紧皱。 学生会各个部门的头头脑脑也来到现场，最初听到消息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是在开玩笑，一个卖电脑的活动，能有多大吸引力？结果到了现场才发现，人多得超乎他们的想象，这么多人要是出现踩踏事件，别说他们兜不住，就是校领导都要下台。 “叶副会长，你去跟方黎商量，尽快停止活动，其他人全都把手下人派出去维持秩序，今天所有部长、副部长全部到岗，任何情况不许请假，否则全部撤职。” 学生会的头头脑脑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马一哄而散各自组织人手，去维持秩序，叶雨菲却摇头：“会长，现在结束活动只会引起骚乱。” “不管怎么样，你先去跟方黎了解一下，为什么会来这么多人，他的电脑难道是白送的吗？”会长当然知道这些电脑不可能是白送的，这么多人，谁能送得起？可现场学生热烈的氛围却给人一种，这些电脑全都不要钱的错觉，究竟是哪里搞错了呢？ 叶雨菲点点头，好不容易挤到活动区域。 “方黎，事情闹大了，有什么办法让他们散了吗？” 方黎其实也正在头疼，一千台电脑，不到两个小时就只剩下一百多台了，现场的人却越来越多，一旦知道真实情况，很有可能发生骚乱，事情就麻烦了。 “让学生会维持秩序的人跟大家宣讲，这个活动会持续一周，告诉他们可以直接在网上下单，不用排队，我们也会按照订单编号优先发货。” 叶雨菲一听立马用手机联系会长，很快学生会成员开始向排队的学生宣导，很多排在后面的学生听说网上也能下单，也知道今天不可能提货拿到电脑了，的确劝走了一些人。 校领导终于姗姗来迟，一看现场的景象，吓得赶紧让保安阻拦外校学生进入学院。 另外一边，技嘉的梁经理其实早就到了现场，他的第一反应是，这帮人不会都是方黎请的群众演员吧？当然，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立马让人请了一只摄影团队，把现场的场景录制下来，这么好的宣传素材不用实在是太可惜了。 “方总，没想到初次见面，你就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啊。”梁经理握着方黎的手激动道。 方黎却苦笑：“梁经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的库存马上就要被学生们提完了，咱们得安抚好学生们的情绪，不然出了事情，对我们大家都不好。” 梁经理闻言点点头：“我无条件配合方总，不管你怎么说，我们技嘉都认。” 很快，就在电脑提完的当口，方黎拿着大喇叭劝道：“各位同学，大家也看到了，我们一千套电脑已经提完了，大家挤在这里也不可能马上提到电脑，现在天气也挺热的，咱们回到空调房里一边喝着汽水，一边下单不舒服吗？” 排在前排的学生不免有些怨气：“我这都排了这么久，什么情况？怎么到我就不卖了？我还是师大的新生呢，我看好多外校的都买到了。” “没错，这是我们师大新生的福利，你们外校的凑什么热闹？” 一旦什么问题上升到集体矛盾，可就没道理好讲了，很快人群再度骚动起来。 方黎一看赶紧道解释：“各位同学先听我说，这次活动原本是由我策划的，初衷是为了让师大的同学们都能够花最少的钱，买到性能最好的电脑，技嘉的梁经理当时也很慷慨的给了我两千套的优惠价格，但是没想到外校的同学们也这么热情，所以刚刚经过跟技嘉总部的协商，梁经理答应不限量供应，大家完全不需要为货源担心。” 经过方黎一番劝说，一部分学生逐渐冷静下来，不过还是有人担忧：“你们凭什么保证后续的电脑跟今天这批是一样的？” 方黎斩钉截铁道：“我们这个点未来一周都会设立在这里，大家凭借订单号来领取电脑的时候，可以先验货，在这里我向大家保证，假一赔十！后续我们也会在校内网公布每天取货的订单号，大家只要关注校内网的信息，就能知道自己是哪天取货了，或者不方便取货，也可以告诉我们的客服，后续我们也将会派发快递送达。” 或许是方黎的态度让人心安，又或者是他的安排足够合理，渐渐地人群开始散去，只有一些排在前排的学生不甘心的往货车车厢里瞄，似乎是期待着能有遗留的电脑没被人买走，可惜，车厢里早已空得能跑老鼠了。 汪老板一屁股坐在地上往嘴里灌水，刚刚人手不足，他都成了讲解员，给学生们科普一些硬件知识，别说，要没他今天还真没那么顺利。 “一千套电脑啊，说卖完就卖完了，不让买人家还急眼，我今天算是涨见识了！”汪老板喃喃自语。 方黎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别说他，今天的盛况就连方黎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或许，这就是同行承托的结果吧？ 在这个信息不对称的年代，所有从业者都在牟取暴利时，突然有人打破规则，把利润砸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通过精准的定点宣传，能够取得这样的效果似乎也就不奇怪了。 方黎突然有一种明悟，这不就是小米初期的核心竞争力吗？雷布斯凭借类似的手段，短短四年就让小米成为百亿美金的行业巨无霸，他为什么不可以呢？ 鲁迅说过：人的欲望是社会进步的源动力。 刚穿越时，方黎只是想让全家过上好日子，这也是他赚钱的动力，直到今天，他才终于想清楚，小富即安的生活他已经体验过一次。 既然重活一回，这次，他想换一种活法。 第二十三章 你哪位 眼见汹涌的人群逐渐平息，校领导也终于松了口气，立马把学生会会长叫了过来：“你是怎么搞的？闹出这么大动静，一旦出了问题乱弹琴！” 学生会会长也是满头大汗：“领导，这件事情我不太清楚，都是叶雨菲同学经手的。”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位毫不犹豫就把叶雨菲给卖了。 “叶雨菲呢？把她叫到办公室来见我，还有这次活动的组织者也带过来！” “好的，我马上去安排。” 叶雨菲刚准备喝口水，会长就找了过来：“叶副会长，事情闹大了，校领导要见你，这回我也保不住你了。” 叶雨菲心里一沉，当了两年的学生会副会长，她当然知道学生会是个什么德行，说白了就是官僚主义，没出事情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出了事情，肯定是要有人承担责任的，很显然，她就是那枚弃子。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叶雨菲鄙夷中带着冷笑。 另外一边，方黎跟苏可可交代了接下来的工作后，又拿出五百块钱：“今天辛苦大家了，待会儿你找个馆子跟大家撮一顿，犒劳犒劳。” 苏可可接过钱冲李瑞他们抖了抖：“老板请客，赶紧把东西收拾好，咱们去吃小肥羊！” “老板万岁！” 方黎冲他们笑了笑，然后对梁经理道：“梁总远来是客，今天我做东，汪老板带路，咱们喝两杯？” “喝两杯。”梁经理正想跟方黎商量后续的活动应该怎样进行呢。 “那必须喝两杯。”汪老板自然想跟这二位多亲近，一个是他的上游供应商，一个是他的销售终端，何况今天的事情，也让他意识到硬件代理商这生意不可能做一辈子，总有人会打破常规，要想不彻底落伍，就得跟方黎这种年轻人、聪明人多交流。 就在方黎一行人刚准备动身，叶雨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方黎一听是校领导要见他，也知道必须去一趟，毕竟后续的活动要想开展下去，需要获得学校的批准。 “那就麻烦汪老板跟梁经理先走一步，我随后就到。”方黎道。 梁经理也表示理解：“方总要是有任何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师大校园还真是不小，方黎找了一圈才找到学校办公楼。 叶雨菲见方黎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气急：“都什么时候，你还慢悠悠的，这次闹不好是要影响学籍的。” 方黎笑了笑：“就算我来得再快，该处罚不还得处罚？难道校领导会看我可怜就不为难我？” “你倒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叶雨菲撇撇嘴。 教导主任办公室。 “你就是方黎？”教导主任问。 方黎轻描淡写的点点头，又往空调出风口的位置挪了几步。 “方黎，你老实点儿！”学生会会长怒道。 方黎茫然的看了他一眼：“你哪位？” “学生会会长。” “哦。” 学生会会长见方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恨得那叫一个牙根痒痒，就为了方黎这点破事，他都在教导主任这里检讨半个小时了。 教导主任冷哼道：“方黎，你知不知道，今天这件事情对学校的影响很不好！按照规定，我是可以开除你学籍的！” 叶雨菲偷偷拽了拽方黎的衣角，这家伙平时看起来挺成熟的，怎么关键时刻这么意气用事呢？ 方黎却笑道：“我没觉得今天的事情对学校影响不好啊，相反，我觉得这件事情对师大的名声是有好处的，你们可以看看校内网，好多外校学生都羡慕师大学生呢。” 学生会会长气急：“这么说学校还应该奖励你了？” “当然，如果你们实在要奖励的话，最好来点物质奖励，奖状什么的我从小就拿太多了，家里都放不下了。”方黎。 叶雨菲差点一下没笑出声来，可惜场合不对，只能憋住，脸都憋红了。 教导主任气急，拍着桌子骂道：“你说的那些虚名对学校没有任何帮助，相反，你策划的活动今天要不是学生会维持秩序，一旦发生踩踏事件后果不堪设想，你甚至很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方黎耸耸肩：“今天这活动本来就是跟学生会合作的，他们维持秩序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胡说，我从来没见过你，怎么可能跟你合作，一定是有人冒用了学生会的名义。”学生会会长冷汗都下来了。 叶雨菲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这是要拿她当替死鬼啊。 “主任，这件事情的确是我从中联络的，不过我们学生会当时是开会讨论过的，会长当时也是支持的，为此方黎还赞助了学生会十台电脑主机。” “含血喷人！” 教导主任冷哼一声：“好了，关于学生会的事情之后我会处理，现在讨论的是方黎的问题。” 方黎看了一眼时间，实在是没耐心再耗下去了：“主任，据我所知，上头已经下发文件，鼓励大学生自主创业，北上广地区的高校甚至已经开始策划举办校园创业大赛，所以我并不觉得我的行为对师大有任何损害，相反，如果我是您，我会把这次活动的全过程做一份详细的报告，向上级领导汇报。”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还约了人吃饭。” 还没等教导主任回过神来，方黎已经出了房间，叶雨菲咬牙也跟了上去。 学生会会长骂道：“岂有此理，简直目中无人，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家伙，您就该开除他的学籍，看他还怎么嚣张！” 更可恨的是，这货要请人吃饭居然不叫上他！ 教导主任却没理他，而是在琢磨方黎所说的话，鼓励大学生创业的文件，前几天师大也开会学习过，只不过大家都没当回事，毕竟创业可不是动动嘴皮就能成的。 “方黎的那个梨子科技你了解多少？有多少员工？一个月销售额有多少？” 学生会会长彻底傻眼：“啊？” “啊什么啊！你这个学生会会长是怎么当的，什么都不知道，还不赶紧去查！” “等等，去问问谁有活动现场的照片，另外让宣传部做一个详细报告。” 方黎见叶雨菲也跟了过来，笑道：“叶学姐现在不怕领导生气了？” “呸，爱谁谁，老娘受够了，不干了！”叶雨菲冲着办公楼啐了一口。 “喂，不是说吃饭嘛，我饿了，今天帮你干了大半天活，总得管饭吧？” “好吧，看在你还算是个美女的份上。” “滚，什么叫算，本来就是好吧！” 第二十四章 跟我玩儿水军 本章节做了文字替换，_读_未_修_改_内_容_请_到_ 汪老板并没有带梁经理去五星级酒店，按他的话来说，那些地方就不是用来招待朋友的。 口味堂餐馆，方黎跟叶雨菲被带到二楼包厢的时候，菜已经上了一半。 “来得正好，你今天做东，来得最晚，罚酒三杯。”汪老板招呼道。 “这位美女是？”梁老板目光有些暧昧。 方黎介绍道：“这是我学姐，叶雨菲，这次活动多亏了她安排学生会维持秩序。” “原来如此，那待会儿我也要敬这位美女一杯。”梁经理笑道。 叶雨菲倒是不怯场打了声招呼，坐下来就开吃。 方黎就没那么自由了，吃得少，喝得多，推杯换盏，很快脸就红了一片，做销售的酒量都不错，汪老板更是“酒精沙场”，气氛越发融洽。 梁经理又端起一杯酒：“方总，今天这活动办得实在是漂亮，以后，咱们还得继续合作下去啊。” 这也是梁经理最忧心的，硬件圈子就这么大，他不相信事情闹这么大，华硕、微星会无动于衷，更何况，身后还有一众二三线品牌，他们更迫切需要打开市场。 方黎酒醉微醺：“梁经理，我当然希望能够跟技嘉一直合作下去，不过我始终是个商人，万一其他品牌给到你们出不起的价格，我也不可能有钱不赚。” “方总放心，不管他们出到什么价格，我都会跟进，甚至比他们还要低。” 梁经理很清楚，这次活动其实真正能够卖出的电脑主机也不过几千台，对于技嘉这种一线品牌来说，出货量并不大，就算赔钱也赔不了多少。 但是这次活动带来的品牌推广却是长期的，校内网上跟进的帖子越来越多，特别是许多拿到货的学生炫耀地贴出配置图后，一些北上广地区高校的学生也馋得直流口水，甚至还出现了请愿帖子，想让“梨子科技”到他们所在的高校举办一场类似的活动。 “方老弟，咱们要不在魔都也举办一场这样的活动？”汪老板自然是希望卖得越多越好。 方黎却摇头拒绝：“时间来不及，大一新生马上就要军训了，之后的热度会越来越低，而且，咱们这么做已经影响了许多人的利益，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别说同行，就连方黎自己的“梨子科技”也因为这次活动损失了80普通订单用户，毕竟同样的配置学生只要3299，正常购买要四千多块，换了谁心里都不平衡。 更重要的是，物以稀为贵，一旦这种活动继续下去，原先抢购的学生会认为这活动也没什么力度，顾客也不会体量你向厂家压价的辛苦，只会认为你平时太黑心，赚得太狠。 “方老弟说得有理。”梁经理对方黎也越来越欣赏，年轻人获得成功还能如此冷静，实在罕见。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汪老板逐渐也有些上头，拍着方黎的肩膀：“方老弟，这回赚了起码也得有七位数吧？下一步要是有什么计划，可一定要想着老哥我。” “一定，一定。”方黎舌头都有点大了。 一旁叶雨菲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她知道方黎这次会赚不少钱，但是对具体数字没什么概念，可是从汪老板嘴里冷不丁蹦出个七位数，还是吓了她一跳。 个十百百万？ 对于梁经理这种年薪几十万外加分红的人来说，一百万也算不了什么，但是对于叶雨菲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突然，叶雨菲觉得自己大学三年白上了，之前还觉得学生会干部挺威风的，现在看来，就是个屁！难怪方黎对学生会会长那么不屑一顾，对于随便一个活动就能赚上百万的人来说，那点所谓的权利，简直连屁都不如。 方黎是真的喝高了，这俩牲口是真能喝啊，方黎这身体酒量还没练出来，哪里是对手，迷迷糊糊中被人扶着出了餐厅。 一直到月黑风高才逐渐有了意识，艰难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看样子应该是酒店，很遗憾，床上除了他并没有裹着浴巾身材火辣的妹纸。 揉着太阳穴爬下床，发现床头柜放在他那件廉价T恤，应该是洗过烘干了，衣服下边压着一张纸条。 “小样，看不出来，身材不错嘛，就是酒量差了点，吐了我一身，记得欠我一件裙子。” 不用想肯定是叶雨菲留的纸条，方黎穿上T恤，脑海里浮现起叶雨菲扶他来酒店时不经意间的肢体接触，不禁摇头苦笑，这年轻的身体还真是经不起撩拨，血气方刚啊。 组装电脑的师傅增加到了二十个，加班加点赶工一天也只能出五百台主机，根本赶不上网店订单增加的速度，按照这个进度，起码要半个月才能把这批订单消化完。 不过没办法，这已经是极限了，临时找不到那么多靠得住的装机师傅，方黎宁愿学生们多等一阵子，也不希望因为装机师傅手艺不精产生质量问题。 于是，拿到电脑的同学自然是欢天喜地，没拿到电脑的同学心痒难耐，同时又异常期待。 “老板，不好了，校内网突然出现好多爆料，说咱们的电脑有质量问题。”苏可可的声音有些慌乱。 方黎眉头一皱，打开校内网，发现的确如此，这些帖子都是最近半天才出现的，方黎第一反应是：难道新招的装机师傅有问题？ 不过很快，方黎就发现这些帖子不对劲，因为帖子只是说电脑有质量问题，却并没有图，有的帖子更是胡扯，说他用的硬件都是二手的，这就更不可能了，每一批硬件他都亲自看过，不可能有以次充好的情况。 “污蔑？究竟是谁？” 还没完，很快又有十几篇帖子跟进，这次出现了图片，有的很夸张，甚至出现了主板发霉的情况。 “喂，方老弟，校内网的帖子你看到了吗？”梁经理知道网络造谣的杀伤力，因为网友大部分都是不理智的，谣言只要被推动起来，就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看到了，梁经理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方黎嘴角挂起一抹冷笑。 跟我玩儿水军？ 第二十五章 因为我们来过 应对水军最好的办法就是请比他们更多的水军，否则你的任何解释都是徒劳无功，只有以牙还牙才是正道。 “这事包在我身上，这就组织人还击。”张阳拍胸脯表示。 方黎先拦住他：“我们的目的不是跟他们对骂，而是澄清事实，不要跟他们纠缠。” “为什么不直接揭露幕后黑手？” “让子弹飞一会儿。”方黎笑了笑。 幕后黑手是谁其实一目了然，只看这次活动触动了谁的利益就明白了，原本开学季是各大高校周边电脑城生意最好的时候，结果被方黎这么一闹，他们最少损失了70的顾客，剩下的30利润也比平时降了不少。 一个成熟的行业最讨厌的就是有人不遵守行业规则，显然方黎就是那个打破规则的野蛮人。 校内网突然出现了大批自称参加活动购机的学生，他们不仅晒出了配置图，甚至还有机箱内部图片，以及流畅玩各种大型游戏的视频。 “看了好多质疑这次活动的帖子，不过为什么我拿到的主机好好的？难道我就是传说中那个幸运儿？” “我也很奇怪，我拿到的主机也挺好的，3299完爆室友5000买的主机，室友已经吐血身亡。” 随着这类帖子热度越来越高，一些真实买到主机的学生也都晒出了真实图片或者视频，之前还义愤填膺说：天下乌鸦一般黑，的网友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 的确，假如真的跟之前那些帖子所说的，“梨子科技”用的都是二手硬件，怎么有那么多网友的主机都是崭新的呢？难道是概率问题？ 黑子的反应也很快组织了一波强行辩解，说是“梨子科技”为了掩人耳目一部分是全新硬件，一部分采用的是二手硬件。 这么一说似乎也说得通，毕竟二手硬件跟全新硬件价格相差两倍，即便只是一部分，那也是一大笔钱。 张阳的反击也很迅速，开始让人在校内网发帖，号召拿到主机的网友在网上集合建楼。 一层、两层 不到两个小时已经建到了300楼。 一个晚上过去，楼层已经到了1200楼。 张阳赶紧在群里发消息：“别再顶楼了，再顶就要超出人家实际出货量了。” 这次活动两天合计出货也才1500台，还要刨除一些不逛校内网论坛的顾客，以及真实参与活动的顾客1200楼已经是极限，再顶，就太假了。 最近两天校内网最热的帖子都是关于这次活动的，校内网也给了一定的流量支持，许多之前没关注过活动的网友也都纷纷搬好小板凳等待吃瓜。 于是当一些网友看到楼层达到1200楼之后，立马就产生了疑问，之前那么多斩钉截铁说自己拿到的主机都是二手硬件拼装，结果现在却有这么多顾客表示，自己拿到的主机硬件都是全新的，这，怎么解释？ 幕后黑手很快就有跟帖质疑，建楼帖子的真实性，指责“梨子科技”雇佣水军控制舆论。 张阳反手质疑：你说人家是请的水军，你怎么证明自己不是水军？敢不敢把学生证亮出来？ 水军顿时哑口无言，水军嘛，混口饭吃而已，一个帖子一两块钱，为了这个曝光自己的真实信息？太不划算。 更何况许多水军压根就没有学生证，他们压根就不是在校大学生。 反观张阳这边优势就大了，他手下的水军全都是大学生，再加上一些真实拿到优惠电脑的，还真不怕验明正身。 假的就是假的，无论吃瓜网友怎么起哄围观，黑子水军就是不敢亮学生证，这也让许多原本质疑的学生开始怀疑他们。 “时机差不多了，记得帮我顶贴！”方黎随手给张阳发了条短信。 “明白。” 张阳总算知道方黎之前所说的“让子弹飞一会儿”是什么意思了，这次活动虽然效果不错，却并不是所有学生都相信他们，还是有很大一部分学生采取漠视态度。 直到黑子水军的出现，一件事情一边倒是没法炒作的，只有你来我往，有来有回才能吸引吃瓜网友的目光。 双方水军的交锋在网上持续了两天，热度已经远超这次活动本身，现在学生们不只是在校内网讨论这次活动，许多讨论已经延伸到了线下，这就是所谓的“破圈”。 校内网，一篇标题为【因为我们来过】的帖子逐渐进入众多吃瓜网友的视野。 “关于最近一些质疑梨子科技此次活动的帖子，我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不论是梨子科技的辟谣，还是顾客的实际体验，都无法打消大家的疑虑，究竟是什么让大家对造谣者的话深信不疑呢？” “我想无非是一句话：天下乌鸦一般黑，是啊，凭什么人家卖5000的电脑你卖3299？有钱都不赚？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似乎的确是有病，原本5000的电脑我完全可以卖4000，依旧是暴利，也不会面对那么多的指责、抹黑甚至是谩骂。” “然而，我还是这么做了，因为在创办梨子科技之初，我的目的就不仅仅是赚钱，科技改变生活已经不是一句空话，我们当代大学生处在一个大变革的时代，互联网日新月异的新鲜事物都在等待着我们去探究，而这一切的前提是必须拥有一台电脑。” “3299是我能够做到最低的价格，同样也是行业最低价格，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造谣帖子的原因，公交车上小偷偷东西被发现，小偷的第一反应不是逃跑，而是将告发者一顿痛打，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震慑旁观者，让他们以后不要多嘴！” “我们走后，他们会给你们修学校和医院，会提高你们的工资。这不是因为他们良心发现，也不是因为他们变成了好人，而是因为我们来过。” 方黎这篇帖子的语言极具煽动性，特别是最后引用切格瓦拉的名言，更是让原本就热血的大学生，感觉灵魂都开始在燃烧。 短短十分钟这篇帖子就出现在校内网首页上，而且热度还在极具攀升。 “完了。”武市无数做组装电脑的老板此刻万念俱灰。 第二十六章 寂寞的男人打DOTA 一篇帖子的威力究竟有多大不好说，不过，“梨子科技”的订单算是爆掉了，一度打单机的打印纸都用完了，剧苏可可统计，短短一天时间单量就增加了三千，后续还在持续增涨。 单量的增涨还在其次，通过这次事件“梨子科技”算是真正在学生群体树立了品牌，以后大学生选择组装电脑，“梨子科技”就是首选，高校附近原本热闹的电脑城一下变得冷冷清清。 “老板，咱们现在发货的速度本来就有点慢，现在又多了这么多订单”苏可可作为店长，店里的投诉电话就是她的号码，每天面对的都是类似的诉求。 方黎点点头：“放心，我会想办法增加人手的。” “汪老哥，有件事情还得麻烦你，再帮我招点人手。” 汪老板苦笑：“我信得过的人都被你拉去了，上哪儿找符合要求的装机师傅？” “不需要师傅，学徒呢？只要做事细心，手脚麻利就可以。”方黎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组装电脑最难的是CPU散热器跟显卡的安装，还有电源线的整理，除此之外，其实并没有什么难的，假如能够采取流水线式作业，把一些难点交给装机师傅操作，简单的交给学徒，是不是就能节约大量时间呢？ “你小子还真有办法！”汪老板现在算是彻底服气了，就这脑子，合该人家发财。 师大男生宿舍。 江海洋跟刘庆武一左一右将方黎夹在中间，恶狠狠道：“好小子，总算是逮住你了，瞒了我们这么久，说，怎么补偿？” 郭浩的眼神有些飘忽，原本方黎是富二代装穷，结果人家是富一代，就这次活动的盛况，在高校圈子都传遍了，这样的策划、组织能力实在让人不敢相信，是一个大一新生的手笔。 方黎举手投降：“我错了，哥几个想要什么直说。” 刘庆武搓手：“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一人来一台电脑吧，3299那种就行。” “没问题，给钱，我亲自给你们装。” 江海洋瞪眼：“谈钱多伤感情。” “别啊，谈感情伤钱，感情还能慢慢培养，钱没了就真的没了。” “靠！” “淦！” 江海洋跟刘庆武其实压根瞧不上3299的配置，闹过之后直接来了两套5699，付款之后表示他们已经被掏空，接下来的一个月要方黎管饭。 王潇庭跟郭浩也都下了单，5699对于他们来说也算不上太贵，程军在大家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躲了出去，自从醉酒那晚的事情过后，他也越发孤僻了。 有了新电脑自然要显摆一下，众人各自在班级群里炫耀了一番，惹得男同胞们一阵羡慕嫉妒。 “你们会打DOTA吗？”刘庆武搓着手问。 江海洋撇撇嘴：“老哥常年混迹VS一房，江湖人称一房守门员！” 王潇庭：“我打篮球什么水平，打DOTA就什么水平。” 郭浩冷笑：“要不是家里富裕，我现在已经去打职业了。” 好吧，这群装逼犯，简直了，不过被他们这么一说，方黎还真有点手痒，打开VS对战平台，创建房间。 结果，第一把五黑，被对方虐得那叫一个惨。 刘庆武：“淦，江海洋你特么中单影魔被屠夫打爆，还有脸说自己是一房守门员。” 江海洋：“对面一直在游我，我有什么办法？” “”方黎一阵翻白眼，这群坑货，牛逼吹得山响，结果没一个顶用的，当然，方黎玩得也不好，倒不是他太菜，主要是玩惯了DOTA2，再回头来玩DOTA1实在不适应，可惜DOTA2要2013年才出，就连英雄联盟也要2011年才有国服。 被虐了好几盘，等到下机吃饭的时候一个个脸都黑得跟炭一样，输了也就罢了，还碰到一群喜欢嘲讽的对手，太憋气了。 在食堂，方黎一行人刚坐下，柳依依也端着餐盘过来，疑惑的看着众人：“怎么了？一个个跟斗败公鸡似的。” 这么丢脸的事情，王潇庭自然不愿意在女朋友面前提起，方黎叹了口气，扫了众人一眼：“可不就是斗败了嘛。” 柳依依一听就乐了，冲王潇庭挤了挤眉毛：“哈哈，我就说你菜吧，还不承认，要不要我帮你报仇？” “你？”江海洋神情古怪的看向王潇庭。 王潇庭不情愿的表示：“她水平的确是比我高那么一点点。” 吃过午餐再战，方黎发现自己似乎理解错了王潇庭的意思，柳依依那水平何止高出他们亿点点，中单蓝猫杀穿全场，对面30分钟直接被杀崩退出游戏。 “怎么样，我没吹牛吧？”柳依依得意的扬起下巴，露出天鹅般白皙的勃颈晃得人眼花。 “大神，以后我们就跟着你混了。”众人抱拳。 “好说，以后谁敢欺负你们，报我名字！” 柳依依走后，郭浩突然拍了拍王潇庭的肩膀：“哥们儿，这妹纸你守得住吗？” 王潇庭哼了声：“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换一个。” 下午习穆婻在QQ群里通知所有人把衣服跟鞋子的尺码报给她，说是领取军训装的时候用。 江海洋调侃道：“衣服尺码都不准的，要不还是报三围吧。” 男生跟着一阵起哄。 女生们娇嗔着讨伐他们，闹成一团。 习穆婻笑骂：“你们就闹吧，等军训有你们哭的时候。” “切~~~”以江海洋为首的男生不屑一顾。 “梨子科技”的事情方黎基本都丢给苏可可打理了，晚上自然也就不用再给顾客回消息，看了一会儿新闻，正准备睡觉。 突然听江海洋八卦：“听说了吗？英语系的系花，叶雨菲学姐退出了学生会，连带着好多追求者也退出了，据说双方闹得还挺不愉快的。” “是嘛？那看来我也不用加入学生会了。”刘庆武道。 “呸，说得你好像进得去一样。”郭浩落井下石。 方黎突然想到那张纸条，拿出手机，给叶雨菲的QQ发了一条消息：“明天有空吗？” 没想到，叶雨菲的头像很快闪烁起来：“干嘛？想约我？” “嗯，不是欠你条裙子嘛，我又不会挑，你挑我买单。” “怎么？这么急着跟我撇清关系？”叶雨菲发了个努嘴的表情包。 方黎笑了笑：“那可不，英语系系花，护花使者众多，稍不留神就有生命危险。” “是嘛？那要是我说你是我男朋友会怎么样？” 方黎：“女侠饶命！” “哼，胆小鬼。” 第二十七章 我有脸盲症 早上八点，方黎站在女生宿舍楼下，放眼望去，一群男同胞手里拿着早餐跟石头一样望着宿舍楼大门。 “哥们儿，等女朋友呢？”旁边的一个胖子问。 方黎笑了笑：“对啊，你呢？” “我也是，好巧啊。” “” 胖子十分健谈：“刚开始展开追求吧？” “你怎么知道？”方黎惊讶的看着他。 胖子得意的笑：“我每天都来，一看你就是新来的。” 好吧，你赢了，方黎看了一眼时间，果然女人就没有准时的，这都过去一刻钟了，叶雨菲的影子都没见到。 “哥们儿，我劝你还是回去换身衣服再来，实在不行借一套也行，女人嘛，都爱面子，刚展开追求，你得哄着。”胖子见方黎不说话还以为他是自卑。 “哦，你这一身名牌，女朋友应该长得很漂亮吧？”方黎恭维道。 胖子得意的挺起胸脯：“那必须的啊，其实吧，这越漂亮的妹纸越难追，我这个追了快半年，现在也才刚刚处上，可是没办法谁让咱馋人家身子呢？” “兄台够坦率！”方黎钦佩道。 “听哥一句劝，你这条件还是找一个长相差点的，只要身材好就行了，关了灯都一样。” “嗯，有道理，其实我这人有脸盲症，也看不出漂亮。”方黎一本正经道。 正说着，叶雨菲一身白色蕾丝连衣裙飘然走了过来，冲方黎歉意一笑：“没等太久吧？” “没，也就半个小时，腰快站断了而已。” 叶雨菲娇嗔的瞪了他一眼，方黎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胖哥，多谢指点，下次再来听你教诲。” 说完，带着叶雨菲扬长而去。 见到叶雨菲的时候，胖子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淦，这货居然舔着脸说他有盲症，看看叶雨菲那娇艳欲滴的模样，突然觉得追了半年的女朋友索然无味。 师大校园小路上。 “说，你们刚刚是不是说我坏话了？”叶雨菲伸出葱白般的手指侧身追问。 方黎摇头：“怎么会，我们只是在探讨一个很高深的学术问题。” “什么问题？” “脸跟身材哪个更重要。” “呸，流氓！” 叶雨菲啐了一口，又咬着牙问：“那你觉得哪个更重要？” 方黎看了她一眼，语气真诚：“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当然全都要了。” “哼，想得倒挺美。” 出了师大校门，叶雨菲提议：“前面就有公交站，咱们坐公交去光谷广场吧？听说还开放了风情街，游玩购物两不误。” “我今天就是个莫有感情的刷卡机器，你做主就好。” “德行。”叶雨菲白了他一眼，不过还是很高兴的拉着他去挤公交车。 估计是周末的缘故，公交车上很挤，方黎跟叶雨菲好不容易挤到车厢后面，连把手都握不到。 二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双方距离只隔了不到两厘米，叶雨菲甚至能感觉方黎呼出的热气迎面而来，只能低着头，一只手拽着方黎的衣袖，勉强站稳。 终于过了几站，下去了几个乘客，方黎趁机挤到后门一个夹角处，把叶雨菲护在里面。 “呼，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啊？”叶雨菲靠着栏杆，总算是松了口气。 方黎看了一眼身后：“不是今天人多，而是美女身边从来不缺人。” 叶雨菲暗自回想，貌似还真是这样，以前挤公交，她身边的确总是挤满了人。 “这么说，你承认我是美女了？”叶雨菲狡黠的眨眨眼。 “其实漂不漂亮我是无所谓，反正我有脸盲症。” “信你才怪！” 世界城光谷广场人头攒动，来这里的大多都是年轻情侣，不时有人当街热吻，方黎感觉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多狗粮。 “等我哪天有钱了，就把这里买下来，改造成失恋公园！”方黎恶狠狠道。 叶雨菲掩嘴轻笑：“吹牛，知道建造这条现代风情街花了多少钱嘛。” “左右也超不过百亿。” 叶雨菲还没说什么，旁边几个小姐姐忍不住笑出声：“小哥哥，那你什么时候赚到一百亿记得给我打电话。”说完还塞给方黎一张小纸条。 唉，女人啊，眼光就不能放长远一点嘛，一百亿很多吗？十年后电商品牌百亿补贴那是常有的事情好吧。 随手把纸条丢进垃圾桶，叶雨菲笑盈盈的调侃：“怎么？不等到百亿身家给小姐姐打电话了？” “算了，还要好几年时间，还是不要耽误人家的好。”方黎一本正经的摇头。 “噗，你知不知道，你这幅样子很欠揍啊。” “唉，没天理，这年头说实话都要挨打。” 在风情街转了一圈，方黎手机里也存了大量叶雨菲的照片，虽然N95的摄像头只有500万像素，不过叶雨菲本身底子好，方黎拍照技巧也不错，拍出来的照片还真有点写真的味道。 “拍得不错嘛，平时没少给年轻小妹妹拍照吧？”叶雨菲拿着手机翻阅着，不过这话怎么听都酸溜溜的。 方黎耸耸肩：“平时拍冷冰冰的电子产品比较多，拍年轻小妹妹还是第一次。” “谁信？再说，我都大四了，老咯，哪里比得上那些娇滴滴的大一小妹妹。” “我有个朋友曾经说过：可爱在性格面前一无是处。” “噗，这么流氓的话，是你自己说的吧？” “不是我，我没有，别瞎说。” “那，你觉得我性感吗？”叶雨菲左手支着下巴，右手轻轻撩动乌黑的长发，狡黠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期待。 “咳咳，那什么，我看那边有个商场，咱们不是来买裙子的吗。” “哼，胆小鬼。”叶雨菲原地狠狠跺了跺脚。 “欢迎光临以纯服饰。” 08年许多奢侈品品牌还没有进驻武市，倒是给了一些国产品牌发展的机会，方黎跟叶雨菲进的这家以纯就是其中之一。 “这件怎么样？”叶雨菲拿着一件淡蓝色的长裙在身上比划。 方黎摇摇头：“长裙太保守了，浪费你这么漂亮的腿型。” “哼，你懂什么，长裙才显淑女气质。”嘴上是这么说，叶雨菲还是把长裙放了回去。 第二十八章 锌元素的妙用 陪妹纸挑衣服绝对是件煎熬的事情，你觉得她是征求你的意见，实际上，她只是想听你夸她，而且赞美之词不能敷衍，要有新意。 好在方黎学的是文科，不过长达两个小时的搜肠刮肚也让他渐渐词穷。 “咳咳，你们这里有没有男装？带我去看看。”方黎决定战略转移。 “有的，您跟我来。” 在店员妹纸的引导下，方黎来到男装区，按照他挑衣服的标准无非：舒适、美观、好打理，应该很快就能挑好，结果叶雨菲又跑过来捣乱，又是说他不会搭配款式，又是嫌弃颜色老土。 方黎一阵无语，又不给她买的，那么多要求。 一个小时过去，方黎总算是挑了两套休闲装，一套正装。 “给，你说要帮我买裙子的。”叶雨菲笑盈盈的递过一件打包好的裙子让方黎买单。 方黎见她手里还有几件衣服就一起拿了过来，对店员道：“一起。” 叶雨菲想要抢回来：“不用了，说好了只买裙子的。” 方黎抓住她的手腕：“几件衣服而已，就当是感谢你为这次活动所做的贡献了。” “一共是8630块，您是现金还是刷卡？” “刷卡。” “欢迎下次光临。” 店员望着方黎跟叶雨菲的背影议论纷纷。 “没看出来，这男的一身地摊货，还挺有钱的，八千多块眼都不眨一下。” “可不说呢，刚开始我见那女的那么漂亮，还觉得挺可惜的。” “你们呀，就是鼠目寸光，那男的明显是学生，但是气质又很沉稳，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这年头啊，家里越是有钱的越是低调，明白吗？” “走吧，你帮我买衣服，我请你吃大餐！”叶雨菲眼含笑意。 “那我高低得吃回来。”方黎早就饿了。 “姐姐，你说的大餐就是自助火锅？” “对啊，58一位呢，平时我们寝室只有打牙祭的时候才舍得过来呢。” 好吧，自助火锅就自助火锅，能吃饱就成。 方黎原本以为自己就拿得够多了，结果叶雨菲比他拿的还要多，而且全都是海鲜，一看就是没少来，经验丰富啊。 “姐姐，咱吃完再拿成吗，待会儿吃不完是要罚款的。” 半个小时后，方黎见叶雨菲又拿了好几碟海鲜，苦着脸道，要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这位身材这么能吃，居然还能保持这么好身材。 叶雨菲坐下来一股脑把海鲜往锅里倒，满不在乎：“没事，反正又不罚我的钱。” 方黎如遭雷击，貌似押金是他付的。 “噗，瞧你那小气样儿，放心吧，我吃得下，不会让你罚款的。” 见方黎一直盯着自己看，叶雨菲笑道：“是不是很诧异，觉得姐姐我这么能吃，身材还能保持这么好？” “不，我只是想到一篇报道上的内容。” “哦？说什么？” “是一个调查，说是RB女性的普遍胸围比华夏女性要大，据说是因为她们经常吃海鲜，而海鲜里含有丰富的锌元素以前我一直觉得是假的，但是今天才知道所言不虚。” 叶雨菲见方黎眼神不对，下意识的往下瞄了一眼，顿时气哼哼的双手拦在胸前。 “呸，臭流氓，谁会做这么无聊的调查！” 方黎有心辩解，却又忘了究竟是哪个无良刊物的报道。 “呼，吃太饱了，咱们坐公交回去吧。”叶雨菲揉着肚子走出自助火锅店。 方黎突然觉得叶雨菲说这话有点不合时宜，要是换个场景，比如酒店 的士车上，叶雨菲吐了吐舌头：“其实坐公交就行了，也没几站路。” 方黎拍了拍旁边一堆购物袋，翻了个白眼：“我还是宁愿多花钱少受罪。” “美女，你男朋友那是心疼你，男人呐，全身都软了就剩下嘴硬。” 叶雨菲脸色绯红，见方黎没有解释偷偷从后视镜瞥了他一眼，然后飞快的跳开眼神。 方黎一阵无语，虽然没有证据，但他总觉得这个的士司机在开车，关键这位还是个女司机。 “我先走了，手机里的图片别删了，以后我找个地方打印出来。”叶雨菲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方黎轻笑着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今天跟叶雨菲一起还是挺开心的，这妹纸性格、样貌也都符合他的审美，只是，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何况下半年叶雨菲就要去实习了。 刚回到寝室，方黎就被众人围了起来，刘庆武更是恶狠狠的瞪着他：“说，你今天是不是跟我的女神叶雨菲在一起？” 方黎莫名其妙：“你们怎么知道的？” “靠！还真是。”江海洋。 “淦，校内网有个帖子，说叶雨菲今天跟一个神秘男去约会，我们一看那张侧面照就知道是你小子。”刘庆武恨声道。 “淦，这帮学生都闲着没事做吗？这也值得上传到网上？”方黎纳闷道。 郭浩有些幸灾乐祸：“怎么不至于，要知道这位叶学姐可是英语系系花，据说她一心想要做学生会会长，一直没有谈恋爱，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无聊。”方黎骂了一句，把购物袋甩到床上，人也倒在上面喘口气。 刘庆武还在怨天尤人：“唉，这一个个歪瓜裂枣都谈恋爱了，可怜我这么帅气的小伙居然还是单身，简直没天理。” “没错！”江海洋深以为然。 方黎跟王潇庭一人一个枕头甩过去。 “淦，郭浩你小子砸我干嘛？你又没女朋友！”刘庆武躲过了一个枕头却没躲开第二个。 郭浩斜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靠！什么情况？”江海洋有些怀疑人生，要说方黎跟王潇庭也就罢了，郭浩这货可是整天跟他们混在一起的，他怎么可能有女朋友？ 众人一通严刑逼供，郭浩这才从实招来。 “我虽然没在师大谈，可没说在魔都没谈啊，我女朋友在魔都戏剧学院，你们这些刁民，还不快快放开朕，还想不想让你们嫂子给介绍妹纸了？” “小海子，小武子。” “喳。” “背朕出宫。” 第二十九章 吃东西一定要快 军训是大一新生迈向大学美好生活前必须经历的磨难。 “所有人应该都领到军训装了吧？” 回应习穆婻的是一片唉声叹气，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谁都知道军训基地不是享福的地方。 如江海洋所料，军训装果然不合身，不是小了就是大了，好在有配套的皮带，不然到时候走正步的时候，估计裤子要掉一地。 宿舍里一阵鸡飞狗跳，众人各自往自己背包里塞各种日用品跟零食。 方黎一阵无语：“你们怎么不把电脑也装去？” “那也要装得下才行。”江海洋笑道。 好吧，你还真敢想。 “你就带这么点东西？两个礼拜呢。”郭浩见方黎就带了几套换洗衣服，提醒道。 方黎把收拾好的包丢在电脑桌上：“你们还真以为这些东西能带进去？醒醒吧，这是军训，又不是春游踏青，除了防晒霜跟牙膏牙刷，其他的，劝你们都别带。” “啊？不是吧？” “试试呗，万一能带进去呢？听说军训基地的饭菜巨难吃。”江海洋贼心不死。 刘庆武眼前一亮：“老方，你说军训基地不能带化妆品，是不是就意味着女生都是素颜？” “”方黎不得不承认，老色痞的想象力果然很丰富。 转过天，师大门口停满了大巴车。 刘庆武遗憾的发现，班上女生除了极个别，其他的都是带妆登场，而且一个个背包都是鼓鼓囊囊，显然没少带东西。 “哪位同学要是晕车，可以跟前排的同学商量一下，换一下座位，这里去军训基地有一段路程。”沈梦这个副班长当得有模有样，至少比王潇庭靠谱。 方黎一看也别坐前面了，到时候还要让座，直接往后面走，结果没想到，角落里还有个熟人。 “早，吃早餐了吗？”方黎冲周紫妍笑了笑。 周紫妍下意识的摇头。 “那我就放心了，对了，你不晕车吧？” 沈梦噗嗤笑出声来，没好气道：“你别欺负妍妍，她可是老实人。” “不欺负她欺负你开个玩笑而已，再说了，我怎么会欺负她，我们可是老乡。”方黎耸耸肩表示无辜。 “是吗？妍妍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你们很熟？” “当然，妍妍可是我的室友。” 说话间大巴车缓缓启动，沈梦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郑鹤轩拿着麦克风清了清嗓子。 “刚刚我看到好多同学背包里装了不少东西，很遗憾的告诉你们，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其他的都带不进军训基地，下车集合的时候会有教官检查你们的背包，你们，自求多福吧。” 顿时车内一片哀嚎，江海洋跟刘庆武对视一眼，拉开背包拉链就要撕开里面的零食包装，司机连忙喊：“不要在车厢里吃东西！” 又是一阵哀嚎。 “不仅仅是零食，还有各种化妆品，除了防晒霜，其他的都不能带。” 女生们顿时乱作一团，男生们幸灾乐祸之余又开始期待，这可能是他们大学四年，唯一一次见到某些女生素颜的机会，其中落在沈梦脸上的目光是最多的。 沈梦对于类似的目光早已习以为常，她毫不在意的回头，却发现方黎并没有往这边看，反而跟周紫妍在说着什么，不禁咬了咬下嘴唇。 “你跟沈梦是室友？”方黎枯坐着有些无聊，便没话找话，他发现周紫妍这妹纸实在是太害羞了，之前以为是突然进入新的环境不适应，结果一个礼拜都过去了，应该不至于，那就是性格问题了。 周紫妍轻轻点头，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嗯”就算是回答了。 “别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对了，你带零食了吗？我早上起晚了。”马上要离开半个月时间，方黎自然要把“梨子科技”的事情安排好，昨晚一直跟苏可可交代到很晚。 “哦。”周紫妍犹豫中打开背包，里面塞了不少零食，让方黎惊讶的是，居然一样化妆品都没有。 “司机师傅说不能在车里吃东西。” 方黎暗自翻白眼，这傻妞现在才想起来。 “放心，咱们偷偷吃，他看不到。” 一开始周紫妍还能坚持原则，可没过多久就扛不住了，这些零食都是她平时最爱吃的，何况今天早上没来得及吃早餐，本来就饿了，方黎还吃得那么香 “好吃吗？”方黎一阵好笑。 周紫妍猛点头：“当然好吃了，我最喜欢吃这家的鸭脖了。” 有了方黎跟周紫妍的带头作用，后排的这帮人都偷偷吃起零食，一个胖子一边吃还一边念叨：“这都是我花的钱，不能便宜了你们！” 当然，人一多就容易暴露，很快就被抓了个现行，方黎早就擦好嘴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周紫妍还在跟一根鸭脖较劲，满嘴红油。 郑鹤轩没好气的瞪着众人，周紫妍就像只小仓鼠腮帮子圆鼓鼓的，不知道是该咽下去好，还是吐出来好。 “回去再跟你们算账。”郑鹤轩把后面几排学生带的零食全部收缴。 周紫妍委屈巴巴的盯着方黎，明明是这家伙带头吃的，为什么老师看不见。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吃东西一定要快！”方黎一本正经的胡扯。 “噗。”周紫妍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样笑起来多可爱，别老苦着脸跟个受气包似的。”方黎说着从兜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她。 周紫妍撕开糖纸还是熟悉的味道，脸色绯红，又忍不住好奇的问：“为什么你身上总带着这个啊？” “我妹妹喜欢吃啊，这丫头不管哭得多凶，只要有一颗大白兔奶糖，分分钟笑给你看，神奇吧。” 想到方馨那个丫头，方黎不自觉的好笑，这毛病到她上大学都没改掉，身上总会带上一包大白兔奶糖，高兴的时候吃一颗，不高兴的时候也会吃一颗。 当然，她最喜欢的还是方黎给她买的，用她的话来说：不花钱的才是最好吃的。 周紫妍突然有些羡慕，原来有哥哥宠是这样的。 第三十章 狗洞 果然，如郑鹤轩所说，下了车教官就开始一个班一个班的接手学生们，排队集合，一个个背包开始检查，很多塞在夹层的东西都没逃过被没收的命运。 在学生们一片哀嚎声中，教官将男女生分开，以系为单位重新编队 等方黎一行人分配到宿舍的时候，所有人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儿得不行。 “十二人一个宿舍也就罢了，连空调都没有，就一个老式吊扇，还让不让人活了？”江海洋光着膀子吐槽道。 这话算是说出了寝室所有人的心声，咒骂的有之，唉声叹气的有之。 “有人想出去转转熟悉一下环境的吗？”方黎提议。 刘庆武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别叫我，下午还要站军姿，我现在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郭浩艰难的爬起来：“我跟你去，起码得知道医务室怎么走。” 正值正午，方黎跟郭浩在军训基地逛了一圈，头上的汗水都开始蒸发，冒出缕缕白气，就跟修仙一样。 “老方，我不行了，咱回去吧？”郭浩喘息道。 方黎往四周扫了一遍确认没人之后，才拉着郭浩来到靠近围墙的一片小树林。 “老方，你不会是喜欢那个调调吧？我可是直男。”郭浩做惊恐状。 方黎没好气道：“滚，我特么也不是弯的。” 说着方黎开始扒拉围墙旁边的草丛，没多久，还真就让他找出一个狗洞。 郭浩惊讶的看着方黎：“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狗洞？” “校内网查的啊，这狗洞其实前几届就有师兄发现了，可惜这种帖子军训之后热度很快就散了，很少有人发现。”方黎耸耸肩。 郭浩感动不已：“这师兄，好人呐！” “但是现在有个问题，这狗洞我们钻不过去。” 郭浩比划了一下，的确过不去，这狗洞太小了：“淦，白高兴了。” “也不见得，咱们钻不过去，不代表别人钻不过去。”方黎笑道。 “你是说？” 离开前方黎跟郭浩又把狗洞重新用枯草覆盖起来，免得被人发现，这种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又是一阵愁云惨雾，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平时学校食堂都觉得难吃的学生们，吃着大锅饭，突然觉得学校食堂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不是说部队的伙食挺好的吗？怎么到了咱们这里就这么差劲？”江海洋一边刷碗一边吐槽。 刘庆武骂骂咧咧：“这军训基地的食堂肯定是哪个领导亲戚承包的，特么菜里就没放一滴油，回去我就写匿名信举报，告死这帮王八蛋。” “没错，告死这帮王八蛋！” 郭浩给方黎使了个眼色，二人来到一个没人的角落。 “咱们得赶快行动了，这样的饭菜我多吃一天都想吐。”郭浩骂道。 方黎深以为然，时隔多年再次吃到军训基地的饭菜，他还是想骂娘，太不厚道了，说是土豆肉丝压根就看不见肉丝的影子，土豆也不是炒的，完全就是煮熟的，用筷子根本夹不起来，得用勺子挖。 “咱们班有谁是那种身材很苗条的妹纸吗？”方黎问。 郭浩想了想：“沈梦不就是？” “那你去跟她谈。”方黎。 “为什么？” “我总觉得她对我有意思。” 郭浩往地上啐了一口：“呸，少特么自恋，照你这么说，像我这种帅气又多金的更危险。” 最终石头剪刀布，方黎1：2惜败。 寝室里一众女生正在闲聊，突然有个女生跑进来喊了一句：“沈梦，外面有个男生找。” “咦~~~”顿时寝室里一阵起哄。 沈梦却表现得很镇定：“谁啊？” “不知道，长得倒是有点小帅，说是叫方黎。” “方黎？”周紫妍跟柳依依脱口而出。 “怎么？你们都认识？” 沈梦原本满不在乎的样子，突然从上铺爬下来，眨眼就出了寝室门。 “哟，心理委员突然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沈梦笑盈盈的走来。 方黎刚准备开口，却发现一群女生正扒在门口偷看。 “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没问题啊，不过借的东西是要还的，你拿什么还？” “” 见方黎吃瘪的样子，沈梦笑得更开心了：“好啦，跟你开玩笑的，谁让你总欺负我们家妍妍。” 说完，带头走进一排白杨的树荫底下。 “就这样跟人走了？他们俩不会是在谈恋爱吧？”有女生猜测。 “才不是，他们总共都没见过几面。”令人惊讶的是，说这话的居然是一向默不作声的周紫妍。 柳依依狡黠的冲周紫妍眨眨眼：“想不想听听他们说什么？” “不好吧？” 周紫妍觉得自己一定是发神经了才会跟着柳依依胡闹，可还是忍不住顺着柳依依的脚步，逐渐靠近那片区域。 “所以，你是想让我钻狗洞？”沈梦脸色古怪，从小到大在人前她都保持着淑女形象，男生见到她连语气都不自觉变得轻柔，偏偏这个家伙对她跟别的女生没什么分别，现在居然还想让她去钻狗洞。 方黎有些尴尬，这种事情让女生来做，的确不够绅士：“咳咳，那个洞口太小了，我们实在钻不过去，不然也不会请你帮忙了，当然，你要是觉得不妥，就算了，当我没说过。” “嗨，闹了半天你们不是谈恋爱啊，不就是钻个狗洞出去买东西嘛，神神秘秘的，我来钻好了，不过买东西的钱得你们出，我就负责跑腿。”柳依依的声音忽然传来，吓了方黎一跳。 方黎冲柳依依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我的姑奶奶，你还想不想吃好吃的了？这事让教官知道了，记过事小，把狗洞封了，咱们谁都吃不上。” “哦，什么时候行动？”柳依依努努嘴。 “今天晚上吧，到时候我来通知你，你们回去最好也别走漏了消息，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方黎嘱咐道。 沈梦不满的哼了声：“我又没说我不去。” “那太好了，晚上一个女生出去也不安全，正好有个伴。” 第三十一章 妹纸都是浮云 下午开始练习正步走，当然刚刚参加军训的学生连站军姿都不会何况是走正步，教官们也只是想挫一挫学生们的傲气。 “瞧瞧你们一个个的样子，别说兵了，就不像个男子汉，从明天开始，训练强度加倍，解散！”教官把众人训得跟烂泥一样，这才丢了句狠话扬长而去。 “淦，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当了几年兵嘛，神气什么，有种做一套高考试卷啊！”江海洋喘着粗气还不忘骂骂咧咧，典型的死鸭子嘴硬。 晚餐依旧感人，这不好几个女生一边吃一边抽泣，可惜教官在一旁看着，不然肯定会有男生送去宽厚的肩膀。 难吃归难吃，不吃还真就不行，因为太饿了，就连王潇庭这种挑食的，也吃了两碗饭。 月黑风高，靠近围墙的小树林里，方黎跟郭浩焦急的等待着，不多时，三个窈窕的身影出现。 方黎跟郭浩都松了口气，因为有后手，他们今晚压根就没吃多少，现在已经饿得不行。 “哪儿呢？狗洞呢？”柳依依急吼吼的问。 郭浩跟方黎扒开杂草，沈梦比划了一下，的确，这个狗洞男生还真钻不进去。 “你先还是我先？”柳依依看向沈梦。 沈梦想了想：“还是你先吧。” 柳依依点点头，然后冲方黎伸出手，方黎从钱包里掏出三张毛爷爷递给她。 “你们想吃什么？” “零食，肉，鸡腿什么的都行。”提到肉，郭浩眼睛都绿了。 柳依依动作娴熟的钻进狗洞，别说，平时没看出来她身材居然这么好，腰肢细得跟笤帚把似的，不到半分钟钻到了围墙外边。 “没问题，这狗洞刚刚好，沈梦呢？赶紧的，被巡逻教官抓到就完蛋了。”柳依依从狗洞那边探出个脑袋催促道。 沈梦一咬牙俯下身子，缓缓往前爬，只是她的动作就比柳依依要业余多了，刚钻到一般就开始喘气：“我没力气了，方黎推我一把。” 方黎还以为她卡住了，抓着她的脚裸轻轻往前推，结果发现并没有被卡住，没多久柳依依从那边把沈梦拉了出去。 “你们快去快回，我们在这儿放哨。”方黎嘱咐道。 沈梦跟柳依依一前一后穿过围墙后面的草丛，草丛后面是一条马路，马路对面就有小卖部。 另外一边，方黎跟郭浩绷紧了神经进入雷达模式，周紫妍更是紧张得跟猫头鹰一样，瞪大眼睛盯着四周。 “你眼睛这么亮，离远了看就跟手电筒一样，不把人招来才怪。”不知道为什么，这丫头越是一本正经，方黎就越是喜欢逗她。 周紫妍闻言赶紧低下头，小声的问：“真的吗？” “噗，妹纸你也太可爱了吧？这么明显的谎话你也信。”郭浩用一种极其暧昧的眼神瞄向方黎。 周紫妍一听自己上当了，气鼓鼓的瞪着方黎，后者又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 “哼。”周紫妍哼了一声以示拒绝，结果方黎直接剥开糖衣塞进她的嘴里。 “白天教官不是搜了背包跟口袋吗？你怎么还有糖？”周紫妍好奇的问。 方黎笑道：“我妹妹吃起糖来就没个完，怕她蛀牙，我只能把糖果分开藏。”说完又像变魔术似的从怀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估计是温度太高的缘故，这颗糖已经化了一大半。 郭浩突然嘘了一声，指了指左前方的小树林，方黎望过去，隐约能看到两个身影已经搂在一起，似乎是在亲热。 周紫妍好奇的望过去，脸一下就红了，虽然这里没有路灯，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正因为如此，才更加让人想入非非。 两个身影正动情间，鼻腔里发出古怪的声响，让人忍不住口干舌燥。 “快，拉我一把。”正当方黎三人看得入神之际，突然从狗洞里钻出一个人头，吓了众人一跳。 一看居然是柳依依，方黎跟郭浩赶紧把人拽出来，接着就是沈梦。 “你们看什么呢？这么入神？”柳依依伸长脖子四处眺望。 周紫妍脸一下就红了，方黎跟郭浩对视一眼：“咳咳，没什么，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或许是方黎这边的动静惊动了那对野鸳鸯，又或者是柳依依被发现，远处的两个身影一溜烟跑掉了。 方黎跟郭浩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柳依依显然也猜到了什么，冲他们啐了一口：“流氓。” 说完还揪着周紫妍的脸蛋：“小妮子，刚刚是不是也看的很入神？” 周紫妍满脸通红的挣脱她的魔爪，一下躲到沈梦身后寻求庇护。 “这小卖部的东西品种不是很全，我们就差把那里给包下来了。”柳依依得意的扬了扬手中塑料袋。 沈梦也拿出一大袋零食。 方黎想了想：“这些咱们一天也吃不完，待会儿吃饱了就找个地方埋起来，需要的时候在取。” 众人都没有异议，开始随机抓取零食，在这样一个地方，每一份零食都难能可贵的，也就没什么合不合口味的说法了。 吃饱喝足，柳依依突然问了一句：“这些，能带点给别人吗？” 方黎沉吟片刻道：“可以，但是要私底下进行，别让人抓住把柄，还有零食的包装袋别乱丢，最好找个地方埋起来。” 郭浩补充道：“要是别人问起这些零食怎么来的，就说是藏在身上带进来的，千万别把狗洞的秘密传出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明白。” 一行人在夜色的保护下往各自的宿舍走去。 方黎跟郭浩回到宿舍的时候，刘庆武他们还在宿舍躺尸。 突然江海洋鼻子一阵抽动：“我是不是要死了？居然闻到了烤肉味薯片的味道。” “这狗鼻子。” 方黎跟郭浩对视一眼，他们可不是刚刚吃了薯片嘛。 “海洋、老刘你们几个过来一下，有妹纸找。” 刘庆武不屑的撇嘴：“少特么扯淡，我现在就想吃肉，妹纸什么的都是浮云。” “就是，现在要是给我一根鸡腿，让我大学四年打光棍都行。”江海洋哀叹道。 方黎跟郭浩一阵坏笑，然后将兜里揣着的鸡腿包装亮出一角：“你们，确定？” 第三十二章 军训归来 “哎呀吗，真香。” “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鸡腿。” 方黎跟郭浩好笑的看着宿舍这四个货，一副恨不得把鸡腿骨头都嚼碎了吞下去的模样。 “老方，还有没有？一个鸡腿不够吃啊。”江海洋满脸殷切，就差抱着大腿叫爸爸了。 “滚蛋，你们以为瞒过教官耳目带进来很容易？就这四个，没了。”方黎嫌弃的把他踹开。 顿时一片哀嚎，刘庆武带着哭腔捧着鸡腿的尸体：“还有两个礼拜，可怎么熬啊？早知道我就留着最后一天吃了。” “行了，别哭丧了，赶紧把这些都埋起来，不然被教官发现了，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郭浩提醒。 王潇庭一边挖土一边咒骂：“吃都吃不饱，哪儿还有兜着走的。” 接下来教官的训练强度也开始逐步增加，学生们苦不堪言，女生还好，教官总算知道怜香惜玉，会找一些树荫底下练习，男生们就惨了顶着大太阳站军姿、走正步，就跟孙猴子在八卦炉里一样煎熬。 而且军训基地里的浴室三天才开放一次，所有人排队进入倒计时五分钟，男生寝室即便是全天通风也都弥漫着一股汗臭夹杂着脚臭味，刚开始一个寝室的还相互嫌弃，到了后来也就习惯了，整天被操练得人就跟面条一样，往床上一躺倒头就睡，哪还有力气拌嘴。 在方黎跟郭浩的严格保密之下狗洞的秘密一直没有暴露，倒是柳依依她们那边出了事，她们给同寝室的姐妹带零食的时候被人看见，人嘛，不患寡患不均，于是就把她们给举报了。 好在柳依依跟沈梦一口咬定是之前带进来的零食没有被搜出来，这才逃过一劫。 江海洋他们有了方黎跟郭浩资助的零食，每天的生活也有了盼头，刘庆武这个不要脸的居然用“救命粮”去讨好一个妹纸，那妹纸也不知道是真感动，还是虚以委蛇，居然答应做他女朋友。 “你小心人家过河拆桥，回去之后就跟你分手。”郭浩撇撇嘴。 刘庆武却不以为意：“怎么可能，丽丽不是那样的人，我们是真爱。” 是不是真爱不知道，刘庆武这个舔狗足足当了一个礼拜，他的那份零食都落到了“丽丽”的口袋，神奇的是，这货居然再也没抱怨食堂饭菜难吃，果然爱情的力量果然伟大，居然能退化一个人的味觉。 最后一天的大阅兵，两千名新生已经被训练得有模有样，跟刚刚进入军训基地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人都是有情感的，虽然大家在这半个月里，有两个礼拜都在盼着快点回学校去，但到了真正要离开时，却又有些舍不得，操场里每一块土地都留有他们的汗水。 教官也是一样，大阅兵之后一改之前严厉的风格，特别是带女生的教官们，在女生们的撒娇声中，有的还唱起了流行歌曲。 方黎的教官则是跟大家讲起他在青藏地区当兵的经历，各种凶险的环境以及遭遇过的野兽，听得大学生一愣一愣的。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 不知是哪个联队唱起了周董的“七里香”，渐渐的，越来越多的学生投入其中，最终形成两千人的大合唱。 当天晚上，方黎跟郭浩来到狗洞处，将杂草再度掩盖好，郭浩还用笔在围墙上写下：“幸运的学弟学妹们，恭喜找到通往幸福的大门。” 让方黎没想到的是，沈梦、柳依依、周紫妍也来到这里。 众人相视一笑，什么话都没说，抬头仰望星空。 “看，有流星，快许愿！” 转过天，回程的大巴上，女生们开始抱怨天气太晒，皮肤不知什么时候能恢复原来的白皙，立马有人拆台：你原先也没白到哪里去，然后闹作一团。 “好了，恭喜大家完成军训，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一名真正意义上的大学生了。”郑鹤轩笑道。 学生们也都伸长了脖子等待下文。 “接下来学校会放两天假，你们可以自由安排，不过后天下午会进行英语分级考试，你们最好做一下准备。” 一开始听说有两天假期，所有人都欢呼雀跃，但是后半句一出来，顿时一片哀鸿。 “老师，您真扫兴。” “就是。” 的确很扫兴，刚刚高考完的学生都疯玩了一个暑假，大部分估计连课本都没了，怎么可能复习？好不容易挨过了军训，原本以为美好的大学生活正在展开怀抱迎接他们，结果突然告诉他们这个噩耗，实在太过残忍。 “老方，你英语怎么样？”江海洋偷偷的问。 方黎正色道：“这么说吧，要不是英语拖后腿，我现在应该在未名湖上泛舟。” 王潇庭也直摇头：“别看我，我要不是本地人压根考不上师大。” “要你们何用。”江海洋嫌弃道，然后就被众人一通胖揍。 一路上笑闹着回到师大校园，众人回到寝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空调打开。 方黎去了一趟“梨子科技”办公室。 “老板，您军训结束啦？” 方黎笑了笑：“可不，再不结束，都快晒成非洲二哥了。” “店里一切正常，之前活动一共卖出12532套主机，我们已经出货三分之二，另外活动下架之后，店里平时卖得比较火的几款主机也都恢复了一些销量。”苏可可见方黎回来，赶紧汇报工作。 方黎翻看着店铺销量跟评价，满意的点点头：“嗯，你做得很好，咱们在高校这一块已经有相当的名气了，不过这还不够，接下来可以考虑跟电脑之家这类专业的论坛合作，把影响力扩展到普通民众群体。” 苏可可还有些担心：“老板，这件事情还是您亲自来吧，我没接触过互联网公司，万一他们不同意怎么办？狮子大开口怎么办？” 方黎拍拍她的肩膀笑道：“互联网公司说白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你别把他们看得太重，说到底，钱在咱们手里，他们想要拿到这笔钱，就得提供相对的服务以及流量，咱们才是甲方，你放心联系他们，面谈的时候我会在场的。” “好，好吧。”苏可可也明白方黎这是要培养她独当一面。 可是那些互联网公司都已经是形成规模的行业独角兽，而她只是一个在校大学生，做梦也想不到，竟然能有机会跟对方谈判。 第三十三章 钻石卡 “对了老板，很多硬件厂商想要跟咱们合作，听说您去军训了，都想约您军训结束吃饭，您看”苏可可汇报道。 方黎沉吟片刻问：“都有那些厂商？” 苏可可从钱包里拿出一叠名片：“有铭瑄的经理，还有七彩虹的副总裁” “华硕跟微星呢？”方黎微微皱眉。 “哦，也来了人，不过只是来了两个副经理，到咱们这里看了一下就走了。”苏可可哼声道。 “他们说什么了？” “倒是没说什么，就是态度很傲慢，而且他们的普通话说得贼别扭，好像偶像剧里的那种腔调。” 方黎恍然大悟，微星、华硕、技嘉，都是台湾省企业，这类企业有个毛病，就是喜欢提拔台湾省的人做干部，也就是所谓的“台干” “台干”来到内地工作自动比内地干部高半级，优越感油然而生，前世方黎在一家台湾省企业打工的时候没少遇到这种糟心事，后来干脆就辞职不干了。 工厂内部启用台干也就罢了，但是在销售岗位上还用这帮人就说不过去了，他们对内地的情况完全不了解，也不知道什么叫入乡随俗，什么叫人在屋檐下。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直接跟技嘉签订一年的供货协议吧。”方黎冷笑。 其实技嘉的梁经理一直想要跟方黎签这份协议，方黎考虑到顾客可能需要多样化的选择，所以一直在拖延，现在看来也没必要了，既然人家瞧不上他这家小公司，那就把订单都给技嘉好了。 “那其他的这些厂商呢？”苏可可问。 “约一下铭瑄跟七彩虹，其他的都暂时推掉吧。” 一线品牌在产品质量、营销上都远远超过二三线品牌，但是这些都是有代价的，所有这些费用都要分摊在产品上，出场价格的昂贵，使得它们并不能满足一些对性能有需求，却对价格敏感的顾客。 而二三线品牌往往只是在品牌影响力上有所欠缺，实际上质量却并不差，低廉亲民的价格也会赢得一部分顾客的青睐。 “好的，老板，我这就联系他们。” 方黎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对了，公司的营业执照办下来了吗？” 这也是方黎军训之前交代苏可可的事情，趁着现在国家对大学生创业有扶持，注册公司的流程也相对简单，还有各种税收减免，这个时候不注册什么时候注册？ “还没，申请已经递上去了，正在审核中，应该再过一个礼拜就能拿到了吧。” “嗯，辛苦了，月底给你加工资，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谢谢老板。”苏可可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这才上班一个月不到就要加工资了？ 往学校走的时候，方黎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喂，您好，我是建行的客服经理，您在我行开办尾号为8659的借记卡，现金存款金额数目较大，我行可以免费为您升级成钻石卡，升级后可享受刷卡消费双倍积分、高尔夫练习场免费畅打、医疗贵宾通道、24小时免费道路援救、候机贵宾厅等服务” 一开始方黎还以为是骗子，不过查看自己的建行卡之后发现，里面的确有将近两千万的存款，当然这些大部分都是要支付给汪老板的货款，这次活动，他真正能赚到手的利润其实只有不到四百万。 电话里所说那些乱七八糟的服务，方黎倒是没怎么在意，但是以后去营业厅办理业务能直接走贵宾通道，倒是能省去不少时间。 师大附近就有一家建行营业厅。 “您好请问办理什么业务？”一个身穿制服的妹纸露出职业性的微笑。 “哦，刚刚你们客服打电话让我来升级银行卡。” 杨青青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孩，不像是有钱人的样子：“好的，个人非现金业务，我帮您拿号。” 方黎微微皱眉，大厅里人可不少，他手里的号码已经排到两百多号：“是你们让我来升级银行卡的，不是说有专门的贵宾通道吗？” “不好意思先生，贵宾通道要金卡以上会员才可以使用。” “我可以跟你们经理聊聊吗？”方黎语气坚定。 杨青青嘴角抽了抽：“好的，请跟我来。” “经理，这位先生想办理银行卡升级业务，又不想排队。”杨青青语气有些委屈。 经理眼皮都没抬：“先生除非您是本行金卡以上VIP会员，否则是不能使用贵宾通道的。” “刚刚你们建行客服通知我可以升级钻石卡，难道非要先去普通柜台办理之后，才能使用贵宾通道？”方黎有些不耐烦。 “钻钻石卡？”杨青青目瞪口呆。 经理一下站了起来，态度完全不一样了：“您就是方先生吧？真是年轻有为，青青，快，带方先生去贵宾室，我这就安排人帮您办理。” “请跟我来。”杨青青没想到转折来得如此之快，还有经理怎么会知道他姓方？另外，钻石卡啊，按照行里的规定，最少需要存款达到五百万以上，才有资格办理，眼前这个看起来大学生模样的男孩，居然这么有钱？ 富二代吗？富二代就穿这个？也太低调了吧？ “方先生您的身份证跟银行卡都有带吗？” 贵宾厅里，方黎吹着空调喝着咖啡，经理带了一个身穿制服的女子正在给他办理新卡。 方黎将身份证跟原先的银行卡递给他们，贵宾服务就是舒服，不仅不用排队，还能喝着咖啡享受一对一服务，连表格都不需要他填，只需要在后面签字就可以了。 没多久，经理就将一张崭新的银行卡交到方黎手上，方黎看了一眼，的确比普通的借记卡高端多了，整张卡以黑色为底色，左上角印有一颗璀璨的钻石图案。 “方先生，刚才真是不好意思了。”经理搓着手道歉。 方黎摆摆手：“没什么，你们也是按规矩办事，你也不要为难这位小姐姐，大家都不容易。” 经理连连鞠躬：“方先生深明大义，难怪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成就” 拍了一通马屁，经理突然道：“方先生，其实是这样，我看您卡里一直留有大量现金，我们建行最近有一些利润还不错的理财产品” “理财就算了，这些钱我都还有用处，做生意嘛，少不了周转。”任他说得天花烂醉，方黎也不可能让他们拿自己的钱去赚钱，所谓的理财产品说穿了，赚了钱银行抽取佣金，赔钱了算你自己的，佣金你还得一分不少的交，银行稳赚不赔，顾客盈亏自负，凭什么？ “当然，当然，您要是资金上需要周转，我们也可以提供借款服务。”经理尴尬的应着。 第三十四章 充斥着心灵鸡汤的年代 “您慢走。”经理一路把方黎送到门口。 方黎暗自好笑，十年前但凡是在银行工作，那都是极其体面的事情，工资不俗、福利又好，还不用风吹日晒，可惜，现在不行了，随着银行越来越多，支付宝的业务逐渐发展，银行行业内部也有了危机感，员工不仅要揽存款，还要卖理财产品，跟卖保险的也没差多少了。 “唉，那个像不像咱们班的方黎啊？刚刚看他走的好像是贵宾通道。” “真的假的？不是说VIP通道要金卡会员才能用吗？” “那还有假，你看那银行经理都送到门口了。” 恰好有几个同学到建行取钱，看到了这一幕。 方黎刚进宿舍，就被几个壮汉围住，不禁没好气道：“你们一个个是不是闲的？赶紧滚开，让我吹吹空调，热死哥了。” 江海洋恶狠狠的威胁：“老实说，你小子这次活动赚了多少钱？万恶的资本家。” “什么情况？你们这又是闹的哪一出？”方黎赏给这群家伙一人一双大白眼。 刘庆武拿出手机，打开QQ群：“刚刚班上几个同学都看到了，说你到银行走的都是VIP通道，群里都闹翻了，都在猜测你究竟赚了多少钱。” 方黎一阵无语：“就这点儿破事也值得讨论，我这点钱算什么，咱们班最大的土豪难道不是郭浩这小子吗？” 郭浩对方黎祸水东引的计策，丝毫不为所动：“不一样啊，我的钱都是我爸给的，羡慕也羡慕不来，你的钱可都是自己挣的，先天投胎没办法改变，你还不许人家往后天努力上靠？” 就拿当下受到众多大学生追捧的“打工皇帝”唐骏来说，实际上比他牛逼的人多得是，比如同样在微软任过职，后来又担任谷歌全球副总裁的李开复，唐骏之所以受追捧，不是他的履历有多漂亮，也不是他的学历有多高，而是他那句：我的成功可以复制。 在这个充斥着“心灵鸡汤”的年代，许多大学生都想要通过知识获得财富，通过知识掌握命运，却始终不得其法，唐骏对于师大学生来说太过遥远，而方黎却是活生生的存在，自然讨论的意义要大得多。 “卧槽，这不会就是传说当中的黑卡吧？”江海洋对方黎那张银行卡垂涎欲滴。 郭浩不屑的撇嘴：“土鳖，这明明是建行的钻石卡，真正的黑卡是运通百夫长黑金卡，不过现在国内不允许各大银行发行这种卡，在国内也没什么用。” “说了跟没说一样，那你说，那个什么百夫长黑金卡，究竟有什么用？”江海洋不服气道。 郭浩侃侃而谈：“用处可太大了，这种卡在国外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只要你拿着这张卡走在大街上，无数美女会来跟你搭讪，比什么跑车、名表要给力多了，这么说吧，有了这张卡，你可以在国外，做很多国内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我爸跟我讲过一个真事，他有一个生意伙伴也是一位黑卡持卡人，有一次外出旅行，他和他的汽车搭乘了同一辆火车，但是他中途下车后，汽车却还留在火车上。于是他致电法国运通的客户服务部门，结果，运通的客户服务部门居然成功地与火车公司联系，让火车停下，卸下其他的货物，找出卡主的汽车，让他继续旅行。” “卧槽，这么牛逼？” “淦，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郭浩再次强调：“不止是钱，百夫长黑金卡是身份的象征，运通对这种卡的审核是很严格的，发卡对象不是各国政要，就是跨国公司总裁，你看那些煤老板有钱吧，哪个有这种卡？” 方黎记得后来运通也跟国内银行合作推出了黑卡，不过具体是哪年就忘了，而且很多东西到了国内就完全变了味道，后来有几家银行也推出了类似的黑卡，基本只要存款达到一定金额就能办，也就没有所谓身份象征的意义了。 “方黎同学在吗？”门外传来敲门声，听声音应该是习穆婻。 “等等。”宿舍内一阵鸡飞狗跳，光着膀子穿着裤衩的众人开始翻箱倒柜找自己的衣服，江海洋这骚包还用摩丝把头发弄得跟鸡窝一样。 “这么久，你们不会是在寝室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习穆婻狐疑的扫了一眼几台电脑。 汗，这一看就是个老司机。 “怎么会，这不是楠姐来了，屋子太乱了，收拾收拾嘛。”郭浩笑道。 “是吗？这就是你们收拾的结果？”习穆婻指了指众人乱糟糟的床铺。 江海洋尴尬的挠头：“这不是时间紧张，越收拾越乱嘛。” “噗，好了，不逗你们了，我其实是来找方黎的。” “苍天呐，你何其不公！”江海洋又开始作妖，习穆婻赏了他一双大白眼，一脚踹开。 来到走廊尽头，习穆婻对方黎道：“最近学校准备举行大学生专业大赛，这也是为咱们班级，为整个汉语言专业争光的事情，校领导都希望你能报名参赛。” 原来如此，方黎微微皱眉：“这比赛有什么实质性的奖励吗？您可别告诉我就发一奖状，那玩意我擦屁股都嫌硬。” 习穆婻啐了他一口：“咳咳，注意你面前站着位美女，放心，这次冠军奖金有两万块，而且学校还会给你一间活动室。” “没了？” “啊，不然呢？你还想要什么？” 方黎撇撇嘴，两万块奖金对他实在没什么吸引力，一间活动室倒是不错，可以省掉一笔租金。 “好吧，什么时候开始？”方黎问。 习穆婻见方黎答应得这么爽快，喜出望外：“明天报名截止，十一之前决赛。” 好吧，这就是明摆着要把方黎推出去，估计是学校实在找不出拿得出手的创业成功案例，这才拉他来充门面的。 不过无所谓，各取所需嘛，校领导需要政绩，方黎需要那间活动室，给他们当当吉祥物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何况方黎现在也注册了公司，将来说不定还能拿这个奖项去申请扶持呢。 第三十五章 原来生意还可以这样做 “哟，大富豪早上就吃这个？是不是太有失身份了？” 转过天，方黎刚在食堂坐下，叶雨菲就端着热干面坐到对面，惹得她那些护花使者一个个恨不得拿眼神瞪死他，坐过来也就罢了，还阴阳怪气的。 方黎有些莫名其妙：“姐姐，大清早的吃枪药了，还有，什么大富豪？你见过大富豪吃素粉？起码也得加点牛肉肥肠什么的吧。” “哼，现在校内网最热的帖子，就是猜测你这次活动赚了多少钱，听说光是3299的那款你们店就卖出去将近8000套，发财了吧？”叶雨菲努努嘴。 方黎赶紧表示：“这谁啊，瞎传，就这价格我就是赔本赚个吆喝，还发财呢。” “瞧给你紧张的，又没人说你不应该赚钱，大家买到了实惠，你赚了钱，多好的事儿，大家就是在分析你的成功模式。” 这么一说，方黎算是松了口气，最怕就是那种变态仇富心理，他们可不管你付出了多少努力，多少人因此获得实惠，反正赚到钱了，你就是奸商，就活该下地狱，还好，大学生们还算有点理智。 方黎一想：“就这？不对吧，你刚刚说话语气怪怪的。” 叶雨菲恨得牙根痒痒，这家伙不是明知故问嘛，军训结束回来，连个QQ消息都没给她发，亏得她昨天还特意留在学校，早知道就跟闺蜜一起去逛街了。 就见不得方黎这样，看他跟女孩相处的方式明显是个老江湖了，自己已经暗示得这么明显，就不信方黎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偏偏这家伙总是装糊涂，她总不能直接挑明了吧？女孩子的矜持还要不要了。 “太气人了！” “没什么。”叶雨菲气哼哼的吃着热干面，面条在嘴里咬得稀烂才咽下去，目光始终盯着方黎，仿佛吃的不是面条 “咳咳，你们收敛一点，不要当我们全都不存在好不好。”江海洋见状，还以为叶雨菲跟方黎是在调情，当即愤慨道。 郭浩差点没一口被牛肉粉呛死，就这情商，以后怎么谈女朋友。 “滚。”方黎瞪了这货一眼。 “唉，对了，下午英语分级考试，你们复习得怎么样了？”王潇庭实在看不过眼，打岔道。 刘庆武一听这个，头都快掉到碗里了：“别提了，玩儿了一个假期，我都快忘记26个字母怎么写了。” 江海洋跟程军也是一筹莫展，郭浩则是满不在乎：“怕什么，今天也就是个分级考试，分低中高班而已，又不是四六级考试。” 王潇庭有些愤愤不平：“我就不明白了，咱们明明是汉语言专业，为什么也要学什么英文，学也就罢了，还要过各种考级，完全就是浪费时间。” 刘庆武叹息道：“当初我之所以考汉语言专业，就是以为不用学英语了，结果后来才发现，一样要学要考，唉，早知道我就直接考经管专业了。” 叶雨菲不以为意：“英语有那么难吗？我觉得最难的是汉语好吧。” 方黎给了她一双大白眼，汉语系跟英语系的，就没法交流。 “喂，你们想不想拿到今天下午考试的试卷？”叶雨菲突然低声道。 “还有这好事？” 程军四周望了望：“被抓到，不会被开除吧？” 叶雨菲没好气道：“想什么呢？偷试卷？犯得着嘛，就是一个分班考试，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个分班考试每年的卷子都是一样的吗？” 方黎目瞪口呆，还可以这样？ “不过劝你们也别考得那么好，不然到时候分到高级班，连课都听不懂。”叶雨菲提醒。 “女侠，大恩大德来世再报。” “呸，会不会说话，大恩大德方黎当牛做马报答。” 这帮家伙想都没想就把方黎给卖了，气得方黎差点掀桌子，叶雨菲饶有兴致的盯着他：“哦？他要是不肯怎么办？” “哼哼，放心，包在我们身上，包准他比狗子都听话。”江海洋几人不怀好意的盯着方黎。 “士可杀不可辱！”方黎悲壮的抗议。 “老方，为了大家的幸福，你就从了吧。” 一阵笑闹，叶雨菲得意的扬起下巴冲方黎勾勾手：“跟我去拿卷子吧。” 下午分级考试，果然试卷跟叶雨菲拿给方黎的一模一样，众人心中大定，奋笔疾书。 考试完，整个班级都是哀鸿遍野，只有方黎六人志得意满。 江海洋挥舞着拳头：“这种考试前先拿到试卷的感觉，简直太爽了！” 这话算是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考完啦，要不晚上安排撮一顿？”江海洋提议。 方黎见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他，只好的耸耸肩：“别看我，晚上约了硬件厂商谈供货合约。” 刘庆武扭捏的表示：“晚上约了丽丽逛夜市。” 王潇庭也说要陪女朋友看电影，程军则是松了口气。 江海洋酸溜溜的吐槽了室友重色轻友之后，发誓要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女朋友。 晚上，苏可可一身清凉的半露肩夏装远远的冲方黎挥手：“老板，包厢已经安排好了，铭瑄的杜总跟七彩虹的袁总马上就到。” “嗯，咱们先上去吧。”方黎点点头，他可没打算在门口相迎，现在是硬件厂商求他，没必要自降身价。 苏可可有些激动，铭瑄跟七彩虹虽然只是硬件市场的二三线品牌，却也是资产超过几十亿的大公司，以她往常的资历，估计去这两家公司应聘普通员工都很难，现在却能跟对方高管平起平坐，这种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别紧张，现在是他们求着跟我们合作，不说高高在上，咱们也得拿出姿态来，才不会被人看扁，这些大企业的高管都是人精，他们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不会咄咄逼人的。”方黎见苏可可有些紧张，提点道。 “嗯。”苏可可点点头，开始深呼吸平复心情。 没多久，两个中年男子前后脚走进包厢，双方介绍了一番，很快就打得火热。 苏可可一开始还有些疑惑，这顿饭吃得太和谐了，就连方黎提出货款两个月一结这样略显苛刻的条件，那两位都没怎么讨价还价就答应了。 直到这二位拿出了两份排他性供货合约苏可可才明白，其实双方都是有备而来，铭瑄跟七彩虹需要“梨子科技”帮助它们占据一定的市场份额，而方黎则是需要他们稳定的供货以及足够的利润空间。 电脑硬件的圈子就这么大，方黎今晚的饭局邀请了谁，一打听就清楚了，双方都是带着诚意而来，铭瑄的杜总跟七彩虹的袁总又有足够的权限，很多条件自然就好谈了。 当然，这事儿要是遇到华硕跟微星那两位二百五台干，就什么都办不成。 “原来生意还可以这么做？”苏可可目瞪口呆。 第三十六章 逢场作戏 “方总，现在时间还早，要不咱们下一场？”铭瑄的杜总殷切道。 七彩虹的袁总也兴致不减：“对对，我有个朋友新开了家KTV，一直没机会去，今天聊得这么开心，干脆去给他捧捧场。” “这样，二位先过去，我先送苏总回去再来跟你们汇合。” “行，那就说定了，一会儿我们到了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 方黎叫了一辆出租车，苏可可坐到后排有些疑惑，但是又不好意思直接问。 到了师大校门外，苏可可下车，方黎这才笑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别憋着。” 苏可可这才咬着下嘴唇：“老板，不是说好了，今天带我见见世面嘛，怎么这会儿又把我给支开？” “因为，下一场活动说不定会有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你还是别看的好。”方黎说完就让司机开车。 苏可可脸一下就红了，望着扬长而去的汽车尾灯直跺脚。 其实提前把苏可可送回来，主要是看杜总跟袁总那意思，待会儿肯定会点女伴，方黎怕苏可可到时候会尴尬，其次杜总跟袁总以后肯定会经常跟苏可可联系，要是苏可可见到他们放浪形骸的样子，以后他们可就很难再道貌岸然的出现在苏可可面前了。 逢场作戏也是有讲究的。 “哈哈，还是方老弟有办法，刚刚我跟袁总还怕你脱不开身呢。”铭瑄的杜总笑着把方黎迎进包厢。 方黎故作无所谓：“嗨，女人嘛哄哄就过去了，再跟我闹，大不了换一个就是了。” “哈哈，没想到方老弟年纪轻轻，也是我辈性情中人。”袁总大笑，说完按了一下服务按钮，一长排身材火辣的美女婀娜的进入包厢。 “方老弟，要不你先来？”杜总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我就不客气了？”方黎指了指左边一个身穿蓝色长裙的妹纸。 杜总跟袁总各自点了妹纸，其余的就都退出了包厢。 KTV里灯光昏暗，杜总跟袁总已经压抑不住蠢蠢欲动的情绪，一双手已经不知道游走到哪里去了。 方黎拍了拍靠着他的女孩：“会唱歌吗？” 女孩点点头，长长地睫毛一颤一颤，方黎这才发现，这妹纸颜值还挺能打，起码90往上。 “屋顶，会唱吗？”方黎搂着女孩的腰问。 女孩腰肢一下绷得很紧：“会。” 见方黎要唱歌，杜总跟袁总赶紧道貌岸然的起哄鼓掌，两个妹纸也装作给他们加油。 方黎：半夜睡不着觉，把心情哼成歌，只好到屋顶找另一个梦境。 女孩：睡梦中被敲醒，我还是不确定，怎会有动人旋律在对面的屋顶，我悄悄关上门，带着希望上去，原来是我梦里常出现的那个人。 方黎唱歌只能算是KTV业余水平，不过也足够应付了，倒是女孩的声音很干净，咬字、气息、节奏也都在点上，应该是练过的。 一曲终了，杜总跟袁总自然免不了一番夸奖。 “方总，你这一开场可把我们都给比下去了。” “是啊，我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方黎笑道：“二位哥哥就别笑话我了，我这水平也就是一般，全靠妹纸带飞，二位哥哥不如也跟妹纸合唱一曲？” 一个妹纸在杜总怀里一阵扭捏：“她可是音乐学院的，我哪里比得上，就别让我丢脸了。” 袁总怀里的妹纸也是娇滴滴的：“就是说啊，让我们跟专业的比，太不公平了吧。” 杜总搂着妹纸的肩膀大笑：“KTV不是有评分系统嘛，咱们这样，今天谁合唱得分最高，这五千块钱就归谁，怎么样？” 袁总也从包里掏出五千块现金拍在桌子上：“那我也凑个趣，再加五千。” 方黎一看，得，看来今天是要出血了，也掏出五千，一万五千块现金算不上巨款，但摞在一起造成的视觉冲击还是很强烈的，而且只是唱唱歌就能拿到这么多钱，两个妹纸一下就来了精神，拉着杜总跟袁总去点歌。 “你是音乐学院的？”方黎好奇的问。 女孩脸色微变，最终还是勉强的点了点头，抬起眼眸看向方黎：“我需要这笔钱，能帮帮我吗？”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当一位美女娇柔中带着一丝渴求的目光望着你时，男人是很难拒绝的。 “今天这个风头我不好出。”方黎最终还是拒绝了女孩的请求。 女孩失望的低下头，却又紧了紧拳头，倔强的抬起头，看向大屏幕。 杜总跟妹纸唱了一首张学友跟汤宝如的相思风雨中，别说还真有那么些味道，拿到了90分的高分。 袁总搂着妹纸唱了一首成龙跟苏慧伦的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竟然拿到了93分的高分。 “袁总还是宝刀不老啊，看来今天这个彩头你是赢定了。”杜总笑着祝贺，惹得身边的妹纸娇嗔着要再来一首。 “说这个还太早，还得看方总的表现，别忘了这妹纸可是音乐学院的。”袁总笑着摆摆手。 方黎耸耸肩，选了一首王杰跟赵学而的谁明浪子心，女孩一看就傻了：“我不会粤语。” “那我就放心了。”方黎凑到她耳边低声道。 女孩咬牙气哼哼地瞪着他。 粤语是一种很奇妙的语言，越是一板一眼，越是让人觉得别扭，尽管女孩已经很努力了，最终却只拿到86分。 袁总点的那个妹纸拿到彩头高兴的献上热吻，看那样子，今晚将会是个不眠之夜。 之后大家也就很少唱歌了，三个男人在一起喝酒吹牛逼，三个妹纸作为陪衬迎合着。 没多久，大家喝得差不多了，方黎提议下次再聚，杜总跟袁总喝得醉醺醺的还不忘吩咐方黎身边的女孩：“今晚一定陪好方总。” 眼看着杜总跟袁总被两个妹纸扶进酒店，女孩狠狠的瞪了烂醉如泥的方黎一眼，真想把这货丢在路边不管，却又狠不下心。 “他们进去了吧？” 女孩吓了一跳：“你没醉？” “当然，我妈说了，男孩子出门在外，要学会保护自己。”方黎挑了挑眉毛。 女孩瞪大了眼睛，混蛋，哪个母亲会说这种话？而且这货压根没醉，还一直搂着自己，到底谁需要被保护了？ 第三十七章 禽兽不如 气急之下女孩一推方黎，方黎措不及防往后退了好几步想要站稳，却还是一屁股坐倒在地。 “你，没事吧？”女孩小心翼翼的想要扶方黎起来。 方黎却没有起身的意思，他现在晕得很，压根就站不稳。 当然面子不能丢，何况还是在妹纸面前，于是嘴硬道：“没，没事，我妈还说了，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一会儿。” 噗嗤，女孩忍不住掩嘴笑出声，不过转念想到那一万五千块钱，不免气哼哼道：“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别啊，你这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醉成这样，万一被人拉去掏心割肾怎么办。” 女孩脚步一顿。 方黎坐了一会感觉缓过来一口气了，于是冲女孩伸手：“来，拉我一把。” 女孩不情愿的伸手把方黎拉起来，谁知道方黎一下就把她抱住，女孩想要推开方黎，可惜对方这次有了防备，抱得很用力，根本推不开。 “你干嘛？放手。” 方黎呼着酒气：“别闹，等我缓一下，不就是没拿到彩头嘛，至于变脸这么快嘛。” “你还好意思说，明明只要你稍微配合一下，我就能拿到那笔钱的。”提起这个女孩就气不打一处来。 “都说了，我没法配合，今晚我们刚刚谈完合约，我已经占了便宜，做生意就是做人，不能什么都吃干抹净，得给合作伙伴留有余地。” 其实今晚KTV这场就是杜总跟袁总专门为方黎安排的，做生意的人需要权衡的事情很多，什么样的人能做朋友，什么样的人只是利益往来，从双方开始接触的那一刻，其实就已经在相互试探了。 生意上的合作大家聊得很愉快，所以才有了下一场，而杜总提出比赛赢得彩头，无非是想看看方黎会不会做人，能否在女孩的柔声细语中坚持原则，一旦方黎帮助女孩拿到那笔钱，将来他们依旧会是生意上的伙伴，却不会成为朋友。 因为一个不会做人，在女人面前毫无原则的男人，将来的成就必定有限，这种人不值得交朋友。 这也是方黎前世吃过无数亏之后才感悟到的，草根创业跟富二代创业完全就是两个概念，富二代甚至不需要动用父辈的金钱人脉，只要父辈小小的点拨一二，就足够他们起飞了，而草根只能摸着石头过河，稍不留意就会淹死。 女孩目瞪口呆，原本只是以为一群色痞的狂欢，没想到里面居然有这么多她看不到的细节，难道，这就是有钱人之所以有钱的原因？ “你是音乐学院的？在读，还是已经毕业了？不如讲讲你的故事。”方黎感觉酒还没醒，干脆找了个干净的台阶坐着。 女孩自嘲的笑了笑：“那就让你失望了，我既没有病重的老母亲等着拿钱救命，也没有亲弟弟白血病需要住院，来这里无非是想赚点学费生活费而已。” “挺好的，自食其力。”方黎点点头。 女孩讽刺道：“少来，瞧不起就直说，知道同学们都怎么说我们这种混夜场的吗？说我们跟坐台小姐没什么区别。” “其实还是有区别的，一个卖身不卖艺，一个卖艺不卖身。” “不都是卖，有什么区别？”女孩自嘲的攥紧双手。 方黎感觉缓过来了点，拿出钱包：“这样吧，我这里还有两万块钱，你要是有急用就拿去。” “干嘛？想泡我？你这样年少多金的富二代，身边应该不缺女人吧？”女孩有些疑惑。 “赶紧的，我这人很少做傻事，趁我现在喝醉了，拿钱走人，不然等我清醒了，可就没机会了。” 女孩见方黎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犹豫着伸出手却又想缩回去，却被方黎抓住将一大把现金拍在她手里。 “白拿钱你还往回缩什么，我又不馋你身子。” 女孩嘟囔了一句：“你这种人更可怕，粘上，恐怕身心都没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我住宿舍，估计现在已经进不去了”方黎揉着太阳穴，还是有些迷糊。 女孩微微愣神，原先以为方黎只是长得嫩，没想到，居然真是在校大学生，可是，一个大学生怎么会跟那种生意人混在一起？ 最后只能在附近找了家酒店安置下来，女孩原本还有些担心，结果方黎一沾床就呼呼大睡。 一夜无话，转过天方黎醒来，发现酒店房间又只剩他一个人，床头柜依旧压着一张纸条。 “今武市音乐学院大二民乐系张茜从方黎处借款贰万元整” 居然是一张借条，方黎笑了笑把借条装进钱包：“张茜，有点意思。” 正当方黎洗漱的时候，电话响了，一接听才想起来，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正式上课，好在江海洋帮他答了到。 差不多十点钟方黎才赶到学校，寝室几个哥们儿一下就把他围住了。 “什么情况？老实交代。” “党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快说，昨晚去哪儿了，居然夜不归宿。” 方黎翻了翻白眼：“不是说了嘛，昨晚跟客户吃饭。” 郭浩不屑的撇嘴：“少扯淡，别以为我不知道，吃饭能吃那么久？说，昨晚是去了夜店还是KTV？” 好吧，瞒得住其他人，瞒不住郭浩这货，一看这种地方就没少去。 “KTV。”为了让自己的耳朵少受点罪，方黎决定老实交代。 江海洋咬着后槽牙问：“有没有叫妹纸，妹纸漂不漂亮？” “叫了，很漂亮。”张茜的确挺漂亮的，就是昨晚浓妆艳抹的加上灯光也比较昏暗，看得其实不是很清楚。 “禽兽！”程军。 “呸，流氓。”旁边一个胖女孩。 “”方黎哀叹，这刚上大一，名声就毁了，让他以后怎么谈恋爱啊？都不用想，这妹纸肯定会跟别人说，昨晚大名鼎鼎的方黎夜不归宿，是去了KTV，还叫了妹纸。 至于剩下的，光靠想象、脑补，凭借大学生充沛的想象力，足以脑补出一部长达两个小时的小电影。 王潇庭还是不打算放过方黎：“话说，昨晚，你跟那妹纸开房了？” “开了，但是我喝醉了，什么都没做。”方黎一想都到这份上了，也没必要隐瞒。 “切，你觉得我们会相信吗？” “就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干柴烈火，你告诉我什么都没做？” “呸，禽兽不如！” “” 第三十八章 做项目不能小家子气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方黎没想到谣言居然传播得这么快，中午去食堂的时候，就看到不少人对他指指点点，妹纸也都绕着他走。 “淦，你们这群混蛋，还有脸幸灾乐祸，我跟你们拼了！” 可惜双拳难敌四手，方黎很快被制服，郭浩贱嗖嗖的说：“知道为什么这事传得这么快吗？” “为什么？” “因为你的存在，对男性同胞威胁太大，只有把你的名声搞臭，他们才有机会啊。” 郭浩所言非虚，虽然开学不久，但方黎已经是师大小有名气的风云人物，从他的能力来看，妥妥的蓝筹股，加上他长得还算有些小帅，以及比一般大学生成熟的气质，这样的男生对女生的吸引力可想而知。 “唉，果然人不能太优秀，容易遭人妒忌。”方黎只能仰天长叹。 “呕。” 大一的课程其实排得还是挺满的，像方黎所在的汉语言专业，必修课就有六门，还有三门公共课程，像现代汉语这些都还好，最要命的就是像古代文学史这类课程，需要阅读记忆的东西太多了。 “唉，上高中的时候觉得【离骚】是最难背的，现在一看这古代文学史，简直头大，老天爷，我为什么就选了这个专业。”江海洋百无聊赖的趴在课桌上。 方黎也有些头疼，对于古诗词他是很有兴趣的，但是像四书五经这类，不仅晦涩难懂，而且注解繁多的读物实在看不下去。 “呼，总算是下课了，晚上你们怎么安排？”郭浩问。 刘庆武率先举手：“我约了丽丽逛街。” “淦，你这重色轻友的家伙早就被组织排除在外了好嘛，以后组织说话，你不要插嘴。”江海洋对刘庆武的行为深恶痛绝。 “方黎，你出来一下。”正聊着，辅导员习穆婻走了过来。 方黎仿佛听到一片心碎的声音。 “创业大赛你已经进入总决赛，这个礼拜六总决赛会在学校礼堂举行，你准备一下资料，最好做个PPT，到时候要上台陈述你的创业思路。”习穆婻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方黎冠冕堂皇的表示：“没问题，我一定为学院争光。” 习穆婻点点头，却并没有离开，犹豫了几秒钟，咬牙道：“方黎，你现在还是学生，就算是应酬，也尽量不要沾染社会上那些坏习惯” 方黎一阵无语，话说，现在辅导员都这么八卦了吗？ “原来楠姐也知道了，那我就放心了。”江海洋拍了拍方黎的肩膀。 “滚。”方黎现在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回到宿舍，方黎开始准备创业大赛的资料，至于PPT对于方黎来说就不叫事儿，前世互联网创业风潮时期，PPT就是生产力，一家企业能不能融资成功，就看PPT做得好不好，团队老大会不会讲故事。 前世方黎的第一桶金就是这么来的，虽然只融到六十万人民币，后来那个项目也黄了，不过方黎自己是赚到钱了的。 所以对于怎么做PPT，方黎还是很有心得的，不说能拿到风投，应付一个高校的创业比赛，还是绰绰有余的。 大学的日子过得还是很快的，转眼就到了周末，其实各大高校的创业大赛一直都不怎么受关注，大学生嘛，周末不是忙着谈恋爱，就是窝在宿舍里打游戏，哪有功夫来看什么无聊的创业大赛。 然而让校领导没想到的是，周末的创业大赛来到礼堂的学生竟然格外的多，八点钟就差不多坐满了。 “看来我们师大学子对自主创业还是很上心的嘛。”校长表示很欣慰。 教导主任在一旁附和着，心里却不以为意，别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这些学生其中有一大半都是来看方黎的。 相较于其他一些听都没听说过的项目，方黎的成功事例可是实实在在展现在大家面前，当然大家最感兴趣的还是，这次活动方黎究竟赚了多少钱。 经过初轮筛选，最终进入总决赛的有六个项目，除了方黎，其他的几个项目都是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创办的。 最先登台的是一个大三学姐的项目，她的想法是搜集需要补课的家长资料，然后发布到QQ群里，通过赚取家教佣金获取收支平衡。 这个项目引起了学生们的关注，因为现场有相当一部分学生做过家教，知道做家教最难的不是怎么教学生，而是怎么找到学生家长，怎么拿到课时费，毕竟大多数家教都是没有合约的，遇到一些混蛋家长克扣课时费，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老方，你觉得这个项目怎么样？”郭浩若有所思的问。 方黎摇摇头：“教育产业的确很赚钱，但是按她这个思路根本做不起来，太小家子气。” “哪里小家子气了？我觉得挺好的啊。”江海洋疑惑的问。 很快到了评委提问环节，一个评委问：“我有两个问题，首先，你从什么地方搜集家长资料？其次，收取家教课时费的比例是多少？” 女生有些激动：“我们平时会在一些初高中门口询问家长的联系方式，有时候也会发一些传单，一般收取家教课时费的10作为佣金。” 三位企业家评委交换了一下眼神，还是刚刚那个评委摇头道：“首先，在初高中门口获取家长联系方式的确是个好想法，但是为此你们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且后续跟家长沟通也需要大量的人力，仅仅只是收取家教课时费的10显然连收支平衡都无法做到，何况你们怎么让做家教的学生相信，从你们手里一定能拿到钱？” 女生哑口无言，现场的学生显然也有些受挫，明明他们眼里感觉一定能成功的项目，在专业人士看来，居然漏洞百出。 “老方，这个项目要是交给你，你会怎么做？”郭浩问道。 方黎想了想：“我会通过师大、武大、理工大高等院校的学生会，搜集有意向做家教的学生资料，然后做一个网站，把他们的信息全都上传上去，并且设定课时费用，最后再雇人去各个初高中学校门口散发传单，学生家长只需要上网，就能看到家教信息，同时下单，下单后网站联系双方见面。” “如果双方不满意，可以随时在网上退单。” 江海洋等人目瞪口呆，同样的项目，怎么到了方黎手里就完全变了一个样子，难怪方黎刚刚说那个大三学姐小家子气，跟方黎这个方案一比，的确是LOW爆了。 第三十九章 也就七位数吧 郭浩却提出一个问题：“按照你这个方案的确可行性更高，但是架构网站需要一笔不菲的费用，还有后期的维护费用，你要是佣金抽得狠了，恐怕家教不会答应吧？” 方黎摇摇头：“事实上，我只打算抽取5的佣金，甚至在初期，会补贴佣金提高家教的补课时长，至于盈利，前几年我压根不打算盈利甚至赔钱去做。” “赔钱还怎么做？老方，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有钱的。”王潇庭撇嘴道。 方黎耸耸肩：“杀头的买卖有人做，亏本的买卖没人做，我为什么要拿自己的钱去亏？只要前期占据一定的市场，我完全可以拿着这个项目去找风投，让他们给我投资，我无非出让一部股份而已，公司的市值却会一路膨胀，等把公司做到上市，我完全可以套现离场，实现财务自由。” “卧槽，还可以这样？” “淦，老方，你这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 江海洋众人彻底心服口服，就连旁边的学生听闻方黎的长篇大论都觉得，这个项目要是交给方黎做一定会成功。 郭浩突然低声对方黎道：“老方，要不，咱们合作一把？” 方黎见他不像是开玩笑，心里不由暗叹，富二代跟草根的差别显露无遗，草根在听到商机之后大多会采取观望态度，然后等到别人成功了，拍着大腿表示：当年有一个成功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 而郭浩想到的是如何付诸行动，并且把方黎这个策划者拉进来。 “嗯，创业大赛结束之后咱们再聊。” 接下来的几个项目都没有什么亮点，被几位请来的企业家批得一无是处，校领导脸上可就没那么好看了。 教导主任连忙低声道：“咳咳，最后一个项目肯定没问题。” 方黎作为最后压轴登场，他的出现也让现场学生们精神为之一振，毕竟受到的打击不轻，所有人都把期望放在了他身上。 三位企业家评委相视一笑：“这小伙子人气挺高嘛。” “各位评委，师大领导，同学们，大家好，我是08号选手方黎，我的项目是”方黎开始陈述自己的项目。 一位企业家评委微微皱眉：“你这个项目是只存在于想象中，还是已经实施了？” 方黎打开PPT讲解道：“已经实施了，就在这个月初，经过七天的限时销售，我的网店【梨子科技】共销售电脑一万两千多台，营业额五千三百多万” 现场一片哗然，之前虽然有传言“梨子科技”这次活动卖了很多电脑，但是具体数字却始终不得而知，现在猛然听到销量达到一万二，营业额更是达到五千多万，如何不让同学们感到震撼？ 三位企业家也有些绷不住了，五千多万的营业额已经相当于一家中小型企业一年的营业额了，而台上这位小哥居然只用了七天，虽然这种活动不可能长期做下去，那也足够惊人了。 “方便透露一下具体利润吗？” 方黎刚想敷衍过去，现场学生却一个个激动的起哄，他的好几次发言还没开口就被打断。 无奈，方黎只好透露：“好吧，那我就透露一下，利润在七位数” 顿时现场乱作一团，七位数就是百万级别，在08年一百万对于有钱人来说的确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大学生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了，何况方黎赚到这笔钱完全是靠他自己，白手起家赚到的第一桶金，这样的故事简直太励志了。 什么我的成功可以复制，很多同学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出国，唐骏实在太遥远了，而方黎却是活生生的存在，就在他们身边。 “我给你10分，不仅仅是因为你的创意，更在于你的行动力，发现这个商机的你绝对不是第一个，但是利用这个商机赚到钱的，你是第一个。” “我同意王总的说法，10分是对你的肯定，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不过我还是想试一试，你愿不愿意来我公司做营销部主管？年薪三十万，年底双薪+分红。” 现场再度陷入沸腾，年薪三十万在08年绝对是高管级别的工资了，何况还有其他的福利待遇，可以说，换成现场任何一个学生都不会拒绝条件这么好的职位。 几乎所有人都看向方黎，结果这货居然道貌岸然的表示：“谢谢评委的认可，不过作为一名学生，我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 “淦，这个装逼犯！”江海洋在台下抓耳挠腮，那可是三十万年薪啊，方黎拒绝了也就罢了，偏偏还装作一副：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弃之如敝履的模样，让人恨不得想要撕了他。 “没错，太可恶了。”程军深以为然的附和。 毫无悬念，创业大赛的冠军自然是方黎了，不仅拿到了两万块奖金，还有一间活动室，以及奖杯、奖状。 校领导也笑得很开心，亲自为方黎颁奖，教导主任就只能“委屈”一点给季军颁奖了。 “小伙子好样的，好好干，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校领导在摄像机面前握着方黎的手，语重心长的说着。 方黎也很感动：“您放心，我一定会的。” 校领导目瞪口呆，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只是说说而已，这小子好像当真了。 满足了所有领导的合照要求后，方黎总算是自由了，结果又被寝室这几个货拉着一起拍照，江海洋这货居然抱着奖杯站在了C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拿了奖。 “老方，这回你拿到这么多奖金，是不是该请我们撮一顿？”刘庆武原以为自己的提议，会得到大家一致支持。 结果江海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人生还能不能有点更高尚的追求了？” “老方，要不咱们去KTV吧？你昨天去的那个就好。” “还是海洋有觉悟，老方，我要求也不高，点一个妹纸就好了。”郭浩也跟着起哄。 方黎没好气道：“滚，吃饭可以，KTV要去你们自己去，别扯上我。” 倒不是方黎假正经，主要是这帮货都是精力旺盛的年纪，万一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可就麻烦了，他可不想明天楚天都市报头版头条：师大大一新生集体买春被抓 第四十章 先从一个区做起 师大夜市街。 江海洋有些愤愤不平：“我发誓今后再也不以单身狗的身份来这里了，又被喂了一把狗粮。” “你上次就这么说，还有，你少侮辱狗了，流浪狗遇到街边的异性还能那啥呢，你敢吗？”郭浩笑骂。 “淦。”江海洋一时语塞，合着他连条狗都不如？不禁仰天长叹：“苍天呐，你何其不公。” 方黎一行赶紧离他远远的，生怕被人看出他们跟这二货是一起的。 来到之前那家烧烤店，方黎终于见到了刘庆武口中的“丽丽”，一个长相很清秀的女孩，身材娇小，说话也柔声细语的。 “你们好，我叫王丽。” “弟妹好，我是江海洋，你叫我老江就行。”江海洋话音刚落。 刘庆武就跟他斗起嘴：“滚，你丫占我便宜，得叫嫂子知道嘛。” 王丽羞涩的锤了刘庆武一下，脸都红了，方黎跟郭浩对视一眼都有些诧异，刘庆武这个糙汉子居然找了个这么温柔的女朋友。 江海洋措不及防又吃了一把狗粮，差点没噎死，也就没心思跟刘庆武斗嘴了。 “哟，今天这么热闹呢？”柳依依登场向来是艳压全场，今天也不例外，一身桔色吊带装，吸引了无数目光。 王潇庭并没有因此而恼怒，反而有些沾沾自喜，女朋友嘛，带出来不就是给自己挣面子的嘛，别看方黎今天在创业大会上万众瞩目，现在不也单着？ “女侠，什么时候再带我们打DOTA啊？王潇庭这小子太菜了。”江海洋吐槽道。 柳依依还没说话，王潇庭就回了江海洋一句：“你小子得了吧，你问哥几个哪次不是你拖后腿。” 方黎一看人都到齐了：“老板，老规矩先来50串羊肉，20串羊油，其他的你们看着点，别客气。” “那必须，吃大户哪有客气的。”柳依依一把接过菜单，上次看方黎衣着不显，她都没好意思点菜，今天才知道，原来这货这么有钱，七位数啊，即便是富二代，大学时期也没有这么多钱可以随意支配吧？ “来，为了我们大学四年的美好生活，干杯。”菜都上来了，郭浩提议大家碰一杯。 “对，为了青春，干杯。” 很快大家开始捉对厮杀，方黎自然就成了焦点，还没怎么地就干了两瓶啤酒。 好在郭浩及时救援：“老方，今天你说的那个项目，我挺感兴趣的，正好手头有点零花钱，干脆咱们搭伙把它做起来。” “你先告诉我，你所谓的零花钱有多少。”方黎正色道。 “八十万，要是不够，我还能跟家里要点。” 王潇庭话音刚落，原本闹哄哄的场面立马安静下来，刘庆武跟程军也不拼酒了，王潇庭跟江海洋都直勾勾的盯着他，王丽更是茫然地看了刘庆武一眼。 柳依依也没想到自己男友寝室里除了方黎，居然还隐藏着这么一位土豪，一双明眸不由在他们二人身上打转。 方黎想了想：“这样吧，咱们一人投五十万，先把网站框架搭建起来。” “没问题。”郭浩大喜。 方黎却正色道：“先别高兴得太早，从零开始做项目可不像你想象中那么简单，老郭，咱们合伙做项目可以，但是有一条得写进合同里，一旦有一天你不做了要退出，股份必须按照市值卖给我，我这个人做事不喜欢半途而废。” “还是老方想得周到，我爸也经常说：先明后不争，这样，咱们明天就找律师起草一份合同，把一些细节都敲定。” 方黎跟郭浩相视一笑，然而一转头却发现江海洋他们都以一种莫名的眼神盯着他们。 “不是，你们怎么了？一个个斗鸡眼一样。”方黎笑骂。 江海洋叹了口气：“突然感觉人跟人真的是不一样，你们俩张口闭口都是上百万的生意，我还在为家里这个月多给我两百块的生活费开心老半天。” “没错，罚酒，以后聚会期间严禁你们谈生意，太伤士气了。”刘庆武表示。 “好，我们错了，对瓶吹行了吧。”方黎跟郭浩碰了一下，一口气喝了一整瓶啤酒。 或许是方黎跟郭浩透露的消息太过震撼，以至于这次聚会大家都没有尽兴，因为都没有喝醉所以有女朋友的都去送女朋友回寝室了，剩下的一行径直回了寝室。 躺在床上方黎也开始思索这个项目的前景，教育绝对是个朝阳产业，特别是95后这批孩子逐渐长大成人，他们面临的学习压力可比90后要大得多，各种培训班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对于商家来说，女人跟孩子的钱永远都是最好赚的，而那句：别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可以说是21世纪最伟大的营销术语，比洗脑都管用。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这一夜方黎睡得格外踏实，郭浩却有些辗转反侧，作为一个富二代，他不在乎这个项目能赚多少钱，或者亏多少钱，他只是想验证一下，离开父辈的帮助，他是否能够做成一件事情，哪怕这件事情不是他单独完成的。 用父亲的话来说：能够获得别人的帮助，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因为没有人会帮助一个废物。 一夜无话，转过天，方黎就跟郭浩来到一家律师事务所，开始拟定合同，对于这种小业务律师也是驾轻就熟，不到一个小时就搞定了，当然，收费可一点都不便宜。 方黎跟郭浩各自出资50万，创办一家公司，方黎拥有公司51的股份，郭浩的股份为49，双方一旦有人中途退出，都将无条件按照市值将手里的股份卖给另外一方。 拿到合同的郭浩很激动，恨不得狠狠亲上几口。 方黎笑道：“先别忙着激动，咱们得先确立网站的定位，然后才能找人设计网站。” “定位？不就是做家教辅导吗？”郭浩不解的问。 方黎摇头反问：“的确是做家教辅导，那你有没有想过，是做一个区呢？还是做一个市，还是全国？” 郭浩几乎脱口而出要做全国，然而很快他就冷静下来，做全国的生意固然是好，但是很显然，以他们如今的财力、人力，不可能覆盖全国，甚至连省都做不到，撑死了也就做一个市。 “咱们现在不可能覆盖太大的面积，我认为可以先从一个区做起，但是在网络架构上，要留有余地，将来随着业务发展，随时能够扩大版图。” 郭浩有些不甘心：“一个区是不是太小了？” “小？等咱们真正开始做的时候，你就会嫌这个区太大了。”方黎意味深长的看了郭浩一眼。 第四十一章 家教网站还能这么做 武市作为全国第五大城市，建成区面积为1217平方公里，在古代就是华东重镇，改革开放后，武市积极创办教育产业链，大量吸引各地高校在武市落户，拥有高等院校82所，其中一本高校10所，二本12所，三本23所 郭浩看完资料终于知道方黎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了，光是搜集这些高校学生的资料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方黎拍了拍郭浩的肩膀笑道：“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繁琐，咱们目前只需要先将这些一本院校有意愿做家教的学生资料收集起来就行，至于剩下的二本院校可以后期再添加，三本院校嘛，我想也没有多少家长愿意请三本院校的学生教自己的孩子吧？” “这样吧，为了节省时间，咱们分两路进行，一路筹办公司、制作网站，一路收集学生资料，你选哪一个？” 郭浩想了想，咬牙道：“我去收集学生资料吧，制作网站我完全没有概念，说不定就被人糊弄了，还是你来。” 方黎有些意外，原本以为郭浩会选择前者，毕竟怎么看都是前者比较轻松。 见郭浩真的有心沉下来做事情，方黎提点道：“很多事情其实你不需要亲力亲为，可以跟各个院校的学生会联络，大不了给点公关费用，别舍不得花钱，对于我们来说时间才是最宝贵的。” “行，我明白了。”郭浩干劲十足的点头。 二人分头行动，为了节约时间，方黎直接找了一个专门代办注册营业执照的掮客，至于做网站的程序员，简直不要太多，而且价格便宜，构架一个基础网站只要两千块钱。 为了方便沟通，方黎在校内网发布了招募帖子，立马后台就被私信塞满了，主要是他开出五千的高价，实在让人无法拒绝。 最终方黎跟一个武大的在校生聊了几次，决定把网站交给他来做。 “如果完全按照你的设想我需要架构许多二级、三级页面，还有各种程序需要嵌入，五千块太少了。”谁说在校生就没有生意头脑？ 方黎敲击键盘：“钱不是问题，但是我所需的功能一个都不能少，一个月能搞定吗？” “一个月时间太紧了，不过你要是愿意加钱，我可以请哥们儿帮忙一起弄。” “七千块，要是做得好，以后咱们还有合作的机会。”方黎不光砸钱，还丢了一块大饼。 对方立马回复：“没问题，有钱什么都好说。” 方黎这边进展还算顺利，郭浩那边却有些麻烦，他一开始也是按照方黎的思路去跟学生会沟通，结果几个高校的学生会拿了钱收集到的资料却少得可怜，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这帮孙子是两头吃。 不仅收郭浩的钱，还在私底下暗示那些想做家教的学生给他们送礼，不送礼他们就不把资料交给郭浩。 方黎都气乐了：“这帮孙子心够黑的，咱们自己干，在各个学院招兼职，就在学校食堂、门口设点发报名表，让学生自己填。” “好，我这就去招兼职，这帮孙子要是再敢捣乱，我就把他们收礼的录音交给校领导。”郭浩骂骂咧咧的走了。 师大的学生毕业后很大一部分都会成为老师，做家教兼职不仅能赚到生活费，还能提前积累经验，学生们反应相当热情，报名点都被挤满了。 “哎，听说了吗？有人准备做一个专门的家教兼职网站，现在正在报名登记呢，你们有兴趣吗？”课间班上有同学议论。 “当然有兴趣了，反正我是委培生，毕业之后肯定是要当老师的，就当提前实习了呗。” “那，咱们一起吧，听说报名的人老多了。” 除了江海洋他们，班上同学并不知道这个网站是方黎跟郭浩弄的，偶尔还有同学邀请他们一起去登记，这个时候郭浩跟方黎都只是笑着婉拒，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只是不差钱。 江海洋等人原以为方黎跟郭浩前几天才开始策划，等到具体实施起码也得十一过后，谁能想到这才几天就搞出这么大动静。 “有钱人还真是争分夺秒啊。”王潇庭不无感慨的叹了口气，以前觉得每天上上课跟女朋友一起逛逛街，回到寝室玩玩游戏，日子过得即滋润又充实，现在突然感觉挺没劲的，完全就是混日子。 程军也叹了口气，他现在每天做两份兼职，才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窘迫，像方黎跟郭浩这种随随便便就投资上百万的生活，注定跟他无缘。 短短两天时间就从各个院校收集到了五千多份学生资料，这还是因为报名点只设立在一本院校，要是二本院校也展开报名，估计这个数量还要增涨好几倍，激动得郭浩晚上做梦都在偷笑。 另外一边，网站的初期架构已经做好了，方黎招了两个兼职，每天负责把报名学生的各项信息录入到网站上。 “老方，你可以啊，这么快网站就建好了。”郭浩第一次见到网站比见到亲儿子还亲。 方黎摇头：“离建好还早着呢，这只是一个初期的框架，连搜索引擎都没引进，还有筛选系统、排行榜系统、竞价系统” 郭浩一听就懵了：“不是老方，咱们这就是个家教网站，要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干嘛？” 方黎指着网站首页：“你看，这些家教信息现在全都杂乱无章的摆在一起，家长怎么能在这么多家教信息里，快速找到合适自己的呢？” “选择家教需要考虑的事情有很多，比如家长需要一个教理科的家教，他就可以通过搜索理科这个关键词，排除掉文科生，筛选系统可以让家长通过对家教的高考分数、课时价格等等条件进行筛选，快速找到适合自己心仪的家教。” 郭浩若有所悟的点头：“这些我倒是明白，但是排行榜系统跟竞价系统有什么用处？” 方黎指着首页：“将来我准备把首页这些杂乱无章的信息全都转移到二级页面，首页专门做精品推荐，就是把那些教课时长多、评价好的家教进行推送，这样一来新晋家长一眼就能看到他们华丽的数据，并且产生先入为主的概念，认为咱们网站出品的家教都是精品，还怕家长不下单吗？” “至于竞价系统嘛，优秀家教的课时毕竟是有限的，而且他们也还要上课，一旦出现多人下单的情况怎么办？往后排？家长也等不及啊，这时候要是有个竞价系统，价高者得，你觉得家长为了孩子的前途，会舍不得花钱吗？” “当然，这个系统还是等网站有一定人气之后再推出，前期推出吃相太难看了，会吓跑用户的。” “老方，我算是服了！家教网站居然还能这么做？”郭浩仿佛已经看到家长们在电脑前咬牙切齿竞价的样子。 第四十二章 豁得出去 08年的十一长假比较特殊，是从29号开始放假一直到10月5号，家教网的业务自然也就停了下来，毕竟学校都快空了，还能开展什么业务？ 郭浩有些不甘心，方黎劝道：“趁着这个十一还有假，赶紧回去陪陪女朋友，等到明年十一，估计就没那么好命了。” “那好吧，你也回家？”郭浩开始收拾行李。 整个宿舍唯一留下来的就只有程军，据说他十一期间找了个临时工，二十块钱一个小时，再加上来回的车票太贵，干脆就不回去了。 “嗯，回家。” 方黎的思绪逐渐飘远，父亲应该已经出院了吧？不知道恢复得怎么样，母亲有没有按他说的那样把每天伙食费维持在100块，妹妹方馨这个小捣蛋鬼是不是又挨揍了 “一起吗？我叫了车，先送你去车站？”郭浩提议。 正说话间，手机响了，方黎看了看号码笑道：“不用了，我跟同乡约好了一起。” “那行，玩得开心点。” “嗯，你也是。” 师大门口来来往往都是背着包的学生们，方黎举着电话看了半天才见到目标，张阳这货骚包的从一辆的士副驾驶探出半个身子正冲方黎挥手。 的士后座坐着两个女生，一个自然就是张阳的女朋友刘晓玲，另一个则是周紫妍，刘晓玲在周紫妍耳旁不知说了什么，惹得这丫头脸都红了。 “老方，不是让你照顾好我们家妍妍嘛，你看这小脸，都瘦了。”刘晓玲打趣道。 “是吗？我看看。”方黎作势侧过身子。 周紫妍脸就更红了，就去哈刘晓玲的痒痒，顿时二女闹成一团。 别说，周紫妍似乎是比第一次见的时候瘦了点，应该是之前有些婴儿肥，现在脸颊两侧瘦了点，看起来更秀气了，可惜穿搭还是太过内敛，完全没有把她美的地方展现出来。 “老方，听说你又搞了个大动作？”张阳似乎对家教网很感兴趣。 方黎摇摇头看向车窗外：“也算不上什么大动作，就是跟室友一起合伙走的一步闲棋，能不能做起来还不一定。” “切，初期投资就是一百万，居然被说成是闲棋，你小子也太气人了吧。”张阳吐槽道。 “怎么？你有兴趣？我看你刷单跟水军的业务不是做得挺好吗？” 张阳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嗨，我这就是小打小闹，看着热闹，实际上一个赚不了几万块钱。” 的士司机在前排听得差点吐血，一个月赚不了几万块？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嘛？他一个月累死累活交了份子也就万把块，看这几个都是从学校出来的，一个月赚几万块还不满足？还是说名牌大学的学生就是不一样？ “看来回去得跟孩子她妈说，以后死活要考名牌大学。” 方黎点点头：“的确，做刷单赚的都是辛苦钱，这样吧，你要是感兴趣，十一长假结束，我跟室友商量一下，网站建成之后你来做运营总监，要是觉得网站有前途，也可以投些闲钱，我们可以适当给你一部分股权。” “那太好了，不过老方，会不会太为难了，你室友会答应吗？”张阳闻言面露喜色，却又有些担忧。 “不为难，网站建成之后需要做的工作很多，总是要请人运营的，你有这方面的经验跟能力，你能来我们求之不得，何况股份你也不白拿，真金白银的投资，不过股份的比例应该不会超过10，这点你要有心理准备。” 张阳大喜：“10已经不少了，好多上市公司的创始人手里也就这么多股份，老方你太够意思了。” 刘晓玲也是满脸喜色，张阳做刷单生意虽然收入还不错，但是她知道这个行业上限太低，很容易就碰到天花板，通过跟方黎的接触她发现，方黎是个很有能力的人，所以她一直让张阳多跟方黎接触。 这次张阳原本是不好意思跟方黎提出这件事情的，是刘晓玲一力劝说，张阳才开口。 方黎看得明白，却并没有说破，作为发小，张阳什么性格他早就一清二楚，好面子、优柔寡断，而刘晓玲外向果敢，现在看来他们性格倒是互补型的，难怪会看对眼。 没多久，的士车停在了长途客运站门口，面对汹涌的人潮，张阳把刘晓玲紧紧拥在怀里，就往候车大厅挤，方黎看了一眼差点被挤倒的周紫妍，伸出一只胳膊：“拉紧了别松手。” “嗯。”周紫妍明眸中带着一丝喜色，重重点头紧紧跟在方黎身后。 总算是上了大巴车，十一长假期间，超载是难免的，方黎四人上车的时候，车厢已经坐满了。 “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位置，麻烦让让。”方黎可不管那么多，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一个中年秃头瞥了方黎一眼，没好气道：“有票怎么了？我也有票，这又不是火车，哪个是按位置坐的？” “那我不管，我票上的座位就在这里，我来了你就得让，你有票，就找自己的座位。” 你横？我比你还横，方黎冷冷的盯着他。 中年秃头还是有些不情愿，就是坐着不起来，其他就坐的乘客也在一旁帮腔，那场面舌战群儒也不过如此了。 周紫妍有些紧张的拉了拉方黎，后者冲她摇摇头。 “什么叫先来后到？我这个才叫先来后到，票上白纸黑字印着，这个座位就是我的，没票的来得再早有什么用？” 说完方黎对司机道：“师傅，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出发之前，我们要是没有座，我就去交管部门举报你，这些多出来的乘客一个要罚多少，不用我提醒你吧？” 司机跟售票员一下就慌了，理论上长途大巴是不能超载的，但是现实情况却是，逢年过节超载是很平常的事情，司机跟售票员也都靠这个赚钱，这小伙子一看就是个较劲的人，万一真把他们给点了，事情就麻烦了。 “咳咳，这位同学说得对，大家都按票坐好，不然今天大家都走不了，还想不想回家过节了？” 见司机都这么说了，乘客们虽然不乐意，却也只能照办，一个个开始拿着票找自己的座位，那些没票，来得早占了座的乘客都被清了出来。 张阳小声的问：“老方，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就范？万一他们也去举报怎么办？” “因为他们豁不出去，一旦举报司机，他们手里没票，可能下一趟车都不会让他们坐了，这世上很多事情，往往就是比谁更豁得出去。”方黎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 第四十三章 快递野蛮生长的年代 张阳不知道是没领会到方黎的意思，还是假装不知道，一路上依旧跟刘晓玲打情骂俏。 大巴车一路行驶着，车内摇摇晃晃，不到半个小时，就有人晕车了，售票员赶紧拿出晕车神器塑料袋：“来，后面晕车的递一下，都吐到袋子里。” 虽然是吐在袋子里，一股让人作呕的腥、酸依旧在车厢蔓延，方黎赶紧打开窗户透气。 “是不是该买车了？”方黎暗自想着，武市跟黄市也就一百公里，要是买辆车的确要方便很多，唯一麻烦的是，他没有驾照。 一个半小时的颠簸，大巴车终于驶入黄市客运站，下车之后呼吸到新鲜空气，整个人都像是重新活过来一样。 让方黎没想到的是，杨慧居然会来接他，小豆丁方馨一下就扑到方黎怀里：“哥哥，哥哥，你不要再离家出走了，我都想你了。” 好吧，也不知道这丫头从哪里听到的词，杨慧没好气的揪着她的小脸蛋：“别瞎说，不都跟你说了哥哥是去上学了吗。” “啊，上学要离家那么远啊，那我不要去上学了。”小豆丁惊恐的小表情，呆萌的一匹。 方黎一阵翻白眼，不想上学才是这丫头的真实目的吧？ “你就是方黎的妹妹吧？真可爱。”一旁的刘晓玲笑得不行。 小豆丁听到有人夸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杨慧没好气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可爱个鬼，前世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生下这个讨债精。” “哼。”小豆丁不乐意的撅起嘴。 此时一块大白兔奶糖递到面前，小豆丁熟练的剥开糖衣塞进嘴里，方黎一看，居然是周紫妍递过来的。 “还不谢谢姐姐。”方黎在小豆丁的屁股上轻轻拍了拍。 小豆丁鼓着腮帮子笑眯眯的说：“谢谢姐姐，姐姐身上怎么也带着大白兔？哥哥一直带着呢，姐姐也喜欢吃大白兔吗？” “嗯，喜，喜欢的。”周紫妍说着低下头，俏脸微微发红。 杨慧好奇的打量着周紫妍，眼神还不住的往儿子身上瞄，张阳一看气氛有些尴尬赶紧解围，替众人介绍了一番。 正说话间，张阳的妈妈也到了，刘晓玲一看，赶紧拉着周紫妍一溜烟的跑了，没想到这个一向大方的妹纸，也有害羞的一面。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张阳妈妈疑惑的朝儿子的目光看过去，却什么都没发现。 张阳立马一本正经的表示：“没，没什么，咱们回家吧？” 回到家，小豆丁始终赖在方黎身上不肯下来，不管杨慧怎么威逼利诱都毫无效果。 “你要是再不下来，哥哥带给你的礼物可就没了。” 一听有礼物，小豆丁立马从方黎身上滑了下来，然后仰着脑袋眼巴巴的盯着方黎。 杨慧幸灾乐祸的瞥了儿子一眼：“瞧你把她给惯的，现在好了吧，下不来台了吧。” 方黎这次回来就背了一个包，她刚刚打开了，包里就几件换洗衣服，哪来的什么礼物。 小豆丁一听自己的礼物没了，嘴巴一下就瘪了，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就这么盯着方黎，一副：哭给你看，的样子。 正僵持间，门外传来敲门声：“您好，方先生的快递。” 方黎赶紧开门：“快递小哥，你来得太及时了。” 快递小哥还以为方黎说的是反话，挠头憨笑：“不好意思，最近快递实在太多了，十一又有同事请假。” 方黎也懒得解释了，签了字就把两个大包裹搬了回去。 这些都是方黎在十一之前给家人买的东西，知道长假期间不好带，于是就打包发给了快递，好在以“梨子科技”的单量拿的都是最低价，否则这点东西光快递费都要两三百。 08年华夏快递产业还属于非法运营的野蛮生长状态，一直要到09年邮政法重新修订，这些快递才能摘掉黑快递的帽子，获得合法经营权，这个时期就连顺丰的老板王卫，都只能把总部设在一家小卖部里面，生怕被人找到。 小豆丁方馨立马多云转晴，蹲在一旁看着方黎拆解包裹。 第一个拆开的包裹里是一只一人高的卡通熊，卡通熊怀里抱着一根玉米造型的抱枕，可以取出来。 “哇，大熊。”小豆丁费力的抱住卡通熊，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杨慧嘴角抽了抽：“这熊不便宜吧？” “还行，也就几百块。” 杨慧一听音调高了好几个分贝：“什么？这么一个玩具就几百块？日子还过不过了？你这孩子，手里有点钱就发烧是吧。” “妈，我那网店的生意一直开着呢，每个月都有进项，这点钱不算什么，我还给你们买了礼物呢。”方黎解释道。 一听网店还开着，杨慧心里踏实了点，在她心里方黎所说的网店，还是那个一个月赚个几万块的买卖，却不知如今的“梨子科技”一个月平均订单超过三千套，利润高达百万，淘宝销量最高的电脑组装店铺。 “还不谢谢哥哥。”杨慧有些不情愿的揉了揉闺女的小脑袋。 小豆丁趴在方黎后背上，献上一个香吻甜甜的说了句：“哥哥最好了。”然后就抱着卡通熊回到自己房间摆弄去了。 “妈，这是我给你买的衣服，还有包，好看吧，对了我爸呢？我给他买了钙片还有按摩器。”方黎道。 杨慧看着一堆东西，心想：儿子真是长大了。 “你爸在里面躺着呢，刚刚拆掉石膏，医生说现在还处在恢复期，不能随意走动，你去看看他吧。” “嗯。” 推开房门，方黎见到父亲正躺在床上，刚刚步入中年的父亲还是挺帅气的，没有浮肿的小肚腩，也没有花白的头发。 “爸，我回来了。” “嗯，回来就好，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等过段时间我身体养好了，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学业上尽量不要耽误。”方元平时话很少，难得跟儿子袒露心声。 方黎点点头：“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十八岁，成年了呢。”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你都成年了。” 第四十四章 疯子与大牛 当天下午杨慧做了一桌子拿手菜，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了顿团圆饭，这也是自从父亲出事以来，一家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 小豆丁吃可乐鸡翅，吃得满嘴油，杨慧不时帮她擦擦嘴角笑骂：“慢点吃，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不说还好，一听这话小豆丁就开始跟方黎告状，说杨慧有时候没有把100块花光，还不给她买零食。 杨慧都气乐了，揪着小豆丁胖乎乎的脸颊：“就知道吃，再吃就变成小胖妞了，以后上学都没人愿意跟你玩儿。” 说到这个问题，方黎突然想到，原本下半年小豆丁是要上学前班的，结果父亲出事，没钱交学费了所以一直待在家里。 “妈，等过完十一长假让馨馨继续上学前班吧，实在不行咱们多给点钱，这丫头整天在家待着，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也不是事啊。” 杨慧点点头：“嗯，我已经跟那边打好招呼了。” 对于子女的教育，杨慧还是很上心的，前世方馨上高中的时候成绩不太好，杨慧愣是把工作都辞了，就一直盯着她，三年终于把一个学渣送上了一本线。 小豆丁听到可以上学前班还挺高兴，一个人待在家里哪有跟同龄的小孩一起玩开心。 家里没有电脑，晚上方黎在附近找了一家网吧。 “大哥，十一长假您也不让我们休息，太狠了吧？”刘畅吐槽道。 方黎发了个无奈的表情：“没办法，十一之后网站就要开始试营业了，很多功能都还没实现，你也不想自己辛苦做出来的网站被用户吐槽是垃圾吧？” 这么一说刘畅不再抱怨，同时他也提出一个问题：“方总，你们这个第三方支付是直接嵌入支付宝，还是选择其他的支付方式？” 这么一说，方黎立马浑身一震，之前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后世的经验影响，导致他下意识的想到直接嵌入支付宝作为第三方平台。 然而现在才2008年，支付宝的市值也不过10亿，用户数量不足1亿，远没有到达后世跟微信支付平分天下的程度。 摆在方黎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直接使用支付宝，作为第三方支付平台，这么做的好处是：可以避免很多风险，同时也不必承担推广维护的费用。 另一条路则要坎坷的多，重新打造一个第三方支付平台，可以预见，这是一个相当庞大的工程，所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以方黎如今的身家，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方黎可以用一万种困难说服自己放弃这个可笑的想法，然而，一个简单的念头却让他下定决心去做这件事情。 重活一回，既然想要换一种活法，为什么不从这里开始？失败又怎样？方黎现在不过18岁，他有大把的机会去犯错，大不了重头再来。 而一旦方黎把这件事情做成了，手里掌握着第三方支付平台，未来不管他想要进入哪个行业都事半功倍，要知道当年已经是互联网巨头的腾讯，为了推出微信支付砸了多少钱，花费了多少心力？ 念及至此，方黎眼前一片开阔。 “如果我说，我打算自己打造一套第三方支付平台呢？” 刘畅见方黎这么久没回话，还以为他是去做别的事情了，正好他也渴了，然而等到他回到电脑前，却看到了那样一排字。 “你一定是疯了！！！”刘畅觉得三个感叹号都不足以表达自己内心的惊讶。 手指熟练的在键盘上敲击着，刘畅想要骂醒这个疯子：“你知不知道第三方支付最大的难点是什么吗？安全！没有强大的防火墙，你这个第三方支付平台就是黑客发财的温床，别人可以随意进入你的后台修改你的数据，把你的钱转到他们的账户上。”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方黎的回答很迅速：“那就先解决安全问题，你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淦，这家伙真的疯了。”刘畅狠狠抓了抓头发，你丫连合适的人选都没有，就敢涉足这个行业？ “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是疯了。” “不过在我看来，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属于疯子的世界，十年前没有人认为马云会成功，也没有人会觉得QQ能一举独霸整个华夏即时通讯市场，没有人认为百度能够抗衡谷歌，成为全球最大的中搜索引擎。” “没错，我不了解第三方支付产业，但是在我看来，这恰恰才是我的优势，因为，只有外行人才能彻底颠覆一个行业，就好像支付宝颠覆银行，360颠覆金山、瑞星。” 屏幕里只有短短的几行字，刘畅却觉得自己从手指到头发丝都在发颤，那些在他看来遥不可及的存在，方黎却并没有看在眼里，那是一种赤裸裸的蔑视，刘畅甚至搞不懂方黎凭什么瞧不起那些巨无霸般的存在。 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被说服，或者说是被征服了，刘畅甚至怀疑，假如方黎此刻说上一句：跟着我干吧，他会毫不犹豫的加入方黎麾下。 “我一定也疯了！” 努力平复心情，刘畅敲击着键盘：“好吧，的确有个合适的人选，但是，能不能请到他，就看你的能力了。” 方黎发了个自信的表情：“假如，我搞定他，你愿不愿意来我公司工作？” “行，只要你搞定他，毕业之后，我到你公司上班。”刘畅咬牙把一串信息发了过去。 “Fashsky，绰号闪空，2002年分析微软MS0326漏洞时，撰写了一篇论，论述他对RP漏洞的发现，正是这篇论，引发了微软史上最严重一场安全危机国外黑客利用他的研究成果，制造席卷全球的“冲击波”病毒，导致微软悬赏50万美元来抓捕病毒作者” “这人绝对是个大牛，不过他的真实身份没人知道，你要想找到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方黎看完刘畅发来的消息却突然笑了：“他的真实身份，我想我应该知道了。” 要说起来，方黎之所以知道这人，还多亏前世看过的一篇帖子“fashsky我的安全之路”，没错，帖子的作者就是fashsky本人。 按照他在帖子里回忆，08年年底，他应该就在国内，并且在09年会跟朋友合开一家公司，因为经营不善2014年被阿里收购，而他本人也成为“道哥”吴瀚清的伙伴，共同承担起整个阿里安全的重任。 “怎么大牛全都跑阿里去了？太可惜了，得想个办法弄过来。” 第四十五章 挺好的 “喂，方黎吗？我是皱灿阳，明天高中同学聚会，你可一定要来啊。” 就在方黎下机的时候，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过来。 方黎对高中同学大多没什么印象，按照前世的轨迹，上了大学之后，就没怎么联系了，印象里皱灿阳为人不错，是个热心肠，也是班上的班长。 “明天中午一点，花姐私房菜，不见不散。”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方黎心想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啊，电话又响了，一看是张阳那小子打过来的。 “老方，明天同学聚会你去不去？” 方黎翻了个白眼，怪不得皱灿阳知道他的电话，肯定是这个叛徒透露的。 “什么叫透露，我是明摆着告诉他的好吗，话说，老方，你现在也算是发财了，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你是没见何健那个贱人在班级群里的嘴脸。”张阳到是光棍。 “幼稚。” 张阳知道方黎肯定会这么说，不过他不在乎，他现在就想打何健的脸。 “唉，你到底去不去，给句痛快话。” “去啊，这样的好戏，我怎么能错过呢？” “” 十一长假，方黎难得一觉睡到大中午，杨慧贴心的没有叫他，甚至还让小豆丁不许去打扰。 方黎洗漱的时候小豆丁就在他脚边打转，还刮着脸：“羞羞，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床，大懒虫。” “啊！”方黎嘴里满是牙膏沫子做了个鬼脸，吓得小豆丁尖叫着跑开。 “妈妈，哥哥坏，打。”小豆丁毫无防备，吓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还不忘跟妈妈告状。 方黎擦了擦脸，从兜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小豆丁立马不哭了，当然也躲不过杨慧的埋怨：“你就惯着她吧，再吃糖牙齿还要不要了。” 小豆丁每当这个时候就躲进方黎怀里当缩头乌龟，换牙的痛苦她还得过两年才能体会到。 “对了妈，我中午有同学聚会，就不在家里吃了。”方黎看了一眼时间，也快到12点了。 “嗯，去吧，少喝点酒。” 花姐私房菜就在市一中附近，方黎坐公交到市一中门口下车。 张阳来得很早，正在跟皱灿阳一起迎客，见到方黎过来，张阳一下就跳到他背上，好不容易才把他甩下来。 “淦，你这也太低调了吧？同学聚会就穿这个？我记得你不是有几套不错的衣服嘛？” 方黎笑骂：“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骚包。” “我这已经很低调了好嘛，咱要不要打个赌，待会儿何健那贱人更浮夸。”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一辆崭新的丰田凯美瑞停在餐厅门口，从驾驶室下来一个打着发蜡看起来很骚包的男子。 方黎当时就忍不住对张阳低声道：“这小子是来搞笑的嘛？同学会打扮这么浮夸？” “所以我说这小子是贱人嘛。”张阳咬着后槽牙，怪声怪气道。 “哎哟，班长好久不见，梁大美女”何健正在跟同学打招呼。 张阳忍不住刺了他一句：“是啊，好久不见，何健同学，咱们也有快三个月没见面了吧？真是想念得紧啊。” 何健脸色一下就变了，估计也知道自己表现太过夸张，皱灿阳一看赶紧打圆场：“嗨，都是老同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咱们也别站着了，先上去吧，我在QQ群已经把包厢告诉大家了。” 包厢里已经有不少人了，何健又开始长袖善舞，跟所有人都热情的打招呼。 方黎以前在班上就不怎么显眼，大多数也就是点头之交，倒是张阳人缘不错，着实抢了何健不少风头。 陆续有同学进入包厢，眼看人都来得差不多了，皱灿阳道：“要不咱们先点菜吧？大家都看看菜单，想吃什么点什么，先从女生开始吧。” 何健却微微皱眉：“人不是还没到齐吗？要不咱们再等等？” 张阳冷笑：“何健同学，你不就是想说江雨晴没来嘛，绕什么弯子啊，咱们总不能这么多人等她一个吧？” “你” 说话间，一个女声传来：“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江雨晴一身天蓝色连衣裙，步伐轻盈的走入包厢，她的出现一下吸引了所有男同学的目光。 “没有，我们也是刚到。”何健连忙表示。 张阳突然凑到方黎耳边：“再见梦中情人，有何感想？” 梦中情人？方黎终于想起来，高中时期，江雨晴是市一中的校花，不仅长得漂亮而且很会打扮，前世方黎也是爱慕者之一。 “你说，我要是把她睡了，何健会不会立马疯掉？” “噗！”张阳喝着茶正准备欣赏方黎患得患失的表情，一下就喷了出去。 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他俩，张阳连忙摆手：“咳咳，没事，就是一下呛到了。” 何健冷哼：“哼，喝凉水都能呛到，真是够衰的。” “那可不，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忌小人啊。” “你” 皱灿阳一看赶紧打圆场：“咱们喝什么酒？白的还是啤的？” 何健一看总算是有机会炫耀了，一下就要车钥匙拍在桌上：“今天我就不喝酒了，开车来的。” “何公子可以啊，刚上大学就买车了？” 何健故作谦虚：“嗨，十几万的也能叫车，也就是个代步的，我爸说了等我大学毕业，给我买辆宝马。” “我牙都快酸掉了，老方，要不你现在就把江雨晴睡了，我特别想看何健疯掉的样子。”张阳骂道。 方黎白了他一眼：“说说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 “如果是你，我相信没什么是办不到的。” “” 很快菜上来了，皱灿阳提议：“来，咱们碰一杯吧，为了我们最煎熬，也是最难忘的高中三年，干杯。” “为了友谊，干杯。” “为了青春！干杯。” 气氛逐渐热烈起来，关系好的男同学开始拼酒，女同学也开始说着悄悄话。 “方黎，听说你在做一个网站，是准备创业吗？”江雨晴突然间的一句话让现场彻底安静下来。 方黎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微微皱眉：“你也在武市上学？” 一向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江雨晴感觉自己受到了轻视，不过还是咬着下嘴唇点头：“嗯，我考上了湖大。” “哦，挺好的。” 江雨晴疑惑的看着方黎，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意思，什么叫挺好的？是说她呢？还是说湖大？ 第四十六章 创业太难了 何健见江雨晴居然主动跟方黎搭话，已经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更过分的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如此“低声下气”，方黎居然这么敷衍？ “创业？要我说还是别折腾了，现在全国都在鼓励大学生创业，哪个成功了？说白了，就是次贷危机造成很多企业倒闭，害怕毕业生找不到工作，要我说还不如稳稳当当找个兼职，还能赚点生活费。”何健阴阳怪气道。 “我也觉得是，创业太难了。” “是啊方黎，我记得你们家也不富裕，可别把老底都赔进去。” 方黎笑了笑：“那倒不至于。” 何健好不容易找到反击的机会，怎么可能放弃：“怎么就不至于，方黎，咱们都是老同学，你们家什么情况，我们还能不了解嘛，我们这都是为了你好。” 江雨晴现在恨不得撕了何健这个猪队友，当初“梨子科技”搞师大行活动的时候，她就听说过方黎的一些事迹，一开始以为只是同名，后来发现，这个方黎居然就是她的同班同学，从那以后她就一直关注方黎。 后来又听说他正在筹办家教网，湖大报名处那人潮涌动的场面，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显然方黎是一支随时都会起飞的蓝筹股。 这次同学会听说所有人都会来，她才好好打扮了一番，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跟方黎重新认识一下，起码也要拿到他的手机号码。 结果，她才刚刚开口，何健就开始冷嘲热讽，这不是把她也裹进去了吗？ 方黎见何健一副好为人师的模样，不禁好笑：“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 张阳突然看着何健一阵冷笑，何健被他弄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怒道：“有话你小子就直说，阴阳怪气的干嘛？” “唉，我笑有人是既没有眼光，有没有常识啊，知道做一个网站需要多少钱吗？知道网站运营一个月要多少钱吗？” “人家光是前期投资就是一百万人民币，用得着你瞎操心？” 包厢众人都被张阳的话吓住了，一百万对于刚刚步入大学的学生是个什么概念？这年头年薪十万已经算是绝对的高薪了，一百万要不吃不喝十年才能赚到。 如果张阳所言不虚，方黎岂不是百万富翁了？ 正当何健想要反驳张阳吹牛时，方黎突然脸色一变，站起身：“不好意思，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先走了，今天这顿算我的，你们玩得开心点。” 话音刚落人就出了包厢，大老远还能听到他似乎正在让人帮忙订机票。 “这，张阳你跟方黎关系最好，他这是真的发财了？” “对啊，我看他身上穿的也不怎么样啊，地摊货，还不如我呢。” 张阳撇撇嘴：“你们懂什么，那叫低调，你们以为谁都跟咱们何公子似的，有俩糟钱恨不得告诉全世界？” 何健气坏了正准备反驳，江雨晴却突然起身：“不好意思，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雨晴，我开车送你吧。”何健连忙跟了上去。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突然冒出一句：“这江雨晴不会就是冲着方黎来的吧？” 没有人回应，不过在大家看来八九不离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方黎前脚刚走，江雨晴就不舒服？ 何健殷切的拉开车门，江雨晴却并没有上车。 “雨晴，怎么了？我没别的意思，作为老同学，就是想送送你。” 江雨晴眼神中透着一丝冰冷：“不用了，如果只是老同学，没必要这样，还有，以后叫我全名或者江小姐，我不想让人误会。” “是不想让方黎误会吧？”何健自嘲道。 “既然明白，又何必说出来。” 何健突然吼道：“为什么是他？他哪点比得上我？他就算创业成功又怎么样？我家里也有钱，几百万还是拿得出来的，可他万一创业失败就什么都不是了，为什么选他不选我？” 江雨晴斜了他一眼：“你还不明白吗？我要找的是一个能够依靠终身的伴侣，你家里再有钱，那也不是你的，万一你家道中落了呢？方黎就不一样了，就算他这次创业失败，他还年轻，他还有能力，将来也一定会东山再起，你呢？除了有个好爹，你拿什么跟他比？” 另外一边，方黎回家跟父母打了个招呼，就叫了个的士，一路向武市机场狂奔。 之所以如此急切，自然是因为那位绰号“闪空”的大牛有了消息。 其实方黎当天就在一个科技论坛上找到了“闪空”的踪迹，只可惜他当时不在线，于是方黎花了点钱买通了论坛的管理员，管理员就把“闪空”的QQ透露给了方黎。 于是方黎假装成天使投资人，添加了“闪空”的QQ，料想着这位既然想要跟朋友一起开公司，肯定需要资金，没理由会拒绝添加一个天使投资人的QQ。 就在刚刚同学会，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方黎收到了“闪空”的消息，经过简单的交谈，方黎假装对“闪空”的项目感兴趣，约对方见面，然后“闪空”就给了方黎一个地址。 “老板，机票已经帮你订好了，你直接到机场拿身份证取票就好了。”苏可可的电话打了过来。 “谢谢，辛苦了，假期还要值班。” “老板，表扬不落实到实物上，都是耍流氓好嘛。” “哈哈，节后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到了机场，方黎取票办理登记手续，过安检，总算是赶上了最近的一趟航班。 “闪空”并没有在老家，而是在魔都，跟方黎想的一样，开公司首先要解决资金问题，他们正在寻找适合的投资人。 “闪空，你确定QQ里那个家伙真的能给咱们投资？”朋友眉头紧皱，魔都作为华夏的金融中心，原本以为凭借他们的技术，可以轻松拿到投资，结果却是四处碰壁。 “闪空”摇头：“不确定，不过既然对方打算飞过来跟咱们见面，起码是有诚意的，先见一面再说吧。” 朋友对此次会面的成果持悲观态度，这些天投资人他们已经见得太多了，投资人需要的是那种能够几年做到上市，为他们带来巨大利润的项目，什么网络安全他们压根就不关心。 第四十七章 郭大少 “老郭，你在魔都吗？”方黎刚下飞机就给郭浩打了电话。 “喂？你等等。”电话那头很吵，好一会儿才清净点。 “老方，怎么突然想到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家教网出了什么事情？”郭浩现在最紧张的就是家教网。 方黎笑道：“家教网没事，是我个人有事情想请你帮忙。” “哦？那我得好好想想，要不要帮。”郭浩调侃道。 方黎没好气道：“你小子就别贫了，你猜我在哪？” “你，你到魔都了？我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到。”郭浩惊喜道。 “先别忙，你不是魔都土著嘛，我明天想请两个朋友吃饭，你有没有什么好推荐。” 郭浩一听乐了：“嗨，多大点事儿，老方你要是问别的我不一定了解，但是你要问吃喝玩乐，就没有我郭大少不知道的，这样吧，我直接帮你们订桂林公馆吧，这家是会员制，一般人要提前半个月才能订到位置。” “那就多谢了，我刚下飞机” “你等我，二十分钟一准到。” 还没等方黎说完，郭浩就挂断了电话。 回到夜店卡座，郭浩大声道：“哥几个对不住了，我有个朋友来了，得先撤，你们玩儿得开心，这消费都算我的，回头让酒保把账单发给我。” “不是，郭大少，你有劲没劲？这聚会就是专门为你攒的，什么朋友啊？这么重要？你小子不会是在外边儿偷食吧？你要不说我可告诉那位大小姐了。” 众人一阵大笑。 郭浩懒得搭理他们：“滚蛋，你小子可别给我瞎打小报告，男的，我室友，不跟你们瞎扯了，撤了。” 看着郭浩匆忙的背影，有人问：“郭大少说的你们信吗？” “男的？室友？这么说，我好像知道郭大少为什么这么紧张了。” “刘三少，快说说。” “郭大少最近不是跟人合伙弄了个网站嘛，应该就是他那个合伙人了。” “切，还以为谁呢，就他那破网站，能有什么前途，老老实实当个纨绔子弟不好嘛，非要学人求上进。” 另外一边，方黎从机场大厅出来就见到郭浩从一辆超跑里探出个脑袋正冲他招手。 “可以啊，老郭，都开上阿斯顿马丁了，不便宜吧？”方黎拉开车门，毫不客气的坐了上去。 “这算什么，你要是喜欢送你了。”郭浩笑道。 “送就算了，等以后有钱了，我自己买一辆不香嘛。” “哈哈，我就是说说，好几百万的车真让我送，我还舍不得呢。” 二人相视而笑。 汽车启动，郭浩正色道：“老方，这次突然来魔都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是用得上我尽管开口。” 方黎想了想，并没有隐瞒：“我打算做一个第三方支付平台，首先必须解决网络安全的问题，有一个这方面的大牛就在魔都，这次飞过来就是要把他拿下。” “老方，我没听错吧？你要做第三方支付？”郭浩一个急刹车，后面的车子差点没追尾，冷汗都下来了，以后还是离这种豪车远点吧，撞一下身家性命都要赔进去。 “没。”方黎淡淡回了一句。 郭浩嘟囔了一句：疯子，然后一脚油门踩到底车速瞬间飙升到100公里：“不过，我喜欢，老方，你这个第三方支付平台需要投资吗？不行我把这车卖了。” “还是算了吧，这个项目能不能做起来，我也不确定，你这卖车的钱，还是留着填家教网的窟窿吧。”方黎笑道。 “哈哈。” 很快，跑车停在一家酒店门口，郭浩熟练的把钥匙抛给门童，顺便还塞给他几张毛爷爷：“车停好了，擦到碰到你可赔不起。” “郭大少放心。” 到了酒店前台，郭浩拿出一张会员卡递给前台，回头问方黎：“打算住多久？” “两三天吧。”方黎想了想。 “这么急？不如多待两天，等十一长假结束一起回学校？”郭浩试图说服方黎。 “不了，这次要是顺利我得重新开家公司，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要是不顺利，我还得另外物色人选，就更没时间了。”方黎摇摇头。 “您好，给您的朋友开个套间，三天，您看可以吗？”前台小姐笑得很有职业素养。 郭浩点点头，全程都没有现金交易，更别说收押金了。 拿出房卡开门，方黎直接往沙发一趟，今天赶路也是累得不行。 “老方，要不，我明天跟你一起去吧？”郭浩说完解释道：“没别的意思啊，就是想跟你涨涨见识，明天我全程不说话，就假装你助理好了。” 方黎上下打量了郭浩一番，调侃道：“嗯，不错，是当个助理的坯子。” “滚，有我气质这么出众的助理嘛。” “助理可是你说的。”方黎笑骂：“行吧，明天你就跟我一起好了，说不定到时候还需要你郭大少的名头，帮我撑门面呢。” “哈哈，这话我爱听，虽然我在家不怎么受待见吧，不过我家老爷子在魔都还是有点影响力的。” “那行，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见。”方黎拍了拍郭浩的肩膀。 “嗯，明天见。” 一夜无话，转过天，郭浩一大早就到了酒店，方黎正好在健身房做背部拉伸。 “一起练练？” 郭浩果断拒绝：“我可没带运动服，这身衣服挺贵的。” 又练了一会儿，方黎喘着粗气从器械上下来：“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出发吧。” 说完回到房间换了身衣服。 “你就穿这身去见那位大牛？”郭浩指了指方黎身上。 方黎对着镜子照了照：“有什么问题？那位大牛说到底还是程序员，没那么讲究，穿得随意些，谈话的时候反而更随意。” “那我要不要换一身？”郭浩一听有道理，于是提议。 “不用，你这身刚好给我撑门面。”方黎还帮郭浩整了整领带，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郭浩气得竖起中指：“靠，真拿我当工具人用啊。” 桂林公馆。 “您好先生，我们这里是会员制餐厅，请问有预约吗？” “闪空”跟朋友对视一眼，不由得有些惊讶，没想到对方居然会约他们在这么高档的地方见面。 第四十八章 百万年薪 “不好意思，可能我们走错了。” “闪空”见到方黎跟郭浩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们是不是进错包厢了，面前二位太年轻了，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经验丰富的投资人，倒更像是在校大学生。 方黎却笑道：“没走错，就是我约的二位。” “闪空”的朋友偷偷他使了个眼色，意思：你看，我就说不靠谱吧。 不过来都来了，“闪空”还是想试一试，给朋友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 郭浩其实从“闪空”跟他朋友进门的时候，也在打量他们，正如方黎所说，这二位穿着也很随意，还有些其貌不扬，气场上也跟他见过那些商场老狐狸完全没得比。 “闪空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方黎，算起来咱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方黎笑着伸出手。 “你调查我？”闪空有些意外，他跟朋友是一起进门的，对方居然一眼就认出他是“闪空”，而且还知道他的真实姓名？ “当然，做风投很多时候投资的不是项目，而是人，假如你是我，也不会把真金白银，投到一个不了解的人手里吧？”方黎摊开手，以示坦诚。 “闪空”跟朋友相视一眼，这才郑重起来。 郭浩很恰当的插话：“二位，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先点菜，边吃边聊吧？” “破费了。”闪空跟朋友一看菜单就傻眼了，没有一道便宜的，就这一顿吃下来，顶他们以前一个月工资。 “不怕二位笑话，我们俩会吃，不会点，要不还是二位老板点吧？”犹豫了半天，闪空还是把菜单递还给方黎，毕竟第一次见面，万一生意没谈成，还蹭这么贵一顿饭，挺不好意思的。 方黎笑了笑吗，又把菜单递给了郭浩：“其实我也是会吃不会点，还是郭大少来吧，咱们吃现成的。” 郭浩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见那二位也正盯着他于是问道：“二位有什么忌口？吃不吃辣？” “不忌口，湖广人什么口味都能吃。” “行，那就先来一个红烧笋壳鱼，再来一个普洱红烧肉，然后鹅肝酱片，沪江排骨，另外再来点大闸蟹，一人先来三只，要母蟹，别拿公蟹糊弄我。”郭大少随意发挥起来，那纨绔的气质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装得出来的。 “闪空”跟朋友看得一愣一愣的。 郭大少走奢侈风，方黎走的就是亲和风了，他跟“闪空”即是同姓，还都是湖广人，天然就有很多话题可以聊，何况方黎主动套近乎，很快双方就熟络起来。 等到菜上来的时候，“闪空”主动跟方黎喝了一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方黎这才开始谈正事：“我看咱们喝得也差不多了，要不先谈正事儿吧？” “对，先谈正事要紧。”闪空并没有醉，不过也喝了有小二两酒，之前一直见方黎迟迟不谈投资的事情，心里还总忐忑呢，现在见他主动提出来，立马来了精神。 “方总，我们将来的公司主要是打算做网络安全这一块的，主打的是企业客户，现在互联网公司越来越多，但是真正有技术保证自己网络安全的其实很少，说句不客气的话，只要我想，大多数网络公司的数据库都可以随意潜入，对方甚至不会察觉我在盗用他们的数据” 说起技术，“闪空”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侃侃而谈，神采飞扬。 “嗯，我相信你的技术，但是，恕我直言，假如我是一家网络公司的老板，我很难把关系到自己核心业务的数据，交给外包网络安全公司，或许我宁愿付出双倍甚至是好几倍的代价建立自己的网络安全部门。”方黎皱眉。 “闪空”难掩失望的神色，类似的话他们最近几天听得太多了。 “难道我们这个项目真的没有前途？” 人在接二连三被质疑之后，难免会怀疑自己的选择，方黎铺垫了这么久，终于图穷匕见。 “其实在我看来，二位之所以想自己开公司，无非是不想受到掣肘，但是创业本身风险就很大，二位看情况应该已经成家，为什么不选择更加保险一点的方案，找一个不会受到掣肘的公司拿高年薪分红呢？” “所以，这才是你的目的。”闪空恍然大悟。 一个能够做到行业顶尖的大牛，智商其实都不低，方黎也很坦然的点头。 “闪空”微微皱眉：“既然如此，你总得告诉我，你是哪家公司，具体是做什么业务的吧？” “当然，不过我的公司还在注册中，至于业务嘛”方黎有意的顿了顿。 “第三方支付平台。” 方黎话音刚落，整个包厢鸦雀无声，“闪空”跟朋友都是一副见鬼的表情，按照方黎的说法，他的公司还没注册完成，却想要做第三方支付平台，如果不是方黎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他们甚至认为，这就是一个冷笑话。 第三方支付平台的作用不言而喻，可以说整个华夏互联网公司都是垂涎欲滴，可是如今市面上真正有用户基础的只有支付宝一家。 而这是阿里巴巴通过十几年才慢慢培养起来的用户群体，别的公司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难怪的，难怪你那么急切。”闪空喃喃自语的看着眼前这个疯子。 方黎却丝毫不在意他的目光，正色道：“现在你应该知道我的诚意了吧？第三方支付平台最重要的就是网络安全，在这一块我会不计成本的投入，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担心会被掣肘，至于待遇问题，年薪一百万，三年之后3的期权奖励，这些都可以写进合同里。” “年薪百万？”闪空没想到方黎会拿这么大一块馅饼砸他。 08年一个普通程序员的月薪在4000左右，BAT这些互联网巨头的程序员会高一些，普遍也只有60008000，一百万是个什么概念？等于一跃获得互联网巨头高层管理的待遇，即便是“闪空”也心动不已。 “闪空”还在挣扎，他的朋友已经被砸晕了，餐桌下偷偷拿脚尖踢了踢“闪空”。 第四十九章 天元科技 “我很好奇，你这么急切的做第三方支付，究竟是为什么？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闪空始终盯着方黎。 方黎笑了笑：“没什么不方便的，我正在做一个家教方面的网站，需要一个第三方支付平台，来解决信任以及课时费用发放等一系列问题。” “为什么不直接使用支付宝？”闪空的朋友脱口而出，他已经有些懵了，为了一个前途未明的家教网站，提前做一个第三方支付平台？难道这就是富二代的脑回路吗？ 方黎正色道：“这么说吧，我对家教网的前景十分看好，一旦网站上线，家教网所有的用户，包括注册成为家教的学生，都会成为这个第三方支付平台的用户，全国有多少座高校，有多少大学生？即便是将来他们毕业了，习惯也会延续下来，只要有了这些用户作为基础，我完全可以将触手伸到各行各业，甚至，将来挑战支付宝的行业垄断地位。” 当方黎说到要挑战支付宝垄断地位的时候，“闪空”眼神里闪过一丝神往，假如真的有那么一天，那感受应该会很美妙吧？ 郭浩死死攥紧拳头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方黎之前始终没有透露他对家教网的规划，反而是让他从小做起，以至于郭浩对于家教网的前途其实并没有多大信心，只是抱着满腔热血去做这件事情。 直到今天郭浩才知道，原来家教网在方黎的全盘计划里，扮演着如此重要的角色。 “好，我跟你干！” 方黎大笑，激动得一下将“闪空”抱住：“相信我，这将会是你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希望如此。”闪空耸耸肩。 一旁的朋友见状有些着急，“闪空”也没忘了老朋友，给方黎介绍道：“赵磊是做框架、应用程序方面的专家，方总要做第三方支付平台，可千万不要放过他。” 方黎大喜，对赵磊道：“那太好了，赵先生对福利待遇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尽全力满足。” 赵磊有些不好意思的搓着手：“我之前的年薪是45万” “我给你60万年薪，你来担任项目经理，另外公司草创，你们要是有熟悉的程序员也可以挖过来，可以承诺在他们之前年薪基础上提升10——15” 赵磊立马拍胸脯：“那太好了，方总，我保证三天时间，就能把队伍凑齐。” 08年漂亮国次贷危机引发的金融海啸已经席卷全球，几乎所有的互联网公司都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要么裁员，要么降薪，方黎给出的条件算不上最好，却也足够吸引人才了。 方黎又不免担忧：“十一长假之后家教网就要对学生开放注册了，我们的第三方支付平台来得及吗？” “闪空”道：“来得及，其实我之前就已经开发了一套网络安全系统，绝对能够保障后台数据万无一失，第三方支付平台的框架很简单，两天时间也就弄出来了，唯一麻烦的是怎么跟银联对接。” 方黎也有些棘手，时间还是太赶了，正想着实在不行，就先推迟家教网的上线时间。 一直没吭声的郭浩突然开口：“是不是只要跟银联系统内的银行对接就可以？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搞定，我家老爷子跟浦发的关系一直不错，正常的业务往来，他们应该会卖这个面子。” 好吧，看来有个富二代朋友还是蛮不错的。 下午方黎就跟闪空他们签订了合约，后者立马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到武市上班，同时也趁这个机会联系之前的一些朋友。 方黎赶紧打电话给苏可可，让她在师大附近租一层写字楼，把办公用品之类的都准备好，至于电脑嘛，他是做什么的？最不缺的就是电脑。 “老板，你这是又有大动作啊。”苏可可听方黎说要租一层楼，就知道他这次肯定不是小打小闹，“梨子科技”一个月盈利上百万，现在还窝在那间小公寓里呢。 “有难度吗？”方黎问。 苏可可笑道：“能有什么难度，现在是金融危机，到处都是公司倒闭，装修好的写字楼都空着呢，房东一个个恨不得去跳楼。” 挂掉电话，方黎这才算是舒了口气，郭浩见状调侃道：“方总还真是财大气粗，动不动就是年薪百万。” 方黎苦笑：“你就别挖苦我了，我现在算是知道，那些看似功成名就的大佬，为什么一个个满头白发了还在商场搏杀，背后一堆人靠他们吃饭呢，停不下来啊。” 之前看卡里还有几百万的余额，还觉得怎么也算是个有钱人了，现在看来，还远远不够，之前“梨子科技”的活动来年开春还是要继续做，而且还得寻找新的现金奶牛，不然可填不满第三方支付这个无底洞。 郭浩撇撇嘴：“得了吧，你这样子是越来越像我们家老爷子了，什么时候上我们家，老爷子保准跟你一见如故。” “还是算了吧，万一聊嗨了，你们家老爷子要跟我拜把子，那我岂不是占你便宜，多不合适。” “滚。” 笑闹过后，方黎也累了，回酒店休息了一晚上，转过天就开始筹备跟浦发银行对接的事情。 方黎花了一天时间整理好项目报告，10月4号郭浩从方黎这里拿了资料，用他的话来说，这种事情方黎还是不要出面的好，要是对方见郭浩只是个中间人，很多事情反而不好办了。 “那就拜托了，老郭。”方黎知道郭浩在家里不受待见，能够动用的资源不会太多，却甘愿把这样的机会用在他身上，显然是真的拿他当兄弟。 “婆婆妈妈。”郭浩冲方黎比了个中指。 10月5号，方黎跟郭浩一起返校，家教网上线的计划最终还是推迟了一个礼拜，虽然郭浩动用了关系，不过涉及到商业合作，浦发内部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一周能够出结果已经算是特事特办了。 当天下午，方黎新成立的“天元科技”正式挂牌，旗下的第三方支付平台正式命名“易支付”。“闪空”也带着他的项目组进驻写字楼，只有二十来人，不过技术都不错，只要人手够都是能单独带组做项目的，方黎从中抽调了几个负责家教网的运营维护。 两个项目算是准备完毕，只欠浦发接入端口这阵东风了。 第五十章 家教网的核心竞争力 “老方老郭，你们现在什么情况？出双入对的，你们该不会是” 江海洋话还没说完，两个枕头都甩了过去，方黎跟郭浩各自回到自己的床铺躺下，今天为了开业的事情忙了一天，在公司的时候由于太过兴奋，还没什么感觉，回到寝室浑身骨头都是软的。 “我靠，真的假的？这就睡着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他们这一天都去做什么了，竟然累成这个样子。 一夜无话，师大食堂。 方黎跟郭浩还是没有逃过江海洋的八卦，只能敷衍说是在忙家教网的事情，江海洋顿时没了兴致，按他的话来说，他现在最迫切的需求是找个女朋友，不想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在做家教上。 说到家教网，郭浩忍不住问方黎：“老方，家教的资料咱们之前都已经上传了，为什么还要专门为他们设计个人主页，开放个人注册呢？” “首先当然是为了让他们注册绑定易支付，其次，是为了提高用户的参与度，记住，咱们要做的不仅仅是一个功能型的网站，还要具有一定的社交性，只有这样，咱们将来才有资本拿着这些数据去跟投资人讲故事，个人主页就相当于家教的一张名片，如何把自己的名片设计得新颖、独特，这些是我们统一上传资料做不到的，必须由用户自己来完成。” “更重要的是，一旦家教网的业务铺开，我们根本没有那么多人手去搜集资料一个个上传，把功能开放给用户是必然的事情，之前在各个院校搜集资料其实主要是起到一个宣传的作用。” 郭浩恍然的点头，江海洋他们听得云里雾里，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室友之间似乎产生了某种隔阂，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来到教室，郑鹤轩满脸笑容的表示：“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后天师大将举行秋季运动会，希望大家能够踊跃报名，为班级争光。” “啊”然而学生们并不买账，也许高中时期大家的确喜欢跟体育有关的事情，但是到了大学，生活是如此美好，谁恶意在体育场累得跟二傻子似的？有这时间谈个恋爱不香吗？ 郑鹤轩却不理会学生们的哀嚎：“报名的事情就交给体委江海洋了，放学之前把名单统计出来，一个人最少要报两个项目。” 听到这样的噩耗，大家哪还有心思上课，一个个无精打采的。 “老方，我看你骨骼清奇，要不多报几个项目？”江海洋一下课就堵住门口开始登记。 方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报，没空。” “哦，1500米长跑，3000米长跑。” “哥，我错了，100米短跑，男子铅球可以吗？” “嗯，这还差不多。”江海洋得意的扬长而去。 “老郭，他给你报了什么？”方黎问。 郭浩盯着江海洋的背影咬牙切齿：“400米短跑，男子跳远。” 下午没课，“天元科技”会议室。 “现在咱们家教方面的资源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咱们要把重点放在学生家长身上，大家有什么想法都可以畅所欲言。” 参与这次会议的都是负责家教网的运营人员，张阳作为运营主管也是第一天到岗。 见众人都没有吭声，张阳站起身：“既然大家不想先发言，那我就先抛砖引玉了，在我看来，无非是线上线下两种宣传手段，线下，咱们可以去区域内各个初高中门口派发传单，这线上嘛，去一些教育论坛、家长QQ群发布宣传广告。” 方黎跟郭浩都点了点头，然后鼓励的看向大家。 其中一个女运营也跟着站起身：“我补充一点，现在有很多校外培训班，一般都在学校附近，咱们也可以去抢他们的生意嘛。” 话匣子就这么打开了，在场的运营都说了自己的想法。 方黎满意的笑了笑：“我看大家都讲得很好嘛，以后有什么想法就提出来，我们是一家年轻的公司，大家也都是年轻人，不要有那么多顾虑，说错了，我又不会扣你们工资，怕什么？” 众人一阵哄笑。 “线上的宣传就交给张主管了，你是老水军了，知道该怎么做。” 张阳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板。 方黎顿了顿又道：“既然说到线上线下结合，咱们得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卖点才行，大家认为我们家教网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特别是对于刚刚进公司的运营来说，他们对整个项目还不了解，更别提了解核心竞争力了。 张阳也是眉头紧皱，在他看来家教网的优势就是把家教资源整合起来，让有需要的学生家长有更多的家教选择，但是，这真的是家教网的核心竞争力吗？ 郭浩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觉得差了点意思，于是下意识的把目光放在了方黎身上。 方黎见状，敲了敲会议桌：“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想过，家长为什么愿意请大学生给孩子当家教，而不是请专业的老师来给孩子辅导？” “难道是因为便宜？”一个运营猜测。 “没错，专业老师给孩子补课的费用普遍在150一小时左右，大学生家教的课时费在60块一小时左右。” “说的不错，但是，在教育方面家长真的会去贪这种便宜吗？”方黎摇摇头：“不，其实在我看来，家长之所以请大学生家教，是因为他们知道孩子在学校学不会的，请专业老师单独给孩子讲，也不一定能教会。” “大学生家教则不同，他们本身也是学生，他们更了解学生的想法，更容易沟通，而且同样作为学生，他们的学习方法也更加适合学生。” “记住，我们家教网不是提供廉价劳动力的网站，甚至，将来我们家教网的课时费，将会是专业老师的几倍甚至是十几倍，我们的目标是让：知识就是财富，不再是一句空话！” “这，才是我们家教网真正的核心竞争力。” 方黎掷地有声的道，又随手在白板上面用油性笔写下一行字：“家教网：让名牌大学走近你的孩子。” 郭浩整个人“嗡”的一声，嘴里不断咀嚼着这句话，短短的一行字仿佛拥有着一种特殊的魔力，就像是被洗脑了一样，在脑海里不断浮现。 整个会议室先是鸦雀无声，随后又被一片掌声所笼罩，新进入公司的运营激动的鼓着掌，方黎的一番话让他们对家教网充满信心，他们相信有这样的老板，公司一定会做得风生水起！ 第五十一章 校园黄昏恋 秋运会当天，师大操场人头攒动，就在众人被校领导紧箍咒念得昏昏欲睡时，运动会终于开始。 方黎穿着一身运动服正在热身，突然身后被人拍了一下。 转过头发现是叶雨菲，见她一身短裙还穿着高跟鞋，不由好奇的问：“不是都说秋运会要全员参与吗？” 叶雨菲背着手，得意的踮着脚尖：“这种话也就骗骗你们新生，其实一个班只要有十个人参加就够了。” 可恶，方黎怒视江海洋，郭浩他们一听就炸了，追着江海洋一通锤，特别是王潇庭，据说被这货忽悠报了1500米长跑。 江海洋大呼冤枉：“老班，不带你这么坑人的。” “听说你最近都很晚才回宿舍，忙着谈恋爱？”叶雨菲一副随便问问的样子。 方黎有些好笑：“你这都听谁胡说的？是家教网的事情，还有一个礼拜家教网就要正式上线了，现在正在宣传预热，你要是不相信可以问老郭，他天天跟我一起。” “哼，我就是随便问问，谁要知道那么详细了。”叶雨菲傲娇的抬了抬下巴，语气中却透着一丝欣喜。 “哦，这样啊，那以后就不跟你说了。” 方黎热身完，那边100米短跑预选赛已经开赛。 叶雨菲气得在原地把草皮踢得满天飞：“笨蛋，钢铁直男，活该单身。” 男子100米起跑点，方黎蹲下准备着，一声枪响，众人跟离弦之箭一样飞了出去，只有一个哥们儿慢悠悠的，跟散步一样。 郭浩等人见状立马醒悟：“高手啊。” 江海洋立马冷汗都下来了：“哥几个，这么多人看着呢，稍微要点脸，别输得太难看了。” 方黎跑了个第四过了预选赛，叶雨菲原本准备了矿泉水，正要送过去，却见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在众人的哄笑中，将一瓶脉动塞到方黎手里转身就跑。 “淦，这妹纸什么眼光？为什么送老方不送我？”郭浩抱怨道。 江海洋整个人小宇宙都被点燃了：“哥几个瞧见了吗，妹纸还是喜欢有阳刚之气的男生，待会儿看哥拿个第一，说不定就脱单了。” 刘庆武不屑的撇嘴：“切，用不着，我已经有丽丽了。” 江海洋咬牙切齿的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方黎正渴着准备打开瓶盖喝一口，叶雨菲却突然把矿泉水递到他面前：“拧不动，帮我开一下。” 方黎一看这样拒绝似乎也不太好，于是把脉动递给她：“好吧，帮我拿着。” 结果方黎刚把矿泉水瓶盖拧开，叶雨菲已经拿起那瓶脉动一口灌了下去。 “哦~~~”这就太明显了，班上众人一阵起哄。 然而，就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叶雨菲一脚把空瓶踢飞，随便再瞥了一眼起哄的那几位男生下三路。 顿时现场鸦雀无声。 “脉动5块，矿泉水2块，你是不是补一下差价？”方黎一本正经的问。 噗！ 众人绝倒。 叶雨菲气得脸都红了，就要动手掐他，方黎赶紧开溜，二人一前一后消失在操场。 “嘶，你还真掐啊。”方黎最终还是被叶雨菲追上。 叶雨菲露出两排大白牙：“掐算便宜你了，我还想咬你呢。” 最终叶雨菲也没舍得下口，把方黎胳膊甩到一边还一脸嫌弃：脏死了。 方黎也没说话，直接双手枕着后脑，躺在草坪上，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叶雨菲见状也没打扰他，双腿并拢双手捻着裙角将长裙卷了起来，然后也躺在方黎身边。 “创业很累吧？” “嗯。” “听说你最近人气很高啊。” “洒洒水啦，你的人气貌似一直都比我高。” “” “我明年就要去实习了。”叶雨菲咬着下嘴唇，挣扎许久才再开口：“大学四年，我还没谈过恋爱呢，太亏了。” 方黎睁开眼，侧着身子看着她：“所以呢？你是打算跟我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校园黄昏恋？” 叶雨菲怔怔的看着方黎越靠越近，下意识的想要往后缩，却被一只胳膊卡在腰间。 “据我所知，你是委培生，毕业之后要回老家当五年教师对吧？” 叶雨菲长长的睫毛不安的颤抖着，似乎欲言又止。 “所以你只是想要谈一场恋爱，以此慰藉自己大学四年浪费的美好时光，并不打算跟我长期交往，甚至是结婚，对吧？”方黎一字一句道。 叶雨菲想要反驳，却又隐隐被方黎说破心事，心虚的低下头。 “或许在你看来，跟你这样的美女来一场短暂而快乐的恋爱，我并不吃亏。”方黎顿了顿，又道：“不过，在我看来，男女之间是平等的，我的青春不会浪费在这种无聊的恋爱游戏上。” “而且，我这个人不喜欢被动，即便是恋爱游戏，也应该由我做主，而不是你说什么时候停，就什么时候停。” “什么时候想好了再来找我。” 说完，方黎起身伸了个懒腰，拍拍屁股上沾的青草，扬长而去。 “我靠，你小子怎么去这么久？衣衫不整，嘶，你跟她不会” “淦，你这个禽兽，快说说，你们怎么了？不要告诉我结果，我这个人比较注重过程。” 懒得理会江海洋跟刘庆武这俩活宝，方黎没好气道：“你们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嗯？老方，你这情绪不对啊。”郭浩有些疑惑。 方黎苦笑，其实他之前对叶雨菲印象还是挺不错的，如果时间久了说不定一切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可惜，叶雨菲没有时间了，半年实习期或许还能熬过去，五年委培生涯呢？距离不仅产生美，还能将一切美好碾得粉碎， 连续两天，叶雨菲都没有再出现。 而方黎也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易支付”跟“家教网”两个项目上，特别是家教网，刘畅有了新加入几位程序员的协助，网站很多功能都提前实现了。 10月中旬，浦发终于传来好消息，他们同意了跟“天元科技”之间的合作，方黎终于如愿拿到了浦发的支付接入端口。 第五十二章 初露锋芒 “听说了吗？家教网正式开放个人注册了。” “之前不是已经登记过了吗？怎么还要注册？” “废话，登记的那都是基础信息，个人首页当然还是自己填写比较好，而且不仅要注册家教网账号，还得注册第三方支付平台账号，否则人家怎么把课时费发给你？” “啊？好麻烦啊，怎么不直接用支付宝？” “看官方公告上面说是，为了方便核对课时数据，毕竟支付宝是阿里的，将来要是课时费有问题，多了少了都会很麻烦。” “哦，有道理。” 当然，这些都是用来忽悠用户注册“易支付”的说法，不过这个说法，在学生群体中却很有市场，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注册一个“易支付”又算得了什么，反正又不花钱。 “方总、郭总，家教网的注册用户已经突破5000了，易支付的注册用户也突破了4000。” 方黎跟郭浩在公司看着后台数据一路飙升都难掩心中的激动。 “嗯，做的不错。”方黎很快冷静下来，这些还只是大学生家教的数据，家教网还没有对“付费用户”也就是学生家长开放，网站现在连一笔交易都还没有达成，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线上线下的宣传做得怎么样了？”方黎问。 张阳回答：“线上宣传已经全面展开，一些QQ群的学生家长一听说家教网上都是名牌大学的家教，还私底下问我们价格呢。” 郭浩突然插话：“说到价格，老方你设定家教课时费最低不得低于60，我倒是能理解，为什么要设定最高不得超过200呢？” “低价首先当然是为了吸引学生家长，其次，假如大家都把课时费设得很高，会不会给学生家长一种，贵的就是好的错觉？” “很多大学生家教其实也就是看着新鲜，他们压根就没正儿八经当过家教，也不知道该怎么教学生，还一个个自视甚高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中心，万一学生家长为了孩子下单的都是这种大学生家教，花了很多钱，最后一看孩子啥都没学到，咱们的名声不就臭了？” 郭浩恍然：“哦，所以你才会设定一个面试环节，一旦面试不通过学生家长可以无条件退款。” “没错。”方黎点点头，让技术员打开后台：“你看，现在有30的注册用户都把课时费设定成了200小时，不否认其中肯定有一些的确值这个价格，但是大多数都没有做好成为家教的准备，反而是这40把课时费定在100小时以内的注册用户，他们才是真正想要做兼职的。” “这不是劣币驱逐良币吗？那咱们该怎么办？”郭浩有些气愤。 方黎笑了笑：“别急，不是还有首页推荐体系嘛，咱们可以从后台调出那些定价100小时以内的用户，核实他们的家教经历后把他们推荐到首页，这样学生家长不就能一眼看到这些有经验的优质家教了吗？” “妙啊，老方可真有你的。”郭浩现在对方黎是越来越佩服了，不仅仅是佩服他的机智，还有他的布局能力，从当初网站设计的时候，他似乎就已经想到这些问题，早早就有了解决方案。 以前老爷子常说谋定而后动，郭浩以为就是句空话，自从遇到方黎他才知道所言不虚。 “家教网”从早层8点开放了个人注册，到晚上8点，十二个小时过去注册用户基数已经突破2万，“易支付”用户也突破18万，这还是由于第一天开放，很多人都不知道消息的缘故。 一连三天“家教网”注册用户节节攀升，就在第三天晚上突破了10万，这个用户数量对于如今的华夏互联网来说，只能算是九牛一毛，不过一家刚刚成立的网站来说，这绝对算得上是奇迹了。 另外一边，“家教网”的线下推广活动也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当中。 “姐姐，您家里有孩子需要补课吗？我们家教网全都是名牌大学在校学生，一对一辅导，而且课时费用也不贵，首次注册还送20元代金券。” “是嘛？都是名牌大学？” “对，武大、科技大、理工大学姐姐这是我们的资料，您看一看。” 正是放学期间，来接孩子的家长络绎不绝，慢慢的聚集的人群也越来越多。 有人不屑一顾：“还以为是什么呢，我们家孩子每天都上培训班，成绩还是没见提升，那些培训班的老师可都是有高级教师职称的。” “是啊，老师都教不好，大学生家教能教好吗？” 一个大学生兼职笑着解释道：“叔叔阿姨，您要这样想，老师的确有丰富的教学经验，可是培训班里又不止是您家一个孩子，那么多孩子要教跟在学校里有什么区别？我们可是一对一教学。” “至于您说老师教不好，大学生家教能不能教好，这谁也保证不了，不过我本身就做过一年多的家教，有两个孩子经过我的辅导都考上了一本，还有一个成了我学弟，正因为我们是学生才知道学生的想法，才知道怎么教才能学得进去，您说对吧？” “好像有点道理。”家长们一听，好像也是那么回事。 “那你说的那个什么家教网是怎么回事？”有家长心动了。 “是这样的，家教网其实就是专门为大学生家教和家长搭建的一个平台，在网上注册之后就可以看到我们大学生家教的一些信息了，你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来选择适合自己的家教，比如说教课时间啊、课时费用啊这些都适合，您再下单。” “那下单之后万一我不满意怎么办？” “这个您放心，下单之后双方可以通过电话沟通，也可以进行面试，面试您要是觉得不满意，可以通过家教网进行全额退款，不会扣除任何手续费。” “听起来不错啊，姑娘，我看你挺能说会道的，要不来给我儿子当一个礼拜家教试试看？” “没问题啊，不过姐姐，家教网现在注册首单送20块代金券，我觉得您还是在网上下单比较合算。” “真的？那太好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回去就下单。” “姐姐，我叫钟玲，现在在师大读大三。” “我说这么优秀呢，原来是211院校的高材生” 第五十三章 评分的重要性 “耶~~~万岁！” “天元科技”办公室一片欢腾，因为就在刚才，“家教网”完成了第一笔家教订单，注意不是下单，而是家教完成了两个课时的课程，家长点击确认后，他之前暂时存放在“易支付”的课时费用，在扣除5的手续费后，转入“钟玲”的“易支付”账户里。 虽然只是第一笔完成的订单，5的手续费也微不足道，但是对于“家教网”跟“易支付”这两个项目来说，却意义非凡。 郭浩紧紧攥着拳头，看着大家又蹦又跳疯狂的样子，一股莫名的成就感涌上心头，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那种愉悦是多少跑车、豪宅、金钱都无法替代的。 张阳跟一个做运营的哥们儿抱在一起又跳又笑，一开始他只是把“家教网”当成一个赚钱的买卖来做，但是当他彻底投入这个项目之后，却发现，这个项目似乎有一种魔力，张阳眼睁睁的看着它有了第一个注册用户，用户突破1万、10万，第一笔订单就像是看着一个婴儿在茁壮生长，那种倔强的生命力几乎让他热泪盈眶。 方黎也悄然露出笑容，互联网圈子里有一个专门的名词叫做“孵化”，很形象，也很有生命力，“家教网”现在就是处在孵化阶段，就像一直雏鹰，成长的过程肯定不会一帆风顺，但，这才是创业型公司的魅力，不是吗？ 随着完成交易的订单数量不断增加，截止凌晨0：00，“家教网”共完成1835个订单，交易额突破14万，平均课时费用80/小时。 当然，也不是没有瑕疵，比如之前方黎提到过的一些问题。 有些大学生抱着玩闹的心态去做家教，有的在面试阶段就被刷了下来，有的蒙混过关，孩子反应过后家长很生气，不仅给了家教差评，连带着把家教网都给骂了。 看着那些差评，郭浩气急：“这帮混蛋，干脆把他们的号给封了。” 方黎却淡定的安慰道：“出现这种情况是在所难免的，那么多大学生家教，我们根本没那么多精力去一一甄别，要知道，学校也有教学水平很差的老师。” “所以，这就是你让刘畅设计评分系统的原因？”郭浩翻看着评分惊讶的发现，评分越高的家教排名就越靠前。 方黎点点头：“华夏人钻空子的能力可是世界一流，现在他们自认为是占了便宜，很快他们就会发现，差评的影响可不仅仅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一个家教合不合格，我们说了不算，要孩子跟家长说了才算，大家的初始分数都是5分，一个好评只涨005分，但是一个差评扣的却是05分，一旦出现多个差评，他基本也就很难出现在家长视野里了。” “而且咱们的大学生家教，采取的是学生证注册制度，一个学生证只能注册一个账号，就算他们想要换账号都没得换。” 郭浩担忧道：“那，万一他们借用别人的学生证呢？” “这的确是个问题，所以我们要把家教网账号的重要性宣传出去，免得大家说我们不教而诛。”方黎狡黠的眨了眨眼。 郭浩愣了一下随即醒悟：“你的意思是，告诉他们，账号一旦差评太多就废了，为了避免自己的信息被盗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自己注册一个家教网账号，不管用不用得上，总好过需要用的时候，发现已经被别人用了。” “没错。” “老方，你这招够损的，不过，我喜欢！” 很快，“家教网”首页发布了一则通告，提醒大家评分的作用，同时“校内网”上也出现了类似的帖子，不过内容却是告诫大家小心自己的学生证，别被其他人盗用去注册家教网账号。 “我淦，刚刚去家教网注册发现，我的信息已经被注册，究竟是哪个王八蛋盗用了我的信息，别让我查出来。” “哈哈，还行，我的可以注册，心安了一截，虽然现在还不打算做家教，不过万一有一天想做了呢。” “多谢楼主提醒，我这就去注册。” 随着帖子越来越热，学生们发现被盗用信息的人还真不少，这样一来大家就越发恐慌了， 一个个连夜拿着自己的学生证开始注册家教网账号。 转过天，校内网还出现了一些新闻，例如某某寝室多名男生斗殴，起因就是该男生发现自己的信息被室友盗用，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最后引发了群殴，连教导主任都被惊动了。 “不就是一个破账号嘛，你们至于吗？住在一个寝室也两年了，这点度量都没有？还有你，无缘无故为什么盗用人家的信息去注册账号？”教导主任看着一片狼藉的寝室，气得跳脚。 盗用室友账号的男生低着头闷闷的说：“我的账号有两个差评，看家教网的公告说，评分会影响排名，我看他一直没注册，所以就” “那你就盗用我的信息去注册？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身份信息只能注册一个账号，你用了我的，我怎么办？” 教导主任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网站这么严格？一个身份信息只能注册一个账号？” “家教网，现在可火了，听说有的人一个课时就能拿200块，一天上两个课时，一个月就一万多，比全职白领都赚得多。” 教导主任，一听就炸了，他一个月工资也没有这么多，当然，灰色收入不算，做家教一个月收入这么多？顿时心动。 “咳咳，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家教网，是只能学生注册吗？” “对，没有学生证注册的账号没有个人后台界面，只能下单。” 教导主任顿时心里MMP，他教了这么多年书，居然还没有学生兼职收入高，简直过分！ 一些学生也发现，很多平时生活拮据的同学突然阔绰起来，之前买包方便面都要分成两餐吃的，现在居然天天在外面下馆子。 “老吴，最近日子过得不错啊。” “嗨，小意思啦。” “老吴，你家里什么情况我是知道的，你不会是干什么违法的事情了吧？” “你才干违法的事情呢，我这都是合法劳动所得，这都是我做家教挣的。” “别逗了，做家教这么赚钱？” “之前做家教的确不赚钱，接不到那么多单子不说，还要担心被家长克扣，现在好了，直接在家教网上接单，钱人家先付给第三方平台，家教网只收取5的手续费，我现在的课时都排到下个礼拜了” “是不是真的？家教网真这么好？” “当然，你肯定得有点真本事，起码初高中的课程你得熟练，我现在每天除了上课、做家教就是备课，有些孩子你还得想办法跟他们沟通，不然教学效果不好，家长不给好评，你排名上不去也接不到那么多单。” 第五十四章 老师也是人 “老方，你这个评分系统简直是神来之笔。”之前郭浩还以为方黎设计这个评分系统只是为了防止一个人掌握多个账号，不把差评当回事，从而影响家教网的声誉。 现在看来却远不止如此，评分的高低就像是一条分界线，把所有大学生家教按照教学水平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划分，而且随着“家教网”开办的时间越久，这个数据也就越准确，毕竟事关孩子的成绩，学生家长可都是眼里不揉沙子的。 “少拍马屁，第一步我们算是成功踏出去了，接下来让运营着重关注这些评分较高的家教，这些将来可都是我们的宝贝。”方黎笑道。 郭浩兴奋的点点头，的确，按照方黎所说，这些人才，才是家教网真正的核心竞争力。 “不过老方，我看后台，最近这些天注册家教的学生已经越来越少，普通用户注册数量却越来越多，这样下去，迟早我们的家教数量会不够用的。”郭浩提醒。 方黎想了想：“嗯，你说得对，不过家教网现在之所以能够吸引那么多家长注册，就是利用名校的噱头，贸然放开对二本院校的注册，可能会对新用户造成冲击，而且咱们现在的服务器已经快进入满载状态，二本院校的学生可比一本院校要多得多，咱们又得拿一笔巨款购置服务器，家教网现在刚刚创办，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好钢用在刀刃上，还是先稳一稳吧。”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家教网正式运营也才不到半个月时间，由于用户数量远超预期，临时加了两组服务器，才能维持家教网流畅运行，再加上前期的宣传费用，以及首单立减20的代金券补贴，前期投资的一百万已经所剩无几。 郭浩看了看方黎：“老方，我看公司账面上的钱已经花得不多了，要不，咱们再投一部分资金吧？” “那就一人再增资一百万吧，你手头能拿得出来吗？”方黎拍了拍郭浩的肩膀。 郭浩咬咬牙：“没问题，我让朋友把那辆阿斯顿马丁卖了。” “不至于吧，要实在不行，咱们还能找风投要钱。” 郭浩连连摇头：“不行，我宁愿把车卖了，咱们这么好的项目，现在找风投，不是给他们送钱吗，他们想都不要想。” “哈哈。” 魔都，某酒店。 “喂，刘老三，现在有空吗？”郭浩开门见山。 刘三少正跟一位美女准备盘肠大战，突然被打断，不免有些火大：“郭大少，你没事儿吧，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我像是那种会独守空房的人吗？” “你小子迟早死在女人肚皮上，算了，不跟你闲扯了，交给你件事情，帮我把那辆阿斯顿马丁卖了” 郭浩话音未落，那边刘三少立马一个激灵：“你小子什么情况？不会是被绑票了吧？” “滚犊子，香江电影看多了吧，赶紧的帮我办好，就这样。” 刘三少赶紧道：“别，你先别挂电话，圈内谁不知道这车是你郭大少的，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谁敢买啊？” “好吧，还是之前那个项目，网站已经正式运营半个月了，我又不想这么快找风投，只好自己先垫上了。” “靠，郭大少你没病吧？你们家老爷子那些财产随便从嘴里漏点出来，够你几辈子花天酒地了，干嘛想不开累死累活的去创业？” 郭浩冷笑：“哼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死得早，自从那贱人生了男孩，我们家老爷子就对她百依百顺，这年头，我算是看出来了，靠山山崩，靠树树倒，还是自己赚钱最安稳。” “” 郭家老宅。 郭琦睿正在书房看书，门外突然想起两声敲门声。 “进来。” 管家躬身走了进来。 “什么事？” “大少爷把他那辆车给卖了。” 郭琦睿不怒自威，沉声道：“他出事了？” 管家身子躬得更低了：“那倒没有，听说大少爷正在做一个网站，前期需要钱，所以就把车给卖了。” “哼，缺钱也不回家跟他老子开口，卖老子给他买的车，算什么本事。”郭琦睿骂道：“你确定他不是被人骗了？” “那倒没有，我派人做了评估，大少爷还是很有眼光的，那个网站前景还不错。” 郭琦睿脸色好看了一点：“还算他有点老子的基因。” “算了，先帮那臭小子把车买回来，郭家的东西，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碰的。” “是，我这就去办。” 师大教师办公室。 “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 “那些学生，利用课余时间去做家教，课时费一个小时200块，随随便便一个月就上万块了，比咱们全职赚得都多呢。” “真的假的？是艺术生吗？那倒是正常，我女儿学钢琴一个小时也要200。” “废话，要是教艺术的我就不说了，就是单纯的给初高中学生补课。” “不可能吧？我之前就做家，教费时费力，还不稳定，没那么赚钱吧？” “你说的那都是老黄历了，我听说现在有一个家教网，现在只要把信息上传上去，家长就能看到，直接在网上下单，听说有的家教课程已经排到下个月了。” “咦，既然学生能做家教，咱们为什么不能做？难道咱们还比不上他们？” “不好意思，我问过了，还真不行，那个家教网现在就只接受大学生家教，没有学生证一律只能注册普通账号，只能下单没法接单。” “”办公室寂静了片刻。 “这什么意思？合着咱们这些当老师的还不如学生教得好？” “就是说啊，这都什么世道？学生们兼职吃香喝辣，凭什么咱们老师就只能吃糠喝稀？” “要不，咱们跟上头反应反应？涨点工资也是好的嘛。” “对，跟领导反应去。” 这一幕不仅仅发生在师大，武市许多一本院校都发生了类似的情况，这世上的事情无非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别看老师一个个表面上道貌岸然的，背地里为了一个职称也是争得头破血流，要知道一个职称一个月也才关系到几百块的工资问题。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一个月好几千的差距，老师也是人啊，特别是那些没有职称的基层老师。 第五十五章 不速之客不了了之 校领导对这件事情也是束手无策，大学教师理论上其实是可以在课余时间有偿补课的，教育部门的禁令目前还只针对“小初中”院校。 现在的关键是“家教网”既不是教育局办的，也不是哪个院校办的，他们只能跟对方协商。 可惜，对方态度很强硬，直接拒绝了各大院校的要求。 至于老师们涨工资的诉求，他们也不能答应，这些都是教育局规定好的，什么级别的教师，带一节课多少钱，都是规定好的，谁敢私自给他们涨？ 但是，那些刚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年轻教师，生活压力大，他们也不像那些老同志，闹个一两次见没结果就偃旗息鼓了，这帮小年轻一个个精力旺盛得很，不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三天两头的找你麻烦。 “大家说说，咱们应该怎么办？这样下去可是会影响教学质量的，有些教师已经产生消极情绪了。”校领导见会议上一个个都不吭声，气得敲桌子。 教导主任清了清嗓子：“各位领导，对于这件事情，也难怪大家有情绪，咱们教书育人这么多年，结果收入还比不上一帮小屁孩儿” 校领导瞪了他一眼：“这次会议不是让你发牢骚的。” “咳咳，一时激动。”教导主任有些尴尬：“我认为咱们最好还是跟家教网那边协商一下，为老师们开通一个特别通道” 还没等他话说完，校领导就抬手打断：“你以为我没跟家教网协商？人家说了：家教网就是专门为家境贫寒的学生提供兼职家教机会的平台，老师们都有固定工资就不要来凑热闹了，一句话堵得我胸口疼。” 的确，这就是方黎给各大院校的回复，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一搬出来，各大院校的领导哪里还敢说什么？一旦被曝光，大学教师跟贫困学生抢兼职机会，从老师到学校，都逃不过颜面扫地。 这次的会议也就这么不欢而散了，校领导刚准备走却被教导主任偷偷拉住。 “您觉不觉得，这个家教网的创意，跟之前咱们举办的创业大会上，一个女学生提出来的创意很像？” 校领导回忆了老半天，这才想起来：“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家教网其实是咱们师大学生创办的？” “绝对没错，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天元科技”前台，今天突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请问诸位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前台小姐姐虽然察觉到这些人来者不善，不过还是很有礼貌的问道。 一个妹纸气势汹汹的问：“你们老板呢？叫他出来！” 前台小姐姐一看，赶紧打电话到方黎的办公室，把情况说了一遍。 方黎想了想：“他们来了多少人？带武器了吗？” “有十几个吧，没带。” “好，我知道了，你告诉他们，公司太小容不下他们这么多人，让他们派来会议室，不然就直接报警。” 前台小姐姐把方黎的话传达，一行人气炸了，不过最后那句报警似乎又让他们投鼠忌器，最终只能答应。 三人走进“天元科技”的办公室就愣住了，这里的环境太好了，有办公区，有办公室，还有茶水间，会客室一看就是正规公司。 要是方黎知道他们的想法估计要笑死，这些家当其实都是上个倒闭的公司留下来的，房东把这些东西扣了下来，也没地方放，苏可可一看有现成的便宜，就多花了点钱盘了下来。 郭浩低声问方黎：“你说这帮人究竟是干什么呢？咱们貌似也没得罪什么人啊，难道是收保护费呢？” 方黎摇头：“算了吧，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哪个脑子抽抽的混混敢来写字楼收保护费？” 当作为谈判代表的三人出现在会议室时，方黎都傻了，还以为是什么凶神恶煞，合着闹了半天，就这么几个小屁孩？ 对面三人见到方黎的时候也懵了，面面相觑，一副：怎么会是他，的表情。 方黎就更奇怪了低声问郭浩：“看她们那眼神好像认识我？” “废话，那个坐中间的妹纸，就是创业大赛提出做家教QQ群的师姐。”郭浩侧着脸，假李鬼遇到真李逵，难免有些心虚。 好吧，原来如此，方黎笑了笑：“既然大家都是师大的，那就好办了，不知师姐来此有何贵干？” 师姐深深的看了方黎一眼：“真没想到，家教网居然是你们创办的。” 她身边一个男生怒道：“方黎，我知道你，上次创业大赛就是你抢了我们的冠军，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居然偷我们的创意。” 方黎脸色一变，沉声道：“这位学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首先，创业大赛各凭本事，最终评委选择了我，只能怪你们技不如人，其次，至于你说的创意，什么创意？利用QQ群招揽家教兼职，然后剥削同学？请问，家教网现在的运营模式跟你们的创意有半毛钱相似吗？” “漂亮。”郭浩心里在为方黎喝彩，这招反客为主太漂亮了，不仅撇开了抄袭创意的嫌疑，还给她们扣上了一顶剥削同学的帽子。 男生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晕过去：“你，你说谁剥削同学？” “我们家教网这么大的摊子也才收取5的手续费，你们几个弄一个QQ群，就要抽10，还不是剥削？何况，你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没有克扣过兼职的差价吗？” “我我” 师姐见状对方黎道：“我们今天来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 方黎往椅背上一靠，摊开手：“哦？那你们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做生意也有个先来后到，你们家教网一来把所有兼职生意都抢走了，是不是该给我们个说法？” 方黎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师姐，你这么说不觉得很可笑吗？好，我就算你的说法成立，做生意有先来后到，大学生做家教是你发明的吗？在你之前肯定也有人这么做吧？我猜想一下，是你把之前的人挤得做不下去了，才会有现在这么大规模的团队，没错吧？” “现在我挤走了你，你就来跟我要说法，那我想请问，你们给之前被你们挤走的那些人，又是什么说法？” 一番话怼得三人哑口无言，最终也只能不甘心的离开，那个师姐临走前还愤然瞪了方黎一眼。 方黎被这场闹剧弄得哭笑不得，就这种学生心态去做生意，难怪大学生创业大多数都以失败而告终。 第五十六章 别动我的奶酪 “董学姐咱们真的就这么算了？”男生离开“天元科技”时依旧是愤愤不平。 董青青叹了口气：“不然怎么办？跟他们打架还是打官司？咱们哪样能讨得了好？” “那要不然咱们降价，他们不是一个课时最低60嘛，咱们一个课时50” 董青青看着手底下这帮乌合之众一阵心累，事到如今他们还不明白，家教网厉害的地方不是抢走他们的订单，而是垄断了所有的优质家教资源，即便他们利用低价可以找到一些订单，可是家教呢？好的家教在人家那里一个课时可以拿200块，凭什么到她这里拿50块？ 只有那些不靠谱的，在家教网接不到订单的才会愿意来她这里，那样的家教能教好学生吗？长此以往，口碑只能是越做越烂。 “那咱们以后怎么办？” “先把手里的订单完成吧。” “可是，董学姐，那些混蛋都跑去家教网了，咱们的单子没人接啊。” “那就自己顶上去，不管怎么样，做人要讲诚信。” 然而，很快董青青就发现，手下那帮人压根就没有自己顶上去的意思，打电话给他们，一个个不是生病就是伤残，实际上都跑到家教网那里接单去了。 董青青自嘲的苦笑：“果然都是聪明人啊。” 教导主任找到董青青的时候，董青青正准备去完成剩下的单子。 “什么？家教网不是你创办的？”教导主任大吃一惊之余又有些失望：“不是你，那是谁？” “他，您再熟悉不过了。” “居然是他？”校领导脑海里一下闪过方黎跟他合影时说过要他帮忙的画面，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领导，我听说这个方黎已经成立了公司，规模还不小呢。”教导主任意有所指。 “哦？”校领导有些心动：“那，要不咱们抽个时间去看看？” 另外一边，郭浩见方黎接了个电话，脸色就有些古怪，不由好奇的问：“怎么了？” “教导主任的电话，说是校领导明天要来视察。”方黎耸耸肩。 “视察个屁，咱们公司跟他们有毛线关系？”郭浩更奇怪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来找咱们麻烦的。” “找咱们麻烦？为什么？” “这不是明摆着嘛，抢人饭碗如同杀人父母。” 郭浩脸色凝重：“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来为那些老师撑腰的？” 方黎缓缓点头，大学生家教跟老师不一样，他们没有教师资格证，理论上来说是不能从事教育工作的，做家教算是打了擦边球，以前没事是因为规模太小，管理起来成本太高，现在“家教网”闹出这么大动静，难免会有人抓他们的小辫子。 “那，咱们该怎么应对？”郭浩紧张的问。 方黎嘴角突然露出一抹坏笑，然后低声对郭浩说了几句，后者眼前一亮，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转过天，校领导一行十来人浩浩荡荡就来到了“天元科技”所在的写字楼。 刚出电梯，就见到方黎一行正在门口迎接，校领导很满意。 “哎呀，方黎同学，这我就要批评你了，都说了只是随便看看，你还弄这么大排场。”不过表面上，校领导还是装作不悦的道。 方黎笑道：“领导请放心，公司的技术、运营全部在岗，不会耽误家教网正常运作的，这些都是在家教网做家教兼职的优秀同学代表，今天也是第一次来公司参观。” “原来是这样，那咱们就一起看看吧。”校领导脸色立马缓和了不少。 郭浩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大家浩浩荡荡进入办公区域。 “各位领导、同学们，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一块就是我们家教网的运营部，主要是负责家教网的日常运行、宣传以及系统维护，之前只有四名员工，由于家教网用户日趋增涨，现在已经增加到了十名员工，这一块是我们家教网的后台技术、数据部门，主要负责后台数据安全以及后续的功能开发” 校领导一路走来，笑容越发友善，这趟家教网之行给了他太多惊喜，原本以为两个学生创办的网站一定是简陋不堪，谁能想到，竟然一点都不比那些互联网公司逊色。 随行的优秀同学代表在后面也看得是心花怒放，他们现在就靠着家教网吃饭，家教网实力越强，也就意味着他们这碗饭吃得越安稳。 “方黎同学，这块区域是做什么？我看技术人员还不少。”校领导好奇的问。 方黎道：“这一块是专门负责【易支付】开发跟维护的，您也知道，我们家教网所有的款项都是通过【易支付】这个第三方平台进行操作的，一旦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这些技术人员，都是我花了高薪挖来的，其中负责安全的那位，在我这里一年光薪水就是一百万。” 嘶~~~众人都吸了一口冷气，年薪百万在08年绝对是超高薪资了，谁会想到方黎这么一家草创的公司，居然还藏着这么一位大牛，可见方黎对安全的重视程度，特别是那些学生代表，对“易支付”就更放心了。 “原来如此，方黎同学有魄力啊。”校领导笑着拍了拍方黎的肩膀。 参观完，一行人来到会议室，方黎特意把主位让给了校领导，校领导也是不负所望，慷慨激扬的鼓励了一通，终于轮到正题。 “方黎同学，你这个家教网办得很不错嘛，就是注册条件有点太死板了，都是为了教育事业做贡献，老师肯定还是要比学生更有经验，你说是吧？”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而是赤裸裸的明示，方黎跟郭浩不动声色，但是一旁的学生代表可就炸了锅。 校领导一行惊诧的发现，原本还顺从乖巧的学生代表突然变得面目狰狞，一边述说着自己的可怜身世，一边就指着他们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记得方同学曾经说过，他创建家教网的初衷，就是为了帮助家境贫寒的大学生，现在好不容易家教网有了点起色，你们就要来摘桃子，摸摸你们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没错，以前我们就着馒头啃米饭的时候你们在哪？我们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们又在哪？” “你们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僚，不要欺人太甚，逼急了，我们就召集大家去教育局，去上级部门请愿！” 校领导一行只能仓皇而逃，狼狈不堪，学生们一路喊着口号追了上去，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他们这才意识到，这些平时看起来软弱可欺的学生，一旦动了他们的奶酪，居然会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第五十七章 提前十年颁发的禁令 “哈哈，老方这么损的招，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良久，郭浩见没人了，这才笑道。 方黎摇了摇头：“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想出这损招，关键是咱们这次如果轻易妥协，往后指不定什么样的阿猫阿狗都会来提各种无理要求。” “不至于吧？我们是纯民营资产，轮不到教育部门管辖吧？” “县官不如现管啊，家教网的业务，理论上是归教育部门主管的，各大高校的领导跟教育部门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郭浩脸色一变。 方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安慰道：“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现在政策上都在鼓励互联网企业发展，只要法无禁止，监管部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看现在所有的第三方支付平台全都没拿到牌照，阿里马创建支付宝的时候，还说随时准备进监狱，现在不仅没进去，还越活越滋润。” “现在的华夏，正在经历一个前所未有的变革，摸着石头过河，许多事物在创立初期只能任它自由发展，一旦到了一定规模，相关部门肯定是要立法纳入监管的。” “不能肆无忌惮，也不必畏首畏尾，咱们要做的是闷头发育，家教网现在连一个区都没做全，下一步咱们的目标是整个武市，进而覆盖所有的一二线城市，甚至让所有设立大学的城市都有家教网的存在，到那时现在所遇到的这些问题，都将不再是问题。” 郭浩浑身一震，人的眼光总是有局限性的，他能够看到的只有眼前这一摊子，而方黎给他的感觉，似乎有一双能够看透重重迷雾的双眼，这也是他一直为方黎马首是瞻的原因。 另外一边，方黎虽然什么都没做，那些学生代表却并没有消停，他们把今天在“天元科技”看到的一切发布到了“校内网”。 顿时，所有在家教网赚到钱的学生们都被发动起来，即便是一些旁观者，也都站在了学生这边，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大学教师跟贫困学生比起来，贫困学生自然就是弱者。 而且更可怕的是，许多学生开始发布一些关于贫困学生的帖子，连带着把学生会售卖贫困生名额的丑事都给扒了出来。 一时间，同情贫困生的呼声越发高涨，学生代表们还把家教网的成立初衷传播开来，顿时引得无数路人称赞，在家教网做兼职的学生更是死心塌地。 很快，这种对抗情绪从网络反馈到了现实，有学生在老师的公开课上公然发难，一席话怼得老师哑口无言。 更有甚者，有学生把“请给我们一条活路”的横幅挂到了校门口，校领导看得那是胆战心惊，脚下一软差点没一路顺着台阶滚下来。 事情闹大了，很快就引起了教育部门的关注，上面专门派下来调查组，不仅走访了老师跟学生，还到了“天元科技”实地参观。 方黎亲自接待了调查组。 “各位领导们可能不知道，大学生做兼职实在是太难了，学校周边便利店招大学生兼职，一个小时能给到10块钱就算是高价了，许多贫困学生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做那些体力劳动，才能有一口饱饭吃。” “以前做家教，不仅订单不稳定，还容易碰到一些老赖家长，随意克扣课时费，还有的中间人掌握订单之后赚取差价，甚至是两头吃，我们实在是于心不忍，这才创建了家教网。” 一见面方黎就大谈理想，声泪俱下的向调查组吐苦水。 调查组有人问：“但是，据我所知，你们家教网也会从中抽取佣金。” “当然，这点我并不否认，因为网站维持正常运营是需要一定资金的，但是我们仅仅只抽取5的佣金，这点钱连宣传的费用都不够，更别说购买服务器了。” 调查组众人相视点点头，就算他们没做过买卖，也知道5的佣金在大多数行业里都算是最低标准了。 “好吧，基本情况我们都了解了，回去之后，会如实上报，不过我个人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方同学，方不方便回答？”一个中年女子收起笔记本。 方黎点点头：“您说。” “从做生意的角度来看，为老师开通个人主页，既能让家教网获得一大批优质的家教资源，还能提升营业额跟佣金，按理说你应该没理由拒绝才对。” “首先，我之前说过，创办家教网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赚钱，其次，就我个人认为，家教网不应该跟高校争夺教师资源，我们的老师都是经过多年培养的高级知识分子，他们的主要精力应该放在如何培养高等人才上，而不是浪费在一些低级的课外辅导上。” 中年女子诧异的看向方黎，又道：“但是老师也有权利追求更好的生活，你这样粗暴的将他们拒之门外，是不是太草率了？” 方黎摇摇头：“领导，估计您还不清楚，我们现在一些优质家教的课时费是200/小时，比许多老师的代课费用高了一倍不止，将来说不定课时费用还会更高，或许一个优质家教的课时费将会是老师代课费的几倍甚至是十几倍。” “试问，如此高的收益，一旦我放开这个口子，又有哪个老师愿意花费精力去学校代课呢？” 中年女子浑身一震，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仿佛看到许多优质教师资源的流失。 “照你这么说，你是在为学校挽留优质教师资源，学校应该谢谢你才对。” 方黎搓着手：“领导，感谢就不必了，家教网现在迫切需要一个合法身份，万一到时候你们说我们是违法机构，再把我抓进去，我可就太冤了。” 中年女子一听就直摇头：“这个我没办法做主，不过回去之后，我会向领导汇报的，至于违法，倒是不至于，毕竟你们现在是非盈利机构，也不涉及到办学说实话，你们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只能等到相关文件下来，我们才有法可依。” 郭浩听完心里也松了口气，果然跟方黎说的差不多。 调查组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周后，教育部门下发了一份文件，上面明确要求所有“小初中高”院校老师不得从事校外有偿补课，自此逍遥了多年的大学老师，也失去了校外有偿补课的资格。 方黎没想到，由于他的关系，这份原本应该18年才出台，号称史上最严校外辅导禁令的文件，会提早十年颁布。 第五十八章 从全局看问题 教育部门下发的件算是给这件事情定了性，老师们虽然眼馋家教丰厚的课时费，却也不敢冒着丢掉饭碗的风险，明知故犯，毕竟大学教师虽然薪水不高，但是福利好，工作体面，社会认同度高。 为了安抚老师们的情绪，教育部门也正在商议提高教师待遇，也算是让老师们心里稍微好受一点。 通过这件事情，家教网也在武市教育部门那里挂了号。 而这些对于家教网来说，只能算是个插曲，方黎跟郭浩、张阳三人的追加投资到位后，家教网又购置了两组服务器。 郭浩摩拳擦掌：“老方，接下来咱们是不是该开放二本院校学生注册了？最近好多二本院校的学生打电话给客服请愿，咱们几个客服小姐姐都快受不了了。” 众人大笑，其实类似的抗议在校内网早就是热门话题了，而且还分成了两派，一派是支持二本三本院校学生的，他们的观点是：家教网创办的初衷既然是为了帮助贫困学生，就不应该只帮助一本院校的贫困生，二本三本院校同样有大批贫困生需要帮助。 而另外一派则是主持一本院校学生的，他们的观点始终如一：谁让你们高中时期不努力？ 这就很气人了，对于一本院校学生的嚣张气焰，二本三本院校学生深恶痛绝，甚至还因此发生了冲突。 方黎却摇头：“的确应该开放，但是又不能完全开放。” 众人对视着面面相觑，不明白方黎这话里的深意。 张阳道：“这，不太好吧？要么索性全都不开放，只开放省属二本院校，剩下那些不全都炸了？” 二本院校其实也是有区别的，例如省属及共建二本就比市属二本要高半级，这些学院在单一专业里其实不比一本差，只是综合实力达不到一本，有些录取分数甚至比普通一本还要高，打电话到家教网投诉的大部分都是这类学生。 方黎却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家教网的家长留言墙。” 郭浩突然醒悟：“老方，你的意思是单独开放艺术类家教？” “没错，现在的家长对孩子们的要求可比咱们那个时候高，不仅要学习好，还要培养艺术方面的才华，既然如此，咱们为什么不满足他们的愿望？” 众人纷纷笑着附和，家教网虽然名义上有两个老板，不过通过这些天的观察，谁都知道在公司里是谁做主。 “技术部门设计一个艺术类专区需要多久？”方黎问。 “三天吧，两天可以完成架构，一天进行测试。” “行，那就散会，大家都去忙吧。” 散会后，郭浩却拉着方黎：“老方，之前你不同意开放二本院校注册，说是因为资金不足，现在我们资金也到位了，你还是不同意，肯定是另有深意，有什么是我没想到的，你就别卖关子了。” 方黎自然没有藏一手的意思，家教网只是他无意中的一步闲棋，他并不准备耗费太多精力。 “本来我是打算让你自己领悟的，不过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们就分析分析。” “家教网现在有多少用户？” 郭浩脱口而出：“四十万左右。” “有多少家教？” “注册家教20万，实际经常能够接到订单的只有8万。” 方黎点点头：“那你觉得这些用户的订单，能让目前所有的家教饱和吗？” 郭浩刚想说：能，然而话到嘴边却突然一个激灵。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订单饱和的只是那些评分比较高的优质家教，实际上，还有一部分家教的订单量并不充足？” 方黎欣慰的点点头：“没错，看似很多家教订单都排到一个月以后了，实际上，他们只是众多家教里的一小撮，算是头部阶层，那中层跟底层呢？只是偶尔接到一些订单，这就说明，我们的订单量其实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充足。” “试想，众多一本学生的订单量都不充足，假如你是家长，你会给那些二本学生下单吗？” “一旦咱们开放了二本院校注册，那些满怀期望的二本学生却迟迟接不到订单，咱们家教网一直一来营造的形象就会瞬间崩塌。” “所以，我们现在的重点应该放在怎样开拓更多用户上，只有用户数量足够多了，一本学生订单饱和，他们才会把目光放在二本学生身上，这才是一个良性循环。” “没错，一旦二本学生接不到订单，或许他们还会采取低价竞争的方式，这样一来，整个市场都会乱起来。”郭浩听完一身冷汗，创业的过程中步步都是坑，一不留神就会陷进去，说不定一个看似很不起眼的决策，就有可能让家教网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 “是我着急了。”郭浩反省道。 方黎拍拍他的肩膀：“你始终要记住，作为决策者，你需要站在全局的角度考虑问题，而不是看到什么就去做什么。” “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家教网是从未出现过的新鲜事物，没有可以成熟经验可以借鉴，只能摸着石头过河。” 郭浩苦笑：“有没有人告诉你，你丫根本不会安慰人，没有成熟经验可以借鉴，你为什么就能看得那么远。” “或许这就是凡人跟天才的区别。” “滚。” 家教网的艺术类专区很快通过了内部测试，按照大家集思广益，把艺术类专区又分成：声乐、舞蹈、表演、戏剧、民乐、交响乐五个大项，几十个小项，家长可以通过分类筛选快速找到自己需要的艺术类家教。 而注册成为艺术类家教的学生最多只能选择三个专精项目，还有人提议可以让他们录一段自己的视频上传到个人首页。 方黎直接否定了这个想法，首先这么做会造成服务器不必要的负荷，同时也会拖慢家长打开网页的速度，而且谁也不能证明他们上传的视频就是本人，万一家长看到视频直接跳过面试，到时候发现货不对版，最终还是会把责任归咎到家教网身上。 “其次，很多艺术类家教都是女生，假如把她们的视频或者照片放到网上，说不定会引起一些不法分子的觊觎，这么做不仅是为用户负责，同时也是为了家教的安全考虑。” 郭浩也提出：“我建议今后所有家教的注册页面，安插一则公告，一分钟才能关闭，要吧厉害关系跟他们讲清楚，同时建议所有女性家教，最好买一支录音笔，同时编辑好求救短信，一旦遇到危险，可以一键向朋友或者家教网发送，我们就能用最快时间报警，将她们解救。” 第五十九章 千呼万唤始出来 “茜茜，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一个女生风风火火的闯进宿舍。 “哦？什么好消息？给你五分钟时间，我兼职快要到时间了。” 张茜对这位室友冒失的举动已经习以为常，不过还是按照惯例问了一句，否则一定会被缠上一整天。 “就你那个一小时10块钱的兼职还做个鬼啊，赶紧的，咱们上家教网注册一个账号，去做家教一个小时200块，它不香吗？” 张茜翻了翻白眼：“瑶瑶你就别捣乱了，我要是有那能力也不至于参加艺考了，再说了，谁不知道，家教网现在只开放一本院校的注册，就算你想去，也没那资格呀，我啊，还是老老实实去做我的兼职，你呢，就乖乖待在宿舍里追剧好了。” 说完张茜就要起身，却被瑶瑶一把按住，然后推着来到电脑前：“最近劲爆新闻，家教网刚刚开辟了艺术类专区，而且，已经对艺术类院校开放个人注册，咱们音乐学院跟美术学院可是排名最靠前的院校。” 张茜浑身一震：“你说的是真的？没骗我？” “哼，枉我把你当成最好的姐妹，一听到消息就第一时间告诉你，你居然不相信我。”瑶瑶噘嘴背过身去。 张茜好一阵安抚这才求得原谅。 “输入网址，好，点击注册”瑶瑶半生不熟的操作着电脑。 当张茜的学生证在进行认证时，她整个人都紧张得攥紧拳头，终于一分钟过去，当认证成功的对话框弹出时，她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咦，怎么又弹出来一段公告？还必须阅读一分钟才能关闭？”瑶瑶疑惑的盯着电脑屏幕。 张茜也一字一句的看着。 “茜茜，我敢打赌，创办家教网的那位一定是个极品暖男，也太细心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张茜飞过去一双大白眼，这个极品花痴：“那他要是没有女朋友，你是不是就刚好当他女朋友？” 瑶瑶闻言叹了口气：“唉，像这样有才华，又有钱，还这么细心的帅哥，肯定是不会看上我的，茜茜你倒是有机会。” “少来，你自己发花痴就算了，别扯上我” “哎呀，坏了，我兼职迟到了，先走了，你先帮我完善一下个人资料。” 张茜一路狂奔，心情却异常愉悦，只要做家教赚了钱，她就能名正言顺的去还钱了，那个家伙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她，应该是记得的吧？两万块钱呢，呸，想什么呢，她的魅力难道还比不过两万块钱？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许多艺术院校的学生发现，家教网居然开辟了艺术类专区，抱着侥幸的心态注册，居然它就成功了，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在整个武市的学生群体传开了。 一些二本院校的学生一看，同样是二本院校，艺术生都开放注册了，是不是意味着 然而，并不没有，二本院校依旧无法注册。 于是二本院校生坐不住了，他们开始在家教网论坛、校内网这些地方疯狂发帖吐槽。 一时间几乎将所有大学生聚集的社区屠版，可谓是声势浩大。 “我今天算是知道什么叫群情激奋了。”郭浩感慨道。 方黎笑了笑：“这也说明我们的工作还没做到位，下一步，咱们就要想尽办法增加家教网的用户数量，然后开放二本院校学生注册，从而达到双方生态上的平衡。” “可是，咱们现在线上线下的手段都用了，一下子上那里去寻找新的用户增长点？”郭浩抓了抓脑门。 “那除了线上线下呢？” 郭浩闻言猛地抬头，一拍大腿：“对啊，还有电视媒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08年电视媒体的影响力虽然有所下滑，却依旧维持着主流媒体的地位，而且受众大多数是家庭妇女，正是家教网的目标用户群体。 不过转念一想，郭浩又有些担忧：“在电视上打广告，太烧钱了吧？就咱们这点资金，恐怕烧不了多久。” 方黎突然问了一句：“老郭，你平时看电视吗？” 郭浩愣了一下，然后摇头，他现在不是在上课，就是扑在家教网，哪还有时间看电视？ “其实，在电视上打广告，不一定是效果最好的，据我调查，目前武市地区收视率最高的是经视频道，而经视频道去年推出了一档以本地方言类似于脱口秀的节目收视率相当不错。” 郭浩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直接找主持人给咱们打广告？这恐怕不行吧？主持人上节目都是有台本的” “行不行，得试过才知道。”方黎挑了挑眉毛。 “咱们这是去哪？” “广告公司。” “嗯？不是不打广告吗？” 方黎耸耸肩：“我只是说打广告不一定效果最好，不过这个广告还是必须要打的。” 郭浩听得云里雾里，迷迷糊糊的跟着方黎找到一家广告公司，一开始广告公司的业务经理见他们年轻，还不怎么上心，结果方黎直接开出一个月80万的高价，经理立马就换了一副嘴脸。 虽然有些心疼，不过郭浩相信方黎不会做无用功，很多事情只是他还看不明白而已。 “合同随时可以签，不过我们有一个要求，我这位兄弟很崇拜【经视咵天】的主持人，你看，方不方便约出来我们见个面？” 经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干这行总会遇到这类事情，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让他奇怪的是，以前遇到的那些老板相见的都是艳光四射的女主持人，这位要见的居然是个糙汉子。 “没问题，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经理拍胸脯表示。 “那就太感谢了，我们等你的好消息。”方黎跟经理握手告别，郭浩转身的时候狠狠瞪了方黎一眼。 “老方，你不会是想过河拆桥，等见到主持人之后，就把这家伙一脚踢开吧？” 方黎理直气壮道：“我像那种不讲诚信的人嘛？” 郭浩嘴角抽了抽：“你说这话的时候良心不痛吗？” “好吧，事实上，这笔钱咱们还非花不可，只有咱们成为电视台的客户，他们才会默许咱们私底下的一些小动作，否则，咱们就是给再多钱，主持人也不会冒着被开除的风险，铤而走险。” “何况，经世频道在武市地区的收视率一直不错，广告带来的收益也不仅仅是表面上的用户增加，更多是对家教网的品牌塑造，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亏。” 第六十章 90后的想法 08年次贷危机的影响几乎覆盖到了社会上的方方面面，广告行业也不例外，当然，相对于动辄上千万的长期客户，方黎这八十万只能算是餐后甜点，不过甜点嘛，虽然吃不饱，但是它甜啊。 长期客户那都是下金蛋的母鸡，业务经理恨不得当祖宗供着，哪敢动什么歪心思，方黎这种短期客户才是真正的“衣食父母”。 对于“衣食父母”额外的小要求，业务经理当然要尽全力满足。 两天后，方黎就接到了业务经理的电话，对方在强调了自己的人脉之后，很“隐晦”的提醒：方总要是方便的话，不妨把上次的合同带上，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咱们也好当面沟通嘛。 双方见面的地点就约在了广告公司附近的一间茶楼，显然业务经理今天是势在必行。 “方总，郭总，来，随便坐，我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咱们经视咵天的主持人老薛”业务经理热情的把二人迎了进去。 老薛见到方黎跟郭浩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看来是诧异于他们的年龄，业务经理告诉他，对方是合作商家，他还以为是什么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二位真是年轻有为。”老薛也是老场面人了，很快就反应过来，客气的跟方黎他们握了握手。 方黎笑了笑：“不敢当，还得请薛老师多帮忙。” 其实来之前老薛就大概猜到了方黎的目的，什么崇拜之类的完全就是瞎扯，他在经视频道干了这么多年，女粉丝倒是见过，男粉丝？别闹，他又不是在芒果台。 “方总，你看，这”业务经理一看茶也喝了，人也见了。 合同是制式合同，真正能改的也就那么几项，真正涉及到广告利益的条款，也不是他一个业务经理能做主的，方黎请了律师检查了一遍，没什么陷阱。 “需要改的地方我已经用红笔标出来了，只要你这边没问题，我随时都可以签。”方黎从包里拿出合同。 “稍等，我这就回公司改好了，再过来。”业务经理翻了一下，发现都是些小改动，于是很有眼色的出了包厢。 “薛老师，这次还得请您多帮忙。”方黎冲郭浩使了个眼色，后者偷偷把一个厚厚的信封推了过去。 老薛手指一挑信封封口，眼角下垂瞄了一眼，又用手试了试厚度：“好说，好说。” 或许是信封的厚度让他比较满意，老薛也很爽快：“经视咵天这个栏目讲的都是一些老百姓身边发生的事情，所以二位是做什么产品的，我想先了解一下，后期才好跟编导沟通，怎么把这个推广做到润物细无声。” 郭浩道：“我们是一家互联网，是专门做大学生家教的平台。” “互联网？家教？”老薛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08年的互联网跟普通老百姓关联还不那么紧密，经常上网的大多数都是年轻人，还不是那个连卖菜老奶奶都会用微信、支付宝扫码的年代。 怎么将互联网跟老百姓身边的事情联系起来，还不能做得太明显，这难度可就太大了，老薛突然有些后悔刚刚把信封揣进兜里的动作太迅速，现在就是想推都推不掉了。 方黎笑道：“薛老师有什么困难不妨直说，我这个人不太喜欢绕弯子。” 老薛讪笑：“主要是吧，我们栏目之前接的都是些生活用品的活，互联网公司，我们还是第一次接触。” “其实互联网并没有薛老师想的那么遥远，家教相信大多数观众都不会陌生，我看薛老师这个年纪，孩子应该正在读初中吧？” 老薛叹了口气：“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我就头疼，你说我好歹也是京城广播学院毕业的，当年也是很难考的，她妈妈武大毕业，你说我们两个的智商生出来的孩子应该算是聪明的吧？结果连个重点初中都考不上。” 一说起女儿，老薛立马打开了话匣子，一通吐槽，不过跟大多数父母一样，吐槽归吐槽，看得出来老薛还是很爱自己闺女的。 方黎听后正色道：“薛老师有没有想过，其实对学习没兴趣，可能不是您闺女的问题，而是老师的问题？” “老师能有什么问题？不可能，我跟她妈回去也经常给她辅导，这孩子就是听不进去，成天就想着玩。”老薛摇头。 “薛老师，我说句话您可能不爱听，我跟您闺女其实差不了几岁，我们这些90后的想法跟您那个时候完全不一样，老师也好，您也好，或许都不懂我们这代人的精神世界，对于您那代人来说，学习就是唯一改变命运的途径，而我们对于学习，靠的是兴趣，没有兴趣，您就算是那把刀架在脖子上，相信您闺女也学不进去。” “而这，就是大学生家教的优势，我们知道孩子们是怎么想的，更知道如何去引导孩子学习。” “如果薛老师信得过我，我可以安排一位我们家教网好评度最高的一位家教来给您闺女做辅导，他的水平好多家长都赞不绝口，订单都一直排到半年以后了。” 薛老师一听就心动了：“真的？那太感谢了，哎哟，要真是能教好我闺女，就算是解了我一桩心病。” 说着老薛就要把刚刚收起来的信封再还回来，方黎哪里肯收，一番推让，老薛这才半推半就的收回去。 “薛老师，其实我的意思是，跟您一样有类似问题的家长肯定不在少数，平时为了孩子学习，没少着急上火，咱们是不是可以把其中的一些笑料编成一个小故事，只要捎带脚的提上一句家教网，这效果不就出来了吗？” 老薛一听顿时眼前一亮：“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个主意好啊，我教那丫头的时候就没少闹出笑话，哎呀方老弟，要不说还是你们年轻人脑子转得快啊。” “您客气了，我也就是瞎说，要想把故事编得生动有趣，还得靠您啊。” 老薛跟方黎二人又聊了一会儿，业务经理“恰到”的拿着改好的合同出现。 临走时老薛还不忘提醒方黎，尽快帮他安排家教，说是他闺女都上高中了，再不努力就没戏了。 送走了老薛，方黎见郭浩正盯着他看，于是调侃：“就算我长得比你帅，也不用这样吧？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是那啥呢。” “滚。”郭浩笑骂着回了一句，他只是没想到，有一天，家教也会变成一种资源，假如不是方黎提出帮他辅导女儿，老薛也不可能答应得这么爽快。 第六十一章 一切为了孩子 张茜小心翼翼的在课时费一栏选择了300/小时，这次家教网更新艺术类专区的同时也提高了家教课时费最高限额。 几乎就在同时，所有家教网的头部家教，都调高了课时费用，不过之前他们接过的单子就只能按照原价履行完了，有些订单排了好几个月的差点哭晕在厕所。 不过对于那些提前下单的家长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庆贺的事情，看似他们省了钱，可往后呢？好的家教全都调高了价格。 而之前一些嫌弃排队时间太长的家长，那才叫一个伤心，一下子费用提高了50，一个月下来就是好几千块啊。 于是家教网迎来了一波订单高潮，不过现在的头部家教都学贼了，就接三个月的，万一三个月以后又能调价呢？ 当然，也有那些不信邪的家长，见之前相中的家教突然涨价，于是把目光放在了那些没涨价的家教身上，倒是让一些平时订单量不太充足的中层家教吃了一口肉。 “头部家教就相当于家教网的门面，但是衡量一个行业是否繁荣，看的往往是中层，只有中层吃饱了，才能证明这个行业是有未来的，而且在利益的推动下，这些中层肯定也会想晋级成为头部，反过来，头部也会因为他们的追赶，不断强化自己，这才是良性竞争。”方黎并没有理会这短暂的乱象。 郭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对了，老薛要的家教我已经谈好了，这个叫钟玲的学姐一听说是为了家教网更好的发展，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课时费也只收之前的两百块。” 要说起来，自从上次那件事情闹过之后，家教网在学生当中简直就是正义的化身，特别是那些贫困学生，不能听人说家教网一点不好，好不好的他们还能不清楚？以前他们走到哪里都被瞧不起，现在一个个羡慕得不行，许多甚至因此告别了单身。 倒也不光是看在钱的份上，主要是有了做家教网的经验跟履历，往后就算找不到体面的工作，去那些教育机构也算是个不错的去处。 “行，你安排就好，到时候课时费结算的时候你就按300给。”方黎点点头。 由于艺术类专区刚刚上线，家长们并不知道这些艺术类家教的水平，所以前期下单的少，观望的比较多。 张茜一直守在电脑前焦急的等待，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标价太高了，可是她真的很缺钱，而且，她想早点出现在那个人面前，不然时间久了，那个家伙把她忘了怎么办？ 突然电话铃声响了，张茜一个激灵一下就站了起来，于是整个寝室都奇怪的看着她。 “喂，您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士的声音，很轻柔很有亲和力：“你好，请问是张茜小姐吗？我是在家教网上看到你的信息的，我看资料上面你琵琶学了十二年琵琶，你是从小就学起的吗？” 张茜有些紧张：“对，我外婆以前是魔都民族乐团的，我就是她带大的，所以从六月就开始学了。” “真的吗？那你是音乐世家啊，那太好了。”女子顿了顿：“是这样，我女儿今天十岁了，我从小就培养她学一些乐器，但是她对钢琴什么的，都不感兴趣，有一次我带她去看了一场民乐独奏表演，她就闹着要学琵琶，你也知道，现在民乐教的人太少了，好多都是些半吊子。” “要不这样，我先给你下单，咱们再约个时间见一面，要是行，你就先教我女儿半年。” 张茜听完整个人都懵了，直到电话那头还以为她不在了，这才连连答应：“没问题，我明天都有空的。”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中午你到” 瑶瑶见状羡慕得不行：“唉，早知道我也学琵琶了，都怪我妈让我学什么二胡，唉，现在的人一提到二胡就想到公园里的白胡子老爷爷，哪有什么孩子会学这个嘛。” 事实也正如她所说，民乐受欢迎程度的确不如交响乐跟西方乐器，像吉他、钢琴这些受众比较广的分类，订单早就满天飞了。 仅仅一天时间，艺术类专区的订单量就突破了三千份，虽然还没有经过面试环节，不过也算是一炮而红。 而且由于艺术类专区的开通，也为家教网引来了一波流量，这些都是家长们口口相传的结果。 中年人的社交，孩子是日常重要话题，从还是的吃喝拉撒睡，再到孩子的学习、艺术培养，几乎是同学、同事之间避不开的话题。 特别是妇女同志，坐在一起聊起来，简直就是家教网的最佳传播途径，毕竟一个网站就满足了她对孩子教育的所有需求，这么好的网站难道不值得推荐？ 就算是有的不想推荐，别人见她孩子原本不怎么样，突然学习突飞猛进，为了自家孩子的前途，难道还能不问？ 每当这个时候，自然是要装模作样的扭捏一番，然而告诉对方：“嗨，其实也没什么，之前我儿子学习不是一塌糊涂嘛，上了好多培训班都不行，后来我就在学校门口看到家教网在做推广。” “那上门的家教可都是名牌大学的在校生，还有高考状元呢，人家说了，孩子学不好可能是老师的缘故，你想啊，一个老师教全班六七十个，培训班也有二三十人呢，他们是上门一对一服务，还说什么学生更能了解学生。” “于是我就试了试，一开始我也没抱什么希望，结果才教了一个月，我儿子就像是换了个人，回家都主动做作业，对我们的态度也变好了，上次月考，进步了一百多名呢，这钱呢，是贵了点，可花得值啊，你想，咱们这辈子活着，不全都是为了孩子嘛。” 经过统计，艺术类专区上线之后，仅仅一个礼拜时间，就为家教网吸引了8万新增用户，而且这样的增涨还在持续中，按照方黎的估计，12月之前家教网用户总量突破60万不成问题，而12月之后，经视频道的广告就要上线了。 第六十二章 四万亿计划 08年12月1号的中午，校内网突然出现了一片帖子，帖子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一个十秒钟的视频，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十秒的广告。 在华夏，不管是电视广告，还是网络广告，都可以用无聊来形容，没有悬念，没有反转，甚至连搞笑都没有，就是依靠长时间的滚动播放对消费者进行洗脑，可以说华夏观众对广告是深恶痛绝。 那么这个广告难道很特殊？不然怎么会受到如此大的关注？ 事实上并没有，这个十秒广告跟所有其他广告一样，没有什么特殊的，唯一特殊的无非是那句让人听着还算顺耳的广告词：找家教上家教网，让名牌大学走近您的孩子。 “卧槽，家教网开始在电视台打广告了？这是要做大啊。” “额原谅我孤陋寡闻，为什么这个台标我不认识？” “楼上一看就不是武市人，这是经视频道的台标，我只想问，都开始打广告了，怎么还不开放对二本院校的注册？” “是啊，眼看着一本院校吃肉，二本院校学生连汤都喝不上一口。” “唉，早知今日，当初高中时期就该咬咬牙，书中自有黄金屋，古人诚不欺我啊。” “武市的就得了吧，就算是二本你们也算有盼头，我们这些京城的咋办？家教网什么时候才能覆盖到这里？” “京城的就偷着乐吧，只要家教网做起来，北上广这些一线城市肯定是第一站啊，我们山城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楼不知不觉就开始歪了，武市的二本学生发现，原来我们也不算太惨？而北上广的学生一看其他的二线城市一下心理就平衡了，至于二线城市的，在往下看 其实这也仅仅是学生们的自我安慰，他们现在就恨不得家教网能一步登天，立马把全国都覆盖起来。 可惜，现实却是发展不仅需要时间，还需要大把的钱，家教网又没钱了。 今天财务汇报，公司账上的钱只够这个月发工资的了。 郭浩微微皱眉：“要不咱们一人再投点？” 张阳张了张嘴，却没有开口，事实上，他已经没钱了，之前做刷单赚的全都贴进去了，上次股东增资他还问刘晓玲借了好几万。 方黎暗自摇头，“梨子科技”现在每个月能带给他上百万的收益，流水更是高达数千万，他自然是不怕追加投资的，可是张阳跟郭浩肯定跟不了几轮。 而现在制约家教网发展的，恰恰就是资金，互联网企业通过烧钱来获得市场算是“传统艺能”了，像家教网这种单纯靠口碑发酵发展的网站，绝对算是异类。 原本方黎是打算一步一个脚印，先慢慢耕耘一个城市，再对外发展，可是随着家教网名声在外，已经有人准备模仿家教网的模式，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听方黎分析完，张阳跟郭浩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郭浩有些不甘心：“难道，咱们要去找风投？” 这是郭浩最不愿意走的一条路，家教网现在的业务越做越大，要是刨除推广费用，其实已经能够基本维持日常收支，实现盈利指日可待，对于一家互联网公司，前期就能有盈利是件极其难得的事情，这个时候让风投介入，无异于就是在给他们送钱。 然而，郭浩也知道，风投似乎也是唯一的出路，除非他回去跟老爷子低头，只是那样一来，就等于向所有人宣布他离开老爷子，什么事情都做不成，那他做家教网的意义何在？ “其实，除了风投，我们还有一条路可以走。”方黎突然冒出一句。 郭浩跟张阳都是一个激灵，特别是郭浩眼巴巴的看着方黎，他现在对于方黎的话可是深信不疑。 “贷款。”方黎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 张阳一听就摇头：“我们是互联网企业，属于轻资产，银行不会轻易放贷，就算是肯放贷也给不了多少贷款的。” 郭浩当然知道这里面的门道，不过却没有表态，他相信方黎之所以这么说，肯定是有什么信息他们没有捕捉到。 方黎点点头：“说的没错，不过那都是以前了，据我所知，就在11月上头刚刚出台了进一步扩大内需、促进经济增长的十项措施，也被称作四万亿计划” “其中有一条就是关于加快自主创新和结构调整的政策性放贷，互联网企业就是标准的创新型产业。” 方黎记得前世08年前后，许多银行都求着企业贷款，说白了就是为了完成上头下发的任务，有些老板拿着这笔贷款实在没地方投资了，就把钱投入到了房地产市场，再加上国家对金融业的扶持，大量资金开始涌入房地产市场，这也直接导致了从09年开始，全国性的房价暴涨，北上广这些一线城市有的直接涨了好几倍。 张阳跟郭浩听完顿时喜形于色，用企业的名义贷款不仅能解决家教网的发展问题，还不影响他们手上的股份，绝对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郭浩问：“那，咱们现在就开始准备资料吧，只是，向哪家银行贷款比较好呢？” 四大银行基本上政策都一样，而且他们手上大客户不要太多，压根就不用为完成放贷任务发愁。 “浦发银行？”三人几乎异口同声。 首先，“易支付”的支付宽口就是浦发银行的，双方算是合作伙伴关系，其次，“家教网”的对公账户也是用的浦发银行，公司的运营情况以及流水，浦发是一目了然，而且像浦发这种地方性银行手续上相对灵活。 方黎调侃道：“看来我们又要去一趟魔都了，可惜这次坐不到郭大少的豪车了。” “哈哈。”郭浩大笑：“反正那车也是老爷子买的，我开着别扭，下回再去魔都，我一定自己买一辆。”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等到家教网上市，我以公司的名义一人买一辆豪车。” 三人都是豪情万丈，虽然口袋里没有多少钱，却一个个豪气万千，仿佛世界就在他们手中，看似中二，可，这才是青春，不是吗？ 第六十三章 再临魔都 “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到我是主持人老薛” 武市电视台，老薛跟同事们都在密切关注着后台数据，之所以如此隆重，是因为【经视咵天】这一期节目加入了一个新环节，一个十分钟的小剧场，叫做【吾家有女】 其实就是老薛跟一个女孩演一对父女，用十分钟时间讲一个小故事，主打轻松搞笑风格。 “老特，你搞莫斯，大晚上的不开灯，想赫死人嘛？”电视里女孩扎着辫子一副中学生打扮，老特也就是武市方言里，老爸的意思。 灯打开了，老薛双手交叉在腋下，板着脸：“哦，你还晓得大晚上了，我还以为你过的是漂亮国时间，老子等你等到天都黑了，你放学了不回家，我看你是想翻天。” 【吾家有女】用的也是武市方言，父女俩的对话很贴近普通民众的日常生活，给人很强的代入感，特别是父女双方有来有往的拌嘴，更是让许多家长感同身受。 在笑声中，不知不觉十分钟很快就到了，最后的剧情是，老薛被闺女气得捂着心口，脸色很难看，闺女于心不忍小心的问：“老特，你莫黑我，要不叫个麻木送你去医院？” 老薛喝了口水，缓和了一点，对女儿道：“哪个是你老特，你是我老特还差不多，我的话你反正是不听了，我说一句你能顶十句，你说连老师也教不到你嘛，我明天就去家教网请个名牌大学生来教你，想退学，我信了你的邪！除非我死咯。” 这个植入算不上高明，不过跟剧情很搭，而且还引出了下一集的剧情，观众们看了并不觉得突兀，反而被两个关键词所吸引：家教网、名牌大学生。 一些对孩子教育问题束手无策的家长，难免病急投医，开始在网上搜索“家教网”，结果不查不知道，查过之后发现，竟然都是好评，不管是家长还是学生，对家教网都是赞不绝口。 于是好奇之下，点入家教网的页面，不免惊讶的发现，这个网站的确跟宣传的那样，所有的家教全都是名牌大学的学生，而且看首页推荐的那些家教底下的确有很多好评，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抱着好奇的心态想要下单试试看，结果连续点了几个都发现，这些人近三个月的订单都满了，更过分的是他们居然还不接受三个月之后的预订。 有些家长一看首页的没戏，就去搜索栏根据自己的条件进行筛选，寻找适合自己的家教，而一些比较较真的家长，却通过网站留言墙或者电话投诉，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对于电话投诉，家教网的客服妹纸耐心的为他们解释为什么那些学生不接三个月之后的订单，其次也推荐他们把订单交给一些中层家教。 而在留言墙发泄不满的家长很快就会收到一些回复，经验比较老道的家长会以过来人的心态回复他们的一切疑惑，顺便装装逼，以及分享一些寻找家教的心得。 由于这波广告带来的流量，家教网整个12月份都处于一个用户数量飙升的状态，几乎每天都有好几个新增用户，虽然这些用户并不是每个都有下单，不过按照互联网行业的流量转换比来说，家教网的转换比数据也已经非常惊人了。 师大校园内，辅导员办公室。 习穆婻眉头紧皱，如果是别人两个一起来请假，而且一请就是一个礼拜，她早就发飙了，但偏偏是这二位。 虽然她跟这二位接触的不多，却也听说过家教网的事情，要说起来，她还利用侄女的学生证注册了一个家教账号，算起来，她能有这么高的额外收入，还多亏了家教网。 “一个人请不行吗？非要一起？” 郭浩摇头：“楠姐，这个真不行，老方是公司法人，也是大股东，我对魔都比较熟，也有一些人脉关系，缺一个都不容易拿到贷款。” “贷款？家教网这是要开到魔都去了？”习穆婻捕捉到一个信息。 郭浩也没有隐瞒：“嗯，我们计划武市之后第一站不是魔都就是京城，具体还要看实际情况。”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下不为例，下次尽量不要长时间请假，要不然毕业的时候修不够学分，可就不好看了。”习穆婻提醒道。 “谢谢楠姐，那我们先走了，还要赶最后一班航班。” 习穆婻点点头，暗自叹息，别人都只看到家教网风光的一面，谁又知道，他们在背后付出了怎样的努力。 机场贵宾休息室，方黎跟郭浩不仅狼吞虎咽啃着面包，临上飞机前，还不忘顺走两桶方便面，这也引来了一些鄙夷的目光。 郭浩对此毫不在意：“老方，你说以前我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开跑车泡酒吧，看到的都是别人羡慕的目光，为什么那会儿反而过得不开心，现在都混得吃方便面了，心里却美得不行，这是为什么？” 方黎拍拍他的肩膀：“你充分的诠释了一条真理：人总是喜欢犯贱。” “滚。” 航班到达魔都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方黎调侃道：“郭大少要是没有地方落脚，咱们今晚就得住快捷酒店了。” 郭浩笑道：“放心吧，来之前我已经给一哥们儿打过电话了，这趟啊，吃住行都不需要花钱。” 果然没过多久，一辆商务车停在二人面前，侧门一打开，就见一个打扮新潮的年轻男子走了下来。 “郭大少，你可真行，这个点打电话让我来接机。” 郭浩笑骂：“你小子少装了，这个点你小子有休息过吗？不是在泡妹纸就是在泡吧，还不如来干点正事儿。” 说完，郭浩又给双方介绍：“这是方黎，我同寝室的哥们，也是我现在的合作伙伴，这是刘三少，他们家从祖爷爷那辈就是干金融的，咱们这次申请贷款他正好用得上。” “既然是郭大少的哥们儿，那也就是我的哥们儿，欢迎来到魔都，贷款的事情郭大少跟我说过了，你们也算是来着了，上面的政策刚刚下来，不过能贷到多少，还得看你们的资质。”刘三少虽然看起来不着调，不过做事还是挺麻利的。 “那就多谢了。” 第六十四章 饿了么 上了车，郭浩对刘三少调侃：“听说你小子新买了辆跑车，怎么开这个来接我们，又不是小老婆，还藏着掖着的，有劲没劲。” 刘三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拜托，我那辆迈凯伦就只能坐两个人，你是想让我走着回去吗，再说了跑车也就是平时装装逼，坐起来贼累，哪有商务车坐着舒服，别好心当做驴肝肺啊。” “好心就不必了，把你这驴肝肺多给我来几斤尝尝。” 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的确不错，开起玩笑来也没什么顾忌。 方黎靠着椅背闭目养神，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或许是瞌睡会传染，没多久郭浩也睡了过去。 刘三少暗自摇头自语：何必呢，把自己搞得那么累。 不知过了多久，商务车停在了一栋别墅前。 刘三少介绍道：“郭大少说你们要在魔都待一个礼拜，这里环境不错，就是距离市中心远了点，车库里有一辆备用的奥迪，钥匙就在进门的鞋柜上面挂着，你们先休息，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得了吧，你不是叫我去买单就不错了。” 别墅是密码锁，郭浩开门之后，方黎跟了进去。 郭浩对这里似乎很熟悉，在客厅转角的地方轻轻一按，打开之后方黎发现那里居然藏着一个小冰箱。 郭浩解释道：“这块地是刘家当时一个挺失败的投资，压在手里十几年都没有出手，后来还是跟一个开发商合作，才算是解套，刘家老爷子为了警醒后人，就留了这么一套别墅，不过这里距离市区比较远，所以一直没人住，只有保洁阿姨经常来打扫一下，这里可是我们的秘密基地，上初中的时候，谁在家里惹祸了就经常来避难，等大人气消了，或者忙忘了再回去。” 方黎笑了笑：“我要是有钱也买这么一套别墅，就这么放着等它升值也好。” 二人又聊了一会，都有些累了，就各自选了一个房间去休息了。 一夜无话，等到第二天醒过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郭浩洗漱完打了个哈欠：“待会儿咱们去高校附近转转吧，资料我已经交给刘三少了，已经过两天就会有消息了。” “行，你是本地土著，你说了算。” 这次之所以请这么长时间的假，其实就是为了考察一下魔都地区高校的情况，家教网之所以能开展得这么顺利，主要是得益于武市的大学资源比较集中，同样的模式照搬到其他城市不一定适用，还得因地制宜。 这也是为什么家教网会选择魔都作为第一站的主要原因，毕竟有郭浩这个地头蛇在，很多事情还是比其他地方要好办一些。 郭浩去车库开车，原本方黎以为备用的奥迪就是辆A6，结果竟然是辆A8，有钱人的世界他果然不懂。 方黎有些手痒，可惜没驾照，还是忍住了，要是因为这个被弄进去，就太冤了。 “老方，你不是吧？居然没驾照，赶紧去弄一个，说出去都不够丢人的。”郭浩终于逮着一个机会嘲笑方黎，原本他还以为这世上就没有方黎不会的，没想到居然不会开车。 方黎提醒：“我只是没有驾照，没说不会开车，好嘛。” 一路来到YP区，这里也是大学比较集中的地方，像复旦、同济这样的名校都在这个区域。 二人的第一站当然是先来到复旦，两个东张西望漫无目的游荡的人，一看就是游客，也没人搭理他们。 方黎跟郭浩逛了一会儿发现复旦校园里面商业氛围其实挺浓厚的，饭馆林立，相较的食堂里的饭菜花样也不少，不过办卡要收5的手续费，也就是充值100块实际只有95到账。 “复旦大学本科生、研究生加起来差不多有两万三千多人，另外还有三千多留学生，这些将来都是咱们家教网的优质资源。”郭浩说起来两眼放光。 方黎点点头，不过也提出新的问题：“魔都一本院校的确比武市要多，不过分布性也广，管理起来恐怕要多付出一些成本。” 郭浩却表示：“应该是有利有弊吧，虽然管理成本会增加一些，但是我们的覆盖面积也增加了，不像武市，一本院校基本都集中在一个区，其他两个区除非开放二本院校，否则咱们很难覆盖到。” 这也是目前家教网的一个问题，做家教也是需要考虑时间成本以及交通成本的，武市实在太大了，很多家教都不太愿意接另外两个区的订单，现在家教网75以上的订单都来自一个区。 “嗯，这倒也是。”方黎同意了郭浩的说法。 既然来了，方黎跟郭浩也不忘做一做市场调查。 “你好，同学，请问你知道家教网吗？” “啊？什么网？” “家教网。” “哦，没听说过。” 差不多随机拦住了五十人，这里面有十七个没听说过家教网的，有十三个听说过，但是并不清楚的，只有二十个听说过家教网，而且一听说他们是家教网的“员工”都很兴奋，还追问他们，家教网是不是打算进驻魔都。 “看来咱们的群众基础还不错嘛。”方黎对调查结果还算是满意。 事实上，校内网已经成了家教网最大的推广基地，不说别的，每个月十五号，一些爱显摆的家教们贴出自己的“易支付”流水就足够让人眼馋了，上面动辄好几个零的数目比任何推广手段都好使。 “饿了吗？要不先去吃点东西？”郭浩问。 二人来到餐厅比较集中的地方，找了家人比较多的进去，刚进门就看到一个店长打扮的中年人正不耐烦的驱赶一个年轻人，年轻人还在不甘心的说着：“店长你听我说，加入这个饿了么平台对您的生意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看了一下您这家店饭点的时候生意是挺好的，可是饭点之外的其他时间呢？而且您现在做的只是复旦里面的生意，一旦加入我们平台，附近所有大学的生意您都可以做啊。” “饿了么？什么鬼？”郭浩有些莫名其妙。 方黎却是一个浑身激灵，突然想到一个故事，据说08年饿了么的创始人张旭豪正在交大读研，因为经常跟室友晚上打游戏到半夜，肚子饿了叫不到外卖，于是就萌生出自己做外卖派送平台的想法。 也就是说，饿了么现在已经开始运营了？ 第六十五章 现实不是小说 店长对此还是嗤之以鼻：“先不说你们这个平台能不能信得过，就说我们店从早上八点钟员工就要开始洗菜、备菜，一直要忙到三点钟，下午四点半又要开始忙起来一直到晚上八九点，中途总得给他们个把小时休息一下吧？” “你还是去别家吧，我们家是真的忙不过来，总不能专门为了你们增加人手吧？” 年轻人有些失望的准备离开，却突然被人叫住。 方黎笑道：“哥们儿，刚刚听你跟店聊的外卖平台，饿了么，名字挺有意思。” “是吧，其实我们也是瞎取的，哥们儿你平时要是在宿舍不想下来，可以直接在我们平台点餐，很方便的。” 方黎心里暗笑，这是把他当顾客了？ 这时候打好菜的郭浩回来了，见方黎正跟一个陌生人在聊天，于是问：“老方，这是” 方黎一拍脑门：“嗨，光顾着聊了，你好，我叫方黎，华师大的，来魔都办点事情，顺便来复旦看看，这是我室友郭浩。” “你们好，我叫康嘉，嘉兴的嘉，不是彩电的那个康佳。” 郭浩大笑：“哥们儿，你太逗了，相逢就是缘，要是不赶时间，一起吃点吧？” 康嘉拒绝了几次，还是没有逃过方黎二人的热情邀请，郭浩之所以热情是因为他觉得这哥们儿挺有意思，而方黎却知道，这位虽然貌不惊人，却是饿了么的联合创始人，之后还会负责饿了么的早期拓展、中期组织发展变革、以及物流系统的搭建，15年更是会成为饿了么的COO首席运营官。 都是年轻人，康嘉比方黎跟郭浩也大不了几岁，很快就聊得火热，特别是得知方黎跟郭浩居然是家教网的创始人时，康嘉整个人都呆住了。 “你、你们，家教网真是你们创建的？”康嘉呆了好一会儿，又开始有些语无伦次，原先他还以为方黎跟郭浩就是来复旦观光的普通大学生，谁能想到居然这么大来头。 郭浩暗暗有些得意，不过表面上还是云淡风轻的表示：“嗨，一个刚刚创建的小网站，有什么好冒充的。” 没曾想，康嘉却激动道：“话不能这么说，家教网虽然刚创建不久，但是在学生群体影响力可不一般，我们交大好多同学都盼着家教网能早点到魔都来，等等，你们这次来，该不会是？” 郭浩冲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目前的确是在考察中，不过现在还不确定，消息暂时还是不要泄露出去，不然要是最后没成型，魔都的同学们该失望了。” “对对对，创业就是要尽最大的努力，做最坏的打算。”康嘉连连点头。 说完康嘉又笑道：“你们是不知道，我们几个做饿了么的时候还把家教网当做模板分析呢，可惜我们现在还只是小打小闹，影响力差太多了，要是张旭豪他们知道，我今天居然跟家教网的创始人一起吃饭，他们肯定得羡慕死。” 方黎笑了：“不急，反正我们还要在魔都待几天，下一站或许就是交大，到时候你把他们都叫上，我请客。” “真的？”康嘉惊喜的看着方黎：“那太好了，咱们留个电话吧？”似乎生怕方黎不答应，立马就掏出了手机。 吃过午饭，康嘉还要去说服其他餐厅，这才不舍的离开。 郭浩笑道：“这哥们儿挺有意思的。” “你不觉得，外卖平台这个创意很不错吗？”方黎看着康嘉的背影意味深长的道。 “老方，你该不会是想” “再说吧。” 方黎摇摇头，据他所知，饿了么的创始人张旭豪家境富裕，虽然他创业的时候没有像家里伸手要钱，但他不是那种没见过钱的草根，他的眼光更长远，即便是在饿了么资金最紧张的时候，金沙江创投的朱啸虎想要投资他都被拒绝，反而选择了漂亮国基金benchark。 因为相对于国内基金，漂亮国的风投更有耐心，退出的周期会更长，而且有利于将来饿了么纳斯达克上市，只不过后来benchark那边审核的人跟朱啸虎也认识，同时也不太看好当时还没冒头的外卖市场，于是就把案子转给了朱啸虎，这才促成了双方的合作，最终在11年金沙江创投给了饿了么数百万美元的融资。 生活不是，即便是，他也不是那个主角，不可能虎躯一震别人纳头就拜，互联网时代，能够在一个行业里脱颖而出，把公司经营成为行业独角兽的人，必定有自己的独到之处，这样的人，即便是你给他送钱，人家都不一定会要，他们看问题的高度可比普通人长远得多。 另外一边，康嘉说服了几家餐厅老板加入饿了么平台之后，就回到交大，他没回自己寝室，而是去了隔壁张旭豪的寝室，一脚把门踹开，兴奋的嚷嚷：“哥几个，你们猜，我今天遇到谁了？” “难道是英语系校花？” “可以啊，咱们嘉嘉艳福不浅啊，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饭啊。” 康嘉见众人调侃也不生气，反而扬着下巴看着他们：“你们就笑话我吧，待会儿一个个不给我磕头，我都不带告诉你们的。” “哟，可以啊，一天不见嘉嘉这口气见涨呢，行，你说吧，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们磕头。”有兄弟继续插科打诨。 康嘉清了清嗓子傲然道：“我今天碰到家教网的创始人了，而且我们还一起吃了饭。” “切，我昨天还梦到我跟阿里马共进晚餐呢。” “就是，嘉嘉，你忽悠人也得有点常识好嘛，你今天不是去复旦了嘛，家教网什么时候搬到魔都了？” 康嘉一听就急了：“淦，我没跟你们开玩笑，家教网马上就要来魔都了，他们是来做市场调查的，第一站就是复旦。” 话音未落，原本嬉闹的寝室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打量康嘉的脸色，见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顿时又闹成了一锅粥。 “靠，早知道我就去复旦了啊，咳咳，嘉嘉，不，嘉爷，你快说说，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家教网的创始人长什么样？有我帅吗？” “你走开，刚刚就你对嘉爷冷嘲热讽，来，嘉爷跟哥们儿说说” 众人七嘴八舌的把康嘉围得水泄不通，特别是听康嘉说，方黎答应明天请他们吃饭，一个个都兴奋得不行。 第六十六章 宁愿是其他人 “哎，嘉嘉快帮我看看，我这身衣服怎么样？穿出去不失礼吧？” “也帮我看看这裤子，卧槽，我裤子怎么破了个洞？哪个混蛋给我拿烟头烫的。” 寝室里闹成一团，这一幕将宅男宿舍的悲剧体现得淋漓精致，连个全身镜都没有。 康嘉一阵捂脸，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帮家伙是去相亲呢，实际上只是方黎刚刚打电话过来，约他们晚上吃饭。 “你们也太夸张了，又不是系花约你们吃饭，一个个收拾得油光粉面的给谁看。” 有人反驳：“话不是这么说，要是普通人也就罢了，那可是家教网的创始人，咱们不能给交大丢脸不是。” “没错，不光不能给交大丢脸，也不能给饿了么丢脸，怎么说这也是咱们的主场。” 康嘉彻底无语，也懒得理他们：“对了，张旭豪呢？你们看还是人家张旭豪沉得住气，该干嘛干嘛。” “什么呀，那货两个月没理发，去做发型了，跑得比兔子还快，也不知道等等我。” “” 方黎跟郭浩在交大转了一圈，交大本科生加上研究生差不多有两万人，并不比复旦学生少，他们也做了随机调查，发现家教网在交大学生群体的知名度似乎比复旦要高一些，五十个随机调查里，有35名学生对家教网很了解，并且迫切想要家教网尽快在魔都设点。 对此，方黎只能装作是调查公司的人给糊弄过去，这两天走访了不少高校，结果还是比较喜人的，至少将来家教网在魔都设点在学生群体里不需要怎么宣传了，靠着这些现有的学生带动，完全不需要担心没有优质家教资源。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先过去吧。”方黎看了看天色将暗，二人往小肥羊走去。 火锅有助于烘托气氛，特别是在冬天，一群人围着汤锅热气腾腾，自然也就不会冷场。 “先生欢迎光临小肥羊，请问您几位？” “来个最大的包厢吧。” “好的，请跟我来。” 方黎刚到包厢，电话就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康嘉，笑道：“你们直接来二楼206号包厢吧。” 没多久康嘉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了，领头的是一个微胖的男子，见到他郭浩却愣了一下。 方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郭浩皱眉沉思道：“我好像见过这货，他们家貌似是渔具生意的，他伯父号称是轴承大王，他祖父张韶华在民国时期是著名的纽扣大王，不过他跟我们不是一个圈子的。” 方黎一听就明白了，郭浩那个圈子说白了，都是一群纨绔子弟，张旭豪家教比较严格，学习也好，不然也考不上交大的研究生，自然玩不到一起去。 康嘉笑着给双方介绍，方黎跟张旭豪握了握手，笑道：“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看咱们就是很好的反驳案例嘛。” 张旭豪一行都是面露喜色，家教网不管是规模还是影响力他们都远远比不上，这话从方黎这个家教网创始人嘴里说出来，绝对是抬举他们了。 “说来惭愧，我们这都是小打小闹，才刚刚起步，不像家教网随时都会一飞冲天。”张旭豪这话绝对是由衷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家教网的商业模式已经很成熟了，下一步只要将规模做大，将来绝对是百亿级别的市场。 “来来来，哥几个也别站着了，先入座，咱们先点菜，边吃边聊。”郭浩招呼着。 众人落座，郭浩点了一个鸳鸯锅，然后把菜单递给他们，一开始众人还有些扭捏，方黎笑道：“今天这顿意义非凡，将来说不定会被媒体曝光出来，可千万别给我省钱，要不然到时候肯定会有人说我抠门儿。” “哈哈。”众人大笑，气氛就开始热烈起来。 张旭豪饶有兴致的问：“方总，你们这次来魔都不仅仅是来做市场调查的吧？” 方黎也没有隐瞒：“其实，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贷款，最近上头不是对创新型产业有扶持嘛，家教网规模要扩大，没有资金肯定是不行的。” 张旭豪没想到方黎如此坦诚，愣了一下，叹了口气：“可惜我们饿了么刚刚起步，连商业模式都不成熟，贷款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哦？老张，饿了么现在很缺钱吗？” 张旭豪苦笑：“刚刚创业的公司怎么可能不缺钱，做这个平台除了跟朋友借了钱，我所有的信用卡全都套现了，前前后后差不多贴进去几十万，现在又快烧完了。” “老张，饿了么要是实在缺钱，我倒是可以帮帮忙，几百万我还是拿得出来的。”方黎正色道。 众人一听都愣住了，看了看张旭豪又看了看方黎，羊肉都快煮烂了也没人去捞。 张旭豪也愣了一下，不过还是摇摇头：“饿了么才刚刚起步，暂时不打算融资，方总要是真想帮我，不妨帮忙出出主意，帮忙完善一下饿了么的商业模式。” 虽然明知道张旭豪大概率会拒绝，方黎还是有些小失望，毕竟这可是估值几十亿美金的买卖，现在上不了船，将来想挤也很难再挤进去了。 不过方黎还是很快调整好心态半开玩笑道：“张总，其实我很看好外卖行业的前景，说不定这次回武市，也会做一个类似的平台，将来我们恐怕就是竞争关系了。” 此话一出，刚刚还推杯换盏，热火朝天的景象瞬间就冷了下来，众人不知道方黎究竟是开玩笑呢，还是认真的。 张旭豪则是苦笑：“方总这不会是威胁我吧？不接受融资就要跟我打擂台？” “如果张总非要这么理解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正如我先前所说，我很看好外卖行业，华夏的市场实在是太大了，谁也做不到一家独大，其实对于我们创业者来说，竞争对手总是不会缺的，不是我，也会是其他人。”方黎坦然道。 张旭豪脸色更苦了：“可我宁愿是其他人。” 不是张旭豪怂，而是他研仔细究过家教网的发展历程以及商业逻辑，他自问假如是他来做家教网，一定做不到如今这个地步，他实在是不想跟这样的人做竞争对手。 第六十七章 阳谋 方黎心里暗笑，假如张旭豪知道，他下一个竞争对手是王兴估计就不会这么想了。 说起王兴其实跟方黎还有些渊源，方黎的家教网在学生群体里能有今天的影响力还多亏了校内网，而校内网的创始人就是王兴，可惜06年的时候校内网因为用户量暴涨，王兴买不起服务器，只能饮恨把校内网卖给了千橡的陈一舟。 而且08年的王兴日子也不太好过，把校内网卖掉之后，他又连续创立了饭否网跟海内网，可惜最终都没存活下去，直到10年创建了美团。 在方黎看来，王兴的美团是一个战斗力极强的团队，不管是“千团大战”还是“外卖大战”都是涉及资金数百亿的资本博弈，而最终的赢家都是美团。 张旭豪喝了口酒苦笑道：“假如我接受方总的融资，方总会放弃涉足外卖行业吗？” 一众小伙伴都惊诧的看着张旭豪，在他们眼里，张旭豪是个很骄傲的人，对人对事从来没有低过头，现在竟然说出这么示弱的话。 方黎摇摇头：“张总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外卖行业现在还是一片蓝海，将来或许是百亿甚至千亿级别的市场，饿了么一家是吃不下的，我不入场，一样有别人入场，既然如此，不如咱们两家联手抢先占领市场。” “方总的意思是要跟我划江而治？”张旭豪眉头紧皱。 方黎还是摇头：“毛爷爷曾经说过：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划江而治，当然是各凭本事。” 有一个哥们儿看不下去了，呛声：“这算什么联手？” 张旭豪冲他摇摇头，又对方黎道：“如果饿了么接受方总的投资呢？你想占多少股份，给饿了么的估值是多少？” “200万，占20的股份。” 众人都惊讶的看着方黎，就连郭浩都忍不住在桌下踢了方黎一脚，经过餐桌上的交谈，他对饿了么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说白了饿了么平台就是把一个个餐厅搬到网上，一旦有人点餐，饿了么平台就找一些兼职学生去送餐的业务，没什么技术含量，200万只占20的股份也就是说，方黎给饿了么的估值是1000万，这也太离谱了。 张旭豪嘴角抽了抽，现在他才相信方黎是真的很看好外卖行业，要知道现在饿了么业务的覆盖面积其实很小，1000万绝对是天价估值了。 “150万，13的股份，方总应该知道天使轮占股比例过大，后续的融资就没法进行了。” “好，我没问题，什么时候可以签合同。”方黎答应得很爽快，虽然这笔投资现在看来并不划算，不过十年之后，将会为他带来数百倍的利益。 众人没想到张旭豪如此苛刻的条件，方黎居然丝毫没有还价就答应了。 “后天吧。”张旭豪问。 “那就一言为定。” 生意算是谈完了，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拼酒了，方黎一下子就成了众矢之的，一方面他刚刚的态度有些咄咄逼人，大家心里难免有气，一方面他还是家教网的创始人，众人对他或多或少有些崇拜。 方黎一看这样下去不行，赶紧让人换了白酒，张旭豪这帮人大多都是南方人，喝啤酒还行，喝白酒就差点意思了，没多久就趴下好几个，而方黎有郭浩保驾护航，虽然也醉了，不过好歹没当众出丑。 “哥几个，今天就到这里吧，回见。”郭浩结完账扶着方黎离开。 张旭豪一行也是醉得不轻，相互搀扶着往宿舍走。 冷风一吹，康嘉突然清醒了些：“老张，你其实不想接受方总的投资，为什么后来又答应了？” 在康嘉的印象里，张旭豪不是一个容易妥协的人。 张旭豪抬头看了看天上悬挂的半轮明月：“他的意思你还没明白吗？他之所以告诉我各凭本事，其实就是说，他的外卖平台会很快搭建完成，一旦我跟不上他的节奏，将来就会被他一脚踢出局。” 康嘉恍然大悟：“所以” “饿了么发展需要资金，他自己做外卖平台也需要资金，家教网这次来魔都，是为了贷款，也就意味着他本身的资金是有限的，我接受这150万的投资，相对应的他自己的外卖平台就会少了150万发展资金。” 康嘉佩服道：“这才是真正的商业竞争啊，还是老张你看得长远。” 张旭豪却摇头苦笑：“你觉得我能看到的，他会看不到？” “你的意思是说” “这是真真正正的阳谋啊，他明摆着把自己的意图告诉我，我还不得不按照他设计的轨迹走。” 康嘉有些内疚：“早知道在复旦，我，我跟他们瞎聊个什么劲。” 张旭豪大笑拍了拍康嘉的肩膀：“哈哈，想什么呢，你以为就咱们眼光独到能看到外卖这块市场？就算没有他，也会有别人，何况他这150万还解了咱们的燃眉之急，接下来我准备休学一年，全力以赴发展饿了么，只要咱们做到最好，竞争对手是谁，又有什么分别？” 康嘉看着张旭豪，豪情万丈的样子，心底也像是被一把火给点燃，仿佛灵魂都在燃烧。 一夜无话，转过天方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酒店房间里，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了，正在洗漱时，郭浩拿着房卡走进来，面露喜色：“你可算醒了，刘三少那边已经办好了，下午约了浦发银行的人谈贷款的事情。” “可以啊，效率够高的。” “那必须的啊，刘三少这人虽然好色了点，不过办事还是比较靠谱的。” 下午，浦发银行贵宾室。 刘三少百无聊赖的窝在沙发上打瞌睡，方黎跟郭浩则是跟一个信贷主管聊着家教网的一些情况。 信贷主管脸上始终挂着笑，还带点魔都本地口音：“二位既然是刘三少的朋友，肯定是信得过的，而且家教网每个月的流水也有几千万，再加上政策的扶持，贷款按理说是没问题的，可是” 这凡是，就怕可是，郭浩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第六十八章 外卖行业的核心竞争力 “我说老李，听你说话怎么就这么费劲呢？直接告诉他们哪里有问题就好了。”原本一直窝在沙发上的刘三少突然不耐烦的开口。 “哎，三少说的是。”李主管立马陪着笑脸。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主要是家教网的业务是在武市，我们浦发银行算是魔都本地银行，本地还有很多企业贷款没有批下来，贸然给外地企业批” 方黎一听就明白了：“其实是这样，我们这次之所以贷款就是想要发展魔都的业务，您也知道，魔都有着极为优质的高校资源，对于教育的重视程度也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将来我们在魔都的流水肯定是武市不能比的。” “原来如此，那就没问题了，我再把资料整理一下，就能过会讨论了。”李主管连忙表示。 郭浩问道：“李主管，这笔贷款什么时候能下来？” “正常情况下三个月当然，家教网的资质完全没问题，我再催一下，一个月应该就能下来了。” “那就麻烦李主管了，晚上一起吃个便饭？” “不了不了，晚上还约了客户，咱们来日方长，下次，下次。” 贷款这就算是办下来了，郭浩也松了口气。 刘三少不屑的撇撇嘴：“瞧你这点出息，两千万的贷款紧张成这样，还不够买辆顶级超跑的。” “滚，你小子知道什么，跟老子要钱算什么本事，自己赚钱花起来才叫理直气壮。”郭浩反驳。 刘三少依旧不屑：“花自己老子的钱难道不是天经地义？你就矫情吧，自找苦吃。” “” 转过天，方黎再度来到交大，张旭豪已经准备好了合同，双方都请了律师，一番唇枪舌剑的谈判之后，终于签订了合同，方黎也终于拿到了属于饿了么13的股份，而150万也很快打到了饿了么的对公账户上。 “方总现在也算是饿了么的股东了，是不是也该对饿了么的发展尽一下指导义务？”张旭豪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提出。 “当然，”方黎的回答很干脆。 “首先，我有个问题想问张总，你觉得饿了么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 张旭豪跟康嘉都愣了一下，最初饿了么的创意灵感其实只是来自于他们打游戏到半夜，叫不到外卖，但是这个是饿了么的核心竞争力吗？显然不是，饿了么订单量最多的时段还是平时饭点，特别是午餐这段时间。 仅仅一个问题就把张旭豪跟康嘉问懵了，其实这也是许多创业者在创业之初最迷茫的地方，大多数创业者都是灵光一闪，然后边做边摸索，途中不免要走很多弯路，才能意识到某些问题，有的运气比较好，就算走了弯路还能回头，有的运气不好，直接就暴毙了。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赚钱的方法，一种是赚别人赚不到的钱，另一种则是赚别人不愿意赚的辛苦钱，前者的要求很高，要么有技术门槛，要么实力雄厚，而后者往往容易被人忽视。” “其实在我看来，做外卖跟做餐饮一样，赚的都是辛苦钱，做这行不一定需要多强大的技术，更多的是要把细节做到位，打个比方，同样的两家外卖平台，凭什么让顾客选择饿了么？” “餐厅齐全选择多样化、配送及时保证菜品味道、服务优质价格实惠，做到这三点，我相信任何顾客都会选择我们。” 张旭豪跟康嘉对视一眼，震惊得无以复加，原本有家教网的先例在前，他们对方黎始终高看一眼，然而到现在，他们才算真的彻底服气。 特别是张旭豪，他做外卖平台也有一段时间了，原本以为对这个行业已经摸得差不多了，听了方黎一番话，他才发现，自己还差得太远，顶多就是在浅水区打转，一旦进入深水区，说不定就淹死了。 此时张旭豪才恍然，原来方黎之前所言非虚，以他表现出对外卖行业的见解，肯定没少做调查。 只是，张旭豪又有些疑惑，虽说方黎现在算是饿了么的第二大股东，可他毕竟还是竞争对手，竟然如此轻易的把这么重要的信息告诉他，难道这里面藏着什么陷阱？ 张旭豪的怀疑方黎自然看在眼里，他也没有点破，相对于饿了么，王兴美团才是真正可怕的对手，当年饿了么领先在外卖行业起跑四年，可一到美团入场，立马就丢掉了市场份额第一的宝座。 现在扶持饿了么其实就是在扶持美团的竞争对手，方黎还没自大到重活一回，就能随便把大佬按在地上摩擦的地步，这个时候提前布局就显得很重要了，反正饿了么现在也有他的股份，怎么算都不亏。 之后的几天，方黎跟郭浩开始在魔都的各大一本院校穿梭，调查结果一如既往的喜人，相对于武市，魔都的生活成本要高上许多，一些家境贫寒的学生早已苦不堪言。 飞机上，郭浩突然问：“老方，你觉得派谁到魔都主持大局比较合适？” 方黎想了想：“让赵磊过去吧，易支付现在还不到发力的时候，把他放在这里有点浪费了。” 赵磊就是“闪空”的朋友，一开始方黎只是碍于“闪空”的面子给了他60万的年薪，后来发现牛人的朋友也是牛人，这位在“易支付”的功能开发上很有见解，甚至有些很超前。 “不过赵磊只是暂调，以后人还得还给我。”方黎叮嘱道。 别看“易支付”跟“家教网”是在一起办公，实际上却是分别注册的两家公司，现在“家教网”的股东只有方黎跟郭浩什么都好说，一旦“家教网”跟“易支付”分别进行融资，很多事情就要分清楚了。 郭浩明显愣了一下，也就明白方黎这么说是先明后不争，免得到时候大家心里有疙瘩。 “人才还是匮乏啊。”郭浩有些感慨，谁能想到短短几个月时间，家教网发展得如此迅速，原先的人才储备一下就变得拙荆见肘。 方黎笑了笑，好在这个时间段，他不愁招不到人，08年次贷危机引起的金融海啸席卷全球，互联网企业是重灾区，国内的互联网公司都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辞退了不少员工，后世阿里马还舔着脸说：阿里这不叫裁员，这是在为社会输送人才，能在阿里熬上十年的都是人才。 简直不要个逼脸！ 第六十九章 履行义务不享受权利 “靠，你们还知道回来，我们还以为你俩私奔了呢。”江海洋用一种很诡异的语气说道。 方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滚，好好说话，别寝室禁止gay里gay气的。” 刘庆武日常拆台：“老方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小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柳依依答应撮合两个寝室联谊，本来上个礼拜就要办的，结果你们失踪了一个礼拜。” “老方、老郭，你们就看在我一把年纪还孤苦伶仃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吧。”江海洋声泪俱下，就差抱着他们的大腿痛哭流涕了。 方黎暗自白眼，师大的妹纸简直不要太多，按理说江海洋人高马大长得不难看，家庭条件也不错，不至于找个女朋友这么困难才对。 对于方黎的困惑，王潇庭很生动形象的给出了解答：“这小子刚跟人聊上就开始打听妹纸户口，还问妹纸愿不愿意毕业之后跟他去琴岛，把人家妹纸吓得扭头就跑。” 好吧，真相大白。 江海洋还铮铮有词：“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回应他的是刘庆武跟王潇庭的飞枕打击。 “老方，这次我打听过了，柳依依寝室有个妹纸叫庄颜，她们家也是琴岛的，而且她是家里的独生女，肯定是不会外嫁的。”江海洋两眼放光。 “一个月的寝室卫生，不能糊弄，要一尘不染！” “成交！” 终于摆脱了江海洋的纠缠，方黎倒头就睡，郭浩也累得不轻，没多久就睡得死死的，王潇庭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各自戴上了耳机，打游戏的声音也小了许多。 转过天清晨，方黎在食堂远远的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叶雨菲。 她站在远处看着方黎所在的方向，似乎比以前清瘦了些，二人隔空相望，却又相对无言。 方黎微微皱眉，准备起身离开，叶雨菲几乎是下意识的跟了上来。 “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我是始乱终弃的渣男。”方黎叹了口气。 叶雨菲嘀咕了一句：“难道不是吗。” 方黎暗自翻了个白眼，妹纸，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嘀咕的声音稍微大了点？ “所以你现在是想好了？” 叶雨菲委屈的点点头，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天知道她是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设，才有勇气在大庭广众之下来找方黎。 “你来得有点晚了，我不是很高兴，现在你只能从见习女友开始。”方黎递过一张纸巾。 叶雨菲擦眼泪的动作都停住了：“什么叫见习女友？” “就是需要履行一切正牌女友应尽的义务，但是没有正牌女友享受的一切权利。” “哼，你欺负人！” “所以，现在给你十秒钟考虑时间，十秒过后，游戏开始，只有我才有资格喊停，10、9” “1。”叶雨菲还没等方黎数到5，就踮着脚尖亲了方黎一下，然而她蜻蜓点水，之后马上逃离的计划被方黎识破，顺势一带狠狠吻了上去。 顿时整个食堂都沸腾了，虽然在师大男男女女们谈恋爱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食堂、图书馆这些地方更是情侣秀恩爱的圣地，一不小心就会被喂上一嘴狗粮。 不过像方黎跟叶雨菲这种当场在食堂接吻的场景还是比较少见的。 而且叶雨菲作为英语系系花，又是前学生会副会长，在师大的知名度绝对是排名前十的存在，方黎在师大的名气也丝毫不弱。 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叶雨菲终究敌不过方黎的厚脸皮，赶紧拉着他跑出食堂。 二人手牵手漫步在校园间，方黎却突然放开叶雨菲的手：“我先走了。” “你，去哪？”叶雨菲有些发懵，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方黎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刚刚说的这么快就忘了？见习女友是没有权利知道男友下落的。” 叶雨菲委屈的看着他，然而没想到，方黎一下又搂住她深深的吻了下去。 “见习女友需要履行正牌女友的一切义务，吻别只是其中一种。” 叶雨菲捂着嘴，像是惊讶，又像是在防备方黎的再次偷袭。 方黎已经转身离开，不过走到一半又转过身笑道：“这次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再不去上课，辅导员要发飙了。” “不是说，见习女友是没有权利知道这些的吗？”叶雨菲嘟着嘴哼哼道。 “没错，这个是刚刚吻别的小奖励。” 叶雨菲一想到刚刚的触感又羞涩，又气急，对着方黎大喊：“什么时候能转正啊？” “看你表现，还有，看我心情。” 方黎刚踏入教师，就是一阵起哄声，弄得他莫名其妙：“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脸上没有，嘴上有。”有同学调侃，顿时又是一阵哄笑。 方黎一开始还以为是叶雨菲的口红掉色，下意识的擦了擦嘴，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被耍了，什么都没有。 刚落座，江海洋就八卦道：“不愧是我们师大的风云人物，采访一下，英语系系花主动献吻是一种什么体验？” 方黎无语：“你们传八卦这速度真是绝了，我不服都不行。” “这算什么？你看看校内网，你们俩的帖子都快上首页了。”江海洋得意的表情暴露了，他即便不是始作俑者，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我突然在想，这个礼拜六要不要带叶雨菲去看电影。” 江海洋秒怂：“哥，你是我亲哥，这事儿真不是我干的，我顶多也就是顶了顶帖子，谁让你们俩知名度高呢。” “两个月寝室卫生。” “为什么？” “三个月。” “” 下午没课，方黎跟郭浩来到“天元科技”，他们不在的一个礼拜家教网跟易支付一切如常，只是用户数量又增加了不少，服务器压力暴增，看来很快就要购置新的服务器了。 郭浩眉头紧皱：“武市一个区服务器压力就这么大，魔都可是一整个市，原以为两千万贷款不少了，现在看来也撑不了多久。” 方黎点点头：“所以，咱们还得想办法再弄点钱。” “上哪弄？” “浦发银行那个李主管倒是提醒我了，一般地方性质的银行会优先给本土企业贷款，咱们是不是可以找一下武市的本地银行？” 第七十章 越是事业做大越是发现自己穷 郭浩想了想：“武市最大的本土银行应该是武市商业银行，哦，对了，这家银行今年6月份刚刚改名汉川银行，据说背后两大股东是联想控股跟武钢。” “嗯，那就先跟他们接触一下。” “好，我这就去。”郭浩又有些担忧：“咱们现在借款太多，对以后的经营会不会造成影响？” 别看这次“四万亿计划”是上头出台的政策，只要是涉及到商业贷款，都是有利息的。 就拿浦发银行给出的贷款条件来看，两千万三年贷款每年利息是48，算下来一年利息就要96万，这还是有政策优惠，要知道07年以前普遍贷款利息都在五点几，有的甚至高达六点几。 方黎摇摇头：“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时间才是最宝贵的，这点贷款完全不需要担心，将来会有机构为我们买单的。” 家教网要想做大，光靠贷款肯定是不行的，将来必然要接触资本，之所以现在家教网还没有资本找上门，一是家教网现在还偏居武市一偶在社会上影响力还不足，二是次贷危机让许多资本损失惨重，就连漂亮国第四大投资银行雷曼兄弟这种巨头都破产倒闭，可想而知整个行业是如何的哀鸿遍野。 郭浩走后，方黎又叫来了赵磊。 “方总，您找我。”赵磊并没有因为方黎的年级而看轻他，当初他只是冲着高薪才答应为方黎工作，而自从“家教网”跟“易支付”成功孵化之后，他就彻底没有离开的想法了，程序员做得再好也只是养家糊口，只有跟对人，才有机会实现财务自由。 “坐。”方黎笑着问：“怎么样？工作生活都还习惯吧？” “习惯，上个月我把老婆孩子都接过来了。”赵磊连忙点头。 方黎正色道：“习惯就好，不过下个月你的工作可能要发生一些变化，我先提前跟你说一声。” “您说。”赵磊正襟危坐。 方黎笑了笑：“别这么紧张，是好事，明年开学家教网就要入驻魔都，需要一个负责人来管理魔都家教网的日常事务，我跟郭总都觉得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出来。” 赵磊眼前一亮，方黎跟郭浩还要完成学业，他们肯定不可能长期待在魔都，也就是说，到时候在魔都家教网就是他说了算，这可比“易支付”的产品经理权利要大多了，而且魔都本身就是华夏的金融大都市，对他自身人脉发展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我服从公司安排。” 方黎点点头：“不过，有一点我需要跟你说明白，将来我很有可能会把你再调回【易支付】” 赵磊没想到方黎会如此坦诚，连忙表示：“您放心，不管在什么地方工作，我都会全力以赴。” “嗯，你去忙吧。” 跟赵磊谈完，方黎离开“天元科技”来到之前给“梨子科技”租的商住楼。 打开门一看已经彻底换了个样子，客厅摆着两排办公桌，客服们正在跟顾客紧张的沟通着。 自从“梨子科技”的生意越来越好，方黎就把学校给他的活动室改装成了装机工作室，装机师傅每天就在那里作业，同时也相当于一个线下门店，现在很多武市的学生都直接上那里提货。 原先的客服也不够用了，苏可可又招了几个长期坐班的客服，外加几个兼职，“梨子科技”现在加起来也有十几名员工了。 “方总，您可是稀客啊。”苏可可话里透着一股酸酸的味道。 方黎心里暗笑，其实一开始苏可可是想把“梨子科技”搬到“天元科技”那里的，毕竟在正规写字楼上班，跟在这种商住楼里上班，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可惜方黎没答应，再加上一直在忙家教网跟易支付的事情，他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梨子科技”了，很多员工甚至都不认识他。 “我来得少，正说明你做得好啊。” 苏可可属于那种顺毛驴，又有些学生心性，有时候夸她一句，比给她涨工资还高兴，对此，方黎是从不吝啬赞美的。 当然，苏可可在工作上的确没话说，自从方黎上次指点她开发校外市场，不过两三个月时间，“梨子科技”就跟电脑之家这些专业网站达成了深度合作，引来了一大批流量，而且这批顾客兜里更有钱，平均客单价每套配置要比学生高出两千多，基本上技嘉的中高端主板显卡都是这批顾客消费的。 而学生党普遍追求的是性价比，铭瑄跟七彩虹大部分销量都来自于学生。 苏可可撇撇嘴：“就会说好听的，不如涨点工资实际。” 方黎一副：年轻人，你学坏了，的表情，把苏可可逗得咯咯直笑。 “方总，这回你来公司，不是随便转转而已吧？”苏可可好奇的问。 方黎点点头：“嗯，眼看着不是到年底了嘛，明年开春我打算再举办一次校园行的活动，这次活动不局限于武市，北上广这些一线城市的学生之前不就一直眼馋嘛，这回咱们满足他们的需求。” “这可是大动作啊。”苏可可惊讶的张着小嘴，上次“师大行”的活动她还历历在目，那场景她到现在还忘不了，北上广再加上武市，这么大的活动会是怎样的盛况？苏可可只要想想都兴奋得头皮发麻。 “嗯，所以我们前期工作要准备起来了，怎么跟高校沟通设点，怎么宣传，这些你尽快拿个方案出来，供应商方面我来谈。” 其实方黎这么做无非就一个目的——搞钱，这几个月“梨子科技”的收入基本都投到了家教网，再加上这次给饿了么投资的150万，方黎手头上已经没有多少流动资金了，下一步还要做外卖平台，这也是个烧钱的机器。 以前有个前辈跟方黎说过一句话：越是事业做得大，就越是发现自己穷，一开始他还以为对方是在装逼，现在看来，这才是真实情况。 第七十一章 电商惯用套路的延伸 苏可可这边的宣传方案还没做出来，各大硬件厂商就闻到味了，纷纷找上门来，特别是之前的华硕跟微星，眼看着不到半年时间技嘉不仅销量猛增，就连品牌影响力都开始追了上来，这段时间就没少花力气想要跟苏可可搭上关系。 可惜，苏可可始终牢记方黎说的那句：今天你对我爱搭不理，明天让你高攀不起，对他们一直没什么好脸色。 方黎也只是装作不知道，毕竟生意场上，面子还是不撕破的好。 “方老弟，咱们合作了这么久，这回这么大动作，你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让我好歹有个准备。”技嘉的梁经理一大早就找到方黎。 方黎打了个哈欠：“梁老哥，您也太心急了点，这活动方案还没定下来，还早着呢。” “我的方老弟，咱们之间还用得着打官腔嘛，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我一定尽全力满足。”梁经理语气真诚。 其实他很清楚，这次技嘉很难再跟上次一样独揽活动成果，从平衡方面考虑，方黎不会彻底跟华硕、微星撕破脸，避免将来技嘉一家独大，从生意人的角度，上次华硕跟微星吃了亏，这回要挤进供应商行列肯定得出点血，方黎不会放着有钱不赚。 方黎叹了口气：“希望梁老哥能理解我的难处，不过你放心，咱们合作了这么久，我也不是不念旧情的人，这次活动，技嘉的配件使用比例肯定还是最高的。” 梁经理听完算是稍微放下心来，不过还是免不了问一句：“方老弟能不能提前透露一下，这回活动打算怎么做，我们也好提前配合。” 方黎犹豫了一会儿，咬咬牙：“梁老哥您可千万别透露出去，除了您我可就跟苏可可说过。” “这次我准备三套低中高档的配置，低档售价还是3299，中档5999，高档7999，中高档预计销量在36万套左右，技嘉独占2万套，其它两家一共占16万套。” 梁经理算了一下，上次活动技嘉的出货量差不多是六千套，这回出货量直接增加了14万套，的确不少，不过他更加关心的是：“那低档配置” 做电脑硬件的都知道，三千多块的配置才是市场主流，也是销量最高的配置，虽说技嘉主打的是中高端市场，实际上也有不少低端型号在生产。 方黎摇头道：“低端产品讲究极致性价比，用一线厂商的产品没办法保证利润，而且同样的价格，有的用一线厂商，有的用二三线厂商，很容易造成顾客误解，毕竟买电脑不是抽奖。” 这也是上次活动一些顾客反映的情况，方黎并不是神，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把握得分毫不差，他也会有没考虑周全的地方，好在他从来避讳自己的错误。 梁经理虽然有些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跟那些二三线厂商比起来，他们的产品在用料上，的确有缩水的嫌疑。 对于梁经理，方黎算是客气的。 对华硕跟微星的人，他可就没那么客气了：“这次活动给你们预留一家八千套，每套补贴200块，每一批产品我都会派人抽查，一旦发现偷工减料，不仅停止之前的合作，你们还必须以三倍的价格进行赔偿，这条我会写进合同里。” 方黎的强势让华硕跟微信的人有些措手不及，不过谁让他们是上杆子求着人家呢？最后也只能咬牙答应。 “哈哈，方老弟果然是年轻有为，你那个家教网我都听说了，搞得很红火嘛。”七彩虹的袁总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铭瑄的杜总也主动给方黎满上酒。 “嗨，劳碌命，互联网行业就是这样，赔本赚吆喝，说实话，之前我赚的那点钱，全都填这个窟窿了。”方黎摆摆手。 袁总摇头：“话不能这么说，谁不知道互联网才是未来最赚钱的行业？我们是老了，干不了这高科技，不然也跟着老弟混了。” 三人寒暄了一阵，杜总这才正色道：“方老弟，这回听说你又有大动作，咱们一直合作都很愉快，我也不来那些虚头巴脑的，条件随你开，低档配置的份额就不要让别家插手了。” 方黎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那可是最少8万套，两位老哥哥确定一下子能吃得下？” “8万套？”袁总跟杜总是即惊讶又兴奋，原本他们预估销量应该在6万套左右。 “其实这还是保守估计，年后可是学生最富有的时间段。” “没问题，我们吃得下，回去就能让厂里调整生产计划！” 之后的一段时间，各大硬件厂商纷纷找上门，方黎也变得异常忙碌。 苏可可的宣传方案也很快开始实施，于是校内网开始流传一则小道消息：剧某个在梨子科技兼职的朋友透露，梨子科技即将举办0元购活动。 不管什么时候，不要钱的东西，都是最吸引人的，特别是在电商套路还没有被玩烂的年代。 “卧槽，真的假的？不要钱？” “楼上醒醒，一台电脑起码两三千，全都不要钱，你让人家喝西北风啊？” 不少网友纷纷猜测，梨子科技可能是想搞一个限时抢购之类的活动，可能名额少得可怜，估计也就一两台，不过即便是这样，也不妨碍大家都觉得是时候发挥自己单身二十年的手速了。 然而，没过两天，又有小道消息传出：梨子科技即将举行大幅度折扣活动，一些套装折扣甚至高达3折。 “3折？也就是三千多的电脑一千多就能抱回家？卧槽，看来今年的压岁钱保不住了。” “要是真的3折，我绝逼下手，一直想买那套八千多的配置，就是钱不够，就等今年的压岁钱了。” 不过也有网友质疑，肯定不可能全场3折，不然卖一台亏一台，梨子科技距离倒闭也就不远了，很有可能是先提价然后再打折。 “老板，你看，咱们帖子的热度越来越高了。”苏可可兴奋之余又有些担忧：“可是，网友们一旦发现，这些都是假的会不会骂咱们？” “谁告诉你这些是假的了？谁家过年还不吃顿饺子？你不会过年的时候做个活动？” 苏可可突然灵光一闪：“所以老板，你做这些宣传的真正目的，其实是为了告诉那些学生，把过年的压岁钱准备好？” 方黎含笑点头：“没错，就在他们埋怨我们活动名额太少的时候，再突然爆出开学校园行活动，到时候，你觉得他们还会骂我们？” 第七十二章 可惜我是水瓶座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随着12月31号的到来，转眼08年即将成为历史。 这一年有苦难，年初我们经历了罕见的冰冻天气，高速封锁、火车停运，512汶川地震，数千万人受灾无家可归，让人痛彻心扉。 这一年也有喜悦、自豪，奥运会在家门口隆重举行，华夏打破西方媒体封锁，向全世界展现了一个现代化的全新国家。 “哥几个，过了晚上十二点就是2009年了，咱们也好久没聚了，要不晚上去喝点儿？”江海洋提议。 王潇庭第一个举手：“我跟柳依依约好了跨年的。” “我也跟丽丽约好了。”刘庆武笑容中掩藏不住的兴奋。 倒是一直不怎么参加集体活动的程军表示：“我反正没事干。” 郭浩看了看方黎耸耸肩：“我无所谓，看老方。” 方黎刚想答应，突然电话响了，摇头道：“估计我是去不了了。” 电话接通了好一会儿，叶雨菲才犹豫着开口：“今晚有时间吗？这是我在师大的最后一次跨年了。” “学校门口见。” “嗯。”叶雨菲的语气里都透着喜悦。 在江海洋：有异性没人性，的吐槽声中，方黎跟王潇庭、刘庆武扬长而去。 一个身穿白色羽绒服的靓丽女孩眼睛始终聚集在师大门口，无数双目光在她身上依依不舍的飘过，随便留下：为什么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的叹息。 女孩等待的过程中似乎有些不安，脚尖轻轻的踩着地上的积雪，口中呼出温暖的气体。 直到一个身影的出现，女孩雀跃的冲了过去，一下投入他的怀里。 方黎轻轻将叶雨菲揽入怀中，将她冰凉的手拉放进自己羽绒服的口袋里：“来很久了？” 叶雨菲点点头，眨着眼委屈巴巴的说：“我怕你等久了不高兴，到校门口才给你打的电话。” “好吧，看在你今天这么乖的份上，就破格给你一天正牌女友的待遇。” “啊，才一天呀？” 武市繁华的街道上华丽的霓虹灯闪烁着节日的气氛，年轻男女们牵手相拥着四处闲逛，叶雨菲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一会儿要吃冰糖葫芦，一会儿又要买气球。 “你说的，今天我是正牌女友，不可以拒绝。”叶雨菲像只树懒一样挂在方黎胳膊上，还不时摇晃着，撒撒娇。 百炼钢也抵不过绕指柔，方黎败下阵来，满足她所有的要求。 “时间快到了，再不回去校门就要关了。”方黎提醒道。 叶雨菲身形一顿，然后满不在乎的说：“哎呀，在逛一会儿，以后就没机会了。” 方黎暗自好笑，这丫头估计不知道她此刻的表情有多明显。 “我累了，走不动了，大冬天的你不冷吗？既然不想回去，不如咱们开个房间，暖和暖和？” 叶雨菲脸一下就红了，呢喃细语：“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吹吹空调而已，你想到哪儿去了？” “啊，你，坏蛋。”叶雨菲顿悟，她被耍了，红着脸恼羞成怒的追打方黎这个罪魁祸首。 酒店大厅，叶雨菲拽着方黎小声道：“咱们换一家吧，这家看起来就不便宜。” 方黎已经来到前台：“麻烦帮我们开间房。” 前台小姐姐眼神扫过他们俩，露出会心的笑容：“好的，欢迎光临华美达光谷酒店，我们高级房是1596一天，请问二位入住几天？” 叶雨菲一听就慌了，一天一千多，赶紧偷偷拉方黎的衣袖。 结果方黎居然问：“你们最贵的套房多少钱一天？” “我们最贵的是行政豪华套房，5666一天。” “就要这个。” 不仅叶雨菲傻了，前台小姐姐都傻了，作为五星级酒店前台，她见过的有钱人也不少了，像方黎跟叶雨菲这种衣着普通的年轻情侣，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消费得起豪华套房的。 直到方黎拿出那张钻石卡，前台小姐姐这才相信他不是耍自己，心里不禁暗暗叫苦：这年头有钱富二代都这么低调的吗？ 最贵的套房服务就是不一样，还有人专程引领，叶雨菲第一次入住五星级酒店，自然看什么都新奇，不过有外人在她也只能装作不在意，眼神却在不停的四处乱瞄。 终于进到房间，叶雨菲再也忍不住开始放飞自我，一会儿拉开窗帘在落地窗前眺望远处的霓虹灯，一会儿又钻进卧室倒在床上试一试弹性。 “这就是五星级酒店最贵的套房？五千多一天，好像除了装修豪华点，也没什么特别的嘛。”兴奋劲过了，叶雨菲又有些心疼钱。 方黎笑了笑：“其实还是有特别的？” 说完按住一个服务按钮：“给我送两人份的法餐宵夜，再来两杯鸡尾酒，嗯，长岛冰茶就可以。” 果然，半个小时后，门铃响了，叶雨菲打开门，一个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然后恭敬地将菜肴摆在餐桌上，还贴心的点上了蜡烛。 看着叶雨菲笨拙的抓着刀叉，方黎一阵好笑，把自己切好的那份牛排跟她换了过来。 “某些人要是能永远这么体贴就好了。”叶雨菲幽怨的看了方黎一眼。 套房的温度已经升了上来，二人早已脱掉了羽绒服，叶雨菲穿着一件棕色的高领毛衣，裹得很严实，只是这么一来，就更凸显她傲人的身材。 见方黎没有回答，叶雨菲岔开话题：“吃西餐不是应该配红酒吗？为什么要点长岛冰茶？” “听过杨千嬅的那首歌吗？” “可惜我是水瓶座？” 方黎点点头：“其实，我也是水瓶座。” “噗，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歌词的意思，长岛冰茶又名【失身酒】” “唉，你这人，看破不说破，这样就没意思了。” 叶雨菲笑靥如花，然后在方黎惊讶的目光中一口干掉了手里的长岛冰茶，喝完之后还扬起下巴，给了方黎一个挑衅的表情。 这就不能忍了，方黎也将自己那杯长岛冰茶一口干了，然后拉开椅子，粗暴的将叶雨菲横抱起来，快步走向卧室。 第七十三章 花钱就能买到的开心 一夜无话。 转过天，方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过了中午十二点，18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难免有些食髓知味，叶雨菲就这么枕着他的胳膊，依偎在他怀里，眉头紧皱，对于女生来说第一次总会伴随着一些痛楚。 方黎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抽出手臂，床边散乱的衣服似乎在诉说着昨晚的激烈场面，方黎找了一圈才把自己穿戴整齐。 先是打电话让服务台送两份早餐上来，方黎走向洗手间开始洗漱。 而房间里的叶雨菲其实早就醒了，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局面，只能装睡。 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叶雨菲羞得满脸通红，一下把被子蒙上，一阵乱踢：“哎呀，叶雨菲，你怎么能做出那样的动作。” “都怪他，一看就是老司机了，会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姿势。”想到这里叶雨菲就气得把枕头拿过来一通锤，仿佛锤的不是枕头，而是某个猪头。 然而，房门被打开了，叶雨菲的手一下僵在半空，而方黎的目光也呆在半空。 “啊！”叶雨菲顺着方黎的目光一声尖叫，再度把自己缩进被子，仿佛一只缩头乌龟。 方黎一阵好笑，昨晚他可是什么风景都见过了，现在害羞是不是晚了点？ “快出来，不闷吗？”方黎扯了扯被子，发现对方抓得死死的，劲还挺大。 被窝里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不，我死也不出来，太丢人了。” “哪里丢人了？我觉得风景这边独好才对。” “你流氓。” 方黎无所谓的耸耸肩：“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啊，你别说了。”叶雨菲一声尖叫。 “那，你求我？” “嗯，我求你别说了。” 方黎心里暗笑，欺负妹纸这种事情，还真是让人上瘾啊，在被子上拍了一下：“快起床，昨晚消耗了那么多能量，难道不饿吗？我叫了早餐。” 叶雨菲将房门反锁，这才开始把散落的衣服收拢回来，俏脸绯红的往自己身上套，这些衣服就像是带有“红脸Buff”，每穿上一件，脸就越红。 “都是他害的。” 叶雨菲出来的时候送早餐的餐车刚刚到，服务员是个年轻小哥，见到叶雨菲从房间里出来时明显愣了一下，不过临走时，他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让叶雨菲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向方黎求教。 方黎含笑用食指跟中指在餐桌上比划了走路的动作，嗯，很逼真，通俗易懂。 果然，叶雨菲秒懂，气恨恨的咬着一根油条，目光却钉在方黎脸上，仿佛咬的不是油条而是 “啊，难道今天我们只能在酒店里呆着吗？”吃过早餐，叶雨菲兴致缺缺。 今天是元旦节，往年学校都会放三天小长假，不过今年情况特殊，1月26号就是农历春节，只放了一天假，收假之后各科就要开始考试，准备放寒假了。 方黎笑了笑：“我反正无所谓，你要去什么地方，我都可以陪你。” 最终，逛街的欲望还是战胜了羞涩，叶雨菲鼓起勇气踏出酒店房间，为了能让自己走路的姿势看起来不那么显眼，只能将整个身子贴在方黎怀里。 元旦加上临近春节，街边到处都是各种摆摊的小贩，叶雨菲对吃情有独钟，遇到喜欢的总会买上一份，但是基本只吃一两口，然后就会塞给方黎，让他帮忙解决。 方黎一阵无语，早知道刚才就不点早餐了。 “怎么不进店里逛逛？”方黎见叶雨菲一直在路边摊打转。 叶雨菲放下一件衣服摇摇头：“专卖店太贵了。” 方黎笑道：“不差这点钱，而且花钱就能买到开心，这钱花得多值？” 旁边路边摆摊的大姐嗤之以鼻：哼，装什么大尾巴狼，就你身上穿的这些，还不都是从我们地摊上买的，有能耐进店买单的时候手别抖。 就在摆摊大姐仇视的目光中，方黎跟叶雨菲走进商场，开始在一些品牌店里流连。 一开始品牌店的店员也没拿他们当回事，这种年轻情侣逛街通常都是只看不买，不仅不买，还要换上各种款式的衣服，然后装模作样的让男友看，顺便拍个照。 “嗯，不错，这些都包起来。” “啊？”店员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又很快反应过来：“您是现金还是刷卡？” “刷卡。”方黎发现那张钻石卡还是挺好用的，只要拿出来那些店员一个个态度都不一样了，果然是先敬罗衣后敬人，也难怪后世那些奢侈品能够在华夏大行其道，备受追捧。 豪车再贵也开不进商场，豪宅再多也不可能背着一堆房产证逛街，也不会有人一进门店就给店员看自己的银行卡余额，对于某些人来说，需要一些物化的外在东西让别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他是个有钱人。 当然，有一类人是不需要这些东西来彰显身份的，例如阿里马、目标王，他们即便是穿着地摊货，别人也会认为是某个小众品牌。 “任重道远啊。” 叶雨菲见方黎主动提着购物袋体贴得不像话的样子，不禁眉开眼笑：“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方黎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叶雨菲一下脸就红了，结果方黎调侃道：“其实，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女人害羞的时候总是喜欢掐人，好在冬天穿得多，方黎不痛不痒。 衣服、鞋子、包都买齐了，叶雨菲正准备鸣金收兵，结果方黎却使了个眼色：“下一站。” 叶雨菲一看，居然是家内衣店，顿时脸都红了，可是耐不住方黎强烈要求，还是大着胆子进去，不过要求方黎不准进去。 方黎也只能遗憾的在门口等她，结果没过多久叶雨菲就匆匆跑了出来。 到了酒店，方黎惊讶的发现，叶雨菲这件内衣竟然异常性感。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云雨过后，叶雨菲突然有些伤感：“下个学期我就要去实习了，你会不会把我忘了？” “其实，忘了也没关系，能在大学最后一年跟喜欢的人谈上一场恋爱，我已经很满足了” 方黎揽着佳人香肩叹了口气，相对于一见钟情，他更相信日久生情，对于叶雨菲他给不了一生的承诺，只能狠狠吻在她的唇间打断：“我说过，这个游戏什么时候结束，我说了算，现在交通这么方便，你就是跑到南半球，我也一样能飞过去，不许给我戴绿帽子。” “嗯。” 第七十四章 挂柯南=挂科难 每个学期末的考试对于高校学生来说都是一场炼狱困难考验，特别是对于方黎这种平时经常缺课的来说，最后的几天时间对他来说极其宝贵，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 不止是他，郭浩他们也都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态度，游戏也不打了，也不陪女朋友过二人世界了，每天不是在寝室复习，就是在图书馆查资料。 当然，也有例外的，程军就是那个例外，在所有人都慌得不行时，他依旧每天过得很有规律，不是在学校，就是在做兼职。 师大校园平时出双入对不在少数，到了期末为了能放心过个好年无数情侣也只好暂时分开，所以每到这个时候，单身狗才能坦然游走在校园里，不用担心什么时候被喂满嘴狗粮。 “哥几个先别走，都跟我拜一拜，这可是我好不容易给请回来的。”江海洋捧着一幅画急匆匆的跑进来。 刘庆武日常拆台：“得了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迷信，你请的什么？是孔子还是老夫子？” 江海洋没搭理他，将画贴在墙上然后双手合十，口中还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方黎一看墙上的画都笑喷了，这货挂的居然是一张放大打印出来的漫画。 “不是，老江，你不会是靠前压力太大傻了吧？你哪怕是请个佛家道家的神仙也好，挂个柯南是什么意思？”王潇庭吐槽。 江海洋哼道：“你们知道什么，这叫挂科难，快，都跟我拜一拜，抱有我们不挂科。” 经历了几天惨无人道的考试之后，师大终于放假了，江海洋他们甚至都没有在学校里过夜，下午就走了，归心似箭。 叶雨菲姥姥住院，只来得及给方黎打个电话就匆匆回去了。 家教网的业务在过年期间基本也停滞了，一是学生基本都回去过年了，二是大过年的也没有多少学生家长丧心病狂到这个时候还让孩子补课，当然，过几年等竞争压力越来越大，可能就不好说了。 “那我先回魔都了，有什么事随时打我电话。”郭浩拍了拍方黎的肩膀。 “嗯，你先帮我租个仓库，一定要保证安全，过两天配件就会送到，我会组织装机师傅赶过去的。” 家教网的业务虽然停了，方黎却闲不下来，“梨子科技”即将举行的活动一共涉及到四个城市，其中有三个还是一线城市，马虎不得，其中重中之重就是备货，上次活动因为备货不足，差点闹出事情来，方黎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放心吧，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岂不是砸我郭大少的招牌？” “嗯，一路顺风，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送走郭浩，方黎来到“梨子科技”，苏可可正忙着跟张阳商量宣传上的细节，眼看离除夕也就两个礼拜了，时间紧迫。 “今年咱们恐怕是要辛苦点了，苏可可负责武市，张阳负责广州，我去京城，尽快租好仓库跟门店，汪老板答应了装机师傅三天之内到位，咱们先把前期需要准备的都安排好，特别是食宿，人家大过年的还跟着咱们往外跑，不能让人寒心。”方黎也没客气，直接分配工作。 “明白。” 为了招到数量足够多，同时又信得过的装机师傅汪老板可没少花心思，武市干这行的熟手、学徒弄过来了80，当然也多亏了上次活动打响了名气，一听说是“梨子科技”招人许多装机师傅都抢着来，毕竟这年头钱多，给钱还痛快的老板并不多。 不过也有一些装机师傅不愿意去外地的，对此，方黎只能利诱。凡是去外地的每天给50快补助，而且还包吃包住，一下就有不少人动心，一天五十块看着不多，一个月算下来也有一千五百块，要知道08年武市普遍一个月工资也才两千多块钱，不少了。 之所以没有选择统一在武市装机，一是运输费用太高，二是长途颠簸很难保证电子元器件不受到损伤，另外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假如全部在武市装机，那么所有硬件的销量就全都算在了武市代理商的头上，其他区域的代理商肯定不干，到时候指不定弄出什么幺蛾子，强龙还不压地头蛇，方黎也不愿意惹这种不必要的麻烦。 “武市这边活动地点还是设在师大，苏总在附近找一个空地比较大一点的地方租下来就好，咱们还是跟上次活动一样，先在网上下单，按照订单顺序通知顾客上门提货，一天能办理多少人一定要先估算好。”方黎对苏可可道。 “明白。”苏可可自然明白方黎的担忧，上次的乱象她还历历在目。 方黎又对张阳嘱咐：“羊城的点就设在羊城大学城，那里人生地不熟，你又不会说粤语，万事小心点。” 张阳笑道：“放心吧，干了这么久水军头子，什么手段没见过。” 没多久，汪老板也来了，进门就开始吐苦水：“方老弟啊，为了你，我这回可是把不少同行都得罪了。” 这话倒也没错，电脑城过年期间是有一波行情的，现在汪老板把装机师傅都弄走了，那些电脑城老板就只能赤膊上阵，大过年的不骂娘才怪。 方黎笑着拍了拍汪老板的肩膀：“哈哈，这回真多亏了汪老哥，等这回忙完了，咱们找个时间好好喝两杯。” “这还差不多。”汪老板身价上亿自然不缺酒喝，关键是跟谁一起喝，方黎虽然年轻，却屡次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不说这两次活动，就单说家教网，他就早有耳闻，到了他这个身价，自然不想一直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转过天，方黎乘坐航班前往京城，结果一下飞机就冻得跟二傻子似的，以前都说南方的冷是魔法攻击，但是真正轮到物理攻击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疼，特别是风刮在脸上的时候跟刀子一样。 方黎入住酒店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酒店给他置办了全套的“装备”，帽子、围巾、口罩、耳套还有手套，这才敢出门。 第七十五章 首页推荐 京城作为整个华夏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各项资源配备都是首屈一指的。 光是名牌大学数量就是其他地区难以企及的，其中211及以上大学26所，985一流大学A类8所。 而京城教育资源最集中的区域则是在海淀，这里不仅拥有数量众多的高校，还有许多重点中学，什么人大附中、清华附中、北大附中全在这，这也直接造就了这里房价的高昂。 08年京城三环附近的房价普遍在一万块左右，而海淀的房价基本都在14万以上，贵了将近四成。 房价高租金自然也高，以至于方黎一时还有点不适应，武市的房价跟这边比起来，简直就是渣渣好嘛。 “哥们儿，这真的是学院路附近最便宜的门店了，而且您还是短租，这个价格真的不能再低了。”中介也被滴溜得烦了。 方黎一看，得，也被瞎转悠了：“那行，就它了，哦对了，我还得找一家仓库，得是水电齐全有地暖的那种，不然没法干活。” 中介有些为难：“您这究竟是找仓库还是找工厂？您可不能蒙我。” “有什么区别吗？”方黎好奇的问。 “也难怪，您从外地来不知道，从05年开始，京城的这些工厂就开始准备搬迁，基本上08年以前那些重污染的就搬得差不多了，您要是想租厂房得先去社区登记，有污染的一律是不允许开工的。” “嗨，你放心，我干这个绝对没有污染，就是临时接了个来料加工的小活，也就百八十人的，干一个月就走了。”方黎说着偷偷塞了两张毛爷爷给中介。 中介笑道：“早说啊，我这就帮你找找看。” 还真别说，大城市的中介不愧是吃这碗饭的，没过两天就找到一个合适的。 “原先这里是一个模具厂的仓库，去年不是搬迁了嘛，后来全民奥运，都忙着建体育馆呢，这一片的厂房就一直没动，设施都是齐全的，不过你得交三个月的押金，到时候把水电暖气都结清了再退给您。”中介打开仓库门。 方黎一看，环境还不错，也挺干净的，空间也足够大：“那行，就它了，咱们回去办手续吧。” “唉，要不说您办事儿痛快呢。”中介美滋滋的拍着马屁，这一单又能拿不少佣金。 魔都方面，郭浩的人脉解决这点事情还是很轻松的，两天就搞定了，苏可可算是本土作战自然没什么困难，倒是张阳，到了羊城之后人生地不熟，再加上不会粤语，本地中介自然是拿他当肥羊看待，好在他也算江湖经验丰富，几次见招拆招，对方见他不是好糊弄的，下手也就没那么狠了。 方黎笑道：“正常，中介也没少拿我下刀，这点钱不算什么，时间才是最宝贵的，过几天装机师傅就要出发了，咱们先把该置办的东西都准备好。” 接着，方黎直接包了一家小酒店，四十几间房，两个人一间正好住得下，下午，京城这边的硬件代理商就开始把货送到了仓库里，为了安全方黎不仅换了锁、装了摄像头，晚上还直接住在了仓库里。 可别小看这些配件，好几万套呢，价值上亿，稍有闪失麻烦可就大了，张阳也是紧张得不行，甚至买了两条大狼狗就锁在仓库门口，生怕有人打这批配件的主意。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几天之后，装机师傅们到了到了各自的目的地，开始投入工作，仓库里的电脑也开始堆积起来。 临近春节，校内网上开始出现“梨子科技”的公告帖，表示梨子科技将会在除夕夜凌晨0点、晚上8点，大年初一8点三个时间段开启“零元购”“三折抢购”活动。 而且让人惊讶的是“梨子科技”参与活动的配置套餐偷偷涨价。 “卧槽，这才是真3折啊，梨子科技太良心了，我正想要那套配置。” “啥也不说了，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手速了。” “楼上的都醒醒吧，0元购跟3折名额肯定少得可怜，说不定就一台，全国那么多人抢，耍猴呢。” “呵呵，楼上够酸的啊，哪怕只有一台，人家好歹是真金白银做活动的，谁让咱们穷买不起呢，万一老天爷眷顾，这馅饼就砸我脑袋上了呢？” “是啊，本来就是个概率问题，人家做生意赚钱是应该的，白嫖还要说风凉话，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不得不说，上次校园行活动还是为“梨子科技”赢得了一部分人心的，一些学生自发的开始怼那些喷子。 农历12月29号晚间八点，不少网友吃完饭就守在电脑前，一边追剧消磨时间，一边等待着活动的开始。 等待的时间总是有些难熬，有人开始在校内网发帖打发无聊的时光，结果没想到跟他一样无聊的人居然这么多，眼看着不到半个小时帖子已经被顶到了200楼。 9点，10点，11点，随着一个个时段的过去，从11：30开始，进入“梨子科技”店铺的网友就越来越多。 以至于，阿里巴巴运营部门都发现了异常，赶紧汇报给上头，经过层层汇报，就到了姜鹏手里。 姜鹏目前在淘宝负责的是技术运营，不过08年3月由于淘宝前CEO孙彤宇的离职，淘宝目前很多职位都在调整期，他算是春节期间留守淘宝官职最高的负责人了。 “姜总，您看，这家店铺的流量从八点钟开始就一直在持续增长，特别是11点之后，流量更是暴涨到了一个可怕的数字。”技术人员打开后台。 姜鹏本身就是做技术出身的，自然一眼就明白了：“这些用户都是正常用户吗？” “大部分都是，有一些是刚刚注册的新用户。” 姜鹏又问：“这家店今天是不是有什么活动？他们之前的销量怎么样？” “梨子科技销量一直稳居电脑组装分类榜首，实力很强，活动？我我看看还真有，0点有一个零元购跟3折抢购的活动。” “零元购？3折抢购？他们后台设定了多少台？” “零元购只有10台，3折抢购有50台。” “跟他们联系一下，问他们能不能把活动数量增加一倍，如果他们答应，咱们可以给他们两天的首页推荐。” 第七十六章 第二届校园行 淘宝方面通过阿里旺旺联系到了苏可可，于是苏可可又打电话给方黎请示。 “两天的首页推荐？”方黎对这样的条件嗤之以鼻：“除非是他们承担一半活动费用，要不然免谈。” “梨子科技”现在压根就不靠淘宝的流量，甚至还给淘宝带来了一部分流量，何况这次活动只针对大学生，他巴不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两天的首页推荐压根就是鸡肋。 苏可可的回复相对比较委婉，不过态度很坚决，淘宝那边游说了半天，最终只能放弃。 姜鹏有些不可思议：“他们真的这么说？” 店小二也是郁闷得不行，别看他们在领导面前低声下气的，在那些店铺老板面前，向来都是说一不二，原本以为这件事对双方都有利“梨子科技”没理由不答应，能在领导面前露露脸，结果人家压根就不鸟他。 眼看着时间悄然接近凌晨零点，“梨子科技”的店铺流量越来越大，姜鹏不由纳闷，这家店铺究竟哪来这么高人气？淘宝跟不少品牌都有过合作，也没见哪个品牌做活动有这么多人关注。 “10、9、8、7” 随着最后的十秒倒计时，网友们已经把手紧紧按在了鼠标上，目光死死盯着活动界面。 零点钟声敲响，预示着农历新年的到来。 “卧槽，秒没！” “我特么哭了啊，刚注册的账号地址没填，等我填好地址早就没了。” 活动瞬间结束，然而活动带来的影响才刚刚开始，这次活动提前预热了这么久，所有人都是满心期待，许多网友自认为手速惊人，结果却连网页刷新的机会都没有，活动就结束了，自然是心有怨念。 于是校内网上吐槽的帖子几乎霸屏。 “话说，这活动是认真的吗？谁抽中了？敢不敢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用脚趾想都知道，不可能有人抽中的，摆明了是商家的噱头，肯定都是内定的。” 然而，就在众人群情激奋，开始准备讨伐“梨子科技”时，突然有几个帖子热度暴涨。 “哈哈，我抽到了，零元购机，5899那套我想买很久了，正想着今年攒够压岁钱买呢，爽啊，省了五千多。” “卧槽，惊现狗托，拉出去打死。” “MMP，羡慕楼主，我特么就中了个三折，唉，果然白嫖的都是欧皇。” “逮捕楼上装逼犯，三折你还想怎么样？走狗屎运了知道吗，我特么请了四个朋友帮忙啥都没抢到。” “啥也不说了，吸楼主欧气，来年不挂科。” 之前还群情激奋的学生们逐渐冷静下来，因为他们发现，中奖的虽然不多，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少，毕竟人家是真金白银在做活动，手速不够怨不得别人。 “妈蛋，明天还有两次机会，一定要把握住。” “唉，从小摸奖就没中过，买彩票两个五块钱都没有，希望用尽十八年的运气能中一次奖，哪怕只是3折也好。” 苏可可见状给方黎发消息：“老板，咱们那个活动公告是不是现在发出来？” “嗯，时机差不多了，发布吧。”方黎看着校内网的各种许愿帖子，也松了口气。 就在学生们在校内网吸欧气、许愿的时候，突然一篇帖子再度引起热议，帖子的内容自然就是“梨子科技”的公告。 “还在为没有抢到零元购机资格而苦恼吗？还在抱怨3折抢购名额有限吗？为了答谢广大学生用户，梨子科技即将启动第二届校园行活动，此次活动将会在京城、羊城、魔都、武市四个城市设立取货点” 这绝对是一则重磅消息，抢购名额太少了，相对于庞大的购机需求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然而，这个校园行活动就不一样了，虽然没有到三折那么夸张，不过相对于现在的价格来说，三个套餐至少都是七折起步，最贵的7999套餐相对现在的价格更是直接六折，当然，一些配件肯定会有缩水，不过学生们普遍不会在意这些细节，性能差不多，价格便宜才是王道。 上次校园行不少学生还是保持着观望态度，特别是武市以外的学生，虽然不少武市学生说得信誓旦旦，但是让他们花几千块钱在网上买一台需要陪伴自己四年的电脑，多少还是有点不放心。 结果一犹豫，七天一过，活动就结束了，不少学生开始后悔，这回好了，校园行活动再度启动，而且还是四个城市同时举行。 “我就想知道，什么时候来山城？山城就这么没牌面吗？” “话说我大苏杭就这么没牌面吗？” “强烈抗议歧视我大金陵，在金陵的同学们顶起来。” 楼不知不觉就歪了，很快就变成了各个城市学生人数之间的比拼，不是你压我一头，就是我压你一头，渐渐地影响范围越来越广，甚至有学生开始在班级群里拉人顶贴，输人不输阵嘛。 另外一边，姜鹏正盯着“梨子科技”的公告眉头紧皱：“这家店之前是不是做过一次校园行的活动？成果怎么样？” 店小二翻开后台：“这家店在九月份有一个礼拜销量暴涨，我们还一度怀疑他们刷单” “他们那一个礼拜销量有多少？”姜鹏摆手打断。 “是一万两千多台。” 姜鹏喃喃自语：“一万两千多台电脑？那销售额不是好几千万？” “这家店活动之后呢？月销量有多少？” 店小二：“月均销量四千” 姜鹏瞪了店小二一眼：“这么优质的店铺为什么没有上报？为什么没有流量扶持？” 月销四千单对于淘宝真的不算什么，但是要知道“梨子科技”最便宜的一套电脑也要两千多，一个月就能为淘宝提供上千万的销售额，说句不好听的，得买多少单衣服才能达到这么高的销售额？ 店小二小心翼翼的回答：“其实是有上报的，但是当时孙总不是辞职没多久嘛后来，就一直拖着了。” “好吧，你帮我再联系一下梨子科技，我想跟他们老板聊聊。” 第七十七章 给他们一个惊喜 “方总，要到你的电话可真不容易啊。”姜鹏调侃着说。 “哪里哪里，主要是最近忙着准备校园行的活动实在脱不开身，这不，大过年的我还在外面飘着呢。”方黎打着哈哈，语气也比较客气，如果对方不是同名同姓，将来这个姜鹏应该会成为淘宝网的第三任CEO。 “方总辛苦。” “哈哈，都一样，你不也在工作岗位上嘛，这年头赚点钱不容易啊。” 寒暄完，姜鹏话锋一转：“方总，其实我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你要拒绝跟淘宝的合作，至少从我的角度来看，合作对我们双方都有利。” 方黎笑道：“姜总，既然你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首先，这次活动原本就是为了给第二届校园行造势举行的，我的目标客户是大学生群体，说句不客气的话，在大学生群体，以梨子科技的影响力，压根不需要淘宝的引流。” “其次，这次活动的目标群体是大学生，这也意味着将来好几个月甚至半年时间里，大学生群体对电脑的购买力会大幅度下降，这段时间店铺就需要学生群体以外的订单来维系，淘宝的推荐我躲还来不及，你们居然一分钱都不愿意掏，要我自行承担费用。” “你说的双赢，抱歉，我没看到。” 姜鹏忍不住老脸一红，原本以为双赢的合作，经过方黎这么一分析，他才知道，自己太过片面，不是所有人都是靠淘宝流量吃饭的。 但是紧接着他又想到一个问题，“梨子科技”究竟是通过什么手段获得如此多大学生用户的呢？ 姜鹏话锋一转：“好吧，是我孟浪了，方总，我记得第一届校园行活动效果相当不错，这回更是开始进驻北上广这些一线城市，您方便透露一下预期销量吗？” “十二万台左右吧。” 方黎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姜鹏如遭雷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的追问：“多少台？” “十二万台只是保守估计，我想最终的销量应该会在15万台之间吧。” 姜鹏开始心算：就算这15万台电脑全部都是最低选配，一台售价也高达三千多块，也就是说，仅仅一个活动带来的销售额就是好几亿。 姜鹏震惊了，要知道去年一年，淘宝的销售额也才900多亿，而这些是淘宝350万卖家努力了一年才达到的销售额，“梨子科技”一次活动真的能创造如此高的销售额？ “方总是这样，我们淘宝今年会搞一个大型促销活动，想要邀请您参加，您看什么时候能抽空，来一趟苏杭，咱们当面聊聊？” 次贷危机造成的全球金融海啸导致外贸大幅度缩水，阿里巴巴很多业务都受到巨大影响，外贸不顺，阿里巴巴只能所有希望都倾注在淘宝网的业务上，后来阿bai里巴巴集团CEO张勇在中国企业领袖峰会上坦言：阿里巴巴09年唯一的目标就是活下去。 方黎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名词“双十一”，记忆里第一届“双十一”貌似就是09年开始的，难道说这个时候淘宝已经开始筹备了？ “好，我会尽快安排的。” 挂掉电话没多久，铃声又响了，是老妈杨慧，大过年的不回家自然遭到一通埋怨，不过杨慧更多的是心疼儿子：“京城那边冷，你出门不光要多穿衣服，大衣、围巾、手套这些都要戴好，一个人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 虽然杨慧说的都是些家长里短，不过在这北方的寒冬里却让方黎格外温暖。 “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都想你了。”妹妹方馨奶声奶气的撒娇让方黎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丫头小时候嘴是真甜。 “你在家乖乖的，哥哥回去给你带好吃的，好吗？” “嗯。” 家人的温暖就像是助燃剂，让方黎充满能量。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农历大年初七，春运迎来第一波返程高峰，原本冷清的校园里也开始有了生气。 阳历2月10号，也就是元宵节之后的一天，各大高校陆续正式开学，方黎也抽空到武市办理入学手续，然后又连夜请假回了京城。 2月13号凌晨零点“校园行”活动正式开启，“梨子科技”的淘宝网页一度濒临崩溃，姜鹏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学生凌晨蹲点下单：“把后台调出来，多少销量了。” “破千两千”店小二只觉得数字不断的在眼前跳跃，还没等他念出来，就已经往上蹿了一大截。 姜鹏既惊又喜：“五分钟就破三千了？” “姜总，已经破四千了” 另外一边，技嘉的梁经理、铭瑄的杜总，七彩虹的袁总都提前来到“梨子科技”蹲点，眼看着销量节节攀升，一个个都是欣喜若狂。 “哈哈，今天大家辛苦了，待会儿下班我请大家吃宵夜！”杜总跟袁总相视大笑。 不过就在众人欢呼是，梁经理却显得心事重重。 “老梁，你怎么了？对销量不满意？”杜总调侃道。 梁经理苦笑：“你们就别笑话我了，我只是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少来，你老梁粘上毛比猴都精，你还能犯错误？”袁总调侃。 梁经理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早知道销量这么高，我说什么都不会全盘让出低端市场。” 事实上，杜总跟袁总的确是用高于技嘉两个点的现金返点说服了方黎，否则按照方黎原先的计划，他会再拉一个硬件厂商平分低端市场。 当然，杜总跟袁总这么做也是有风险的，一旦销量没有超过预期，他们肯定不好跟公司交代，好在，这次他们赌对了，按照这个趋势，3299这套配置销量绝对不止8万台。 前一个小时订单疯狂涌入，打印纸换了一卷又一卷，一直到凌晨两点半订单才逐渐开始减少。 截止凌晨三点，三个小时，“梨子科技”的订单编号就排到了18万，而这仅仅只是第一天凌晨，相信从八点开始，又将会有一大波订单涌入。 方黎对苏可可吩咐：“连夜把订单分配到各个区域，各区域连夜把货从仓库送到门店，再发短信通知顾客上门提货。” “争取给他们一个惊喜。” 第七十八章 又是他 的确是够惊喜的，许多学生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居然收到了上门提货的短信，一开始有人还以为是诈骗信息，但是一打听，身边一起买电脑的朋友居然也收到了一样的短信，于是三五成群的约好去看看情况。 结果到了地址后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在排队了，还有人拿着大喇叭在维持秩序。 一条条长龙从早晨七点半开始形成，然后就是越排越长，一些不明真相的同学还以为是领什么学习用品，也跟着排队。 “哥们儿，你们干嘛呢？”一个高瘦好奇的问。 “哦，排队领电脑呢。” 高瘦青年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但是他貌似真的看到不少人抱着电脑兴高采烈的从他身边走过，不由心想：不愧是大城市，上大学还发电脑。 然而，排了几个小时，终于轮到他的时候，人家却找他要订单号。 “什么订单号？” “不是哥们儿，成心的是吧？没下单你凑什么热闹？后边一堆人等着呢。” 一个学生愤慨的在校内网控诉自己的遭遇，然而，并没有人同情他，倒是一堆看笑话的。 “哎哟，这绝对是我今年看过最有意思的笑话了，哥们儿你也太逗了，居然会相信学校免费发电脑，不行了，我先笑十分钟再回来。” “哈哈，哥们儿你真的是我服了，关键是，你怎么会想到好几千块的电脑，人家不要钱就这么拿来送人？” “楼上的是不是忘了之前的零元购？” “” 当然，这个帖子其实并不是当事人自己发的，而是方黎让水军发布的，别说，宣传效果简直爆炸，而且一些学生看到之后还创造了更多匪夷所思的故事，成为笑谈的同时也间接帮校园行造了势。 魔都自提点。 张旭豪跟康嘉几个哥们儿正焦急的排着队，自从方黎的150万到账，饿了么有了钱，营业额增长了一倍不止，要不是寒假的关系，张旭豪有信心将营业额做到之前的三倍。 不过营业额的增涨，也意味着要投入更多的人力，而作为一家外卖平台，很多操作都需要在电脑上实施，购置电脑就成了必然。 原本张旭豪是打算去电脑城淘一批二手电脑回来凑合着用，后来听人说“梨子科技”有零元购的活动，于是就叫上哥几个准备去薅羊毛，可惜这帮货运气太背，一个都没抽中，然后就看到了校园行的公告，于是果断下单买了一批3299配置的电脑，没想到刚一醒过来就看到了提货信息。 “唉，你们觉不觉得那家伙有点眼熟啊？”一个哥们儿拿手指了指郭浩。 康嘉一看人都傻了：“那不是郭浩吗？” “真是他啊？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郭浩老远就听到有人喊他，放眼望去这才发现张旭豪一行。 “哟，你们怎么在这儿？” 张旭豪翻着白眼：“这话该我们问你才对吧？你不是在弄家教网吗？怎么还有空在这儿闲逛？” 郭浩得意的扬起下巴：“什么叫闲逛，没见我忙着呢吗。” “你该不会想说，你是【梨子科技】的老板吧？” “那倒不是，我就是纯帮忙，方黎才是老板。” 张旭豪跟康嘉面面相觑，要不是今天刚好碰到郭浩，估计他们想破脑袋都想不到，方黎居然是【梨子科技】的老板，那家伙还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 第一天拿到电脑的基本都是手速最快的那批，买了新电脑怎么能不拍照纪念一下？既然都拍照了，为什么不发到QQ群、校内网这些地方晒一晒？ “啊，可恶，还没收到提货短信，早知道是按照订单编号提货，我也守夜下单了。” “嘎嘎，幸亏我机智的卡准零点下单，第一批拿到电脑，太棒了一次点亮，运行流畅，玩魔兽一点都不卡，同寝的哥们儿比较悲剧，内存条坏了，好在自提点有检测人员，直接换了新的，没说的，买电脑我就认准【梨子科技】了。” “哈哈，我也是第一批拿到，3299的配置能流畅运行魔兽，还要啥自行车？” 其实大多数人不相信网购，就在于他们看不到实物，这也是为什么进入移动互联网时代，很多品牌开设体验店的原因，而方黎开设自提点不仅能够让下了订单的顾客快速拿到电脑，还能让一些处于观望状态的顾客看到实物，看着一台台电脑点亮试机，即便是有问题，也可以当场解决，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就连一些此次不在校园行活动区域的学生也都有不少下单的，毕竟上次犹豫了一个礼拜直接就等了半年，这次错过机会，说不定又要等半年，眼看着那么多人都买了也没事，不少人决定试一试。 随着活动界面进入最后的三天倒计时，“梨子科技”又迎来了一大波订单，虽然不像最初两天那么疯狂，却也足有三万多单。 短短一个礼拜时间，“梨子科技”三个套装总销量高达17万，刨除各项成本，一台电脑给方黎带来的收益在280到320不等，也就是说，仅此一项就给方黎带来了将近五千万的收益，让方黎原本干瘪的钱包一下子鼓了起来。 当然网上下单虽然截止了，活动却远远没有结束，要想等所有人都拿到电脑起码要一个月之后。 方黎他们都还有学业在身，请不了那么久的假，于是就从“天元科技”派了几个人去盯着，到周末的时候，他们再过去。 这天，方黎正趴在教室里打盹，郭浩突然兴冲冲的跑进来：“老方，汉川银行有消息了。” “什么汉川银行？”方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郭浩兴奋道：“家教网啊，咱们年前不是申请了贷款吗？” 方黎揉揉脸，这才清醒，最近实在是缺觉，伸了个懒腰问：“哦，贷款什么时候能下来？” 郭浩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哪有这么快，人家说要先到我们公司考察一下。” “那行，你安排就好。” 第七十九章 魔都家教网 两天之后，“天元科技”门口，郭浩焦急的望着电梯，方黎不禁一阵好笑，这要是放在以前，一个地方银行的主任，只怕郭大少连正眼都不会瞧人家。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一个中年胖子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 中年胖子看了一眼“天元科技”的大门，似乎有些惊讶，郭浩已经迎了上去：“您就是廖主任吧？欢迎欢迎。” “你就是小郭吧？果然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啊。”廖主任笑起来倒是很和善，就是一双小眼睛眯起来总让人觉得很滑稽。 郭浩又介绍道：“这是我们家教网的大股东方黎。” “欢迎廖主任莅临指导。” 郭浩就跟向导一样带着众人参观，廖主任身后的两个年轻人眼神里抑制不住的惊讶，倒是廖主任始终不动声色。 会客室。 “小郭啊，我是真没想到你们规模能有这么大，不错，不错啊。”廖主任喝着茶笑眯眯的道。 郭浩心中一动：“廖主任，那您看我们申请的贷款？” 廖主任摆摆手：“唉，年轻人啊，就是沉不住气，听我把话说完嘛。” “按理说上头有件，可下放到我们银行的款项实在是太少了，来跑贷款的企业这么多，不好办呐。” 方黎嗤之以鼻，这话明摆着就是放屁，要说其他城市说不定他就信了，武市？据他所知，武市唯一做到行业独角兽的互联网企业就只有斗鱼，可是斗鱼要14年才成立，现在的陈少杰还在苦哈哈的做游戏对战平台。 郭浩也是秒懂：“廖主任，这不好办，也得办不是，您看有什么法子没？” 廖主任咳嗽了一声，对两个青年吩咐：“那什么，你们帮我买包烟吧。” 两个年轻人也是秒懂，起身离开。 见他们走远，廖主任这才伸出两根手指：“就按老规矩。” “二十万？” “嗯。” 郭浩看了方黎一眼，又对廖主任道：“容我们商量一下。” 来到方黎的办公室，郭浩气得大骂：“这孙子，真特么恶心。” 的确是恶心，要是对方开口要两百万，他是说什么都不会答应的，可偏偏这货就只要二十万，给他二十万，就能拿到两千万贷款，这笔买卖看起来似乎不亏。 “老方，要不，咱们” 方黎却摇头：“二十万是小事，但是这种人迟早得进去，咱们不能粘。” “可，咱们不答应，就拿不到贷款，这种小苍蝇最恶心，也最容易坏事。”郭浩咬牙道。 方黎想了想：“以咱们现在的人员配置，双线作战已经是极限，魔都那边有两千万贷款，怎么都能顶一阵子，武市这边要是缺钱了，我可以先垫出来。” “做生意如果一开始就走歪路，咱们迟早也得进去，老郭，有些底线咱们得守住，否则后退一步就可能是万丈深渊。” “嗯，谢谢。”郭浩重重点头。 廖主任满心欢喜的看着郭浩跟方黎进来，然而，当郭浩将决定告诉他时，廖主任一张胖脸都快憋成紫色：“好好，算你们有种！” 说完气急败坏的离开，电梯口，两个年轻人正百无聊赖的闲聊着，突然看见廖主任冲了出来，正准备迎上去，就听廖主任嘴里骂骂咧咧：“混蛋，果然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还真拿自己当根葱了，以后休想从汉川银行贷到一分钱。” 两个年轻人面面相觑，回去的路上，廖主任对他们道：“回去之后知道怎么说吗？” “您放心，您怎么说，我们就怎么说。” “嗯。” 回到银行总部，廖主任带着两个年轻人来到信贷主管办公室。 “今天去那个家教网考察得怎么样？”主管问。 廖主任急忙道：“领导，您是不知道，这个家教网跟资料上很多都对不上，我甚至怀疑他们有骗贷的嫌疑。” 主管微微皱眉：“不会吧？我看这个家教网业务做得还不错啊，我儿子现在的家教就是从上面请的。” 廖主任眼珠一转：“领导，您想啊，这家教网的两个创始人都是刚刚上大一的小年轻，他们能做成什么事，现在网络上的消息，有真有假，听说还有专门的水军，只要给他们钱，他们什么话都敢说。” “是啊，领导，我们今天一起去的，那个家教网的确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主管叹了口气：“唉，竟然是这样，这可怎么办？这笔款子可是专款专用，贷不出去咱们任务就完不成，到时候是要算在咱们绩效里的。” “领导，高新科技产业又不是只有互联网一个，咱们市里不是有一些光伏产业嘛，贷给他们不也一样嘛。” 09年2月14号，情人节当天，魔都地区家教网正式对学生开放个人主页注册，而早在一个月之前，这条消息就开始在魔都学生当中流传。 方黎跟郭浩也早在两天前来到魔都。 “老赵辛苦了。”方黎拍了拍赵磊的肩膀，两个月时间，赵磊整个人瘦了一圈，不过从气质上看，也更加干练了，之前赵磊做的只是产品经理的工作，说到底还是程序员，而这两个月，魔都家教网分部从无到有，都是他一把抓，站得角度不一样，自然平添了几分上位者的威严。 赵磊抓了抓脑门：“嗨，我这不也是赶鸭子上架嘛。” “10、9、8开放注册！” 早上八点，魔都家教网正式开放个人主页注册，众人全都趴在屏幕前紧张的盯着后台数据。 一分钟过去，随着第一名用户注册完毕，很快后台数据开始不断跳动。 “耶，破万了。” “破2万了。” “我的天，破10万了。” 一阵阵尖叫从办公室里传出去，弄得隔壁公司的人都好奇的往这边张望，所有员工都手舞足蹈，虽然公司里并没有他们的股份，却有着他们的心血，或许，这就是创业型公司的独特魅力吧。 短短两个小时，魔都家教网的注册家教就突破了20万，赵磊赶紧让人把这一数据发布公告，并且让人开始在校内网造势。 第八十章 把广告打到央视 事实上，压根不需要造势，魔都地区的一本院校学生早就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在校内网上各种发帖。 “哈哈，早上七点就开始蹲点，哥们儿绝对是第一批注册用户。” “楼上的握手，我们一个寝室的都在蹲点，注册完了也安心了，睡个回笼觉去。” 其实跟他们一样的情况有许多，毕竟有了武市的经验，大家都知道家教网账号的宝贵，即便是自己暂时不当家教，也不想万一需要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份信息已经被别人盗用。 当然，相对于魔都地区的学生来说，京城跟羊城的学生充满了羡慕嫉妒恨，都是一线城市，凭什么武市之外的第一站就开在魔都呢？ “过分了啊，我们大京城论教育资源，论潜在客户，哪样比不过魔都？” “就是，我羊城也不差好嘛。” “呵呵，山城的表示楼上二位就知足吧，下一站肯定就是你们二选一了，我们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唉，我大苏杭表示无力吐槽，早知道我就报魔都的大学了。” 大家的吐槽归根究底还是埋怨家教网覆盖面积太小，然而事实上，家教网到现在也才诞生了半年时间，即便是在互联网行业，发展其实并不慢。 只是，大家对家教网的期望值实在太高，许多学生迫切想要通过做家教来改变自己的生活。 魔都家教网会议室。 方黎扫了一眼在座众人：“5小时注册用户超过30万，的确值得骄傲，不过这也意味着，我们需要保证这30万家教能够有充足的订单，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大家有什么想法不妨畅所欲言。” 赵磊扫了一圈，见没人发言，于是便道：“我先抛砖引玉吧，除了在各个学校门口发传单之外，咱们还可以投放一些线下广告，就我这两个月的观察，电梯里的广告位价格相对便宜，而且住户关注的几率也比较高。” “嗯，这个方法不错。”方黎赞许的点点头。 “还有车载广播，魔都很多车主都有听广播了解路况的习惯。” “嗯，还有培训机构，魔都的各种培训机构就有好几千家” 众人见状纷纷出谋划策，平时他们接触到的最高领导就是赵磊，现在有机会能在老板面前露露脸，自然不会放过。 方黎满意的点点头：“好，大家说得都不错，下去之后大家把各自的方法做一个方案，尽快实施下去。” 郭浩补充道：“还有电视平台的影响力也不可忽视，之前经视频道的成功案例，咱们完全可以照搬嘛。” 散会后，方黎跟郭浩找到一家广告公司，然而对方一报价他们就傻了，魔都卫视不比经视频道，广告费贵得吓人，非黄金时段15秒广告一个月要两百万。 “央视一套的广告费用是多少？”方黎皱眉问了一句。 广告公司的业务经理似乎也不意外：“央视一套的广告一般分为5秒、10秒、15秒、30秒，非黄金时段5秒是一天5万，10秒是一天75万，依此类推，至于黄金时段嘛，那个需要提前投标才行，没有几千万拿不下来。” 郭浩知道方黎既然这么问肯定是有想法，于是小声道：“老方，咱们的业务还没覆盖到全国，没必要烧钱到央视打广告吧？” 方黎摇摇头：“央视15秒的广告费用一个月是三百万，魔都卫视是两百万，双方只相差一百万，但是央视对品牌价值的提升，是魔都卫视无法比拟的，这笔钱烧得值。” 其实就魔都本地的收视率来看，央视其实还不如魔都卫视，这也是为什么许多企业会选择在魔都卫视投放广告的原因。 打个比方，这些年芒果卫视在收视率上几乎碾压央视，但是芒果卫视的广告费用也要差央视一大截，因为在国民心目中，央视的正统地位是无可取代的，这对于品牌树立自己的形象至关重要。 “那就先定三个月看看情况，后续要是效果不错，咱们再续约。”方黎拍板。 业务经理笑得嘴都快合不拢了：“好好好，我这就准备合同，要不说您是爽快人，这样，我再给您打个95折。” 回去的路上，郭浩不无担忧：“老方，咱们的贷款一共才两千万，一下子就花了八百多万，后续拿什么去开拓其他的市场？” 方黎拍拍郭浩的肩膀笑道：“你不会真的打算光靠咱们两个把家教网的业务做到全国吧？” 郭浩愣了一下，其实他还真是这么想的，对于他来说家教网就相当于他的孩子，他眼看着家教网的诞生，又看着它牙牙学语开始茁壮成长，这也是他抗拒风投介入的原因。 然而恢复理智，郭浩知道方黎是对的，家教网要想把业务做到全国，需要大量的人力财力以及精力，他不可能永远把风投挡在门外。 “老方，所以你在央视打广告就是为了吸引风投的目光，你不会是想拿钱退出吧？”这才是郭浩最担心的。 方黎笑着摇摇头：“你想多了，现在家教网在魔都的业务才刚刚展开，在风投眼里家教网的估值撑死了也就几千万，现在引入风投还不是时候，在央视打广告，一是为了塑造品牌，二是为了开展魔都的业务，三嘛，的确是为了让那些风投看到我们的价值，不过具体价值多少，不是他们说了算，而是我们说了算。” “什么时候让他们入场，想要拿到入场门票需要付出多少这些都掌握在我们手里。” 郭浩浑身一震，方黎一番话说得他热血沸腾，是啊，即便将来家教网引入风投，往后还是他们说了算，风投不过是他们获取资金的一种方式而已。 当魔都家教网的工作人员听说，家教网的广告即将登陆央视时，都激动得不知所以，那可是央视，互联网企业那么多，除了一些巨头，有多少到央视打过广告的？而他们做到了，一种叫做凝聚力的东西开始在他们心里蔓延。 第八十一章 上市、敲钟 当然，央视的广告要下个月才能播出，当下家教网要想吸引家长下单，线下宣传的作用至关重要，在这方面，家教网的团队有着相当成熟的实战经验。 赵磊一早就招了许多大学生兼职，他们同时还是家教网的注册家教，为了将来自己的课时费，他们也会牟足了力气去宣传。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魔都所有的小初中学校门口放学之后，都会有一群学生打扮的人在学校门口做地推。 “哎哟，都说了我不要，你们这些培训班没一个靠谱的，收钱的时候讲得天花烂醉，结果上了好几个月的课，我儿子还是什么都不会。”一个阿姨骂骂咧咧的。 年轻男孩也不慌张笑道：“阿姨，我们不是培训班的，您看看，我们这个是家教网，刚刚您也说了培训班效果不理想，其实也正常，阿姨您想啊，培训班一个老师也要教那么多学生，跟学校其实是一样的，您儿子在学校学不会的，到培训班学不会也正常，我们就不一样了，都是一对一教学，而且所有家教都是魔都一本院校的大学生，什么复旦、交大，多得是，您随便挑都行。” 中年阿姨似乎没那么抗拒了：“是不是真的？全是名牌大学？” 年轻男孩回答：“绝对货真价实，我们注册的时候全都要验证学生证的，而且一个学生证只能注册一个账号。” “这样啊？你是家教网的员工还是”阿姨疑惑的问。 年轻男孩笑道：“我是家教网招的兼职，同时也是家教网的注册家教。” “这样啊，那你是哪个大学的？” “我是同济大学的，阿姨您看这是我的学生证。” 阿姨接过学生证眼前一亮：“哎哟，还真是，小伙子厉害啊，我听说同济比复旦还要难考呢，你高中一定是学霸吧？” 年轻男孩挠头羞涩的笑了笑：“我是我们市的高考状元。” “我就说嘛，你这个小伙子看起来就不一般，原来是高考状元，照这么说，找你辅导，岂不是找了个高考状元辅导？小伙子你快告诉我这个家教网怎么弄。” 年轻男孩指着传单：“阿姨你看这上面有家教网的网址，只要您输入网址，然后注册，再输入我的名字就好了，有同名同姓的也不怕，上面有我的信息，学生证上也有我的照片。” “哦，唉对了，你们收费是怎么算的？” “有贵的也有便宜的，像我一个小时是三百块。” “三百块，也不算贵，我儿子之前那个培训班一个月也要好几千呢。” 这里就能体现出魔都跟武市的消费差距，在武市一个小时三百块的课时费不少人都会说贵，然而在魔都，这个价格就很平常了，许多培训班收费都比这个贵，而且一收都是好几个月，就算教得不好，人家也不退费。 华夏人有个很有意思的属性喜欢看热闹，一件事情甭管多没意思，只要是围观的人多了，肯定人就会越来越多。 更何况，家长们最在意的就是孩子教育的问题，还是那句话：一切为了孩子。 天生学霸毕竟只是极个别的少数，大多数孩子都是不喜欢学习的，一些家长恨不得准备两把刀一把架在孩子脖子上，一把架在自己脖子上，那也没用，该学不进还是学不进。 许多家长为了孩子的学习操碎了心，各种补习班始终没停过，可孩子的学习还是不见长进，所以一些家长看到家教网的传单之后，不管是真心相信，还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都会想着试一试，万一有效果呢？ 于是，从地推第一天开始，家教网就迎来了第一批注册用户，这些用户一开始也只是抱着随便看一看的心态登陆家教网。 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家教网的确如同宣传上所说，注册的家教全都是名牌大学的学生，而且一些家教为了拿到用户的订单，还会把自己获得的一些成绩、证书上传上去，比如英语专业八级证书、省级奥数竞赛证书，甚至是全国奥数竞赛证书。 由于家教网才刚刚开放，所有人的评分都是5分，为了凸显自己的能力，大学生家教们也是拼了。 当然，家教网对此也有安排，首页上所有的推荐家教全都是经过核实有家教经验，并且有过辅导孩子考上重点中学或者是重点大学经历的。 家长们一看首页那些家教的事迹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赶紧下单，反正到时候还有面试环节，大不了还可以退单嘛。 不过很快家长们就发现，首页上的家教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抢手，转眼就已经预定到一个月之后了，不少家长开始懊悔自己下手晚了，没办法一个月肯定等不了，那就只好再去找其他的家教，毕竟都是名牌大学的，成绩也差不到哪里去。 “快了，冲冲，好，破万了！” 一声声欢呼开始在家教网传开，所有人都激动得忘乎所以，家教网开放第一天，订单量就突破了一万，平均一单的课时都在10个小时，这样的成绩已经超过了当初武市家教网的数据。 “老方，我们一定会成功的，对吧！”郭浩比任何人都要激动，因为郭家就在魔都，家教网在武市取得了不小的成绩，但是在魔都没有人知道，在大家眼里，他还是那个纨绔子弟郭大少。 方黎也被他们的情绪所感染，重重拍了拍郭浩的肩膀：“当然。” 说完，方黎突然站上一张办公桌，振臂高呼：“三年之后，我们要到上交所敲钟！” “上市，敲钟！”赵磊也不禁热血沸腾，这些年他看到过无数互联网神话，然而这些神话都跟他没什么关系，上市、敲钟可以说是互联网人一生的执念。 “上市、敲钟！” 在魔都这样的金融大都市，即便是普通职员对股市也有一定了解，不过以往他们都是看客，也从未幻想过有一天能够成为主角，然而方黎的那一声呐喊，仿佛一个魔咒，在他们灵魂深处刻上烙印。 第八十二章 钱总是不够烧 家教网在魔都市场的第一炮算是打响了，不过要想真正形成口碑发酵，还得等到家长们发现孩子的进步才行。 关于怎么成为一名合格的家教，怎么跟各个年龄段的孩子沟通，在武市家教网都有类似的教学，这些教学是武市家教网上那些月入破万的家教们积累的经验、教训，在这方面方黎一向很重视，一篇有质量的教学章价格甚至给到了千字千元。 其实大部分学生都没有做家教的经验，一开始方黎发布的这些教学章也没有多少人关注，直到后来，随着优质家教的收入曝光，才慢慢开始有人点击。 魔都家教网的业务之所以如此顺利，跟武市家教网之前的积累也是分不开的，自从年前有消息传出家教网即将落户魔都，一些有心的大学生就开始关注类似的教学章，在这方面他们比一些刚刚入行的新手自然是有优势的，而他们也很快获得了收益。 不管是面试成功率，还是获得续费订单方面的数据，他们都比新手家教要好得多，而家教网也会按照他们的表现给予一定推荐。 短短半个月时间，很快就有魔都大学生在校内网晒出自己的收入，最高的那一批已然破万。 对此，像京城、羊城这些地方的大学生纷纷开始发帖要求家教网抓紧时间进驻，其他像山城、苏杭这些地方也都加入其中，因为按照武市跟魔都的成功经验来看，家教网的商业模式已经很成熟了，无非就是资金跟人员的问题。 然而，这也是目前郭浩最头疼的问题。 “还是缺钱啊！” 没有钱就无谈招人，魔都家教网别看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实际上并没有盈利，之前的两千万贷款在支付了广告公司的费用之后已经只剩下一千万不到了。 “方总、郭总，最近有两家风投来过公司，他们很看好家教网的前景，想要约公司创始人见个面。”赵磊话音刚落办公室里就是一阵议论纷纷，大家都显得有些兴奋。 方黎点点头，魔都作为金融大都市，在融资方面的确得天独厚，家教网在武市影响力也不算小了，却始终无人问津，魔都这边的业务才刚刚开始就已经有人找上门来，也难道那么多互联网创业公司都会选择在一线城市扎根。 “见面暂时就算了，别忘了咱们家教网的广告，马上就要在央视播出了，不妨，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郭浩暗挑大拇指，示意：这个逼装得满分，虽然他并不知道：让子弹飞一会儿，是个什么梗，不过听起来就很有逼格。 06年央视新闻频道进行改版取消了东方时空在新闻频道7:15的重播，同时将整点新闻媒体广场及新闻早8点和早间时段的天气资讯合并为朝闻天下栏目。 就在09年4月份的第一天，朝闻天下早间新闻的间隙一条15秒的广告首次登陆央视。 这条广告并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操作，广告词更是通俗易懂：找家教上家教网，让名牌大学走近你的孩子。 一般早晨六七点钟在大部分品牌来说，都是垃圾时间，因为这个时间段，观众们要么在睡觉，要么在上班的路上，要么在送孩子上学的路上，要不是便宜，估计没人愿意把自家的广告放在这个点播出。 然而，对于家教网来说，这个点的广告效果似乎并不差。 早起的孩子迷迷糊糊的起床，夫妻俩一边打开电视看着新闻，一边催促这孩子赶紧吃早餐，免得上学迟到，偶尔一句：找家教上家教网，让名牌大学走近你的孩子，的广告词从耳边飘过，第一次听或许没什么感觉。 但是时间一长呢？难免会想到孩子在哪方面的功课比较差，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那句广告词。 “要不，试试看？” 不过可惜，许多家长上网搜索之后发现，家教网目前只开通了两个城市的家教服务，不过家教网给他们的第一印象倒是不错，网上大多数家长对家教网的评价也相当高。 “可惜，京城还没开通。” 而凑巧在武市、魔都地区的家长们很快发现，原来家教网的业务竟然已经如此成熟了，他们居然才刚刚知道，看着首页上那些优秀家教们的“战绩”，他们不禁暗自懊悔没有早点知道这个网站，耽误了这么多孩子学习的时间。 “老方，看来咱们又要加服务器了。”郭浩苦笑，原本他以为广告在早间档这样的垃圾时间播出，不会有什么好效果，仅仅只是起到提升品牌价值的作用。 没想到，自从广告播出一周之后，武市跟魔都地区的用户数量就开始了爆发式的增涨，几乎每天都有近五万的新增用户，周末的时候甚至一度飙升到接近十万。 “加服务器是必然的，不过你有没有注意到，家教有些不够用了。”方黎苦笑，他也没想到广告效果会这么好，而且这才仅仅只是开始，等到新用户们看到了孩子的成绩上升，他们就会自发的成为家教网的传播着，口碑发酵之下，家教网的用户又会迎来一大波增长。 郭浩看了一眼后台数据，的确，之前家教网还有许多中层家教的订单不够充裕，现在基本都排满了，就连一些之前根本接不到单的家教也都开始有了一些尝试性的订单。 “那，咱们要不要开放对二本院校学生的注册？” 方黎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暂时先不开放，还是等家教网进驻京城、羊城之后再说吧。” 现在家长们之所以对家教网如此追捧，主要还是冲着那句：让名牌大学走近你的孩子，来的。 虽然二本院校的学生做家教并不一定就比名牌大学的差，不过在大多数家长心目中，名牌大学就是一块金字招牌，影响力是二本院校无法比拟的。 “可是，进驻京城、羊城需要大量资金，咱们现在没钱了啊。”郭浩有些头疼， 方黎狡黠的一笑：“放心，这笔钱很快就有着落了。” 第八十三章 知识改变命运 郭浩满脑袋问号，实在想不出不让风投介入，这笔钱从哪来。 “魔都家教网的钱从哪来的？”方黎笑道。 郭浩还以为方黎有什么锦囊妙计，一听贷款就直摇头，能顺利拿到浦发的贷款说白了还是靠关系，同样的贷款到了汉川银行就被一只小苍蝇给恶心得够呛。 方黎神秘的笑了笑：“之前贷不到，不代表现在贷不到，家教网之前有把广告打到央视吗？” “”郭浩猛然惊醒，这才是方黎执意要把广告打到央视的真正原因吧？ “光是广告还不行，还得强调咱们创办家教网的初衷。” “初衷？” “当然，为了帮助那些贫困大学生，咱们砸锅卖铁，艰辛创业，这么感人肺腑的事迹，不传播出去实在太可惜了。” 方黎说着语重心长的拍了拍郭浩的肩膀：“老郭，以后面对媒体采访的活就交给你了。” 郭浩下意识的往后一缩，突然有种被卖掉的感觉。 很快网络上就出现了许多关于家教网的创业故事，上面列举了许多贫困大学生因为家教网而改变命运的事例，同时着重描写了家教网创始人“砸锅卖铁”创业的艰辛，一时间看得网友们是感同身受、潸然泪下，有的人还把类似的文章发到了自己的新浪博客上，从而又引发了新一轮的转发。 创业故事肯定是有些扯淡，不过列举的贫困大学生，他们的事例倒是真的，其实愿意长期在家教网担任家教的大学生，家庭条件普遍不太好，那些家庭条件优越的，一开始可能图个新鲜，时间长了觉得没意思了，也就不会再当家教了，毕竟他们又不缺这点钱。 只有家庭条件不好，从小知道赚钱不易的人，才会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赚钱机会。 而且郭浩为了家教网的发展的确是把自己的跑车给卖了，说“砸锅卖铁”倒也不全是胡说八道，当然郭浩本人肯定是不会对外说出真相的，太有损形象了。 还真别说，这些创业故事不仅为家教网做了宣传，同时也收获了大量路人好感度。 特别是四月中旬的某一天，一个自称是楚天都市报的记者找到了“天元科技”，他来的时候方黎跟郭浩还在上课，这位也是有耐心，等了两个小时，这才等到他们来到公司。 “你好，楚记者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们刚刚在上课，一看到信息就马上赶来了。”方黎热情的跟记者握了握手。 楚记者也很热情：“应该的，学业为重嘛，其实一开始我还担心网上那些创业故事是假的，没想到你们还真是在校大学生，了不起啊，我上大学那会儿除了泡妞就是玩儿，你们不仅成功创业，还为那么多贫困大学生提供了改变命运的机会。” “说来惭愧，我们做的其实还很不够，现在家教网的业务也只是覆盖了武市跟魔都，而且仅仅只是开放了一本院校，还有好多二本院校的贫困大学生在翘首以盼，可惜，我们实在是力不从心啊！”方黎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楚记者立马来了兴致，不仅拿出纸笔，还拿了一支录音笔出来：“能具体说说吗？” 方黎看向郭浩：“咳咳，忘了介绍了，这是我的合伙人，也就是家教网的另外一位创始人郭浩，具体的事情还是他比较了解，要不你们聊？我从旁补充？” “那太好了。” 郭浩嘴角抽了抽，不过既然方黎这么说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郭总，是这样，我在网上看到了许多贫困学生，靠着在家教网做家教改变命运的故事，请问这些故事是真实的还是杜撰的？”楚记者正式提问。 郭浩清了清嗓子道：“当然是真的，事实上，通过在家教网做家教改变命运的贫困大学生数量远不止故事里的那些，你们也可以去各个大学走访一下，听听同学们都是怎么说的。” 方黎插了一句：“事实上，真正改变他们命运的，还是他们自身的知识，家教网只是为他们提供一个将知识转化为报酬的平台而已。” 楚记者眼前一亮：“说得太好了，方同学不愧是学汉语言专业的，总结得很到位嘛。” 采访进行得很顺利，楚记者离开“天元科技”之后的确去了各个大学走访，他惊讶的发现，家教网在大学生群体不仅知名度很高，而且大家对家教网的好感度也极高，即便是一些没有做家教的学生对家教网也是直竖大拇指。 “为什么觉得家教网良心？你看他们的抽成就知道了，5的佣金够干嘛的？以前我们自己做兼职的时候，中介最少都要抽10，家教网又是建网站，又要宣传，现在还把广告打到央视去了，到现在佣金也没变过，这还不算良心，什么算良心？” 楚记者满心欢喜的回到报社，提笔就开始撰写，也不知怎么的，下笔如有神，很快洋洋洒洒一篇两千字的文章出炉。 “主编，您看，我这篇文章还成吗？”楚记者小心翼翼的问。 主编摘掉眼睛，微微皱眉：“你文章里这些事例都经过调查考证吗？” “考证过了，我不仅亲自找他们本人聊了，还跟他们的同学聊了，根据他们同学反映，家教网没出现之前，他们的确过得很潦倒。” “嗯，那行，就安排在下一期的副刊吧，你回去之后再润润笔，有些词还能再生动、感人一些。” “这么说主编，我这篇稿子，过了？”幸福来得太突然，楚记者一下子还反应不过来。 主编语重心长的说：“你小子，总算是开窍了，记住以后多写点这样正能量的文章，别一天到晚的想着去挖那些黑幕，有些事情不是咱们能左右的。” 楚天都市报虽然历史算不上悠久，96年才开始创立，不过自从建报以来，就是华中地区发行量最高的报纸。 这一天的清晨随着送报员的投放，各个报亭、单位都收到了新一期的报纸，头版头条自然是政府相关的重大事件，而副刊里一篇名为“家教网：拒绝读书无用论，书中自有黄金屋”的文章很快吸引了读者的目光。 第八十四章 都是生活所迫 其实“读书无用论”早在2000年左右就开始兴起，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大学生无疑是金贵的，那时候国家需要的人才缺口极大，大学生毕业之后国家包分配，毕业等于就业。 而随着21世纪来临，大学生逐步增多，国家不再包分配，大学生只能靠自己找工作，毕业等于失业，自此大学生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值钱，甚至成为嘲弄的对象，类似于：小学没毕业成就亿万富豪，手底下打工的都是大学生，的段子，开始满天飞。 然而这些段子往往缺乏一个基本统计概念，有多少小学没毕业的人成为亿万富豪？又有多少大学生成为亿万富豪？ 至少随着21世纪开始，互联网创业者大多数都是知识分子。 “读书无用论”也就骗骗一些不想上学的孩子，以及没有远见的父母，但凡有一丝独立思考能力的父母，有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考上一个好大学？ 而在楚天都市报的这篇文章里，就明确表现了考上一个好大学有多么重要，名牌大学就是一张最有分量的名片。 “对嘛，以后哪个跟老子说读书没有用，我就用这报纸敲他脑壳，看看人家还没毕业，一个月就收入破万，名牌大学毕业就是不一样。” “说得是，你看这上面说，二本院校连注册家教的资格都没有，不行，等孙子回来我得给他看看，以后要考就考名牌大学。” 某行政办公大楼。 一个微胖中年男子小跑着走进一间办公室：“领导，你找我？” “嗯，先坐吧。” 微胖男子小心翼翼的拉开椅子，可还没等他屁股落实，一份报纸就摔在他面前。 “你看看这篇文章。” 微胖男子暗暗感觉不好，拿起报纸，一看冷汗都下来了。 “之前的会议我是怎么交代的？对高科技企业，特别是互联网企业一定要给他们成长的土壤跟环境，结果你是怎么说的？咱们武市这些互联网企业缺乏竞争力、规模小，那这个家教网是怎么回事？人家现在是行业独角兽，缺乏竞争力吗？广告都打到央视了，规模小吗？” 领导气得直拍桌子，武市虽然是华中地区的中心省会，然而发展却始终有局限，这些年不仅落后于北上广深这些一线城市，甚至连苏杭这种新一线城市都要将武市抛在身后。 按道理讲，武市有着丰富的高科技人才资源，同时靠着长江水域，地理条件并不比“长三角”区域的城市差。 问题的关键在于，武市留不住人才，许多在武市上学的人才最终要么去了北上广深这些一线城市，要么就是流向了其他的新一线城市。 为什么留不住人才？归根究底在于，没有好的本土互联网企业，深市有腾讯，京城有百度、京东，羊城有网易、魔都有盛大、苏州有阿里，这些互联网企业就相当于城市的一张名片，在对外融资以及吸引人才方面，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而武市呢？最为人所知的企业是什么？武钢？还是汉阳造？ 作为刚刚上任的代理二把手，领导自然想要干出一番事业，原本武市没有像样的互联网企业也就罢了，偏偏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就有这么一家优质的互联网企业，他却不知道。 而且，这篇文章里还指出，家教网的业务已经延伸到了魔都，魔都那个地方是出了名的钱多，又对互联网企业情有独钟，万一家教网把总部搬到魔都，他岂不是欲哭无泪？ “你看看这上面的报道，两个在校大学生为了帮助生活贫困的同学，砸锅卖铁创业，还有这上面提到他们在魔都获得了两千万贷款，我们呢？武市的本土企业，为什么要跑到魔都去贷款？” “领导，这” 领导一摆手：“你别跟我说那些没用的，我对你就一个要求，尽快核实家教网的情况，如果一切属实，我就带着班子一起前去考察。” “是，我这就去核实。”微胖男子出门后才长出一口气，这才察觉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转过天，领导办公室，微胖男子怀着忐忑的心情再度敲门。 “进来。” “都核实了吗？”领导问。 微胖男子小心翼翼的看了领导一眼：“领导，都核实了，情况基本属实” “不要跟我打官腔，什么叫基本属实？那些是不属实的？”领导不满的瞪了微胖男子一眼。 微胖男子赔着小心：“领导，经过我的调查，这个家教网的情况比报道的还要好一些，光是武市他们的注册用户就达到了200多万，魔都家教网的业务虽然刚刚开展没多久，也有150万的注册用户。” “这恰恰是我最担心的啊，这样，你通知一下家教网那边，就说我明天过去看看，想跟他们的创始人聊聊。” “好的，我这就安排。” 家教网这边一开始还以为对方是诈骗，差点没直接报警，后来一查电话，还真是从政府机关的座机，这才通报给方黎跟郭浩。 “老方，我去京城的时间推一推？”郭浩提议。 方黎摇摇头：“没事，你先去吧，京城那边的贷款也不是立马就能跑下来的，这边我来应付。” “嗯。”对于方黎，郭浩是一万个放心。 转过天，方黎特地向习穆婻请了一天假，弄得后者老大不满：“又请假，你这个学期都请了多少假了？还想不想毕业了？” 直到方黎说出事情缘由，习穆婻这才答应，虽然她并不知道方黎所说的领导究竟是哪位，不过只要是市里的领导，那就肯定不是小事。 九点半，领导一行浩浩荡荡十几人出现在“天元科技”，方黎也吓了一跳，虽然他不怎么关心政治，但也认得出来，领头这位是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的武市二把手，括弧代理。 “哈哈，你就是方同学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啊。”领导很和气的跟方黎握手。 方黎笑了笑：“不敢当，都是生活所迫。” 领导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秘书说过方黎的家庭情况，随即大笑：“哈哈，穷着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方同学能不忘初心，已经很难得了。” 第八十五章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一行人走进“天元科技”，放眼望去给领导的第一感觉就是正规，之前领导也见过不少所谓的高新科技企业，大多都是些草台班子，办公环境极其简陋，而这里装修虽然算不上豪华，却也简约精致，各个区域的规划也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领导，这边就是家教网的办公区域，目前整个家教网项目在职员工一共48人，其中客服4人，负责后续研发的程序员10人，负责日常运营、维护的运营人员23人，负责推广宣传的6人，另外还有5人正在负责研发地图定位系统。”方黎介绍道。 一行人虽然不太明白这些人究竟是做什么的，不过还是一副了然的表情，大点其头。 领导却好奇的问：“你们家教网不是一个家教平台吗？怎么还要做地图定位啊？” 方黎解释道：“领导您有所不知，我们之所以做这个地图定位系统是出于两方面的考虑，其一是距离市区比较远的顾客下单，有些学生不太熟悉路况，要么找不到地方，要么中途会耽误许多时间，有了地图定位系统，出发之前看一眼，他们就知道该坐那趟车，该怎么走了。” “好，还是你们有想法啊。”领导夸赞道。 方黎继续：“其二嘛，主要还是出于安全考虑，您也知道现在社会很复杂，我们的家教又都是一些涉世未深的学生，特别是女学生，一个人外出做家教不是很安全，之前我们虽然采取了一些安全措施，不过都不是很保险，有了这个地图定位系统，就可以对所有下单用户进行精准定位，对那些不怀好意的人起到警示作用。” “哈哈，好，这个地图定位系统做得好啊，方同学创业之后还能时刻关怀同学的安全问题，有担当！”领导一声叫好，身后一行人全都跟着附和。 方黎谦虚道：“其实这些都是我的合伙人郭浩想出来的。” 既然决定了让郭浩站在家教网台前，这些光环当然安在他身上效果最好。 另外，做地图定位系统的团队，其实并不在家教网就职，而是在“天元科技”，主要目的是为将来的外卖平台做导航，家教网纯属白嫖，不过，领导提问，方黎肯定就捡他爱听的说了。 领导这才想起来家教网的创始人有两个，不由好奇的问：“那，郭同学今天怎么没在？” “哦，他去京城跑贷款了，还没回来。”方黎胡扯道。 领导一听就有些急了：“怎么？家教网很缺钱吗？” 方黎眼前一亮，心想：机会总算来了，于是开始大吐苦水：“领导，互联网公司创业初期哪有不缺钱的，为了把家教网的架子搭起来，我把之前做电脑组装的那点钱都投进去了，郭浩把信用卡都套现刷爆了，魔都家教网能开业还多亏了浦发银行的两千万贷款，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哪天创业失败，我跟郭浩都得背着沉重的负债过下半辈子。” 领导拍了拍方黎的肩膀：“方同学也不要那么悲观嘛，我看现在家教网的势头就很好，有困难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就好了嘛，你们是武市的本土企业，我们所有武市人民都是你们坚强的后盾。” 一番慷慨大义的高调之后，领导终于正色道：“家教网现在有多少资金缺口？” “我们下一步要开拓京城跟羊城的市场，少说也要四五千万，还有苏杭、山城这些新一线城市，哪里的贫困学生也是嗷嗷待哺” 方黎话还没说完，领导就尴尬的打断：“方同学，这饭要一口口吃，咱们先解决第一步，不就是四千万嘛，老罗，我记得之前上头不是有专项拨款，扶持高新科技企业嘛？你看看能不能解决这笔贷款？”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讪笑着站出来：“领导，您也知道，四大行的拨款早就放出去了，倒是汉川银行这些本地银行任务好像都还没完成您看？” 领导点点头，转头问：“方同学，既然你能想到去魔都浦发贷款，为什么不向汉川银行申请贷款呢？” 方黎一脸的苦大仇深：“领导，谁说我们没向汉川银行贷款，申请一早就递上去了，汉川银行后来还派了个廖主任到公司来考察，可是回去之后就没消息了。” 方黎并没有揭发廖主任向他们行贿的事情，这种事毕竟没有证据，而且他也不清楚这位廖主任身后有没有靠山，他的目的就是拿到贷款，这时候当着领导的面，把盖子掀了，岂不是当众打领导的脸？ 都是混官场的，方黎这么一说，也就都明白其中的猫腻了，事后他们内部怎么处理就不关方黎的事情了。 果然领导脸色立马就变了：“有这回事？老罗，你去问问究竟是什么情况，我等着你的汇报。” 老罗冷汗都下来了，赶紧应声称是。 “天元科技”的办公区域并不大，转了一圈也就到头了，不过领导突然指着另外一个区域问：“方同学，这边是做什么的，你还没介绍呢。” 方黎一副才想起来的模样：“领导，这边是一个第三方支付平台的项目，叫做易支付，我们家教网所有的用户下单都是通过这个第三方支付平台进行支付，等到家教们完成订单之后，用户点击确认，支付平台再将这笔钱转到家教们的易支付账号上，最后家教们再通过易支付账号绑定的银行卡提现。” 领导微微皱眉：“这么做是不是太麻烦了？” “其实对于用户跟家教来说并不算太麻烦，只是把钱转入、转出易支付账户而已，就好像现在淘宝网使用的支付宝，归根究底解决的是一个信任问题。”方黎解释道。 领导听完眼前一亮：“现在易支付有多少用户？” “将近五百万。” 领导很满意，脸上都快笑出褶子了：“方同学，没想到你还藏了这么大一个惊喜啊。” 的确是惊喜，在领导看来，突然冒出的家教网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没想到方黎手里还有一个掌握了五百万用户的第三方支付平台，虽然他并不清楚第三方支付平台的真实力量，却并不妨碍他对照同类产品支付宝。 第八十六章 时间就是金钱 领导视察家教网的事迹很快出现在楚天都市报的头版头条，如果说之前副刊上的文章还只是让人知道有家教网这么个网站，那么这个头版头条算是给了家教网一个官方“名份”。 别小看这个“名份”虽然它不一定能为家教网带来多大的用户增涨，但有了它就相当于一道护身符，以前家教网选用大学生做家教的模式，说到底是在打擦边球，要是将来有人在官面上做手脚，肯定会对家教网的业务造成巨大影响。 现在好了，有武市领导公开表态，哪个敢唱反调？ 汉川银行。 最近这段时间，廖主任总是提心吊胆，前些日子，他在央视看到了家教网的广告，当时就傻眼了，武市本土的互联网企业他见的多了，没规模、难成大器，就是他的评价，原本以为家教网也是一样，两个没名气、没背景的大学生脑袋一热就想创业？就像功成名就？哪儿那么容易？ 之后的几天也证明了廖主任的想法，即便是他停掉了家教网的贷款申请，那两个学生仔什么动作都没有，原本还以为他们会来闹，害他还小小的担心了那么一下。 然而，当他看到家教网的广告打到央视之后，本能的感觉不对劲，一个小小的家教网站，怎么有能力把广告打到央视去？ 廖主任也不是没想过跟家教网和解，可是贷款名额已经被他给另外一家光伏企业。 直到今天上班，他在公司附近报亭，看到了今天早上刚刚发行的楚天都市报，当他看到上面武市领导跟方黎握手的照片，顿时感觉天崩地裂。 “对了，小吴，今天的报纸送来了吗？”廖主任突然想到。 “一早就送来了，主任您要看哪份？我去帮您拿，武市晚报？早报？经济日报？” “算了，我自己去吧。”廖主任摆摆手，赶紧来到各个科室外的报刊架，只要看到楚天都市报就全都收了起来。 有同事好奇的问：“廖主任，您这是？” “哦，大扫除，擦玻璃。”廖主任讪笑。 可惜，廖主任并不知道，一大早，被领导当众点名的老罗就到了汉川银行，手里就拿着一份楚天都市报。 老罗拍着桌子气得脸都红了：“你是没看见昨天领导单独点名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这脸都没地方放，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行长也很委屈：“领导，这事儿我是真不知道，我跟您保证，我压根就没见过那个家教网的贷款申请。” “没见过，那你就是被架空了，你说说，你这个行长是怎么当的？人家浦发银行能放款，就说明家教网的资质肯定是够的，你赶紧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市领导还等着我汇报呢。” 行长一听就急了：“市领导对这个家教网这么重视？” “废话，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这位领导可是一心想要干出一番事业，之前在发展会议上就再三强调要给高新科技产业提供成长的环境，现在有个现成的家教网，肯定要牢牢抓住，你是不知道领导听说浦发给了家教网两千万贷款，那个脸色有多难看。”老罗气哼哼的坐在行长的位子上。 行长一听汗都下来了，万一家教网因为这件事一气之下把总部搬到魔都，他麻烦就大了，而且这种可能几率很大，互联网企业要发展离不开钱，肯定是哪里金融条件宽松去哪里。 都说栽下梧桐木引来金凤凰，这要是因为他把现成的金凤凰给赶走了，市领导还不得撕了他？ “领导，您放心，我这就去查，让我查出是哪个混蛋坏事儿” 老罗等了他一眼：“回来，光为这点小事儿，我用得着跑这一趟吗？我跟市领导去家教网视察的那天，人家可说了，其中一位创始人去了京城跑贷款，马上京城跟羊城的分部都要建起来了，到时候可就不是一个魔都那么简单了，你赶紧让人给家教网做一个价值评估，看看他们能贷多少钱，这件事情办不好，你我都要倒霉，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明白，明白。”行长连连点头。 其实这件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贷款环节是在哪一环断掉的，参与的人肯定就有问题，平时不说无非是碍于同事关系，更重要的是，江湖中人，哪个屁股都不干净，没人愿意平白无故得罪人。 很快，那天跟廖主任一起去天元科技的两个年轻职员就被带到行长面前。 他们哪见过这阵势，当场就把廖主任供了出来。 廖主任正想着怎么处理这些收上来的报纸，突然想起了敲门声。 “谁啊？” “是我。” 廖主任对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听过，不过还没等他想起是谁，办公室门就被推开了。 脸上怒容刚刚浮现，立马被谄媚的笑容代替。 “老廖，我记得你在咱们银行干了好多年了吧？” 廖主任讪笑：“也没多久，就是97年成立那会我就在了。” “哦，那也有11年了，这些年，捞了不少吧？”行长轻飘飘的一句话，在廖主任听来却是五雷轰顶。 “行长，我冤枉啊，这是谁在背后嚼舌根子？我这些年一向都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啊。” 行长冷笑：“老廖，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别跟我唱什么聊斋了，就你一个月两万块钱的收入，能买得起西北湖的两百平米的大平层？” “带走。” 廖主任如同死狗一样被架了出去，原先的同事怎么都没想到，一向老辣的廖主任居然会栽在这么一件“小事情”上，自此家教网也开始在武市的金融圈里有了一定名气，特别是银行方面，唯恐服务不够周到。 另外一边，汉川银行经过对家教网的评估，发现这家公司的确很有前景，最终给出的估值达到八千万。 领导瞪了老罗一眼：“你该不会是给下面施加压力了吧？” 老罗连忙表示：“绝对没有，领导，这家公司不同于其他互联网公司，商业模式很成熟，虽然现在还没有盈利，不过只要规模做大，不愁赚不到钱，而且家教网的业务已经做到行业第一，根本没有匹配的竞争对手，其实银行的评估普遍比较保守，而且考虑到家教网在魔都有两千万的贷款，这才给了八千万估值，实际上现在好多风投对家教网的估值已经破亿了。” “那贷款呢？汉川银行能批多少？” “四千万，不，五千万。” “那行，赶紧办吧，互联网创业初期，时间就是金钱，别到时候被人抢先摘了桃子。” 第八十七章 但愿如此 郭浩从京城也带回来了好消息，京城商业银行已经接受了家教网的贷款申请，虽然金额只有1500万，不过也能一解燃眉之急了。 “5000万？老方，你不是开玩笑吧？”郭浩原本得意的表情，瞬间变成错愕。 方黎耸耸肩：“这笔钱下个礼拜就能到账，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郭浩对方黎的信任绝对是毋庸置疑的，然而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先不论汉川银行之前跟家教网的过节，就以家教网目前的市值来看，压根不会有哪家银行会给这么多贷款才对，方黎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拿到这么一大笔贷款的？ 方黎笑着拍拍郭浩的肩膀：“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笔钱想好怎么花了吗？” 互联网企业烧钱是要讲究策略的，对于风投金融机构，他们在衡量一个团队值不值得投资时，一个很重要的标准就是这个团队会不会烧钱，烧钱不是为了炫富更不是因为资本突然良心发现，想做个好人。 它们的目的，说白了就是通过烧钱来获得更大的市场份额，挤垮竞争对手，同时培养用户的消费习惯。 郭浩正襟危坐：“有了这笔钱咱们就可以同时进军京城、羊城市场” 方黎摇摇头：“不只是京城、羊城，还有山城、蓉城、苏州、杭州、合肥这五个新一线城市，半年时间必须拿下。” “这么做步子是不是迈得有点太大了？再说了咱们人手也不够啊。”郭浩目瞪口呆。 “人不够可以招，互联网行业抢的就是时间，家教网已经在央视打了广告，现在说不定已经有人在复制家教网的商业模式，咱们的脚步要抓紧了。” 的确，家教网之前偏居一隅，只在大学生群体流传，并没有引起社会上的关注，但是自从广告在央视打响之后，就引起了一些人的关注，再加上一些家长看到广告之后却发现家教网并没有开通该地区的服务，有需求就意味着有市场。 不过，很快家教网的一则公告就将这些人的美梦一一击碎，因为他们知道，以家教网在学生群体心目中的地位，他们根本无法争取到优质的家教资源，而对于公告中提到七所城市的大学生来说，却比过年还要开心。 “哈哈，我不是做梦吧？家教网居然一下子要开通七所城市的服务？” “是啊，山城大学生表示喜大普奔，太给力了啊，原本以为下一站肯定是京城没跑了。” “咳咳，楼上二位醒醒，公告上面说了不是马上，而是半年时间内。” “唉，毁就毁在这半年时间了，我特么马上就要毕业了。” “楼上节哀！阿门！” 当然，在这七所城市之外的大学生们自然高兴不起来，不过既然家教网已经在抓紧时间扩张，想来覆盖到他们所在的城市也不会太久。 “赶紧来啊，不然我就要毕业了！” 一时间，校内网出现了许多类似催促家教网的帖子，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人心向背吧。 方黎跟郭浩并没有等贷款到账才开始行动，在公告发布之后就开始招兵买马，正值次贷危机影响，许多互联网公司都在大批裁员，家教网的横空出世吸引了许多相关从业者的目光。 有的是冲着家教网相对较高的薪水而来，有的则是看中家教网刚刚起步，有发展前景而来。 招聘进行得比方黎想象中还要顺利。 三天后，方黎跟郭浩各自带着一队人分别开赴京城、羊城，这也是家教网第一次双线作战。 再度来到京城，这里已经是春暖花开一派兴兴向荣的景象，而方黎也在三环边上租了个写字楼，京城家教网就此落户。 开业当天，方黎原本只是想低调办事，结果居然来了不少金融投行界人士，当然，大部分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角色，真正让方黎感兴趣的只有一个。 “方总，方便聊聊吗？”一个中年女子笑盈盈的问。 “当然，拒绝女士的邀请，可不是绅士行为。”方黎笑道。 女子并不美貌，甚至连徐娘半老都算不上，方黎之所以对她如此看重，因为这个女人叫徐新。 这个名字或许算不上太出名，不过她的履历绝对足够出彩，95年她主导投资了娃哈哈，99年又投资了网易，后来有投资了永和大王、真功夫手底下的经典案例实在不要太多。 “不好意思，这边刚刚起步，有点乱。”方黎把徐新请进办公室。 徐新笑了笑：“这才是创业应该有的样子，如果一个创业者，在创业初期就开始追求物质享乐，我想没有哪个投资人敢把钱投给他。” 坐下之后，徐新刚想开口，方黎就道：“徐女士，恕我直言，这次恐怕你要白跑一趟了，家教网暂时还没有引入风投的计划。” 徐新饶有兴致的看着方黎：“嗯，不然你也不会抛出半年覆盖七座城市的计划了。” “哦？” 徐新笑了笑：“其实从魔都家教网开业我就在关注你了，说实话，我做投行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创业初期，就能把商业模式做得如此完善。” “你现在手里还有几千万贷款，的确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引入风投，但是这笔钱也只够你覆盖到七座城市，之后家教网想要覆盖到全国，就需要更多的钱。” “从你创业走的每一步棋来看，你是一个善于做长期规划的人，你所有的举动都不是无缘无故的，所以你抛出这个计划，无非是想吊一吊投行们的胃口，等到你彻底消化掉这七座城市的市场，进一步证明家教网商业模式上的优势，家教网的估值就会达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那时候才是你引入风投的最佳时机，我说的没错吧？” 瞬间，方黎就有种被人彻底看透的既视感，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既然明知道不会有结果，徐女士为什么千里迢迢的跑这一趟？”方黎定了定神。 徐新笑道：“因为我很好奇，一个在校大学生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那，是不是觉得很失望？”方黎耸耸肩玩笑道。 “不，有意料之中，也有惊喜，当然，我还希望家教网的第一轮投资能由今日资本领投，至于估值，我想你应该不会失望。” “但愿如此！” 第八十八章 不要跟最好的朋友合伙创业 “哈哈，我注册成功了，你们呢？怎么还没弄好？” “我看看，英语6级、葡萄牙语B1级” “西西你居然考了初级会计证？” 有了武市跟魔都的经验，大学生们已经学会如何在个人主页上彰显自己的能力，平时还感觉不出来，到了关键时刻你才会发现，原来自己那些室友各个身怀绝技，只有你是在浑浑噩噩的混日子。 别说，这招其实还是挺管用的，许多学生们发现当你个人主页上会的技能越多，就越容易获得订单。 当然，从某个方面来看，家长们的行为也是有道理的，会的技能越多某种程度来看，代表着学习能力强，兴趣广泛意味着乐观开朗，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跟这样的家教学习呢？ 京城的教育资源普遍集中在海淀，一开始方黎还担心不利于家教网覆盖面的铺开，不过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京城的地铁相当方便，许多大学生家教坐着地铁远赴其他区域授课，成了京城一道独特的风景。 而且京城这边的家长对于教育重视程度极高，许多家长会在地铁口迎接大学生家教，有的甚至直接上大学门口，不仅包接，还包送。 短短半个月时间，京城家教网就以每天2万课时的订单量在猛增，注册家教数量突破25万，用户数量更是突破80万，而且这个数量随着家教网的口碑还在发酵。 要说起来，京城的事业能发展得这么顺利，还多亏了武市、魔都两地大学生家教孜孜不倦的分享自己的教学经验。 虽然之前京城大学生们并不知道家教网会什么时候入驻，不过作为首都，他们很清楚，家教网想要发展，下一站必然会有京城，许多有意向做家教的大学生老早就做好了准备，例如重新温习初高中知识点，学习怎么跟学生沟通。 正是有了他们的提前备课，京城家教网自从开通以来，好评如潮，家长留言墙上大部分都是好评。 有付出自然就有收获，这部分提前备课的家教也因此收获了更多订单，有些人短短半个月收入就破万了。 羊城跟京城的情况其实差不多，羊城的大学集中在番禺大学城，交通也很方面，有地铁有公交，比较有意思的是，一些大学生家教因为有时候回来太晚，赶不上最后一班公交，向学校反映，学校跟市局协商之后，还真就推迟了最后一班公交的交班时间。 短短一个月下来，京城跟羊城就为家教网贡献了将近三百万用户，月流水超过两亿，要是再加上武市跟魔都，如今的家教网月流水将近5亿，一时间整个风投行业就跟鲨鱼嗅到了血腥的气味，蜂拥而至。 “老方，IDG资本、红杉资本、高瓴资本现在都想投资家教网，咱们就这么一直晾着他们？”郭浩语气中不免有些得意，这些风投可都是在国内呼风唤雨的金融机构，眼光极其毒辣，而他们现在全都挥舞着钞票站在门口，就等着一个入场的机会。 曾经方黎那句：什么时候入场、入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都由我们说了算，还历历在目，只是郭浩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方黎笑了笑：“放心吧，只要能赚钱，资本远比你想象中还要有耐心。” “对了，京城那边有个节目想邀请我们参加，还有一些杂志、报纸也想采访我们” 郭浩话还没说完，方黎就笑着打断：“不是说了，这种站在台前的活，以后你来干吗？” “可是” 方黎拍拍他的肩膀：“没什么可是，还记得我说过要做外卖平台吗？网站架构已经完成，我需要把一部分精力放在这个平台上，等家教网完成A轮融资，我就彻底退居幕后，家教网需要有人站到台前来扛起这杆旗帜，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郭浩知道方黎没有骗他，外卖平台的构架就是“天元科技”程序员开发的，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方黎要放弃眼看就要瓜熟蒂落的成熟果实，去做一个前途未明的外卖平台。 “老方，其实这一天，你早就想好了，对吗？”郭浩死死盯着方黎。 方黎叹了口气，并没有否认。 “为什么？家教网是我们一起创立的，从无到有，我们一点点用心血浇灌，看着它成长，而且家教网的商业模式也是你一手缔造的，你怎么忍心丢下它？”郭浩吼道。 “老方，其实我心里明白，没有你就没有家教网，也没有今天的我，有什么问题咱们不能摊开了说清楚吗？” “天元科技”的办公室隔音效果并不好，门外不少员工都开始向这边张望，无奈方黎只好示意郭浩先坐下。 “做生意有三大忌：不要跟女下属搞暧昧关系，不要以为自己比别人聪明，不要跟最好的朋友合伙创业！” “其实对我来说，家教网的出现只是一个意外，如果不是你提出要做家教网，我压根不会对这个行业产生兴趣。” “总有一天你会成长，你也会想要发出自己的声音，一个企业要想茁壮成长，就只能有一个声音，不然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或许在你看来家教网要比外卖平台更有未来，但是在我看来，这块市场远比家教网要广阔得多，何况，我又不是彻底退出家教网，只是减持部分股份，用作发展外卖平台而已，没必要弄得跟生离死别一样吧！” 方黎所说是有真实案例的，真功夫原本很有希望成为跟麦当劳、肯德基分庭抗礼的中式快餐，就是因为内斗一蹶不振，一名创始人甚至被另一位创始人送进了监狱。 郭浩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辩驳些什么，然而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个世界上人性是最难以琢磨的，他明明知道方黎的解决方案才是最理智的，可他就是觉得憋得慌。 “老方，我特么以后再也不跟你合伙创业了。” “老方，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兄弟，对吧？” 方黎故作嫌弃：“滚，肉麻。” 第八十九章 孵化器 炎炎夏日，合肥某中学门口却是一堆人围成一堆，一个个热得满头大汗，却是热情不减。 “小伙子，你们真是中科大的？” 一个年轻小伙子擦了擦汗笑道：“阿姨，我是中科大的，这是我的学生证。” 说着又指着旁边的同伴：“他是合工大的。” “她是安大的。” 见到他们的学生证，围观的家长不由投去羡慕的目光，中科大那可是全国排名前列的名牌大学，合工大跟安大也都是名校，自家孩子要是能考上随便一个，那都是祖上冒青烟的事情。 “你们说的那个家教网，我倒是看过广告，不过你们大学生毕竟不是专业老师，我们家孩子没少找专业老师补课，钱花了不少，实际上没多大用处。”有家长摇头。 安大的女孩就笑着回应：“叔叔，正因为我们也是学生，所以我们才知道学生是怎么想的啊，学习一味靠逼迫是没用的，主要是培养他们对学习的兴趣，用我们老板郭浩在一档电视节目上的话来说：这才是大学生家教的核心竞争力。” “你们老板？” “对啊，我们老板也是一名在校大学生呢，他最初创建家教网其实是为了帮助那些贫困学生，现在家教网据说估值已经超过10亿了。”女孩有些崇拜，又有些向往的道。 一听这话，现场的家长也是一阵惊呼：“姑娘，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一个在校大学生创办的网站估值能到10亿？那他不是发财了嘛，还上什么学？” 女孩有些不服气：“赚钱也不妨碍上学啊，人家说了，知识才是最宝贵的财富，这些网上都有报道的，你们可以去查一查嘛。” 同样的一幕在山城、蓉城、苏州、杭州也都在发生，五月中旬，家教网开始进驻五个新一线城市，时间紧迫，要赶在暑假之前全面打开市场，才不至于让家教网的业务随着暑假停滞，当然，对于这五座新一线城市的小初高学生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他们的暑假可能要泡汤了。 随着家教网的覆盖面暴增，业务量的成倍增涨，家教网的名气也越来越大，各方媒体也开始对家教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而且家教网的创业经历也的确神奇，首先家教网的创始人是在校大学生，而且仅仅创业不到一年估值就超过了10亿。 特别是在次贷危机引发的全球金融海啸之下，取得这样的成绩也就显得格外难得。 于是被方黎推到前台的郭浩就成为享受这一切鲜花与掌声的人，从报纸到电视、网络，到处都是他的身影，甚至还有大学想要请他去做演讲。 一时间什么：创业先锋、新时代大学生之类的头衔都被安在了他的头上，听说武市已经准备让郭浩参加明年的武市十大杰出青年评选。 而方黎已经开始着手“孵化”外卖平台项目，对于方黎来说，家教网带给他最大的收获并不是它的股份值多少钱，而是它为“易支付”培养的两千万用户。 在外人看来，家教网是一颗散发着诱人芬芳的成熟果实，但是在方黎看来，这颗果实的味道其实并不如它的香气那样美味。 教育从来都不是一件小事，将来随着这块市场越做越大，教育部门肯定是要对其进行管控，其次，家教网如今之所以能有这么好的名声，在于方黎坚持只收取家教5的佣金，这5的佣金其实就是家教网的护城河，而将来随着资本的介入，这个收费标准肯定是要上调的。 或许一开始为了扩张市场，资本并不会提议上调比例，可一旦家教网的市场份额到了无法再扩张的地步，资本肯定就要开始操作家教网上市，上市必然要把报表做得更漂亮，收取的佣金也必然会提高。 到时候大家还会站在家教网这边吗？他们才不会管你有什么苦衷，他们只知道你动了他们的奶酪。 当然，这些并不能阻止家教网成为一家百亿级别的互联网企业，不过从市场容量来看，外卖市场的规模却可以做到千亿级别。 “点食网”的诞生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大家的目光暂时都停留在家教网上，那才是当下最时髦的互联网企业。 不过，让方黎意外的是，“点食网”低调开业的当天居然有人送来花篮捧场。 “时间太赶，没来得及挑，不过千里送鹅毛，方总不会嫌弃的，对吧？”徐清笑道。 方黎也笑道：“谢谢，不过其实徐女士用不着跑这一趟的，点食网才刚刚成立，还不到融资的时候，至于家教网，恐怕要等下半年了。” 徐清摇摇头半玩笑道：“看在我千里迢迢赶来送花篮的份上，能不能换个称呼？” 方黎也开玩笑：“叫阿姨怕你打我，叫美女吧，又太违心也不够尊重。” “去。”徐清没好气的白了方黎一眼。 “还是叫徐姐吧。”方黎正色道。 徐清面露喜色：“那我就直呼其名了？” 方黎点点头问：“徐姐这种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应该不会是劝我提前开发家教网融资的吧？” 徐清摇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最近发现一个特别好玩儿的事情。” “哦？” “以前我还以为家教网跟易支付都隶属于天元科技，但是后来发现，其实并不是，准确的来说，家教网跟易支付唯一有关联的只有它们的老板，也就是你。” “所以呢？” “所以我得出一个大胆的结论，对于你来说，家教网只不过是一个孵化易支付的孵化器，原本我还只是猜测，直到这些天你的表现，我才开始肯定自己的判断。” 方黎没有说话，而是示意她说下去。 “你把郭浩推到台面上，刻意削弱自己在家教网的影响力，说明你已经准备套现离场，说实话当时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我都被吓了一跳，不管怎么看家教网的商业模式都很完善，同时也远远没有达到价值最高点，你不应该选择这个时候套现离场。” “直到我听说了你创建点食网的消息，于是我得出一个更加大胆的猜测，你之所以选择套现离场，是因为家教网能够覆盖到的用户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你需要一个更加广阔的市场，来继续孵化易支付，所以不管是家教网还是点食网，都不过是作为孵化器的存在，易支付才是你真正在乎的，对吗？” 第九十章 改变民众的饮食方式 瞬间，方黎竟然有一种心灵被击穿的震颤，前世他并没有机会跟这些社会上的风云人物接触，只能在一些电视节目、杂志上看到他们的事迹，他从来不相信，一个人居然能把另一个人看得如此透彻。 而现在，他信了。 这就是真正的行业精英吗？据方黎所知今日资本在投行圈内其实算不上顶级的存在，那么那些顶级风投的掌控者，又会是怎样的人物？方黎突然很期待跟他们的初次会面。 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 前世那些没有机会见到的风景，就让他一次看个够吧！ “所以，徐姐是想投资易支付？”方黎淡淡的道。 徐清有些诧异，原以为被她说中心事，方黎再怎么妖孽也不过是个在校大学生，难免会心神不宁，然而方黎表现得如此淡定，不禁让她怀疑，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当然。”徐清很快反应过来。 “易支付暂时还没有融资的打算。”方黎推脱道。 徐清笑道：“你应该知道，第三方支付这块靠一个人是做不起来的，我也没打算要太多股份，10就好了，价格随你开。” “徐姐就这么看好易支付？” “当然，目前市面上易支付是唯一能对支付宝构成威胁的第三方支付平台，而且风投不仅看项目，还看人，准确的说，我是看好你！” 方黎叹了口气：“不好意思，徐姐，易支付近期没有融资的打算！” 其实徐清说得对，易支付要想做起来靠他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没有各方面的关系，上头一纸文件别说做大，恐怕他都得进去。 然而方黎还是拒绝了，徐清创建的今日资本明面上是华夏公司，实际上她募资的资金大部分来自鹰国政府基金。 如果方黎没有记错，11年发布第一批第三方支付牌照的时候，阿里巴巴就遇到了这样的麻烦，05年雅虎投资10亿美金获得了阿里40的股份，当时支付宝是阿里的全资子公司，也就是说，雅虎间接拥有支付宝40的股份。 而按照规定，支付宝想要拿到第三方支付牌照，就得进行股权架构调整，即：单一外资股东持股不得高于20，多个外资股东不得高于25。 于是阿里马用了一招偷天换日，在没有通知雅虎的情况下，将支付宝从阿里完全脱离出来，不仅脱离出来，而且股权结构也完全变了，以至于后来雅虎大骂阿里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有阿里马在前面踩雷已经够了，方黎可不想重蹈覆辙。 “不过，等点食网做起来，我倒是欢迎徐姐投资。” 徐清无奈的叹了口气：“唉，行吧，也算我没白跑一趟。” 之后，方黎又带着徐清参观了点食网，由于家教网的规模越来越大，易支付的业务量也开始暴增，两个团队的办公区域都不够用，方黎干脆把家教网楼上的两层都租了下来，一层作为易支付的办公区域，一层用于创建点食网。 “徐姐，这块区域是我们的地图定位系统，家教网的地图定位就是他们提供的，以前是免费，往后等第三方股东入场，我可就要收费了。”方黎介绍道。 徐姐点点头：“你果然是早有准备，如果只是做学生市场也用不着做这个，我说的没错吧？” 方黎也没有否认：“家教网虽然是个不错的项目，但是只能覆盖到有大学的城市，那些小县城的市场始终是空缺，而外卖平台却是无孔不入，我们甚至可以改变人们的饮食方式。” “改变饮食方式？”徐清咀嚼着这句话，原本她对点食网的模式并不看好，相比之下她更看好真功夫那种模式，不过方黎这句话却改变了她对外卖平台的看法。 资本为什么喜欢听创业者讲故事，难道是因为他们喜欢听类似于：我们要改变世界，之类的豪言壮语吗？ 当然不是，改变意味着颠覆，颠覆意味着推到旧有秩序，重新建立新的规则，意味着巨大的利润，这才是他们趋之若鹜的根本。 什么梦想、理念，没有利润，在资本眼里压根一文不值。 徐清突然扑哧笑出声来：“你小子太坏了，现在又不接受投资，还给我画大饼。” 果然，聪明的女人就是这么不可爱，被徐清说破心机，方黎尴尬的抓了抓脸，赶紧转移话题又带着徐清去参观别的区域。 到了中午，方黎提议：“徐姐，要不咱们试试用点食网点一单外卖？” 徐清笑骂：“你还真是有够抠门的，好不容易宰你一顿，居然就请我吃外卖。” “外卖也是可以很丰富的，徐姐你有什么忌口的吗？”方黎却兴致勃勃的问。 徐清无奈道：“没什么忌口的，就是不能吃太辣。” “好吧，那就备注少辣！”方黎倒也不是随便说说，点了四菜一汤，一百多块钱呢。 “等等，为什么订单上显示是132，你只付了117？”徐清盯着电脑屏幕微微皱眉。 方黎得意的笑道：“因为，我是新用户，首单立减15啊。” 徐清突然浑身一震，她终于知道方黎为什么要吊着她了，按照方黎这种模式来推广点食网，点食网肯定能迅速做起来，毕竟首单立减15就相当于不要钱，免费吃，这样的诱惑谁能顶得住？ 但是这么做有一个弊端，就是烧钱，特别的烧钱，试想一个用户补贴15块，1万个用户就是15万，一千万个呢？ 方黎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摆明在告诉她，点食网的商业模式离不开烧钱，但他又不想烧自己的钱，从一开始方黎就把眼睛伸向了她的口袋。 偏偏就是这样，徐清很清楚，她没办法拒绝这样的诱惑，因为就像方黎所说，这种烧钱的商业模式很有可能会改变民众的饮食习惯，这里面的利润大到今日资本一家根本就吃不下。 差不多二十分钟左右，一个外卖员火急火燎的送来了打包好的外卖，饭菜还是热的，外卖员却彻底懵了，谁能想到他送的第一单外卖居然是送到了自家总部，而且还是老板的办公室里。 徐清原先还吐槽方黎只请她吃外卖，现在却吃得异常香甜，而且还咬牙切齿的对方黎道：“点食网的第一轮融资必须提前通知我，不然我跟你没完！” 第九十一章 白领市场 点食网的推广难点并不在于怎么吸引用户，而是在于怎么说服那些餐饮老板。 相比于学生，餐饮老板大多数都是中年人，他们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并不强，要想说服他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仅要让他们在点食网开店，还得让他们重视外卖订单，可以说难上加难。 而这，就需要一支战斗力极强的地推团队。 所以这次，方黎并没有招收大学生兼职，而是招聘了一批快销品品牌的业务代表。 即便是到了2021年，各大快消品公司也都没有放弃自己的代理销售网络，因为他们很清楚，一旦放弃代理销售，只依靠网络销量，就等于把命脉交到别人手里，任人宰割。 这些业务代表原先的工作也很简单，每天游走在各个小卖铺、便利店、商场之中，理货、补货、跟店老板交流、谈心，维护关系。 他们不会在意老板们的轻视，更不会因为老板们一句半句的挖苦就放弃工作，今天不行，明天来，明天不行，后天来，这就是他们每天的工作方式。 而这些跟点食网完美契合，事实上，跟之前的工作相比，点食网的工作在他们看来并没有什么难度，之前的工作还要涉及到让店老板进货掏钱，而点食网不存在这个问题，对于许多店老板来说，能帮自己赚钱，还不用掏钱，何乐而不为？ 于是，先是从武市大学城周边开始，几乎肉眼可见的，一些门店墙上开始出现“点外卖就上点食网”“新用户首单立减15元”之类的宣传LOGO。 一些顾客也会怀疑：“老板，这个什么点食网新用户真的立减15？那岂不是白吃一顿？” 店老板憨厚的回答：“我听好多学生都在说这个，有的人在我这里付了钱，又说要网上点餐，还让我退钱呢。” “真的？那我试试。” “” 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样的群体，免费都是最吸引人的，十几块钱你要是给现金，估计一些比较富有的学生党并不会太在意，甚至嫌钱少不收，但是当你花十几块钱请他吃饭，那就不一样了，真香有没有？ 点食网上线前三天订单量都不大，毕竟接受新鲜事物总得有个时间，不过从第四天开始，订单就开始以倍数在增涨。 一开始许多老板还在犹豫要不要上点食网，可随着学生们开始询问：老板，你这里怎么没开通外卖啊？我晚上饿了想点餐又忘了你们家电话。 一两个学生老板们或许还不会在意，但是当询问的学生多了，老板们就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好几亿。 “开通，我马上就开通。” 外卖订单多了自然少不了大量外卖员，方黎从社会上招了一部分外卖小哥，又从大学生当中招了一部分兼职。 在家教网当家教一个小时两三百块当然好，不过，也不是每个大学生都有当家教的潜质，一些自觉当不了家教，又想赚钱生活费的学生，就只能另谋出路。 大学生兼职送外卖没有底薪，按单量算钱，送餐范围也都在学校附近，一单两到三块钱，日结，看着不多，不过一些麻利的外卖小哥一天下来也能挣个百八十块的。 而外聘的外卖员则是按照单量算绩效，底薪1200，每个月完成600单，绩效1500，700单2000，依此类推。 按照09年的工资标准，这个薪水绝对算是不错的，以至于许多外卖小哥经常问：公司还要不要人，我亲戚朋友也想来。 点食网的发展速度甚至有些超过方黎的想象，这里面大部分功劳还要归功于家教网，许多学生都拥有易支付账号，注册使用起来很方便，而且由于外卖平台的业务开展，学生们的易支付账号上多了一些小额存款。 之前学生们只是把易支付当成工资卡在用，钱到账了之后就立马转到了银行卡上，当他们发现，易支付原来还能用于点外卖的时候，为了省去每次点外卖还要用银行卡充值的麻烦，渐渐的许多同学都习惯在易支付账号上留一些钱，虽然不多，但这绝对是个突破性的进展。 而且还有一个现象很有意思，许多学生每个月都要等家里寄生活费，09年的银行工作效率可没那么高，有时候要好几天才能到账，特别是跨行跨省这种，遇到周末也要等到周一才能到账。 于是一些学生就干脆让父母也注册了易支付账号，然后通过易支付给他们转账，一开始家长害怕有闪失，不太相信，可当他们用了几次之后，发现易支付的确比银行便捷得多，一些做生意的家长也开始使用易支付进行一些小额交易。 高校的外卖市场算是方黎的自留地，点食网要想发展，高校以外的市场才是关键。 “下一步，我们需要攻陷的是白领市场，大家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说看，没关系，积思广益，说错了最多也就是被嘲笑。”方黎开玩笑道。 会议室里立马一阵哄笑。 “方总，那些在办公室上班的白领应该都挺有钱的吧？他们会经常点外卖吃吗？”有人提问。 方黎点点头：“这个问题提得好，首先，普通白领的薪水其实并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高，有的甚至还不如我们的外卖小哥，别笑，你们觉得自己薪水高吗？” 笑声戛然而止，然后就是一阵起哄：“不高。” “老板加工资！” 方黎双手压了压：“好了，加工资也得看你们表现，今年要是能完成KPI考核，明年全部加工资，怎么样？” “老板万岁！” “言归正传，普通白领的薪水大概是4000——6000之间，但是刨除租房、交通费用、日常交际，其实也没剩多少。”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没有时间，白领的工作压力普遍比较大，熬夜加班第二天继续上班是常有的事情，中午这两个小时是他们唯一能够补觉的时间，但是他们要去吃饭，来回起码要花一个小时，如果他们使用点食网，这一个小时就完全可以省下来，不用冒着日晒雨淋，不用排队，不用等座位，只需要动动鼠标，就有美食送到手里，如果是你们，你们还愿意去外面吃饭吗？” 第九十二章 做家教这么赚钱 “老方，你跟郭浩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了？要不咱们最近组织撮一顿，把话说开了？”江海洋小心翼翼的问。 刘庆武他们也都密切关注着方黎的表情。 方黎愣了一下，不过转念一想，也难怪江海洋他们有这种念头，家教网是他们看着方黎跟郭浩一手建立的，现在郭浩整天出现在电视、杂志上，鲜有人知道方黎也是家教网的创始人，难免觉得这样对方黎不公平。 “嗨，想什么呢，家教网要想继续发展，需要树立一个良好的品牌形象，郭浩比我更合适，所以接受采访的都是他，你们不会以为这是什么好差事吧？”方黎解释道，心里不免有些感动，自从创办家教网，他跟郭浩都越来越忙，也没多少时间跟室友交流，但是他们并没有因此而疏远，还在设身处地的为他们着想，这样的友情或许只有在校园里才能遇到。 “这样啊，你们真没事儿。”江海洋舒了口气：“嗨，早说啊，害我们担心半天。” 听方黎这么一说，寝室里的气氛又重新活跃起来。 刘庆武有些感慨：“老方，说真的，当时你们搞家教网的时候，我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家教网能这么成功。” “是啊，你是不知道，现在家教网的影响力有多大，说出去我们脸上都有光呢。”江海洋补充。 王潇庭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女友柳依依最近总看他不顺眼，说他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唉，人比人得死，拿他跟寝室这两个变态比，那肯定比不了，可他的条件比很多同学都要好吧？ “老方，点食网现在还招外卖员吗？”一直沉默寡言的程军突然开口。 方黎见他不像是开玩笑，于是摇摇头：“做外卖员就算了，你要是真想学点东西暑期就别回去了，最近点食网要拓展白领业务，你跟着去跑跑市场。” “谢了。”程军嘴角动了动，最终却只吐出两个字。 这时候宿舍门被推开，郭浩走了进来：“哟，今天够齐的啊，老刘、老王居然没去约会？” 江海洋笑道：“哥几个原本想看你什么时候自觉请吃饭，结果你小子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这不都在逮你呢。” 郭浩意气风发道：“嗨，不就是吃饭嘛，走着。” “话说，可以带家属吗？”刘庆武问。 “有一个算一个，都叫上！” 每次提到家属的问题，江海洋都只能望洋兴叹，王潇庭想了想还是给柳依依发了短信，原本柳依依是不想来的，二人正在闹矛盾，不过听说是郭浩请客，还是答应过来。 到了地方，江海洋满脸失望：“老郭，你说你都身家好几个亿了，不说五星级酒店吧，好歹上点档次，结果还是大排档。” 郭浩笑骂：“有能耐别吃，每回就你小子吃得最多，还身价几个亿，你给我啊？告诉你，我现在比你都穷，还欠着银行好几千万的贷款呢，不信你们问老方。” 刘庆武一听拿烤串的手都抖了抖：“不是吧？我看报纸上不还说家教网现在估值已经突破10亿了吗？” 郭浩苦笑：“估值都是虚的，即便是风投投钱进来，那也是公司的钱，家教网现在就像是一辆行驶在高速路上的马车，别看一路平坦，一旦被人追上，就有翻车的可能。”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这跟他们想象中的风光无限完全不一样，王潇庭还得意的冲柳依依眨眨眼。 结果柳依依却道：“即便是这样，你们也看到了别人一辈子都看不到的风景，即便是最终失败了，这辈子也值了。” “哈哈，还是大姐头威武，来，为了不平凡的人生，干杯！”郭浩大笑。 “为了青春！” “友谊万岁，干杯！” 眼看着时间来到六月底，又到了期末考试的关口，方黎不得不放下手头上的一些事情，开始全力复习，郭浩更惨，自从家教网出名之后，他就疲于应付各种媒体，不是这个专访就是那个访谈，而且家教网又一直推崇：知识就是财富，作为家教网的创始人，他要是挂科，估计立马会成为新闻被报道，太丢人了。 方黎正在皱着眉头上自习，突然教室里一阵骚动，原本他也没在意，结果等他反应过来，旁边的位子多出一个窈窕的身影。 “是你？” 张茜笑得很开心，他居然还记得自己。 方黎有些疑惑：“有事？” “还钱。”张茜说着将两捆毛爷爷推到方黎面前。 自习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傻了，什么情况？这美女为什么给那小子钱？那么厚的毛爷爷得上万了吧？这是包养？ 不少男同胞开始愤愤不平，难道美女眼神有问题？没看出那小子哪里好啊，帅又不够帅，也不算太高，看起来也不健壮 然而，让他们更没想到的是，方黎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堂而皇之的收进口袋，可恶！还有没有点廉耻心？ 当然，他们此刻更想大喝一声：放开那个小子，冲我来！ 见方黎毫不犹豫的收下那笔钱，张茜格外开心，他并没有把她当成那种人，这两万块钱是他借的，而不是打赏或者施舍。 “这是欠条。”方黎从钱包里取出张茜当初留下的小纸条。 张茜笑盈盈的接了过来，却并没有撕掉，而是小心翼翼的装进手袋里。 方黎扫了一眼自习室的情况不由苦笑：“看样子今天是没法自习了，有空吗？一起喝杯咖啡？” 张茜连连点头，今天的张茜化了精心的淡妆，一袭淡紫色连衣裙，压得整个自习室的女孩抬不起头来。 一间咖啡厅里，方黎跟张茜对坐着，张茜毫不掩饰的打量着方黎，甚至有些痴迷。 “知道这些钱是怎么来的吗？” 方黎笑道：“反正肯定是正规渠道来的。” 张茜颇为得意的抬了抬下巴：“家教网你知道吗？我现在在家教网做家教，一个小时的课时费三百块呢，要不是姥姥前段时间住院，我早就来找你还钱了。” “是嘛？做家教这么赚钱呢？有机会我也试试看。” 第九十三章 竞价系统 “老实交代，刚刚那个妹纸是怎么回事？” “老方，党的政策你是知道的，还不快招！” 方黎刚回到宿舍就被众人严刑拷问，方黎嘴角直抽抽：“你们传八卦的能力我实在是佩服。” “不要转移话题，我们关心的是妹纸。”江海洋义正辞严的呵斥。 “简单点说，就是她之前遇到了点麻烦，我借了她两万块钱，人家现在手头宽裕了，然后来还钱，我说的够清楚了吗？” “清楚。”江海洋点点头，然后扭头问：“你们信吗？” “那必须不能信啊！”王潇庭也跟着起哄：“这个故事难道不应该是英雄救美，然后美女深受感动，以身相许吗？” 众人深以为然的点头。 方黎懒得理他们，抓紧时间复习。 从6月中旬开始，师大就开始陆续进行期末考试，也好在不是所有课程集中在一起考，方黎也有了更多时间复习。 终于到了七月初，师大正式放假，方黎也总算可以松口气了，至于考得怎么样，用江海洋的话来说：去特么的分数，都考完了还去想那个干嘛，大不了就补考。 家教网会议室，九座城市的负责人，以及家教网所有高层管理正襟危坐的同时，紧张的注视着门口。 方黎跟郭浩推门而入，脸上也满是严肃。 因为，今天的会议不仅关乎家教网的未来，同时也关乎在座所有人的未来。 方黎坐下之后淡淡的说：“大家之前应该多少也听到一些小道消息，现在我跟郭总可以给大家一个明确的答案，没错，家教网即将开启第一轮融资！” 融资的原因也很简单，家教网已经没钱了，之前的几千万贷款都用来开拓市场，如今的家教网已经覆盖了九座城市，规模是整个行业的NO1，套用阿里马的装逼术语，方黎此时此刻也可以说上一句：我举着望眼镜都看不到对手。 短短一年时间，家教网已经完成了从“种子”到“大树”的蜕变，现在这棵大树的根茎要想延伸到得更广，就需要更多的养分，而互联网行业的养分就是——钱！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虽然之前大家私底下都在猜测、议论，但都只是小道消息，只有方黎跟郭浩亲口说出来，才算是官方消息。 要说对于家教网融资这件事情，这些高管们其实比方黎跟郭浩还要上心，因为只有公司做大了，他们才有机会获得更好的待遇，当然，要是能有点股份，那就更完美了。 郭浩敲了敲桌子，会议室才重新恢复平静，长时间的出现在电视、杂志上，郭浩已经有了些成功人士的气场，他环视一周后，才缓缓道：“之前方总安排大家准备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湖广区域各个省市的文理科状元都已经答应签了合同。” “华东区域完成了80，有些学生家庭条件过于优越，实在是说不动。” “京城区域” 各个区域负责这件事情的高管汇报之后都小心翼翼的看向方黎，他们不太明白方黎这么做的意义，为什么要在融资的当口耗费这么多人力物力去做这件事情。 别说这些高管不明白，实际上郭浩也不明白方黎这么做的用意，不过对于方黎，郭浩有着百分之百的信任，他相信方黎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一定是对家教网有利的。 方黎看向一个戴着眼镜的胖子：“刘总工，之前让你开发的竞价系统完成了吗？” 家教网的基础架构就是刘畅一行行代码写出来的，后来方黎成功邀请“闪空”加入，刘畅也信守诺言来到“天元科技”，现在是负责家教网技术的总工程师。 “已经通过测试了，随时可以上线！”刘畅怎么也没想到一年前他还在笑话方黎是异想天开，结果一年后家教网居然已经有了今天的规模。 “宣传部门从现在开始，火力全开，为这次活动造势。”方黎说到这里顿了顿：“在座的都是家教网的高管了，我跟郭总已经商量过了，在第一轮融资完成之后，会拿出15的股份作为期权奖励，至于能拿到多少，就看你们的表现，以及对公司的贡献了。” 方黎刚说完，会议室里就是一片欢腾，创业型公司最吸引人的地方在哪？自然是股份，现在家教网的估值已经超过10亿，第一轮融资肯定比这个金额还要高，15意味着什么？那可是最少15亿啊！而且，这还只是家教网的第一轮融资，往后呢？要是家教网估值达到100亿？ 什么理念、梦想，都不如真金白银来得实在，即便是一些刚刚入职的高管，虽然知道自己暂时可能没有拿到期权奖励的资格，但是见老板出手如此阔绰，也开始下定决心在家教网好好干，这年头的老板都是画大饼的多，肯真金白银拿出股份跟大家分享的太少了。 “老方，现在能跟我说说，这个竞价系统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散会后，郭浩问道。 方黎笑了笑：“你有没有注意到家教网一项后台数据。” “哪项数据？” “家教网目前的优质家教里面，大一新生占的比例远比大二大三学生要高得多，你觉得是为什么？”方黎问。 郭浩思索片刻，突然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说，大一新生对初高中知识点的熟悉程度要远远高过那些大二大三的学长？” “没错！” 郭浩灵光一闪：“所以，在高考中名列前茅的一定是对高中知识点掌握得最透彻的那批人，这就是你上线竞价系统的底气？” 方黎点点头：“其实每年高考都有人在网上兜售一些所谓的高考状元笔记，而这里面大部分都是假的，但是我查了一下往年好多家网店的销售记录，即便是假的笔记，销售单量也达到了上百份，这意味着什么？很多家长对于孩子的教育是不惜血本，甚至是有些盲目的。” “高考状元笔记家长们不知道真假依旧趋之若鹜，而如果是高考状元直接给自家孩子补课呢？这个噱头要是放出来，你猜那些家长会怎么做？” 第九十四章 全新的盈利模式 事实证明家长们对于高考状元这个词完全没有抵抗能力，家教网的第一波宣传直接买下了央视黄金时段15秒广告，仅仅一天时间，家教网的留言墙就出现了许多家长的询问留言，家教网的客服电话也被打爆，全都是询问活动详情的。 当然，也有怀疑此次活动真实性的，毕竟那么多省、直辖市的高考状元全部收入囊中，得花费多大精力？ 不过在家教网贴出各个高考状元的身份信息之后，就再也没有家长怀疑了，就连一些趁机抹黑的同行也只能感叹一句：家教网这帮人脑子是怎么长的？ 其实对家教网的这次活动最为关注的并不是家长跟同行，而是那些风投机构，毕竟是真金白银的资金投进去，家教网的任何举动都事关利益。 要说起来，他们其实不太理解在即将融资的当口，家教网为什么要举办这场活动，即便这次活动办得再成功，也不太可能对估值产生太大影响才对。 因此郭浩接到了无数电话，可惜郭浩也不太明白方黎此举的深意，于是只能借用方黎那句：让子弹飞一会儿，来回应，逼格满满有木有？ 徐清也在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方黎询问，结果被方黎一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给打发了。 为了给这次活动造势，家教网首页彻底改版，全部换成了高考状元们的信息，这样一来难免会让那些上了首页推荐的大学生家教觉得很郁闷。 “有什么了不起的，哥两年前也是高考状元呢。” “没错，搞得谁还不是个高考状元似的。” “楼上两位就别酸了，谁让你们生不逢时呢，不过要我看这次活动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怎么说？大佬有什么内幕消息吗？” “咳咳，仅仅只是个人猜测，这次活动家教网花了那么多钱做推广，开发竞价系统肯定也是费时费力，如果只用一次，岂不是太浪费了？” 然后，不到十分钟这条留言就被删了，只是这样一来留言内容传播的就更快了，甚至有些人抱着：你删一条，我留十条，一副要跟家教网杠上的架势。 对此，张阳依旧我行我素，下属不免苦笑：“张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不还是禁言吧。” 张阳瞥了他一眼：“禁什么言？把他们禁言了，谁帮咱们宣传？” 互联网时代，你以为自己是在跟恶势力抗争，实际上你可能只是他们的宣传工具。 时间一晃来到7月15号，而这一天无数家长、学生都聚集在电脑前，开始等待着10点的到来。 10点家教网第一届高考状元竞价活动即将开启，涉及23个省4个直辖市，文理科状元一共47人（有7人不愿意做家教） 这次活动的规则也很简单，47名高考状元依次轮流竞价——价高者得，为了说服这些高考状元的家长，家教网跟他们都签了保底协议，假如最终竞价没有达到3万，家教网会补足中间的差额，多出来的也归他们所有。 09年一个月赚3万块，绝对是高薪了，而且经过家教网这么一宣传，这些高考状元还没走进校园就已经是名人了，少年人正值意气风发的时候，这样名利双收的事情，哪有拒绝的道理。 “来了来了，时间到了！” 家教网首页右上角突然出现了一个视频方框，方框里郭浩一身笔挺西装，戴着白手套，手里还握着一支木槌。 “欢迎各位学生、家长们的到来，我是郭浩，废话不多说，咱们开始第一轮竞价，第一位登场的是本届的京城理科状元乔一同学，他的理科总分是703分，10000块起步，每次叫价不得少于100，各位已经报名竞价的家长，可以通过鼠标点击屏幕正中央的按钮自动应价，也可以手动输入价格竞价，每次竞价时间为30秒，30秒无人加价则自动落槌。” “开始！” 一些风投机构的人看得津津有味，这次活动基本遵循了拍卖行的规则，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有人把教育跟拍卖联系起来，不管这次活动是否成功，家教网策划活动的能力都让他们眼前一亮。 时间就这么过了5秒钟，一时竟然无人竞价，一些没参与竞价的家长嗤之以鼻：哗众取宠，真当钱是大风刮来的？一万块，老子不吃不喝一个月挣不 “10100！” “10500！” 然而随着第一名家长加价，整个场面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竞拍价格一路走高，有些家长甚至还没来得及输入价格，他的竞价就已经被超过了，只能重新输入，自动竞价也往往要靠手速。 “35000！” 郭浩也卖力的烘托着气氛：“35000了，还有要加价的吗？703分啊，据我所知乔一同学已经被华科大录取，而且是免四年学费，还有高额奖学金” 话音未落，竞价再度变得激烈起来。 “卧槽，直接5万了，京城人都这么有钱的吗？” “7万了，这是杠上了吗？至于嘛不就是一个家教？他是高考状元不一定能把你孩子也教成高考状元啊！” 但是有的时候人是不讲理智的，而且万一呢？几万块换一个高考状元，这笔买卖换成大多数家长估计都会同意吧，毕竟跟孩子的未来相比，这点钱又算得了什么？ “10万，卧槽，特么疯了吧？10万都能在我们老家买套房了。” 顿时，所有的风投也跟着疯了，原本以为高考状元竞价这种噱头，无非是为家教网赢得一点人气而已，最终的成交价估计也就是5万到顶了，可是不到10分钟，这个价格已经突破十万，而且还有人在加价，这不禁让他们开始重新审视这次活动，都是在行业里打拼多年的老狐狸，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之前家教网抽取5佣金的模式并不足以盈利，原先在风投机构看来，家教网要想实现盈利，就必须提高抽成，然而，现在家教网却多了一种盈利模式，试想，高考状元能够价高者得，那些优质家教呢？ 第九十五章 一箭三雕 “118万，最后十秒倒计时，10、9、81，恭喜这位家长，未来您的孩子将有一个月时间获得京城理科高考状元的指导，乔一同学也会尽全力将他的学习方法传授给您的孩子。”郭浩这一槌就像是落在所有人心坎上，谁能想到一个高考状元一个月时间的拍卖价格，居然高达118万，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 紧接着就是京城文科状元的竞价，相比于理科状元，文科状元的竞价热情似乎不是很强烈，不过最终成交价也高达85万。 京城之后就是羊城，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羊城理科状元最终成交价竟然比京城的还要高，123万的价格再度让所有人震惊。 随着时间的流逝，当魔都理科状元拍出15万的天价之后，电脑前一些家长都已经麻木了。 “接下来是江苏理科高考状元——吴一迪，他的综合分数是443，满分480分，大家都知道江苏是高考全国最难的省份，能够获得理科状元，可见吴一迪同学对知识点的掌握程度，好了，废话不多说，还是一万起步，竞价开始！” 随着郭浩一声竞价开始，顿时竞价的数值开始不断变化，让人眼花缭乱。 “6万了，卧槽，这些人都不拿钱当钱的吗？这才两分钟不到啊！” “太壕了，我特么不吃不喝一年也赚不到这么多钱啊。” “也不一定是壕，可能就是江苏那边对教育比较重视吧。” 一方面，江苏对教育的重视程度绝对是名列前茅，另一方面江苏也的确是有钱，09年江苏以34万亿GDP列为全国第二，仅次于广东，要知道广东可是有着羊城、鹏城两座一线城市在带动，可见江苏的富有。 江苏家长们开始在全国面前展现了一回他们的财力，竞价排名突破十万之后，并没有丝毫的停滞，竞价数额依旧在非常迅速的变化。 当竞价突破15万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收回之前说的话，江苏可能真的只是因为壕。” 话音刚落，竞价数额又变了。 “17万，天呐，一次性加了两万！不行了，我血压有点高。” 郭浩的声音也开始有些颤抖：“17万，我的天，这位家长简直太给力了，还有加价的吗？不过话说回来，17万对于一个江苏理科高考状元来说贵吗？我只想说：看见了吗，知识就是财富！让那些读书无用论见鬼去吧！” “20万！天呐，又有人出价了！” “我靠，我真的是三观震裂，书中自有黄金屋，古人诚不欺我！” “原来读书还能赚钱，我今天算是见识了，回去以后一定督促孩子好好学习。” 郭浩也傻了，他自己都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会花20万，就为了让高考状元给自己孩子补课，他们郭家都没这么壕过。 “20万，倒计时103、2、1！恭喜这位家长，也恭喜吴一迪同学，你用行动证明了知识的宝贵！” 吴一迪还只是刚刚毕业的高中生，对钱的概念还不是很具体，他只是比较兴奋，而他的父母已经彻底傻眼了，20万？儿子一个月当家教就能挣20万？夫妻俩曾经幻想过，儿子大学毕业之后能有个稳定的工作，最好月薪能破万，将来好找个女朋友，结婚生子。 谁能想到，儿子还没上大学就挣了20万，之前家教网上门找他们签合同的时候，他们就是冲着那三万块钱去的，3万一眨眼竟然变成了20万，要知道即便是在江苏，09年20万也能在地段不那么好的位置买个小户型了。 接下来的竞价依旧很激烈，而且随着剩下的高考状元越来越少，家长们已经杀红眼了，虽然价格没有超过20万这个峰值，不过普遍价格都在10万以上。 随着黑龙江文科状元以12万的价格落槌，整场竞拍正式宣告结束，然而它所带来的震撼，却是许多家长跟学生都久久无法忘怀的，而家教网这个品牌也成为一道印记，深深地刻在他们脑海里。 就在竞价结束后不到两个小时，徐清就出现在了方黎办公室，并且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他。 方黎苦笑：“徐姐有什么话就直说，你这样盯得我浑身发毛。” “应该是我浑身发毛才对。”徐清摇了摇头：“这次活动你应该布局很久了吧？” 方黎耸耸肩，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徐清并没有在意，继续说道：“没有早一点，也没有晚一点，偏偏在家教网即将展开第一轮融资前举办，看似不经意，实际上却是一箭三雕，首先这个活动又为家教网创造了一种新的盈利模式，让我们风投机构不得不重新评估家教网的价值，其次，将家教网的影响力伸向初高中学生、家长，从源头上杜绝竞争对手的出现。” “还有最重要的，彻底打响家教网的品牌，即便是那些家教网没有覆盖到的区域，他们也都只会认家教网，如果我所料不错，融资后，家教网就会拿着这笔钱开始全面扩张，我说的没错吧？” 方黎摊开手：“那徐姐，是跟还是不跟？” 徐清咬牙道：“当然要跟，只是可惜，这回你闹出这么大动静，今日资本是没办法领投了！” “其实，徐姐要是想要多一些家教网股份的话，我私底下可以交易你5，按照第一轮融资的估值算。”方黎笑道。 “事实上，我更想要易支付的股份。” “易支付免谈！” 徐清不免吐槽：“你这个家伙简直太鸡贼了，真正核心的东西不让人碰，偏偏抛出来这些外围的东西，还让人趋之若鹜。” 方黎笑了笑：“资本讲的不就是回报，只要能赚钱，徐姐又何必执着于易支付呢？” “好吧，你说得对，我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徐清叹了口气。 “不过，我要家教网10的股份。” “最多7，家教网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我暂时还不到靠岸下船的时候。” “成交！” 方黎突然狡黠的眨眨眼：“徐姐，要不吃个外卖再走。” 徐清翻了翻白眼：“抠门儿，外卖就算了，我还得回去筹钱，不然怎么买你手里的股份！” 第九十六章 吹牛不上税 家教网的这次活动创造了611万的惊人交易额，不仅成为许多学生、家长茶余饭后的谈资，也吸引了许多媒体的注意，特别是在全球金融海啸带来的负面影响下，大学生就业率屡创新低，自然需要一些振奋人心的报道来弘扬正能量。 一开始由武市电视台、报纸开始报道，随后文章被许多其他省市的媒体转载，一时间家教网成为当下最时髦的话题，再加上高考分数刚刚出炉不久，热度高得吓人。 不过对于那些风投公司来说，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家教网的品牌力度已经建立起来，未来统一整个家教领域赛道只是时间问题，这个时候上车，将来必然大赚特赚，哪怕是多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值得的。 忧的是，家教网的商业模式实在太完善了，只要它不犯错，未来就算有对手也很难跟它抗衡，这也意味着这趟车要是上不去，未来家教这块市场所产生的利润，就跟他们完全没关系了。 如此一来各个投行都开始满负荷工作，正值金融海啸，有份工作不容易，即便是管理层也担心拿不下家教网，会被老板一气之下扫地出门。 “现在，立刻，马上重新估算家教网的价值，特别是品牌价值，以前那些12亿、15亿的估值都见鬼去，两天之内我要得到一个全新的投资计划，老板已经发话，拿不下家教网，你们，我全都卷铺盖滚蛋，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各个投行在做重新评估的同时也都在千方百计打听对手的投资计划，同时也严密防止己方的投资计划泄漏，一时间整个投行圈风起云涌，管理层已经杀红了眼，这个时候要是错杀，真的是喊冤的地方都没有，谁让你不长眼呢？ 郭浩这些天可谓是春风满面，不仅登上了各个版面的头条，甚至还登上了央视，虽然只有几秒钟的露脸，却也让他成为所有大学生的创业偶像，明年武市十大杰出青年是跑不掉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获得全国十大杰出青年的提名，当然，也仅仅只可能是提名。 “老方，家教网的融资会议安排在哪里比较好？” 方黎顺水推舟：“你觉得呢？” “我觉得还是在魔都举办比较好，那边的金融氛围比较浓厚。”郭浩义正言辞的说。 方黎暗自好笑，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郭浩无非是想在郭家人，尤其是他们家老爷子面前证明自己。 “好吧，我就是想告诉老爷子，离开他，我照样能成功！”郭浩见方黎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这点小心思瞒不过他。 方黎拍拍郭浩的肩膀：“老郭，其实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压根就没有公平这回事，富家子弟含着金汤匙出生，即便不动用父辈的金钱、人脉，但你的眼光、见识、教育这些不都是家庭带来的吗？你能还回去吗？即便是同样白手起家，富二代跟草根创业，富二代同样具有先天优势。” “同样的身体健全的草根，还有机会逆风翻盘的希望，但是那些天生有残疾的人呢？他们只能苟延残喘，连努力拼一把的机会都没有。” “老郭，我跟你成为朋友不是因为你是郭家大少爷，同样也不希望郭家成为你的梦魇，如果做家教网的目的，只是为了向你们家老爷子证明，你离开他一样能成功，那我做的这一切意义何在？” 郭浩浑身一颤，久久呆坐在椅子上，半晌才长出口气：“老方，我明白了。” 武市机关大楼。 领导突然问秘书：“对了，家教网这次融资的地点安排好了吗？定在哪一天？记得到时候帮我空出时间来。” “好的，我这就帮您订机票。” “等等，机票？家教网总部不就在武市，要什么机票？” “” 领导亲自登门，自然是方黎跟郭浩接待。 “家教网的总部就在武市，你们为什么要把融资会议放到魔都去开？”领导气哼哼的道。 郭浩解释道：“领导，主要是魔都那边酒店承接金融会议的经验比较丰富，我跟老方都还只是学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到时候几十家金融机构蜂拥而至，怠慢了哪家都不合适不是。” 领导当然知道这是托词，不过听说有几十家金融机构要来，不禁眼前一亮。 “原来是这么回事，唉，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嘛，有困难就开口，不就是酒店接待、跟布置会场嘛，你们放心好了，我让人来安排，一定按照最高规格接待！” “这多不好意思。”郭浩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不仅省了一笔钱，接待规格还拔高了好几个档次，也能给那些金融机构留下一个：这家公司有背景，的印象。 领导摆摆手：“家教网是我们武市的本土企业，我们支持也是应该的。” “对了，你们对家教网的预期估值是多少，能跟我说说吗？当然，你们要是怕我泄漏商业机密那就算了。” 郭浩看向方黎，结果后者只是给了他一个大拇指，郭浩纳闷了，这什么意思？ “咳咳，领导，经过这次活动，我们家教网不仅竖立了品牌形象，而且还找到了新的盈利模式，我个人预计，这次家教网的第一轮融资估值应该会在二十亿左右！” 领导一听就乐了：“你真觉得家教网估值能达到二十亿？” 要知道09年阿里在港股上市时，市值仅仅只有100亿美金出头，要是家教网估值真能达到20亿，将来绝对是百亿级别的大型互联网企业，而武市目前最缺的恰恰就是这样知名度高的新兴企业。 郭浩心里直翻白眼，他傻了才会觉得家教网第一轮估值能破20亿，在他看来能有17亿就已经算是不错了，毕竟家教网现在的规模才仅仅覆盖了九座城市。 “应该差不多吧。”郭浩讪笑。 领导拍拍郭浩的肩膀，满意的走了。 郭浩却向方黎吐槽：“你看，让我使劲往上吹，这下吹过头了吧。” “是吗？我怎么觉得是你有点太保守了。”方黎却笑道。 “二十亿还保守？老方，你想太多了吧？” “想想又不犯法，吹牛也不用上税，走着瞧咯。” 第九十七章 还是太年轻 七月底，陆续有风投机构带队来到武市，不仅入住的都是五星级酒店，而且全部都是政府人员接待，这不由让他们纷纷猜测家教网的背景。 实际上，武市领导之所以这么做，当然不光是为了家教网，他看重的是这些金融机构的钱袋子，即便是省会城市也是缺钱的。 武市会展中心。 领导亲自视察现场布置情况，现场工人也都在抓紧时间紧张施工，方黎跟郭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无奈，原本他们想着租一间酒店会场也就完了，没曾想领导大手一挥，就把会展中心批给了他们。 虽说会展中心不用租金，可为了匹配会展中心规格需要布置的灯光、音响这些就是一大笔钱，唉，心疼啊。 领导颇为得意的道：“这里可是武市规格最高的会议场地，也算是你们运气好，9月份这里就要举办国际汽车工业展览会，不然这里一般是不对外开放的。” 方黎暗自斐腹：宁愿一直不对外开放。 郭浩陪着笑脸：“那可不。”实际心里在滴血。 7月28号，也就是家教网第一轮融资的前一天，数十家大小金融机构纷至踏来，这些金融机构都不是单兵作战，最少的也带了两三个助理，热闹非常。 像IDG、红杉资本、高瓴资本这些大型风投，相互之间也都有一定的默契。 “家教网那边还没公布第一轮融资的规则吗？”红杉资本沈楠鹏看了看时间。 “还没有，估计是想直接当场宣布，打我们个措手不及。”高瓴资本章磊冷笑道。 IDG资本的周全略带轻蔑的笑了笑：“到底还是年轻啊。” 一群老狐狸相视大笑。 这次融资中小型金融机构也来了不少，相对于大型风投的默契，中小型金融机构往往也会抱团取暖。 徐清饶有兴致的看着一个有些陌生的面孔：“这位是？” “哦，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江骅，是即将成立的创意工坊的合伙人，我的老板是李开复。”江骅一提到李开复在场的人都不说话了，显然是认可了他有资格待在这里。 “徐姐，我记得你跟家教网很早就有接触了，前段时间你还特意来过武市，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能跟大家分享分享的？”晨兴资本的刘勤弦外有音的说道。 徐清叹了口气：“嗨，别提了，这家教网的创始人是软硬不吃，我跑了好几趟，搭进去好几张机票，连股份的影子都没见到。” 众人虽然怀疑，不过徐清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经纬创投的张影突然笑着提议：“诸位，经纬去年才刚刚成立，手头上也没多少资金，大家也都看到了，这回来的大鳄可不止一个，咱们要是不团结起来，别说从他们嘴里抢食了，估计连口汤都喝不上。” 江骅连忙表态：“我们创意工坊也一样，诸位吃肉，带我喝口汤就成。” 气氛逐渐开始融洽起来，不过随着墙上时钟的时针指向凌晨，大家的脸色都有些凝重。 “都散了吧，看样子家教网是不会提前公布规则了，这是想让我们刺刀见红啊。” “唉，还是太年轻。” 众人一阵轻笑，各自离开，徐清却觉得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按照她对方黎的了解，他不会只有这种小手段，后面一定还藏着大坑等着他们往里跳呢。 “再过几个小时就知道谁笑谁哭了。”徐清这时候反倒不慌了，反正方黎已经答应事后出手7的股份，不管怎样她都立于不败之地。 会议安排在10点钟，方黎租了几辆旅游大巴在酒店门口候着，从8点半就陆续有人上车，前往会展中心。 到达主会场后，有的闭目养神，有的寒暄交谈，交换名片，来到这里的都是圈内人，多认识一些也是好的，哪怕是对手。 9点50，会场里一阵骚动，方黎跟郭浩终于露面，倒也不是他们托大，主要还是为了避嫌，这些可都是财神爷，得罪哪个都不好。 寒暄一阵之后，众人原本以为这就要开始了，一个个正襟危坐，没曾想，最先登台发言的却是武市领导。 领导一通慷慨激扬的讲话，不仅陈述了武市的各种优势，同时也表达了武市政府对招商引资的决心，把一种金融行业的大佬说得都快睡着了。 方黎跟郭浩都尴尬得不行，好不容易熬到领导发言结束，这才轮到他们。 “呼，总算是开始了。” 昏昏欲睡的金融大佬们用热烈的掌声欢送领导下来的同时，也以更加热烈的掌声欢迎郭浩跟方黎的登台。 正菜终于开始了！ 郭浩看向方黎，后者冲他点点头。 “各位投资人大家好，很感谢大家这么给面子来参加家教网第一轮融资，介于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一分钟好几十万的大有人在，我也就不废话了，直接公布第一轮融资的规则。” 在场所有人目光一下子都聚焦在郭浩身上，恨不得把耳朵立起来，生怕听错一个字。 郭浩接着道：“家教网第一轮融资的规则其实很简单，首轮我们会选出十名估值最高或者能够给家教网特殊资源的金融机构入围，此外，为了家教网的快速发展，经由我们两位创始人决定，拿出15的股份作为期权奖励给高管以及特殊人才，所以第一轮融资的份额只有15” 郭浩话音刚落，现场就炸了锅，其实按道理讲A轮融资让出15的股份已经不算少了，可关键是，家教网没有经过种子轮跟天使轮，大量股份都还掌握在两位创始人手上，原本大家都以为这回家教网起码能拿出30的股份出来。 谁能想到仅仅只有15，而且人家还说了，另外15是作为期权奖励的，你还没办法说人家抠门。 而且关键是，这个决定是融资之前做出来的，在场的都还不是家教网的股东，还没办法表示反对，甚至将来即便是成为家教网的股东，也不能表示反对，因为一旦你反对也就意味着把这15的投票权推给了别人，将来说不定就被人联合起来踢出局。 当然，这些都只是次要问题，现在摆在这些金融机构面前最迫切的问题是，这15的股份怎么分？ 第九十八章 牛皮成真 昨天还调侃家教网创始人太年轻的金融大佬们，现在只想骂一句：小狐狸。 15的股份实在是太少了，资本的眼里压根就没有什么永远的盟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时候谁要是还相信什么默契、口头协议的话，那就太蠢了，也根本坐不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仅仅一招就破解了金融机构私底下的默契，同时也在无形之中抬高了家教网的估值，在场的金融大佬看向郭浩的眼神不禁带着一丝忌惮。 只有徐清深深的看了方黎一眼，别人或许会认为这个主意是郭浩出的，毕竟郭浩始终是家教网站在台前的人，她却很清楚，家教网真正做主的一直都是方黎，而且从这个规则的制定手法来看，分明就透着方黎的影子，徐清眼前仿佛浮现出对方若有若无的笑意。 “徐总，咱们还是按原方案进行吗？”手下人小心翼翼的问。 徐清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身边已经没什么人了，大家为了保密都很自觉的坐得远远的，也好在会场够大，座位够多。 徐清没有回答，而是在一张纸条上写下几个字，然后填上今日资本的名字，手下却瞪大了眼睛，差点惊出声来。 徐清瞪了他一眼，然后起身将纸条塞进投票箱里。 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去，大家都停止了动作，郭浩再度确认所有人都已经完成投标。 为了公平起见，郭浩直接在现场拆开投票箱，然后一一展开纸条记录上面的金额以及金融机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现场的气氛压抑得让人胸口疼，好在这些做金融的都有颗大心脏，不然说不定救护车都来回好几趟了。 不过看得出来，他们还是挺紧张的，家教网是目前家教领域唯一成规模的互联网企业，举着望远镜都看不到对手，将来运作上市最起码是百分之几百的利润，别说什么还有第二轮、第三轮融资，对于金融机构来说，没赚到手里的钱就算是亏的，回去就算老板不说什么，那也是一辈子的职场污点。 经过二十分钟的统计，郭浩把笔记本递给方黎，方黎看后点点头，没有异议。 “不好意思，耽误了诸位一些时间，接下来，我开始宣布首轮入围名单。” “IDG资本，估值——19亿！” “高瓴资本，估值——195亿。” 现场一阵抽气声，有的感慨金融大佬们财大气粗，有的则是暗暗悔恨，要是自己再多加一点不就能入围了吗？ 武市领导闻言大喜，原本他还以为郭浩所说的20亿完全是吹牛逼，没想到刚刚公布的几个就这么接近了。 “今日资本，估值——21亿！” 现场顿时一阵喧闹，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徐清，有羡慕的，也有不屑的，不过很快他们就把目光转移到了一个生面孔脸上。 因为台上的郭浩又念出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数字：“创意工坊，估值——225亿！” “创意工坊？什么来头？没听说过啊。” “貌似这家公司还没正式成立，听说创始人是李开复。” 随着最后一家入围的金融机构公布，一些没有入围的金融机构黯然离场，入围的则是喜不自胜，也有一些想看到最后尘埃落定的，在会场里并没有离开。 “感谢诸位的大力支持，不过入围第二轮的有十家金融机构，相信大家对平分15的股份也没什么兴趣，我们最终会选出4家金融机构成为家教网的股东，规则也很简单，诸位在纸条上写下自己想要的股份，以及报价，交给我就好了。”郭浩再度宣布规则。 郭浩说完有些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当初方黎说的一切即将成为现实，一年前打死他都想不到，这么多金融大佬会按照他们制定的规则行事，这种感觉，太特么爽了！ 然而，郭浩话音刚落，现场就是一阵骚动，如果说首轮的规则是为了打破金融机构之间的默契，第二轮的规则，却是在逼他们找回这种默契。 所有人都想以更少的资金拿到更多的股份，但是现在有10家金融机构，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狼，都是要吃肉的。 几个大型金融机构肯定是不会合作的，因为他们胃口太大，谁都想领投，谁也不服谁。 所以最好的架构就是一个大型金融机构拉拢几个关系还不错的中小型机构，一起投标。 事实上，方黎之所以制定这个规则主要是为了避免股东之间有利益冲突，从而影响家教网今后的发展，内斗永远是毁掉一家公司最快捷的方式，没有之一。 首先IDG、红杉资本、北极光创投这几家大型金融机构的负责人就开始利用自己的人脉合纵连横。 金沙江创投的朱小虎看向徐清：“徐姐，要不咱们联手吧？” 徐清摇摇头笑道：“还是算了吧，咱们规模相当，股份不太好分。” “那太可惜了。”朱小虎耸耸肩。 朱小虎刚走，深创投的倪泽旺又走了过来：“徐总，要不咱们合作一把？” 徐清点点头：“倪总相邀求之不得，不过，股份怎么分？” 倪泽旺正色道：“徐总，这回你让我们领投，你拿3的股份，在其他地方，我们可以补偿你们一些。” 徐清沉思片刻：“好，倪总，那就一言为定了。” 倪泽旺没想到徐清居然会答应得这么爽快，顿时喜出望外，双方又拉来了创意工坊的江骅，以及纬创的张影，后者资金、规模都不如他们，自然也乐得合作。 当然，在投标金额上，大家都没有抱有幻想，毕竟之前第一轮已经标价20亿以上，要是低于这个价格家教网肯定不会考虑。 随着最后一张纸条送上来，郭浩继续开始计票。 经过短暂的商议，郭浩最终宣布：“恭喜深创投、今日资本、创意工坊、纬创资本，以35亿拿下家教网第一轮融资15股份！” IDG、红杉资本众人都是脸色铁青，按照这个投资金额，意味着家教网第一轮融资估值就达到了237亿。 第九十九章 善战者无赫赫之名 IDG合伙人周全脸色不太好看，不过还是展现出了风度：“还是倪总技高一筹，心服口服。” 深创投明面上是一家金融机构，实际上听这名字就知道背后的水有多深，即便是IDG这样的老牌金融机构也不敢轻易得罪。 倪总笑道：“哪里哪里，侥幸而已。” 都是圈内人，虽然心里很不爽，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很快深创投的众人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徐姐，果然还是你的眼光比较高明啊。”朱小虎叹了口气。 徐清笑了笑，安慰道：“嗨，运气好罢了，市面上项目这么多，以朱总的能力，说不定回头就能找到更好的项目呢。” 朱小虎苦笑：“徐姐就不用安慰我了，现在市面上还有比家教网更值得投资的项目吗？” 徐清也只能笑笑不说话，的确，目前华夏互联网行业三强争霸的格局已经形成，互联网行业已经进入一个成熟期，像家教网这样的优质互联网企业已经越来越少了。 “诸位，我看时候也不早了，略备薄酒，还请不要嫌弃。”方黎跟郭浩作为主办方，当然要尽一下地主之谊。 其实这些金融机构之所以没有马上离开，无非也是想跟方黎他们联络一下感情，毕竟这才第一轮融资，将来还有第二轮、第三轮，虽然车票可能会贵一些，不过只要能上车，多付出点代价也不是不能接受。 酒店包厢，一行大佬们坐在主桌上，他们的根本就只好委屈一下去隔壁包厢了，武市领导依旧没有放弃宣传武市的机会，一番慷慨激扬的宣扬，还真有几家金融机构表示对武市的光伏产业有兴趣。 酒桌上，郭浩自然就成了众人“关照”的对象，毕竟他是家教网站在台前的人。 郭浩也是意气风发，没多久就喝得满脸通红，反倒是方黎处于半隐形状态。 “郭总，你今天可是把我们耍得团团转，一杯酒，郭总不会不给面子吧？” 这话算是说出了大佬们的心声，今天的融资会议从第一轮开始，大家就在被牵着鼻子走，即便是最终拿下股份的几家金融机构也都是以溢价的方式拿到了股份，毕竟以家教网目前的规模估值237亿，实在是有点高。 郭浩刚想澄清一下，方黎就笑着打断：“酒局才刚刚开始，大家先让郭总歇口气，这杯酒我先替他喝了，照顾不周，大家先喝碗藕汤暖暖胃，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一醉方休。” 众人这才偃旗息鼓，开始闲聊起来。 “方总，手段高明啊。”徐清趁着大家都在胡吹海喝的时候，偷偷对方黎道。 旁人听起来她是在说方黎帮郭浩挡酒的说辞，只有方黎知道，她这是在说今天的融资规则。 要说起来，这些大佬里，也就徐清对方黎最了解了。 方黎酒量一直不咋地，刚刚喝了一杯酒，脸都是红的：“徐总说笑了，就是一些小把戏，上不得台面。” 徐清暗自翻白眼，这家伙太气人了，还上不得台面？就这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就让她要多掏上千万，那上得了台面的手段岂不是要让她破产？ “徐姐，方总，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不如也带我一个？”朱小虎突然冒了出来。 方黎跟徐清都楞了一下，徐清打哈哈道：“嗨，就是闲聊几句，朱总要是不觉得无聊，当然欢迎。” 做金融行业的聊天自然离不开股市、投资之类的，09年华夏股市最大的事情应该就是创业板即将上市的消息了，经过十年的酝酿与准备，创业板即将于10月23号上市，首批28家创业板上市公司集体上市，将会为华夏股市注入一针强心剂。 在全球股市一片哀鸿遍野的大环境下，华夏股市算是一枝独秀，许多热钱开始涌入华夏市场，再加上华夏互联网公司连连缔造财富神话，让许多外资也都想要进场分一杯羹。 徐清跟朱小虎都没想到方黎对股市居然有这么多前瞻性的看法，虽然有些观点她们并不一定认同，不过并不妨碍她们对方黎更加刮目相看。 朱小虎突然对二人意味深长的笑道：“徐姐，方总，既然大家聊得这么投缘，不如待会饭局结束，咱们再找个茶座聊聊？” 徐清一听就暗自翻白眼，恨不得这家伙立马从眼前消失，她现在最迫切的事情，就是把方黎答应的7股份落实，股份这玩意跟钱一样，得真正到手才是自己的。 不过看朱小虎的样子，似乎是知道些什么，徐清想了想，只好点头答应：“好吧。” 方黎也没有拒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别看在场的都是平时道貌岸然、呼风唤雨的金融大佬，喝多了也吐，挨打也疼，最后酒局结束的时候能自己走出门口的已经很少了。 朱小虎跟方黎也都是满脸通红，徐清毕竟是女士，也没人灌她酒，反倒是最清醒的一个。 一家茶楼包厢里，方黎跟朱小虎都在敷着热毛巾，好让自己待会儿能清醒些，徐清则是悠闲的喝着茶。 “其实，方总才是家教网真正的大股东吧？”朱小虎拿掉毛巾之后第一句话就让方黎跟徐清心里一惊。 “哦？为什么这么说？”方黎微微皱眉，家教网并不是上市公司，所以查工商登记的时候是看不出持股人股份的，对方很有可能是在诈他。 朱小虎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徐清：“徐姐，如果我猜的不错，您跟方总私底下肯定有着某种协议，而协议的内容应该跟家教网的股份脱不开关系，对吧？” 徐清浑身一震，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你想多了。” 朱小虎却笑了笑：“是吗？” “其实要说起来，我也是无意中猜到的，方总，饿了么这个名字您应该不陌生吧？” 方黎恍然，不禁叹了口气，果然还是不能小瞧这些大佬啊！ “所以，你是从饿了么那里开始关注我的？” 朱小虎略带得意的点点头：“没错，说来也巧，有一次我被拉到一个创业大赛做评委，当时有个交大学弟的项目让我眼前一亮，我原本想要投资他，可人家死活不同意，后来他才告诉我，他已经拿到了种子投资，而那个人就是方总！” “回来之后，我就开始调查，结果无意中发现，方总在创办家教网之前就已经是风云人物了，手里不仅有一家月盈利超百万的网店，还有易支付这样的大杀器，最近还创办了点食网。” “善战者无赫赫之名！” “方总，我说的没错吧？” 第一百章 此心安处是吾乡 方黎苦笑着摇头：“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只是人的精力有限，家教网也需要一个站在台前的代言人而已。” 朱小虎点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徐清却有些不安的问：“朱总，你究竟想做什么？” “徐姐，这就是您不厚道了，您吃肉怎么着也得带着我喝口汤不是？”朱小虎咧嘴笑道。 “你做梦！”徐清眼珠子都红了，这7的股份她志在必得，不然她也不会答应跟深创投合作，第一轮融资的3加上方黎答应的7，就是10的股份，今日资本就会顺势成为家教网的第三大股东，她布局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让朱小虎染指？ 朱小虎又看向方黎：“方总，您觉得呢？” 方黎赶紧把自己摘出来：“7的股份已经是我能出手的极限，你们自己商量吧。” 朱小虎原本以为能有5就不错了，没想到居然有7，意外的惊喜啊。 “徐姐” “滚，免谈！” 方黎接着上厕所的借口溜出来，两位大佬怎么谈那是他们的事情，这种事情他还是不掺和的好。 朱小虎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从后世来看，他一路投资了：饿了么、滴滴、ofo、映客、大智慧，业内号称“独角兽捕手”，而且他还是少数在ofo崩盘之前套现离场的人，可见他的洞察力。 差不多十分钟，方黎手机响了，一看是徐清的来电号码，这才回到茶室。 一进门就见朱小虎赔着笑脸给徐清倒茶，后者一脸不爽的模样，方黎就知道，肯定是谈成了，他也很好奇，朱小虎是怎么虎口夺食的。 可惜徐清跟朱小虎都是讳莫如深。 “方总，我们已经谈完了，你那7的股份什么时候能交割？”徐清问。 方黎摊开手：“只要你们资金到位，我随时都可以啊。” “2的股份而已，我这边的资金随时可以到账。”朱小虎一副：股份太少，没压力的模样，其实挺欠揍的。 徐清瞪了他一眼：“我这边也没问题，随时可以签股权转让协议！” “那行，就明天把，各自把律师带上。”方黎也的确缺钱。 家教网第一轮融资虽然定下来了，不过涉及到几十亿估值，很多法律跟财务上的东西都要反复斟酌，而且有了金融机构的加入，家教网也需要进行一定改革，比如ceo、cfo这些重要职位也都要划分明确，像之前方黎随口一说，大家一窝蜂去做的时代即将结束，公司要想做大，现代化管理是必备条件。 而方黎这边，经过三天的友好协商，一家律师事务所内，三方正式签约。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朱小虎如愿以偿的拿到了家教网2的股份，虽然不多，但是起码上了车，将来第二轮融资的时候也不是没机会翻盘。 徐清也终于拿到了家教网5的股份，虽然少了2，不过加上第一轮融资的3，今日资本在家教网的占股也有8，跟深创投所持股份不相上下。 而方黎也拿到了165亿现金，有了这笔钱点食网前期发展就不需要再融资了。 忙完这一切已经到了八月份，方黎也趁着这个机会准备回家一趟，毕竟去年春节都没有回家，还不知道老妈杨慧要怎么念叨呢。 原本方黎打算租辆车回去，后来一想他还没驾照，只能打一辆的士回去，的士司机听说是跑长途一开始还不乐意，不过看在三张毛爷爷的份上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看来是时候把驾照给考了。”方黎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知不觉就在后座睡着了。 一个半小时后，的士车就到了黄市，司机对这边的路况不太熟：“哥们儿，醒醒，接下来往哪儿走？” 方黎迷迷瞪瞪的给司机指路，二十分钟后的士车停在了一间红砖瓦房前面。 方黎刚准备拿钥匙开门，就听到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妈妈，有小偷！ 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肯定是妹妹方馨，方黎转身瞪着她吓唬道：“好啊，居然敢说哥哥是小偷，礼物还想不想要啦。” “哼，不要就不要，大骗子，略略略。”小豆丁身子藏在母亲杨慧身后，露出个小脑袋冲方黎做着鬼脸。 “好啊，居然敢骂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啊，妈妈救命，哥哥坏。” 杨慧看着不断在身边转圈玩闹的二人，嘴角轻轻上扬。 事实证明，对于妹妹方馨来说，没有什么是一颗大白兔奶糖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直接来一包。 又有奶糖吃，又有新玩具，方馨立马就把哥哥的“罪状”抛到一边，开始赖在方黎身上不肯下来。 “对了，我爸呢？”方黎问。 杨慧给方黎盛了满满一碗面，瘦肉裹上面粉炸到金黄，一颗溏心荷包蛋周围散落着一些油炸，香气扑鼻。 “哦，你爸有个朋友在津门包了个工程，他腿好了之后就跟着去了，要年底才能回来。” 方黎半开玩笑的说：“妈，我这回赚了不少钱，要不让我爸回来吧，我给你们投资，做点小买卖什么的。” “去，赚点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我跟你爸才四十多岁，用不着你来养，等我们老得动不了，还差不多。”杨慧瞪了方黎一眼。 “还有，你别老想着赚钱，你现在还是学生，我跟你爸供得起你，你得好好学习，我最近看新闻上说，有个叫什么，哦，家教网的网站，好多学生兼职做家教网一个月也有好几万呢，说明什么？读书还是有用的，等你以后毕业了，有的是时间赚钱。”杨慧一阵苦口婆心的教育。 得，这是以为他钻钱眼里去了？ 方黎一阵翻白眼，如果现在告诉杨慧，家教网就是他创办的，不知道她会不会立马晕过去。 把面条吃完，方黎撑得不行，坐在椅子上动也不想动，妹妹方馨正在摆弄着方黎给她带回来的新玩具，嘴里不时的说这些什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布偶对话。 方黎突然想到苏轼的一首诗：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尽道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 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第一百零一章 有点面熟 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又是上课，又要管理公司，方黎依旧能保持精神十足，可一回到家整个人骨头都软了，早上睡到日上三竿也懒得起来。 “大懒虫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啦！” 小豆丁方馨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床，然后整个人骑在方黎身上，开始闹腾。 方黎一下就把她扑倒，一阵挠痒痒，还在她红扑扑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结果小豆丁嫌弃的擦着脸：“啊，你没刷牙，臭臭。” 哼哼，方黎一想到前世被这丫头折腾得够呛，心里就解恨，又在她脸蛋上亲了好几下。 “妈妈，救命啊” 弄得小豆丁大呼救命。 杨慧笑盈盈的看着兄妹俩胡闹，闹了一阵，杨慧就把小豆丁从床上抱下来：“好了，别闹了，赶紧起床吃饭，中午跟我一起去舅舅家一趟。” 方黎点点头，起身穿衣服，小豆丁气鼓鼓的冲他做了个鬼脸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刷牙的时候，方黎才听杨慧说，舅舅让他们中午过去吃饭，说是表哥杨涛第一次带女朋友回来。 对于舅舅一家，方黎还是很感激的，前世舅舅跟姨妈不仅凑够了父亲的手术费，还给他交了一个学期的学费，其实这些年舅舅过得也不容易，靠着开三轮摩托车给托运站拉货赚点辛苦钱，亲戚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倾其所有了。 “要不带点东西去吧？”方黎提议。 杨慧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咱们家的情况你舅都知道，到时候肯定要说咱们乱花钱。” “现在就希望你爸今年能挣点钱把手术费还给你舅，杨涛谈了女朋友马上要结婚，说是要在武市买房，现在肯定需要钱。” 杨涛就是方黎的表哥，也是杨家的骄傲，从小就是学霸，刚刚读完研究生，据说在中建三局上班，平时也难得回来一趟。 “妈，要不从我这拿给舅舅吧，正好过年挣了点钱，现在也没什么用处。”方黎提议。 杨慧有些纠结，一方面不想用儿子的钱，一方面大哥家又急着用钱。 “行了妈，现在我表哥的事情最重要，万一错过这个，将来打光棍可怎么得了。” “去，瞎说什么呢，你表哥一表人才，学历又高，还怕娶不到媳妇？倒是你，什么时候带个女朋友回来给我看看。” 方黎一阵白眼，这就是典型的华夏式家长，上中学的时候你要是说谈恋爱，那就跟杀人放火似的，是死罪，等到你上大学了又恨不得你立马结婚生子，好像只要年龄到了国家立马回给你发一个老婆似的。 父亲的手术费外加后期治疗一共是18万，舅舅家凑了8万，姨妈家凑了5万，方黎干脆一次取了13万现金，分开两个袋子装了起来。 原本方黎以为这顿饭会在舅舅家里吃，没想到地点是在一家新开的湘菜馆，后来听说表哥的女朋友是湖南人，也就明白了，心想舅舅一家对表哥这个女朋友好像还挺重视。 方黎斜背着装着钱的背包，一只手死死抓着妹妹方馨，往湘菜馆走。 小豆丁属于人来疯，特别喜欢热闹，哪里人多喜欢往哪里钻，这货要是只狗子，肯定是撒手没的那种，找都找不回来，每回带她出门都要紧着十二分的小心看着她。 “哥哥，我想吃糖葫芦。”小豆丁除了大白兔奶糖，就喜欢吃冰糖葫芦，虽然黄市这边的冰糖葫芦做得实在不咋地，依旧挡不住她喜欢吃。 “先去见舅舅，吃完饭再给你买。” “哼，吃完饭就吃不下了。”小豆丁一只手揉着小肚子，小脸上满是纠结。 被缠得没办法，方黎只好给她买了一支，杨慧就没好气的教训：“你就惯着她吧，马上要换牙了，又是奶糖又是冰糖葫芦，到时候别叫牙疼。” 小豆丁舔着冰糖葫芦满脸都是陶醉：“疼的时候吃串冰糖葫芦就不疼了。” 好嘛，这是打算以毒攻毒？ 刚到湘菜馆门口，一个粗黑的汉子大老远的迎了上来，小豆丁方馨也第一时间扑了过去，满嘴：舅舅，舅舅，的叫着。 把舅舅哄得差点找不着北，好一阵亲昵，这才上前拍拍方黎的肩膀：“还行，没怎么瘦。” 不过随后又板着脸：“去年怎么没回家过年？不是跟你说了，你现在这个年纪还不是考虑钱的时候，在学校好好学习，将来读研究生、读博士，舅舅砸锅卖铁也供你。” 方黎心下感动，这时候杨慧走上前：“哥，咱们上去吧，要不你儿媳妇该等急了。” 舅舅一听这个脸上笑开了花：“还只是男女朋友，成不成的还很难说。” “杨涛这个女朋友是怎么认识的？” “是读研究生的时候认识的，女方也是研究生学历，各方面条件都不错” 方黎牵着小豆丁跟在后面，小豆丁手里的糖葫芦还剩一半，外面的糖衣已经化了，这丫头津津有味的舔着滴在手里的糖浆。 一路来到包厢，姨妈一家已经到了，小豆丁上前又是一阵亲昵，这丫头在外面那叫一个嘴甜，谁见了都稀罕，比方黎可受欢迎多了。 表哥杨涛平时跟方黎接触的不多，也没有太热情，双方点点头就算是打招呼了，他身边坐着一个女生，长相一般，不过精干的乌黑短发，一身职业装，一股精英白领的气场。 “你这个表弟我看着怎么有点面熟啊？”女友突然低声问杨涛。 杨涛茫然的看了一眼方黎：“应该不会吧？我跟他都好久没见了，可能你看错了吧。” 女友摇摇头：“不对，我肯定在哪见过他，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是是是，未来的金融女王，那你想到在哪见过我表弟了吗？”杨涛敷衍道。 “奇怪，究竟是在哪见过呢？怎么就是想不起来？” “” 小豆丁是个绝对的吃货，不管是零食还是正餐，只要好吃的，她都喜欢，而且今天在餐桌上她最小，一会儿要吃牛肉，一会儿又要吃鱼肉，还要方黎给她挑刺，臭屁得不行。 “来，今天小柳第一次来，咱们一起喝一杯。” “欢迎柳姐姐。”小豆丁秉承着嘴甜的优势，把表哥女友哄得眉开眼笑。 “柳小姐，我是杨涛的表弟方黎，我敬你一杯。” 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传来，所有人都疑惑的看向杨涛女朋友，杨涛也第一时间拿出纸巾给女友擦手。 “没事，碎碎平安，好兆头，服务员换个杯子。”舅舅打圆场道。 大家一阵附和，只是杨涛却发现，女友还在愣愣的看着表弟，不免有些吃醋：“喂，你男朋友在这儿呢。” “去，回头再跟你算账。” 第一百零二章 车是男人的浪漫 柳元第一次登门，所以并没有住在杨涛家里，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吃完饭柳元给杨涛使了个眼色，二人就跟大家告别回到了酒店。 柳元拿出房卡打开房门，急匆匆的进了洗手间，结果出来的时候发现男友已经脱得只剩下内裤了。 “你干嘛？”柳元没好气道。 “干。” “滚！” 杨涛有些不满的穿上衣服嘟囔：又不给，刚刚为什么还冲我抛媚眼？ 柳元赏给他一双大白眼，同时手上一把掐住了男友腰间的软肉：“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我说，我真是上辈子积德能找到你这样的女朋友。” “那还用说！”柳元得意的扬了扬下巴。 杨涛揉着腰间的红印子，呲牙咧嘴，柳元拍了他一下：“行了，别作怪了，我有话问你。” “什么事啊？这么严重？”杨涛见女友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你真不是富二代？” “去，你们家富二代跟我似的又穷又抠？不带这么骂人的。” 柳元一想也是，男友家庭什么情况其实她读研究生的时候就知道了，而且今天见了男友父母，也不像是有钱人的样子。 “那你知道你表弟是谁吗？”柳元问。 杨涛翻着白眼：“废话，我表弟我不知道，你知道？” “不对啊，你今天从见到我表弟开始就怪怪的，柳元小姐我郑重的警告你，你是我女朋友，哪怕我表弟的确是比我帅了那么一点，你也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明白吗？” “去，你想哪儿去了，还记得吃饭的时候我说过，见过你表弟吗，你知道我在哪见过他吗？”柳元没好气的啐了男友一口。 “不知道，你不是说想不起来了吗？” 柳元坐直了身子：“我不是想不起来，而是一开始没敢往那个地方想，后来他一说自己叫方黎，我才想起来在哪见过，你知道这次我为什么来武市吗？” “你不是说你们公司要在武市投资一家互联网公司，你跟着来打杂嘛。” “什么打杂，那叫资料收集！”柳元没好气的拧了男友一下。 “好好好，资料收集，资料收集，然后呢？” “然后我们公司参加竞标，结果第一轮就出局了，但是我在会展中心现场见到了你表弟。” 杨涛微微皱眉：“你不是说参加这次融资的都是金融行业里顶尖的公司吗？我表弟怎么会在，他下个学期才上大二啊。” 柳元白了他一眼：“所以我一开始才不敢认啊，后来他自报家门我才反应过来，他就是家教网的创始人之一。” 杨涛愣了一下然后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可能，我表弟？怎么可能，他们家什么情况我还能不清楚，去年他爸受伤没钱做手术，还是我爸给凑的钱。” “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长得像也就算了，连名字都一样，而且我看过公司档案，方黎老家也是黄市的，你觉得这些是巧合能说得通的吗？”柳元斩钉截铁道。 另外一边，当方黎从背包里拿出一摞摞现金时，舅舅跟姨妈都傻眼了。 过了差不多半分钟，舅舅这才瞪着杨慧：“都跟你说了这钱不急，你这是从哪借来的？借别的钱不用利息啊？赶紧还回去！” “就是，现在就你们家日子最难过，你不想着怎么照顾好家里，净想些乱七八糟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姨妈也是一脸不高兴。 杨慧被说得眼眶都红了，方黎赶紧解释：“舅舅、姨妈，这钱不是借的，你们想啊我爸做手术都借不到钱，除了你们哪还有人会借钱给我们家。” “那这钱哪来的？” 方黎正色道：“舅舅、姨妈，这些钱都是我自己赚的，去年过年不是没回家嘛，我去了京城，在那边做了笔买卖，赚了不少，最近创业的公司卖出去一部分股份，也值不少钱，这点钱现在对我不算什么，你们就放心收着吧。” 舅舅跟姨妈对视一眼，都不太相信方黎能在这么短时间赚到这么大一笔钱。 杨慧擦了擦眼泪：“哥、姐，是真的，真是小黎赚的。” 解释了半天舅舅跟姨妈才相信，舅舅又安慰了杨慧一阵，这才把钱收下。 不过方黎临走时，舅舅还是不忘告诫方黎，要好好学习，不要为眼前的一点小利所迷惑，知识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方黎有些哭笑不得，这话听着怪耳熟的，貌似他宣传家教网好像就是这么说的？ 待在家里无所事事，方黎干脆就在黄市报了个驾校，09年驾照考试还没那么严格，方黎报名之后直接就跟车练习了，一个礼拜之后才开始考理论。 其实驾驶方面方黎已经是驾轻就熟了，关键是倒车入库，即便是他这样的老司机一开始也是频频压线。 对于儿子考驾照的行为，杨慧倒是不反对：技多不压身，学东西总归是好的。 小豆丁则是很羡慕同学家里的小轿车：哥哥，你学会开车之后也开小轿车送我上学好不好？ 上学肯定是送不了了，方黎只好揉着妹妹方馨的小脑袋：“哥哥拿到驾照就带你去兜风。” 顿时把小豆丁开心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 当然，兜风的先决条件是你得有辆车。 “老郭，我想买辆车，你有什么好推荐？”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车是属于男人的浪漫，方黎也不例外，不过车这玩意他只会开，但是不太懂，这方面肯定要咨询一下郭大少爷。 郭浩一听这个就来劲，一阵突突，结果方黎一查，好嘛，全都是上千万的豪车。 “打住，你推荐的这些也就泡妞好使，我要买的是辆家用车，起码得四五个人坐着不挤，最好后备箱也能多装点东西。” “嗨，那你就买辆SUV呗，要么保时捷卡宴，要么奥迪Q7，不过这两款新的车型武市不知道有没有，要不你还是来魔都一趟，我带你转转。”郭浩笑道。 “行，我拿到驾照就过来。”方黎想了想反正母亲在家也没什么事，干脆带她们去魔都玩玩，就当是旅游了。 第一百零三章 霸菱投资 听说儿子要带她们去魔都，杨慧立马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去魔都干嘛，你有钱烧得慌。” 这已经是杨慧最近这段日子的口头禅了，儿子这趟回来不仅把欠款都还了，还把家里能换的电器、家具都给换了，还给安装了空调，而且一次还安了四台，要不是她拦着，说不定儿子都要把房子拆了重建，造孽啊！ “你呀，就是赚了点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方黎不理她的唠叨，转头对妹妹方馨说：“哥哥带你去魔都玩儿好不好？” “魔都有什么好玩儿的？”正在摆弄玩具的小豆丁茫然的抬起头。 “呃魔都什么都有啊，好吃的，好玩儿的，还有好看的。” 可惜09年魔都迪士尼项目连影子都没有，不然带小豆丁去正合适。 “真的吗？那我要去。”小豆丁立马欢呼雀跃。 一开始杨慧还不同意，耐不住小豆丁的哭闹，最终只能气哼哼的在小豆丁屁股上揍两下出气。 武市机场，小豆丁听说这次要坐飞机开心得鼻尖冒泡，看什么都新奇，杨慧死死拽着她的手，生怕一转眼这倒霉孩子就跑丢了。 机票是郭浩提前订好的，方黎取了票办理了登机牌，带着母亲跟小豆丁前往机场贵宾厅休息，距离航班起飞还有一个小时。 “原来坐飞机还有这么多好吃的。”小豆丁看着贵宾厅摆着的糕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杨慧赶紧把小豆丁拦住，这里装潢这么豪华，里面的东西肯定不便宜。 “妈没事儿，这里的东西都是免费的。”方黎指了指正在拿盘子盛糕点的几个乘客。 杨慧一看似乎真的没见他们给钱，连个收银的都没有，这才松开手。 方黎也拿了一些：“妈，您也吃点儿，飞机餐的味道实在不怎么样。” 小豆丁也举着手里咬了一半的绿豆糕作势要喂给杨慧，杨慧娇嗔的瞪了小豆丁一眼：“去，吃你的吧，就喜欢作怪。” 正当一家子其乐融融吃着糕点时，小豆丁突然叫道：“柳姐姐~~” 方黎转头一看，还真是柳元，不禁有些好奇她怎么会在这里。 柳元冲小豆丁挥挥手，走了过来对杨慧柔声问候：“阿姨。” “方” 但是到了方黎这里，柳元就有些卡壳了，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毕竟她跟杨涛还没结婚，叫表弟也不太合适，叫方总吧又显得太正式，直呼其名总感觉不太尊重的样子。 方黎给她让了个座：“柳元姐怎么会在这儿？” “哦，公司在武市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刚刚赶完，准备回魔都。”柳元强装镇定道。 小豆丁一听就高兴了：“柳姐姐也去魔都啊？我们一起呀。” “你们？” 方黎笑着解释：“哦，趁着还没开学，带她们去魔都转转。” 坐了一会儿柳元总感觉浑身不舒服：“阿姨，我去趟洗手间。” 杨慧疑惑的目光看向方黎：“我怎么觉得柳元有点怕你啊？” 方黎摇头，他对柳元真没什么印象。 上了飞机，小豆丁不住的往后望：“柳姐姐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呀？” “因为她的票跟我们不在一起啊。” 郭浩给他们买的自然是头等舱，以柳元的级别公司肯定只能报销经济舱。 “那我们能不能换到后面坐啊？我想跟柳姐姐坐在一起。”小豆丁开始耍小孩脾气。 这时候一个空姐笑盈盈的说：“小妹妹，飞机上是不可以换座位的哦。” “啊，为什么呀漂亮姐姐。” “为了安全呀。” 小豆丁属于乍一眼极其讨人喜欢的小姑娘，长得可爱不说嘴还甜，一口一个漂亮姐姐把空姐哄得嘴都合不拢。 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后，航班降落在魔都机场，方黎一行人刚从出口出来，就见郭浩远远的在招手。 “阿姨好。” “老方这是” 郭浩见到柳元的瞬间，眼神就变得有些暧昧。 方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是我表哥的女朋友柳元。” “你好，我是郭浩，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郭浩再一仔细看。 柳元微微有些激动：“郭总你好，我是霸菱投资的职员，有幸参加家教网第一轮的融资会议，可惜我们公司没有中标。” 方黎这才明白柳元为什么看他的眼神总是怪怪的。 “那什么，阿姨你们聊，我还要赶回公司上班。”柳元很有眼力劲的告别。 杨慧热情的挥手：“那你忙吧，路上注意安全。” “哥哥，这个哥哥是谁呀？”小豆丁见自己好像被忽视了，立马开始刷存在感。 郭浩一下就被小豆丁极具欺骗性的外表捕获：“这是谁家的小公主这么可爱呀？” 小豆丁一听顿时臭美的眉开眼笑。 没多久，郭浩就跟小豆丁打成一片，一行人上了一辆保姆车，郭浩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支冰淇淋，小豆丁这才不再缠着他。 杨慧对郭浩道：“小郭，真是麻烦你了，平时在学校方黎没少给你添麻烦吧。” 郭浩一听连连摆手：“阿姨，瞧您说的，老方可一直是我的指路明灯，平时都是我在麻烦他，难得你们来魔都玩儿，我这个做地主的当然要安排好了。” 一路上郭浩对着车窗外开始介绍沿途的风景，他口才一直不错，再加上这段时间的锻炼，讲解起来比专业导游都要有趣，让杨慧跟小豆丁好感大增。 保姆车行驶了一个小时左右，停在了古北臻园，杨慧见周围都是别墅群就知道这里价格肯定不便宜。 “小郭，你这是做什么，我们来也就几天时间，住宾馆就好了，用不知道住这么好的房子。” 郭浩笑道：“阿姨，您住宾馆还得花钱，这里是我们家的房子，平时也是空着，不住白不住。” 方黎扫了一眼四周：“你平时就住这儿？郭大少果然阔绰啊。” “想什么呢，这可是我们家老爷子听说你要来，特意让我安排的，别看这古北臻园不怎么出名，价格着实不便宜，均价15万每平米，就这么一栋别墅价值上亿，我可住不起。”郭浩解释道。 “你们家老爷子够瞧得起我啊。” 郭浩神情有些复杂：“老方，待会儿有件事情想让你帮我参谋参谋。” 第一百零四章 支付牌照 小豆丁第一次住这么精致漂亮的房子，一进门就开始大呼小叫，要不是杨慧拉着，早就撒欢了。 杨慧原先看别墅外观只是觉得不便宜，进到里面顿时就有些不自在。 郭浩连忙道：“阿姨，您别客气，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 这套别墅一共有三层，一楼的大厅很宽敞，有两个厨房，一个中式一个西式，后院还有一个游泳池，小豆丁是个旱鸭子，倒也没有吵吵着要去游泳，算是让杨慧松了口气。 “妈，你看，魔都这边每个房间都有装空调的，以后这是趋势，没骗你吧。”方黎带着杨慧转了一圈调侃道。 见郭浩一副莫名的表情，杨慧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 逛了一圈杨慧跟小豆丁也都累了，于是选了个房间休息，郭浩这才拉着方黎来到客厅。 “老方，我们家老爷子打算把一家公司交给我打理，你觉得我该不该接受？”郭浩开了一听冰啤酒。 方黎点点头：“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郭浩灌了一大口啤酒，这才开口：“要是换成一年前，我肯定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毕竟是上亿的资产，听说那个贱人为这事，还跟他闹得不可开交，如果是以前，光为了恶心那对母子，我肯定早就接了。” “可是自从上次你跟我说了那番话，我就想通了，其实一直以来不是老爷子的阴影在笼罩我，而是我不愿意走出他的阴影，因为走出去就意味着失去庇护。” 方黎笑骂：“就烦你们这些富二代，创业失败就得回去继承家业，还满口：我的烦恼你们体会不到，废话，这种有钱人的烦恼，我们这些草根当然体会不到。” “滚，你现在身家起码十几个亿算什么草根。”郭浩也毫不示弱的吐槽。 “哈哈~~~” 方黎大笑后正色道：“其实富二代也好，郭大少也好，别人怎么看怎么说都好，那都是外人的事情，说到底还是你对你们家老爷子有期待，有期待一旦他没做到，你就会失望，现在他愿意给了，你又觉得他是在马后炮。” “今天你对我爱搭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老郭，中二是种病，得治。” 郭浩摇头苦笑：“老方，你还是那么一针见血，是，有时候我也觉得挺矫情的，可我不能不矫情啊，不矫情我怕老爷子连我妈曾经存在过都给忘了，我只有作，往死里作，才能让他一直记得。” 方黎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或许，这就是人生吧，得到一些，失去一些，最后才知道珍惜曾经失去的，可惜对于郭浩来说，失去的已经再也回不来了，相比而言方黎是幸运的。 等郭浩平复下来，方黎问：“还需要我给建议吗？” “谢了老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晚上郭浩做东在外滩一个餐厅请客，吃完饭，又带着方黎一家坐游轮夜游黄浦江畔，把小豆丁看得眼珠子不停乱转，一副眼镜不够用的小表情，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之后的两天郭浩有带着方黎一家逛了南京路步行街、东方明珠、城隍庙这些到了魔都必到的景点，到了第三天，郭浩再提议出去玩杨慧就不同意了，因为逛步行街的时候方黎给她们买了好多东西，虽然方黎不告诉她实际价格，不过看哪些店面的装潢就知道价格不菲。 方黎怎么劝都劝不动，无奈只好随她开心，郭浩于是提议干脆去看看车。 结果刚出门，郭浩手机就响了。 “喂，刘三少，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不会是进局子了让我去捞你吧？” 电话那头具体说什么听不清，不过似乎是在骂人，郭浩摘掉耳塞差不多半分钟之后才重新戴上：“我说，你小子骂够了没？你要见的那位可就在我旁边，正好车行那边你人面熟，干脆过来一趟，我们正准备去看车呢。” 说完郭浩就挂了电话，方黎疑惑的问：“怎么？刘三少要见我？有事？” 郭浩笑道：“嗨，家教网融资的事情在魔都金融圈已经成为经典案例了，你是不知道你现在在魔都这个圈子的知名度，别人也就罢了，他们还能不知道我之前什么样？唯一能让我脱胎换骨的肯定就只有你了。” “这恐怕跟你的卖力宣传分不开吧？”方黎嘴角抽了抽。 “哈哈，那必须的，关键是我吹牛逼他们也不信呐。”郭浩有些幸灾乐祸。 没多久，就到了一家保时捷四儿子店，还没进门就看到一辆限量版保时捷911停在门口，刘三少正靠在引擎盖上向外面张望。 郭浩笑骂：“你小子屁股都快冒烟了，还耍什么帅。” “滚，你小子坏就坏在这张嘴上了。”刘三少在郭浩肩膀上锤了一下。 方黎笑着跟刘三少握了握手：“老刘你太客气了，上回多亏了你帮我们牵线贷款，有什么事情直接联系我就好了。” 刘三少摆摆手：“嗨，一码归一码，上回我也是帮这小子的忙，走，咱们先进去说吧。” 大老远一个销售就屁颠屁颠的迎了上来：“哟，我说今天一大早就听见喜鹊叫，原来是郭大少跟刘三少要来。” 二人都没搭理他，径直走了进去，销售却依旧陪着笑脸。 “行了，我们谈点事情，待会儿再叫你。” 把销售赶走，刘三少这才开口：“老方，其实这次我本来是想让老郭攒个局再约你的，既然今天见了面，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你想不想拿到第三方支付牌照？” 方黎浑身一震，不过随即又反应过来：“刘三少其实是想探一探我的背景吧？” 刘三少也很坦然：“有这个想法，不过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没有这方面的关系，我想我能帮你牵上线。” “你们刘家想投资易支付？”方黎恍然道。 刘三少笑道：“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其实这也是家里给我布置的任务，不过除此之外，我觉得你是个可交的朋友，就郭大少这德性，家教网融资你居然没把他踢出局。” 郭浩没好气道：“滚，你小子摆明了就是嫉妒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方黎沉吟片刻，严肃的问。 第一百零五章 哪行的销售都不简单 “其实我们家原本是打算投资盛付通的，盛大的盛！”刘三少把声音压得很低。 方黎这才了然，09年的盛大虽然还没彻底没落，却也已经显露败像，自从盛大盒子被相关部门勒令叫停之后，盛大就再也没有翻出过浪花，明年陈天乔就会因为病情逐步将盛大私有化，然后卖掉大多数业务，退休养老。 当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方黎依稀记得盛付通的确在11年拿到了第一批支付牌照。 论用户数量、用户粘性，盛付通都无法跟易支付相提并论，也难怪刘家会舍弃盛付通把目光放在易支付上，如果用一点股份真的能拿到第一批支付牌照，倒也可以接受，但是方黎并不确定刘家是否真有这样的能量。 “刘三少，易支付明年会进行第一轮融资，到时候咱们再聊吧。”方黎这么做有两个考虑，首先是现在易支付的用户数量只有四千万，估值不会太高，现在融资太亏，其次，明年关于第一批支付牌照颁发的相关内幕就会传出来，到时候就能利用一些信息来分辨各家的实力，要想拿到融资的入场券，没有真材实料可不行。 “明年？行，反正我就是个传话的。”刘三少也没有过多纠结，很快又恢复了纨绔子弟的形象。 “那个谁，来个人带我们看看车。” 销售经理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领着三人往里面走。 当方黎径直走向保时捷卡宴时，销售经理脸色一下就僵住了，刘三少偷偷对郭浩嘀咕：不是吧？你这哥们儿口味很独特啊。 郭浩瞪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买个两座跑车就为了方便泡妞，人家买来家用的。” 销售经理很快脸上堆满笑：“其实保时捷今年魔都车展新发布了一款车，也是四座的，也挺适合家用。” “哦？有现车吗？”方黎来了兴致，卡宴他前世有过一台，说实话，有点开腻了，可惜09年后世一些车型还没发布，适合家用的车型太少了。 “这款帕拉梅拉是保时捷放发布的轿跑，刚好符合您的要求。” “咦，这车有点意思。”郭浩也凑了上来。 方黎坐上去试了试，驾驶室的空间有点窄，不过也还好，他的身材还算匀称，保时捷的做工也一向不错，各方面都很精致，从外观来看的确要比卡宴更加惊艳。 “能试驾吗？”方黎问。 “当然没问题。”销售经理说着领着众人前往后院。 方黎开出去试了一圈，发现除了低档位行驶时有轻微的顿挫感之外，其他的没什么毛病，这个价位该有的都有，该没有的自然也就没有，毕竟标配一百多万的车，你不能指望能有法拉利的发动机马力不是。 “车不错，选配多久能到货？”方黎问。 销售经理笑着搓手：“其实我们店有辆顶配的帕拉梅拉，是之前一个客人订的，后来不是金融危机嘛，他就破产了” 方黎心里暗笑，这帮干销售的还真是无利不起早，一开始他还奇怪，帕拉梅拉跟卡宴价钱相差不大，销售经理为什么要跟他提帕拉梅拉，合着根源在这儿。 “行吧，你开过来看看。”方黎其实也不太愿意等好几个月提车，有现成的最好。 很快销售经理就把一辆黑色的帕拉梅拉开了过来，打开一看，内饰、座椅都是红色的很显眼，不愧是顶配，各方面都比刚刚试驾的标配要更加精致，难怪这货刚刚开一辆标配的让他试驾。 “这些选配加起来不便宜吧？”方黎笑着问。 销售经理陪着笑脸：“加上购置税这些乱七八糟的，265万，方先生这样，我给您打个95折，251万零头给您抹了，您看行吗？” “行，就它了，把车清理一下，办手续吧。” 销售经理欢天喜地的走了，豪车的销量本来就低，再加上这辆帕拉梅拉虽然是顶配，车型却比不上真正的豪车，两百多万的售价属于要上不上，要下不下，就很尴尬。 直接刷卡全款，签下合同，交易就算是完成，车牌方黎还是打算到武市再上。 从四儿子店出来，那辆帕拉梅拉已经做好了全面清洁，刘三少带队，三辆豪车扬长而去，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跟刘三少的911、郭浩的阿斯顿马丁比起来，帕拉梅拉的档次稍微有点拉垮。 杨慧一眼就看出方黎买的这辆车价值不菲，当听说这辆车要两百多万的时候，差点没从副驾驶上蹦起来。 方黎赶紧安抚：“妈，我不是跟你说了嘛，家教网就是我跟郭浩一起创办的，前段时间我卖了点股份，这点钱真不算什么。” 杨慧张了张嘴，看样子还没缓过来，来魔都之前儿子的确跟她说过，当时她还以为儿子是在开玩笑，现在看来，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小豆丁可不管那么多，在后排使劲撒欢，东摸摸西摸摸差点没把后座车垫掀起来。 在魔都玩了差不多一个礼拜，杨慧就闹着要回家，方黎没办法只能买好机票送她们回去，车子就让郭浩找个代驾提前开到武市，等方黎下了航班之后就能直接开车回黄市。 在家里又待了几天，眼看着到了8月底，就要开学了，方黎又开车赶回武市。 点食网总裁办公室。 方黎正在看这些天点食网的报表，暑假学生放假的这段时间，点食网也没闲着，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白领市场，跟学生这类价格敏感型用户相比，白领点外卖的客单价更高、复点率也要高得多。 不过跟学生市场不同，白领市场对于易支付的接受程度没有那么高，所以方黎的办法就是把首单立减的福利放在易支付上，本着又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态下，易支付慢慢已经在武市白领圈子里流行开。 短短两个月时间，点食网就为易支付带来了将近三百万新增用户，效果卓然的同时也没少烧钱，方黎注资的三千万已经没剩多少了。 当然，这还远远不够，按照方黎的计划，明年易支付的用户要突破1亿，才有资格在第一轮融资上掌握绝对主动权。 第一百零六章 智能机时代的配套产品 不过摆在方黎面前一个严峻的问题在于自身造血能力严重不足，除了“梨子科技”他手里并没有其他稳定的收入来源。 点食网的推广必然离不开补贴、立减的模式，这个市场要想培养起来，起码要五六年时间，诚然融资是一个手段，但方黎并不想在创业初期就出手太多股份。 就在方黎展开头脑风暴时，一个意外的电话打断了他的思路。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开朗的声音：“方总，我是淘宝的姜鹏啊。” 方黎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对方应该是为了双十一的事情，于是客气道：“姜总你好。” 寒暄了几句，姜鹏这才说道：“方总是这样，我们淘宝最近正在策划一个活动，举办时间是11月11号，我们想要邀请您参加，您看您要是方便的话，咱们能不能面谈？” 果然是双十一，其实今年对于整个阿里来说都是相当艰难的一年，全球金融危机导致阿里的外贸业务几乎全军覆没，这个时候淘宝就成了阿里唯一的救命稻草，可是淘宝的日子其实也不好过。 虽然国家提倡发展内需，可哪有这么容易，09年华夏民众普遍收入都不高，即便是一线城市的白领阶层一个月薪水也不过6000左右，购买力其实很有限，而且自从金融危机爆发，所有公司都在勒紧裤腰带，随时准备降薪、裁员，民众提心吊胆的同时也下意识握紧荷包，准备靠着这点积蓄度过寒冬。 这世上最难的两件事，一是把你的钱揣进我的兜里，二是把我的思想装进你的脑袋，所以姜鹏才会迫切的联系方黎。 因为电脑这玩意别看单量不大，可单价高啊，随便一台就是几千块，对于销售额提升作用巨大，不管是糊弄老板，还是让老板拿着数据去糊弄哪些投资人，效果简直不要太好。 方黎现在脑子里过的却不是并不是双十一，双十一的销量的确可以为他带来一定收益，但毕竟只是一波冲量销售，本质上跟“校园行”活动是一样的，并不是稳定的收入来源。 方黎这边正在神游太虚，那边的姜鹏有些坐不住了，他之前就跟方黎打过交道，知道他不好对付，但是“梨子科技”他必须拿下。 “方总，您有什么要求完全可以提，我们淘宝会尽量满足您。” 方黎这才回过神来：“这样吧，正好我现在也有空，明天我去一趟杭州，咱们见面聊吧。” “那太好了，到时候我安排车去接您。”姜鹏惊喜异常。 挂掉电话，方黎拿起办公桌上的纸笔思索片刻写下一个英文——iPhone，然后又写下一个4。 方黎记得iPhone 4将会在明年的6月份正式发布，而这也意味着智能机时代的来临，而曾经庞大的诺基亚帝国将会在不久之后轰然倒塌，iPhone 4绝对是一款划时代的产品，是它向全世界手机用户诠释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智能手机。 从某种程度来看，苹果的确做到了那句口号：我们在改变世界！ 当然，方黎并不是打算跟苹果在这方面一较高下，他还没自大到这个地步，他打算做的是只有智能手机才需要的一款配套产品——充电宝！ 非智能机时代，人们对手机的要求无非是待机时间长、通话信号好，即便是到了诺基亚的伪智能机时代，大家对手机的要求也仅仅只是能登录网页，能看视频，所以对于手机电量并没有迫切的需求。 而且非智能机时代，手机电池都是可以拆卸的，即便是一些商务人士，只要随身带一块备用电池，就可以完美解决手机电量不足的问题。 但是，到了智能机时代，出于整体设计、以及尺寸、美观等方面考虑，智能机不得不将电池整体嵌入手机内部，让抠掉手机后盖换电池成为一种奢望。 iPhone 4推出之后很快就风靡全球，但是它在给全球用户带来前所未有的智能机体验时，也带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续航。 即便是苹果公司竭尽全力的优化各项软件，却依旧无法弥补这个问题，因为用户使用手机的时长在增加。 而这也就是方黎迟迟没有行动的原因，因为时机还没到，充电宝是作为智能机续航的弥补，非智能机时代谁乐意随时带块板砖在身上？ 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个问题，iPhone 4刚刚发布的时候国内其实很少有人用，10—11年国内依旧还是诺基亚的时代，直到12年苹果公司开始加强对华夏市场的宣传，再加上一代机皇iPhone 4S的横空出世，才彻底终结了诺基亚。 所以充电宝的第一市场肯定是在欧美，然而做华夏产品代理的欧美代理商普遍比较贪婪，最终大部分利润都会进入他们的腰包，而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一脚把你踹了，即便你有合同都没用，跨国案件拖个几年是很正常的，当面耍无赖你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国内不少做外贸的公司都吃过亏。 今天姜鹏的电话倒是提醒了方黎，他完全可以走网络销售的模式，直接绕过代理商，只需要解决中间的发货、仓储问题就可以了。 这也是方黎为什么答应去杭州的原因，阿里本身就是做外贸电商起家的，虽然做的是B2B，不过在这方面的资源跟经验还是很丰富的。 当然，要是能在阿里挖点人过来想必阿里马也不会介意，毕竟现在阿里巴巴的日子也不好过，自己挖人好过人家裁员吧？ 想到这里，方黎赶紧让人给自己订明天前往杭州的机票，他的锄头已经饥渴难耐了。 “对了，程军这两个月表现怎么样？”方黎问赵磊。 在家教网融资进行内部调整前，方黎就把赵磊调了回来，负责点食网，不管是推广运营，还是产品开发升级，他都是一把抓，方黎不在的时候，他就是说了算的。 赵磊笑道：“还别说，你这个同学一开始挺内向的，他的区域经理还不想用，后来慢慢的就发现这小子挺执拗，一家店去一次不行就去十次，后来哪些店老板见他挺实在的，反倒是对他印象不错，现在那个区域经理把一些难啃的骨头，都交给他了。” 方黎点点头，其实很多人都有一个误区，认为做业务的人一定要巧舌如簧，实际上冲在第一线的销售，人家往往不是看你怎么说，而是看你怎么做。 第一百零七章 意外的会面 杭州机场，姜鹏焦急的四处张望着，身边一个小助理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正在此时，姜鹏却迎向了出口的人潮。 “不好意思，航班晚点。”方黎解释道。 姜鹏笑道：“嗨，平时出差习惯了，航班晚点才是正常，不晚点我反倒不习惯。” 自报家门后，方黎微微有些诧异，没想到姜鹏居然会亲自来接他，就玩笑道：“姜总太客气了，淘宝在杭州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难道还怕我找不到地方。” “哈哈，方总说笑了，淘宝要走的路还很长，还需要像方总这样的优质店主多多支持啊。” 小助理看着方黎，有些不太明白，只是一个淘宝店主而已，为什么姜鹏会这么重视，平时一些店主来淘宝参观，都只是普通员工接待，姜鹏这种级别的管理者别说接机了，连个面都见不着。 小助理开车，方黎跟姜鹏在后座上闲聊，有的时候姜鹏会让小助理开车慢点，然后指着窗外的一些景点给方黎做讲解。 淘宝总部大楼，一路上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都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迈着紧张的步伐，走过时似乎有微风吹过。 方黎暗自点头，管十个人靠人格魅力，一百人靠核心团队，一千人靠制度，一万人靠化，一家公司要想做大，制度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然而制度只能让人各司其职，久而久之会把员工培养成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只有化上的认同，才能让员工时刻保持对工作的热情。 说白了，就是洗脑，其实洗脑这个词本身并没有恶意，只是被一些非法组织利用，才被视之为财狼虎豹，实际上任何民族、宗教化上认同都是经过长时间灌输观念形成的，这个过程也可以称之为洗脑。 姜鹏办公室。 “方总坐，喝点什么？” “茶吧。” 小助理出去之后，姜鹏正色道：“方总，这次双十一我们阿里上下都很重视，会尽全力进行推广，据我所知梨子科技现在的主要顾客群体还是大学生，经过这次活动，我相信梨子科技一定会收获大量普通用户，您出活动，我们出流量，合作对我们双方都是有利的。” 方黎笑着点点头，算是认同他的说法，不过却并没有做声，姜鹏以为他这趟是来谈双十一活动的，实际上，他只是来挖墙脚的。 姜鹏见方黎始终不松口，不免有些急切，刚准备说些什么，小助理这时端着茶进来，然后小声的在姜鹏耳边说了些什么。 “不好意思方总，有点突发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一下，要不我让小李带您到处转转？”姜鹏对方黎歉意道。 “没事，你先忙，我不急。”方黎笑着点头。 然而姜鹏一走，方黎就对小助理道：“走吧，咱们出去转转。” 小助理暗暗腹诽，在她看来姜总就是客气客气，这家伙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吧？不过见方黎已经出了办公室，她也只能赶紧跟上。 “对了，不是说阿里有专门做境外贸易的吗？怎么一路上没看见？”方黎问。 小助理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方总阿里跟淘宝的业务是分开的，阿里的办公区域在另一栋楼里。” “是吗？走，去看看。” “”小助理一阵无语，就没见过这么不安分的客人，这是把这当自己家了？ 阿里的安保管理还是很严格的，进出都要刷门禁，好在有小助理，方黎登记了身份信息拿到了一张临时门禁，终于进入了传说中的阿里总部大楼。 一路上方黎完全一副逛庙会的架势，小助理跟在后面偶尔回答一下方黎的古怪问题。 例如：为什么这里空着这么多位子啊？他们的工资是多少啊 就在方黎心满意足的准备打道回府是，迎面撞上了一群人，姜鹏就在其中，当然，最吸引方黎目光的，自然是他们簇拥着的那个男人阿里马，毕竟，就那长相，就足够显眼了。 姜鹏见到方黎赶紧过来打了声招呼：“方总，实在不好意思，老板突然召开会议，可能还要一会儿，要不咱们晚上再聊？” 阿里马顺着姜鹏看过来，突然眉头一皱问身边的秘书：“是他吗？” 秘书见到方黎的时候已经愣住了，被老板这么一问差点叫出声来，缓了口气才死命点头：“应该没错。” “他怎么会在这儿？”阿里马嘀咕了一句。 旁边的高管们下意识的看向方黎，闹不明白阿里马这话什么意思，眼前这个年轻人难道有什么特殊身份？只有一个女人眉头紧皱，始终盯着方黎，显然是认出了他的身份。 “没事儿，你先忙，我也是第一次来杭州，正好趁这个机会四处转转，可能要待上几天再回去。”方黎很大度的表示。 姜鹏高兴的客气了几句，就回归了队伍，然而阿里马却问：“你认识他？” “哦，马总，这就是我提到过梨子科技的老板，他的网店在咱们电脑整机分类销量一直都是榜首，方总为了这次双十一特地来跟我讨论一下细节。”姜鹏一看赶紧介绍。 阿里马诧异的看向方黎，随后又饶有兴致的说了一句：“方总，幸会。” “马总，幸会！”方黎不免有些尴尬，进入敌营打探消息，结果被正主当场逮住，这脸皮薄一点的，估计早就没脸呆了。 姜鹏一脸茫然，他怎么觉得这二位认识似的？ 一个女子此时也站了出来：“支付宝兼任CEO彭蕾，易支付的方总吧，没想到咱们会在这种场合下见面。” 这话一出，现场所有阿里高管都傻眼了，即便是他们对易支付不了解，却也听说过这个名字，在此之前支付宝在第三方支付领域，堪称霸主级别的存在，市场上完全没有任何产品能威胁到支付宝的地位。 这也是阿里马说：举着望远镜都找不到对手，的底气，然而就在最近半年，一款叫做易支付的第三方支付平台开始逐渐在市场上大肆收割用户，据说真实用户数量已经突破四千万。 “是啊，真是没想到。” 对于彭蕾，方黎丝毫没有因为她是女人就轻视，要知道这可是未来被成为蚂蚁金服女王的存在，就连阿里马都不止一次的说，阿里没有他可以，但是不能没有彭蕾。 第一百零八章 准备战斗 “方总，方便聊聊吗？”阿里马饶有兴致的看着方黎。 方黎看了一眼他身后，意思：你不是要开会吗？要不还是下次吧。 实在是这个场合有点尴尬，易支付跟支付宝属于竞争关系，他不仅在淘宝开了网店，这次还打入敌人内部挖墙脚，挖墙脚也就罢了，还被当场撞见，十个修罗场都比不了好吧。 谁知道阿里马突然对身边一众高管说了一句：“会议取消。” 然后就笑盈盈的走向方黎。 一众高管面面相觑，这什么情况？ 其实最懵逼的还要算姜鹏，他怎么也没想到，方黎居然会是易支付的老板，到现在他才回过味来，难怪方黎总是那么有底气，原来梨子科技在他眼里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吃饭还早，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喝杯咖啡？”阿里马提议。 “好啊。”输人不输阵，方黎笑着点头答应。 彭蕾见状也跟了上去，阿里马两个月前刚刚点将让她兼任支付宝ceo，在此之前她做的是hr，对于金融完全不懂，但是出于对阿里马的信任，还是硬着头皮顶了上来，她的性格是既然要做就做到最好，现在有直接面对竞争对手的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咖啡厅里，方黎不禁暗自苦笑，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彭蕾应该是明年才会被阿里马点将担任支付宝ceo，然而听彭蕾刚刚的自我介绍，显然，这个时间点提前了，而诱发这一切的，很有可能就是阿里马感受到了来自易支付的压力。 “我看资料上说方总还在读大一？”阿里马笑着问。 “这个学期就大二了。”方黎有一搭没一搭的回了一句。 阿里马有些感慨：“华中师大好学校啊，我是杭州师范大学毕业的，当了6年英语老师，老师好啊，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就是那段时间。” 方黎暗自翻白眼，生怕对方接下来会说出那句经典名言：我从来没碰过钱，我对钱没有兴趣。 好在，此时的阿里马还没凡尔赛到那个地步。 阿里马又颇为感慨的说：“前段时间我回了趟母校，校长还跟我诉苦，说家教网始终不开放对二本院校的家教注册，就连今年的招生都受到了影响呢。” 方黎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家教网的用户只够满足一本院校的家教数量，即便是现在开放二本院校，他们也不会接到订单，反而会影响家教网的定位，马总是做企业的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阿里马点点头：“是啊，做企业要保持理性，不过这个道理我是好多年后才明白的，方总才刚刚创业一年就深谙其中精髓，不得不让人佩服啊。” “哪里哪里，我这点成绩对马总来说算得了什么。”方黎知道他被阿里马盯上了，不过一想也是，没有人比阿里马更清楚第三方支付平台的重要性，易支付作为支付宝市面上仅有的竞争对手，他没理由不重视。 不过，方黎并没有慌，反而有些兴奋，这可是阿里马，前世他只能仰望的存在，如今却将他视之为竞争对手，有句话说得好：一个人的成就不在于他有什么样的朋友，而在于他有什么样的敌人。 此时此刻，方黎默默在心里说了一句：你好阿里马，很荣幸成为你的敌人！ 阿里马并不知道方黎在想什么，只是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要比他想象中还要沉稳，他也不是没见过一些所谓的青年才俊，但凡只要他夸上一句，立马一副随时要飘起来的既视感，而方黎却对他的吹捧始终表现得很淡定。 “其实家教网第一轮融资我也有派人去，可惜第一轮就被淘汰了，作为一名教师我对家教网很感兴趣，不知道方总能不能给我一个弥补遗憾的机会？” 阿里马话刚出口，方黎心里就一阵冷笑，说得好听，其实他真正的目标压根就不是家教网，而是易支付。 点食网跟饿了么都只是刚刚起步，并不引人注意，在外人看来家教网就是易支付的唯一用户来源，只要掐断了这个来源，易支付就失去了跟支付宝竞争的可能性。 其实家教网第一轮融资的时候阿里就派了团队跟进，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家教网第一轮估值会这么高，以至于第一轮就被淘汰掉，不过即便他们进入第二轮也没用，因为融资的最终主动权在方黎手里，方黎怎么可能让阿里染指？ “不好意思马总，我想这个遗憾，我无法帮您弥补了，家教网暂时没有第二轮融资的计划。”方黎笑道。 阿里马正色道：“假如我用两倍估值的价钱，买你手里的股份呢？” “马总，我想阿里现在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的现金吧？”方黎道。 阿里马点点头：“当然，不过我可以用一部分股权进行置换。” 听起来的确很有诱惑力，家教网做得再好上限也已经看得见，而阿里现在就已经是百亿美金市值的巨无霸了，股份置换看起来方黎肯定不亏。 如果换个人方黎或许还会相信他的诚意，可惜说这话的是阿里马，曾经相信他的雅虎多年后会因此哭晕在厕所。 “那还是算了，我更看重现金。”方黎如是的说，实际上哪怕阿里马现在立马拿出20亿现金砸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看上哪怕一眼，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迷惑阿里马。 “那太遗憾了。”阿里马眼神一凛。 随后三人再也没有谈过正事，一阵天南海北的闲聊，最终以方黎提出要四处看看，先行离开了咖啡厅。 方黎走后，彭蕾对阿里马道：“要不然试试，能不能从家教网的另外一位创始人那里，找到突破口？” 阿里马缓缓摇头：“没用的，如果我没猜错，方黎现在手里的股份肯定有绝对控股权，他完全可以一票否掉我们的所有提案，何况其他的几家风投肯定也不会站在咱们这边。” “可是就这么任由易支付发展下去，支付宝将会受到很大冲击。”彭蕾有些担忧。 阿里马点点头，有些感慨：“是啊，也是我大意了，这些年阿里走得太顺，警惕性下降得厉害。” “唉，可惜现在全球金融危机，咱们手里也没有多少资金了，不然”彭蕾叹了口气。 阿里马却冷笑：“你真的以为拿着现金他就会把家教网卖给咱们？你太小看他了。” 然后阿里马用一种极其严肃的语气对彭蕾道：“彭蕾，这次咱们遇到对手了，准备战斗吧！” 第一百零九章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转过天，姜鹏亲自上酒店跟方黎谈双十一合作的一些细节，显然，阿里马并没有因为投资家教网失败就恼羞成怒，他很清楚梨子科技只不过是方黎的一步闲棋，无关痛痒，一旦跟方黎撕破脸，反而会让他警惕起来。 送走姜鹏之后，方黎坐在酒店沙发上陷入沉思，姜鹏表现得越是平静，就越是说明，阿里马要对自己动手了，只是，他会从什么地方入手呢？ 对于家教网的商业模式，方黎很有信心，这也是家教网短短一年时间，第一轮估值就能达到237亿的关键，如果说家教网还有什么弱点，那就是规模还不够 方黎脑海突然就像是过电般闪过一个念头，难道 当天下午，方黎约了一个猎头见面，一开始对方听说是家教网创始人，还以为方黎要挖的是跟教育相关的人员，结果听说是要挖阿里的人时，猎头不禁苦笑。 “怎么了？很难办？”方黎奇怪的问， 猎头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倒也不是，阿里马那一套想来你也听说过，能在阿里干三年以上的基本挖不走，三年没干满的基本都是主动跳槽，不用挖。” 阿里马个人很推崇武侠文化，高管进入公司先要给自己取个“花名”，这也多亏了是正规企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黑涩会入伙，最要命的是阿里马讲话从来都是云遮雾绕，上行下效，阿里的高管们也经常弄些无招胜有招的话术，一般人压根听不懂。 就比如雅虎投资阿里巴巴之后，把雅虎华夏分部并入阿里，每次阿里开会的时候，雅虎的人就只有听着的份，因为他们根本听不懂阿里马在说什么，经常阿里马开完会，他们还要问阿里的老员工：老板刚刚开会说了啥？ 但是，这种文化有一个好处，它们传递给阿里员工一个概念：老板不管你怎么干，他只要结果，这就让融入阿里企业文化的员工如鱼得水，所以一般在阿里干了三年以上的员工，基本很少主动辞职。 “好吧，那你就挖三年以下的，只要有外贸销售经验，我给他们在原有薪资基础上加20——40，团队暂定20人左右，另外，我需要一名外贸经理，要求有国外仓储、货运方面的经验。”方黎道。 “没问题。”猎头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放在往年这并不是什么特别的大单，不过今年这样的行情，不饿死就算不错了。 在付了定金之后，方黎就离开杭州，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回武市，而是飞往鹏城。 充电宝其实简单点说无非两个关键部件，一个当然是电池，另一个则是“保护板”。 所谓的“保护板”，其实就是电池充电、放电的控制器，一旦没有“保护板”的控制，电池很有可能因为充电过量而发生鼓胀、甚至是爆炸。 作为电子产品生产基地，鹏城范围散布着无数大大小小的电子厂，方黎要做充电宝，首先肯定要有自己的生产厂房，纯代工做做国内贸易还行，欧美对各种产品的质量检验、售后管控都很严格，一旦因为产品质量出现问题，不说高额罚款、赔偿，光是退换货运费包赔这一项就足够让人头疼了。 09年鹏城还没有撤销特区管理线，也就是所谓的关内关外，关内包括：南山、罗湖、盐田、福田，这四个区之外，但是又属于鹏城管辖的地方都属于关外。 关外想要进入关内必须要过海关核查，虽然大多数时候都只是检查一下身份证，不过也的确给许多关外租房，关内上班的打工族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就连打的士都很繁琐，鹏城有两种的士，一种是红色的，俗称红的，一种是绿色，俗称绿的，红的关内外都能跑，而绿的则只能跑关外，关内进不去，这就造成了在关外打车普遍只能打到绿的，但是只能打到海关，要过了海关，才能打到红的，万一赶上高峰期，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方黎来到鹏城的第一站是龙华，09年的龙华还只是个镇，属于BA区管辖，直到两年后才会成立龙华新区，这里也是鹏城制造业的核心地段，富士康就位于这里。 在富士康周围散落着各种大大小小的电子厂，而这些就是方黎的目标。 受全球金融海啸影响，鹏城制造业也受到了严重打击，许多工厂因为订单锐减破产、倒闭，大量工人下岗。 方黎一路看过来却并没有找到心仪的工厂，这些倒闭的工厂大多数都是从事外贸代加工的，而方黎需要的是有一定研发能力的工厂，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去东莞，而是来到鹏城的原因。 这次金融海啸，鹏城相较于哀鸿遍野的东莞来说，虽然也是元气大伤，但总体上还是要好得多，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鹏城一些工厂是有自主研发能力的，它们生产的产品有一定不可替代性，这也为它们保留下存活的火种。 可惜，连续几天看了十几家有销售意愿的工厂，发现都没有符合他要求的，要不就是老板狮子大开口，要不就是一些明明倒闭的工厂老板请一堆下岗工人做戏，估计是看他年轻，想在他这捞一笔。 就在方黎计划下明天的考察路线时，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之所以没有立马挂掉的原因在于这个号码实在太好了，尾数五个六。 “喂你好。” “方总，你好，听说你现在在鹏城，方便见个面吗？” 方黎微微皱眉，这个声音太陌生了，然而，对方不仅知道他的身份，还知道他在鹏城，究竟会是谁？ “你是？”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是麻花藤。”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约好了明天见面的地点，方黎挂掉电话，面对着窗外看了很久。 前几天是阿里马，今天麻花藤又打来电话，显然，易支付已经藏不住了，不过，越是这样，方黎越是坚信做第三方支付这步他走对了，否则，两位大佬又怎么会在意他这个小人物呢？ “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第一百一十章 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转过天，方黎来到南山高新科技园，大老远就看到了刚刚落成的腾讯大厦，这也是腾讯第一栋自建写字楼，上门硕大的logo标志格外引人瞩目。 09年的腾讯已经基本垄断了华夏即时通讯市场，毫无疑问，这是巨无霸一般的存在，来到腾讯洽谈合作的人自然也是络绎不绝。 “您好，您是来找工作还是洽谈商务合作的？”一个小姐姐带着职业性的笑容问。 方黎看了一眼排着长队的人群，说了一句：“我来找你们老板。” 小姐姐瞪大了眼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旁边正在排队的人也都看了过来，一时间嘲讽、鄙视、同情的目光在方黎身上交织，仿佛他们看到了一个傻子，毕竟就方黎这身打扮，一不像商业大佬，二不像背景二代，一开口就要找麻花藤，不是脑子坏了是什么。 “先生，不好意思，请问您说的是要找我的领导吗？”小姐姐回过神来问。 方黎摇摇头：“我找你们老板麻花藤，我姓方。” “” 周围有人起哄：“哥们儿，别白费力气了，乖乖排队吧，这招我都用烂了，你姓方，我还姓李呢，下回你应该说自己姓马，说不定还有戏。” 顿时一片哄笑，就连小姐姐都在拼命的憋着，一副：我很专业，我不会笑，的表情。 方黎冲小姐姐耸耸肩：“你还是笑出来吧，别憋坏了。” 扑哧，小姐姐再也忍不住，捂着嘴一阵轻笑，还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来。 然而方黎已经掏出手机，说了几句话，然后递给小姐姐。 小姐姐强忍着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喂您好” 电话那头的忙音响了很久，小姐姐这才想到挂电话，当方黎从她手里拿回手机问：“现在可以带我进去了吧？” 小姐姐这才反应过来：“啊，好，您跟我来。” 周围的人不免疑惑的看着方黎，暗自思量，难道这位真有什么背景？貌似也没听说哪位大人物姓方啊。 电梯一路上行到达39层，这也是腾讯大厦的顶层，跟想象中的富丽堂皇不一样，出了电梯方黎就看到一块简陋的牌子，上面写着：3901 麻花藤。 推开门，方黎发现里面更简陋，几个书柜上摆着打量图纸、书籍，一张办公桌，一排会客沙发，一张茶几，就没别的了。 方黎依稀记得当年鲁豫采访“目标王”的时候，人家那个办公室堪称豪华，到处都是古董，跟“目标王”一比，麻花藤还真是够低调的。 “方总，不好意思，这边刚刚搬迁，有些乱。”麻花藤戴着眼睛穿着西装，看起来很斯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学院派。 方黎笑着跟麻花藤握了握手：“马总客气了，腾讯大厦气势恢宏，能来参观是我的荣幸。” 落座后，麻花藤并没有顾左右而言他，而是直接开门见山：“方总，我对易支付很感兴趣，不知道方总是否愿意割爱？” 方黎暗自翻白眼，果然跟阿里马不是一个风格，要是阿里马，肯定会先扯一些有的没的，难怪外界一直传言麻花藤是个技术宅，这也太直接了。 不过也难怪麻花藤着急，这些年腾讯一直想要染指电商行业，05年就开办了拍拍网，想要跟淘宝一决高下，事实上拍拍网在成立初期也的确不负众望，仅仅三年时间就累积了五千万用户，风头盖过了比它早出生6年的易趣，成为仅次于淘宝的电商平台。 然而拍拍有一个明显的短板，那就是财付通，也就是腾讯为拍拍构建的第三方支付平台。 虽然拍拍网有着五千万用户，不过这些用户的粘性其实并不高，基本上是同类产品淘宝便宜，他们就淘宝买，拍拍便宜他们就在拍拍买，而大部分之后淘宝的价格跟品类都比拍拍便宜。 所以拍拍的五千万用户其实是有水分的，这也造成财付通的用户粘性极差，有的甚至半年都不会登录一次。 而易支付就不一样了，虽然易支付只有四千万用户，但是用户粘性极强，而且这些用户都是网购的最佳年龄，一旦将易支付收入囊中，腾讯就可以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推广拍拍网上，而不是跟之前那样，一匹马拉两辆车。 而且收购易支付不仅仅能解决拍拍网的问题，回到qq本身，就有许多增值服务需要进行充值，而财付通显然不能承担这个重任，到现在还有好多用户宁愿使用话费充值q币再充值各种会员，这中间腾讯每年损失的利润简直触目惊心，所以，腾讯对易支付的需求格外迫切。 方黎不禁陷入沉思，对于创业型公司来说，阿里跟腾讯的投资风格完全是两个极端，阿里是属于只要投资了，一定会派人进驻管理，哪怕是一帮外行把公司搞到破产也在所不惜。 而腾讯则是相反，一般投资，很少干涉创业团队的行为，任由其发展，总之一句话：给钱、给流量、叫爸爸！ 然而，方黎还是摇头：“马总，不好意思，易支付暂时还没有融资计划。” 麻花藤似乎并不意外方黎的拒绝，而是伸出两根手指：“两倍溢价，我只要易支付30的股份，并且保证以后绝不增资。” 说到这里麻花藤顿了顿，又道：“阿里已经有了支付宝，易支付对于他来说是多余的，而我投资易支付，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我觉得你没有理由拒绝。” 显然，麻花藤并不知道阿里马跟方黎的谈话内容，不然他也不会担心方黎倒向阿里了，不过麻花藤有一点说得很对，如果他们合作，易支付就可以获得腾讯的巨额流量，而腾讯也能获得易支付的现有用户群体，对双方来说的确是双赢。 方黎沉吟良久，这才开口：“马总，30的股份是不可能的，不过如果您有兴趣，明年易支付会进行第一轮融资。” 说完，方黎就把目光放在了茶几上的紫砂壶上。 麻花藤张了张嘴，见方黎的态度也只好叹了口气：“好吧，方总，我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我是认真的 鹏城的夏季总是格外闷热，方黎入住的酒店大厅一群各色打扮的人正焦急的等待向着一个方向望去。 “出来了，出来了，老刘怎么样？” 一个中年大叔刚下来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老刘脸色发苦：“你们看我这个表情就知道了。” “老刘，到底什么情况？那单子靠谱吗？”有人发问。 老刘苦笑：“我说了你们信吗？反正都要做最后一搏，自己看吧。” 此时酒店前台小姐姐喊道：“下一位。” “我，到我了。”一个中年胖子一溜烟的跑了过去。 胖子站在房间门口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深吸一口气，这才轻轻按响门铃。 “请进。”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 胖子进门后微微一愣，因为面前这人也太年轻了。 “请坐。”方黎点头示意，从腾讯大厦回来之后，他换了一个策略，称自己手里有一笔价值五千万的订单，需要找工厂代工，果然消息传出去后，陆续有工厂老板主动联系。 一开始也有人质疑，可是当他们见到来“拉订单”的工厂老板越来越多时，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活下去才是一切。 “老板贵姓？”方黎笑着给他倒了一杯茶。 “免贵姓钱。”胖子客气的接到手里，却并没有喝，而是紧张的看着方黎。 方黎开门见山道：“我这笔订单是要出口到欧美的，对质量的要求相当高，而且考虑到后续的售后问题，我需要工厂有一定的研发能力，作为技术支持，如果钱老板满足不了这个条件，咱们也就没必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钱老板小心翼翼的问：“方总，您这笔订单究竟是做什么类型的产品，方便透露一下吗？” “其实很简单，说白了就是一款大号的手机电池，容量在3000毫安左右。” 之所以是3000毫安，一是为了控制成本，二是iPhone 4的电池容量是1420毫安，刚好够两次充满。 钱老板听完眼前一亮：“如果是这样的订单，对我来说完全没问题。” “哦？” 见钱老板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方黎不免有些好奇。 钱老板连忙解释：“其实我的厂子之前一直是给华硕、宏碁这些笔记本厂商生产配套电池的，还有一些小国家的官方对讲机电池也是我们做的，可惜后来那边动荡，渠道就断了，我们厂的技术不说多牛，但是绝对够用，从研发到生产、测试，一条龙，完全没问题。” 方黎一听就来了精神，最近几天见了不少乱七八糟的工厂老板，好多压根就不是做电子产品的也跑过来凑热闹，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专业对口”的。 “哦？那要不明天我去钱老板厂子里参观参观？” 钱老板大喜：“当然没问题，欢迎方总莅临指导。” 好嘛，莅临指导都出来了，显然钱老板是真的很急切。 钱老板走出房门的时候脚步都轻快了许多，虽然方黎没有给出什么承诺，不过对方提出要参观工厂，就说明自己拿到这笔订单的希望很大。 可惜，钱老板做梦都想不到，方黎所谓的订单完全就是杜撰出来的。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原本面带喜色的钱老板突然变得满脸沮丧。 “老钱，怎么样了？” “老钱别走啊，好歹跟我们说说上面什么情况啊。” “唉，看来老钱是没戏了。” 转过天，钱老板一大早就在厂门口四处张望，弄得一些员工走路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 终于九点钟，一辆的士停在厂门口，方黎从上面下来的那一刻，钱老板心里一块大石总算是落地了。 “哎呀，方总欢迎欢迎啊。”钱老板立马迎上前。 方黎笑着跟他寒暄了几句，就在钱老板的带领下进入工厂，不得不说钱老板这个工厂规模还可以，有两栋厂房，一栋宿舍楼，四周有围墙隔开，私密性倒是不错。 第一站钱老板带着方黎进入SMT车间，也就是所谓的无尘车间。 “方总，这几台贴片机都是前年刚刚从RB进口的，专门用于生产电池保护板” 一路上钱老板都在给方黎介绍、讲解，看得出来，他对这家工厂很了解，也很有感情，不是那种甩手掌柜型老板。 最后，钱老板又给方黎介绍了厂里的几名研发工程师。 回办公室的路上，钱老板不无感慨的说：“不瞒方总，厂子里的普通员工已经快两个月没法工资了，但是我把车卖了硬是把这几个工程师留了下来。” “最开始做外贸，我也是傻乎乎的纯做代工，结果到头来发现，钱都给别人赚走了，自己累死累活什么都得不到，没有技术死路一条。” 进到办公室，方黎饶有兴致的问：“钱老板，其实我很好奇，两个月没发工资，为什么那些工人还都乖乖待在产线上？” 钱老板摇头苦笑：“其实已经走了一大半了，没走的都是厂里的老员工，都等着我什么时候扛不住了，把他们辞了，拿赔偿呢。” “哈哈。”方黎大笑，原来如此。 钱老板尴尬抹了把脸。 “方总，工厂您也考察了，订单的事情，咱们是不是” 方黎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钱老板，如果我说，我手里压根就没有五千万的订单呢？” “方总，您，别别开玩笑。” “瞧您说的我是认真的。” 钱老板：“” 办公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方黎这才正色道：“不好意思钱老板，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其实一开始我想要就是收购一家工厂，可惜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这才虚构了一笔五千万的订单。” 钱老板沮丧的自语：我说呢，怎么会无缘无故冒出这么大一笔订单。 “所以，方总是看上我的厂子了？”钱老板苦笑。 方黎点点头：“没错，钱老板，我知道你们这些做实业的老板，对工厂有着特殊的情感，都想熬这段时间，可是听我一句劝，没有两年时间全球经济都缓不过来，你扛不住的。” 钱老板痛苦的低下头。 接下来就是艰难的谈判过程，工厂的设备折算在三百万左右，不算贵，真正贵的是厂房，厂房的地皮是十年前钱老板建厂时村里批的，使用权还有40年，而且使用权可以续签，钱老板坚持厂房作价一千万，方黎只肯出到七百万。 经过连续几天的谈判，方黎以一千一百万全资收购了钱老板的工厂，在此期间方黎请猎头挖了一个管理团队，在股权转让协议签订后开始全面接手，并且整改工厂，其实钱老板是个不错的管理者，可惜做惯了老板，他不太可能安心给方黎打工，方黎也没时间长期待在鹏城，还是找个专业团队比较靠谱。 第一百一十二章 蓄势待发 这笔买卖看似钱老板血亏，实际上方黎帮钱老板接手了三百多名老员工的工龄，要是按照一个人十年的工龄进行补偿，恐怕钱老板刚到手的一千一百万还没捂热就要丢出去一半。 不过方黎也不亏，这些老员工是工厂能够快速投入生产的保障，在方黎看来，他们才是这家工厂最宝贵的财富。 对于老员工而言，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能按时发薪水比什么都重要，何况还保留了他们的工龄，谁是老板又有什么关系？/ 完成交割之后，工厂正式更名“梨子科技”，管理团队也开始入驻工厂，对工厂各方面进行评估。 会议室。 方黎扫了一眼众人说道：“你们都有五年以上管理工厂的经验，我相信你们的专业，其他的就不废话了，我只有一个要求，一个月内恢复正常生产，有没有问题？” “没有。”众人的回答很一致，这种小工厂情况相对简单，一个月时间已经很充裕了，要是一个月搞不定，他们就纯属吃白饭，可以打包走人了。 方黎点点头：“当然，这一个月员工们也别闲着，工程部要定时安排技术员对员工进行专业技能培训，研发部这边也要开始着手研发第一代【梨子充电宝】” “方总，研发电池我们倒是没问题，可外观设计这块不是我们的长项，我怕”研发部经理举手道，他也是为数不多留下来的高管。 “以前你们的外观设计都是谁在做？”方黎微微皱眉。 “其实我们之前的产品就谈不上外观设计，反正都是装在笔记本电脑里，按照订单要求的尺寸做好就行。”研发部经理苦笑。 “那就成立一个外观设计部门，回头我会让猎头挖人。”方黎正色道：“有什么合理的需求你们尽管提出来，平时我不在你们也可以找张总，不过有句丑话我要讲在前面，你们的需求，包括升职加薪我都可以答应，但是完不成任务，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记住，我这里永远不缺人，只缺人才！” 高管们静若寒蝉，原本以为一个年轻富二代应该很好糊弄，没想到第一天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居移气养移体，一个人的气场来自于他的底气，显然这位不是个好应付的主。 散会后，方黎把张总留了下来。 张铭的学历并不高，只有初中毕业，不瞒16岁就出来打工，一步步成为一家万人大厂的厂长，可惜他所在的工厂没有扛过这次金融海啸破产，他也就失业了，跟那些高管不同，他的学历不高，以至于许多企业看到他的学历第一关就把他刷了下去。 这次要不是一个猎头的推荐，估计他还在不断投简历的路上。 “张总，管理这块你是专业的，我不担心，但是有一点我需要提醒你，工厂所有的产品都是要出口欧美的，一定要时刻关注欧美对有毒物质管控的最新动态，我们出厂的产品一定要优于欧美标准一个档次，包括电焊使用的锡线、锡膏这些都要注意，检测的器材、人员这些你都不用担心，我来安排。” 方黎之所以对这方面如此关注，也是前世吃过亏的，欧美这帮穿着西装打领带的家伙，看起来一副绅士的模样，实际上就是一群无赖。 当初建立wto就是想要编制一个套子，把华夏套进去，结果华夏企业在他们制定的规则下，不仅活得风生水起，还挤得很多欧美企业没法生存，然后这帮人就开始耍无赖了，又是制定反倾销法，又是设置各种门槛，有毒物质超标就是经常被他们拿出来做文章的手段之一。 张铭严肃的点头：“老板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外观设计方面，猎头帮方黎找了十来个业内的资深设计师，但是设计出来的东西都不符合方黎的要求。 充电宝并没有太多的科技含量，说白了就是一个顺势而生的产品，既然无法在技术上取得优势，那就只能在外观设计上做文章。 方黎要的是那种一下就能抓住顾客眼球，同时很有科技感的外观设计，可惜这些资深设计师始终跳不出固有的观念，设计出来的图纸方黎多一眼都不想看。 “方总，这都已经十几个了，您能不能大致细化一下要求，我也好替您缩小范围啊。”猎头苦笑。 方黎笑道：“审美这种东西就没法细化，你怕什么，我又不少你钱，继续帮我找就是了。” “” 一连三天，在猎头生无可恋的目光中，方黎拒绝了快五十个设计师，终于一名年轻设计师的草图让他停住了目光。 这是一份见简洁的草图，草图上是一个长方体的图案，四个圆角给人一种很圆润的感觉，厚薄只有6毫米左右，正上方只有一个拇指大小的按键，看起来很爽利。 “这是你画的？” 在方黎的目光注视下，年轻设计师下意识的低下头，然后点了点：“嗯。” “看你的年纪应该刚毕业没多久吧？”方黎问。 年轻设计师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去年刚毕业。” “职位呢？” “广告公司平面设计助理。” “你现在一个月薪水多少？” “三千两千五。” “回去辞了吧，来我这儿，月薪六千加绩效、年底双薪。” “啊？” 猎头一看赶紧退了年轻设计师一把：“啊什么啊？还不赶紧谢谢老板给你机会。” “谢” 年轻设计师话还没出口，方黎就打断：“到了我那儿好好干，其他都是虚的，帮我赚到钱，你才能升职加薪，明白吗？” “对了，你叫什么？” “孙昊。” 上班的第一天，孙昊就被方黎叫到了办公室。 “你先到注塑部实习一段时间，学习一下注塑的整体流程，外观设计可不仅仅只是画图好看就行，想要设计落实到产品上，各个生产环节都要考虑到。” 孙昊兴奋的问：“老板，你的意思是，直接让我设计产品？” “不然呢？难道你没发现外观设计部门现在就你一个光杆司令吗？”方黎笑道。 孙昊挠头憨笑。 之后交代了张铭一些事情，方黎就离开鹏城踏上了前往武市的航班，学校即将开学，而家教网也已经完成了内部改组，355亿注资的第一批款项已经到账，整个家教网上下都已经蓄势待发。 第一百一十三章 谁会技高一筹 “老四，赶紧的，别玩儿游戏了，看看开放注册没有。” “哎呀，老大你别急啊，说了九点钟开放，现在才八点半，还早着呢。” 一刻钟后，寝室门被推开。 “咦，你们不是说要注册家教吗？怎么还在玩儿游戏？我看隔壁寝室都注册完了。” “淦，九点一刻了！” 类似的一幕开始在西安津门金陵郑州长沙东莞沈阳佛山琴岛这些城市上演。 就在9月3号的上午九点，家教网一次性开放了9座城市的一本院校学生个人主页注册资格，加上原先已经覆盖的九座城市，家教网已经完成了对一线以及新一线城市的全面布局。 家教网总部，不仅仅是公司的高层管理，就连几家投资方的负责人也都不远千里赶来，就是为了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天。 “西安，注册学生已经突破5万。” “津门突破4万。” “郑州突破6万。” “” 捷报频传，深创投的负责人倪泽旺笑得嘴都合不拢：“方总郭总，照这样下去，家教网用户突破一亿指日可待啊。” 创意工坊的江骅跟经纬资本的张影也是满脸喜色，家教网的表现如此亮眼，也就证明当初他们花大价钱上车的行为是对的，资本市场向来只以成败论英雄。 方黎跟郭浩对视一眼，谦虚道：“也多亏了各位股东的大力支持。” 几家资本相视一笑，在完成对家教网的收购后，方黎就要求他们马上打款，不过资本也是要走流程的，一直到八月底第一笔融资款才刚刚到位。 为了不耽误家教网的布局，几家金融机构联合向一家商业银行担保，银行以极低的利息发放了一笔八千万的贷款，这也让方黎对资本的力量有了重新认识。 “方总，家教网下一步准备怎么走？”徐清饶有兴致的看着方黎。 一时间倪泽旺等一众资本大佬也都下意识的看向方黎，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们敏锐的发现，郭浩只是站在台前吸引目光的人，家教网真正的掌舵者其实是方黎。 “烧钱！”方黎淡淡的说道。 家教网的规模已经形成，接下来就是建立品牌形象，扩充知名度的时候了，其实这也是大多数企业必经的一个过程，许多品牌一开始很多人甚至都没听说过，然而一旦开始打把砸钱宣传，很快民众就会发现，这些产品开始陆续在自己身边出现。 当然，这条路虽然明朗，却也是最没有捷径可走的，因为宣传必然是要大把烧钱的，许多企业一年几亿甚至十几亿的营销推广费用，那不是闹着玩儿的，都是真金白银砸进去的。 如果是一般公司股东听说要烧钱，肯定立马捂紧口袋，你要想从他们口袋里掏钱，他们能跟你玩儿命。 但是倪泽旺他们却一个个面露喜色，因为互联网行业跟其他任何行业都不一样，前期烧钱把市场做大是基本操作，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讲，你烧得越多他们越开心，当然，前提是你得会烧钱，烧得有效果。 “之前家教网在央视的广告效应不错，广告公司那边已经拿下央视黄金时段15秒半年的广告位，此外，各大城市入住率高的小区公交站地铁站电梯都要进行广告投放，各大小初中学校附近也要长期进行地推” 倪泽旺笑着表示：“好，看来方总早就胸有成竹了，你尽快放手去做，资金方面完全不用担心，我们都是你强有力的后盾。” “没错。” 张影众人都是一副：缺钱随时找我们，的模样。 方黎暗自白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慷慨的慈善家，实际上他们是巴不得这笔钱赶紧烧完，好进行下一轮融资，然后拿到家教网更多的股份。 短短一天时间，家教网新增的家教数量就突破了150万，让一众资本大佬笑得合不拢嘴。 “徐姐，家教网势头这么好，应该开心才对，怎么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朱小虎低声问道。 徐清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现在极其后悔当初把2的股份让给你。” “徐姐这又是何必，咱们现在怎么说都是同一条船上战友了。”朱小虎也不在意徐清的挤兑，厚着脸皮道。 徐清冷笑：“那可不一定，我手里怎么说都有8的股份，就算拿不下家教网第二轮融资，也不至于被踢出局，你可就难说了。” 朱小虎脸上有些难看，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第一轮融资报价低了点，虽然事后通过徐清强行挤上了车，可车上已经没有他的座位了，2的股份很微妙，要是家教网第二轮融资股份超过15，他手里的股份被稀释过后，就没剩多少了，到时候被人强行挤下车也说不定。 不过很快朱小虎就反应过来，笑道：“原来徐姐是在担忧第二轮融资，有话就明说嘛，何必揭我的短呢，当初咱们就说好了，统一战线，您有什么想法，我肯定是无条件支持的。” 徐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低声道：“要想保住我们的利益，要么大家联合起来，在第二轮融资时阻止新玩家入场” “这，恐怕不容易吧？”朱小虎摇摇头。 做金融的一个个都是见风使舵的好手，为了利益不冲你背后捅刀子就不错了，一两家机构还行，五家机构怎么可能一条心？ “要么，挤掉创意工坊跟经纬资本，拿到他们手里的股份，即便是第二轮融资拿不下来，咱们也能站稳脚跟！” 朱小虎诧异的看向满脸杀气的徐清：“现在家教网势头这么好，他们恐怕不会乖乖退出吧？” 徐清冷笑着看了朱小虎一眼：“如果我说，家教网马上就会遭遇一波危机呢？” “危机？徐姐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朱小虎很快反应过来。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回答我，跟，还是不跟！”徐清逼问。 朱小虎思索片刻，咬牙道：“我跟！” 然后徐清低声在朱小虎耳边些什么，朱小虎满脸诧异的盯着徐清，良久才吐出一句话：“徐姐，你怎么那么肯定家教网能扛过这波危机？那位可不是一般人！” “哦？恰好，我所认识的方黎，也不是一般人。” “说起来，还真是期待，他们究竟谁会技高一筹呢？” 第一百一十四章 阿里马的强势来袭（求月票啦） 9月中旬，家教网的广告开始登录央视黄金时段，许多家长被其中那句：让名牌大学走进您的孩子，彻底击穿心理防线。 上世纪末，由于教育产业的滞后，大学生属于稀有物种，只要毕业大把企业抢着要，很多大学生是非国企、外企不进，你要是大学毕业进一家民营企业，同学聚会的时候都不好意思说。 21世纪之后，教育产业开始蓬勃发展，各大院校也开始全面扩招，大学生逐渐成为大多数物种，企业对大学生的学历要求也越来越高，名校毕业就是比普通大学生就业机会要多得多。 这种变化作为孩子们来说肯定感受不到，但是家长们整天面对社会，自然感触良多，原本：你不好好学习，将来要饭都没你的份，从一句吓唬孩子的空话，似乎正在逐渐变成现实。 特别是08年全球金融海啸之后，大学生就业成为一个社会性的问题，被越来越多的媒体报道，按照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统计08年华夏大学毕业生是559万，而09年这个数字将会达到610万，如此多的大学生一下子涌入就业市场，企业需求却在逐步减少。 家长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偏偏玩儿是孩子的天性，真正喜欢学习的天生学霸只是极少数的一撮人，怎么提升孩子的学习成绩，就成了家长们的头等大事。 许多家长在看到广告的第一时间就打开电脑，开始搜索家教网，当他们看着首页上那一个个名牌大学的优秀家教履历时，不禁亮眼放光。 其实优秀家教履历也是刚刚上线的一项功能，类似于微博认证，这个灵感一开始来源于上次高考状元竞价活动，所有的高考状元都被颁发了一枚家教网制作的徽章。 后来前几年的高考状元们一看，这不行啊，谁还不是个高考状元了？于是开始向家教网客服反应，反应的人多了，客服就把情况上报到了方黎这里。 于是方黎干脆就让程序员专门设计了一个认证系统，不仅仅可以认证高考状元，包括一些有国家认证的专业技能，辅导的学生考上重点大学、高中之类的都纳入了认证环节。 由于申请认证的家教越来越多，申请的认证也是五花八门，方黎只好单独成立了一个审核部门，一开始高管们对方黎这项决定并不看好，毕竟直接多了一个独立部门，所需要的人力物力，自然少不了。 然而，家长们的反应很快就粉碎了他们这种看法，经过统计，这种认证的方式对家长们很有吸引力，特别是最近刚刚开发的九座城市，由于业务刚刚开始，家长无法通过评分来分辨家教的水平，家教个人主页上的认证徽章就起到了一个很好的补充作用。 一个礼拜之后，家教网新增用户激增，终于在9月18号正式突破五千万，要知道家教网的账号是需要实名认证的，这五千万可都是实打实的真实用户。 一时间，家教网上下一片欢腾，资本大佬们也仿佛看到了大把钞票正在飞进自己的口袋，唯一可惜的是，家教网第一轮融资放出来的股份太少了。 然而，就在资本大佬们想着怎样才能从方黎手里多扣出一点股份时，一个震惊整个教育行业的大事发生。 阿里正式收购著名教育机构“好未来”，而“好未来”也就是“学而思”的前身！ “阿里怎么会突然对教育感兴趣了？”深创投的倪泽旺眉头紧皱。 朱小虎耸耸肩：“谁知道呢，最近在线教育的概念不是被炒得很火嘛，或许阿里马是看上这块蛋糕了呢。” 实际上，朱小虎早就从徐清那里听到了风声，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却深深的看了徐清一眼，一方面是诧异徐清的消息如此准确，一方面又觉得徐清这次的目的不会像她说的那么简单。 方黎却知道，这是阿里马向他宣战了，心里不免暗暗佩服，不愧是阿里马，一出手就是杀招。 阿里马很清楚，教育产业最核心的竞争力不是机构，而是优质的师资，家教网之所以能够快速崛起，就是因为家教网掌握了各大一本院校的家教资源，在这一块别人压根比不了。 所以要想在大学生家教这个领域，跟方黎一争高下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 阿里马收购“好未来”就是开辟了另外一个赛道，家教网的核心竞争力在于大学生家教更懂如何跟学生相处，知道怎么引导他们的学习兴趣。 而“好未来”是做专业课外培训的，他们的老师都是有教师资格证的专业老师，他们的优势在于更加专业，而且“好未来”跟其他课外培训机构不一样，他们也有做一对一课外辅导，家教网的扩张的确影响到了“好未来”的发展，两家可以说是一拍即合。 而且阿里马也看中了家教网的优质用户群体，肯花一个小时两三百块给孩子补课的家长，收入肯定都不低，淘宝网正需要这样有钱而且舍得花钱的用户。 “一箭双雕，下手还真是够狠的。”方黎心里冷笑着。 “不过，教育领域不是谁都可以玩得转的，阿里马，既然你已经先出招，接下来就看谁先倒下了。” 经纬资本的张影皱眉道：“方总，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凉拌，不瞒各位，我跟阿里马之前见过面，他想要投资家教网，被我拒绝了，这回他是不会轻易罢手的。”方黎顿了顿，用极其严肃的语气道：“诸位放弃幻想，准备战斗吧！” 创意工坊的江骅一直没说话，此时却笑眯眯的开口：“其实阿里马是冲着方总的易支付来的吧？” 一句话引得在场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了方黎身上，易支付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在场的资本大佬其实早就对易支付垂涎若滴，可惜方黎始终油盐不进，相较于家教网来说，他们更加看中方黎手里易支付的股份。 对于资本来说，危机的同时也代表着机遇，要是能够通过阿里马让方黎出手一部分易支付的股份，他们也是乐于见到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第一场支付战争 “没错，恭喜在座诸位，有幸见证华夏有史以来第一次支付战争！” 说到这里方黎顿了顿，敲了敲桌子：“在这里我想要提醒诸位，哪怕好未来在接下来的竞争失败了，对支付宝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反而会累积一定数量的用户，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家教网一旦倒了，我们将会失去所有的一切！” “所以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各个城市分部的高管取消假期，随时待命，一旦好未来有什么风吹草动要第一时间向总部汇报。” “明白！”在场的高管们高声回应着。 如方黎刚才所言，他们现在的命运跟家教网是紧密相关的，家教网要是能扛过这波，未来整个课外辅导市场将再也无人能够撼动其地位，他们自然跟着升职加薪，甚至有可能拿到期权奖励，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在财务自由的诱惑下，高管们一个个眼睛都红了。 方黎始终都没有提及易支付，其实已经表明了态度，在场的金融大佬们也都是人精，自然心知肚明，再也没人说起易支付，仿佛易支付压根不存在一样。 散会后，附近一家茶室里。 “江总，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待会儿我还得赶下一趟航班。”深创投的倪泽旺指了指手表。 经纬资本的张影点点头表示同意，做金融的时间都很看中效率。 创意工的江骅笑道：“好，既然二位快人快语，我就直说了，二位都是圈里的前辈，你们觉得家教网这次能扛得住吗？” 倪泽旺跟张影都是眉头一皱。 江骅继续道：“如果只是家教网跟好未来之间的竞争，我相信家教网即便不能大获全胜也足以自保，可好未来后面还站着阿里，双方的实力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上，二位难道就一点不担心吗？” 倪泽望眉头皱得更紧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别藏着掖着的。” 江骅叹了口气：“二位，刚刚方黎的态度你们也看见了，我承认他是个很有才华的年轻人，但是他把股份看得太重了，一点机会都不给，说句诛心的话，要是咱们成为易支付的股东，家教网再难咱们肯定会死撑到底” 张影突然打断：“江总的意思是，利用家教网向方黎逼宫？” 倪泽旺清了清嗓子：“唉，逼宫就过了，不过我对易支付的确很感兴趣，要是能通过这件事情，拿到一部分易支付的股份，对大家都是有好处的嘛，方总的确是才华横溢，可到底还是太年轻，咱们这些做前辈的，也有义务给他上上课嘛！” 张影顿时醒悟，倪泽旺跟江骅应该是一早就通过气的，不然口径不会这么一致。 “那，今日资本跟金沙江创投那边”张影不无担忧的问。 江骅耸耸肩：“他们没有回应。” 没有回应其实就是最好的回应，在江骅他们看来，徐清跟朱小虎是想吃肉又不想担恶名，但是资本的嘴脸他们一清二楚，只要大家都能获得利益，不愁徐清跟朱小虎不跟进，难道还有人会对易支付的股份没兴趣？只是既然他们做了这个恶人，将来股份分配的时候，他们肯定是要占大头的。 “好，我听二位的。”张影咬牙道。 “哈哈，我就知道张总是个聪明人！”倪泽旺跟江骅大喜。 “接下来咱们怎么做？”张影问。 “咱们暂时什么都不用做，好未来跟家教网必定有一场血战，打仗嘛，肯定是要烧钱的，只要咱们的资金到位的时间拖上一拖”江骅一阵冷笑。 好未来的确是来势汹汹，就在家教网的广告在央视黄金时段播出两天后，好未来的广告也登陆了同一时段，而且他们的广告也相当有针对性，一再强调他们教师的专业性，显然是在给家教网上眼药。 而且不止如此，很快广告公司那边也反应，之前一些小区谈好的电梯广告位突然被人抢了，结果一打听才知道，就是好未来干的，他们直接把广告费涨了20。 郭浩忧心忡忡：“老方，好未来处处针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方黎点点头：“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既然对手已经亮剑了，咱们也不能不还击，他们会涨价难道我们就不会涨吗？让广告公司在他们涨价的基础上再涨20，把广告位再抢回来。” 所谓的互联网烧钱大战一向如此，比拼的其实就是财力，谁更有钱，谁更舍得烧钱！ “可是，好未来背后还有阿里，咱们这点钱恐怕不够烧吧？”郭浩担忧道。 方黎背过身远眺窗外：“老郭，商业市场有时候比拼的往往不是商业模式上的创新，更多是血淋淋的资本碰撞，一旦亮剑刺刀见血，硬着头皮也要往前冲，如果没有这样的勇气，趁早买几套房子回去养老！” 郭浩咬紧牙关：“好，我这就联系广告公司，看谁耗得起！” 这边小区的广告位争夺才刚刚开始，家教网的地推活动也受到了阻碍，就在家教网刚刚布局九座新城市的小初中学校门口，只要是有家教网的地推团队，隔壁必定有好未来的团队，搞得一些家长一开始还以为这俩是一家。 不得不承认，阿里马的这招很无赖，却也很有效果，家教网的用户增涨势头明显缓慢，新布局的九座城市甚至出现了一些大学生家教一个礼拜都没有接到一单的情况。 当然，好未来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家教网的大学生家教毕竟都是兼职，不需要开工资，而好未来的老师却是要靠这个养家糊口的，好未来一边要负担巨额的推广费用，还得承担老师们的资本工资，短短一个礼拜账上就少了好几千万，好未来CEO白云峰签财务报告的时候手都在发抖，感慨：从来没这么花过钱！ 对此，阿里马却毫不在意，要轮到烧钱，估计整个华夏互联网企业没人比他更能烧了，这点钱，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一般的风投机构还要考虑个收益比，然而阿里马却毫不在意，哪怕最后好未来一败涂地，他也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用户，当然，要是好未来将家教网彻底击垮，切断易支付的用户增涨点，那就最好了，如果实在做不到，他不介意让好未来跟家教网同归于尽！ 第一百一十六章 阿里的行事风格（求月票） 家教网跟好未来之间的竞争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不仅仅是资本层面上的竞争，从本质上来讲，这是大学生家教跟职业教师之间的利益争夺，双方谁都不可能让步。 由于好未来的步步紧逼，家教网的地推团队跟他们已经发生了不止一次冲突，言语上的交锋更是家常便饭。 不过有意思的是，一开始家教网跟好未来的业务都受到了很大影响，可是随着两家名气的提升，双方用户都获得了较大增涨。 反倒是从05年就开始布局网校在线教育的新东方，在小初中阶段的业务受到了极大影响，虽然新东方主打的是成人教育，但课外培训这块也是不小的蛋糕，一时间新东方也开始加入战场。 对于新东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搅局者，好未来的白云峰跟方黎难得做出了一致决定：碾死他！ 新东方突然发现自己成了众矢之的，不管是电视广告也好，还是户外广告也好，好未来跟家教网的广告总会排在他们前面，地面推广也是一样，只要是新东方出现的地方就会有好未来跟家教网的身影。 新东方最近的日子其实也不好过，06年新东方就在纳斯达克上市，结果好日子没过两年就遇到了次贷危机，股价一泻千里，今年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愈演愈烈，大量资本逃离漂亮国，新东方的股价再也没涨起来。 而且由于这些年布局在线教育，新东方对于线下课外辅导这块基本没怎么花力气，不管是师资力量还是品牌建立都远远比不上家教网跟好未来。 再加上课外辅导业务对于新东方来说，算不上核心业务，眼看着一天天在烧钱却没有丝毫回报，反而引起了新东方的股价波动，俞敏洪赶紧叫停，退出了这个烧钱游戏。 这对于好未来跟家教网来说，都算是一个好消息，白云峰自然也很高兴，可惜阿里马却并不这么看，虽然好未来的用户量在不断增涨，但是对家教网的影响并不算太大，阿里马没想到双方的竞争竟然把市场越做越大，这显然不是他愿意见到的。 办公室里，白云峰对阿里马的要求很是不解：“马总，这么做等于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倒不如我们跟家教网一起联手把这块蛋糕彻底做大” “看来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要的不是把市场做大，而是把家教网彻底打垮！”阿里马粗暴的打断。 白云峰震惊的看向阿里马，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为什么对方突然找上门来收购好未来，原本他以为对方想要的是好未来所带来的用户，现在看来他是把自己看得太重，也把好未来看得太重了。 “你这么做会毁了好未来的，我坚决不同意！”白云峰怒道。 阿里马瞥了他一眼冷笑：“既然如此，明天我会派人接管好未来，别忘了，我才是好未来的第一股东！” 阿里马说得出自然也做得到，事实上，阿里向来有这个传统，对于收购的企业派出管理团队全面接管，这里面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于，只有阿里的管理才能听懂他在讲什么，而不是像白云峰那样，竟然幻想着跟家教网一起把市场做大，是他表达得不够清楚吗？不，阿里马坚信，肯定是这些人太笨，领会不到他的精神！ 所以还是换上自己人好啊！ 于是，好未来在短短两天之内，大部分高层管理团队全部由阿里空降接管。 阿里的团队行动也相当迅速，当天就开始召开了针对家教网的会议。 会议上，当空降CEO喊出：一个月之内打垮家教网，的口号时，所有参加会议的中层管理都不作声了，因为他们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家教网已经获得了一大批忠实用户，许多家长是眼看着自己孩子的成绩开始一点点好转，他们不太可能中途替换家教，就好像学校不会轻易替换毕业班老师一样。 然而，这些中层管理眼看着高管们都被一撸到底，为了自己的饭碗考虑，他们自然不敢说什么，不过这次会议也让他们彻底认清，阿里这帮人是真的不懂教育行业。 好在阿里的高管们也没指望他们能有什么好主意，毕竟烧了那么多钱，家教网的用户还在持续不断的增涨，足以说明这帮人的无能。 “从今天开始，我们要改变之前的策略，光宣传自己是不够的，我们需要给家教网制造一些麻烦。” “从现在开始，全力收集家教网的黑料，进行全面曝光！” “还有，家教网所有的家教都没有教师资格证，为什么之前没有向相关部门举报？” 底下不少人暗自翻白眼，家教网的家教的确是没有教师资格证，可好未来的屁股就干净吗？好未来好多教师也都是兼职，按照教育部门出台的规定，他们是不能进行有偿课外辅导的。 大学生家教属于新生事物，是否违规不好说，但是好未来那些兼职教师肯定是违规的，打起官司来，上头估计也是先各打五十大板，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白云峰肯定不愿意干。 然而，事实证明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还是有人做的。 随着好未来一封举报信，教育部门也开始重视这件事情，上头专门组建了一个调查组派驻家教网总部。 “靠，这帮人也太损了，竞争不过就耍这样的阴招！”郭浩气急。 不仅如此，好未来还突然将各种广告费用抬高了50，唯一的要求就是签一个排它性合约，虽然合约上没有标明是家教网，但傻子都看得出来，就是在针对家教网。 为此，方黎也不得不拿出大笔资金砸在户外广告上，前期到账的12亿资金已经所剩无几。 “老郭，融资剩下的资金到位了吗？”方黎没有回答，政策层面上的问题，他没法插手，倒不如把心思放在商业上。 “还没有，我这就去催他们？” 方黎点点头，靠着椅背上，陷入沉思，他总觉得好未来这次的行动有点不对劲，但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他又一时把握不住。 第一百一十七章 给他们一个自食其力的机会 “咦，家教网怎么登陆不上去了？” “不知道啊，突然就登不上去了，一开始我还以为是网络欠费了。” “你们不是吧，昨天家教网发布的公告没看吗？” “公告？什么公告？” “有人把家教网给点了，说咱们这些大学生家教没有教师资格证，做课外辅导是违规行为，上头已经派人入驻家教网总部，正在调查呢。” “握草，真的？特么谁这么贱？老子当家教挨着他们什么事儿了？狗拿耗子！” “还能有谁？你没看家教网现在跟谁斗得最厉害？” “这帮孙子，斗不过咱们就耍这种盘外阴招，太可气了！” “可不是嘛，太特么窝火了，上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接到举报就调查咱们？它好未来的屁股难道就干净吗？” “没错，不就是举报嘛，我们难道就不会？我这就写实名举报信，告死这帮孙子。” “楼上算我一个，咱们大学生好不容易有个自食其力的手段，没这么欺负人的！” “+1” “+232” “” 一时间校内网，哦不，09年8月4号，千橡集团正式将校内网改名人人网，人人网论坛群情激奋。 而且现在人人网面对的用户已经不仅仅是高校大学生，而是面向全国网民的综合网站，受众面要大得多，不少网民了解过后也都纷纷站在了家教网这边！ “别傻了好嘛，就算上头接受了你们的举报，也不会撤销对家教网的调查，咱们现在最要紧的是保住家教网，而不是跟好未来同归于尽。”有头脑清醒的大学生提醒。 “没错，一定要保住家教网，不单单是为我们自己，还有将来千千万万的学弟学妹们！” “可是，咱们要怎么做才能保住家教网？”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俗话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一时间论坛上口水纷飞，大学生们纷纷脑洞大开，但是又一个个被众人抨击、否定。 “不是说上头派下来的调查组就在家教网总部吗？要不大家组织一下去请愿？”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没错，就这么干，我就在武市上大学，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 “我不在武市，但是这件事情我参与定了，这就去买票。” 另外一边，上头的调查组一方面查看家教网的各项数据，一方面跟方黎、郭浩，以及公司的一些高管进行谈话。 比较有意思的是，调查组里有个人方黎还认识，貌似上次武市教育系统派下来的调查组她就是组长，不过这次，她只是普通组员。 “方总，好久不见。”姜昕打着招呼，语气里透着无尽感慨，去年来家教网做调查的时候，家教网就像一只绿芽刚刚破土，谁能想到，仅仅一年时间，家教网已经成长为一颗大树，有时候在家看电视偶尔会看到家教网的新闻，她也会跟闺女显摆：当初你老妈要是屁股坐歪点，说不定就没有家教网了。 方黎笑道：“是啊，好久不见，不过我更喜欢您称呼我方同学。” 二人相视而笑。 调查组组长看了他们一眼，清了清嗓子，谈话正式开始。 组长问：“方方同学，家教网的业务是否获得相关部门批准？” 方黎摇摇头：“首先，家教网不是教育机构也不是学校，我也曾经找到过教育部门想要申请相关资质，可是，教育部门以没有相关法规作为依据，拒绝了我的申请，这点姜女士应该是知道的。” 组长看向姜昕，后者点点头，她当然知道，因为当时接待方黎的就是她。 组长又问：“那家教网的家教，是否有相关的教师资格证书？” 方黎依旧摇头：“大多数没有，我们家教网的业务都是1对1课外辅导，并不是培训班的模式，而且大学生在校期间很难考取教师资格证。” 组长微微皱眉：“也就是说，家教网既没有相关资质，从业者也都没有教师资格？” “某种层面来讲是这样的。”方黎并没有狡辩。 “某种层面？” 方黎深吸了一口气：“各位领导，家教网的成立本身是一个偶然事件，说句实话，在成立之初我也没有想到家教网会做到如今的规模，不是我们不想依法行事，而是无法可依！” “我们成立家教网的初衷并不是为了赚钱，事实上家教网到现在依旧没有赚到哪怕一分钱！各位领导，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见过贫困大学生是怎么过日子的，一份白米饭五毛钱，再加一份不要钱的紫菜汤就是他们的午餐，买一包榨菜都要犹豫半天。” “为了能够替家庭减轻一点负担，他们起早贪黑的寻找各种兼职，一个小时往往只有10块钱，有时还会被中间人赚走差价，有时遇到黑心老板白干一两个月都拿不到一分钱。” “我不敢说家教网改变了所有贫困大学生的生活，但至少改变了一部分，各位领导，将来不管是建立新法规也好，还是对家教进行考核上岗也好，我们都会尽全力配合。” “只希望能够让家教网活下去，也让那些依靠家教网赚取生活费的贫困学生们，有一个自食其力的机会！” 在场众人无不动容，组长安抚道：“方同学你先不要激动，我们这次就是实地来看一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你放心，组织一定会给你们，给家教网一个公平的待遇。” 就在此时，方黎的助理突然快步走了过来，在他耳边私语了几句，方黎闻言脸色大变。 “不好意思，有点紧急情况我需要去处理一下，先失陪一下。”说完大跨步的出了办公室。 有组员冷笑：“这位还真是够可以的，刚刚还一口一个各位领导，现在倒好，谈话还没结束，就把咱们晾在这儿了。” 姜昕张了张嘴想要替方黎辩解一下，却又不好开口。 组长也是满脸不高兴。 正在此时，一阵阵喧哗声从窗外传来，有组员往窗外望去，一下整个人都呆住了。 “怎么了？” “你们你们看看下面” 组长走到窗边一看，顿时吓得满脸惨白！ 第一百一十八章 终生难忘的一课 家教网办公大楼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聚集了一些年轻人，一开始也没人注意，还以为是来这边写字楼找工作的，然而随着人群越聚越多，写字楼的保安发现不对劲了，这些人并没有进入写字楼，而是在外面的广场处集合，难道是黑涩会？ “你好，你们是来声援家教网的吗？” “是啊，你们也是？” “那必须啊，家教网总部就在武市，我们哪能不来？看你们的样子是从外地来的？” “是啊，我们从京城来的。” “我们是从杭州来的。” “山城的兄弟姐妹们报道了！” “要德！” “欢迎欢迎！” 这一刻五湖四海的大学生们汇聚在一起，虽然都是第一次见面，却丝毫没有陌生感，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在为了同一个目标在奋斗。 “来，大家都把横幅拉起来！” 显然，这些大学生也都是有备而来，许多人从背包里拿出各种大大小小的横幅，大家一一展开。 一开始，周围看热闹的人还以为是讨薪的，也都纷纷跑来围观，人越聚越多，很快，连马路上都挤满了人。 大学生人群里，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句：“我们要兼职，我们要活下去！” 顿时，所有大学生开始齐声高喊，一时间直冲云霄，声势震天。 附近的派出所很快就来到了现场，一开始还以为他们也以为是讨薪的，结果一看，并不是，一打听这些居然都是在校大学生，而且还一个个全都是名牌大学，顿时警察也慌了，这要是处理不好，事情就麻烦了，一边请求支援，一边让人拉起了警戒线。 可是赶来的大学生还在持续增加，怎么劝都没用，警察也不敢阻拦只能让他们进去。 武市领导一听到汇报立马也急了：“这个调查组怎么搞的嘛？不是说了只是调查实际情况吗？怎么就闹到这个地步了？” 秘书解释：“调查组要求关掉家教网的服务器，说是要查看部分数据，学生们一看家教网无法登陆，立马就急了。” “劳资信了他滴邪，看莫斯数据？他们看得懂莫斯数据吗？赶快，送我到现场！”武市领导一听就破口大骂，原本他就不同意对家教网进行调查，家教网可是武市的明星企业，眼看着影响力越来越大，他可是打算把家教网打造成武市的一张名片。 方黎一路小跑的下了楼，见到面前人群涌动的一幕，那一刻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开始往心房撞击。 其实在家教网的创办过程中，方黎的目的并不单纯，远没有他口中说的那么慷慨激扬，他甚至一度把郭浩推到台前，以此来降低自己在家教网当中的存在感，然而，眼前这些大学生们却用实际行动给他上了终生难忘的一节课——责任！ 资本家跟企业家的区别就在于，资本家只在乎利益，而企业家更多的是将社会责任抗在肩头，负重前行。 不经意间，方黎来到台阶前，从助理手里接过喇叭。 “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家教网的创始人方黎，请大家静一静，听我说两句。” 原本齐声高喊口号的学生们逐渐停下来，无数目光落在方黎身上。 “方同学，我们永远支持你，家教网一定要办下去！”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无数学生应喝着。 方黎微微鞠躬：“谢谢，谢谢大家的支持，请大家相信我，家教网就算再难，也一定会办下去。” 掌声由一开始的稀稀拉拉，逐渐汇聚成一片汪洋大海。 只是掌声过后，又有同学高喊：“让调查组出来，凭什么关停家教网？凭什么不让我们做家教？” “没错，我们要见调查组！” 一群人高声群呼，声势宏大，原本已经出了电梯口的调查组组长突然脸色一变：“那个，你们先过去，我有点闹肚子，一定是今天早上吃的包子，馅不新鲜。” 武市领导达到现场一看急得汗都下来了，赶紧跟现场警察了解情况。 警察苦笑：“领导，现在广场那边最少也有五六百人了，还有不少学生在赶来，要赶紧疏散人群，天气会越来越热，万一出现集体中暑，情况不堪设想。” 武市领导也是心头冒火：“先把附近路段暂时封锁再说，记住，千万不要跟学生起冲突，实在拦不住就先放进来！” 眼看着大家越来越激动，方黎拿起喇叭喊道：“各位同学先静一静。” 喊口号的声音逐渐小了，学生们重新把目光聚集在方黎身上。 方黎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同学们，你们相信家教网，相信我吗？” “相信。” “当然相信！” 众人七嘴八舌的回应。 方黎点点头：“既然大家相信我，那就请听我说两句，首先跟大家解释一下，家教网这次服务器关停，一方面是配合调查组做数据统计，一方面是最近家教网有许多新增用户，老服务器要进行维护升级，新增的几组服务器也要进行调试，并不是家教网就此关闭，请大家放心。” 学生们一听顿时议论纷纷，这跟他们想象的有点不大一样。 方黎之所以帮调查组解围，无非是不想关系搞得太僵，毕竟怎么说也是管理部门，而且目前最紧要的就是疏散学生，不然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家教网就更加前途渺茫了。 “方同学是真的吗？不会是他们逼迫你这么说的吧？”有人怀疑的问。 顿时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再加上人又这么多，都说酒壮怂人胆，实际上人多了才壮胆，毕竟不是有那么句话嘛：法不责众！ 此时，姜昕站了出来：“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调查组成员，我可以向大家保证，刚刚方同学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家教网明天就会重新上线，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只是核实家教网的真实情况，向上级部门进行汇报，并不会影响家教网的正常运作。” “哼，还说不影响正常运作，服务器都关闭了。”有人并不相信姜昕。 姜昕也不慌正色道：“各位同学请听我说，调查组关闭服务器是为了统计信息，否则上级部门怎么知道家教网现在有多少兼职大学生，又有多少贫困大学生通过家教网赚取了学费、生活费？” “是啊，同学们，我可以很自豪的告诉大家，家教网发展到今天，已经有两百多万大学生家教，这个人数比一些小国的全国人口还要多，上级部门肯定是要进行监管的，其实对于家教网来说，这反而是件好事，市场越是规范，家教网的竞争力也就越强。” “同学们，我始终坚信，家教网走到今天，不靠任何人的施舍，因为我们所有大学生家教赚的每一分钱，都是通过知识与努力获取，我希望家教网所有的大学生家教，将来都可以在自己的履历一栏骄傲地写下：我曾经是家教网一名普通大学生家教！” 哗~~~一时间掌声如雷，在场所有大学生家教都以一种崇敬的目光看向台阶上意气风发的方黎。 “我曾经是家教网一名普通大学生家教！” 也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顿时，所有人都声嘶力竭的跟着喊出那句话，回声在空中不断飘荡，经久不散！ 第一百一十九章 家教网是一家科技公司 “方同学，我们这次是特意从山城赶来的，能让我们参观一下家教网总部吗？” 就在武市领导心里稍微松上一口气时，突然一个学生喊道。 这一嗓子不要紧，现场不少学生都开始喊了起来，好多从外地赶来的大学生都想要参观家教网总部，毕竟千里迢迢的赶来，就这么回去好像有点太草率了。 “我们是京城来的” “我们是金陵来的” 眼看着人群涌动，方黎赶紧安抚：“同学们请静一静，我非常理解大家的心情，不过大家这么多人，家教网肯定一下子挤不进去，这样吧，大家每个城市选出两个代表，选出的代表最好有一定摄影水平，我会给他们准备一台数码相机，全程摄影，到时候录影视频会发到家教网官方论坛，还有人人网。” 众人一听觉得也有道理，于是开始商量派谁当代表比较好。 “要不我去吧？我学过一段时间摄影。” “我也学过摄影。” “那怎么办？” “剪刀石头布！” 显然，大家都不想放弃参观家教网总部的机会，特别是从外地赶来的学生，虽然平时一直从家教网接单，实际上对家教网的了解并不多，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轻易放弃。 终于三十几名学生代表在助理的带领下进入家教网总部参观，而方黎开始组织员工给大学生们发放矿泉水。 武市领导眼看着人群有了解散的迹象，终于松了口气，不过神经依旧在紧绷着，不到所有学生安全离开，他都不能安心。 在警察的疏散下，聚集的大学生们开始离开，一路上还遇到了许多来“增援”的大学生。 “哥们儿，不是要找调查组给个说法吗？怎么都散了？” “嗨，你们来晚了，事情都解决了，家教网只是配合调查，明天就会重新上线，这回那些官僚也看到了咱们的决心，肯定不敢轻举妄动了。” “这么顺利？他们不会是骗咱们的吧？” “不会，家教网创始人方黎同学都站出来了，你是没看见当时的情形，简直帅炸了，估计有人录了视频，网上搜一搜吧，应该能搜到。” 家教网总部，助理带着大学生们一路参观，对于家教网的方方面面他们都很好奇，比如：平时的推荐都是怎么排的，比如评分系统是怎么鉴别刷分的，甚至他们连家教网的茶水间都不放过。 “原来家教网的待遇这么好呢，茶水间里不仅有汽水、咖啡居然还有甜点！” “哈哈，这里最搞笑，解压室，这个玉米是什么鬼？原来是橡胶做的，怎么捏都会还原，这太好玩儿了吧，在哪儿买的？我也想买一个。” 其实一开始大家对于家教网总部只是出于好奇，并没有认为这家公司有多强大，毕竟是在校大学生创办的，就算简陋一点也是应该的。 然而，进入家教网总部之后，很快他们就发现这里并不像之前想象中那样简陋，虽然谈不上多么富丽堂皇，却也井井有条，不管是工作区，还是休息区都给人一种：科技公司就应该是这样，的感受。 当然，最让他们觉得不输此行的，还是他们见到了家教网的诸多技术创新，比如智能推荐系统，比如地图定位系统。 此时他们开始打心眼里认同，家教网是一家有实力的科技公司，而不是一家普通的教育机构。 另外一边，武市领导在学生们疏散之后，立马找来方黎以及调查组开会。 武市领导瞪了调查组组长一眼：“王组长，这件事情你准备怎么跟我解释？” 王组长擦着冷汗狼狈的不说话，今天这件事情算是把他吓破了胆，作为教育部门的官员，平日里即便是一些高校校长，在他面前也温顺得像只绵羊，他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这还是那些平时被管得服服帖帖的大学生吗？ 武市领导见他不说话，心里更气愤了，他最瞧不上这种没出事喜欢搞事，出了事又没担当的官员，今天要不是方黎跟姜昕处理得当，万一出点什么事情，他也是难辞其咎。 “既然王组长没什么好说的，那就我来说，从现在开始，调查组不得干预家教网的所有日常工作，停掉的服务器立马重启，以后，调查组每天的工作情况，都必须向我汇报！” 王组长脸色僵硬：“这，这不太好吧” 在武市领导的强硬目光下，王组长也只好屈服，虽然理论上双方不在同一个系统，但对方无论级别还是实权上都是他不能比的。 调查组成员一个个都蔫头耷脑的出去了，武市领导却把方黎留了下来。 方黎一看武市领导的眼神立马表示：“领导，这事儿真不是我组织的，这两天我忙着应付调查组都来不及，而且这么做只会把家教网推到风口浪尖，您觉得我有那么傻吗？” 武市领导当然知道这事不可能是方黎组织的，不过他也要给方黎一个信号，不要把这些大学生当做自己的筹码，这种事情也绝对不允许发生第二次！ “不是你最好。”武市领导顿了顿：“不过这次的事情，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得先给我交个底。” 其实这话的意思就是问方黎，家教网究竟能不能抗住这一波，毕竟家教网是他扶持起来的明星企业。 方黎正色道：“领导请放心，其实我早就想让家教网有个合法的身份，可惜之前上头一直不重视，说句不客气的话，市场越规范，我们家教网的竞争力就越强！” 方黎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家教网的核心竞争力是优质的大学生家教资源，相较于专业教师，大学生家教不需要底薪，对收入的要求也没那么高，有的大学生家教甚至一个月只要弄到一两千块生活费就不再接单了，但是专业教师能吗？ 这也是为什么方黎从一开始就决定跟好未来正面对抗的原因，即便是好未来背后站着的是阿里。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领导满意的走了。 然而这件事情，却开始在网上发酵，并且逐渐成为热门话题！ 第一百二十章 硕鼠 一段视频里，一个年轻人举着喇叭站在台阶上，面对人潮，正在说着什么，杂音很多，闹哄哄的，还不时传出电流声，画质更是渣到感人，估计是拿手机拍摄的，不过当年轻人喊出一句口号，现场所有人跟着齐声呼喊的场景，还是让人看得热血沸腾。 身处事外看热闹的网友还只是觉得热血沸腾，对于在家教网的大学生家教们来说，却是一种来自灵魂的震颤，特别是那些家境贫寒的大学生家教，他们是其中感受最深的那批人，一开始做家教兼职给他们带来的还只是物质上的改善。 但是时间一长，当你不用在寝室兄弟姐妹们聚餐的时候，找各种理由推辞，不用在饭堂里因为只啃白米饭、馒头被人用异样的眼光注视，当你可以用做家教兼职赚来的钱，给自己买一身得体的衣服，就会发现，家教网的存在是多么重要。 一开始，大学生家教们也只是把这当成一份兼职来做，无非就是钱多一点，其实也谈不上什么归属感，可是自从上次学校教师要求家教网开放注册后，他们才意识到，这份兼职并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如果说，上次的抗争还只是小打小闹，这次家教网的突然关闭却让所有的大学生家教意识到，家教网已经成为他们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一旦失去这份兼职，他们将会回到之前的生活状态。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有好日子过，谁愿意过苦日子？有人要让他们过苦日子？那就是他们的敌人！ “到现场的学长学姐都是勇士，唉，这次还是顾虑太多，要是上头最后还是要关停家教网，我一定参加上访！” “是啊，这次没去太亏了，方黎帅炸了，简直男神好吧。” “咳咳，楼上的楼歪了。” “要我说，罪魁祸首就是好未来，这帮孙子太特么恶心了，公平竞争不行，背后耍手段到是一流，我特么恨不得抽死他们！” “是啊，我上个月做家教网的地推兼职，好未来真的过分，本来我们已经说动一些家长注册了，他们直接上来抢人，最后差点打起来。” “就应该打他丫的，这帮孙子就是吃人饭不干人事儿。” 然而，就在大家都在骂好未来发泄情绪是，一份帖子突然在人人网火了起来，帖子的内容也很简单，转载自阿里马在微博上的一段话。 要说起来，最近两年新浪的日子并不好过，门户网站的业务眼看是不行了，被寄予厚望的博客火了没几年也已经是落日黄昏，再加上全球金融海啸的席卷，新浪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 所以在09年8月，新浪基于博客之上又推出了另外一款互联网产品微博。 新浪从一开始就全力邀请博客上的知名博主入驻，再加上各个方面名人自带的流量，很快注册用户就达到千万级别。 为了微博的推广，张朝阳也是拼尽全力，邀请了一众互联网大佬进驻，阿里马就是其中之一。 于是就在家教网关停的这一天，阿里马也在自己的微博上发布了一段话。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分工，专业的事情就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老师负责教好学生，学生就该好好学习。” 这话乍一听似乎没什么，可是偏偏被一些关注阿里马的大学生看到，然后转载到了人人网，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话看起来貌似有点道理，但我怎么感觉他是在内涵我们？” “是啊，听着怪别扭的。” 就在大家对阿里马这篇微博纠结时，突然有网友爆出。 “有什么好奇怪的？好未来早就被阿里马收购了，他才是好未来的真正老板，屁股决定脑袋，难道还指望他鼓励大学生做家教不成？” 这篇帖子一出来，顿时所有大学生都炸锅了。 “卧槽，原来一直跟咱们做对的就是这货！我特么早就觉得这家伙不像个好人了！” “麻蛋，枉我一直对他印象还不错，真是瞎了劳资的狗眼，听听这语气，充满了资本家的恶臭！” “这孙子在哪儿呢？我特么要去找他对线！说的什么屁话，专业的事情就让专业的人去做，他阿里马当初要是老老实实做老师，怎么会有现在的身家？” “靠，楼上不提醒我还忘了，原来根源在这儿，这货本来就是老师出身，难怪会收购好未来，难怪要跟我们做对的！” 得亏阿里马没看到这位的回复，不然肯定觉得很冤枉，这跟他当过老师有什么关系，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打垮易支付而已。 愤怒的大学生们开始涌入微博，没有微博账号的就立马注册，弄得新浪微博的工作人员还以为后台数据出现BUG了，短短半个小时，微博新增注册用户就多达几十万，赶紧检查，结果检查过后发现，一切正常，这些用户都是真是用户。 张朝阳是既惊又喜，他有些闹不明白，这究竟是竞争对手要搞他呢？还是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老板，这些账号好像都是冲着一个人去的。” “谁？” “阿里马。” 张朝阳眉头紧皱：“把后台调到阿里马微博。” 很快张朝阳就发现，阿里马的微博被攻陷了，下面全都是在骂他的，关键，这些用户骂人大部分都还挺雅，明明把阿里马骂得体无完肤，偏偏还一个脏字都不带。 例如有人直接引用了国风魏风硕鼠：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逝将去汝，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 华夏化当中有一点特别有意思，哪怕你不知道一首诗的真正意思，但是光看字面，就能猜到个七七八八，这个就叫做意境。 张朝阳忍不住幸灾乐祸：“阿里马这是上哪儿捅了马蜂窝了？” 为此，张朝阳还专门给阿里马打了个电话，对此，阿里马却毫不在意，笑话，他要是在乎这点脸面哪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 “没关系，他们喜欢骂就让他们骂，就当是给老张增加流量了。” “哈哈，那就多谢了老马。” 方黎原本并不知道阿里马在微博上发了什么，他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关注什么微博，等他在人人网看到转发帖子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之后，由于阿里马始终不作回应，大学生们的愤怒也已经达到了顶点！ 第一百二十一章 何不食肉糜（求月票啦） 方黎翻动着阿里马微博下方的评论，大学生们愤怒是有理由的，一个人的高傲与轻蔑不是他把你暴打一顿，然后按在地上摩擦，而是他压根就当你不存在。 “老马啊老马，你毁就毁在这张嘴上了。”方黎冷笑着，阿里马这段话处处都透着上位者的傲慢，既然如此，方黎不介意给他上一课，让他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回到自己的微博主页，方黎手指不断在键盘敲击。 “刚刚看了马老板微博上的大作，一时间心中情绪万千，这不就是现代版的：何不食肉糜？想来马老板也跟晋惠帝一样，跟社会脱节了许久，不识民间疾苦，不知百姓事事维艰。” “不知道马老板有没有见过贫困大学生是如何在食堂举步徘徊，一直等到食堂快收菜的时候才上去打一份米饭、馒头，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艰难啃咽，不知道马老板有没有见过贫困大学生接一份兼职，为了省掉两块钱的路费，来回走上十几公里，仅仅只是为了赚到一个小时十块钱。” “百姓无粟米充饥，何不食肉糜？专业的事情就让专业的人去做，学生就该好好学习，看看，是不是很像？谁不想两耳不闻窗外事？可是大多数大学生不像马老板那样家财万贯，他们活在现实社会，他们要吃饭，要交学费，要买专业书籍！” “为了考上一所心仪的大学，我们早上五点半就要起床，晚自习要上到10点，回到家还要做作业，没有假期，没有娱乐，甚至跟同学也很少有交流，很多公司招兼职甚至直言不要在校大学生，说：百无一用是书生，难道，这是我们的错吗？” “据我所知，马老板参加过三次高考，82年参加高考，数学只拿了一分，落榜了，83年继续参加高考，再度落榜，一直到第三次参加高考才勉强被杭州师范学院以专科生录取，但即便是这样，他毕业之后依旧能够被分配到杭州电子工业学院任教，为什么？因为他赶上了一个好时代，在那个上大学有补助，专科生都可以留任大学教师的年代！” “而我们呢？我们上小学的时候，上大学不要钱，我们还没能工作的时候，工作是分配的，我们可以工作的时候，撞得头破血流才勉强找份饿不死人的工作做，当我们不能挣钱的时候，房子是分配的，当我们能挣钱的时候，却发现房子已经买不起了。” “即便是这样，我们也没有怨天尤人，我们积极去适应社会，我们靠自己的知识与努力来获得回报，我们错了吗？” “说了这么多，并不是想要博取谁的同情，我们不需要！也不要拿什么学生就该好好学习这样的鬼话来套路我们，我们的要求不多，只是一个公平的机会而已！” 由于微博限制一次只能发144个字，方黎这段话分了七次才发完，一开始只有少数大学生发现方黎居然也开通了微博，后来有人在人人网发帖称：方黎正在怒怼阿里马，于是越来越多的大学生开始涌入方黎的微博。 短短几个小时，方黎的微博粉丝就突破了三十万，而他刚刚发布的七段微博也被各种点赞、转发。 “哈哈，说得没错，太解气了。” “不愧是方黎，说出了我的心声啊，希望上头那些官老爷们能看到，我们要求真的不多。” 相对于方黎微博下方的点赞，阿里马的微博再度遭到屠版，也不知是谁第一个留言：我们错了吗？ 阿里马微博下方立马清一色留言全都变成了这句话。 新浪后台，王志东原本以为这件事情闹闹也就过去了，谁能想到突然杀出个方黎。 “这个方黎就是家教网的创始人吧？”王志东问助理。 “是的，还有一个创始人叫郭浩，不过这个方黎之前一直很低调，很少接受采访。” 王志东笑着点点头：“看来他才是家教网的灵魂啊，平时不显山露水，关键时刻就站出来了，看来这回老马是把人家惹急了。” “那，王总，咱们该怎么做？要不要跟马老板打个招呼，把这件事情压下来？” 王志东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压下来？难道你不觉得这是微博一个绝好的机会吗？” “可是，万一马老板那边” “老马可是亲口跟我说不在意的，这可怪不了我。” 一方是阿里巴巴的创始人，身家几十亿的商业大佬，一方是最近风头正劲家教网的创始人，双方居然在微博上直接对线，一时间吸引了无数网友参与，微博因此收获了一大波新增用户不说，还一举打响了新浪微博的品牌。 对于网友们来说，这些商业大佬原本是距离他们很遥远的存在，以往只能在电视、杂志上见到他们的事迹，而现在却能跟他们直接互动，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也要凑凑热闹，这可比娱乐圈某某明星的绯闻更吸引人。 一开始许多网友不了解事情背景，觉得阿里马说得也不无道理，毕竟在大多数人固有印象里，学生的确就该好好学习，可是，随着一些大学生网友的科普，以及看了方黎的七段短之后，大多数人都选择站在了家教网这边。 毕竟人嘛，总是同情弱者的，何况阿里马的吃相的确有些太难看了，一边让好未来举报家教网，一边还舔着脸发这样的微博。 “靠，刚刚注册的微博账号，一开始不了解情况，看了阿里马的微博还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现在看来，通篇就写着俩字：吃人！” “是啊，做得太过分了，我也是刚刚大学毕业没几年，我家庭条件还行，但是生活费也一直不够花，每回月底都要跟人借钱，可是我上大学那会还没家教网，真羡慕这帮学弟学妹们。” “唉，也不知道家教网这回能不能挺过去，听说上头已经派了调查组下来，家教网还关停了几天。” “麻蛋，阿里马纯粹就是不干人事儿，亏我以前还觉得他是个有担当的企业家，现在看这嘴脸，妥妥的就是一资本家，这道貌岸然的样子，真是吃人不吐骨头啊。” 阿里马很快也得到了消息，他原本是真没拿那些大学生当回事，无非是被骂两句而已，他不痛又不痒的，可是当他看到方黎的七段短时，差点眼前一黑，这哪是短，分明就是七把短刀，刀刀直种要害！ “这小子，下手真够狠的啊！”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们错了吗 方黎翻动着阿里马微博下方的评论，大学生们愤怒是有理由的，一个人的高傲与轻蔑不是他把你暴打一顿，然后按在地上摩擦，而是他压根就当你不存在。 “老马啊老马，你毁就毁在这张嘴上了。”方黎冷笑着，阿里马这段话处处都透着上位者的傲慢，既然如此，方黎不介意给他上一课，让他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回到自己的微博主页，方黎手指不断在键盘敲击。 “刚刚看了马老板微博上的大作，一时间心中情绪万千，这不就是现代版的：何不食肉糜？想来马老板这是跟社会脱节了许久，不识民间疾苦，不知百姓事事维艰。” “不知道马老板有没有见过贫困大学生是如何在食堂举步徘徊，一直等到食堂快收菜的时候才上去打一份米饭、馒头，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艰难啃咽，不知道马老板有没有见过贫困大学生接一份兼职，为了省掉两块钱的路费，来回走上十几公里，仅仅只是为了赚到一个小时十块钱。” “百姓无粟米充饥，何不食肉糜？专业的事情就让专业的人去做，学生就该好好学习，看看，是不是很像？谁不想两耳不闻窗外事？可是大多数大学生不像马老板那样家财万贯，他们活在现实社会，他们要吃饭，要交学费，要买专业书籍！” “为了考上一所心仪的大学，我们早上五点半就要起床，晚自习要上到10点，回到家还要做作业，没有假期，没有娱乐，甚至跟同学也很少有交流，很多兼职甚至直言不要在校大学生，说：百无一用是书生，难道，这是我们的错吗？” “据我所知，马老板参加过三次高考，82年参加高考，数学只拿了一分，落榜了，83年继续参加高考，再度落榜，一直到第三次参加高考才勉强被杭州师范学院以专科生录取，但即便是这样，他毕业之后依旧能够被分配到杭州电子工业学院任教，为什么？因为他赶上了一个好时代，在那个上大学有补助，专科生都可以留任大学教师的年代！” “而我们呢？我们上小学的时候，上大学不要钱，我们还没能工作的时候，工作是分配的，我们可以工作的时候，撞得头破血流才勉强找份饿不死人的工作做，当我们不能挣钱的时候，房子是分配的，当我们能挣钱的时候，却发现房子已经买不起了。” “即便是这样，我们也没有怨天尤人，我们积极去适应社会，我们靠自己的知识与努力来获得回报，我们错了吗？” “说了这么多，并不是想要博取谁的同情，我们不需要！也不要拿什么学生就该好好学习这样的鬼话来套路我们，我们只是想要一个自食其力的机会而已！” 由于微博限制一次只能发144个字，方黎这段话分了七次才发完，一开始只有少数大学生发现方黎居然也开通了微博，后来有人在人人网发帖称：方黎正在怒怼阿里马，于是越来越多的大学生开始涌入方黎的微博。 短短几个小时，方黎的微博粉丝就突破了三十万，而他刚刚发布的七段微博也被各种点赞、转发。 “哈哈，说得没错，太解气了。” “不愧是方黎，说出了我的心声啊，希望上头能看到，我们要的真的不多啊。” 相对于方黎微博下方的点赞，阿里马的微博再度遭到屠版，也不知是谁第一个留言：我们错了吗？ 阿里马微博下方立马清一色留言全都变成了这句话。 新浪后台，王志东原本以为这件事情闹闹也就过去了，谁能想到突然杀出个方黎。 “这个方黎就是家教网的创始人吧？”王志东问助理。 “是的，还有一个创始人叫郭浩，不过这个方黎之前一直很低调，很少接受采访。” 王志东笑着点点头：“看来他才是家教网的灵魂啊，平时不显山露水，关键时刻就站出来了，看来这回老马是把人家惹急了。” “那，王总，咱们该怎么做？要不要跟马老板打个招呼，把这件事情压下来？” 王志东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压下来？难道你不觉得这是微博一个绝好的机会吗？” “可是，万一马老板那边” “老马可是亲口跟我说不在意的，这可怪不了我。” 一方是阿里巴巴的创始人，身家几十亿的商业大佬，一方是最近风头正劲家教网的创始人，双方居然在微博上直接对线，一时间吸引了无数网友参与，微博因此收获了一大波新增用户不说，还一举打响了新浪微博的品牌。 对于网友们来说，这些商业大佬原本是距离他们很遥远的存在，以往只能在电视、杂志上见到他们的事迹，而现在却能跟他们直接互动，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也要凑凑热闹，这可比娱乐圈某某明星的绯闻更吸引人。 一开始许多网友不了解事情背景，觉得阿里马说得也不无道理，毕竟在大多数人固有印象里，学生的确就该好好学习，可是，随着一些大学生网友的科普，以及看了方黎的七段短之后，大多数人都选择站在了家教网这边。 毕竟人嘛，总是同情弱者的，何况阿里马的吃相的确有些太难看了，一边让好未来举报家教网，一边还舔着脸发这样的微博。 “靠，刚刚注册的微博账号，一开始不了解情况，看了阿里马的微博还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现在看来，通篇就写着俩字：吃人！” “是啊，做得太过分了，我也是刚刚大学毕业没几年，我家庭条件还行，但是生活费也一直不够花，每回月底都要跟人借钱，可是我上大学那会还没家教网，真羡慕这帮学弟学妹们。” “唉，也不知道家教网这回能不能挺过去，听说上头已经派了调查组下来，家教网还关停了几天。” “麻蛋，阿里马纯粹就是不干人事儿，亏我以前还觉得他是个有担当的企业家，现在看这嘴脸，妥妥的就是一资本家，这道貌岸然的样子，真是吃人不吐骨头啊。” 阿里马很快也得到了消息，他原本是真没拿那些大学生当回事，无非是被骂两句而已，他不痛又不痒的，可是当他看到方黎的七段短时，差点眼前一黑，这哪是短，分明就是七把短刀，刀刀直种要害！ “这小子，下手真够狠的啊！” 第一百二十二章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阿里马第一时间就把那篇微博给删了，并且给王志东打去电话：“老王，能不能利用些技术手段，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方黎那一番话直接就把他钉死在资本家的墙上，阿里马其实并不在意网友对他的看法，但是他不能不在意上头对他的看法。 王志东眼看着这次事件一下子就将微博的局面打开，他怎么可能因为阿里马一句话就偃旗息鼓？哪怕他跟阿里马关系还不错，可真正关系到自身利益，就算阿里马是他亲娘老子也不行啊。 “唉，老马，不是我不帮你，你也看到了，事情闹得这么大，网友们也都不是傻子，我要是做点什么手脚，恐怕微博直接就熄火了，新浪真的输不起啊！” 这话王志东倒是没骗阿里马，新浪是真的输不起了，这次微博要是起不来，说不定新浪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阿里马有些失望，却也知道王志东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是不可能回转了，只能挂掉电话。 “给那些跟我们相熟的媒体传个话，让他们不要报道这次的微博事件，尽量帮我们做正面宣传！” 这也是阿里马目前唯一能做的了，09年的阿里还没有到只手遮天的地步，影响力主要集中在杭州、江浙一带，这也是他远离北上广深等一线城市需要付出的代价。 树欲静而风不止，让阿里马跟方黎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微博事件爆发的第二天，一位大佬跑步入场。 刘炽平在自己刚刚注册的微博上发表了一段短文。 “我没有在国内上大学，所以对国内的情况不太了解，不过我在斯坦福大学上学时，也经常会有生活费不够用的情况，甚至还有一些女同学因为承担不起高昂学费，不得不出卖肉体，在我看来，家教网是一个创举，假如我上大学的时候有这样一个网站，我也一定会全力支持。” 一开始，也没多少人关注刘炽平的微博，毕竟广大网友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但是很快就有人扒出了他的真实身份——腾讯总裁。 又一位商业大佬的加入，自然是让网友们吃瓜的兴致大涨，就跟看电视剧一样，原本你以为尘埃落定的剧情，突然有了新角色介入，怎么能不让人惊喜？ 实际上，刘炽平为什么要帮方黎说话？因为除了腾讯总裁的身份，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拍拍网CEO，好吧，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屁股决定脑袋，不要以为他路见不平一声吼，实际上只是印证了那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而已。 不过网友们是不管那么多的，他们只在乎这个瓜好不好吃，至于这个瓜为什么好吃，谁会在意呢？ 大学生们也不会在意，他们只在意又有人站在了他们这边，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只要是反对阿里马的，那就是他们的朋友。 于是刘炽平的微博账号也在短时间内获得了不少的粉丝关注。 然而，这还没完，仅仅一天之后，又一位商业大佬在微博上开通了个人账号，而且他的风格跟刘炽平完全不同，一开口就把阿里马骂得体无完肤。 “我小时候家境贫寒，父母以摆渡为生，从小被寄养在姥姥家，92年，我揣着亲戚们凑的500块钱离开家，从那一刻开始，我发誓要自食其力，再也不跟家里要一分钱。”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500块在我那会儿不算少，但也不够付四年的学费、生活费，于是从大一开始，我就频繁找各种兼职，一开始被人嫌弃笨手笨脚，也曾经被中介骗走了大半生活费，大学生做兼职的辛酸我全都有亲身体验。” “这次的事情，我也是刚刚听说，为此还专门去查了家教网的相关情况，了解之后我只想说，方黎同学好样的！家教网好样的！可惜我早生了十几年，当时没有家教网这么好的平台，不然也能少受不少罪。” “对于马老板的言论，我只想说，做人不能忘本，坏啥也别坏了良心！” 而这篇文章的作者自然就是——京东刘。 刘炽平毕竟是在国外上的大学，他的言论只能算是表态，让吃瓜群众兴奋又有一位商业大佬入场而已，但是京东刘这篇文章一出来，立马就引起了诸多网友的共鸣，京东刘以自身经历为视角来表述他对这次事件的看法，可以说极具说服力。 “混蛋，都特么是落井下石的混蛋！”阿里马看到这两篇短文气得差点把电脑都给砸了。 刘炽平那个也就罢了，京东刘后面这篇犀利程度丝毫不亚于方黎之前那篇，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子砸在他心口上。 “老总，咱们要不要回应一下？”有高管问。 阿里马瞪了他一眼：“回应什么？怎么回应？方黎这小子现在巴不得我回应，把事情越闹越大，上达天听，做梦！他们喜欢骂就让他们骂个够，跟下面交代一下，所有人不得接受采访！” 的确如阿里马所料，随着微博事件的再度发酵，越来越多的记者来到杭州阿里总部附近蹲点，哪怕是阿里马拒绝了所有的采访邀约，他们也没有放弃，依旧发扬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一副要耗死在这里的架势。 一开始大家拿阿里马这招也没办法，人家不接受采访总不能拿枪顶在他脑门上让他开口吧？ 于是记者们开始走下层路线，高管不接受采访，他们就去找一些中层管理，中层管理还不开口，他们就把魔爪伸向了阿里的员工。 终于不知是在金钱的诱惑下，还是这些员工本来就无法融入阿里企业文化，不少员工都接受了记者们的采访，同时也爆出了阿里的一些黑料。 比如最近两年淘宝闹得沸沸扬扬的家伙风波，阿里嘴上说严肃处理，其实一些人收了钱之后，还是轻拿轻放，又比如，许多所谓的折扣、优惠，其实都是先提价然后再打折的老掉牙套路。 一时间，整个阿里都是焦头烂额。 而就在这段时间里，调查组终于完成了任务，从武市踏上了京城的航班，一时间大学生们也都没空再理会阿里马，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上头的态度。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们终将抵达星辰大海 “不是说今天出结果的吗？怎么还没出来？” 虽然这些天家教网跟往常一样在正常运营，并没有影响大家接单，但是所有大学生家教，始终觉得有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脑门上，随时都会掉下来。 由于上次微博事件，社会上对家教网的关注度也很高，相关部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也隐晦的表示，将会在11月上旬出台相关件，而今天已经是11月10号。 其实不仅仅是大学生家教关注这件事情，许多学生家长也很关注，自家孩子眼看着学习一天天有了起色，他们自然不希望突然换家教，而且要想找到合适的家教不容易，家教网在这方面省了他们不少事。 特别是对一些平时工作比较忙的家长来说，大学生家教跟专业老师相比，最明显的优点就在于陪伴性，孩子自然更愿意跟年龄相近的哥哥姐姐待在一起，除了家教，他们还能起到保姆的作用，帮忙照顾孩子，很多孩子跟大学生家教的关系甚至比家长都要亲。 “来了来了，你们看经相关部门数次开会研究决定” “耶，我们还能当家教，家教网活下来了！我们活下来了！” 一时间，全国各地的大学生都开始疯狂庆祝，哪怕他们平时并没有做家教兼职，但谁不希望以后能多条出路呢？而且在他们来看，这次的胜利也是他们积极向相关部门施加压力的结果，这是属于所有人的胜利。 在这一刻，所有人的热情都被点燃，哪怕是平时最沉默寡言的同学，脸上也不禁露出喜悦的神色，有人激情相拥，有人抱头痛哭，有人独自潸然泪下。 武市家教网总部，此时也陷入一片欢乐的海洋，所有的员工都挥舞着拳头大声呼喊：我们活下来了！ 哪怕是平时最孤僻的程序员，也都被这股狂热的气氛点燃。 郭浩也不例外，原地蹦了三蹦，红着眼：“老方，我们，我们活下来了。” 方黎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虽然他知道，以上头的一贯风格，应该不会关停家教网，但直到看到件的那一刻，心里一块大石才算是落地。 这份件有些拗口，不过总结下来其实就两点。 第一：所有大学生家教要进行资格认证考核，资格认证细分为小、初、中三个阶段，每个阶段考试通过后都会拿到一份资格证书，只有考取相关阶段的证书才有资格进行课外辅导，考虑到大学生家教目前的数量，上头给了一年时间作为缓冲期，手段算是比较温和了。 第二：教育部门会向家教网派驻一个工作组，工作组不参与家教网的日常运营，但是对家教网的经营状况享有知情权，这也算是常规操作了，毕竟家教网现在掌握着两百多万大学生的“饭碗”，上头肯定要派人进行监管。 一刻钟后，有人发现，家教网官网首页出现了一份公开信。 “感谢各位学生、家长、同学们一路风雨同行的陪伴，有了你们的支持，家教网才能一路跌跌撞撞走到今天。” “对于上级部门发布的件，同学们不要有抵触情绪，也不要怕麻烦，考试而已，难道我们还怕考试吗？之前我说过，行业越是规范，我们家教网的竞争力就越强，在此，我宣布，家教网下一步计划将会覆盖所有的省会城市，同时也将开放二本院校学生个人主页注册！” “毛爷爷曾经说过：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是你们的。” “我始终坚信，未来属于我们，哪怕前方乌云密布，哪怕路途千难万险，我们无所畏惧，我们终将抵达星辰大海！” 很快，方黎的这份公开信就被转载到了人人网，短短半个小时就冲上了首页。 “哈哈，说的没错，我们最擅长的难道不就是考试吗？”有同学调侃道，这项一直被人诟病的技能，现在却成了他们的依仗。 “啊终于要来福建了吗，厦大前来报道。” “激动啊，终于盼来了，哈工大前来报道。” “唉，二本院校生弱弱的表示，终于有条活路了。” 这份公开信很快在社会上流传开，除了上面公布的几条信息，那句：我们终将抵达星辰大海，立马成了网络热门用词。 许多年轻人将自己的QQ签名改成了这句话，你跟网友聊天要是不说上一句星辰大海，人家都会嫌弃你土。 后来微博一看这招好像挺好使，也紧急推出了微博签名，别说这招还真不赖，立马十个微博有六个签名都是这句话。 阿里马也在第一时间得知了家教网度过难关，不过他并没有暴怒，而是叹了口气，然后竟然笑了起来：“我们终将抵达星辰大海，有点意思。” 阿里马随后对从阿里到好未来任职的高管们正色道：“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的对手，从现在开始，放弃一切幻想，哪怕是同归于尽，也要把家教网彻底打垮！” 其实一开始，阿里马并没有真正把方黎当做真正的对手，易支付的崛起只是他打了个盹而已，收购好未来获取优质用户是主要目的，切断易支付增涨点只是捎带手的动作，在他看来，一个在校大学生创办的公司能有什么战斗力？ 然而，随着双方对抗的升级，阿里马发现他错了，家教网的团结让他措手不及，方黎从幕后走到台前，一篇洋洋洒洒的章更是让他狼狈不堪。 方黎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对手，当阿里马认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晚了，不过没关系，家教网这次逃过一劫只是政策层面的，跟好未来的竞争即将进入下半场！而这将会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肉搏战！ 既然决定要覆盖全国的省会城市，就要立刻开始布局，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财务表示，公司账面上已经没多少钱了。 方黎这才想起来，之前几家风投机构的后续融资款一直没有到账，后来调查组入驻，他忙于应付，也就没精力操心这些琐事。 “老郭，他们是怎么答复的？” 郭浩眉头紧皱：“也没有明确答复，就是说资金还没到位，让我再等两天。” 方黎不禁陷入沉思，一开始他还以为这些风投机构是因为害怕政策上的风险，才迟迟没有打款，现在看来，事情并不简单，难道是阿里马在背后搞鬼？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一次不忠终生不用 武市一间茶室，方黎疑惑的看着徐青跟朱小虎：“徐姐这个时候叫我出来，不仅仅是为了喝茶吧？” 徐青坦然的点头：“当然，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家教网现在应该很缺钱吧？” 方黎没有否认，深深的看了徐青一眼：“徐姐又何必明知故问，不过有一点出乎我的意料，徐姐跟朱总现在约我出来，想来跟他们应该不是一伙的，既然不是一伙的，为什么又迟迟不打款？” 徐青跟朱小虎对视一眼，徐青笑盈盈的道：“如果我不配合他们演一场戏，又怎么能得到你的支持，把他们都踢出局呢？” 朱小虎拿茶杯的手抖了一抖，虽然他一早就猜到徐青的目标，不是创意工坊跟经纬资本那区区4的股份，但是当徐青亲口承认，她看中的是深创投手里8的股份时，朱小虎还是忍不住惊叹对方的魄力。 方黎微微皱眉，他之所以第一次融资就引进四家风投，其实就是起到相互制衡的作用，假如徐青拿到了深创投手里8的股份，今日资本一家就有了家教网16的股份，金沙江创投也有了6的股份。 但是深创投三家的串联又让方黎意识到，当资本的目的一致时，他们就一定会串联，股份再分散也没用。 似乎是看出了方黎的顾虑，徐青坦然道：“我说过，做投资投的不仅仅是项目，更重要的是人，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也请你相信，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方黎沉思良久，问道：“你打算怎么做？需要我怎么配合？” 徐青眼前一亮：“跟倪泽旺他们谈判、股权交易这些你都不用出面，我们来搞定，只要你放出风，家教网第二轮融资的股份是25就可以了，事后，剩余的融资款会马立马到位。” 方黎微微一怔，随后笑道：“好吧，那就祝徐姐跟朱总马到成功。” 三人相视而笑。 鹏城一间咖啡厅。 倪泽旺跟张影、江骅三人正在愉快的闲聊着，家教网的业务得到了官方认可，对于他们来说自然是件好事，不过更让他们高兴的是，好未来加强了对家教网的攻势，而家教网的账上已经没有多少资金了。 下一步方黎要是想跟好未来继续抗衡，就必须加大投入，何况方黎还在公开信里说过，下一步要将家教网覆盖到所有省会城市，没有大笔资金投入，这一切都只是幻想。 “倪总，你觉得徐青跟朱小虎这回约咱们”张影问。 倪泽旺自信的大笑：“哈哈，你觉得呢？做风投的，不是为了利益，你觉得她们会千里迢迢的跑过来？” 江骅附和道：“这二位估计是见方黎快绷不住了，想跟咱们事先通个气，都不是傻子，易支付这块肥肉她们会不想吃？” 倪泽旺喝了口咖啡：“没错，不过这回咱们做了恶人，好处自然是咱们拿大头，她们能不能跟着喝口汤得看咱们的脸色。” 就在众人聊得热火朝天是，徐青跟朱小虎推开了咖啡厅的门。 “哟，徐总，朱总，稀客稀客啊。”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让三位久等了。” 五人寒暄了一阵，随后落座。 “徐总，这是什么意思？”倪泽旺脸色铁青的将手里那份股权转让协议摔在桌上。 张影跟江骅也都是面面相觑。 徐青也不在意：“倪总，做投资讲究的是时效跟回报，三位投资家教网仅仅三个月，股价就翻了一番，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亏。” 倪泽旺冷笑：“我看不亏的应该是徐总吧？家教网马上就要进行下一步扩张，估值破百亿都是有可能的，徐总区区一倍的溢价就像买下我手里的股份，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没错，我们创意工坊跟经纬资本也不缺着这点钱，二位怕是打错算盘了！”张影跟江骅也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徐青跟朱小虎依旧面带微笑：“说的不错，不过有两点我需要提醒三位，首先，家教网第一次融资之所以有如此高的估值，是因为当时市面上还没有能对家教网产生威胁的对手，所以家教网当时的估值本身就是有溢价的，如果三位决定继续玩儿下去，就要承担家教网被好未来打垮的风险，即便家教网能够挺下来，将来双方之间也难逃一场烧钱大战，三位也将继续投入大量资金。” 倪泽旺依旧不为所动：“哼，徐总也不用吓唬我们，做咱们这行的谁会在意前期烧的那点钱，徐总要是对家教网没有信心，又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注？” 徐青很坦然的表示：“没错，我的确很看好方黎，不过三位觉得，这次卡了他的脖子，他还会继续让你们持有家教网的股份吗？” 倪泽旺三人闻言，顿时脸色一沉。 不过倪泽旺毕竟是老江湖，并没有因为徐青的一句话就动摇：“大不了我们立马把剩余的融资款打给他，为了家教网的发展，他不会跟我们撕破脸皮的。” “哦？你们是这么认为的？”徐青一阵冷笑：“那你们就太不了解方黎了，一次不忠终生不用，你们觉得他会把后背留给随时会捅他一刀的人？” “那，如果我们硬是不退出呢？”张影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徐青笑了笑：“据说方黎已经开始在着手第二轮融资了，融资的股权份额是25” 三人如遭雷击，第一轮融资的股份份额仅仅只有15，哪怕是倪泽旺手里也只有8的股份，也就是说，一旦进行第二轮融资，所有人手里的股份都会被稀释，按照25的稀释比例，哪怕是倪泽旺，第二轮融资过后，他手里的股份也只能算是小股东，张影跟江骅就更不用说了。 但是这么做显然是两败俱伤的举动，经历第一轮融资之后方黎手里的股份也只有575，再加上要给管理层预留的期权奖励，最多不会超过55，一旦第二轮融资份额为25，方黎也就没有了绝对控股权。 倪泽旺三人都没想到，方黎的反应居然会如此激烈，或许就像徐青所说，他们不了解方黎。 “徐总，所以这一切从一开始都是你的布局，对吧？” “倪总，做咱们这行的，为财不为气，大家都有钱赚，里子面子都有了，又何必计较这些呢？” 第一百二十五章 羊毛出在羊身上（求月票） 11月15号，第一笔融资尾款2355亿到账，家教网在沉寂了一个月之后，开始全面发力，方黎之前说要覆盖全国的省会城市，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好未来也没有闲着，他们几乎是跟家教网前后脚进驻这些城市，就像是牛皮糖一样死死粘在家教网身上，甩都甩不掉。 “这帮混蛋，真是够膈应人的。”郭浩被恶心得够呛。 方黎听完汇报却是一阵大笑，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其实老马有句话说得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专业的事情就该让专业的人去做，如果好未来的CEO还是白云锋，你猜他会不会这么激进？” 郭浩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好未来的战线拉得太长，他们的师资力量跟不上？” “没错！”方黎点头道：“家教网之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的扩张，在于我们有现成的优质家教资源，只要把服务器架构好，马上就可以覆盖一座新城市，但是好未来呢？之前好未来致力于做网上教育，他们实际上聘用的教师并不多，现在覆盖18座城市已经是极限了。” “但是为了跟家教网竞争，他们还在继续扩张，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要聘用更多老师，优质的教师资源要么在学校任职，要么在其他教育机构手里，好未来真的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挖到这么多人吗？” 显然不能，在华夏当老师虽然工资不高，却是一份类似公务员的铁饭碗，而且工作体面，社会认同度高，哪怕是阿里愿意出高价，在职教师顶多也就是做做兼职，不太可能因此辞职，而其他教育机构的教师们大多收入不低，阿里要想从他们手里挖人，付出的代价必定惨痛。 一座城市阿里也许还能咬牙坚持，二十几座城市一起，即便是阿里也承担不起这么大一笔费用，何况自从假货事件被曝光，阿里的日子也不好过。 “所以，你突然宣布对二本院校学生开放个人主页注册，就是为了切断好未来的家教来源？”郭浩突然灵光一闪道，对于方黎的布局能力，他从未怀疑过，但每当他事后参透玄机时，都有一种发自灵魂的震颤，看似很普通的一步闲棋，却往往直逼对手要害，很庆幸，他们是兄弟，而不是对手。 方黎点点头：“即便是对好未来没有好感，也会有许多学生经不住利益的诱惑，而且家教网一直不对二本院校开放，他们始终是有怨言的，而且，这段时间跟好未来的宣传攻势，家教网的用户有了明显增涨，光是一本院校的家教已经不够用了，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其实如果好未来还是白云锋当家，他肯定能看到市场形势的变化，然而，现在管理好未来的是从阿里空降下来的管理层，让他们搞网站、搞宣传的确是一把好手，然而教育靠的不是你网站做得有多漂亮、宣传得天花烂醉就可以的。 家长请家教的根本目的是为了提高孩子的学习成绩，原先好未来的师资资源还是不错的，要是能稳扎稳打，跟家教网竞争下去，就算不能掌握主动，起码也能分庭抗礼，然而好未来为了打垮家教网，毫无节制的扩张，必定会因此付出代价。 倒也不是说阿里的高管都是傻子，他们当然也知道好未来的师资力量跟不上，但是阿里一贯的企业文化就是：老板不管你怎么做，老板只要结果，不行就换行的上。 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阿里的高管也不可能跟阿里马说：老板，我做不到。 相反他们还要拍着胸脯告诉阿里马：老板你放心，一定没问题的。 比较典型的一个案例出自阿里内部一个吐槽会。 一个阿里程序员吐槽：疫情期间，阿里马对高管要求：今天绿码能不能出炉？ 高管想也没想的回答：能！ 阿里程序员：当我知道我们能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到了第二天，老板问：任务为什么没完成？然后就开始开会复盘，每个小时大家都在做什么，复盘的结果就是：老板布置的任务根本完不成！ 正如方黎所料，好未来也在为师资力量不足的问题在开会，许多好未来的中层管理建议暂缓一半城市的覆盖。 空降CEO立马否定这一方案：“不可能，家教网做得到的事情，怎么我们就做不到？” 一种中层管理苦笑，家教网手里捏着全国高校的优质家教资源，别说是好未来，就算是新东方也比不上好吧。 空降CEO把目光投向了人力资源主管：“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个月之内把人招齐，不然你自动离职。” 人力资源主管一张脸皱得跟老茄子一样：“那，待遇方面？” “待遇不能变，不然其他老师也要涨工资怎么办？这样，把代课费提高10，做课外辅导不就是靠代课费赚钱的嘛。”空降CEO道。 人力资源主管顿时无语，这话听着貌似有那么点道理，可实际上，你要挖人，不给人提高待遇，仅仅只是代课费提高有个屁用，做老师不就是图个有保障嘛。 但是没办法，好未来的HR为了完成任务，只能用尽浑身解数开始招人，至于老师的水平饭碗都快丢了，谁还管那个？ 相较于好未来的鸡飞狗跳，家教网在各个城市的新建分部就显得很从容了，只要开放了个人主页注册，立马就会有大量大学生注册成为家教，而且由于开放了二本院校的注册，每天的注册人数都是以往的三倍不止。 这样的情形怎能不让好未来的HR眼红，为了完成任务，他们也尝试过在各个高校设点，结果差点没被人打出去。 一本院校的学生不用说，好未来差点毁了他们的兼职机会，二本院校的学生对好未来的HR也是不屑一顾。 “来我们好未来当辅导老师可是有底薪的。” “哼，家教网只扣5的手续费，你们好未来扣多少？” 这就没法说了，好未来给老师发的工资其实也都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好未来的HR不由泪流满面：谁说大学生好忽悠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怕我说了你不敢报道 这一天，方黎罕见的换上了正装，衬衫、西装、黑皮鞋的来到家教网，因为就在三天前，青某报约了方黎做一个专访，时间就在今天。 十点左右，青某报的记者来了，不过让方黎没想到的是，这回来的不只是一个记者，而是一整个采访团队，看样子青某报对这次采访还挺重视。 “你好，我是青某报的记者苗青青。”女记者三十多岁，画着淡妆，长相一般，却透着一种知性美。 “你好，我是方黎。”方黎笑着跟她握了握手。 “这是我们来之前整理的资料，还有采访提纲，你看一下，有哪些不详实或者是不愿意说的，可以提出来。” 方黎接过来，快速的扫了一遍，微微皱眉：“我的家庭情况可以不说吗？” 苗青青解释道：“这点你可以放心，你家人的资料我们是不会报道的，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顾虑吗？” “那倒没有，只是觉得这样是不是有卖惨的嫌疑？”方黎耸耸肩。 苗青青笑道：“卖惨？这个词到是挺新颖，不过我觉得方总这么励志且正能量的事迹，应该让更多人看到、学习，至于一小撮觉得是在卖惨的，又何必理会。” 不愧是青某报的记者，一下子就把这件事情给定性了。 “好吧，那我没什么问题了。” “行，那我们准备一下，有隔音条件比较好一点的环境吗？” “那就到我办公室吧。” 采访组捣鼓了差不多四十分钟，苗青青跟方黎面对面坐着。 苗青青问：“我是该称呼你方总呢？还是方同学呢？” “还是方同学吧，这样更亲切点。” 苗青青点点头：“所以，在你看来，你首先是一名学生，然后才是家教网的老板，对吗？” “当然。” 苗青青又问：“相信大家都会很好奇，一个刚刚步入大学校园的大一新生，是如何在一年多之内把家教网发展到现在这个规模的，你是天生有经商头脑，还是家里就有做生意的亲戚，平时耳濡目染？” 方黎摇摇头：“从我这一代往上数三辈都是工农阶级，家里也没有亲戚是做生意的，其实在我高中毕业为止，都没有接触超过八百块钱。” 苗青青有些不可思议：“不会吧？为什么是八百块？” “因为我高中一个学期学费是780块。” 苗青青追问：“那是什么让你突然有了做生意的想法？” “我想，大概是因为穷吧。” “哦？” 方黎坐直了身子：“高考刚刚结束一个月左右吧，我爸在工地干活伤了腿，为了给我爸做手术，家里把能借的都借遍了，那会儿交学费都成问题。” 苗青青语气变得轻柔：“所以，你是觉得家里没有了依靠，然后一夜长大是吗？” “差不多吧，以前我们家虽然也不富裕，不过那会儿总觉得只要我爸在，一切就都会过去的，直到我爸倒下了，我才觉得，我是个成年人了，应该挑起他肩上的担子，男人的成长有时候往往就是一瞬间。” 苗青青不住的点头：“我看资料上说，你在创办家教网之前，其实就已经创业成功了，你开了一家网店，专门做电脑组装，每个月都有近百万的收益是吗？” “嗯，因为我本身会组装电脑，一开始没本钱也是给别人打工，后来慢慢积累了点本钱，就开始在网上开店，一直开到现在。” 苗青青话锋一转：“我听说家教网到现在都没有赚到过钱，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不继续发展网店赚钱，反而来做不赚钱的家教网呢？” “其实一开始也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大学生做兼职太难了，后来才发现，许多同学因为家教网改善了生活，当时就觉得这么有意义的事情，一定要继续做下去。” 苗青青又问：“我看网上也有人说你是借做慈善为自己扬名，你觉得是这样吗？” 方黎正色道：“首先我要强调一点，家教网虽然目前还没有盈利，但绝对不是一个慈善项目，我不止一次说过，最让我自豪的是，我们家教网所有的大学生家教，赚的每一分钱都是他们用知识与努力换来的，到目前为止，家教网的好评率都远超其他教育机构，我想在教学质量方面，家长是最有发言权的。” “其次，家教网已经经过了第一轮融资，估值达到237亿，这就足以证明，家教网的商业模式是得到了市场认可的，在我看来，家教网跟大学生家教属于合作伙伴关系，根本不存在施舍，我不知道慈善这两个字从何而来。” 苗青青疑惑的问：“我看你似乎对这种说法很在意？” “当然，他们可以质疑我，没问题，我全盘接受，反正我也不会改，但我诀不允许有人随意践踏大学生家教的尊严，他们值得被尊重。” 苗青青听了前半句差点笑出声，但是后半句又让她沉默良久。 苗青青顿了十秒钟才重新开始采访：“我看网上有人说，家教网是在跟职业教师抢饭碗，学生的主业应该是学习，你怎么看？” “我不这么认为，每个人的家庭环境不一样，就拿我自己来说，假如我没有创业成功，到了大学，我也只能做兼职来赚取生活费，我需要去跟社会上的普通打工者竞争工作岗位，老板可能会利用我们的低廉劳动力反过来压榨普通打工者，相比起来，他们的生存状况是否更值得被关注？” “其次，不管是我们也好，还是其他教育机构也好，暂时都还无法填补所有的家教市场，许多家长的需求都还得不到满足，为什么不是大家一起把市场做得更加完善，而是一定要分个你死我活？” 苗青青按下录音笔暂停键，手里拿起钢笔在记事本上把这段话一字不差的记了下来。 “最后一个问题，有网友提出，家教网是在为中产阶级服务，普通工人付不起一个小时两三百块的补课费，这里面是否涉及到一个教育公平的问题？” 方黎笑了笑：“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我怕我说了，你不敢报道啊。” 苗青青张了张嘴，顿了一下：“你说说看。” “你真的相信有教育公平这回事吗？有偿课外辅导又不是家教网出现之后才诞生的，难道没有家教网，那些中产阶级的家长就不会给自己的孩子找课外辅导了？其实我们一出生，家庭条件就决定了，会有多少教育资金投入在我们身上。” “工薪阶层不会因为没有家教网就能请得起课外辅导，为什么某些人对高昂的学区房视而不见，也看不见那些在课堂上不好好讲课，特意把重点留到课外培训班的无良老师？反而一直把矛头对准家教网？” 第一百二十七章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求月票啊） “我看时候也不早了，咱们一起吃顿便饭吧？”采访结束，方黎作为主人礼节上自然是要请采访组吃顿饭。 苗青青笑着拒绝：“还是算了吧，借用工作之名大吃大喝，可是我们严令禁止的。” 方黎想了想：“禁止大吃大喝，点个外卖总可以吧？” “外卖？” 在问了采访组各自喜欢吃的菜后，方黎打开一个网页，开始操作，苗青青在一旁好奇的看着。 “这就行了？”苗青青一直以为点外卖是要用电话的，然而，方黎却只是在电脑前点点鼠标敲敲键盘，就完成了。 “不然呢？”方黎笑道。 “所以，这是个专门点外卖的平台对吧？”苗青青反应还是很快的。 见方黎点头，苗青青对外卖平台又产生了兴趣。 “这个很方便啊，是谁想出来的？难道是”苗青青惊奇的打量着方黎，然后叹了口气：“看来我们的工作还是没做到位，这么重要的信息都没捕捉到，可以再补一段采访吗？” 方黎一阵好笑：“苗记者也太心急了吧，外卖马上就送到了。” 苗青青坚持：“没关系，咱们可以边吃边聊，不用那么正式。” 对此，方黎也不好拒绝，带着众人来到会议室，采访组其他人也没有怨言，开始在会议室里布置起来。 等他们差不多布置好了，外卖也送到了，这回点的菜有点多，送餐的外卖小哥有两个，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点食网的员工点的餐，对此也见怪不怪的，但是当他们送餐到会议室，见到方黎时，当场就傻了。 “老板，给个五星好评呗。”一个外卖小哥最先反应过来，嬉皮笑脸的道。 方黎笑着回答：“行，一定给你们五星好评。” 一旁的苗青青看着眼前的六菜一汤有点愣神，这些菜还冒着热气，一个个都用专业打包盒装着，虽然没有高档餐厅摆盘那么精美，却也不见得简陋，最让她惊讶的是，从点餐到送达，也就过了半个小时不到，这些菜总要炒吧？起码要一刻钟，也就是说外卖小哥十几分钟就送到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来，大家先吃，这家店师傅手艺不错，特别是这个武昌鱼做得相当地道。”方黎招呼着。 众人也没有客气，开始动筷子，苗青青也没端着，大口吃菜，对那道武昌鱼更是赞不绝口。 吃饱喝足，苗青青也没忘了工作。 “方同学，所以这个点食网也是你创办的吧？” 方黎很坦然的承认：“是的。” 苗青青开玩笑道：“那这次创办点食网也是为了帮助贫困大学生吗？” “那倒不是，这次是真的想赚钱。” “那赚到了吗？” “没有，还亏了不少。” 苗青青有些疑惑：“怎么会？我觉得这个创意很好，很方便啊。” 方黎苦笑着解释：“用户习惯是需要培养的，前期为了推广，点食网采取首单立减15，还不时的送一些半价券，运费也基本是免的。” “立减15？半价券？免运费？怪不得会亏本呢。”苗青青脸色古怪的看着方黎。 “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做慈善呢？” 方黎正色：“绝对不是做慈善，一个人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一旦用户习惯了更加方便、快捷的点餐方式，他们就会成为点食网的忠实用户，前期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值得的。” 苗青青若有所思：“方同学似乎对慈善这个词不太认同？” “不，慈善肯定是好事，我们有太多还生活在贫困线下的民众需要帮助，我只是觉得作为捐赠者不应该把自己摆在救世主的位置上，不能一边捐钱捐物一边以此来践踏受捐赠者的尊严，有时候尊严的缺失比贫穷更可怕。”方黎摇头。 “你是指” “不，我没有” 苗青青忍不住笑了：“我还以为你什么话都敢说呢。” “我也怕404啊！” 苗青青正色道：“那你觉得慈善应该是什么样的？”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苗青青细细咀嚼着这几个字，眼前一亮：“这句话我可以发表在文章里吗？” “当然。” 采访结束后，苗青青玩笑道：“今天方同学给了我很多惊喜啊，回去之后，这篇文章我要好好琢磨一下怎么动笔了，方同学要不要事先贿赂贿赂我？” 方黎也笑道：“好啊，那我就给苗记者发几张点食网的半价券好了。” “点食网？京城也有点食网了吗？” “现在还没开通，不过马上就可以了。”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在停留在家教网跟好未来之间的战争时，点食网已经完成了对武市的覆盖，就在半个月前，点食网已经在京城设立了分部，还是跟以往一样，先从高校开始，再向白领市场渗透。 11月下旬，家教网全面覆盖了所有的省会城市，由于跟好未来之间持续的广告宣传竞争，这些城市的用户注册数量并不比之前的九座城市差，可以看得出来，家教市场的潜力正在被逐步开发出来。 从某个角度来看，好未来跟家教网其实都应该感谢对方，如果不是双方掐得这么厉害，或许双方的知名度都不会这么高。 不过也由于双方的竞争关系，家教网在开放了对二本院校学生注册后，订单量显得不那么充足了，其实单从订单量来看并没有减少，甚至还增涨了不少，但是无奈二本院校的大学生家教基数太大。 而且即便是二本大学生家教的课时费要低上不少，还是有更多家长愿意花高价请一本院校的家教，只有一些工薪阶层付不起太高的课时费，才会把订单交给他们，不过这样一来，家教网的消费群体也得到了扩充，对易支付的孵化绝对是件好事。 跟家教网相比，好未来的发展就不那么顺畅了，首先，好未来的教师没有一个清晰的界限，不像家教网那样家长一看是哪所大学的，心里就有数了，请好未来的教师辅导更像是撞大运，运气好碰到一个好老师，当然是好事，但也有不少老师教学水平不高，家长钱没少花，结果孩子学习一点没有进步，家长心里能舒服那才是怪事。 11月底，终于有家长忍不住爆发，一石激起千层浪，许多有类似经历的家长也都纷纷控诉好未来的教师水平。 第一百二十八章 渐落下风 好未来其实反应已经不算慢了，他们第一时间就跟家长们联系，试图跟家长达成调解，甚至已经做好了全额退费的准备。 然而，家长们并不买账，对于他们来说，钱只是次要问题，最主要是孩子因此耽误的时间再也补不回来了。 “你们少跟我提钱，我们家还不缺那点钱，我就问你们一句，我儿子每天那么努力的补课，成绩一点进步都没有，孩子跟我说：妈妈，我是不是智商有问题啊？为什么别人补课成绩都有提升，就我不行呢？你们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回答孩子？告诉你们这事我跟你们没玩！” 能够舍得每小时花两三百块给孩子补课的，家里一般不差钱，也往往都是独生子女，对孩子的教育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这就让好未来狗咬刺猬无从下口。 而且最可怕的是，家长们往往都有自己的圈子，每天聊的除了家长里短，也就是孩子了。 “对了，你们家跟好未来那事弄清楚没有？” “唉，别提了，说到这个我就烦，那帮人一点诚意都没有，就知道一个劲的道歉，还说什么全额退费，搞得好像我们敲竹杠一样。” “当初就跟你们说过了，孩子在课堂上学不会的，请专业老师也不一定能教会，你们还说专业老师比学生靠谱，现在怎么样？” “嗨，你就别提了，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哎，对了，你闺女是从家教网请的大学生家教，情况怎么样？” “那必须好啊，我特意从南大外国语学院请的高材生，现在我闺女都能跟她英语对话了，要不我说还是学生更了解学生，我闺女现在拿人家当知心大姐姐，比跟我还亲呢。” “成绩呢？成绩怎么样？” “成绩还行吧，也就从全班二十到年级二十。” “” 虽然被凡尔赛了一脸，不过为了孩子的前途，家长们还是很快登录了家教网，结果刚刚登录家，就被首页哪些优秀大学生家教所吸引，从履历来看这些大学生家教实在是太优秀了，各种证书徽章看得很眼花缭乱，什么辩论大赛冠军成员、什么全国奥数比赛二等奖 不过就在家长们准备下单的时候，却发现，这些大学生家教最近三个月的订单都排满了，无奈只好通过搜索寻找其他家教，心里越发对好未来不满，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在他们看来要不是好未来耽误了他们几个月时间，他们的孩子学习成绩说不定早就上去了。 于是家长们就更不愿意跟好未来和解了，之前的麻烦还没解决，后面的投诉迅速堆叠，很快就让好未来疲于应付，不仅仅是在家长圈子里，好未来的名声在网上也开始变得人人喊打。 郭浩在开心之余又不无担忧：“老方，假如这件事情发生在我们身上，我们应该怎么办？” “上门赔礼、退还全额课时费，派最好的家教帮孩子把落下的课程补回来。”方黎回答。 郭浩点点头：“好未来其实不是不知道怎么解决，只是他们已经没有余力了！他们的优质教师资源不够用了！” “没错！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当然。” 之前因为好未来的举报，家教网的业务停滞了那么久，大家心里都憋着口气，现在有了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哪里还会放过？ 一时间各大网站、论坛都开始出现好未来的负面消息，张阳手底下的水军全面出动，弄得好未来灰头土脸疲于应付。 阿里马知道后对高管们的表现很不满意，可是没办法这些人都是他带来的，要是把这些人遣返回去，岂不是告诉所有人他当初的决定是错的？ 白云锋苦口婆心的劝：“马总，收手吧，好未来的师资力量跟不上，现在要做的不是加法而是减法，拳头要先收回来，打出去才有力量！” 阿里马却冷笑：“你的意思是，让你重新出山？” “” 很明显白云锋苦口婆心的劝说并没有起到好的效果，反而让阿里马认定，他是想要夺权，对他这一系的力量进行了全面打压，这样一来好未来真正懂教育的中高层管理基本都被清除出去了。 气得白云锋差点没吐血，眼看着好未来多年积攒的好名声突然成为过街老鼠，白云锋也是万念俱灰，把手里好未来的股份全部出售，带着一部分心腹出走，打算另寻机会东山再起，而阿里马又从阿里调了一拨人填补他们的位置，从此好未来迎来了阿里系全面掌控的时代。 不得不说，阿里系的管理者似乎天生就充斥着迷之自信，他们并没有把这次的风波当成什么了不起的危机，反而对外宣称是家教网在背后挑唆，而且还请了许多水军配合行动。 这就让那些家长难以接受了，合着闹了半天，我们成了被人买通的狗腿子？ 大学生们肚子里早就憋着一股火了，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嘲讽？立马拿起键盘跟他们对线，要知道，大学生可是最强水军群体，没有之一，好未来请水军那可是真金白银要拿钱出来的，大学生们却是自发行动，自备弹药，不少大学生在电脑前一坐就是一天，除了上厕所基本不离开电脑，就算吃饭也都是吃泡面、点外卖。 好未来请的水军也是莫名其妙，对方这战斗力也太强了吧？究竟是哪家同行？以前怎么没打过照面？ 其实这件事情闹到这个份上，对好未来一点好处都没有，教育行业靠的就是名声，一旦名声臭了，再庞大的企业也会变得一不值。 然而，等阿里系的管理层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事件的影响力已经扩散，这也直接导致许多家长放弃了好未来，转投家教网。 毕竟家长们花钱请家教不是来抽奖的，何况这个抽奖结果往大了说还关系到孩子的命运？ 家教网在这点就比好未来要透明的多，大学生家教是擅长科还是擅长理科，以往的教学成果怎么样，只要一看他的个人首页就一目了然。 于是，从09年12月开始，好未来就开始走下坡路，逐渐被家教网按在地上摩擦。 第一百二十九章 稽查组（求月票） 家教网总部会议室，高管以及各分部的负责人都在谈笑着闲聊，氛围轻松，可以看得出大家都跟放松，其实也难怪，阿里马入驻好未来之后，给大家造成的心理压力实在太大了，现在好未来不行了，大家自然就不用时刻绷紧神经步步为营了。 正在大家聊得起劲，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众人赶忙站起身。 方黎点点头意识众人坐下，环视一周后，目光落在一个中年男子身上。 “最近这几个月，大家都辛苦了，家教网能够走到今天，在座的诸位都有一份功劳。” 现场众人也都是面露喜色，被老板夸奖大家都有面子，不过相较于口头上的表扬，他们更希望奖励能落到实处。 “京城分部的赵经理、魔都分部的柴经理、金陵分部的金经理，这次的成绩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这些都是好未来的主攻城市，但是这三座城市家教网的业务量始终保持着对好未来的绝对领先” “所以经过公司董事会投票决定，从期权奖励池中拿出3奖励给他们” 方黎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就是一片哗然，之前方黎就承诺过会拿出15的股份作为期权奖励池，只是一直没有人拿到过，大家还以为是在画大饼，没想到是真的，而且还一下子拿出了3。 要知道家教网第一轮融资的估值就高达237亿，如今又打败了好未来这样背靠阿里的强劲对手，第二轮融资估值起码要翻上一番，哪怕1的股份也是好几千万啊！怎么能不让人羡慕？ 三位经理已经完全傻了，一直到旁边的同事对他们表达祝贺，这才回过神来。 方黎玩笑道：“先别忙着高兴，这些期权奖励要为公司当牛做马三年，三年之后才算是你们自己的，中途要是跳槽可就等于自动放弃。” 有人起哄：“别说是三年，就是三十年也值了啊！” 众人大笑，气氛再度活跃起来。 “好了，高兴的已经说完了，接下来咱们要说点不高兴的事情，根据公司内部举报，石门分部严经理，不仅收取钱财，而且还利用手中的权力胁迫女大学生，对家教网的形象造成了极其恶劣的损坏，公司经过查实后决定报案，警方已经将其拘押。” 方黎冷冰冰的扫了众人一眼：“有一点我希望大家记住，优质的家教资源才是家教网的核心竞争力，不管什么时候，我们跟大学生家教都是合作伙伴关系，不要试图用手里的权力，去压榨他们，接下来公司会成立稽查组，一旦发现违规行为绝不姑息！”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关于这点任何企业都无法避免，方黎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解决，只能在杀鸡儆猴的同时完善制度。 高管们一时都有些不适应，就好像先是被灌了一肚子鸡汤，然后又看到了残忍的杀鸡现场，总觉得喉咙有点发痒，奈何鸡汤太过美味，又实在舍不得吐。 “再这里我需要再强调一点，不要以为好未来名声臭了，家教网就能独霸市场，华夏市场实在是太大了，也许就在我们不知道的角落，已经有人正在偷偷积攒能量，事实上，我从未将好未来当作是竞争对手，也从未研究过它的运营模式，因为在我看来那一点意义都没有，我们的对手一直只有自己。” “大学生既是家教网的基石，也是家教网的护城河，在这个领域，只要我们不犯错，我们就是无敌的，但是同时大家也要记住，一旦我们犯错，一旦我们失去他们的信任，我们就会像沙堆做的堡垒一样，哪怕是很小的浪花，都足以让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付之东流。” 散会之后，郭浩问：“老方，真的需要做到这个程度吗？” 方黎斩钉截铁道：“稽查组必须成立，不然各个分部经理手里的权力太大了，永远不要考验人性，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只猛虎，光靠道德是不足以关住它的，只有完善的制度铁笼才是最优解，家教网刚刚成立不久，很多制度执行起来还没那么大阻力，拖得越久阻力越大。” “那你准备让谁去负责稽查组？”郭浩问。 方黎想了想：“我准备跟金陵分部的金汉祥谈谈。” “” 金汉祥没想到方黎居然会让他当稽查组的组长，一时有些坐立不安。 方黎笑道：“别那么紧张，有什么想法，大可以直说。” 金汉祥组织了一下语言：“方总，我还是比较喜欢做业务相关的事情，稽查组的工作我不熟悉啊。” “其实你是想说，稽查组这种吃力不讨好，还得罪同事的工作为什么要找你，对吧？”方黎笑盈盈的道。 金汉祥见方黎把话说得这么透彻，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这里就我们两个，有什么就说什么。”方黎顿了顿：“之所以让你来当这个稽查组组长，首先是你懂业务，对分部的运营情况了如指掌，同时你知道分寸，如果让一个不懂行的外人来做，恐怕会影响家教网的发展速度。” “其次，你加入家教网的时间不长，跟其他分部的经理都没什么交情，最重要的是，我想没有高管会同意一个天天跟自己作对的稽查组组长，踩着同事的尸体，拿到公司股权，这会影响公司的内部团结，所以，事先拿到期权奖励的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金汉祥闻言苦笑：“我就说那么多老牌分部经理，就算我业绩再好，期权奖励这种好事应该也不会这么快轮到我，原来方总早就想好了。” 方黎点点头，正色道：“我希望大家明白，只要不触碰我的底线，我不会亏待任何人！” 金汉祥面色肃然：“我服从方总的安排。” “好。”方黎拍拍金汉祥的肩膀：“老金，有一点你要牢牢记住，刚刚在会议上我不是在唱高调，大学生才是我们家教网的核心竞争力，维护了他们的利益，也就是维护了家教网的利益。” “方总放心，我会把这句话记在心里。” 第一百三十章 一个疯狂的时代即将来临 鹏城龙华，梨子科技工厂。 在家教网跟好未来竞争最激烈的这段时间，梨子科技的第一款产品梨子充电宝已经完成了正式量产，平均每天生产五千个充电宝，工人也达到了八百人。 方黎来到流水线尽头，拿起一个充电宝仔细端详，跟他在设计图上看到的基本一致，颜色有点类似于青苹果，透着圆润的光泽，按钮也只有一个，周围设计了两个led显示灯，很有科技感，就是充电接口的位置比较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iphone 4沿用了祖传的 30p接口，后来因为实在不方便，到了iphone5才替换成8p接口。 “不错，现在的制造成本是多少？”方黎问厂长张铭。 张铭立马答道：“现在的成本是40块一个，如果加大电芯和元器件的采购量，成本还可以下降。” 目前市面上大多数用的都是锂电池，电池的容量、寿命主要就取决于电芯，梨子科技目前的电芯都是从比亚迪采购的，没办法材料科技这一块研发要花的成本太高，而且有比亚迪在，这块基本不用害怕被老外卡脖子，也没必要再花大价钱研发。 方黎点点头：“那就加大采购量就按三千万套采购吧。” “三，三千万套？”张铭差点咬了舌头：“可是老板，这么多我们销往哪里？现在仓库已经有不少库存了。” “这点量算什么，等到真正爆发的时候，就怕咱们生产不过来。”方黎拍拍张铭的肩膀道。 说得轻松，实际上方黎也有些头疼，三千万套，一套就算可以压到三十块，那也是九个亿，就算不需要付全款，30的定金也要27亿，他现在账上也就剩下一个亿了，何况点食网那边也是个烧钱的玩意。 “对了，欧美那边的渠道建得怎么样了？”方黎问。 张铭汇报道：“漂亮国的渠道已经建得差不多了，仓储、快递都已经搞定，亚马逊那边的网店也已经开始在谷歌浏览器、脸谱网做预热了，欧洲这边德意英法西的渠道已经建好了，其他的都还在找，那边各国的法律都不一样，挺麻烦的。” “已经够用了，实在不行就先暂缓，反正欧洲那边真正富裕的也没几个国家。” 12月中旬，梨子充电宝开始在亚马逊上架，虽然iphone 4还没有发布，不过因为是一样的接口iphone 3也可以用，不过销量并不怎么样，毕竟iphone 3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智能手机，用户的上网频率跟使用频率都远远不如iphone 4，自然对充电宝没有迫切需求，大部分销量都是一些商务人士贡献的。 不过梨子充电宝也凭借精美的外观，以及科技感十足的设计赢得了一些顾客的好评，销量也是一直在稳步上升的状态。 然而，在张铭这些高管看来，梨子充电宝已经失败了，就这销量连他们的工资都付不起，更别提赚钱了。 对此，方黎只是轻声安慰：“别急，一款产品要想获得市场认可，起码要半年时间来检验，半年之后咱们再看。” 估计就连乔布斯本人都不会想到，半年之后，iphone 4将会横空出世，一举打垮昔日巨人诺基亚，将人类彻底推向智能机时代。 “赵磊，交给你一个任务，去漂亮国坐镇梨子充电宝的销售，另外再注册一家离岸公司，到时候我会告诉你怎么做，另外你跑一趟苹果公司，看能不能拿到他们的sdk。” 所谓的sdk，其实就是苹果应用商城的开发包，有了这个开发包，你才可以基于苹果应用商城，制作苹果系统兼容的软件，之前苹果应用商城都是公司内部开发的软件，一直到2010年3月份才开始公开苹果商城的sdk，就是为了丰富iphone 4的应用，增加产品竞争力。 赵磊跟“闪空”一样在漂亮国工作过，口语也不错，自然是最适合的人选。 “好，我这就去准备。”赵磊二话没说就满口答应。 送走了赵磊，方黎终于有时间喘口气，不是他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紧，而是时不我待，2010年是个风起云涌的年份，机遇稍纵即逝，他的根基太浅，只能事先提前布局，才有筹码跟那些资本巨头坐在同一张赌桌上博弈。 在鹏城待了几天，方黎又立马前往京城，点食网京城分部正式成立，反观最先领跑的饿了么还在魔都蹉跎，点食网已经后来居上。 然而，方黎却一点也不敢大意，因为即将到来的2010年，最火的互联网概念就是——团购，一个可怕的对手——美团，即将崛起。 团购的概念来源于漂亮国一家叫做groupon的网站，这家网站主打线上线下结合，以每天只推一款折扣产品、每人每天限拍一次为卖点，迅速在欧美获得极大关注度，groupon从2008年11月上线，不到一年时间估值就飙升到了十亿美金。 而团购的模式也很快被引入华夏，被称为2010年最大的风口，在2010——2013年这三年时间内，全国的团购网站就多达6300多家，也最终引发了著名的“千团大战”，烧掉的资金高达数百亿。 一个疯狂的时代，即将来临！ 在此之前，方黎当然不介意率先引用这种模式，团购低廉的价格是打开新市场最好的办法。 “记住，我们挑选店家的时候一定要对他们的接待能力、服务质量进行衡量，不能谁给的优惠大就选谁上活动，餐饮行业说到底还是服务业，顾客哪怕只花了一分钱，也应该享受到同等待遇，这一点一定要跟店家讲清楚，一旦有顾客投诉，他们的店以后就不会再出现在团购推荐上！” 方黎不厌其烦的给京城分部的员工讲解团购的概念，这玩意国内现在知道的人还很少，一般人根本讲不明白。 “老板，那些店家真的愿意给到这么低的折扣吗？”有员工问。 方黎在白板上用油性笔画了一副图：“一般来讲，餐饮行业的毛利率在30左右，高一点的能达到40，餐饮行业的顾客构成除了熟客之外，基本都在直径2公里范围内，七折、六折对于店老板来说其实亏不了多少，但是却能为他们带来庞大的客流群体，就相当于给他们做了免费广告。” 又有员工提问：“那要是有些老板实在说不通呢？” “那你们就找一家他隔壁的店做活动，下回他们就得请你们吃大餐，求着你们给他的店做活动了！”方黎坏笑道。 “哈哈~~~” 第一百三十一章 秘术 优惠券消失之术 京城一家KTV大厅。 “欢迎光临，先生几位？”服务员微笑着招呼。 然而，来人却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四周打量着，弄得一旁接待的服务员很尴尬。 终于，来人说了一句：“你们老板在吗？” “您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吗？”服务员问。 “哦，我是点食网的区域经理，有个活动想找你们老板聊聊。” 一听是找老板有正事，服务员也不敢怠慢，到前台给老板打了电话。 服务员挂了电话领着他来到老板办公室，刚一进办公室差点吓一跳，膀大腰圆，黑T恤带着大金链子，怎么看都像是混道上的，不过这位态度倒是挺客气：“来啦，哥们儿抽烟不？喝点什么？” 钟俊连忙表示：“谢谢，我不会抽烟，来杯热的就行，这大冬天的冻死个人了。” 黄老板笑道：“哥们儿，你们这个点食网我怎么都没听说过啊？” “京城分部才刚刚成立不久，不过我们武市总部已经成立有一段时间了，日均访问人数三百万，流量还是不错的。” 黄老板打开电脑，搜索点食网，果然百度出来的都是武市的相关内容。 “听说你有活动想要邀请我们参加？具体是什么情况？” 钟俊道：“我们点食网正准备推出团购活动，每天推荐一个特惠团购，最低标准是七折，当然折扣力度越大越好，这样顾客能够得到实惠，店家也能获得流量。” 黄老板微微皱眉：“最低七折？哥们儿，恕我直言，我们这儿会员充卡都没这么低的折扣，这肯定不行，到时候没法跟会员交代，要不咱们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钟俊心里明镜似的，显然老板这是瞧不上点食网，觉得一家新开的网站没啥流量，当下也不再劝说，起身告辞。 被人拒绝难免有些沮丧，不过一想到老板曾经教过的方法，钟俊在附近转了一圈，发现就在这家KTV附近五百米的地方还真有一家KTV，不过这家KTV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人气。 钟俊见到了这家KTV的老板，一个看起来很和气的中年人。 “秦老板，我看你这里装修、地段都还不错，为什么人气不高的样子？是服务水平有问题吗？” 秦老板苦笑：“我们这的服务员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服务肯定没问题，主要是现在都流行这个量贩式KTV，我们之前一直是做商务接待的，现在生意不好做了，才改成了量贩式，但是顾客总以为我们贵，形象一直扭转不过来。” 所谓的量贩式KTV其实是来自于“本子”的概念，其实就是捆绑销售的意思，传统KTV酒水零食等消费品溢价太高，量贩式KTV把房费跟酒水零食捆绑做成套餐，这样一来就大大降低了消费门槛，这也是量贩式KTV自从05年引入华夏之后开始大火的原因。 “秦老板，等带我参观一下你们的环境吗？如果你们各方面都符合的话，可以上我们的特惠团购，肯定能扭转顾客对你们店的固有观念。”钟俊正色道。 “没问题啊，那太好了，您跟我来。” 秦老板带着钟俊转了一圈，还真别说，这里的装潢就给人一种富丽堂皇的感觉，钟俊甚至还特意试了试KTV的音响效果，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 “秦老板，你最低能给到多少折扣？” 秦老板一咬牙：“五折！只要能有二十间房，我就给到五折！” “秦老板，有点我需要提醒您，来您这里的客人，哪怕只花了一分钱，也必须获得同等待遇，否则以后您可就再也上不了我们团购活动了。” “没问题，在我这里顾客一向都是上帝。”秦老板拍胸脯道。 钟俊点点头：“那行，我帮您在点食网开通店铺权限，到时候我会通知您上架特惠活动的。” “那太感谢了，钟老弟，这回我的店要是能起死回生，一定忘不了你的好处。” “” 点食网的团购特惠活动已经上线一周，正如方黎所料，效果相当不错，不管是对店家还是对新用户，这种新颖的商业模式都极具吸引力。 除了餐饮，方黎还特意增加了KTV、酒店宾馆这些线下消费热门板块，原本还有区域经理建议把美容美发也纳入进来，方黎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对于这种一进店就一直唠叨着让你办卡的，顾客很难有好的消费体验。 “小钟不错啊，弄到一个五折，刚好明天是周末，就主打这个吧。” 点食网在京城的办公室并不大，大家平时鸡犬相闻，很快也就混熟了，分部总经理每天时不时的也会“不经意间”透露一下手底下区域经理的业绩，人嘛，难免有好胜心，大家都是两个胳膊抗一个脑袋，凭什么我就比别人差？自然也就有动力去追赶了。 当然，首先需要有足够吸引人的奖励制度，点食网每个月都会评选业绩前三的区域经理，奖金三万到五万不等，这可比一个月工资都要多得多，谁不眼红？ “秦老板，过12点就能上活动了，你把折扣调整一下，数量千万要记得改一下，不要超过你们实际包厢数量。”钟俊给秦老板打去电话。 秦老板打着哈欠来到电脑前，开始修改活动参数，12点准时上架，正当他困意十足想要关掉电脑去睡觉时，突然一下愣住了，只见电脑屏幕上提示：活动已抢完！ “钟老弟，你们网站是不是出BUG了？我刚刚上线70张优惠券，一转眼就没了！” 钟俊也怀疑的打开后台：“秦老板别担心，我这里后台显示没问题，是顾客抢购的，我这边已经收到他们的转账了。” “这么快？”秦老板愣住了，自语道：这点食网不是刚刚进入京城吗？上哪儿弄这么多用户？ 周末晚上七点，秦老板的KTV包厢就差不多满了，之前一直悬在半空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而五百米之外的黄老板巡视着林林散散的包厢，不禁眉头紧皱：这外边儿也没下大雪啊，以往周末这个时候早就坐满了，今天人怎么这么少？ “老板，打听清楚了，隔壁老黄那贱人今天全场打五折，人都跑他那边儿了，咋整？要不弄他呀的？”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必有一战 一天，钟俊按照规划好的线路一家家摆放客户，结果刚走进一个巷子就被一群彪形大汉堵住。 “你你们不要乱来，这附近路口都有监控的。”钟俊表面镇定其实腿肚子已经在打转了。 此时一辆面包车在路边停下，彪形大汉们二话不说就把他塞进面包车里，扬长而去。 然而，让钟俊没想到的是，面包车停在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黄老板？” 黄老板示意手下人出去，这才笑道：“钟经理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上次多有得罪” 钟俊一下就明白了，合着这货把自己弄过来不是要找他算账？ “上次是得罪，这回直接绑人，黄老板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儿太不地道了？” 黄老板讪笑搓着手：“嗨，这群混蛋，我是让他们把您请来，他们是怎么办事儿的，您要是心里不痛快，我这就让他们回来，你随便修理他们，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还是算了吧，别到时候我走在大马路上好好的，给人来一闷棍。” “瞧您说的，言重了，我们可都是正经生意人。” 钟俊暗自翻白眼，就这还正经生意人？ “行了，黄老板把我弄来，不会只是为了跟我道歉的吧？” 黄老板讪笑：“不瞒钟老弟说，自从你们点食网给老黄搞了那个特惠团购之后，我们的生意是越来越差，你看能不能也让我们上一上你们的特惠团购？” “当然了，我也不会让钟老弟白干，这里是两万块，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钟俊连连推辞，黄老板还以为他是面子薄不好意思，一时间双方就僵持在那里。 “黄老板，这么跟你说吧，这钱我是真的不能拿，钱我会凭自己的本事赚，公司每个月都有绩效奖励，拿了你的钱就得给你办事儿，公司有稽查组，万一哪天我不给你办事儿了，你去把我给点了，我不得冤死？咱们还是公事公办的好。”钟俊正色道。 黄老板见钟俊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坚持：“钟老弟，点食网能有你这样的员工，难怪发展这么快，我老黄服了！” 钟俊道：“黄老板，咱们也别说那些虚的了，你的店各项条件都不错，你能给到什么样的折扣才是关键。” “五四折！我给四折优惠！”黄老板咬牙道。 “行，我给你开通店铺权限。” 钟俊的事情，算是点食网开通团购模式后的一个缩影。 其实团购模式跟电商购物节有点类似，对于商家来说，不参与团购不仅仅是无法获得平台流量那么简单，更可怕的是你不做，别人做了，流量就跑到别人那里去了，一家店平时固定的消费者就那么多，别人多了，你可不就少了嘛？ 在这样的刺激下，店家加入点食网的意愿也大大增强，有些店老板甚至主动找上门寻求合作，之前一些特别难搞的店家也都纷纷松了口，一时间武市、京城的线下餐饮、娱乐市场，点食网就占据了六成。 “哟，徐姐、朱总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来坐坐。”方黎客气的招呼着。 徐青没好气道：“说吧，这回点食网你打算拿多少股份出来？” 方黎装作无辜的摊开手：“我什么时候说点食网要融资了？” “得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手里没多少钱了，而且你小子每回搞出新花样，不就是为了圈钱嘛？上回是高考状元竞价，这回是团购模式。”徐青表示这招她已经很熟悉了。 “这么明显了吗？那下回我换个套路。” “” “咳咳，开个玩笑，这回点食网我准备拿出20的股份，第一轮融资我希望能在春节前完成。”方黎正色道。 “没问题，我们一家10，完全吃得下。”朱小虎连忙表示，之前点食网还只是专注做外卖领域，在他看来也就是加强版的饿了么，然而当方黎推出团购模式时，他立刻意识到，团购这种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模式，会爆发出怎样恐怖的威力。 方黎却摇头：“不行，还有一家要加入，点食网也需要他们的流量入口。” 徐青跟朱小虎对视一眼，面色都有些凝重：“企鹅？” 方黎点点头，他之所以让企鹅入局一方面也是为了制约王星的美团，当年美团之所以能够在残酷的千团大战中活下来，除了企鹅资金上的支持外，还有流量上的扶持，美团跟大众点评合并，背后也有企鹅在出力。 当然，按照企鹅的尿性也不太可能只投资点食网一家，很有可能王星创建美团之后，企鹅也会投资，方黎并不奢望这样就能遏制美团的崛起，起码，在将来跟美团正面对抗时，他不会在流量上吃亏。 在方黎看来，他跟王星之间，必有一战！ 离开点食网后，徐青跟朱小虎在电梯里一句话都没说，一直走到门口，朱小虎突然道：“徐姐，企鹅的胃口可不小啊。” “嗯，天气有点冷了，找个地方喝杯东西暖暖身子吧。”徐青紧了紧身上的裘皮大衣。 一间咖啡厅里。 徐青跟朱小虎面对面坐着，徐青捧着一杯热咖啡喝了一大口，随后吐出一团白雾。 “朱总，你觉得团购模式怎么样？” 朱小虎被徐青问得一愣：“怎么突然这么问？团购模式不是已经被Groupon证实可行的吗？”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得点食网的团购模式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也可能是我的错觉吧。”徐青摇摇头，继续道：“这回企鹅强势来袭，咱们也得小心点，毕竟麻花藤手里的资源是咱们不具备的。” 朱小虎叹了口气：“是啊，企鹅的流量就是它的护城河，可惜我进这行晚了点，没赶上那波热潮啊。” “你是在说我没眼光吗？” “我哪敢啊。” 玩笑过后，朱小虎伸出手：“徐姐，这次恐怕我们还是要并肩作战，就算企鹅拿到领投，只要咱们两家合起来有10，话语权也不会比企鹅少。” 其实风投这行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光鲜，整个行业都属于高强度脑力作业，而且不是说你投资了一个项目，就能一直吃到死的，更多的情况是一旦你所在的风投机构，对项目没有帮助时，创始人跟股东往往会联合起来中途把你踢下去，换更有实力的乘客上车。 “合作愉快！” 第一百三十三章 垮掉的一代 2009年的最后一天，青某报上刊登了一篇标题为：或许我们应该重新认识这一批年轻人，的章。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批年轻人被认定为是垮掉的一代，作为独生子女，他们被贴上娇生惯养、自私、格格不入的标签，又因为接受了新时代的思潮，与老一辈的观念大相径庭，显得不合群、不温顺。” “然而，反过来看，又是不是应该问一句：这个社会给了他们什么？” “他们幼年时正值国家困难期间，该吃的苦一样没少吃，作为第一批独生子女，社会对他们的成长毫无经验，他们的父母只能在无数次试错中踌躇而行。没有兄弟姐妹，他们几乎都是一座情感的孤岛，无人理解，缺乏认同，反思和质疑陪伴他们摸索前行。” “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自暴自弃，作为新时代成长起来的第一批年轻人，他们正在用这代人独有的视角与智慧，创造着属于他们的传奇” 接下来，苗青青在章里简短的介绍了方黎的家庭情况。 “面临绝境他没有气馁，而是接过了父亲的担子，创业成功后，他没有贪图享乐，见到贫困同学生活艰辛，他再度创业，家教网的出现彻底颠覆了整个课外辅导市场，短短一年时间家教网注册的大学生家教高达两百多万，用户达到千万级别，首轮融资估值237亿。” “记者曾经问过他：当时你创业成功，也算小有资产，为什么不以捐赠的形式帮助那些贫困同学，而是大费周章的选择创办家教网。” “他回答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物质上的施舍只能帮助一时，人格上的独立才是一生的财富，他很反对社会上一些人把慈善的标签贴在家教网身上，因为在他看来，大学生家教赚取的每一分钱都是用自己的知识与努力换来的，自食其力的人值得被尊重！” “这就是某些人口中：垮掉的一代，或许，我们这个社会，是时候正视这些年轻人了，如果你身边有这样的年轻人，请多给他们一些宽容，一些机会，相信，他们会带给你惊喜。” 青某报创刊之初就肩负着对年轻人的教育引导责任，只是互联网时代来临，纸媒不可避免的进入衰退期，青某报的发行量也逐步下滑，年轻人已经很少会看这类报纸了，不过作为官方媒体，青某报的影响力却是毋庸置疑的。 很快，许多媒体也开始对这篇报道进行转载、分析，而其中作为主要“参照”的方黎，自然也随之声名鹊起，主要是他的经历实在太传奇，太正能量，就连一些审核很严格的官方媒体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也好在青某报没有贴出方黎的照片，不然这回他估计要享受一把明星待遇，出门都要事先伪装了。 然而，就在满世界都在疯狂报道他的事迹时，方黎却犹如人间蒸发了一样，学校、寝室、公司都看不到他的身影，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一些记者扑空后只能临时采访一些他的同学做侧面报道。 宣嗯县，一辆豪车停在一所小学门口，保安看了一眼，慵懒的问了一句：元旦了学校放假，你找谁啊？ “大叔，我找叶雨菲。”从豪车驾驶室下来一个年轻男子客气的递了根烟。 大叔从容地接过烟：“哟，满天星，这烟可不便宜，也是，你能开得起这车，也不在乎这点烟钱，你跟小叶老师什么关系？” “我是她男朋友。” “哟，看不出来小叶老师还有你这么阔气的男朋友，行，我打个电话问问。” 电话通了，然而大叔看方黎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挂掉电话后还没好气的冲方黎一挥手：“人小叶老师说了，她没男朋友。” 方黎： 此时，一个年轻女子推着自行车从学校里面出来，一眼就被车头的保时捷标志吸引。 “哟，小余老师这是去哪儿啊？”大叔潇洒的按下按钮，电动门缓缓打开。 余老师推着自行车从帕拉梅拉旁边路过，又看了看方黎，心里琢磨着：这人长得一般，气质倒是不俗，以前怎么没见过？ 方黎拿出手机给叶雨菲打电话，正打算兴师问罪，结果电话关机，估计是没电了。 “不是，大叔，我真是叶雨菲男朋友，要不您再打个电话，我跟她说两句。” 大叔吐出一个烟圈：“那不行，我们这是内部电话。” 好嘛，遇到个死心眼的，方黎有点哭笑不得，原本打算给叶雨菲一个惊喜，结果千里迢迢赶来，却吃了闭门羹。 “等等，你说，你是叶雨菲男朋友？”余老师突然从自行车上下来。 “你就是那个渣男？呸，你就是那个方黎？” 方黎点点头，暗自白眼：这叶雨菲看来背后没少说他坏话啊。 “大叔，这人真是小叶男朋友，我听她提起过，刚刚可能就是脸皮薄，不好意思，我带他进去行吧？” “那行吧，你签个字。” 正当方黎准备开车进去时，余老师却把自行车往门岗一推：“大叔，麻烦您帮我看一眼。” 说着一脸兴奋的拉开车门钻进了副驾驶。 一上车这位就好奇宝宝一样打量个没完：“这车不便宜吧？是保时捷哪款？我怎么以前没见过？” 方黎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聊着：“哦，这是新出的一款，在保时捷来说算是便宜的了。” “哦，那也得百八十万吧？” “差不多吧。” 学校别看很破，面积却不小，教师宿舍楼到门口要经过操场，一路上方黎也旁敲侧击的跟她打听了一些叶雨菲的情况。 “你就在下面等等吧，我去叫她。”余老师一溜烟的跑上楼去。 没过多久，一个身穿橘色羽绒服的女孩才从楼上飞奔而下，然后一头撞进方黎怀里。 方黎闻着她的发香，贴着她的耳垂故作凶恶道：“居然敢说自己没有男朋友，说，是不是想给我戴绿帽子？” 叶雨菲娇媚的瞪了方黎一眼：“你说的嘛，我实习期还没过，不能算正式女友，你当然也不能算正式男友咯。” “哼，还敢狡辩，看我回头怎么教训你！” 如此露骨的情话让叶雨菲羞得面红耳赤，随后在余老师暧昧的目光中钻进车里。 第一百三十四章 努力读书是为了摆脱贫穷而不是为了摆脱贫穷的家乡 “在这边当老师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很辛苦？”方黎关切的问。 叶雨菲侧脸看着他，笑靥如花：“一开始是挺辛苦的，实习跟正式当老师完全是两个概念，不过后来慢慢就适应了，我们这的小孩子都挺淳朴的。” “要不我帮你把委培合同买断吧，当然，我不是强迫你，去留还是你自己拿主意。”方黎看着叶雨菲身上那件橘色羽绒服不免有些心疼，这件羽绒服还是去年那件，按照叶雨菲的性格如果不是实在找不到新衣服，是不会穿这件来见他的。 宣嗯属于贫困县，一个刚刚参加工作的老师工资肯定不高，曾经臭美的少女也变得精打细算起来，果然，生活才是最好的老师啊。 叶雨菲喜滋滋的问：“你这是要包养我吗？” 方黎无言以对，叶雨菲笑得更加肆意了，闹了一阵子，叶雨菲却又惆怅的摇摇头：“如果是一年前，我肯定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但是，你知道那些稚嫩的声音齐声喊：老师好，是什么感受吗？当那些渴望知识的眼神看向你” 叶雨菲的眼神飘向车窗外，语气却变得很坚定：“我努力读书是为了摆脱贫穷，而不是为了摆脱贫穷的家乡，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是时候轮到我为这里的孩子做些什么了。” 方黎惊讶的看着她，他怎么都想不到，一年前那个娇柔的少女在一年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是经历了生活的磨砺，还是她在那些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 “可以啊，叶老师，一年没见，思想觉悟够高的。” 方黎试图缓和一下气氛，玩笑道，显然叶雨菲做出这样的决定肯定经历了痛苦的挣扎，原本她跟方黎就有差距，更何况是长期的异地恋？ 转过脸叶雨菲收拾好情绪，傲娇的扬起下巴：“那是，我们方同学为了贫困大学生的利益，跟好未来死磕到底，我怎么能落后呢？”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损我？” “有吗？” 宣嗯县城并不大，也比较落后，商铺里卖的东西都还是几年前流行的风格，不过叶雨菲依旧逛得津津有味。 吃过晚饭，方黎再也忍耐不住拉着叶雨菲进了一家酒店。 叶雨菲红着脸：“不行呐，夜不归宿要被小余笑话的。” 方黎一脸认真的道：“我千里迢迢开车过来，要是今晚独守空房，也会被笑话的。” “啐，流氓。” 最终叶雨菲还是拗不过，半推半就的进了酒店房间。 云雨过后，叶雨菲慵懒的将脑袋伏在方黎胸口：“怎么突然想到今天来找我？” 方黎在她额头上轻轻一点：“今天是跨年啊，你忘了？去年谁死皮赖脸的要跟我跨年来着？” 叶雨菲又是感动又是羞涩：“切，我才没有，一定是你记错了。” “嗯？真的吗？” “嗯，肯定是你记错啊讨厌。” 一夜无话，转过天，方黎醒来时已经是阳光普照，而枕边人已经不见踪影，正当方黎纳闷时，叶雨菲推开房门，哄孩子一样的哄道：“快起来吧，太阳都晒屁股了。” 方黎顺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叶雨菲一声惊呼，没好气的扭了方黎一把，又是好一阵摸索，叶雨菲按住方黎作怪的手娇嗔道：“别闹了，我买了早餐，再不吃就凉了。” “唉，还真是没有犁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上回某人还半死不活的赖着不肯起床，现在反倒是精神奕奕的催我起床了。” “呸，流氓。”叶雨菲啐了方黎一口，红着脸逃离。 吃完早餐，叶雨菲提议带方黎去附近转转，方黎自然是欣然同意。 宣嗯县周边有许多土家苗族村寨，除了交通不是很方便，风景还是不错的，一路上叶雨菲也不忘给方黎介绍当地的一些风土人情。 “这一片都是果园，我们这儿的贡水白柚可好吃了，最近刚好是柚子成熟的时节，你有口福了。” 很快车子停在一片果园附近，一辆大型货车正停在路边，一群人正在忙碌着往货车装柚子。 “小叶老师，您怎么来啦？”一个戴着头巾的中年男子大老远就冲着方黎他们招手。 方黎小声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名。” “呸，小气鬼瞎说什么呢，庞大叔儿子是我学生。”叶雨菲暗自好笑。 二人走到近前，叶雨菲红着脸向庞大叔介绍：“这是我男朋友方黎。” “叶老师男朋友长得也不怎么样嘛。”突然一个小鬼头扛着一竹筐柚子从果园下来。 庞大叔尴尬的拽着小鬼头屁股就是一下：“瞎说什么呢。” 方黎尴尬的摸了摸下巴，叶雨菲倒是笑得前仰后合，一副：你看，我学生都觉得一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的得意表情。 方黎白了她一眼。 “庞青树，你元旦作业写完了没？”叶雨菲揉了揉小鬼头的脑袋问。 刚刚还油滑的小鬼头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一张小脸都快皱成一团了。 “还没。” 叶雨菲立马开启教育模式，不仅把小鬼头说得耷拉着脑袋，就连庞大叔都格外尴尬。 “小叶老师，最近柚子采摘实在是顾不上，明天我就监督他写作业。” 小鬼头嘀咕：“读书有什么用嘛，到最后还不是要去打工，还不如早点帮家里多赚点钱。” 方黎正打算说些什么，叶雨菲却给他使了个眼色，转头对小鬼头道：“读书肯定有用啊，同样是打工，没读书的就只能跟你现在这样做体力活，出的力比别人多，但是赚的却远比别人少，你的人生还长着呢，不能只看眼前的利益。” 小鬼头却并不信服：“那叶老师你呢？你上的还是名牌大学，不也在我们这小地方当老师嘛。” 方黎道：“但是你们叶老师有选择离开的权利，不当老师，她可以活得更精彩，可以挣更多的钱，如果你不读书，就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了。” 叶雨菲深色复杂的看向方黎，又对小鬼头道：“你别看这个大哥哥其貌不扬，他家以前情况还没你家好，但是他利用学到的知识创业，现在好多大学生靠家教网一个月收入就是好几万，比你们家一年的收入还高呢，你说读书有没有用？” 回去的路上，方黎问叶雨菲：“他们似乎并不理解你。” 叶雨菲笑道：“正因为这样，我才更要留下来啊，故夫河冰结合，非一日之寒；积土成山，非斯须之作，教育是人一生中仅有差距最小的竞争，我不想他们还没开跑，就已经输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满座网与美团 2010年1月3号，一家叫做满座网的网站上线，如果不是方黎抢先推出团购模式，这家网站将会是历史上国内首家将团购模式引入华夏的网站。 满座网创始人冯小海，国内最大的汽车社区爱卡汽车网的创始人，07年爱卡汽车网被C以1000万美金收购，从此冯小海就淡出了互联网行业的视野，这次重新出山显然是来者不善。 就是不知道，冯小海这回创业是受到了Groupon的启发，还是被点食网推出团购模式后，取得的成功所刺激。 满座网刚刚上线就把目标瞄准了餐饮、娱乐行业，显然是要跟点食网抢市场了。 一时间，点食网上下都感受到了来自满座网的压力，可是方黎不在，点食网的高管们也不敢擅自做决策，毕竟团购这种模式太新颖，他们并没有完全吃透。 就在点食网上下都有些慌乱时，一封内部信很快将这场风波平息。 方黎在内部信里写道：“任何创业的路程都是一场旷日持久的长跑，点食网已经处在领跑的位置，不必在意身后谁在追赶，点食网也从不将任何同行视为竞争对手，我们的对手始终只有自己，能够打败点食网的也只有我们自己，我相信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与诸君共勉，方黎！” 短短的一封内部信，向点食网所有员工透露出的是方黎强烈的自信，满座网成立当天就把点食网当做最大的竞争对手，然而，方黎却告诉大家，他并没有把满座网放在眼里，我们应该有更远大的目标，要是从满座网的角度来看，这绝对是赤裸裸的蔑视，但是在点食网上下看来，却是领导者人格魅力的体现。 一时间点食网上下精神为之一振，平时看不出来，真正到了关键时刻，精神领袖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方黎一封内部信就让点食网上下统一了思想。 其实倒也不是方黎瞧不起满座网，而是点食网现在作为领跑者，如果出现一个竞争对手就改变既定策略，最终失败的一定是自己，自从决定了提前推出团购模式，方黎就预料到了会有数不尽的竞争对手出现，点食网只要稳住，资源不落下，就足以在未来的千团大战中活下去，而方黎的目的可不仅仅只是团购、外卖这两个赛道。 1月5号，满座网正式进军京城，短短一周时间就招聘了三百多名业务员，对点食网以往的固有用户展开了狂轰滥炸，不得不说，这一招还是比较有用的，点食网进驻京城时间也不久，而且由于点食网对特惠团购的要求很高，一些店铺的基础设施达不到标准的一律上不了团购，再低的折扣都不行。 而满座网却是来者不拒，只要你舍得给低价，他们就给你上团购，而且满座网是专业做团购的网站，他们每天推荐的店家比点食网要多，如此一来门槛更低的满座网很快就吸引了一些店老板的支持。 甚至一些店老板还对点食网的区域经理冷嘲热讽：你看，你们家不让我的店上团购，有的是人抢着上。 对此，点食网的区域经理都只是微笑着带过：“老板你们家最近外卖生意怎么样？” 外卖就是点食网的护城河，至少在餐饮这一块，虽然不少店家把店也开到了满座网，但是点食网外卖这块的业务始终没有耽误，对于店老板来说，多一家网站他们就多一份收入，不过一旦有一天有网站要求他们二选一，他们肯定会选收益最高的那家，毫无疑问，在这方面点食网占据了绝对优势。 不过满座网的确声势浩大，冯小海本人既是创业老兵，同时对互联网、资本运作又很熟悉，满座网只用了半个月时间就完成了京城区域60餐饮、娱乐行业的覆盖，反应在资本市场，满座网也受到了许多资本的青睐，漂亮国硅谷顶级投资机构KBCB华夏分部的凯鹏华盈就宣称看好满座网的未来，宣称即将注资三百万美金，双方已经就天使轮达成一致。 满座网的冯小海也是意气风发，不止一次在记者面前放出豪言，要在半年之内完成全国二十座城市的覆盖，并且还有意无意的提及点食网，似乎是在嘲笑点食网动作太慢。 对此，方黎并不在意，点食网上下也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下一步布局，而点食网下一步即将覆盖的城市就是羊城、鹏城、魔都三座一线城市，其实还有一个城市各方面也很适合，但是这个城市的“娱乐行业”太过复杂，方黎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暂缓。 就在满座网创办后的半个月，同样作为创业老兵的王星也创办了一家专做团购的网站——美团，这个消息一经爆出就引得众多风投公司的关注，毕竟王星可是创办过校内网、饭否网的狠人，做的项目又是最近炙手可热的团购。 果然就在美团成立后不久，就获得了伯乐创投种子轮投资，而伯乐创投的王姜之后也是投资过UC浏览器的狠人，以眼光毒辣著称。 美团成立之后第一站就定在了京城，一时间整个京城团购市场就变得格外热闹，像美团、满座网都聘用了大量业务员，就连一些偏僻街道的店铺都不放过，有些老板甚至无奈的表示：你们这些搞团购的，每天来的业务员比我每天的客人还要多。 虽然是句玩笑话，不过也足以证明三家的竞争有多激烈。 王星也没闲着，一边走访市场，一边研究手底下业务员统计的报表。 “你们发现问题没有？满座网每天的团购推荐要比点食网丰富的多，但是他们的用户粘性并没有上去，反而评价一直在下滑，而点食网的评价却一直呈现上升趋势。” 有高管接话：“王总，您的意思是说，满座网的团购推荐过多，反而导致了内容同质化，显得优惠太过随意，用户没有了新意？” “没错，你们发现没有，点食网每一期推荐，都是几分钟之内就被抢完，而满座网却往往需要两个小时以上才能凑成团，这中间的差距你们应该都明白意味着什么吧？” 王星顿了顿又道：“而且，还有一点非常容易让人忽视，那就是点食网的外卖模块，这块看似点食网一直在亏本，实际上外卖模块不仅大大提升了用户粘性，而且还绑定了许多餐饮老板。” 第一百三十六章 很荣幸的成为你的对手 有高管皱眉：“可是，做外卖需要大量投入资金，咱们做团购原本资金就不足，现在又要双线开战，是不是太冒险了？” 这位高管的话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同，而且最重要的是，做团购的盈利前景很好，市场认同度也高，而外卖行业还处于赔钱阶段，看不到盈利希望，就拿伯乐创投来说，当初要是美团直接做外卖，说不定伯乐创投压根就不会掏钱。 王星靠在椅背上听着众人的议论，突然有些心烦，他当然知道做外卖的困难，可他越研究点食网的运营模式，就越觉得，这才是一条正确的路。 “资金方面我会负责搞定，还有什么问题吗？” 顿时会议室里鸦雀无声，王星数次创业，都有不俗的表现，威望还是有的。 “那就散会，回去之后，你们都研究一下点食网的外卖运营模式，一个礼拜之后交一份可行性报告上来。” 散会后，王星正琢磨着怎么从投资人哪里弄出这么一比额外费用，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喂，你好，我是王星。” “王总你好，我是方黎，我现在就在你们公司楼下，方便聊聊吗？” 王星一下就愣住了，他实在想不出作为竞争对手，方黎怎么会突然想找他聊，何况他刚刚还在想着怎么抄袭点食网的外卖模块，一时间有种抄作业被发现的窘迫。 “点食网的方总？”王星确认道。 “嗯，王总现在不方便吗？” “没有，怎么会，我欢迎还来不及呢。” 美团网门口，王星见到方黎时显得格外热情：“方总欢迎欢迎，果然如传闻说的那样年轻，后生可畏啊。” “哪里哪里，王总太客气了，当初创业能成功还多亏了校内网，我只不过是站在前辈们的肩膀上，捡了便宜而已。”方黎这话绝对是发自肺腑，这些商业前辈能够成功，完全是凭借自己独到的眼光以及灵敏的商业嗅觉，而他说到底还是仗着重生的优势，双方就好像是在玩一局难度不同的游戏，他们都是地狱级别，而方黎却只是困难级别。 “方总太谦虚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不是在泡妞就是在泡妞的路上，整天过得浑浑噩噩的，哪像方总，不仅创业成功，还能造福同学，现在你可是当代大学生的偶像啊。” “王总您太夸张了，其实您的大学生活才让吾辈心而往之啊。” “哈哈~~~” 有时候一个无伤大雅的黄段子，往往能够很好的消除陌生感，拉近关系。 王星很大方的带方黎参观了美团，不过这个时候的美团只是租了一套写字楼办公室，没什么出奇的，自然也不存在什么商业秘密。 逛了一圈，王星带着方黎进了办公室，而一众员工却很是纳闷，点食网跟美团明明是竞争对手，方黎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美团？ “王总，其实这次来，是想跟您谈谈合作的事情。”方黎落座后，直接开门见山。 王星却一副不明就里的模样：“方总，恕我直言，点食网跟美团是竞争对手的关系，我不太明白，我们之间有什么可合作的。” 方黎心里暗骂这老狐狸肯定一听就明白了，却偏偏要他先开口，不过他今天来也做好了礼下于人的准备。 “比如，第三方支付方面的合作。” 王星心道：果然，不过表面上还是露出为难的神色：“原来如此，只是支付宝也正在跟我们谈，你也知道，阿里在这方面是很强势的，恐怕不会允许其他第三方支付共同使用。” 方黎当然知道美团最开始崛起就是在阿里的扶持下，但是他更清楚，阿里向来眼高于顶，美团这种新创立的公司，在阿里那里能讨到好脸色才怪。 “王总，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阿里是怎样的处事风格，我想我比您更有发言权，我也不跟您来虚的，您要是觉得合适，咱们就不妨把事情定下来，要是觉得不合适，我也拍屁股走人，绝不耽误您时间。” 方黎郑重道：“只要美团使用易支付作为第三方支付软件，我们可以将美团的结算期缩短到24小时！” 其实第三方支付镶入的技术很简单，只要合作方在后台使用第三方的接入端口，顾客就可以使用这个第三方支付软件进行支付了。 但是，实际操作上，为了避免数据出错以及退款等情况，往往第三方支付平台会给合作方设立一个虚拟账号，顾客购买产品的资金，全部都会打入到这个虚拟账号当中，第三方支付平台会在一段时间内对虚拟账号的数据进行核算，确认无误之后才会转入合作方的对公账户，起初阿里这么做是为了节约跟银行的对接时间，后来就成了纯粹的押款，毕竟只要钱在自己手里，哪怕是存一天也会有利息产生，而支付宝一般的结算时间是三天到一个礼拜。 如今的易支付的用户已经突破5000万，再加上这么好的条件，在方黎看来，王星应该没理由拒绝。 王星突然笑了：“方总，外界一直传说阿里马这回是马失前蹄，现在看来，他输得不冤呐。” “您太瞧得起我了，我也就是顺势而为，与其说阿里马输给了我，不如说，是输给了千千万万的大学生们。”方黎也笑了。 “哈哈，好，好一个顺势而为。”王星正色道：“不过方总，我还是不能答应你。” “哦？为什么？”方黎有些意外。 王星一字一句道：“因为美团马上就会上线外卖模块，在这种双重竞争之下，我实在不敢把第三方支付的命脉交给竞争对手。” 方黎下意识的紧了紧拳头，王星提前创办美团网应该也是受到点食网的影响，对此方黎并不意外。 但是，当王星说美团马上要上线外卖时，方黎不禁心头一紧，如果他没记错，前世美团应该是在13年年底才开始做外卖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这只小蝴蝶已经成长到，煽动翅膀就会对商业环境造成影响的地步。 一时间，方黎竟然不知是该苦恼，还是该自豪，前世的巨无霸频频将他视作做竞争对手，这样的待遇着实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方黎也就没有了待下去的意义，临行前，他语气复杂的对王星道。 “既然如此，我只能说，王总，很荣幸成为你的对手，不过，我想对于美团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第一百三十七章 今天你团购了吗 从美团回来，方黎就召集了点食网的高层管理开会。 “从现在开始，点食网进入全面战备状态，所有的区域经理一旦发现有其它公司踏足外卖领域，要第一时间摸清楚对方的策略，公司管理层也要第一时间研究方案，务必将对手扼杀在摇篮之中！” 面对方黎杀气腾腾的表态，一众高管都是面面相觑，之前满座网那么咄咄逼人，方黎都是云淡风轻的样子，怎么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不过从方黎的态度中也能看得出来，他对外卖领域的看重，显然，方黎是收到了风声，有人触到他的逆鳞了。 “明白！”一众高管纷纷表态。 方黎点点头，脸色有所缓和：“另外三座一线城市分部的建设也不能耽误。” “方总，这些城市也是但凡有人做外卖，就进行打压吗？”一个高管问道。 “当然。” “魔都有个叫饿了么的外面平台，已经差不多垄断了魔都的外卖市场，要想打败他们恐怕不容易，我需要申请额外的资源投入。” 方黎想了想：“没问题，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虽然饿了么有方黎的一部分股份，但这并不意味着饿了么就是朋友，同时这也是一次很好的练兵机会，点食网发展到现在还没碰到像样的竞争对手，正好拿饿了么试试刀锋。 就是不知道没有了四年偷偷发育时间的张旭毫，能不能扛住点食网的冲击，如果扛不住，那就说明饿了么的成功是偶然大于必然，方黎不介意将饿了么扼杀在摇篮里。 会议结束后，点食网的区域经理开始加大了对区域门店的巡查频率，以往一周拜访一次的门店，变成了三天一次，一些销量排行前列的门店甚至变成了一天一次，就连满座网的业务员都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意，搞得满座网的冯小海一连好几天都紧张兮兮的，一度一位点食网终于要出手对付满座网了。 另外一边，王星自然也收到了风声，对此不禁苦笑，实际上他连投资人都没有说服，距离建立外卖模块还早得很，不过方黎如此紧张的反应，也让王星更加坚定了进入外卖市场的决心。 1月中旬，点食网羊城、鹏城、魔都分部同时开业，短短一天时间团购营业额就突破了280万。 如此强劲的表现顿时让原本就火热的团购市场变得越发疯狂，众多资本叫嚷着挥舞着支票向点食网抛来橄榄枝，然而，得到的回复却是，家教网A轮融资名额已经内定。 无数资本在失望之余，自然就开始寻找类似的团购网站，于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越来越多的团购网站犹如雨后春笋般涌现，资本们挥舞着手里的钞票加入这场狂欢之中，无数心怀梦想的创业者跑步入场，一时间团购成为了国内互联网圈子里最热门的话题。 在这股风潮的影响下，你要是对团购一窍不通，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在创投圈、互联网圈待过，还有许多创业者甚至是骗子，手里连网站都没建成，拿着一份PPT就能获得数百万的投资，什么理性、原则，在这样的大环境下简直就是笑话，套用当年某南省房地产热的一句名言：疯子买、疯子卖，还有疯子在等待。 团购热在某种程度来讲，跟当年的房地产热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当然，跟房地产热比起来，团购热还是有一定数据支持的，至少这些网站的团购业务基本都是赚钱的，就连一些刚刚成立的小公司也不例外，这就让无数人觉得自己遇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风口，所有人都争相想要成为风口上的那只猪。 1月底，阿里宣布推出“聚划算”，算是彻底点燃了华夏的团购热潮，一时间“你团购了吗？”成为当下最热门的词汇。 再加上次贷危机之后国际市场一片萧条，上头颁布“四万亿计划”扩展内需，在政策层面团购也得到了相当大的支持，网络与电视双重报道之下，越来越多的互联网人才开始一头扎进了团购的时代浪潮之中。 对于商家来说，团购的确是一个减轻库存压力的模式，只要给上一定的折扣，就能大量出货，无非是把零售当成批发来卖，钱他们一样不少赚，比如售价一百块的葡萄酒，原本摆在店里无人问津，但只要上了团购平台，70块，200瓶个把小时就没了，店家能不高兴嘛，甚至许多实体店老板都不大愿意做实体销售了，出货太慢，哪有团购来得痛快？ 对于消费者来说，平时卖100块的东西，现在只要70甚至60、50就能买到，不买就感觉自己好像亏了，特别是正当你犹豫时突然发现这款商品已经卖完了，顿时就跟损失了一大笔钱一样。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前期的团购网站表现都相当不错，自然也就受到了更多资本的青睐。 2月初，作为创业老兵的吴波创办了拉手网，首轮就拿到了创意工坊1000万美金的投资，更是引起了整个行业的轰动。 这还没完，就在3天之后，身为晋西人的黄志华创办了“阿丫团”，马上晋西财团就表示，将会以11以人民币注资“阿丫团”。 没有人会怀疑晋西财团的财力，2010年正当晋西大整顿，取缔私人小煤矿的风口浪尖，煤老板们一个个赚得盆满钵满后，也开始为自己谋求后路，当下还有什么比互联网行业最值得投资的吗？黄志华跟晋西财团可以说是一拍即合。 而就在外界闹得热火朝天时，点食网就仿佛隐身了一样，并没有向其它团购网站那样拼了命的花钱做宣传，而是沉下心维护现有市场、做地面推广。 2月3号，武市点食网总部迎来了三波客人，其中金沙江创投的朱小虎团队跟今日资本的徐青团队算是老相识了，而腾讯团队的领队刘志平跟方黎也算有些渊源，当初他也在微博上帮家教网怼过阿里马。 第一百三十八章 资本的游戏 “欢迎欢迎，诸位能来，点食网真是蓬荜生辉啊。”方黎客气的打着招呼。 徐青就打趣道：“看看，还是人家刘总有面子，以往咱们来的时候，这小滑头可没这么热情，咱们今天算是粘刘总的光了。” 刘志平连连摆手：“徐总说笑了，方总这是拿我当客人啊，我倒是羡慕徐总跟朱总，来这儿就跟到自己家一样，轻车熟路。” 朱小虎笑道：“过了今天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到时候刘总可就享受不到客人的待遇了。” “哈哈，那最好了，我这人啊就是自来熟，不习惯当客人。” 众人大笑，方黎领着众人来到会议室。 落座后，众人也一改之前的玩笑，变得严肃专业。 方黎对众人道：“今天这里没有外人，我也就不来那些虚的了，之所以第一轮融资没有让其它风投机构参与，也是基于对大家的信任，但我还是希望诸位给出的估值，是符合点食网真实价值的。” 这次融资就相当于给三家机构单独开小灶，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出什么样的价格，方黎都必须接受，议价权依旧掌握在方黎手里，要是他们最终给出的价格不能让方黎满意，他不介意打开融资的大门，要知道点食网目前的业务量依旧是团购行业中的no1，在市场如此火热的情况下，很容易找到投资机构接手。 很快，三方都拿出了各自的出资方案以及想要的股份比例。 方黎一一翻看，如他所料，三方都想要拿到领投的份额，给出的价格也都高于他的预期。 “既然大家都不是外人，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相对的我更加青睐刘总给出的方案。” 企鹅团队给出的方案是注资18亿人民币，占股10，当然这个价格并不比徐青跟朱小虎的方案有多大优势，真正让方黎心动的是，刘志平承诺，一旦完成投资企鹅将会给到点食网不输于全资子公司的流量扶持，甚至在qq个人状态栏给点食网定制一个“团”的徽章。 “那就恭喜刘总了。” 徐青跟朱小虎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之前就有过心理准备，在看到企鹅的出资方案后，二人也都自叹输得不冤。 “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就祝咱们合作愉快了！”刘志平笑道。 方黎却提出：“我希望诸位的融资款能够在年前打过来，接下来家教网有一场硬仗要打。”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方黎也没有隐瞒：“这点朱总应该很清楚，点食网在外卖领域还有一个不错的竞争对手，我想趁着过年这段时间在魔都先埋下一颗钉子！” 朱小虎当然知道方黎说的就是饿了么，方黎最早投资的150万，张旭毫不到半年就花完了，之后张旭毫终于接受了朱小虎的投资，不过这次朱小虎投资的并不多，只有230万，算是试试水，毕竟饿了么前面还有个点食网，他不可能下重注。 点食网要对饿了么下手，按理说朱小虎在两家都有股份，应该阻止，然而事实上朱小虎巴不得双方打起来，假如饿了么打赢了点食网，饿了么的估值肯定会提升，他血赚，即使饿了么被打趴下了，最终无非两个结果，要么点食网合并饿了么，要么饿了么就地解散。 饿了么就地解散朱小虎虽然亏了点钱，但是点食网的估值肯定会大幅度提升，而假如点食网合并饿了么，他更是血赚，这才是资本市场的正确玩法。 “没问题，保证一周内到账。”朱小虎拍胸脯道。 徐青跟刘志平也都表示没有问题，这次的融资会议跟之前家教网比起来，简直堪称和谐，有的时候资本市场就是这样，很多事情在牌桌外就已经决定了，真正要拿上牌桌的，往往就成了“赌”，风险很大，如果不是有极高的利益，那些金融机构是不会下场的。 2月5号，农历小年的前一天，宜开业、开工、出行，也就是在这天，方黎完成了最后一科的考试，前往魔都。 之所以在春节前来魔都还真不是为了针对饿了么的活动，计划已经做出来了，人员、资金都已经配备到位，剩下的就看执行力了，方黎来不来都一样。 这次来魔都，有两个目的，一是为“梨子科技”跑贷款，二是受到张旭毫的邀请，参加饿了么的股东大会。 这场面说实话有些滑稽，饿了么作为魔都外卖行业的地头蛇，点食网最近的动作他们不可能没发现，却偏偏请方黎这个点食网老板参加饿了么的股东大会。 显然是张旭毫面临点食网的步步紧逼，压力巨大，于是想试图劝说方黎放弃针对饿了么。 果然，就在方黎刚刚入住酒店，康家就打来电话约方黎晚上吃饭。 “好啊，我一定准时到。” 下午六点，方黎来到康家发来的地址，发现居然是上回吃过的小肥羊，心里不禁暗笑，看来张旭毫还是很会打感情牌的嘛。 被服务员领入包厢，方黎就见到了张旭毫跟康家，一年没见康家到是没怎么变，张旭毫整个人都胖了一圈，方黎依稀记得张旭毫在采访里说过，饿了么刚刚创建那段时间，他一直在试吃各家的外卖，导致一年胖了二十斤，现在看来应该是真的。 双方一阵寒暄，又一起回忆了这一年走过的历程，特别是谈到家教网跟好未来之间的数次交锋，张旭毫更是止不住的称赞：“方总，还是你牛逼，整个互联网圈我还没见谁能把阿里马弄得这么狼狈的。” 方黎冷笑：“这话也就骗骗外行，好未来虽然一直处于下风，却并没有倒，何况阿里已经从好未来手里拿到了他们最想要的优质用户，老马退得很从容，哪里狼狈了。” 张旭豪跟康家闻言脸色都变得很难看，双方看似平淡的两句话其实都暗藏玄机，张旭毫拿阿里马举例其实是在警告方黎，不要咄咄逼人，不然说不定会落得跟阿里马一样的下场。 而方黎看似夸奖老马的话，却是赤裸裸的告诉张旭毫，这是一场资本的游戏，自己跟老马一样输得起，而他张旭毫却输不起！ 第一百三十九章 年夜饭也能团购 “老张，你说咱们能打赢这场仗吗？”方黎走后，康家呆坐在椅子上喃喃的问。 张旭毫灌了一大口酒，伴随着几声咳嗽，他将酒杯重重砸在桌面上，一字一句道：“这次咱们必须赢，他说得对，点食网有退路，咱们没有，扛不过这一波，饿了么就完了！” “不过他想吃掉饿了么，也得看他有没有这样的好牙口，这一年咱们也不是白干的！” 另外一边，方黎刚从小肥羊出来，郭浩电话就打进来了。 “老方，哪儿呢？聊完了没？我过来接你。” 方黎报了地址，没多久，两辆豪车就呼啸而来，那辆限量版的911显然是刘三少的，另外一辆阿斯顿马丁自然是郭浩的车，只是让方黎没想到的是，郭浩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副驾驶上还坐着一个妹纸。 妹纸下车后好奇的打量着方黎，见方黎投来疑惑的眼神，郭浩介绍道：“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魔都戏剧学院的女朋友，钟楚溪。” 妹纸倒是很大方的伸出手，方黎笑道：“一直听老郭说起你，没想到这么漂亮，难怪学校那些美女老郭看都不看一眼。” 钟楚溪一阵轻笑，得意的看了郭浩一眼：“你瞧瞧人家，可比某人有眼光多了。” 笑闹过后，刘三少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得了，那边儿哥几个都还等着呢。” 上了车，方黎笑着问：“怎么还有其他人？” 刘三少满不在乎的回了句：“你不是要办贷款嘛，但是你的工厂开在鹏城，魔都这边其实也不是不能办，就是手续会比较麻烦，我不是怕你急用钱嘛，就找了个哥们儿，他们家在招商有路子，所以我就攒了个局。” “那就多谢了。” “虚伪，你要是真想谢我，就给我个准信儿，易支付第一轮融资什么时候能启动。” 方黎想了想：“十月份左右吧，放心，我会提前通知你的。” “得嘞。”刘三少一兴奋一脚油门下去，一阵马达的轰鸣声在马路上空炸响，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魔都一间夜店门口，郭浩跟刘三少随手将车钥匙丢给服务员，一行四人在刘三少的带领下轻车熟路的进了大门。 一进门一股热浪就迎面而来，闪烁的灯光、节奏感十足的音响以及随着音乐疯狂摆动的年轻躯体，都给人造成一种强烈的视觉、听觉冲击。 最中间的卡座上，几名年轻男女正冲方黎一行挥手。 “你们什么情况？怎么才来？我们这都嗨半天了！”一个剔着小平头的年轻男子埋怨道。 刘三少笑骂：“去，嗨半天还埋怨什么，是这酒不够好，还是妹纸不够漂亮？” 郭浩挨着钟楚溪坐下后，也挨个给方黎介绍，基本都是些富二代，小平头就是刘三少所说家里在招商有关系的，一开始方黎也没太放在心里，不过听说这位姓缪之后，不由又打量了他一番。 “这位就不用我介绍了吧，我哥们儿方黎，来，都把酒杯举起来，今天这个局就是为了给我哥们儿接风的，谁都不许偷奸耍滑。” “那必须的。” 这些富二代其实早就想认识方黎了，毕竟郭浩的变化大家是看在眼里的，之前也只能跟他们一起瞎混，现在倒好，自从跟方黎合伙创办了家教网，立马摇身一变成了别人家的孩子，这些富二代平日里没少被长辈教育：你们瞧瞧人家郭家老大，之前你们整天混在一起，人家怎么就那么有出息？再瞧瞧你们，一个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在这些富二代看来，郭浩有什么能力？他们跟郭浩的差距只是一个方黎而已，所以别看方黎平时很少来魔都，但是在这些富二代的圈子里早就流传着他的传说了。 方黎也没有端着，酒到杯干，也跟这帮富二代碰了好几杯，气氛慢慢变得热烈起来。 刘三少也没忘记方黎的正事，把小平头旁边的女伴赶开，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小平头看向方黎，然后点点头。 刘三少冲方黎使了个眼色，三人离开卡座来到一间包房，小平头对方黎道：“刘三少把老方你的情况都跟我说了，这事儿其实也好办，回头把材料给我一份，春节前够呛，春节后我一准帮你搞定。” “那就太感谢了，缪四少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方黎闻言大喜，虽说他这次利用注册的离岸公司向“梨子科技”下了一笔两亿美金的订单，按照正常手续也能拿到这笔贷款，不过能早一天拿到贷款，“梨子科技”就能早一天提升产能，毕竟iphone 4还有四个月就要上市了，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小平头笑道：“客气了不是，都是自家哥们儿，叫我老四就好，不过，说真的，老方你以后要是有发财的机会，也带哥们儿一回，咱也不追求多少利润，只要能让我在老爷子面前露个脸就成。” “那必须没问题啊。”方黎满口答应，既然这位有招商的路子，往后有赚钱的路子带他一段也不是不行。 转过天，方黎把贷款资料交给刘三少代为转交，然后就登上了回武市的航班。 就在方黎离开的当天，点食网对饿了么发动了进攻，大量的地推人员开始对魔都餐饮行业渗透，饿了么虽然是地头蛇，在当地也耕耘了一年时间，但点食网毕竟名声在外，再加上点食网不仅有外卖模块，还有团购模块，等于两条腿走路，餐厅老板自然很容易被说动。 不仅如此，正值临近春节，魔都一些酒店、餐馆都推出了年夜饭预定，点食网跟这些酒店、餐馆签约，一桌年夜饭补贴600块上团购特惠。 这招可太狠了，春节原本就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年夜饭是少不了，但是年夜饭准备起来太麻烦，再加上事后洗完清理太费事，许多有条件的家庭往往会选择在外面吃年夜饭，吃完了擦擦嘴拍拍屁股走人，实在不要太爽。 当然，年夜饭昂贵的价格也阻挡了一部分民众，然而，点食网一桌补贴600块，一下就把这个门槛降低了四分之一，点食网团购板块连续做了十天的团购年夜饭活动，每天都是不到三十秒就被抢购一空。 四座一线城市外加武市，一共五座城市，光是年夜饭团购这块就为点食网带来了2700万的营业额，等到其他团购网站想要模仿时，发现市面上承接年夜饭的酒店、餐馆早就跟点食网签了独家协议。 一众团购网站只能捶胸顿足，懊悔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年夜饭居然也能团购。 第一百四十章 齐赴北上广深 当然营业额这玩意比较虚，事实上点食网在年夜饭团购这块并没有赚到钱，反而赔了不少，毕竟一桌就补贴600块。 点食网真正的收益其实是品牌形象与知名度的提升，市面上团购网站那么多，但是做年夜饭团购的却只有点食网一家，以国人对年夜饭的重视程度，点食网这回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出了圈。 以往喜欢用团购的都是年轻人居多，现在就连一些中年人都知道了在点食网上团购便宜，特别是一些家庭妇女，平日里她们买个菜为了便宜一两毛钱都得把整个菜市场的摊位逛个遍，对那些动辄五折、六折的团购商品完全没有抵抗力。 许多年轻人回去发现，父母居然会跟他们抢电脑用，平时都是早睡早起的他们，居然会为了某款优惠商品蹲点到凌晨。 临近春节，各个团购网却并没有放假，办公室也是整日灯火通明，点食网这波骚操作算是彻底把他们抛在身后，这个时候正是争分夺秒追赶的时候，谁敢放松？ “之前的事情就不提了，我也没想到点食网会来这么一招，咱们接下来要想办法尽快追上去，大家畅所欲言，只要是好点子，公司绝不吝啬奖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尽快进驻羊城、鹏城、魔都这三座城市，趁着点食网根基未稳，咱们还有机会抢夺市场，一旦点食网彻底坐稳这些一线城市，再加上武市的主场优势，我们后续再想跟它竞争，必将付出现在十倍不止的代价。” “嗯，有道理。” 几乎所有的团购网站都想到了这一点，当下北上广深这四座一线城市有着极其重要的战略地位，入驻之后不仅能获得庞大的市场，还能向周边城市进行辐射。 于是以美团、满座网为首的团购网站纷纷决定，向这四座一线城市进行扩张，即便是春节期间，这些团购网站也都是全员在岗，大家都杀红了眼。 跟这些团购网站一样鸡飞狗跳的还有饿了么，平时为了节约成本，饿了么请了许多大学生兼职，但是过年期间学校放假，大学生都回家过年了，如果是往年过年这段时间营业的餐厅也不多，饿了么倒也勉强应付得来。 然而今年不一样，点食网强势介入，很快凭借各种线上线下广告，再加上年夜饭团购这样的骚操作，打开了局面，点食网还派了大量区域经理劝说，之前跟饿了么合作的餐厅店老板即便没有改换门庭，也同意使用点食网的外卖平台。 一套组合拳打下来，搞得饿了么是焦头烂额，张旭毫不得不带着创始人团队冒着风雪，骑着小电驴去维护市场，有时候因为外卖员的匮乏，还要亲自跑上几公里给顾客外卖，一趟下来整个人都快冻僵了。 即便如此，依旧无法阻止点食网在外卖领域的份额增涨迅速，而且最让张旭毫头疼的是，饿了么账上又快没钱了。 危难之际，张旭毫想起了交大老学长金沙江创投的朱小虎，然而这次朱小虎的态度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虽然表面上说得漂亮，却一分钱都不打算掏。 这么一来，张旭毫手里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只能眼看着点食网步步蚕食，而且最要命的是，创投圈当下最火热的项目是团购，外卖行业根本就没人愿意投资，这也意味着即便是春节后，饿了么都很难获得融资。 “要不，咱们也做团购吧？”康家说这话完全就是在赌气。 然而张旭毫却是眼前一亮：“没错，咱们也做团购。” “那个，我就是随便说说，咱也没做过这个啊，咱们对团购也完全没有概念。” “那就去学，总好过等死！”张旭毫咬牙道。 相较于外界的风起云涌，方黎回家之后的日子过得不要太舒爽，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偶尔在家里的后院晒着太阳看看书，给个神仙都不换。 当然，也经常会受到妹妹方馨的骚扰，这丫头是越大越淘气了，也知道方黎舍不得真下狠手揍她，那叫一个嘚瑟。 这天上午，难得出太阳，方黎搬了把椅子靠在墙角晒着太阳，正昏昏欲睡之际，就感觉一个肉肉小身躯在往他身上爬，一开始方黎也没在意，还护着某人的小屁屁生怕她摔倒，结果一双冰凉的手一下贴在他的脖子上。 方黎浑身一个激灵，一睁眼就看到小豆丁满脸恶作剧得逞后的惯用坏笑，气得方黎一把抓住这小丫头，在她小屁股上狠狠拍了两下。 小豆丁一下就哇哇大哭，母亲杨慧对此也见怪不怪了，教训道：“活该，又恶作剧了吧，早该教训教训了。” 方黎也是一下子气不过，见小豆丁哭得眼泪哗哗的又有些不忍，把她冰凉的小手放在咯吱窝里暖和：“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大冬天的把手放到井水里，也不怕感冒了。” 小豆丁敏感得很，见方黎不生气了，眼珠滴溜溜一转，就从方黎身上爬下去，然后跑到父亲方元面前告状：“爸爸，哥哥坏，欺负我。” 方黎一阵翻白眼，好嘛，究竟谁欺负谁来着？ 父亲方元也是刚刚回来不久，一开始听妻子说儿子创业赚了很多钱，他还没当回事，直到见到方黎开回来那辆帕拉梅拉，这才知道儿子是真的有出息了，好歹保时捷的标志他是认识的，他们工地老板就有一辆保时捷卡宴，看起来也没儿子这辆高端。 有了父亲撑腰，小豆丁耀武扬威的在方黎身边转了一圈，一副：看你还敢不敢打我，的模样。 对此，方黎只好成全她，抓过来，对着小屁屁又是一顿“毒打”，小豆丁赶紧叫救命。 然而，等父亲赶到，将她救下来的时候，已经挨了一顿胖揍。 杨慧忍不住幸灾乐祸：“活该，谁让你瞎嘚瑟的。” 小豆丁彻底生气了，连父亲安慰的怀抱都推开，哇哇大哭，显然是觉得老父亲的承诺并不靠谱，她还是挨揍了。 最后，还是方黎用一颗大白兔奶糖把小豆丁哄好，结果到了晚上，小豆丁嚷嚷着牙疼，哭得稀里哗啦。 方黎这才意识到，小丫头过完春节就七岁了，到了换牙的时候，而他也即将迎来重生后的第二个春节。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不介意早点当爷爷奶奶 转过天，小豆丁又在方黎各个口袋摸索，显然是在找大白兔奶糖，不过自从昨晚小豆丁牙疼，方黎就把身上的奶糖全都锁进了抽屉。 小豆丁没有得逞，噘着嘴有些沮丧，母亲杨慧揪着她的小脸蛋教训道：“还想吃糖，昨晚是谁喊牙疼来着？” 没有糖吃小豆丁顿时感觉人生灰暗，生活都没了色彩，钻进方黎怀里委屈的小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淌。 母亲杨慧也不惯着她，对方黎道：“你待会儿开车送我去街上买点年货，然后去给你舅舅、姨妈家辞年。” 辞年算是当地风俗，过年前要给长辈们送一些礼品，比拜年还要隆重，其中酒跟三斤五花肉是必备的，其他的都可以根据家里经济情况变动。 “嗯。”方黎刚答应，小豆丁就从他怀里探出小脑袋：“我也要去。” 杨慧嫌弃道：“好好在家待着，你去了我们两个还不够看住你的，哪有精力买年货。” 小豆丁立马开始耍赖，死死抱住方黎跟个树袋熊似的，就是不肯下来，最后还是老爸方元发话，答应让她去，小豆丁这才眉开眼笑。 “去，后排坐好，不许捣乱，不然以后都不带你出来了。” 小豆丁特别喜欢坐副驾驶，在安全这方面，方黎可不惯着她，把她撵到后排跟母亲杨慧坐在一起。 小豆丁撅着小屁股爬到后排还不忘冲方黎做了个鬼脸。 帕拉梅拉在外观上并不像跑车那么显眼，不过车头保时捷的标志已经足够传递：这辆车不便宜，的信息，再加上是保时捷推出的新款车，一路上没少吸引路人的目光。 方黎把车停到中百仓储地下车库，这才把小豆丁放出来，这丫头一进超市就兴奋得不行，哪里人多就往哪里钻，方黎只好死死抓住她一只手，生怕这丫头撒手就没了。 用母亲杨慧的话来讲就是：有时候恨不得拿狗链子把这捣蛋鬼拴住。 不过在方黎看来，以这丫头的鬼机灵，狗链子也不太牢靠。 “行了，你带她四处转转吧，我去买年货了。”杨慧说完就走向生鲜区，与其两个人都被这丫头拖着，还不如她一个人效率高。 没了母亲的管束，小豆丁越发撒欢了，转了一圈，也买了不少东西，突然小豆丁指着人群：“哥哥，那个姐姐上次是不是跟你一起回来的呀？” 方黎一看，居然是周紫妍那丫头，不过别说，现在的周紫妍跟刚入学那会儿比，简直就像是两个人，脸上的婴儿肥慢慢褪去，下巴也不再圆润，蜕变成了精致的鹅蛋脸。 “姐姐~~~”方黎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小豆丁已经撒丫子跑了过去。 周紫妍正被老妈念叨得昏昏欲睡，突然感觉有人在拉她的裤脚，转头一看，立马喜上眉梢。 “呀，是你们啊，你们怎么在这儿？” 方黎耸耸肩：“跟我妈来买年货，顺便带这个捣蛋鬼来逛逛。” 周紫妍的妈妈也被他们的谈话吸引，周紫妍赶紧介绍：“妈，这是我同班同学方黎。” 周妈妈一听眼前就是一亮：“方黎？你就是家教网的那个方黎？” “阿姨您好，如果家教网没有另外一个叫方黎的，那就是我了。”方黎玩笑道。 周妈妈上下一通打量，越看越喜欢：“没想到你跟我女儿不仅是同班同学，还是老乡呢，妍妍她时常提起你的。” “哦？是不是背后说我坏话来着。”方黎调侃道，不知道为什么，每回见到周紫妍鹌鹑一样把头埋得低低的，他就不自觉的想要调侃一番。 “哎呀，妈，我哪有，买完了吧，咱们赶紧回去，爸爸还等着做饭呢。”周紫妍红着脸直跺脚，然后径直把周妈妈拉走了。 小豆丁觉得自己受到了忽视，噘着嘴：“哼，这个姐姐一点儿也不好，我不要她做我嫂子了！” 方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跟哪儿学的？” “电视上啊，看那个姐姐眼神，就知道她喜欢你。” “以后不许看电视了！” 另外一边，周妈妈满脸不高兴：“哎呀，我跟你同学聊聊怎么了嘛，你妈妈是拿不出手还是怎么样？” 周紫妍气哼哼的道：“谁让你瞎说的，我什么时候跟你提过他了？” “哟哟，我客气客气怎么了？你要不是做贼心虚，你跑什么？” “你” 周妈妈得意的搂着女儿的肩膀笑道：“乖女儿，老妈也是过来人，你看他那眼神我一看就知道有问题，你都是大姑娘了，老妈又不是什么老古董，跟老妈说实话，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出出主意呢。” 周紫妍红着脸争辩：“妈，您就别瞎操心了，他那么优秀，我我怎么配得上人家。” “傻闺女，来，对着镜子挺胸抬头看看，我闺女这么漂亮，有什么配不上的？郎才女貌我看就挺合适的嘛，再说了，女追男隔层纱，你得主动出击。” 周紫妍是又羞又急，不过听老妈这么一说，她原本深埋的少女心的确有那么一丝悸动。 另外一边，方黎待着小豆丁逛了一大圈，也买了一堆玩具，正在排队结账时，母亲杨慧打来电话，说她已经到了地下车库。 买完单，方黎一手拎着大包小包，一手抓着小豆丁，进到电梯，发现周紫妍跟她妈妈居然也在。 周紫妍不敢看方黎，只好逗起小豆丁，原本方黎以为小豆丁刚刚还在生她的气，应该不会搭理她，正打算打个圆场，结果也不知周紫妍跟小豆丁说了什么，一大一小居然冰释前嫌，还说起了悄悄话。 到了地下车库，巧的是两家车子居然就停在一起，杨慧也是见过周紫妍的，一眼就认出来了。 于是两家女主人就开始了一通长聊，也不知哪有那么多话题，还越说越起劲，弄得方黎跟周紫妍都尴尬得不行。 要不是有辆车要出去，一个劲的按喇叭，她们估计还能聊很久。 上了车，杨慧装作若无其事的说：“儿子，这姓周的姑娘我觉得挺不错的，往后你们要是放假回来，就送她一段，那么漂亮的女孩子，一个人总归是有些不安全。” 方黎一阵无语：“妈，您怎么不干脆问我们什么时候让您抱孙子得了。” “去，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不过我跟你爸也不介意早点当爷爷奶奶。” “” 第一百四十二章 最动人的情话 “舅舅舅妈，我来看你们啦。” 小豆丁把门拍得啪啪作响，一点都没拿自己当外人。 开门的却是表哥杨涛，或许是表哥永远都是一副冷淡的表情，这么多亲戚里面，小豆丁最怕的就是他，一下就把脸埋进方黎胸口。 “没礼貌，快叫表哥。”杨慧板着脸教训道。 小豆丁才不管呢，冲杨涛做了个鬼脸，然后继续埋头当鸵鸟。 进屋时，舅舅这才从里屋出来，一看到舅舅小豆丁立马就不当鸵鸟了，从方黎身上一下跳下去，娇滴滴的喊着：舅舅，舅舅。 舅舅抱起小豆丁，顿时眉开眼笑，宠溺了好一会儿，这才把她放下来。 “嫂子没在家啊？”杨慧疑惑的问。 舅舅脸色有些不自然：“哦，她回娘家有点事情。” 杨慧也没做多想笑着问：“哥，杨涛年纪也不小了，他跟柳元的事什么时候办啊？” “唉，不好办啊。”舅舅叹了口气：“柳元她们家想说魔都那边更有发展，想让杨涛在魔都买房定居，可是魔都的房价太贵了，武市的房子我们凑一凑还行” “那怎么办？就这么一直拖着？杨涛跟柳元的岁数都不小了吧？”杨慧也替哥哥着急。 方黎微微摇头：“舅舅，还是别拖了，以后魔都的房价会越来越贵，要是缺钱，我这里还有点闲钱，先把婚结了再说。” 舅舅一听就直摇头：“那哪行，魔都的房价太高了，我们凑一半都够呛，你创业正是缺钱的时候。” “嗨，舅舅，我现在缺钱也是缺大钱，百八十万的对我其实没多大作用，”方黎轻描淡写的说。 舅舅吓了一跳：“百八十万还不算大钱，那你说的大钱得是多少？” “几个亿吧。” “” 从舅舅家回来的路上，杨慧忍不住问：“儿子，真没问题？” 方黎笑道：“放心吧妈，这点钱儿子还是拿得出来的，你也跟爸说说，让他明年别再去工地了，在家里随便找个活干，或者自己开个小买卖也行。” 杨慧神情复杂的看着儿子开车的背影，搂着已经睡着的小豆丁，没有再说话。 除夕夜，万家灯火，鞭炮声此起彼伏，小豆丁嚷嚷着要方黎带她出去放烟花，结果这小丫头又贼胆小，不敢放，每回点火她就会钻进方黎怀里，还不忘用方黎的大手捂住她的小耳朵。 “新年快乐，干杯！” “干杯！” 母亲杨慧为了这顿年夜饭准备了一下午，一大桌子菜看得小豆丁口水直往下淌，偏偏不让偷吃，可把她给馋坏了，现在终于能开动了，一张小嘴撑得鼓鼓的，就像只正在存粮的小仓鼠。 “爸，我敬你一杯，这些年辛苦了。”方黎给父亲满满的倒了一杯白酒。 方元眼眶有些发酸：“你也辛苦了，老爸没出息，中途就把担子丢给你了，来，咱爷俩喝一个。” 团圆饭吃完，方元也喝多了，杨慧跟方黎扶着他回到里屋时，还在一个劲的在说胡话。 “老婆，跟着我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傻瓜。” 一旁的方黎措不及防被喂了满嘴狗粮，心里却不自觉的映现出，那个身穿橘色羽绒服的身影。 千里之外，叶雨菲正在跟家人吃着年夜饭，到了她这个年纪，又是在宣嗯这样的小地方，难免被亲戚们催婚。 叶雨菲只能敷衍着，弄得亲戚们还以为她是脸皮薄，一个个抢着给她介绍对象。 “小姨，电话，有个男的找你。” 顿时，屋子里一片寂静，叶雨菲一听是方黎的声音，连忙躲进房间。 “喂。” “喂，我想你了。” 叶雨菲心口一阵狂跳：“你喝醉了？” “嗯，喝醉了也想你。”方黎迷迷糊糊的声音传来。 “我也想你了。”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没过多久，又传来一阵轻微的鼾声，叶雨菲忍不住笑出声来：傻瓜。 有时候最动人的情话不是什么山盟海誓，而是一句简简单单的：我想你了。 年夜饭过后，亲戚们都离开了，母亲把叶雨菲拉倒厨房，严肃的问：“你是不是谈男朋友了？” 叶雨菲没回答，不过脸上的表情却骗不过母亲这个过来人。 “什么时候谈的？本地还是外地？” 叶雨菲：上大学的时候。 “那就是外地的了，不行，我们不同意，我跟你爸就你这么一个闺女，你要是嫁到外地去，我们可不答应！” 叶雨菲直跺脚：“妈，你怎么能这样，你都没见过他。” “没见过就对了，免得大家尴尬，你就告诉他，你父母不同意，让他趁早死了这份心。” 叶雨菲：“那他要是才华横溢、事业有成呢？” “哼，你就是找个世界首富，只要是外地的，在我跟你爸这都不好使！” 除夕夜当天，点食网的区域经理依旧在忙碌着，年夜饭团购虽然带来了不低的营业额，但真正的消费却都集中在这一天，消费者对年夜饭的满意程度，也决定了他们对点食网这项团购业务的好感度，餐饮行业说到底还是一个服务性行业。 “哎呀，钟经理，你怎么还端上菜了，这多不好意思。”酒店老板拦住钟俊。 钟俊摆摆手：“嗨，我这不是看你们人手不够嘛，客人都在催菜，我闲着也是闲着，伸伸手的事儿。” 酒店老板竖起大拇指：“我算是服了，难怪你们点食网能做大，就这态度，没得说要不你来我这儿？我给你二十万年薪，怎么样？” 钟俊笑道：“多谢老板的美意，我在点食网干得其实还挺开心的。” 二十万年薪放在其他团购网站起码也是中层管理的薪资水平，但是在点食网，钟俊每个月都能拿到前三的绩效奖励，年薪还真不比这个低，何况以点食网的发展速度，将来扩大覆盖面积，钟俊这批区域经理是最有可能升迁的，将来说不定还能晋升高层管理，这个时候下车，那是傻子的行为。 在点食网区域经理的监督下，团购年夜饭的顾客普遍对这次团购活动表示满意，这也是许多团购平台容易忽视的问题，线上流量转移到线下服务，往往会货不对版，从而导致团购顾客对商家以及团购平台的不满。 只有对商家进行严格筛选，同时对商家有足够约束力的平台，才能真正赢得顾客的青睐，否则依靠廉价带来的流量，来得快，去得更快，最终留下的只会是一地鸡毛。 第一百四十三章 老马也会有压力 然而，此时各大团购网站，却并没有心思去考虑这样的问题，新年伊始，各大团购网站全都争相投入到激烈的市场争夺当中。 还真别说，这些团购网站的扩张与竞争，的确为还在萌芽中的团购市场起到了推动作用，在他们狂轰乱炸的广告宣传中，普通民众越发对这种低折扣拼团的商业模式，产生了浓厚兴趣。 随着团购网站的发展，团购的产品种类也不再局限于餐饮、娱乐行业，一些日用品，比如说餐巾纸、抹布，都依靠低廉的价格在团购中取得了不低的销量。 进一步的，例如洗发水、化妆品，也都频频登上团购网站的首页，团购的限时优惠模式，很大程度上给消费者带来的是精神层面上的压迫，占便宜是人的惯有心理，一旦便宜没有占到，会给他们造成一种错过好几亿大项目。 在这样的心理暗示之下，消费者的理性也进一步被压缩，哪怕一些日用品家里已经有够用一两个月使用的，他们也会趁着团购优惠存积一大批，有的甚至一个人注册好几个账号进行抢购。 如此一来，团购的销量自然就呈现了爆发式的增长，资本也就越发坚信，团购就是当下最热门的风口，于是越来越多的团购网站，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越来越多的金融机构、民间资本也开始参与到这场狂欢之中。 当然，团购商品的百花齐放，对于阿里马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这触及到了淘宝的利益，最近一个月淘宝的销量下滑很严重，虽然这里面也有春节的原因，但是真正的源头还是在于民众消费观念的转变。 以往大家选择淘宝是因为价格便宜，然而有了团购之后，民众发现，其中许多商品比淘宝卖的还要便宜，而且更要命的是，团购模式崛起之后，淘宝的流量也开始变少，许多账号甚至一两个月都没有再登录过一次，变成了幽灵账号。 淘宝管理级会议上。 有管理层抛出一个观念：“这是不是点食网故意在给咱们挖坑？想用这种新的商业模式搞垮淘宝？” 别说，这种说法在目前的情况来看，可能性其实不小，毕竟之前阿里收购好未来之后没少给家教网使绊子，而家教网方面始终没有正面还击，直到今年点食网成立，团购模式一经推广就获得了无数网站的效仿。 从阴谋论的角度来看，团购模式的崛起对淘宝模式的冲击无疑是巨大的，一旦团购商品种类越来越丰富，影响到淘宝店家的生意，他们很有可能会转投团购的怀抱，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而点食网作为华夏团购模式的发起者，方黎是否早就预料到了这个局面，他是不是在借助这些团购网站以及金融机构的力量，在报复淘宝？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阿里马虽然一句话也没说，脑海里却不自觉浮现出方黎的影子，在他看来，这种可能性其实很高，印象里，方黎是一个很擅长布局的对手，就连他都没有意识到团购模式对淘宝会有这么大的影响。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要解决的是眼下的问题，而不是研究对手。”阿里马的表态算是为会议定下了基调，众人纷纷闭嘴。 “老严，聚划算成立也有一段时间了，好像一点动静都没有啊。”阿里马突然看向一个人。 严利明突然被老马点名，冷汗都下来了，连忙解释：“我们正在进行选品，一些公司临近春节，人浮于事，再加上快递停运” 严利明倒也不完全是推卸责任，春节前团购网大多数业务还聚集在餐饮、娱乐行业，走的是线上流量向线下实体转移的模式，聚划算虽说是团购，却并没有在各个城市设立分部，走的还是线上销售的路子。 只要是线上销售就离不开快递，偏偏春节期间快递行业放假，聚划算的业务自然就很难开展。 阿里马摆摆手：“好了，我也不是要追究谁的责任，但是有一点，我需要在座的诸位明白，我们不是无敌的，身后有一堆竞争对手随时准备将我们取代，这次的事情归根究底是我们大意了，我们必须搞清楚一点，互联网时代，任何商业模式上的创新，都有可能把原先的巨头掀翻在地，如果再不重视，下一个倒下的就是我们自己！” 散会之后，阿里马将严利明留了下来：“你觉得聚划算纯走线上的模式，会不会太单薄了点？” 严利明疑惑的问：“马总，您的意思是？我们也学点食网走线下？但是线下商家市场毕竟有限，而且那些团购网站不也开始走线上模式了吗？” “那点食网呢？他们为什么没有走线上模式？”阿里马满脸凝重。 严利明一时无言，他印象中的阿里马不管面对什么样的难题，始终都是自信满满的模样，仿佛世界尽在他掌握，他还从来没见阿里马这么患得患失的模样。 “马总，您是不是最近因为雅虎的事情太操劳了？” 阿里马突然回过神来，是啊，以往他还从未因为哪个对手改变过既定策略，难道真的是因为最近精神压力过大？ “或许吧，那就先这样，老严你还是按照你的想法做，聚划算这块交给你，我放心。” “马总放心，今年聚划算要是完不成5个亿的销售额，我也不配再坐这个位子！” “好，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严利明从办公室出来，立马召开了聚划算全体员工会议，其实聚划算也只是刚刚从淘宝独立出来的新部门，许多员工就是直接从淘宝整个部门调过来的，他们对团购的概念也是一知半解。 不过没关系，阿里一向的企业文化就是：听不懂老板说什么没关系，只要完成了老板定的任务就行。 在这些聚划算众人看来，线上团购无非就是打折销售嘛，谁的价格低，谁就有优势，至于货源，淘宝还会缺货源嘛？ 至于上头对选品的要求，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2月18号，也就是年初五，聚划算首页上出现了十几个品类，一共六十多种商品，都以极其低廉的价格登上了团购板块，比如原价129的皮鞋，团购价399，某品牌的红酒原价199，团购价499。 短短一天时间，除了少数大件商品没有卖完，其余小件商品全部一扫而空，单日销售额352万。 这无疑给原本就火热的团购市场又添了一把火！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下沉市场 10年2月21号，农历大年初八，武市点食网总部召开了新年第一次的高层会议，今日资本的徐青跟金沙江创投的朱小虎以及企鹅的刘志平也都列会出席。 会议上，方黎着重表彰了去年各分部业绩出色的区域经理，钟俊等一众区域经理一个个站起身接受高管们的掌声，荣誉感油然而生。 表彰结束后，会议正式开始。 魔都分部的经理突然道：“方总，最近大量团购网站都在魔都设立了分部，要是再不加大宣传方面的投入，我们之前取得的领先优势，很快就不复存在了。” 话音刚落，就引起了其余几个分部经理的共鸣，最近这段时间，那些团购网站就跟疯了一样，年都不过了，各种线上线下的宣传就没停过，而且一个个财大气粗的很，完全不拿钱当钱，点食网很多广告位都因此被顶掉，也难怪他们窝火。 方黎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却没有表态。 京城分部的经理也开口了：“方总，最近团购模式又有了新变化，不再局限于线上流量线下变现的模式，而是直接走线上团购的模式，我们是不是马上跟进？” 顿时众多高管也是议论纷纷，最近线上团购的模式很火，而且由于受众不局限于某个城市，能够参与的消费者更多，销售额自然也就暴涨，与之相比点食网只做线下的模式，就显得有点落伍了。 不仅仅是高管们，就连企鹅的刘志平跟金沙江创投的朱小虎也都纷纷意动，特别是刘志平，企鹅一直就想在电商领域有所精进，可惜拍拍网耗费了那么多心血也没什么起色，要是点食网能够在这个领域占据一席之地，对企鹅自然是一大利好，对他个人而言，履历上也将会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见众人讨论越来越激烈，方黎敲了敲桌子，顿时，所有人都止住了讨论，目光纷纷聚集在他身上。 “在这里，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大家，点食网不会做线上团购。” 刘志平动了动嘴，强行忍住才没有开口打断方黎，不过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方黎环视一周，继续道：“首先，我们手里没有优质的供货体系，线上团购说白了就是另一种形式的电商，没有优质的货源仅凭低廉的价格吸引消费者，最终只会导致点食网的口碑崩坏，其次，作为电商，必须拥有成熟的快递网络，我们同样没有这样的资源，等于我们在用自己的短处去跟别人的长处竞争，结局不用我多说了吧？” 徐青跟朱小虎对视一眼，都暗暗点头，他们之所以投资点食网，一是看好团购的商业模式，二是看好方黎的能力，至少目前来看，后者还从未让他们失望过。 顿了顿，方黎问道：“谁能告诉我，点食网的优势在什么地方？” 众人面面相觑，突然一个年轻人举起手。 “你来说说看。”方黎含笑冲他点点头。 钟俊咽了口唾沫，深吸了口气，这才朗声道：“良好的口碑，以及高效率的区域管理经验。” 方黎带头鼓掌：“没错！我们的优势不在线上，而是在线下，我们的地图系统已经可以精确到各个街道，同样的区域其他团购网站需要3名业务员进行维护，而我们只需要一名区域经理就可以搞定，并且效率比他们更高。” “任何线上广告对于商家来说，都是无效广告，远没有面对面的沟通来得有效，而线上的用户流量，我们完全不需要担心，企鹅将是我们最坚实的后盾。” “既然美团他们这么喜欢一线城市，那就让他们去争，这些一线城市我们只做防守，保留住一定市场份额即可。” “从现在开始，点食网全面做下沉市场，未来一年内，点食网将做到线下200座城市的全面覆盖！”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将近一分钟后，才响起一阵沉重的呼吸声，显然众人都被方黎庞大的计划镇住了。 散会之后，徐青跟朱小虎、刘志平并没有离开。 刘志平感慨道：“后生可畏啊，方总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魄力，看来我是真的老了。” 方黎客气道：“这不是仗着背后有企鹅撑腰嘛，不然我哪敢这么干？还请刘总在流量上给予一定支持啊。” “哈哈，方总有如此宏大的目标，我们一定全力支持！” 徐青跟朱小虎对视一眼，心里暗道：或许这才是方黎当初要让企鹅领投的缘故，二人不禁再度为方黎的布局能力叹服。 刘志平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毕竟是企鹅的大管家，事务繁忙。 刘志平走后，徐青突然饶有兴致的对方黎道：“其实，点食网在年前进驻那三座一线城市，根本就是为了引他们入局，让他们自相残杀，对吧？” 方黎没有否认，而是笑道：“只是争取了一点时间罢了，他们迟早会反应过来的。” “但是，这一点时间足够让他们追悔莫及了。”徐青笑道。 的确，点食网年后的反应让所有团购网站的同行都很迷惑，原本大家都在严密防备着点食网的反扑，没有人会怀疑点食网的实力，毕竟是当前团购网站的no1。 然而，等了差不多一个礼拜，点食网还是一点反击的迹象都没有，这太反常了。 直到2月底，有消息传出点食网正在向三四线城市扩张，大家一开始先是松了口气，不过很快又觉得哪里不对劲，点食网为什么会放弃一线城市的争夺，跑去开发那些三四线城市呢？ 然而，他们并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年后又有一波新的团购网站成立，想要在火热的团购市场分一杯羹。 2月24号，24券成立，随后人人网开设了糯米团，开心网创办开心团购。 3月，程欧创办了聚美优品。（就是我为自己代言那个。） 老一批的团购网站既要面临老对手的竞争，还要面临新对手的冲击，只能拼命花钱做推广，维持住当前的市场份额。 而点食网却像是隐身了一样，暂时消失在这场声势浩大的广告之争中。 第一百四十五章 美团与饿了么 京城，美团总部。 经过长时间的沟通，伯乐创投的王姜依旧没有答应给王星额外的投资构建外卖模块。 于是王星不得已之下，只好提前进行第二轮融资，著名的红杉资本此时向王星抛来了橄榄枝。 其实最初王星跟红杉资本就有过接触，可惜当时红杉资本的沈楠鹏没空接待，刚好他的朋友时任雅虎华夏总裁的周红袆在，于是沈楠鹏就拜托周红袆代为接待。 当时的王星才刚刚创办校内网，没什么创业经验，做的ppt很不过关，他本人因为紧张讲话也是磕磕绊绊，在当时的周红袆看来这完全就是个新兵蛋子，于是对沈楠鹏说：no。 这次，王星吸取了教训，不仅准备了ppt，还有好几页纸的文案演讲稿，提前背得滚瓜烂熟。 然而到了红杉资本，沈楠鹏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一挥手：“我给你两千万美金的投资！” 幸福来得太突然，王星一下子有些发懵，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王星终于有钱了，立马就开启了美团外卖板块，而最好的参照物，自然就是点食物，最终在程序员的努力抄袭下，美团外卖诞生，别说什么内核，就连界面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过王星并不在意，互联网行业那能叫抄袭吗？然而仅仅网站做出来是不够的，美团外卖还得邀请商家加入才行。 商家自然也愿意多一笔收入，一开始也有许多商家被说动加入美团，不过王星很快就发现，他犯了一个错误。 美团之前的用户都是团购用户，点外卖的欲望并不高，许多商家进驻美团之后，一天只有一两单，自然就不够重视，平时闲暇之余还好，每当饭点忙碌的时候，他们往往会优先处理点食物的订单，美团的订单被排到了最后，这样的后果就是原本不多的美团外卖用户，也因为外卖送达时间太久而放弃使用美团外卖点单。 一时，王星也有些头疼，经过调查王星发现，点食网的外卖销量主要来自两个群体，一个是高校大学生，另一个则是都市白领。 王星很清楚，方黎作为家教网创始人，他在大学生群体有着庞大的号召力，在这个领域要想打败他，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么就只剩下都市白领这个群体可以挖掘了，王星开始模仿点食网派发优惠券的方式，推广美团外卖。 别说，这样一来，效果的确不错，很快就吸引了大批用户，然而这么做的代价却是资金的迅速燃烧，原本团购方面美团为了保持市场占有率，就在跟团购网站打烧钱大战，现在又要对外卖用户进行补贴。 即便是手握红杉资本的两千万美金也烧不了多久，王星也很快意识到，赶紧停止了外卖补贴，然而补贴刚刚停止，美团外卖的订单量就开始出现大幅度下滑。 王星很纳闷，点食网采取的补贴方式也是对新用户进行补贴，为什么他们就能留下用户呢？ 经过调查后王星发现，点食网对都市白领工作区域附近的餐厅，几乎是整条街原封不动的搬到网上，白领们的选择有很多，足不出户只需要动动鼠标，就有人送上美食，他们自然乐得点外卖。 而美团不仅店家少，而且地图定位也不够精确，有时候还会给用户推荐两公里以外的餐厅，等餐送到之后，黄花菜都凉了。 “呼！”王星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他跟方黎第一次见面，之后方黎对他说的那番话。 当时王星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当他真正开始研究点食网时，却发现这里面隐藏的商业逻辑严密得让人绝望。 现在摆在王星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硬着头皮继续跟点食网死磕，拿钱砸出一条路，可是这条路注定走不远，美团的资金不是无限的，两头烧钱的结果很有可能是他被投资人踢出局。 另一条路就是放弃外卖模块，继续做团购，然而，王星却不甘心就这么放弃，直觉告诉他，这条路才是正确的。 最终，王星咬牙做了个折中的决定，外卖模块予以保留，削减补贴，精耕细作，避开点食网所在城市，进行地面推广。 而另外一边，饿了么的张旭毫却在积极探索团购的商业模式，3月初，饿了么上线了团购模块，跟点食网一样，饿了么主打的是线上流量引流线下消费的模式，毕竟是地头蛇，饿了么在当地还是有一定用户群体的。 很快，饿了么单日团购营业额就突破30万，这让饿了么上下顿觉前途一片光明。 而饿了么的团购业务也的确引起了一些金融机构的注意，其中一家金融机构就是霸凌资本。 “小柳啊，你把这些材料整理一下，做一份报告给我。”老员工很随意的将一大堆资料甩给柳元，然后扬长而去。 柳元累了一天，正腰酸背痛，差点一下摊倒在办公桌上，心里暗暗咒骂：给老娘等着，别让老娘爬到你头上 “饿了么？”柳元一下就来了兴致，她之前点外卖没少点这家，对饿了么的印象还不错。 企业资料都是一些很无聊的数据，柳元看得直犯困，正当她准备续上一杯咖啡提提神时，却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他也投资了饿了么？” 柳元想了想咬牙拿出手机。 “喂，柳元姐你好。” “你，你好，有件事情我想请教一下，当然，要是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就当我没说。” 听柳元问起饿了么，方黎很快就反应过来：“你们霸凌资本对饿了么有兴趣？” “是的，我在做材料整理的时候，发现股东里有你的名字” 方黎笑了：“所以，你想知道，饿了么值不值得投资？” “嗯。”柳元忐忑的点点头。 “其实当初投资饿了么是一种战略投资，不过现在市场变化太大，我也很难判断，有一点我倒是可以肯定，在外卖领域，它已经很难对点食网构成威胁了。” 柳元提醒：“最近饿了么开通了团购模块，表现还不错。” “那它必死！”方黎闻言，却斩钉截铁道。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个崭新的时代即将来临 挂掉电话，方黎摇头笑了笑，华夏互联网发展至今，还没有哪个项目能够像团购这样，引起如此轰动的效应，或许是盈利前景看好，又或者是门槛比较低，无数从业者与风投机构、民间资本纷纷加入其中。 然而，隐藏在繁华中的泡沫终将在绚烂中湮灭，“千团大战”将会是这场团购风潮最后的绝响，就像那句商业名言：只有退潮的时候，才知道谁在果泳。 3月接连有好消息传来，“梨子科技”拿到了招商3亿人民币的贷款，同时，漂亮国那边赵磊也传来喜讯，他已经拿到了苹果应用商城的开发包。 “你尽快招人开发一个共享APP”方黎吩咐道。 没错，方黎耗费如此大心力，要做的可不仅仅只是赚一波热钱就走。 共享充电宝，才是他真实的目的！ 共享经济即便是在漂亮国也要到2011年Airbnb（爱彼迎）旅行房屋租赁社区B轮获得15亿美金投资，才逐渐走入人们的视线。 方黎有理由相信，当共享充电宝遍布北美所有繁华商业区时，共享经济这个概念将会成为全世界最火爆的商业模式，没有之一！ 唯一可惜的是，充电宝没什么技术含量，无法申请技术专利，唯一能够申请的只有外观专利，不然光靠吃专利就够方黎吃得盆满钵满了。 赵磊将方黎的要求一一记下：“那移动支付这块” 方黎咽了咽口水，他当然想用自己的第三方支付软件，然而在漂亮国，这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 “跟苹果公司洽谈，接入苹果支付端口吧。” 苹果的支付系统是出了名的坑爹，凡是合作方都要被他们扣掉一笔手续费，不过在漂亮国貌似移动支付都是要收费的，覆盖率最广的PayPal也一样要收费。 断掉跟赵磊的电话之后，方黎通知高官们开会，共享充电宝光有充电宝肯定是不行的，还得有充电仓。 这个充电仓倒是有些技术含量，“梨子科技”的研发部门也是刚刚研发出来。 研发部主管解释道：“我们研发了三种方案，一种是电磁阀，成本相对较低，但是有一个问题，这种电磁阀只能卡住充电宝的一侧，有一定几率出现弹不出来卡住的情况。” 方黎皱眉示意他继续。 “第二种方案是减速电机，这种成本就比较高，采用的是内置传动装置，充电宝两侧都有卡位，优点是稳定快速故障少。” “第三种方案是电机轨轮，缺点是成本最高，优点是采用轨道推送装置，充电宝会被缓缓推出，很有科技感。” 方黎点点头：“这样吧，第二第三方案按照7：3的比例进行量产，研发部把研发资料整理一下，漂亮国跟华夏同时申请专利。” “另外贷款已经批下来了，充电宝的产量要抓起来，人手不够就再招，务必再6月份之前完成订单。” “老板放心，一定不会耽误订单的。”厂长张铭连忙拍胸脯表态。 3月23日，谷歌公司宣布将在华夏的搜索服务由内地转至香江，这也意味着谷歌跟百度之间的战斗，以百度大获全胜而告终。 这也意味着百度终于可以空出手来，涉足其他领域，就在4月初，百度联合霓虹国乐天网上商城共同推出“欢乐团”，正式加入团购行业。 眼看着团购业务如火如荼，就连已经拿到点食网10市场份额的企鹅也按耐不住，推出了QQ团。 为此刘志平还特意给方黎打来电话解释。 方黎表现得很大方，因为他很清楚，企鹅压根就没有做电商的基因。 对此刘志平很感动，还特意给了点食网一定的流量补偿。 当然，方黎个人不在意，可其他团购网站却丝毫没有轻视QQ团这个竞争对手，就连王星对企鹅的入场也表现得很紧张。 一本叫做计算机世界的杂志突然发表了一篇题为：“苟太阳的企鹅”的文章。 文章以联众、4399的遭遇痛斥企鹅一路发展以来的抄袭、垄断行为，而王星的那句：有什么是企鹅不做的业务吗，也被计算机世界刊登在文章第一行，一时广为流传。 企鹅自从成立以来，在互联网圈子里就一直扮演着野蛮人的角色，要么被收购要么被抄袭致死，只要是企鹅看中的业务，似乎就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这也是以王星为首的团购网站，反应如此激烈的原因。 “苟太阳的企鹅”这篇文章虽然没有对企鹅造成太多实质性的伤害，却也让企鹅颜面扫地，一时间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节老鼠，网上许多网友对企鹅一致声讨，一副风雨欲来的既视感。 企鹅方面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发出声明谴责计算机世界的言辞恶毒、插图恶劣，粗暴地伤害了腾讯用户的感情，将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 眼看着QQ团的成立已经无可避免，一些团购网站开始串联一起对QQ团先下手为强，比较有意思的是，方黎也在相邀之列。 对此，方黎也只是一笑了之，如果是一两家大型的团购网站联合起来，还有可能，十几家甚至几十家团购网站？到时候只怕还没等开打，自己就打起来了。 对于同行来说，QQ团的入局并不是什么好事情，然而，对于资本跟创业者来说，无疑更加坚定了他们对团购模式的看好。 于是又有一大批创业者开始投入到团购创业的怀抱当中，创业必然离不开资本，各路风投机构、民间资本也开始大量涌入。 截止到5月初，全国的团购网站已经达到惊人的600多家，整个行业氛围也从一开始的理智创业，变成了狂热盲目对风口的追逐。 许多商业氛围比较浓厚的城市，进入咖啡厅，见到西装革履抱着笔记本电脑的年轻人，十个至少有五个是团购网创业者，另外五个里起码有三个是正在准备加入到团购创业浪潮的。 对此，点食网始终保持着低调，开始逐步向着200座城市覆盖的目标挺进。 而方黎也在等待着一天的来临，互联网时代他起步太晚，错过了即时通讯，错过了电子商务。 现在，一个崭新的时代即将拉开序幕。 这一次，他不会再错过任何机会！ 上架感言 小伙伴们，这一天终于要来了，重返2008将于明天中午12点上架！ 当然，大家最关心的问题上架会不会爆更，答案是肯定的，一定会爆更，明天爆10更！不低于三万字！ 也希望小伙伴们有能力的能支持一下正版，再次感谢大家一路走来的支持。 另外有两句闲话在这里跟大家聊一聊，重返2008开书到现在已经快三个月了，不少小伙伴都吐槽更新太慢，其实鸭蛋也想快点更新快点上架，可是大家也知道，一开始这本书上推荐的时候表现不太好，第一轮试水差点断推。 在这里感谢一些鸭蛋的责编虎牙，临近春节的时候虎牙还特意跟鸭蛋说：你还有机会，不要断更，然后才有重返2008第二次试水一路走到三江，也感谢一路不离不弃伴随重返2008走过来的小伙伴们。 其实开书之前，鸭蛋也了解了一下当前的热门题材，轻松向、小甜文更容易出成绩，有作者朋友跟鸭蛋说：现在大环境内卷太严重，大家都觉得没有了上升空间，所以奋斗型的男主越来越不吃香。 的确，这一点从畅销榜就能看得出来，很多书在商业方面都一笔带过了。 不过鸭蛋还是决定继续写重返2008，头铁的代价大家也都看到了，不过说实话，鸭蛋并没有后悔，因为这是鸭蛋真正想要写的故事。 小说的真正魅力在于很多现实中大家无法做到的事情，小说里的角色在帮助我们完成，那是一个一切皆有可能的世界，在鸭蛋看来，这才是小说真正的魅力！ 好了，就说这么多，鸭蛋要赶紧码字了，明天中午12点，不见不散！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不再是旁观者（求订阅） 2010年6月8号，漂亮国ose west会展中心，一个瘦高的秃顶男子一经出现就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他的名字叫做——史蒂夫·乔布斯。 尽管苹果公司历史上有许多令人惊艳的产品，却都没有今天他要介绍的这款产品，令全世界手机用户疯狂。 当发布会上乔布斯手指一点，一款手机的侧面渲染图出现在人们视线时，所有人都震惊，那几乎跨越时代审美的图案，精致得让人窒息。 远隔千里重洋，方黎此时也忍不住心脏狂跳，与其他人对这款产品的狂热不同，他更加在意的是，一个全新的时代正在悄悄降临。 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旁观者，这一次，他将亲身经历这一切，去感受这个波澜壮阔的时代！ “我们在改变世界。” 发布会结束，世界因此改变，上一个时代的巨人似乎都还没感受到威胁，却已经行将就木，而新一代的巨人正在悄然崛起。 “老板，现在开始投放广告吗？” 屏幕里赵磊的神情有些激动，来到漂亮国已经半年时间，公司每天都会产生大量支出，而且还是美金，收入却少得可怜，时间久了他也难免有心理压力。 方黎郑重的点头：“从现在开始，全面投放广告，记住一定要把梨子充电宝跟iphone 4牢牢捆绑在一起！要让所有iphone 4用户在户外没电的时候第一时间想起我们的充电宝！” 充电宝本身没什么技术含量，方黎唯一的优势就在于他提前布局了大半年时间，竞争对手哪怕再快也要两个月的时间出货，这两个月足够方黎对整个北美地区进行铺货。 而能否快速铺货的关键就在于品牌效应！ 6月24号，一大清早，苹果线下体验店就排起了长龙，许多顾客看了iphone 4的发布会之后，就再无法也对其他手机提起兴趣，在他们看来iphone 4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智能手机，至于其他的，都是辣鸡！ 排队的人群旁边突然出现一些发放传单的人，一开始这些顾客也没在意，毕竟这里是“自由的灯塔国”嘛，游行集会什么的不要太平常。 然而当他们扫了一眼传单之后却发现，这并不是什么选举或者游行传单，而是一份广告！ 如果是普通广告，或许他们看一眼就丢掉了，然而广告页面上一张渲染图却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传单做得很精美，渲染图上的电子产品显得格外精致，甚至某种意义上给他们的感觉就像是昨晚第一眼看到iphone 4时的那种惊艳，反正排队闲着也是闲着，他们开始观看传单上的产品介绍。 通过传单上的产品介绍，他们明白了，原来这是一款专门给iphone 4充电的产品，很显然这样的产品只有在户外的时候才用得上。 只是根据乔布斯所说，iphone 4的续航能力是得到了升级的，按理说正常使用一天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那么他们还要这玩意做什么？人群中有人开始丢掉手中的传单。 “门开了！”不知谁喊了一句，人群开始骚动，然后蜂拥涌入了苹果线下体验店。 很快，一阵阵惊呼传来，有人高喊着：“哦天呐，这是真的，乔布斯没有骗我们！” 后面排队的人们心痒难耐，可惜体验店一次能够接待的顾客有限，安保人员早早就隔离了人群，他们只能继续等待。 体验店里，一个身穿西装的男子突然问了一句：“iphone 4的续航时间真的有宣传的那么久吗？能不能拔掉充电接口？” 店员一时有些懵逼，不过顾客就是上帝，他还是满足了男子的要求。 男子就这么默不作声的重新玩起了手机，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男子身边的顾客换了一批又一批，他始终没有离开。 三个小时过后，手机电量只剩下40，男子微微皱眉：“看来，我的确需要一个充电宝。” 当然，梨子充电宝要想树立起品牌形象，光靠地推肯定是不够的，电视台、互联网都开始密集出现梨子充电宝的广告，而且按照方黎的指点，赵磊在投放广告时都要求平台，将梨子充电宝的广告跟iphone 4的广告放在一起播出。 不得不说，这招虽然损了点儿，但是的确很有效果，梨子充电宝的外观设计也很有科技感，在大量广告的洗脑之下，一些不明真相的观众还以为梨子充电宝就是苹果公司专门为iphone 4生产的配套产品。 当然，一开始购买充电宝的人其实并不多，许多人还是愿意相信乔布斯公开的电池续航数据，然而真正实际使用的时候，他们就发现iphone 4的电池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耐用，如果只是听音乐、接电话什么的，还凑合，一旦打开3g上网冲浪，立马就能感觉到电量在迅速流失。 而智能机跟非智能机最大的差别就在于上网的自由度，如果不使用3g上网，那么iphone 4跟其他的非智能机又有什么区别呢？ 随着用户的深度体验，网络上对iphone 4续航的吐槽也越来越多，实际上也不是iphone 4续航有什么问题，而是智能机带来的全新体验，让用户不自觉的提高了手机使用频率。 这也是苹果公司给出的合理解释，然而用户需要的不是合理解释，而是一个解决方案，可惜并没有，即便是天才如乔布斯也无法解决用户对iphone 4的依赖问题。 苹果公司还趁机做了一波公关宣传，借助这个话题宣扬iphone 4的是多么优秀，是多么划时代的产品。 然而，就在苹果公司忽视的角落，梨子充电宝的销量正在逐渐攀升，39美金的售价绝对不便宜，要知道iphone 4的16g无锁版本，售价也仅仅只要499美金。 不过许多商务人士还是愿意掏钱购买一个充电宝的，因为这样他们就能肆无忌惮的在各种场合使用iphone 4，而不需要时刻提心吊胆的注意着手机剩余电量。 而且梨子充电宝的设计也很有科技感，刚刚好大iphone 4两圈，将iphone 4放在充电宝上插上电，完全没有违和感，反而显得很酷。 随着iphone 4的火热销售，梨子充电宝的出货量也开始急剧攀升，截止到6月30号，六天时间就销量就突破了3万台，比之前几个月的销量加起来还要多。 而且随着梨子充电宝逐渐有了一定知名度，一些实体店也开始找上门来寻求合作，铺货率还在进一步增涨。 还有一点比较有意思，之前iphone 3用户买了充电宝使用体验还不错，发现换了iphone 4居然还可以使用，无形之中又给梨子充电宝增涨了一波口碑。 7月7号，梨子充电宝的销量已经突破了十万，就在这一天，三万台充电仓以及配套的充电宝远赴重洋来到了漂亮国。 赵磊也开始过上了无比忙碌的日子，带领着销售团队，开始一家家的跟那些大型商场洽谈合作，不过过程并不顺利，那些大型商场压根瞧不上他们那点管理费，一个个狮子大开口，让赵磊很受打击。 方黎笑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直接找个人商户谈呢？我们的充电仓只需要一个电源插座，一个月也用不了多少电，他们只需要摆在那里就可以获得一笔管理费，而且有了共享充电宝也能为他们的顾客带来方便，他们应该没有理由拒绝才对。” 赵磊一听直拍脑门：“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按照方黎的方法，第二天赵磊单独的找上了商场里的商家协商，果然在金钱的诱惑下，他们很爽快的答应了。 于是一个个不起眼的充电仓开始出现在漂亮国各个州、市的大型商场里。 一开始这些商家对充电仓也没怎么在意，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些充电仓的存在的确为他们店的生意有一定帮助。 比如化妆品店、美容店这样需要顾客长时间选购的店，顾客无聊之中难免要找东西消磨时间，iphone 4出现后消磨时间的最好方法自然就是用手机上网，以前要使用电脑才能进行的操作，现在用手机也一样能够完成，这种新鲜感让人欲罢不能。 但是iphone 4的续航又是个问题，总得留下一部分电量应付突发状况，然而有了共享充电宝之后，这个问题就得到了根本解决。 至于每小时1美金的收费相信大多数iphone 4用户都不会在意。 于是一些商家甚至主动上门寻求合作，因为他们发现共享充电宝的存在能够延长顾客在店铺停留的时间，这对于销售来说有极大的促进作用。 而苹果公司也逐渐发现有一只“小尾巴”正在一路尾随在他们身后捡钱。 当乔布斯看到梨子充电宝的时候也忍不住上手把玩了一会儿。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很有趣的产品，不是吗？” “或许吧。”助手不置可否。 “这是哪家公司的产品？我想见一见这个设计师。”乔布斯正色道。 助理摇了摇头：“很抱歉，可能你暂时见不到他。” “为什么？” “因为它的设计师在华夏。” “这是一家华夏公司？” “不，这是一家漂亮国公司，但它的老板是华夏人！”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天线门 乔布斯询问之后就把这件事情给抛到脑后了，在他看来充电宝的普及可以更好的为iphone 4提供续航，这对iphone 4的销量是有积极推动的。 至于跟在苹果屁股后面赚钱？苹果除了少部分核心技术是自己的，大多数也是依靠别人的产品技术，苹果的企业文化里就很推崇分享，当然这些都是在不触碰它核心利益的前提下。 何况苹果公司此时也是焦头烂额，iphone 4在设计上的确有许多天才的创意，比如把天线跟不锈钢边框结合，在发布会现场，这个设计经验了全世界的用户，然而到了实际体验时，就有用户发现，一旦接电话时握持的姿势不对，遮挡了天线，信号就会收到干扰。 “天线门”事件让苹果公司如临大敌，一旦这个问题解决不好，iphone 4很有可能因此折戟沉沙，毕竟手机的基础功能就是通讯，一旦通讯不能得到保障，其他功能再优秀也没用。 大洋的另外一边，方黎也在看“天线门”事件的相关报道，起初苹果公司并没有把用户反映的信号减弱问题当回事，甚至公开回复：用户可以换一个握持姿势。 对此，不仅用户不满意，像诺基亚这样的竞争对手更是公开嘲讽：或许用户需要的是换一部手机。 各种负面报道也是铺天盖地的袭来，苹果公司似乎正在试图用软件升级来解决这个问题，然而实际作用并不理想，其实这就是一个天线设计的问题，然而在乔布斯看来，天线跟不锈钢金属边框的结合是一个天才的设计，他并不承认这是苹果公司的失误。 方黎突然灵光一闪，最终乔布斯是怎么解决“天线门”事件的？一个小小的塑胶保护壳，解决了所有的质疑声，用户觉得自己得到了尊重，同时乔布斯还不忘把同行们都拉下水，表示：不只是苹果，其他品牌的手机也有类似的问题。 “保护壳。”这是一个全新的市场，在iphone 4诞生之前，很少有用户会为自己的手机装一个保护壳，因为诺基亚就是以手机耐艹而闻名天下，甚至有的诺基亚从三楼掉下来却毫发无伤。 然而iphone 4诞生之后，全世界争相模仿，不仅屏幕采用了易碎的玻璃材质，就连后盖也都是玻璃材质，一块屏碎掉之后动辄就是大几百甚至上千的维修费用让用户着实吃不消，于是保护壳的销量也是年年攀升。 当然，现在已经七月份，乔布斯应该很快就会推出iphone 4用户免费发放保护壳的活动，北美市场肯定是来不及了。 不过，方黎记得这个免费活动只进行了两个月，然后苹果公司就以：用户实际使用中，信号干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为由，停止了免费发放。 而iphone 4在华夏开始销售刚好就是在9月份。 方黎当下启程前往鹏城，“梨子科技”虽然也有注塑部门，但是产量远远达不到，而且充电宝的销量逐步攀升，根本没空做保护壳。 “老四，我想要在鹏城收购一家注塑厂，这方面你有没有什么关系？” 缪老四一听拍着胸脯表示：“包在哥们儿身上，这事儿很急吗？” “很急，我在飞机上了，到了咱们再详谈。” “好，你把航班信息发给我，我来接你。” 宝安机场，缪老四大老远的就冲着方黎招手。 方黎笑道：“还挺准时。” “那必须的，我缪老四虽然平时不着调，但是办起正事儿来，什么时候拉过跨。” 的确，这些平日里看起来放荡不羁的富二代，实际上心里一个个都明镜似的，做生意他们不是那块料，家里再有钱也得赔进去，只要不沾赌，整日的花天酒地，往死里造也造不了多少。 酒店房间里，缪老四拿着厚厚一摞资料递给方黎。 方黎扫了一眼，惊讶的发现，居然都是一些注塑工厂的资料，而且很详细，里面甚至有这些工厂的负债情况，股权明细之类的机密信息。 缪老四有些得意的道：“这些工厂都在招商办过贷款，我就让人整理了一下送过来，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方黎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这样，这次要是收购成功了，这家工厂算你一成干股，要是干好了，一年拿个百万分红还是不成问题的。” 缪老四一听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瞧你说的，都是哥们儿，帮你也不是图钱。” “这一成干股你可不白拿，我现在手里头现金流可不充裕，收购工厂之后，还得你帮忙跑跑贷款什么的，不然工厂没法开工。”这话当然是场面话，方黎这点钱还是拿得出来的。 “那没说的，这块儿我熟。” 方黎最终看中了一家原先生产笔记本外壳的工厂，这家工厂原本经营得还不错，但是金融危机爆发之后，就一直没缓过来，老板为了撑下去也是背了一身债务。 洪氏塑胶厂。 眼看就要到15号每个月发工资的日子，洪镇南头疼欲裂，原本以为金融危机撑个一年半载也就过去了，谁知道两年过去，外贸订单依旧没有明显增涨，眼看就要撑不下去了。 “喂，对，我是，您是什么？您要买我的厂子” 转过天，洪镇南焦急的站在厂门口向远方眺望，一辆辆汽车从他面前驶过，却并没有人停车。 正当洪镇南以为这是一场恶作剧时，一阵马达轰鸣声响起，一辆红色野马跑车呼啸而来。 “你们” 方黎笑着伸出手：“洪老板你好，我叫方黎，之前咱们通过电话的。” 洪镇南的办公室里，方黎也直接开门见山：“洪老板，洪氏塑胶厂的情况我来之前就了解过了，包括你个人的负债情况，我是带着诚意而来，希望洪老板也能够以诚相待。” 洪镇南原本以为碰到两个二世祖，正打算诈他们一笔，然而方黎一开口，就让他的计划破灭。 “当然，当然。”洪镇南讪笑着回应。 最终双方以2800万的价格成交，也谈不上谁亏谁赚，要是有耐心这个价格或许还能再磨一磨，然而方黎现在最缺的恰恰就是时间。 洪镇南平时不参与工厂管理，原先的厂长老于水平也还不错，金融危机之前帮洪镇南赚了不少钱，方黎也就把他留了下来，还给他涨了薪水，这一举动也让工厂的工人安下心来。 塑胶厂难免有些味道，这让缪老四有些不舒服，总拿手捂着鼻子。 “话说老方，这玩意真的能赚钱吗？” 方黎笑道：“你把手放下来我就告诉你。” 缪老四挣扎了一番，终于放下手，却始终憋着呼吸。 方黎却使坏的，就是不说，终于缪老四憋不住了，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 “哈哈，多大点儿事，你应该换一个角度想，这不是塑胶的味道，而是钞票的味道，是不是就好闻多了？”方黎大笑。 “切。” 工厂换老板对于员工们自然是大事，为了安抚员工们的心，方黎也在第一时间召开了见面会，也邀请了许多老员工代表参加会议。 方黎扫了一人众人：“第一次见面，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方黎，名下的产业有家教网、点食网、梨子科技” 一开始大家见老板这么年轻，心里不免有些担忧，毕竟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嘛，不过一听方黎名下的这些产业，众人都傻眼了，跟新老板比起来，洪镇南那点家底完全就不够看嘛。 自我介绍完，方黎正色道：“买下工厂我也花了不少钱，我的目的跟大家一样，无非就是为了赚钱，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向大家保证，我赚的钱都会从市场上赚到，不会压榨大家，从现在开始，工厂改名梨子注塑，我会按照鹏城市最新颁布的劳动法规给大家购买社保，免除大家的后顾之忧，也希望大家能够配合生产，毕竟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工厂赚了钱，我才能给大家涨工资嘛。”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特别是那些员工代表，之前洪镇南只给三年以上的老员工购买社保，其他员工都属于临时工性质，现在新老板一来就给所有人都上社保，自然也就没人会怀念洪镇南了。 见面会之后，方黎把厂长老于留了下来。 “老于，接下来我们要生产的是这种手机保护壳，你看以咱们的技术能不能做到？”方黎拿出赵磊发过来的保护壳递给老于。 老于看了看：“这玩意这么简单，能有什么困难，只要把尺寸设定好，随便一个学徒工都能操作，我们之前做笔记本外壳比这难多了。” 方黎点点头：“那就好。” 老于旁敲侧击的道：“老板，这玩意用什么材质？仓库里没什么原料了。” “用pc材质吧，原料我会很快解决的，这点你不用担心，外观设计图我已经让人在画了，你跟工人沟通好，准备好量产。” 另外一边，有了缪老四出面，贷款也很快批了下来，首次量产的当天，缪老四嘴上嫌弃，可还是来到现场车间等待着第一批产品问世。 “别说，这玩意看起来还挺酷的。”缪老四拿着一个手机保护壳翻来覆去的看着，仿佛看到一叠叠钞票在眼前飞舞。 第一百四十九章 易支付首轮融资 2010年，华夏互联网最火的话题无疑就是qq跟360之间的纠纷了，先是腾讯推出了qq医生，同时宣布赠送诺顿防病毒软件半年试用，并且凭借大量的用户底蕴，迅速占领了一部分原本属于360的市场。 360的周红亦也不是吃素的，立马展开还击，并且公开炮轰腾讯吃相太难看，涉嫌抄袭、垄断，原本“苟太阳的企鹅”事件还没有彻底平息，众多网民本着同情弱者的原则站在了360这边，开始申讨企鹅。 不过企鹅并不是被吓大的，丝毫没有因为声势浩大的申讨就放弃推广qq医生的步伐。 然而qq医生却因为本身缺陷、产品使用体验上的差距，完败360安全卫士，许多用户纷纷卸载qq医生，市场占有率迅速跌破10，双方的第一次交锋以360胜利作为结束。 然而企鹅却并没有放弃这块蛋糕，就在5月31号对qq医生进行了全方位的升级，别说用户体验了，就连界面都跟360差不多。 这次企鹅选择的出手时机不可谓不鸡贼，正值360周红亦跟金山多年积怨爆发，双方在微博上打起了口水战，舆论视线都被这场口水战所吸引，很少有网友注意到企鹅这招釜底抽薪。 360的周红亦这次也只能严防死守，不过作为进攻方，收益肯定是要远远大过防守方的，企鹅占领一部分市场，就意味着360损失了一部分市场，这让周红亦即愤怒又郁闷。 在面对采访时周红亦再度开炮说：在华夏做互联网需要面对三个问题——生、死、企鹅。 然而企鹅并没有因为周红亦的炮轰就停下进攻的脚步，就在9月23号中秋节当天，企鹅再度出手，将“qq软件管理”和“qq医生”自动合并升级为“qq电脑管家”，涵盖了云查杀木马、系统漏洞修补、安全防护，系统维护和软件管理等功能，而这些几乎涵盖了360安全卫士所有的业务。 一时间360阵脚大乱，周红亦甚至主动给麻花藤打电话沟通，麻花藤在电话里还安慰周红亦：企鹅不会把360置于死地，但市场是大家的，企鹅在安全这块也是一定要做的。 这就明摆着是要跟360决一死战了，周红亦离开展开反击称qq隐私保护器，可以随时在未经用户许可的情况下偷窥用户个人隐私文件和数据，引起了网友们对于qq客户端的担忧和恐慌。 这招不可谓不毒辣，一时间企鹅方面也是如临大敌，频频发声表示他们只是正常的审查一些敏感内容。 就在整个互联网圈子因为3q之间的争斗闹得满城风雨时，方黎却在等待着一个时机的到来。 苹果在9月19号宣布，iphoe 4将于9月25号在内地上市！ iphoe 4此时在内地还没有自营店，销售也是交给联通代销，即便是这样，发售当日依旧引起了大排长龙的情况。 要知道iphoe 4内地售价高达4999人民币，这可是在2010年，大多数工薪阶层一个月的薪水也才三千块左右。 缪老四望着汹涌的人潮，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在他看来这些iphoe 4用户都是钱啊！ “老方，华夏有钱人这么多了吗？一部手机五千块还有这么多人趋之若鹜？”缪老四有些不理解。 方黎拍拍他的肩膀：“你可以试着弄一台来玩玩儿，保证你得把手里的诺基亚n97丢掉。” “这么神？那我得弄一台。” “也帮我弄两台。” “两台？” “嗯，送女朋友，有意见？” 缪老四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有这玩意还怕泡不到妞？不行，我得多准备点儿。” 方黎暗自翻白眼：“你小心死在女人肚皮上！” iphoe 4在内地发布并不意味着方黎生产的保护壳就能卖得出去，毕竟“天线门”已经过去三个月，许多国内网友甚至都不知道iphoe 4的天线有这样的缺陷。 所以，方黎现在要做的，一是宣扬iphoe 4的天线缺陷，二是强调保护壳对iphoe 4的保护属性，毕竟iphoe 4售价高达4999人民币，没抢到的还要加价，别说摔了，就是划一下都能让人心疼半天。 很快，国内一些门户网站、微博大v开始转载关于“天线门”的报道，并且这些文章都突出了苹果公司对天线问题的解决方案——给iphoe 4戴一个保护壳。 然而，苹果公司早已停止了免费发放保护壳，于是，许多买了iphoe 4的用户开始在网上搜索iphoe 4保护壳，结果自然是不管京东还是淘宝，都只有一家在卖，而且售价高达59人民币。 短短一周时间，这家叫做“苹果皮”的店铺全网销量就突破了二十万单，弄得淘宝跟京东都在怀疑这家店是不是在刷单。 缪老四在欣喜之余又提出一个问题：“老方，我看这保护壳也没啥技术含量，要是别人也跟风做，咱们怎么办？” 方黎一阵好笑，果然利益才是推动社会进步的原动力，就连缪老四这种纨绔子弟一旦看到赚钱的机会也变得敏感起来。 “这玩意你还想一直维持暴利？后期降价是必然的，放心，这个只是初期产品，中后期我们会从材质、颜色、图案上进行产品升级，差异化竞争才是企业生存的王道。” 缪老四一听立马大喜：“哈哈，老方真有你的，难怪大家都说你是财神爷呢。” “行了，少拍马屁，我先闪了。” “不是，这么急干嘛？不是马上十一放假了吗？哥们儿找几个妹纸，去泡温泉不香吗？” “妹纸你还是自己享受吧，我还得回武市，有件事情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 方黎并不是推脱，而是的确有件迫在眉睫的事情需要解决，那就是易支付的第一轮融资。 如果方黎没记错，第一批支付牌照将会在2011年1月公布，仅仅只有27家公司获得了第三方支付牌照，而第二批支付牌照至少要等到2015年，也就是说，一旦没有搭上这班车，方黎之前所有的谋划全都变成梦幻泡影。 失去四年市场对于一款互联网产品来说，无异于被宣判死刑。 比较遗憾的是，经过将近一年的努力，易支付的用户并没有像方黎预期的那样突破一亿，事实证明他的预期有些太过乐观，截止十月，易支付注册用户数量只是刚刚突破八千万。 当然，在外界看来这已经是相当了不起的成绩了，领跑了6年的支付宝上个月公布数据也只有33亿注册用户，而易支付才刚刚成立不到两年。 “刘三少，半个月之后易支付进行第一轮融资，你通知一下家里，开始准备吧。”方黎说完就挂了电话。 “卧槽。”刘三少赶紧撒丫子起身往迪厅外面跑。 一众狐朋狗友都傻了。 “什么情况？通上电了这是？” 很快，一则易支付即将启动第一轮融资计划的消息在金融圈传开，几乎所有的风投机构都疯了一样开始确认这条信息的准确信。 就目前市面上的第三方支付平台来讲，支付宝毫无疑问是no1，然而此时的支付宝日子并不好过，因为雅虎的关系，支付宝的股权结构很复杂，一不小心弄不好会失去拿到第一批支付牌照的资格。 而企鹅的财付通，跟盛大的盛付通属于边缘化产品，在市场上毫无竞争力，百度的百度钱包市场份额也是排名靠后，易支付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老二，也是唯一有能力在支付领域追赶甚至超越支付宝的存在。 之前方黎一直把易支付捂在手里，这些金融机构馋得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但是人家就是不融资，你也拿他没办法，现在这块肥肉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摆在大家面前，剩下的就看谁有能力吃到最大的那份了。 “老方，郭家决定参与这次易支付的融资。”就在当天晚上，郭浩把方黎约了出来。 方黎看着他笑道：“我看你这模样也不像是来找我求情或者打探消息的。” “这次带队的是我名义上的弟弟。”郭浩苦笑着又灌了一大口酒。 方黎叹了口气：“该说的我都说过了，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你还是对他抱有幻想。” “其实，郭家的财产我压根没放在心上，我可以不要的，但是我没想到，他明知道我们的关系更有利于这次投资，他还让那个贱人的儿子来主导，说明在他眼里那个贱人跟她的儿子，已经凌驾于家族利益之上。” 方黎拍拍郭浩的肩膀以示安慰，清官难断家务事，作为兄弟，方黎此时唯一能做的也只是陪他借酒消愁。 转过天，徐青跟朱小虎也都急冲冲的赶来。 朱小虎急切的问：“方总，关于易支付融资的传言” “是我放出去的。”方黎很坦然的承认。 “而且第一轮融资，我会出手20的股份，至于详细的融资规则，很抱歉，公平起见，我只能当天公布。” 然而，单单是这样的信息已经足够让整个风投行业疯狂了，徐青跟朱小虎都没想到一向对股权看得极重的方黎，这次居然会这么大方。 第一百五十章 亮底牌 十一黄金周刚刚结束，就有许多风投机构奔赴武市，方黎每天要拒绝无数邀约，后来干脆就把原来那部n95丢给助理，自己用从缪老四那里弄到的iphoe 4换了一张新卡，然后给亲戚朋友们发了一条通知短信，这才稍微清静一些。 当然，想要彻底清净肯定是不现实的，武市领导听说易支付要融资也跑过来凑热闹。 县官不如现管，方黎自然不能把父母官挡在门口。 领导对方黎其实还是很满意的，不说家教网现在已经是行业独角兽，把好未来按在地上摩擦，点食网虽然最近消息比较少，不过好歹也是曾经的团购网站no1，毫不夸张的说，这两家企业都已经成为武市新兴产业的代表。 现在易支付又要进行首轮融资，虽然他并不太懂商业，但从那些金融机构的表现来看，易支付的价值肯定不低于前两者。 “方同学，最近气色有点不太好，年轻人虽然创业重要，但是也不要累垮了身体。”领导和颜悦色的道。 方黎装作苦笑着摇头：“多谢领导关心，互联网行业瞬息万变，实在不敢放松啊。” 又寒暄了一通，领导似乎只是无意的说了一句：“这美不美乡中水，亲不亲故乡人，我看咱们武市也有一些很有实力的金融机构嘛。” 方黎附和了两句，心里却是一阵冷笑，如果他没记错，第一批发放的支付牌照里，武市一个都没拿到，显然在这方面没什么影响力，别看这次融资放出去的股份不少，实际上最多也就一家领投四家跟投，选出来的金融机构必须是在这方面有一定影响力的。 方黎宁愿这次融资的估值低一点，也要保证拿到第一批第三方支付牌照，至于什么人情世故，也就顾不上了，大不了就把总部搬迁到魔都这些一线城市，对今后的发展反而更有利。 现在的方黎可不是当初任人拿捏的小角色了！ 10月15号，香格里拉酒店会议厅，一众风投机构竞相而来，作为主办方的方黎一时也忙得晕头转向，很显然大家都想试一试在他身上套出口风，即便到了这个时候，早一分钟知道融资规则，都有可能掌握先机，即便是不成功，反正又不损失什么。 然而他们失望的发现，面前这个年轻人并不好对付，经常说一些模凌两可的话，让人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 “方总，你好。” “谭总你好柳元，柳小姐你好。” 方黎见到柳元有些意外，不过也没多想，毕竟她上次也参加了家教网的融资会。 然而，在场的都是人精，自然看出了方黎的情绪变化，不由纷纷猜测他跟柳元之间的关系。 柳元突然醒悟过来，她终于明白这位谭总为什么要临时把她抽调过来了，显然是她在饿了么的投资会议上不小心露了口风，公司想要通过她在方黎身上拿到额外的感情分？ 想到这里柳元不禁苦笑，公司也太瞧得起她了，如果不是她跟杨涛马上就要结婚成为一家人，估计方黎压根不会跟她说那番话吧？ “那女的谁啊？赶紧去查一查。” 柳元也没想到她第一次被人关注居然是因为这样的误会，显然在场的风投机构都已经绷紧了神经，任何突发状况都会让他们紧张。 谭总笑着对柳元道：“既然你现在是我的手下，我也有义务教你点东西，干咱们这行的，成功，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有价值的，失败，就连呼吸都是罪过，脸面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柳元沉默良久，从口中蹦出一句话：“虽然我不认同，不过还是多谢谭总的教诲。” 谭总深深的看了柳元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放在了台上。 没多久，会议厅就差不多坐满了，方黎看了一眼时间，缓步走上台。 “感谢各位能够花费宝贵的时间，来到这次易支付融资会议，在座的都是每分钟几十万上下的大佬，我也就不废话了，今天的融资会议会进行两轮，第一轮选出10家机构入围，第二轮选出一家领投四家跟投，最终决定易支付20股份的归属。” “第一轮的规则很简单，大家把各自对易支付的估值写在信封的纸条上，然后投入这个箱子，当然大家也不要写1000亿美金这样不切实际的估值，虽然我很有信心在十年内将易支付做到这个体量，不过这个估值是会跟随大家进入第二轮的。” 在方黎说有信心将易支付做到1000亿美金体量时，现场出现了一阵轻微的骚动，虽然大家都很希望自己的投资能够一本万利，但是谁也不会抱有这样的期待，然而，方黎却泰然自若的说出这句话。 一个创业者最让人看重的品质是什么？信念！就好像阿里马刚开始在做阿里巴巴的时候，谁能想到阿里能做到万亿规模？只有老马他不厌其烦的跟团队灌输这样的理念，阿里才有后来的辉煌。 就像乔布斯那句名言：活着就是为了改变世界，难道还有其他原因吗？ 当企业遇到困境，往往就需要领导者有改变世界的信念才能力挽狂澜。 有的时候领导者坚定的信念，是比金子还要珍贵的东西。 一普通的水性笔在许多人手里却重如千斤，现场气氛凝重而又深沉，陆续一些金融机构开始将信封塞投票箱里。 差不多一刻钟过去，终于最后一家金融机构停笔，方黎让工作人员当面拆开信封，统计数值。 表面上的公平还是要维持的。 一直旁观的武市领导也在此时坐直了身子，每当有超过他预期的估值出现时，都不免面露喜色。 很快，七十多家金融机构唱票完毕，给出估值最高的是金沙江创投：486亿，此次前来的金融机构对易支付的估值普遍都在40亿左右。 这些金融机构当然不是随便标价的，10年支付宝的市场估值就在50亿美金左右，对标易支付现在的体量以及发展前景，45亿算是一个很公道的估值。 不过公道也就意味着没有竞争力，最终能够入围第二轮的金融机构，对易支付的估价都在47亿人民币以上。 到场七十多家金融机构，第一轮就有六十多家出局，这也是金融市场残酷的一面，市面上优质的公司就那么多，所有人都在抢，只有资源够好、资金够雄厚的机构，才能生存下去。 清场之后，方黎笑道：“恭喜诸位进入第二轮，第二轮的规则也很简单，就按照大家刚刚估值的平均值作为易支付首轮融资的估值。” 话音刚落，现场众人都惊讶的看着他，其实对于他们来说，这无疑是件好事情，大家避免了一场厮杀，说实话478亿的估值对于易支付目前掌握的用户以及前景来说，真的不算特别高，还有提升空间，哪怕是最终竞争到49亿都没什么好奇怪的。 然而，方黎却并没有让大家刺刀见血，显然这一轮他看重的不是钱。 “易支付必须确保能够拿到第一批支付牌照，所以，第二轮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大家把底牌亮出来！” 话音刚落，一个胖子就冲着众人拱手：“哈哈，各位，不好意思，我就先明牌了。” 众人相视一眼，都没有异议，因为这个胖子叫冯韬，他代表的是魔都联创投资，很明显，这是有着官方背景的投资公司。 陆续又有人低调的向方黎传去纸条，虽说是亮底牌，不过也不是就这么赤裸裸的摆在台面上。 一家叫做新理益投资管理公司出现在方黎视线里，而这家公司的老板叫刚好姓刘。 方黎不动声色的审视着手里的纸条，思虑良久，最终挑出四张。 “魔都联创投资已经占了一个名额，其余的四家分别是：华润金融、金沙江创投、新理益投资、红杉资本。” 当最后一家红杉资本的名字被念出时，徐青脸色不免有些难看，当初方黎拒绝她的理由就是今日资本用的是鹰国资金，红杉资本难道不是国外资金？ 跟徐青一样脸色难看的还有倪泽旺，深创投明显有官方背景，方黎最后却选择了红杉资本，很难不让他想起当初徐青说的那句：一次不忠，终生不用。 其实方黎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有考量的，有了魔都联创投资跟华润金融两家的背景，申请第三方支付牌照难度不大，假如再引入官方背景的投资公司往后的管理可能会受到太多掣肘，引入红杉资本的原因恰恰在于它在国际上的招牌足够响亮。（咳咳，都懂的，404警告。） 沈楠鹏很高兴，原本以为这趟车是搭不上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居然拿到了最后一张车票。 “哈哈，方总，将来我有一份礼物送给你，相信你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方黎笑道：“那我就抱着十二万分的期待了。” 易支付首轮融资，以魔都联创投资领投拿下8股份，其余四家每家3跟投顺利完成，融资金额达到956亿人民币，的消息不胫而走。 此时的阿里正陷入进退两难的处境，听闻消息传来，阿里马对时任支付宝ceo的彭雷道：“不能再犹豫了，按照计划实行吧！” 第一百五十一章 生、死、企鹅 易支付融资虽然在圈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然而对于普通网友来说，3q大战才是真正的吃瓜大戏，然而一众吃瓜网友们很快发现，3q大战的战火已经烧到了自己身上。 2010年10月29日，360推出一款名为“360扣扣保镖“的安全工具。360称该工具全面保护qq用户的安全，包括阻止qq查看用户隐私文件、防止木马盗取qq以及给qq加速，过滤广告等功能。72小时内下载量突破2000万，企鹅对此作出强烈谴责，称360扣扣保镖是“外挂”行为。 而且值得玩味的是10月29号这一天，刚好是麻花藤40岁的生日，许多网友称周红亦此举是在为麻花藤40岁生日送上一份“厚礼”。 2010年11月3日傍晚6点，企鹅公开信宣称，将在装有360软件的电脑上停止运行qq软件，倡导必须卸载360软件才可以登陆qq，华夏互联网发展至今，虽说大家存在竞争关系，经常掐得你死我活。 但是大多数还是秉承着商业规律的，即便是动手那也是暗地里使劲，像qq这种直接让用户二选一的操作，简直骇人听闻。 然而qq就是仗着庞大的用户群体这么干了，你要想登录qq就必须卸载360，虽然很多网友同情360的遭遇，依旧有将近6000万网友选择了卸载360。 不仅如此，企鹅还报了警，就在事件发生后的一天，周红亦上班的路上接到老朋友老齐的电话：公司来了三十多名警察，你赶快逃。 周红亦当时就慌了神，跟司机说：赶紧掉头，去机场，然后周红亦就去到了香江，一直到事态逐渐平息才敢回到京城。 这场闹剧一直到2010年11月5号，工信部的介入勒令双方恢复兼容，才算是画上句号。 然而，这场3q大战让所有互联网企业都看到了企鹅的可怕，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假如将来成为你的竞争对手，让用户二选一，你会怎么做？或许，这才是3q大战留给互联网从业者最值得深思的问题。 同样，方黎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虽说企鹅投资了点食网，双方暂时也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然而，将来呢？周红亦说得对，在华夏互联网行业必须面对的三件事：生、死、企鹅，360现在面对的，总有一天他也会面对，到时候他的表现真的能比360更好吗？ “唉，听说了吗？家教网、点食网、易支付，马上就要进行春招了。” “真的吗？都招哪些岗位？” “多着呢，销售、运营、编程你自己去看吧，家教网上门有公告的。” 一时间，家教网流量激增，一些学生还把家教网的公告转发到了人人网，引起了极大关注。 之前这三家公司虽然也有招聘，不过大多数都是面对社会招聘，招的都是有工作经验的员工，这么大规模的校招，还是第一次。 关键是待遇相当不错，比市面上的互联网公司薪资普遍高出10。 方黎此次大张旗鼓的校招，并没有在圈内引起太多关注，毕竟以家教网跟点食网当下的扩张速度的确需要人才补充，易支付也刚刚拿到956亿的融资，汲取新鲜血液是很正常的事情。 校招第一站自然是要放在武市的，毕竟这里是方黎发家的起点，大本营嘛。 2010年12月1号，武市各大院校内开始出现一顶顶红色遮阳棚，一些来得早的学生已经将招聘台前挤得水泄不通。 像华中科技大、武大这些院校招聘的大多都是技术岗位，而华中师大这些偏文科的院校招聘的大多是家教网的运营、销售岗位，当然也不是绝对的，最终简历还是会送到人力资源部进行统一筛选。 三天之后，方黎又亲自带队前往魔都，对此，各大院校都表示欢迎，当下最让学校头疼的就是应届毕业生的实习就业问题。 有院校的领导就跟方黎抱怨：现在的企业招人都要求工作经验，可不给这些应届毕业生实习机会，他们哪来的工作经验？到了真正毕业的时候就更难找工作了。 对此，方黎深以为然，做企业除了赚钱之外，同时还应该肩负一定的社会责任，其实以大学生的学习能力，公司的岗前培训做到位，他们是不难胜任一些基础工作的，拿来主义当然是最节约时间成本的，却也是最不负责任的。 魔都交大，方黎正在接待校领导，突然一个妹纸跑了过来：“你是方黎吧？我能跟你合个影吗？” 交大校领导调侃：“还是你小子有魅力啊，我在这里当了这么多年校长，还没有女学生主动要求合影的。” 最终交大领导主动担任了摄影师，虽然他的技术实在不怎么样，妹纸还是很高兴的冲方黎挥手道别，一溜烟的跑开。 然而没多久越来越多的学生发现了方黎的存在，一开始还只是合影，后来更是要求他给应届毕业的学子们赠言。 “讲两句吧。” “对啊，讲两句吧。” 校领导也怂恿道：“你就随便讲两句，也给他们一点鼓励。” 方黎一看自己不讲两句，这关是过不去了，于是只好接过一只大喇叭，走到台阶上。 “各位学长学姐大家好，我是方黎，其实你们让我说两句，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我才大二” “吁~~~” 顿时嘘声一片，在众人看来，方黎可不仅仅是大二那么简单，以他现在的身家压根就不需要考虑面试这种问题，他面试别人还差不多。 嘘声好久才停下，方黎只能无奈的耸耸肩，正色道：“不过有一点我的确想告诉大家，走出校园后，你们将面对的是一个残酷的世界，这个世界没有黑白对错，没有给你们依靠的肩膀，甚至充满了尔虞我诈、办公室政治。” “怎么办？退回到象牙塔？不可能了，学校带给你们的庇护只有四年，相信我，这四年将会是你们一生中最难忘的时光。” “怎么办？只能面对它，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你越弱它对你就越残酷，只有当你变得足够强大，才能看到美好的风景，不要恐惧，不要患得患失，请相信你们自己，你们寒窗苦读16年，从全国最优秀的学府毕业，你们是同龄人中最优秀的那一批！” “不要害怕竞争，也不要抱怨失败，去学习一切可以让自己强大的知识，人生是一场马拉松，跑在前面的人不一定能达到终点，中途放弃的人才永远无法到达终点！” 一瞬间，现场众人就像是灵魂被点燃了一般，一扫之前的担忧、焦虑，一个个神情亢奋，又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我们是最优秀的！ 顿时现场数百人齐声高喊：我们是最优秀的，没什么好怕的！ 校领导冲方黎竖起大拇指，然后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如果我记得没错，方同学是华中师大的吧？毕业之后有没有兴趣来交大担任讲师？” 方黎当场就愣住了，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虽然两世为人都是读的师范，他却从未有过当老师的念头，前世主要是因为穷，当老师没什么收入，当时毕业之后脑子里就想着怎么挣钱改善命运了。 再世为人他又一心忙着创业，然而交大讲师，多么神圣的职业，说实话，方黎之前想都没敢想。 “我？您说笑了，就我这隔三差五挂科的水平，来交大当讲师不是误人子弟嘛。”方黎苦笑。 校领导却很认真的拍着方黎的肩膀：“学校嘛无非就是育人的地方，你今天这堂课或许让他们终生都受益匪浅。” 见方黎似乎还在犹豫，校领导就笑道：“也不用马上就答复我，你不是还有两年才毕业嘛，交大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谢谢。”方黎微微躬身，倒也不完全是对方看中他，更多的是在这位身上，方黎看到了作为教育者的风骨。 很快，方黎这段讲话的视频就出现在了社交网络上，在人人网、微博都获得了很高的热度。 许多城市的大学生甚至发帖请愿，想让方黎也给他们一段赠言。 这种明显凑热闹的行为，方黎自然没有理会，不过让他哭笑不得的是，居然还真有高校邀请他去做演讲。 就在校招进行的如火如荼时，易支付首轮融资款到位，易支付所在的天源科技可开始进行重组，方黎担任董事长兼ceo，魔都联创投资的许巍担任cfo（首席财务官），华润金融、金沙江创投、新理益投资、红杉资本各派驻一名代表担任董事会，不过他们对公司重大决策，并没有投票权。 方黎也提拔了“闪空”出任首席安全官，兼执行董事，远在漂亮国的赵磊也进入了董事会，任职执行董事。 而易支付改组后的第一次董事局会议上，方黎就放出了一枚重磅炸弹。 “易支付将开发基于苹果、安卓两大系统的app，同时易支付将增加即时通讯功能。” 一众股东都震惊的看着方黎，这无疑是一个疯狂的计划，特别是在3q大战刚刚结束的当口，那只企鹅发起疯来有多恐怖大家已经见识过了。 但是同时这又是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计划，一旦易支付的即使通讯能做起来，他们这笔投资绝对是一本万利。 第一百五十二章 熟人社交 金沙江创投的朱小虎突然举手：“方总，我很想知道，易支付如何面企鹅竞争？” 众人也都看向方黎，最终还是要面临那个问题：生、死、企鹅。 刚刚过去的3q大战疮痍满目，大家都还历历在目，360的用户粘性其实并不低，用户数量也比易支付要高，它都败得一塌涂地，方黎又凭什么自信自己能够做得比360更好呢？ 方黎正色道：“企鹅的确很强大，甚至强大到让人绝望，但是，它并不是没有弱点的，它太依赖qq了！” 没错，其实企鹅2011年就推出了微信，然而以企鹅的推广能力，微信用户的增涨却并不如意，一直到2013年才开始真正火起来。 其实一开始企鹅对要不要推广微信也很纠结，因为qq带来的利润实在是太惊人了，这也是为什么360推出“360扣扣保镖”麻花藤反应如此激烈的原因，“360扣扣保镖”有一项非常容易被人忽视的功能，那就是过滤qq广告，而这是涉及到企鹅生死的命脉，企鹅之所以能够始终保持强大的现金流，一方面来自于游戏，一方面就是广告，何况qq很多内部软件、游戏都是依靠广告推送保持用户增涨的。 所以即便是微信火了之后，微信跟qq之间的用户重叠率也不高，微信主打的熟人圈子，而qq也好，qq群也好都是以陌生人居多。 企鹅在很多功能的更新上也是以qq为主，例如qq红包里的成语接龙、画图，qq群的回复功能，这些微信统统没有。 很明显，企鹅这就是在为qq预留生存空间，因为一旦qq的生态破灭，微信根本无法弥补这样巨大的损失。 “易支付打造的是熟人社交，从而避开qq的陌生人社交生态，进行差异化竞争！”方黎一字一句道。 现场众人听他分析完，不禁眼前一亮。 不过，红杉资本的沈楠鹏又提出一个问题：“假如企鹅也发布类似的产品呢？” 方黎换换站起身：“这是一个全新的战场，企鹅也一定会推出类似的产品，他们在这方面的技术、经验都是我们无法比拟的，但这是唯一一次战胜他们的机会！也是唯一一次让华夏互联网行业摆脱企鹅阴影的机会！” “我已经梭哈下场，就看诸位敢不敢陪我赌上这一把了！” 现场一片死寂，“闪空”刚刚被方黎一番话说得热血沸腾，差点直接站起来，然而很快他就发现其他人似乎无动于衷，这让他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很是难受。 然而，就在此时，联创投资的冯韬突然大笑道：“果然还是年轻人有冲劲啊，既然你都拿全部身家做赌注了，我这把老骨头还有什么不敢赌的！” 红杉资本的沈楠鹏也表态：“哈哈，没错，反正我就3的股份，赢了一本万利，输了就当交学费了，这买卖划算！” 好吧，上亿人民币的学费，果然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朱小虎也调侃道：“好久没听过这么激动人心的演讲了，说得我这老油条都快沸腾了，没理由不支持你。” 新理益投资的刘毅鸣也很和善的表示：“放手去做，别的没有，资金是不会缺的。” 然而也有不太和谐的声音出现，华润金融的董事表示：“情况我需要上报。” 会议结束，方黎一个人站在窗前向外眺望，其实他也是挣扎权衡了许久才做出的决定，这一步走出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以企鹅的行事风格一定会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然而，就如他之前所说的，这是唯一一次破除企鹅垄断的机会，相比于阿里的垄断，企鹅的垄断对于整个华夏互联网行业影响更加恶劣，无数有创新能力的公司不是被收购，就是被抄袭碾压，久而久之，互联网行业将再也没有任何创新而言。 敲门声的响起将方黎思绪带回到现实：“进。” 刘畅推门而入：“方总，您找我？” “坐吧。”方黎打量了一眼刘畅，作为家教网的初始架构师，整个家教网的框架都是他搭建起来的，后来毕业之后他就入职了天元科技，去年方黎又把他调职加入易支付，并且让他带队研发一款即时通讯软件。 “易聊的研发进度怎么样？”方黎问。 刘畅推了推眼镜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年底就可以完成，不过目前我们只开发了安卓、苹果、塞班三个系统的版本，其他机型真的不用考虑适配问题吗？” 方黎摇了摇头：“易聊的很多功能都是基于智能机才能实现的，塞班系统运行都会有些困难，其他的杂牌手机很快就会被淘汰掉，我们没那么多精力，也没必要去研发了。” 不说别的，光是语音、图片的传输以非智能机那点可怜的内存，估计用不了几天就会爆掉，说不定还会被用户认为是软件有问题，还不如干脆放弃，还能给用户一种高级感。 随后，刘畅拿出三台手机，一台诺基亚n97一台iphoe 4，一台三星gaxy s，开始向方黎演示，三台手机上都安装了“易支付”。 方黎先拿了一台n97查看了一下“易支付”的占用内存，220，说实话，这个内存占用有点大，但是没办法，这已经是当前研发团队的极限了。 点开“易支付”的图标，打开有点慢，有点卡手的感觉，不过也正常，n97的运行内存只有256b，运行这样的软件的确有些吃力。 差不多十秒钟才打开页面，登陆界面，输入账号跟密码之后，出现的是“易支付”的余额界面，点一下右下角“易聊”的图标，画面一闪跳转到了一个空白界面，方黎再点一下右上角的加号，出现了“添加好友”“创建群聊”“扫一扫”三个选项。 方黎又点下“添加好友”又出现了“添加手机通讯录”“精准查找”两个选项。 三台手机方黎都体验了一下，这才点点头：“干得不错，今年你的团队年底三薪，继续努力，很快我们就要正面面对企鹅了，你的团队是重中之重，要钱给钱要人给人，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找我，另外尽快把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功能研发出来。” “明白。”刘畅一听顿时斗志昂扬。 各大院校的春招活动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方黎也丝毫没有表露出要搞个大新闻的迹象，华夏互联网似乎一下恢复了平静。 然而，12月25号，拉手网完成了c轮111亿美金融资，并且很快利用资金上的优势，对同类型团购网站展开攻势，这次可不仅仅只是宣传上的竞争，私底下拉手网还高价挖其他购物网站的高管、员工，就连点食网也有一批区域经理被拉手网高薪挖走。 这一举动顿时引起了整个行业的不满，开始对拉手网进行声讨，然而拉手网对此毫不理会，依旧大把撒钱，一副：你们骂你们的，反正我有钱，的姿态。 眼看着拉手网的市场占有率一路飙升，其他团购网站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毙，很快，团宝网也完成了c轮融资，并且豪言要在半年之内砸出15亿人民币。 拉手网跟团宝网牟足了劲要一争高下，原本一众看热闹的团购网站很快就发现，这俩货打归打，他们的市场占有率却一直在飙升，而属于他们的市场份额却在急速下滑。 顿时其他的团购网站也开始慌了，开始寻找金主爸爸的支持，也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分一杯羹。 根据相关部门统计，截止2010年底，华夏团购用户已经达到1800万，这个数据一经出炉再度引爆了整个团购行业，原本还保留着些许理智的金融机构再也无法抵挡金钱的诱惑，开始加大对团购网站的投资。 紧接着糯米团也宣布融资3亿人民币，开始大把砸钱抢夺市场，一时间整个行业陷入一场混战。 “千团大战”就此打响。 没过多久大众点评也获得了1亿美金的融资，加入到这场千团大战之中。 窝窝团依靠着3倍薪水挖人，一度做到团购行业no1，拉手网也凭借强大的融资能力将线下站点遍布了100座城市。 而在这一片喧哗之中，只有两家团购网站没有理会外界的纷扰，始终在埋头干活。 一家自然是方黎的点食网，就在“千团大战”打响后的一个月，点食网终于完成了200座城市的全面覆盖。 另外一家则是美团，自从王星决定仿造点食网的既定路线，美团虽然表面上名声不显，却也掌握了80座城市的线下团购以及外卖业务，这也让他更加坚信，这是一条正确的道路，自己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而企鹅推出的qq团却从一开始就直接掉队，企鹅甚至连砸钱让qq团加入“千团大战”的欲望都没有，有意思的是企鹅的刘志平还给方黎打了电话，询问方黎点食网是否需要资金，甚至豪言可以投资5000万美金帮助点食网“重整旗鼓”。 方黎暗自好笑，或许这也是企鹅对他最后的一次善意了吧？一旦企鹅知道易支付开通即时通讯功能，恐怕企鹅恨不得下一秒就把他掐死。 第一百五十三章 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2010年圣诞节当天，苹果公司宣布，iphone 4全球销量为3998万部！ 虽然这个销量距离诺基亚1100的两亿部还相距甚远，然而，大家都明白，两者完全无法混为一谈，毕竟诺基亚1100主打的是低端机型，而且销售时间长达六年之久，而iphone 4仅仅发售半年，何况其高达499美金的价格。 “智能机时代彻底来临！” 一时间媒体开始以此为题疯狂报道，还有不少媒体将iphone 4跟诺基亚n97、n8进行对比，结果毫无疑问自然是iphone 4全方位获胜。 对此，诺基亚高层也是相当恼火，并且喊话：只是一款机型的胜利，没什么好吹嘘的。 就在两大手机巨头开始频频隔空喊话之际，很少有人知道，一股共享经济的风潮正在漂亮国蔓延。 梨子共享充电宝的app其实做得很简单，甚至有些简陋，仅仅只有三个功能，注册、扫码、退款。 然而，也正是这简洁的操作模式，以及极低的内存容量，让许多iphone 4用户一直将它保留在自己的手机里。 “嘿，放松点儿大卫，我们是来度假的，不是来工作的，阳光沙滩、比基尼，难道还有比这更美好的吗？”一个穿着花衬衫短裤的男子兴奋的扭了扭屁股。 大卫无奈的耸耸肩：“你知道的，我其实不喜欢夏威夷，这里的阳光太刺眼了。” “或许你需要一副墨镜，可惜我只带了一副。”花衬衫贱嗖嗖的道。 避开喧嚣的人群，大卫来到沙滩边上一间冷饮屋，叫了一杯冷饮，正打算拿出手机看看新闻，却发现手机快没电了，这才想起突然被好友拽来度假，连充电器都没带。 正当他百无聊赖，准备吐槽好友之际，却发现一个妹纸从冷饮吧台上取出一个长方形的物体，然后用一根数据线跟她手里的iphone 4连接上了。 好奇心的驱使下，大卫走上前，他惊讶的发现妹纸手里的iphone 4右上角正在显示充电状态。 “哦，抱歉，打扰一下，女士，请问这个是” “其实，如果你想约我的，完全可以直说的，这搭讪方式太傻了。” “不，我不想。” “” 妹纸狠狠白了大卫一眼，延长而去，大卫只好转头看向冷饮吧台上一个正方体的奇怪物件。 服务员妹纸见他呆头呆脑的忍不住逗他：“嘿，你是打算把它看得不好意思，把它逼出来吗？” “哦，抱歉，我”大卫很尴尬。 “首先你得有一个iphone，3代4代都行，然后在苹果应用商城下载一个app，很小只有2左右，然后点击注册成为会员，它会收你39美金的押金，扫上面的二维码就可以取走充电宝了，一个小时一美金很划算不是嘛，不过你要记得还回来，不然它会一直扣费，直到39小时后，你的押金扣完，这个充电宝也就归你所有了。” “哦，这太神奇了，可惜我忘记代电源线了。”大卫尴尬的表示。 “我这里有，也是一小时一美金。”服务员妹纸笑得很灿烂。 “哦，好吧，美丽的小姐，您实在太会做生意了。”大卫一边交钱一边吐槽。 服务员妹纸也不生气：“其实，这也不是我想出来的。” “那是谁？” 服务员妹纸指了指那台共享充电仓。 大卫没有再跟服务员妹纸闲聊，而是盯着iphone 4的电量，发现这个充电宝的充电效率不如直充快，一个小时只充了20的电量，不过也够了，大卫按照充电仓上的提示还回充电宝，没过多久就收到了39美金的押金。 大卫没有再犹豫，冲向沙滩，花衬衫同伴正跟几个美女聊得火热。 “约克，咱们得赶紧回去！” 花衬衫一翻白眼：“你疯了吗？我们才刚来！” “不，约克，这次你得听我的，我发现了一个非常非常棒的项目，相信我，这次我们一定会升职加薪的！”大卫一共用了六个非常。 花衬衫了解自己这个搭档，知道他不会拿这个开玩笑，于是也严肃起来：“好吧，咱们回酒店说。” 回到酒店房间，大卫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都跟约克说了一遍。 约克却不以为意：“大卫，你疯了吗？一小时一美金，你觉得他能赚到钱吗？” “不约克，不要小看一美金的生意，我刚刚查了，这样一个充电宝售价只要39美金，也就是说，这一个充电宝只要39小时租赁就能回本，剩下的都是毛利润，而且一旦你没有及时归还，押金被扣完之后，这个充电宝就相当于是卖给你了，跟你在商场购买的价格是一样的，你觉得用户会不会接受？”大卫满脸严肃的解释道。 “当然，还省去了购物的时间”约克脱口而出。 大卫拿着充电宝继续道：“没错，当你急需一样东西，而它就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并且跟商店售价一样时，没人会拒绝的，而且你发现没有，这是一种全新的商业模式，共享share，共享经济，这简直就是一个天才的创意！” 高盛集团，董事会秘书办公室。 “约翰，请相信我，这个项目绝对是天才般的创意，共享经济多么天马行空的创意，说不定将会是下一个风口！”大卫进行了一番动情的演讲，试图打动眼前这个人。 约翰正打算找个借口，把这个满嘴喷口水的家伙赶出去，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光头胖子走了进来。 “哦，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有客人，需要我出去等一会儿吗？” 约翰连忙摆手：“不需要，我们已经谈完了，你们先出去吧，我会考虑的。” 没想到大卫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敷衍，大卫一转身对光头胖子道：“不好意思，大卫所罗门先生，我能耽误您两分钟时间吗？” 所罗门上下打量着他：“好吧，看在我们都叫大卫的份上。” 两分钟后，大卫喘着粗气紧张的看着所罗门，为了在两分钟内叙述自己的观点，他不得不加快语速。 所罗门打了个响指：“好吧，或许你是对的，哪怕是错的，我也愿意花一些钱去验证你的看法，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们来做，办得漂亮点！” “” 梨子共享科技，这就是方黎在漂亮国注册的公司，赵磊来到这边半年时间，已经逐渐适应这里的生活，如往常一样，他每天九点钟来到公司。 不过这天，当他来到公司时，却被告知，有两个自称是高盛集团的人在等他。 “你们是？” “高盛高级投资顾问大卫。” “他的搭档约克。” 赵磊对高盛的大名还是有所耳闻的，于是很客气的问：“二位的来意是？” 大卫语气有些激动：“赵先生，你的共享充电宝简直就是个天才般的创意，相信我，共享经济一定会成为下一个创业风口，接受我们的投资，将来你的财富将会达到一个你无法想象的高度！” “呃感谢大卫先生的夸奖，不过我想你夸错人了，这个创意并不是我的，包括这家公司也不是我的，至于你们想要投资的事情，我会如实告知我老板的。” “” 方黎接到赵磊的越洋电话也是为止一愣，按照他之前的设想，才刚刚投放了五万个共享充电仓，还不到接受融资的时候，但是如果这家公司是高盛集团，那就另当别论了，论资金论资源，漂亮国也鲜有能够跟它比肩的金融机构。 “好吧，帮我订下周的航班。”方黎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跟高盛的人接触一下。 一周后，方黎下了航班，突然想到后世两个著名段子，于是用手机拍了两张纽约机场的照片，然后登录微博发布了两条动态“人在纽约，刚下飞机。”“人在美国，下周回国。” 结果没两分钟，方黎的微博下方就出现大批留言，五花八门，有同学问他去做什么的，也有人惊叹他生意都做到漂亮国了。 赵磊很快就在人群中接到了方黎，方黎跟他拥抱了一下，有些歉疚：“老赵辛苦了，如果这次谈得顺利，你很快就能回国了。” “那太好了，国外什么都好，就是吃的太差劲，什么唐人街，都是些糊弄老外的玩意。”赵磊巴不得回去，毕竟老婆孩子都在国内。 酒店里，赵磊把公司最近的运营情况又跟方黎做了汇报。 “行，那就帮我约他们后天见面吧，这两天我先到公司了解一些关键数据。” 两天之后，大卫跟约克如约来到梨子共享科技，然而当他们见到方黎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在他们想象里，赵磊的老板应该是个很富态的中年形象，怎么会这么年轻？ “二位，请坐。”方黎的口语算不上太好，但也还过得去。 大卫跟约克相视一眼坐到方黎对面。 “我听说，二位想要投资我的公司？” 大卫强调：“准确的说，是高盛集团要投资你的梨子共享科技。” 方黎点点头：“那不知高盛给出的估值是多少？” “五千万美金。” “二位觉得一个即将风靡世界的商业模式只值五千万美金？”方黎不置可否。 大卫解释道：“我承认你的商业模式很新颖，但是以你们现在的产品覆盖率，这样的估值已经不低了，何况这只是第一轮融资。” “哦，既然如此，那就等我们的产品覆盖率上来之后，咱们再谈吧。” 大卫也争锋相对：“好吧，不过或许下次见面，市面上就不只你一家在做这个业务了。” 方黎镇定自若道：“不，只会有我一家，因为共享充电仓我已经申请了专利，你们国家的专利，要想绕开我的专利，你们起码要花几个月时间，而我手里掌握着一整套的制造工厂，只要我愿意，半年之内我的共享充电仓就能覆盖这里50个州的土地。” “” 第一百五十四章 米国人的思维方式 大卫跟约克离开前表示他们需要跟公司汇报，显然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权限。 对此，方黎并不在意，其实他也就是虚张声势而已，真要覆盖全美50个州，起码要几千万美金，他现在哪有那么多钱。 大卫跟约克回去之后就向上级做了汇报。 然而上级显然对他们的表现很不满意：“你们在开玩笑吗？就那个一小时一美金的小玩具，五千万美金估值还不够？” “那个不是玩具，是共享经济！”大卫据理力争。 “少跟我来这套，我向人灌输理念的时候，你还在穿尿不湿呢，要么搞定他，要么放弃这个案子，你自己选吧！” 大卫跟约克灰溜溜的出了办公室，约克骂道：“这混蛋明摆着就是公报私仇，他觉得我们越级上报，丢了他的脸。” 大卫却并没有咒骂，因为他知道这样对解决问题毫无帮助。 “约克，我想我们需要再找一次所罗门。” “不，大卫，你疯了？那家伙会开除我们的。” 所罗门顶着光亮的秃头刚准备从车里出来，两个家伙就冲了过来，他吓了一跳，等到看清楚来人，这才疑惑的眨眨眼：“你是那天那个大卫？” “是的，所罗门先生，我想我还是需要耽误您两分钟，就两分钟。” 所罗门听大卫说完，也不禁眉头紧皱：“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五千万美金的估值的确不低了，他想要多少？” “2亿美金估值，首轮融资他只出让10的股份。” 所罗门饶有兴致的看着大卫：“我很想知道，是什么让你愿意接受他这样苛刻的条件？” “直觉！见到他后的第一直觉。” “我忽然有点想跟你口中的年轻人见一面了。” 高盛集团，方黎在大卫的带领下来到所罗门的办公室。 一进门方黎就被一盏灯泡，哦，不，是一个光头所吸引。 “哦，欢迎你，来自东方的朋友。” “谢谢。”方黎跟他握了握手玩笑道：“我还以为这种小生意，不会惊动你才对。” 所罗门手掌一翻：“不，在我们犹太人眼里生意不分大小，只要能赚钱，我们不会放过每一个赚钱的机会。” “大卫对你的商业模式很赞赏，所以我很想跟你聊一聊，你知道的，人老了脑子也开始迟钝，需要经常跟年轻人在一起，才能保持活力。” 三人相视大笑。 方黎也没有客气，开始侃侃而谈，老外的思想观念跟华人不一样，他们更喜欢直接粗暴的表达方式，你跟他谦虚，他会认为你是真的不行。 “在我看来，共享将会是顺应潮流的趋势，特别是当下，次贷危机给民众带来的损失还没有完全抹平，他们没有太多的钱去消费，当一件物品民众不经常使用，他们就不会考虑去购买，但是偶尔需要使用的时候又很不方便，这个时候共享就有了市场。” 所罗门若有所思：“比如你的共享充电宝？” “没错，不仅仅是共享充电宝，其实生活中很多事物都可以共享，比如自行车，比如闲置的公寓，甚至是书籍，这些都可以共享！” 大卫原本以为自己对共享经济的认识，已经很深刻了，但是听方黎越讲越深入，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理解还远远不够，一时间竟然听得入了迷。 差不多二十分钟后，这次谈话才告一段落，所罗门正色道：“年轻人，虽然我承认共享经济的概念很诱人，但是它还需要等待商业市场的验证，2亿美金的估值太高了，我觉得15亿美金是个合理的区间，另外你给出的股份太少了，这不符合高盛的利益，我们需要最少20的股份。” 方黎摇头道：“共享充电宝从上个月开始就已经做到了收支平衡，准确的说，我在华夏的工厂已经赚到了钱，而且还不少，这就足以说明共享经济的概念，已经经受了市场考验，18亿美金的估值是我的底线，至于股份，我愿意尊重高盛，但我最多只能给到15的股份，我想没有人会愿意随便出售已经盈利的项目。” 所罗门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打了个响指：“大卫，这件事情还是交给你，办得漂亮点。” 高盛突然投资了一家创业型公司的消息，很快就在投行圈里传开，许多同行开始关注这项融资，然而得出的结论是，这笔买卖高盛亏了，而且是巨亏，从账面上来看，这家叫做“梨子共享科技”的公司旗下只有一款产品。 而这款所谓的共享充电宝每小时的租赁价格仅仅只有一美金，而它的估值却高达18亿美金，这太疯狂了。 有的人甚至认为在这桩投资里，一定有人在吃回扣。 大卫跟约克的日子过得很艰难，这桩投资是他们一手推动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同行们开始嘲笑他们，一些劣质企业居然向他们行贿，试图让高盛投资他们的公司。 最要命的是，上司对他们两次越级找到所罗门很不满，更何况因为这桩投资，他被圈内同行嘲笑，颜面扫地。 这一天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大卫正准备离开，一辆车却停在了他面前。 “大卫，方便聊聊吗？” “是你？” 一家酒吧。 方黎笑道：“伙计，你看起来似乎不太开心的样子。” 大卫脸色比面前的美式咖啡还要苦：“你要是不来找我或许，我心情能好点儿。” 见状，方黎也不再绕弯子：“既然在高盛做得不开心，为什么不选择换个地方？” 大卫一下坐直了身子，不可思议的看着方黎：“你想挖我？” 方黎耸耸肩：“为什么不呢？至少在共享经济上，我们的理念是一致的。” 大卫连连摇头：“没错，我承认我们的理念一致，但是我更喜欢投行的工作，你知道我是多努力才爬到今天这个位子的吗？那可是高盛。” “但你在高盛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我的公司虽然不大，但只要你来，你就是ceo，你可以尽情的发挥，何况，你难道不想证明给那些嘲笑你的混蛋看，究竟谁才是小丑吗？” 大卫不禁苦笑，是啊，他在高盛只是一个小角色，他要是辞职估计上司今晚得开一瓶昂贵的葡萄酒庆祝。 “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盯上我的？” 方黎坦然道：“第一次见面，当你阐述了对共享经济的观点，我就已经让人在背后调查你了，你的职业操守、个人喜好，甚至是政治倾向，我不会把公司交给一个不靠谱的人管理。” “所以，从一开始你开出2亿美金估值，就是在为难我。” “不，当时的你还没那么重要。” “” 最终大卫还是答应了，没有人会愿意屈居人下。 在方黎看来，赵磊是个人才，但他终究不是米国人，没有米国思维的他很难将共享充电宝推上一个台阶，而且现在易支付马上要有一场大战，方黎不懂技术，他需要一名优秀的产品经理来主导易支付的后续功能开发。 大卫是个土生土长的米国人，他更清楚米国人的想法，而且有他在台前，很多事情会更好办，后世的所见所闻告诉方黎，所谓的自由美利坚，只保障米国人的自由。 大卫的离职并没有在高盛掀起任何波澜，上司甚至好言相慰表示：外面有着更加广阔的天空。 同行们纷纷认为大卫是承受不住压力才辞职的，对于一个失败者，他们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然而，没过多久，就传来大卫入职“梨子共享科技”的消息。 一时间整个投行圈都认定他是收了这家公司的贿赂，甚至有人将举报信寄到了高盛高层。 所罗门此时才知道，大卫居然辞职了，立马把大卫的上司叫了过来。 “混蛋，你是瞎了吗？我在培养他，他会成为最优秀的投资人，你却批准了他辞职！你的脑子被地铁门夹了吗？” 大卫上司赶紧认错道歉，然而心里想的却是：多亏把这货弄走了，不然以后还有我的位子？ 所罗门把这个蠢货赶了出去，然后拨通了大卫的电话。 大卫略带歉意道：“抱歉所罗门，我已经离开高盛了。” “我听说了，你不用道歉，其实这对于你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放手去做吧，让那些看你笑话的蠢货看看，谁才真正的是笑话。” “梨子共享科技”融资改组后的第一次管理级会议，大卫做了一系列的安排，不过在之前这些管理看来没什么新鲜的，无非就是扩大投放面积跟加大宣传力度，说白了就是烧钱而已。 方黎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而是给了大卫十足的信任。 大卫让助理关掉灯光，投影幕布上出现的却是一段劫匪打劫商店的画面，众人看得一脸懵逼，还以为他放错片段了。 大卫却把画面倒放了一段，然后按下暂停键：“看到了吗？劫匪抢走了我们的共享充电宝，为什么他们不抢钱也不抢别的东西？” “因为店主手里有枪。” “你说的没错，但是如果画面只有这一段呢？” “” 赵磊不禁想起方黎跟他说过：你没有米国思维，难道，这就是米国人的思维方式？ 第一百五十五章 微信提前发布 就在方黎安排好“梨子共享科技”的事物准备跟赵磊回国时，突然一颗重磅新闻开始在整个资本圈炸开。 雅虎CEO巴小姐突然公开炮轰阿里马，指责他不讲信誉，没有经过董事会决议私自将支付宝剥离阿里巴巴集团。 阿里马表现得也很委屈，他表示将支付宝剥离阿里巴巴集团是为了拿到第一批支付牌照，属于紧急避险。 一时间众说纷纭，其实这件事情也很简单，阿里巴巴集团虽然是华夏公司，但是阿里马跟他的管理团队其实股份并不多，截止2010年雅虎跟软银手里各自握着阿里40、29的股份，也就是说，阿里巴巴已经算是一家外资企业了。 而支付宝则是由阿里巴巴集团间接全资控股，也就是说理论上雅虎跟软银都有支付宝40、29的股份。 然而很快就有人爆出，阿里马将支付宝剥离的之后转入到了杭州阿里巴巴旗下，而这家公司则的股权结构却是阿里马占80，另外20则是他的铁杆支持者掌握，而阿里马完成这一系列操作，仅仅只花了33亿人民币就完成了。 也就是说，阿里马将市场估值50亿美金的支付宝，只花了33亿人民币就收入了自己囊中，这套骚操作，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对此，阿里马却表示，他并没有要将这些股份私吞的意思，他会跟雅虎、软银两家私底下协商解决这个问题。 对此软银没有表态，但是雅虎CEO巴小姐却很不高兴，之前阿里马其实就一直想要买回雅虎手里阿里的股份，可是雅虎就是不卖，显然，阿里在资金上的补偿还满足不了雅虎的胃口。 一时间，双方唇枪舌剑，唾沫星子乱飞闹得不亦乐乎，许多商界名流也纷纷加入战团。 此时，方黎已经回到国内，没曾想也被逮了个正着。 “方黎，请问你对阿里马私自转移公司资产的问题是怎么看的呢？” 方黎暗自白眼，要知道阿里巴巴现在可是上市公司，阿里马这种行为往小了说是不道德，往大了说那是犯法的，然而也没见相关部门找他麻烦，显然上面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而且站在华夏人的角度，阿里马这事儿干得其实挺解气的，一向只有老外利用合同坑咱们，现在终于坑了老外一把，虽然跟阿里马不是很对付，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方黎还是站阿里马这边的。 当然，这话肯定不能说出口，毕竟违反商业原则嘛，行走江湖还是要讲点信誉的。 于是方黎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表示：“其实老马一直是我非常崇拜的商业大佬，他做出这样的行为让我很失望，很痛心，我希望他能亡羊补牢，知错就改，下次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好险，下次一定差点脱口而出。 一众记者都傻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有方黎这态度也太诡异了吧？之前那个字字珠玑，妙语连珠，把老马骂得差点吐血的，那个热血少年哪去了？ 当然，报道肯定还是要报道的，毕竟是好不容易蹲点蹲到的，于是身在杭州的阿里马很快就看到了这篇报道，顿时大笑不止：“这个小滑头。” 2011年1月11日，易支付推出了全新功能“易聊”，很快，易支付的用户就发现，这个“易聊”不仅可以将之前有过转账记录的人添加好友，还能从手机通讯录里添加好友，当然，前提是对付也注册了易支付账号。 “易聊”功能很快就在大学生群体传播开，特别是一些处于热恋中的小情侣，对于他们来说，每个月最昂贵的费用不是宾馆开房，而是话费，一个16块的套餐只包两百条短信，超出套餐的一毛钱一条，打电话就更离谱了2毛钱一分钟，有些卡接电话还要收费。 有了“易聊”不仅能够发信息，还能发语音，当然，语音也不能多发，毕竟流量费也贵，于是网上一些卖流量卡的发现最近生意貌似越来越好了？ 有易支付作为基础，不到一个礼拜，“易聊”的用户就突破了两千万，企鹅立马慌了神，一方面赶紧推出了微信，另外一方面，刘志平特意从鹏城飞到武市。 方黎客气的把刘志平引进办公室：“刘总，瞧您，来之前也不事先打个招呼，我好去机场接您啊。”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刘志平一肚子气也不好释放只能闷闷的坐下来：“方总，咱们之前合作也还算愉快吧，你这样有意思吗？” “刘总，瞧您这没头没脑的，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刘志平哼声道：“还装糊涂，易支付开通了易聊板块，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方黎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嗨，您说的是这个啊，对啊，怎么了？” “方总，易支付这么是要跟企鹅正面为敌吗？”刘志平冷冷的威胁道。 方黎却不为所动：“刘总，瞧您说的，市面上的即时通讯软件也不止企鹅一家，我想马总应该不至于这么小气，容得下他们，容不下我们吧？” 刘志平一时气结，那能一样吗？市面上那些即时通讯软件早就被挤得半死不活了，说句不好听的企鹅压根就没把它们放在眼里，但是易聊不一样，有着易支付的用户作为基础，易聊获得用户的成本太低了，而且最可怕的是易支付有着家教网跟点食网保驾护航，它的用户增长性是除了QQ之外，其他任何同类软件都不具备的。 刘志平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如此完美的生态模式真的只是巧合吗？或许从最初开始创业，这个年轻人就已经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了，但是，这可能吗？他当时才多大年龄？18？还是19？ 刘志平突然想起，就在3Q大战激战正酣时，麻花藤还特意派人参加易支付的首轮融资，难道麻花藤早就预料到了有今天？ “方总，这么说，是没商量了？”刘志平叹了口气。 方黎正色道：“刘总，企业想做大做强没有错，但是不能没有边界，垄断这颗果实看似美味，实则暗藏毒药，一个企业失去创新力，就意味着失去竞争力，总有一天会崩塌，这句话也请务必帮我带给马总。” 当然，方黎也知道这是一句废话，纵观企鹅的所有产品，就没有一款能够成功出海的，这就足以说明离开了垄断，企鹅压根没有任何竞争力，麻花藤心里也清楚，所以他已经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扩张势力，就像饕餮一样，什么都想吃，怎么都吃不饱，最终也吃在这上面。 刘志平深深的看了方黎一眼：“好自为之！”随后扬长而去。 2011年1月13号，也就是“易聊”发布的两天后，企鹅高调发布了“微信”，这次企鹅出手也是狠辣至极，不仅直接从QQ向微信引流，而且还在线上线下开始投放广告，可谓声势浩大。 不得不说，QQ的影响力的确强大，微信发布不到一个礼拜，“易聊”的用户登录就下滑了20，而微信的注册用户仅仅一个礼拜就突破了5000万。 方黎也赶紧召集高管开会。 会议室里气氛压抑，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来自企鹅的庞大压力。 方黎见状笑道：“一个个都板着脸做什么？我们在推出易聊之前不是都想到了吗？现在的状况跟我们预想的，完全一毛一样，这难道不是好消息吗？” 众人相视苦笑，如果这也算好消息，他们宁愿不要这个好消息。 见士气有些低落，方黎拿出自己的iPhone 4，然后点开微信：“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用过微信，反正我体验了将近半个小时，想听听我对这款软件的评价吗？” 众人一下全都把目光放在方黎身上。 “垃圾！” “为什么？” “首先，微信的语音聊天，退出之后就只能从头开始听，如果只是几秒钟的语音还好，一旦几十秒的语音从头开始听，你们觉得用户是什么体验？其次，群聊系统做得极其拉垮，连群管理员都无法设置，群主一个人压根管理不过来，而且它的群聊系统，可以不经人同意就直接把人拉进去，这样毫不顾忌用户体验的设定，也不知道是哪个产品经理想出来的，如果在我们这儿估计早就被开除了！” 众人下意识的看向刚回国的赵磊，不禁一阵哄笑。 见气氛所有缓和，方黎又沉声道：“诸位，虽然微信有着许多缺点，但是无可否认，在企鹅的流量加持下，它还是很容易获得用户，但是在我看来，做人也好做产品也好，都是在跑一场马拉松，跑在前面的不一定能到终点，相信我，接下来企鹅肯定还会有更大的动作，不要管他们，我们做好自己的产品，用户最终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散会后，方黎把刘畅留了下来：“摇一摇功能测试得怎么样了？能上线了吗？” “已经通过两轮测试了，马上就能上线，要立刻更新吗？” “不，先看看企鹅的动静，我们越沉着，他们就越慌！” 第一百五十六章 糖衣炮弹（第十更求月票求订阅啦） 企鹅的确很慌，自从用QQ的流量供养微信以来，虽然打压了“易聊”的增涨势头，然而也对QQ的收益产生了负面影响。 从QQ到企鹅游戏再到各种衍生产品，企鹅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生态闭环，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来源于QQ的庞大流量，可以说企鹅所有的产品，都是靠吸QQ的血在成长。 现在推广微信不仅仅只是多了一款产品在吸QQ的血那么简单，微信同样是即时通讯软件，它的存在天然就会破坏QQ生存的土壤。 所以麻花藤现在也是头疼不已，继续给微信输血，整个QQ生态闭环都有可能会崩塌，不给微信输血，微信又打不过易聊。 但是最终麻花藤还是做了决定。 “打，一定要把易聊扼杀在摇篮里，告诉张小龙，要不惜一切代价干掉易聊！” 很快QQ用户一登陆就收到了微信的弹窗广告，注册送Q币？便宜不赚王八蛋，很快许多QQ用户开始注册微信，一部分用户的确被微信的语音功能留了下来，一部分用户白嫖了一波Q币，最终还是回流到了QQ，不过即便如此，微信的用户也在短短两天之内暴增了5000万，注册用户总量突破了一亿，足可见QQ庞大的用户基础。 相应的“易聊”的用户也出现了一部分流失，不过让企鹅意外的是，“易聊”似乎对此无动于衷，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更没有采取补贴的方式进行还击。 直到2011年2月1号，“易聊”进行了一个小更新，更新的功能也仅仅只有一个，那就是“摇一摇”。 对于“摇一摇”功能的介绍，更新日志上这样写的：这个世界上每一秒钟每个人在做的事情都不一样，想知道这一秒钟谁在跟你做相同的事情吗？那就摇一摇吧。 听听，一下就把“摇一摇”这种后世土掉渣的功能描绘得极其高雅，特别是对一些文青的妹纸，简直无法抵挡好嘛。 于是，很快在校园里、大街上、网吧里总之各种场景里，都会莫名其妙的见到有人拿着手机直晃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抽筋了，然而此时对方就会蔑视的瞟了你一眼骂道：土鳖！ 凡事只要做的人多了，总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说起来也很有意思“易聊”目前适配的只有那几款高档机型，很快就有人认为这是高端手机才拥有的功能，特别是那一声声清脆的“咔咔”声，以及匹配成功后悦耳的铃声，站在人流密集的地方，简直回头率爆表好吧。 就连缪老四这货都给方黎打电话来说：“你们易聊这个摇一摇功能简直太棒了，我用这个钓到好几个妹纸了，不行，身体有点遭不住，得先缓两天。” 方黎一阵无语，不过没办法，这玩意是挡不住的，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嘛。 “易聊”更新了摇一摇之后带动了一波用户回流，也吸引了一些新用户注册，不过最重要的还是用户忠诚度得到大大提高。 企鹅在“易聊”更新“摇一摇”当天就采取了行动，作为抄袭鼻祖，要说创新它们肯定甘拜下风，但要说到抄袭，恐怕全世界的互联网企业都要跪下来拜师。 “摇一摇”并不是什么复杂的功能，更不存在什么技术难点，不到一天时间企鹅的团队就完全复制了“摇一摇”的功能，然而麻花藤却迟迟没有让张晓龙发布，而是第一时间让QQ进行了更新。 因为“摇一摇”属于陌生人外交，这无疑是在挖QQ的墙角，一个“易聊”来挖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微信也来挖岂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这小子是故意的！”麻花藤咬牙切齿道。 这就好比两个人约好了打架，结果一方打不赢于是叫来了同伴，原本以为两个人足以把对方按在地上摩擦，结果人家压根不跟你缠斗，找准了后来帮忙的那个往死里打，另外那个害怕误伤友军一时不敢下狠手。 然而，最终麻花藤还是咬牙下达了让微信更新的命令，不知道是“摇一摇”功能真的火了，还是之前用Q币奖励微信注册，羊毛党们把羊毛都薅完撤离，微信最近两天的日活跃用户开始大幅度下滑。 两天之后，微信终于更新了“摇一摇”，然而这就坐实了微信抄袭的名声，之前张晓龙还能对外解释微信早在去年就开始研发，之所以跟“易聊”功能相似是创意撞车，但是这次“摇一摇”呢？ 这就彻底没得洗了，原本企鹅在互联网行业的名声就臭大街了，天下苦企鹅日久，特别是3Q大战爆发之后，大家对企鹅展现出来的恐怖能量更是畏惧。 一位互联网圈的大佬首先站了出来，强烈抨击微信抄袭，甚至破口大骂：“企鹅不放过任何一丝能产生流量的地方，哪怕是一片烂泥地。” 而这位就是刚刚创立小米的雷布斯，恰巧，去年小米也推出了自己的即时通讯软件“米聊” 雷布斯的行为再度验证了一个道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米聊”说起来跟方黎的“易聊”算是竞争对手，然而在企鹅的压力面前，雷布斯却毫不犹豫站在了方黎这边。 雷布斯还表示：“易支付是一家很有创新精神的互联网公司，易聊的团队也很有想法，摇一摇功能是即时通讯史上的一次很了不起的尝试。” 说得方黎自己都脸红，不过，对于雷布斯的善意，方黎也在自己的微博下方表示：“小米是很有潜力的国产手机品牌，三年之后，小米必将改变整个手机行业！” “呸，自吹自擂，臭不要脸！”麻花藤脸黑得跟锅底一样，虽说企鹅一路走来几乎就是被骂过来的，可好歹大家还要点脸，骂他的时候不带夸自己的，这俩一唱一和的实在太恶心了！ “哼，你们就自嗨吧，最后还不是要被我碾碎！” 的确，互联网大佬们的声源对“米聊”“易聊”的处境没有太多帮助，它们还是要面临微信带来的强大压力。 微信更新了“摇一摇”之后，果然不管是新用户注册量，还是用户日活跃度都有了明显增涨。 “米聊”一时被弄得进退维谷，别看雷布斯说得那么慷慨激扬，真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雷布斯把黄姜吉叫了过来：“KK，咱们研发摇一摇要多长时间？” 黄姜吉有些扭捏：“雷总，你这刚骂完腾讯抄袭，咱们就干这个不太好吧？” “管不了那么多了，再这么下去米聊就完蛋了！”雷布斯咬牙道。 当然，雷布斯还是要点脸的，黄姜吉走后，就给方黎打了个电话。 “喂，方总吗？我是雷布斯，呸，我是雷君啊。” 方黎语气真诚：“哦，是雷总啊，瞧我，最近也是忙得实在脱不开身，原本应该我这个晚辈去拜访您的。” 雷布斯一听连连叹气：“唉，方总说笑了，我算什么前辈，之前混了大半辈子，四十一岁才重头创业，不像方总少年英豪，意气风发，实在是令我汗颜呐。” 这话倒也不完全是吹捧，他是真的羡慕方黎，不说别的，光是一手易支付就足够让他垂涎欲滴了，“易聊”为什么被企鹅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还不是易支付手里捏着一大批用户，对企鹅产生了威胁嘛，说句不好听的，现在麻花藤估计压根就没把“米聊”当回事，连做竞争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双方又寒暄了几句，雷布斯终于道明了来意。 方黎很爽快的表示：“雷总您这就见外了不是，这样，我们对外就宣称米聊拿到了我们的授权。” 反正给不给授权对方肯定是要抄袭的，既然如此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那怎么好意思，授权费还是要给的，方总你开个价，我绝不还价。” “那雷总就给一块钱好了！” “那怎么行呢。” 方黎斩钉截铁道：“雷总之前不是说了绝不还价嘛，我还得谢谢雷总这一块钱，这是对科技创新的莫大支持！” 雷布斯大为感动：“方总什么时候有空一定要来小米总部坐坐，到时候我会亲自奉上这一块钱。” “哈哈，那就一言为定！” 挂掉电话，方黎其实也有些头疼，麻花藤对“易聊”还真是严防死守，QQ、微信上面关于易聊的任何话题都会变成，微信更新“摇一摇”之后，“易聊”的用户日活量也在不断减少，明摆了是要置他于死地啊！ 不过方黎也没有急，他知道目前“易聊”不管更新什么样的功能都会被微信抄袭，想用这种常规手段打败微信根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方黎正在等在一个时机，一个彻底将微信按死的时机，而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在此之前，方黎要装作一副拼尽全力挣扎的模样，以此消除麻花藤的戒心，为此，方黎不惜将“摇一摇”这样的能够极大增加用户日活量的“神器”都抛出去，任由微信抄袭。 就是不知道这颗糖衣炮弹最终炸开的时候，麻花藤还会不会像现在这么得意！ 第一百五十七章 豌豆荚 2011年的春节来得格外早，2月2号就是除夕夜，方黎回家陪家人待了几天，就急匆匆的赶回了武市，妹妹方馨死活抱着他的大腿不让走，哄了好一阵都没哄好，只能等她哭累睡着了才离开。 新年第一天上班，方黎也准备了很多红包，先是去到家教网的办公室坐着，没一会儿就有员工来领红包。 “来吧，试试手气。” 桌上摆了一堆红包，员工已经在门口排起了队，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红包里最高的600，最少的100，当然100是大多数，偶尔抽到200以上的都能引起一阵欢呼，即便是平时比较孤僻的员工也被这氛围感染，这一幕也给通过春招新入职的实习生们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楼上的家教网不时传来欢呼声，楼下点食网跟易支付的员工有些坐不住了，甚至有员工撺掇上司去楼上打探消息。 就这样，一整个上午，方黎就跟散财童子一样各种发红包，也收获了一大堆新年祝福，当然，收到最多的祝福是：老板发大财，明年红包翻倍。 2月10号，方黎从武市飞往京城，让他没想到的是雷布斯居然亲自跑来接机。 “唉，居然劳驾雷总亲自接机，实在是折煞我了。”方黎客气道。 雷布斯跟方黎握着手大笑：“你可是我的债主，我这次来是还债来了。”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枚一元硬币，方黎楞了一下随即二人相视大笑。 雷布斯跟方黎都是鄂省人，自然有很多话题，雷布斯感慨道：“我像方总这么大的时候，还只会闷头读书，那会在武大整天不是闷头写代码，就是泡在图书馆，当年我要是有方总的头脑，也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了。” 方黎正色道：“我反倒是觉得雷总才是真正的全才，既懂技术又懂管理，不像我去年还挂了两科，下个月还要补考，智商是硬伤啊！” “哈哈。”雷布斯大笑，调侃道：“那你怎么不找个家教辅导辅导？家教网的创始人考试挂科，你这不是砸家教网的招牌嘛。”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谈笑间，来到了望京小米总部，雷布斯一路介绍道：“这边也是上个月刚刚搬过来，有点乱，我带你转转。” 方黎自然满口答应，雷布斯对方黎也没有避讳，从外部的客服部、市场部到最机密的研发部、设计部都带他逛了一圈。 “方总，我们小米第一代手机预计下半年就要发布了，到时候还希望能得到方总的支持啊。”雷布斯把方黎迎进办公室后，正色道。 “那是当然。”方黎自然是求之不得，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小米1发布之后，立马成为爆款，仅仅一款产品销售就达到了790万台，此后更是一骑绝尘，甚至一举终结了华夏杂牌手机混战的时代。 “雷总，我有个提议，您看看行不行。” “您的小米手机出厂的时候预装我们点食网的APP，每销售一台，我给您10块钱的装机费！” 之所以不提家教网跟易支付，主要是家教网的用户主要是中年人，初期小米手机的主要受众是年轻人，受众不同这笔钱等于白花，至于易支付就更简单了，雷布斯对米聊还抱有幻想，不太可能把竞争对手的软件预装到自己的手机里。 雷布斯眼前一亮：“这个主意好，你获得了用户，我又可以把手机的售价压低，售价压低又能增涨销量！” “方总，还是你脑瓜子灵啊，一言为定。” 雷布斯是真激动，小米面向的是价格敏感型用户，起初他是打算把小米1的价格压缩在1499的，但是由于小米刚刚成立，没有销量作为依据，说话自然就不硬气，供应商根本不买他的帐，所以就只能定价到1999。 方黎这个方法无疑能让小米手机的售价再降一个台阶，当然，以小米手机现在的内存最多也就预装十来个软件，不过别小看这一百块钱，售价1999跟1899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方黎谦虚了几句，其实手机出厂预装软件之前非智能机时代就是常事，不过那个时候预装的都是移动、联通这些运营商的软件，真正预装软件达到顶峰要到几年后，手机竞争达到白热化，手机厂商靠卖手机根本没有利润，只能靠预装软件回血。 之后雷布斯又盛情招待，给方黎介绍了小米公司的一些高管，其中就有米聊的项目负责人“KK”，这顿饭气氛也很好，都是被企鹅压迫的公司，自然是要同仇敌忾，特别是“KK”一谈起企鹅那是恨得牙根痒痒，一来二去双方就交换了电话。 回到酒店，方黎坐在沙发上喝了杯茶醒酒，其实在预装点食网方面他还埋了一个雷，点食网除了网银支付外，就只支持易支付一个第三方支付平台，下载点食网的用户绝大多数都会下载易支付，而“易聊”就镶嵌在易支付里，不知道雷布斯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 转过天，方黎来到中关村东升科技园，这次京城之行可不光是为了到小米参观一下那么简单，他的目标是刚刚成立不久的豌豆荚。 国内早期的智能机其实有很多方面很不智能，许多软件应用都需要通过电脑下载在传到手机上，而智能机跟非智能机又不一样，连接电脑需要先下载驱动程序，而一些手机的驱动程序甚至连电脑都连接不上，弄得用户是苦不堪言。 再加上一些软件应用占用的内存比较大，当时WIFI还没有普及，网络也都还是3G网络，用流量下载贵不说，还慢的要死，动不动就卡住，然后又要重新下载，体验极差。 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软件来承载手机跟电脑之间连接的桥梁，也就是所谓的手机助手，恰恰豌豆荚就是其中用户量最大的一个，而且不只是手机助手，豌豆荚还做了应用商城。 华夏早期智能机时代，谁掌握了应用商城，就相当于掌握了流量入口，小米的预装只能算是补充，豌豆荚才是方黎此行的真正目的，而且势在必得。 “你好，请问是来应聘的吗？”前台小姐姐表现得很热情。 方黎一看果然又许多人正在排队等候，手里还拿着简历。 “我找你们王靖宇王总。” “您是？” “我叫方黎，方正的方，黎明的黎，你们王总应该知道的。” 前台小姐姐疑惑的看了方黎一眼，然后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把方黎的名字一报，电话就挂断了，前台小姐姐无辜的看着方黎，有些不知所措。 会议室里，正在面试的王靖宇突然起身，弄得正在做自我介绍的哥们儿一下就卡住了。 “不是，老，王总，您去哪儿？” “接人。” 王靖宇一溜小跑从会议室出来，来到方黎面前客气道：“方总大驾光临，怠慢了。” 方黎笑道：“是我不告而来，唐突了才对。” 二人谈笑着进了一间办公室。 门口等着应聘的人顿时议论纷纷。 “卧槽，我才想起来，他就是家教网的方黎，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呢。” “真是方黎！我去，我居然跟大神擦肩而过。” “话说，方黎来这里做什么？难道” 办公室里，王靖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公司刚刚起步，有些简陋，方总别见怪。” 方黎摆摆手：“怎么会呢，家教网刚刚创办的时候不比这里好多少。” 王靖宇有些感慨：“要说起来，我还是03年的粤省高考状元呢，可惜早了几年不值钱。” 去年家教网又推出了高考庄园竞价活动，这回比前年的标价还要高，粤省高考状元甚至拍到了20万的高价，当时还掀起了好一阵舆论风波，不过家教网对此的回应只是一句：知识就是财富。 又寒暄了一阵，方黎也就不再卖关子：“王总，其实我这次来，是打算收购豌豆荚。” 王靖宇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以方黎今天的地位，肯定不可能是随便找他聊聊，其实早就应该想到的。 “方总，这件事恐怕我一个人做不了主。”王靖宇有些为难。 “哦？” 王靖宇解释道：“我只是豌豆荚的联合创始人，而且豌豆荚去年刚刚接受了创意工坊的天使投资。” 方黎眉头微微一皱，创意工坊的江骅也算是“老朋友”了，当初跟倪泽旺他们在背后搞鬼最终被他踢出局，这件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了。 “王总，万一，我是说万一收购豌豆荚失败，你是否愿意另起炉灶，我可以成为你的投资人，你在豌豆荚有多少股份，我追加10，另外按照易支付最高级别程序员给你开工资。” “当然，这只是最坏的打算，假如我收购了豌豆荚，我也会安排你成为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王靖宇没想到方黎会这么直接，而且一出手就给了他无法拒绝的条件，作为豌豆荚的联合创始人，其实他的股份只有20，何况他也只是刚刚加入豌豆荚，说实话感情也算不上多深厚。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第一百五十八章 漂流瓶 中关村一家咖啡厅。 “方总，好久不见。”江骅自从家教网被踢出局就一直很懊恼，虽然那笔投资翻了一倍，却是他职业生涯中最悔恨的一笔，现在方黎主动邀请，他自然第一时间就答应赴约。 “江总，的确是好久不见。”方黎笑着跟他握了握手，对于江骅他倒也谈不上讨厌，商业市场原本就是尔虞我诈，都是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江骅错就错在选错了队友，更选错了对手。 二人寒暄了几句，江骅问道：“方总这次来京城是？” 方黎也没有绕弯子：“我想收购你手里豌豆荚的股份，江总不妨开个价。” 江骅恍然，易聊跟微信的竞争已经到达白热化阶段，企鹅为了彻底打垮易聊已经无所不用其极，对于方黎来说，豌豆荚这个流量入口就很重要了。 想通这个节点，江骅心里就有底了，笑道：“方总应该知道，干我们这行的不把利益最大化，是不会套现离场的，豌豆荚才刚刚起步，方总恐怕很难出到我们满意的价钱。” 方黎也笑了：“说得很对，不过我也知道风投追求的是效益，投入的金钱不是问题，时间才是问题，你们也是要考虑时效比的，据我所知你们投了豌豆荚的天使轮，100万美金拿到了豌豆荚30的股份，我出三倍的价钱，不到一年时间三倍的回报，我想这笔买卖应该很划算吧？” 江骅微微一怔，这个价钱的确出乎了他的预料，不过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豌豆荚大有可为，毕竟方黎创业一路走来，家教网、点食网、易支付都做成了，谁又说得准豌豆荚会不会是下一个呢？ “相比方总的方案，我还有另外一个方案，我以两倍的价格将豌豆荚15的股份转给你，咱们一起把豌豆荚做大如何？”在江骅看来，这是一个双赢的方案，方黎可以拿到豌豆荚的流量，创意工坊也能搭上这趟顺风车。 方黎喝了一口咖啡，味道微苦：“既然江总不愿意割爱，那就不打扰了，看来经过上次的事情，江总对我还是不太了解，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受人威胁。” 江骅没想到方黎拒绝得如此干脆，甚至没有给他任何的回旋余地，一时脸色也极其难看。 从咖啡厅出来，方黎就给王靖宇打了电话：“谈判失败，你准备一下，有愿意跟过来的，原有薪资上调20。” 如江骅所料，方黎的确很看好豌豆荚，但他看好的是豌豆荚的未来，而不是现在这点流量，在外人看来易聊的日子很难过，随时都有可能被微信碾死，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方黎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而已，时机一到易聊现在所有的困境都会迎刃而解。 王靖宇很快就跟团队通了气，之前他带来的核心成员自然愿意跟他走，一些刚刚加入的听到薪水上调20，也难免心动。 一周后，王靖宇戴着一批核心成员从豌豆荚出走，其余几位创始人虽然不爽，却也没有阻拦，毕竟王靖宇承诺他手底下的股份会交由几名创始人平分，等于是净身出户，带走自己的团队也无可厚非。 然而江骅知道后却是如遭雷击，在会上大发雷霆，他跟方黎刚刚谈崩，豌豆荚就出现了创始人出走，这里面要是没有关联，打死他都不信。 很快，江骅就在自己的微博上谴责方黎投资不成，公然挖墙角，行为恶劣。 对此，方黎表示很委屈。 “这趟京城之行主要是为了赴雷总之约，后来我在逛街的时候碰到一个互联网同行，我与同行相谈甚欢，这个同行又说他想要创业，手头上有人有项目，就是没钱，当时我脑子一热就答应了，谁能想到这哥们儿真的就辞职了，唉，都怪我这人脸皮薄，不懂拒绝。” 方黎还特意了江骅。 江骅一看微博上方黎的回复，差点一口老血喷在屏幕上：“无耻，无耻之尤！” 不过江骅这篇微博也不是完全没有作用，很快企鹅就看到了这篇微博，不仅进行了转载，甚至还让人写了洋洋洒洒快两千字的文章，发表在企鹅新闻上，似乎是觉得不太过瘾，还用qq进行了推送。 麻花藤一看就乐了，你小子还说我抄袭？瞧你干的这点事儿，立马就在微博上表达了对江骅的支持。 然而，他不支持还好，这一支持，几乎大半个互联网圈都是一面倒的讽刺，联众创始人鲍老板更是痛斥：跟你的手段比起来，人家这点事情算得了什么？ 天下苦企鹅日久啊，麻花藤也不看看他的人缘。 江骅更是无辜躺枪，原本他是苦主，发个牢骚，想要获得一下舆论的同情，结果麻花藤这么一搞，弄得好像是他没道理一样。 就在众人闹成一片时，方黎正在忙着安置王靖宇的团队，这回方黎并没有让他们到武市办公，而是在魔都租了一层写字楼。 随着公司的发展，方黎越发感觉武市对人才的吸引能力不足，许多武市毕业的大学生都不愿意在武市就业，方黎已经在准备将易支付总部搬迁到魔都了。 “方总，咱们这个新软件还是您来命名吧。” 开业第一天，王靖宇敲出第一行代码后把命名权交给方黎，以示尊重。 “就叫，应用宝吧。”方黎也没有推辞。 “好，这个名字好，通俗易懂。” 当然，应用宝还属于研发阶段，距离发布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走，而且方黎交给王靖宇的任务是，应用宝要对市面上80的机型做到兼容，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之前豌豆荚也只是做到了60机型兼容。 另外一边，麻花藤在声援江骅被骂之后，居然高调收购了豌豆荚，外界甚至戏称他们是难兄难弟有了阶级感情。 然而方黎知道，麻花藤是看上豌豆荚的流量，下手如此果决，不愧是小马啊，不过这也恰恰说明，企鹅现在的日子并不好过，微信就像是一颗肿瘤长在qq身上，它越膨胀，qq就越虚弱，而微信还在推广阶段，一旦把qq流量分导的任务交给它，微信用户肯定不干，说白了，不是qq有多优秀，只是用户没得选而已。 当然，面前的问题还是要解决，有了豌豆荚带来的流量，微信肯定会进一步压缩易聊的生存空间，易聊目前的用户市场其实距离警戒线已经不远了，易聊主打的就是熟人社交，一旦失去第一个用户，就会失去跟他相关联的好几个用户，甚至很有可能会引发连锁反应，不得不防。 方黎把赵磊跟刘畅都叫了过来：“我想让易聊研发一个新功能，去年qq上线的漂流瓶你们还记得吗？就照着那个抄，不过咱们这个最好能跟摇一摇功能结合一下，不设置打捞按钮，而是用摇一摇。” 赵磊眼前一亮：“这个主意好！” 刘畅有些扭捏：“咱们就这样照抄真的好吗？之前不还在网上抨击企鹅？”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再说了，你们抄得含蓄点儿不就行了？”方黎坏笑道。 “” 就在刘畅抄袭，不，研发易聊的漂流瓶功能这段时间，企鹅果然又开始对易聊发动了猛烈的攻势，起初是豌豆荚直接倒流，好家伙用户一旦打开豌豆荚软件直接弹窗蹦出微信的下载链接，而且那个x号特别袖珍，一不小心就点了下载。 虽然用户体验极差，却也依旧当不出微信的下载量激增，不仅如此，企鹅还上线了各种下载微信送绿钻、黄钻之类的活动，反正这玩意对他们来说又不值钱。 不过这样一来，也让一些真金白银花钱的用户很不满，这也直接导致了qq这部分的收益开始下滑。 3月中旬，“易聊”突然进行了一个小更新，很多用户点开之后发现，摇一摇下方多出了一个选项“漂流瓶”。 点开之后，就进入了一片蓝色的海洋，下方有三个选项“写下心情”“抛向大海”“捕捞” 很快就有用户发现：这不就是qq的漂流瓶吗？ 当然，还是有不一样的，当用户选择写下心情后，再点击抛向大海，却发现漂流瓶并没有动，然后就发现屏幕里出现了一个“抛”的动作。 按照屏幕里的动作上下晃动后，漂流瓶才被抛向大海，然后慢慢从眼前飘走，不得不承认，这段动画做得还是相当逼真的。 不过，也有弊端，比如有用户在易聊的用户体验区哭诉：“我按你们的动作把手机给甩出去了！” 易聊“漂流瓶”的上线立马引起了一波登录热潮，之前一些许久没登录的用户也都回来了。 在各个场所不时就见到有人上下左右的摇晃着手机，瓶子如水的咕咚声，以及渔网上岸的水声此起彼伏，很快就帮易聊稳住了局面。 麻花藤打开漂流瓶的界面都气乐了：“这家伙也太无耻了，还有脸说我抄袭？他这难道不是抄袭吗？” 第一百五十九章 连名字都不放过 气愤还只是一方面的，更让麻花藤恼火的是，易聊这回的更新又是针对陌生人社交的，摆出一副要跟QQ同归于尽的架势。 明明跟易聊产生竞争关系的是微信，结果易聊偏偏理都不理，就是一个劲的针对QQ，让麻花藤很伤脑筋。 当然，恼火归恼火，该抄袭，呸，这回明明没有抄袭好吧，该更新还是得更新，QQ很快就上线了QQ漂流瓶手机版，不得不承认，易聊对漂流瓶的改动还是很有想法的，不管是界面还是抛的动作，还是加入摇一摇的设定，都比单纯的用手指点让用户更有参与感，所以QQ上线的漂流瓶也将这些优点都汲取了过来。 一天之后，微信也更新了漂流瓶，跟QQ版本也是一毛一样。 但是很快就有用户吐槽：“抄袭一点都不带脑子，连音效都直接搬过来，不愧是企鹅。” 麻花藤差点吐血，还讲不讲道理了？这回明明是易聊先抄袭的好吧。 然而，用户们对此并不买账，毕竟易聊漂流瓶的玩法虽然是借鉴QQ漂流瓶，但是人家有创新啊，而你却是完全照搬人家的。 这就没法讲理了，这就好比一个坏孩子，平时经常做坏事，终于有一天，他没做坏事，可别人都说那是他干的。 麻花藤这才知道，企鹅的名声到底有多臭，不过臭归臭，只要对自己有利，麻花藤是不会在惜脸面的，现在麻花藤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把易聊弄死，让它不能再蹦跶。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方黎让易聊发布公告，强烈谴责企鹅的抄袭行为，这篇公告差点没让麻花藤吐血。 “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偏偏麻花藤还不好回应，因为一旦回应了，也会给易聊带来巨大流量，这是他不想见到的，可是不回应就彻底坐实了抄袭的罪名，虽然麻花藤也不在乎多背一条罪名，但是那种感觉是真让人难受。 最终，麻花藤还是忍住了，不管易聊如何挑衅，企鹅就是不做出回应。 另外一边，方黎正在招待一位意外而来的客人。 “沈总，欢迎欢迎，您来之前也不事先打声招呼，我好去机场接您啊。” 红杉资本的沈楠鹏摆摆手：“都是自家人没必要那么客套。” “沈总这次来是”方黎好奇的问。 沈楠鹏笑道：“方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忘了，我说过要给你一份大礼的。” 方黎恍然大悟，不过他也很好奇，沈楠鹏口中的大礼究竟是什么，居然值得他亲自跑一趟。 沈楠鹏喝了口茶，这才道：“听说方总曾经找过美团，想要让美团使用易支付作为第三方支付平台？” “是的，可惜美团的王总拒绝了我的合作”方黎突然醒悟过来，美团已经连续拿了红杉资本好几轮融资。 “难道？” 在方黎热切的目光下，沈楠鹏含笑点了点头：“没错，王星已经答应接入易支付的支付端口，并且是第一支付顺位！” 所谓的第一支付顺位，其实就是用户在美团下单使用支付时，首先跳出来的支付平台，要换成其他支付平台就需要再点一下，可别小看这轻轻一点，用户其实都很懒，而且都有惯性思维，一种东西用的时间久了，就会自然而然的继续用下去，软件更是如此。 “沈总，看来我今天要陪您好好喝一杯才行。”方黎可谓是兴奋异常，美团现在的市场容量虽然不比上点食网，手里也掌握着一百多座城市的下沉市场，而且美团为了避开跟点食网的正面竞争，挑选的都是点食网没有覆盖的城市，也就是说，美团手上的用户跟点食网的用户并不重叠。 沈楠鹏大笑：“你小子想灌倒我还差了点儿，别看你年轻，我可是酒精沙场的老将。” “哈哈。” 酒店包间里，就方黎跟沈楠鹏两个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方黎好奇的问：“沈总，您在易支付首轮融资那天，就说过要送我一份大礼，是当时就已经计划好了，还是现在看我被小马总逼得太惨，怕易支付倒了，才拉我一把？” 沈楠鹏却饶有兴致的反问：“你觉得呢？” “我猜应该两样都有吧。”方黎道。 “哈哈，那你就猜错了。” “哦？” 沈楠鹏正色道：“其实这次合作并不是我逼王星同意的，而是王星主动向我提出来的。” 方黎闻言一愣。 沈楠鹏顿了顿继续道：“融资那天我说要送你一份大礼的确是想劝王星引入易支付，但是后来王星死活不同意，我也只好尊重他，直到前段时间你宣布进军即时通讯，王星当时跟我说了一句话：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小子，好样的！” 方黎想了想：“所以王总当时没有声援我，一是之前拒绝了我，有点不好意思，二是怕我在麻花藤面前坚持不了多久？” 沈楠鹏点点头，叹了口气：“你也别怪王星多想，3Q大战实在是让人心有余悸啊，周红亦也算得上是奇才了吧，正邪手段不可谓不犀利，可是在麻花藤面前不也照样败得一塌涂地，要不是工信部插手，恐怕现在360就不存在了。” 其实不止如此，经此一役之后360就再也没有大的作为，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更是被挤压得没了生存空间。 “我明白王总的难处，也请您帮我转告王总，这份人情我记住了。”方黎郑重道。 沈楠鹏很高兴：“好，我一定帮你带到。” 微信更新了漂流瓶功能之后虽然饱受抄袭的诟病，但是用户是不管那个的，漂流瓶将微信的用户数量、使用时长都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 人嘛，总会面对各种各样的压力，但是这些压力面对亲人、朋友都很难开口，报喜不报忧嘛，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这时候就需要一个“树洞”来宣泄自己的情绪，漂流瓶就是这样一个树洞，不仅能够用来发泄，偶尔来自陌生人的鼓励也会让人倍感亲切。 然而，就在企鹅以为能够将易聊完全压制住时，突然传出一枚重磅消息，美团发出公告，为了能够更好的为用户服务，也为了用户支付时能有更多选择，美团将引入易支付第三方平台。 这个消息一经爆出就引起了整个互联网圈的关注，此时千团大战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各个团购网站人脑子都快打成狗脑子了，团购第一的宝座也是城头变幻大王旗，今天可能是团宝网，明天可能就是拉手网了。 但是有两家团购网站的市场份额始终稳定在前十，一个自然是点食网，另一个就是美团了。 美团的用户已经超过一千万，这一千万用户意味着巨大的流量，一旦易支付将这批人吸纳成为用户，等于说企鹅这段时间对易聊的打压完全无效，人家一口血又回上来了。 麻花藤突然有点后悔，早知道当初就不弄什么QQ团购了，没吃到肉，还惹了一身骚，美团的王星当初就因为这件事怒怼过他的，甚至那句：还有什么业务是企鹅不错的吗？也登上了那篇著名的“苟太阳的企鹅”。 蓦然回首，麻花藤发现自己在互联网圈好像还真的没什么朋友，举目四望全是敌人。 当然，后悔归后悔，麻花藤很快冷静下来，他是绝对不允许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的，何况QQ再这么耗下去，总有血被吸干的一天，到时候看似庞大的企鹅帝国，都会轰然倒塌。 经过仔细权衡，麻花藤决定再次进入团购市场，现在易聊的主要用户来源有两个都在团购市场，企鹅甚至不需要将点食网跟美团彻底打败，只要遏制了它们的用户增涨，易聊就会难以为继。 但是麻花藤很快又发现一个难题，千团大战打到这个地步，市面上排名靠前的团购网站，最少都已经经过D轮投资了，已经没有股份再让企鹅进场，那些风投机构此时也杀红了眼，要想让他们现在套现离场，代价实在太大。 恰逢，此时，米国团购网站鼻祖Groupon想要进军华夏市场，双方经过洽谈之后一拍即合。 于是企鹅联合Groupon成立了“高朋网”高调进军团购市场。 然而，这一举动深深的伤害了“满座网”创始人冯小海，冯小海怒斥：“企鹅之前靠内容抄袭逼死竞争对手，现在连名字都不放过了！” 其实倒也不能全怪企鹅，毕竟Groupon的英文发音的确很像“高朋”，或许人家这次真的不是有意占满座网这个便宜。 然而还是那句话，谁让你之前干了那么多坏事儿呢，企鹅抄袭的行为早已在互联网行业声名狼藉，一看冯小海的惨状立马开始声援，毕竟兔死狐悲嘛，说不定企鹅哪天就整到你头上了。 对于其他团购网站来说，企鹅+Groupon也的确是个不小的威胁，毕竟是米国团购网站鼻祖，这名气就让人侧目三分，再加上企鹅的流量，谁敢说自己一定能打得过？ 于是，团购行业开始很有默契的将枪口对准了刚刚入场的高朋网。 可怜Groupon怎么也没想到，刚刚进入华夏团购行业居然会遭遇如此激烈的竞争。 第一百六十章 臭媳妇见公婆（求月票） 就在团购市场乱成一锅粥时，方黎意外接到了舅舅的电话。 电话那头舅舅兴奋的道：“小黎，你表哥下礼拜六结婚，你可一定要来啊。” 方黎也着实替舅舅高兴：“恭喜舅舅了，我一定到，酒席在哪里办？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不用不用，我们这都安排好了，就在魔都办，这边酒席都订好了，你要是有空就来给你表哥当个伴郎吧。”听得出舅舅是真的很高兴，表哥从小就是他的骄傲，现在成家立业也算是了却了他一桩心愿。 “好，到时候我提前过去。”方黎满口答应。 挂掉电话，原本想放下继续看报表，突然又拿了起来。 电话铃声响起，然而却没人接，正当方黎准备挂断时，电话接通了。 “喂。” 叶雨菲的声音传来，却有些奇怪，似乎压得很低。 方黎笑道：“你干嘛呢？跟做贼似的？” “我上课呢。” “好吧，那我就长话短说，下礼拜六我表哥生日，在魔都，你要不要去？想好了答复我。” “那，我考虑考虑咯。”叶雨菲其实早已心花怒放，嘴上却傲娇的道。 “那，我还是问问别人好了。” “唉，别” 方黎笑道：“记得下周五请假，我来接你。” “哼。” 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上完最后一节课，放学后，叶雨菲回到寝室，一想到要跟方黎的父母亲戚见面，就感觉像是活在梦里一样。 “哎，干嘛呢？一脸花痴相，你那富豪男友向你求婚了？”室友兼闺蜜余淼没好气道。 “也，不能算吧。” 余淼一听这语气不对劲啊，立马凑到叶雨菲面前：“眼带桃花，说，什么叫不能算？” 叶雨菲扭扭捏捏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余淼一听比叶雨菲还激动：“你是不是傻？这还叫不能算？他都带你见家长了，要不是想跟你结婚，他闲的啊？我靠，你知道方黎他现在有多少资产吗？起码几十亿，几十亿啊！” “不许说脏话，我又不是看中他的钱。”叶雨菲没好气的拍了她一下。 “咦，肉麻。”余淼鄙视道。 二人立马闹成一团，一直到后来都没力气了，余淼叹了口气：“唉，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不公平，你上大学能钓到这么好的金龟婿，我碰到的全是渣男，这破地方，破学校，就这点工资，我不吃不喝两个月也买不起一台iphone 4，你呢，一句话没说，人家就给你寄过来了。” 叶雨菲叹气道：“正因为这样，我才觉得配不上他啊。” “什么配不配的上的，只要他愿意娶你，管他的，先结婚再说，就算是离婚了还能分到巨额财产，以后你就是富婆了。”余淼撇嘴道。 叶雨菲瞪了她一眼：“越说越离谱，去，少来烦我。” “哼，你就在这烦吧，人家可是块唐僧肉，多少人盯着呢，你不吃，别人就吃了，到时候你就后悔去吧。” 周五，叶雨菲一大早就起床，把自己那些衣服全都摆在床上，一件件的对着衣柜的半身镜比划，却又总觉得不满意。 余淼抱怨道：“这寝室没法待了啊，到处弥漫着爱情的酸臭味。” 叶雨菲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哼哼，也不知道谁之前总在我面前秀恩爱来着，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姐姐饶命，我错了行了吧，不过你要是再这么纠结下去，你们家那位就要到了。” “呀，十点了，怎么这么快。” 方黎给叶雨菲打电话，结果是余淼接的，电话那头余淼绘声绘色的向方黎描绘了叶雨菲窘迫的模样，然后就是一阵骚乱，二人估计是扭打在了一起。 叶雨菲今天穿了一件卡其色上衣，一条修身牛仔裤显得一双美腿又细又长，见方黎正靠着汽车引擎盖，上下打量着自己，立马做了个插眼的手势：“不许瞎看，不许胡思乱想。” 方黎双手环抱一本正经的道：“你看你想歪了不是，我其实是在想，这么好的腿不蹬三轮可惜了。” “噗，去，你才蹬三轮。” 上了车，方黎却不开动，叶雨菲疑惑的检查了一下安全带。 方黎却叹气道：“要不你还是坐后排吧。” “为什么？” “你坐这里干扰我视线。” 叶雨菲顺着方黎的目光往下移，羞得脸都红了，赌气道：“好，我坐后排！” 结果刚想解开安全带，方黎油门一点，车子一下就窜了出去，叶雨菲一声惊呼，气得想恰他，又怕开车不安全，只能用威胁的小眼神瞪着他，却不知她这样的表情对方黎毫无杀伤力，反倒是有种格外的诱惑。 “唉，你走错了，这是进县城的路。” “没错啊，就是进县城，难道你想在车里？” 叶雨菲醒悟过来，脸上红得很朱砂一样。 等汽车停在县城酒店车库里，叶雨菲才解恨式的在方黎胳膊上狠狠扭了一把撒气。 酒店房间，一时无话 叶雨菲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顺便狠狠的瞪了方黎一眼：“到了魔都要开两间房，不然我就不去了！” 方黎心里暗笑，嘴上满口答应：“行，都依你。” 一路上叶雨菲还是很忐忑，旁敲侧击的打听方黎的家庭情况，父母的喜好，事无巨细。 方黎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你做自己就好了，不必为谁去改变，你已经足够优秀，配得上任何人。” “嗯。”叶雨菲默然凝望着方黎。 魔都机场。 方黎跟叶雨菲还没到出口，就见到一位衣着浮夸的男子大老远的冲他们招手。 “刘三少，你今天这造型有点别致啊。”方黎调侃道。 刘三少嫌弃道：“去，你知道什么，今年就流行这个，花花公子风。” 方黎给叶雨菲介绍了一下，刘三少调侃道：“以前我还以为老方是属和尚的，原来是女朋友太漂亮，瞧不上那些庸脂俗粉啊。” 叶雨菲瞥了方黎一眼：“哦？那刘三少可得好好跟我讲讲那些庸脂俗粉的事儿了，我就喜欢听这个。” “哈哈，不愧是能降得住老方的女人，妹纸，好样的！” 说笑着出了机场，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停在面前。 方黎笑道：“刘三少可以啊，都开上劳斯莱斯了。” 叶雨菲也吓了一跳，见这位第一眼就知道这位不简单，没想到这么有钱。 刘三少撇撇嘴：“少来，你觉得我品味有那么差嘛，这车送我都不要，太老气，这不是老爷子知道你要来魔都嘛，特意让人来接的。” 方黎点点头：“所以那个新理益投资就是你们家的。” “其实这公司就是个空壳，就我舅舅那帮人没眼光还学人家投资互联网，投什么赔什么，不过你放心既然上了这条船，为了自己的利益，我们家老爷子也会在背后出力的，据说5月份第三方支付牌照的名单就会出来了。”刘三少正色道。 方黎点点头，既然对方能提前知道这样的内幕信息，显然的确能量不小。 父母跟舅舅他们已经提前到了，方黎自然是要跟他们住在一家酒店的，不过叶雨菲强烈要求住另外一家酒店，方黎也只好先让她入住到附近的一家酒店里。 “臭媳妇终归要见公婆的。”方黎坏笑道 叶雨菲双颊粉红啐了一口：“你才丑，快走啦，一会儿伯母又来电话了。” 正说着果然杨慧打电话过来了，少不了一通埋怨，大意无非是：你这浑小子怎么搞的，你表哥结婚也不过来帮忙，还真拿自己当客人啊。 对此，方黎只能表示：母上大人教训的是，然后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然而到了之后方黎却发现自己完全就是多余的，父母跟舅舅舅妈都在忙着跟柳元父母商议结婚当天的细节，表哥跟柳元去接人了，他唯一的用处就是看住妹妹方馨，让她别捣乱。 小孩子嘛，对气球之类的完全没有抵抗能力，而且这丫头你直接把气球给她，她不要，非得去弄墙上粘好的，气得母亲杨慧揍了她好几下，偏偏这丫头是记吃不记打，一不留神又把墙上的气球摘掉了。 “哥哥，气球。”小豆丁居然还怂恿方黎去给她摘气球。 方黎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小豆丁又缩在方黎怀里一个劲的娇气。 没多久，天已经快黑了，舅舅提议先吃饭，边吃边研究。 路过停车场的时候，小豆丁一溜烟就跑到那辆帕拉梅拉旁，嘴里催促着：“哥哥快开门。” 方黎没好气的按下开关，然后就在小豆丁准备钻进副驾驶时，一把将她抱下来，然后塞到后座上，小豆丁呀呀的叫着。 柳元母亲眼前一亮，然后对舅舅说了些什么，舅舅面露难色，不过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吃完饭，舅舅把方黎拉到一旁，有些欲言又止。 方黎笑道：“舅舅，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直说的。” 听舅舅一说，方黎就明白了，其实就是柳元妈妈想让女儿出嫁更有面子，毕竟就一个独生女，也是人之常情。 “没事儿舅舅，这事就交给我好了，保证让表哥这场婚礼办得风风光光。” 第一百六十一章 碾碎他们 周六早上七点，方黎就被母亲杨慧从被窝里拽了出来，说是让他赶紧准备，不能耽误了良辰吉时，方黎一阵无语，表哥这不是西式婚礼嘛，怎么还讲究这个？ 方黎打着哈欠洗漱了一番，换上伴郎的西装，别说还真精神了不少。 没多久柳元爸妈也来了，眼看着快到半点钟了，柳元母亲见还是只有方黎那辆帕拉梅拉，不免有些急切，舅舅不免有些尴尬。 方黎递给舅舅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八点整，一阵发动机引擎的轰鸣声传来。 领头的是一辆限量版911，后面一排也都是价值上千万的豪车，整整二十八辆。 刘三少从911上下来得意道：“老方，哥们儿办事还靠谱吧。” “靠谱。”方黎笑骂：“行了，别嘚瑟了，赶紧缠彩带，准备出发接新娘子了。” 柳元父母都傻了，起初他们以为方黎能弄来几辆奥迪宝马就可以了，突然来这么多辆豪车着实吓了一跳，虽然不太懂这些车的实际价格，不过一看就知道不便宜。 “我们这亲家到底什么来头？”柳元父母面面相觑。 不只是他们，就连表哥另外几位伴郎都傻眼了，这些车他们平时只能在杂志或者网上看到，今天居然见到真的了。 “杨涛，你小子平时隐藏得够深的啊。” 其实杨涛也傻了，他知道方黎有钱，但是没想到方黎能有这么强的人脉，这些车好多他连车标都不认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一长排千万以上的跑车出现在魔都街头顿时吸引了许多路人的目光，还有人用手机拍照，发到微博、qq空间、易聊群等地方，瞬间引起无数吃瓜群众的议论。 “估计是哪个超跑俱乐部开会，又不是没见过。” “酸了酸了，这玩意随便一辆车轮子都够我买台新车了，惹不起惹不起。” “有什么好酸的，不就是几辆破车嘛，我特么每天坐价值好几亿的交通工具上下班，我骄傲了吗？” “卧槽，什么交通工具价值好几亿？楼上土豪腿部还缺挂件吗？” “地铁啊。” 方黎一行来到酒店，杨涛带着伴郎敲门，里面的伴娘团已经严正以待，趁着这个机会，方黎躲到一边给叶雨菲打了个电话。 “干嘛呢？那么吵？”叶雨菲好奇的问。 “在接亲呢，你准备好没有，我马上来接你。”方黎笑道。 “嗯。” 经过一阵斗智斗勇，表哥杨涛终于找回了柳元的“水晶鞋”，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出酒店。 然而伴娘们都有些傻眼，门口停着的清一色全是千万豪车，而且上面还都缠着彩带，不禁暗暗咂舌：“这特么又是哪个女的这么幸运？嫁得这么豪？” 柳元也傻眼了，看向杨涛，杨涛给她使了个眼神。 “咳咳，都傻愣着干嘛？上车啊，今天老娘结婚，别一个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柳元秒懂。 伴娘们一开始还不敢相信，直到柳元带头坐上了那辆劳斯莱斯幻影。 然后伴娘们纷纷开始寻找心仪的豪车，到时候拍个照什么的，能吹好久呢。 一个妹纸刚准备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方黎道：“坐后面吧，我等下还要去接女朋友。” 妹纸闻言扭头就走。 随后车队驶向婚礼酒店，方黎悄然离开车队，绕了一圈来到叶雨菲入住的酒店。 按响门铃，很快门开了。 方黎不禁眼前一亮，叶雨菲今天换了一身酒红色礼服，头发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的。 “好看吗？”叶雨菲满怀期待的问。 “啧啧，我在想要不要带你去婚礼现场。”方黎围着她绕了一圈。 “啊？为什么？我这样很难看吗？”叶雨菲紧张的问。 “小傻妞，你打扮这么漂亮是准备抢新娘的风头吗？”方黎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 叶雨菲揉着额头一阵傻笑。 酒店大堂，杨慧见到儿子原本正准备上前教训几句，不过一看到儿子身后还跟着一个姑娘，立马就换了一张笑脸。 叶雨菲将自己半个身子藏在方黎背后，而方黎却坏笑着就是不往前走了，叶雨菲气得偷偷拿指甲掐他。 方黎这才给母亲介绍：“妈，这是我女朋友，叶雨菲。” “哦，你好小叶，这闺女真漂亮。”杨慧立马就把方黎抛到一边。 “您好阿姨。” 叶雨菲羞涩得不行，却又耐不住杨慧的热情，基本是杨慧问一句，她就答一句。 方黎一看，得，他倒是成为多余的了，只好站到一旁帮舅舅招呼客人。 没多久，宾客都迎进了礼堂，叶雨菲被杨慧拉到身边坐下，方黎则是被赶到后台准备接下来的婚礼仪式。 新郎新娘交换戒指，在全场的祝福声中完成了整个婚礼仪式，接下来就是开席了。 杨涛这边的宾客都是亲戚跟同学，而柳元这边除了亲戚跟同学还有同事，毕竟她工作就在魔都，一些同事抹不开面子也都送来了礼金。 不过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平时柳元看起来不声不响的，居然还有这么好的资源，那些婚礼豪车就不说了，只要舍得花钱就能租到，但是能让方黎当伴郎却不是有钱就行的。 之前一些自视甚高的同事在柳元跟杨涛敬酒的时候，也一个个都恭维起来，干金融这行人脉往往比能力重要。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金融机构在招人的时候非名牌大学不可的原因，金融圈的校友关系可以起到的作用不容小觑，没有这层关系，就融不进那个圈子，也就意味着很难拿到资源。 婚礼散席，方黎这才借着送叶雨菲回酒店的由头把她从杨慧手里拯救出来。 坐上方黎的车，叶雨菲才长出了口气。 “怎么样，我妈是不是很可怕？”方黎冲叶雨菲挤眉弄眼道。 叶雨菲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还好意思说，我给你使了那么多眼色，你都不来救我，你不知道我当时心跳有多快。” “我那不是以为你在跟我抛媚眼嘛。” “滚。” 方黎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我妈都跟你聊什么了？聊那么久？” “什么都聊啊，比如你小时候几岁尿裤子什么的。” “切，谁信，我妈才没那么无聊。” “真的，阿姨说你五岁还经常画地图，而且每次画的还都是世界地图。” “” 酒店楼下，叶雨菲拒绝了方黎送他上去的“好意”，然而方黎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哪有那么容易放弃，偷偷跟了上去。 不过叶雨菲似乎早有察觉，打开房门的瞬间就溜了进去，走廊里只留下一阵肆意的笑声。 方黎敲门，无奈叶雨菲怎么都不肯打开，方黎突然觉得叶雨菲对他的态度有些不一样了，以前叶雨菲面对他时总会患得患失，甚至很少拒绝他的要求。 虽然闭门羹不太好吃，不过方黎还是更喜欢现在的叶雨菲。 方黎刚回到车里，就接到了叶雨菲的电话。 “回去开慢点儿，第一次见面，我不想让阿姨觉得我是个随便的人。”叶雨菲解释道。 方黎笑道：“恭喜你叶雨菲小姐，你通过杨女士对儿媳妇的考核，成功晋级为正牌女友。” “切，谁稀罕。” 接下来的两天，方黎并没有送父母回去，杨慧也让他抽空好好陪陪叶雨菲，这就算是奉旨泡妞了，叶雨菲再也没有借口阻止方黎进入她的房间了。 白天方黎就带着叶雨菲逛街购物，晚上嘛 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两天后，方黎送叶雨菲回到宣嗯，而他也要将精力全部放在企鹅咄咄逼人的攻势上。 高朋网进军华夏市场后，就把重心放在了线下团购业务上，这也是点食网跟美团的重点业务，显然麻花藤是要将易聊的生存土壤连根拔起。 groupon作为米国团购鼻祖，同样也是以线下团购起家，他们对这方面的市场很有经验，一开始就从餐饮、ktv这两大版块对点食网跟美团进行围追堵截。 方黎也跟王星进行了视频会议，紧急磋商，然后各自召开了管理级会议。 “高朋网的确来势汹汹，他们不仅拥有足够的资金，还有企鹅庞大的线上流量支持，看起来是不是无坚不摧？” “然而，在我看来，无非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groupon刚刚进军华夏市场，不打车的情况下，他们恐怕连路都找不到，企鹅呢？你们见过企鹅办成过什么像样的线下活动吗？” 现场一阵哄笑，之前紧张的气氛立马缓和了许多。 方黎见状正色道：“他们在用自己的短处来跟我们的长处竞争，所以，你们明白该怎么做了吗？” “碾碎他们！” “让他们尝尝我们地推铁军的厉害！” 方黎满意的点点头：“没错，为了确保我们能够打赢这场仗，我会立即进行点食网的第二轮融资，资金方面你们不用担心，架好炮火，弹药管够，给我狠狠的揍他们！” 很快，点食网跟美团进行了内部动员，之前的绩效奖励直接翻倍，地下的区域经理一个个眼睛都绿了。 同时点食网跟美团进行新一轮融资的消息也很快在金融圈内传开，引得其他团购网站纷纷侧目。 “千团大战”正式进入第二阶段！ 第一百六十二章 我也想拿钱砸（求月票） “老板好，最近生意怎么样？”钟俊按照规划好的线路开始拜访沿途的商家。 老板正在擦杯子，抬头一看就笑道：“是小钟啊，生意还可以，不过跟上个礼拜比就要差一些，下次再有什么活动你可不能忘了我啊。” “那必须的。”钟俊又问：“老板，最近有没有新的团购网站找你做活动啊。” “嗨，多了去了，不过好多团购网站都不靠谱，还有的让我先给钱才能上他们的活动，我吃多了哟，又要给他们钱，平台还要抽成，我还赚什么钱。”老板抱怨道。 钟俊附和着，又问道：“有没有一个叫高鹏网的团购网站？” “高朋网？好像有，不过他们说的太夸张了，不仅不抽成，还包销，先把货款给我，哪有这样做生意的？我以为他们是骗子，就没搭理他们。”老板说得直摇头。 钟俊听完却眉头紧皱：“行，那老板你先忙，我先走了，你要是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行，回头有新活动记得通知我啊。” 钟俊骑着小电炉一路把这篇区域的店铺都转了一圈，一直到天快黑了，才回到公司。 情况不容乐观啊，这回高朋网是铁了心要往死里砸钱，不抽成也就罢了，还搞包销，包销也就意味着一旦团购数额没有卖完，这货就砸在网站手里了，因为钱你已经给出去了，再想追回来是不可能的。 显然高朋网也知道自己的地推能力弱的劣势，于是想用大笔砸钱来弥补，做生意的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别看点食网跟美团这些区域经理跟店老板相处的时间久，相互比较信任，但是在利益面前，这些都不算什么，等他们真金白银拿到手之后，就会“真香”了。 钟俊很快就把情况写好一份材料上报，也正如他所料的那样，在高朋网的砸钱策略下，许多原先跟点食网合作密切的商家也开始将相同的优惠政策给到高朋网。 而高朋网在原有优惠的基础上再度进行补贴，于是一些很离谱的团购价格开始出现，比如29块一位的海鲜自助餐，129三小时KTV嗨唱卷送果盘+一打啤酒+爆米花+花生、瓜子。 一开始高朋网的用户的确很少，不过此时用户已经被“千团大战”养刁了胃口，基本是哪里便宜去哪里，很快高朋网就吸引了一批价格敏感型用户。 高朋网这招不可谓不狠辣，在包销的诱惑下店家几乎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受到影响的不仅仅是点食网跟美团，其他的团购网站也都遭了秧。 拉手网创始人武波就公然呛声：“企鹅这是要毁掉团购模式的根基。” 武波的发言得到了许多团购网站的声援，企鹅又一次引起了整个行业的愤怒。 然而愤怒归愤怒，企鹅此时已经杀红了眼，丝毫没有因此有所收敛，反而开始大张旗鼓的宣传，在QQ巨大的流量推动下，高朋网在团购网站中的排名开始逐步攀升。 为了应对高朋网的步步紧逼，一些团购网站虽然不情愿，但也不得不开始以包销的方法争取商家，这样一来就导致团购网的资金链开始紧张，一些小型团购网站因为融资能力差，不得不被迫关闭。 这也直接导致一些小型金融机构因为资金不足开始逐步退出团购市场，团购热开始逐步降温。 3月25号，点食网第二轮融资开启。 此前，点食网即将开启第二轮融资的消息就在业内传得沸沸扬扬，上回点食网第一轮融资时，直接内定了三家机构，其他风投愣是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这回融资对外开放，一下子就有几十家风投机构开始摩拳擦掌。 虽说现在的市场环境相比之前点食网第一次融资有了很大变化，千团大战进行得如火如荼，点食网已经不是一家独大。 不过，如今的团购市场也远不是当初能比拟的，风投机构之所以愿意投钱让这些团购网站打响千团大战，无非是利用烧钱迅速拓展市场，这无疑也是最有效果的推广手段，至于最后谁能傲视群雄，享受这块巨大的蛋糕，就看谁能活到最后了。 这本身就是一场豪赌。 最终红杉资本、今日资本、金沙江创投通过第二轮融资拿到点食网20的股份，其中红杉资本领投，今日资本跟金沙江创投跟投，而之前企鹅掌握的10股份被稀释后也只剩下8。 此次融资，点食网的估值飙升到52亿，同时也为点食网获得了104亿人民币的巨额流动资金。 融资结束后，方黎也召开了管理级会议，红杉资本的沈楠彭以及今日资本的徐青、金沙江创投的朱小虎被邀请参加会议，对此企鹅的刘志平极为愤怒，却又毫无办法，因为方黎召开的是管理级会议，而不是股东大会，他没有受到邀请就没有资格参加。 “诸位，高朋网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术，是不符合商业规则的，最终只会把自己玩儿死，他们可以不在乎市场，但是我们不能不在乎，在这里我可以明确的告诉诸位，点食网不会采取包销的方式去获取商户。”方黎话音刚落，现在都是一片喧哗。 最近点食网的业务受到了极大损失，高朋网采取包销+补贴的方式实在太诱人，商户看到的就是眼前利益，不可能放着有钱不赚。 所有人都以为，方黎这次融资就是为了跟高朋网决一死战，没曾祥，方黎直接否认了这样的商业模式。 方黎敲了敲桌子，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继续道：“我们来分析一下，高朋网现有模式对商户的吸引力在什么地方，首先当然是包销，没错，包销的确旱涝保收，能够让商户没有后顾之忧，但是别忘了，我们点食网的团购80都是一小时内抢光，极少有卖不完的，这一点跟我们合作的商户心里其实很清楚，那我们包不包销对于他们来说，又有什么损失呢？” 话音刚落，现场的高管们都是精神一振，是啊，在这点上，他们其实没什么弱势。 方黎顿了顿，继续道：“再分析分析补贴，要知道高朋网这些补贴并不是给商户的，而是补贴给用户的，也就是说，商户在这里面是没什么好处的。” 有高管举手：“但是，有补贴的情况下，价格便宜，商户可以卖得更多，这难道不算好处吗？” 在场的高管纷纷点头，同意他的观点。 方黎却不慌不忙的笑道：“你们真的觉得对于商户来说这是好事吗？” “没错，补贴的确可以让商户暂时获得暂时的利润，但是别忘了，团购之所以能够吸引人就在于它比平时要便宜，且数量稀少，然而经过补贴之后它的价格，比平时团购还要低得多，消费者心里会怎么想？” 有高管眼前一亮：“消费者会觉得，商户的成本很低，平时的价格都是赚的黑心钱。” “没错！在我看来，高朋网采取补贴的方式对于商户来说无疑是杀鸡取卵，当消费者习惯了一样商品的低价后，就会认定这样商品只值这个价格，一旦你恢复原价，他们就会觉得你的商品不值这个价钱。” “要知道，我们的商户都是实体店，他们做团购其实赚不了多少钱，主要就是为了提升人气做宣传，他们真正赚钱的恰恰就是平时的价格，做生意的没有傻子，只要我们的区域经理跟他们把利害讲清楚，我想他们知道应该怎么选择。” 在场的高管们顿觉眼前豁然开朗，之前还愁眉不展的，一个个脸上都有了笑意。 方黎扫了一眼众人，又继续道：“而且，别忘了，点食网不仅仅只有团购，我们还有外卖业务，高朋网虽然来势汹汹，却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可怕，我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融资，并不是为了对付谁，而是点食网的确没有多少资金了，业务需要发展，就需要自己的支持，我想请大家记住，时刻保持自己的步调，不要被别人影响，最终市场会证明，我们走的才是最正确的道路！” “另外，家教网之前两百座城市覆盖的目标已经达成有一段时间了，市场也消化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我们要继续深耕下沉市场，下一步，点食网的目标是，覆盖全国500座城市，大家有信心做到吗？” “有！” 散会后，沈楠彭笑道：“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总能找到对手的漏洞。” 方黎苦笑：“什么漏洞，无非是穷则思变罢了，我也想像高朋网一样，拿钱砸市场，咱这不是没人家财大气粗嘛。” “你要是想砸钱还不简单，多几次融资不就行了，明明就是个守财奴，把股份看得比命还重。”徐青吐槽道。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徐青跟朱小虎离开之后，沈楠彭神色异样的看着方黎：“其实王星也跟你做了同样的选择，你们两个要是有机会完全可以好好聊聊，我想你们一定会成为知己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 饿了么又回来了（求月票） “廖经理，怎么样？跟你们老板聊过了吗？”钟俊来到一家湘菜馆。 廖经理面露难色：“小钟啊，我昨天都跟老板谈过了，老板还是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钟俊试探性的问：“要不您把电话给我，我跟你老板聊聊？” “算了吧，我们老板这人吧只看钱。”廖经理苦笑。 钟俊点点头：“行，那就先这样，反正咱们外卖还是在合作，没事儿，那我就先走了，你先忙。” “嗯，慢走啊。” 钟俊叹了口气，这已经不是第一家拒绝他的店了，现实的情况并没有方黎在开会时说得那么顺利，很多老板注重的还是眼前利益，更准确的来说，他们也知道高朋网这么搞肯定不会长久，更多的是抱着薅羊毛的心态，准备捞一笔是一笔。 当然，也有一些老板听完他的分析之后，决定跟点食网重新合作的，每当说服一家店，钟俊就感觉自己又有了成长，面对下一个店老板时也更加自信。 跟钟俊一样，点食网的基层区域经理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慢慢成长起来。 相比之下高朋网的信息来源就要慢得多，这也是企鹅跟Groupon合作的后遗症，企鹅由于没有线下团购方面的经验，所以高朋网的管理人员大多数都是Groupon空降，或者是Groupon在华夏招聘的。 米国公司跟华夏公司可不一样，他们奉行的是上班八小时上班制，高朋网的业务员也是如此，每天工作八小时就可以下班了，而且为了让业务员不至于迟到早退，每天业务员都要先到站点打卡上班，然后到点了也要回到站点打卡下班，这中间起码要耽误一个小时。 而点食网采取的是区域管理制度，一个区域经理负责一片区域，区域经理的基本工资不高，能不能拿到高工资全看业绩，而业绩的来源就在于对区域的开发程度，以及维护程度，就好比外卖这块，做得好的区域经理会把区域内，符合条件的店铺甚至是早餐摊都搬上点食网，工作效率是高朋网业务员无法想象的。 企鹅很快发现事情不对头，想要让说服Groupon的管理人员改变工作方式，然而Groupon方面却丝毫不为所动，工作八小时在他们看来是天经地义的。 对此，企鹅方面是又着急又上火，但是没用，当初企鹅跟Groupon合作成立高朋网是双方各出资5000万美元，各占50的股份，谁也没办法指挥谁，遇到问题，只能协商解决。 企鹅气得跳脚，却也毫无办法，只能让人跟Groupon协商，好不容易把业务员的工作时间进行了调整。 然而习惯了八小时工作制的员工突然让他们无偿加班，这可能吗？许多业务员加班也就是做做样子，根本不解决问题。 而且企鹅方面还发现，虽然高朋网的团购业务对点食网造成了很大影响，但是点食网的用户数据依旧坚挺。 仔细研究后发现，点食网真正保证用户活跃度的并不来源于团购模块，而是外卖模块，这就让高朋网很难受了，原以为打击了点食网的团购就能遏制易支付的用户来源，结果团购只是表象，真正吸引用户的其实是外卖。 现在高朋网就面临一道两难的选择题，放弃包销模式，那么之前他们所做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更何况自从高朋网开了这个头，其他的团购网站也纷纷跟进，现在他们退出，市场份额肯定会被其他团购网站抢过去。 但是如果不放弃包销模式，他们又没有那么多人员跟精力来搭建外卖模块，要知道做外卖可不像做团购很多事情都可以走线上，线下光是一个配送团队的搭建就要耗费不知多少时间。 刘志平突然提出：“为什么我们不收购一个成熟的外卖团队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于是高朋网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成熟的外卖团队，那就是饿了么。 要说起来，饿了么最近的日子也是过得苦不堪言，张旭毫刚刚带领团队转型做团购的时候，团购风潮才刚刚刮起来，市场还是一片蓝海，竞争相对也没有那么激烈，饿了么也连续获得了几笔融资成功在团购市场站稳脚跟。 凭借着早期外卖用户的积累，饿了么那段时间的各项数据增涨都非常喜人，张旭毫跟他的团队也以为终于找对了方向。 然而好景不长，没过几个月，“千团大战”就打响了，张旭毫的团购业务才刚刚起步没多久，市场份额也少得可怜，要不是一直有外卖这块支撑，早就被淘汰出局了。 但是自从高朋网“发明”了包销模式后，饿了么就彻底跟不上脚步了。 然而，就在张旭毫即将绝望时，高朋网却突然找上门来，说是要收购饿了么。 张旭毫突然看到希望的曙光，然而他并没有急着答应，而是表示：收购不可能，换股还可以考虑。 原本高朋网压根没把张旭毫这话放在心上，想着他扛几天抗不下去了，自然会求着他们收购，没曾想，这位是真的死心眼，宁愿从信用卡里套现给员工发工资，也在死扛。 对于企鹅来说，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他们没办法再耗下去了，于是答应了张旭毫的换股要求，不过饿了么现在的估值仅仅只有1000万美金，最终也只为张旭毫换到了高朋网5的股份，金沙江创投的朱小虎也拿到了2，唯一值得高兴的是，饿了么被独立出来，依旧由他管理，并且企鹅还向饿了么注资5000万人民币。 看得出来，企鹅已经对Groupon彻底失望，现在饿了么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饿了么浴火重生，张旭毫对方黎自然也没什么好感，双方算是一拍即合，很快，饿了么就开始从魔都向周边扩张。 方黎其实第一时间就知道了高鹏跟饿了么换股的消息，因为他手里还有饿了么的股份，名义上还是饿了么的股东，不过经过几次稀释后，只剩下很少的一点，既然无法阻止，当时方黎就直接把手里的股份卖给了高鹏，反正留在手里也没什么用。 当初150万入股，现在卖掉680万，还赚了不少，然而这并没有让方黎有丝毫高兴，因为他很清楚，饿了么对于点食网的威胁，要比高朋网大得多。 果然，饿了么很快就进驻舟山、宁波、绍兴、杭州、湖州、无锡这七座城市，并且第一时间搭建了自己的配送网络，开始跟点食网进行竞争。 高朋网的弱点在于没有好的地推团队，而饿了么的地推团队是在“千团大战”竞争最残酷的魔都历练出来的，自然不是等闲之辈，很快就跟点食网的地推团队正面接触。 方黎在饿了么进驻七座城市后，就对这七座城市进行了资源倾斜，之前为了节约成本，区域经理的管理面积都摊到了极限，方黎直接安排了三倍人手对这七座城市所在区域进行严防死守，足可见方黎对张旭毫的重视。 不过对于这七座城市的餐饮老板来说，多一家外卖平台也没什么不好，能增加自己收入何乐而不为？ 作为新来的，张旭毫也很明白要想从点食网手里抢夺用户，必须下狠手，于是饿了么从一开始就进行了烧钱策略，不仅仅是新用户注册立减15，老用户隔三差五也会收到半价券、七折券，不仅对用户进行补贴，甚至对商户也进行补贴，店家超过五块的满减活动，他们也给三到五块不等的补贴。 如此一来，很快就吸引了许多用户跟商家进驻，张旭毫突然有种翻身做主人的感脚，以前他是小心翼翼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哪里像现在花别人的钱，一点都不带心疼的，而且企鹅爸爸还表示：花得好，这钱花得值！ 对此，方黎也没有太好的对策，只能是拼着烧钱，你补贴15，那我就补贴20，方黎很清楚一点，一定要在源头遏制住饿了么的扩张，否则一旦饿了么形成规模，就很难再彻底将它按死了。 于是这七座城市的民众可就开心了，今天是免费的蟹黄炒饭，明天是半价的醉虾，后天是六折的八宝鸭，每天换着法子的吃。 一些网友把这些分享到网上，可把外地网友可馋坏了，有的网友甚至隔空喊话，邀请饿了么进驻自己所在的城市。 用户当然是开心了，点食网跟饿了么却每天都要烧掉一大笔钱，不过双方谁都没有让步，饿了么有企鹅撑腰，张旭毫不花自己的钱，完全不心疼，方黎刚刚融资了十个亿，这点损失还扛得住。 就在双方打得不可开交时，突然互联网圈子里爆出一件骇人听闻的丑事。 阿里旗下的聚划算被爆出高管收受贿赂帮助一些不符合质量要求的产品上团购，这还不算，阿里马派得力干将江芳清查集团贪腐，深挖之下，发现居然有高管跟一些不法商户内外勾结骗取“春辉计划”的补助资金。 要知道，“春辉计划”可是08年次贷危机为了帮助一些外贸企业度过难关，专门设立的，这里面其实大部分都是官方的钱。 一时间舆论哗然，阿里也再度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第一百六十四章 有梦想的张晓笼（求月票） 对此，阿里马的反应不可谓不迅速，立即将一手把阿里巴巴送上港交所的功臣卫折拿下，许多高管也被迫离职，聚划算的严利明更是被带走调查。 当初拍着严利明肩膀说：我相信你的，阿里马此时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这次事件带来的直接影响，阿里旗下的聚划算团购业务一夜之间变得无人问津，用户虽然贪便宜，却并不是傻子，没人会花钱去买假冒伪劣。 如此一来，阿里在团购领域的大好局面，瞬间崩盘，在这场“千团大战”中率先出局。 这还只是直接影响，间接影响更加深远，团购用户见到阿里这么大的品牌都出现了这样的问题，很自然的就联想到其他团购网站是否也有类似的问题。 有的时候，人啊，就怕较真，很快就有许多中小型团购平台被爆出产品质量不过关等问题。 经过媒体的报道，这些问题被放大化，许多用户开始认真思索，团购网站的商品是否真的值得购买。 深扒之下，陆续就有团购网站被指：商品标价虚高，同样的商品，线上购买还不如实体店购买便宜的丑闻。 如此多的丑闻被揭露，也为原本火热的团购市场浇了一盆冷水，再加上“千团大战”打到现在，一些中小型的团购网站已经开始出现疲态，跟头部网站的差距越拉越大，一些资本不太雄厚的金融机构与凑热闹的民间资本也逐渐开始打退堂鼓。 当然，头部团购网站的日子也不好过，面对用户的质疑，他们也要花大量资金与精力在辟谣上，即便如此，所有线上团购业务的数据还是出现了大幅度下滑。 各个头部团购网站都开始绞尽脑汁的证明自己的实力，拉手网率先承诺“7天无条件退款”，要知道团购的性质有点类似于商场的打折商品，一般是不给退款的，即便是质量问题，也都是换货。 拉手网这招“七天无条件退款”一出，不仅挽回了用户信心，还无形之中为拉手网做了一波宣传。 其他团购网站一看，立马跟进，很快团宝网、窝窝团、糯米团、大众点评都开始承诺“七天无条件退款” 而方黎却表示：点食网从始至终都支持无条件退款，没有七天的限制，随后美团的王星也立即跟进。 这就让人很郁闷了，要知道拉手网这些团购网站承诺“七天无理由退款”是要付出极大代价的，加上之前的包销模式，这无疑会让他们承担极大风险，反观点食网跟美团做的都是线下团购，也没有进行包销，退款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没有任何风险，唉，人比人气死人啊。 同样难受的还有高朋网，如此多的团购网站做出了承诺，要是他们没有反应，肯定会被用户放弃，但是之前为了打开局面，他们采取的是包销模式，一旦跟进，也就意味着他们不仅要承担卖不掉的损失，还要面临用户随时退款带来的损失。 然而，大环境之下，高朋网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偏偏他们的选品能力又比较差，很快就出现了许多团购优惠券卖不出去的情况，为了避免浪费，高朋网开始以“发福利”的形式，将一些团购优惠券发给旗下员工。 一开始这些员工还很开心，毕竟可以打折嘛，但是渐渐的，员工们就对这些优惠券嗤之以鼻了，毕竟都是工薪阶层，哪有那么多钱每天大吃大喝的？有高朋网的员工在微博上进行吐槽。 没曾想，很快就引起了一波团购网站员工吐槽的浪潮。 原来，许多团购网站的商品也卖不掉，但是他们又进行了包销，提前把款打给了商户，有的商户好说话，没卖完的也就退了，一些不好说话的商户压根就不搭理你，没办法，团购网站就只能把这些卖不掉的团购商品，发给员工，良心一点的团购网站还行，免费发放，一些黑了心的，居然让员工掏钱购买，不买也不行，直接从工资里扣。 这无疑是直接把团购网站的老底给掀开了，一些金融机构也意识到，团购网站的前景并不如他们看到的报表那么光鲜。 不过就在此时，刚刚经历了“春辉风波”的阿里，突然宣布，阿里将重整团购业务，关停了之前的聚划算，重新推出“口碑网”。 之前“口碑网”其实是做线下团购的，偶尔帮淘宝发一发优惠券，在互联网圈子里也是名声不显，这次阿里突然将“口碑网”推出来做团购，也出乎了许多人的意料。 不过，阿里这么做其实也是被逼无奈，淘宝本身是无法产生流量的，相反还是一个吞噬流量的黑洞，团购不仅能够为阿里带来利润，还能带来流量，所以阿里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弃这块业务。 同时阿里还发表了用户声明，表示他们既然有决心自曝家丑，就一定会吸取教训，为用户带来最优质、最优惠的产品。 这一波宣传效果可谓满分，许多用户其实最讨厌的不是企业产品有问题，而是企业的产品明明有问题，它还不承认，明明是刹车失灵，它偏要说是车主操作失误。 没有担当的企业，注定是走不远的。 自此“口碑网”正式加入“千团大战”，不得不承认，在线上团购这块，阿里的优势太明显了，不管是选品上还是物流上，都要超出其他团购网站一个档次，很快“口碑网”的用户量就达到了行业中等水平。 2011年4月，对于团购行业来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个月，有老玩家退场，也有新玩家进场，根据统计，此时全国注册的团购网站已经打到5600家，几乎涵盖了民众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 而另外一方面，微信跟易聊之间的竞争也愈发激烈，这回是微信率先动手，4月5号，微信更新了一项新功能——多人语音、视频在线。 之前的易聊也好，微信也好，都是只支持双人语音对话、视频，也就是一对一视频、语音通话。 多人语音、视频功能的应用场景其实很多，比如组织一个家庭会议，就能够让散落在天南海北的一家人同时看到亲人，又比如视频办公会议，很多时候，就不需工下班之后又要赶到公司，直接在家打开手机或者电脑，线上就能把会给开了。 对此，刘畅跟赵磊都很担忧，从微信发布的信息来看，这个功能的确很实用。 方黎却笑道：“别那么紧张，我说过了，保持自己的步调，不要被其他人所影响。” 刘畅跟赵磊都不明所以的看着方黎，方黎却并没有再解释，而是问：“那项功能研发得怎么样了？” 刘畅推了推眼镜：“已经在进行第三轮测试了，接下来我们还要针对安全性进行测试，确保万无一失。” “嗯，在安全方面有什么需要技术支持的，随时可以去找闪空，他的团队会帮助你的。” 方黎拍拍刘畅的肩膀：“你现在最要紧的任务就是把那项功能研发完善，市场的问题不需要你来操心，明白吗？” “嗯。” 微信这项功能发布之后，张晓笼难得扬眉吐气一回，微信自从发布以来他心里就憋着一股气，为了打压易聊，他不得不一次次抄袭易聊的更新内容，以至于互联网同行都把微信团队跟QQ团队混为一谈，认为他们完全没有创新能力，只会抄抄抄。 然而，张晓笼实际上是有梦想的，他才不甘愿背上抄袭的罪名，而这次多人语音视频功能，就是为自己正名的绝佳机会。 在QQ的海量推广资源下，微信这次更新也被许多媒体进行了报道，一时间几乎一阵风的夸赞微信更新的这项功能。 不过，让张晓笼意外的是，易聊并没有立刻跟进，这让张晓笼很是纳闷，难道方黎是爱惜羽毛，不愿意背上抄袭的污点？ “不，绝对不是。”张晓笼很快将这个念头跑到脑后，在他印象里方黎可不是什么沽名钓誉的人，为了能够达到目的，没少见他使阴招，上回明明就是他抄袭了QQ漂流瓶，居然还有脸倒打一耙说他们抄袭，足可见这家伙脸皮有多厚。 就在张晓笼迷惑之际，很快就有微信用户反应，多人语音视频功能并不如他们宣传的那样好用，首先就是信号跟流量的问题，2011年还只有3G信号，普通用户家里也很少有WIFI，多人语音视频功能对信号的要求又极其严格，信号稍微不好就会出现卡顿甚至掉线的情况，而且每多一名用户加入通话，带来的流量费用也是成倍的增涨，甚至还不如直接打电话来得划算。 其次，就是手机的问题，当前即便是智能手机虚拟内存也普遍不大，多人语音视频功能又特别吃虚拟内存，哪怕是信号可以，手机也会出现卡顿的问题，而且是那种幻灯片似的卡顿，用户体验极差。 对此，张晓笼也只能咬牙表示，这些都是硬件上的问题，并不能代表这项功能是失败的，而且多人视频功能的PC版本表现很稳定。 对于张晓笼死鸭子嘴硬的声明，用户很快就做出了回应，微信这项功能很快就被闲置一旁，无人问津。 而此时，距离方黎等待的那个日子，已经近在眼前！ 第一百六十五章 我们正在改变世界 2011年5月26号，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日子，然而就是这样平凡的一天，却让方黎如坐针毡，为了不让其他人看出他的一样，这一天他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谁让不见，谁也不让进，弄得助理一脸懵逼。 不仅仅是不见客人，就连有工作需要回报的高管，方黎都没有见，唯一一次开门是中午点的外卖到了，但也仅仅只是开了一条缝，外卖送进去门就关了。 方黎站在窗前远眺，五月的天空格外清爽，一朵朵奇形怪状的云彩随风飘动，显得格外闲逸，而他此时的思绪却早已飘向北方。 不止是方黎，不远处的杭州，阿里马此时也正紧张地站在窗外眺望，阿里的高管们也都在焦急的等待着命运降临的那一刻，毫不夸张的说，这是阿里自成立以来，最重要的时刻，一旦传来的是坏消息，阿里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都会付之东流。 不仅仅是方黎跟阿里马，所有想要涉足第三方支付业务的互联网公司此时都焦急的等待着那个时刻的来临，同样，在这些互联网公司背后的金融机构，并不比他们淡定，这背后倾注的资金与精力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下午三点半，央行发布公告，第一批获得《支付业务许可证》的企业共有27家，名单如下： 支付宝网络技术有限公司 杭州，整个阿里都陷入一片狂欢的海洋，这一刻他们等待了太久，也付出了许多代价，然而此时此刻，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没有白费，他们终于拿到了梦寐以求的第三方支付牌照——支付宝活下来了！ 阿里马此时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下跃上办公桌伸臂高呼：“我们活下来了！” 一众高管们此时也都涨红着脸跟随阿里马高喊：“我们活下来了！” 武市，当方黎看到文件排头写着：获得《支付业务许可证》的企业只有27家时，整个人心脏都差点骤停，他记得很清楚前世获得第一批第三方支付牌照的企业也是27家。 好在，目光继续下滑，在支付宝后面，他看到了易支付的名字，那一刻，方黎再也控制不住，他猛然拉开办公室大门，冲了出去，边跑边挥舞着手臂高喊：“我们成功了！”状若疯狂。 然而此时此刻，没有人会在意他的失态，所有人都陷入这场狂欢之中，一份份文件被激动的高管们抛向空中，却没有人在意，所有人都在忙着宣泄内心的情绪。 “我们活下来了！” 这一刻，易支付从上到下，不管是高管还是普通员工都在庆幸，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好在我们幸运而坚强的活了下来。 几乎在同一时间，全国各地，所有获得第三方支付牌照的企业都在疯狂庆祝，大家都看到了第三方支付的庞大市场，只要有了这个招牌，未来就会有无限的可能。 当然，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心碎，此次全国申请第三方支付牌照的企业就多达上千家，原本以为上头就颁发最少两百张第三方支付牌照，谁能想到仅仅只有27张，也就是说，剩余的这些企业，在接下来的四年内都没有从事第三方支付业务的资格，在市场如此瞬息万变的时代，别说四年，哪怕只是四个月，都足以判一款互联网产品死刑。 事后，方黎仔细研究了这份27家企业名单，发现盛付通的并没有出现在里面，难道易支付就是顶了它的位置？ 此时获得第三方支付牌照，也就意味着易支付获得了包括货币汇兑、互联网支付、移动电话支付、固定电话支付、数字电视支付等业务的资格。 5月27号，方黎召开了点食网跟易支付管理级别联合会议。 “易支付下一步的目标就是从网络支付走向线下支付，大家有什么困难跟想法，都可以提出来，大家一起展开头脑风暴想办法解决，但是我希望会议结束之后，大家都能按照会议结果完成自己的既定任务，不要有推诿扯皮的事情发生！”方黎目光扫视了一眼众人。 一时间高管们也被这严肃的气氛压得一声不吭。 正当方黎准备开口时，一位易支付的高管举手表示：“方总，您也知道，我们易支付现在的用户量还不足支付宝的一半，就连支付宝目前都没有开始进行实体覆盖，我们的力量太单薄了些吧？” 他的话立马引起了在场许多易支付高管的赞同，的确，支付宝作为当前第三方支付的翘楚，别看它已经拥有将近5亿用户，然而它的定位依旧是网络支付，现实中很少有能用到支付宝的场合，它的影响力也仅限于网络。 而方黎此时却告诉他们，易支付要进军实体线下，也难怪易支付的高管觉得不靠谱。 方黎正色道：“正因为支付宝没有做，所以这才是一片蓝海，我想请各位永远记住，我们是互联网企业，不要总是被惯有思维束缚，创新才是互联网企业生存的根本。” “首先，我们来分析一下易支付跟支付宝的优劣势，毫无疑问支付宝的优势在于，它的体量、用户量都比易支付要大得多，所以，我们要想在网络上打败它，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么我们的优势在哪里？” “没错，就是点食网，我们拥有的线下消费渠道是支付宝不具备的，这也是我为什么举行联合会议的原因。” 话音刚落，在场点食网跟易支付的高管们都是议论纷纷，显然方黎这么一番的分析，为他们开拓了思路。 点食网的一位高管举手问道：“方总，点食网的线下门店的确可以进行线下支付推广，但是仅凭这一点还不够吧？” 的确，线下支付涵盖老百姓生活的方方面面，衣食住行，点食网仅仅只涵盖了“食”而且涵盖的还不全面，对民众的吸引力并没有那么大。 “没错，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说服所有线下门店老板接受易支付线下支付。”方黎一字一句的说道。 顿时会议室里所有高管全都炸了锅，立马有高管表示：“方总，这不太现实吧？我们需要花多少精力去说服这些老板？” 方黎却丝毫不为所动，泰然自若的笑道：“所以，我们就需要一个功能来替我们完成这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下面就有请研发部的刘总来给我们介绍一下，易支付最近研发的一项功能。” 刘畅舔了舔嘴唇，有些紧张，不过还是硬着头皮站到了白板前。 “其实这项功能并不复杂，简单点说就是易支付向商户生成一道二维码，一旦用户扫描了这道二维码，不仅用户会得到一个最低一块，最高十块的现金红包，同时商户的易支付账户里也会得到相同数额的赏金，这个赏金同样也可以提现，或者用于转账、支付。”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又是一阵议论纷纷，毫无疑问，这样的活动对于商户有着绝对的吸引力，就算一家实体店平均一天只接待五十个顾客，每个顾客扫码得红包都只有一块钱，那也是整整五十块，当然，也不是每个进店的顾客都会扫易支付付款，不过为了拿到这笔钱，店铺老板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劝用户使用易支付。 无形中，这些实体店老板就成了易支付的推广员。 这简直就是天才般的构想，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看向刘畅，刘畅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其实我只是负责开发，这个想法是方总提出来的。” 原来如此，众人又都看向方黎，方黎笑骂道：“好了，要拍马屁留着以后有的是机会，继续开会，大家还有什么问题都尽管提出来，一人智穷嘛。” 立马有点食网的高管提出：“但是这样一来，万一有人利用咱们这个活动薅羊毛怎么办？而且这个活动每天都要烧掉不少钱，我怕” 方黎点点头：“没错，这个问题提得很好，不过钱的问题大家不用担心，现在智能机的保有量也就那么多，要是真能让每台手机都使用咱们的易支付，这点钱又算得了什么，实在不行还可以融资嘛，至于薅羊毛这是无法完全避免的，我们这次的活动本身就是以利驱人，不给点甜头，那些店老板怎么会乖乖替我们干活？” 众人一阵轻笑，气氛也比之前要活跃得多。 不过就在此时，方黎突然话锋一转：“易支付也要立即成立自己的地推团队，不能凡事都依赖点食网，不过考虑到易支付对地推这块的经验不足，可以从点食网抽调一批优秀的区域经理来搭建团队，同时一方面也要防止有人内外勾结骗取公司活动资金，稽查组将会对各地区进行巡视，一旦查实绝不姑息！” “诸位，我想提醒大家，此次活动，不仅仅只是让易支付从线上走到线下那么简单，一旦成功，我们将带领华夏走进一个新的时代，一个全新的虚拟货币时代！试想我们今后出门不需要带钱包，坐公交车不需要准备零钱，转账不需要带银行卡，只要一部手机，就能畅游整个华夏大地！” “我们正在改变世界！” 第一百六十六章 老兵带菜鸟（求月票） 另外一边，财付通在拿到第三方支付牌照之后，麻花藤也终于松了口气，不过拿到第三方支付牌照，并不意味着财付通的地位得到改善，它的处境依旧尴尬，要说财付通的注册用户也不少，将近五千万，光看这项数据在第三方支付行业能够排到第三。 然而，财付通最根本的问题在于市场认同度太低，用户粘性太差，偏偏企鹅的增值服务又特别依赖线上支付，支付宝肯定不用考虑，把自己的命脉交给竞争对手，这种蠢事麻花藤是不会干的。 原本麻花藤看上了易支付，别看第一次见面跟方黎说只要30的股份永远不加持，实际上只要他拿到30的股份，就可以一直跟投保证自己的股份永远保持30，而每次融资，方黎的股份却会一直下滑，只要方黎手里的股份下降到警戒线以下，他完全可以趁机夺取易支付的控制权。 然而他没有想到，方黎远比他想象中野心要大得多，他还没有来得及出手，方黎转头就开始做起了即时通讯。 最让他恼火的是，方黎似乎早就看准了企鹅的弱点，从一开始就冲着qq穷追猛打，弄得他浑身有劲没处使。 不过好在饿了么的出现缓解了一部分企鹅面临的压力，而且他还发现自从饿了么引入财付通，财付通的用户粘性居然提升了不少。 这让麻花藤喜出望外，立即对饿了么进行资源倾斜，饿了么也很争气很快就在魔都周边的七座城市站稳了脚跟。 “小张啊，饿了么最近的势头很猛嘛。” 麻花藤这么客气，张旭毫还真有点不适应连忙道：“马总您过奖了，要不是您的资金支持，饿了么也没办法撬动点食网的跟脚。” 麻花藤摆摆手：“都是一家人，客气话就不用多说了，我想听听你下一步的计划。” 张旭毫这次也是有备而来：“马总，下一步我准备以现有的七座城市作为桥头堡继续向长三角地区推进，不过以饿了么目前的人员配置，还是差了些” 麻花藤立马道：“后援方面你放心，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小张啊，我很看好你的能力，放手去做，股份这块你也不用担心，将来迟早把groupon踢走，到时候不愁分不到股份。” 张旭毫暗自白眼，他已经不是十几岁的热血少年了，这种空头支票他平时也没少给地下的员工开，不过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其实要说起来，在麻花藤手底下做事还是比较爽的，没什么约束，给人给钱给流量，比以前他苦哈哈的创业要舒服多了。 很快饿了么就拿到了企鹅第二笔投资，共计八千万人民币，张旭毫自然也是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而另外一边，易支付开始筹备自己的地推团队，有了方黎会议上的一句话，点食网也只能含泪把自己各个区域业绩最好的一批区域经理调给易支付。 钟俊就是其中之一，作为第一批进入点食网的区域经理，钟俊绝对算得上是老资格了，原本他是有机会升上去的，不过他觉得在一线工资更高，而且也更有助于自身能力的提高，于是就拒绝了升迁的机会。 这回易支付从点食网每个区域都抽调了一名区域经理，就是准备以他们为骨干搭建地推团队，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升迁了。 钟俊也没有含糊，经过简单的培训之后，带着手底下的团队开始一家家的走访商户。 “老板娘早上好啊，最近生意还好吧？”钟俊笑脸迎了上去。 老板娘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呢？看我这冷冷清清就知道生意不好啦，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是推销什么的？” 钟俊身后的新员工不免有些慌张，而钟俊却始终笑脸相对：“老板娘既然生意不太好，我这里倒是有个赚钱生意，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老板娘一听怀疑的看了钟俊一眼：“你这赚钱的买卖不会是写在刑法里的吧？” 钟俊笑道：“瞧您说的，那里边儿的事就算你敢干，我们还不敢呢，是这样，易支付最近有个推广活动，您要是干好了，说不定比您一天的营业额还多，您要是感兴趣我就给您说说，要是不感兴趣那我们就先去别家了。” “嗨，赚钱的事情能不感兴趣嘛，来来来，都坐，反正现在也没什么生意，咱们坐着聊。”老板娘见钟俊要走，立马笑着拦住。 “老板娘，其实这活动也很简单，就是您注册一个易支付的商户账号，然后易支付就会给你印一个红包二维码，只要顾客使用易支付账号扫了这个二维码，他就会获得一个红包，红包金额是一块到十块不等，他获得多少钱，您也可以获得等价的赏金。”钟俊讲解道。 老板娘一听有些嫌弃：“才一块钱啊？” “最低一块，最高十块，而且您想啊，他在您这儿扫码拿到了红包，他能不在您这儿买点儿东西？您这是两头赚钱啊。” “另外啊，我偷偷告诉您，您可别传出去，这越是新注册的用户扫码获得的红包金额就越大。” 老板娘眼前一亮，这笔账她当然会算，要是一天能有十个新注册的用户扫码，她一天就好几十块到手了啊，就像这个小钟说的，哪怕一个一块钱，那也是纯赚的，平时哪有这样的好事儿？ “那行，那你们帮我注册吧。” 钟俊给身后已经看呆的新员工使了个眼色，他们这才醒悟过来，开始帮老板娘注册账号，顺便还帮老板娘手机里下载了一个易支付。 “老板娘您的二维码已经生成了，我明天给您打印了送过来。” 老板娘一听一拍巴掌：“嗨，不用麻烦了，我这儿就有打印机。” 众人一看，还真是门口就立着一块牌子：打印一块、复印五毛。 二维码打印好，老板娘问：“这个直接扫就可以了吗？” “没错，您试试手气。”钟俊道。 “哎哟，八块啊，看来我手气还不错嘛。”老板娘惊喜的点开红包，又再度跟钟俊确认：“这是不是说，我这就有十六块入账了？” 钟俊笑着附和道：“没错，您看后台余额，这不是吗，十六块。” “那我要是提现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随便绑定一张银行卡就可以提现了，而且还没有手续费，秒到账，比你在银行转账要快多了。” “还真是，这个活动不错。” 钟俊趁热打铁：“您最好再把自己的收款二维码打印一张，这样别人也能用易支付直接扫码转账给您，往后啊，说不定您收到转账付款的，比收到的现金还要多。” “那感情好啊，我最烦收现金了，零头经常被抹掉不说，有时候不小心还收到假钱，这帮杀千刀的” “您这个扫码付款的二维码最好贴在柜台玻璃里边儿，别让一些不怀好意的给您换了，不然到时候钱都转给别人了，另外您的手机也最好放在身边，把提示音开起来，这样收到转账的时候，还能提示您。” “有道理，小钟是吧，我记住你了，想得太周到了。” 在老板娘的客气的告别声中，钟俊带着新员工离开。 一个新员工不解的问：“钟，前辈，她这么做不是薅公司羊毛吗？咱们真的不需要阻止他们吗？” 钟俊笑道：“怎么阻止？咱们还能一天到晚在店里看着她？公司既然决定推出这个活动，肯定就想到了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咱们地推团队要做的就是把活动推广出去，让更多人知道这个活动，从而注册成为易支付的用户，至于决策层面上的事情，不是我们应该操心的，我们只负责执行。” 众人无不叹服，都说点食网这次抽调来的都是最优秀的区域经理，果然名不虚传。 接下来，钟俊把众人分成两人一组各自去一家店进行推广，结果全军覆没，众人也纳闷，他们明明就是按照钟俊教的去推广的，为什么哪些店老板都不耐烦的把他们赶走？ 众人原本以为钟俊会数落他们一番，结果钟俊却笑道：“被拒绝就对了，干咱们这行的就是从被拒绝开始的，等你们什么时候被拒绝100次，还能笑着进行101次的时候，你们就算是出师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太明白钟俊这话的意思，他们并不知道，他们这组算是比较幸运的，遇到钟俊这种好脾气的领导，许多新员工第一天被骂哭的，自动离职的不计其数，做地推其实跟做销售是一回事，都需要经历一次次挫折和打击才能成长起来，而这一路上被淘汰的，主动放弃，数不胜数，最终能够成材的十不存一。 易支付就靠着这种老兵带菜鸟的模式，开始进行线下推广，虽说地推菜鸟不太给力，不过好在有老员工垫底，再加上活动的确很吸引人，慢慢的也有了一定效果，而且随着参与活动的商家越来越多，这个消息流传得也就越快。 而另外一边，此时的阿里正跟京东斗得热火朝天，为了改变用户对淘宝假货泛滥的印象，阿里决定将淘宝网进行拆分，一部分实力不足的中小商家依旧留守淘宝网，而一些有实力的商家则是被邀请进驻淘宝商城。 第一百六十七章 用户基础是关键 “双十一活动我们已经进行了两年，成绩喜人啊，但是这还不够我们要把光棍节打造成电商节，今年就是个很好的契机2011年11月11号，这可是八百年一遇的日子，不好好利用一下，岂不是太浪费了？”阿里马意气奋发的讲道。 手底下一众高管都笑着附和着。 定下目标，阿里马就宣布散会，他很少具体安排别人怎么做，只要达到他想要的效果就可以了，在他看来，这才是管理艺术。 阿里马突然把彭雷叫到办公室：“最近易支付有什么动作吗？” “倒是没听说有什么大动作，估计也是被饿了么弄得头疼吧。”彭雷有些幸灾乐祸。 阿里马笑了笑：“麻花藤还是有点东西的，不过方黎也不是等闲之辈，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撑不下来，没想到弄得企鹅那么狼狈。” 闲话聊完，阿里马话锋一转：“第三方支付牌照已经拿到了，支付宝现在是一个独立的第三方支付平台，业务还有很大拓展空间，这方面你多花点心思。” 彭雷点点头，阿里马这话的意思其实就是告诉她，支付宝已经是成年人了，不能一直依赖淘宝输送用户，还得有新的用户增长点。 回到支付宝，彭雷把手底下高管召集起来开会，不过大多都是一些向其他互联网公司提供支付服务的点子，没什么新意。 不过表面上彭雷还是表示了鼓励：“说得都很不错，不过还有没有更具建设性的建议？” 一个高管突然道：“彭总，其实线上支付这块咱们已经很难再有大的突破了，不如分出一部分精力转向线下怎么样？” 彭雷眼前一亮：“具体说说看。” “彭总您看，咱们支付宝的用户数量虽然很多，但影响力还是局限于线上，在线下很少有人使用支付宝进行交易，咱们是不是可以跟一些企业合作，把支付宝推广到线下呢？” “比如说？” “比如说公交，还有我们杭州下半年不是就要开通地铁了嘛，俗话说出门四件事：衣食住行，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人用支付宝乘坐公交地铁出行，咱们的用户数量也是成倍增涨。” 不过又有高管提出：“这恐怕很难实行，让公交公司舍弃公交卡带来的庞大现金流，是不是太想当然了？” “没错，而且怎么解决支付宝付款的问题，总不能我们另外给公交公司装一套设备吧？那得多少钱？” 彭雷敲了敲桌子：“刚刚老刘这个提议其实很好，大家也不用上纲上线，遇到问题咱们解决问题嘛。” “现金流的问题其实很好解决，我们完全可以每个月给公交公司一笔预付款嘛，反正支付宝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流动资金，至于设备的问题，也很简单，杭州能有多少辆公交？一台设备又需要多少钱？跟用户比起来，这点钱算的了什么？” 彭雷打了一份报告给阿里马，阿里马一看赞许道：“这个想法不错，这样，你先跟公交公司交涉，要是实在不行，我来出面。” 于是很快，杭州民众很快发现之前的刷卡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挺司机说这玩意倒是不耽误刷公交卡跟爱心卡，只是多了一项功能，说是一个叫支付宝的软件，只要用付款码在摄像头面前扫一扫，就能不用买票 也不知道最开始是谁传出去的，弄得一些大爷大妈还真以为用支付宝坐车不用买票。 这段谣传一度被当成笑话在杭州流传，不过也的确让许多市民开始使用支付宝坐公交，毕竟对于年轻人来说，出门总得带零钱也挺麻烦的。 另外一边，饿了么拿到企鹅的战略投资之后，立即开始向长三江城市进军，但是让他没想到的，这回点食网抵抗的力量似乎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大。 很快，饿了么又在七座城市建立了站点，并且进一步蚕食着点食网的市场份额，直到这个时候，点食网才开始对饿了么进行打压。 这一度让张旭毫很疑惑，按照方黎的行事风格，他不应该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才对。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虽然饿了么在新的七座城市扎下根来，但是财付通的各项数据并没有向之前那样迅速提升，除了用户增涨还看得过去，其他类似用户日登陆次数、使用时常这些数据，简直辣眼睛。 于是张旭毫，决定亲自到市场第一线去看看。 “老板早上好，最近生意还好吧？”张旭毫身上穿着饿了么的工作服，看起来跟一线区域经理没什么差别。 老板点点头：“还凑合，你们换人了？” “哦，那倒没有，小刘今天请假了，我代他的班。”张旭毫解释道。 又跟老板闲聊了几句，突然来了客人，张旭毫也就站在一旁没有打扰老板做生意。 前面一切都很正常，直到结账的时候，老板对顾客说：“小伙子，你有易支付账号吗？用易支付账号扫这个二维码可以领一个现金红包。” “这样啊，有多少钱？” “最少一块最高十块，越是新用户领的越多。” “那我得注册一个，要是领到十块，我这餐不就相当于免了吗。” “没错，试试手气。” “行，我现在就注册，好了，扫一扫，我靠，还真是十块！” 同样震惊的还有张旭毫，他本能的感觉到这种推广方式的可怕，只是他很奇怪，为什么店老板会这么拼命的帮易支付做推广呢？还有当小伙扫到十块钱红包时，老板为什么看起来比小伙还要高兴？ 当张旭毫提出这样的疑问，店老板却警惕的看着他，并没有对他说出实情，无奈，张旭毫只能准备换一家拜访。 然而还没等他骑着小电驴离开，隔壁一家副食店也引起了他的主意，老板娘正在极力说服一个中年男子注册易支付。 而中年男子原本觉得有点麻烦，但是经不住红包的诱惑，再加上老板娘的劝说，还是注册了易支付的账号，结果这回扫到了九块钱，中年男子立马喜笑颜开：“不错啊，这要是每天能扫到这么多，我每天的烟钱就有了。” 对于中年男人来说，每个月零花钱有限，能白嫖一包烟，他们立马就成了易支付最忠实的用户。 张旭毫震惊了，也就是说，易支付这次的活动不仅仅局限于点食网，张旭毫直接饿了么的工作服一脱，把小电驴停到路边，然后步行一家家店逛起来，结果他发现，不管是做餐厅的，还是卖副食超市的，甚至是卖五金的，只要是他进店说要买东西，店老板都会向他推荐用易支付扫码。 此时他才真正明白，易支付这种推广模式的可怕之处，现在生意不好做，对于许多商户来说，一天十几个小时守在店里，一天也赚不到多少钱，一个用户几块钱看似不多，一旦累积起来，也是笔不错的进项，而且这是白赚的，人家该买东西还是得花钱，只要动动嘴皮子就成，这么好的事情，商户怎么可能错过。 而且这些商户也都是聪明人，知道这种活动不可能一直有，趁着机会赶紧薅一波羊毛，薅到就是赚到。 此时张旭毫还抱有一丝幻想，或许只是这一座城市呢？然而很快手底下区域经理的汇报就让他彻底死心，每座城市的情况都一样，易支付已经完全占领了线下支付领域，甚至就连一些卖菜的小贩都随身携带着易支付的收款二维码。 张旭毫明白，这已经不是他能解决的问题，于是赶紧向麻花藤汇报。 麻花藤当时就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易支付现在覆盖了多少座城市？”麻花藤艰难问。 张旭毫苦涩的低下头：“恐怕，少说也有三百多座了。” “为什么现在才发现？”麻花藤吼道。 “易支付走的都是下沉市场，不仅北上广深这些一线城市没有动作，甚至就连武市大本营都没有推广，明显是走农村包围城市的路线。”张旭豪解释道。 麻花藤一时无语，他知道张旭豪的意思，企鹅在线上几乎是无敌的，但是到了线下就跟个瞎子一样，要不是有饿了么的存在，说不定哪天等到易支付进军鹏城，他才会发现大军压境。 “小张啊让你见笑了，我刚刚太激动了，我知道这不怪你，你能提前发现，已经给企鹅争取很多时间了。”麻花藤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张旭毫连忙道：“马总您别这么说，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手底下区域经理太不敏感了。” 麻花藤摆摆手：“行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现在要尽快想办法扳回这一城，你说，要是财付通跟易支付一样，也推出类似的活动，是不是也能快速占领线下支付领域？” 不愧是麻花藤，在初期的震惊之后，立马想到了问题的关键点，易支付可以通过这种手段进行线下推广，为什么财付通不可以呢？无非就是撒钱嘛，他难道不比方黎有钱？ 然而，张旭毫却苦笑道：“马总，这，恐怕效果不会太理想。” “为什么？” “财付通没有易支付的用户基础。” 第一百六十八章 视频带货 麻花藤呆立当场，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财付通的用户基础太差，就连许多忠实企鹅用户都在用话费充值、Q币充值，线下用户就更不必说了，除了饿了么那十几座城市，财务通完全没有应用场景。 没有用户基础就意味着，哪怕他疯狂砸钱，用户也只会把财付通当成薅羊毛的机器，一旦哪天薅不到羊毛了，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将财付通从手机应用里删除。 麻花藤狠狠锤了一下办公桌，第三方支付牌照刚刚颁发，易支付就搞了这么大动作，显然不可能是临时起意，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方黎事先布局好的，从家教网到点食网再到易支付，方黎走的每一步都是在为后面的路做铺垫。 “还是小瞧了他啊！” 此前，麻花藤觉得他已经很高看方黎了，他从未如此重视过一个年轻人，然而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这个对手远比他想象中还要难对付。 “马总您没事吧？”张旭毫小心翼翼的问。 麻花藤摆摆手，长出了一口气：“小张啊，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跟点食网纠缠了，调转枪头去抢占北方市场，饿了么现在不仅仅关系到团购业务，更是关系到财付通的生死存亡，我们已经落后很多了，所以一定要快，一定要在阿里反应过来之前尽可能多的抢到市场。” 张旭毫突然醒悟过来，的确，仅仅只是易支付一家还不算什么，真正可怕的是，一旦阿里反应过来，两家同时发难，财付通就再也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了。 “马总，我一定全力以赴！” 麻花藤拍着张旭毫的肩膀道：“小张辛苦你了，只要能够帮财付通度过这一关，我一定帮你拿到高朋网不低于15的股份。” 张旭毫闻言大喜，这样一来，加上他现有的股份，他就拥有了高朋网23的股份，以麻花藤对他的信任，将来高朋网不就是他说了算吗？ 另外一边，方黎第一时间得到了饿了么北上的消息，遗憾之余也不得不感慨，不愧是小马哥啊，一旦财付通继续跟易支付僵持下去，等到阿里马闻到风声，财付通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阿里的地推能力，起码要甩企鹅十条街。 当然，这样一来，方黎也可以把全部精力都放在线下推广上，在点食网跟易支付的双重宣传下，很快易支付的手机端用户就突破了3500万，而且一些用户在扫码领红包之余也发现了易聊的社交功能，易聊的用户数量也出现了一波飞速增涨。 更重要的是经过两个月的磨练，易支付的地推团队已经趋于成熟，不过点食网的高管们却一纸诉状将易支付告到了方黎面前。 “方总，当初可是说好的，那批区域经理只是借调，现在易支付的地推团队也走上正轨了，人也该还给我们了吧？” 易支付的高管却委屈的表示：“方总，真不是我们不交人，实在是离开了这批人，我们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架子，就散了啊。” 眼看着双方就要吵起来，方黎打圆场道：“好了好了，都别吵了，这方面点食网吃点亏，易支付这边的确需要他们进行团队管理，而且他们现在回去，你们也不好安排岗位了，就这么着吧。” 点食网的高管有些郁闷，但是老板发话了又不能不听，易支付的高管自然是满心欢喜，老板金口一开，这些人就都是他们的了，再也不用担心被人追着屁股后头要人了。 在这方面方黎的确对易支付有所偏袒，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所有的布局都是围绕着易支付展开的，等将来易支付彻底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就是它为其他“同胞”遮风挡雨的时候。 2011年8月16号，这是很平常的一天，既不是什么节日，也不是什么纪念日。 就在这一天，方黎受邀来到京城798艺术中心，这里有一位老朋友在等他。 “方总，我还以为你被什么事情拖住，来不了了呢。”雷布斯大笑着跟方黎握手拥抱。 方黎拥抱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今天可是雷总的大日子，我说什么都要来捧捧场啊。” 二人相视大笑，雷布斯小声对方黎感慨道：“说真的，我也算是经历过不少大场面了，原本以为这种局面是小意思，结果你看，我现在手都在发抖。” 方黎也不无感慨的想，或许此时的雷布斯自己都想到，在这一天，他不仅塑造了小米手机的品牌，更是一举打破了手机行业的整体格局。 “放心，我相信，今天将会是你一生中最值得骄傲的日子！” 雷布斯闻言眼眶微红，今年他42岁了，在金山的日子他从未想过，他会在这个年龄赌上一切重新上路。 “谢谢。” 在一片欢呼声中，雷布斯穿着一件T恤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上舞台，一时间掌声欢呼声响彻整个会场。 雷布斯原本紧张的心情突然在这些掌声环绕下逐渐平复下来，他操着略带仙桃口音的普通话说道：“感谢大家的到来，在这里也给还在外面挤不进来的朋友们说一声抱歉，我是真的没想到，会有这么多朋友会来到现场，参加我们小米的发布会。” 方黎坐在台下，看着雷布斯逐渐从紧张，到放开，再到自信、享受的过程，此时的他仿佛正在经历一种蜕变，从今天开始，他将不再是那个金山CEO雷君，从今天开始，人们对他的印象只会是小米创始人——雷布斯！ 发布会进行到最后，也是最万众期待的时刻，雷布斯将同类型手机做了从配件到工艺的对比后，终于到了最后揭晓价格的时刻。 “所以，我们小米手机最终的价格是——1899！” 一时间整个会场都陷入一片掌声的海洋，整整三十秒，雷布斯在台上甚至都没办法讲话。 终于掌声逐渐平息，雷布斯感慨道：“小米手机之所以能够有这样的定价，还要感谢我一个朋友，他今天正好也来到了现场。” 众人寻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有的人一脸茫然，不知道那个长相普通衣着也一般的年轻人究竟是谁。 而有的人却惊声叫道：“方黎，他是家教网的方黎！” 方黎无奈只好站起身向众人打起招呼，结果雷布斯似乎对此还不太满意，又冲方黎招手：“大家都知道我们方总一向很低调，也很少出现在镜头里，相信大家平时也难得见到他，要不也请他上来跟大家讲两句？” 观众哪有不喜欢看热闹的，顿时又是掌声又是起哄，方黎一看，得，不上台是不成了，于是笑着向台上走去。 雷布斯热情的搭着方黎的肩膀讲道：“其实小米手机一开始的定价是1999，后来还是方黎告诉了我一个办法，在不降低硬件配置的情况下，把价格整整压低了100快，所以小米手机能够做到这个价格，还要多谢他。” 现场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方黎也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话筒：“雷总一下子把我叫上来，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也没准备个几十页的演讲稿，这也没个PPT配合一下” “吁~~~”现场观众一阵起哄，都戏谑的看向雷布斯。 雷布斯赶紧澄清：“我可没有几十页的演讲稿，顶多十几页。” “哈哈~~~” 待众人笑罢，雷布斯立马切换了记者模式：“方总大家也知道，平时也比较忙，应该算是商务人士吧，我在这里也代表小米采访一下他。” “作为商务人士，方总对手机的要求有哪些？” 方黎想了想：“要求？其实也很简单啊，无非是运行流畅、续航时间长、信号稳定。” 雷布斯带头鼓起掌来：“看看，不愧是学文科的，这语言能力，这三条我跟公司的产品经理讲了一夜晚上，他愣是没听懂。” 现场观众又是一阵哄笑，原本大家以为小米手机价格公布之后，发布会就该结束，没啥好看的了，没想到后面的“相声”更加精彩。 雷布斯又对方黎道：“那方总觉得我们小米手机符不符合你刚刚提的三条要求？” 方黎调侃道：“真的要我说吗？我怕说了到时候咱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此时已经有观众笑得捂着肚子了。 “没事，你说，我们小米虚心接受任何用户的意见。”雷布斯一本正经的表示，但是很快又补了一句：“说之前考虑清楚，不然等下台上打起来不好看。” “哈哈~~~” 又是一阵笑闹，雷布斯正色道：“开个玩笑，还是实话实说，我们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方黎也严肃的说：“其实就两个月之前，小米第一批量产手机雷总就送了我一台，各方面都符合我的需求，在我看来，这个价位段，应该是没有对手的。” 说着方黎就从兜里掏出了一部小米手机，外面还套着保护壳。 在一片掌声中，小米发布会结束。 方黎来到后台忍不住对雷布斯吐槽：“雷总，你下回找我视频带货可得给钱。” 雷布斯楞了一下，大笑：“视频带货？这个词听新颖啊，不过钱肯定是没有，要不我弄批手机给你？” 方黎笑骂：“好你个雷布斯，合着我帮你打广告不算，还要帮你卖货。” 第一百六十九章 民众对智能手机的渴望 雷布斯叹了口气：“方总，不瞒你说，小米手机价格压缩到这个程度，我的利润只有5，我已经决定砍掉所有的渠道供应商，也就是说，这批货只能靠我自己卖了，你点食网不是做团购吗，能帮我卖多少算多少。” “行，你先拿个五十万部给我吧。” “噗，多少？” “五十万部啊，怎么，嫌少？” 雷布斯直翻白眼：“我第一批量产一共也才五十万部好吧。” “那就先拿二十万部吧，不过我劝你还是尽快增加产量，别到时候没货被用户骂是ppt手机。”方黎笑道。 雷布斯苦笑的看着方黎：“我怎么觉得你比我对小米手机还要有信心？” “因为我了解普通民众对智能机的渴望。” 前世小米刚刚发布的时候，方黎也还在读大学，那会儿他穷得叮当响，别说动辄五六千的iphone 4了，就是1999的小米都买不起，那会觉得能有一部小米就是件很幸福的事了。 “切，说得你好像深有体会一样。”对此雷布斯当然是不信的。 方黎耸耸肩：“爱信不信，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批货，恐怕我只能给到你三个点的提成了。”雷布斯歉疚道，三个点意味着这批手机压根就不赚钱，毕竟这年头快递可不便宜。 方黎却摆摆手：“提成就算了，靠这三个点我也发不了财。” 雷布斯一听就直摇头：“那不行，你帮我卖货，哪还能让你赔钱。” “谁说我会赔钱了？” “你不会是想加价卖吧？这可不行，我发布会说过的，全网统一价” 方黎一看这货着急了，这才狡黠的笑了笑：“谁告诉你，不加价我就得赔钱了？” 说着，方黎拿出雷布斯送他的那部小米，把手机从手机壳里剥了出来：“你这手机是1899对吧，我还是卖1899，但是，这个手机壳我总可以赚钱吧？这样一个手机壳iphone 4的卖六七十，小米这个卖40一个，贵吗？搭在一起我再减15块，你觉得会有人买吗？” 雷布斯彻底傻眼半晌才从嘴里冒出一句：“也给我来点儿。” 完了还补一句：“记得给我最优惠的价格。”他现在真的是穷疯了。 方黎大笑，小米原先1999的价格都卖了七百多万部，现在价格又降了一百，卖出个八百万部应该不成问题，这手机壳有了雷布斯的“官方认证”卖出去一两百万个跟玩儿似的，这玩意生产成本其实很低，卖二十五绝对是十倍的利润。 当然，方黎这么费心巴力的帮雷布斯卖手机，可不仅仅只是为了眼前这点利润，更重要的是，小米的成功为国产智能手机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在未来一段时间里，国产智能手机将会出现井喷式的增涨，将来甚至会出现几百块的智能手机。 智能手机的价格降下来，普及率自然也就上去了，普及率上去了也就意味着移动互联网时代的来临，从而酝酿出移动支付时代的诞生。 从京城回来，方黎就召开点食网高层管理开会。 “这是点食网第一次进行线上团购，大家有什么想法尽管提出来，群策群力嘛。” 众人相视了一眼，其中一名高管举手道：“方总，二十万部是不是有点太多了？物以稀为贵，咱们一下子拿这么多货，要是卖不完怎么办？” 会议室里顿时议论纷纷，显然众人也都觉得二十万部有点太吓人了。 方黎抬手虚压，待众人都停止议论，这才开口：“没错，如果是别的团购网站二十万部的确太多了，但是我们点食网不一样，别忘了，我们做的是线下团购，每一个城市都有单独的主页，现在点食网覆盖的城市就有将近四百座，每座城市五百部手机很多吗？” “而且我们还可以分成五次进行抢购嘛，一次一百部，恐怕到时候用户反而会抱怨太少了。” 又有高管道：“方总，照您之前所说的，咱们这买卖还是得赔本啊，这些手机可都算是贵重物品，市面上唯一能让人放心的快递也就是顺丰，他们的价钱可不便宜。” 一时间众人也是议论纷纷，的确，当前快递行业还很不规范，当年京东的快递经常被偷，弄得京东刘很是恼火，后来干脆就组建了京东物流，为此甚至不惜代价，十年没有盈利。 方黎点点头：“所以，我压根没打算送货上门，别忘了，咱们主打的线下团购，让用户主动上门提货不是很好吗？” “这，还能这样？”一众高管都傻眼了，其实熟悉方黎的此时应该会心一笑，这不就是他之前卖电脑的惯用套路嘛，让用户自行上门提货，美其名曰“试机”。 8月29日，小米1000台工程机正式发售，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仅仅不到三分钟，1000台手机全部售出。 此时之前一些渠道商才发现原来小米手机的魅力这么大，然而让他们郁闷的是，雷布斯很坚决的维护小米手机的零售价格，坚决不让溢价卖，渠道商也只能翻着白眼离开，没钱赚谁帮你卖手机？ 9月5号，小米手机官网接受预定，仅仅开通一个小时，预定数量就突破5万，雷布斯这才意识到方黎所说：普通民众对智能机的渴望，是怎样一回事。 10月10号，雷布斯让方黎代销的20万部手机送达，点食网也开始对此次团购进行预热，这次没有任何优惠，小米手机跟官网同步价格，而且也一样有两个版本可以选择，一个是不带手机壳的裸机，一个是待手机壳的套餐，而且还分别标出了两者的价格。 多余大多数购买手机的用户来说，接近两千块都掏了，又怎么会在乎手机壳这点小钱，而且套餐明显更划算，反正新手机戴个保护壳也挺好的，挺贵的手机摔一下多心疼啊。 10月20日，点食网跟小米官网同步发售，小米官网30分钟30万台售罄，而点食网更恐怖，秒没。 有的网友只是网络卡了几秒钟，结果再一看，显示团购已结束。 “卧槽，有没有搞错？假的吧？我这单身十几年的手速，居然没抢到？” “什么情况？团购开始了？一眨眼团购结束了，我特么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都散了吧，明天请早。” “麻蛋，还请早个屁啊，劳资去官网买，本来还以为在本市买能上门提货，可以节约点物流时间。” “楼上的醒醒，小米官网也没了，现在就点食网还有货。” “” 当初还有一些团购网站的同行笑方黎傻，赔本的买卖也干，直到现在他们突然发现，他们才是傻子，小米手机官网售罄之后，点食网就成了唯一还有货源的地方，更可恶的是点食网居然分成五次进行销售，每次每座城市只放100台，而且是一个礼拜放一次。 就是每个礼拜这一次放货，为点食网带来了庞大的流量，许多团购网站的老板纷纷联系雷布斯，表示愿意赔钱代销。 然而，雷布斯对此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手里也没货了，下一批货起码要等2012年才能生产出来。 其他团购网站心痒难耐，却又只能看着点食网靠着一批小米手机赚足了流量。 另外一边，此时的阿里也在忙碌着，第三届双十一即将到来，淘宝商城开始进入全面备战状态。 介于第二届双十一936亿的销售业绩，阿里上下对这届双十一自然是充满期待。 此次，参加双十一的商家也从去年的七百多家，暴增到两千两百多家，对于淘宝商城来说，这无疑是一项巨大的考验。 前期为了宣传引流，淘宝也是耗费了重金，不仅仅是网络上，就连电视、地铁、公交站台都有淘宝双十一的广告，可以说是下足了血本。 到了11月10号晚上，几乎所有互联网公司、风投机构都在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终于，时针来到了0点。 一分钟过去。 两分钟过去。 八分钟，仅仅只用了八分钟，销售额破亿，21分钟销售额破2亿，一时间整个阿里上下都陷入一片欢呼之中，他们成功了！ 阿里马此时也终于松了口气，其实这一年对于阿里来说并不容易，“春辉事件”让阿里上下都陷入一种极其尴尬的境地，聚划算的贪腐暴露后民众对于淘宝商品的质量出现质疑，阿里继续一场漂亮的胜利，来振奋人心。 好在这一刻来了，虽然有点迟，但好在总算是来了。 截止11月11日23点59分，淘宝商城以及淘宝网，销售额突破52亿，其中淘宝商城达到惊人的336亿，相当于每个华夏人在这一天花了四块钱。 而且在这场“双十一狂欢”中支付宝交易笔数高达1058亿笔，毫无疑问，支付宝在网购领域地位已经无人能够撼动。 然而，就在这一天，阿里马突然收到彭雷的汇报。 “又让他抢先了一步！”阿里马一扫之前双十一成功的喜悦，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怎么现在才发现？”阿里马不悦道。 彭雷有些尴尬：“最近几个月都在忙着筹备双十一，实在没有精力顾及其他地方，谁能想到方黎胆子这么大，移动支付市场还远远不够成熟，他居然会下这样的血本去开发。” 第一百七十章 再赴米国 “马总，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彭雷小心翼翼的问。 阿里马一挥手：“凉拌，论烧钱，我还从来没怕过谁，论用户基础，双十一的销售额难道是假的？” “我明白了，那，我们要跟易支付打擂台吗？”彭雷欲言又止。 阿里马连连摇头：“没必要，现在这块市场就是一片蓝海，大把用户等着支付宝去争夺，没必要跟易支付纠缠，等市场饱和了在较量吧，易支付不是一直躲在南方发展嘛，支付宝就北上。” 彭雷咬了咬下嘴唇：“可是，财付通也已经北上了。” 阿里马楞了一下，讥讽的笑了笑：“这麻花藤嗅觉还是挺灵敏的嘛，不过可惜，他那个财付通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一个完全没有用户基础的支付应用，怎么跟支付宝斗？” 彭雷点点头，起身离开，易支付虽然体量不如支付宝，却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相比之下财付通就要好对付多了。 很快，支付宝也开展了类似扫码领红包的活动，仗着支付宝庞大的用户基础，很快就获得了一大批移动端用户，并且开始对企鹅的财付通步步紧逼，双方很快开始了短兵相接。 麻花藤气得跳脚，这特么不是欺负人嘛，支付宝的大本营在杭州，可它偏偏就是舍近求远，北上来跟企鹅争夺用户，明摆着是看易支付这块硬骨头不好啃，合着他就是软柿子？ 然而，还是那句话，财付通的用户基础太差，即便现在有了饿了么也完全挡不住支付宝的冲击，对此，麻花藤也无能为力，阿里的销售团队那可是出了名的能打，这回为了争夺北方市场，阿里甚至把之前因为“春辉事件”下放到外围投资公司的甘嘉韦都招回麾下，就是为了一举将企鹅击垮。 张旭毫的饿了么团队刚刚吸纳了许多新人，战斗力明显跟阿里的销售团队差了一个档次，很快就节节败退，许多原本已经到手的市场都被支付宝插了一杠子，好在付财富虽然用户基础差，但并不妨碍民众多薅一份羊毛，市场份额还算维持得住。 而另外一边，易支付的团队经过将近半年的锻炼，也终于能拿得出手了，而且易支付每到一个城市就开始挖当地一些品牌代理商的销售代表，这些人熟悉本地环境，跟当地商户关系也好，易支付也开始火力全开跑马圈地。 2011年12月30号，“珠海小厂”魅族突然宣布，将年前发布的魅族M9手机由原先的2499元降价到1699，显然是受到小米手机的冲击，一时间，整个华夏手机市场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而作为原先华夏市场巨无霸的存在，诺基亚却像是一只迟钝的蜗牛，任由市场份额被一步步蚕食，丝毫没有反应，当然，这么说也不完全准确，其实诺基亚还是有做出努力的，比如放弃塞班系统，转投微软的怀抱，然而微软在移动端领域并没有什么话语权，昔日的巨人正迎着夕阳的最后一缕残辉缓缓倒下。 同样也是2011年，vivo发布了自己的第一款智能手机vivo V1，这款手机主打音乐手机的概念，很快赢得了许多女性用户的喜爱。 一时间，诺基亚倒下后空出来的大片市场份额，让许多国产手机品牌有了生存空间，许多国产手机品牌开始崛起，而2011年也被称之为华夏国产智能手机元年。 步入2012后，国产智能手机更是呈现出井喷式的增涨，原本要四五千块的智能手机，突然被压缩到了两千以内，民众对于智能手机的接受程度也大幅提高。 就在2012年1月中旬，易支付突然更新了一项新功能——话费充值！相对于之前易支付的几次更新来说，这个功能毫无趣味性，也无法增加用户之间的互动，然而就是这么一项功能，却让易支付的用户新增量暴涨。 其实自从拿到第三方支付牌照，方黎就在跑这个事情，一直跑了半年才算是把这件事情敲定下来，可见中间涉及到的关系有多复杂，运营商跟渠道商之间的利益关系，还有运营商总公司跟分公司之间的利益关系，跑得方黎头都大了。 这还是易支付已经有了相当影响力的情况下，还一家影响力不够的公司估计跑上几年都没用。 不过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话费充值对于手机用户来说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许多每个月都要充值一次，甚至是好几次，原先要么是到报亭买充值卡，要么是上网充值，都挺麻烦的，现在好了，用易支付就能充值，而且很快话费就能到账，易支付的用户粘性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对此，企鹅的财付通也立马做出反应，三天之后也开通了话费充值服务，一方面当然是企鹅的关系硬，另一方面主要还是QQ之前也有类似的话费充值服务。 支付宝自然也是全面跟进，很快也开通了这项功能，一时间许多报亭、小店的充值卡出现滞销，一些专门做充值业务网站也逐渐没了生意。 然而，就在易支付、支付宝、财付通大肆争夺市场的当口，方黎却再度踏上了飞往米国的航班，此次出国的原因也很简单，“梨子共享科技”即将开启第二轮融资。 这一年时间里，米国的互联网环境也发生了巨大变化，原先最火爆的“团购”模式逐渐被“共享经济”的概念所取代。 而“共享充电宝”这样商业逻辑近乎完美，同时实际运营不到一年就完成了盈利的公司，自然很快就受到了金融市场的追捧。 原先被同行们唾弃的大卫突然摇身一变成为人们口中的“变革者”，没有人再嘲笑他18亿美金估值的事情，人们再谈到这件事时语气里只有佩服与崇拜，之前的金融界同行们，也都纷纷赞誉大卫的眼光与能力，这就是商业社会，残酷而现实。 “嘿，BOSS，欢迎来到米国，哦，我是说欢迎回家，很高兴你看起来气色不错。”大卫此时可谓是意气风发，当然他也很清楚，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来自于眼前这个人信任。 方黎跟他礼节性的拥抱了一下，笑道：“我也很高兴看到你现在的状态，说明我的公司经营得还不错。” “不不不，BOSS，不是不错，而是非常棒，我们的共享经济是当下米国最炙手可热的商业概念，只要您愿意，您甚至会被哈佛邀请做演讲，事实上，我已经去过一次了。”看得出来大卫很兴奋。 方黎笑着拍拍他的胳膊道：“你去就可以了，你现在是梨子共享科技的CEO，这里面有你一份功劳，这是你应得的奖励。” 其实方黎原本是打算拍他的肩膀，但是这家伙长得太高，勾不到 出了机场，方黎上车之后打了个哆嗦，不由吐槽道：“米国每年春天都这么冷吗？” 大卫耸耸肩：“事实上是这样的，米国春天有时候比冬天还要冷。” 回到公司，大卫开始向方黎汇报：“老板，我们的共享充电宝已经覆盖了全美35个州，在去年8月份已经实现了首次盈利，而且之后每个月的盈利都有增加。” 方黎看着财务报表频频点头：“做得不错。” 米国此时也正在从互联网时代开始向移动互联网时代转变，不过米国的人均收入比华夏要高得多，而且智能手机在米国的售价也相对便宜，所以普及率要远远高于华夏。 “我们的几个竞争对手现状如何？”方黎沉声问。 共享充电宝前景这么好，自然有人跟风，据大卫之前汇报，已经有至少六家在做共享充电宝了，只不过他们需要绕开方黎的几项专利，中途耽误了几个月，再加上充电仓跟充电宝的量产也需要时间，他们真正投入市场的时间只有两三个月。 大卫正色道：“老板您放心，他们现在只能避开繁华城市，到一些小城市投放，跟我们完全无法形成竞争。” “你真是这么认为的？”方黎严肃的盯着他。 大卫一时有些尴尬。 方黎冷冷的道：“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一个敌人，哪怕他们现在还很弱小，我想告诉你，我在华夏开发了一款即时通讯软件，在对手已经占据90市场份额的情况下，硬生生从对方手里抢到了15的市场份额，不要以为我是在开玩笑，你完全可以问一问你在高盛之前的同事。” “一家公司占据90市场份额，尚且会被对手抢走市场，我们现在仅仅只占据了60都不到的市场份额，你却告诉我，我们已经高枕无忧？大卫，你是不是已经在那些无聊的吹捧中，迷失了自己？你的警惕性呢？” 面对方黎的质问，大卫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额头开始冒汗，一部分是因为羞愧，一部分则是被方黎的气势所压制，更有一种恐惧从心里蔓延，老板看似远在千里之外，中途甚至一次都没有来米国，但他似乎对这里的情况比自己还要熟悉，大卫不免后背一凉。 “老板，我” “行了，你不需要解释什么，我需要你明白一点，互联网是这个世界上最瞬息万变的行业，没有之一，从来没有所谓的高枕无忧，往往巨人倒下的时候，身体还是热的，我们必须随时保持警惕，才能确保能在这个残酷的行业里活下去。” 第一百七十一章 首次公开亮相（求月票） 见大卫面露愧色，方黎语气缓和了一些：“大卫，我说这些并不是训斥你，只是想让你明白，现在那些吹捧你的，就是曾经唾弃你的，他们今天能把你捧上云端，你失败时也会把你踩成烂泥。” 大卫长出了一口气，毕恭毕敬的给方黎鞠了个躬：“boss，您是对的，我最近太得意忘形了。” “你明白就好，坐吧。”方黎点点头：“说说融资的情况。” “目前kpcb、德丰杰、凯雷投资、ael合伙公司这些顶级的风投机构对我们都很感兴趣，还有高盛也表示希望能够跟投，其他许多欧洲的风投机构表现也很积极。”大卫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那些同行的吹捧，无非是想从他口中套出有利于融资的信息罢了。 方黎又问：“估值呢？你觉得目前公司的估值能达到多少？” “我觉得应该在15亿美金左右。”大卫想了想。 方黎陷入沉思，大卫原本就是做风投的，他给出的估值还是很有参考意义的，不过他并没有表示什么，又跟大卫聊了一会儿，就让他先出去了。 方黎继续查看最近几个月的财务报表，不得不说，大卫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最近半年公司已经盈利达到六百多万美金，虽然看着不多，但是对于每个月都要投放大量共享充电仓的公司来说，这已经是奇迹的，其他同类型的公司都在亏本运营。 当然，能够如此快速占领市场并且盈利的原因，主要是方黎前期的提前布局，不管是共享充电仓还是充电宝，都是由自家工厂出产，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在成本控制这块其他公司自然不能比。 方黎的工厂在这一块每个月都有上千万的利润，这就是供应链完整的好处，每个环节赚一点，积少成多，收益就相当不错了。 按理说，“梨子共享科技”的财务状况很健康，应该暂时不需要融资才对，不过接下来，方黎还有下一步计划，共享充电宝的技术门槛不高，没有太多时间让他慢慢发育，将来这块的竞争肯定异常激烈，他可不想到时候陷入烧钱大战的泥潭里，这里是米国，烧的都是美金，太不划算。 接下来的几天方黎并没有跟任何金融机构的人接触，而是在米国各地开始闲逛起来。 于是，大卫再度成为突破口，无数之前的同事约他吃饭、泡吧、泡夜店，想要从他口中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嘿，大卫，今天玩儿得怎么样？刚刚那个小妞很火辣吧？” 大卫狡黠的笑了笑：“还不错，不过罗森，你花这么大代价请客，不会只是想跟我随便聊聊吧？” 罗森耸耸肩：“不愧是干我们这行出身的，的确，我们的boss想知道你的老板是怎么想的，你应该知道，这个案子对我们boss很重要，能不能晋升合伙人，就看这回了。” 大卫点点头：“原来传闻是真的，不过我想这次我帮不了你。” “不，你可以的，米国的公司一直是你在经手，你的老板甚至中途都没有来过米国，说明他很器重你。”罗森道。 “你说得对，我的老板的确很少来米国，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了解米国，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比我这个土生土长的米国人还要了解这里，你明白的我意思吗？他是个天才！”大卫似乎是喝得有点多了，说话都有点大舌头。 “好吧，我知道你崇拜你的老板，但我想了解的不是这个，我想知道他对这次融资的需求。” “需求？没有别的需求，就是钱，美金，谁给的美金多，谁就有优势” 罗森费劲的把大卫送回到酒店房间，然后，立马转身回到车里拨通电话。 而此时，原本醉意朦胧的大卫突然从床上一下坐了起来，吐出一口酒气：“呼，老板你要是再不回来，我这身体都快扛不住了呀。” 方黎当然不是在瞎逛，一方面他离开是为了借大卫的嘴把这次融资的规则告诉那些风投机构，一方面他也在考察米国真实的市场情况。 事实上，情况跟大卫所说的差不多，共享经济在米国已经有了相当的基础，不仅仅是共享充电宝，还有共享公寓，共享衣橱（其实就是服装租赁），不过这些公司都还处于探索阶段，还没有一套完整的商业逻辑，更不要谈形成规模了。 也就是共享公寓这一块表现比较突出，不过目前共享公寓的主要覆盖范围还是旅游城市，反倒是在大城市没什么市场。 而且共享公寓这块也隐藏着一些灰色地带，比如有人以共享公寓为名，实际上真正目的却是为了约炮，当然在米国这样的开放国家，好像也没人管。 当然，逛了一圈，方黎也不是空手而回，趁着这个机会给叶雨菲买了一些衣服、化妆品之类的小礼物，这还是出国前母亲杨慧亲自交代的，方黎自然也没有忘记给母亲她们买一些礼物，反正这一趟出去的时候行李箱是空的，回到纽约的时候不仅装满了，还多了一个行李箱。 “boss，所罗门先生先要约你见一面。”大卫突然找到方黎。 方黎楞了一下，所罗门自然就是高盛的那位，只是眼看着融资即将开启，此时他应该避险才好，现在私底下见所罗门难免显得有失公平，不过对方显然也知道这层利害，却依旧联系了大卫，显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好吧，那就帮我约明天中午，就在高盛附近的咖啡厅见面。”方黎最终还是答应了跟所罗门的见面，毕竟大家之前合作得一直很愉快。 转过天，方黎如约来到高盛附近的一间咖啡厅，让他意外的是所罗门已经提前在那里等他了。 方黎客气的跟他握了握手：“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所罗门先生。” “我也是，我的朋友。”所罗门笑道。 叫了一杯咖啡之后，所罗门也没有绕弯子：“其实这次约你见面并不是为了共享充电宝，而是为了你华夏的业务。” “易支付？”方黎微微皱眉。 所罗门笑道：“跟聪明人讲话就是轻松，高盛想要参与易支付的下一轮融资，当然并不是高盛集团，而是高盛在华夏的子公司。” 方黎脸色有些难看：“我很想知道，所罗门先生怎么会知道，易支付要进行下一轮融资了。” 所罗门耸耸肩：“我想，这在行业里应该不算是什么秘密，只要分析一下易支付当前的发展状况，以及你们之前为了做线下推广烧了多少钱就足够了，放心，我们高盛是合法企业，不会做偷窃合作伙伴商业机密的事情。” 方黎无声的一阵冷笑，这话也就骗骗小孩子，纵观高盛发展的轨迹就知道，这家公司可不是什么善茬，迪拜泡沫、希腊混乱、欧元危机背后都有它的影子，在原油期货市场上它也没少坑华夏企业。 当然，米国的本土企业在它这里待遇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些金融机构背后往往都是投资人的血泪史。 “不好意思，所罗门先生，这件事情恐怕我现在还不能答复你，不过如果高盛在华夏的子公司来参与易支付的第二轮投资，我一定扫榻相迎。” “好吧，我相信高盛一定会是你最好的选择。” 随后二人又闲聊了一阵，之后方黎就离开了咖啡厅，出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有人再对他拍照，应该是其他金融机构的人，果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一个礼拜之后，“梨子共享科技”第二轮融资正式开启，一共有四十七家风投机构前来，米国本土排名靠前的风投机构尽数到场，而且随之而来的还有各类财经类媒体的记者。 方黎一身黑色西装，出现在会场，这也是他第一次站在米国媒体的聚光灯下。 “首先，欢迎各位先生、女士们的到来，相信各位对梨子共享科技已经进行了深入的了解，在这里我就不在赘述，我唯一想要告诉大家的是，不管接下来的融资结果如何，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共享经济必将是当下最贴近时代脉搏的商业模式，没有之一！” “我们不仅仅会有共享充电宝，不久的将来，还会出现共享汽车，共享单车因为，互联网的核心理念就是分享！” 现场记者很快被清场，不过他们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愤怒的情绪，因为刚刚方黎这一番慷慨激扬的话，已经足够让他们写上一篇很有价值的文章。 正如大卫所透露的，“梨子共享科技”的这次融资比拼的就是实力，谁更有钱，谁更舍得花钱，谁就能获得进场的门票。 最终德丰杰以185亿美金估值获得了领投的机会，而其他三家跟投的机构也都以这个价格为准获得了跟投的机会，这次融资股份为20，而为了确保自己的股份不被稀释，高盛追加了5550万美金的资金。 此次融资，“梨子共享科技”一共获得了37亿美金的巨额流动资金，而方黎也在同一天宣布，将在一年内覆盖全美50个州。 第一百七十二章 活在当下放眼未来（求月票求订阅） 当天晚上，各种网络媒体就开始进行了报道，而他们报道的重点并不是“梨子共享科技”的此次融资，而是第一次站在台前的方黎。 一些米国民众赫然发现，原来他们一直使用的共享充电宝，创始人居然是一个华夏人，而且就连目前最火的共享经济，也是他最先开始践行实施的。 不仅如此，方黎大胆预言，共享经济将会成为下一个风口，并且提出了共享单车，共享汽车的概念也成为许多民众关心的话题，甚至一些米国的经济学家也煞有介事的开始鼓吹共享经济，分析共享单车，共享汽车的可行性。 更让人惊讶的是，就在一天之后，方黎讲话时的照片居然登上了华尔街早报头版头条，这篇报道比网络上的报道更加详实，从方黎从小贫困的家庭情况，再到后来父亲受伤，从此扛上家庭的重担，开始创业，然后如何创办的家教网，又是怎么开创了点食网，又是如何做到现在身家十几亿美金，总之在这篇文章里，方黎就是一个百折不挠，成功奋斗，改变自己命运的完美人设。 一时间米国民众对方黎好感度大增，甚至有人把他偶像，没错，这一点都不夸张，因为在这篇文章里，方黎其实就是所谓的“米国梦”的缩影。 大卫兴奋的拿着报纸给方黎展示：“嘿，boss看到了吗，你已经是全美偶像了，相信我，你现在走出去，会被当成大明星认出来的。” 方黎摇摇头把这家伙打发走，这玩意骗骗别人还行，对他完全没有效果，米国的媒体想来喜欢搞这种把戏，他们喜欢把一个外国人捧上天，然后弄得人尽皆知，最终目的是什么？忽悠你加入米国，然后他们就会宣传，你看你们国家最优秀的人才都加入米国了，我们这里才是天堂。 最后，等到这人被忽悠瘸了，然后脑子一热加入米国之后，就会发现人家精英阶层压根不接纳你，到了米国顶多也就是一个有钱的中产阶级，而按照米国的法律以及税收，你财产会不断缩水，最终全部流入米国政府的钱包。 当年阿里马因为支付宝拆分的事情被雅虎骂得狗血喷头，米国金融界对他也是一片讨伐之声，然而等到了阿里要来纳斯达克上市钱，米国这些金融机构又开始疯狂的鼓吹阿里马。 可惜他们忽略了阿里马本身就是洗脑专家，从来只有他给人洗脑的份，又怎么会看不穿这种小把戏。 结果阿里马在米国享受了一波欢呼，米国金融机构借此大发横财，米国股民也跟着赚了一笔，倒是谁也没有吃亏。 但是假如阿里马当时没有抗住这糖衣炮弹，估计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所以，方黎应对米国媒体这套策略也是一样，糖衣吃下炮弹原样奉还，之后，又有许多媒体来采访他。 对此，方黎并没有拒绝，选了几个影响力还不错的媒体接受了采访，既然米国媒体想要树立一个“米国梦”的形象，方黎也不介意配合他们演一场戏，就当是免费给公司做宣传了。 方黎又在米国待了一个礼拜，终于踏上了回国的航班，完成了他“下周回国”的承诺。 不过让方黎没想到的是，当他出现在武市机场时，居然被一群蹲点守候的记者逮了个正着，一开始方黎还以为他们是来蹲某个明星的，结果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就是逮他的。 方黎不由有些好笑：“我有什么好采访的。” 一个记者连忙道：“怎么没有？方总您就别谦虚了，我们都知道了，您都上了华尔街早报了。” “是啊，听说米国民众对您特别崇拜，请问是真的吗？” 方黎暗自翻白眼，虽说事情的确是真的，不过这帮记者不了解一下事情背后的缘由，真的好吗？ “那我就不太清楚了。” 然而，记者们得不到想要的结果怎么可能放弃，一路跟着方黎：“方总，听说您在米国又创办了一家公司，现在的估值已经高达185亿美金，光是这一家公司就让您身价达到12亿美金，再加上家教网、点食网、易支付，您是否会成为福布斯富豪排行榜史上最年轻的入选者？” 2012福布斯富豪排行榜准入门槛是多少亿来着，方黎还真没什么印象，他只记得娃哈哈的宗老板似乎是这一年的华夏首富。 方黎见这帮记者越说越离谱，只好解释道：“首先我需要纠正你们一个常识性错误，估值跟资产完全是两回事，福布斯排行榜是不会把估值计算进去的，所以我不太可能出现在这个榜单上，至于你们问我现在有资产，我还真没算过，不过你们要是问我还欠银行多少钱，我倒是能跟你们算算。” 总算是摆脱了记者们的纠缠，来接他的郭浩却在一旁幸灾乐祸：“哎呀，我们方总这下算是彻底藏不住咯。” “滚。”方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回到武市，方黎把从米国带回来的东西分成两份，一份寄给了叶雨菲一份寄回家。 “小妞，给你寄了一份包裹，记得查收。”方黎随手给叶雨菲拨去电话。 叶雨菲酸溜溜的吐槽：“哈，这正牌女友跟见习女友待遇却是不一样啊，上次某人去米国可什么都没给我带呢。” 方黎有些尴尬的挠挠下巴：“现在知道正牌女友的好处了吧，你就偷着乐吧。” “哼。”叶雨菲皱了皱鼻子，又道：“本来说放寒假去看某人的，结果某人一声不吭跑米国去了。” 方黎不由苦笑，母亲杨慧也是埋怨他，过年春节不回家还跑到米国那么远，但是没办法，谁让米国人不过春节呢。 又聊了一阵，基本都是叶雨菲在说，说的也都是一些她当老师遇到的一些琐事，比如碰到调皮捣蛋的学生，气得胸口疼之类的。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叶雨菲说这些，方黎总会觉得内心很平静，或许是他一直面对着尔虞我诈的商业世界，难得听到孩子们的纯真趣事，又或者他只是单纯的被叶雨菲的声音疗愈。 “又睡着了，傻瓜。”叶雨菲轻手轻脚的挂断电话，仿佛生怕动静太大会吵醒方黎。 一夜无话，转过天，方黎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手机已经没电，于是一边插上充电器给手机充电，一边开始洗漱。 洗漱完，打开手机，发现手机都快被打爆了，而且还是一堆陌生号码。 方黎有些纳闷，不过也没多想，然而等到他来到公司门口，就发现情况不对，这阵仗比他昨天在机场遇到的记者还要多。 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记者已经一拥而上将他团团围住。 “方总，继华尔街早报之后，华盛顿邮报再度将您的事迹刊登，请问您对此有什么感受？” 方黎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说呢，此时的华夏正处于一个很奇怪的时间节点上，经济实力上落后，文化上也不自信，这也让一些所谓的“公知”钻了空子，没少宣扬“自由、民主”那一套，国内的一些媒体也特别拿一些国外媒体的报道当回事，实际上，人家可能就是很随意的一篇报道。 “我能有什么感受？回忆之前的艰难岁月，忆苦思甜？抱歉，我现在手底下有几千号员工嗷嗷待哺，我要给他们发工资，要让他们的生活有保障，要让投资人获得收益，我没有时间去想哪些乱七八糟的，活在当下，放眼未来，就是我现在需要做，也正在做的。” 说完，方黎再也不理会这些记者，在保安的保护下，挤出一条路，进入办公大楼。 方黎先来到易支付，把赵磊叫到办公室。 “最近线下支付市场是什么情况？” 赵磊道：“支付宝还是在大举进军北方市场，财付通苦苦支撑，不过有一点对我们不是很有利，阿里投资了美团，我们第一支付顺位被支付宝代替了。” 方黎不无感慨的点点头，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显然支付宝投资美团就是为了让美团去对付饿了么，显然阿里马也注意到了外卖行业提升第三方支付粘性的作用。 对于美团而言，阿里也的确是个很好的选择，毕竟美团的总部就在京城，饿了么大举进军北方市场，对王星而言也是个威胁，双方可谓是一拍即合。 而且更重要的是，美团地推团队能力上有所欠缺，有了阿里的地推铁军加入，美团又补足了一项短板。 当然，支付宝跟财付通打得越激烈对易支付就越有利，经过这段时间的发展，易支付的移动端用户已经突破4千万，这也得益于小米等国产手机品牌将价格一砸到底，如果方黎没记错的话，2012年华夏智能手机用户将会突破3亿，华夏正在步入一个智能手机百家争鸣的时代。 方黎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他想到一个人，要是能够把这个人收入麾下，或许就能补足他事业上最后一块短板。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天天酷跑 鹏城，企鹅北极光工作室。 三个年轻人，伸着懒腰看了看时间，打着哈欠庆祝又摸了一天鱼，终于可以下班了。 “袁帥，浩哥，下班老地方，我有事跟你们聊。”王新冲二人眨了眨眼。 “嗯。” 一家环境还不错的网咖，袁帥跟张浩坐在休息区等得有些无聊。 “王新这小子究竟搞什么鬼？现在还不来？不会放我们鸽子吧？”张浩有些不耐烦。 袁帥喝了口雪碧：“应该不会吧，呐，那不是来了。” 张浩一回头果然看到王新从网咖楼梯上来，正东张西望呢，赶紧挥手指明坐标。 “你小子有屁就快放，一会儿我还得回去修改之前做的小游戏呢。” 王新笑骂：“还做个屁的小游戏，明天咱们就辞职，这回咱们干一票大的！” 袁帥一口雪碧差点没从鼻孔里冒出来：“咳咳，什么？王新你疯了吧？好好的辞职干嘛？” 张浩也愣住了， 八*零*电*子*书*w*w*w*.*t*x*t*8*0*.*c*o*m 他们毕业之后一起进入企鹅上班，虽然经常利用上班时间摸鱼做做小游戏什么的，不过讲道理企鹅的待遇还是不错的，辞职他还真没想过。 王新搂着哥俩的肩膀低声道：“你们知道我中午请了一个小时的假去做什么了嘛？” 袁帥跟张浩都茫然的摇头：“不是说拉肚子吗？” “笨，这你也信。” 王新在他们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我去见方黎了。” “方黎？家教网的那个？”张浩一下就坐直了身子，惊叫出声。 袁帥也不可置信的看着王新。 后者得意的点点头：“没错，就是那个方黎。” “他怎么会认识你？”张浩怀疑道。 王新笑道：“咱们之前不是在App Store发布了一个小游戏嘛，方黎觉得挺有想法的，他想邀请咱们加入他新成立的游戏公司，咱们去了就可以自己筹建团队发开项目，而且三年之后，可以拿到公司15的期权奖励。” 袁帥一听就两眼放光：“薪资呢？薪资怎么说？” 张浩也看向王新，不得不说企鹅的薪资水平还是不错的。 王新得意的扬起下巴：“给我们在企鹅薪资的双倍，而且往后每年以15递增，这些都可以写在合同里。” “靠，那还等个屁啊，明天就去辞职。” 王新三人的辞职很顺利就通过了，对于这三个经常上班时间摸鱼，绩效成绩评级C的家伙，上司早就看不惯了。 月底，王新三人就提桶跑路，来到魔都，而方黎也在第一时间接待了他们。 “楼下的公司我已经注册好了，今天设计师也会过来，你们来得正好，也提点意见，将来那里就是你们的办公区域了。”方黎见三人还有些紧张，于是就带着他们先去到楼下。 王新三人跟着方黎来到楼下，发现楼下的面积并不比他们在企鹅的办公区域小，三人都很兴奋，在企鹅他们只是三个无足轻重的小喽啰，而这里，将来是属于他们的世界。 很快，三人就开始规划自己心目中的办公区域，弄得设计师汗都下来了，这三位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要真按他们的要求，整个他的设计图都要重来。 于是设计师把目光飘向方黎，想要求救。 然而方黎却道：“就按他们说的办，以后这里他们说了算！” 见自己受到重视，三个年轻人自然倍感荣誉，同时对这家公司也有了认同感，袁帥临出门前甚至用手去擦拭门口“莉莉丝游戏”招牌上的灰尘。 再度回到楼上应用宝办公室，王新三人也就不那么紧张了。 方黎正色道：“现在智能手机用户越来越多，手机游戏将会成为趋势，我请三位来，就是想要打造华夏最牛逼的手游公司，你们有信心吗？” 王新三人自信满满：“当然有信心。” 方黎点点头：“很好，如果你们对薪资待遇没有问题的话，今天就可以签合同入职了，王新担任莉莉丝游戏CEO，张浩担任COO，袁帥担任研发部门经理，明天你们就可以搭建自己的团队了，你们要是有既定目标也可以给HR一份名单，搞不定的我会让头去挖。” 王新三人离开办公室的时候都还没回过神来，签合同的时候，三人都在纸上深深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对于方黎毫无保留的信任，他们自然要做出一番成绩来报答。 方黎刚把三人送走，办公室门就响了。 “进。” 王靖宇不无羡慕的道：“方总就这么信任这三个小子？”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对你可是一视同仁的。”方黎笑了笑：“找我有事？” 王靖宇严肃的点点头：“方总，应用宝已经完成您的任务，对市场上85的机型对接匹配，而且我们的用户也已经突破千万。” “辛苦了，做得不错。”方黎点点头：“你来找我应该是已经有了下一步计划了吧？” 王靖宇点点头：“手机助手这块竞争太激烈，目前我们很难跟豌豆荚一较高下，所以，我打算采取迂回战术，目前团队正在着手将网络上各种APP收录起来，然后组建成一个应用商城，进行分类，就像苹果应用商城那样，用户省去了去各个论坛网站找APP的时间，我们也能为哪些制作APP的小团队提供展示的平台。” 方黎眼前一亮：“这个想法很好啊，有什么困难吗？” 2012年智能手机还处于普及阶段，市场还远远没有成熟，应用也很不完善，特别是安卓系统，许多国内的APP制作团队，完全是靠兴趣在做APP，然后把这些APP放到网上供人免费下载，但是这样的效率极低，许多有趣、实用的APP却并不为人所知。 王靖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做这个需要增加服务器数量，不然用户下载速度慢不说，还容易卡死，公司账上没钱了。” 方黎这才明白合着是来要钱的，不过这个想法的确不错，这笔钱值得花。 “要钱就直说嘛，扭扭捏捏的，放心，最近三年我对应用宝都没有盈利计划，不过我要提醒一句，对于收录到应用宝的APP一定要进行严格的病毒检测，一旦发现有病毒或者是对用户隐私窥探的后门程序，一律不得收录。” 王靖宇连连点头：“方总放心，我一定把好关。” 转过天，王新三人正式走马上任，楼下还在装修，所以他们只能借用应用宝的会议室进行招聘，让他们没想到是，方黎居然真的全程都没有参与，完全让他们做主。 很快，莉莉丝游戏就招募了一支三十人的游戏团队，但是就做什么类型的游戏，三人却产生了分歧。 方黎翻看着三人各自的方案，不由有些感慨，果然很多事情是要讲究水到渠成的，前世王新三人是到2013年才从企鹅辞职创办了莉莉丝游戏，如今自己把这个时间点提前了，他们的方案竟然没有一个是那部传奇手游“刀塔传奇”。 不过，方黎并没有立即把“刀塔传奇”的概念抛出来，因为他看到了一个更有意思的想法。 “张浩，你这个方案能跟我详细说说吗？” 张浩清了清嗓子：“方总，我是这样想的，小时候我们玩游戏机不是有一个经典游戏赛车嘛，就是通过左右键来躲避障碍物跟其他车辆，分数越高速度就越快嘛，我是想能不能改一下，把左右变成上下，通过手指的滑动或者是虚拟按键来躲避障碍物，然而我们还可以加入很多其他的元素，比如说吃金币啊，保护罩啊这些元素来丰富整个游戏。” 方黎吃惊的看着张浩，甚至有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也是穿越的，这不就是曾经风靡一时的“天天酷跑”吗？而且最让他惊讶的是，此时大火的跑酷类游戏神庙大逃亡都还没有出现，张浩是怎么想到这个点子的？ 张浩被方黎看得有些心虚：“方总，您觉得我这个想法还还行吗？” 方黎这才反应过来，然后自嘲般的笑了，既然他们能够创造型的开发出“刀塔传奇”这种传奇手游，肯定是有真材实料的，有一些超前的想法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何止是还行，简直就是天才般的创意，不过在游戏内容上，还可以再丰富一些，这样，从现在开始这个项目就定下来了，交给你来负责开发，王新负责统筹，尽快把这个游戏做出来，到时候我会动用手上所有的资源进行推广。” 张浩一听惊喜的表示：“方总您放心，我一定交出一份令您满意的答卷。” 见到王新跟张浩都有了着落，袁帥不免有些沮丧，不过正当他准备跟再王新后面离开时，方黎却把他叫住。 “我有一个想法，你来听一听，看看以现在的技术能不能实现” 听完方黎的想法袁帥都傻了，什么让人物脱离卡牌的呆板直接以3D立绘的形象出现，玩家可以控制人物释放大招，打断对方技能这些想法简直天马行空，但是无形中又让他觉得很酷，是的，就是酷，他现在甚至恨不得立马来到电脑前开始写代码。 “暂时就这些，这样，你重新招聘一支团队，就专门做这个游戏，记住精工出细活，我对这个游戏没有上线时间表，一切以你觉得可以了为准。” 第一百七十四章 意外的收获（求月票） 2012年，千团大战打到这个时候已经进行了将近两年时间，原本六千多家团购网站如今还存活的只有不到一千家，在这段时间里，眼看着无数新的团购网站成立、崛起、跌落，烧掉了将近70亿人民币的巨额资金，无数创业者挥洒着青春与泪水，无数金融机构挥舞着钞票，最终也只能黯然离开这个赛场。 当然，还留在这个赛场里的玩家此时的日子也不好过，拉手网去年就开始谋划登录米股市场，然而受市场震荡影响，华夏互联网股呈现整体低迷态势，拉手网上市敲钟的期望破灭，此后拉手网受此影响，再不复当年之勇，开始一路走向下坡。 其他类似24卷、窝窝团、糯米团也开始向“生活超市”转型，整个团购行业所有做线上团购的网站几乎全部扑街，qq也在年初宣布退出高朋网，仅仅只保留了饿了么，算是提前退出战场。 市面上，仅有三家始终坚持做线下团购的网站保持着不错的增长势头，一家自然是点食网，一家是刚刚获得阿里投资的美团，另外一家则是大众点评。 而这三家也被金融市场一致看好，认为是最有机会在“千团大战”中脱颖而出的三家。 2012年3月9号，方黎来到了京城，表面上是闲着没事来找雷布斯聊聊，实际上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为就在这一天，一家叫做字节跳动的公司会在京城悄然创办，没有人会想到，几年之后，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会成长到让大名鼎鼎的企鹅寝食难安。 这回雷布斯没有亲自来接他，而是让他的助理来的，显然这是混熟了，也不拿他当外人了。 方黎自然也不会计较，来到小米总部发现这里比他上次来的时候要规整多了，显然小米手机的成功也给了雷布斯很大信心。 “你今天怎么有空上我这转转？”雷布斯见到方黎这个小老乡还是很高兴的。 方黎笑道：“这不是闲着没事儿来找你蹭顿饭嘛。” “得了吧，我这顿饭还抵不上你来回机票的，你小子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说吧，就咱们这关系，还有什么说不出口的？”雷布斯显然不信。 方黎暗自白眼，他总不能说，这次来找你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其实你就是个工具人吧？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我上回来京城不是从豌豆荚把王靖宇挖走了嘛，重新创办了家新公司，弄了个应用宝，这不是装机量遇到瓶颈了嘛，所以就” 雷布斯大笑：“这才对嘛，你小子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行，预装没问题，不过钱你得照付，我最近都穷疯了。” 方黎突然眼睛一转：“你要是真缺钱，不如我投资一点儿？” “你？你现在手头应该也不宽裕吧？你哪来的钱？”雷布斯对方黎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 “别忘了，我在米国还有一家公司，散出去一点股份，弄个几千万美金还是没问题的。”方黎耸耸肩，现钱他肯定是没有，不过他手里有股份啊，拿共享充电宝的股份换小米的股份，怎么算都是赚的。 雷布斯咬咬牙：“这样吧，我从私人股份匀4000万美金的股份给你，不过价格要按照小米这一轮融资的估值来。” “成交。”方黎答应得很痛快。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小米马上要进行的这一轮融资，估值应该是40亿美金，也就是说，方黎可以拿到小米1的股份，这已经相当不少了，过几年小米市值做到一千亿美金，方黎这笔投资会翻二十五倍。 既然方黎是来蹭饭的，雷布斯自然要请他撮一顿，餐桌上还请了几位小米的高管作陪，其中米聊的黄姜吉就在其中。 “方总，我看最近易聊都没怎么更新，难道是在憋什么大招吗？”黄姜吉装作闲聊的问。 方黎笑骂：“好啊雷总，我说你这么大方请我吃饭呢，合着是想套我的话。” 雷布斯耍赖：“那不管，反正你现在是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吃人的嘴短。” “行，算你狠。”方黎狡黠的笑了笑：“其实告诉你也无所谓，反正你也做不到。” “我这回的确准备干一票大的，一下子把微信拍死的那种，其实也很简单，无非就是烧钱罢了。” 雷布斯心头一震，随即又是一阵苦涩，互联网行业从来不怕烧钱，只要钱烧得有效果，而他却连烧钱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手里没有第三方支付软件，而且这个趋势起码要持续四年之久，四年之后，恐怕整个华夏支付行业的格局早就已经定下来了，这场赌局他连上桌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雷布斯也没有太过沮丧，年轻时候的他总是一门心思的想着只要把事情做好，就一定能够成功，做金山ceo是如此，做西山居时也是如此，一直到后来，眼看着金山已经掉队了，他才醒悟，原来这个世界上不是靠努力就行的，还得顺势而为。 在他看来，方黎之所以年纪轻轻就能够有此作为，就在于他的每一步都在顺应时代的潮流。 “雷总，黄总，今天既然聊到这里了，我也不妨把话说开了，米聊是做不起来的，雷总不如把有限的资金投入到小米手机的研发当中，我掏一笔钱把米聊收购，黄总加入易聊，担任ceo。”方黎当然不会因为雷布斯简单的几句话就把这么重大的秘密透露出来，他其实早就对黄姜吉垂涎欲滴了，在他看来米聊之所以没做起来并不是黄姜吉的能力有问题，而是小米压根就没有资本跟企鹅竞争，这压根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米聊关停，实乃非战之罪。 雷布斯跟黄姜吉听完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方黎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一开始雷布斯也有些不高兴，然而冷静下来，又不得不承认，方黎说的其实不无道理，微信有qq庞大的流量支撑，易聊有易支付提供粘性极高的用户基础，而小米除了手机预装之外，给不了米聊任何资源，而且米聊的研发、运营维护每个月也是一笔不小的钱。 黄姜吉其实对这个提议挺心动的，倒也不是雷布斯对他不好，相反雷布斯对他极其信任，他在米聊也做得很开心，但是，每当微信跟易聊打得热火朝天时，他只能做一个旁观者干看着，这对于一个有技术有理想的技术大牛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 有的时候他甚至盼望微信跟易聊能针对一下他，好让他有点存在感，然而，微信跟易聊眼里只有对方，也就是说他在双方眼里就像是空气一样，这种感觉让他很窝火。 易聊就不一样了，虽然现在易聊的市场份额还是低于微信，但成长空间却很大，一旦成为易聊的ceo，等于一下子从旁边者，变成了指挥官，想想都令人激动。 方黎见二人都陷入沉默，也不着急，一边吃着菜，一边还给众人亲自斟上一杯酒。 良久，雷布斯长叹一声：“kk，你自己做决定吧，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影响咱们之间的交情。” 黄姜吉咬咬牙：“雷总多谢您的栽培，我想要跟企鹅正大光明的斗一次！” 雷布斯深吸了一口气，拍着方黎的肩膀：“行，到时候你让人来谈收购吧，米聊没有做好是我的问题，kk到了你那里，你可不能亏待了他！” “行了，都是大老爷们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托付闺女出嫁呢，少整这套，来，都把酒杯端起来，都在酒里了！”方黎笑骂。 “好，都在酒里！” 这一喝就喝大了，方黎回到酒店的时候眼睛已经有点重影了，他自己都没想到，原本只是打算拿雷布斯当个幌子，结果还有意外收获。 当然，在此之前方黎还得先将“梨子共享科技”的股份卖掉一些，不然他还真没钱吃下小米1的股份，下一步易支付的第二轮融资也要马上着手，时不我待啊。 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方黎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 雷布斯又打电话来约他吃饭，方黎赶紧道：“吃饭可以，喝酒就算了，你们昨天灌得我够呛。” 方黎回想起来就恨得牙根痒痒，昨天他一个人喝雷布斯他们四个，难怪他们一个个还有精神上班，自己就一直醉到今天中午，这货绝对是小心眼发作，绝对是故意的。 在雷布斯再三保证不喝酒的情况下，方黎赴约了，只是没想到，包厢里居然会这么热闹。 京东刘、搜狐张、新浪王智栋还有金山的裘博君，以及老熟人美团的王星。 方黎一下就傻了，今天这什么情况？大佬们都这么闲的吗？ 方黎突然有一种掏手机拍照的冲动，不知道这样的照片发到微博上，会不会立即引爆网络，当初丁三石的饭局可是引得无数网友围观啊。 雷布斯一看方黎还在傻愣着，赶紧笑道：“愣着干嘛，就等你了。” 说着直接让服务员上了几瓶葡萄酒，还特意对方黎道：“葡萄酒不算酒。” 方黎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跟各位大佬们打了声招呼，这才落座。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大数据算法 一开始，方黎原本以为这些大佬汇聚一堂是有什么大事要商量，结果很快他就发现，压根就是他想多了，其实就是裘博君攒了个局，邀请这些关系还不错又刚好在京城的朋友聚一聚，约到雷布斯这里的时候，雷布斯就问了一句，能不能多加一个人。 裘博君一听是方黎，立马就同意了，这才有了今天雷布斯邀请方黎来参加饭局。 “我提议，敬我们这位新朋友一杯。”裘博君既是组织者又算是东道主，自然要尽一下地主之谊。 众大佬一起举杯，方黎连忙也端起酒杯：“在座各位都是前辈，应该我敬诸位前辈才是。” 推杯换盏，众人很快就聊到了移动互联网上，大佬们七嘴八舌的聊着，主要说话的还是搜狐张跟王智栋，京东刘还是一如既往的低调，看着他们高谈阔论，偶尔插一句话，也很少跟人争辩。 裘博君突然对方黎道：“方总，在座的要论移动互联网你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怎么一句话不说？” 方黎正在啃一个鸡腿，差点没噎着，赶紧喝口酒压一压：“裘总瞧您说的，我一个晚辈也就是运气稍微好了点，哪敢谈什么发言权。” 美团的王星却道：“方总你这可就见外了，别人不知道，我可没少跟你打交道，在座的哪个敢说自己面对企鹅的时候，能有方总这么从容？”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别的不说，单单方黎手上掌握着易支付就足够跟他们平起平坐了。 雷布斯也帮腔道：“方总，今天也不是什么正式场合，大家随便聊聊，出了这个门没有人会知道，你就畅所欲言，想到什么说什么好了。” 方黎知道也是雷布斯在替他扬名，大佬们的圈子可不是说融就能融进去的，有熟人领路还得让别人看到你的能力。 “既然如此，那我就献丑了。” 方黎倒也没觉得紧张，最近这几年他也没少跟商业大佬们见面，麻花藤、阿里马他都打过交道了，这点场面还难不倒他。 “其实在我看来，移动互联网是必然的趋势，随着智能手机的功能越来越强大，电脑的一部分作用会被替代，将来甚至可能会成为手机的附属品存在，普通民众只有在完成一些手机无法操作的复杂软件时才会用到电脑。” 雷布斯若有所思的看着方黎，裘博君始终不动声色，京东刘暗暗点头，王星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搜狐张却开口道：“电脑成为手机的附属品，这不太可能吧？就算将来手机的功能再强大，屏幕的尺寸就限定了它的定位，如尺寸太大不就变成了平板电脑？”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显然是赞同搜狐张的观点。 方黎也没有慌，而是单单的道：“如果将来手机屏幕可以折叠呢？或者是，在手机上装一个类似于投影仪的装置，是否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王智栋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下去，京东刘却看向了雷布斯，因为在场的就他一个是做手机的，而此时的雷布斯却被方黎所说的“折叠屏”“投影屏”所震撼，虽然以现在的技术肯定还达不到，但是这不代表将来没有这样的技术，如果能够造出这种手机，那将是多么酷炫的事情？ 方黎淡淡的道：“在我看来技术带来的屏障都只是暂时的，总有攻克的一天，了解用户的需求，才是企业能否生存的关键，台式电脑也好，笔记本电脑也好，还是平板电脑也好，最终都会成为手机的附属品，因为它们不够方便，它们无法满足用户的掌控欲。” “掌控欲？”雷布斯细细咀嚼着这个词，裘博君等人也是若有所思。 方黎点点头：“没错，掌控欲，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自从智能手机发布以来，我们对手机的依赖也越来越深，有时候明明打开手机也没什么要做的，却偏偏就是想要打开来看看。” 说着方黎把iphone 4拿到手里：“在我看来，这还不是最完美的手机，在握持舒服的前提下，尽可能的加大屏幕尺寸，将来大屏手机一定会是流行的趋势。” “而随着手机屏幕尺寸的增涨，各项硬件功能的提升，将来大部分电脑上的软件，都可以通过手机进行操作，手机将成为未来一切流量的入口！” “精彩！方总可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现场冷清了将近半分钟，裘博君突然开口赞誉道。 顿时王智栋等一众大佬也都对方黎赞不绝口，大家又开始推杯换盏，场面再度热闹起来。 雷布斯偷偷问方黎：“你真觉得大屏手机会是趋势吗？” “当然，百分之百确定。”方黎此时已经有些醉眼朦胧了，这葡萄酒后劲比白酒还大。 这次聚会也算是宾主尽欢，大佬们都被司机送回去了，方黎还是雷布斯送到的酒店。 方黎坐在沙发上喝了杯茶，醒醒酒，原本打算下午去字节跳动的，现在弄一身酒气肯定是去不成了，只能推到明天。 当然，这次聚会除了跟大佬们吹牛逼之外，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收获了京东刘跟裘博君的名片，看来这次在京城要多待几天了。 转过天，方黎只身来到盈都大厦。 “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前台小姐微笑的看着方黎。 方黎冲她点点头笑道：“我找你们张仪名张总。” “呃，您是？” “你就说家教网方黎前来拜访。” 很快，方黎就被请到了张仪名的办公室。 “您就是家教网的方总？”张仪名见到方黎楞了一下，似乎有些诧异以对方如今的身家，衣着居然如此简单，他并不知道，这是方黎今天特意换的一身，为的就是拉近跟他这个技术宅的距离。 “如假包换。”方黎递过自己的名片，名片上只印了家教网创始人的字样，也没有其他装饰，很简洁。 “张总，其实我这次来，是听说你的公司需要投资，我想或许，我能帮到你。”方黎直接开门见山，跟这种技术宅最好还是别绕弯子，不然很容易就变成跨服聊天，你以为他懂了，他以为你明白，其实都是对牛弹琴。 字节跳动刚刚成立之初有拿到过一笔天使轮投资，不过这笔钱肯定不多，因为到了12年7月份张仪名又进行了一轮融资，而且融资金额仅仅只有一百万美金。 张仪名没想到方黎这么直接，他倒是没有怀疑方黎消息的来源，毕竟大佬们的消息来源渠道，肯定是他无法想象的。 “可是，字节跳动才刚刚成立，我们连业务方向都还不明确”张仪名当然缺钱，不过有些话他还是要说在前面，是你死活要给我投资的，到时候要是亏了可不怨我。 “我很看好字节跳动对于大数据算法的运用，我相信将来一定会是大数据的时代！”方黎正色道。 张仪名没想到方黎居然对字节跳动这么了解，不禁暗自欣喜，能够得到一个懂自己的投资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在字节跳动还只是刚刚起步，并没有太多话语权的时候。 最终，方黎以700万人民币拿到了字节跳动10的股份，他并没有给张仪名什么指点，字节跳动之所以能够成功，完全就是基于他的大数据算法，至于走弯路，有的时候反而是对领导者跟团队的磨练，拔苗助长并不是什么好事。 跟字节跳动完成投资协议之后，方黎先给京东刘打了个电话，当然是以拜访参观的名义，京东刘对方黎的印象也不错，当初他也在微博为家教网发生怼过阿里马，双方也算是有点交情了，京东刘也很爽快的答应。 “方总，今天来找我不单单只是为了参观京东的吧？”在带方黎逛了一圈之后，京东刘笑着问。 方黎也很坦然的道：“刘总，不瞒你说，我的确是想让京东引入易支付端口，易支付跟京东没有竞争关系，在信息安全这块，刘总应该放心。” 其实去年京东就跟支付宝断开了链接，表面上是说支付宝收取的费率是其他第三方平台的四倍，实际上更深层次的原因在于，京东不想把客户、商户、商品这些信息暴露给阿里，特别是从去年京东开始对淘宝的地位产生威胁后。 去年听到这个消息，方黎也让易支付跟京东取得了联系，可惜最终对方并没有答应合作，现在有机会跟京东刘当面商谈，方黎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京东刘点点头：“我们的确没有竞争关系，但是我更想发展京东的第三方支付平台，你知道的，做电商的没有自己的第三方支付，终归是不方便。” “刘总，我有句话不知当将不当讲。” 京东刘饶有兴致的看着方黎：“说说看。” “华夏第三方支付这块赛道已经被易支付跟支付宝占据了90，我们之间的战斗或许永远不会停止，其他的第三方支付要想挤进来无异于找死，刘总与其把庞大的资金投入到这个无底洞，不如全力搭建自己的物流网络，这条护城河足够京东二十年立于不败之地。” “当然，作为合作的诚意，易支付只收取1的最低费率，刘总不妨考虑一下？” 第一百七十六章 再度北上 京东刘没有立即给答复，不过没有当场拒绝就说明他已经心动，其实京东在断开支付宝的端口之后，也接入过快钱、网银等第三方平台，方黎不相信这两家会免费帮京东做第三方支付服务。 从京东回来，刚到酒店就给叶雨菲打了个电话，这个点也是他们约定好的每日电话粥时间。 “你猜我在哪儿？” “难道”叶雨菲一声惊呼，方黎都能想象得到她扒着窗户往外探头的画面。 “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在京城。” “骗子！”叶雨菲气哼哼的道。 方黎开始转移话题：“对了，上回给你寄回去的包裹，有给我未来丈母娘跟老丈人的，你帮我带到没有？” “呸，不要脸，谁说要嫁给某人了。”叶雨菲啐了一口。 方黎厚着脸皮道：“快说，他们喜欢我的礼物吗？” “哼哼，我爸妈可说了，女婿只要本地的，你就是世界首富也没戏。” “世界首富？那可能有点难，要不你跟他们商量商量，华夏首富行不行？” 又聊了好一阵子，叶雨菲到时间要去上课了，在她挂断电话之前，方黎说：“这次来京城我哪里都没去，我想将来等我们一起再去看那些景色才是最美的。” “傻瓜。”叶雨菲带着哭腔的鼻音传来，随后电话里就只剩下忙音。 下午，方黎来到京城点食网转了一圈，老板突然来巡查，自然是上下都忙成一锅粥，让京城分部高管们庆幸的是，老板这次来似乎真的只是随便看看，临走时还勉励了大家几句，众人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方黎的用意。 实际上，方黎真的只是无聊，顺便来逛一圈而已。 转过天，方黎从京城返回武市，趁着这段时间互联网行业相对比较安稳，方黎也开始回归校园生活，当然，主要是他现在功课落下太多，眼看着就要毕业，要是这个学期再挂科，毕业证都拿不到，那就太丢脸了。 师大在治学这方面还是很严格的，毕竟从师大毕业出去有将近一半会从事教育产业，平时方黎逃课也就罢了，毕竟肩负着许多大学生的饭碗，但是考试还是要靠他的真材实料。 落下太多功课，方黎只好从家教网找了一位专门辅导各项考试挂科补考的家教，来给自己补课，没错，家教网发展到如今已经越来越细化了，许多学生甚至凭借自己的优势专门在家教网开辟了单独的专区。 挂科补考，就是去年家教网刚刚开辟的专区，里面都是各个院校的学霸，专门针对学渣突击补考，效果相当不错。 家教这哥们儿在家教网门口转了好几圈，最后打电话确认了，才确信自己没找错地址，不过当他来到办公室，发现自己要辅导的居然是方黎时，整个人都方了，什么情况？ 方黎倒是很客气，用力的握了握这哥们儿的手：“兄弟，全靠你了。” 对于方黎回归师大校园，开始每天跟大家一起上下课，刚开始还有人觉得很新奇，不少人还把照片到处发。 什么：方黎居然早餐只吃一碗热干面+一杯豆浆，又或者：方黎居然喝一块钱的娃哈哈矿泉水。 一个礼拜之后，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老方，咱们寝室好久都没聚一聚了，今晚老地方。”刘庆武冲方黎使了个眼色。 方黎见王潇庭状态好像有点不对劲，于是心领神会：“好啊，我去通知郭浩，是该好好聚聚了。” 后来方黎才知道，原来王潇庭跟柳依依分手了，倒也不是柳依依移情别恋，主要是柳依依思想上比较成熟，从大二开始就一直在做兼职适应社会，而王潇庭却一直像个大男孩，吊儿郎当的混日子，渐渐的二人就产生了裂痕。 上个月，柳依依终于跟王潇庭提出了分手，对此王潇庭很不理解，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纠缠柳依依，后来柳依依实在受不了，就把他骂了一顿，从那以后王潇庭状态就不对了。 晚上，师大夜市，王潇庭是江海洋跟刘庆武架过来的，程军一个人默默跟在后面。 方黎跟郭浩对视一眼，郭浩招呼道：“来来来，今天老方请客，都别客气，想吃什么，喝什么使劲点，毕业以后这样的机会可不多了。” 王潇庭闷不做声的直接拿起一瓶啤酒吹了起来，江海洋跟刘庆武都无声的叹了口气。 这酒就喝得有些没滋味了，王潇庭一连吹了三瓶啤酒，脸色涨红，怎么劝都不听。 “你们说，我究竟哪点对不起她柳依依了，跟她谈了那么久，我哪样不是顺着她？她凭什么瞧不起我？”王潇庭开始说胡话，引得隔壁桌的纷纷侧目。 众人都没说什么，王潇庭却似乎越说越起劲，骂骂咧咧的差点跟路过的小情侣打起来，多亏了程军一阵劝解，那哥们儿才离开。 “你闹够了没有？”方黎突然一拍桌子，吼道。 王潇庭转身盯着方黎：“对，还有你，老方，我承认你很厉害，是商业天才，但那又怎么样？你也只不过比我有钱而已，凭什么柳依依对你就赞不绝口，对我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江海洋有些看不过眼：“老王，你疯了？老方也是好心。” “用不着，我用不着你们可怜我，失恋而已，又不是没失过恋！” 方黎冷笑道：“你不是想知道柳依依为什么瞧不上你吗，你看看你现在这个鬼样子，出了问题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只会怨天尤人，柳依依这样条件的女孩，多少人追，条件比你好的比比皆是，人家为什么跟你处了这么久？” “我们已经大四了，马上就要走进社会，你一点紧迫感都没有，真以为你们家那点财产能让你混一辈子吗？远了不说，就咱们这个寝室，论家世，老郭家里起码上百亿资产，他不也起早贪黑的创业吗？程军家庭条件是不好，但他踏实肯干，在点食网做暑假工期间，他的业绩一直是排在整个华中大区前几位的。” “江海洋家里五条渔船，随便一次出海都是几十万的收获，刘庆武正在准备考研，以他的成绩大概率是能成功的。” “你呢？你有哪一项是能跟他们比的？对，还有我，我上大学之前家庭条件也不好，所以我知道，我只能靠自己，我一点点积累资本，开始创业，但是这个社会对于个人来说就是不公平的，有些人掌握资源，他们创业要资金有资金，要人脉有人脉，而我什么都没有，我只能走一步看三步，小心翼翼的走到今天。” “哪怕是现在，我都如履薄冰，不敢犯丝毫的错误，因为我身后还有一大帮人在靠我吃饭，我不能倒。” “你呢？大学四年马上就要过完了，你都做了什么？你有什么可以拿到台面上，自豪的对大家说：我努力过了？” “有吗？” 王潇庭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茫然的看向这些朝夕相处的室友，此时他才发现，已经很少出现在校园里的方黎对室友们的了解，竟然比他要深得多。 “我，该怎么办？”王潇庭喃喃自语着。 方黎正色道：“如果你想让别人另眼相看，就正式自己的问题，不要推卸责任，不要逃避，如果你想追回柳依依，就让她看到你的改变，让她知道你也可以赚钱养活自己。” 王潇庭终于消停了，彻底醉倒，众人把他扛回寝室，方黎跟郭浩也干脆也睡在了寝室里，这也是最近两年，寝室罕见的全员在场。 “老方，我觉得有一点你说的不对。”关灯后，江海洋突然冒出一句。 “什么？” “其实，我除了家里有五条渔船外还有别的优点。” “比如呢？” “我还会游泳啊，我水性可好了，小时候经常下海摸鱼的。” “” 从五月份开始，华师大陆续开始各科考试，方黎突击了两个多月，总算是补回来一点，至于其他的就只能看天意了。 对于方黎这一届的学生们来说，大四上学期结束，下个学期就要准备实习跟毕业论文了。 靠着华师大这块招牌，华师大的实习教师还是很吃香的，找一个学校混几个月，拿到实习证明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程军则是毫不犹豫的加入了点食网，江海洋则是回了琴岛，据说是去老家一所小学里当实习老师，郭浩自然还是一门心思扑在家教网上，刘庆武跟女朋友去了魔都，似乎是准备在那里发展。 王潇庭自从那晚之后就一直在做兼职，一开始也受到许多打击，不过都扛下来了，总算这回没有退缩。 在这段时间里，华夏互联网行业进入了一段平稳期，也没什么大事件发生，唯一让人唏嘘的就是“千团大战”逐渐落下帷幕，短短几个月时间又有无数团购网站黯然离场。 拉手网、窝窝团、24卷、糯米网这些昔日头部玩家也都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 2012年6月，方黎再度踏上了北上的航班，这一次，他将掀起全面反攻企鹅的号角。 第一百七十七章 他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的 央视大厦附近一家咖啡厅。 “宋主任，我是易支付的方黎，之前咱们通过电话。” 宋主任也很热情的跟方黎握了握手，甚至感慨道：“方总果然是年轻有为啊。” “不敢当，运气好罢了。”方黎姿态摆得很低，毕竟是央视。 宋主任也没有摆什么官架子，直言道：“方总，你应该知道，我们春晚的植入广告都是去年就已经竞拍定下来的，马上春晚就要开始审查彩排了，现在加入恐怕不现实。” 其实这话也就是场面话，关键还是看你关系够不够硬，钱够不够多。 方黎却摇头道：“宋主任，其实准确来说，我们策划的这个方案并不是单纯的打广告，而是给全国的春晚观众拜年发福利。” 宋主任微微一怔，随即摇头道：“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一个性质。” 方黎却淡淡一笑：“在我看来却天差地别。” “哦？”宋主任饶有兴致的看向方黎，对于方黎的传奇经历他也略有耳闻，他倒是想看看方黎怎么把死的说成活的。 “首先，在春晚植入广告，属于企业单方面借助春晚平台进行推广，这种行为对春晚的品牌形象是有损害的。” “但是我们公司策划的这个项目却并不是如此，通过我们发红包的活动，不仅能提高春晚的收视率，还能增加观众的趣味性与参与度，对于春晚节目组也好，对于央视也好，都是有好处的，所以我认为这不是单纯的广告行为。” 宋主任原本以为会听到一番诡辩，甚至已经做好了跟方黎辩论的准备，然而当方黎说完，他却愣住了，的确，易支付通过春晚给全国观众发红包，获得的曝光度是其他任何广告都无法比拟的，但是同样的春晚借助这个活动也可以获得极大好处，毕竟有什么比直接发钱更能吸引观众？可以预见，一旦这件事情最终达成，春晚的收视率肯定会直线飙升。 要说这些年央视春晚的日子并不好过，互联网时代人们的娱乐方式变得更加多样化，再也不是当年春晚一首歌曲之后能火遍大江南北的时代了，再加上本山大叔退出春晚舞台，更是对春晚造成了巨大打击，收视率每况愈下。 “方总这次活动准备发放多少红包？”宋主任问， 方黎摊开手掌，郑重道：“三个亿！” 宋主任面色凝重：“这，我现在没办法立刻答复你，不仅需要我们内部开会，还要上报领导，所以” “这段时间，我都会在京城，您可以随时联系我。”方黎为了这次活动布局了那么久，就差临门一脚，自然要一跟到底。 跟宋主任接触过后，方黎立即让赵磊从易支付抽掉了一个团队北上，接下来一旦央视答应合作，很多细节方面都要进行谈判，他一个人可搞不定。 “记住，人选一定要可靠，也不要告诉他们具体的任务，只说来京城对一家公司做评估。” 这次活动对于易支付来说太重要了，方黎自然要防止泄密，否则一旦阿里跟企鹅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到时候难免一场厮杀，论财力，他肯定无法跟这两家正面硬抗。 “明白。”赵磊郑重的点头。 转过天，易支付的团队就到了京城机场，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来接机的居然是自家老板，而且更让他们纳闷的是，到了酒店之后，方黎带着他们进入一间行政套房，并且让他们把手机上交。 “各位，不好意思，接下来咱们要进行一项关乎易支付未来的项目，为了保密，大家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间套房里，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随时提出来，这段时间里，我就是你们的大管家。”方黎严肃的看着众人。 众人虽然不知道这次任务究竟是什么，不过能够被选中参与到这样的项目里，说明他们是受到公司信任的，何况接下来这段时间还能在老板手底下做事，说不定这次表现出色，就能一跃进入核心管理层呢。 “明白！” 整整半个月过去，方黎这才收到宋主任的回复，说是经过他们内部会议，原则上已经同意了这次活动，不过还要经过领导批复才能给他最终答复。 然后方黎又等了半个多月，终于在七月下旬，宋主任约方黎进行细节协商。 闲置了一个月的团队也终于派上了用场。 不过谈判进行得也并不顺利，很多细节双方都是锱铢必较反复拉锯。 宋主任提出：“方总，三亿的红包看似不少，但是我们华夏总人口是1354亿，平均下来一人只有几毛钱，这吸引力似乎还不够吧？” 方黎反驳道：“宋主任，不能这么算，虽然华夏总人孔有1354亿，但智能手机的普及率还没有提上来，目前智能手机用户的数量连三亿都不到，一人一块钱绝对是绰绰有余，何况也不是所有人智能手机用户都会使用易支付。” 宋主任跟其他人相视一眼，最终也只好放弃再让易支付加码的念头，毕竟2012年3亿是个什么概念？一届春晚的所有广告收入加起来也就不到六个亿，易支付一下子拿出三个亿来，已经是下足血本了。 当然，这条不行，央视的人又对这项活动的广告费用发起了攻势。 “方总，你们策划的这次活动已经完全打乱我们之前的部署，春晚节目组也将承担极高的风险，但是你们在广告费用这块投入才1500万，恐怕不合适吧？” 方黎正色道：“如果仅仅只是考虑广告费用，1500万的确是低了点，但是我们这次活动的本质并不是单纯的打广告，我想我已经重申过很多遍了。” 就在对方想要开口反驳的当口，方黎又道：“这样吧，既然你们不满意，那我就再追加500万，以表诚意，怎么样？” 宋主任不由暗暗佩服，方黎开口表现得很强势，但是却主动让利500万，看似很大方，实则要真进行拉锯战，2000万肯定是打不住的。 接下来就是，双方如何配合联动的问题了，毕竟是春晚的舞台容不得一丝怠慢，方黎对此也做出了许多让步，把所有的技术性难题都拦了下来，这也让谈判的气氛变得不那么剑拔弩张，谈判进程逐渐顺利起来。 “方总，像对接端口调试程序这种活应该是他们的，我们为什么要接下来？吃力不讨好。” 一个员工不服气的问道。 方黎笑道：“我们最终的目的是为了把这次活动办好，所以从全局角度出发，其实是不分你我的，我们主动把技术难点招揽过来，也就意味着他们只需要处理一些简单的工作就可以，你是放心他们来处理这些技术难点呢，还是更加信任我们自己？” “那当然是我们自己” 方黎拍怕他的肩膀：“走吧，好好吃一顿，睡个午觉，下午还有得熬呢。” 到了8月中旬，旷日持久的谈判终于结束，双方终于就所有问题达成一致，完成签约，方黎一颗心总算放进了肚子。 合同里有一条强制条款，此次活动为易支付独家赞助，并且春晚节目组不得在本届春晚另行开设其他任何类似活动。 “好了，这些日子辛苦大家了，就地放一周的带薪假期，这一周的住宿我也都帮你们付了，一周后回公司，还有更加艰巨的任务等着你们。” “芜湖，老板万岁！” 方黎可没时间待在京城，当天就回到了武市，召集所有管理层开会。 “技术层面上我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太懂，总之刘畅负责，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跟央视那边也要时刻保持沟通畅顺。” “宣传层面，我们这次花费了这么大代价，活动最终能够取得什么样的成绩，直接决定着易支付将来在支付行业的地位，所以我们不能仅仅依靠春晚的流量，那无疑于把自己的未来寄托在别人身上。” “所以，我对宣传的唯一要求就是，要让全国人民都知道，春晚当天，易支付会给他们送上三亿红包的大礼！另外还要把活动规则告诉他们，让他们提前下载易支付，绑定银行卡，别到时候别人都抢到了现金红包，他们摇了半天完全没反应。” “哈哈~~~” 接下来的易支付火力全开，更疯了一样开始打广告，央视黄金时段广告位、地铁站、各大门户网站、游戏网站、论坛、贴吧但凡是人群聚集的地方，全方位覆盖。 很快，麻花藤就得知了消息，顿时如遭雷击，春晚的影响力他当然清楚，他现在甚至都能想象当时的画面，一家老幼阖家团圆之际，突然一家几口拿着手机“摇一摇”，然后就是金钱落袋的清脆音效。 麻花藤突然怀疑，方黎明知道企鹅会抄袭，还要推出“摇一摇”功能？难道他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在布局？ 另外一边，阿里马听到消息气得当了一回桌面清理大师。 “马总，我这就去京城，易支付能撒三亿，我们就撒五亿！” 阿里马却长叹一声摇头道：“没用的，方黎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 反赚三个亿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彭雷不免心急，易支付原本势头就很猛，支付宝虽然保持着用户数量的优势，但有着易聊作为支持，易支付的用户粘性远远大于支付宝，一旦这次春晚活动成功，易支付弥补了用户数量上的劣势，支付宝的地位将岌岌可危。 阿里马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摇头道：“没办法，如果我猜得没错，方黎这小子肯定已经跟春晚签了排他性协议，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彭雷沮丧的低下头，阿里马安慰道：“这事不怪你，方黎这小子一向善于布局，如果我猜得没错，从易聊更新摇一摇开始他就在谋划这一步了。” 彭雷不解道：“那他为什么不在去年拿到支付牌照后就走这一步？” “因为他要利益最大化，去年华夏智能手机用户只有不到一个亿，而到年底这个数字会达到3亿，不然你以为他三亿现金红包的数字是怎么来的？”阿里马叹息道。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也不要多想，方黎这步棋虽然很巧妙，却也不是没有风险，毕竟互联网产品跟春晚结合联动，究竟能取得多大效果，还很难说，何况，春晚又不是只办一届，大不了这一届失去的，咱们下届再夺回来，无非是多花点钱罢了，其实有方黎在前面帮咱们趟雷也没什么不好的。”阿里马话锋一转。 彭雷眼前一亮：“没错，笑到最后，才是笑到最好。” 不过很快彭雷又疑惑道：“方黎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为什么不等明年智能手机用户再多一点，再用这招呢？” “说明，易支付快没钱了，他要融资了！”阿里马颇为玩味的道：“这小子鬼着呢，你看他手底下的几家企业，哪一个在融资之前不捣鼓点新玩意出来？” 正如阿里马所料，易支付的资金的确已经所剩无几，甚至连春晚的三亿现金都拿不出来，不过，有一点阿里马猜错了，方黎之所以提前进行春节红包活动，主要目的是为了抢夺先机。 固然，明年华夏智能机用户数量会进一步提升，但这中间的差距不值得方黎用一年时间去等待，在方黎的布局里，明年将会是易支付爆发的一年，天天酷跑以及刀塔传奇，这两款游戏都需要庞大的流量作为支撑。 这样庞大的流量以易支付现有的用户基数显然是不够的，而短时间内能够为易支付提供如此庞大流量的，就只有春节红包。 所以，摆在方黎面前的并不是一道选择题，而是一道必答题。 而且对于方黎来说，这么做还有两个好处，一是能够进一步压缩财付通的生存空间，二是易聊有了易支付的新增用户基础后，就能超越微信，一举成为移动即时通讯领域的NO2，QQ就会彻底暴露在他面前。 八月下旬，在易支付铺天盖地的宣传下，民众们对春晚的关注度也开始变高，网络上开始报道春晚相关的彩排新闻，其中最受关注的还要数老郭，毕竟本山大叔已经放话以后都不会再参加春晚，作为最近几年蹿火的相声名家，观众们自然希望老郭能够参加春晚，扛起春晚戏剧的大旗。 然而老郭对此却并不屑一顾，很快就有人爆料，老郭压根就不在初审节目名单里。 不过经过这么一番炒作，春晚的话题热度也开始上来了，春晚节目组也开始着手进行推广。 央视的能量再加上易支付的撒钱宣传，很快“看春晚，上易支付，领三亿现金红包”就成为当下最热门的话题。 甚至就连一些老一辈人也都开始关注，类似：“上哪儿领三亿”之类的段子也开始在民众当中流传。 “易支付这宣传真特么洗脑，我爷爷拿他那老人机让我给他下载易支付，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差点没把我刚买的小米抢走。” “可不是，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会跟我妈抢手机，我说给她买一部新的吧，她让我别浪费，用她那部天语，我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存了三个月公司新买的iPhone4啊，关键还不能告诉她真实价格，不然少不了挨顿揍。” “唉，钱的事倒是好解决，关键我爸年龄大了，脑子跟不上，学东西贼慢，忘性还大，我手机也给他买了，教了好多遍，没多久就给忘了，然后又要我重新教。” 随着易支付的热度越来越高，麻花藤心里开始不安起来，以往互联网圈子里的话题都还只是在网上有热度，真正普通民众很少有知道的，更别说探讨了，现在可倒好，春晚领红包这事儿，就连公园打太极拳的老大爷都聊得津津有味。 有的老大爷甚至认为，可以领很多钱，这还差好几个月呢，他们就规划好了怎么花这笔钱了。 麻花藤越想越不对劲，也私底下派人跟春晚节目组接触，可惜对方直言跟易支付已经签了排他性合约，如果企鹅想要参与必须征得易支付同意。 这就是没得谈了，就以企鹅跟易支付现在的关系，怎么可能让他来插一脚？ 然而，这种全民热议的浪潮，让麻花藤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财付通原本就是在支付宝跟易支付的夹缝中求生存，一旦任何一方用户数量激增对财付通都是巨大威胁，更何况，易支付不仅仅只是一个第三方支付软件，易聊才是他最担心的。 微信经过QQ一年的输血，虽然用户数量要比易聊多不少，但要说有什么决定性的优势，又说不上，反而是QQ的收益在这一年里下滑得厉害。 “跑得快，不一定最先到达终点，下一届春晚就看谁舍得下血本了！” 比较有意思的是，在这股春晚送红包的活动热潮下，居然还进一步带动了智能手机的销量，市面上的智能手机这段时间或多或少销量都有增长，特别是一些三四线城市，增涨极为明显。 雷布斯甚至都打电话给方黎调侃道：“要不咱们来个联谊算了，我出个春节红包定制款。” 方黎笑骂：“这算什么联谊，要不这样，这次一共三亿，你出三千万就好了，到时候我在红包上给你打上小米手机给您拜年的字样。” “这个还是算了，小米手机现在倒是不愁销量，就是产量经常跟不上。”雷布斯想了想，还是咬牙拒绝了这个诱人的提议。 方黎打趣道：“肯定是你把工厂组装的工价压得太低，人家肯定把赚钱多的先排产啊。” 雷布斯也很苦恼：“那有什么办法，小米手机的利润实在太低了，我也想给人高工价，是真的给不起呀。” 这就没办法了，工厂也是要看效益的，同时也能看得出，小米初期这样的劣势，都能让雷布斯盘活，可见他的能力。 就在方黎挂掉雷布斯电话不久，很快就有许多金融机构找上门来询问易支付第二轮融资什么时候开启，甚至连红杉资本的沈楠彭也亲自打电话来询问。 为了避免麻烦，方黎干脆把公司的股东着急起来开了个会。 “什么？易支付最近没有第二轮融资的计划？” 沈楠彭跟几位大佬对视了一眼，都感觉很不可思议。 朱小虎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但是易支付账上没钱了，你上哪弄那三亿？” 方黎笑了笑：“原本我的确是打算在近期融资的，不过昨天雷布斯一个电话给了我很大启发。” 众人都是一脸茫然：“雷布斯给你支什么招也不可能凭空变出三亿现金吧？” 方黎点点头：“的确不可能凭空变出现金，只不过我问他这次一共三亿的现金红包，你出三千万，到时候发红包的时候就会显示：小米手机给您拜年，的字样。” 沈楠彭跟朱小虎都是心头一震，这宣传效果，可比直接在春晚上打广告都要强得多啊。 “所以他答应了？” “不，他是个穷鬼，他没钱。”方黎吐槽道：“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找有钱的企业啊，一家收三千万，大家随机出现，宣传效果一样拉满，我想应该不愁找不到合作商吧？” 朱小虎咽了口唾沫，他心里开始算这笔账如果一家收三千万，只要十家三亿就到手了，如果是二十家呢？岂不是方黎不仅没出钱，反而倒赚了三亿？ 按理说，方黎替易支付省了钱，他们应该高兴才对，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他们巴不得方黎没钱了赶紧融资，他们才有机会拿到易支付更多的股份。 朱小虎突然想起徐青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方黎这小子就是一守财奴，把股份看的比命还重要。 如今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假。 很快，“春晚红包广告位招租”的消息就开始在圈内传开，三千万要说起来不是一笔小数目，但是对于企业来说，不怕花钱打广告，就怕广告没效果，而现在春晚红包就是当下最热门的话题，可以预见，春晚当天热度还会更高。 一时间，几十个品牌的代表齐聚易支付。 第一百七十九章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在此期间，还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 2012年8月13号，京东刘发布了一条微博：“今晚莫名兴奋”后面还加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顿时引起了一堆吃瓜群众的围观。 果然，东哥还是实在，一点没让吃瓜群众失望，一天后，京东刘就向两大家电巨头“国美”“苏宁”发起了“价格战宣言” “从即日起京东在全国招募5000名驻店小二，任何顾客拿着京东手机客户端到国美、苏宁购买大家电，随时比价，优惠不足10京东立马降价，或者现场发优惠券。” 这一番宣言顿时引爆整个网络，要知道国美跟苏宁可是当前家电市场的两家巨无霸，而京东此时物流体系都还没有建好，论资产、论市值都远远不比上前两者。 京东刘却同时向两家开火，顿时不少圈内人都评价：他疯了。 果然国美方面很快就做出了回应，当时的国美在线ceo韩得彭直接放话：价格战，他京东是“业余选手”，我们国美才是“职业选手”，想打就打，有本事一直打，不要停。 韩得彭也不是浪得虚名，立马表示，对标京东所有家电商品，在各个国美门店打出：比京东低5的横幅。 东哥也不怂：打就打，谁怕谁。 于是京东跟国美、苏宁之间的拉锯战正式开启，甚至一度将一些家电的零售价格下降了20。 消费者自然欣喜若狂，事实上对于厂商来说也不亏，虽然零售价下降，但他们的利润空间其实还有，销量却一直在看涨。 而对于京东、国美、苏宁三家来说，他们也不亏，不仅营业额暴涨，还打响了自身品牌知名度。 特别是京东，原本京东的主营业务是电子产品，在家电这块，只能算是个弟弟，经过这么一仗，京东立马打出了：买家电，上京东，的广告，立即收到了大量家电订单，有了订单，那些家电厂商也都纷纷开始跟京东合作。 所以商业世界永远不要把商家当成傻子，只有买错的没有卖错的，这话可一点不假。 原本大家以为，京东刘挑起的这场战争已经够轰动的了，没想到，没过多久，8月16号，360低调推出综合搜索引擎，引起了整个行业的轩然大波。 对此，百度很快采取反制，8月28日开始，所有用户通过360综合搜索访问百度知道、百科、贴吧等服务时，都会强行跳转至百度首页。 于是一场3b大战正式打响，不得不说，周红亦的战斗天赋是真的强，刚刚跟qq打完没多久，又跟百度干上了，不过这次他倒是不用担心有外地警察到360公司把他带走了，毕竟百度就在京城。 9月中旬，方黎再度来到京城，不过这次并不是为了春晚的事情，而是受邀参加第十一届，华夏互联网大会，这也是他第一次受邀参加这种级别的会议，说明他已经逐步在华夏互联网领域有了一定影响力。 结果方黎刚下飞机，就被遇到了雷布斯，方黎很疑惑：“雷总，我好像没告诉你是哪趟航班吧？” “少臭美，我不是来接你的。”雷布斯笑骂。 “那是来接谁？”方黎有些疑惑。 结果雷布斯就冲着他身后直挥手，方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下就傻了，居然是麻花藤。 “咳咳，既然不是来接我的，那我就先走了。”方黎准备开溜，毕竟当初跟麻花藤第一次见面，双方聊得还挺开心的，结果回头他就捅了小马哥一刀，这种场合下见面实在太尴尬了，还是先闪为妙。 雷布斯却一把将他拉住：“别啊，正好碰到，上回你说的春晚红包广告位那事，咱们再聊聊？” 正说着，麻花藤就到了跟前，方黎一看也躲不掉了，只好回头跟对方打招呼：“马总，好久不见，气色还是这么好。” “唉，别提了，最近被某人打得差点爬不起来，这不是血压上升，都堆到脸上了嘛。”麻花藤一本正经的讲着冷笑话。 雷布斯一看赶紧打圆场：“马总，要不咱们上车聊？” 上车之后，方黎反倒坦然了，反正都这样了，总不能真人pk吧？ 雷布斯率先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沉默：“方总，上次你给的手机保护壳卖得不错，要不这回再匀我点儿？” “没问题啊，对了，充电宝你要吗？就是这玩意，在国外卖得贼好” 雷布斯一阵翻白眼，合着跑着推销来了，不过从方黎手里接过充电宝，雷布斯突然眼前一亮，比他见过的充电宝要精致许多。 “这玩意零售价多少一个？”雷布斯来了兴致。 方黎一副推销员的做派：“零售98，进价你给50好了，卖这个可比保护壳强多了，而且这玩意随着智能手机用户数量的提升，需求也会越来越大，放心保准好卖。” 麻花藤有些看不下去了，咳嗽了两声，二人这才有所收敛。 “方总，听说最近你那个春节红包活动正在招广告商，不如给我留一个名额，我付双倍价钱。”麻花藤道。 方黎赶紧摆摆手：“马总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们什么关系？谈钱多伤感情啊，关键是吧，我这广告位都卖完了呀。” 麻花藤差点吐血，缓了一会儿才咬牙道：“方总，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别忘了春晚可不是只有一届，不如咱们做笔交易，这回广告位的价钱我照样付双倍，明年我免费给你留一个广告位，怎么样？” 这样的条件的确相当诱人，至少在雷布斯看来，如果换作是他，起码也会考虑一下。 然而方黎却坚定的摇头：“毛爷爷曾经说过：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假如今天咱们异地自处，马总也绝不会放我一马吧？” “好，很好，那就看最终鹿死谁手了！”麻花藤冷冷的说了一句，随后便闭目养神，一直到酒店门口才下车，带着助理保镖扬长而去。 这次会联网大会，主办方还贴心的安排了酒店住宿，当然你要是想要住更好的就得自己掏钱了，比如麻花藤这种。 “话说，你之前不是还怼过麻花藤吗？怎么突然关系这么好了？还亲自接机？”方黎疑惑道。 雷布斯低声道：“企鹅将会是小米下一轮融资的股东。” 方黎不禁心头一震，这可是前世没有发生过的事情，难道是这次春晚红包活动带给麻花藤的压力太大，所以麻花藤想要通过手机预装软件的方式，来抵消这次活动的冲击？ “所以，企鹅会要求小米手机取消预装易支付？”方黎正色道。 雷布斯苦涩的点点头：“大概率会这样，他要是给双倍甚至更多的钱，董事会大概率会通过。” “而且，我想他应该已经找许多国产手机厂商都谈过了。”雷布斯提醒道。 方黎不由暗骂，这老狐狸，合着他早就准备好了后手，之前那番话根本就是个烟雾弹。 正如雷布斯所说，这件事情的确不容小觑，要知道初期的国产智能手机很多地方都并不智能，就拿这个手机厂商预装的软件来说，不通过技术手段，是无法正常卸载的，这也是为什么许多软件愿意掏钱给手机厂商的根本原因。 如果跟后世一样，用户随便动动手指就能把预装软件删掉，这套商业逻辑压根就行不通。 最开始这个套路其实是专门为移动定制机设置的，毕竟移动的增值服务多嘛，手机价格懒腰砍一半，通过话费赚回来不说，还能通过其他的增值服务捞一笔，简直血赚。 后来手机厂商发现，这招也可以用在非定制机上，一般用户也不会发现。 “雷总，谢了。”方黎由衷道。 “得了吧，咱们什么关系。”雷布斯一副很仗义的表情，不过很快话锋一转：“你那个广告位记得给我留一个。” “” 回到自己房间，方黎陷入沉思，企鹅这招不得不防，虽说即便是企鹅用了这招也无法挽救微信的颓势，但方黎要做的是一棒子将微信打死，而不是让它苟延残喘，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方黎苦思良久，拼钱他肯定是拼不过企鹅的，而且对方肯定早就准备好了反制措施，也许各大手机厂商已经跟企鹅签了排他性合约。 既然如此，就只能另辟蹊径了，方黎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喂，王靖宇，应用宝马上开始研发一项新功能对，就是这样，而且要适配市面上的所有的安卓系统机型，你没听错，就是所有！” 王靖宇一听方黎的语气杀气腾腾，立马保证：“方总您放心，一定完成任务！” 挂掉电话，王靖宇马上召集手下的技术团队，开始加班加点进行研发，不过让他们头疼的是，自从小米、魅族这些手机厂商崛起之后，国产智能手机就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市面上各种品牌的国产智能机多达上百家，就更别提华强北出来的那些山寨机了。 王靖宇咬牙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总之，市面上销量超过一千部的手机品牌，要做到100适配，这是老板的命令，没得讨价还价！” 第一百八十章 对钱的看法 在酒店休息了两个小时左右，下午会议主办方的工作人员通知方黎参加会议。 方黎跟雷布斯一起达到现场，发现还真有不少名人，阿里马自然是最显眼的那个，人群之中一眼就能让人发现，360的周红亦也在其中，还有大众点评的联合创始人龙卫，当当网的李国靑，当然还有麻花藤。 比较有意思的是，麻花藤跟阿里马都坐在一排，不过一个坐在左边中间的位置，一个坐在右边中间的位置，二人也始终没有眼神上的交流，一副王不见王的模样。 雷布斯犹豫了一下，走向了右边，方黎却径直走向阿里马。 “马总最近气色不错啊。” 阿里马笑着跟方黎握了握手：“还行，不过不如方黎春光满面，怎么样，春晚红包的广告位给我留一个？” “马总说笑了，我这点小手段，支付宝很快就追上来了。”方黎开始打太极。 这话倒也不是恭维阿里，今年阿里将淘宝商城正式改名成天猫商城，即将进行的第四届双十一将会创造11小时破100亿的神话，有如此庞大的用户基础，即便是方黎祭出春晚红包这样的杀手锏，也很难动摇支付宝no1的行业地位，他这次的主要目标是微信跟财付通。 只要斩断了企鹅这两只触手，就能一定程度上打破企鹅的垄断。 阿里马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恰巧会议开始，这次会议上头也是相当重视，工信部的领导也有出席，众多身家数十亿的大佬也只能耐着性子乖乖听各个部门的领导发言。 当然，这些领导的发言也并不是全都没有营养的废话，其中还是蕴藏着一些信息的，只不过这些有用的信息都藏在又臭又长的修饰语法里，不认真听说不定就一晃而过了。 这场会议一直开到七点钟，总体上表达的其实就一个意思，上头马上要增加移动网络的覆盖面积了，你们赶紧把软件方面强化起来。 方黎坐得脖子都直了，正准备闪人，结果发现会议主办方居然还安排了晚宴。 不过这种晚宴压根就没有好好吃饭的机会，一会儿来个领导劝酒，一会儿来个同行套近乎，方黎回到酒店实在饿得不行，只好点了份外卖。 转过天，互联网大会正式举行开幕式，一众领导又是一通慷慨激扬的发言，一直到下午“名人堂——互联网趋势论坛”板块，才开始请到行业大佬们上台讲话。 阿里马的演讲还是一如既往的慷慨激扬很有感染力，现场只听一阵相机快门的咔擦声此起彼伏，比之前领导发言要热烈多了，媒体对阿里马这种会说敢说的大佬，也是亲睐有加。 麻花藤的发言相对就没什么看点，演讲四平八稳，说的也都是一些正确的废话。 方黎这种第一次被邀请的“新兵”自然是没资格在这个环节发言的，他也乐得打酱油，这次会议对他来说，最大的收获就是跟圈内一些大佬混了个脸熟。 一直到9月13号下午，方黎原本以为这次互联网大会他就算是打卡签到，完成任务了，没想到主办方突然找到他，让他担任“互联网创新与创业论坛”的嘉宾。 “方总，实在是不好意思，之前的嘉宾临时有急事，突然请假了，再加上网上对您担任这个版块嘉宾的呼声一直很高” 这说的倒是实话，毕竟国内像方黎这样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的，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来，再加上方黎在大学生群体的影响力，说白了有空关注这次互联网大会的，要么是从业人员，要么就是大学生，普通人压根懒得关注。 “没事，那我先准备一下。”毕竟是上头组织，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方黎满口答应。 “欢迎各位来宾、记者远道而来参加我们这届互联网大会，创新与创业论坛版块，下面，有请我们此次论坛嘉宾，百合网ceo田樊江以及猎聘网ceo戴克兵，还有家教网创始人方黎” 最先出场的田樊江获得了不少掌声，人气很高，这也跟江苏卫视非诚勿扰的热播有关，百合网也因此一路成为当下最炙手可热的婚恋网站。 之后出场的戴克兵掌声就要弱一点了，毕竟招聘网站很难有什么人会喜欢，基本只有需要找工作的时候才会用得上，属于弱需求。 方黎的登场引起了现场极其热烈的掌声，记者们照相机闪烁的白光一度晃得主席台方向众人都睁不开眼。 一直等到方黎落座，现场这才逐渐安静下来，主持人暖场道：“感谢三位百忙之中来到我们的论坛，跟大家分享你们对互联网创业的看法，相信这次的交流也能带给许多想要创业的年轻人一些启发。” “那我们先从百合网的田总开始吧，据我所知，田总是学理科的，为什么会想到要做，这种婚恋网站呢？毕竟在大家的印象里，理工男都属于不善于表达的。” 田樊江推了推眼镜：“其实在我看来，有时候恰恰是因为你不擅长某一个方面，你才更有突破的可能，如果你待在一个环境里时间久了，很容易就被一些固有的框架限制思维。” 在短暂的掌声过后，主持人看向戴克兵跟方黎：“戴总、方总，你们同意田总的看法吗？” 戴克兵跟方黎对视一眼，方黎做了个请的手势，戴克兵开口道：“其实在我看来，在一个行业待多长时间，跟有没有创新力是两回事，创新靠的是思维上不断的学习、突破，做一个熟悉的领域，对创业成功的几率是有提升的，年轻人创业最好还是选择自己熟悉的领域。” 双方说法完全相左，主持人跟现场观众的目光一时都落在了方黎身上。 方黎想了想：“其实刚刚田总跟戴总都说的非常好，不过我个人更倾向于将二位的观点融合一下，有一点戴总讲得很对，年轻人初次创业，最好还是找自己熟悉的领域，不过假如是已经有丰富经验的创业者，我建议还是跳出所熟悉的行业，因为你对这行已经足够了解，却始终没有成功，要么是时运不济，要么就是你的思维已经被这个行业的规则所固化，这个时候跳出来，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主持人补了一句：“就像方黎最开始做家教网，后来又突然去做外卖，做团购。” “差不多吧，因为我本身就是大学生嘛，当然也就更加了解我们这个群体的一些特性。”方黎点点头。 在现场掌声逐渐消失后，主持人又提出一个问题：“各位又是怎么看待创新的？” 田樊江想了想：“在我看来创新算是互联网行业的一项特有属性吧，纵观世界上所有的行业，从来没有哪一个行业像互联网行业这样，更新换代如此之快。” 戴克兵点点头：“我同意田总的观点。” 主持人看向方黎：“方总觉得呢？” 方黎原本想说，互联网更新换代可能不只是创新，还有垄断，不过当下说这话太得罪人，而且现在整个华夏社会都处在高速快步发展中，上头也在有意扶持一些互联网企业对抗米国那些互联网巨头，这话现在说了也白说。 最终方黎只是点点头。 主持人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就轮到了现场观众提问环节。 一个戴着眼镜的妹纸被选中之后问道：“方同学，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方黎点点头：“当然可以。” 妹纸又问：“我看主持人对你的介绍，前缀是家教网创始人，而不是现在最火的易支付，能说解释一下是为什么吗？” “当然。”方黎顿了顿：“其实家教网对于我个人来说，有着很特殊的意义，是它让我明白，原来做企业，不能仅仅只是为了赚钱，还要承担很多责任。” 掌声过后，妹纸又问：“那你觉得这些责任是负担吗？” “我并不觉得是负担，反而是动力，其实有时候只要想一想，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同一个目标在努力，如果是你，你会觉得这是负担吗？” “当然不。”妹纸高声说：“谢谢，我没有问题了。” 一个中年男子被选中，又把问题抛向方黎。 “方总，据我所知，光是家教网、点食网、易支付这三家公司估值就超过了150亿，您的身家应该也有几十亿了，我想听听您对钱的看法。” 方黎差点脱口而出：我从来没碰过钱，我对钱没有兴趣。 好险忍住了，缓了口气，方黎这才道：“钱当然是个好东西，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需要花钱买的，特别是现在房价这么贵，对吧。” “在我看来，追求财富其实无可厚非，现在的年轻人也不要耻于谈钱，只要是通过自己劳动合法所得，没什么难以启齿的，特别是你们在跟老板谈工资的时候，只要你认为自己的能力足够匹配得上更高的薪水，尽管跟老板开口，千万不要听他们画大饼，这帮人最坏了！当然也包括我。” “哈哈~~~”方黎的自嘲引起现场一阵哄笑。 “当然，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多比金钱更值得追求的东西，比如爱情，如果你正值少年芳华，那就不要去管喜欢的人物质条件怎么样，去谈一场最纯粹的恋爱，才不负青春年少。” “比如友情，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千万不要因为朋友贫穷而远离，珍惜每一个会在你得意时唱反调的朋友，他们可能是能够为你两肋插刀的生死之交。” “又比如亲情，如果你人到中年，父母高堂已是白发苍苍，一定记得多孝顺他们，因为他们已经很难坚持陪你走完接下来的人生。” 第一百八十一章 老板娘的首度亮相 第十一届华夏互联网大会很快落下帷幕，方黎也没有在京城多待，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回武市，而是前往鹏城。 而且尴尬的是，他不仅跟麻花藤是同一航班，而且两个人的位子居然是挨着的。 麻花藤似笑非笑的看着方黎：“方总，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是啊，没想到这么巧，居然这么快就能跟马总再见面，看来我最近运气不错。”方黎也笑着跟对方对视。 然后目光交错后，二人再也没说一句话，一直到目的地。 “老方，这儿呢，话说，我刚刚好像看到企鹅的麻花藤了。”缪老四指了指远处。 方黎拍拍他的肩膀：“我也看到了。” “怎么样老方，我刚换的新车，还可以吧。”缪老四得意道。 方黎拍了拍引擎盖：“宾利，这款车型国内好像很少见啊，不便宜吧？” “那是，宾利欧陆supersport isr去年羊城车展刚刚在国内上市，全球限量100台，落地将近七百万，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 “来，钥匙拿来，我过过瘾。” “那啥，你悠着点儿，这玩意要是磕着碰着可不好修。”缪老四心疼道。 事实证明，再贵的车在堵车的环境下都一样，好不容易到了地方，方黎也没兴致了，把车钥匙甩给缪老四。 方黎这次来鹏城，自然是准备将共享充电宝在国内进行推广，相比于米国，方黎手里掌握着易支付这样的大杀器，推广起来只会更轻松。 “老张，新一批的充电柜量产进度怎么样？” 厂长张铭汇报道：“老板你放心，大型充电柜已经完成了六千台，按照你的要求，一台充电柜可以容纳50个充电宝，中型充电柜已经有三千台的库存，小型充电仓咱们一直有库存。” 方黎夸赞道：“干得不错，老张辛苦了，今年你的年终奖翻倍。” 张铭乐得屁颠屁颠的出了办公室，缪老四好奇的凑过来：“老方，听你这意思是打算干票大的？” 方黎看了他一眼，一阵好笑：“你什么时候也对正事儿感兴趣了？” “不，我只是对钱感兴趣，最好是躺着都能赚钱的那种。” “” 方黎一阵白眼笑骂：“滚，我特么还想躺着赚钱呢，净想美事儿。” 缪老四只好失望而归。 共享充电宝这块，方黎打算先从铁路、客运站、机场这些客流量大的地方先入手，因为这些顾客很有可能会因为赶路而错过归还充电宝，共享充电宝表面上看是租赁生意，实际上，租只是在撒网，重点捕捞的是那些懒同时还忘性大的“鱼”。 当然，目前充电宝还是个稀罕物件，花98块钱买一个跟网上的售价一样，实体店或许还要更贵一些，相信大多数用户还是愿意买单的。 于是“易充共享科技”就此成立，当然，这一摊子事情，方黎肯定是没时间管的。 “进来吧。” “方总。”钟俊满怀忐忑的进了办公室，不明白方黎千里迢迢把他叫到鹏城来做什么，要不是上司亲自跟他说的这事，他恐怕会认为是同事之间的恶作剧。 “嗯，坐吧。”方黎冲他点点头。 钟俊小心翼翼的坐下。 “感觉这里怎么样？” 钟俊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答道：“环境还不错。” “那就好，以后这家公司就交给你了。”方黎笑着拍拍钟俊的肩膀。 钟俊一下就傻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老板，这” “老板，这不太合适吧？我连这家公司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方黎笑了笑：“不知道我来告诉你不就好了，别紧张，还是做你的老本行——地推。” “其实我很早就关注你了，你在点食网每个月业绩都是所在城市前三，调到易支付也带出了一支很有战斗力的地推队伍，之后又做到了分部经理。” “我说过，我手下不论学历，只看能力，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钟俊没想到方黎居然一直在关注自己，感动之余，他也明白，老板这是要将他树立成一块活招牌。 “老板，我服从您的安排。” “好好干，我相信你的能力，软件应用这块你不用担心，我会从易支付调一支团队进行开发和维护，你只需要专心管好地面推广跟维护就行。”方黎笑着拍拍钟俊的肩膀。 钟俊接手工作之后发现，其实也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困难，除了软件方面他不懂之外，其他方面其实并不比他在易支付当分部经理难多少，当然这里也有业务还没有正式开展的原因。 眼看钟俊业务上逐渐上手，方黎也在十月中旬回到了武市。 “摇一摇红包系统的稳定性测试得怎么样？”方黎把刘畅叫到办公室。 将来春晚播出，很有可能出现近两亿人同时使用摇一摇领取红包的现象，到时候出现差错，可就不仅仅只是之前的投入打了水漂，更会给全国民众留下“不靠谱”的印象，将来谁还会用易支付？ 刘畅最近也是熬成了大熊猫：“已经进行了两轮模拟测试，我们用程序模拟了两亿五千万台手机，同时使用摇一摇领取红包的场景，连续两个小时没有发生服务器崩溃的现象，后台数据也很稳定。” “那就好，不过稳定性测试还是要继续，增加数量，增加时长，这一仗我们不容有失！”方黎吩咐道。 提前两年推出春晚红包，无疑是个冒险的决定，毕竟在这个技术日新月异的时代，相差两年或许意味着两代硬件水平的差距，但是没办法，企鹅的先发优势太明显了，如果一直按部就班，易聊可能永远都无法干掉微信，方黎只能冒险一搏。 所谓的弯道超车，说起来好像很轻松，实际上玩儿过赛车的都知道，内圈在过弯的时候占据着巨大优势，弯道要想超车就只能从外圈用速度强行挤过去，一个不小心就是车毁人亡的下场。 “明白！”刘畅咬牙道。 这天，方黎正在跟刘畅一起观测春晚红包的第三次延长测试，突然刘畅指了指方黎身后。 方黎扭头一看，却发现叶雨菲竟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方黎惊喜道。 叶雨菲吐了吐舌头：“刚刚才到，没打扰你吧？” 方黎拍拍刘畅的肩膀：“这里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事情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就拉着叶雨菲开溜，刘畅直翻白眼心里暗骂：有异性没人性。 一路上，遇到的员工一边问好一边用极其诧异的眼神看向叶雨菲。 叶雨菲原本还有些羞涩，不过当她发现那些女员工投来羡慕嫉妒的眼神时，叶雨菲不由暗暗挺起胸膛，大大方方的从她们面前路过，就像一只骄傲的大白鹅，成功赶跑了想要偷东西的窃贼。 方黎见状心里暗笑，也不说破，甚至领着叶雨菲转了一圈，这才牵着她进入办公室。 “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方黎笑着问。 叶雨菲把办公桌上的台历翻过一页 “哼哼，某人居然把我们约好的日子都忘了，我就只好亲自上门讨债咯。”叶雨菲娇嗔的瞪了方黎一眼。 方黎一拍脑门：“瞧我，忙得连日子都给忘了。” 正当方黎准备为自己的行为做出“补偿”时，突然响起敲门声，叶雨菲就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跳开。 方黎有些郁闷的喊：“进来。” 助理见状尴尬的道：“方总，明天央视初审彩排，想要邀请您参加，您看” 方黎突然有些烦躁：“怎么偏偏定在明天？他们十一不放假的吗？” 助理不敢吭声，可怜巴巴的站在原地。 叶雨菲拉了拉方黎的衣袖：“没事的，正好我也没去过京城，咱们一起去呗，上次你不是还说要带我到京城逛逛嘛。” 说完又对助理道：“你帮我们定机票吧。” 助理偷偷看向方黎，方黎不耐烦的摆摆手，助理如蒙大赦，心里暗暗诧异，一开始她还以为叶雨菲就是个花瓶，没想到还挺有手腕的，当然最重要是她在方黎心目中似乎分量还不轻。 助理打定主意，以后这位要是再来一定要当菩萨供着。 “没看出来嘛，我们方总现在脾气这么大了。”叶雨菲调侃道。 方黎斜了她一眼，笑骂道：“那也不如老板娘厉害啊，都开始指使我的助理做事了。” 噗，二人相视而笑。 “这次让你受委屈了。” 航班上，方黎歉疚的拍了拍叶雨菲的手，叶雨菲摇摇头冲他笑了笑，无声地将手跟方黎的手扣在一起。 叶雨菲赶了一天路，渐渐的就靠在方黎肩膀上睡着了，一直到飞机降落在京城机场，方黎才把她叫醒。 结果刚醒过来没多久，在前往酒店的车上又睡着了，到了酒店，叶雨菲还是迷迷糊糊的，方黎也舍不得再折腾她，二人就这么相拥着沉沉睡了过去。 转过天，方黎带着团队来到央视大厦，叶雨菲也假借工作人员之名混了进去，按叶雨菲的说法，她正好帮老爸要一张李谷依老师的签名照。 第一百八十二章 手机内存消失的秘密 不过很快叶雨菲的希望就破灭了，为了保密，所有电子产品在进入春晚会场之前，都要上交。 叶雨菲不免有些遗憾：“看来只能要个签名了。” 方黎笑道：“我觉得为了岳父大人的生命安全，签名就挺好，签名照不利于家庭和睦。” “噗，瞎说。” 正聊着，宋主任带着一个烫着波浪卷的中年女子走了过来。 “方总，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这届春晚的总导演，哈导。” 方黎跟对方握了握手：“您好，哈导，以前一直在电视里看到您的作品，没想到今天能遇到本尊，不甚荣幸。” “方总太客气了，您可是大名鼎鼎的创业偶像，能跟您合作才是我的荣幸。”哈导也很客气。 随后一行人就进入了春晚会场，前面几排基本都坐满了，都是参与初审的表演嘉宾，由于是不带妆彩排，也就不需要去后台化妆什么的，其实也更加考验表演功底。 “方总。”易支付的技术团队见到方黎过来赶紧起身。 易支付上个月安排了有一支技术团队长期入驻春晚，也帮春晚解决了一些技术上的难题，这也是哈文对方黎那么客气的原因。 “嗯，辛苦了。”方黎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继续。 哈文拿出一张节目单递给方黎：“方总，我还是觉得发放红包占用的时间太长了，不仅容易增加主持人犯错的几率，而且压缩了大量表演时间，我们为此要砍掉很多节目。” 方黎接过节目单一看，这次春晚红包活动原本计划是从晚上八点开始，每个整点发放一次，一共三次，每次一亿，每次发红包的时间为10分钟。 哈导作为春晚的总导演，肯定也有自己的考虑，毕竟春晚需要权衡的地方很多，一下子砍掉三十分钟的节目，要得罪不少人。 “那就改成五分钟吧，我让人把后台程序调一下，把设置摇到红包的几率增加，金额加大。”方黎想了想，十分钟的确有点长，观众过个春节摇得手臂发酸，最后一看就只摇到几块钱，肯定要骂娘，缩短点时间也好。 哈文大喜，原本她都打算好了要跟方黎进行持久战的，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好说话。 “那太好了，多谢方总的理解。” 方黎笑了笑：“相互理解，哈导也不容易，我们都是希望把这台春晚办好嘛。” “对了，哈导，这是我女朋友，她父亲特别崇拜李谷衣老师，想要一张李谷衣老师的签名照，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哈导看了一眼叶雨菲，顿时会心一笑，心道：终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嘴上满口答应：“没问题，我们这就给你们安排。” 叶雨菲偷偷拉了拉方黎的衣袖，低声道：“其实你不用为我这么做的。” 方黎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想什么呢，我是觉得哈导的提议挺有道理的，十分钟的确有点长了，大过年的我可不想被人骂娘，在原则问题上，你什么时候见我让过步？” “哼哼，那可不一定，万一某人被某个小妖精迷住” “你就是那个小妖精。” “去死，你才是妖精，本仙女” 很快，哈导就安排了叶雨菲跟李谷衣老师见面，方黎则是让技术组将红包程序时间进行调整。 技术组众人暗自翻白眼，果然是上头动动嘴，下头跑断腿，这里面可不止是修改程序时间那么简单，还涉及到红包的大小参数，广告商的出现频率，以及各个广告商红包的金额，都要相等才行，否则某个广告商一开就是大红包，某个广告商打开全都是小红包，小红包那个广告商还不得骂娘。 不过没办法，谁让方黎是老板呢，技术组的组长也只能咬牙表示：“这就改。” 很快，叶雨菲就兴冲冲的拿着李谷衣老师的签名照来跟方黎炫耀，方黎想着来都来了，找个明星合个影也算没有白来一趟。 “咦。”方黎突然在节目单最下方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哈导，之前不是说老郭不参加春晚吗？” 哈导得意的笑道：“是啊，本来他是不愿意来的，我这不是硬托人把他给拽来的吗。” “郭老师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易支付的方总，这次春晚红包就是他们公司全程策划赞助的。”哈导介绍道。 “郭老师您好，我特别喜欢您对人对事的态度。”方黎这话绝对发自内心，在他看来，老郭是一个活得特别真实的人，他要说讨厌你那就是讨厌你，半点都不带遮掩的，相比演艺圈那些表面笑嘻嘻背后p的人，老郭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老郭楞了一下，他也见过不少粉丝，一般都是说：郭老师，我是如何如何喜欢您的相声，而方黎却说喜欢他对人对事的态度，这倒是他第一次听见，一时心里竟是五味杂陈。 “谢谢，您抬爱了。”当然老郭以为接下来应该就是一阵相互吹捧时。 方黎突然又话锋一转：“就是有一点。” “你以后可别再拍影视剧。” 老郭： 十一长假很快临近尾声，方黎也只能将叶雨菲送到机场，相拥告别。 初审彩排过后，春晚就开启了加速模式，对于许多演员来说，这都将是极其残酷的考验。 而另外一边，雷布斯也传来消息，企鹅正式成为小米的股东，虽然具体股份占比没有透露，不过听雷布斯的语气，企鹅这次显然是下了血本，拿到了不少的股份。 企鹅进驻小米董事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提议取消易支付的出厂预装，在微信给出两倍价钱的情况下，董事会全票通过，雷布斯也无力回天。 方黎一阵冷笑：“雷总不必自责，企鹅跟我的恩怨，不会影响到你我的关系。” 坏消息接踵而至，很快，易支付传来消息，魅族、htc、联想、中兴、华为、酷派等手机品牌最新出厂的手机上都有预装微信app。 方黎拨通了王靖宇的电话。 “王总，应用宝之前研发的那项新功能什么时候能上线？” 王靖宇一个激灵：“方总，您再给我两个月时间，保证完成任务。” “好吧，你们也不要急功近利，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方黎吩咐道。 “明白。”话虽这么说，方黎的电话还是让王靖宇倍感压力，毕竟老板嘴上说没事，万一心里其实是在怀疑你的能力呢？ 于是应用宝的团队的加班时间再度延长，虽说有加班费，依旧让手下的程序员苦不堪言，有的程序员甚至为了节省上下班路上的时间，直接把床垫搬到了公司。 12月底，应用宝这项新功能终于研发完成，在进行了三十多个手机品牌，每个品牌一百部手机的测试之后，方黎这才下令全面推向市场。 而此时微信已经通过手机出厂预装的方式，获得了数百万的新增用户。 “吃了我的这回让你全都吐出来！”方黎冷笑道。 很快，一篇名为“为什么你的手机实际内存，跟厂商标注内存严重不符。”的帖子很快就登上了各个手机论坛、门户网站、浏览器的热门。 “就以目前国产手机中最热门的小米2为例，小米官方标注的内存是16g，但是实际上查看可用内存的时候，只有10g，除了25g左右的系统内存占用之外，其他的35g内存去哪儿了呢？是不是虚标内存？” “其实并不是虚标，而是一些出厂的预装软件占据了这些内存空间，相信大家平时都有手机内存不够用的情况，那么将这些平时用不上的预装软件清除不就可以解决找个问题了吗？” “答案是不行，因为这些预装软件在出厂时就被锁定了，除非你懂技术能够直接进入后台控制系统，否则使用正常手段是删除不了的，这也是许多手机厂商敛财的惯用套路。” “那么问题来了，对于这种坑害消费者的行为，难道我们就只能逆来顺受吗？当然不，有一个解决方案可以让用户轻松解决这个问题，那就是——root，说简单点，就是通过技术手段，获得系统的管理权，这样就可以轻松删除所有手机出厂自带的预装软件！” 智能机初期，手机内存往往很小，有的甚至只有8g，刨除系统占用，还有预装软件，内存压根就不够用，一些手机用户只能保留一些常用软件，对于体量大一点的软件安装都要权衡再三。 而那些预装软件也的确让人很恼火，很多压根就用不上，却始终霸占着用户原本就紧张的内存，现在知道了原来还可以用技术手段删除预装软件，顿时引起了许多智能机用户的兴趣。 很快，应用宝高调宣布，他们新开发的“一键root”功能，只要轻轻一点，就能让手机开通root权限，让用户告别内存紧张的窘迫。 在应用宝不惜代价的撒钱宣传下，很快应用宝的下载量开始暴涨，短短一个礼拜就增涨了500万新增用户，要知道之前应用宝的用户数量总共也才一千多万。 第一百八十三章 欺人太甚 “唉，话说，你手机内存够用吗？” “废话，肯定不够用啊，扩展内存卡也就用来放点学习资料，卵用没有。” “来，我教你怎么让手机内存变大。” “卧槽，真的假的？你还有这技术？” “废话，赶紧拿来，来下个应用宝，然后一键ROOT，就可以把你手机里那些乱七八糟的预装软件全都卸载了，你看，这不是立马空出来15G的内存。” “咦，还真是，这玩意怎么弄的？我之前怎么删都删不掉。” “这是应用宝新推出的一项功能，以前我还没发现，这软件做得挺不错的，好多实用的小软件都可以在里面下载，你看还有下载排行榜，分类热门榜，以后都不用去论坛找软件了，谁用谁知道。” 应用宝的一键ROOT功能只能为它带来一波流量，最终是否能够留住用户，还得看它是否能给用户带来更好的使用体验，而这一块恰恰是应用宝的强项。 很快，不仅应用宝的下载数量激增，就连应用宝排行榜上的一些软件也开始出现极大增涨，一些软件厂商也开始主动寻求跟应用宝的合作，当然，所谓的合作其实就是打广告。 王靖宇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来向方黎汇报。 “先推了吧，应用宝现在正值上升期，一切要以用户体验为重，等将来应用宝用户破亿，这点钱只不过是蝇头小利罢了。”方黎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王靖宇当然知道这些只是蝇头小利，不过毕竟方黎才是公司老板，之前应用宝一直在亏钱，现在有了赚钱的机会，他总不能瞒着老板，见方黎果断拒绝，他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免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 从应用宝出来，方黎又来到莉莉丝游戏，然而前台小姐姐见他来，似乎有些慌乱。 “老板，我这就通知王总他们。” 方黎摆摆手示意她放下电话：“不用了，我自己进去找他们。” 进到里面，方黎算是明白为什么前台小姐姐那么慌乱了，公司办公区域完全没人，顺着嘈杂声，方黎来到娱乐区，发现众人都聚集在一起看着一名员工在玩游戏，而且，玩的似乎就是他让张浩开发的那款天天酷跑。 “上啊，加油，刘宇，下个月下午茶能不能吃到必胜客就全看你的了。” “靠，闭嘴啊魂淡，不要给老刘压力，老刘不要紧张，以你的实力，打破记录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然而，随着一个高难度的四连跳，老刘倒在了一个陷阱面前，顿时一阵哀嚎。 “唉，太可惜了，就差一万分了。” “老刘，你行不行啊，关键时刻掉链子。” 正在此时，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不如让我试试。” 众人一回头，有人刚想问：你谁啊？ 就见王新文、张浩、袁帥三人脸色大变：“老，老板。” 一下子所有人都傻了，上班时间公然玩游戏，还好死不死的被老板逮了个正着。 众人一下全都变成了鹌鹑，一个个静若寒蝉，恨不得立马跑路，然而老板不发话谁也不敢动。 方黎笑道：“怎么？对我没信心？” 大家连忙摇头，然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方黎拿起手柄重新开始了游戏。 很快众人惊讶的发现，老板居然是个游戏高手，操作起来一点看不出生疏，一些连续跳跃的陷阱也被他操作的人物从容躲过。 “怎么样，破纪录了，刚刚你们在打什么赌来着？我也算公司的一员，应该也有享受的权利吧？”方黎笑道。 一时，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方黎究竟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行了，听你们之前说不是想吃必胜客嘛，刚好我也饿了，叫个外卖，就当我给大家加餐了。” 众人这才相信，老板没生气，也没有要扣他们工资的意思。 “老板万岁！” 方黎给王新文三人使了个眼色，三人一脸苦相的跟在后面进了办公室。 方黎刚坐下，张浩就连忙表态：“老板，这主意都是我出的，都是我的错，跟他们没关系，您要罚就罚我吧。” “哦？那你说说，你都错哪儿了？”方黎板着脸道。 “不该上班时间聚众打游戏，不该用公司经费请员工下午茶。”张浩低着头。 然而，王新文跟袁帥却突然发现，方黎的表情不像是愤怒，反倒是像戏谑？ 果然，方黎演不下去了：“行了，瞧你那点出息，多大点事儿，既然咱们是游戏公司，对自己的游戏有所了解那是必须的，不玩儿怎么了解？这样，这项活动以后就是莉莉丝游戏的传统项目，而且不仅要玩儿自己公司的游戏，其他公司出产的游戏也要进行了解。” “老板，您的意思是不罚我了？”张浩惊喜的抬头。 方黎笑骂：“罚，怎么不罚，今天的外卖你掏钱。” “” 玩笑过后，方黎正色道：“刚刚我们玩儿的就是天天酷跑的试玩程序吧？正式版研发得怎么样了？” 张浩道：“基本都已经完成，正在进行第一次内部封测，不过方总，有一点我不太明白，这款游戏本质上其实是一款单机游戏，你让我添加商城里那些衣服、宠物，售价还那么贵，真的有人买吗？” 方黎笑道：“所以要增加游戏的社交属性，QQ同样的道具，为什么有人买？因为你买了好友就能看得到，同样的，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增加好友排行榜？甚至是以市区为单位的排行榜，让玩家可以查看自己在本市区域的排行。” “妙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张浩一拍脑门。 袁帥也是深受启发：“方总这个法子好啊，将来也能用到刀塔传奇里。” 提到刀塔传奇，方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当年莉莉丝游戏凭借这款刀塔传奇大火之后，月流水达到两亿，甚至远销海外，成为华夏游戏当中为数不多能够扬帆出海的传奇手游，但也因此被暴雪跟V社觊觎。 暴雪跟V社一度联手状告刀塔传奇抄袭，后来刀塔传奇也不得不改名“小冰冰传奇”，之后再也没有重回巅峰。 “袁帥，你去米国一趟，到暴雪跟V社把刀塔手游的改编权买回来，最好能买断，就算无法买断，最低也要买下20年的版权，到了米国，我会安排好法务团队帮助你的。”方黎郑重道。 袁帥虽然觉得方黎有些小题大做，游戏还没怎么样呢，就先花那么多钱买版权，按他的想法，先抄了再说，本来刀塔的版权也是一笔糊涂账，暴雪跟V社也没少互撕。 不过老板既然都发话了，袁帥也只好服从命令，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前往米国。 方黎这边刚从莉莉丝游戏出来，电话就响了，一看居然是雷布斯打来的。 刚一接通，雷布斯就诉苦：“方总，上回你不是说了，你跟麻花藤的恩怨不会牵连到小米嘛，你这么一曝光，我可被网友骂惨了。” 方黎讪笑：“误伤，纯属误伤，我也没想到王靖宇会拿小米来举例，主要还是小米2卖得太好了。” 雷布斯苦笑：“你这一误伤，我损失惨重啊，好多软件厂商都跟我们解除合约了。” “企鹅呢？”方黎眼前一亮。 “暂时还没有，虽然你那个ROOT很方便，不过毕竟用户还是太少，就算有人删除总还有一部分留存的。”雷布斯道。 方黎点点头：“有道理，那我就再给他来个狠的。” “别啊，你这已经够狠的了，再来，我这摊子就散架了。” “放心，这次绝对不会再误伤小米了。” “喂，喂？”雷布斯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突然笑了：“这小子，不知道又想出什么鬼主意折腾麻花藤了。” 有的时候其实雷布斯还挺同情麻花藤的，怎么就遇到这么个难缠的对手。 方黎再次把王靖宇叫到了办公室：“这样，你再开发一个新功能，在应用宝助手上提醒用户：您的手机尚有款预装软件未清理。” 王靖宇眼前一亮：“老板，妙啊，这样一来，潜移默化的，用户难免心里觉得不舒服，甚至会让他们觉得这些预装软件就是流氓软件。” “技术上有什么难度吗？”方黎笑道。 “就这能有什么难度，我手底下随便一个程序员就能搞定。” “那还不快去？” “” 很快，使用应用宝的用户很快就发现，手机打开应用宝首页，突然多出一条状态栏，提醒他们手机里有多少预装软件没有清理，一开始有些用户也没觉得什么，毕竟有些预装软件平时也用得上。 但是久而久之，总有那么一条状态栏挂着，而且关键是王靖宇还特意给这条状态栏显示为红色，看起来极其扎眼。 一些有强迫症的用户看得实在难受，甚至把预装的软件删了，然后再在应用宝里又重新下载了一遍，看到状态栏消失这才满意。 而一些原本就对预装软件很不满的用户，自然是直接一键ROOT，然后把所有的预装软件全部删除干净。 麻花藤气得跳脚，这不是明摆着针对他吗？为了让微信抗住即将到来的春节红包冲击，他不得不花大价钱砸给手机厂商，结果现在倒好，不仅钱打了水漂，还给许多用户留下了“流氓软件”的印象。 “欺人太甚！” 第一百八十四章 新玩家进场 然而，就在应用宝下载量再度暴涨时，魅族手机突然发布了一条声明。 “介于用户私自ROOT的行为，将会对手机操作系统安全产生巨大隐患，魅族将对所有进行ROOT的手机取消售后，一切后果将由用户自行承担。”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些原本想要利用ROOT删除手机预装软件的魅族手机用户，顿时开始犹豫，手机内存少一点大不了少装点软件，但是如果因此失去售后，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论坛、网络上也就这个话题吵翻了天，各路“大神”也开始频频发布长文对ROOT究竟会不会对系统安全留下隐患，争论不休。 一些使用了ROOT的手机用户，也的确有一些出现了手机系统崩溃的情况。 这还没完，很快小米也发布了一条类似的声明，表示将会对ROOT用户取消售后。 随后联想、酷派、OPPO、朵唯相继十几家手机品牌都发布了类似说明。 “方总，这绝对是企鹅在后面搞鬼，不然不可能这么巧，这么多手机厂商接连发表声明。”王靖宇很是郁闷，自从这些厂商发布了拒绝售后的声明，应用宝的用户增涨立马就被腰斩。 方黎当然知道这背后是企鹅在搞鬼，不愧是麻花藤，这么快就想到了反制的招数，而且照这个架势其他的手机厂商肯定也会顺势而为，开始加入这一阵营，毕竟能够名正言顺的降低售后成本，谁会拒绝这样的好事？ 但是不得不说，麻花藤这招很漂亮，华夏电子产品用户求的就是一个稳定，或许一部手机用个四五年都不会出现问题，但是万一呢？抱有这种心态的用户才是大多数。 而且，这还只是第一波攻势，很快网络上就开始出现“用户使用ROOT之后，手机系统崩溃，手机变板砖”的帖子。 这些帖子无不声泪俱下的表示，曾经有一部手机摆在面前，他们没有珍惜，ROOT之后就变成了板砖，如果上天再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绝对不会再使用ROOT了。 当然一些懂行的玩家也站出来科普：只要不是手贱去删除一些系统文件，其实没什么影响。 然而对于普通用户来说，这样的风险是他们无法承担的，毕竟一两千块的手机对于许多人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为了一点内存的确有些不划算。 王靖宇这些天急得头皮都快抓掉了，眼看着应用宝的用户数量即将突破三千万，被企鹅这么一搞，虽然没怎么下滑，却也停止了增涨势头。 “这样，应用宝再开发一项新功能” 方黎说完，王靖宇却有些郁闷：“老板，即便是这样，也不能完全打消用户的顾虑啊。” “去，你还真当我是周公瑾，一计可安天下啊？能争取一点用户是一点，马老板花了那么大代价布的局，咱们要是不费吹灰之力就给破了，人家还不得气吐血？” 王靖宇一想也是，应用宝只是更新了一个小功能就让企鹅焦头烂额，还顺带涨了一大波用户，已经是赚翻了。 很快，应用宝再度发布全新功能——系统备份，听起来似乎很复杂，实际上很简单，就是手机用户可以使用应用宝助手连接电脑，然后把系统备份到电脑里的一个文件家里，这样再使用一键ROOT如果误删了系统文件而导致手机系统崩溃，只要将之前备份在系统导入手机，就可以还原到备份时的状态。 这项功能一出，就吸引了许多刷机爱好者的青睐，毕竟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嘛。 对于普通用户来说，这项功能也有很强的吸引力，有个系统备份着，心里也踏实一点，哪怕他们或许一直到换新手机都用不上这个功能。 当然，这项功能真正的受众是那些对“技术”有追求的小白，他们渴望获得更自由的手机体验，却又担心手机变成“板砖”，现在有了系统备份功能，那还怕什么？可劲的折腾吧。 就这样，随着这项功能的推出，应用宝的用户增涨比之前一键ROOT功能发布时又提高了一个档次，唯一可惜的是使用一键ROOT的用户明显出现下滑，微信算是躲过一劫。 然而，就在麻花藤为这次“成功防守”暗自庆幸时，豌豆荚等一些手机助手类软件也纷纷上线了一键ROOT跟系统备份的功能，这也直接导致微信的装机量开始再度出现下滑，虽然这个幅度算不上大，也让麻花藤心疼得厉害，这些可都是他真金白银砸进去的啊！ 时间就在双方你来我往的交锋中流逝，2013年元旦悄然而至。 新年第一天，百度就带来了一条劲爆消息，百度宣布向糯米网战略投资16亿美元，获得约59股份，成为糯米网第一大股东。 此时的“千团大战”已经进入最后的卡位赛阶段，拉手网、窝窝团等选手相继退出了行业独角兽的争夺，整个赛道真正有实力一争高下的也就只剩下：点食网、美团、大众点评三家。 而百度之所以没有选择投资这三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们进场太晚，点食网背靠易支付，美团背靠阿里，大众点评去年刚刚获得企鹅的大笔投资，甚至有让大众点评跟饿了么合并的态势。 百度无奈只好选择业绩还算说得过去的糯米网，而人人网显然也知道自己无力跟这三家争夺赛道头名，顺坡下驴将糯米网卖掉，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还没完，百度收购糯米网之后，立马开始大肆挖人，只要是美团、点食网、大众点评的员工，入职糯米网一律在原有薪资上增涨30，而且糯米网还设置了介绍人奖金制度，介绍一名这三家的在职员工，入职者干满三个月后介绍人可以获得3000块奖金。 如此疯狂的薪资增涨自然吸引了大量三家员工跳槽，为此，美团的王星气得大骂，糯米网这是瞎搞破坏市场秩序。 方黎对此也很头疼，毕竟这些跳槽到糯米网的员工最终都会成为打向他的炮弹。 于是，王星跟方黎一起来到魔都，约大众点评创始人张韬见面。 一间日料餐厅，张韬颇为感慨的道：“没想到我们三个居然有一天会坐在一起吃饭。” 方黎跟王星对视了一眼，相互碰了一杯，三人竟然颇有些意气相投的感觉。 王星叹了口气：“是啊，这还是托了百度的福啊，不然这一天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方黎笑了笑：“那就为我们今天有缘能坐在一起喝酒，干一杯！” “干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韬先开口了：“王总，方总，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二位千里迢迢赶来，不单单只是找我喝酒那么简单吧？” 王星看了方黎一眼，二人眼神交错，王星道：“张总快人快语，我们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百度这次来势汹汹，扬言要豪掷200亿打造百度O2O生态链，这第一枪就瞄准了团购市场，来者不善啊。” 张韬叹了口气：“是啊，我最近的员工也被挖走了不少，甚至出现了分部经理带着整个团队离职的情况，不过有什么办法？百度现在手里有得是钱，他要砸钱谁拦得住？” 的确，这个时期国内互联网行业要论到现金流，百度认第二，估计没人敢认第一，就连企鹅都只能靠边站，2012年百度营业利润高达11051亿元，虽然略低于企鹅的121亿，但是百度的业务单一，不像企鹅大肆投资布局，百度手里的利润可全都是现金流。 方黎摇头道：“张总这么想未免太消极了，做企业如果仅仅只是靠钱多就能取胜的话，我们也就没有机会坐在这里吃饭了。” “没错，张总，现在团购这块蛋糕就这么大，我们三个来分已经捉衿见肘了，再来一个糯米网，一旦让他做出成绩，又有百度在后面的资金支持，咱们的日子恐怕就不得安生了。”王星接话道。 张韬却笑了：“王总，方总其实是担心百度在团购领域站稳脚跟继而开始打外卖的主意吧？” 方黎并不否认：“没错，不过据我所知大众点评似乎很快就要跟饿了么合并了。”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很快，糯米网的业务员发现，一些原本合作得还不错的商户，突然就下架了他们在糯米网上的产品以及优惠券，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店老板家里有事关店了，结果下架的商户越来越多，而他们到线下走访发现，这些店铺压根就没关店，一直在正常营业。 这就让他们很纳闷了，结果一番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是点食网、美团、大众点评给出了更好的优惠条件以及流量扶持，让他们切断跟糯米网之间的业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糯米网的影响力实在是差了点。 对此糯米网自然很愤怒，刚刚从百度调任糯米网CEO的刘珺就怒斥：这是赤裸裸的绑架商家垄断市场的行为。 方黎、王星、张韬也公然跟刘珺对呛：“谁都有资格说这话，就是百度没有！” 第一百八十五章 乱了全乱了 商业大佬们打嘴仗，自然有无数吃瓜群众围观，这件事虽然方黎他们做得不太地道，不过网友们也很难对百度产生同情。 2013年的华夏互联网搜索引擎行业，百度是绝对的NO1，去年360搞了个综合搜索引擎，结果很快就被百度按在地上摩擦，至于搜狗同样对百度造不成丝毫威胁。 要说垄断，估计能跟百度拼一拼的就只有企鹅了，关键是现在企鹅有了易聊这样的对手，表现得也没有以前那么肆无忌惮了，而百度的地位却无人能够撼动。 “百度什么时候把竞价排名取消了，才有资格说别人垄断。” 这就是网友对此事的看法。 对此，刘珺气得跳脚却毫无办法，竞价排名给百度带来巨额利润的同时，也让用户对此深恶痛绝，因为你无法判断自己搜索出来的结果，究竟是有价值的参考信息，还是单纯的广告，一般情况下也就罢了，恰饭嘛，不寒碜，但是在涉及到医疗、药品这些人命关天的事情，百度对竞价排名也没有任何审核，真不怪大家对百度没什么好印象。 当然，刘珺作为商场老手，自然也不会天真到以为打打嘴仗就能缓解当前的局面，他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博取同情，然而给糯米网做做宣传罢了。 很可惜，他并没有博取到同情，不过宣传的目的还是达到了，随后刘珺公然对美团、点食网、大众点评三家宣战，并且扬言将在团购业务上投资100亿，打造全国性的团购平台。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轩然大波，要知道“千团大战”也才刚刚告一段落，这场华夏互联网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混战，历时两年也仅仅只是烧掉了70亿，刘珺一开口就是100亿，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噱头十足。 果然，刘珺如此高调的宣扬，的确让糯米网获得了极大关注度，一些商家也开始有些摇摆不定，毕竟那可是100亿啊，点食网三家虽然市场份额大，可耐不住人家钱多啊。 而且，对于这种刚入行又财大气粗的土豪，商家们自然想要趁机薅一波羊毛，免得到时候人家学精了，想薅就没那么容易了。 而这恰恰就是刘珺想要的，能在商场立足这么多年，刘珺当然不可能是傻子，但是他不介意别人把他当傻子，只要能吸引商户跟糯米网合作，打破方黎他们的封锁，这钱花得值。 于是，一些商家开始尝试跟糯米网接触，而糯米网也的确开出了比点食网三家优惠得多的条件，比如糯米网对所有上团购特惠的商品不抽成，对于一些低折扣商品甚至对商户进行补贴，又比如糯米网还对销量前几名的商家进行现金奖励。 一系列措施下来，糯米网还真就打开了局面，糯米网的市场份额从之前的5一下增涨到了8，而且在糯米网疯狂的烧钱模式下一些用户也开始被低价团购商品所吸引，用户流量也在日益增加。 许多在点食网、美团、大众点评不太受重视的一些商家纷纷转投糯米网。 王星为此特意打电话给方黎商议对策。 方黎笑道：“人家砸了那么多钱还能不许有点效果了？放心吧，线下团购拼的不是谁钱多，而是谁掌握的优质商户多，只要咱们把这部分优质商户抓在手里，他就翻不了天，再说有个人帮咱们把蛋糕做大，其实也挺好的。” “说的也是。”王星也笑了。 其实方黎跟王星之所以完全不慌，主要是因为线下团购属于临时性需求，比如周末跟朋友一起吃个饭，K个歌，洗个脚，一般一周顶多也就消费一两次，用户粘性不高，很多用户手机里好几个团购APP，基本是哪家便宜就用哪家的。 点食网跟美团现在的用户粘性其实主要是靠外卖模块在支撑，毕竟一日三餐，是少不了的，经过这几年的培养，许多用户已经养成了点外卖的习惯，特别是智能机逐渐普及，点外卖就更方便了，只要糯米网不涉及外卖业务，烧再多钱，都没用。 这也是为什么大众点评会接受企鹅投资的原因，别看饿了么目前只占据了外卖行业15的份额，实际上能够在美团跟点食网的夹缝中顽强的生存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2013年1月10号，大众点评宣布再度接受美团一笔11亿美金的战略投资，企鹅正式成为大众点评第一大股东，同时，大众点评跟饿了联手打造一个全新APP，新APP将会把大众点评的团购业务，以及饿了么的外卖业务全部涵盖进去。 王星紧急从京城飞到武市跟方黎亲自面谈。 “终日打雁却被演给雁瞎了眼，看来张韬是早有预谋，跟咱们联手对付糯米网是假，掩人耳目跟饿了么合并才是真。”王星自嘲道。 方黎笑了笑：“其实我们早就猜到会有这一天了，不是吗。” “话这么说是没错，但谁又能想到他们动作会这么快，而且还选择了这么个时机。”王星叹息道。 “正常，如果易地而处，我们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其实，我现在最怕的是，大众点评会不会跟糯米网合作。”方黎眉头紧皱。 “这，应该不会吧？” “我也希望不会，否则，咱们就有大麻烦了。” 糯米网身后是百度，大众点评身后则是企鹅，按理说这两家应该不会联手才对，然而事情发展到如今，已经完全脱离了前世的轨迹，由于方黎的介入，外卖行业提前了两年发力，团购行业也不是美团跟大众点评分庭抗礼的格局，而是点食网40美团30大众点评15的三足鼎立。 大众点评如果不是有了企鹅的注资或许会成为下一个拉手网，而企鹅投资大众点评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为了狙击点食网。 而糯米网作为搅局者，跟大众点评合作，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项，毕竟糯米网要想在点食网跟美团的夹缝中获得生存空间，跟大众点评合作似乎是个不错，且唯一的选项。 果然，很快手底下的区域经理就向上级反映，之前在大众点评要求下，封杀糯米网的那些店铺，已经全部向糯米网重新开放，显然，双方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 1月20号，百度宣布全资收购糯米网，同时推出百度外卖，不仅如此，就在当天百度还高调宣布，将会推出百度的第三方支付平台——百度钱包。 一时间整个互联网行业为之震动，不管糯米网也好，百度外卖也好，分量上都不如百度钱包，甚至有专家分析百度钱包的出现很有可能会改变整个第三方支付行业的现有格局。 大家都没有想到，此前一心做搜索引擎的百度，居然会突然涉足其它领域，而且一出手就是这么大手笔。 “乱了乱了，完全乱了。”方黎的第一反应就是乱，他这只小蝴蝶的出现终于引起了互联网行业的一场风暴，在他的记忆里百度钱包跟百度外卖应该要到明年才会推出，百度不仅提前入场，而且还跟企鹅合作了。 这也意味着，方黎已经很难利用前世的记忆取得先发优势，接下来的每一步路，都要靠他自己走了！ 方黎来到窗外，推开一面窗户，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花迎面而来，然而方黎并没有理会，目光始终眺望远方。 “其实，已经足够了，不是吗？”方黎低声自语着。 现在的方黎早已不是08年刚刚穿越那会儿，在这四年时间里，他创办了家教网、点食网、易支付、应用宝、莉莉丝游戏、易聊共享科技，此时的他虽然还在追赶BAT的步伐，但已经隐约间可以看到他们的背影。 “来吧，百度、企鹅、阿里，看看最终谁会掉队，谁会成为互联网行业新的霸主！” 2月3好，农历小年，方黎前往京城参加春晚首次带妆彩排，这次彩排也意味着春晚正式进入倒计时，距离这一年除夕仅仅只有5天了。 “方总。”易支付的程序员见方黎过来，纷纷向他打招呼。 方黎冲笑了笑：“怎么样？还扛得住吧？最近京城温度很低，都要注意保暖，手套、耳罩这些都要随身带。” 程序员苦笑：“方总，我们现在基本就住这儿了，压根就没时间出去，这儿的暖气开得很足，到是不用担心冻着。” “都辛苦了，今年大家的年终奖全部3，明年再给你们半个月带薪假期。” “老板万岁！” 安抚了员工的情绪后，方黎又询问了工作进度，员工们纷纷拍胸脯保证没问题。 方黎又跟哈导聊了几句，不过对方实在是太忙了，也就随便说了几句话都急匆匆的去了后台。 这次的节目名单跟方黎上次来的时候几乎变了60，方黎居然在名单里看到了席琳·迪翁的名字，就是唱【我心永恒】的那位。 从京城回到武市，方黎召集各个公司的高管开了一次联合会议。 “虽然是过年，但是我们的业务并没有减少，像点食网的年夜饭团购，外卖小哥留守这些都要安排好，易支付这边就更不用说了，赵磊跟刘畅今年就跟我一起公司过年吧。” 而此时，距离农历除夕仅仅只有三天时间。 感冒了缓一缓 京城一家KTV大厅。 “欢迎光临，先生几位？”服务员微笑着招呼。 然而，来人却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四周打量着，弄得一旁接待的服务员很尴尬。 终于，来人说了一句：“你们老板在吗？” “您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吗？”服务员问。 “哦，我是点食网的区域经理，有个活动想找你们老板聊聊。” 一听是找老板有正事，服务员也不敢怠慢，到前台给老板打了电话。 服务员挂了电话领着他来到老板办公室，刚一进办公室差点吓一跳，膀大腰圆，黑T恤带着大金链子，怎么看都像是混道上的，不过这位态度倒是挺客气：“来啦，哥们儿抽烟不？喝点什么？” 钟俊连忙表示：“谢谢，我不会抽烟，来杯热的就行，这大冬天的冻死个人了。” 黄老板笑道：“哥们儿，你们这个点食网我怎么都没听说过啊？” “京城分部才刚刚成立不久，不过我们武市总部已经成立有一段时间了，日均访问人数三百万，流量还是不错的。” 黄老板打开电脑，搜索点食网，果然百度出来的都是武市的相关内容。 “听说你有活动想要邀请我们参加？具体是什么情况？” 钟俊道：“我们点食网正准备推出团购活动，每天推荐一个特惠团购，最低标准是七折，当然折扣力度越大越好，这样顾客能够得到实惠，店家也能获得流量。” 黄老板微微皱眉：“最低七折？哥们儿，恕我直言，我们这儿会员充卡都没这么低的折扣，这肯定不行，到时候没法跟会员交代，要不咱们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钟俊心里明镜似的，显然老板这是瞧不上点食网，觉得一家新开的网站没啥流量，当下也不再劝说，起身告辞。 被人拒绝难免有些沮丧，不过一想到老板曾经教过的方法，钟俊在附近转了一圈，发现就在这家KTV附近五百米的地方还真有一家KTV，不过这家KTV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人气。 钟俊见到了这家KTV的老板，一个看起来很和气的中年人。 “秦老板，我看你这里装修、地段都还不错，为什么人气不高的样子？是服务水平有问题吗？” 秦老板苦笑：“我们这的服务员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服务肯定没问题，主要是现在都流行这个量贩式KTV，我们之前一直是做商务接待的，现在生意不好做了，才改成了量贩式，但是顾客总以为我们贵，形象一直扭转不过来。” 所谓的量贩式KTV其实是来自于“本子”的概念，其实就是捆绑销售的意思，传统KTV酒水零食等消费品溢价太高，量贩式KTV把房费跟酒水零食捆绑做成套餐，这样一来就大大降低了消费门槛，这也是量贩式KTV自从05年引入华夏之后开始大火的原因。 “秦老板，等带我参观一下你们的环境吗？如果你们各方面都符合的话，可以上我们的特惠团购，肯定能扭转顾客对你们店的固有观念。”钟俊正色道。 “没问题啊，那太好了，您跟我来。” 秦老板带着钟俊转了一圈，还真别说，这里的装潢就给人一种富丽堂皇的感觉，钟俊甚至还特意试了试KTV的音响效果，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 “秦老板，你最低能给到多少折扣？” 秦老板一咬牙：“五折！只要能有二十间房，我就给到五折！” “秦老板，有点我需要提醒您，来您这里的客人，哪怕只花了一分钱，也必须获得同等待遇，否则以后您可就再也上不了我们团购活动了。” “没问题，在我这里顾客一向都是上帝。”秦老板拍胸脯道。 钟俊点点头：“那行，我帮您在点食网开通店铺权限，到时候我会通知您上架特惠活动的。” “那太感谢了，钟老弟，这回我的店要是能起死回生，一定忘不了你的好处。” “” 点食网的团购特惠活动已经上线一周，正如方黎所料，效果相当不错，不管是对店家还是对新用户，这种新颖的商业模式都极具吸引力。 除了餐饮，方黎还特意增加了KTV、酒店宾馆这些线下消费热门板块，原本还有区域经理建议把美容美发也纳入进来，方黎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对于这种一进店就一直唠叨着让你办卡的，顾客很难有好的消费体验。 “小钟不错啊，弄到一个五折，刚好明天是周末，就主打这个吧。” 点食网在京城的办公室并不大，大家平时鸡犬相闻，很快也就混熟了，分部总经理每天时不时的也会“不经意间”透露一下手底下区域经理的业绩，人嘛，难免有好胜心，大家都是两个胳膊抗一个脑袋，凭什么我就比别人差？自然也就有动力去追赶了。 当然，首先需要有足够吸引人的奖励制度，点食网每个月都会评选业绩前三的区域经理，奖金三万到五万不等，这可比一个月工资都要多得多，谁不眼红？ “秦老板，过12点就能上活动了，你把折扣调整一下，数量千万要记得改一下，不要超过你们实际包厢数量。”钟俊给秦老板打去电话。 秦老板打着哈欠来到电脑前，开始修改活动参数，12点准时上架，正当他困意十足想要关掉电脑去睡觉时，突然一下愣住了，只见电脑屏幕上提示：活动已抢完！ “钟老弟，你们网站是不是出BUG了？我刚刚上线70张优惠券，一转眼就没了！” 钟俊也怀疑的打开后台：“秦老板别担心，我这里后台显示没问题，是顾客抢购的，我这边已经收到他们的转账了。” “这么快？”秦老板愣住了，自语道：这点食网不是刚刚进入京城吗？上哪儿弄这么多用户？ 周末晚上七点，秦老板的KTV包厢就差不多满了，之前一直悬在半空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而五百米之外的黄老板巡视着林林散散的包厢，不禁眉头紧皱：这外边儿也没下大雪啊，以往周末这个时候早就坐满了，今天人怎么这么少？ “老板，打听清楚了，隔壁老黄那贱人今天全场打五折，人都跑他那边儿了，咋整？要不弄他呀的？” “” 第一百八十六章 互联网史上最成功的产品 “其实我们家原本是打算投资盛付通的，盛大的盛！”刘三少把声音压得很低。 方黎这才了然，09年的盛大虽然还没彻底没落，却也已经显露败像，自从盛大盒子被相关部门勒令叫停之后，盛大就再也没有翻出过浪花，明年陈天乔就会因为病情逐步将盛大私有化，然后卖掉大多数业务，退休养老。 当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方黎依稀记得盛付通的确在11年拿到了第一批支付牌照。 论用户数量、用户粘性，盛付通都无法跟易支付相提并论，也难怪刘家会舍弃盛付通把目光放在易支付上，如果用一点股份真的能拿到第一批支付牌照，倒也可以接受，但是方黎并不确定刘家是否真有这样的能量。 “刘三少，易支付明年会进行第一轮融资，到时候咱们再聊吧。”方黎这么做有两个考虑，首先是现在易支付的用户数量只有四千万，估值不会太高，现在融资太亏，其次，明年关于第一批支付牌照颁发的相关内幕就会传出来，到时候就能利用一些信息来分辨各家的实力，要想拿到融资的入场券，没有真材实料可不行。 “明年？行，反正我就是个传话的。”刘三少也没有过多纠结，很快又恢复了纨绔子弟的形象。 “那个谁，来个人带我们看看车。” 销售经理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领着三人往里面走。 当方黎径直走向保时捷卡宴时，销售经理脸色一下就僵住了，刘三少偷偷对郭浩嘀咕：不是吧？你这哥们儿口味很独特啊。 郭浩瞪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买个两座跑车就为了方便泡妞，人家买来家用的。” 销售经理很快脸上堆满笑：“其实保时捷今年魔都车展新发布了一款车，也是四座的，也挺适合家用。” “哦？有现车吗？”方黎来了兴致，卡宴他前世有过一台，说实话，有点开腻了，可惜09年后世一些车型还没发布，适合家用的车型太少了。 “这款帕拉梅拉是保时捷放发布的轿跑，刚好符合您的要求。” “咦，这车有点意思。”郭浩也凑了上来。 方黎坐上去试了试，驾驶室的空间有点窄，不过也还好，他的身材还算匀称，保时捷的做工也一向不错，各方面都很精致，从外观来看的确要比卡宴更加惊艳。 “能试驾吗？”方黎问。 “当然没问题。”销售经理说着领着众人前往后院。 方黎开出去试了一圈，发现除了低档位行驶时有轻微的顿挫感之外，其他的没什么毛病，这个价位该有的都有，该没有的自然也就没有，毕竟标配一百多万的车，你不能指望能有法拉利的发动机马力不是。 “车不错，选配多久能到货？”方黎问。 销售经理笑着搓手：“其实我们店有辆顶配的帕拉梅拉，是之前一个客人订的，后来不是金融危机嘛，他就破产了” 方黎心里暗笑，这帮干销售的还真是无利不起早，一开始他还奇怪，帕拉梅拉跟卡宴价钱相差不大，销售经理为什么要跟他提帕拉梅拉，合着根源在这儿。 “行吧，你开过来看看。”方黎其实也不太愿意等好几个月提车，有现成的最好。 很快销售经理就把一辆黑色的帕拉梅拉开了过来，打开一看，内饰、座椅都是红色的很显眼，不愧是顶配，各方面都比刚刚试驾的标配要更加精致，难怪这货刚刚开一辆标配的让他试驾。 “这些选配加起来不便宜吧？”方黎笑着问。 销售经理陪着笑脸：“加上购置税这些乱七八糟的，265万，方先生这样，我给您打个95折，251万零头给您抹了，您看行吗？” “行，就它了，把车清理一下，办手续吧。” 销售经理欢天喜地的走了，豪车的销量本来就低，再加上这辆帕拉梅拉虽然是顶配，车型却比不上真正的豪车，两百多万的售价属于要上不上，要下不下，就很尴尬。 直接刷卡全款，签下合同，交易就算是完成，车牌方黎还是打算到武市再上。 从四儿子店出来，那辆帕拉梅拉已经做好了全面清洁，刘三少带队，三辆豪车扬长而去，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跟刘三少的911、郭浩的阿斯顿马丁比起来，帕拉梅拉的档次稍微有点拉垮。 杨慧一眼就看出方黎买的这辆车价值不菲，当听说这辆车要两百多万的时候，差点没从副驾驶上蹦起来。 方黎赶紧安抚：“妈，我不是跟你说了嘛，家教网就是我跟郭浩一起创办的，前段时间我卖了点股份，这点钱真不算什么。” 杨慧张了张嘴，看样子还没缓过来，来魔都之前儿子的确跟她说过，当时她还以为儿子是在开玩笑，现在看来，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小豆丁可不管那么多，在后排使劲撒欢，东摸摸西摸摸差点没把后座车垫掀起来。 在魔都玩了差不多一个礼拜，杨慧就闹着要回家，方黎没办法只能买好机票送她们回去，车子就让郭浩找个代驾提前开到武市，等方黎下了航班之后就能直接开车回黄市。 在家里又待了几天，眼看着到了8月底，就要开学了，方黎又开车赶回武市。 点食网总裁办公室。 方黎正在看这些天点食网的报表，暑假学生放假的这段时间，点食网也没闲着，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白领市场，跟学生这类价格敏感型用户相比，白领点外卖的客单价更高、复点率也要高得多。 不过跟学生市场不同，白领市场对于易支付的接受程度没有那么高，所以方黎的办法就是把首单立减的福利放在易支付上，本着又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态下，易支付慢慢已经在武市白领圈子里流行开。 短短两个月时间，点食网就为易支付带来了将近三百万新增用户，效果卓然的同时也没少烧钱，方黎注资的三千万已经没剩多少了。 当然，这还远远不够，按照方黎的计划，明年易支付的用户要突破1亿，才有资格在第一轮融资上掌握绝对主动权。 第一百八十六章 互联网史上最成功的产品 “在这边当老师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很辛苦？”方黎关切的问。 叶雨菲侧脸看着他，笑靥如花：“一开始是挺辛苦的，实习跟正式当老师完全是两个概念，不过后来慢慢就适应了，我们这的小孩子都挺淳朴的。” “要不我帮你把委培合同买断吧，当然，我不是强迫你，去留还是你自己拿主意。”方黎看着叶雨菲身上那件橘色羽绒服不免有些心疼，这件羽绒服还是去年那件，按照叶雨菲的性格如果不是实在找不到新衣服，是不会穿这件来见他的。 宣嗯属于贫困县，一个刚刚参加工作的老师工资肯定不高，曾经臭美的少女也变得精打细算起来，果然，生活才是最好的老师啊。 叶雨菲喜滋滋的问：“你这是要包养我吗？” 方黎无言以对，叶雨菲笑得更加肆意了，闹了一阵子，叶雨菲却又惆怅的摇摇头：“如果是一年前，我肯定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但是，你知道那些稚嫩的声音齐声喊：老师好，是什么感受吗？当那些渴望知识的眼神看向你” 叶雨菲的眼神飘向车窗外，语气却变得很坚定：“我努力读书是为了摆脱贫穷，而不是为了摆脱贫穷的家乡，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是时候轮到我为这里的孩子做些什么了。” 方黎惊讶的看着她，他怎么都想不到，一年前那个娇柔的少女在一年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是经历了生活的磨砺，还是她在那些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 “可以啊，叶老师，一年没见，思想觉悟够高的。” 方黎试图缓和一下气氛，玩笑道，显然叶雨菲做出这样的决定肯定经历了痛苦的挣扎，原本她跟方黎就有差距，更何况是长期的异地恋？ 转过脸叶雨菲收拾好情绪，傲娇的扬起下巴：“那是，我们方同学为了贫困大学生的利益，跟好未来死磕到底，我怎么能落后呢？”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损我？” “有吗？” 宣嗯县城并不大，也比较落后，商铺里卖的东西都还是几年前流行的风格，不过叶雨菲依旧逛得津津有味。 吃过晚饭，方黎再也忍耐不住拉着叶雨菲进了一家酒店。 叶雨菲红着脸：“不行呐，夜不归宿要被小余笑话的。” 方黎一脸认真的道：“我千里迢迢开车过来，要是今晚独守空房，也会被笑话的。” “啐，流氓。” 最终叶雨菲还是拗不过，半推半就的进了酒店房间。 过后，叶雨菲慵懒的将脑袋伏在方黎胸口：“怎么突然想到今天来找我？” 方黎在她额头上轻轻一点：“今天是跨年啊，你忘了？去年谁死皮赖脸的要跟我跨年来着？” 叶雨菲又是感动又是羞涩：“切，我才没有，一定是你记错了。” “嗯？真的吗？” “嗯，肯定是你记错啊讨厌。” 一夜无话，转过天，方黎醒来时已经是阳光普照，而枕边人已经不见踪影，正当方黎纳闷时，叶雨菲推开房门，哄孩子一样的哄道：“快起来吧，太阳都晒屁股了。” 方黎顺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叶雨菲一声惊呼，没好气的扭了方黎一把，又是好一阵摸索，叶雨菲按住方黎作怪的手娇嗔道：“别闹了，我买了早餐，再不吃就凉了。” “唉，还真是没有犁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上回某人还半死不活的赖着不肯起床，现在反倒是精神奕奕的催我起床了。” “呸，流氓。”叶雨菲啐了方黎一口，红着脸逃离。 吃完早餐，叶雨菲提议带方黎去附近转转，方黎自然是欣然同意。 宣嗯县周边有许多土家苗族村寨，除了交通不是很方便，风景还是不错的，一路上叶雨菲也不忘给方黎介绍当地的一些风土人情。 “这一片都是果园，我们这儿的贡水白柚可好吃了，最近刚好是柚子成熟的时节，你有口福了。” 很快车子停在一片果园附近，一辆大型货车正停在路边，一群人正在忙碌着往货车装柚子。 “小叶老师，您怎么来啦？”一个戴着头巾的中年男子大老远就冲着方黎他们招手。 方黎小声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名。” “呸，小气鬼瞎说什么呢，庞大叔儿子是我学生。”叶雨菲暗自好笑。 二人走到近前，叶雨菲红着脸向庞大叔介绍：“这是我男朋友方黎。” “叶老师男朋友长得也不怎么样嘛。”突然一个小鬼头扛着一竹筐柚子从果园下来。 庞大叔尴尬的拽着小鬼头屁股就是一下：“瞎说什么呢。” 方黎尴尬的摸了摸下巴，叶雨菲倒是笑得前仰后合，一副：你看，我学生都觉得一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的得意表情。 方黎白了她一眼。 “庞青树，你元旦作业写完了没？”叶雨菲揉了揉小鬼头的脑袋问。 刚刚还油滑的小鬼头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一张小脸都快皱成一团了。 “还没。” 叶雨菲立马开启教育模式，不仅把小鬼头说得耷拉着脑袋，就连庞大叔都格外尴尬。 “小叶老师，最近柚子采摘实在是顾不上，明天我就监督他写作业。” 小鬼头嘀咕：“读书有什么用嘛，到最后还不是要去打工，还不如早点帮家里多赚点钱。” 方黎正打算说些什么，叶雨菲却给他使了个眼色，转头对小鬼头道：“读书肯定有用啊，同样是打工，没读书的就只能跟你现在这样做体力活，出的力比别人多，但是赚的却远比别人少，你的人生还长着呢，不能只看眼前的利益。” 小鬼头却并不信服：“那叶老师你呢？你上的还是名牌大学，不也在我们这小地方当老师嘛。” 方黎道：“但是你们叶老师有选择离开的权利，不当老师，她可以活得更精彩，可以挣更多的钱，如果你不读书，就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了。” 叶雨菲深色复杂的看向方黎，又对小鬼头道：“你别看这个大哥哥其貌不扬，他家以前情况还没你家好，但是他利用学到的知识创业，现在好多大学生靠家教网一个月收入就是好几万，比你们家一年的收入还高呢，你说读书有没有用？” 回去的路上，方黎问叶雨菲：“他们似乎并不理解你。” 叶雨菲笑道：“正因为这样，我才更要留下来啊，故夫河冰结合，非一日之寒；积土成山，非斯须之作，教育是人一生中仅有差距最小的竞争，我不想他们还没开跑，就已经输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微信那是什么 企鹅大厦，麻花藤办公室。 张晓笼、刘志平、麻花藤三人都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屏幕，就在九点整主持人喊出：开始，那一刻，三人都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 这五分钟对于普通观众来说，一眨眼就过了，而对于他们来说，却像是度过了一整年。 “你们说，刚刚五分钟，有多少观众参与了这次活动？”麻花藤突然低声问了一句。 张晓笼跟刘志平都诧异的看向他，以他们对麻花藤的了解，此刻对方的心应该已经乱了吧？ “应该，有一亿吧？” 仙桃某小区，雷布斯看着身边疯狂摇晃着手机的亲戚们，悄然回到自己房间，他其实一开始对春晚红包活动就有很高期待值，但是没想到这项活动居然会这么火，自己那些亲戚经济条件算是相当不错了，却一个个为抢到几块钱的红包兴奋异常，可见这活动吸引力有多大。 “或许，春节过后，整个互联网行业的格局会迎来一次巨变！”雷布斯望着窗外的烟花，喃喃自语道。 杭州，张英原本是不打算放春晚的，免得丈夫闹心，然而老人家已经习惯了每年看春晚，就在犹豫间，阿里马却突然道：“打开吧，我也想看看。” 老人家看得津津有味，而张英却一直在偷偷观察丈夫的神色，当九点倒计时响起时，张英明显发现丈夫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没错，就是慌乱，多少年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绪出现在丈夫身上，那个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始终面不改色，斗志昂扬的他，居然慌了。 特别是当小辈们拿出手机兴致勃勃的摇晃着手机抢红包时，阿里马借口抽烟去到了阳台，张英担忧的跟了过去。 “我没事。”阿里马说完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其实，早就有料到，不是吗？” 这话张英一时不知丈夫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在自言自语。 突然窗外一枚烟火冲天而起，在那遥远的天际炸响，一时银花火树，璀璨夺目，映红了整片天空。 “要变天了！”阿里马长长的吐出一口烟雾。 武市，易支付，所有的红包项目组的开发人员、运营人员都眼巴巴的看着方黎，准确的说，是看着他手里那张表格，就连刘畅、赵磊、黄姜吉这些高管也不例外。 见方黎久久都没有开口，众人不由面面相觑，难道数据不太理想？不应该啊，明明种种迹象都表明，这次活动没理由会失败的。 “截止9点零6分，我们这次春晚活动，共有18亿用户参加，其中仅今天一天，新增用户达到2000万！”方黎一字一句的念道。 “我们成功啦！”众人先是一愣，随后便是一阵尖叫与欢呼。 将近半年的研发、测试、调试，所有人都处于超负荷工作状态，每天都绷紧了神经，这个成绩就是对他们最好的精神奖励。 在巨大的欢呼浪潮过后，方黎正色道：“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各位，我们还有两波高峰要顶过去，从后台数据来看，我们之前的服务器已经呈现满载状态，备用服务器要马上开启，迎接十点的流量高峰。” “今晚过后，我亲自为大家庆功！” “明白！” 另外一边，春晚舞台上，大屏幕再度出现了熟悉的倒数时间，主持人热情的声音挑动着观众们躁动的心情。 “刚刚错过了九点整点红包的朋友们，千万不要错过这一波红包雨，同样是一亿金额，同样是五分钟，下面就是考验你们手速跟运气的时候了，让我们一起倒计时：5、4、3” “开始！” 这次电视机前的观众们有了上回的经验，抢红包越发的得心应手了，虽然他们也知道总奖池就一个亿，不过，只要自己手速够快，自己多抢一点，别人就少抢一点。 当然，也有观众在网上抱怨，貌似这次的红包比九点的红包普遍要小。 “废话，肯定的啊，九点还有不少人不知道这活动，十点参与的人多了，自然红包就小了，毕竟也就一个亿。” “呵呵，楼上好大的口气，也就一个亿，你有能耐也发一个亿红包啊。” “” 的确如网友所说，十点的整点红包流量比之前还要庞大，如果不是方黎让人启用了备用服务器，说不定真就扛不住了，按照后台数据统计，这次抢红包的人数已经突破2亿，要知道2013年第一季度，全国智能手机用户仅仅只有34亿。 也就是说，这次活动已经吸引了全国将近三分之二的手机用户参与。 同样的，也就是说易支付的注册用户已经突破2亿，而且，由于春晚红包的缘故，许多用户也开始用易聊给亲戚朋友发红包，一些家族群里，红包更是抢到手软，许多孩子更是美滋滋的利用易聊收割长辈们的压岁钱。 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没有谁能够抵挡孩子们那脆生生的一句：恭喜发财！ 方黎就收到了妹妹方馨用母亲手机发来的语音：“哥哥，新年快乐，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财迷。”方黎一阵好笑，给这丫头发了两百块的红包，正打算说些鼓励的话。 结果这丫头居然发了一个嫌弃的表情包：“这么少，小气鬼，给别人发红包那么大方，给我就两百，我还是你亲妹妹吗？” 方黎笑骂：“不是，妈难道没告诉你吗？你是垃圾堆里捡来的。” “你才是捡来的呢，哼，小气鬼喝凉水。” “那就再给两百，多了没有！” “一千，最少一千。” “五百，一口价。” “成交。” 方黎不免有些感慨，曾经的小豆丁已经九岁了，再不是那个时刻粘着他的小跟屁虫了。 退出跟妹妹的聊天界面，方黎再度把精力放在了正事上，十点的流量高峰让之前的备用服务器也接近满载状态，而且用户发红包的行为也进一步增加了服务器负担。 “启动第二组备用服务器。” 这也是最后的一组备用服务器了，原本在他们的计划里，这组服务器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用上的几率不大，没想到关键时刻却靠它救命。 随着十一点的临近，所有人手心都捏了一把汗，在主持人倒计时的时候，甚至连呼吸都不那么顺畅了，服务器承载50、6080 眼看着数字的飙升众人的心跳也开始急速加快，好在最终，数值停在了88的当口，两分钟过去，三分钟过去五分钟过去。 “yes，扛过去了！” 整个办公区域都被欢呼声所包围，赵磊也不例外，然而就在众人欢呼庆祝时，他突然发现，方黎不见了。 挤出疯狂庆祝的人群，赵磊发现方黎正一个人站在窗前，罕见的抽着烟，认识了这么久他还真是第一次见方黎抽烟，而且他拿烟的手似乎在发抖。 方黎的确是紧张了，事实上遇到这种事情怎能不紧张，所谓的从容淡定，说白了都是装给别人看的。 何况这次活动他布局了这么久，只差一步就能改变整个支付行业的格局，他怎么会不紧张。 好在，服务器扛过来了，他扛过来了，接下来的路虽然依旧蜿蜒曲折，但有了易支付的保驾护航，他也就有了跟大佬们一较高下的底气。 网络上，十一点零五分过后，网友们开始炫耀自己的“收获”。 “日，费了半天劲就摇到十几块钱，血亏。” “艹，楼上知足吧，你还有十几块，我特么就两块多。” “几毛钱的留下羡慕的泪水。” “呃话说有人跟我一样，开到过168的红包吗？” “淦，吸楼上欧气！” “吸欧气+1” 调侃吐槽易支付的网友不在少数，但是当有人说易支付小气的时候，往往就会被网友围攻，一句：人家发了三亿红包，你呢？ 夜已深，零点钟声响起，华夏民族又走过了一个农历新年，在华夏人的记忆里，只有过了农历新年才算是迈入新的一年，在亲人们的祝贺声中，大家逐渐沉沉睡去，满心欢喜的准备迎接一个崭新的新年。 杨慧早晨起来买年货的时候发现，身边用易支付付款的人比以往多了好多。 “反正账号里还有昨天抢到的红包，不用白不用。” 其实使用扫码支付跟网络购物是一样的，最难的不是从一亿到一百亿，而是从0到1，哪怕只是一分钱，只要用户体验了，就再也不会忘记那轻轻一扫的付款方式。 要知道，许多老外在华夏生活几年之后回国，最难改掉的坏毛病就是出门只带一部手机，进店就问：可以扫码付款吗？ 这也得益于之前方黎的前提布局，在先前的烧钱推广下，大部分线下商户都有易支付的收款二维码，许多人突然发现，两年前他们还只能用支付宝在淘宝上买东西，而现在移动支付似乎已经就在他们身边，并且逐渐开始深入大家的生活。 “老板，可以用微信支付吗？” “微信？那是什么？” 第一百八十八章 割发代首 似乎只是一夜之间，原先还只有少数人使用的移动支付，突然在全国各地盛行起来。 大年初一，麻花藤办公室。 一大早微信团队跟QQ团队的高管就匆匆取消了休假赶回来开会，所有人脸色都极其难看，任谁见到昨晚红包活动的疯狂，都知道他们这回麻烦大了。 很快，麻花藤跟刘志平、张晓笼进入会议室，原本喧闹的场面，立马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麻花藤，而后者始终沉着脸。 麻花藤扫了一眼众人，突然微微躬身：“这次，是我的失误，错失了大好局面，我已经向董事会辞去了董事长的职务。” 话音刚落，现场就是一片慌乱，麻花藤作为企鹅董事长已经多少年了，这些年企鹅在他的带领下一直顺风顺水，现在突然辞去董事长的职务，难道是受不了这次的打击，心灰意懒想要提前退休了吗？ “嗯哼。”刘志平不满的清了清嗓子，示意众人安静。 顿时现场再度归于平静，只是一众高管此刻脸上却全是不安，毕竟大家都坐在企鹅这条船上，一旦翻船，都要跟着遭殃。 麻花藤正色道：“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以前的事情就当时日历全都翻过去了，虽然我辞去了董事长的职务，不过还是会继续担任企鹅的CEO，往后还希望能够与诸位通力合作，尽快把输掉的再赢回来！” 众人这才明白，所谓的辞去董事长职务，说白了就跟曹操的削发代首一样，只是给大家一个交代，往后企鹅还是他说了算，当然，作为企鹅帝国的领导者，麻花藤做出这样的决定显然也是下了很大决心的，毕竟万一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企鹅的业绩没有起色，恐怕他会永远失去董事长整个职位。 麻花藤让助理打开投影仪，上面全都是网友们对企鹅的吐槽，甚至是谩骂，一时间众多高管都懵了，不明白麻花藤这是要干什么。 张晓笼见状也羞愧的低下了头，那上面的内容有一半都是在骂他的。 “看到了吧？这就是现在用户对企鹅的印象，我想请大家扪心自问，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成为用户口中，只会抄袭，完全没有创新能力的公司？” 麻花藤这话一出，现场所有人都无声的垂下头，一年两年？他们都已经有些记不得了，或许，企鹅从一开始带给用户的，就是这样的印象？那为什么最终活下来的是他们？而且还活得这么滋润？又为什么面对易支付的时候，他们以前屡试不爽的招数偏偏就没有效果呢？ “抬起头来！”麻花藤指着投影仪里的截图厉声道：“都仔细看看用户对我们的评价，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已经失去直面失败的勇气！” 张晓笼闻言心头一震，是啊，自从易聊抢先上线，他似乎一直在跟着对方屁股后面跑，一次次被骂抄袭，他似乎早已习惯，甚至产生了：我就是抄袭，但我成功了，的可怕念头，这还是当初那个励志要打造全世界最强即时通讯应用的自己吗？ 曾几何时，他也变得麻木了？ 麻花藤敲了敲办公桌：“在这里不得不告诉大家一个极其糟糕的消息，易支付已经完成了线上线下的结合，现在鹏城大街小巷的商户们，使用的也都是易支付，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是微信支付，什么是财付通！” “没错，就在鹏城，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麻花藤涨红着脸吼道。 “不要当我是危言耸听，你们可以去留意一下，看看身边那些副食店、水果店，甚至连买菜的小贩身上都会挂一块易支付的付款二维码，诸位，醒醒吧，我们已经没有领先优势了，不！准确的来说，我们已经落后了，再不行动起来，或许下一个倒下的就是我们！” 众人既羞愧，又愤慨，换作是谁被欺负到家门口，也是有三分火气的，一时间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麻花藤，想看他下一步怎么安排。 麻花藤道：“相信大家也都看到了易支付的威力，所以微信支付，我们不惜代价也要推出来！但是有一点我必须提醒诸位，不要只看到春晚红包的辉煌，我们的对手——方黎，是一个极其擅长布局的高手，他之前走的每一步都在为春晚红包做铺垫，没有这些铺垫，春晚红包也未必有如今的效果。” “张总，接下来我会动用整个集团的资源帮助你，从今天开始，你享受集团最高等级的特权，要人、要钱、要流量，只要你一句话，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同意，谁有异议让他来找我！”麻花藤郑重的道。 张晓笼猛地起身，感动道：“必定不辜负马总的期望！” 麻花藤点点头：“下面就由张总为大家介绍一下，微信最新研发的功能吧。” 张晓笼也没有推辞，快步走到前面，用遥控器控制投影仪，切换文件夹。 “这就是我们微信团队最新研发的——朋友圈，有点类似于微博的形式，你可以单纯的写一段话，也可以给这段话配上图，甚至是视频，然后就会显示给好友，而好友也可以对你的这条朋友圈进行评价，这项功能我们主打的是——社交，以此来提升用户之间的粘性” 张晓笼侃侃而谈，一众高管听得频频点头，的确，比起之前那些抄袭的功能来说，微信的这条功能看起来要有趣得多。 当然，也有人提出异议：“这个跟QQ空间是一回事吗？这么做岂不是在跟自己抢夺用户？” “是啊，QQ现在还承担着提供流量的重任，这么做，恐怕不太好吧？” 张晓笼被泼了一盆冷水，顿时愣在那里。 然而，就在此时，麻花藤突然喝道：“看来我之前的话都白说了，QQ在电脑端的确有很大优势，但是在移动端已经连续两年数据下滑，微信如果不顶上来，这些用户迟早会被易聊抢走，与其把流量拱手让给别人，还不如给微信！” 这明摆着就是要死撑微信了，QQ的高层管理们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没谁敢去挑战麻花藤的权威，只能闷闷的不说话。 麻花藤力排众议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这个执行吧。” 另外一边，大年初一，方黎也没有闲着，召集了易支付的高管们进行开会。 “从明天开始，易聊将会从易支付APP中剥离，成为独立APP，一个月之后，两只团队完成彻底分割，至于具体的操作步骤就由赵磊来介绍吧。”方黎一开场就丢了一颗重磅炸弹。 除了刘畅、黄江吉、赵磊之外，所有人都是一脸懵逼，如今易支付势头正好，正该是高歌猛进的时候，他们不太明白为什么方黎要做出这样的决定。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赵磊已经站在了白板前。 “诸位，之前易聊之所以整体纳入易支付APP，主要目的其实是为了给易聊引流，再加上当时智能手机的内存有限，一个APP可以更好的吸引用户使用。” “如今易聊已经有了相当数量的用户群体，将来也会加入更多的功能，以目前易支付的框架已经很难承载这些功能的添加，进行分割，势在必行。” “所以，今晚易支付的更新内容，就是更新两个安装包，同时易支付原先的易聊功能将会采取一键跳转一键登录的模式，确保易聊用户都能登录易聊新的APP。” 顿时现场一阵议论，当然，他们担心的并不是易支付跟易聊分割本身的问题，更多的还是在考虑自身，毕竟易支付跟易聊分割之后，就是完全互不统属的两支团队，这里就涉及到一个战队的问题。 究竟是站易支付好，还是去易聊好，一时让所有高管都犯了难。 不过很快，方黎就打消了他们的担忧：“诸位其实不用担心未来的发展，在这里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大家，将来易支付也好、易聊也好都会是核心团队，只要诸位能够跟上公司成长的步伐，公司绝对不会亏待大家。” 有了方黎的保证，现场众多高管也算是松了口气，其实目前来讲易聊的前途还是更加明朗，毕竟易支付面前还横着支付宝这座大山。 当天晚上六点钟，登录易支付的用户发现弹出了更新界面，更新之后他们惊讶的发现，易支付跟易聊竟然分成了两个独立的APP，易支付的APP只是添加了一些春节的喜庆元素，并没有太多变化。 而易聊的界面就变得很有意思了，登录界面是一个小人站在一艘大船上，天上星河璀璨，大船乘风破浪，很有：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的韵味。 进入易聊的主界面也直接显示的是跟之前好友的聊天信息，并没有因为这次更新消失，这点倒是赢得了许多用户的好评。 当然，也有一些用户对易支付这种强制安装的行为表达了不满，不过总体来说，对于易支付的这次更新，大多数用户还是表示满意的。 然而，还没等方黎高兴多久，仅仅一天之后，微信也发布了更新，而且这次微信更新的是它的成名大杀器——朋友圈！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上不了台面的招数（求月票） 方黎第一时间更新了微信最新版本，体验了一下朋友圈，跟他印象中差不多，对此，方黎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年微信发布之后一直不温不火，就是凭借朋友圈这项功能逆袭上位。 刘畅跟黄姜吉第一时间被叫到了方黎的办公室，看他们的表情应该是已经知道了朋友圈的更新。 “你们怎么看？”方黎问道。 黄姜吉跟刘畅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来者不善。” 方黎点点头：“的确是来者不善，朋友圈的功能类似于QQ空间，但是又有微博的某些属性，绝对是提高用户粘性的大杀器，易聊刚刚从易支付独立出来，最终能够留下多少有效用户还未可知，微信选择这个时机发布朋友圈，对我们相当不利啊！” 这也正是黄姜吉跟刘畅担心的，黄姜吉怀疑道：“会不会是我们内部” 说道这里黄姜吉又强行止住了，他刚刚加入易聊没多久，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万一被同事知道了，很容易影响易聊的内部团结。 刘畅也是眉头紧皱，要是这样的话，恐怕对方在易聊的团队里级别还不低，方黎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点更新，就是为了将影响降到最低，一直到大年初一才公布消息，假如团队里真的有企鹅的卧底，应该就在这些高管当中。 方黎却摇头道：“不太可能，朋友圈的功能没有模板，不是一两天时间能做得出来的，应该只是巧合。” 刘畅跟黄姜吉见方黎这么说也松了口气，因为如果方黎认为有内鬼，他们是第一顺位怀疑对象啊。 “你们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方黎问道。 刘畅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咽了下去，毕竟作为一名程序员，抄袭这样的话从自己嘴里说出起来难免有些难为情。 “既然他能抄咱们的，咱们也能抄他的！”黄姜吉对此倒是毫不避讳。 方黎想了想，摇了摇头：“大的方向可以借鉴，但是不能完全照抄，咱们要对微信形成逼格上全方位的碾压，不能给他翻身的机会。” “哈哈。”刘畅跟黄姜吉大笑，跟老板待在一起总能听到一些很新颖的词。 “你们有多久没亲笔写过信了？”方黎突然问道。 刘畅跟黄姜吉一脸懵逼，一时有点跟不上方黎的节奏，怎么就扯上写信了？ 方黎走到白板前，拿起油性笔：“你们看，随着科技的进步，从手机、短信再到现在的即时通讯软件，我们生活中有太多方式去代替纸笔来传达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但是你们有没有发现，现在的人，也越来越怀旧，他们其实是怀念当初那个用纸笔传递情绪的年代的。” 刘畅跟黄姜吉点点头，表示认同方黎的观点，但是又不太明白，这个跟应对朋友圈有什么关联？ 方黎打了个响指：“那你们有没有想过，让用户重新回归到那个用亲笔信来抒发情感的年代？” 黄姜吉心头一震：“方总，您的意思是说，让用户用亲笔信的形式来代替简单的键盘输入？这，以现有的技术条件，恐怕做不到吧？而且愿意亲笔写字的用户恐怕也是极少数吧？” 刘畅深以为然的点头。 方黎却笑道：“谁跟你说，真让用户亲笔写了，你们难道不能通过技术手段，让用户把用键盘输入的字变成手写字体吗？” 刘畅跟黄姜吉顿时一拍大腿，几乎是异口同声：“妙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而且不止如此，咱们还可以把字体选项弄多一点，让用户有更多选择，另外还能把易信的背景弄成以前信纸的模样，一看就比那个朋友圈有逼格啊！” “没错，还有图片，咱们也可以添加怀旧风让用户选择是否将图片进行做旧，看起来更有韵味。” 刘畅跟黄姜吉越说越兴奋，方黎也很满意，对于这种能够举一反三的下属，哪个老板不开心呢？ “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方黎笑骂道。 黄姜吉却有些担忧：“方总，要是真按照我们的设想做这项功能，恐怕不是个把礼拜能搞定的，微信那边” 刘畅也冷静下来，朋友圈的功能他是见过的，对于用户有着极大吸引力，要是他们耗时太久，万一微信的朋友圈大火起来，他们要想追上来，恐怕很难。 方黎却豪气万千道：“你们尽管放心研发，别忘了，易聊现在才是移动即时通讯行业的NO1，微信不管是用户数量还是粘性早已远远落后我们，我们有更多耐心去做好自己的产品，同时我们也应该相信用户，他们会选择更有诚意的产品。” 刘畅跟黄姜吉走后，方黎脸上自信满满的笑容逐渐消失，话是这么说，然而朋友圈的威力不可小觑，他还得做另外一手准备才行。 另外一边，朋友圈发布之后，果然不负麻花藤跟张晓笼的期望，很快微信用户的粘性就有了极大提升，用户们对于这个新鲜事物的出现表达了极大兴趣，仅仅一天时间，微信后台数据显示，朋友圈的发布数量就突破了三百万条。 当然，也有一些网友诟病微信就是简化版的“微博”，然而正是对“微博”流程做了简化，对于一些稍微上了点年纪的人来说，微信恰恰更方便，更有吸引力。 许多用户开始在自己的朋友圈发布一些日常，比如美食、锻炼之类的，一些美女更是因此获得了许多簇拥者，随便一个朋友圈就有几百上千的点赞，着实满足了她们的虚荣心。 对此，微信团队也没有注意，反倒是对这些美女用户青睐有加，毕竟她们可以给微信带来流量啊。 麻花藤跟张晓笼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易聊身上，然而让他们纳闷的是，一向反应神速的易聊这次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麻花藤跟张晓笼不仅又惊又喜，喜的是易聊一天没有动作，朋友圈就能为微信增加一天的流量，至于惊，可以说是下意识的反应，从以往方黎的表现来看，他不可能认识不到朋友圈的威力，现在他完全没有反应，是不是正在私底下搞什么大动作？ 方黎这边还没动作，另外一边新浪微博坐不住了，之前新浪微博原本就跟企鹅微博闹得不可开交，现在微信朋友圈明显对微博的流量产生了影响，王智栋自然要站出来骂两句痛快痛快。 王智栋以一种嘲讽的语气在自己的微博上写道：这回企鹅倒是学聪明了，没有直接照着抄，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朋友圈是怎么一回事，相比于之前，张晓笼这次总算没有在抄试卷的时候，把对方的名字也抄上去。 这可把张晓笼给气坏了，面对记者义正言辞的向王智栋隔空喊话：朋友圈是基于熟人社交属性的一次伟大创新，跟所谓的微博根本就没有半点相关，某些人硬蹭一波热度的做法，实在是不怎么高明。 王智栋被怼得没话说，的确，朋友圈跟微博只是形式上有所相似，实际上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互联网产品，别说法律上很难判微信抄袭，就连情理上也很难得到网友的认同。 张晓笼首次获得嘴仗上的胜利，也让他自信满满，最关键的是这回他没有抄袭任何人，就算是方黎再搞出什么鬼，他也不怕。 然而，就在此时，张晓笼却突然发现，朋友圈的数据并没有像以前增涨得那么迅速了，一开始张晓笼还以为只是暂时性的，然而一连好几天都是如此，仔细研究后才发现，其实朋友圈的热度一直都在，不论是点赞、回复等数据，还是新增用户数量，都增涨得很快。 可让张晓笼不解的是，为什么好多老用户的登录时长正在逐渐变短，甚至成了幽灵号。 张晓笼立马向麻花藤报告，麻花藤一听说立马重视起来，利用QQ以及微信的渠道，向用户发布问卷调查。 在这些问卷调查汇总之后，反馈得最多的一个问题，就是朋友圈“乌烟瘴气”，对此张晓笼跟麻花藤都有些不太明白，这个“乌烟瘴气”究竟是什么意思，只好继续做深入调查，结果发现自从朋友圈火了之后，一些年轻貌美的女孩就进驻了朋友圈，一开始还只是发布一些正常的个人靓照秀身材，等到朋友圈人数多了之后，她们就开始利用朋友圈卖化妆品、卖减肥课程总之什么都卖。 许多用户每天一打开朋友圈就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心情能好才怪了。 “查，一定要一查到底，我看究竟是谁在搞鬼！”麻花藤跟张晓笼都气坏了。 结果，最后查来查去发现，这些所谓年轻貌美的女孩背后都是有组织的水军，而这些水军背后貌似都有方黎的影子。 “无耻，无耻之尤！这个流氓！这么下三滥的招数也用得出来。”麻花藤气得跳脚！ 张晓笼一开始也气愤得不行，不过很快却又笑了：“方黎连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都用上了，说明他应该是真的没招了，对于我们来说，反而是好消息。” “哦？你打算怎么办？” “封号，查到一个封一个，另外我会让团队加入一个屏蔽朋友圈以及拉黑好友的功能，我看他还有什么招！” 第一百九十章 见字如面 “老方，微信那边开始封号了，咱们怎么办？”张阳焦急道。 方黎却笑着摆摆手：“慌什么，早就猜到张晓笼会这么做了，没关系，咱们的目的不是达到了嘛，那些商家看到朋友圈可以卖货，他们会不跟进？把人手撤回来，以后就专门教人怎么在微信朋友圈卖货，剩下的就等着看好戏吧。” 微信朋友圈一开始的确获得了极大成功，但是后来逐渐就成为“微商”专属广告位，许多用户逐渐就抛弃了这项功能，说白了，还不是微信的垄断地位，要是有更好的选择，用户早就用脚投票了。 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再想堵肯定是堵不住的。 很快，在水军的宣传下，朋友圈卖货月入过万的消息开始在各大淘宝群里盛行，水军还靠着“收徒”发了一笔小财。 “张总，发广告的太多了，全都要封吗？我们这点人手根本审核不过来啊。”审核组组长眼圈都熬黑了。 张晓笼也很头疼，原本以为把之前那批水军封号处理掉就行了，谁能想到在朋友圈发广告的越来越多，而且很多还都是活跃用户。 “这样，一次警告，三次直接封，这样，我让开发部给你们做一个识别程序，只要涉及到购物链接和产品价格，都事先给你们筛选出来，减轻你们的工作量。” 审核组组长松了口气：“那还行。” 很快，识别程序就开始对用户的朋友圈进行甄别，别说，这效果还真不错识别组的工作量一下减轻了大半。 然而，用户可就炸了锅，一些用户是真实给朋友推荐便宜的商品，结果因此被警告，还有的用户晒美食的时候标明了价格，也被警告。 立马微信的客服电话就被打爆了，微信客服打不通的还有用户直接达到企鹅客服，结果企鹅客服也被打爆了，这件事自然也引起了麻花藤的关注。 张晓笼被麻花藤问起，不免有些脸热，毕竟之前可是他拍胸脯说很容易搞定的。 “马总，这件事是我没有处理好，接下来我会增加审核组的人数，然后优化识别程序的关键词智能识别。”张晓笼表示他已经有了应对计策。 麻花藤却忧心忡忡道：“我总觉得方黎这么做不像是单纯的无计可施，倒像是在拖延时间，易聊到现在还没有动作，该不会是在憋什么大招吧？” 张晓笼眉头一皱：“马总的意思是说，易聊可能在研发什么新产品，所以方黎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拖延微信的发展速度？” “是啊，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你觉得方黎是那种因为害怕被骂抄袭，就放弃实际利益的人吗？这小子，脸皮厚着呢！” “” 另外一边，易信还在研发中，微信最近这段时间也被商户弄得焦头烂额，方黎倒是罕见的闲了下来。 闲暇之余，方黎又觉得易信仅凭易聊的内部推广，很难一下子打开局面。 正当方黎百无聊赖的用遥控器换台，突然刷到浙江卫视，画面中播放的恰恰就是去年第一届好声音。 “对啊，为什么不跟电视台合作一个节目呢？” 最近这些年各个地方电视的政策也越来越开放，芒果台跟浙江卫视又是综艺爆款频出，其他地方卫视，怎么可能不眼红？ 不过找哪家电视台合作呢？武市电视台当然是最容易的，毕竟易聊也算是武市的一块招牌了，然而武市电视台的收视率实在太成问题，还不如经视频道收视率高，直接PASS。 央视肯定是最佳选择，不过以央视目前的政策恐怕很难，而且即便是达成合作，方黎顶多也就拿到一个冠名赞助的名头，收益太低。 2013年芒果卫视的自制综艺爸爸去哪儿我是歌手大火，很难再给别的节目多少资源。 浙江卫视的情况也差不多，梦想秀跟好声音第二季这两档节目就足够他们折腾的了。 方黎思来想去最终把目光放在了京城卫视上，其实要说起来京城卫视也是够郁闷的，不管它们多么努力上头总有个央视，不管是人才、资源这些都要紧着对方先，苦啊。 “刘主任，不好意思，这年还没过完就叨扰您了。”方黎客气道。 刘主任连忙道：“方总太客气了，这次春晚红包活动简直是天才般的创意，我们可是当做内部案例一直在研究啊。” “哪里哪里。” 双方又寒暄了一阵，方黎正色道：“刘主任不瞒您说，我这次来是想跟贵台合作，做一档综艺节目。” “哦？方总不妨说说看。”刘主任倒不是太惊讶，毕竟以方黎现在的身价，时间宝贵，千里迢迢而来，总不能是单纯找他喝茶的吧？ 方黎就把大概的构想跟刘主任说了一遍，在这过程里，刘主任仿佛只是一个听众，偶尔才会开口提出疑问。 “大概就是这样，当然，这还只是一个构想，如何完成还需要专业的编导来完善，毕竟，我不是专业学这个的。”方黎总结道。 刘主任却连连摆手：“唉，方总这么说就太谦虚了，就刚刚您说的哪些，就算是专业编导也想不出更好的了，真是没想到，方总不仅商业上成功，在化这块也很有造诣嘛。” 方黎谦虚了几句，刘主任正色道：“方总您这个创意非常好，更难得的是在弘扬传统化的基础上还兼顾了娱乐性，我现在就可以答复您，这个节目我们京城卫视接了。” “那就多谢刘主任支持了。”方黎见对方这么爽快，自然也很高兴。 刘主任又道：“对了关于这档栏目的名字不知方总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不如，就叫见字如面吧。”方黎脱口而出。 “好，好一个见字如面，有意境！可惜这里是茶馆，不然就凭这个名字，也值得浮上一大白！” 方黎哑然失笑，没想到这位刘主任还是位性情中人。 “既然都聊到这儿了，节目嘉宾方面方总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实际上这算是给方黎的福利了，毕竟是这档节目的金主嘛。 “国立老师我觉得听合适的，还有集结号那个男主角张涵予我觉得也挺不错的，配音演员出身，声音很有魅力。” 刘主任大喜，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一心为节目考虑的金主爸爸，忙不迭的答应。 “方总放心，这二位我都熟，一定把他们拉来。”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方黎满意的回到了武市，京城那边筹备节目估计也要一段时间，暂时也没必要留在那里了。 “对了，支付宝最近有什么动静吗？”这也是方黎一直纳闷的事情，按理说易支付通过春节红包活动迅速拉近了跟支付宝之间的差距，支付宝应该会立马反击才对。 助理摇头道：“没什么大动作，也就是在地推上面的一些小摩擦。” 方黎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阿里去年6月份在港股退市，按照时间来算，阿里应该正在寻求集团整体赴港上市。 也就是说，阿里巴巴先是从港股市场退市，然后把阿里巴巴集团重新打包再回到港股上市，这波操作简直骚到不要不要的。 要知道07年阿里巴巴B2B业务赴港上市，当时的发行价是135港币，2012年阿里巴巴B2B业务从港股退市私有化，而回购价格还是135港币，相当于，四年时间，阿里从港股借了一大笔钱用于发展，四年之后只还了本钱，一毛钱的利息都没有，比银行贷款要划算的多好吧。 而且最蹊跷的是，就在阿里决定退市前的一段时间，阿里股价暴跌，从峰值的404港币，一路跌破10块港币，是不是很凑巧？ 从这些散碎的信息里，方黎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支付宝始终没有动静了，阿里退市也就意味着他手里没钱了，想要再度圈钱就得重新包装上市，估计现在阿里马已经得昏天黑地了吧？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阿里马此时就在香江跟港监会接触，不过对方的态度显然不够热情，其实也难怪，遇到这种借钱四年，一分钱利息都不给的家伙，换谁都没什么好脸色。 一身疲惫的阿里马回到酒店，并没有来得及休息，而是把电话打给了彭雷。 “基于支付宝的社交系统开发得怎么样？” 很明显，阿里马这是打算走易支付之前的老路，利用支付宝的用户来打造社交，而且从易支付之前的表现来看，这是一条可行的道路。 “已经在加班加点开发了，不过” “不过什么？” 彭雷欲言又止：“方黎前几天刚把易支付跟易聊拆分，我们现在却在走他的老路” 阿里马笑道：“不甘心？” “嗯。” “不甘心也没办法，在移动社交这块连麻花藤都输给了方黎，我们学他不丢人，方黎把易支付跟易聊拆分，那是因为易聊已经有了成熟的用户群体，不需要易支付再供养了，但是我们才刚刚起步，暂时不用担心这个，路还是要一步一个脚印的走。” “是，马总，我明白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奔跑吧天天酷跑 2013年2月24号元宵节，这一天过后，也就意味着农历新年彻底过完了。 方黎不远千里来到魔都莉莉丝游戏，因为这一天是“天天酷跑”不删档内测的日子。 经历了半年研发，两个月的封测、限号内测，这款游戏终于到了正式跟玩家见面的时候，方黎自然要来给王新文他们镇镇场子。 其实之前的限号内测算是相当成功了，光是激活码就发了一万三千多个，从玩家的反应来看，除了一些bug之外，对这款游戏的玩法以及互动性都是比较认可的。 “怎么一个个的这幅表情，瞧你们那点出息，能不能对自己有点信心？”方黎笑骂道。 王新文跟张浩相视苦笑，这玩意就跟养孩子一样，含辛茹苦的把孩子养大，现在眼看着它要去参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考试，能不忧心吗。 “行了，都别傻站着了，找个位子坐，把后台数据调出来，不就有底了。”方黎摇摇头，三个菜鸟以后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天天酷跑”是中午12点正式开服，一共开了两个区，都可以用易支付账号直接登录，当然也可以使用手机号码一键登录，不过使用易支付账号登录可以免费领取一个宠物，不仅好看，而且还可以额外获得分数，这也算是企鹅百试不爽的招数，王新文他们直接就拿过来用了。 效果也是相当不错，之前删档内测的两个礼拜时间就有许多玩家为了拿到坐骑专门注册了易支付账号，删档的宠物都有那么大吸引力，何况不删档送的是永久宠物？ 前期的宣传方面，易聊也花了大力气，不仅在游戏界面安排了整个版面的推广，而且点进去还有详细的世界观背景介绍，以及游戏玩法、攻略的科普文章。 在莉莉丝游戏所有人焦急与期待的目光中，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不知谁喊了一句：“12点了。” 所有人都是心头一震，果然大屏幕上的数字开始迅速跳动起来，以至于大家的心脏也开始跟着剧烈跳动。 另外一边，易聊用户在12点时发现右侧游戏拦出现了一枚红点，一些好奇心重的用户不免点了进去，结果发现居然是一款游戏。 “天天酷跑？” 此时的游戏市场上其实已经出了一系列关于跑酷的游戏，例如：神庙逃亡、地铁跑酷之类的，在单机市场大受欢迎。 所以玩家们一看到名字就大概知道这是怎样的一款游戏了，当然对于一些不喜欢跑酷类游戏的玩家，肯定就直接点了右上角的叉号，而对于喜欢跑酷类游戏的玩家来说，下载一个不到30的游戏，而且还是网络游戏，也就不算什么了。 “易支付账号一键登录？倒是挺方便的嘛。” 代表网络的圈圈转了几圈，终于出现了画面。 “由于您是尊贵的易支付用户，首次登录可以获得随机月亮级宠物一只，请抽取您的宠物。” 免费的东西谁不喜欢，而且听听，尊贵的易支付用户，听着都带劲好吧。 “抽取！” 耀眼的光芒一闪而过，一道月亮的团缓缓汇聚在一起，各种造型酷炫、可爱呆萌的宠物出现在玩家们面前。 “卧槽，这宠物可以啊，而且还带特殊效果？” “黄金狮子：等级：月亮级，特殊效果：游戏金币加20；巨人时间加2秒；飞行得分加20，对摩托车坐骑得分加成3，每5小时产生一个“极速冲锋”道具” “等等，这宠物在游戏里要一千钻石，一百块人民币！易支付牛逼啊，这才是良心游戏好吧！” 领取宠物后，开始进入游戏，一开始自然是新手指引阶段，玩家开始按照指引精灵熟悉游戏的规则，其实这游戏也很简单，无非就是利用跳跃、下滑两个动作躲避或者踩踏怪物，张浩甚至为了让游戏更加容易操作，还删除了左右控制，等于玩家只需要看准时机按下两个虚拟按键，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当然，为了游戏的耐玩性，在陷阱的设置上还是有一些难度的，并不如一开始看起来那么简单，许多玩家一不小心就挂了，这也激发了他们的好胜心，很快就开始沉寂在游戏当中。 “咦，这里还有好友排行榜，有点意思啊，我居然只排在第五，为什么狗子这货居然是第一，而且分数还高我那么多？” “狗子，你小子也在玩儿天天酷跑？你呀分数怎么那么高？” “嘿嘿，我是易支付用户啊，开局抽到了笑笑狸，巨人时间加：2秒；飞星得分加：200；超级奖励加：40，最重要的是，对所有女性角色得分加成3！” “淦，你这贱人居然又玩女号！” “滚，你小子是不是傻？这游戏哪来的男女，看你选什么角色的好吗，你个废材，算了不跟你说了，这么一会儿我就掉下来了，我得重回第一宝座！” 许多玩家正玩得嗨着呢，突然发现手机快没电了，一看时间，自己居然玩儿了两三个小时。 “这游戏，有魔性啊！” 魔都莉莉丝游戏，王新文三人早已欢呼着抱在了一起。 他们的确有理由兴奋，短短一个小时，“天天酷跑”注册玩家就突破了十万，两个小时达到了18万，三个小时25万，更难得的是，在线人数始终保持在15万左右。 “我们成功了！” 王新文冲出办公室，跑到办公区域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莉莉丝游戏的全体员工，每当他念出一段数据，就会引起一阵欢呼，也的确作为一家新成立的游戏公司，第一款游戏就能取得这样的成绩，绝对堪称奇迹。 方黎静静的看着他们尽情的挥洒欢笑与泪水，并没有告诉他们，其实天天酷跑之所以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主要是背靠大树好乘凉，没有易支付跟易聊的引流，天天酷跑或许只能算得上是一款合格的游戏。 “干得不错，下个月开始，所有参与天天酷跑项目的员工，薪资提升15，刀塔传奇项目的也不要着急，下个月刀塔传奇也要进行删档测试了，你们有没有信心？”对于这些有激情有冲劲的年轻人，方黎选择用最实际的金钱来奖励他们。 “必须有信心！老板万岁！” 短暂的庆祝之后，员工们又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只要一想到下个月薪水又多了几百块，每个人身上都充满了干劲，事实证明，什么豪言壮语都不如升职加薪来得实在。 方黎则是示意王新文三人来到办公室。 “今天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值得庆祝，不过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们，好的开始并不代表会一帆风顺，天天酷跑的成功一定会被别人看在眼里，也一定会有人跟风、抄袭，后续的的研发一定要跟上，要时刻让玩家保持新鲜感，否则迟早有一天会有人超越我们。”方黎的语气有些沉重。 王新文三人相视了一眼，之前满心喜悦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他们当然知道方黎所说的跟风者是谁，因为他们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企鹅。” 华夏互联网创业者绕不开的一家公司，他们在企鹅待了将近三年，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企鹅是怎样靠各种手段打垮对手的。 现在他们即将成为那个目标，不过这次他们有信心抵挡企鹅的攻势，企鹅有微信、qq，他们背后同样有易支付作为靠山，论到怎么跟风抄袭，或许他们比不了企鹅，但是论创新、论游戏的可完程度，他们相信自己的作品一定能够碾压一切对手。 “好，你们有信心就好，放心，我会是你们最坚实的后端。”方黎拍着他们的肩膀道。 短短一天，“天天酷跑”就登上了应用宝周下载排行榜的第三名，并且一并占据了新游飙升榜榜首的位置，这可不是应用宝给的资源，而是真实数据，开服第一天“天天酷跑”还登上了ios苹果应用商城，华夏地区免费总榜前二十的好成绩。 当然，最让方黎高兴的自然是“天天酷跑”的吸金能力，短短一天，充值流水就突破了五十万。 毫无疑问，照着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天天跑酷”将会为方黎带来庞大的现金流支持，而且，还有即将在下个月进行删档的刀塔传奇，这款游戏的吸金能力更加恐怖，以龙图这种小厂的推广能力，每个月都能保持两亿的流水，在方黎手里，翻一番就跟玩儿似的，更重要的是，刀塔传奇可不止是在国内火，在国外一样把一众大厂游戏按在地上摩擦，将来还能出海去赚老外的美金。 正如方黎所料，“天天酷跑”的火爆立即引起了企鹅游戏的关注，一开始企鹅游戏并没有把这家叫做莉莉丝游戏的小厂放在眼里，不过眼看着“天天酷跑”势头越来越猛，连续两周霸占ios系统跟安卓系统两大榜单，特别是通过一些内部消息，了解了“天天酷跑”的日流水后，企鹅游戏的高层也看到了手游市场的前景。 当然，一开始企鹅还是利用惯用套路，先礼后兵，企鹅直接把电话打到了莉莉丝游戏，询问他们是否需要投资。 “不需要！”王新文的回答硬气中还带有一丝怨念，毕竟当年他们在企鹅过得并不愉快。 第一百九十二章 这恰恰是我最担心的（求月票） 王新文拒绝得如此干脆是企鹅游戏没想到的，以往遇到这种刚成立不久的游戏公司，即便是不接受投资也会表现得很客气，毕竟他们可是企鹅！ “敬酒不吃吃罚酒！”企鹅游戏表示很愤怒，后果很严重。 然而，此时的企鹅游戏还在专注于端游，唯一有研发页游、手游经验的是天美艺游工作室，于是企鹅游戏的负责人很快就把天美艺游工作室的领队都叫到会议室开会。 “想必你应该也听到了一些风声，端游市场已经开始逐渐走向衰落，今后我们的发展重心将会逐渐转向手游，对于你们团队来说，这是个绝好的机会，至于能不能把握，就看你们的能力了。” “一定不辜负领导的期望。” “哼，一家刚成立的小公司，以为有易支付做靠山，就能高枕无忧了，做梦！” 当然，担此大任，天美艺游方面也没有掉以轻心，很快就对“天天酷跑”做了全面研究，最终得出的结果就是：垃圾！ 没错，在他们看来，这款游戏实在是太小儿科了，不论是从玩法上，还是关卡设计上都没什么突破，甚至有成员开玩笑表示：这游戏连残疾人都能玩，只要还有两根手指就够了。 对于这样的游戏，天美艺游甚至连抄的兴趣都提不起来，在他们看来，这款游戏之所以能火，无非就是仗着题材新鲜，但是玩家的新鲜感很快会过去，到时候这款游戏肯定会跌落谷底。 所以天美艺游很快就把“天天酷跑”丢到了一边，开始研发一款全新的跑酷游戏。 首先，这款游戏要有一定操作性，像“天天酷跑”这种连上下左右都没有的游戏，简直太可笑了，所以他们这款游戏一定要有轮盘，可以让角色更加灵活，同时关卡也要更有难度，整天蹦来蹦去的也能叫跑酷？必须要设计一些飞檐走壁的操作，而且动作一定要帅气！ 于是，就这样，天美艺游开始全力研发这款新手游，他们给这款手游取的名字也很有象征意义：街头跑酷。 就在天美艺游苦心研发新产品的时候，“天天酷跑”的数据一路高歌猛进，仅仅上线一个月，同时在线人数就突破了二十万，这已经是一款热门端游的水准了。 而且更恐怖的还是“天天酷跑”的吸金能力，第一个月流水就突破了两千万，说实话，这个数字就连研发天天酷跑的团队都有些接受不了，他们不太明白，那些动辄一两百人民币的人物、宠物，怎么会那么受欢迎。 其实这恰恰就是社交游戏的魅力所在，跟哪些打打杀杀的暴力网游不同，这类游戏更适合休闲玩家，由于操作简单，更是深受一些手残党妹纸的喜爱，而妹纸对于哪些二次元角色，以及可爱的宠物，完全没有抵抗能力。 而王新文又很缺德的设计了送礼功能，通过钻石购买的物品，可以选择自己使用赠送给她人，当然，为了防止玩家私底下交易，所有礼物只能赠送一次。 “老公，那个魔女娜娜好漂亮啊” “懂了，这就买。” “谢谢老公，爱你哟。” 不得不承认，不管什么时候，妹纸永远是消费的主力军，同时也是最能刺激消费的群体，为了博取红颜一笑，男士们不得不慷慨解囊，含泪充值。 另外一边，方黎早已离开魔都，前往京城，不得不说，京城卫视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嘉宾，方黎这次就是受到刘主任的邀请参加主创团队会议。 一般来说，这种会议不是金主爸爸主动要求，制片方是不会邀请的，毕竟外行领导内行，躲都来不及呢，不过在刘主任眼里，方黎绝对是个内行。 “刘主任您太客气了，其实我就是一外行，来不来都一样。”方黎客气道。 刘主任连忙摆手：“哪里的话，这节目的基本框架都是照您说的设定的，我们的编导团队可一点儿都没改，您要说自己是外行，那我可就没脸在这儿待了。” 方黎又客气了几句，刘主任就带着他进到会议室。 方黎第一眼就看到了章国立跟张涵羽，刘主任又给众人介绍了一圈，一听说方黎是易支付的老板，众人都热情了许多，毕竟是春晚豪掷三个亿给全国民众发红包的大金主。 刘主任对方黎道：“当初你跟我说这节目一定要请到国立老师，我还有点心虚，他这人可很少接综艺节目，结果一听这节目名字，当场就拍板儿答应了。” “多谢国立老师支持。”方黎跟他握了握手。 章国立笑道：“方总客气了，还是你们这个节目的创意好，不瞒你们说，我以前是经常写信的，可是后来吧，时代越来越发展，信息越来越发达，我自己都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很少拿起笔了。” “所以，我一听刘主任说这节目叫：见字如面，当时一下就把我击中了，这样的节目一定得参加！” 众人又是一阵寒暄，随后各自落座，然后就是导演跟编导开始讲解节目流程，以及录制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在座的这些都是影视行业的老人了，很快就交流了起来，方黎对这些一窍不通，不过也听得津津有味。 “方总，您要是有什么意见，也可以现在提出来。”刘主任提醒道。 方黎点点头：“其实，我觉得单纯的只是让观众听到各位老师的朗读，是不是有点太单调了？我的意思是，可不可以在后面加一块屏幕，然后把各位老师的朗读的稿子，一字一句的像歌词一样慢慢显现出来，这样是不是更能引起观众的共鸣？” 章国立一拍大腿：“方总这个主意好，这样观众也会在心里默念，参与感一下子提高了许多，这个好。” 刘主任笑道：“我就说方总是个内行吧，你们看，咱们在这儿讨论了半天，他一句话就抵过我们半天口水。” 其他人也都很给面子的附和着，毕竟金主爸爸嘛，得捧。 方黎笑道：“刘主任您就是捧杀我了，其实我想出这主意完全是为了宣传，您看我钱也花了，只是单纯的冠名，达不到宣传效果啊，我是想，将来这大屏幕上的稿子，都以信纸的格式出现，然后在印上易信的字样，既不影响观众的观感，又能达到宣传效果，岂不是两全其美？” “闹了半天，原来方总打的是这个主意，不愧是生意人，脑子就是转得快啊。”刘主任笑骂道。 “哈哈~~~” 开了两天会，基本上的流程就算是定下来了。 方黎离开京城之前，刘主任表示，节目马上就会启动录制，还邀请方黎参加，不过方黎以时间调配不开为由拒绝了，京城卫视的能力他还是认可的，没必要总来当监工，自己跑来跑去累不说，别人也不见得真愿意让金主爸爸看到整个制作过程 等方黎回到武市，易信经过两个月的研发已经进入测试阶段，不过还有一些bug需要解决，要想推出还需要一段时间，其实也好，到时候说不定正好遇到“见字如面”播出，宣传效果更好。 而另外一边，张晓笼通过种种手段，在封禁了十几万个账号之后，终于让许多商家知难而退，不过更多商家在发现朋友圈的确可以有效带动销量后，越发坚定的扎根在微信这个大家庭里，因为被封一个微信账号的成本，相较于带来的收益来讲实在太低了。 针对张晓笼的人工+程序的筛选机制，许多商家甚至组建了qq群、易聊群，每天都在群里分享如何规避微信的筛选。 张晓笼对此很郁闷，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些商家会如此顽强，就跟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不管他怎么查怎么禁，每天都会有新的账号冒出来，而且一次比一次隐秘。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股风气总算是刹住了，微信靠着朋友圈的发力，不管是新增用户数量，还是用户粘性都有了明显提高。 “干得不错，不过还要继续努力，微信这块一定要尽快打开局面，后续我们才好推广微信支付啊。”麻花藤语重心长的对张晓笼道。 第三方支付现在就是麻花藤的一块心病，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利益问题，自从春晚红包活动之后，他就发现民众的支付习惯已经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有人说好了请客结果结账的时候说忘记带钱包了，现在这招压根没用，因为只要你带了手机就能付款，至于忘带手机？这年头谁出门会不带手机？是不是存心赖账？还要不要点逼脸？ 张晓笼明显察觉到了麻花藤的不安，不过他并没有麻花藤那么强烈的危机感，毕竟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忙着朋友圈的事情，每天上班下班也都是两点一线，他并不知道，现在就连保安收停车费都可以用易支付付款了。 “马总您放心，只要易支付那边不推出划时代的产品，我们都有一战之力。” 麻花藤张了张嘴，那句：这恰恰是我最担心的，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第一百九十三章 美团的困局 另外一边，新年过后，百度也在行动，糯米网跟百度外卖双双发力，一开始就瞄准了京城、羊城、鹏城、魔都四座一线城市的白领市场。 不得不说，糯米网新上任的ceo刘珺还是很有眼光的，经过美团、点食网、饿了么三家两年的开发，白领外卖市场早已成熟，单价高、复点率高，相比不赚钱的学生市场，以及配送麻烦的小区市场，白领市场绝对是外卖平台最有效的数据增涨点。 当然，相对的，这一块也是外卖平台交锋最激烈的区域，为了争夺一家门店的独家权限，点食网三家也是各种明争暗夺，甚至私底下给门店进行补贴。 百度外卖作为一个新平台，首先要解决的自然是外卖小哥的配送问题，在经过一系列市场调查之后，刘珺敏锐的发现，为了节约成本各个外卖平台都是利用外包公司跟外卖小哥签订的合同，而且大多数外卖小哥是没有基本工资的，完全靠送单提成吃饭。 于是，百度外卖开始高调宣布，所有加入百度外卖的外卖小哥将会成为百度旗下子公司的正式员工，并且百度外卖还按照当地的薪资标准，给外卖小哥发放基本工资，并且给外卖小哥买五险一金。 这则消息迅速在外卖小哥群体里流传开，一开始很多外卖小哥也不相信，还有这么好的事儿？不过当他们正式跟百度外卖签订合同后，发现的确如此，人家还真就是直营，还真就给基本工资，买五险一金。 对于外卖小哥这种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群体来说，这样的待遇吸引力可想而知，于是许多外卖小哥纷纷跳槽百度外卖。 百度外卖对于有经验的外卖小哥也是来者不拒，仅用了很短时间就吸收了大量外卖骑手，很快就完成了外卖团队的组建。 “刘珺这完全就是瞎搞，这么高的成本，以外卖现在的营收，怎么扛得下来？”王星得知消息之后特意约了方黎见面，结果一见面他就对刘珺破口大骂。 方黎对此也很无奈：“百度作为搅局者，要想打开局面就必须用非常手段，前期他是不会考虑成本问题的，等百度外卖站稳了脚跟，他完全可以停止直接跟外卖小哥签订合约，跟我们一样搞外包。” “那我们怎么办？就任由他这样肆无忌惮的挖咱们的人？”王星发泄完也冷静下来。 方黎笑了笑：“不就是给外卖小哥正式员工的待遇嘛，他能给咱们为什么不能给？” “” 面对王星一副：我可没你财大气粗，的表情，方黎冲他笑道：“王总你觉得外卖小哥为什么风餐露宿、起早贪黑的送外卖？” “废话，肯定为了赚钱啊。” 方黎点点头：“百度外卖也不是傻子，不可能让外卖小哥光拿钱不干活，他们要么降低外卖小哥的配送提成，要么采取绩效模式，对外卖小哥进行考核，说白了羊毛还是出在羊身上，外卖小哥顶风冒雪最终还是看收入说话的，你觉得旱涝保收跟高工资比起来，他们更愿意选择哪个？” 王星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说，咱们只要把选择权交给外卖小哥？他们最终还是会选择现在的高提成模式？” “没错，其实很多事情，无非就是有没有选择的问题。”方黎道。 其实外卖小哥这个行业，一直存在的问题就在于，这个行业的从业者普遍年龄在25——35岁之间，这个年龄有了一定的社会阅历，他们很清楚，这个行业干不了一辈子，很多外卖小哥都拿它当作过渡职业。 既然是过渡职业，自然大多数人都是想拿一段时间高工资，然后再去干别的，要是想安稳，进工厂、当上班族有的是旱涝保收的职业，何必来受这份罪？ 如方黎所料，当美团跟点食网迅速跟进开放对外卖小哥“转正”后，就很少有外卖小哥跳槽了，毕竟百度外卖现在也就是一个空架子，谁知道能不能做起来？还是老东家靠谱一点。 这边美团跟点食网的问题逐渐得到解决，然而另外一边作为糯米网盟友的饿了么对此却很是不爽，因为这同样危害到了饿了么的利益，而且最让张旭毫不爽的是，刘珺在做这样的决定之前，压根就没给他打招呼，以至于饿了么也有许多外卖小哥转投了百度外卖的怀抱。 不过时势比人强，饿了么也只好跟进，开放对外卖小哥转正，以此稳定军心。 “方黎跟王星这两个家伙还真是不好对付啊！”刘珺不无遗憾的叹了口气。 当然，百度外卖这波操作也不亏，解决了外卖团队的问题，接下来就轮到商家入驻的问题了，刘珺很快就苦恼的发现，作为一家互联网公司，百度跟企鹅一样，他们的地推能力几乎为零。 本着一招鲜吃遍天的想法，刘珺再度大手一挥，高薪挖人，凸显一个有钱任性。 然而，这回的效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即便是百度外卖宣称只要是点食网、美团现有区域经理，跳槽立马可以获得20基本薪资提升，也是应者寥寥。 当然不是这些区域经理一个个对公司有多么忠贞，而是方黎跟王星早就有了防备，提前增加了区域经理的绩效奖金，并且在内部宣导，百度外卖没有核心竞争力，光靠大把撒钱是做不长久的。 跟外卖小哥寻求短期高工资相比，区域经理就属于稳定型职业，他们自然希望在一家公司干得越久越好，何况点食网的内部竞争机制很透明，一切靠业绩说话，能者上庸者下，钟俊最早不也只是一个区域经理，后来直接被老板调到新公司担任ceo，在这类事迹的刺激下，点食网的区域经理忠诚度还是很高的。 美团的情况也差不多，他们的业务员都是阿里带出来的，在洗脑这块，估计没人能比阿里更擅长了。 不过，效果不好并不代表没有效果，还是有一些人经受不起诱惑入职了百度外卖，刘珺也依靠这些人逐渐把地推团队搭建起来。 从这开始，四座一线城市的白领市场就变得格外热闹，四家外卖平台打得不可开交，不是争夺商户资源，就是争夺用户流量。 特别是百度外卖，为了推广百度钱包，刘珺也是下了血本，只要是注册百度钱包，就送一张三十块钱的免单券，这可比当初方黎首单立减15还要狠。 不得不说，这招一出来，方黎跟王星都只能避其锋芒，因为对于百度钱包来说，三十块钱买一个新用户，代价虽然大了一点，却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对于易支付跟支付宝来说，花三十块钱维护一个老用户，成本实在太高，惹不起。 另外一边，再度被盟友背刺的张旭毫只能去跟麻花藤诉苦，结果让他没想到的是，麻花藤并没有去跟百度李进行交涉，而是大手一挥拨给他五千万专项资金，还跟他说：花完了再跟我要。 张旭毫当场就傻了，合着这游戏是这么玩儿的？ 从麻花藤这里拿到钱的张旭毫二话不说，也开始对用户进行补贴，什么满30减5块的减免压根就瞧不上，直接上满30减25的活动。 “这两个疯子！”王星气得大骂，却又无可奈何，最近支付宝对美团的支持力度也没那么大了，并且更让他忧心的是，阿里马似乎更加信任阿里的人，甘佳伟已经被扶上了o的位子上。 而且让王星更加郁闷的是，阿里对美团除了一开始的资金帮助外，就再也没有其他扶持了，甚至反过来美团还要为淘宝贡献流量。 王星不禁有些羡慕点食网跟饿了么，一个有易支付引流，一个有微信、qq导流，即便是刚刚成立的百度外卖，也有百度的搜索排名支持。 一时，王星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答应阿里的投资是否正确，还有更重要的是美团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或许是，身边实在没有可以倾述的人，王星竟然给方黎打了个电话，当方黎听说他已经在点食网楼下的时候，方黎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一家烧烤店外，王星跟方黎撸着串儿，喝着喝着王星就喝多了。 王星倒了一阵苦水突然自嘲般的笑了笑：“咱们两个斗了这么久，说实话，我自己都没想到，会来找你倾述。” 方黎其实也没想到，不过王星的话，到是让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过正当他打算开口时，却发现王星已经醉倒了，还吐了一地。 “就这点儿酒量还跑来找我拼酒？”方黎无奈只好从公司叫了两个保安把他送到附近一家酒店。 王星转过天醒来只觉得头疼欲裂，他隐隐记得自己昨天跟方黎说了些什么，却又记不太清楚，于是赶紧给方黎打了个电话。 方黎没好气道：“说了什么？你说你要把美团卖给我，然后回老家种地养老。” “怎么可能？我” “不是吧，这你也信？” “”王星一阵无语。 “不过，你昨晚说阿里马想要架空你，倒是不得不防，以阿里的行事风格，这种事情他们做的出来，如果你哪一天需要帮助，或许我能帮到你。”方黎郑重道，这也算是当初王星在易聊艰难时刻伸出援手的回报吧。 第一百九十四章 云中谁寄锦书来 “老板，有件事情，我想跟您请示一下。” 这一天方黎突然接到钟俊的电话，不免有些疑惑，易充目前的业务已经步入正轨，再加上市面上没有像样的竞争对手，业绩也是一路高歌猛进，上个月已经开始向二三线城市扩张，前不久钟俊才刚刚跟他汇报过，怎么突然又找他请示？难道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钟俊连忙道：“老板您放心，易充的业务进展很顺利，我是有另外一件事情想向您回报。” “哦？你说说看。”方黎来了兴致，在他印象里钟俊是个踏实做事的人，不是那种喜欢在领导面前刷存在感的人。 钟俊似乎有些紧张，顿了顿这才开口：“老板，是这样的，我们易充不是在很多大型商场都投放了充电柜嘛，后来我发现各大院线附近投放的充电柜生意特别好，于是我就跟一些院线的老板谈合作，直接在院线大堂投放充电柜。” 方黎点点头：“这主意不错啊，怎么？生意不好？” “不不，共享充电宝的生意很好。”钟俊连忙道：“只是我在跟这些院线老板的接触中，发现他们似乎都对自动售票机有需求，我就在想能不能扩展一下易充的业务范围。” 方黎不由眼前一亮，的确，这些年随着内地电影票房逐步提升，院线的效益也越来越好，传统的售票形式已经跟不上时代，去年美团就成立了美团电影，跟一些院线合作，在网上选票，今年1月份更是直接把这个板块独立出来，成立了猫眼电影，到后来15年仅仅上半年交易额就达到了60亿，这绝对是一块不小的蛋糕。 钟俊半天没听到方黎表态，不由有些忐忑，毕竟这是涉及到企业发展方向的问题，可大可小。 “这主意不错，不过仅仅只是制造销售自动售票机，并不能为公司带来多大收益，这样，你马上飞一趟武市，咱们见面再谈。” “是，老板。”钟俊大喜过望，赶紧定了最近的一趟航班。 来到点食网总部，钟俊不禁有些感慨，当初他刚加入点食网的时候，还只是个最底层的区域经理，总部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第一次作为优秀员工代表参加会议时，他当时都兴奋了好几天。 现在前台小姐却客气的称呼他：钟总。 人生的际遇竟是如此奇妙。 钟俊被带到了会议时，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会议室里还有不少人，其中就包括他之前的顶头上司。 “来啦，坐吧。”方黎对钟俊示意。 钟俊坐下后，助理送来茶水，然后恭敬的退出了会议室，方黎这才开口：“钟总我想你们应该不陌生吧？” 点食网的几位高管脸色都有些古怪，毕竟钟俊之前还是他们的手下，而且还是低了好几级的手下，现在论职位他们反倒是低了一级，不过老板当前，高管们还是对钟俊表达了足够的尊重，一口一个钟总，倒是让钟俊有些受宠若惊。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正式开会吧。”方黎正色道。 “猫眼电影的情况钟俊来之前咱们都已经分析过了，虽然盈利并不明显，但后续增量惊人，这一块我们必须立即跟进。”方黎不禁暗自叹了口气，手底下人才还是太少，这些职业经理人守江山还行，在开拓业务的眼光上，跟王星这种创业者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高管们只能闷声点头，毕竟这种事情原本是应该他们发现的，结果反倒是让老板来提醒他们，太丢人了。 方黎继续道：“这次我把钟俊叫过来就是想让你们双方把资源整合在一起，利用点食网的线上的用户群体优势，打造一个线上购票平台，然后由易充负责线下自动售票机的铺设以及日常维护。” 这么做有两个好处，一是点食网可以节约许多人手，毕竟自动售票机的损坏频率并不低，单纯为了这些自动售票机请一批维护人员成本太高，而易充在这方面有充足的人手，一样是修两样也是修，可以大大降低运营成本。 二是，易充可以借助这次跟点食网的合作，将共享充电宝也迅速推广到全国各地。 钟俊闻言不禁心头火热，这样一来，易充的发展将会直接上升到另外一个高度。 不过也有高管提出疑问：“方总，这自动售票机的成本恐怕不便宜，要想说服一些小型院线购买阻力不小啊。” 方黎笑道：“所以，我压根没打算卖给他们，咱们直接送！” 会议室里众人面面相觑，甚至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一台自动售票机便宜的几千块，贵一点的上万，就算一家电影院送一台，全国那么多电影院，那也是一笔巨款。 “放心，这玩意算不上什么高科技，造价没你们想的那么贵，实在不行我就直接并购一家工厂，而且全国那么多院线肯定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铺货，起码要好几年时间，从长远的战略角度来看，这笔买卖不亏。” 方黎又补充道：“当然，投放这些自动售票机的时候，要跟院线老板签订合同，我们投放的机器五年之内不能撤掉，否则就要按照售价的三倍赔偿。” 既然是点食网的自动售票机，只能用易支付付款过分吗？一点都不过分好吧，至于线上购买？不好意思，也只能是在点食网上购买的才能取。 电影院大堂的位置也是有限的，院线老板不可能摆太多自动售卖机，耗电不说还影响观感，只要这些自动售卖机投放下去，观众们的习惯养成之后，其他人再想抢占这块市场就没那么容易了。 接下来众人又开始商议各种细节，钟俊两天之后意气风发的回到鹏城，开始大肆招兵买马。 方黎也给缪老四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物色了一家有生产自动售票机经验的工厂，用“梨子科技”的名义进行并购。 钟俊很快传来好消息，听说自动售票机居然是免费的，那些院线老板一个个都跟白捡了钱一样，整天催着钟俊签合同，赶紧把自动售票机运过来。 一开始由于自动售票机产能没提上去，钟俊只能先在鹏城铺开，没想到效果比方黎预想的还要好，点食网在鹏城的业绩相交之前有了明显增涨。 对此，最先反应过来的并不是猫眼电影，而是糯米网，很快糯米网也开始跟一些院线合作推出了网上购票板块，而且秉承着百度一贯财大气粗的风格，新用户票价减半，很快就吸引了一些影迷购买。 不过很快观众到了院线之后却发现，他们的取票码压根就无法在自动售票机上取票，只能去前台售票点排队，这就让许多用户很是不爽，有的观众甚至因为排队取票而错过了放映时间。 于是糯米网的网上购票板块仅仅出炉几天就出现了许多差评，以至于一些院线主动放弃跟他们合作，毕竟票没卖几张把自己名声都搞臭了，实在太不划算。 王星对于糯米网的遭遇自然是秉持幸灾乐祸的态度，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猫眼电影很快也遇到了类似的问题，随着易充铺设的自动售票机覆盖面积越来越广，猫眼电影也出现了许多吐槽的声音，大部分都是在反应线下不好取票的问题。 这次，阿里方面倒是很大方的表示：不就是投放自动售票机嘛，咱们也投！ 然而，王星对此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投放这玩意得花钱啊，美团压根就没有盈利，上哪弄钱？只能融资，阿里财大气粗自然可以不拿钱当钱，可他的股份每次融资都会被稀释不少，眼看着就要到达警戒线了。 另外一边企鹅眼看着点食网把自家大本营都快占了，哪里还能忍？很快大众点评也开始跟进网上购票业务。 于是点食网、美团、大众点评、糯米网这四家除了外卖大战，又开辟了新的战场，一时间一通乱战，相互打成了乌眼鸡。 而另外一边，易信经历了三轮测试之后，终于到了跟用户见面的时候。 “张总，易聊更新了！”助理向张晓笼汇报道。 张晓笼心头一震，赶紧拿出手机，打开易聊，果然后台发布了新版本，点击更新。 更新完毕之后，张晓笼直接打开更新日志，发现这次更新除了修复几个bug之外，就只更新了一项新功能——易信。 张晓笼点开易信功能，眉头就是一皱，这个功能的操作跟朋友圈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用户可以在发表的时候选择字体以及信纸的背景。 “这有什么用？”张晓笼一头雾水。 “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摆脱抄袭的嫌疑？” 很快张晓笼就否定了这个想法，然而，他研究了半天，还是没有发现易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直到他无意中在易聊官网看到上面对易信的介绍。 “不知多久没有拿起笔认认真真的写上一封信，曾几何时你我也写得一手漂亮的钢笔字，然而此时却早已荒废，同样荒废是那些年错过的爱情？遗失的友情？抑或是痛失的亲情？”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只盼见字如面，慰吾心安。” 第一百九十五章 文字的意义 张晓笼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不确定易信这样的形式对年轻人有多大吸引力，但是到了他这个年龄段，哪有不怀旧的？而易聊本身主打的就是熟人社交，30岁以上的用户占了70。 也正如张晓笼所想，易信一经更新就受到了许多用户的追捧，一篇篇或伤感或有趣的短文，开始在他们的社交圈子里流传，再加上易信后期漂亮的手书字体优化，一个个俨然书法家附体，有的人还特意截图，拿给身边的朋友炫耀。 一开始的确有很多人不知道，还真以为是他们自己写的，自然是一阵崇拜，毕竟这年头字儿写得好的是越来越少了。 不过随着易信功能逐渐火爆，很快大家都发现自己被骗了，原来那些漂亮的手书字体都是后期做出来的，被骗了怎么办？找别人算账？那不是显得自己很蠢？当然是继续去骗别人，体验一波智商碾压的快感。 于是，易信手书字体很快就引起了一阵风潮，就连一些比较年轻的用户也逐渐开始喜欢上那些个性十足的漂亮字体，虽然写不出来，但是并不妨碍欣赏啊。 而且易信手书字体的火爆，还引起了许多媒体的关注，毕竟弘扬传统文化，一向是宣传的重中之重嘛，在这些媒体的宣传下，很快就成了一个社会性的问题。 “欢迎收看今天的今日关注，今天我们要聊的话题也很有意思，那就是，你有多久没写过字儿了，你还会写字儿吗？” 画面一转女主持人又开始介绍身边的嘉宾：“今天我们有幸邀请到了京城师范大学，汉语言专业的郝教授来参与我们的讨论，欢迎郝教授。” 郝教授打了个招呼：“观众朋友们大家好。” 女主持人开始做铺垫：“其实对于这个话题居然会这么火，一开始我觉得挺奇怪的，毕竟像我们这样从事新闻工作的，写字儿不是每天都要做的事情嘛，不过后来跟一些圈子外的朋友交流之后，才发现这个问题比我想象中要严重的多，好多朋友表示几年都没有拿过笔，甚至一些朋友跟我说，他们现在离开手机电脑，好多字儿都不会写了，郝教授，您觉得这已经是一个社会现象了吗？” 郝教授点点头：“其实这个现象我很早就开始关注了，因为我是教师范的嘛，很多学生毕业之后都是当老师的，他们工作原因肯定是会经常写字儿，但是一些没有当老师的学生，他们这方面就退化得很厉害，十年前还能经常收到他们给我寄的亲笔信、明信片什么的，最近几年也是越来越少，都采取打电话发短信的方式相互联络了。” “那您觉得这个问题严重吗？”女主持人问。 郝教授正色道：“我觉得其实还是挺严重的，我们一直都在讲弘扬传统文化，那传统文化是从哪来的？就是从文字上来的，没有文字就没有思想上的传承，四大文明古国，只有我们华夏文明能够延续到今天，就是因为我们有成熟的文字体系，有史书记载、民间县志记载，我们才能知道，我们从哪里来，我们的祖先是如何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 “我们以前讲：字如其人，一个人你要是连字儿都歪七扭八，这叫立身不正，是会被人瞧不起的。” 女主持人搭腔：“也有字儿写得很漂亮，但是为人不行的，比如大奸臣严嵩。” 郝教授笑道：“严嵩那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是奸臣，刚刚当官的时候严嵩也是很正直的。” 女主持人总结道：“郝教授，那您觉得对于当下这种社会现象，应该如何做出改变？” “其实要想彻底改变还是挺难的，因为现在电脑化办公的确很方便，现代社会又要求高效率，总不能让大家不用电脑不用打印机，全部用手写吧？” “” 这期节目播出之后，在社会上引起了巨大反响，其实很多人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在文字方面的退化，就连一些经常看书的民众都发现自己经常会提笔忘字。 一时间：你还会写字儿吗？居然成为当下最热门的话题，而易信也因此获得了极高的热度，推出不过半个月时间易聊用户发布的易信数量就突破了三百万条。 这无疑给张晓笼带来了巨大压力。 “要不咱们告他抄袭吧？”有高管提议。 张晓笼瞪了他一眼：“怎么告？你上街上随便拉个人问问，有谁会认为易信是抄袭朋友圈的？” 会议室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突然有高管道：“要不咱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说说看，怎么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张晓笼微微皱眉。 “之前方黎不是请水军在咱们朋友圈里卖货嘛，直到现在咱们还头疼呢，他能干，咱们为什么不能干？” 这，似乎的确是个遏制易信的办法？张晓笼暗自点头。 很快，微信就请了一波水军开始注册易支付账号，同样利用美女图片添加好友，等到人气积累起来，就开始发布广告。 然而很快，“您的易支付账号被举报，发布不良信息，如有异议请向客服申诉。” “举报？什么鬼？” 不止一两个账号，大量水军账号都被举报查封，这就让水军慌了神，这才发布了一条广告，怎么就被举报了？易聊的用户眼里就这么不容沙子嘛？ 别说，还就真是这样，易信现在的怀旧氛围很浓，甚至让许多用户找回了当年交笔友的感觉，原本大家玩儿得好好的，结果突然跑出来一个卖货的，这就太破坏气氛了，啥也不说，直接举报走一波。 群众举报，再加上易聊本身的识别，很快那些想要趁一波易信热度的商家几乎全军覆没。 张晓笼气得跳脚，他就不明白，同样类型的产品，为什么微信用户就那么“佛系”，而易信的用户一个个就像嫉恶如仇的大侠！ “怎么办？” “抄吧！”张晓笼虽然很不情愿，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就算是为了不辜负麻花藤的信任，他也必须打败易聊。 很快，微信再度进行了更新，这次更新之后，朋友圈也有了手书字体以及信纸背景的功能，别说，这项功能一经上线就获得了许多微信用户的青睐。 然而，还没等张晓笼得意多久，微信就收到了易聊的正式传票，易聊把微信给告了，这次可不是打嘴仗，而是正式向法院起诉。 一石激起千层浪，很快这件事情就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网友们对此事也是众说纷纭。 有的网友站微信这边，毕竟易信的功能跟朋友圈的确有些相似，既然如此，易聊也没有立场去指责微信抄袭。 而更多的网友对于企鹅抄袭的行为早已是愤怒不已，对微信自然也没什么好印象，怒斥微信抄袭的网友不在少数。 张晓笼跟黄姜吉之间也是数次隔空喊话，都声称对方抄袭自己。 不过，很快，张晓笼就闭嘴了，因为黄姜吉拿出了几十种手书文字的独家版权证明，此时网友们才恍然，原来这些手书文字都是一批当代书法家，专门为易信设计的手书字体，易聊早就注册了独家版权。 这就坐实了微信抄袭的罪名，毕竟你说易信是抄袭朋友圈，这个没法界定，但是你抄袭人家的手书字体，这个是无法辩驳的，甚至都不需要申请字迹鉴定，网友肉眼都能分辨得出来。 一时间微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张晓笼迫于压力也只能将所有手书字体下架，而且最让他难受的是，他还得找主动跟易聊商量和解，赔钱他倒是不怕，关键是不能让判决下来，否则微信这顶抄袭的帽子就再也摘不下去了。 然而好不容易有按死微信的机会，方黎怎么可能放过？不管微信怎么提高筹码，他就是不和解。 不仅不和解，而且还在网上大肆宣传这次微信抄袭事件，一时间微信的名声算是臭了。 “马总，都是我的问题，一不小心中了方黎的奸计。”张晓笼懊恼道。 麻花藤叹了口气：“这事也不能全怪你，是方黎那小子太奸诈，谁能想到他居然会在字体上做文章。” “马总，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张晓笼一时也没了主意。 麻花藤拍拍他的肩膀劝慰道：“不过就是一场官司而已，放心，我会搞定的，这段时间你就专心带领团队开发微信的新功能，争取把这次输掉的再赢回来！” “嗯。”张晓笼心下感动，没想到麻花藤这个时候还这么相信他。 事实上，麻花藤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qq的用户群体主要集中在学生、年轻人，进入移动互联网时代后，qq的用户数量正在逐年下滑，不然他也不会力捧微信，可惜微信在跟易聊的对抗中，屡屡吃败仗，这不禁让麻花藤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 麻花藤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眼神逐渐坚定。 很快，网上爆出一则新闻，引发全网哗然，原来，面对易聊的抄袭指控，企鹅正式提出申请，要求将案件移交鹏城地区审理。 第一百九十六章 没有你对我很重要（求月票） 别说吃瓜网友，就连方黎自己都懵了，这玩意还能这么操作？ 当然，方黎并不相信所谓的“必胜客”，事实上，企鹅在鹏城打的官司也有不少输掉的。 不过有一点是不争的事实，地方企业在本地区打官司都会或多或少的受到优待，比如某药酒事件。 所以就出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一般企业之间打官司首先不是搜集对方侵权的证据，第一要务是把案件审理权弄到己方地区法院。 “方总，有时间聊聊吗？” 方黎愣了一下，居然是麻花藤打来的。 “好啊。” 一家私人会所，方黎跟麻花藤面对面坐着。 麻花藤突然叹了口气开口道：“其实我很好奇，我们第一次见面聊得还算不错，为什么你对我会这么大敌意？” 方黎笑了笑：“马总看过让子弹飞吗？” 麻花藤满头雾水，不明白方黎怎么突然说起了电影。 方黎正色道：“这片子不错，马总不妨回去看看，其中江文有一句台词我记得很清楚：没有你，对我很重要！” 麻花藤眼神一凛：“一定要弄到最后鱼死网破？” 方黎站起身，笑了笑：“我相信马总看完电影应该会有答案的。” 回到鹏城，麻花藤把所有高管都叫到了公司礼堂，企鹅的高管们原本以为是要开什么重大会议，结果到了地方，却发现里面黑洞洞的，居然在放映电影。 麻花藤聚精会神的盯着银幕，并没有管他们，高管们见状也都各自找位子坐下，【让子弹飞】全场132分钟，高管们也就这么坐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等到影片结束，开始滚动字幕了。 突然麻花藤又让秘书把画面倒了回去。 “停。”麻花藤来到台前，指着字幕上的一句台词。 “都看到这句话了吗？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众多高管面面相觑，不明白麻花藤今天是受什么刺激了，这说话的方式怎么听着有点像阿里马？云山雾罩的？ 麻花藤继续道：“这部片子是方黎推荐我看的，这句台词，也是他对我说的，所以，你们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吗？” “没错！在他眼里，我们就是黄四郎，企鹅就是横在整个互联网行业的一颗毒瘤！一定要清除，这就是：没有你对我很重要，的真正含义！”麻花藤近乎咆哮的吼道，其实此刻他更多的不是愤怒，而是恐惧，电影结尾，民众冲入黄家的一幕带给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当然，真正让麻花藤恐惧的不是方黎怎么看他，而是全国民众怎么看他，假如大多数人都跟方黎是一样的看法，企鹅还有未来可言吗？ 另外一边，让所有网友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企鹅的申请居然获得了通过，易聊状告微信字体侵权的诉讼被移交到了鹏城进行审理。 一石激起千层浪，网友们纷纷发表了自己对此事的看法。 “嗯，不得不说，很有企鹅的风范。” “咳咳，此时此刻只有星爷功夫里那句台词，才能表达我的心情：还有王法吗？” 随着事件逐渐发酵，越来越多媒体开始关注，不过微信团队被下了封口令，没人愿意接受采访，记者们只好聚集到了武市。 “方总，请问易聊真的要跟微信在鹏城打官司吗？”有记者问。 方黎义正言辞道：“当然，为什么不？我们是被侵权的一方，难道连使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立马有记者再度提问：“那您觉得这场诉讼，有获胜的希望吗？” 方黎连忙道：“我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微信侵权，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们没有获胜的希望？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会给我们一个公正的结果。” 说完，方黎赶紧在保安的掩护下进入公司大楼，这些记者真是一个个比一个会挖坑。 很快，方黎的采访内容就出现在了网络上，有的人觉得他太书生意气，居然会天真的认为能在鹏城打赢跟企鹅的官司，也有人认为方黎很聪明，会借助舆论的力量给自己增加胜算。 总之，这场侵权诉讼一时成为网络上最热门的话题，没有之一。 鹏城方面在接受了易聊诉讼之后，也派人跟易聊法务进行了联络。 “和解？不，你明确告诉他们，我们不接受任何条件的和解，只求一个公正的判决。” 方黎想也没想的拒绝了鹏城方面的庭外和解意见，现在他多撑一天，微信的声誉就多受到一天损害，要是这场官司拖个一年半载的，说不定微信名声都被拖垮。 这也是企鹅为什么花那么大力气，把案件审理权转移到鹏城的原因，他们拖不起。 鹏城方面见状也只好宣布择期开庭，不过为了将事件的影响降到最低，这次开庭并不接受旁观也不让记者进入。 顿时引起了一众网友的狂喷，许多网友言之凿凿的表示：易聊这回肯定要吃亏。 有的网友甚至劝方黎赶紧把企业总部搬到一线城市去，连带着武市也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就在一片喧闹中，案件进入庭审阶段，方黎并没有出席，微信方面也只是由法务跟律师应战。 最终的一审结果却出乎许多人意料之外，微信被判字体侵权，赔付易聊35万人民币，并且公开道歉，而微信方面也表示尊重一审判决，不会上诉。 如此云淡风轻的结果，一时间让许多网友傻眼，这跟他们想象中你来我往的精彩对抗，完全不一样好吧，说好的庭审大战三百回合，剧情反转再反转，一路打到终审呢？ 易聊居然赢了？微信居然真的在自己的官网发布了道歉声明？这一切就跟做梦一样。 可惜对于这次事件，企鹅没人愿意接受采访，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于是记者开始对方黎进行了围追堵截，躲了一阵子方黎最终还是被记者堵到了。 “方总，对于这次判决的结果您觉得满意吗？”记者问。 方黎正色道：“当然满意，我们的诉讼请求都得到了支持，微信也对它们的行为进行了道歉。” “包括侵权赔偿？有网友认为微信35万的判罚实在太少，侵权成本太低，只会让抄袭者更加肆无忌惮。”记者补充道。 方黎道：“侵权的认定与赔偿都是有法律依据的，不是我们认为是多少就是多少，这一点，我相信相关法规会逐渐完善。” 挤出记者的包围圈，方黎来到易聊总部的会议室，此时黄姜吉等高管都在等着他开会，当方黎走进会议室的那一刻，全体起立，掌声如雷，看得出来大家都很兴奋，毕竟企鹅抄袭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受到惩罚，现在终于栽在他们手里，说出去能吹一辈子的。 方黎笑了笑，当掌声结束后又正色道：“这次我们虽然打赢了官司，但是别忘了，微信现在还有上亿用户，很快它就会卷土重来，我们能给它这样的机会吗？” “不能！” “没错，所以，接下来这段时间趁着热度还在，我希望你们能集思广益，不惜手段，不惜代价，一定要一棍子把微信打死！”方黎杀气腾腾的道。 微信抄袭可不仅仅只是罚款道歉那么简单，真正可怕的是名誉上的打击，对于一款喜欢抄袭的产品，大多数用户都不会有好感。 当然没有好感并不代表着微信用户会放弃使用这款软件，但是，万一你在群聊的时候，或者是发朋友圈的时候，时刻有人“提醒”你，微信的抄袭行为呢？ 没错，这些“好心人”都是易聊雇佣的水军，就像方黎所说，不惜手段，不惜代价的开始对微信发动了猛攻。 一时间，各种网络论坛、贴吧、微博、甚至就连微信群、qq群里都有易聊水军的存在，许多对企鹅没有好感的网友也纷纷加入到这个行列当中，甚至一些激进的网友发帖号召微信用户注销自己的微信账号。 对此，张晓笼气得跳脚，明知道是方黎搞得鬼，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对一些激进账号封号了事，然而很快微信封号的行为就被发到了网上，网友们一看，你居然还敢封号？是不是不服气？ 于是越来越多的网友对微信展开了围剿，像应用宝之类的软件上，微信的评分一度跌到了28分，要知道许多坑钱的垃圾游戏还有4分以上呢。 熟人社交软件有一个特点，发展起来以朋友带朋友，用户增涨会特别迅速，但是相应的，一旦用户出现大量流失，那将是毁灭性的打击，短短一个月时间微信日活跃用户就下跌了将近40，原本许多热闹的微信群也变成了死群。 而这部分用户最终都流向了易聊，跟微信相比易聊在用户体验上丝毫不差，甚至一些方面比微信做得还要好，为什么要死守着微信不放呢？ 经此一役，微信在跟易聊的竞争中彻底败下阵来，在这个赢家通吃的市场，恐怕它已经很难再也翻身的机会，而始终作为华夏即时通讯软件霸主的qq也首次暴露在易聊面前。 面对来势汹汹的易聊，一时间企鹅上下都不禁惊呼：狼来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股权拆分（求月票） 4月底，京城卫视开始为新档综艺“见字如面”进行预热宣传，恰好此时易聊跟微信正在对簿公堂，热度不是一般的高，不愧是做媒体的，这蹭热度的手段。 当然，刘主任事先是征求过方黎的，对此方黎自然没什么忌讳的，巴不得知道的人越来越多。 5月中旬，“见字如面”终于迎来了首期开播。 一开始，这档节目其实并没有受到多高的关注，毕竟相比于“好声音”“我是歌手”这样娱乐性更强的综艺节目，一档以朗读为主的节目，又有多少观众愿意去了解呢？ 事实也的确如此，一开始的两期节目收视率都只能算是一般，刘主任还羞愧的给方黎打电话道歉，被方黎劝住了，一直到第三期，一位不太出名的演员赵丽新朗读了革命先烈林觉民的【与妻书】后，在网上掀起了一阵热潮。 在许多现在年轻人的印象里，林觉民所处的是一个愚昧、荒唐的时代，那时一段让所有华夏民众难以启齿的历史，同样的，似乎在这些人印象里，那个时代的人一定生活在封建社会的牢笼里，婚丧嫁娶都只是为了延续香火。 然而林觉民的【与妻书】却告诉生活在现代社会的年轻人们，曾经有一群热爱生活、向往爱情的先辈们，为了大爱放弃小爱，为了大家而放弃小家。 很快，“见字如面”的口碑逐渐传播开，收视率也一期比一期高，作为冠名赞助的易信也因此收获了许多新用户。 而此时，方黎却在忙着赶他的毕业论文，要说起来还多亏了“见字如面”这个节目，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毕业论文该写什么题材。 方黎一气呵成，看着屏幕上洋洋洒洒的万字论文，简直完美好吧！随手就发给了指导老师郑鹤轩。 郑鹤轩一看邮件上的署名居然是方黎，也不敢怠慢，结果打开文档一看标题，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论汉语言在互联网时代的传播与推广。” 没错，这就是方黎的毕业论文，郑鹤轩不禁苦笑：“这小子真够会偷懒的。” 不过不得不说，方黎这篇论文其实还是有点东西的，比班上大多数学生的毕业论文写得都要好。 “就这样吧，到时候记得来参加毕业答辩。” “哟，这不是沈总嘛，气色这么好，看来最近赚了不少啊。”朱小虎笑着迎向沈楠彭，二人也是老相识了，交流自然很放松。 沈楠彭笑骂：“朱总看起来也是油光粉面，恐怕不比我少赚吧？”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沈楠彭突然低声对朱小虎道：“你说这回方黎召开股东大会是想做什么？” 朱小虎摇头苦笑：“我上哪儿知道去，这小子向来不按常理出牌，让人猜不透啊。” “你说会不会是易支付要启动第二轮融资了？”沈楠彭试探性的问。 朱小虎眼前一亮：“我也是这么想的，最近这段时间易聊应该把春晚红包活动，赚的那点钱花得差不多了。” 说到这里二人不免有些郁闷，假如不是春晚红包赚了两亿多广告费，估计易支付第二轮融资早就开启了，现在易聊基本上算是把微信打趴下了，恐怕这回融资的估值又要打几个滚。 正说着，华润金融的人也来了，又闲聊了几句，也就一起上了电梯。 会议室里，沈楠彭跟朱小虎刚刚坐下，魔都联创投资的冯韬也到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新理益投资的刘毅鸣，不过倒也不奇怪，这两家金融机构都在魔都，坐一趟航班来倒也正常。 没多久，方黎也到了会议室，跟众人一阵寒暄之后。 方黎正色道：“今天请各位前辈们来，是有两件事情想要提前通知大家，也算是履行董事会职责吧。” 众人对视一眼，都是满脸喜色，出了开启融资通道，还有什么是需要通知全体董事的？ “第一件事，易聊的流动资金已经不够了，我准备在年底之前开启第二轮融资。” 方黎话音刚落，众人都是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 不过朱小虎突然问道：“方总不是说有两件事情宣布吗？还有一件呢？” 沈楠彭瞬间就把目光放在了方黎身上，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方黎的表情有些古怪。 方黎扫了一眼众人：“这第二件事嘛，我准备将易支付跟易聊进行拆分。” “什么？”刚刚还满脸喜色的众人立马脸色剧变。 华融金融的股东代表立即不满道：“方总这是打算学阿里马过河拆桥吗？” 就连一直跟方黎关系不错的沈楠彭和朱小虎也都是面露不悦。 方黎笑着解释：“我想诸位可能是误会了，将易支付跟易聊拆分完全是因为业务上的需要，就像之前我把易支付跟易聊的app拆分是一样的，对诸位的股权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也就是说，之前诸位第一轮拿到易支付多少股权，拆分之后，就会拥有易支付跟易聊两份相等的股权，对诸位的利益不会造成任何损害。” 这么一说，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不过华融金融的股东代表还是眉头紧皱：“方总，为什么一定要把易支付跟易聊拆分？如果仅仅只是为了业务上的考虑，完全可以对业务进行拆分，为什么还要进行股权上的拆分？” 方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武总，其实，我没想到你会说出这么业余的话。” “你”武总正要发怒。 却听方黎冷冷的打断：“易支付跟易聊的前景诸位也都看在眼里，将来必定是千亿甚至万亿级别的企业，假如不进行拆分，将来操作上市的难度会几何数的上升，而且这两个产品的业务完全不在一个领域，放在同一家公司难免会相互影响” 沈楠彭一看气氛紧张，笑呵呵的出来打圆场：“方总、武总都言重了，大家都是为了公司能够走得更远嘛，大家的利益都是一致的。” “没错，看来最近大家都没少熬夜，肝火上升，不如让人弄点菊花茶败败火。”朱小虎也劝解道。 新理益投资的刘毅鸣率先表态：“只要股权没有损失，拆分就拆分吧。” 反正他们刘家也没打算要成为易支付的大股东，股份拆分了反而对他有利，不仅价值增涨，将来也更好出手，在他看来，投资无非就是为了赚钱嘛。 朱小虎跟沈楠彭却有些纠结，打心眼里他们是不愿意易支付跟易聊进行拆分的，因为这样会增加他们的投资难度，但是以他们对方黎的了解，就算他们都不同意，方黎该做还是会做，毕竟他手里是掌握着绝对控股权的。 “我也同意拆分。”联创投资冯韬的表态算是彻底定下了基调。 朱小虎跟沈楠彭见状也纷纷表示同意拆分，华融金融虽然很不情愿，但也无力回天。 于是，方黎开始着手对易支付跟易聊进行全面拆分，之前业务上的拆分仅仅只是涉及到人事管理上，自然要简单得多，这回涉及到财务、债务、营收欠款等等一系列问题，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弄好的。 不过，好在之前业务上双方已经完成了分割，拆分对双方的业务都没有任何影响，用户就更加感觉不到了。 当然，在风投圈，易支付跟易聊拆分的消息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之前易支付第一轮融资的估值是478亿，谁能想到，不到两年，易支付不仅大幅度缩短了跟支付宝之间的差距，而且更是孵化出了易聊这样的即时通讯软件，最近更是把企鹅力推的微信按在地上摩擦。 其实从春晚红包活动之后，风投圈就在计算着易支付的估值，结果不算不知道，拥有易聊的易支付估值起码要比之前翻上十倍，甚至还不止，毕竟当前企鹅的估值就高达740亿美金，当然，易支付目前的体量肯定还不足以跟企鹅媲美，不过100亿美金的估值，肯定是跑不了的。 易支付跟易聊进行拆分之后，估值肯定也就没那么高了，对于一些资金实力不是那么雄厚的风投机构来说，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于是许多风投公司开始加班加点的对易支付跟易聊进行分析，以求得到最精准的估值，从而帮助他们做出抉择。 当然，对于一些财大气粗的风投机构肯定是全都要，不管是易支付还是易聊，他们统统不准备放过。 这天，方黎正在最后一次修改自己的毕业论文时，突然接到前台的电话。 “徐姐，好久不见，今天您怎么有空上我这儿来转转？” 徐青笑道：“怎么？我不是易支付的股东就不能来看看你了？” 论矫情徐青也算是方黎最早的一波投资人了，可惜上次易支付融资，为了确保拿到第三方支付牌照，只能把她拒之门外。 “徐姐是为了易聊融资的事情吧？” 徐青点点头，很坦然的道：“这次来，我就是想要你一句准话，能不能给我一个公平的机会。” “当然没问题，其实这回您算是白跑一趟，易聊这次融资我全都丢给黄姜吉了。” “易聊的融资不是你主导？” “不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更重要的事？” “对啊，马上要毕业答辩了，我要是连学位证书都拿不到，岂不是要被人挂到网上嘲笑一辈子？” “” 第一百九十八章 又是一年毕业季 时间悄然来到五月底，企鹅游戏发布了一款全新跑酷游戏“街头酷跑”，对于这款手游企鹅方面抱有极大期望，毕竟在他们看来连“天天酷跑”这种辣鸡游戏都能取得如此好的成绩，“街头酷跑”超过它只是迟早的问题。 同时“街头酷跑”对于企鹅游戏来说，也是一次转型的尝试，之前企鹅游戏在端游领域已经是当之无愧的霸主，然而随着最近两年智能手机的普及，端游市场已经明显呈现了下滑的趋势，企鹅游戏作为企鹅集团的钱袋子，身上背负的压力也很大。 所以这款“街头酷跑”从内测开始就拿到了企鹅游戏的海量资源，不管是研发投入，还是宣传，都让一众端游馋得流口水。 从内测玩家的评价来看，大家对这款游戏也是赞誉有加，有的玩家甚至称“街头酷跑”是网络版的“神庙逃亡”。 5月29号，终于到了“街头酷跑”正是开放不删档内测的日子，“街头酷跑”也对玩家开放了QQ号、微信号一键登录，同样的登录送随机宠物，从这一点来讲，企鹅游戏对“天天酷跑”还是很重视的，在华夏游戏圈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一款游戏要是连企鹅游戏都懒得抄，铁定火不起来。 “咦，不错啊，QQ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居然送这么好的登陆奖励？” “看着还可以啊，画面做得挺真实的，比天天酷跑的二次元风看着要舒服。” “话说，现在微信变鬼域了吗？为啥我的好友排行榜全是灰色的？” “废话，谁让你用微信登录的，现在谁还用微信啊？都臭大街了。” “” 总体来说，玩家对“街头酷跑”的第一印象还是相当不错的，凭借QQ庞大的用户数量“街头酷跑”短短一个小时，在线玩家人数就突破了十万。 这对于企鹅游戏高层来说，无疑是个绝好的消息，要知道一款端游的在线玩家数量能够达到十万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成绩了，而“街头酷跑”仅仅只用了一个小时，这就意味着手游相比于端游在这方面有着先天优势，对于他们制定未来的发展策略有着重要意义。 然而，就在企鹅游戏高层惊喜不已时，天美艺游团队却发现情况不对劲。 “怎么了？”企鹅游戏高层疑惑的问。 天美艺游团队：“我们一个小时的在线人数就已经突破十万了，现在将近两个小时了，在线人数只是增加了一万，这数据不对劲！” 的确，以QQ的用户数量，玩家肯定会源源不断的进入游戏当中，然而在线人数却并没有产生太大变化，说明，这款游戏并没有吸引玩家留下来。 “这，不会是后台数据出错了吧？” 然而，并没有，很快他们就在“街头酷跑”的评论区找到了答案。 “什么辣鸡游戏，操作麻烦不说，还贼卡，一不小心就挂掉了。” “啥也不说了删游戏，辣鸡的一匹，还是回去玩天天酷跑好了。” “说游戏难的那是你们没有掌握到企鹅游戏的精髓，企鹅游戏是给你们这样玩儿的嘛？不就是挂掉嘛，买复活币啊，不就是人物技能不行嘛，充钱啊。人家不都说了嘛，用薪创造快乐，没钱玩NMB？” 不得不说，玩家们的吐槽往往能把游戏策划气到吐血，企鹅游戏众人也不例外，偏偏他们又无力反驳，因为以往企鹅游戏一直都是这么干的。 另外一边，莉莉丝游戏原本对“街头酷跑”也是如临大敌，甚至为了避免玩家流失，还特意在这一天开放了活动，结果依旧有一些玩家跑去了“街头酷跑”，不过正当王新文三人如临大敌准备商量对策时。 “王总，咱们游戏的玩家在线数量刚刚突破了五十万！”一直盯着后台数据的运营部经理突然闯了进来。 王新文三人面面相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王总，是真的，就在半个小时前，不仅大量老玩家回流，而且还带来了许多新注册用户。” 王新文三人赶紧让人把后台数据调出来，结果发现同时在线人数已经突破55万，而且还在以极快的速度增涨。 再一看“天天酷跑”的论坛跟评论区。 “还是天天酷跑好玩儿啊，企鹅的游戏策划脑子有坑，一款休闲游戏搞得不花钱根本玩不了，我真的是服了。” “是啊，还是天天酷跑良心，虽然也有道具加持，不过就算没有道具，技术好，也一样能跑高分，企鹅游戏真的遭不住，以后劳资要是再玩儿企鹅游戏，劳资就是狗！” “还是回来吧，刚刚去玩儿了一下鹅厂的街头酷跑，特么动作到是挺酷炫的，可那关卡真不是一般人能过的，我特么就像找个休闲游戏玩玩，你愣是给我整了个修仙游戏，摆明了就是赶我走嘛。” 王新文三人不禁对视一眼，此刻他们最想干的事情就是下载鹅厂哪款“街头酷跑”，然后看看这款游戏究竟烂到怎样的程度，居然还能给对手引流。 “街头酷跑”的失利不仅让企鹅游戏第一款手游折戟沉沙，更是让许多鹅厂玩家成了莉莉丝游戏的忠实用户，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嘛，跟企鹅游戏相比，“天天酷跑”实在是太良心了，同样有增值服务，但是人家充钱可以变强，不充钱也能玩儿得下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天天酷跑”的在线人数屡创新高，很快就逼近了70万，日平均流水更是突破了三百万，按照游戏行业40的毛利率来算，仅仅这一款游戏每天就能为方黎带来一百多万的收益。 6月15号，武市华中师范大学，随处可见身穿学士服的年轻男女们，散落在校园内，三五成群的摆着各种造型，或是追逐打闹，空气里似乎都残留着青春的味道。 “还记得这里吗？”方黎指着前面的草坪。 叶雨菲哼哼的皱了皱鼻子：“当然记得，当年某人还在这里PUA我来着。” “哪有PUA，明明就是你出发点不够单纯，考验你一下而已。”方黎辩解道。 “切，信你才怪。” 二人就这么手牵着手漫步在校园里，大多数时候都是叶雨菲在说，方黎在听，偶尔二人也会因为一些陈年往事产生不一样的看法，当然主要是叶雨菲控诉方黎当初的过分行径，而方黎为了维护自己的光辉形象进行辩解。 “老方，赶紧过来，轮到咱们班拍毕业照了！”江海洋这个万年单身狗就是看不得情侣之间腻味。 “来，方黎你站到中间来。”校领导亲自点名，方黎想要低调拍照的希望破灭。 于是在所有校领导的包围之中，方黎十分配合的拍完了人生中最后一张毕业照。 校领导对方黎自然是一万个满意，拍完照还热情的跟方黎又拍了好几张合影，并且语重心长的表示：“方同学就算毕业了，以后也别忘了经常来学校看看，我们华中师大永远是你的家嘛。” 其实校领导恨不得把方黎留下来读研究生，保送的名额都为他准备好了，可惜方黎还是以事务繁忙婉拒了。 “当然，其实今天来，还有件事情想请各位领导批准，我准备以家教网的名义，每年向母教捐赠1500万成立助学基金，用以帮助那些贫困学生们，希望各位领导能够满足我这个心愿。”方黎正色道。 校领导们自然是大喜过望，虽然这笔钱不归他们分配，但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政绩，送上门的好事儿，哪有拒绝的道理。 “方同学一片赤诚之心，我们怎么会不支持呢，一定全力支持。” 又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场面话，校领导终于满意的放他离开了。 “啧啧，不愧是老方，一年捐1500万，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江海洋酸溜溜的道。 刘庆武习惯性的怼道：“你也可以把你们家五艘渔船给卖了，也能凑个几千万，够捐好几年的了。” “哈哈~~~” 郭浩等人见江海洋面露囧色，一时忍不住大笑。 程军突然感慨道：“没想到，这么快就毕业了。” 是啊，四年时光原本以为很长，其实只是一眨眼，回首过往，曾经那些被“浪费”掉的时光，都会让人无比珍惜。 “老刘是准备在魔都扎根了吗？”郭浩问。 刘庆武点点头，咬牙道：“没错，这回去魔都，我就再也不走了！” “行，有志气，以后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找我，哥们儿别的没有，在魔都还有点能量。”郭浩拍胸脯道。 “那必须的。” “王潇庭你小子跟柳依依还没和好啊？这都多久了？能不能有点儿出息！”江海洋吐槽道。 王潇庭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滚，你个万年单身狗还有脸说我，我特么好歹还有过女朋友！” 方黎这才了解到，王潇庭虽然改变了不少，但柳依依似乎是害怕一旦答应和好，他有故态萌发，始终没有松口，典型的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至于程军，经过实习期表现出色，已经成为点食网的储备管理，毕业之后会直接外调到其他城市当分部经理。 不远处一群毕业生正在拍毕业照，所有人将学士帽高高抛向空中，齐声高喊：“我们毕业啦！”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求月票） 对于大学生来说毕业就等于站在了人生的第一条岔路口，是就业还是失业，也是对他们大学四年的一次检验，虽然这次检验的结果或许会很残酷，然而这就是现实社会。 而此时，易支付跟易聊的股权拆分已经完成，易支付归入新创建的魔都易支付科技有限公司，由方黎掌控80股权，联创投资等五家金融机构掌控20股份，易聊并入新创建的武市易聊计算机信息有限公司，股权依旧是方黎80掌握绝对控股权。 对此，武市领导自然是大为不满，特意找到方黎。 “方总，这亲不亲还是故乡人，易支付有什么需求我们武市照样可以满足嘛，何必舍近求远去魔都呢？” 方黎打着哈哈：“领导我想您误会了，之所以把公司注册在魔都，主要是易支付接下来要开展一些额外的金融业务，在魔都那边方便沟通对接，易支付的总部还是会留在武市的。” 当然，这就是个场面话，为了照顾领导的面子而已，往后易支付发展的重心肯定会放在魔都，至于名义上的总部，留在武市又有什么关系。 领导对此也很无奈，他是一步步看着这几家公司成长起来的，从家教网到点食网，再到易支付，再到现在的易聊，眼看着易支付就要远走他乡，那感觉就跟割肉一样难受，奈何形势比人强，在金融环境这块，就连京城都没法跟魔都比，何况是武市。 “唉，爹死娘嫁人，个人归个人，不过易聊跟点食网可不能再搬走了。”领导语重心长的道。 方黎险些没憋住，赶紧保证，当然，这种保证也就是说说而已，真要搬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送走了领导，方黎又把赵磊跟黄姜吉叫到办公室：“趁着现在毕业生就业潮，易支付跟易聊的社招也要马上展开，特别是易聊，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将会迎来用户爆发期，人才储备一定要充足。” “明白。” 除了人才储备之外，互联网公司最重要的就是服务器数据中心，这些年由于资金紧张，方黎购置服务器都是小批量的补充，即便如此前前后后也花了五个多亿，这还不算租用电信的服务器。 这种小门小户过日子的方式放在以前还能凑合，但是现在易聊干掉了微信，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用户会源源不断的涌来，建设大型数据中心也就必须提上日程了，这也是方黎开放易聊第二轮融资的根本原因。 建设数据中心可不是一笔小钱，像阿里的杭州数据中心就耗资122亿人民币，当然，以易支付跟易聊目前的体量，建设阿里那样的数据中心肯定有点浪费，不过从长远来看，数据中心的规模越大，采购、维护成本也就越低，方黎预计最少要投资60亿人民币才能跟得上未来两年的用户增量。 “正好趁着你放暑假，不如咱们去浏览一下华夏各地的大好河山？”方黎对叶雨菲道。 叶雨菲心下感动，不过又有些担忧：“那你这些公司怎么办？” “放心，公司有那么多高管，什么事儿都要我来干，花钱请他们干嘛？再说了平时我不在的时候也是他们在维持，需要做重大决策的时候，他们自然会给我打电话的。”方黎拍拍叶雨菲的手背道。 “那好吧，我先去跟老爸老妈说一声，然后规划一下咱们第一站去哪儿。”叶雨菲开心得就像个小姑娘，离开时脚步都是跳跃式的。 当高管们在会议上听到方黎提出要休一个月假期时，高管们相互对视着，显然对于这个突发性的消息准备不足，当他们见到黄姜吉跟赵磊、刘畅三人也是满脸茫然时，就更是惊讶不已。 毕竟这三位可是方黎的心腹，方黎居然连他们都没有透露口风？ 方黎见状笑道：“干嘛这么看着我？我难道连休假陪女朋友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现场一阵哄笑，然而谁都不相信方黎郑重其事的请一个月假期只是为了陪女朋友，毕竟这些年方黎可是从来没有因为感情生活耽误工作的。 “这就可以了？”叶雨菲见方黎十分钟不到就从会议室里出来，不由傻眼。 “不然呢？”方黎耸耸肩。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赶紧回家拿上行李，你带上我，我带上钱，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噗，什么乱七八糟的。” 就这样，方黎突然消失在众人视线当中，而对于那些高管们来说，老板走了，身上的担子就更重了，以前拿不准主意还能向老板请示，现在老板休假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再给老板打电话，那不是找抽吗？ 不过要说压力山大，还得是黄姜吉，原本他以为方黎把易聊的第二轮融资交给他只是为了避嫌，没想到方黎还真就不管不问的把事情丢给他了，关键还一句话都没给他留，究竟方黎对易聊第二轮融资的心理估值是多少？ 黄姜吉罕见的失眠了，记得成年之后他第一次失眠还是雷布斯邀请他做米聊的那一晚。 方黎的突然销声匿迹也让许多金融机构不知所措，他们才不相信方黎是为了陪女朋友就把这么重要的一次融资抛下不管，甚至阴谋论的觉得方黎此刻一定躲在暗处默默的盘算着一局大棋。 直到有一天，一位大学生网友在毕业旅行是恰巧在张家界碰到了方黎跟叶雨菲，三人的合影被他发在微博后，立即被网友认出，并且迅速在网上流传开。 一时许多网友纷纷表示羡慕，男生自然是羡慕方黎年纪轻轻就财务自由，毕业之后能够携美同游。 而妹纸们羡慕的对象则是叶雨菲，毕竟这年头有钱人不少，但是像方黎这种年少多金的富一代，却是凤毛麟角。 当然，妹纸们更多的是酸溜溜的表示：秀恩爱死得快，坐等打脸。 让方黎不解的是，叶雨菲看到这些消息，不仅没生气，居然还一个劲的在那偷笑，对此叶雨菲得意的表示：“你不懂女人，有什么能比让别的女人羡慕嫉妒，更让自己心情愉悦的？” 好吧，听叶雨菲这么一说，方黎表示自己的确不懂女人，于是他就想更深入的了解一下。 “啊~~~讨厌” 一夜无话，转过天，方黎跟叶雨菲因为起得太晚，而错过了航班，于是干脆取消了坐飞机的计划，租了一辆车也没有目的地，一路前行，哪里风景好就停在哪里。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过得很快，7月15号，易聊第二轮融资大会正式开启，会场现场，黄姜吉的出现并没有让会场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门口处，然而让人意外的是，方黎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直到黄姜吉宣布融资规则，这些风投机构才反应过来，疑惑的有之、窃喜的有之、忐忑的有之，当这些目光交织在黄姜吉身上时，他也不免倍感亚历山大。 然而，此时他肩负的不仅仅是方黎的信任，同时还有所有易聊全体工作人员的希望。 “我宣布，易聊第二轮融资会议正式开始。” 在经过一系列的角逐之后，最终进入第二轮的有七家风投机构，虽然方黎没有告诉黄姜吉他对易聊的估值期望，但在黄姜吉心里，易聊起码值120亿美金，低于这个估值的，全都被他淘汰了。 剩下的七家分别是红杉资本，高瓴资本、金沙江创投、魔都联创投资、今日资本、新理益投资、IDG资本。 除了华融金融外，其他四家第一轮投资的风投机构全部入围。 最终，黄姜吉选择保留现有四家风投机构跟投，另外引进了今日资本作为领头，结束了这次牵动整个互联网行业的融资会议。 至于为什么选择今日资本作为领投，关键在于它给处的估值最高，整整130亿美金的估值就连红杉资本的沈楠彭都不得不佩服徐青的魄力。 最终此次融资大会共计融资15股权，估值128亿美金，共计融资192亿美金。 有人欢喜有人愁，华融金融的武总在第一轮宣布结果之后就离开了会场，跟投失败也就意味着华融金融手里3的股份将会被稀释，严重一点，甚至可能直接导致华融金融失去现有董事会的席位。 “武总，方便聊聊吗？” 正当武总焦头烂额的想着回去怎么撇清自己的关系时，一个女子坐到了他的对面。 “徐总也是去鹏城？” 徐青轻笑道：“不，我是专程来找您的。” “哼，成王败寇，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比如华融金融手里易聊的股份？” “徐总胃口未免太大了吧？刚刚吃下易聊第二轮领投还不够？” “瞧武总说的，做咱们这行的不就是利益最大化嘛，我也不绕弯子了，武总您跟方黎在董事会上发生冲突，说明你们之间理念不合，方黎可不是以德报怨的君子，这次融资股权结构变更之后，华融金融肯定会失去董事会席位，不如您做个顺水人情把股份卖给我，我愿意在这次融资估值的基础上再溢价10，武总不妨考虑考虑？” 武总一时脸色阴晴不定，他害怕的不是方黎，而是一旦董事会席位在他手里丢掉，回去之后，不好跟领导交代，与其如此 “成交！” 第两百章 方黎归来（求月票） 易聊的融资计划让企鹅上下很是不安，很明显这次融资的钱都将成为投向企鹅的炮弹，而企鹅面前没有了微信这块盾牌，qq的本体已经彻底暴露在易聊的炮火面前。 更重要的是，微信的失败也预示着微信支付彻底沦为鸡肋，麻花藤不得已只好将微信支付跟qq支付进行合并，算是为企鹅继续做移动支付保留了一丝火种，不过接连的失败也让麻花藤的威信收到质疑，董事会也传出了对他不满的声音。 企鹅会议室里，麻花藤扫视了一眼在场高管们，不由冷哼道：“怎么？敌人还没打过来，你们就准备投降了？” “看看你们一个个现在的样子，平时趾高气扬，现在不过是一时的挫折，就让你们束手无策了？没错，易聊是个很强劲的对手，那我们呢？icq、网易聊天室、sn哪一个是好对付的？为什么我们活到了最后？”麻花藤掷地有声道。 然而，此时的企鹅高管们要么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要么这些年在企鹅的庇护下，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热血，麻花藤的话不仅没有让他们热血澎湃，反而暗自吐槽：都一把年纪了哪还有勇气重新来过？ 男人四十岁，一事无成不可怕，可怕的是从应有尽有到一无所有。 麻花藤颓然的发现，不知不觉，以前并肩作战的老战友早已失去了雄心壮志，他还能依靠谁呢？ 目光审视了一圈，最终还是落在了张晓笼身上。 散会之后，麻花藤单独把张晓笼留了下来，语重心长道：“晓笼啊，胜败乃兵家常事，微信的事情你就先放到一边吧，把核心团队带回来，并入qq吧。” 微信的名声已经臭了，没有再翻盘的可能，麻花藤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张晓笼保下来。 张晓笼张了张嘴，却无力辩驳，事实就是微信被易聊打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的那种，成王败寇，失败者就连呼吸都是错的。 麻花藤拍拍他的肩膀：“不要有那么多包袱，以后你们团队主要负责qq移动端更新，一定要把qq移动端的用户量做上去，现在智能手机用户数量已经突破4亿，未来甚至可能会突破10亿，这块战场我们不能再输了！” “马总，这次我一定不会再让您失望。”张晓笼咬牙道。 “嗯，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事实上，如果不是身边实在没人才，他又何至于一而再的给张晓笼机会？ 另外一边，8月中旬，在众人视线里消失了将近两个月的方黎重新出现在武市，他的出现也让整个互联网行业将目光投向了武市，毫不夸张的说，此时的方黎已经有了影响互联网行业格局的能力。 就在这一天，方黎公司旗下的所有高层管理也全部云集在此，会议室里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门口，这段时间虽然方黎不在，并没有给公司业务带来负面影响，不过方黎始终是那根主心骨，少了他，大家总觉得心里没底。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方黎身上穿着一件淡蓝色衬衣缓缓走进会议室。 “方总。” “方总。” 有人不自觉的起身问好，很快一个个全都站了起来，事实上，方黎并不讲究这些，平时跟高管们开会也很少有高管会这么郑重。 方黎来到主座抬手示意众人坐下，玩笑道：“以前也没见你们这么热情嘛，看来我以后要经常给自己休个假什么的。” “哈哈。”会议室里一阵轻笑。 玩笑过后，方黎又道：“我不在的这两个月大家都干得不错，特别是黄姜吉黄总，这次融资为易聊带来了庞大的现金流，192亿美金，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来，大家给黄总一点掌声。” 掌声很热烈，黄姜吉第一次受到这样的礼遇，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是一个劲的冲大家致谢。 掌声停下来后，方黎正色道：“过去两个月，我给自己放了两个月的假，同时也是在给大家放两个月的假，大家不要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因为接下来这段时间诸位的工作量，一定会让你们觉得前面两个月的工作就跟放假一样轻松。” 众人心头一震，果然来了，虽然方黎一再强调他这两个月是陪女朋友休假了，但是大家更愿意相信，他是在养精蓄锐，果然，刚刚回归就要展开大动作了。 “首先宣布三件事情，第一，从今天开始，家教网、点食网、易支付、易聊还有魔都应用宝科技、莉莉丝游戏将全部纳入天元科技集团统一管理，当然，此次整合仅针对管理权，不会对股权产生任何影响，在此之前已经获得了董事会全票通过。” “第二，天元科技集团将在未来两年时间内，投资60亿人民币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数据中心！” 顿时，会议室里一片哗然，如果说对公司管理权的整合还只是让人惊讶的话，那投资60亿兴建数据中心，无疑就是一枚深水炸弹，在众人心里掀起了巨大波澜的同时，又让人热血沸腾。 此前易支付跟易聊虽然一路高歌猛进占据了大批市场份额，也获得了很高的成就，但始终都是在扮演追赶者的角色，哪怕是把微信打败，大家也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厉害点的对手，毕竟他们面前还有支付宝跟qq这样的庞然大物。 而方黎投资60亿兴建数据中心的行为，无疑是在告诉在场所有人，我们已经成长到了跟巨头同样的高度，要知道，当前华夏互联网行业，有资格且有需求，兴建大型数据中心的，有且只有bat三家，而他们即将是第四家！ 然而，这还没完，方黎继续道：“第三，天元科技集团将在华师大科技园投资20亿建造属于我们自己的办公大楼！” 这也是方黎提出每年向华师大捐赠1500万的根本原因，武市这些年一直在高速建设当中，土地价格高也就罢了，市中心地段要想弄到合适的土地建造办公大楼根本不现实，而华师大科技园属于学校用地，各方面享受的优惠政策比一般工业用地还要好。 现场一度哗然，跟数据中心相比，华丽气派的办公大楼更能聚拢人心，国内所有知名互联网公司都有自己的办公大楼，跟他们比起来，现在租的办公大楼就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闹了一阵子，众人逐渐冷静下来，因为这些工作显然不需要他们去做，方黎之前说很快就会忙碌起来，接下来肯定会有更艰巨的任务要布置。 果然，方黎敲了敲办公桌，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点食网接下来的任务是酒店这块，我看了上半年的报表，酒店业务的占比很不理想，散会之后这块的负责人来一趟我办公室，另外最近的电影票网上选购业务进展迅猛，说明城市服务领域除了餐厅、娱乐还是有很大潜力可以挖掘的，比如体育馆、游泳馆、健身房这些运动领域的门票、会员卡？我希望下半年能够看到有新的板块拓展。” “在这里，我必须重申一遍，不要总想着吃老本，我希望在座的诸位明白，我们是一家互联网公司，互联网公司最重要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是创新！不要想着只要把企业规模做大了就可以不思进取。” “微信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qq接下来没有重大创新举措，用户早晚也会用脚投票！” 现场一片死寂，虽然方黎没有点名，不过点食网的高管们都不禁为自己捏一把冷汗。 方露顿了顿，继续道：“易聊这边也不要自满，黄总的团队要继续对新功能进行研发，虽然我们移动端用户数量已经不比qq用户少多少，但是pc端领域，我们还属于空白状态，这一块散会之后，黄总留一下，我们单独聊。” 黄姜吉连连点头，方黎虽然不懂技术，但要说到产品和用户，他还真没见过比方黎更懂行的。 方黎说完又看向了易支付的高管们：“我看了最近易支付的数据报告，自从跟易聊拆分之后，易支付的数据出现了大幅度下滑，或许你们认为，这都是正常现象，但是在我看来，你们完全可以做得更好。” “没错，易支付是一个第三方支付软件，但是别忘了，易聊跟易支付的数据是互通的，为什么易支付就不能拥有社交属性呢？” “比如做一些社交小游戏？之前大火的qq农场，不就是社交小游戏？为什么易支付不能做？” “很多时候，其实并不是用户在给我们限定标签，而是我们自己故步自封，我希望大家散会之后，都能好好想一想这个问题！” 一众家教网高管等了半天见方黎说了一圈都没轮到他们，立马急了：“方总，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了？” “没有啊，哦，家教网上半年的业绩相当不错，下半年再接再厉。” 看着家教网的高管们失望离开，方黎也只能暗自叹了口气，家教网实在是太敏感了，现在家教网注册的大学生家教的数量已经超千万，稍不留神就会引火上身，还是稳步发展的好。 第两百零一章 宿命的结盟 散会之后，黄姜吉跟点食网酒店板块的负责人留了下来，黄姜吉倒是比较从容，那位就显得很忐忑了。 方黎示意黄姜吉先坐，对酒店板块负责人道：“说说酒店这块的情况。” “方总，目前酒店领域大部分资源基本都掌握在携程手里，携程在这个行业里已经深耕了十几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撬动的，再加上最近几年去哪儿网的势头很猛，点食网在这方面实在是没什么优势。” 方黎想了想，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前世即便是美团在酒店领域也只能算是小弟弟，携程跟去哪儿网几乎垄断了全国酒店行业80的资源，特别是一些高端酒店，美团压根就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那就从最廉价的快捷连锁酒店下手，这一块未来的发展前景不会比星级酒店差，既然无法在传统领域获得优势，那就瞄准增量市场，点食网有庞大的线上流量，快捷酒店缺的就是客源，他们没理由拒绝。” “是，方总，我明白了。” 酒店板块负责人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后背都汗湿了，方黎跟他全程谈话的语调、音量都很平和，却让人倍感压力，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气场吧。 会议室里。 “方总，您之前说要做pc端易聊，恐怕难度会很大，我们在这块没有任何优势，用户不会抛弃qq选择我们的。”黄姜吉道。 方黎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们用传统的客户端模式，肯定干不过qq，但是如果咱们不需要客户端，就能直接在电脑上登录易聊呢？” 黄姜吉眉头微皱：“您说的是手机软件模拟器登录？” 方黎摇头道：“不，我说的是用更简单的登录方式，比如，网页版易聊？技术这块我不懂，你觉得能不能实现？” 黄姜吉突然一拍大腿：“方总，您这个主意妙啊，没错，抛开繁琐的客户端，让用户直接用网页登录易聊界面，如此简洁的操作，用户一定会接受的，简直就是天才的创意！” 方黎略带尴尬的揉了揉鼻子，毕竟是抄微信的创意，被人这么夸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聊到技术方面的事情黄姜吉就按耐不住，聊了没几句就离开了，估计接下来这段时间，易聊的研发团队会非常的忙碌。 这次会议的时间虽然很短，却引起了整个互联网行业的震动，时隔两个月方黎再度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所有跟他有竞争关系的公司都不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而方黎在会议上所说：这两个月是给员工放假，倒更像是说给对手公司的员工听的，因为这次会议还没结束他们的假期就全都泡汤了。 果然也跟所有人预料的那样，方黎此次回归一出手就是六十亿的数据中心项目，明摆着是要大干一场，他的目标会是谁呢？ 当然，更让对手不安的是，此次方黎将旗下产业全部整合进“天元科技集团”，进行集团化管理，将会极大促进旗下各个产业之间的联动，以易支付跟易聊作为核心，家教网、点食网、应用宝、莉莉丝游戏作为分支，不知不觉，方黎旗下的公司已经形成了完整的生态链。 此时大家才赫然发现，继bat之后又一头互联网巨兽开始露出它的獠牙，虽然它目前的体量还不足以跟bat相媲美，但是论起战斗力来，却丝毫不差。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企鹅，面对方黎的天元科技，他们仿佛看到了又一个企鹅帝国，没错，就是企鹅帝国，麻花藤此时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方黎会对他说：没有你，对我很重要。 更可怕的是，此时的企鹅帝国就像一只老迈臃肿的海象，虽然身形庞大看起来威势逼人，实际上在岸上它动作迟钝，而方黎的天元科技集团就像是一头饥饿的北极熊，有活力有冲劲，同时充满了对鲜血的渴望。 其次，谋划港股上市失败后，阿里马原本所有精力都放在了登录美股上，听到这则消息也立即召开了高层管理会议，会议过程不得而知，但很快传出，阿里正式将小微金服改名蚂蚁金服，同时推出针对微小型企业的蚂蚁小贷。 显然，阿里马这是在巩固支付宝的大后方，毕竟此时的阿里巴巴正准备赶赴美股上市，要是支付宝的业务出现问题，对阿里巴巴的影响就不只是估值上的损失了。 “你说，方黎这么大张旗鼓的整合内部资源是要做什么？”阿里马眉头紧皱。 彭雷缓缓摇头：“猜不透，易支付自从跟易聊拆分之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新动作了，我就怕方黎不知不觉在哪里埋了炸弹，要是在这个时候发难，后果不堪设想。” “这恰恰是我最担心的。”阿里马揉着太阳穴。 半晌，阿里马突然放下手：“咱们在这儿瞎猜也没用，干脆我直接给他打个电话探探口风！” 这真的可以吗？彭雷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她总觉得，方黎跟阿里马其实是一类人。 “方总，好久不见，对，嗨，我还能忙什么，这不是准备明年赴美上市嘛。”阿里马闲扯了几句，又话锋一转：“方总这回休假回来就闹出这么大动静，所图不小啊。” 方黎暗笑，这就想套他的口风：“唉，没办法，一想到前面还有个支付宝，我就特别有干劲，马总您是不知道，我这人吧跑步要想拿到好成绩，前面一定要有个领跑的，不然我指不定就跑偏了。” “哈哈，是吗？我这人也有个毛病，要是没有对手，就特别容易膨胀。” “好啊，那就拭目以待。” 二人大笑相互挂了电话，阿里马立即对彭雷道：“不用太紧张，我早该猜到这小子投入那么多资金自建数据中心，是在做长远规划，短期内应该不会有大动作，看来最近是美股上市的事情让我太紧张了。” 彭雷怀疑的问：“他是这么说的？” “不，恰恰相反，不过你应该听过一句老话：咬人的狗不叫。” “那，万一他是声东击西呢？” “所以，保持警惕还是必须的，方黎有什么动作，第一时间通知我，不要管时差，好了，我待会儿在纽约还有个会，你先回国吧。” 出乎所有人预料，天元科技集团接下来的半个月并没有任何大动作，更没有像大家想象中那样对企鹅跟阿里发动猛烈攻击。 反倒是点食网开始跟携程、去哪儿抢夺酒店资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要说起来去哪儿网此时也正在谋求赴美上市，此时业绩对于他们来说可比黄金还要宝贵，突遭变故顿时让去哪儿网的庄老板坐立不安。 而且比较有意思的是，去哪儿网背后的股东是百度，百度表示自己很无辜。 明明方黎此时最大的竞争对手是支付宝跟qq才对，结果百度无缘无故挨了一闷棍。 百度对此很愤怒，立马抽调人手支援去哪儿网，开始跟点食网展开了酒店资源争夺战，然而不管是去哪儿网还是百度，地推能力都极其匮乏，而点食网的区域经理各个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油条。 百度的确很有钱，也很舍得花钱，但是互联网行业烧钱是要讲究效率的，很多百度需要花五百万才能获取的酒店资源，点食网只需要花两百万就能拿到，这仗还怎么打？ 很快百度也意识到了问题，明显这是酒店老板拿他们当傻地主了，赶紧停止了各种补贴，点食网资金有限，自然也乐得停战，不过双方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不过去哪儿网的庄老板也不是泛泛之辈，得到消息后立即飞回国，并且秘密约见了携程ceo梁简章，随后两家居然结成了防守联盟，共同抵御来势汹汹的点食网。 在去哪儿网跟携程的协同防御下，点食网也只获得了一部分连锁快捷酒店的资源，更高级的星级酒店只要一接触就会遭到两家的强势反扑，方黎也只好就此作罢，总归已经完成了既定目标，没必要真跟他们碰个鱼死网破。 这次点食网跟去哪儿网的交锋也让快捷酒店市场带来了巨大流量，试想不到五十块一晚的快捷酒店，十小时的钟点房，比许多私人小宾馆都要便宜，却又安全、卫生得多，两相对比谁还愿意去住私人小宾馆？ 即便是补贴结束之后，许多快捷酒店也纷纷开始做活动，一度将标间房价降到了一百块以下，顾客的消费习惯逐渐被培养起来。 而美团网也看到了这块市场，趁机也开设了酒店服务板块，并且在阿里的支持下开始跟点食网争夺酒店资源。 方黎都气乐了：“好你个王星，有你求我的时候！” 天元科技集团成立之后，方黎明显感觉需要处理的事物越来越多，在经历了连续一个礼拜的加班后，天元科技发布了一条招聘。 “招聘信息：现天元科技集团面对社会招募，总裁行政秘书一名、日常助理五名、个人财务助理一名” 第两百零二章 选妃 “唉，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 “天元科技正在招聘秘书跟助理。” “切，秘书助理有什么好当的，整天给人端茶送水整理资料，还不如咱们做个项目赚得多。” “这你就不懂了，人家招的是方黎的秘书跟助理，到了他那个层次遇到的人跟事，是咱们找个阶层够都够不到的，那机会不比咱们多得多？” “说得这么好，你怎么不去？” “唉，人家要求高啊，起步学历就要求硕士，我连投简历的资格都没有，唉，对了，柳元不就是硕士毕业吗？你可以去试试看啊。” “别聊了，主管来了，都自求多福吧，看他脸色可不太好。” “有什么了不起的，几个大单子都没抢到，估计是被老板骂了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整个下午，柳元都在权衡其中的利弊。 “老婆，咦，你在家啊？怎么没买菜？”杨涛疑惑的看着妻子。 柳元这才回过神来：“哦，我给忘了。” “你，怎么了？又被那个灭绝师太骂了？”杨涛来到妻子身边关切的问。 柳元想了想还是对丈夫说了实情，杨涛听完有些抹不开面子：“这不太好吧？咱们结婚的时候表弟又是借钱给我们买房，又是借了豪华车队，那都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我跟他其实没什么交际，现在你又要去应聘他的秘书” 柳元瞪了他一眼：“我又没让你去帮我作弊，我凭自己的本事去应聘，你有什么好难为情的？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你老婆的前途重要？你也不想想就凭我们现在的工资要多久才能还上这笔钱？以后孩子生下来怎么办？” “老公，你也工作这么多年了，也该看清了，这个社会光看能力是不够的，还得有资源，你跟方黎生下来就是表兄弟，这是命中注定的，他就是咱们的资源，而且他现在之所以找秘书助理，不就是精力不够忙不过来了嘛，我去了也能帮到他，他用外人也是用，为什么不用知根知底的呢？” 杨涛内心一番挣扎，最后也只能颓然的叹息道：“唉，随便你吧，能应聘得上算你能耐，应聘不上就老老实实上班，咱们这日子已经让很多人羡慕了。” “老公”柳元大喜，娇媚的掀开睡衣领口 一夜无话。 转过天，柳元就精心准备了一份简历投递到了天元科技的邮箱，仅仅三天之后就收到了天元科技的回复，邀请她进入下一轮面试。 又过了两天，柳元来到武市，原本对于这次面试，柳元还是自信满满的，然而到了接待室，发现来应聘的人比她想象中要多得多，而且不管是长相气质，还是闲聊时透露出的学历、履历，都不比她逊色，其中有一些更是在世界五百强企业有过相关工作经验。 另外一边，方黎刚刚跟点食网高层开完会，助理就走了进来：“方总，hr那边说正在面试您的秘书助理，您要是有时间的话要不要去看一眼？” 方黎脑海里不禁浮现一句名言：有事秘书干，没事咳咳。 虽然他是个正经人，但这丝毫不妨碍他更愿意每天身边出现的是美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行，你安排吧。” 很快hr就得到了老板要亲自来的消息，其实这也算是行业内的潜规则了，毕竟秘书助理这些都是要整天出现在老板面前的，不说要天使面孔魔鬼身材，总得让老板看得过眼吧？ 面试还在继续，柳元在等待中逐渐有些焦急，她后面有不少人跟hr交谈的时间超过十分钟，这也意味着这些人入职的机会很大。 正在此时，整个办公区域突然变得极其安静，没过一会儿，一个样貌普通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方总。” “方总。” 方黎一行，径直走向hr经理办公室。 “方总，这些都是进入第二轮面试的资料。” 方黎冲他点点头：“辛苦了，我随便看看，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一张张的翻看着入围者的资料，方黎突然咦了一声，不过就在hr经理开口的瞬间，他又把那份简历放到一边。 “这个叫林静的履历上说她之前在任职还不到一年，有没有说是为什么辞职？”方黎问。 hr经理道：“她本人没说，不过经过我们调查，似乎是因为职场骚扰。” 方黎点点头，笑了：“脾气还挺火爆。” 就在hr经理以为铁定会被淘汰时，却听方黎道：“行，总裁行政秘书就她了。” “” 之后方黎又点名了两个助理：“其他的你们定吧，哦，对了把这个柳元叫进来一下。” hr经理扫了一眼柳元的照片，印象里这位似乎没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而且长相也只能算是一般，难道，这就是老板的审美？ 不过老板交代的，他哪里敢怠慢。 就这样，柳元在所有应聘者诧异的目光中走进了方黎所在的办公室。 “我现在该称呼你表嫂呢？还是柳小姐？”此时办公室里，只有方黎跟柳元两个人。 柳元一时有些尴尬，不过还是稳住心态笑道：“既然是来应聘的，叫我柳小姐就好了。” 方黎点点头，正色道：“好吧，那柳小姐，请问你怎么会想到来我们公司应聘呢？据我所知，在霸凌资本你的薪资可能比在这要高得多，而且金融行业怎么都比秘书助理之类的前景要好吧？” 柳元苦笑道：“那是方总这么认为，其实真正进入这个行业就会知道，在这行要么有通天的人脉，要么有惊人的眼光，否则都是在熬资历罢了。” “至于为什么想来天元科技任职，当然是因为背靠大树好乘凉，哪怕只是普通的日常助理，接触到的信息都是我们小职员可望而不可及的，何况我们之间还沾亲带故，就算不照顾我，总不会为难我吧？” 方黎没想到柳元会这么直白，不由调侃道：“我现在有点同情表哥了。” “同情他？” “以他的智商跟情商肯定被你吃得死死的，家庭地位堪忧啊，往后要是有了孩子也就罢了，你们要是再养条狗” 柳元白了方黎一眼：“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男人啊，既要老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又要老婆千依百顺小鸟依人，怎么什么好事儿都让你们男人给占了？” 好吧，你赢了，方黎只好投降认输：“行吧，那就这样，你要是想好了，那就来上班，不过再公司，你就只能是柳小姐，ok？” “没问题！”柳元大喜过望。 柳元走后，方黎也离开了hr经理的办公室。 没过多久，网上就开始流传，天元科技集团秘书助理招聘黑幕的消息，甚至还传出了方黎借招聘之名“选妃”的传闻。 网友们对于这类绯闻完全没有抵抗能力好吧，一时间几乎所有相关论坛都出现了类似的讨论帖子，比较有意思的是，这些帖子很少有申讨方黎的，基本都是调侃，亦或者是羡慕、嫉妒。 许多网友甚至表示：假如我有方黎的身价，肯定不止招这么点 不得不说，网友们的想象力很丰富啊。 不过让方黎意外的是，叶雨菲居然没有打电话来质问他，难道是村里断网了？赶紧拨个电话过去。 结果叶雨菲笑道：“所以你打电话来就是想知道我有没有吃醋？” “咳咳，怎么会，我不是怕你小心眼误会嘛。”方黎辩解道。 叶雨菲哼哼道：“你才小心眼呢，我只是恰巧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好吧，某人要是想做什么龌龊的事情何必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反正我又不在身边，就算是夜夜当新郎都没人管。” 唉，方黎突然感觉，有的时候女朋友笨一点反而更好。 另外一边，柳元跟原先公司辞职时，同事们都傻了，她们也就是随便说说，打发一下无聊的上班时间而已，没想到柳元还真就这么干了。 当然，也有不少人心里在等着看柳元的笑话，毕竟天元科技的秘书助理不是什么人都能胜任的。 柳元并没有在意那些善意或者恶意的目光，收拾好个人物品，装在箱子里走出霸凌资本所在的写字楼。 就在路过垃圾桶时，柳元突然停下脚步，一股脑将箱子里的东西全都倒进垃圾桶。 “老娘特么再也不回来了！” 不过回到家柳元又不得不面临一个问题，当初是柳元一心要留在魔都，才在魔都买的房子，现在柳元又要到武市上班，岂不是白折腾了。 最终夫妻俩决定，杨涛回到武市原先的单位继续上班，同时把魔都的房子租出去，这样既能省下在武市租房的钱，还能赚不少差价。 倒是舅舅挺不好意思的还特意给方黎打了电话，方黎好一阵安抚才说服舅舅。 “方总，小米的雷总想要发来一张邀请函，想要邀请您参加小米旗下子品牌红米的手机发布会。” 没过多久，方黎就接到了雷布斯的电话，电话里雷布斯还透露了一些另外的想法。 第两百零三章 我怕你也做手机啊 九月初，方黎来到京城，这次来也不仅仅只是为了赴雷布斯之约，张仪鸣也邀请他参加字节跳动的股东大会。 这回雷布斯没有来接机，不过方黎也理解，毕竟马上就要召开新品发布会了，时间紧迫，2013对于小米也是极其重要的一年，在这一年里小米不仅发布了红米将国产智能机的价格一路砸到地板，同时还发布了小米3以及小米电视，这一年雷布斯很忙。 来到华夏会议中心，雷布斯正在配合工作人员调试麦克风以及灯光效果，见到方黎过来，大老远的就开始打招呼。 方黎笑骂：“可以啊雷总，三年时间，这是鸟枪换炮了。” 雷布斯也感慨万千，三年前小米1刚刚发布的时候租的还是个小场地，好多来到现场支持他的米粉由于场地太小，都进不来。 二人寒暄了几句，方黎正色道：“之前你在电话里欲言又止的，说吧，究竟什么事一定要我来？不会只是为了让我帮你站台卖手机吧？” 雷布斯笑道：“放心，这回不让你白干。” 说着带着方黎进到后台一间会议室里，还把其他人都支了出去。 “小米马上要进行下一轮融资了，你要是手头上还宽裕，不妨加加注。”雷布斯低声道。 方黎心头一震，如果他记得没错，小米应该就是在这次融资时估值达到100亿美金，原本小米会成为除bat外第四家市值超过一百亿美金的华夏互联网公司，不过现在它只能屈居第五了，因为第四已经被方黎占据了。 “这次小米的融资比例有多少？”方黎问道。 雷布斯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一只手掌，然后翻了一下。 10？方黎暗暗盘算，如果按照小米这一轮的估值，也就是这些股份价值10亿美金，方黎手上没那么多钱，除非停止建造数据中心，当然，那是不可能的，小米对于方黎来说只能算是延伸产业，他的基本盘还是在互联网这块。 “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不过你确定企鹅不会阻止我参与这次融资？”方黎看向雷布斯。 其实小米之所以接受企鹅的投资一是企鹅真的有钱，二也是想借助企鹅在软件应用领域的影响力，帮助小米拓展用户。 结果谁能想到，仅仅两年时间微信就被易聊给干趴下了，企鹅现在只剩下一条腿走路，在移动即时通讯领域的影响力大减，小米自然也要为自己考虑后路。 “企鹅手里不过5的股份，小米现在还是我说了算！”雷布斯自信道。 方黎疑惑的看着他：“你这风向转变的也太快了，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雷布斯认真的看着方黎：“我要说了你可不许笑。” “好吧，你说，我保证不笑。” 憋了半天，雷布斯幽幽的说了一句：“我怕你也来做手机啊。” 噗，方黎表示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主要是雷布斯突然露出那种很幽怨的表情，是个人都忍不住想笑好吧。 其实倒也不怪雷布斯压力大，别看小米手机的销量年年增涨，但是2013年绝对是个国产手机品牌群魔乱舞的年代，像华为联想这些传统手机厂商就不说了，自从上头开始打击国产山寨机以来，华强北一些山寨机为了规避打击，竟然一个个摇身一变开始做自主手机品牌了。 一时间，光是鹏城的手机品牌就多达上百个，有些技术差的把目光投向了东南亚非洲这些海外市场，稍微有点实力的就开始在内地抢夺市场。 这也就罢了，似乎是看到国内智能机市场的巨大潜力，许多互联网企业也纷纷投身手机制造行业，盛大去年就推出了盛大手机，今年就连360的周红亦都扬言要在明年推出360手机。 如果说2012年华夏商业圈最火的是“千团大战”，那么2013年最火的就是“千机大战”。 当然不管是盛大也好，还是360也好，雷布斯都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如果是方黎来做手机，一定会成功。 与其让自己多一个强大的敌人，不如让他变成自己的朋友，这就是雷布斯的真实想法，当然他并不会告诉方黎这些，因为他也有自己的骄傲。 方黎也大概能猜到雷布斯的焦虑，其实作为创业者多少都会有这种焦虑，商场就像是一片充满危险的猎场，你永远不知道敌人会从什么地方冲出来。 回到酒店之后，方黎立即把电话拨到了米国。 “哦，boss您可真会找时间，现在米国时间可是凌晨四点。”大卫被电话吵醒不免有些埋怨。 “好吧，很抱歉打扰你的睡眠，不过我的确有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方黎语气郑重道。 大卫拍了拍脑门：“好吧boss，我先找纸笔记下来，我怕醒过来全忘了。” “大卫，我看上个月你发过来的财务报表有提到过，梨子共享科技现在的估值已经达到50亿美金对吗？” “是的，没错，其实我觉得如果进行第三轮融资，这个估值还会增涨，毕竟我们已经覆盖了全美50个州，而且盈利情况很好。”大卫自豪道。 方黎夸赞道：“很好，你做得很棒，不过也不要自满，还要继续拓展新的盈利模式，我已经有了新的思路，下回来米国我们再详细聊。” “哦boss，这是我今年听到最好的消息，我现在恨不得立刻在纽约机场见到您。”大卫拍马屁道。 方黎一看火候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对大卫道：“咳咳，大卫，我现在可能没办法立即回到米国，你听我说，现在有一家很有前途的公司我想要投资，但是我手上暂时没有那么多钱，我想你能帮我出手一部分梨子共享科技的股份，换取现金，最好能有10亿美金。” 大卫兴奋的表情立马噎住，半晌才幽幽的说了一句：“boss，您不会是想套现跑路了吧？” “混蛋，想什么呢？我手里还有60的股份，价值起码三十亿美金，套现10亿美金就跑路？你是没睡醒还是在梦游？”方黎气急吼道。 “哦，boss抱歉，我刚刚可能真的在梦游。” “混蛋，记得拿笔写下来，尽快帮我把事情办好！” 一通电话方黎气得够呛，有时候米国佬就是这么贱，好好跟他说不听，非要给他点颜色看看才能听懂人话。 转过天，小米发布会上雷布斯再度亲自上阵，一身简单的黑色t恤，在台上侃侃而谈，台下的米粉跟媒体也一次次为他欢呼，其实雷布斯是技术出身，他的演讲能力跟阿里马相差好几个档次。 然而，雷布斯跟阿里马最大的不同是，他带给用户的一直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在他身上用户看到的是一颗工匠对产品精益求精的心，这恰恰也是小米最核心的竞争力。 当红米799跟小米3，1999价格出现在大屏幕上时，现场再度响起热烈的掌声，虽然当前国产智能手机的价格已经砸到了千元以下，然而用户还是从这个价格上看到了小米的坚持，雷布斯追求的不是极致的低价，而是极致的性价比！ 价格介绍完，雷布斯并没有宣布发布会结束，而是看向一个角落笑道：“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三年前，小米手机刚刚发布的时候，我邀请了一位朋友来参加发布会，三年后的今天，我再次把他请到了我们发布会现场，请大声喊出他的名字。” “方黎。” “应该是方黎吧？他今天也到现场了吗？” 此时的方黎相比三年前名气也更大了，三年前大家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家教网创始人上面，而现在易支付已经逐渐深入人们的生活，易聊更是打败了微信成为移动端用户最多的即时通讯软件。 方黎上台后跟雷布斯站在一起，在现场一片掌声中接过了工作人员递过来的麦克风。 “大家好，我是方黎，其实一开始雷总邀请我来参加小米发布会，我是拒绝的，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现场观众很配合的接话。 方黎控诉道：“他这人看着挺大一老板，小气得很，不给我出场费也就罢了，三年前还知道寄台手机给我用用，现在连样品都省了，我来回航班还花两千多呢。” “哈哈~~~”现场观众一阵爆笑。 雷布斯反应倒是很快：“这说明我们小米是真不赚钱，把利润都让给粉丝用户了，没钱给你出场费。” “吁~~~”立马嘘声四起。 方黎笑道：“开个玩笑，其实这次能来参加小米的发布会我也很高兴，为什么呢？因为每多卖出去一台小米手机就意味着多一名智能手机用户，我的软件才有人用啊。” “吁~~~” 雷布斯冲方黎做了个手势：“让你来不是给自己做广告的，到我了。” “吁~~~”现场观众都笑疯了，以前没发现这俩人凑到一起居然这么好玩儿。 方黎正色道：“其实小米手机已经不需要我来宣传了，任何时候用户的口碑都是最好的宣传。” 说完做了个擦汗的动作：“总算是圆回来了，不容易啊。” 现场又是一阵哄笑，其实观众们反馈这么好，并不是方黎口才多么出众，而是像方黎跟雷布斯这种身家的大佬，还能放下身段一起娱乐用户，在整个商业圈都很少见，他们又怎么会不捧场呢？ 第两百零四章 抱紧方黎的大腿（求月票） 发布会结束，雷布斯累得腿都直不起来了，直接坐在舞台边缘喝水喘息。 方黎也盘腿坐了下来：“话说，小米的产能问题什么时候能解决？我看不少用户都在吐槽你搞饥饿营销。” 雷布斯苦笑：“其实小米的产能已经不算差了，主要还是现在智能手机用户增涨量起来了，而且对智能手机的要求也更高了，很多用户每年都会换一部手机。” 方黎吐槽道：“还不是因为你们的手机用一年就会卡，你看苹果就没这事儿。” “没办法，这是安卓系统的通病，就算我优化再好暂时也没法解决。” 雷布斯没等方黎继续吐槽，话锋一转：“对了，这回小米3的保护壳跟充电宝要给我多来点儿，还是你小子贼，我卖手机还没你卖周边赚得多。” 方黎调侃：“不是吧，这都三年了，小米利润还是5？” “你以为呢，我现在都快穷疯了。”雷布斯没好气道。 “你真想赚钱？”方黎瞟了他一眼。 “废话，你小子有什么主意赶紧说。” “嘿，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方黎正色道：“你要是真想赚钱，不如做游戏运营吧，小米手机有那么多用户，在推广这块倒是不用担心。” 雷布斯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做游戏利润的确很高，不过我上哪儿找合适的游戏去” 话音未落，他突然醒悟过来，看向方黎：“靠，你小子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推销自己的游戏？” 方黎没好气道：“滚蛋，说得好像我算计你一样，要不是看你太穷了，我才不会把赚钱的买卖让你做。” 听方黎这么一说，雷布斯更有兴致了，厚着脸皮道：“快，说说，什么游戏，让你这么自信？” 方黎哼声道：“刀塔传奇，一款注定会火爆全网的游戏，你要是有兴趣就去莉莉丝游戏考察一下，那边正在做内部封测。” 没错，经历了一年多的研发，刀塔传奇终于问世，对于这款游戏方黎自然抱有绝对的信心，有了这款游戏打底，整个天元科技集团就有了足够的自行造血能力，往后再想进行投资，就不用像现在这么窘迫，要卖掉米国公司的股份。 跟雷布斯告别之后，方黎来到字节跳动。 张仪鸣的办公室比上次来的时候规整了不少，不过还是一样充满了理工男的风格，唯一的装饰品就是他办公桌上的那株仙人球。 “张总，好久不见。”方黎笑着跟张仪鸣握了握手。 “方总，好久不见。”张仪鸣握着方黎的手，一时也是颇为感慨，之前方黎主动投资，他还以为对方很看重字节跳动，结果两年多了，方黎都没有来过一次公司，难道是他想多了？ 张仪鸣跟方黎汇报了最近两年字节跳动的发展情况，总体上就一个字：惨。 没错，就是惨，最开始字节跳动一口气推出了12款软件，结果大部分都扑街了，只有一款叫做“今日头条”的软件有一定的用户使用。 今日头条最开始说白了，就是一款帮用户推荐新闻讯息的软件，也就是用户喜欢看什么，它就帮用户在网上寻找相似的内容，其实它自身是不产生内容的。 这样的软件在目前的市场上远远算不上主流，到目前为止，注册用户也没有超过800万，这也是张仪鸣邀请方黎来京城的主要原因。 说白了，张仪鸣就是想让今日头条报上易聊的大腿，毕竟大树底下好乘凉嘛。 方黎一听张仪鸣诉苦，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想了想：“行吧，这样，我跟黄姜吉打声招呼，在易聊的摇一摇下方给今日头条开一个端口，就叫看一看吧。” 幸福来得太突然，张仪鸣一下子就懵了，作为工科男，他并不太善于表达，之前为了说服方黎，他甚至准备了一份千字的演讲稿，然而，他做梦都没想到，他才刚开口，方黎居然就一口答应了。 而且不只是答应，还给了这么好的条件，原本张仪鸣想着能在易聊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给今日头条一个落脚的地方就不错了。 当然，方黎这么做并不是因为对方是张仪鸣，而是今日头条的确可以补充易聊在新闻阅读方面的短板，企鹅之所以强大除了qq的庞大用户之外，更因为它的其他延伸产品覆盖到了用户的方方面面，用户所有的需求都可以在企鹅系的产品里得到满足，在这点上方黎要走的路还很长。 这也是为什么易聊打败了微信之后，尽管取得了巨大优势，却并没有对qq穷追猛打的主要原因，方黎很清楚跟企鹅之间的交锋，一定是一场持久战。 晚上，张仪鸣热情的招待了方黎，字节跳动的核心团队也一个不落，酒桌上张仪鸣对方黎那叫一个热情，方黎终于明白，为什么许多创业型公司喜欢企鹅的原因了，给钱给流量，还不干涉团队发展方向的老板，上哪儿找去？ 毫无疑问，这一晚，方黎又没少喝，好在这回他是带着助理出来的。 转过天，方黎从京城飞往魔都，随行的还有雷布斯以及小米的一位高管，显然这位应该就是被雷布斯选中将来要负责小米游戏运营的“幸运儿”了，不过，看这位一脸苦相，估计他本人肯定是不情愿的。 来到莉莉丝游戏的时候，袁帥正在盯着测试数据，见方黎进来他也没在意，不过一看他身后的雷布斯顿时满脸疑惑。 方黎也没解释，而是直接问：“测试进行得怎么样？” 袁帥立马收回了眼神：“方总，我们正在进行五百万玩家同时在线的场景模拟，目前为止一切正常，没有出现卡顿、掉线的情况。” 其实刀塔传奇大部分时间都更像是一款单机游戏，每个玩家都会有自己单独的游戏场景，不过游戏当中加入了竞技场，所有玩家的数据都是实时动态的，这也是游戏里比较吃网络的地方，因为要经常刷新玩家排名。 方黎这边一不注意，雷布斯已经向袁帥要了测试版安装包，开始进入游戏了，跟他一起来的高管也只好跟着一起下载。 方黎不禁暗自好笑，雷布斯可是曾经西山居的大佬，剑侠情缘就是他带队开发的，对于pc游戏他绝对是大佬，只是不知道对手游有没有独到的理解。 雷布斯在袁帥的指引下完成了账号注册，随后登录游戏，最开始的新手指引就让他眼前一亮，毫无疑问，这是一款卡牌游戏，但是跟普通的卡牌游戏不同，这款游戏的人物很立体，最让他惊讶的是，这些卡牌人物不仅动作建模很自然，而且每个角色还有独特的配音。 比如火女的配音：啊，身上有点热。你呢？听起来就很有成熟女人的韵味。（火女的配音是柳炎） 雷布斯突然问道：“我只能看着他们打吗？还有我这个放电的人物浑身闪光是怎么会是？” 袁帥解释道：“雷总，人物发光就是他的能量槽满了，您点一下，它就可以放大招了。” “哦，原来是这样。”雷布斯惊喜的发现果然，宙斯挥舞着锤子然后一道道闪电落在怪物头上。 “咦，为什么我连小怪都打不过？这游戏会不会太难了？”雷布斯郁闷的发现自己挂掉了。 袁帥笑着解释道：“雷总，这游戏讲究的就是英雄的搭配以及技能的释放，您可以重新进入，船长的大招是释放一艘船冲向敌人，可以打断对方施法，您要在对方刚刚释放大招的时候打断对手的大招才行，还有火女的大招是单体爆发伤害，您看前面那个小怪血量不多了，直接把它秒掉” 在袁帥的指挥下，雷布斯果然顺利过关。 雷布斯突然惊觉才这么短时间，他就完全沉迷其中了，那普通玩家呢？不同于普通游戏前面关卡很轻松，这款游戏一开始也是有难度的，要是不会放大招，压根就过不了关卡。 但是这种释放大招打断对手施法的操作并不难，玩家多玩两次就能掌握，试想原本过不了的关卡，通过自己的操作通关了，会给玩家带来怎样的成就感？ “袁总，你这游戏怎么赚钱呢？”雷布斯还是回归到了他最关心的话题。 袁帥演示道：“当然是靠玩家充值啊，钻石可以用卡抽卡，而且，我们这游戏还有系统，每充值一块钱都能获得一点经验，经验满了之后就会升级，然后解锁相对应的等级特权。” “比如一级只要充值一块钱就可以了，但是越往后充值所需的经验就越高，比如关键的11级，就要充值1500块才能解锁。” 雷布斯微微皱眉，1500块对于他来说肯定不算什么，但是对于玩家来讲，绝对是一笔不小的数字，毕竟一台小米3也只要1999。 “你特意提到11，这个等级有什么特殊的吗？” 袁帥得意的笑了笑：“当然，升到11就会解锁一项新特权，那就是魂匣，我们每个月的魂匣英雄都是非常给力的，绝对能让玩家体验直接飞升的快感！” 第两百零五章 手游时代降临 然后雷布斯就体验了一把魂匣抽奖，抽了六个十连抽，终于出了三星剑圣。 换上剑圣之后，雷布斯发现果然如袁帥所说，简直太爽了，剑圣出场之后，一阵剑刃风暴，那伤害，普通小怪压根就顶不住，那刷图速度就跟开挂一样。 爽过之后，雷布斯马上又提出一个疑问：“这样普通玩家跟人民币玩家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会不会导致普通玩家玩不下去？” 袁帥解释道：“其实并不会，首先这个游戏玩家真正出现交互的只有竞技场，其他大多数时间玩家都是各玩各的，普通玩家依靠阵容搭配也一样可以刷图，反而更能增加玩家的乐趣。” 其实普通玩家对于免费游戏的忍耐度是很高的，毕竟是白嫖，人民币玩家充了钱，打不过人家也是正常的，只要能让他们玩儿得下去就行。 雷布斯点点头：“这游戏确实不错，玩法上也很新颖，小李以后这个项目就交给你了。” 小李： 方黎得意道：“怎么样雷总，我没吹牛吧？” “嗯，算你有点真材实料，走，咱们去你办公室聊聊？” 到了办公室，助理送来茶水就退了出去。 雷布斯伸出三根手指：“三七分成？” “这，不太好吧？毕竟运营是要成本的，你只拿三成多不合适。”方黎一副我很大方的模样。 雷布斯差点没吐血：“滚蛋，想什么呢，我七你三！你什么都不敢白拿三成还想怎么样。” 方黎却道：“话不可以这么说，这游戏我本来可以独立运营的，让你来分一杯羹，已经很够意思了好吧。” “那就三成五，不能再多了，我运营也是有投入的，再说了小米下轮融资你入场就是自己人了，能不能大方点儿。”雷布斯咬牙道。 “好吧，那就这样，不过支付通道只能用易支付或者网银，我的游戏可不能为对手培养用户！” “这才是你的底线吧？” 方黎也没有否认：“企鹅太庞大了，就像一只巨大的章鱼，触手遍布各行各业，我只能一点点清除它的影响，才有可能打败它。” “我突然有点同情麻花藤了。”雷布斯如是的说道。 刀塔传奇很快通过了内部封测，之后又邀请了国内排名前十的游戏工会进行了第一次删档内测，也获得了极大好评。 在易聊跟应用宝的全力宣传下，刀塔传奇很快就登上ios跟安卓两大系统最受期待手游排行版前五的宝座。 而另外一边，不知是经历了上次“街头酷跑”的失利，让企鹅痛定思痛，还是“天天酷跑”每个月几千万的流水太过吸引人，企鹅游戏居然提前将内部最强端游工作室琳琅天上跟天美艺游工作室合并成立了天美工作室群，全面进军手游行业。 “这就是莉莉丝游戏的最新手游，再加上现在月流水几千万的天天酷跑，我想你们应该对这家小游戏公司有了清晰的认识，这并不是一家简单的创业型公司，他们做游戏的思路，商业模式都相当成熟。”企鹅游戏的负责人语重心长道。 琳琅天上跟天美工作室刚刚合并，双方的人员也并不熟悉，这次开会大家也都是各自分成两边坐着，闻言各自脸上也都露出凝重的神色。 对于游戏他们可是内行，相比于天天酷跑来说，刀塔传奇在玩法上的创新就足以让人肃然起敬，虽然双方是对手，但有实力的对手值得被尊重。 一直坐着旁听的麻花藤突然问道：“有没有可能把这个游戏公司的团队挖过来？” 这也是企鹅的一贯策略，打不过就买下来。 然而，企鹅游戏的负责人脸色一僵：“恐怕有困难。” “哦？”麻花藤看向他。 企鹅游戏的负责人尴尬的道：“其实，王新文他们一开始是咱们极光工作室的员工，后来被方黎挖走，创办了莉莉丝游戏。” 麻花藤一时间也僵在那里，如果现在只有他们两个在，他一定会狠狠把这位臭骂一顿，质问他为什么没有把这么好的人才留住，然而最终他还是忍住了，愤怒于事无补，现在还得靠他狙击莉莉丝游戏。 麻花藤很清楚，游戏这头现金奶牛的供给能力有多强，一旦方黎获得足够的资金支持，他就能进入更多的领域跟自己竞争，到时候仅凭qq的用户量真的能让企鹅活下去吗？ “你们继续开会，不用管我。”麻花藤深吸了口气，这才把怒火压下去。 企鹅游戏的负责人擦了擦冷汗，强打精神继续：“所以，我们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研发出一款足以超越刀塔传奇的手游来，你们有什么好主意吗？” 琅琊天上的负责人摇头道：“像刀塔传奇这种级别的手游，别说几个月，除非我们能够拿到源代码，否则就算是照抄也要半年时间，才能做到跟它媲美的程度，要想超越，只能在玩法上进行创新，恐怕最少也要一年时间。” “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别说一年半年，就连三个月都没有，据我所知刀塔传奇下个月就要进行第二次大型删档测试，我们没有时间了。” 一时间会议室里归于死寂，麻花藤阴沉着脸不说话，这也就是企鹅，要是换成阿里，高管们肯定会拍着胸脯跟阿里马保证：一定没问题。 突然有人提出：“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买一款成熟的游戏，进行调整？” 麻花藤眼前一亮：“说说看？” 被boss点名后，一个男子站起身道：“刀塔传奇明显是一款基于dota背景的游戏，我记得市面上有一款叫做我叫t的游戏，同样也是基于魔兽世界观，这款游戏热度跟玩法其实都还不错，如果我们把它买下来，基于它原先的内容进行挖掘，或许能够做出一款超越刀塔传奇的游戏。” “想法不错，你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吗？”麻花藤问道。 见众人始终没有动静，麻花藤点点头：“那就按你说的办，这个项目由你来负责，不要让我失望！” 至始至终麻花藤都没有过问收购我叫t要花多少钱之类的话，因为在他的商业逻辑里，只要达到目的花多少钱都不是问题，什么？游戏不卖？那就直接买下那家游戏公司！ 果然，在企鹅的重金加大棒之下，那家叫做乐动卓越的游戏公司很快败下阵来，天美工作室开始全力研发“我叫t2”，或者，叫做修改更加合理一点。 而刀塔传奇也在此时，进行了第二轮大型删档内测，经过前期的疯狂宣传下，刀塔传奇这一批五万个激活码很快就被抢购一空，甚至有黄牛贩子抢先屯了大量激活码在淘宝贩卖，售价普遍在100到200之间。 一开始玩家自然是不乐意的，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网上的激活码也卖得差不多了，奸商们再度提价，有的甚至卖到了500一个。 这下子玩家们慌了，500一个的激活码也顾不上了，赶紧买买买。 而且方黎也很坏，测试服的所有玩家进服都是15，还送一万钻石，人手一个剑圣，再加上三倍经验，简直不要太爽，许多玩家表示根本停不下来。 然而，快乐总是短暂的，这次删档测试仅仅只进行了三个礼拜，玩家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15的账号被洗白。 从消费心理学上来讲，当一件物品你拥有过之后，再让你失去这种痛苦，远比你失去金钱的痛苦要多得多。 于是，当刀塔传奇不删档内测开启的当天，许多玩家发现自己的魂匣没了，钻石也没了，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充钱。 “呜呜呜，冲动了呀，刚刚充了1500，这个月烟钱没了呀。” “我也是，一下没忍住直接13了，关键这游戏前期没剑圣刷图太慢了，钻石十连给的英雄不给力啊。” “唉，穷逼表示买了一张月卡，只能慢慢苟了，先攒钻石，等后期15大佬给魂匣卷，一发入魂！” 玩家们一边咒骂着莉莉丝游戏坑钱，一边也没停下充值的脚步，毕竟玩儿游戏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爽嘛，特别是土豪，他们可从来不关心什么节约，只要游戏好玩儿，15直接走起。 袁帥做梦都没想到，这游戏居然有这么多土豪，要知道15充满要15w人民币好吧，游戏开服还不到两个小时两个区15的玩家账号就突破了一万个，就跟捡钱一样。 “袁总，两个服务器的人数上限已经满了，是不是要开新区了？” 袁帥一看，大手一挥：“再加开两个新区。” 其实刀塔传奇会火基本上了解游戏行业最新动态的都能猜得到，但是谁能想到，这游戏居然会这么火？ 很快，ios新游排行版上，刀塔传奇就一路狂飙，上升到了前二十的位置，而且还在一路过关斩将，杀进前十只是时间问题，而在应用宝的游戏排名上刀塔传奇早已杀入前十。 短短四个小时，四个新区全部爆满，同时在线人数突破三十万，一时间震动了整个游戏行业。 像网易、搜狐、盛大这些端游公司也不由惊呼。 “手游时代降临！” 第两百零六章 游戏出海（求月票） 京城小米公司，雷布斯此时也正在紧盯着后台，刀塔传奇不仅是小米代理的第一款手游，同时也是雷布斯为小米拓展的资金奶牛，这些年小米手机用户虽然越来越多，产品利润却并没有多少，他跟方黎哭穷，那是真穷。 好在这些年小米也积累了不少用户，所以在小米端刀塔传奇的宣传上还算是顺利，许多小米手机用户直接就在小米应用商城里下载了这款游戏。 就在时针指向中午十二点时，后台数据开始不断跳动起来，眼看着数据飞速增涨，雷布斯并没有露出惊喜的神情，作为西山居曾经的e，他很清楚，此时的玩家还只是受到宣传的引导进入游戏，能不能将这些玩家留下来，还得看游戏的质量。 时间不知不觉一个半小时过去，雷布斯突然松了口气，没有出现大量玩家流失的情况，说明玩家已经被游戏内容吸引了。 “雷总，咱们同时在线人数已经破万了！”小李兴奋得差点蹦起来，这一切对于他来说就跟做梦一样，前段时间他还是个对游戏运营一窍不通的门外汉，结果第一款代理的游戏仅仅一个区同时在线就破万了？这已经是热门端游的水准了吧？ 雷布斯脸上终于有了喜色，让他最开心的不知是玩家在线人数，而是刀塔传奇引导玩家消费的能力，仅仅两个小时，充值流水就突破了三十万，这就相当于平均每个玩家充值了三十块钱！ 当然，一般来讲，游戏刚开服这段时间是玩家充值的高峰期，之后玩家的理智会逐渐回归，再想骗玩家氪金就需要一些手段了，不过即便如此，雷布斯还是对刀塔传奇的吸金能力大吃一惊。 “对了，莉莉丝那边的情况怎么样？”雷布斯问道。 “根据那边公布的信息，两个小时同时在线人数突破二十万，充值流水突破18亿。” “”虽然知道这是开服第一天，玩家充值是为了开通特权，往后估计很难有这样爆发式的充值流水，不过雷布斯还是叹了口气，这就是即时通讯软件的强大之处啊，可惜当初米聊没有做起来。 另外一边，企鹅也被刀塔传奇的开服数据所震撼，两个小时充值流水破亿，全天流水破三亿，这样的手游堪称现象级。 麻花藤不禁问道：“我叫t2什么时候能上线？” 他很清楚刀塔传奇的火爆已经不可逆转，只能寄希望于我叫t2能够分流一部分玩家，毕竟两者都是卡牌类游戏。 “刚刚结束了内部测试，删档内测下个星期就能进行。” “让他们把测试周期缩短，人手要是不够就把卧龙工作室也合并进天美工作室，我们没有时间了。” 不得不说，天美的这三家工作室实力还是很强的，特别是琅琊天上，作为企鹅游戏当中的王牌团队，他们曾经做出过qq飞车、逆战、御龙在天、枪神纪等等爆火游戏，唯一欠缺的只是做手游的经验而已。 在老板麻花藤的压力之下，三个工作室倒也合作分工进行得很顺利，就在刀塔传奇正式开服的一个月之后，我叫t2开启了不删档内测。 在qq的全力推广下，再加上原作本来的粉丝，一时间我叫t2也获得了极大关注度。 袁帥不免有些紧张，毕竟从我叫t2的游戏类型来看就是冲着刀塔传奇来的，为此，袁帥特意在我叫t2开服当天开启了双倍钻石奖励，双倍体力等活动进行狙击。 然而即便如此，我叫t2开服一小时玩家数量依旧突破了十万，三个小时成功破二十万，而且天美工作室很贼的是，同样有等级，我叫t2的15只要八千块，比刀塔传奇的15要少了将近一半。 同时我叫t2的也没有魂匣功能，都只是一些常规的买体力次数、买副本次数等功能。 无疑，对于平民玩家来说，这绝对是天大的好事，于是无数玩家奔走相告：企鹅竟然良心起来了。 袁帥气的不行，这明显就是在针对刀塔传奇嘛。 方黎却并不在意：“玩家真正看中的其实并不是游戏氪不氪金，而是好不好玩儿，别的不说，他们的卡牌就那么多，论综合玩法，压根不是刀塔传奇的对手。” 事实上，当方黎知道企鹅方面推出的是我叫t这款游戏时，就知道这游戏根本没什么威胁，虽说当年这款游戏表现得还不错，但是距离现象级还是差得太远，作为一款卡牌类游戏，它的卡牌组合变化实在太少了，玩家失去新鲜感后很容易弃坑。 相比于我叫t，方黎更加重视另外一款游戏。 “这款混乱与秩序之英雄战歌，我想你们应该都听说过，我希望接下来张浩跟王新文能够把精干的研发人员从天天酷跑项目当中抽调出来，只留一部分人保持更新就好。” 混乱与秩序之英雄战歌，绝对算是开创了oba类手游先河的存在，但是由于其粗犷的欧美画风，以及糟糕的网络环境，这款游戏并没有获得太多的成绩，却因此给了许多国产oba类手游灵感，比如圆盘控制方向移动，自动锁定等功能，都很好的解决了手机没有鼠标无法进行细致操作的难题，后世大火的王者荣耀就是抄袭的这款游戏。 张浩对此很是兴奋，因为对他来说，天天酷跑已经完全没有挑战性了，作为一名程序员，他当然想要挑战更高的难度。 王新文也很看好oba类手游的市场，这些年随着dota以及英雄联盟的爆火，经济类游戏也都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许多玩家抛弃了魔兽世界这些传统的网络游戏，加入更加刺激的玩家对抗当中。 不过不管是dota也好还是英雄联盟也好，亦或者是刚刚被完美代理的dota2，这类游戏一盘玩下来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少则半个小时，多则一个多小时，这也导致了一些时间比较碎片化的玩家只能离开。 如果能够研发出一款oba类手游，这些玩家肯定会趋之若鹜。 见王新文跟张浩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方黎笑道：“也不用心急，这类游戏需要解决的技术性问题会很多，我们也没有类似的技术储备，我不会为你们设置发布时间，一直到你们觉得游戏可以面试了再上市，中途有需要资金或者是资源的，随时可以直接跟我汇报。” “保证完成任务。”二人连忙拍胸脯保证。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果然如方黎所料，我叫t2在经历了最初的火爆之后，玩家逐渐开始流失，甚至有玩家评论：这是一款好游戏，除了不耐玩，什么都好。 而刀塔传奇这边不仅每个月都会更新魂匣英雄，还有签到英雄，以及日常更新的英雄，卡牌组合简直不要太多样化。 而且随着玩家等级的提升，剑圣已经逐渐被淘汰，平民玩家已经可以凭借合理的搭配战胜之前高高在上的玩家，当然，对于那种五星剑圣的变态大佬，肯定是打不过的，不过对此普通玩家也表示理解，毕竟人家花了那么多钱要是还能被平民玩家虐，人家凭什么充钱呢？ 随着玩家跟普通玩家之间的差距逐渐缩小，刀塔传奇的在线人数又迎来了一阵上涨。 就在玩家逐渐不满时，袁帥又安排更新了新的魂匣英雄——卡尔，作为dota里人气最高的几名英雄之一，卡尔在dota玩家心目中的地位简直无可替代。 卡尔的出现不仅挽回了玩家的心，同时还骗了一波氪金风潮，许多玩家几十次十连抽，就是为了拿到这个新英雄，厉不厉害不管，反正一定要有，这是作为一名dota玩家的执念。 许多土豪更是直接五星卡尔走起，豪到没朋友。 而魂匣卷的存在也让许多平民玩家有了抽到卡尔的机会，一时间，各种在世界频道以及工会里跪求魂匣卷的平民玩家，也让许多15的土豪感受到了金主爸爸的快感。 天美工作室见状也更新了新的卡牌，然而贫瘠的卡牌组合还是让许多玩家对这款游戏失去了耐心，我叫t2的在线玩家数量下滑得越来越厉害。 不止如此，随着刀塔传奇在ios排行榜连续两个月霸榜，也让这款游戏开始进入许多海外游戏厂商的视野，一时间，诸多海外游戏厂商纷纷云集魔都，想要拿到这款游戏在海外的发行权。 一时间整个华夏游戏产业震动，要知道之前都是我们买国外的游戏代理，企鹅也好网易也好还是盛大、九城也好，都是如此，一些自主研发的游戏，在海外也根本没有市场。 而现在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游戏公司，居然获得了海外游戏代理商青睐，各方媒体自然是争相报道。 一开始还只是一些网络媒体对此事进行报道，后来逐渐的又有了报纸、杂志等纸媒的报道，随后魔都卫视也进行了大篇幅的报道，这才让许多网友相信，这不是假新闻，毕竟以前的游戏公司为了宣传，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干过。 “卧槽，刀塔传奇牛逼！莉莉丝游戏牛逼！” “啥也不说了，赶紧支持一波，就当是打赏了，真特么给咱们华夏游戏长脸！” 第两百零七章 企鹅的翻盘机会 “老王，你干嘛呢？赶紧的，一会儿记者就来了。” “别催，急什么，这不是还没来呢嘛。” 一阵鸡飞狗跳中，三人终于穿戴整齐，之所以这次三人如此重视，是因为这次来采访他们的并不是国内媒体，而是giant bob，曾经被时代杂志评选为2011年世界前50名网站，一旦他们的报道发布之后，他们不仅仅是在国内出名，在国际游戏圈都会享有一席之地。 很快，giant bob的记者来了，双方一番简单的交谈后，采访正式开始。 记者：“首先祝贺你们刀塔传奇在ios跟安卓平台获得了如此好的成绩。” 王新文三人对视一眼，笑道：“谢谢。” 记者又道：“其实一开始见到你们，我的第一印象是惊讶，我没有想到你们居然如此年轻，难道这就是你们成功的秘诀？” 袁帥笑道：“或许是吧，不过在我看来，成功的关键不在于年龄，而是你有没有一颗把事情做到极致的心。” 记者点点头似乎是在把这段话记下来：“所以你们认为刀塔传奇已经把卡牌游戏做到了极致对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袁帥自信满满的道。 记者又问：“那刀塔传奇接下来会登录欧美市场吗？是自己做发行还是交给海外代理商代理？” “当然会登录欧美市场，至于是自己发行还是做代理，需要我们老板决定。”王新文道。 “老板？你们的投资人吗？” 王新文三人相视而笑：“没错，或许你不敢相信，他今年才23岁，手底下却掌握着两家百亿美金估值的公司。” “哦，那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记者惊叹道，这并不是假装的客套，要知道即便是脸书的创始人扎克，2012年的身价也才300亿美金，而那一年他28岁。 “听得出来你们对自己的投资人似乎很尊敬？” 郭帅正色道：“当然，作为投资人他不仅是给我们资金上的帮助，他本人对游戏也非常了解，刀塔传奇最初的创意就是来源于他的构想。” 记者表示理解，这种投资人绝对是最创业者梦寐以求的。 “我看了你们的履历，在创办莉莉丝游戏之前，你们是在华夏一家很大的游戏公司工作，为什么在那里你们没有施展自己的才华？”记者问道。 王新文冷笑：“企鹅？我不认为那是一个可以施展才华的地方，我们从未被重视过，那里也从不关心你做出来的游戏好不好玩儿，唯一的要求就是能帮他们赚钱。” 老外记者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因为在他们印象里，一款游戏不好玩儿，怎么赚钱呢？然而，这就是华夏游戏行业的现状。 采访很快结束，giant bob跟普通纸媒不同，作为互联网行业，它报道的效率非常高，一个礼拜之后，这篇采访的内容就跟用户见面了。 不得不说giant bob在游戏行业还是有着不小知名度的，很快这篇文章就被各个主流媒体转载，掀起了一股不小的波浪。 很多玩家也通过这些报道开始关注刀塔传奇这款游戏，刀塔传奇也凭借这波宣传在北美手游期待排行版上占据了前二十的位置。 而且很有意思的是，这篇报道中提到了一位在华夏23岁身价超过两百亿美金的年轻富豪，引起了米国民众的兴趣，有的说是在吹牛，不可能有比扎克伯格还要厉害的年轻人，也有人很好奇这个人究竟是谁。 很快，国外的报道传回国内，对于这类新闻可是网友们最喜闻乐见的，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而对于王新文他们提到企鹅游戏的问题，深受企鹅游戏毒害的玩家们更是深表认同，一时间网上又掀起了一股倒企鹅游戏的风潮。 对此，企鹅游戏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毕竟现在莉莉丝游戏风头正劲，跟他们掀起骂战对己方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会让莉莉丝游戏获得更多网友的支持，毕竟游戏出海，这是多少华夏游戏人的执念。 另外一边，王新文在接触了一些海外代理商之后，也把情况汇总交到了方黎手里。 方黎看了一遍，说实话条件都很一般，毕竟华夏游戏在海外的市场表现一向很拉垮。 “东南亚一带跟米国市场我们自己做，欧洲市场就交给代理商吧，直接买断。” 之所以选择买断主要还是为了让这些代理商卖力，交了代理费他们总要回本，反而在宣传运营上会多下功夫，分成固然能够细水长流，但是很难保证这些代理商不会私底下做手脚。 至于选择把东南亚市场跟米国市场留下来自己做，一是米国市场他早有布局，有了梨子共享科技作为支点，在推广这块可以省去很多功夫，东南亚市场将来则是巨大的增量市场，虽然做起来有些麻烦，但这条路是华夏游戏出海必须要走的。 “好的老板，我这就去办。”王新文干劲十足道。 方黎点点头对袁帥道：“上回你去过米国，这次刀塔传奇登录米国的事情也就交给你了，有什么需要，我会让大卫帮助你的。” 袁帥兴奋道：“放心老板，我一定让米国玩家爱上这款游戏！” 方黎还是有些不放心，嘱咐道：“到了米国那边不要只盯着苹果跟安卓系统，黑莓手机在米国的用户也不少。” 东南亚市场方黎就交给了王新文，顺便，方黎还让王新文关注一家叫做龙图的游戏公司。 “这家公司是专门做游戏代理的，他们有海外发行经验，你可以尝试跟他们合作，或者直接把它买下来！” 有了现金奶牛方黎说话都变得财大气粗不少，刀塔传奇开服仅仅两个月就为他带来了六个亿的流水，纯利润两亿多，再加上天天酷跑的收益，莉莉丝游戏已经成为一头真正的现金奶牛，虽然距离企鹅游戏的利润还相去甚远，不过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超过企鹅游戏只是早晚的事情。 另外一边，在微信跟游戏接连失利之后，麻花藤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好在，他等待已久翻盘的机会就要到了，那就是春晚红包。 10月中旬，央视正式对外发布了2014年春晚红包活动的招标公告，去年方黎钻了一波空子，春晚红包活动不仅没花钱，反而靠着广告位赚了一笔，今年春晚节目组可是严防死守，所有的广告位都有春晚节目组统一收费。 而且今年春晚红包活动的奖金池飙升到了五亿，赞助费也大幅度提高，这就意味着真正有能力争夺这次春晚红包的也就那么几家实力雄厚的互联网公司，至于传统行业，他们不做第三方支付平台，完全没必要花这笔冤枉钱。 对于麻花藤来说，这是一次绝佳的翻身机会，他一定要把握住，所以这次他亲自带团队出马，前往京城。 然而很不巧，他又跟方黎在飞机上碰到了，恰好方黎到鹏城考察一家做无线路由器的公司，然后飞往京城，最尴尬的是，好巧不巧他们的座位中间就隔了一个过道。 麻花藤不爽道：“方总，咱们还真是冤家路窄啊，这样都能碰到。” 方黎却笑道：“马总说的哪里话，我觉得应该算是他乡遇故知才对。” “哼。”麻花藤冷哼一声：“去年春晚红包活动方总已经拔得头筹了，今年再做恐怕没什么大用处，何必花这笔冤枉钱呢？” 方黎叹了口气：“原本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一听说马总您要参加这次竞标，那我肯定不能错过啊，您说是吧？” “你！”麻花藤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干脆侧过身子不去看他，眼不见心不烦。 正如麻花藤所说，去年的春晚红包活动，已经让易支付彻底走进民众的生活，今年再送红包效果就要打折扣了，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参加这次竞标，如果竞标价格不高，他就趁机拿下，实在不行抬抬价也是好的嘛，毕竟麻花藤对这次红包活动肯定是势在必得。 世界上的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巧，方黎跟麻花藤各自带着助理下了飞机，结果居然迎面就碰到了阿里马带着一堆人浩浩荡荡的从另外一个出口走来。 阿里马见到方黎跟麻花藤时脸色也很精彩，不过很快他就热情的跟方黎打起了招呼。 “方总，好久不见，听说你最近这段时间在国内大杀四方，吾辈心向往之啊。” 方黎赶紧谦虚道：“哪里哪里，我也听说马总在华尔街的演讲振奋人心，着实是为我华夏商人长脸啊。” 麻花藤恨得牙根痒痒，这俩货在他面前装得跟多亲密似的，摆明就是恶心他的，赶紧跃过他们，眼不见心不烦。 果然，麻花藤一走，方黎跟阿里马立即停止了相互吹捧，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吗。 “方总也来参加这次竞标？连续两届给全国民众发红包，作用不大吧？方总这是准备改做慈善了？” 方黎冷笑：“暂时对做慈善还没兴趣，不过将来肯定会做的，到时候说不定还要找马总化缘呢。” “哼。” 二人相看两厌，各自带队离开。 第两百零八章 意外的对手 来到京城，方黎顺便也到点食网跟家教网逛了一圈，前后不过一个小时，主要还是为了在员工群体刷刷存在感，同时也给这些坐镇分部的高管们一点压力。 转过天，柳元跟在春晚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办理好了一行人的手续，随后进入央视大厦，刚进去没多久，就跟另外一队人迎面撞上。 方黎先是一呆，随后客气的跟对方打起了招呼：“李总，我是方黎，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这位自然就是百度的李岩洪了。 李岩洪看起来文质彬彬，似乎有些诧异方黎这么热情，愣了一下，也客气道：“方总客气了，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不过咱们可不是第一回打交道了。” 的确，点食网跟百度外卖、糯米网激战正酣，再加上去哪儿网，说起来双方的过节还不小。 方黎笑道：“这回李总亲自出马，看来是志在必得啊。” “我倒是很诧异会在这里见到方总，易支付已经上岸，又何必再来趟这摊浑水。”李岩洪道。 方黎摇摇头：“互联网行业不进则退，哪有上岸的说法，都是挣扎求生罢了。” 李岩洪深深的看了方黎一眼，没再说什么，没多久，一行就来到了一间会客礼堂。 麻花藤的团队看样子是到了有一会儿了，麻花藤跟李岩洪简单的打了个招呼，至于方黎，他直接就无视了。 李岩洪饶有兴致的瞟了方黎一眼，似乎在说：看样子，你人缘不怎么样嘛。 方黎暗自翻了个白眼，没理他，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没过多久，阿里马也来了，一进来就跟方黎还有李岩洪热情的打招呼，就是没理麻花藤，麻花藤冷哼一声，也装作没看见，压根懒得理他。 阿里马坐下之后就对这次负责招标的工作人员道：“这人都到齐了，要不就开始吧？” 工作人员为难的道：“马总您再等等，还有两家没到，应该快了。” “还有两家？” 不仅仅是阿里马，方黎三人也都愣了一下，2013年的华夏互联网企业真正有财力豪掷几个亿赞助这活动的还真不多，本以为除了bat就是方黎了，听工作人员说，又冒出来两家，这可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 不仅仅是方黎几人，他们的助理也都是乱成一团，突然加入两名竞争对手，对于这次竞标的结果将会产生巨大影响，这也意味着之前他们所做的方案基本都白费了。 正在此时，一行人也进入了礼堂，方黎一看有些惊讶，不过看清来人之后也就释然了，是京东的人。 作为电商，京东其实一直想要拥有自己的第三方支付平台，可惜京东前期的资金都花在了自建物流体系上，并没有多余的资金跟精力去做第三方支付平台，京东也没有拿到第一批支付牌照，这也是为什么众人会忽略京东的主要原因。 对此阿里马就提出了疑问，京东刘颇为得意的笑道：“就在上个月京东刚刚收购了快钱，下个月就会推出京东钱包了。” 其实要说起来，京东刘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前两年移动支付还未兴起的时候，京东用户80都是使用的货到付款以及网银支付，就算没有第三方支付京东的业务也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然而自从去年开始移动支付盛行，移动支付的比例逐渐上升到了60以上，这让他坐立不安。 虽然方黎的确没有要涉足电商的迹象，可是谁又说得准呢？万一方黎什么时候心血来潮要做电商了呢？他不允许自己的命脉掌握在别人手里。 方黎不由苦笑：“东哥，看来咱们的合作马上就要中止了。” 京东刘歉意道：“都是为了企业的发展，还希望方总能够体谅。” 方黎点点头，没再说什么，麻花藤却是眼前一亮，跟京东刘攀谈起来，二人竟然看似相谈甚欢的样子。 阿里马冷笑着对方黎道：“瞧见了吧，有些人看似憨厚，实则奸诈，不可不防啊。” 对于阿里马的拱火方黎没有理会，不过易支付即将失去京东这么重要的电商资源，的确是个问题。 现场，五家华夏顶尖的互联网公司老板齐聚，所有人都不时的瞄向门口，想要看看谁这么大架子，居然让他们等这么久。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居然是他？” 方黎五人相视一眼，脸上都掩饰不住的惊讶，这人居然是联想的杨源庆。 麻花藤诧异道：“杨总，据我所知，联想手上应该没有第三方支付牌照吧？” 杨源庆笑道：“本来是没有，不过我们今年收购了拉卡拉，恰好就有支付牌照了。” 一时间，在场众人脸色都变得很难看，联想作为全球电脑销量第一的公司，资金链之雄厚不言而喻，杨源庆这次突然杀出来，显然也是有备而来，一场惨烈的厮杀在所难免。 唯一还算镇定的也就是方黎了，他这次来其实已经做好了竞标失败的准备，他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抬价机器，也就是俗称的搅屎棍。 众人到齐之后，竞标也正式开始。 “诸位，我先介绍一下此次竞标的规则，春晚红包冠名权3000万人民币起拍，每次举牌竞价金额不低于一百万，三次喊价之后无人竞价，就能拿下此次竞标。” 柳元接过工作人员的竞价牌，一时紧张得手心冒汗，在霸凌资本她也算是见过一定市面了，可那些都跟她现在的情况完全没法比，一举牌就是一百万的加价啊，估计她这辈子也就奢侈这么一回吧？ “好，诸位，我宣布春晚红包冠名权竞标会议，正式开始，3000万，有加价的吗？” “阿里竞价3100万，3100万，还有更高的吗？” “企鹅直接3500万” 很快，价格就突破了八千万，方黎始终没有出手，柳元不免有些遗憾，哪怕是随便叫个价让她过过瘾也好啊。 “举牌，九千万。” 柳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秒，这才连忙举牌，用略带颤抖的声音喊道：“9000万！” 现场所有人都看了过来，麻花藤暗自咬牙，他很清楚，方黎提价就是为了添乱，然而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加价，因为微信支付推广失败后，他必须把qq支付推广出去，否则等支付宝跟易支付彻底占领市场，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9500万！” 方黎笑了笑冲柳元道：“举牌，一个亿！” “一亿！”柳元颤抖着声音喊道，其实她现在不止声音在抖，就连手都在抖，那可是一个亿，从方黎嘴里说出来，就好像买瓶水那么理所当然，这就是有钱人的底气吗？ “一亿，易支付的方总出价一亿人民币，还有加价的吗？”主持竞价的这位也激动得不行。 很明显，一亿的价格已经濒临在场大佬们的心理价位。 麻花藤咬牙对助理道：“举牌，一亿一千万！” “一亿一千万，企鹅出价一亿一千万，还有加价的吗？” 京东刘犹豫了良久，最终还是决定先按兵不动，京东现在的资金链并不富裕，自建的物流体系也还需要大量现金投资，最关键的是京东还没有上市，这些钱，可全都是他自己的钱，花起来心疼啊！ 方黎这回没有立即叫价，他的目的是把价格抬高，不是为了跟麻花藤置气，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就看其他人的表演了。 “一亿两千万！”阿里的人在第二次喊价后举牌。 随后京东也举牌：“一亿两千五百万！” “一亿三千万！”联想也不甘示弱。 “一亿四千万！”百度的李岩洪逐渐杀红了眼。 价格很快就突破了两亿，紧接着是三亿，当，企鹅喊出三亿的价格时，现场突然静了下来。 大家都冷静下来，三亿的冠名权，外加五亿的红包，这就是八亿了，对于任何一家企业来说，这都是一笔巨款，此时现场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方黎身上。 这个家伙去年不仅没有花钱反而赚了一大笔，仅仅一年时间，大家却为了这么一个机会打得头破血流，那可是八亿真金白银啊！ 方黎无辜的耸耸肩，然而得到的却是一致的白眼。 “三亿第一次，还有加价的吗？” “三亿第二次。” 杨源庆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让助理举牌，目前移动支付领域支付宝跟易支付已经占领了70的市场，即便是拿到这次活动的冠名权，也很难撼动它们的地位，为了剩下30市场花这么多钱，无异于赌博，他不是个赌性大的人，这也是柳传智选择他作为接班人的主要原因。 京东刘脸上无悲无喜，其实当竞价超过两亿时，他就已经放弃了。 百度的李岩洪犹豫再三最终也放弃了，哪怕是财大气粗的百度，也不愿意赌这么大。 “三亿五千万！”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会以三亿成交时，阿里的团队突然举牌，而且一次就加价了五千万！ “三亿六千万！”麻花藤咬牙道。 阿里马突然笑了：“既然小马总志在必得，那我就君子不夺人所爱了。” 麻花藤差点没吐血，这家伙太气人了，合着他多花了六千万，还得谢谢你？ 不过好在，最后关头，方黎并没有再来捣乱，他成功拿到了这次春晚红包的冠名权。 “只要能把qq支付推广出去，这笔钱花得就有价值！”麻花藤自我安慰道。 然而，就在他起身准备跟央视一位主任握手时，无意中余光瞄到了方黎所在的方向，却见他嘴角似乎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这不由让他心头一颤。 一股不祥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 第两百零九章 谁能给我一张敬业福（求订阅求月票） “恭喜啊，不愧是马总，在魄力这块我还是差了一截啊。”杨源庆最先反应过来，对麻花藤祝贺道。 麻花藤心里还想着方黎刚刚那个诡异的微笑，只能敷衍道：“杨总哪里话，不过是硬撑，打肿脸充胖子罢了。” 京东刘跟李岩洪也都上前祝贺，四人聊得火热。 方黎跟阿里马看不下去直接就带队离开了，一路上方黎对阿里马道：“马总今天可是有点虎头蛇尾啊。” 阿里马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方总说这话的时候不脸红吗？” “哈哈。”二人相视而笑。 支付宝跟易支付已经在移动支付领域占据了先机，企鹅就算是拿到这次活动的冠名权也很难马上追上来，这就是先发的优势。 回到武市方黎把刘畅到办公室：“我让你研发的那个功能进展怎么样了？” 刘畅得意道：“已经完成第三轮测试了，马上就能推出。” “先不急，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刘畅前脚刚走，武市领导就来了。 “方总，现在想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领导郁闷道。 方黎笑道：“瞧您这话说的，您老人家召见，随便让秘书来个电话不就好了，我这不是刚从京城参加春晚红包的招标会回来嘛。” “哦？招标情况怎么样？”领导满怀希望。 “被企鹅的马总拍下来了。” “这样啊”领导明显有些失望。 不过很快，领导又话锋一转：“你这次回来有空了吧？上次说要投资60亿建设数据中心的事情，都已经拖了这么久了，赶紧趁着有空，跟我去现场实地看一看，把选址敲定了。” “这，不用这么着急吧？”方黎其实心里比谁都着急，眼看着易聊的用户数量一天天增涨，好在他现在业务范围还不算太广，没有涉及到视频领域，否则服务器早就顶不住了。 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想多争取点好处罢了，其实自从他要建设数据中心的消息传出去，就有许多地方领导邀请他前往考察，很多地方给出的条件相当优厚。 不过方黎其实最中意的地方还是武市，当然并不是因为他对这里感情有多么深厚，主要是武市的地理环境很优越，既不在地震带，又很少有自然灾害，同时在武市建设数据中心可以辐射整个华中地区，就算将来要扩容，这边60亿的规模也完全可以设置单独为华中区域服务，一步到位，可以节约很多资金。 “怎么能不着急？现在效率就是一切，赶紧的，我把土地这块的负责人也叫上，最好这几天就把事情定下来。”领导肯定着急啊，60亿的大项目放在哪里都是一块大肥肉，谁不想咬一口？他怎么能让到嘴的鸭子给飞了？ 方黎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实际上心里早就乐开花了，60亿的项目，要是他自己去跑，恐怕最少要花20亿在土地上，现在领导发话了，怎么也得打个折吧？ 接下来的几天，领导带着方黎基本围着武市绕了一圈，最终方黎还是把数据中心选址放在了江夏这边，关键是这边的土地便宜，跟东湖那边差了好几倍。 领导也很是大方，大手一挥批给方黎三百亩土地。 随着前期十亿拨款到账，易聊自建数据中心项目正式启动，方黎对建筑一窍不通，干脆直接进行招标，统一包给了中建三局，任何项目的速度都取决于资金到位的速度，很快项目就完成了初期的绘图设计，至少在方黎这个外行来看，还是比较美观大气的。 接下来方黎就没有再把精力放在这上面，袁帥到达米国之后在大卫的帮助下完成了游戏公司的组建，同时也招聘了大量翻译，对刀塔传奇进行英语化，由于刀塔传奇本身就是DOTA背景，这也省去了许多本土化的过程，进展很顺利。 跟苹果公司的合作进行得也很顺利，在米国先后进行了两轮封闭测试后，都受到了米国玩家以及游戏媒体的一致好评，形势一片大好。 王新文那边的进展也很快，在耗费5亿人民币买下龙图55的股权之后，龙图也算是变相属于方黎了，接下来进行合作自然就顺利的多，很快就在泰国、马来、菲律宾等国家进行了前期的测试。 反响还不错，唯一比较拉垮的就是这些国家的网速，毕竟，不是每个国家都是基建狂魔，王新文不得不对游戏进行画质上的阉割，也好在刀塔传奇大多数时候相当于单机游戏，否则还真带不动。 刀塔传奇出海的消息引得国内游戏玩家关注，一些玩家通过翻墙把国外媒体对刀塔传奇的报道，进行翻译后发回来，玩家们振奋的发现国外媒体对刀塔传奇的评价极高。 “卧槽，牛逼啊，莉莉丝游戏够种，说干就干，真爷们儿！” “是啊，这才是真正在用心做游戏的公司，看看国内这帮只知道圈钱的公司，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啥也不说了，往后我就只玩莉莉丝的游戏了，立贴为证。” “友情提示：您在企鹅游戏充值的每一分钱，都在成为华夏游戏成长的阻碍！” 企鹅表示他们貌似又躺枪了。 不仅仅是国外，在国内刀塔传奇也是大杀四方的存在，我叫MT2的同时在线已经下滑到了10万以下，再也无法跟刀塔传奇相抗衡。 同时，张浩带领核心团队正在研发一款竞技类手游，里面的英雄以华夏历史人物以及神话人物原型，力求打造一款带有华夏独特文化的竞技游戏。 另外一边，企鹅拿下了春晚红包活动的冠名权之后，就开始大肆宣传，同时通过饿了么也在进行线下推广，可谓是声势浩大，一点不比去年易支付的宣传力度逊色。 于是，方黎对刘畅道：“差不多了，更新易支付的新功能吧。” 很快易支付的用户发现，更新之后的易支付多了一向功能——集五福！ 下面还有活动说明：五福分别为爱国福、富强福、和谐福、友善福、敬业福，五福积满之后可以参与瓜分一亿现金红包，玩家每天登录签到可以随机获得一张五福，朋友之间可以相互赠送五福，开奖时间为2014年农历除夕晚八点。 麻花藤听说易支付出了新活动心里咯噔就是一下，那天方黎那个诡异的微笑他还历历在目，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不过一看到活动内容，他就放心了，就这？就一个亿也敢出来丢人现眼？ 春晚红包奖池可是整整五个亿。 一开始大多数用户对这个活动也不是很感兴趣，毕竟一个亿跟五个亿之间相差也太远了，然而半个月过去，很快就有人发现，签到了这么久，居然一张敬业福都没有？ 原本以为只是自己运气不好，然而跟身边朋友交流后发现，大家都没有敬业福。 “卧槽，我特么五个号签到了大半个月，一张敬业福都没有，谁能告诉我，敬业福都去哪儿了吗？” “我怀疑，易支付压根就没有做敬业福，这一亿现金红包压根就分不到。” “咳咳，那个我貌似有一张敬业福。” 民众们很快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敬业福不是没有，而是极其稀少，按照规则介绍，这一亿现金红包是集齐五福的用户平分，也就是说集齐的人越少，分到个人手里的钱就越多！也就是说，如果只有一百个人集齐五福，那一个人就能分到一百万！这无异于天降横财啊！ 一时间“谁能给我一张敬业福”成为全民热议的话题，许多网友甚至以此编了许多段子。 比如：江湖传言有6六种东西得不到：长生丹，后悔药，铁道部的火车票，绝情丹，情花毒，易支付的敬业福。 一时间，再也没有人谈论春晚QQ红包了，毕竟经历过去年易支付红包，大家都知道一个人累死累活也抢不到多少钱，而一张敬业福却有可能让你一夜暴富， 麻花藤彻底懵了，他总算知道方黎在他中标之后，那个微笑是什么意思了。 “这个混蛋，一开始就准备了后招算计我！” 愤怒归愤怒，麻花藤对此却毫无办法，跟春晚的合同已经签了，谁敢赖账？ 另外一边，阿里马一看这招好用啊，于是想要跟进，结果却被告知，五福活动被易支付注册了专利保护。 “这小子，真是一点空子都不给人留啊！”阿里马叹息道。 11月底，五福活动又进行了一次小更新，这次更新之后，五福界面会实时显示收集齐五福的用户数量，而截至当天，收集到五福的用户仅仅只有120人！ 一时间，敬业福的话题再度成为全国民众热议的焦点，或许是觉得这样热度还不够高。 方黎在自己的微博跟朋友圈都更新了一条动态。 “第一次跟女朋友回家，岳父问：有车吗？我：没有，岳父又问：有房吗？我：也没有，岳父怒道：你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娶我闺女？我：我，我有一张敬业福，岳父：其实你一进门我就觉得你是个值得我闺女托付终身的人。” “哈哈，官方吐槽最为致命！” 第两百一十章 丈母娘看女婿 一时，方黎的微博开始人满为患，基本全都是讨要敬业福的，当然，偶尔也会出现一两个已经拿到敬业福，让他一定要挺住的，这些人立马就被口水淹没了。 不过，突然有一篇评论立即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听说某人跟女朋友去了老丈人家？我怎么不知道？说，是哪个女朋友，哪个老丈人啊？【怒火表情包】” 这条评论自然是叶雨菲发的，方黎一看就乐了，然后发了一个跪地求饶的表情包。 好嘛，这是本尊出现了？立马叶雨菲的这条微博就被顶到了最前排，引得无数吃瓜群众围观。 “话说，这人谁啊？好像跟方黎关系还挺暧昧的。” “你瞎啊？那是暧昧吗？这俩都公开撒狗粮了，明显是一对。” “咳咳，来自华中师范大学的报道，女的叫叶雨菲高方黎两届，曾经是英语系系花，二人曾经在师大食堂当众激吻，报道完毕。” “这么劲爆的嘛，难怪当众秀恩爱了，唉，就不能给单身狗一条活路吗。” 不仅如此，叶雨菲这篇微博一发，就有许多网友关注了她的微博，不到半个小时，她原先只有几十人关注的小池塘，就变成了好几万关注的鱼塘。 网友也通过她的微博发现，原来叶雨菲在毕业之后就回到了家乡当老师，而且她的家乡还是一个贫困县，每个月的工资不超过2000块钱。 一时间，网友们对叶雨菲的观感也有了极大提升，以方黎的身价跟地位，叶雨菲要是想换一个更好的工作，应该是件很轻松的事情，偏偏她选择了回到家乡当老师，而且一当就是三年，一两个月可能是作秀，三年啊，谁会拿三年的青春去作秀？ 微博突然被这么多陌生人关注，叶雨菲还有些不太适应，正想着怎么回复这些人，手机就响了，一看电话号码，叶雨菲就忍不住嘴角上扬：“喂。” 方黎一听叶雨菲的苦恼，忍不住幸灾乐祸：“活该，谁让你到我微博上捣乱。” “哼。”叶雨菲皱了皱鼻子。 二人沉默了半分钟，方黎开口道：“要不，我去你家一趟？” 叶雨菲突然脑海一片空白，半晌才犹豫的道：“我爸脾气可不太好。” “没关系，我有敬业福。” “噗，去死！” 方黎这边刚挂掉跟叶雨菲的电话，另外那头母亲杨慧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儿子，你易信圈子里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跟去小叶家里见她老爸了？” 方黎一阵白眼：“肯定是假的啊，这不是编个段子做下宣传嘛，这您也信？” “你这死小子，拿什么做宣传不好偏偏拿这个做宣传！害得我还以为是真的。”杨慧明显很失望，仿佛到手的大孙子扎眼又不见了。 “不过，我刚刚跟菲菲通了电话，准备后天去她家见家长。”方黎坏笑道。 这也就是不在家里，不然杨慧肯定少不了给这臭小子一顿黑白彩色电视机，不过听到这个消息，杨慧还是很开心的，她原本对叶雨菲的印象就很好。 “那太好了呀，你去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打扮一下，做个发型什么的，对了，把你上次接受采访穿的那套西装穿上，那个看起来精神，还有别忘了买点东西，烟酒什么的一定要有的” 方黎突然有点后悔把这个消息告诉母亲 敬业福的紧缺，让集五福成了全民热议的话题，一下就把春晚红包的风头抢走了大半。 不仅如此，集五福活动的火热也带动了易支付的用户使用时长，同时犹豫易支付跟易聊之间数据互通，易支付也获得了部分易聊的社交属性。 而此时的方黎正在开车前往宣嗯的路上，叶雨菲则是正在跟父母摊牌。 叶妈妈一听就不乐意了：“你这死丫头，跟你说了，我不同意，你偏要谈，我不管，我不见他，你让他别来，来了我们也不开门！” 叶雨菲气道：“妈，你怎么能这样呢，霸道。” “说的没错，我今天还就霸道了，你赶紧给那个谁打电话，让他别来了，否则没他好果子吃。”叶妈妈叉着腰吼道。 叶雨菲一看，赶紧向父亲求救：“爸，你看看我妈，哪有她这样的，她要再这样，我，我” 叶爸爸心软了：“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嘛。” 叶妈妈瞪了丈夫一眼：“你少在那和稀泥，这丫头就是长大了翅膀硬了，你，你想做什么？离家出走，还是跟那小子私奔？” “哼，我不管，反正明天他就到了，你们要是敢不开门，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嘿，你个死丫头，还敢威胁我了” 最终，叶妈妈还是投鼠忌器，只能答应让拐走闺女那臭小子上门，不过在此之前，她把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全都召集到了家里，做出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 方黎一路打听才总算找到叶雨菲家住的小区，这座小区看起来也有年头了，四周的房屋看起来也比较老旧，显然不是什么富人区。 方黎的那辆帕拉梅拉刚进入小区就引起了许多居民的注意，纷纷猜测这是谁家的阔亲戚。 另外一边，叶雨菲接到方黎的电话就要下楼，被叶妈妈拉住，没好气道：“他又不是没腿，让他自己上来。” 叶雨菲气哼哼的道：“他买了好多东西呢。” “哼，不稀罕！” 方黎无奈的看着后备箱里的一堆东西，最后只能捡一些重要的提在手里。 方黎上楼后，院里的居民开始围拢过来。 “这人谁家亲戚啊？看着挺阔气啊。” “何止是阔气，简直就是豪气好吗，看这车的轮廓就不便宜。” “他好像上五楼了，那不是老叶家吗？” “是老叶家，不过没听说他们家有什么大款亲戚啊。” 一听到敲门声，叶雨菲就蹦了起来，正准备去开门，却被叶妈妈一把拉住，母女俩相互较着劲，叶爸爸一看，给小侄子使了个眼色。 小侄子跑过去开了门，方黎一看屋子里满满当当几乎都坐满了，顿时有些傻眼，这什么情况？ 叶雨菲只能委屈的给方黎使了个眼色，意思：你自求多福吧。 “咳咳，那个小方啊，累坏了吧，来，先坐。”叶爸爸一看气氛挺尴尬的，于是招呼道。 “唉，叔叔阿姨，初次见面，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随便买了点东西，不要嫌弃。”一看这架势，方黎没来由的竟然也有些紧张。 “你这孩子，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真是的。”叶爸爸客气道。 “嗯哼！”叶妈妈赶紧瞪了丈夫一眼，后者只能尴尬的坐回原位，唉，家庭地位啊！ 叶妈妈冲二姑使了个眼色，二姑就问道：“小方啊，你跟我们家菲菲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方黎想了想：“有三四年了吧，我们是华师大的校友。” 二姑见方黎虽然长相一般，不过言谈举止都颇为得体，又是211毕业，不免加了不少印象分。 “哦，那不错啊，也是跟菲菲一样当老师吗？在哪儿上班？”二姑又问。 方黎看了叶雨菲一眼，意思：你没跟家里介绍一下？ 叶雨菲无奈的瞄了叶妈妈一眼，意思：她不听。 叶妈妈见二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的，心里更不爽了，哼了一声，打断二人的眼神交流。 方黎只好回答：“哦，我没有当老师，现在正在自主创业。” 叶妈妈一听心想，总算被她抓着机会了吧？ “咳咳，你说你，大学毕业不好好工作，瞎折腾什么？还自主创业，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就是不踏实，还没学会走呢，就想要跑了，万一创业赔了怎么办” 或许老一辈人最大的爱好就是教训不踏实上班瞎折腾的晚辈，很快叶家的亲戚们也加入其中。 “咳咳，那个，阿姨，我虽然刚刚毕业没多久，不过，大一的时候就开始创业了，公司效益还不错，这是我大二时候买的车，全款落地两百多万，房子还没有买，不过全款买个一两栋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问题。”方黎表示：我不装了，我摊牌了。 二姑一听就傻眼了：“你，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叶雨菲瞪了母亲一眼，下巴微微扬起：“易支付你们知道吧，他就是易支付的老板。” “你就是那个上次给人全国民众拜年花了三亿，这次又要分一亿的大傻善人？”二姑声音都有些发抖。 叶妈妈也傻眼了，突然想起有一年闺女在厨房里跟她聊过这件事，当时她还说：就是世界首富也不顶用，现在倒好，世界首富估计是困难点，不过看这小伙子的架势，说不定哪天成为华夏首富，倒也不稀奇。 瞬间，叶家的亲戚们对方黎热情了不少，又是倒茶，又是切水果，只有叶妈妈尴尬的坐在那儿，张了张嘴，想了想又咽了回去。 方黎一看就对叶雨菲眨眨眼道：“我还买了好多东西在后备箱里，一个人拿不上来。” 叶雨菲秒懂拿起车钥匙：“二姑、大舅你们下来帮我一下吧。” “唉，好嘞。” 众人离开之后，叶妈妈突然满脸堆笑的对方黎道：“咳咳，小方啊，之前是阿姨不了解情况，你别放在心上啊。” 叶爸爸嘴角一阵抽动，被叶妈妈一个眼神瞪得低下头装鹌鹑。 方黎： 第两百一十一章 终于踏出了这一步 等叶雨菲跟亲戚们回来的时候，方黎正跟叶妈妈相谈甚欢，场面一度很融洽。 趁着叶妈妈做饭的功夫，叶雨菲低声问：“什么情况？” “如你所见，搞定。”方黎嘚瑟的冲她眨了眨眼。 “德行。” 吃晚饭的时候，叶妈妈给方黎介绍了一众亲戚们，还一个劲的给他夹菜，完全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的架势。 叶爸爸则是跟方黎拼上了酒，可惜，他的酒量跟久经沙场的方黎相比还是差了点，要不是叶妈妈拦着，估计他当场就倒了。 吃过晚饭，叶爸爸突然提出让方黎跟他下楼溜溜弯。 一路上叶爸爸都没有说话，一直走到一条坑坑洼洼的马路边上，这才指着前方。 “这条路就是菲菲小时候上学的路了，从家到学校走路要半个小时，那时候孩子都是自己去学校的，只有我每天骑着自行车接送菲菲上学、放学，寒来暑往，一天都没断过。” 虽然叶爸爸说得很隐晦，不过方黎也大概明白他想说什么，相比于大富大贵，他更希望闺女能够遇到一个待她始终如一的男人，在他看来，方黎这个阶层面对的诱惑太多，并不是值得闺女托付终身的选择。 方黎笑道：“叔叔，未来太遥远，有太多不确定因素，无论我做出怎样的承诺在时间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不过我相信日久见人心，您会看到我的诚意的。” 叶爸爸认真的盯着方黎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叹了口气：“天快黑了，回去吧。” 回到叶家，亲戚们都离开了，四目相对不免有些尴尬，方黎喝了酒不好开车，但是，叶家就两间房。 原本方黎是准备睡沙发的，结果叶爸爸却表示，让叶雨菲跟叶妈妈睡一间，他跟方黎睡一间。 转过天，方黎顶着一双熊猫眼出来洗漱，叶妈妈关切的问：“小方这是昨晚没睡好吗？” “哦，有点认床。”方黎苦笑。 这回叶雨菲总算是重获自由了，吃过早餐，就上了方黎的车，见他一副哈欠连天的样子，还打趣道：“我的方大老板您也太娇气了吧？认床也不至于一会儿没睡吧？” 方黎没好气道：“我这哪是认床，你爸那呼噜打得跟地震加雷暴一样，我一晚没睡好嘛。” “噗”叶雨菲幸灾乐祸的笑出鹅声。 “不许这么说我爸。” “”这就是小棉袄吗？方黎突然想将来生个闺女也不错，不过转念又一想，生个闺女往后长大了还得看着她嫁人，多闹心啊？ 叶雨菲见方黎心不在焉的样子，于是提议：“你先在附近找一家酒店休息一下吧。” “好啊。”对于这个提议方黎自然是一百个乐意。 “别闹，好好睡觉，我下午还有课。”酒店房间里，叶雨菲打掉方黎作怪的手，娇嗔道。 方黎看了一眼时间：“还来得及。” “啊” 2013年12月4日下午，工信部正式向移动、联通和电信三家运营商发放了TDLTE牌照，也就是俗称的4G牌照，这也预示着华夏即将进入4G时代。 同样也是这一天，孙华楠来到武市，准备做最后一搏。 柳元在跟方黎汇报着今天的行程，末尾，柳元说了一句：“方总，有个叫孙华楠的人想要约您见个面，他说自己是大黄蜂打车的创始人。” 方黎签字的手停了一下，此时的网约车市场已经逐渐明朗，滴滴的程伟已经接受了企鹅的投资并且占据了打车市场份额的594，而快的覆盖城市也达到了40座城市，双方将会在明年1月份，也就是下个月打响著名的网约车补贴大战。 其实早在2012年的时候，程伟就已经创办了滴滴，那个时候方黎就在犹豫要不要投资滴滴，后来想想还是放弃了，主要是当时他手上还没有足够的现金流支撑，贸然卷入一场必定会发生的烧钱大战，实在不明智。 后来手上虽然逐渐宽裕，但是滴滴跟快的身价暴涨，已经错过了最好的入场时机，再加上企鹅跟阿里的阻挠，方黎算是全程在这场网约车大战当了一回观众。 但是，突然听到柳元提起大黄蜂打车，方黎这才想起，曾经这个打车软件也是网约车市场里排名第三的存在，当初其实并不是大黄蜂打车做得不够好，而是融资渠道不通，最终被滴滴用烧钱的方式击败。 方黎想了想：“安排他到会议室吧。” “嗯。”柳元转身退了出去。 孙华楠被带到会议室后，有些坐立不安，等了差不多一刻钟，这才见到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接见他的并不是易支付的某位高管，而是方黎本人。 “方总，您好。”孙华楠原本还沉在谷底的心又一下子被拽了起来。 方黎跟他握了握手，也没有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孙总，诉我直言，我现在还没有成立投资公司，你是怎么想到来我这里拉投资的？” 孙华楠坦然道：“现在BAT都在疯狂扩展自己的投资版图，我相信以方总也绝不甘心只是做第三方支付跟即时通讯，当然，我也并没有把握，只是赌一把而已。” 方黎点点头，这个人还算诚实，投资看的不仅仅只是项目，更重要的是人，他并不太喜欢那种一开口就给人画大饼的创业者，虽然这些人成功的几率其实比很多技术型创业者要高。 “可以介绍一下大黄蜂打车目前的情况吗？”方黎问。 “当然。” 孙华楠对大黄蜂打车的各项数据张口就来，显然不是那种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发号司令的创业者，随后他又总结道：“我们大黄蜂打车目前的主要受众是的士司机，在魔都这一块，我们的市场占有率远远超过滴滴跟快的，不过我们的资金有限，在其他城市，我们的推广很艰难。” 方黎点点头：“大概情况我已经了解了。” “我刚刚听你的语气似乎对滴滴跟快的很不服气，觉得他们只是仗着资金上的优势，才能做到现在的规模？”方黎话锋一转。 孙华楠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点头承认。 方黎正色道：“在我看来，融资也是衡量创业者能力的一项标准，而且是重要标准，现在大大小小的互联网创业公司那么多，你凭什么让投资人相信，你会成功？” “这”孙华楠一时语塞。 “行了，往后多跟投资人接触你就会学到了，你回去准备一下，我会派人对大黄蜂打车进行价值评估的。”方黎拍拍他的肩膀道。 孙华楠呆了一下：“方总，您的意思是，您同意投资我们了？” “不然呢？” 方黎走后，孙华楠直接在会议室里蹦了起来，激动道：“YES，大黄蜂终于有救了！” 方黎回到办公室之后，把柳元叫到了办公室：“柳元姐，我记得你之前就是做风投的吧？” 柳元愣了一下，不明白方黎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方黎把手里的件放下：“刚刚我已经决定投资大黄蜂打车，现在需要一个人对大黄蜂做尽职调查跟评估，就麻烦你带队跑一趟吧。” “我？”柳元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方黎笑道：“怎么？觉得自己能力不够，还是怕别人说你靠关系上位？” 柳元没有回答，不过眼神却逐渐燃起斗志，她舔着脸来给方黎当助理可不仅仅只是为了当个助理。 “我这就去魔都。” 很快，圈内传出一条消息，一家叫做天元投资的风投机构成立，注册资金2亿人民币，相对于许多动辄可以调度几十亿美金的金融机构，这家新成立的风投机构，可以说毫不起眼。 然而，这件事情，却在互联网圈跟风投圈掀起了轩然大波，因为这家天元投资的老板叫做方黎。 之前方黎虽然也有过几笔投资，但全都是以个人名义进行的，天元科技集团之前的业务范围也很克制，并没有像阿里和企鹅那样四处出击，就连一向保守的百度，投资的领域都比天元科技集团要多。 原本，大家以为方黎会专注在移动支付领域跟即时通讯领域深耕，然而，天元投资的成立预示着，方黎已经积蓄了足够的力量，要开始在资本市场有所作为。 也难怪互联网圈跟风投圈如此紧张，前有阿里、企鹅后有百度，现在又有天元科技进场，可以预见，将来的竞争会越来越激烈，整个市场格局也会因此产生巨变。 阿里马此时远在纽约听到这则消息当时也站在窗外呆立许久，最终却也只能叹息道：“他终于也走出了这一步！” 麻花藤也同样如此，对他来说，方黎就是彻底的搅局者，他的出现已经将企鹅在即时通讯领域的布局搅得一团糟，在支付领域更是让他头疼不已，现在方黎又要进入投资领域，难道这次也是冲着他来的？ “哼，装什么清高，屠龙者终成恶龙，你还不是照样踏出了这一步？” 第两百一十二章 尽职调查 “柳元姐，咱们一定要这么急着赶过去吗？公司今天才下的通告，为什么不等大部队一起去？”一个妹纸拉着行李箱小跑着追赶柳元的步伐。 柳元并没有停下来，边走边解释：“等我们大部队集合了，也就意味着大黄蜂那边已经做好了准备，我们到时候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情况，我以前在霸凌资本就见过很多创业公司为了拿到投资，突击做一些表面工作，只有趁着他们没有准备好，得到的数据才是最真实的。” “哦，柳元姐，你懂得真多。”妹纸以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柳元。 柳元对这个小菜鸟助理有些无奈，公司暂时没有投资金融方面的人才，只能临时招募通过猎头挖人，预计起码也要半个月团队才能成行，她的履历不足以让人信服，只能提前做出点成绩来，才能堵住那些的风言风语。 从魔都机场出来，小助理已经累得精疲力竭，只想着一头倒在酒店宾馆美美的睡上一觉。 柳元招手拦下一辆的士，时机师傅看了她们一眼：“去哪儿啊？” “民生路。”小助理费劲的把二人的行李箱塞进后备箱。 上车后，小助理就开始打瞌睡，柳元却跟司机聊了起来。 “师傅，听口音不是魔都本地人吧？” 司机自嘲的笑了笑：“那肯定啊，我芜湖来的，本地人谁开夜班？也就欺负我们这帮外地的。” 柳元又问：“那像你们这样开夜班，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嗨，别提了，乱七八糟的费用扣掉，一个月也就六七千块钱。”司机见这女乘客这么好说话，也乐得驱一驱瞌睡虫。 “哦，那也不少了。”柳元道。 司机直摇头：“不少什么呀，你要知道我们这都是拿命拼出来的，一天上夜班十来个钟头，凌晨三四点的时候，这街上鬼影都没一个我们还在跑。” “那也是，不过凌晨三四点没人，你们还跑什么？不就可以睡一觉了？” “嗨，街上是没人了，但是夜场有人啊，我们一般那个点都在那边拉活。” 又跟司机聊了几句，柳元开始进入主题：“唉，师傅，我听说现在有一种打车软件，只要手机装了就能叫到车是吧？” 司机点点头：“这倒是真的，我这不就装了一个嘛，不过也是一样，白天活多，到了凌晨就没什么活了。” 柳元一看，还真是大黄蜂的app，于是又问：“那师傅你们是怎么知道这款软件能帮你们拉活的？是出租车公司跟这个app有合作吗？” 司机不屑道：“出租公司还管你这个？你拉没拉到客，赚不赚到钱，他们都一样收你份子钱，这是人家打车公司的地推跟我们推广的。” “一开始这玩意单量不多，那帮地推的小年轻还假装乘客经常来打车，以为我们没发现，大家有钱赚谁去拆穿他们，不过这玩意一天的确能帮我多拉几单活，能赚点是点儿。” 说到这里司机又开始吐槽：“不过这玩意是真的耗电，而且流量耗得也快，要不是我的套餐晚上超过一点是无限流量，我早就关了，一开始我们还以为这玩意是跟运营商合伙骗我们话费的呢。” “哈哈。”柳元配合的笑了笑，心里却已经对大黄蜂有了个大概的印象。 正说着，就看到大黄蜂app上有了动静，司机一看就摇头：“唉，偏偏这个时候来单。” 柳元一看忽然眼前一亮：“师傅，我看这个目的地跟我们是一路，要不您把他也捎上吧？” 司机一听就乐了：“嘿，奇了怪了哈，以前只听说乘客投诉我们中途搭载的，今天居然还能听到乘客主动让我们捎人，我说妹纸，你该不会是钓鱼执法的吧？” 柳元笑道：“哈哈，师傅您可真逗，您瞧我这样像是运管局的吗？” “不像，您比那帮人可漂亮多了。”司机一边按下接单，一边夸赞道。 很快司机就接了上一个年轻小伙子，一开始年轻小伙子见车上有人，还不大想上车，司机有些不耐烦：“这个点儿你上哪儿打车去，要不是这位美女看你不容易让我捎上你，我还懒得来呢。” 最终小伙子还是上了车，柳元一开始并没有搭理他，而是跟司机聊了一路，逐渐等他放松下来，这才开口问：“我看你打车的这个软件挺不错的，是在哪儿下的？” “哦，我也是在公司楼下看到他们在做活动，扫码下载app就送鼠标垫，刚好那天我之前的鼠标垫坏了，就下载了一个，后来公司经常晚上加班打不到车，我就一直用到现在。”小伙子有些羞涩的回答。 “哦，这样啊，那这软件好用吗？每次多久能叫到车？”柳元又问。 小伙子想了想：“其实还好吧，平时我也不打开，就是打车的时候用一下，有点耗电，流量也挺费的，有时候几分钟就能叫到车，有时候就要好久，就好像这次。” 柳元点点头，对大黄蜂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到了民生路附近，小伙子到了，不过小伙子下车前居然羞涩的对柳元道：“那个我能加一下你的易聊吗？” 柳元勉强的翻了个白眼：“不好意思，我已经结婚了。” 小伙子顿时呆立当场，恰逢一阵寒风吹过，顺带刮走了树上枯萎的落叶。 司机重新起步，后排的助理已经笑翻了：“噗，柳元姐，没想到你魅力这么大啊，搭个便车都能把人家迷得神魂颠倒的。” 柳元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小助理笑罢又遗憾的道：“唉，其实小哥哥挺不错的，长得帅还单纯，又是做ti的工资也高，为啥就没看上我呢？” “” 小助理一直睡到中午，当然她并不是自然醒，而是被柳元强行拖起来的。 小助理迷迷瞪瞪的抱怨：“柳元姐，你不用这么拼命吧，我们才睡了不到五个小时。” “五个小时已经足够了，快去洗漱，一刻钟后，我希望你穿戴整齐了来见我，否则，我就跟公司申请换人。” 小助理试图用可怜巴巴的眼神让柳元收回成命，然而得到的却是无情的绝杀目光。 一刻钟后，小助理打着哈欠出现在柳元面前。 “走吧。” “去哪儿？” “当然是打车！” 原本小助理以为她又可以摸鱼了，然而，柳元带她坐车不仅要她做记录，而且一辆车只座一两站地，一天下来，就是上车、下车、等车。 小助理以前只听说过晕车会吐，没想到坐车也会吐，她是真的坐吐了。 “芜湖，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小助理回到酒店房间，一下就倒在床上。 没曾想，柳元却无情的打碎了她的美梦：“快，把今天的数据整理出来，做成表格然后发给我。” “啊~~~柳元姐你还是跟公司说把我换了吧。”小助理哭丧着脸。 柳元笑骂：“晚了，当初是谁在你姑姑林静面前拍胸脯说自己一定可以的？再说了，公司再派人来，我还得多耽误几天，赶紧的，年纪轻轻的这点苦都吃不了，以后还怎么在职场混？” 小助理只能苦着脸开始整理今天的数据，又是弄到凌晨一点。 柳元看着报表陷入沉思，从大黄蜂的数据看来，他们的地推还是很有效果的，基本上覆盖了80的出租车，当然，这还只是一天的数据，并不能说明什么，明天她打算换一个片区继续做市场调查。 就这样柳元带着小助理，花了一个礼拜时间，把整个魔都都转了一遍，然而就在小助理庆祝即将收工的时候，她们却被一群人给围住了。 “站长，就是她们，鬼鬼祟祟的跟的士司机套我们的底。” 小助理吓得嗓音都变了：“你们，你们别乱来啊。。” 柳元扫了一眼众人身上的工作服，立马镇定下来：“你们是大黄蜂打车的员工？” “不然呢，你们是滴滴还是快的？”站长问道。 柳元饶有兴致的道：“所以呢？就算我是滴滴或者快的，的人，我这也只是在做市场调查，合理合法，你们无权过问，如果你们动手，我立即报警告你们伤人，别以为人多就能当自己是黑涩会，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众人一听就没辙了，站长愤怒的瞪了二人一眼：“算你们狠，咱们走！” “等等，你是他们的站长，敢不敢留个名字？”柳元问。 “留就留，怕你啊，记住了，我叫周薪，告诉你们进驻这片儿的，都小心点儿。”周薪撂下一句狠话带着人不忿的离开。 柳元突然笑了：“这个大黄蜂有点意思啊，地推团队对公司认同感很强嘛。” “柳元姐，你快扶我一下，我腿直不起来了。”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晚上整理完数据，小助理还在为下午的事情愤愤不平，柳元笑道：“明天咱们就不用隐姓埋名了，往后有你报仇的机会。” 小助理立马斗志昂扬：“没错，咱们可是金主爸爸的人，那个周薪居然敢吓唬咱们，一定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噗，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第两百一十三章 网约车大战 大黄蜂总部，说是总部也只是租了两间商住两用的出租屋作为办公，由于办公区域的紧张，中间的过道都很窄，稍微胖一点的人，只能侧着身子过。 创始人孙华楠跟邓微也不例外，连单独的办公室都没有，商量一些重要的事情，只能去楼梯间。 “老孙，你觉得现在天元科技能跟企鹅、阿里抗衡吗？”随着孙华楠拉到投资的消息公布，公司员工自然是一片振奋，然而作为创始人，她对此却并不乐观，毕竟他们的对手滴滴后面站着的企鹅，而快的后面站着的是阿里。 孙华楠苦笑：“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邓微表情一顿，是啊，自从百度拒绝投资，他们就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孙华楠吸了一口烟：“我现在最担心的反而是天元投资对投资项目创始人的态度。” “你是说，他们有可能卸磨杀驴？”邓微一惊。 “你我都是从土豆出来的，这样的教训你不会忘了吧？”孙华楠的话立即挑起了邓微心底的那根刺。 “那咱们该怎么办？” 孙华楠脚后跟在地上跺了跺：“先看天元投资那边的动作吧，不过不管怎么样，咱们的意见一定要一致。” 邓微心头一震，瞬间明白孙华楠这次找她谈话的目的，随即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就在二人回到办公室没多久，孙华楠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邓微见他脸色有异就问：“怎么了？” “说曹操，曹操到，天元投资的人已经来了。”孙华楠叹了口气。 邓薇眉头一皱，很明显，这是天元科技不信任他们啊，然而形势比人强，这是大黄蜂打车最后一次机会，他们要想让公司活下去，就必须拿到这次投资。 转过天，柳元带着小助理来到大黄蜂打车所在的大楼，小助理不禁小声抱怨：“大黄蜂就在这里办公啊？环境也太差了吧？” 柳元没好气道：“创业公司就是这样，能省则省，我还见过租地下车库创业的呢，这条件已经算是不错了，做投资的遇到那些创业初期就租繁华地段写字楼团队，反而要小心，因为他们很有可能是皮包公司，外表光鲜亮丽，根本就没有实质性的业务。” “哦，这样啊。”小助理向柳元投去崇拜的小眼神，通过这些天的接触，她算是彻底服了，这才是她心目中职场精英的样子。 “您是孙总吧？我是天元投资的项目经理柳元，之前我们通过电话的。”柳元认出了孙华楠，她手上有孙华楠的全部资料，这也是尽职调查的一部分。 孙华楠惊讶的愣了一秒，这才回过神来：“柳经理您好，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搭档，也是大黄蜂打车的联合创始人邓微。” 邓微跟柳元打了声招呼，也很惊讶，一是惊讶于柳元的年轻，二是惊讶怎么只有柳元跟一个小助理来，难道说天元投资对他们根本就不重视？这次尽职调查只是走一个过场？ 孙华楠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带着柳元二人参观办公室，其实也没什么好参观的，就是两间办公室，扫一眼就一目了然了。 柳元转了一圈，就对孙华楠道：“孙总，我看楼下有间咖啡厅还算安静，不如咱们上那里坐坐吧？” “哦，好的，没问题。” 一行人，来到咖啡厅，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其实在互联网行业，在咖啡厅谈投资还真不是什么稀罕事，许多创业初期的小公司甚至连程序员都没有，在咖啡厅里说服投资人的也有不少。 落座之后，孙华楠有些迫不及待的问：“柳经理，冒昧的问一下，对大黄蜂打车的尽职调查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柳元笑道：“孙总，这也是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其实对贵公司的尽职调查我们已经做完了。” 说完看了小助理一眼：“小林，把你统计的数据给孙总看一看，哪里有错误的也请孙总指正一二。” 孙华楠跟邓微对视了一眼，都十分诧异，不过他们还是马上接过了小助理递过来的文件，一项项的进行核对。 之所以对这份尽职调查这么重视，是因为互联网企业往往都是轻资产，最值钱的就是用户数量、市场份额这些数据，这份尽职调查基本就决定了大黄蜂的估值。 一开始孙华楠跟邓微对柳元这份尽职调查还不以为意，然而，当他们一项项核对上面的数据时，却发现跟他们的实际数据相差无几，二人不禁对视了一眼，都抑制不住内心的诧异。 “孙总，邓总如果对这份尽职调查没有异议的话，我晚上就发给老板了。”柳元道。 孙华楠跟邓微连连表示：“没有异议，柳经理数据统计如此细致，实在是让我们汗颜。” 他们也都明白，不管他们对此有没有异议，这份尽职调查一定会交到方黎手上，所谓的征询意见只不过是给他们保全面子的说法，人家给脸了，得接着，不然岂不是不识抬举了？ 柳元示意小助理把文件收起来，正色道：“关于的士司机反映的软件耗电以及太耗流量的问题，二位准备如何解决？” 孙华楠有些为难道：“这个问题只能依靠优化来解决，但是目前国产智能手机品牌，各自的系统方案都不一样，以大黄蜂现在的力量恐怕暂时还解决不了。” 柳元想了想：“这样吧，我向方总写一份申请，看看能不能从应用宝那里调一批程序员来协助大黄蜂进行优化。” “那太好了。”孙华楠大喜过望，应用宝如今的用户数量已经破亿，在优化方面，应该算是这些第三方软件做得最成功的公司了。 柳元点点头：“孙总，我还需要大黄蜂目前的股权结构明细，以及资产明细。” “都在这里。”孙华楠显然也是早有准备。 柳元翻了一下让小助理收好：“孙总多谢您的配合，既然这样，我们就先撤了，希望下次再见面，我们已经是并肩作战的伙伴了。” “这，柳经理再怎么着急，也让我们尽一尽地主之谊，一起吃顿便饭吧？”孙华楠道。 “不了，时间宝贵，大黄蜂的对手可都不简单。”柳元直接拒绝。 邓微望着柳元的背影脸上的笑容逐渐散去：“她真有这么大能耐？能帮咱们申请到应用宝的协助？” 孙华楠却笑道：“你知道她跟方黎是什么关系嘛？” “难道她” 孙华楠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想什么呢，她是方黎的表嫂，不过一开始看她只是担任助理，我还以为方黎不会重用她，没想到，天元投资成立后第一个项目就派她来了。” “也就是说，这位还是很有能量的。”邓微突然有些庆幸没有得罪对方。 方黎其实已经收到了这份尽职调查，对于大黄蜂打车也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对于地推他一向很重视，特别是网约车行业，真正的难点不在于如何获取乘客，而是怎样获取司机，如此一来，地推团队就显得尤为重要。 柳元回来之后，天元投资已经通过猎头跟社会招聘已经完成了公司的组建，方黎也召开了天元投资的第一次会议。 “柳经理跟小林这次做得很好，大黄蜂打车的底子还是不错的，网约车这个市场阿里跟企鹅都已经下了重注，我们自然也不能落后，对大黄蜂的融资要尽快办好，这也是天元投资的第一炮，能不能打响招牌，就看诸位的了。” “保证完成任务。”刚刚加入公司，高管们自然也想在老板面前露露脸。 散会之后，方黎单独把柳元留了下来：“这次对大黄蜂的投资尽量速战速决，在估值方面不需要太计较，我们现在最宝贵的是时间，还有应用宝那边我会跟王靖宇打招呼随时待命。” “明白。”柳元郑重的点头。 方黎的意思也很明白，能够给的资源他都给到位了，这次的项目就是对柳元的考试，如果考试不合格，将来他也不会再给柳元独当一面的机会了。 再度回到魔都，柳元正式对大黄蜂进行了资产评估，最终经过双方的谈判，大黄蜂估值4000万人民币，天元投资对大黄蜂注入1000万人民币战略投资，获得大黄蜂25的股份，不过这25的股权只有15的投票权。 随后应用宝又给予了大黄蜂打车在软件优化方面的技术支持。 消息一经曝光就引起了整个网约车市场的震动，滴滴的程伟当天就坐上了鹏城的航班，据说程伟跟麻花藤聊了足足有一个半小时，紧接着就传来消息，企鹅再度向滴滴投资1000万美金。 由于此时的阿里马还在米国忙着跟券商套近乎，快的陈威兴只见到了支付宝的彭雷，彭雷在阿里马的授意下，直接拨给了快的1500万美金，明显是要快的把大黄蜂跟滴滴全部干死。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很快网约车市场的其他公司就感受到了巨大压力，嘟嘟打车的团队一看情况不妙，立马调转船头转行去做家政服务行业，其他的小公司也都是瑟瑟发抖。 一场大战眼看就要爆发，也终于爆发，而起因就是大黄蜂高调宣布将会在2014元旦节当天正式进驻京城、羊城、鹏城市场。 我的重返2008 第两百一十四章 你来我往 大黄蜂之所以如此高调，其实主要还是为了做宣传，毕竟他们目前只在魔都市场拥有一定用户，在京城、羊城、鹏城这三座城市毫无知名度。 当然，介于大黄蜂当前的实力跟滴滴、快的差距太大，方黎也给了大黄蜂一定的流量支持，比如应用宝就把大黄蜂打车的APP的搜索权重进行了提升，易聊也在城市第三方服务区域给大黄蜂添加了一项跳转功能。 光是这两项流量倾斜足以让大黄蜂不愁没有乘客，这也让一些同类型的软件看得口水直流，恨不得扑上去抱住大腿叫爸爸，可惜，在这个领域，想要抱大腿叫爸爸也是需要实力的。 当然，说是元旦当天进驻市场，实际上许多工作都是需要提前做的，比如向出租车司机推广大黄蜂打车，京城跟鹏城毫无疑问是滴滴的主场，而羊城则是快的占据上风，这两家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市场被人插一脚。 要说最狠的还是滴滴，程伟在得知大黄蜂要进行扩张当天，就召集了京城跟鹏城的地推团队领导开了会。 “接下来这段时间，所有地推人员都必须深入第一线，第一时间掌握大黄蜂打车的所有动向，孙华楠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对手，何况现在他背后还站着方黎，据我所知，方黎插手的生意还没有做不起来的，不要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就连企鹅的马总都当他是劲敌！” 作为阿里销售出身的程伟对于地推也极其重视，滴滴起初创业资金只有70万，之所以能够迅速成长为估值几亿人民币的行业独角兽，靠的就是滴滴地推的战斗力。 由于京城交通的特殊性，京城民众对于公交车的需求也是一线城市之最，就连魔都都比不上，所以京城市场也是大黄蜂打车此行的重中之重，孙华楠也派出了自己的得意干将周薪率队负责攻坚。 初入京城市场，周薪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叫了一辆出租车，京城的司机师傅可比魔都的哥要能侃得多，很快周薪就在他口中得到了有用的信息。 周薪先是找到的哥们经常修车的一些汽修店，派了专人在那里蹲点等着司机师傅来修车，因为只有这个时候，司机才有时间听你“瞎白话”。 之后，周薪又带领团队在火车站、机场这些人流密集的地方跟进行推广，不过这回很快他们就被盯上了，滴滴的地推人员很快就发现了他们，并且按照程伟的命令，一边了解他们的优惠政策，一边开始捣乱。 毕竟京城是滴滴的总部，出租车司机也更愿意相信滴滴的人，一些前脚被周薪团队说服装了大黄蜂打车的司机，很快又在滴滴的撺掇下卸载了。 周薪手底下人都气坏了，却又拿人家没办法，毕竟人家是地头蛇，要是真起了冲突，他们人少肯定吃亏。 一连好几天，眼看着进展缓慢，周薪干脆就让手下人全部散出去见到的士就坐上去，在车上给的哥讲解产品，滴滴的人一下就抓瞎了，人家打车他们总不能拦着吧？ 当然，这样一来他们打车的花费可就高了，短短几天就产生了好几万的打车费，周薪向孙华楠汇报的时候，原本以为孙华楠会骂他，没想到孙华楠却对他道：“没想到你小子有点鬼才啊，这回给你记一功。” 然后孙华楠就把这个方法向其他城市进行了推广，别说，这招还真惯用，以往许多的哥忙着赚钱，压根没时间听地推介绍产品，现在好了，地推人员坐在副驾驶给的哥介绍产品，对于的哥来说，反正只要车轮子在转，他就有钱赚，再说能多一个平台帮自己拉活，也不是什么坏事，就当时贴补油钱了。 靠着这招，大黄蜂在各大一线城市逐渐有了一定的市场，对此，滴滴的程伟很是不满，却又无法阻止的哥安装大黄蜂打车。 于是程伟想出了一个方法，那就是对滴滴进行更新，关闭京城地区滴滴后台接单的功能，也就是说，一旦司机切换到其他打车平台，他就再也接不到滴滴的单了。 而且程伟坏就坏在，他把公告直接锁定了一分钟观看，一时间大部分安装了滴滴的司机都看到了这条公告，此时京城地区滴滴的单量要比大黄蜂跟快的多得多，司机们也只能选择舍弃其余两个软件，专门用滴滴，当然也有一些司机直接使用物理外挂，两部手机同时接单，不过这些只是少数。 一时间，大黄蜂打车的司机上线率骤降，用户长时间打不到车，自然要骂软件，甚至一些用户直接将软件卸载，周薪得知消息之后大骂滴滴无耻，孙华楠也没想到程伟居然会用处这样的手段，一时也是束手无策。 不过滴滴这么做打击的可不仅仅只是大黄蜂一家，快的在京城的业务也受到了极大牵连，对此，快的自然是不能忍，于是快的就推出了补贴活动，司机使用快的接单达到5单奖励20快，达到10单奖励50块，20单120块。 这个补贴活动一出来顿时就在司机群体里炸了锅，没错，滴滴的确单量比快的多，但是，单量多并不代表赚钱就多，20单就奖励120块，什么概念？一天的油钱都有了啊，就算单量没那么多，跑个10单，半天的油钱也有了呀。 的士司机是最能精打细算的职业，没有之一，按他们的话来说，每天一睁眼就欠着出租车公司好几百块，他们能不玩儿命吗？ 于是的士司机们开始疯狂接快的单子，有的时候甚至是抢单，至于滴滴？既然不能后台接单，那就不用了呗。 滴滴程伟也傻眼了，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赶紧让人把后台改回来，然而，此时的快的已经趁势追了上来，滴滴之前的优势已经荡然无存。 这下程伟是彻底慌了，恰逢作为滴滴天使投资人也是他的好朋友王君来京城，王君一听就笑道：“无非就是砸钱补贴，他能砸，你为什么不能砸？” 一句惊醒梦中人，程伟立即也发布了补贴，并且在快的的补贴政策上进行了加码，5单跟10单的奖励都加了十块钱，20单的奖励直接加到140块。 这样的补贴政策一经发布顿时所有京城的出租车司机都笑疯了，这都是白给的钱啊，有钱不赚那不是傻子吗？何况，现在滴滴也解除了后台锁定，两台平台一起开岂不是两全其美？ 甚至一些司机眼看着凑不够单数的司机，开始主动向乘客推荐：你用滴滴下单，车费我给你少两块钱。 碰到这么两个财大气粗的疯子，大黄蜂的周薪彻底没辙了，他就是浑身是铁，也不如那白花花的银子有吸引力啊。 对此孙华楠也是一筹莫展，资金方面一直都是他的软肋，但是，没办法孙华楠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向方黎求救。 【看书领现金】关注vx公 众号【】 看书还可领现金！ 方黎对孙华楠笑道：“不就是烧钱嘛，他们不是想玩儿吗？那就不妨玩儿得大一点，咱们也给补贴，也别整那些虚的，一单直接补贴五块，也不要仅限于京城，其他的城市咱们也照样补贴！” 孙华楠原本还害怕方黎见形势不妙直接撤资走人，没想到方黎居然直接给他批了2000万美金的专项拨款，要知道大黄蜂打车之前的估值也才4000万人民币啊。 有了钱，孙华楠也难得硬气了一把，在微博上直接对滴滴跟快的，隔空喊话：“既然是给广大司机发福利，为什么仅限于京城呢？这里面是不是涉及到地域歧视？从今天开始，大黄蜂打车给所有的司机师傅每单五块钱专项补贴，上不封顶！” 这个上不封顶就显得豪气十足了，孙华楠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居然也有挥金如土的一天。 最先疯狂的不是出租车司机，而是整个金融市场，之前大家对方黎成立天元投资究竟是试试水，还是真的要跟BAT分庭抗礼，还不明确，现在所有人都看到了方黎的野心。 消息很快就在出租车司机圈子里引起了轩然大波，快的跟滴滴的补贴虽然也不错，但是必须要达到一定单量才给，而且超过20单之后就没有额外奖励了，而大黄蜂打车直接一单给五块，大家也不用扣着算一天跑了多少单，这多痛快？ 对此，大黄蜂打车的员工们也都是振奋不已，特别是周薪，之前公司缺钱，他就没少受同行跟司机的白眼，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现在好了，谁还敢瞧不起他们？ 要想员工对公司产生认同感，首先，这家公司要给到员工足够的信心，所谓的企业文化就是一点点慢慢积累而来的。 很快，在大黄蜂打车地推团队的疯狂宣传下，大黄蜂打车在四座一线城市的市场份额增涨极快，虽然落后滴滴跟快的，但差距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明显了，大黄蜂打车算是彻底在这四座一线城市站稳了脚跟。 或许是孙华楠突如其来的豪气让滴滴跟快的都有些措不及防，不过很快，滴滴的程伟就吹响了反击的号角，而快的也被迫卷进了补贴大战20模式。 第两百一十五章 一张敬业福引发的故事 2014年的农历春节比往年要来的早一些，1月30号就是除夕夜。 从1月5号农历小寒开始，各地就开始陆续降温，而对于网约车平台来说，越是天气恶劣，就越是平台单量的爆发期。 滴滴的程伟率先发难，将补贴单价提高到了6块每单，很明显就是要压大黄蜂一头，随着滴滴的补贴加码，很快司机用滴滴的积极性也越来越高。 但是有一点让程伟很郁闷，虽然司机使用滴滴的积极性更高，但是大黄蜂有着易聊的流量加持，用户使用大黄蜂的意愿更高，对此程伟专门给麻花藤打了电话。 而麻花藤也对程伟相当重视，立即对滴滴开放了qq的流量入口，如此一来，滴滴终于凭借补贴上的优势将大黄蜂的势头压了下去。 只是这么一来，快的就比较郁闷了，大黄蜂有易聊，滴滴有qq，快的只有支付宝，可支付宝没有社交属性啊，等于他一边要跟进补贴烧钱，一边还要花钱打广告获取用户，这可真是双倍的快乐。 然而即便如此，阿里马还是展现出他魄力的一边，大手一挥直接给快的拨了4000万美金的战略投资，并且放话给快的高管：不够了再开口，弹药管够。 于是快的方面一边疯狂花钱打广告，一边再次将补贴金额提高到7块每单，依靠着这样的双重烧钱模式，硬生生将快的的市场份额做到了市场第一，超过了滴滴。 大黄蜂的孙华楠原本也想再度挥霍一把提高补贴金额，然而很快他就发现这么干不行，大黄蜂原先最多也就是每天两三万单，然而进驻所有一线城市之后，大黄蜂的单量已经增涨到了每天十万单。 最近这段时间补贴大战再加上易聊流量的导入，几天时间就让大黄蜂从十万跃升到了百万级别，大黄蜂的服务器顶不住了。 依靠大黄蜂现有的技术能力要是自己干，短时间肯定是搞不定的，于是，孙华楠再度向方黎请求支援。 让孙华楠感动的是，这次方黎再次大手一挥，派了一支50人的工程师团队一边对大黄蜂现有的服务器进行优化，一边帮助大黄蜂搭建新的服务器。 “果然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啊！”孙华楠不由感慨。 在大黄蜂搭建新服务器的一个礼拜，虽然由于补贴价格较低大黄蜂丢掉了一部分市场，不过由于冬季天气原因，整个打车市场的爆发，大黄蜂的单量并没有减少，反而有所增涨。 方黎敏锐的察觉到：“网约车市场已经逐渐培养起来了。” 就在孙华楠准备将补贴价格提高到8块时，方黎拦住了他，孙华楠一时有些忐忑，还以为方黎心疼了。 方黎笑道：“提高到8块其实解决不了太大问题，咱们今天提高到了8块，滴滴跟快的明天就能提高到9块。” “那怎么办？” 方黎想了想：“这样，咱们不发固定红包了，把红包金额改成随机，最低还是7块，最高10块！” 见孙华楠满脸疑惑，方黎解释道：“这就跟你过年给员工发红包是一个道理，一边红包里全都是80大家都一样，而另外一边红包是70到100不等，你觉得员工会选择哪一边？” 孙华楠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只要他们的红包没有直接涨到10块，咱们这个活动效果就不会比他们差。” 事实也正如方黎所料，红包的金额随机之后，司机对开大黄蜂打车的红包也产生了更多期待，而且司机们也经常会在对讲机，或者群里聊起今天开到了几个十块钱红包。 这样一来，也给司机们一种十块钱红包很容易开出来的错觉，从心理学来讲这就叫幸存者偏差。 依靠随机红包的骚操作，大黄蜂在司机用户群体的知名度也被打开，许多之前没有安装大黄蜂打车的司机，也在同事们口中得知了这款软件，下载之后，他们发现这款软件的单量并不低，而且各方面优化也做得比滴滴跟快的要好。 另外一方面，眼看着四座一线城市的的士司机每天都能领导高额补贴，其他城市的司机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于是许多司机开始呼吁大黄蜂尽快进驻自己所在的城市。 当然，他们并不是对大黄蜂这款打车软件多么认同，而是他们认为，只要大黄蜂来了，滴滴跟快的、大黄蜂三家就一定会打起来，只要打起来，他们就可以领到补贴了。 有时候，底层民众的逻辑就是这么简单，而大黄蜂也没有辜负司机师傅们的期望，逐渐在一线城市站稳脚跟之后，孙华楠立马宣布将在年前进驻30座二三线城市。 这一消息刚刚发布，就受到了广大司机师傅的一致好评，不知道的还以为孙华楠为他们做了多大好事呢。 滴滴的程伟鼻子都气歪了，合着滴滴跟快的在其他城市没打起来反而便宜了大黄蜂？不过他现在也不敢跟快的全面开战，要知道滴滴跟快的都差不多占据了四十多座城市，要是全面开战，一天就要烧掉上千万。 更何况旁边还有虎视眈眈的大黄蜂，他们打得筋疲力尽然后等着大黄蜂把他们全都扫出场吗？那也太蠢了。 事实上快的方面也是这么想的，如果只有一个滴滴，那他们肯定早就全面打开了，然而，大黄蜂的入场让整个网约车市场变得微妙起来，双方很有默契的将大黄蜂作为开战的节点，只要大黄蜂进驻他们所在的城市，二话不说直接开打！ 而另外一边，随着春节的逐渐临近，易支付的集五福活动也越发的牵动人心，截止到1月25号，依旧只有215人集齐五福。 而方黎曾经在微博上发表的段子居然成了现实，一名在鹏城工厂打工的小伙跟一个女孩相恋五年，眼看到了结婚的年纪，小伙子没车没房没存款，始终无法鼓起勇气提亲。 然而女孩却被家里下了最后通牒，让她回家相亲，小伙咬牙跟她一起回去，结果可想而知，当女孩父母听说小伙的情况后，死活不同意，甚至放话：你要是跟他，就别回这个家。 小伙被逼上绝路，只能告诉女孩父母，他有一张敬业福，只要到了除夕夜他就有钱了。 一开始女孩父母自然不相信，什么敬业福？这玩意还能换钱？就要把男孩赶走。 邻居从外地打工回来的孩子却告诉他们，如果不出意外，男孩这回可以分到40万。 40万对于普通农村家庭来说，也是一笔巨款了，于是男孩在方黎的微博下留言，求他不要再发敬业福了。 这一条评论点赞的数量已经超过了二十万，还有许多回复他的留言，大多数人都被他的爱情故事所感动。 比较有意思的是，方黎居然还看到了江海洋的留言：“老方，做个人吧，人家多不容易！” 刘庆武的留言是：“这么凄美的爱情故事，你不至于这么冷血吧？” 这语气明显不是刘庆武，方黎极度怀疑是他女朋友王丽留的言。 他们两个的留言还获得了郭浩、程军、王潇庭、柳依依的一致回复：老方做个人吧。 最让方黎无语的是，他还看到了叶雨菲的留言：“宁拆一座庙，莫拆一桩婚，你看着办吧。” 叶雨菲的评论立马也被顶上了热门，许多网友纷纷留言请愿。 “看看，老板娘都这么说了，你说怎么办吧！” “前排，不愧是老板娘，方黎你还是从了吧，过来人告诉你睡沙发的滋味不好受。” 方黎冷哼，他是那种会被女朋友赶去睡沙发的人吗？瞧不起谁呢？ “遵命！” 这条回复出现再叶雨菲评论的瞬间，方黎的微博可就炸了锅。 “哈哈，这么真实的吗？原来到了方黎这种地位也会怕女朋友？” “笑死了，没想到方黎也这么怂啊。” “不愧是老板娘，一招制敌。” 叶雨菲见到方黎的回复也是乐得不行，看着评论里看她老板娘，叶雨菲羞涩中又带着一丝自豪，这就是她选中的男人，举手投足都会吸引那么多人的目光。 方黎这么做当然不仅仅只是为博红颜一笑，更多的还是为了将集五福这个活动做成易支付的招牌活动，前世支付宝在除夕夜前疯狂发放敬业福的行为虽然赚取了许多用户的参与，实际上是在把用户当猴耍。 特别是对于前面一批好不容易集齐了五福的用户，原本以为起码也能分到个几万块，结果最后到手也就两百多块，这样的心里落差让用户如何能够信服？ 甚至就连后来那些轻松获得敬业福的用户也不领情，多出两百块钱解决不了什么问题，说实话，还不如让他们留个念想。 很快，方黎就正式对易支付集五福活动做出回应，表示接下来易支付签到产生敬业福的几率不会改变，所有用户的机会均等。 同时，方黎也让人严密监视这次活动的后台，毕竟现在一张敬业福就意味着几十万，要是有内部人员利用这个动手脚，无疑会对易支付的信誉产生致命打击。 第两百一十六章 又是一年除夕夜 临近春节，年味也越发浓郁，商家张灯结彩，超市里开始放起了喜庆的音乐，一些平时人流量不大的小城市里，逐渐变得拥挤。 杨慧一大早就开始忙碌起来，买菜、剁肉、炸丸子，生活多好啊，儿子事业有成，丈夫也不需要出去打工了，在家里开了家小超市，赚钱虽然不多，却也足够他们生活，老房子也进行了翻修，家具全都焕然一新。 唯一让她不太满意的就是闺女，闺女已经11岁，眼看就要到她鼻子了，却是越来越叛逆，学习成绩也一般，没得让人操心。 “馨馨，你别在那看电视了，去外面看看你哥哥怎么还没到？不是说一个半钟头就到的吗？这都快两个钟头了。”杨慧喊道。 方馨不满的噘着嘴：“哼，爱回来不回来，一年才回来一次，把家当旅馆了。” “这死丫头，瞎说什么呢？你哥哥一个人在外面打拼容易嘛，他回来你可不许跟他闹，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杨慧瞪眼道。 “哼，又不是没有收拾过。”方馨气鼓鼓的抗议。 话是这么说，小丫头还是来到屋外，此时的天气虽然没有下雪，但是屋外的气温已经只有几度了，小丫头刚从空调房出来，冻得打了个哆嗦，不过还是站在屋外眺望远方。 良久，终于一辆熟悉的车子出现在视线里，小丫头面上一喜，却又很快哼了一声，转身钻进屋里。 方黎不由愣了一下，一年不见他都有点认不出妹妹了，原先可爱的小胖脸，已经逐渐变成了鹅蛋脸，不过，这丫头什么情况？见到他招呼也不打，就回去了？ 方黎把车开到后院，停好了，这时候杨慧听到动静从厨房里探出个脑袋查看情况，见到是儿子回来了，大喜过望，上前好一阵嘘寒问暖。 “馨馨，怎么还做在那儿？赶紧帮你哥哥拿东西，这孩子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 方馨满脸不情愿的从房间里出来：“东西呢？” “后备箱里。”方黎笑道。 小丫头不情不愿的走到车后头，方黎一按车钥匙，后备箱打开，小丫头一看里面居然躺着一只巨大的抱抱熊。 “哼，还把人家当小孩呢，幼稚。” 话是这么说，小丫头还是抱起了玩偶熊，然后从方黎身边跑了过去。 “嘿，这孩子。”杨慧就要教训她，方黎冲她摇摇头：“慢慢来，这丫头看来叛逆期是提前了，您往后也别吼她，好好跟她沟通。” 杨慧直叹气：“你从小到大就没让我操过心，怎么轮到这丫头就这样，真是儿女债，今生还啊！” 方黎不禁好笑，前世家庭条件不好，妹妹除了高中时不想上学，成绩不太好之外，其他地方还是蛮懂事的，没想到现在家庭条件好了，反而娇气了。 不过方黎宁愿她永远不懂那些烦恼，娇气就娇气吧，他又不是宠不起。 杨慧特意给方黎下了一碗肉丸面条，又加了油渣跟瘦肉，别提多香了，许多没吃母亲做的饭菜，方黎吃得有点撑，就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没想到迷迷糊糊的竟然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身上还盖着毛毯，杨慧给方黎使了个眼色，显然是妹妹方馨帮他盖上的，不由心里暗笑，这丫头到底是没有白疼。 “还生气呢？小气鬼，说吧，怎么才肯原谅我？”方黎笑着揉揉小丫头的头发。 似乎是对方黎弄乱自己发型的不满，方馨努努嘴：“幼稚。”一副：不要拿我当小孩子，的傲娇表情。 方黎只好使出秘密武器，从兜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剥开糖衣送到她面前，方馨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抵挡住奶糖的诱惑。 “还有吗？” 果然对于妹妹方馨来说，没有什么是一颗大白兔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来一颗。 兄妹俩达成和解，杨慧自然是满心欢喜：“等下吃过晚饭，跟我去你们舅舅跟姨妈家辞年。” 晚饭前，父亲回来了，最近小店的生意越来越好，儿子的事业也是蒸蒸日上，一家和睦，人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吃过晚饭，一家人去给舅舅、姨妈辞年，这回方馨死活要坐副驾驶，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不让她坐，有了执念。 方黎无奈，只好给她系好了安全带，路上开得也很平稳，方馨一路上东张西望，很快就撇撇嘴表示：“没意思。” 很快到了舅舅家，结果发现只有他们在，原来表哥说今年要加班所以没回来，听舅舅说方黎才知道，原来表哥就在中建三局上班，而数据中心的工程刚好就分配到了表哥所在的项目组，因为工期急所以表哥今年不得不在工地里过年了。 至于柳元也是一样，大黄蜂跟滴滴、快的还在激烈交锋，她作为监军自然也要随时待命，于是就只剩下舅舅跟舅妈独自过春节了。 父亲就表示：“既然这样，不如就来我们家吃年饭，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这个主意好，干脆把二姐一家也叫上，大家好久没一起过年了。” 最终在杨慧跟方黎的劝说下，舅舅还是松口了。 到了姨妈家，杨慧也是一通劝说，姨妈一听大哥答应了，很快也被说动了。 转过天，杨慧拉着方黎就是一阵大采买，方黎在超市跟菜市场见到了民众使用易支付跟支付宝付款的场景，一股豪情油然而生，原本应该是17年才开始逐渐普及的移动支付，由于他的出现提前三年走进了大家的生活。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这算不算是改变世界？ 不过让方黎意外的是，也有一些商家接受qq支付，显然，这一年来，企鹅的努力没有白费，虽然失去了微信，麻花藤还是利用qq的力量，在稳步前行。 这也告诉方黎一个道理，不要小看任何一位功成名就的大佬，他们的智慧与骨子里的那股坚韧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 在市场上方黎听到最多的一个词就是敬业福，越是小城市对于这种一夜暴富的神话就越是着迷，当然，方黎听到最多的不是赞誉，而是咒骂。 “个狗滴，敬业福那个嫩么难搞撒，劳资注册了三个号每天签到都莫得一张。” “就是撒，要我说，网上那些弄到敬业福的全都是托。” “我听说这个易支付的老板就是我们黄市人，不知道会不会回来过年，别被劳资看到，不然绑回来敲他几张敬业福再说！” “几张怎么够，起码几十张。” “你傻啊，奖池就那么多，搞那么多奖金都变少了。” 方黎做贼心虚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几步，结果人家压根就没往他这边看，这才松了口气。 回到家，杨慧再度开始忙碌起来，方黎也帮着打下手，虽然他做菜不怎么样，不过切切菜打个杂什么的还是可以的，方馨原本是路过随便看看，顺便嘲笑一下方黎的刀工，结果也被杨慧拉过来当苦力，小丫头一张小脸立马跨了下来。 下午，舅舅舅妈，跟姨妈一家也都来了，小丫头终于找到机会偷懒了，美其名曰招待客人。 “哟，江城也回来了？”父亲方元惊讶道。 方黎也愣了一下，江城是姨妈的儿子也是他的表哥，小时候江城是这一片的孩子王，方黎从小跟在他屁股后面长大，感情比杨涛要深厚得多，只是江城从小成绩不太好，高中毕业之后就去了福建那边打工，后来干脆就在那边结了婚，几年难得回来一趟。 在姨妈看来这小子就是给人家当上门女婿去了，气得跳脚，一度关系很差，不过自从江城生了儿子，母子俩关系才算是有所缓和。 “哟，今天这顿饭一定得多吃点儿，身家百亿的大老板亲自掌勺。”江城吊儿郎当的倚着厨房门调侃道。 方黎笑骂：“也不怕撑死你，怎么今年有空回来，你那假鞋的生意不忙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城直翻白眼：“今天上午刚到，滚，我那都是正规代工工厂出来的鞋子好嘛，除了贴的牌子是假的，其他的哪儿假了？” “你呀，还是早点收手吧，这玩意干不长久的，上面一收网，弄不好还得进去，还是找个正经行当做，起码心里踏实。”方黎劝道。 江城叹了口气：“心里踏实了，可兜里不踏实啊，现在养个孩子花销多大啊嗨，我也是脑子进水了，跟你这百亿富翁说这个不是找虐嘛，你丫就是生一百个也养得起啊。” “滚。” 笑闹着，江城的儿子找了过来，才两岁多走路还不是很稳，朗朗跄跄的，一头扎进江城怀里，长相很清秀，一副小正太的乖巧模样。 “来，给你表叔拜年，你说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方黎笑骂：“合着你今年回来就惦记我这点红包了。” “去，谁知道你今年也回来，这就是缘分好吧，反正你现在是跑不了，我儿子可是第一次见面，你包少了可说不过去，要不你干脆给张敬业福好了。” “滚蛋。” 此时，天色渐暗，华夏大地亮起了万家灯火，距离集五福开奖，仅仅只剩两个小时。 第两百一十七章 易支付红包到账349650元 对于华夏民众来说，这个春节过得注定是热闹的，不仅有春晚红包，还有易支付五福开奖。 许多民众坚信易支付在开奖之前一定会发一波敬业福，毕竟按照目前集齐五福的用户人数，一个人最少可以分到四十万人民币，在2014年这绝对是一笔巨款，甚至可以改变一个家庭的命运。 这些民众此刻的内心也是矛盾的，首先他们既希望易支付能够在开奖前发放一些敬业福，同时，他们又不希望易支付发放的敬业福太多，导致奖池被稀释，最好那个幸运儿只有他们自己。 越是临近开奖，网上关于敬业福的话题就越热，一时间几乎所有社交平台都在讨论类似的问题，而且讨论的范围也远远超出了方黎的想象。 其中一个很火的帖子很有意思，居然是在讨论，这些人拿到奖金之后，要不要交税。 看似很荒诞的话题，却有许多网友煞有介事的争论，甚至还上升到了法律层面。 一些网友认为：易支付这个活动的性质不就跟彩票一样嘛，只有少数人得奖，而且数额巨大，凭什么不交税？ 而另外一些网友则是认为：集五福活动跟彩票有本质上的差异，毕竟没有人花钱购买，一亿的奖池也是易支付为了宣传产品设定的，这应该是一种商业行为，而且就算是想要交税，税务部门也不知道该怎么收。 而真正手里集齐了五福的用户，此时却在惴惴不安煎熬的度过，对于他们来说，到八点之前的每一分钟都是漫长的，他们的眼睛始终盯着集齐五福的实时人数，每增加一个人都是在分他们的钱，他们恨不得时间立马来到八点钟，然后赶紧分钱。 在方黎微博留言的男孩此刻自然是如坐针毡，这笔钱就是他目前唯一的希望，承载着他对爱情、生活的美好向往。 时间的指针不知不觉来到晚上七点，年夜饭已经热热闹闹的端上了桌，无数家庭在欢笑中举杯畅饮，诉说着这一年来的辛苦，同时也向往着明年能有更好的生活，华夏民众平日里辛苦劳作，任劳任怨，他们把一年积累的幸福，全部在这一天释放，这就是过年对于华夏民族的意义。 方黎一家也不例外，杨慧弄了一桌子饭菜，把客厅的大圆桌摆的满满当当，在父亲方元的招呼下，大家都坐了下来，就连江城两岁多的儿子都有一席之地。 “来，满上都满上。” 方黎跟方馨兄妹俩负责给大家倒酒倒饮料。 江城调侃道：“这百亿富翁的酒喝起来不知道什么味道，待会儿一定要尝一尝。” 方黎笑骂：“你就臭贫吧，待会儿别喝趴下了。” “来来，祝我们所有人新年快乐，万事安康。”父亲方元做起了新年致辞，虽然他的词汇匮乏，却道出了大家最朴实的愿望。 “新年快乐，干杯！” 推杯换盏中，方黎跟江城喝了不少，主要是江城找他喝，很快二人鼻梁上都红了。 “咦，快八点了，把电视打开，春晚快开始了。” 方黎一看墙上的挂钟，果然已经7点50了，顿时酒也清醒了一些，马上易支付的奖池就要兑现了。 同一时间，阿里马一家也正在吃着年饭，由于吃得比较早，此时已经差不多吃完了，阿里马来到阳台默默的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妻子张英给他披上衣服：“还在为易支付担心？” 阿里马叹了口气，突然又笑了：“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不过方黎这小子，的确是个天才，集五福，亏他想得出来，你是没看到在春晚红包招标现场，麻花藤中标时，他那一脸诡异的笑容，这小子早就挖好了坑，等着麻花藤自己跳进去呢。” 张英自动脑补当时的画面，也忍不住笑了：“要说起来，麻花藤在这个方黎手里栽了也不止一次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话说，我怎么觉得他跟你有些像啊？” 阿里马： 麻花藤此时的脸色的确不太好看，眼看着春晚就要开播，然而QQ的登录用户数量却不足两亿，跟平时根本没什么区别，这也意味着，他们前期的宣传压根没起到作用。 如果仅仅只是如此，也就罢了，最让麻花藤接受不了的是，他花了八亿多才拿下这次春晚红包活动的冠名权，而方黎只花了一个亿，宣传效果却比他要好得多，而且随着开奖在即，网上所有的社交平台，包括QQ上面，都是在讨论关于易支付的话题。 随着7点59分50秒的到来，网友们已经自发的为易支付集五福活动倒计时。 “10、9、8” “卧槽，我抽到了敬业福！” “3、2、1，开奖！” 根据易支付官方统计，截止最后一秒，一共有286人搜集满了五福，最终每个人都获得了349650元的现金红包。 一时间，所有获得现金红包的幸运儿都不禁欢呼雀跃，在方黎微博留言的男孩更是跟女孩抱在一起喜极而泣，女孩的父母也善意的提醒：快转到银行卡里，免得夜长梦多。 而网上就在易支付发布公告的那一刻，已经全然炸开锅，大部分人其实都不相信，易支付会把一个亿仅仅分给那两百多人，倒不是觉得易支付付不起，而是觉得，就这样，就能拿到几十万？太儿戏了吧？ 然而，随着越来越多的拿到奖金的网友曝光了截图之后，无数网友开始叹息：为什么幸运儿不是我？ 还有一些“村里刚通网”的网友则是懊悔没有早点使用易支付。 当然，网友聚集的地方，少不了段子手的存在，各种关于现金红包的段子开始火爆全网，而其中由字节跳动做的各种关于现金红包的GIF动态图，一时间开始在各个社交平台流传开来。 许多网友甚至疑惑，不是只有286个集齐了五福的人吗？怎么网上好像全员都是？ 根据事后统计，仅仅这一天，易支付就收获了几百万的新增用户，单日登录用户突破两亿，用户在线时长突破两个小时，破了易支付单日用户登录时长记录。 而这股风潮一直到临近九点才逐渐平息，九点钟，春晚红包，虽然大家都知道5亿全国那么多人分，一个人领不了多少钱，不过起码这些钱大家都能分到，少是少了点，也总好过干看着流口水。 于是，许多民众嘴里一边咒骂，一边打开QQ，准备抢红包。 此时，QQ的用户登录数据才开始变得好看起来，麻花藤的脸色也逐渐不那么阴沉，至少春节红包活动还是有一定效果的。 九点整，随着春晚主持人的最后五秒倒计时，红包摇一摇活动正式开始，不过相比于去年大家疯狂摇晃手机的动作，民众们今年的动作普遍比较“温柔”。 一是大家都知道了摇晃手机的幅度跟抢红包的金额完全不相关，二是有了易支付的三十多万在前，这几毛几分的小红包，摇起来实在是很难让人提起精神来，一些用户甚至摇着摇着觉得费劲，干脆就停了下来。 “摇个屁，这点钱还不够流量费的，打牌大牌，该谁出了？” “没劲，摇了半天就几块钱，汗都下来了，不知道有什么好枪的。” 麻花藤看着网上的各种吐槽，差点吐血，去年春晚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那会儿你们怎么就不嫌累，怎么就不嫌红包小呢？这不是欺负人吗？ 此时，麻花藤突然明白，为什么方黎要把最后的红包金额设置那么大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又想起了当初在竞标现场，方黎冲他诡异的一笑。 “这小子从一开始就已经算到会有今天了！” 事实也正如麻花藤所料，接下来10点抢红包时段，QQ的登录用户数量骤减，整点红包也没有9点钟那一波发得快了，显然用户对抢红包的欲望已经没那么强烈了，而且这个点，也恰好是家里牌局进行得最激烈的时候，许多用户干脆都懒得抢了，打牌赚的钱不比这多？不比抢红包来的刺激？ 到了11点，QQ登录用户再度下降，已经不到2亿用户了，这么一来抢到红包的金额也的确高了，然而用户们依旧不满意，毕竟这玩意就怕对比，对吧？ 有易支付发三十多万的珠玉在前，不管用户抢到多少红包，他们依旧会觉得少。 而且，最让麻花藤郁闷的是，这个活动原本就是为了推广QQ支付的，然而，大多数用户虽然绑定了银行卡，却有许多都选择了把红包里的钱提现到卡里，哪怕只有十几块钱，显然，QQ支付在线下的用户基础还是太差。 临近12点，方黎带着妹妹方馨，江城带着儿子来到后院放烟花，小家伙怂得缩在父亲怀里一双小手死死捂着耳朵，而方馨此时早已不怕放烟花了，兄妹俩一人一根烟花，点燃之后绚烂的火光冲天而起，划破漆黑的天际，在空中炸响。 第两百一十八章 网约车的核心竞争力（求月票） 对于出租车司机来说，一年365天是没有节假日的，因为节假日出租车公司也照样收你份子钱，也就是除夕夜当晚可以回家陪家人吃顿年夜饭而已。 大年初一对于出租车司机来说是跑车的旺季，按照华夏的习俗，大年初一是走亲戚拜年的时间，拜年总不能空着手吧？手里提着东西稍微远一点，民众都愿意打车，而且这个时候往往司机还能提提价，大过年的大多数人都不会计较。 相应的，大年初一的出租车运力也比以往要更加紧缺，民众打车的欲望提升了，但是出租车的数量并没有增加，反而有不少出租车司机累了一年也想休息休息。 过年期间的打车难问题也是由来已久，为此，孙华楠特意制定了针对过年期间的补贴计划。 即，出租车司机不仅每一单都可以获得一个随机红包，每累积5单、10单、20单、30单都可以获得一定金额的随机红包，当然，这个补贴也都是当天有效，隔天就清零了。 像30单的红包直接就飙升到了330块，两项红包加起来，要是一天跑个三十单，光红包就能领六百多，这样的诱惑出租车司机哪里受得了？就连一些原本不想过年跑的司机都决定先跑它个三十单再说。 这招的确很奏效，甚至还有司机主动推荐乘客使用大黄蜂打车下单，无形中又给大黄蜂带来了一波用户。 滴滴的程伟此时正在江西老家过年，听到消息时彻底懵了，他没想到大黄蜂居然大过年的就送上了这么一份厚礼，当即程伟买了机票飞回了京城，然而等到他达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一些高管一时来不了，程伟也要求他们进行视频会议。 程伟道：“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的对手，有了资金的支持，孙华楠绝对是个可怕的对手，我希望大家引以为戒，不要再把大黄蜂看成搅局者了，有天元科技在背后撑腰，他们甚至比快的对我们的威胁还要大，从今天开始，大黄蜂将是我们的头号对手！” 程伟之所以这么说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他自己就是阿里销售出身，不仅仅是他，包括他的投资人王君，也是阿里出身，原本按照这样的关系，他们应该属于阿里系才对，然而快的成立比他们早了两个月，提前拿到了阿里的投资。 一开始阿里对滴滴也并不看好，后来在滴滴融资的时候，阿里马还特意嘱咐让他们不要接受企鹅的投资，但是后来麻花藤给出的投资条件实在太好，程伟跟王刚几经犹豫还是答应了麻花藤，之后他跟王刚就彻底被清理出了阿里系，王刚再也没有接到过阿里马牌局的邀请，甚至到后来他们在米国寻求融资的时候，阿里马还出面干预，导致滴滴的融资计划失败。 程伟极其了解阿里系的打法，所以在跟快的的竞争当中，他始终从容不迫，因为他知道快的下一步最有可能怎么走，而大黄蜂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对手，不仅仅是大黄蜂，还有天元科技的方黎，也是出了名的不按常理出牌，阿里跟企鹅都在他身上吃过亏，哪怕大黄蜂现在的市场占有率远远低于滴滴，他也丝毫不敢怠慢。 针对大黄蜂的过年补贴计划，程伟也立马启动了追加补贴，这次程伟也学大黄蜂把现金红包的金额设置为随机红包，而累积单量奖励每个阶段都比大黄蜂要多出五块钱。 很快，这条消息就开始在出租车司机群体里蔓延开来，当然，对于他们来说，两个平台一起接单才是最划算的，试想要是两边都完成三十万，一天岂不是光红包就能拿到一千二？ 这样极大的刺激了出租车司机的跑单热情，原本还躲在温暖被窝里的司机们，开始一个个钻出被窝，在街道上驰骋，一些乘客还以为是司机师傅家里有喜事。 而快的这次的反应却慢了一拍，一直到大年初三才反应过来，开启额外补贴，然而他们刚一开启补贴，就发现，迎接他们的是滴滴跟大黄蜂双双加码补贴活动。 之所以滴滴涨价的时候大黄蜂没有跟着加码，是因为出租车司机两个平台跑60单勉强还能接下来，现在三个平台都有额外补贴了，可是司机跑不过来啊，只能选择补贴高的跑。 如此，以来也就造成了谁的补贴最低，司机就不愿意跑哪家的单，一下子三家的矛盾就激发了，线上补贴接连加码就不说了，线下地推宣传也是各种相互捣乱，你私我的传单，我用刀片划你的广告，竞争开始进入白热化阶段，甚至出现了肢体冲突。 对此，三家也都不怂，快的有阿里的支持，要人要钱一句话，阿里随时调拨，滴滴背后是企鹅，麻花藤这次也是发狠要在网约车市场给方黎点颜色看看，至于方黎就更不会怂了，大黄蜂现在属于追赶着，每争夺的一点市场份额都算是赚到的。 然而，就在三家互殴斗成一窝乌眼鸡时，民众对于出租车市场的积怨也爆发了，由于许多出租车司机“沉迷”与跑网约车，甚至一些司机空车都打着有人的牌子满街乱串，许多民众打不到车，自然对此很不满，于是纷纷向交管部门投诉。 终于，投诉累积到一定的量，交管部门一看，这样下去不行，于是鹏城最先叫停了网约车，要求出租车司机卸载所有网约车APP，紧接着京城随后也发出了文件，要求对出租车行业进行整改。 霎时间，三家全都傻眼，没有什么比政策层面的打击要更致命了，现在还只是叫停，一旦要是上头颁布的文件是禁止，也就意味着他们三家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投资人的钱，也全都打了水漂。 对于出租车司机来说，他们损失的可都是真金白银啊，不少司机甚至联合起来向交管部门反应情况，可惜交管部门的态度也很强硬，在没有出台新规之前，谁都不许继续运营。 三家只能暂时停止了鹏城跟京城的业务，没有谁敢顶风作案，这个时候，万一把上头惹恼了，说不定一纸文件下来，三家全都歇菜了。 对此，孙华楠很受打击，方黎特意打电话安慰他：“不用灰心，网约车属于新兴事物，上头对每一个新兴行业开始都是采取谨慎态度的，我问你，网约车平台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 孙华楠想了想：“网约车平台解决的是乘客打车难，而司机经常找不到乘客空车跑的痛点。” “没错，我们平台的存在对整个城市交通是有积极意义的，往大了说，我们是在帮助交管部门解决运力的分配问题，往小了说是避免出租车司机跑冤枉路，帮助他们提高收入，这也算是间接帮助解决民生问题，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方黎一通胡侃。 孙华楠一听立马就愣住了，原来网约车平台这么重要？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我明白了方总。” 方黎顿了顿：“这样，鹏城跟京城的业务可能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这样，你把精锐人手抽调出来，咱们先发展其他城市，之前不是做了30座城市的规划嘛，就按照这个实施，第一步先进驻武市吧，政策方面不用担心。” 孙华楠大喜过望，武市的政策风险的确是最低的，毕竟天元科技的大本营嘛，在这块有着天然的优势。 由于鹏城跟京城两大一线城市的市场关闭，滴滴跟快的也不得不考虑政策方面带来的影响，其他城市的业务虽然还在继续，但并没有继续扩张，甚至一些投资人都开始惴惴不安，生怕投的钱打了水漂。 然而，就在他们按兵不动的几天时间，大黄蜂突然进驻武市、西安、金陵等七座城市。 对此，滴滴跟快的都吓得心惊胆颤，大黄蜂要是凉了也就罢了，要是因为大黄蜂的行为惹怒了上头，让上头对整个网约车行业都产生不好的印象，那就完蛋了。 当天滴滴的程伟就给孙华楠打了电话，大致内容就是：要死你死远点儿，不要连累我们！ 孙华楠压根每搭理程伟，继续大黄蜂的扩张，并且很快就占领了武市的市场，滴滴跟快的甚至都不敢反抗，毕竟有鹏城跟京城的前车之鉴，在这个节骨眼上，两家都只能含恨忍了下来。 “孙华楠这个疯子！他的投资人难道就不怕投的钱打水漂嘛？”程伟骂道，但是转念一想，大黄蜂目前的大股份貌似已经变成天元投资了。 这就让人很难受了，滴滴跟快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黄蜂不断在新开设的七座城市里不断抢夺他们的份额。 而对于这些城市的出租车司机来说，他们自然是欢迎大黄蜂进驻的，虽然目前三家没有打起来，大黄蜂给的补贴也没有那些一线城市的多，但这钱根本就是白赚的，还要啥自行车？ 第两百一十九章 美团王星的困局 就在网约车行业因为政策原因遭遇打击时，有人开始尝试另辟蹊径规避政策风险，从而进行弯道超车。 2013年1月8号易到用车宣布将在琴岛、沈阳、桂林、贵阳、山城五座城市开展专车服务，用户只需要下载APP就能享受到优质的专车接送服务。 易到用车的打法也很简单，他们跟租车公司合作，聘用专职司机，这样一来就很好的避开了现有的政策风险，不过由于这种服务成本较高，易到用车所开展的五座城市都是旅游城市，他们面对的也都是高端旅游市场，虽然看似跟大黄蜂三家网约车走的路线不一样，不过将来等他们发展起来，很难讲不会插手网约车市场。 易到用车的出现也让大黄蜂三家开始警觉，或许对手并不仅仅只是表面上看到的这些，一些来自其他领域的对手也在对他们虎视眈眈。 1月9号方黎从家里出来，这也是他最近几年春节在家待得最久的一次了，同行的还有表哥江城一家，方黎把他们送到武市机场，而他自己也坐上了鹏城的航班。 这次方黎来鹏城是因为上次考察了一家叫做专门做路由器的企业——腾达科技，这家公司的大股东经过考虑，决定接受方黎的收购条件。 方黎之所以要收购一家路由器企业，是因为随着4G时代的到来，智能手机消耗流量的速度将会大幅度增加，而一些手机用户为了避免流量费超值，要么会关掉手机的4G信号，要么就只能设置流量套餐，小心翼翼的使用。 而如果这个时候在公众场所有免费的WIFI信号呢？没错，方黎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共享WiFi。 方黎并没有直接参加这次收购腾达科技的谈判，公司的谈判小组会随时跟他汇报情况，方黎则是来到易充共享科技。 此时的易充共享科技已经搬到了鹏城高新科技园，隔壁就是中兴，俨然已经不是当初的草创公司。 成立两年时间易充在共享充电宝领域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对手，或许是共享经济的概念在国内还没火起来，亦或者是大家对共享充电宝这种一块钱的生意不屑一顾，目前易充已经覆盖了70多所城市，用户突破五千万，去年一年的利润就突破了7千万。 比较有意思的是，易充63利润都来自于用户的超时押金，要说起来，这比梨子科技在京东跟淘宝网店加起来销售充电宝的利润还要高。 “这里环境不错啊。”方黎笑着拉开窗帘，视野很好。 钟俊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方黎知道他不是那种喜欢开玩笑的人，也没再调侃他：“最近干得不错，我已经让财务给你涨了薪水，从下个月开始，你也是年薪百万的高收入阶层了。” 钟俊一下愣住了，如果有人在四年前告诉他，四年后他会年薪百万，他一定认为那个人是个疯子，当时他最大的愿望就能够拿到点食网的绩效考核第三，因为有一万块的奖金，那个时候，月入过万已经是他最大的目标了。 方黎并没有给钟俊忆苦思甜的时间，话锋一转：“接下来，我还有一项新的任务要交给你。” 钟俊没有说话，而是支起腰杆郑重的点了点头。 “收购了腾达科技之后，我还会让腾达科技全力生产共享wifi路由器，你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将共享wifi路由器全面铺开，我的要求是只要有共享充电仓的地方，就一定要有共享wifi，当然，还是那句话，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你也完全不需要考虑共享wifi是否能够盈利。” “明白！” 方黎点点头，钟俊是个做实事的人，你要是让他开创什么全新的领域，他肯定做不好，不过一旦，你给他定了目标，他一定会按照这个目标，丝毫不打折扣的完成。 最终，方黎以8千万的价格拿下了腾达科技63的股权，收购腾达科技之后，方黎立即派驻了职业经理人对腾达科技进行了内部重组，等到这一切完成时间已经来到了1月底。 在方黎离开鹏城的时候，腾达科技已经开始在研发4Gwifi路由器了。 结果方黎刚到武市，就接到了一个久违的电话。 “王总，你至于嘛，这么偷偷摸摸的？” 没错，约方黎见面的就是美团的王星，此时的王星脸色阴郁，而且还强调要跟方黎私底下见面，见面之后，方黎免不了调侃一下。 王星闻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们神仙打架，我们凡人要是不小心点儿，能活到现在嘛？” “哪有那么夸张。”方黎笑道。 王星突然正色道：“你之前说的，还算话吗？” “什么话？”方黎一下子有些懵，不过立马就反应过来，不禁心头一跳：“你的意思是说，阿里想要踢你出局？” 王星面色难看的点了点头，方黎却疑惑道：“应该不至于吧？现在美团跟点食网基本势均力敌，后面还有大众点评穷追不舍，阿里马不至于干这么操蛋的事情吧？” 王星却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能确定，阿里是不是要把我踢走，我只知道，甘佳伟已经是COO了，他们最近又塞了一个CFO来，下个月美团就要进行新一轮的融资，我手里的股份已经只剩下不到30了，创始人团队的投票权也已经降到了53，我不得不防啊！” 方黎点点头，这的确是非常危险的讯息，在现代企业管理模式当中COO也叫做首席运营官，负责辅助CEO处理公司事物，大多数时候CEO负责大方向的规划，而真正落实的就是COO，而CFO叫做首席财务官，说白了就是管钱袋子的。 企业管理中最大的权利就是人事权跟财务权，丢掉这两项权利基本就距离被架空不远了。 也难怪王星会如此紧张，要说起来，王星的创业史也是命运多舛，当初校内网、饭否网都办得有声有色，最终却都功亏一篑，好不容易创办了美团看到点希望，结果又遇到了千团大战，好不容易熬过了千团大战，把大多数竞争对手都熬死了，却又遭遇了阿里的背刺，说实话，方黎都有点同情他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参与美团的下一轮融资？”方黎正色道。 王星殷切道：“没错，想来想去，也只有你能帮我了。” 方黎沉默了片刻，一开口就让王星脸色剧变：“我可以投资美团，但是必须以易支付的名义！” 同情归同情，交情归交情，不过生意上的事情，方黎可就没那么温情了。 之所以要以易支付的名义对美团进行投资，自然是要拿到美团的支付渠道，否则他投资竞争对手的意义何在？ 原本美团是有接入易支付端口的，后来阿里投资美团之后，先是把易支付进行了降权，后来直接断开了易支付的端口，把支付宝变成了独家第三方支付平台。 王星之所以脸色剧变自然是因为，这样一来肯定会惹怒阿里马，毕竟之前他瞧不上滴滴，都不让滴滴接受企鹅的投资，现在王星要是接受易支付的投资，无异于在打他的脸，以阿里马的性格能忍？ “一定要这样吗？”王星咬牙问。 方黎坚决的看着他，想要在他跟阿里马之间左右逢源？抱歉，他还没大方到那个地步，既然王星主动来求他，那就要选择站队，否则他凭什么帮这个忙？ “好！”王星挣扎良久，最终还是咬牙答应，对他来说，这次创业或许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创业了，当前互联网BAT外加天元科技，四家已经占据了大量资源，创业环境大不如前，他没有信心再进行一次创业了，他决不能被踢出局。 想通之后，王星突然郑重的问道：“假如阿里采取最极端的方式进行报复，将美团的股份全部抛售，你能不能接住？” 方黎耸耸肩：“当然，不过，前提是阿里愿意以合理的价格卖给我。” “那就好，这个我会搞定的。”王星说完站起身，离开时他的脚步似乎有些沉重，虽然如愿得到了方黎的帮助，但他付出的代价可一点也不低。 王星走后，方黎也陷入了沉思，这次王星带给他的消息太过震撼，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原本以为有了点食网的存在，王星就不会再跟阿里发生矛盾，没想到该来的时候还是来了，阿里的掌控欲太强，又碰上了王星这样毫无安全感的创业者，最终矛盾爆发也是无可避免的事情。 至于方黎他答应投资可不仅仅只是想要拿到美团的用户，他真正的目的，其实是将点食网跟美团进行合并，点食网有着那么好的先发优势，现在却只能跟美团不相上下，说明一个好的领导者有多重要，对他而言，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其实压根就不是美团，而是王星这个人！ 为此，他甚至愿意将点食网跟美团合并之后的管理权让出去，随着天元科技涉及到的行业越来越多，方黎越发的感觉精力不够用，那些高官智囊团加起来估计都不如一个王星好用。 第两百二十章 滴滴的隐患（求月票） 另外一边，眼看着大黄蜂大肆侵占自己的市场份额，滴滴跟快的见上头始终没有动静，也回过味来，立马展开了反击，第二轮烧钱大战再度打响，而且跟上一轮烧钱大战相比，这次参与的城市更多，规模也更大。 一时间，出租车司机们可都高兴坏了，终于有补贴可以拿了，司机们每天跑车的积极性都增加了不少，以往一天交了份子钱跟有钱损耗之外，到他们手里的也没剩多少了，现在好了，基本上补贴可以覆盖一天的消费，剩下乘客给的都是纯赚的，这买卖他们当然乐意了，甚至一些之前还在犹豫要不要去跑出租车的，一看这情形也都加入到浩浩荡荡的出租车司机大军当中。 一开始三家平台心里其实都没底，也都表现得相对克制，打归打，大家还是比较低调的，甚至跟出租车司机宣传，让他们不要接受记者的采访，闷声发大财嘛，司机们也都表示了解，遇到一些问东问西的客人，他们也都开始守口如瓶。 不过随着一个礼拜的交锋，大家逐渐就打出火气了，快的财大气粗，直接让补贴金额突破10块，滴滴也很快跟进，将每单的补贴金额设定为12块，大黄蜂依旧是走的老路子，10块到15块不等的随机红包，让出租车司机每次开红包的时候都有一种期待感，虽然大多数开到的都是11、12的金额，不过偶尔开到15块也能让他们兴奋不已。 就在三家激战正酣时，上头突然让三家网约车平台代表前往京城参加听证会，这次听证会的结果也将决定着网约车的未来。 孙华楠既紧张又激动，特意跟方黎汇报了这件事情，方黎笑道：“去了什么都别说，也什么都别做，多听多看。” 孙华楠回去想了好一阵子，才悟到方黎这句话的含义，所谓的听证会他们作为网约车的企业代表只是旁听，上头真正要听取的其实是出租车公司以及民众的意见，他就算有意见也没用，网约车平台相较于全国的出租车公司来说力量还是太弱小，上头在制定政策的时候，不会考虑他们的意见。 既然如此，还不如做出一副乖宝宝的模样，等待命运的降临。 孙华楠又突然想到方黎之前跟他说过网约车平台的核心竞争力，难道方黎收到了什么风声？ 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情，孙华楠来到京城，在酒店辗转反侧了一夜，终于熬到了天亮，来到开会地点，结果发现，他跟滴滴的程伟，以及快的CEO吕传韦三个人的座位是挨在一起的。 三人见面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不过至少现场没打起来，随着现场的人越来越多，三人的注意力也都分散开，眼不见为净，倒也相安无事。 孙华楠发现这次听证会来的都是出租车公司代表，以及司机代表，并没有市民代表，显然，这次听证会不止办这一场，如此一来，他也就更加紧张了，念及至此，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滴滴的程伟跟快的吕传韦，发现他们比自己还紧张。 程伟当然紧张，这次创业把自己这些年存的钱差不多搭进去了不说，由于接受企鹅的投资，他还把阿里马给得罪了，之前他在阿里系的那些人脉关系也全都没了，这才是最让他郁闷的事情，一旦创业失败，他就真的是一穷二白了。 吕传韦身上的担子也很重，阿里在快的身上已经投了好几个亿，一旦创业失败，他作为快的CEO，往后在阿里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没多久，交管部门的领导也到了现场，听证会正式开始，首先征询的是出租车公司方面代表的意见。 其实要说起来，出租车公司对于目前网约车平台还是很有好感的，因为他们的补贴让许多司机赚了不少钱，之前司机对出租车公司也都是满腹怨气，现在有钱赚，虽然不是他们给的，司机们怨气也小了，他们管理起来，自然也轻松了。 当然，大部分出租车公司代表对此都是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他们也没兴趣帮网约车平台说好话。 但是到了出租车司机代表发表意见时，场面就完全不一样了，司机们声泪俱下的诉说着自己被出租车公司压榨的辛酸。 “各位领导，我们跑出租的一年365天几乎都在路上，不管刮风下雪还是过年过节，我们一睁眼就欠着公司几百块的份子钱，我们不敢生病不敢晚起，一年到头唯一能好好吃的一顿饭就是年夜饭，我们为的什么？不就是想挣点钱买一辆出租车，能少交点份子钱，让自己活的别那么惨嘛？我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我知道网约车平台能让我们挣到钱，我们多拉了客人，难道不是在对社会做贡献吗？为什么突然就给禁了？” “是啊，以前我一天撑死了也就拉几十个乘客，现在有了网约车平台，我一天能拉一百多个乘客，这么明显的帐你们不会算吗？” 交管部门的领导清了清嗓子：“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有大量群众举报，你们出租车司机只想着跑网约车平台的单，对路边乘客拒载，这也是你们对社会的贡献吗？” 司机立马反驳：“领导，你说的那只是小部分现象，我们要是空车跑路上碰到客人，怎么可能不拉？有的时候的确是接到单子了，正要赶过去，人家已经下了订单，我们总不能毁约吧？” “对啊，这就跟买票是一个道理，总得讲点儿契约精神吧？”别说，为了能多赚钱，这些司机也是拼了，借口是张口就来。 领导们明知道是借口，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总不能直接说网约车的订单不算契约吧？那要是往后网约车出了事情，是不是网约车平台也没有责任了？这话谁敢说出口？ 于是这次听证会几乎成了出租车司机的诉苦大会，司机们一个个诉说着自己的辛酸史，试图博取领导们的同情。 当然，领导们表面上安抚司机们，实际上，真正决定网约车命运的还是民众们，出租车作为一种公共交通工具，承担着对地铁、公交车这些大型交通工具，进行补充的责任，说穿了还是民生问题。 只要民众没意见，没投诉，交通部门其实也懒得管，这次之所以下令叫停就是因为民众投诉。 听证会开完，孙华楠、程伟、吕传韦三人都想请领导们吃个饭，却被领导以避嫌拒绝，三人也只好作罢。 “二位，要不一起吃个便饭？”程伟还是很有风度的邀请。 不过吕传韦却以自己要赶航班为由拒绝了邀请，孙华楠一想不吃白不吃，干脆就答应了。 餐桌上，程伟不住的跟孙华楠诉苦：“孙总刚刚看到了吧，我现在算是彻底被阿里系排除在外了，跟躲瘟神一样躲着我。” 孙华楠也叹了口气：“程总也不要往心里去，大家都不容易，上边儿神仙打架，可不就是咱们凡人遭殃嘛。” 程伟放下酒杯，也叹了口气：“可不是嘛，所以，咱们这些人又何苦来着，斗来斗去不都是在公事上，私底下真没必要。” “那是。”孙华楠敷衍道。 程伟又道：“要我说，我最羡慕的还是孙总您。” “嗨，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程伟摆摆手：“孙总现在可是深得方总信任，将来大黄蜂打车说不定也能直接并入天元科技集团，孙总到时候晋升为集团高层，到时候平台可就大不一样了。” 孙华楠这才明白程伟为什么会请他吃饭，这是想挑拨离间啊！天元科技集团的确是更大的平台，但哪里比得上自己的创业成果？ 孙华楠也是老江湖了，又怎么会看不出程伟这点小心思，不动声色道：“唉，其实我更佩服程总您，企鹅现在都自身难保了，您居然能为了企鹅跟阿里一刀两断，这份魄力，我是拍马也赶不上啊。” 程伟差点没掀桌子，当初要不是阿里瞧不上滴滴，再加上当时京城另外一家网约车平台“摇摇招车”比滴滴规模要大，他害怕企鹅投资“摇摇招车”才横下心来答应的麻花藤。 然而现在看来，的确是个隐患，企鹅自从微信被易聊打败之后，只靠QQ一条腿走路，威势的确大不如前，从流量上就能明显看得出来，QQ导流滴滴，易聊导流大黄蜂，以滴滴占据的绝对司机数量优势，大黄蜂还是能够后来居上，说明易聊在移动端的流量已经超过了QQ。 这顿饭自此气氛就不再融洽，孙华楠也满意的离开了，只留下脸色阴晴不定的程伟，久久没有离开。 回到武市之后，孙华楠将听证会的情况跟方黎说了一遍，方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先回去休息。 一个礼拜之后，大黄蜂再度开始扩张，不过这回大黄蜂并没有主动跟滴滴、快的交锋，而是由武市开始向周围城市渗透，这也预示着大黄蜂开始走下沉市场路线。 第两百二十一章 我们难道不比那帮糟老头子更懂互联网 2014年2月，Uber在魔都召开官方发布会，宣布正式进入华夏内地市场，确定中文名“优步”并且与百度达成战略合作。 消息一经爆出就在互联网跟创投圈掀起了惊天巨浪，要知道，此时的Uber在米国的估值已经达到180亿美金，跟国内这些网约车平台相比，Uber是绝对的巨无霸，它进驻华夏市场对于国内网约车市场绝对是降维打击。 更加值得注意的是，Uber并不是不了解亚洲市场的愣头青，在进驻华夏之前，它就已经登录了新加坡以及泰国这些亚洲国家，并且刚刚进驻就打开了局面，相比其他米国互联网公司，Uber准备更加充分。 而且Uber的CEO卡兰尼克显然对华夏互联网圈有很深的研究，华夏网约车市场现在是三足鼎立，而这三家背后分别站着阿里、企鹅、天元科技的影子，唯独只有百度没有上牌桌，百度自然不甘心就这样成为一名看客，Uber的出现显然就给了百度这个机会。 一时间，所有投资了滴滴、快的、大黄蜂三家的公司都开始紧张起来，而那些原本想要对这场网约车大战有兴趣，想要上牌桌的金融机构也变得举棋不定。 原本风险投资就是一场豪赌，Uber的出现让这场赌局充满了不确定性，当风险太高时，即便是资本家也要望而却步。 此时，滴滴、快的、大黄蜂三家收到消息后，整个公司都充满了阴郁的气息，前有政策风险，后有Uber这样的强敌，他们似乎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 孙华楠一时也有些沮丧，眼看着大黄蜂靠着天元科技逐渐有了好转，突然杀出一只拦路虎，180亿美金啊，就算是他们三家捆在一块都不如人家的腿毛长。 就在大黄蜂气势低落时，方黎来到了魔都大黄蜂总部，此时的大黄蜂总部已经搬到了闹市区的高档写字楼里。 方黎来的时候，见所有员工虽然都起身问好，却一个个蔫头耷脑的样子，于是止住了脚步，此时孙华楠跟邓微等一众高管也都迎了上来。 方黎拒绝了他们去会议室的建议，而是对孙华楠道：“让所有人把手上的工作都停下来，咱们今天的会议就当着大家的面开。” 孙华楠跟一众高官都有些犹豫，不过见方黎神色坚决，也只好同意，顿时，所有高管开始通知员工，然后把一块场地清理出来。 员工们都是一脸懵逼，这种级别的会议，当着他们的面开，有什么意义嘛？ 方黎见人都过来了，于是拿起话筒：“大黄蜂的员工们大家好，我是投资人方黎，今天我跟大多数人应该都是第一次见面，刚刚我看到大家好像都很沮丧，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有人能告诉我一下吗？” 半晌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孙华楠正要带头承担责任，方黎对他摆摆手，然后对员工们说道：“既然没人说，那我就来猜一猜，大家是因为知道了Uber进入华夏的消息，觉得大黄蜂打不过它？所以才觉得沮丧？还是你们害怕大黄蜂会因此倒闭，让你们失去工作，所以心里忐忑？” 人群中有员工开始默然点头，都是出来打工的，为的不就是钱嘛。 方黎点点头：“如果你们是为了第一个原因，我谢谢大家，因为你们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大黄蜂的一员，我为大黄蜂有你们这样的员工而感到骄傲，如果是第二个原因，在这里，我可以做出承诺，如果大黄蜂倒闭，天元科技将会无条件接纳大家，你们现在是什么样的薪资水平，到了天元科技，可以拿到同等水平的薪资！” 员工们顿时议论纷纷，不少员工脸上不自觉露出了喜色。 然而就在此时，却传来方黎掷地有声的声音：“不过我想大家应该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大黄蜂不会倒闭，我们也终将战胜Uber！” “或许你们会觉得我在开玩笑，但是并没有，纵观华夏互联网发展史，我想你们会发现，比Uber强大的竞争对手太多了，谷歌、雅虎、ebay然而他们现在在华夏的市场份额是多少？” “我不否认Uber的确是个实力强劲的竞争对手，但是别忘了，我们是在本土作战，我们对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要比他们熟悉，十几年前，在网络跟融资环境都无比糟糕的情况下，我们的前辈尚且可以打败那些实力强大的竞争对手，我们现在拥有更好的条件，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我们会输？” “难道我们这帮80后90后不比那帮糟老头子更懂互联网？” 方黎话音刚落，现场先是想起了一阵哄笑，随后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孙华楠等一众高管也忍俊不禁，这话要是让阿里马那帮人听到估计鼻子都得气歪了，在方黎口中，他们居然成了糟老头子，不过转念一想，跟方黎的年级相比，他们似乎真的是一帮糟老头子。 方黎等掌声停了，正色道：“我看了Uber的发布会，他们不是要把进入华夏的第一站设立在魔都嘛，那么作为主人，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招呼招呼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 看书领现金红包！ “没错！”现场有员工高喊，一时间人声鼎沸，所有人都斗志昂扬的应和着，跟之前完全是两副面孔。 “从现在开始，大黄蜂正式成立专车部门，我倒是想看看Uber究竟有没有网上说的那么厉害！够不够我们大黄蜂打的！”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一些年轻的员工手都拍红了，在他们看来，此时已经不仅仅是大黄蜂跟Uber之间的对抗，更是华夏互联网企业跟米国互联网巨头之间的交锋，而他们就是那个敢于对巨人说不的勇士。 来到会议室，方黎正色道：“刚刚牛皮我已经吹出去了，接下来怎么执行就看你们的了，今天我所有说过的话全部有效，大黄蜂需要任何支持，孙华楠随时可以来找我。” “明白。”一众高管应声道。 方黎点点头：“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不可否认，Uber确实是一家强大的公司，不论是技术上还是资金上，我们都不占优势。” 孙华楠跟邓微对视一眼，暗自松了口气，一开始他们还怕方黎脑子过热，完全不把Uber放在眼里，现在看来方黎应该是有备而来。 “Uber的策略很明显就是要做专车，那么，谁能告诉我，我们做专车的优势是什么？”方黎问。 被方黎这么一问，孙华楠等一众高管也懵了，事实上，虽然都是网约车，但大黄蜂现在的业务跟专车完全不搭界，这个领域他们完全没有储备，何谈优势？ 方黎笑道：“既然咱们没有优势，那为什么不找有这方面资源的公司合作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孙华楠很快反应过来：“方总，您的意思是说，Uber进驻华夏也一定会是这个打法，只要咱们抢占了这部分资源，他们就只能干瞪眼？” “没错，兵贵神速，从现在开始，所有大黄蜂的业务员全部撒出去，把魔都所有大大小小的租车公司全部搞定，我要Uber在魔都一辆车都租不到！”方黎敲着桌子厉声道。 “明白！” 一众高管走后，方黎又对孙华楠嘱咐：“你跑一趟京城，京城有一家叫做神州租车的公司，已经覆盖了全国六十几座城市，只要搞定了他，咱们在专车这块业务就实现能弯道超车，不过神州租车的老板陆证耀是个很精明的家伙，你可以承诺把大黄蜂专车这个项目独立出来，单独成立一家公司，我们占51他占49。” 孙华楠当然明白方黎的意思，毕竟滴滴就在京城，要是滴滴抢先一步跟神州租车合作，他们就会进一步落后与人，再想追回来需要花费的时间就太多了，毕竟以神州租车的规模，他们可能需要找几十家甚至上百家租车公司才能填补回来。 就在方黎给大黄蜂员工灌完鸡汤几分钟后，那段视频就被传到了网上，立马就上了微博热搜。 一方面方黎在视频里的讲话很燃，很振奋人心，许多网友甚至呼吁大家不要坐Uber，要支持本土企业。 另外一方面则是，方黎那句：我们80后90后难道不比那群糟老头子懂互联网吗？瞬间就成为了网络热门词汇。 讲道理此时的马化腾也不过43岁，顶多也就是个中年人，糟老头子就有点过分了，阿里马今年也不过50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不过谁让如今上网的主力军就是80后90后呢？这句话迅速开始出现在微博、QQ群、易聊群等社交平台里。 而且很有意思的是，字节跳动的张仪鸣看到了机会，让程序员开始疯狂制作这句话的GIF动态图，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原本还想把方黎画成卡通人物放进GIF动态图里，好在他还有点理智，提前给方黎打了个电话。 方黎一看差点没破口大骂，这特么自己的动画形象也太逼真了吧？赶紧让这货给删掉。 第两百二十二章 强大的竞争对手 然而，方黎到底是没挡住这波热潮，一时间“60后70后”跟“80后90后”谁更懂互联网的争论就开始在微博等社交平台引起了巨大话题量。 支持“60、70后”的网友理直气壮的表示，不谈BAT的创始人，单单说美团王星、京东刘、小米雷布斯这些最近炙手可热的互联网公司创始人都是70后，而“80、90后”除了一个方黎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案例。 这么一说，支持“80、90后”的网友就不服气了，他们表示这些所谓的互联网大佬，现在已经更多承担的是企业管理的职务，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投身到互联网创新当中，目前大多数互联网产品都是出自80、90后程序员的手，自然是80、90后更懂互联网。 双方各执一词，并且都认为自己是对的，于是很快就掀起了一场争斗，不过70后网友很快发现，现在的网络早已不是他们任意驰骋的年代，如今上网的主力早已成了80、90后的年轻人，他们很快就败下阵来。 不过，就在此时360的周红亦突然在微博放话：华夏互联网时代是哪一代人开创的一目了然，某些人还差得远呢。 这明显就是意有所指了，更有意思的是，周红亦这条微博发布之后，新浪的曹国韦立刻就点了赞，很快，网易的丁三石也点了赞。 似乎这是老一辈互联网创业者，对方黎这番貌似“争夺话语权”的言论表达不满。 一时间，许多媒体也从中嗅到了商机，他们开始采访一些互联网大佬，虽然大佬们没有做出明确回应，不过透露的一些只言片语也足够记者们发一些引导性极强的文章了。 甚至还有记者跑来采访方黎这个当事人，弄得方黎只能每天从地下停车场离开。 方黎不禁有些纳闷，虽说周红亦有“红衣大炮”的称呼，不过他们之间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怎么这个时候周红亦会因为他一句调侃就跳出来呢？ 很快，真相大白，周红亦很快宣布：360将跟各大手机厂商合作，推出360定制款手机，并且正在研发属于自己的360手机。 方黎看到新闻之后一阵翻白眼，这货为了宣传360手机也是够拼的，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另外一边，方黎提前推出大黄蜂专车，主动进攻的打法也让Uber有些措手不及，他们发现魔都的租车公司已经被大黄蜂拿下大半，要想让租车公司毁约，代价太大，很不划算。 然而此时Uber的大话已经放了出去，假如失约他们将名誉扫地，将来如何能够取信用户跟合作商？对于一家外来企业，良好的企业形象至关重要。 卡兰尼克思索良久道：“那就跟魔都附近的城市租车公司合作，我想他们也一定希望自己的生意能够进入魔都这样的国际都市！” 不得不说，卡兰尼克的眼光的确毒辣，Uber很快就跟魔都附近杭州、宁波、昆山、太仓这些城市的租车公司接洽后，双方算是一拍即合，很快就签订了合约。 就这样Uber在车源方面的问题得到了解决，立即开始招募专职司机，而此时大黄蜂的专职司机招募也正在进行。 双方正式展开第一波交锋，Uber 在58同城、赶集网、猎聘网、英才网等网站都投放了大面积广告，一下子就把大黄蜂的广告也压了下去。 原本Uber以为大黄蜂会立刻反击，然而他们等了好几天，大黄蜂始终没有反应，这不禁让人疑惑，难道大黄蜂只是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是个怂包？就连Uber的CEO卡兰尼克都很疑惑，他在进驻华夏市场时，就对方黎做过调查，他应该不是那种虎头蛇尾的人才对。 然而，一个礼拜之后，大黄蜂专车突然宣布，他们已经招募到了足够的专车司机，大黄蜂专车正式上线！ 一时间，Uber上下全都傻眼了，因为他们目前招聘到的司机才只到计划的三分之一，大黄蜂怎么突然就招募到了足够的司机？按理说，以大黄蜂公布的专车数据来看，他们所需的司机数量应该跟Uber差不多才对。 很快，新浪新闻的一篇报道给了他们答案，原来就在Uber在网上大肆烧钱打广告时，大黄蜂却另辟蹊径，将大量的广告费用投入到了出租车广告牌、线下公交站台、地铁口、以及小区电梯等区域，要知道，大部分有经验的司机年龄都在35——45岁这个阶段，他们其实上网时间有限，平时找工作也都是靠熟人介绍的多。 Uber很快发现，他们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了解华夏，而他们的对手，的确存在主场优势。 不过大黄蜂专车既然选择上线专车服务，也就意味着他们已经向Uber发起了挑战，Uber自然不能退缩，于是，Uber只能一边继续招募司机，一边紧随其后上线了优步专车。 专车市场此时在华夏还属于新鲜事物，而且由于价格相对昂贵，用户数量也相对较少，对此，孙华楠采取的策略依旧是补贴，不过这回补贴并不是面向司机的，而是针对乘客的补贴，比如首单半价，第二单七折等优惠。 对此，Uber倒是入乡随俗，把华夏互联网企业善于“借鉴”的秉性，学了个十足，很快也推出了首单半价，第二单六折的优惠政策。 对此，孙华楠也只能继续加码，首单半价，并且从五块钱的现金红包。 很快，在大黄蜂跟Uber的激烈竞争中，首次乘坐专车的价格已经低于正常坐出租车的价格了，于是，许多用户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开始使用专车。 结果还真别说，专车相较于出租车更加高档，坐起来更加舒适，而且司机也更加照顾乘客的乘车体验，不会把车开得跟速度与激情那样，毕竟他们跟出租车司机不一样，是拿工资的，没必要玩儿命跑。 魔都应该算是华夏接受新鲜事物最快的一座城市，没有之一，基本上所有国外流行的事物都会先到魔都进行实验，然后再考虑进行推广。 专车很快就以更加舒适的乘坐体验获得了一部分用户的青睐，专车的日订单也开始有每天的几百单，迅速增涨到几千单，不过到了这个数量，就不是只靠发放补贴就能提升的了。 对此，Uber开始策划一系列的广告宣传方案。 比如在戛纳电影节期间，Uber在法国巴黎和尼斯之间开展过飞机接送业务，一个小时的航程收费9000美元，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所服务的都是一些国际影星，而这些国际影星就相当于帮他们做了免费广告。 同样，在2月下旬，Uber就策划了一键呼叫直升飞机活动，2999元一次的价格，20位用户成为首批乘客。这次活动邀请了赵友廷作为首飞乘客，活动当天还有一对年轻情侣空中求婚。 Uber一键呼叫直升机活动可谓赚足了眼球。不过，Uber自己的微博主页，所有信息的点赞数加起来，都远不及赵友廷的微博点赞数，后者大概是Uber的27 倍。 这也让Uber认识到了明星在华夏的影响力，于是Uber开始继续策划活动，并且邀请明星帮助他们站台。 毫无疑问，Uber这些策划案都相当精彩，并且吸人眼球，这无疑也给“优步专车”带来了巨大用户流量，原本，大黄蜂专车仗着易聊的流量入口一开始在跟Uber的对抗中始终占据优势，然而仅仅半个月时间，就让Uber完成了逆转，由此可见Uber的实力。 孙华楠站在方黎面前即郁闷又羞愧：“方总，这次是我的失误” 方黎冲他摆摆手：“现在不是检讨的时候，Uber在这方面尝到了甜头，肯定还会继续邀请跟明星互动，你有没有好的方案解决这个问题。” “要不？咱们也请明星？”孙华楠道。 “请肯定是要请的，关键是请谁。”方黎敲了敲桌子。 “要不，把华仔请来？”孙华楠道。 方黎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华仔在内地人气的确很高，然而互联网时代，他的话题度却稍显不足，像赵友挺跟Uber的联动之所以能获得如此高的人气，并不是他本人流量有多大，而是，他最近跟大美圆的恋情被曝光，带来了极大话题度，赵友廷的微博下方的评论一堆都是：夺妻之仇不共戴天，的评论。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 看书领现金红包！ “孙总，你辛苦一趟，飞一趟台湾省吧。”方黎突然想到一个人，论人气也好，话题度也好，这位还真没输过。 “方总，您说的是杰伦？”孙华楠恍然。 结果，孙华楠联系了杰伦的经纪人，得到的回复却是，他们正在悉尼准备杰伦的“魔天伦世界巡回演唱会”，要到4月份才能回国。 正当方黎跟孙华楠纠结先找哪位明星顶一顶撑撑场面时，神州租车的老板陆证耀经过一番考虑之后，答应了跟大黄蜂之间的合作，双方共同成立一家全新的公司跟大黄蜂租车进行合作，大黄蜂占股51，神州租车占股49，神州租车提供车辆，而大黄蜂提供人员跟技术。 消息一经爆出，不仅让Uber大惊失色，滴滴的程伟更是郁闷不已，神州的总部就在京城，他上门拜访了那么多次，都被拒之门外，居然被大黄蜂抢了先。 第两百二十三章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求订阅求月票） 就在大家还在为大黄蜂跟神州租车合作的消息感到诧异时，又传来一则重磅消息，上级部门经过数次听证会，最终决定出台《网络预约出租车经营服务管理暂行办法》，对整个网约车市场进行规范。 新的【办法】将“专车”定义为网络预约出租汽车，并列入了出租汽车管理法规框架体系内。也就是说，提供“专车”的平台企业、车辆和驾驶员都需要申请准入许可。 有意思的是，【办法】制定的时间恰好就是uber进驻华夏市场的时间，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对此，大黄蜂立即发表公告表示，坚决拥护上级部门制定的法规，对车辆以及驾驶员进行专业考试，没有获得从业资格一律不会上岗。 这不要脸的舔狗姿态让滴滴的程伟破口大骂，大黄蜂现在手里握着神州租车的两万多台汽车，只要申请进行车辆检验，这两万多台汽车马上就能上岗，等到滴滴这边跟一个个租车公司谈好，那边大黄蜂快车已经迅速占领市场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让程伟头疼不已，快的那边也是措不及防，原本只是以为落后了一步，慢慢再追回来就是，没想到这一步落后，却是步步落后了。 孙华楠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新出台的【办法】会对大黄蜂这么有利，然而，正当他准备大展拳脚之际，一盆冷水直接泼了下来，原来，新的【办法】还有一项规定，所有注册了“专车”的车辆，旅程达到60万公里后，就要申请报废，这无形之中就降低了车辆价值，神州租车的陆证耀当然不会答应。 一时间，大黄蜂跟神州租车的合作也陷入了僵局，另外一边滴滴跟快的幸灾乐祸的同时也不得不面临这个问题，没有租车公司愿意自己的车子因此贬值，他们在谈的一些租车公司也纷纷拒绝了合作。 uber同样也在面临这个问题，原先跟他们合作的租车公司也都纷纷收回了自己的车辆。 一时间，似乎“专车”业务陷入了死胡同。 方黎也有些头疼，记忆里这次的法规应该是2015年才发布的，他这只小蝴蝶貌似又扰乱了原有的时间线，这条法规足足早了一年。 “孙总，这样，你跟陆证耀约一下，就说我想跟他见一面，另外专车这块也不要闲着，安排所有司机考取出租车从业资格证，别到时候汽车问题解决了，又在司机这里耽误时间。” 孙华楠欲言又止，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嗯，我这就安排。” 陆证耀听说方黎想跟他见面，表现得也很客气，甚至说可以来武市一趟，不过方黎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京城，也算是对前辈创业者的尊重。 对此，陆证耀很高兴，毕竟以方黎此时的地位跟身家，早已远远超过他，能亲自跑一趟绝对是给足了面子。 来而不往非礼也，陆证耀也按照最高规格接待了方黎，京城机场出口一水的劳斯莱斯、林肯、宾利等豪车组成的车队，引来了无数人围观，许多网友一边拍照发微博、易信圈子，一边纷纷猜测究竟是谁这么豪气。 直到方黎跟陆证耀出现在众人视野里，陆证耀平时曝光度比较低，认识他的人还真不多，但是方黎的知名度却极高，于是众人纷纷表示：原来是方黎，怪不得这么壕，他们并不知道，这些车其实都是陆证耀的，方黎就是蹭了个车。 对于陆证耀这么大排场，方黎一时间哭笑不得：“陆总，您闹这么一出，恐怕现在网上都在说我土豪什么的了。” “哈哈，哪个年少不轻狂，方总就是太低调，及时行乐，只要不违法，无妨无妨。”陆证耀笑道。 方黎自嘲的笑了笑，怎么说呢，或许还是前世的小人物思想作祟，一心就想着怎么赚钱，但是怎么花钱，跟大佬们一比，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方总，旅途劳顿要不先休息一晚，咱们明天再聊？”陆证耀道。 方黎摇摇头叹了口气：“不用了陆总，我这人天生就是劳碌命，正事儿办完了，再听陆总安排如何？” “那行，就先去我公司吧，刚好有个朋友送了点儿铁观音，正好咱们品一品。”陆证耀笑道。 陆证耀的办公室装修得很是华丽，不过怎么说呢，可能是两代人审美不一样，方黎总觉得有点太浮夸了。 “来，方总，尝尝怎么样。”陆证耀泡茶的手法显得很熟练，显然不是一天两天了。 方黎抿了一口，笑道：“不瞒陆总，其实我对这些是一窍不通，可能是天生舌头不够灵敏，到现在我还喝不出来，速溶跟现磨咖啡有什么区别。” “哈哈，方总快人快语，对我的脾气，其实我也喝不出来，都是为了装门面而已。”陆证耀大笑。 “陆总，关于大黄蜂跟神州租车的合作，我拿出一个方案，您看这样行不行。”方黎开门见山道：“大黄蜂方面每台车给您一万块的补偿，您配合大黄蜂进行网约车登记，如何？” 谈起正事，陆证耀脸上也变得严肃起来，听完一脸为难的样子：“方总，不是我陆某人贪心，确实是这些车一旦进行登记，价值就会下降，每台车一万块，实在是有些少了。” 方黎心里暗骂，这个老狐狸，刚刚还表现得豪爽大气，现在却跟他在这装糊涂。 “陆总，明人不说暗话，您这些车也都是二手车，市场价值也就是10——20万之间，我每台车补偿一万块，您两万多台车，一次性我就丢进去两个多亿，这笔钱不少了，而且一台车的正常行事路程也就是60万公里，就算是将来进入二手车市场，一万块的差价也足够弥补了。” 陆证耀试图继续讨价还价，然而方黎始终寸步不让。 “方总，我还真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做生意的，唉，罢了罢了，就当是我交您这个朋友了，一万就一万吧。”陆证耀一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表情。 方黎不禁暗自翻白眼，这帮老狐狸一个个奸猾无比，明明占足了便宜，还是一副吃亏上当的模样，换个人说不定还真就被他这副面孔给骗了。 事情谈定，方黎在京城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回到了武市，临行前陆证耀依旧是豪华车队相送，临行前还特意对方黎道：“方总昨天所说咖啡的事情，倒是给了我一个启发，下回咱们就不喝茶了，我请方总喝咖啡。” 方黎愣了一下，暗自翻白眼，不会吧？这位难道现在就要开始搞瑞幸咖啡了？ 同一时间，孙华楠一边安排专车司机参加出租车从业资格证考试，一边在神州租车所覆盖的城市招募司机，虽然他不太清楚方黎准备用什么条件说服陆证耀，不过跟方黎接触的这段时间，他明显感觉到，方黎不是那种夸夸其谈的老板，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果然，很快孙华楠就接到了方黎的电话：“我已经跟陆证耀谈好了，每台车给他一万块的补助，这笔钱我会让财务以战略投资的名义打给大黄蜂，你跟陆证耀沟通好，督促他尽快给车辆办理专车登记，速度一定要快，咱们没有多少领先时间，uber、滴滴、快的收到消息一定会跟进的。” “好的方总，我这就去办。”孙华楠也叹了口气，这已经是大黄蜂拿到的第二笔战略投资了，下一轮融资，其他小股东被踢出局已成必然，他们手里的股份估计也会被稀释得很少，不过可以预见的是，第一轮融资，大黄蜂的估值会翻十倍不止，虽然这会让他们失去大黄蜂的控制权，但是跟滴滴、快的、uber的竞争，让他明白，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支付战争，没有方黎的介入，大黄蜂这样的小玩家，恐怕早就已经出局了。 滴滴程伟一直在密切关注大黄蜂的动向，在得知大黄蜂居然还在招募司机时，不由疑惑，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无解的局面，他实在想象不出如何破局，可要是无法破局，大黄蜂为什么还要招募司机呢？做慈善也没有这个做法啊。 uber的ceo卡兰尼克对此也很是头疼，租车公司不跟uber合作，uber就彻底成为无根之萍，没有车还怎么做专车？ 而快的此刻正在暗自庆幸，好在他们动作慢了一拍，并没有开展专车业务，否则现在跟大黄蜂、uber一样不上不下的。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消息，大黄蜂专车业务居然又重新开启，不仅重新开启，而且这次的声势比之前要大得多，一次性开通了十几座城市的专车服务。 滴滴的程伟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他们难道敢无证运营？ uber的ceo卡兰尼克也提出了相同的疑问，有人告诉他：有可能，毕竟华夏本身就有许多假冒的出租车，于是uber也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重新开启了运营，然而，很快就被抓了十几辆车，被罚款不说，uber也接到了交通部门的问责，而同样在做专车业务的大黄蜂却相安无事。 “难道他们的车子都做了登记？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第两百二十四章 成吉思汗 就在外界纷纷猜测，大黄蜂是怎么搞定神州租车老板陆证耀时，方黎再度来到大黄蜂总部，这一次，办公楼里是一派热闹的景象，员工们都在忙碌自己的工作，甚至许多人都没注意到他的到来。 会议室里，孙华楠等一众高管已经在等候，方黎进门之后，众人纷纷站了起来。 “方总。” “方总。” 方黎冲他们点点头：“都坐吧。” “大家最近干得不错，专车项目开展得很不错。”方黎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不过，这仅仅只是暂时的，等滴滴他们反应过来，我们的优势也就不复存在了，接下来又会是一场无止尽的补贴大战。” “这太被动了。”方黎说完看向众人。 高管们心里咯噔一下子，凡是就怕领导讲但是、不过，显然这回方黎来不是夸他们的。 方黎也没有继续卖关子：“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是，鼓励私人车主加入我们，所以我决定在出租车跟专车之间，再开通一项新的服务——快车！” 孙华楠心头一震，目前网约车有两种形式，一种是出租车，一种是专车，出租车的模式成本较低所以更受普通民众欢迎，而专车由于本身成本偏高，所以价格也相对较高，但是专车的乘车体验更好。 这两种打车方式都有自己的优缺点，而方黎口中的快车，恰恰就完美的解决了两者的缺点，同时又兼容了两者的优点。 不过也有高管提出：“但是，让私家车进入打车市场，不是在跟出租车抢饭碗吗？政策方面允许吗？” 方黎笑道：“原本是不允许的，不过这次新的【办法】出台就有了法律依据，我们完全可以成立一家新的租车公司，只要私家车主把他们的车辆信息、身份信息上传，然后由我们统一整理交付交通部门，最后再通知车主去当地办理运营证件，交管部门应该没理由拒绝吧？” “妙啊，这个方法好，即规避了政策风险，也节省了我们租车、修车的成本，打车价格降了下来，乘客的乘车体验却没有降低。”孙华楠兴奋道。 方黎正色道：“也别高兴得那么早，这么做，对于我们来说，需要承担的责任就更重了，在司机资质审核上，我们需要进行严格把控，对一些有案底的司机一律不允许通过注册，同时在app上设定警报按钮，一旦乘客按响警报按钮，一定要立即打电话回访，确认乘客安全，并且随时定位车辆动态，一旦出现偏离乘客目的地路线，立即对司机提出警告，并且随时准备报警。” 邓微担忧道：“方总，注册条件会不会太苛刻了？那些私家车主能愿意吗？” “在安全方面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至于私家车主是否愿意注册，无非在于是不是有利可图，大不了咱们就进行补贴嘛。”方黎沉声道。 说到这里，方黎严肃道：“诸位，衣食住行关系到的是民生问题，我们首先要保障的就是民众的出行安全，其次才是市场竞争，如果只是一味的追求市场占有率，那我们跟市面上其他的同类网约车软件又有什么区别？我相信我们所做的一切，用户都会感受到，也相信他们最终会选择我们！因为我们是在用心做服务。” “当然，我们所做的努力也要让用户看到才行，关于这点，宣发部门要下点功夫，酒香也怕巷子深嘛。” 众人一阵轻笑，算是给这次会议收尾。 离开大黄蜂总部，方黎又来到了莉莉丝游戏，此时的莉莉丝游戏在整个游戏圈都有了不小的名气，不仅仅是国内，在国外也是如此，刀塔传奇在米国连续十三周霸占了ios平台下载冠军的宝座，在欧洲也几乎横扫了手游市场，东南亚的确更是找不到任何对手。 短短半年时间，刀塔传奇海外市场的流水就突破了7亿美金，营收利润达到28亿美金，再加上国内每个月高达35亿的营收，才能支撑这段时间方黎大手笔的投资。 方黎来到莉莉丝游戏的时候，袁帥刚从米国回来，米国那边的公司已经步入正轨，方黎就把他调了回来，以袁帥的能力，只是做简单的日常运营实在是太浪费人才了。 “方总。” 袁帥刚起身就被方黎按了下去，拍拍他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圈，笑道：“看来米国的伙食还不错嘛，胖了不少。” “方总您就别提了，米国的东西是真的难吃，每天就是汉堡面包+牛奶、咖啡，那么高的热量，我能不胖嘛。”袁帥吐槽道。 打趣了几句，二人来到张浩的办公室，张浩见到袁帥时惊喜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机场接你。” 袁帥笑道：“今天刚到，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方黎这才对张浩道：“王者荣耀研发得怎么样了？” 张浩正色道：“研发一切顺利，预计下半年就可以进行测试了，不过我有点担心，以目前的网络是否能够支持这种需要精细操作的游戏。” 方黎笑道：“这点不需要担心，小米的雷总前段时间刚给我打过电话，小米下一部手机就会支持4g网络了，各大厂商相信很快就会跟进，马上4g手机就会成为智能机市场的标配。” 张浩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在想正式发行的时候，要不要把画质降低一些呢。” 方黎想了想：“可以这样，到时候把画质设置成为低中高三个等级，让玩家自行选择。” “好的，方总。” 方黎指了指隔壁：“怎么没见到王新文？” “哦，他最近在开拓印度市场，已经去了一个月了，这小子上个礼拜还打电话来说，那边的市场很大，就是太落后了，智能机普及率不高，网络也不太好，再过几年肯定是个巨大的金矿。”张浩解释道。 方黎欣慰的笑了：“这小子有点眼光嘛，这样，你告诉他，让他在那边直接成立一家游戏公司，先把市场培养起来，前期投入多一点也没关系，总能赚回来。” “我这就给王新文打电话。” 袁帥在一旁听得百爪挠心：“方总，您这回把我调回来，总得给我安排点事情做吧？” 方黎笑道：“急什么，放心，有你喊累的时候，是这样，你看咱们现在休闲游戏有天天酷跑，竞技类游戏有王者荣耀，卡牌类游戏有刀塔传奇，还缺什么？” “您的意思是我们要做大型rpg手机网游？”袁帥惊喜道。 方黎笑道：“没错，这个任务足够有挑战吧？” “有挑战才好啊，方总，您把这任务交给我，我一定完成得漂漂亮亮。”袁帥激动道。 方黎正色道：“有信心是好事，不过你想好从什么题材入手了吗？” “这个”袁帥不好意思的挠头。 方黎笑道：“有一款端游叫【成吉思汗】你应该听说过吧？咱们是第一次做大型rpg手机网游，从零开始研发周期太长，不如把这款游戏改编权买下来。” 之所以在那么多国产游戏当中选中【成吉思汗】进行改编，主要是这款游戏有一定的异域风格，现在莉莉丝游戏在海外市场已经站稳脚跟，接下来的游戏开发就不能只考虑国内，去国外赚美金它不香吗？总盯着华夏市场那三瓜俩，能有多大出息？ “还是方总考虑得周到，我这就去一趟京城。”袁帥挠头道。 很快，袁帥就跟京城麒麟游戏取得了联系，要说起来，麒麟游戏这些年日子也不好过，端游时代靠着麒麟游戏着实火了一把，可惜【成吉思汗】没过多久就开始大量流失玩家，之后不得不启动【成吉思汗2】想要重振雄风，可惜【成吉思汗2】不仅没有延续前作的火爆，反而将之前的口碑弄得一塌糊涂。 后来麒麟游戏又孤注一掷的推出了【成吉思汗3】结果可想而知。 特别是最近两年端游市场开始走下坡路，再这样下去，恐怕麒麟游戏距离倒闭也就不远了。 就在此时，麒麟游戏创始人尚靖突然听闻莉莉丝游戏有意购买【成吉思汗】的改编权。 尚靖第一反应是不卖，麒麟游戏落魄到这个地步，就剩下这款游戏撑门面了，卖掉改编权无异于告诉别人，他们已经无力为继了，虽然事实也的确如此。 “等等，你告诉莉莉丝游戏那边，他们要是真想买，就把麒麟游戏一起收购了，否则免谈！”尚靖道。 尚靖当然知道莉莉丝游戏有钱，连续两款爆火的手游，据说每个月流水就有好几亿，就连企鹅游戏看着都眼馋。 袁帥没想到对方居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原本他是不想收购这家公司的，不过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了个价格。 结果对方仅仅报出了23亿人民币的价格，毫无疑问，这个价格还有很大的还价空间，如果狠一点压缩一半都不是不可能，袁帥突然有些心动，于是就给方黎打了个电话。 方黎一听这么便宜？大手一挥：“买，只要价格能谈拢，干脆打包买回来，团队也保留下来，往后说不定咱们还能借此杀入端游市场呢。” 第两百二十五章 又见损招 另外一边，滴滴的程伟经过多方打听，也从神州租车那里打听到了陆证耀跟方黎协商的补偿方案，于是程伟立马开始跟一些租车公司商议，也终于说服了一些租车公司老板，滴滴专车项目终于能够继续进行，就是这些租车公司的规模都比较小，需要一个个谈，很耗费时间。 快的方面也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只是一时无法得知具体的补偿金额，有些举棋不定，见到滴滴开始动作之后，也立即开始跟进，许多租车公司也从中获得了一笔不菲的现金流。 uber的ceo卡兰尼克在得知方黎的骚操作之后，也不禁感慨：看来我们这次真的遇到对手了，uber也立即开始跟进，租车公司的老板自然也是狮子大开口，不过uber财大气粗倒也完全不在乎。 然而就在三家想要缩小跟大黄蜂在专车领域的差距时，突然传出大黄蜂又开辟了另外一条新赛道——快车！ 滴滴的团队立马开始对大黄蜂的快车模块进行研究分析，结果发现貌似这么做的确可以规避风险，租车公司跟私家车主签订合同，就相当于是把车子挂靠在租车公司名下，但是所有权不发生变更，也就还是他们自己的车，唯一的要求就是车子的售价需要达到10万以上。 “这特么谁想出来的？简直就是天才啊！”团队里有人发出惊叹。 程伟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的确是天才！” “程总，要不咱们干脆跟他弄个一模一样的版块？”有高管提议。 他的话也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同。 不过程伟却突然冷静下来：“大黄蜂快车有先发优势，如果我们按照他们的路子走，很难在短时间内超过它。” “我们不要设置那么多条条框框，只要对方有车，并且愿意成为快车司机，不管他们是退休赋闲在家，还是普通白领下班赚点油钱，只要他们想，就可以注册成为快的司机！”程伟道。 高管们大惊失色：“这样一来，风险未免也太大了，万一出事，后果不堪设想啊。” 程伟力排众议：“我们已经连续在两个赛道落后大黄蜂了，公司上次的融资也所剩无几，这样的业绩投资人会继续给我们投钱吗？活下去才有资格谈未来！出了事情我一力承担！” 快的方面则是决定全面跟进大黄蜂的政策，而uber不知是对快车市场不感兴趣，还是担心政策风险，始终没有动作。 这就比较有意思了，快车是阿里系，这次反倒成了抄袭者，而滴滴属于企鹅系，倒是坚持“原创”。 很快，快车的出现在社会上引发了一阵热潮，其实大多数买车的司机，多多少少都会顺便捎个人什么的，赚点油钱也是好的嘛，不过以前都是看路边有没有人看着像是要打车，能拉到的人很少，现在有了网约车平台，自然要方便许多，不少私家车主开始心动。 不过在平台的选择上，私家车主们不禁有些由于，大黄蜂最先出台的快车版块，吸收了第一批私家车车主，不过由于大黄蜂的要求比较严格，一些达不到要求的私家车主就只能把目光放在剩余两家平台上。 滴滴的政策最宽松，自然吸引了最多的车主注册，而快的则是利用注册补贴也获得了一部分车主，不过许多车主都是注册三个平台一起跑，毕竟之前在出租车领域，三家的补贴大战还历历在目。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最先开打的不是快车，而是专车，uber率先动手，对专车乘客发放随机5块到10块不等的红包，对此孙华楠都不得不承认，这帮老外学习能力很强嘛。 大黄蜂专车第一个响应也开始发放随机红包，金额是10块到15块，短短一天时间就为大黄蜂专车带来了超过十万单，不过这些单子基本都是亏本，大黄蜂专车的起步价格是13块，一线城市14块，虽然大部分乘客开到的红包都是10块，但是他们付几块钱的车费也就只够司机的工资，连油钱都没赚回来，就更别提车辆租金跟损耗了。 滴滴也很快跟进，对于滴滴来说，专车他们已经落后了，能够抢到一点市场都是赚的，所以滴滴把补贴金额又提高到了12块到16块。 快的这回倒是跟滴滴的步调一致，同样是12块到16块，在大把烧钱的情况下，两家的业务也都开始慢慢打开局面。 这场补贴大战也让许多平时只舍得做公交的乘客开始慢慢有了打车的习惯，毕竟同样只花几块钱，不用去挤公交、挤地铁，简直不要太爽好吧。 就在大黄蜂、滴滴、快的、uber四家在专车赛道你追我赶之际，突然传来消息uber也开始跟进，吸纳私家车注册加入优步，当然，优步比大黄蜂的要求还要高，需要零售价15万以上的车才能注册。 不仅如此，优步还将战火蔓延到了快车领域，并且对快车领域的车主跟乘客同时进行补贴。 毫无疑问，这样的大手笔一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间注册优步的私家车主络绎不绝。 而为了应对这种情况，大黄蜂跟滴滴、快的三家也开始对乘客跟车主进行双向补贴，相比于之前的单向补贴，此时的双向补贴才是真正的烧钱！ 滴滴很快就坚持不住向企鹅求助，麻花藤直接大手一挥拨了5000万美金给程伟，并且表示：够不够？花完了随时开口。 快的方面也向阿里求援，阿里马二话不说也拨了6000万美金，对快的就一个要求：干倒滴滴！显然，阿里马对程伟跟王君接受企鹅投资的行为还是无法释怀。 方黎倒是没豪气到那个份上，不过也再度给大黄蜂拨了4500万美金，并且给孙华楠出了个损招。 “明白了吗？” 孙华楠睁目结舌，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他都不敢相信，这么损的招居然是身家几百亿美金的老板想出来的。 “明明白。” 就在孙华楠准备离开时，方黎又把他叫了回来：“不光要明白怎么做，也要防止别人用这招来搞咱们，别人我不知道，程伟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货色，什么样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孙华楠想了想：“设置单个账号获得红包的次数？” “嗯。”方黎欣慰的点点头。 于是在uber、滴滴、快的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一群职业“打车人”开始出现在各个城市，他们每天工作八小时，每天三班倒的出现在各个城市的街头巷尾，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从来不走路。 每次打车也都是在一公里之内，也从来不坐出租，到了一个地方就开始拿出手机点开某个网约车app，然后原地等待车子来接，等到了站，他们会第一时间点开网约车app发送的红包，然后打开另外一个网约车app，继续打车。 哦，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手机里没有大黄蜂打车的app。 没错，这就是方黎给孙华楠出的损招，这些人都是孙华楠通过秘密渠道招募的，他们每天的任务就是在各个城市打车，由于时间太过紧张，这些人数也就上万人。 当然，他们偶尔也会被司机认出来，不过没关系，他们会大大方方的告诉司机，司机一听还有这好事？ 于是，司机开始拿起了两部手机，然后用其中一个注册乘客账号，一个发送订单，一个秒抢，动作一气呵成，被别人抢了也没关系，反正马上退单也没什么损失。 然后司机会开着车子把“手机”送到目的地，领完红包继续下一单。 如此操作，不到一个礼拜，司机发现，自己就这样围着城市转圈，居然一个礼拜之内赚了一万多块！没错，就是一万多块，由于不需要等待订单，自己发单自己抢，车轮唯一不转的时候，就是发单的时候，一天下来跑个一两百单简直不要太轻松，虽说发单的账号基本只是免单没啥赚头，不过司机账号却是实打实的双倍收入，不仅能拿到订单收入，还有补贴。 许多司机一算，除开油钱、保险、吃饭之类的开销，这样一个月下来纯赚4万多块，等于一台十五万的车四个月就回本了。 不得不说，民众的智慧是无穷的，于是他们开始疯狂的薅羊毛，甚至还叫上亲戚朋友一起薅，毕竟有钱大家赚嘛，为了这生意能做得长久，避免被发现，他们甚至发明了三个平台一起薅的手段，一个平台薅一单，然后就换另外一个平台薅，唯一可惜的是大黄蜂不能薅，同一个账号五单之后就不给红包了，不然还能再隐秘一点。 而反应在滴滴、快的、uber三家后台的数据，则是用户使用时长不断提升，用户使用频率不断提升，而一些司机也因为单量极高，平台甚至还给他们发放了额外补贴。 同时，经费自然也在不断的燃烧，滴滴财务报表由一开始的每天几百万，开始逐渐变成了上千万，到后来一天两三千万的支出，程伟签字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第两百二十六章 阿里后院起火 4月中旬，京城天气正好，阳光普照，万物复苏。 美团的王星此时却陷入纠结于忐忑之中，美团的融资会议明天就要举行了，公司的高管们或许还在暗自窃喜，自己手里的股份又会大幅度的升值，他心里却很清楚，明天将会是决定美团命运的一天，稍有不慎，他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都会付之东流。 “王总，刚刚阿里传来消息，马总正在米国跟券商开会，明天的融资会议可能来不了了。”甘佳伟道。 王星闻言暗自松了口气，不过表面上还是装作遗憾：“是嘛，那太可惜了。” “哦，对了王总，红杉资本的沈总说是行程耽搁了，要明天才能到，我已经安排了机场接机，泛大西洋资本的团队已经到了，我安排入住了王府半岛酒店。”甘佳伟继续汇报道。 王星点点头：“甘总安排得很周到，公司能有今天，居功至伟啊。” “只是本职工作而已，王总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过去了，酒店业务那边还有个会。” “嗯，你先去忙吧。” 看着甘佳伟扬长而去的背影，王星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现在美团各个业务版块都已经被甘佳伟抓在手里，一开始美团在地推上没有经验，甘佳伟作为阿里销售铁军，他的加入很快弥补了美团的短板，那段时间算是美团跟阿里的蜜月期。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王星发现阿里系的掌控欲太强，各个重要岗位都被他们安插了人手，特别是前cfo被踢走之后，他就连调集内部资金的权利都被限制了，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希望，他能够信守诺言吧！” 转过天，美团总部礼堂，工作人员全部严正以待，很快泛大西洋资本的团队就到达了现场，其他一些投行也都陆陆续续达到。 甘佳伟跟投行的金主们寒暄几句后，来到一旁：“喂，你们那边什么情况？接到人没有？” “甘总，还没呢，我查了航班信息，说是晚点了。”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晚点，这样，沈总到了之后，你负责立即将他送过来，我不管是堵车也好，还是地震也好，你一定要想办法在十点钟之前把人送到！” “明白！” 挂断电话，甘佳伟继续长袖善舞，俨然成为礼堂中的焦点，也难怪，甘佳伟原本就是阿里67号员工，要不是受到“春晖事件”的牵连，也不会到美团来当o，虽然离开了阿里，但是甘佳伟在阿里的人脉还在，从这点来讲，阿里马还是念旧情的。 王星脸上虽然带着笑，心里却是在冷笑，他忽然想知道甘佳伟在融资会议结束后，会如何跟阿里马汇报，相信他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吧。 临近10点，沈楠彭依旧没有出现，在场的人不免等得有些焦急，好在甘佳伟接到了手下的电话，表示他们马上就到。 终于，礼堂门口出现了沈楠彭的身影，众人一拥而上，开启了寒暄模式。 沈楠彭也是满脸歉意：“诸位，不好意思久等了，刚刚从米国飞回来，航班晚点，实在抱歉。” 风投同行们也都是一番客气，沈楠彭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靠的可不是红杉资本这块招牌，相反，是因为他的眼光，让红杉资本的名声如日中天，华夏一大半互联网企业都有他的投资。 甘佳伟笑道：“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咱们就先落座吧，融资会议马上开始。” 然而，就在此时，王星却站了出来，饶有兴致的冲他笑了笑：“要不还是再等等吧，还有一个人没到。” “还有？谁啊？”众人面面相觑。 甘佳伟也是不明所以，然而正当他要开口把话圆回来时，却见门口一阵骚动。 “他？他怎么来了？” “怎么是他？难道王星要等的那个人就是他？” 礼堂入口处，方黎满脸笑意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打扰诸位雅兴了，听说美团今天c轮融资，我也来凑个热闹。” 顿时，现场的风投机构都反应过来，开始跟方黎一阵寒暄，心里却一个个都跟明镜似的，要说方黎是临时起意跑过来，打死他们都不信，看来今天这次融资会议有好戏看了。 甘佳伟见到方黎的那一刻脸色就变得极其难看，他私底下把王星拉到一边，满脸怒容：“王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星一阵冷笑：“甘总这话是什么意思？今天咱们是主人，哪有拒绝客人的道理？” 甘佳伟狠狠的瞪着王星：“王总，滴滴程伟跟王君的下场你都看在眼里了，可千万不要自误啊。” 王星瞥了他一眼：“是嘛？我只知道程伟现在活得也挺滋润的。” “你！好，你有种，咱们走着瞧！”甘佳伟只能丢下一句狠话，愤然的瞪着他。 王星无视对方杀人的目光，笑着迎上方黎：“我说今天早上就见到喜鹊跃上枝头，原来是方总要来，一路辛苦。” 方黎一阵无语，这个戏精。 另外一边甘佳伟终于拨通了阿里马的手机，不过接电话的并不是阿里马，而是他的秘书。 “不好意思甘总，马总说过这次会议很重要，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甘佳伟顿时心急如焚，但也只好挂断电话，想了想，他私底下找到了沈楠彭。 “沈总，有件事情我想跟您商量一下” 然而，还没等甘佳伟说完，沈楠彭就打断道：“你是想让我跟阿里一起反对方黎投资美团？” 甘佳伟点点头：“沈总，您应该知道我们跟天元科技的竞争关系，一山不容二虎” 沈楠彭摇头道：“很抱歉，我无法答应你，再来之前，方总就已经跟我谈过了，你应该知道，红杉资本也投资了易支付跟易聊，我必须保持中立。” “可是，一旦方黎投资美团，将会对现有的股权结构造成冲击，对美团的发展会造成极大的影响，这不也是在损害红杉资本的利益吗？”甘佳伟依旧没有放弃说服沈楠彭。 然而沈楠彭却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就径直离开了。 甘佳伟呆呆的看着沈楠彭的背影，他突然浑身一个激灵，瞬间，他就明白沈楠彭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了。 一旦方黎投资美团，从而跟阿里发生冲突，最终肯定会有一方会退出，按照阿里马的性格，退出的很有可能是阿里，那么阿里手里的股份肯定也不会留，最终有能力，并且愿意接盘的，大概率只有方黎。 这也就意味着方黎手里掌握了大量美团的股份，而方黎手里还握着点食网，方黎投资美团肯定不是为了跟自家竞争的，那么合并就是唯一的途径。 恰恰这也是沈楠彭愿意见到的，“千团大战”已经打了这么久，红杉资本为此投资了不少钱，是到了收获的时候了，一旦美团跟点食网合并，剩下的大众点评跟饿了么在规模上也就不值一提了，以红杉资本的能力，将运作上市，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甘佳伟很快想通了关节，他硬着头皮再度找上王星，原本他以为只要自己把方黎的“阴谋”告诉王星，王星为了美团，一定会跟他尽弃前嫌一致对外。 然而，让甘佳伟没想到的是，王星居然一脸嘲讽的看着他：“你觉得你能想到的事情，我会想不到？” 甘佳伟如遭雷击，一时竟然直接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融资会议正式举行，王星宣布了融资规则，其实也没啥规则，就是价高者得，一开始风投机构还争得不亦乐乎，不过当方黎给出25亿美金估值后，基本就没什么对手了，就连阿里都放弃了，目前的美团压根不值这个价。 这次融资会议过程极其顺利，一是方黎财大气粗，直接抛出一个让所有人都无法再加码的估值，二是风投这帮人一个个鬼精鬼精的，自然看得出来这次融资背后的凶险，夹在阿里马跟方黎之间，这日子肯定好过不了，何必花钱买罪受？ 最终，美团c轮融资以易支付领投、红杉资本、泛大西洋资本跟投结束，而方黎为此也付出了15亿美金的代价，获得了美团6的股份。 这边的融资会议结束后，米国阿里马那边的会议也刚刚结束，阿里马听到消息之后自然是异常愤怒，立即给王星打来了电话。 王星跟阿里马在电话里似乎发生了争执，最终双方都挂断了电话。 方黎跟沈楠彭对视了一眼，然而双双举起了酒杯，碰在一起。 果然，很快阿里就开始宣布，将会抛售手里所有的美团股份，一时引发了整个风投圈的震动。 不过很快又传出沈楠彭亲自前往米国跟阿里马会面，中间他们聊了什么无人得知，不过最终的结果是，阿里手里24的股份全部被红杉资本接盘，随后红杉资本又将这部分股份出售给了易支付。 显然，如此繁琐的操作，无非是在照顾阿里马的脸面。 就在此时，一则消息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米国，京东正式向米国纳斯达克递交上市申请，发行价为19美元，如果京东成功上市，那么市值将会达到260亿美金，成为仅次于企鹅、百度的华夏第三大互联网上市公司。 沈楠彭看到消息，苦笑着对方黎道：“我说阿里马怎么答应的这么痛快，原来是后院起火了。” 第两百二十七章 无与伦比 “沈总，点食网跟美团合并的事情，还需要一个中间人来协调，我觉得没有比您更合适的了。”方黎对沈楠彭道。 两家公司合并涉及到的问题实在太多了，但是真正的难点，其实还是在信任上，这时候有一个双方都信任的中间人参加谈判，无疑会让整个过程顺利许多。 沈楠彭点点头：“王星也找我聊过了，我也希望能够促成两家的合并，不过也希望你们双方能够拿出态度来。” 方黎正色道：“沈总您放心，对于此次合并，我抱有百分之一百的诚意。” “那就好。”沈楠彭脸上也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美团跟点食网已经打了这么多年，双方谁也奈何不少谁，再打下去对谁都没好处，只会让糯米网跟大众点评捡便宜，这次要是能够促成两家合并，对红杉资本也是最有利的选择。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点食网跟美团即将合并的消息就传了出来，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小道消息不可信，然而没多久就有两家内部的消息从旁印证了这个说法。 一时间引起了广大网友的热烈讨论。 “我的天，点食网跟美团都会合并？我的三观裂开了。” “谁说不是呢，之前双方打得那么激烈怎么会合并呢？” “我说之前阿里为什么会抛售美团的股份，特别想知道阿里马当时的表情。” 当然，最不希望看到点食网跟美团合并的，自然是百度跟企鹅，糯米网跟大众点评目前加在一起的市场占有率也不到20，点食网跟美团随便一个都够他们喝一壶的，现在两家合并成一家，到时候他们就更难追赶了。 为此，这段时间，糯米网跟大众点评也开始频繁的往来，就在点食网跟美团进行第一轮洽谈时，传来一则重磅消息，糯米网跟大众点评即将合并，合并之后将改名为“大众糯米”，而百度外卖跟饿了么也会进行合并，显然就是为了应对点食网跟美团的合并。 一时间整个团购、外卖市场由原先的四家，直接变成了两家，这也让不少用户惊呼：爷的青春结束了。 当然，合并谈判不可能这么顺利，注定将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不过也足以看出，四家巨头已经失去了继续打下去的耐心，市场已经培养起来，接下来就要进入收割的时候了。 另外一边，网约车大战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不到一个月，大黄蜂、滴滴、快的、Uber四家总共烧掉了将近13亿人民币。 当然，这13亿人民币不完全是补贴，还有宣传上的费用，不过即便如此，也足够吓人了，就连最财大气粗的Uber也有些吃不消，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的后台数据显示，烧了这么多钱，但是用户增涨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多，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事实上，滴滴的程伟很早就发现了其中的猫腻，并且也下狠手封掉了一批账号，不过很快司机们也学精了，开始利用多部手机，多个电话卡注册账号下单，刷单行为不仅没有遏制住，反而变得更加隐秘，更难以发现了。 程伟不禁有些纳闷：“为什么就没有人薅大黄蜂的羊毛？” 在用小号卧底几个网约车群聊后，程伟发现，原来大黄蜂从一开始就设置了司机每天接到同一个账号五单就会提出警告，并且会对司机进行降权，也就是订单延迟出现，这样一来，就算他想给自己刷单，也抢不到自己的订单了。 程伟整个人都傻了，居然还可以这么操作？不过大黄蜂准备得未免也太周详了吧？难道他们打一开始就知道有很多司机会刷单？ 不过，当前最重要的还是借鉴大黄蜂的方法，杜绝那些薅羊毛的司机，于是程伟立即来到研发部，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 “程总，这个方法好啊，我们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瞧我们这猪脑子。”研发部的主管原本是想拍拍程伟的马屁。 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程伟的脸色已经快黑得跟煤炭一个颜色了。 很快滴滴更新了最新功能之后，立即有不少司机中招，账号需要一个礼拜才能恢复正常权限，自此薅羊毛的队伍也只剩下两家平台了。 程伟看着后台各项数据趋于正常，欣慰的同时，心里也在滴血，滴滴不知道被这帮家伙薅走了多少钱，他甚至都不敢跟麻花藤汇报这件事情。 另外一边，薅羊毛的大军开始专挑快的跟Uber下手，而且司机们也都知道，这买卖干不了多久，这两家平台肯定也会想出办法对付他们。 于是司机们更加变本加厉的进行疯狂刷单，原本为了害怕被平台发现，司机们还算克制，现在就彻底不管不顾了，甚至有夫妻俩一个白天一个晚上，两班倒的开始刷单，一天下来五六千块的收益，虽然辛苦点儿，不过有钱赚，华夏民众是从来不畏艰辛的。 这样一来，快的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得出来了，吕传韦召集高管开会商量对策，有高管提出封号，不过很快就有人反对，封号是治标不治本，还有可能把司机推给别的平台。 就在大家吵成一团时，吕传韦突然说了一句：“大黄蜂跟滴滴是怎么解决刷单问题的？” 高管们面面相觑，没人能回答他。 吕传韦明白闭门造车不可能找到答案，于是亲自注册了大黄蜂的账号，一开始刷单，很顺利，很快他就赚了几十块，然而等到了第五单时，他的司机账号就被提示由于违规操作被进行了降权处理。 一开始吕传韦并不明白所谓的降权处理是什么意思，就在他刷第六单的时候，却发现，明明手机就在车里，他距离应该是最近的，却始终没有看到自己的订单，他不禁恍然大悟。 “想出这办法的简直就是天才啊！”吕传韦不禁有些嫉妒，怎么人家就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自己公司那帮人就只能干瞪眼？ 然后吕传韦又注册了滴滴的司机账号，结果发现也是一样的，这让他很是郁闷，因为这意味着大黄蜂跟滴滴比他要节约了许多资金，互联网行业不在乎烧钱，但是一家企业如果烧钱没有效率，离死也就不远了。 很快，快的也开发了相似的屏蔽功能，司机们再次损失一家平台，然而，这并没有让他们气馁，反而让他们更加疯狂。 所有刷单司机都有一种危机感，最后就剩下一个金矿了，再不快点挖，仅剩的金矿也要倒了，于是，司机们彻底撕掉了伪装，开始疯狂的使用Uber刷单，起初一个司机可能一天在Uber也就刷个三四十单左右，现在没有别的平台可以刷了，一下子单量就飙升到了两三百单。 更过分一点的两班倒甚至可以刷到五六百单，按照一单十块车费加十块补贴来算，一天就是上万块，一台十五万的车，跑半个月就回本了，这样的诱惑谁不心动？ 就连一些原本规规矩矩跑快车的司机发现之后，也都纷纷加入了刷单的行列。 Uber的团队的确很强大，不管是研发还是宣传策划，不过他们并不了解华夏，这也是他们的致命弱点。 烧钱大战还在继续，四家依旧每天会燃烧大把的经费，只不过滴滴跟快的支出每天都在减少，而大黄蜂跟Uber却是每天都在增加。 不过跟Uber单纯因为刷单而增加开支不同，大黄蜂打车之所以每天支出增加，是因为单量每天都在增加。 一部分是专车方面的单量增加，在这一块其他三家绑在一起都没有大黄蜂一家的单量高，这也得益于跟神州租车之间的合作，让大黄蜂的网店覆盖率。 一部分单量增涨来自于快车，由于大黄蜂一开始对快车司机的严格审核的确让一些司机选择了滴滴，不过这样一来，大黄蜂快车也向用户提供了更加舒适的乘车体验。 而且在司机这一块，大黄蜂也参考了之前家教网的方案，对司机进行评分升降权机制，一旦司机收到差评超过五次就会在一个礼拜之内被降权，这一个礼拜很难再抢到订单，而如果司机获得的评分很高，他就可以获得主动挑选订单的权限，系统会派发附近的订单让他优先选择。 如此一来，司机为了获得好评，自然也会对乘客提供更加优质的服务，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市面上四个平台，乘客自然很容易得出哪个平台服务质量更好。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大黄蜂的宣传始终把安全放在第一位，相对于其他平台五花八门的宣传手段，大黄蜂的宣传可能算不上多么吸引眼球，但时间久了也会给乘客留下固有印象。 特别是大黄蜂最近跟杰伦进行了合作，宣传片以那首“听妈妈的话”作为背景BGM，杰伦从印有大黄蜂LOGO的车上下来，酷酷的说：“大黄蜂打车，给你最安全的乘车保障，让妈妈不在担心。” 第两百二十八章 方黎红了 5月魔都的酒店似乎一下子变得格外拥挤，并不是因为劳动节小长假的到来，而是因为5月2号，杰伦将会在魔都举办“魔天伦2世界巡回演唱会”，各地歌迷蜂拥而至，而演唱会门票也早已被黄牛抄到了天价。 其实杰伦一开始并不打算接大黄蜂的代言，为此孙华楠几次登门拜访，并且邀请杰伦参观了大黄蜂总部，在亲眼见到大黄蜂为乘客所做的一系列安全举措之后，杰伦终于答应跟大黄蜂签订代言合同，并且还给了大黄蜂几张演唱会的门票。 方黎听说之后立马抢了两张过来，难得叶雨菲劳动节有假期。 飞机上，叶雨菲还处于兴奋状态，去现场看演唱会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何况还是杰伦的演唱会。 “我现在把演唱会门票撕了还来得及吗？”方黎酸溜溜的道。 叶雨菲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瞧你那小心眼。” “瞧你那两眼放光的眼神，别忘了，谁才是你男朋友！”方黎恶狠狠的盯着她，顺便狠狠在她嘴唇上印了下去，宣示自己的主权。 或许是跟方黎待在一起时间久了，叶雨菲脸皮也厚了不少，居然在方黎亲了她之后，旁若无人的反亲了方黎一口：“你也别忘了，我才是你女朋友！不许四处沾花惹草。” 好吧，这小妞胆子肥起来了，方黎决定到了酒店，让她知道知道厉害。 到了魔都机场，叶雨菲原本以为会有人来接机，然而并没有，方黎笑道：“我来之前已经预约了大黄蜂专车，咱们也体验一下服务怎么样。” 叶雨菲撇撇嘴：“方大老板还真是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工作呢。” 正说着，手机响了，司机已经进入机场蓄车池，两分钟后，一辆凯迪拉克停在他们面前，司机殷切的下车帮他们把行李箱塞进后备箱里，又热情的招呼二人上车。 上车后，司机默默的发动汽车驶出机场，之后就再也没有主动说过话。 一直到叶雨菲对司机道：“师傅，您能放一下收音机吗？” “好的。” 很快，车子到达目的地，司机又帮他们拿出行李箱：“祝二位假期愉快。” 叶雨菲对方黎道：“方大老板给这次乘车服务打多少分啊？” “服务还不错，就给80分吧。” “切，我偏要给五星好评，咦，这里还可以打赏小费？就给一百块吧，对了你支付密码是多少？” 方黎没好气道：“我说你那么大方呢，合着拿的是我手机，870426。” 叶雨菲笑盈盈的把手机还给方黎，二人在酒店前台办理好入住，刚进房间，方黎一下就把门关上，然后扛着叶雨菲就闯进卧室。 “啊别，我还没洗澡呢。” “哼，刚刚某人不是很嚣张吗？” “” 5月2号下午，方黎跟叶雨菲身穿情侣装跟所有普通杰伦歌迷一样，出现在魔都体育馆。 此时距离演唱会开场只剩下一个小时，体育馆外的广场上人山人海，有小贩开始售卖荧光棒之类渲染气氛的物品，卖得贼贵，不过生意也贼好，当然，也有黄牛在人群中穿梭着，兜售他们手中的高价票，至于真假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叶雨菲不知从哪里买了两个发光的鹿角硬是按在方黎脑袋上，还拍了照片发到了微博上。 方黎满脸嫌弃：“拍那么丑，赶紧删了。” “丑才好玩儿嘛，别动，我再拍一张。”叶雨菲却乐此不疲。 嫌弃归嫌弃，方黎还是转发了叶雨菲的微博，没想到他刚刚一转发，就有网友认出他们是在演唱会现场。 顿时，方黎携女友参加杰伦演唱会的消息就在网上传开。 虽说方黎并不是什么明星，但他在网上的人气还是挺高的，一则是他90后的年龄以及跟90后年龄不相匹配的身家，让他成为许多年轻一辈创业者的精神目标，其次，作为身家上百亿美金的大佬，他也会经常跟网友们进行互动交流，自然让网友们感觉特别有亲和力。 一个是90后创业先锋，一个是全民偶像，话题度不高那才是见鬼。 很快各大娱乐媒体都出现了类似的报道，微博、qq群、易聊群也都出现了方黎那张头戴鹿角的“丑照”。 “唉，你们看，方黎也来看杰伦的演唱会了。” “是吗？在哪儿呢？我看看，还真是，看这背景，好像就在广场上？” 很快广场上许多歌迷开始发起寻找方黎的行动，不过好在突然有人喊：“开始检票进场了！” 显然方黎的诱惑力还是比不上杰伦，广场上的人潮开始奔向体育馆。 方黎跟叶雨菲也紧随其后，由于是票，方黎跟叶雨菲的座位就在正对舞台的前方，舞台上的一切都看得很清楚。 随着体育馆内的灯光全部熄灭，舞台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影，瞬间，全场欢呼。 “杰伦，杰伦。” 杰伦来到舞台中央，举起麦克风酷酷的道：“去年办演唱会，今年又回来了，每年都来一次好不好？” “好！”现场歌迷齐声尖叫。 “我要唱到80岁，你们以后的小孩还有小孩的小孩都要听我的歌！”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却一下子将现场气氛推向了高潮。 叶雨菲此时也像是所有普通女孩那样尖叫着，方黎暗自叹息，谁能想到，这个信誓旦旦说要唱到八十岁的家伙，自从2016年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新专辑，演唱会也跟拉稀一样断断续续。 演唱会进行了一半，来到熟悉的互动环节，杰伦在舞台上指挥道：“好了有请现场灯光师给到一束灯光，然后我喊停，停在谁身上，就是谁，好不好？” “好！”现场歌迷开始跃跃欲试，叶雨菲也不例外，伸长了脖子等待着。 灯光开始随机落在观众席上，随着杰伦一身“停！” 现场所有歌迷都顺着停下的灯光找人。 “好了，就是你了，这位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杰伦问道。 “方黎。” 一开始杰伦也没在意，但是他旁边一个哥们儿却悄悄在他耳边道：“他好像是天元科技的老板。” “”杰伦还是一脸茫然，似乎是没听过天元科技这个名字。 “你刚刚代言的大黄蜂打车就是他的公司。” 杰伦也傻眼了，什么情况？不是说这位年轻老板身家百亿美金嘛？身家百亿美金的老板就这么闲？还有功夫来看他的演唱会？ 很快方黎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大屏幕上，还真有不少人认出了他。 “卧槽，还真是他，我还以为是同名。” “这演唱会来得太值了吧？不仅能听到偶像唱歌，还能听到身家百亿的大佬唱歌？” “咳咳，话说，方黎唱歌怎么样？不会跟王首富那样吧？那我宁愿他别开口。” 杰伦虽然很诧异不过也马上调整过来，继续问道：“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方黎牵起叶雨菲的手，把她拉了起来：“跟我女朋友一起来的。” 顿时，引起了现场一片尖叫，众人也开始眼巴巴的盯着大屏幕，想要看看身家百亿的大佬女朋友长什么样子。 叶雨菲即羞涩又甜蜜，同时还有些激动。 “好幸福，我都有点嫉妒了。”杰伦笑道。 现场歌迷也都是一阵应和，这绝对是他们的心里话，男歌迷嫉妒方黎年纪轻轻不仅身家百亿，还有叶雨菲这也的红颜知己，而女歌迷则是嫉妒叶雨菲眼光独到，早早就跟方黎确定了关系。 “好，你想点一首什么歌？”杰伦笑着问。 方黎看向叶雨菲，想了想：“那就点一首【枫】吧。” 杰伦：“唉哟，不错哦，这首歌难度可不低，你是打算考我，还是打算来踢馆的。” 现场一阵轻笑。 方黎也学着他的宝岛腔：“小意思啦，带孩子来的一定要抱稳了。” 现场顿时笑疯。 前奏响起，似乎是怕方黎不知道哪里开场，杰伦开口唱了第一句：乌云在我们心里搁下一块阴影 全场瞩目中，方黎接唱道：清晰透明，就像美丽的风景，总在回忆里才看得清 “唉哟，真的不错哟。”杰伦夸赞道。 现场观众其实也没想到，方黎唱的居然还不赖，虽然比不上专业歌手，不过这水平ktv乱杀肯定是够了的。 一时间现场响起了观众惊讶的欢呼声，其实就连叶雨菲都没想到，方黎居然唱得这么好，不知不觉竟然陷进这首歌的意境当中。 当方黎跟杰伦合唱到：缓缓飘落的枫叶像思念，我点燃烛火温暖岁末的秋天 现场观众也忍不住开启了大合唱模式，再度将演唱会推向高潮。 这场演唱会杰伦足足返场了四次，当他说：虽然我不能长命百岁，但我的歌会流传下去，时，现场观众才在不舍中离场。 不过这次演唱会真正被媒体广为报道的还是“方黎现身杰伦演唱会，并献唱杰伦经典作品【枫】” 作为歌手杰伦什么时候唱歌都不让人意外，而作为非娱乐圈名人，方黎在杰伦的演唱会献唱，那就是新闻了，媒体自然更加愿意报道这个。 一时间，方黎在娱乐圈也是名声大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突然冒出来的小鲜肉要来抢饭碗了。 第两百二十九章 网约车行业的困惑 “哈哈，你看看这篇报道，居然说你可以去参加好声音了，老实说，你的公司是不是跟这家媒体有业务往来？”叶雨菲终于逮着一个机会可以肆无忌惮的嘲笑方黎。 方黎一阵无语，他哪知道这帮娱乐媒体这么没节操，就他这水平估计连海选都过不了，偏偏被说得只要去了一定能拿冠军似的，唉，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咳咳，差不多得了啊，不带这么人身攻击的。”方黎黑着脸道，在他看来这件事都快成为他的人生污点了。 “噗。”叶雨菲指着方黎笑得越发明媚。 这就不能忍了，方黎决定好好教训教训日益胆大包天的家伙，一把将她扛起来，快步跑向卧室 云雨过后，叶雨菲趴在方黎胸口，百无聊赖的画着圆圈，二人仿佛灵魂被抽空了一般，久久无言。 方黎突然对叶雨菲道：“再过两个月你的委培合约就到期了，你真的甘心这辈子只当一名老师吗？” 叶雨菲愣了一下：“我没想过，而且，除了当老师，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那就现在开始想，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方黎拍拍她的香肩道。 叶雨菲噗嗤笑出声来：“怎么感觉，你还是要包养我？” “唉，赚了那么多钱没地方花，你总得让我找找挥金如土的感觉嘛。”方黎装作叹息道。 叶雨菲不禁笑得花枝乱颤。 笑闹过后，方黎正色道：“在我看来，人生有三种阶段，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你在老家教了五年书，也培养了一批学生，算是见到了自己，但是你的人生才走了三分之一不到的路程，不去见见外面的天地，不觉得太可惜了吗？” 叶雨菲闻言心头一震，当初回到老家，她一开始是不情愿的，然而在跟当地孩子接触的过程中，她逐渐想要感受到肩上的责任，她决定留下来承担起这份责任，但是当了五年老师，她发现自己能够做的其实很有限。 越是贫穷的地方，对于教育就越是不重视，或者说，越是无能为力，没有优秀的师资力量，他们起步就比同龄人要低，因为穷，他们没钱购买辅导材料，因为穷，他们往往初中还没毕业就要背负着家庭的重担去讨生活。 这些都是她的亲身经历，那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五年来她从最初的震撼到后来几乎麻木，她知道做一名老师，能做的事情太少了。 “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叶雨菲喃喃自语道。 方黎道：“做慈善，或许你可以帮到更多人。” “慈善？” 天元科技发展到如今已经不是小打小闹的小企业了，也到了该承担社会责任的时候，虽然他并不认为慈善能够改变世界，但是的确可以改变一部分人的命运，这就足够了。 叶雨菲突然一个翻身坐在方黎身上，用一种极具魅惑的声音戏谑道：“你的意思是说，以后你负责赚钱，我负责花钱咯？”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方黎说完一个翻身。 叶雨菲的假期只有三天，当天晚上就离开了魔都，方黎并没有送她回去，一是公司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二是要在这两个月内把慈善基金会的框架搭起来，毕竟叶雨菲没有相关经验，方黎也不想她太累，对于一个能在老家贫困县当五年老师的“傻妞”，很难讲她不会从一个坑掉进另外一个更深的坑。 方黎先是来到大黄蜂总部，恰巧杰伦正在拍摄代言的广告片，这次的宣传片另辟蹊径，并没有介绍大黄蜂打车的服务，而是由杰伦向观众介绍大黄蜂打车采取了哪些安全措施。 杰伦的出现自然让大黄蜂员工惊喜异常，特别是一些小女生，更是两眼放光，许多员工趁着拍摄的间隙找杰伦签名。 方黎的出现瞬间就让现场气氛冷了下来，毕竟在老板面前追星是需要一定勇气的。 “嗨，杰伦你好。”然而让大家没想到的是，方黎对杰伦似乎很友好。 杰伦也很开心的跟方黎打招呼：“嗨，方总您好，又见面了。” 休息室里很快就只剩下方黎跟杰伦的助理，二人也相谈甚欢。 “方总，我有用你们的易聊，特别是易信功能，简直太棒了，把怀旧跟时尚结合得很好，还有易支付，现在好多人都不带钱包出门，只需要一部手机，走到哪里刷一刷就可以付款，太酷了。”杰伦夸赞道。 方黎笑着摇摇头：“实际上我们产品做得再好，也需要网络的支持，我想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会像华夏这样，把基建工程修到每一个村庄。” 杰伦点点头：“是啊，我每次来大陆都会看到不一样的东西，相反那边十几年了还是老样子。” 又聊了一阵子，双方交换了私人电话，这才告别。 方黎来到孙华楠的办公室，夸赞道：“这次宣传部门干得不错，等这个广告片投放市场，后续的宣传也要跟上，争取让民众把大黄蜂跟出行安全画上等号。” “我明白，不过方总，这经费”孙华楠有些难以启齿，即便是大黄蜂一开始就杜绝了司机大量刷单，这段时间的疯狂烧钱补贴也把之前4500万美金的拨款消耗得差不多了。 方黎笑道：“没钱了就直说，干嘛还扭扭捏捏的，只要这钱烧得值，那就接着烧，我再给你拨4500万美金，至于股份方面你也放心，上市之前，我会给你们创始人团队保留最少15的期权奖励。” 孙华楠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显然是被方黎说中了小心思。 方黎也不以为意，是人难免有自己的小算盘，只要这个小算盘不凌驾于全盘利益之上，就不是问题。 另外一边，滴滴、快的、uber三家由于被大量刷单，他们的资金消耗比大黄蜂要快得多，这样的资金消耗也让三家逐渐冷静下来，获客成本如果始终居高不下，这个模式真的走得通吗？就算他们不在乎，投资人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于是，就在5月6号这天，三家很有默契的停止了对司机的补贴，乘客的补贴虽然也还在继续，不过也没有之前那么疯狂了。 大黄蜂的孙华楠在向方黎汇报之后，也停止了对司机的补贴。 一时间原本热闹的快车市场逐渐趋于理性，一些跑全职的司机眼看着收益降低，有一部分直接另谋出路去了，而大多数兼职司机却坚持了下来，毕竟也就是捎带脚的跑一跑，以前能赚点油钱，现在油钱赚不到，赚点烟钱也可以嘛。 不过这么一来，跑快车的少了，乘客却多了，难免出现运力不足的情况，许多乘客因为长时间打不到车，也开始发起了牢骚。 对此，滴滴、快的、uber都显得比较克制，他们当然知道只要继续进行补贴就能把司机拉回来，然而，那样一来肯定会把大家都拖进烧钱大战中，这是很不明智的选择。 大黄蜂总部会议室，孙华楠也正在召集核心团队开会。 在否定了几个方案之后，方黎突然道：“我看你们专车服务里面有一条打赏司机小费的功能，为什么不把这条功能也加入到快车领域呢？” 孙华楠一拍大腿：“对啊，这样一来，就能大大调动了司机的积极性。” 邓微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只是这样一来，乘客的支出就增加了，他们是否愿意为此买单呢？要知道华夏民众并没有付小费的习惯。” 方黎笑道：“如果这笔钱我们掏了呢？” “这，会不会再次挑起补贴大战？”邓薇担忧道。 方黎问：“我们给司机补贴了吗？没有吧？大家都在给乘客补贴，只不过我们补贴的随机红包从10块到15块变成，大多数都是15块而已。” 好吧，孙华楠等一众高管不得不承认，这么做的确有很强的隐蔽性，其他三家不一定什么时候才会发现，等到他们发现的时候，大黄蜂已经已经从他们手里抢到了足够多的司机跟用户，大不了到时候再打一次补贴大战，谁怕谁？ 上头动动嘴，底下跑断腿，在孙华楠的催促中，大黄蜂的程序员熬了三个晚上终于把打赏功能更新了出来，而且孙华楠还贱嗖嗖的没有把这项功能放进更新日志里。 只有当乘客下单超过一分钟无人响应的时候，才会弹出一个：司机没动力，可以追加小费给他们加油，的动画效果，提醒乘客可以通过额外小费来吸引司机接单。 果然，乘客使用了加价功能之后，立即就会有提示音提醒司机，某某乘客追加了小费，自然这些追加小费的订单就成了司机们的最爱，大家抢得不亦乐乎。 一些追加金额多的订单没有抢到，也会引起司机的一阵长吁短叹，仿佛自己错过了一个亿。 于是很快，大黄蜂运力不足的问题开始得到缓解，许多司机逐渐开始大黄蜂为主，其他平台为辅来跑快车，这也进一步的导致了其他三家平台的运力不足。 对此，三家也是颇为纳闷，怎么最近司机越来越少了？难道这个行业不补贴真就进行不下去了吗？ 第两百三十章 共享WIFI 2014年5月22日米国时间上午9点，京东集团在米国纳斯达克挂牌上市，董事局主席刘强东敲响上市钟，开盘价21.75美元，较19美元的发行价上涨14.5%，报收于20.90美元。 很显然，米国资本市场很看好京东的未来，而这对于阿里来说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阿里跟京东走的是两种模式，京东被看好，也就意味着他的商业模式被看好，这很有可能会对阿里的股价造成冲击。 为此，阿里马开始辗转在米国投行跟券商之间，并且多次公开演讲时表示，京东所能做到的，阿里也可以做到，但是阿里能够做到的，京东却做不到，不得不承认，阿里马的演讲还是很有感染力的，甚至有米国媒体也开始跟进宣传，阿里马逐渐在米国普通民众当中也有了一定知名度。 有一点不得不提，阿里马长得实在是太有特点了，米国人对亚裔都是脸盲，如果面部没什么特点，他们很难记住你，很多华夏明星闯荡好莱坞可能花了十几年都没有让米国观众记住他们的模样，但是阿里马只需要看一眼，一定会终身难忘。 就在阿里马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上市时，身边助理突然凑到耳边说了一句：“方黎来米国了。” 阿里马突然心头一颤，之前自信满满云淡风轻的模样，荡然无存，实在是阿里在方黎手里吃得亏太多了，现在正是阿里上市的关键时刻，阿里马不允许有半点差错。 “打听到他是来做什么的了吗？”阿里马定了定神。 助理摇摇头：“方黎在米国有两家公司，一家是梨子共享科技，是专门做共享充电宝的，另外一家是做游戏发行的，他这次来应该是公事吧？” 阿里马沉思了片刻：“这样，你跟方黎的助理约一下，就说我想跟方黎见一面，看看对方怎么答复。” 助理见阿里马不像是在开玩笑，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哦，BOSS你终于来了，自从上次跟你通完电话，我就一直期盼着这一天。”大卫一如既往的热情。 方黎笑道：“你是期盼见到我，还是期盼我带来的东西？” “当然是，都期盼。” “哈哈。” 回到公司后，大卫开始向方黎汇报最近公司的情况：“BOSS，自从去年开始共享经济的商业模式获得了更多人的认可，竞争对手也越来越多，我们的共享充电宝市场占有率已经连续三个月出现下滑了，我担心。” 方黎看着数据：“不需要太过担心，有竞争是正常的，说明这个市场正在趋于成熟，关键是我们有没有新的增涨点。” 说着，方黎从背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最新研发的路由器，带有无线WIFI功能，只要接上网线就能提供五十米直径范围内二十台设备的上网需求，我管这个叫做共享WIFI，大小刚好可以装进共享充电仓里面。” 大卫翻开文件夹，第一眼就被这款路由器上面多达八根的天线所吸引，听到方黎说这玩意的信号能够覆盖五十米范围，顿时眼前一亮。 “BOSS，您真是个天才，有了这玩意用户就只能在共享充电仓五十米范围内活动，他们上网肯定会带来电力的快速消耗，没电了自然就需要我们的共享充电宝来补充，完美的循环！”大卫由衷的赞美道。 方黎没理会他的马屁，事实上米国人习惯了夸奖，如果你因为当真，那就太蠢了。 “共享WIFI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快到港口了，你派人去对接吧。” 大卫耸耸肩：“哦，还是我亲自去吧BOSS，你知道我都已经等不及把这些小可爱装在我们的共享充电仓里了。” ...... “方总，阿里马的助理刚刚打电话来，说是阿里马想要约您见个面。”助理从外面进来。 方黎不禁有些纳闷，阿里马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在全力准备上市吗？怎么还有空约他见面？ “嗯，跟他约明天吧。”方黎想了想，还是决定跟阿里马见一面，再过几个月，阿里马可就是华夏首富了，赶紧趁着对方还没有首富光环加持，看看能不能薅一把羊毛什么的。 转过天，方黎跟阿里马约在了一家法国餐厅见面，据说还是米其林三星，需要提前定位子的那种。 方黎拿着菜单随便点了几个菜，这法国人开的餐厅就是扯淡，菜谱都是法文，他也看不懂，只能什么贵点什么，反正他也没打算付钱。 阿里马嘴角抽了抽，不过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也点了几道菜，然后又点了一瓶白葡萄酒。 吃人嘴短，方黎还是决定说几句讨喜的话：“马总，这回阿里巴巴赴美上市相信一定会成为我们华夏互联网行业的传奇，在这里我就先预祝马总马到成功了。” 阿里马却满腹狐疑，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不过明面上还是客气道：“哪里哪里，其实以天元科技集团现在的实力，上市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如果方总有这方面的需要，我倒是可以帮忙，我这一趟路演跑下来，别的没有，倒是认识了不少米国券商。” 方黎摇摇头：“最近三年天元科技都没有有上市的计划，就不劳马总费心了。” 阿里马一时有些摸不准方黎说这话是搪塞他呢，还是说的真心话，唉，跟这小狐狸吃饭怎么感觉越吃越糊涂？ “方总这次来米国是旅游还是......”阿里马装傻道。 方黎暗自翻白眼，他才不相信阿里马会一点没调查过，表面上却装作无奈：“唉，最近共享经济在米国越来越盛行，对共享充电宝的生意造成了很大冲击，我也是四处救火啊。” 这个阿里马倒是听助理说过，难道这小子来米国真的不是为了给他添堵？ 人啊，有的时候到了关键时刻就容易紧张，一紧张就容易胡思乱想，要是阿里马的想法被方黎知道，估计会当场对阿里马一番冷嘲热讽。 很快服务员开始上菜，说实话，方黎是真的吃不惯西餐，没吃几口就停了，刚刚光顾着装逼，忘记告诉服务员牛排要七成熟的了，结果服务员默认上了半熟牛排，刀叉一拉开全是血丝，看着都没食欲。 “看来今天的菜不合方总胃口，要不这样，今年世界互联网大会已经定下来了，会在乌镇举办，到时候我请方总吃地道的浙菜。”阿里马擦了擦嘴。 方黎笑道：“好啊，我这人最大的爱好就是蹭吃蹭喝。” ...... 共享WIFI到了之后，大卫立马让人开始安装，不过很快就遇到了麻烦，通讯运营商拒绝向他们提供网络服务。 大卫郁闷道：“因为这会损害通讯运营商的收益，在米国Verizon无线公司这些通讯运营商势力很大，我们这么做无异于在动他们的蛋糕。” 这的确是个问题，方黎想了想：“或许你可以跟他们谈谈，每个共享WIFI每个月除了固有的网络收费之外，再给他们一笔费用，你要给他们明确一个概念，没有我们的共享WIFI，很多用户就不会选择在户外上网，他们也根本赚不到这笔流量费。” 大卫点点头：“好的，BOSS，我这就去跟他们协商。” 于是双方进行了长达一个星期的谈判，最终达成协议，梨子共享科技每个共享WIFI需要给通讯运营商每个月一百美元的额外费用，可别小看这一百美元，以梨子共享科技如今的覆盖率，一座大型城市每个月就要支付十万美元左右的费用。 不过这样一来，也为后续想要跟进的竞争者设立了门槛，这些竞争者不仅需要绕开方黎的专利，还要寻找代工厂制造，再加上额外的“运营商保护费”，足以让大部分竞争者望而却步。 梨子共享科技跟运营商谈好之后，立即开始在全米国50个州对现有的共享充电仓进行升级改造，加装了共享WIFI的共享充电仓很快就受到了米国民众的欢迎。 只需要下载共享充电宝的APP就能够通过账号免费连接共享WIFI，完全不需要担心流量消耗的问题，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个共享WIFI的范围只有50米，不能离开共享充电仓太远，至于耗电的问题，反正有共享充电宝的存在，一小时一美金也不贵，大不了租一个随便充。 米国从09年开始就有了4G网络，苹果从iPhone 5开始就已经支持4G网络，所以米国民众对于上网的热情也远比其他任何国家要高得多。 这也直接导致共享WIFI一经推出就在米国大受欢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随着使用共享WIFI的人越来越多，上网速度也开始变慢。 经常在米国某些商场里就能看到一大群人围在共享充电仓附近，端着手机上网冲浪。 由于共享WIFI的存在，刀塔传奇米服的同时在线人数也再创新高。 见共享WIFI逐渐步入正轨，方黎也从踏上了回国的航班，经历将近两个月的谈判，点食网跟美团的合并，双方终于达成共识。 合并后新公司改名“美食网”，方黎占58%股权，王星占12%股权，红杉资本占据14%股权，其他的股份由双方原先股东持有。 而“美食网”的日常管理则是放权给了王星，方黎只派驻一名CFO，而王星也进入天元科技集团担任副总裁。 第两百三十一章 互联网大忽悠 方黎这边刚回到武市，第二天，武市领导就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邀请他参加一个慈善宴会，还神秘兮兮的说，要介绍一个人给他认识。 方黎也没多想，第二天还特意换上了一身阿玛尼西装，也算是盛装出席了。 别说这次慈善宴会搞得还挺正式，走红毯、大型幕布签到、媒体拍照一样不少，貌似还请了经视频道的专业主持人来活跃气氛。 “方总有段时间没见了，我还以为您不来了呢。” 一听这语气似乎跟自己很熟，然而方黎怎么看都没有印象，嘴里只能应付道：“做慈善怎么少得了我呢。” 噗，突然背后传来一阵轻笑，方黎转过头一看直接傻眼，居然是青某报曾经采访过他的苗青青。 苗青青戏谑的看着他：“我怎么记得之前某人可是很反感慈善这个词的？” 这他喵的就尴尬了，被抓了个现行，方黎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咳咳，这不是穷者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嘛。” 苗青青被逗得咯咯直笑：“你知不知道你说这话的时候，满嘴都透着铜臭味，一点儿都不真诚。” 好吧，方黎嘴角抽了抽，试图岔开话题：“苗记者，你怎么会来参加这个宴会？” “这不是有采访任务嘛，不然就我这点儿工资，一支钢笔都拍不起，来这里干嘛？看你们炫富吗？”苗青青笑道。 方黎不由苦笑：“苗记者还是那么直率，好吧，我也就直说了，天元科技成长到现在也到了该回馈社会的时候，这有助于帮助天元科技提升品牌形象。” “所以其实你对慈善的观念并没有改变？”苗青青问。 方黎却道：“苗记者现在是以朋友的身份提问？还是以青某报记者的身份提问呢？” “如果是以记者的身份问，你会怎么回答？” “当然是，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抱歉，我很忙，下回再聊。” 噗嗤，苗青青大笑：“聊到现在，总算是有当年熟悉的味道了。” “好吧，那就以朋友的身份提问，并且保证，我们之间的谈话，不会出现在任何媒体报道上。”苗青青郑重道。 方黎点点头：“好吧，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就目前华夏的慈善环境来说，基本就是富人跟企业之间的游戏，普通民众无力参与也缺乏对慈善机构的信赖，只有你们媒体曝光了一些事件时，才会有许多民众参与到慈善当中来。” “据我所知，许多慈善机构最大的开支不是人员工资，而是广告投入，因为不投放广告就没人关注，也就筹不到善款。” 苗青青动了动嘴，竟然无言以对，在这个行业做了这么久，她自然知道方黎说的是事实，除了红十字那些大型慈善机构，其他的民间慈善机构的确存在这样的困境，要想拿到善款就得先做广告推广，听着很讽刺，然而，这就是事实。 “那如果你来做慈善，你会怎么做？”苗青青沉默了片刻问。 方黎正色道：“不是如果，我的确准备做慈善，具体细节我不方便透露，不过有一点很明确，我做的慈善是要让所有人都能参与进来的，他们出时间，我出钱。” “这听着到更像是一个商业活动，而不是慈善。”苗青青看着方黎说道。 方黎笑了笑：“在我看来，商业就是最好的慈善。”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挺期待的，要不这样，咱们约一个专访，等你的慈善活动公布之后，怎么样？”苗青青道。 方黎笑了笑：“苗记者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放工作啊，我要是你老板，一定给你加工资。” “哈哈，那就等我什么时候在青某报混不下去了，来投奔方总。”苗青青笑道。 正说着，武市领导忽然走了过来，苗青青一看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武市领导调侃道：“方总刚刚才跟女朋友在演唱会上秀完恩爱，不会这么快就另寻新欢吧？” 方黎暗自翻了个白眼：“别闹，那是青某报的记者，之前采访过我的，您忘了？” 武市领导一听是记者，讪笑道：“还真没看出来。” “您昨天说要给我介绍一位朋友认识？”方黎试探着问。 领导一拍脑门：“对对，瞧我，差点把正事给忘了，你跟我来一下。” 说着领导带着方黎穿过人群，一路上跟各种面熟的，完全不认识的人寒暄打着招呼，还喝了不少酒。 终于到了大堂另外一边，几个商人模样的中年人正在兴致勃勃的聊着天，领导带着方黎上前道：“来来，诸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天元科技集团的方总，你们都是做互联网的我想你们肯定能谈得来。” 这桌人见到方黎也都很客气的起身打招呼，别说其中正对面的人方黎还真认识，是易到用车创始人周杭，不过真正让方黎惊讶的是背对着他坐着的那位，居然是乐视的贾老板。 方黎突然一个激灵，看向领导，果然领导笑盈盈的介绍道：“方总，这位是乐视的贾老板，往后说不定你们会有合作的机会。” 方黎心里不禁开始骂娘，做梦都没想到领导说要介绍给他认识的居然是这位，要说起来贾会计绝对是华夏互联网史上的一朵奇葩，要说他纯粹是个骗子吧，乐视最高市值达到1700亿，并且他本人还加入了华夏企业家俱乐部，最牛逼的是，给他加入俱乐部做背书的，居然还是柳传智。 但你要说他不是个骗子吧，这货不仅欠款高达一百多亿，还从融创孙红兵哪里骗了150亿，就连首富许老板也被他骗了8亿美金，凡是粘上这位的，基本没有能全身而退的。 “我对方总也是仰慕已久啊。”贾老板笑得很真诚，很灿烂。 然而方黎总觉得这货看自己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台不需要卡就能无限取钱的ATM机，这就不能忍了，贾老板可以侮辱他的人格，但是不能侮辱他的智商好吧，太欺负人了有没有？ 不过方黎并没有当场发作，反而很热情的跟他握手：“哪里哪里，我也就是运气好赶上风口，不像贾老板完全是靠自己的实力打下乐视偌大家业。” 领导见状大喜：“哈哈，我就说你们见面一定聊得来，来，大家也别站着说话了，坐下来慢慢聊。” 众人客气的谦让了一番，领导落座主位，方黎就坐在他左边，而贾老板自然就坐在了领导右边。 这种场合贾老板自然是如鱼得水，不得不承认跟贾老板聊天是件很让人愉悦的事情，他总会不知不觉就把你捧到高处，等你习惯了，想要下来却发现自己下不来了。 不过贾老板今天最感兴趣或者说他的主要目的还是方黎。 “方总，我听说您投资了小米，这么早就对手机行业进行布局，可见眼光独到，明年我们乐视也要推出乐视手机，不如咱们合作一把，到时候乐视就把手机的生产工厂建在武市怎么样？” 方黎差点没笑出声来，小米到现在都还没有自己的工厂，就凭贾老板这点家底还要自建工厂？乐视手机大部分都是交给“发财康”代工的，这货忽悠人是真的张口就来。 然而，偏偏武市领导还真就吃他这套，毕竟如今的乐视还没到资金链崩盘，表面上看可是花团锦簇，再加上最近被传得沸沸扬扬的造车传言，新能源汽车既是政府扶持项目，又是未来的风口，不管乐视造车能不能成功，先把投资拉过来再说。 实体有乐视，互联网有天元科技，领导此刻心里可是美得很。 方黎却打起了太极：“贾老板就别笑话我了，之所以投资小米，完全是我跟雷总私交比较好，刚好那段时间也有点闲钱，哪里是对手机行业布局，也就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何谈眼光。” 贾老板表面上笑嘻嘻的恭维着，心里却满是疑惑，在他看来，方黎这种年纪轻轻就身价不菲的互联网新贵，正该是意气风发，一阵风吹来就能飞上天的那种，结果他吹捧了半天，方黎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过贾老板也深知，凡事不可操之过急，接下来就对合作手机闭口不谈了，开始宣扬自己对乐视生态的打造。 领导听得那叫一个心痒难耐，几次给方黎递眼色，结果方黎愣是装作没看见。 没多久，慈善宴会开始，贾老板更是以八十万的天价拍了一条宝石项链，并且当场给现任妻子戴上。 领导趁机偷偷对方黎道：“方总，你是对乐视手机的项目不感兴趣，还是对贾老板这个人不感兴趣？” 方黎捂着嘴低声道：“爱奇艺背后是百度，企鹅视频背后是企鹅，优酷背后是阿里，这三家每年都亏损好几个亿，乐视视频市场占有率不到15%，凭什么就它是盈利的？还有乐视电视，每台电视低于成本价销售，光靠卖会员就能把这笔钱赚回来？做梦呢。” 第两百三十二章 酷派 慈善宴会结束后，领导拉着方黎来到附近一间茶馆，把服务员打发走后，低声问道：“那造车呢？” 方黎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这位还真是不死心，不过也难怪，即便到了2021年，新能源汽车依旧是各个地方竞相争夺的产业，因为汽车涉及到的上下游产业链相当多，一个汽车工厂的岗位能够带动上下游至少二十个优质就业岗位。 而且，也不能完全说贾会计造车就一点成功的希望都没有，不然后来吉利也不可能投资法拉第未来，要知道吉利李老板在造车行业摸爬滚打那么多年，眼光一向毒辣，贾会计忽悠忽悠做房地产的孙红兵还行，想忽悠吉利李老板那就纯属想多了。 “领导，您还是别指望乐视能造车了，您要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不如投点给我，起码我比他靠谱多了。”方黎调侃道。 领导没好气的白了方黎一眼：“哼，你要是真造车，别的不说一两百亿武市还能拿得出来，你倒是造给我看看。” 方黎嘴角抽了抽，这是摆明了用激将法？好吧，他怂了，新能源汽车绝对是个巨坑，这个行业起码还要十年，市场、技术才能逐渐成熟，现在投入别说一两百亿，没有千亿压根就别想量产。 “造车不行，手机呢？别告诉我，你投资小米真的只是跟雷君关系好？”领导依旧不死心。 被他这么一说，方黎还真有点动心，虽说贾会计做事情极其不靠谱，但是不得不承认，相对于其他单纯空手套白狼的骗子来说，贾会计起码还是下了点本的，就拿乐视手机来说，先不谈产品质量跟售后问题。 起码乐视手机是完成量产了的，并且一度成为极致性价比的代名词，甚至就连小米都被压了一头，16年乐视手机销量突破1700万台，虽然这个数量肯定有水分，不过就算只有一千万台，也足以在华夏手机品牌当中占据一席之地了。 一个骗子能做到这个地步，贾会计也算是商界的一朵奇葩了。 “再说吧。”方黎敷衍道，他现在可不想跟贾会计扯上什么关系。 然而，他不想跟贾会计扯上关系，贾会计先来碰瓷儿了，就在慈善宴会当晚，一张图片开始在网上疯传，这张图片其实就是一张大合影，只不过方黎跟贾会计刚好站在一起，然后贾会计就在自己的微博上发表了一段短文：宴会上与互联网新贵相谈甚欢。 随后就传出，乐视要与天元科技合作的消息，方黎都气乐了，见过碰瓷的，没见过这么硬往自己身上撞的，他隔着几百米就停车了好嘛，这是欺负他没有行车记录仪？ 方黎这边还没来得及回应，郭浩就打来了电话询问。 “老方，听说你准备跟乐视合作，是打算进军视频领域还是打算跟乐视一起做手机？” 其实也难怪外界会相信，毕竟天元科技现在的产业布局都在移动互联网方面，恰好跟乐视电视跟乐视手机进行互补，这也是贾会计处心积虑的想要跟方黎认识的原因。 不过以贾会计的智商肯定知道，这种碰瓷的行为势必会引起方黎的不满，他还是这么做了，说明，此时的乐视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他急需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来抬高乐视的股价。 “没有的事，老郭，你要是信我，乐视这条线千万不要粘，这是个无底洞。”方黎正色道。 郭浩一阵冷笑：“我倒是没粘上，不过那贱人貌似买了不少乐视的质押股权基金。” 所谓的质押股权基金其实就是个人将所持有的股份抵押给金融机构，金融机构以一定比例贷款给股权持有人，但是金融机构又不想拿出这么大一笔钱压在那里，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同时降低风险，金融机构往往会把这类质押股权做成基金，比如股权持有人利用股权质押贷款的利息是15%，金融机构会抽出5%的利息，然后把它推向二级市场，由民众认购，认购者购买基金就能得到剩下10%的利息，当年米国次贷危机就是这么来的。 当然，具体操作起来会比较复杂，金融机构赚的就是这笔钱。 股权质押的好处就是不需要实物抵押，但是持股人必须确保股价一直稳定在基准线上，否则他所质押的股权就有可能被基金卖掉。 方黎问道：“质押股权？是谁的股份？” “还能是谁的，贾老板跟他姐姐的都有，这家伙胆子是真够大的，到目前为止已经进行了十几次质押解押，他难道就不怕失去乐视的控制权？” 方黎这才明白，郭浩打这个电话，其实是想提醒自己，不要上当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贾会计会那么丧心病狂的碰瓷了，最近这段时间乐视的股价貌似跌了不少。 这边刚挂掉跟郭浩的通话，雷布斯的电话也来了，第一句就是：“你真要跟乐视合作进军手机市场？” 方黎不禁好笑：“想什么呢，我又不傻，我要是想做手机直接把酷派收购不就好了？” 的确，酷派虽然这些年市场占有率一路下滑，已经沦为二线手机品牌，但是人家好歹要技术有技术，要工厂有工厂，好过乐视手机现在毛都看不到一根，就一个PPT摆在那里。 雷布斯听方黎提起酷派，也来了兴致：“要不咱们联手把酷派给收购了吧？” 其实雷布斯收购酷派还有一层意思，因为最近360的周红亦也在打酷派的主意，从去年周红亦就说要推出360手机，结果因为种种原因，只是跟一些品牌合作，推出了装载360手机卫士的手机，这显然不能让市场信服。 但是360完全没有生产手机的经验，这时候连年亏损的酷派就进入了周红亦的视线里。 雷布斯跟周红亦打过交道，也知道他的能力，自然不希望见到一个潜在的竞争对手崛起，至于跟方黎合作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总这么提心吊胆也不是回事儿，还不如干脆大家一起合作，让新品牌跟小米错开用户群体，去跟其他品牌竞争。 方黎笑道：“你这是套我话呢？还是真心合作？” “当然是真心合作，要不这样，我这就来武市一趟，咱们见面聊。”雷布斯道。 “那行，来了我请你吃麻辣小龙虾。”方黎笑道。 “去，一顿麻辣小龙虾就想打发我了？怎么也得再加条武昌鱼吧？”雷布斯打趣道。 当然对于贾会计这种碰瓷的行为，方黎自然不会惯着，直接@回复贾会计：只是一面之缘，何来相谈甚欢？ 雷布斯果然是雷厉风行，第二天中午就到了武市，方黎自然要信守承诺带他去吃麻辣小龙虾。 “这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雷布斯跟着方黎七扭八拐的进了一条小巷子。 方黎笑道：“这是我当初赚第一桶金的时候，一个PC硬件代理商带我来的，别看这里门面小，味道那是一绝。” “老板，来五斤小龙虾带头那种，再来一箱金龙泉。” “好嘞。” 小龙虾还没上来，啤酒就先上来了，武市的夏天实在是一言难尽，餐馆里又没有空调，只好先一人来一口冰啤酒降降温。 “方总，说真的，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人已经在这儿了，你总得给我透个底吧？”雷布斯道。 方黎正色道：“行，那我就直说了，天元科技所有的应用都是基于移动端的，所以手机终端我肯定是要做的，原本我是打算过两年，等你把国产那些杂牌机都扫干净了再进场的，不过既然你说要合作，早两年也无妨。” 雷布斯没想到方黎居然这么坦诚，愣了一下，不禁苦笑：“我就知道小米这点股份拴不住你。” “雷总，其实换个角度看，哪怕小米现在做得这么成功，但是真正占据华夏的市场份额也不到15%，全球份额更是只占到2%不到，还有大把的市场空白在等待我们填补，我们合作并不会挤压小米的生存空间，反而在各种元器件成本方面更有议价权。”方黎正色道。 其实这也是雷布斯提出跟方黎合作的根本原因，现在限制小米销量的不是受众，而是产量，但是以小米如今的利润，自建工厂成本根本就控制不住，这就陷入一个死循环。 不过如果他跟方黎合作，新品牌只要做起来，两家合力建造工厂，成本反而还能进一步压缩，而且两家一起向供应商下订单，在议价权上主动性也就更高了。 那么就剩最后一个问题了，新公司的出资比例，以及占股比例。 “我出三亿美金，你出一亿美金，我占75%，你占25%怎么样？”方黎道。 雷布斯心头一颤，显然方黎这是真的打算要在手机市场大干一场了。 “你小子最近在大黄蜂身上也投了不少钱吧？手机游戏真那么赚钱？” 方黎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一下子拿出三亿美金他还真没那么多现钱，不过这笔钱是可以分期到账的，每个月挤出一亿美金对他来说还是不成问题的，再加上马上王者荣耀就要上线了，有这款吸金神器打底，他说话自然就更有底气了。 第两百三十三章 贾会计跑路 同一时间，方黎直接硬怼贾会计的微博，也开始在网络上发酵，不得不承认，贾会计还是很有一手的，直接在微博上发表了一则动态：可能是我会错意了吧，后面还加了一个委屈的表情包。 这特么不就是暗指方黎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嘛，于是，很快就有网友开始对方黎进行申讨。 “这次我占贾老板这边，不管怎么说，贾老板也算是创业前辈了，方黎这么说有点太不尊重人了。” “是啊，以前还觉得方黎听低调的，没想到私底下这么狂，果然网上这些都是凹人设的，真实情况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早就看方黎这货不顺眼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运气好站在了风口上嘛，还一群人把他当做创业偶像，弄几个圈钱游戏，对社会一点帮助都没有。” 当然，也有不少支持方黎的网友直接跟黑子怼了起来。 “没错，贾老板的确是创业前辈，不过我想不管是谁都有讨厌一个人的权利吧？怎么方黎澄清一下跟贾老板之间的关系就有人说他不尊重人呢？” “看到居然有人说方黎是凹人设，我就想请问，人家身价几百亿美金的大老板，需要凹人设逗你开心？真当人家是娱乐圈的小鲜肉呢？脸怎么那么大呢？” “看到有人说方黎的成功只是站在风口上，对于这种脑残，我只想说，猪在风口上能被吹起来，你特么连猪都不如啊，还有说方黎只靠几个圈钱游戏，对社会没有贡献的，你们有能耐别用移动支付啊，一个个的心里一点逼数都没有！” 人红是非多，方黎也不是人民币，不可能所有人都喜欢，黑子跟支持者很快就展开了一场骂战。 当然也有一些博主大V对此进行了深度分析，其中一个叫做暗黑鱼子酱的博主发表的一篇分析文章就引起了许多网友的点赞与转发。 “或许很多网友会认为贾老板只是发表了一个友好关系的短文，就算方黎实际上跟贾老板关系算不上友好，也没必要直接@人家说：我跟你不熟，似乎显得很不礼貌。” “但是大家不要忘了，就在贾老板这篇短文发出来之后，网上就开始传出乐视要跟天元科技合作推出乐视手机的消息，这就很值得玩味了，结合最近乐视在股市上的不顺，好吧，就算我是阴谋论了一点，不过没关系，抛开这个不谈。” “或许是方黎平时没什么架子经常跟网友在网上互动，导致大家对他的身份不那么敏感，要知道方黎作为天元科技集团的老板，他的一言一行代表的可不仅仅只是个人，而是整个集团的风向标。” “看到这里大家应该都明白了吧？这才是的大佬们的世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几百亿资产的走向！某些人在嘲笑大佬们情商低的时候，不防往井口看看，是否有天鹅飞过。” 一众喷方黎情商低的网友顿时闭了嘴，而许多支持方黎的网友也纷纷表示，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 “666，听博主这么一说，这才明白贾老板的险恶用心，这明显就是在利用天元科技的名声来推动乐视的股价，买乐视的股民韭菜们要注意了，贾老板的镰刀已经蓄势待发了。” “卧槽，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今天乐视股价就涨了7个点，不行，明天得赶紧卖出去。” 贾老板此时郁闷得想吐血，他原本想借方黎这股东风来帮乐视稳住股价，事实上他发表的微博也很小心翼翼，一般生意场上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卖点面子，然而方黎却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就把他的谎言怼了回来。 这下倒好，乐视的股价虽然第二天涨了7个点，但是看网上这架势，明天说不定会直接跌停，更可怕的是，一旦股价跌到某个临界点，他很有可能失去对乐视的控制权。 “真是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要是几年前，又何至于去捧一个后辈的臭脚！”贾老板气愤道。 别说，这话还真一点没错，要知道贾老板能有今天，那也是有后台的，可惜他的后台最近倒台了，连带着乐视盒子也被禁止售卖。（咳咳，不能再写了，404警告。） 妻子甘微担忧道：“现在怎么办？要不咱们去米国吧？” 别看乐视这些年欠了供应链不少钱，实际上贾老板还是不缺钱的，不仅不缺钱，还在米国拥有不少资产，至于是怎么来的，用脚指头也能猜到。 “不，还没到那个时候。”显然贾老板并不甘心就这么跑路。 于是，就在第二天股市开盘之前，贾老板高调召开新闻发布会。 发布会上，贾老板进行了一番慷慨激扬的演说：“移动互联时代，汽车产业面临一场巨大革命。潜行一年的‘See计划’复制乐视生态垂直整合的成功模式重新定义汽车，通过完全自主研发，打造最好的互联网智能电动汽车，建立汽车互联网生态系统，使中国汽车产业弯道颠覆欧美日韩传统巨头，有效解决城市雾霾及交通拥堵，让人人都能驾驶超级汽车呼吸纯净空气。” 不愧是创造了“生态化反”这种顶级网络黑话的贾老板，阿里系的网络黑话在他面前简直就是个弟弟，这样的长篇大论，其实几个字就能概括：乐视要造汽车了！ 不得不承认，贾老板这招确实是高，2013年特斯拉市值就突破了118亿美金，新能源汽车也成为一个全新的赛道，在传统燃油车赛道上始终落后，让许多华夏民众都寄希望于能够在新能源汽车这个赛道实现弯道超车。 此时国内能够被叫出名字的新能源车企也就是比亚迪，不过此时的比亚迪走的其实还是传统车企的模式，毫无疑问乐视汽车一旦成功，将会成为华夏第一个用互联网概念造车的企业。 一时间，市面上所有对乐视的质疑都逐渐烟消云散，之前网上一些怼贾老板的帖子也都被清理掉，而乐视的股价也在中午收盘之前完成了涨停，这就更加振奋了股民们对乐视的信心。 方黎的微博下方也出现一些喷子，用一副酸溜溜的口吻问。 “怎么样？是不是后悔了？明明可以名利双收的，现在人家不带你玩儿了。” 对此，方黎只是发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包，然后加上一句：“脑子不好就多吃点脑残片，再出来丢人，靠一个PPT要是能造出车来，华夏早就是汽车强国了。” 方黎的怒怼也吸引了许多网友的关注，一时间PPT造车也成了网络流行语，一些对贾老板不爽的网友也纷纷用PPT造车嘲笑乐视不自量力。 然而这一波贾老板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乐视汽车项目还没有正式启动，就已经吸引了巨大的流量，而且就在一个礼拜之后，贾老板宣布，他将带领团队前往米国对新能源汽车进行查考。 虽然不少圈内人认为贾老板这是要跑路了，不过大多数网友跟股民还是愿意相信，贾老板这次是真的想要干出一番事业。 贾老板也不负所望，虽然人在米国，不过每天还是会在微博发布他的动态，比如去参观了硅谷哪家企业，与某些商务圈的大佬会谈，就像是连续剧一样，惹得不少网友每天等他更新。 贾老板的微博上也是大谈他在米国拜访的那些公司是如何的实力强劲，然后鼓吹哪里的创业氛围有多好，当然，这些都只是铺垫而已。 某天早上，有网友起床后打开微博，惊讶的发现，贾老板的微博居然又更新了，而且这次更新，宣布的居然是他将在米国建造工厂的事情，而且贾老板还为这个工厂取名叫做“法拉第未来” 这个名字就很有意思，法拉第并不是碰瓷法拉利，而是一位科学家名字，也被称之为交流电之父，而未来就很明显了，标榜自己就是电动车的未来，很有贾老板一贯的风格。 一时间国内贾老板的拥趸都疯了，不少网友也纷纷为贾老板鸣不平。 “你们都说贾老板是跑路了，看到了吧？人家是在实实在在做实事，某些人就是见不得人好。” “可不是，那些说贾老板跑路的脸痛不痛？法拉第未来就是贾老板最有力的还击！” 毫无疑问，某些人当中就包含方黎，不少贾老板的拥趸开始在方黎的微博底下留言，各种嘲讽。 方黎都懒得理会他们，毕竟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七月，天元投资宣布跟顺为资本合作成立一家全新公司——天顺科技，注册资本为4亿美金，这条消息并没有受到多少网友的关注，大多数网友都被贾老板的“法拉第未来”吸引了目光。 然而在商业圈内，天顺科技的成立，却给互联网圈以及各大手机品牌带来了不小的震动，这不仅意味着手机行业又多了一名强有力的搅局者，更让人忌惮的是，天元科技集团已经不满足于单纯只是做互联网软件应用。 第两百三十四章 高端手机市场 对于方黎的入局，华为、VIVO、OPPO这些国内一线手机品牌其实并不怎么在意，因为他们的市场占有率就连小米都撼动不了，一个“天顺科技”还不值得他们紧张。 但是对于魅族、中兴这些二线手机品牌来说，方黎的入局必定会抢夺一部分原本属于他们的市场，自然对“天顺科技”的下一步行动格外关注。 就在“天顺科技”成立三天后，方黎跟雷布斯一起来到了鹏城，秘密约了宇龙计算机通信科技也就是酷派的母公司，董事长郭德瑛见面。 “郭总，我想这位应该不需要我介绍了吧？”雷布斯跟郭德瑛打过交道，虽说双方算是竞争对手，不过郭德瑛这人比较佛系，跟他交情还不错。 郭德瑛笑了笑跟方黎握了握手，叹息道：“方总年纪轻轻就创建了仅次于BAT的天元科技集团，我早已是如雷贯耳啊。” “哪里哪里，我也不过是运气好站在了风口上而已，郭总这一辈的企业家才是真正的先驱者，我是早有心拜访，却有师出无名。”方黎谦逊道。 郭德瑛笑道：“我看网上不少人说方总年纪轻轻恃才傲物，现在看来传言完全不可信嘛。” 雷布斯也笑了：“你可别被这小子给骗了，他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也很尊重，混熟了就开始没大没小了。” “哈哈，早就听闻雷总跟方总是忘年交，相信将来在整个华夏商业史上也会是一段佳话，我倒是羡慕得紧啊。”郭德瑛大笑。 双方一阵寒暄之后，郭德瑛饶有兴致的看向方黎：“方总今天来找到应该不仅仅只是吃顿便饭这么简单吧？” 方黎跟雷布斯对视一眼，随后正色道：“的确是有正事想跟郭总聊一聊。” “关于宇龙的股份，郭总是否愿意割爱？” 郭德瑛并没有太过惊讶，在赴约之前他就已经猜到了方黎跟雷布斯是冲着酷派来的。 “哦？不知方总想要多少？” “当然是越多越好。”方黎淡淡的道。 反倒是郭德瑛吓了一跳，他原本以为方黎跟360的周红亦一样，都是想要借助酷派的技术来造自己品牌的手机，收购宇龙的股份只是顺带的，真正的目的是想要跟酷派成立新的合资公司。 然而方黎却一副：我要收购酷派，的架势，要知道酷派在手机行业已经深耕了十几年，当初“中华酷联”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在2G手机时代，酷派可是吊打联想的存在，排名仅在中兴、华为之后，这些年虽然业务量不断下滑，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天顺科技”不过刚刚成立，居然就要收购酷派，这让郭德瑛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方黎也不着急，一开始他试探性的询问郭德瑛是否愿意出售股份，郭德瑛的第一反应是问他想要多少，而不是拒绝，显然郭德瑛早已心生退意。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郭德瑛后来把酷派卖掉之后就去河源搞高端农业，过上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神仙日子，他并不是一个事业心很强的人，不然也不会把酷派这么一把好牌打得稀烂，最后居然卖给了乐视。 “方总看来是有备而来，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现在最多只能出售宇龙18%的股份，而且要一次性付款。”郭德瑛咬牙道。 方黎跟雷布斯对视了一眼：“没问题，什么时候能办股权交割？” “随时都可以。”郭德瑛推了推眼镜。 双方都有所收获，这顿饭吃得自然也就很愉快，席间雷布斯跟郭德瑛也是各种怀旧，他们原本就是一个时代的创业者，自然更有话题，方黎就完全成了陪衬，偶尔接上几句。 送走了郭德瑛，雷布斯不由感慨：“他是真的老了。” 的确，他们这一代的创业者已经年过半百，从年龄上看其实不算老，然而最近这二十年却是华夏变革最激烈的时代，长江后浪推前浪，真正像雷布斯这样能够与时俱进的创业者，已经是凤毛麟角。 另外一边，周红亦始终心心念念自己的360手机，因为他发现自从智能手机普及率越来越高，360在PC端的优势也越来越不值一提，360手机卫士的装机率并不高，相反类似于应用宝、豌豆荚这类软件用户数量急剧飙升。 更让他郁闷的是，之前360在PC端使用的一些推广手段，在移动端压根就没有效果，因为手机的操作系统相对简单，并没有电脑上那么多BUG，手机厂商的优化更新也相对比较及时。 而且更重要的是，360手机卫士运行需要占用大量虚拟内存，这对于此时普遍只有1G虚拟内存的手机来说，简直就是噩梦，就连一些忠实的360用户在移动端也会选择不装这个软件。 周红亦只能一边对360手机卫士进行优化，一边寄希望于推出虚拟内存更大的只能手机，以此来消除用户对使用360手机卫士，会让手机很卡的印象。 然而，就在周红亦自信满满准备扬帆起航之际，突然从酷派传来一则噩耗：由于宇龙公司内部股份即将发生变更，跟360合作成立奇酷合资公司的提议只能暂时搁置。 这个消息对于周红亦来说，绝对是晴天霹雳，别闹，他还等着“大神”手机挽回市场呢，突然来这么一出，别的不说，光是消息爆出之后，360的股价下挫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于是，周红亦二话不说，立马让助理定了前往鹏城的航班，他决定亲自跟郭德瑛谈一谈。 然而，到了鹏城之后，周红亦发现自己想错了，并不是郭德瑛有意放他鸽子，而是他把宇龙的股份给卖了，而且还卖掉不少，18%的股份足以成为酷派的第二大股东，所有新业务都需要新股东认可才可以进行。 周红亦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他当初就该花血本直接买下郭德瑛手里的股份。 “郭总，能不能透露一下，究竟是谁购买了你的股份？” 郭德瑛笑着摇头：“抱歉，没有对方的允许，暂时交易还处于保密中。” 周红亦有些失望，正打算起身告辞，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脱口而出：“不会是方黎吧？” 郭德瑛明显愣了一下，这一下就让周红亦敏锐的捕捉到，顿时脸色大变，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结果。 对于方黎，周红亦是即欣赏又忌惮，欣赏自然是因为易聊竟然能够打败企鹅的微信，并且正在进一步威胁QQ的地位，360曾经跟QQ交过手，他太清楚QQ恐怖力量了，当初要不是工信部插手，恐怕360早已不复存在。 同理，这样一个能够打败麻花藤的人，一旦能为对手，可以预见他将会多么难缠。 “郭总，我可以参与这次股权交易的竞价吗？”周红亦郑重的问道。 郭德瑛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抱歉，合约已经签署了，只要对方资金到位，我没有理由反悔。” 周红亦失望而归。 而另外一边，方黎也正在挖空心思的筹款，宇龙18%的股份价值3.2亿美金，按照75%的出资比例，他要掏2.4亿美金，好在点食网跟美团合并之后，这块就不需要烧那么多钱了，虽然目前还是亏损状态，不过相比于大黄蜂来说，已经算是亏算相当少了。 自从滴滴三家发现了大黄蜂暗地里做的手脚之后，立马又开启了新一轮的补贴大战，孙华楠每天发来的财务报表光补贴就要三千多万，不过付出也并不是没有回报，大黄蜂打车也为易支付贡献了不少用户增涨，并且遏制住了QQ支付的发展势头。 不过从目前国内三家网约车平台的意思来看，三家其实都已经是疲态尽显，都有停战的意思，只是Uber仗着雄厚的资金一心想要把其余三家全部干掉，所以目前谁都不敢松懈。 好在王新文开拓了印度市场，最近几个月印度市场的收益猛增，每个月都有四千多万美元的收益，加在一起勉强凑够了2.4亿美金。 比较可惜的是天天酷跑在印度似乎不太受欢迎，不然又能多一条财源。 另外一边雷布斯听说方黎已经筹到了2.4亿美金，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这边累死累活也才凑到5000万美金，手机游戏难道真这么赚钱？ 雷布斯突然想到自己曾经一手带出来的西山居，话说貌似剑侠情缘系列挺火的，要是做成手游？ 然而，雷布斯郁闷的发现，此时的金山已经不是他当初的金山了，11年金山就接受了企鹅的战略投资，他想要剑侠情缘的版权，企鹅其实也一直在盯着呢。 7月下旬，雷布斯终于凑集到了足够的资金，天顺科技正式跟郭德瑛低调的进行了股权转让，成为酷派手机母公司宇龙的第二大股东。 “事到如今，你总该告诉我新的手机品牌定位了吧？”雷布斯问。 方黎笑了笑：“放心，这款手机跟小米的定位肯定不会重叠的。” “你打算冲击高端市场？这不太可能吧？你拿什么跟三星、苹果竞争？” 第两百三十五章 黑鲨手机 正如雷布斯所说，2014年华夏的高端智能机机领域，基本是三星跟苹果的天下，特别是苹果在高端智能机领域，几乎是霸主般的存在，三星在苹果的攻势下，销量也正在逐年下滑。 而国产手机，即便是华为也很难跟苹果抗衡，只能走中低端路线。 方黎笑着摇摇头：“准备的来说，我要走的是专业市场。” “专业市场？什么意思？”雷布斯好奇的问。 方黎敲了敲桌子：“现在大多数用户挑选智能手机的标准是什么？” 雷布斯脱口而出：“信号好、屏幕大、续航强劲、拍照能力强，差不多就这些吧。”这也是小米手机一直追求的功能。 方黎却笑着摇摇头：“你忘了还有一项最重要的功能。” “哦？是什么？”雷布斯想了想，并没有发现遗漏什么，忍不住好奇的问。 “游戏！” “游戏？”雷布斯脑海里灵光一闪：“你的意思是......” 方黎打了个响指：“没错，在高端手机领域我们暂时还没办法跟苹果、三星这样的巨无霸抗衡，但是我们不能只是一直盯着低端机市场，做专业手机，或许就是一条另辟蹊径的道路。” 事实上，做专业手机成功突围的早有先例，比如VIVO早期在宣传的时候一直给自己的定位就是音乐手机，当时的蓝厂在手机行业可以说是完全的新人，别说“中华酷联”这样的头部厂商，就连金立的底蕴都比他们深厚。 但是凭借早期音乐手机的定位，以及宋巧慧代言，BGM“我在那一角落患过伤风”的广告片宣传，绿厂硬是在残酷的“千机大战”中杀出一条血路，后来销量更是超越华为坐上了国产手机品牌销量冠军的宝座。 再比如当初的“朵唯手机”给自己的定位就是女性手机，一开始就是冲着女性市场去的，甚至在海外市场销量也破了百万。 方黎拿出自己的两部手机，一部是苹果5，另外一部则是雷布斯刚刚送给他体验的小米4。 “苹果跟小米注重的用户的日常使用，功能上追求的是全面、稳定，而我要做的则是一部日常功能算不上出色，但是在单一功能表现出色的游戏手机！” “我将称之为——黑鲨！” 雷布斯心头一震，喃喃自语的重复：黑鲨？ 良久，雷布斯苦笑着摇头，看着方黎长叹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做手机一定能成功！” 他不得不承认，游戏手机绝对是个天才般的构想，原本他以为自己的小米、红米已经把手机做到了极致，剩下的只是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冲击高端市场就可以了，然而直到今天，听到方黎游戏手机的构想，他才明白，这个世界，真的有天才。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天顺科技有他的投资，他跟方黎之间是合作伙伴，而不是敌人。 很快，天顺科技一边开始对外招聘手机方面的研发人员，另外一边方黎也向酷派申请了技术支持，郭德瑛倒是比较爽快的答应了，当然，这批研发人员的各项成本都需要天顺科技承担吗，并且还要给酷派一笔“借调费”。 如此一来，天顺科技也算是把框架搭了起来，研发部门开始按照方黎的构想，进行研发，剩下的就是水磨功夫了，方黎不懂技术，也插不上手，从天元科技调了两个高管分别担任COO跟CFO后，就从鹏城离开。 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回到武市，而是前往了魔都。 莉莉丝游戏，方黎来的时候，王者荣耀正在进行第一轮内部封测，他也上手玩了几把，感觉还不错，手感跟自动锁定功能都很丝滑，完成程度已经算是很高了。 “不错，这游戏什么时候能上线？”方黎问道。 张浩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道：“方总，目前我们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克服。” “哦？什么问题？”方黎好奇的问。 “这游戏还是有些太耗电了，不管我们怎么优化，这个问题都无法解决，就算是苹果5也顶多只能连续玩儿四五个小时，一些国产手机两个小时就没电了。”张浩解释道。 原本张浩以为老板会生气，没想到方黎却笑道：“这是正常现象，游戏的画面质量摆在那里，耗电是肯定的，这不是我们的问题，相反，是手机厂商需要解决的问题，放心，国内智能机的更新换代很快，下一代他们就会充分考虑游戏续航的问题了。” “何况，这游戏要是不耗电，我的新手机怎么卖得好呢？”方黎意味深长的道。 没错，这就是方黎选择走游戏手机路线的原因，王者荣耀作为一款国民级手游，它的出现必然会影响民众在购买手机时的考量，当市面上其它手机玩王者荣耀续航只能坚持两三个小时，而另外一款专业的游戏手机却可以坚持五六个小时，肯定会吸引一部分观众进行消费。 在华夏，一款火爆的游戏将会对硬件市场造成巨大冲击，就好比当初的魔兽世界刚刚进入华夏时，许多网吧的电脑连独立显卡都没有，再比如后来的“吃鸡”，也引起了玩家对电脑的更新换代，甚至就连衡量一台电脑性能好坏的标准，也成了能够在什么样画质下，流畅的运行“吃鸡”。 “新手机？”张浩跟袁帥都愣住了，自家老板什么时候又做起了手机业务？不过既然老板都这么说了，他们自然也就放心了。 “老板，您放心，王者荣耀年底之前一定能上线。”张浩表态道。 “嗯，也不用操之过急，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给你们上线时间表，一切以你们觉得可以了为准。”方黎拍拍他的肩膀道。 说完王者荣耀，方黎又问袁帥：“成吉思汗研发得怎么样？” 袁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方总，按照您的要求，要将成吉思汗打造成一款东方异域风情的魔兽世界，这个工程量太大了，目前就连地图也只绘制了三分之一，而且我担心，这游戏太过庞大，手机承载不起。” 方黎笑道：“那你就太小瞧手机的更新换代了，再过个两年手机内存说不定会突破128GB，虚拟内存也会突破6GB，只要你们把优化做好，没理由带不动。” 张浩听得目瞪口呆，要知道当前的主流智能手机，内存无非也就32GB，虚拟内存更是只有可怜的2GB，两年后真的能达到这么高的配置？ 离开莉莉丝游戏，方黎又来到了应用宝，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应用宝的用户数量已经突破2.5亿，许多新开发的软件都会选择在应用宝打榜发布，而应用宝每个月在广告费方面的收益也早已突破亿元大关。 这还是由于应用宝为了照顾用户体验，收取广告费用比较克制的原因，否则达到2亿营收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方黎也按照当初的约定，兑现了王靖宇的期权奖励，应用宝获得的收益也有他的一份。 “方总，您来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好安排接机。”王靖宇见到方黎满脸惊喜。 方黎调侃道：“通知你，到时候好糊弄我？行啦，咱们之间就别来这套了，这次来，其实是有个想法，想跟你碰一碰，你看看是否可行。” “您说。”王靖宇立马正襟危坐，倒不仅仅只是因为方黎是他的老板，要知道在应用宝数次关键时刻要不是方黎给予指点，应用宝也不可能在众多同类软件里脱颖而出，在王靖宇看来，方黎对应用宝的作用绝不仅仅只是给钱那么简单。 “我的想法是，现在有许多独立游戏创作者，他们没有资金，甚至没有团队，他们做出来的游戏或许还不够商业化，但是他们很有想法，我们是不是可以专门做一个平台，来推广他们的作品，甚至是给他们一定的投资，帮助他们把自己的作品做得更加完善！” 没错，方黎就是要趁着steam还没有进驻华夏之前，把这个平台做起来，最近几年或许会亏本，但是长久来看，肯定是赚钱的，而且更重要的是，可以借助这个平台发觉一些游戏策划、设计方面的人才。 “这个想法好啊，方总，其实我们从网络论坛上搬运个人应用的时候，就跟许多个人创作者有联系，他们一定会愿意合作的。”王靖宇惊喜道，作为程序员出身的他，自然也对这些个人创作者抱有同情。 “那就好，以后应用宝就专注于做手机应用的平台，PC客户端的重新建一个平台，就叫曙光吧。”方黎想了想道。 “曙光，这个名字好！” ...... 另外一边，2014年09月9日凌晨，阿里巴巴集团在纽约举行首次路演，吸引了众多华尔街大腕到场，原来预计500人出席的会场挤满了800多名投资者，阿里马通过38张PPT讲述了阿里巴巴的理念以及商业模式跟未来前景。 毫无疑问，阿里马的演讲功底相当好，演讲结束后，现场一片掌声与欢呼，场面堪比追星现场。 阿里马深吸了一口气，对伙伴蔡重信道：“我们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第两百三十六章 春风得意阿里马 2014年9月20日，当纳斯达克钟声响起的那一刻，也是阿里马的封神时刻。 阿里巴巴在纽约证券交易所挂牌上市，首日报收于93.89美元，较发行价上涨38.07%，以收盘价计算，其市值破2300亿美元。从50万元人民币初创到上市市值达到2300亿美元左右，阿里巴巴用了15年。 消息传来，整个华夏网络一片沸腾，所有人都在讨论阿里巴巴，都在讨论阿里马，曾经被网友们亲切称呼为：老马，如今又多了一个全新的称号：爸爸。 一时间，阿里马可谓是春风得意，在米国受到无数投资者的追捧不说，在国内也有一大堆拥趸，似乎人生活成他这个样子才算是成功。 似乎是嫌阿里马还不够火，很快福布斯中文网又公布了2014年华夏富豪榜，阿里马以286亿美金几乎多出第二名百度李一倍的资产荣登华夏首富，不仅如此，这一届的福布斯华夏富豪榜，互联网企业家成为榜单中的焦点，前三名分别是阿里马、百度李、麻花藤。 而方黎这一届依旧落选，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他手底下的企业都没有上市，无法确定资产，不过也好，富豪排行榜又名杀猪榜，低调发育才是王道。 然而，方黎想到低调，天元科技集团的员工们却被阿里巴巴上市弄得心痒难耐，毕竟阿里巴巴上市后造就了上万个百万富翁，上百个千万富翁，以及十几个亿万富翁。 同样都是做互联网行业的，天元科技不论是易支付也好还是易聊也好，在市场地位上并不比竞争对手差，凭什么他们行，我们就不行呢？ 一时间，人心思动，甚至开始影响正常工作，为此，方黎不得不召集所有天元科技集团的高管开会。 会议上，方黎先是严肃的批评了集团内部管理混乱的情况，一众高管们被骂得抬不起头，别看方黎平时不怎么发火，一旦动起怒来，还真没谁敢扎刺儿，毕竟不管是哪个公司，方黎都拥有绝对控股权，一句话就足够让他们滚蛋。 骂完人，方黎话锋一转：“当然，我也直到大家是看阿里巴巴最近赴美上市有些眼红，但是别忘了，阿里巴巴走到今天花了15年时间，而我们呢？才五年，阿里巴巴已经打造了电商行业完美的生态闭环，而我们呢？易支付做到行业第一了吗？易聊的用户数量超过QQ了吗？” “我们这样的成绩就算是勉强登录纳斯达克，能获得投资人的认可吗？诸位，任重而道远啊。” 能够做到高管的都不是傻子，只是被阿里的成功冲昏了头脑，听完方黎的一番分析，也都逐渐冷静下来。 之后，方黎的这番话也被编辑成了告全体员工的一封公开信，各个公司的浮躁之气开始扭转过来。 开完会，方黎把王星单独留了下来：“王总，大众跟糯米也已经完成合并，这可是一块硬骨头，不好啃啊。” 其实阿里上市对方黎又何尝没有冲击，不过易支付跟易聊，方黎暂时还没有上市的打算，算下来，唯一适合上市的，也就是美食网了，当然，为了能够确保美食网的价值得到更好的反馈，将大众糯米这根绊脚石踢掉，也就成为首要任务。 王星自信满满道：“方总放心，最近美食网已经完成了合并之后的重组，市场占有率高达80%，大众糯米翻不起什么风浪。” 方黎却摇头盯着他：“不，我要的是大众糯米彻底消失。” 王星突然若有所感，试探性的问道：“方总的意思是，想让美食网上市？” 方黎点点头：“这些年美团跟点食网都烧了不少钱，就算我们不急，投资人也都急了，是时候结束战斗了。” 王星心头一震：“我明白了。” 方黎并没有给王星支招，事实上对于大众糯米，他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但是他相信王星一定能够做到，这也是他花费那么大代价，将王星拉进天元科技集团的原因。 果然王星也没有让他失望，很快就调集美食网最精锐的区域经理团队，开始进驻大众糯米所在的区域，特别是魔都，作为原先大众点评以及饿了么的大本营，自然就成了主战场。 对于美食网的突然发难，大众糯米有些措不及防，一开始就被压着打，不过很快百度跟企鹅都提供了弹药，双方展开了新一轮的补贴大战。 一时间，双方逐渐陷入僵局，不过作为攻击的一方，美食网在这方面比大众糯米更具优势，对于美食网来说，每挖到一个商户都是赚到的，而大众糯米每丢失一个商户，对他们来说都是不可接受的，所以往往美食网利用十万撬动的商户，大众糯米需要用二十万甚至三十万去抢回来。 而且，王星亲自坐镇魔都，他还发现大众糯米一个致命弱点，那就是百度跟企鹅并不是一条心，大众糯米给用户的补贴也都是用过QQ钱包跟百度钱包发放的，这就造成了许多用户在同一家店铺消费，同时薅两家的羊毛。 其实这也是无奈之举，企鹅之所以投资大众点评跟饿了么就是为了拓宽QQ支付的线下使用场景，增加QQ支付用户数量，哪怕是大众点评跟糯米网合并了，也只能采取这样的模式，当初合并之所以谈了那么久，最大的障碍就是在争论设置谁的支付平台作为第一支付顺位。 后来大家谁也说服不了谁，没办法只能采取折中的方式，各凭本事，也就是说，大众糯米不仅要面对美食网的进攻，还要应付内部的竞争。 方黎听了王星的汇报后，就知道大众糯米撑不了多久了，商业世界凡事都是要讲成本的，一旦获客成本高于收益，就不会有人为此买单。 10月初，方黎受邀前往京城录制一档节目，这档节目叫做“开讲啦”，据说上一期的嘉宾是阿里马。 也难怪，如今的阿里马在华夏可谓是春风得意，盯着首富的光环到处演讲，当然，不得不承认老马的演讲能力还是很强的，所到之处都能吸引一大批拥趸，无数人为之疯狂，那阵仗不比许多天皇巨星追星现场差多少。 一开始，方黎也很疑惑，为什么“开讲啦”突然找他来当嘉宾，一看到台本他就明白了。 “撒老师，您这不是明摆着让我得罪人嘛。” 小撒笑道：“方总言重了，就是探讨一下而已，怎么说完全按照你的意愿，我们不会干涉的。” 方黎一阵翻白眼，这话说了不是等于没说，节目组摆明了就是看他跟阿里马之前不对付，才把他请来的，没想到央视现在也学会话题炒作了。 当然，方黎也的确很看不惯阿里马现在的德行，太嘚瑟了，给他泼泼冷水也好。 “那行吧，就这样。” 小撒：...... 原本他还以为方黎会拒绝的，他都已经打好腹稿，准备从各个角度劝说方黎了，结果没想到，人家痛快的就答应了，要说方黎跟阿里马没过节，打死他都不相信。 而此时，恰逢新一期的“开讲啦”正式播出，节目前期还算是比较正常，直到小撒作为主持人开始引出网友对阿里马提出的三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就引起了骚动，一个现场观众说：马总，您不要跟我扯别的，不要扯价值观，我只要挣钱，请告诉我怎么做，我只想跟你一样富有。 阿里马随口回答道：“我都理解，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当年我也是这么过来的，我创业1999年到现在，我没有拿过一个月工资，工资都是发在卡里，我老婆拿着，我从来没碰过钱，我对钱没有兴趣.....” 顿时这句话引起了轩然大波，就连一旁哭笑不得的小撒也被制作成了表情包，开始在网络上流传。 而阿里马这句话则是被无数网友纷纷转发、吐槽，有些网友还把自己的易聊状态、QQ签名也都改成了这句话，装逼意味十足。 当然大多数网友对阿里马这句话深恶痛绝，怎么说呢，或许阿里马说的是真心话，但是对于广大还挣扎在工薪阶层的普通民众来说，这就是一句纯粹装逼的话，杀伤力十足。 不过，许多阿里马的拥趸也开始出来维护他，这帮人的观点是：每个人所处的阶层不一样，看到的风景也不一样，你没有这样的觉悟不代表人家没有。 这样的观点自然是不被广大网友接受的，于是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辩论，但凡是网上的辩论，最终的结果都会演变为一场骂战，双方一番唇枪舌战，然而阿里马的拥趸很快就因为人数劣势落入下风。 但是这帮人依旧坚信：真理始终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虽然被落入下风，却并不气馁。 而此时，方黎正在央视的化妆间，一边被化妆师摆弄着，一边看着台本，至于演讲稿？他没有使用演讲稿的习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吧。 第两百三十七章 我就是一俗人 “欢迎来到新一期的开讲啦，今天我们的嘉宾也是一位商界大佬，不过跟其它的商界大佬比起来，他比较年轻，来，让我们掌声欢迎——方黎。” 在小撒开场极具煽动性的语言中，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方黎换换从后台走向舞台中央。 “大家好，我是方黎。”方黎微微躬身做自我介绍。 小撒接话道：“在这里我需要给一些不太熟悉方黎的观众介绍一下，他今年只有24岁，刚刚大学毕业不到两年，但是他创办的家教网、点食网、易支付、易聊等等互联网产品，相信大家在平时的日常生活当中应该都有用到。” 现场一些年龄偏大的观众顿时一阵惊呼，主要也是方黎平时比较低调，很少出现在媒体上露面，平时不怎么上网的观众还真不认识他，不过听闻他只有24岁，就有如此身家，已经足够给他身上贴上青年才俊的标签了。 方黎并没有说什么运气好之类谦虚的话，因为太假，而且他出现在央视的节目上，代表的就是企业形象，如果说这一切都是运气，无疑是在否定天元科技集团所有员工的努力。 小撒面向方黎问道：“我在网上看到许多年轻人都很困惑、很焦虑，是不是年轻人就不能成功呢？80后90后的出路在哪里？我想大家也都很想听一听，你对这些问题是怎么看的。” 这个问题绝对是戳中了现场不少年轻观众的内心，这也恰恰是他们最想问的问题，当然，不少观众心里还是提防着，生怕方黎又跟阿里马一样，往他们脑子里灌鸡汤。 方黎想了想：“其实就年轻人还能不能成功这个问题，肯定还是有上升通道的，而且我觉得如果你只是想要获得一份不错的收入，其实途径是越来越多的，比如电子商务，比如物流运输，再加上4G网络的普及，未来还会有一批新兴职业兴起，这些都能帮助大家改变生活。” “但是如果大家想要的成功是像马总那样，上纳斯达克敲钟上市，这样的机会恐怕会越来越少，因为现在的互联网行业已经不是单凭创意就能迅速获得用户的时代了，现在对创业团队的要求不仅仅要有创意、技术，还要有宣传推广能力，要有融资能力，刚刚创业的年轻人其实是很难有这些资源的。” 现场鸦雀无声，观众们原本又要听到阿里马式的鸡汤，没想到，方黎说得这么现实，甚至现实到，有些让人绝望。 小撒见状连忙道：“方总这么说，是不是显得有些太悲观了？我记得当初家教网也是一步步这么走过来的，现在易支付跟易聊之所以能够获得这么多用户，也是创意取胜对吧？” 方黎摇摇头：“对于已经成功的企业的确是创意为王，但是对于刚刚起步的创业团队，创意并不能代表一切，我就见过无数创意不错的小公司，被淹没在互联网的历史长河里，而取代他们的往往是一些没什么创意，但是商业化更完善的公司。” 一时间小撒不免有些尴尬，即便方黎这番话没有点名，估计还是会有不少观众都会联想到企鹅。 不过小撒的反应也很快，连忙把话圆了回来：“之前方黎也说过，其实现在获得丰厚收入的机会还是变多了的，每个人对于成功的定义不一样，也并不是上纳斯达克敲钟，才算是成功。” 老实说，这手就连方黎都忍不住在心里为他鼓掌。 小撒看了一下大屏幕上面依旧是三个问题，顿时引起了现场观众一阵骚动，因为这三个问题恰恰就是上一期问过阿里马的问题。 方黎暗自翻白眼，节目组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连掩饰都不掩饰一下了吗？这是让他直接开怼？ 小撒介绍道：“这三个问题，我们上一期也问过阿里的马总，今天同样的三个问题，我相信观众们也很想听一听方总是怎么看待这三个问题的。” “第一个问题：我想用我的青春换取您全部的财富，您会换吗？我99年的。” 方黎笑了笑：“其实我大致能猜得出马总是怎么回答的，他肯定说愿意，然后说财富没有了可以再赚，青春一去不复还之类的。” 现场顿时都笑喷了，方黎最后学阿里马的语气那段实在是太像了，虽然声音完全不一样，但是神韵极其相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模仿秀演员，专门练过。 就连小撒都笑了：“你们知道我当时的表情吗？后来我看现场录像的时候，发现我的表情管理已经完全失控了。” 又是一阵哄笑。 待现场笑声结束之后，小撒问道：“那方总，您的回答是。” 方黎想了想：“当然不愿意，因为在我创业的这六年里，发生了许多事情，也有许多的机遇，小米的雷总曾经说过，站在风口上猪都能被吹上天，而我恰好就是其中的那一头，人不能逆历史潮流前行，如果没有了这些机遇，别说六年，可能六十年我都不会有如今的成绩，时代的一粒沙，落在我们每个人身上就是一座山，曾经经历过的痛苦，我愿意将它们保留在最珍贵的回忆里，但我并不希望再重新经历一次。” 现场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相比于阿里马的说教、洗脑，方黎的回答显然更加务实，也更符合大众的思维，因为大家都知道，阿里马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这个条件是不成立的，失去的青春不会回来，他自然也不需要用全部身家去交换。 小撒又问：“那么，第二个问题，如果一夜之间失去所有，您竞争得过今天的年轻人吗？” 对于这个问题，现场观众也很期待，想听听他跟阿里马有什么不同的见解。 方黎想了想：“当然，如果让我现在重新来过，我其实还是比较有自信跟同龄人竞争的，因为我的经验是他们不具备的，加入一家公司我知道如何让上司看到我的努力，如何跟同事搞好关系，如何应对一些突发事件。” “而这些如果没有人指点，许多职场新人可能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去领悟。” 方黎话音刚落，现场观众就响起热烈的掌声，相比于阿里马所说那些很虚的大道理，方黎说的这些更容易获得他们的共鸣。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如何看待马氏鸡汤，喂饱了华夏民众。”小撒有些幸灾乐祸的问道。 现场观众也是一阵哄笑，如果说前面两个问题还算有所遮掩，这个问题，就是赤裸裸的搞事情了。 方黎不由笑道：“你们节目组这是看不得我们好啊，原本我还想世界互联网大会的时候蹭马总一顿饭呢，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哈哈。”顿时现场观众又是一阵哄笑，而且幸灾乐祸的意味也很浓，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嘛，最好双方打起来，人脑子打成狗脑子才好呢。 现场花了好一阵时间才冷静下来，方黎这才开口：“其实在我看来，马总有些鸡汤还是比较靠谱的，比如马总曾经说过，财富到了他这个数量级，钱就不是他自己的了，而是在帮社会管理财富，我也很期待马总退休的那一天，能够把他手里的财富都捐出来，造福整个社会。” “哈哈。”现场观众听方黎一开始的语调还以为他会跟阿里马一样，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没想到话锋一转，立马讽刺意味十足，不少观众幸灾乐祸得都快笑岔气了，他们估计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阿里马在看到这期节目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小撒也忍不住笑了，不过很快他又止住笑容对方黎道：“那方黎退休的话，会不会也把财富捐赠出来？” 方黎果断摇头：“当然不会，我可没有马总那么高的觉悟，我就是一俗人，退休之后，我还想享受享受生活呢。” “噗。”小撒再也憋不住笑出声来，原本他以为方黎会敷衍一下他，毕竟距离他退休还有好几十年，即便是现在答应了，往后大不了反悔，反正有没人能逼他捐，没想到方黎不仅承认自己是个俗人，还把阿里马架在天上下不来，他现在都有点迫不及待想要去采访一下阿里马，看看对方究竟是什么表情。 唉，谁让阿里马当着他的面说出那句惊天动地的“凡尔赛名言”，对他的身心健康产生了极其恶劣的伤害。 很快，节目录制完毕，方黎居然也体会到了一把当名人的待遇，不少现场观众来找他要签名、合影，方黎也都一一满足，前后差不多快半个小时，才得以脱身。 回到后台，小撒对方黎道：“方总，您今天表现实在太棒了，很期待下一次跟您的合作。” 方黎却叹息道：“你们是开心了，我跟马总的友谊说不定就此泡汤，恐怕以后都蹭不到马总的饭了。” 小撒暗自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他知道方黎跟阿里马早就势同水火，说不定还真就信了这鬼话。 第两百三十八章 贾会计回国 从央视录完节目，方黎回到武市后把黄姜吉叫到了办公室，这回京城倒是没白跑，小撒所说的“马氏鸡汤”倒是让他想到易聊还有一个大杀器可以利用。 黄姜吉听方黎说了一阵子，却还是有些疑惑：“方总，您所说的自媒体我明白，就跟微博上那些大V一样，通过内容吸引流量，再利用流量进行变现，但是您所说的公众号如何跟微博竞争呢？” 的确，如今的微博已经羽翼丰满，企鹅花了无数精力跟资金都没有把企鹅微博做起来，最终只能买一些新浪微博的股份聊以慰籍，在黄姜吉看来，易聊在人家的优势领域跟微博竞争，显然不太明智。 方黎却笑道：“公众号跟微博的确都有自媒体属性，但是微博的属性更加开放，所有人都可以看到，所有人都可以评论，但是公众号却并不是对所有人都开放的，只有你关注了，它的内容才会推送给你，也就是说，那些大V们可以有一个私密的空间发布针对粉丝的内容。” “更何况，我们还有杀手锏，那些大V们在微博想要将粉丝流量变现，他们需要花费很多精力，因为微博是不提供交易的，但是我们的公众号可以提供，大V可以向粉丝进行内容收费，或者是提供商品交易，我们可以让变现更加直接，如果你是那些大V你会怎么选择？” 黄姜吉脱口而出：“当然是公众号。” “方总，您这个想法实在太好了。” 方黎笑骂道：“先别急着拍马屁，说说你准备怎么做这个功能。” 黄姜吉把自己想法简单说了一遍，方黎却摇头道：“你这完全就是把一个阉割版的微博搬进了易聊，太过臃肿了，公众号的操作一定要简单，那些花里胡哨的功能统统砍掉，只需要一个简单的模板，可以发布文字、视频、图片、音频，粉丝能够通过输入关键词获得他们需要的文章就可以了。” “另外，公众号恐怕很难在手机上操作，之前让你做的易聊网页版做得怎么样了？” 黄姜吉得意道：“网页版易聊的功能很火，一些用户懒得用手机连接电脑，都是直接用我们的文件传输助手，发送文件。” 方黎点点头：“那就在易聊网页版当中加入一项跳转功能，给公众号设立一个入口。” “好的方总，我明白了。” 就在公众号功能的研发中，方黎就收到了一份请帖，是世界互联网大会的请帖，他不仅作为参会嘉宾被邀请，而且还被邀请作为互联网企业代表发言，并且参加网络名人论坛。 方黎想了想，给叶雨菲打了个电话：“月底要不咱们乌镇转一圈吧？刚好参加世界互联网大会。” 没曾想，叶雨菲居然拒绝了：“互联网大会？我又不懂，你自己去吧，我这段时间忙着呢。” 方黎只好遗憾的挂断电话，叶雨菲已经辞掉了老师的职位，不过她很快就对刚刚成立的慈善基金会产生了浓厚兴趣，就在方黎去米国的那段时间，叶雨菲已经组织了一次援助活动，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另外一边，乐视的贾会计在米国高调宣布造车之后，辗转去往香江，做了胸腺瘤的切除手术后，回到了国内，实现了他首次“下周回国”的承诺。 贾贾会计回来之后也丝毫没有闲着，立即宣布启动“乐视手机”业务，并且言语之间处处有跟方黎较劲的意思，显然是对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 而贾会计的拥趸们自然也开始为他摇旗呐喊，一时间，乐视手机连个PPT都没有，竟然就获得了不俗的热度，就连正在热卖的小米4都被压了一头，这也让雷布斯很是不爽。 同样不爽的还有360的周红衣，自从酷派被方黎截胡之后，周红衣就开始寻找合适的替代厂商，然而真正有实力的厂商又怎么会把自己的核心技术拿出来跟别人分享？ 周红衣在屡屡碰壁之后终于找到了一家愿意跟他合作的公司，那就是鹏城语信时代通信设备有限公司，这家公司名字很陌生，但是他们生产的手机在低端市场，其实还是有一定用户群体的，而这个手机的品牌叫做——小辣椒。 其实一开始小辣椒的CEO王肖雁是以小米为目标，打造一款具有互联网属性的手机，然而由于技术跟资金等等限制，小辣椒从一开始就只能主打低端市场。 2012年在所有国产品牌都盯着千元机市场时，小辣椒凭借699打爆智能手机底价的价格优势收获了很大一批用户，那段时间由于缺乏竞争对手，小辣椒日子过得还算潇洒。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小米成立了红米品牌，实行双品牌战略，红米1就将价格压到了799元，仅仅100块的差距，红米不管是配置上还是品牌力上都要明显强于小辣椒。 于是小辣椒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不得已，小辣椒只能重新设计自家产品定位，不过8月份发布的小辣椒5，1399的售价并没有获得很好的销量。 此时恰好360的周红亦前来洽谈合作，小辣椒方面自然是大喜过望，因为360不论是名气还是资金都比小辣椒要充足。 双方一个缺技术缺工厂，一个缺品牌力，缺钱，可谓是一拍即合，于是很快经过友好的协商，双方共同出资成立“大神”手机，周红亦投资2亿美金占据60%的股份，而小辣椒则是以5000万美金以及技术工厂入股，获得40%股份。 然而，就在周红亦野心勃勃的想要向世人宣布360终于要造自己的手机时，贾会计突然回国了，并且回来之后第一个宣布的事情就是成立乐视手机，更让他郁闷的是，乐视手机连影子都看不到的情况下，关注度居然那么高，不得已，周红亦只好将发布会往后推辞。 对于乐视这个搅局者，手机厂商圈内其实还是挺重视的，关键是不重视不行，之前乐视电视赔本卖的事情，大家都还历历在目，这回要是乐视手机还搞这套，必然会对当前的手机市场造成巨大冲击。 在同行们眼里，贾会计更像是一个慈善家，这也是贾会计在资本市场并不受欢迎的原因之一，大家都不太相信他那套商业模式能赚钱，至于为梦想窒息？别闹了，资本市场看的是回报，谁特么愿意为你的梦想窒息？ 不过当前贾会计也遇到了跟周红亦一样的问题，做手机的牛逼已经吹出去了，从研发到一线工厂，他啥也没有，怎么办？贾会计也做了跟周红亦一样的选择，那就是寻找合作伙伴。 一开始，贾会计原本是打算跟金立合作的，可惜此时的金立在国产手机当中还有一定占有率，并不愿意给自己增加一个竞争对手，婉拒了乐视的合作。 不得已，贾会计只能转头向天语寻求合作，天语手机此时的日子也的确不太好过，自从进入智能手机时代，天语的品牌力就逐渐被消磨殆尽。 当前风头正劲的乐视抛来橄榄枝，他们自然也希望能够通过这次合作让企业走出困境。 于是双方成立了一家新公司，全力开始研发乐视手机，而贾会计又给这款手机取了一个很牛逼的名字“乐视超级手机” 一时间，华夏智能手机市场风起云涌，可以预计明年发布的手机品牌将会超过一百家，数百款型号，到时候一场血腥的厮杀恐怕难以避免。 对此，雷布斯也是忧心忡忡，小米手机虽然已经有了不俗的品牌力，但是低价竞争永远是厂商难以言喻的痛，对于乐视、360这种新进场的玩家来说，手机并不是他们的主战场，即便失败也不过是损失一些资金罢了。 对于小米而言，手机就是生存的命脉，一旦这个阵营丢失，整个小米都会崩盘，即便是小米打赢了这场仗，留下一个千疮百孔的市场，也会让许多用户对国产手机产生失望情绪，也难怪雷布斯发愁了。 反倒是方黎满不在乎，安慰道：“雷总，其实换一个角度讲，小米要是能够在这场战役中活下去，未来所有人提到互联网手机，都只会想到小米一家，雷教主千秋万代一统江湖，岂不更加令人神往？” 雷布斯笑骂：“什么乱七八糟的，拍武侠片呢？能活下去就不错了，还一统江湖，对了，黑鲨手机进展怎么样了？也没见你太上心，究竟行不行啊？” 方黎耸耸肩：“我又不懂技术，整天蹲在那里问东问西的反而影响进度，我已经把黑鲨手机的要求都跟他们讲了，系统稍微改一改能流畅运行就行，反正都是安卓的，也不指望这款手机能用好几年不卡。” 这也是方黎不得不吐槽安卓系统的地方，这个时期的安卓系统，不管怎么优化，用个一年半载都会卡，刷机都不行，邪门得很，这个问题一直到安卓6.0之后才开始真正得到解决。 第两百三十九章 世界互联网大会 就在这段时间，方黎上“开讲啦”的那一期节目也终于跟观众们见面，节目中，方黎对于上升通道的剖析，以及关于4G网络普及后新兴职业的兴起都勾起了许多网友的兴趣，甚至被认为是财富密码。 当然，最精彩的还要数方黎怼阿里马的那几段，之前阿里马那一期节目播出之后，就引起了网友们的不满，然而他们的声音阿里马不会在乎，也就是在网上发发牢骚而已，但是方黎的发声就不一样了，相信许多记者都会因此去采访阿里马，他们十分期待阿里马当时的表情。 “之前那些阿里马的脑残粉呢？你们不是说没有站在阿里马那个高度，所以达不到他的思想觉悟吗？现在怎么说？节目都看了吧？” “唉，虽然方黎怼阿里马让我感觉很爽，不过心里还是莫名难受，现在创业是越来越难了。” “我倒是更想知道4G网络会带来哪些新兴行业，可惜节目里没有细讲，真希望有节目能够邀请方黎单独做一期。” 阿里马的拥趸们顿时失声，方黎虽然没有登上富豪榜，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只要他的企业上市，将来身价绝对跟阿里马是一个级别的，他们要是说方黎不够资格，肯定要被喷死。 一时间网络上“倒马派”开始盛行，一些极端一点的网友甚至隔空喊话，让阿里马把他的钱都捐出来，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 “又是这小子！”阿里马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或许是最近这段时间总是接受媒体采访，习惯了说一些很空、很假的话，现在看来，的确是有些过于装了。 当然，如果没有方黎插这一杠子，说不定他这波装逼也就混过去了，偏偏方黎是一点面子也不给，直接在节目里怒怼，最让他郁闷的是，方黎利用他的话，把他架了起来，要是他退休之后不把财富都捐出去，那明摆了告诉大家，他是在吹牛逼，他的觉悟压根没那么高。 至于真的把财富都捐了？别闹，那岂不是辛辛苦苦十几年，一夜回到解放前？他又不傻。 为了让这件事情尽快过去，阿里马决定把最近这段时间，所有在公众媒体路面的邀约都给推掉，在他看来网友们的记忆都是很短的，只要一段时间热度没了，自然也就没人惦记着让他裸捐了。 2014年11月18号，世界互联网大会举办在即，全球各地媒体云集乌镇，各个国家的互联网知名企业代表也都纷至沓来。 华夏的互联网大佬们也纷纷亮相，媒体记者们的相机开始变得忙碌起来。 “对了，你们看到阿里马没有？” “没看到，谁看到阿里马给个坐标，别一个人吃独食啊！” 没错在这些媒体记者看来，没有谁会比阿里马更具采访价值了。 此时一些慕名而来的民众由于无法进入乌镇，都聚集在外围观望，想要一睹大佬们的风采，场面一点都不必追星现场排场差。 “是丁三石，田溯拧跟张潮阳，来得够齐的啊。” “京东刘也来了，可惜奶茶妹妹怎么没来？” “废话，又不是什么宴会，正式场合，谁带老婆出席？” “话说，阿里马怎么还没到？不会是为了避风头不来了吧？” “应该不会，嘉宾名单上有他，这么重要的场合，肯定少不了他。” “好像方黎也没来，话说，我现在特别期待看到他们俩碰到一起吗，不知道阿里马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好吧，其实大多数人，都是想来看阿里马笑话的，毕竟当一个人功成名就之后，难免会遭人嫉妒，何况阿里马又一向高调。 突然前方的人群一阵骚动，后排的人不明所以，也纷纷上前。 “怎么了怎么了？谁来了？” “阿里马来了！” 顿时现场就变得更加热闹了，也多亏了阿里马长相奇特，即便是在一堆阿里高管以及助理的陪同下，人们依旧能够大老远的发现他的存在。 阿里马见到围观群众如此激动，也很高兴，冲着他们挥手致意，脸上还带着自信随和的笑容。 “马总，你什么时候退休？什么时候把钱捐给社会啊？”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顿时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隔岸喊话，让阿里马把钱给捐出来。 顿时，阿里马脸上的笑容就僵在那里，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原本挥舞的手，一时也不知该放下来，还是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挥舞。 阿里马一行狼狈的消失在众人视线当中，不过这一幕已经足够让现场围观人群，大呼：不虚此行，毕竟不是谁都能见到华夏首富如此狼狈的模样。 没过多久，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排在后面的人纷纷踮着脚尖往通道入口张望。 “什么情况？卧槽，前面的能不能蹲下来点儿？还有没有公德心了。” “方黎跟雷布斯来了。” 人群中有人惊呼，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方黎跟雷布斯都是一身笔挺西装，出现在通道入口。 顿时人群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要说华夏互联网圈子里，论热度肯定没人比得过阿里马，但是要论到好感度，两个阿里马都不比上他们当中任何一个。 方黎跟雷布斯冲着远处的人群挥手致意，人群中也爆发出更加热烈的掌声，远处通道入口的记者见状也纷纷将这一幕记录下来。 “看样子，方黎跟雷布斯关系很好啊。” “那肯定的啊，小米1发布的时候方黎还亲自帮忙站台，后来方黎还成了小米的股东，前段时间又一期合作创办了新的公司。” “关系必须好啊，他们还是老乡呢，湖北商业氛围不浓，出来的企业家也不多，肯定要抱团取暖的啊。” 另外一边，方黎跟雷布斯刚刚来到通道另外一头，就被守株待兔的记者给逮了个正着。 有记者对雷布斯提问道：“雷总，最近有传闻小米跟您的顺为资本决定入股爱奇艺，这是否意味着小米要开始入局互联网视频赛道？” 雷布斯笑道：“你们消息比我还快，没错，小米的确是要入股爱奇艺，不过这只是一笔正常的投资而已。” 其实雷布斯之所以投资爱奇艺，无非是想要完善小米的生态，小米电视对于视频资源的依赖自然不用多说，随着这些年手机屏幕越来越大，越来越高清，使用手机观看影视剧的用户也越来越多，对视频资源的需求自然也就越来越高，入股爱奇艺更多的是一种战略投资。 对于雷布斯的回答，记者们也很满意，随后又有记者把目标放在了方黎身上。 “方总，前段时间您收购酷派18%的股份，是否意味着您正在布局手机行业，作为竞争对手，这会影响您跟雷总之间的关系吗？”一个记者提问。 方黎跟雷布斯对视一眼，笑道：“看来你们的消息不太精准，收购酷派股份的公司叫做天顺科技，是我跟雷总一起创立的，我们的确打算打造一个全新的手机品牌，至于具体情况，我想发布会的时候，你们会知道的。” 记者似乎并不打算放过方黎，继续提问：“方总最近您跟马总有联系吗？之前您在开讲啦所说的那番话是否会影响您跟马总之间的关系。” 雷布斯在一旁听得差点没笑出声来，方黎跟阿里马之间早就势同水火了，关系还能再恶劣吗？ 然而方黎却一本正经道：“我想你们一定是误会了，我跟马总的关系一直非常好，马总也是一个非常大度的人，一定不会在意这些戏言，上次在米国他还答应这回到乌镇请我吃饭呢。” 一旁的记者听得直翻白眼，这种鬼话是个人都不会信好吧，阿里马大度？要是真的大度就不会因为滴滴接受了企鹅的投资，就直接把程伟跟王君扫出阿里大家庭，更不会破坏滴滴在米国的数次融资了。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还要赶去会场，麻烦大家让一让。” 说着方黎就跟雷布斯冲出记者的重围。 只留下记者们面面相觑。 “这，怎么办？还在这儿守吗？” “还守个屁啊，几条大鱼都进去了，走，咱们赶紧去找阿里马，问问他对方黎这番话有什么看法。” “......” 不愧是干记者的，很快记者们通过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了阿里马。 原本阿里马在这江南水乡小镇的环境下心情好了不少，结果当记者们一提问，瞬间所有的好心情全都烟消云散。 关键是，方黎这货还把他捧得很高，他要是反驳就显得自己很小气了。 “方总说得没错，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好，个人观念不同而已，不会影响到私人关系。”阿里马勉强露出一丝违心的笑容。 “那这么说，您还是会请方总吃饭的对吧？” 阿里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现在恨不得把一桌子饭菜全都拍在方黎脸上，还吃饭？看见他就膈应。 第两百四十章 丁三石的饭局 11点，世界互联网大会开幕式正式开始，还真来了不少国际互联网巨头的代表，比如甲骨文公司高级副总裁，Facebook全球企业发展副总裁，苹果公司高级副总裁，诺基亚公司首席执行官...... 不过这种大会的开幕式一般都比较无聊，大佬们一个个登场发言，表达一下对这次世界互联网大会的重视，就连方黎也上台当了一回吉祥物。 到了下午，又是各种领导发言，以及不相关的高峰论坛，好不容易挨到结束，方黎悄悄瞄了阿里马一眼，然后对身边的雷布斯道：“雷总，你说我现在让阿里马请客吃饭，他会不会当场暴走？” 雷布斯翻了个白眼：“我觉得你最好躲着他点，不然说不定待会儿吃饭的时候，他直接把菜盘子扣你脑袋上。” “有道理。” 阿里马似乎是感受到了方黎的目光，眯着眼睛也看了过来，双方视线在空中交织，方黎收回目光，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正当方黎跟雷布斯准备找个地方填饱肚子时，丁三石走了过来：“雷总，方总远道而来，我也算半个本地人，要不我攒个局，把张潮阳他们也叫上，大家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那感情好啊，刚刚方总还跟我说找谁蹭饭比较好呢。”雷布斯冲方黎使了个眼色。 方黎明白雷布斯是在提醒他，这是一个积攒人脉的好机会，于是笑道：“是啊，我们这人生地不熟的，还真不是哪儿有好吃的，丁总可真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啊。” “哈哈，方总太客气了，你们能来就是给足我老丁面子了。”丁三石大笑。 随后丁三石领着二人七扭八拐的走进一家小餐馆，一路上又打了好几个电话，不过由于互联网大会除了参加会议的跟本地居民，就是记者了，三个人都是身价不菲的大佬，自然引来了众多记者的围观，许多记者趴着窗户在外面拍摄。 刚刚坐下，丁三石就用易聊给其他人发了定位，发完还对方黎道：“方总，你们这个易聊的这些小功能还真是实用，就连我们有时候开视频会议都会使用易聊。” 方黎谦虚了几句，其实最开始实现多人视频功能的是微信，只不过当时的手机性能无法支持，很快被用户束之高阁，有时候其实产品并不是功能越强大越好，符合市场也是很重要的，就好像互联网行业之所以能够快速发展，跟大规模的基建是分不开的，没有完善的基础网络建设，所有的互联网企业都是无根之萍，风一吹就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没多久，张潮洋、沈向阳、田溯咛他们就到了，丁三石作为东道主开始一一给众人作介绍，其实也不用介绍什么，都是一个圈子里混的，大家就算没见过面，不过一报名字，也都知道对方是干什么的。 丁三石还订了一条规矩：“今天来的都是朋友，只谈风月，不谈工作，违者罚酒一杯，怎么样？” 这条规矩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同，很快菜就上来了，大家开始推杯换盏，很快气氛就起来了。 不过稍微有点尴尬的是，方黎作为一个90后，在一帮60后70后当中，适合他的话题实在不多。 雷布斯他们开始忆苦思甜，聊起学生生涯时，方黎基本就插不上话了，不过他也乐得听听大佬们吹牛逼，也算是另外一种人生体验了。 丁三石吃到东坡肉的时候，突然放下筷子：“这师傅厨艺是真不错，就是这猪肉的口感不行，下回咱们再聚餐，干脆我自己准备食材，自己请师傅来做，包括这些器具全部都由我来准备，怎么样？” 涨潮洋笑道：“我看行，你那个孝源村养猪场弄得怎么样了？” 这么一说，众人也都来了兴致，某汇事件曝光后，许多人开始担忧食品健康的问题，大佬们也不例外。 丁三石得意道：“明年两万头丁家猪就能上市了，我敢保证，这些猪全都是科学饲养，饲料没有放任何添加剂。” 方黎笑道：“价格也不便宜吧？” “是啊，成本这块肯定要比一般猪场的猪高很多，不过没办法，我这猪要养一年多才能出笼。”丁三石道。 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一群商界大佬在一起吃饭，聊的居然是养猪的问题，估计现在要是把门打开，让哪些记者进来，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一顿饭算是宾主尽欢，等到这顿饭吃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大家也就各自离开，准备回酒店了。 不过在餐馆门口，众人不免被记者堵住，少不了接受一波采访，方黎跟雷布斯自然是重点被采访的对象。 记者提问：“方总，今天的饭局是你们之前就约好的吗？” “并不是，就是临时起意，大家平时也都比较忙，难得聚在一起，就吃个便饭，随便聊聊。”方黎很老实的回答。 记者又问：“那这次饭局的发起人是谁？” “饭局是丁总组的，我就是个蹭饭的。”方黎毫不犹豫就把丁三石给卖了。 记者到底是没忍住：“那饭局期间都聊了些什么？跟这次世界互联网大会有关吗？方不方便透露？” 方黎耸耸肩：“今天丁总定了规矩，只谈风月，不谈工作，其实就是一顿很普通的便饭，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复杂。” 虽然记者满脸不相信，不过还是放方黎离开了，没多久雷布斯也跟着回到了酒店。 方黎问：“刚刚记者有没有问你，我们吃饭的时候聊了什么？” “废话，肯定问了呀。” “你怎么回答的？” “聊怎么养猪！” “......”方黎完全可以想象采访雷布斯那些记者当时的表情。 很快相关报道就出现在了新浪新闻上，同时新浪微博的一些博主也开始煞有介事的给这顿饭局起名“丁三石饭局”，并且还有博主为了博取关注对这顿饭局进行各种解读。 比如最出名的一篇微博的标题就是：这顿饭究竟有多“贵”。 一顿饭能有多贵，贵不在饭菜，而是在人，不谈其他人，根据福布斯华夏富豪排行榜上的数据，丁三石位于19位，身家299亿人民币，雷布斯位于第八位，身家556.9亿人民币，涨潮洋虽然没有上榜，不过按照搜狐的市值来计算，身家应该在30亿左右。 而同样没有上榜的方黎，其实才是这些人当中身家最高的，虽然他旗下的公司都还没有上市，但易支付、易聊都是行业内的头部公司，而方黎本人通过层层控股在这些公司都拥有绝对控股权，易支付跟易聊没有拆分之前，第二轮融资市值就高达128亿美金，更何况是今天。 一旦易支付跟易聊上市，方黎的身家绝对暴涨，甚至有可能争夺华夏首富的宝座，所以按此计算，这顿饭局起码价值两千亿。 “两千亿饭局”本身就是一个很吸引眼球的话题，再加上最近世界互联网大会也是当下最火的话题之一，很快就吸引了许多网友的转发，短短两个小时之内，转发次数就突破了十万，可见当下网友对于财富的追逐。 除了关于他们身家的猜测之外，还有许多博主分析大佬们此次聚餐的目的，也因此出现了许多传言。 比如说，方黎准备收购搜狐，这也是为什么涨潮洋会出现在饭局上的原因。 “天元科技集团目前有第三方支付，有即时通讯，但是在新闻资讯以及浏览器、视频平台上，都还处于空白状态，搜狐的业务对天元科技来说是很强的补充，而搜狐在互联网行业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涨潮洋起了卖掉搜狐的心思，也不是不可能。” 好家伙，一番分析有理有据，估计涨潮洋看到都要直呼内行，然而事实是，涨潮洋完全没有卖掉搜狐的想法，他们在饭局上也丝毫没有谈论过这方面的事情。 另外，还有丁三石跟雷布斯之间的段子，有博主信誓旦旦的表示，丁三石正在寻求跟小米的合作，想要布局手机行业。 别说，还真有不少人相信这个段子，毕竟在这个“千机争霸”的时代，就连360都开始造手机了，网易进入移动终端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一夜之间，网络上还是出现了各种版本的传言，网友们也很愿意相信，大佬们之所以那么有钱，就是他们把每一分钟都用在了赚钱上，私人饭局？只谈风月，不可能的，大佬们肯定是在指点江山，相互启发，随便一个点子就能创造出上亿的财富。 别说，这些传言还真就在互联网圈内引起了不小的震动，起码对于麻花藤来说，方黎收购搜狐他不可不防，当前QQ面对易聊已经完全没有优势，QQ支付也只能艰难求生，市场份额只有不到15%。 在游戏方面，几款新出的手游虽然收益都还不错，却远远没有达到“天天酷跑”“刀塔传奇”那样的国民级游戏。 一旦方黎真的收购了搜狐，就会在更多的领域对企鹅造成威胁。 为此，麻花藤在沙发上坐了一整晚，第二天一大早就给涨潮洋打了电话，第一句就是。 “你要把搜狐卖给方黎？” 第两百四十一章 将科幻变成科学 涨潮洋还没完全醒，一听麻花藤这话，头顶缓缓冒出个问号，随口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大清早的你是没睡醒还是喝多了？” 麻花藤急了：“你要是想把搜狐卖掉，不如卖给我，价钱方面好商量。” 涨潮洋翻了个白眼：“马总，大白天的你说什么胡话呢？我怎么可能卖掉搜狐？你这都听谁说的？” 麻花藤张了张嘴，听涨潮洋这意思，似乎没有要卖掉搜狐的打算？他总不好意思跟人说，只是看到网上的传言才打的这通电话吧？ “真没有？” “真没有！”涨潮洋郁闷的挂断电话，正打算继续睡个回笼觉，躺在床上却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在他印象里，麻花藤是个很沉稳的人，是什么让他方寸大乱的呢？ 念及至此，涨潮洋打开微博，立马就看到了热搜榜单中，赫然就有“涨潮洋卖掉搜狐或与方黎达成协议”的热搜词。 涨潮洋一看都傻了，这什么时候的事儿？他怎么不知道？结果点开一看，发现其实只是昨晚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被拍到的照片，然后就是各种版本的解读。 “难怪麻花藤那么紧张的。”涨潮洋突然笑了，搜狐已经掉队，这是不争的事实，不过心高气傲的他，却并不甘心一直当配角，能够看到麻花藤在自己身上吃瘪，又怎能让他不幸灾乐祸呢？ 另外一边，方黎一大早就被雷布斯的门铃声吵醒，然后就被他拉着一起去昭明书院。 昭明书院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南朝梁昭明太子萧统曾经在这里读过书，据说这个萧统举止大方，爱好文学和佛法，还主持编撰华夏现存最早的诗文总集《文选》，史称《昭明文选》，可惜后来因为梁武帝的猜忌，三十岁便英年早逝，小说琅琊榜的故事背景就脱胎自这里。 “唉，可惜这么好的景色，居然是跟一个中年油腻男分享，真是大煞风景。”方黎叹了口气。 雷布斯笑骂：“滚蛋，我还想找个红颜知己一起欣赏良辰美景呢。” “这话我可记住了，下回见到嫂子，你看我怎么打小报告。” 二人笑闹着从二楼下来，一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赶紧往会场赶，今天有企业家发言环节。 不过还没等他们赶到会场，路上就被一群记者给包围了。 “雷总，听说网易的丁总想要入局手机行业，已经跟您达成了合作，是否确有其事？”有记者提问。 雷布斯一下就愣住了：“有这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那，昨晚你们吃饭的时候都聊了什么？”记者不死心，继续追问。 雷布斯耸耸肩：“不是告诉你们了吗，我们昨晚在聊怎么养猪。” 方黎在一旁听得直想笑，其实雷布斯换一个说法：我们昨晚在聊食品健康相关的问题，说不定记者就信了。 不过方黎也没幸灾乐祸太久，很快就有记者提问：“方总，听闻您要收购搜狐，双方是否就收购金额达成一致？” “？”方黎顿时无语，这都是哪来的传言？ “抱歉，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昨天的饭局仅仅只是私人聚会，并没有谈论任何关于生意上的事情。” 然而方黎越是这么说，记者们越是不相信，毕竟商场如战场，越是表面平静，底下越是暗流涌动。 好不容易挤出了记者们的包围，方黎跟雷布斯进入会场，阿里马正在台上发言，延续了阿里马一贯的发言习惯，讲得云里雾里，现场许多记者都表示：什么鬼？这货讲了什么？怎么报道？ 没多久，轮到雷布斯上台发言了。 “其实早在几年前，我们私底下的一次聚会上，天元科技的方总就曾经说过，未来，在用户操作层面，电脑会成为手机的附属产品，只有一些手机无法实现的复杂操作，人们才会使用电脑，而我本人也深以为然，事实上从07年开始，我就基本没碰过电脑了。” “我相信未来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在手机上完成，如果不能在手机上完成的，就是我们小米需要去解决的。” 顿时现场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相对于阿里马那些“假大空”的画饼，雷布斯的目标是人们能够实实在在看得见的。 掌声停歇雷布斯又道：“创新是一个大家都很喜欢的说法，但实际上创新是一件风险非常高的事情，什么叫创新，一是别人做过却没有成功的事情，二是从来没有人做过的事情。就像十五年前，三大门户网站独领风骚，可到如今至少已经历经了四次变革。” “而小米即将投入到这第五次、第六次以及今后的无数次变革当中去，谢谢大家！” 毫无疑问，今天这么多企业家发言，就属雷布斯最实际，也最热血，听得现场记者们都激荡不已。 雷布斯下台后，方黎调侃道：“可以啊，演讲稿写得不错，还有没有给我来一篇。” “去，我的演讲稿，给你也不能用，再说了，我什么时候需要演讲稿这种东西了。”雷布斯笑骂。 正当二人笑闹中，麻花藤上台了，现场也逐渐安静下来。 麻花藤低头打开演讲稿，没办法，他是技术宅出身，演讲原本就不是他所擅长的。 “刚刚雷总讲到了移动互联网，事实上，我们企鹅从两千年开始就一直在跟移动运营商合作，QQ是最早发布手机客户端的产品之一，而QQ到现在为止有8.2亿月活跃账户，每天150亿条信息，其中5.4亿是手机用户，每天一百亿条信息是通过手机发送的。” “接下来，我们也将深耕移动互联网产业，延续我们在PC端取得的优势......” 麻花藤的发言其实更像是一份股东内部会议的报告，除了炫耀QQ的一些数据外，压根没有任何价值。 “方总，该您了。”工作人员提醒道。 方黎极度怀疑主办方是不是在搞事情，居然把他安排在麻花藤后面发言，当然，方黎也十分乐意满足他们的期望。 跟麻花藤插肩而过，双方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这么错开身位，现场不少记者纷纷按下快门，将这一幕记录下来。 上台之后，方黎双手按在演讲台上：“刚刚企鹅的马总说了一连串的数据，其实我不太明白马总想要表达些什么，不过既然马总提出这些数据，我在这里也向大家汇报一下易聊的数据。” “截止前天，易聊拥有的月活跃账户达到6.3亿，其中5.8亿是手机用户，每天会产生一百三十亿条信息，其中有115亿是手机用户发送。” 台下雷布斯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就方黎那副：我骄傲了吗，的表情，实在太欠揍了，好在他不是麻花藤，不然非得当场气吐血不可。 事实上，麻花藤此时已经气得差点吐血了，这不是明摆着给他难堪嘛，虽说表面上看易聊的用户数据是低于QQ的，但是如果光看移动端数据，易聊已经超过QQ，这不就是告诉别人，QQ已经不行了，易聊才是未来？ 他很想站起来反驳方黎，指责对方数据造假，但是他本身的数据难道就没有水分？要知道14年华夏总共的智能手机用户也才8.2亿，所谓的5.4亿手机用户，其中有许多一人多号的情况，算下来能有4亿真实用户就不错了，而且他采取的是月活跃用户，而不是日活跃用户，这里面的水分就更大了。 更让麻花藤揪心的是，从方黎报出的数据来看，易聊在PC端这两年的进展也相当迅猛，显然对方并没有满足于移动端的优势，一旦让易聊在PC端用户超过QQ，就等于扯掉了企鹅最后一块遮羞布。 而此时的记者也都沸腾了，在大家固有印象里，易聊虽然这些年发展很猛，但是QQ毕竟已经雄霸华夏即时通讯软件十几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易聊应该跟QQ还有很大一段差距才对。 然而，方黎报出的数据却让他们发现原来在移动端，易聊的用户已经超过QQ了，而如今已经步入移动互联网时代，移动端用户的重要性早已超过PC端。 “当然，我公布易聊的这些数据并不是想要炫耀什么，而是想通过易聊的数据告诉大家，互联网时代正在发生一次惊天动地的变革，这样的变革正在影响我们的生活，曾经一些只有在科幻片里才会出现的场景，正发生在我们身边，我们所有互联网企业要做的就是将科幻变成科学，而不是什么火就去做什么，因为那样对社会进步毫无意义！” 现场顿时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是啊，放在十年前，如果有人告诉你，只需要带一部手机就可以走遍整个华夏，那你一定会认为这个人肯定是疯了，但是，今天，他们做到了。 曾经那些只在科幻片里发生的事情，对于华夏民众来说早已习以为常，就连那些所谓的欧美发达国家对此都只能羡慕，他们还在使用落后的信用卡制度。 然而就在一片掌声中，麻花藤的脸已经黑得像木炭一样了，他很确定方黎最后那句：不要什么火就去做什么，就是在讽刺他！ 第两百四十二章 网友都是人才 方黎的发言通过互联网直播，在网上引起了热烈讨论，那句让科幻变成科学，也让许多网友热血沸腾。 “对嘛，这才是一名互联网企业家应该有的胸怀。” “哈哈，刚刚摄影师给了麻花藤一个特写镜头，那脸黑的，简直没眼看，我突然有点同情小马哥了。” “同情个屁，企鹅就是互联网圈子的毒瘤，完全没有半点创新，全靠抄袭，幸亏现在有易聊，不然咱们就只有被当韭菜割的命。” 自从3Q大战之后，网友们对于企鹅的态度也发生了巨大改变，企鹅虽然赢得了3Q大战，却也因为强逼用户二选一的行为，彻底失去了用户的心，这也给所有的互联网企业都画下了一条警戒线，从此再也没有哪家公司敢越雷池一步。 下午的中外互联网领袖高峰对话，应该算是此次世界互联网大会最引人注目的活动，从一点钟开始，分会场就引来了数百家媒体蜂拥而入，现场也是长枪短跑各种摄影器材都架了起来。 方黎也被邀请参加这次高峰对话，中方除了他之外，阿里马、京东刘、麻花藤、雷布斯一众大佬也都受到了邀请。 而外方的阵容也不容小觑，有苹果全球副总裁、高通执行董事、脸书的执行副总裁等等。 很快，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众人先后落座。 主持人先是为众人做了一番介绍，随后开始提出第一个问题：“最近看了百度的财报，我发现今年在搜索领域，百度在手机搜索方面的收益，首次超过PC端，不知道李总对此是怎么看的。” 李岩洪拿起麦克风：“其实从十年前，04年，身边就有朋友不断的跟我讲，一定要关注移动搜索，我当时用了手机发现这个不行，手机本身的运行很慢，再加上网络的延迟，还有昂贵的通讯费用，一条短信要一毛钱对吧，当时我们团队就觉得在手机上使用搜索，是一个很糟糕的体验，所以我一直说NO，我们不需要做这个东西。” “但是自从10年开始，手机硬件也好还是网络也好，发展都太快了，快到让我们有些反应不过来，等到我们开始从互联网走向移动互联网的时候，就难免会遇到很多问题，也有人不断的告诉我，你们已经过时了，你们已经被淘汰了，很快就会有新的互联网公司取代你们的位置。” 说到这里李岩洪下意识的看了旁边的方黎一眼，以前华夏互联网三大巨头BAT，而现在这个排名已经有些名不副实了，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百度真的已经落后了。 “所以两年前我也跟百度的投资人讲，之后的几年，我们或许要经历转型的阵痛期，收益可能会下滑，但是我们依旧需要去改变，因为互联网行业的竞争是相当残酷的，不转型就只有等死。” 方黎暗自点头，很多人都说百度之所以落后，是李岩洪的决策失误，然而，事实上，在华夏巨变的这三十年里，真正能够跟上时代的公司又有多少呢？李岩洪敢于在今天这样的公开场合承认自己的错误，已经足够许多人汗颜了。 “感谢李总的分享。”主持人接过话茬，又提出了一个问题：“这次世界互联网大会，我听到最多的一个词就是移动互联，而移动互联最核心的就是手机，那么咱们下一个问题就抛给苹果公司的布鲁斯先生。” “在今天早上的演讲当中，雷总就立下了豪言壮语，要在五到十年之内，成为世界第一的智能手机公司，对此，您会有危机感吗？” 这就明显是在搞事情了，目前苹果公司在单品类智能手机领域销量就是全世界第一，而小米的排名甚至还不到前五。 果然苹果公司副总裁就只回答了一句话：“说起来总是很容易，但是做起来就很难了。” 现场出现了一阵轻笑，主持人笑道：“雷总，您能不能透露一下，小米应该怎么做？” 雷布斯反应也很快拿起话筒说道：“我记得阿里的马总讲过一句话：万一实现了呢？” 现场一阵轻笑，笑过之后，雷布斯正色道：“小米是一家很小很小的公司，我们四年前才创办，我想，没有人会相信，三年前刚刚做手机从零开始的小米，会有今天的成就，所以在华夏这片神奇的土壤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顿时现场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方黎也忍不住为之鼓掌。 掌声平息之后，主持人又抛出一个话题：“之前我在网上看到一个话题，说阿里跟京东都是在做电子商务，但是两家的模式不一样，阿里是在做互联网界的房地产公司，他们虽然房子不要钱，但是商户们需要交物业费，地段越好的房子物业费就越贵。” 方黎忍不住看了阿里马一眼，忍不住笑了，这个比喻很恰当啊，果然网友都是人才。 现场也是一阵哄笑，京东刘也忍不住笑了，不过很快主持人又把话题转移到了他身上：“而京东就是互联网界的万达，他们不卖房子也不收物业费，但是他们自己开商铺卖东西，刘总，您觉得这个比喻恰当吗？” 京东刘正色道：“这个比喻说的是过去的京东，但是最近京东也在发生变化，我们开始去商城化，我们也欢迎一些商家来到京东开设店铺，当然，前提是你的东西货真价实。” 主持人又问：“大家都知道京东今年也上市了，在此之前，京东自建物流体系那时候刘总没有那么多资金，如果给您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您还会自建物流吗？” 京东刘道：“当然会，因为从京东成立的那天开始，京东要解决的就是华夏社会商业成本、效率的问题，大家看京东的财报就可以看得出来，物流占京东整体运营成本的17%，而欧美发达国家这个成本压缩已经到了5%。” “其次，我们一件商品从工厂生产到最后销售到消费者手里，需要两个月，而欧美发达国家只需要15天，这就是京东需要解决的问题。” 主持人似乎是看大家还没有兴奋起来，于是提议：“刚刚大家说了这么多，也都很绅士的在表达自己的观点，现在给大家一个畅所欲言的机会，大家对之前所有人的言论，有什么不认同的，都可以自由讨论。” 阿里马早就忍不住了：“那就从我开始吧，纯粹斗斗嘴，大家也别当真，刚刚京东刘总说得很对，要绝对物流、运营成本的问题，这些都是电子商务应该解决的问题，而我们阿里要做的是培养更多的京东。” 现场一片哄笑，坐在他旁边的李岩洪都忍不住笑了。 阿里马还煞有介事的表示：“另外呢，我们还要让这样的公司挣钱。” 顿时又是一阵哄笑，一旁的京东刘嘴角抽了抽，不过大庭广众之下，也只能装作没听到。 这也就是东哥老实，要是换成方黎直接就怼他了。 主持人见状又把话题给拉回来，这回直接把问题抛给了麻花藤：“其实这次世界互联网大会，除了移动互联之外，还有一个关键词很火，那就是隐私，关于这方面，企鹅的马总跟天元科技的方总，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你们的软件每天都会接触无数的隐私话题，我看现在很多用户也在担心这个问题，对此，二位是怎么看的？” 麻花藤想了想：“其实关于这方面的问题，我们内部也一直很重视，对于用户的聊天信息这些也都是严格保密的，就像你的通话记录，除了本人跟公安系统办案需求，其他人是没有权利调看的。” 见麻花藤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方黎接话道：“我觉得在隐私这方面，易聊用户对我们应该是放心的，打个比方，大家去电信部门办一张电话卡，之后就会收到无数的垃圾短信，骚扰电话，但是肯定没有人会通过易聊给他们发垃圾短信，打骚扰电话，对吧？” “哈哈。”主持人都忍不住笑场了。 现场记者笑场的也不在少数，通过互联网观看直播的网友也是忍俊不禁，的确，大家深受移动运营商之害已久。 相比三大移动运营商，似乎的确是即时通讯软件在这方面要靠谱得多。 麻花藤嘴角抽了抽，眼睁睁的看着方黎大肆宣传易聊，他也想要宣传一下QQ，可惜在动嘴皮子方面他又是弱项。 主持人似乎发现了麻花藤欲言又止，于是问道：“马总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同意方总的说法，也没有人通过QQ给用户发送垃圾短信。”麻花藤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 原本主持人想要把话题拉回来避免麻花藤的尴尬，然而方黎却半调侃似的说了一句：“没错，它只会给用户发送垃圾广告。” 现场立马又是一阵哄笑，看直播的网友们也都笑喷了，真要说起来，他们收到QQ的各种弹窗广告可一点都不比平时收到的垃圾短信少。 “哈哈，不愧是方黎啊，一句话直中要害，你们看麻花藤的脸都青了。” “这么多年了，总算是有人帮我出了这口气，今天这直播没白看啊。” 第两百四十三章 一部智能手机就能参与的环保活动 在一片哄笑中，方黎又补了一句：“马总开个玩笑，不介意吧？” 不介意？麻花藤恨不得抽他丫的，但是大庭广众之下，那就太有失风度了，只能勉强从嘴里挤出一句：“怎么会呢。” 主持人为了避免麻花藤尴尬，立即又把话题拉了回来：“我们知道刚刚结束的双十一，淘宝全天的交易额突破了571亿人民币，对于马总来说，这算是一个惊喜吗？” 阿里马一脸淡定的拿起话筒，方黎就知道，这货要开始装逼了。 果然，下一秒，阿里马就装逼道：“其实我很早就不再关心双十一的数据了，那是淘宝总裁应该关心的事情，如果571亿这个数字对我来说还算是惊喜的话，那就是一场灾难。” 听到这话方黎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结果旁边的东哥已经有点坚持不住了，直接把脸别到一边。 然而，阿里马这波装逼还没完，只听他继续道：“我现在最关心的其实是环境问题，我们现在赚再多的钱有什么用呢？如果未来我们发现，身边的水是污染的，天空是黑的，现在所拥有的这些都毫无意义！” 方黎明显的感觉坐在他身边的李岩洪已经有点坐不住了，我估计他现在最想的就是跟人换个位置，跟阿里马坐在一起需要强大的表情管理能力，否则肯定会因为他某句话瞬间破功，小撒绝对是久经考验的表情管理大师了，结果还是没有控制住，李岩洪此时一定很痛苦。 方黎实在是看不过眼了，插了一句：“所以马总这是决定要把资产全部捐出来，为环保事业做贡献？” 雷布斯就坐在方黎旁边，差点没忍住，当着这么多记者，脸都憋红了。 现场所有记者也都把长枪短炮对准了阿里马，想要看他怎么回答。 阿里马狠狠的瞪了方黎一眼，不过不得不说，这家伙反应的确很快，重新拿起话筒，淡淡的说道：“环保也好慈善也好，个人力量总是渺小的，还是要靠全社会一起努力，我愿意在未来二十年里花掉所有的资产，去做这件事情，不知道方总有没有兴趣？” 现场顿时响起一片掌声，不可否认，阿里马这番话说得太巧妙了，不仅大义凛然，还保全了自己的资产，二十年？到时候鬼还记得他今天说过什么，总不能硬逼着他裸捐吧？ 而且，阿里马最后那句邀请更是把方黎逼到了角落，他要是不答应，那就显得太小气，更显得天元科技没有社会责任感。 麻花藤心中暗喜：总算有人能对付这小子了！ 虽然他跟阿里马也不对付，但方黎才是他如今最迫切的竞争对手。 雷布斯满脸担忧的看着方黎。 然而，却见方黎拿起话筒冲阿里马淡淡一笑：“马总所说的恰恰是我正在做的，下一步，我们天元科技将会推出每个人都能参与的环保项目。” “每个人都能参与的环保项目？像我这种平时工作比较忙，没时间参加集体活动的，怎么办？”主持人好奇的问。 方黎神秘的笑了笑：“只需要有一部智能手机就可以参与，不需要亲自去参加集体活动。”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主持人惊讶道。 现场记者的好奇心也都被吊了起来，然而任由主持人再怎么问，方黎却不肯再透露更多细节。 阿里马见状不免有些郁闷，这招祸水东流不仅没有奏效，反而让方黎大出风头，更让他纳闷的是，方黎所说的只需要一部手机就能参与的环保项目，难道是最近要推出的新APP？ 不仅仅是阿里马，麻花藤对此也很是紧张，正如方黎所说，在移动端易聊的活跃用户数量已经超过了QQ，要不是QQ在PC端还有一定优势，再加上易聊在移动端已经遇到智能机保有量的瓶颈，恐怕即时通讯第一的宝座早已换人了。 但是这种优势是暂时的，麻花藤很清楚，以如今智能手机的发展，很快这个瓶颈就会被打破，到时候，恐怕QQ移动、PC端加在一起都要被易聊超越。 阿里马用一副很有诚意语气道：“方总所说的环保活动我很感兴趣，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要不咱们合作一把？” 好吧，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不过方黎并没有拒绝，反倒是笑盈盈道：“好啊，马总既然感兴趣，不如捐赠一笔钱，我们替全社会感谢马总的慷慨解囊。” 阿里马脸上的笑容立马就僵住了，他倒不是心疼钱，主要是一旦他捐了这个钱，就意味着会给方黎的活动带来巨大流量，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雷布斯有些幸灾乐祸的看向阿里马，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他都想冲方黎竖起大拇指。 阿里马只能咬牙说了一句：“好啊，到时候方总的新项目发布，如果做得好，我会考虑的。” 中外高峰论坛很快结束，不过记者们并没有离开，而是一拥而上将方黎团团围住。 “方总，您所说的让所有人都只需要一部智能手机，就能参与的环保项目，是天元科技即将发布新的APP吗？”有记者迫不及待的询问。 方黎耸耸肩：“不好意思，这个项目还不到公布的时候，到了跟大家见面的时候，自然就会看到我们的宣传了。” “方总，之前天元科技都没有做慈善、环保这类公益项目，我看最近您也成立了天元慈善基金会，现在又开始做环保项目，是否意味着天元科技已经成长到了，需要承担社会责任的高度。”又有记者问道。 方黎点点头：“没错，天元科技的成长得益于华夏整体的社会发展红利，之前由于自身发展的原因，我们没有精力，也没有足够的资金去向社会回馈，现在我想是到了我们该为整个社会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原本准备离开的阿里马、麻花藤、李岩洪一行闻言脚步不由一顿，他们都明白，看似客套话的背后，隐藏着方黎巨大的野心。 当一家企业开始宣扬自己要承担社会责任的时候，就是他们已经做大，正在准备向着做强发展的时候。 闷声发财的企业有很多，但是他们永远做不大，因为他们的格局就限定了企业的发展，正如阿里马所说，一个企业不仅仅要会赚钱，还得会花钱。 好不容易脱离了记者的包围，雷布斯低声问道：“刚刚你说的是随口胡诌还是早有准备？” “你猜。” “淦！” 这次的中外互联网高峰论坛，已经结束，但是话题才刚刚在网上发酵，其中大佬们的互怼自然被许多网友拿来调侃，特别是阿里马那一句：阿里要帮助客户成为更多的京东，一时众多网友都不由心疼了一波东哥。 “东哥实惨，我当时看东哥那表情，都替他尴尬。” “是啊，阿里马这是虾仁猪心啊！太特么损了。” 当然，更多的还是看热闹的。 “哈哈，东哥后来那一番解释，都完全没有在点子上，耍嘴皮子还是阿里马溜啊！” “切，阿里马也就欺负东哥这样的老实人，你看方黎，立马就怼回去了。” 也有人同情麻花藤的。 “要说起来，方黎也没少欺负小马哥啊，可怜小马哥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不过为啥我越看越开心呢？” 好吧，事实证明幸灾乐祸的才是主流。 不过网上讨论最激烈的还要数方黎所说，只需要一部智能手机就能全民参与的环保项目，许多网友纷纷对此进行了推测。 “难道又是集五福？春晚红包那种？” “不可能，那个跟环保有啥关联？你要说做慈善倒还靠点谱。” “话说，有没有天元科技的员工爆料一下？”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越是猜不到就越是想知道，自然而然的话题跟热度也就越来越高。 这也让麻花藤极其紧张，当天晚上就召集企鹅高管进行视频会议。 然而线索太少，所有人都猜不透方黎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发起全民参与的环保活动，最终，麻花藤只能硬着头皮发布命令：“接下来，所有研发部门的程序员全部取消休假，集体待命，不管天元科技发布了什么样的新产品，我们要用最短时间避开他们的专利，并且要做得比他们更好！” 虽然隔着屏幕，高管们也能感受到麻花藤杀气腾腾的气场，很显然，麻花藤这已经是输急眼了，连抄袭的舆论压力的不顾了。 而始终没有开口的张晓笼欲言又止，不过麻花藤似乎看出了他有话要说，挂断多人视频聊天之后，又单独给张晓笼发了视频邀请。 “骁笼，我看你刚才有话要说？”麻花藤问。 张晓笼点点头：“马总，我们最新开发的小程序平台已经进入最后阶段，这个时候停下来.....” “你能确保这个小程序平台一定能让QQ在移动端用户数量超过易聊吗？”麻花藤沉声问道。 “这......”张晓笼犹豫了，如果是几年前，他一定会满怀自信的表示：可以，然而自从微信被干倒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这样的自信了。 “那就先放一放，这次我们不能再失败了！” 第两百四十四章 蜜蜂森林 世界互联网大会结束后，方黎从乌镇回到武市就召集了易支付跟易聊的高管会议。 高管们也都看到了方黎再世界互联网大会上的发言，也都纷纷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新项目，能够让人只需要通过手机就能参与环保活动。 当然，作为这项功能的研发主管刘畅自然是满怀信心的。 方黎落座之后见刘畅一副憋了很久的样子，不由笑道：“看来我们刘总这段时间是憋坏了，那就让他来给大家介绍这个新项目吧。” 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中，刘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让助理链接了投影仪：“这个项目其实是半年前给我布置的任务，为了保密一直在现在才公布，简单点来讲，这是一个需要线上与线下结合的项目。” “线上部分，其实有点类似于开心农场这样的小游戏，用户参与我们这个小游戏，就会得到一颗小树苗，然后通过每天浇水、除草、驱虫、施肥，等等操作，就可以促使小树苗生长，当小树苗长成之后，我们就会在现实中种下一棵以他们名字命名的树苗，方总将之命名为——蜜蜂森林！” 很多事情其实就是一层窗户纸，捅破了或许大家都会觉得“哦，不过如此”，但是当你没有捅破窗户纸时，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原来方黎所说只需要一部智能手机，就可以参与的环保活动，居然这么简单。 很快有高管提问：“这个活动是不是太简单了点？如果树苗的成长周期太短，用户会不会失去耐心？假使树苗的成长周期太长，用户会不会觉得没什么意思，从而放弃继续种第二棵树苗？” 一时间，所有高管都把目光看向了方黎，毕竟这个想法是他提出来的，以方黎之前做事情的风格来看，他不可能看不到这个玩法的缺点。 方黎欣慰的笑道：“首先，我们树苗的正常成长周期是三个月，但是用户可以通过，完成每日任务来获得更多的养分来使他们的树苗迅速成长，如果用户一天不落把所有的任务都完成，获得的养分可以让树苗的成长周期缩短到一个月。” “至于用户会不会因为这个游戏无聊，而选择放弃，大家应该都有玩过企鹅的游戏吧？为什么企鹅游戏很多明明不好玩儿，还有那么多玩家呢？”方黎提问。 黄姜吉眼前一亮：“方总的意思是给这个种树游戏加入社交元素？” 方黎赞赏的点点头：“没错，我们可以给用户设定种树等级，甚至像QQ那样为他们设计专门的徽章，种一棵树是什么样的等级，达成一定棵数颁发什么样的徽章，我们甚至可以在这个游戏里加入排行版系统，让用户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好友的种树等级，你们觉得用户还离得开这个游戏吗？” “妙啊，这就等于说把一个简单的单机游戏，变成了社交类的网游，大家平时在游戏里追求的是厮杀的快感，而这个游戏追求的是休闲、环保以及等级上的压制！总体上来讲跟玩儿网游的快感是一样的。” “没错，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个游戏很适合女性，只需要花费一些碎片化的时间，就能完成跟好友之间的交流，简直就是天才般的创意。” “一款有妹纸玩儿的游戏，自然不缺少男性玩家，我现在都有点担心市面上那些主打社交的游戏，会不会因此在线玩家数量暴跌了。” 会议室里一阵轻笑，显然大家对这个新项目的看好。 黄姜吉却提醒道：“不过有一点我们不得不防，不要忘了我们的对手，是靠什么起家的，虽然蜜蜂森林已经注册了专利，但是这并不保险，说不定，我们的蜜蜂森林在发布当天，企鹅就会照抄过去，只需要做出一些细节的修改，就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用户面前。” 会议室里轻松的氛围立即消失不见，大家都很清楚，这种事情企鹅做得出来，而且还不止做过一次，大不了最后就是赔点钱，反正这是一个公益性的项目，赔也陪不了多少。 甚至企鹅还可以利用公益性这杆大旗表示：就算是抄袭，我们的本意也是好的，也算是为了大家共同的家园做出贡献了，你就不要那么计较了嘛。 说不定到时候还真有网友站企鹅那边，帮它洗地呢。 “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因为担心企鹅抄袭，这个项目就不发布了吧？这不是因噎废食嘛？”刘畅有些着急，这个项目可是他带着团队弄了好个月才搞定的，对于程序员来说，这就是自己的孩子。 方黎笑道：“刘总先别急，在我看来，这也是一次易聊彻底超越QQ的契机，企鹅不是喜欢抄袭嘛，那我们就让他们抄，从舆论上，咱们要第一时间把他们钉死在抄袭者的位置上，完全不给他们洗白的机会。” “或许以前上头对抄袭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别忘了，世界互联网大会才刚刚结束，热度还没有过去，许多国外媒体也都还没有离开，这可是关系到整个华夏互联网行业脸面的问题。” 黄姜吉眼前一亮：“所以方总是故意在互联网大会上透露这个新项目的？” 一时间会议室里众多高管背后都是一阵发凉，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方黎细致入微的布局能力，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方黎在麻花藤透露QQ数据后，爆出易聊的数据只是为了恶心麻花藤，然而现在看来，这都是他早已计划好的，恶心麻花藤只是顺带的，根本原因是为了给麻花藤造成足够多的压力。 但是即便是这样，也不能确保麻花藤会铤而走险，所以方黎故意在世界互联网大会上跟阿里马呛声，借此宣传新项目，把所有人的好奇心都吊了起来，起到了极佳的宣传效果。 而一旦蜜蜂森林这个项目公布，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因为麻花藤很清楚这样看似不起眼的小游戏当中，隐藏着多么可怕的力量，麻花藤一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易聊超越QQ，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因为，一旦易聊成为即时通讯软件第一，企鹅失去的不仅仅只是QQ的领先地位，还会损失庞大的广告收入，企鹅之所以能够支撑麻花藤在各个行业大肆投资，收入主要来源于两个部分，一部分是企鹅游戏，另外一部分就是广告收入。 此时的企鹅游戏日子也不好过，端游虽然还有LOL、DNF、穿越火线这三款爆款游戏支撑，但是最近两年这些游戏的收益也在逐年走低，手游方面进展又不顺利，被莉莉丝游戏按在地上摩擦，如果失去了广告收入，企鹅就相当于失去了很大一部分的造血能力，这才是最可怕的。 方黎正色道：“所以，我们的动作一定要快，不给企鹅任何反抗的机会，一旦企鹅有任何抄袭的行为，立即从纸媒、网络甚至邀请外籍媒体报道，一定要把事情闹大，闹到人尽皆知！” 刘畅皱眉道：“那企鹅要是不抄袭呢？” 黄姜吉笑道：“不抄袭还不好？那咱们就可以凭借这次新项目，稳稳当当的超越QQ，拿下即时通讯软件NO1的宝座！” 刘畅哑然，果然他这种技术宅就不适合商场斗争什么的，这么明显的阳谋他居然现在才明白。 方黎敲了敲桌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接下来蜜蜂森林的功能将会在易支付跟易聊同时更新，另外双方的数据也需要互通，在这方面，你们要做好对接，其次，刘总别以为你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蜜蜂森林目前的玩法单一的确是不争的事实，你需要进一步去挖掘这个项目的新玩法，比如种树达到一定等级之后，可以解锁新树苗，另外我们蜜蜂森林虽然目前还只有阿拉善一个站点，不过将来我们肯定还会有更多站点，也可以设定为达到一定等级可以解锁更多地块，总之我希望看到的，不仅仅只是一个虚拟的游戏，而是打造一个真正的森林，我们的用户将来甚至可以在这上面养殖动物、养鱼。” “线下的事情你不需要操心，我会想办法搞定，但是线上模块的构建，需要你的团队更有想象力，不是有那么句话嘛，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到时候要是让线下这边追着你的屁股头面跑，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哈哈！”会议室里一阵哄笑。 刘畅赶紧拍胸脯保证。 笑罢，方黎又道：“哦，对了，我还有一个想法，虽然目前还很难实施，不过有备无患，咱们可以为每一个使用蜜蜂森林的用户注册一个【碳账户】，用户可以通过步行、使用易支付乘坐公交、地铁出行、在线缴纳水电煤气费、网上缴交通罚单、网络挂号、网络购票等等行为来给自己的【碳账户】充值，将来一旦政策上允许企业向私人购买【碳排放指标】，用户就可以通过自己的【碳账户】来赚得报酬。” “当然，这一条暂时需要保密，等咱们先把企鹅打败了再宣布！” 第两百四十五章 一棵小树苗的倔强 一时间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是斗志昂扬，一款游戏，不仅能够环保、社交，甚至还能够给自己存钱，他们甚至已经能够想象用户们在了解【碳账户】的功能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其实方黎完全可以像阿里那样将这些用户的【碳账户】据为己有，起初阿里的蚂蚁森林也并不是所谓的公益活动，而是奔着将【碳账户】变现目的来做的商业项目。 根据【京都议定书】的条款，各国企业的碳排放都受到了限制，像石化企业这类高耗能、高污染、高排放的企业，除了研发新技术之外，高排放企业需要向一些低排放企业购买【碳排放指标】，否则就不能生产。 比如特斯拉每年出售碳排放指标获得的收益，就占了特斯拉全年利润的四分之一。 不过在方黎看来，既然是做公益环保，那就索性做得敞亮点，免得到时候被人扒出来，反而对企业声誉有不好的影响，而且他还得防着急红眼的企鹅一手。 ...... 就在世界互联网大会结束后的一天，易支付跟易聊进行了同步更新，一颗小树苗立即引起了许多用户的注意，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只需要一部智能手机就能参与的环保项目？ 点开之后，印入眼帘的是一片贫瘠的土地，不远处隐隐能够看到是一片荒凉的沙漠，随后屏幕上出现了一串文字。 “阿拉善盟境内三大沙漠即巴丹吉林沙漠、腾格里沙漠和乌兰布和沙漠，是戈壁大沙漠最南部分，总占地面积为八万平方公里，更可怕的是，三块大沙漠慢慢开始接近起来了，每年都靠近一点，如果我们坐以待毙，不久的将来，内蒙的土地上将出现一块巨大的新沙漠。” “为了阻止三块沙漠合为一体，带来更可怕的灾害，天元科技将与您一起共同努力，通过种植绿植的方式，在这三块沙漠当中人造出一片绿洲，您所种植的树苗在成熟后，我们都会以您的名义，在现实中的阿拉善沙漠上种植一棵真正的树苗，您的每一次登录都是在为环保事业做出贡献。” 这一段文字介绍，再加上屏幕中荒凉的景象，给广大用户带来了无以言喻的震撼，特别是对于一些生长在南方，从未到过沙漠的用户来说，他们甚至无法想象，世界上还有如此荒凉的地方。 而对于一些从小生活在北方的民众来说，沙尘天气他们早已司空见惯，空气中似乎都透着一股土腥味，也让他们更加感同身受。 这段文字隐没之后，跳出来的是一株矮小的小树苗，后面还有一串文字介绍：梭梭树，藜科梭梭属植物，小乔木，高1-9米，树杆地径可达50厘米，在沙漠地区常形成大面积纯林，有固定沙丘作用；木材可作燃料。梭梭作为一种抗旱植物，由于梭梭根系发达，主根弯曲下伸，具有抗旱、耐高温、耐盐碱、耐风蚀、耐寒等诸多特性，因此是一种极其重要的防风固沙植物，具有沙漠卫士之称，在荒漠和半荒漠地区的分布极为广泛，具有很大的生态效益。 如果是一般的游戏，如此冗长的背景介绍，早就把用户劝退了，然而对于蜜蜂森林的这一系列介绍，却极少有用户提前点击退出，用小说的术语来讲，这些背景增加的是代入感，看似介绍专业知识，实则是在向用户渲染一种使命感：没有你们，这三片沙漠就要连到一起了，将来对环境造成的破坏是无法估量的。 一些用户甚至生出了立马前往阿拉善种植梭梭树的念头。 一株矮小的小树苗，在那片的贫瘠土地上显得是如此突兀，你甚至会担心，背景中不断刮起的风沙会将它掩埋，在许多用户心里，此时手机屏幕里那棵小树苗就好像是有生命一样，弱小到随风摇曳，却又倔强的存活着。 “我该怎么让它快点长大？”无数用户脑海里浮现出这个念头。 此时新手指引出现：您的梭梭树苗已经种下，您每四个小时可以为它进行一次浇水、施肥、除草，除此之外，您还可以通过完成每日任务，获得额外的肥料、驱虫剂等物品来帮助它成长。 不知不觉，一整套的玩法介绍之后，用户发现竟然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赶紧点击屏幕右侧的浇水，然后就看到一个动画小人挑着水哼唧哼唧的从远处走来。 浇完水之后，又点击除草，同样一个动画小人举着锄头，卖力的挥舞，不禁让用户代入感更加强烈。 很快一整套流程下来，似乎无事可做了，然而当用户瞄了一眼左边的好友排行榜后，却发现许多好友的植树经验都远远高过自己，赶紧开始做每日任务。 其实蜜蜂森林的每日任务也很简单，分享给好友可以获得一份化肥，分享到易信圈子可以获得两份化肥，然后如果好友也是蜜蜂森林的用户就可以为好友点赞，点赞达到10人就能获得一份驱虫剂。 化肥的作用是小树苗成长+10，而驱虫剂的作用则是小树苗健康+10，成长影响的是小树苗的生长速度，而同样健康属性影响的也是小树苗的生长速度，如果小树苗的健康属性掉到50以下，小树苗的生长速度就会减半，掉到20以下就会停止生长，所以这个驱虫剂几乎是每天必须拿到的道具。 当然，许多用户对于自己的小树苗生长速度并不满意，他们甚至打电话给客服：这游戏怎么没有商城啊？我要买化肥！ 客服都傻了，话说，这不是公益活动吗？怎么还有人想要充值？ 而且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强烈要求开通商城的用户还真不少，当客服回答：不好意思，我们蜜蜂森林是非营利性活动...... 用户的回答也很理直气壮：对啊，正因为你们是公益活动，那我就更应该捐点钱让你们去做公益了！ 不过开通商城肯定是不可能的，这么一来公益活动的味道就变了。 许多网友还把自己跟客服的对话发到了网上，引起更多网友的赞赏：“良心企业啊，说做公益就真的是做公益，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当然，也有网友对此酸酸的表示：“说得好听，这活动为易支付跟易聊增加了多少活跃用户？这些的收益可不是那点钱能比的，人家是在下一盘大棋，还真以为资本家能有良心？” 对于这部分网友的观点，很快就有人进行了反驳：“呵呵，现在的人都怎么了？说话都不过大脑的吗？易支付跟易聊全国那么多用户，每人一株树苗要花费多少钱算过吗？阿拉善那是沙漠地带，一个人工一天要多少钱，有人算过吗？还有后期的日常维护，这些都不需要成本？” “人家企业真金白银好几亿的付出，到某些人嘴里就成了居心叵测？哪有这样的道理？” “咳咳，我只想说，要是这款小游戏换成企鹅来运营，你们说情况会怎么样？” “噗，不行了，脑海里已经有画面了，肯定一打开全都是充值通道，化肥无限供应，只要有钱，别说一棵小树苗，很快氪金玩家就能获得一整片森林。” “卧槽，楼上说的画面我好熟悉啊，突然想起来，我特么玩儿过QQ农场啊！”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许多在QQ农场里栽了跟头的网友纷纷表示感同身受，对天元科技的好感自然也就油然而生。 另外一边，就在易支付跟易聊更新后，麻花藤就跟张晓笼坐在办公室里面色凝重的查看着易支付跟易聊的更新日志，而且介于之前方黎经常把一些隐藏功能不写进更新日志的“前科”，他们还亲自体验了一番蜜蜂森林。 等他们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完蜜蜂森林的背景跟玩法介绍后，双方都沉默良久。 半晌，麻花藤才对张晓笼道：“你怎么看？” 张晓笼无比沮丧的低下头，艰难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天才般的构想，我做不到。” 这绝对不是张晓笼妄自菲薄，在外人看来，这个蜜蜂森林就是一个简化版的开心农场，然而事实上，不管是从项目策划上，还是宣传上，这款产品都是无可挑剔的，每一个小细节都直击用户内心。 对于绝对大多数用户来说，他们即想向朋友炫耀自己的环保行为，但是又不想为此付出实际劳动，而蜜蜂森林完全满足了他们的所有需求，这才是这款产品真正的核心竞争力。 从互联网产品经理的角度来看，任何一款能够火爆的产品，根本原因在于它切中了用户的痛点，也只有这样的产品才能最终在市场上生存下去。 “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有多少用户使用了蜜蜂森林？”麻花藤突然问秘书。 秘书摇摇头：“天元科技那边没有公布。” 像这种数据向来是各个互联网公司宣传的杀手锏，没有进行宣传一般就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数据太差，为了保留公司的脸面选择隐瞒，另外一种就是数据太好，但是发布的公司有顾虑，所以决定隐瞒。 显然蜜蜂森林不可能是前者，而后者，防备的，应该就是自己了吧？麻花藤如是的想到。 “开始吧，我们没时间犹豫了！” 第两百四十六章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可是，这样......风险是不是太大了点？”抄袭两个字，张晓笼始终有些说不出口。 麻花藤拍了拍张晓笼的肩膀：“你也看到了蜜蜂森林的产品力度，要是QQ不马上跟进，用不了一个月，QQ的用户活跃度就会飞速下滑，此消彼长，我们的处境就危险了。” 不管张晓笼是怎么想的，企鹅的意志始终在麻花藤的掌握之中，在他的命令下，所有待命程序员全部投入到这个项目当中。 麻花藤还亲自给这个项目命名：QQ森林。 虽然没有天元科技的源代码，不过在企鹅众多程序员的分解下，很快就做好了QQ森林的框架，当然，张晓笼还是在一些细节上做了修改。 “怎么样？可以发布了吗？” 仅仅两天时间过去，麻花藤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正如他所料，蜜蜂森林刚刚发布两天，QQ的日活跃用户数据就出现了大幅度的下滑，易聊虽然没有公布数据，但是这两天网络上的热门话题，全都是关于蜜蜂森林的。 而且更加让他不安的是，易聊跟应用宝都在撬QQ的广告用户，甚至给出了平时八折的低价。 这很难不让麻花藤怀疑，这一切都是方黎在背后操控，目的就是为了破坏QQ的输血能力。 “已经完成第二次测试了，随时可以发布。”张晓笼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半点兴奋，在他看来QQ森林就是一堆没有用的代码，它根本不能称之为一款互联网产品，因为这就是一个换皮产品，里面空空荡荡，完全没有灵魂。 “太好了，立即发布！”麻花藤可不在乎这个产品有没有灵魂，只要QQ森林能够为QQ止住日活不断下滑的颓势，有没有灵魂，是不是原创，在他看来都不是问题。 不过张晓笼还是担忧道：“马总，蜜蜂森林是线上线下相结合的产品，我们现在还只是做了线上部分，线下部分......” 麻花藤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方黎能够做到的，我只会做得比他更好，我已经派人前往鄂尔多斯毛乌素沙漠，到时候QQ森林的种植面积一定比蜜蜂森林要大得多。” 麻花藤满心欢喜的让技术部门发布了最新版本的QQ更新，而且是那种不更新就无法登录的强制性更新。 很快，无数QQ用户更新QQ后发现，QQ居然也搞了一个QQ森林，虽然在细节上有所不同，不过明显能够从中看出蜜蜂森林的影子。 顿时，QQ用户群体内部就炸开了锅。 “卧槽，企鹅现在真是脸都不要了，这样明目张胆的抄袭？” “呵呵，这话说的，企鹅啥时候要过脸？” “这不是企鹅一贯的作风嘛？跟风、抄袭，要不就直接挖人、收购，可惜这次企鹅遇到硬茬了，天元科技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很快QQ的这次更新就在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无数愤怒的网友开始在微博、论坛，易聊群，甚至是QQ群里开始讨伐QQ。 “早就知道企鹅无耻，但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无耻，连遮掩都懒得遮掩了，就直接照抄啊。一开始还抱着怕冤枉企鹅的态度，进去试完了一下QQ森林，结果差点没把我恶心得隔夜饭都吐出来，除了贴图不一样，就连文案的格式都是照抄的，以往也就罢了，这次我真的忍不了了，直接删除QQ。” “这次企鹅真的是触碰到我的底线了，哪怕我所有的同学、朋友都在QQ，这回我也要把QQ给卸了，太恶心了，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反正看到蜜蜂森林背景的文案，我是泪目了，但是再一看QQ森林的背景文案，我就只有一种感觉，恶心，比特么吃了一坨翔还要恶心！” “我只想说，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天元科技这次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精力，来策划这个活动，结果，活动刚刚起步，企鹅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抄袭，如果我们这次容忍了企鹅的行径，那么以后还会有哪家企业愿意来承担社会责任？” 很快，网络上对企鹅的声讨就获得了许多用户的支持，有些用户甚至将自己卸载QQ的截图发在了微博上，一个微博大V发起了卸载QQ的活动，短短半个小时，就被顶到了四千多楼。 然而对此，麻花藤却并不着急，因为他很清楚，许多用户就是一时激愤，当他们冷静下来，发现自己的同学、朋友、聊得来的陌生人都在QQ时，他们还是会重新把QQ安装回来。 3Q大战之后就让他看清了用户的本质，只要他手里掌握着用户的关系网，哪怕是让他们二选一，哪怕他们对此很愤怒，却也只能选择屈服，这就是垄断带来的好处。 另外一边，阿里的团队其实也早已随时待命，蜜蜂森林的出现危及的不仅仅是QQ的地位，要知道这次方黎采取的可是易支付跟易聊互通的更新方式，肯定也会为易支付带来数据上爆发式的增涨。 彭雷急切道：“马总，企鹅已经行动了，咱们也赶紧跟进吧，不然对支付宝很不利啊！” 阿里马却陷入沉思，在彭雷的催促中，他却突然抬起手阻止她继续劝说下去：“难道你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吗？” 彭雷茫然的摇头：“哪里不对劲？” 阿里马缓缓走到窗前，闭上眼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世界互联网大会上，你难道没觉得方黎的举动很反常吗？” 彭雷不禁眉头紧邹，低头沉思良久：“马总，您的意思是，方黎处处针对麻花藤的举动？我没觉得不对劲啊，他们关系不是一直那样吗？” 阿里马却摇摇头：“问题出在易聊的数据上，如果你是方黎，你想要达到打压企鹅的目的，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宣扬易聊的数据已经完全超过QQ......”彭雷突然反应过来，没错，这才是正常的企业对外宣传的通常做法，反正都是吹牛嘛，肯定是往大里吹，完全没必要吹一半还留一半。 “马总，您的意思是，方黎在给麻花藤施加压力？” 阿里马点点头。 彭雷不解道：“他这么做有什么用呢？蜜蜂森林刚刚发布两天，企鹅就推出了QQ森林，方黎先前的投入不是全都打了水漂吗？就算最后打官司赢了，这本身就是一项公益活动，也不可能赔太多钱吧？” “这才是我觉得最不对劲的地方，以那小子的精明，怎么可能不防着麻花藤抄袭？要知道企鹅在这方面的能力，可是世界第一。”阿里马背着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彭雷却依旧忧心：“那咱们就这么干等着？万一只是方黎的疏忽呢？这个项目可以完美解决支付宝用户活跃度跟粘性的问题，就这样放弃太可惜了。” “再等等，再等一天，如果一天之后天元科技没有做出反应，我们立即更新蚂蚁森林！”阿里马当然知道蚂蚁森林能够完美解决支付宝存在的问题，但是方黎曾经那抹诡异的微笑，始终让他心有不安。 而另外一边，此时的天元科技会议室里，却是一阵欢腾，如果是外人在，一定会以为这些高管都疯了，新项目被人抄袭，居然会这么开心。 方黎恰恰是最开心的那个，只见他大手一挥：“麻花藤终于还是上套了，是时候让他们为之前所有的抄袭行为付出代价的时候了！开始吧！让他见识见识舆论铁拳的厉害！” “没错！” “让他们付出代价！” 高管们一个个杀气腾腾的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开始调兵遣将。 很快，天元科技就发表了一篇标题为：【华夏互联网行业还有希望吗？】的文章。 文章中天元科技以极度委屈、甚至是有些悲壮的语气，控诉企鹅从微信时期就对易聊进行的抄袭行为，一桩桩一件件无不声泪俱下。 “天元科技跟企鹅相比只是一家小公司，我们没有完整的生态链条，没有QQ庞大的PC用户基数，我们只能靠着不断的创新，吸引用户，然而，企鹅却一次次利用庞大的用户基数肆无忌惮的抄袭易聊每一次更新，竟然一次都没有落下，试问抄袭的成本如此低廉，还会有人愿意创新吗？” “说回蜜蜂森林的这个项目，我们策划了整整两年时间（当然是吹牛，博取同情嘛），选择种植林的同事，足记遍布华夏境内所有需要进行环境保护的恶劣地区，最终才选择了阿拉善沙漠，同时为了克服沙漠的恶劣环境，我们的团队在植被选择、种植方式、沿途补给等等方面，足足做了一年的调研，才开始着手进行线上功能的研发。” “就是这样一个足足耗费了两年时间，无数员工投入心血的项目，刚刚上线两天，就被竞争对手恶意抄袭。” “或许比沙漠环境更恶劣的，是互联网环境，但是天元科技从来不畏惧环境的恶劣，这次，天元科技决不妥协，一定会追究到底，哪怕成功的概率再渺茫，也决不放弃希望。” 第两百四十七章 天价赔偿 四点零五分刷新，订阅过的不会重复计费。 以下是重复章节，请四点零五分之后再进行订阅！ 就在大家还在为大黄蜂跟神州租车合作的消息感到诧异时，又传来一则重磅消息，上级部门经过数次听证会，最终决定出台《网络预约出租车经营服务管理暂行办法》，对整个网约车市场进行规范。 新的【办法】将“专车”定义为网络预约出租汽车，并列入了出租汽车管理法规框架体系内。也就是说，提供“专车”的平台企业、车辆和驾驶员都需要申请准入许可。 有意思的是，【办法】制定的时间恰好就是Uber进驻华夏市场的时间，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对此，大黄蜂立即发表公告表示，坚决拥护上级部门制定的法规，对车辆以及驾驶员进行专业考试，没有获得从业资格一律不会上岗。 这不要脸的舔狗姿态让滴滴的程伟破口大骂，大黄蜂现在手里握着神州租车的两万多台汽车，只要申请进行车辆检验，这两万多台汽车马上就能上岗，等到滴滴这边跟一个个租车公司谈好，那边大黄蜂快车已经迅速占领市场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让程伟头疼不已，快的那边也是措不及防，原本只是以为落后了一步，慢慢再追回来就是，没想到这一步落后，却是步步落后了。 孙华楠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新出台的【办法】会对大黄蜂这么有利，然而，正当他准备大展拳脚之际，一盆冷水直接泼了下来，原来，新的【办法】还有一项规定，所有注册了“专车”的车辆，旅程达到60万公里后，就要申请报废，这无形之中就降低了车辆价值，神州租车的陆证耀当然不会答应。 一时间，大黄蜂跟神州租车的合作也陷入了僵局，另外一边滴滴跟快的幸灾乐祸的同时也不得不面临这个问题，没有租车公司愿意自己的车子因此贬值，他们在谈的一些租车公司也纷纷拒绝了合作。 Uber同样也在面临这个问题，原先跟他们合作的租车公司也都纷纷收回了自己的车辆。 一时间，似乎“专车”业务陷入了死胡同。 方黎也有些头疼，记忆里这次的法规应该是2015年才发布的，他这只小蝴蝶貌似又扰乱了原有的时间线，这条法规足足早了一年。 “孙总，这样，你跟陆证耀约一下，就说我想跟他见一面，另外专车这块也不要闲着，安排所有司机考取出租车从业资格证，别到时候汽车问题解决了，又在司机这里耽误时间。” 孙华楠欲言又止，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嗯，我这就安排。” 陆证耀听说方黎想跟他见面，表现得也很客气，甚至说可以来武市一趟，不过方黎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京城，也算是对前辈创业者的尊重。 对此，陆证耀很高兴，毕竟以方黎此时的地位跟身家，早已远远超过他，能亲自跑一趟绝对是给足了面子。 来而不往非礼也，陆证耀也按照最高规格接待了方黎，京城机场出口一水的劳斯莱斯、林肯、宾利等豪车组成的车队，引来了无数人围观，许多网友一边拍照发微博、易信圈子，一边纷纷猜测究竟是谁这么豪气。 直到方黎跟陆证耀出现在众人视野里，陆证耀平时曝光度比较低，认识他的人还真不多，但是方黎的知名度却极高，于是众人纷纷表示：原来是方黎，怪不得这么壕，他们并不知道，这些车其实都是陆证耀的，方黎就是蹭了个车。 对于陆证耀这么大排场，方黎一时间哭笑不得：“陆总，您闹这么一出，恐怕现在网上都在说我土豪什么的了。” “哈哈，哪个年少不轻狂，方总就是太低调，及时行乐，只要不违法，无妨无妨。”陆证耀笑道。 方黎自嘲的笑了笑，怎么说呢，或许还是前世的小人物思想作祟，一心就想着怎么赚钱，但是怎么花钱，跟大佬们一比，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方总，旅途劳顿要不先休息一晚，咱们明天再聊？”陆证耀道。 方黎摇摇头叹了口气：“不用了陆总，我这人天生就是劳碌命，正事儿办完了，再听陆总安排如何？” “那行，就先去我公司吧，刚好有个朋友送了点儿铁观音，正好咱们品一品。”陆证耀笑道。 陆证耀的办公室装修得很是华丽，不过怎么说呢，可能是两代人审美不一样，方黎总觉得有点太浮夸了。 “来，方总，尝尝怎么样。”陆证耀泡茶的手法显得很熟练，显然不是一天两天了。 方黎抿了一口，笑道：“不瞒陆总，其实我对这些是一窍不通，可能是天生舌头不够灵敏，到现在我还喝不出来，速溶跟现磨咖啡有什么区别。” “哈哈，方总快人快语，对我的脾气，其实我也喝不出来，都是为了装门面而已。”陆证耀大笑。 “陆总，关于大黄蜂跟神州租车的合作，我拿出一个方案，您看这样行不行。”方黎开门见山道：“大黄蜂方面每台车给您一万块的补偿，您配合大黄蜂进行网约车登记，如何？” 谈起正事，陆证耀脸上也变得严肃起来，听完一脸为难的样子：“方总，不是我陆某人贪心，确实是这些车一旦进行登记，价值就会下降，每台车一万块，实在是有些少了。” 方黎心里暗骂，这个老狐狸，刚刚还表现得豪爽大气，现在却跟他在这装糊涂。 “陆总，明人不说暗话，您这些车也都是二手车，市场价值也就是10——20万之间，我每台车补偿一万块，您两万多台车，一次性我就丢进去两个多亿，这笔钱不少了，而且一台车的正常行事路程也就是60万公里，就算是将来进入二手车市场，一万块的差价也足够弥补了。” 陆证耀试图继续讨价还价，然而方黎始终寸步不让。 “方总，我还真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做生意的，唉，罢了罢了，就当是我交您这个朋友了，一万就一万吧。”陆证耀一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表情。 方黎不禁暗自翻白眼，这帮老狐狸一个个奸猾无比，明明占足了便宜，还是一副吃亏上当的模样，换个人说不定还真就被他这副面孔给骗了。 事情谈定，方黎在京城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回到了武市，临行前陆证耀依旧是豪华车队相送，临行前还特意对方黎道：“方总昨天所说咖啡的事情，倒是给了我一个启发，下回咱们就不喝茶了，我请方总喝咖啡。” 方黎愣了一下，暗自翻白眼，不会吧？这位难道现在就要开始搞瑞幸咖啡了？ 同一时间，孙华楠一边安排专车司机参加出租车从业资格证考试，一边在神州租车所覆盖的城市招募司机，虽然他不太清楚方黎准备用什么条件说服陆证耀，不过跟方黎接触的这段时间，他明显感觉到，方黎不是那种夸夸其谈的老板，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果然，很快孙华楠就接到了方黎的电话：“我已经跟陆证耀谈好了，每台车给他一万块的补助，这笔钱我会让财务以战略投资的名义打给大黄蜂，你跟陆证耀沟通好，督促他尽快给车辆办理专车登记，速度一定要快，咱们没有多少领先时间，Uber、滴滴、快的收到消息一定会跟进的。” “好的方总，我这就去办。”孙华楠也叹了口气，这已经是大黄蜂拿到的第二笔战略投资了，下一轮融资，其他小股东被踢出局已成必然，他们手里的股份估计也会被稀释得很少，不过可以预见的是，第一轮融资，大黄蜂的估值会翻十倍不止，虽然这会让他们失去大黄蜂的控制权，但是跟滴滴、快的、Uber的竞争，让他明白，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支付战争，没有方黎的介入，大黄蜂这样的小玩家，恐怕早就已经出局了。 滴滴程伟一直在密切关注大黄蜂的动向，在得知大黄蜂居然还在招募司机时，不由疑惑，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无解的局面，他实在想象不出如何破局，可要是无法破局，大黄蜂为什么还要招募司机呢？做慈善也没有这个做法啊。 Uber的CEO卡兰尼克对此也很是头疼，租车公司不跟Uber合作，Uber就彻底成为无根之萍，没有车还怎么做专车？ 而快的此刻正在暗自庆幸，好在他们动作慢了一拍，并没有开展专车业务，否则现在跟大黄蜂、Uber一样不上不下的。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消息，大黄蜂专车业务居然又重新开启，不仅重新开启，而且这次的声势比之前要大得多，一次性开通了十几座城市的专车服务。 滴滴的程伟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他们难道敢无证运营？ Uber的CEO卡兰尼克也提出了相同的疑问，有人告诉他：有可能，毕竟华夏本身就有许多假冒的出租车，于是Uber也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重新开启了运营，然而，很快就被抓了十几辆车，被罚款不说，Uber也接到了交通部门的问责，而同样在做专车业务的大黄蜂却相安无事。 “难道他们的车子都做了登记？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第两百四十八章 走着瞧 4点零五分刷新，订阅过的不会重复计费。 以下是重复章节，请四点零五分之后再进行订阅！ 就在大家还在为大黄蜂跟神州租车合作的消息感到诧异时，又传来一则重磅消息，上级部门经过数次听证会，最终决定出台《网络预约出租车经营服务管理暂行办法》，对整个网约车市场进行规范。 新的【办法】将“专车”定义为网络预约出租汽车，并列入了出租汽车管理法规框架体系内。也就是说，提供“专车”的平台企业、车辆和驾驶员都需要申请准入许可。 有意思的是，【办法】制定的时间恰好就是Uber进驻华夏市场的时间，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对此，大黄蜂立即发表公告表示，坚决拥护上级部门制定的法规，对车辆以及驾驶员进行专业考试，没有获得从业资格一律不会上岗。 这不要脸的舔狗姿态让滴滴的程伟破口大骂，大黄蜂现在手里握着神州租车的两万多台汽车，只要申请进行车辆检验，这两万多台汽车马上就能上岗，等到滴滴这边跟一个个租车公司谈好，那边大黄蜂快车已经迅速占领市场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让程伟头疼不已，快的那边也是措不及防，原本只是以为落后了一步，慢慢再追回来就是，没想到这一步落后，却是步步落后了。 孙华楠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新出台的【办法】会对大黄蜂这么有利，然而，正当他准备大展拳脚之际，一盆冷水直接泼了下来，原来，新的【办法】还有一项规定，所有注册了“专车”的车辆，旅程达到60万公里后，就要申请报废，这无形之中就降低了车辆价值，神州租车的陆证耀当然不会答应。 一时间，大黄蜂跟神州租车的合作也陷入了僵局，另外一边滴滴跟快的幸灾乐祸的同时也不得不面临这个问题，没有租车公司愿意自己的车子因此贬值，他们在谈的一些租车公司也纷纷拒绝了合作。 Uber同样也在面临这个问题，原先跟他们合作的租车公司也都纷纷收回了自己的车辆。 一时间，似乎“专车”业务陷入了死胡同。 方黎也有些头疼，记忆里这次的法规应该是2015年才发布的，他这只小蝴蝶貌似又扰乱了原有的时间线，这条法规足足早了一年。 “孙总，这样，你跟陆证耀约一下，就说我想跟他见一面，另外专车这块也不要闲着，安排所有司机考取出租车从业资格证，别到时候汽车问题解决了，又在司机这里耽误时间。” 孙华楠欲言又止，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嗯，我这就安排。” 陆证耀听说方黎想跟他见面，表现得也很客气，甚至说可以来武市一趟，不过方黎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京城，也算是对前辈创业者的尊重。 对此，陆证耀很高兴，毕竟以方黎此时的地位跟身家，早已远远超过他，能亲自跑一趟绝对是给足了面子。 来而不往非礼也，陆证耀也按照最高规格接待了方黎，京城机场出口一水的劳斯莱斯、林肯、宾利等豪车组成的车队，引来了无数人围观，许多网友一边拍照发微博、易信圈子，一边纷纷猜测究竟是谁这么豪气。 直到方黎跟陆证耀出现在众人视野里，陆证耀平时曝光度比较低，认识他的人还真不多，但是方黎的知名度却极高，于是众人纷纷表示：原来是方黎，怪不得这么壕，他们并不知道，这些车其实都是陆证耀的，方黎就是蹭了个车。 对于陆证耀这么大排场，方黎一时间哭笑不得：“陆总，您闹这么一出，恐怕现在网上都在说我土豪什么的了。” “哈哈，哪个年少不轻狂，方总就是太低调，及时行乐，只要不违法，无妨无妨。”陆证耀笑道。 方黎自嘲的笑了笑，怎么说呢，或许还是前世的小人物思想作祟，一心就想着怎么赚钱，但是怎么花钱，跟大佬们一比，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方总，旅途劳顿要不先休息一晚，咱们明天再聊？”陆证耀道。 方黎摇摇头叹了口气：“不用了陆总，我这人天生就是劳碌命，正事儿办完了，再听陆总安排如何？” “那行，就先去我公司吧，刚好有个朋友送了点儿铁观音，正好咱们品一品。”陆证耀笑道。 陆证耀的办公室装修得很是华丽，不过怎么说呢，可能是两代人审美不一样，方黎总觉得有点太浮夸了。 “来，方总，尝尝怎么样。”陆证耀泡茶的手法显得很熟练，显然不是一天两天了。 方黎抿了一口，笑道：“不瞒陆总，其实我对这些是一窍不通，可能是天生舌头不够灵敏，到现在我还喝不出来，速溶跟现磨咖啡有什么区别。” “哈哈，方总快人快语，对我的脾气，其实我也喝不出来，都是为了装门面而已。”陆证耀大笑。 “陆总，关于大黄蜂跟神州租车的合作，我拿出一个方案，您看这样行不行。”方黎开门见山道：“大黄蜂方面每台车给您一万块的补偿，您配合大黄蜂进行网约车登记，如何？” 谈起正事，陆证耀脸上也变得严肃起来，听完一脸为难的样子：“方总，不是我陆某人贪心，确实是这些车一旦进行登记，价值就会下降，每台车一万块，实在是有些少了。” 方黎心里暗骂，这个老狐狸，刚刚还表现得豪爽大气，现在却跟他在这装糊涂。 “陆总，明人不说暗话，您这些车也都是二手车，市场价值也就是10——20万之间，我每台车补偿一万块，您两万多台车，一次性我就丢进去两个多亿，这笔钱不少了，而且一台车的正常行事路程也就是60万公里，就算是将来进入二手车市场，一万块的差价也足够弥补了。” 陆证耀试图继续讨价还价，然而方黎始终寸步不让。 “方总，我还真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做生意的，唉，罢了罢了，就当是我交您这个朋友了，一万就一万吧。”陆证耀一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表情。 方黎不禁暗自翻白眼，这帮老狐狸一个个奸猾无比，明明占足了便宜，还是一副吃亏上当的模样，换个人说不定还真就被他这副面孔给骗了。 事情谈定，方黎在京城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回到了武市，临行前陆证耀依旧是豪华车队相送，临行前还特意对方黎道：“方总昨天所说咖啡的事情，倒是给了我一个启发，下回咱们就不喝茶了，我请方总喝咖啡。” 方黎愣了一下，暗自翻白眼，不会吧？这位难道现在就要开始搞瑞幸咖啡了？ 同一时间，孙华楠一边安排专车司机参加出租车从业资格证考试，一边在神州租车所覆盖的城市招募司机，虽然他不太清楚方黎准备用什么条件说服陆证耀，不过跟方黎接触的这段时间，他明显感觉到，方黎不是那种夸夸其谈的老板，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果然，很快孙华楠就接到了方黎的电话：“我已经跟陆证耀谈好了，每台车给他一万块的补助，这笔钱我会让财务以战略投资的名义打给大黄蜂，你跟陆证耀沟通好，督促他尽快给车辆办理专车登记，速度一定要快，咱们没有多少领先时间，Uber、滴滴、快的收到消息一定会跟进的。” “好的方总，我这就去办。”孙华楠也叹了口气，这已经是大黄蜂拿到的第二笔战略投资了，下一轮融资，其他小股东被踢出局已成必然，他们手里的股份估计也会被稀释得很少，不过可以预见的是，第一轮融资，大黄蜂的估值会翻十倍不止，虽然这会让他们失去大黄蜂的控制权，但是跟滴滴、快的、Uber的竞争，让他明白，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支付战争，没有方黎的介入，大黄蜂这样的小玩家，恐怕早就已经出局了。 滴滴程伟一直在密切关注大黄蜂的动向，在得知大黄蜂居然还在招募司机时，不由疑惑，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无解的局面，他实在想象不出如何破局，可要是无法破局，大黄蜂为什么还要招募司机呢？做慈善也没有这个做法啊。 Uber的CEO卡兰尼克对此也很是头疼，租车公司不跟Uber合作，Uber就彻底成为无根之萍，没有车还怎么做专车？ 而快的此刻正在暗自庆幸，好在他们动作慢了一拍，并没有开展专车业务，否则现在跟大黄蜂、Uber一样不上不下的。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消息，大黄蜂专车业务居然又重新开启，不仅重新开启，而且这次的声势比之前要大得多，一次性开通了十几座城市的专车服务。 滴滴的程伟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他们难道敢无证运营？ Uber的CEO卡兰尼克也提出了相同的疑问，有人告诉他：有可能，毕竟华夏本身就有许多假冒的出租车，于是Uber也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重新开启了运营，然而，很快就被抓了十几辆车，被罚款不说，Uber也接到了交通部门的问责，而同样在做专车业务的大黄蜂却相安无事。 “难道他们的车子都做了登记？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第两百四十九章 moba类游戏鄙视链 外界并不知道方黎跟麻花藤之间的博弈，网友们只知道最终的结果，QQ森林下线，而天元科技也撤销了对企鹅的起诉。 在网友们看来，这就是属于他们的胜利，在网友们心目中，他们扮演的勇者终于斩杀了恶龙，自然要庆祝一番，于是微博上，各个论坛上，易聊群，甚至是QQ群里都有他们疯狂庆祝的身影。 经此一役，QQ也是元气大伤，用户大面积流失，特别是移动端用户，与之前相比跌幅超过20，而易聊也趁此机会一举登顶华夏即时通讯软件市场占有率第一的宝座。 对于企鹅来说，这还不是最可怕的，QQ森林的下线直接导致了企鹅在股市连连下挫，一连三天跌幅都超过8，对于企鹅这样价值1320亿美金的行业巨头来说，已经不只是伤筋动骨了。 随后企鹅内部传来消息，麻花藤继辞去董事长一职后，再度辞去CEO的职务，只是不知道这次他是暂避风头，还是真的从此放弃了企鹅的管理权，大多数人都倾向于后者，毕竟这次事件闹得沸沸扬扬，总需要一个人来承担责任。 不过方黎知道，麻花藤是绝对不可能放弃企鹅管理权的，当初阿里马辞职了他都没有辞职，这点挫折还不至于让他心生退意，以退为进的意味更重一些。 不得不说，麻花藤辞职这招确实是很高，不仅平息了网友们的怒火，甚至还让一部分网友开始同情他。 “爷青结，当初在网上假装妹纸陪客户聊天的小马哥退休了。” “一个时代的终结，小马哥终于有时间悠闲的泡茶、钓鱼了，讲实话，这样的他对华夏互联网的贡献可能更大一些。” 当然，也有不少幸灾乐祸的，比如阿里马就在微博上表示，祝贺麻花藤进入人生下一个阶段，还表示，他有一天也会跟麻花藤一样，过上闲云野鹤的生活，到时候他说不定会约麻花藤一起去钓鱼。 麻花藤恨得牙根直痒痒，却又无可奈何，他现在只能韬光养晦，等待合适的时机，再重新出山，而企鹅的新任CEO则是交给了张志栋，之所以选择把CEO的位子交给他，除了张志栋作为企鹅二号员工，资历够老压得住阵脚外。 张志栋也是麻花藤的铁杆追随者，这么多年在企鹅任劳任怨，也一直没什么野心。 麻花藤拍拍张晓笼的肩膀道：“这段时间我会跟家人出去度假散心，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的失败都是我的责任，跟你没关系，你之前说的那个小程序平台要马上捡起来，说不定会是我们翻身的利器。” “马总放心，这回我一定不会再输了。”张晓笼郑重表态。 而另外一边，方黎并没有因为企鹅的退场就放慢蜜蜂森林的进度，在接手企鹅承包鄂尔多斯 的600亩土地后，蜜蜂森林的用户又增加了一片可选地块，不过需要花费一定能量积分才能解锁。 这也直接导致蜜蜂森林的用户在线率突破新高，高峰时期，同时在线用户数量达到六百万，让许多游戏公司都垂涎欲滴，这要是随便开通些充值活动，立马就是数不尽的利润啊。 就在蜜蜂森林如日中天之际，一款竞技类手机游戏悄然进行了第一次删档内测。 这款游戏自然就是莉莉丝游戏的新作王者荣耀，其实对于这款游戏，许多oba类游戏玩家并不认同，在他们看来，用手机玩oba类游戏完全就是瞎胡闹，没有鼠标，怎么做出那些秀翻全场的操作？怎么能体现出个人技术？ 所以对于这次删档内测，其实许多玩家是抱着挑毛病的心态来玩的。 方黎对张浩笑道：“怎么样？这些玩家可都是来者不善，要是不能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他们可是不会买账的。” 张浩信心满满的表示：“老板放心，王者荣耀绝对是目前市面上做操作细节处理最好的手机游戏，我相信这些玩家一定会被征服的。” “你有信心就好。”方黎诡异的笑了笑。 十二点，王者荣耀不删档测试正式开服，放出去的激活码只有五万个，其中游戏公会就占据了三万个，剩余的两万个才是普通玩家，所以能够参与到此次测试的普通玩家并不多。 为了能够尽可能的减少玩家的匹配时间，这次不删档测试所有玩家都在一个区，很快玩家们进入了新手教学模式。 王者荣耀的教学模式跟LOL的差不多，很简单，玩家很快就对这款游戏有了一定了解。 大多数oba类玩家心里不免有些嫌弃：哼，就这？ 成功通关教学模式之后，玩家就进入到了王者荣耀的主界面，一些资深玩家并没有急着进行匹配，而是点开了英雄数据库，开始研究里面的英雄。 资深玩家发现，王者荣耀这次不删档内测版本一共有71名英雄，而英雄的种类也分为：刺客、战士、射手、辅助、法师、坦克六种。 其中刺客类英雄最多一共有10个，显然，这类英雄应该是最容易出彩的。 资深玩家们开始研究英雄的技能以及被动机制，很快发现，这些英雄还真有不少讲究，比如荆轲的被动要在敌人背后才会产生效果，这类刺客英雄身板脆血薄，明显不能跟别人硬钢，只能迂回切后排。 资深玩家们在研究了几名适合自己的英雄后，这才开始进入匹配模式，而一些心急的玩家已经进行了好几局对战。 不过很快，这些资深玩家的等级很快就赶了上来，依靠着更加熟悉英雄机制的优势，他们很快展现出惊人的战斗力，将许多玩家虐得欲仙欲死，所谓的竞技游戏，除了反应速度外，其实还是要靠脑子的，前期只要熟悉英雄技能就很容易打出优势来，然后一直滚雪球。 许多资深玩家在享受着虐菜的快感时，也逐渐发现这个游戏当中一些英雄其实操作起来，还是很有讲究的，比如紫霞仙子原王者荣耀露娜，她需要通过一技能标记对手，然后再利用大招打伤害，要是操作好，别的英雄压根就碰不到她的衣角就被玩儿死了，但是要是操作不好，进入人群没有飞出来，或者飞出来的时候，没有标记到人，导致大招CD很容易就被人围殴致死。 类似的脆皮刺客英雄其实很多，在这方面，王者荣耀的平衡做得其实还不错，没有出现某些网游，一个角色既能当奶妈又能当坦克，攻击还贼特么高的情景。 当然，对于普通玩家来说，他们也能在游戏当中找到自己的快乐，选一个程咬金、周庄这样的辅助，在线上混一身不错的防御装，就可以开始横冲直撞，想要打死他们除非队友都死光了，否则很容易就会被他们的队友收割，一场游戏下来承受最多的伤害，混一个“坦”的称号，还是轻轻松松的。 对于妹纸来说，那就更简单了，选一个甄姬或者妲己之类的法师往中路一站，然后发语音道：新手法师妹纸，打野大哥多来游走，么么哒。 只要遇到打野是个男的，基本就住在中路了，然后看着对方中路被抓无数次后在公共频道打字：中汝爹否？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甄姬跟妲己这种法师类英雄是有装备就有伤害的那种，管你什么刺客、战士、射手、辅助，基本一套技能丢出去就能秒掉，这也让妹纸玩家有了参与感，不像DOTA跟LOL，妹纸就只能玩辅助。 而且王者荣耀最让玩家称道的是，一局从匹配到结束所花费的时间往往只需要几分钟，非常适合消磨碎片化时间，手机携带也很方便，随时随地都能玩儿，不受PC硬件的束缚。 一个小时后，陆续有玩家开始在论坛上分享自己对游戏的意见以及建议，其中提到最多的就是尽快开放排位系统，对于大多数资深玩家来说，匹配模式的对手实在差点意思，他们需要挑战更高难度。 而对于许多普通玩家来说，他们迫切需要的是游戏攻略，总被人虐又懒得动脑子的他们表示：急需一份标准出装以及铭配置单。 没错，这次不删档测试依旧是全英雄、全皮肤、全符，就是不知道不删档内测的时候，玩家看到那些英雄跟皮肤的价格，会不会把张浩骂得狗血淋头。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玩家对于王者荣耀这款游戏的体验越来越深刻，技术也大幅度提升，许多英雄的玩法也被开发出来，网络上的攻略帖子跟体验帖子也越来越多，慢慢的王者荣耀逐渐在oba类游戏圈子里有了一定名气。 然而，让张浩没想到的是，oba游戏圈的玩家似乎并不接受王者荣耀的模式，许多LOL的大主播跟职业玩家都对这款游戏表示不屑一顾：这也叫竞技类游戏？ 一些dota2的大主播跟职业玩家则是表示：王者荣耀跟LOL也算竞技类游戏？ 然后真三玩家表示：不是我说，在座的都是辣鸡！ 澄海玩家很快加入战局：哼，就这？就你们？ 第两百五十章 曙光 张浩有些慌了，按照之前的经验，某一类游戏如果不能在原有玩家群体当中获得认可，基本就算是凉了。 然而，方黎却笑道：“放心，oba类玩家都是真香定律的实践者，真三刚出来的时候，dota玩家也是不屑一顾，后来还不是有大量玩家流失去玩真三？LOL也是一样，许多dota玩家抵制，后来甚至连职业玩家都转型去打LOL，只要我们的游戏做得好，就不会有问题。” 张浩这才稍稍安心，很快半个月的不删档内测结束，在带领团队修复一些BUG之外，张浩要考虑的就是接下来的不删档内测了，其中宣传自然是重中之重。 “有没有考虑请明星代言？”方黎问。 张浩眼巴巴的望着方黎：“老板，您是不是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 方黎却卖了个关子：“放心，绝对的天王巨星，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没错，这个合适的人选自然就是杰伦了，其实2014年杰伦就开始接触LOL了，不过这个阶段他还只是纯爱好，并没有拿到企鹅的代言，而且他是属于人菜瘾大的那种，有时候甚至会玩到凌晨六点钟。 “杰伦，你最近是不是在玩LOL？”方黎给杰伦发了一条易聊信息。 杰伦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没错，就是刚玩儿技术太菜了，总被虐。” “最近新出了一款手游，操作比LOL要简单，上手快，要不要试试？”方黎引诱道。 杰伦疑惑的问：“手机也能玩这类游戏？没有鼠标怎么操作？” “我给你发个演示视频，你一看就知道了，而且用的都是碎片化时间，一局下来也就十分钟左右，你平时候场、化妆都不耽误。” “还有这么好的游戏？”杰伦一看方黎发过来的视频立即就被其中眼花缭乱技能特效所吸引，而且相比于LOL的欧美画风，王者荣耀的国风画风更让他心动，要知道他对于国风元素也有着很深的研究。 不过杰伦很快就反应过来：“方总，您是打算请我代言这款游戏吗？” “没错，而且不只是代言，将来我还会举办大型职业比赛，就像LOL的职业联赛那样，将来或许你也可以组建一直职业战队玩玩儿。”方黎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杰伦沉默了片刻回了一句：“听起来似乎还挺酷的，那好吧，不过我要先试试这游戏好不好玩儿。” “没问题，到时候我把你的名字ID保留下来，除了你谁也不能注册。”方黎笑道。 “那太好了！”杰伦大喜。 方黎心里暗笑，等到王者荣耀不删档内测，他就让张浩举办一个活动，例如：击杀杰伦爆皮肤什么的，估计很快杰伦就得花钱买改名卡了。 方黎之所以对王者荣耀花费这么多心思，除了这款游戏会带来的庞大收益外，王者荣耀的成败还决定着“黑鲨手机”的成败。 得知杰伦答应代言后，张浩自然是喜出望外。 方黎突然想到：“有没有玩家反应使用3G网络卡顿的问题？” 张浩摇摇头：“还好吧，其实王者这款游戏并不怎么吃网络，倒是有好多玩家反应很多杂牌手机优化不行，实际上并不是我们优化不好，而是手机性能不够。” 这么说方黎就明白了，其实用3G网络玩王者肯定帧数不会太高，现在这里是2014年，玩家对帧数的要求并没有那么高，能有个二十多帧三十帧已经相当不错了，这要是放在后世，估计玩家早就骂娘了。 从莉莉丝游戏出来，方黎又来到了应用宝。 方黎见到王靖宇的时候发现对方一副没睡好的模样，于是调侃道：“最近是不是经常熬夜泡吧？上班都没精神，小心扣你工资。” 王靖宇苦笑：“老板，您就别笑话我了，还不是上次您让我弄的那个曙光平台，那些怀揣梦想的个人创作者跟小型工作室，遇到什么问题都来寻求帮助，现在我们这儿都快成救助中心了，客服都累趴下好几个。” 方黎大笑：“哈哈，那说明你们干得不错嘛。” 王靖宇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方黎道：“方总，您看我们应用宝是不是也可以做一个手游运营平台？现在我们曙光平台的投入越来越大，除了广告费又没有别的收益” 方黎这才明白，合着王靖宇这是来向自己哭穷的，不过王靖宇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而且的确有必要给莉莉丝游戏一点压力，任何行业没有竞争，最后都会像企鹅那样，不思进取。 “成立平台可以，不过登录还是要通过易支付账号，而且应用宝平台的数据跟官方要互通，你不能利用低价折扣去冲击市场！”方黎道。 王靖宇嘴都笑歪了，现在国产手游的市场眼看着越来越大，他早就对莉莉丝游戏的收益垂涎三尺，要知道他在应用宝也是有股份的，应用宝的分红里有他的一份。 “曙光平台现在有多少用户了？有多少款游戏入驻咱们平台？”方黎问。 王靖宇正色道：“平台日活跃用户达到了三百万，目前一共有一千八百多款游戏入驻，不过大多数用户对于单机游戏收费还是很反感，很多用户卡着试玩时限白嫖退款，目前大多数游戏都赚不到钱。” “只有少数几个像古剑奇谭2、仙剑五前传这种自带IP的游戏实现了盈利。” 方黎点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相较于2021年玩家对于国产单机游戏的支持，2014年的玩家宁愿大把的给辣鸡氪金网游充钱，也不愿意花钱在单机游戏身上，这是一个市场培养的问题。 起初华夏互联网孕育时，普遍玩家兜里都没钱，盗版盛行，早已养成了习惯，这个习惯，不是一两天就能改过来的，而且说实话2014年华夏这些做单机游戏的公司，实力也不行，古剑奇谭2跟仙剑五前传也绝对称不上优秀，大多数玩家也只是在为情怀买单。 没有人愿意付钱游戏公司就赚不到钱，没有资金就做不出优质游戏，游戏不够优质玩家就更加不愿意买单，再加上国外更加完善的3A大作不断涌现，这就像是一个死循环，压根无解。 而方黎要做的曙光就是要打破这个循环，给华夏游戏产业注入一些希望，这也是方黎把这个平台取名“曙光”的缘故。 从魔都回到武市，方黎突然有了一个灵感，立马把黄姜吉叫到办公室。 “KK，你觉得咱们做一个基于易聊的开放式平台怎么样？” 黄姜吉一时有些跟不上方黎跳跃式的思维，不由苦笑：“方总，您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方黎想了想，就把曙光的事情跟黄姜吉说了一遍，解释道：“一个团队的力量跟精力是有限的，而且很容易被固有思维所绑架，为什么不索性做一个开放式的平台，让其他的团队加入到咱们这个平台，这样易聊的功能也能得到不断开发，同时又不至于脱离易聊的掌控。” 黄姜吉想了想：“方总，您说的是像IOS应用商城开发包那种模式？” “差不多，但是在本质上又有区别，IOS应用商城说白了只是做一个供其他人下载的第三方平台，但是我们要做的是一个基于易聊的半开放式平台，其他团队可以利用我们的平台实现他们想要的功能，同时还能借助我们大量的用户优势，迅速获得流量，而实际上，这些用户又不会离开易聊程序，我们完全不需要担心用户流失。” 听完方黎所说，黄姜吉陷入沉思：“方总您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不过这样一来，其他团队能够做到的就很有限，恐怕他们只能做一些很小的程序了。” “没错，我将之命名为小程序！一切基于易聊平台的小程序！” 在方黎看来，小程序或许是张晓笼最后一个杰作，其实从张晓笼那句看似调侃的言语：每天微信上都有上亿人想要教我怎么做产品，就可以看得出来，张晓笼已经膨胀了。 之后微信的所有更新完全没有新意，这一点从微信的海外表现也能够看得出来，用户对微信的功能并不买账，要不是微信在华夏市场的垄断地位，就凭互联网行业的更新换代速度，早就被新的软件取代了。 黄姜吉接受了方黎的任务，不过他正在带队搭建公众号平台，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做一个公开平台，于是就把这项任务交给了副手王强。 黄姜吉只是把方黎对他的叙述告诉王强，然后就让他自己在公司里挑人组建团队，王强一脸懵逼，不过老大的任务，他只能服从啊。 于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团队就这样诞生了，毕竟是老板交代的任务，王强在人员跟资金方面还是不愁的，很快就搭建好了团队，跟黄姜吉的强势性格不同，王强善于听从团队其他人的意见，小程序平台的框架就这样在团队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中逐渐形成。 第两百五十一章 天美的反击 四点零五分刷新，订阅过的不会重复计费。 以下是重复章节，请四点零五分之后再进行订阅！ 就在大家还在为大黄蜂跟神州租车合作的消息感到诧异时，又传来一则重磅消息，上级部门经过数次听证会，最终决定出台《网络预约出租车经营服务管理暂行办法》，对整个网约车市场进行规范。 四点零五分刷新，订阅过的不会重复计费。 以下是重复章节，请四点零五分之后再进行订阅！有意思的是，【办法】制定的时间恰好就是Uber进驻华夏市场的时间，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对此，大黄蜂立即发表公告表示，坚决拥护上级部门制定的法规，对车辆以及驾驶员进行专业考试，没有获得从业资格一律不会上岗。 这不要脸的舔狗姿态让滴滴的程伟破口大骂，大黄蜂现在手里握着神州租车的两万多台汽车，只要申请进行车辆检验，这两万多台汽车马上就能上岗，等到滴滴这边跟一个个租车公司谈好，那边大黄蜂快车已经迅速占领市场了。 四点零五分刷新，订阅过的不会重复计费。 以下是重复章节，请四点零五分之后再进行订阅！孙华楠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新出台的【办法】会对大黄蜂这么有利，然而，正当他准备大展拳脚之际，一盆冷水直接泼了下来，原来，新的【办法】还有一项规定，所有注册了“专车”的车辆，旅程达到60万公里后，就要申请报废，这无形之中就降低了车辆价值，神州租车的陆证耀当然不会答应。 一时间，大黄蜂跟神州租车的合作也陷入了僵局，另外一边滴滴跟快的幸灾乐祸的同时也不得不面临这个问题，没有租车公司愿意自己的车子因此贬值，他们在谈的一些租车公司也纷纷拒绝了合作。 Uber同样也在面临这个问题，原先跟他们合作的租车公司也都纷纷收回了自己的车辆。 一时间，似乎“专车”业务陷入了死胡同。 方黎也有些头疼，记忆里这次的法规应该是2015年才发布的，他这只小蝴蝶貌似又扰乱了原有的时间线，这条法规足足早了一年。 “孙总，这样，你跟陆证耀约一下，就说我想跟他见一面，另外专车这块也不要闲着，安排所有司机考取出租车从业资格证，别到时候汽车问题解决了，又在司机这里耽误时间。” 孙华楠欲言又止，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嗯，我这就安排。” 陆证耀听说方黎想跟他见面，表现得也很客气，甚至说可以来武市一趟，不过方黎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京城，也算是对前辈创业者的尊重。 对此，陆证耀很高兴，毕竟以方黎此时的地位跟身家，早已远远超过他，能亲自跑一趟绝对是给足了面子。 来而不往非礼也，陆证耀也按照最高规格接待了方黎，京城机场出口一水的劳斯莱斯、林肯、宾利等豪车组成的车队，引来了无数人围观，许多网友一边拍照发微博、易信圈子，一边纷纷猜测究竟是谁这么豪气。 直到方黎跟陆证耀出现在众人视野里，陆证耀平时曝光度比较低，认识他的人还真不多，但是方黎的知名度却极高，于是众人纷纷表示：原来是方黎，怪不得这么壕，他们并不知道，这些车其实都是陆证耀的，方黎就是蹭了个车。 对于陆证耀这么大排场，方黎一时间哭笑不得：“陆总，您闹这么一出，恐怕现在网上都在说我土豪什么的了。” “哈哈，哪个年少不轻狂，方总就是太低调，及时行乐，只要不违法，无妨无妨。”陆证耀笑道。 方黎自嘲的笑了笑，怎么说呢，或许还是前世的小人物思想作祟，一心就想着怎么赚钱，但是怎么花钱，跟大佬们一比，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方总，旅途劳顿要不先休息一晚，咱们明天再聊？”陆证耀道。 方黎摇摇头叹了口气：“不用了陆总，我这人天生就是劳碌命，正事儿办完了，再听陆总安排如何？” “那行，就先去我公司吧，刚好有个朋友送了点儿铁观音，正好咱们品一品。”陆证耀笑道。 陆证耀的办公室装修得很是华丽，不过怎么说呢，可能是两代人审美不一样，方黎总觉得有点太浮夸了。 “来，方总，尝尝怎么样。”陆证耀泡茶的手法显得很熟练，显然不是一天两天了。 方黎抿了一口，笑道：“不瞒陆总，其实我对这些是一窍不通，可能是天生舌头不够灵敏，到现在我还喝不出来，速溶跟现磨咖啡有什么区别。” “哈哈，方总快人快语，对我的脾气，其实我也喝不出来，都是为了装门面而已。”陆证耀大笑。 “陆总，关于大黄蜂跟神州租车的合作，我拿出一个方案，您看这样行不行。”方黎开门见山道：“大黄蜂方面每台车给您一万块的补偿，您配合大黄蜂进行网约车登记，如何？” 谈起正事，陆证耀脸上也变得严肃起来，听完一脸为难的样子：“方总，不是我陆某人贪心，确实是这些车一旦进行登记，价值就会下降，每台车一万块，实在是有些少了。” 方黎心里暗骂，这个老狐狸，刚刚还表现得豪爽大气，现在却跟他在这装糊涂。 “陆总，明人不说暗话，您这些车也都是二手车，市场价值也就是10——20万之间，我每台车补偿一万块，您两万多台车，一次性我就丢进去两个多亿，这笔钱不少了，而且一台车的正常行事路程也就是60万公里，就算是将来进入二手车市场，一万块的差价也足够弥补了。” 陆证耀试图继续讨价还价，然而方黎始终寸步不让。 “方总，我还真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做生意的，唉，罢了罢了，就当是我交您这个朋友了，一万就一万吧。”陆证耀一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表情。 方黎不禁暗自翻白眼，这帮老狐狸一个个奸猾无比，明明占足了便宜，还是一副吃亏上当的模样，换个人说不定还真就被他这副面孔给骗了。 事情谈定，方黎在京城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回到了武市，临行前陆证耀依旧是豪华车队相送，临行前还特意对方黎道：“方总昨天所说咖啡的事情，倒是给了我一个启发，下回咱们就不喝茶了，我请方总喝咖啡。” 方黎愣了一下，暗自翻白眼，不会吧？这位难道现在就要开始搞瑞幸咖啡了？ 同一时间，孙华楠一边安排专车司机参加出租车从业资格证考试，一边在神州租车所覆盖的城市招募司机，虽然他不太清楚方黎准备用什么条件说服陆证耀，不过跟方黎接触的这段时间，他明显感觉到，方黎不是那种夸夸其谈的老板，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果然，很快孙华楠就接到了方黎的电话：“我已经跟陆证耀谈好了，每台车给他一万块的补助，这笔钱我会让财务以战略投资的名义打给大黄蜂，你跟陆证耀沟通好，督促他尽快给车辆办理专车登记，速度一定要快，咱们没有多少领先时间，Uber、滴滴、快的收到消息一定会跟进的。” “好的方总，我这就去办。”孙华楠也叹了口气，这已经是大黄蜂拿到的第二笔战略投资了，下一轮融资，其他小股东被踢出局已成必然，他们手里的股份估计也会被稀释得很少，不过可以预见的是，第一轮融资，大黄蜂的估值会翻十倍不止，虽然这会让他们失去大黄蜂的控制权，但是跟滴滴、快的、Uber的竞争，让他明白，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支付战争，没有方黎的介入，大黄蜂这样的小玩家，恐怕早就已经出局了。 滴滴程伟一直在密切关注大黄蜂的动向，在得知大黄蜂居然还在招募司机时，不由疑惑，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无解的局面，他实在想象不出如何破局，可要是无法破局，大黄蜂为什么还要招募司机呢？做慈善也没有这个做法啊。 Uber的CEO卡兰尼克对此也很是头疼，租车公司不跟Uber合作，Uber就彻底成为无根之萍，没有车还怎么做专车？ 而快的此刻正在暗自庆幸，好在他们动作慢了一拍，并没有开展专车业务，否则现在跟大黄蜂、Uber一样不上不下的。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消息，大黄蜂专车业务居然又重新开启，不仅重新开启，而且这次的声势比之前要大得多，一次性开通了十几座城市的专车服务。 滴滴的程伟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他们难道敢无证运营？ Uber的CEO卡兰尼克也提出了相同的疑问，有人告诉他：有可能，毕竟华夏本身就有许多假冒的出租车，于是Uber也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重新开启了运营，然而，很快就被抓了十几辆车，被罚款不说，Uber也接到了交通部门的问责，而同样在做专车业务的大黄蜂却相安无事。 “难道他们的车子都做了登记？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第两百五十二章 黑鲨手机的杀手锏 4点零五分刷新，订阅过的不会重复计费。 以下是重复章节，请四点零五分之后再进行订阅！ 就在大家还在为大黄蜂跟神州租车合作的消息感到诧异时，又传来一则重磅消息，上级部门经过数次听证会，最终决定出台《网络预约出租车经营服务管理暂行办法》，对整个网约车市场进行规范。 四点零五分刷新，订阅过的不会重复计费。 以下是重复章节，请四点零五分之后再进行订阅！有意思的是，【办法】制定的时间恰好就是Uber进驻华夏市场的时间，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对此，大黄蜂立即发表公告表示，坚决拥护上级部门制定的法规，对车辆以及驾驶员进行专业考试，没有获得从业资格一律不会上岗。 这不要脸的舔狗姿态让滴滴的程伟破口大骂，大黄蜂现在手里握着神州租车的两万多台汽车，只要申请进行车辆检验，这两万多台汽车马上就能上岗，等到滴滴这边跟一个个租车公司谈好，那边大黄蜂快车已经迅速占领市场了。 四点零五分刷新，订阅过的不会重复计费。 以下是重复章节，请四点零五分之后再进行订阅！孙华楠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新出台的【办法】会对大黄蜂这么有利，然而，正当他准备大展拳脚之际，一盆冷水直接泼了下来，原来，新的【办法】还有一项规定，所有注册了“专车”的车辆，旅程达到60万公里后，就要申请报废，这无形之中就降低了车辆价值，神州租车的陆证耀当然不会答应。 一时间，大黄蜂跟神州租车的合作也陷入了僵局，另外一边滴滴跟快的幸灾乐祸的同时也不得不面临这个问题，没有租车公司愿意自己的车子因此贬值，他们在谈的一些租车公司也纷纷拒绝了合作。 Uber同样也在面临这个问题，原先跟他们合作的租车公司也都纷纷收回了自己的车辆。 一时间，似乎“专车”业务陷入了死胡同。 方黎也有些头疼，记忆里这次的法规应该是2015年才发布的，他这只小蝴蝶貌似又扰乱了原有的时间线，这条法规足足早了一年。 “孙总，这样，你跟陆证耀约一下，就说我想跟他见一面，另外专车这块也不要闲着，安排所有司机考取出租车从业资格证，别到时候汽车问题解决了，又在司机这里耽误时间。” 孙华楠欲言又止，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嗯，我这就安排。” 陆证耀听说方黎想跟他见面，表现得也很客气，甚至说可以来武市一趟，不过方黎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京城，也算是对前辈创业者的尊重。 对此，陆证耀很高兴，毕竟以方黎此时的地位跟身家，早已远远超过他，能亲自跑一趟绝对是给足了面子。 来而不往非礼也，陆证耀也按照最高规格接待了方黎，京城机场出口一水的劳斯莱斯、林肯、宾利等豪车组成的车队，引来了无数人围观，许多网友一边拍照发微博、易信圈子，一边纷纷猜测究竟是谁这么豪气。 直到方黎跟陆证耀出现在众人视野里，陆证耀平时曝光度比较低，认识他的人还真不多，但是方黎的知名度却极高，于是众人纷纷表示：原来是方黎，怪不得这么壕，他们并不知道，这些车其实都是陆证耀的，方黎就是蹭了个车。 对于陆证耀这么大排场，方黎一时间哭笑不得：“陆总，您闹这么一出，恐怕现在网上都在说我土豪什么的了。” “哈哈，哪个年少不轻狂，方总就是太低调，及时行乐，只要不违法，无妨无妨。”陆证耀笑道。 方黎自嘲的笑了笑，怎么说呢，或许还是前世的小人物思想作祟，一心就想着怎么赚钱，但是怎么花钱，跟大佬们一比，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方总，旅途劳顿要不先休息一晚，咱们明天再聊？”陆证耀道。 方黎摇摇头叹了口气：“不用了陆总，我这人天生就是劳碌命，正事儿办完了，再听陆总安排如何？” “那行，就先去我公司吧，刚好有个朋友送了点儿铁观音，正好咱们品一品。”陆证耀笑道。 陆证耀的办公室装修得很是华丽，不过怎么说呢，可能是两代人审美不一样，方黎总觉得有点太浮夸了。 “来，方总，尝尝怎么样。”陆证耀泡茶的手法显得很熟练，显然不是一天两天了。 方黎抿了一口，笑道：“不瞒陆总，其实我对这些是一窍不通，可能是天生舌头不够灵敏，到现在我还喝不出来，速溶跟现磨咖啡有什么区别。” “哈哈，方总快人快语，对我的脾气，其实我也喝不出来，都是为了装门面而已。”陆证耀大笑。 “陆总，关于大黄蜂跟神州租车的合作，我拿出一个方案，您看这样行不行。”方黎开门见山道：“大黄蜂方面每台车给您一万块的补偿，您配合大黄蜂进行网约车登记，如何？” 谈起正事，陆证耀脸上也变得严肃起来，听完一脸为难的样子：“方总，不是我陆某人贪心，确实是这些车一旦进行登记，价值就会下降，每台车一万块，实在是有些少了。” 方黎心里暗骂，这个老狐狸，刚刚还表现得豪爽大气，现在却跟他在这装糊涂。 “陆总，明人不说暗话，您这些车也都是二手车，市场价值也就是10——20万之间，我每台车补偿一万块，您两万多台车，一次性我就丢进去两个多亿，这笔钱不少了，而且一台车的正常行事路程也就是60万公里，就算是将来进入二手车市场，一万块的差价也足够弥补了。” 陆证耀试图继续讨价还价，然而方黎始终寸步不让。 “方总，我还真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做生意的，唉，罢了罢了，就当是我交您这个朋友了，一万就一万吧。”陆证耀一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表情。 方黎不禁暗自翻白眼，这帮老狐狸一个个奸猾无比，明明占足了便宜，还是一副吃亏上当的模样，换个人说不定还真就被他这副面孔给骗了。 事情谈定，方黎在京城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回到了武市，临行前陆证耀依旧是豪华车队相送，临行前还特意对方黎道：“方总昨天所说咖啡的事情，倒是给了我一个启发，下回咱们就不喝茶了，我请方总喝咖啡。” 方黎愣了一下，暗自翻白眼，不会吧？这位难道现在就要开始搞瑞幸咖啡了？ 同一时间，孙华楠一边安排专车司机参加出租车从业资格证考试，一边在神州租车所覆盖的城市招募司机，虽然他不太清楚方黎准备用什么条件说服陆证耀，不过跟方黎接触的这段时间，他明显感觉到，方黎不是那种夸夸其谈的老板，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果然，很快孙华楠就接到了方黎的电话：“我已经跟陆证耀谈好了，每台车给他一万块的补助，这笔钱我会让财务以战略投资的名义打给大黄蜂，你跟陆证耀沟通好，督促他尽快给车辆办理专车登记，速度一定要快，咱们没有多少领先时间，Uber、滴滴、快的收到消息一定会跟进的。” “好的方总，我这就去办。”孙华楠也叹了口气，这已经是大黄蜂拿到的第二笔战略投资了，下一轮融资，其他小股东被踢出局已成必然，他们手里的股份估计也会被稀释得很少，不过可以预见的是，第一轮融资，大黄蜂的估值会翻十倍不止，虽然这会让他们失去大黄蜂的控制权，但是跟滴滴、快的、Uber的竞争，让他明白，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支付战争，没有方黎的介入，大黄蜂这样的小玩家，恐怕早就已经出局了。 滴滴程伟一直在密切关注大黄蜂的动向，在得知大黄蜂居然还在招募司机时，不由疑惑，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无解的局面，他实在想象不出如何破局，可要是无法破局，大黄蜂为什么还要招募司机呢？做慈善也没有这个做法啊。 Uber的CEO卡兰尼克对此也很是头疼，租车公司不跟Uber合作，Uber就彻底成为无根之萍，没有车还怎么做专车？ 而快的此刻正在暗自庆幸，好在他们动作慢了一拍，并没有开展专车业务，否则现在跟大黄蜂、Uber一样不上不下的。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消息，大黄蜂专车业务居然又重新开启，不仅重新开启，而且这次的声势比之前要大得多，一次性开通了十几座城市的专车服务。 滴滴的程伟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他们难道敢无证运营？ Uber的CEO卡兰尼克也提出了相同的疑问，有人告诉他：有可能，毕竟华夏本身就有许多假冒的出租车，于是Uber也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重新开启了运营，然而，很快就被抓了十几辆车，被罚款不说，Uber也接到了交通部门的问责，而同样在做专车业务的大黄蜂却相安无事。 “难道他们的车子都做了登记？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第两百五十三章 传音控股 四点零五分刷新，订阅过的不会重复计费。 以下是重复章节，请四点零五分之后再进行订阅！ 就在大家还在为大黄蜂跟神州租车合作的消息感到诧异时，又传来一则重磅消息，上级部门经过数次听证会，最终决定出台《网络预约出租车经营服务管理暂行办法》，对整个网约车市场进行规范。 四点零五分刷新，订阅过的不会重复计费。 以下是重复章节，请四点零五分之后再进行订阅！有意思的是，【办法】制定的时间恰好就是uber进驻华夏市场的时间，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对此，大黄蜂立即发表公告表示，坚决拥护上级部门制定的法规，对车辆以及驾驶员进行专业考试，没有获得从业资格一律不会上岗。 这不要脸的舔狗姿态让滴滴的程伟破口大骂，大黄蜂现在手里握着神州租车的两万多台汽车，只要申请进行车辆检验，这两万多台汽车马上就能上岗，等到滴滴这边跟一个个租车公司谈好，那边大黄蜂快车已经迅速占领市场了。 四点零五分刷新，订阅过的不会重复计费。 以下是重复章节，请四点零五分之后再进行订阅！孙华楠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新出台的【办法】会对大黄蜂这么有利，然而，正当他准备大展拳脚之际，一盆冷水直接泼了下来，原来，新的【办法】还有一项规定，所有注册了“专车”的车辆，旅程达到60万公里后，就要申请报废，这无形之中就降低了车辆价值，神州租车的陆证耀当然不会答应。 一时间，大黄蜂跟神州租车的合作也陷入了僵局，另外一边滴滴跟快的幸灾乐祸的同时也不得不面临这个问题，没有租车公司愿意自己的车子因此贬值，他们在谈的一些租车公司也纷纷拒绝了合作。 uber同样也在面临这个问题，原先跟他们合作的租车公司也都纷纷收回了自己的车辆。 一时间，似乎“专车”业务陷入了死胡同。 方黎也有些头疼，记忆里这次的法规应该是2015年才发布的，他这只小蝴蝶貌似又扰乱了原有的时间线，这条法规足足早了一年。 “孙总，这样，你跟陆证耀约一下，就说我想跟他见一面，另外专车这块也不要闲着，安排所有司机考取出租车从业资格证，别到时候汽车问题解决了，又在司机这里耽误时间。” 孙华楠欲言又止，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嗯，我这就安排。” 陆证耀听说方黎想跟他见面，表现得也很客气，甚至说可以来武市一趟，不过方黎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京城，也算是对前辈创业者的尊重。 对此，陆证耀很高兴，毕竟以方黎此时的地位跟身家，早已远远超过他，能亲自跑一趟绝对是给足了面子。 来而不往非礼也，陆证耀也按照最高规格接待了方黎，京城机场出口一水的劳斯莱斯、林肯、宾利等豪车组成的车队，引来了无数人围观，许多网友一边拍照发微博、易信圈子，一边纷纷猜测究竟是谁这么豪气。 直到方黎跟陆证耀出现在众人视野里，陆证耀平时曝光度比较低，认识他的人还真不多，但是方黎的知名度却极高，于是众人纷纷表示：原来是方黎，怪不得这么壕，他们并不知道，这些车其实都是陆证耀的，方黎就是蹭了个车。 对于陆证耀这么大排场，方黎一时间哭笑不得：“陆总，您闹这么一出，恐怕现在网上都在说我土豪什么的了。” “哈哈，哪个年少不轻狂，方总就是太低调，及时行乐，只要不违法，无妨无妨。”陆证耀笑道。 方黎自嘲的笑了笑，怎么说呢，或许还是前世的小人物思想作祟，一心就想着怎么赚钱，但是怎么花钱，跟大佬们一比，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方总，旅途劳顿要不先休息一晚，咱们明天再聊？”陆证耀道。 方黎摇摇头叹了口气：“不用了陆总，我这人天生就是劳碌命，正事儿办完了，再听陆总安排如何？” “那行，就先去我公司吧，刚好有个朋友送了点儿铁观音，正好咱们品一品。”陆证耀笑道。 陆证耀的办公室装修得很是华丽，不过怎么说呢，可能是两代人审美不一样，方黎总觉得有点太浮夸了。 “来，方总，尝尝怎么样。”陆证耀泡茶的手法显得很熟练，显然不是一天两天了。 方黎抿了一口，笑道：“不瞒陆总，其实我对这些是一窍不通，可能是天生舌头不够灵敏，到现在我还喝不出来，速溶跟现磨咖啡有什么区别。” “哈哈，方总快人快语，对我的脾气，其实我也喝不出来，都是为了装门面而已。”陆证耀大笑。 “陆总，关于大黄蜂跟神州租车的合作，我拿出一个方案，您看这样行不行。”方黎开门见山道：“大黄蜂方面每台车给您一万块的补偿，您配合大黄蜂进行网约车登记，如何？” 谈起正事，陆证耀脸上也变得严肃起来，听完一脸为难的样子：“方总，不是我陆某人贪心，确实是这些车一旦进行登记，价值就会下降，每台车一万块，实在是有些少了。” 方黎心里暗骂，这个老狐狸，刚刚还表现得豪爽大气，现在却跟他在这装糊涂。 “陆总，明人不说暗话，您这些车也都是二手车，市场价值也就是10——20万之间，我每台车补偿一万块，您两万多台车，一次性我就丢进去两个多亿，这笔钱不少了，而且一台车的正常行事路程也就是60万公里，就算是将来进入二手车市场，一万块的差价也足够弥补了。” 陆证耀试图继续讨价还价，然而方黎始终寸步不让。 “方总，我还真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做生意的，唉，罢了罢了，就当是我交您这个朋友了，一万就一万吧。”陆证耀一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表情。 方黎不禁暗自翻白眼，这帮老狐狸一个个奸猾无比，明明占足了便宜，还是一副吃亏上当的模样，换个人说不定还真就被他这副面孔给骗了。 事情谈定，方黎在京城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回到了武市，临行前陆证耀依旧是豪华车队相送，临行前还特意对方黎道：“方总昨天所说咖啡的事情，倒是给了我一个启发，下回咱们就不喝茶了，我请方总喝咖啡。” 方黎愣了一下，暗自翻白眼，不会吧？这位难道现在就要开始搞瑞幸咖啡了？ 同一时间，孙华楠一边安排专车司机参加出租车从业资格证考试，一边在神州租车所覆盖的城市招募司机，虽然他不太清楚方黎准备用什么条件说服陆证耀，不过跟方黎接触的这段时间，他明显感觉到，方黎不是那种夸夸其谈的老板，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果然，很快孙华楠就接到了方黎的电话：“我已经跟陆证耀谈好了，每台车给他一万块的补助，这笔钱我会让财务以战略投资的名义打给大黄蜂，你跟陆证耀沟通好，督促他尽快给车辆办理专车登记，速度一定要快，咱们没有多少领先时间，uber、滴滴、快的收到消息一定会跟进的。” “好的方总，我这就去办。”孙华楠也叹了口气，这已经是大黄蜂拿到的第二笔战略投资了，下一轮融资，其他小股东被踢出局已成必然，他们手里的股份估计也会被稀释得很少，不过可以预见的是，第一轮融资，大黄蜂的估值会翻十倍不止，虽然这会让他们失去大黄蜂的控制权，但是跟滴滴、快的、uber的竞争，让他明白，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支付战争，没有方黎的介入，大黄蜂这样的小玩家，恐怕早就已经出局了。 滴滴程伟一直在密切关注大黄蜂的动向，在得知大黄蜂居然还在招募司机时，不由疑惑，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无解的局面，他实在想象不出如何破局，可要是无法破局，大黄蜂为什么还要招募司机呢？做慈善也没有这个做法啊。 uber的ceo卡兰尼克对此也很是头疼，租车公司不跟uber合作，uber就彻底成为无根之萍，没有车还怎么做专车？ 而快的此刻正在暗自庆幸，好在他们动作慢了一拍，并没有开展专车业务，否则现在跟大黄蜂、uber一样不上不下的。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消息，大黄蜂专车业务居然又重新开启，不仅重新开启，而且这次的声势比之前要大得多，一次性开通了十几座城市的专车服务。 滴滴的程伟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他们难道敢无证运营？ uber的ceo卡兰尼克也提出了相同的疑问，有人告诉他：有可能，毕竟华夏本身就有许多假冒的出租车，于是uber也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重新开启了运营，然而，很快就被抓了十几辆车，被罚款不说，uber也接到了交通部门的问责，而同样在做专车业务的大黄蜂却相安无事。 “难道他们的车子都做了登记？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第两百五十四章 有钱人为什么会有钱 4点零五分刷新，订阅过的不会重复计费。 以下是重复章节，请四点零五分之后再进行订阅！ 就在大家还在为大黄蜂跟神州租车合作的消息感到诧异时，又传来一则重磅消息，上级部门经过数次听证会，最终决定出台《网络预约出租车经营服务管理暂行办法》，对整个网约车市场进行规范。 四点零五分刷新，订阅过的不会重复计费。 以下是重复章节，请四点零五分之后再进行订阅！有意思的是，【办法】制定的时间恰好就是uber进驻华夏市场的时间，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对此，大黄蜂立即发表公告表示，坚决拥护上级部门制定的法规，对车辆以及驾驶员进行专业考试，没有获得从业资格一律不会上岗。 这不要脸的舔狗姿态让滴滴的程伟破口大骂，大黄蜂现在手里握着神州租车的两万多台汽车，只要申请进行车辆检验，这两万多台汽车马上就能上岗，等到滴滴这边跟一个个租车公司谈好，那边大黄蜂快车已经迅速占领市场了。 四点零五分刷新，订阅过的不会重复计费。 以下是重复章节，请四点零五分之后再进行订阅！孙华楠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新出台的【办法】会对大黄蜂这么有利，然而，正当他准备大展拳脚之际，一盆冷水直接泼了下来，原来，新的【办法】还有一项规定，所有注册了“专车”的车辆，旅程达到60万公里后，就要申请报废，这无形之中就降低了车辆价值，神州租车的陆证耀当然不会答应。 一时间，大黄蜂跟神州租车的合作也陷入了僵局，另外一边滴滴跟快的幸灾乐祸的同时也不得不面临这个问题，没有租车公司愿意自己的车子因此贬值，他们在谈的一些租车公司也纷纷拒绝了合作。 uber同样也在面临这个问题，原先跟他们合作的租车公司也都纷纷收回了自己的车辆。 一时间，似乎“专车”业务陷入了死胡同。 方黎也有些头疼，记忆里这次的法规应该是2015年才发布的，他这只小蝴蝶貌似又扰乱了原有的时间线，这条法规足足早了一年。 “孙总，这样，你跟陆证耀约一下，就说我想跟他见一面，另外专车这块也不要闲着，安排所有司机考取出租车从业资格证，别到时候汽车问题解决了，又在司机这里耽误时间。” 孙华楠欲言又止，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嗯，我这就安排。” 陆证耀听说方黎想跟他见面，表现得也很客气，甚至说可以来武市一趟，不过方黎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京城，也算是对前辈创业者的尊重。 对此，陆证耀很高兴，毕竟以方黎此时的地位跟身家，早已远远超过他，能亲自跑一趟绝对是给足了面子。 来而不往非礼也，陆证耀也按照最高规格接待了方黎，京城机场出口一水的劳斯莱斯、林肯、宾利等豪车组成的车队，引来了无数人围观，许多网友一边拍照发微博、易信圈子，一边纷纷猜测究竟是谁这么豪气。 直到方黎跟陆证耀出现在众人视野里，陆证耀平时曝光度比较低，认识他的人还真不多，但是方黎的知名度却极高，于是众人纷纷表示：原来是方黎，怪不得这么壕，他们并不知道，这些车其实都是陆证耀的，方黎就是蹭了个车。 对于陆证耀这么大排场，方黎一时间哭笑不得：“陆总，您闹这么一出，恐怕现在网上都在说我土豪什么的了。” “哈哈，哪个年少不轻狂，方总就是太低调，及时行乐，只要不违法，无妨无妨。”陆证耀笑道。 方黎自嘲的笑了笑，怎么说呢，或许还是前世的小人物思想作祟，一心就想着怎么赚钱，但是怎么花钱，跟大佬们一比，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方总，旅途劳顿要不先休息一晚，咱们明天再聊？”陆证耀道。 方黎摇摇头叹了口气：“不用了陆总，我这人天生就是劳碌命，正事儿办完了，再听陆总安排如何？” “那行，就先去我公司吧，刚好有个朋友送了点儿铁观音，正好咱们品一品。”陆证耀笑道。 陆证耀的办公室装修得很是华丽，不过怎么说呢，可能是两代人审美不一样，方黎总觉得有点太浮夸了。 “来，方总，尝尝怎么样。”陆证耀泡茶的手法显得很熟练，显然不是一天两天了。 方黎抿了一口，笑道：“不瞒陆总，其实我对这些是一窍不通，可能是天生舌头不够灵敏，到现在我还喝不出来，速溶跟现磨咖啡有什么区别。” “哈哈，方总快人快语，对我的脾气，其实我也喝不出来，都是为了装门面而已。”陆证耀大笑。 “陆总，关于大黄蜂跟神州租车的合作，我拿出一个方案，您看这样行不行。”方黎开门见山道：“大黄蜂方面每台车给您一万块的补偿，您配合大黄蜂进行网约车登记，如何？” 谈起正事，陆证耀脸上也变得严肃起来，听完一脸为难的样子：“方总，不是我陆某人贪心，确实是这些车一旦进行登记，价值就会下降，每台车一万块，实在是有些少了。” 方黎心里暗骂，这个老狐狸，刚刚还表现得豪爽大气，现在却跟他在这装糊涂。 “陆总，明人不说暗话，您这些车也都是二手车，市场价值也就是10——20万之间，我每台车补偿一万块，您两万多台车，一次性我就丢进去两个多亿，这笔钱不少了，而且一台车的正常行事路程也就是60万公里，就算是将来进入二手车市场，一万块的差价也足够弥补了。” 陆证耀试图继续讨价还价，然而方黎始终寸步不让。 “方总，我还真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做生意的，唉，罢了罢了，就当是我交您这个朋友了，一万就一万吧。”陆证耀一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表情。 方黎不禁暗自翻白眼，这帮老狐狸一个个奸猾无比，明明占足了便宜，还是一副吃亏上当的模样，换个人说不定还真就被他这副面孔给骗了。 事情谈定，方黎在京城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回到了武市，临行前陆证耀依旧是豪华车队相送，临行前还特意对方黎道：“方总昨天所说咖啡的事情，倒是给了我一个启发，下回咱们就不喝茶了，我请方总喝咖啡。” 方黎愣了一下，暗自翻白眼，不会吧？这位难道现在就要开始搞瑞幸咖啡了？ 同一时间，孙华楠一边安排专车司机参加出租车从业资格证考试，一边在神州租车所覆盖的城市招募司机，虽然他不太清楚方黎准备用什么条件说服陆证耀，不过跟方黎接触的这段时间，他明显感觉到，方黎不是那种夸夸其谈的老板，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果然，很快孙华楠就接到了方黎的电话：“我已经跟陆证耀谈好了，每台车给他一万块的补助，这笔钱我会让财务以战略投资的名义打给大黄蜂，你跟陆证耀沟通好，督促他尽快给车辆办理专车登记，速度一定要快，咱们没有多少领先时间，uber、滴滴、快的收到消息一定会跟进的。” “好的方总，我这就去办。”孙华楠也叹了口气，这已经是大黄蜂拿到的第二笔战略投资了，下一轮融资，其他小股东被踢出局已成必然，他们手里的股份估计也会被稀释得很少，不过可以预见的是，第一轮融资，大黄蜂的估值会翻十倍不止，虽然这会让他们失去大黄蜂的控制权，但是跟滴滴、快的、uber的竞争，让他明白，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支付战争，没有方黎的介入，大黄蜂这样的小玩家，恐怕早就已经出局了。 滴滴程伟一直在密切关注大黄蜂的动向，在得知大黄蜂居然还在招募司机时，不由疑惑，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无解的局面，他实在想象不出如何破局，可要是无法破局，大黄蜂为什么还要招募司机呢？做慈善也没有这个做法啊。 uber的ceo卡兰尼克对此也很是头疼，租车公司不跟uber合作，uber就彻底成为无根之萍，没有车还怎么做专车？ 而快的此刻正在暗自庆幸，好在他们动作慢了一拍，并没有开展专车业务，否则现在跟大黄蜂、uber一样不上不下的。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消息，大黄蜂专车业务居然又重新开启，不仅重新开启，而且这次的声势比之前要大得多，一次性开通了十几座城市的专车服务。 滴滴的程伟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他们难道敢无证运营？ uber的ceo卡兰尼克也提出了相同的疑问，有人告诉他：有可能，毕竟华夏本身就有许多假冒的出租车，于是uber也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重新开启了运营，然而，很快就被抓了十几辆车，被罚款不说，uber也接到了交通部门的问责，而同样在做专车业务的大黄蜂却相安无事。 “难道他们的车子都做了登记？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第两百五十五章 入局影视行业 四点零五分刷新，订阅过的不会重复计费。 以下是重复章节，请四点零五分之后再进行订阅！ 就在大家还在为大黄蜂跟神州租车合作的消息感到诧异时，又传来一则重磅消息，上级部门经过数次听证会，最终决定出台《网络预约出租车经营服务管理暂行办法》，对整个网约车市场进行规范。 四点零五分刷新，订阅过的不会重复计费。 以下是重复章节，请四点零五分之后再进行订阅！有意思的是，【办法】制定的时间恰好就是uber进驻华夏市场的时间，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对此，大黄蜂立即发表公告表示，坚决拥护上级部门制定的法规，对车辆以及驾驶员进行专业考试，没有获得从业资格一律不会上岗。 这不要脸的舔狗姿态让滴滴的程伟破口大骂，大黄蜂现在手里握着神州租车的两万多台汽车，只要申请进行车辆检验，这两万多台汽车马上就能上岗，等到滴滴这边跟一个个租车公司谈好，那边大黄蜂快车已经迅速占领市场了。 四点零五分刷新，订阅过的不会重复计费。 以下是重复章节，请四点零五分之后再进行订阅！孙华楠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新出台的【办法】会对大黄蜂这么有利，然而，正当他准备大展拳脚之际，一盆冷水直接泼了下来，原来，新的【办法】还有一项规定，所有注册了“专车”的车辆，旅程达到60万公里后，就要申请报废，这无形之中就降低了车辆价值，神州租车的陆证耀当然不会答应。 一时间，大黄蜂跟神州租车的合作也陷入了僵局，另外一边滴滴跟快的幸灾乐祸的同时也不得不面临这个问题，没有租车公司愿意自己的车子因此贬值，他们在谈的一些租车公司也纷纷拒绝了合作。 uber同样也在面临这个问题，原先跟他们合作的租车公司也都纷纷收回了自己的车辆。 一时间，似乎“专车”业务陷入了死胡同。 方黎也有些头疼，记忆里这次的法规应该是2015年才发布的，他这只小蝴蝶貌似又扰乱了原有的时间线，这条法规足足早了一年。 “孙总，这样，你跟陆证耀约一下，就说我想跟他见一面，另外专车这块也不要闲着，安排所有司机考取出租车从业资格证，别到时候汽车问题解决了，又在司机这里耽误时间。” 孙华楠欲言又止，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嗯，我这就安排。” 陆证耀听说方黎想跟他见面，表现得也很客气，甚至说可以来武市一趟，不过方黎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京城，也算是对前辈创业者的尊重。 对此，陆证耀很高兴，毕竟以方黎此时的地位跟身家，早已远远超过他，能亲自跑一趟绝对是给足了面子。 来而不往非礼也，陆证耀也按照最高规格接待了方黎，京城机场出口一水的劳斯莱斯、林肯、宾利等豪车组成的车队，引来了无数人围观，许多网友一边拍照发微博、易信圈子，一边纷纷猜测究竟是谁这么豪气。 直到方黎跟陆证耀出现在众人视野里，陆证耀平时曝光度比较低，认识他的人还真不多，但是方黎的知名度却极高，于是众人纷纷表示：原来是方黎，怪不得这么壕，他们并不知道，这些车其实都是陆证耀的，方黎就是蹭了个车。 对于陆证耀这么大排场，方黎一时间哭笑不得：“陆总，您闹这么一出，恐怕现在网上都在说我土豪什么的了。” “哈哈，哪个年少不轻狂，方总就是太低调，及时行乐，只要不违法，无妨无妨。”陆证耀笑道。 方黎自嘲的笑了笑，怎么说呢，或许还是前世的小人物思想作祟，一心就想着怎么赚钱，但是怎么花钱，跟大佬们一比，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方总，旅途劳顿要不先休息一晚，咱们明天再聊？”陆证耀道。 方黎摇摇头叹了口气：“不用了陆总，我这人天生就是劳碌命，正事儿办完了，再听陆总安排如何？” “那行，就先去我公司吧，刚好有个朋友送了点儿铁观音，正好咱们品一品。”陆证耀笑道。 陆证耀的办公室装修得很是华丽，不过怎么说呢，可能是两代人审美不一样，方黎总觉得有点太浮夸了。 “来，方总，尝尝怎么样。”陆证耀泡茶的手法显得很熟练，显然不是一天两天了。 方黎抿了一口，笑道：“不瞒陆总，其实我对这些是一窍不通，可能是天生舌头不够灵敏，到现在我还喝不出来，速溶跟现磨咖啡有什么区别。” “哈哈，方总快人快语，对我的脾气，其实我也喝不出来，都是为了装门面而已。”陆证耀大笑。 “陆总，关于大黄蜂跟神州租车的合作，我拿出一个方案，您看这样行不行。”方黎开门见山道：“大黄蜂方面每台车给您一万块的补偿，您配合大黄蜂进行网约车登记，如何？” 谈起正事，陆证耀脸上也变得严肃起来，听完一脸为难的样子：“方总，不是我陆某人贪心，确实是这些车一旦进行登记，价值就会下降，每台车一万块，实在是有些少了。” 方黎心里暗骂，这个老狐狸，刚刚还表现得豪爽大气，现在却跟他在这装糊涂。 “陆总，明人不说暗话，您这些车也都是二手车，市场价值也就是10——20万之间，我每台车补偿一万块，您两万多台车，一次性我就丢进去两个多亿，这笔钱不少了，而且一台车的正常行事路程也就是60万公里，就算是将来进入二手车市场，一万块的差价也足够弥补了。” 陆证耀试图继续讨价还价，然而方黎始终寸步不让。 “方总，我还真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做生意的，唉，罢了罢了，就当是我交您这个朋友了，一万就一万吧。”陆证耀一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表情。 方黎不禁暗自翻白眼，这帮老狐狸一个个奸猾无比，明明占足了便宜，还是一副吃亏上当的模样，换个人说不定还真就被他这副面孔给骗了。 事情谈定，方黎在京城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回到了武市，临行前陆证耀依旧是豪华车队相送，临行前还特意对方黎道：“方总昨天所说咖啡的事情，倒是给了我一个启发，下回咱们就不喝茶了，我请方总喝咖啡。” 方黎愣了一下，暗自翻白眼，不会吧？这位难道现在就要开始搞瑞幸咖啡了？ 同一时间，孙华楠一边安排专车司机参加出租车从业资格证考试，一边在神州租车所覆盖的城市招募司机，虽然他不太清楚方黎准备用什么条件说服陆证耀，不过跟方黎接触的这段时间，他明显感觉到，方黎不是那种夸夸其谈的老板，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果然，很快孙华楠就接到了方黎的电话：“我已经跟陆证耀谈好了，每台车给他一万块的补助，这笔钱我会让财务以战略投资的名义打给大黄蜂，你跟陆证耀沟通好，督促他尽快给车辆办理专车登记，速度一定要快，咱们没有多少领先时间，uber、滴滴、快的收到消息一定会跟进的。” “好的方总，我这就去办。”孙华楠也叹了口气，这已经是大黄蜂拿到的第二笔战略投资了，下一轮融资，其他小股东被踢出局已成必然，他们手里的股份估计也会被稀释得很少，不过可以预见的是，第一轮融资，大黄蜂的估值会翻十倍不止，虽然这会让他们失去大黄蜂的控制权，但是跟滴滴、快的、uber的竞争，让他明白，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支付战争，没有方黎的介入，大黄蜂这样的小玩家，恐怕早就已经出局了。 滴滴程伟一直在密切关注大黄蜂的动向，在得知大黄蜂居然还在招募司机时，不由疑惑，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无解的局面，他实在想象不出如何破局，可要是无法破局，大黄蜂为什么还要招募司机呢？做慈善也没有这个做法啊。 uber的ceo卡兰尼克对此也很是头疼，租车公司不跟uber合作，uber就彻底成为无根之萍，没有车还怎么做专车？ 而快的此刻正在暗自庆幸，好在他们动作慢了一拍，并没有开展专车业务，否则现在跟大黄蜂、uber一样不上不下的。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消息，大黄蜂专车业务居然又重新开启，不仅重新开启，而且这次的声势比之前要大得多，一次性开通了十几座城市的专车服务。 滴滴的程伟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他们难道敢无证运营？ uber的ceo卡兰尼克也提出了相同的疑问，有人告诉他：有可能，毕竟华夏本身就有许多假冒的出租车，于是uber也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重新开启了运营，然而，很快就被抓了十几辆车，被罚款不说，uber也接到了交通部门的问责，而同样在做专车业务的大黄蜂却相安无事。 “难道他们的车子都做了登记？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第两百五十六章 搜狐最后的倔强 4点零五分刷新，订阅过的不会重复计费。 以下是重复章节，请四点零五分之后再进行订阅！ 就在大家还在为大黄蜂跟神州租车合作的消息感到诧异时，又传来一则重磅消息，上级部门经过数次听证会，最终决定出台《网络预约出租车经营服务管理暂行办法》，对整个网约车市场进行规范。 四点零五分刷新，订阅过的不会重复计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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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方黎跟陆证耀出现在众人视野里，陆证耀平时曝光度比较低，认识他的人还真不多，但是方黎的知名度却极高，于是众人纷纷表示：原来是方黎，怪不得这么壕，他们并不知道，这些车其实都是陆证耀的，方黎就是蹭了个车。 对于陆证耀这么大排场，方黎一时间哭笑不得：“陆总，您闹这么一出，恐怕现在网上都在说我土豪什么的了。” “哈哈，哪个年少不轻狂，方总就是太低调，及时行乐，只要不违法，无妨无妨。”陆证耀笑道。 方黎自嘲的笑了笑，怎么说呢，或许还是前世的小人物思想作祟，一心就想着怎么赚钱，但是怎么花钱，跟大佬们一比，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方总，旅途劳顿要不先休息一晚，咱们明天再聊？”陆证耀道。 方黎摇摇头叹了口气：“不用了陆总，我这人天生就是劳碌命，正事儿办完了，再听陆总安排如何？” “那行，就先去我公司吧，刚好有个朋友送了点儿铁观音，正好咱们品一品。”陆证耀笑道。 陆证耀的办公室装修得很是华丽，不过怎么说呢，可能是两代人审美不一样，方黎总觉得有点太浮夸了。 “来，方总，尝尝怎么样。”陆证耀泡茶的手法显得很熟练，显然不是一天两天了。 方黎抿了一口，笑道：“不瞒陆总，其实我对这些是一窍不通，可能是天生舌头不够灵敏，到现在我还喝不出来，速溶跟现磨咖啡有什么区别。” “哈哈，方总快人快语，对我的脾气，其实我也喝不出来，都是为了装门面而已。”陆证耀大笑。 “陆总，关于大黄蜂跟神州租车的合作，我拿出一个方案，您看这样行不行。”方黎开门见山道：“大黄蜂方面每台车给您一万块的补偿，您配合大黄蜂进行网约车登记，如何？” 谈起正事，陆证耀脸上也变得严肃起来，听完一脸为难的样子：“方总，不是我陆某人贪心，确实是这些车一旦进行登记，价值就会下降，每台车一万块，实在是有些少了。” 方黎心里暗骂，这个老狐狸，刚刚还表现得豪爽大气，现在却跟他在这装糊涂。 “陆总，明人不说暗话，您这些车也都是二手车，市场价值也就是10——20万之间，我每台车补偿一万块，您两万多台车，一次性我就丢进去两个多亿，这笔钱不少了，而且一台车的正常行事路程也就是60万公里，就算是将来进入二手车市场，一万块的差价也足够弥补了。” 陆证耀试图继续讨价还价，然而方黎始终寸步不让。 “方总，我还真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做生意的，唉，罢了罢了，就当是我交您这个朋友了，一万就一万吧。”陆证耀一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表情。 方黎不禁暗自翻白眼，这帮老狐狸一个个奸猾无比，明明占足了便宜，还是一副吃亏上当的模样，换个人说不定还真就被他这副面孔给骗了。 事情谈定，方黎在京城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回到了武市，临行前陆证耀依旧是豪华车队相送，临行前还特意对方黎道：“方总昨天所说咖啡的事情，倒是给了我一个启发，下回咱们就不喝茶了，我请方总喝咖啡。” 方黎愣了一下，暗自翻白眼，不会吧？这位难道现在就要开始搞瑞幸咖啡了？ 同一时间，孙华楠一边安排专车司机参加出租车从业资格证考试，一边在神州租车所覆盖的城市招募司机，虽然他不太清楚方黎准备用什么条件说服陆证耀，不过跟方黎接触的这段时间，他明显感觉到，方黎不是那种夸夸其谈的老板，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果然，很快孙华楠就接到了方黎的电话：“我已经跟陆证耀谈好了，每台车给他一万块的补助，这笔钱我会让财务以战略投资的名义打给大黄蜂，你跟陆证耀沟通好，督促他尽快给车辆办理专车登记，速度一定要快，咱们没有多少领先时间，uber、滴滴、快的收到消息一定会跟进的。” “好的方总，我这就去办。”孙华楠也叹了口气，这已经是大黄蜂拿到的第二笔战略投资了，下一轮融资，其他小股东被踢出局已成必然，他们手里的股份估计也会被稀释得很少，不过可以预见的是，第一轮融资，大黄蜂的估值会翻十倍不止，虽然这会让他们失去大黄蜂的控制权，但是跟滴滴、快的、uber的竞争，让他明白，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支付战争，没有方黎的介入，大黄蜂这样的小玩家，恐怕早就已经出局了。 滴滴程伟一直在密切关注大黄蜂的动向，在得知大黄蜂居然还在招募司机时，不由疑惑，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无解的局面，他实在想象不出如何破局，可要是无法破局，大黄蜂为什么还要招募司机呢？做慈善也没有这个做法啊。 uber的ceo卡兰尼克对此也很是头疼，租车公司不跟uber合作，uber就彻底成为无根之萍，没有车还怎么做专车？ 而快的此刻正在暗自庆幸，好在他们动作慢了一拍，并没有开展专车业务，否则现在跟大黄蜂、uber一样不上不下的。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消息，大黄蜂专车业务居然又重新开启，不仅重新开启，而且这次的声势比之前要大得多，一次性开通了十几座城市的专车服务。 滴滴的程伟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他们难道敢无证运营？ uber的ceo卡兰尼克也提出了相同的疑问，有人告诉他：有可能，毕竟华夏本身就有许多假冒的出租车，于是uber也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重新开启了运营，然而，很快就被抓了十几辆车，被罚款不说，uber也接到了交通部门的问责，而同样在做专车业务的大黄蜂却相安无事。 “难道他们的车子都做了登记？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第两百五十七章 易支宝 四点零五分刷新，订阅过的不会重复计费。 以下是重复章节，请四点零五分之后再进行订阅！ 就在大家还在为大黄蜂跟神州租车合作的消息感到诧异时，又传来一则重磅消息，上级部门经过数次听证会，最终决定出台《网络预约出租车经营服务管理暂行办法》，对整个网约车市场进行规范。 四点零五分刷新，订阅过的不会重复计费。 以下是重复章节，请四点零五分之后再进行订阅！有意思的是，【办法】制定的时间恰好就是Uber进驻华夏市场的时间，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对此，大黄蜂立即发表公告表示，坚决拥护上级部门制定的法规，对车辆以及驾驶员进行专业考试，没有获得从业资格一律不会上岗。 这不要脸的舔狗姿态让滴滴的程伟破口大骂，大黄蜂现在手里握着神州租车的两万多台汽车，只要申请进行车辆检验，这两万多台汽车马上就能上岗，等到滴滴这边跟一个个租车公司谈好，那边大黄蜂快车已经迅速占领市场了。 四点零五分刷新，订阅过的不会重复计费。 以下是重复章节，请四点零五分之后再进行订阅！孙华楠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新出台的【办法】会对大黄蜂这么有利，然而，正当他准备大展拳脚之际，一盆冷水直接泼了下来，原来，新的【办法】还有一项规定，所有注册了“专车”的车辆，旅程达到60万公里后，就要申请报废，这无形之中就降低了车辆价值，神州租车的陆证耀当然不会答应。 一时间，大黄蜂跟神州租车的合作也陷入了僵局，另外一边滴滴跟快的幸灾乐祸的同时也不得不面临这个问题，没有租车公司愿意自己的车子因此贬值，他们在谈的一些租车公司也纷纷拒绝了合作。 Uber同样也在面临这个问题，原先跟他们合作的租车公司也都纷纷收回了自己的车辆。 一时间，似乎“专车”业务陷入了死胡同。 方黎也有些头疼，记忆里这次的法规应该是2015年才发布的，他这只小蝴蝶貌似又扰乱了原有的时间线，这条法规足足早了一年。 “孙总，这样，你跟陆证耀约一下，就说我想跟他见一面，另外专车这块也不要闲着，安排所有司机考取出租车从业资格证，别到时候汽车问题解决了，又在司机这里耽误时间。” 孙华楠欲言又止，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嗯，我这就安排。” 陆证耀听说方黎想跟他见面，表现得也很客气，甚至说可以来武市一趟，不过方黎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京城，也算是对前辈创业者的尊重。 对此，陆证耀很高兴，毕竟以方黎此时的地位跟身家，早已远远超过他，能亲自跑一趟绝对是给足了面子。 来而不往非礼也，陆证耀也按照最高规格接待了方黎，京城机场出口一水的劳斯莱斯、林肯、宾利等豪车组成的车队，引来了无数人围观，许多网友一边拍照发微博、易信圈子，一边纷纷猜测究竟是谁这么豪气。 直到方黎跟陆证耀出现在众人视野里，陆证耀平时曝光度比较低，认识他的人还真不多，但是方黎的知名度却极高，于是众人纷纷表示：原来是方黎，怪不得这么壕，他们并不知道，这些车其实都是陆证耀的，方黎就是蹭了个车。 对于陆证耀这么大排场，方黎一时间哭笑不得：“陆总，您闹这么一出，恐怕现在网上都在说我土豪什么的了。” “哈哈，哪个年少不轻狂，方总就是太低调，及时行乐，只要不违法，无妨无妨。”陆证耀笑道。 方黎自嘲的笑了笑，怎么说呢，或许还是前世的小人物思想作祟，一心就想着怎么赚钱，但是怎么花钱，跟大佬们一比，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方总，旅途劳顿要不先休息一晚，咱们明天再聊？”陆证耀道。 方黎摇摇头叹了口气：“不用了陆总，我这人天生就是劳碌命，正事儿办完了，再听陆总安排如何？” “那行，就先去我公司吧，刚好有个朋友送了点儿铁观音，正好咱们品一品。”陆证耀笑道。 陆证耀的办公室装修得很是华丽，不过怎么说呢，可能是两代人审美不一样，方黎总觉得有点太浮夸了。 “来，方总，尝尝怎么样。”陆证耀泡茶的手法显得很熟练，显然不是一天两天了。 方黎抿了一口，笑道：“不瞒陆总，其实我对这些是一窍不通，可能是天生舌头不够灵敏，到现在我还喝不出来，速溶跟现磨咖啡有什么区别。” “哈哈，方总快人快语，对我的脾气，其实我也喝不出来，都是为了装门面而已。”陆证耀大笑。 “陆总，关于大黄蜂跟神州租车的合作，我拿出一个方案，您看这样行不行。”方黎开门见山道：“大黄蜂方面每台车给您一万块的补偿，您配合大黄蜂进行网约车登记，如何？” 谈起正事，陆证耀脸上也变得严肃起来，听完一脸为难的样子：“方总，不是我陆某人贪心，确实是这些车一旦进行登记，价值就会下降，每台车一万块，实在是有些少了。” 方黎心里暗骂，这个老狐狸，刚刚还表现得豪爽大气，现在却跟他在这装糊涂。 “陆总，明人不说暗话，您这些车也都是二手车，市场价值也就是10——20万之间，我每台车补偿一万块，您两万多台车，一次性我就丢进去两个多亿，这笔钱不少了，而且一台车的正常行事路程也就是60万公里，就算是将来进入二手车市场，一万块的差价也足够弥补了。” 陆证耀试图继续讨价还价，然而方黎始终寸步不让。 “方总，我还真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做生意的，唉，罢了罢了，就当是我交您这个朋友了，一万就一万吧。”陆证耀一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表情。 方黎不禁暗自翻白眼，这帮老狐狸一个个奸猾无比，明明占足了便宜，还是一副吃亏上当的模样，换个人说不定还真就被他这副面孔给骗了。 事情谈定，方黎在京城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回到了武市，临行前陆证耀依旧是豪华车队相送，临行前还特意对方黎道：“方总昨天所说咖啡的事情，倒是给了我一个启发，下回咱们就不喝茶了，我请方总喝咖啡。” 方黎愣了一下，暗自翻白眼，不会吧？这位难道现在就要开始搞瑞幸咖啡了？ 同一时间，孙华楠一边安排专车司机参加出租车从业资格证考试，一边在神州租车所覆盖的城市招募司机，虽然他不太清楚方黎准备用什么条件说服陆证耀，不过跟方黎接触的这段时间，他明显感觉到，方黎不是那种夸夸其谈的老板，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果然，很快孙华楠就接到了方黎的电话：“我已经跟陆证耀谈好了，每台车给他一万块的补助，这笔钱我会让财务以战略投资的名义打给大黄蜂，你跟陆证耀沟通好，督促他尽快给车辆办理专车登记，速度一定要快，咱们没有多少领先时间，Uber、滴滴、快的收到消息一定会跟进的。” “好的方总，我这就去办。”孙华楠也叹了口气，这已经是大黄蜂拿到的第二笔战略投资了，下一轮融资，其他小股东被踢出局已成必然，他们手里的股份估计也会被稀释得很少，不过可以预见的是，第一轮融资，大黄蜂的估值会翻十倍不止，虽然这会让他们失去大黄蜂的控制权，但是跟滴滴、快的、Uber的竞争，让他明白，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支付战争，没有方黎的介入，大黄蜂这样的小玩家，恐怕早就已经出局了。 滴滴程伟一直在密切关注大黄蜂的动向，在得知大黄蜂居然还在招募司机时，不由疑惑，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无解的局面，他实在想象不出如何破局，可要是无法破局，大黄蜂为什么还要招募司机呢？做慈善也没有这个做法啊。 Uber的CEO卡兰尼克对此也很是头疼，租车公司不跟Uber合作，Uber就彻底成为无根之萍，没有车还怎么做专车？ 而快的此刻正在暗自庆幸，好在他们动作慢了一拍，并没有开展专车业务，否则现在跟大黄蜂、Uber一样不上不下的。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消息，大黄蜂专车业务居然又重新开启，不仅重新开启，而且这次的声势比之前要大得多，一次性开通了十几座城市的专车服务。 滴滴的程伟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他们难道敢无证运营？ Uber的CEO卡兰尼克也提出了相同的疑问，有人告诉他：有可能，毕竟华夏本身就有许多假冒的出租车，于是Uber也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重新开启了运营，然而，很快就被抓了十几辆车，被罚款不说，Uber也接到了交通部门的问责，而同样在做专车业务的大黄蜂却相安无事。 “难道他们的车子都做了登记？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第两百五十八章 恐吓 4点零五分刷新，订阅过的不会重复计费。 以下是重复章节，请四点零五分之后再进行订阅！ 就在大家还在为大黄蜂跟神州租车合作的消息感到诧异时，又传来一则重磅消息，上级部门经过数次听证会，最终决定出台《网络预约出租车经营服务管理暂行办法》，对整个网约车市场进行规范。 四点零五分刷新，订阅过的不会重复计费。 以下是重复章节，请四点零五分之后再进行订阅！有意思的是，【办法】制定的时间恰好就是uber进驻华夏市场的时间，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对此，大黄蜂立即发表公告表示，坚决拥护上级部门制定的法规，对车辆以及驾驶员进行专业考试，没有获得从业资格一律不会上岗。 这不要脸的舔狗姿态让滴滴的程伟破口大骂，大黄蜂现在手里握着神州租车的两万多台汽车，只要申请进行车辆检验，这两万多台汽车马上就能上岗，等到滴滴这边跟一个个租车公司谈好，那边大黄蜂快车已经迅速占领市场了。 四点零五分刷新，订阅过的不会重复计费。 以下是重复章节，请四点零五分之后再进行订阅！孙华楠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新出台的【办法】会对大黄蜂这么有利，然而，正当他准备大展拳脚之际，一盆冷水直接泼了下来，原来，新的【办法】还有一项规定，所有注册了“专车”的车辆，旅程达到60万公里后，就要申请报废，这无形之中就降低了车辆价值，神州租车的陆证耀当然不会答应。 一时间，大黄蜂跟神州租车的合作也陷入了僵局，另外一边滴滴跟快的幸灾乐祸的同时也不得不面临这个问题，没有租车公司愿意自己的车子因此贬值，他们在谈的一些租车公司也纷纷拒绝了合作。 uber同样也在面临这个问题，原先跟他们合作的租车公司也都纷纷收回了自己的车辆。 一时间，似乎“专车”业务陷入了死胡同。 方黎也有些头疼，记忆里这次的法规应该是2015年才发布的，他这只小蝴蝶貌似又扰乱了原有的时间线，这条法规足足早了一年。 “孙总，这样，你跟陆证耀约一下，就说我想跟他见一面，另外专车这块也不要闲着，安排所有司机考取出租车从业资格证，别到时候汽车问题解决了，又在司机这里耽误时间。” 孙华楠欲言又止，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嗯，我这就安排。” 陆证耀听说方黎想跟他见面，表现得也很客气，甚至说可以来武市一趟，不过方黎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京城，也算是对前辈创业者的尊重。 对此，陆证耀很高兴，毕竟以方黎此时的地位跟身家，早已远远超过他，能亲自跑一趟绝对是给足了面子。 来而不往非礼也，陆证耀也按照最高规格接待了方黎，京城机场出口一水的劳斯莱斯、林肯、宾利等豪车组成的车队，引来了无数人围观，许多网友一边拍照发微博、易信圈子，一边纷纷猜测究竟是谁这么豪气。 直到方黎跟陆证耀出现在众人视野里，陆证耀平时曝光度比较低，认识他的人还真不多，但是方黎的知名度却极高，于是众人纷纷表示：原来是方黎，怪不得这么壕，他们并不知道，这些车其实都是陆证耀的，方黎就是蹭了个车。 对于陆证耀这么大排场，方黎一时间哭笑不得：“陆总，您闹这么一出，恐怕现在网上都在说我土豪什么的了。” “哈哈，哪个年少不轻狂，方总就是太低调，及时行乐，只要不违法，无妨无妨。”陆证耀笑道。 方黎自嘲的笑了笑，怎么说呢，或许还是前世的小人物思想作祟，一心就想着怎么赚钱，但是怎么花钱，跟大佬们一比，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方总，旅途劳顿要不先休息一晚，咱们明天再聊？”陆证耀道。 方黎摇摇头叹了口气：“不用了陆总，我这人天生就是劳碌命，正事儿办完了，再听陆总安排如何？” “那行，就先去我公司吧，刚好有个朋友送了点儿铁观音，正好咱们品一品。”陆证耀笑道。 陆证耀的办公室装修得很是华丽，不过怎么说呢，可能是两代人审美不一样，方黎总觉得有点太浮夸了。 “来，方总，尝尝怎么样。”陆证耀泡茶的手法显得很熟练，显然不是一天两天了。 方黎抿了一口，笑道：“不瞒陆总，其实我对这些是一窍不通，可能是天生舌头不够灵敏，到现在我还喝不出来，速溶跟现磨咖啡有什么区别。” “哈哈，方总快人快语，对我的脾气，其实我也喝不出来，都是为了装门面而已。”陆证耀大笑。 “陆总，关于大黄蜂跟神州租车的合作，我拿出一个方案，您看这样行不行。”方黎开门见山道：“大黄蜂方面每台车给您一万块的补偿，您配合大黄蜂进行网约车登记，如何？” 谈起正事，陆证耀脸上也变得严肃起来，听完一脸为难的样子：“方总，不是我陆某人贪心，确实是这些车一旦进行登记，价值就会下降，每台车一万块，实在是有些少了。” 方黎心里暗骂，这个老狐狸，刚刚还表现得豪爽大气，现在却跟他在这装糊涂。 “陆总，明人不说暗话，您这些车也都是二手车，市场价值也就是10——20万之间，我每台车补偿一万块，您两万多台车，一次性我就丢进去两个多亿，这笔钱不少了，而且一台车的正常行事路程也就是60万公里，就算是将来进入二手车市场，一万块的差价也足够弥补了。” 陆证耀试图继续讨价还价，然而方黎始终寸步不让。 “方总，我还真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做生意的，唉，罢了罢了，就当是我交您这个朋友了，一万就一万吧。”陆证耀一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表情。 方黎不禁暗自翻白眼，这帮老狐狸一个个奸猾无比，明明占足了便宜，还是一副吃亏上当的模样，换个人说不定还真就被他这副面孔给骗了。 事情谈定，方黎在京城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回到了武市，临行前陆证耀依旧是豪华车队相送，临行前还特意对方黎道：“方总昨天所说咖啡的事情，倒是给了我一个启发，下回咱们就不喝茶了，我请方总喝咖啡。” 方黎愣了一下，暗自翻白眼，不会吧？这位难道现在就要开始搞瑞幸咖啡了？ 同一时间，孙华楠一边安排专车司机参加出租车从业资格证考试，一边在神州租车所覆盖的城市招募司机，虽然他不太清楚方黎准备用什么条件说服陆证耀，不过跟方黎接触的这段时间，他明显感觉到，方黎不是那种夸夸其谈的老板，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果然，很快孙华楠就接到了方黎的电话：“我已经跟陆证耀谈好了，每台车给他一万块的补助，这笔钱我会让财务以战略投资的名义打给大黄蜂，你跟陆证耀沟通好，督促他尽快给车辆办理专车登记，速度一定要快，咱们没有多少领先时间，uber、滴滴、快的收到消息一定会跟进的。” “好的方总，我这就去办。”孙华楠也叹了口气，这已经是大黄蜂拿到的第二笔战略投资了，下一轮融资，其他小股东被踢出局已成必然，他们手里的股份估计也会被稀释得很少，不过可以预见的是，第一轮融资，大黄蜂的估值会翻十倍不止，虽然这会让他们失去大黄蜂的控制权，但是跟滴滴、快的、uber的竞争，让他明白，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支付战争，没有方黎的介入，大黄蜂这样的小玩家，恐怕早就已经出局了。 滴滴程伟一直在密切关注大黄蜂的动向，在得知大黄蜂居然还在招募司机时，不由疑惑，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无解的局面，他实在想象不出如何破局，可要是无法破局，大黄蜂为什么还要招募司机呢？做慈善也没有这个做法啊。 uber的ceo卡兰尼克对此也很是头疼，租车公司不跟uber合作，uber就彻底成为无根之萍，没有车还怎么做专车？ 而快的此刻正在暗自庆幸，好在他们动作慢了一拍，并没有开展专车业务，否则现在跟大黄蜂、uber一样不上不下的。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消息，大黄蜂专车业务居然又重新开启，不仅重新开启，而且这次的声势比之前要大得多，一次性开通了十几座城市的专车服务。 滴滴的程伟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他们难道敢无证运营？ uber的ceo卡兰尼克也提出了相同的疑问，有人告诉他：有可能，毕竟华夏本身就有许多假冒的出租车，于是uber也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重新开启了运营，然而，很快就被抓了十几辆车，被罚款不说，uber也接到了交通部门的问责，而同样在做专车业务的大黄蜂却相安无事。 “难道他们的车子都做了登记？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第两百五十九章 暴雷（二合一章节） 很快网易的丁三石、搜狐的涨潮洋也公开支持方黎，当然他们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方黎的人缘有多好，而是P2P行业顶着互联网+的旗号招摇撞骗，这无疑会增加互联网企业的融资难度，这是在损害整体互联网企业的利益。 原本互联网企业大佬们在网上的关注度就高，又发生了寄刀片这种恶劣事件，曝光率简直不要太高，各大媒体纷纷进行报道。 于是，越来越多的P2P用户开始向平台申请拿回本金，平台自然是用各种理由推脱，这也一来也就更加造成了用户对平台的不信任，一些小的平台甚至关闭了服务器直接跑路。 要知道就连银行都害怕发声挤兑，更何况是这些原本就有猫腻的P2P平台，面对来势汹汹的挤兑风潮，小的平台自然可以一走了之，但是中大型平台肯定一下子是跑不掉的。 于是，像e租宝这类规模达到上百亿规模的大平台开始花大价钱进行公关，对外宣称，的确是有一些小型公司在扰乱市场，请用户放心，我们这么大的规模，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在这些大型P2P平台的紧急公关下，还真有不少用户信了，而且由于许多小型P2P平台跑路，更多的资金开始涌入那些大型P2P平台，反倒是让他们更加壮大。 另外一遍，经过警方的侦查，最终抓获了给方黎寄刀片的团伙，说来也好笑，这伙人原先就是社会上放贷的，是才刚刚进入P2P行业，一伙六个人凑了点钱做了个APP，想要趁机捞一笔，结果生意刚刚有点起色，就遇到了方黎这只“行业黑天鹅”，一伙人气不过就打算吓唬吓唬他，没想到才三个小时就被抓获了。 一开始警方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也太荒唐了，这伙人的P2P平台规模才不到五百万，就敢去吓唬天元科技集团的董事长？是不是背后有人指使？ 然而，经过数次审讯，六名嫌疑人所说的完全一致，供词都对得上，显然他们并没有说谎，背后没有指使，还真就是他们出于一时之气搞了这么一出。 武市领导听完汇报都气乐了，这都叫什么事儿？合着他们就为了这么一帮小毛贼忙活半天？ 方黎也是一阵无语，甚至觉得有些滑稽。 武市警方随后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媒体以及网友们的反应跟方黎是一模一样，因为整件事情就给人一种滑稽的感觉，谁能想到引起这场轩然大波的居然是几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当然，也有阴谋论的认为，这伙人只是替罪羊，真正的幕后黑手压根就没查到，或者是查到了，对方后台太硬，武市警方不敢动。 别说，这个看法还真引起了不少网友的共鸣，许多网友甚至在方黎的微博下方“提醒”他一定要注意安全，幕后黑手肯定还会再次下手。 对于网友们的关心，方黎也是哭笑不得，网友们连警方的正式发布会都不相信，他说再说也没用。 比较有意思的是，至始至终都没人把这伙人放在心上，相反到是做P2P平台的同行们对他们恨得牙根痒痒，特别是那些提前跑路的小平台，原本他们最起码还能撑半年，又能弄到不少钱，结果硬是被这么一帮蠢贼给弄黄了。 当然，这伙人也没什么好下场，被警方挨个审讯突破，把以往干的那些违法事迹全都挖了出来，再加上领导的指示，这伙人估计没有十几年是出不来了。 这次事件虽然暂时告一段落，不过领导还是对方黎道：“要不你还是把家人接到武市来，这样也好安排安保，往后要是天元科技集团上市，你的目标可一点不比阿里马小，在这方面要格外注意，实在不行我再帮你申请一批退伍军人指标。” 方黎想了想还是以父母已经适应小城市的生活节奏为由拒绝了，毕竟再过几年，那场黑天鹅事件还历历在目，还是让父母在黄市比较安全。 领导虽然有些遗憾，不过也没有强求，警方随后也在天元科技园区设立了警务室，附近的警务室也增加了值班人手。 P2P平台的风波看似到此告一段落，然而事实上，只是表面的平静，背地里早已暗潮涌动，通过此次事件，所有从业人员都意识到，这笔买卖干不久了，要赶紧跑路。 然而就在此时，P2P的第一颗大雷终于被引爆，号称世界最大稀有金属交易所的幕后庄家携款跑路，这直接导致20多个身份的22万投资者受害，430亿资金不知去向。 一石激起千层浪，全国各地都开始出现P2P平台暴雷事件，受害者不计其数，各地警方也开始对P2P平台进行查处。 原先风光无限的e租宝老板叮咛也被警方控制，e租宝全国两万多名雇员失业，大批管理层被警方传讯，高层管理被拘押。 短短一个月时间，曾经在遍地开花的P2P平台成了过街老鼠，没有投资的民众暗自庆幸自己抵抗住了诱惑，已经入坑的投资者却只能欲哭无泪，这些P2P平台大多数从一开始就准备好了跑路，哪怕是老板被抓到，他们的资产也大多数转移到了国外，很难追讨回来，他们的本金已然打了水漂。 而此次事件中，第一个站出来曝光P2P平台的方黎也受到了网友的追捧，特别是那些原本想要入坑P2P平台的网友，更是对方黎感激涕零。 一时间，方黎的微博粉丝数量暴涨，一度竟然突破了一千万，要知道这可是2015年，被称为微博女王的姚晨粉丝量数量也才七千多万，企业家粉丝数量最多的阿里马也才不到两千万，整天泡在微博上跟网友混在一起的雷布斯累死累活也才积攒了一千两百万粉丝。 按照方黎这个粉丝数量即便是在娱乐圈也是一线明星的咖位，何况他的粉丝质量比娱乐明星要高得多。 趁此机会，方黎也开始为“易支宝”进行预热，也引起了不少网友的关注，阿里马见样学样也开始推销起“余额宝”。 在这方面企鹅就处于天然弱势，麻花藤的微博粉丝数量还不到一百万，一开始是因为竞争关系，麻花藤前期并没有注册新浪微博，后来QQ微博在跟新浪的竞争失败后，麻花藤就把QQ微博卖给了新浪，而企鹅入股了新浪微博，不过麻花藤本身性格原因，他也很少更新微博，自然很难吸引粉丝关注。 不过企鹅很快就在QQ上对“零钱通”进行宣传。 另外一遍，百度也正在开会讨论，要不要跟进这个项目，跟企鹅的情况差不多，许多高管都认为以百度钱包的体量，很难吸纳太多资金，反而他们需要为此付出不少的利息，而百度目前的收益完全可以支撑他们的投资，完全没有必要跟风。 跟麻花藤不一样，李岩洪是一个比较愿意听从高管建议的领导者，再加上李岩洪本身也觉得百度钱包的条件，不适合跟进这个项目。 会议的最终结果，就是百度并没有推出类似的募资功能。 不过就在方黎等三家松了口气时，一个意外的搅局者出现了，京东突然高调宣布，将会在近期推出“零钱宝”项目。 其实东哥这次决定跟风也是有自己考虑的，首先京东钱包的推广受阻，市场份额甚至不足3，基本上也就是京东的忠实用户在使用，再加上京东钱包在线下几乎没有使用场合，用户自然也就更没有意愿往京东钱包充值。 更重要的是，京东自建物流体系需要大量资金，所以京东的贷款也一直很多，相对于银行方面更高的利息以及办理手续的时间成本，“零钱宝”可以帮助京东更加快速的拿到资金，还能增加京东钱包的用户数量，何乐而不为？ 当然，京东推出“零钱宝”也不是完全没有风险，毕竟“零钱宝”里的钱用户是可以随时取走的，而以京东钱包的体量，不太可能支持他们抽取太多资金使用。 于是东哥在跟一家公募基金合作之余，又找了一家私募基金做了两百亿人民币的托底，也就是说，只要东哥抽取的资金不超过两百亿，就不需要担心用户同时取钱造成挤兑，导致京东无法支付用户的情况，因为私募基金会随时将两百亿资金注入。 为此，东哥需要支付的则是最终注入资金8的手续费。 这一番操作让人不禁为止拍案叫绝，搞得原先放弃跟进的李岩洪都有些蠢蠢欲动。 另外一边，易方达跟易支付之间换股的谈判也开始进行，方黎并没有参与，因为对于双方来说，这次换股更多的只是象征意义，双方都不太可能拿出太多股份进行交换。 方黎更多的还是把心思放在如何面对另外三家的竞争上。 在方黎看来，京东跟企鹅其实顶多只能算是搅局者，“易支宝”真正的对手其实是阿里的“余额宝”。 自从易聊挤掉QQ登顶即时通讯软件第一的宝座，易支付的用户就已经跟支付宝平分秋色了，在用户账户零钱数量上，双方也是不相伯仲，支付宝有淘宝的交易量作为支撑，而易支付有易聊红包作为依托。 很显然，双方在争夺用户投资上又将会是一场血战。 方黎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不过要想施行这样的计划，必须跟房地产公司接洽，他并没有这方面的资源。 想了想，方黎给郭浩播了个电话：“老郭，你跟王撕葱熟不熟？我想约他见个面。” “我跟他不太熟，不过刘三少应该跟他挺熟的，我让刘三少攒个局，到时候你们见面聊吧。”郭浩的语气似乎有些低落。 方黎好奇的问：“老郭，你情绪不对劲啊，失恋了？” “你怎么知道的？”郭浩脱口而出：“嗨，其实早点看清楚也好，这都不重要，关键是，郭家最近可能要倒霉了。” 方黎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说” 郭浩在电话那头陷入沉默，方黎却笑道：“这不正是你所想的嘛？以后别人就不会再叫你郭大少了。” “可不是，现在就有不少人躲着我了。”郭浩自嘲的笑了笑。 “那就这么说了，我明天到魔都，到时候见面聊。” “行吧，你赶紧来，我特么现在连找个人喝酒都找不到了。” 转过天，方黎就出现在了魔都机场，郭浩依旧开着他那辆阿斯顿马丁，不过看他的脸色就知道，最近过得并不好。 “还有豪车开，看来你们家的情况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嘛。”方黎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郭浩不由苦笑：“驴粪蛋表面光而已，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一无所有了。” “别这么悲观，你们家老爷子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不至于这么容易倒的，而且就算郭家倒了，你不是还有家教网的股份嘛，完全可以重头再来。”方黎笑着安慰道。 郭浩心下感动，他知道方黎想说的是：就算郭家倒了，你还有我的支持，只不过这话太肉麻，方黎说不出口而已。 “走，上车，找个地方喝酒去！”郭浩大手一挥，一扫之前的烦闷。 “行啊，涨能耐了，叫板是吧，今天不把你喝吐了，算我没本事。”方黎笑骂。 一间破旧的居民楼天台，郭浩跟方黎一人拎着酒，一人拎着熟食卤菜，随便找了块纸皮垫在地上，席地而坐。 “你小子有病吧，这冷风呼呼的，大晚上跑这儿喝什么酒。”方黎打了个哆嗦。 郭浩也紧了紧衣服：“我特么哪知道今晚刮这么大风，这地方我可是第一回带人来。” 郭浩声音突然有些低沉：“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我爸才刚刚开始做生意，特别忙，经常很晚才回来，那会儿夏天房间没有空调，特别热，我妈就带我上天台乘凉，还教我认星星，其实后来上学发现，她教我的都是错的，北方最亮的那颗根本就不是北极星” 方黎只是静静的听着，偶尔跟他碰一杯，好在买的是白酒，喝了几杯之后暖和了不少，郭浩也逐渐有了醉意。 其实以郭浩的酒量不至于这么容易醉，看来借酒浇愁愁更愁这话，说得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有句话总结得很好：人没喝酒之前，轻声细语，喝多了就开始胡言乱语，喝到最后就不言不语。 好在方黎提前做了准备，从他喝多开始，就偷偷把酒倒掉，最后等到这小子彻底不动弹了，才让高山把他扛下楼。 转过天，刘三少听说方黎已经到了魔都，立马来到酒店，见到郭浩还在说醉话，不由一阵摇头。 方黎趁机问道：“郭家究竟遇到多大的坎？” 刘三少苦笑：“说是不正当牟利，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万一郭家老爷子真进去了，恐怕整个郭家就跨了。” 方黎这才明白，为什么一段时间不见，郭浩就跟众叛轻离了一样，别看那帮纨绔子弟平时无法无天的，其实心里都有一条线，那就是绝对不给家里惹麻烦，郭家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谁惹上谁麻烦，自然要敬而远之。 方黎也没有再多问，更没有打算帮郭家的打算，他只是跟郭浩关系好，至于郭家？关他屁事？ “对了，你跟王撕葱联系了吗？他怎么说？”方黎问。 刘三少拍着胸脯道：“嗨，这也叫事儿，都约好了，当然，主要还是你的面子大，王撕葱这小子一听说是你约他，恨不得立马就跟你见面。” “少拍马屁，说吧，你小子是不是收了王撕葱什么好处？今天居然这么会说话？”方黎怀疑道。 刘三少嬉笑道：“嘿嘿，还真有点儿，王撕葱这小子想搞个直播平台，拉我入伙，互联网这玩意我也不懂啊，这不是想问问你，做直播究竟能不能赚钱？” 方黎一愣，转念一想，也是，2015年应该算是直播行业的元年了，斗鱼、虎牙、战旗差不多都是这段时间开始发展起来的，王撕葱原本是想要入股斗鱼，可惜下手晚了，斗鱼能给他的股份并不多，于是干脆另起炉灶，创办了熊猫TV。 “直播行业做得好的确能赚到钱，不过前提是必须烧钱，至于王撕葱能不能赚到钱我不太确定，毕竟我跟他不熟，不太好说，这个你应该比我更有发言权。”方黎道。 一听方黎这么说刘三少就明白了，显然方黎并不看好王撕葱，但是站在商业层面又不好明说。 “我就觉得这小子不靠谱，玩玩儿投资还行，真要亲自管理企业肯定歇菜。”刘三少骂道。 一直到中午，郭浩才醒过来，刘三少自然免不了一番嘲笑，二人一阵互怼，不过看得出来，郭浩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晚上，方黎一行三人来到夜店，进入卡座区之后，许多人都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向他们，准确的说是看向郭浩，对此，郭浩倒是表现得很淡定。 反倒是刘三少有些不爽，坐下来之后骂道：“什么玩意？以前给你提鞋都不配的家伙，现在居然敢拿那种眼光瞧人，真特么狗眼看人低！” “既然知道他们是狗，又何必一般计较。”郭浩冷笑道。 第两百六十章 首付款一样可以赚利息 “哼，牛什么，郭家就快完蛋了，还特么当自己是郭大少爷呢。”隔壁桌有人不爽道。 同伴冷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郭家老爷子可不是等闲之辈，说不定人家还有翻身的机会呢，你没见刘家老三还跟他混在一起嘛，不愧是金融世家，这叫抄底，学着点儿吧。” “哈哈~~~” 虽然夜店里音乐声很大听不清他们具体说什么，不过看他们那副欠揍的表情，也大概能猜得到，不是什么好话。 刘三少抄起酒瓶子就要丢过去，郭浩却冲他摇摇头：“算了，没必要，今天来还有正事儿要办” 郭浩话音未落，方黎已经一酒瓶子砸了过去，酒瓶碎裂，引发卡座上一阵女声尖叫，几个男子也都吓了一跳，随后纷纷抄起酒瓶聚拢过来。 然而，还没等他们靠近，高山三人就挡在他们面前，二话不说，直接撂倒。 “卧槽，你们特么玩儿真的啊” 一阵惨叫声响起，原本耀武扬威的公子哥，立马变成了滚地葫芦，也该着他们倒霉，之前的刀事件让高山等人对方黎的保卫提升了好几个等级，但凡是对方黎安全造成威胁的，先瓦解对方的战斗力再说。 这群公子哥平时仗着人多打打群架还行，遇到高山他们，压根就扛不住揍，一拳下去立马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位了。 原本卡座区其他人都还等着看好戏呢，结果一个照面战斗就结束了，顿时面面相觑。 就连郭浩跟刘三少也没想到，方黎这些保镖居然这么厉害。 很快夜店经理就赶了过来，见到闹事双方顿觉头疼，都是难缠的主。 正当双方僵持时，王撕葱搂着一位美女来了，刘三少冲他打了个招呼，方黎起身递给经理一张银行卡：“你这里的损失都算我的，哦，对了，别忘了帮他们叫救护车。” 随后对王撕葱笑了笑：“不好意思，看来今晚咱们要换个地方聊了。” 王撕葱耸耸肩，表示自己无所谓。 一行人开着车来到附近一家酒吧，包厢里，四人落座，由刘三少介绍重新认识。 王撕葱表现得很客气，其实他一早就想要认识方黎了，只可惜一直没有门路，这次听刘三少说方黎要约他聊聊，立马就答应了。 不过听方黎说，这次之所以约他，只是为了跟他父亲见面时，王撕葱不免心里有些不爽，如果是一般人，他肯定早就率门而去，太特么伤自尊了，不过对于方黎，他还是不情愿的答应，毕竟对方是炙手可热的互联网大佬，别说是他，就连老王都在考虑向互联网转型，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方总，我最近准备搞个直播平台，你从专业角度帮我分析分析，这个行业有搞头吗？” 推杯换盏几轮后，王撕葱见气氛还不错，这才开口。 方黎笑了笑：“其实，哪个行业只要做到头部都是有搞头的，关键是看怎么做，直播平台需要大量带宽支撑，这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再加上主播的签约费，前期投入必然巨大，对于中后期运营要求更高，如果这几项问题不解决，恐怕很难撑到盈利的那一刻。” 王撕葱一拍大腿：“不愧是专业人士，一针见血，要不咱们合作一把？” 这才是王撕葱打的算盘，不谈方黎的天元科技集团掌握着易支付、易聊这样的资源，就单单是最近爆火的“王者荣耀”，在直播行业已经是异军突起，热度甚至已经超过了lol，一旦能够跟方黎合作，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对未来熊猫直播的融资都是一大助力。 王撕葱的话倒是让方黎心中一动，直播平台对于游戏行业的推广作用是毫无疑问的，将来不管是莉莉丝游戏，还是曙光平台，都需要推广，投资一个直播平台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王撕葱作为企业管理者无疑是极其失败的，熊猫tv至少有好几次自我救赎的机会都被他的高傲葬送。 不过作为策划，不得不承认，王撕葱对于直播行业的推动作用是巨大的，他策划的选秀综艺节目《hello!女神》吸引了一大票网友入坑直播圈。 方黎想了想：“我做生意的习惯老郭跟刘三少都清楚，无论跟谁合作，我都必须要有绝对控股权。” 王撕葱先是一喜，随后又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咬牙答应：“没问题！” 刘三少一看就急了：“见者有份啊，这回怎么也得算上我一个。” 王撕葱笑骂：“你小子，之前拉你入股，你呀总是支支吾吾的，现在倒是痛快了。” 刘三少暗自翻白眼，那能一样嘛，自己什么德性没点逼数？但是方黎就不一样了，他有绝对的信心，他可是一步步看着方黎怎么把家教网做起来，并且短短几年时间就成了华夏互联网圈子的新霸主，在他看来，只要是方黎做的生意，就没有不成的。 方黎看向郭浩，郭浩摇摇头：“我就不参与了，我现在也没心思放在这上面。” 方黎知道他其实是怕郭家的事情连累到直播平台的发展，于是强硬道：“没心思也得参与，将来我可没那么多精力管理，正好家教网的业务也进入了成熟期，你把事情交给高管处理就好，把精力都放在直播平台上。” “那好吧，我试试看。”郭浩感动的点点头。 刘三少大喜：“这就对了嘛，咱们哥几个合作，就没有做不成的事儿！” “没错，就是这个话，来走一个！”王撕葱笑道。 正事谈完后，王撕葱叫来了一群妹纸，虽然都是网红脸，不过身材是真的不错，刘三少这种花丛老手，自然是如鱼得水，郭浩也借此发泄前女友给他造成的伤害，方黎逢场作戏，倒也没有让大家扫兴。 不过在酒店门口，方黎却把一直搂着他胳膊的妹纸推给了高山：“送她回家。” 高山明显愣了一下，妹纸也愣住了，什么情况？刚才不还都好好的吗？难道是她那句话没说对？不应该啊。 方黎没有理会妹纸的自我检讨，他倒不是有精神洁癖，只是对于这种游走在灰色地带的网红，实在是下不了口。 在魔都待了两天，恰好王撕葱的老爹来魔都考察颛桥万达广场项目，老王听说方黎相约也很重视，放下飞机就约方黎在酒店见面。 “哈哈，都说方总年轻有为，见了面才感觉自己老了啊。”老王中气十足的道。 方黎谦虚道：“王总客气了，您正是当打之年，大展宏图的时候，何以言老？我们这些晚辈还得向您学习啊。” 双方一阵寒暄，落座之后，老王开口道：“听说方总跟犬子准备合作弄一个直播平台，往后还得方总多多关照提携，我先在这里多谢了。” 王撕葱明显有些不爽，其实也不难理解，老王是当兵出身，对于儿子难免有些严格，王撕葱是在国外读的大学，对于老父亲这一套自然是看不惯，平日里父子关系也并不好，否则王撕葱早就再万达上班准备继承家业了，也不至于在外头瞎折腾。 方黎却摇头道：“王总太客气了，小王总很有想法，做直播平台也是他的主意，你也知道，我可不是什么项目都做的。” 这么一说，老王自然很高兴，坦白来讲，谁不愿意听到别人夸自己儿子呢？何况是以方黎的地位，儿子能够得到他的夸奖，老王顿觉面上有光。 相反，王撕葱反倒是有些郁闷，这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啊，老王平时对他可不是这样的，唉，难受。 寒暄了一阵，方黎开门见山道：“王总，其实这次来，主要是有一个想法，最近我们易支付准备推出易支宝项目，想必您也有所耳闻。” 老王点点头，示意方黎继续。 方黎又道：“据我所知，万达最近的销售情况也不是太好，我的想法是，不如咱们合作一把，推出【首付款一样可以赚利息】的活动。” “哦？怎么个首付款赚利息？”老王来了兴致。 方黎解释道：“买房对于大多数老百姓来说，都是一项不轻的负担，现在一线城市一套房的首付动辄大几十万，甚至上百万，这笔钱往往会掏空一个家庭的全部流动资金，所以在买房上，大多数老百姓也都是慎之又慎。” 老王点点头，算是赞同了方黎的说法。 方黎继续道：“我在想，是不是可以推出这样一个项目，购房者将首付款存进易付宝的账户，然后由我们将这笔资金冻结，在冻结后的三个月之内，购房者依旧可以享受这三个月的利息，由于首付款的金额不菲，购房者三个月的利息也是一笔不小的钱，这也会大大提高老百姓的购房意愿。” 一旁的王撕葱不由暗暗计算，假如是一百万的首付款，一个月的存款利率是0041，三个月就是12万，虽然看着不起眼，但是如果这笔钱直接打给银行，那就一分钱利息都没有。 王总却摇头道：“方总，我听明白了，不过仅仅只是这点好处，万达就要付出三个月的首付款，未免太不值得了。” 第两百六十一章 君子协定 方黎也摇了摇头，笑道：“不，实际操作上万达可以马上拿到这笔首付款，我们会邀请一家基金作为中间人，给到他7的年化收益，而他们将会把购房者的首付款率先垫付给万达，同样也将由他们给购房者发放利息，他们赚取中间的差价，而易付宝会在三个月之后将首付款打给他们，完成交易。” 老王眼前一亮：“妙啊，这么一来对于购房者，万达，易付宝、基金公司都有好处，这是四赢啊！” 王撕葱也不由震惊的看着方黎，以往他总觉得自己已经很了不起了，只是没有一个施展的平台，现在才发现，自己那点小手段压根就上不了台面，这才是真正做大生意人的方法，让参与者都有利可图，这买卖才能干得长久！ “这也是为了推广易付宝，抓耳挠腮想出的法子，王总您看”方黎谦虚道。 老王大笑：“哈哈，既然对万达有利无害，我自然没有问题，不过我想知道方总这个活动是只打算跟万达签约呢？还是跟其他房地产公司也有合作？” 方黎正色道：“王总是我拜访的第一位地产公司老板。” 言下之意就是，下一步还会拜访其他地产公司。 “哈哈，难怪年纪轻轻就有如今的成就，说话做事滴水不漏，佩服佩服！”老王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夸赞道。 谈完正事，老王自然要款待一番，酒桌上方黎也算是见识到了老王的酒量，他们那代人，果然是酒精沙场，方黎很快就被喝倒了，王撕葱更惨，留学的时候尽喝洋酒了，老王却喝不惯洋酒，这回喝的全是白的，没多久王撕葱就喝高了。 转过天方黎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了，结果老王又打来电话约他吃饭，吓得方黎赶紧订了前往羊城的机票。 这一站自然是恒大，恒大的许老板对方黎的到来也很惊讶，在他看来房地产跟互联网完全就是不搭界的事情，不过出于礼貌，许老板还是亲自带着方黎参观了恒大总部。 双方寒暄了一阵后，方黎把跟老王说的那套又搬了出来，许老板也很感兴趣，虽然没有当场答应，不过也承诺会马上给他答复。 下午许老板甚至还带方黎参观了恒大足球俱乐部，当然，14年阿里收购了恒大俱乐部50的股份，现在应该叫做恒大淘宝足球俱乐部。 期间许老板很得意的给方黎介绍正在训练的队员们，甚至得意的对方黎表示，恒大正在跟著名巴西球星罗比尼奥接洽，很有机会让对方来到恒大踢球，并且信心满满的憧憬着未来的亚冠联赛，称这次一定要讲亚冠冠军奖杯捧回华夏。 方黎只能全程附和着，讲道理，虽然他也偶尔看一下足球，但是他并不太理解许老板这代人对于足球的执念，甚至有些疑惑，就国足烂成这个样子，真的还有必要对其抱有希望吗？ 两天之后，许老板终于给出了答复，表示愿意接受方黎提出的方案，对此，方黎自然是大喜过望，拿下了万达跟恒大，其他的一些地产公司就不需要他亲自去跑了，有这样的成功案例，要是手下人还谈不下来，那就是水平问题了。 方黎刚回到武市，就听到了一个好消息，易方达跟易支付之间的换股交易经过谈判终于达成，易方达以5的股份交换易支付4的股份，双方互相在对方公司获得一个董事会席位，当然，这个董事会席位象征意义比较大，都没有对方的投票权。 双方换股成功，随后方黎又跟刘晓燕一起，亲自上门跟四大行洽谈，四大行起初还是有些犹豫，毕竟最近p2p平台暴雷事件弄得人心惶惶，最终刘晓燕只能以易方达基金的名义在银联交了一笔保证金，才算是让四大行松口。 跟四大行签订了合约，也就意味着“易支宝”项目可以推出了，宣发随即全面展开，易聊率先给“易付宝”开放了流量入口，在支付界面增加了一个“易支宝”转入接口，短短10个小时吸纳的资金就超过了5亿。 比较麻烦的是，由于p2p的暴雷，上头也开始对这类产品的广告进行整改，所有相关产品全部不允许登录电视平台，说实话，p2p之所以能够吸纳如此多的资金，电视平台的确有责任，特别是对于一些平时不太上网的中老年人，他们无法获得网络上p2p平台的负面信息。 他们看到的都是电视上那些花里胡哨的广告，也没人告诉他们投资这些产品有失去本金的风险他们单纯的相信了电视上的广告，结果血本无归。 没办法，宣传部门出了网上的宣传之外，只能铺设大量线下广告来弥补，电视平台的空白。 结果下面广告公司反应，经常有宣传物料被人恶意破坏的事情发生，一开始还以为是竞争对手，结果报警查看监控录像，抓到破坏者，却发现都是一些被p2p坑害过的民众，没办法最后也只能把人给放了。 方黎对此也是哭笑不得。 随着e租宝等一批大型p2p平台的暴雷，全国各地大大小小的p2p平台就出现了雪崩式的崩塌，整个行业一片哀鸿遍野，之前那些炫耀着自己通过p2p平台发财的人，现在一个个哭都来不及，许多人甚至背上了沉重的债务。 不过由于这次方黎的搅局，许多p2p平台还没有来得及跑路，就被各地警方端掉，算是挽回了一部分群众的损失，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只是这样一来群众对于p2p平台的戒心也就更重了，这也导致“易支宝”的推广进行得不是很顺利。 当然，主要还是“易支宝”年化利率5，利息算不上特别高，许多民间借贷往往可以达到10以上，一些人宁愿把钱通过熟人借贷的方式放出去，也不愿意放在“易支宝”里。 不过“易支宝”的优势在于这个产品的准入门槛极低，一块钱都能转入“易支宝”吃利息，还是获得了许多工薪阶层的推崇，许多上班白领往往会在工资到账的那一刻，就把工资转入“易支宝”里。 虽然这笔钱往往很快就有一部分要用于交房租、交话费等等一系列的开销，不过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嘛。 当然，也有一部分资金从原先的p2p平台进入到了“易支宝”，虽说年化率5的利息算不上高，但是胜在稳定，而且从商业逻辑上也完全说得通，毕竟从银行贷款，利息还是要低得多。 不过好景不长，眼看着“易支宝”吸纳的资金越来越多，支付宝也按耐不住提前推出了“余额宝”凭借大量的淘宝用户基数，“余额宝”一经推出就吸纳了大量资金，阿里马更是顶着首富光环亲自为“余额宝”站台，虽然他这顶首富帽子带不了几个月就要被万达的老王顶掉，不过在当前，民众们还是很认可华夏首富这个称号的。 企鹅也不甘寂寞，qq随即开通了“零钱通”，虽然没有支付宝跟易支付那么庞大的用户群体，不过企鹅的“零钱通”胜在年化率高啊，6的年化率，比易支付跟支付宝整整高了1。 毫无疑问，对于用户来说1的年化率已经足以弥补qq支付用户基数的不足，很快企鹅就吸纳了大量资金。 并且刘志平还发现，“零钱通”的开通也带动了qq支付用户的增涨，这对于企鹅来说，无疑是绝好的消息。 刘志平立马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麻花藤，麻花藤却并没有太过兴奋，反而叹息道：“方黎这小子的确是个鬼才，我败在他手里不冤啊！” 刘志平没想到一向骄傲的麻花藤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麻花藤见状笑道：“放心，我还没那么脆弱，对手越强，我越是有斗志，将来总有一天，我会重返企鹅，而企鹅也终将打败天元科技！” “嗯，我相信那一天不会太远！”刘志平也被麻花藤的话点燃了斗志。 另外一边，京东也紧随其后推出了“零钱宝”，给出的年化率比企鹅还有多一点，62的年化率也让京东吸纳了一些资金，虽然基数没法跟易支付、支付宝想必，但也让京东钱包的用户增涨了不少。 对此，方黎跟阿里马都在心里直骂娘，对于企鹅跟京东来说，只要能够帮他们增加新用户，就算贴钱，他们都愿意干，更何况这笔买卖他们还有得赚。 但是对于阿里跟天元科技来说，要是调到跟他们一样的年利率使用借款的成本就太高了，毕竟中间还要隔着公募基金，公募基金也是要赚钱的。 而且，双方都不愿意贸然提高年利率，因为这很有可能会引起双方的火并。 于是阿里马主动给方黎打了电话，双方小心翼翼的接触过后，发现对方的目的居然跟自己一致。 然后经过双方协商，一致将年化率调高到了56，并且双方商定，一旦双方年化率调动要先通知对方，否则视为单方面撕毁协议。 第两百六十二章 妖股 “易付宝”跟“余额宝”短短一个月时间吸纳的资金就超过千亿，这对于整个金融市场无疑产生了深远影响。 此时沉迷于开发布会的贾会计看得口水都滴下来了，可惜乐视没有第三方支付牌照，只能望洋兴叹，贾会计当然也有想过收购一家第三方支付牌照的公司，可惜上头对第三方支付牌照管理日趋严格，加上第二批发放的13家公司，市面上拥有第三方支付牌照的一共就40家，哪家不是有背景后台硬的角色，贾会计想买人家也不肯卖。 不过，要说起来也该贾会计走运，p2p平台的暴雷让社会上的闲散资金没了去处，再加上一些国际上的资金涌入，华夏股市迎来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爆发期。 上证从年初的3234点，一路就跟坐了火箭似的开始飙升，其中科技股更是成为股民们竞相追捧的对象，贾会计的乐视就是其中的代表，而另外一支“妖股”就是暴风科技，3月下旬上市后，不到两个月竟然经历了35个涨停，市值达到303亿元，而事实上暴风科技的业绩并不出色，第一季度财报显示，暴风科技亏损320万，一看就没学到贾会计做账的精髓。 股市上的火爆也让贾会计赚得盆满钵满，为了能够让乐视的股价一直上涨，贾会计一边疯狂开发布会，一边也加大了各个环节的投入，乐视手机也终于在发布会的第四个月开始正式发售。 贾会计志得意满的回应了之前一直说乐视手机是ppt手机的友商们，还在发布了：好手机不怕晚，用户的等待是值得的，这样一条微博。 别说，还真有不少贾会计的拥趸吃这一套，乐视手机正式发售当天就卖出去7万台，不过这里面大多数都是买了乐视会员白嫖的，真正花一千五，两千多真金白银购买手机只是极少数。 对此，贾会计的解读是：用户对乐视生态的认可，说明我们之前所做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方黎实在是看不过眼，怼了一句：郭大爷曾经说过，看相声花钱买票的才是衣食父母。 虽然方黎这条微博并没有指名道姓，不过很快还是被网友们看出了端倪，许多网友本着吃瓜不嫌事大的心态，开始疯狂转发。 “哈哈，果然微博比相声要有意思，不愧是方黎，还是这么刚。” “笑死我了，不看评论，我还以为方黎这是打算去德云社看相声呢，很想知道贾会计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 当然，也有一些乐视的拥趸在方黎微博下方留言，为贾会计鸣不平。 “某些人还是留点口德的好，虽说同行相轻，也不至于这么针对吧？” “明显是看不得人家好，然而，乐视的市值已经破500亿了，说明市场对乐视的模式是认可的，再怎么诋毁都没用。” 对此，方黎的粉丝也开始组织反击。 “一个靠ppt作为生产力的企业也好意思说得到市场认可，乐视这股价明显有猫腻，到时候希望韭菜们不要哭。” “一个月之后你们这帮人再来吧，到时候看看你们的乐视手机还能不能发微博，希望乐视有完善的售后渠道。” 贾会计气坏了，又发布了一篇微博：乐视所有的产品都是在为整个生态服务，如果友商打败竞争对手的方式只是抹黑，那就太令人失望了，而且也必然不可能获得成功。 这篇微博就很值得玩味了，贾会计在这里用了“友商”这个词，而目前来看乐视网跟天元科技并没有交际，友商从何而来呢？ 很快，就有网友将“黑鲨手机”扒了出来，其实在圈内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许多网友并不知道，天元科技居然也入局手机行业了。 很快贾会计的拥趸们开始抓住这点大做文章，甚至喊出了抵制“黑鲨手机”的口号，不少吃瓜群众也开始跟着起哄。 对此，方黎不屑的表示：某些人连黑鲨手机的定位都没搞清楚就来碰瓷，不觉得太可笑了吗？黑鲨手机还不屑跟某些人抢夺中低端市场。 这条微博很快就被各大媒体进行转载，跟网友们关注方黎跟贾会计的恩怨不同，媒体关注的是方黎这条微博当中透露出来的信息，按照方黎的意思，黑鲨手机居然不是走中低端市场？ 可是，目前华夏的高端手机市场早已被苹果跟三星霸占，黑鲨手机如何打破他们的统治？ 要知道华为目前都只能做中低端手机，方黎这款黑鲨手机有什么奇特之处？居然要跟苹果、三星叫板？ 雷布斯为此专门给方黎打来电话：“你小子可以啊，居然利用贾会计做宣传，估计现在贾会计悔得肠子都青了。” “原本我还在发愁黑鲨手机怎么进行宣传，既然他送上门来，这么好的话题人物，怎么能不利用一下。”方黎笑道。 雷布斯笑罢，正色道：“黑鲨手机的发布会什么时候开？要不要我来帮你站台？” “发布会4月15号举办，不过你还是算了吧，你来了别人还以为是小米的发布会，这个风头可不能让你给抢了。”方黎笑骂。 雷布斯心下感动，其实他知道方黎这么做是为了怕他为难，毕竟黑鲨手机前途未卜，万一失败了对他的声誉也会造成损害，甚至会对小米的声誉造成影响。 另外一边，贾会计在方黎发布那篇微博之后，就意识到自己中计了，心里暗骂的同时，也很好奇方黎究竟拿什么去跟苹果三星竞争，虽然作为对手方黎让人很讨厌，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总能创造奇迹，万一黑鲨手机真的成功了，也不失为替国产手机厂商找到一条冲击高端的路子。 跟贾会计相同想法的的人并不在少数，纵观方黎的创业史，他居然一次都没有失败过，这样的创业奇迹，在整个华夏商业史上都不多。 就连同行们都在关注，足可见“黑鲨手机”的热度，作为当前最热门的电子产品，这些年国产智能机的发展迅速，让智能手机的普及率大大提高的同时，也让人不禁疑惑，为什么国产手机都在扎堆进入中低端手机市场，什么时候才能用到国产高端智能手机？ 就在万众瞩目中，方黎公布了黑鲨手机的发布会日期，同时公布了发布会的地址：武市会展中心，至于门票的获得方式，自然是从天元科技的各个app里进行抽取。 几乎是同一时间，家教网、美食网、易支付、易聊、应用宝、莉莉丝游戏都开设了每日抽取门票活动。 还真别说，虽然是免费的门票，依然受到了黄牛的追捧，很快会展中心当天的门票就被抄到了一千块一张，即便是这样依旧阻挡不住用户们的热情。 字节跳动的张仪鸣一看赶紧跟方黎申请，想从方黎这里弄点门票进行宣传，方黎只能抠出一百张门票丢给他，毕竟这次宣传上今日头条也出了不少力。 最近两年，张仪鸣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手里掌握着今日头条、内涵段子两个用户破亿的app，让字节跳动的估值也是水涨船高。 当然，张仪鸣也很清楚，之所以字节跳动发展如此迅猛，跟易聊开放的端口是跟不开的，所以几次融资张仪鸣都邀请方黎跟投，方黎在字节跳动的股份也达到了23，是字节跳动的第二大股东。 而对于方黎来说，字节跳动的今日头条对于没有新闻资讯内容的天元科技来说，业务上是绝佳的弥补，这也是他又给资金又给资源的原因。 随着时间的临近，黑鲨手机发布会门票一度被炒到了两千块一张，不得不说，有人钱真多，就这样居然还有许多人疯抢，弄得方黎都在微博吐槽：早知道这样，就弄一个体育馆了，光靠买票就能大赚一笔，还苦哈哈的卖什么手机。 “哈哈，官方吐槽最为致命。” “虽然很好笑，不过转念一想的确，光靠卖门票一张就是两千，比卖手机的利润高多了，也难怪方黎出来吐槽的。” 顿时，网上开始出现各种类似“卖手机不如卖门票赚钱”的报道，弄得许多网友开始声讨黄牛，不过从此也能看得出大家对于这场发布会有多期待。 其实除了对于黑鲨手机的期待，网友们对于方黎的期待也一点不少，作为90后创业先锋，他的创业经历本身就是一个传奇，同时他也很接地气，在微博上经常跟网友进行互动，在这方面一点都不比雷布斯人气低。 再加上他本身的话题度也一直很高，特别是在世界互联网大会上，他跟一众大佬侃侃而谈，丝毫不落下风，也让许多网友们惊觉，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方黎早已是跟阿里马一众互联网大佬平起平坐的存在。 而且跟阿里马动不动就灌鸡汤，麻花藤动不动就报数据相比，方黎的发言更加容易引起网友们的共鸣。 再加上之前方黎在小米发布会上的短暂亮相，调侃功底丝毫不弱于雷布斯，这也让网友对于他在黑鲨手机发布会上的表现更加期待。 第两百六十三章 玩火 4月15号，下午五点钟开始武市会展中心外就聚集了大量人流，黄牛们穿梭在人群里小声询问：要票吗？ 如果对方的回答是不要，他们就会立即寻找下一个目标，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这段时间是最宝贵的，他们手里的票能不能换成钱，就全靠这段时间了，过了今天这些就是一堆废纸，擦屁股都嫌硬的那种。 此时，会展中心里方黎也正在配合灯光师进行灯光调试。 “wifi准备得怎么样了？这个是最关键的，到时候可别掉链子！”方黎道。 钟俊连忙做了个ok的手势，这次会展中心的wifi全都是由易充共享科技铺设的，会场两边还摆放了十几台共享充电仓，可以满足用户随时进行充电，并且只要使用易支付或者易聊扫码就能使用，全场免费。 这也是为了让许多自媒体得到方便，毕竟都是为黑鲨手机做宣传嘛。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七点钟，会展中心开始排队检票，一些黄牛也只能捏着手里没有卖掉的门票叹气，实际上他们这几天的收入已经顶别人好几个月了。 今天能够来到会展中心的，可以说都是天元科技的忠实用户，他们进入会场后，第一眼就发现了两边的共享充电仓，尝试之后发现居然都是免费的，不由在心里为天元科技的周到服务点赞。 很快，大家又惊讶的发现，手机提示他们有免费的共享wifi可以连接，一开始还有些担心，这么多人使用一个共享wifi会不会卡，然而并没有，不管是玩游戏还是播放视频，完全不受影响。 随着会场内灯光逐渐熄灭，舞台上亮起一束灯光，方黎一身简单的t恤休闲裤来到舞台中央，然后微微躬身。 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不过依旧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方黎把话筒拿到嘴边：“感谢各位的到来，其实一开始送票的时候还挺诧异的，黑鲨手机到目前为止连个ppt都没有，居然会有这么多人愿意来参加这次发布会。” 现场顿时一阵哄笑，都是老用户了，自然知道ppt是在内涵的谁。 方黎又继续道：“我还听说有人找黄牛买票，还两千块钱一张，现场有买票的吗？站起来让我看看是哪个傻小子。” “吁~~~”现场又是一阵哄笑，别说，还真有不少人站了起来，嘘声大多就来自于他们。 方黎故作惊讶：“嚯，这么些人啊，都坐下吧，你们还真敢站起来怪丢人的，你说你们浪费这个钱干嘛，两千块钱一张票，直接易聊转账给我，我来给你们安排不就好了嘛。” “吁~~~”顿时又是一片嘘声跟哄笑。 随后又有女生喊道：“没有你易聊账号。” 方黎笑道：“刚刚喊话那妹纸待会儿发布会结束了别走，咱俩加个好友，这不就完了嘛。” 会场里观众笑起来就没停过，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买错票了，这里是不是德云社。 “好了，开个玩笑，今天能够来到现场的都是天元科技的忠实用户，我代表天元科技的全体员工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方黎说这话的时候，一改之前的插科打诨，无比严肃的道。 现场也响起热烈的掌声。 方黎顿了顿继续：“好了，说回今天的正题，其实很多用户不太明白，为什么天元科技会突然决定进军手机行业，有奖提问，回答正确可以获得黑鲨手机一部，有人能回答吗？” 现场顿时有人举手。 “天元科技的一切软件应用都是基于移动互联网的，作为移动终端，入局智能手机自然是为了整合产业链。”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子道。 方黎点点头：“大家认为他说得对吗？” “对！” 很显然，这个观点代表了大多数人的看法，回应的人很多。 “错！”方黎摇头道。 正当大家都以为他有什么更高深的目的时，却听方黎继续道：“做手机当然是为了赚钱啊，不然呢？就为了交个朋友？” 现场观众顿时愣住了，随后又爆发出一阵哄笑，这明显就是在内涵雷布斯了。 一直再看直播的雷布斯没想到自己躺着都能中枪，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等现场逐渐安静下来，方黎清了清嗓子：“咳咳，开个玩笑，刚刚那个哥们儿发布会结束之后留一下，除了领取你的手机，我还准备给你介绍一份工作，来做天元科技做运营吧，我们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吁~~~”现场又是一阵爆笑加起哄。 足足两分钟后，方黎才正色道：“好了，不开玩笑了，时间都快过去半小时了，大家连手机的影子都没瞧见，待会儿该有人说我们连ppt都没有，就敢发布手机了。” “哈哈~~~” 雷布斯看着直播都忍不住笑得肚子痛：“这小子，梗是张嘴就来的，这要是贾会计看到不得气死。” 贾会计的确气得够呛，发布会才开半个小时，方黎已经内涵他两回了，偏偏他还没办法回应，憋得难受。 “哼，别以为动动嘴皮子就能让用户买单，我倒要看看你这黑鲨手机到底凭什么冲击高端市场！” 发布会现场，方黎轻轻一挥手，画面中出现了一张配置单，现场顿时一片哗然，不只是现场一片哗然，就连许多观看直播的网友以及圈内人也都呆住了。 倒不是这张配置单有多强大，相反，这张配置单里的配件并不出众，甚至放在今年看还有些落户，比如相机，仅仅只有1300万像素，跟去年发布的小米4是同款。 “会不会是弄错了？” “就靠这样的配置冲击高端？方黎脑子没毛病吧？” 这是网友跟同行们最真实的想法，现场观众也反映过来，还有人提醒方黎，是不是放错ppt了。 方黎回头看了一眼，却笑道：“大家没有看错，这就是黑鲨手机的基本配置。” 说到这里方黎顿了顿：“是不是觉得很平庸？甚至还有些落伍？” 现场一阵骚动，观看直播的网友更是惊讶无比，没想到这就是黑鲨手机的配置，再联想到之前方黎所说做手机是为了赚钱，难道方黎已经膨胀到以为随便做个手机就能让用户买单的地步了吗？ 方黎一挥手，一张更加详细的配置图出现。 “先一项项来讲，晓龙810今年发布的cpu，性能相信不需要我再多做介绍了。” 现场众人点头，这款cpu的确是这款手机为数不多的亮点了。 “相机1300万像素，没错，跟小米4是同款，连调较都是小米原厂工程师帮的忙，至于为什么，除了省钱之外，在我看来相机够用就好，反正我们直男只会用它来扫码！” 现场不少男生不由会心一笑，不过显然方黎这个说法并不能让人信服，这些年智能手机的进化史也可以说是相机模组的进化史，手机厂商三分之一的费用都花在了相机上，手机也已经基本取代了数码相机的地位，除了专业的单反相机外，已经很少有人特意花钱去买数码相机了。 “哼，任凭你说得天花烂坠，也不能改变相机落伍的诟病，就这破相机还想冲击高端？”贾会计不屑一顾。 另外一边，会场里，方黎有介绍了一些配置，也都仅仅只是够用而已，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要不是方黎脱口而出的一些梗，许多网友早就关掉直播了。 背景又换了一张ppt，方黎也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正色道：“好了，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我看有不少观众都快睡着了。” “我们之所以在相机以及这些小配件上把钱省下来，就是为了突出黑鲨手机的优点，首先黑鲨手机只有两个内存版本：64g，128g！” 现场观众精神顿时为之一振，128g内存，这应该是目前手机领域最大的内存了。 这还没完，方黎继续道：“黑鲨手机采取的是最新款ddr4内存，可以让虚拟内存达到3g，内存较之ddr3快了100！” 顿时不止是现场观众，就连观看直播的观众都不由一阵惊呼，这绝对是ddr4内存首发了。 360的周红衣一直在看发布会直播，到这里他突然一个激灵：“难道，这小子是打算” 贾会计也明显感觉到不对劲，晓龙810超强的运算能力，再加上超大内存，以及响应更加迅速的ddr4虚拟内存 “除此之外，我们还给这款黑鲨手机配上了4800毫安时的超大容量电池，并且配备了b20快充接口，在静态充电下一小时就能将这块超大容量电池，充到60的电量，在连接充电器的情况下，不管你玩什么样的大型游戏，都可以肆无忌惮的玩下去，完全不用担心充电速度赶不上耗电量！” “相信到这里大家应该也都明白这款黑鲨手机的定位了，没错，这是一款专门为喜欢玩游戏的用户打造的游戏手机！” 贾会计跟周红衣，还有许多国产手机同行们都不由产生一个疑惑，真的有用户愿意为了玩游戏去买一款手机吗？要知道这款手机的日常功能只能算是千元机水平，也就是够用而已，这不就自动淘汰了女性用户？ 要知道女性消费群体才是社会上的主流消费群体，男性用户在某些商家眼里，地位甚至还不如一条宠物狗！ “这小子是在玩儿火啊！” 第两百六十四章 一亿豪赌 发布会舞台上，方黎待现场喧哗声稍稍平静之后，笑道：“可能有人会说，你PPT上看着配置确实不错，实际用起来怎么样？” 方黎顿了顿道：“所以，我们录制了几段测试视频，在这里也放给大家看一下。” 第一段视频是测试单纯追剧的续航，最终测试的结果是，单纯追剧续航可以达到8个小时，电量还有20。 这样的成绩已经不止是优秀了，而是惊艳，就目前市面上的手机来说，续航最好的也就能看四五个小时，基本就没电了。 第二段视频则是市面上各种游戏混玩，有网游，也有单机，续航时间可以达到7个小时，手机自动关机。 此时现场不少观众已经开始动心了，之前各大手机厂商公布的续航数据基本都是理论最佳续航，实际上真正使用起来，标注八个小时，能有六个小时就不错了，黑鲨手机这种敢拿实机测试的，还是头一个。 一直在看直播的雷布斯不免苦笑：看来以后小米发布会又要多做一项实机测试了。 360的周红衣心里不禁大骂：这小子真是见不得人好啊！ 贾会计赶紧把负责乐视手机项目的高管叫到跟前：乐视手机的实际续航能坚持几个小时？ 高管颤颤巍巍的竖起四根手指，贾会计顿时大骂：这小子是专门跟我作对啊！ 几乎同一时间，所有国产手机厂商都开始对自家生产的手机续航进行了摸底，得到的结果不容乐观。 “这小子眼光也太毒了吧？” 会展中心会场里，第三段视频正在播放，这段视频中只玩了一个游戏，那就是王者荣耀，而且让所有人惊叹的是，最终的续航时间，竟然高达9个小时，顿时引起了现场一阵惊呼。 要知道王者荣耀对于手机的配置要求并不低，再加上手机连接wifi也是需要耗电的，所以对于王者荣耀玩家来说，续航一直是个大问题，一些杂牌手机甚至玩两个多小时就没电了，而且还伴随发热严重等情况，要是插上电玩，时间长了手都拿不住，太烫了。 方黎颇为得意的介绍道：“大家都知道，手机玩游戏会造成CPU芯片大量发热，而手机跟电脑不一样所有的元器件都挤在一起，没有电脑那么大的空间来安装水冷或者风冷，而黑鲨手机采用的是石墨散热+热管散热的全新散热解决方案，能够将手机芯片散发出来的热量进行有效分流，从而大大降低芯片温度，避免芯片过热而自动降频。”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其实刚刚在做续航测试的时候，已经有资深手机用户想到散热问题了，没想到还没等他们提问，方黎已经给出了答案。 此时摆在各大手机厂商面前的问题已经从单纯的续航问题，变成了续航+快充+散热的问题，而解决这些问题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多少研究经费？ 这也让许多手机厂商想打算风推出游戏手机的念头，产生动摇，显然，这并不是一条好走的路，在这些问题没有解决之前，用户也不会买账。 周红衣不禁苦笑：“这小子真够鸡贼的，一早就想好了怎么给竞争对手设置门槛。” 至少以“大神手机”目前的技术储备，是无法推出游戏手机的。 贾会计已经放弃了询问手下高管，是否有复制黑鲨手机的能力了，因为他很清楚，答案绝对是否定的，乐视手机说白了就是把配件都组装在一起，然后安装个简单修改过的安卓系统，能不能流畅运行都要看天意，所有技术层面上的事情完全靠天语，而天语在智能机这块的实力，实在说不上有多强。 另外一边，方黎待现场逐渐安静下来，正色道：“当然，抛开价格说配置，那都是耍流氓，大家觉得这款黑鲨手机的零售价格应该是多少？” “3999！” “1999！” “999！” 顿时现场乱成一团，喊什么的都有，还有喊699的。 方黎都乐了：“刚刚喊699那些，你们是友商派过来捣乱的吗？” “哈哈~~~”现场一阵哄笑，就连刚刚喊699的那些观众都忍不住笑了。 方黎笑道：“好了，不开玩笑，现在马上公布价格，大家请看” 说着背后的大屏幕画面一转，出现了黑鲨手机两个版本的价格。 “64G版本零售价：3299，128G版本零售价：3699。” 价格公布之后，现场顿时出现了两极分化的意见，一部分用户觉得3299的价格有些太高了，要知道目前国产手机当中还只有华为P8系列超过了三千块售价，其他的国产手机都把价格压在三千块以下，这是一条警戒线。 一部分用户却认为3299的价格在接受范围以内，毕竟光从续航等等配置的表现来看，黑鲨手机绝对吊打其他国产手机，的确值这个价。 对此，网友们也都分成了两派，一派觉得方黎这是飘了，刚刚进入手机行业就敢卖这么贵，并且还抓着方黎在发布会刚刚开始说的那句：做手机当然是为了赚钱，一阵狂怼，甚至有网友认为，这是方黎在收割韭菜，买黑鲨手机的人都是在交智商税。 “方黎这是真拿用户当韭菜了，我倒是想看看有多少傻子上当。” “这手机能卖3299？相机那么差劲，有这钱我再加一千多买个苹果不好吗？” 一派网友则是认为，黑鲨手机值这个价，虽然算不上极致性价比，但也值得购买，特别是对一些重度游戏用户来说，甚至是唯一的选择。 “笑了，黑鲨手机本身定位就是一款游戏手机，非要说那些缺点就没意思了，我就喜欢玩游戏，我就要买，就看不惯动不动给别人扣帽子的沙雕。” “没错，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买来当个备用机，既然某些人都这么说了，我还真就要买，谁特么喷我试试。” 3299的定价一出来不止是网友们震惊，同行们也都从中看出了方黎的野心，显然，对方并不只是单纯的打算捞一笔完事儿，他这是真的打算把黑鲨手机做成一个品牌。 一开始有同行以为方黎公布3299的价格之后会跟乐视一样进行变相降价，然而并没有，直到发布会结束，黑鲨手机都没有任何降价的意思，3299就是最终的零售价格，一分钱优惠都没有。 周红衣不由苦笑：“这小子还真有点破釜沉舟的魄力，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的确，黑鲨手机这个价格绝对是一柄双刃剑，超过三千块的价格意味着给黑鲨手机贴上了高端手机的标签，但是同样的愿意花三千多块钱买一部国产手机的用户又有多少呢？无疑，从一开始，黑鲨手机就会被大量用户从自己的购物车里过滤掉。 发布会结束了，但是这场发布会带来的影响才刚刚开始发酵，毕竟观看发布会直播的网友只是一小部分。 首先，发布会上方黎风趣的表现让许多网友为之点赞，甚至有网友直接把发布会剪辑成了段子视频，就跟看相声似的。 其次，对于这样一部优缺点都很明显的手机，自然也很容易引起争议，甚至有好事的网友对此进行投票：你是否会购买一部黑鲨手机。 最终一共三千名网友参与调查，其中65的网友表示不会，10的网友表示不确定，只有25的网友明确表示会购买。 贾会计也在当天晚上发布了一篇微博：如果衡量一部手机是否高端，只是取决于它的定价，那么乐视手机的确是输了。 虽然微博全篇都没有点名黑鲨手机，更没有方黎，不过了解他们之间恩怨的网友都明白，这就是在给方黎上眼药。 “哈哈，说得没错，手机最终还是要看销量的，光定价高没人买有个屁用！” “乐视冲啊，我已经满仓入场，不翻三倍绝不离场。” 方黎可一点都没惯着贾会计，立马就发表了一篇反击微博：只要某些人不在数据上造假，单品销量，黑鲨手机不见得比某些刚出的手机品牌差。 打嘴仗方面，方黎还真没输过，更何况现在正是黑鲨手机需要宣传曝光的时候，这个时候贾会计跳出来，正中下怀好嘛。 对此，贾会计也不怂，因为乐视手机也才刚刚开始正式发售，也需要曝光率，立马就回复道：用去年世界互联网大会上苹果高管回复小米雷总的一句话，来回复某人：说起来总是容易，做起来难。 方黎立即回怼，这回直接了贾会计的微博：要不打个赌？谁要是输了，拿出一亿人民币来做慈善！ 贾会计也不怂，也了方黎：好啊，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双方你来我往的微博对战立即吸引了无数网友们的目光，特别是在方黎提出一亿豪赌之后，网友们都沸腾了，不少网友感慨：难道这就是有钱人吗？一亿人民币完全不被放在眼里，感觉就跟我们平时花一百块一样！ 很快，“一亿豪赌”就登上了微博热搜榜，并且立即霸占了榜单第三的位置，而黑鲨手机三天后的首发，也成为网友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第两百六十五章 有钱人的世界我们不懂 另外一边，方黎也在紧急调度黑鲨手机的库存，这次黑鲨手机第一批现货一共有16万部，虽然雷布斯觉得有些太过冒险，不过最终还是方黎拍板。 而黑鲨手机的首发平台在京东，60的货源都进了京东仓库，东哥这次也很给意思，直接给了三天的首页推荐，当然，这是要给钱的。 剩余40的货源则是交给了美食网，自从小米手机在点食网首发销售之后，许多手机厂商都主动上门跟点食网进行团购合作，后来点食网跟美团的业务进行合并之后，这项业务也保存了下来。 不过王星在接管了美食网的管理之后，将这项服务又进行了升级，跟当地顺丰进行合作，对一些不方便前往美食网站点的用户提供同城快递服务，这项业务也获得了许多用户的好评。 64万台手机看着似乎不少，实际上分到各个城市也就没多少了，考虑到各个城市的消费承受能力，一二线城市分到的黑鲨手机相对要多一些，到了三四线城市基本也就是十几二十部。 雷布斯不无担忧的道：“你真的有信心把这16万台手机全部卖掉？” 其实雷布斯真正担忧的是，华夏真的有那么多用户愿意花三千多买一部国产手机吗，这个问题要是放在五六年后，完全就不是问题，但是放在2015年，这绝对是让国产手机厂商最为困惑的问题。 因为国产手机厂商已经习惯了走中低端路线，就连小米这样做到国产手机行业第三的企业，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其实这也带给许多华夏用户一个错觉，国产手机似乎就是低端的代名词，手里拿着苹果、三星给别人第一眼的印象就是：有钱，高端。 方黎不由苦笑：“我哪有什么信心，无非是赌一把而已，我已经把能做的都做到了极致，接下来就看用户怎么选择了。” 黑鲨手机的诞生已经完全摆脱了原有的运行轨迹，能够决定它命运的只有用户的选择，市场不会因为个人意愿而改变，所谓尽人事而听天命，或许说的就是这种吧。 4月17号，半夜11点半，黑鲨手机首发前半个小时，网络上就开始聚集了大量吃瓜群众，这部分网友都是没有意愿购入黑鲨手机的，不过他们当中也分为两派，一派支持黑鲨，一派唱衰黑鲨。 从人数上来看，唱衰黑鲨的占了绝大多数，而支持黑鲨的基本也都是口头上的支持，如果真的想要买，估计已经盯着京东的APP准备抢购了，也没时间在网上瞎比比。 雷布斯见状不免忧心忡忡，小米发布至今已经四代了，中途还有红米系列，他当然知道真正的用户心理，小米每回的库存在首发都能卖完，绝对不是巧合。 同一时间其他的各大手机厂商也都在关注着即将首发的黑鲨手机，这些手机厂商大多数都在等着看方黎的笑话，还有一部分则是想通过黑鲨手机的销售情况，看一看用户对于国产高端手机的态度。 假如黑鲨手机首发真的能够大卖，也就意味着他们往后也有了向上晋升的基础，至少用户并不反感国产高端手机。 当然，要说对于黑鲨手机首发销量最关心的，除了方黎跟雷布斯，估计就是贾会计了，一亿豪赌对于他来说其实算不了什么，但是面子不能丢，而且最关键的是，假如乐视手机在销量上被黑鲨手机击败，恐怕乐视的股价也会受此影响，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时间很快来到11：59，方黎也不由屏住呼吸，此时此刻，哪怕是他也不禁有些紧张。 “开始了！”不知谁小声的说了一句，后台监控室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死死的盯着屏幕上的数据。 京东黑鲨手机旗舰店的后台数据，开始疯狂跳动，而且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现场众人甚至已经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 十五分钟，突然用户想要下单时发现，京东APP上的红色购买按钮变成了“到货通知”。 “什么情况？”用户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明明京东首发九万多台呢，这才十五分钟，这就没货了？闹呢？ 这可不是699的红米，最低售价3299，这就抢完了？ 立即有网友把截图发到了网上，许多网友开始吐槽：不可能，哪有那么多人愿意花3299买一部游戏手机？肯定是数据作假。 “原本还打算支持一波方黎的，结果给我来这套，真把自己当小米了？耍猴呢？” “楼上的似乎忘了，天顺科技就是方黎跟雷布斯一起创办的，学到小米的精髓也不奇怪。” 没错，在大多数网友们看来，黑鲨手机十五分钟卖掉九万多部，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定是方黎在搞饥饿营销。 大多数国产手机厂商跟网友们的看法是一致的，对于这手营销手法，他们太熟悉了，因为他们自己就经常这么干。 “方黎这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喽，好好的卖手机不好嘛，非要玩儿这种花活！” “可不是，好歹也弄个半个小时啊，十五分钟售完，实在是太侮辱网友的智商了。” 也有一小部分手机厂商惊疑不定的，在他们看来，方黎肯定是藏了一部分库存没拿出来，但是这部分库存有多少却不太好判断，如果只有一半，那么十五分钟卖掉四万多部，对于黑鲨手机来说，绝对算是旗开得胜了。 而另外一边，方黎跟雷布斯也都傻了，天顺科技的高管们也都傻了，半晌才有人喃喃的说了一句：这，这就卖完了？ 现场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然后激动的抱在一起，又笑又跳，口中大喊：我们成功了！ 雷布斯也反应过来，一下锤在方黎肩膀上，大笑：“我就说你小子做手机一定能成功！” 方黎毫无准备的被雷布斯锤了一下，身子往后一晃，随后才反应过来，大笑着跳到雷布斯背上，大声宣布：“我们成功了！” 这还没完，很快王星给方黎打来电话，焦急道：“方总，京东那边还有没有库存？” 方黎愣了一下：“你那边也卖完了？” “也？”王星明显顿了顿：“方总，你别告诉我，九万多台，不到二十分钟你们就卖完了！” 然而，事实上就是，卖完了王星那边也没坚持多久，半个小时64万台手机全部团购完毕，而且说是团购，其实价格并没有降，只是额外送了一个充电宝。 等方黎他们庆祝完，这才发现网上已经闹翻天了，贾会计带头嘲讽：某些人为了赢也不至于这么没品吧，还有脸带头说让友商别篡改数据。 雷布斯看向方黎戏谑的笑道：看来贾会计是不置你于死地，决不罢休啊！ 方黎拿起键盘直接开怼：怎么？输不起就开始抹黑对手了？要不给你个机会，投降输一半？其实想想也不亏，五千万拿来做慈善，也算是积德了。 方黎的高调回怼立马让他的微博热闹起来，在许多网友看来，方黎做了“亏心事”应该是不敢露头的，没想到方黎不禁发声了，而且还直接回怼了贾会计。 立马就有网友在方黎微博下方留言讽刺。 “哟，还敢冒头呢，怎么？数据改好了？” “我就想问，谁这么缺心眼会花三千多块钱买个游戏手机？有这钱我买个PS4不香嘛？” 不过，很快回答他们的是。 “缺心眼前来报道。” “+1650” “” 一开始各大手机厂商也认定方黎是在饥饿营销，然而当方黎高调回怼贾会计后，不少人开始产生疑问，难道黑鲨手机真卖这么好？ 方黎强硬的回应也让贾会计惊疑不定，难道黑鲨手机真的销量这么好？不过很快贾会计就自我排除了这种可能。 乐视手机费了老鼻子劲， 八*零*电*子*书*w*w*w*.*t*x*t*8*0*.*c*o*m 有的更是冲会员白送也才卖出去一百多万台，三千多的游戏手机，十五分钟九万多台？凭什么？ 贾会计立即回应：敢不敢把京东店铺数据公布出来！ 方黎冷笑着回复：当然敢，不过不能我一个人公布，乐视敢不敢把乐视手机的实际数据公布出来？ 贾会计当然不敢，因为对外乐视一直宣称乐视手机卖了三百多万台，要是公布实际数据，估计明天乐视的股价就要从涨停变成跌停。 网友们自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怂恿着贾会计公布数据，贾会计一时进退两难，只能以数据在公司服务器，一时无法公布为由暂时装死。 贾会计不公布，方黎却公布了京东店铺的后台数据截图，96000号订单历历在目，顿时引起了网友们的轰动。 除了质疑之外，大多数网友都表示无法理解。 “果然是我太穷了的缘故嘛？为什么有钱人的想法总是让人无法理解？三千多就买个游戏机？” “怎么说呢，黑鲨手机的确有它的卖点，但是作为主力机太重了，买来当个备用机又太浪费，毕竟三千多呢，只能说有钱人的世界，我们不懂。” 第两百六十六章 售后决定信誉 黑鲨手机首发结束，并不意味着方黎就能放松下来，相反，接下来面临的挑战要比把手机卖出去要大得多。 但凡是电子产品，就没有百分之百不出问题的，而衡量一家企业是否有担当，就在于售后能否让用户满意。 当然，以黑鲨手机如今的体量要想把售后点铺设到全国，肯定是不现实的，就算华为都没有这个实力，所以方黎采取的方式就是在例如武市、魔都、羊城、京城这些大型枢纽城市开设线下体验店。 对此，雷布斯并不赞同，因为线下体验店要想取得效果，就必须开在繁华路段，这显然会造成黑鲨手机的成本增加，要知道小米如今的线下体验店也只有不到两百家。 方黎得意的瞟了他一眼：“黑鲨手机的利润足够支撑线下体验店的开支，更何况，谁说线下体验店就一定会亏本？现在卖手机能赚几个钱？充电宝、路由器、手机壳、手机贴膜这些周边才是真正赚钱的路子。” 雷布斯被怼得哑口无言，如果是别人这么说，他顶多也就是一笑而过，无非是理念不同罢了，可是，当这个人是方黎时，他就不得不慎重考虑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对小米生态链的投资，把精力放在小米之家的建设上？” 其实自从去年世界互联网大会，雷布斯就开始调整策略，就像苹果高管所说的，小米要想在手机上超越苹果成为世界第一，做起来实在太困难了，为此，他花费了大量资金跟精力去寻找优质厂商合作或是进行投资并购，就是想要进行弯道超车，打造一套属于小米的完整生态链，以此来打败苹果以及其他竞争对手。 方黎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小米要想构建完整的生态链，线下体验店是不可或缺的一环，光凭网上的宣传，很难让小米走进千家万户，我的意思并不是完全放弃小米生态链，而是要把主力精力放在小米手机上，说好的一年一款小米新机型呢？别忘了，小米的核心始终是手机，这才是小米的立命之本。” 其实2015年对于小米来说，算是滑铁卢的一年，这一年小米没有发布新机型，市场占有率一下就滑到了第五，被主打线下门店的蓝绿两厂接连超越，并且在之后的几年时间里，蓝绿两厂凭借线下门店的优势，始终霸占着国产手机销量亚军、季军的宝座。 雷布斯心头一颤，突然醒悟过来，没错，要想完成小米生态链的构想，首先必须拥有足够多的小米手机用户，在如今手机更新换代如此迅速的情况下，一年没有新机型发布意味着市场占有率的急速下跌，没有了小米手机的支撑，生态链完全就是无根之萍。 这也是贾会计那套商业逻辑，普遍不被圈内人认可的根本原因，不管是乐视电视还是乐视手机，市场占有率连15都达不到，谈何生态？还化反？ 当天晚上，雷布斯就坐最晚的一趟航班飞回京城。 对于购买黑鲨手机的用户来说，等待发货的日子无疑是煎熬的，哪怕是目前行业内最快的京东物流都无法安抚他们躁动的内心。 倒是美食网可以上门自提这点让许多用户在第二天一早就拿到了实物，黑鲨手机的外包装很简洁，通体黑色的包装盒，上面印着一只Q版鲨鱼，有点二次元的意思。 包装盒拿在手里癫了颠，有点分量，对此，用户也早有心理准备，毕竟在发布会当天就公布了这部手机的重量190G，对于目前市面上普遍都在150G以内的手机来说，拿在手里的感觉绝对不只是40G那么简单，甚至有网友吐槽，这款手机是专门给习武之人准备的。 拆开黑鲨手机的外包装，跟其他手机没什么分别，入门指南、三包凭证、卡针、电源适配器USB TypeC数据线，其中最显眼的就是电源适配器比其他同类手机要大了一圈不止，USB线整个线圈也要大上一圈，接口处也明显长了一截。 比较有意思的是，这些不同之处也让许多用户心理上觉得：这钱没白花。 黑鲨手机的外观跟其他手机也很大不同，相机模组并不突出，甚至看起来略显寒酸，反倒是采用的窄边框设计让人觉得整个屏幕要比实际尺寸要大很多，看起来很爽。 当然，手机好不好用才是关键，用户很快换好卡，按住开机键三秒之后，手机开机，最初映入眼帘的是4G通信LOGO，随后就是一只Q版鲨鱼冲浪的动态图标。 手机开机速度很快，在设置了背面指纹之后，用户正式进入系统，系统很简洁，就连预装的软件都不多，除了易支付、易聊、美食网、应用宝之外，其他的就是一些市面上比较火的游戏，除了王者荣耀、刀塔传奇这些，还有例如部落冲突、时空人之类的手游，当然，这些都是厂商给了钱的。 作为一款手机游戏，购买的用户基本都是游戏爱好者，他们最想知道的自然是这款手机，是否有发布会上表现得那么好。 于是各种游戏被打开、关掉，反复试验，的确很流畅，随后又打开自己常玩的游戏，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去，在家人的催促中依依不舍的关掉游戏，结果发现，居然还有60的电量，顿时大为满意。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用户都是满意的，有的用户长时间使用过后，发生了卡顿、甚至自从关机的情况。 这对于用户来说是无法容忍的，作为一款游戏手机，花了那么多钱，才用了不到一天就死机？ 于是用户愤怒的联系客服质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尊敬的用户您好，很抱歉给您带来不好的使用体验，黑鲨手机是一个全新的手机品牌，作为手机厂商我们还很年轻，您的反馈将会促进我们更好的成长，对于您反应的死机问题，我们将采取召回的方式，给您换一部全新的黑鲨手机，快递员将会上门收取您原先的手机，请问这样的处理，您还满意吗？” 直接换新手机，这样的处理方案是大多数用户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许多品牌遇到售后问题基本都是能推就推，像这种死机的问题，客服肯定会说：死机只是偶然现象，然后让用户再三使用，一直到确认不断死机，才会处理。 就连小米在很长一段时间都被网友戏称：为重启而生。 这么好的服务态度甚至让有些用户都有些不好意思，主动表示，先用几天看看，要是不再死机，也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总体来说，黑鲨手机的品控还是不错的，16万台手机，真正出现问题的只是少数，而这部分用户对于黑鲨手机的售后满意度也很高。 另外一边，随着乐视手机用户的日常使用时长增加，乐视手机也出现了各种售后问题，然而当用户申请售后时，乐视给出的答复却是：请到乐视售后网点进行质量检测。 好吧，检测就检测吧，然而当用户询问，哪里有售后网点时，却被告知只有各大一线城市才有，许多用户不禁懵了，并不是所有用户都住在一线城市的，总不能让他们为了检测一部手机，就搭进去几百上千的路费吧？ 当然，这点乐视也考虑好了，表示让用户把手机寄到售后网点就好，用户一想也行吧，总好过自己花钱去修。 于是，用户满怀希望的把手机寄往乐视的售后网点，然而，许多用户过了半个月都没有收到自己的手机，于是只能继续跟售后联系。 然而实际上，乐视的售后部门跟乐视手机的售后网点压根就没有内部对接，没错，这就是乐视的特色，管理极其混乱。 有的用户发现售后网点寄给自己的手机压根不是自己寄出去的那台，打电话给售后，结果售后一问三不知。 有的用户则是发现，自己寄出去的手机一开始只是连接耳塞听不到声音，结果回来之后，直接闪屏了。 还有的更过分，寄出去的手机是完好的，结果回来之后，发现很多螺丝都没有了，手机里面还有异响，动不动就散架。 “你们这就算是不错了，我特么寄出去一个月了，结果连个屁都没给我寄回来，问售后，每回售后给的答复都不一样，乐视手机真的牛逼，我服了！” “乐视这手机一大堆毛病我就不说了，真正牛逼的还是售后，我特么寄出去一台高配版，结果给我寄回来一台标配，合着我特么多花钱买的内存都被狗吃了呗？” 其实，这还真不能怪乐视的售后，乐视手机的许多问题压根就不是他们能解决的，再加上人手不足，上面领导还每天规定每人必须修理多少台手机，完不成任务自然只好随便弄一弄，糊弄一下领导。 至于那些寄错了的，完全是因为管理太过混乱，手机寄回来都没有登记，很多时候只能去翻快递盒上找用户的联系方式，至于那些手机寄出来没有收到的，基本都是快递盒毁了的。 第两百六十七章 不锈钢脸盆换手机 乐视手机的用户在遭遇各种售后问题得不到解决之后，不得不将问题传到网上，希望能够引起乐视的重视，毕竟愿意购买乐视手机的用户，绝对算得上是真爱了。 然而，乐视对此采取的措施，却是出动水军污蔑用户是友商派来抹黑乐视手机的，乐视手机没有任何问题，并且组织公关、删帖。 其实也不是贾会计不想解决问题，而是乐视手机的问题不仅仅是单纯依靠硬件修理就能解决的，除非是进行大批量召回重新反常进行软硬件调试，但是那样一来不谈会带来多大的经济损失，明天乐视的股价就会跌停，这是贾会计无论无何都无法接受的。 “黑鲨手机呢？怎么这么久了，也没见到有人骂？我就不信他们没有售后问题！”贾会计很好奇。 手下高管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声道：“黑鲨方面出现问题都是直接换新机，而且快递主动上门服务，用户很少有不满意的。” 贾会计第一反应就是，那得花多少钱，然而转念一想，以黑鲨手机的售价，貌似足够支撑这样奢侈的售后服务。 贾会计一想到方黎心里就一阵腻味，想他纵横商界这么多年，连柳传智这样的大佬都对他青睐有加，偏偏只要粘上这小子就每一件顺心的。 “下一批乐视手机不会再出现这么频发的质量问题了吧？”贾会计问道。 “不会了，第一批手机主要是没有足够的时间进行调较” “那就行了，让工厂抓紧时间生产，一定要赶在下半年华为发布新手机之前，尽可能多的抢占市场。”贾会计命令道。 好嘛，合着第一批手机的质量问题就被贾会计直接跳过了，手下高管虽然心里直犯嘀咕，不过还是不得不按照他的话去做。 贾会计是把这件事情给跳过了，可是那些购买乐视手机出现问题的用户不能跳过啊，一部手机一两千块，相当于许多人半个月甚至一个月的工资呢，就算是用户有钱，手里存着一部有质量问题的手机也挺恶心的，究竟要不要换新的？ 就这么把手机丢了？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寄给售后网点？在看到那么多用户反应售后点的问题之后，还有人敢把手机寄给售后网点吗？留在手里，起码还有具尸体，寄过去说不定尸体都没了。 就在乐视手机用户反馈无门之际，刚刚关闭了自己的英语培训学校的老罗出现了。 五一小长假刚刚结束，老罗就带着团队走上街头，他们推着一辆破三轮车，车上摆满了不锈钢脸盆，三轮车上还架着一支大喇叭。 正当围观的人群为他们的“行为艺术”感到困惑时，突然就听到大喇叭里喊：废旧手机换不锈钢脸盆了，只要今年发布的！ 这就很有老罗的风范，废旧手机换不锈钢脸盆没什么，关键在于老罗加了一项条件，只要今年发布的，这明显就是冲着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乐视手机去的，偏偏老罗半个字都没提乐视手机，就算是贾会计想要告人家都没有理由。 拿新买的手机换不锈钢脸盆这种亏本买卖，生意当然好不到哪里去，不过老罗并不气馁，推着三轮车行走在闹事繁华区，基本是哪里人多往哪里去，身后还有人全程摄影，一些路人也跟在身后拍摄。 终于，老罗开张了，一个愤怒的中年男子直接把一款乐视手机拍在老罗手上，然后对着众人大喊：这破手机坏了修都修不好，还没发售后，不如换不锈钢脸盆，起码还有点用！ 老罗自己都懵了，没想到还真有人换！他都做好了业绩零蛋的准备。 方黎在易信圈子看到老罗推着三轮车的视频时，差点没笑得背过气去，他都不用想，贾会计此刻的脸肯定黑得跟煤炭一样。 事实也正是如此，贾会计现在恨不得把这死胖子撕碎了，这不是明摆着打他的脸吗？ “我要告他！”贾会计气急败坏道。 然而乐视的法律顾问却为难道：“恐怕很难，对方并没有针对某一个品牌” “那就想办法让他闭嘴！”贾会计怒道。 于是老罗就收到了乐视法律顾问略带威胁的电话，然而贾会计想不到的是，老罗比他想象中还要难缠，不仅不吃他这套，反而把双方的对话录了下来，然后公布到了网上。 顿时舆论一片哗然，之前被乐视水军封锁的帖子也被网友们扒了出来，网友们一看这才发现，乐视手机居然出现了这么严重的质量问题。 不少网友纷纷庆幸自己没有买乐视手机，而买了乐视手机的用户也开始担心自己的手机会不会跟网上说的那样，说没用就没用，而且售后毫无保障。 网上有不少人觉得老罗是损人不利己，平白给自己树敌，然而实际上，老罗只是在为自己的锤子手机二代在做宣传预热。 其实互联网圈子有时候跟娱乐圈很像，在发布一款新产品之前，都需要闹出点动静来，制造话题吸引观众，只不过娱乐圈采取的手段是制造绯闻，而互联网圈大多采用碰瓷的方式，就好比之前贾会计碰瓷方黎，雷布斯也经常碰瓷华为，都是为了宣传罢了。 不得已，贾会计只好站出来表示，乐视手机的售后的确出现了问题，他已经对售后部门进行了整改，并且保证后续乐视产品的售后会有所保障。 这已经是贾会计能够想到最省钱，效果最好的招了，别说，贾会计这波危机公关的确对许多用户起到了安抚作用，许多用户开始把手里有问题的乐视手机寄给乐视售后网点。 的确，贾会计加大了对售后网点的投入，也增加了人手，规范了售后流程，手机例如漏光、屏幕碎裂等一些明显问题，的确得到了解决。 但是对于无故卡顿、无故黑屏等问题，以售后网点的技术能力根本无法解决，售后网点采取的措施就是，能修的修，不能修的把手机互换寄给用户，这样也免得用户说他们没有修，这么来回几次，很快用户也就懒得折腾了，反正都是修不好，凑合着用呗，用坏了了事，反正打死他们都不会再买这个品牌的产品了。 贾会计看到投诉变少，差评得到明显改善，不禁为自己的机智沾沾自喜，并且很快公布了，第二批乐视手机发售的时间。 对于华夏商家来说，有一点好处，那就是人很多，总有些不信邪的用户被乐视手机的配置所吸引，再加上购买会员送手机的营销方式的确很有吸引力，相对于黑鲨手机高昂的起步价来说，乐视在价格上显然更加亲民。 很快，第二批乐视32万台手机就销售一空，虽然跟黑鲨手机15分钟16万台的速度比起来要慢上许多，但也足够让贾会计得意的在微博晒出销量数据。 于是，一些贾会计的拥趸再度想到了跟方黎的“一亿豪赌”，并且来到方黎的微博下方留言“提醒”。 对此，方黎只回了一句话：别忘了比的是单品销量，希望某些人最后别整出个千万销量出来。 就在方黎跟贾会计打嘴仗的功夫，黑鲨手机一口气在各大枢纽城市开设了五十家门店，方黎也亲自前往各个门店参加开业仪式、剪彩。 还真别说，由于黑鲨手机前期的表现的确亮眼，再加上良好的售后服务，线下门店开业现场还聚集了不少来看热闹的用户。 一开始这些用户还有些担心黑鲨手机的线下门店会比较单调，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的口袋要捂不住了。 一万毫安的充电宝对于4800毫安的黑鲨手机难道不是绝配？还有王者荣耀联名款手机壳确定不来一个？黑鲨联名款无线蓝牙耳机不打算来一个？ 当然，除了这些让用户花钱的项目，也有一些好玩儿的项目，比如应用宝曙光平台上一些有趣的小游戏，这些游戏有很多还是半成品，在市面上压根玩不到，凭借新奇的玩法还是让许多用户流连忘返。 黑鲨手机线下门店开业期间甚至还举办了小型的王者荣耀比赛，虽然奖品价值算不上太高，不过还是吸引了许多用户参与。 当这些现场图片被发布到黑鲨手机的官网以及官方微博上时，引起了不少用户的吐槽。 “气抖冷，居然又没有我大金陵，话说我大金陵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可恶居然没有我大津门，难道就因为我们离京城近，就活该被忽视吗？” 眼看着黑鲨手机线下门店逐渐火了起来，贾会计有些坐不住了，立即宣布，乐视将会在2015年年底完成三千家门店的布局。 这就明显是张嘴就来了，要知道一直致力于线下门店开发的OPPO，全国也都不到三千家门店，而且其中大多数都是偏远县城的门店。 不过市场似乎特别喜欢贾会计这种会讲故事的人，反映在股市上，乐视的股价一路飙升，在五月中旬时，乐视的市值已经达到了恐怖的八百亿！ 第两百六十八章 郭家的底牌 就在此时，魔都富豪圈子里突然传出一则爆炸性新闻，原友谊公司总经理被相关部门调查，一石激起千层浪，许多与之有过生意往来的富豪人人自危。 “老方，老爷子被带走了”郭浩那边声音很杂乱，隐约能听到一个女子在大吼，还没等方黎回答，电话就挂断了。 “林静，帮我定最近一趟去魔都的航班。” 来到魔都之后，方黎拨通了刘三少的电话：“郭浩的电话打不通了，你有没有他的消息？” 刘三少叹息道：“他没事儿，只是郭老爷子被带走，郭家已经乱成一团，他是郭家长子现在肯定是焦头烂额。” 方黎听到郭浩没事也松了口气，双方约在酒店大堂见面，很快刘三少就着急忙慌的赶来，跟他一起来的还有王撕葱。 “这回郭家这关恐怕不好过，之前就一直有传言友谊公司这位总经理手脚不干净，郭家跟对方有太多生意上的往来，这就是黄泥掉进裤裆里，说不清了。”刘三少神情并不轻松，他们家跟郭家交往很深，郭家要是倒了，对刘家也会产生不小的影响。 方黎对郭家的兴衰毫无兴趣，只是让刘三少去一趟郭家，让郭浩知道他到了魔都。 王撕葱全程没有开口，要说在东北他还能帮上点忙，在魔都万达还没有这样的能量，他这次来其实是想跟方黎详细聊一下熊猫直播的事情。 “方总，熊猫互娱文化已经注册完毕，您看熊猫直播的APP” “熊猫直播的PC端跟手机APP都已经进入内部测试阶段，下个月应该就能正式发布了，平台的运营跟维护更新你完全不需要担心，相反在运营方面，我想听听你的想法。”方黎道。 王撕葱闻言大喜，心想找方黎合作果然没错，这些要是让他一个人来做，估计平台年底都无法上线。 当然，王撕葱也明白，方黎这么问是在考校他，于是打起十二分的小心道：“下一步我打算让熊猫直播赞助我投资的IG战队，利用英雄联盟S赛的人气打响熊猫直播的名气，另外我打算前往韩国物色一批女主播” 方黎暗自点头，其实王撕葱的思路是没错的，直播平台最大的两样看点：游戏、妹纸，他都敏锐的抓住了。 不过方黎还是摇头道：“英雄联盟的版权在企鹅手里，我们很难凭借这款游戏做到行业顶尖，相反像说炉石传说、DOTA2这类游戏，虽然游戏受众不如英雄联盟多，但是几款游戏加在一起影响力也不会比英雄联盟差多少，而且下一步我准备组建王者荣耀职业联赛，这也是一个突破口。” “至于物色韩国女主播，语言是最大的障碍，直播的核心竞争力在于主播跟观众的互动，如果主播连弹幕都看不懂还怎么互动？”说到这里方黎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不如去找一些从国内前往韩国接受偶像培训的妹纸，把她们签下来培训成主播。” 王撕葱闻言不禁面露喜色，并没有因为方黎推翻他的方案不悦，相反，其实一开始他还真有点担心熊猫直播的市场太小无法引起方黎的重视，现在方黎给出的两条建议都切中要害，说明方黎对于熊猫直播是花了心思的。 “好，我这就让人在韩国那边物色主播人选。”王撕葱之所以如此青睐韩国女主播，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国内的偶像培养才刚刚进入萌芽阶段，而韩国早已进入全面产业化，对于韩国这样的弹丸之地，偶像团体的竞争也相当残酷，能够从中厮杀出来的偶像，不论是颜值上还是业务上都要远超国内推出的偶像。 没多久，刘三少就带着郭浩回来了，郭浩满脸疲倦，见到方黎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郭家现在什么情况，你有什么打算？”方黎问道。 郭浩叹了口气：“老爷子被带走了，郭家上下一团糟，集团内部股东也在勾心斗角，想要把郭家踢出局。” 说到这里郭浩一阵冷笑：“那个贱人的儿子平时耀武扬威的，现在事到临头就完全失没了主意，居然想要把财产转移到国外去，结果前脚刚有动作，后脚就被逮进去了，那个贱人还嚷嚷着要不惜代价救她儿子，几个叔父看不过眼已经接管了集团的管理权，正在跟股东们斗法，他们想要请我主持大局。” 说到这里，郭浩深吸了口气：“我始终是郭家长子，这回，就当是我还郭家的吧。” 方黎其实是想劝郭浩不要躺这趟浑水的，不过听郭浩这么一说，就知道他已经有了决定，毕竟血浓于水，易地而处方黎也很难说自己能保持绝对的理性。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开口。”方黎拍了拍郭浩的肩膀，二人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王撕葱在一旁竟然有些羡慕郭浩，像他们这种富二代，身边接触到的人很难讲有什么纯粹的友情，大多数都是酒肉朋友，人生得一知己也不过如此了吧？ 四人一起吃了晚饭，期间郭浩的手机就一直没有停过，吃过晚饭郭浩就被人接走了，方黎也没急着回武市，而是在王撕葱的安排下住进了万达酒店。 另外一边，郭浩刚回到公司，一个中年贵妇就怒气冲冲的吼道：“为什么打你那么多电话都不接？到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外面鬼混，真不知道那些老糊涂是怎么想的，竟然觉得你能救郭家。” 郭浩眉头紧皱，冷声道：“我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 “放肆，我怎么说也是长辈，你竟然这么跟我说话！”贵妇气得脸都红了。 郭浩也毫不示弱：“这里是公司，要想摆谱你可以尽情回家摆，别忘了，我才是董事长！” “你” 正在争吵中，一个神情威严的男子走了过来沉声道：“都到会议室来，在这里吵吵让外人看笑话，像什么样子！” “二叔。”郭浩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 “老二，他”贵妇还有些不依不饶，被男子瞪了一眼，也只能偃旗息鼓。 来到会议室，郭家的一些叔伯兄弟都在，贵妇一进门就开始指责：“这就是你们选出来的临时董事长，这种危机时刻还出去鬼混，好几个小时见不到人，可怜我儿子为了郭家四处奔走，现在还身陷囹圄” 一众叔伯们暗自翻白眼，明明就是你儿子蠢，这种时候居然还想着转移资产跑路，结果不仅自己进去了，还连带着几家分公司的资产全部被冻结，把大家的退路都给断了，还有脸说是为了郭家。 不过众人对郭浩几个小时见不到人也不太满意，二叔郭广义沉声问：“这几个小时你都去哪里了？我给你打了电话都没接。” 郭浩看向郭广义：“二叔我不太明白，我去见几个朋友，处理点私事，怎么就跟冒了天下之大不韪一样？” 郭广义张了张嘴还没开口，就听贵妇不依不饶道：“哼，如果是平时也就罢了，现在是郭家生死存亡的时刻，你还在外面鬼混，难道这么多叔伯们连问一问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郭浩不禁看了她一眼，心中冷笑，这贱人智商还是够用的，只可惜生了个极品儿子。 一众叔伯也都再次看向郭浩，神色也都隐隐有些不悦。 “方黎。”郭浩淡淡的说了一句。 郭广义心头一震，看向郭浩追问：“天元科技的方黎？” 郭浩点点头，没有再理会其他人，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那些叔伯兄弟闻言也都面露喜色，郭家遭逢大难，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任何一点好消息都足矣振奋人心。 贵妇几乎脱口而出：“那你还不让他赶紧帮忙救救郭毅跟老爷子？” 郭浩嘴角抽了抽，这个疯女人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抱有幻想，先不论方黎是否有这个能力，她凭什么认为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会去求方黎救她的儿子？ 郭广义瞪了贵妇一眼，喝道：“你闭嘴。” 郭广义环视一周道“现在郭家是墙倒众人推，能有一个愿意伸出援手的不容易，这也是我们为数不多的底牌，只能在郭家最危难的关头用。” 随后又来到郭浩面前：“二叔知道方黎是因为你的关系才对郭家抱有善意，这份情谊你要记在心里，咱们郭家所有人也都要记在心里，等大哥回来，咱们再亲自登门拜访致谢。” 贵妇嘀咕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还没到最后关头。” 郭浩刚想说些什么，郭广义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大哥之前对你有所亏欠，但是郭家现在只有团结一致才有可能退困，就当是二叔求你，无论无何保住郭家这份家业，咱们一定要撑到你父亲回来。” 郭浩没有再说话，其实他从小就很奇怪，为什么自己这位二叔看起来平平无奇，也没有在公司任职，在家里却有极高的话语权，除了父亲，其他的叔伯兄弟见到这位二叔都乖得跟宠物狗似的，现在他才明白，二叔才是郭家的底牌。 第两百六十九章 分众传媒 “说得轻巧，现在郭家是内忧外患，集团几大股东联合起来想要把咱们郭家扫地出门，等到老大出来，早就无力回天了，要我说还不如把股份高价卖了，大家各奔前程。”有人突然冷笑道。 这话倒是赢得了在场许多叔伯兄弟的赞同，这些年集团的大权都掌控在大房一脉，其他人只能跟着喝口汤，平日子集团业绩好分红的时候，自然是千好万好，现在嘛 当然，大房的人肯定不乐意，大声跟他们吵了起来，顿时会议室里闹成一团。 突然一只杯子摔在地上，碎片水花飞溅，吓了众人一跳，不过让他们更畏惧的是郭广义黑着的脸。 郭广义厉声喝道：“愚蠢！你们也不想想，这些年要不是郭氏集团这颗大树庇护着，你们那些生意能做得下去？郭氏集团这条大船要是翻了，就凭你们那些小木筏还想独善其身？随便一点小风浪都足矣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老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那些股东费尽力气把大哥赶下台，你觉得他们还会捧一个郭家人上位？就你那点道行，到时候只会被人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见众人向他看过去，老三脸色一阵铁青，辩解道：“老二你别血口喷人，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大家着想。” “是不是大家心里有数。”郭广义并没有继续跟他纠缠，而是目光扫视一圈，看得众人都把头低了下来。 大房的一位叔伯出来打圆场：“老二，现在郭家是多事之秋，老大没回来之前，我们都听你的，你说该怎么办吧。” “没错，老二你拿主意吧。” 众人一阵七嘴八舌，郭广义拍了拍郭浩的肩膀鼓励道：“商业上的事情我不擅长，既然大家推举了郭浩暂代董事长职务，就听他的吧。” “他？” 贵妇正要开口，郭广义却冲她道：“大嫂，接下来我们要开会，按规矩您需要回避。” “你老二，算你狠！”贵妇气哼哼的摔门而去。 郭浩被郭广义“请”到了董事长的位置上，这也是郭浩第一次坐上这个位子，郭广义在他耳边轻声道：“郭家的存亡就掌握在你手里了。” 郭浩顿觉肩头沉重无比。 “现在的形式不容乐观，我们甚至不能排除郭氏集团面临停牌的危险，未来的一段时间里，资金将会是郭氏集团最大的危机，所以我希望在做的叔伯兄弟们能够拿一部分资金出来，就当是暂借，等到集团危机解除，这笔钱将会连本带利的还给大家。”郭浩沉声道。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就乱成一团，但凡是涉及到钱的问题，亲戚也能变成仇寇。 郭广义敲了敲桌子：“董事长说得对，一旦股市停牌，银行肯定会抽贷，集团需要资金运转，我个人拿出一亿人民币，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那，我出五千万吧。” “我可没那么多钱，我最多拿出两千万，这是我全部身家了。” “” 最终筹措了八个亿款项，虽然这笔钱还不足以让集团走出困境，但也足够支撑集团的日常开支。 “除了资金外，目前最迫切的问题是如何应对其他股东的邀约收购，目前咱们手里掌握的股份加在一起也才38，而那些股东们加在一起已经超过了40，剩下的股份就显得尤为重要了，一旦他们再拿到11的股份，郭氏集团从此就要改性了。”郭浩道。 “小浩董事长，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们都听你的。”一位大房叔伯道。 郭浩道：“首先我们要趁着停牌之前尽可能的收购市面上流通的股份，其次，梁叔叔的态度尤为重要，他手里有集团8的股份，一旦他倒向对手，我们就很难翻身了。” “这，恐怕不容易吧？梁有信跟你爸这些年意见相左，不止一次在董事会上争吵”郭广义眉头紧皱。 郭浩叹了口气：“再困难也要去做，我亲自去跟梁叔叔谈，股市上就靠二叔盯着了。” 郭广义欣慰的笑道：“不错，有点大哥年轻时的样子了。” 郭浩： 魔都一栋高档别墅当中，梁有信热情的把郭浩迎了进来，甚至感慨道：“唉，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你们都这么大了，还记得你们小的时候经常来梁叔叔这里玩儿，有一次还差点把这房子都点着了。” 郭浩苦笑：“可不是，回去老爷子就把我一顿毒打，其实那火压根就不是我点的，谁让我小时候调皮不受待见，出了事就全怪在我身上了。” 梁有信颇为惆怅的道：“是啊，谁能想到小时候看起来最吊儿郎当的小子，却是年轻一辈最出类拔萃的人物，有时候我是真羡慕你老爸啊。” “梁叔叔您就别捧杀我了。”郭浩话锋一转：“梁叔叔，其实这次来” 梁有信摆摆手：“小浩啊，听梁叔叔一句劝，这浑水你还是不要趟的好，这里面的水很深，这次你老爸恐怕是很难翻身了。” 郭浩不禁苦笑：“梁叔叔，有些东西是没得选的，从我生下来那刻开始，就已经在泥潭里了。” 梁有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随后又正色道：“好，既然你是以郭氏集团董事长的身份来找我，我也就在商言商了，帮你我能获得什么好处？” “我知道梁叔叔一直想做投资管理和保险业务，只要这次郭氏集团度过危机，我会成立一家全新的投资公司，一切由您说了算，郭氏集团只负责提供资金支持。”郭浩答道。 梁有信不禁笑了：“不错，看来你小子是做足了准备来的，不过你父亲已经被调查，郭氏集团如今的危局你拿什么度过？一旦郭氏集团倒闭，你所做的承诺都是空头支票。” “梁叔叔，国美的例子您难道忘了？退一万步来讲，即便是我父亲进去了，郭氏集团也不会马上倒闭，无非是股价暴跌，外加银行抽贷而已，以郭氏集团的底子，只要撑过最难的一波，就能起死回生。”郭浩镇定道。 “说起来轻松，但是要想撑过这一波，起码要五十亿人民币，你从哪弄这么大一笔钱？” “梁叔叔难道忘了，我跟方黎之间的关系？” 梁有信不禁陷入沉思，半晌才道：“如果你真的能从方黎哪里借到五十亿，我一定全力支持你！” 郭浩明白梁有信这是话里有话，特意点名了一定要从方黎手里借到五十亿，以天元科技在金融圈的影响力，这五十亿甚至可以当一百亿来用。 方黎听完郭浩的叙述不禁微微皱眉，五十亿流动资金对于他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以易付宝如今的资金池，哪怕是一百亿也可以拿得出来。 “老郭，我可以借五十亿给你，但是在商言商，这笔钱并不是我个人的，郭氏集团必须拿出等价的资产进行抵押，我得对易付宝的用户负责。”方黎沉吟道。 郭浩闻言大喜：“没问题，一切都按照正常程序走老方，谢了。” “矫情！”方黎没好气的拍了他一下。 让方黎意外的是，郭浩拿出来抵押的资产居然是分众传媒的股份，而且还不少，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今年11月份分众传媒就会从美股退市，然后回到a股借壳上市，市值将突破1000亿。 方黎当然明白郭浩的良苦用心，分众传媒作为国内最大的线下广告商，跟天元科技简直就是天然互补，一旦郭氏集团支撑不下去，抵押的股份自然就归方黎所有。 事实上，郭氏集团内部对此反应的声音也很大，毕竟郭氏集团许多实业资产都已经抵押给了银行，分众传媒的股份已经是为数不多没有经过抵押的资产。 郭浩只能一再强调，没有分众传媒的股份方黎就不帮忙，事关郭氏集团的生死存亡，最后还是郭广义拍板，这才成型。 而另外一边，方黎也开始着手创办“王者荣耀职业联赛”，在王撕葱的介绍下，方黎跟国内各大电竞俱乐部老板进行了接洽，不过大多数人都对组建王者荣耀职业战队兴致缺缺。 对此，方黎也早有心理准备，王者荣耀虽然号称是竞技类游戏，实际上竞技属性有限，更像是一款披着竞技外皮的休闲游戏，玩起来或许很爽，打起比赛来却很难吸引观众观看，观众基础差也就很难培养粉丝，这对于电竞俱乐部老板来说，并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王撕葱不免有些郁闷，愤愤的骂道：“鼠目寸光！” 方黎却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各自的考量不一样而已。” “那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王撕葱问。 方黎耸耸肩：“既然传统电竞俱乐部不愿意跟咱们玩儿，那就找一些大型游戏公会合作，可以给他们一定的资金扶持，帮他们把职业战队建起来，甚至可以帮他们组建职业电竞俱乐部，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拒绝吧？” 王撕葱眼前一亮：“当然，这件事就交给我吧，哦对了，我还约了og的小侯老板，正好把他也拉下水！” “你是说，雏鹰牧业侯老板的儿子？”方黎心中一动。 第两百七十章 疯狂的股市 2015年的华夏股市绝对是疯狂的一年，牛市从去年年底开始，到6月份长达大半年时间里，一共有上千支股票涨停，到6月份上证指数突破五千点，更是让所有股民惊叹：这一次的牛市居然如此持久。 股市的火爆让许多诈骗公司都变成了良心公司，因为不管他们推荐什么股票，股民都能赚到钱，许多诈骗公司的“老师”也被股民看做是“股神”。 在这样的风气带动下，许多完全没有接触过股市的民众也纷纷拿出自己的积蓄投入股市，一个个百万富翁，千万富翁开始诞生，特别是在魔都，甚至就连一些卖菜的老爷子、老奶奶都拿着存折跑到证券公司开户。 证券公司的营业员问：您要买那支股票？ 老爷子老奶奶表示：不知道，反正就买那种，买了就能赚钱的。 或许有人认为这就是个段子，然而现实往往比段子更加魔幻，在当时许多股民眼里，还真就是买哪支股票都能赚钱，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股市的狂热也为许多上市公司带来了巨大利益，市面上也出现了几只著名的妖股，比如暴风科技、正业科技、全通教育等等，其中正业科技年内累计涨幅更是高达96944，让无数金融分析师挠秃了头。 当然，在这场牛市狂欢中，乐视的股价也一路水涨船高，最高市值高达1500亿，乐视甚至被股民戏称为“创业板一哥”，贾会计自然也是春风得意，频频到各地演讲、开发布会，据统计这一年里乐视至少举办了150场发布会，而贾会计亲自参与的就多达120场，或许真的想贾会计所说的那样，他这是在为梦想窒息，只是他的梦想更多的是为了圈钱而已。 或许一家企业风光的时候，真的可以掩盖很多问题，之前乐视手机的售后问题也逐渐平息，不过买过乐视手机的用户在为了情怀买单之后，纷纷拿这玩意当起了板砖。 其实但凡乐视手机能够坚持个一年时间，用户也就认了，毕竟现在手机更新换代那么快，一部手机基本也就用个一年时间，然而乐视手机却连半年时间都坚持不下来，只要用上半年保准出现各种各样的毛病，估计贾会计自己都觉得很神奇。 另外一边，雷布斯听了方黎的劝告开始着手线下门店的建设，在六月份之前陆续开设了五十家小米之家线下体验店。 方黎这边黑鲨手机的第二批产品也在6月1号儿童节当天发售，第二批黑鲨手机一共只有十万台，短短十分钟销售一空，这也让许多同行惊呼：狼来了。 有了第一批黑鲨手机的良好口碑，这一批黑鲨手机已经吸引了不少黄牛党，原本3299的价格被炒到了3699，而3699的高配版更是被炒到了4299，一开始网友们纷纷表示不屑。 “这帮黄牛是脑子不好使还是怎么滴？黑鲨这种游戏手机能有多大的市场，还卖4299，我多加两千块买个苹果6，它不香吗？” “呵呵，明显就是厂家在自我炒作，就这能卖4299？双十一1999交个朋友还差不多。” 然而，事实却是，淘宝跟京东上经过加价的黑鲨手机销量都还不低，在长时间抢不到的情况下，许多用户也只能忍痛加钱。 比较有意思的是，一开始黑鲨手机190G的重量被网友嘲讽为“习武之人专用”，也渐渐的成为“良心、用料十足”的代名词，以至于一些跟风的手机厂商也都不自觉的加大了手机重量。 当然，黑鲨手机之所以能够获得用户的青睐，主要还是性能上的强大，如果说小米跟魅族追求的是极致的性价比，那么黑鲨手机追求的就是极致的性能。 从CPU到显存、内存都能给用户极致的快速反馈，再加上市面上无敌的续航能力，不仅获得了游戏党的喜爱，就连一些追剧党也都对这款手机爱不释手。 当然，也不是没有手机厂商想要复制黑鲨手机的成功，不过效果都不太好，要知道黑鲨手机之所以能够一炮而红，方黎的粉丝可以说功不可没，再加上跟贾会计在微博上的互怼，以及后来的“一亿豪赌”吸引了大量关注度。 而其他厂商很难有这么强的宣传能力，当然，蓝绿两厂这种疯狂砸钱宣传的厂商的确可以砸钱进行宣传。 只不过游戏手机的市场只能算是小众市场，为了争夺这样一个前途未名的市场花费大量宣传经费并不值得，还有可能会丢掉自己的优势领域，得不偿失。 这也是黑鲨手机能够活得很滋润的主要原因，总体来讲，大家都觉得国产手机冲击高端的时机未到，黑鲨手机的成功只能算是个例，并不能说明问题。 2015年的智能机市场依旧是千元机的天下，1999才是民众最能接受的价位，这一年蓝绿两厂、魅族、华为都发布了大量中低端机型，而这些手机的性能虽然跟黑鲨手机有着较大的差距，不过运行起游戏，倒也不那么卡了。 于是，王者荣耀也迎来了一大批新增用户的加入，截止5月底，王者荣耀的注册用户已经突破15亿，日活跃用户高达五千万，最高同时在线人数突破四百万，月流水突破3亿人民币。 数据公布之后立即引起了整个游戏行业的震动，网易更是接连推出了梦幻西游手游、倩女幽魂录开始抢占日益完善的手游市场，而企鹅游戏也推出了穿越火线全民突击 两款FPS游戏，不过穿越火线为了避免玩家没有鼠标无法瞄准，设置的辅助瞄准系统，却被PC端老玩家诟病：太假，完全没有操作感，而被抵制。 全民突击就更是一点水花都没有看到直接沉底，这也让企鹅游戏高层对天美工作室很是不满，甚至换掉了天美工作室的负责人，同时也把一些研究经费拨给了其他工作室，内部养蛊也是企鹅的惯用手段了。 6月15号这天，上证指数从5170点高位突然掉头向下，大跌103点，一开始许多股民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只是结构性调整，然而很快他们就发现，股价开始犹如决堤的洪水一样滚滚而下。 股灾来了！当普通股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时已经晚了，市场上所有人都想要卖出自己手里的股票，然而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有人接盘？恐慌已经形成，大量资金开始从股市撤出。 许多之前涨势良好的公司也开始出现股价跳崖式下跌，随着时间的推移迎接他们的则是无数个跌停。 短短半个月时间，上证指数就跌破4500点关口，更是出现了千股跌停的恐怖景象，无数股民绝望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里的股票变成一堆废纸，神情麻木。 然而还这仅仅只是开始而已，从6月15日到8月26日，共计52个交易日里，其中有21个交易日指数大幅下跌或暴跌，有17次千股跌停，其中更有数次逾两千只个股跌停。 6月1日，沪深两市的总市值为7116万亿元，而到了9月22日，两市总市值已经缩水至4688万亿元，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两市总市值迅速蒸发了2428万亿元，有500万元以上账户也有近3万个从此在市场上绝迹。 这一场股市造富神话，最终也让无数个百万富翁、千万富翁甚至是亿万富翁一贫如洗，甚至背上巨额债务。 随着股灾的降临，贾会计的日子自然也不太好过，乐视的股价开始翻着跟头的往下跌落，甚至一度跌破了贾会计质押股权的红线，贾会计只能迅速解押以免失去乐视的控制权。 面对犹如潮水般下跌的乐视股价，贾会计决定铤而走险，于是乐视在七月初就公布了乐视上半年的财报。 根据财报显示乐视共售出400万台超级电视，营收超130亿元，同时乐视网上半年营收4461亿元，同比增长5179，净利润更是增长近7成，达到255亿元。 不得不说贾会计的确做得一手好帐，从账面上看乐视的业务简直就跟坐火箭一样直接原地起飞，然而真正要是深究就会发现，这根本就是扯淡。 400万台乐视超级电视的销量看起来似乎还不错，然而实际上，占据整个电视行业市场份额的5都不到，至于营收130亿如果按照400万台乐视电视销量来说，的确是没错，但是乐视电视难道是不需要成本的吗？ 众所周知，乐视电视之所以能占有一部分市场，就是因为舍得堆料，同时价格便宜，乐视超级电视压根就是个赔本的项目，所谓的营收130亿，实际上不仅一分钱没赚，反而赔了一大笔。 自从看上乐视视频，方黎就没有放弃过任何一个给贾会计添堵的机会，当天就在微博上讽刺：今天天气不太好，风很大，出门的时候千万记得别把舌头伸出来。 有天真的粉丝不禁好奇：我今天也在武市啊，怎么没发现起风？ “噗，楼上的哥们儿新来的吧？这明摆着是在讽刺某些人，风太大，小心闪了舌头。” 贾会计气得跳脚，却又不敢接茬，万一方黎把事情捅出去，他麻烦可就大了！ 第两百七十一章 企业家俱乐部 贾会计怂了，然而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反应在股市上，贾会计这份财报的确止住了乐视的股价下跌，甚至还出现了一小波逆势涨幅，这也让贾会计着实松了口气。 不过对于贾会计来说，仅仅只是止住跌幅完全不顶用，乐视的股价如果一直没有起色，他就很难通过股权质押获得足够的资金。 于是贾会计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联想的柳传智，虽说柳传智已经退休不再管理联想的具体事物，但是作为华夏第一批企业家，柳传智在整个华夏商圈的地位高得吓人，更重要的是，柳传智还是这一届华夏企业家俱乐部主席。 没错，贾会计的目的就是要加入华夏企业家俱乐部，作为华夏最顶尖的富豪俱乐部，最初制定的入会标准就相当严格，首先必须是行业前三或者是千亿规模的企业创始人，其次，必须热衷慈善与公益事业，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入会人还得接受全部理事投票，只要有一票不同意，都无法入会。 虽然华夏企业家俱乐部入会条件苛刻，不过贾会计还是很有信心能够入会的，其实很早之前他就跟柳传智有过交流，柳传智对他的印象相当好，即便乐视的企业都没有做到行业前三，但只要柳传智能够以主席的身份邀请他入会，其他人多多少少都会给柳传智这个面子。 念及至此，贾会计连夜订了前往鹏城的机票，一路上贾会计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机场，然而当他刚在头等舱坐下，所有的好心情就全都烟消云散，因为一扭头，他就看到了一张令他讨厌的脸。 这个人自然就是方黎了，要说起来也是贾会计倒霉，他刚好在魔都开完发布会，而方黎则是刚刚跟王撕葱、刘三少完成了熊猫互娱的股权分配，熊猫直播的前期准备工作也进行得差不多了，预计八月份就能进行公测。 其实方黎见到贾会计也挺膈应的，他现在对乐视视频可是垂涎欲滴，可惜贾会计这货这两年就跟开了挂似的，乐视手机这样的翻车都没有动摇他的根基，这就很让人讨厌了。 “贾老板，这次来魔都又是开发布会？乐视有那么多东西要发布吗？不过别说，你们公司做的PPT是真好，是自己员工做的还是找的外包？要是外包的话不如帮忙介绍一下？”方黎讽刺道。 贾会计鼻子都气歪了：“无可奉告！”说完往后一仰直接拿起眼罩躺倒准备睡觉。 接下来一路上就很无聊了，方黎也戴上眼罩闭目养神，到是贾会计似乎很疲惫，居然就这么睡着了，甚至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飞机停在了宝安机场，贾会计这才被秘书叫醒，结果他一回头就见到方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由惊道：“你做什么？” 方黎耸耸肩一副无辜的表情：“贾老板你这就不对了，刚刚你呼噜得震天响，吵得我睡不着觉，我都没打扰你，其实我是想提醒你，打呼噜是病，得治，我就知道有个不错的老中医，专治疑难杂症，要不我给你留个电话？” “不需要！”贾会计看了秘书一眼，秘书点点头示意方黎没有说谎，他刚刚真的打呼噜了，不禁老脸一红，从嘴里挤出三个字，然后连忙起身离开，他现在一刻都不想跟方黎多待。 方黎对此也不在意，也起身下了飞机。 机场出口，方黎见到贾会计正跟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握手，双方貌似还挺客气，走近一看居然是柳传智，不禁多看了两眼。 柳传智刚跟贾会计松开握住的手，就发现了方黎，不禁愣了一下，问贾会计：“小贾，怎么，你们是坐一趟航班来的？” 贾会计只能勉强的笑了笑：“啊，正巧遇到方总。” 方黎上前跟柳传智握了握手：“柳总，没想到居然会在这样的场合跟您见面，失礼了。” 柳传智热情的拍了拍方黎的手背大笑：“方总说的哪里话，是我没有打听清楚怠慢了才对。” 看得出来柳传智的确很高兴，大笑着对方黎跟贾会计道：“今天还真是有缘，能够同时接到两位青年才俊，这一趟没有白来。” 贾会计只能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他现在就想方黎赶紧滚蛋，可千万别来坏他的事。 然而，怕什么就来什么，就听柳传智对方黎道：“方总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情做，不如陪我这个老头子聊一聊，今晚能够跟二位年轻一辈的佼佼者秉烛夜谈，将来传扬出去也是一桩佳话。” 听柳传智这么一说，贾会计心都跟着颤了颤，心里不断祈祷：菩萨保佑，这个瘟神有事，赶紧滚蛋。 然而事实证明，唯物主义是多么正确的道路，贾会计的祈祷并没有奏效，只听方黎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柳传智大喜，招呼二人上车，此时贾会计的脸已经跟他家乡生产的煤一样黑了。 其实在柳传智出现的那一刻，方黎就大致猜出贾会计打的什么算盘了，贾会计之所以能够骗到孙红兵150亿就是因为他被柳传智推荐进入了华夏企业家俱乐部，柳传智可是孙红兵的师傅，作为弟子自然相信师傅的眼光。 然而孙红兵没有想到，聪明了一辈子的柳传智也有打眼的时候，以至于孙红兵带着150亿跑步入场解了贾会计的燃眉之急，发布会上贾会计看着孙红兵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方黎并不在意孙红兵是否被骗，但是孙红兵的150亿又让乐视支撑了很长一段时间，这对于方黎来说是绝对不允许的。 所以破坏贾会计加入华夏企业家俱乐部也就成了方黎的首要大事，甚至连研发黑鲨手机二代都可以先放一放，可见方黎对乐视视频的重视。 一路上柳传智甚至吩咐帮方黎也安排了酒店入住，而且就在贾会计的隔壁，这让贾会计原本就黑着的脸，显得更黑了。 到了酒店，方黎打发助理把行李送到酒店房间，随后三人就来到酒店的一间包厢里，开始聊了起来。 柳传智今天兴致特别高，聊起了天元科技现有的生态链，并且语重心长的对方黎道：“现在天元科技要打通娱乐产业上下游生态链，视频平台是个不可忽视的重要环节，在这方面你要多费点心思啊。” 方黎下意识的看了贾会计一眼，见到对方脸色剧变，不禁暗自好笑。 贾会计当然知道方黎早就盯上了他的乐视视频，只是他并不知道，方黎对于乐视视频早已是势在必得。 “柳老您说得是，可惜我入局有些晚了，PPTV被苏宁的张总提前收购，搜狐的报价太高，而且也没有太过股份出让，我也是左右为难啊！”方黎故作无奈道。 柳传智其实这么说是想撮合方黎跟贾会计合作的，但是见贾会计始终没有开口，就知道对方没有这个意思，也就没有继续往下说。 接下来柳传智又聊起了乐视的生态，还提了许多问题，如果是平时贾会计肯定是口若悬河，侃侃而谈，可是偏偏方黎就在跟前，他是真怕方黎直接在柳传智面前把他揭穿。 柳传智见贾会计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还以为他是太累了，于是对他道：“小贾，一路舟车劳顿，要不先去休息一晚，咱们明天再聊？” 贾会计刚想答应，结果柳传智又补了一句：“我跟小方再聊一聊人工智能。” 贾会计一听赶紧摇头，他可不放心柳传智跟方黎单独待在一起，谁知道方黎会不会跟柳传智说他坏话？ “多谢柳总关心，我还不累，难得有机会跟您还有方总交流，又怎么会累呢。” 柳传智笑道：“那太好了，咱们继续，对了，刚刚说到哪儿了？” 方黎提醒道：“说到人工智能是否会对人类产生威胁。” 其实这已经是科幻范畴了，目前所谓的人工智能，还只是一台具有学习能力的计算机，距离拥有自我意识还需要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跟柳传智聊了半宿方黎不禁暗暗佩服，即便是已经退休，但是柳传智对于当下的前沿科技并不陌生，甚至很多地方比他了解的还要清楚，果然是活到老学到老啊。 当然，这个老头也有固执的一面，比如他就坚定的认为，人工智能将来会对人类造成极大的危害，人类在设计人工智能的时候应该要留一手，不能让它拥有无限学习的能力。 跟老头争执了一阵，方黎不禁暗自好笑，原来大佬们也会跟普通人一样，为了一件根本无法证实的事情，咬死不放，并且坚定的认为对方的观念是错的，只有自己才是对的。 终于到了凌晨三点左右，柳传智有些犯困了，正当贾会计准备起身回房睡觉时，柳传智却突然说了一句：“小贾，小方，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华夏企业家俱乐部？我可以帮你们引荐一二？” 贾会计突然有些郁闷，他费尽心思就想想要获得柳传智的推荐，而方黎只是碰巧跟他一趟航班，居然就被这么大一块馅饼砸到，想想都难受。 第两百七十二章 安卓6.0 听柳传智这么一说，方黎倒是愣了一下，华夏企业家俱乐部绝对是顶级的人脉关系网，能够进入其中的都是各个行业中的大佬，毫不夸张的说，进入这个俱乐部就相当于跨进了顶级富豪圈子。 “那就多谢您老了。”方黎自然是求之不得。 贾会计不免有些郁闷，不过也立马多谢了柳传智。 方黎跟贾会计送柳传智到酒店门口，一直到对方的车尾灯消失，这才重新进到酒店门口。 二人回房间的路上，贾会计咬牙切齿的道：“为什么你总来坏我好事？” 方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突然严肃的道：“当然是为了正义。” 说完忍不住笑出声来，就连跟着他的助理都忍不住笑了，贾会计却愣在原地，原本他以为方黎会说他们之前的恩怨，贾会计甚至做好了“求和”的准备，然而谁能想到方黎居然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还为了正义？以为自己的是超人？蜘蛛侠？还是路见不平的侠客？这不是明摆着说他是无恶不作的混蛋吗？ 贾会计牙都快咬碎了：“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你别太得意了，总有你时运不济的那天，做人还是留一线的好。” 方黎又盯着贾会计看了几眼，一本正经的道：“那恐怕要让贾总失望了，算命的说了，我有二十年运势，倒是我看贾总印堂发黑，想来是看不到我倒霉的那天了。” “哼！”贾会计气得快步进了房门。 助理保镖在房间里一通检查，贾会计坐在沙发上生闷气，不过越想越觉得方黎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最近几年他运气的确是不太好，难道真的要找个算命的看看？ 转过天，柳传智就以俱乐部主席的名义给所有俱乐部成员发了邮件，就方黎跟贾会计加入俱乐部的事情，征求他们的意见。 为此柳传智还特意事先给理事长、副理事长打了电话沟通，对于方黎的入会，大家的意见都比较一致，以天元科技如今的实力，能够加入对俱乐部的整体格调是大有裨益的。 但是对于贾会计的加入大家就不那么认可了，乐视旗下的电视、手机、视频网站均未做到行业内前三，更别提连影子都还没见到的汽车了，他连基本的入会标准都达不到。 柳传智却认为，俱乐部需要吸收新鲜血液，贾会计是个很有想法的“青年企业家”，在他这个年龄能够把一家企业做到千亿市值，已经相当了不起了，应该破格吸纳。 见柳传智坚持，其他人也都默认了，就当是给他一个面子，贾会计的入会提名全票通过。 不过在方黎的入会表决上，却卡住了，俱乐部里有一个人迟迟没有投票，这个人自然就是阿里马。 讲心里话，阿里马是真不愿意投赞成票，一旦方黎入会也就意味着他在商业圈的人脉将会得到极大扩展，天元科技本身势头就很猛，在他心目中威胁甚至已经超过了企鹅，他自然不愿意让方黎平添这份助力。 然而，以方黎的履历跟实力，其他理事都投了赞成票，他要是不管不顾的投反对票又显得自己气量太小，无法容人，一个小气的人是无法在大佬云集的圈子里获得尊重的。 柳传智见阿里马迟迟没有投票，于是亲自打电话询问。 “不好意思柳老，我最近比较忙，邮件已经半个月没翻过了，没看到您的邮件。”阿里马只能假装自己没看到。 柳传智笑道：“没关系，现在知道也是一样的，小马啊，对于方黎入会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先跟我这个老头子说说嘛。” 阿里马虽然狂，但是对于柳传智还是很尊敬的，连忙道：“既然是柳老推荐入会的，我自然是一万个赞成，我马上就发邮件投票。” “哈哈，那就好，对了，今年的俱乐部活动你可别忘了参加。” “一定。”阿里马勉强的附和着，一想到以后俱乐部活动都要跟方黎打照面，他心里就一阵郁闷。 贾会计这次来鹏城说是开发布会，其实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要通过柳传智加入华夏企业家俱乐部，一连好几天都没有消息，贾会计不免有些担忧，难道是有人从中作梗投了反对票？ 于是这些天贾会计是吃不好也睡不好，眼袋都重了不少，发布会上也没有往日“蒙眼狂奔、为梦想窒息”的激情了。 对此网上贾会计拥趸们的解释是：贾会计日理万机为了整个乐视生态操劳。 只能说，饭圈真是个好东西。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贾会计等到了柳传智的电话，当贾会计听到自己入会被全票通过时，激动得差点没蹦起来。 “柳老，多谢您的栽培。”以贾会计的情商连忙对柳传智一阵恭维。 柳传智很满意贾会计的态度，对他又是一阵勉励。 贾会计兴奋劲过了之后又小心翼翼的问：“柳老，上次您邀请我跟方总一起入会，他” 柳传智笑道：“小方跟你同期入会，哦对了，后天我准备召开新闻发布会，庆祝你们的加入，正好今年俱乐部的集体活动也要开始了，大家会来参加这次发布会，这次发布会的盛况绝对是前所未有的，你可得好好准备一下。” 挂断电话贾会计是既兴奋又郁闷，兴奋的自然是这次发布会的盛况空前，到时候肯定能够拉动乐视的股价，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好。 郁闷的则是，如此盛况，主角却不只他一个。 另外一边，方黎也接到了柳传智的电话，对此他倒是没有太意外，只是感谢了柳传智的推荐。 挂断电话，方黎重新投入到工作当中，这次之所以千里迢迢赶到鹏城，完全是因为在5月28号的谷歌发布会上，推出了一款全新的安卓系统。 这也是方黎一直心心念念的安卓60，谷歌还为这个系统取了一个“棉花糖”的名字。 这些年安卓系统最为人诟病的就是不够流畅，特别是手机在用了一段时间之后，莫名的会出现卡顿、续航时间变短的情况，很多用户把责任归咎于手机厂商，然而事实上，最大的问题还是出在系统上。 而这次安卓60的发布一定程度上的解决了这个问题，根据谷歌在发布会上的数据，全新的60系统可以支持手机两年时间内不出现明显卡顿，并且60系统还自带Doze电量管理功能，在“Doze”模式下，手机会在一段时间未检测到移动时，让应用休眠清杀后台进程减少功耗，当屏幕处于关闭状态，平均续航时间提高30。 当然，这些都只是谷歌发布会上的数据，实际按照后续各大手机厂商的数据统计，安卓60系统最多也只能保证200天系统流畅运行，至于续航顶多也就是提高10。 不过对于国产手机厂商来说，这无疑已经是巨大利好消息，这意味着，苹果的ios系统最大的优势将不复存在。 虽然安卓60系统还没有交付手机厂商正式使用，却早已在手机圈内掀起了滔天巨浪。 “哈哈，安卓系统终于支楞起来了，给力啊，就是不知道之前的手机能不能升级60系统。” “楼上的是想多了还是喝多了？60这种具有突破性的系统，就算是手机厂商愿意让你免费升级，硬件没有经过调较也会出很多BUG的，还是准备好钱买新手机吧。” “不知道这次哪家厂商，会率先推出安卓60系统的手机，还是挺期待的，苹果实在太贵了，只能寄希望于国产厂商能给力点，把优化做好点。” “我觉得是华为，毕竟论技术能力，华为认第二，应该没人敢认第一吧？” “我觉得是小米，华为的产品还是太保守了一点，小米才是极致性价比的代表。” 网上各个手机厂商的粉丝都在为各自喜欢的品牌摇旗呐喊，比较有意思的是贾会计也想蹭一蹭这波热度，请了一波水军在网上为乐视即将发布的乐视超级手机2代造声势。 然而很快乐视就受到了其他各大手机品牌粉丝的鄙视。 “乐视手机？还是算了吧，之前的售后门难道真以为用户会忘记？” “乐视什么时候开始做手机的？为什么我不知道？” “对于敢买乐视手机的，我只能说：都是勇士！”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虽然贾会计后续做了一些弥补，然而乐视手机的名声还是臭了，而且在许多用户眼中，乐视压根就不是一家手机厂商，甚至都不是一家电视厂商，这些年乐视什么都在做，却又什么都没有做到行业前列，用户买乐视的产品总会给人一种“小众”的感觉，这就很难不让用户诟病了。 至于黑鲨手机，很自然的就被人们遗忘了，毕竟黑鲨手机刚刚开始发售，用户基数还太少，再加上很少有人知道天顺科技已经拿到了酷派51的股份，黑鲨手机已经完全继承了酷派的“遗产”。 第两百七十三章 分享成功的果实 安卓60系统还没有正式发布，方黎已经开始着手对“酷派”的高层管理进行清洗，当郭德瑛正式宣布辞去酷派CEO的那一刻，也意味着曾经“中华酷联”国产手机行业排行第三的酷派正式易主。 对此酷派的高层管理也不是没有想过反抗，甚至一些手里掌握着酷派股份的管理者还试图联合起来跟方黎争夺酷派的控制权，然而没有郭德瑛的领导，他们注定只是一盘散沙，根本掀不起风浪。 而被他们寄予厚望的郭德瑛早已拿着方黎的钱去创办自己的高端农业帝国，心思早就不在酷派身上了。 酷派接连的高层管理变动也的确引起了不小的动荡，一时间酷派员工无不人心惶惶。 原先郭德瑛的办公室里，雷布斯对方黎道：“这次清洗是不是太急了点？” 方黎摇头道：“乱世需用重典，10月份安卓60就要交付使用了，以天顺科技现有的技术力量根本无法在第一时间吃透这款系统，我必须尽快消除内部的其他声音！” 雷布斯笑道：“看样子你是真的打算跟小米抢安卓60首发了。” “为什么不，有竞争才能有进步。”方黎不以为意道。 聊完工作，雷布斯又聊起了华夏企业家俱乐部的事情：“柳总对你们很看重啊，居然还专门邀请媒体到场举办发布会。” “整合资源，各取所需而已。”方黎听雷布斯貌似很羡慕的样子于是笑道：“你要是想加入明年我推荐你进来。” “那感情好！”雷布斯嘿嘿一笑。 对于这次华夏企业家俱乐部的发布会，在圈内也引起了巨大反响，作为华夏最顶尖的富豪俱乐部，华夏企业家俱乐部一向以吸纳成员严格著称，从06年创办到2015年也才三十多名会员。 这回一次性就吸纳了两名会员，自然备受瞩目，再加上方黎跟贾会计都是互联网行业的新贵，话题性很高，不仅财经类媒体派了记者，就连娱乐媒体也都派了记者前往鹏城进行采访。 这条消息在网络上曝光之后也引起了热议，乐视已经上市贾会计的资产大家一目了然，但是对于方黎有多少钱，由于他旗下的产业都没有上市，网友们也只能凭空猜测，个人有个人的看法，谁也说服不了谁。 此时一个鲁伯特·霍格沃尔夫的老外也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方黎以及他的天元科技集团，而这个老外还有一个华夏名字——胡润。 这些年胡润可谓过得风生水起，不仅凭借“胡润百富榜”获取了大量财富，同时还获得了极大的社会地位，许多想要上榜的富豪自然是对他奉若上宾，一些不想上榜的富豪也对他客客气气。 不过胡润也并不是没有竞争对手，自从跟福布斯闹掰之后，福布斯也开始做起了华夏富豪榜，而且由于福布斯杂志的用户群体更多，手里掌握的资源也远超胡润，最近几年福布斯富豪排行榜已经取代胡润百富榜，成为同类刊物中的NO1。 而胡润百富榜也被戏称为“消遣娱乐榜”，国内媒体在引用华夏富豪资产时也大多使用的时福布斯排行榜上的数据。 这无疑给胡润带来了巨大压力，而方黎的出现，无疑给胡润带来了机会，于是胡润一边让手下记者调查方黎名下的产业，一边自己也亲自前往鹏城，想要拿到第一手资料。 一时间，各路记者云集鹏城，要求参加明天的发布会，柳传智颇为欣慰，自然是满口答应，于是几十家媒体在当天早上七点钟就涌入了会展中心。 贾会计见到如此盛况自然也是满心欢喜，不过一扭头他就见到了一张最不想见到的脸，这人自然就是方黎了。 相对于贾会计的兴奋，方黎却很淡定，甚至还提着一袋虾饺吃得津津有味，见贾会计看过来，甚至还举了举手里的豆浆，似乎是在问：要不要来点。 贾会计看得直翻白眼，但凡是有点诚意就拿一份没动过的来啊！ 时间过得很快，临近发布会正式举行前，柳传智也来到后台，三人对了一下发布会流程，就来到台前。 柳传智在前，方黎跟贾会计在后，三人的出现让现场一阵白光闪烁，即便是大白天也晃得人无法睁眼。 三人落座，现场记者们早已跃跃欲试。 柳传智则是不慌不忙的介绍华夏企业家俱乐部的来历以及宗旨，进行了一波宣传后，这才让人拿起两块金色牌子，也就是他们各自入会的凭证。 柳传智站在中间，方黎跟贾会计一左一右手里举着牌子供记者拍照，唯一不同的是，贾会计笑得嘴都快歪了，方黎却只是一副淡淡的微笑。 亮相完毕，接下来就是记者提问环节了，贾会计也终于收拢了嘴角的肌肉，开始小心应付记者的提问。 果然，一位财经记者一开口就是一顿乱箭射来。 “柳总，据我所知华夏企业家俱乐部在创办之初您就设立了门槛，其中有一条需要在一个行业当中做到前三才有资格入会，而乐视涉足的行业没有一个做到前三的，贾总如今入会是否意味着，俱乐部降低了准入门槛？” 贾会计脸色一变，刚想开口，柳传智却开口道：“这个问题提得好，不过在我看来贾总能够将乐视的市值做到千亿级别，已经足以证明他的能力，这一点也是经过所有俱乐部理事认同的，而且乐视虽然没有做到行业顶尖，整个乐视生态却蕴含着无限的能量，我期待着这些能量完全爆发的那一天。” 贾会计脸上不由露出感激的神情：“感谢柳总以及全体俱乐部理事的认可，未来我也一定会努力将乐视各项生态做到行业顶尖，同时肩负起社会责任，积极相应慈善与公益事业，来回馈整个社会。” 现场顿时响起一片掌声。 不过也有记者并不满足，继续提问：“贾总，乐视股价自从6月份以来，一个月时间下跌了30，是否意味着之前千亿市值存在着巨大泡沫呢？” 这话无形之中也反驳了柳传智所说贾会计把乐视做到千亿级别的说法，可谓是一箭双雕，这些记者果然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 柳传智脸色也有些挂不住，却听贾会计不慌不忙的道：“我很遗憾从一位专业的财经记者口中听到这样的提问，股灾带来了整个股市的普遍下跌，这不是乐视能够左右的，何况乐视的股价下跌远远低于市场平均值，这足以说明市场对于乐视的认可，低迷只是暂时的，我相信市场重拾信心之后，乐视的股价会回到它应该有的价值。” 柳传智欣慰的看着贾会计，对他更加满意了。 紧接着有记者把目标对准了方黎。 “方总，您跟柳总之间的年龄相差了将近半个世纪，华夏企业家俱乐部的会员年龄普遍在四十岁以上，您跟他们真的能玩到一块儿去吗？还是单纯只是为了进入这个圈子？” 柳传智饶有兴致的看向方黎，想听听他会怎么回答。 方黎却很坦然的笑了笑：“其实在我来鹏城的第一天就跟柳老谈了很久，柳老对于新兴科技的了解可一点都不比我们年轻人少，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跟俱乐部的前辈们交流，反而可以让我摆脱这个年龄段的局限，更深远的看待问题，至于能不能玩到一起，我想俱乐部的活动也不只是听地方戏剧吧？除了这个来不了，其他的，我自认为爱好还是挺广泛的。” 柳传智闻言大笑：“哈哈，放心我也听不来地方戏剧，俱乐部的活动很丰富，肯定有你喜欢的。” 现场又有记者提问：“方总，我想请问您对于这次股灾是怎么看的，另外网上传言您名下的产业之所以都没有上市，就是为了躲避这次股灾，您是早就预料到了吗？” 这一听就是八卦记者，一旁的财经记者甚至往旁边挪了挪，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方黎忍不住笑道：“如果我早有预料，为什么不让公司上市发行大量股票，大赚一笔，然后再趁现在股价低迷把发行的股票再买回来？这才是正常操作吧？” “你说对吧？贾总？” 贾会计原本略带微笑的脸，立马僵住了，而这一幕也被记者记录下来，贾会计心里暗骂，这不是明摆着说他就是这么干的吗？ 不过好在又有记者提问：“方总，外界一直很好奇您的资产，您有计算过自己的身家吗？” 方黎耸耸肩：“并没有，因为没有意义，到目前为止天元科技还有许多企业都处于亏损状态，盈利的其实只是少数，如果你问我哪家企业欠了多少钱，我倒是很乐意告诉你们。” “那您旗下的公司近期有上市的打算吗？”记者追问。 方黎摇头道：“暂时还没有。” “为什么您对公司上市如此保守？” “我不觉得这是保守，天元科技很多企业成立也才几年时间，自身都还没有成长起来，上市无异于拔苗助长，在我看来，如果企业上市只是为了圈钱，那将毫无意义，如果有一天，天元科技上市，我希望是因为我们已经做得足够好了，来跟大家分享成功的果实。” 第两百七十四章 胡润百富榜 发布会结束，柳传智早已准备了午宴，就连记者也都在邀请之列，方黎正跟在柳传智身后准备上车，结果却被一个老外叫住了。 方黎一开始有些疑惑，不过一听老外自报家门，一下就愣住了。 “你是胡润？胡润百富榜的那个胡润？” 老外咧嘴笑了：“没错，就是那个胡润。” 正说着柳传智打开窗户把半个脑袋伸了出来：“胡润先生要是不赶时间，不妨一起吃顿便饭。” 老外中文说得还不错：“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哈哈，胡润先生汉语说得是越来越好了。” 一行人来到一家私人会馆，趁着点菜的功夫，方黎这才明白胡润这是盯上自己了。 “胡润先生，恕我直言，你这个榜单或许很多人想上，但是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方黎直接拒绝。 胡润似乎早有预料，镇定的道：“方总，我知道你的顾虑，所谓的杀猪榜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你的发家史很干净，完全没有必要担心，至于好处，登上百富榜也是实力的一种表现，虽然天元科技在所处的行业有很高的知名度，但是对于实体行业的影响却相当有限，而恰巧百富榜在老一辈企业家心目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说完，胡润又笑道：“何况，不管方总愿不愿意透露身家，我都会把您排进榜单里，我想方总也不想成为2015年胡润百富榜的首富吧？” 好吧，这个老外很无耻，却又无耻得很坦荡，甚至就连方黎这个当事人都生不起气来。 柳传智也对方黎道：“小方，别怪我这个老头子多嘴，你呀低调得实在有些过头了，这可不是年轻人应该有的样子，你看阿里的小马成为首富不就过得很滋润嘛，做企业有的时候需要高调一点，这样上面才能看到你，太低调容易被人忽视。” 方黎暗自翻了个白眼，这几年阿里马的确是春风得意，到处演讲宣扬自己的马氏鸡汤，但是再过几年，他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不过柳传智有一点说的没错，做企业尤其是在华夏做企业，的确需要高调一点，这样上头在制定政策的时候，也会考虑到企业对于整个行业的影响，在这方面阿里跟企鹅都是典型的例子。 “好吧，一会儿吃完饭咱们单独聊。”方黎最终还是答应了。 胡润大喜：“哈哈，那太好了！” “来，今天难得大家有机会聚在一起，让我们欢迎两位新成员的加入，同时也欢迎我们的老朋友胡润见证这一时刻。”柳传智做了敬酒词。 胡润突然提议：“要不趁现在我给大家照一张合影留念吧？” 这个提议获得了众人的一致回应，大佬们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淡泊名利，镜头前一个个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餐桌上贾会计成了最积极的人，方黎算是看出来了，他的酒量在这里就只能垫底，只能推脱待会儿要接受胡润的采访，不能完全喝醉，就这样也喝了个半醉半醒。 之后跟胡润的采访内容，方黎就记不太清了，就记得这老外总是旁敲侧击的想要套出他在各个公司的真实股份。 等方黎第二天在酒店里醒过来，这才反应过来，可能要出大事！可惜采访已经结束，胡润这个老外早已不知去向。 另外一边，港股市场，郭氏集团经过短暂的停牌之后又重新复牌，受到内地股灾影响，港股市场同样表现不佳，郭氏集团在复牌之后立即遭遇了大幅度下跌，然而就在此时两支神秘的基金开始大量买入郭氏集团的股票，引得其股价大涨。 随后，有内幕消息爆出郭家人正在跟公司股东争夺控股权，一时间郭氏集团股价出现了爆发式增涨，许多股民也想趁火打劫，赚上一笔。 “董事长，现在股价已经涨到7块了，还吃吗？”操盘手满头大汗的问。 会议室里，郭家人一个个也都是紧张得不行，虽然获得了梁有信的支持，郭家手里掌握的股份也只有46，跟集团股东只相差了4，一旦对方在二级市场拿到过多的股份，他们同样会失去对集团的掌控。 所以二级市场的争夺从复盘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双方都准备了充足的弹药，想要打赢这一仗，就在前一天，方黎的50亿借款已经到账，再加上其他地方筹措的一些资金，郭浩手里掌握着将近八十亿现金。 然而，仅仅半天时间过去，二十亿现金就不见踪影，而对手却并未显现疲态，双方竞争依旧很激烈。 一天过去，郭氏集团的股价已经涨到了11块，突破了历史最高值，对方终于有些撑不住了，打电话给郭浩讲和。 “小郭总，现在市面上已经没货了，继续下去只会两败俱伤，让别人赚便宜，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谈呢？” 郭浩冷笑道：“李叔叔，其他的什么都好谈，对于你们来说郭氏集团只是赚钱的工具，而对于我们来说，郭氏集团是我们家族延续的命脉，李叔叔要是真有诚意就放弃这次收购。” “那就是没得谈了？” 郭浩并没有回答，他当然不会天真的认为对方打来电话就是束手无策了，只不过是为了探听他的虚实而已。 “继续买！如果对方跟，就一直提到13块再看！”郭浩咬牙道。 随后的两天双方的资金都在大量消耗，反应在郭氏集团的股价上，已经涨到了16块。 对于这支逆势暴涨的“妖股”股民们也是又爱又恨，爱的自然是那些手里还握有股票的，恨的自然是那些上车慢的。 两天后，郭浩手里的八十亿现金已经消耗殆尽，做场外配资的基金也随时会触碰警戒线。 “之前就应该跟李达那些人谈的，现在好了，钱也没了，距离控股还远远不够，要是对方继续抬高股价，我们拿什么跟？” 二房三房的叔伯就像是输红眼的赌徒，开始埋怨郭浩。 郭浩无力地看向二叔郭广义，对方也无奈的摇头，郭家的底牌这次全都拿出来了。 “董事长，对方又抬高了股价，已经到168了，我们还跟不跟？”操盘手问。 突然闹钟响起，中午12点，股市休市时间到。 郭浩眼前一亮：“对，休市了，我们还有机会筹款。” “别傻了，商场上从来只有锦上添花，哪来雪中送炭？”有人讥讽道。 这话也彻底碾碎了众人最后的希望。 正在此时，郭浩手机响了，拿起号码一看不禁大喜，随后对着电话说了几句，脸色一扫之前的阴霾。 郭广义见状不由惊奇的盯着郭浩，郭浩笑着冲他晃了晃手机：“雪中送炭的人来了！” 下午十二点半，股市开市前一小时，突然传出一则消息，天元科技集团董事长出现在香江机场，被郭氏集团董事长郭浩接走，随后郭浩高调的宣布将会在下午结束战斗。 “真的不需要我给你打点钱？”方黎坐在半岛酒店靠窗的位置饶有兴致的看着窗外的狗仔队笑道。 郭浩笑着摇摇头：“用不着，你坐在这里就能价值五十亿。” 方黎不禁一阵好笑：“你这是把我当李超人了？” “滚，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占便宜！”郭浩笑骂，当初李超人的儿子创业亏了不少钱，结果李超人跟儿子吃了顿饭，危机就解除了，一时被香江媒体传为佳话，也足可见李超人当时在香江的影响力。 当然，李超人的影响力也仅限于香江，在内地早就臭了大街，捂盘惜售这套早就被各地机关部门挂了黑名单。 果然就在开市前的五分钟，郭浩接到了一个电话。 “小郭总听说方总现在跟你在一起，方不方便大家一起吃顿便饭？” 郭浩笑道：“李叔叔有请我这个做小辈的自然随叫随到，不过方黎嘛，我得问问他的意思。” “请客不必了，我们已经点了菜，李总要是不嫌弃，不妨来半岛酒店坐坐。”方黎透过免提道。 电话那头笑道：“还是不打扰方总跟小郭总的雅兴了，有机会一定跟二位把酒言欢。” 下午一点半，港股开市，正当股民们期盼着郭氏集团股价再度飙升，能让他们再度大赚一笔时，却发现从下午开市就有人在抛售郭氏集团的股票，之前大量购买股票的两家基金也再没有出手。 股民们顿时慌了，难道这是庄家做的局？ 带着这样的恐慌，市场上开市出现大量郭氏集团的卖单，然而此时再也没有人为他们接盘，股价开始出现断崖式下滑，短短一个小时郭氏集团的股价已经掉到了14块3毛。 郭浩也终于松了口气，方黎却好奇的问：“他们这样抛售岂不是要亏很多钱？” “这帮人鸡贼着呢，肯定事先买了对冲基金做空，只要股价持续下降，他们不仅不会亏本，还会大赚一笔。”郭浩摇头叹道。 方黎一拍巴掌：“好了，既然危机解除，我就先回去了。” “谢了，等我收拾完郭家这堆烂摊子，咱们再好好喝一杯。” “矫情，走了！”方黎笑骂着，起身离开。 第两百七十五章 两份富豪榜单 8月初，随着胡润百富榜的公布立即在网上引起了巨大热议，只不过跟往年不同的是，往年的胡润百富榜引起争议最大的往往是首富，而此次引起争议的却是第四名。 对于目标王超越阿里马成为华夏首富，其实网友们还是比较认可的，今年万达发展迅猛，各地的万达广场如雨后春笋般突起，在整个2015年其他房地产企业普遍低迷的情况下，万达的商业地产模式可谓是一枝独秀。 至于第二名的阿里马以及第三名娃哈哈的宗老板，大家都没什么异议，娃哈哈跟阿里巴巴今年在各自领域的表现也都是有目共睹。 然而，当网友发现第四名出现的竟然是方黎，而不是之前大家预料的麻花藤，立马舆论就炸了锅。 如果是其他富豪超越了麻花藤或许大家也不会有那么大争议，然而顶掉麻花藤位置的居然是从未在榜单上出现过的方黎，这就让许多网友表示不理解了。 而且方黎上榜的原因是他的资产总值达到了1280亿人民币，比麻花藤足足多出了80亿人民币，对于方黎的资产情况网友们一直很好奇，却又因为他掌握各家公司的股份都是离岸公司层层控股，旗下公司又都没有上市，股东信息无法查证。 现在突然胡润告诉大家，方黎的资产已经高达1280亿，网友们自然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这些资产是怎么算出来的呢？ 对此，胡润本人也接受了财经记者的采访。 “其实对于方黎以及整个天元科技的资产评估相当困难，首先天元科技旗下的许多企业距离上次融资已经是好几年前了，这几年又正是天元科技发展迅猛的时期，这次的评估也是在对方黎进行采访以及我们十几个人的团队整理出来的信息综合之后得到的数据。” 记者追问：“也就是说，1280亿可能并不是方黎真正资产的体验，很有可能会更高。” “没错，其实假如天元科技集团整体上市，或者只是几家公司单独上市，也足以让他身价倍增，甚至是蹿升到首富的位置，也不奇怪，毕竟他手里掌握的各家公司股份实在是太多了。” 这段采访再度引起了网友们的热议，有的认为天元科技旗下的各家公司都没有上市，也没有公布财报，很难判断实际经营状况，只能算是估值，并不能算是资产。 也有的网友认为，天元科技集团的几家公司表现一向良好，对标竞品支付宝、QQ这些同类型软件，就能得到具体估值，方黎的实际资产是被低估了的。 其实不只是网友们在热议，许多媒体对此的意见也大相径庭，不过普遍有一个观点，那就是胡润百富榜已经渐渐沦落为“娱乐榜”，看看图个乐还行，真正权威的排行榜还要看福布斯。 就在网友跟各大媒体都为此争论不休时，福布斯排行榜突然提前发布了榜单，要说不是针对胡润，估计他们自己都不信。 比较有意思的是，这一届的福布斯排行榜跟胡润百富榜产生了巨大差异。 除了首富跟第二名都是目标王跟阿里马，其他的排名都不一样，比如福布斯排名第三的是麻花藤，第四则是小米的雷布斯，而娃哈哈的宗老板直接排到了第十一名，福布斯的榜单上方黎的名字一直排到了22名，排在比亚迪老板之后，资产价值是3342亿。 胡润一看这不是打我脸嘛？再加上自从跟福布斯闹掰之后，双方的关系一直剑拔弩张，这回胡润自然要借助这个机会为自己正名。 胡润提出的问题也很简单，就单凭方黎在易支付跟易聊的股份，就不可能只值这么点钱，从而质疑福布斯这个排行版完全没有根据，是胡乱瞎写的。 对此，福布斯的解释是，对于易聊跟易支付的估值是按照上次融资的估值计算，虽然保守了点，却是为了更加严谨。 不管胡润跟福布斯如何撕逼，网友们这个瓜算是吃得津津有味，以前只听说过富豪为了排名撕逼的，没想到还有排行榜的制作方为了富豪的排名撕逼，简直太精彩了有没有？ 不过经过两个榜单的曝光，方黎的知名度一下有了巨大提升，许多报纸开始对此进行报道，风头甚至一度盖过了重夺首富宝座的目标王。 这也给方黎的日常生活带来了极大困扰，原先方黎出门基本不用怎么伪装，他本身长得就比较普通，属于丢在人群里也不怎么认得出来的那种，虽然上过几次电视，现实生活中却很少有人把他认出来。 现在可倒好，走到哪里都有人能认出他，一开始把高山他们吓了一跳，还以为是绑票的，结果把人按下了才知道原来是粉丝。 方黎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也能享受到明星待遇。 对此，母亲杨慧听说之后也立即给方黎打了电话：儿子，你现在究竟有多少钱？ 方黎一听吓一跳，还以为她是被绑架了。 结果杨慧说：“还不是你爸，老家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一听说你发达了全都跑过来借钱，说是借钱，看那样子就没打算还，一个个还穷横穷横的，没借着钱就在你爸的小超市里拿东西，你爸又死要面子，还不让我跟你说。” 方黎一阵无语，还真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啊，老家那些亲戚之前在父亲腿摔伤的时候，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现在知道他发达了就来打秋风？ “妈，要不我给你们在魔都买套房，你们先去魔都住一段时间？我爸再这样下去万一气出个好歹来可就麻烦了，他本来就有高血压。” 杨慧无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那个倔脾气，我怎么劝他都不听。” “那行，我这就回来。”方黎一听也急了，前世父亲就是高血压又经常喝廉价酒，引起了脑出血，差点没救过来。 高山一路高速，一个小时就从武市到了黄市市区，方黎刚从车上下来，一个身影就朝他扑了过来，结果被高山一把捏住。 “你干嘛，快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喊耍流浪了！” 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妹妹方馨无疑了，方黎一回头，果然是，小丫头已经十二岁，今年刚刚初中毕业，一米七的个头看着像个高中生，就是太平公主的本质没变。 方黎给高山使了个眼色，高山这才松开这丫头，方馨气哼哼的瞪着高山，却又碍于对方战斗力太强，不敢造次。 不过很快，小丫头就把仇恨转移到了方黎身上，一下跳到他背上，委屈巴巴的锤着方黎的后背：“看你好久没回来，想给你个惊喜，你看你，我胳膊都红了，坏蛋，大坏蛋！” “好~~~都是哥哥的错，你先下来。”方黎赶紧安抚道，这小姑奶奶现在正是青春期，惹不起惹不起。 “哼，就不，就不！” 一颗大白兔奶糖突然出现在眼前，小丫头立马开心的夺了过来，剥开糖衣美滋滋的塞进嘴里，还不忘把包装纸塞进方黎兜里。 “还有没？一颗不够！” 方黎赶紧又从兜里摸出几颗来，小丫头这才哼哼的道：“算了，看在大白兔奶糖的份上，就原谅你了。” 进到屋内，杨慧听到动静正从后院过来，见到儿子自然是满心欢喜，当看到高山等人时，愣了一下，方黎赶紧解释。 杨慧一听就直点头：“对，你现在都是那个什么榜的富豪了，出门是应该多带几个保镖。” 方黎暗自翻白眼：“快别提那俩破榜了，倒霉就倒霉在这了。” “我爸呢？还在小超市呢？”方黎问。 杨慧叹气道：“你回来正好，赶紧劝你爸把那小超市给关了，赔钱不说，还生一肚子气。” 原来这些天来借钱的亲戚们也就罢了，一个表叔的儿子初中刚毕业找不到工作，就求到了父亲头上，父亲不好意思拒绝，就只好让他先在自己的小超市里收银，结果这小子手脚不干净，每天系统里的钱跟实际都对不上，也好在现在大部分人买单都是用移动支付，每天也就是少个一两百块。 结果另外一个在父亲超市干了一两年的老员工看不过眼，跟父亲说了几句，那小子居然倒打一耙说是老员工偷的，老员工当然不服气当场就报了警，最后一调监控，原形毕露。 由于父亲表示不追究，派出所也没有立案，那个表叔却怪父亲把自己儿子弄进了派出所，整天到父亲小超市里闹，说是要父亲赔偿他的精神损失费。 “嗯，我先去看看情况。”方黎一听都气乐了。 小丫头一听立即兴奋的撸起衣袖，叫嚷着：“哥，我跟你一起去，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方黎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去还不够给我捣乱的，在家好好呆着。” “哼，你别小看人，我打架可厉害了，真的。”小丫头不服气道。 “我就是怕你太厉害，把人打伤了到时候咱还得医药费给人治伤，有理也变没理了。” 小丫头却满不在乎：“反正你那么有钱陪给他们就是，花点钱就能狠揍他们一顿，多解气？” 好嘛，这丫头终于还是长歪了。 第两百七十六章 谣言止于智者 终究还是没有拗过妹妹方馨，这丫头还是跟过来了，父亲开的小超市跟家里就隔了一条街，平时生意还不错，此时门口却围着一堆人，正吵嚷着，父亲被围在中间脸憋得通红。 妹妹方馨一看就要冲过去，方黎赶紧把这姑奶奶拉住，就她这小身板，那边一群壮汉，还真当自己的严咏春不成。 “爸。”方黎远远的喊了一句。 父亲见到儿子面露喜色，却又有些尴尬的看了围着他的壮汉们一眼。 “哟，这不是我的富豪侄子嘛，我是你四公家的表叔，这是你表弟。”一个脸色黝黑的男子痞里痞气的道。 方黎看向父亲，父亲无奈的点点头，默认了这层关系。 “哦，原来是亲戚，既然是自家亲戚这又是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街溜子来敲诈勒索的呢。”方黎冷冷的扫了那群壮汉一眼。 黑脸男子被方黎抢了白，脸色微微有些尴尬，笑道：“嗨，大侄子误会了，这可不怪表叔，我是看你爸一个人守着这超市怪辛苦的，让儿子来帮帮他，结果他倒好，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不说，还把你表弟关进了派出所，你们家现在是发了财，可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父亲一听脸憋得通红，正要分辨，方黎却冲他摇摇头，然后转头对黑脸男子道：“你说我爸把表弟关进了派出所，他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站在这儿吗？难道是你把他保出来的？” “这虽然没有真的关进去，可我儿子还这么小，第一次进派出所吓得够呛，你们家总得意思意思吧？”黑脸男子不依不饶，他身后那群大汉立马满脸凶相，配合还挺默契，应该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方黎却不紧不慢的道：“哦，你们想我们怎么意思？” “都是自家亲戚，你给个二五十万这事就算了了。”黑脸男子掰着指头道。 一听他这话，妹妹方馨彻底忍不住了，大骂：“臭不要脸，你们算个狗屁亲戚，我爸腿摔伤的时候你们在哪儿呢？这些年我爸逢年过节就给你们送礼，你们连个土鸡蛋都没给过回礼，现在还变本加厉的跑来敲诈。” 周围的街坊一听顿时哗然，黑脸男子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指着方馨气道：“小丫头懂什么，这是我跟你爸的事情，没大没小，再乱说话，看我不替你爹教训你！” “你要教训谁？我从小都没舍得碰她一根指头，你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方黎冷冷的盯着黑脸男子。 黑脸男子一听气得脸更黑了：“好啊，你们家这是发了财就不认穷亲戚了，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这事儿没有一百万，谁都别想好，反正我们父子俩是瓦片，不比你们瓷器精贵。” 父亲一听就慌了，他知道四公家里这位从小就是在街头混的，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来。 方黎冷笑着问高山：“都录下来了吗？” 高山从衬衣口袋掏出一支录音笔，方黎拍拍他的肩膀：“报警吧。” “嗯。”高山拿起电话。 黑脸男子一看就慌了：“报报警，你要做什么？” 方黎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你自己犯了什么事难道心里没数吗？敲诈勒索情节特别严重，进去得判多少年，心里没点数吗？” “你放屁，我什么时候敲诈勒索了？这顶多算是民事纠纷。”黑脸男子扯着脖子道。 方黎不屑的讥讽道：“是不是你心里清楚，而且你说了不算，得法院判了才算，你觉得法院是愿意相信你这个混混呢？还是更愿意相信我这样的企业家？” “瓦片？瓦片起码还能该盖房子，你们在我眼里连只臭虫都算不上，要想碾死你们，就跟碾死蚂蚁一样轻松！” 黑脸男子闻言又气又急，同时又是一阵惊恐，俗话说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他这才意识到，拿对付普通老百姓的招数，对付方黎这种榜上有名的富豪，是多么愚蠢。 然而黑脸男子的儿子闻言却气急朝着方黎冲了过去，嘴里还叫嚷着：“老子宰了你！” 只是还没冲到跟前，就被高山一脚揣在肚子上，整个人就跟基围虾一样弓在地上，头垂地，连疼都没力气喊。 “儿子。”黑脸男子见状也冲了过来，其他几个同伙却全都一溜烟的撒腿就跑，什么哥们儿义气，占便宜的事情他们当然愿意，现在黑脸父子都要坐牢了，还不赶紧跑？ 黑脸男子刚把儿子扶起来，高山又是一记鞭腿，黑脸男子立马也捂着肚子瘫倒在地。 方馨不仅不害怕，反而大喜，正要上前踹他们，方黎无语的把这姑奶奶拉住，这暴力基因也不知道像谁。 正当此时，警车呼啸而来，下来两个警察，见黑脸父子跪倒在地上，不由微微皱眉：“谁报的警？” “我报的警。”方黎道。 “人是谁打的？”中年警察又问。 方黎皱眉道：“我的保镖打的，有问题吗？” 中年警察一听保镖不免有些诧异，突然一个年轻警察凑到耳边说了一句什么，中年警察态度恭敬的对方黎道：“还要麻烦你们到派出所做个笔录。” “没问题。”方黎又对中年警察道：“这是我父亲跟妹妹，事情跟他们无关，他们就没必要去了吧？” “这好吧”中年警察看了地上还没有缓过气来的父子俩一眼。 方黎对父亲道：“没事儿，今天先把店关了吧，回去等我就好。” 父亲欲言又止：“他毕竟是你四公的儿子” 方黎却打断父亲的话头：“爸，其他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发生，但是他们拿您跟妹妹的安全威胁我，万一他们真的做出什么事情来，我会后悔一辈子，这件事情您就别管了，交给我来处理。” 警察又叫来一辆警车把黑脸父子俩弄上车，方黎也上了警车，高山开车跟在后面。 正当方黎在派出所做笔录的当口，网上却突然出现了他上警车的图片，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一开始大家都认为这是P的，可是后来越来越多的照片被传上网，网友们也是议论纷纷。 “什么情况？方黎这是犯什么事了？” “卧槽，重磅新闻啊，方黎这是被抓了？天元科技药丸？” 这也就是天元科技还没上市，否则分分钟股价就要跌停。 武市领导听到秘书的汇报直接就愣住了：“什么情况？方黎犯了什么事？” 秘书也是一头雾水：“还没有证实，不过网上的确有方黎上警车的图片，看车牌应该是黄市的警车，现在网友都在说方黎被抓，天元科技要垮台了。” “瞎胡闹，事情都还没有搞清楚，这不是造谣吗？赶紧让他们把图片删了，我先给黄市那边打个电话询问一下情况，另外你也联系天元科技那边，让他们发个辟谣公告。”领导道。 结果电话打到黄市领导那里，黄市领导也傻了：“领导您先别急，这事儿我真不知道，真不是我下的命令，要不我先问一下具体情况再跟您汇报？” “嗯，一定要抓紧搞清楚情况，这件事情影响很不好，天元科技不仅仅是武市的明星企业，同时对鄂省整体的新兴行业都有带头作用，一定要慎重。”武市领导嘱咐道。 黄市领导其实早就对方黎有所耳闻，只是这些年方黎一直在武市发展，他想接触也一直没机会，结果这回倒好，在自己的地盘被自己人抓了，都说栽下梧桐树引来金凤凰，他们倒好，这不是逼着这只金凤凰飞走吗？ “你别给我打什么马虎眼，那网上的照片清清楚楚，就是我们黄市的警车，你赶紧查一下，现在人在哪里，一定要确保他的安全，查清楚了立马通知我，不只是我，领导那边也在等你的消息你说什么领导，肯定是上头的领导啊！” 就这样一级压一级，很快就查到了方黎在哪个辖区派出所，方黎这边刚做完笔录，所长就赶了过来。 “方总，不好意思，怠慢了。” 方黎有些莫名其妙：“哪里哪里，配合警方办案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您太客气了。” 所长还以为方黎说的是反话，还是一个劲的赔不是，弄得方黎更是一头雾水，说着所长又把办案民警拉到一边，询问情况。 办案民警一说，所长不禁哭笑不得，合着就是一场误会。 方黎清了清嗓子：“情况我都写在笔录里了，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所长苦笑：“要不您还是再等一会儿，市局领导跟市领导，都在赶来的路上。” 方黎顿时傻眼。 让高山从车里取出手机，方黎这才明白感情他做个笔录的功夫，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方黎看到网上各种谈论他的帖子，不禁哭笑不得。 “私信太多，只能统一回复，澄清一点，我是作为报案人去派出所做笔录，并不是被抓，谣言止于智者，谢谢！” 立马方黎的微博下方就炸了锅，各种五花八门的评论就跟弹幕刷屏一样，其中评论最多的就是：不是关进去了吗？怎么还能发微博？ 第两百七十七章 宾主尽欢 没多久，黄市主管各个方面的领导都到了，所长把人领进来之后就只能靠边站了。 “哎呀，方总受惊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事情的经过我已经了解了，对于地方上的一些个地痞流氓，我们政府一直是零容忍的，我保证，以后他们绝对不会，再有机会骚扰方总以及你的家人。”黄市领导一开口就定了基调，黑脸父子的命运也就被定了下来。 方黎自然也是投桃报李：“各位领导太客气了，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我才对，何德何能让各位领导费心，要说起来我也是土生土长的黄市人，一向对黄市的治安很有信心，这次只是个例。” 各位领导一听也都是心照不宣，满脸笑意，心想，难怪年纪轻轻的生意能做这么大，从待人接物的手腕，就可见一斑。 “个例也需要避免。”黄市领导说着又对一旁肩上两杠三花的警装男子道：“为了确保黄市的投资环境，我看很有必要对市区范围内进行一次深度的治安整治行动，杜局你觉得呢？” 杜局立即表态：“您说得很有道理，我们市局内部正在讨论行动方案” “好，行动方案尽快报上来，我亲自牵头，一定要确保黄市的居住安全以及投资安全。” 领导都表态了，其他人自然也都连忙跟着表态，一时间小小派出所里，全都是势与黑恶势力共存亡的宣言。 方黎闻言立即表示：“各位领导，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我也想为家乡的社会治安略尽绵薄之力，这样吧，我捐赠两千万为维护治安的公安干警，购置一些警务车辆以及警用设备。” “方总一片拳拳之心，既然如此，我代表市局全体公安干警感谢方总的捐赠。”杜局闻言大喜。 “各位领导，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看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要不”之前接待方黎的派出所所长提议。 领导闻言一拍脑门：“说得对，是我疏忽了，方总，我知道有一家土豚汤做得还不错，大家一起吃个便饭如何？” “惭愧，应该是我请诸位领导才对。”方黎知道，这是下半场开始了。 餐厅包厢里，推杯换盏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领导叹了口气对方黎道：“方总，你是黄市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黄市的感情肯定比我深，这些年黄市的经济发展陷入停滞，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你脑子活泛，能不能帮我分析分析，怎么才能把黄市的经济搞上去？” 这就明显是在给方黎下套了，其实领导要的哪里是方黎献计献策，压根就是想让他真金白银的投资，把经济带动起来。 “领导，您也太高看我了，要说管理企业，我还能胡说一两句，要说到几百万人口城市的管理，我实在是两眼一抹黑啊。” 领导虽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却也被方黎一通马屁拍得很舒服，二人又喝了两杯。 不过显然领导并没有放弃想拉方黎投资的念头，其实也不怪领导心急，要知道当初黄市可是拥有鄂B牌照的城市，当年那是仅次于武市的发达城市，可是这些年随着矿产逐渐枯竭，所有配套的重工企业也随之陷入低迷。 跟所有资源枯竭型城市一样，黄市面临着巨大的转型困难，这些年黄市大力开发旅游资源，也推出了“王英仙岛湖”这样的4A级景区，不过依旧是杯水车薪，一座城市要想发展起来信息化、工业化企业是少不了的。 领导语重心长的道：“方总啊，不瞒你说，从今年开始黄市要彻底关停120多家非法开设的矿山、100多家不合规范的模具钢公司以及长江沿岸123个非法泊位码头等，我们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在壮士断腕啊，可是这些企业关停，又有多少人失去工作？甚至会产生经济倒退的情况，实在是难啊！” 方黎闻言一愣，前世他很早就外出谋生了，对于家乡的情况了解得不多，更何况这种层面的信息，他也接触不到，听领导这么一说，他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受到如此礼遇了。 “方总，天元科技旗下那么多企业，随便一个落地黄市，都可以缓解黄市当下的转型压力，我在这里保证，其他地方能够给到的优惠政策，我们都可以在找个基础上进行加码。”领导见方黎不作声，继续做工作道。 方黎闻言心中一动，其实黄市的地理位置绝对是很优异的，旱路不管是火车还是高速公路，距离华中交通枢纽武市都非常近，水路在航运这块更是得天独厚，只看拆除的非法泊位码头数量就一目了然了。 “领导，天元科技集团旗下的公司对于高新科技人才以及融资环境都有极高要求，以黄市目前的情况，根本无法满足这两项条件，不过我跟小米的雷总合作创办的天顺科技，倒是可以考虑搬迁过来。”方黎道。 领导一听方黎前半句不免有些失望，听到后半句则是喜忧参半，天顺科技？好像不怎么有名啊。 秘书见状偷偷低声提醒：“就是黑鲨手机的母公司。” 一听黑鲨手机，领导这才眼前一亮，殷切的问道：“今年黑鲨手机的销量能不能突破一百万台？” 方黎差点忍不住翻白眼，单品手机销量要是年销量能破一百万台，足以进入国内手机销量前十，就黑鲨手机这点底子，要是能做到，其他在手机行业深耕多年的厂商，岂不是要找块豆腐撞死？ “一百万台恐怕有点困难，按照预计应该在六十万台左右，而且进入下半年，黑鲨手机二代正在研发中，生产完最后两批，黑鲨一代就会停产。”方黎解释道。 闻言领导不免有些失望，不过听到能够有六十万台销量后，也倒也勉强点了点头。 方黎见状不免好笑，提醒道：“哦，忘了向领导汇报，最近我们天顺科技已经收购了酷派51的股权，理论上，我们已经是酷派的实际控股母公司，将来我们绝不仅仅只是做黑鲨这一个品牌，我跟雷总预计三年之后，天顺科技将会成为国产手机厂商前五的存在。” 这番话顿时犹如一阵惊雷，让所有在场领导为之心头一颤，酷派手机在他们这辈人心目中还是有很高地位的，当初“中华酷联”四大国产手机厂商可谓是风光无限，虽然酷派最近沉寂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天顺科技能够收购酷派，实力也绝对不一般，而且天顺科技还是方黎跟雷布斯合作成立的，这绝对是强强联合，就像方黎说的三年之后，做到全国第五，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领导一下就来了精神问：“方总，天顺科技目前的市值大概有多少？” “不低于五百亿人民币！”方黎一本正经的说完心里差点没笑出声来，别说五百亿人民币，就天顺科技跟酷派全部绑在一起，撑死了也就值两百多亿。 这么说完全就是吹牛不上税，反正也没人会真的去查，领导需要的是能拿得出手的政绩，而他需要的则是实实在在的优惠政策，否则他又何必把天顺科技从鹏城搬迁到黄市？难道真就冲着黄市的劳动力比较便宜？别闹，那能省几个钱？ 果然领导闻言大喜，当然，他看重的不仅仅是天顺科技本身的市值，而是天顺科技落户黄市后带来的集群效益，只要天顺科技真的能够做到全国第五，其他的配套零部件厂商势必也会选择落户黄市。 “哈哈，好，方总，我在这里也表个态，只要天顺科技能够落户黄市，只要是在政策范围内，所有的优惠条件我们都可以给到最高，你看天顺科技什么时候能够进行搬迁？”领导拍胸脯道。 方黎也很满意，不过又故作为难：“搬迁随时都可以，不过在黄市我们连厂房都没有，没法安排生产啊。” 领导闻言看向众人：“我记得黄金山工业区应该有一批新建的厂房吧？” 有人提醒道：“可是领导，那批厂房不是准备交付给西浦电子厂使用了吗？” “怎么这么死脑筋，一个电子厂能跟天顺科技比吗？将来一旦做大，这可是千亿级的项目，还有上下游产业链的集群效应，说不定能够打造一个电子城出来。”领导批评道。 “这样，西浦电子厂那边安排黄市港工业区，跟他们好好谈谈，给他们一些适当的补偿，也不要说咱们出尔反尔，对以后招商不好，黄金山工业区的新厂房全部批给天顺科技使用，另外再抓紧盖几栋办公楼，总不能让人家在厂房里办公吧。”领导作出指示。 方黎心里暗笑，现在领导可比他要积极多了，恨不得天顺科技能马上完成搬迁。 “方总，你看还有什么要求，可以一并提出来，我们一定想方设法完成。”领导义正言辞道。 方黎赶紧见好就收，这顿饭吃得可谓是宾主尽欢。 第两百七十八章 安排 回到家，迎面而来的是父母紧张关切的眼神，方黎冲他们笑了笑：“没事了，都解决了。” 说完回房倒头就睡，原以为自己酒量已经不错了，结果跟这帮体制内酒精沙场的老将一比，完全不是个，以后说什么都要招一个酒量好的助理。 方黎沉沉睡去，再一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起身穿衣，推开房门就闻到一阵诱人的香气，母亲杨慧正在炉火上炖着乌鸡猪肚，见到儿子起来一阵嘘寒问暖，父亲今天也没有去超市，正在拿废旧木材做椅子，小丫头在旁边打下手。 吃饭的时候，方黎对父亲道：“爸，您那小超市也别开了，兑出去吧，这些年转的那点钱都补贴给老家那些人了吧？您是好心，可人家一心把您当移动ATM呢。” 父亲也只能无奈的点头，以前他还觉得在老家亲戚面前露了脸，再加上人家一捧，整个人就飘在云端了。 母亲杨慧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问：“那，我们是不是也要离开黄市？” 方黎知道她是故土难离于是笑道：“这就看您的意愿了，您要是想去大城市看看，喜欢哪座城市就在哪座城市安家，你要是想继续待在老家，咱们今天下午就去看房。” “不能继续住在这儿吗？”杨慧看着外面的小院子，依依不舍。 方黎摇头：“不说安全问题，昨天的事情已经闹得人尽皆知，您要是不想每天都有人上门来借钱，还是换个地方住比较好。” 妹妹方馨听完立马喜笑颜开：“耶，终于可以住大房子咯！” 说完还满脸殷切的问方黎：“老哥，要不你直接买套大别墅吧。” 杨慧拿筷子敲小丫头的脑袋：“瞎说什么，什么大房子，大别墅，咱们一家三口够住就行，儿子，别听这丫头瞎说。” 方黎却笑道：“妈，一套别墅我还买得起，而且高档别墅区安保环境也要好很多，往后我还得给你们招几个保镖。” 杨慧一听就懵了：“怎么搬家了还要保镖？那不是白搬了？” 方黎一阵好笑：“妈，您跟我爸总不能一直待在别墅区里吧？那跟坐牢有什么区别？您儿子现在上了富豪榜，多少不怀好意的眼睛都盯着呢，您总不想以后我走到哪里都担心你们的安全吧？” 杨慧无奈的叹气：“这有钱了怎么反而日子过得提心吊胆的。” 妹妹方馨听得两眼放光：“老哥，是不是我也有保镖？能不能招个长得帅点的？就跟林逸那样的。” 方黎一阵翻白眼，还林逸，这丫头是校花的贴身高手看多了吧？ “你一个黄毛丫头要什么保镖！”方黎调侃道。 小丫头不服气的瞪着方黎：“哼，那万一我被人绑票了呢？最后还不是你拿钱来赎我？” “那就看绑匪要多少钱了，超过五百我就让他们直接撕票好了。” “啊，欺人太甚，我跟你拼了！” 小丫头开始跟方黎闹了起来，方黎躲在母亲身后跟小丫头绕着圈子，小丫头够不着气得跟父亲撒娇告状，父亲赶紧安抚闺女。 下午一家人出门看楼盘，高山他们租了辆车跟在后头，结果还没开出街口，就见到一辆警车停在他们面前，再询问了目的地之后，就开始在前面领航，沿途的人都看傻了，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出行，居然有警车开道。 对此，方黎也是哭笑不得，这也太夸张了，偏偏领导一番好意，还不好拒绝，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中冶置业售楼中心，保安见到警车呼啸而来，吓了一跳，赶紧让人跟上头汇报，还以为是什么市局领导前来视察。 结果杨慧她们下车之后，前来迎接的销售人员却傻眼了，这家人穿着看着不像是有钱人的样子，不过能有警车开道，显然背景不一般，赶紧热情的迎了上来。 直到方黎从驾驶室下来，销售经理这才了然，赶紧又给上头打了个电话。 “方总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一个中年男子迎面朝着方黎走了过来。 销售经理介绍道：“这是我们李总。” 方黎点点头：“李总，幸会。” 李总看了一眼杨慧又道：“方总这是准备给家人购置一套房产？” “是啊，这不是上了杀猪榜，为了避免骚扰，只能搬家了，听说贵公司的安保一向做得不错，就先来看看。”方黎无奈道。 李总大笑：“方总这也算是幸福的烦恼了，姚经理，你这样，把咱们所有的优质房源都拿出来，一定要让方总跟家人满意，另外再给方总打个八折。” 姚经理面露难色：“李总，这所有的房源都打八折” 李总一挥手：“方总能选择咱们中冶置业，那是咱们的荣幸，谁要是有意见，就让他来找我。” 方黎心里暗笑，这一唱一和的说得他不买都不好意思了。 “那我就不打扰方总跟家人看房了。”李总很识趣的离开。 杨慧偷偷对方黎道：“这个李总好大方啊，一下子给咱们打八折，那可是不少钱呢，我看那边别墅区都是两三百万起步。” 方黎笑道：“人家可不是大方，您想一旦我在这里定居，将来卖房的时候就可以宣传，只要买了他们的房就能跟我做邻居，这能省他们多少宣传费用？” 好吧，杨慧表示自己已经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父亲在售楼中心转了一圈，然后就不走了，这里的房价贵得惊人，动辄几十上百万，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支付能力，要不是儿子，他估计这辈子都不会踏进这里，更别说买了。 妹妹方馨倒是兴致勃勃的听着售楼小姐的讲解，嘴里还嚼着售楼小姐给的糖果。 “老哥，你看这边靠湖的别墅挺不错的，要不咱们就从这里选一套吧。”方馨指着模型道。 杨慧一听就瞪了她一眼：“小丫头懂什么，湖边有什么好，潮湿得很，还不如高层住得舒服。” 方黎当然知道她是心疼钱，于是笑道：“没事，看看做个参考也好。” 说着一行人前往湖边别墅区看房。 一旁同样看房的顾客颇为不满的喊道：“我说你们还有喘气的吗？我想看个房你们推三阻四的，这谁啊？这么大谱？你们售楼中心卖给人家了？” 售楼小姐不由暗自翻白眼，心说：就人家那资产，别说是售楼中心，把整个公司买了都不稀奇，就您这看了八百回都没下单的，来了就想占我们便宜，也好意思跟人家比？ 另外一边，方黎一家坐上售楼中心的礼宾车来到湖边别墅区，门卫检查了售楼小姐的证件，又对他们做了登记这才放他们进去。 售楼小姐还生怕方黎不高兴，解释道：“方总这边管理比较严格，您见谅。” 方黎倒是对这里越发的满意了：“都是职责所在，你们这里的保安都是退伍军人吗？” 售楼小姐连忙点头：“对，我们公司对保安的要求一向很严格，特别是别墅区的保安，必须是退伍军人。” 正说着，一行人来到湖边别墅区，后排的几栋看样子已经卖出去了，装修都很精致，不过也正常，能买得起这里的别墅，都是身价不菲的富户。 售楼小姐道：“方总，这边第一排的别墅公司一直捏在手里，一般人就算是有钱我们也是不卖的，这几栋别墅的面积也比后面的要大一些” 妹妹方馨一来就跟后排那家的小姑娘聊上了，一大一小两个小丫头追着狗子一阵疯跑。 路过方黎身边的时候，方馨还对他道：“老哥，就在这选一套吧，地方大，还能遛狗，话说，我以后能养条狗吗？” 杨慧一听就瞪了她一眼：“养什么狗，养你就够我操心的了。” 小丫头顿时脸就垮了下来，赶紧去找父亲求救，只可惜父亲在听说别墅区的价格之后，心里就一个劲的打鼓，这回也帮不了她了。 方黎揪着小丫头的脖领，笑道：“养狗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得把狗子照顾好，遛狗、铲屎、洗澡，样样都得自己来，能做到我就让你养。” “能，一定能，老哥你最好了！”小丫头一听立马开心的答应。 杨慧有些不满：“你这样会把这丫头宠坏的。” 方黎笑了笑：“养只宠物磨磨她的性子也好，这丫头就是太跳脱了，往后您要操心的日子还多着呢。” 闻言杨慧也没有再反对，三人在售楼小姐的带领下进入别墅内部，内部有简装，将来还要扒掉，不过空间很大，采光设计也很合理，最让方黎满意的是客厅正好对着湖，将来安上落地窗就能将湖光春色尽收眼底。 “这套别墅单价多少？”方黎问。 售楼小姐连忙道：“单价8640一平米，面积是463平米，总价是400万，按照八折计算一共是320万。” “那行，就它了。”方黎拍板，然后又对父亲道：“爸，您可能得考个驾照了，这里距离馨馨的学校可不近。” 父亲已经彻底麻木了，三百多万儿子说买就买了，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至于考驾照买车，反倒是小钱了。 我的重返2008 第两百七十九章 网络神豪出没 签约付款之后，方黎又从魔都找了一家装修设计公司对别墅进行设计装修，至于装修风格就交给父母把控了，反正大部分时间都是他们在住，肯定要符合他们的审美。 三天后高山他们介绍来的五个战友也赶到了黄市，方黎给他们安排了任务，随后就回到了武市。 结果刚从高速上下来，就被警车拦了下来，一开始方黎还以为是例行检查，结果居然是武市领导专门派来堵他的。 一路上警车开道又引起了无数路人惊叹的目光，还有好事者把照片发到了网上，居然有人认出了方黎的车牌，于是网上又传出：方黎被武市警方带走，的传言，好在有了上次的误会，网友们也不像之前那么武断了。 一行来到市政大楼，方黎被带到了领导办公室。 方黎不禁吐槽：“领导您要想见我让秘书打个电话就好，警车开道实在是太夸张了，您看网上又有说我被抓的。” 领导摇头道：“你现在比我还要忙，见你一面不容易啊，我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免得你又把好项目弄到别的地方。” 方黎这才明白领导的目的，合着是看他把天顺科技落户在黄市，兴师问罪来的，不禁一阵好笑。 “你下回有好的项目能不能提前跟我商量一下，黄市能给你的优惠条件，难道武市就给不了？”领导不满道。 方黎无奈道：“领导，那天我是真没办法，原本那边是想让我把易支付或者易聊迁过去的，实在没辙了，我才想到把天顺科技弄过去。” 领导一听这才缓和了些，毕竟天顺科技再怎么也不能跟易支付、易聊相提并论，当然如果领导听到方黎在酒桌上那一番高谈阔论，估计就不会是这个心态了。 又被领导拉着说了一阵语重心长的话，方黎只好再三表示往后有好项目一定先汇报，领导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他离开。 结果刚回到公司，方黎就接到了一份官方文件，打开一开居然是第二届世界互联网大会的邀请函，而且这一届世界互联网大会据说一号首长也会出席，规格之高前所未有。 还没等方黎喘口气，林静就拿着一堆要签字的文件走了进来，方黎无奈的接过来一一翻看。 大多都是财务往来的文件，涉及到大量资金流动，除了他谁也没有资格签字，好不容易把这些文件签完，已经是七点钟了。 方黎伸了个懒腰，正打算下班弄点东西吃，突然电话响了，一看居然是郭浩打来的。 “老方，我爸，回来了” 方黎楞了一下，还没等他说话，郭浩那边电话就是一阵闹哄哄的，突然一个疲惫的声音传来：“方总，这次郭氏集团能撑过来，多亏你鼎力相助，今日刚刚回转，杂事太多，日后一定登门致谢。” “您客气了，我只是在帮朋友而已。”方黎淡淡的道。 郭老爷子的回归，意味着，郭氏集团的危局开始有了重大转机，不过对于郭老爷子释放的谢意，方黎表现得很淡然，从始至终他帮的都只是郭浩。 郭老爷子沉默良久，叹了口气：“他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一辈子的幸运。” 挂掉电话，郭老爷子深深的看了郭浩一眼，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地对众人说了一句：“今晚我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郭家众人不由面面相觑，一个个都憋了一肚子话，不过谁也不敢逆了老爷子的意思。 郭广义拍了拍郭浩的肩膀：“放心，二叔一定站在你这边。” 另外一边，自从听说郭老爷子出来了，郭夫人就兴奋异常，见到老爷子的座驾回来，连忙迎了上去。 一阵嘘寒问暖，柔声细语，只可惜，老爷子始终绷着脸，让郭夫人大感疑惑。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摆摆手。 待众人下去之后，郭夫人又开始哭诉：“老爷子你回来就好了，你可一定要救救咱儿子，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儿子在里面怎么样了，受不受得了。” 老爷子突然一把推开她，勃然大怒道：“哼，你就想着那个逆子受不受得了，怎么不想想我受不受得了！本来我一个月之前就能出来的，偏偏你跟你那个蠢货儿子，想要夹款私逃，你也不动动脑子想想，要真是事不可为，我会从香江回来？” 郭夫人闻言低声抽泣着：“老爷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鼠目寸光，可咱儿子是你的亲生骨血，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哼，我既然已经出来了，他也不会在里面待太久的，不过以他之前的表现来看，已经不适合再在集团里担任要职了，我已经把一家价值两亿人民币的公司成立了信托基金托管，足够你们母子生活了。” 老爷子的话让郭夫人如遭雷击，缓了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其实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你在利用这件事情挑选继承人，对不对！” “还算没有蠢到家。” 郭夫人突然尖叫道：“这不公平，郭浩一定知道对不对？” 老爷子冷笑：“你觉得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挑选继承人，会给郭浩作弊的机会吗？” “不，郭浩的表现并没有比我儿子好，他只不过运气好，有方黎这样的朋友而已。” “说的没错，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听完郭浩的讲述，方黎也不禁暗自咋舌，谁能想到这场危机居然会被郭老爷子当成试金石，来决定未来郭氏集团继承人，果然是老奸巨猾。 “这回郭大少要改口郭董事长了！”刘三少开玩笑道。 郭浩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滚蛋，喝酒还堵不住你的嘴！” 说完，郭浩又对方黎道：“老爷子还说给你准备了一份厚礼。” 转过天，方黎就收到了郭老爷子送来的厚礼，的确很厚，是一份股权转让书，当然并不是郭氏集团的，而是之前抵押给易付宝借款的分众传媒股份。 “不得不承认，分众传媒的股份对天元科技很重要，不过您老一出手就是价值几十亿的股份，我怕我承受不起啊！” 郭老爷子却摇头道：“跟郭氏集团相比，这些股份算不上什么。” 方黎正色道：“就算没有我的帮助，您也一定准备了后手，而且我出手也不是为了郭氏集团，您大可不必如此。” “既然是后手，自然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手段，能不用则不用，方总能够雪中送炭，又何必拒人千里，我也一把年纪了，郭氏集团总有一天会交到郭浩手里的。”郭老爷子沉声道。 方黎眉头微皱：“既然老爷子执意如此，股份我就收下了，按照目前分众传媒的市场价格，这些股份价值55亿，之前易付宝借贷50亿给郭氏集团，刨除利息，我再补三亿给郭氏集团，如何？” 郭老爷子叹了口气：“难怪你跟郭浩关系这么好，脾气是一样倔啊。” 见方黎态度坚决，老爷子也只能按照方黎说的办。 双方办理好股权变更手续，方黎也就拿到了分众传媒12的股份，成为分众传媒第三大股东，如果方黎没记错，两个月后分众传媒将会在A股上市，市值突破千亿，这笔买卖怎么都不亏。 事后郭浩不由好奇的问：“老爷子难得这么大方，你又何必拒绝？” 方黎却摇头：“你们家老爷子可是成了精的人物，什么时候吃过亏？今天拿了他的好处，那天说不定就得加倍还回去，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八月份，熊猫直播正式上线，通过王撕葱的运作，挖来了斗鱼知名主播小智以及LOL退役选手若风，另外还签约了炉石传说安德罗妮、DOTA2知名主播月夜枫、PIS等等。 接连的大手笔打得斗鱼措手不及，熊猫直播也彻底在直播业内打出名气，然而熊猫直播的骚操作还没完。 王撕葱从韩国签下了几个星途无望的女团妹纸，不论是颜值还是才艺都远远超过国内其他平台女主播。 而对于这些女团妹纸来说，星途无望之际成为网红主播不仅能赚到钱，甚至还有从网红重新成为明星的机会，双方可谓是一拍即合。 当晚，王撕葱、刘三少、郭浩还有受邀而来的许多富二代包括OMG的小侯老板都在各个直播间进行了巨额打赏，光是王撕葱一个人就打赏了四百多万，当时一个女团妹纸接到一次性三十万人民币打赏时，居然激动得哭了。 “老方，作为大老板，你今天不出点血合适吗？”刘三少笑骂。 方黎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一次性给自己的账号充了一千万，接着实过了一把土豪的瘾，看着直播间里的小姐姐们一个个激动的鞠躬道谢，方黎不禁暗自好笑，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也有成为小说中网络神豪的时候。 王撕葱眼看着熊猫直播的数据直线飙升，兴奋的将一只手搭在方黎肩膀上：“怎么样？是不是很爽？” 方黎不禁摇头：“爽是爽，就是花钱太快了，就这么一会儿不见了六百多万。” 刘三少忍不住嘲笑：“往后多跟哥们儿一起玩儿，别满脑子想着挣钱，有钱会花，这才叫人生！” 我的重返2008 第两百八十章 阴阳师 熊猫直播首日开播盛况一时间在网上引起了激烈讨论，这也让王撕葱从“微博娱乐圈监察”一跃成为当下最炙手可热的圈内大佬，其实自从目标王今年再度登上首富宝座，王撕葱顶着首富儿子的光环本身热度就很高。 不过大多数网友对王撕葱的印象其实并不算好，大多数人都觉得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全靠拼爹，熊猫直播的成功算是从一定程度上让王撕葱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王撕葱自然有理由高兴，不过方黎立马就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今天熊猫直播之所以能一炮而红，只不过打了其他直播平台一个措手不及，再加上咱们大手笔的砸钱，往后熊猫直播面临的竞争强度肯定比今晚高百倍，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此言一出，刘三少跟王撕葱请来的一群富二代朋友不由大呼扫兴，王撕葱跟候阁庭却冷静下来，全都看向方黎，静待下文，他们很清楚，要论商业上的眼光跟经验，方黎绝对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跟他们这些人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方黎直言道：“接下来各个直播平台肯定会对头部主播进行挖角，将来一些头部主播的签约费甚至可能突破千万，毫无疑问，这将会是一场即千团大战、出行大战之后的直播大战。” 其余富二代闻言都不由震惊的看着方黎，千团大战跟出行大战那可是著名的烧钱大战，几百亿的资金投下去，最终能够赢家通吃的只有极少数的一两家，如果真如方黎所料，熊猫直播这摊浑水，以后还是敬而远之的好，就他们那点钱，在这样的市场里连个水花都折腾不起来。 而王撕葱跟候阁庭听完方黎的分析却是两眼放光，之前的千团大战、出行大战他们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只能遗憾的成为看客，现在风口恰好落在了他们看好的行业上，让他们如何能不兴奋？ 方黎喝了口啤酒，继续道：“直播行业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主播跟内容，掌握了这两样，就可以在直播大战中立于不败之地，先说主播，除了挖其他平台的知名主播外，我们也要建立培养自身平台主播的体系，一是自己培养的平台主播可以节约巨额签字费，二是一旦我们的知名主播被挖走，我们就可以立即选几个条件差不多的主播顶上去，这样也不至于让主播带走太多观众。” “这个主意好，我们完全可以事先跟一些有潜力的主播签约，然后进行培训、包装，把他们打造成知名主播，有这套体系在，就只有咱们挖别人的份，这个交给我，实在不行我就从韩国挖一批专业培训团体偶像的教练过来！”王撕葱眼前一亮。 方黎点点头继续道：“除了主播，内容上的创新也是直播平台进行差异化竞争的关键，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战旗直播没有，他们并没有特别当红的主播，但是通过狼人杀桌游吸引了大量观众，直播平台完全可以有更广阔的内容去探索，而不是局限于游戏、唱歌、舞蹈这些传统领域。” 刘三少闻言不禁慨叹：“老方，难怪你能赚到钱的，我这脑子跟你比起来就是块榆木疙瘩。” 其余富二代也都纷纷点头赞同，同时又有些心动，之前他们害怕熊猫直播失败，现在才醒悟过来，有方黎这尊大佛在，他们怕个球啊？ 王撕葱突然一拍大腿：“老方，之前我还担心自己是不是思维太跳脱了，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底了，你说弄一个美女养成真人秀，有搞头吗？” “当然，美女经济可不是说着玩的，之前酷六、六房间不都是这么做起来的吗。”方黎笑道。 凌晨两点，方黎就起身告辞了，他每天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自然不能跟这些富二代一样夜夜笙歌。 方黎走后，刘三少刚起身去厕所放水，结果刚出来就被几个富二代给堵住了：“三哥，这买卖你也有一份吧？” 刘三少一开始吓了一跳，一听他们这么说，就知道明白他们的心思了，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唉，没办法手里没多少钱，也就10的股份吧，小股东。” 富二代们一听立即是一阵恭维：“三哥，你看，哥几个平时处得都挺好，你吃肉也带哥几个喝口汤不是。” 刘三少酒立马就醒了大半，熊猫直播他就是个打酱油的，即不参与管理，股份也不多，这还是方黎看在他为人还算讲义气的份上，要说拉人入股，得方黎说了算，他哪有那个权利。 “咳咳，要想入股刚刚方黎在的时候你们不早说？他才是大股东。”刘三少疑惑道。 富二代们讪笑：“这不是我们跟方黎没啥交情，不如三哥说话顶用嘛。” “这倒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刘三少还是很受用的。 “那行，我帮你们问问吧，不过要是成不了，你们也别怪我，方黎的买卖多少资金雄厚的风投都进不了场，我只能尽力帮你们说说。”刘三少一本正经道。 富二代们赶紧拍马屁：“那是那是，要不还是三哥面子大，我们的事情就拜托三哥了，事成之后我们一定不会忘记三哥的好。” 另外一边，王撕葱的几个好友也在打探情况。 王撕葱闻言也是眉头一皱：“这事儿我还真做不了主，得方黎点头才行，这样，明天我帮你们问问。” 一直到凌晨四点钟，聚会散伙，众人各自离去，候阁庭却把王撕葱叫住。 “明天能帮我约一下方黎吗？我有点事情想跟他聊聊。” 王撕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行。” 转过天，王撕葱跟候阁庭、刘三少来到莉莉丝游戏，方黎正在开会，就让人带他们四处转转，三人也都是喜欢玩游戏的主，自然是满口答应。 会议继续，方黎翻看着报表，不住的摇头：“天天酷跑的数据下滑倒也正常，毕竟有王者荣耀的冲击，这个游戏发行两年，新鲜感也透支得差不多了，但是刀塔传奇的数据为什么下滑得这么厉害？特别是海外市场。” 王新文略带羞愧的道：“刀塔传奇自从在海外推出以来，就逐渐出现了盗版，特别是北美地区，最近半年更是变本加厉，一些本土游戏公司甚至直接把咱们设计的人物换一个颜色，就公然在ios商城上线，我们在米国成立的那家游戏公司，平均每个月都要打十次以上的官司。” 方黎闻言也不禁眉头一皱，谁说米国就没有盗版的，相反米国由于破产十分方便，很多创业型公司就专门干侵权的事情，只要你开始告他，他立马就申请破产，一美分都不会给你留下，然后换个壳子重头再来。 方黎想了想：“既然盗版的成本低，那就只能增加宣传成本，让玩家明白，我们才是正版刀塔手游，必要的时候我们还可以跟V社再度进行合作嘛，他们每年不是都有举办ti赛事吗？咱们完全可以进行赞助嘛。” 王新文不由大喜：“这个法子好，我这就让米国公司那边联系V社。” “另外，成吉思汗的研发进行得怎么样了？我的黑鲨手机二代可是已经饥渴难耐了。”方黎玩笑道。 袁帥知道方黎是在开他的玩笑，一年前他还煞有介事的担忧成吉思汗对于配置要求太高，手机带不动，结果今年黑鲨手机的横空出世就让这一切不再是问题，同时由于黑鲨手机的出现，其他手机厂商在对手机设计的时候，都对游戏功能有了加强。 反倒是成吉思汗研发了将近两年时间还没有完成，袁帥不免有些羞愧。 方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过不给成吉思汗设立上线时间，只要产品做得好，别说研发两年，就是再加一倍时间也是值得的。” 袁帥连忙表态：“老板，今年年底成吉思汗一定完成测试上线。” “你看着办就好。”方黎没有再劝，作为老板他当然想让游戏早日上线。 方黎说完又看向张浩，笑道：“王者荣耀的成绩有目共睹，后续的更新也要跟上，预计明年就要推出王者荣耀职业联赛了，在游戏的平衡性上，你们也要多下点功夫。” 张浩连忙点头。 谈完正在运营跟研发的项目，方黎又对三人道：“现在莉莉丝游戏在业内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手游公司了，不能光想着吃老本，在游戏创新玩法上还是要加强。” 王新文闻言汇报道：“老板，我们最近正在研发一款日式背景的创新型卡牌游戏，我们内部评价都不错” 方黎不禁心中一动，日式背景？难道是阴阳师？ 然而，当方黎看到那款所谓的日式背景新型手游候不由暗自吐槽，这特么画风怎么看都不对劲啊！ “我记得日本有个作家叫做梦枕貘，他有一本小说里面详细描述了日本民间传说当中的妖怪，你们还是先把这本小说的版权买回来，仔细研究一下再来做这款游戏吧。” 第两百八十一章 直播大战 散会之后，王新文立马在网上查了【阴阳师】这部小说，结果发现这部小说居然还被翻译成了中文，并且在华夏也有不少粉丝，于是赶紧让助理联系梦枕貘所在的出版社。 结果梦枕貘所在的出版社却表示【阴阳师】的游戏改编权不单独出售，要想买，就只能连带着影视改编权一起买，当然漫画改编肯定是不用想了，早就被人买走了。 王新文一边暗骂，也只能一边请示方黎，方黎一听就愣住了，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赶紧让王新文亲自去一趟日本，把版权买下来，就算将来不拍，转手卖掉也能赚一大笔。 另外一边，王撕葱三人在莉莉丝游戏转了一圈，总算是想起了正事，刚好方黎这边也散会了，三人进入会议室。 刘三少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王撕葱跟候阁庭，犹豫了一下，还是一五一十的把情况说了一遍。 王撕葱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对方黎苦笑：“我这次来跟他一样，也是受人所托。” 方黎不由笑道：“入股不是不可以，不过最多只能占10的股份，你们怎么分我不管，而且这10的股份只有分红的权利，没有投票权。” 刘三少一听大喜：“嗨，那帮货都是一开会就头疼的主，巴不得只拿钱呢。” 王撕葱也点点头表示没问题，不过他却疑惑的问：“你怎么答应得这么爽快，你不是一向把股份看得很重吗？” 方黎笑道：“既然拿了股份，那就都是熊猫直播的股东了，让他们直播一下富二代骄奢的生活，不算过分吧？” 王撕葱三人面面相觑：“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所以你才会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聊熊猫直播的后续发展计划？” 刘三少不禁一拍脑门：“卧槽，你这脑子怎么长的，我还以为你是喝嗨了，你这脑子是不是从早到晚都在想着怎么算计？都不会累的吗？” “滚，什么叫算计，明明是双赢的局面，那些富二代不都喜欢装逼嘛，我这是给他们一个公然装逼的机会，同时还能提升熊猫直播内容，何乐而不为？”方黎笑骂。 然而迎来的却是王撕葱三人鄙夷的中指。 刘三少跟王撕葱的事情都聊完了，于是二人都看向候阁庭。 候阁庭叹了口气：“老方，如果我把全民直播并入熊猫直播，你们能给我多少股份？” 王撕葱闻言不免诧异的看着候阁庭，其实在成立熊猫直播之前，他就跟候阁庭接触过，当时候阁庭似乎并没有把熊猫直播放在眼里，甚至都没有入股的打算，没想到仅仅一天时间，候阁庭改变了主意不说，还要让全民直播并入熊猫直播。 富二代难搞的问题在于，钱来得容易、傲娇，所以很多时候正常的商业手段对他们是无效的。 王撕葱自认没有这样的能力，让傲娇又有钱的候阁庭心甘情愿的把一手创办的企业转手送人，他相信其他人也没有，能够做到的恐怕也只有方黎了吧。 方黎想了想：“最多15，你也别嫌少，经过这两次稀释，王撕葱也只有22的股份了。” 王撕葱点点头，表示方黎所言不虚，候阁庭也明白全民直播目前还只是经过两轮内部测试，真正有价值的是他事先签约的主播资源，能拿到15的股份已经相当不错了，连忙答应。 另外一边，对于熊猫直播的强劲势头，斗鱼、虎牙、战旗、火猫等直播平台自然都感受到了巨大压力。 特别是斗鱼CEO程绍杰，当然，程绍杰并没有把王撕葱跟一帮富二代放在眼里，真正让他担忧的是方黎，同样总部落户在武市，程绍杰比大多数人都明白天元科技的强大，甚至就连斗鱼的第三方支付平台都是使用的易支付。 原本程绍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找方黎谈一谈，如果能够引入天元科技的投资就更好了，然而还没等他行动，就收到了企鹅抛来的橄榄枝。 刘志平亲自来到武市约他见面，出于尊重程绍杰自然是要赴约的，不过他心里其实并不太愿意接受企鹅的投资，毕竟企鹅跟天元科技的恩怨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一旦他接受了企鹅的投资，就意味着彻底站在了天元科技的对立面。 “早就听说程总年少有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刘志平一见面就把程绍杰跨到天上。 “哪里哪里，跟天元科技的方总比起来，我这点成绩又算得上什么。”程绍杰始终保持着克制，甚至主动提出了方黎，就是想要打消刘志平的念头。 然而，刘志平却并不在意，对程绍杰一阵猛夸，可惜程绍杰就是不接招，双方一阵太极拳打下来。 刘志平知道要出绝招了：“程总，其实你完全没必要拒人千里之外，要知道斗鱼目前最火的直播频道就是我们公司的英雄联盟，接受我们的投资，对双方都有利。” 这话威胁的意味就很重了，程绍杰自然明白刘志平剩下的半句无非就是：要是不接受企鹅的投资，将来英雄联盟的赛事转播就别想了，甚至不排除禁止斗鱼主播播出英雄联盟相关的内容。 这无疑抓住了程绍杰的软肋，斗鱼直播之所以能够一枝独秀，靠的就是大量英雄联盟知名主播在支撑，一旦企鹅真的禁止斗鱼主播，播英雄联盟的内容，斗鱼直播立马就会沦为二流直播平台。 “刘总未免太霸道了吧？”程绍杰又气又急。 刘志平却笑了笑：“程总这话从何说起，我只是把实际情况帮你分析分析而已。” “何况，据我所知，方黎的熊猫直播可是来者不善，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方黎投资了斗鱼，熊猫直播就不会跟斗鱼直播竞争了吧？这手心手背虽然都是肉，可总有厚的一面跟薄的一面，到时候程总觉得方黎会如何取舍呢？” 程绍杰闻言久久不语，这才是他最担心的问题，亲儿子跟干儿子之间，肯定要紧着亲儿子的利益。 刘志平见状又添了一把火：“只要程总你点头，企鹅将对斗鱼直播注资一亿美金！” 程绍杰心动了，直播行业烧钱的速度远远超过他的想象，去年红杉资本对于斗鱼直播的2000万美金A轮投资，早已见底，这一亿美金对于斗鱼直播来说，可以做很多事情，而且企鹅以英雄联盟的版权作为威胁，事关斗鱼直播的前途，他根本不敢赌。 思索良久，程绍杰终于咬牙道：“好，我接受企鹅的投资，但是这一亿美金的投票权要打对折。” “没问题！这一点请你放心，企鹅并不会干涉投资企业的运营。”刘志平很爽快的答应。 同一时间，虎牙直播见熊猫直播来势汹汹也第一时间找到了背后金主欢聚时代。 其实虎牙直播的前身就是YY直播，而欢聚时代则是YY的母公司，对于亲儿子的求救，欢聚时代董事长李学林大手一挥，直接向虎牙直播注资7亿人民币。 有了欢聚时代的7亿人民币注资，虎牙直播也立即采取行动，签约明星陈赤赤对虎牙直播进行代言。 在娱乐圈陈赤赤绝对算不上一线明星，不过凭借跑男的累积了不低的人气，再加上本身也很爱好游戏，在电竞圈也有不少的粉丝，陈赤赤的代言还真为虎牙直播带来不少的观众。 斗鱼直播刚刚拿到企鹅的投资，自然也毫不示弱，立马签下了AB作为斗鱼代言人，一时间整个直播行业开始流行起明星代言的风潮。 比较有意思的是，原本各大直播平台都以为熊猫直播一定会跟进，毕竟以熊猫直播开播第一天的大手笔来看，肯定是不缺钱的，再加上王撕葱在娱乐圈也有不少的资源，要想请一位高人气明星还是不成问题的，然而等了一个礼拜，熊猫直播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事实上，王撕葱在虎牙、斗鱼邀请明星代言后就找到了方黎，然而方黎的回答却是：没必要！ “明星代言只能解决流量的问题，真正要能够决定观众去留的还是主播跟内容。” 王撕葱却担忧道：“但是这样一来熊猫直播在流量上太吃亏了。” 方黎却笑了笑：“放心，我已经让易聊在第二界面加入了熊猫直播跳转功能，有易聊的导流，又何必担心流量的问题？” “这，这也可以。”王撕葱不免傻眼，果然有了易聊的导流，熊猫直播的注册用户人数暴涨，游客更是增涨了几百倍，如此庞大的流量自然是甩虎牙跟斗鱼几条街。 斗鱼CEO程绍杰不由苦笑，果然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对于易聊的恐怖流量，他早有预料，然而当看到熊猫直播公布出来的数据时，还是不免心头一颤。 程绍杰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赶紧找上了企鹅，对此，刘志平也立马做出反应，将斗鱼直播加入QQ第二界面导流。 这可就苦了虎牙直播，双方都有后台，他怎么办？只能求助欢聚时代，于是YY再度伸出援手，也开始向虎牙直播导流，虽然效果不如易聊跟QQ，但也聊胜于无。 随着三家头部直播平台的发力，整个直播行业开始陷入一片混战！ 第两百八十二章 满城风雨 就在直播行业陷入混战之际，陷入混战长达两年之久的网约车市场形式也逐渐明朗，大黄蜂随着易聊的导流已经占据整个市场35以上的订单量，同时也拥有最多的快车、专车用户，而滴滴则是紧随其后，占据26的市场份额，快的也不甘示弱以21的市场份额位居第三，优步虽然发展势头很猛，不过由于客场作战，市场份额仅有8，并且以专车为主。 大黄蜂ceo孙华楠这天却急忙找到了方黎，并且带来了一则震惊的消息：滴滴正在跟快的谈合并！ 方黎闻言不由有些愣神，原本以为大黄蜂的出现已经改变了网约车市场的格局，没想到滴滴跟快的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其实也难怪，这场网约车出行大战打了已经快两年，四家公司为此烧掉了将近两百亿人民币，继续打下去对大家都没好处，当然，最重要的是，网约车市场已经培养起来了，新用户增量减少，资本的目光已经开始投入下一个风口当中。 “企鹅跟阿里已经谈好了？”方黎问道。 说是滴滴跟快的谈合并，其实背后真正的幕后推手是企鹅跟阿里，作为两家公司的大股东，他们的话语权才是决定合并能否成型的原因。 孙华楠满脸愁容：“现在还没有消息，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双方肯定是接触过了。” 方黎突然笑了：“你觉得阿里马会容忍滴滴主导这次合并吗？” 的确，阿里马对于滴滴的“背叛”可是大发雷霆，滴滴的程伟至今都被排挤在阿里圈子外，可见阿里马并没有“消气”，所以可以预见滴滴跟快的的谈判肯定困难重重。 “这样，你跟我一起去一趟杭州。”方黎对孙华楠道。 孙华楠立即醒悟过来：“方总的意思是” “这么热闹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我呢？”方黎狡黠的笑了笑。 阿里马最近两年可谓是春风得意，虽然今年失去了首富的宝座，但阿里的市值却一路飙升，淘宝更是日益壮大，早已把京东甩在身后，阿里马再度找到了当初：举着望眼镜都找不到对手，的意气风发。 不过最近有件事情就让他很不爽，曾经被他下封杀令的程伟居然堂而皇之的跑来跟阿里商议，要跟快的合并，要是按照他的意思，不把程伟赶出去就不错了，然而这些年快的少了那么多钱市场占有率才排名第三，投资人已经没有耐心继续下去了。 在投资人的要求下，阿里马也只能让快的跟滴滴上了谈判桌，不过对于程伟，阿里马始终是余怒未消。 当阿里马听秘书说方黎约他见面的时候，阿里马下意识脱口而出：“叫他滚蛋！” 自从麻花藤辞去职务之后，阿里马在互联网圈子里最不愿意见的，就是这货了，甚至相比麻花藤，方黎带给他的压力更大。 秘书正准备退出去，然而却又被阿里马叫住，虽然不待见方黎，阿里马却从未轻视他，而且他很好奇，方黎明明有他的电话，为什么直接打电话约他见面，而是这么大张旗鼓的通过秘书约见。 “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阿里马清了清嗓子问。 秘书摇头，阿里马忽然脑海里灵光一闪：“这小子不会是听说滴滴要跟快的合并，来捣乱的吧？” 结合阿里马对方黎的了解，他觉得很有可能，念及至此，阿里马对秘书道：“行了，你就约他两个小时后见面吧。” 秘书闻言就明白阿里马的小心思，这明显就是在给方黎小鞋穿，毕竟以方黎如今在商业圈的地位，即便是柳传智这些老一辈的企业家，出于尊重也不会让他等两个小时，这要是传出去外界指不定会编成什么样的段子。 当方黎听到秘书的传达时，他还没说什么，身旁的孙华楠可忍不住了，就要跟秘书分辨起来，方黎却将他拦住，反而对秘书笑道：“马总真是这么说的？” 秘书连忙道：“方总，我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这个开玩笑啊。”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方黎突然笑了笑。 秘书暗自松了口气，赶忙退出会客室，出门的那一刻感觉周围空气都轻松了不少，唉，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还是赶紧溜吧。 阿里马开完会又把秘书叫了进来问：“那小子怎么说？” 秘书一个字不差的把方黎的话复述了一边，阿里马一开始还很高兴：你小子也有求人的一天。 不过兴奋过后，阿里马又觉得不对劲，按照他对方黎的了解，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主。 连忙又问秘书：“他现在还在会客室？” 秘书点头道：“我让人看着呢，不仅没走，还跟工作人员要了一些点心跟饮料，正吃着呢。” “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阿里马不禁怀疑：“他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秘书想了想：“倒也没什么反常的举动，就是临走前他冲我笑了笑，一开始我还没觉得什么，现在想来，他那个笑容有些诡异。” 阿里马心里暗叫：不好，要真是这样，自己恐怕要遭殃，记得上次方黎冲麻花藤露出诡异的笑容，就让企鹅损失了八个多亿，他就是见证者。 而另外一边，孙华楠对于阿里马的怠慢十分不满，正生闷气呢，方黎却对他笑了笑：“来先吃点东西垫一垫，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才有力气生气啊。” 孙华楠一阵纳闷，今天方黎怎么这么好说话？这不像是他的风格啊，难道仅仅只是为了表达此行的诚意？ 正当孙华楠愣神的功夫，一个工作人员引导几位老板进入会客室，这个会客室属于阿里级别比较高的会客室，没有一定身家是进不来的，几人见到方黎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是在诧异方黎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他们愣神的功夫，方黎热情的迎了上去：“你们好，我是天元科技的方黎，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几人彻底傻了，什么情况？就他们的身家跟方黎完全没法比，更别说影响力了，双方差着好几个阶层呢。 还是其中比较年长的中年男子率先反应过来：“方总您太客气了，鄙人食品马伯骞，您多关照才是。” 其他几人也反应过来，这可是难得跟大佬交谈的机会，平时他们就是想见方黎也得提前一个月预约才行。 双方很快聊了起来，几人都是食品公司的老板，这次来是跟淘宝谈双十一活动方案的。 “方总您这是”几人都不免疑惑，按理说以方黎的地位见谁也用不着等这么久才对。 方黎就叹气道：“唉，这年头生意难做啊，你们也知道网约车大战已经打了两年了，实在是烧不动了，我就想来跟马总讲和，不巧，马总今天有事情，两个小时以后才有时间见我，这不，我正等着马总接见呢。” 都是生意场摸爬滚打多年的主，自然明白阿里马这么做没憋着好屁，几人一听心里就不免替方黎鸣不平，要说阿里马在开会，应该把人请到办公室里才对，会客室里人来人往，人多嘴杂的，这不是存心羞辱方黎嘛。 何况方黎诚心来求和，就算是不愿意大不了挑明了说，没必要这么作践人吧？再说了，大黄蜂如今的市场份额可比快的要高得多，按理说停战快的才是受益者。 正说着有工作人员进来，邀请几位老板洽谈双十一方案，几位老板不由看向方黎。 方黎却对他们笑了笑：“你们先忙，我估计还有一会儿，下次再聊。” 之后半个小时里，会客室里来来往往进出了不少人，方黎每回都热情的上前打招呼，并且态度谦逊有礼，众人都诧异于方黎的遭遇，也对他的遭遇表示同情，虽然碍于阿里的威势嘴上没说什么，不过回去之后，这个故事就以各种版本开始在圈内流传开来。 孙华楠一开始还不太明白方黎为什么这么做，一直到第三波人对他们流露出同情的目光，这才恍然大悟，赶紧配合方黎表现得可怜巴巴，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另外一边，阿里马刚刚察觉方黎不对劲，就接到了柳传智的电话。 柳传智在电话那头很不高兴：“小马啊，怎么说咱们都是一个俱乐部的，就算你跟小方之前有过不愉快，也犯不着这样羞辱他吧？” 阿里马闻言顿时暗叫：上当了！赶紧一通解释，不过再怎么解释，他那点小心思总是藏不住的。 柳传智闷声道：“小马啊，做人也好，做企业也好，心胸还是要宽广一些，你也别耽搁了，赶紧把人家请上来，有什么事情当面说清楚，别弄得现在满城风雨，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柳老，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这就去处理。” 阿里马一听满城风雨就觉得情况不妙，一面赶紧答应，一面让秘书去打听打听什么情况，怎么就满城风雨了。 第两百八十三章 咱能不能严肃点 然而还没等秘书离开，阿里马就接到了刘志平的电话，对方开口就问：“马总，您这么做不太合适吧？一边跟我们谈判，一边跟天元科技接触，您这是准备一房两卖吗？” 阿里马顿时被呛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法反驳啊，方黎就在阿里会客室呢，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 阿里马突然想起秘书说方黎冲她诡异的笑了一下，心里顿时明白这是方黎设的局，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秘书见状小心翼翼的问：“那，马总我现在去请方总他们过来？” 阿里马烦躁的摆摆手，结果秘书都走到门口了，却又被叫住：“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不然这小子又不知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等阿里马来到会客室的时候，方黎正跟几个小家电供应商聊得起劲，几个老板还对方黎抱怨淘宝生意越来越难做，双十一各种活动、直通车的费用越来越高，刨除成本根本就不赚钱。 阿里马一听脸都黑了，赶紧清了清嗓子，顿时几个老板也都傻眼了，这也太寸了，怎么偏偏就在说淘宝坏话的时候碰到阿里马？ 阿里马勉强冲他们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对方黎道：“方总，实在是不好意思，刚刚在开一个紧急会议，这秘书新来的也不动规矩，咱们还是去我办公室聊吧。” 方黎看了看表示满脸无辜的道：“不是说会议要两个小时嘛，这才一个小时不到，没事，马总您先去忙，我今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跟大家聊聊也能了解一下电商的前沿信息。” 阿里马一听差点两眼一翻，你是没事，把自己包装成受害者，装得越可怜，圈内对他的口碑就越差，再让方黎待上一个小时，估计他名声都臭大街了。 阿里马赶紧走到方黎面前，咬牙切齿道：“差不多得了，多大仇你这么毁我！” 方黎却满脸无辜的看着他：“马总，你这话就有点没道理了吧？明明就是你让我等两个小时的。” 阿里马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赶紧道：“算我说错话行了吧？赶紧跟我走，快的合并的事情，你究竟还想不想谈了？” 方黎不禁暗叹，不愧是阿里马，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来意，嗅觉一如既往的敏锐嘛，于是只好耸耸肩跟在阿里马身后离开。 不过就在阿里马前脚跨出门槛时，方黎突然停了下来对几个小家电供应商道：“今天想见就是有缘，说不定以后有机会合作呢，相互留个名片吧。” 几位老板自然是满心欢喜，虽然觉得他们跟方黎合作的机会渺茫，不过能够结识到方黎这种大佬，怎么算都不亏啊，赶紧交换了名片。 阿里马眼角抽了抽，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特别是在见到方黎钱包里塞了一叠不一样的名片之后。 趁着等电梯的功夫，阿里马低声道：“你小子不会打算干电商吧？” “你猜。”方黎忽然冲他笑了笑。 阿里马一张脸顿时黑成一坨，他不确定方黎这是在故意搞他心态，还是真的打算做电商，如果是前者也就罢了，要是后者阿里马不由背后一阵发凉。 对于方黎的能力，他是从未怀疑过的，纵观方黎的发家史，就会惊讶的发现，这家伙居然做什么成什么，还从来没有失败过。 阿里马曾经也认为自己是天选之人，然而即便是他也有很多项目没做成，偏偏方黎只要出手就从无败绩，以前阿里马是从来不信邪的，但是如果这人是方黎，他就不得不小心应对了。 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阿里马总算是松了口气，于是对秘书道：“去倒三杯咖啡来。” 话音刚落，方黎就摆手道：“不用了，刚刚在下面没少喝，我不渴谢谢。” 阿里马老脸有些挂不住，只好示意秘书先出去。 三人在沙发上落座，阿里马面色不善的盯着方黎，方黎毫不在意的耸耸肩，好像之前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这才对阿里马道：“马总，现在可以谈快的合并的事情了吧？” 阿里马却两手一摊：“你们来晚了，快的跟滴滴的谈判已经开始了。” 这就是明摆着打算耍流氓了，孙华楠不免有些气闷，刚刚在会客室里阿里马可不是这个态度，早知道就不该到他的办公室来谈。 不过方黎却并不在意：“谈判可以开始，自然也可以结束，恕我直言，马总真的甘心快的跟滴滴合并？” 阿里马闻言脸色微变，他自然不甘心，当初放出话来要封杀程伟，要是做不到岂不是打自己的脸？以后要是阿里系这些人看到了都有样学样投靠竞争对手，他还怎么服众？ 只不过碍于两家风投机构的撮合，实在没办法了，这才勉强同意双方谈判而已。 不过想到这里，阿里马又不免看了一眼方黎，他的确不希望快的跟滴滴合并，但是相比程伟，他更忌惮方黎，快的跟滴滴合并就能有效牵制方黎的经历，这对于他来说是有好处的。 方黎自然能猜到阿里马的小心思：“马总，滴滴的程伟可不是善类，如果让他做大，阿里有可能面临的不只是跟企鹅、天元科技的竞争，还有可能面临滴滴的竞争，与其如此，不如让快的跟大黄蜂合并，这样一来我们的市场份额将无人再能撼动。” 阿里马闻言深深看了方黎一眼，陷入沉思，方黎这番话算是切中阿里马的要害，程伟是从阿里销售部门出走创业的，对于程伟的能力，阿里马自然很清楚，再加上程伟在创办滴滴之后的表现，以及展现出来的野心，都让阿里马颇为忌惮，这也是他为什么在滴滴成长初期一再想要按死滴滴的原因。 只可惜程伟命硬，硬着将滴滴做了起来，反倒转过头来要合并快的，这不禁让阿里马想起了方黎，当初如果他就是一不小心让家教网发展起来，这才有了现在的天元科技，同样的错误，他可不想再犯两次。 阿里马似乎被方黎说动，却又为难道：“不过，现在快的正在跟滴滴谈判，贸然停止恐怕让人觉得我不够诚信，何况我怎么说服快的投资人。” 方黎暗自翻了个白眼，要说别人讲诚信，他说不定就信了，至于阿里马？到现在雅虎都还在控诉他是个骗子呢，一想到平白无故损失了支付宝40的股份，方黎都忍不住肉疼。 “我相信投资人知道快的要跟行业第一合并，只会拍手称快，至于诚信，谈判其实是很脆弱的一种关系，往往一个条件就足以让谈判破裂，您说呢？”方黎道。 阿里马叹了口气：“好吧，为了投资人的利益，我也只好这么做了。” 方黎一阵无语，这家伙就是为了故意把责任推到他身上，你看，坏主意都是这小子出的，他还拿投资人的利益压我，真不是我不讲诚信。 至于投资人会不会接受方黎的提议，自然是毫无疑问的，跟行业第三跟行业第二合并，还是要继续跟行业第一打，这对于投资人来说是不可接受的，他们就是为了停战才促成合并的，但是如果行业第三跟行业第一合并，就稳稳占领了一半以上的市场份额，行业第二要想翻身就很难了。 孙华楠见阿里马终于松口，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不禁对方黎投去兴奋的目光。 方黎一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也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了，别说阿里马看他不爽，他看阿里马其实也挺腻味的，这货动不动一开口就给人灌鸡汤，谁受得了？他宁愿跟之前那些电商老板们聊。 “咳咳，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叨扰一天了，也就不再打扰马总了。”方黎起身准备告辞。 阿里马却立马表示：“我送送方总。” “不用这么客气，马总您忙您的。”方黎推辞道。 阿里马却态度坚决：“应该的，方总远道而来，我可不想再被人说什么闲话。” 好吧，阿里马这明显是被方黎坑怕了，打算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丢掉的名声给补回来。 虽然方黎不太想给他这个机会，但是无奈这里是阿里的地盘，他总不能让保安阿里马给拦住吧，电梯里双方各自站立在两侧，中间仿佛被某种神奇的魔法隔开。 等到电梯到达大厅，阿里马立即堆起满面笑容对方黎道：“方总，请。” 要是换个人也就罢了，阿里马这面相笑起来是真够渗人的，方黎浑身都打了个哆嗦，连忙“客气”道：“马总，咱能不能严肃一点。” 然而阿里马却毫不理会，拉着方黎就是一通“无实物表演”仿佛当他不存在，那叫一个亲近，看得阿里的员工都傻了，不是说老板跟方黎之间不对付吗？ 这一幕自然也被来往于阿里的商家们见到，之前的“谣言”自然也是不攻自破。 作为工具人的方黎不禁在心里感叹：这家伙脸皮真厚。 要不是大黄蜂跟快的合并的事情还要靠这货，方黎说什么也不肯陪他演这么一出。 第两百八十四章 吃一堑长一智 “吕总，您不是在开玩笑吧？”程伟脸色突变，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的吕传韦。 滴滴方面的谈判成员在震惊之后，也都纷纷怒视对方，之前双方的谈判进行得虽然艰难，但起码还是奔着同一个目标进行的，双方在投资人的撮合下，也都没有提出让对方太难接受的要求。 然而，今天谈判刚一开始，快的方面就翻脸了，不仅要求合并之后由吕传韦担任联名CEO，同时还要求CFO跟COO的职位都由快的高管担任，这不是明摆着要把程伟架空嘛。 吕传韦却耸耸肩：“程总觉得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程伟强压怒火：“吕总，您这么做恐怕不符合投资人的利益吧？” “那就不劳程总费心了，投资人的意愿我自然是要考虑的。”吕传韦依旧不紧不慢的道。 程伟见对方有恃无恐的样子，心知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不禁暗自疑惑，吕传韦的态度为什么会变化这么大。 吕传韦其实早就不爽程伟了，快的市场份额只比滴滴少5，虽然暂落下风，实际上算是势均力敌，双方都有各自的优势主场，然而偏偏就是这5的市场份额让投资人偏向于滴滴，新公司成立管理层框架的重要岗位都是出自滴滴，等于让他出局。 吕传韦早就不爽了，可惜众多投资人的意志就连阿里马都要尊重，更何况是他，现在好了终于有个机会把之前的羞辱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他现在就盼望程伟恼羞成怒，放弃谈判，他正好借坡下驴。 你们看，谈判是程伟中止的，不是我不想谈。 然而，让吕传韦没想到的是，程伟居然硬是忍下来了：“你们的要求超出了我的权限，我需要向投资人请示。” 吕传韦暗道：可惜，不过也不在意，他当然知道程伟这是想向投资人打小报告，想让投资人来压他，显然程伟还没有搞清楚情况。 程伟立即给刘志平打电话反映情况，刘志平闻言气得大骂：“我就知道方黎这小子去阿里，准没好事！” 程伟连忙问什么情况，最近这些天他一直跟谈判小组在酒店里，不是在谈判就是在开会，跟外界已经基本隔绝。 听刘志平说完，程伟就知道事情麻烦了：“刘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刘志平深吸了一口气：“你们先稳住，我亲自去一趟阿里，如果实在不行，你也要做最坏的打算。” 程伟心头一震，他自然知道刘志平所说最坏的打算是什么，一旦滴滴跟快的谈判破裂，接下来滴滴要面对的局面很有可能是，大黄蜂跟快的合并，到时候滴滴面对的可就是阿里跟天元科技两大互联网巨头。 滴滴最开始面对阿里还能勉强靠企鹅支撑，一旦两家联手，滴滴拿什么抗衡？ 何况程伟压根就输不起，别人创业失败了还能东山再起，然而他已经得罪了阿里马，被整个阿里系视为叛徒，一旦这次创业失败，今后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翻身了，念及至此，程伟不禁暗暗做了个决定。 另外一边，刘志平挂了电话连忙让秘书订最近一趟前往杭州的航班。 秘书问：“刘总需要提前跟马总预约吗？” 刘志平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用不着，阿里马现在肯定不愿意见我，预约说不定他就跑了。” “那万一”秘书欲言又止。 刘志平冷笑：“想躲我没那么容易，实在不行我就跟方黎那样，往他会客室里一座，我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 很快，刘志平就赶到了阿里，同样没有直接给阿里马打电话，而是直接向阿里接待中心走去。 阿里马听到秘书的汇报头都大了，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怎么一个个的都跟方黎那小子学起来了？ 秘书担忧道：“马总，要不您还是跟他见一面吧，不然又闹得跟之前那样。” 上次就是她背的锅，她容易嘛。 阿里马想了想，还是摇头：“不行，不能见他，得想个法子把他打发走。” 刘志平明显就是来兴师问罪的，这件事情的确是他理亏，见了面就太尴尬了，说不定刘志平激动之下还会对他一顿臭骂，这太不划算了。 秘书闻言不免提醒：“我看这个刘总也不是好相与的，他这是想用方总的法子，您要是不见他，恐怕外面又会说闲话了。” 阿里马不禁有些又疼，气哼哼的骂道：“方黎这小子尽给我出难题，他倒好一甩手什么都不管，我来替他抗雷！” 阿里马思索了好一会儿，这才对秘书道：“这样，你跟他说我到外地考察项目去了，他要还是不肯走，你就把他带到我办公室来，别让人看见就成。” 另外一边，刘志平听秘书说完心里就明白阿里马这是在躲他，立即表示自己可以等。 原本以为秘书会带他到会客室，结果没想到秘书直接就把他带到了阿里马的办公室，不仅如此，各种饮料、茶点很快就上来了，临走时秘书还特意拍了个照。 刘志平顿时就愣住了，这明显是有备而来啊，这就算是传出去，人家也不会说是阿里马怠慢，只会说他不近人情。 刘志平坐不住了，赶紧给阿里马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阿里马是再三道歉，并且一再表示自己在外地考察项目，至于考察什么项目，由于涉及商业机密，就不好相告了，另外什么时候回来，时间也不确定。 刘志平听完就彻底傻眼了，继续等下去只会是浪费时间，就阿里马这态度，估计自己什么时候走，他就什么时候考察完项目。 索性刘志平也不绕弯子了，直接兴师问罪：“马总，滴滴跟快的合并的事情，之前咱们双方可都是认可的，您这样临时变卦是不是太不讲诚信了？” 阿里马闻言装傻道：“刘总这话是什么意思？快的不是还在跟滴滴谈判吗？是不是吕传韦耍性子了？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刘志平一听心里暗骂这货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吕传韦这么做要不是阿里马授意的，他把脑袋割下来都行。 见协商无果，刘志平闷声警告道：“马总，方黎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跟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小心最后引火上身！” “多谢刘总提醒，相比之下，我倒是觉得天元科技对企鹅的威胁更大一些。”阿里马冷笑道。 刘志平被呛得说不出话来，的确天元科技已经在即时通讯、游戏全面压制企鹅，而这恰恰是企鹅最核心的领域，最近更是在布局文娱产业，并且成功截胡盛大文学，撼动了企鹅在IP上游产业链的领先地位，今后一旦在影视、视频领域发力，未尝不能后发先至。 “难道马总就不怕方黎做电商吗？”刘志平半晌憋出一句话后，就挂断了电话。 阿里马不由心头一震，一股忧虑涌上心头，虽说他对自己花了十六年时间打造的阿里电商帝国很有信心，就连京东这样的对手他都不曾放在眼里，但方黎绝对是个例外。 “你，真的会进军电商吗？”阿里马站在窗前低语道。 良久阿里马脸上浮现坚定的神色：“不管你之前创造过多少次奇迹，但是在这个领域，你一定会失败！这里是我的地盘，有种就放马过来吧！” 另外一边，滴滴的程伟正在焦急等待着刘志平的回复，然而接到电话后，刘志平只是疲惫的说了一句：“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程伟顿时如遭雷击，挂掉电话后，在原地呆立良久，这才咬紧牙关：“看来只剩一条路可以走了。” 很快，滴滴跟快的合并谈判失败的消息在圈内开始流传，然而还没等大家吃上瓜，时隔仅一天，又有一则更加劲爆的消息传来，大黄蜂正式向快的发起了合并谈判，快的这边还没从谈判桌上下来，就再度上了谈判桌。 如此甘甜可口惊爆眼球的瓜，很快也流传到了网络上，无数网友自然对这背后的故事很感兴趣，于是一些真真假假的故事开始被编成段子流传。 其中流传得最广的故事，乃是方黎在滴滴跟快的谈判即将签字的前几分钟，单枪匹马说服快的投资人，不仅让搅乱了滴滴跟快的合并，并且一举收购了快的。 不得不承认，网友的想象力的确很丰富，各种离奇的情节加在一起都够拍一部32集的电视剧了。 然而，正当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大黄蜂跟快的合并上时，滴滴的程伟突然低调的出现在天元科技大厦。 对于程伟的到来方黎不免有些意外，不过想了想，方黎还是对秘书林静道：“你让他先到会议室等一下，我马上过来。” 程伟很快就被带到了会议室，很快助理送来了各色茶点，没多久方黎也走了进来。 程伟正要起身，方黎冲他笑了笑：“用不着这么客气，先尝尝这些茶点，那天在阿里吃了一些感觉还不错，我就让西点师的照着做了一些，你应该也有一段时间没尝过阿里茶点的味道了吧？” 程伟一时也是百感交集。 第两百八十五章 三家合并 双方闲聊了几句，程伟忍不住开口：“方总，就算大黄蜂跟快的合并，依旧无法一统整个网约车市场，我倒是有一个方案，不知道方总感不感兴趣。” 方黎心中一动，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说说看。” 程伟见方黎没有反应，心里不禁打鼓，不过还是咬牙道：“大黄蜂、滴滴、快的，三家合并足以掌握网约车市场80以上的市场份额，您觉得呢？” 方黎意外的看了程伟一眼，其实程伟来的时候他就隐约猜到了其来意，只是没想到程伟居然会这么直接。 程伟继续道：“方总，想必您也知道，哪怕大黄蜂跟快的合并，市场份额也不超过60，滴滴依旧有一战之力，更何况企鹅也不会任由滴滴被踢出局，一定会给滴滴极大的支持，届时又将会是一场血战，这应该不是方总愿意见到的吧？” 方黎笑了笑：“说的不错，不过正因为如此，企鹅更加不会同意滴滴加入这次合并。” “企鹅在滴滴的投票权只有20不到，只要我说服其他投资人同意这次合并，就不成问题。”程伟郑重的道。 闻言，方黎不由一阵诧异，对于程伟他从未小看过，能够在阿里的围剿下一步步将滴滴做到市场第二，并且之后并购快的、优步一举统一整个网约车市场，足以证明程伟的能力。 只是方黎没有想到程伟居然会在初次接触就把自己的底牌抛出来，这无疑意味着对企鹅的背叛，一旦消息传出去，他将会面临阿里跟企鹅两家的封杀，今后恐怕就只能跟互联网行业说永别了。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如你所说，哪怕是大黄蜂跟快的合并，滴滴在企鹅的支持下，也还有一战之力。”方黎好奇的问。 程伟却苦笑：“只是尊严之战而已，最终依旧会死，易聊的移动用户数量已经超过QQ，企鹅已经很难再给到滴滴除了资金外，强有力的支持，方总觉得马总会因为滴滴倒闭就放我一马？不可能的，我在阿里干了八年，我太了解他了，我只是不想就此平凡的过上一生，而已。” 方黎不禁默然，的确，当任何一个人站在时代的风口上，享受到迎风飞翔的快感后，都很难再接受平庸的人生，这也是许多企业家明明可以及时止损却依旧选择赌一把的原因，在这个层面来讲，企业家跟赌徒很像。 “好吧，底牌你已经抛出来了，有什么条件也一并说说吧。”方黎才不相信，程伟冒着这么大风险仅仅只是为了谋求在合并后新公司担任一个普通高管的职务，他的野心不会甘于平凡。 果然程伟沉声道：“我要担任新公司的CEO。” 方黎沉吟道：“这恐怕不太可能，阿里方面不会同意，何况我也无法跟大黄蜂的高管交代。” 对于程伟的能力方黎是认可的，也想将他收入麾下，但是他同时也要考虑孙华楠团队的感受，毕竟大黄蜂目前占据的市场份额都是孙华楠团队一点点艰苦打拼下来的，如果合并之后反而让外人来担任CEO，对于内部团队不利，这是方黎不想看到的。 正当程伟有些失望之极，方黎却道：“不过一个COO的位子我还是可以向你保证，并且我会聘请你入职天元科技集团担任副总裁，你觉得怎么样？” 程伟闻言大喜，COO这个职务看起来在CEO之下，不过却是真正管理公司运营的人，CEO所有的命令都是通过COO来分解给各个部门执行，这绝对是个实权职务，更重要的是，一旦自己进入天元科技集团担任副总裁，虽然名义上是CEO的部下，实际在整个集团的职务上他跟孙华楠至少是平起平坐的，这绝对是给予他最高的礼遇了。 “一切服从方总安排。”程伟立马表态。 “欢迎你的加入，今天简陋了点，等到新公司正式任命的那天，我再为你举办隆重的就职仪式。”方黎伸出手。 程伟不免有些感动：“多谢方总，我一定不会辜负方总的信任。” 方黎大喜之余不免又有些头疼：“你倒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马总那边还要给他一个交代，否则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程伟却狡黠的笑道：“那就不妨等大黄蜂跟快的合并之后，咱们再谈滴滴的合并。” 方黎闻言不禁也笑了，他甚至能够想象阿里马得知这件事情后，会是怎样的表情，相信一定比他拍微电影时的演技要精彩得多。 另外一边，大黄蜂跟快的在谈判桌上展开了拉锯战，跟滴滴、快的合并谈判一样，双方对于股权、资产的评定、合并后管理团队的职务由哪一方来担任都有不小的分歧，不过好在阿里马跟方黎都力主此次合并，双方的投资人也都在极力撮合。 每当双方谈不下去的时候，就立马向上汇报，经过协商之后，再回到谈判桌上，双方据理力争。 其中最大的一个问题还是第一支付顺位的争夺，在这方面阿里马跟方黎自然都不愿意给他人做嫁衣，就这一个问题直接卡住了一个礼拜的谈判进程。 最终还是在红杉资本沈楠彭的调和下，双方商议今后的支付方式由用户自行选择，不设置第一支付顺位，谈判才得以继续进行。 网上对于大黄蜂跟快的合并也表现出了极高的关注度，一些媒体也用“强强联合”来形容此次合并，并且对于滴滴表现出了极大同情，毕竟假如当初滴滴跟快的合并成立，目前处于尴尬境地的就是大黄蜂了。 对此，企鹅的刘志平也是义愤填膺，多次在公开场合怒斥阿里马不守诚信，方黎专在背后搞小动作。 当然，刘志平也只能在口头上发泄一下，大黄蜂跟快的合并对于企鹅在网约车领域的布局产生了极大威胁。 刘志平甚至特意飞往京城滴滴总部跟程伟进行了三个小时的长谈，内容大概就是劝程伟不要灰心，企鹅会始终支持他。 程伟心里不免有些过意不去，不过表面上还是斩钉截铁的表示他一定会带领滴滴坚强的活下去。 刘志平对程伟表现出的决心很是欣赏，对他大加赞誉，甚至表示，滴滴如果缺钱，企鹅一定鼎力相助。 程伟感动之余也只好敷衍，他现在哪里还敢拿企鹅的钱？ 对于广大的网约车司机来说，大黄蜂跟快的合并自然不是什么好事情，之前两年可以说是跑网约车的黄金时期，一台十几万的私家车跑上三个月就能回本，如此恐怖的收益让许多原本做生意的老板都来跑网约车，可想而知对于普通私家车主来说吸引力有多大。 虽说最近这半年时间，大黄蜂、滴滴、快的、优步都大幅削减了补贴金额，不过各国平台的抽成都在8以下，网约车市场也都培养起来了，下单的用户多了起来，跑网约车还是能赚到钱的，许多兼职司机每天跑上几单就能把油钱赚回来，何乐而不为？ 但是，现在大黄蜂跟快的合并，之前的福利恐怕就要随之远去了，好在滴滴跟优步还没有合并，对于网约车司机来说，情况还能接受。 就在万众瞩目中，大黄蜂跟快的合并的谈判会议终于有了结果，双方合并之后，大黄蜂占据新公司62的股份，快的占据38，至于双方的持股人跟投资人也都按照占股比例将股份进行变更。 另外在人事方面，吕传韦团队出局，除去一小部分高管在新公司有任职之外，其余高管都只能黯然退场。 这倒不是方黎的决定，而是双方投资人经过商议后的结果，显然大家对于吕传韦团队都不怎么信任，毕竟最开始快的市场占有率可是第一，随着滴滴跟大黄蜂的进场，快的只能屈居第三，相比之下投资人显然更加愿意相信，后来居上的孙华楠团队。 其实在方黎看来，投资人的这种看法未免有失偏颇，大黄蜂跟滴滴之所以能够后来居上很大程度上是因为QQ跟易聊有很强的导流能力，而阿里作为电商平台，不仅无法向快的导流，甚至还要靠快的引流，这大大提高了快的的获客成本。 然而资本市场就是这么残酷，投资人有时候甚至会很迷信，并且天然喜欢数据上更精彩的一方。 双方完成签字之后，新公司的名字也改成了“黄蜂快的”，不过就在孙华楠准备进行工商注册的时候，方黎却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工商注册先不急，我还有个惊喜想要告诉你。” 孙华楠一开始也没在意，不过当方黎对他说：“准备一下，把你的谈判小组再聚集起来，还有一场硬仗再打。” “谈判小组？硬仗？难道是”孙华楠不由目瞪口呆。 方黎郑重道：“没错，就是滴滴，不过这次谈判尽量低调一些，先不要透露出去，最好能够等到谈判结束再公布，以免节外生枝。” 第两百八十六章 达摩克利斯之剑 另外一边，滴滴的程伟正在拜访持股人跟风投机构，首先自然是内部的管理团队，这些都是程伟一手带出来的心腹，先前滴滴跟快的谈合并的时候，大家都是踌躇满志，原以为能够一举超越大黄蜂，登顶网约车行业第一。 然而没多久，形势急转直下，滴滴跟快的合并谈判破裂，转头快的就跟大黄蜂合并了，这下子滴滴的地位就尴尬了，虽然依旧是行业第二，可实际上却要以一己之力抵挡阿里跟天元科技两家互联网巨头，前途渺茫。 当程伟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时，众人都傻眼了，不过大多数高管对此都是支持的。 只有少部分高管提出疑问：“这么做，企鹅方面怎么交代？” 程伟面色沉重道：“这些你们不用管，企鹅那边有什么也都是冲着我来，跟你们没关系。” 这一举动也让高管们对程伟更加敬重，而对于程伟来说，从他决定跟大黄蜂合并那天，就彻底得罪了企鹅，反倒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无所谓了。 说服了高管们，程伟开始接触各个风投机构，风投机构原本还担忧大黄蜂合并快的后，又会掀起一场烧钱大战，听程伟这么一说，自然是一百个同意，三家合并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天大的好消息，虽然股份稀释了不少，但股份的价值高了不知多少倍，将来出手的时候也更加容易。 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还没等程伟说服所有的风投机构，刘志平就得到了消息，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谣传，结果询问了几家参与了滴滴投资的风投后，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顿时，刘志平那叫一个七窍生烟，赶紧拨通了程伟的电话。 一看是刘志平的号码，程伟心里就是一个哆嗦，不过还是硬着头皮接通。 刘志平强忍怒火对程伟道：“程总，你这么做有点不太合适吧？” 程伟一听就是心头一颤，知道消息走漏了，不过表面上却装糊涂：“刘总您说的是哪方面，要是我哪里做得不足，您尽管指出来。” 刘志平见他装傻都气乐了：“少给我来这套，我问你，你是不是打算跟大黄蜂合并？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我还要从别人那里知道，别忘了滴滴能有今天，耗费了企鹅多少资源，你这么做毫无商业道德，以后还想不想在这个圈子里混？” 这一番威胁的话，把程伟也激怒了，冷笑道：“当初要不是企鹅，我又怎么会遭到阿里的排挤？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岸，双方只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滴滴为QQ支付拿到了多少新增用户，刘总心里应该有数吧？” “好，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你不要后悔！”刘志平气炸了，直接把手机摔得粉碎。 程伟挂断电话之后，不由在沙发上一声长叹，跟企鹅闹成今天这样不是他愿意的，只是他没有别的选择了，不成功便成仁，他只能拼一把！ 之后的几天里，企鹅不仅切断了对滴滴的导流，刘志平也开始劝说一些风投机构在股东大会上对这次合并投反对票，并且开始大肆收购滴滴投资人手里的股份。 程伟不得不花费大量的精力去安抚投资人，双方开始进入一场拉锯战，也多亏程伟先下手为强，在得知滴滴要跟大黄蜂合并之后，投资人们更加期待合并之后手里的股份价值会成倍增涨，即便是刘志平现在花高价购买也很少有投资人愿意出手。 最终双方在股东大会上进行投票表决，企鹅方面以38的票数败下阵来，刘志平气得当场拂袖而去。 其实这也是企鹅的投资策略导致的结果，企鹅很少参与所投资企业的日常运营，这样固然能够让创始人团队有更自由的发挥空间，弊端则是企鹅的话语权不足，碰到程伟这种决心要跟企鹅决裂的创始人，企鹅能够采取的反制手段很有限。 对于程伟的雷厉风行的办事风格，方黎还是很欣赏的，在滴滴股东大会投票结束之后，就安排了双方进行合并谈判。 另外一边，刘志平自然是大为恼怒，可惜大势已去，眼看着滴滴就要跟大黄蜂合并，却无法阻止，不由跟麻花藤问计。 麻花藤对于滴滴的背叛也是十分恼火，沉吟良久：“既然使用商业手段无法阻止，那就采取政策上的手段！” 刘志平不由震惊的看着麻花藤：“您的意思是” 就在滴滴跟大黄蜂合并谈判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相关部门插手，对这次合并案进行反垄断调查。 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互联网行业震动，其实相关部门早在07年就通过了反垄断法，08年开始正式实施，然而这些年互联网行业许多大型的并购案，都没有相关部门进行干预，久而久之大家也就没把反垄断法真正当回事。 然而此时，相关部门突然祭出反垄断法叫停大黄蜂跟滴滴的合并，是不是意味着互联网行业烧钱抢占市场，然后打到最后只剩下几家，最后合并的商业模式行不通了呢？ 对此，方黎也很是意外，直到孙华楠从相关部门回来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次相关部门之所以启动反垄断调查，居然是由于企鹅进行了实名举报，方黎不由气乐了，企鹅居然举报别的企业违反反垄断法，听着都觉得滑稽。 这则消息也很快在互联网上传开，一时间也引起了网友们的热议。 “噗，突然有些好笑，虽然我也不赞同大黄蜂跟滴滴合并，不过由企鹅举报，是不是有点太滑稽了？” “不知道还各位记不记得3Q大战，逼着用户二选一，居然还举报别人反垄断？” 孙华楠也是气得破口大骂，不过要说最郁闷的就要数滴滴的程伟了，眼看着大黄蜂跟滴滴的合并谈判已经进入最后阶段，却硬生生被企鹅破坏。 更重要的是，一旦这次合并不成功，企鹅肯定会趁机争夺滴滴的控制权，到时候他只有被踢出局的份，到时候同时得罪阿里跟企鹅的他，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出现在商业圈了。 于是，程伟在自己的微博上破口大骂，细数了企鹅从创立至今的种种垄断行为。 对此，刘志平则是在微博上回应：“企鹅现如今在各个领域都没有打到垄断地位，何来的垄断行为？” 刘志平这番透着无奈的表态，倒是引起了不少网友的唏嘘，当初那个不可一世的企鹅，貌似真的不如他们想象中强大了，QQ被易聊超越，游戏也只能靠PC端支撑，QQ视频在视频领域也只是屈居第三，而这一切似乎都是在天元科技崛起之后发生的事情。 还真别说，刘志平这番“弱者宣言”的确赢得了不少网友的同情，同时也把滴滴程伟想要转移话题的招数化解，这招用的妙！ 紧接着对于大黄蜂跟滴滴合并，算不算垄断的讨论也开始成为网友们热议的话题。 “应该算垄断吧？本来大黄蜂跟快的合并就已经占据市场份额50以上了，再加上滴滴，以后网约车司机不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吗？” “其实应该算不上垄断吧？不是还有优步嘛？最近优步在海外市场发展迅猛，又这么重视华夏市场，应该不会让他们一家独大吧？” 不过不管网友们怎么评论，相关部门对于大黄蜂、滴滴合并的调查已经展开，两家合并的谈判也只能暂时告一段落。 方黎这边却是接到了阿里马兴师问罪的电话，电话那头阿里马很是激动，方黎只能把手机拿远一点。 “马总，你先别激动嘛，大黄蜂跟滴滴合并也是最近才展开的，你想啊，我跟你见面的时候滴滴正在跟快的谈合并，我要是当时就跟滴滴谈好了，又何必去找你谈呢？”方黎赶紧把自己撇干净。 阿里马一想似乎有点道理，不过依旧不满道：“那你们也是在大黄蜂跟快的合并之前就串通好的，这才多久，你们就开始展开谈判了？” 方黎安抚道：“马总您说的没错，程伟的确是在那之前找的我，不过我这么做也是符合咱们三家共同利益的，投资人们都很认同这次合并，我想您心胸这么宽广的人，应该不至于容不下一个程伟吧？” 方黎知道他余怒未消也不慌张，继续劝解道：“马总，其实您不妨换个角度想，程伟是在我手底下的威胁大，还是他再度创业的威胁大？” 突然被方黎捧得这么高，阿里马都气乐了：“合着我还得感谢你了？” “那倒不用，记得欠我的那顿饭什么时候还我就好了。” “滚，臭不要脸！” 阿里马笑骂过后，又低声道：“你看上头这次是认真的吗？” 方黎摇头叹息道：“谁知道呢。” 电话那头阿里马也陷入了沉默，其实华夏互联网企业发展这么多年，多少都有垄断行为，只不过当时华夏互联网行业刚刚起步，上头为了扶持这些互联网企业应对米国互联网巨头的冲击，对于这些垄断行为还是比较容忍的，只是这柄达摩克里斯之剑始终悬在头顶，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掉下来，阿里马也不免心虚。 第两百八十七章 程伟的自救 反垄断调查小组开始进驻大黄蜂、滴滴两家总部，滴滴情况还稍微好一点，大黄蜂刚刚跟快的合并，很多事情都没有理顺，调查小组进驻之后，更是一团糟。 而这个机会自然也被优步看在眼里，优步很快开始重新发力，不仅在专车市场进行大肆补贴，还开始扩大自己在快车领域的市场份额，短短半个月时间，优步的市场份额就从8，一下飙升到了11。 对此，孙华楠是即气又急。 方黎表示：“是我错估了政策上的风险，政策上的事情我们无能为力，但是商业上，不能任由优步趁火打劫，它不是要补贴嘛，那就再跟它拼一拼，看看谁的实力更强！” 方黎向来不推卸责任，也不害怕承认错误，这次跟滴滴的合并也是经验主义造成的，毕竟前世滴滴跟快的合并之后统一了整个网约车行业，也没见反垄断部门插手。 孙华楠面露犹豫：“方总，现在反垄断调查小组就在大黄蜂总部，我们这样大张旗鼓的打补贴大战，会不会影响最终的结果？” 方黎摆摆手：“这个不需要太担心，怎么说咱们都是华夏本土企业，优步才是外来者，我相信上头不会愿意看到我们的市场被米国企业占领。” 相比于大黄蜂，滴滴的日子更加难过，由于企鹅已经跟程伟势不两立，其他的投资人眼看着滴滴跟大黄蜂的合并就要告吹，他们自然不愿意再掏钱让滴滴加入这场烧钱大战。 于是滴滴在网约车市场的份额开始大幅度下滑，互联网行业就是这么残酷，一旦你烧不起钱，又没有让用户形成使用习惯，很快就会被用户抛弃。 随着滴滴的市场份额逐步下滑，程伟的地位也受到了威胁，刘志平趁机开始说服其他投资人，想要通过董事会解除程伟的职务。 对于投资人来说，他们之所以支持程伟促成滴滴跟大黄蜂合并，是因为这么做符合他们的利益，而现在滴滴跟大黄蜂合并陷入泥潭，他们自然更加偏向于实力更强的企鹅。 万般无奈之下，程伟再度来到天元科技。 方黎正色道：“如果你这次来是想要获得帮助，不好意思，爱莫能助，任何人都要服从于国家意志，这是在华夏做企业最基本的要求。” 就在程伟万分灰心时，方黎又道：“不过如果你只是为了个人前途而来，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哪怕是这次合并被判不合法，你失去了滴滴的掌控权，天元科技副总裁的职位依旧为你保留。” “方总”程伟不禁大为感动。 方黎摆摆手：“行了，别肉麻了，现在心里是不是有底了？滴滴方面你还是要做最后的努力，优步的动作不就是最好的借口嘛，在调查小组面前多诉诉苦，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嘛。” 程伟闻言眼前一亮，回到滴滴之后，对调查小组的态度开始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整天有事没事就跟调查小组大谈人生理想，并且哭诉自己这些年来艰苦创业有多不容易，自然也没忘了夸大优步的威胁。 调查小组也是做过功课的，反驳道：“优步在华夏的市场也才只有11的占有率，对滴滴都无法构成威胁，完全用不着三家合并来对抗它吧？” 程伟连忙道：“优步虽然目前在华夏的市场占有率只有11，但实际上以华夏市场的体量已经不少了，而且优步作为一家米国公司，它实行的是全球化策略，目前在东南亚各国表现都十分抢眼，另外还有米国资本市场输血，一旦全面发力，以滴滴的实力根本无法抗衡。” 调查小组听得一愣一愣的，回去一查，发现程伟所说虽然有些夸张，但优步的确正在实施全球化侵入，东南亚各国的本土公司都无法抵挡，优步在这些国家的发展势头相当迅猛，也就是在华夏进度相对缓慢。 再加上程伟每天跟调查小组哭诉滴滴目前的处境，表示一旦这次无法跟大黄蜂合并，滴滴有可能会面临崩溃，到时候这部分市场会进一步壮大优步，而且滴滴的上千名员工也会因此失业。 不知是程伟的哭诉起了效果，还是调查小组已经掌握了基本情况，在经过半个月的调查之后，调查小组撤出了滴滴，而另外一边大黄蜂的调查小组也随后撤出。 虽然调查小组撤出，不过最终结果没有那么快出台，相关部门还需要经过缜密调研才能公布结果。 同时由于此次反垄断部门的介入，各大互联网企业也都是风声鹤唳，近期的一些并购案也都戛然而止，没人敢顶风作案。 正当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大黄蜂跟滴滴的合并时，方黎正带着叶雨菲参观他们人生中的第一套房子，或者说别墅比较恰当。 东郊别墅，在魔都早已形成了一个富豪圈子，最低入门门槛高达六千万，而这套东郊壹号别墅售价高达16亿人民币，占地45亩，花园、泳池、运动场一应俱全。 “喜欢吗？”方黎搂着叶雨菲纤细的腰肢柔声问。 叶雨菲惊讶的望着面前这栋欧洲风格的别墅，一时间失去了语言能力，半晌才喃喃的道：“这也太奢侈了吧？” “的确是挺奢侈的，一开始我也没打算买这么贵的别墅，这不是郭浩说他们家就在隔壁，刚好这家的原主人移民，就撺掇我买下来，正好你又把自己的积蓄那给我买房，我就想着先买下来等着升值也不错。”方黎解释道。 叶雨菲闻言不禁微微脸红，啐了方黎一口：“呸，又编排我，我那点钱买个台阶都不够。” 话刚说完，嘴唇就被方黎封印了，良久方黎才放开她笑道：“你平时不买首饰也不戴珠宝，又不喜欢豪车，我就只能从这里寻找一掷千金的快感了。” “那我是不是应该学港台腔，嗲嗲的说：哎呀老公你太棒了，我好喜欢？”叶雨菲没好气道。 方黎摸了摸下巴，戏谑的在叶雨菲耳边低声道：“换一个场合说，也不是不能接受。” “去死。”叶雨菲恼羞成怒的推开方黎，然后推开了别墅大门，开始津津有味的参观。 方黎狗腿的跟在她身后讲解，不时还会被批评：直男审美，比如窗帘的颜色太素，地毯图案太浮夸。 对此，方黎只能无奈的耸耸肩：“原本想给你个惊喜，看来还是少不了女主人来布置，你看看哪里需要改的都记下来，到时候让设计公司的人来改。” 叶雨菲听到女主人三个字两颊不觉现出一抹红霞。 正当二人腻味时，从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大白天的关门做什么坏事呢？我可进来了！” 一听这没溜的声音就知道是郭浩，叶雨菲一下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方黎没好气道：“少装了，门压根就没锁，直接进来吧。” 郭浩满脸坏笑的扫了一眼：“我还以为你们会情不自禁，白日宣那啥呢。” 叶雨菲直接一个抱枕飞过去：“我看你是皮痒了。” 方黎也跟着丢了个抱枕，笑骂道：“你小子真是闲的，是不是最近跟女友分手憋得慌？以为别人都跟你似的。” 郭浩躲过接连的打击，郁闷道：“老方你能不能别老往我伤口撒盐，今天不是你乔迁之喜嘛，我特意带了瓶好酒来帮你暖房，你就这么招待客人啊。” 方黎笑骂：“滚，这房子你比我还熟，算什么客人，不过这酒倒是不错，把酒放下，你可以走了。” “靠，你这是明抢啊！”郭浩叫屈道。 方黎从他手里接过酒：“这是从你们家老爷子酒库里偷来的吧？好不好喝不知道，应该挺贵的，今天就咱们三个喝太可惜了，这样吧，等哪天正式搬家，弄个乔迁宴，把哥几个都喊来，一起喝这瓶酒。” 郭浩眼前一亮：“这个主意好，哥几个好久没见面了，干脆趁着十一好好聚一聚，到时候我再从老爷子酒库里偷几瓶好酒来。” “果然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方黎调侃道。 笑闹过后，叶雨菲继续兴致勃勃的参观别墅，方黎则是跟郭浩在客厅聊了起来。 “你们家老爷子这次回来好像对你挺器重的，复药公司都交给你管理了。”方黎道。 郭浩点点头：“听二叔说，老爷子应该是对那对母子死心了，她也搬离了这里，不然我不可能回来住。” “那你今后怎么打算？就这么按部就班的等你们家老爷子退休，然后继承家业？”方黎问。 郭浩苦笑：“不然呢，就算我想撂挑子，老爷子跟郭家那些叔伯也不会让我如愿的。” 方黎沉默了片刻后笑道：“得了，你现在可是上千亿资产的继承人，多少人想都不敢想呢，你看我拼命奋斗了这么多年，也就跟你平起平坐，知足吧。” 郭浩深吸了一口气：“老方，我下个月要结婚了。” 方黎愣了一下：“女方是谁？” “我梁叔叔的女儿，小时候跟在我屁股后头的小跟屁虫，十来岁就送到英国读书去了。” 正说着，叶雨菲踩着楼梯下来：“你们聊什么呢？这么起劲？” “哦，没什么，老郭下个月要跟他青梅竹马结婚了。” 叶雨菲闻言不禁羡慕异常：“青梅竹马啊，这也太幸运了吧？” “我”郭浩没好气的瞪了方黎一眼。 第两百八十八章 特色执法 2015年华夏股市从6月份开始暴跌之后，经历了国家队救市后，市场逐渐平稳，不过就在8月18号国家队退出救市计划之后，A股开启第二波大跌，在一周的时间内，上证指数就从4000点一路急转直下下跌了1078点。 直到9月25日，上证指数跌破3000点后，救市行动再次展开，随后，大盘出现了超跌反弹走势，又站上了3000点，这场股灾终于得到缓解。 9月26号，这一天，整个互联网圈、金融圈的从业人员，都在密切关注着反垄断部门的官方网站，经过将近两个月的调研，关于大黄蜂跟滴滴的合并案终于要出结果了。 华夏互联网行业经历了长达二十年的野蛮生长，垄断这头怪兽也随之诞生，这次大黄蜂跟滴滴的合并案不论最终结果如何，都会成为华夏反垄断第一案。 对于互联网企业来说，假如反垄断部门否定此次合并案，也就意味着政策正在紧缩，向之前那样的野蛮生长将会被遏制，企业需要另外一套发展方案。 对于金融风投公司来说，这也意味着，那套烧钱砸市场，等到市场成熟，几家公司合并之后上市割韭菜的商业逻辑行不通了。 孙华楠表面上看似镇定实则右脚一直在抖，对于大黄蜂来说只要将滴滴收入囊中，基本就能一统整个市场，距离大黄蜂上市的日子也就不远了，届时方黎承诺上市前他跟团队的股权激励也到了兑现的时候，虽然经过几次合并股权份额肯定会大幅度缩水，价值却会翻倍，实现财务自由不是难事。 不过要说最紧张的，还要数程伟，虽说有了方黎的承诺，他不至于输得一无所有，只是谁又喜欢输的滋味，更何况他原本距离成功只差一步了。 就在万众瞩目中，反垄断部门官网终于发布了公告。 或许是反垄断部门对于关注这次事件的网友数量预估不足，公告刚刚发布两分钟不到，官网就出现了卡顿的状况，一分钟后直接崩溃。 不过还是有网友将公告进行截图发布到了各大社交网站上，顿时引起了舆论哗然。 “这是什么意思？就罚了58万，一点行政处罚都没有，也没说是否允许两家合并？” “咳咳，这还不明白吗？58万罚款是代表反垄断部门的立场，至于合并，都罚过款了也没有明令禁止，自然是默认了。” 不得不说，这样的处罚很有华夏相关部门的执法特色，这就是明摆着告诉大家，大黄蜂跟滴滴合并是违反反垄断法的，所以要罚款，但是为了阻止国外企业占领华夏市场，允许两家合并。 程伟看到公告之后不由兴奋的狠狠挥了挥拳头，对于他来说，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方黎这边刚刚看完公告，就接到了阿里马的电话：“你对这份公告有什么看法？” “还能有什么看法？明摆着是在警告咱们，往后夹着尾巴做人吧。”方黎沉声道。 阿里马闻言沉默良久，最终挂断了电话。 方黎也不禁陷入沉思，其实从某种程度来说，天元科技的出现已经大大缓解了华夏互联网行业的垄断行为，企鹅没有了微信，再也没有往日的统治力，而支付宝也正在跟易支付、QQ支付就第三方支付市场展开激烈竞争。 另外一边，刘志平看到公告的那一刻，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单就滴滴跟大黄蜂合并这件事情，他自然是希望反垄断部门直接干预，阻止双方合并，然而作为企鹅副总裁，他有不免暗自庆幸，毕竟企鹅屁股底下也不干净。 对于风投机构来说，这次事件也算是给他们敲响了警钟，谁能确保他们下一次会不会这么好运呢？ 当然，对于滴滴的投资人来说，这绝对算是天大的好消息，之前排挤程伟的股东也都纷纷开始支持他。 经历了将近两个月的停摆之后，大黄蜂跟滴滴的合并谈判再度开启，而企鹅也相当强硬的将手上滴滴股份全部抛售，比较有意思的是，这部分股份出现在二级市场后却备受追捧，一度溢价达到了25，显然资本市场都极度看好这次合并。 原本大黄蜂跟滴滴的合并上次就谈得差不多了，经历了几天的谈判之后，双方正式达成一致，完成合并，新公司重新民命为“黄蜂滴的”。 签约仪式上方黎也特意出席，见证这一时刻，自然到场的记者也没有放过他。 “方总，此次大黄蜂跟滴滴合并是否违背了反垄断法？对于反垄断部门的公告您是怎么看的？” 程伟跟孙华楠闻言脸色都变了，方黎却面不改色道：“是否违法相关部门已经做出了界定，这是毋庸置疑的，在我看来，相关法规的完善也会促使行业更加规范，对于整个市场来说都是有好处的。” 记者笔记上写的却是：方总的回答很官方，求生欲满满。 又有记者提问：“方总，就在大黄蜂跟滴滴合并被反垄断调查之际，优步的市场占有率正在逐步攀升，相关部门并未阻止两家合并，是否将这个因素参考进去，网上还有一种说法，说您这是在养寇自重，是否属实？” 方黎摇头道：“相关部门是否将优步考虑进去这个问题我想你问错人了，我无法回答，至于养寇自重的说法，我想你们也太小看优步了，别忘了，这是一家全球化企业，估值高达五百亿美金，即便是大黄蜂跟滴滴合并之后，面对优步也没有任何优势，随着优步加大对华夏市场的投入，未来必将有一场苦战，这也是我为什么促成两家合并的原因。” 签约仪式结束之后，方黎把孙华楠跟程伟叫到办公室：“刚刚对于优步的那番话既是说给记者听的，也是说给你们的，优步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对手，不要以为合并之后就天下无敌了。” 孙华楠跟程伟连忙拍胸脯保证，一定不会给优步翻身的机会。 十一长假，叶雨菲终于完成了对东郊壹号别墅的改造，要不说女人天生在审美上就要比男人强上一截，经过叶雨菲的改造，这里终于有了家的感觉。 “卧槽，老方，你小子现在日子是越来越腐败了。” 这嗓门一听就是江海洋，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个妹纸，应该就是他常提起的女朋友了。 方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叫享受生活，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当老师的，快别误人子弟了。” 谁能想到，寝室这哥几个就只有性格最跳脱的江海洋，最后选择了当老师，而是一当就是四年，平时大家在群里也经常拿这个调侃他，江海洋也从不在意。 “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学寝室的哥们儿，方黎，这个贼眉鼠眼的富二代是郭浩也是我们寝室的，这是我媳妇儿周珊，快叫嫂子。”江海洋大大咧咧的介绍道。 “你们好。”周珊或许是不善跟陌生人交流，有些怯生生的打了个招呼，就不再言语。 郭浩对于江海洋“贼眉鼠眼”的介绍很不满，于是对方黎道：“弟妹是真不错，要长相有长相，要气质有气质，可惜，就是眼神不好。” 方黎配合着唱双簧：“哦？你怎么看出来的？” “要不怎么能找江海洋这样的。”郭浩笑骂。 “哈哈~~~”顿时气氛立马就缓和了，周珊也忍不住掩嘴轻笑，江海洋则是追得郭浩上蹿下跳的。 叶雨菲见状对周珊笑道：“他们这几个大学时就那样，打闹惯了，你别在意。” 叶雨菲本身年龄就要比周珊大一些，最近又主持着慈善基金会的事物，在气质上给周珊一种温柔大姐姐的印象，很快二人就跟失散多年的亲姐妹一样，女人的友谊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等到江海洋跟郭浩闹够了回来的时候，叶雨菲已经拉着周珊开始逛别墅了，别说还真有点女主人的意思了。 江海洋趁这机会问：“老方，老郭，你们觉得我这女朋友怎么样？” 方黎跟郭浩相视一眼，郭浩向方黎做了个请的手势，方黎脱口而出：“配你绰绰有余！” “一针见血！” “英雄所见略同！” 二人大笑，江海洋不爽的瞪着他们，随后也跟着大笑起来：“总算找到点当年寝室的感觉。” “说真的，我还真怕这次聚会搞得跟同学会一样，见面就开始炫富，那叫一个没劲。”江海洋不屑的吐槽。 方黎不由打趣道：“你们家又不是没钱，你也可以炫啊。” 江海洋郁闷道：“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是一想到你，就我家这点家底算得了什么？瞬间什么炫富的欲望都没了，唉，这辈子怎么就遇到你这么个变态！” 方黎一阵无语：“这也能怪我？” 正说着，叶雨菲已经带周珊参观完别墅，二人有说有笑的正从楼上下来，江海洋连忙狗腿的递水递果盘。 郭浩不禁摇头叹息：“没想到我们寝室第一钢铁直男也有沦陷的一天。” 第两百八十九章 优步的突袭 没多久，刘庆武跟他女朋友王丽也到了，将近四年没见，刘庆武脸上早已稚气全脱，看着比实际年龄大了起码五岁。 江海洋不禁调侃：“老刘，你这样下去不行啊，得节制，不然再过几年咱们再聚会，到时候我们下一辈弄不好就把你错认成爷爷了。” 刘庆武没好气道：“别错认了，你先给我磕个头，我立马认你。” 王丽也是老江湖了，一听就知道江海洋在内涵她，气得瞪了江海洋一眼，周珊也偷偷掐了江海洋一把。 方黎跟郭浩不禁相视一笑，这俩活宝几年没见，见了面却一点都没变，一下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刚上大学那会。 大家打着招呼，然后就聊了起来，刘庆武跟王丽毕业那年就发誓一定要在魔都立足，一开始刘庆武进了一家证券公司做活动策划，说是活动策划，其实就是弄个易聊群或者QQ群，把人拉进来，卖课。 “别说这玩意做上道了是真赚钱，我刚进那公司才三个月就能拿三万多月薪，后来到第四个月直接拿了十多万，我一看这不行，早晚有一天得进去，赶紧溜了，结果就在我辞职的两个后，那家公司就被端了。”刘庆武心有余悸道。 “后来我就不敢再进那些所谓的金融公司了，找了个文案的工作，跳了几次槽，现在一个月也有两万左右，勉强够生活，不过这点钱在就别指望在魔都安家了，明年我就准备回老家考公务员了。” 江海洋拍了拍刘庆武的肩膀笑道：“老刘你这么想就对了，魔都有什么好的？还是跟我一样回老家找个安稳的工作，虽然挣的不多，但绝对比在魔都活得滋润。” 王丽闻言却道：“哼，光自己活得滋润有什么用，往后孩子怎么办？还不是得来大城市打拼，反正我是不会回去的。” 刘庆武闷声一言不发，叶雨菲见气氛有些尴尬于是就拉着王丽跟周珊去参观她布置的花园。 一路上，王丽禁不住抱怨道：“叶学姐，我也没有让刘庆武马上就在魔都买房，我们才毕业几年，没有那个能力很正常，可他不能遇到点困难就只想着逃避吧？” 叶雨菲叹了口气：“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他，魔都的房价的确是太高了，要是我以前的工资，一辈子不吃不喝都买不起这里一套房。” 王丽叹息道：“叶学姐，你现在肯定不用为这些发愁了，你的眼光就够后半辈子锦衣玉食，以后的孩子一出生就是富二代，享受最好的教育，接触到的也都是社会最顶尖的精英，可是我们不能啊，往后的阶级固化会越来越严重，我们现在要是不努力拼一拼，将来孩子还是要走这条路，走得也一定比我们今天要艰难得多。” 叶雨菲闻言不免叹气，其实自从接管慈善基金会以来，她也感觉到了阶级之间的巨大差距，自然能够理解王丽此时的焦虑，于是不再劝解，就像王丽所说，未经人事，莫劝人心宽。 叶雨菲一行转了一圈回来，刚巧程军也来了，众人的注意力也都放在了他身上，气氛也轻松了不少。 经过几年的打拼程军已经成为美食网高层管理，分管整个华东地区的业务，年薪80万加年底业绩分红，妥妥的成功人士。 江海洋不由拍着程军的肩膀：“可以啊老程。” 方黎正色道：“老程的成就跟我可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他自己打拼来的，我也是在美食网的报表里看到他的名字才知道这家伙爬得这么快。” 程军坦然的笑了笑，一一跟众人打招呼。 江海洋看了一眼时间：“老王这货怎么还没来？这都几点了？” 刘庆武闻言戏谑的看了一眼周珊，坏笑道：“你小子究竟是盼老王来呢，还是盼着柳女神来？” 周珊听后似笑非笑的看了江海洋一眼，见其他人似乎认识这位“柳女神”，看向江海洋的目光里不由透着一股杀气。 方黎见状调侃道：“要说起这位柳女神跟老江” 江海洋立马扑过去把方黎的嘴堵住：“老方，你小子别陷害我！” 不过这明显就是不打自招了，周珊气得揪起江海洋的耳朵，恶狠狠的道：“你不是说大学时期没谈过恋爱吗？柳女神是谁？” “哈哈~~~”众人不禁一阵大笑。 正在此时，一辆商务车驶来，没多久高山从副驾驶上下来，随后一男一女也下了车。 “得，说曹操曹操到。”刘庆武幸灾乐祸道。 江海洋刚想开口解释，周珊捏他耳朵的力度又大了一圈，江海洋不由一声惨叫。 柳依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茫然的跟大家打招呼，王潇庭在一旁狗腿的给她撑伞，家庭地位清晰可见。 “老方，低调了这么多年，资本家的狐狸尾巴还是露出来了吧，这大别墅得上亿吧，你这可是严重的脱离人民群众。”柳依依一如既往的不拘小节，拍着方黎的肩膀调侃道。 方黎自嘲道：“自从上了富豪榜早就藏不住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彻底暴露，顺便还能享受享受。” 众人不由一阵大笑。 经过程军的解释周珊才知道，其实江海洋跟柳依依压根就没什么，柳依依这才知道众人刚刚在拿她开玩笑，又是一阵笑闹。 “既然人都到齐了，应该也都饿了，咱们先开餐吧，边吃边聊。”方黎招呼道。 还没到餐厅大老远就闻到一阵烤肉的香味，这些厨师都是方黎从美食网请来的，这些厨师平时专门给人做私家菜，收费不便宜，订单却络绎不绝，由此可见华夏有钱人还真不少。 众人落座之后，方黎把之前郭浩那瓶葡萄酒拿了出来，笑道：“这就我也不认识，是郭浩从他家老爷子酒窖里偷出来的，今天难得大家聚在一起，我这里空房间也多，今天不醉不归！” 江海洋不禁撇了撇嘴：“就这么一瓶红酒就想把哥几个喝趴下，太瞧不起人了吧？” 方黎笑骂：“一瓶不够喝完了再让郭浩去偷。” “哈哈，这主意好。”众人一阵起哄。 郭浩笑道：“酒我管够，不过这酒得先醒一会儿口感才最好，我倒是特别好奇老王是怎么把咱们柳女神给追回来的。” 众人又是一阵起哄，王潇庭叹息道：“三年啊，我花了三年时间从头做起，熬垮了三家公司才把她追回来，我容易嘛我。” “我怎么觉得那三家公司才是最无辜的。”方黎调侃道。 笑闹过后，酒也醒好了，正式开餐后，一边吃众人还没忘了相互拆台，大学时期那些糗事全都暴露了。 嬉笑怒骂之间，众人渐渐也喝多了，最后还是高山他们收拾的残局。 十一黄金周期间，随着游客出行的暴增，网约车市场也异常火爆，优步趁此机会开始大肆进军快车市场。 这次优步显然是有备而来，特意在十一凌晨公布补贴价格，以至于大黄蜂方面还以为优步没有新动作，结果到十一当天上午才发现优步已经打响了新一轮的补贴大战。 对此，程伟敏锐的察觉到优步这次的动作并不只是试探，连忙向孙华楠请示召回了所有休假高管，随后紧急制定了一套补贴方案。 即便如此，“黄蜂滴的”还是慢了一拍，优步通过十一火爆的客流量，短短半天时间新增用户就突破了两百多万。 虽然程伟的迅速反应没有让优步的战果进一步扩大，但优步已经在快车行业撕破了一道口子，许多快车司机也开始尝试注册优步快车。 “程总，这样的方案恐怕投资人那边很难通过”孙华楠看着程伟提报的补贴方案，眉头紧皱。 的确，大黄蜂、滴滴、快的三家投资人之所以都一致同意合并，说白了就是之前烧钱烧得太狠了，大家都烧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等到合并了，又要展开补贴大战，投资人们自然会有怨言。 程伟却坚持己见：“孙总，优步已经不是以前的优步了，他们对华夏市场已经足够熟悉，他们已经懂得利用十一黄金周这样的本土节假日将推广效果最大化，我们不能任由优步继续发展下去，否则以后的局面更难以控制。” 孙华楠闻言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优步确实变得不一样了，但是你想过没有，我们的市场占有率比优步要大得多，一旦全面实施你的补贴方案，我们的损失远远比优步要高，而且对于优步来说，它们是增量市场，只要补贴能够帮助它们活得新用户，那就是值得的，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些都是存量市场。” 程伟心头一震，逐渐冷静下来：“孙总说得没错，是我心急了，既然如此我们就把补贴范围定在一些热门的旅游城市，既能节约资金，同时也能遏制优步的发展。” “嗯，好主意，就这么办。” 很快方案就提交到了董事会，投资人们虽然都不太愿意再掏钱，但是大家都明白，要想让黄蜂滴的上市卖个好价钱，就一定要把优步在华夏的业务按死。 于是新一期的网约车补贴大战，再度展开。 第两百九十章 拼夕夕 东郊壹号别墅在经历了短暂的热闹过后，很快又趋于平静，刘庆武跟王丽住了三天就回去上班了，这也更加坚定了刘庆武回老家考公务员的念头，王丽为此还跟刘庆武大吵了一架。 江海洋跟周珊住了五天也告辞了，用江海洋的话来说：住这么豪华的地方太久容易产生幻想，有损士气。 王潇庭跟柳依依倒是一直住到了十一长假的最后一天，柳依依天天跟叶雨菲一起种花种草，有点乐不思蜀的意思。 送走了众人方黎跟叶雨菲也在机场分别，叶雨菲要去参加一个慈善项目的开幕式，而方黎则是飞往鹏城。 “方总，您可算来了，领导昨天就到了，您手机又一直打不通，问公司的人也不知道您去哪儿了。”一个戴眼镜的男子在鹏城机场就把方黎给堵住了。 方黎只好敷衍道：“最近一段时间太累了，正好趁十一期间休个假，手机就关机了。” 眼镜男子所说的领导自然是黄市领导，自从上次谈好天顺科技的搬迁，黄市领导就一直密切关注，恨不得当时就把天顺科技从研发中心到工厂全都搬过去。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毕竟涉及到几百亿资产的搬迁，很多事情都需要协商、准备，光是跟鹏城相关部门申请就卡了两个月，鹏城对于高新科技行业的扶持力度是相当大的，虽说天顺科技跟酷派两三百亿的市值在鹏城来说算不上什么超大型企业，但也不是说搬迁就能搬迁的。 最终的折中方案是，天顺科技的研发中心留在鹏城，生产工厂搬迁到黄市。 其实这也符合天顺科技的整体情况，毕竟大多数高新科技人才还是更愿意待在一线城市，黄市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没什么吸引力。 这样的结果自然让黄市领导很郁闷，却又不得不承认，这就是现实，同时这样的变故也让领导心急如焚，生怕夜长梦多，一个劲的催促天顺科技尽快搬迁。 终于搬迁的日期定在了十一长假之后，结果领导头一天就到了鹏城，随行的还有电视台的记者。 “哎呀，方总你总算是来了。”领导上前一把将方黎拉到身边，随行记者又是拍照又是录像。 方黎不由一阵好笑：“您这又是唱的哪出？” “今天可是天顺科技搬迁的好日子，自然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老乡亲们。”领导笑道。 好吧，这理由很强大。 在配合领导进行了一系列采访之后，工厂门口停着的卡车终于可以驶向目的地了。 领导见状也终于松了口气，随即又提出：“方总，上次听你说天顺科技正在研发黑鲨手机二代，不如带我们参观一下？” 方黎一想，展现一下实力也好，以后说不定还能从地方上多贷点款。 “参观没问题，不过其中很多环节都涉及到商业机密”方黎故作犹豫。 领导闻言立即对随行摄制组道：“嗯，方总说得很对，今天你们也辛苦了，都先回酒店休息吧。” 随后，方黎一行来到旁边的天顺科技研发中心，一圈参观下来领导对于天顺科技的技术实力又有了重新的认识，自然是大为赞赏。 下午将领导一行送回酒店，方黎又来到了易充共享科技，此时的易充已经占据了全国85以上的共享充电宝市场，同时共享wifi的覆盖率也在飞速提升，只要有共享充电仓的存在就有共享wifi的信号覆盖。 同时通过共享wifi的广告收入，易充的年营收已经破10亿人民币，再加上共享充电宝的收益，易充已经成为方黎除游戏之外一大收入来源。 简单的逛了一圈，跟易充的管理层开了个会，方黎再度来到魔都。 金虹桥国际中心北楼28楼，估计此时没有人会相信，几年之后这里将会诞生一家市值千亿美金的公司。 没错，这家企业叫做寻梦信息技术有限公司，而它的主打项目叫做——拼多多。 此时拼多多上线已经半年时间，其实方黎在拼多多刚刚成立时就派人跟黄争接触过，只不过当时的黄争刚刚创办拼多多，手里又拿着段永瓶的投资，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心态，并没有接受方黎的投资。 半年时间，黄争手里的钱也花得差不多了，最近正在寻求投资人，只是拼多多面前始终耸立着淘宝这座大山，再加上投资人普遍不太相信他的商业逻辑，愿意投资的寥寥无几。 这一天黄争正在会议室里发愁，突然听助理说天元科技的方黎到访，顿时又是惊喜又是意外。 “方总初次见面，幸会。”黄争强压着心头的激动伸出右手。 方黎笑着跟他握了握手：“黄总幸会，其实如果上次黄总接受我的投资，我们应该早就见面了。” 黄争不免有些尴尬：“当时拼多多才刚刚创办，前途未卜，也不好随便拿投资人的钱。” 方黎闻言笑了笑，也没再提起，而是由黄争领着参观了一圈拼多多的办公环境。 不少拼多多的员工都认出了方黎，在二人走后，顿时议论纷纷。 “刚刚那是方黎吗？我没看错吧？” “废话，没听老板都喊人家方总嘛，那还有假？不过方黎怎么会来咱们这小破公司？” “唉，你们说，会不会是天元科技想要收购咱们？” “嗯，很有可能，天元科技现在已经把企鹅按在地上摩擦，就差一个阿里了，收购咱们合情合理啊。” “呸，YY啥呢？就咱们这小破公司怎么跟阿里竞争？怕不是想瞎了心。” 另外一边，黄争带着方黎转了一圈后，来到他的办公室，助理送上茶水后退了出去。 黄争这才小心翼翼的问：“方总这次来是否还有投资拼多多的意愿？” 方黎正色道：“黄总时隔半年，你依旧觉得拼多多的商业模式足以撼动淘宝的地位吗？” “当然！”黄争自信满满道。 “原因合在？你怎么能证明自己的商业逻辑是对的？或者说，你认为拼多多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方黎问。 黄争闻言心中大喜，古话说得好，嫌货才是买货人，假如方黎对拼多多满口赞誉完全没有疑问，他反倒是要担心方黎是不是心血来潮随便来这里逛逛的。 “其实商业逻辑很简单，华夏虽然这些年经济飞速发展有钱人似乎很多，然而实际上还是有一大半人口处于贫困状态，淘宝的价格虽然比京东要便宜一些，但是对于这部分群体来说，还是太贵了。” “而且即便是许多已经脱贫的家庭，对于便宜的货物依旧没有抵抗能力，就拿我的亲身经历来讲，我妈妈现在每天还会因为家门口的菜市场菜价太贵，非要跑到两公里外的菜市场去买菜，一次也就能节约几块钱，她却依旧乐此不疲。” “在我看来，低价、实用就是拼多多的核心竞争力。”黄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里绽放着自信的光芒。 方黎心中暗自点头，嘴上却道：“其实跟淘宝发展初期一样，拼多多目前最大的问题不是顾客，而是店家，淘宝已经垄断了80的商品卖家，你如何说服他们到拼多多上开店？” 黄争不禁暗暗叫苦，这恰恰是他最担心的，互联网行业先发优势太重要了，就好比QQ，即便是进入了移动互联网时代，不管易聊如何穷追猛打，QQ依旧拥有着庞大的用户群体。 还没等黄争想好如何回答，方黎却开口道：“其实现在恰恰就是绝佳时机，自从天猫商城成立以来，阿里就在不断抽淘宝中小卖家的血，天猫商城能够在短短三年时间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就是阿里从淘宝卖家身上汲取的养分。” “长此以往淘宝卖家其实早就心有怨念，只不过淘宝目前处于绝对的垄断地位，没有一家能够与之相抗衡的平台罢了，只要拼多多能够迅速做出成绩，哪些中小卖家一定会把重心从淘宝搬到拼多多上来！” 黄争闻言不禁眼前一亮，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没有想到这层，反倒是方黎一言直中要害，不由暗暗佩服。 “所以，方总是决定投资拼多多了？”黄争小心翼翼的问。 方黎调侃道：“不然呢？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闲着没事儿，来随便逛逛的吧？” 10月15号，天元投资正式向寻梦信息技术有限公司投资五千万人民币，占股14，正式签约当天，方黎还见到了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段永瓶。 对于这位一手创立步步高，同时又带出了VIVO、OPPO，又孵化了拼多多的前辈，方黎自然也很感兴趣。 “没想到在这里能够见到段总，初次见面，幸会。” 段永瓶却笑道：“方总客气了，这些年我虽然在米国，却也经常听说你的事迹，待会儿午宴过后方总要是不忙，不妨找个地方喝杯茶聊聊天？” “那自然是求之不得。”对于这位华夏商业史中扫地僧般的人物，方黎可是由衷的佩服，包括他在最辉煌时，急流勇退的人生态度。 我的重返2008 第两百九十一章 砍一刀 说是午宴，其实就是拼多多的高层跟所有到场的股东一起吃顿饭，原本丁三石也是拼多多的天使投资人，之所以没出席这次签约仪式，听段永瓶说是在忙着他的养猪大业。 方黎不禁有些好笑，最近这些年互联网大佬们是越来越不务正业了，丁三石养猪，京东刘很快也要开始养鸡，真是有够闲的。 吃饱喝足，午宴也就散了，段永瓶则是招呼方黎跟黄争找了一家茶楼，说是醒醒酒。 茶室里水气腾腾，茶香扑鼻。 段永瓶亲自给方黎倒上一杯茶：“方总，其实我很好奇，天元科技发展到今天的规模，按理说早就可以上市了，为什么你却始终坚持不上市，甚至连上市计划都没有，难道真的像传言所说，因为你能提前预见股灾？” 方黎不禁大笑：“段总，您说笑了，要是您提前预见股灾，您会怎么做？” “当然是把所有钱都投进去然后做空股市。”段永瓶说完自己也笑了。 方黎正色道：“其实在我看来，华夏很多老板都有些太迷信做大做强了，不断的投资、并购，扩大规模，但是实际上大多数都只是大而不强。” “但是不可否认，上市也是对于企业价值的一种认可。”段永瓶道。 方黎摇头道：“真正强大的企业不需要上市来证明自己的价值，比如华为。” “所以，你的目的是把天元科技打造成第二个华为？”段永瓶好奇的问。 方黎笑了：“不，华为是独一无二的，别人学不来，每个企业都有自己独特的调性跟文化，我的思想觉悟也没有高到像您这样把自己的股份分给员工，我只是想把步子走得更稳一点，仅此而已。” 段永瓶闻言大笑，随即用好奇的眼神打量了方黎一阵，叹息道：“说实话，这可不像你这个年龄会说出来的话，要不咱们俩是在网上聊天，我肯定会把你错认成同龄人。” 说完，段永瓶又跟方黎聊起了人工智能，似乎大佬们对人工智能都有着某种偏爱。 方黎不禁开口：“段总，不瞒您说，在人工智能方面天元科技虽然一直在投入研究，不过始终没有这方面的高端人才坐镇，您在米国这么多年手头上是否有这样的资源，或者是认识这方面的专家？” 段永瓶想了想：“别说，你还真问着了，我还真认识两位这方面的专家，一个是主攻三维重建技术的谭萍教授，一个是主攻终端视觉技术的陈影教授，不过要想把他们挖过来可不容易，就看你的手段了。” “多谢段总指点。”方黎谢道，至于能不能把人挖回来他并不担心，只要锄头挥得好，就没有墙角挖不到，对于这种行业顶尖人才，花费多少代价都是值得的。 三天后，方黎跟段永瓶一起踏上了米国的航班，同时方黎还邀请段永瓶参观了他在米国的共享科技公司。 段永瓶对此很惊讶：“没想到全美风靡的共享充电宝跟共享wifi居然是你们公司的产品。” 其实方黎也没想到共享wifi在米国居然会这么受欢迎，上次他来米国这款产品才刚刚上线而已，看来免费的不管到哪里都很受欢迎。 在段永瓶的介绍下，方黎约了两位教授见面，一开始他们见方黎这么年轻，觉得他不太靠谱，还是段永瓶替方黎做了介绍，两位教授这才对方黎另眼相看。 最终方黎花费了一百万美金年薪的高额报酬，以及各项福利补贴，这才说动两位教授回国。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方黎甚至在米国待了足足半个月，等到两位教授把东西收拾好，这才跟两位教授一起回国，这样的态度也让两位教授大为感动。 两位教授回国之后方黎也为他们创办了新的实验室，人才、资金、实验器材也都是有求必应，两位教授也开始着手为天元科技打造一款全新的人工智能代号：洪荒。 另外一边，方黎投资拼多多的消息也开始在圈内流传，一时间原本对拼多多并不感兴趣的金融机构都开始密切关注拼多多的发展，没办法谁让这些年方黎看中的项目全都大赚呢。 这条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阿里马耳朵里，阿里马顿时大惊：这小子真的开始做电商了？ 阿里马立即下载了拼多多的APP，结果却发现，这款产品对比淘宝并没有什么优势，而且其中的商家也少得可怜，跟包罗万象的淘宝根本就没得比。 当然，很快阿里马也发现拼多多上面一些低价商品，比如99包邮的茶杯、唐师傅绿茶等等。 阿里马不由怀疑：“这小子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做了这么多年电商的阿里马自然知道99包邮的茶杯是什么样的货色，还有唐师傅绿茶这种假冒伪劣产品，用户买了能不骂娘吗？ 阿里马不禁露出玩味的神色：“当年淘宝花费那么大力气才把这些假货赶走，结果他们全都跑到这里来了？” 于是阿里马得出一个结论：拼多多必死！ 其实也不怪阿里马瞧不起拼多多，就连方黎在打开拼多多APP的时候都觉得别扭，这玩意怎么说呢，其实就是把当年团购网站的那套挪到了手机上，再加上一些社交玩法，核心其实还是低价。 当然，阿里马虽然瞧不起拼多多，却并不打算任由拼多多这样发展下去，仅仅只是因为方黎投资了拼多多。 就在拼多多拿到方黎投资的三千万人民币开始大肆向淘宝挖角的时候，阿里马也开始让淘宝工作人员假装顾客购买拼多多上面的商品，然后打进行投诉。 然而淘宝的工作人员很快发现他们的投诉效果并不好，因为大多数拼多多卖家产品所写的厂址都是假的，工商部门压根找不到地方，至于投诉平台？压根就没用，淘宝假货还少了吗？不照样活得好好的。 但是拼多多的工作人员挖墙脚却是功效卓着，这些年随着阿里对中小卖家的压迫，让一些在淘宝做了多年的卖家都怨念极深，拼多多虽然没什么名气，用户也不多，不过相对的卖家也没那么多，反而是一片蓝海。 特别是义乌做小商品批发、零售的卖家，拼多多这种主打低价的平台，恰恰符合他们的调性，再加上义乌整体上的快递价格优势，很快就有不少义乌卖家开始进驻拼多多平台。 当然，这些卖家主打的还是淘宝，注册拼多多只是捎带手的，相当于赚点外快。 拼多多的工作人员也不在意，只要你注册了就行，在宣传上这些地推人员也很鸡贼，为了打消一些老板的顾虑。 他们往往会拿出拼多多分享在易聊上面的广告给老板们看：别看我们现在还没做大，我们可是有靠山的，天元科技就是我们的股东，不然怎么会让我们在上面发广告？ 老板们一看似乎有道理，毕竟易聊早就屏蔽了淘宝跟天猫的链接分享，看来这个拼多多是大有来头啊。 其实如果是十年前的淘宝，拼多多这番操作，阿里早就发现了，然而如今的阿里已经彻底转型成为“高高在上”的互联网公司，地推销售团队已经撤得差不多了，阿里现在更愿意相信线上推广的作用，也很少有高管会亲自下市场调研了。 另外一边，有了易聊对拼多多的“网开一面”，黄争也开始加大对拼多多的推广力度，不过黄争并没有像其他互联网公司那样直接拿钱打广告，而是将拼多多熟人社交的购物的属性发挥到了极致。 黄争拿打广告的钱买了一批商品，然后把他们挂在拼多多上，只要用户登录就会提示：您有一个半价物品没有领取。 出于好奇心之下，用户自然随手就点进去了，进去之后用户会发现，的确有不少商品显示半价，比如98块的电饭煲、66块的小台灯都是半价。 然而等用户选择好商品之后，系统又提示：分享给好友砍价可以免费获得该商品。 有免费的谁愿意花钱？于是用户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分享给好友，结果原价98，半价49的商品一刀就砍了二十几块，用户不禁心中大喜，随后又分享给另外一位好友。 好友不禁好奇：这是干嘛？ “帮忙砍价，可以免费拿电饭煲、台灯，还有手机。” “还有这好事？不会是骗人的吧？” “试试呗，反正也不花钱。” “那行，我先帮你砍，待会儿你也帮我。” 薅羊毛总是件让人愉悦的事情，这样新颖的玩法很快就为拼多多争取到了大量新增用户。 而且黄争坏就坏在，商品要么半价买走，这样他也不亏，要么直接砍到免费领走，砍到几毛钱是不允许的，偏偏越砍到后面，砍的价格就越低，以至于许多用户把自己的亲朋好友都发动完了，只能跑到易聊群或者QQ群里救助。 也因此，拼多多免费领取的玩法被越来越多的网友所熟知，渐渐的在网友群体中有了一定的名气，特别是对于一些喜欢薅羊毛的网友，拼多多简直就是神器，不管什么东西都能薅到，省了一大笔钱。 渐渐的“砍一刀”也开始在网友当中口口相传。 我的重返2008 第两百九十二章 釜底抽薪 随着“砍一刀”的火爆，短短三周时间，拼多多新增用户数量三百万，这让黄争大喜过望，同时加大了对淘宝挖角的力度，顿时义乌小商品市场上开始出现一些从早到晚拿着宣传册，跟老板闲聊的业务员。 “老板，生意好啊。” “怎么又是你？不是说了我淘宝这边都忙不过来嘛。”老板有些不耐烦。 业务员也不气馁笑道：“我们平台才刚刚起步，订单不会太多，您只要把淘宝的商品搬上去就行，也不用花什么精力，而且做生意嘛，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不是？多一个选择也是多条路嘛，再说淘宝现在流量那么贵，您恐怕也没什么利润吧？” 老板放下手里的活看了他一眼：“小伙子挺会说话的嘛，贵姓？” “您叫我小刘就好了。”业余员始终满脸堆笑。 “你们平台刚起步有没有人买东西？别是白费功夫，这些年电商平台那么多真正起来就淘宝跟京东，你们老板也是头够铁的。”老板叹了口气。 见老板态度有所转变，业余员连忙道：“老板，我们拼多多虽然刚刚起步，不过目前用户已经突破三百万，别看用户数量少，但是相对的我们的商家也少啊，竞争相对没有淘宝那么大，而且别看我们公司小，易聊已经投资了我们，论资金、论流量我们可一点不缺，万一做起来了呢？” “哈哈，小伙子很有斗志嘛，行吧，就冲你这个万一做起来了，我也把店搬到你们拼多多上，万一生意比淘宝还要好呢。”老板大笑。 同样的一幕出现在义乌小商品市场的各个摊位上，业务员们丝毫不在意门店大小，只要是门店就进，进去了就跟老板一通唠，不少老板都被说动，每一家店铺被攻克，业余员们都会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下来，回去之后汇总给领导，免得其他业余员再去浪费时间。 随着这些业务员们像小蜜蜂一样的辛勤劳动，渐渐的把义乌小商品市场上40的店铺都搬到了拼多多上，由于商家的增涨，商品种类的增多，用户下单的欲望也越来越高，再加上“砍一刀”的盛行，许多用户成了拼多多的免费宣传员。 而此时，淘宝终于察觉到自己的商户被人翘了，阿里马听到汇报后顿时大发雷霆，并且立即召开了管理级会议。 “知道这叫什么吗？太岁头上动土！这是在打我的脸，打你们在座所有人的脸！客户被人翘了40，市场部平时都是吃干饭的吗？还能不能干？不能干有的是人干，阿里最不缺的就是人！”阿里马拍着桌子怒火难消。 淘宝市场部高管额头不住的冒冷汗，心里也很委屈，自从天猫商城成立之后，淘宝跟天猫就分成两个部门运营了，由于之前阿里最主要的竞争对手是京东，所有的资源都在向天猫倾斜，淘宝各个部门的开支一再缩减，市场部门的人员有的去了天猫商城，有的直接就被裁掉了，人员直接缩减了三分之一，这点人要面向全国的卖家，哪还有空经常跑市场。 淘宝总裁张永对这些情况有所了解，于是为部下求情道：“马总，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是我大意了。” 阿里马闻言这才熄火：“算了，责任就暂不追究了，现在的关键是怎么把这只讨厌的苍蝇拍死！” 没错，在阿里马看来，即便拼多多的用户数量激增，也不足以威胁到阿里，对于庞大的阿里帝国而言，拼多多只是一只讨厌的苍蝇，仅此而已。 张永想了想建议道：“要不咱们给淘宝卖家发一封内部信？” 阿里马一听就直摇头：“这种二选一的事情不能做，有没有效果暂且不说，光是舆论压力就够喝一壶的，万一引起反垄断部门的介入，反倒是麻烦了。” 在场的高管们也都纷纷献计献策，不过阿里马始终没有开口，显然阿里马并不认可他们的计划。 突然市场部高管开口道：“马总，咱们是不是可以通过拦截快递的方式，遏制拼多多的物流渠道？从而打击他们发展？” 阿里马眼前一亮，鼓励道：“你继续说。” 市场部高管见状心喜，这可是一个极好在阿里马面前挽回形象的机会。 “现在市面上快递单价最便宜、市场规模最大的，就是三通一达，而这四家快递公司50的订单都来自于淘宝。” 有高管一听却反驳道：“即便是这样，想让他们不接拼多多的订单，恐怕不太可能吧？这不是明摆着让他们得罪客户？” 市场部高管却道：“我的意思并不是让他们不接拼多多的订单，而是让他们对拼多多的订单涨价，据我所知拼多多走的是低价模式，他们很多商品的价格甚至低到99包邮，实际利润一单只有一块多，甚至是几毛钱，要是快递费涨价，也不需要多，哪怕只是一块钱，他们就根本没有利润可言。” “而一旦涨价，他们低价的策略也就破灭了，以拼多多现有的规模压根就无法对我们产生威胁。” 阿里马一听似乎有道理，不过还是继续问道：“那假如拼多多的卖家使用其他快递呢？” “顺丰跟京东的快递价格他们更加无法承受，使用其他小快递公司寄件，势必在物流时间上无法满足用户需求，到时候用户自然不会再使用拼多多的产品了。”市场部高管道。 阿里马扫了一眼众人：“嗯，如果没有更好的想法，那就按照这个方案执行。” 其余高管都没有做声，算是默认了这个方案。 很快，阿里就开始跟三通一达联系，此时的拼多多在体量上完全无法跟阿里这样的庞然大物抗衡，更何况阿里手里还掌握着他们的命脉——菜鸟网络，2013年阿里牵头成立了菜鸟网络，从2014年开始三通一达就在使用阿里的电子化公共面单平台，只要通过这个平台阿里就能掌握三通一达所有的用户数据，不怕三通一达阳奉阴违。 于是，很快一些拼多多商家发现，快递涨价了，诡异的是淘宝订单没有涨价，原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只有拼多多的订单涨价了，对于这样的迷之操作，商家自然表示疑惑，然而快递员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知道是公司新规定。 一些商家咬咬牙也就认了，但是还有一部分商家却以为是快递员中饱私囊，于是越过快递员直接跟站点沟通。 然而站长对此也很无奈，表示的确是公司的意思，商家不免吐槽：“你们这不是瞎扯淡嘛，我不管淘宝还是拼多多，都是我一家在发货凭什么要贵一块钱？你们要这样，我就换一个快递，市面上又不是只有你们一家。” 站长摇头道：“三通一达都是一样的标准，要不您问问其他家？” 商家一问，还真是，不免骂道：“这苟太阳的淘宝，见不得我们好是怎么滴！” 一些商家气不过于是在网上曝光了阿里这波骚操作，网友们自然更愿意站在弱者这边，于是拼多多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被阿里封杀的消息，也开始在网上流传开来，这让不少网友对于拼多多都产生了同情。 还有一些网友出于好奇下载了拼多多的APP，结果发现拼多多的商品不仅价格低得让人发指，而且还有“砍价”薅羊毛的活动，立即引起了一部分网友的兴趣。 当然也有一部分网友觉得拼多多上的东西太便宜了，自古便宜没好货，很快就把拼多多给卸载了。 另外一边，黄争也很快得到了消息，气得大骂阿里无耻，却又无可奈何，毕竟拼多多起步晚，压根没有自己的配套物流体系。 黄争自然明白阿里这招的狠辣之处，连忙跑到武市找方黎求救，方黎闻言也是眉头紧锁。 “阿里的反应其实提醒了我，拼多多要想壮大配套的物流体系是不可或缺的。” 黄争郁闷道：“我当然知道物流的重要性，不说资金，关键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现在已经出现了商家延迟发货的情况。” 方黎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稍安勿躁，你要知道，民间劳动者的智慧往往会超出我们的想象，我觉得我们现在还是构思一下物流体系的问题，至于钱，拼多多没有不代表天元科技没有。” 黄争闻言疑惑的看着方黎，见方黎似乎不愿意继续说，只好耐着性子听方黎说下去。 “如果从零开始建设，不仅花费高，而且建成恐怕也要好几年时间，所以最好的选择是直接收购一家快递企业，你觉得收购哪家比较合适？”方黎问。 黄争感觉自己脑子有些发懵，市面上成规模的快递公司价值起码几十亿人民币，而拼多多目前的估值也就几亿人民币，方黎居然说为了给拼多多做配套要收购一家快递公司？ 黄争脑海里飘出一行字：这难道就是传说当中的财大气粗吗？ 片刻失神之后，黄争又是大喜，这不恰恰说明，方黎对拼多多的前景极度看好吗？ 第两百九十三章 得手 “天天快递！”黄争沉思片刻后脱口而出。 方黎想了想：“天天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之所以说天天是个不错的选择，主要是天天不像三通一达、百世快递那样跟阿里有这纠缠不清的关系，同时天天的市场覆盖率不低，完全可以满足拼多多很长一段时间的物流需求。 值得一提的是，其实2012年之前天天快递曾与海航集团旗下的大新华物流维持了两年的“婚姻”，但是效果并不好，客户投诉居高不下、管理混乱，在残酷的快递市场可以说毫无竞争力，当时奚春洋以16亿元从海航手里收购了天天快递。 随后奚春洋对天天快递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设立了三大体系：营运体系、网络体系及保障体系，使管理架构更适应市场，2013年又大笔投资对天天快递进行硬件改造，使得天天快递日单量突破百万，步入一线快递行列。 当然，最重要的是，奚春洋后来把天天快递卖给了苏宁，相对来说也比较容易攻克。 不过方黎并没有直接去天天快递找奚春洋，而是前往申通拜访程德军，要知道三通一达外加天天可都是沾亲带故的，而且源头都在程德军身上，天天快递的老板奚春洋也是程德军妹妹程小英的第二任丈夫。 程德军对于方黎的突然到来并没有太过意外，那天他从阿里开会回来就仔细调查过了拼多多，在他的印象里，这样一家新成立的小公司，不至于让阿里这么紧张，直到他在拼多多的股东资料里看到了天元投资的身影。 “程总，申通这招釜底抽薪让我很被动啊。”双方寒暄了几句之后，方黎叹气道。 程德军倒也光棍直接双手一摊：“方总，赚钱的生意哪有送出去的道理？我也是身不由己啊，阿里不仅有申通的股权，申通50的订单都来自淘宝，更何况阿里还掌握着菜鸟网络，实在是无法拒绝啊。”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还是为了一个拼多多得罪阿里实在不值得，对此方黎自然是心知肚明。 方黎点点头算是认可他的说法，话锋一转：“程总，既然申通不方便，不如您说服令妹夫把天天快递卖给我，如何？” 程德军闻言不禁暗暗吃惊，其实听秘书汇报方黎来访，他就大概猜到方黎是冲着天天快递来的，只是他没想到方黎一开口就是要收购天天快递，原本他以为方黎会选择入股的方式，毕竟这样既能节约成本，同时也能避免后续的巨额投资，要知道快递物流行业可是重资产，京东为了自建物流十几年都没有盈利，差点把自己拖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程德军一时有些捉摸不透对方的用意，究竟是试探自己，还是早就准备进入物流快递行业？ 至于说为了拼多多？程德军直接排除了这种可能，就拼多多这点体量？别闹，天天快递少说也值十几个亿好吧，拼多多呢？撑死了几个亿的估值。 “方总，其实我还是比较建议您先入股天天。”程德军试探着问，虽说双方业务上并没有合作，不过以天元科技的体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碰到了，这些互联网巨头发展可是没有边界的，他可不愿意得罪方黎。 方黎却摇头道：“程总，看来您对我还不够了解，我做生意向来要占大头，否则宁可不做。” 程德军闻言脸色微变，良久才叹息道：“如果是这样，恐怕方总这趟要失望而归了。” “哦？”方黎好奇的看向他。 程德军苦笑：“我们现在三通一达使用的都是阿里的电子化公共面单平台，说是快递单号由我们自己制定，然而实际上阿里已经死死卡住了我们的脖子，如果方总只是少量入股天天快递，我还能敷衍一二，这个时候把天天快递卖给您，无异于在阿里背后捅了一刀，还望方总理解我的难处。” 方黎闻言沉吟良久：“程总，恕我直言，难道你们就没想过摆脱阿里的控制吗？” “谈何容易，三通一达50以上的订单都来自于阿里，何况申通、中通、圆通都有阿里的股份，如今只有韵达没有接受阿里的投资，有些事情实在是力不从心啊。”程德军开始大倒苦水。 方黎突然心中一动：“其实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程总是否愿意听一听。” 程德军疑惑的看向方黎：“请讲。” 事实上程德军并不相信方黎能想出什么高招来，毕竟这些年他跟其他几位老哥们都没想出破解的法子，方黎这样的纯外行，又是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想出好主意？ 方黎也不在意，笑道：“要说起来也很简单，既然阿里成立了菜鸟网络，为什么咱们不能组建另外一个菜鸟网络呢？” 程德军心头一震，不过随即又摇头：“这样一来无疑是跟阿里直接对着干” 程德军细细一想不禁大失所望，这就是个馊主意，果然他就不该对这个年轻人抱有希望，毕竟还是太嫩。 然而，方黎却微微一笑：“如果这个新的菜鸟网络，是由我跟顺丰牵头，三通一达只是参与投资呢？” 程德军愣了愣神，突然眼前一亮，对啊，如此一来，阿里只会害怕三通一达彻底倒向这个新平台，安抚他们还来不及，就算是心里不爽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只要这个新平台存在一天，阿里就不能对他们予取予夺。 程德军想了想：“顺丰会同意吗？” 其实程德军想说的是：顺丰的老板王伟愿意当这个工具人吗？ “那就要看三通一达是否有诚意了。”方黎正色道。 程德军自然听出了方黎话里的深意，即便是做戏也要做全套，假如这个新平台给人的感觉是一眼假，阿里肯定一眼就识破了，相反这个平台越是真实，三通一达越是表现出要挣脱牢笼的架势，阿里就越是投鼠忌器，这里面的分寸就需要他们自己拿捏了。 程德军咬咬牙：“方总，容我跟他们先商量一二。” 方黎点点头：“我会在这里待三天，如果三通一达同意这个方案，还望程总能够说服令妹夫将天天快递出手，俗话说名不正言不顺，没有这个名头我也不好跟顺丰的王总谈啊。” “好，方总放心，三天之后，一定给您个答复。”程德军说着起身送走了方黎。 方黎走后，程德军连忙给中通、圆通、韵达的老板打了电话，当然，名义只是太久没见面，约他们吃顿饭。 三通一达外加天天快递的老板汇聚一堂，程德军在上菜之后就把服务员给赶了出去，这才正色道：“今天请大家来，其实是有件事情想跟大家商量一下。” 接着程德军就把方黎前来拜访的前后缘由说了一遍，一开始众人也没在意，只有奚春洋听说方黎要收购他的天天快递，微微有些不爽。 不过当他们听说方黎准备联合顺丰搭建一个全新的“菜鸟网络”时，在场众人都不由眼前一亮，这些年阿里的步步紧逼让众人都大感不安，特别是阿里要求三通一达使用阿里的电子化公共面单平台以来，这种不安已经演变成为焦虑，阿里的阴影似乎始终笼罩在他们头顶，挥之不去，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会失去企业的掌控权。 要知道阿里在这方面是有前科的，只要是阿里投资的公司赶走创始人那都是家常便饭，谁知道下一个是不是自己呢？ 包厢里突然陷入一片死寂，在场众人都陷入挣扎之中，这么做很有可能激怒阿里，然而这或许也是唯一一个能够让三通一达摆脱阿里的威胁，至少也能让阿里短期时间内不敢轻举妄动的机会。 半晌，见大家都不说话，程德军不由暗暗心急，他自然是绝对支持这个方案的。 终于韵达的聂腾运一咬牙，举起手：“算我一个！” 随后圆通跟中通的老板也举起手，程德军心中大喜：“好，那就这么定了！” 只有天天快递的老板奚春洋不爽道：“为什么一定要让方黎牵头？咱们直接跟顺丰谈不行吗？” 程德军四人不由暗自翻白眼，枪打出头鸟，这种事情谁敢干？不怕阿里事后报复吗？ 程德军知道他是不甘心就这样把天天快递交出去，于是苦口婆心的劝说：“妹夫放心，以方黎的财力天天快递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而且这件事情还真非方黎不可，除了他，还有谁保证能说服顺丰的王伟？谁能让阿里的马总如此忌惮？这次拼多多的事情难道你忘了？” 聂腾运也加入劝说阵营：“是啊，一个小小的拼多多就让阿里下令封杀，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见过马总这么紧张过。” “没错，我还真没见过马总这么反常。” 就这样连劝带哄，奚春洋终于松口：“要收购天天也不是不行，得看他出到什么价钱！” 众人不禁大喜，程德军也连忙联系了方黎，最终方黎以26亿人民币全资收购天天快递。 第两百九十四章 丰巢 当然，向天天快递这样规模的企业收购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方黎只是跟奚春洋草签了一个协议，付了五千万的预付款，资金要全部到位最少要半年时间，不过考虑到方黎商誉极佳，奚春洋稍微考虑一下就同意了。 天元投资安排团队进驻天天快递接管的同时，方黎也开始着手联系顺丰老板王伟。 王伟在圈内是出了名的低调，一直到10年之前网络上甚至都找不到一张王伟的照片，他唯一一次高调出现在媒体上，还是10年在香江九龙斥资3亿5千万港币购买了香江九龙塘喇沙利道的一块地皮，自建两栋4层楼高的独立屋，附带独立泳池，当时香江媒体还以“水货佬做到买屋仔，买757飞机”为标题，进行报道。 结果快要发稿的时候发现居然找不到一张王伟本人的照片，为了拍到一张王伟的清晰照片，香江狗仔派出最强阵容守候，一队人专门守在顺丰鹏城总部，另一队人应聘快递员混进了顺丰香江总部，在做了一整天的快递员，收派了300多个包裹后，狗仔队终于拍到了王伟的照片。 后来王伟很不爽，又是找关系又是花钱，把这张照片又给删除了。 方黎还是从柳传智那里问到了王伟的私人号码，毕竟事情没有落定之前，他还不想传出什么风声，要是被阿里马得知消息，指不定会什么幺蛾子。 王伟接到方黎的电话很是意外，在他的印象里，双方的业务完全不搭界才对。 方黎解释道：“王总，我最近收购了天天快递，跟王总也算是半个同行了，有件事情想要跟您聊聊，不知道方不方便？” 王伟闻言，这才了然，不过语气中却有些犹豫：“我最近一段时间都在香江” “没关系，反正最近也没事，就当是旅游了。”方黎笑道。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的道理，王伟当然懂，不过方黎如此礼遇他也是很开心的，连忙道：“那我就在香江机场恭候方总大驾了。” 前往香江之前方黎给叶雨菲打了个电话：“美女，有没有空陪我去一趟香江？” 叶雨菲有些疑惑：“怎么突然想到去那？” 方黎解释道：“下个礼拜郭浩不就结婚了嘛，怎么也得买件结婚贺礼不是？我这直男审美够呛能买到他们喜欢的，这不就向你求助嘛。” “噗，某人终于承认自己直男审美了？”叶雨菲笑盈盈的调侃。 最终方黎跟叶雨菲一起踏上了前往香江的航班。 到了香江机场，王伟果然已经等候多时，见到方黎很热情的迎了上来：“实在不好意思，还劳烦方总亲自跑一趟，辛苦了。” 方黎跟王伟握着手笑道：“王总客气了，劳烦亲自来接机才是过意不去。” 双方寒暄了几句，方黎又向王伟介绍了叶雨菲，对于叶雨菲王伟也有所耳闻，只是觉得真人比网上的照片更加漂亮，也没多在意，热情的接过叶雨菲手里的行李，三人有说有笑的上了车。 方黎坐在一辆加长林肯上，不由调侃道：“王总看来没有想象中低调啊，这辆车在香江的街上回头率应该很高吧？” 王伟大笑：“这不是为了迎接方总才特意准备的嘛，平时我也就是一辆e级奔驰而已。” 以王伟的身价开一辆e级奔驰的确算是低调了，一行来到丽思卡尔顿酒店，办理入住后，叶雨菲先回了房间安顿下来，而方黎则是跟王伟来到了酒店的屋顶咖啡厅。 落座后，方黎对王伟道：“王总对于菜鸟网络是怎么看的？” 王伟闻言眼神一晃，顿了顿，这才开口：“顺丰在菜鸟网络也有持股，我不太明白方总这话的意思。” 方黎笑了笑：“其实王总很清楚，阿里组建菜鸟网络就是为了将下游物流产业牢牢握在手里，不然也不会仅仅只占1的股份，并且也没有使用阿里的电子化面单平台。” 王伟身子往后靠了靠，叹了口气：“阿里在电商行业已经形成垄断趋势，自从天猫商城建立，电商单在顺丰业务当中的比重也增加了不少，而且不可否认，菜鸟网络的统一采购、分拣、管理模式的确可以极大的降低运营成本。” “但是王总并不信任阿里，对吧？”方黎说这话的时候，带着自信的笑容，哪怕菜鸟网络有千般好处，但有一个问题是无法规避的，那就是信任，一旦加入菜鸟网络，就等于把自己所有的核心数据都交给了阿里，别说王伟不放心，其他三通一达跟百世这种阿里一手扶持起来的快递公司，都对阿里这种既当裁判，又下场当运动员的行为，极度不信任。 王伟无奈的点头：“没错，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方总也不必绕弯子了，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只要符合顺丰的利益，一切都好商量。” 方黎闻言笑着点点头：“好，王总快人快语，我就直说了。” “王总有没有想过，咱们两家联手打造一个新的开放式物流信息调配平台？” 别看菜鸟网络吹得神乎其神，又什么“物联网”“智慧物流”，实际上，菜鸟网络也无非就是整合各个快递公司的信息，进行调配的一个平台。 王伟虽然心中早有准备，当听到方黎拉他单干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良久才道：“方总，恕我直言，以我们两家之力，恐怕很难跟三通一达还有百世快递抗衡” 这也是王伟的心里话，别看顺丰好像很高大上，每年的利润远超其他快递公司，然而实际上，快递市场上三通一达的市场占有率高达68，仅从这个数据来看，顺丰甚至不如其中任何一家，至于天天快递就更白扯了。 听王伟说完，方黎也不着急，喝了口咖啡，然后淡淡的道：“如果三通一达也加入呢？” 王伟闻言心头一震，手都不自觉的抖了抖，他不确定方黎这话究竟是试探，还是说他来之前已经说服了三通一达，如果是后者 王伟心头不禁燃起一团火焰，只是很快，王伟又冷静下来，沉声道：“这，恐怕不太可能吧？阿里不会允许他们脱离自己的掌控。” 方黎却笑道：“所以需要王总振臂一呼，他们才好响应，不瞒王总，来之前我已经跟他们谈好了，只要我能够说服王总，他们就愿意加入，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愿意当提线木偶，不是吗？” “不得不承认，方总所说的确很诱人，不过我还是只能说抱歉”王伟沉思良久这才开口。 “哦？”方黎也不着急，就这么看着他。 王伟叹了口气：“方总应该很清楚，三通一达跟阿里之间的关系牵扯太深，不太可能完全脱离阿里，他们这么做，无非是想借助这个新平台重新掌握话语权，以此增加跟阿里谈判的筹码，如此离心离德，这个平台怎么可能发展得下去？” 方黎闻言点点头，却又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如果我说，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跟三通一达长久合作呢？” “方总的意思是？”王伟疑惑的看向方黎。 方黎正色道：“只要前期三通一达能够加入，把平台的框架搭起来，哪怕他们之后退出又有什么关系？到时候我们的物流信息平台早已搭建完成，完全可以邀请行业内的其他物流、快递公司加入，即便是市场占有率略低，也足以跟菜鸟网络相抗衡了。” 王伟听后立即开始思索，越想越觉得可行，如果他是三通一达，一定会借助这个新平台跟阿里讨价还价，这个过程越长他们获得的利益就越多，保守估计一两年时间肯定是要的，这段时间足够把整个平台的框架搭起来，之后哪怕是三通一达退出，是接受外部融资也好，还是两家接手自己做，各方面的压力也会小很多。 念及至此，王伟不禁深深的看了方黎一眼，以前只是听说方黎善于布局，今日一见才知道所言不虚，恐怕从方黎在跟三通一达协商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步。 “方总已经把路都铺好了，我也就舍命陪君子，陪您冒一次险！”王伟正色道。 方黎不禁大笑：“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哈哈，合作愉快，不过咱们这个新平台取个什么名字比较好？”王伟伸出手跟方黎握了握，突然问道。 “既然是顺丰牵头，不如就叫丰巢，王总觉得如何？”方黎想了想。 “好，这个名字好，就叫丰巢！”王伟对方黎越发有好感，方黎这么做无疑是对顺丰的尊重，也给足了他面子。 “方总，这家酒店距离迪斯尼跟海洋公园都很近，如果不忙不妨带女朋友游玩一番，等我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回到内地咱们再对外公布，另外，这段时间我会让酒店随时准备专车服务，一切开销都包在我身上。”王伟豪爽道。 “那，我就愧受了？” “哈哈~~~” 二人相视大笑。 第两百九十五章 阿里的依仗 几天后，香江媒体突然爆出一则新闻，“内地新晋富豪携美女游港，出手阔绰一掷千金。” 香江媒体还贴心的把方黎的情况做了详细介绍，25身家超的百亿富豪即便是放在世界上也是凤毛麟角，何况是在香江，平时一些富二代的新闻都能引起不小的热度，一时间方黎竟然在香江有了不小的名气。 香江民众对于财富、八卦这类问题向来情有独钟，当年王伟在香江买地建楼都能上新闻，更何况方黎这次不仅斥资48亿购买了渣甸山高士美道一栋山顶别墅，更是在奢侈品市场购买了大量珠宝、首饰，难免会被媒体盯上，更是被许多香江网友传到了网上，引发围观，当然更多的是在发牢骚，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例如：在内地做发财迟早被割韭菜、等到养肥了就该杀了，之类的言论充斥着香江网络。 作为当事人的叶雨菲不免有些担忧：“这样会不会太高调了？” 方黎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现在就算我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好吧，放心，最近这些年内地富豪在香江一掷千金的多得是，很快这阵风过去，就没人会记得了。” 叶雨菲靠在方黎肩头似乎这样会让她更有安全感，方黎轻轻抱着她低声道：“给郭浩妻子的新婚礼物选好了吗？” 虽说郭浩结婚有点联姻的感觉，不过怎么说都是人生大事，作为最好的哥们儿，方黎肯定要为他准备一份大礼，叶雨菲自然也要给新娘子准备一份贺礼。 果然转移话题的法子对于女人来说还是好用，叶雨菲点点头回房取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打开给方黎看：“这款祖母绿宝石项链款式新颖，宝石质地也是这些首饰里最好的，不过新娘子出生富豪之家也不知道看不看得上。” 方黎不禁在叶雨菲额头上点了一下，笑骂：“傻瓜，既然是最好的当然是留着自己用，哪有送给别人的。” 叶雨菲不禁一阵摇头：“还是算了吧，就这一条项链上千万，相当于把一套房戴在脖子上，我怕脖子都压断了。” 方黎却执意道：“去换一件普通的，这可是我真金白银给你买的，送一件差不多的就行了，好的当然是留给自己。” “噗，财迷。”叶雨菲娇媚的白了他一眼。 一夜无话。 转过天，方黎跟王伟出现在鹏城机场，结果刚下航班就被记者堵住了，一开始方黎还以为是丰巢的事情暴露了，结果记者丝毫没有理会王伟，一下把方黎团团围住。 “方总，听说您在香江为一位神秘美女一掷千金，情况是否属实？” 方黎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由无奈道：“如果你们说的是最近我带女朋友去香江游玩、购物的事情，倒是真的，不过我给女朋友买点东西，怎么就变成为神秘美女一掷千金了？好在这回是带着女朋友来的，不然回去我还不好解释。” 记者们一听都懵了，什么情况？香江媒体那边传来的消息不是这样的啊，再一看方黎身边的叶雨菲，记者们知道肯定是香江那边的消息落伍了，方黎跟叶雨菲的恋情早就曝光过，已经算不上什么新闻了，不由埋怨香江同行们：你们是刚通网还是怎么滴？ 不过记者们并没有打算放过方黎，继续追问：“听说这次方总在香江购置了一栋豪宅，价值48亿，方总以后是打算移民香江吗？” 方黎有些不耐烦：“你们还活在上个世纪吗？香江是华夏的领土哪来移民的说法？这就跟我在魔都买一套房子性质是一样，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拿这个当新闻来报道，有这份闲心多关注一些慈善、公益事业不行吗？” 记者们被怼得哑口无言，当然报道肯定还是要报道的，很快这段采访片段也出现在网络上，一时间许多网友也纷纷对此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支持方黎，香江就是华夏的领土，在香江买房跟在内地某个省买房是一回事，没必要大惊小怪。” “是啊，还当现在是上个世纪呢？香江媒体少见多怪，内地这帮记者也跟着瞎起哄，占用公众资源。” 当然，也有质疑方黎“变了”，觉得他花费如此多资金投入到个人享乐上，已经逐渐成为资本家。 别说这样的看法还真赢得了不少网友的支持，随着这些年社会经济的发展，贫富差距的拉大，“仇富”已经形成了一股风潮，再加上一些富二代的肆意妄为，只要是有钱人都难逃网友们悠悠之口。 以前方黎足够低调，再加上有阿里马跟目标王在前面吸引火力，黑他的人不算多，自从方黎上了富豪榜，知名度飙升，喷子就多了起来。 顺丰鹏城总部，王伟不禁幸灾乐祸的调侃：“方总，现在知道香江媒体的厉害了吧？当年我就是这么被曝光的，要不咱们这个消息要不还是晚几天在公布吧？现在网上可都是骂你的，没热度啊！” 方黎暗自翻白眼，丰巢项目公布说白了就是给阿里看的，要啥热度？ 当天下午两点，顺丰官网宣布将跟天天快递携手组建“丰巢网络”搭建一个开放式的全新物流信息调配平台，投资金额高达五十亿人民币。 仅仅半个小时之后，申通宣布加入“丰巢网络”计划，并且投资5亿，占股10。 随后，中通、圆通、韵达均先后宣布加入“丰巢网络”。 一时引起了整个快递行业的剧烈震动，要知道这几家联合起来已经占据了整个快递市场80的市场份额，说是跺跺脚整个快递行业都要颤三颤一点都不夸张。 要说最震惊的自然要数阿里了，当阿里马看到这条公告时，立即成为桌面清理大师，拍着桌子大发雷霆：“这帮养不熟的狼崽子！他们这是要造反不成？” 秘书吓得瑟瑟发抖，终于等阿里马冷静下来说了一句：“通知所有高管开会！” 秘书这才赶紧溜了出来，此时发觉后背早已被冷汗打湿。 阿里会议室里，阿里马目光扫视着在座的高管们，就连淘宝CEO张永都不敢跟其对视，高管们纷纷低下目光，今天的阿里马就像是一只发怒的雄狮，杀气腾腾。 终于，阿里马冷哼一声：“丰巢网络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 在座高管们只能硬着头皮点头，阿里马突然重重拍着桌子骂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就事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不少高管暗暗腹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三通一达为什么会铤而走险，说白了还不是阿里马成立菜鸟网络让他们感到不安？不过这话也就在心里想想，要是说出来被辞退不说，还会被整个阿里系排挤，程伟的下场还历历在目，要不是方黎收留，估计早就淡出互联网圈子了。 张永小心翼翼的道：“马总，这件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据我所知，方黎刚从香江回来，跟王伟坐的是同一架航班。” “又是这小子。”阿里马咬牙切齿，随后又问：“天天快递是怎么回事？奚春洋以后还想不想接到淘宝的订单了？” 张永清了清嗓子：“天天快递已经被奚春洋卖给方黎了。” 阿里马闻言脸色一下变得极其难看，半晌才逐渐冷静下来，就在众多高管惴惴不安时，阿里马居然笑了：“方黎这小子下手还真是狠啊，我不过是给拼多多涨了一块钱的快递费，他直接就要毁掉我精心打造的菜鸟网络，居然还把顺丰拉了进来，好手段！” 当然，没有人会认为阿里马笑是因为息怒了，相反，这是他愤怒到了极点的表现。 张永提议：“马总，要不咱们把三通一达的老板约在一起谈谈？” 阿里马冷笑道：“现在找他们谈无疑是向他们示弱，而且他们这次明摆着是事先商量好的，谈也谈不出什么结果来。” 阿里马顿了顿：“百世汇通呢？有没有加入丰巢网络？” 张永摇头：“没有这方面的消息。” “嗯，你去约周邵宁谈谈，一定要把他稳住，必要的时候可以把一部分天猫订单交给他。”阿里马道。 张永提醒道：“马总，一个百世，恐怕对大局没什么影响。” 阿里马冷笑：“用不着太担心，难道他们还敢不接淘宝的订单吗？我倒要看看方黎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这就是阿里马的依仗，事实上他对三通一达加入丰巢网络更多的是因为背叛而愤怒，而不是担心，三通一达都是靠淘宝订单迅速崛起的，淘宝订单占据了他们订单总量的50以上，有这个基本盘在，他就立于不败之地。 张永不无担忧的道：“可是，马上就是双十一了，我怕” 阿里马闻言色变不禁咬牙切齿：“这小子是早就算计好了的。” 不过阿里马想了想，还是对张永道：“放心，就算是借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压淘宝的货，等过了双十一再跟他们谈！” “如果这就是你打的如意算盘，这回你恐怕要失算了！”阿里马一阵冷笑。 第两百九十六章 丰巢储物柜与熊猫快收 另外一边，三通一达的老板们正跟方黎、王伟一起吃饭，酒桌上也是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程德军不禁笑着道：“哎，你们说，现在阿里是什么样的情形？” “那还用说，马总肯定把高管一个个训得跟儿子似的。”聂腾运笑道。 众人一想起似曾相识的画面，不禁跟着大笑起来，曾几何时菜鸟网络开会的时候，他们不也跟阿里高管们一样，只能仰望阿里马，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不容易能够喘一口气，众人自然有理由高兴。 方黎等众人都冷静下来却道：“丰巢网络虽然是成立了，但是如果只是一个空壳，以我们马总的洞察力肯定知道诸位是在虚张声势，所以，咱们还得有点实际的动作才行。” 三通一达的老板相视一眼，程德军开口道：“有道理，方总，您看下一步咱们该怎么走？” 方黎看了王伟一眼，随后又看向程德军：“十年前快递行业最难解决的是最后一公里问题，不过随着这些年快递行业的发展，真正的痛点已经从一公里降低到了一百米，我们就从这个入手。” 程德军哑然的看向方黎：“方总的意思是跟阿里一样设立菜鸟驿站？” 聂腾运等人也都是面面相觑，没想到方黎直接抛出这样一个重磅炸弹，要知道菜鸟驿站可是阿里耗费巨资投入，耗费两年时间才有了如今的规模，这无疑是一笔巨大的投资，他们的毕竟命脉都捏在阿里手里，入股丰巢无非是想利用这个项目让阿里不要做得太过分，并不想耗费这么大一笔钱。 王伟跟方黎对视一眼，不禁暗自冷笑，又想占便宜又不想投入，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方黎摇了摇头：“菜鸟驿站虽然能够一定程度上解决最后一百米的问题，但是由于加盟店不能24小时营业，对于现在大多数996的上班族来说，还是不够方便，所以我的想法是建立两套方案，一个是熊猫快收类似于菜鸟驿站功能，另一个则是24小时营业的丰巢储物柜。” 程德军跟聂腾运等人面面相觑，一个熊猫快收就够让他们为难的了，居然还要建另外一套方案，这个丰巢储物柜一听就是个烧钱的项目。 程德军犹豫再三这才对方黎道：“方总，丰巢网络才刚刚成立，贸然同时启动两个大型项目，风险是不是太大了点？” 方黎却坚持道：“程总，恕我直言，要想获得阿里的尊重，就必须捏住它的软肋，否则它占据了你们的上游流量，就可以随时对诸位予取予夺，重症还需猛药医啊。” 众人闻言也都是一阵色变，只有王伟始终不动声色，不管是熊猫快收还是丰巢储物柜，方黎是事先跟他通过气的。 一时间包厢里的气氛就冷了下来，方黎见众人始终不表态，似乎有些忍耐不住，叹息道：“既然诸位觉得同时启动两个大型项目风险太大，不如这样，丰巢储物柜的项目就由我单独来做，丰巢网络只做熊猫快收项目就好了。” 程德军等人相视一眼，纷纷意动：“那就多谢方总理解了。” 立马酒桌上气氛又开始变得和谐起来，接下来又商量了一些细节，对于菜鸟驿站的运营方式，程德军等人自然一清二楚，有他们出马制定熊猫快收的运营模式，简直不要太轻松。 各自散去后，方黎跟王伟一起回到丰巢总部，进入办公室后，二人相视而笑。 这次酒宴看似并不圆满，方黎还一个人扛下了丰巢储物柜项目，实际从一开始，方黎就没打算让三通一达参与这个项目。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一个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熊猫快收才是方黎真正的目的，熊猫快收要想跟菜鸟驿站打擂台，就必须获得三通一达的快递，否则没有人会愿意加盟，线下门店扩张也就无从谈起。 其实菜鸟驿站这种模式，压根就是在吸快递员的血，原先送货上门，快递员派送一单可以获得一块钱的提成，但是自从菜鸟驿站问世后，快递员需要把这一块钱的提成拿出一半来交给菜鸟驿站。 虽然阿里美其名曰是在：解决快递员送货时顾客不在家，多次派送，以及快递件放在商店、小卖铺经常丢失的问题。 不可否认菜鸟驿站的出现的确可以一定程度上解决这些问题，然而依旧摆脱不了快递员收入骤降的问题，原先一名快递员每天只需要派送两百单就能赚到的钱，现在必须派送四百单了。虽说不需要一个个配送节约了一些时间可以让快递员多送些单，但是快递员奔走于站点与各个居民点的路程并没有减少，收入却直接砍了一半。 不仅是快递员收入减少，顾客也没有了送货上门服务，需要自己取件，特别是对一些996的上班族来说更是要命，早上上班的时候菜鸟驿站还没开门，晚上回来的时候已经关门了。 当然，菜鸟驿站也很委屈，因为他们的确是在赔钱，毕竟菜鸟驿站存放包裹是免费的，他们每个月还要给一些站点发放补贴。 有意思的是菜鸟驿站赔钱，快递员被吸血、顾客服务质量下降，这样明明三输的局面，偏偏这种商业模式反而是越来越火。 那么谁赚了呢？当然是快递公司，菜鸟驿站不仅解决了快递派送的时效问题，还有效的缓解了各种投诉，特别是快递员不跟顾客直接接触之后，投诉率直线下降，还有各种丢件投诉也少了许多。 不过快递公司也有自己的委屈，毕竟这些年华夏快递公司的价格竞争实在是太厉害了，除了顺丰之外，三通一达从最初的省内十几块钱到2015年基本都是省内六块，一个月三千票的大客户甚至降到了三到四块，这样的单价，要想盈利就只能从各方面节约成本。 这也是当初阿里提出成立菜鸟网络，三通一达都没有拒绝的重要原因，只是他们并不知道阿里马的野心从来就不在一个小小的快递行业上，他要的是整个电商行业的上下游全产业链。 “方总，您的这个丰巢储物柜项目不仅前期投入大，而且后续的维护费用也不低，如果仅仅只是为了方便用户，代价是不是太大了？”王伟疑惑的问。 方黎笑道：“不瞒王总，其实易充也是我的产业，丰巢储物柜我可以直接让工厂定制生产，成本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至于日后的维护，易充也有专业的团队，只要把日常维护外包给易充，也能省下一笔投入，同时还可以采取线下广告招租的方式弥补一些。” 王伟不禁暗暗咋舌，一是震惊方黎的实力，同样是在鹏城，他对易充强大的盈利能力也早有耳闻，没想到居然也是方黎的产业，二是震撼于方黎对于各种资源的利用，难怪阿里马会视之为劲敌。 丰巢储物柜的生产还需要一段时间，熊猫快收的项目却很快在三通一达的推动下进展顺利，很快省市一级的代理名额就被加盟商一抢而空，在这些加盟商的进一步发展下，短短一周时间，熊猫快收的网点就达到了菜鸟驿站的三分之一。 恰逢临近双十一，电商快递出现爆发式增涨，许多老板见到菜鸟驿站的火爆之后，不免动了心思，借助着双十一的火爆，熊猫快收已经悄然跟上了菜鸟驿站的步伐，一些发展比较快的地方甚至已经做到了一个小区有菜鸟驿站就有熊猫快收的程度。 很快顾客们就发现，原先他们的快递都是去菜鸟驿站取的，现在却突然让他们去熊猫快收取，这个熊猫快收是什么鬼？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顾客们按照短信上面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熊猫快收的地点，跟菜鸟驿站那边一样的操作流程，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当然，三通一达并没有打算跟阿里彻底翻脸，所以他们也并没有禁止快递员把快递放到菜鸟驿站，不过突然出现了竞争对手，自然会摊薄菜鸟驿站的利润，这就引起了许多菜鸟驿站加盟商的不满。 而这段时间，整个阿里都在忙碌着准备这一年的双十一。 自从09年开始，到11年爆发，双十一已经成为阿里最重要的日子，用户们会在11月11号零点争夺各种平台红包，各个店家也会在这个时间段发放大量优惠券来吸引用户。 2015年的双十一无疑又交出了一份完美的答卷，仅仅18秒，交易额就破了1个亿，1分12秒，交易额破10亿元，5分45秒，破50亿元 在这一连串数字背后，不仅仅是用户的狂欢，同样也是整个阿里的狂欢，所有阿里员工都明白，今年的年终奖稳了。 当24小时交易额停留在912亿时，所有阿里高管都在欢呼着他们创造了历史。 阿里马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第两百九十七章 墙头草 11月12号郭浩在魔都举办了婚礼，原本婚礼日子是准备安排在11月11号的，因为按照黄历来看这天才是黄道吉日，然而新娘子却死活不肯，说是光棍节结婚不吉利，硬是把婚礼日期挪后了一天。 原本方黎以为郭浩这位妻子应该是个豪门小作精，结果见面之后却发现这个叫梁梦琪的女孩，不仅长相出众，待人接物也是有理有据，而且性格也特别活泼开朗，对叶雨菲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居然临时把叶雨菲拉进了自己的伴娘团。 方黎不由拍着郭浩的肩膀：“这位恐怕不是个省油的灯，以后你的日子不好过咯。” 郭浩脸色一阵僵硬，王撕葱有些幸灾乐祸的对方黎道：“昨晚你是没来，那场面简直壮观好嘛。” 方黎这才知道，原来昨晚郭浩举办单身夜派对，结果等了很久气氛组都没来，一打电话才知道，原来是被人堵在半道上了，而堵她们的就是梁梦琪为首的一帮女富二代。 方黎这才反应过来，怎么王撕葱这帮无法无天的富二代连新房都不敢闹，合着是事先被教育过。 这场婚礼在魔都也引发了不小的轰动，郭家本身的迎亲车队已经足够豪华了，再加上郭浩跟梁梦琪那些富二代朋友们，简直就是移动的豪车展览会，照片放到网上也引起了无数网友的围观。 “嘚瑟什么，租一天几百块而已。” “呃一台几百块，几十台也得好几万了，而且郭家继承人结婚还需要租车吗？” “郭家？哪个郭家？很牛逼吗？求科普！” “咳咳，真正的富豪家族不多解释，就说两点，第一，单单郭氏集团市值就超过一千亿，第二，方黎跟王撕葱都是这场婚礼的伴郎。” “打扰了，告辞！” 婚礼现场郭老爷子红光满面的招呼着客人，方黎扫了一眼，还真有点往来无白丁的味道。 方黎掏出几个红包：“王潇庭跟柳依依去旅游了，江海洋他们都请不到假，让我帮他们带个红包。” 郭浩结果红包叹了口气，这几个家伙都事先给他打过电话了，十一的时候把能请的假都请了，实在是请不到假，就只能托方黎带个红包意思意思了。 郭浩接过红包之后，方黎又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他，见郭浩满脸疑惑，方黎笑道：“愣着干嘛，打开看看，我送你的结婚贺礼。” 郭浩打开之后发现竟然是家教网的股权转让合同。 “签了它，以后你就是家教网的大股东了。”方黎笑道，这份结婚贺礼也是他思索良久才想到的。 这些年家教网虽然没什么大动作，却始终在稳步发展着，市值早已突破百亿，方黎这20的股权，就相当于20亿人民币。 不仅郭浩傻眼，就连郭家老爷子跟到场庆贺的商业大佬们也都是面面相觑，即便是出手再阔绰的大佬也不可能一出手就把20亿人民币的资产拿来当贺礼。 “既然是方总一片心意，你就收起来吧，日后再做回报就是，这里这么多人看着不要小家子气。”还是郭老爷子最先反应过来。 郭浩接过那份股权转让协议，跟方黎拥抱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方黎这份贺礼绝对是力压全场，其他人送的东西再名贵最多也就是一栋别墅或者豪车、名表什么的，几千万撑死了，而方黎一送就是几十亿，出手如此阔绰不禁让眼热，在场不少富二代妹纸也频频往他跟前凑。 梁梦琪见状连忙拉着叶雨菲跑过来挡驾：“老方，你女朋友还给你咯，一根汗毛都不少，要不要检查一下？” 叶雨菲啐了她一口，方黎则是露出一个lsp都懂的表情：“晚上再检查。” 那些富二代妹纸这才偃旗息鼓，不过还是频频向叶雨菲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就在方黎参加婚礼的时间，阿里马已经得知了熊猫快收的事情，在大骂程德军等人之余，阿里马也不禁慌了神。 原本阿里马以为只要掌握了上游订单，三通一达就逃不出自己手心，加入丰巢网络只是单纯的想要获得谈判筹码罢了，只要双十一过后给他们一些好处，就能让他们脱离丰巢网络，但是熊猫快收的出现却彻底打乱了阿里马的计划。 菜鸟驿站布局，阿里给菜鸟网络整整输了两年的血才逐渐做起来，熊猫快递却依靠着三通一达手里掌握的代理商资源，一下就做到了菜鸟驿站将近一半的规模，再这么下去菜鸟驿站的领先优势很快就会不复存在。 更可怕的是，随着丰巢网络的逐步壮大，说不定真的会让三通一达产生彻底摆脱阿里控制的想法，有时候野心就如同春天的野草，只要冒了头就再也刹不住了。 “让程德军他们去请三通一达的老板来阿里开会，注意语气客气点。”阿里马不禁有些气闷，其实就如同三通一达依靠淘宝大量订单生存一样，没有了三通一达的物流服务，淘宝的商品无法快速送达，对于淘宝的业务也是巨大的损失。 双方其实是相互依存的关系，正因为物流如此重要，阿里马才会费尽心思搞出一个菜鸟网络，就是为了把物流这张牌牢牢捏在手里。 不过也正因为他的步步紧逼，让三通一达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这种情况在商场上也很常见，无非是看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之前自然是阿里马掌握了绝对上风，三通一达敢怒不敢言。 然而丰巢网络的出现却彻底改变了双方的力量占比，现在变成了阿里马要拉拢三通一达，才能避免被丰巢网络牵着鼻子走的地步。 淘宝CEO张永在秘书离开之后，不禁眉头紧皱：“这手法不像是出自程德军他们的手笔。” 阿里马冷哼道：“就凭他们？不用想了，肯定是方黎那小子提出来的，论布局能力程德军他们差方黎好几个档次呢！” 张永闻言担忧道：“程德军他们恐怕不会乖乖就范。” 阿里马一阵冷笑：“你以为程德军他们对丰巢就没有防范吗？别忘了他们的股份加起来也才20，这帮老狐狸打的算盘无非是游走于菜鸟跟丰巢之间，我们跟丰巢打得越厉害，就越要拉拢他们，自以为是，鼠目寸光！” 虽然话是这么说，阿里马却也不得不拉拢三通一达，程德军他们到阿里总部时，阿里马甚至还亲自迎接，这可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待遇，也不禁让程德军等人心中暗喜。 阿里马笑容可掬态度亲切的把众人带到会议室，先是扯了一下双十一的物流情况，似乎是在关心双十一的电商堆积货品，程德军等人也都是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准时将货物送达，气氛一时出奇的和谐。 阿里马突然脸色沉了下来：“程总，最近我听说你们跟顺丰搞了一个丰巢网络，势头很猛啊？” 程德军等人相视一眼，脸色也是微微一变，程德军硬着头皮回道：“马总，这个项目我们只是入了股，是由顺丰跟天元科技牵头的。” 阿里马心里不禁一阵冷笑，这种鬼话也就骗骗三岁小孩，不过他也不能撕破脸。 “诸位不要紧张，我也只是随便问问，一个行业要想发展起来，没有竞争对手是不行的，丰巢能够跟进对未来智慧物流领域也是有好处的。”阿里马假笑道。 程德军等人不禁暗自翻白眼，这话还真是有阿里马的风格，浓浓的马氏鸡汤的味道，听听就得了，谁当真谁傻。 “咳咳，最近菜鸟网络资金有些困难，阿里手头上不太方便，还希望诸位能够慷慨解囊，当然这笔钱也不是白出的，就当时诸位在菜鸟网络的增资，如何？”阿里马话锋一转。 程德军等人一听就明白阿里马这是打算用菜鸟网络的股份收买他们了，什么阿里手头上不方便，完全就是扯淡，就以阿里如今的现金流，不说别的光是支付宝的资金池就足够阿里做任何事情了。 不得不承认，阿里马这招虽然简单，却很有效，正如程德军不信任阿里一样，他们同样不信任王伟跟方黎，投资丰巢无非是权宜之计。 现在阿里马给他们增资菜鸟网络的机会，虽然这个股份不足以让他们完全掌握主动权，但是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实在不行就当是投资了，有阿里背书，以后卖出去肯定也不会亏。 当然，程德军虽然同意了增资，却并没有做出任何承诺，阿里马也没有要求他们立即退出丰巢网络，双方之后还大吃了一顿，在酒桌上推杯换盏，气氛融洽。 酒宴散去，张永回到办公室，不禁气道：“马总，您就不该把菜鸟网络的股份给他们，这些家伙明显是养不熟的狼崽子，一点表示都没有。” 阿里马却笑道：“放心，早晚有收拾他们的一天，至于这点股份，我不过是拿来试试他们的底线而已，用不着心疼。” “这样，你跟百世快递的周韶宁谈一谈，看他愿不愿意接受注资，哼，不给他们点压力，还真以为我离开他们就不行？” 第两百九十八章 被互联网隔绝的一批人 另外一边，之前在阿里的干预下，三通一达提高了对拼多多订单的价格，引发了许多商家的不满，一些小商家无奈只能选择妥协，但是对于手里握着大量订单的商家来说，要换一个合作伙伴实在不要太简单。 为了留住这些大客户，三通一达的各级代理商也是骚操作频出，有的使用红包返利的模式给大客户补贴，反正拼多多的订单也不多，有的则是直接在后台对快递信息进行更改的时候，直接将店铺信息剔除，以规避菜鸟网络的追查。 不过这么一来，不管是三通一达还是商户们都做了多余的工作，差点没把阿里马八辈祖宗都问候个遍。 随着丰巢网络的建立，阿里这次对拼多多的价格打压才算是告一段落，比较有意思的是，这段时间里拼多多的生意不仅没有受到影响，相反，还搭了一波双十一的顺风车，日单量创下了新高。 对此，阿里马自然是十分恼怒，一方面是对三通一达的阳奉阴违，另一方面则是越发担忧拼多多的成长，这个之前他压根没放在眼里的APP似乎蕴含着某种魔力。 为了彻底将拼多多扼杀在摇篮之中，阿里马让张永派了上百名业务员到义乌跟那些老板们“谈心”，谈心的内容自然是让他们不要再在拼多多上开店，作为补偿，每个在拼多多上关店的老板都可以获得淘宝一定的流量扶持。 这招一出，果然引发了一波义乌老板退出拼多多的热潮，特别是一些在拼多多上生意不怎么好的商家，短短几天时间，就有几百家店铺申请了注销。 对此黄争又气又急，方黎也不禁眉头紧皱：“不愧是老马，眼光真够毒的。” 一家电商平台真正的核心价值不是用户，而是商家，只要掐断了拼多多的商户增涨，拼多多的发展就会受到限制，以淘宝如今的体量，要做到这点其实并不难。 黄争叹了口气：“方总，是我太想当然了，义乌是阿里的地盘，拼多多还没有跟阿里正面硬抗的资本，我这就把人撤回来。” 方黎见黄争神情郁闷，于是鼓励道：“其实这次的行动也不能算是完全失败，至少让义乌商户知道有拼多多这么个平台，将来我们的各项数据上去了，他们会回来的。” 黄争点点头，神情有所缓和，方黎问道：“把人撤回来之后呢？黄总打算怎么办？” 黄争道：“把业务员投放到华强北，那里的各种电子产品配件极其便宜，很适合拼多多的低价策略。” 方黎沉吟良久：“华强北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将来依旧免不了面对阿里的威胁，在我看来，不如从这些大城市跳出来，从一些淘宝薄弱的产业发力，进行差异化竞争。” 黄争疑惑的看向方黎：“淘宝薄弱的产业？” 在黄争看来淘宝上的商品包罗万象，除了一些线下服务性行业，几乎没有不卖的，拿来的薄弱产业？不过方黎既然这么说了自然有他的理由。 黄争抓耳挠腮的想了半天，最终投降了，苦笑道：“方总，您就别卖关子了，我实在是想不出来。” 方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有没有发现，用户在淘宝购买的大多都是一些日用品跟电子产品，但是却很少有用户在淘宝上购买瓜果蔬菜。” 黄争闻言恍然大悟，原来方黎所说的淘宝的薄弱产业是农产品？但是转念一想黄争不禁又是眉头紧张：“方总，农产品这块的确是淘宝的薄弱环节，但是农产品在网上销售需要解决的问题可不少，仓储物流以及中间的损耗不说，许多菜农果农压根连上网都不会，连智能手机都没有，他们真的能学会在网上开店吗？” 的确，别看已经是2015年，然而实际上华夏许多农村都还没有通网，智能手机就更别提了，许多老一辈的人只是在电视上见过。 从小生活在城市中的人不会相信，直到2020年华夏依旧有6亿人月收入甚至不足一千。 改革开放以来，华夏用三十年走过了西方列强百年的变革之路，堪称奇迹，然而由于变化太过迅速，也造成了城市跟农村之间完全就像是两个世界。 对于80、90后来说，上网、智能手机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事情，对于50、60这些长辈，却犹如天书一样难以理解，而这些人恰恰是所谓的农业人口。 在经常使用互联网的网友眼里，互联网就是整个世界，然而事实却是，互联网犹如一堵墙，将那些不具备上网条件的民众隔绝在外，在互联网的世界话语权永远掌握在能够上网的这批网友手中，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轻轻挥动着手指，侃侃而谈，指点江山的时候，那些不会上网的人正在被这个社会边缘化，网上再也看不到他们的声音。 那些在网上高谈阔论，标榜着月薪过万不如狗、人均985、211的“社会精英们”，不会想到，在华夏这样经济高速发展的国家，居然会有那么多的贫困人口。 方黎拍了拍黄争的肩膀：“所以，咱们要做的绝不仅仅只是教他们怎么在网上开店，而是要把这个项目当做长期扶贫项目来做，要做好长期亏钱的准备。” 黄争不由感觉肩膀上沉甸甸的。 见黄争面色凝重，方黎还以为他是在担心钱：“其实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困难，现在上头正在大力开展扶贫工作，咱们这个项目完全可以找扶贫办合作嘛，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拿到一定政府补贴，应该赔不了多少钱，要是钱不够，我可以随时注资。” 黄争见方黎误会连忙解释道：“方总您误会了，我只是在觉得这个项目意义重大，在想怎么才能把它做好罢了。” “哈哈，那就好。”方黎笑道。 “多多果园”项目正式成立，由于此前电商领域完全没有类似的经验，黄争跟方黎只能亲自上阵带队，为了打响第一炮，方黎跟黄争商议过后把第一站定在了鄂省。 方黎先是把项目计划书交给了武市领导，领导一看也是大为高兴，拍着胸脯表示会立即把项目计划书交到上面。 原本方黎以为有武市领导出马，这个项目很快就能跟鄂省的扶贫项目挂钩，没想到三天之后，方黎就接到武市领导的电话，说是上头要他在全省扶贫会议上发言。 方黎不由苦着脸：“领导，这扶贫会议我参加合适嘛？我既不是公职人员，又不是人大代表，连党员都不是，更何况是发言，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嘛。” 领导笑骂：“你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实话跟你说了吧，我直接拿着你的项目计划书交给省领导班子，上头对你的计划很感兴趣，你也别有抗拒心理，这个会开好了，你们后面的计划实施起来绝对事半功倍，好好表现吧。” 没办法，方黎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扶贫会议当天各个市县的领导尽数到场，之所以这个时候开展全省扶贫会议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上头刚刚通过的《关于打赢脱贫攻坚战的决定》。 或许很多人想不到截止2014年底，全国依旧有七千多万农村贫困人口，592个国家级贫困县。 省领导先是在会议上宣讲了《关于打赢脱贫攻坚战的决定》的内容，随后各个贫困县的领导也开始介绍所辖区域的贫困情况，总结起来就俩字：哭穷，毕竟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嘛。 就在方黎昏昏欲睡之际，省领导突然笑了笑：“你们一个个的跟我哭穷也没用，我又变不出钱来，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今天这个会议有一个新面孔，与其跟我哭穷，不如想办法怎么抓住这个财神爷。” 顿时所有人都看向方黎，还真有不少人看着他两眼放光，方黎暗自苦笑，这不是把他当财神爷的，看这眼神，明显是拿他当冤大头嘛。 不过方黎还是硬着头皮起身向众人微微躬身，算是打招呼，省领导又开口道：“刚刚说方总是财神爷既是戏言，也是实话，下面就有请方总把他的项目计划跟大家说一下吧。” 众人立即来了精神，方黎也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口道：“刚刚听了各位领导的发言，我也是深受启发，在这里也有一点小小的感悟跟大家分享一下，我们鄂省目前为止一共有三个贫困市，22个贫困县，其中不乏国家级贫困县。” “众所周知进入工业社会后，经济发展靠工业，但是工业又严重依赖地理位置，并不是所有地方都适合发展工业，农业特别是小农经济就特别容易造成贫困，鄂省大部分的贫困人口都来自于农业人口。” “小农经济一方面受限于生产力瓶颈，一方面农产品的滞销又会进一步导致贫困。” 在场众人不禁连连点头，华夏的地方领导每年都有扶贫指标，这个是会纳入档案的，对于底层民众的生活状态他们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方黎继续道：“而我们这次的项目名叫多多果园，针对的就是农产品，老百姓可以通过这个平台将他们的农产品快速销售到全国。” 话音刚落，立即就有人反驳道：“这个方案根本行不通，就拿我们宣嗯来说，有很大一部分贫困人口是土家族苗族，以他们的受教育程度别说在网上卖东西，很多就连网络都不知道是什么。” 此言一出，引起了不少领导的共鸣，大家对于方黎的好感直线下降，原本以为他是认真做过调查的，没想到也是一样的异想天开，对实际情况完全不了解。 方黎也不着急，等到现场重新归于平静，这才笑道：“针对一些特殊情况，我们这个项目采取了多种解决方案，遇到宣嗯领导所说的情况，有些贫困民众限于受教育水平很难短时间内学会电子商务，或者是自身难以负担各项费用，我们将会收购民众滞销的农产品，由我方进行统一销售。” 听方黎这么一说，在场不少领导都是眼前一亮，相较于教导贫困民众上网卖东西，他们还是更愿意由一家公司将这些农产品收购，这样的见效更快，同时还能促进地方GDP增涨，毕竟你收购农产品配套的仓储物流总是要有的吧？ 省领导却忽然提问：“假如当地民众有学习电子商务的意愿，但是没钱购置电脑，同时也不会拍摄照片呢？你们会采取什么样的解决方案？” 方黎正色道：“只要当地民众有学习电子商务的意愿，我们可以进行免费培训，同时也可以提供小额贷款，帮助他们把自己的农产品销售到全国各地。” 省领导很满意方黎的回答，对众人大笑道：“看到了吧，这才是真正的财神爷，到时候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散会之后，方黎立即被二十几名市级县级领导团团围住，都是邀请他前往所辖区域考察的，方黎只能表示他会一个个全部考察到位，这才脱离了包围圈。 这边刚冲出包围圈，省领导又把方黎叫到了办公室，言语中透着赞赏：“方总啊，你们这个多多果园的项目很有意义，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一定要把这个项目办好。” 方黎一听哪里会错过这个好机会，赶紧提要求：“领导，我们需要一些农业方面的专家，您也知道各个地区的土壤都不太一样，要想让当地民众脱贫就必须种植一些适合当地土壤生长经济作物。” “嗯，你想得很周到，我会派几名农业专家给你们提供技术支持的，还有什么要求吗？”省领导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另外的要求，自然就是希望能够获得一些相关补贴了，多多果园项目我们前期预计投资二十个亿，要知道目前拼多多的整体市值也才几个亿，资金压力不小啊。”方黎赶紧哭穷。 省领导笑骂：“你小子怎么也跟着瞎起哄，好的不学。” 话是这么说，省领导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好吧，等你这个多多果园项目做出点成绩，我去给你申请补贴，好好干吧，这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情，做成了对你是有天大好处的。” 我的重返2008 第两百九十九章 不起眼的市场 方黎这边刚从省领导办公室出来，就被黄市领导在停车场堵住了，方黎不由无奈道：“领导，您这也太心急了，好歹也让我们开个会研究一下啊。” 黄市领导理直气壮道：“还研究什么，有这种好事当然是先紧着家乡来啊。” 好嘛，这就是直接耍无赖了，方黎无奈只好安抚道：“您放心，多多果园第一个考察地肯定是黄市，我总得先把团队先拉起来吧？还有省里的农业专家也都还没到位。” 黄市领导想了想觉得也有几分道理，这才放方黎离开，方黎上车之后不禁有些好笑，其实华夏的地方官员对于扶贫还是很重视的，抛开道德问题，扶贫也是一笔政绩，而且还是重要政绩，也难怪这些领导如此看重。 方黎这边刚到公司，结果又被人堵住了，这人方黎还有点影响，就是一开始在会议上打断他的宣嗯县领导。 “方总，之前多有得罪，实在是不好意思，没办法，我们宣嗯实在是穷啊，老百姓禁不起折腾”宣嗯领导歉疚的道。 方黎连忙道：“您千万别这么说，宣嗯能有您这样的领导是老百姓的福气。” 双方寒暄了几句之后，宣嗯领导叹息道：“方总，我听说你的女朋友也是我们宣嗯的，还在宣嗯当了五年小学老师，不容易啊。” 好嘛，这明显是有备而来啊，居然把叶雨菲的背景调查得这么清楚，这是要打感情牌啊。 方黎只好道：“领导，我们制定计划的时候，一定会把宣嗯放在前列，现在您也不必心急，我们的团队还需要进行优化，省里的农业专业也还没有确定，这次多多果园项目我们是打算按照长期项目来做的，前期的准备一定要充分才可以，春节前我们一定会带团队前往宣嗯考察的。” 得到方黎的保证，宣嗯领导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握着方黎的手晃了晃：“好，到时候我请你们考察团喝土家米酒。” “哈哈，那就一言为定。” 回去的路上，宣嗯领导沉吟了半晌对司机道：“我记得方黎女朋友的父母还是在宣嗯生活吧？你去查一下他们在做什么，要是在单位上班就尽量把级别提上去，要是工作不太好，就让人安排个事业单位轻松点的工作。” 司机闻言有些诧异：“领导，真的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我看方黎不像是会为女人动摇的主。” 领导叹了口气：“姑且一试吧，咱们宣嗯底子差，凡是都要做到别人前面去才有机会啊，也好在方黎有个女朋友是咱们宣嗯的，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去套这个近乎。” 叶爸爸这天刚上班准备去干活，就被厂长叫到了办公室，心里还直纳闷，是不是最近犯了什么错误，难道是前两天脱岗抽烟被监控拍到了？ 结果进了办公室，厂长满脸笑意的看着他，还不住的上下打量着。 叶爸爸心里更慌了：“领导，我不就是脱岗抽了根烟嘛，不至于开除我吧？” “开除？”厂长愣了一下知道他是误会了，连忙安抚道：“怎么会呢，你可是咱们厂的老员工了，平时表现也很好，咳咳，这次叫你来是想给你加加担子。” “加担子？您是说要让我当官儿？”叶爸爸一下激动的站了起来，想他平凡了一辈子，读书的时候都没当过学习委员，进入工厂也是二十年如一日的底层员工，难道临到快退休了，反而还走了官运？ 厂长笑着点头：“没错，老叶，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一车间的车间主任了。” 听厂长这么一说，叶爸爸反倒是吓着了，原本以为所谓的当官也就是让他当个小组长什么的，车间主任？那可是仅次于厂长的职务啊。 “不行不行，厂长，这我哪干得了？再说了我当车间主任那张主任怎么办？”叶爸爸连连摆手。 厂长笑道：“这有什么干不了的？他给你当副手，事情交给他去做就好了。” 叶爸爸这才咂摸出点味道来：“厂长，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厂长露出一副“你懂的”的表情：“你放心，这绝对是好事儿，谁让你生了个好闺女呢，偷着乐吧。” 叶爸爸： 满心疑惑的回到家，叶爸爸还没开口，就听老婆对他道：“老公，我们单位领导突然找到谈话，说是要把我调到税务局，而且还是事业编制，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叶雨菲跟方黎把事情一说，方黎也有些哭笑不得，叶雨菲担忧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要不还是让他们推掉吧？” 方黎却拦住她安慰道：“送上门的好事干嘛推掉？你要这么做不是让领导睡不着觉嘛，到时候不知道又会想出什么法子来，反正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让咱爸妈应下来。” “我这不是怕到时候让你为难嘛”叶雨菲话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呸，谁跟你咱爸妈，不要脸。” “那就嘴吧。”方黎厚着脸皮吻上了去。 一夜无话。 一个礼拜之后方黎跟黄争亲自带队前往黄市考察，这次考察的目标是黄市下辖的阳新县，这也是黄市唯一的国家级贫困县。 黄市领导亲自带着考察组前往，当地领导班子自然是热情接待，一行浩浩荡荡好几十人，方黎也只能无奈的摇头。 黄市领导见方黎面露不悦，于是对当地领导班子道：“不是跟你们说过了，不要大张旗鼓，留一个了解当地情况的向导，其他人都回到自己工作岗位上。” 当地领导面露难色，不过见顶头上司态度坚决，也只能答应，留下了当地扶贫办的一个主任，然后带人离开。 “焦主任，能跟我们介绍一下本地的情况吗？”方黎上前跟焦主任握了握手，对方的手很粗糙，手指关节还有不少老茧，显然是双经常干活的手，不禁让人心生敬意。 焦主任的普通话并不标准，有时候方黎要很用心的去听才能听仔细他所说的意思，按照黄市领导的说法，本地口音九腔十八调，每个乡镇的口音都不一样，外地人很难听懂。 路过县城的时候，方黎发现，这里的发展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贫困，不免心生疑惑。 焦主任解释道：“本县常住人口有三十万左右，有接近十万青壮年外出务工，其中大多数都去了温州，最近这些年不少人在外地务工赚了钱，开始在县城安家，所以县城的建设还不错，但是到了农村就是另外一副景象了。” 焦主任还特意举了一个例子：“就拿我们老家的村子来说，四面环山，隔壁也有几个村，一个村都住着十几户人家，之前穷的时候各家都养着猪，杀猪的时候，翻山越岭要跑几个村去叫别人到自己家割肉，当时大家都没钱，所以割肉并不给钱，而是记下来，等到别人家杀猪的时候，再还给你。” “现在很多村子就剩下几户人家，很多人也就不养猪了，因为没人来割肉，山里活猪又运不出去。” 听焦主任这么一说，方黎就明白这里面的问题了，留在农村的自然是家里没钱在县城买房的，农村大量人口迁移也就意味着原先的小农经济体逐渐瓦解，留下来的农民生存条件将会更加艰难。 随后的一个月，焦主任带着考察组走遍了阳新下辖的16个乡镇，也了解了当地的一些基本情况，又经过农业专家的实地勘察，总结出了一份报告。 这一天，政府机关大楼内，黄市领导跟当地领导班子齐聚在礼堂，多多果园的考察组也都坐在另一侧，而方黎跟黄争坐在前排面容严谨。 “既然都到齐了，方总，要不就开始吧？我也很好奇你们为期一个月的考察结果。”黄市领导开口道。 方黎也没有推辞，起身后冲众人微微躬身：“那我就跟各位领导、同事一起分享一下，我们这一个月的成果。” “根据我们的统计，本县一共有98个贫困村、34942户贫困户、109800贫困人口”方黎还没念完，礼堂里就是一阵喧哗。 当地领导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咳咳，方总，这跟我们当前的数据好像有点不符，是不是哪里记错了？” 黄市领导不着痕迹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对方黎道：“方总，你先继续，有什么问题事后再开会讨论。” 方黎点点头：“经过农业专家的筛选，我们确定了几种可以大规模种植的经济作物，能够极大提高农民的收入，一个是湖蒿，据我所知本县的土壤极其适应湖蒿生长，特别是宝塔湖周边区域，出产的湖蒿质量堪称优质，但是由于没有进行统一种植、收割、销售，每年都会出现野生湖蒿烂在地里的情况。” “然而实际上，在武市菜市场这些优质湖蒿可以卖到1015块一斤，即便是批发价也要5块到7块一斤，我们经过市场调查每年仅仅只是武市市场，湖蒿的交易额就能达到3个亿。” 此言一出，在场的领导们都大为吃惊，湖蒿在当地其实也有不少人吃，但是谁都没想到，小小的湖蒿在武市居然有这么庞大的市场。 第三百章 拥抱世界、展望未来 黄市领导也不由惊讶的问：“这湖蒿真有这么大的市场？” 也难怪领导惊讶，别看3亿的交易额不算多，但是要知道阳新的全年GDP也才132亿，何况对于贫困民众来说，这三亿能够解决大问题。 方黎认真的点了点头：“这还只是武市市场，其实湖蒿在临近城市也有不少受众，甚至本地已经有种植户把湖蒿远销羊城了，只是规模并不大，在这块我们需要深度挖掘潜力，不能仅仅只是把湖蒿卖给菜贩子，更需要建设保鲜工厂，对产出的湖蒿进行真空包装，通过电商平台直接送到消费者手里。” 黄市领导狠狠扫了一眼当地的领导班子，众人不由羞愧的低头，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湖蒿居然藏着这样的商机。 “咳咳，方总，阳新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让他们自己来做这样上下游的产业链肯定有难度，要不还是由你们多多果园来承包吧？”黄市领导收回目光后，清了清嗓子，不管怎么说阳新也是自己的辖区，肯定想让多多果园把投资都投在这里。 在场的领导班子也都不禁眼前一亮，别的不说，光是建设保鲜工厂就能拉动当地不少就业跟税收，自然也都热情起来，看向方黎的目光也都像是在看向一堆闪闪发光的人民币。 方黎却摇头道：“领导，如果由我们来承包土地种植、收割、加工、销售，我们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在这方面，同时当地贫困民众也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这个项目还会挤压贫困民众的生存空间，这并不是我希望看到的。” 众人闻言不禁欲言又止，黄市领导点点头：“那你打算怎么推进这个项目？” 方黎顿了顿：“是不是可以采取这样的模式，政府划出一片区域成立湖蒿种植基地，然后把这部分田地低价承包给当地民众，再由我们跟当地民众签订预购协议，当地民众按照我们的要求种植、收割，最后把湖蒿卖给我们，由我们统一进行销售。” 黄市领导不由眼前一亮：“嗯，这个主意好，这样对民生的影响就从消极变成了积极，还是你小子有办法。” 在场的领导班子也都纷纷附和，只有扶贫办的焦主任担忧道：“可是很多贫困民众恐怕连低价的土地承包费都付不起，而且湖蒿的秧苗、肥料这些生产成本，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笔不菲的投入啊” 话音刚落，现场不少领导就冲他投去了警告的目光，示意他别再说下去了。 方黎皱眉想了想也就明白焦主任接下来想说些什么了，其实无非就是老百姓吃过亏上过当，不再相信这些所谓的政策了，很多改革对于当地政府来说哪怕损失上百亿也是正常的，改革期间的阵痛嘛。 但是老百姓失败不起啊，失败一次就是倾家荡产，让原本还过得去的日子重新返贫。 焦主任作为扶贫办主任经常下基层，对于这种感受是最深的，你要是去给老百姓发钱的，老百姓还能给你个好脸色，你要是让他们花钱养殖或者种植什么，哪怕是真的能赚钱，他们也不会相信，扶贫最先要解决的其实还是信任问题。 “其实这个问题也不难解决，土地承包费方面政府是不是可以出台前两年免承包费的政策？至于秧苗跟化肥这些我们多多果园可以进行统一购买，然后分发给他们，这样在价格上也比他们自行购买要便宜，当然，这笔费用会在双方交易时进行扣除，相当于我们事先垫付这笔费用，焦主任您觉得这个方案可行吗？”方黎看向焦主任。 焦主任闻言神情有些激动：“可行，这个方案好。” 见状，在场领导们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黄市领导很高兴：“看到了吧，我说这是财神爷吧。” 现场顿时一阵哄笑。 黄市领导又问：“方总，你们考察了一个月，应该还有别的项目吧？” 方黎点点头：“当然有，比如山茶油，本地山茶油含有丰富的维生素E、A、D和磷、锌、钙等多种微量元素，经过研究发现高含油酸的山茶油长期食用可软化血管，预防高血压、高血脂、心脑血管疾病，虽然本地也有富川山茶油这样的厂商出现，但是远远没有形成规模，更没有形成品牌效应，如果各位领导同意的话，我们可以对富川山茶油进行收购，重新进行品牌定位、宣传、销售。” “同时也会对本地的山茶种植进行规模化扶持，预计在明年就能在现有山茶种植规模的基础上增涨两万亩，整体投资规模在十亿左右。” “这”本地领导一听说方黎要收购富川山茶油不禁面露由于，直到听到方黎说投资规模将会达到10亿，立即换了一张笑脸，甚至表示可以提供一部分企业贷款。 黄市领导也很高兴，等于一下又拉到了十亿投资。 方黎又继续介绍道：“另外经过农业专家的实地考察，本地的枇杷、银鱼等物产都有得天独厚的环境优势，只是一直没有形成规模化，还有很大的潜力可以挖掘。” 黄市领导对方黎的这份报告给出了极高的评价，本地领导班子也都是赞不绝口，恨不得多多果园项目立马就能入驻。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其中有许多细节还需要商议，跟政府部门打交道有时候白纸黑字都不管用，在这方面可丝毫不敢大意。 散会之后，方黎就以要尽快落实多多果园项目为名，推掉了宴请。 回酒店的路上，黄争不无担忧的道：“方总，您真的打算在富川山茶油项目投十个亿？我们的资金恐怕不够充足啊，单单是鄂省就那么多贫困县呢。” 方黎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十个亿肯定不是一次性投资，我们前期只要投一两个亿把架子搭起来，接下来的资金可以借助当地银行的贷款，这方面不需要太过担心。” 黄争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他原本只是担心方黎对家乡的投资不太理性，既然对方心里有数，也就点到即止了，毕竟衣锦还乡，人之常情嘛。 “黄总，这是多多果园的第一个试点，其他的县市也都在看着呢，后天第二届世界互联网大会就要开幕了，我需要去一趟，这里就交给你了。”方黎正色道。 黄争不无羡慕的点头应下，据说这次世界互联网大会就连一号首长都会亲自到场，规格惊人，国内外诸多互联网大佬也都会前往参加，无疑将会是一场盛会，可惜拼多多刚刚成立不到一年，他没有收到邀请函。 方黎似乎看出了黄争的遗憾，于是安慰道：“放心，明年的世界互联网大会一定有你的席位。” 黄争笑了笑，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由于第二届世界互联网大会临近召开，杭州机场也来了不少的中外游客，方黎自然也在其中，原本方黎带着口罩在高山他们的护送下就要到门口了，却被一个记者认了出来，顿时被围成一团。 “请问方总，您是来参加第二届世界互联网大会的吗？”一个记者就差把话筒塞进方黎嘴里了。 高山连忙把方黎围在中央，张开手臂拦住越来越多闻风而来的记者。 方黎眼见无法突围，也只能点头回应：“没错，不好意思，主办方的车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我只能回答你们三个问题。” 记者们闻言纷纷冷静下来思索这三个问题应该如何提问，能够被派来采访世界互联网大会的记者，大多对方黎都有所了解，知道他说三个问题，就绝对不会回答第四个。 “方总，根据日前三大移动运营商统计，华夏有超过668亿的网民，固定宽带覆盖到全国所有城市、乡镇和935的行政村，您觉得华夏当前能够算是互联网强国了吗？”提问的记者佩戴者央视财经的牌子，难怪如此有底气。 方黎想了想：“这个问题要看跟谁比，要是跟我们的邻国印度相比，我们早就是互联网强国了，但是我想大家都不会愿意去跟印度比吧？” “米国从20世纪末就开始提出信息高速公路计划，我们的互联网发展至今满打满算也才二十年，不论是硬件上还是软件上都还在追赶的行列，所以，我们跟真正的发达国家比起来，还有一定的差距，不过我相信这个差距在未来的五到十年里会不断的缩短，华夏互联网以及整个科技行业都会有弯道超车的机会。” 现场记者们也不由被方黎坚定的语气所振奋，一些围观的游客也都冲着方黎竖起了大拇指，围观的人群正在越聚越多，很快就引起了机场安保人员的注意。 一个记者又提出了第二个问题：“华夏第一封电子邮件的大意是：跨越长城，走向世界，方总，如果今天让您再向世界发一封电子邮件，您最想说的话是？” “拥抱世界，展望未来。”方黎不假思索，一字一句道。 第三百零一章 强国应该有的气魄 “拥抱世界，展望未来？”记者们连忙将这句话记下来。 围观的人群已经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叫好声，“跨越长城，走向世界”这句话出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在那个时期，全社会都面临着改革的巨大压力，当时华夏上下心里其实是迷茫与忐忑的，谁也不知道改革这辆高速前进的列车，究竟会把华夏带向哪里。 而方黎这句“拥抱世界，展望未来”完美的贴合了此时华夏人民的心态：我们穿越历史的重重迷雾，历经千难万险终于闯了过来，华夏民族再一次站在了世界前列，我们不再甘愿做那个默默无闻的人口大国，我们要发出自己的声音，我们要拥抱整个世界，同时我们也展望着更加美好的未来。 这才是一个强国应该有的气魄。 就在人群的叫好声中，一个记者又问道：“方总，您从事互联网行业这么多年，您认为互联网之所以能够风靡全球的原因是什么呢？” 一时现场竟然出奇的安静，所有人都看着方黎，眼神中似乎还带有那么一丝期待。 方黎想了想：“分享！在我看来，互联网之所以能够获得全世界的认可，在于它对任何人都是开放的、包容的，就像如今的华夏一样。” 说完方黎便在高山等人的护送下离开，而记者们跟围观的人群也没有再阻拦，人群中不少人鼓着掌，也有人冲方黎竖起大拇指，有的则是吹起了口哨。 正值世界互联网大会，来到华夏采访的各国记者不在少数，他们也将这一幕记录在镜头之中。 当天晚上，方黎在机场回答的三个问题，就登录在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声势远远盖过了其他互联网大佬的采访。 网友们对此也表达了高度赞誉，特别是“拥抱世界，展望未来”这句话更是一举直接冲上了微博热搜。 “太提气了，不愧是老娘粉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这才是华夏泱泱大国应该有的气魄，总结得太到位了。” 另外一边，方黎来到主办方安排的酒店，原本只是想眯一会儿，结果再一睁眼已经到了晚上。 刚准备出去吃点东西，迎面就碰到了雷布斯。 雷布斯二话不说拽着方黎就走：“刚准备敲你房门，正好，丁三石请客，今晚饭辙有了。” 丁三石的饭局跟去年一样，请的都是圈内的朋友，不过今年的阵容比去年要强大多了，李岩洪、涨潮洋、曹国韦，居然还有久未蒙面的麻花藤。 见到麻花藤的时候，方黎还真愣了好一会儿，反倒是麻花藤居然对他笑了笑：“怎么？才一年没见，不认识了？” 方黎也很快反应过来：“怎么会，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马总，有些意外而已。” 正说着丁三石招呼众人落座，并且得意道：“今天算你们有口福，未央猪第一批出栏，我特意让人留了一只带过来，特意请人刚刚杀了下锅，绝对新鲜。” 这么一说众人都来了兴致，李岩洪忍不住调侃道：“那今天是得好好尝尝，看看你这个不务正业的外行养出来的猪是什么味道。” 众人不禁大笑，丁三石不仅不在意反而越发得意：“等菜上来了你们就知道了，这猪肉堪称一绝，跟平时你们吃到的绝对是两个概念，待会儿你们别把舌头咬掉了就行。” 雷布斯就笑骂道：“你就吹吧，我小时候在老家什么样的土猪肉、野猪肉没吃过？你这猪肉还能吃出牛肉的味道？” 众人都是一阵起哄，丁三石只是嘿嘿直笑：“吃过再说，好不好你们说了算。” 见他这么坚决，方黎不禁也产生了好奇心，很快，冷菜上桌，其实跟普通饭局也没什么区别，什么泡凤爪、毛豆、海蜇之类的，只不过菜式要丰富一些，有十个冷菜。 方黎有些饿了率先夹了两只鸡爪到碗里，丁三石调侃道：“你们看看，难道方总能赚大钱的，刚开餐就把捞钱爪夹到碗里了。” 说着还拿着一只鸡爪比划这抓钱的姿势。 众人一阵哄笑，方黎也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的啃着鸡爪子，反正今年的饭局比较私密，丁三石直接包了一家酒楼，也没有记者趴在窗户上拍照。 终于热菜上来了，丁三石得意的介绍：“看见了吧，这道白切肉，如果是一般的猪肉吃起来难免有股腥味，你们尝尝，看看这猪肉有没有腥味。” 见丁三石如此得意，众人也都来了兴致，方黎夹了一块，说实话看着感觉就挺腻的，不过蘸了一点虾酱吃下去，却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腻，也没有腥味，满嘴肉香。 “不错啊。”就连刚刚泼丁三石冷水的雷布斯也都忍不住赞了一声。 众人也都纷纷捧场，不过方黎对白切肉并不感兴趣，尝尝鲜也就没再动筷子了，相反到是对那道东坡肉相当喜欢，吃了好几块。 一桌人边吃着菜喝着小酒，按照规矩谁要是谈了事业上相关的事情，就要自罚一杯，麻花藤被罚了好几杯酒，不过这货很快又在各种小游戏里赢了回来，“游戏之王”当之无愧，不论是靠技术的游戏还是靠运气的游戏，谁都干不过他，方黎也喝了好几杯酒。 “每次都让老丁请客也不太好，要不下回我来做东怎么样？”方黎酒量还是干不过这帮老狐狸，已经有些酒醉微醺了。 丁三石一听就笑道：“你小子这是要抢我饭碗啊，要想做东也行，你得拿点好东西来招待客人吧？” 方黎得意的道：“老丁，别以为就你一个搞农业，我现在做的项目也是搞农业的，虽然没有你搞的那么高大上，还整个什么未央猪的名号，不过我保证到时候让大家吃到原汁原味的农家菜，怎么样？” 听方黎这么一说，众人都来了兴致，纷纷打听方黎做的是什么项目，方黎笑骂道：“又想骗我喝酒，想得美，以后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众人纷纷鄙视的起哄，又闹了一阵子一直到晚上十点钟左右，众人这才散席离开。 回去的路上，雷布斯问方黎：“你小子最近在搞什么？听说你跟阿里马干起来了，不会真的打算做电商吧？” 方黎带着三分醉意笑了笑：“为什么不能做电商？谁规定了只有阿里可以做电商？” 雷布斯微微皱眉，不无担忧道：“你这样四处出击，资金压力恐怕会很大。” 说到这里雷布斯顿了顿，然后附身在方黎耳边说道：“你们的易付宝跟余额宝搞得这么大，导致各个银行的储蓄急速下降，央行已经准备着手限制网络金融产品的利率了，你小心点。” 方黎心头一震，酒立马醒了大半，他之所以最近大手大脚的进行投资，资金主要来源就是易付宝，如今易付宝的资金池已经超过四千亿，抽调几十亿上百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是如果央行真的限制网络金融产品的利率，无疑会使许多用户把易付宝里的钱提出来，转做其他投资，虽然以方黎如今抽调资金额度还不足以引发挤兑，不过也不宜再从中抽调资金了。 “嗯，我知道了，多谢。”方黎感激道。 雷布斯见方黎听进去了，也松了口气，很多四处扩张的企业家为什么最后都很难有好下场？因为往往这个时候，他们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也就是俗称的“膨胀”，这类人往往听不进去别人的劝告，相反别人越劝，他们就越觉得自己的目光远大，别人都是井底之蛙，最终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回到房间后，方黎不禁陷入沉思，如果真的如雷布斯所说，那就必须另作准备了。 转过天第二届世界互联网大会开幕式如期召开，在万众瞩目中，一号首长出现在演讲台上进行致词，前面自然还是一些套话，就在方黎昏昏欲睡之际，突然被雷布斯推了推，顿时整个人坐直了身子，这才发现现场不少人都在看向他。 然后就听到一号首长说道：“昨天晚上我在媒体上看到一句话，叫做拥抱世界，展望未来，说得很好嘛，网络的本质在于互联，信息的价值在于互通。只有加强相互沟通，不断缩小不同国家、地区、人群间的信息鸿沟，才能增进彼此的了解，共同打造地球村的愿景” 方黎当场就傻了，谁能想到一号首长居然在开幕式上，引用了他昨天在机场所说的那句话。 方黎的下意识就是，待会儿开幕式结束赶紧跑，不然肯定要被这帮记者围得水泄不通。 果然，开幕式刚刚结束，记者们就开始四处寻找方黎的下落，然而现场哪里还有方黎的影子，早就溜了，于是记者们开始四处寻找，却始终不见方黎的踪迹。 这个时候方黎早就躲到了酒店里，这个风头不能出啊，太容易给自己拉仇恨了，这个时候还是低调点好，也免得给上头留下不好的印象，一定要苟住。 第三百零二章 又见马氏鸡汤 对于方黎的遭遇，雷布斯并没有丝毫同情，甚至还有些嫉妒，就在方黎躲在酒店房间不敢出来的时候，雷布斯一天之内在自己的易信圈子里发布了十几条动态，不是山清水秀的缥缈古城，就是风味小吃豪华大餐。 方黎咬牙在他易信下方留言，发布了一个不屑的表情，结果这货居然秒回：要不要过来坐坐？ 这不是明摆着知道他不敢出来嘛，方黎气得直接把手机关机，眼不见心不烦。 然而即便是这样，也逃不过那句话，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转过天在会场门口，方黎还是没有冲过记者的包围圈。 “方总，昨天一号首长在开幕会致词上，引用了你在机场所说的：拥抱世界、展望未来，对此你有什么看法？”有记者喊道。 方黎暗暗翻了个白眼，还能有什么看法？难道他还敢去收版权费？还是说他跟一号首长看法一致？这不是明摆着给他挖坑嘛？ “只能用幸运加荣幸来形容吧，不过这也恰恰证明，这正是华夏民族上下一心的共同心声。”方黎说完趁着其他几个人进会场的间隙赶紧跟着往里冲，总算是杀出一条血路。 结果刚进入分会场，就看到雷布斯跟丁三石略带戏谑的看着他，顿时翻了翻白眼，假装不认识他们。 雷布斯原本正打算跟方黎打趣几句，突然分会场门口一阵人潮涌动，不用看，能弄出这么大动静的，只有到哪里都自带话题的阿里马。 果然，阿里马仰头挺胸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不过看到方黎的时候，明显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然后扭过头假装没看见，满脸春风的跟涨潮洋他们打着招呼。 雷布斯突然低声调侃道：“你们俩是不是八字不合？怎么每回见面都一个情景？我都看腻了。” 方黎没好气道：“请你圆润的走开，不想看就别看，你以为我愿意看到他那张皱在一起的脸？” 正说着，活动正式开始，方黎参加的这个分会场是嘉宾对话，请来的嘉宾除了各个华夏互联网公司的高管，还有被称为“互联网之父”的罗伯特卡恩以及“德国互联网之父”维纳措恩，另外还有加拿大前外长戈登史密斯。 比较有意思的是，华夏第一封电子邮件的署名中，就有维纳措恩，主办方邀请他来参加这个活动显然也是废了不少心思。 主持人对维纳措恩道：“措恩先生，对于当初您跟王运峰教授一起发布的华夏有史以来第一封电子邮件，您还有印象吗？” 维纳措恩点头道：“当然，我还记得当时华夏尚未成为国际计算机数据通信网CSNET的成员，因此计算机只能先通过卡尔斯鲁厄大学的“中转”才得以与国际互联网进行连接，没想到再次来到这里，已经发展到今天的地步，真是不可思议。” 现场不少观众听老外这么说，不免心中涌起一股自豪之情，是啊，谁能想到当初一穷二白的华夏能有今天呢？别说老外，其实就连许多老一辈都觉得不可思议。 主持人又继续道：“您还记得当初发出第一封电子邮件上面写了些什么吗？” “我记得上面用英德两国语言写了两段话，用汉语翻译过来，大概就是：跨越长城，走向世界，当时王教授跟我沟通时，我能感受到他们渴望跟外界交流的心情。”维纳措恩道。 主持人朝着方黎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又道：“昨天的开幕式您应该在场，我们一号首长引用了我们华夏年轻企业家的一句话，拥抱世界，展望未来，您觉得这符合华夏当下的实际情况吗？” 还没等维纳措恩回答，现场不少人都看向了方黎，有羡慕嫉妒的，也有看热闹的，阿里马明显脸色微变，不过很快又恢复了。 维纳措恩倒是很配合：“当然，我个人所亲历的互联网发展过程就经历了深刻的剧变，因此很难想象互联网在10年之后的面貌，但华夏互联网一定会迎来更恢宏的发展。” 按照惯例采访了老外之后，就轮到自己人了，在主持人跟现场观众以及媒体记者的热烈掌声中阿里马闪亮登场。 主持人在其落座后问道：“马总，最近很多人都在讨论华夏的经济，认为变得越来越乏力，很多企业家也在担心，经济增涨会越来越缓慢，生意越来越难做，您是怎么看的？” 阿里马不假思索回道：“拉动华夏经济的有三驾马车，其中两驾投资和出口，政府做得最得心应手，但是搞消费他们没办法。消费是企业家做的事，消费成熟，才意味着市场经济的成熟，华夏的内需远没被挖掘出来，这是个缓慢的过程，投资和出口拉动经济是快，但快的吃完了，华夏就要适应这种慢。其实现在也不慢，5到6个点的GDP增涨，慢在哪了？” 方黎跟雷布斯对视一眼，下意识的感觉就是：这货飘了。 然而这还只是开始，主持人又问：“看来马总是对消费拉动经济很乐观啊，但是国外很多地方曾经靠消费拉动，随后经济就又陷入了停滞。” 阿里马身子往沙发上一靠，继续道：“但是没有一个国家像我们这样拥有十三亿人口，同时还拥有那么强的消费能力，未来5年到15年，消费时代一定会来临。我们有那么多年轻人，应该鼓励大家消费，消费是对未来的信任。”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现场不少记者都是跃跃欲试，可惜这是采访环节，还没轮到他们提问。 主持人追问：“但是马总，这会不会导致华夏也像其他很多国家那样，经济会陷入一个漫长的停滞期，进入所谓的中等收入陷阱？” 阿里马皱了皱眉，摆手道：“没有那么漫长。六七岁的孩子膝盖上一定有伤疤，因为走路就会摔跤，难道为了不摔跤就不学走路了？所谓停滞期不是陷阱，过不去才是陷阱，那么多国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华夏为什么就能免掉，没道理，该经历的总是要经历的，不能因噎废食。” 方黎坐在下面同样也是眉头紧锁，相比于之前的言论，方黎还是比较认可阿里马这里的一部分观点，华夏发展这么多年发展始终有迹可循，我们是幸运的，作为社会主义国家，有苏联老大哥在前面当榜样，眼看着华夏准备学哥的时候，老大哥解体了，用生命告诉我们这条路走不通。 准备学日本的时候，日本被米国制裁了，用消失的十年告诉我们，这条路依旧走不通。 终于经过三十年的拼搏，华夏站在了世界之巅，前面已经没有榜样了，前方是重重迷雾，没有人能告诉我们该怎么走，怎么走才是正确的。 所以华夏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不管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都必须趟水过河，这是历史的潮流，谁都无法逆流而上。 主持人想了想道：“但是在华夏的传统观念里，透支消费总是会让人没有安全感。” 阿里马立即反驳道：“那是上了年纪的人才这么想，你看今天的80后、90后，更敢于花明天的钱。我们应该学会花明天的钱，花别人的钱，缝缝补补又三年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米国在里根上台之前，就是靠出口和投资拉动经济，里根上台后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需求拉动，让年轻人花明天的钱，花别人家的钱，全世界过这一关过得最漂亮的就是美国，华夏为什么不可以呢？”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一片哗然，照相机的闪光灯将整个分会场照得犹如白昼，显然记者们发现了物，此时的阿里马在他们眼里就是升职加薪的金元宝好吧。 如果不是清楚双方关系有多么糟糕，方黎甚至会产生：这货不会是看我被记者盯上日子难怪，故意这么说来帮我吸引火力的吧？ 不过对于阿里马这个说法，方黎恨不得立即上台跟他对线，很可惜主持人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继续问道。 “但是并不是每个年轻人都有马总这样的经济实力，不是每个人都能够一个月赚几十亿，如果社会上的年轻人都像您所说今天花明天的钱，没有积蓄，一旦他们遇到了机会，他们又该如何去抓住呢？” 阿里马摇头道：“我觉得有没有积蓄并不是问题，现在可以找到钱的地方比我们那会儿多多了，有花呗、借呗信用卡套现什么的，我们创业的那会儿没钱，更没有这么多弄到钱的渠道，我是觉得如果我们过多的考虑这些外在因素，反而会犹豫不决，如果觉得机会来了，那就想尽办法去抓住。” “至于你说一个月赚几十亿好像很美好，然而实际上，一个月赚一两百万可能会觉得很幸福，但是如果一个月赚几十亿，其实是相当痛苦的，因为这些钱都不是你自己的，而是社会交给你保管的，这是责任。” 方黎实在听不下去，临近午饭突然被马氏鸡汤灌了一肚子，怎么破？ 第三百零三章 我们没有那样的条件 兜着阿里马灌的一肚子鸡汤，方黎午饭都没吃好，雷布斯倒是胃口大开，吃过午饭还拉着方黎去闲逛，说是有助于消食。 还真别说，被阿里马这么一弄，记者们都转移了目标，方黎跟雷布斯大摇大摆的穿街过巷，除了偶尔会被记者提一些问题，居然没有被围堵。 “怎么？没有了众星捧月的感觉，是不是心里还有点怀念？”雷布斯调侃道。 方黎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跟老马似的？时刻都想站在聚光灯底下？” 雷布斯摇了摇头：“你不会真的以为老马这么说只是为了单纯的出风头吧？” 方黎耸耸肩：“总不至于是在为资本家代言吧？” 雷布斯低声道：“最近阿里在跟银监会申报民营银行资格，应该是要有大动作。” 方黎心中一动，难道阿里马是打算以成立银行的方式来吸纳从余额宝、易付宝里面流出来的闲散资金？ 细想之下方黎也不得不佩服阿里马打的好算盘，别的不说，之前余额宝跟易付宝这类产品，其实也都是建立一个虚拟账户，然后把资金都存在里面，这样才能应对用户频繁的存取动作，虽然这笔钱要转到银行卡里还需要一个提现的手续，但是这笔钱其实还是由银行在监管。 但是如果自己手里有一家银行，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不仅能够吸纳大额存款，并且对余额宝资金池的抽调也可以随意支配，当然，一般这种情况银监会肯定也会派人监管，不过这种监管就不会像之前那么严格了，主动权完全在阿里。 想到这里方黎立即给赵磊打去电话：“你跟银监会解除一下，看成立民营银行需要什么样的资质跟手续，对，我们不涉及实体，只做针对中小型商家的贷款。” 赵磊也没多问，立马着手执行，雷布斯惊讶的看着方黎：“你也打算成立银行？” 方黎点点头，无奈的解释：“拼多多的店家跟阿里高度重叠，将来一旦跟阿里的竞争越来越激烈，争夺店家资源就成了关键，阿里在小额贷方面本来就有优势，如果利用这个逼迫商户二选一，我总得有个备用方案。” 互联网行业的竞争往往是，一旦有人走出了一步，同行都要跟着调整，否则很容易掉队，那些反应慢，或者是自视甚高的企业最终都会被时代抛弃。 “你真觉得这个拼多多能做得起来？为了它你可是已经重注快递行业了，现在又要弄银行，万一”雷布斯不无担忧的道。 方黎笑着拍了拍雷布斯的肩膀：“放心，我有分寸，而且你信不信，未来十年华夏能够在电商领域跟淘宝争一争的平台，只有拼多多！” 雷布斯不屑一顾：“得了吧，前段时间我就在拼多多上买过东西，用户体验极差。” “那你是怎么想到在拼多多上买东西的呢？我记得你可是京东的忠实用户。”方黎笑道。 “当然是朋友推荐”话还没说完，雷布斯就愣住了，以前他还真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一方面是见到各种聊天群、员工群、亲友群都在发拼多多的砍价链接，一时好奇就拼了团，不过收到的东西去另他大失所望，这也是他劝方黎的原因，在他看来拼多多这种模式很难存活下去。 方黎正色道：“目前你还不是拼多多的目标用户群，所以你的购物体验不佳是很正常的，但是你要知道，华夏还有六亿人月收入不足一千，他们需要获得各种低廉商品的热情是你无法想象的，对于他们来说，能用、便宜就足够了。” 雷布斯张了张嘴却又无力反驳，半晌才叹息道：“希望你是对的吧。” 二人相视一笑，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又开始赶往分会场，参加下午的论坛。 如同上午的模式一样，采访完老外之后，换自己人上台，恰巧轮到方黎，而他前面的人则是前加拿大外长戈登史密斯。 主持人等方黎落座后提问道：“刚刚史密斯先生说，全球贫富差距大，目前还有许多国家尚未普及互联网，应该让地球上的每个人都有公平的机会去享受“互联网红利”，方总觉得我们华夏算是贫穷国家还是富裕国家呢？” 方黎不假思索道：“当然是富裕国家。” 这个回答倒是让人有些惊讶，因为之前方黎在媒体上可是一直在说华夏属于发展中国家。 “呃”主持人示意方黎继续。 方黎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道：“难道你们不觉得吗？华夏当然是富裕国家，我们富裕到什么程度？有人觉得赚一个亿都只是小目标。” 顿时现场不少人都笑了，显然这是在讽刺万达的王老板，就在不久前记者采访王老板的时候，说的那句：先给自己定个小目标，赚他一个亿，已然成为热门网络用户，而王老板也获得一个新绰号：目标王。 甚至有些网友相互调侃还会说：你的存款有几个目标？一时成为笑谈。 比较有意思的是，方黎跟王撕葱关系还不错，没想到居然会拿老王来开涮。 就在主持人准备接话的时候，方黎不由看向阿里马所在的位置，又说了一句：“还有的人觉得一个月赚几十亿很痛苦，你们说华夏富裕到了什么程度。” 此言一出引发了现场哄堂大笑，旁边的分会场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还特意派了工作人员来查看。 所有人都看向了阿里马，雷布斯很努力的憋着笑，可惜还是没有忍住，心里有有些替阿里马尴尬，你说你在别人面前装逼也就罢了，平时大家忍忍也就过了，为什么要在这小子面前来说这种话呢？不知道这小子脾气不好嘛？ 阿里马差点没把鼻子气歪，可惜大庭广众之下他还不能发作，毕竟方黎说这话的语气就透着调侃，要是当真就太有失风度了。 没办法，阿里马只能挤出一副笑脸，迎着那些看他笑话的目光，甚至还冲方黎笑了笑，心里却恨不得立马冲上台跟他真人PK。 就连主持人也忍不住笑了，好不容易才克制自己，勉强严肃的继续提问：“看来方总似乎不太认同马总上午的一些言论，能结合刚刚史密斯先生的发言，说说您的看法吗？” 方黎拿起麦克风，想了想：“其实对于马总的部分言论我是赞同的。” “比如呢？”主持人好奇的问。 “比如目前遇到一些经济发展上的困难，的确需要我们自己去摸索、克服，但是我不太同意马总所说的，鼓励年轻热消费，像米国一样靠消费刺激经济，从而闯过经济发展的停滞期。”方黎摇头道。 主持人做了个请继续的姿势，现场记者们也都早已把镜头对准了方黎。 方黎继续道：“因为我们没有米国那样的底子，美元属于世界货币跟石油挂钩，米国出现所有金融危机都可以通过不断印钱，让全世界来替他们分担金融危机带来的后果，但是华夏不行，同样的米国年轻人可以毫无储蓄，因为他们即便是失业了也可以获得政府救济，而华夏年轻人呢？如果没有存款，不要说长期失业，每个月发工资晚一点房贷都要逾期。” 话音刚落，现场就有一部分年轻人鼓起了掌，这个世界上没有傻子，除了饭圈一些被忽悠瘸的人，大家都很清楚，谁的话是最符合自己利益的，至于对错，那是小孩子才会考虑的，显然，阿里马早上那番话并没有获得年轻人的认可。 阿里马脸上的笑容逐渐有些绷不住了，不过还是在努力的维持着。 主持人见气氛一时有些凝重，立马又问道：“那方总，在您看来经济发展缓慢的问题应该怎么解决呢？” 方黎正色道：“其实并不是说我们最近的经济发展缓慢，而是之前改革开放的前二十年发展太过迅速，正如马总上午所说，华夏目前的GDP还有5到6个点，并不算慢了，只是现在人口红利逐年消失，发展遇到了瓶颈，我们需要找出新的经济增长点，但是这个增长点不应该放在当下的年轻人身上，他们身上的担子已经够重了。” 阿里马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对身边的彭雷道：“哼，说漂亮话谁不会。” 主持人思索片刻后问道：“方总，那您认为我们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 现场一些领导也都看向方黎，面容严肃，职场中领导最讨厌的是什么样的人？不是那些满嘴放炮，方案完全没有实用价值的，而是那些经常否定别人方案，自己却又拿不出可行方案的。 阿里马为什么敢在这样的场合大谈“消费主义？”，因为他很清楚，鼓励消费发展内需，是目前最为可行的方案之一。 刚刚还在为方黎鼓掌的年轻人一时也都没了动静，虽然他们很认同方黎的话，却也知道社会利益永远凌驾于个人之上，他们只能被动接受。 雷布斯坐在台下不免为方黎捏了把汗，这个问题要是回答不好，难免会遭人诟病。 第三百零四章 一个月赚几十亿的痛苦你们不懂 方黎思索片刻：“其实发掘内需并不意味着一定要把担子压在现在的年轻人身上，华夏当下的问题在于贫富差距过大，富裕的就像马总这样一个月赚几十亿感觉很痛苦，事实上华夏还有六亿人月收入不足一千。” 主持人玩笑道：“方总的意思是让马总把这样的痛苦也让这六亿民众分摊一下？” 现场顿时一阵哄笑，阿里马的脸色已经有点晴转多云了，只能勉强维持着。 方黎也笑了：“你说的那是做慈善，不过即便是把马总所有的钱都分给这六亿人也不够，一人不过多分一两百块，不解决问题，事实上，我们要做的是扶贫而不是慈善。” 主持人道：“您是怎么看扶贫跟慈善之间的区别的？” “其实很简单，慈善针对的只是一些突发情况，比如一个人得了重症没钱医治，这个时候慈善机构找到他帮助他治愈病症，这是体现社会责任以及人关怀，但是在他痊愈之后，还是要回归社会，慈善机构不会养他一辈子，甚至国际一些慈善机构在寻找救助对象的时候，还会优先救助那些痊愈后可以为社会创造价值的患者。” “而扶贫则是帮助一些生活在社会化边缘的民众，让他们更好的融入整个社会，承担社会分工的同时，也找到了自己的社会定位，他们融入社会后，也能承担起拉动经济增长的一份子，这才是一劳永逸的选择。” 主持人思索着总结道：“所以方总您的意思是说，打个比方，现在华夏的经济增长就好像是一辆原本需要13亿人合力拉动的马车，但是现在真正拉着马车前进的只有七亿人，而另外六亿人则是在被马车拖着走。” 不得承认，能够来主持世界互联网大会的主持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这个比喻十分形象。 方黎补充道：“事实上，也不是这六亿人想要被马车拖着走，他们也很痛苦，他们也想加入拉马车的队伍，但是由于我们之前的马车跑得太快了，他们跟不上这个脚步，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我们，需要全社会去帮助他们，重新融入这个拉马车的队伍。” 此言一出现场先是鸦雀无声，随后又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最先鼓掌的还是那批年轻观众，随后坐在前排的领导们也都在相互讨论着什么。 阿里马听完脸色就是一变，不过很快就摇了摇头：“哼，书生意气，到底还是年轻。” 在他看来这是一个看似很美好，但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那可是六亿人，这么多工作岗位从哪里来？要是华夏发展到那个程度，基本也没有别的国家能与之抗衡了，那时候完全可以跟米国一样把人民币变成世界货币，去收割全世界的韭菜嘛。 主持人又饶有兴致的问道：“我看方总说了这么多扶贫的事情，在我的印象里扶贫的工作一般都是政府在做，方总您觉得在这方面应该是由政府来做好还是由企业来做好。” 这个问题一提出来，顿时又吸引了许多记者的关注，方黎又享受了一次镁光灯的洗礼。 方黎眨了眨被晃得有些发酸的眼睛，正色道：“其实在我看来扶贫应该由企业跟政府双方协作效率最高，效果也最好，因为当下的扶贫政策基本是直接把扶贫资金拨给地方政府，再由地方政府指定扶贫项目。” “然而很多到了县一级的地方政府很难有长远的商业眼光，制定出来的计划，可能当时管用，但是过了几年，可能就不管用了，贫困民众可能前期赚到了钱，但是后来加大投入反而又因此返贫。” 这话说完坐在前排的一些领导深以为然的点着头，扶贫的难点就在这里，其实很多地区都有这样的现象，特别是一些山区，好不容易靠种植经济作物脱贫了吧，结果过几年种植的人多了，就不赚钱了，甚至是赔钱。 毕竟跟风可是华夏民众的惯有思维了，比如政府一开始弄一个试点让一个村种植荨麻，附近村见到这个村试点成功赚了钱，自然眼红，立马也开始种植，药材商一看出产这么多肯定会压价，当然，压价还算是好的，有些药材原本就没那么大的用量，收过来也没地方卖，药材商也没办法，最后药材只能烂在地里。 当然，你要是说不让民众种植，无疑是断人财路，有些人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很多时候基层矛盾还真不单单是政府的问题。 方黎继续道：“相对于政府，企业在商业上有更加专业的眼光，并且对市场需求反应更加灵敏，可以随时对扶贫项目进行调整。” 说到这里，现场不少人都是频频点头。 阿里马对此也没有异议，当初阿里也跟政府部门进行过类似的合作，取得了一些成果，地方政府有了政绩还拿到了拨款，阿里也获得了稳定的卖家，民众也因此脱贫致富，算是三赢的局面。 主持人乐观的表示：“那是不是说，只要按照这个模式进行下去，一段时间内那六亿人就能完全融入这个社会？” 方黎却摇头道：“即便是这样，我认为这也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因为我们原先的市场就这么大，如果短时间内想要让这些人都充分担任社会分工，其他人的消费压力就会直线提高，甚至会造成整个市场供大于求。” “只有让一部民众先融入进来，等到他们完全融入这个社会，他们也会成为消费者，这个市场也就慢慢大了起来，可以容纳更多人加入进来，直到最后所有人都能找到自己的社会分工，自然也就实现全面脱贫了。” 话音刚落，现场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紧接着又是一阵清脆的快门声响起，耀眼的白光将方黎整个人照得甚至有些虚幻。 方黎从台上下来，雷布斯偷偷冲他竖起大拇指，方黎拍掉他的手笑骂：“少起哄，我这后背都湿了，原本只是想恶心恶心老马，谁知道把自己架在上面差点没下来。” 雷布斯翻了个白眼，表示才不相信他的鬼话，二人在底下聊着，没多久，轮到雷布斯上台了。 主持人依旧是等雷布斯落座后缓了缓，这才开口：“雷总，刚刚聊了太多国内的事情，咱们换个话题，聊一聊全球化，在互联网日益发达的今天，大家都在讲地球村，您是怎么看待全球化的问题呢？” 雷布斯拿着话筒想了想措辞：“对于小米来说，因为华夏是制造大国，我们能不能制造出真正好的产品，说服我们自己，乃至于说服全球每一个人，华夏制造不是大家原来了解的廉价的劣质的东西。我觉得过去三十年，华夏制造在世界人民心目当中的形象，还需要我们努力，一步一步的重新建立起来，所以确定了全球化的方向之后，过去也做了两年的尝试。目前我们在印度这些国家也取得了一些进展。但是讲实话，对于中国企业全球化来说，还是一个非常漫长的道路，尤其是很坚决的道路。” 主持人：“说到全球化，就不得不提到华为，在这方面华为可能是世界上做得最好的企业之一，之前我也采访过华为的余总，他说华为要做最好的产品质量，和性能体验，华为不通过低价来占领市场的，而是通过更好的产品，甚至更贵的价格来占领市场，可以说小米跟华为走的是完全相反的路线，您认为小米在全球化道路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呢？” 现场顿时出现了一片笑声，没办法，这些年小米每次发表新手机都喜欢跟同行做对比，其中对比得最多的就是华为，网上也有不少人说雷布斯是在碰瓷。 事实上，也的确是，毕竟刚刚发布的手机，总得闹点动静出来用户才会知道吧。 雷布斯露出了典型略带尴尬的笑容，不过还是很从容的说：“小米的核心竞争力从始至终给都是极致性价比，这一点是永远不会改变的，这也是小米安身立命的根本，在全球化方面小米也不会改变我们的策略，我始终相信，用最实惠的价格造出最牛X的手机，不管到哪里，小米都会获得成功。” 坐在台下的方黎也忍不住为雷布斯鼓掌，同时心里也有些感慨，几年之后，当小米拼命想要撕掉自己身上“廉价、性价比”的标签，冲击高端时，不知道雷布斯是否还会记得自己今天这番话。 很快，下午的分会场嘉宾对话结束，方黎跟雷布斯走出分会场的时候难免被记者围堵，而刚刚先出门的阿里马也毫不例外的被记者团团围住。 一个记者突然问道：“马总，请问您对于方总所说华夏人太富裕这个问题是怎么看的。” 阿里马嘴角抽了抽，差点当场暴走，好一会儿才从牙齿缝里挤出：“我想有些人曲解我的意思了，我的原意是，一个月赚几十亿很痛苦是因为这笔钱是属于社会的，我们做企业的需要最高效的来运转这笔钱才对得起这份责任。” 正当记者还想提问时，阿里马已经在助理的帮助下冲出了包围圈，有记者拍下了他略带狼狈的背影。 第三百零五章 抖音 当天晚上，方黎怼老王跟阿里马的经过就被写成了各种章被挂到了网上，甚至一些传统媒体都进行了报道。 对此，吃瓜群众自然是喜闻乐见，各方支持者也在键盘上表达了他们的观点。 “方黎这就有点过了，我看了全部的采访视频，马总一再强调财富并不是自己的，而是在替社会进行管理，有压力觉得痛苦是必然的，希望网友们不要被误导。” “是啊，这明显就是断章取义，而且马总所说一个月赚几十亿就是个形容，哪有可能真的一个月赚几十亿，阿里整体收益都没那么多，何况马总在阿里的股份占比并不高。” 有支持阿里马的自然也就有看他不爽的，何况阿里马平时的确太过高调，也为自己招了不少黑，特别是支付宝推出花呗、借呗之后，大家对老马也是又爱又恨。 “楼上的这是收了阿里多少钱？群号报一下呗，有钱大家赚，呵呵，老马一直强调自己是在替社会管理财富，问他退休之后会不会把钱都捐出来，他就开始溜号了，真是当了那啥还想立牌坊，虚伪！” “没错，我就是看不惯老马那虚伪的样儿，各种装逼给别人灌鸡汤，好像全天下就他最聪明，别人都是傻子，他那套鼓励年轻人消费的说辞，说得那么大义凛然，真的是看得人头皮发麻，为了赚钱脸都不要了。” “可不是，这是看我们80后90后身上的压力还不够大啊，还花明天的钱，花别人的钱，把明天的钱都花了，试问拿什么买房子？结婚？奶粉钱找谁拿？花谁的钱不用还？老马吗？别傻了，花呗看似利息不高，但是真算下来你们就知道有多可怕了，也就比高利贷好那么一点，醒醒吧，屠龙者终成恶龙，老马头上已经长出犄角了，这么明显难道看不出来吗？” 当然，黑方黎的也有不少，一时间网络上闹成了一锅粥，不过总体上支持方黎的还是占了大多数，毕竟如今有意愿在网上发表观点的以80后90后居多，难得有个互联网大佬能帮他们说话，自然要一撑到底。 当然，相对于是不是应该把拉动经济增长点的压力放在年轻人身上，一些看问题更深层次的网友讨论的却是方黎提出让六亿低收入群体，重新融入社会的问题。 先富带动后富这是改革开放初期就在讨论的问题，在改革初期这样的矛盾还并不明显，那时候万元户已经算是很有钱了，但是到了2015年的今天，富豪们动辄几十亿资产，而普通老百姓月收入超过五千都已经算是不错了。 而且这些年先富起来的那批人，给普通民众留下的印象并不好，例如炒房、操纵股市、富二代横行之类的种种新闻层出不穷，这还都只是曝光出来的，那些没被曝光的又有多少呢？ 至于方黎提出政府跟企业合作共同扶贫的观点也获得了许多网友的认可，不过也有人泼冷水，表示一旦政府插手项目必定会被掣肘，毕竟胳膊始终拗不过大腿。 “任何事情都需要有监管，不然放任企业来做扶贫，万一企业从中牟取暴利，老百姓反而越扶越贫，千万不要轻信任何资本家，指望他们能有良心？要知道，在利益面前，他们能卖出绞死自己的绞索，当然，方黎也不例外。” 这应该是网络上热度最高的一篇帖子了，一时间被许多媒体争相转载。 雷布斯拿着手机幸灾乐祸的指给方黎看，方黎当时就直翻白眼，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另外一边，阿里马也看到了帖子，当场大笑：“方黎这小子这回算是知道了吧，帮他们说话，他们也不会念你的好，我们才是一路人。” 不只是阿里马，麻花腾也是如此拿着手里翻着新闻，突然大笑，弄得一旁的秘书无比诧异的看着他，在秘书心里，麻花腾是个很内敛的人，就算是笑也都是微笑，很含蓄，还从来没见他这样大笑过。 瞄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然后小心的拿自己的手机搜索关键词，一看也就明白老板为什么会这么开心了，圈内谁不知道麻花腾之所以辞去企鹅的一切实际职务，只担任虚职，都是拜方黎所赐。 不过秘书心里也不免暗暗腹诽：“人家骂的是资本家，方黎只是捎带手带进去的，本意还是骂你们这帮人，怎么被骂还那么高兴呢？” 当天晚上，方黎手机上的易聊信息就没挺过，一直在不停的闪烁，原本是有提示音的，方黎实在遭不住就关掉了，结果还是不得安宁，一帮人全都是幸灾乐祸的。 方黎忍不住给张仪鸣发了条信息：帮我做个GIF动态图。 张仪鸣赶紧把内涵段子的开发组叫到会议室，原本开发组还以为是什么大活，结果一听居然就是做个GIF动态图，顿时一阵吐槽，张仪鸣也没过多解释。 “别给我扯那些没用的，赶紧给我做一套动态图出来，五分钟以内交不出作品年终奖泡汤！” 在年终奖的威胁下，这帮人激发了自己全部的脑力制作这套动态图。 别说效果还真不错，质量堪称精良，张仪鸣火急火燎的把这套动态图发给方黎，方黎一看表示很满意，鼓励了张仪鸣几句就想撤了。 结果张仪鸣却对方黎道：“方总，我准备拓展一下字节的业务，您看GIF动态图现在这么火，我的想法是能不能把这个动态图变成视频的形式，再加上音乐，会不会更有渲染力？” 方黎一听就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也就释然了，马上就要2016年了，抖音也是时候出来了。 相比其他创业者，方黎对字节跳动并没有花太多精力，除了一些流量扶持，基本都没怎么过问，因为他知道字节有张仪鸣不会出什么乱子。 张仪鸣给他的印象就像是一个冷静的工作机器，他甚至连扑克牌都不玩，除了工作没有任何兴趣爱好，他所有的满足跟成就感都来源于工作，过多的插手只会适得其反。 方黎想了想道：“没问题，你看着办吧，不过最好把视频精华都浓缩在15秒以内，这样对于服务器跟网络的压力也不会太大。” 张仪鸣闻言暗自点头，这也是他最担心的，别看4G好像推行也有一年多了，然而实际上3G手机甚至2G手机才是市场的主流，要想把动态图做成视频4G是基础门槛，不然使用3G网络不间断的卡顿会严重影响用户体验。 “方总，在服务器方面，以字节目前的实力还无法建立自己的数据中心，我听说天元科技正打算在津门建造一个大型数据中心，这个项目能不能算上字节？”张仪鸣小心翼翼的问。 最近这一年时间里，易聊跟易支付的用户大幅度增长，再加上网约车业务合并之后，对服务器的要求也日益增长，再建数据中心的计划就提上了日程。 为了满足未来的发展需求，这次计划投资建造的数据中心有两个，一个是津门，另一个则是贵州，之所以选择在津门建造数据中心，主要是为北方用户服务，这样也可以释放一部分武市数据中心的压力。 至于选择在偏远的贵州建造数据中心，一方面是上头刚刚颁发了促进大数据发展行动纲要，这个纲要里唯一指出的省份就是贵州，从国家到地方都有政策扶持，同时贵州有丰富的水力资源，而且还是产煤大省，电费便宜。 另一方面，贵州距离很多东南亚国家也很近，未来天元科技出海，考虑到一些政策风险，数据中心不太可能建在国外，在贵州建立数据中心的地理优势就相当重要了。 “原则上没什么问题，到时候我开个会跟管理层研究一下，尽快给你答复。”方黎也明白张仪鸣的那点小心思，即想搭上天元科技这趟顺风车，又想要保持字节的独立性。 这也是人之常情，方黎并不在意，字节从成立之初就打上了天元科技的烙印，他手里又握着字节24的股份，是第二大股东，而且字节的第三大股东是红杉资本，沈楠彭在天元科技的投资可不少，跟方黎也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张仪鸣还能翻出天去？ 张仪鸣闻言不禁大喜，立马来到梁儒波的办公室。 “老梁，我刚刚跟天元科技的方总聊了你那个项目的构想，他很支持咱们做这个项目，而且还提议把内容浓缩在15秒以内，另外他还答应了这次在津门建造数据中心的时候跟咱们合作，咱们马上就能拥有自己的数据中心了！” 即便心里很高兴，张仪鸣把这个消息告诉梁儒波的时候也并没有显得很兴奋，反倒是梁儒波对此十分开心，一下子就从位子上跳了起来。 “那怎么这个项目叫什么比较好？”梁儒波逐渐冷静下来。 张仪鸣想了想：“要不就叫抖音吧？” 第三百零六章 存在过的证明 另外一边，方黎在张仪鸣发来的GIF动态图里找了一个“五十步笑百步”的图，群发给了之前幸灾乐祸的一帮人，意思也很明显：都是资本家，你们能好到哪里去？ 雷布斯回了个： 然后方黎的易聊开始爆炸，基本都是：卧槽，之类的，要么是字，要么是动态图。 方黎哈哈一笑，关掉手机，美滋滋的上床睡觉。 转过天，方黎跟雷布斯刚出现在分会场门口，就被一群记者给堵住了。 “方总，现在很多网友也把您看作是资本家，对此您是怎么看的呢？”一个记者迫不及待的问。 正巧阿里马此时也从旁走过，有些幸灾乐祸的看向被记者包围的方黎，脸上的表情跟昨天的落荒而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方黎并没有看见阿里马，而是对记者道：“如果按照几十年前的标准评判我的确是资本家，不过如果按照改革开放后的标准来看，我应该算是个正在积极向企业家靠近的资本家。” 雷布斯在一旁听得一愣，这又是什么说法？记者们都好奇的看着他。 一个记者忍不住问道：“方总，在您眼里资本家跟企业家有什么区别吗？” 方黎正色道：“资本家的定义就不用我多说了，大家应该都明白，至于企业家，在我看来，企业家跟资本家的区别在于，资本家眼里只有利益，为了获取利益他们可以去做任何事情，而企业家有所为有所不为，在为企业谋求发展的同时，还要时刻肩负着社会责任，为整个社会创造价值，距离这个目标，我的确还差得很远。” 话音刚落，已经有不少记者开始对着方黎一阵按快门，雷布斯此刻已然陷入沉思。 阿里马脚步一顿，诧异中略带得意的看向方黎，随后昂首挺胸的步入分会场，仿佛在说：咳咳，没错，我就是企业家！ 一个记者又提问道：“方总，我看一些网友对您提出企业跟政府联手扶贫的方案，并不是很认可，您觉得这个方案真的切实可行吗？” 方黎想了想：“是否可行不是我说了算的，实践才是验证真理的唯一标准。” “也就是说，您这个方案也只是处于构想当中对吗？”一个记者追问道。 方黎摇了摇头：“来参加世界互联网大会之前，我跟拼多多的创始人黄争黄总一起正在对一个贫困县进行为期一个月的考察，当下我们跟当地政府协作的扶贫项目应该已经开始进入前期的筹备阶段，我想过一段时间应该就可以看到成果了。” “您的意思是，您已经在开展扶贫了对吗？”记者们原本以为，方黎就是提出一个看起来似乎还算可行的方案而已，没想到人家其实早就已经在行动了。 方黎点点头，这么好的宣传机会他又怎么会错过呢：“没错，我们正在进行定点扶贫，着重开发当地特色农产品的潜力，将来这些来自田间地头的农产品最终都会通过拼多多这个平台直接送到消费者手中，当前准备在鄂省各个贫困县进行试点，预计投资一百亿人民币，如果效果好，政策允许的话，将会尝试推行全国。” 说完，方黎就跟雷布斯步入了分会场，而身后的记者们也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新闻素材，开始捉摸着怎么把这条重磅消息 第三天也是世界互联网大会的最后一天，这一天按照惯例会举行高峰对话论坛，方黎跟雷布斯都是受邀嘉宾。 这一次的高峰对话论坛嘉宾名单跟第一届有了变化，麻花腾没有在企鹅担任职务了，自然也就没有受到邀请，而另一个缺席的则是搜狐的涨潮阳。 说来也挺有意思，去年还扬言要投资三十亿加注投资的涨潮阳已经彻底萎了，他拒绝方黎对搜狐视频的投资，也被看作是搜狐处境尴尬的重要依据，许多圈内人也觉得他已经无法适应如今快节奏的互联网竞争。 代替他们成为嘉宾的一个是360的周红衣，一个是吉利的李书傅。 很快，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方黎、李书傅、阿里马、雷布斯、李岩洪、京东刘、周红衣纷纷落座。 主持人待众人落座后，看了看手里小卡片上的资料，面带微笑说起了开场白：“欢迎大家来到这次的高峰对话论坛，今天我们也是有幸请到了华夏互联网行业当中的各位重量级嘉宾，不过大家应该会有些奇怪，我们吉利的李总不是做实体行业的吗？怎么也参加了这个论坛。” 说着主持人又面向李书傅笑着问：“李总，您能跟大家聊一聊，吉利跟互联网之间的关系吗？” 李书傅看起来心情不错，面带微笑的拿起话筒：“很荣幸能够跟这么多顶尖的互联网公司领导者一起参与这次高峰对话论坛，立即接触互联网可以说是比较晚了，不过我们当前也在做自动驾驶、汽车智能化方面的探索，所以大家不用担心，我不是走错会场了。” 现场顿时一阵轻笑，台上的方黎等人也忍不住为他风趣的语言为之鼓掌。 主持人笑着看了李岩洪一眼：“李总，据我所知，百度最近似乎正在研究无人驾驶，刚刚李总也谈到了自动驾驶，您觉得这项技术什么时候可以完全成熟投入使用呢？” 李岩洪拿起话筒想了想：“其实百度的无人驾驶已经通过实际行车实验了，不过考虑到汽车涉及的始终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恐怕最近几年都很难大规模实施，不过我相信未来等到技术完全成熟，道路条件等各方面都有保障的情况下，无人驾驶一定是大势所趋。” “我同意李总的看法，并且吉利也在大力推进自动驾驶的研究。”李书傅还没等主持人开口，就插话道。 主持人点点头：“好了，多谢二位李总的分享，二位私下是不是也可以交流一下，用互联网行话来说，这是不是就叫资源整合？” 顿时现场就响起了一阵哄笑，李岩洪跟李书傅也都笑了起来，主持人成为全场C位。 主持人扫了众人一眼，又把目光盯上了阿里马：“马总最近在互联网上也是频频刷屏，我看到现在网上不少网友都说您是资本家，您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阿里马没想到主持人会对他提这个问题，原本以为这个问题应该是问方黎才对，不过他并没有慌，慢慢把话筒拿到嘴边：“其实我并不是太在意这些别人贴在我身上的标签，就好像阿里刚刚成立的时候，我们淘宝刚刚做起来，有人说我是颠覆者，也有人说我是破坏者，还有人说我是卖假货的。” 现场又是一阵轻笑，有的时候自嘲是一种能够快速拉近关系的手段，阿里马对此早已驾轻就熟。 阿里马慢慢坐直了身体：“技术和思想的变革一定会引来各种各样的不满和混乱，但是这是必然要经历的，就好像当年改革开放谁又能想到，华夏的今天会是这样的呢？” “对于未来，我们既要敬畏，也要大胆尝试，只有从一点一滴的做起，勇于犯错误，这个社会才会进步，至于我个人的功过，多年以后自然有后人来评说，但那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了，我们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去做。” 方黎不禁深深的看了老马一眼，不得不说，老马这话说得还是比较诚恳的，不管怎么样，阿里都是华夏互联网史上的一个传奇，他的确改变了华夏人的生活习惯，不管是好是坏，这就是他存在过的证明，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让人意外的是主持人并没有就此问题提问方黎，或许是提前知道了方黎在会场外的那番话，不想炒别人的冷饭，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周红衣。 “大家都知道，360做手机也有一年多时间了，周总您是如何看待当前华夏的智能手机市场呢？” 周红衣看了看雷布斯，后者也温和的冲他笑了笑，他们之间的互动也被现场观众跟记者看在眼里，不少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周红衣道：“现在手机市场不仅仅是红海，已经打成血海，O2O市场都在搞倒贴，免费上门按摩、免费打车、免费早餐，我预计明年手机市场也会倒贴，这个行业很快就会进行一次重大洗牌，是危机同时也是机遇，就看如何把握了。” 主持人又对雷布斯道：“雷总，您同意周总的看法吗？” 雷布斯摇头道：“我不太同意，在我看来，手机行业的竞争的确是越来越残酷，但是倒贴也不至于，毕竟手机的成本不是那些可以比拟的，没有人会为了去争夺一个不稳定的市场，花费那么大的成本，小米虽然是在用互联网思维做手机，但是手机本身还是一个实体产物，需要经过复杂的制造工艺来完成。” 周红衣没有反驳，不过从他的态度也不难看出，360应该是要退出手机制造行业了。 第三百零七章 人工智能 “感谢周总的分享。”主持人说完眼神落到了一直没有开口的京东刘身上，含笑道：“最近有一个问题大家关注度很高，那就是扶贫问题，我们都知道刘总一直很关心扶贫问题，能谈一谈您的看法吗？” 现场不少人都笑了，这个问题明明是因为方黎火起来的，结果主持人偏偏就是不问他。 东哥也丝毫没有避讳：“因为我本身就是从农村出来的，所以更加能感同身受吧，不过扶贫过程中也有很多问题需要去解决，不是一两个政策，或者是国家拨多少款就能够解决了。” “同时也不是一两家企业可以做到的，个人的力量有限，企业的力量同样有限，最好是政府能够跟企业结合起来做这件事情，效果才是最好的。” 主持人听完就笑了：“看来刘总的想法跟方总倒是不谋而合，我看私底下你们也可以进行一下资源整合。” 话音刚落现场就传出一阵轻笑，这主持人还真有两把刷子，一下又跟前面李书傅、李岩洪他们呼应上了。 顿了顿，主持人又道：“据我所知京东这些年也一直在积极参与扶贫工作，您能跟大家分享一些具体的情况吗？” 东哥想了想：“07年大家都知道有一个叫做【家电下乡】的政策，当时之所以有这个活动是因为米国次贷危机引发的金融海啸，消费电子产品出口订单迅速下降。为了扩大内需市场，填补出口缺口。” “当时各个电器厂商都拿出了最优惠的价格，再加上政府的补贴，来吸引农村居民购买这些电器，当时我就发现两个问题：第一，越是落后的地方，电器卖得越贵，第二，农民自己生产的东西价格一直卖不起来，成本很高，售价很低。” “在一些偏远山区，出来一趟有时候不仅要坐车，还要坐船，要翻山越岭，很不方便，许多老百姓了解外界的唯一途径就是电视，但是电器的价格居高不下，就会进一步导致老百姓跟社会脱轨。” “还有农产品的销售，以往都是掌握在贩子手上，他们掌握着市场信息、价格信息，老百姓对此一无所知，完全没有议价权。” “有一次我到一个农村去做调研，就看到一户人家院子里养了十几只鸡，全部都是散养，我问：这只鸡到镇上卖多少钱？告诉我，大概30元-40元/只。我说：随便弄几只在我们网上试一试，卖128元/只，然后整个村上架了几百只鸡，一天全部被抢光了。” “有的时候，我们扶贫真正需要的是帮助他们掌握获得信息的方法，帮助他们看清楚农村外面的世界，老百姓其实是很聪明的，他们自然会去寻找能够让自己致富的道路。” 现场不少人都暗自点头，记者们也都纷纷把镜头对准了东哥。 主持人这才看向方黎：“方总，对刘总刚刚说的，只要给老百姓获取信息的渠道，他们自己就能选择致富道路，您有什么样的看法？” 顿时现场所有人又把目光投向了方黎，作为扶贫话题的发起者，他的关注度始终是最高的。 方黎拿起话筒用一种沉重的语气道：“我觉得东哥还是有点过于乐观了，这种方法只适合用于一些乡镇贫困户，真正一些深山里的老百姓连打字都不会，让他们操控复杂的电商后台，难度实在是太大。” “而且这种模式的扶贫也只适合个体，并且隐患很大。”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一阵议论，主持人也好奇的问：“方总能具体说一说吗？” 方黎点点头：“其实很简单的道理，老百姓都是盲目的，当看到别人赚钱的时候，肯定就会跟风，如果是像走地鸡这种比较畅销的农产品还好，要是一些原本就小众的农产品，生产的人多了，就会导致市场价格波动，而且老百姓相互之间为了也会形成恶性竞争，最终谁都赚不到钱。” 听方黎这么一说，现场不少观众顿时觉得的确如此，现实生活中类似的例子太多了，一家开了早餐店卖包子火了，可能明天隔壁就会多出一家同样卖包子的，要是这两家都赚到钱了，或许过几天整条街都是卖包子的了，吃早餐的人还是那么多，最后还会因为竞争关系弄得鸡飞狗跳。 东哥看了看方黎，并没有进行反驳。 主持人含笑的看着方黎：“我听说方总最近正在推行扶贫项目，能具体点聊一聊吗？” 方黎自然乐得多一个宣传的机会：“当然，其实说起来也并不复杂，无非就是通过实地考察，找出最符合当地气候、土壤生长的农产品，帮助民众进行科学种植，然后进行加工、包装、宣传、销售。” “比如之前我们经过实地考察发现当地有一种山茶树，可以加工成山茶油，是一种非常健康的食用油，长期食用对各种心脑血管疾病还有很好的疗效，当地也有成立山茶油的企业，但是始终没有把销量做起来，所以我们跟当地政府合作，对原有的山茶油企业进行收购，同时对山茶油进行重新的产品定位宣传、销售，预计明年就能在原先基础上增加山茶树两万亩的种植面积。” “在我看来，扶贫是一个专业性很强的事情，需要面对的市场环境也相当复杂，我们不能指望作为个体的普通老百姓去单独面对整个市场的风险，还是要发挥企业跟政府的优势进行规模化种植、养殖。” 主持人想了想：“按照方总所说，那岂不是又回到了原先的合作社模式？” 方黎摇头道：“的确有点像，不过跟合作社模式还是有本质区别的，企业相比于合作社更懂市场，知道如何去赚钱，同时也更加灵活，可以随时改变策略，是增加种植面积，还是减少种植面积，去另外种植一些作物，避免贫困民众重新返贫。” 有些年龄小一点观众听得云里雾里，他们成长的年代合作社模式早就已经成为历史了。 主持人看了看时间，话锋一转，结束了这个话题：“下面这个话题我想大家一定会感兴趣，华夏互联网发展的这些年来，我们见到了许多让人眼前一亮，甚至拍案叫绝的产品，今天我们也借机采访一下各位互联网行业的顶尖大佬们，未来什么样的产品会让你们为之心动呢？要不我们从周总先来？” 周红衣直言道：“我觉得已经没什么产品能让我心动了，目前互联网行业的环境已经从想法、创意的竞争变成了资源的竞争，很难再有让人眼前一亮的产品出现了。” 周红衣话音刚落，李岩洪就拿起了话筒：“我同意周总的结论，但是我不同意他的观点，我认为未来五年到十年，技术创新变成创新的主流，我们看到的更多是技术上的突破，而不是表现上的新产品。” 阿里马对李岩洪投去一个赞同的眼神：“我同意李总的观点，我一再强调技术创新，如果你一直在关注前沿的技术发展，你就很难有什么新的惊喜，因为从技术到推出的产品，你都事先有看到，有去参与，只有在技术不成熟的情况下，才会显得个人的灵感迸发很重要，现在都是团队协作，一切都应该是水到渠成的，就好像瓦特改良蒸汽机后，引发的一系列工业革命一样自然。” 老马跟老李二人相视而笑，默契十足。 李书傅却表示：“我觉得如果有一天，大街上跑的都是新能源以及自动驾驶的汽车，还是会让我眼前一亮。” 主持人做起了捧哏：“要是这些汽车都是吉利生产的，那就更好了。” 现场顿时一阵哄笑，李书傅还回了一句：“全部不可能，有五分之一就差不多了。” 方黎也忍不住笑了，这老头还挺有意思的，或许在别人看来，这就是自嘲，然而这个老头可是会当成终身目标去奋斗的。 到了雷布斯，雷布斯拿起话筒后想了想：“十内能够让我为之尖叫的产品应该是vr吧，想想有一天穿戴上vr设备就能让你进入另外一个世界，变成另外一个人，难道这还不算惊喜吗？” 主持人又看向方黎：“方总，您呢？” 方黎思索片刻后正色道：“能让我眼前一亮的应该是人工智智能吧，新一代可以通过学习不断自我壮大的人工智能，它可以代替我们去做许多需要通过大量人力以及计算机才能完成的事情，比如绘图、比如平面设计，甚至是可以代替我们的程序员去编写代码。” 话音刚落现场就有不少观众发出一阵惊呼，主持人也惊讶的问：“人工智能真的可以做到这个份上吗？在我印象里这些职业包含的技术含量还是蛮高的，也就是说这些职业未来有可能都会失业，对吗？” 方黎耸耸肩玩笑道：“未来任何人都有可能失业，或许某一天我们人类都不需要再工作，有机器人来替我们完成，我们整天游山玩水，钓钓鱼、种种花，岂不是很好？” 第三百零八章 锚定效应（求月票） 随着下午的闭幕式结束，第二届世界互联网大会宣告结束，不过此次大会延申出来的一些话题，却随着参与讨论网友越来越多，反而更加火热，比如扶贫问题，比如年轻人的消费问题，一时都登上了微博热搜。 而通过各种报道，方黎所说的“拼多多”也获得了极大的曝光量，在世界互联网大会后短短半个月内，下载量就突破了五百万次，新增用户数量破三百九十万次，而截至12月25号，拼多多的注册用户已经突破六千万，值得注意的是，拼多多的注册用户可都是通过手机号码注册的账号，真实用户数量远超其他同类软件。 方黎在世界互联网大会结束后再度在魔都拼多多总部会合，在这几天里多多果园项目也跟当地政府签订了协议，年后就可以投入建设食品包装以及深加工工厂。 “方总，我们已经跟富川山茶油签订了收购协议，当地政府希望我们能够尽快拓宽销路，不要耽误生产，而且工厂还有上万桶已经封装好的山茶油库存”黄争汇报道。 方黎眉头微微一皱：“这些山茶油先不要急着销售，我们先找广告公司重新进行产品定位，要有一整套新的包装方案，否则就是拿着黄金当砖头卖。” “好的，我明白了。”黄争点点头，有些犹豫的问道：“方总，下一站考察的是宣嗯，您还亲自去吗？” 方黎想了想：“你找个信得过的人跟考察组下去吧，咱们总不能把所有时间都花在这上面。” 黄争闻言暗暗松了口气，他还生怕方黎要继续下乡，上回一个县就花了好几个亿，这要是再来几个县，恐怕多多果园项目的几十亿资金还没出鄂省就花光了。 很快，魔都的广告圈子里开始流传出一则消息，一家山茶油厂要征集一整套的品牌设计、推广方案，标价高达千万，并且这还不包含后期的广告投入，顿时引起了诸多广告公司的重视，一个个摩拳擦掌开始设计方案。 在经历了为期一个月的初稿审核过后，进入第二轮的广告公司代表都受邀前往拼多多总部进行现场展示。 一些中小型广告公司来到拼多多总部之后，惊讶的发现这次来的不乏业内知名广告公司，以及行业内的大拿，一时不免有些疑惑，虽说千万标的不算少，但是对于这些知名广告公司跟业内大拿来说应该还不至于这么重视才对。 “傻了吧？人家明摆着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们的目标是山茶油那千万的设计费，人家盯上的是拼多多往后可能每年几亿的广告费用。” 许多中小型广告公司的代表顿时恍然，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当前的广告公司跟十几年前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的广告公司说白了就是专门为客户拍广告、做广告投放的。 然而如今高端的广告公司需要为客户设计一整套的宣传方案，其中对于信息的收集、整理就成了重中之重，否则他们凭什么说服客户一年把好一个亿的广告费用打给自己？ 许多业内一流的广告公司都有自己的信息分析部门，曾经一句广告词就能赢得市场的时代早已一去不复返，整个行业靠的就是谁的信息更加准确，更能把握市场。 随着方黎一系列的大动作，拼多多的估值自然也是一路水涨船高，这里面有一定的“迷信”成分，毕竟方黎投资的公司还从来没有拉跨过，不过拼多多的势头的确很猛，未来不说超过淘宝，只要在电商界的排名爬到第三，起码每年都是上亿的广告投入，也难怪这些广告公司大动干戈。 显然是想通过这个山茶油的方案，在拼多多面前展现一下实力，为之后的合作铺路。 “各位，会议室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吧。”工作人员把众人带到会议室里，随后就退了出去。 各个广告公司的人也都开始准备自己带来的资料，笔记本跟u盘、纸质文件全部摆上了桌面，一时间气氛也变得格外凝重。 没过多久，会议室的们被推开，就在众人起身准备打招呼的时候却都愣住了，走进会议室的不仅有拼多多的创始人黄争，还有方黎。 黄争谦让了一下最终还是在主位落座，方黎笑了笑：“大家不用那么紧张，我今天只是旁听，一切还是由黄总做主，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众人不禁暗暗腹诽，这话也就听听而已，谁敢真正无视方黎？ 当然对于那些中小广告公司来说，这是惊吓，但是对于那些大型广告公司来说，这就是惊喜了，原本他们是冲着拼多多来的，方黎的出现无疑让他们多出了一种选择，万一成功了呢？ 跟拼多多相比，天元科技集团无疑是一块更加庞大的蛋糕，让人垂涎欲滴，欲罢不能。 或许是方黎的出现让广告公司的人都比较亢奋，许多人对着ppt投影就开始侃侃而谈，神情激动，声音洪亮，极富感染力。 而方黎就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从始至终都没有表态，只是偶尔会跟黄争低声说上几句。 很快一个上午过去，各个广告公司的代表都陈述了自己为富川山茶油制定的方案，黄争看了一眼时间：“嗯，各位的方案我跟方总都有所了解了，我们通过内部商议之后会尽快给你们答复的。” 这就是下逐客令了，众人也只能先离开。 他们走后，黄争好奇的对方黎道：“方总，这些方案您一个都没看上吗？有几个我觉得还是不错的。” 方黎却微微皱眉：“的确有几个方案挺不错的，但是他们都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哦？” “山茶油要想迅速获得大众的认可，需要一个跟大众潜意识中标志性对等的物品挂钩，否则我们需要投入大量的广告费用来培养用户的认知。”方黎解释道。 黄争立即明白方黎的意思，从消费心理学来讲，其实就是很简单的“锚定效应”，就比如网购的时候，很多网友会特意去查他所需要购买商品的价格记录，一些价格敏感型用户会一直等到这件商品降到历史最低价才会购买，而事实上，这个最低价或许就是商家抛下的锚。 “实在不行就继续抬高标的，吸引全国的广告公司投标，走，先去吃饭吧。”方黎对黄争道。 “好吧，也只能先这样了。”黄争无奈起身，二人刚出公司门口，准备去吃点东西。 突然发现一个中年男子正在停车场不停的来回踱步，原本方黎跟黄争也没在意，结果就在黄争用车钥匙远程打开汽车门锁时，中年男子快步冲了过来，却被高山直接按在了地上。 黄争吓了一跳，还以为是绑架或者抢劫的，正要打电话报警，中年男子艰难的抬头，急忙道：“黄总，别报警，我不是坏人，我是星辰文化的老江啊，咱们之前在段总的生日宴上见过的。” 黄争定睛一看还真是，于是对方黎点点头，方黎这才示意高山放开他。 “老江，两年不见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黄争上下打量了这位一番，不由疑惑的问， 老江叹了口气：“唉，也怪我自己，最近这两年沉迷赌博，不仅公司垮了，还欠了一大笔外债，老婆也跟人跑了。” 方黎闻言不禁暗暗皱眉，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最不值得同情的就是瘾君子跟赌狗，这两样一旦沾上就很难戒掉。 黄争听后也不由叹气，跟方黎解释道：“星辰文化也算是圈内的老牌广告公司了，老江的资产加在一起起码也有几个亿，之前我还奇怪怎么星辰文化这次没有入围，还以为是他们的方案不行被刷掉了，没想到是倒闭了。” 这些年内地富豪赴澳门豪赌的事情屡见不鲜，金立老板刘历荣在2017年就在塞班岛豪赌，据说直接输掉了一百亿，当然，传言可能比较夸张，不过保守估计十几亿肯定是有的。 黄征对老江道：“老江，如果你今天是来找我借钱的，我恐怕帮不到你了，不说我的钱全都投到了公司里，就是有钱我也不会借给你再浪费在赌桌上了。” 老江苦笑着摇头：“黄总，我都到这副田地了哪还敢再赌？我也不是来借钱的，这次来，我是听说你们公司有一个千万的广告方案在招标，我原本想投标，但是没有广告公司资质，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我只能在这里碰碰运气。” 黄争不免有些为难，老江跟他师傅段永瓶也算是有些交情，看在这个份上他应该给老江一次机会，但是这件事情也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见黄争的表情，方黎微微皱眉：“既然是投标，刚好我们要去吃饭，不如一起吧，边吃边聊。” 黄争不禁冲方黎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老江闻言更是大喜，甚至还舔了舔嘴唇，也不知是兴奋呢，还是听说能蹭饭馋的。 第三百零九章 东方橄榄油 到了餐厅包厢，黄争点了菜，趁着上菜的功夫老江把包里的文件递给他，是一份打印的PPT。 老江不无得意的道：“我猜那些广告公司的方案一定是想要把山茶油包装成保健品，主打它的抗衰老跟治疗心脑血管疾病这方面，没错吧？” 方黎跟黄争一边看着他的方案，不由相视一眼，暗自点头，的确，很多广告公司的方案都是把山茶油打造成“油界脑白金”，主打中老年人市场。 老江摇摇头：“小啦，格局小啦，作为保健用油一年能有多少销量？估计一年能卖个几百吨也就顶天了，但是如果是做食用油市场，这个数量起码能翻几十倍。” 黄争微微皱眉：“但是山茶油的成本要比普通食用油高许多，普通人恐怕吃不起这么贵的油。” 的确，一般的食用油5升也就五六十块，但是山茶油5升最少要卖到两百块以上才有利润，这中间的差价足足有四倍，足以劝退许多顾客了。 老江笑道：“看来二位还是太小看我们华夏市场中高端用户的消费能力了，这些年向金龙鱼、鲁花这些品牌都相继推出了价格在百元以上的食用油，说明这个市场早已形成，消费者完全有这个消费能力。” 方黎不由深深的看了老江一眼，虽然不喜欢赌狗，但是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还真有两把刷子。 说话间，菜上来了，方黎原本打算听他继续说下去，不过看老江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盘东坡肉，于是笑道：“边吃边聊吧。” 然而方黎很快就发现他草率了，自从老江动起筷子，腮帮子就没停过，那叫一个胡吃海塞。 黄争生怕他噎着了还给他点了一瓶饮料。 “慢点儿，老江你不至于吧，怎么说曾经也是几个亿身家的富豪，怎么混成这样。” 老江闻言擦了擦嘴，叹息道：“唉，没办法，公司倒闭之后，老婆也捐钱跟人跑了，要债的那帮人比我都清楚我有多少财产，搜刮得一分不剩，除了这身冒牌西装，什么都没给我留下，这都好多天没吃过像样的饭菜了。” 感慨完，老江又开始胡吃海塞起来，好像深怕这桌上的菜长脚跑了似的，弄得方黎跟黄争只能相视苦笑，把筷子放了下来。 终于老江把最后一口汤喝进肚子里，这才打了个饱嗝长出了口气，然后冲方黎跟黄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让二位看笑话了。” 方黎给他递了张纸巾，心中暗暗感慨，都说姜还是老的辣，果然如此，老江看似是饥不择食，谁有知道他有没有故意卖惨的成分呢？对于一位曾经身家过亿的富豪来说，在两个晚辈面前演这么一出，无疑是十分丢脸的事情。 然而老江就这么做了，而且做得还如此自然，一个能把脸面撕下来踩碎了的人，谁有能说他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老江接过方黎递来的纸巾，诧异的看了方黎一眼，擦了擦嘴。 黄争见状继续问道：“老江，我看你这份方案上主张让山茶油改换500毫升玻璃瓶包装，这么做会不会反而降低我们的销量？” 老江得意的笑了笑：“当然不会，食用油属于日常消耗品，不管是5升装还是500毫升装，顾客炒菜的时候该用多少油一点都不会少，但是500毫升的玻璃瓶包装一下子格调就提了起来，而且500毫升装还能大大降低山茶油的零售价格，顾客在购买的时候也不会因为高昂的价格望而却步，一些看到广告宣传的顾客也更容易抱着好奇的心态买来试一试。” 方黎听后暗自点头，的确，5升装一桶两三百块的售价是很容易让一些顾客望而却步，但是如果换成500毫升，三四十块的价格就很容易让人接受了，而且这样一来还能提升山茶油的利润。 同时包装的差异化也很容易让人一眼就看出山茶油跟其他食用油之间的区别，就好比散装月饼跟礼盒月饼之间的售价往往相差十几倍，实际上东西都是一样的。 方黎敲了敲桌面，沉吟片刻，然后对老江道：“坦白说吧，你的方案有一些打动我的地方，不过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恐怕我还不能把这个方案交给你做。” 老江却不慌不忙的点头：“的确，这个方案还差一个最关键的部分，山茶油还需要一个参照物，方总其实是在为这个苦恼吧？” 心思被看破，方黎并没有太过意外，对于这些白手起家的创业者他从来不敢小觑，坦言道：“江总如果能够补上这张拼图，这个项目就交给您来做了，不过我还有一点担忧，以您如今的状况能否顺利完成这个项目。” 方黎话还没说完，老子站了起来，原本他以为到了自己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大落之后，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再起波澜了，然而翻身的机会就在眼前，即便是以他的定力，也有些把握不住。 “方总，这点您放心，我虽然落魄了，但是混了这么多年，人脉还在，只要给我一定的启动资金，我一定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老江深吸了一口气对方黎道。 方黎点点头表示认可他得能力，又做了个“请讲”的手势。 老江重新坐下之后，一字一句的道：“东方橄榄油！” 方黎跟黄争闻言都是一怔，随后，方黎大笑：“好，好一个东方橄榄油，江总，这个项目归您了。” 橄榄油进入华夏的时间很短，满打满算也不过几十年时间，而橄榄油真正在国内火起来，其实还是最近十年的事情，因为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华夏民众面临最大的问题是“吃饱饭”，走在大街上一百个人里也挑不出一个胖子来。 有国外记者拍摄当时繁华街道的照片以及录像资料，镜头里全都是身材苗条的身影，那个年代遇到个胖子，不是领导就是食堂的大厨。 一直到进入两千年之后，各种物资不再匮乏，华夏民众才有了“发福”的机会，直到最近几年肥胖开始成为一种社会现象，开始受到关注，而健康饮食也逐渐进入主流生活。 橄榄油也是因此逐渐成为“健康用油”被商家开发出来的，事实上，橄榄油最大的卖点：含不饱和脂肪酸达75－90，而山茶油中不饱和脂肪酸则高达85－97。 毫无疑问，将山茶油直接对标橄榄油，在科学上站得住脚，同时也能让顾客迅速记住山茶油的优点，这无疑将会为山茶油省去大量的推广费用，要知道橄榄油这些年之所以能够火起来，也是花费了大量广告投入对顾客进行“洗脑”，才会有那么多人愿意花高于普通食用油那么多的价钱去购买橄榄油。 “多谢。”老江突然深深的冲方黎跟黄争鞠了一躬，二人连忙将他扶了起来，却发现他早已是老泪纵横。 当天下午，方黎就以富川山茶油的名义跟老江签订了广告合同，同时也给他预支了两百万首付款，在商言商，有些事情还是要按规矩来。 老江也丝毫没有耽误，拿到钱之后立马重新注册了公司，又找了几个之前的员工，重新把公司办了起来。 两天之后，老江送来了500毫升装玻璃瓶的设计图纸，嗯，基本跟市面上橄榄油的瓶子一模一样，瓶身细长，看起来挺长，其实压根就装不了多少油。 方黎让人向玻璃瓶厂定做了一批十万个，同时又添置了一批新的自动化填装设备，原先的5升装山茶油暂时先停产，不过方黎并没有完全放弃这条产线，等到山茶油的名气打响之后，5升装的山茶油肯定还是要卖的，毕竟一瓶瓶的买对于长期居家做饭顾客来说还是太不方便，还是5升装的更实惠。 这边山茶油的大动作刚刚开始，另外一边，第一批湖蒿已经在拼多多的平台上开始售卖了。 真空包装，一斤15块，限时抢购129块一斤，两斤起送包邮，当天限量一千斤，居然在下午六点之前就卖完了。 此时网上关于扶贫的讨论热度还没有消散，这则消息经由媒体报道之后立即又引起了许多网友的关注。 “果然方黎没有说谎，他真的不是嘴上说说而已，不声不响已经开始有成果了。” “前段时间刚听老家父母说起这个，没想到今天居然就在网上看到了相关报道，据老马说今年收入能多不少，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回家种田了，拼多多牛逼，方黎牛逼！” 而另外一边，对于拼多多如此迅猛的发展速度，阿里上下也感受到了威胁。 阿里马再次召集高管开会，随着最近几年的发展，淘宝在整个阿里集团的地位也变得尤为重要，特别是在整体华夏出口陷入瓶颈的大环境下，全力发掘内销潜力就成了推动阿里业绩增长的重中之重。 这也是阿里马之所以会在世界互联网大会上，鼓吹年轻人消费带动经济增长的原由。 第三百一十章 一座大山 “拼多多最近的势头你们也都看见了，我必须强调一点，千万不要再小看这个对手，面对拼多多我们要像面对京东那样，时刻保持警惕！”阿里马在会议开始之前就定下了基调。 淘宝CEO张永不无犹豫的道：“马总，拼多多主打的是下沉市场，我们成立天猫商城也是为了拓展五环内市场，现在贸然转换策略是不是太冒险了？” 不少高管纷纷点头，从08年开始，淘宝的客单价就一路上升，这也是淘宝之所以会把天猫商城独立出来，甚至单独为天猫商城做了APP的原因，目的就是为了提升用户体验，让用户觉得这钱花得值。 有的时候购物心理上的满足远比购物本身还能让人心情愉悦，特别是对于女人来说，这也是那些奢侈品门店之所以能够在互联网购物盛行的当下，业绩依旧能够保持快速增长的原因。 作为电商平台阿里对于流量的需求就像是一个无底洞，这也是阿里马始终想要做社交软件的原因。 阿里对互联网其他行业的投资其实都只有一个目的——为阿里倒流，这也是许多被阿里收购的行业独角兽往往会在几年之后黯然关闭的主要原因。 但是阿里获得的这些流量都是有限的，而且成本还不低，所以这些年阿里一直在给天猫商城倒流，原因是天猫商城的商品单价远比淘宝要高得多，他们可以向天猫卖家收取更高的推广费，甚至最近两年就连淘宝都在开始为天猫商城倒流，以至于许多淘宝卖家怨声载道。 当然，这些年天猫商城的表现也的确很出色，业绩甚至已经逐渐赶超京东，前几年阿里马始终视京东为心腹之患，现在已经逐渐不拿东哥当回事了，今年世界互联网大会甚至还难得的对东哥笑脸相迎起来。 现在摆在阿里面前的问题是，流量是有限的，要是把天猫的流量给淘宝，整个阿里的业绩都要受到影响，但是如果不对淘宝倒流，拼多多又是个不小的威胁，这无疑是个两难的选择。 阿里马闻言也是眉头紧皱，目光直视张永：“你的意思是就这么放任拼多多不管？” 张永摇头道：“马总，我的意思是，拼多多跟天猫也好、淘宝也好，本质上并不是同一类产品，我们要是用淘宝天猫的模式去跟拼多多竞争，只会导致我们两头都顾不上，与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做一个跟拼多多一样的产品跟它竞争呢？” 一句惊醒梦中人，现场高管们全都恍然的看着张永，一些原本对张永担任淘宝CEO还有异议的高管，此时也不得不佩服阿里马选人的眼光。 不过也有高管反对道：“做一个完全没有用户基础的新产品，在跟拼多多的竞争上恐怕并不占优势吧？” 阿里马闻言也暗自点头，然后看向张永。 张永倒是神态自若，对提出疑问的高管笑了笑：“没错，所以我们为什么不重新启动一个跟拼多多类似的项目？” “我们什么时候做过类似的项目？”众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疑惑。 阿里马也不由怀疑的看向张永。 张永笑道：“大家难道不觉得拼多多这种拼团的模式很熟悉吗？曾经的千团大战，各位不会这么快就不记得了吧？” 此言一出，现场众人全都心头一震，正如张永所说，拼多多的玩法其实就是在拼团的基础上加入了社交属性，阿里在千团大战中也是投入了巨资的，可惜后来美团叛逃，跟点食网合并，以至于阿里在千团大战中大败亏输。 阿里马脸色阴晴不定的盯着张永，一字一句道：“你的意思是，重启聚划算？” 顿时现场鸦雀无声，整个会议室里都被一股低气压所笼罩，此时张永也突然惊醒，聚划算这些年已经逐渐被阿里内部淡忘，并不是因为它是一个失败被关停的产品，而是因为聚划算事件一直是老马不愿提及的往事。 当年阿里集团内部贪腐成风，老马为了整顿风气下令彻查，结果不查不知道，许多高管都因此涉案，聚划算总经理阎利民更是因此被判了五年，外界一直在传老马这是挥泪斩马谡。 从那以后，聚划算就再也没有在内部会议中被提及，张永一时也开始有些慌了，暗骂自己得意忘形，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良久，阿里马才吐出一句话：“如果大家都没有异议，那就重启聚划算吧。”说完又看向张永：“这个项目你亲自来负责吧，有什么需要也尽管提出来，我尽全力满足。” 张永闻言不由长出了口气：“嗯。”说着又有些为难的道：“马总，拼多多的模式是团购+社交，团购这块不用担心，但是社交方面” 阿里马也不禁有些头疼，社交软件始终是他的心病，拼多多有易聊的导流，才会发展如此迅猛，而易聊早就封闭了用户分享阿里的链接。 对此，高管们也都是一筹莫展，如今的易聊早已羽翼丰满，今年用户数量更是达到了惊人的7亿，早已把其他竞争对手甩在身后，唯一能跟易聊过过招的QQ也是企鹅公司的，跟阿里的关系也早已势同水火。 阿里马思索良久，咬牙道：“实在不行我亲自去跟麻花腾谈。” 张永大喜之余又极其震惊，阿里跟企鹅之间不和早已人尽皆知，阿里马跟麻花腾之间也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就连同桌吃饭都没有过，可想而知关系有多紧张，如今一向高傲的老马居然提出主动去见麻花腾？难道阿里马认为拼多多已经威胁到了阿里在电商领域的地位？ 两天之后，麻花腾接到阿里马的电话时，跟张永的表情几乎是一样的，原本他下意识的是想要把电话挂掉的，他听到阿里马的声音都觉得很不爽，不过听对方的语气似乎是有求于人，不免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能让这位向他低头，顿时答应了对方的邀约。 就在企鹅总部麻花腾的办公室，迎接阿里马的是企鹅员工疑惑、好奇的目光，显然他们也十分惊讶阿里马的到来。 甚至有员工偷偷拍下了阿里马的照片，然后发到聊天群里，或者是QQ空间上。 “什么情况？老马怎么会来企鹅？这是要世界末日了吗？怎么感觉画风不对啊，是不是P的？” “我也怀疑是P的，你们是不是把阿里的图标换成了企鹅的？卧槽，等等，我好像也看到阿里马了，他刚刚从我旁边过去，好像是去坐电梯了。” 很快，这些图片也出现在了网络上，网友们在惊讶之余纷纷猜测阿里马这次去企鹅的目的。 “会不会是上头有什么新的政策要发布？否则他们两个怎么会搞到一起？” “呃难道说阿里打算跟企鹅合并了？” 还真别说，这个看似异想天开的说法，居然引起了不少网友的认同，毕竟2015年可是被许多网友称之为“互联网企业合并之年”，今年有太多企业合并了。 比如58跟赶集网的合并、滴滴、大黄蜂、快的合并，甚至就连许多人认为不可能的携程与去哪儿都合并了，阿里跟企鹅合并，似乎也说得过去？ 当然，对于这种说法，也就是一小部分网友的自嗨，大多数网友都不太相信这两家会合并。 “别闹好嘛，前面那些企业是什么级别？阿里跟企鹅是什么级别？这俩要是岂不是要引发互联网圈的大地震？整个华夏互联网行业都要重新洗牌。” “是啊，而且之前大黄蜂跟滴滴合并都引起了反垄断部门的调查，阿里跟企鹅合并，上头肯定不会答应的。” 一时间，网络上对于阿里马这次的企鹅之行众说纷纭，大家都猜不透阿里马的用意。 就连此刻坐在阿里马面前的麻花腾也是如此，做了这么多年的竞争对手，他对阿里马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这个时刻都把自己当作宇宙中心，想让别人都围着他转的家伙，可不是一般的高傲。 阿里马也没心思跟麻花腾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道：“眼看着天元科技的势头越来越猛，咱们这么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不如咱们合作一把？” 麻花腾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对方，他这才明白这家伙来找自己的目的，不过同时也微微有些惊讶，以阿里马一贯的高傲，居然会因为一个刚刚成立不到一年的拼多多向他低头，难道拼多多真的给他带来了这么大压力？ “哦？怎么合作？”麻花腾道。 阿里马咬牙道：“我准备重启聚划算，咱们成立一个新公司，QQ向聚划算开放流量入口，允许用户分享链接。” 见麻花腾良久没有接话，阿里马幽幽的说了一句：“我想你也不希望一直被天元科技踩在头上吧？对于阿里来说，拼多多还只是绊脚石，但是对于企鹅来说，易聊却是一座大山。” 第三百一十一章 两大巨头联手 麻花腾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对于他来说，被方黎逼得辞职绝对是奇耻大辱，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阿里马说得没错，失去了领先优势之后，企鹅赖以生存的大招——流量，已经没有了以往的优势。 特别是最近两年广告营收也开始大幅度下滑，而这部分营收也被天元科技收入囊中，如果不是QQ起步够早，拥有足够多的用户群体，企鹅恐怕早就分崩离析了，不过目前的情况也并不乐观，正如阿里马所说，企鹅的日子比阿里要难过得多。 “股份怎么分配？”麻花腾沉声问。 阿里马闻言暗喜：“八二，我八你二。” “五五。” “七三，最多七三。” “五五。” 阿里马差点吐血：“你好歹让一步啊！有你这么讲价的嘛？” 麻花腾看了阿里马说了一句话，差点没让对方真的吐血。 “我不相信你，创始人团队你都能赶走，何况是合作伙伴，要么五五，要么拉倒。” 阿里马张了张嘴，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憋得差点内伤，良久才咬牙道：“五五分账可以，但是投票权必须七三，你们没有做电商的经验，决策方面还是要我们来做。” 这回轮到麻花腾吐血了，做电商一直是他的梦魇，尝试过无数次，每一次都投入了许多心血，到最后都是以失败收场。 麻花腾最终还是咬牙答应。 谈完事情，阿里马转身就走，连打招呼的欲望都没有，要不是方黎给他的压力太大，他估计一辈子都不可能跟麻花腾坐在一起谈这么久。 麻花腾也懒得理会，他也巴不得这家伙赶紧走，不然按照惯例还得请这家伙吃顿饭，一想到跟这货一起吃饭，他就浑身不自在。 阿里重启聚划算的行动相当迅速，仅仅只用了半个月时间APP就已经完成了内部测试，开始通过各种渠道进行推广，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QQ的推送消息居然也有了聚划算的广告，此时网友们才恍然大悟，原来阿里马前往企鹅是为了这个？ 聚划算的推广进行得很顺利，整个APP界面几乎就是照着拼多多的模子刻出来的，如果不是图标上的区别，可能用户会以为这俩就是一个软件。 为了打响聚划算的第一炮，张永也亲自坐镇策划了一个“三天限时抢购”活动，以阿里的实力找一些价格便宜的优质货源还是轻而易举的，并且在这三天里新用户注册就送八折券，还有各种满减券。 聚划算上的商品价格也都在向拼多多看齐，各种价格低廉的商品，什么99的保温杯、199的风扇而且在质量上的确要比拼多多上的好。 商品的质量不差，再加上各种烧钱推广，还有QQ的导流，很快聚划算就拥有了第一批用户，每天的新增用户数量也在飙升，短短三天时间，注册用户就破了千万。 这样的成绩不管是阿里的管理层还是企鹅的管理层，都十分高兴，就连麻花腾也都对聚划算抱有极大期望，心想做了这么多年电商终于能有点起色了。 在三天限时抢购过后，张永也没有忘记使用拼多多最拿手的“砍价”来为聚划算拉拢用户，并且这次张永采购的“砍价”物品可比拼多多上要“高档”得多，最新款得手机、电视以及各种家用电器、小家电，日常用品，可以说应有尽有。 当然，张永也肯定不可能做赔本买卖，价格越是高昂的物品要想免费拿到，需要邀请的用户也就越多。 事实证明抄袭之所以屡禁不止，一是成本低廉，而是见效快，聚划算全盘照搬拼多多的套路，的确吸引了大量喜欢薅羊毛的用户，有了拼多多活生生的例子，网友们也都明白了其中的套路，只要能拉到足够多的人，的确可以白嫖到好东西，于是，羊毛党们欢呼雀跃，开始涌入聚划算。 短短一个礼拜时间，聚划算的注册用户就突破了三千万，就连阿里马都没想到，下沉市场的潜力居然如此巨大。 黄争得到消息之后不禁大惊失色，他怎么也没想到阿里居然会跟企鹅联合起来，这对于刚刚起步的拼多多绝对是巨大威胁。 相较于黄争的慌乱，方黎在诧异之余又不免有些好笑，谁能想到阿里跟企鹅这两大互联网巨头居然会因为他联合起来。 “方总”黄争刚准备开口。 就见方黎冲他摆摆手：“不必太过担心，阿里跟企鹅联手固然声势浩大，但是它们并不是一条心，我们真正面对的依旧是阿里，而且QQ主打的陌生人社交，跟易聊走的完全是两条路，QQ能给聚划算导入的流量有限，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黄争闻言虽然觉得方黎太过小看了QQ的能量，却也觉得有一定道理，拼多多之所以能够迅速崛起靠的是易聊的熟人社交关系网，而QQ似乎不具备这样的属性。 “可是方总，最近拼多多的日活量已经下降了15，要是再这样下去，恐怕会永远失去这部分用户。”黄争不免有些心疼，这可是拼多多辛辛苦苦才拉来的用户啊。 方黎却笑道：“这些价格敏感型用户也是最容易得到的用户，他们的手机往往会下载多个购物APP，哪里便宜他们就会去哪里买，你认为聚划算的东西会一直这样物美价廉吗？” 黄争下意识的摇头，以聚划算那些商品的质量来看，这么卖绝对是亏本的，商家要么是出于新平台冲量的考虑，要么就是阿里方面给了这些商家额外的补贴，比如淘宝或者天猫的平台直通车。 但是不管是其中哪种情况，聚划算的低价肯定不会一直维持下去，要么阿里继续补贴，要么商家换成成本低廉的商品充数。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买的永远没有卖的精，杀头的买卖有人做，赔本的买卖没人做，商家没有利润他们还忙活个什么劲？ 很快聚划算就接到了许多顾客的投诉，投诉的都是商品质量问题，于是店小二立马跟商家确认，商家也很无奈：你花99还包邮的东西，质量会怎么样心里没点数吗？ 然而顾客却不这么认为，不管花了多少钱，你的东西质量必须过硬，否则就是欺诈。 店小二一开始还帮着和稀泥，可是很快就发现投诉越来越多，于是只好上报给领导，领导对此也没辙，只能向张永汇报。 张永平时还要处理淘宝的事务，开始几天一直蹲在聚划算，原本以为一切都上路了，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办公，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也感觉很棘手，而且对此他不禁产生一个疑问：难道拼多多就没有投诉吗？ 当然，拼多多的投诉也不少，不过拼多多针对的原本就是“五环外”用户群体，他们对于价格的敏感远远大于对质量的要求，一般只要能用，反而觉得赚了，毕竟对于他们来说省钱就是赚钱嘛。 但是聚划算的用户却不一样，大多数都是淘宝、天猫的用户，他们对于质量以及购物体验的要求要比拼多多用户高得多。 现在摆在张永面前的难题在于，假如满足用户的要求对商户进行处罚，商户有可能就跑掉了，我不跟你玩儿了，但是如果不满足用户的要求，用户就有可能跑了，而且还会对阿里的声誉造成影响。 张永咬牙道：“给用户一些补偿，暂时不要对商户进行处罚，先警告一下。” 然后用户就遇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对于他们的投诉聚划算先是表达了歉意，并且还给他们进行了退款补偿，却只字不提对店家的处罚，一部分用户选择息事宁人之后，没多久就发现自己的差评被删了。 整件事情就让人觉得有些搞笑了，有用户在网上发帖把事情的经过爆了出来，并且表示。 “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事情，平台代替店家退款，然后还把用户的差评给删了，这算是什么？平台给用户封口费？合着就是让店家继续坑人呗。” 很快发帖的用户发现，跟他一样人还不少，买的东西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唯一的相同点就是他们都跟客服进行了投诉。 于是有人发现，既然只要投诉就能退款，是不是意味着可以白嫖呢？ 随后的半个月里，聚划算的店小二发现投诉的用户越来越多，虽然买的东西都不贵，但是架不住量大啊，立即进行了上报。 张永看着一长串的投诉信息不禁头疼：“这里面应该有不少薅羊毛的吧？” “而且还不少，不过最近投诉的确增长了不少。”下属欲言又止。 张永见状皱眉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下属连忙道：“可能跟我们删除用户差评有关，那些店家看我们这么做，还以为我们不敢动他们，一个个都开始变本加厉，商品的质量也越来越差了。” 张永沉思良久，拍板道：“封几个店家，杀鸡儆猴，对投诉最多的一批店家扣除一半保证金处罚，我看谁还敢乱来！” 第三百一十二章 打自己的脸 杀鸡儆猴的做法还是有一定效果的，一些店家的确换了质量稍好的商品，不过对此也是一肚子怨气。 而被处罚的那部分商家就更是怨念深重了，觉得平台这是卸磨杀驴，毕竟价格那么便宜，质量怎么样你平台心里没点数吗？顾客心里没点数吗？就为了几个顾客投诉就把我们一棒子打死了？ 这些商家开始找店小二申诉，不过显然这么做毫无意义，上头都发话了，店小二能怎么办？ 申诉无门，商家只好在网上发泄不满，什么聚划算卸磨杀驴、把猪养肥了杀，之类的帖子，，一些被罚了保证金的商家也开始在网上哭诉。 当然，真正对他们同情的只是少数，大多数网友都是在批评这些卖家以次充好，被罚活该的。 但是这样一来，聚划算的商家就不得不换一套玩法了，都是要养家糊口的，总得吃饭吧？你不是要质量好的产品吗？那行啊，涨价呗，反正怎么都要保证自己有利润。 于是，聚划算的用户很快发现，原先那些99的商品几乎都不见了，价格上基本跟淘宝是持平的，就算便宜点也很有限，这就让许多被低价吸引来的一批价格敏感型用户很难接受了。 “辣鸡平台，卖得比淘宝还贵，还团购，早点倒闭吧，还是拼多多香啊。” “可不是，挂羊头卖狗肉，打着团购的幌子，要不是为了薅羊毛，鬼才下这个平台。” 张永看到这些评论差点没吐血，当然，这还不算什么，真正让他头疼的是，聚划算的商家这么做，不仅让聚划算失去了跟拼多多对标的市场定位，甚至还由于商品的价格跟淘宝差不多，反过来开始跟淘宝形成了竞争关系。 淘宝很多商家也发现了这一情况，因为很明显最近直通车的效果明显下降，对于一些按点击量来算的推广，商家咬咬牙也就认了，但是对于一些按时间来算钱的直通车，商家就忍不了了，开始跟店小二扯皮。 但是淘宝早已不是十年前要求着卖家到自己平台卖货的淘宝了，对于这些中小商家的诉求，他们压根不屑一顾，直通车你爱上不上，你不上有的是人抢着上，至于补偿？想多了吧？ 于是，各个淘宝群里开始不断有商家开始对淘宝口诛笔伐，发泄自己的不满，因为他们发现，除了这种发泄，他们什么都做不了，难道跟淘宝打官司？别闹，就单凭一条：直通车解释权归淘宝所有，就足够让所有商家败诉了。 相对于这些中小卖家来说，淘宝毫无疑问是一棵根本无法撼动的参天大树，除了骂几句吹掉人家几片叶子，他们毫无办法。 “真特么恶心，要是有个平台能跟淘宝抗衡一下，也不会让它一家独大了！”无疑这是这些商家的心声。 有人就会安慰他们：“唉，有什么办法，要怪就怪东哥不给力啊，京东要是早点去商城化，接纳我们去开店，还有淘宝什么事儿？” “嘿嘿，东哥虽然不给力，但是并不代表淘宝没有竞争对手啊，最近新出来的拼多多，难道你们忘了？”群里有人提醒道。 不少店家眉头都是一皱：“拼多多那不都是卖假货的嘛？我听说那里的东西都是九块九，还包邮，我这进价也没那么便宜啊。” “傻不傻？又不是所有用户都贪小便宜，拼多多也有不少东西价格跟淘宝差不多，而且人家广告费也便宜，我花了几百块上直通车试了试水，嘿嘿，当天就破了五百单。” “卧槽，几百块的直通车，淘宝顶多只能到分类，一天五百单，这不太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难道你们不知道拼多多玩儿的就是拼团吗？好多顾客主动拉好友拼团，有时候一个人能拉好几个好友来，这流量不就上来了嘛，反正我现在已经把重心放在拼多多上了，淘宝能卖就卖，不能卖拉倒，上什么直通车，是有多想不开。” 听同行这么一说，这些商家心里就更不爽了，不过从中他们也得到了一个有用的信息，拼多多是可以赚到钱的，只是看你怎么做。 于是一些商家开始研究起了拼多多的规则，一些商家则是尝试性的入驻拼多多，开始把自己淘宝上的商品搬到拼多多上。 另外一边，聚划算的问题也被张永汇报给了阿里马，对此，阿里马也有些束手无策。 “也许，从一开始利用淘宝的资源，让商家入驻聚划算就是错的。”阿里马沉吟良久叹息道。 张永满脸羞愧，当初在会议上他可是拍着胸脯表示一定会把聚划算做起来的，结果这才多久？ “马总，我” 阿里马冲他摆摆手：“这不怪你，就连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问题，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关键是怎么补救。” 张永不作声了，如果不是实在想不出办法，他又怎么会跟阿里马汇报呢？ 半晌，阿里马突然对张永道：“阿里黑名单上的商家联系方式都还在吧？” 张永闻言心下一惊：“马总，您的意思是？” 阿里马无奈的点点头：“跟他们联系看看吧。” 其实别说是阿里马，就连张永也有些不情愿，当年的“假货门”事件，阿里差点就栽了跟头，为了能够扭转用户对淘宝卖假货的印象，他们想了无数办法，花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才把这些商家赶走，现在又要把他们给请回来，无疑是在打自己的脸。 原本阿里马也有些犹豫，然而当他看到拼多多公布的最近一个月数据后，就彻底打消了所有的顾虑，原本以为在聚划算的冲击下，拼多多起码要损失三分之一的活跃用户，可事实上，拼多多的活跃用户数量仅仅只下降了20不到，而且按照最近的趋势，还有回升的可能。 拼多多的生命力比他想象中还要顽强，他不能再给拼多多继续壮大的时间了，哪怕是打自己的脸，也要做。 张永只好拿着淘宝的黑名单让下属跟那些商家联系，然而这么多年过去，许多商家已经改行。 “为什么改行？你们心里没点逼数吗？当初是谁封了劳资的店？现在想起劳资了？滚尼玛，以后别特么再打电话过来，劳资要去搬砖了！” 有的商家则是对店小二一顿冷嘲热讽，毕竟当年他们可是被店小二整得够呛。 “呵呵，当年要打假的是你们，现在要我们售假的还是你们，人话鬼话都让你们说了。” 在领导的压力之下，店小二只能陪着笑脸，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要能把这帮人弄回来，完成任务就行。 “您好亲，聚划算是一个全新的平台，采用的是拼团的方式” “行了，不就是抄袭拼多多嘛，还这么大声说出来，很光彩嘛？我已经在拼多多上开店了，吃屎吧你们！”有些商家至今对淘宝还是怨念深重。 当然，大多数商家还是比较理性的，要想我们入驻聚划算也行，总得给点优惠政策吧？不然凭什么相信你们的诚意？万一又是把猪养肥了杀呢？ 无奈，张永只能授意下属承诺给这些商户直通车宣传，一些规模比较大，商品价格直接对标拼多多的商家，甚至还有达到多少单的奖励。 不过，即便如此，张永丝毫也没有感觉到轻松，因为商家的问题暂时得到了解决，但是顾客的问题依旧存在。 顾客对于商品的期望值过高，无疑是聚划算当前最让张永头疼的问题，他总不能在做推广的时候告诉用户：这个平台都是便宜货，便宜没好货，购买时做好心理准备，吧？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用户，聚划算是个卖假货的平台嘛，可是真正的物美价廉又那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拼多多是怎么做到的呢？”张永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虽然很不情愿，但又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拼多多把握得很好。 经过一番调查，张永发现拼多多的推广并没有像许多互联网公司那样，投放在线上平台，而是投放在各个地方台，有的甚至就是县级电视台，这些县级台虽然收视率不怎么样，但是他们的目标群体都是当地的中老年人。 这些人也是最近两年才开始学会使用智能手机上网，他们对于商品的质量要求并不高，但是对价格又相当敏感。 他们对于九块九包邮的商品天生没有抵抗力，就好像一些路边摆摊抽奖的骗局，往往都是收购一些假冒伪劣商品在这些县城乡镇摆摊，吸引这些贪便宜的大叔大妈们，看似不起眼的生意实则老板都赚得盆满钵满，由此可见下沉市场的需求，其实还远远没有得到满足。 相较于这些路边摊，拼多多这样的网络平台对于这些用户群体的吸引力自然不言而喻。 张永不禁恍然，他似乎冥冥之中已经触碰到了拼多多的核心商业逻辑，这不禁让他大喜过望。 第三百一十三章 他又回来了 于是张永开始找到合作的广告公司，广告公司代表都傻了，这年头还有互联网产品在县级电视台打广告的？广告公司表示他们从来就没接触过县级电视台，不过看在钱的面子上，广告公司还是接下了订单，然后把业务员派往那些十八线县城跟各个县级电视台谈广告投放。 让广告公司喜出望外的是，这些县级电视台的广告收费便宜得他们无法想象，价格便宜不说，甚至还有附送的广告时间，简直就是半卖半送。 张永也没打算光靠广告公司做推广，对于这种小县城，有的时候地推的效果要比打广告要有效得多。 张永这次也是牟足了劲，把手底下剩余不多的业务精英全都调派给了聚划算，再由聚划算招募了一批新的业务员，以老带新开始奔赴各个十八线县城。 对于张永的做法，阿里马给予了很高的肯定，麻花腾也对他的举动表达了赞赏，他们觉得已经找到了拼多多的软肋，接下来聚划算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处处受制。 正如张永所料，下沉市场带来的这批用户对于产品质量要求并不高，聚划算的投诉了也开始有了下降的苗头，然而很快张永又遇到了一个更加棘手的问题。 聚划算采取的是跟拼多多一样的拼团模式，然而，拼多多的拼团链接是可以直接通过易聊转发的，但是聚划算却不可以，原先的用户看到易聊屏蔽了聚划算的转发，还可以发给QQ好友，然而，下沉市场的用户大多数都是中老年用户，他们压根就没有QQ号。 再加上聚划算项目刚刚起步没多久，用户数量也并不多，许多用户等了大半天都没人拼团，还以为是骗子，于是纷纷点击退款。 这就让张永很无奈了，而且更让他头疼的是，聚划算再经历了最初的新增用户暴涨后，最近一个月新增用户数量明显出现了小幅度下滑，按理说最近的宣传力度已经足够大了，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才对。 经过技术部门的数据调查，张永发现，是QQ那边出现问题了，一开始，QQ的导流几乎占据了新增用户的70，之后就开始了大幅度下滑，张永还以为是QQ单方面关闭了对聚划算的倒流。 张永不得不跟QQ方面接洽，但是得到的回复却是，QQ对聚划算的倒流，以及链接转发、跳转功能都是打开的。 这就让张永百思不得其解了，于是通过搜索聚划算、QQ的关键词，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事情也很简单，聚划算的许多用户把商品链接、砍价信息发给QQ好友或者是QQ群，邀请别人帮忙，这也是他们的惯用操作了，易聊不是屏蔽聚划算信息吗？那就发到QQ里，谁也挡不住一个虔诚的羊毛党。 然而，他们忽略了一件事情，QQ跟易聊本质上是有区别的，易聊主打的是熟人社交，很多都是现实中认识的人，你发一些广告大家就算不帮忙，也就只是当没看见，就这么过去了。 但是QQ不一样，即便是聊了很久的QQ好友，也都是一些陌生人，经常发广告，要么会被人误认为是中毒了，要么就会被认为是骗子，手指一点，举报！ 同一个账号多次被举报发布虚假信息，QQ系统在经过查证之后，立即就会对账号做出封禁处理，这是系统封号，就连QQ员工都注意不到。 当然，QQ号被封了也是可以申请解封的，可是最近几年为了节约人工成本，企鹅开始采用“智能机器人”客服，人工客服几乎绝迹，当然，如果是土豪大笔充值，甚至会有专属的人工客服，而这类人统称“心悦会员” 很显然，能被封号的羊毛党肯定极少会是心悦会员，所以他们只能面对“智能机器人”，而“智能机器人”的逻辑则是：你有没有发布广告？ 这就没法说理了，在“智能机器人”的逻辑里，只要你是发了广告，别人的投诉属实，那就没法解封。 许多，用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用了十来年的QQ号被封，更加让他们愤怒的是，他们完全不找到企鹅的客服来帮自己解封，哪怕是直接打电话，接电话的也是“智能语音” 于是，许多企鹅用户为企鹅的人工智能系统取了一个十分贴切的名字——人工智障！ “辣鸡企鹅，辣鸡聚划算，你们赢了，以后只用易聊，行了吧？劳资服了！” 在经历过无数次“人工智能服务”的摧残之后，许多用户直接表示，QQ号不要了！ 最搞笑的是，企鹅对此还一无所知。 张永突然有些绝望，他发现从一开始，聚划算的商业逻辑就是不成立的，不管聚划算的商家跟用户数量达到什么样的级别，它始终缺乏一个把两者串联起来的桥梁，而在拼多多，这个桥梁就是易聊。 而QQ却做不到，至于让QQ无视用户投诉，这显然也是不可能的，因为QQ本身也在为用户流失在头疼，一旦QQ用户在投诉数次无果之后，他们也有可能会放弃使用QQ，企鹅不可能为了一个聚划算就把自己的根基废掉。 一想到这里，张永就不禁浑身发麻，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老马会对方黎如此忌惮，从拼多多的商业逻辑来看，自从一开始方黎投资拼多多，就决定了，没有人可以用拼多多的方法打败它，除了方黎自己！ 张永有些颓然的敲响了阿里马办公室的门，阿里马正在埋头签文件，只是说了一声：进。 结果半晌都没听到张永说话，于是好奇的抬头看了他一眼，阿里马立马放下了手里的笔。 “你，这是怎么了？跟老婆离婚了？”阿里马疑惑的问。 张永却一点开玩笑的心思都没有，苦笑着把他的发现跟阿里马讲了一遍。 阿里马闻言脸色也开始变得阴沉起来，半晌才一声长叹：“原本以为跟QQ联手，这回至少也能跟拼多多打得有来有回，没想到方黎这小子还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啊！” 阿里马见张永一副颓废的样子，不由恨铁不成钢道：“瞧你那点出息，不过这点打击就承受不住了？阿里这些年遇到了多少困难，经历了多少艰难险阻才有今天的规模，我要是跟你一样，早就被人踩成肉泥了！” 张永这才抬起头来，阿里马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这才对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没办法用拼多多的模式打败它，我们还可以用阿里的模式打败它，拼多多要想成长到威胁我们的地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张永重重的点了点头，眼神中又泛起了神采：“马总，聚划算这边，您看” 阿里马摆摆手打断了张永：“聚划算还是要继续做下去，就算聚划算不能打败拼多多，也能消耗它的经历，而且聚划算还有企鹅的股份，只要有它存在，咱们跟企鹅之间就是盟友，哪怕最后聚划算名存实亡，它也有存在的价值。” 张永不无担忧的道：“那企鹅那边万一” 阿里马轻蔑的笑了笑：“放心，麻花腾肯定也是这样想的，别忘了，他的压力要比我们更大！” 正如阿里马所说，企鹅面临的问题远比阿里要大得多，拼多多虽然势头很猛，但是跟淘宝、天猫比起来还是个弟弟。 但是易聊早已超越QQ成为即时通讯类软件NO1，在日活量上更是远超QQ，再加上莉莉丝游戏在手游市场上高歌猛进，QQ游戏也只能依靠英雄联盟、穿越火线、DNF这几款端游续命。 值得一提的是，随着应用宝的“曙光平台”名气越来越响亮，游戏圈内一些创业型游戏公司也更加愿意接受天元科技的投资。 企鹅在投资领域不免屡屡受挫，要知道最近几年企鹅在投资领域的收益已经仅次于广告收益跟游戏营收，是企鹅的第三大收入，在QQ广告收入急转而下，游戏营收急剧下滑的阶段，投资营收再遭阻击，对于企鹅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不得已，企鹅董事会只能再度邀请麻花腾出山，后者在推辞两次之后，终于答应重新披挂上阵。 消息一出，企鹅内部的精神面貌为之一振，不管怎么说，麻花腾都是那个带领企鹅走向辉煌的人，这是其他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 这个消息传到网上时，不少网友都觉得是谣传，毕竟在麻花腾宣布退休的这段时间里，几乎隔几天就会传出他要复出的消息，然而每次都是乌龙，一些营销号靠写这类假消息都在鹏城买房了。 所以大多数网友对此是持怀疑态度的，狼来了的故事要是总信，就是傻子了。 然而，当企鹅的正式公告出来后，大家都傻眼了，麻花腾真的复出了，他又回来了！ 据悉，就在公告发布当天，港股，企鹅的股票在开盘后一路上涨了76，由此可见资本市场对他的青睐。 不过在网上，网友们对于麻花腾复出的看法却是五花八门，并且大多数网友并不看好麻花腾能够拯救企鹅，毕竟当年企鹅如日中天的时候不也被按在地上摩擦？ 第三百一十四章 为爱发电能有面包就更好了 企鹅总部大楼，会议室里，所有高管正襟危坐，不时有人把目光投向门口。 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久违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顿时所有高管都站起身冲着来人鼓掌。 麻花腾一时也是感慨万千，一向低调的他频频向众人挥手，一直到他落座，掌声依旧没有停下。 麻花腾深吸了一口气，做了个下压的手势，众人这才停下鼓掌的动作，缓缓坐下。 “老伙计们，好久不见。”麻花腾说完自己也有些动容。 一些很早就加入企鹅的高管们更是眼中泛光，他们可以说是企鹅成长的见证者，从当初快经营不下去的小公司，一路成为整个华夏互联网企业人人自危的庞然大物，这十几年的历程不由在脑海中浮现，就像是做梦一样。 不过麻花腾只是稍微感触了一会儿，立即一摆手：“好了，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企鹅已经到了极其危险的边缘，我们再不做出改变，就没有机会了。” 高管们闻言一个个正襟危坐的，没有人觉得麻花腾是危言耸听，就最近半年的数据来看，企鹅不仅各项收益在缩减，市场份额也在逐步被蚕食，对于企鹅这种庞大的集团公司，所有业务都是相通的，一个出了问题，其他的也会跟着出问题。 麻花腾环视一周，最终把目光落在了张晓龙身上，当下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还是QQ移动端用户增长乏力的问题，只要这个问题得到解决，整个企鹅生态就有了强有力的支持，能不能重现辉煌先不说，起码能够止住目前的颓势。 “晓龙，说一说你们团队刚刚完成的新项目吧。”麻花腾在复职之前就跟张晓龙沟通过，对于这个项目他也是自信满满。 张晓龙点点头，让会议助理打开投影：“我们团队历时一年，使用QQ的原始代码开发了一个全新的半开放式平台，我将其称之为：小程序。” 一些不懂技术的高管相互看了看，就跟听天书一样，对此完全没有概念。 有人就提问：“你所说的小程序平台优势在哪里？” 张晓龙解释道：“最大的优势在于开发成本，大家都知道开发一款APP，不仅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来做基础框架，同时还要考虑硬件以及各种系统的优化问题，不说别的，光是国内各个手机厂商自行开发的安卓系统，就需要开发者对市场主流的几十种手机品牌进行优化。” “而使用我们的平台就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所有的优化都有我们来完成，而且使用我们的开发工具，开发者不用制作复杂的APP，同时也不需要浪费时间去设计基础技术框架，更不需要担心APP的推广安装，只要开发者制作完成、发布、通过审核这三个简单的步骤，开发者的作品就会出现在QQ的APP当中。” 高管们闻言都不禁相互看了看，一些关系比较近的低声交流、讨论着，更多的则是去看麻花腾的表情。 大家都知道，这个项目能不能推广，最终还是要看麻花腾的态度，他要是说可以，在座的所有人反对都没用，反之亦然。 刘志平突然说了一句：“也就是说，使用这个小程序平台开发的产品，只能在QQ上使用？用户无法脱离QQ程序单独打开它们？” 张晓龙点点头，在场的高管们顿时议论纷纷，对于企鹅来说这当然是天大的好事，但是对于开发者来说，这就相当于把自己的生死都交到了企鹅手里，当别人傻？ 麻花腾清了清嗓子，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他环视了高管们一圈，不紧不慢的道：“大家都稍安勿躁，先听晓龙说完。” 张晓龙继续道：“正如我之前所说，这个小程序平台最大的优势有两点，其一：开发者可以借助QQ庞大的流量来推广自己的产品，没有独立APP是劣势同时也是优势，目前华夏手机用户的内存普遍不够用，手机用户对于APP的安装也必须做出取舍，使用小程序却不需要担心内存占用的问题。” “其二：正常开发一款功能一般的APP，费用在三到五万之间，功能复杂一些的更是在十几万以上，我们的小程序平台可以大幅降低这个成本，一些功能简单的小程序，开发甚至需要一个人，如果自己有一定的开发经验，完全可以一分钱不花。” 等张晓龙说完，高管们还是下意识的看了看麻花腾的表情，这个时候要是还不明白小马哥的意思，那就白混这么多年了，纷纷表示赞同。 麻花腾这才大手一挥：“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就正式发布吧，我们没有太多时间浪费了。” 小程序的发布并没有在网络上引起太大的波澜，大多数网友甚至都没注意到QQ的这次更新，毕竟懂软件应用的网友只是少数。 但是对于有这方面知识的专业人士仔细研究了QQ小程序的特性之后，立即察觉到，QQ小程序的发布，将会对整个软件制作行业造成无比深远的影响。 而另外一边，方黎恰巧也在开会讨论关于小程序的发布，历时一年，黄姜吉把易聊小程序的任务丢给王强之后，几乎就没再管过，而是一心开发公众号，直到三个月前公众号正式发布，他才有空关注王强的团队。 而那个时候，王强团队对于易聊小程序的研发已经到了收官阶段，黄姜吉也没有抢功的意思，只是询问了一下进度就没再插手，整个项目都是由王强带领团队做出来的。 此时，王强就在通过模拟机演示小程序后续的维护跟运营过程，很形象，哪怕是方黎这个不太懂技术的小白也能听得懂。 讲解完毕，方黎带头鼓掌，这也让王强很不好意思，不管怎么说，QQ小程序已经领先发布了，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拍。 方黎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于是笑道：“放心，这次就算是让企鹅领先也没关系，别忘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要寻求弯道超车的是他们，我们尽量稳住，不犯错，他们就没有机会！” 王强的团队众人闻言顿时挺直了胸膛，没错，易聊早已在各项数据上都超越QQ，这上面也有他们的一份努力。 黄姜吉突然坏笑道：“你们猜，张晓龙要是得知我们也发布了小程序平台，会不会气得吐血，然后赖我们抄袭？” “哈哈。”众人闻言不禁大笑起来，的确很有这种可能，毕竟这也太巧了，QQ小程序前脚发布，后脚易聊就跟进，如果是他们，肯定也不相信是巧合。 待众人高兴劲过去，方黎摆了摆手，正色道：“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这次小程序之间的交锋事关重大，我们还是要全力以赴，张晓龙在产品开发上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何况麻花腾也重新复出了，现在企鹅正是最近一年以来凝聚力最强的时候。” 众人闻言也都是面色一凝。 方黎这才对王强道：“这是你第一次独立运营一个项目，首先你要清楚，易聊目前的优势在哪里，你知道应该怎样去进行推广。” 这就是明显的考校了，王强不由看了团队里的其他人一眼，定了定神道：“方总，我认为易聊目前相较于QQ有两点优势，一是我们的移动端不管是注册用户数量，还是日活跃用户数量都比QQ要高，二是，易支付在支付领域要比QQ支付强势很多，我们准备从这两个方面入手，一计之长攻敌之短。” 方黎满意的点点头：“你能有明确的目标很好，小程序平台的宗旨是给所有开发者带来便利的同时让他们获得收益，一个平台如果不能让参与开发的人赚到钱，那就不是一个好平台，为爱发电固然可敬，如果能有面包，那就更好了。” 众人不禁一阵轻笑，随后又听方黎道：“在这点上，我们需要帮助这些发开者，只有让他们在我们平台赚到了钱，他们才会死心塌地的留在我们平台。” 王强不禁疑惑的问：“但是方总，并不是所有小程序都适合收费的。” 方黎笑道：“这就是我们需要提前下的功夫，大多数小程序开发者，都不知道该如何利用流量变现，也没有渠道去洽谈广告，但是我们有啊，我们可以联系商家，然后统一按照商家对于流量的要求植入到各个小程序当中，比如商家要求自己的广告投放在点击量一千万次的小程序上，我们就可以通过这个来跟小程序的开发者进行广告分成。” “比如一些商家要求精准投放，我们也可以按照他们的要求投放在跟他们产品相关的小程序上，岂不是两全其美？” 会议室里众人都惊讶的望着方黎，嘴巴微微张大，一副：原来还可以这样操作？的样子。 方黎想了想，又对王强道：“应用宝的曙光平台拥有许多优质的软件开发者，你可以跟王靖宇联系一下，拿到一些他们的联系方式，跟他们聊一聊。” 第三百一十五章 跳一跳 就在QQ小程序平台发布不到二十四小时，易聊小程序发布，这无疑会让人产生一种：这货不会是抄袭吧？的错觉。 对于企鹅来说，这条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特别是对于张晓龙来说，原本还指望着这次能够靠QQ小程序一雪前耻，结果还没等QQ小程序开始发挥作用，对手居然推出了完全一模一样的平台。 “这不可能！”张晓龙第一时间查看了易聊的更新日志，同时还通过某些渠道下载了易聊小程序平台的开发者工具包。 麻花腾眉头紧锁的看着张晓龙，并没有说话。 良久，张晓龙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创意撞车。” 至于是不是抄袭，外行人可能觉得只要是功能差不多的都是抄袭，但是作为专业人士，张晓龙很清楚，这就是单纯的创意撞车，两个平台虽然都是半开放式平台，实际的底层框架却完全不一样，关键是时间太短了，别说24小时，就是一两个月也做不到，他们整个团队当初光是打磨底层框架就用了半年时间。 毕竟做的是一个具有包容性的平台，所有创作者的构想都要在这个平台内实现，需要容纳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不是短期能够做到的。 麻花腾本身也懂技术，他自然知道不是抄袭，然而这已经不重要了，对于网友们来说，QQ小程序平台发布在前，而易聊发布在后，这就足够了。 于是，很快，企鹅官方微博跟官网同时发布了一篇声明，声明中严厉的“斥责”了“某同行”的抄袭行为，语气极尽嘲讽，仿佛是要把以前被讽刺“只会抄袭”的帽子从头上摘下来，又一种：你还好意思说我抄袭，你看看你自己！的感觉。 别说，还真有许多网友认为易聊的小程序平台就是抄袭的，而且还是人家前脚刚发布，就直接照搬。 “唉，屠龙者终成恶龙，当初义正言辞的申讨企鹅抄袭的易聊也开始走对手的老路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果然易聊还是走出了这一步，唉，或许这就是宿命吧，谁也逃不过。” 除了网友，企鹅的水军也在背后各种推波助澜，一时间网络上征讨易聊的网友铺天盖地，虽然也有一些懂技术的网友进行了科普，不过在浮躁的互联网环境下，能听得进去真相的网友只是极少数。 对于大多数网友来说，他们看到的就是易聊小程序平台在QQ之后发布，这就是抄袭无疑。 一时间，易聊似乎成了众矢之的，网上一波波的舆论攻势愣是把这件事情挤到了微博热搜前十。 对此，易聊也很快做出了官方回复，同时方黎的微博也转发了这条回复。 “首先感谢用户们以及网友们对于此事的关心，大家的反应如此激动，说明在大家心目中，易聊应该是跟抄袭这两个字背道而驰的，至于易聊小程序是否涉嫌抄袭，其实只要稍微懂一点编程技术的人一眼就能认清的常识，但是很遗憾我们的竞争对手似乎没有这样的常识。” “易聊的开发者程序包是公开面向社会下载的，所有人都可以看到，也欢迎懂软件方面的各界人士进行检验。” 方黎在转发的时候，还特意了麻花腾。 见易聊如此强硬的回应，不少网友也开始冷静下来，之前一些科普的帖子也开始被翻出来，而且很快易聊的许多公众号也趁机推出了许多分析文章，一些科技圈的牛人也纷纷发声表态，事情开始发生反转。 “卧槽，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就说这么复杂的平台一天就能抄袭过来，除非是源代码泄露，没想到居然是创意撞车。” “哈哈，你们有没有发现，方黎还贱嗖嗖的了小马哥，这是在嘲讽小马哥不懂技术吗？” “噗，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方黎这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看不得小马哥好啊。” 麻花腾眼睁睁的看着易聊一步步扭转局势不说，方黎还趁机内涵了自己一把，偏偏他还不能回应，憋得差点内伤。 而且最让他郁闷的是，这波不仅没有把易聊的名声搞臭，反而让易聊借机宣传了一波自己，让不少网友意识到原来易聊在他们心目中位置这么高。 试想这件事情如果发生在企鹅身上，大家或许只会麻木的说一句：哦，它又抄袭谁了？ 当然，麻花腾并没有气馁，他很清楚靠这种小手段是扳不倒易聊的，就好像当初谁都不能靠这个扳倒企鹅一样。 小程序平台真正的较量这才刚刚开始，QQ小程序平台刚刚发布的时候的确吸引了许多独立开发者，不得不说，这个平台还是很有吸引力，要知道当前推广APP的成本实在是太高了，没有商业投资压根就玩儿不下去。 许多独立开发者依旧在把自己制作的APP放在各种论坛上供网友们免费下载，但是要制作、维护一个APP成本实在太高了，对于这些纯粹为爱发电的独立开发者来说，负担实在太重。 QQ小程序的出现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他们的压力，不过就在他们摩拳擦掌准备投入QQ小程序的制作当中时，易聊小程序也发布了。 而且相较于QQ小程序，易聊小程序的商业化做得更完善、更透明，甚至不需要自己去联系商家，只要能够吸引足够多的用户使用，易聊方面还会主动帮他们联系广告商，广告收益55分账，这无疑大大促进了这些独立开发者的热情。 对此，张晓龙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立即向麻花腾进行汇报，麻花腾也知道其中的利害，立即安排了专业人员对接QQ小程序的广告招商，并且也同样承诺跟开发者进行55分账。 其实并不是麻花腾没有想到可以通过小程序收取广告费，只是按照企鹅的一贯作风，这部分广告费应该都是装进自己腰包的，除非是一些比较大的制作方，才有资格跟企鹅谈分成。 谁知道，易聊直接就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按理说企鹅完全可以把分成降到更低，不过麻花腾考虑到一旦他下调分成，易聊肯定也会跟进，最终平白便宜的是那些小程序开发者，不值得。 何况企鹅最近这一年的财政状况也并不好，他又是刚刚复职，需要一份漂亮的财报向股东以及资本市场，证明他的实力。 另外一边，王强从应用宝的王靖宇哪里获得了曙光平台许多优质开发者的资料，开始跟他们联系，大部分的开发者对于易聊小程序平台的分成计划很感兴趣，当场就答应合作。 当然，也有一部分一心为爱发电的开发者丝毫不为所动，所谓无欲则刚，碰到不喜欢钱的，王强也是毫无办法。 原本，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开发小程序也是需要过程的，一些不太成熟的小程序也并没有吸引太多用户关注。 直到半个月之后，一款叫做“跳一跳”的小游戏突然在易聊小程序平台火了起来，要说这款小游戏为什么会火，就连许多沉迷于此的用户都说不上来，甚至就连“跳一跳”的开发者都没想到，这个原本只是无聊用来打法时间的小程序居然莫名其妙的就火了起来。 短短一个礼拜时间，这款小游戏体验用户就突破了三百万，光是当前的广告分成开发者就能拿到二十万，二十万看似不多，但是对于一款上线才一个礼拜的小游戏来说，这无疑是一笔巨款。 “跳一跳”的开发者自然是喜出望外，并且更加卖力的对“跳一跳”进行更新，又加入了许多新的元素，这也让越来越多的用户开始体验这款游戏，很多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关于“跳一跳为什么会火，许多人表示不理解，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个按住屏幕，然后画面中一个棋子一样的东西，蹦到对面，完全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 但是对于沉迷其中的玩家来说，这款游戏却透着那么一股魔力，让你欲罢不能，特别是失败了就要重新来过的设定，让许多刷分党又爱又恨，爱的是可以看到自己的名字在好友排行榜上一骑绝尘，恨的是每次获得高分之后的失误，那感觉恨不得把手机砸了才能解气。 一些开发者眼看着“跳一跳”大赚特赚，自然要对“跳一跳”大火的商业逻辑进行分析，易上手，但是要想拿到高分有一定难度，显然是“跳一跳”最明确的优势，不过抛开这点，其实真正让无数玩家沉迷的关键在于，“跳一跳”的好友排行版系统，正是这个好友排行版，打通了这款游戏的社交属性，如果没有易聊的好友数据作为基础，这款游戏也只是一款很普通的小游戏。 于是，自“跳一跳”开始，小程序的社交属性就成了开发者必须研究的课题，紧接着许多跟“跳一跳”一样玩法简单有一定难度，同时又兼具社交属性的小游戏开始在易聊上线，别说，成绩都还相当不错。 而QQ小程序平台的开发者也开始对此进行复制，不过后面跟进的这些小游戏都没有达到“跳一跳”的高度。 第三百一十六章 利益面前没有谁比谁更高尚 就在所有人都在感叹“跳一跳”火得莫名其妙时，一篇名为“火爆易聊的跳一跳，藏着你人生的玄机”的帖子突然火爆了整个网络。 “那一年，你离开了家求学、工作、创业、打拼……眼前是你梦想的地方，平原山地，星辰大海，你满腔热血，开启了人生新征程。”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也有太多艰辛与无奈，可能经验不足，刚起步就跌倒了，也可能用力过猛，对分寸拿捏还不到位，一不小心就被踢出局，好在你有梦想，初生牛犊不怕虎，你没有灰心，你认真学习，向领导、前辈请教，和同事、朋友切磋，你找到了前进的方法” “比如抓住问题的重心是可以加分的，连续落到中心位置，得分是可以累加的，比如要抓重点，在那些关键的事情上，要多花点时间（魔方、留声机、便利店停留加分）” “刚开始，你的人生还算精彩，每一步都是顺利的，见第一就争，见困难就上，你不断超越身边的小伙伴，但是，当你打开排行榜才发现，这张考卷的满分并不是100分，有人已经接近1000分了！！！”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发现原来自己是只井底之蛙，在这个世界上，比你聪明、比你勤奋的人，多了去了，你怎么可以自满懈怠。” “最难的那一关，你始终没有过去，有时候你也会想不通，那些霸占排行榜的人是怎么做到的，你知道有些人在偷偷作弊，那些开了外挂的人，不用力也能得分，也有人借助外力，能得比你高很多的分，这些你都比不了。” “但这些对你来说都不重要，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你终于明白一个道理，脚下的路，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路。” “这就是你的人生，跌跌撞撞，初心不变，只是在深夜难眠时，你时常会想起，自己第一次得100分的那个遥远的夜晚，永远闪着少年的荣光，而你将永不停息地跳跃、奔波，你只是不想被这个时代淘汰，一局又一局，都是不甘心。” “人生总要有一次，为了梦想全力以赴，不要放弃努力，让我们一起起跳，加油！” 这篇帖子自然是出自方黎之手，不过原本这篇帖子是他在易信里写着玩儿的，结果经过他的微博转发之后，被许多网友看到，竟然突然火了起来。 “噗，不要骗我，这辣鸡小游戏还能这样解读，今天才发现，我玩的不是游戏，而是人生。” “哈哈，笑死，现在满脑子都是我刚毕业时在职场碰壁的经过，还时不时蹦出玩跳一跳失败的画面，我是不是中毒了？” “楼上的别走，我也怀疑我中毒了，不过中的是这帖子的毒，能把毒鸡汤说得这么清新脱俗，我也是服了。” 帖子的火爆再度带动了“跳一跳”的人气，直接让“跳一跳”这款千万级的小游戏跃升成为拥有上亿用户国民级游戏。 恐怖的热度惊呆了所有人，互联网有一种现象叫做病毒式传播，而这款“跳一跳”就像是病毒一样在易聊的用户群体当中爆发，而玩的人越多，当你打开易聊群、易信这些地方发现都是朋友分享游戏记录的时候，难免就会被吸引。 特别是最初看到好友排行版上一个个高分不屑一顾，表示：这么简单的游戏，我分分钟玩儿到第一，然后第一次就止步于四格后，很容易就陷进去了，一次又一次，一转眼几个小时过去，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陷进去了。 “跳一跳”的火爆为易聊带来了恐怖的日活量，同时也带来了巨大的广告效应，广告商纷至沓来，挥舞着钞票想要拿下“跳一跳”的广告植入，由此一路抬高了易聊小程序的整体收益，堪称以一己之力带动了整个行业的发展。 反观QQ小程序方面就显得不温不火了，虽然也有一些用户量达到几百万的小游戏，却始终没有火出圈。 当然，企鹅方面也研究了“跳一跳”爆火的过程，还特意为这些成绩原本就不错的小游戏，安排了定制软文推广，然而效果并不如预期。 这就让企鹅很郁闷了，资本最喜欢的就是可以批量生产的事物，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帮助他们源源不断的获取利润，他们讨厌一切不可控的东西。 “直接抄吧。”麻花腾叹了口气对张晓龙道，这个项目对于他来说实在太重要了，他跟企鹅都输不起了。 张晓龙面露挣扎，张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小程序项目对他又何尝不重要，就凭微信项目的失败，如果不是麻花腾一直保着他，估计他早就滚蛋了。 但是，麻花腾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小程序项目要是再失败，他自己都没脸继续待下去了。 “跳一跳”作为一款小游戏，要想抄实在是太容易了，更何况企鹅干这个实在是太得心应手，仅仅一天时间就做出了企鹅版“跳一跳”。 而且以企鹅的尿性，并不满足于照抄，他们还要做得比原版内容更多，又经过一系列后续加工，在增加了学校、公园、图书馆等等建筑后，新版“跳一跳”才算完成。 为了规避舆论压力，企鹅不仅将新版“跳一跳”命名为“跳跳棋”，同时还把这款小游戏交给旗下一家规模很小的游戏公司发行，从外人看来，抄袭的就不是企鹅，而是这家游戏公司，企鹅只是“不知情”而已。 很快“跳跳棋”就开始在QQ小程序上线，立即引起了大量用户关注，毕竟“跳一跳”实在是太火了，就算是没玩过也都听说过大概的玩法。 对此，QQ用户出现了两极分化，一部分对这款明显是抄袭的小游戏深恶痛绝，直接举报，另外一部分则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反正只要游戏好玩，管它是不是抄袭呢。 而且不得不承认，企鹅研发的这款“跳跳棋”在继承了原版精髓的基础上，还增加了许多新内容，的确更加出色。 很快“跳跳棋”的用户就从几万增长到了几百万，不到三天更是突破了千万级别，而企鹅也给了“跳跳棋”不少的推荐资源，短短一周时间，“跳跳棋”的用户规模就突破了五千万。 这种现象就很搞笑，一边是对“跳跳棋”抄袭的争议，一边是用户规模的不断攀升，似乎越是有争议，反而越火。 另外一边，王强却是气得破口大骂，易聊小程序是他第一个独立运营的项目，好不容易靠着“跳一跳”打开了局面，结果对手直接就照搬了。 方黎倒是显得很平静，反而笑着劝慰道：“跟企鹅打了这么久交道，他们什么做事风格，你们难道还没看透吗？” 黄姜吉有些不甘心：“难道就这么算了？任由他们侵权？” 方黎笑道：“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该发声明谴责的，该走法律程序的，一样不能少。” 黄姜吉跟王强还以为他说的是气话，这语气怎么听着有点像是例行公事？ 似乎是看破了他们的心思，方黎叹了口气：“难道你们没有发现，企鹅早就防着咱们这手了吗？就算是打官司也只能是去那家发行公司去打，以咱们的体量跟他们打官司，难免会让人觉得咱们是以大欺小，毕竟同情弱者是人类的天性。” 黄姜吉跟王强相视一眼都很是不爽：“合着咱们被侵权的反而错了？大公司就活该被欺负？” 方黎冲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先别急：“当然不，否则往后只要哪个小程序火了，就有人照抄，我们无法保障合作方的利益，那谁还会跟我们合作，我的意思是说，让跳一跳的开发者直接走法律程序。” 王强有些为难道：“这，恐怕有点难，跳一跳的作者我见过，是个技术宅，平时连门都很少出，让他去跟人对簿公堂” 方黎笑道：“所以我们需要向他，以及所有被侵害版权的开发者，提供无偿的法律援助，打官司的费用我们来出，最终的赔偿收益，除开基本的诉讼费用，其余的都归他们所有，中途的取证环节也不需要他们参与，只要他们签个代理协议就好。” 黄姜吉闻言一拍大腿：“妙啊，这样一来，打官司不需要他们出力，就能获得侵权收益，肯定有很多开发者愿意打官司。” 走法律途径的时候，个人面对公司，从气势上就先矮了一节，特别是在面对一些大公司的时候，他们的法务部多得能吓死个人，所以哪怕是证据确凿，也很少有人愿意坚持走法律程序，因为即便是输了，公司还能上诉，公司拖得起，个人拖不起。 能够对付公司的，只能是更大的公司。 方黎补充道：“当然，我们也要建立严格的审核机制，防止本平台的一些开发者去抄袭别人的作品，在利益面前，没有谁比谁更高尚。” 很快，易聊发布了一则公告，在谴责“某平台”小游戏抄袭的同时，也告诉所有开发者，只要是我们的合作伙伴，被侵权了别怕，平台帮你们打官司！ 第三百一十七章 小程序平台不应该只是小游戏平台 “跳一跳”的开发者正式起诉企鹅以及星耀游戏公司侵犯著作权的消息，开始在网络上流传开。 对此，网友们的反应达成了高度一致，一边倒的支持“跳一跳”开发者，虽然作为一个宅男，他连真名都不愿意公开，但是并不妨碍网友们同情弱者。 其实除了同情弱者之外，主要还是企鹅的名声一直不太好，本着“企鹅有难、八方点赞”的原则，哪怕是没有玩过“跳一跳”的网友们都忍不住前来凑热闹。 “支持，必须支持，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明目张胆的搞抄袭，脸都不要了，哦，原来又是企鹅啊，那没事了。” “唉，为什么每次看到抄袭的新闻总是离不开企鹅呢？什么时候我大企鹅能站起来？” 企鹅的反应也相当快，立即发表了声明，大体上的意思是，“跳跳棋”不是企鹅的产品，而是由星耀游戏公司发行的，QQ小程序是一个开放式平台 总之就是一句话：抄袭的不是我，跟我没关系。 然而，对于企鹅这样的解释，网友们并不买账，“跳跳棋”在刚刚发布的时候就有许多用户进行了举报，为什么QQ小程序没有第一时间封禁？其次，为什么“跳一跳”的开发者都起诉了，QQ小程序还不将抄袭作品下架？ 事实上，麻花腾跟张晓龙也在为到底要不要下架“跳跳棋”头疼，“跳跳棋”的火爆为QQ小程序带来了庞大的日活量，QQ在线数量增长了将近十分之一，因此带来的经济收益也让麻花腾难以割舍。 其实麻花腾把“跳跳棋”下放到星耀游戏公司发行，就是为了避免直接跟“跳一跳”的开发者碰撞，如果是天元科技把企鹅搞了，网友们也只会当作是看热闹，而不会像现在这样一边倒的攻击企鹅。 结果谁能想到，方黎居然撺掇易聊小程序的开发者直接跟他们对簿公堂，不说他们最终判决如何，光是这波舆论攻势就够企鹅喝一壶的。 麻花腾苦笑着摇头：“方黎这小子还真是不走寻常路啊，把赔偿金都给开发者，真拿自己当慈善家了？” 这也是最让麻花腾不理解的事情，按理说方黎的天元科技在规模上已经跟BAT不相上下，在业绩上也只有阿里可以与之抗衡，百度跟企鹅都已经被甩在身后，按理说这个时候方黎也该转变思路，从一名创业者变身成为资本家了。 然而，方黎却一次次的违背资本家以利益至上的准则，就好比这次，哪有做平台的替人打官司还把赢了官司的钱给别人的？这简直违反他的认知。 麻花腾意识到，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会输给方黎的原因，他跟方黎完全不在一个频率上，所以方黎每每都有出乎意料的招数，让人应接不暇，最让他郁闷的是，方黎似乎对他的套路很熟悉，让他处处受制。 张晓龙眼神有些闪烁，其实作为一名软件开发者，他是挺佩服方黎这个做法的，如果是他遇到这样的平台，不得死心塌地的跟他们合作？ “那马总，我们” 麻花腾叹了口气：“先把跳跳棋下架吧，另外争取跟跳一跳的开发者和解，真闹到法庭上面子也不好看。” 最关键的是，他们很有可能败诉，毕竟蓝山必胜客也不是万能的，对于这种事实清楚的案件，该怎么判还得怎么判。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麻花腾也明白现在QQ小程序只能跟进，否则就会失去开发者的信任，毕竟作为开发者，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抄袭，如果企鹅不能保障他们的利益，他们凭什么跟企鹅合作。 当然，原本这些独立开发者是没有资格跟企鹅叫板的，但是有天元科技作为竞争对手，一旦企鹅做得不好，他们完全可以撇开企鹅转投天元科技的怀抱。 很快企鹅的法务部开始跟天元科技的法务部接洽，但是让他们郁闷的是，对方完全没有跟他们和解的打算，就更别提让他们跟“跳一跳”的开发者见面了。 不过，企鹅法务部号称地表最强法务部，也不是完全没有原因的，他们通过私下渠道找到了“跳一跳”开发者的住址，想要绕过天元科技法务部直接跟对方谈。 结果他们愣是在他家门口守了两天，都没有见到对方下过楼，一开始还以为是信息有误，还是跟邻居大爷打听之后才确信对方就是住在这里。 没办法，企鹅法务部的人只能在半道拦截了对方的外卖，这才敲开了他家的大门。 然而，就在企鹅法务部的人认为只要花点钱就能摆平对方时，对方居然对一百万的和解条件嗤之以鼻，并且不屑道。 “知道跳一跳一个月的广告分成是多少吗？有什么事情跟我律师谈吧！” 不仅如此，“跳一跳”的开发者还把这件事情公布在了自己的微博上，立即引起了网友的赞赏。 “牛批啊，膜拜大佬，一百万的和解费啊，要是我肯定早就躺平了。” “呵呵，一百万？真拿别人当叫花子了？没听说吗，跳一跳现在每个月的广告收益都是千万级别的，区区一百万，也就是一天的收益，人家当然不放在眼里了。” “帅啊，特别是最后那句：跟我律师谈吧，简直帅炸了有没有？曾几何时咱们臭写代码的面对企鹅这样的庞然大物居然能这么硬气了？” 而另外一边，随着“跳跳棋”的下架，“跳一跳”的用户再度开始暴涨，由原先刚刚破亿，一路飙升到了两亿，而这部分用户当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由QQ转来的，QQ的日活量开始大幅度下滑。 对此，方黎并没有太过兴奋，而是对王强道：“跳一跳的热度不会持续太久，类似的小游戏都不会有太长的寿命，不能指望每一款爆款小游戏都出现在我们平台。” 王强闻言脸上兴奋的神色也立即收敛起来，他见证了“跳一跳”火爆的全过程，自然知道，这种小游戏的爆火，偶然性很大，根本无法控制。 王强提议：“方总，我们是不是可以举办小程序开发者大赛，通过这样的形式不仅能够吸引更多的独立开发者跟团队进驻我们平台，还能顺势做一波宣传，或许下一个爆火的小游戏就被开发出来了呢？” 方黎听后也不由的点头：“这个想法不错，就按你说的办，不过资金方面需要你们自己想办法。” 王强并没有因此而沮丧，反而兴奋的满口答应，他很清楚方黎这么说，就意味着这个小程序平台，可以完全独立运营了，他们不再是依附于易聊的附属项目，在某种程度上，他们不需要再依靠易聊的导流，相反易聊的日活数据还要靠他们来提高。 “先别太兴奋，接下来我要交给你的任务可一点都不轻松。”方黎正色道。 王强这才平复心情，正襟危坐。 “就像我之前所说的，小游戏的火爆都只是一时的，有很强的阶段性，以目前的平台特性，还无法容纳太复杂的游戏机制，所以我们不能完全把希望放在这个上面。” 方黎说到这里顿了顿，语气更加认真：“而且我认为小程序平台不应该只是提供一些小游戏，供人消磨时间那么肤浅，我们应该有更高的追求。” “更高的追求？”王强不解的看向方黎。 方黎打了个响指：“没错，在我看来小程序是一个面向公众最好的载体，我们应该把它做成一个能够帮助民众解决日常生活所需的公众服务型平台，而不是一个单纯的游戏平台。” 王强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方总您说的是通过小程序平台交水电费？” 方黎摇摇头：“交水电费只是其中极小的功能，我举个例子吧，比如你现在去医院治病，但是你没有带现金，也没有带银行卡，医院不接受易支付跟支付宝这类第三方支付，你该怎么办？” “去医院外面的商店跟老板兑换。”王强回答。 方黎点点头：“这的确是个办法，但只能解决小额的资金问题，如果是几万或者十几万呢？你只能回家去拿银行卡。” “这就是民众跟医院双方的痛点，别看我们已经从互联网时代跨越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事实上有许多面对公众的服务型机构，连个像样的网站都没有，而我们的小程序平台就可以完美的帮助双方解决这方面的问题。” “方总您的意思是让这些公众服务型机构入驻我们平台，这恐怕有难度吧？就像您所说的，他们连个像样的网站都没有，让他们制作维护小程序平台不是更没戏吗？”王强犹豫道。 方黎笑了笑：“那，如果我们免费帮助他们制作、维护呢？他们甚至不需要架设服务器，只需要一台电脑，就可以通过后台对小程序进行更新，就可以完成对公众的信息公开，还可以对整个服务流程进行优化。” “你觉得，他们会拒绝这样一个既能方便民众，又能方便自己的方案吗？” 第三百一十八章 决定行业地位的排名之战 王强觉得自己已经快累瘫了，不仅要筹办“小程序开发者大赛”，还要开始跟那些“官老爷”打交道，当然，真正让他心累的是后者。 作为程序员的他对于跟同行们交流起来自然没有任何障碍，哪怕是跟赞助商沟通也不过是明码标价，大家的目的都是为了把这次大赛办好，办得更具有影响力。 但是跟各个机关部门打交道可就太难了，即便是有天元科技这块金字招牌，各个机关部门的领导还是能推就推，各种打太极拳。 方黎一看这样不行，直接就找到了武市领导，不管怎么说，作为天元科技的大本营，先做出个示范效果嘛。 “领导，这些年上头一直在发文件要推行便民服务跟信息公开，我们易聊有七亿用户，基本覆盖了社会上方方面面的民众，在我们小程序平台上发布的信息，就等于向全社会公开，而且我们是免费帮各个机关部门搭建，不需要一分钱的额外支出。” 武市领导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我也听说了你们这个小程序，它真的不用构建app，就能达到你说的效果？” 方黎一看有戏赶紧继续：“千真万确，其实从本质上来说，这个跟构建一个网站是一样的，而我们这个小程序平台就相当于是互联网，只要用户在易聊的搜索栏里输入关键词，就能立马搜索到相关的小程序，就算是用户退出，只要不手动删除，手指轻轻往下一划，之前使用过的小程序就会立刻出现。” “比如我们的婚姻登记部门，平时办理结婚登记的人并不多，但是到了一些特殊日子，总会人满为患，而我们可以通过小程序系统，实施线上预约，同时还能显示预约人数，民众也能通过这些信息取舍还要不要去现场。” 领导闻言一边点头，一边调侃道：“你小子看来是野心不小啊。” 方黎坦然的笑了笑，并没有否认，把公众服务机构纳入小程序平台的范围，其实就是在构建易聊的护城河，只要这件事做成了，qq就再也没有翻身之日。 当然，这是一个庞大的工程，因为各地的公众服务机构都是相对独立的存在，各个市、县、乡镇甚至是街道，都有类似的机构，要想完成这个目标，不仅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同时还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在方黎的计划中，王强团队可能需要花五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来完成这项工程。 当然，对于武市领导来说，这也是一项很耀眼的政绩，这些年对于公共服务机构的信息公开化一直都是上头主抓的重点，行政服务中心的存在除了方便民众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公开信息，从而减少腐败。 两天后，武市领导专门召开会议，传达精神，方黎这才让王强主攻武市的各个政府机关、医院、学校。 有了“尚方宝剑”王强的工作才开始顺利起来，最先入驻小程序平台的是武市的各个三甲医院，医院绝对是平时面对民众最广泛的机构，同时也是信息最不对等的机构，许多医托就是通过这种信息的不对等坑害病人。 武市的各个三甲医院接诊量在全国都是排在前列的，不仅要接诊本市的病人，许多周围城市无法医治的转院病人最终都会转入武市，有些病人甚至就是冲着某位专家来的，而要掌握专家的坐诊信息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有些病患家属在转院之前甚至要专门先到武市打听清楚该专家的就诊信息，才会让患者转院过来，费时费力不说，还有可能耽误患者的病情。 当然并不是所有家属都有这样的条件，大多数病患也只能随意就诊，这也很容易造成病患以及家属对医生的不信任，比如许多病患就偏信与年龄大的大夫，对许多年轻医生横挑鼻子竖挑眼，总认为年轻医生就是不行。 然而实际上许多所谓的专家、主治医师年龄大了之后已经远离了临床一线，真正在临床有丰富经验的反而是那批年轻医生。 对于医院来说其实也需要一个平台来公布这些信息，可惜医院自己构建网站的水平实在太差，而且也缺乏宣传，很少有病患家属知道网址，至于百度？搜索出来排在前面的医院，往往都是莆田系。 而小程序则是一个很好的平台，并且易聊小程序平台还解决了医院无法使用网络支付的短板，病患可以通过扫码直接支付挂号费、住院费、医疗费等等费用，不需要再像之前那样，看个病还要楼上楼下的跑，一些病人原本就很痛苦，这样来回折腾就算是没有加重病情，也难免让人烦闷。 当然医院不比其他机构，对于信息的准确性要求更高，王强亲自带队花了半个月时间设计了一套医院小程序系统的模板，同时又让手下的程序员跟产品经理组队前往各个医院实地听取医生的意见，针对各个医院不同的情况进行内容上的调整。 医院方面也相当配合安排了专人跟进学习，同时每天也利用开会的时间对医生、护士进行培训。 经过一段时间的测试之后，武市各大三甲医院先后开放小程序。 很快，到武市各大三家医院就诊的患者就发现在挂号处门口立着告示牌，上面标注着“通过易聊小程序同样可以缴费挂号”下放则是医院小程序的二维码入口，这个告示牌当然是王强提出来的，这也是他通过实地观察后的发现。 来就诊的患者你要是塞给他们广告宣传单，他们多半不会有好脸色，当场撕碎了砸在你脸上也是经常发生的。 而挂号、缴费可以说是患者进入医院的第一站，在这里进行宣传效果也是最好的。 果不其然许多年轻患者在看到告示牌之后，纷纷驻足扫码，结果惊讶的发现，这个小程序的内容完全不像他们想象中的简陋，不仅有当天各个科室坐诊医生的姓名、照片，点击进去之后还有他们的详细信息，比如职称、临床时间 还有医院各个科室的床位信息、主治医生的信息，以及挂号、缴费等等功能，远比他们想想中要丰富得多。 “这医院什么时候这么先进了？这水平可以啊，我记得以前网站做得稀烂啊。” “卧槽，易聊牛批啊，医院终于可是用移动支付了，以后再也不用带现金银行卡出门了。” 很快武市各大三甲医院入驻易聊小程序的消息就在网上传开，不少网友纷纷表达了他们的羡慕、嫉妒。 “擦，我怎么觉得什么好事儿都是先从武市开始的？果然总部在哪里，哪里就有优待吗？” “应该是政策上的问题吧，毕竟对于这种新鲜事物，不是上头压下来，下面的官老爷们肯定是能推就推，不过还是好羡慕武市民众，以后去医院不用担心现金不够了。” “666，原本以为易聊小程序平台就是一个变相的游戏平台，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功能，相比之下qq小程序就太low了，果然我大企鹅从来没让人失望过。” 另外一边，麻花腾跟张晓龙正为“跳一跳”开发者坚持对簿公堂头疼之际，突然又在网上看到易聊小程序进军便民服务行业，顿时慌了神。 麻花腾面色严峻的看向张晓龙：“你做的小程序平台能不能实现类似的功能？” 张晓龙也知道现在不是纠结抄袭与否的时候，很明显如果qq不立刻跟进，等到易聊小程序成了气候，qq就将再无立锥之地，这已经不只是小程序平台之间的竞争了，而是涉及到qq根基的存亡之战。 “能，但需要时间！”张晓龙不免有些郁闷，当初如果微信存活下来，根本不用这么麻烦，qq手机端的设计构架决定了它是偏向于pc端的补充，在编写qq小程序的时候，他们团队也走了不少弯路。 麻花腾目光炯炯的盯着张晓龙，从牙缝里一字一句道：“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从现在开始，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三天之内一定要完成！” 三天？张晓龙张了张嘴，但是摄于麻花腾的气场，也只能咬牙应下来，然后转身小跑着召集自己团队的成员立即投入工作，对于他们来说，接下来每一秒钟都是宝贵的。 另外一边，阿里的会议室里气氛也十分压抑，一开始大家对于易聊跟qq的小程序平台并没有太过在意，然而，当易聊突然利用这个平台进驻便民领域时，包括阿里马在内的众人都慌了。 阿里马敲了敲桌子打破了沉默：“事情已经发生，我们没有时间再在这里耽误了，我们要做的是争分夺秒把失去的时间抢回来，我相信阿里的员工足够优秀，可以做到这一点，半个月时间，我不管你们是借鉴也好，还是照抄也好，一定要把小程序平台搭建起来！” 看得出来阿里马是真急了，就连照抄这样的话都从他嘴里崩了出来，已经是顾不上脸面了。 半个月时间肯定是做不好一个小程序平台的，易聊跟qq都花了一年时间才完成，当然，阿里投入更多的人力的确可以提升速度，但是半个月是不可能完成的。 不过这是在阿里，谁敢在会议上当面顶撞阿里马？至于完不成？事后承担责任，也好过被当场开出吧？ 给下属布置完任务，阿里马也没有闲着，而是去见了杭州领导，在杭州阿里绝对是地位超然的存在，阿里园区几乎应有尽有跟以前的国企单位比配置丝毫不差。 阿里马这次来其实就是想复制方黎的方案，先搞定自己所在的城市，然后再向周边城市辐射，一步步将影响力扩展出去。 虽然支付宝的小程序平台，现在一行代码都没有，不过这并不重要，阿里马相信领导会答应他的要求。 经过一个小时的交谈，果然如阿里马所料，领导答应为支付宝小程序开绿灯，下发文件让各个公众服务部门配合。 就在阿里跟企鹅忙得后脚不着地的时候，易聊第一届“开发者大赛”正式开幕，一共有两千多名独立开发者参加这次大赛，一百多家工作室、软件公司组团参赛，参选的小程序作品超过三千个。 而“跳一跳”的开发者也首次公开亮相，跟同行交流心得，气氛十分热烈，原本王强还有些担心，一群整天躲在家里写代码的宅男聚在一起场面会很尴尬，结果发现聊起专业相关的事情，这帮宅男一个个口若悬河，交流起来丝毫没有障碍。 当然，这次开发者大会对于王强来说，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发掘优质开发者邀请他们加入天元科技，或者是跟他们签订独家协议。 “看你的样子，收获应该不错啊。”方黎笑着递给王强一杯茶。 王强满脸兴奋接过一仰头就全都灌进肚子里，喘了口气才汇报道：“方总，这回咱们赚大了，一共有一百三十多名独立开发者愿意加入天元科技，还有七十多家工作室跟软件公司跟咱们签订了独家协议。” 这些有能力做出独立作品的开发者毫无疑问都是业内经验丰富的程序员，只要稍微培养一下，放出去单独带队完成项目，一点问题都没有，要不是许多开发者都是大公司的在职员工，王强还能挖来更多。 方黎点点头：“干得不错，不过有个坏消息告诉你，企鹅跟阿里也要开始展开进驻便民服务行业了，我们的时间不多，要在他们之前拿下更多的市场份额。” 王强闻言一惊，没想到企鹅跟阿里的反应这么快，他很清楚这次面对的可不仅仅只是某一个团队，阿里跟企鹅一定会调动所有的资源来打这一仗，很大程度上，这将会是华夏互联网圈子里最顶尖的三大公司，排名之战。 想到这里王强即兴奋又激动，方黎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也用不着太紧张，现在我们是领跑者，着急的应该是他们。” 第三百一十九章 黑鲨2 当然，话是这么说，方黎并没有丝毫放松，当天就带着王强前往魔都。 之所以第二站选择魔都，第一是因为魔都的地理位置实在太重要，一旦易聊小程序在魔都站稳脚跟，就等于在阿里心脏上插了一把尖刀，让阿里无法通过杭州向周围城市进行辐射，二是方黎在魔都也有不少企业，莉莉丝游戏、应用宝都已经是业内知名的大公司，再加上这些年易支付名义上的总部虽然还在武市，实际的核心业务基本都落户魔都，这些都是加分项。 在华夏做生意，不可避免的要考虑政策影响，面对阿里跟企鹅的竞争，方黎自然也要把自身优势发挥到极致才行。 有了武市的模板在前，再加上魔都的政策一向开放，很快方黎就收到了好消息，允许易聊小程序在浦东进行试点。 就在王强带队前往浦东当天，鹏城就传来消息，南山将进行公共服务信息公开化试点，而合作企业自然是企鹅。 在这方面阿里明显掉队，足足一个月之后才开始发布支付宝小程序平台，不过杭州对于阿里的支持不可谓不大，直接跳过了试点，全市推行，理由嘛，自然是武市已经做过试点 不过不管这三家如何竞争，最终受益的还是普通民众，之前许多公众服务部门信息不公开，民众也是有苦难言，现在好了，只需要打开小程序上面的信息一目了然，可以省略大量的时间跟精力。 当然，对于那些不在试点范围内的民众来说，就只有羡慕的份了，不过大家也都知道，已经有这么多城市在进行试点，距离全国实行也就不远了，以互联网企业的效率，应该很快就能覆盖全国，至于谁占有最多的市场份额，民众们并不在意，只要好用就行了。 2016年4月12日，是一个令人遗憾的日子，西安电子科技大学2012级学生魏则西因滑膜肉瘤病情恶化逝世，终年22岁。 魏则西的死顿时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起因是魏则西在2014年期间因治疗效果不佳，通过百度搜索看到京城一家医院搜索排名靠前，而且这家医院是正规的三甲医院，因此魏则西及其家人多次前往京城治疗，一年多时间共花费二十多万。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这家三甲医院的肿瘤生物中心早已被莆田系承包，名义上虽然还属于公立医院，然而实际上该科室却早已由莆田系经营，而且这家三甲医院肿瘤中心之所以百度搜索排名考前，并不是因为它有多权威，仅仅只是因为它给百度的广告费用高而已。 一时间百度竞价排名成为众矢之的，网友们群情激愤声讨百度，然而经过网友以及媒体的挖掘却发现“魏则西事件”并非独立的个案，早在2006年宿州某医院将一个科室承包给私人公司开展白内障手术，同样是在给出了高额的广告费，导致许多患者前往就诊，结果有9名患者被严重感染，眼球被摘除。 更有媒体扒出2013年百度广告总量达到了260亿元，其中就有120亿元来自莆田的民营医院，接近一半的营收都来自莆田系，一时舆论哗然。 5月2号，工信部、卫计委联合调查组进驻百度，5月9号公布了调查结果，认定百度搜索相关关键词竞价排名结果客观上对魏则西选择就医产生了影响，百度竞价排名机制存在付费竞价权重过高、商业推广标识不清等问题，影响了搜索结果的公正性和客观性，容易误导民众，必须立即整改。 百度也全盘接受了调查结果，从此百度搜索栏当中排名考前的搜索结果都有显示“广告推广”标识。 事情似乎已经告一段落，然而，有一个问题却让人不禁细思极恐，如果魏则西不是大学生，如果不是他在知乎上发帖，如果他只是一个不会上网的普通民众，他的逝世还会引起如此大的反响吗？或许在他之前已经有许多人因此丧命，只是他们没有在网上公布，所有死得悄无声息而已。 不过不管怎么说，魏则西事件都引发了民众对于医院的不信任，毕竟魏则西去的不也是一家三甲医院吗？就连三甲医院都不能相信，那还有什么是值得信任的呢？ 对此，医院方面也很头疼，原本医患关系就紧张，现在有许多患者一旦疗效不好就怀疑医院科室被承包出去了，患者不相信医生，这病还怎么治？ “咱们是不是可以这样？把承包出去的科室进行备注？这样患者不就一目了然了吗？”王强得知之后就找到院领导。 院领导摇头道：“这样一来，那些承包科室的人肯定要闹。” 说白了那些承包医院科室的私人看重的就是医院的招牌，而医院把一些不赚钱的科室承包出去，也的确减轻了医院的负担，有的还能从中抽成，甚至一些直接进了院领导的私人账户。 王强进行一番游说之后，除了极个别的几家医院愿意公开私人承包信息，其他的医院对此都是讳莫如深。 方黎想了想皱眉问：“是所有医院都对外承包了吗？” 王强摇了摇头：“大部分三甲医院都没有对外承包，有些承包的也都是一些皮肤科、男科、妇科之类的科室。” “其实我们不需要让所有的医院都公开承包信息，只需要公开一部分就足够了。”方黎说道。 王强闻言却是眉头紧皱：“但是医院跟患者之间的供求关系是不对等的，就算是那些医院不公开承包信息，一样也会有患者上门。” 方黎点点头：“说的没错，不过我们只需要让民众知道哪些医院是没有对外承包科室的，哪些医院是公开了科室信息的，比如你说的皮肤科、男科、妇科这些科室，民众自然会前往没有对外承包的医院去治疗。” 其实并不是所有被承包出去的科室都不行，有些科室是被一些有丰富经验的医生承包，业务水平甚至比医院原先的科室要好，而且在医用器材方面，私人采购的器材反而更加先进。 当然，这只是极少数的存在，大多数私人承包医院科室就是为了捞钱，其中莆田系的承包份额甚至达到了惊人的80，对于他们来说病人就是一个个移动的ATM而且还是不需要插卡输密码的那种。 很快，武市、魔都的民众发现，在各个医院的小程序上，发现了一则很显眼的公告，有的显示：本院所有科室均未对外承包，有的则是显示，本院某某科室系对外承包。 当然，更多的则是许多医院并没有这条公告，对于民众来说，没有公告就是有猫腻，于是许多患者甚至宁愿舍近求远，都要到这些发布了公告的医院去治疗，这也导致了这些医院患者大大增加，医生跟护士叫苦不迭。 不过对于那些没有公布承包信息的医院来说，他们并不在乎这种程度的患者流失，甚至对于医生护士来说，病人少一点他们还能清闲一点，反正每个月也就那么点工资。 但是对于那些承包科室来说，却是心里在滴血，每损失一个患者那都是钱啊，不少莆田系老板对易聊小程序恨得牙根痒痒却又无可奈何，他们这种行业本身就见不得光，魏则西事件之后他们更是成为众矢之的，现在要是跳出来，说不定上头直接把他们一锅端了。 原本其他城市的莆田系老板还在看热闹，结果没想到很快，支付宝小程序跟QQ小程序也开始跟进，而卫计委也开始发布通知，要求各个三甲医院公布对外承包信息，一时间民众纷纷拍手叫好。 三家小程序平台对于医疗信息的公布，也让上头对小程序有了积极的印象，对于三家的扩张行为也都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就在5月中旬，武市领导班子获得了上级领导的夸奖，称赞了他们对于公众服务机构信息公开的尝试，顿时之前许多还在观望的城市开始主动跟三家平台联络。 不过在此之前，工信部的领导却把方黎、阿里马、麻花腾都约到了一起，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很明确，小程序平台有助于信息公开化是好事，但是这一切必须建立在信息安全的前提下。 虽然很不情愿，不过三人最终还是达成协议，合力投资建设一座数据中心，专门用以存放这些数据，而工信部也派了专人进驻，所有数据的调用都必须经过他们的同意。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许多城市的公众服务机关都开始进驻小程序，而王强则是化身“空中飞人”穿梭与各个城市跟其他阿里、企鹅争夺市场份额。 当然，也有一些公司试图加入这场竞争当中，比如百度、新浪、360，不过用户基础决定了他们很难有大的作为。 鹏城，天顺科技，方黎手中正把玩着一款黑色外壳的手机，也就是全新的“黑鲨2”，对于这款手机方黎抱有不小的期待，当然这个期待不是因为这款手机有什么特别新奇的新技术，而是因为“黑鲨2”基于安卓60研发的系统经过模拟测试，可以保证使用300天不出现卡顿，300天之后性能也能达到新机的90。 毫无疑问，这是一项历史性的突破，苹果手机这些年几乎垄断了华夏的高端手机市场，特别是在三星“爆炸门”事件之后，三星的市场份额被苹果全部继承，国产手机依旧只能在中低端市场杀得天昏地暗。 除了苹果的品牌影响力之外，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苹果手机的系统可以坚持使用几年时间而不卡顿，甚至直到2016年依旧有人在用iPhone 4S。 在安卓系统的衬托下，苹果系统的流畅就成为了苹果手机的标签，甚至苹果手机动辄六七千的高价也成了它的标签。 雷布斯此时也正拿着一部“黑鲨2”把玩，突然他放下手机转头对方黎道：“这款手机的售价你准备定多少？” “3999起步！258G内存4399。”方黎毫不犹豫的说道。 雷布斯瞪大了眼睛，几乎脱口而出：“你疯了吗？” 没错在雷布斯看来方黎的确是疯了，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那部国产手机的售价敢超过四千块，在雷布斯看来“黑鲨2”延续之前3299的价格就很好。 方黎脸上带着笑，眼神中却透着坚定：“有些事情终归是要去尝试的，不尝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雷布斯嘴角抽了抽：“可是这次的黑鲨2除了长时间使用系统不卡顿之外，硬件上相比小米5并没有太大优势，这样的价格消费者会买单吗？” “这样的优势已经足够了，别忘了现在系统不卡顿可是高端智能机最明显的标识。”方黎坚持道。 雷布斯很无奈的看着方黎，完全不明白他的底气从哪来，小米已经到了第五代，起售价依旧是1999，作为企业家他可以说1999这个价格代表着小米的态度，然而哪个国产手机厂商不想自己的手机品牌摆脱中低端的定位，不想他们的用户在使用自家手机的时候，可以在人群中无比自豪的露出手机背面的LOGO？ 不过目前为止，国产手机当中也只有华为P9敢于定价在3188，但是即便是最顶配的P9Ps定价也在3688，相比于苹果的售价来说，华为精心打造的这款旗舰机也只是中高端机型，还不足以对苹果的市场造成冲击。 其实各大手机厂商都很清楚，以当前华夏消费者的收入情况，四千是一道分水岭，能够掏四千块买一部手机的用户，不会在意再多掏一两千去购买苹果，毕竟苹果用来装逼的效果是国产品牌比不了的。 雷布斯突然醒悟拦住方黎：“你小子是不是准备了什么秘密武器，是我不知道的？” 方黎耸耸肩冲他笑了笑：“你想多了。” 他越是这么说，雷布斯就越发确信，方黎就是有什么事情没交代，赶紧追了上去，二人说说笑笑的模样被路过的员工看到，用手机拍成照片发到了网上。 第三百二十章 我们不做PPT手机 2016年5月1号，武市会展中心广场，人头攒动，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这些人当中以25—30岁这个年龄段为主，其中有的人身上还穿着黑色T恤，当然，他们并不是黑涩会，而是黑鲨手机的发烧友。 突然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开始检票了”，原本就喧闹的人群变得更加混乱，大家争先恐后的往前挤，人群中不时有黄牛党小声的问：“要门票吗？半价！” 半价也好过砸在手里，此时有经验丰富的老哥就会上前砍价：“三折，三折我就要了，半个小时之后这玩意就是一张废纸。” 黄牛党含泪：“行，三折就三折，拿走。”心中暗笑，血赚三百。 介于上次发布会黄牛泛滥的问题，这次的“黑鲨2”发布会门票，方黎也设立了一些抽奖门槛，比如需要用户之前买过黑鲨手机，门票的50也都是通过黑鲨手机的线下体验店做活动送出去的。 值得一提的是，最近这一年黑鲨手机在全国开设门店总数达到了一百家，为了最大程度的形成规模，黑鲨手机门店几乎都开在了小米之家旁边，用粉丝的话来说，这叫“梦幻联动”。 有一说一这么做的效果的确不错，两个品牌手机的目标用户群并不一样，不存在直接竞争，反而因为价格差异进行了很好的互补。 对于这次“黑鲨2”手机发布会用户也很是满怀期待，“黑鲨1”虽然小众，目前为止销量也不到一百万台，不过对于国产单一机型来说，这样的成绩已经堪称惊艳了，而且由于黑鲨在续航、反应速度上的优势、另类的外观，也让这款手机极具辨识度，收获了不少年轻用户群体的青睐。 在所有观众落座后半个小时，现场的等突然灭了，终于要开始了，现场不少用户吹起了口哨。 随着舞台上一道光束突然出现，而方黎的身影似乎是被包裹在光束中，大踏步的走到舞台中央，一时间口哨声、掌声、欢呼声朝着他扑面而来。 方黎也面带笑容的回应着众人的掌声，一直来到舞台中央，这才站定脚步，刚要开口又被一阵掌声打断。 好不容易等现场观众情绪平复了，方黎这才开口：“上次开发布会是在隔壁场馆，结果后来用户反应那个场馆太小了，所以我们这次换了这个场馆，现场可以容纳三千人，原本我以为会坐不满，结果我们的工作人员告诉我，外面广场还有不少用户没有门票进不来。” “我是真没想到大家会这么热情，其实有一点我不是很理解，因为我以前看发布会总觉得很无聊，不就是一个人站在台上巴拉巴拉的讲一些手机配置，然后吹嘘自己比友商要强，有什么好看的，台下那些人还看得很投入，该不会是厂商请来的托吧？” 现场观众一阵轻笑，而正在看直播的雷布斯则是苦笑，这不是明摆着说他嘛，这家伙真是够了，每次开发布会都要调侃自己。 另外一边，方黎扫了一眼现场的观众一本正经道：“现在我发现我错了，无聊的人真的很多。” “吁~~~”顿时现场响起了一片嘘声，随后又爆发出一阵哄笑，观众们这才发现自己被耍了。 方黎没有理会满堂的嘘声，继续道：“你说你们干嘛呢，来现场也没有礼物，在家里看不一样嘛，还大老远的跑一趟，又是坐飞机又是坐车的，还要住酒店，这些钱都够买部手机了，还有我听说有人居然买了黄牛票，来，站起来，让我看看谁这么傻。” “吁~~~”现场观众又是一阵嘘声，然后现场大部分观众都站了起来，还有人高喊：“退票。” “要退票找黄牛去。”方黎说完也不禁笑了，现场观众又是一阵嘘声，气氛十分欢乐。 等观众们不闹腾了，方黎继续道：“之前那都是开玩笑，感谢大家的支持，黑鲨手机才能卖得这么好，也非常感谢大家再次选择黑鲨2。” 似乎是方黎突然这么正经，观众有些反应不过来，掌声稀稀拉拉的，几秒钟之后，许多观众这次反应过来鼓掌，顿时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方黎冲现场观众微微躬身，这才继续道：“一般来讲，发布会这个环节应该是介绍硬件配置，然后跟友商做对比，从硬件基础上碾压友商，但是介于这个环节太无聊了，所以，我们直接跳过。” 现场又是一阵哄笑，看直播的雷布斯嘴角抽了抽，又被这小子调侃了，你说你，换个对象不行吗？总逮着他一个人内涵，有意思吗？ “当然，我不会告诉你们，其实是因为我们的硬件没什么可说的。”方黎半开玩笑道。 现场观众没想到方黎狠起来连自己都调侃，不过大家都没怎么在意，毕竟上次方黎也说“黑鲨1”硬件没什么可说的，结果内存、电池续航、快充这些方面都十分经验，同时也很实用。 方黎说完一挥手，后面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张渲染图，是一个巨人的样子，巨人头顶还写着硕大的两个字“盘古”。 方黎介绍道：“没错，这就是我们今天要介绍的主角，黑鲨2的系统，基于安卓60的经过我们团队历时一年打磨的盘古系统。” “当然，有用户肯定会说，之前已经有很多手机厂商都发布了基于安卓60开发的新系统，你这个盘古，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说完，方黎又是一挥手，后面的大屏幕一闪而过，一个300天的立体字体落了下来，还发出一声闷响，似乎很沉重的样子，随后又掉落一个500天的数字，两个数字叠在一起。 现场观众不免有些疑惑，都不明白方黎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方黎笑了笑解释道：“经过我们的模拟测试，盘古系统可以维持黑鲨2，300天流畅运行，500天内保持新机90的流畅度！” 话音刚落，大屏幕又是一闪，300天后面突然出现了一行略小一点的字体，写着：满血运转。 而500天后面则是写着：90流畅度，不再为卡顿担忧。 现场先是沉寂了十几秒钟，随后便爆发出一阵惊呼，没错，就是惊呼，放在五年之后，这两项条件即便是千元智能机也可以达到的标准，然而放在安卓手机普遍用了半年就会出现卡顿的2016年，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苹果手机为什么可以卖到六七千？甚至有爆出有人为了买苹果手机卖肾的新闻，除了虚荣心的作祟，更多用户就是冲着苹果系统的流畅去的。 何况对于高产收入人群来说，一个苹果手机还不足以成为炫耀的资本，他们对于手机的基本要求就是不卡顿。 当然，“盘古”系统只有500天90流畅度，跟苹果系统相比肯定还是有差距，不过对于大多数手机用户来说，更换手机的周期也就是两年左右，还有不少用户是一年一换，盘古系统已经够用。 何况，苹果系统也并不是那么完美，作为一款封闭式系统，苹果很多操作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方便，比如APP只能在苹果商城里下载，有许多APP还是需要付费下载的，再比如一旦苹果账号忘记密码，解锁的程序繁琐到让人爆炸。 再比如苹果手机的充电口跟其他安卓手机不能互通，一旦手机没点又忘记带充电线，想找朋友借用充电器，结果发现朋友用的是安卓手机。 现场不少观众对着大屏幕一阵猛拍，一个个兴奋不已，他们有理由相信，“黑鲨2”的出现是国产手机撬动苹果手机神话的开始，失去了系统流畅性优势的苹果，总会有跌落神坛的一天，而他们就是最初的见证者。 之后，方黎并没有详细讲解“盘古”系统的功能，因为本质上还是基于安卓系统开发的，相较于其他友商的系统并没有什么太过出奇的亮点，不值得在发布会上吹嘘消磨用户的热情。 反倒是之前说没什么出奇的硬件配置，再度给了用户不少的惊喜，比如分辨率1920x1080像素的主屏，以及除蓝光护眼模式可以减少对用户眼睛的伤害，毕竟手机党基本上整天都在对着手机屏幕，这么实用的功能自然让用户喜出望外。 此外，黑鲨2在保持4800毫安电池容量的基础上又开发了快充30，可以达到18W的快充， 等于说在续航照旧的情况下又增加了充电速度，就是突出一个实用。 再比如标准版都高达4G的虚拟内存，更别提S版本6G的虚拟内存更是把同期友商手机碾压得渣都不剩。 “果然我还是太天真了，居然相信方黎开场时的鬼话，原来硬件升级才是黑鲨2的杀手锏。” “哈哈，方黎自嘲起来还真是没谁能比得了，这还叫硬件没什么好说的？这要是让雷布斯来开这个发布会，光这几项就能吹半个小时。” 当然，不少现场观众也开始担心，原先黑鲨1的售价就达到3299，这波不得再提升一个档次？ 很快到了最激动人心的价格公布时刻，方黎也没有废话，一挥手，3999的起始价一出来，现场观众就呈现了两极分化的局面。 一部分观众自然是觉得这个价格有点太高了，毕竟这样的价格绝对是国产手机的顶峰了，当然8848除外。 当然，一部分观众则是觉得这个价格物有所值，价格是贵了一点，但是人家的确舍得堆料啊，就这配置玩起游戏来不得起飞？ 就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中，4399的S版本价格反倒不是那么受到瞩目了。 发布会到这里自然就也就到达尾声了，不过还有一个用户非常关心的消息没有宣布，那就是什么时候可以买到这款黑鲨2。 对此，方黎镇定的宣布：“发布会结束之后，零点立即开始同步发售，我们黑鲨不做PPT手机。” 现场又是一片哄笑，毫无疑问，这是在内涵乐视的贾会计，要知道贾会计的乐视2在4月份就发布了，然而直到现在也始终没有正式发售，就连网上都没得卖，许多网友也吐槽乐视这是在用PPT做手机。 说来也好笑，之前一直被吐槽用PPT做手机的是小米，自从乐视开始做手机，网友突然发现，其实小米还是可以的，毕竟虽然货少，但是总有一部分用户是可以买到的，而乐视就不一样了，可能四月份发布的要等好几个月用户才能真正拿到手。 这次“黑鲨2”的首批出货量在20万台，其中标准版15万台，S版本5万台，这批货30在京东发售，30则是交给了拼多多，另外的40依旧通过美食网进行发售。 当然，自从黑鲨2的价格公布之后，大部分网友都认为，方黎这次肯定要栽跟头。 “还真把自己当高端手机了，真是不知所谓，花四千块就为了买个游戏机？我拿着钱买台电脑它不香吗？” “瞬间无爱了，原本还打算3299支持一波的，3999？呵呵，我多加一千五都能买苹果了。” 不仅仅是网友们，360的周红衣在得知黑鲨2的售价之后不禁摇头，他不知道方黎是否真的飘了，但是在他看来黑鲨2的价格实在太贵了，而且相较于黑鲨1，这款手机虽然在性能上有提升，但是却不足以支撑这个价格。 乐视的贾会计也全程观看了黑鲨2的直播，没办法，谁让他的乐视2刚刚发布，后脚方黎的黑鲨2就发布了，再加上他们之间原本就是死对头，贾会计甚至认为方黎这就是故意针对他的，不过看到黑鲨2的价格之后，他就彻底放心了，双方的用户市场完全不一样。 当然，贾会计也乐得看到方黎倒霉，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跟方黎八字不合。 而同样全程看了直播的雷布斯也对黑鲨2的销量有些担忧，3999这个价格而且除了一个一万两千毫安的充电宝之外，没有任何优惠，20万台真的能顺利卖出去吗？ 我的重返2008 第三百二十一章 踩着三星的尸体上位 当晚从发布会开始，京东跟拼多多、美食网的首页位置就出现了大幅“黑鲨2”的广告，不过价格一直没有公布，直到发布会结束，才开始显示具体价格，不过购买界面依旧是黑的。 当然“黑鲨2”的价格也的确吓退了一些看热闹的网友，对于这个价格各个易聊群、QQ群也都吵翻了天，绝大多数都在讽刺方黎不自量力。 不过很快就有网友发现，随着23点50分之后，群里说话的人就明显少了，特别是那些之前对黑鲨2极尽讽刺的网友，一个个都没了声息。 另外一边拼多多的黄争也很紧张，以前拼多多卖的都是一些价格很便宜的东西，3999的黑鲨2应该是拼多多创办一年来，卖得最贵的商品，而且方黎还一次性供了六万台的货，拼多多的用户真的能接受这个价位的手机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23：59分，京东、拼多多、美食网的后台都开始紧张起来，不过跟拼多多的紧张相比，京东跟美食网都有过销售黑鲨手机的经验，一切按部就班。 终于时针走向零点，5月2号来临。 几乎是同一时间，黑鲨京东自营店后台的打单机就开始不断的往外吐单子，员工早已拿着打单纸站在一旁，随时等待着换纸。 美食网那边也是一样，王兴亲自盯着，虽然他并不认为“黑鲨2”这个价格能够卖断货，不过还是按照美食网之前的传统，首批在后台设定的货品数量只有两万台。 然而，仅仅过了十五分钟，工作人员就来汇报：“王总，眼看就要卖完了，咱们是不是补点货？” 王兴一开始还有点睡眼稀松，闻言一下抬起头：“你说什么？两万台这就卖完了？” 工作人员摇头：“还没，不过也快了，我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一千五百台了。” 王兴赶紧让他把后台数据调出来，结果发现，两万台已经销售告罄，而美食网平台上的用户并没有离开，似乎是在等待下一波放货。 “王总，您看”工作人员欲言又止。 王兴却摆摆手：“越是这个时候咱们越是要沉住气，既然这么多用户想买，说明黑鲨2是成功的，我想其他平台应该也快没货了，方总那里剩下的货都是给线下渠道备的，到时候网络渠道有货的就只有咱们美食网了。” 正如王兴所料，京东自营店的六万台手机二十分钟就销售一空了，不过也不奇怪，毕竟京东面向的是高端用户群体，愿意掏3999购买黑鲨2的用户多一点也正常。 但是让另外一边的黄争没想到的是，原本他还以为卖不完的六万台手机，仅仅只用了二十五分钟也被抢购一空。 “现在有钱人这么多的吗？”黄争突然有些羡慕京东，难怪东哥能以一己之力自建京东物流，这样的客单价，利润能不高嘛？反观拼多多得卖多少货才能够这一笔手机的钱。 有那么一瞬间黄争甚至想是不是应该改变一下拼多多的经营策略，不过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给掐灭了，华夏的中高端电商市场早已被京东、淘宝占据，就连企鹅都没能从中啃下一块蛋糕，他又凭什么？ 黄争很清楚拼多多的优势跟劣势，拼多多只有坚定的走下沉市场，才有从中突围的一线生机。 而就在同一时间，京东、拼多多、美食网三大销售平台上“黑鲨2”的销售告罄也让之前原本安静下来的各个聊天群，重新热闹起来。 “卧槽，是不是真的？这就卖完了？不是说二十万台吗？开玩笑的吧？” “果然还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咬牙买一台，现在是连考虑的机会都不给我了？耍猴呢？” “呵呵，可不就是在耍猴嘛，就黑鲨2的价格摆在那里，不到半个小时二十万台全部卖完？闹呢，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群里有没有人买黑鲨2的？站出来一个我看看。” “呃我买了。” “不好意思，我也买了。”说完还发了一张订单截图。 “淦，原来土豪就在我身边，是我肤浅了，膜拜之。” “什么土豪，智障才是真的，有那钱，我买个苹果不好吗？又实用又能装逼。”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不仅刚刚嗮图的老哥不乐意了，一些原本潜水的用户也开始冒泡。 “真是够了，我特么花自己的钱买个手机，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特么就乐意买黑鲨2，你要是买得起苹果你去买啊，跟这装什么。” 顿时群里就吵成一片，很快有群友发现，其中不少人居然是之前说打死不买黑鲨2的。 “楼上的大哥，你等等，我记得是你最先在群里说谁买黑鲨2谁傻的吧？” 被发现后，这位也不装了：“嘿嘿，这不也是被逼的嘛，只有你们都不买了，我才能抢得到啊。” “卧槽！” “我了个大艹！” 群友们闻言差点吐血，至不至于买个手机而已，用得着玩儿这么脏的套路嘛？ 这位不由得意的笑道：“嘿嘿，怎么不至于，上回黑鲨1首发的时候我就没买着，太特么难抢了，第二次发售的时候才加价拿到的。” “你们没用过黑鲨不会明白，这款手机用来打游戏实在是太爽了，反正我已经连续两个赛季的王者了，嘿嘿，你们是不知道当别人卡，而你不卡的时候，那种感觉，就跟开了外挂一样。” “至于苹果，说实话，苹果是好，但是苹果跟安卓不是一个系统，游戏里苹果区的玩家太少了，没什么快感，还是安卓区人多，虐起人来爽。” 没错，这就是方黎之所以敢把“黑鲨2”定价3999起售的原因，作为一款定位为游戏重度用户群体的手机，“黑鲨2”有着苹果没有的优势，那就是玩家多。 苹果虽然这些年来在华夏的销量与日俱增，但是跟数亿安卓用户比起来还是相形见绌，这就造成了一个现象，很多在安卓端爆火的游戏在苹果端压根就没什么人玩，这就是玩家基数的差距。 所以看似“黑鲨2”的价格对标的是苹果，其实“黑鲨2”的用户群体始终都是那群喜欢玩游戏的用户，这些人都有钱，而且舍得花钱，在各个游戏当中也都是氪金大佬的存在。 在游戏里氪金为的是什么？当然是为了装逼，游戏的人要是太少，他们装给谁看？要知道免费玩家才是游戏给氪金大佬提供的最佳服务，砍活生生的玩家可比砍游戏里的怪物或者NPC要爽多了。 当然，在网友看来，“黑鲨2”三十分钟二十万的销量明显有猫腻。 例如：“我身边一个买黑鲨2的都没有，怎么可能三十分钟卖光。” 又或者：“就不明白黑鲨2凭什么卖3999？就500天90的流畅运营？硬件也不见得比黑鲨1好到哪里去，毕竟都一年过去了哪家厂商不升级配件？也没见人家涨价啊，你看小米不还是1999？真当网友都是傻子吗？” 不过，很快，美食网就公布，“黑鲨2”的销量的确没有三十分钟二十万台，因为，美食网还留了一部分货，从明天开始每天零点限售1000台。 “卧槽，我说怎么美食网卖得那么快，合着这货手里还藏了货，太奸诈了。” “不愧是美食网，我就知道一准有货没放出来，啥也不说了，明天拼手速吧！” 拼多多的黄争一看不由直拍大腿，他怎么就没想到这招呢？傻乎乎的把所有货都给放出去了，现在全网就只有美食网有货，对于想要购买黑鲨2的用户来说，这比任何广告都有效果啊！ 于是，黄争给方黎打求救电话，想要从方黎手里再弄一点黑鲨2来。 对此，方黎也只能表示，实在是没货了，线下门店的销售比他预期的还要好，说实话他都想从线上匀一点给线下门店卖，毕竟线下门店的发展更加需要这些客流量。 雷布斯也兴冲冲的给方黎打来电话：“卧槽，你小子真的做到了，二十万台真的三十分钟就卖完了？不会是你没放出去那么多货吧？” 你看，就连雷布斯都在怀疑，也难怪网友觉得不可思议，方黎就笑道：“准确的来说，的确没有卖完，王兴那里还有一些。” 雷布斯听完也不得不感慨：“王兴这家伙还是猴精猴精的。” 作为天顺科技的二股东雷布斯当然也为“黑鲨2”的成功欣喜：“对了，第二批黑鲨2什么时候能上市？” 方黎道：“应该下个月就能出第二批货了，黄市那边的工厂产能是够的，不过游戏手机毕竟是小众，往后的销售恐怕不会像今天这么顺利了。” 雷布斯默然，的确，首发能够卖这么多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毕竟黑鲨2贵了不少，别小看这几百块的价格，要知道当下许多智能机也就几百块钱，华夏用户对于价格是相当敏感的，不然小米也不会始终钉死在1999这个价格，五年都不敢涨价。 “要不，第二批搞个促销？再送点东西，或者是给点优惠券？”雷布斯提议道。 方黎沉思片刻，摇摇头：“送个手机壳还是可以的，优惠券就算了，这才一个月黑鲨2就降价，这让买首发的用户心里怎么想？”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降价会打乱黑鲨2手机的定位，毕竟再降个几百就会跟华为P9同价位，跟自己人打算什么本事？方黎要想抢的是三星的市场，至于苹果的用户，说实话，以目前国产手机的品牌力还差点意思。 而此时却是三星在华夏最虚弱的时候，自从“三星电池门”被频繁爆出后，三星在华夏用户心目中的形象就一落千丈，毕竟手机是大家每天都要贴身携带的设备，特别是男性，裤兜的位置距离“小兄弟”实在是太近了，这玩意要是真爆炸了想想都蛋疼好吧。 甚至还有网友编段子调侃，三星手机是唯一能够在华夏市场上流通的炸弹，希望大家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多多购买。 其实三星自从电池频繁被爆出自燃、爆炸之后也采取了积极的回应，并且宣布在全球已召回销售的250万台。 但是就在华夏的三星用户等待着自己的手机被召回时，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消息，结果自己到三星专卖店去问，却被告知三星全球召回范围，后面加了个括弧（华夏除外）。 这就是明显不拿华夏用户当人了，要知道三星在2016年可是华夏高端智能机市场的龙头老大，就连苹果都只能屈居第二，华夏市场贡献了三星手机20以上的销量。 然而，三星高层似乎觉得华夏用户都好糊弄，全球召回，就是不对华夏市场销售的Note7召回，甚至甩锅给消费者，暗示：这着火的痕迹跟在电池炉上烤的很像。 对于三星这波骚操作，华夏用户也很快开始用脚投票，三星手机的销量开始在国内暴跌，即便如此，三星依旧不对产品进行召回，甚至爆出三星高层逼迫华夏员工向经销商下跪，请求他们订货的事件。 这就很讽刺了，你韩国三星高层犯的错误，凭什么让华夏员工向华夏经销商下跪来解决？ 更何况，这种弱智方法能解决问题吗？显然不行，三星手机在华夏的销量一跌再跌，这部分市场被苹果吃掉了不少，而方黎瞄准的恰恰也是三星丢掉的市场。 相比于苹果，黑鲨有一个很明显的优势，那就是同为安卓系统阵营，三星手机用户换机成本比较低，不需要再去熟悉苹果系统的操作，也不需要放弃之前安卓端的游戏账号，这也是最关键的一点。 于是接下来一段时间，黑鲨2的广告开始出现在各大网络平台、线下公交车站、地铁口，而主打的也不是之前宣传的游戏性能，而是安全性。 同时，各大国产手机厂商也瞅准了这一时机，开始打得三星丢盔卸甲。 第三百二十二章 贾会计的救星 眼见各大国产手机厂商逐渐崛起，贾会计急得火上房，不断催促乐视2手机尽快上市发售，终于在5月下旬，乐视2开始正式发售。 相较于黑鲨2的高昂价格，乐视2的价格更加亲民，同时也更加平滑，对于大多数对游戏没有偏好的用户来说，的确很有吸引力。 不过，互联网是有记忆的，乐视1首批用户的惨状还历历在目，乐视2正式发售自然免不了被网友提及，这也极大的影响了乐视2的销量。 对此，贾会计又开始了一番“催人泪下”的演讲，声称每一个新事物的出现都会有瑕疵，但是希望用户们可以用全新的眼神看待这款乐视2，在过去的一年里，乐视为了打造这款新手机投入了海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希望用户可以给乐视2一个机会，也希望用户给自己一个尝试全新智能手机的机会。 不得不说，贾会计的演讲能力还是很强大的，在贾会计声情并茂的演讲下，乐视手机首日发售就突破了22万台，当然，这个数据只是乐视给出的数据，真实销售情况没有人知道，反正不管是京东也好，天猫也好，都没有出现黑鲨2那种三十分钟之后就没货卖的情况。 对此，贾会计也有解释，他表示，这是因为乐视2备货充足，一旦出现货源不足就立即补货的原因，甚至还暗戳戳的讽刺黑鲨2，产能不足就不要急着发布。 只是，还没等贾会计得意多久，很快就有乐视2的用户在网上发帖怒斥乐视2是在用脚做优化，用屁股做品控。 比如乐视1就经常出现链接不上WIFI的情况，原本一些用户还指望着乐视2会有所改善，然而事实上并没有，依旧是某些wifi死活连接不上，换一个手机却可以。 再比如乐视1经常出现的充不进去电，以及充电接口容易松动的问题，到了乐视2依旧没有解决，许多用户甚至刚买七天就开始出现充不了电的情况。 当然，电子产品没有谁能保证一定没问题，只要售后能跟上，用户也是可以接受的，然而乐视2的售后更是让许多原本就很郁闷的用户，怒火中烧，对于用户的问题，售后总是能推就推，实在推不过了就拖，这就是你贾会计所说，一年时间投入的海量人力、物力、财力？ 方黎原本还打算在后面推波助澜一番的，结果一看，得，也用不着了，光是网上骂乐视的用户就够贾会计喝一壶了。 然而贾会计并不承认错误，反而暗示，在网上喷乐视2的都是竞争对手的水军，因为乐视2太过便宜，性价比太高，所以遭到了同行的嫉妒。 这就有点把别人当傻子的意思了，乐视2或许没有网上说的那么不堪，但是乐视手机的品控拉跨却是不争的事实，就算是一直被诟病的小米，在品控上都要甩乐视十几条街，可想而知乐视手机的品控差到什么地步。 然而，华夏什么都少，就是人多，还真有不少人信了贾会计的鬼话，认为网上那些控诉乐视手机的都是竞争对手的抹黑。 甚至还有乐视的拥趸在网上跟反应乐视手机问题的网友对喷，其中“经典四问”更是成为热门网络段子。 1：又不是不能用，2：都这价格了要啥自行车？3：又不是什么大问题，给乐视一点时间说不定更新系统就好了呢，4：为什么我用得好好的，你们就那么多问题呢？ 然后双方就在网上骂了起来，原本买手机就被坑了的网友们心里就有火，现在莫名其妙的又被污蔑成了水军，这能忍？而乐视的忠实拥趸则是更加认定了对方是水军，不然谁一天到晚的在网上骂他们？不用上班的吗？ 然而，双方激战正酣时，突然有一些乐视的忠实拥趸退出了战斗，不是因为他们骂不动了，而是他们的乐视2也坏了。 因爱生恨才是最可怕的，很快这些原先的乐视拥趸也开始加入了喷乐视的行列之中，而且由于他们之前一直是挺乐视的，现在突然“反水”自然更加可信，虽然他们很快就被乐视归类到“打入乐视粉丝内部的友商水军”一类。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没有阻挡乐视2以极低的价格跟还不错的配置赢得市场，短短一个月时间销量就突破了一百五十万台，这也让乐视的股价大涨了一波。 这种情况就很魔幻了，一边是骂声一片，一边却是贾会计名利双收，似乎越骂越火。 然而，就在贾会计春风得意的时候，突然一张易聊的群聊截图让贾会计如遭雷击，而这张截图也再度将贾会计推上了风口浪尖，只是这一次，打死贾会计都不想出这个风头。 这张截图的头像都打了马赛克，只能从对话中大致猜到是几家手机配件供货商之间的对话，对话的内容则是乐视的新合同，众人一致表示抵制，同时还透露出一则爆炸性新闻，可是欠了供货商起码一百亿货款。 一百亿这个数字实在是太惊人了，要知道自从股灾之后，乐视的市值已经跌破八百亿，即便是最近由于乐视2的销售火爆大涨了一波，目前也够不到八百亿的门槛，也就是说，这一百亿拖欠货款就占了乐视市值的八分之一，而且这还仅仅只是市值，不是乐视的实际价值。 顿时乐视的股价开始一路向下，当天下午三点就以跌停收关，吓得贾会计立马站出来解释：“乐视并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所谓的拖欠货款只是跟供货商之间正常的结算周期，任何一家公司都不可能立马跟供货商结账，这是正常的商业操作。” 并且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这是友商见到乐视2大卖，所以在背后捣鬼。 不过还没等贾会计这番话放凉，立马就有供货商跳出来打脸，一个供应商在网上发帖怒斥乐视毫无信用，原本答应三个月一结的货款一拖再拖，他已经有一年时间没有收到乐视的货款了，多次讨债都被乐视保安赶了出去，甚至还跟保安发生了肢体冲突，而乐视一年来欠他的货款就达到了三百万。 甚至这位供应商还透露，他们很多供应商已经组成了专门的讨债群，光是他所在的群就有七十多名供应商，光是群友统计，乐视欠他们的货款就高达八千万，这还只是他们一个群，光他知道的，本地的群就有三个。 这位供应商可不只是嘴上说说，很快就在网上贴出了群聊截图、合同等等证据，还有一些群友所发的合同以及欠款数额。 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网上开始不断出现质疑乐视的声音，甚至就连乐视的投资人都开始对贾会计施压。 终于，贾会计顶不住压力，承认乐视的确存在拖欠供应商货款的问题，不过贾会计却始终表示乐视的欠款并没有网传的一百亿那么多，仅仅只有十几亿而已，以乐视的盈利能力跟供应商结清货款并不是问题，乐视的前景依旧光明，完全不需要担心。 然而，贾会计这回明显低估了资本市场的敏感程度，从第二天早市开市，乐视的股价就开始一路下泄，虽然没有跟之前那样直接跌停，却也吓得贾会计胆颤心惊。 因为贾会计早已把乐视的股份质押给了多家基金，一旦乐视的股价继续跌下去，基金就会要求他赎回或者是增加抵押物，否则很可能卖掉他质押的部分股份，而一旦让其他人插手乐视，他的那套把戏就会彻底曝光。 危急时刻，贾会计不由想到了华夏企业家协会，加入这个协会之后，他也结交了不少实力丰厚的富豪，不过这帮老家伙的也不好骗，一个个鬼精鬼精的，比如阿里马就始终跟他保持着距离，他的那套“蒙眼狂奔”在阿里马面前简直就是个笑话，论洗脑讲故事，谁能比得过阿里马？ 最终，贾会计的目光锁定了一个人，那就是孙洪兵，在他接触过的这些企业家里，除了柳传智之外，就属孙洪兵对他最为看重。 于是，贾会计先通过中间人向孙洪兵透露出，乐视手里有几块一线城市的优质地块想要出手，而且价格十分便宜，问他感不感兴趣。 对于做房地产的孙洪兵来说，肯定感兴趣啊，现在各大一线城市的优质地块可是稀缺资源，而且以后也会越来越少，就算是不开发，放在手里那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于是孙洪兵立马就表示，自己手里有大量现金，只要乐视肯卖，他可以直接付现钱购买，知道乐视现在缺钱，孙洪兵也不疑有他。 然后，就在中间人的撮合下，孙洪兵主动邀请贾会计吃饭，贾会计也是欣然赴约。 但是，见了面之后，孙洪兵还没来得及开口谈买地的事情，贾会计就是一阵迷魂汤灌下来，说是对孙洪兵这代企业家格外崇拜。 孙洪兵被捧在云端，不知不觉就有些晕了，毕竟乐视怎么说也是曾经市值千亿的公司，贾会计的资产不见得比他少多少，这样的礼遇换做是谁都得晕。 被这么一捧，孙洪兵连买地的事情都忘了，开始跟贾会计讲述自己当年的创业史，那叫一个曲折离奇，不得不承认贾会计是个很好的听众，每当孙洪兵讲到情绪起伏阶段，他总能给出回应，不知不觉这顿饭就吃了好几个小时，当晚，酒精沙场的孙洪兵居然被贾会计给灌醉了。 到了第二天，孙洪兵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啊，我是来买地的啊，赶紧又找到贾会计，这回轮到贾会计表演了，见到孙洪兵之后就是一阵长吁短叹，表示最近乐视遇到了一点困难，想要寻找一位合伙人来重拾投资人的信心。 当然，贾会计的意思也很明显，孙洪兵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一阵推心置腹下，孙洪兵一想，他如果入股乐视，不仅能得到乐视手里的优质地块，说不定还能掌握乐视的控股权。 房地产虽然赚钱，但是这个行业的天花板跟高压线始终触手可及，时刻受到政策的限制，但是互联网就不一样了，这是绝对的朝阳行业，这些年政策始终在扶持，这点从一号领导亲自主持第二届世界互联网大会就能看得出来，未来至少十年，互联网都是受到政策支持的朝阳行业。 念及至此，孙洪兵突然就把买地的事情丢到了一边，开始旁敲侧击的询问贾会计需要多少投资。 150亿，这个数字有点出乎孙洪兵的意料，他不禁露出狐疑的神色看向贾会计。 对此，贾会计倒也不慌不忙的表示：“孙总，乐视目前的业务盈利情况良好，但是您也知道我们在各地都建了展厅、线下门店，这些才是乐视供应商欠款的主要来源，这150亿可不仅仅是还供应商的欠款，还有后续全国三千家门店的推广计划，现在三星手机大规模退出华夏市场，大家都在争夺这块蛋糕，时不我待啊！” 不得不承认，贾会计这套说辞，简直毫无破绽，甚至还把三星手机拉出来鞭尸。 孙洪兵并没有怀疑贾会计所说的三千家线下门店的计划，在他的印象里互联网企业的发展速度不是一般实体行业能比拟的，而且当下乐视2手机的销量也的确不错，要是再配合上这三千家线下门店，说不定还真能成为第二个VIVO、OPPO。 见孙洪兵有所意动，贾会计又加了一块筹码，表示只要孙洪兵投资150亿，他就立即辞去乐视董事长的职务，让孙洪兵担任乐视董事长，他只担任CEO，做那个冲锋在前的棋子。 孙洪兵差点当场答应，不过毕竟是纵横沙场多年的老狐狸，孙洪兵还是对贾会计表示，150亿不是个小数目，他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何况筹集150亿资金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做到的，让贾会计等他的信。 贾会计虽然有些可惜，却也知道不宜操之过急，只好怀着忐忑的心情送走了孙洪兵，对于贾会计来说，手里有150亿现金的富豪本来就够难找的了，手里有150亿还愿意相信他那套鬼话的，就更难找了，只能寄希望于孙洪兵真的相信150亿就能获得乐视的控制权吧。 第三百二十三章 联手 正如贾会计希望的那样，孙洪兵回去之后合计了一下，就立即开始筹钱了，对于他来说乐视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不说别的只要把乐视手里几块地拿到手，这150亿投下去就不亏了，然而他并不知道贾会计是属貔貅的，什么东西吃进他肚子里，再想让他吐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过就在孙洪兵筹钱的时候，突然秘书汇报，有人想要约他见面，而这个人自然就是方黎。 其实在贾会计刚刚通过中间人找到孙洪兵的时候，方黎就收到了消息，这就体现出了加入华夏企业家协会的重要性，在这个圈子里，可以接触到的信息非常丰富。 一听说这个消息，方黎就明白贾会计要做什么了，正是因为孙洪兵的这150亿入场，让许多股民误以为乐视能起死回生，纷纷入场最终赔得血本无归，而贾会计却因此有了足够的时间转移财产，逃往米国留下了“下周回国”的“佳话” 对于乐视视频，方黎盯了这么久，自然不会给贾会计轻松脱困的机会，想走可以，先把欠款还完再说，看看人家老罗，几个亿的债务不也两三年时间就还清了嘛，以贾会计演讲的能力，做个网红后期靠直播带货，说不定照样也能把欠款还清，无非就是时间长一点嘛。 孙洪兵听说方黎相约，虽然有些疑惑方黎这个时候找他，不过还是很热情的答应了，毕竟天元科技当前在华夏互联网领域的地位已经仅次于阿里，就连企鹅都只能说在规模上稍胜一筹，但是核心业务早已被天元科技超越，而百度也已经有走下坡路的趋势，或许再过几年华夏互联网行业就该从BAT时代，步入TAT时代了。 “哈哈，方总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孙洪兵很热情的跟方黎打着招呼，顺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方黎先是寒暄了一番，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这也让孙洪兵心情大好，立即让秘书把珍藏的大红袍拿了出来招待他。 喝了口茶，方黎并不觉得跟几百块钱一斤的茶叶有什么区别，不过嘴上还是赞道：“果然好茶，唇齿留香。” 孙洪兵得意的笑道：“这武夷山的大红袍虽然不是几颗母树上的茶叶，不过也是从母树上通过嫁接繁育的上好茶种，可惜正宗母树的茶叶已经禁止采摘，有钱也买不到，只能用这个招待方总了。” 二人又是一番寒暄，方黎这才放下茶杯：“孙总，您是老前辈，我也不绕弯子了，我听说最近您在筹钱准备注资乐视？” 孙洪兵脸色微微一变，不过也没有多想，毕竟资本市场这点风吹草动，对于普通股民来说是内幕消息，对于圈内人就没什么秘密可言了，只要留心多少都能听到点风声，方黎知道了也不奇怪。 “是有这么回事，其实一开始我本来是听说乐视要出手几块地皮，我准备买来做开发，后来贾总极力邀请我注资乐视，我觉得这也是个机会，毕竟互联网是朝阳行业嘛，方总今天来得正好，帮我分析分析，互联网方面你可是专家。”孙洪兵道。 方黎连忙摆手：“专家谈不上，不过我倒是可以帮您分析分析乐视目前的状况。” 孙洪兵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还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 “就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乐视似乎只是一时的资金周转问题，至于网络上乐视欠供应商一百亿，我个人觉得有些夸大了，实际欠款应该在六十亿左右，毕竟正常企业运营对供应商都有一定账期，这是很正常的。”方黎道。 孙洪兵深以为然的点头，这也是他看好贾会计的原因，作为一个市值曾经上千亿的企业，欠款六十亿真的不算什么，要是按负债率来算的话，房地产才是高负债率行业，还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 不过说到这里，方黎话锋一转：“但是，孙总有想过乐视的商业逻辑真的行得通吗？我自己现在也有做智能手机，就以硬件成本来说，乐视手机卖一台亏一台，单靠会员收益跟广告植入真的能收回成本吗？” 这才是乐视的商业逻辑硬伤所在，乐视那么大的摊子，所有的硬件不赚钱不说，还都在赔钱，光靠乐视视频会员、乐视体育会员，怎么可能维持得了？ 要知道不管是乐视视频，还是乐视体育，它们采购版权也是要支付巨额费用的，比如乐视体育购买英超一个赛季的版权就花费了1100万美金，再加上最近这些年国内影视剧版权价格疯涨，像爱优腾这样的行业前三都处于年年亏损状态，乐视凭什么就能赚钱呢？ 所有人都只看到乐视的硬件在为乐视视频、乐视体育服务，却没有人想过或许乐视视频跟乐视体育本身也是在赔钱。 当然，这里也有贾会计做账技术炉火纯青的因素在，作为一个能把影视剧版权跟服务器成本按照十年分摊的商业鬼才，乐视视频赚钱似乎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孙洪兵闻言立即反应过来：“所以方总的意思是，想让我放弃对乐视的注资？” 说完孙洪兵不禁眉头紧皱，他其实并不在乎乐视究竟能不能赚钱，对于他来说，只要把乐视那几块地弄到手，就稳赚不赔了，而且即便是乐视倒闭，只要盘子还在他拆开来卖，照样也是大赚。 方黎却笑了笑：“不，我来的目的不是为了阻止孙总注资乐视，相反，我是来劝说孙总注资乐视的。” “这”孙洪兵彻底糊涂了，先前方黎说贾会计的商业逻辑行不通，现在又说是来劝他注资乐视，这要不是他们之前喝的是茶，他肯定会认为方黎是喝醉了在说胡话。 方黎突然身子向前倾了倾，一字一句的道：“我这次来是想跟孙总合作，拿下乐视。” 孙洪兵突然手上一抖，茶叶顺着虎口流到了茶几上，孙洪兵赶紧拿桌上的纸巾擦了擦，眼神却始终盯着方黎。 半晌才缓缓道：“方总，我并不认为跟你合作是个好主意，贾总已经答应，只要我注资150亿，就把乐视董事长的位置让给我，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接手乐视，以方总跟贾总的关系，一旦被贾总知道，恐怕节外生枝。” 方黎闻言，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孙总不会真的以为只要注资150亿，贾总就会心甘情愿的把乐视拱手相让吧？” 孙洪兵心头一颤，突然有些回过味来。 方黎继续道：“恕我直言，乐视目前市值760亿，就算打个对折也有将近四百亿，换做是孙总您会为了区区150亿就放弃多年的心血？何况这150亿还只是对公司的注资，并不是交给个人的，等于说贾总在这里面得不到任何收益，孙总，您觉得这正常吗？” “你的意思是”孙洪兵颤声说着。 方黎点点头：“如果我是贾总，您的150亿到账之后，就会被以各种名义通过公司的各个渠道去偿还一些莫须有的债务，然后再经过离岸公司的账户打到瑞士或者米国的某家银行里，这样的操作您应该不陌生吧？” 孙洪兵嘴角抽了抽，对于这种资本运作作为房地产商自然是驾轻就熟，此时他也醒悟过来，自己这是被下了套，一开始贾会计就用地块吸引了他的注意，这些地块就是诱饵，之后再邀请他注资乐视，他的想法也是只要能拿到地块就稳赚不赔，甚至还能一举将乐视收入囊中，这150亿花得值。 人一旦有了贪念就容易失去理智，孙洪兵是越想越是后背发凉，他虽然有钱，但150亿也不是个小数目，不说扒皮抽筋起码也是伤筋动骨了。 孙洪兵激动的握着方黎的手：“方总，多亏了您提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方黎却笑着安抚道：“以孙总的睿智，迟早也能发现问题的。” 孙洪兵是越想越气，破口大骂：“这个贾会计居然算计到我头上了，给我等着，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方黎正色道：“孙总，先前所说，咱们两家联手” 话还没说完，孙洪兵就疑惑的问：“方总，既然你明知乐视是个坑，为什么还要跳进这个泥潭呢？” 想明白利害关系之后，孙洪兵已经开始在打退堂鼓了。 方黎也看出了孙洪兵心生退意，立即道：“孙总，乐视在贾会计手里自然是一滩烂泥，但是在我手里就完全不一样了，只要我们联手拿到的乐视股份超过贾会计，我有把握让乐视起死回生。” 其实抛开贾会计玩弄资本做假账、坑害供应商之外，乐视的资产还是不错的，乐视视频跟乐视体育都有不错的用户基础，还有乐视影业在影视行业也有不俗的表现，再加上乐视线下几百家线下门店，对于天元科技来说，都是很好的补充。 孙洪兵依旧有些犹豫：“这恐怕有困难吧？作为上市公司，方总要是收购乐视股份超过5就要公布信息，到时候” 的确，一旦贾会计得知方黎开始收购乐视的股份，肯定会进行反制，不管是采取毒丸计划，还是邀请外援，对于孙洪兵来说，都是不可接受的，因为他是需要真金白银投入150亿的啊。 方黎自然也明白孙洪兵的担忧，于是解释道：“孙总有所不知，乐视的股份早已被贾会计跟其姐姐质押在多家基金手里，一旦股价继续下跌，跌破质押价值这些股份按照质押协议，基金是有权力进行转卖的。” 说完，方黎又补充了一句：“这部分股份占乐视的36。” 孙洪兵闻言也不由得惊讶于贾会计的大胆，作为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居然敢把这么多股份质押出去，要知道，这么做稍有不慎就会失去企业的控制权。 其实孙洪兵并不知道，贾会计最近已经算是收敛很多了，毕竟最近乐视的股价一直在下跌，他也担心失去乐视的掌控权，2015年大牛市的时候，贾会计甚至把手上所有的乐视股份都质押了出去，通过十几次质押解压赚得盆满钵满。 孙洪兵看向方黎正色道：“方总的意思是，想让我注资150亿拿到贾会计手里的股份，然后再通过基金一次性购买他们手上的乐视股份，从而完成对乐视的控股？” 方黎点点头：“没错，到时候孙总不仅能够如愿拿到乐视手里的地块，这150亿注资的股份我也会以10的溢价收购。” 孙洪兵眼神闪烁了一下：“但是这一切都建立在乐视股价继续下跌的前提下。” 方黎狡黠的笑道：“所以就需要孙总配合了，只要您一直钓着贾会计，等到股价跌破质押价格，孙总到时候再以救世主的身份降临，到时候贾会计肯定会把您当成亲祖宗。” 孙洪兵嘴角抽了抽，当成冤大头还差不多，一想到这里孙洪兵就气得牙根痒痒，想他聪明了一辈子，结果临到老了，差点被一个后辈给耍了，传出去他恐怕就成了圈内的笑柄。 “万一这小子找到其他人注资怎么办？”气愤归气愤，孙洪兵醒悟之后还是保持了绝对的理智。 方黎不由得笑了，这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我想在华夏，他应该找不出第二个愿意掏150亿救他与水火的人了。” 这话听着很别扭，不过孙洪兵却也不得不承认的确如此，手里有钱的人大把，手里有钱还愿意听贾会计忽悠的，还真就不多，合着自己就是唯一的那个傻子？ “那就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而另外一边，贾会计最近每天都活得胆颤心惊，每天打开股市看到乐视那一道绿光，他都恨不得拿彩笔给涂红了，他现在最期盼的日子就是周末，因为，只要开盘乐视的股价就在下跌，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孙洪兵能够尽快上钩。 只是让贾会计疑惑的是，明明前几天就听说孙洪兵在筹款，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消息？ 第三百二十四章 气球爆炸 随着乐视的债务，被媒体频繁爆出，越来越多的供应商开始担心自己的钱拿不出来，开始从网上声讨转为线下催收，一些供应商直接来到乐视大厦上门要债。 一开始这些来讨债的供应商还算比较客气，毕竟这年头欠债的是大爷，更何况是乐视这种市值几百亿的大爷。 而乐视方面也是好言安抚这些供应商，例如：我们一直在想办法，但是最近乐视资金的确是出现了困难，我们贾总已经在想寻找投资人融资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一部分讨债的供应商也都是生意人，觉得人家说得也不无道理，于是一部分供应商本着不想把脸皮撕破的心理就回去了。 不过也有一些供应商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不管你那个，没钱？没钱我就不走了，扛着铺盖卷就搬进了乐视大厦，在大堂门口打起了地铺。 乐视的保安也不敢动人家，毕竟媒体都盯着乐视呢，要是发生肢体冲突，乐视又要上热搜，到时候股价又要跌个大跟头。 于是，乐视大厦就出现了一幕奇景，这些讨债人开始搭起帐篷，还准备了电磁炉、砧板菜刀等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一副要跟乐视死耗下去的架势。 类似的图片被发到网上后，又引起了乐视股价的一阵狂跌。 对此贾会计也很是头疼，其实这些来要债的供应商欠款也就几千万，这点钱他还是给得起的，但是他不能给，因为一旦给了其他的供应商一看这招管用，也会来讨债，所以哪怕他每天看着股价不断下跌心里在滴血，也只能硬撑，咬死不给钱。 当然，最让贾会计郁闷的是，最近他又找了一些手里有钱的富豪，想要拉他们投资乐视，可惜对方看到乐视最近负面新闻不断，不是婉言谢绝就是躲着不见，目前为止有明确意愿投资的也就是孙洪兵一个。 可是孙洪兵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直没有跟他联系，连个信息都没有发，一开始贾会计还觉得对方是在消磨他的耐心，可是拖的时间越长贾会计心里就越没底，这要是再拖上一段时间，乐视说不定就崩盘了。 当然，贾会计也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绷住，而且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他还是要找另外的“接盘侠”。 分析了所有接触过的富豪信息之后，贾会计发现干实业的大佬不能找，这些人纵横商场数十载，他们很容易看穿乐视的问题，做互联网的也不能找，比如阿里马这种，只有他忽悠别人的，别人休想忽悠他。 想来想去，贾会计还是把目光投向了房地产圈，看一眼福布斯富豪排行榜就知道，房地产老板是真有钱，而且他们不经营实业，玩的是资本运作，当然，最重要的是房地产老板都明白华夏房地产行业已经火了将近三十年，这行已经是夕阳产业了，大家都在迫切寻找转型的机会，而互联网行业无疑是朝阳产业。 于是贾会计使用相同的套路找了个中间人，向万达的王老板透露，他手里的几块优质地块要出手，正如他所料，很快中间人就传来消息，王老板对乐视手里的地皮很感兴趣。 贾会计不禁心里暗自得意，果然还是房地产老板好骗啊，于是，贾会计开始坐等万达的王老板上门。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王老板并没有来，而是派了个副总裁过来，这就让贾会计很难受了，正主不来，他忽悠谁去？ 不过贾会计还是强打精神，跟这位副总裁打了一套太极拳，并且隐晦的表示希望能够跟王老板当面谈，这位副总裁虽然有些不爽，不过还是回去复命了。 而另外一边，老王正得意的向方黎介绍自己办公室的藏品，什么文房四宝，什么名人字画，好歹方黎大学读的是汉语言专业，还是能说出点门道的，老王更是喜出望外，还大方的表示：喜欢就拿走。 “君子不夺人所爱，其实我也欣赏不来，就是在学校里学过一点皮毛而已。”方黎连忙推辞，这正事还没开始谈，要是收了老王的礼物，气势上就弱了一截，这老王看似豪迈粗狂，实则心里鬼精鬼精的。 老王见状也不在意，又是对方黎一阵夸赞：“哈哈，方总果真是年少有为，犬子这回也多亏方总提携。” 方黎笑着接过王老递过来的茶，正色道：“王总说笑了，应该是我占了小王总的便宜才对，熊猫直播可是一直由小王总在运营，我已经很久没有过问了。” 熊猫直播经过将近一年时间的发展已经成为跟斗鱼、火猫并列的三大直播平台，2016年恰好也是直播平台的风口，熊猫直播有易聊的流量入口，起点就比别人高一截，再加上今年王者荣耀职业联赛开打，熊猫的估值自然水涨船高，当然，这里面的确也有王撕葱的努力，他举办的美女养成真人秀也为熊猫直播带来了不俗的流量，毕竟美女经济在直播领域是有效果加成的。 老王虽然明知方黎这么说是谦虚，不过听到方黎夸他儿子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哪个父亲不希望儿子比自己强呢？ 二人又寒暄了一番，方黎这才正色道：“王总，我听说最近乐视想要卖掉手里的几块地？” 老王一呆，疑惑的看着方黎：“难道方总也有兴趣插手房地产？” 方黎连忙道：“王总您别误会，我有兴趣的其实是乐视。” 老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方总是想让我投资乐视？不过贾总只是说要卖地，并没有说要出售乐视的股份啊。” 方黎见状也毫不避讳的跟老王讲述了他跟孙洪兵之间的约定，以及乐视的情况。 老王深深的看了方黎一眼，玩味的笑道：“既然方总跟老孙都已经商量好了，又何必我多此一举？” 方黎耸耸肩直言：“说实话，我不太信得过孙总，一旦未来看到乐视有利可图，他不一定愿意按照约定把手里的股份出售给我。” 老王深以为然的点头，随后又半开玩笑道：“那方总难道就不怕我到时候也拿着股份不出手？” 方黎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很清楚万达之后几年的发展轨迹，海外投资才是万达的战略，当然也有不少人都说老王是打算跑路了，总之老王在未来几年会逐渐把投资重心转到海外，手里捏着乐视的股份对他来说完全没用，不如现金来得实在。 而且，即便是老王跟孙洪兵都不遵守约定，他手里只要握着贾会计质押的那36的股份，依旧是乐视的第一大股东，到时候完全可以将乐视进行拆分，只要拿到乐视视频、乐视体育这些关键业务，乐视就算是倒闭了都跟他没关系，战略目的已经达到了。 老王见方黎胸有成竹的模样，也不禁暗暗感慨，都是年轻人，自家儿子还是比别人差了不少啊。 “好，那就一言为定！” “合作愉快。” 另外一边，贾会计也没有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万达身上，他又托了中间人开始跟恒大接触，结果恒大的许老板此时正沉迷于打造恒大足球无法自拔，同样只是派了个副手跟贾会计接触，贾会计郁闷得不行，也只能委婉的表达了想要亲自跟许老板谈的意愿。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恒大方面就再也没有联系过贾会计，好在，万达方面传来了消息，老王答应跟他面谈。 对于这次见面，贾会计也做足了准备，不仅亲自前往万达总部，还特地买了一只古董花瓶送给老王。 老王也很热情的接待了他，并且再度骄傲的介绍了他办公室里的古董陈设，可惜贾会计是会计专业出身，对这些玩意一窍不通，只能陪着笑脸附和着，老王一看讲解的兴致立马就淡了，心里不由暗暗腹诽：跟方黎比可差远了。 很快，贾会计就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对老王一阵吹捧，虽然明知贾会计是给自己下套，不过老王并不反感贾会计的吹捧，或许这就是贾会计的能力。 贾会计见老王一副受用的表情，吹捧得更加卖力了，同时他还试图把乐视生态跟房地产结合起来，什么智能家居一体化解决方案啊，什么人工智能养老医疗啦，又是车联网、物联网之类的各种新概念全都抛了出来。 老王脸上笑嘻嘻，心里：MMP，要不是方黎提前来过，说不定还真被你小子给忽悠了。 不过转念一想，老王突然有些同情贾会计，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可惜遇到了方黎，只能算他倒霉了。 待贾会计说得口干舌燥，正端起茶杯喝水的时候，老王突然道：“贾总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几块地而已，也不值得你亲自跑一趟。” 贾会计听完大喜，瞧瞧，什么叫土豪？价值上百亿的交易，在老王口中就跟买块口香糖一样不值一提，这得是多么丰厚的财力？ “不瞒王总，最近乐视在资金方面有些困难，原本我是打算卖掉几块地皮缓解一下资金压力的，刚刚跟王总聊得很是投机，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王总不要见怪。” 老王心里暗笑，脸上却不动声色：“你打算让我投资乐视？” 贾会计连连点头：“王总目光如炬，的确如此，不瞒王总，乐视目前欠了供应商一笔钱，卖掉地皮固然可以解燃眉之急，后续的发展资金还是不够，但是如果万达注资乐视，以王总在股民心中的地位，乐视的股价一定会水涨船高” 老王一摆手，直截了当的问：“这么做，我有什么好处？” 贾会计立即道：“既然王总投资乐视，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乐视自然会以优惠的价格将这些地皮出售给万达。” 贾会计倒也没有忘记“董事长”的位子已经许给孙洪兵了，万一到时候孙洪兵决定投资，因为他“一鱼两吃”损失掉150亿就太得不偿失了。 老王装作沉思，片刻后又问：“贾总需要多少投资，又可以出让多少股份呢？” 贾会计也不疑有他：“目前还有75亿的资金缺口，我个人可以出让12的股份。” 即便是心头火热，贾会计依旧保持着一定的理智，12的股份已经是他能够出手的极限了，毕竟他对孙洪兵那150亿还是抱有很大希望的，要是比例再多，他就很有可能失去乐视的控制权。 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其实贾会计心里还是没有放弃乐视。 老王微微皱眉：“嗯，75亿不是个小数目，贾总要不先回去，我考虑一下，到时候再给你回复。” 贾会计虽然有些心急，不过也没有怀疑，毕竟75亿的确不是个小数目，哪怕老王顶着首富的名号，也不至于这么草率的做出决定。 “好，那我就等着王总的好消息了。”贾会计满怀期望的离开了。 然而，等了好几天，贾会计并没有收到任何好消息，反倒是乐视的债务问题，愈演愈烈，越来越多的供应商开始把“办公地点”从网上搬到了“线下”。 现在乐视大厦大堂已经有几十顶帐篷竖立，花花绿绿的，看起来好不热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乐视给996的员工专门准备的福利呢。 对此，贾会计是越来越心急，可惜没办法，他已经把所有能见的投资人都见了，然而做投资向来是晴天借伞、雨天收伞，没有撤资就不错了，要想让他们再拿钱出来，压根就不现实。 而受到乐视的债务问题波及，乐视的股价每天都在下跌，无奈，贾会计只能偶尔发布一些利好消息来刺激市场，例如乐视2销量突破五百万台之类的，至于实际销量是多少，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终于到了7月初，乐视的股价即将跌破质押临界值，各大基金开始打电话给贾会计催收，贾会计是有苦说不出，他有钱解除这些质押的股份吗？有，但是这些钱是他好不容易转移到国外去的，是他最后的退路。 “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贾会计话还没说完，基金那边就把电话挂了。 “方总，咱们可以签约了。” 方黎挂掉电话笑了，他知道乐视的这支被贾会计一手吹大的气球，终于到了爆炸的时候。 第三百二十五章 金蚕脱壳 另外一边，贾会计正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煎熬，一旦质押的乐视股份被各大基金抛售，肯定会进一步引起乐视股价的崩盘，那时候就彻底完了。 贾会计开始心生退意，不过在此之前他还得为乐视找个接盘侠，最好再捞一把。 因此，贾会计花了半个小时时间，写了一封公开信，在公开信中，贾会计态度诚恳的承认乐视的确存在拖欠供应商欠款的问题，并且对所有欠款供应商表达了歉意，称乐视出现这样的问题责任完全在他，他一定会负责到底，也恳请大家再给乐视一点时间，他已经在跟新的投资人接洽，很快就可以让乐视走出困境。 还真别说，贾会计这封公开信还真获得了不少网友的支持，毕竟这年头还没见哪个老板“主动承担责任”的。 当然，对于被拖欠款项的供应商并不吃贾会计这套，被乐视耍了这么多回，他们已经看明白了，不见到钱，死活不回去。 而资本市场则是猜测，贾会计所说新的投资人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在他们看来，乐视的问题主要还是资金的问题，毕竟互联网行业用烧钱烧出未来的不胜枚举，只要有人肯继续投资乐视，乐视还是有希望的。 就在贾会计发布公开信后两个小时，乐视的股价开始小幅度的回升，虽然相比这些天的跌幅来说，这样的涨幅微不足道，不过也能反映出许多股民还是相信贾会计讲的故事的。 当然，贾会计也知道，这种手段只能用一次，还是要尽快找到新的“背锅侠”，呸，新的投资人，才能彻底挽回市场的信心，他才能金蚕脱壳。 于是贾会计也顾不上谈判策略了，再度找上了孙红兵，毕竟目前就他投资乐视的意愿最强烈。 孙红兵由于跟方黎早有约定，也只能强忍着把这个骗子按在地上暴打一顿的冲动，跟贾会计周旋了一番。 贾会计并没有发现孙红兵神色有异，还以为对方这是故作矜持，想要在谈判的时候占据更有利的地位。 最终，在贾会计的三寸不烂之舌下，孙红兵终于松动，表示可以投资乐视，并且谈好了股份转让比例。 这无疑让贾会计喜出望外，看向孙红兵的眼神就好像是见到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而且更让贾会计没想到的是，仅仅时隔一天，万达也给了他回复，表示可以投资乐视。 “难道我的霉运到头了？”贾会计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前段时间走霉运，现在又否极泰来了。 一时间接连的好消息让贾会计开始犹豫，究竟要不要继续把乐视做下去，毫无疑问这两百多亿的投资，足以解除乐视目前的困境。 但是，很快贾会计就否定了这个方案，他很清楚乐视的所有业务都是赔本的，所谓的盈利完全是他吹出来的，这个气球早晚要爆炸。 作为忽悠大师，贾会计很难得的没有把自己给忽悠瘸，直到目前为止他还是很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位置，他只是一个骗子而已，对员工对股民负责？拜托，那是企业家该做的事情，跟他毫无关系。 介于贾会计对自己清晰的定位，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怎么把孙红兵跟王老板转过来的钱，合法的转移到国外去。 7月中旬，乐视召开了一场盛大的发布会，对于这场发布会贾会计可以说是费劲了心思，把所有能够邀请到的媒体、自媒体都邀请了，甚至还专门找了个体育馆邀请了许多乐视用户代表来参加这场发布会，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向外界宣布，乐视已经找到新的投资人这个消息。 发布会上，贾会计笑得很灿烂，他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甚至比当初乐视上市的时候还要好，当然，他要感谢一个人，那就是坐在他旁边的孙宏斌。 孙宏斌今天的心情其实也不错，他同样笑着看向身旁的贾会计，只不过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冷意，心道：看你还能笑到几时。 而这一幕也被记者们抓拍，许多来到现场的乐视用户也看在眼里，一些人甚至激动得热泪盈眶，旁边的人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买了不少乐视股票的股民。 贾会计按照惯例自然要进行一番慷慨激扬的演讲，在这样的氛围之下，演讲的氛围简直堪称火爆，而一些股民热泪盈眶的镜头也被记者们拍成照片，应该很快就会出现在各大媒体的财经板块。 终于到了记者提问环节，一个记者对贾会计道：“贾总现在网上有不少人说您的乐视是一个庞氏骗局，对此，您是怎么看的呢？” 贾会计脸色不变，镇定自若的回应：“说乐视庞氏骗局的人，一类是黑手，一类是SB，我想这一点孙总是最有发言权的，乐视如果是庞氏骗局，孙总又怎么会投资150亿入驻乐视呢？” 于是记者们都把镜头对准了孙红兵，孙红兵心里那叫一个别扭，这不是明摆着把他卖了还要他帮着数钱吗？孙红兵恨不得当场把鞋脱了抽这个满嘴跑火车的骗子。 当然，最终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当着记者的面，孙红兵还是很给面子的回应道：“当然，我对乐视的投资是经过深思熟虑，也派人做了完善的尽职调查的，乐视很健康，不存在庞氏骗局的说法。” 闻言，贾会计对孙红兵更是满意，看他的眼神简直都透着宠溺，试想一个愿意白给你150亿并且帮你站台赚钱的“合作伙伴”，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很快又有记者问道：“贾总，孙总这150亿的投资，乐视是否会全部用来偿还债务？” 贾会计有些不爽，这么高兴的时候，谈还钱多煞风景？ “咳咳，首先乐视的债务没有这么多，我会拿出一笔钱来专门偿还一部分债务，我们会跟供应商协商在一定时间内还完欠款，孙总这150亿主要还是作为乐视非上市业务的发展资金，毕竟除了偿还债务之外，乐视最重要的任务还是创造价值，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像孙总这样的投资人，以及一直支持我们的股民们。” 这话听着很扯淡，要是乐视那些供应商在现场肯定会挥舞着拳头，嘶吼着怒喊：“RNM，还钱！” 不过相对于投资人跟股民来说，这才是他们想要听到的，屁股决定脑袋嘛，他们并不在乎乐视有多少欠款，只要这些欠款没有影响到股价，关他们屁事。 或许是刚刚被坏了兴致，这回贾会计直接挑了一个跟乐视有合作关系的记者。 而这个记者的提问也很符合贾会计的心意：“贾总，乐视的这次危机，给您最大的启示是什么？您对乐视的未来又有什么展望呢？” 贾会计满面春光的道：“这次事件对于乐视来说还算不上危机，只是我希望大家还是要有分辨是非的眼光，不要被一些乱七八糟的舆论所左右，只有当你学会如何在纷杂的信息中找到其中正确的，才能赚到别人赚不到的钱。” “至于乐视的未来我不需要展望，因为在我脑海里已经构建了它十年后的样子，我只是在一步一个脚印的实现它而已，未来五年内，乐视将会成为市值千亿美金的公司，因为乐视拥有全球独一无二的生态系统，我已经为下一个黄金十年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贾会计这番慷慨激昂的演讲，让整个体育馆都沸腾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某个明星在开演唱会呢。 孙红兵的目光看向贾会计，后背却在暗暗冒冷汗，要不是方黎提醒，或许自己见到这样的场景也会跟现场这些人一样，对他深信不疑吧？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贾会计的演讲很有激情，煽动性十足。 发布会结束之后，各大媒体都开始争相报道，贾会计也凭借这次精彩的演讲再度上了热搜榜，当然，更多的股民更加关注的是乐视的股价会不会上涨。 跟孙红兵签完股权转让协议后，孙红兵很大方的表示150亿将会在一个星期之内打到乐视的账户上，对此贾会计也不疑有他，在他看来孙红兵已经是瓮中之鳖，随便他拿捏了。 处理好跟孙红兵的股权转让，贾会计又来到了万达，原本他是打算跟万达也开一场发布会的，最好能让王老板也一起出席发布会，可惜被王老板果断拒绝。 虽然有些遗憾，不过贾会计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只要放出消息，乐视的股价又能大涨一波，开不开发布会其实无所谓。 很快贾会计就跟王老板签了股权转让协议，同样王老板也表示万达的资金将会在一周之内入账，贾会计也不怕，反正转让协议要到转账之后生效，只要钱到了他的口袋里，想怎么转移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当然，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贾会计召开了乐视董事局会议，按照约定将乐视董事长的位子让给了孙红兵。 要不是CEO的位置找不到合适的人担任，贾会计恨不得把乐视所有的职务都给辞了，毕竟他都准备跑路了，这些职务在他看来只是负担。 移交了职务之后，很快孙红兵跟王老板的资金也都到位了，看着乐视账户里躺着的两百多亿资金，贾会计的眼睛已经自动变成了美金的样子。 然而，就在贾会计准备把钱转移出去的时候，却发现，乐视的账户被冻结了。 贾会计不由大惊失色，连忙找到了孙红兵，孙红兵心里一阵冷笑，乐视账户被冻结自然是方黎做的手脚，其实也很简单，一早方黎就让人组织那些被欠款的商户，由他们集中起来起诉乐视，申请财产保全，由于案情重大，法院也不敢怠慢，立即对乐视的账户进行了冻结。 孙红兵反过来安慰道：“不用慌，不过是财产保全而已，申请解冻就好，倒是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明天将会重新召开全体大会，贾总不要忘记参加。” “很重要的事情？”贾会计见孙红兵脸上玩味的笑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转过天，贾会计来到乐视大厦顶楼会议室，乐视的股东们也都一一跟他打着招呼，贾会计见一切跟往常一样，不禁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同时心里更加疑惑，孙红兵究竟在搞什么鬼。 “孙董还没来？”贾会计看了看手表。 一个股东却道：“我听说孙董一早就来了，不过听说是要接什么人，应该马上就到了。” 正当贾会计疑惑之际，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孙红兵带头走了进来，他身后的则是王老板。 贾会计连忙起身热情的迎了上去：“王总，您要来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好去接您” 然而，还没等贾会计把话说完，不经意中他似乎看到了一个人，顿时后面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整个人就像是见鬼了一样指着王老板身后。 “你，你怎么在这？” 来人自然是方黎，方黎冲孙红兵、王老板笑了笑：“我不能来吗？” 还没等孙红兵、王老板回应，贾会计就对他们道：“孙总，王总，这个人就是个无赖，而且他也没资格参加今天的股东大会” 孙红兵跟老王相视一笑，孙红兵以一种嘲讽的语气冷笑：“谁说他没有资格参加股东，恐怕贾总还不知道吧？方总手里的乐视股份可比你还多，他要是没资格参加，你就更没资格参加了。” 贾会计见孙红兵态度急转直下，面露惊恐：“难道孙总你把手里的股份转让给他了？不对，乐视是上市公司，所有股份转让都要公布的。” 方黎闻言笑道：“没错，不过如果是代持呢？” 贾会计心头一震，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他转头对孙红兵跟王老板道：“孙总，王总，你们手里的股份加在一起也不过35，我依旧是乐视第一大股东，如果不想刚刚投入乐视的资金打水漂，我希望二位还是继续跟我合作。” 孙红兵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冷笑：“是嘛？你还以为自己还是乐视第一大股东？” 第三百二十六章 贾会计的救星 听孙红兵这么一说，再一看方黎嘴角的冷笑，贾会计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正当他准备继续追问时，会议室的门再度被推开，一群人走了进来。 贾会计见到他们顿时如遭雷击：“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些人自然就是贾会计质押股权的基金负责人，其中一个负责人冲贾会计耸耸肩：“贾总，由于您拒不履行质押合约，我们就只好将您质押的那部分股权出售给方总了，我们今天是来签股权转让协议的。” 贾会计脸色由红转白，双眼通红的瞪着一众基金负责人，咬牙做最后的努力：“不是说了再给我几天时间吗？而且乐视的股价已经开始回升，乐视的账面上还躺着两百多亿，你们还怕我没钱还吗？” 孙红兵一听就火不打一处来，事到如今这货还在打他那笔钱的主意，气得指着贾会计破口大骂：“做尼玛的白日梦，那150亿你一分钱都别想动！” 贾会计见孙红兵突然翻脸，一时还有些不知所措，当他的目光落在方黎身上时，这才醒悟：“你们，这是一早就商量好给我做的局？” 方黎没有否认，孙红兵却冷笑道：“苟东西，就你那点道行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从你给我做局的那刻就该想到有今天。” 当然，话是这么说，孙红兵其实还是有些心有余悸，要不是方黎提醒，他被卖了还在帮人数钱呢。 方黎也没兴趣再看贾会计丑态百出的表演，冲一众基金负责人点头：“咱们开始吧。” 一众股东此时一脸的茫然，对于事情的前应后果一无所知的他们，到现在还被贾会计蒙在鼓里，不过身在商场这么多年，他们也大概知道，贾会计貌似已经失去了乐视的掌控权，不仅质押股权的基金突然反水，就连请来的两个外援也都是跟方黎串通好的。 方黎跟一众基金签订股权转让协议后，他名义上就成了乐视第一大股东，之所以是名义上，因为这部分股权还需要在工商部门做变更登记才能正式生效，当然，这些手续会由基金负责办理，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拿到方黎事先打入基金账户的那笔钱。 孙红兵也没有再理会贾会计，径直走向董事长的座位：“作为乐视的董事会主席，在这里我提议两件事情，第一，解除贾某某在乐视的一切职务” 一众股东闻言不由心头一震，一个个下意识的看向贾会计，不过很快众人也都反应过来，乐视的天已经变了，他们也需要重新站队了，于是不少人缓缓举起右手，当然也有一小部分人反对，这些不是贾会计的亲戚就是他一手提拔的亲信。 贾会计此时就像在牌桌上输得失去理智的赌徒一样，大声吼道：“我反对。” 孙红兵压根没有理会他，目光扫了一圈后冷笑道：“提议获得投票超过75股东同意，即刻开始生效。” “我抗议。”贾会计一下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咬牙切齿的对“背叛”他的股东们吼道：“乐视是我一手创办的，你们这么做是在毁掉乐视，市场不会接受，乐视的用户也不会接受！” 方黎冷笑道：“贾总，我劝你还是接受事实的好，否则我随时可以叫保安把你请出去！” 说完，方黎又站起身对在场的股东们正色道：“我这才是在救乐视，诸位，乐视这些年都做了什么，有没有盈利点，我想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如果你们不想乐视破产之后还被供应商追债，那就请相信我。” 关于贾会计的所作所为，乐视的股东自然也都有所耳闻，不过对于他们来说，只要乐视的股价能够持续上升，他手里的股份能够越来越值钱，这些都不是问题。 而现在的问题是，乐视已经要到无以为继的地步了，他们对贾会计的支持自然也就到此为止，而且相比于贾会计，显然方黎更加值得信任，跟天元科技比起来，乐视只能算是互联网行业的第二甚至第三梯队。 贾会计被方黎怼得差点吐血，却又无能为力，他知道，继续待在这里只能是自取其辱，于是丢下一句：走着瞧，的狠话，愤然离场。 随后贾会计的姐姐等人也都骂骂咧咧的离场。 孙红兵冷笑的扫了一眼刚刚没有举手的乐视高管们：“还有谁要跟着走的，随时可以离开。” 除了少数一两个离开的，其他人都默不作声的留了下来，虽然他们是贾会计一手提拔起来的，不过此时也看清了局势，如果是其他人，他们说不定就跟着贾会计“同甘共苦”了，但是偏偏这个人是方黎，以方黎过往的“战绩”来看，贾会计恐怕是很难翻身了。 孙红兵见状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又道：“另外，由于个人原因，我将卸任乐视董事长的职务，我提议下一任董事长由方总担任！” 毫无疑问这次全票通过，方黎也没有推辞，跟孙红兵交换了位子。 落座后，方黎敲了敲桌子把众人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开口道：“从即刻开始，免除乐视CFO张维的职务，乐视各个子公司之间停止一切财务流通，所有子公司包括非上市公司，全面清查账目。” 被点名的张维张了张嘴，想要为自己辩驳，却又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要想掌握一个企业，首先就要从财权开始，他作为贾会计的亲信，被停职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而且这些年乐视的财报是什么情况他心里一清二楚，上市公司做假账一旦方黎报警，他是要坐牢的，身家性命都在方黎一念之间，他自然不敢造次。 散会之后，孙红兵跟王老板都留了下来，孙红兵甚至提议开一瓶红酒庆祝一下。 方黎却摇头：“孙总，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乐视目前的情况不容乐观，何况贾会计也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这次不仅没拿到两百多亿，还失去了乐视的掌控权，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孙红兵闻言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骗子，还想要钱，做梦，不把他送进去就不错了！” 王老板倒是淡定得多：“哈哈，我不懂互联网，也不知道怎么经营，不过我相信方总的能力，乐视在你手里，肯定亏不了。” “没错，我也这么认为。”孙红兵附和道。 方黎没有说话，他可不像这二位那么乐观，贾会计这些年究竟利用乐视转移了多少资产？乐视究竟欠了供应商多少钱？乐视如今的实际运营情况如何，这些都要经过仔细的清账之后才能知道。 就在当天，几家大型会计公司入驻乐视，对乐视各个子公司的账目进行清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天晚上一篇“乐视高层大换血、创始人被赶走”的帖子就开始刷屏整个网络。 一开始网友们都以为是谣言，毕竟乐视才刚刚发布了重大利好消息，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这个时候怎么会赶走创始人？ 然而，帖子上信誓凿凿，并且还贴出了一张乐视的官网通告，上面的确写着免除乐视原CEO贾某某的一切职务。 很快就有网友登录乐视的官网查证，最终证实了这条信息，顿时，网上出现了一波替贾会计鸣不平的声音。 “卧槽，没想到居然是真的，贾总真的被免职了，还有没有天理？创始人就这么被提走了？” “不对啊，我记得贾总手里的乐视股份应该挺多的啊，怎么可能被免职？是不是写错了？把辞职写成免职了？” 紧接着各大媒体也开始对此争相报道，毫无疑问，这也成了当下最热门的新闻，一时间“乐视易主”也登上了微博热搜榜前十的位置。 不得不说，当前贾会计在网友们心目中的形象还是不错的，毕竟一个四十好几的商业大佬，整天嚷嚷着“为梦想窒息”，在鸡汤文盛行的当下，不少年轻人都把他当成是创业偶像。 当然，在这波风潮背后有没有贾会计本人的推波助澜，也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不过贾会计并没有接受任何一家媒体的采访，一方面是这件事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一方面则是因为贾会计知道，网友的声援压根屁用没有，要想拿回乐视，他还得想别的办法。 贾会计的第一站就是前往鹏城，他要找的自然是柳传智，一是柳传智在商圈地位、辈分都足够高，人脉也广，大家都要给三分薄面，二是之前跟柳传智第一次见面，对方就对他很欣赏，之后他们也一直保持着密切联系，逢年过节的他还会给柳传智送些礼物。 为了让自己显得惨一点，更有说服力，贾会计连续两天没睡觉，胡茬子也没刮，就来到柳传智的别墅门前。 对于贾会计的突然造访，柳传智虽然意外，不过还是很开心的，但是当他见到贾会计的“惨状”时，不由大惊：“小贾，你这是怎么了？” 显然柳传智还不知道贾会计的事情，贾会计连忙添油加醋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在贾会计诉说的版本里，他就是个单纯的小白兔，因为错信了孙红兵这只大灰狼，结果被方黎联合孙红兵跟老王三人，夺走了他的产业，全程都是别人的错，他唯一的错误就是轻易的相信了孙红兵跟老王。 柳传智一听也有些为难：“小贾啊，不是我不帮你，关键你手里的股份已经所剩无几，要想拿回乐视，恐怕不现实啊。” 贾会计一听有门儿，立即又是一阵煽风点火：“柳老，这件事情问题就出在方黎身上，他一向跟我过不去，一定是他想要拿到乐视视频，弥补天元科技在文化产业上的不足，所以才联合了孙总跟王总，算计我。” 柳传智闻言有些怀疑：“我看小方不像是这样的人，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贾会计连忙哭诉道：“柳老，您想啊，孙总跟王总都是做房地产的，他们要乐视有什么用？他们也不会经营啊，只有可能是方黎提前找了他们，才会布局让我往里钻。” 柳传智一想又觉得贾会计说得有几分道理，沉吟片刻对贾会计道：“你啊，还是太急躁了，做企业就该按部就班，哪有你这样把股份质押了那么多不说，还同时引入投资人的。” 贾会计连忙称是，一副乖巧，人畜无害的模样，心里暗喜，只要柳传智没有怀疑他想要卷款私逃就好。 柳传智对贾会计“诚恳”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于是话锋一转：“这样吧，你先在我这里住两天，我找孙红兵和王总聊聊，这件事情还是咱们内部解决的好，传出去丢人。” 在柳传智看来，这件事情涉及到华夏企业家俱乐部的两位理事，这就算是“家事”，家丑不可外扬嘛。 贾会计大喜，有柳传智从中斡旋，这件事情成功的几率就大多了。 而另外一边，经过会计公司的全面清账，乐视各个子公司的账目也都被清晰的做成报表送到了方黎手里。 方黎一份份的翻看，越看越是心里冒火，乐视的运营情况简直就是一团乱麻，财务情况就更乱了，首先乐视的各个业务都是相关联的，比如乐视电视跟乐视手机，这两样都是赔本的。 但是贾会计为了做出盈利的报表，就让乐视电视跟乐视手机业务把营收全部打到乐视致新，再由乐视致新打到乐视网，再用乐视网的整体营收来做出乐视电视、乐视手机盈利的财报。 而且贾会计对此还有一套自己的逻辑，你看，乐视电视跟乐视手机有一部分收益是通过会员充值来折现的，所以理应把这部分收益算进去，简直毫无破绽。 但是实际上呢？乐视网的盈利也是贾会计利用版权摊薄、服务器费用摊薄做出来的，等于乐视的核心产业都在赔钱！ 当然，通过做账来欺骗股民还不是贾会计的最终目的，他这么做，还有两大好处，一是乐视的账目混乱，其他投资人哪怕是入场也搞不清楚乐视的具体情况，二是方便他随时跑路，账目越是混乱他转移资产也就越是难以被发现。 只要不是全面清账，乐视的账目问题就是神仙都看不懂。 第三百二十七章 狗急跳墙 就在方黎查看账目的时候，孙红兵跟老王也进了办公室，方黎有些意外，起身招呼：“孙总、王总你们来得正好，乐视的账目已经清查出来了，你们也看看吧。” 孙红兵跟老王也没有推辞，接过报表开始翻看。 几分钟后，孙红兵狠狠的把报表摔在茶几上，破口大骂：“这个混蛋，留一堆烂摊子给我们，还有脸去柳老那里告状。” 也难怪孙红兵气愤，按照乐视报表上显示，乐视旗下不管是上市公司还是非上市公司都在赔钱，乐视影业前几年还好运气不错投资电影还赚了点钱，可惜去年投资了老谋子的【长城】赚的那点又都吐出去了不说，还赔了不少。 乐视手机更是两年赔了二十亿，乐视电视三年亏损三十六亿，乐视视频就更不用说了，要是按照版权三年分摊，服务器五年分摊的行业惯例，乐视视频每年亏损也有好几亿，这还是算上了乐视手机跟乐视电视购买会员折价的钱，许多乐视用户的乐视会员已经买到了五年以后。 老王虽然没有说话，不过也是眉头紧皱的看向方黎，半晌才开口道：“现在不光是乐视的问题，我听柳总的意思，他似乎想要从中调解，应该是贾会计去找过柳总了。” 方黎听完也不禁眉头一皱，柳传智虽然退休了，但是他在商圈的影响力却无人敢轻视，他如果站在贾会计那边，事情恐怕会很麻烦。 而且看孙红兵跟老王的意思，似乎在弄清楚乐视的实际情况后，有点打退堂鼓了。 方黎不动声色的看了孙红兵一眼：“孙总，王总，你们是什么想法。” 孙红兵下意识的看了看老王，见老王面无表情，忍不住开口道：“方总，我是这么想的，贾会计不是去找了柳总嘛，这点面子咱们还是要给的，而且乐视这个烂摊子咱们要想把它救活起码要四百亿，要不趁着现在咱们损失还不大，把资金撤回来，再让贾会计赔偿一笔费用” 方黎对孙红兵的选择并不意外，看向老王，老王依旧一言不发，不过不表态已经是明确的表态了，显然老王也在打退堂鼓了。 “孙总，王总，如果二位想退出的话，可以把手里的股份转卖给我，我会以10的溢价收购。”方黎表明态度，他是绝对不会放弃乐视的。 孙红兵跟老王对视一眼，对于方黎的态度并不意外，孙红兵笑着缓和气氛：“方总，看你说的，我跟老王也不是随意撕毁合约的人，这不是柳总过问了嘛，咱们多少还是给点面子的好。” 方黎正准备开口，突然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刚好就是柳传智打来的。 “柳老，您好，最近身体怎么样？哦，这样啊，好的，我一定准时到。” 挂断电话，方黎也没有隐瞒：“柳总请咱们去他家一趟，贾会计也在。” “那就走一趟吧。”一直没有开口的老王突然说了一句。 就在这个时候，乐视被封账、清账的消息也开始在网上传开，这背后显然是贾会计在推波助澜，毕竟他要拿回乐视肯定得买回孙红兵跟老王手里的股份，乐视的股价越低，他花的钱也就越少。 为此，贾会计不得不通过离岸公司把转移到米国的钱再度转回来，自从他质押股份崩盘，在金融圈名声已经臭掉了，没有任何一家金融机构愿意贷款，这也是无奈之举。 当然，贾会计并不担心自己的这笔钱血本无归，只要拿回乐视，他依旧可以通过相同的操作再把这笔钱转移出去，毕竟乐视账面上还躺着两百多亿没动呢，虽然他人不在乐视，但还有不少心腹还在岗位上，乐视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而且，经过这么一波操作，他以王者归来的姿态重新拿回乐视，多么励志的故事，又可以收割一波股民的韭菜。 在贾会计的推波助澜下，网络上开始流传出乐视要垮台的消息，而由于最近乐视的封账、清账，也的确出现了资金无法周转的情况，这也让更多乐视供应商忧心忡忡，毕竟之前乐视还只是拖欠尾款，定金还是会付的。 现在倒好，定金都不付了，不少供应商开始停止对乐视供货，乐视电视、乐视手机的代工厂也只能被迫停产，而且代工厂方面也被拖欠了十几亿的款项，开始加入向乐视讨债的行列中。 然而，另外一边，方黎一行三人也来到了鹏城，柳传智很热情的接待了他们，作为纵横商场的老江湖，柳传智自然不会轻信贾会计的一面之词，他之所以答应从中调解，其实主要还是想让这件事情在内部解决。 毕竟贾会计跟方黎都是他举荐加入俱乐部的，他们俩要是闹起来，很容易被人认为是同室操戈，对俱乐部今后的发展不利。 一番寒暄之后，柳传智安排众人落座，也让人把贾会计请了过来，贾会计态度卑微的给众人打招呼，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孙红兵看到贾会计气就不打一处来，直接扭过头不去看他，他怕自己忍不住直接把茶壶扣在这货的脑门上。 柳传智见众人都不说话，于是对众人道：“我知道之前你们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没关系，生意上的事情，有摩擦很正常，我也批评过小贾了，今天呢，我做个和事佬，大家就在这里把事情摊开了聊一聊，不要伤了和气嘛。” 方黎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变化，乐视他势在必得，就算今天贾会计说破大天来，他也不会退让，他能来已经给足了柳传智面子，相信对方也不会因为一个失了势的贾会计跟他为难。 贾会计自然知道方黎肯定是不会放过他的，所以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孙红兵跟老王，而且他相信，孙红兵跟老王看到了乐视这摊烂账之后肯定也会打退堂鼓。 “孙总、王总，之前是我不对，多有冒犯，二位都是前辈，就当是给晚辈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高抬贵手，我愿意按照市价溢价15拿回卖给二位的股份，二位觉得如何？”贾会计试探道。 老王一言不发，只是轻蔑的瞥了贾会计一眼，孙红兵却忍不住了破口大骂：“乐视最近几天股价跌了起码20，你按照市价溢价15回收，合着我们俩还得倒贴钱给你？” 方黎闻言也一阵好笑，这贾会计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事到如今还在想着占便宜。 贾会计其实也是有苦难言，不是他小气，而是他的确资金不足，一开始要是开价太高，还价的时候就没有余地了。 方黎见状对柳传智道：“柳总，我先表个态吧，如果孙总跟王总想要出售手里乐视的股份，不管贾会计出价多少，我都以高出5的价格收购。” 柳传智闻言眉头一皱：“小方啊，我知道乐视的业务对天元科技很有诱惑力，但是赶走创始人这种事情是很伤声誉的，有什么事情大可以通过合作的方式解决嘛，没必要闹到这一步。” 柳传智说这话倒也不是偏袒贾会计，相比于贾会计他更加看好方黎的未来，正如他所说，在商业圈里，声誉有的时候是很重要的，阿里赶走创始人的做法也一直被诟病到现在，以至于许多创业型公司压根就不接受阿里的投资，相比之下企鹅在这方面的做法就聪明得多，不管你怎么发展，最后赚到的钱都有我的一份，随便你怎么折腾。 如果是别人，或许方黎会考虑柳传智的意见，但是对于贾会计，方黎压根不抱任何希望，因为这家伙纯粹就是个骗子。 所谓为了乐视欠债就更是莫大的骗局，因为贾会计从来就没打算过还钱，只要在米国破产重组，他完全可以逍遥法外，这一点估计在乐视的气球吹爆之前他就早就想好了退路。 其实在乐视之前，贾会计还创办了一家公司叫做西伯尔科技，07年的时候还推动了西伯尔科技在新加坡上市，结果16年西伯尔科技在新加坡退市，一共九年时间，西伯尔科技的路数跟乐视几乎一毛一样，都是前期盈利、中期利润降低，后期亏损。 方黎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乐视的财务报表，毫不避讳的递给柳传智：“柳总，说句不客气的话，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救乐视。” 柳传智看着方黎，一会儿又看了看贾会计，随后接过方黎手里的文件，越看他越是心惊胆颤。 “小贾，这上面的数据都是真的？你真的欠了四百亿？” 贾会计对此早有防备，哭丧着脸装可怜：“柳老，的确是我心急了一些，开展的业务太多，没有考虑到乐视的实际情况，但是这些钱都花在了乐视的投资上，我一分钱都没有乱花啊。” 柳传智闻言不禁沉默，的确，贾会计在这方面的名声还是不错的，在国内他基本没有什么资产，但是仅仅只是在国内，这货老早就想着跑路了怎么会把资产留在国内呢？ 方黎不由冷笑道：“哦？是吗？那你哪来的钱回购孙总跟王总手里的股份？” 一句话噎得贾会计满脸通红，柳传智也突然醒悟过来，孙红兵跟老王一共投了两百多亿，贾会计要想拿自己的股份，起码要让他们回本，如果真的像贾会计所说，乐视的资金都花在了发展上，他哪来的这两百多亿？ “我自然有我的融资渠道。”贾会计试图补救，而且他也很聪明没有说具体哪家机构，不然以柳传智的能量，只要一个电话就能知道他有没有说谎。 不过纵然如此，还是晚了，柳传智自然看出了贾会计的问题，直接说了一句：“唉，人老咯，身子骨不行咯。” 很明显这是告诉他们，自己不管了，你们看着办吧。 贾会计见柳传智撒手不管，他还是准备做最后的努力，咬牙对孙红兵跟老王道：“孙总、王总，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聊聊？” 他知道只要方黎在，就休想拿回乐视的股份。 孙红兵一阵冷笑：“怎么？还惦记着我兜里这点钱呢？呸，做梦！” 相比于贾会计他更加愿意相信方黎，何况他投资了乐视150亿，仅仅百分之十几的溢价他还真瞧不上眼，做房地产讲究的就是个一本万利。 贾会计闻言也急了，咬牙道：“你们别欺人太甚，别以为拿到了乐视的股份就能一劳永逸” 话还没说完，方黎就站起身，抛下一句：“有什么招数你尽管使出来就是。” 如果是几年前，贾会计的威胁，方黎还真要忌惮一二，现在嘛，无非是无能狂怒罢了。 从鹏城回到京城乐视大厦，方黎立即开始对乐视的高层管理进行大清洗，所有贾会计的亲信要么自动离职，要么被辞退，仅仅只保留中层管理，同时在CFO、CEO、COO这些关键位置也都换上了自己人。 一连串的大动作也引起了外界的关注，一些媒体以“乐视大地震”为标题开始争相报道，而贾会计也没有闲着，开始接受了某财经频道的专访。 在专访中，贾会计痛哭流涕表示自己一时不慎中了竞争对手的奸计失去了乐视的控制权。 之前贾会计之所以一直不接受专访，一是害怕声誉受损，二是对柳传智抱以期望，现在贾会计可谓是一无所有，自然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哪怕明知道这么做对方黎没什么杀伤力，只要能恶心恶心方黎也是好的。 许多网友看了专访之后，也不免对贾会计产生了同情，曾经那个振臂高呼着“蒙眼狂奔”“为梦想窒息”的追梦企业家，竟然落到了这般田地。 贾会计的拥趸更是叫嚷着，让方黎归还乐视的控制权，并且声称没有贾会计的乐视是没有灵魂的。 不仅如此，很快，乐视就收到了朝阳政府的约谈通知，显然贾会计不仅要在舆论上博取同情，还想从行政方面让方黎屈服。 方黎不由冷笑：“这是狗急跳墙了，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 善恶到头终有报 当然，再对付贾会计之前，方黎还得说服朝阳政府，毕竟乐视每年都会为当地提供不少的税收，在华夏做生意，政策上的支持是不可或缺的。 转过天，方黎就带着乐视新的管理团队来到了朝阳政府办公楼，文区长热情的接待了他们。 “方总，欢迎欢迎，我可是对你神往已久啊。”文区长话里话外透露的意思也很明显，乐视是区里非常重视的企业，他不得不过问，这次纯粹是公事公办。 方黎笑着跟文区长握了握手，心里也有了底，于是笑道：“文区长哪里话，天元科技偏安一隅，要是能有进京的机会，也是求之不得啊。” 京城作为华夏的政治、经济中心，这些年经济发展的成果肯定是毋庸置疑的，在互联网时代，中关村可以说引领了华夏互联网的风潮，像百度、搜狐这些公司的总部都坐落于京城，但是自从移动互联网时代来临，百度已经有了掉队的趋势。 纵观偌大的京城，在移动互联网的发展，居然还比不上武市、杭州这样的二线城市，难免面上无光。 而对于方黎来说，武市在金融、人才等各个方面都不足以支撑天元科技的继续发展，把产业逐步转移到一线城市，是早晚的事情，之前方黎的第一选项是魔都，不过现在有了乐视这个跳板，把一部分业务转移到京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双方有了这样的默契，谈到乐视的问题就不那么尖锐了，文区长也只是表达了对新团队接管乐视的担忧。 方黎没有说话，而是把这次乐视的清账报表递给文区长。 文区长接过来看了一会儿，脸色就是一变，当他看完账目之后，脸色铁青的问了一句：“这账目都是真实的吗？” “我们随时欢迎税务局入驻乐视对所有账目进行清查。”方黎正色道。 文区长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我相信方总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实际上文区长担心的是，一旦这么做，乐视的股价恐怕就要跌倒地板了，到时候万一乐视真的倒闭，他的政绩可就泡汤了，而且这种事情只要跟贾会计一对峙就一目了然了，方黎应该不会在这方面做手脚。 “方总打算怎么做？”文区长看了方黎一眼，问道。 方黎坐直了身子：“我准备以乐视前CFO张维，财务造假跟商业受贿的名义向公安机关报警，只要经过审理所有的问题都会真相大白。” 张维很明显只是贾会计的一颗棋子，这个时候把张维送进去很明显，就是为了让他把贾会计供出来，毕竟上市公司财务造假跟商业受贿可是要判刑的，贾会计对张维再有知遇之恩，这个时候也必然会选择坦白从宽。 文区长却是眉头一皱：“方总，这样一来对于乐视的声誉恐怕也会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 还没等他说完，方黎就正色道：“文区长，我想可能您还不不太清楚，乐视问题的严峻，乐视目前的市值是六百亿，实际欠款却超过四百亿，而且乐视所有的业务都处于亏损状态，等于每天都会有新的欠款产生，乐视目前最值钱的实际资产就是乐视大厦，但也仅仅价值10亿，其他的都是虚拟资产，一旦乐视倒闭，这些都将一文不值，很快乐视就会资不抵债。” 一听说资不抵债，文区长脸色就是一变，乐视六百亿的市值要是在他的任上破产，无疑是在他的履历上添了一笔污点。 “抓，对于这种破坏市场规律的不法分子，我们区政府一向是零容忍！” 这就算是给这件事情定下了基调，张维茫然无措的被警察从家中带走，仅仅一个小时之后，贾会计也被以“协助调查”的名义被带到了朝阳分局。 很快，乐视的官网跟朝阳分局官网同时发布了二人被立案调查的公告，公告发布之后，顿时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之前贾会计的形象在不少网友心目中是很正面的，作为小一号的阿里马，贾氏鸡汤也一直备受年轻人的喜爱，对于贾会计入狱这件事情，很多网友都表示不能接受，特别是一些贾会计的拥趸，开始在网上为贾会计鸣不平。 “这明摆着是陷害，刚把创始人提出公司，夺人基业，现在又把人送进去，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可不说呢，贾总肯定是得罪了某个权贵，唉，这年头还有王法嘛。” 阴谋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有市场的，特别是在华夏这样的地方，由于信息的不透明，再加上网络造谣毫无成本，许多自媒体、营销号借机大肆捞钱，在他们的推波助澜下，贾会计被捕这件事情就成为当下热度最高的热点事件。 贾会计被捕后他的夫人也没有闲着，开始大肆在媒体上哭诉博取同情，目标直指方黎。 此时网友们才恍然大悟，原来把贾会计踢出乐视的居然是方黎，顿时一片哗然。 方黎就像是影视剧的大魔王一样，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网友的视野里，整个事件热度再度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有的网友认为这就是商业战争，方黎这么做无可厚非，也有的人认为，把贾会计踢出局就够了，把人送进去就有点太过分了。 还有一些网友坚定的认为，贾会计是无辜的，是被方黎用了卑鄙的手段送进去的，并且坚定的认为，乐视没有了贾会计就像是没有了灵魂，很快就会垮台，不信看明天的股市，乐视的股价一定暴跌。 然而，就在许多唱衰的声音中，第二天，乐视的股价却出现了大幅度的上涨，一天之内涨幅超过6，这可是最近半年内乐视单日最大涨幅了。 对此，唱衰的网友表示：瞎猫碰到死耗子，看着吧，乐视的股价肯定会跌倒地板上，不少股民不知道是信了他们这番分析，还是乐视的股票压在手里太久了，好不容易等到有了起色，转过天不少股民开始在市场上抛售乐视的股票。 当天开市不到一个小时，乐视的股价就下跌了12，之前唱衰乐视股价的网友立马跳了出来：看，我们说对了吧？乐视没了贾会计就是不行。 然而等到中午休市前五分钟，乐视股价上涨43，当天上涨幅度达到67，之前抛售的股民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 更让许多网友大跌眼镜的是，接下来几天里乐视的股价都出现了不同幅度的上涨，而且涨幅都没有低于4。 按理说一旦出现财务造假、创始人入狱这类消息，该公司的股价肯定会大受打击，甚至在米国还有浑水这样的机构专门找企业在财报上的漏洞，然后做空捞钱。 为什么乐视出了这么大的问题，股价却在一路飙升呢？带着疑问，许多财经媒体开始采访了一些经济学家。 “我个人认为这反应出资本市场对于方黎的看好，毕竟天元科技发展到现在，方黎投资的企业还没有出现亏本的情况，不过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关键还是要看方黎后续对乐视的改革举措，要知道乐视目前为止还有大量的债务问题没有解决，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好，一样会影响资本市场的信心。” 相比于经济学家的侃侃而谈，资深股民则只是单纯的看好方黎的企业管理能力，这些年天元科技的步子始终迈得很稳，而且在他们看来，天元科技收购乐视，还有一个潜在原因，那就是天元科技这么多年都没有上市，有没有可能这次借助乐视的壳子上市呢？ 抱着这样的期待，乐视的股价接连突破近半年来的高点，重新回到了八百亿，足以证明市场对方黎的看好。 而另外一边，经过一个月的审讯、侦查，贾会计也终于放弃了幻想，交代了各种犯罪事实，同时为了减轻刑罚还交代了他夫人、姐姐名下用以转移资产的公司，总共冻结资产250亿。 由于这件事情影响很大，朝阳法院进行了快速审理、宣判，贾会计最终被判入狱三年六个月，个人罚金67亿，没收非法所得250亿。 消息一经公布，之前在网上为贾会计发声的网友全都消失不见了，那些说贾会计是为了公司才欠下债务的网友也都闭了嘴，如果贾会计真的为了公司发展才欠下的钱，他那250亿是怎么来的？要知道这已经相当于之前乐视三分之一的市值了。 当然，即便如此，还是有一部分贾会计的死忠粉，坚信贾会计是无辜的，是被人陷害的，而那个人自然是方黎。 对于这些人，方黎一点辩驳的兴趣都没有，他此时正忙着对乐视进行整改，整改的第一条就是乐视旗下的子公司全部进行独立运营，从管理团队到财务上全部脱离跟乐视网的挂钩，不过这也导致了乐视电视跟手机的销量出现了大幅度下滑。 不过方黎并不在意，后续他打算对乐视电视跟手机业务进行全面整改，然后并入天顺科技，这样一来就能最大限度的利用乐视线下门店的优势，同时也能打破“黑鲨”只有游戏手机的尴尬。 当然，在此之前，方黎最迫切需要面对的，还是乐视的债务问题，经过这些天的积累，乐视的债务已经达到了230亿，就算是把孙红兵跟老王投资的钱都拿来还债也不够，而他之前收购乐视股份也已经花了两百多亿，暂时拿不出大笔资金投入乐视。 “把债主们都聚集起来聊聊吧。”方黎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跟供应商们接触一下。 孙红兵有些担忧的看着方黎：“方总，你不会是想一次性把欠款都还清吧？如果只是还一部分欠款，大可不必把所有债主都聚集起来吧？万一他们不满意，闹起事来，就麻烦了。” 老王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方黎自然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其实就是劝他把一些还要继续合作的大供应商的欠款还掉，至于那些小供应商？拖一段时间，他们自己就破产了，到时候再把他们聚集起来，欠你一千万是吧？乐视现在没那么多钱，给你三百万，咱们之间两清了，不愿意？那不好意思，没钱，你去告吧。 总之孙红兵跟老王投资乐视是想要手里的股份升值的，而不是来替乐视擦屁股的。 方黎正色道：“放心，乐视今后的发展资金肯定得留下，不过供应商的钱肯定也是要还的，不然以后谁还会向乐视供货？” 方黎又不傻，如果他这么做，不仅乐视这块牌子臭了，就连他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名声也臭了，孙红兵跟老王反正躲在幕后，也没人骂他们。 乐视的债主天南海北到处都是，乐视光是打电话发邮件联系，就花了半个月时间。 一时间，乐视的债主、供应商都乐疯了，之前乐视对他们的态度始终是能拖就拖，实在拖不了就开始耍无赖，现在终于有机会跟乐视正面对话了。 “我就说嘛，方黎做事情可比贾会计靠谱多了，他接手乐视肯定不会像贾会计那样耍无赖的。” “唉，有什么用，我的厂子硬生生被拖垮了，要是方黎早点接受乐视就好了。” 当然，也有一些供应商并不相信方黎。 “哼，都是一丘之貉，别把方黎那小子想得太好，没听联系咱们的人说嘛，只是叫咱们去商量还款事宜，要是还钱直接给咱们打款不就好了嘛。” “可不是，这些大公司就每一个好东西，一个劲的压榨咱们小公司，方黎也好不到哪里去，咱们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艹，什么玩意，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凭什么欠钱的还成了大爷？到时候劳资带把刀进去，他要是不还钱，劳资当场就砍了他！” “没错，就这么干！” 一时间，乐视的供应商、债主开始从全国各地赶赴京城，场面那是相当壮观，经过媒体的报道，也引起了网友们的热切关注。 第三百二十九章 人如潮涌 “联系的供应商都到了没？他们的住宿、餐饮都安排好了吗？”方黎问道。 助理看了看方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方黎疑惑的问：“出什么问题了吗？” “呃绝大多数供应商都到了，只有极个别没到，被车站给扣了。” 方黎更好奇了：“为什么？” “他们携带管制刀具，说是您如果不给钱，就当场跟您拼了。” 听助理说完，方黎有些哭笑不得，这叫什么事儿？贾会计做的孽，怎么都把账算到他头上了？ 当然，方黎也明白，在供应商眼里，欠他们钱的是乐视，他接手了乐视，相关债务自然也就跟着转移了。 供应商携带管制刀具前往京城参加乐视清债会议的事情，很快就在网上传开，对此大多数网友都是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态，就是图个乐。 “哈哈，这些人怕不是昏了头吧？居然带管制刀具坐火车，而且还不止一个，都怎么想的。” “废话，这事儿到你了身上，你也会这么做，事关身家，好多供应商都被乐视给坑惨了，方黎接手这堆烂摊子，这关恐怕很难过。” 而一些互联网圈的同行们则是等着看方黎的笑话。 “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了？乐视那么大一个坑非要往里跳，怎么样？人家债主压根就不领情。” “可不是，要是我，就等着乐视倒闭，到时候破产拍卖，花个几十亿就把乐视视频给买下来了，何必担这个风险。” 就在这一片喧闹中，终于到了清债会议召开的日子，由于来参加会议的供应商实在太多，乐视大厦没有那么大的会议室，只能安排在一家酒店的会场里。 这一天来到现场的不仅仅是前来讨债的供应商，还有不少看热闹的网友跟自媒体，另外架着长枪短炮的正规媒体也有不少。 一辆辆大巴车出现在酒店门口，媒体记者立马冲了上去，拦住一位供应商就开始采访。 “这位先生您好，请问您是乐视的供应商吗？乐视有多少欠款没有跟您结清？您觉得这次清债会议能够要回欠款吗？” 这位大叔看起来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身上穿的也都是地摊货，丢在人群里就跟普通农民工没啥区别，但是一开口就让记者呆住了。 “唉，别提了，前前后后乐视一共欠了我八千多万，这次能要回一半就不错了。” 好家伙，偶然发现亿万富翁一枚，这要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记者一下来了兴致，又问。 “先生，我看您现在衣着都挺普通的，是因为乐视欠您太多钱，生活质量下降导致的吗？” 这位大叔轻飘飘的摆了摆手：“嗨，不过八千万的欠款，小意思的啦，我平时就这么穿，有什么问题吗？” “呃大叔您是哪里人？” “我广东人啦。” “好吧，打扰了。” 记者赶紧切换目标，这种不经意间的凡尔赛杀伤力太过巨大。 “这位先生，您觉得这次清债会议，能够要回自己的欠款吗？如果得不到满意的答复，您会采取其他措施维权吗？” “哼，这次要是不给钱，我就跟他们拼了，反正劳资工厂也倒闭了，烂命一条！” 好吧，终于遇到一个正常的供应商了。 另外一边，文区长对这次清债会议也很关注，特别是在网上曝光有供应商带着管制刀具被查之后，立即在酒店附近安排了大量警力，人数比乐视的保安还要多。 供应商们很快进入酒店会场，立马会场里就热闹起来，有认识的相互三五成群聚到一起，有的甚至拿起了随身的扑克打起牌来，不过绝大多数供应商还是焦急的把目光放在前面的演讲台上，对于他们来说，当前的每一秒钟都相当难熬，心中既期待又害怕。 终于，方黎的身影出现在会场入口，原本闹哄哄的会场突然鸦雀无声，直到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方总，我们今天一定能拿到钱的吧？” 顿时，一阵乱哄哄的呼喊声朝着方黎扑面而来，有可怜巴巴的抽泣，也有咬牙切齿的谩骂。 方黎没有理会，径直走向演讲台，当他拿起演讲台上的麦克风时，现场再度安静下来。 “不好意思，原本早就应该跟大家见面，只是刚刚接手乐视，里面的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复杂，好在结果还不错，在这里也感谢诸位不远千里的赶来。”方黎说完微微躬身。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方黎的态度也让供应商们有所触动，毕竟真要算起来，欠他们钱的是贾会计，方黎这也算是替人背锅，要是方黎对乐视撒手不管，任由乐视倒闭，他们的钱就更没指望了。 后台孙红兵跟老王看着方黎从容不迫的一句话就镇住了供应商，不由相视而笑，原本作为股东他们也应该出席这次会议的，不过显然他们并不愿意跟方黎一起挨骂，对于方黎并未透露的解决办法，他们并不报以期望，难道方黎还能凭空变出钱来？ 方黎站在演讲台上，扫了一眼现场的供应商们，心里不由把贾会计骂了个遍，当报表上那些名字变成一个个真人出现在面前时，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所有人都在盯着他，在这些眼神中，有的透着渴求，有的泛着凶光，有的则是麻木。 “好了，废话不多说，今天这次会议的主题呢，是清债，也就是把之前乐视拖欠大家的欠款解决掉。” 话音刚落，现场供应商都是一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表情，其实他们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欠款无法解决的心理准备，只要乐视能够还掉欠款的一半，剩下的给个还款时间，一年也好两年也好，他们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原本许多供应商都认为，方黎也会跟贾会计一样，说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推脱，结果没想到他这么干脆，还没讲两句话就答应了还钱。 后台的孙红兵跟老王脸色顿时一黑，现在乐视账面上那两百多亿全都是他们的钱，方黎拿他们的钱去还账，却事先没有跟他们商量，这让他们很不爽。 方黎的手压了压，示意他还有话要说，很快会场又恢复了平静，只要他能还钱，这些供应商恨不得叫祖宗。 “其实这次把大家请到京城，除了解决大家的欠款问题，主要也是我刚刚接手乐视，想跟大家见个面，也在这里代表乐视跟大家道个歉。” 突然会场人群当中，一个中年男子突然嚎啕大哭：“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一年多拿不到货款，我老婆跟我离了，孩子也带走了，我厂子也倒闭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他这么一哭，现场不少人也跟着哭了起来，纷纷诉说着自己的遭遇，他们身边的人也都纷纷开始安慰，就连方黎也不由动容，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就在一瞬间。 方黎拿起话筒：“这位大哥说得对，光是道歉没有任何实际作用，既然是乐视欠了你们的，我还给你们，你们的厂子倒了，没关系，我帮你再建起来，乐视的订单优先交给你，没有本钱，天元科技的网商银行马上就要开业了，我给你两年的免息贷款，至于老婆带着孩子跑了，是要追回来，还是重新找一个，就看你自己了。” 一时间，刚刚还在嚎啕大哭的那些大哥都噎住了，眼泪还在往下滴，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完全看不出哀伤来，特别是听到方黎最后那句，甚至还有些想笑。 现场其他供应商听方黎说完也都是一阵哄笑，甚至还有一个大哥操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起哄：“还追个屁，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你，说的都是真的？”刚刚带头哭的大哥还有些不相信。 方黎正色道：“当然，今天在这里我就是想告诉大家，乐视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什么136，所有的款项，到时间保证跟大家结清！” 霎时间，现场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之前乐视的合同无耻到什么程度？货款到账之后如果一个月内没有结清，那就延迟到三个月，三个月要是还没结清，就自动延迟到半年，半年之后，直接就变“无期”了。 现场不少年纪大的供应商暗暗竖起大拇指：“徙木立信，厉害啊！” 后台孙红兵跟老王相视一眼，也都不得不承认，方黎这手玩得漂亮，不过这丝毫不能减少他们对方黎的不满，在钱方面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如果方黎不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撤资或许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另外一边，会场里，当方黎表示乐视今后不会再赖账后，现场的气氛顿时火热起来，其实大多数供应商还是希望能够继续从乐视这里拿订单的，毕竟不管是乐视电视，还是乐视手机，单量还是不错的，这里面大多数供应商都是靠乐视的订单在维持，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能忍受乐视那样无赖条款的原因。 见状，方黎话锋一转：“当然，之前乐视的步子迈得有些太大了，今后我们在战略上可能会有所调整” 话音刚落，刚刚还热烈的气氛顿时又冷了下来，在场众人都是老江湖了，自然明白方黎这话的意思，所谓的调整不就是说，乐视将来不需要这么多供应商了。 方黎叹了口气：“乐视目前的资金也不太宽裕，如果一下子还清全部欠款，难免会耽误业务发展，我已经开始着手把易到用车这类边缘业务从乐视体系中剥离，尽量降低开支。” “我这里有两套方案，大家可以考虑一下，一是乐视还清全部欠款”方黎说到这里顿了顿，又继续道：“二是，乐视先支付四分之一欠款，剩下的欠款诸位可以跟乐视签署一个协议，这部分欠款将视作诸位对乐视的投资，一年之后按照乐视股价的涨幅连本带利还给大家，当然，如果一年之后，乐视的股价下跌，诸位也可以拿到银行定期存款的利息。” “当然，这两套方案由诸位自行选择，不管是选择哪套方案，我都代表乐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方黎话音刚落，现场就乱成了一团，怎么说呢，第一套方案看似最保险，可以立即拿回全部欠款，但是，拿回全部欠款之后，是不是意味着就无法从乐视手里拿到订单了？ 虽然方黎没有明说，不过在场的供应商又不是刚入行的愣头青，这么明显的暗示都听不出来，还怎么做生意？ 当然，如果乐视还是贾会计当家，这些供应商就算拼着失去乐视的订单也会选择第一套方案，因为这货压根就是个骗子，肯定不会再被他套牢。 然而，乐视换了方黎当家，不说他本人在圈内的商誉极好，就单从他解决乐视欠款的手段来看，就不是贾会计之流能够比拟的，乐视在他手里未必不能起死回生。 何况，第二套方案也的确很有诱惑性，就单从方黎入主乐视后股价的飙升就能看得出，资本市场对于方黎有多看好。 就在众人犹豫不决之际，有人突然喊道：“淦，你今天说破天，我也不玩儿了，把欠我的钱还给我！” “没错，还钱！”顿时又有不少人附和。 方黎站在演讲台上，腰板挺得笔直，丝毫没有慌乱，对众人笑了笑：“没问题，隔壁一个会场有我们乐视的财务，请诸位移步办理。” 见方黎答应得如此爽快，除了一些坚决不打算跟乐视再发生瓜葛的供应商，其余的都陷入犹豫之中。 直到一个中年男子走向演讲台前：“方总，我是和硕手机事业部的，我们和硕愿意接受您刚刚所说的第二套方案。” 方黎有些意外，和硕是乐视手机的代工厂，同时也是华硕的子公司，双方之前并没有交际，没想到对方居然会送上这么一份大礼。 “感谢和硕对乐视的支持。”方黎主动伸出手。 见状，不少供应商这才反应过来，这么好，能够跟方黎搭上线的机会，他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方总，我们启轩电子也愿意接受第二套方案。” “”一时间人如潮涌。 第三百三十章 全面改革 清债会议结束之后，方黎还特意安排了酒宴，推杯换盏间，有人喝着喝着痛哭流涕，也有人笑得很灿烂，不过大多数供应商对此次清债会议的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 当然也有不满意的，那些打定主意不再跟乐视产生瓜葛的供应商，甚至连参加酒宴的兴趣都没有，看到欠款到账之后，一刻都不愿意多待。 酒店外依旧留守的记者立即对他们进行了采访，关于方黎提出的两套解决方案，这些供应商嗤之以鼻。 “哼，什么第二套方案，不就是赖着不还钱嘛，说是自愿选择，其实就是明摆着威胁供应商，要是选择第一套方案，以后就别想拿到乐视的订单了，资本家都是一丘之貉，没有谁比谁好的。” “可不是，反正我是再也不会相信乐视了，换个人当老板也是一个鸟样，乐视迟早破产！还一年后分享乐视股价上涨的红利，真是想瞎了心。” 很快，这两套解决方案被媒体曝光之后，也在网上掀起了轩然大波，网友们也是各抒己见，展开争论。 一部分网友认为，方黎这么做完全就是资本家的那套，用心险恶。 “呵呵，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这第二套方案看起来好像还不错，实际上相当于供应商把钱借给乐视，看着吧到时候乐视肯定会操作股价下跌，供应商能够拿到的只有银行的利息，等于乐视向供应商借了两百多亿，仅仅只用支付银行最低利息，简直赚翻好嘛。” “最恶心的还是看似给你两套方案选择，实际上摆明了选择第一套方案的供应商，以后肯定会上乐视的黑名单，再也拿不到乐视的订单，这不是霸王条款嘛？” 当然也有一部分网友是支持方黎的。 “楼上的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乐视总市值也才八百亿，一下子要拿出四百亿现金还款，你们觉得现实吗？而且光考虑还款，乐视今后的发展怎么办？要知道乐视也有上万员工，一旦乐视破产，他们怎么办？而且逼死了乐视，对供应商真的有好处吗？接下来的就是连锁反应。” “就是说啊，一个个在网上侃侃而谈，你们倒是说说除此之外，乐视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案吗？键盘侠就知道吐槽，真让你们来管理企业分分钟倒闭，方黎这么做救活的不仅仅是乐视，还有上下游那么多供应商，怎么就没人看见呢？” 这两派网友各执己见，很快争论就成了骂战，互不相让。 不过值得玩味的是，自从方黎给出的两套解决方案曝光之后，乐视的股价就开始连续三天暴涨，最高峰的时候乐视的市值甚至冲到了900亿。 很显然，资本市场对于方黎解决乐视欠款的方法还是很认可的，同时也看好方黎能够带领乐视走出当前的困境。 不过作为当事人，方黎却并没有那么乐观，虽然他暂时解决了乐视的欠款问题，同时保留了一部分现金用作为乐视的发展资金，但是别忘了剩下的欠款并不是不存在了，一年之后是要还的，如果到期无法偿还不仅乐视名誉扫地，方黎之前良好的商誉也会毁于一旦。 事实上，这次之所以有那么多供应商愿意给乐视一年时间，也正是冲着这点去的，他们相信即便是一年之后乐视没钱，方黎为了自己的声誉，也会从天元科技拨款还掉欠款。 如何让乐视盈利是摆在方黎面前最直观，也是最棘手的问题，视频行业从诞生开始其实一直就处于亏损状态，即便是当初占领了全国70以上市场份额的优酷土豆，也没有实现盈利。 现在爱优腾三家争霸，导致影视剧版权费用飙升，更是直接导致视频行业出现巨额亏损。 2016年光是上半年爱奇艺亏损就达到了14亿，全年亏损预计将会超过30亿，而其他两家视频平台也差不多。 乐视视频体量不如爱优腾，服务器成本会低一些，不过亏损是肯定的，毕竟他又不是贾会计，能把账面做得那么“漂亮”。 而且，方黎费了这么大精力把乐视买到手，肯定不是为了在爱优腾屁股后面吃灰的，争夺市场份额必然也会增加乐视视频的投入。 在这种情况下，如何缩减成本就成了关键，视频网站最大的两项开支，一是服务器，服务器成本肯定是没法缩减的，这是直接影响用户体验的东西，如今的用户可不像当初视频网站刚刚崛起那会，可以耐着性子暂停半个小时等视频加载完了再看，现在但凡是卡上几秒钟，用户就会怒骂：垃圾网站，退钱！ 二是版权采买，华夏影视剧的版权费用从11年开始就进入了爆发式增涨阶段，起初一部火的剧集在网上的版权费用，撑死了也就几十万，从11年开始就飙升到了几百万，到了15年由于政策原因，各个行业的热钱开始涌入影视行业，导致明星片酬暴涨，影视剧版权费用更是屡创新高。 一款爆火剧集的费用已经涨到了几百万一集，一部剧集完整买下来动辄就是好几亿，而且许多剧集往往都是大投资、大导演、大明星外加大烂片，观众不买账，压根不会因为追剧充值会员，光靠那点广告费用，赔本是肯定的。 要想节省影视剧版权成本，唯一可行的道路就是自制剧，其实在这方面乐视也一直在做，也投资了不少热门影视剧，不过在方黎看来，乐视做得还不够彻底。 方黎把乐视影业CEO张钊叫到办公室，作为贾会计时代唯一仅存的高层管理，张钊心里其实一直很忐忑，如果跟其他高管一样被开掉也就罢了，他也好找下家。 结果张钊等了一个多月，也没人搭理他，就好像是把他给忘了一样。 “我相信张总的能力，乐视影业之所以出现亏损也是公司的战略有问题。”方黎见到张钊的第一句话就让他一颗悬着的心放到了肚子里。 还没等张钊客气两句，方黎就把乐视视频的现状跟张钊说了一遍：“乐视视频的业务一定要调整，不能光靠乐视电视跟乐视手机输血。” “未来一段时间，乐视视频肯定会经历一段困难期，我不妨直说，下半年乐视视频的影视版权采购费用将会缩减40，包括对乐视影业的采购价格。” 张钊闻言不由面露难色：“可是，方总，这样一来，我们很多剧集就要亏本了啊。” 方黎摆摆手：“乐视现在的情况我想你也应该清楚，要想活下去就必须拥有自己造血的能力，乐视影业也是一样，我这里有个建议，你可以考虑一下。” “在整体制作费用下降的情况下，控制成本就成了关键，影视剧制作成本的大头在什么地方？明星，假如我们不请明星，或者不请当红明星，而是请一些新人跟实力派演员，剧集的制作费用是不是就降下来了？” 张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方黎笑道：“是不是在心里笑话我外行指导内行？没有明星就无法吸引观众？” “”张钊尴尬的挠了挠头。 方黎笑着看着他：“没关系，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跟我相处久了你就知道我的脾气，保证不会秋后算账。” “相比于当红明星，新人的缺点的确很明显，他们没有粉丝，没有人气，甚至连炒作都没有话题度，在宣传上吃亏是难免的，所以只能靠剧集本身的质量来吸引观众。” “剧集的质量靠什么支撑？一个是剧本，一个是幕后制作团队，你能够从这两点着手，剧本方面除了培养编剧人才，也可以考虑购买一些优质网络小说的版权进行改编。” 张钊这才真正意识到，什么叫做大树背后好乘凉，之前乐视能给到他的资源也就是乐视视频这么个播放平台，而且乐视视频的资源也不怎么样，说是资源，其实更多的是拖累。 现在方黎接手之后立马就不一样了，阅文集团可在方黎手里攥着呢，这样优质的上游资源是他之前可望而不可及的。 “至于幕后制作团队，我们不能再走之前那种半雇佣式的路子了，必须培养专门的幕后制作团队，从服装、道具、化妆师到武行、特技甚至是后期制作。”方黎道。 张钊微微皱眉：“方总是打算走邵氏的大片场模式？” “差不多，应该说是大片场升级版。”方黎点头道。 邵氏的大片场模式盛行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一直到九十年代末才逐渐没落。 大片场模式有一个很明显的优点，那就是成本低，其实在影视行业，大多数影视公司都是不养幕后制作团队的，只有等到项目立项了，导演这才开始组织拍摄班底，这样一来平时就不需要支付幕后制作团队的工资了。 但是弊端也很明显，一是成本高，幕后制作团队都是打游击，又没有保障，肯定要价就高。 二是很多临时拼凑的幕后团队素质低下，拍出来的片子让人一言难尽，很难保证质量。 而邵氏的大片场模式之所以能够盛行，一个首要的前提就是，有大量影片拍摄，这样才能摊薄制作成本。 “邵氏大片场模式之所以没落，在于邵谊夫太过抠门，不愿意跟别人分享利益，导致人才大量流失，张总不妨制定一个奖励机制，剧集如果赚了钱，可以拿出5跟幕后制作团队分享这部分收益，对于有才华的导演或者编剧，也可以获得更高的分成。” 方黎说完，张钊不禁陷入沉思，其实这个观念算不上新奇，而且也有很多细节需要完善，不过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当下最适合乐视影业的一条路。 乐视视频需要大量优质剧集来获得用户，却又拿不出太多资金购买版权，自制剧无疑是唯一的出路，而对于乐视影业来说，“薄利多销”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的，方总，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张钊道。 方黎点点头：“你回去写一份可行性报告上来，我来签字。” 既然要对乐视进行全面整改，管理方式上也要做出改变，方黎自然要起到带头作用。 很快，张钊的可行性报告就上报到了乐视管理级会议上，孙红兵跟老王都不在，就派了个代理人参加。 方黎表态之后，张钊的“乐视星计划”很快就全票通过。 乐视影业的改革并没有引起外界太多的关注，相反，方黎对于乐视电视、乐视手机的改革却引起了轩然大波。 在方黎的改革计划中，乐视电视跟乐视手机都开始进行独立运营，所有的充值乐视会员减免活动全面停止，同时乐视电视跟乐视手机的售后部门进行合并整改。 “靠，就乐视这破电视要不是充会员可以减免，打死我都不会买，真把自己当一线品牌了？” “减免取消也就罢了，关键是这玩意居然还涨价，不愧是方黎，卖电视也好，卖手机也好，都不是为了跟咱们交朋友。” 其实也不怪网友们吐槽，主要是之前乐视一直主打的是性价比，突然涨价自然会引起用户的不满。 但是，乐视电视跟乐视手机又是非改不可，要是再按照贾会计那种补贴式的销售方式卖下去，乐视根本就没有盈利的希望。 相比于雷布斯卖手机是为了跟用户“交个朋友”，贾会计压根就是在做慈善，当然，这慈善花的不是他的钱，反正都是供应商的钱，花起来也不心疼，他也没打算还。 提高售价一方面是为了不再亏钱，同时也是为了拯救乐视的口碑，毕竟贾会计虽然花供应商的钱不心疼，但是让他真金白银拿钱出来构建售后渠道，他还是舍不得的。 方黎整合了乐视电视跟乐视手机的售后渠道，加强管理制度的同时，也增加了员工数量，提高员工待遇，同时增加乐视的维修站点数量。 不少乐视电视跟手机用户发现，乐视的售后渠道似乎比之前要通畅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 提现收费 随着乐视的情况逐步平稳，方黎也开始着手逐步将乐视的管理权下方，毕竟他不可能一直坐镇乐视。 当然，在此之前，方黎必须给乐视物色一位领导者，以乐视目前的情况，这位领导者必须拥有积极的开拓精神以及卓越的眼光跟管理能力。 思来想去，方黎来到了武市美食网总部，他心目中的人选自然就是王星。 王星听方黎道明来意之后，明显愣了一下：“方总，你是认真的？” “当然，如果你拒绝的话，我也尊重你的决定。”方黎耸耸肩。 王星不禁陷入沉思，自从他创办美团，直到后面跟点食网合并，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离开的一天，在他看来这就是自己这辈子最后的一次创业，79年生人的他到今年也已经虚岁38，不是二十多岁可以随便折腾的年纪了。 同时，对于美食网，王星也有着很深的感情，最近这些年方黎几乎没有插手美食网的事物，一直都是他在主导，在这里他拥有绝对的权威，这是他一手打造的商业帝国。 而乐视，是一个充满未知的领域，虽然方黎已经对乐视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但是能否见效，恐怕就连方黎自己都不确定，这个时候担任乐视的CEO无疑是扛着一颗随时有可能爆炸的地雷。 “方总，可以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吗？”王星沉声问道。 “当然。”方黎说着，起身离开，假如王星拒绝，他就只能让滴滴的程伟担任这个职务了，不过相对于数次创业屡败屡战的王星，程伟在经验上还是稍显嫩了点。 下班之后，王星回到家，妻子已经做好了晚饭，就在王星准备上桌吃饭的时候，妻子却郑重的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王星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妻子指了指王星的脚，王星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回来的时候忘了换鞋，不由得一拍脑门，笑道：“不愧是老婆大人，果然心细如发。” “那是，别忘了，我可是校内网5号员工。”妻子得意的笑了笑。 王星闻言不禁陷入回忆，当初他放弃了米国的博士学位，回到国内创业，第一个项目就是校内网，当时华夏互联网还处于最初的莽荒时期，他即没有创业经验，也没有关系人脉，回来找了一个大学同学，一个高中同学就开始在黑暗中摸索开干，而那时刚刚从北大毕业的妻子也是在当时加入了他的团队。 只可惜他几次失败，却都以失败告终，一直到创办美团才算是有所起色，这些年妻子跟着他也没少吃苦，这就让他更加犹豫了。 然而，当王星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妻子之后，妻子却豪迈的一挥手：“去！” 王星诧异的看着妻子，妻子笑着道：“如果你不想去就不会这么纠结了，相比于美食网，乐视是一个更有挑战性的平台，你天生就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 王星接任乐视CEO的过程很顺利，自从方黎解决了乐视的债务问题之后，孙红兵跟老王基本就不过问乐视的事务了，至于其他的一些股东，眼看着乐视的股价飞速上涨，自然也没有任何意见。 “老王，乐视我就交给你了，三年之后，我会转给你10的乐视股份。” 王星没有拒绝，只是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要知道就算是以乐视如今的股价，10的股份也高达90亿，虽然方黎没有给他布置任务，但他肯定要让方黎这笔钱花得物有所值。 王星接手乐视之后，方黎也终于能够抽身回到武市处理天元科技的事务，最近这几个月发生了不少事情。 首先是央行约谈了易支付、支付宝、QQ支付等第三方支付平台，一方面是针对日益猖獗的网络洗钱活动，一方面也是由于第三方支付平台跟传统银行争夺储蓄，导致许多银行的储备资金出现严重缺口。 不得已，所有第三方支付平台只能采取身份证上传认证，以及收取手续费的方式来规避政策上的风险。 虽然收取的提现手续费仅仅只有01，但是这项举措无疑对所有第三方支付平台，都是巨大的打击。 用户早已习惯了提现不收费，现在突然收取手续费，导致的结果必然是用户不会再往第三方支付平台大量转账，这也直接导致了“易付宝”“余额宝”之类的理财产品遭受重创，大量用户在平台收费之前提现。 当然，对于第三方支付平台来说，真正的打击还是来源于线下，之前由于第三方支付平台可以免费提现，线下支付也就成了主流支付手段，当提现收费之后，必然会严重打击商家使用第三份支付的积极性。 而且有内幕消息显示，央行正在筹备开发一款第三方支付平台，仅仅只是提现不收费这一条就足以给整个第三方支付行业带来巨大冲击。 对此，方黎并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案，只能召开易支付的管理层会议，群策群力。 赵磊在会议上提出一个方案：“我们是不是可以来一波反向操作？” “哦？说说看，怎么个反向操作？”方黎饶有兴致的问。 “其实很简单，我们现在的第三方支付平台在银行系统使用的是虚拟账号，这么做的好处是可以减少真实转账的次数，从而节约操作成本，但是实际上用户的钱只是达到虚拟账号，并没有直接存进用户的银行卡，这也是央行要求我们收取服务费的原因。”赵磊侃侃而谈。 “但是，如果我们取消虚拟账号，让用户的钱直接打到他们跟易支付绑定的银行卡里呢？”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就是一片议论之声。 有高管反驳道：“但是这样一来，我们的优势岂不是也没有了？而且电商平台的退款问题如何解决？” 赵磊摇摇头：“这次是央行入场做调控，我们只有服从的份，整个第三方支付行业都要进行洗牌，凭什么我们就能置身事外？而且我所说的方案仅仅只适用于线下支付。” 又有高管提问：“赵总，您所说的方案要如何实施呢？” “其实很简单，我们只需要给每个线下商家制作一个收款二维码就可以了，用户扫描他们的收款二维码的转账就直接转入银行卡，而其他的线上转账依旧是转入第三方平台的虚拟账号。” 顿时会议室里又是一阵议论，不过这次都是对赵磊的夸赞以及羡慕。 方黎点点头：“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就按照这个方法实施吧。” 另外一边，阿里马此时也正在因为这件事情上火。 “这不是又当裁判又当运动员嘛，真是岂有此理！” 彭雷连忙提醒：“马总，这种话别人说说也就罢了，您在公众场合可千万别说。” 阿里马摆摆手：“放心，我又不傻，也就是当着你的面说说而已。” “你们支付宝内部有什么好的应对方案吗？” 支付宝对于阿里这种电商平台的重要性要远远超过天元科技，天元科技如果失去易支付，算是元气大伤，但是如果阿里失去支付宝，整个阿里电商体系都会受到严重的冲击，这也是阿里马为什么大发雷霆的原因。 彭雷小心翼翼的看了阿里马一眼：“马总，政策方面已经是不可逆的，我们在考虑开通用户在使用线上支付时直接用银行卡支付的功能。” 对于这个方案阿里马并不满意，因为这必然会降低用户往支付宝账户转账的欲望，不过思来想去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案了。 彭雷见阿里马答应这才松了口气，却听阿里马又道：“其实相对于线上支付，我更担心的线下，我们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线下支付体系，恐怕会遭受巨大冲击。” 可别小看这01的手续费，就像跨行转账收费一样，多少用户为了规避跨行转账的手续费，从一个银行把钱从柜员机上提出来，然后存入另一个银行。 彭雷突然嘀咕了一句：“不知道易支付他们会采取什么样的应对措施。” “那就盯着他们，他们怎么干，咱们就怎么干！”阿里马毫不避讳的说道。 “……” 相对于方黎跟阿里马的反应，麻花藤对此更加惴惴不安，易支付跟支付宝不管怎么说都有相当庞大的用户基础，哪怕是因此失去一部分用户，也不会伤筋动骨，但是QQ支付的用户基础原本就差，进行收费后，市场份额恐怕就更小了。 刘志瓶郁闷道：“线上支付到还在其次，真正让我担忧的还是线下支付，原本我们在这块就是弱势，一旦提现收费开始实行，恐怕许多线下商家都会不再支持QQ支付线下支付了。” 这也恰恰是麻花藤最担心的，线下支付市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某种程度上甚至比线上支付更加重要，丢掉这块市场也就意味着，今后QQ支付再也无法挤进第三方支付平台的第一梯队。 “易支付有什么反应？”麻花藤问。 刘志瓶摇摇头：“暂时还没有。” “那就盯紧他们。” 就在所有第三方支付平台发布收费公告的这段时间，网友们对此表达了强烈的不满，对于第三方支付平台这种“卸磨杀驴”的行为，网友们堪称深恶痛绝，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其实第三方支付平台压根就不想收费，完全是被逼无奈。 就以易支付来说，截止收费的前十分钟，短短半个月时间内，用户就从易支付、余额宝当中转出了三百多亿，余额宝的资金池缩水了十分之一。 整个第三方支付市场，余额降低了起码几千亿，而这几千亿最终都流向了各大银行。 另外一边，线下交易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许多线下门店老板一听顾客说是走第三方支付，脸色就有些难看，特别是售卖一些价格较高的商品时，要么拒绝使用第三方支付，要么就让顾客出手续费。 “我就说出门还是得带钱吧，什么第三方支付，压根就靠不住。”不少中老年人因此埋怨。 不过很快，易支付的业务员就出现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开始向商家宣导规避提现收取手续费的方法，一开始商家还不相信，业务员就一步步的演示给他们看。 “整个法子好，唉，其实我们也不想收现钱，找零麻烦不说，还经常担心收到假钱，还是转账支付好。”商家见真的没有收取手续费顿时来了兴致。 “您只需要点击这个二维码收款，然后点右上角的三个点，下面就会出来一个新的选项，点击申请收款码，然后填上您的收货住址，很快就可以收到您特制的收款码了。” “这个不用交钱吧？”商家紧张的问。 “现在都是免费的，不过您可得抓紧，后续收不收费我可不敢打包票。” “那必须的啊，我现在就申请。” 这次易支付派出了大量业务员进行推广，动静自然也小不了，支付宝很快就得知了易支付的应对措施。 阿里马叹了口气：“方黎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总能切中要害。” 感慨归感慨，支付宝毫不犹豫的照抄了易支付的方案，派出大量业务员进行线下推广，那场面不比当初双方争夺线下支付门店资源要小。 麻花藤自然也得到了消息，连夜开会动员，企鹅也开始大量招收业务员，不过相对于易支付跟支付宝的销售团队，企鹅这些“新兵蛋子”压根就不是对手，而且QQ支付在用户基数上的先天弱势，也让许多商家不愿意使用QQ支付。 “唉，你就别再跟我唠叨个没完了，我这儿有易支付跟支付宝就行了，QQ支付？一个月都见不到几个人用，我劝顾客用易支付或者支付宝就好了，何必弄得这么麻烦。” “” QQ支付尚且如此，其他的第三方支付平台生存条件就更加糟糕了，百度钱包甚至不得不放弃线下支付赛道。 整个第三方支付行业正在经历重大洗牌，易支付跟支付宝的头部效应已经越发明显。 第三百三十二章 平衡教育资源的契机 就在易支付、支付宝、QQ支付因为线下支付赛道打得不可开交时，方黎正在查看天元科技最近半年的报表。 总体来讲各个子公司的表现都不错，发展得很顺利，特别是易聊，有着小程序跟公众号平台的双重加持，最近半年来不管是广告营收，还是日活数量都增长了30以上，同时也为其他子公司的业务输送了足够的流量。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子公司发展都顺利，方黎在最后一份报表中看到了一个很久都没有关注的名字——家教网。 家教网最近半年的业务只能用凄惨来形容，营收比去年同期下降了48，同时家教网APP的日活数量也比去年同期下跌了32，这显然是很不正常的。 而且这还仅仅只是营收，原本家教网的业务就是赔本买卖，每年都要亏个好几亿，方黎也一直没有改变策略，家教网对于事业刚刚起步的他无疑是一张护身符，不过到了他今天的地位，这张护身符也就没那么重要了，更多的是出于对大学生扶持。 方黎并不在乎家教网亏的这点钱，但是家教网的营收突然暴跌，显然是业务出现了问题，这势必会影响大学生家教的收入。 方黎立即把家教网的COO叫到办公室，由于家教网CEO的职位一直由方黎兼任，所以家教网当前最高职务就是COO。 “穆总，不用太紧张，我叫你来不是兴师问罪的，只是想了解一下，最近家教网的实际情况。”方黎并没有上来就大发雷霆。 穆总尴尬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方总，家教网的营收下跌我负有主要责任” 方黎打断道：“刚刚我已经说过了，不是要追究谁的责任，要说责任，作为家教网的CEO ，我的责任才是最大的。” 听方黎这么一说，这位才算是松了口气：“方总，其实家教网的业务量之所以下滑主要原因有两个，一个是优质家教的流失，一个是外部竞争环境的变化。” 方黎看了他一眼示意：“具体说说看。” 穆总小心翼翼的瞄了方黎一眼，定了定神：“方总您应该知道，咱们家教网家教的注册时间只有在校期间，最长的也就四年，四年之后他们的账户就会成为普通用户，无法接单。” 方黎点点头，这也是他当初定下的规矩，因为家教网是一个服务于在校大学生的网站，如果大学生家教毕业之后依旧可以接单，势必会跟下一批大学生家教形成竞争，这无疑会造成大学生家教的严重内卷，同时也违背了方黎创办家教网的初衷。 穆总补充道：“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很多优质的大学生家教还没毕业就被各大教育机构盯上，动辄就是三五万的月薪，甚至我听说去年有个北大的大学生家教被新东方以保底10万的月薪聘用，等于我们辛苦培养起来的大学生家教反而被竞争对手挖去，转过头来打咱们。” 说到这里穆总的语气里都满满都是委屈，不是他不想改革，关键是方黎在家教网的影响力太大了，不管是高管层面还是大学生层面，都对方黎制定的规则有一种盲目的信任，再加上这些年家教网的亏损方黎始终没有放在心上，这也给了家教网的高管一种错误的信号。 方黎有些尴尬的转移话题：“外部竞争环境的变化是怎么回事？” “主要还是在线教育的兴起，最近几年许多在线教育机构发展势头迅猛，像猿辅导、作业帮、学而思这些新型教育平台在网上开设了各种类型的网课，许多家长贪图网课方便、便宜，家教网的业务自然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从穆总的口中方黎得知，从15年下半年其实这些在线教育平台就开始发力了，只不过那会资本市场对在线教育并没有那么看好，直到今年资本市场突然觉得在线教育的商业逻辑行得通了，于是整个行业都被热钱带动起来。 其实方黎倒是知道为什么资本市场突然对在线教育这个行业青睐有加，根本原因还是在于互联网以及移动互联网基础设施的完善。 最近几年也是华夏基础设施建设最火爆的时候，即便是一些山里的小村庄也都修了公路，不仅修了公路，还通了网络，对于许多几年前连用电都困难的小村庄来说，这无疑就跟做梦一样，华夏基建狂魔的绰号不胫而走。 而对于资本来说，这也意味着在线教育市场的规模在增长，同时4G技术的兴起也让资本看到了未来在线教育可以摆脱电脑，直接用手机进行授课的可能，而资本追逐的恰恰就是能够引领未来的可能。 不过方黎知道这股风潮到19年就会过去，如果不是由于2020年那一场黑天鹅事件，或许整个在线教育行业早已一蹶不振。 念及至此，方黎不禁陷入沉思，在他看来在线教育其实是一个难得可以缩短教育资源差距的机会。 打个比方，为什么一线城市的学区房价格会那么贵？因为那里聚集了全国最好的学校，最好的教学条件，最好的教师资源，要想上好的学校就必须买到那里的学区房，当房子跟名校名额挂钩时，跟孩子的未来挂钩时，对于家长来说，哪怕是砸锅卖铁也得买啊。 而且许多家长还会发现，今年买了学区房等到孩子毕业之后，转手把这套学区房卖掉，不仅不赔本，反而还能大赚一笔，学区房又成了绝佳的投资产品，试问有什么投资是可以在几年之内翻好几倍，稳赚不赔的？这也就进一步加剧了学区房的紧俏，甚至出现一房难求的情况。 学区房的出现也进一步的拉大了教育资源的差距，学区房的价格不要说是普通工薪阶层，就连大多数中产阶级都可望而不可及，逐渐教育就成了稀缺资源。 就拿海淀为例，什么清华附中、北大附中、上地实验中学等等优质中学，还有什么“六小强”这里聚集了从小学到初中、高中、大学，所有的优质教育资源，而在这些学校当中的孩子保送清华北大的几率远比全国加起来都要多。 买不起学区房也就意味着大多数学生只能通过高考这一条路，他们需要PK掉全国99的同期考生，才能进入名校就读，而名校毕业生相对于普通大学的毕业生，在就业市场上就是更具竞争力。 教育资源的不平等意味着，同样的时间，同样的课程，不同的教师，学生接收到的信息是完全不一样的，优秀的教师能够深入浅出的把课程重点表达得清楚，而普通教师大多数都是照本宣科，授课方式也大多一成不变，很难调动学生学习的兴趣。 很多时候其实不是你不努力，而是在起跑线上你就开始落后了。 最近这些年衡水中学异军突起，经常会有人拿衡水中学的例子去鼓励学生，甚至让衡水中学的学生去各个学校做演讲。 不过在方黎看来，衡水中学之所以走红，恰恰反应了教育资源的极度不平衡，普通学生们只能通过挤占睡眠、吃饭甚至上厕所时间的方式刻苦学习，去争取那渺茫的步入名校的希望。 而在线教育可以请到最好的老师，来给那些请不起家教的学生上课，理论上只要学生够多，一节课的成本可以被无限摊薄。 不过显然，大多数在线教育平台真正关心的不是教学质量，而是怎么赚钱，怎么把规模做大，怎么挤死竞争对手。 “如果我们着手做在线教育，你打算怎么做？”方黎突然问。 穆总愣了一下，脑子一片空白，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再要张口时，方黎却阻止了他，然后把他打发走了。 显然，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开拓者，方黎不会把机会交给一个对未来丝毫没有准备的人。 方黎手指敲击着桌面，足有几分钟，这才按响了办公桌上的按钮：“林秘书，帮我把在线教育领域前十的公司，全部资料打印一份送到我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林静捧着一堆资料走了进来。 “谢谢。” 翻看着资料，方黎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这些在线教育平台后面都站着有互联网大厂的影子，比如猿辅导的股东里有企鹅，作业帮的股东里有阿里，还有百度跟网易也都在布局在线教育。 方黎很快发现，唯一没有互联网大厂投资的居然是学而思，这也导致学而思的规模只能排在第十位。 好奇之下方黎翻开学而思创始人的资料，居然是“老朋友”白云峰，曾经好未来的创始人。 当初好未来接受阿里的投资后，不断跟家教网作对，方黎就专门了解过白云峰，只是没想到阿里马居然直接把白云峰踢出了好未来。 其实在方黎看来，当初阿里马如果不插手，只是提供资金上的支持，死的肯定是家教网，可惜阿里马太过自负，最终一把好牌打得稀烂，去年好未来被阿里转手卖掉，彻底成为阿里的一颗弃子。 也难怪学而思没有接受任何互联网大厂的投资，白云峰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方黎突然对林静道：“帮我约一下白云峰。” 很快，白云峰那边有了回复：“时间、地点。” 京城中关村大厦附近的一间咖啡厅，方黎跟白云峰之间相互打量着，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方总，久仰。”白云峰不卑不亢的伸出手。 方黎不由暗暗腹诽，这小子长得有点小帅，不比那些小鲜肉逊色，这年头企业家也内卷成这样了吗？不仅要拼财产，还要拼颜值？ “我对白总也是神往已久啊。”方黎客气的跟对方握了握。 白云峰一阵苦笑：“败军之将和敢言勇。” 显然对当初的事情还在耿耿于怀，不过相对而言，他对方黎更多的是没有来一场势均力敌，正面交锋的遗憾，对于阿里马却是妥妥的怨念了。 方黎也没有宽慰对方，失败者最不希望得到的就是胜利者的安慰。 “其实我很好奇，白总再次创业，依旧选择了教育行业，究竟是因为对这行比较了解呢？还是想要真正做一些对教育事业有帮助的事情呢？”方黎饶有兴致的看着白云峰。 白云峰笑道：“如果我说是后者，方总会不会觉得我太虚伪了？” 方黎也笑了笑，却没有立即回答。 “方总今天约我见面，不会只是为了跟我这个手下败将随便闲聊的吧？”白云峰好奇的问。 方黎没有否认：“当然不是，家教网的近况我想你也有所耳闻，在线教育的市场也开始趋于成熟，我需要一个掌舵人。” 白云峰直接摇头：“学而思不接受互联网大厂的投资，这是我创业之初就定下的策略。” “那你就把手里的股份卖掉，来我这干。” 对于方黎的提议，白云峰笑了：“你不是开玩笑的吧？让我卖掉创业项目给你打工？” “准确的说，是你再度创业，而我是你的投资人。”方黎耸耸肩。 白云峰目光逼视着方黎，突然冒出一句：“方总这次做在线教育，是为了赚钱呢？还是想要真正做一些对教育事业有所帮助的事情呢？” 方黎不由一阵好笑，刚刚拿来问白云峰的，居然被对方拿过来反问。 “当然是后者。” 白云峰口中吐出两个字：“虚伪！”然后又加了两个：“无耻！” 方黎嘴角抽了抽，却没有反驳，而是追问道：“差不多得了，总该给我个答案了吧？” “原本我以为这个世界上就我这么一个虚伪的人，没想到你比我更虚伪。”白云峰突然大笑。 方黎也乐了：“那就为虚伪，干一杯。” “滚，我这是炭烧咖啡，想苦死我嘛。” “谁让你假正经点这么贵的咖啡？” “话说，你要做的在线教育平台准备得怎么样了？” “除了你什么都没准备。” “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嘛？” 二人突然相视大笑。 第三百三十三章 家教在线 9月中旬，天元科技进军在线教育领域的消息就开始在网上疯传，在整个行业内都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大家之所以对天元科技如此忌惮，除了家教网的因素外，更多的其实是对易聊庞大流量的恐惧，就好像当初美团的王星怒斥：“有什么业务是企鹅不做的吗？”一样，如今大家对于天元科技也是一样。 而且相对于企鹅，天元科技更加可怕，纵观方黎的创业史，他看中的项目还从来没有失败过。 猿辅导创始人李永在自己的微博上愤怒的写道：“曾经的屠龙者终成恶龙，从bat到tta，华夏互联网行业什么时候才能打破垄断？” 这篇微博很快在网上开始疯传，不过相比于企鹅靠抄袭起家的历史，天元科技在网友心目中的印象并没有那么恶劣，网友们更多讨论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天元科技已经变得如此庞大了？ 毫无疑问，天元科技的核心是易聊跟易支付，向外延伸的美食网已经基本垄断了整个互联网餐饮行业，唯一的竞争对手大众点评、饿了么也只是在苟延残喘，黄蜂快的则是垄断了整个网约车领域，唯一的竞争优步市场份额还不到15。 莉莉丝游戏跟应用宝也让企鹅、盛大、网易等传统游戏厂商黯然失色，特别是曙光平台的兴起，被广大的游戏爱好者称之为华夏版stea，甚至连许多游戏大厂的制作人都开始辞职投身于独立游戏的制作。 还有诸如乐视、拼多多、字节跳动这些天元科技参与投资的公司，在各自所在的领域都有着不俗的影响力。 毫无疑问，天元科技在许多领域都有着垄断地位，那么就产生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大家对于天元科技的垄断这么后知后觉呢？ 甚至如果不是这次张永在微博上发泄不满，大家都没发现，原来天元科技的触角已经延伸到了大家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方黎平时比较低调？显然不是，当初麻花藤也很低调，为什么大家却对企鹅深恶痛绝呢？ 想明白这个问题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天元科技虽然有垄断行业的地位，却并没有利用垄断地位谋取暴利。 从某个层面来讲，这也得益于天元科技没有上市，不需要考虑资本市场的反馈，也没有那么大的盈利增长压力。 既然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方黎也没藏着掖着，刚好趁着这个热度宣传一波新项目，9月17号，天元科技召开“教育在线”的新闻发布会。 当天前往武市会展中心的不止有带着采访任务来的记者，还有许多高校大学生，这些大学生基本都是刚刚毕业或者是已经在上大四的大学生家教。 家教网这些年培养了不少的大学生家教，甚至有许多大学生家教凭借家教网赚取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不过对于这些大学生家教来说，毕业不仅意味着他们要去面对残酷的职场生涯，同时还意味着他们失去了这份收入丰厚的家教兼职。 这也导致许多大学生家教在毕业之后迟迟无法面对巨大的心里落差，试想他们在学校里随便做做兼职都能月入过万，结果出来工作了，反倒是只能拿两三千块的实习工资？ 他们这次来其实就是想要找方黎要个说法的，毕竟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嘛。 很快，会展中心开放，众人蜂拥而入。 就在记者们架设长枪短炮的摄影器材时，突然几个大学生拉起了一块横幅，横幅上写着“大学毕业生也是人，还我们家教身份！”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到场的记者们都愣住了，几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立即调转枪头，把摄影机都对准了这些大学生手里的横幅。 现场保安也傻了，一个个相互对视了几眼，保安队长一看赶紧带着队员想要把这些人手里的横幅抢过来。 “让他们拉着。”此时，一个声音透过会展中心的音响传遍了会场的每一个角落。 众人下意识的向舞台中央看过去，却发现方黎正拿着麦克风平静的看着那副横幅，记者们这回反应可比之前快多了，转头对方黎又是一阵镁光灯洗礼。 “既然时间到了，那就开始吧。”方黎平静的坐下后说道。 白云峰看着那些拉着横幅的大学生，摇了摇头来到方黎左边的位子坐下。 一个记者迫不及待的问：“方总，对于现场大学生拉的这幅横幅，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方黎又看了横幅一眼，平静的道：“我没什么想说的，你不如问问他们有什么想说的。” 白云峰不禁暗暗着急，这种时候哪有往枪口上撞的？当着记者的面，不理睬，甚至直接宣布发布会取消都行啊。 在记者的“热心帮助”下，一位大学生代表站了出来。 他手里握着记者递过来的麦克风，对方黎道：“方学长您好，我也是华师大的学生，今年7月份刚刚毕业，我们拉这个横幅不是想要捣乱，只是有一些诉求想要跟您当面表达，这也是我们许多大学毕业生的希望，给大家造成的困扰，我们很抱歉。” 方黎的脸色依旧很平静，也没有开口，静静的等着他说完。 在微微躬身之后，他继续道：“方学长，首先我很感谢您创办了家教网，我来自一个贫困山区，家里的条件很糟糕，我是申请了助学贷款才有机会上的大学，不怕您笑话，我上大学之前都没接触过电脑，后来在室友的帮助下才注册成为家教网的大学生家教。” 显然在场的大学生们或多或少都有感同身受的情节，有几个比较感性的女生眼眶都开始泛红。 记者们对于这样的故事也很感兴趣，摄影机都对准了他，一些记者还拿起笔把这个故事速写记下来。 讲故事的年轻男子顿了顿，似乎是在酝酿情绪：“一开始我也不太会教学生，只是把一些自己学习方面的小技巧教给他们，接单量也不多，不过对于我来说，这已经是一笔巨款了，后来我通过家教网的培训，才开始逐渐知道怎么去备课、讲课，到我大三那年，我不仅还清了助学贷款，还把大四学期的学费赚到了。” “我听说家教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赚到钱，而您也从来没有提高家教网的抽成比例，我也一直很感激您，但是” 记者们顿时兴奋起来，谁想听他说什么励志故事来感激方黎？这么正能量的故事不符合观众的期待啊，完全没有爆点好吗，好在，这小子要进入正题了。 白云峰不由担忧的看了方黎一眼，这小子酝酿了这么久，这个但是后面的话，看来杀伤力极大啊，不知道方黎能不能化解。 “但是，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设定大学生家教账号毕业之后，失去接单功能，我们刚刚毕业步入社会，完全是两眼一抹黑，我们背负着巨大的生存压力，找工作的时候那些企业一听我是刚刚毕业，连简历都不愿意收，说他们对岗位的基本要求就是有工作经验，可是你们都不愿意给我工作机会，我哪来的工作经验？” 他的这番话也引起了许多在场大学生的共鸣，这也是现在许多大学生毕业之后找工作最常见的问题，稍微好一点的岗位都要求一到两年工作经验，他们即便是实习过相关职位，也不符合要求。 现场记者也都把镜头对准了方黎，他们都兴奋起来，方黎除了是家教网的创始人，同时也是一名企业家，这个问题可谓是极其尖锐。 方黎缓缓拿起话筒，环视了会场一圈：“我先回答你最后一个问题，据我所知，每年临近毕业各大企业都会举行校园春招、秋招活动，这些岗位基本都是不需要工作经验的，就拿我们天元科技集团来说，每年的校招活动都没有招满名额，我想请问，当时你们有没有把校招当回事？” 这也是一个很有迷惑的现象，一边是大学生就业难，一边又是企业校招名额招不满，大学生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就业的残酷性，对校招丝毫不做准备，总是安慰自己，校招给的薪水低，出去了大把好工作等着自己。 然而真正到了毕业的时候，却发现要找一份好工作实在是太难了，这才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准备校招。 说到这里，方黎的语气变得很严厉：“曾经在复旦大学我对当时的应届生说过，外面的竞争很残酷，可是没有办法，这就是现实，大学四年一定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但是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现在我来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家教网为什么不让你们毕业之后继续接单，因为家教网的宗旨是让在校大学生能够有一个自食其力的机会，让那些贫困大学生能够靠自己的努力摆脱生活的困苦。” “家教网的用户不是无限增长的，同时我们还要面对外部的竞争，如果不取消大学生毕业后的接单功能，大学生家教只会越来越多，到最后就会形成内卷，你们的确可以凭借丰富的教学经验赚到钱，但是那些新入学的学弟学妹们又拿什么跟你们竞争呢？” 方黎锐利的目光扫过现场大学生的脸，顿时所有人都不由的低下了头，他们觉得那目光就像是刀子一样，割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拉着横幅的那些大学生更是不由自主的把手放了下来。 然而方黎却继续厉声道：“刚刚你说你也是华师大毕业的，我就想问一句，作为211大学的高材生，如果都没办法找到工作的话，你让那些普通二本、三本的大学毕业生怎么办？” “能够成为家教网的家教，说明你们上的最少也是二本院校，你们的条件已经超过了70的同龄人，至今家教网都没有开放三本院校的注册，说句不客气的话，你们能有这个机会都是踩着他们的肩膀在往上爬！” “你们觉得就业市场竞争残酷，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这仅仅只是开始，未来的竞争一定会比你们现在遇到的更加残酷。” 在场的大学生们一个个由先前满腹怨念，变成了把头埋在胸前的鹌鹑，正如方黎所说，他们并不是找不到工作，而是嫌弃工作不好，还不如他们当家教的时候赚得多而已。 见方黎三言两句搞定这么复杂的局面，白云峰也不由暗暗佩服。 不过现场的记者却大感失望，原本还想看方黎出糗，甚至恼羞成怒把拉横幅的大学生都赶出去的场景，没想到这帮大学生战斗力这么差。 当然，记者们也并不着急，反正发布会才刚刚开始。 一个记者提问道：“方总，您这次做的教育在线是否会从家教网吸纳优秀家教作为讲师呢？” 方黎摇头道：“家教在线的模式不太适合兼职，而且大学生家教对于这种大课堂也没什么经验，我个人更倾向于跟一些经验丰富的讲师合作。” 一个记者似乎看出了白云峰欲言又止：“白总，您看起来似乎有话要说？” 白云峰也没有避讳：“我同意方总的观点，不过我觉得如果有几年教龄也足够了，毕竟教育本身也是一个周期性很强的行业，并不是教师的教龄越丰富就越好的，每一代孩子的想法都不一样，只有了解孩子的思维模式，才能更好的跟他们沟通，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家教网这么多年能够屹立不倒的原因。” 刚刚还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的大学生们，一个个都抬起头惊喜的望向前方，白云峰这话已经不能称之为暗示了，这要是还听不懂就是傻子了。 一个记者替他们确定了内心的想法。 “白总的意思是，教育在线将会吸纳毕业的大学生家教作为讲师？” 一时间，所有现场大学生都紧张的看向白云峰。 终于，白云峰点点头：“当然，为什么不呢？” 第三百三十四章 都想熬死对手 白云峰话音刚落，现场就传来一阵欢呼，即便是那些还没有毕业的大学生家教也很高兴，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这就相当于多了一条退路。 一个记者突然提问：“方总，您刚刚说到一个词：合作，我可以理解为，家教在线的模式有别于其他在线教育机构的雇佣制吗？” 方黎点点头：“没错，就好比家教网，我一再强调，大学生家教不是家教网的雇员，我们只是提供了一个平台而已，家教在线也是一样，我们提供平台抽取一定比例的佣金，其他的收入都归讲师所有，当然由于家教在线对服务器宽带的要求较高，抽取的佣金比例肯定会比家教网要高一些。” 有记者质疑道：“也就是说家教在线不会给家教在线的讲师发放薪资？是否有空手套白狼的嫌疑？” 方黎没好气道：“如果这是你的真实想法，我只能说你还活在上个世纪，拜托，现在是互联网时代，在线教育真正的运营成本大头在服务器跟获客支出，所有在线教育机构给讲师发放的都是基本薪资，在整体运营成本里根本微不足道。” 记者被怼得哑口无言，不过这并没有吓倒记者们，他们依旧孜孜不倦的举手提问。 “方总，据我所知家教网创办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盈利，这次您创办的家教在线是否有盈利计划呢？” 方黎摇头：“我始终认为教育不应该跟盈利划等号，能够盈利固然是好事，但是如果赔钱我依旧愿意继续做下去。” 有记者提出质疑：“一个盈利前景渺茫的项目，是否缺乏吸引投资人的能力？” 方黎摊开手：“所以我并没有打算引入其他投资人，除了白总跟我，家教在线暂时不会有其他股东。” 一个记者举手提问道：“方总您已经创办了家教网，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再创办一个家教在线呢？仅仅只是因为在线教育处在风口上吗？” 不得不承认，这些记者肚子里都是有货的，当初方黎在互联网大会上还讽刺麻花藤：不要什么热门就做什么，现在又被记者还回来了。 白云峰刚准备把话题岔开，方黎却开口了：“我并不认为在线教育会是下一个风口，市场上这么多在线教育机构，有哪个是盈利了的？说白了，都在死撑，都想把对手耗死，然后通过垄断来赚钱，在这里我也郑重的劝告那些追逐风口的资本，只要家教在线存在一天，就不要妄图利用垄断在线教育来赚钱！” 现场记者兴奋得差点跳起来，方黎隔空喊话资本滚出在线教育领域，这样的标题足够吸引众多吃瓜群众了吧？升职加薪仿佛近在眼前啊！ 当然，记者们并不满足于此。 “方总，家教在线的存在是否会对家教网的业务造成冲击？”一个记者迫不及待的提问。 方黎毫不避讳的道：“影响肯定会有一些，不过问题不大，家教网走的是一对一教学路线，家教可以根据孩子的具体情况灵活的调整教学方式，教学质量自然要比一个老师教几十个人要高，当然，这种模式的收费较高，不是所有家庭都能够负担得起的。” “而家教在线走的则是大教室模式，我们请最优秀的讲师把他们的讲课内容，建立专门的线上教室，平均每位学生只需要花一节课十几块钱，或者办一张月卡就可以进入这些线上教室。” “家教在线的宗旨是让那些家境条件不是那么好的学生，也可以看到最优质的教学内容，从而达到一定程度的教育资源平衡。” 发布会结束后，各大媒体还没有开始报道，在大学生圈子里，关于家教在线发布会上的信息也被传得沸沸扬扬。 对于广大的大学生家教来说，他们最关心的自然还是自身的利益，家教在线对他们的收入会有多大影响？ 而更多大学生讨论的则是方黎所说的平衡教育资源的问题。 有的大学生认为想要靠在线教育平衡教育资源，太过理想化，而且即便是十几块钱一节的网课依旧有家庭负担不起。 不过大部分大学生还是认为方黎所做的是有意义的，只要能够平衡一部分教育资源，已经是功德无量的事情，就好像希望小学虽然没有解决山村教育资源匮乏的问题，但是起码让山里的孩子可以有学上。 没过多久，各大媒体也开始争相报道家教在线的发布会，很快也在互联网上引起了许多争论。 有的网友认为方黎完全就是唱高调，本质上还是资本家，不能相信，教育平衡还是要靠政府。 而有的网友则是对家教在线的成立表示欢迎，哪怕它只是一条鲶鱼，只要能够让一潭死水的教育行业动起来，就已经算是成功了。 比较有意思的一点是，自从方黎宣布入局在线教育领域之后，几乎所有在线教育平台都出现了融资困难的情况，许多原本谈好的投资说撤就撤了，一些有意向的投资也都纷纷没了消息。 资本的嗅觉还是很灵敏的，他们并不害怕跟对手竞争，对于互联网行业来说，有的时候市场就是这么烧钱烧出来的，最终大家的目的就是让自己活下去，把对手熬死，然后就可以通过垄断来操控价格，提升利润。 在资本看来，不管最终剩下几家，反正大家都是要赚钱的，实在烧不动了，那就事先沟通好，大家一起提价，谁会跟钱过不去？ 但是，很显然，方黎是个例外，这么多年家教网对大学生家教的抽成比例始终保持在5，这个抽成摆明了是要赔钱的。 碰到这么一个不打算赚钱的主，这买卖就没法做了，除非大家一起联手把家教在线干死，然而以方黎手里的资源，要做到这点实在是太难了。 与其如此，不如避其锋芒，反正市场上又不是只有这么一个项目可以投，大把的赚钱机会，何必跟这么一个疯子死磕呢？ 不过，那些还没有入坑的资本可以逃走，之前已经下了血本的金融机构怎么办？没人接盘他们想溜都溜不掉！ 另外一边，家教在线在发布会之后也没有闲着，开始招募讲师，讲师的招募范围遍布全国，这也是考虑到各个地区教材不一样，有时候很无奈的是，不管是什么样的教育方式，最终看的还是考试成绩。 “唉，听说了吗？家教在线在招募讲师，有三年以上教师或者家教经验都可以报名。” 这件事情不仅仅是在学生当中，在教师行业里也引起了许多在职教师的关注。 当初家教网刚刚创办的时候就有不少高校老师眼红做家教的收入了，只不过后来教育部门颁布了新法规，算是绝了他们的念想。 但是最近在线教育搞得红红火火，又让他们不安的心再度躁动起来，老师也是人啊，谁不想赚更多的钱，过上更好的生活不是？ 其实已经有一些在职教师尝试利用课余时间通过在线教育平台授课了，不过这种事情都是偷偷摸摸的在干，毕竟这事现在看虽然不违规，但也很难界定，算是打擦边球，真要是较真起来，弄不好教师编制就没了。 “还是算了吧，万一被发现弄不好饭碗都丢了。” “切，就这每个月三瓜俩枣的工作，大不了我就不干了。” 大多数老教师还是求稳，毕竟拖家带口的还指望着这份工资养家糊口呢，但是对于许多年轻教师来说，这点工资压根就不够他们花的，特别是最新一批的90后教师，当下是他们最有冲劲的时候，冒这点风险对于他们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还是先观望一阵子吧，这个家教在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章程都不知道，而且我还听说那边不给基本工资，纯靠付费买课的收入，谁知道到时候有没有人付费？万一都是白嫖的呢？” “嗨，要是冲着基本工资又何必冒险去干这个，付费买课多好啊，扣除平台佣金其他全是自己的，我之前大学就在家教网做过家教兼职，一个月一万多轻轻松松，这个应该也差不了。” “真能赚那么多？” 很快符合要求的学生也好教师也好，都开始拨打家教网的咨询电话询问具体的合作模式。 “您好，我们家教网是有这么两种模式，一种是大课堂模式，这种模式比较适合兼职，您可以抽空到我们的模拟教室录制45分钟的教学视频，我们平台会把这个视频进行后期处理，放到您的个人主页上，我们建议您第一期视频设置为免费，后续再开启收费，这样能够最大程度的打消学生跟家长们的顾虑，吸引他们付费。” “有道理，那第二种模式呢？” “第二种模式，我们称之为小课堂，我们采取的是视频直播模式，这个比较适合全职，小课堂主除了正常的上课之外，在上课期间，如果学生有不懂的问题，可以随时提出来，老师会对此进行详细讲解，不过这种小课堂模式由于无法容纳太多学生，所以收费也相对比较贵。” “那如果我可以两种模式都参与吗？比如平时利用晚上来录制视频，周末直播上课？” “当然没问题。” 很快，家教在线就有了第一批来录制视频的讲师，一开始面对镜头他们也都很紧张，频繁出错，不过录上几次之后，基本也就掌握了出境技巧，很多年轻讲师甚至表示，跟拍电影一样贼刺激。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讲师的水平都很高，有些讲师一看就是平时没怎么备课，面对镜头连一场45分钟的课都讲不下来，这种自惭形秽之下也就自己走了，有些讲师明显是有备而来，不仅不慌不忙，讲课的时候即便是面对空荡荡的教室也是把一些知识点讲得妙趣横生。 这些视频通过简单的后期剪辑之后，就会出现在他们的个人首页上，同时他们的个人首页也是一个让学生跟家长了解他们的窗口，比如他们的教学经历、曾经获得那些职称、曾经获得过哪些奖项，基本把当初家教网那套都搬了过来。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评分系统，用户可以给讲师的视频进行“点赞”或者是“踩一脚”的操作，点赞数越高这位老师的视频就更有机会出现在首页，同时还有订阅功能，当用户订阅一名讲师之后，这位讲师的视频已经直播动态都会被推送给该用户，可以大大节约用户寻找课程的时间。 而“踩一脚”的次数到达一定数量时，该老师的视频推荐指数将会大幅度下降，基本就不太可能出现在用户首页了。 而这套算法则是由字节跳动专门为家教在线开发的，推送的准确性毋庸置疑。 终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10月1日当天，家教在线正式上线，而易聊、易支付都专门发布了推送消息。 于是，无数学生的黄金周泡汤了，家长们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提高孩子学习成绩的机会的，立即点开了推送链接。 下载APP，注册账号这种平时不太愿意进行的操作也都很愉快的完成。 家教在线的APP界面很简洁，最上方有两个标题一个是“大课堂”一个则是“小课堂”，“大课堂”都是一些录制好的视频，基本上都是免费观看的，而“小课堂”则是直播课堂，一个直播间只能进十个人，用户进去之后只能试看十分钟，如果觉得不行就退出来，有人出来，才能有人进去，当然这些直播过程也会被录制下来，制作成视频。 家长们开始为自家孩子挑选课程，自然是那门课最差就选择哪一门，几乎每过几分钟就会问一句：“这老师讲得怎么样？”或者是：“听懂没？什么？这还听不懂？我都听懂了！” 不过当家长终于找到孩子比较喜欢的讲师时，却发现下一节课要收费了，一节课十块钱倒是不贵，大部分家长都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充值。 当然，那些实在不愿意充值的家长也没关系，在用户取消充值后会跳出一个界面“邀请两名新注册用户可以免费观看此视频” “还有这好事儿？那要是邀请的人足够多，岂不是可以永远白嫖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共享单车 很快，家教在线的课程能够白嫖的事情就在家长群体里传开，事实上，真正对上补习班上心的永远是家长，对于孩子们来说，如果可以，他们恨不得把所有的补习班老师都抓起来。 谁能想到曾经在少年时期、学生时期发誓，将来一定要对孩子好，绝对不逼孩子学这学那的80后，比起父母那一辈对孩子狠多了，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孩子都在学习。 当然，当一种行为形成一种社会现象时，其原因肯定不只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80后在日益激烈的社会竞争中，明确感受到了学历的重要性，才不得不开始对孩子格外严厉。 其实相对于孩子来说，父母在面对教育问题的时候压力更大，一边是各种高昂的学习资料、补课费用，一边还有孩子的不理解，而且无奈的是，他们明明知道孩子心里的想法，却不得不逼着孩子去努力学习，考上一个好大学将来可以更加从容的面对社会竞争。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高考成为实现社会阶级跃迁成本最低的途径。 其实只要看一看当前富豪排行榜前列老板们的学历，就知道所谓的读书无用论有多么扯淡，麻花藤、阿里马、京东刘、李岩洪、雷布斯哪一个不是大学毕业？京东刘更是堪称靠学历改变命运的代表。 不过，就算是家长再怎么想要给到孩子更好的教育，实际情况往往是力不从心，高昂的学区房、昂贵的课外辅导费、一线城市的本地户口，这些都是横在家长面前的一道道难关。 而在线教育的出现似乎让这个无解的死结出现了松动，只不过大多数在线教育平台所谓的大课堂只是为了吸引家长们购买小课堂，甚至昂贵的一对一辅导课程设立的，讲师们不仅要讲课，还得再讲课的途中卖课，讲课的无法全身心投入，更何况孩子？ 家教在线一经上线，就凭借“干净的课堂环境”吸引了大量用户，而且相较于其他在线教育平台的高昂收费，家教在线收费更加亲民，哪怕是十人小课堂收费也就是几十块一节课，对于许多普通家庭也完全可以接受。 当然，更重要的是，家教在线可以白嫖啊，白嫖谁不嫖呢？更何况对于大多数家长来说，平时讨论最多的问题就是孩子的学习嘛，告诉其他家长哪里有好的教师，那些家长还得谢谢他们呢。 于是很快许多家长群里开始出现了大量家教在线的“课程分享”，而家教在线的新注册用户数量也开始出现疯涨，短短半个月时间注册用户数量就突破了五百万，当然，其中也不乏家长注册的小号。 不过这对于其他在线教育平台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家教在线这种模式对他们的业务造成了巨大冲击，正如方黎所说，在线教育最大的成本除了服务器，就是获客成本，就以当前在线教育的烧钱模式，平均获得每个用户的成本在一百块左右。 而家教在线依靠这种推广模式，每个用户的获客成本仅仅只有不到十块钱，这对于其他在线教育平台无疑是BUG般的存在，这还怎么竞争？ 本着互联网企业打不过就加入的“天性”，很快像猿辅导、作业帮这些头部在线教育平台也开始实行邀请新用户获得免费课程的策略。 对此，之前在微博上怒怼方黎的猿辅导创始人李永又发布了一条微博，宣称方黎利用易聊的垄断地位对其他行业进行封杀，甚至还了反垄断部门的官方微博。 此事一出整个舆论哗然，这是又一次反垄断事件进入公众视野，第一次是网约车行业的合并。 当然，对于网约车行业的垄断民众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大不了我就直接坐的士嘛，网约车虽然有千亿市场，但并不是生活必须。 但是教育就不一样了，原本网友们对教育资源分配不公平就一肚子火，现在看到张永的微博，自然也就代入其中，开始向方黎发难。 “原本对方黎印象挺好的，没想到也是一丘之貉，之前说的那么好听什么为了重新分配教育资源，让穷人一样可以接受名师的教育，我呸！” “呵呵，都说了天下乌鸦一般黑，就算之前是白的时间久了也染黑了，不要对任何一个资本家抱有幻想。” 就在这群情激愤时，方黎突然发布了一条微博：“易聊从未限制任何关于在线教育平台的信息分享，请某些人碰瓷之前先了解一下情况，谢谢。” 白云峰此时正在方黎的办公室里喝茶，白云峰不禁笑道：“这个张永不会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吧？” 方黎也忍不住笑了：“谁让猿辅导有企鹅的投资呢，张永这是事先给我打预防针呢，说实话，要不是考虑到教育资源不宜过度集中，我说不定还真会限制猿辅导的信息分享，谁让他接受企鹅的投资呢？” “哈哈。”白云峰不由大笑替企鹅默哀。 方黎这条微博发布之后，之前骂他的网友集体失声，不过还是有网友阴谋论的表示。 “切，还不是别人这么说了，害怕被反垄断调查才开放的，装什么装？” 然而，很快就有网友晒出易聊群里的猿辅导信息分享截图，时间明显比张永发布微博要早。 于是，张永的微博很快就被爆破了，一堆人开始嘲笑他的碰瓷行为，就在所有人想着看他笑话时。 张永却并不以为意，对于他来说，重要的是达到目的，他其实早就知道易聊没有关闭猿辅导的信息分享，但是猿辅导背后有企鹅的投资，企鹅跟天元科技早就势同水火，他不可不防，被嘲笑两句又算得了什么？ 见猿辅导都没有被易聊封杀，其他在线教育平台就更没有顾忌了，开始加大了用户推广的奖励，一些平台从邀请两位新用户可以免费听一节课，提升到邀请一位新用户，就可以免费听一节课以此来吸引用户，节约获客成本。 其他平台见状自然也是有样学样，并且展开了内卷式竞争，今天你邀请一位新用户就可以免费听一节课，明天他就变成邀请一位新用户可以免费听两节课。 很快，各个在线教育平台的新增用户数量都出现了大幅度提升，以至于许多资本又重新把目光放到了这个行业，在他们看来，如果可以大幅度降低获客成本，这笔买卖还是有得做的。 然而，事实上，最近在线教育平台的频频动作的确让整个市场扩大了一些，不过真正让各个在线教育平台新增用户暴涨的，其实是同一批人。 不管什么时候，羊毛党总是网络上最活跃的那批人，为了能够薅到各种羊毛他们甚至会建立专门的薅羊毛群，一旦出现新的APP在做推广，他们就会蜂拥而上。 即便在线教育这种特殊行业也不例外，毕竟羊毛党也有不少是有孩子的，就算是没孩子，谁家还没个亲戚？就算是孤家寡人，也可以把这些可以白嫖上百节课的账号低价卖掉，对于一些家境不是太好的家庭，这种账号其实还是很划算的。 当然，各个在线教育平台也并不在意羊毛党的这种行为，因为他们需要拿着这些数据去跟投资人讲故事。 但是，有一类人会在意，那就是各个在线教育平台的讲师，很快讲师们就发现，自己的视频或者是直播看的人数多了，但是收入并没有增加，相反反而降低了，一查才发现，大量用户利用在线平台的规则在白嫖他们的劳动成果。 反应给平台，平台对此也是毫无作为，这让许多讲师十分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因为这是整个行业的惯用做法，几乎所有平台都是这么干的。 除了一家，那就是家教在线，最近家教在线的讲师发现，自己的收入开始暴涨，一开始他们以为这只是平台用户增涨带来的福利，直到跟其他同行交流才发现，原来市面上只有家教在线一家是把邀请新用户可以享受的免费课时，正常给讲师计费的平台。 “话说，家教在线现在还招募讲师吗？” “啥也不说了，这个月干完我就跑路了，什么垃圾平台，趴在我们身上喝血呢？” 对于一些老师来说，或许可以不在乎那点钱，但是他们不能忍受自己的劳动成果被白嫖。 很快，各个在线教育平台就发现了自家讲师在不断流失，一开始平台高管们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这个行业的流动性也的确比较强，一些在编教师经常干一两个月就坚持不下去了。 然而，很快各个在线教育平台发现，来辞职的讲师数量越来越多，这才慌了神，然而在了解了讲师离职的原因后，他们却没有更好的办法阻止。 因为家教在线这种做法无疑会大大增加他们的获客成本，那不就跟之前一样了吗？而且之前虽然获客成本比较高昂，但好歹是真实用户，而现在的获客方式羊毛党却不在少数，要是真跟家教在线那么干，获客成本岂不是比之前还要高了吗？ 的确，此时白云峰也在为那些白嫖党而头疼，现在家教在线每天都要因此烧掉不少资金，而原本这部分钱可以花在各种软硬件上，来提升家教在线的用户体验。 方黎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做互联网行业就要做好被人白嫖的准备，其他平台都饱受困扰，凭什么我们能例外，放平心态，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伤神，还是把精力放在如何安置那些新来的讲师身上吧。” 其实家教在线目前对讲师的缺口并不大，大量讲师跳槽，对于他们来说反而是负担，毕竟家教在线目前的用户量还不足以养活这么多讲师。 白云峰苦笑：“没办法，只能择优录取了。”之前缺讲师的时候，恨不得把其他平台的讲师都给挖过来，现在倒好，讲师主动上门，却不能全部接收。 对此，方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家教在线发展是需要时间的，哪怕是有易聊跟易支付的导流，也要符合发展的规律，教育行业尤其如此。 这边刚从白云峰的办公室回来，方黎就被秘书告知程伟跟孙华楠在等他。 “你们俩今天怎么有空上我这坐坐？”方黎笑道。 程伟跟孙华楠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孙华楠开口道：“方总，我们打算做一个新项目，想跟您汇报一下。” 方黎来了兴致：“哦？什么项目？” “共享单车。”程伟迫不及待的说道，黄蜂快的在网约车市场基本上已经没了对手，优步已经有了退出华夏市场的念头，双方正在谈判，而共享单车则是当下最火的项目。 其实共享单车的概念之所以如此火爆，还有一个原因，共享单车被誉为出行赛道的最后一次机会，之前错过了网约车市场的各个投行自然是摩拳擦掌，想要在这条全新的赛道争夺最大的一份蛋糕。 对于程伟跟孙华楠想要做共享单车，方黎并不意外，不过方黎对这个项目却很犹豫，历史的惨痛经验告诉他，共享单车这个项目完全就是个巨坑。 普通的互联网项目要么是坑了消费者，要么是坑了金融机构、要么是坑了创业团队，总有人因此获利，然而华夏互联网创业史上，唯一一个让三方都亏得掉眼泪的项目恰恰就是共享单车。 哦不，应该还要加上一个自行车制造厂商也亏了，大笔货款要不回来，应该是四亏才对。 见方黎似乎对共享单车的项目不太感兴趣，程伟急忙道：“方总，您从几年前开始就做共享充电宝了，现在易充每年都有好几个亿的利润，我很有信心把共享单车这个项目做成第二个易充。” 方黎嘴角抽了抽，合着还是他让程伟想到做共享单车了？ 其实要这么说也有几分道理，从今年开始米国共享经济掀起了一股热潮，而这股热潮也很快传到了国内，许多金融机构做了市场调查，最终都觉得共享经济大有可为，而调查最大的蓝本就是方黎的易充。 第三百三十六章 共享经济的本质 “你们觉得共享单车的赢利点在哪里？”方黎并没有直接否决掉这个项目。 孙华楠看了看程伟，其实他这次是被程伟拉来的，他对共享单车这个项目兴趣并不大。 程伟虽然看出了方黎对这个项目并不感冒，不过他并不打算放弃。 “方总，我认为共享单车的主要赢利点两个，一个是后期的车身广告，一个则是共享单车的租赁收费。” 方黎摇头道：“自行车跟出租车、公交车不一样，车身太小，广告效应不够明显，而且自行车太过分散，要把每一辆自行车都喷上车身广告，需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除非是两年以上的定期广告，否则根本没有做的必要。” “其次，共享单车的租赁收费一次1块钱，就算一天有六个人骑也才6块，一个月180块，看似不少，但是不要忘了自行车的故障率原本就高，再加上人为损坏以及平时的维护成本，很难收支平衡，就更别说盈利了。” 程伟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旁边的孙华楠赶紧给他使了个眼色。 方黎不禁摇头：“就事论事，有什么就说什么，没必要在我面前搞国企那套。” “方总，我觉得这笔账不能这么算，不管是维护成本还是损坏成本都是可以利用数量来摊薄的，只要我们的用户足够多，这些就都不是问题。”程伟咬牙道。 这也是所有看好共享单车这个行业的人，达成的共识，在他们看来只要把市场做大，这些成本都会降低，市场越大，盈利也就越多，而且相比于网约车，共享单车的成本也要低得多，买一台汽车可以买一百台自行车，没理由不赚钱。 方黎对程伟道：“你忽略了一点，并不是所有城市都像北上广深这些一线城市，对共享单车有那么大的需求，大多数三四线城市并不禁止摩托车跟电动车，很多居民都有自己的交通工具，他们并不依赖与公共交通。” 这番话犹如一道闪电划过程伟的脑海，他所设想的共享单车以数量摊薄成本的盈利模式，必须建立在拥有足够多用户的前提下，然而正如方黎所说，共享单车的使用场景高度依赖于公共交通。 一般来讲，只有在行程超过一公里，又不到五公里的情况下，用户才会选择使用共享单车，因为超过五公里骑起来太费劲也太浪费时间，这种情况下用户大多数会选择打的或者是网约车，而小于一公里，用户大多数会选择步行。 普遍这段距离就是用户住处到地铁站，或者是公司到地铁站的距离，这也是为什么共享单车在一线城市发展势头迅猛的主要原因。 然而像北上广深这样的一线城市有多少呢？就算是把一些发展比较好的二线城市算上，也只有二十多座，这样的体量完全满足不了共享单车的盈利，更何况还要面对激烈的行业竞争，目前市场上已经出现了近十家共享单车项目，未来肯定还会有更多创业者跟金融资本投身其中。 想到这里，程伟脸色不禁有些灰暗，原本他是想靠这个项目重新证明自己的。 虽说滴滴跟大黄蜂合并之后他也算是成功上岸，实现了财务自由，然而程伟并不满足于此，合并之后公司的主要领导团队都是孙华楠的人，他作为COO难免会感觉施展不开。 而对于孙华楠来说，程伟这个COO有点太能干了，公司的具体事物都轮不到他插手，程伟就给解决了，时间久了难免有些忌惮，这次程伟提出要搞个新项目，他自然巴不得赶紧把程伟弄走，眼看这个项目没戏了，孙华楠不禁有些失望。 然而，就在程伟准备告辞时，方黎却又突然说了一句：“这个项目倒也不是不能做。” 程伟跟孙华楠闻言都惊喜的看向方黎。 “共享单车的确是对网约车市场很好的补充，我们没理由放弃，不过要改变思路，贪大求全只有死路一条，不过如果是做精做细，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方黎说完看向程伟：“只是这么做市场必然会变得很小，你真的想好了要做？” 程伟咬咬牙：“方总，我觉得自己还是比较适合创业型公司。” “那行吧，你做一份详细的可行性报告上来，到时候就由天元投资来做你的天使投资人好了。” 黄蜂快滴的股份太杂，要是直接从这家公司拨款，到时候发展策略难免会受到股东的掣肘。 程伟自然听出了方黎的画外之音，感激得不行，然而孙华楠却有些遗憾，如果共享单车项目是由黄蜂快滴投资，理论上程伟还是他的下属，要是项目做成了他还能捞一份功劳。 回去之后，程伟立即邀请了数据调查公司，对市面上的共享单车项目进行数据调查，同时亲自带队奔赴各个城市，对共享单车的实际使用情况进行走访记录。 程伟第一站就到了魔都，作为华夏对新鲜事物接受程度最快的城市，魔都的共享单车数据也是所有城市当中最好的。 不过程伟发现，共享单车的实际情况不如自己想象中那么好，摩拜的小橙车投放量虽然很多，但是实际的使用率并不高，上下班高峰期，一些地铁口又会出现供不应求的情况，显然摩拜还没有做到精准投放。 “唉，美女，我想问一下，这个摩拜单车你觉得怎么样？注册方便吗？好不好骑？”程伟很快投入工作。 “不好骑，很笨重，要不是因为要赶去上班我才不骑呢，而且要交的押金太贵了299，搞得好像我会偷它的车一样。” 程伟一一记录下来继续找到下一个愿意接受问卷调查的路人，忙活了好几天，程伟发现，大多数用户对摩拜单车的评价都不高，之所以摩拜在魔都的市场份额那么高，主要原因还是摩拜舍得砸钱。 这也得益于摩拜相对专业的管理团队，摩拜名义上的CEO是胡伟伟，然而实际上她相当于是个吉祥物，真正幕后老板是蔚来的创始人李彬，摩拜的创始人团队都是他找来的，胡伟伟在天使轮融资的时候股份就只有35了。 后来各种营销号传胡伟伟套现15亿离场，实现财务自由，就更是无稽之谈，摩拜经历那么多次融资，钱都被她赚走了，那些投资人都是傻子吗？ 经过这几天的调查，程伟还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目前市场份额排名第二的OFO单车，居然没有在城市街道投放，而是全部投放到了高校内部。 经过对魔都各个大学的走访，程伟发现高校学生们对OFO单车的评价普遍比较高，不过也同样对OFO收取押金太贵有所怨言。 半个月后，各方面的数据进行汇总，程伟也开始动手写项目的可行性报告，经过这半个月的调查，程伟对共享单车的项目信心大增，同时也对之前方黎一针见血的分析佩服不已。 方黎翻看着程伟的可行性报告，不时点头不时眉头微皱，弄得程伟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主张取消共享单车押金，如果用户把锁砸坏，把共享单车据为己有怎么办？” 程伟回答道：“我们可以给每一台共享单车都装上GPS定位，这样不仅仅能够防盗，还能对共享单车进行精准调配，比如许多繁华阶段地铁站、公交站上下班高峰期总会出现共享单车不够用的情况，我们完全可以通过定位，事先把附近的共享单车在上下班高峰之前投放到这些地铁站、公交车站。” 方黎微微皱眉：“但是共享单车不像汽车，GPS长期不充电是否会失效？” 程伟回答道：“方总，这点您放心，我已经咨询过自行车制造厂商了，我们只要把GPS芯片植入锁头当中，自行车在骑行过程中会连带着给GPS芯片充电，GPS芯片的功耗很低，一次充电就能使用大半年时间。” 方黎沉默了一会儿：“这样吧，用户可以不交押金，但是需要一定的易支付信用积分，至于积分怎么设定，你去跟赵磊沟通。” 程伟大喜的同时不由暗暗佩服，这样一来不仅对用户起到一定的威慑，同时又对易支付进行了一波宣传。 方黎调侃道：“你先别高兴那么早，取消了用户押金意味着少了一大笔流动资金，到时候没钱可别找我哭穷。” 共享单车行业挪用押金是普遍现象，虽然现在情况还没那么猖獗，不过已经初现端倪，特别是OFO单车，融资能力一直是OFO的短板，兜里那么大一笔钱，管它是谁的，先用了再说。 程伟只是笑了笑没说话，明摆着到时候没钱了，肯定要找方黎伸手。 “我没问题了，你来给这个项目取个名字吧。”方黎笑骂。 “就要青橘吧。” 程伟再度创业的事情很快在互联网圈跟金融圈引发了不小的轰动，首先是摩拜跟OFO的创始人团队大惊失色。 单论创业成就，程伟的高度已经是戴维跟胡伟伟无法企及的，更别说程伟早已加入天元科技集团，这样的组合实在是太可怕了。 于是摩拜跟OFO连夜召开了管理层紧急会议，然而分析来分析去，都只能从程伟的性格、行为方式入手，因为他们只知道程伟创办的共享单车项目叫“青橘”，至于“青橘”究竟是什么打法，压根就一无所知。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共享单车都对程伟的入局如临大敌，一些小的共享单车品牌在得到消息之后，恨不得开几瓶香槟庆祝一下。 因为程伟的入局也意味着天元科技是看好共享单车市场的，这无疑会增加资本市场对整个共享单车行业的看好。 对于一个全新的赛道，头部公司就那么几个，股份就那么多，那些风投巨头自然是追着头部砸钱，而那些规模较小的金融机构，自然也想分一杯羹，万一赌成功上市就是几十上百倍的利润。 另外一边，阿里跟企鹅也在关注这件事情，原本他们还在观望，坐等摩拜跟OFO的发展，他们自然都是瞄着这个行业的独角兽去的，现在天元科技的突然下场，也让他们不得不改变策略。 而资本市场也是风起云涌，很快程伟就接到了诸多风投公司的电话，那语气真叫一个财大气粗，就差把支票砸在他脸上了。 就连方黎也都接到了不少类似的电话，对于这些电话方黎都直接打发给程伟了。 不过总有人例外，这一天，朱小虎就风风火火的跑到了方黎的办公室。 “方总，咱们这可是老交情了，这回青橘的A轮你可一定得给我留一个名额。”朱小虎开门见山道。 方黎调侃道：“我不是听说你已经准备投OFO了吗？” 朱小虎一拍沙发扶手：“嗨，那不是不知道你也要做共享单车嘛，你都下场了，我傻啊？不投你投别人？” 也难怪朱小虎对方黎这么有信心，自从方黎创业开始，每一个项目他都有跟投，虽说这些年天元科技没有任何一家公司上市，不过在资本市场，天元科技任何一家公司的股份都是香饽饽，要想套现实在太简单了，不过可惜的是，这些公司他都是跟投，股份太少，不过瘾。 方黎正色道：“朱总，跟您说实话吧，我个人对共享单车项目并不看好，程伟的青橘我虽然给了些建议，但是究竟能不能赚到钱，还很难说。” 朱小虎见方黎不像是开玩笑，脸上的表情也凝重了几分，不过又略带疑惑的问：“能具体说说吗？我看你做共享充电宝的易充不是盈利状况良好吗？” 方黎不由苦笑，感情易充对共享经济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朱总，我这么跟你说吧，易充目前60的盈利都来自于售卖充电宝，看似共享充电宝是个租赁生意，实际上它是个线下销售平台，而共享单车却不具备这样的属性，总不能把自行车卖给用户吧？用户扛着自行车挤地铁上班？” 其实也难怪外界误会，易充不是上市公司，自然不会发表财报，就连易充的营收外界都只是猜测，更遑论易充的营收构成。 第三百三十七章 再现烧钱大战 虽然方黎已经把情况都给朱小虎分析清楚了，不过朱小虎最终还是决定投资，方黎自然也没有拦着的道理，让他自己去跟程伟谈。 程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因为投资太多而苦恼，没办法，来找到他的要么是之前投资过滴滴的老朋友，要么就是红杉资本、高瓴资本这样的金融大鳄，股份实在是不够分啊。 没办法，程伟只能修改最初只上线一线城市的计划，将武市、金陵这些二线城市也囊括进来，一下子从最初的四座城市同步上线，激增到二十座城市同步上线。 而“青橘”二十座城市同步上线的举动也让原本神经就高度紧绷的ofo跟膜拜感到了巨大威胁。 ofo的戴维开始频繁跟阿里高层接触，很快阿里就宣布对ofo进行1亿人民币的战略投资，此举很快就引起了整个金融圈的震动，因为之前共享单车最大的单笔投资也才1500万人民币，仅仅不到半年时间，阿里就把这个价格太高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要知道此时的ofo还只是在高校当中运营，甚至还没有接受商业市场的检验，阿里就豪掷一亿人民币，这难免会让许多中小型风投机构望而却步。 当然，对于一些资金雄厚的风投机构来说，追涨不追跌，阿里的入局恰恰说明了这个行业有希望，纷纷开始行动起来。 然而，阿里投资ofo带来的轰动还没有平息，摩拜单车又发布消息，宣称已经跟企鹅达成投资意向，两天后，企鹅高调宣布对摩拜单车进行战略投资，金额高达12亿人民币。 接二连三的大手笔投资，不仅让金融圈疯狂，就连互联网圈也都疯了，许多人花两三万块钱做一个简陋的APP，就开始向各个投行递交商业合作方案，不过大多数都打了水漂，只有一些有过创业经验的创业者，获得了天使投资。 这也使得市场上的共享单车品牌从之前的十几家迅速增长到将近五十家，有些直接前往一二线城市跟摩拜、青橘、ofo争夺市场，有的则是在一些不起眼的小城市施行农村包围城市战略。 不过不管获得多少投资，互联网创业讲究的还是获得用户的效率，有的时候产品好不好不重要、用户体验也不重要，市面上不乏用户体验极好，产品备受赞誉的项目被一些垃圾产品横扫。 那么什么方法获得用户效率最高呢？很明显——补贴。 最先挑起战端的是ofo，为了从“校园走入城市”ofo展开了大规模的补贴活动，首单免费。 免费的魅力自然无人能够抵挡，短短三天时间ofo就宣称，增加了五十万用户。 而摩拜单车也不甘示弱，你不是首单免费嘛？我直接首日免费，很快摩拜单车就凭借原先在城市当中的用户优势，把ofo的势头给压了下去，而且摩拜还发现首日免费带来了相当客观的用户增长。 企鹅对摩拜的表现也很满意，因为这无疑会给QQ支付带来许多新增用户，目前QQ支付的地位极其尴尬，急需线下支付场景来维持，摩拜显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麻花腾大手一挥又给摩拜拨了一笔5000万人民币的专项资金。 相较于ofo跟摩拜频繁的大动作，青橘的股东们不免有些焦急，因为到目前位置青橘都没有要烧钱的意思。 “朱总，你先别急嘛，有时候并不一定要靠烧钱才能赢得用户。”程伟笑道。 朱小虎道：“程总，你当初做滴滴的时候可没少烧钱，市场跟用户就是这么做起来的，别人出招了，咱们也得接着啊。” 程伟摇摇头，把一份文件递给朱小虎：“朱总还是先看看这个。” 朱小虎狐疑的接过来，一开始他并没有在意，然而越翻，脸上的神色就越古怪，半晌才合上文件，面容严肃的问：“程总，你给我看的这些数据，都是真实的吗？” 其实也难怪朱小虎不相信，青橘这些天什么动作都没有，但是用户增长、单车使用率都远远高于ofo跟摩拜，这怎么可能呢？难道那些用户会放着白嫖的不要，用付费的？ 程伟正色道：“千真万确，我以人格做担保。” “可是，这是怎么做到的？”朱小虎百思不得其解。 程伟笑道：“有两点，第一，ofo跟摩拜虽然有免费活动，但是用户使用时是要交押金的，而青橘只需要易支付信用积分达到500分，就能免押金，相较于首日免费这样的优惠，动辄一两百块的押金，显然会让许多用户放弃使用。” “第二，关键就在单车使用率上，ofo跟摩拜把精力都放在了推广上，然而实际上，共享单车这个行业的推广，大多数都是无效推广，真正决定用户是否使用你的共享单车，有一个先决条件，你的共享单车出现在用户需要用车的场景里。” “目前绝大多数使用共享单车的都是上班族，他们对共享单车的需求就是公司——地铁站——家，三点一线，而我们的共享单车只有出现在这三个点的场景里，他们才会使用，否则，广告打得再好，用户在线下看不到车还是白搭。” “所以我宁愿把钱花在共享单车的调度上，青橘覆盖的二十座城市，每个二线城市都有三十个调度团队，每个一线城市都有五十个调度团队，负责对区域内的共享单车进行收集、调度，确保共享单车的使用率。” 朱小虎闻言竖起大拇指，笑道：“原来如此，看来投资青橘算是被我捞着了。” 然而程伟却并没有朱小虎那么乐观，越是对共享单车行业了解越深，他就对共享单车的盈利感到忧心。 共享单车跟网约车不一样，网约车是车主把车子的闲置时间用来接送乘客，勉强算是有一点共享经济的影子，而共享单车与其说是共享经济，不如说是披着共享经济的租赁生意，共享单车并不是把闲置的单车租给用户，而是为了满足用户的用车需求专门定制单车，哪怕单车的成本比汽车要低很多，依旧是巨大的成本负担。 而且正如方黎所说，发展越快，规模越大，这个负担就越重，程伟现在已经决定暂时不去开发那些三四线城市了。 青橘没有跟进的行为也引起了ofo跟摩拜的注意，没有人会认为青橘没钱或者舍不得花钱，就算是天元科技不给钱，以程伟的资历，想要拉到投资实在不要太轻松。 现在青橘一点动作都没有，反而让ofo跟摩拜都摸不着头脑，就连他们背后的阿里、企鹅也都是一头雾水。 不过烧钱模式一旦开启，就很难停下来了，ofo跟摩拜都通过烧钱尝到了甜头，自然要通过进一步的烧钱来扩大市场规模。 而其他一些共享单车品牌也要通过烧钱来维持自身数据的增长，否则拿什么去跟那些投资人讲故事呢？ 于是共享单车行业从最开始的首单免费、首日免费，开始变成三日免费，五日免费，到最后直接就开启了七日免费的模式，甚至还有骑单车赢红包的活动，不仅不收费还倒找钱。 一时间，整个行业就像是疯了一样往里砸钱，一方面烧钱做营销，一方面定制车辆、大范围投放，而这么做也的确带动了整个行业的发展。 许多年轻用户开始倾向于骑车出行，而理由也很高大上，低碳、环保、运动，骑着在共享单车上拍一张美美的自拍照，发到朋友圈，立马就可以获得一大波赞誉，逐渐，共享单车这种出行方式也被贴上时尚的标签。 什么是时尚其实很难定义，不过当你身边很多人都在做的事情，如果你不做，那就有可能会被打上“low”“落伍”等标签，所以即便是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孤僻，许多年轻用户平时压根不骑共享单车，也会在街边找一辆共享单车拍照，就好像到了旅游景点必须拍照打卡一样。 到了11月中旬，ofo发布公告表示，ofo已经投放了1500万台共享单车进入市场。 有意思的是，ofo的主要供应商富士达在此之前全年产量也不过1000万出头，跟ofo合作之后富士达的产量增加了一倍不止。 网上有不少网友戏称，共享单车并不是共享经济，而是为了救活一个夕阳产业。 要说自行车是夕阳产业其实有些言过其实，毕竟这些年自行车虽然全球销量并不高只有五千多万辆，但是实际上整个市场一直很稳定，并没有出现大幅萎缩的情况。 摩拜方面也毫不示弱，整体共享单车投放量达到1300万台，摩拜也跟富士康、爱玛等厂商合作，大幅度增加共享单车出货量。 而青橘依旧没有什么动作，维持这六百万台的投放数量不变，以至于刚刚创立不久的哈啰都在投放量上都快超过青橘了。 程伟跟方黎不急，但是有人却着急了，武市领导找到他们询问情况，二人这才明白，领导这是为武市自行车厂来拉订单的。 方黎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程伟也只能苦笑。 “领导，共享单车这个行业泡沫太大了，这样毫无节制的投入肯定是无法长久的，到时候自行车厂的货款也可能会打水漂，我的建议，自行车厂还是不要贸然增加产能。” 领导从方黎这里得到的答复不禁让他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嘱咐方黎，青橘的订单“尽量”交给武市自行车厂来做，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得到方黎肯定的答复之后，领导这才满意的离开。 “青橘做得不错，不过你的策略应该很快就会被发现，下一步你准备好怎么做了嘛？”方黎也趁着这个机会跟程伟聊一聊。 程伟点点头：“没有什么好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最终靠的还是地推团队的能力。” “你有心理准备就好。” 被方黎不幸言中，很快ofo跟摩拜的线下推广团队也发现了青橘的“猫腻”。 ofo的戴维对于青橘使用易支付信用积分免除押金的做法很头疼，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跟进，要么继续放任青橘占便宜。 然而这两个选择对于戴维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跟进就意味着ofo将会失去押金的资金池，甚至会引发用户对押金的挤兑，以ofo当前的现金流，根本无法面对这样的挤兑。 最终戴维决定向阿里求助，并且通过阿里高管的引荐，阿里马接见了戴维。 在戴维汇报了情况之后，阿里马不以为意的摆摆手：“不就是钱嘛，没关系缺多少阿里给你补上，只要你使用蚂蚁信用积分。” 原本这种几个亿的“小生意”是不会惊动阿里马的，然而青橘的创始人是程伟。 对于程伟这个阿里“叛徒”，阿里马早就欲除之而后快，可惜程伟这小子滑得跟泥鳅一样，先是投靠企鹅，后来见事不妙又投靠了天元科技。 虽说方黎只给了程伟一个COO的职位，算是保住了阿里马一丝颜面，不过只要一想到这家伙的背叛就让阿里马很是不爽。 之前程伟一直躲在天元科技，阿里马也拿他没办法，现在这小子居然又跑出来创业，阿里马自然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戴维闻言大喜，拿到阿里的钱之后，立即开始行动，也开始免除ofo的押金，正如他所料，这个活动一经推出，退押金的用户一度把服务器挤爆。 不过好在，免除押金之后用户数量的增长也相当明显。 而另外一边，摩拜也找到了企鹅，麻花腾同样也没有小气，直接给摩拜打了一笔钱，让企鹅的老用户可以免押金骑上摩拜单车。 只是这么一来，其他共享单车品牌可就惨了，跟进吧肯定会失去一大笔流动资金，不跟进吧，市场上最大的三家都不要押金了，他们凭什么收押金？ 一些风投机构眼看这个行业的竞争才刚刚开始就这么激烈，也开始思考这条路是否真的能够进行下去。 不过更多的资本还是在共享单车用户不断增长中迷失。 而另外一边，ofo、摩拜对青橘的行动已经从线上发展到了线下。 第三百三十八章 青橘出海 正值下班高峰期，京城地铁站人如潮涌，对于京飘们来说，地铁绝对是最实惠、便捷的交通工具，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地铁站附近的房租实在太贵，要想租到便宜些的房子，起码要离开地铁站三公里以外。 当然，京城的房子即便是地铁站三公里以外也不便宜，许多京飘只能住京郊甚至是廊坊，每天的通勤时间要两三个小时，有的甚至要5个小时，为了不迟到，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赶第一班公交。 不过在公交与地铁的衔接当中，总有空白地带，以往这段路他们只能靠自己的双脚来完成，而且为了不错过下一趟交通工具，他们往往需要一路小跑才能赶上。 现在有了共享单车之后，这个过程就轻松多了，而且各个共享单车品牌也正在大肆进行免费推广，对于广大上班族来说，共享单车的确解决了他们的痛点。 不过面对形形色色的共享单车，上班族们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偏好，基本上是有什么用什么，所以地铁出口附近摆放共享单车的区域就成了兵家必争之地，原本青橘在这方面有着绝对的优势。 因为青橘的调度速度最快，能够在最短的时间把周围闲置的共享单车搬到地铁站出口附近，然而最近ofo跟摩拜也反应了过来，开始加强了共享单车的调度。 地铁站出口附近能够拜访共享单车的区域就那么多，三家的调度员为了“争夺地盘”自然少不了摩擦。 一开始大家还算比较克制，毕竟都是打工的，何苦相互为难，不过自从ofo跟摩拜都下派了区域经理之后，情况就开始有些失控了。 为了完成公司的任务，区域经理自然要给调度员下达任务，例如每天调度多少辆车，有效调度率之类的，在这些指标的压力下，调度员只能趁对方不在的情况下，把别家的车子搬走，摆上自家的共享单车。 然而，你要完成任务，我也要完成任务，发生冲突自然也就在所难免，一开始都还只是口头上的交锋，但是时间久了，心里难免窝火。 于是，给对手车胎放气、把轮毂砸歪之类的动作也就难以避免的发生了，一时间ofo、摩拜、青橘三家的共享单车损坏率大大提高。 对此，程伟很是恼火，在他的示意下，青橘又增派了调度员的数量，在一些人流量大的地铁口增派巡逻，遇到有竞争对手损坏己方共享单车的立即上前止住。 然而，这样一来并没有阻止相关情况的发生，反而引起了三家调度员之间的肢体冲突。 短短半个月时间，光是京城就有四起共享单车调度员之间互殴甚至是群殴的事件发生，警方立案两起，五人拘留十五天，并且还让各自京城分部经理去了警局写了保证书，这种乱象才告一段落。 其他城市发生的互殴事件也是层出不穷，事实证明互联网产品但凡是涉及到线下体验的，最终靠的还是线下推广团队，线上推广做得再好，都不如“物理攻击”来得实在，不说别的，只要是把对方的自行车胎都扎破，用户就不得不选择自家品牌的共享单车。 在这方面，程伟有着丰厚的经验，他向来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当初滴滴在京城的竞争对手摇摇招车，早期就拿到了红杉资本三百万美金的天使投资，而滴滴的启动资金只有八十万。 当时摇摇招车给京城的士司机配备了接单平板用以接单，摇摇招车为了能够确保的士司机只用自家平台接单，还给平板电脑上设置了无法安装第三方软件，后来程伟让滴滴的员工假扮乘客，趁着坐车的功夫就把摇摇招车给平板电脑后台设置的程序给破解了。 相对于程伟的狡诈，以及青橘线下团队的强悍战斗力，ofo跟摩拜都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不得已，ofo的戴维只能再次向阿里求助，阿里方面对戴维也很够意思，二话不说直接派了一队阿里的线下销售给ofo，在阿里销售的培训下ofo的线下团队才慢慢开始拥有了一定的战斗力。 而摩拜就比较郁闷了，企鹅给不了他们这样的支持，虽然这些年在线下推广时吃了不少亏，让麻花腾有意在培养了一批线下销售，但是这些线下销售需要维护QQ支付的线下支付环境，根本抽调不出人手来给摩拜。 不得已，李彬只能利用自己的资源招募了一批汽车销售，来组织摩拜的线下推广团队，不过很明显，汽车销售的战斗力还是不如程伟跟阿里的销售团队。 这一点在接下来的“地盘争夺战”中就体现得很明显，摩拜的调度团队一开始把人全都撒出去，以为这样就能保住自己的市场份额，然而很快他们就收到了各个地铁站团队的“求救信号”，可是等到他们带领大部队过去，准备跟人干仗的时候，却发现人家早就跑了，而且他们其他地铁站口的“阵地”也很快被占领。 青橘跟ofo的团队估计是把36计都给翻烂了，什么声东击西、釜底抽薪、以逸待劳玩得贼溜，摩拜的调度团队是疲于奔命。 当然，青橘跟ofo之间也没少起冲突，不过双方的队伍战斗力都很强，碰了几次之后，发现对方不是好惹的，渐渐的也就不来硬碰硬了，反正还有软柿子可以捏嘛。 后来没办法，摩拜 不过这样一来，地铁口频繁的冲突也被一些市民发到了网上，许多批评的声音也如潮水般袭来，甚至有网友戏称，共享单车的线下推广团队已经有了可以媲美城管的战斗力。 还有的网友表示，相比起共享单车线下团队的战斗，之前外卖员之间的战斗完全就是小儿科。 终于，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相关部门也看不下去了，召集了青橘、ofo、摩拜等共享单车企业协商。 协商的结果就是，往后各个地铁站门口会由城管部门进行区域划分，往后所有的共享单车只能摆放在这些区域内，考虑到青橘、ofo、摩拜三家的市场份额比其他企业大，留给三家企业摆放区域要比其他企业要大一些。 程伟跟戴维都不太满意这个结果，因为按照青橘跟ofo线下团队的战斗力，可以占据的摆放位置要比这要大得多，不过胳膊拧不过大腿，而且摩拜跟其他共享单车极力推崇这个协调方案，最终也只能答应。 比较有意思的是，各个地铁站门口进行了区域划分之后，虽然也有违规摆放的现象出现，不过比之前的乱象已经好太多了，不少网友表示，有了规划之后，一辆辆颜色鲜明的单车整齐的摆放起来，也给接头增添了一抹亮色。 方黎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把程伟叫到办公室：“国内的市场要想发展起来，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你有没有想过让共享单车这个项目出海？” 程伟明显楞了一下：“方总您的意思是要开拓欧美市场？” 方黎摇头：“米国的流浪汉太多，以那里的治安情况，恐怕我们前脚刚把自行车投放下去，立马就被人肢解去卖废铁了，欧洲各国的治安情况也不咋地，而且欧洲地广人稀，汽车保有量极高，没有共享单车发展的土壤。” “相反日本跟韩国倒是个可以开发的市场，日本跟韩国的经济足够发达，而且有着丰富的交通系统，同时养车的费用极高，上班族普遍都是乘坐地铁上下班，这恰恰是我们的机会。” 程伟听后惊喜的连连点头，急忙道：“方总，我现在就派人去日本跟韩国做市场调查。” “嗯。” 程伟行动很迅速，一边派人前往日本跟韩国调查市场，一边联系两国的本土信息机构，从它们那里获得更准确的数据分析。 不过经过一调查，程伟心就凉了一截，因为日本其实早在3年就有共享单车了，只不过日本的共享单车始终没有形成规模，一直都是小打小闹。 除了日本的金融机构不太看好这个项目之外，还有日本社会本身的原因，一是日本轨道交通发达，地铁、电车衔接得相当紧凑，一般在闹市区出了地铁口走路几分钟就能到达目的地。 二是，日本的城市管理相当严格，共享单车只能停在指定位置，否则就会收到罚款，而且还是重罚。 相反倒是韩国那边反馈来的情况要比日本好得多，韩国的轨道交通并没有日本那么发达，同时韩国首都首尔的人口极度集中，整个韩国一共才五千多万人，而首尔就占了一千万，这样的超级城市房价也是出了名的昂贵，跟京城的房价几乎不相上下，韩国普通民众要想省钱就只能住一些偏僻的地方。 程伟把情况汇报给方黎，方黎想了想：“可以把韩国当做主要目标，日本市场也可以进行尝试性投入，既然日本三年前就有了共享单车，说明这个行业在日本是有受众的，否则它们也活不了这么久。” 在进军日韩市场之前，程伟先是向股东大会打了一份报告，为了能够顺利的通过股东大会，程伟还事先约朱小虎等股东通了气。 没想到朱小虎他们对进军日韩的计划相当赞同，毕竟这样一来，必然会带动青橘的估值提升。 当然，在股东大会上，也有股东认为这个计划太过冒险，甚至觉得青橘当下最要紧的应该是稳住国内市场，毕竟国内还有ofo跟摩拜这样的强劲竞争对手虎视眈眈，实在不应该浪费精力在出海上面，等统一了国内市场后再出海也不迟。 不过在程伟的坚持以及朱小虎等人的力挺下，青橘的出海项目还是正式成型。 程伟先是注册了一家离岸公司，然后又通过离岸公司在米国注册了一家公司，之后再利用米国公司在日韩两国分别注册公司。 之所以搞得这么复杂，主要是因为米国公司在日韩两国都有一定程度的“特权”，别的不说，单单是税收这一项就能省不少钱。 在韩国公司成立当天，方黎跟程伟还特意前往首尔进行了剪彩，以示重视。 韩国的共享单车市场完全是一片空白，比较麻烦的还是跟城市管理部门打交道，为了程伟特批了一笔资金用于“公关”，果然，之后的各种手续办理就方便多了。 很快城市管理部门就为青橘共享单车规划了一些摆放区域，虽然这些区域面积都不大，不过也足够让青橘的业务展开了。 比较麻烦的还是日本，由于日本本土就有共享单车企业占据了不少公共区域，日本街道的空闲区域本来就少，很难再规划给新的企业，申请在城市管理部门那里卡了很久，让程伟很是郁闷，在这方面日本的官员可就没韩国那么好搞定了。 方黎想了想：“或许你可以尝试收购一家日本本土的共享单车企业，这样不仅可以解决单车摆放区域的问题，还能获得它们之前的用户，岂不是一举两得。” 一句惊醒梦中人，程伟盯上了一家共享单车企业doo，原因自然是经过市场调查，这家的市场份额最大，结果这位老板一开始死活不卖，后来程伟才知道原来日本的共享单车虽然规模不大，但是收入其实还不错，因为民众使用共享单车的价格很高，三十分以内100日元，相当于半小时66人民币。 不过最终这位老板还是在合约上签了字，因为程伟给得实在是太多了，穷惯了的日本共享单车企业老板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花三倍的价格买他这家公司，就以公司的盈利来说，估计十年都回不了本。 但是实际上，相较于国内的共享单车市场，这点钱还真不算什么，程伟花起来一点都不心疼。 就这样，青橘在日本、韩国算是扎下了根，而很快青橘的动作也传回到了国内，网上也引发了一波舆论热潮，有的网友觉得青橘出海是为国争光，而有的则是觉得青橘此举是惧怕跟ofo、摩拜的竞争。 第三百三十九章 方黎饭局 上世纪末，由于历史原因，华夏跟世界基本脱轨，经济、工业全面落后，当民众睁开眼看世界的时候，发现只要是个国家都比我们要发达，不谈欧美那些强国，就连附近的日本、韩国、泰国在经济方面都比我们要强。 在这种情况下，难免会出现一些消极情绪，民众开始羡慕国外，一时间留美形成了一股移民热潮，后来姜文主演的【北京人在纽约】反应的恰恰就是那个年代的普遍思想，很多人都觉得到了米国，就是到达了天堂。 然而，经过三十多年的艰苦奋斗，华夏民族完成了伟大复兴，经济、工业、文化等领域开始赶超欧美强国。 众所周知，欧美列强之所以能够屹立在世界之巅，是建立在无数黑奴血淋淋的尸骸上的，而华夏民众在没有奴役任何族群的情况下，仅仅只用了三十多年就实现了他们一百多年的积累。 而这个阶段华夏民众的心态也开始发生着潜移默化的改变，从八九十年代推崇进口商品，到支持21世纪初期支持民族品牌，2016年，华夏民众逐渐开始期待国货出海，我们正迫切的想要向世界宣布：我们又重新站起来了。 青橘的出海虽然还只是日韩两国，不过也让华夏民众兴奋不已，这意味着我们的互联网产品在世界上也是有竞争力的。 “啥也不说了，青橘牛逼，真希望能够多一些互联网企业出海。” “是啊，现在国内这些互联网企业越来越臃肿，有能耐出去跟国外拼一拼啊，窝里横有个屁用。” “想多了吧？国内这些互联网企业哪一个没有国外资本？出国多危险？华夏这么多人，每个人榨一点，就足够他们赚得盆满钵满了。” 在这样的风潮下，ofo、摩拜这些共享单车企业都被网友挨个喷了个遍，还真别说，ofo跟摩拜的高层还真开会讨论了出海的方案。 不过最终出海的方案并没有通过，其中最大的原因就在于大多数股东都认为，华夏目前的国内市场潜力还没有开发完，与其把钱投入到前途不明的海外市场，还不如先把国内的其他竞争对手先打趴下。 至于网友们的议论，压根无法左右他们的行动，ofo跟摩拜不仅没有进军海外市场，反而趁着青橘开发日韩市场的时候，正式进军国内三四线城市，一时间许多三四线城市的居民早起上班的时候，发现城市当中出现了许多各种颜色的共享单车。 而青橘并没有及时跟进，这也让ofo跟摩拜暗暗惊喜，觉得青橘是因为把精力都放在了日韩市场才忽略了国内。 然而事实上，方黎跟程伟在日韩两国只是呆了不到一个礼拜就回国了，因为日本跟韩国的市场基本没什么竞争，压根不需要他们坐镇，直接交给海外分部的人处理就可以了。 之所以没有跟进ofo跟摩拜的动作，是因为方黎跟程伟都认为目前三四线城市发展共享单车的条件还不成熟，贸然加大投入很难回本。 实际上，即便是青橘如今的规模也一直在亏钱，共享单车的损坏率原本就不低，再加上一些认为损坏，导致维修成本不断上涨，程伟已经开始在寻找车身广告的商家回血了。 不过对于程伟的决定，青橘的股东们却产生了分歧，一些股东认为程伟这是在贻误战机，甚至在股东大会上威胁青橘再不行动就撤资，而程伟的回应也很强硬，要撤资随时可以，现金结算童叟无欺。 最终还是在朱小虎的劝解下，双方才逐渐冷静下来，程伟也向股东们陈诉了自己的分析。 “关于这个决定我事先跟方总汇报过，他也是赞同的。” 一听方黎同意了程伟的决定，那些说要撤资的股东们也都消停了，一方面是因为天元科技是青橘的第一大股东，一方面方黎的眼光是业内有口皆碑的，不少风投机构甚至直言只要是方黎看中的可以无脑投，而另外一位跟他又同样作用的则是罗老师，不过结果却是反过来的。 此时的方黎正坐在飞机上，突然打了个喷嚏：“谁又在念叨我来着？” 空姐一看赶紧递过一张毛毯，顺带还向他手里塞了一张小纸条。 一旁的雷布斯不由调侃道：“这下被我抓到了吧，说，究竟收到了多少空姐的小纸条？” 方黎把纸条拍在他手里：“你要是喜欢就给你了。” “还是算了吧，人家是看你年少多金，我这老黄瓜人家也瞧不上啊。” “你虽然不算年少，但是起码多金，说不定人家就同意了呢。” 二人相互调侃着，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依旧是乌镇，第三届世界互联网大会即将举行，他们作为应届人气极高的受邀嘉宾，自然要捧场。 互联网大会期间，机场成了记者们蹲点的最佳途径，而方黎跟雷布斯自然没有逃过记者们的法眼，很快就被团团围住。 有记者迫不及待的提问：“雷总，小米今年的销量不佳，已经跌出前五，是否意味着小米正在面临巨大挑战？” 的确，今年发布的小米5销量并没有达到预期，其实更多的还是由于手机市场竞争激烈的原因，许多小厂商都意识到今年将会是智能手机行业的分水岭，为了活下去，许多小厂商已经丧心病狂的把智能机的价格拉到了499。 当然，更多的还是由于oppo、vivo的突然发力，原先一直主打女性市场的两个品牌突然发布了性价比都不错的新机型，打了雷布斯一个措手不及，再加上华为旗下的荣耀系列、乐视手机的搅局，今年绝对是小米最艰难的一年。 雷布斯不慌不忙的回答：“小米从成立那天开始就在面临巨大挑战，对于小米的团队来说，有挑战才有进步的空间，在这里我可以透露一点，小米的新机型已经在研发当中，我相信新一代的小米一定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雷布斯这关算是过了，记者们又把枪口对准了方黎。 “方总，今年天元科技动作频频，从收购乐视，再到入局共享单车，未来天元科技是否会超越阿里、企鹅成为华夏互联网行业的NO1？” 方黎对这种场面已经是司空见惯，随口回答：“做企业当然希望能够做大做强，不过做大做强并不是最终目的，互联网企业所有的一切都是用户赋予的，一旦失去用户我们将一无所有，如何利用手头上的资源为用户提供更好更优质的服务才是天元科技需要考虑的，而不是去考虑要超过谁，因为那毫无意义。” 终于二人在主办方工作人员跟随性保镖的护送下从记者的包围圈中突围。 “对了，你说今晚的聚餐由你提供食材，准备得怎么样了？丁三石可是在等着看你笑话哦。”雷布斯调侃道。 方黎冲远处瞟了一眼，笑道：“我想他应该没那个机会了，我的食材来了。” 雷布斯顺着方黎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了一个戴着眼镜留着寸头的年轻人。 “方总，雷总。”黄争一溜小跑到跟前。 方黎给雷布斯介绍了一下，雷布斯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轻人，笑道：“原来你就是拼多多的创始人，看来我明年的小米新机型又多了一个销售渠道。” 黄争闻言自然是大喜，小米的销量一向不错，拼多多也曾经联系小米想要获得小米的网络销售权，不过都被小米以货源紧张为由拒绝了，现在只是见了一面雷布斯就答应把小米新机型交给他来卖，在黄争看来这就是看在方黎的面子上。 方黎却知道，雷布斯其实也是感受到了压力，别看他面对记者风轻云淡的样子，其实不管是华为的荣耀，还是蓝绿两场，亦或是乐视，都给他带来了极大的竞争压力。 明年注定将会是手机行业进行洗牌的一年，小米能否成功渡过这一难关，小米新机型的销量至关重要，而拼多多的注册用户已经超过一亿，这是一个很有潜力的销售渠道。 雷布斯又问方黎：“你刚刚说自己的食材到了是什么意思？你的食材就是他？” 方黎看了黄争一眼，笑道：“这次聚会的食材都是多多蔬果园提供的，别的不敢保证，食材绝对新鲜。” “就是你去年说的那个扶贫项目？”雷布斯来了兴致。 方黎点点头，最近这一年时间，拼多多开始大力发展农产品项目，之前的多多果园也变成了多多蔬果园，各地的新鲜果蔬通过真空包装开始出现在千家万户的餐桌上，这个项目也获得了各地政府的大力扶持，目前多多蔬果园的营业额就占了拼多多业务的四分之一，也让许多农户实现脱贫。 到了下午，依旧是上次聚会的酒楼，不过这次轮到方黎做东，他自然也要开始招呼客人，除了丁三石邀请来的一帮人，方黎这边也邀请了一些朋友，比如红杉资本的沈楠彭、今日资本的徐青、金沙江创投的朱小虎，还有代表乐视来参加互联网大会的王星、代表青橘单车程伟，黄蜂快滴的孙华楠，莉莉丝游戏的王新文三人组，应用宝的王靖宇。 守在酒楼门口的记者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这下有料爆了。” 方黎把最后一位宾客迎进来后，六张桌子并排起来，坐得满满当当，一共有二十七个人。 “方总，我们这都齐活了，开始上硬菜吧，这凉菜都快吃完了。”丁三石起哄道。 “上菜。”方黎也没有废话。 很快一盘盘热菜就上了桌，正如方黎所说，都是些家常菜，不过考虑到个人的口味差异，都是按照淮扬菜的做法做的。 “先别急着动筷子，咱们先让方总给我们讲解一下。”丁三石作为前两届东道主，完全是一副要跟方黎打擂台的架势。 方黎笑了笑：“这我还真介绍不来，还是让我们黄总来介绍吧，食材都是从拼多多上来的。” 这一桌上的人都算是黄争的前辈，他当然知道方黎这是给他露脸的机会，感激的看了方黎一眼，开始进行讲解。 “其实这些食材也没什么太特殊的地方，都是很普通的食材，唯一的一点就是新鲜，从采摘到真空白装、送到千家万户绝对不超过两天时间。” 黄争说到这里，红杉资本的沈楠彭却提出了疑问：“你所说的是这些食材到我们餐桌上只有两天时间，还是所有多多蔬果园的食材都不超过两天？” “当然是所有。” 黄争的回答让沈楠彭等人都感到意外，因为大家都知道农产品向来是很难把控的，即便是超市的蔬菜水果也不能保证新鲜，而电商从出货到发货，再到送达，即便是最快的京城物流也需要一天时间，拼多多是怎么做到两天内到达的？ 黄争解释道：“其实很简单，多多蔬果园的蔬菜、水果、家禽、肉类这些生鲜产品都是通过拼团的模式下单的，只有达到成团数量，我们才会开始采摘、宰杀、真空包装，这样不仅能最大程度的节约时间，也能保证食材的新鲜，比如碗银鱼汤里面的银鱼就是昨天刚刚打捞上来的。” 沈楠彭点点头却又微微皱眉：“但是即便是这样，也很难确保快递员能够把这些货物都在当天送达吧？” 黄争笑着解释：“我们的快递并不直接送到用户手里，而是由快递员放到熊猫快收网点，然后通知用户去最近的熊猫快收网店自取。” 沈楠彭跟徐青、朱小虎对视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跟黄争交换了名片。 而就在方黎众人开始吃得热火朝天时，一些媒体已经刊登了这次饭局的相关报道，个别媒体还给这次饭局取了个很吸引眼球的标题【规格远超丁三石饭局的方黎饭局，身价低于十亿没资格上桌。】 在吸引眼球方面华夏媒体已经把世界上的同行们远远抛在身后，而相关报道的浏览数量也不出所料，高得吓人。 第三百四十章 双刃剑 不少网友看了相关报道之后甚至调侃的表示，这时候要是丢颗炸弹过去，华夏互联网行业的半壁江山就没了，虽然是戏言，却也获得了许多网友的认可，或许是方黎平时比较低调，很少接受媒体采访，网友们对他的影响力也没有准确的概念，而这顿饭局恰恰将这些信息暴露在大众视野当中。 当然，相对于广大吃瓜网友来说，他们只是被媒体报道的标题所吸引，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堆堆行走的人民币大佬。 “果然大佬的圈子永远只有大佬，我估计这里面身价最低的就是黄争了吧？不过哪怕是黄争身价也肯定超过十亿了，恐怖如斯。” “这就是传说当中的富豪晚宴吗？我很想知道他们究竟吃的什么，有哪位媒体大神扒一扒吗？” “楼上的是煞笔吗？这种聚会重点是吃什么吗？人家是在交流心得整合资源，随便透露出来一个信息，就够赚上好几个小目标了。” 然而事实上，这次方黎的晚宴依旧遵循了丁三石当年的提议，只谈风月不谈工作，事实上大佬们也难得有休闲的时间，能有个跟朋友一起喝酒闲聊的功夫，谁会提那些让人费脑筋的工作。 这次聚会没有了麻花藤这个游戏之王，方黎的运气好得出奇，不管是做什么游戏都拔得头筹，让众人一度怀疑他是不是作弊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也都喝得差不多了，约定明年聚会继续由方黎做东后，也就各自散去了，不过在酒楼蹲守的记者们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方总，听说今年的饭局是由您做东，今天这顿饭的菜单能公布一下吗？我看网友们都挺好奇的。”一群记者一拥而上，直接把方黎给围住了。 “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 “这不报菜名吗？” “嗯，这些统统没有。” 玩笑过后，方黎正色道：“我上哪儿记得那么些菜，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都是一些家常菜，就我们这一桌加起来也就不到三千块钱。” 记者又问：“听说上届丁三石的饭局，连猪肉都是网易自己养的猪，您这次的饭局在食材方面有什么讲究呢？” “没什么讲究的，都是一些家常菜，食材也都是在多多蔬果园送来的，基本上我们今天吃的什么，只要在多多蔬果园下单，所有人都能吃到。”方黎又忍不住给拼多多打了波广告。 今年7月份拼多多进行了B轮融资，天元投资领投，高榕资本、IDG资本跟投，总计融资金额为11亿美金，加上之前的A轮融资，方黎手里已经握有拼多多20的股份，位列拼多多第二大股东。 经过记者的报道，不少网友都对这个多多蔬果园产生了好奇，同时能够跟大佬们吃到一样的食材也让不少网友来了兴致。 一些网友直接下载了拼多多的APP，发现首页就有一个多多蔬果园的入口，点击进去之后发现，这里的蔬菜、瓜果、肉类价格似乎并不便宜，有些甚至比超市里买的还要贵，不免有些疑惑，他们一直听说拼多多是以便宜著称的，怎么这些蔬果园的东西这么贵？ 抱着探究的心态，随便点开一个苹果的界面，跳转之后发现，这些苹果不仅价格不低，而且还要拼团才能发货。 点开商品的详情介绍，网友们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个苹果要卖27块5斤了，这些苹果都是烟台栖霞的苹果，栖霞属于处地球北纬37°，属暖温带季风型半湿润大陆性气候，全年雨量适中，光照充足，雨热同期，秋季昼夜温差大，生态条件优于美国华盛顿州，远超过日本、韩国，一度闻名全国导致冒牌泛滥的“红富士苹果”，就是栖霞出产。 不仅如此，多多蔬果园还对每一箱苹果做了条码，通过扫码用户就能知道，这箱苹果的确切产地，甚至精确到哪一个果园，那一棵果树。 “卧槽，是我错了，这么好的苹果哪里贵了？简直太便宜了好吗，我买，买还不行吗。” 网友们发现，不仅仅是苹果，其他的家禽、肉类也一样有类似的服务，比如多多蔬果园里销量最多的鸡，都是纯正的放养鸡，这些鸡从小脚上就会戴着一个计步器，当它们走完一百万步的时候，才能出栏。 这也是多多蔬果园在大别山的一个扶贫项目，拼多多把小鸡崽交给当地的农户照顾，农户每天只会给鸡投喂一次，也就是晚上的那次，一大早就会把鸡放出栏，让它们到山上觅食，保证它们的运动量。 当然，这样的鸡在价格上也比一般的饲料鸡要贵不少，因为普通的肉鸡出栏只要42天，而这些走地鸡就算它们平均一天走一万步，最快也要一百天出栏，实际上家鸡的活动范围并不大，每天最多也就走个七八千步，算下来一般都是130天左右才能出栏。 这些走地鸡都不是按照重量收购的，而是按照计步器上的数字，只有走够了一百万步，多多蔬果园的员工才会回购这些鸡，而平均一只鸡当地农户可以得到六十块左右，当地不少人靠这个脱贫致富。 经过方黎的饭局这么一宣传，多多蔬果园着实火了一把，黄争见状赶紧让公关部门开始展开宣传攻势，除了线上线下的广告，拼多多的各种软文也开始出现在易聊公众号、微博大v的软文当中。 不过这些方黎并没有参与，有时候投资一家公司跟收购一家公司的区别就在于，投资只需要投钱、给资源就可以，创始团队为了自身利益会拼了命的去干活，而投资人只要默默的数钞票就好了。 方黎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按照惯例，世界互联网大会开幕第一天是领导讲话时间，挺无聊的，不过从中也能获得一些信息。 相比于上一届互联网大会，方黎这次获得的信息就两个字“数据”。 曾经信息化还只是政府报告当中的一个名词，许多人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然而到了2016年，哪怕是随便一个网友也开始意识到，数据对于人的影响变得越来越大。 不说别的，就连现在夫妻之间相互查看对方是否出轨都可以通过车辆的行驶轨迹数据，进行分析、判断，而以往要查到这些数据只能通过警局。 企业掌握到用户数据越多，就越容易获取这个人的“画像”，比如通过你经常浏览的购物物品数据，就可以判断，你平时对什么感兴趣，有什么好爱，进而可以向你推荐某一项商品，如果留心就会发现，你跟女朋友打开同一个购物APP看到的首页推荐商品是完全不一样的。 雷布斯突然低声对方黎道：“你说，如果我给iui设置一个阻止APP获取用户数据的功能怎么样？” 方黎打量了雷布斯一会儿：“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 “其实没什么用，现在的APP最重要的两项功能，定位跟存储信息，一旦屏蔽很多功能用户都用不了，绝大多数用户都会选择妥协。” 方黎摇头道，其实天元科技也是其中的既得利益者，搜集用户的数据信息已经成为一家互联网公司必备的能力，因为通过大数据的信息比对，互联网公司可以迅速掌握用户的心理变化，从而分析出下一步要针对哪些功能进行改进或者是研发。 以往企业只能通过街头调查、抽样调查来获取这些数据，然而这种调查往往需要通过信息公司来进行，其中的真实性起码要打个对折，而且获取数据信息的成本也相当高。 而通过这种手段，不仅能够最大程度的获取到最真实的信息，同时也大大降低了成本。 这也是许多传统行业也逐渐开始涉足互联网的原因，所有的生意归根究底都是人的生意，只要掌握了大多数人的喜好，赚钱也就成了轻而易举的事情。 当然，向BAT、天元科技这种大型互联网公司，对用户数据的保护还是很严密的，基本也仅供内部使用，那些小公司就不一样了，一些小公司甚至会专门开发一些免费软件，专门来搜集用户的信息，以此牟利，美其名曰：流量变现。 雷布斯眉头一皱：“我还是想尝试一下，至少可以提醒用户他们的数据信息即将被哪些APP搜集。” 方黎没说什么，不过还是竖起大拇指，虽然他并不看好雷布斯这个举动的收益，不过他敬佩每一个敢于向风车发起冲锋的骑士。 上午的开幕式结束后，方黎跟雷布斯、黄争一起四处逛了逛，好死不死的跟阿里马迎面撞上了，当着那么多记者的面，二人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只能打着招呼装模作样的寒暄了几句这才各自离开。 而拍下这一幕的记者感慨道：“你们说，这一幕还会出现多少回？” 只要是在圈内混得久一点的记者当然都知道方黎跟阿里马的关系不怎么样，也就没人计较他们脸上的假笑了。 之所以这位记者有这样的感慨，主要是因为，按照目前的形式来看，企鹅在核心业务上已经掉队，华夏互联网行业未来或许就是阿里跟天元科技之间的竞争，不过阿里马毕竟年龄摆在那里，如果有一天他辞职退休了，这样的一幕就再也见不到了。 下午的中外高峰会谈方黎跟雷布斯都是受邀嘉宾，而黄争就只能在下面当观众了，毕竟如今的拼多多还只有一亿用户，还不够显眼。 在中外嘉宾都落座后，主持人开口也延续了上午的话题：“我们都知道数据对于互联网企业的重要性，不过我相信大家也很想知道，像传统制造行业，数据意味着什么，这个问题我想请郭台名先生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 老郭拿起话筒不慌不忙的讲道：“未来智能制造就是跨界大数据，即用户大数据、制造流程大数据和供应链大数据三者打通。就好像今年‘双11’，我们就是通过大数据，精确地备料和生产，储存多少零件，生产线什么时候开，这些都可以根据大数据计算出来的。” 主持人看了一眼阿里马：“刚刚郭先生提到了双11，在这里我也祝贺马总，阿里在双11期间24小时销量突破1207亿，这个数字相信也震撼了许多国内外媒体，相信也有许多观众想知道，马总对于这届双11的销售额是否感到意外，同时对于大数据您又是怎么看的。” 阿里马不假思索的回答：“其实我早几年就不再关注双十一的销售额了，因为那是张永该操心的事情。” 不愧是凡尔赛鼻祖，一开口就让许多观众眉头紧皱，黄争更是恨得牙根痒痒，今年拼多多双十一的单日销量突破10亿，已经让他兴奋得好几天睡不好觉，结果人家拿1207亿都不当回事，太特么气人了。 阿里马又继续道：“前两次世界性的变革主角是煤炭跟石油，而我认为大数据就是第三次世界性变革的基础，未来大数据是生产资料，计算就是生产力。” 之后几位外国嘉宾也进行了发言，也都是对大数据推崇备至，主持人扫了众人一眼：“作为华夏使用人数最多的即时通讯软件，易聊每天肯定会接触到很多数据，我很想知道方总对于大数据是怎么看的？” 方黎拿起话筒，想了想：“其实刚刚郭总、马总还有里德先生，他们都谈到了大数据所带来的好处，我在这里也就不加赘述了，我想说的是，在大数据带给我们这么多便利的同时，我们或许也要考虑，将数据纳入监管，不说别的，最近这些年由于信息泄露带来的电信网络诈骗每年都以几倍的速度在增加，今年的数据更是达到了惊人的60万件。” “而且这还仅仅只是立案的数据，一些民众在知道被骗后或许会因为金额不高而选择自认倒霉，真实数据恐怕比60万件还要恐怖。” “任何事物都是一把双刃剑，在带来便利的同时也要警惕它的危害，就好像塑料袋曾经被誉为20世纪最伟大的发明，然而现在却成了全球性的顽疾。” 第三百四十一章 全面出海 在一派和谐的声音中突然出现一丝“杂音”难免会让人觉得很刺耳。 阿里马就忍不住反驳：“数据安全的话题我们去年其实就讨论过了，总不能因噎废食吧？” 方黎毫不留情的怼道：“当然，不能因噎废食，但也必须防患于未然，否则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据我所知，目前就活跃着大量黑客组织以入侵企业数据库，植入病毒绑架数据来谋取暴利，假如他们的目标不是为了钱，而是这些数据本身呢？” 方黎这么说还真不是危言耸听，其实黑客勒索已经开始蔓延到全球，只是华夏对网络的监管比较严格，黑客组织暂时还找不到适合下手的机会而已，但是在欧美这些发达国家，许多发达企业都被黑客组织勒索过。 黑客组织的猖獗其实还要得益于各种数字货币的流行，比如比特币，黑客组织之前其实很少勒索大型企业，因为不好拿赎金，不管是纸币，还是走银行账户都很容易被查出，但是自从电子货币的价格节节攀升，这些黑客组织就有了变现渠道。 有了钱，黑客组织就能购买更好的设备，招募更优秀的队友从而攻破更坚固的网络防火墙，这就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阿里马还是嘴硬的道：“阿里有绝对的信心保障用户的数据安全。” “但是你不能保证其他企业也有。”方黎冷哼道。 眼看局面就要失控，主持人连忙又把话题拉了回去，之后又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下午的会议也就结束了。 会议是结束了，不过方黎提出的问题却成为网友们热议的话题，有一小部分网友其实已经感受到了各种APP软件正在收集他们的数据，而大部分网友对于这方面还完全没有概念。 “以前使用电脑的时候感觉还不明显，现在每天拿着手机就感觉有一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你，当年小钢炮那部【手机】里的预言已经成为现实了。” “一开始我还真没往这方面想，不过现在仔细想想还真有点后勃颈发凉，我下午刚刚在某APP上搜了球鞋，再打开某个购物APP，首页上就开始向我推荐球鞋了，还以为是巧合，这就是大数据吗？” “楼上才知道？我很早以前就发现了，现在我手机的定位功能都是关闭的，那些要使用定位功能的软件，一律不用，谁知道这些互联网企业会把我的数据信息卖给谁？” “可是，这也不是办法啊，现在大部分的软件都要打开定位，否则有些功能就用不了，很不方便，还是期待上头出台什么政策，进行监管的好。” 关于这个话题，网友们赞同数量最多的，还是希望上头能够出台政策，以防自己的数据信息被滥用，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靠企业、资本家的良心是靠不住的，只有制度的牢笼才能关住欲望的猛虎。 从这里也凸显出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尽管互联网上许多网友对各种社会现象很不满，但是真正发生问题的时候，大家还是下意识的想要让上头进行干预，其实从这点也能够体现出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 至少在我们被资本欺负的时候，还有可以制衡资本的存在。 转过天，方黎再度出现在世界互联网大会主会场的时候，记者们又立即围了过来。 “方总，关于数据安全的话题已经冲上了热搜，您觉得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什么呢？”有记者提问。 方黎耸耸肩：“只有一个办法，建立监管制度，在不耽误企业正常运营的前提下，对企业数据库进行监管，严防数据泄露。” “您的意思是，天元科技支持这一举措？” 方黎点点头：“事实上，天元科技一直对数据库进行着很严格的监管，只不过我们作为运动员，再来当裁判很难获得民众的信任，我还是希望相关部门能够尽快制定相关的监管制度。” 之后的会议就比较枯燥了，方黎参加了几个分会论坛，也听到了一些比较有意思的言论。 比如联想的杨园庆就表示：联想手机要跟华为、小米一起成为世界前三。 比如在回答记者提问：传言360将放弃手机业务，360的周红衣表示：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360绝不会放弃手机业务。 再比如搜狐的涨潮阳表示：搜狐将用五年时间致力于回归互联网顶尖公司。 作为一个“过来人”方黎也只能一个躲着偷笑了。 为期三天的世界互联网大会再度落幕，方黎没有停留直接坐航班飞往云南，因为天元科技在国内最大的数据中心即将投入使用，方黎自然要前往捧场。 事实上，云南数据中心的建成还意味着，天元科技可以借助这个数据中心辐射周边的东南亚国家，天元科技出海的时机已经成熟。 举行了简单的推闸仪式后，整个数据中心机房开始运转，一时间所有天元科技的员工都兴奋的相拥庆祝着。 回到武市后，方黎召开了集团内部高层会议，包括美食网、莉莉丝游戏、黄蜂快滴、应用宝易聊、易支付的高管都汇聚一堂。 方黎走进会议室，所有人都默默的站起身，方黎脸上的表情也很严肃，微微点头示意众人落座后，方黎开口道。 “今天之所以把大家都召集起来，是为了宣布一件事情。”说道这里方黎顿了顿，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一圈，这才再度以一种无比郑重的语气说道。 “从今天开始，天元科技将开始进军全球市场，扬帆出海！” 大部分人脸上都露出了惊喜之色，对于任何一个互联网从业人员来说，“改变世界”永远是他们心中最真切的梦想，而现在，天元科技终于要走出第一步了。 不过，就在众人兴奋不已时，方黎却突然给大家泼了盆冷水：“大家先别忙着高兴，海外市场比你们想象中要复杂得多，我们将会遇到很多非人为的问题，比如当地官员的刁难，比如民族宗教问题，比如米国的干涉，而且很多问题将会是我们无法解决的。” “关于这一点，我想王新文王总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就让他先给大家介绍一下海外市场的情况吧。” 众人都下意识的看向王新文，经过这些年的磨砺，王新文早已不是当初在企鹅游戏里摸鱼的小菜鸟了，对这样的场面丝毫没有慌张，缓缓站起身。 “方总说得没错，这些年莉莉丝游戏虽然海外市场的收益不断增加，不过也的确遇到了许多困难，甚至有一些市场在投资了大量人力物力后，不得不退出。” “远的不说，就拿离我们最近的东南亚市场来说，许多国家的互联网普及程度甚至还不如我们2000年，而且发展极慢，当地政府压根不关心什么互联网，甚至一些政府的政权都不稳固，今天你跟他们谈的发展计划，明天可能政府被推翻，他们就不认了。” 听王新文这么一说，在场众人都冷静了不少，华夏互联网行业之所以发展如此迅猛，离不开政府的大力支持，这二十年来，华夏开启了基建狂魔模式，硬生生把许多之前连用电都无法保证的乡村，建设成通电通网的现代化农村。 其实只要对比我们的邻居印度就知道，相互这里面的差距了，要知道改革开放之前，我们可是比印度还要落后的。 其实相比于东南亚那些周边国家，印度的条件已经算是好的了，要不然华夏企业也不会一个个把印度当做出海的第一站，周边像老挝、缅甸、柬埔寨这些国家，甚至还停留在上个世纪，而且也看不到发展起来的希望。 除了经济因素之外，最让人头疼的其实还是政治因素，莉莉丝游戏这些年之所以发展得这么顺利，因为它只是一家游戏公司，还无法对这些国家造成威胁，但是像易聊、易支付这样的即时通讯软件跟第三方支付软件，就涉及到信息安全以及货币体系的问题，这是很敏感的。 除了本国的政治因素外，还涉及到欧美等国家的干预，特别是米国，这些年随着华夏的不断崛起，开始威胁到他们的霸主地位，米国就开始在全世界宣扬华夏威胁论，他们自然不愿意看到周边国家纳入华夏的体系当中。 听王新文讲完之后，众人的脸上早已不见了兴奋跟笑意，他们明白接下来将会迎接前所未有的挑战，不管是对于天元科技，还是对他们自己。 方黎敲了敲桌子，把大家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其实抛开政治因素，我们还要十分注意一点——本土化，在这里我制定一个政策，将来我们不管在那个国家建立分部，40的高管必须是本地人，本地员工比例不得低于60。” 众人闻言都不由眼前一亮，华夏民族最强大的是，或者说最让米国害怕的是什么？包容性，我们的祖先可以将56个民族凝聚在一起，这是人类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壮举，只有我们做到过。 只要能够让本地人融入天元科技，当地政府对待天元科技的态度自然也会发生变化，就算是不考虑天元科技贡献的税收，也总要考虑一旦天元科技分部倒闭，会给自己带来多少失业人口吧？ 方黎冲孙华楠笑道：“孙总，在这块黄蜂要起到带头作用啊。” 众人闻言都不由笑出声来，很显然黄蜂快滴的属性实在太适合向外扩张了，一旦在当地扎下跟，所有用这个软件的司机就成了黄蜂快滴的雇员，到时候要想把他们赶走就得承受这些司机失去工作带来的社会隐患。 当然，前提是，黄蜂快滴必须垄断当地的市场。 孙华楠苦笑道：“方总，您这个担子可不轻啊，现在海外网约车可是Uber的天下，要想从它嘴里夺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的确，别看在华夏市场黄蜂打得优步抬不起头来，主要还是三家合并带来的资源整合作用，等于是三家在打优步一家，要是换个公司估计早就垮了，结果优步愣是硬撑着年年赔本，就是死活不退出华夏市场。 而在海外市场，Uber基本属于乱杀，像新加坡、印度这些市场早就成了Uber的后花园。 方黎冲他摆摆手：“关于具体的实施方案，会后我们再进行讨论。” 说完，方黎又对赵磊道：“易支付出海的第一步可以尝试从华夏游客身上寻找突破口，我们可以跟旅行社合作，在华夏游客消费集中的商店、景点甚至是机场免税店设立移动支付场景，但是我有一点要求，不要因为害怕业绩报表不好看就一直缩着不动，我们最终的目的是要用华夏游客的消费行为让本地人觉得这种消费方式很方便，很新潮，从而成为我们产品的拥趸，我相信没有哪一个在使用了移动支付后，还会愿意回到过去的。” 说完，方黎又对黄姜吉道：“易聊也是一样，依旧可以从华夏游客入手，我们可以联系旅行社给每一位游客配备本地的流量电话卡，让他们在异国他乡依旧可以使用易聊，当然，易聊跟易支付的本地版本也要快速进行研发、推广，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请当地最红的明星来代言。” 对于这个方案众人都不由眼前一亮，最近这些年华夏游客可谓是全球闻名，甚至给许多国家造成了一种华夏人都很富有的错觉，事实上能够出国的游客在华夏基本都是中产阶级，消费能力强，也舍得花钱。 许多国家的旅游业之所以能够迅速发展都是由于华夏游客在支撑，比如泰国，当初泰囧热映之后，一度让泰国的酒店爆满。 “美食网也是一样，我们可以先做华夏游客的市场，从而对本地市场进行渗透。” 随着方黎的布置天元科技的各个部门高管心里也都有了方向，具体的可行性报告就需要他们进行实地考察之后再确定了，一时间，天元科技高管们开始频繁进行轮流出国考察。 第三百四十二章 非洲之行 散会后，孙华楠来到方黎的办公室。 “坐。”方黎示意助理给孙华楠倒了杯茶。 孙华楠落座后看了看方黎，小心翼翼的道：“方总，黄蜂快滴要跟Uber进行全球化竞争，其他的方面到还是其次，关键是，我们没有那么多资金” 就好像做外贸一样，许多企业都知道做外贸比做内销赚钱，但是做外贸需要的资金太过庞大，随便在海外建立一个销售网点都是一笔不菲的开销。 方黎当然明白孙华楠的意思，不过还是摇头道：“天元科技这么多项目出海，资金上恐怕给不了你们太多支持。” 孙华楠不免有些失落。 方黎见状却笑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赴美上市？” “什么？”孙华楠明显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方黎，上市他当然想过，而且还不止一次的想过，可以说所有的互联网公司在创业之初，就是奔着上市的目标去的，就好像只有上市了才能体现出他们的价值。 只不过这些年天元科技集团下属的这些子公司就没有一个提及上市计划的，所以大家都已经快把上市这个目标给忘记了。 孙华楠没有想到，方黎居然会突然提出让黄蜂快滴上市。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方黎问。 孙华楠连连摇头：“没，没问题，只是有些意外。” “没什么好意外的，网约车市场已经趋于成熟，你们的商业逻辑经过两年的验证，也证明是可行的，上市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我只是不支持冒然上市，并不是对资本市场有抵触情绪。”方黎解释道。 黄蜂快滴要赴美上市的消息很快在业内传开，内部员工自然也一个个的八卦起来，当然，他们八卦的都是身边的一些手里拥有公司股份的同事跟领导，毕竟一旦上市成功，这些股份起码要翻个十几倍。 一时间，黄蜂快滴上市将创造上百个千万富翁，十几个亿万富翁的消息开始在互联网上传开。 “唉，果然这年头还是互联网公司赚钱快，随随便便就实现财务自由了。” “土木狗表示太淦了，早知道这样，当初哪怕是再复读一年也要考计算机专业啊！” “呵呵，你这是光见贼吃肉没见贼挨揍，程序员996是基础，运气不好的007连轴转，35岁不升管理，随时都有被裁员的风险，这些能拿到公司原始股的不是管理层，就是极少数创始员工，底层员工都是拿命去拼的。” 黄蜂快滴上市的消息同样在金融圈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最明显的就是黄蜂快滴的股份变成了香饽饽，都想趁着上市之前收购一部分赚上一笔，当然，这个时候会选择下车的人就很少了，价格也比之前高了好几倍。 不过依旧是供不应求，不少中小型金融机构之前没有上车的机会，这个时候搏一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就目前黄蜂快滴的业绩来看，只要上市成功，市值翻个几倍是不成问题的，当然，一旦上市不成功，也有可能砸在手里，无非是赌嘛，金融行业说白了，不就是赌嘛，赌一个概率而已。 最开心的还要数黄蜂快滴的投资人们，哪怕是最后上车的投资人都可以赚得盆满钵满，就更别提哪些从天使轮就参与投资的，手里的股份价值涨了几百倍，堪称暴利，而这恰恰就是风险投资的魅力所在。 当然，黄蜂快滴要想登录美股纳斯达克，起码要花半年时间，而且还要找一个靠谱的机构来跟米国券商沟通，红杉资本的沈楠彭立即表示可以提供帮助，方黎跟孙华楠商量了一下，也就同意了，红杉资本在黄蜂快滴也有不少股份，至少不会自己坑自己。 沈楠彭对此很高兴，随后又旁敲侧击的表示：“方总，要是天元科技集团其他的企业，也有上市的计划，也可以随时通知我，我保证能够给到最优惠的上市条件。” 要知道天元科技集团旗下的子公司都有独立上市的机会，而赴美IPO是要花钱的，一般来讲是募集资金15左右，当然，这笔钱是要跟许多券商、金融公司分的，不过也绝对是一笔巨款了。 要是天元科技集团整体上市，那就更不得了，要知道阿里的市值已经突破四千三百亿美元大关，按照天元科技集团的业绩来看，三千亿美元是跑不了的，这是多大一块蛋糕？ 方黎笑道：“沈总您放心，天元科技其他业务要是有上市计划，一定提前通知您。” 沈楠彭满意的走了，不过他并不知道，方黎暂时并没有让其他公司上市的想法，至少两年内没有。 不过外界并不知道，一时间，许多金融机构都开始尝试跟方黎接触，都想拿到黄蜂快滴的赴美IPO，甚至就连一些米国本土券商都开始派人来跟方黎洽谈，在得知已经被红杉资本先下手为强后，他们也没有放弃，而是试图劝说方黎让天元科技其他的业务上市。 相对于上市，方黎更加注重的还是这次天元科技的出海，除了东南亚市场以及欧美市场，方黎还盯上了非洲市场。 于是，方黎专程飞往鹏城来到传音手机总部。 “竺总，好久不见。” 竺昭江见到方黎也很热情：“哈哈，我说今天怎么出门就听到喜鹊叫呢，原来是方总大驾光临。” 竺昭江对方黎这样的投资人还是很满意的，给钱爽快，又不干涉公司的内部管理，简直就是创业者最喜欢的投资人类型。 方黎也没有卖关子：“竺总，不瞒你说，这次来我是有事相求。” 竺昭江也听说了天元科技最近的大动作，自然知道方黎这次来找他是什么事情，不由摇头：“方总，这次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哦？” 竺昭江苦笑道：“方总您可能对非洲的情况不是很了解，那边的基础通讯设施可以说是一塌糊涂，传音手机虽然这两年占据了非洲手机40的市场，但是仅仅停留在非智能机阶段，智能机的销量并不高。” 方黎点点头，却又道：“但是这只是暂时的，这个市场总会有发展起来的一天，而且就算是非智能机，只要能上网，一样可以实现一部分软件功能。” 没错，当初华夏在2G过度到3G的非智能机时代，QQ不就通过移动梦网完成了从PC到移动端的占领吗？ 竺昭江当然明白方黎的意思，不过他还是觉得方黎的想法太过乐观：“可是非洲根本就没有移动梦网，甚至连移动运营商也很匮乏，非洲的手机用户增长率受到的限制除了贫穷外，最大的瓶颈就是网络覆盖率，这也是最近传音手机销量增长缓慢的原因。” 方黎想了想：“或许，我应该去一趟非洲实地考察一下。” “正好我下个礼拜也要去尼日利亚。”竺昭江发出邀请。 尼日利亚作为非洲经济排名第三的国家，国内生产总值达到了4785亿美元，而排在它前面的则是南非跟埃及，不过相对于前两者，尼日利亚有着非洲第一的人口——17亿，同时还拥有非洲制造业排名第三的地位，无疑是非洲第一经济体的有力争夺者。 而尼日利亚也是传音手机最重要的市场，竺昭江对这块市场非常重视，平均每年都会在这里呆两个月。 在飞机上，竺昭江突然问了一句：“你的保镖会用枪吗？” 方黎都愣了，茫然的看着他。 竺昭江自嘲的笑了笑：“到了非洲就要随时做好把命留在那里的准备。” 尼日利亚相对于其他非洲国家来说已经算是政权比较稳固的国家了，但是依旧经常会出现种族冲突，别以为华夏56个民族很多，尼日利亚一共有250多个民族，其中最大的3个部族是北部的豪萨-富拉尼族（占全国人口的29）、西南部的约鲁巴族（21）和东部的伊博族（18），其他的小部族更是数不甚数。 或许有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同一个国家，不同种族的人会有那样的深仇大恨，很多在我们看来只是小矛盾的问题，在非洲这些国家，是要用流血来解决的。 方黎见竺昭江不像是开玩笑，不免也有些紧张：“可是我们也没带枪啊。” 竺昭江满不在乎的道：“到了非洲只要有钱，你就是想买坦克都没问题，更何况是几把枪。” “” 下了飞机，方黎就有一种置身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感觉，沿路都是低矮的土砖房屋，很少见到超过三层的建筑，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机场附近限高的原因，结果后来发现，几乎所有的房屋都这样。 传音手机的分部是一栋八层楼的建筑，看这外墙结构，估计建造年代要追溯到上个世纪，不过相对于周围低矮的平房，已经算是“宏伟”的建筑了。 方黎还见到居然几个黑人保安正端着AK巡逻，顿时对这里的治安状况又有了新的认识，看来竺昭江之前在飞机上并不是开玩笑的。 “这些都是从保安公司请来的，并不是我们公司的保安，毕竟我们是外国人，尼日利亚政府是不允许我们拥有私人武装的。”竺昭江解释道。 方黎了然的点点头，又低声道：“那枪从哪里弄？” “放心，一会儿就有人送来了。” 果然，来到竺昭江办公室没多久，就有人送来了一个黑色包裹，打开一看是三把手枪，还有几十发子弹，几个弹夹。 高山三人连忙上前试了试手感，然后冲方黎点点头，示意都是真家伙。 一瞬间，方黎有些手痒，现在军训都取消了枪械操作，他还从没摸过真枪呢。 不过竺昭江却道：“还是算了吧，这枪也就是防一些小混混什么的，真要遇到专业的抢劫团伙，大家还是束手就擒乖乖掏钱的好。” 方黎立即想到楼下保安手里的AK，顿时没了兴致。 没多久，一个黑人老哥敲门进了办公室，然后用英语跟竺昭江汇报了一下工作，随后就退了出去。 竺昭江解释道：“尼日利亚的官方语言是英语，别看非洲种族林立，语言也有很多种，不过大多数都是口语，并没有相关的文字，所以一般在非洲通用的文字大多数是英语跟葡萄牙语。” 方黎点点头，算是对非洲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中午休息了一会，吃过午饭后，竺昭江表示先带方黎四处转转。 方黎自然是求之不得，到了停车场，方黎就被一辆外形巨大得有点类似于装甲车的巨无霸所吸引。 竺昭江不无得意的介绍道：“这款凯佰赫战盾搭载了60升8缸发动机，最大输出功率达到304马力(224Kw)，峰值扭矩为488N·。传动部分匹配6速自动变速器，而且全身都覆盖了防弹钢板，就连地盘都不例外，即便是轮胎被打破也能以八十公里每小时的速度行进，唯一的缺点就是耗油，好在尼日利亚本身产油，这里的油价便宜到你根本想象不到。” 方黎兴致勃勃的围着车子转了一圈，他原本对车是没什么要求的，那辆帕拉梅拉开了好几年也没打算换，不过这辆车却是个意外，看到的第一眼，他有种坐上驾驶室的冲动。 竺昭江示意司机下来，方黎坐上去顿时有种开装甲车的感觉，视野也很开阔，操控感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迟钝，相反转向很灵活。 “这车不便宜吧？”方黎围着停车场转了一圈，这才下来。 竺昭江笑道：“也就是一千来万吧，对于方总来说肯定不算什么，不过这种车要提前半年订购，我这辆也是买的二手车，毕竟小命要紧嘛。” 方黎瘾也过了，对这辆车的兴趣也就没那么大了，一听要等半年才能提车，顿时也没了购买的欲望，而且这辆车在国内开的话实在是太扎眼了。 接下来，竺昭江带着方黎在尼日利亚首都阿布贾四处闲逛，一路上方黎见到的是一派乱糟糟的景象，然而竺昭江却告诉他，这里相对其他非洲地区，已经算是很有秩序的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 简化版易聊 不过进入阿布贾的主要街区之后，方黎看到的又是一派景象，这里给他的感觉终于有点21世纪现代都市该有的样子。 “这边属于主城区管理相对严格，不过阿布贾并不是尼日利亚第一大城市，人口仅仅只有两百多万人，尼日利亚真正的第一大城市是拉各斯，那里居住着两千万人，而且工业发达，就业机会也比这里要多。” 转了几天后，方黎一行来到了拉各斯，他也终于看到竺昭江口中所说两千万人口的城市是什么样的，这里的建筑倒是有不少高楼大厦，不过看外墙上的那些LOGO，明显都是一些国际大公司的办公大楼，其余的房屋依旧是低矮的住宅，而且密密麻麻的堆叠在一起，要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估计会头皮发麻。 竺昭江解释道：“其实尼日利亚原先的首都就在拉各斯，就是因为这座城市太密集已经完全没有空余的土地做扩建，才把首都迁到了阿布贾。” 接着，竺昭江又带方黎来到传音手机的各个零售点：“这些零售点有的是我们自己的，有的是加盟的，不过我们现在的对手并不多，之前是诺基亚跟三星，自从诺基亚垮台，非洲市场主要就是我们跟三星之间的争夺了。” “目前传音手机在非洲创办了三个品牌：TEO、itel和Infix，分别定位为中高端、大众、时尚科技，其中itel的销量最好，不过都是低端的功能机，利润不高，只能冲量，当然，其实主要还是靠出口退税补贴，TEO也就是智能机，不过销量并不高，在名气上我们跟三星还是差得太远。” “当然，在非洲智能机只有住在富人区的网络能够满足，出货量并不大，三星对这块市场也没有投入太大精力，而功能机三星也做不过我们，这些年就一直僵持着。” 方黎点点头：“竺总有没有想过从宣传方面打破这种平衡？” 竺昭江无奈的道：“我们每年都投入大量的广告推广费用，主要是花在电视台、电台、报纸跟线下广告牌上，不过非洲这边基础通信实在太差，做广告的收益没有想象中那么高。” 方黎想了想：“竺总记不记得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一些家电品牌在农村的宣传策略？” 竺昭江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惊喜的一拍大腿：“对啊，这么好的法子我怎么早没想到呢？” 其实这个方法也很简单，就是在路边的民众屋外用油漆刷上自己的广告，这样一来只要有人路过都能看到墙上的广告，这种宣传方法很low，要是在国内，估计不给大价钱是没人愿意把自己的房子外墙刷上广告的，然而这里是非洲，只要给钱，别说是刷油漆，就算是浇汽油都不在话下。 竺昭江恨不得当即就回总部把所有传音手机的高层召集起来开会，把这个推广方案立即执行，不过很快就强压着惊喜开始继续向方黎介绍起传音手机的情况，希望方黎能够再度“一句惊醒梦中人”。 “这些年我们一直在为非洲市场的本土化做努力，比如我们的摄像头传感器都是定制的，能够有效捕捉暗光，你也知道这些黑哥们儿拍照的时候很容易把自己给拍没了，但是传音手机的摄像头却能把他们拍得很清楚。” 方黎拿出自己的黑鲨手机试了试，发现还真是，区别挺大的，特别是当他们背光的时候，照出来就只能看到牙齿了，而传音手机拍出来的效果却要好得多，甚至还有一定的美颜效果。 方黎不由的点点头，别看这只是一个很小的改动，实际上却非常实用，传音手机之所以能够在非洲站稳脚跟，绝不仅仅是因为低价。 “咦。”方黎换了一台功能机，这玩意在他看来已经有些年代感了，不过当他拆开后盖电池后却发现，这台功能机居然有四个si插槽。 竺昭江得意的解释道：“非洲这边的通讯费用比较贵，而且运营商也比较多，覆盖面积也没有那么广，所以一般这里的民众都会有两张或者以上的si卡来保证通信，所以双卡双待是基本要求，为了满足一些用户的额外需求，我们还开发了四卡四待的手机，这就是其中一款。” 方黎笑道：“传音能做到今天的规模，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竺昭江也笑了：“其实我们刚开始进入非洲市场也是无奈之举，国内智能机的竞争太激烈了，以我们当时的技术能力根本没法跟华为、小米抗衡，也好在当时三星、诺基亚这些国际大公司都比较傲慢，没把我们当一回事，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已经站稳脚跟了。” 是啊，三星的傲慢可不仅仅是在非洲市场，在华夏市场也是同样如此，不过也正是由于他们的傲慢，才给了许多本土企业成长的空间，而诺基亚也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了破产的代价。 在这个极度商业化的市场里，一点点错误，都有可能将大好的局面葬送，这也给方黎敲响了警钟。 之后的一个月，竺昭江带着方黎又在非洲的其他国家转了一圈，正如他之前所说，情况不容乐观，许多地区甚至连电都供应不上，就更别说是网络了。 而且更加让方黎促动的是，这些地区完全没有一丝朝着改变的方向发展的意思，就好像是一片死寂的水潭，没有任何一丝波澜，当地的居民也没有要改变命运的动力，麻木的接受着这一切。 临近回国前，竺昭江找到方黎。 “方总，传音手机在非洲的市场短时间内恐怕已经很难再有太大的增长，下一步我们打算进军印度市场，但是凭借我们的技术力量很难在这块跟华为、小米这样的企业相抗衡” 方黎沉默了片刻：“竺总的意思是打算跟天顺科技联合？” 竺昭江点头道：“没错，我们可以合资成立一个新品牌，专攻印度市场。” 方黎突然笑了：“黑鲨手机有足够的能力单独研发、制造，而且我手头上还有收购来的乐视，为什么要跟传音做新的品牌呢？” “因为我们拥有足够的海外经验，在本土化这一块我们传音手机的团队，还真没服过谁。”竺昭江斩钉截铁道。 方黎沉吟片刻：“我占51的股份，如果竺总同意的话，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竺昭江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咬牙道：“好，就这么说定了，合作愉快。” 回到国内后，方黎第一时间把黄姜吉叫到办公室。 “你从易聊抽调出一个团队，重新构建一个相对简易的易聊APP。” 黄姜吉有些理解不能，为难道：“方总，您说的简易要简到什么程度？” “非智能机时代QQ简易到什么程度，你就简易到什么程度。”方黎道。 “啊？” 方黎当然没有放弃非洲市场，相反在他看来，这恰恰是一个庞大的增量市场，就好像当年QQ在移动梦网时代是当之无愧的霸主，当时就连移动都眼红不已，搞出了飞信想要跟QQ抢夺市场，可惜以移动的僵硬体制，即便是占据了主场优势也完全不是QQ的对手。 简易版易聊的研发并不难，对于易聊的技术力量，不到半个月就搞了个测试版本出来。 方黎实用过后却直摇头：“还是太臃肿了，占据内存太多，非洲那边的手机内存普遍只有6G，虚拟内存能有1G就算是不错了，按照这个版本根本就运行不了，推倒重来吧。” 黄姜吉有些惊讶的看着方黎，在他的印象里6G内存的手机早就被扫进历史垃圾堆了，没想到在非洲居然还不是什么人都用得起的。 没办法，只能继续简化，最终易聊的许多功能被阉割之后，得到了一个只有65b的软件，同时对虚拟内存的占用也不大，即便是一直挂在后台也不会对手机的运行速度造成影响，当然这是对传音手机系统进行优化后的结果。 不过方黎对这个版本还是不太满意：“你们这次阉割得也太狠了，把发送图片、聊天群、发送语音的功能全都阉割了，这不就跟短信的功能一样了吗，在非洲的流量费用可不便宜，说不定使用短信更实惠，我们的优势在哪里？” 黄姜吉有些郁闷：“方总，这些功能倒是能加上去，但是您不是说非洲的主流手机内存容量都不大嘛，我担心这些图片、语音很快就会把他们的内存占满。” 方黎想了想：“两个办法，第一，设置一个一键清理内存的功能，可以让用户选择把最近多少天的图片、语音缓存删除，第二，在非洲建立一个数据中心，把用户的聊天记录都储存到云端。” “这个法子好，我这就把这几项功能加进来，再做个优化，尽量减少内存的占用。”黄姜吉大喜。 随后，方黎又把赵磊叫到办公室：“这次的项目对于整个天元科技都有着重大意义，你有驻外经验” 还没等他说完，赵磊就抢先表态：“方总，我明白您的意思，我服从您的安排。” 方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去的时间不会太长，顶多三年，有了合适的人选我就把你调回国，之后，我会给你一部分易聊的干股。” 很快，赵磊就动身前往非洲，在传音手机非洲总部的帮助下跟尼日利亚政府进行了接触，那边听说赵磊要在尼日利亚建设数据中心，很是高兴，对于这种高科技产业，还是很欢迎的，不过在实际的操作过程当中却出了问题。 当地的各个部门开始扯皮，相互踢皮球，赵磊鞋都快磨破了一份批文都没搞到，后来试探性的给那些部分送了点“礼物”，办事才顺利起来。 终于等到赵磊拿到所有的批文，奠基仪式都举行了，却又遇到了让他哭笑不得的一幕，由于天元科技本身没有施工团队，只能请当地的建筑公司来建造数据中心。 结果赵磊巡视工地的时候发现，这帮工人磨洋工的法子简直让人瞠目结舌，而且当地的工人也是每天到点上下班，即便是你给他钱，让他加班也懒得理你，每到发工资的时候，就会有大量工人请假，甚至是直接旷工。 赵磊找到建筑公司负责人，对方也很无奈的表示：“这里的工人就是这样的，谁知道自己会不会死在下一次的种族冲突里，都是有钱了就花掉，钱花完了自然就会回来上班了。” 对此，赵磊是哭笑不得，这些工人的工钱倒是很低，他也不怕这些人磨洋工，关键是耽误工期，没办法赵磊只能打电话给方黎汇报情况。 方黎对此也有些挠头，碰到这种给钱都不愿意加班的，资本家也拿他们没办法啊。 “要不你通过当地大使馆联系一下中建五局、中建八局吧？” 赵磊眼前一亮，挂掉电话后就赶紧去了大使馆，结果大使馆却表示，既然他事先已经请了当地的建筑公司，为了避免引起当地人对华人的仇视，中建是不会接他们的订单的。 没办法，赵磊只能又找了一家建筑公司，把一部分工程包给他们，这样进度才勉强赶得上计划。 而这边简化版易聊也通过了实机测试，效果相当不错，在有云储存的情况下可以大大降低内存的占用。 很快，简化版易聊开始预装进入传音手机的系统程序当中，即便是功能机也可以使用这款软件，虽然发送图片的像素会被限制，不过已经足够用户日常使用了。 竺昭江不无感慨道：“方总你这款简化版易聊开发得好啊，我们传音手机又多了一个卖点。” 方黎笑道：“互惠互利嘛，咱们现在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易聊通过传音手机开始进军非洲的消息，很快在圈内传开，作为易聊最直接的竞争对手，企鹅自然是急在心里。 麻花藤在看到简化版易聊后气得差点把手机给摔了，这不就是当年非智能机时代的QQ嘛？ 第三百四十四章 企鹅也要做手机 麻花藤立即把张晓龙叫到办公室，把手里的手机递给他。 张晓龙疑惑的接过手机，难道麻花藤着急把他叫过来就是为了一部功能机？这玩意不是早就被淘汰了吗？ 不过张晓龙还是耐着性子打开功能机的菜单，一下就被其中一个图标吸引了，很明显那是易聊的图标，虽然图标看着有些模糊，而且下方的字体还是英文的，不过他很确定，那就是易聊无疑。 张晓龙有些懵逼，易聊的图标怎么会在一台功能机中出现？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功能机在华夏几乎都销声匿迹了啊，仅有的一点存量市场也都是60岁以上的老人，这是名副其实的夕阳产业啊，方黎是疯了吗？耗费精力做这个？ 张晓龙下意识的点开易聊的图标，由于用惯了智能手机，他点的是屏幕，结果没反应，这才想起来功能机是没有触摸屏的，又按下了当中四四方方的确认键。 跟张晓龙想象中需要花很久才能打开软件不同，大概两三秒钟之后，简化版易聊就打开了，第一步是注册账号，然后绑定手机号码，这些流程都一样，张晓龙也没在意。 直到正式进入这款软件之后，张晓龙发现，这款软件有些颠覆他的认知，在功能机的来框架内，居然可以发送语音消息、传送图片等在智能机上的功能。 “你觉得这款软件怎么样？”麻花藤问。 张晓龙不以为意道：“马总，必须承认，在功能机里实现智能机的功能，的确很有创意，但是我并不认为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国内的功能机市场每年都在萎缩，几年之后或许就会彻底消失了。” “那海外呢？”麻花藤语气有些惆怅，即便他再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方黎再这方面考虑得比他深远，企鹅其实早在11年就开始尝试出海，可惜不管是游戏还是核心产品QQ都无法融入海外市场，损失惨重。 去年麻花藤又重启了出海计划，不过他瞄准的依旧是东南亚市场，对于非洲市场他压根就没有考虑到。 张晓龙闻言一怔，下意识的想说，海外市场又何必做功能机呢？ “您说的是非洲市场？” 麻花藤脸色阴沉的点点头：“这就是易聊特意为非洲市场制作的简化版。” 张晓龙一时语塞，亏他刚刚还觉得易聊这是在做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然而事实上，是他没有站在方黎所在的高度在看问题。 “在技术上，跟易聊一样做一个简易版的QQ有没有难度？”麻花藤问。 张晓龙摇头：“没有难度，只要把QQ的一些功能阉割就能达到相同的效果，但是功能机的内存很难支撑语音跟图片的长时间存储，这个问题不解决很容易造成卡顿甚至死机。” “易聊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麻花藤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古怪，一方面他不愿意再被说是抄袭，一方面他又不得不承认，方黎总能在看似不可能中找到解决的方法。 “这个要通过测试才能知道。”张晓龙说完就把手机带到了实验室里进行测试。 最终的结果让他大感意外，连忙向麻花藤汇报。 麻花藤听张晓龙讲解完也是久久不语，云储存的技术企鹅同样有，甚至麻花藤有信心自家的技术储备比天元科技还要略胜一筹，但是他同样知道，利用云储存技术会带来极大的服务器压力。 “方黎肯定在非洲建立了数据中心。” 得出这个结论，麻花藤一方面惊叹方黎的大胆，居然在市场都还完全没有明朗的情况下，就投入重金，一方面又羡慕他对天元科技集团随心所欲的支配力，这么大的工程居然毫无掣肘。 “开始研发简化版QQ吧，我们不能再让易聊独自占据非洲这块市场了。”麻花藤最终还是咬着牙对张晓龙下达命令。 张晓龙却有些欲言又止：“可是，马总，这个时候易聊在非洲的数据中心应该已经快建好了，咱们现在才开始恐怕很难追上他们的进度，而且这么大的投资，可能会拖累整体业绩，董事会那边” “再难也要办，董事会那边我会去说服的，你只用告诉我，多长时间能把简化版QQ开发出来就可以了。”麻花藤摆摆手，语气坚决的道。 张晓龙咬牙道：“一个月之内，保证完成！” “那就行了。”麻花藤拍了拍张晓龙的肩膀。 这次说服董事会的过程比麻花藤想象中还要艰难，这些年企鹅的业绩连年开始下滑，虽然每年依旧有着一千亿的营收，利润增长却一直上不去，这也使得董事会不像之前那样信任他了。 何况这次进军非洲市场，涉及到上百亿的投资项目，对于股东们来说这无疑是个很冒险的举措，万一失败损失的可都是他们的钱。 “鼠目寸光！”麻花藤走出会议室后不由暗骂。 不过好在目的算是达到了，接下来他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那就是载体，简化版QQ需要手机硬件来运行，他自然就想到了传音手机。 作为同在鹏城的企业，麻花藤之前对于这家手机厂商完全没有印象，如果不是这次传音手机搭载了易聊，他甚至都不知道原来这家手机厂商居然已经占据了非洲将近一半的市场份额。 对于麻花藤突然找上门，竺昭江表现得很意外，同时也很热情，毕竟企鹅在鹏城的地位是传音手机无法比拟的，麻花藤在整个粤省商圈的人脉也是他望成莫及的。 一阵寒暄过后，麻花藤终于道出了此行的目的。 竺昭江一听脸色就有些古怪，麻花藤见状还以为对方是准备狠狠敲他一笔，不过这次上门他已经做好了出血的准备，只要能撬动天元科技的墙角，多花点钱也无所谓。 “竺总，这样吧，天元科技给你一台多少装机费，我按照这个标准加五十块。” 竺昭江却笑着说出了让麻花藤意外的答案。 “马总您说笑了，天元科技并没有给我一分钱的装机费。” 不过麻花藤又很快反应过来：“既然没有装机费就更好了，据我所知传音手机的利润并不高，我一台补贴五十块，也是一笔不菲的收益啊。” 竺昭江点点头，传音手机的利润不是不高，而是只能用微薄来形容，要不是靠着出口退税，就真的是赔本赚吆喝了，一台五十块的确不是一笔小钱。 “马总，您说得不错，不过我还是不能答应您。” 麻花藤有些纳闷，这年头还有不喜欢钱的人？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竺昭江笑了笑：“马总，不瞒您说，方总恰恰是传音手机的第二大股东，我实在是不能接受您的方案。” 麻花藤顿时呆立当场，嘴角一阵抽动，他怎么也没想到方黎居然早就入股了传音手机。 不过麻花藤并没有放弃：“竺总，商业社会没有永远的敌人，虽然我们跟天元科技在国内是竞争对手，但是到了海外，我们都是开拓者，或许传音手机也可以尝试接受来自我们的投资。” 竺昭江却只是笑而不语，他又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这些年华夏风投圈已经形成一个不成文的潜规则，一家公司在接受阿里、企鹅、天元科技这三家任何一家投资后，就不会再接另外一家投资了，因为这无疑会造成激烈的内耗，对发展极其不利，当然，合并之后已经成长为行业独角兽的企业除外。 竺昭江对方黎这样的投资人很满意，而且关键是，企鹅是一家纯粹的互联网、金融、游戏公司，没有任何的实体，无法给到传音科技在手机业务上太大的帮助。 天元科技就不一样了，不仅可以给予传音手机技术上的支持，同时还拥有美食网、拼多多这样的销售渠道，怎么看都是跟着方黎比较划算。 麻花藤自然知道竺昭江心里的想法，只能作罢：“那好吧，那就只能期待下次跟传音手机的合作了。” 竺昭江满脸歉意的道：“多谢马总理解。” 回到办公室，麻花藤却是越想越窝火，他现在越发感觉到跟天元科技的距离了，以前这种感觉还不明显，直到这次他重新上任之后，就明显感觉在投资领域，同等情况下企鹅跟天元投资同时看中一家公司，往往这家公司都会选择天元投资。 企鹅不得不给出更加优厚的条件才能抢到上车的机会，这也是导致企鹅最近营收下滑的一个重要原因。 麻花藤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企鹅是否也该从线上走向线下了？ 当前就有一个契机，失去了传音手机作为载体，简化版QQ需要另外寻找载体，与其如此，为什么企鹅自己不可以做手机呢？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仿佛野草一般在麻花藤脑海里疯狂生长，不过麻花藤也很清楚，企鹅没有做过手机，没有这方面的积累，硬件不同于软件涉及到的专利也非常多，这些都是拦在企鹅面前的绊脚石。 当然，企鹅也有自己的优势，比如企鹅就开发了自己的OS手机系统，在这方面他们可以省很多精力。 权衡利弊之后，麻花藤一咬牙，下定决心——进军手机市场！ 然而，这个决定却再度遭到了董事会一些股东的反对。 “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我们入局太晚了，现在手机行业已经进入洗牌阶段，我们这个时候贸然进入风险实在太大。” “没错，而且做手机前期需要投入庞大的资金，我们没有这方面的积累，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会议室里一阵议论纷纷，原本之前麻花藤提出进军非洲市场，就引起了一些股东的不满，现在麻花藤又提出要进军手机市场，这无疑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然而，麻花藤并没有退缩：“我要提醒各位，现在我们面临的情况不是PC时代了，我们不是那个QQ无敌的时代了，我们有更加强大的竞争对手，它无时无刻不在发展壮大，如果我们不跟上它的脚步，总有一天，我们失去了这批QQ用户，我们还剩下什么？我们还拿什么去跟它竞争？” 顿时整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麻花藤的话狠狠刺破了股东们的幻想，没错，企鹅看似强大，然而实际上每年的营收都在下滑，这些年来股东们靠着企鹅赚得盆满钵满，自然不希望这棵摇钱树枯萎。 “咳咳，马总，我们不是不相信你，主要是企鹅没有做实业的经验”有股东见气氛有些凝重于是打圆场道。 不过麻花藤今天是铁了心要推动这个计划，还没等他说完就打断道：“没有经验我们可以收购一家有手机研发、制造经验的厂商，天元科技当初也没有制造手机的经验，现在黑鲨手机的总销量不也突破五百万台了？” 举这个例子的时候，麻花藤是咬着后槽牙说的，因为他发现互联网公司做手机的，还真就只有方黎是成功的，其他像盛大、360这些都是一地鸡毛。 见麻花藤如此坚决，一些股东也只好妥协，因为麻花藤是他们决定请回来的，除了麻花藤，他们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够带领企鹅走出困境。 既然决定收购一家手机厂商，麻花藤自然不愿意将就，不过市面上能生存下去的手机厂商大多都已经完成了好几轮投资，就差上市圈钱了，他根本拿不到车票。 而那些眼看就要倒闭的手机厂商他又瞧不上，毕竟他收购手机厂商是要跟天元科技直接竞争的，要是买来还是被按在地上摩擦，他怎么跟股东们交代？ 在筛选了许多家手机厂商之后，麻花藤发现，貌似只有一家符合他的要求了，那就是360的“大神手机”，最关键的是360在手机领域投入无数资金后，终于快撑不下去了，正在找人接盘。 原本一个想卖，一个要买，这是一笔天作之合的买卖，然而偏偏一个是360一个是企鹅，回想当年的3Q大战，麻花藤也不由头疼不已。 第三百四十五章 白鲸 当然，头疼归头疼，麻花藤并没有放弃接盘360手机的打算，他先找了个中间人去试探周红衣的口风。 周红衣听说有人想要接盘360手机顿时大喜，当前的智能手机市场的厮杀只能用惨烈来形容，几年前还是千元机的天下，几十个品牌一起厮杀混战，虽然竞争更加激烈，但总还在一个战场。 然而自从去年开始，整个智能机市场就发生了巨大变化，华为、小米、oppo、vivo这些品牌逐渐从众多手机厂商的包围中脱颖而出，隐隐形成了手机行业的第一梯队，而魅族、乐视、联想、荣耀、红米这些手机品牌也逐渐占据了第二梯队。 这两个梯队的手机厂商占据了70的市场份额，而360这些第三梯队的手机厂商只能争夺剩余的30，竞争已经不能用激烈来形容，而是惨烈。 周红衣原本的设想是利用硬件的优势来开拓360软件的市场占有率，就算是手机亏钱也没关系，总能通过软件赚回来，然而事实却给了他沉重的一击，为了吸引用户购买，手机厂商只能在硬件上不断堆料，宣传性价比，这样一来就造成了手机价格越来越低，而硬件成本越来越高。 360手机又没有小米、华为那样的销量，拿到的硬件价格也比他们要高，算下来一台手机出厂就没什么利润了，再加上销售成本、宣传成本、售后成本，平均一台手机要亏几十块钱，这买卖还怎么做？越做亏得越多。 周红衣甚至不敢把360手机的经营情况合并进360的财务报表，因为这样的业绩要是让投资人看到，肯定会进一步拉低360的股价。 眼看着360手机已经逐渐成为累赘，哪怕周红衣面对媒体的时候嘴硬说永远不会放弃360手机，实际上背地里早就盘算着要卖掉了。 不过当中间人说出企鹅这两个字的时候，周红衣还是忍不住变了脸，当即就要拂袖而去。 中间人见状赶紧拦住，劝解道：“周总不要意气用事嘛，生意场上没有过不去的坎，您跟马总的过节都过去那么久了，何必耿耿于怀呢。” 周红衣一阵冷笑：“如果有人让你连续三十天登报道歉，看你会不会耿耿于怀。” 中间人一时语塞，不过见周红衣没有继续要走的意思，心里也就有底了。 “这件事情的确是马总做得过了，不过这次马总的确是带着诚意来的，周总不妨趁着这个机会把这个面子给挣回来。” 这话算是说到周红衣心坎里了，3Q大战之后他跟麻花藤打了无数场官司，结果都被企鹅法务部打败，还被逼登报道歉，丢脸不说，还对360之后的发展造成了巨大影响。 周红衣早就想把面子挣回来了，可惜后来企鹅跟360的实力差距越拉越远，他是有心无力。 没想到他当做累赘的360手机，居然会引起麻花藤的重视，这回不狠狠宰麻花藤一刀，以泄心头之恨，更待何时？ 甚至周红衣都有些期待尽快跟麻花藤见面了，一想到对方委曲求全的表情，周红衣做梦都能笑醒了。 另外一边，中间人也告知了麻花藤跟周红衣约好见面的时间，善意的提醒道：“当年的事周总可一直记在心里呢，你要是想把这事办成，姿态上尽量放低点。” 麻花藤点点头：“你放心，不会让你难做的，到时候我就踩自己入泥潭，捧他上天。” 终于到了约见的时间，麻花藤早早的就到了地方，如他所料，一直到半个小时之后，周红衣才到场。 “哎呀，马总，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京城的交通实在是太堵了，还是鹏城好啊。”周红衣大跨步的坐到麻花藤对面，嘴上虽然这么说，语气可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 麻花藤也不在意：“没关系，我也是刚到不久。” 就在麻花藤准备开口谈正事的时候，周红衣却把服务员叫了过来：“点菜！” “咦，你们这个负荆请罪是个什么菜？挺有意思啊。” 服务员解释道：“其实就是芹菜炒牛脊。” 麻花藤心里暗骂，这家伙不是明摆着打他脸嘛，要是放在以前他早就掀桌子了，不过一想到方黎正在逐步开拓海外市场，他也只能强忍下来。 “哎哟，马总你看，我愣是给忘了，你远道而来，应该让你来点菜才对。”周红衣一拍脑门。 麻花藤只能勉强的回了一句：“不用客气，我这人不忌口，点什么吃什么。” 没多久，菜就上来了，周红衣还特意开了一瓶二锅头：“这些年在北方呆惯了，其他的酒喝了感觉没什么味道，还是二锅头对胃口。” 麻花藤嘴角抽了抽，他一向很少喝酒，就算是应酬也都是以茶代酒的多，到了他这个地位也很少有人能逼他喝，自然也就没什么酒量。 不过事到临头，麻花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几杯酒下肚，脸已经红了。 周红衣一看赶紧给他夹了点菜：“马总，先吃菜，这道负荆请罪，你可得多吃点儿。” 麻花藤肺都快气炸了：“多谢周总的好意，我不太喜欢吃牛肉。” 周红衣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也没有勉强，毕竟360手机要想卖个好价钱还得靠麻花藤呢。 “周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360手机你开个价吧。”麻花藤咬牙道。 周红衣一听却摇头：“马总，360手机是360的核心业务，我怎么可能卖掉自己的核心业务呢？” 麻花藤不由在心里暗骂，还核心业务，要是360手机真是360的核心业务，那360距离垮台也就不远了。 “这里又没有媒体，周总又何必说这种话，我这次是带着诚意来的，只要是合理范围内的价格，我绝不还价，如何？” 周红衣有些诧异的看着麻花藤，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还真不信这话是从麻花藤嘴里说出来的，难道说，天元科技给到企鹅的压力已经这么大了吗？ “48亿，这是最低价！” 这个价格就目前360手机的市场份额来说，肯定是不值的，但是也不能说周红衣狮子大开口，这些年周红衣为了打造360手机，花费的资金差不多也达到了这个数。 “好，就这么说定了。”麻花藤说完起身就走，他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了。 企鹅收购360手机的消息没多久就从360内部传到了网上，这回周红衣没有再说什么：360手机是360的核心业务了，面对记者的提问，周红衣表示：“我对360手机很有感情，但是个人情感不能凌驾于公司业务之上，只好忍痛割爱。” 而麻花藤这次也罕见的高调接受采访。 “进军手机行业是为企鹅的整体生态链服务，同时企鹅也将开始全力进军海外市场。” 对此，网友们纷纷表示不可思议。 “这年头真是够魔幻的，我以为360跟企鹅应该是死敌才对，没想到转头360就把自己的核心业务卖给企鹅了，果然是有钱可以为所欲为吗？”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假新闻呢，没想到居然是真的，红衣教主有一天也会拜倒了金钱的诱惑之下，太令人失望了。” “作为一个360手机用户，我就想知道，以后我这手机企鹅给不给包售后！” 很快360手机易主的消息就开始占据了各大热门话题榜单前几名，之所以热度这么高，自然是因为曾经的3Q大战，还历历在目。 毫不夸张的说，当年3Q大战的影响比之后任何互联网大战都要深入人心，因为那是华夏网友们第一次感受到，互联网企业做大之后的庞大影响力，那种赤裸裸的二选一霸王条款，让无数网友破口大骂之余又不得不妥协。 而且360当年虽然输了官司，却获得了大多数网友的同情，然而今天周红衣将360手机卖给企鹅的行为，算是彻底消磨了网友们最后一丝好感。 看到网友们的留言，周红衣也不禁产生深深的自我怀疑，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 不过资本市场是不看情怀了，转过天，360的股价从一开盘就开始一路上扬，收盘涨幅高达52，很明显大家对360的手机业务并不看好，哪怕这块业务并没有并入上市公司。 一些经济专家甚至分析认为360卖掉手机业务对自身发展是有好处的。 而另外一边，接手了360手机业务的企鹅股价却从开盘一路下跌，最终收盘跌幅超过38，毫无疑问，大家并不看好企鹅进军手机领域。 “我就很想知道，企鹅为什么突然发神经要开始做手机，现在的手机市场已经进入洗牌阶段，360自己都玩不下去了，企鹅凭什么觉得自己比360强？” “是啊，就很迷惑，2010年左右我一直以为企鹅会顺势做手机，结果企鹅一直没动静，现在倒好，眼看着潮水退了，企鹅反倒是进场了。” “其实，我倒是觉得企鹅进军手机行业不是什么坏事，至少给了消费者更多的选择。” 当然，方黎也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说实话，一开始他也怀疑是假新闻，毕竟360跟企鹅两家的关系路人皆知，直到看到双方的官宣之后才敢相信。 不过方黎并没有太过在意，手机行业的水太深了，别说企鹅这种从来没有做过实业的“愣头青”，就连海尔、格力、海信这种电器行业的领头羊都纷纷以失败告终，2017年将会有一大批智能手机品牌会退出市场，企鹅面临的竞争压力来自与整个行业，不是收购一家360手机就能解决的。 至于麻花藤所说企鹅全面出海的策略，方黎也没太放在心上，因为企鹅在海外市场有竞争力的仅仅只有游戏这一项，企鹅的其他业务实在是一言难尽。 另外一边，麻花藤在接手360手机之后就对整个团队高层进行了大换血，为此麻花藤不惜高薪从苹果跟三星挖来了技术团队，同时更是高调企鹅研发的新机型将首次使用自主研发的Te OS手机系统，并且为新机型取名为——白鲸。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些年来随着诺基亚的塞班系统逐渐退出历史舞台，黑莓系统也逐渐被苹果系统挤压得逐渐没了生存空间，整个手机系统阵营就剩下两大主流系统，一个安卓一个苹果。 而安卓系统由于开放给所有手机厂商使用，基本占据了整个手机市场80以上的市场份额。 可惜这两大系统跟华夏都没什么关系，华夏用户不免担忧，将来会不会被人在系统上卡脖子，于是对打造完全国产的手机系统呼声也就越来越高，这些年也有不少企业尝试自主研发操作系统，比如阿里、企鹅、华为、小米都有这方面的尝试。 不过始终是雷声大雨点小，并没有正式推出。 企鹅突然宣布要推出自己的手机系统，更是要搭载在新机型上，这一下让不少网友都对这款“白鲸”手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不过也有不少网友对此表示疑虑，毕竟操作系统可不是一款简单的软件，要考虑的问题实在太多了，而且做自己的软件就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兼容性，如果企鹅的这款操作系统只能使用企鹅自家的软件，肯定会刷下99的用户。 毕竟手机已经成为人们生活当中最常用的电子设备，没有之一，谁也不希望自己买个手机回来却发现仅仅只能使用企鹅的几个软件吧？ “别人不知道，反正要是不能安装易聊，我肯定不会买，工作上很多操作都必须通过易聊呢。” “坐等首发吧，希望可以解决兼容性的问题，不然就太搞笑了，买个手机来不能下载其他软件，岂不是买个爹回来？” 方黎虽然不看好企鹅第一部手机就采用自主研发系统的行为，不过倒是给他提了个醒，现在不管是黑鲨也好，乐视也好，都是使用的安卓系统，必须做两手准备才行。 不过方黎并不打算自己做系统，一是耗时费钱也不见得有效果，二是华夏自主研发了这么多套操作系统，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成型的，还不如大家把钱都投给一家技术能力最强的厂商，比如华为的鸿蒙系统。 第三百四十六章 小聪明与大智慧 当然，在跟华为接触之前，方黎先去了一趟京城。 “你今天怎么突然有空请我吃饭？”雷布斯进了包厢之后好奇的问。 方黎笑道：“怎么？我就不能是闲着无聊，找你随便聊聊？” 雷布斯笑骂：“得了吧，你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老实说，是不是因为企鹅收购360手机的事情？” 方黎不由笑了，合着雷布斯以为他是因为企鹅在头疼。 “去，别瞎猜了，赶紧点菜。” 雷布斯看了看方黎，直摇头：“有什么话你还是提前说的好，我怕吃人的嘴短。” 方黎一阵翻白眼：“那这顿你请。” “” 笑闹过后，点完菜，服务员走后，方黎也没有继续卖关子，开门见山的问：“小米是不是在研发自主手机操作系统？” 雷布斯不由苦笑：“你小子从哪来的消息，我这边才刚开了个头，后续要想上市还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跟精力。” 之所以不提钱，是因为提钱没意义，做操作系统哪有不烧钱的，相比于时间跟精力，钱反倒是其次了。 方黎点点头，低声道：“五年之内小米有做出自主研发操作系统的希望吗？” 雷布斯叹了口气：“希望肯定是有，但是系统研发出来仅仅只是第一步，没有软件的支持一切都是空谈。” 这也是为什么企鹅宣布新机型将搭载全新系统，同行们普遍反响比较冷淡的原因。 大家都知道，不解决兼容性的问题，哪怕是网友们嘴上说得再好听，这款手机的销量也上不去，对市场的冲击并不大。 所有的电子产品都离不开硬件跟软件两大块，在上世纪电子产品功能还比较单一的时候，对于软件的依赖还不大，但是科技的进步逐渐让这个天枰逐渐发生了逆转，特别随着是电子产品智能化来临，电子产品对于软件的依赖逐渐超过对于硬件的依赖。 几年前的硬件放到当下依旧能够使用，但是如果失去了软件的支持，哪怕硬件再好也不过是一堆废铁。 操作系统之所以难做，除了对架构的要求比较高之外，更多的其实还是软件兼容的问题，现在市面上所有的软件应用基本都只支持苹果跟安卓两种系统，多出一套系统就意味着开发成本增加了一半，还有后续维护运营的成本，这无疑是巨大的负担，如果这款系统没有一定的用户基数，根本没有应用公司愿意做这种赔本的买卖。 这就形成了一个死循环，没有用户基数就没有人愿意开发软件，没有软件就更没人用你的系统，无解。 雷布斯突然回过味来，惊讶的看着方黎：“你小子什么意思？不会是也想做自主系统吧？” 方黎也没有隐瞒，把自己的想法跟雷布斯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雷布斯沉默良久，灌下一杯啤酒之后，这才开口：“想法不错，但是恐怕很难实现，任老做事情一向有自己的节奏，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 方黎笑了笑：“你直接说我份量不够不就好了嘛，所以我才先来找你啊！” 要说在互联网领域，方黎的份量的确是够了，但是在手机领域，不论是黑鲨还是乐视，都不如小米有份量。 雷布斯忍不住笑骂：“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这是要把我拉下水啊。” “我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方黎耸耸肩。 雷布斯思索良久，突然拍案而起：“干了，这回我就陪你赌一把，咱们也让哪些老外看看，我们华夏人也可以做出世界水平的操作系统！”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方黎大喜。 这一晚，方黎跟雷布斯都喝得有点多，第二天醒过来还都是满身酒气，方黎不得不又在京城呆了一天，第三天才坐上了前往鹏城的航班。 助理提前做了预约，也很顺利的约到了任老，事先任老还特意跟方黎通了电话问候。 “任老。”方黎微微躬身以示尊敬，对于这位将一家皮包公司发展成为华夏最伟大的科技公司的企业家，方黎由衷感到佩服。 “方总，来啦，坐吧，喝点茶吧，我这里也只有茶跟矿泉水了。”任老笑着招呼。 方黎连忙道：“任老，您叫我小方就好了。” “那我就倚老卖老了。”任老朗声笑道。 双方又寒暄了几句，任老正色道：“听说你这次来是有事想跟我当面商量，有什么话就不妨直说吧。” 方黎点点头：“任老，其实我这次来，是想要跟您聊一聊鸿蒙系统。” 任老眉头微微一皱，不过并没有打断方黎，示意他接着说。 “任老您应该知道，随着我们越来越强大，米国肯定不会甘心自己的霸主地位被取代，他们一定会千方百计的卡我们的脖子，这个时候拥有一款自己的系统我们才有底气去跟米国抗争，我想不管是鸿蒙系统也好，还是麒麟芯片也好，都是为了这一天而诞生的。”方黎顿了顿，见任老脸色没有丝毫波动，又继续道。 “在芯片方面，我是个门外汉，就不纸上谈兵了，不过在操作系统方面，我有一点浅见想要向您汇报一下。” “不管是苹果也好安卓也好，都离不开软件的支持，不管将来鸿蒙系统做得多么完美，都必须拥有足够多的软件支持，而要想获得足够多的软件支持，就必须获得更多的手机厂商支持，只有这样才有应用厂商愿意为这个全新的生态链，制作应用。” 任老听完微微点头，不过很快又笑着摇摇头：“其实华为还有一种选择，做一个跟安卓系统一样基于Lunix内核的操作系统，就可以兼容安卓APP。” 方黎并不慌张：“的确可以这么做，但是依旧无法解决优化的问题，只要鸿蒙系统不是完全照搬安卓系统，在运行安卓APP的时候，就一定会出现各种问题。” 任老叹了口气：“说的没错，小方啊，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可是听说你常常有让人意想不到的见解呢。” 方黎连道不敢：“任老，我的想法其实是这样的，现在鸿蒙还在研发当中，将来必然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当然我相信以华为的资源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不过为了后续鸿蒙系统的发展，我还是希望任老能够把这个项目从华为独立出来！” 顿时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格外凝重，任老面无表情的盯着方黎，把他看得心里直发毛。 “哈哈，我说你小子从进门就把我捧得那么高，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任老突然大笑。 方黎不无尴尬的揉了揉鼻子：“都是肺腑之言，肺腑之言。” 任老笑罢，却又突然摇头道：“小方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鸿蒙对于华为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失去对鸿蒙的掌控力，对于华为来说，太冒险了，我恐怕不能答应你。” 方黎急忙道：“任老，华为如果抓住鸿蒙不放，没有手机厂商会愿意把自己的命脉交到竞争对手手里，就算是我也不会，我当然相信任老您的为人跟胸怀，但是商业世界是不讲这些的。” “鸿蒙在华为手里，只是华为的鸿蒙，但是如果您把它独立出来，我们所有的手机厂商一起把它做起来，它就是华夏的鸿蒙。” “不瞒您说，来之前，我已经找过小米的雷总了，他已经答应，只要鸿蒙能够从华为独立出来，接受他的投资，他就愿意把iui的一部分团队撤出来，投入到鸿蒙项目。” 很明显，方黎事先准备的筹码，让任老心动了，虽然小米的技术能力跟华为相比还要差几个档次，但是能够平添一份助力，对于鸿蒙系统来说也是十分宝贵的，何况如果真的能如方黎所说，所有的华夏手机厂商都把手里的资源拿出来，鸿蒙系统也能更早问世。 任老沉默良久：“这件事情太大，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我需要开一个高层会议。” “我随时等您的好消息。”方黎心中大喜，至少他已经说服了任老，以任老在华为的影响力，这件事情已经成了一大半。 索性，方黎就没回武市，到易充跟梨子共享科技转了一圈，实体行业发展虽然不如互联网行业快，但是胜在稳定，细水长流。 虽然最近两年不管是做充电宝的还是做手机壳的都多了起来，不过随着智能手机保有量的提升，整个市场也在变大，收益还是不错的。 唯一比较麻烦的是，易充受到了街电、怪兽等新兴共享充电宝企业的冲击，已经陷入一片混战，谁让今年是共享经济爆火的一年呢，一个个没有投到共享单车的风投机构，开始疯狂往共享充电宝行业里砸钱。 不过易充已经占据了全国70的共享充电宝市场，又有自己的生产工厂，成本相对于其他同行要低不少，所以依旧能够保持盈利，而其他同行就只能赔本赚吆喝了。 第三天，任老终于给到方黎一个好消息，华为高层会议上已经通过了将鸿蒙项目拆分的决议。 “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要想说服其他手机厂商投资鸿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且作为主导，华为至少要占据新公司45的股份。” 不得不佩服，姜是老的辣，45的股份看似是华为主动放弃绝对控股权，然而实际上，一旦像小米、opop、vivo这些国产手机厂商都加入进来，势必会摊薄其余股份，也就是说想要推翻华为的决议，就要获得几乎所有手机厂商的支持，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当然，也并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一旦华为做了损害其他所有手机厂商利益的事情，大家也能联合起来维护自己的利益，恰恰是这多放出来的一点股份，让其他手机厂商的加入变得可行。 方黎笑道：“华为在鸿蒙项目上已经投入了这么多，占据主动权是应该的，至于其他手机厂商，我想，没有谁不想拥有属于我们自己的操作系统。” 任老颇为感慨道：“我从商三十多年了，这三十多年基本就是在外国企业的夹缝当中走过来的，当年是一穷二白，连最简单的电子元器件都没法生产，哪像现在，很多配件都实现了国产化，不过这些还不够，我们要走的路还很长啊。” 说完，任老一拍沙发把手：“嗨，这人老了就是容易走神，咱们还是说回正题，小方啊，我现在已经把鸿蒙从华为当中分离出来了，你有什么建议也不要藏着掖着了。” 方黎点点头：“其实现在最迫切的就是让各大手机厂商加入我们，我的意思是不妨把各个手机厂商都邀请到鹏城，咱们开个会，在会议上把利弊都跟大家分析清楚，也能积思广益，尽量把一些制度化的东西都写在纸面上，免得到时候又来扯皮。” “嗯，这个主意好，不过到时候剩下的股份如何分配，你有什么想法吗？”说完，任老戏谑的看着方黎。 这个问题还真把方黎给问住了，股份的分配向来是一家公司最核心，也是最难解决的问题，华为占据45的股份或许大家还不会说什么，毕竟鸿蒙系统华为已经研究了这么多年，现在把这个项目拿出来让大家参与进来，已经算是很大方了。 但是剩下的股份，谁不想多占一点？你又凭什么多拿股份？这已经不是投资金额的问题，而是将来在手机操作系统话语权上的问题。 这个问题不解决，这场会也就别开了，不然肯定是一地鸡毛。 方黎思索良久，一字一句道：“按照当前的市场份额进行分配！” 任老闻言开怀大笑：“好，好一个按市场份额分配，小方啊，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胸怀，不简单呐，要不是你企业已经做得这么大了，我真想邀请你来华为接我的班啊。” 方黎被夸得不好意思：“任老，您过奖了，我何德何能，只是一点小聪明罢了。” “占便宜或许是小聪明，吃亏却需要大智慧，往后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咯。” 第三百四十七章 与其坐而联想不如奋起华为 当晚，华为的官网跟官方微博发布了一条公告，宣布将“鸿蒙系统”从华为体系当中分离出来的消息，同时表示希望可以同所有华夏手机厂商一起，打造一款完全自主的手机操作系统。 这条消息一经发布就引起了网友们的普遍关注，其实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华夏民众对于操作系统就始终有着很深的情节，对于华夏没有一款自主的PC操作程序，一直耿耿于怀。 而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这种情节也同样延伸到了手机端，不管是诺基亚时代的塞班系统，还是苹果系统、安卓系统、黑莓系统，都是国外的，虽然平时不影响正常使用，但心里总有一块疙瘩。 再加上这些年以米国为首的欧美发达国家，开始频频对华夏采取各种制裁措施，也让许多华夏民众担忧，假如有一天他们在手机系统上也对华夏进行制裁或者限制怎么办？ 在这样的情绪之下，华夏民众开始迫切想要拥有一个完全自主研发的操作系统，哪怕是达不到如今安卓的水平也可以接受。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各大手机厂商们似乎只是一心埋头赚钱，并没有要自主研发操作系统的意思。 “要不说研发还得靠华为，那些企业没一个靠谱的，啥也不说了，往后买手机就买华为。” “这才是华为嘛，有魄力，把自己的成果拿出来跟大家分享，华夏自主研发操作系统有望了。” 很快，这个话题就成了热门话题，不管是知乎还是微博，都开始有大量网友进行讨论，百度热搜榜“华为”“鸿蒙系统”两个关键词都上了热搜前十，一个第五一个第八。 然而，尽管网上讨论很热闹，各大手机厂商对此态度却比较冷淡，特别是一些小的手机厂商，他们现在最迫切的就是在这场手机洗牌当中活下去，至于手机操作系统？管它呢，用谁的不是用。 对此，方黎跟任老也并没有太在意，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在企业生存都无法保证的情况下，去跟他们谈自主研发，完全就是对牛弹琴，他们这次的目标也不是那些市场份额很小的手机厂商，而是在市场上有一定影响力的手机厂商。 只要获得了大部分手机厂商的支持，那些软件应用公司就必然会开始关注鸿蒙系统的研发进度，进而开始研发基于鸿蒙系统的应用。 三流的企业做产品，二流的企业做品牌，一流的企业制定行业标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市场份额之上的，有了市场份额，才能拥有话语权，这是商业世界不变的真理。 不过让方黎跟任老比较意外的是，就在华为的公告发布两个小时之后，魅族CEO黄璋就高调宣布表示愿意加入“鸿蒙计划”。 对此，网友们无不对魅族产生了极大好感，纷纷赞扬黄璋识大体，有格局。 很快，小米也在官网发布公告，宣布愿意加入“鸿蒙计划”，或许是魅族跟小米牵头，其他类似oppo、vivo、中兴也在随后表示对“鸿蒙计划”很感兴趣。 另外一边，麻花藤却很头疼，企鹅研发的OS手机操作系统已经接近完成，等到新机型“白鲸”就可以搭载了，原本以为可以凭借自主研发系统作为卖点，谁能想到华为就发布了“鸿蒙计划”。 而且最让麻花藤难受的是，“鸿蒙计划”已经获得了众多手机厂商的支持，也就意味着他的OS系统已经成为一座孤岛。 “一步踏错，满盘皆输啊！”麻花藤不由感慨，他怎么也没想到华为居然会把鸿蒙系统分离出来跟其他手机厂商分享股权以获得他们的支持。 麻花藤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再给他一个机会，他会把OS系统从企鹅当中分离出来吗？ 或许，不会吧？ 麻花藤甩了甩脑袋把这个念头从脑海里驱逐出去，他现在要面临的抉择是，要不要加入“鸿蒙计划”，从本心来讲，他自然是不愿意加入的，毕竟企鹅已经研发了OS系统，加入“鸿蒙计划”就等于对OS系统的否定。 然而从企鹅的利益出发，加入“鸿蒙计划”又很有必要，毕竟一旦鸿蒙系统研发成功，将来肯定会获得一部分手机用户的支持，甚至完全取代安卓系统，也不是不可能，企鹅那么多应用软件跟游戏，到时候都要对“鸿蒙系统”进行优化，加入“鸿蒙计划”就能获得先机，这对企鹅来说相当重要。 最终，企鹅也发布公告，宣布新成立的白鲸手机将加入“鸿蒙计划”，同时也将对外开放OS平台。 不过很显然，其余的手机厂商对企鹅开放的OS平台并不感兴趣，相比于技术能力强大的华为，企鹅在这方面的就不太有说服力了，谁会愿意在一个注定没什么市场的系统上耗费精力呢？ 随着众多手机厂商表态不少网友纷纷惊喜的表示，华夏自主研发系统成功在望，不过也很快有人发现，在众多一二线手机品牌当中，有一家始终没有任何反应，那就是联想。 “话说，联想呢？是掉线了还是村里没网？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是啊，这么大的事情，联想不可能不知道吧？还是说联想沉迷PC业务，打算完全放弃手机业务了？” 也难怪网友怀疑联想要放弃手机业务，自从步入智能机时代后，联想就跟酷派一样逐渐落伍，不过联想毕竟家大业大，撑的时间要比酷派要久，虽然这些年手机销量被小米等手机厂商爆锤，但是好歹一直没有掉出过前十，再加上众多的线下门店，联想手机的市场占有率还是不错的。 终于，在几天之后的一个交流会上，记者终于逮到了联想CEO杨园庆。 “杨总，最近华为发起了一个鸿蒙计划，国内的手机厂商都纷纷表态支持，联想却至今都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是不知道呢？还是不想加入？” 杨园庆清了清嗓子：“咳咳，其实我觉得没有必要把过多的精力浪费在自主研发操作系统上面，安卓是一个面向全世界的开源系统，同时也拥有着世界上最多的移动端用户，联想是一家全球性的公司，要考虑到全世界的用户。” 很快记者就把杨园庆这番话进行了报道，这也在网上引起了一片骂声。 “这姓杨的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现在米国对华夏的制裁还少吗？没有自主研发的操作系统，万一被人卡脖子了什么办？就算是暂时用不上，至少也要保证，我们有替代品可以用吧？” “呵呵，你们难道还没看清联想的嘴脸吗？这家公司的高管大部分都是米国人，他们呼吸的可都是米国自由、民主的空气，你们信不信就算是米国把华夏所有的公司都制裁一遍，也不会制裁联想，他们当然不怕了！” 网友们迅速占领了杨园庆的个人微博，进行声讨，不过很快杨园庆就关掉了微博评论区。 不甘心的网友开始攻占了联想的官方微博，对此，联想只是默不作声，完全没有回应的意思，在杨园庆看来，互联网上热点很快就会过去，网友们骂一骂，累了自然也就停了。 然而，让杨园庆没想到的是，这回网友们的“热情”可没有那么容易过去，不仅联想的官方微博被攻陷，许多联想高管的微博也被扒了出来，媒体也开始对这次事件进行报道。 当然，联想的公关部门反应也很迅速，很快就对各大媒体进行了“公关”，媒体上原先铺天盖地的批评文章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就连热搜词汇也被限流。 不过这次杨园庆还是低估了网友们的愤怒，许多网友开始自发的在各种群聊当中发布类似的文章，联想在京东、淘宝的评论区也开始被攻陷，一些网友甚至购买产品下单之后，利用七天无理由退货的规则，在给联想刷差评。 这也导致联想在两天之内出现了几万单退货单，创造了电商退货的历史记录。 在得知杨园庆对鸿蒙系统的态度之后，任老问方黎：“对于杨园庆这番话，你是怎么看的？” 方黎叹了口气：“我实在想不明白柳老怎么会选这么个人执掌联想，手中有剑不用，跟手里没有剑完全是两回事，这点浅显的道理他怎么就不明白？还是米国自由香甜的空气吸多了，脑细胞都被杀死了？” 其实对于联想大多数国人的情绪都是很复杂的，在21世纪初，联想是响当当的民族品牌，是令无数人才向往的高科技公司，我们曾经对这家公司抱有无数的期望，认为它会推进华夏PC行业的整体水平，会为华夏带来许多尖端科技，比如我们一直心心念念的CPU技术，比如我们始终无法释怀的操作系统。 然而多年过去，联想已经从民族品牌，变成了国际品牌，并且一再试图去掉身上的华夏印记，从一家科技公司变成了贸易、金融公司，至今联想都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核心技术，所有的原件都要靠进口，就更别说什么CPU、操作系统这样的尖端科技了。 2017年4月1号，鸿蒙计划洽谈会在鹏城香格里拉酒店举行，虽然这一天是愚人节，但是这一次，没有人会认为这是恶作剧，媒体蜂拥而至，许多科技迷也纷至沓来。 方黎刚一下车就看到了有几个科技迷手中高举着“祝鸿蒙计划圆满成功”的横幅，不禁让人心生感动。 见到方黎下车，记者一下子就围了上来。 “方总，您这次来参加鸿蒙计划的洽谈会是代表黑鲨手机呢？还是代表乐视呢？” 方黎笑了笑：“我两个都代表，可以吗？” “这么说，以后黑鲨跟乐视都会搭载鸿蒙系统了？”记者眼前一亮。 “当然。” 又有记者问道：“方总，对于联想CEO杨园庆说：没有必要把精力浪费在操作系统上，您是怎么看的？” 方黎眉头一皱，他实在是不太想评价这位，说实话得罪人，不说实话吧，心里不舒服。 “言论自由嘛，每个人都有表达自己想法的权利，不过我很庆幸，华夏更多的是魅族、中兴、小米这样的企业。” 其实这已经说得很露骨了，不过记者们依旧不愿意放过方黎。 “方总，如果让你就这件事情对广大网友说一句话，你最想要说什么呢？” 方黎想了想，一字一句道：“与其坐而联想，不如奋起华为！” 一旁的科技迷们闻言忍不住拍手叫好，而记者们也都纷纷按下了快门。 进入酒店会场，雷布斯已经提前到了，正在跟魅族CEO黄璋聊得热火朝天，见到方黎二人不禁相视大笑。 雷布斯冲方黎亮起了手机屏幕：“还是你小子敢说啊，刚刚记者围着我半天，我都一直憋着呢。” 方黎一看不禁摇头，这年头还真是人人都是自媒体，他刚刚所说的话已经被发到了网上，正在被疯狂转发中。 雷布斯又给方黎介绍了黄璋，三人就聊了起来，黄璋的话不多，不过却是个很有想法的人，三人聊的也都是关于手机方面的问题，丝毫没有避讳。 正当三人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麻花藤突然来了，场面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只有雷布斯上前跟麻花藤打招呼，方黎就当是没见到，黄璋也只是在麻花藤走过来的时候问候了一声，其实想想也对，毕竟魅族接受了阿里的投资，自然要跟企鹅保持距离。 之后陆续有人进入会场，大大小小的手机厂商来了二十多个，基本都是些一二三线的手机品牌，方黎看了一下，在场的手机厂商加起来应该占据了整个手机行业85以上的市场份额。 “任老。” “任老您来啦。” 原先还在三五成群聊着天的人们纷纷起身打着招呼，来人自然是任老。 雷布斯不无感慨的对身边的方黎说：“不知道，我到了任老这个岁数能不能获得这样的尊重。” 方黎摇头：“别想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华为。” 第三百四十八章 如果不是为了出海那将毫无意义 任老跟众人打着招呼，寒暄了几句后便道：“感谢各位远道而来，我也知道大家时间宝贵，也就不啰嗦了，咱们就正式开始吧。” 各自落座后，有人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任老，冒昧问一句，鸿蒙系统的完成度达到多少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任老身上，毫无疑问，操作系统本身的技术难度是很高的，一般的手机厂商压根就无力独自研发，所以才愿意加入鸿蒙计划，不过如果鸿蒙计划还只是处于萌芽阶段，后期的研发肯定需要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对于一些中小型手机厂商来说，无意是不小的负担。 这次来的中小型手机厂商说白了，就是相信华为的技术能力，想着能占点便宜，但是如果没有便宜可占，反而要他们今后一直给“鸿蒙计划”输血，说不定他们就要溜了。 面对众人的目光，任老不慌不忙的道：“其实鸿蒙系统已经完成了70，如果按照之前的进度，明年就能推出了。” 众人闻言都不禁有些诧异，一方面是诧异华为的技术能力，听说华为是2012年启动的这个项目，仅仅四年时间，就凭借一己之力将操作系统开发到这个程度，要知道，安卓系统可是由Google与84家硬件制造商、软件开发商及电信营运商组建开放手机联盟共同研发改良而来的。 二是惊讶华为既然已经将“鸿蒙系统”开发到了这个程度，完全可以抛开他们单干，这不是明摆着让他们捡现成的便宜吗？ 对于众人疑惑的目光，任老笑了笑：“原本，我也没有把鸿蒙系统从华为分离出来的打算，后来一个年轻人说服了我，我这才决定这么做。” 顺着任老的目光，众人都看向了方黎。 麻花藤的脸色不禁有些古怪，看向方黎的眼神也充满迷茫，难道这家伙真的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对头？自己刚宣布了新机型要搭载自主研发的OS，结果方黎后脚就说服了任老将鸿蒙系统从华为分离。 突然一个年轻人举手道：“任老，关于鸿蒙计划的具体内容，是不是可以公布了？” 这句话又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这才是今天这次会议的核心内容，会场里的气氛也不像之前那么融洽了。 毕竟是关乎企业利益的事情，在商业世界，只要是牵扯到利益分配，就很难让所有人都满意，谁都想多占便宜，吃亏肯定是不行的。 “那是一加手机CEO刘做虎，一加手机没有主打国内市场，而是选择在海外销售，最近两年风头很劲，他是从oppo出来的，也算是段永平一脉的。”雷布斯见方黎神色有异，还以为方黎不认识刘做虎，于是解释道。 方黎点点头，他当然认识这位，作为华夏少数对海外市场开拓比国内市场还要上心的手机品牌，一加手机也算是墙里开花墙外香了。 任老正色道：“其实鸿蒙计划也很简单，华为将完成度70的鸿蒙系统以及所有的研发技术人员作为入股，占据新公司45的股份，剩余的股份由所有愿意加入鸿蒙计划的手机厂商进行分配。” 顿时现场一片哗然，没有人会质疑华为占据的股份太多，毕竟人家都快把鸿蒙系统做出来了，这个时候能拿出来给大家分享，已经是吃了亏了，只要没有绝对控股，多占一点股份不是问题。 真正的问题在于，剩下55的股份由谁来分。 麻花藤也忍不住提问：“任老，剩余的股份这么多厂商，怎么分配？难道平分？” 一些中小型厂商自然是希望可以平分，但是像oppo、vivo、小米这些大型厂商自然不甘心就拿那么一点股份。 于是难免的会场里的气氛就开始变得火药味十足，中小型厂商抱团取暖，而一二线厂商则是横眉冷对，谁也不愿意让步。 任老见状道：“大家都稍安勿躁，任何分配方法都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不要伤了和气，我的意见是，按照大家各自厂商所占据的市场份额来分配新公司的股权，诸位意下如何？” 以小米为代表的一二线厂商自然对这个方案比较满意，那些小型厂商想要反对，却又无从反驳，毕竟人微言轻说话不够分量。 而那些三线厂商对于这个方案还算是满意，毕竟如果按照平均分配，他们也分不到多少股份，按照市场份额来算，说不定还能多分点。 不过刘做虎又提出了一个问题：“按照市场份额分配，那国外市场算不算？” 跟他同样关心这个问题的还有传音手机的竺昭江，传音手机比一加手机还要极端，基本没有在国内卖，就更别提什么国内市场份额了。 “当然不算啦，鸿蒙系统在海外怎么可能竞争得过安卓系统？肯定是以国内市场为主啊。”立即就有厂商提出。 刘做虎立即反唇相讥：“如果按你这么说，我们干脆也不要搞什么自主研发系统好了，既然系统做出来，为什么就不能去占领海外市场？哪怕是欧美市场我们无法跟安卓抗衡，但是一些第三世界国家的市场呢？只要我们手机能够覆盖的地方，就可以把鸿蒙系统推广出去，顺便还能把国内的应用推广出去，何乐而不为？” 这句话算是说道任老心坎上了，他为什么会答应方黎把鸿蒙系统分离出来？绝不仅仅只是为了国内市场，走出去是华为一直以来的战略方针。 只是这样一来，原先的股份分配方案就要做出调整了，任老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按照手机出货量来分配股份？” 刘做虎点点头：“这样才公平。” 不过立马就有人提出：“那按你这个分配方法，传音手机应该占最多股份，人家一年的出货量就突破了一亿台。” 刘做虎被怼得一愣，没想到传音手机出货量居然这么恐怖，比小米跟opop加起来还要多得多。 竺昭江也明显的愣了一下，要是真按照这个来分配股份，他自然就成了最大赢家，当然，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他这一亿台的销量当中80都是功能机。 就在一片喧哗声中，任老敲了敲桌子：“这样吧，大家说得都有各自的道理，咱们还是先按照国内的市场份额进行分配剩下50的股份，留下5股份用作弥补海外市场的份额？” 刘做虎想了想，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也只得点头，竺昭江觉得5的股份太少了，不过也拿不出更好的方案说服大家，只能作罢。 不过就在分配股份的过程中，又出现了问题，比如不少人就对麻花藤提出质疑。 “白鲸手机还没有发布，如果按照360大神手机的市场份额来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麻花藤气得脸都绿了，这不是明摆着说他的白鲸还不如360的大神呢？ 毕竟都在一座城市，任老还是为麻花藤说了句话：“既然白鲸完全将360收购了，自然应该按照之前的市场份额来算。” 当然，方黎在分配股权的时候也受到了质疑，有人就觉得黑鲨手机跟乐视手机的市场份额不能合并计算。 对此，任老坚决站在了方黎这边：“黑鲨跟乐视都属于小方名下的手机品牌，自然应该合并计算，不然小米跟红米岂不是也要分开计算？没有这个道理。” 这场会议开了足足四个小时，基本都是在扯皮，不过也正常，毕竟是几十家手机厂商联合起来做一件事情，又涉及到股权分配，意见有分歧也是难免的，不过好在最终都达成了一致。 最终方黎拿到了5的股份，而分配到股份最多的是小米、oppo、vivo这三家，他们三家的股份加在一起达到了30。 竺昭江就比较郁闷了，这一轮他完全就是个看客，不过好在马上就要分配留给海外市场的5股份了。 不过让竺昭江比价郁闷的是，小米也由于开拓了印度市场从里面又拿走了一些股份，虽然只有05，也足够让人眼红了，毕竟许多小厂商拿到的股份还没有这么多呢。 经过一系列的数据统计后，竺昭江获得了3的股份，而一加手机获得了1的股份，刘做虎虽然不太满意，不过也只能如此了。 股份分配完毕之后，任老道：“新公司就直接以鸿蒙科技命名，大家都没有意见吧？” 这点小事自然没人反对。 任老点点头，又继续道：“鸿蒙科技的注册资金拟定为10亿人民币，大家按照各自股份把相应的资金注入到公司的对公账户上，一个月之内没有注资的视为放弃入股，这点大家应该也没有意见吧？” 这笔钱对于方黎等人来说自然是不成问题的，一些中小厂商由于股份少，几百万也还是拿得出来的。 任老见众人没有反对，又道：“还有一点必须提前跟大家说明白，鸿蒙科技的股份不允许私下交易，更不允许卖给外人，否则将会视作交易无效，所有的股份交易必须经过股东大会投票，超过半数同意才能进行。” 这条也是方黎跟任老提的建议，一方面是为了防止一些中小手机厂商等到鸿蒙科技估值增涨后套现离场，一方面则是为了防止资本市场的入侵，很多事情，一旦资本介入之后，事情就会变得很复杂，虽说华为已经拿到了足够多的股份，出现意外的几率很小，但是也不得不防。 会议结束后，雷布斯突然提议：“要不咱们照张合影吧？将来就挂在鸿蒙科技的展厅里。” “这个主意好。”任老对此也表示认可，其实他之前也没想到鸿蒙计划会让这么多手机厂商团结起来，或许这一幕也是他有生之年最后一次见到了。 拍照的过程中任老特意把方黎叫到身边坐下，这一幕也让不少人投来羡慕的目光，不过也没人会嫉妒方黎，毕竟这次鸿蒙科技的成立，方黎也出了不少力气，如果不是他说服任老，或许压根就不会有鸿蒙科技，大家也算是托了他的福。 会议结束后不久，一些关于会议内容的报道就出现在了各大媒体上，有一些是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的假新闻，不过也有一些是记者们通过采访参加会议的手机厂商套出来的信息。 不过有一点很确定，那就是这次会议举办得很成功，对此，网友们自然也是欢欣鼓舞。 “太好了，真希望鸿蒙系统能早日面世，到时候什么苹果、安卓都给老子滚一边去。” “哈哈，这是我今年听到最好的消息了，啥也不说了，坐等鸿蒙系统上线，哪家首发我就买哪家。” “联想可以滚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人家照样自主研发系统，到时候看谁尴尬！” “咳咳，楼上的，是不是忘了一点，最近几年联想手机业务下滑得厉害，说不定等到鸿蒙系统出来，联想手机已经完蛋了。” 联想表示自己再度躺枪，不过没办法，谁让他们最近这些年做的事情已经让国内民众失望透顶，再加上方黎那句：与其坐而联想不如奋起华为，直接就把联想钉在了耻辱柱上。 就在联想不断被网友们反复鞭尸之际，一条来自鸿蒙科技的正式公告开始在互联网上被疯狂转载。 鸿蒙科技宣布，注册资本10亿人民币，同时将于明年也就是2018年六月份正式发布鸿蒙系统。 很快，网友们的注意力就都被吸引过去了，联想？不重要了，反正也没多少人会去买联想的手机就是了。 原先大家对于鸿蒙系统还处于猜测状态，不少人已经做好了等待三年甚至五年的准备，然而这条公告却将这个时间缩短到了一年，而且从公告上的语气来看，鸿蒙系统的研发已经进入了倒计时阶段。 “啥也不说了，华为牛逼，鸿蒙牛逼！” “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今年就不换手机了，坐等明年鸿蒙发布。” “期待，赶紧的吧，我的手机快撑不住了，算了还是换块电池，明年抢鸿蒙新机首发吧。” 第三百四十九章 脸书的反击 鸿蒙科技的成立在国内掀起一股浪潮的同时，在海外特别是米国也引起了许多媒体的关注，最开始还只是一些网络媒体进行报道，随着纽约周报发表了一篇“华夏首款自主研发手机操作系统即将完成，安卓或将被迫退出华夏市场。”的文章后，立即引起了整个米国社会的高度关注。 特别是谷歌公司，股价当日应声下跌高达53，这也显示出资本对于华夏市场的重视程度。 谷歌高层也召开了紧急会议，而会议的讨论内容自然是要不要趁着鸿蒙系统面世之前，采取一些紧急措施。 “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办法，一旦我们终止跟华夏手机厂商的合作，他们一定会加速研发鸿蒙系统，在这方面华夏人的行动力比我们想象中要强大得多，说不定预计明年推出的系统，今年年末就能面世了。”谷歌亚太区总裁萨马尼道。 “难道我们现在就什么都不做？就眼睁睁的看着股价一路暴跌？”有高管反驳道。 萨马尼摇头：“当然不，所以我们要尽快的发布新一代的安卓系统，而且这款系统相比上一代一定要有突破性的进展，只要我们的系统比他们的鸿蒙更优秀，那些手机厂商就不会断绝跟谷歌的合作。” “但是依旧无法阻止华夏自主研发操作系统，我们还是会失去大量的用户。” “是的，但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了，相信我，不要试图用任何制裁的方法让华夏人妥协，这只会促使他们把所有能够动用的资源进行研究。”萨马尼郑重告诫。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如果这话放在十几年前，他们或许会嗤之以鼻，然而这些年华夏的发展已经向他们证明了这一点，许多在米国高层看来以华夏的科技水平无法完成解决的技术难题，被一一攻克，如果说这个世界有奇迹的话，华夏这些年的发展就堪称奇迹。 而另外一边，易聊跟易聊简易版开始正式随着传音手机登录非洲市场，一开始方黎就联合竺昭江投入了庞大的广告费用，并且请了许多非洲各国的明星、足球运动员进行代言，一些地方甚至会请当地的祭祀、神父进行代言。 要知道在非洲，巫毒教、基督教这些宗教拥有着庞大的信徒，方黎甚至在一份市场调查报告中看到过，一个非洲小国里有个牧师对外宣扬，他研发了一款神奇饮料可以包治百病，甚至连癌症都可以治好，而事实上所谓的神奇饮料其实是柠檬水加汽油勾兑出来的。 很多在发达国家早已成为常识的东西，在非洲似乎完全没有市场，许多非洲民众更愿意相信宗教信仰，而不是科学，这也跟他们的受教育程度有关。 虽说请这帮人代言手机似乎很可笑，但是事实证明，效果的确很好，传音手机在非洲的市场得到了开拓，同时易聊简易版也开始在非洲流行起来。 对于这款不需要打电话就能把自己的语音发送给千里之外的亲人们的神奇软件，许多非洲民众都表示不可思议。 而传音手机的销售每天讲解最多的就是这项功能，包括教他们如何注册账号，如何添加好友，如何寻找附近的陌生人。 在易聊进驻非洲之前，非洲的即时通讯软件市场基本都p占据，而这家公司早在2014年就被脸书收购，无疑，这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对手。 在正式进驻非洲市场之前，其实方黎已经做好了打硬仗的准备，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p的反应比他想象中要慢得多，弄得方黎一开始还以为对方在憋大招。 竺昭江却笑道：“习惯就好，在这里的跨国公司，大多反应都比较迟钝。” 事实也正是如此，其实简易版易聊刚刚进驻非洲，p就知道了，只是p的高层对简易版易聊完全提不起精神来，认为这种“劣质”产品根本没法对他们形成威胁。 其实他们这么想也有一定道理，毕竟简易版易聊针对的都是那些用不起智能手机的用户，跟他们似乎并没有形成竞争关系，而且简易版易聊采取的是免费模式，而p则是采取收9美金每年的年费模式。 p的高层很清楚，非洲用户的变现能力有限，用户多不代表就能盈利，相反用户越多每年需要投入的服务器、带宽费用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在p高层眼里，那些使用功能机的用户就是一群穷鬼，身上压根就榨不出几滴油来，为他们提供服务完全没有必要，他们只要服务当地富人阶层就好了。 所以在前面一个月简易版易聊的用户增长每天都会以万计数，短短一个月时间就获得了超过四十万用户，当然这也跟传音手机铺天盖地的广告有关。 方黎还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非洲一些国家的政府对互联网企业的数据压根没有监管，在其他一些发达国家，即时通讯软件的数据以及网络支付渠道这些都需要受到高度监管，但是在这些国家，却完全不设防。 当然，其实也不难理解，很多非洲国家本身的银行货币都已经崩盘，日常使用都是以外汇货币结算，压根就没有网络支付，也没有所谓的信用体系，自然也就觉得没必要监管，至于即时通讯软件的数据，在他们看来，一帮穷鬼每天闲聊产生的数据能有什么价值？ 得知这些情况后，方黎已经在考虑，下一步要不要把易支付也覆盖到非洲，不过比较头疼的是，当地动荡的局势恐怕很难形成移动支付的土壤。 而另外一边，经过麻花藤力排众议，企鹅也开始进驻非洲市场，只不过由于没有传音手机作为支撑，企鹅只能寻求跟三星合作，不过三星主打的也是中高端市场，对于低端市场的占有率并不高，再加上还有p这样强大的竞争对手，企鹅在投入了大量宣传精力后，用户增长并不明显。 对于企鹅的介入，p的反应很激烈，砸了大笔资金跟企鹅打宣传战，在脸书的支持下p论起资金雄厚，丝毫不比企鹅差。 这就让麻花藤很头疼了，眼看着简易版易聊在非洲的用户节节攀升，而QQ的业务进展却陷入泥潭，麻花藤不得不亲自前往非洲，跟一些本地手机厂商进行合作，开始推广简易版QQ。 竺昭江不由对方黎道：“我看马总这回是铁了心要跟咱们在非洲市场一争高下了，咱们要小心啊。” 方黎却笑了笑：“不用太过在意，非洲市场足够广阔，未来五年内保持稳定增长是没问题的，现在在海外，我们都是开拓者，有着大把的市场等着我们去开发，没必要把精力放在内斗上，相反，我更加在意的是p占有的高端市场。” 竺昭江无奈的摇头：“在中高端机这块传音手机的市场还是有些薄弱。” 这的确是个问题，不过到了中高端机，易聊也就可以通过正常渠道下载了，方黎可以开发更多的推广渠道。 方黎突然问道：“在非洲有类似于应用宝这类专门提供软件下载的APP吗？” 竺昭江想了想：“除了苹果应用商城，就只有几个市场份额都不太大的APP了，不过借助这些平台进行推广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不自己做一个呢？”方黎却道。 好吧，竺昭江再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财大气粗。 方黎说干就干，直接从应用宝抽调了一支团队来到非洲当地考察，同时也招募了一些本地的程序员，在方黎看来，任何一款软件，都需要本土化的支持，必须贴近当地人的使用习惯，才能做出一款当地人喜欢的产品，这比任何推广都要实用。 对于应用宝的团队来说，制作一款类似的软件压根不是问题，直接把应用宝的框架照搬就行了，就是在本土化上需要一定时间，不过好在本地的程序员都会说英语，交流起来也并不困难，经过一个月的赶工，终于，一款非洲版的应用宝就制作完成了。 应用宝制作完成后就开始疯狂收集非洲本土的各种应用软件，再把它们装进自己的APP里，提供给用户下载使用，一般来讲，这种情况在其他国家肯定会遭到许多软件公司的抵制，但是在非洲，软件公司也需要考虑服务器的成本问题，给到的下载速度非常慢，现在有人帮他们提供高速下载的通道，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而对于本土用户来说，应用宝不仅给了他们更多的软件选择，以及更高速的下载通道，同时还为他们筛选掉那些带有病毒的垃圾软件，更让他们眼前一亮的是，应用宝的各种排行榜，在这些排行榜前列的软件都是非常实用，同时使用人数也非常多的软件，他们可以无脑下载。 要知道即便是进入了移动互联网时代，非洲许多国家的信息依旧很闭塞，在一个国家很流行的软件，另外一个国家或许只有少数人知道，而应用宝很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一时间，应用宝的下载量跟用户注册数量开始暴涨，短短一个礼拜时间用户就突破了十万。 当然，在应用宝即时通讯类的榜单上，易聊自然是占据第一，至于p就只能屈居第二了。 对此p那边还打电话过来质问，为什么自己会排在第二，而应用宝给出的回答则是：本榜单最终解释权归己方所有。 p高层通过调查也很快发现应用宝跟易聊之间的关系，得知两者是一家之后，气得在报纸上大骂应用宝无耻。 但是这并不能阻止应用宝的用户增长速度越来越快，而易聊的注册用户也开始暴涨，一方面是传音手机的功劳，一方面自然是受到应用宝排行榜的效应，双管齐下，自然让许多非洲用户开始使用易聊。 当然，还有最为关键的一点，易聊是免费使用，而p却要进行付费，9美金对于能够买得起智能机的非洲用户来说，的确不算很大的开销，但是能省钱就相当于赚到了，白嫖谁不喜欢呢？ 眼看着易聊的势头越来越猛，p不得不将此事上报给了脸书，脸书管理层得知此事后大为震惊。 “为什么现在才报告？”扎克怒道。 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这个锅谁都不想背，还是甩给p的管理层比较好。 扎克见状逐渐冷静下来：“现在易聊已经拥有了不小的用户群体，你们想好对策了吗？” “我们应该取消p的年费制度，也采取免费，否则p在非洲的市场迟早会被易聊蚕食掉。”有高管表示。 这个提议让会议室里又陷入了一片死寂，很明显大家都知道必须这么做，但是这么做的后果是，他们每年要损失掉数千万美金的收益，要知道非洲用户变现能力原本就弱，要是再取消收费，p说不定就要开始赔钱了。 “赔钱也要做！”扎克咬牙道：“还有其他的想法吗？” “或许我们可以尝试跟三星之间的合作更加紧密一些，比如给三星一笔装机费。” “我们应该也制作一个类似应用宝的软件” 这次脸书的反应空前的快，不仅派了一支高管小分队来到非洲，更是接管了当地p的管理权，显然这是对他们反应迟钝的惩罚。 同时p跟三星的合作也正式展开，在所有三星的新机型里都预装了p，再加上取消了年费制度，实行免费，很快p的用户不仅止住了下滑，反而又上了一个台阶。 竺昭江见方黎一副玩味的模样就好奇的问：“方总，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应对措施？” “那倒没有，不过只是想到一件比较有意思的事情。”方黎笑了笑。 “有意思的事情？” “不知道竺总还记不记得，当初微信跟各大手机厂商合作的时候，我是怎么破局的。” 竺昭江皱着眉头想了许久，微信早就成为过去式，要不是方黎提起，他几乎都把这个软件给忘了。 “难道是” 第三百五十章 新的盈利点 没错，自然就是一键root，当年方黎凭借这招不仅遏制住了微信的用户增长，甚至连带着让所有华夏应用厂商都不敢再花钱让手机厂商做预装了，一直到后来智能机配置越来越高，动辄128G内存，用户对预装软件逐渐不那么敏感之后，软件预装才慢慢流行起来。 当年不知道多少软件厂商跟手机厂商私底下把方黎骂得狗血淋头。 非洲这边的情况跟当初华夏智能手机刚刚起步的时候很像，即便是能用得上智能手机的用户在非洲已经算得上是富裕阶级了，不过他们依旧用不起太高端的手机，大多数都是一些中低端的入门级智能机，不管是三星还是苹果，在非洲的售价都远比在欧美要高得多。 大多数用户只能选择16G、32G的内存，对于智能手机来说，这点内存是远远不够的，感觉还没装几个软件呢，就发现内存已经满了。 一键root的功能算不上多么复杂，唯一麻烦的是要把非洲市场上的主流手机型号都适配，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 “其实先不用那么麻烦，你们可以优先把跟合作的三星手机做出来，之后的再慢慢更新就是了。”方黎道。 按照方黎的思路，应用宝团队的前期工作量就大大降低了，一周时间就针对三星的在非洲销售的所有机型做好了适配。 当然，这项功能光是做出来还不行，还得推广，否则手机用户是不会冒着被手机厂商拒保的风险使用一键root功能的。 那么如何推广这项功能呢？ 很快当地一些手机用户打开谷歌浏览器的时候就发现了一片被置顶的章，标题也十分吸引人：为什么你的手机内存总是不够用，谁偷走了你的手机内存。 不管是出于好奇，还是真正被这个标题吸引，绝大多数用户都会点开查看，毕竟都有被手机内存太小困扰的时候。 经过一连串的数据分析，以及总结之后，用户们得到了一个结论，原来自己的手机之所以内存总是不够用，还经常卡顿，居然是出厂预装软件太多的缘故。 这些出厂软件也正如这篇章里说的，无法使用常规手段删除，这就让人很气愤了，即便是一些原本内存够用的用户也对此非常不满。 于是许多手机用户开始按照章后方的链接开始下载应用宝，使用一键root开始卸载自己手机里的预装软件。 当然也有不少用户直接拿着手机跑到售后那里，要求他们删除掉这些软件，然而，售后对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完全没有兴趣。 由于跟三星之间的合作，再加上应用宝初期适配的机型都是三星的机型，这也给许多用户造成了一种是流氓软件的感觉。 很快，脸书的高管发现的用户增长突然开始放缓，三天之后甚至出现了下降，疑惑的脸书高管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加大力度投放广告，试图把用户增长数据拉起来。 一开始这种方法的确有效，的用户增长再度抬头，然而一周之后，类似的问题再度出现，而且随着广告投放力度的降低，这次数据就更难看了。 经过一番调查，脸书高管这才知道原来是竞争对手在搞鬼，气得鼻子都歪了，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暂停跟三星之间的合作，因为预装不仅没有任何效果不说，反而让不少用户开始反感。 不过即便如此，依旧在非洲拥有上千万用户，易聊要想在短时间内追上几乎是不可能的，好在方黎也不着急，在华夏市场逐渐接近饱和的情况下，非洲市场或许是最后一个十亿用户级别的市场了，耗费一些精力也是值得的。 但是随着天元科技旗下各个企业的出海，资金方面的压力也逐渐加重，光是易聊这次在非洲的投资就超过了一百亿人民币，而且短期内恐怕很难产生盈利，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对非洲业务进行补贴。 竺昭江就提议：“方总，其实以易聊在非洲的经营情况，完全可以向银行贷款啊。” “本地银行？恐怕很难吧？”方黎一听就直摇头，非洲许多国家的银行完全就是看人下菜碟，除了欧美企业比较容易贷款，就连本土企业都很难批复，中方企业基本不可能拿到贷款。 竺昭江闻言神秘一笑：“当然不是本地银行，方总难道忘了一带一路？” 方黎这才恍然，其实早在15年上头就开始提出一带一路战略，跟许多国家进行了更加密切的合作，除了一些基础建设工程之外，也非常注重商业上的合作。 在政策上来讲，上头也是鼓励华夏企业出海的，并且出台了许多相关的优惠政策，除了各种商品的出口退税之外，还有一系列的贷款优惠，传音手机这些年之所以能够以极低的价格出口非洲，甚至在非洲建立工厂，也离不开这些政策的支持。 有了竺昭江的牵线搭桥，方黎很快就通过大使馆跟工行在非洲的高主任见了面。 高主任见到方黎也很热情：“这些年我一直在非洲，不过也经常从国内同行那里听闻方总的事迹，没想到方总比我想象中还要年轻有为，这么快就把业务发展到非洲来了。” 方黎客气道：“高主任见笑了，这不是步子迈得太大，资金方面跟不上，来向您求援了嘛。” “哈哈，我可是巴不得像方总这样的求援越多越好啊，这样我的业务可就好做了。” 双方又寒暄了一阵，高主任感慨道：“方总，其实我很看好易聊在非洲的前景，您跟竺总的合作更是让我眼前一亮，要是我们所有的华夏企业在海外市场上都能相互扶持，共同开发海外市场，我们的工作就好做了。” 其实企业出海是一件很冒险的事情，别的不说货轮远洋就会遇到各种突发状况，比如风暴、海盗等等，有时候一次货运出事损失最少都是上千万，有的甚至是几亿几十亿。 除此之外，还有非洲动荡的局势、传染病、野兽等等，无一不是要命的，许多到非洲淘金的人，都永远埋葬在这块土地。 按理说在这样一片即埋藏着黄金同时又危机四伏的地方，合作对大家都有好处，然而许多华夏商人却并不愿意跟其他人合作，固执的认为自己可以把所有的利益都赚到，或者即便是合作，也是各怀鬼胎，心里不是在想着算计人，就是防备着被人算计。 而且许多华夏商人坑起自己人来，比老外还要狠，对于见惯了其中尔虞我诈的高主任来说，易聊跟传音手机的合作，自然是让他眼前一亮。 方黎跟竺昭江相视一笑，其实一开始就连他们自己都没想到，双方可以配合得这么默契，简化版易聊成了传音手机的新卖点，而传音手机的销量增长也为易聊带来了更多新增用户。 “高主任，我想了解一下，以易聊目前在非洲的情况，可以申请多少贷款？”方黎最关心的自然还是贷款金额，要是太少对于他来说没什么意义，别看非洲这边经济不怎么发达，但是大多数国家都是采取的美元结算，按照汇率来算，花费可不小。 高主任笑道：“方总先不要急嘛，能够贷多少还需要资产评估报告出来之后才能定，不过以易聊在非洲的投资来看，几十亿人民币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听高主任这么一说，方黎也就放心了。 高主任见状又道：“方总，如果您方便的话，可以把易聊在非洲的资料交一份到标准银行，我们工行在这边的业务都是由标准银行来完成的。” 方黎心中一动，标准银行集团是非洲规模最大的银行，在非洲的业务覆盖面积非常广。 “高主任，不知道标准银行能不能提供非洲境内第三方支付的业务？” 高主任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似乎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咬牙对方黎道：“方总，就目前的情况在非洲推行第三方支付恐怕有不小的困难，不过我们一直在做这方面的努力，如果您有兴趣的话，可以时刻关注一下相关的动态新闻。” 方黎点点头，高主任说得其实已经很明白了，暂时还做不了，但是将来就不一定了，而且相信这一天不会太遥远。 不过即便是条件允许，要想把第三方支付平台推广出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必须找到一个很好的切入点，比如电商。 回去之后，方黎让人准备相关的材料，同时也陷入了沉思，贷款只能解决燃眉之急，依旧改变不了易聊在非洲的业务，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无法盈利的现实。 既然易聊短期内无法盈利，方黎就必须得想办法通过其他方面盈利来填这块窟窿。 那么什么是最容易盈利的方法呢？很显然游戏！ 毫无疑问，游戏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赚钱的生意之一，而且还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生意，没有人能够抗拒游戏的魅力，如果有，那么只能证明你的游戏还不够好玩。 对于非洲的游戏市场方黎还没有经过调查，不好下判断，不过有一点方黎可以确定，那就是非洲的智能手机保有量已经达到了甚至超过一些发达国家，虽然这些智能手机大多数都是中低端机型，不过只要把游戏做得稍微简易一些，相信流畅运行应该不是问题，实在不行就拼命做优化嘛。 想到这里，方黎一方面派人去做市场调查，一方面让王新带着团队来非洲考察。 这些年莉莉丝游戏在欧美以及东南亚、印度市场都有了不小的突破，今年刚刚发布的新作剑与家园更是一举横扫了整个海外手游市场，即便是在国内，在线玩家活跃等数据也是仅次于王者荣耀。 而且下半年，研发了三年之久的成吉思汗手游也会进行第一轮开放测试，听袁帅的语气似乎对这款游戏的质量很有信心。 虽然莉莉丝游戏已经取得不俗的成绩，不过王新是属于那种很有开拓精神的人，一听说非洲的智能手机市场已经有了不错的基础，二话不说，立即带领团队上了航班。 不过当王新到达非洲之后，一份调查报告却让他眉头紧皱，这份调查报道自然就是方黎让人搜集汇总来的信息。 王新之所以皱眉不是因为非洲的游戏受众太少，相反，数量比他想象中要多得多，关键在于这里受欢迎的游戏类型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居然是国内已经很少有人玩的休闲游戏、H5游戏。 在发达国家玩家对于游戏的要求自然是越来越高，不仅要求画面精美、人物逼真、就连对环境、建模等也是要求精益求精，游戏厂商自然要满足玩家的要求，于是游戏占用的内存越来越大，对处理器的要求也越来越高。 然而，这些游戏在非洲却缺乏生存的土壤，一方面是硬件上的限制，另一方面则是网络的制约，任何人都不喜欢那种玩起来很卡就跟放幻灯片一样的游戏，而休闲游戏跟H5游戏占用的内存小，对处理器的要求也不高，自然就成了非洲玩家的心头好。 其中一款翻译过来名为糖果传奇的游戏就长期霸占着非洲游戏排行榜首的位置，这款游戏就是一款典型的休闲类游戏，而且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就是这样一款休闲游戏，月用户平均付费居然达到了惊人的1美金。 要知道这款糖果传奇在非洲可是拥有数百万的用户，也就是说，这个游戏每个月都有数百万的流水。 方黎一看王新的表情就知道他是嫌弃这些游戏太过简单，正色道：“任何市场都有它独有的调性，从来都只有企业迎合市场，没有市场会去迎合企业，不要小看这些对手，不然阴沟翻船的一定是我们自己。” 王新闻言脸色微变，郑重的点头。 第三百五十一章 有些底线是不能碰的 原本方黎是准备等非洲这边的业务稳定之后再回国的，但是一则消息打乱了他的节奏。 网上突然出现了一篇爆料，内容是关于黄蜂快滴赴美上市的一些细节，爆料者称，米国证监会要求黄蜂快滴上交所有的信息数据。 天元科技会议室里，孙华楠跟程伟等一众黄蜂快滴高管都在齐列，众人脸上无疑都写满了焦急与不安。 没有人说话，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窒息，所有人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会议室大门。 突然，大门被推开，方黎快步走了进来。 “方总。” 众人正要起立。 方黎一边走一边摆摆手：“都坐吧，说说看，具体什么情况。” 孙华楠气愤道：“方总，我们这边已经组织了上市顾问团队，尽职调查也做好了，跟米国券商、投行也都接触过了，他们对黄蜂快滴的业务跟财务状况都很满意，只要通过注册审批就可以进行路演，正是递交上市，偏偏就在审批这块被卡住了。” 方黎眉头紧皱：“有没有找米国那边的金融机构疏通一下关系？” 在米国这样的资本社会，有时候找政府办事还不如直接找金融机构有效，许多企业在米国办事处都会有一笔专门的经费，美其名曰：游说费。 甚至还有专门的游说公司，这些公司跟政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大多数都是前政府官员，或者是现任政府官员的亲戚。 孙华楠叹了口气：“找了不止一家，但是这次米国证监会是铁了心要拿到我们的数据，还说是为了米国股民的利益，简直不要脸。” 赴美上市一直被许多华夏互联网从业者当作是最高目标，不仅仅是因为赴美上市股份价值暴涨，更多的是因为那里是全世界瞩目的焦点。 就好像当初阿里在米国上市，阿里马一下成了全世界的焦点，那种诱惑不是谁都可以拒绝的。 这才是米国证监会最恶心的地方，黄蜂快滴为了赴美上市已经准备了将近半年时间，米国证监会不可能不知道，偏偏就是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提出来。 要知道黄蜂快滴自从宣布要赴美上市以来，估值已经翻了两三倍，一旦上市失败，迎来的一定是黄蜂快滴的估值暴跌，对于黄蜂快滴的股东们来说，这是无法接受的。 “那就放弃赴美上市！”方黎一字一句道。 众人闻言都是一惊，孙华楠也吓了一跳：“方总，是不是在从长计议？这个决定恐怕股东大会那边都通不过。” 黄蜂快滴是经过两次合并之后重组的公司，虽然管理上依旧是大黄蜂之前的团队为主，不过在股权上，天元科技已经失去了控股权。 方黎斩钉截铁道：“这件事情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数据是不可能交给米国证监会的，这里面不仅有我们的用户信息，还有各个城市的道路信息，这可是涉及到政治高度的，这是底线！” “召开股东大会吧。” 股东大会当天，所有的大小股东都到场了，阿里跟企鹅也派了级别很高的副总裁参加会议。 “唉，你们听说了吗？黄蜂快滴准备放弃赴美上市。” “什么？不会吧？这就差临门一脚了，怎么可能？” “你这是村里刚通网嘛？米国证监会要求黄蜂快滴上交数据，这事可大可小啊，弄不好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就在一片乱糟糟的议论声中，会议室大门被推开，方黎出现在众人视线当中。 顿时会议室彻底安静下来，所有股东心里都不免忐忑起来，显然外界的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最近这几年方黎可是一次股东大会都没参加，现在就连他都从非洲赶回来，说明事情已经很严重了。 “想必大家应该都听说最近的传言了吧？”方黎落座后问道。 会议室里这才有了声息，股东们开始乱糟糟的议论起来，之前还只是猜测，听到方黎这么说，显然是确有其事。 方黎清了清嗓子，等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这才开口：“在这里我只强调一点，数据是绝对不能交给米国证监会的。” “方总，可是米国证监会态度也很强硬，要是我们不上交数据，就无法赴美上市。”有股东道。 “那就放弃赴美上市，转由港股或者A股上市。”方黎道。 此言一出，股东们更是大惊失色，整个会议室顿时乱得跟菜市场一样。 “不能放弃赴美上市啊，这样一来，黄蜂的估值要暴跌的啊。” “是啊，港股跟A股体量不足，还得是上美股。” 方黎没有理会这些小股东，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阿里跟企鹅的股东代表，关键其实还是要看阿里跟企鹅的态度。 只要他们不跟方黎唱反调，那些小股东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阿里跟企鹅的股东代表相视了一眼：“不好意思，先打个电话。” 几分钟以后，二人回到会议室：“我们投弃权票。” 方黎心里暗笑，这老马跟小马不是一般的滑头，心里很清楚上头的底线，同时又不得罪这些股东。 “既然如此，那就进行投票表决吧，同意放弃赴美上市的请举手。”方黎率先举起手。 朱小虎跟沈楠彭随后也举起了手，陆陆续续一些股东迟疑片刻，也举起了手。 剩下的一些小股东却乱成了一锅粥。 “方总，要不再商量商量？” “是啊，方总你不能这么做啊，这样一来我们会赔得倾家荡产的。” 方黎一阵冷笑：“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就越不利，难道你们觉得上交了数据，就能一劳永逸吗？别忘了我们是一家华夏企业，所有的业务都在华夏！” 很快黄蜂快滴官网发布正式公告，宣布将放弃赴美上市，消息一经爆出，顿时引起了网友们的热议。 “给力啊，开始我还以为黄蜂会扛不住压力，把数据交给米国证监会呢，啥也不说了，以后网约车我只叫黄蜂。” “是啊，我也没想到黄蜂会这么强硬，毕竟赴美上市的前期工作已经做了那么久，肯定也花费了不少钱，现在终止损失惨重啊，要是一般企业估计就妥协了吧？” “我听说是方黎紧急从非洲赶回来，叫停了上市，不然一般人还真顶不住，毕竟涉及到那么多股东的利益。” 当然，也有一些经济学家表示黄蜂快滴这是在找死，毕竟这么大的体量，一旦无法赴美上市，估值肯定会大打折扣，最重要的是会影响到市场对于黄蜂的信心。 这件事情也引起了许多媒体的兴趣，天元科技也收到了许多媒体的采访邀约，他们想要采访的自然是方黎。 不过，方黎此时正在接待证券管理部门的领导。 “方总，黄蜂快滴的事情我们也都了解了，你们做得很好啊。” 方黎连忙摇头：“江主任您过奖了，不是我们做得好，而是米国证监会的要求根本就不合理，我们去上市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不是去求他们施舍的。” “好，说得好啊！”江主任感慨道：“现在很多国内企业就是拎不清，总拿冷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也不想想，国外的投资人都是傻子不成？自身业务不行，跌破发行价的比比皆是。” 的确如此，别看这些年那么多华夏企业纷纷赴美上市，然而实际上真正股价一直在提升的少之又少，大多数都是半年后跌破发行价。 至于为什么是半年后，就很值得玩味了，美股上市限制交易的时间就是半年，说白了，赴美上市就是风投机构变现寻找接盘侠的过程。 江主任又道：“方总，现在黄蜂快滴取消了赴美上市的计划，你们有什么备用方案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方黎才不相信证监会的主任这个时候来，会是跟他聊八卦的。 “江主任，其实我们也有考虑A股上市，但是A股需要排队审核的时间太长了，我们恐怕等不了那么久。” 江主任一摆手：“唉，很多事情都是可以特事特办的嘛，黄蜂快滴的情况我们也是经过了解的，如果你们愿意的话，三个月之内就可以拿到许可了。” 方黎眼前一亮，虽然在他的第一备用方案里，其实是港股上市，不过重新准备港股IPO最起码要半年时间，现在对于黄蜂快滴来说，早一天上市就早一天稳住人心。 “那就多谢江主任的关照了。” “应该的，方总，您看咱们是不是开个联合发布会什么的？”江主任搓着手满脸期待。 方黎了然，毕竟这也算是政绩了，到时候经过媒体一报道，可谓是名利双收，也难怪江主任会这么积极。 “当然是越快越好，不如就明天吧。” 很快，黄蜂快滴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消息就在新闻圈传开，记者们蜂拥而至的同时，也纷纷猜测，黄蜂快滴突然新闻发布会，究竟是要宣布什么消息。 转过天，一大早就有不少记者提前来到酒店会场占位置，闲暇之余自然也少不了相互交流一下。 “你们说，今天的发布会是谁主持？是黄蜂的管理层还是方黎？” “这就不清楚了，希望是方黎吧，别的不说，他的新闻热度直接拉满。” 眼看着时间来到上午十点钟，方黎跟江主任同时步入会场，顿时引起了记者们一阵骚动。 “唉，哥们儿你们怎么突然跟打了鸡血似的？跟方黎一起那男的谁啊？” “兄弟你是刚入行吗？那是证监会的江主任，别看职位不高，手里的权利可大着呢，所有想要在A股上市的公司，都得先过审核这关。” “哦，原来是这样，其实我是娱乐记者。” “” “江主任，要不您先来？”方黎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江主任点点头脸上也满是笑意：“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调了调话筒的高度。 “感谢各位媒体朋友的到来” 在说了一大通无关紧要的场面话后，江主任终于吐露出了记者们想要听到的有用信息。 顿时全场哗然，虽然方黎跟江主任一起出现，不少有经验的财经记者都多少猜到了黄蜂快滴会在A股上市，不过上市时间能够缩短到三个月，是许多人没想到的。 要知道A股审核可是出了名的严格，而且名额也很有限，许多企业谋求港股上市不是因为在A股体现不出企业价值，而是排不上队，很多企业前后操作好几年都不见得能成功上市。 “请问江主任，证监会此次对黄蜂快滴审核如此迅速，是对黄蜂快滴没有把数据上交给米国证监会的奖励吗？”不得不说，有些记者还是很有水平的，提问一针见血。 江主任脸上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了，这种事情是不能拿到明面上说的。 “没有这回事，我们都是按照正常流程进行的，所有企业都是一视同仁。” 又有记者提问：“如果黄蜂快滴在美股上市，按照对标企业Uber的估值，黄蜂有可能市值将会超过六百亿美金，在A股上市，是否会造成市值缩水呢？” 方黎一看赶紧救场：“所谓的六百亿美金市值也只是猜测而已，而且A股也有市值超过万亿的公司，我相信影响公司市值的只有业务，而不是其他一些客观因素。” “没错。”江主任恨不得给方黎鼓掌。 又有一个记者提问：“方总，美国证监会表示，他们要求赴美上市公司上交数据是为了保护投资者的利益，黄蜂快滴拒绝上交数据，从而放弃赴美上市，是否显得太过心虚？” 方黎冷笑道：“我不认为米国证监会的要求是合理的，据我所知，这项要求仅仅针对华夏企业，不管是米国本土企业，还是其他的欧洲企业，赴美上市都不需要上交数据，这本身就是区别对待。” “更何况，黄蜂快滴的数据当中，不仅包含有用户数据，还有大量城市街道的准确数据，这些数据涉及到什么，我想不用我多说了吧？” 第三百五十二章 云端 方黎话音刚落现场就传出一阵惊呼，自从黄蜂快滴宣布放弃赴美上市以来，大多数人考虑到的都还只是用户数据的问题，甚至有一部分人认为，黄蜂之所以不愿意交出数据是因为业务数据造假，很少人会想到居然还会涉及到公众安全问题。 之前提问的记者也被方黎怼得哑口无言。 发布会结束后，黄蜂快滴也在官方网站、微博、易信圈子等渠道发布了这条消息。 资本市场是反应最快的，原先黄蜂快滴取消赴美上市的消息公布之后，一路下滑的估值立马稳住了，虽然没有出现大幅度上涨，不过再也没有下跌过。 其实黄蜂快滴的业务在国内一向很坚挺，基本上已经扫清了对手，就连优步也只是苟延残喘，市场份额已经跌破到个位数，根本无法对黄蜂快滴形成威胁。 只是自从黄蜂快滴准备赴美上市，一股难求，导致估值一路飙升，其实就目前来讲，当前两千亿人民币的估值才比较符合黄蜂快滴的真实价值。 对于黄蜂快滴的持股员工们来说，这个消息无疑是一颗定心丸，即便A股上市的市值必然没有美股上市的市值高，但是只要上市成功，他们手里的股份翻个几倍是很轻松的。 但是对于那些在这段时间“跳车”的股东们来说，就很难受了，原本以为黄蜂快滴就要崩盘了，谁曾想，居然这么快就敲定了A股上市？ 而网友们也从媒体报道中了解到，黄蜂快滴放弃赴美上市的真正原因，顿时赢得了广大网友的好感。 “黄蜂真爷们儿啊，要是一般企业肯定就妥协了，毕竟赴美上市是按照美元计算市值的，A股上市起码要损失四分之一的市值。” “应该说方黎真爷们儿才对，要不是方黎回来主持大局，说不定这会儿黄蜂已经在米国做路演了。” “没想到米国证监会这么恶心，这不是明摆着区别对待嘛？我很想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华夏互联网企业赴美上市都要把数据交给他们。” “没什么好奇怪的，米国双标不是世界闻名的嘛？不过关于信息安全，有关部门真的要进行监管了，就算是不涉及公众安全，我们普通用户的数据也需要严格监管才行。” 其实自从这件事情被曝光之后，相关部门就召开了紧急会议，会议的主要议题就是信息安全。 关于信息安全的话题，在世界互联网大会上，方黎也发表过自己的意见，只不过当时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毕竟监管部门也要考虑到企业的正常发展，当一件事情没有先例的时候，监管部门往往会采取谨慎的态度。 不过这次事件却为信息安全敲响了警钟，互联网行业如今掌握的各项数据已经涉及到社会的方方面面，不仅仅是用户的隐私问题。 有个比较有意思的段子一直在网上流传，传言要想知道米国下一任总统是谁，不需要去看各种民调信息，只要掌握义务小商品市场给米国做了多少宣传用的物料就可以了。 虽然是个段子，但也并不是全无道理，在米国所谓的民主选举其实很大一部分程度是看哪个团队的宣传能力更强。 你的主张再好，民众们压根不知道，那也是白搭，所以纵观最近这些年的米国总统，就没有一个是穷人，因为不砸钱，你连宣传的物料都买不起。 通过宣传物料可以推断出米国总统选举的走势，那么通过一些原材料的供应是否可以得知军工产品的产量？ 细思极恐，或许大多数互联网企业自己都不知道他们掌握了这么多关键数据，一旦这些数据被有心人收集起来，造成的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于是，就在一周后，监管部门宣布召开互联网数据安全大会，所有互联网企业都收到了邀请函，方黎自然也是首当其冲。 来到京城，雷布斯接机的时候就忍不住调侃道：“这回你小子闹的这出可是惊天动地啊。” 方黎耸耸肩，无辜道：“其实我也不想的，闷声发财才是硬道理，奈何实力不允许。” “你就得瑟吧，不知道多少同行在背后骂你呢。”雷布斯笑骂。 的确，这次说是召开互联网数据安全大会，其实就是把大家召集起来，商议一个尽量对企业运行影响较小的规则出来，当然，只要是规则出台，必然会对大家有影响，再想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的使用数据就没那么简单了。 而方黎作为始作俑者，自然就成了同行们敌视的目标，毕竟他们总不能跟上级部门对着干吧？就只能拿方黎撒气了。 当然，方黎也并不在意，做到天元科技这个体量，行业内基本也就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盟友，一种是敌人，其实有时候想一想，这些人气得要死却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也挺有意思的。 除了雷布斯，来机场接机的还有字节的张仪鸣。 “方总，欢迎。”张仪鸣说话依旧很简洁。 方黎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有什么话回酒店再说。” 字节跳动如今正在发展的门槛上，由于内涵段子当中一些内容被认定为低俗，相关部门正在对内涵段子APP进行审查，对于字节来说，一旦失去内涵段子，将会对其业务造成巨大打击，这次张仪鸣显然是来跟方黎商议对策的。 “内涵段子已经确定会被封禁了吗？”回到酒店后，方黎让助理给张仪鸣倒了一杯水。 张仪鸣苦着脸点点头：“已经定性为内容低俗，应该是没跑了。” “也算是个教训吧，在做其他产品的时候一定要把握好审核的尺度，你这次来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说内涵段子的事情吧？”方黎可不相信张仪鸣会为了一个注定要被封禁的项目来找自己。 张仪鸣挠了挠头：“就知道瞒不过方总，其实这次来主要是为了抖音的，现在抖音跟快手的竞争陷入焦灼，易聊是否能对抖音放开跳转权限？” 方黎闻言不禁陷入沉思，毫无疑问短视频是大势所趋，字节跳动短短几年时间就成长为能够对企鹅产生威胁的公司，除了技术层面外，也是借助4G网络技术成熟的东风。 纵观企鹅跟字节之间的矛盾，其实根本原因在于对用户时长的争夺，抖音的出现占用了大量用户时间，而原先这部分时间用户都是用在即时通讯软件上的，说白了，还是流量的争夺。 现在方黎也不得不面临这个问题，哪怕他手里已经拥有字节24的股份，是字节的第二大股东，但是易聊才是亲儿子啊。 “跳转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尝试做一个抖音小程序接入易聊。”这也是方黎最大的让步了。 张仪鸣闻言有些失望，不过抖音此时的体量还小，能够接入小程序其实已经有相当不错的引流作用了。 之后二人又闲聊了一阵子，张仪鸣也识趣的离开了。 转过天，方黎一行三人来到会场，顿时吸引了诸多目光，不少目光都跟刀子一样，要是一般人早就被扎透了。 方黎一行找到写着自己名字的位子各自落座，结果刚坐下，一转头就发现阿里马居然就坐在他旁边。 “方总这回可是捅了马蜂窝咯。”阿里马有些幸灾乐祸的扫了一眼周围。 方黎没好气道：“难道马总觉得没有我，上头就不会出台监管政策？迟早的事。” 阿里马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谁都不知道这次政策会严格到什么程度，做企业的最害怕的就是上头为了省事直接一刀切。 互联网企业跟传统企业相比，最大的优势就是数据，其他的任何技术其实都是扯淡，一旦失去数据的优势，互联网企业的优势也就荡然无存了，到时候别说保持增长，就是维持现状都不可能。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人都到齐了，上级部门的人也踩着点来到会场。 “首先，欢迎各位优秀的互联网企业家、创业者来参与此次的会议。” “这次之所以邀请大家来也是为了集思广益，争取制定出一个即能保障数据安全，同时尽量不影响企业正常运转的政策。” 不愧是上级部门，一开口就直接给这次会议定了性，这就是一个类似于听证会的会议，在场的只有提建议的份，反正政策是一定要出台的。 很快，就有人开口提问：“这次的政策主要针对的是涉及到公众安全的数据呢？还是所有的数据都要纳入监管？” “所有数据。” 得到回答后，在场众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显然这回上头是动真格的了，那么多互联网企业的数据全部纳入监管，是要花费不少人力物力的，这对于上级部门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之后众人开始七嘴八舌的提出问题与建议，方黎坐在底下始终默不作声，阿里马也一直没有开口。 差不多两个小时以后，上级领导突然看向方黎跟阿里马所在的方向。 “方总，这回你的政治觉悟很高啊，避免了公众数据的泄露，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方黎身上，方黎也只能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其实，在我看来对数据进行监管并不是一件坏事，别的不说，光是最近两年，天元科技就出现了好几起工作人员出卖公司数据的情况，我相信其他公司应该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 众人闻言都点点头，对于用户他们肯定会拍着胸脯说，用户数据是公司的核心机密，安全绝对可以保障。 然而事实上，用户数据被员工盗卖的事情时有发生，哪怕是电脑里安装了实时追踪都不顶用，别忘了互联网企业的工作人员都是干什么出身，破解这点东西还不是小儿科。 “监管是势在必行的，不过为了保障企业的正常运转，我建议还是由企业把所有数据都上传到云端，而执行人员只需要对云端进行监管就可以了，这样一来即能节约监管成本，同时也不会影响企业的正常运营。” 上级部门的领导相互看了看，虽然没有表态，不过看得出来他们对这个方案很感兴趣。 不过立即就有人表示反对：“方总，你还真是好心机啊，借助这个机会推广自己的易云，这难道不是垄断吗？” “没错，我们这些小公司哪来的钱做云端？这不是明摆着让我们把生存的命脉交给他们嘛？” 上级领导闻言也都有些头疼，方黎给出的方案的确能够大大降低监管成本，但是这样一来，也的确会带来某种意义上的垄断。 方黎却不慌不忙的道：“做云端的又不是只有我一家，阿里有做云端、网易也有做云端、电信也有做天翼云，大家完全可以把数据上传到跟自己没有竞争关系的云端嘛，这又谈何垄断呢？” 其实最近这些年虽然大家一直都在推广云端，实际上运转得都不理想，哪怕是再小的互联网公司都会建立自己的服务器，为的就是保护自己能掌握核心数据。 然而这样一来就造成了许多浪费，毕竟服务器的价格跟维护成本都相当高昂，而另外一边则是云端没有人用导致规模上不去，成本自然也就很高。 但是如果云端被纳入监管，公信力的问题就得到解决了，一些小公司完全没有必要花费巨资去组建服务器，只要接入云端就可以正常运行了，反而节约了双方的成本，再加上监管成本，可谓是三赢。 当然，这件事情要想执行，其中有许多细节都需要完善，不过这也的确是今天为止，最有建设性的方案。 就在华夏这边在为数据监管吵得不可开交时，米国证监会那边对黄蜂快滴撕破他们友善伪装的行为大为不满，甚至直接将黄蜂快滴纳入不受欢迎名单，这也意味着黄蜂快滴今后再也无法赴美上市。 这条消息传到国内，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不少网友纷纷力挺。 “黄蜂快点A股上市吧，啥也不说了，直接满仓进场好吧！立帖为证！” 第三百五十三章 上市 两天后，会议结束，估计关于数据安全的监管法规很快就会出炉，在随后的晚宴上众多互联网创业者也都是各怀心思，晚宴草草结束。 回酒店的路上，雷布斯突然对方黎道：“原本小米打算明年赴美上市的，现在恐怕要改变计划了。” “其实港股上市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方黎建议道。 相对于美股市场，港股在估值上没什么优势，但是也差不到哪里去，企鹅在港股的市值已经超过三万亿港币，而且相对于审查严格的a股市场，港股的自由度也有不小的优势。 目前来看米国证监会是铁了心要获得国内互联网企业的数据，肯定不会让步，而一旦新的法规出台，国内互联网企业就算是想要把数据交出去都不可能，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有互联网企业赴美上市了。 a股跟港股都是不错的替代选择，当然，对于那些规模较小的互联网企业，估值被压缩已经成为必然，资本市场对于互联网行业的投资也会逐渐趋于冷静。 受此影响，共享经济投资开始遇冷，首当其冲的就是共享单车，在经历了一年的爆发期后，共享单车的弊端也逐渐开始显现。 众多共享单车企业无休止的扩张导致街头共享单车数量极具增高，甚至一度超过了民众的需求，同时共享单车高昂的维护费用、修理费用也让共享单车企业倍感压力。 现阶段共享单车完全靠风投在输血，才能维持市场占有率，然而随着华夏互联网企业赴美上市的希望破灭，许多风投开始不再大把往里砸钱，这个市场立即原形毕露。 扒开共享经济的外壳，共享单车其实就是一场资本催熟的游戏，所有人都想着只要干掉大部分对手，把自己做成头部独角兽，就能赢下这场竞赛，最终赴美上市，然后寻找接盘侠脱身。 然而现在赴美上市的大门已经关闭，这场游戏自然也就玩不下去了，风投机构都在寻找接盘侠准备抽身走人，自然也就不会再往里面投钱了。 以ofo、摩拜为首的共享单车企业毕竟还有阿里、企鹅这样的互联网大厂在背后支撑，倒也没有立即崩盘，其他的一些共享单车企业就没那么好运了，接连有共享单车企业被爆出拖欠员工工资、拖欠自行车厂货款的情况。 很多地方都出现了共享单车随意堆放、废弃的情况，甚至出现了共享单车企业老板跑路的事件发生。 当然在这一地鸡毛当中也有例外，比如青橘单车，此前青橘单车并没有想ofo、摩拜一样疯狂扩张，而是把发展脚步稳定在一二线城市，虽然市场份额远远不如前者，但支出也相对较小。 之前不少网友还信誓旦旦的表示，青橘发展太过保守已经彻底掉队，然而在共享单车行业投资遇冷的时候再看，就会发现青橘的选择或许才是正确的。 而且青橘这一年里虽然在国内没什么动作，但是在韩国跟日本却是进展飞速，特别是在日本，经历了几次收购后，已经取得了日本共享单车市场60以上的份额，而且日本共享单车的租金也很高，足以支撑日常运营，反而发展得比国内还要好。 除了共享单车，共享充电宝领域也迎来了重新洗牌，之前大笔投钱的风投机构对共享充电宝项目的投资也开始进行了收缩。 不过相对于共享单车的高投入、见效慢，共享充电宝显然是个还不错的生意，类似于街电、怪兽等企业都看到了盈利的曙光。 而这还是在共享充电宝领域有着易充这样的巨无霸的情况下，取得的成绩，可想而知易充究竟有多赚钱。 除了共享单车跟共享充电宝，其他类似于共享办公、共享ktv之类的项目无一例外全部暴雷，不时就传出老板跑路，公司倒闭等新闻。 一个月之后，上级部门正式出台关于数据安全监管的相关规定，要求所有互联网企业不得向其他第三方机构交付任何数据，同时所有用户数据也需要设立专门的服务器，以供相关部门进行监管，以保护用户的数据安全。 这条法规的出台顿时引起了网友们的欢迎，同时也彻底堵住了那些依旧想要赴美上市的互联网企业最后一条路。 “终于不用再担心自己的信息被盗用了，这个必须点赞。” “是啊，前段时间还看到有诈骗分子从某招牌网站购买用户信息，实施诈骗的，现在这些互联网企业真的应该管管了。” 另外一边，方黎也没有闲着，这次回国除了黄蜂快滴的事情，还有一件事需要解决，那就是乐视。 孙洪兵跟老王手里还捏着乐视不少的股份，按照约定一年之后，方黎需要溢价回收。 不过看得出来孙洪兵跟老王始终没有主动找方黎谈这件事情，显然也是因为乐视经过一年的恢复，已经逐渐走上轨道，他们手里的股份比之前更值钱了，追涨不追嘛，自然不愿意这么快放手。 这一年里，乐视电视的销量出现了不小的起伏，从最开始涨价后一个月内暴跌30销量，到半年之后单月出货量突破5万台，除了乐视电视本身的品控、售后逐渐区域完善之外，软件方面的更新也是许多用户选择乐视的原因。 之前乐视一直采用的是会员补贴硬件的策略，这个策略不能说不好，但是考虑到乐视视频、乐视体育这些项目本身就不赚钱，自然要在其他方面寻找赚钱的方法。 而这个方法就是广告，许多乐视用户在使用乐视硬件的时候就会被强制性的观看广告，哪怕是有会员都关不掉，自然也就引起了许多用户的反感。 再加上乐视视频本身的资源也不行，很多剧集在乐视视频上无法观看，自然就显得很鸡肋了。 而最近这一年里，乐视视频、乐视影业开始大力发展自制剧，制作了多款爆火网剧，掀起了一股网剧热。 其中【白夜追凶】【致我们单纯的小美好】等网剧更是成为全网爆款，这也使得乐视视频的市场份额开始飙升，一度达到18，直逼排名第三的企鹅视频。 同样乐视手机的口碑也逐渐做了起来，在黑鲨手机的技术扶持下，乐视的系统也开始变得流畅，而黑鲨手机也凭借乐视的线下门店销售网络，完善了线下销售渠道，可谓是双赢。 “方总，你最近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啊。”孙洪兵笑呵呵的调侃道。 方黎也开着玩笑道：“唉，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双方寒暄了几句，方黎这才切入正题：“孙总，按照当初的约定，您手里这部分乐视的股份，我会按照市场价格溢价收购，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随时可以交割。” 孙洪兵闻言一脸为难的看着方黎：“方总按理说我是应该履行约定的，不过实在是不巧，前段时间手头有点紧，我把那部分乐视的股权质押给了一家基金公司，期限是半年，你看要不咱们半年之后再交割？” 方黎心里一阵冷笑，很明显孙洪兵这是打算赖账了，当初如果不是他，孙洪兵那150亿这会儿已经被贾会计卷到米国去了，现在眼看着有利可图，立马就换了一副嘴脸。 “孙总，股权质押随时可以解押，如果融创拿不出这笔钱，我来出好了。” 孙洪兵脸色一变：“这就不劳方总费心了。” 方黎没再说什么，直接起身离开，出了融创门口就对助理道：“帮我订一张去万达总部的机票，另外，三天之后召开全体股东大会。” 很快，孙洪兵的秘书就收到了股东的大会的通知，不由担心道：“孙总，这次方黎恐怕是来者不善，说不定就是针对您的” 孙洪兵满不在乎的哼道：“跟我斗，他还嫩了点，他手里的股份比我多不了多少，要真惹急了我，这乐视姓方姓孙还不一定呢。” 另外一边，老王热情的接待了方黎，得知方黎是来回购他手里的乐视股份时，很爽快的答应了，正如前世的轨迹一样，此时的老王热衷于满世界投资，国内的市场已经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三天后乐视股东大会，方黎只提了一个提议，那就是偿还一年前承诺归还供应商的所有欠款以及利息。 顿时，整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按照当初的约定这笔钱的确马上就要到期了，然而乐视这一年虽然业务有所回暖，实际上盈利却很少，同时为了业务发展反而花掉了不少钱，账面上根本没有多少存款。 “方总，要不跟那些供应商再商量一下？先归还一部分？一下子拿出一百多亿，公司账面上实在是没那么多钱啊。”有股东提议。 其余的股东也都纷纷附和。 方黎却冷笑道：“如果是你们，你们会相信一个言而无信的无赖公司吗？一旦失约，乐视的股价必然崩盘，到时候恐怕就不是一两百亿可以解决的了。” “这” 顿时会议室里一阵乱哄哄的，方黎敲了敲桌子，让大家冷静下来，这才开口：“公司账面上还有50亿现金，需要留下20亿保证日常运营，我们的总欠款加上利息在150亿左右，也就是还有120亿的缺口，我的意见是由公司股东进行注资100亿，另外二十亿通过增发股票来解决。” “这，我们上哪弄那么多钱啊？” “是啊，把我们卖了也筹不到这么多钱呐。” 方黎清了清嗓子：“拿不出钱来也没事，无非就是股份被稀释一部分嘛，相信乐视还清债务之后，股价也会有所上升，也足以弥补大家的损失。” 孙洪兵这才明白方黎当初之所以走得那么果断，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后手，只是他没想到，方黎居然会用欠款来逼迫他放弃乐视的股份。 散会后，会议室里就剩下孙洪兵的方黎两个人。 孙洪兵咬牙问道：“如果我之前把乐视的股份交给你，你还会如期归还供应商欠款吗？” “当然。”方黎毫不犹豫的点头：“在我看来，信誉远比短期的利益更重要，乐视对于我来说只是一家收购来的企业，必要的时候我完全可以把主要业务拆分出来，留给你一堆烂摊子。” “算你狠！” 方黎最终还是拿到了孙洪兵手里的乐视股份，这样一来他就拥有了乐视的控股权。 一个月之后，乐视的供应商拿到了之前拖欠的全额欠款以及当初方黎承诺的利息，这个消息传出之后立即引起了许多媒体的关注。 这年头欠钱不还的属于大多数，像方黎这样主动还钱的反而成了新闻，在各种报道当中，乐视的股价也开始一路飙升，从之前的800亿，一路上升到900亿关口。 时间来到2017年8月份，黄蜂快滴正式在上交所上市，当天孙华楠、程伟等高层现身上交所，比较遗憾的是方黎并没有出席，让不少等待已久的记者大失所望。 不过黄蜂快滴的股价并没有让人失望，上市当天市值就突破了2000亿大关，虽然跟当初赴美ipo有些差距，不过这样的成绩已经让所有黄蜂的投资人长舒一口气了。 黄蜂快滴在上交所成功上市，也引起了不少股民对于天元科技其他公司的兴趣，纷纷猜测，要是易支付跟易聊如果上市，会选择在港股上市，还是a股上市，最终市值将会是多少。 其实方黎也在考虑这个问题，除了他现在比较缺钱之外，天元科技的各项业务也已经成熟，的确可以考虑上市了。 只是究竟是跟企鹅一样，以集团模式上市还是单独业务上市，方黎还一时拿不定主意。 雷布斯接到方黎的电话后，毫不犹豫的道：“当然时单独上市，以易聊跟易支付如今的体量，随便拿一个出来都够股市消化好一阵子了，我的建议时易聊跟易支付分别在港股跟a股上市，这样也能最大程度的募集资金。” 第三百五十四章 996是福报 当方黎召开全体股东大会，商议天元科技准备启动上市计划时，股东们甚至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么多年了，他们不知道多少次向方黎提出过上市了，可惜方黎始终以业务还不成熟为由拒绝，现在突然听到方黎亲口说要上市，幸福来得太过快，他们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天元科技的高管们也都兴奋不已，手里捏着公司股份的自然是高兴自己即将完成财务自由，即便是手里没有股份，公司上市意味着他们的履历上也可以添上浓墨重彩一笔，毕竟加入一家上市公司，跟将一家公司做到上市，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很快整个天元科技集团都陷入一片狂喜之中，无关于利益，这是一种认同感，在大多数华夏人心目中，上市就意味着“做大”“做强”，非上市公司做得再好，似乎总差了那么点意思。 这条消息很快也流传到了网上，一些股民更是直呼“上市当天买爆”。 反应在资本市场，天元科技的原始股立即暴涨了三倍，不过市场上却没有多少人愿意出手，傻子都知道，以天元科技的业绩数据，只要上市起码也是几倍甚至十几倍的增长，现在出手不是脑子坏掉了吗？ 当然，像天元科技这么大体量的企业上市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起码要半年的准备期。 2017下半年波澜不惊，唯一比较热闹的就是共享单车了，在经历了半年的行业萧条之后，ofo跟摩拜也支撑不住了，据传摩拜正在跟企鹅谈收购，而ofo创始人戴维却始终不愿意认输，拒绝了阿里的全面收购，引发了阿里的不满。 ofo跟摩拜的困境算是共享单车整个行业的缩影，从起高楼到楼塌了，共享单车仅仅用了不到两年时间，在这期间市场上一共出现了70多家共享单车公司。投放的共享单车数量就已经达到了2300多万辆，融资超过六十亿人民币。 跟前世唯一不同的是，自从青橘采取了用易支付信用积分代替押金，ofo跟摩拜都选择了跟进，所以并没有出现用户押金无法退还的情况。 自从数据安全法规颁布之后，华夏互联网行业也开始进入资本寒冬，原先备受青睐的互联网创业项目开始遇冷，各个互联网企业也不得不考虑开源节流。 互联网行业的节流一般无非两种：砍项目、裁员，一时间各大互联网企业，大批非核心业务被砍掉，同时大量超过三十五岁的程序员被裁员，这也导致了之前一直只是在程序员圈内流传的三十五岁危机，成为网络热门话题。 大家这才发现，原来程序员这个职业并不像之前想象中那样，活少钱多福利好，996才是他们的日常，没有被凌晨两点叫回去加班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程序员。 “三十五岁危机”“996”一跃登上了百度、微博热搜榜，而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各大互联网大厂。 网友们开始对阿里、企鹅等互联网大厂进行口诛笔伐，其中“996”更是被网友们深恶痛绝，称这是在拿命换钱。 对此，阿里马在一次上节目时做出了回应：“关于996，现在这是国内的一个很热门的话题，很多企业都有这个问题。我个人认为，能做996是一种巨大的福气，很多公司、很多人想996都没有机会。” “如果你年轻的时候不996，你什么时候可以996？你一辈子没有996，你觉得你就很骄傲了？这个世界上，我们每一个人都希望成功，都希望美好生活，都希望被尊重，我请问大家，你不付出超越别人的努力和时间，你怎么能够实现你想要的成功？” “所以今天这些公司能够996，我认为是我们这些人修来的福报。你去想一下没有工作的人，你去想一下公司明天可能要关门的人，你去想想下一个季度公司的Revenue在哪里都还不知道的人，你去想想你做了很多努力的程序根本没有人用的人跟他们比，直到今天，我依然这么觉得，我很幸运，我没有后悔1212，我从没有改变过自己这一点。” 阿里马这番话很快就被传播到了网络上，网友们一看就炸了锅，这番话看起来似乎很正能量，然而从阿里马作为资本一份子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觉得别扭。 “好嘛，996都变成福报了，那我是不是要跪下来给您磕个头，感谢您给我这个996的机会？” “老阴阳人了，说得那么好听1212我也可以啊，你把资产分一半给我？” 一时间，媒体记者可都忙疯了，一篇篇关于“996”的报道横空出世，各种采访话题也是层出不穷，升职加薪指日可待啊，至于996这个话题本身？拜托，干媒体的哪个不是超时工作，还没加班费，996那是奢望。 许多商业大佬都被记者追问对阿里马966福报的看法，不过大多数商人都比较低调，同时也不愿意平白得罪人，基本记者都套不出话来。 于是，大批有经验的记者都跑动了武市来蹲方黎。 方黎一看这阵仗忍不住直翻白眼，这帮人也太鸡贼了，这是料准了他看不惯阿里马，跑他这来套新闻来了？ “你们是真不怕我得罪人啊。” 记者们都乐了，这年头敢骂阿里马的不少，但是骂得过他的可就少见了，东哥一向跟阿里马不对付，可惜口才要差了一大截，每每没阿里马狡辩蒙混过去，要说阿里马在什么人身上吃过亏，那就非方黎莫属了。 “方总，您对于996是怎么看的？”有记者问。 方黎眉头一皱：“从法律层面来讲，996只要是按照规定支付加班费，且员工也自愿的情况下，的确是合法的。” 记者们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继续提问：“方总，您这么说是不是因为天元科技也有996的现象？” 方黎暗自翻白眼，好嘛，这就开始给他预设立场了，记者真不愧是挖坑的好手。 方黎摇头道：“996固然合法，但是我并不认为996是什么福报，这是在透支这一代年轻人的生命力，的确，市场竞争压力大，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利用最短的时间做出最好的产品来迎合用户的需求，但不能无耻的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员工加班给加班费那是法律赋予员工的权力，企业不能无耻的认为那是给与员工的馈赠甚至是施舍。” 话音刚落，现场就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记者们虽然不是天元科技的员工，但是作为饱受007工作制度压迫的他们，听了这话心里感觉也是暖暖的，要是自家老板能有这样的觉悟，他们哪怕是少拿点工资也乐意啊。 很快方黎这番话就出现在了各大网络媒体上，立即引起了许多网友的点赞。 “不愧是方黎，说得太解气了，这两个无耻用的太特么好了，等着，我这就去996福报的微博底下跟他对线。” “难得还有人站出来为我们这些民众说句话，现在这些资本家简直太不当人了，把你榨干了还要让你感谢他，臭不要脸！” 当然，也有人质疑方黎作为一个资本家，说这种话完全没有说服力。 “呵呵，漂亮话谁不会说？他不也一样这么干？都是一丘之貉，比阿里马也好不到那里去。” “是啊，天下乌鸦一般黑，无非是蹭一波流量罢了。” 不过很快他们就受到了广大网友的指责。 “瞧着话多酸呐，还蹭流量？方黎又不是什么明星，他需要靠蹭流量赚钱吗？没错，他的确是有钱，但也不能一竿子把所有有钱人都打倒吧？” “就是说啊，人家站在咱们的角度说几句公道话，反而说错了？这是什么道理？” 双方很快就展开了激烈辩论，随后又升级成为争论，最后就变成了一场骂战。 随之而来的自然是“996”话题的热度越来越高，在日常生活里，跟同事朋友之间你要是不抱怨几句“去特么的996福报”，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普通劳苦大众。 而经过媒体的多方报道，阿里马也很快看到了方黎那番话，顿时气得化身“桌面清理大师”。 在随后的一次活动当中，阿里马又再度被记者提问。 阿里马见实在躲不过去，于是辩解道：“我其实并不是要让员工996而感恩公司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他们，阿里是一个怎样的公司。” “今天我们拥有这么多资源，我们带着巨大的使命，希望在未来能够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你不付出可以吗？不可以。所以我说，加入阿里，你要做好准备一天12个小时，否则你来阿里干什么？” “我们不缺8小时上班很舒服的人。今天我们要招一些8小时上班，每天坐在一个好的办公室，条件很好，食堂也不错，出去荣誉感也不错，这样的人满大街能找到，但是我们需要的是什么？是改变自己、帮助别人、实现使命。” 很快，阿里马这番话也被媒体进行了大肆报道，不过他的解释不仅没有平息民众的怒火，反而起到了火上浇油的作用。 “说得真好听，我们公司的老板就整天跟我们谈梦想谈责任，工资是一分钱都不涨，感情天下的资本家都是一个德性。” “反正你记住，当你的老板跟你谈梦想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个合格的资本家了，好好干吧，再多干几年，老板就能住别墅开豪车了。” 不仅仅是网友关注，就连许多传统电视媒体，跟纸媒都开始对此进行了报道，要说起来这些年随着自媒体的崛起，不管是电视媒体还是纸媒都感受到了巨大压力，最近蹭社会热点的报道也逐渐多了起来。 早间新闻栏目就把方黎的那番话跟阿里马所说的“996福报”言论进行了分析，虽然以传统媒体和稀泥的惯用手段，并没有得出任何结论，却也给这个热点再添了一把火。 就在网上吵得不可开交之时，从2018年元旦开始，互联网行业出现了更大规模的裁员事件，如果说去年下半年的裁员还只是一小部分人的话，那么今年就给所有互联网从业者一种凛冬将至的紧迫感。 根据媒体报道以阿里、企鹅为首的十几家互联网大厂裁员都超过10，斗鱼裁员达到了30，趣店更是直接裁员90，一时间所有互联网从业者都是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被裁掉的就是自己。 就连一些平时打混摸鱼的老油条也一个个都夹起尾巴做人，生怕被上司看到就把自己给裁了。 原本阿里马以为这样一来那些在网上骂自己的网友就会消失，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普通民众现实生活过得不如意，反而更加需要一个发泄的窗口。 而互联网就是其中之一，一时间，知乎、新浪微博、易聊这些附带社交属性的软件开始出现 了不小的增长。 同时短视频平台以及公众号也出现了大量制作者，一部分是被裁员的互联网从业人员自主创业，一部分则是没有被裁掉的也都心存不安，开始给自己寻找另外一条出路。 仅仅隔了不到一个礼拜，阿里马在一档节目当中做演讲的时候再度爆出惊人谈论。 在被问及阿里裁掉1000人时，阿里马一本正经的说道：“别的公司裁员都是直接裁，而阿里裁员其实是每年向社会输送1000名人才，可能有人会说：说得那么好听，就是想裁员，如果你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那你就会认为这是对的” 如果是几年前，阿里马这话或许还真有不少人买单，毕竟当年马氏鸡汤可是喂饱了不少民众的，然而在2018年，阿里马这话也就骗骗三岁小孩了。 很快阿里马的微博就被爆破了，不少被阿里裁掉的员工愤怒的跑到他的微博评论区破口大骂。 “你才是人才，你们全家都是人才，要裁员你早点裁啊，我都三十五岁了，还有谁要？” 第三百五十五章 老马要退休 就在这一片舆论的群情激愤之下，突然有媒体爆料，在阿里的内部文件当中表明，阿里马将会与2019年，也就是明年退休。 一时间，网友们都愣住了，虽然阿里马经常传播一些酸里酸气的“毒鸡汤”，让人心生反感，不过突然听到阿里马准备退休的消息，还是让所有人震惊不已。 “假的吧？阿里马才54岁，还没到退休年龄呢，怎么可能退休。” “就是啊，任老现在还在任上呢，阿里马才多大？打死我都不相信他会退休。” 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条假新闻，还有人猜测，阿里马是因为舆论的压力，所以才抛出退休的消息，想要平息民众对他的口诛笔伐。 然而，很快越来越多媒体通过阿里内部消息，最终还是确定了这一消息，根据阿里员工表示其实关于老马退休的传闻早就有小道消息，不过平时大家也都只是当作玩笑话，但是直到前段时间一封老马亲笔签名的内部公开信，才让他们相信这是真的。 而在媒体记者的多方打听下，这封公开信的内容也终于被曝光。 公开信中阿里马以怀旧的语气回顾了阿里十九年来的心路历程，同时也明确表示，他将会在明年九月份正式退休，而且还对自己退休后的生活做了规划，表示他想要成为一名普通的乡村教师。 当年老马辞去教师的职务开始创业，一手缔造了阿里巴巴这样庞大的商业帝国，现在他又宣布辞去阿里CEO的职务，回归到教师队伍当中去。 还真有那么点，不忘初心的意思，不少网友对此也表达了自己的感慨。 “虽然老马动不动给人灌馊了的毒鸡汤，不过不得不承认，他还是做了一些实事的，也希望老马同志退休后能够继续为教育祖国未来做出贡献。” “其实以老马的身家也没必要去当什么教师了，咳咳，其实我主要是怕，他会把孩子交得跟阿里员工似的，上课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想想那画面就不忍直视好嘛。” “相信我，老马肯定会回来的，就好像当初麻花腾不也说自己要退休嘛？现在不还是回来了？像老马这种走到哪里都想要成为宇宙中心的人，他耐不住寂寞的，等着瞧吧。” 就在网友们争论不休时，方黎却接到了阿里马的电话，对方居然想要邀请他参加明年阿里20周年庆典。 “我很好奇，你怎么会想到邀请我去参加阿里的20周年庆典？”方黎笑了笑。 老马笑骂：“想听我夸你？做梦去吧，到底来不来？” 方黎想了想，也就答应了，这些年他跟老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虽然他知道老马明面上辞去了阿里CEO的职位，在阿里的影响力却不会散去，阿里始终还是他说了算，但终归是一个时代的落幕。 老马突然叹了口气：“唉，有时候还真是羡慕你小子啊，才不到三十岁，未来还有大把的时间去折腾。” “你也才54岁，怎么突然想到要退休的？”方黎也很好奇。 老马沉默了一会：“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我花了二十年去做一件事情，我把最好的青春都投入其中，这就够了，余下的时间，我想要做一点其他的事情，人生才不会太过单调。” 方黎闻言也不由陷入沉默，半晌才开口道：“你有没有看过杜琪峰的电影？” “？”老马满脑袋问号。 “黑涩会2当中有句台词送给你：要退就退的漂漂亮亮，到老了才会有人尊重。” 老马挂掉电话，坐了良久，长出了一口气，退的漂漂亮亮又谈何容易呢，阿里可是他二十年的心血啊！ 另外一边，就在各大互联网大厂争相裁员缩减业务之时，短视频行业在经历了全行业整改之后，迎来了一波爆发期。 以抖音、快手为首的短视频平台开始成为逆潮流而上的一股互联网新势力，不仅新增用户增长数据让人眼前一亮，日活跃数量更是让所有风投机构趋之若鹜。 就以抖音的数据来看，平均日活跃用户每天使用抖音的时长平均为28个小时，要知道像易聊、QQ这样的即使通讯软件，用户也都只是长期挂在上面，真正使用的时长平均下来不超过15小时。 现在所有的互联网产品都在拼了命的想要增加用户使用时长数据，恨不得用户一天到晚都在使用自己的软件，但是大多数平均用户使用时长都不超过二十分钟。 特别是像淘宝、京东这类电商平台，很多用户都只有在需要买东西的时候才会登录，所以电商平台需要花费大量营销费用来获客，这对于电商平台来说，无疑是一笔沉重的负担，当然，这笔钱最终都会由商家来承担。 这也是为什么最近这些年京东跟淘宝的商品价格越来越高，同时商家还说自己不赚钱的原因。 短视频的风靡让许多企业开始更加青睐于把广告投放给他们，而广告商家的总量是不变的，这样一来，像易聊、QQ这样的即时通讯软件自然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黄姜吉作为易聊的CEO最近就很上火，损失一点广告收益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自从短视频的爆火，易聊的各项数据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下滑，特别是用户使用时长这方面，数据已经被抖音、快手接连超越。 方黎对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短视频平台在内容上更加精简、直接，十分符合当下社会的快节奏，易聊也好，QQ也好都是一种社交工具，社交是需要耗费一定精力的，现在的用户光是上班已经榨干了他们所有的脑细胞，哪还有精力去做社交？ 下了班恨不得直接往床上一倒，然后肆无忌惮的开始刷短视频，什么都不用想，接受短视频中的感官刺激。 在这方面抖音的算法可以说是做到了极致，它会通过分析用户的喜好进行精准推送，比如你喜欢看长腿妹纸，那么你之后刷新的时候，就会发现出来的全都是长腿妹纸，甚至从某种程度来讲，抖音的这个算法比你更懂你自己。 “其实也没有必要太悲观，短视频对用户碎片化时间的利用的确做到了极致，但是用户对于社交的需求还是不会变的，短视频平台永远无法替代社交软件的功能，我们的竞争对手永远都只有自己，如何利用技术上的创新去赢得用户的需求，才是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方黎道。 黄姜吉点点头，不过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半分喜色，对于他来说，用户的使用时长就意味着他们对易聊这款产品的认可，使用时长下降，意味着自己的产品还不足以吸引用户。 方黎并没有点破，适当的压力对企业的发展也是有帮助的。 这边黄姜吉刚走，秘书就汇报：黄争来了。 “你今天怎么有空上我这来？”方黎对黄争道。 黄争坐下之后直接开门见山：“方总，其实是这样的，我最近有一个想法，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实施，所以想跟您聊聊。” “哦？说说看。”方黎饶有兴致的说。 “其实是这样的，我们多多蔬果园虽然现在体量也做起来了，但是由于价格的原因，主要服务的还是一二线城市的高端市场，跟拼多多主打的下沉市场战略有些不符。” 说到这里黄争看了看方黎，又继续道：“所以我一直在想，怎样在不降低服务标准的情况下，把多多蔬果园产品的价格降下来，后来经过市场调查，我发现，很多地方的蔬菜水果，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产生滞销的情况。” “许多蔬菜水果甚至发生烂在地里或者直接拿去喂猪的情况，我的想法是，我们可以通过大批量收购这些滞销农产品来降低多多蔬果园的均价，但是这样一来，量大之后如何进行快速销售又是个问题，不然就砸在手里了。” 方黎闻言也陷入沉思，现在的拼多多是两条腿走路，一条是各种廉价商品主打下沉市场，以低价取胜，另外一条则是生鲜、水果等精品农产品，主打的是放心菜篮子工程，一方面帮助那些贫困乡村的农民脱贫致富，一方面也赚取了口碑。 这也使得拼多多的用户数量已经突破三亿，在体量上已经开始追赶京东，就连阿里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推出了好几个特价版APP，然而，始终无法限制拼多多的成长。 “或许你可以尝试一下，直播带货！”方黎想了想道。 黄争疑惑的看着方黎：“直播带货，不就跟电视促销一样吗？这种模式真的能提升销量吗？” 其实一开始，前世方黎也在怀疑这个问题，不过随着各种带货主播动辄几千万、上亿的销量被吵得热火朝天，他甚至还专门去看了某些头部带货主播的直播。 不得不承认，直播带货如果有一个好的团队，跟电视促销完全是两个概念，而且直播这种模式更容易拉近用户跟直播之间的距离。 当然，直播带货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除了拥有好的团队，对于带货主播的要求也更高，说是主播，其实起到的是主持人的作用，如何调动观众的情绪，如何引导观众下单，如何让自己显得更有亲和力，这些都是一个合格带货主播必备的素养。 听方黎说完，黄争不由眼前一亮：“我这就组建团队去。” 黄争是个干实事的人，回去之后立即就组建了一支直播团队，有的幕后人员比如灯光师、化妆师还是从专业剧组里挖来的。 一开始，黄争也只是想着先试试水，于是开了一场水果直播，主打的是粤省当地的荔枝，直播地点就设在荔枝园里。 直播的推荐界面不仅出现在拼多多的首页推荐位置，一些合作软件上也出现了相关直播界面的跳转。 然而让黄争没想到的是，直播间还没开，拼多多的用户登录数量就直接爆了同时段的上线记录。 “赶紧增加服务器带宽上限，否则一开就要被挤爆！”黄争赶紧让技术人员调整。 哪怕是这样，当直播间正式开播的时候，上千万的用户涌入还是吓了黄争一跳，这样爆棚的流量是他从未想过的，心里顿时对方黎佩服不已。 直播画面中，主播先是让摄影师拍摄了一段荔枝园里的画面，观众们眼看着那一颗颗鲜活的荔枝树，以及上面硕果累累的荔枝。 再加上主播让人随机从荔枝树上采摘后，一个个拨开试吃，观众们看着汁水飞溅的场景也不由口干舌燥。 “家人们，平时大家在超市里买荔枝多少钱一斤？起码也有六七块钱吧？今天我们带给大家的福利，三块钱一斤，包邮，五斤起售” 黄争看着不断跳动的后台数据，感觉自己的心脏也在跟着不停跳动，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卖货居然还能这么刺激。 一直到直播结束，后台数据定格，黄争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场仅仅两个小时的直播竟然卖出了十几万份荔枝，几万份芒果，还有其他一些水果，营业额达到五百多万，甚至这家荔枝园所有荔枝加起来都不够订单的，需要去隔壁荔枝园补货。 有了这次直播带货的成功，黄争心里也就有底了，开始大量收购各种滞销农产品，只要质量合格，来者不拒，有多少收多少。 当地的果农、菜农、养殖者对拼多多也是感激不已，甚至当地政府还给拼多多发了各种奖项、荣誉。 而拼多多的策略也的确起到了作用，低廉到不可思议的价格，也帮助拼多多收获了一大波下沉市场用户。 “买农产品就去拼多多”不知不觉就在电商领域流传开来，而这个时候阿里跟京东还在不断发展自己的线下商超，阿里的无人超市登录魔都，同时还入股了大润发，京东也开设了大量京东便利店。 然而等到他们回过头来才发现，拼多多正在凭借直播带货，迅速蚕食他们的线上市场。 第三百五十六章 全书完 就在拼多多凭借直播带货开创全新销售模式，拼命追赶淘宝、京东的步伐时，一则海外消息传来，让许多网友群情激愤。 这则消息来源于米国，米国宣布将华为等一批华夏企业列入制裁名单，而相比于其他企业，对于华为的制裁尤为严格。 而且不仅仅是米国官方对华为进行制裁，就连谷歌也在第一时间落井下石，宣布将停止向华为手机提供后续安卓系统的服务。 谷歌之所以如此积极响应，因为就在一个月前，“鸿蒙系统”正式发布，这无疑威胁到了谷歌在华夏市场的地位。 一时间网上是骂声一片，也就是谷歌已经全面退出华夏，否则估计官方网站早就被干趴下了。 “太特么欺负人了，老美玩不过就开始耍阴招，真够卑鄙的，原本没打算买华为的手机，这次说什么都要支持一波了。” “光是华为的手机搭载有啥用？其他手机厂商如果不搭载，鸿蒙系统就会成为一座孤岛，没有完整的软件生态，还是白搭。” “唉，难啊，谷歌这么做完全就是杀鸡儆猴，接下来谁要是敢搭载鸿蒙系统，估计谷歌就要封杀谁了。”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咱们都有自己的系统了，还怕谷歌封杀？封杀了正好，全部用鸿蒙系统，这个时候如果不团结一致，以后咱们就真的再也没可能用上自己的操作系统了。” “要我说，就该让相关部门下令，让所有手机厂商搭载鸿蒙系统，安卓一边玩儿去！” 网友们的热烈讨论，再加上媒体的大肆宣扬，很快这次事件就成了当下最热门的话题，而且围绕着这一话题也延伸出了一些其他的话题，比如“国内手机厂商不搭载鸿蒙系统是不是不爱国？”，再比如“是否应该让从官方层面强行推动鸿蒙系统” 而与此同时，方黎也正在任老的办公室。 “小方啊，该来的还是来了，你确定黑鲨跟乐视都要搭载鸿蒙系统？”任老饶有兴致的看着方黎，表情很淡定，完全没有“大难临头”的紧张。 方黎无所谓的笑了笑：“反正现在黑鲨跟乐视都还只能在国内发展，只要鸿蒙系统能做起来，封杀就封杀吧，还能赚一波情怀，何乐而不为？” 任老也笑了，他当然知道方黎这么做是冒了多大风险，鸿蒙系统还只是刚刚发布，谷歌就下了重手，其他手机厂商都还在观望，方黎却在第一时间表态，下一个封杀名额肯定是跑不掉了，不说别的，只要消息传出去，乐视的股价肯定会暴跌。 “小方啊，你就这么笃定鸿蒙系统一定能成功？”任老好奇的问。 方黎摇摇头又点了点头：“我不确定鸿蒙系统能否成功，但是我很确定，这是我们最好同时也是唯一的机会，如果这样都不拼一下，我想将来我们会后悔一辈子。” 很快，黑鲨跟乐视手机宣布下一代新机型将全面支持鸿蒙系统，顿时引起了网友激烈讨论。 而仅仅一个小时，谷歌宣布将对黑鲨、乐视暂停安卓系统的相关服务。 “淦，好气啊，谷歌真是有够不要脸的，话说反垄断当初怎么没把谷歌整死？” “没想到，最先表态支持鸿蒙系统的居然是黑鲨跟乐视，啥也不说了，赶紧发布新机型吧，多了也支持不起，买个两台吧。” “唉，小米、oppo、vivo集体掉线，没有他们的支持鸿蒙系统等于少了50的国内市场份额，想想都特么憋屈。” “不用憋屈，不买他们的手机就行了，直接把他们的市场份额给干下去。” 网友们群情激愤之下，甚至发起了抵制活动，而小米等手机厂商自然也就成了众矢之的。 对此，小米等厂商也是有苦难言，只能低头装鹌鹑，不过这次网友们并没有放过他们，对这些手机厂商穷追猛打。 而各大媒体也派出了大批记者，对各大手机厂商的COE进行围追堵截，雷布斯甚至不得不推迟了原本准备的新品发布会。 就连方黎也没有逃过记者的蹲守。 “方总，作为第一个支持鸿蒙系统的手机厂商，请问您对于谷歌的封杀是怎么看的？” 方黎一阵无语：“如果我的看法可以改变这个事实，那也就不会被封杀了，无数先辈用血的教训告诉我们落后就要挨打，挨打无所谓，关键是我们有没有勇气在挨打之后再站起来。” “乐视手机被封杀之后，乐视的股价一度跌停，对此，您有什么跟股民们说的吗？” 方黎没好气道：“市场有它的固有运行规律，我不想做什么评价，不过我只想说，不管是黑鲨也好还是乐视手机也好，销售范围都固定在国内，我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心的。” 一个记者突然眼前一亮：“方总，按照您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如果黑鲨跟乐视手机有着不俗的全球市场，您也不会支持鸿蒙系统？” “当然。”方黎丝毫没有避讳。 方黎回答得这么干脆，让现场记者都傻眼了，原本这个提问就是在挖坑，谁能想到，方黎居然就这么爽快的跳了进去。 “可是，方总黑鲨跟乐视手机支持鸿蒙难道不是因为爱国吗？” 方黎郑重的摇了摇头：“不管是我个人还是旗下的手机品牌，从未标榜过支持鸿蒙系统就是爱国，这只是你们媒体跟网友们贴的标签而已，我一直认为，如果用户购买我们的产品仅仅只是因为爱国的话，那对我们来说反而是耻辱。” “在我看来，用户购买什么样的产品，应该完全屈从自己的内心，而不是靠道德绑架。” 记者们又问道：“那按照您的意思，小米他们选择沉默是对的，网友们完全就是在自嗨？” 方黎摇头道：“爱国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值得表扬的，不过在我看来，如果是真的爱国，可以选择参军，可以投入到各行各业去把祖国建设得更好，而不是说购买什么样的商品就是爱国了，商品可以拥有很多种属性，唯一不具备，也不应该具备的属性就是爱国，商品只是商品而已。” “就好像华为这些年的麒麟芯片技术已经趋于成熟，但是每年依旧向国外进口大量芯片，因为我们不能游离于世界体系之外，那无疑是在孤立自己。” “那按照您怎么说，是不是完全没有必要开发自己的操作系统？直接用现成的岂不是更省事？” 方黎一字一句道：“有剑不用，跟手里没有剑，完全是两种概念，我们可以用别人的东西，但是先决条件一定是我们也可以造得出来，否则就一定会被人卡脖子。” 有记者问：“方总，谷歌如此肆无忌惮的封杀，不少网友都担心鸿蒙系统会无疾而终，对此您是怎么看的？” 方黎笑了笑：“其实，在我看来谷歌这么做，可以证明两点，第一它慌了，第二，鸿蒙系统是真的好用，所以我完全不担心鸿蒙系统会无疾而终。” “方总，您觉得鸿蒙系统将来会取代安卓的地位吗？” 方黎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未来太遥远，我没法预测，但是我可以肯定，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鸿蒙系统一定会很艰难，安卓系统在全世界占据着统治地位，即便是苹果也只能勉强维持，鸿蒙要想逃脱安卓的绞杀可以说困难重重。” “既然这样，我们是否更应该给与鸿蒙系统一些支持，比如动用行政力量，让所有手机厂商都搭载鸿蒙系统？” 方黎一听脸色就沉了下来：“在我看来，想出这个方法的人不是蠢就是坏，别的不说，就拿小米这些头部手机厂商来说，这些年都在积极开拓海外市场，每年华夏手机海外销量超过两亿台，一旦谷歌狠下心来，将它们全部封杀，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将失去所有的海外市场。” “等于将我们好不容易攻城略地开拓的海外市场，就这么拱手让给了别人，同时失去这么大的海外市场，也就意味着国内相关产业的订单将大幅缩减，大量工厂倒闭，没有足够的利润，各种新技术的研发也将无法开展，我很怀疑提出这个方案的是不是收了某些组织的黑钱。” “那方总，我们难道就只能一直被动挨打吗？” 方黎沉吟片刻，这才开口道：“当然不，在我看来，谷歌仰仗的无非就是安卓系统的GMS服务套件，因为这些套件拥有着庞大的海外用户群体，一旦无法获得这些软件支持，用户使用不方便，自然也就不会选择鸿蒙系统。” “所以我们需要让华夏的互联网企业都走出去，去开拓海外市场，哪怕我们能够占据10以上的海外市场，谷歌都不敢再封杀我们国产手机厂商，那无疑是在把所有国内手机厂商推给鸿蒙系统。” “但是很遗憾，我们现在别说10的海外市场，就连2都不到，所以谷歌才会如此肆无忌惮，这些年我们国内诞生了许多互联网巨头，然而跟谷歌、脸书这些企业比起来，简直脆弱得像婴儿一样，不堪一击。” 一个记者忍不住提问：“那按照方总您的说法，鸿蒙系统之所以被打压，主要的责任在于互联网企业？不知道天元科技算不算在内？” 方黎毫不掩饰的道：“当然算，所以从去年开始，天元科技旗下所有软件都开始布局海外市场，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特别是在非洲、东南亚、印度这些地区。” “那您认为相关部门应该如何督促互联网企业出海呢？” 方黎沉思片刻，一字一句道：“反垄断！” “其实国内互联网企业之所以没有出海的欲望，无非国内的环境太过舒适，只要形成垄断就可以躺着赚钱，既然躺着都能赚钱，谁还愿意费劲巴力的出海？风险那么大，回头一算账，得，我还是别折腾了吧。” 很快，方黎接受采访的报道就通过各大媒体通过各种平台传开，一时间引起了许多民众的共鸣。 “哈哈，不愧是方黎，狠起来连自己都骂，不过我更想知道，其他互联网大厂的领导层看到这篇报道会是什么表情。” “要我说，光是反垄断还不够，应该在加强反垄断的情况下，把反垄断的罚金作为奖励补贴给出海的企业，这样一来，我看谁还能躺着赚钱！” 当然，方黎这番话也引起了不小的争议，特别是互联网行业，许多人都表示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反垄断第一个就该拿天元科技开刀。 对此，方黎在自己的微博公开表态，欢迎反垄断部门对天元科技所有业务进行调查。 别说，仅仅两天之后，方黎就收到了上级部门的邀请函。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消息就传了出去，许多同行都幸灾乐祸的表示：该，瞧把你能的，枪打出头鸟了吧？ 不过方黎到了会议地点，却发现阿里、企鹅、百度几乎所有的互联网头部企业的领导者都在场。 “方总，这回你可是把大家给害苦咯。”有人抱怨道。 “可不是。” 方黎懒得理他们，开始闭目养神。 没多久，会议就开始了，如方黎所料，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一是反垄断，二是出海，当然上级部门表达的也很委婉，只是强调出海将会有一定的税率补贴，不过政策风向已经很明显了，一边是反垄断的铁拳，一边是专项补贴，选哪个就看你们自己了。 很快，政策的督促与扶持下，国内互联网企业开始争相出海，不过大多数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始终没有进展。 只有天元科技、字节跳动、阿里等企业获得了一定的市场份额，但也仅仅只能在一些第三世界国家站稳脚跟。 不过即便如此，也为它们自身带来了巨大的经理效益，海外市场的营收开始逐渐追赶国内市场。 而在此期间，易聊、易支付等企业逐步在A股、港股上市，市值均破万亿。 就在上市的当天，方黎登上了福布斯华夏富豪榜榜首，之后更是连续三年蝉联首富宝座。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