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死神的制约》 开心的袜子 著 第1章 我是一只死鬼 我脑袋顶着一把菜刀，整整排队一个小时。 前面是一望无际的死鬼，后面也是长不见尾的死鬼，左边一堆鬼兴致勃勃凑在一起斗地主，右边两只鬼百无聊赖的下象棋。 说起来我还未算到真正的冥界，但从这里的风格也可看出，冥界大概跟人间没什么太大不同，据说这里是中转站，位于人间和冥界的中间，想要进入冥界成为合格的死鬼，必须要过前面那一关。那里有个面带桃花的妹妹，朝每个死鬼脸上戳红艳艳的章子。 我不明白戳章的标准是什么，大家都是死鬼，不分彼此，也许生前有贵贱，但死后不应该分高低，只不过死法不尽相同而已。 不过象我这种没做什么好事，也没做什么坏事的家伙应该能安然过关吧，要说特色，大概我脑袋上插着的菜刀是唯一的特色。 这把插在我脑袋上的菜刀让我在众多死鬼中鹤立鸡群，出类拔萃。 “老兄，死法特别哟！”身后的身中十刀的死鬼咧嘴嘲笑。 十刀死鬼身上伤口外翻格外恐怖，幸亏已经死了，才没有血淋淋，看得出致命伤是咽喉上一刀，豁开半个脖子，让他不得不一边扶着脑袋一边说话，以免出现脑袋突然掉下来的惊悚场景。 我不知该如何作答，跟另一个死鬼讨论自己的死法真是很新奇的感觉，不过我不认为十刀死鬼是个好的谈话对象。 “喂，跟你说话嘞！”十刀死鬼用脚尖踢我：“怎么会来地狱哇，是不是暗地里做太多坏事哇！” 面目阴沉的大汉径直走来，走到十刀死鬼跟前用眼睛瞪他。 “看你妈嘞！”十刀猛男果然是好汉一条，面对身形是自己两倍的大汉，也能义正言辞的口出恶言。 “这里是冥界，不是地狱，请搞清楚！”大汉面无表情的强调，这句话好像我们刚来的时候就有说过。 “那又怎样哇！”十刀死鬼懒洋洋的摇晃，脑袋不安的前后来回，随时有掉下来的危险。 黑衣大汉一把抓住十刀死鬼的脖子，拖着朝后面走去，惨叫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发出怪异的声音，只剩四肢乱七八糟的挣扎，看来大汉要用拳头教育他说错话的后果。 我抹了把冷汗，冥界的规矩真是严苛，只不过说错一个词而已，看起来今后的日子未必轻松，我边担心边庆幸。 “妈妈，他头上插着菜刀！”一个半面脸的小孩指着我说。 我吓得倒退两步，鬼也怕鬼啊，实在是那个模样有点太惨，说起来我本来对年纪轻轻就成为死鬼一员十分不忿，但看到小孩我更加不忍，他还未明白人生何等的可怕就掉进更可怕的漩涡，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麻烦你高抬贵脚！”我低头一看，一个面目全非的脑袋正盯着我看，从衣服上来看是个死于车祸的女人，没了双腿，只靠爬得在地上，我刚才后退的脚正好踩在她手上。 “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我连忙道歉，我们这些死鬼只有在脸上戳了章子，冥界才会修复我们现在的模样，那时候我们会在冥界安稳的生活一百年后在丢去人间轮回一趟，这里有高楼大厦，想来冥界也是车来车往，人间日新月异冥界也不遑多让，这多少让我有些心安，如果还是电影电视上那种一身古装的飘来荡去，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哥，你是和流氓打架，被人脑袋上插刀么？”车祸女在我面前爬来爬去，抬着面目全非的脸问我。 我这种脸上都写着善良的家伙，怎么会打架，不知她从那里得来的结论，不过她的声音很好听，温温柔柔的感觉，衣服虽然七歪八扭也看的出是名牌，想来生前生活条件很不错，她语气里没有讥讽，完全是好奇的询问，多半是个好奇心重又善良的女孩。 “啊！不是，大概是哪个大婶做饭误丢下来的吧！”除了这个解释我也不知该如何跟她说，我根本不明白为何天外飞刀那么巧就落在我脑袋上，除了脑袋插刀这一条，我根本不知道飞刀大婶或是大叔是那位，也不知是几层几楼的家伙那么粗心，不过我想是误会一场而已，心里没什么怨念，多半是遗憾。 “好倒霉哦！”车祸女仰着脸看不清表情，不过想来是一种可惜的表情，但看起来有种支离破碎的感觉。 “刚才那个黑面大汉是做什么的？”我岔开话题，我的死法绝对是这么多死鬼中最搞笑的一个，如果大家循着这个话题，总会有类似十刀死鬼那样不招鬼待见的家伙，我只好找找别的话题。 “哦，你说刚才那个啊！那个就是死神咯！”车祸女翻过身子，大概这样比较舒服。 “死神？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嘘！”车祸女把半根手指放在嘴边小心的说：“他们很粗暴，我就是被他们带到这里来排队！” “啊？我为什么没有！”我莫名。 “你脑袋插刀当然死的利索，我被大卡车撞的很惨，偏偏又不肯痛快死去，大概让死神大人不高兴，强行把我带来这里！”说道这里，车祸女的语调有些低沉，脸上的表情……算了，基本还是支离破碎。 “你有很多放不下吗？”我想这大概是每个不肯痛快死去人的通病，车祸女惨烈的死法也不能免俗，我看不出她的年纪，实在难猜她放不下什么，不过越是善良的人大概越多放不下吧。 “我放不下的很多啦！”车祸女扳着指头说：“姐姐刚出生的小孩我还没有抱过，爸爸每天头痛又不按时吃药，妈妈腿不方便……” 车祸女一样一样的说，到最后残缺的指头都不够用，难怪她迟迟不肯来报道，惹到死神大人恼火，但听的出她是个心地很好的人，这种人也不该干过什么坏事，为什么会这样早死，而且还死的惨不堪言，死后还会到冥界来报道。 “听的出你很善良哦，为什么没去天堂呢！”我弱弱的问。 “哪里有天堂这种事！”一把严肃的声音响起，吓我一跳，身后是黑口黑面的死神，刚才的十刀猛男不知被他如何蹂躏，反正已经不见了踪影。 死神先生很严肃的表情，我不知道有没有说错话，看起来他很不高兴的样子，确实在冥界提天堂这种事，有点砸场子的嫌疑，说不定我的下场也不会比十刀猛男好到那去。 “你们记住，只有冥界，没有天堂，所有人狗马猪驴虫鱼死后都会到冥界来报道，接受各部门安排，根本没有天堂这种东西！”死神先生说完转头走了。 我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不知道是我犯的错不够大，还是我的造型过于独特，死神先生不忍心在折磨我，不过我觉得肯定不是后者。 车祸女吐吐舌头心有余悸。 我们互相还算聊得来，她样子有些可怕，不过大家都是死鬼，虽然造型各异，但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也觉得没那么可怕，况且她心地善良，偶尔有些啰嗦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我们继续前面的话题，车祸女问：“你有什么放不下的吗？” 说到放不下，我的心里就沉下一块大石，堵在胸口血流不畅，我想我表情一定很难看，说不定快要哭出来了。 最放不下的当然是小希，今天是我们高中毕业同学会，本来我计划好了聚会后带她去看电影，在摩天轮上送给她玫瑰花，可是天外飞刀葬送我的大好人生，现在小希一定很伤心，我们有那么多愉快的回忆，都象子弹一颗一颗的打的我浑身颤抖。 我在十三岁的时候，老爹老妈被一场车祸夺去了生命，幸好爹妈生前薄有家资，我吃穿不愁。不过一个十三岁的男孩独自生活谈何容易，还好有小希。 小希是个晶晶亮亮的女孩，先前并没有太多的交往，只是同班而已，我爹妈去世后，她家搬到我家边上。 才十三岁的我，没有生活自理能力，自然是搞的一团糟。 常常看到我一副半死模样，小女生自然同情心泛滥。 后来我成了小希家的常客，她家并非大富之家，中产阶级而已，父母为人爽快豁达，更让我感到了久违的温暖，我们俩的关系突飞猛进，从见面打招呼的同学，变成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十三岁而已，要说爱情那都是后来才慢慢有。 我们莫名其妙的牵手，我们自然而然背靠背看落日，高兴的时候我会扭她的鼻子，难过的时候她会趴在我怀里，没有经过任何刻苦铭心的表白或浪漫的求爱，就是那么自然，好像她的手天生就应该牵在我手里，温暖。 我欠她一个表白，我也欠她一束浪漫的玫瑰，我知道她就是我的新娘，让她快乐是我的义务，替她抹去眼泪是我的责任，我希望能为她挡风遮雨到地老天荒，从那天起到一个小时前我都这样认为，可是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我的美好都被击碎，比车祸女更支离破碎。 第2章 女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 由于打开了话匣子，我又表现的情真意切，况且前面队伍还长，很多死鬼都聚到我这里开始聊天，大家死法各异，不过类似我和车祸女这种状态的还是少数，肢体完好的老伯老太占了大多数。 大家纷纷各抒己见，对冥界的生活充满了向往，只是未免有些遗憾，来不及把这种大好事告诉自己的家人。 其实看起来死也没那么可怕，只不过换了个环境而已，透过大厅窗户，很远的地方有高楼大厦，看起来相当不错，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地球那些烦恼，譬如鬼口爆炸，交通堵塞，如果鬼有病的话更悲，多半医院也排不上队。 我们聊得热火朝天，完全没发现黑口黑面的大哥在我背后站了好半天，直到车祸女跟我猛打眼色，一个眼珠子掉到地上我才发现不妙。 黑面大汉瞪我，我有不祥的预感，十刀猛男的下场我记忆犹新，也怪我刚才聊得太投入，不知道有没什么糟糕的话让他听见，心里忐忑不安。 让我意外的是，黑面大汉只是猛盯着我看了五分钟，到我差不多快要再死一次的时候才转头离开，我不知道什么意思，也没了聊天的兴致，只好闷闷不乐的继续排队。 其他死鬼也见机闪开，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很多规矩不熟，少说话不做事才最好。只有车祸女还不放过我，不停的在我腿边叙述她生前的一切，听的我昏昏欲睡。 两个小时之后，好不容易才轮到我，戳章子的女鬼对我东看西看，就是迟迟不动章子，不免让我胡思乱想。 果然，黑面大汉冲我勾勾食指，我只好退出队伍到他面前，大概刚才我说的投入，那句话有触犯冥界规则，被他记下来，现在来找我麻烦。 但我并没有被他掐住脖子拖走，只是乖乖的站着，他不说我也不问，反正没什么好事，要不干嘛就我一个人站出来，我看到车祸女尚算完好的脑门上被戳上红艳艳的章子，上面四个字“准予投胎”，临走前向我投来同情的眼神。 什么鬼？为什么是“准予投胎”，不是说要在地狱过足一百年吗？我满脑袋疑问，黑面大汉看我脸带疑惑，用故意压迫的低沉嗓音道：“她死状过惨，修补起来太麻烦，直接投胎比较方便！” 我惊，这位看起来雷厉风行，二逼之气直冲天际的家伙居然好心向我解释，到底那里有不对。 没来得及理我，黑衣大汉又冲一个红衣女鬼勾勾手指，那个红衣女鬼也从队伍中退了出来，走到我身边对我善意的一笑。 “尼玛！”我冷汗直流，好可怕。 红衣女鬼嘴两边被豁到耳边，活脱脱的裂口女，偏偏她还双眼上翻看着天，长舌吐出半尺，口水顺舌头下滴，冲我“吃吃吃”的笑，那种善意我无福消受啊！ 黑衣大汉也斜眼看比鬼更象鬼的裂口女，好奇心起：“怎么死的？” “看不出来么？上吊啊！”裂口女冲大汉抛了个媚眼，我想她大概忘了她此刻样子有多可怕，以黑衣大汉强似钢铁的神经都忍不住脸部肌肉颤抖。 “我是说这里！”大汉比了一下嘴两边。 “哦哦！”裂口女立刻开始夸耀自己的光辉业绩，只不过舌头吐出过长，太过碍事，说起来让我听的很费力，十几分钟后，我和大汉同时抹了把冷汗，女人对自己狠一点这句话在裂口女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裂口女本名小乖，其实一点也不乖，作风大胆奔放豪迈直冲天边日月。 在她二十三岁生日时发现男友劈腿，对象正是自己的好闺蜜，本来这种事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也没什么好奇怪，到这里为止都算正常。 不正常的是，她知道这件事后并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而是很冷静的邀请男友吃了一场烛光晚餐，在她刻意讨好下，男友喝的酩酊大醉，然后她把不省人事的男友千辛万苦拖在车尾拖成一堆肉泥。 之后又趁夜到闺蜜公寓门口用刀片把嘴豁成裂口女，干净利索上吊自杀，我想她闺蜜这时候恐怕已经是精神病院vip。 黑衣大汉瞪眼道：“很好！” “很好？”那里好，我怎么看不出。 但大汉就是赞赏点头，分明就是十分赞叹的样子，莫非死神当的久了精神也会出问题。 裂口女“吃吃吃”的笑起来，口水顺着舌头滴滴答，要不是她造型太过恐怖，我真想把舌头赛回她嘴里。 我们大概枯站三个小时，始终只有我们两个人，大汉面无表情，我心急如焚，对于未知的东西本能发出恐惧。 我跟裂口女实在没有共同语言，她有几次找我说话，口水滴滴答舌头随脑袋拖来拖去的样子让我心里惊悚，根本提不起聊天的欲望。 好在黑衣大汉紧盯死鬼排队三个小时后，一副有所不满的样子。 他伸手拍了拍我肩膀，我受宠若惊。 “跟我来！”这话也是对裂口女说，我俩跟在黑衣大汉身后朝大厅外走去，回头看那些排队的死鬼们，大多人都朝我们猛张望，心里多半不太看好我们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好事，而他们脸上明显露出松了口气的样子，可见黑衣大汉压迫之大。 大厅外是昏黄的太阳，都到了下午时间，幸亏我是死鬼感觉不到饿，我不知道鬼用不用睡觉，恐怕也不需要，因为我尽管站了那么久，遭受无数惊吓，至今精神百倍。 从外面看大厅并不太大，不断有跟大汉同样服饰的家伙横拖倒拽的拉着哀嚎不断的死鬼朝里塞，大多死鬼跟我一样莫名出现在大厅门口的广场上，带着一脸惊讶，之后自然顺着指引牌走进大厅里，一旦徘徊时间过长，就会有死神上去硬拽进大厅去。 看起来死神也不是太轻松的工作，我只是路过广场就看到数十个死神正在逸兴横飞的痛揍死鬼。 跟着大汉路过广场来到隔壁，抬头一眼看不到顶的棱形大厦几乎有穿破黄泉的错觉。外面透光的玻璃隐约可以看到急来急去的工作人员。 我不禁疑惑，走到大厦正门才看到“死神管理局”五个鎏金大字横置在门口的大理石上。 我知道我现在问什么大汉都不会回答，说不定还会饱以老拳，知趣的跟他闷头走而已，裂口女不知道是不是说话太不方便，出奇的沉默，时不时用袖子擦干舌头上的口水，以免弄湿地板。 大汉背着手表情严肃，走进电梯，我们直达23楼。 23楼走道尽头是会客室，我没有看到别的办公室，只有一间，局长办公室。 会客室里先我们而来已经有十几人，百无聊赖的坐着，只有被那个美腿助理叫到名字才会出去，带进局长办公室。 我不知为何会来这里，看到十几个跟我一样非正常死亡的死鬼，我似乎有点眉目。 裂口女堂而皇之的坐在我左边，让我浑身不自在，也让整个会客室里的死鬼都有些紧张，除了那个四仰八叉躺在那里，独占一个沙发的家伙。 他穿着背心刺龙画虎，脑袋染成绿毛，一看就不是好鸟，况且一身子弹孔，保证尸体能烧出两斤子弹。 黑衣大汉没说什么，只是拍拍我的肩转身走出去。 会客室里气氛压抑，我想大家都不知道为何要面见局长，这种冥界高管非同等闲，底下死神个个凶悍无比，局长大人能管理这一群不是流氓胜似流氓的家伙，恐怕更有非人之能。 其他几个死鬼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都在询问对方的死法。 其中一个倒霉赛过我，好端端的吃饭被鱼刺卡死，说起来声泪俱下，死前足足痛苦翻腾了半个小时，正在犹豫要不要死，就被死神大人迫不及待的带到这里来，所以提起来怨念满满，他觉得他还能在抢救一下。 另一个女鬼就更可怜，承受家暴七年，被老公活活揍死，看她浑身形状颇为凄惨，也不知道是如何忍受这么多年。 有了话题大家就来了兴致，反正已经死的不能在死，各个开始炫耀比拼自己的死法，想决出谁的死法比较惨烈。 一说到死法惨烈，我旁边的裂口女就“吃吃吃”的笑，死鬼们目光集中，不言而喻，哪有一个比得上裂口女这种凶猛赛过贞子的女鬼，当大家得知她是自己把嘴豁开，更是个个大感钦佩，公推她是死法惨烈之王。 绿头流氓本来闭目晃腿养神，听到大家夸赞裂口女，张开眼睛斜看裂口女一眼，慢慢站起来，把背心脱掉，露出满身枪眼。 他晃来晃去展示满身孔洞，对裂口女无声挑衅。 裂口女也翻着白眼看他，似乎没什么兴趣，口水滴答答流一地。 “小子，头上插刀也是道上混的吧，认识我阿森哥吗？”绿头流氓在我跟前走来走去，顺便嘲讽我，我知道其实他在展示给裂口女看他死的多么悲壮。 不过头上插刀一定是道上混的吗？那里来的逻辑，我抬抬眼皮不太想搭理他，这种流氓一旦黏上，就象鞋底上的口香糖甩都甩不掉。 我想局长大人办公室就在隔壁，他也不至于嚣张到对我拳脚相加，所以干脆不理。 第3章 局长大人 身为流氓混混，阿森嚣张的性子无以伦比，看我不搭理他，得寸进尺：“问你呢，笨蛋，头上插刀了不起啊！我可是抢银行身中几十枪的盖世猛鬼！” 这种事有什么好炫耀！我实在不了解，不过阿森很明显不肯放过我，动手大概不敢，只不过用恶毒的语言攻击我这种事还是能做的到，他也看出我不过是个高中生而已，跟他这种身经百战的神经病比，显然不够看。 “我说笨蛋，刀插脑袋哦，一定很痛吧！”阿森“哈哈”大笑，引得周围死鬼一起笑，只有裂口女小乖是看着阿森“吃吃吃”的笑，不过她表情任何时候都是一副嘴角上翘怪笑模样，只有从眼神里才能看出她对阿森的不屑。 话又说回来，我并不是个胆大的鬼，而且有点瞻前顾后，平常上学碰到不良少年，多半也是绕道了事，但我正是容易热血上脑的年纪，阿森这样让我很烦，我看他在我面前走来走去，顺便和隔座另一个女鬼眉来眼去，小乖大概模样太过惊悚，他并不感兴趣，只是在小乖面前显示他的壮烈而已。 絮絮叨叨半天，鬼也会发火，何况大家都惨遭横死，中枪死就比脑袋插刀死更高鬼一等么？ 我右手边是个心脏插着半截钢筋的横死鬼，蹊跷程度跟我差不多，我顺手拔出钢筋抽在阿森脸上。 莫名的怒火中烧，火从那里来？不知道，大概是排队两个小时，又经历枯等三个小时的燃烧，或者黑衣大汉逼视后心底潜藏的蠢蠢欲动，要不然就是别的鬼能去冥界逍遥，而我要在这接受不公平的嘲笑，还是永不能跟小希相见的迷惘！ 管他那里来的，反正我用钢筋狠狠抽阿森的脸，鬼原来也知道痛，钢筋敲脸发出奇怪的“噗噗”声，发出沉闷的裂响。 阿森脸迅速往后一折，倒在地上，身中数十枪又怎么样，还不是敌不过一根钢筋。 “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叫苏默！” 心里有东西炸裂开来，大概是暴力因子和糟糕的心情不期而遇，猛然爆发出惊人能量，血液里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压抑太久了吧，绝对是的！ 钢筋猛抽击阿森的脸，号称盖世恶鬼的家伙在地上滚来滚去，发出惨叫，毫无还手之力。 小乖在旁边拍手“吃吃吃”大笑，导致裂口又朝耳根延伸几分，我象一只愤怒的老虎抽打阿森，顺便用尽量冷漠的眼神扫视其他死鬼。 鱼刺卡死的倒霉鬼小心翼翼，低头不看我眼睛，被我拔出钢筋的蹊跷鬼也目瞪口呆，整个房间十几只鬼只是坐观好戏，完全没有横插一手的愿望。 “苏默！差不多了！”一把冷静的声音叫到我的名字，我回头看，是美腿助理，至于她知道我名字，这种事理所应当好吧，身为冥界高管，我一介区区凡鬼，恐怕早在她画名册上。 看不出她脸上有什么不满，似乎就是在叙述平常事而已。 我停下来钢筋上是碎骨和血泥，我顺便把钢筋插回到右手边死鬼的胸膛里，物归原主是好习惯。 右手边的死鬼发出“啊！”的惨叫，比刚才他附和阿森嘲笑的时候声音更嘹亮，听起来很有乐感，我等待助理处理，说错话的死鬼都会被死神搞的找不到，我这种不知会有何等非人道惩罚。 我静等处罚的时候，内心才明白过来为何会突然爆发，那是和小希天人永隔的哀伤，永不相见的绝望作祟，自暴自弃随你怎么样都好的无所谓。 是的，我还有什么好期盼，我的人生戛然而止在路上，在也看不到那个靠着我看夕阳的浅笑女孩，在也听不到她叫我“笨蛋”的娇俏样子，我本来规划好的美好和未来，都碎成一地玻璃，只不过十八岁就画上休止符，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绝望。 “苏默，跟我来！”女助理扶扶眼镜说。 “我干，有没有天理哇，我被打成这样……”阿森缓过劲来，毕竟是鬼，在大的致命伤也只是暂时的痛苦而已。 “美女你都看到哦，这种事该要被大卸八块吧！”阿森继续抱怨。 美女露出甜美的笑容，走到阿森跟前，高跟鞋狠狠踩在手上，左扭扭右扭扭，我耳边传来骨骼碎裂声，阿森声泪俱下的惨号。 “记住，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想怎样就怎样，你可管不到哦！”美腿助理一副教育小孩子的口气，直到阿森险些在死一次，才挪开脚。 我目瞪口呆，莫非讨厌的人变成鬼也令鬼讨厌，突如其来的改变让我搞不清状况，按理说大家都是横死鬼，不应该区别对待的吧，但美女助理对我一直和颜悦色，甚至在我猛揍绿毛阿森的时候只是开口阻止而已，那家伙区区抱怨就被折磨，我感觉我好像有被区别对待！ 莫非是我死鬼老爹老妈来冥界比较早，在这里有所建树，除了这个理由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 高跟鞋踏在地板上很有节奏感，但我心里忐忑不安，搞不清的事情太多，脑袋快要炸开，是好是坏说不清，全都是出乎意料。 推开局长办公室的门，里面巨大空旷，整层楼作为办公室当然宽大，柔软舒适的毛毯铺满整室，正中间硕大红木桌子后面青烟裹成一团，局长大人身姿神秘，笼罩其中。 “莫局长，苏默来了！”美女助理的声音脆生生。 “哦？快来快来，期待很久了呢！”莫局长声音浑厚中透着惊喜。 ******，这有什么好期待，我只是乖乖少年一个，偶尔发飙也只教训流氓，至今还觉不可思议，况且作为冥界统领死神的高端人物，怎么会对我这种菜刀插头，死法搞笑的弱鸡败狗有所期待。 走到近前我才注意到局长大人硕大的桌子上摆满了食物，鬼需要吃饭么？我到现在也没感觉到饿，况且一桌食物都是汉堡可乐猪爪鸡腿这种高热量食物，而令人惊异的是局长看起来并不胖，甚至颇显精干。 在我想象中身为死神大头目应该面色阴沉，冷酷到底，没想到是个看起来还算和善的儒雅中年人，手指中夹着雪茄吞云吐雾，另一只手抓着啃了一半的鸡腿，洁白的餐巾铺在胸口上，正用审视的眼光打量我。 “请坐请坐！”巨大的热情让我不知所措。 “苏默同学”莫局长发给我一根雪茄，我摇手拒绝。 “这样称呼没问题吧！”莫局长好像很在意我的感受。 “没问题，随你喜欢！” “那就好，我有看过你资料，你的１８年人生乏善可陈，几乎没有闪光点，平凡无奇！”莫局长啃了口鸡腿。 这种事还要你说，我肚子里不满，１８年来虽然没有混吃等死，但也只是按部就班，但这错不在我，那个１８岁少年不是这样过来，吃饭上学泡妞填满整个空隙，要让我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也不可能，我的性格自认不是那种能狂砍七条街的猛人，还是遵守各种规则比较好。 “不过你大概没料到死后的世界更精彩，其实你还活着我们就注意你很久了，你拥有无可比拟的潜力，你懦弱的外表下潜藏着随时准备张开的獠牙，你的这里……”他指了指我胸口：“藏着狰狞的饿虎！” “吓？”我惊，有那么厉害，我怎么不知道，回首过往１８年，碰到不良少年我绕道走，实在避开不就甘心情愿奉上零花钱买平安，小学就被老师断定长大没出息，中学老师看到我也会叹息，总说：“善良是好事，但不知道反抗就是助纣为虐！”，至于高中除了小希我根本没在乎别人说什么，我的世界整个被小希填满，大概有不好的评价，不过完全没有记忆！ 这些年来确如局长大人所说，乏善可陈毫无亮点，要说想做惊天动地的大事，这种念头我也时常会有，哪个年轻人不想挥舞自己的拳头宣扬满世界的和平，做一个正义使者成为人们膜拜的对象，但那终究停留在想象，如果要付出实际，我这种跑一千米就气喘如牛的家伙早被人痛扁一百遍碾碎成渣。 还有，注意我很久是什么意思，莫非我的死早有预谋，才有菜刀插头这种糗事？ 看我怀疑的眼神，局长连忙解释：“不不不，我想你是误会了，你的死完全是意外，但注意你在我们职责范围内，因为你拥有强大的修罗血统，一旦爆发势不可挡！你是天生做死神的最佳鬼选！” “死神？”我瞪大眼睛发出疑问，鬼扯鬼扯就是指局长这种格外会胡说八道的鬼吧！ 我回想我从头到脚每一个地方，那一根汗毛也没有做死神的潜质，我没有黑衣大汉沉稳压迫，也没有绿毛阿森嚣张跋扈的性格，更遑论裂口女小乖狠辣的手段，我能当死神？莫非死神队伍缺员过多，所以我这种人都被抓到台面。 第4章 极恶之命 “哈！被吓到吧！”莫森局长洋洋得意。 “得意个屁！”我腹诽。 “每一个修罗血统浓厚的家伙都是我们在意的目标，你尤其不同，据１８年来的观察，发现你是冥王后裔，很了不起，注定对未来格局发生影响的血统哦！”莫森局长强调，睁大眼睛要我明白我天生不是个平凡鬼。 等等，监控老子１８年，那就是说从我出生开始，周围就围绕一堆一堆死神，在暗地里注视我，甚至我上厕所大小便，暗地里骂脏话也不放过，我瞬间有种被人揭穿隐私的挫败感。 妈的，我和小希的二人世界，每次我都沉溺的幸福中，原来还有一个个看不见的影子在欣赏观摩，说不定还要评头论足一番，这是何等的干尼玛。 况且死神无时无刻不在注意我，那我爸妈死时为何不施以援手，我翘辫子时为何不能推迟两天，至少要让小希明白她在我心里的重要位置才好。 看我有恼羞成怒的迹象，莫森局长严肃解释道：“其实你大可不必恼火，你是‘极恶之命’，天生属于冥界，今天不被菜刀插死，明天说不定会被车撞死，被水淹死，被火烧死，总之越晚死越惨，而且这种事我们冥界也无法控制，换句话说，你死定了，逃不掉的！” 什么狗屁，不是说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身为死神带头大哥，都控制不了我这种区区狗命？说笑吧！ 看我一脸怀疑，莫森局长猛吸两口雪茄：“你不要以为死神万能，你也看到，我们这里和人间界差不多，只不过我们责任更重而已，很多事情我们也控制不了，既来之则安之，到了这里，你不如放下心事，好好开始另一段人生，那样也轻松点不是么！” 我承认他说的有理，轻而易举的在冥界混一个公务员也未尝不可，何况还是二逼之气冲天而走的死神，但我真是那种恶到非死不可的烂命么？我回想过往的人生，检讨得失，也没发现我的命恶在那里，无非是父母早亡而已。 “你也知道冥界管理严格，一般死鬼是不许去人间界鬼混的，但死神不同，身为死神责任重大，负责勾魂夺命，扑捉游魂野鬼，斩除不听话的恶灵，要说一多半时间是呆在人间界，工作之余你还可以去看看你小女朋友嘛！”莫森局长“哈哈”笑了两声，十分愉快的击中我软肋。 还可以看到小希，瞬间脑袋里被一千个原子弹轰过，耳边嗡嗡作响，脑浆都要沸腾起来，早已停止的心脏狂跳，恨不得马上复活过来，就算只是一个画饼，我也毫不犹豫的吞下，管他什么“极恶之命”，管他什么修罗血统冥王后裔统统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见到小希，此刻我心里被那张纯净温柔的笑脸完全占据，那就是我全部勇气，就算是鬼那也是支撑我的动力。 我拍着桌子大叫：“干了！” 此刻我多半面目狰狞。 “好好好！”莫森局长鼓掌，眉花眼笑：“我就知道你不是只拖泥带水的鬼，恭喜你加入死神队伍，记得认真工作才能有更好的福利哟！” 美腿助理沫沫亲自带我去报道，不过接收我的行动组组长森哥似乎对我很不满意，大概是我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完全没有狰狞厉鬼的潜质，让他大为不满，但沫沫的职位很高，组长对她很怕的样子，勉为其难的接受我这只弱鸡。 沫沫拒绝组长好意，亲自带我去领制服和武器。 二十六楼的后勤组装备库里，我看着黑色的风衣疑惑，我印象里死神应该都是神神秘秘，鬼鬼祟祟把脑袋套在头套里，手提一把大镰刀横扫八面，虽然我有看过大厅里的死神，但我以为那是因为在冥界维持秩序，没必要保证神秘才光明正大的出现，行走人间算是出外勤吧，难道不要把自己裹起来，用以保证神秘威慑感？ 我的疑惑沫沫嗤之以鼻：“你说的都是八百年前旧事了，那种制服早过时了啊，小朋友！” 好吧，冥界果然是与时俱进的典范，甚至给我配了一把枪，这种凶器别说用过，我连见都没见过。 好在斩灵刀和猎灵枪都是低级货色，只对灵体有效，大概料到让我杀人也做不到，我这种小角色还是得从头做起，那些人鬼通杀的武器得等到我血统觉醒到一定程度后才能配备。 我一身配备齐全重回行动组，这辈子我都没想过打扮的象暴走族的样子，据说还有些死神有独特要求，譬如做一个奇怪的发型或者狰狞的纹身，管理局会一概满足，我是乖宝宝一个，现在这种风衣配刀的造型都让我有点让我不适应。 不出所料，组长森哥正闷闷的等我，见到我，眼皮翻了一下，丢给我支烟，我没抽放到一边，大概沫沫亲自带人来报道，有让他不舒服。 行动组是整个部门最低级别的队伍，负责勾魂夺魄，抓捕游魂，斩杀恶灵，这些也是相对轻松的工作不那么危险，但我对自己还是没有自信，整日面对孤魂野鬼能不能下手是个问题，而且所谓的冥王血统到底牛逼到什么程度我一无所知。 森哥看起来很没精神，大概是因为行动组是部门最低级别有关，一副很不得志的样子，懒到胡子也不刮，睁着布满红丝的眼烦躁道：“干，都安排好，还要我做什么！” 循例跟我胡扯一番，嘱咐死神需要注意事项，不过看出他对没太大兴趣，恐怕因为沫沫的关系才勉为其难的对我废话连篇。 敲门声响起，得到允许后，露出半张明媚的脸：“森哥，你找我！” “我那里指派的到你，是沫沫助理给你安排新搭档！”森哥说着指指我，夹着烟的手指焦黄。 我看到进来的女生眉清目秀，甜美可人，我这种盖世衰鬼有幸和如此美女搭档，倒是赏心悦事一桩。 对方年龄看不大出来，从长相看大约和我等同的年纪，年纪轻轻也是多半也是一条横死鬼，别以为冥界就可以不老不死，在任何地方任何东西都逃不过时光的审判。 甜美女孩叫依依，很好听的名字，让人听了心里就软软的感觉，她不是战斗系，而是辅助系，负责我大开杀戒后抹去知情人的记忆，或者偷梁换柱使看到我们的人以为幻觉，总之就是替我收尾扫清一切，顺便帮带我上岗的辅助死神，从此以后她就是我的好搭档。 我以为当日就要上岗，因为夜色已经渐黑，正是月黑风高的好夜晚，况且我精神百倍，完全没有困倦感，看样子鬼是不需要睡觉。 但没想到接下来的三天，都是依依带着我走遍整个管理局大楼，和其他新晋死神一起听职业道德课，由于死神工作的弹性太大，除了上面交代必须要死的倒霉鬼，自己看到一些该死又没死的家伙也可以顺手抓回来，甚至当场干个魂飞魄散也没问题。 出我意料的是，阿森居然也是死神一员，看来果然有猛鬼潜质，不过他的搭档就不那么好了，一个死口死面五大三粗的男性辅助，在他身边正襟危坐，表情要多严肃有多严肃，阿森明显取向正常，时常朝我这边望来，这种眼神这几天我见得多，依依就是个眼球引爆者，男性死神个个双眼放光，顺带看我的眼神不那么友善。 死鬼们不需要吃饭，但管理局里依然有食堂，对死神免费开放。依依执意每日点付费好菜好吃给我开胃，更让其他男性死神大为不满。 小乖豁开的大嘴已经被缝合，大概实在有碍观瞻，所以聊起来她说她是第一个被整形的死鬼，至于我脑袋上的菜刀早就被沫沫拔出来丢进垃圾桶，还好我只有一道口子，虽然深入脑髓，稍加缝补后自然愈合就好。 这三天课程有一条让我印象深刻，死神的第一准则：“任何情况下，不能和人类相爱！” 相爱的后果是什么我不知道，课上也没提，但讲授课程的死鬼讲师提到这一条的时候面目扭曲，杀气腾腾，并举实例说明，要是爱上人类女性到底有多惨的后果。 天打雷劈不至于，但没好结果是一定的，很多死神恪守的规则，违反就要面对全体死神的追杀，而且冥冥中似乎也有定律，和人类相爱的死神不被追杀致死，也会出些奇奇怪怪的差错一命呜呼。 我隐约有些担心，随即有觉得担心多余，因为小希看不到我啊，就算是能看到我，跨越人鬼界限相恋所需要的勇气，大概也不像电视上演的那么容易，况且她是个温温柔柔的女孩，见到我这种已经死了几天的家伙，能不吓到晕过去就算万幸，至于来一场人鬼情未了，那种几率未免有点低的可以不必提。 我使劲将和小希再续前缘的愿望从脑袋里小心翼翼的驱除，不现实的东西没有存在的必要，但我真的放不下。 第5章 和过去的了断 今夜微风尚暖，月色撩人，我和依依手持利刃紧盯来往的家伙，看谁比较倒霉，今夜将死于我们刀下。 其实我想我是不适合当死神的，因为我看每个家伙都不该死，那边的情侣爱意正浓，虽然当场接吻但罪不至死，后面的秃头大叔有偷看正妹裙下美腿，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那里算得到弥天大罪，连我都有多看两眼，躺椅上的流浪汉占据公共设施，不过无家可归，暂且留他一命。 依依百无聊赖看着我盯着每个人，坐在马路的护栏上摇着双腿，看着我说：“笨蛋，你盯着那么多人看，不累么？” “平常你们都怎么工作！”我挠着脑袋，想要从每个人脸上分辨出该死的理由，实在是强我所难，说不定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家伙暗地里是变态狂魔，而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恶棍，私下里也许有温暖的一面，人不可貌相绝对是真理，既然这样我有什么理由随意剥夺别人性命。 “哪里有什么特定目标哦！”依依嚼着口香糖吹泡泡：“一般都有上面派发下来的任务咯，要是没有，就偶尔去医院或者警局转转，经常会大有收获也说不定！” “好啦，不要那么紧张，第一天上班，是不会派发任务的，只是让你熟悉一下而已，我们四处转转看看有什么收获好了，说不定有意外哟！”依依抓着我在街上乱转，女人就是麻烦，碰到好看的衣服会隔着橱窗看半天，遇见无家可归的小女孩，执意要等她爸妈来。 这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啊，死神嘛就应该拔刀乱砍收割生命才是正事，那里料到会干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且状态悠闲，十分不惯啊。 “你以为死神是什么？”依依嘟着嘴看我，她有看出我不满。 “既然叫死神就要对得起死神的名号喽，难道我们不应该趁夜色出击，将罪大恶极恶贯满盈的家伙统统干掉，还人间一个清静，让大家都能好好睡觉！”我扛着肩膀上的横刀义气飞扬。 “笨蛋啦，哪有你想的那么厉害，况且一般罪大恶极的家伙都会被上面监控到，指定我们去勾魂，平常没有指定任务的时候其实就是到处转转，看看哪里有该死还没死的家伙，或者留恋世间不愿去冥界的游魂，偶尔还会有爆发的恶灵，那个就比较危险啦！”依依拍拍我的脑袋笑道：“所以啊，别把死神想的那么厉害！” “好吧！”我垂头丧气，我以为有机会做一个除暴安良的盖世好鬼，没想到却是不起眼的杂鱼。 “人间有人间的规矩，冥界有冥界的规矩，而我们死神就比较麻烦了，既要维持人间的规矩也要照顾冥界的规矩！”依依嘻嘻笑着说：“其实死神的工作也会有危险啦，不过行动组的任务大多简单，危险性很低！” 既然是悠闲的实习时间，我也乐的清闲，想做英雄的理想抛在脑后边，我们在大厦的天台上聊天，双腿晃来晃去荡在楼外，依依的脚丫很好看。 “依依姐，你说我还能在见到小希吗？”刚才我把所有的惨烈爱情讲给依依听，看得出她听的很用心，虽然我没有精彩的故事表达能力，但平淡的诉说仿佛让她更感动。 “放心吧，你一定可以的！”依依摇出口香糖塞到我嘴里一片：“不过不能违反第一诫哦？”死神老手都称第一准则为第一诫。 “感情这种事哪有理由的嘛！”我躺在天台上，把双腿尽量放松，给自己找理由，只要面对小希，我脑袋就会变得乱七八糟，到时候别说第一诫，第八十诫大概也会忘得干干净净。 “死神有一个福利！”依依嘴里的泡泡“啪！”的炸裂：“只要你够努力够出色，会有在人间生活一天的权利，这其实是让你对过去做一个了断，毕竟人鬼相离，在有什么放不下，也得放下，活在回忆里没好处！况且你是死神啦，情绪过于激动万一变成暴走死神怎么办，我可不想一天到晚追杀你！” “吓？”我一下坐起，差点从天台上掉下去，幸好依依眼疾手快，一把揪住我脖子，我才幸免于难，免了变成支离破碎的命运，死神没有想象中那种飘忽来去的本事，顶多就是速度比人类快点，力量强大一点，虽然从摩天大楼上掉下去不会死，但要恢复好几个月是跑不掉的。 我抹一把冷汗道：“你说我可以和小希相处一天，象人一样！” “嗯！”依依肯定的点头：“其实只是让你跟过去做个了断，在美好的回忆也有变黄的时候，所以你要趁这一天把你想说的话都告诉她，然后忘记她，就算以后你变成夜行死神，白昼死神，都不可以在影响她，要不然你还是会被追杀，或者突然莫名其妙的死掉！” “那还等什么！”我跳起来大叫：“一天就一天，我要带她看电影，坐摩天轮，看日落，把我所有心事告诉她……” 依依笑眯眯看我，眼睛象弯弯的月亮：“对嘛，打起精神来才是该有的样子，为了一天的恋爱也要加油！” 我俩击掌发出清脆的响声，两只死鬼从天台上一跃而下，跳在外置空调箱上，欢笑着一路朝下，一旦失足不过是躺几个月的事情，又不会死，有什么好怕。 我的脑袋完全被和小希相处一天的兴奋充溢，血液在血管里奔腾狂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韵律在我心脏中跳动，强力高压传至全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兴奋直立，百米高楼跳下，居然没有成为失足青年，每一下都精准踏足空调外置上，最后七八米我一跃而下，单膝跪地，风衣被夜风吹的向上又缓缓落下。 “好帅！”依依拍手笑。 “哪有！”我不好意思承认自己耍帅。 “苏默，你好了不起！”依依不吝夸奖。 “怎么说！”我莫名，被美女夸奖的滋味妙不可言。 “像刚才那样你是怎么做到，大概f级的死神没有人能做到啦！”依依吐吐舌头，也觉得刚才有点冒失，万一我出事，她恐怕会很惨。 “哈哈，我是冥王后裔嘛，比别人厉害一点是正常吧！”我冥王血统并未觉醒，所有未觉醒血统的家伙都是f级，最低等的死神。 依依不同，作为一个老手，已经有d级的能力，不过她是辅助系死神，战斗力要被落下一大截。 我俩笑闹着朝医院跑去，在汽车快要撞中的一瞬间高高跳起，避过不算危机的危机，前后追逐，乐此不疲。 圣心医院灯火通明，夜色中看的很清，我和依依扛着刀大摇大摆的从正门穿堂而入，据说医院要死又不死的死鬼最多，所以这里最好下手。 意外的是阿森和搭档也在这里，鬼视眈眈的堵在急诊室门口，盯着每一个急救车上推下来的人。 “喂，这里可是我们先来哦，先来后到的规矩懂吧！”阿森斜着眼看我，还是顶着一头绿发的蠢样，他搭档一言不发，用眼神表示严重同意。 依依撇撇嘴，知道我和他不对盘：“好了不起么？笨蛋！” 阿森不敢对依依怎样，只好威胁我：“苏默，不要让我先进入e级哦，否则要你好看！”他摸着脸，大概在回味被我揍过的滋味。 “呸！”我表示不屑，和依依一起走到医院里头去。 圣心医院生意好的不得了，大晚上也忙得不可开交，不仅是急诊室门口大把人等待救治，重症区也繁杂无比。 “刘医生，6号房病人已经休克两次……”一个急匆匆的身影从我身上穿过，护士在他身边陈述病情。 听起来是不想走的哦，休克两次还不去报道，正合我意。 我和依依笑笑的跟在后面，穿过一条灯光明亮的走廊，来到6号病房。 果然病床上躺着一位老伯，头发掉光面色枯黄，鼻孔中插着粗粗细细的管子，浑身上下看不到一点活下去的迹象，可老伯依然坚定顽强的把灵魂束缚在身体里，贪婪又小口的吸着空气。 “这个可以吧！”我转头问依依。 “完全没问题！”依依点头赞许。 刘医生手法专业，一连串检查下来也脸色严肃，看样子是超级棘手的难题，不过不必烦恼，我马上把问题解决，大家一了百了。 “医生，你一定要救活他老人家！”旁边看护的中年儿子悲痛欲绝，看着老爹还有一口气在生与死之间徘徊痛哭流涕。 “黎先生放心，我们会尽最大努力，不过不要抱太大希望，毕竟情况你知道的！”刘医生果然专业，冷静的胡扯。 “不！”中年儿子坚定的说：“你一定要把我爸救活，哪怕清醒一个小时也是好的！” 老人浑浊的目光朝我撇了一眼，见鬼了，他似乎有看到我和依依，那是非死不可了，在这种时候能看到死神，就是死亡的预兆。 他干瘪的嘴角微微带笑，居然露出嘲讽的表情。 ******，什么意思，对死亡的嘲笑吗？显示自己老当益死，压根不把死神放在眼里的豪迈吗？ 第6章 简单任务 “我要怎么做！”我转头问依依，这时我俩就在老头床前，根本不必斜眼就看到我们，大概还能听的到我们对话。 “斩灵刀斩下去就好啦，很简单！”依依坐在老人床头，看刘医生在尽最后的努力。 “会不会把头砍下来？”毕竟我手握凶器，虽说是只能斩灵体，但我又没试过，万一砍下脑袋来，那不是很血腥，会把大家当场吓晕吧，说不定我第一个晕掉。 “哪有想的那么夸张，只会斩断他灵魂和肉体的联系，放心斩吧，没问题的！”依依微笑着鼓励。 好吧，虽然我早有心里准备，不过做为菜鸟的我，理所当然有紧张的权利，用刀砍人这种事生前我可从来没做过，完全没有经验。 老人瞪眼看我，伸着脖子，喉咙里发出“咕噜”声，不知是想表达什么，还是伸长脖子迫不及待等我砍。 看他那么痛苦，我只好勉为其难的帮他结束痛苦，这也是阴德的一种吧。 我看准老人咽喉，闭上眼睛用力斩下。 耳边传来依依惊叹的声音和护士的惊叫，我睁开眼睛，见了鬼了，老家伙还在瞪我，反而兢兢业业救人的刘医生撅着屁股趴在地上，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而中年儿子满脸迷惑，不知道为什么救人的医生会莫名其妙的晕掉。 “哇嘞，你这个笨蛋，干嘛那么怕！”依依从床头跳下来。 我看到刘医生的鬼魂从身体里钻出来，先茫然看着躺在地上的自己，又一脸惊恐的看着我和依依。 搞鬼啊！怎会斩中这笨蛋。 “搞笑啊你！”依依连忙抓住刘医生的鬼魂，硬塞回身体里，这时候护士正在给刘医生做心肺复苏，双手按的胸膛凹陷又弹起。 依依手指有淡淡白光，钻进刘医生脑袋里，我猜这就是在洗去刘医生见到我们的记忆。 手在刘医生的额头放了一下下，大概确定没有这段记忆，依依才出了口气：“还好见机的快，灵魂出窍时间久一点会很麻烦，我说你看准了斩啊！那么慌乱干嘛？” “那个……”我不知该如何解释，反正刚才就是心里紧张啊，不过刘医生干嘛突然凑过来挨这无妄之刀，算起来我的过错不算太大吧。 刘医生在护士和依依的双重联手下，顺利醒来，喘着粗气迷茫的给自己下了论断：“最近大概太紧张，有点睡眠不足，不过没关系，休息休息就好，你去叫王医生来替我先！” 小护士跑着出去，刘医生一脸歉意，扶着墙艰难走出去透气，这时候他留在这里也没用，看得出他实在没体力在从事救人大业，中年儿子面色阴沉盯着不知还能喘几口气的老爹，焦心的等待下一个医生。 “不用闭眼睛，你刚才也看到没有尸首分离这回事，放心大胆的斩下去好了！”幸亏有依依，她不以为意的鼓励我砍人，我给她造成的麻烦，她也没有放在心上，真是条好鬼，我感谢。 我长长出了口气，老家伙有点不耐烦的看我，好像在谴责我为何这么下手这么啰嗦。 这次我瞪大眼睛盯着他咽喉，双手稳定，决不让他在小瞧我。 用力，斩下！ ！！！ 中年儿子突然扑在老家伙身上让我措手不及，我也没听清楚他在喊什么，因为他刚来得及叫半声，就被我斩灵刀斩中，一缕胖大的灵魂困难蠕动着钻出肉体，困惑的看着自己的身体。 “搞什么鬼！”我大叫。 中年儿子吓一跳，转头看到我阴冷的表情和依依不可思议的惊愕，大吃一惊。 “什么鬼？”中年儿子居然顺口反问。 我气到鼻孔冒烟，那有比我还逊的死神？只不过区区一个老阿伯，我居然连续两次斩错人，不仅搞到医生晕倒，连带儿子一并砍翻，该死的家伙还躺在病床上看笑话，不该死的已经干翻了两个。 我没用到这种程度，我开始怀疑自己的鬼生，死神勾魂很简单，斩下就好一了百了，但这种小事我都做不好，连续斩错两次，传说中修罗血统里最可怕的冥王血统就逊到无鬼能及的程度，让我如何能接受。 依依冲我做了个鬼脸，把中年儿子的鬼魂塞回他该住的地方，然后又是一小团白光，手又放在中年儿子额头上确定了一下才道：“没问题！” 她并没有责怪我的意思，她越是这样我越是不好意思，来时路上的意兴飞扬此刻化作一盆冷水当头淋下，我的笨叹为观止。 “不怪你啦！”依依揉揉我脑袋，安慰我：“是他突然趴过去，是我也会斩错人哦！” 我知道她在安慰我，身为死神老手，那里会犯我这种蠢到无边无际的错误。 “来！”依依抓着我的手，温温的让我心里软软的。 “在来一次，这次没人阻挡，不会出问题啦！”依依又揉揉我脑袋，明明跟我差不多年纪，非要装姐姐，不过没关系，谁叫她死的比较早，加入死神队伍也比较早呢，更重要的是她这么好脾气，让我很快能静下来。 有这样一个好搭档，我倍感幸运，换一个人大概早就不耐烦，说不定第二天就要求散伙，至不济也要臭骂我一顿以解心头之怒。 这次当然不会出错，刘医生出去了，小护士出去了，中年儿子正在地上蹬腿，大概还要三十秒才会醒来。 我以双手握刀，以一往无前不斩中绝不收刀的决心，一挥而就。 老家伙闭上眼睛，呼出了最后一口气，脸色安详的躺在病床上，停止呼吸，心率呈一条稳定的直线，仪器发出尖锐的长鸣。 中年儿子站起来茫然的看着老爹尸体，猛捶自己的脑袋，不知道刚才为什么会晕去，以至于没有陪老爹一直走到最后，接着就是慌乱的大喊医生。 老家伙灵魂干净利索的脱离了身体，跟他躯壳一样，干枯瘦黄苍老，只不过看起来精神不错。 他笑眯眯的看我：“笨蛋！” 妈的，我真有忍不住用刀砍他的冲动，居然公然鄙视冥界死神，胆子够大，看起来年轻时候也是一条好汉。 “祝贺你勾魂成功！”依依敲了我脑袋一下，笑。 “这有什么好庆贺！”老家伙不讨人喜欢，开始拆台：“足足斩了三次，老人家我都等的不耐烦了！” “喂！我可是死神，你也敢嘲笑？不想在死鬼界混了吧你，小心我让下辈子投胎成一条蛆虫！”我威胁道。 老家伙鄙夷：“作为死神你也太不称职，回去在练两年吧你！” 我竟无言以对。 “阿伯，你阳寿已经到了啊，为什么迟迟不肯死，给我们添麻烦哦！”依依还是很好脾气的说。 “没看到你们的时候，我那里知道我要死！”老家伙看着愣呆呆的中年儿子说：“我不过想多看两眼他气急败坏的表情而已！” “干，肯定不是你亲生儿子，看起来老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心想，不过我没有说出来，老家伙明显没把我放在眼里，说出来被他嘲笑几乎是肯定的，这种不自在还是免了。 他又没有暴力抵抗，我也不好在用斩灵刀砍他，斩灵刀砍鬼可是会魂飞魄散，老家伙虽然嘴臭了一点，但没有明显抵抗的话，他这辈子是非对错还是要留给局里那边审核，看他该如何处理。 依依看来好奇心很重：“为什么要看他伤心的表情呢？我看他对你很好啊，你看他多难过！” “呸，他巴不得我早死，只不过我把遗产捐给慈善组织，他盼望我临死前回心转意，才扮成一副乖儿子的样子！”老家伙说着“哼哼”了两声，然后大笑起来：“看他气急败坏我就高兴，不过不能跟他说明我的心情很遗憾！” “这个没关系啦，到时候你可以去冥界委托那边给他托梦就好，收费也不贵……”依依从床头跳下来：“好了，老伯，跟我们去冥界报道吧，那里绝对会让你大吃一惊！” “哦？”老家伙显然很喜欢依依这种乖女，很配合的跟依依走出病房，看都没看我一眼。 被一只老鬼给鄙视了，我不由叹气。 “笨蛋，想什么呢？还不快跟上，这可是你第一天工作，表现不错！”依依笑着揉乱我头发安慰我。 “年轻人还要多磨练啊！”老家伙老气横秋。 我回瞪他一眼，虽然鄙视我，还不是被勾了命来，说到底还是我技高一筹。 不理身后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和慌乱的喊叫，我们三个一同走出重症区。 急诊室门口阿森和搭档还在执着等待，一副望眼欲穿巴不得有人死的表情，看到我和依依带着老鬼出来，顿时露出泄气的表情。 光看表情我就知道，两个家伙一无所获，我为今日急诊室医生高超到出神入化的技艺点赞。 “别得意，第一次得手而已，完全靠运气的吧，算什么本事，等我血统觉醒的时候，哼哼，有你好受！”阿森持续威胁我，看起来心情很不爽。 “等到哪天在说咯！”我心情也变得好起来，反正现在我占先。 第章 他来自地球 老人家被送到分部，那里有一道传送门直达总部，世界每一个城市都有死神管理局的分部，大多都是本地富豪，用大把金钱换来多活几年的好运，才有幸成为管理局在人间的代理人。这种事绝不能说出去，否则无影无踪的死神就会给你要命的教训，所以这些人间的代理人都对死神怕的要死。 他们绝不会管死神的事，用来作为分部的地方也大多是空无一人的别墅，够大够气派，除定时有人收拾外，绝不会有人住。 老伯在走进传送门的时候还勉励我：“新丁要加油啊！” 关你屁事，从此你做你的鬼，我当我的死神，多半不会再见，我觉得依老头的性格，托梦的时候多半还是恶整自己的儿子，不过父子之间感情的确淡薄了一些。 整个夜晚才过去一小半，我和依依深更半夜偷进快餐店喝可乐，今夜完成一单虽然不怎么漂亮，不过总算有开张，回头仔细想想，其实并不为难，也许是有了第一次之后，心间那种过不去的感觉被反复消磨殆尽。 而且依依绝对是个好搭档兼好老师，我要多谢她，否则我还不知道要烂到何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 “你想不想知道局长大人的来历！”依依带着神秘跟我讲，一副高深莫测又调皮的表情，咬着吸管问我。 我心燃起熊熊八卦烈火，那个始终笼罩在雪茄烟雾中暴食癖怪胎，看起来儒雅清隽又暗藏玄机的家伙，整个死神管理局高高在上，掌控生杀大权的霸权者，背后莫非有不为人知的隐秘。 每个人都有窥视别人的欲望，八卦就是由此而来，况且是管理局里最遥不可及的局长，反正闲的无聊，姑且听听也好。 “其实也不算是秘密啦，局长大人是整个死神界的传说，关于他的故事呆久一点的死神大多知道，我不说你迟早也会知道！”依依眼睛弯的象月亮。 我莫名兴奋，蛮有兴趣，那个如今看起来已近中年的家伙原来还是一条好汉，光听传说两个字就足够让鬼敬仰，不过单从表面判断他更像学院派出身，那里像一个杀魔无算的猛鬼。 莫森局长是唯一s级血统爆发者，仅这一条就够其他鬼汗流浃背，他也被称为最接近修罗神皇的人。百年前带着沫沫亲手干掉了修罗神皇和他的守护者，从那一刻开始他成了死神界的传说，无人能敌。 “这么厉害？冥界第一猛鬼啊！”我惊问。 “当然厉害，不过莫森局长可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他来自地球！”依依脸上带着困惑与不解。 “那是什么地方？”我问。 “我那里知道，不过有听说那里是个平静的世界，没有修罗也没有死神，只有人类存在，大概跟我们这里是平行世界，约略等于那种概念吧！”依依语气里有点向往的味道。 “哦！”我顿时没了兴趣，虽然奇怪的世界很有吸引力，但没有小希的地方就很枯燥，就算我不能和她有什么结果，但同处一片天空下，也能让我感觉到她遥远的温柔，在这里我即使死了还有机会见到小希，如果在那个世界死了就变成一堆白骨而已，多无趣。 况且平行世界这种概念，在我脑袋里很模糊，我学习又不算出色，只知道应该是另一个世界！ “大约三百年前，莫森局长突然以横空出世的姿态出现，一出手就干翻了几个知名修罗！”依依惊叹的说，这种表情在依依的脸上很少见，至少我和她相处这么多天，前所未见，可见当年局长出现的何等骚气冲天。 莫森局长一出现就带着强大恨意，席卷一切，没人知道他血统如何达到s级，他一出现就拥有无人能敌的能力，那时候正是修罗和死神之间最水深火热的阶段，莫森独自出现非人非鬼，一路横杀过来，修罗族里的好几个强力人物死在他手中。 当时莫森名噪一时，从深山老林一路杀到银月城，血透重衣，战无不胜。 修罗一族强大无匹，曾统治世界几万年时间，人类和死神用尽全力才让修罗一族一蹶不振，但也无能将其完全消灭，至今在人间和冥界还有修罗的踪迹，死神除了勾魂夺魄外，最大的责任就是守护人间的阴暗面，以防修罗再度崛起，但修罗神皇具有不可思议的能力，无限复活，每一次复活都会展现出强大实力，所以战斗一直延续至今。 所有血统能力者都是拥有修罗血统的家伙，莫森是s级的觉醒者，说明他血统无限接近修罗，但没有转投到修罗阵营中，反而大打出手，也是怪事一桩。 我用管子搅着可乐：“难道他当年就一个人杀到修罗胆颤？” “那倒不是，听说当年他有个搭档叫阿龙，可不是我这种辅助系哦，是一个很强的家伙，血统介于s级和a级之间，两人搭手在银月城把修罗老巢扫荡了个底朝天！”依依歪着头：“据说那一夜东林大厦出口被阿龙守住，莫森局长以一当百，从一楼杀上28楼，血流成河，而阿龙一人双刀斩首无数，那一战过后局长大人就有莫疯子的外号！” “好拽！”我听到热血沸腾，一人独创龙潭虎穴，大杀四方，血雨纷飞中独自矗立，单凭想象就让人心潮澎湃。 “不要以为好玩啊，阿龙为了帮局长，强行提升血统能力，突破血统极限，就要快变成修罗！直杀到黎明时分，局长手提三头从楼上下来，但阿龙身中百刀，浑身浴血，杵刀而立看着局长，即将变成修罗的时候，他亲自把自己脑袋切下，以免给局长造成麻烦，成全男人之间的情谊！”依依说。 “那么惨烈！”我听的有点呆。 “当然了，据说阿龙是和他从地球一起来的三个人之一，还有一个不知道那里去了，不过局长发疯猎杀修罗多半跟那个不知名的家伙有关，阿龙死后，局长就更疯了，进了死神管理局，一路杀杀杀，成为死神中最强存在！直到一百年前，有了修罗神皇和守护者的消息，局长和沫沫带着一大批死神赶去！”依依脸色凝重。 弄得我也紧张起来：“后来呢！” “后来当然是一番血战，死神都被干掉了一大半，修罗神皇和守护者双双阵亡，那一次莫森局长大放光彩，死神最强的名号坐实，好些不服气的死神都甘拜下风！”依依长出一口气道：“不过大家都很疑惑为何地球来的家伙都这么厉害，莫森局长轻而易举的s级，阿龙介于a级与s级之间，剩下那个虽然没听说过，也没听局长提起，不过多半也很了不起！” “好了不起！”我嘴上这样说，心里不免疑惑，地球人都这么厉害么，莫非是个主产二愣子的特区，要不然就是有绝大勇气，否则只有脑筋不对这条来解释，不过我看莫森局长一直巍然独坐的毅力，未必是二愣子，大概是信心十足的无敌，才成全他最强死神的名誉。 聊起莫森局长的往事，骇人听闻的事件不胜枚举，只不过工作时间不好随意打发，我俩喝完可乐，又溜出快餐店。 我和依依漫无目的的乱转，几次我想问问依依是怎么死的，又不知怎么开口，有时候死神会很忌讳提起死因，象我这种虽然倒霉，但没什么不好的诱因在里面。有些死神的死法就讳莫如深，多半背后有不好的故事。 依依开朗爱笑，甜美可人，对我又好，我想她不会是死于什么不好的事情，况且活着的事死后也没谁计较，所以想想还是不问的好。 大半夜快要过去的时候，依依电话响起，我们接到一通任务，一个注定要死的家伙，至今还没有去管理局报道，短信发来姓名时间地点照片，让我们赶去瞧瞧。 银叶广场，整个城市最中心的心脏，尽管过了大半夜，两百家各种门店依然灯光闪亮，这里是不夜城，24小时对外开放，让人以为整个城市都没有睡去的错觉。 我不禁茫然，我和小希偶尔晚归的时候会来这里，这里有影院有便利店，也有便宜好吃的棒冰，我们经常坐在广场周边的椅子一起吃，会看来往人评头论足，也会互相拥着轻轻说话，那时候就算全世界都烦杂，在我心里也很安静。 一家ktv门口围着不少人，我和依依走过去，一个青年躺在血泊中，身上左青龙右白虎已经被砍成乱七八糟，一看就不是好人，我私下里觉得这家伙跟阿森倒有点相像。 “我干，十几个半大小子，过来提刀就砍，现在的年轻人不敢惹哇！”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摇头感叹。 “在这种地方，也不怕被认出来，无法无天啊！”另一个三十多岁的分头附和道。 “年轻人嘛，热血上头，什么都不顾喽！”旁边的另一位观众评论。 我和依依并没看见年轻人死掉后的鬼魂，看来生前不是好人，死后也不是安份的鬼，刚死就到处乱跑，害的我们还要过来一趟。 第8章 血管里的杀气 灯光明亮，看的清每人脸上的表情，但照不到的角落更黑暗。我们四处张望，寻找已经跑掉的鬼魂，这种生前不顺气的流氓混混，死后多半也是不爱守规则的混蛋，快些找出来才好，要不然一定会带给大家麻烦。 警车很快过来，这种当街砍杀的凶案并不常见，搞到警察也很紧张。 别说警察就连我也很紧张，这可不是阿伯那种好说话的鬼，阿伯只是爱胡说八道间或讽刺腹黑，但眼前这一具单从尸体来看就不是好角色。 依依嚼着口香糖东张西望，这种环境下想找一只刻意躲藏的鬼魂其实不容易，灯光刺眼，角落阴暗，再加上我们赶到时这家伙已经死翘翘，不安份的性子遗传到鬼身上，当然不会老老实实的呆在一个地方。 原地等待肯定不会有结果，我和依依只好到处寻找这位乱跑老兄，按照一个混混的性子，多半也是喜欢灯红酒绿乌烟瘴气的场所出没，出乎意料的是居然没废多大功夫就被依依发现这家伙正在路边看姑娘美腿。 我不禁感叹，这心得有多大才能死后还如此逍遥，好像死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就算身中数十刀也不如把妹看美腿来的重要，大概是人生太没有意义，才会活的如此百无聊赖，死了也没什么目标好追求。 我俩走到这位仁兄的跟前，才发现这位死鬼老兄比我想象的更惨，脸上至少中了三刀，有一刀从眼角到下巴斜切面颊，让本来就不具美感的脸孔更加扭曲，看起来好像恐怖片里的杀人狂魔。 “走开啦，不要挡我看正妹！” 我挡在他身前让他十分不满，无视老子作为死神的尊严，居然一口不耐烦，大概是刚死不久还完全没搞明白情况。 “喂，老实跟我们走吧，你现在是死鬼一条，还想怎样！”依依用斩灵刀敲他脑袋，说明来意。 “哦？我死了么？”死鬼老兄稍微皱眉，随即道：“那也没什么了不起，早有这天我有料到，不过看你还不错的样子，有没有兴趣做哥哥的女朋友啊，就算到了阴间我也是好汉一条，保证没人敢欺负你！” “我去？”我被搞到不理解，做一个死鬼还这么嚣张，真当我堂堂死神是摆设。 “喂，老兄，死了还这么嚣张！”我斩灵刀拔出，在夜色下闪亮。 “去死吧你！” 我没料到死鬼老兄这么暴躁，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毫无预料被他一拳击中眼眶，而且这家伙好像有练过，拳头好像电钻，每一下疼痛都竭尽全力钻进我肉里。 “你妹！”我大骂。 死鬼老兄毫不留情，猛击我脸，我紧缩全身双手护脸，尽量减少中拳面积。 令我大为不爽的是依依居然毫无帮手的意思，坐在长椅靠背上，翘着二郎腿好生悠闲看我挨揍。 “喂！”我刚喊一声，锋利的拳头击中我下巴，令我倒地。 “笨蛋，你是死神哦？手里拿着刀还被揍，有够丢脸！”依依嚼着口香糖对我倒地姿势大为不满，笑嘻嘻的品头论足。 “干！”我大喝，横刀斩出，直取对方双腿。 死鬼老兄对战经验丰富无比，灵巧一跳避过一刀，顺势一脚踢在我脸上，我猜我脸已经看不成了，鼻青脸肿算轻的，因为我感到左眼肿起来，影响我视线，两道热烘烘的鼻血流进嘴里，味道实在不好，对于他的攻击已经有点看不清，这家伙铁定是斗殴老手，第一拳直取我眼就是为了废掉我一半攻击。 我气大，血管暴起，一种非揍倒他不可的信念在血管里迸发出来，心脏剧烈跳动，把干掉他的勇气注入四肢百骸，肌肉不自觉跳动，每一丝肌理都被唤醒，散发出腾腾杀气，每一颗细胞都充满怒气，每一条神经都激烈颤抖。 我挥刀乱砍，死鬼老兄连忙后跳，我一跃而起。 哪有什么招式章法，根本没学过好吗，我秉承一定要砍死他的意志出刀，每一刀大开大合用尽全力，虽然他有拳头击中我，还是痛不可忍，不过我好像疯狗般的攻击也让他大吃一惊。 空气被切开，反正拳头打又打不死我的胆气弥漫全身，只要一刀我就能让你非死即残的毅力同时相遇，我出刀越来越快，越来越乱。 死鬼老兄手忙脚乱，拳头也软弱无力，我斩灵刀上挑挥刀。 他大叫一声，手臂飞了出去。 不等他有所反应，我飞起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干！”我顺手把刀插在地上，一跃骑在他身上，把所有怒火发泄在他脸上。 重拳挥下，他嘴角开裂，也没什么了不起，就算你在街头身经百战，被我打中一样会痛，会受伤。 他拼命大叫，用手护住脸，我连续出拳，暴风骤雨。 “加油撑住，你的美好未来现在才刚刚开始！”我鼓励，猛击他下巴。 “对不起，对不起啦！呜……放过我！”死鬼老兄痛哭流涕，被我揍到大哭。 听到他告饶，我竟畅快无比，急速飞舞的拳头越发给力。 “一定要撑住啊，拿出你流氓的勇气！” 我只管用力，砸下，每一下触感真实无比，血液里的狂躁彻底爆发，就像飞过白云的飞鸟，跃出水面的鲸鱼，触眼一片新天地。 肋骨肯定断掉。 下巴肯定碎掉。 内脏大概也有破裂，不知为何被中烧怒火支配的我，竟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舒适，比躺在沙发上看书更安逸，比躺在床上午休更解疲。 死鬼老兄鼻口出血，面目全非，当然拳头不能让他再死一次，但加住于他身上的痛苦丝毫不会减少半分，而这种痛快淋漓就像疲累了一天站在喷头下，温热直淋进心里。 只有三个字！ 好！爽！快！ “好了好了，你疯起来也蛮可怕的！”依依蹲到我旁边拽住我手。 我只好停止攻击，血管里那种暴走几欲发狂的感觉瞬间消失不见，从里到外立刻恢复正常，出奇的我并未感觉到累，反而觉得对身体大有好处，莫非我格斗技术大有进步。 呸！跟这种混混交手能有什么进步，无非是比谁更不怕痛不怕死而已。 很明显我占上风，死鬼老兄口歪眼斜躺在地上，抱着脑袋呜呜哭泣。 “哭你妹！”我从地上拔出斩灵刀归鞘，豪气的骂道。 “还不乖乖跟我们回去，他疯起来好可怕，连自己都打哦，我可挡不住！”依依在旁边劝解想不开的死鬼老兄。 虽然被打到惨烈，好在死鬼老兄毅力惊人，熬着痛跟我们到了分部，临走前惜别的眼神，是那种这辈子不要在见到你的幽怨，早知如此，干嘛那么臭屁，非要好好教训才知道做鬼不是那么容易。 “我发现你真的很可怕哎！”快天亮的时候，我和依依一起通过分部回到管理局，吃着早饭依依下了结论。 “大概是修罗血统爆发吧，有这种血统想不可怕都难，要不然管理局招我们进来干嘛！”我边吃边道。 “也对，不过你发起疯来有点局长的潜质哦，我看好你呢！”依依笑嘻嘻的说。 “哪有这么厉害，他是冥界第一猛鬼，我差得远！”对这种评判，我拒绝。 “得意吧你！不过你可得好好练，要是每次都被揍这么惨，可能还没觉醒血统就被挂掉！”依依吃完，笑着朝我嘴里塞口香糖。 “好吧！”我勉为其难。 管理局顶楼有转为死神设立的训练房间，当然是分等级的，我这种新丁血统都没觉醒，只能去f级，但里面对战的家伙却是f级中最强的。 说到底都怪莫森大人太过变态和自恋，每一个等级都设置成自己，试问被称之为最强死神的家伙同等级有谁能敌，况且他一出现就以残忍好杀著称，我非常怀疑我要去训练，大概撑不过一个星期，就有挂掉的可能。 但依依为我一片好心，就算刚吃了早饭也不放过我，拖着我直上顶楼，这种时间死神下班，不是吃饭就是跑去冥界散心遛弯，顺便勾搭女鬼，我却这么苦命，要来经受无情的打击。 话说回来，冥界我还未好好转过，只作成为死神的福利，有去参观过三天，大体印象跟我想的差不多，和人间分别不大，不过秩序好的多，毕竟死神到处出没，不仅维护人间安定，也要照顾冥界秩序。 那些死鬼们一部分生活在冥界，为繁荣冥界做贡献，一部分被强制投胎，至于是好是坏，就看你生前到底做过什么了，管理局有每个死鬼的档案，负责轮回的部门只要用手指敲几下键盘就知道你到底有干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所以多半罪大恶极的家伙就算生前逍遥快活，到了冥界也不会好过，死神折磨这些鬼的手段花样百出，难怪人间有十八层地狱的传说。 当然了，这都是过去的事，现在冥界也讲究与时俱进，那么暴力残忍的事也不准做，不过私下里有没有做过，天才知道。 第9章 自恋的莫森大人 到底怎样变强，我至今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只听依依讲，血统该觉醒的时候自然会觉醒，但对我的情感会有影响。 见鬼的影响，我笃定自己是不会因为觉醒有所改变，因为最重要的感情就躺在我胸膛，想到小希的笑脸我就勇气百倍，势不可挡，生前我不是个胆大包天的人，死后当然要做个突飞猛进的鬼，要不然我拿什么换取一天的人间奖励。 说服我进训练室依依就是用小希做借口，见了鬼了，只不过相处十几天就被他发现我软肋，不提升实力无法变得出色，就无法进行我一天的恋爱大计，为了宝贵一天，我只好来这里接受复制鬼的虐待。 f级训练室有很多，这间3号训练室是我亲自挑选，因为3是小希的幸运数字。 里面将和我对战的莫森大人是年轻版特别定制版，这位超级自恋的暴食癖患者，把f级的自己复制的栩栩如生，潇洒无比，我脑筋从年轻的莫森大人转到现在的莫森大人，感觉是有几分相像，不过年轻的莫森大人多了些锐气，而现在的莫森大人则带着儒雅气息。 其实我很怀疑莫森大人年轻时候是这种西装革履的形象，据说他是从深山老林杀出来的怪胎，年轻的时候……多半是破衣烂衫才对！ 两种气质的变化大概代表不同年龄段的心态，我承认这种设定不错，但有疯子之称的莫森大人难道现在就没有了锐气吗？我不这样认为，通常这种可怕的家伙，活的越久隐藏就越深，如果给他一个机会，我想他还会提刀杀鬼，举枪毙人，毫不犹豫。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心底潜藏着饿虎，随时准备张开利爪，给敌人迎头痛击。 “可不要小看f级的莫森大人哦，即使是f级，莫森大人也是f级里最强的那一个！”依依在旁边提醒。 “知道啦，我也不是等闲人好吧！”我自信，冥王后裔嘛，肯定要与众不同才有期待感啊！ 我一走进训练场中间，莫森大人就紧盯着我，虽然我知道这只是复制体，但被他用那种凌厉的眼神攻击，心里还是毛毛的。 本来西装革履，衬衫领带，见到我立刻就丢掉了外套，用狮子一般的眼神紧盯我，他有看到他肌肉微微抖动。 我俩对峙，依依坐在训练场外看好戏。 我脑中谨记依依的话，死神并没有特别的格斗技术，一切凭本能战斗就是最终奥义，能打倒别人而自己不被打倒就是最强技艺。 这正合我意，除了在小学看了武侠片跟朋友有在少年宫练习两天花拳绣腿外，我从未接触过正规训练，更遑论街头斗殴这种直观磨练，被人狂殴倒是有过几次，不过想来欺负我这种败狗也没什么快感，大多是浅揍辄止荷包略有损失，鼻青脸肿免不了，伤筋动骨却没有。 我确定莫森大人年轻的时候就不是好东西，他那种凶厉的眼神绝对身经百战才有，比起死鬼老兄来绝对凶厉百倍，与其相比死鬼老兄不值一提。 我不知道他本来就是这样，还是因为设定才变成这样，但我觉得先下手为强比较好，一脚用力踢去。 大概没料到我胆大包天，依依嚼口香糖吐出泡泡，在嘴边炸裂开来。 可是这下莫森大人并没有躲闪，身子稍微一晃，我仰面朝后跌倒，胸口好痛，刚才那一瞬间他避过我飞脚，快到不可思议的痛揍我胸口一记重拳。 我不服气，身为死神我力量比生前大几倍，速度也快不少，有这种优待我那肯服输。 我跳起来继续冲向莫森，睁大眼睛看他出拳的轨迹，我着力想找到昨晚和死鬼老兄殴斗时的感觉，那时候的我绝对比想在强几倍。 果然刻意控制下，我血液里有什么东西猛的燃烧起来，心脏中高压迸出力量再度传遍身体，有种血再烧的感觉。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我看到莫森大人朝前一个箭步，我被轻而易举的笼罩在他拳头攻击范围内，他并没有多余华丽的攻击，每一下都简洁有力，只是用力挥拳，用力挥拳，每一拳都是甩出平滑的轨迹。 我被击中，好在我及时闪身，这一拳打在我肩膀上。 我还击，每一次攻击总是慢半拍，我有种只要稍微在快一点就能痛揍王八蛋的错觉，努力打出得意的狂风暴雨，张狂嚣张，毫不避讳攻击莫森面门。但没有一丝停顿的，莫森局长拳头不知如何穿过我双臂，正中我鼻梁。 我用力还击，不中，拳头又落在我小腹，绝对比死鬼老兄拳头重十倍，好像子弹猛钻进胃部痛苦的抽搐，连续密集的拳头落在我胃部，我干净利索的失去战斗力，跪地不起，干呕不止。 本以为就这样结束，战斗都是以一方到地而结束，没想到莫森大人年轻的时候超级不讲究，顺势一脚踢在我下巴。 我仰面朝天到地，呼吸困难，鼻血不断涌出，倒流进嘴里。刚才那一下以脸接腿，绝对是决定性一击，我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我看着莫森大人盯着我，还是用那种气死人的眼神，眼前有点模糊，然后他抬起手十分没品的朝我脸上猛击一拳！ “你妹！”我彻底晕过去。 简直是流氓！ 我坐在训练场外恶狠狠看又恢复摆酷状态的莫森大人。 依依端来热咖啡放在我手里。 “谁说倒了就不攻击？战斗都是你死我活，除非一方彻底失去战斗力才算停止，这就是莫森大人一直灌输给我们的战斗理念，简而言之就是一定要把敌人打到爬不起来为止，所以啦，你刚才晕过去才算神来之笔！”依依点评我的表现。 我瞪她一眼：“要不然你试试！” “你才是战斗系啊，我是辅助系，用不到这种训练，所以还请加油啊！”依依笑笑的看我。 我竟无言以对，我才是这组搭档中负责战斗的那个，依依只是辅助啊！从一开始我就搞错了方向，没把自己当成战斗狂人，也许一天两天可以，但长久以后如果遇到恶鬼，大概会被干掉，恶鬼可不等同于游魂，他们空拳就足以把游魂击得粉碎，属于血统级别较低的修罗血统，尽管低也足以杀死不堪造就没有觉醒血统的我。 我幡然醒悟，依依说的没错，我才是要战斗的那一个！于是我再次投入被复制体狂殴当中。 一上午的时间，我挑战莫森局长八次，都以失败而告终，而且被揍得很惨，果然是无情无义的复制体，揍起自己人也毫不留情，甚至有一次他一脚踢中我脖子，差点就把我挂掉，我当时以为我大概在也活不过来了，只好望天等死，依依也被吓了一跳。 好在每一次痛苦都让我能仔细观察他出击的方向和模式，果然是凭本能战斗，每一下攻击都不需要经过大脑，只是自然而然出击，但每一下都快到不可思议，走最捷径的路线，也用出恰到好处绝不浪费的力量，就算我血液沸腾，细胞燃烧也只能躲过少量攻击，其他照单全收，揍得我痛不欲生。 依依一直是笑笑的模样，眼睛弯月亮一样，就算我差点被揍死，她也只吃了一惊，然后继续鼓励我再接再厉挨揍，但我知道她始终无微不至，每一次战斗后有热咖啡提神，也有用热毛巾帮我擦汗。 大概是怕我体力流逝太多，中午特意点了很多肉菜给我，鬼不用吃饭，吃饭一来是爱好，而来为了满足内心深处好吃的欲望，不过吃完饭是晴天霹雳，下午接着训练。 就算死鬼不要睡觉，这种明知会输还要去挨也未免有点残忍，我暗地里有点责怪她严苛，转念一想，她也是为我好，也就释怀，依依姐对我始终是最好，就算是枯燥乏味的单方面挨打，她也一直陪我到底，直到我训练完毕。 下午照例又是挨揍表演，每一拳头每一脚都是印在我身上的记忆，深刻无比，从莫森大人残忍的教训中，我收获不小，凭借本能去战斗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因为我依靠这种信念，居然有揍到莫森大人一拳，算是不小的惊喜，虽然我也被一脚踹出老远。 调动血液中爆发的奇怪力量越来越得心应手，但总感觉缺少了最终完全能让那东西爆发的能力，勉强调动下虽然有所增益，不过比起晚上狂揍死鬼老兄的快意始终差了不少，我有怀疑是修罗血统作祟，那种力量大概来自于修罗那部分的血液，毕竟我是修罗中冥王的后裔，是不是调动起来也比较容易。 第10章 大雨 接下来持续十天狂挨揍的日子生不如死，我每晚顶着鼻青脸肿去出工，下班接着被揍，好在我不算超级笨蛋，总算跟年轻版的莫森大人有攻有守，他攻九成，我守九成，就算免不了被揍，我也认命。 不听话不肯乖乖死去的家伙并没我想的那么多，大多该死就死，其实很多苟延残喘缠绵病榻的家伙多半巴不得死来，只不过家人单方面想留人多呼吸几口氧气而已。 这期间我也有抓过自认不凡的死鬼，每日被揍果然大有进步，最基本的战斗直觉让我有打架高手的错觉，时常把不听话的家伙揍得走形，依依评价我说，大概人间做乖小孩做的久了，潜在暴力因子发作，一发不可收拾。 说起来奇怪，我也有这种感觉，有可能是心里面的乖小孩连同我上一个人生一并死去，释放出心中本能自我，才变得有点象莫疯子。 这天晚上本来没什么好说，应该是平淡的一个晚上，手机没有接到任务，四处乱转也没有看到流浪的笨蛋，无聊打发就好，说不定还可以睡觉，那已经变成个人爱好，作为死神不用睡觉，立刻就觉得人生变得两倍那么长，所以我刻意培养吃饭睡觉当我爱好。 半夜的时候我接到裂口女小乖的一通电话，说有鬼要来看我，我发呆！ 说起来到管理局这么久，除了依依我并没有太过要好的朋友，大家都在工作很忙的说。要说大概小乖算一个，自从她豁开的嘴被整形好，舌头也不在拖着到处乱跑，看起来还是满可人的。 很快我就知道了答案，原来是第一天跟我排队蛮聊得来的车祸女，她还是一副支离破碎的样子，从远处一路飞快朝我爬过来。 我靠，轮回组的家伙未免也太懒，就算修复起来麻烦，至少不要让她用双手走路好不好，大晚上黑灯瞎火，半路上一个支离破碎的家伙爬行飞快，就是我猛看之下也有点受不了。 “苏默，苏默！” 车祸女爬到我脚边仰头：“没想到你穿制服超帅的哦！” “……”我实在不好形容她的表情，在我看来，她应该是满漂亮的一个女孩，偶尔相遇而已，轮回之前有记得来看我一眼，在死鬼众多的冥界算是难得，话说回来，我还是满感动，如果不看她的脸的话。 “就要轮回了吗？”我问她身后的家伙，轮回组的死神，一个小小少年，带着稚气的脸猛点头。 “那恭喜啦，不用在冥界受罪！”我诚心诚意。 确实，象车祸女这种支离破碎修复起来又太麻烦的，早点投胎当然是好事，我料车祸女生前是个善良的人，所以想来这辈子投胎还会做人。 “我想去看看爸爸妈妈！”车祸女小声哀求，原来是这个原因，怪不得轮回前非要来看我一眼。 “方便吗？”我问后面的小孩。 少年面色有点为难，依依说：“不会太久！” 依依从外部门特意调来行动组，大概是沫沫刻意为之，给我找的好搭档，她级别比我高许多，对我的要求少年可以置之不理，但依依他不能无视。 只是略微考虑就答应下来，但时间不能超过二十分钟，超过投胎时间就会以“扰乱公共秩序”被列入黑名单，不仅投胎鬼要受到惩罚，执行的死神也会连带受罪，二十分钟时间已经格外凯恩。 车祸女家离得不远，老爸经营一家药店，生活算不错，家里装潢不错。 姐姐孩子有寄养在这里，妈妈带着。 车祸女看着摇篮里的婴儿，我能感受到她情绪变化，她伸出手来想抱抱，但始终不敢，大概听说小孩子是能看到和感受到鬼的，怕自己的样子会吓到宝宝，她就这样看着小孩愣愣的掉下泪来。 小孩子均匀的呼吸，不知道是不是第六感真的很厉害，挣扎醒来，看着车祸女。大概有种血脉亲情的联系，或许太小还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只含着指头看车祸女，丝毫没有被车祸女吓到。 赶紧转过身去，生怕吓到小孩，擦掉眼泪，又走到父母床边，眼泪越发止不住，床头上黑暗里是她的照片，我第一次有看到车祸女生前样子，明媚的女孩，脸上幸福荡漾，旁边一对男女是她父母，一家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象是永不会分离。 这辈子人生早已画上句点，下一个人生即将开启，或者那时候她会忘记这辈子所记得的事，但有些事不会改变。 我和依依坐在路边，车祸女愣愣的看了爸妈二十分钟，好像要下辈子也记得他们的样子才离开，我知道情感丰富不是死神该有的态度，可是看她伤心难过，我也有受到影响，格外想小希。 我知道她和我同处一座城市，但我不敢去看她，我怕看她我会忍不住哭出来，也怕在也忘不掉她，记忆太过清晰，有时候是一种痛楚。 “想她就去看喽！”依依难得沉默半小时才对我说。 “可以吗？”我把头缩进衣服，隐藏不小心露出的悲伤，不想让依依发现我的脆弱，这些日子疯狂训练，我以为身体变得强壮，内心也会强大起来，没想到一不小心碰触到，比潮水还汹涌澎湃，让我晕头转向喘不过气来。 “笨蛋啊！”依依揉着我脑袋：“总要面对不是吗？勇敢一点，你可是死神啊！” 忍不住，忍不住，果然小希的笑脸在我心脏里面绽开，冲破一切阻碍，慢慢扩展到全身每一个细胞里，一直以来小希都是我的勇气所在，可是那一天过后真的永不相见吗？我一直回避的问题这时候象钟摆一下一下敲打。 思念象火苗，在你以为不在意的时候，猛的燎你心脏最深的地方，好痛，我使劲捂着胸口，空空的。 “去，看，她！”依依不忍看我如此难过，一字一字在我耳边鼓励道。 对！去看她！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雨，好像在为我心情做注脚，天气预报也没听说。 小希的房间亮着灯，窗户开着。 我和依依站在房间里，看着还不肯睡的傻姑娘。 小希看着窗外一直流泪一直流泪一直流泪，是不是这样的夜晚总让她想起和我过去的时光，长长的睫毛上沾着象雨水一样的泪水。 她面前摆着我们一起写的日记，里面有我们在一起的照片，每一张都代表我们曾经的幸福和现有的痛苦。 我真的哭出来了，我本来不算坚强，看到她难过的样子，我彻底败掉。 我伸手接她眼泪，眼泪从我手掌穿过，打在写字台玻璃上，摔裂粉碎，我的心脏象被子弹击中，裂开两半。 我从后面紧紧抱住小希，哭出来。 生与死的离别永不可逾越，但我身体里每一滴涌动的热血都在告诉我，小希就是我的，离开她就算做鬼都没乐趣。难道就因为我是“极恶之命”就要剥夺我快乐的权利么？冥冥之中是不是有这样一双手，专门跟我过不去，想抱到她一下都不可以。 我弯下腰，眼泪掉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有心电感应，小希也突然哭出声来。 窗外的天也一直哭一直哭，大雨就像停不住。 依依眼睛红红的，拍着我的背：“傻瓜，你是死神啊，想她就来看她好了！” “我怕我忘不掉她！”我眼泪也止不住，死后强力压抑的心痛蔓延全身，有支手狠狠的抓住攥住心脏，使劲压榨我每一分悲伤。 我好难过！ 我记得她最爱穿白裙子，我记得她最爱看恐怖片，我记得她最爱吃橙子味冰棒，我记得她最喜欢黄色拉布拉多，我记得她一切，但她终归会把我忘记，我会慢慢变成灰色回忆，埋葬在心底最深处的角落。 “至少……还有一天哪！”依依擦下眼睛说：“至少还有一天恋爱时间，你把你所有的爱给她也没问题！” 我轻轻抚摸小希的脸，那么漂亮，可是以后不会属于我。 我猛摇头，又抬头，想让眼泪不在漫出来。 我冲出阳台，猛地跳入雨中，冰冷。 听不见任何声音，雨点打在脸上没有感觉，整个世界都是小希看着雨幕掉眼泪的脸，那么悲伤，还有孤零零的我，跪倒在雨里。 “别难过！”大雨里依依追上来抱着我。 有热热的东西流在我脸上，我抬头，依依红着眼眶。 “别哭，笨蛋！”依依使劲擦我的眼泪，可是大雨和眼泪早分不清，越擦反而越多，我的心里就象被大雨涌入，化作一点点眼泪无声涌出，我控制不住，心脏里在也承接不了任何足以让我快乐的东西，所有的悲伤都变成眼泪朝外倾泻。 “笨蛋，干嘛哭，你可以加油，你可以当白昼死神，跟正常人一样出现在她身边，在追一次，把她追回来啊！”依依捂着嘴，流着泪。 我愣住：“这样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没什么不可以，就看你敢不敢！”依依大声喊，声音刺破黑夜，穿过雨幕，每个字都重重打在我心里…… 第11章 恶化 雨暗狂流的夜里，我下了这辈子最重要的决定，不管什么第一诫还是第十八诫，老子都不管，我只要我的小希，只要她愿意，大不了远走天涯海角，就算有天罚冲我来就好，我什么都不怕，小希就是我的勇气。 那天大雨夜里的事，我和依依彼此默契，谁也没在提。 我发疯一样训练自己，一路奔着自虐而去，每次跌倒起不来的时候，胸膛里都充斥着迫不及待要和小希在一起的怒意。 成为最强的死神，就算局长也管不了，老天要管连老天也照干，大不了魂飞魄散而已，我要我的小希，这是我私下里强烈的执念，鞭子一样抽打我心脏，每次被揍得站不起，想要偷懒的时候，就会狠狠的抽我一下，强迫我不由自主站起来继续下去。 夜里我化身死神，游走在城市，迫切需要出色表现来证明我与众不同，足以配得上人间一日的奖励。 我突如其来的改变，让小乖和阿森都不适应，小乖凭借女性直觉认定我受了什么刺激，阿森则觉得我大概是脑袋插刀的后遗症，尚未完全复原，他不愿跟一个跟脑经不正常的死神计较，但有放话，迟早要我好看。 我懒得理他，除了训练和执行任务，偶尔我会去看小希，不过用依依的话来说，这个偶尔未免有点频繁，大概就是每晚偶尔都会去看一次的样子。 有时候我她会发呆，我陪着她发呆，她看相册的时候，我们一起捡拾快乐的点点滴滴，我笑的时候，她也会嘴角微微翘起，她难过的时候，我会自言自语的安慰她。 我不知道有没有心电感应这回事，反正我们的情绪无比契合，说不定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我们一起开心一起难过，好像就像从前的时候，慢慢的小希也变得不那么难过，脸上的阴霾越来越少，眼睛里多了光彩。 有时候我在看小希的时候会突然接到电话去出任务，忙完回来，她以乖乖睡着，长长的睫毛覆盖，抱着我送她的小熊玩偶恬静无比，我轻轻吻她的脸，然后离开。 抛开一切，有目标的人是可怕的，这是依依说的。 今晚的任务对象不算棘手，小希还没有睡，在靠着窗台的写字台边写日记，我坐在她旁边看手机传来的信息。 一个女人，我得叫阿姨，面目还算和善，只是嘴角微微下垂看起来有点苦。 “应该不会有问题吧！”依依跟我判断差不多，从外表来看应该是居家妇女，中规中矩，不过过了时间还没去冥界报道就不对了，既然消息发来，就得去看看。 “小希，我去执行任务了，记得早点休息，迟些来看你！”说完，明知她听不见，我依然和她解释。 不知道为什么小希眉头微微有皱起，象是突然有心事。我刮她鼻子：“别皱眉头，皱久了会成大妈！” 我笑嘻嘻的从阳台一跃而下，落在路边的树枝上轻点，在树上纵跃如飞。 死亡的地点是一片老旧的民居，到处可以看到狭窄的小巷和低矮的房窗，还有随意搭建的破败建筑，零乱肮脏…… 巷口就是车祸现场，一辆小车轮胎下，大片血迹呈辐射状喷散，看起来死了有一会，死者面朝下，周围有几人在看，肇事者软软的坐在地上，是个笨蛋年轻人，不过还好，尸首齐全，我不用在看车祸女那种惨状。 我们在不远的地方就发现了四处游荡的鬼魂，看起来有点苦的阿姨，大概是初次做鬼不适应，她不知如何是好，又不想看到自己死亡惨状，才到处游荡。 “阿姨，鬼魂就要去鬼魂该去的地方，既然死了，就和过去分别啦，跟我们回去早些投胎做人也是好事一桩！”我尽量表现的和善，不想给她太坏的印象，死神也有人性的嘛，对于那些唧唧歪歪拖泥带水生前又不是好东西的死鬼，当然下手不留情，可这种一看就是苦了小半辈子，人生还没享受过什么乐趣就一命呜呼的倒霉鬼，我多半还是带着善意。 “我死了吗？”阿姨愣愣看我：“那我就见不到我乖女了！” 我不知怎么说才好，跟我刚死的时候一样，牵挂心很强，好在我做了死神，自由出入人间和冥界不受阻挡，能时常看到小希慰我相思之苦，可这位阿姨一看就不是厉害模样，人鬼殊途，见不到女儿是正常。 我只好安慰：“人鬼殊途，死掉其实代表和另一个自己告别，以后你要开始另一段生活，所以……！” 我提醒她面对现实。 “让我在见女儿一面好不好！”阿姨突然跪下，我手足无措。 我想到车祸女，女儿对父母的依恋和父母对子女的牵挂一样强烈，让她看一下自己的女儿，只要时间不是太长，我们完全能做主。 我转头看依依，她点头。 秋叶街。 就是我们来时候看到的污旧民居，一间不起眼的小屋。 从外可以看到微弱又冷漠的灯光。 写字台上的小女孩八九岁模样，咬着嘴唇忍住眼泪，旁边看起来有点瘦弱的中年人表情阴沉沮丧，就像几个月不开云的天气，给人随时要发霉的印象。 他直勾勾看着小女孩写字，本来就紧张的小女孩被她看越看越怕，写着写着就控制不住写错，男人立刻一个耳光，小女孩坐在地上抽泣起来，看来是长期遭受暴力教育，根本不敢哭出来。 “要死啊你！这么简单都写不好？要你有屁用，你们母子都是废物累赘……”阴沉脸男人用恶毒的话咒骂，脸孔因太过用力变得扭曲。 “坐在地上等死啊！”阴沉脸男人眼珠发黄，恐怕有狂躁症的迹象，果然他丝毫不顾小女孩是他亲生女儿的事实，一脚揣在女孩脸上。 女孩小脸砸在地上，发出闷响，枯黄的头发散落开来。 阴沉脸男人还不放过，随意抓起手边准备好的皮带乱抽，在也忍耐不了的女孩在地上翻滚哭泣，求爸爸饶她一次，以后在也不会犯这种错误。 但男人完全忘记身为父亲的事实，用力挥动皮带，急速落在女孩头上脸上。 “太过份了吧！”我忍耐不住，这种事我们没法插手，但看不过去啊，依依虽然是辅助系，不能成为行走在暗夜里的实体人身，但有d级的血统觉醒，多少干涉一下没问题。 “我们得帮帮忙吧！”我想请依依帮忙，却听见耳朵后面传来粗重的喘息声。 我回头看到恶魔的眼睛。 阿姨毫无所觉带着愤恨的眼光看着男人抽打女儿，双眼里的血丝暴涨，愤怒让她浑身凶焰暴涨，黑色气息缠绕不去，钻进她每一个毛孔里，散乱头发凌乱飘荡，她略有发福的身体开始膨胀，抓住木窗的指甲迅速变长，随机整个脸孔狰狞扭曲，象是被打散后随意重组，唯有一张嘴堪比未修复前的裂口女。 “干！”我大叫，怎么可能，看起来人生失败已经认命的阿姨，居然在此刻觉醒血统，她不是死神，也完全不知道有修罗血统这回事，更未曾经受过意志磨练，血统觉醒就代表暴走开始，愤怒让她神志已失，心里肯定只有干掉男人的执念。 受刺激过多不是好事，阴沉面男人对女儿加诸的暴力，统统落在她心上，我明白一个母亲多疼爱自己的孩子，连我都忍不了，更何况死都要在见女儿一面的阿姨。 完全失去理智，我挡在窗户前，只见她举手挥舞。 毫无章法，也不知道握拳有力，单单就是冲我挥过来，我快速出拳，正中她脸。 没用，我被手臂砸中，就像铁棍用力敲打，好痛，比f级莫森局长还痛。 我紧张的手心冒汗，第一次接触恶鬼，暴走的血统提升她各种鬼体指标，单凭力量就比我大的多，怪不得往日这种家伙都需要e级或者d级的死神出马，我这种没觉醒血统的区区杂鱼果然不够看啊。 但我不能不阻止，失去理智的母亲和狂暴混乱的恶念交叉在一起，那种恐怖的破坏力，不用脑袋也能想到，如果放任她离开，说不定这片贫民区那些命运本就残苦的可怜人，会被她干掉一半。 我灵巧避过她一记利爪，反手拔刀，快速左刺。 妇人右手条件反射般抓住斩灵刀，能伤害灵体的力量持续导入，她右手如抓火炭“嗤嗤”作响，冒着青烟，但她根本感觉不到的样子，一巴掌抽在我脸上。 象是被高速驰骋的卡车撞上，我横着飞了出去。 脸好痛，头好晕，毫无还手之力！ 还好有依依，战斗虽非她所长，但对付一只恶灵应该绰绰有余。 果然，依依是个好姑娘，身子化成一团黑影迎上，手里斩灵刀自下而上，一刀穿入妇人下巴，鲜血激扬。 不知道疼痛的妇人张开巨掌直截了当，手臂当头砸下。 抽出刀身子缩成一团，依依快速后退，拉开距离。 妇人没了阻挡，身子一晃穿过小屋窗户，落在阴沉面男人身旁，伸出手掌插进男人胸膛，没有血光飞溅的惨状，男人捂着胸口直挺挺到底。 脸敲地，闷响！ 第12章 拳炮 “开玩笑吧！”妇人拳头洞穿男人胸口轻而易举，在两个世界间转换快速无比，由洞穿的虚幻，转眼变成死亡的真实，男人胸口连衣服都没打皱，但倒在地上的时候已经失去生命迹象，就算最超卓的医生来判断也是心肌梗塞。 修罗血统铁定烧坏了她的脑袋，但对自己的女儿只是看一眼就转头从另一边跳出。 小女孩亲眼看到父亲倒地抽搐，惊讶不已，面上流露出“还好他晕去，又逃过一劫”的幸运表情。 没空理，我紧跟上，身后依依拖刀紧追。 身轻如燕，快如闪电，妇人全身修罗血液沸腾起来，轻而易举达到武林高手地步，从院子里一跃到屋脊上，在老旧建筑中穿行徒步，以我速度也只能堪堪跟住不丢，依依快速跟进，超过我紧追上去。 还好有依依，我暗暗松了口气！ 修罗血统毫不费力唤醒体内暴力因子，黑暗的欲望蠢蠢欲动，蔓延全身，唯一一点潜藏灵台的明寐消失殆尽，妇人身上缭绕的黑气越来越浓，覆盖至全身，就像黑夜里跳动的幽灵，在屋脊上来回滚动。 凄厉的叫声如同野兽，神智完全迷乱之后，妇人不再逃窜，在一处废弃房屋旁等待，我已经看不清她面孔，那个慈眉善目深爱女儿的阿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黑夜里想要毁灭一切的恶魔。 普通鬼恶化之后，很难在回来，修罗血统占据上风就会摧毁所有人类的部分，彻底把无止尽的欲望赤裸裸展现，变成破坏杀戮的罪魁祸首。 依依黑衣黑裤，只有刀光闪亮，离妇人十米处当头一刀，刀落时已如强弩般落到妇人头顶。 妇人挣开恶魔的眼睛，凝视，出拳。 拳头打在斩灵刀上鲜血淋漓，依依快速躲避，妇人紧跟。 她只会出拳，就算血统暴力也只知道出拳，一个没什么战斗经验的家庭妇女，所有的战斗直觉加在一起恐怕都只有出拳。 但是她力量恐怖，速度恐怖，居然跟的上依依的影子，咬在身后锲而不舍。 依依反手挥刀，妇人本能跌倒，动作狼狈却快速异常闪开这刀。 毫不犹豫转身切下，战斗直觉绝佳的表现。 来不及起身的妇人面目扭曲，张口咬住即将临身的刀锋，嘴边溢出鲜血，却化解必杀一击，依依使劲却拔不出。 我小心翼翼潜到妇人身后，斩灵刀切开夜色，直斩而下，信心十足的冲到她咽喉上。 果然不是正常鬼，就这种千钧一发的瞬间，妇人依然打滚避开，一跃而起，黑焰猛地收缩，又狂热暴起，身体慌不择路一头撞在水泥柱上，发出车祸等级的巨响 妇人一只手突然变长，超过三米的距离，直锁我咽喉，另一只手舞动出笼罩三米范围内的狂风，血统能力觉醒！ 我急退。 “棘手哦！”依依活动手脚，看不出紧张，这种控制不了血统的家伙，虽然力量速度都快一大截，而且觉醒了能力，但完全使用不好，只凭本能行事，相对来说，还不算很难解决，依依是d级辅助死神，战斗力不会低于e级战斗死神。 我从未看过依依出手，这是第一次，战斗直觉一级棒，铁定能把暴走恶妇干趴在地，连带我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 “干，想睡觉也睡不好！”一把粗略的声音突如其来打破仅有的宁静，整个废弃工厂的院落里杂七杂八堆了太多东西，完全不知人在那里。 我吓，半天才看到水泥管子钻出一条壮汉，身上依稀穿的是死神制服，只不过风衣看起来老旧破烂，满脸胡子杂七杂八绞在一起，更显潦倒，令我印象深刻是一对粗壮的眉毛，堪比两条横躺在地的铁鞭。 “什么鬼？”壮汉怒瞪无视他睡觉，随意乱嚎叫的暴走恶妇。 “我去！”我隐约有看到他胸口上的徽章是造型独特的金色字母“b”！ “b级死神的话那就太过份了！”我心里乱想，平日遇见这种高不可攀的家伙我只能仰望，迄今为止他是我见过第一个b级死神，却是从废旧工厂里的破管道爬出来，不是说这种高等死神都很忙，忙到满世界调查怪案，以期发现修罗踪迹，并加以歼灭，为什么这个死壮汉这么闲。 “两个小家伙啊！”浓眉壮汉抓抓胡子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道：“怪不得搞成这样！” 接着又露出有些困惑的表情看着恶鬼妇人：“恐怕回不来了吧！” “回不来了！”依依肯定回答。 “那只好干掉了？”浓眉抖动。 “只能干掉！”依依确定！ “哈哈哈！”浓眉大汉神经质的傻笑：“这种事我拿手！” 我目瞪口呆，表情冻结，这位有性格的邋遢鬼兴趣就是鬼打鬼吗？ 浓眉大汉飞跑，跳起，破烂风衣下摆急速摆动，右手握拳就象握住天下的力量，对面的恶鬼根本不知道她要面对可怕的对手，这种高等级死神每一个都是可怕到骨子里的家伙，我经常都有听说这些家伙的传说。 果然，笨蛋恶鬼以为单凭力量就可以抵挡，居然笨到跟他硬碰硬，也挥拳攻上。 两只差不多大的拳头碰撞，发出的声音绝不正常，确定的说是根本没有声音。 就像两道黑色闪光猛烈碰撞，下一刻才传来空洞沉闷的爆炸声，恶鬼的右臂猛的炸裂开来，就像被一千把快刀瞬间切碎，潜藏的力量爆发，肉块血雨纷扬。 “拳炮！”依依道。 “那就是炮哥喽！”我回道，其实先前看造型就有点怀疑，这下招牌能力施展出来，更确定无疑，整个管理局里能把“拳炮”用到极致程度的只有他一个，就算有相同等级死神使用同样能力，也绝不会有他这种炸裂一切的可怕力量和无可比拟的霸气，只有他的拳炮，才是真正的拳炮，中拳就等于中炮，摧毁一切！ 就算是力量见长的恶鬼也不堪一击，暴走的修罗血统已经让她神经麻痹，几乎感觉不到痛，胳膊碎掉也只是区区蚂蚁爬的感觉。 “还不死！”炮哥挥拳。 直达脑下垂体的共鸣再度轰然响起。 恶鬼狰狞的面孔瞬间化成一蓬血雨，心脏泵出的血液失去控制，从失去头颅的颈子里喷出，在黑夜里变成漆黑墨色泼洒开来。 仿佛被无形笼罩，在多的血雨碎肉也得避开这个邋遢的男人，炮哥拖拖拉拉没精打采，这种低级恶鬼根本惹不起兴趣。 “要不要杀到这种程度，生前她也苦命人一个啊！”我忍不住，这一下可怜的家庭妇女在不会存在天地间，随同她想要记住的和想要忘记的一同被时间湮灭。 “……”炮哥不答，呆愣看着依依美腿，左边鼻孔流出鼻血。 “干，没想到你是这么没品的家伙！”我气大，妄我将他视作高不可攀的高手，那里有一丝高手风范，看依依眼光毫不遮掩，一脸“请和我交往”的表情，像是找不到女朋友的百年老鬼，任性****。 “啊？哈哈！对不起，对不起，由于我的死神誓约是交往够一百个漂亮女鬼就退出死神界，所以看到正妹就有点忍不住！”没想到炮哥人烂，倒是好脾气，丝毫没有被区区蝼蚁冒犯的恼怒，反而解释起来。 “哪有这种誓约！”我不信。 “有的，有的！”炮哥指着自己的鼻子，卓有特色的抖动眉毛：“你眼前就是！” 死神誓约是管理局的传统，虽未行之以文，但在死神之间默默流传数百年，在做死神血统觉醒的时候，就给自己立下一个誓言，完成后就退出死神队伍，去冥界做一个逍遥鬼。这种传统不知从何而来，不过我想是因为这份工作太过危险，谁也不知道自己何时会挂掉，或者被血统爆掉，成为死鬼公敌，所以就默默告诫自己干完实现某个愿望后，就不在做死神，去好好享受鬼生，就跟抢劫犯老是有在干一票就收手的想法一样。 当然，立下誓言的是少数，因为大部分死神把誓言当屁，根本不在乎，有种如果老天有眼，又怎么会让我早早死掉的错漏幸运感。 还有一些一本正经发誓，又经常改换誓言，可见根本没放在心上，但有的不同，在他们眼里誓言就是誓言，一旦立下就一定要完成，这种家伙多半是神经质死鬼，但实力超强。 炮哥这种侥幸能活到b级的超级死鬼，大约对命运有极强的不确定感，所以才立下如此乱七八糟的誓言，我觉得他就算一直能杀鬼杀一千年，永远不投胎，恐怕也实现不了誓言，说不定只是随便说说，给自己的拙劣随意找借口而已。 炮哥从某些方面来说算个风趣的家伙，如果不算老是聊天的时候走神流鼻血这一点。 碰到高级死神，自然要好好请教一番，我超级期盼能觉醒血统，那样我就算这一批菜鸟新手中第一个觉醒血统的死神，如果这样都不算优秀，那怎样才算优秀！ 于是，我请教炮哥！ 第13章 留下的誓约 炮哥两条浓眉卷在一起，思考我丢给他的问题，不知是做鬼时间太长还是记忆真的不好，他不晓得血统是在什么情形下觉醒，有什么奥秘，好像只要轻易挥拳就会自然而然爆发出拳炮的能量，根本不用刻意去想，随心所欲。 我信他所说，他是一条乱七八糟的好汉。 平常高级死神难得一见，修罗们不肯安静，总要搞出点什么证明自己的存在，这些高手们只要追到屁股后面，忙的满世界到处追杀胆大包天的修罗，等闲难得一见。 话说回来就算见到，我这种级别的死神多半也看不入眼，死神界里地位森严，能像炮哥这种平易近鬼的高等死神实在少见。 说起来硬要把我带入炮哥那种钻在废弃工厂乱睡觉的角色里，我大概也会忘记很多事。 想到一半，炮哥脑筋就转到别处，左边鼻孔流血将他此刻心里所想出卖的一览无遗，这种状态能想起任何事才算怪事，我实在为这位糟糕好汉担心，仅过半小时，流鼻血三次，我担心他成为看依依失血过多而死的第一个死神。 鼻血“滴答”掉下来，炮哥惊觉，顺手摸出纸巾捏成一团，塞在鼻孔里。 “那个，你叫苏默是吧，我有听说过你！”炮哥脑筋突然急刹车，又猛转方向盘转到我身上，没有极大魄力，想做到真不容易。 “啊？我只是区区f级死渣，炮哥也听说过我！”虽然我对他思维跳跃有点不满，但被大名鼎鼎的炮哥听说过，心里居然窃喜。 “嗯嗯，沫沫那个死三八，******，我就看了一眼腿，就被她打了一拳！”炮哥又开始脑筋急转弯。 “……”我强行把话题扭过：“跟沫沫姐有什么关系？” “什么沫沫姐，你得叫沫沫老奶奶才对，仅次于莫森大人的怪物，就是她跟我说起你啊！”炮哥将我沫沫姐勉强联系在一起。 沫沫姐说是怪物绝不为过，辅助死神第一人，跟莫森大人参与过无数战斗，当然最精彩的就是围剿修罗神皇之战，那一战不仅让莫森大人坐实了最强死神的名号，也让沫沫大放光彩，成为辅助死神第一人，听说沫沫不仅能改变记忆，更达到封存记忆的程度，相当可怕，不知道炮哥有没有被她暗地里封存过记忆。 “听说你是冥王后裔，了不起哦！”炮哥一脸“你今后注定成大事”的表情，羡慕显露无疑。 关于冥王血统，在管理局呆这么久我当然有专门去翻资料进行专门了解，否则不知道自己因何牛逼到让局长大人另眼相看，总会有种被阴谋笼罩的感觉。 从各种只言片语，零敲碎打的记载中，我得知所谓冥王曾是修罗神皇手下四大天王之一，强力猛烈，追随修罗神皇达几个世纪。 在莫疯子刚刚横空出世之前的几百年里，死神们头顶上一直笼罩着冥王的阴影，这位被称为修罗神皇之下第一修罗的天王，一直是修罗神皇的得力助手，为维持修罗仅存的血脉，做出许多令人动容的事。 从记载上看，他的行事风格更象人类多一点，他不象其他修罗视人类为食物为家畜，视死神为大敌，他更希望人类，死鬼，修罗三方能和平共处，主张多种族并存的策略，这种不切实际的愿望让他奔波了几个世纪，到最后其他天王视他为修罗里的异端，而死神这边也不肯放过他，成为最有理想又最悲哀的那一个。 直到最后，这位冥王大概是厌倦了每日不得不杀的日子，或是眼看理想得不到实现，默默的消失，在没出现过，至于去了那里，没人说得清，有人说他爱上人类女子，一起去深山老林隐居，有人说他被新修罗四大天王围攻已经挂掉，总之围绕他的话题整整持续半个世纪，而他根本没在留下踪迹。 我对冥王到底厉害到何种程度根本没有太准确的概念，事实上除了小希我对其他都关心有限，不过炮哥口里的很了不起，大概是真的很了不起，虽然我自己没太大感觉。 “对了，炮哥你为何会许下那种离谱的誓言！”我问，对于这点我想依依也很好奇，她抱着腿坐在我旁边，一直光听我和炮哥胡言乱语。 “啊？哈哈，这种事啊，说起来也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我生前是光棍一根啊，活着的时候是雇佣兵，整日满世界飞来飞去的杀不停，哪有时间好好泡妞把妹，到死的时候才后悔，所以啊，泡妞满百就成了我的誓言！”炮哥一本正经的解释，听起来很搞笑，不过我也觉得他蛮可怜，生前至少我还有小希爱过，他活着的时候大概过得很惨吧，怪不得死后也这么邋遢。 “那你呢？有没有打算干到那一天？” 我明白炮哥这是在问我有没有想过誓约的事情，其实我真的有想过。 “如果那天小希忘了我，我就退出啦，去冥界混吃等死也不错！”我把头放在膝盖上，我有真的打算许下这种誓言，想要达到白昼行走的程度谈何容易，炮哥这种b级死神才有这个能力，而他足足用了近六十年时间，如果要那么久，小希早就结婚，孙子都不知道生了几个，说不定已经来冥界报道也说不定。 她肯定不会知道那个曾经湮灭在记忆里的傻子，曾默默的陪她那么久。 “不如改成她开始新恋情的时候，你就退出吧！”依依插口。 我想想也对，如果我自己不争气，在她被别人追走之前到不了白昼死神的程度，只能说我活该，所谓冥王后裔也只是笑话而已。 “哦？听起来很了不起啊！”炮哥拍着我肩膀，佩服道。 “那有了不起？”我愕然，炮哥的思维总是出人意料。 “年纪轻轻就有女朋友还不够你骄傲的吗？”炮哥抓着乱蓬蓬的大胡子。 “……”我无语，我发现死神都是精神上缺陷的家伙，比如我对小希的执着，炮哥对喜欢乱杀又爱泡妞的性格，依依我不知道，她总算笑，但那底下有没有藏着什么，我没问，她也没说。 和炮哥乱聊到大半夜，我和依依才朝小希家赶去，炮哥依然钻进水泥管里睡大觉，丝毫不管刚才恶鬼的无头尸就在他身边风化。 小希房间里，压着我照片的写字台上静静躺着一张摊开的录取通知书，五百公里外的银月市，不算远也不算近，当年莫森大人一战成名的地方。 我突然很失落，听说大学跟高中不同，生活更多姿多彩，到那里她会开始另一种生活，说不定会很快忘记我，我心情突然变得很坏，对死神来说，距离不是问题，从管理局可以到达世界任何一个城市，可是我怕我某天去看她的时候，她身边陪着另一个帅气男生。 “笨蛋，又没信心了！”依依嚼着口香糖，看出我有败退的迹象。 我的确信心不足，人鬼相隔不只是深渊那么简单，那是两个世界的隔离，我到达白昼死神的日期遥遥无期，而小希说不定会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越走越远，我有什么权利去干涉，我的心揪紧。 “有什么好怕，努力啊，至少先争取人间一日的奖励吧！”依依又揉我头发，把口香糖塞我嘴里。 说的也对，我亲吻小希的面颊，她睫毛急速抖动，不知是不是有梦到我。 “如果有一天，你重新开始一段感情，我就真正去冥界不陪你啦，不要怪我啊，小希！你知道的，没有你我做死神也没太大意义，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努力真去人间一日的奖励，到时候你可不要被吓到哦！”我打起精神，勉强笑着。 我想是我无谓的担心太多，才有这种烦恼，我很担心我达不到b级，小希就会被追走，那我所做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其实依依那天在大雨中也只是安慰我吧，作为一个死神，我不该在对小希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才对，我没权利干涉她的人生啊。 但我又太想和小希在一起，这铁定是我人生悲剧的根源。 “你大概不知道冥王有多厉害，才对自己没信心好吧！”依依摇晃双腿，天台上风微凉。 “不管冥王有多厉害，我需要的是时间！”我不能保证以超快的速度达到b级，获得白昼行走的能力，短期内做不到，小希被人追走，那我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到时候我只能跟败狗一样乖乖去冥界混吃等死。 “嗯嗯，我有知道啊！”依依说：“不过有个家伙，差不多用了五年就到了a级，也是管理局战斗死神中第二个a级死神！” “五年？”这个时间我勉强能接受，但这种好事为什么其他人没有，其中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缘故，才能让他突飞猛进至不可思议的地步。 “嗯，五年，不过要牺牲自己的感情！”依依转头看我：“每一次血统觉醒都会有情感缺失，但不并严重，想要快速提高达到那种程度，必须牺牲自己的感情，到他那个地步，大概已经没有感情了吧！” 没有感情，那就意味我会对小希无动于衷，可是我是为了小希才努力啊，一旦真的达到那种程度，却冷冰冰的象石头，那还有什么意义，我困惑的思考，看着窗外的月亮。 “如果你有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小希的信心，说不定可以试试哦！”依依表情埋在夜色里，我看不清，但我想她也一定不想我失去感情这种东西吧。 第14章 冥王之眼 我静静看着小希，衡量提升血统等级和小希感情之间的重量，我没有机会去面见a级死神，就算见到他可能也不会搭理我，所以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失去了全部感情，还是在心底某个角落藏着一点秘密。 我没能力通过慢慢等的方式来觉醒血统，想快速提升大概这是唯一方式，可是如果是感情为代价，是不是太多了呢…… “苏默……”小希梦话喊我名字。 我脑袋晴天霹雳响起，小希闭着眼，泪水涌出来，我心脏有被卡车撞到的感觉，好痛！还有什么好犹豫，这可是我的勇气，是我做鬼以后苟延残喘的理由，既然认定了一条路，就只有走下去。 坦白说，生前我只是个胸无大志的少年，什么事临头都马马虎虎，从没真心真意去做点什么，大多同龄人都很羡慕我，不缺钱花，又没有父母说教，想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家，考成0分，也不会有请家长挨骂这种事，只有孤单的卷子躲在角落里发霉，就算老师对我也无所谓，可是我只认定一件事，小希是我的，从没改变。 这是我唯一的坚持，从活着延伸到死去，我不想小希被噩梦惊醒的时候，只能抱着玩偶发呆，打雷下雨天也只能用被子蒙头瑟瑟发抖，她是个胆小的女孩，我是她的守护，我所有胆怯懦弱在她面前都会变成勇气百倍，所以我下定决心！ “放心吧，我不会忘记！”我把脸贴在小希流泪的脸上，希望她能在梦里给我支援一点勇气。 “真是可怜的孩子！”依依帮我给小希擦掉眼泪，她是d级，拥有在黑夜行走人间的能力，在晚上只要她愿意，她和人类一模一样，谁也分辨不出，只不过不爱用而已，大多数死神没有特别的事都不会使用这种能力，人间有的冥界也有，特意跑到人间享受的家伙不多。 “我决定了！”我活着的时候时间太短，来不及干惊天动地的大事，其实就算在活久一点也多半是人生弱鸡，但我现在需要为小希勇敢一点，缺失的感情而已，最终最重要的部分一定不会失去。 “那好，去找沫沫姐吧，她是唯一能切掉你感情的死神！”依依没笑，抓着我的手跳出窗户。 每次面对沫沫姐的时候我都会不由自主的紧张，我们并不常常见面，一来她职位太高，事情也太忙，二来我也没有非见她不可的理由，她虽然对我不错，但久处高位形成的气场有强大的压迫感，迫的我有呼吸不畅的感觉。 听完我的要求，她久久不说话，只用镜片后面的眼睛盯着我，大概是想从我脸上看出我有什么非做不可的理由。 为何要切除感情提升血统，我可没傻到告诉她是为了小希孤注一掷，第一诫不是随便说说，真的会要命。 直到迫的我心底乱七八糟，快要败退的时候，沫沫才点头。 我知她从不轻易答应这种事，为什么会答应我，大概是看好我冥王血统，如果飞速成长之后，也是她和局长所期待的事吧。 只是“人间一天”的奖励…… 到时候在说吧。 我坐在舒服的沙发上，沫沫姐手指轻叩办公桌桌面，像在思考什么，有点困顿感，不是说做了鬼不用睡觉的么？看来爱好成了习惯也不好，我努力不让自己睡着，虽然沫沫姐对我很宽容，但就这样睡过去很不礼貌。 “叩叩叩……” 有节奏的敲击声，慢慢变得遥不可及，眼皮不受控制的朝下砸，每睁开一次都用尽我全身力量，我努力说服自己这样不好，但在困倦睡倒头大睡和睁开眼一跃而起之间，意志力显然选择了前者，完全失去抵抗。 我他妈在沫沫沙发上睡着了。 f级的莫森大人狠的像没理想的混混，但对我毫无办法，就是说么？我怎么会被这种笨蛋打倒那么多次，而且还揍得那么痛。 我和莫森大人直面角力，攻躲皆快，像高速公路上两辆失去控制的货车，朝不归路上一路奔逃，纠正一下，失控的只有f级的莫森大人，而我行有余力，我可以用每一个千钧一发躲避他势大力沉的攻击，也可以轻而易举躲过他飞踢，然后还以无比轻视的一拳，在顺便回他一脚。 我血管里涌动着怪力，霸道蛮横嚣张狂妄，四处奔跑，所有的细胞伸展出特立独行的不可一世，每一颗都哈哈大笑，心脏中一股力量与自身血液完全结合，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强大，我一拳揍到他脸上，f级莫森大人面无表情倒飞出去。 “还不够！”我心底大喊，难道只有这种程度吗？ f级莫森猱身而上。 我迎面飞踢，两只腿在半空对撞，同时落地，接着是毫不停留的狂暴攻击，两条身影交织在一起，我心脏挤压出一股股力量，始终处在高压状态下压榨我血液里暴走的潜力，有一种火热从心脏朝四肢百骸飞速游走，我感觉到莫可名状的“爽！” 我大叫：“好爽！” 在快如闪电的对攻中，直拳从莫森双拳之中透过，正中他鼻梁，脑袋朝后猛折。 “哈，传说中的最强不过如此，没料到有这天吧！”我志得意满嘲笑。 f级莫森顺势飞踢，我躲过，轻而易举。 但我得意没持续一秒，拳头莫名其妙落在我脸上，好痛。 “靠！”大意了，我打算重振旗鼓在揍这个笨蛋，出乎意料的莫森突然变得比刚才还强，好像启动加强模式，让我措不及防。 我努力抵挡，浑身发痒，不止是身上还有皮层底下，血管里面，骨头里面全都发痒，我怎么会输？这个家伙再强也不会是我对手，信心从何而来，老子居然完全莫名其妙，但这种小事不管也好，先揍个痛快再说。 “轰轰轰轰轰！！！” 对轰，拳头发痛！ 莫森被揍得口歪眼斜，我小腹被踹中，痛的弯下腰。 脑中闪过一百万个太阳，同时炸裂开来，有什么东西突如其来降临在身上，脑海中掀开惊涛骇浪，血管里持续涌动的力量猛然爆发出来，我头疼欲裂…… “怎么会！”我来不及想，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在努力钻出来，眉心中间剧痛无比，硬质钢刀痛杀眉心的感觉，直观的疼痛跳跃。 “好痛！”我跌倒在地，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身上狂飙汗，一滴滴打在地上传进耳中，炸雷在耳边一个个接连响起，不详的憎恶之气缠绕。 我心下大吃一惊，难道我要恶化成鬼。 “才不要！”莫森趁此大好机会一拳打歪我的嘴。 “根本不痛！”我大喝，跟眉心脑袋的疼痛相比，比蚊子咬还不如，我奋力还击，一千挺机关枪急速射击，密密麻麻的打击超过台风夹来的大雨，我以每秒十拳的高速狂揍莫森，但眉心还是痛，痛的控制不了自己。 “去死吧你！”我最后一记重拳，莫森局长干脆倒地，与此同时剧烈如潮水的疼痛猛冲出眉心，一百个虚无的眼睛冲出眉心，分不同角度看着周围每一个物体。 我闭上眼睛，无数细微动静全部投入脑中，身后依依惊讶的长大嘴巴，满脸不可意思，门口沫沫姐扶了下眼镜，嘴角挑起，躺在地上的f级莫森局长左腿微微抽搐，刚才那拳很重，大概要修复很久，3号训练室的莫森局长才能再次出现。 “冥王之眼！”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等等！ 我笑到一半突然停住，依依从背后古怪看我，突然停下的确够突兀，但我******不是在沫沫办公室沙发上睡觉吗？ 怎么会突然跑来这里跟莫森局长打生打死，顺便血统觉醒，获得冥王之眼，达到e级水平，见了鬼了，我满脑袋不解，到底那里不对？ 等我虚无的眼睛看到墙上电子钟时，顿时傻掉。 我就在这里跟莫森这个二愣子对打五个小时？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全身上下被拳头打中的疼痛一起爆发开来，痛不欲生，浑身力量随汗水一起被挤出，一百只眼睛同时熄灭，我倒在地上。 “会不会太用力了，沫沫姐！” 我没晕过去，依依和沫沫走到我跟前，低头看我一副死样，我只能用眼睛回瞪她俩。 “没有那种事，冥王后裔哎，别当他是普通死鬼，完全受的住！”沫沫扶着眼睛说：“就算血统没觉醒，战斗直觉也完全比的上局长大人年轻时，他是和局长同等级的怪物，担心多余了！” “干！”我真想怒骂，这种夸赞还是不要的好，局长是怪物我可不是，我心下坚持认为我是一只正常鬼。 “哦哦，我看也是！”依依居然有同意这种荒谬论调，不过我是不是该好好休息一下才对。 “等他休息休息，来我办公室吧，有任务交给你们，既然已经是e级死神，就该干点稍微有难度的工作！”沫沫果然是局长大人的好助理，我血统才刚觉醒一分钟，立刻想到适合我的任务。 第15章 死后觉醒 一小时之后，我和依依出现在沫沫姐的办公室，超强压力扑面而来，御姐风范不是盖得，坐在办公桌后的沫沫姐，老让我觉得一头猛虎坐在后面，而不是一个足以迷死大多数死鬼的超能御姐，就算莫森大人有疯子之称，也没她给的压力大，莫森大人无时无刻不在大吃大喝的精神，影响了他对我的威慑力。。 奇怪，我有觉醒血统为何还会觉得压力很大？我莫名，不过她又不会伤害我，这种事还是不用放在心上。 大概是见了鬼，突然出现在训练室又和莫森裸拳对轰超过五个小时，如果是清醒状态下，我肯定已经死掉，不过这肯定跟沫沫姐有关，还好她只是叫我跟f级的莫森大人对战，要是换成其他级别的，那铁定得算谋杀。 沫沫姐镜片后的眼睛着实好好打量了我好几眼，才让我们坐下，顺手丢给我们资料。 打开资料，我有点发愣，一张照片，一份资料？ 照片上的家伙没什么特色，普通人大众脸，但不同的是这家伙我认识，看到名字我肯定是同一个人，中学同学阿乐，死于谋杀…… 仔细想想这个结果好让人费解，他是比我还弱的存在，记得初中时候就孤僻没有朋友，大概是家庭原因，让他很少接触外人，就算有人主动想和他交朋友，得到的也是冷漠的眼神和拒之千里的回应。 久而久之就变成最没存在感的孩子之一，别的孩子一起疯跑，去那里玩，都不会记得他，就算他从跟前走过，大家也只当他是空气，在热闹的校园餐厅吃饭，他也只是躲在最不引人注目的角落，我偶尔有注意到，但从没在意，现在想想，他那时候的表情，应该是全世界与我为敌的憎恶之意吧！ 我知道他冷漠外表下，是一颗敏感自卑的心脏，他母亲是一个没什么技能的***靠卖身把他一步步拉扯大，但他并不感恩，反而觉得有这种老妈是一件丢脸的事，他老爸完全不知所踪，没爹的孩子和妈妈是**成了他额头的标签，大部分同龄人不愿和他接触，但我想这不影响他的善良。 我和小希在放学的路上，有见过他把剩下的盒饭搜集起来喂流浪狗，那些流浪狗见他十分友善，他好像很喜欢手心被小狗舔来舔去，可能是留恋那种温暖，毕竟可以说他人生没有多少温暖可言。 相比之下，因为有小希，我孤独的日子屈指可数。 阿乐死于谋杀，见了鬼了，谁会无聊到这种程度，暗杀一个没朋友的孤独少年，他那种耳光抽在脸上都不会还手的性子，也多半不会得罪人。但资料上并不详细，或者说调查的人根本没把这种事放在心上。 死前人生可叹可悲，死后却不平凡，在做人毫无天分的情况下，做鬼居然自我觉醒血统，而且并未失去理智，真是好汉一根，这种情况百里挑一。 跟死神不同，这种没被发掘的家伙，大多血统比较薄弱，整个人类都有修罗血统，某些不为人知的1%也许就是藏在心中的恶意，偶尔露出狰狞，但被人类那99%强压下去，这辈子觉醒的机会都可以忽略不计，每个人心中大概都会恶意希望讨厌的人突然死去，或者也暗夜里考虑怎么干掉抢走自己女朋友的家伙，但大多都不会付出行动，毕竟人性占绝对上风。 有些血统略高的会被影响，说不定成为冷血杀手或者连环凶犯，在作死路上一骑绝尘，但没有人是天生的罪犯，在极端的高速公路上一路奔驰的多半都是修罗血统作祟，只不过大多数人不知道而已。 人类一旦死去，失去肉体成为鬼体，人类那部分就大大被消弱，所以鬼魂血统觉醒的几率成几何倍的被提高，血统觉醒后就有影响人间的能力，虽然不会太强，但杀个把人还是没问题。 在不知道自己有修罗血统的情况下，一旦觉醒，毫无准备，暴走成恶鬼的几率高达90%。 血统觉醒可控就是死神，不可控就是恶鬼，本来阿乐有机会做死神，也许不会有太高的职位，但总算是一条正道，而现在他成了猎杀的目标。 阿乐就是仅有的10%，觉醒成功获得超越常鬼的能力，我身为一介死神居然惭愧的做不到，还要靠沫沫姐帮手，不由汗颜，但他到底犯下什么弥天大罪，要沫沫姐亲自过问。 阿乐的照片跟从前看起来并没有太大不同，只不过褪去幼稚变成青涩，大概是压抑久了，目光中有中抑郁的阴狠，我想这是他改变的最大动力，生在那样的家庭，孤独面对所有人，恐怕他憎恨全世界，这种心情我多少有点理解，如果没有小希，我会不会跟他一样，我还真不敢肯定。 但这都不是犯错的理由，阿乐死后血统觉醒，到底如何觉醒我猜他自己也说不清，总之掌握了别的鬼掌握不了的力量就开始大开杀戒，无法压抑的凶行已经让他天然站在死神的对立面。 资料里的现场照片透着一股凶意，从纸面扑面而来，隔着纸片都闻得到血腥味。 我额头青筋只跳，这是多大的恨意，才有这种凶厉的手段，硕大的房间，让人目光集中之地是满床的残肢断臂，还有两颗不走运的脑袋仰面露着惊讶。 我合上资料，抬头，沫沫手指叩着桌面，抬着下巴：“阿乐的血统不是自行觉醒，而是有人给他注射了修罗之血，强力对冲下引发血统觉醒，不过他比较走运，是活下来的那个，还有其他八个比较倒霉，成了死鬼中的死鬼！” “你们的任务就是抓住他，问清楚修罗之血的来源，至于死活看你高兴，不过我希望得到有用的消息！”沫沫紧盯我，气场十足。 “试试看喽！”我把资料放在茶几上。 “这次劳烦你们去冥界走一趟，事情不算棘手，毕竟是第一次执行特殊任务，太难不好！”沫沫难的露出微笑。 “多谢你为我考虑！”我真想回她，不过还是忍住，有好多天见不到小希，让我有点不乐意。 “任务成功，送你‘人间一天’的奖励！”沫沫加上一句。 “靠，不早说！”我暗中腹诽。 照例，我会和小希打声招呼，不管她能不能听到，我自顾自的说了我要去冥界追杀要犯，而且还是我们曾经的同学，顺便感叹阿乐人生倒霉，做鬼也这么不走运，如果没有意外，大概很快会回来，冥界那边的死神一直追踪他。 我第一次使用我影响人间的能力，轻轻的摸了一下她脸颊，指尖的触感就象烈火烧，烧的心直跳，比第一次恋爱的傻瓜还不如，心跳不已，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潜藏在心底的丝丝甜蜜让我嘴角露出微笑，只要能和小希在一起，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 “怕不怕！”窗台上依依摇晃双脚。 “有什么好怕，觉醒了也只是e级啊，我可是冥王后裔，不知道比他高贵多少倍，也应该比他强很多倍吧！”我帮小希把被子朝上拉了拉，丝毫不担心，血统觉醒给我十足信心。 “理论是大概是这么说，不过总有意外发生啊，还是小心点好！”依依笑着说：“小心点不为过！” “知道啦，姐姐，你很唠叨哦！”我笑。 “你有没有觉得少点东西！”依依歪头问我。 “没有吧！”我仔细想想。 “你被沫沫姐控制，跟莫森狂打五小时哦！”依依睁大眼睛看我：“你知道的，要切除一部分感情，难道你没觉得你有变吗？” “也对，不过我没什么感觉！”我冥思苦想，感觉一切正常，切除感情这种事不会是轻而易举吧，辅助死神大多是改变记忆或者清除记忆，所谓清除记忆也只不过是把一些不该看到的事丢到不起眼的角落，要么是让人想起来觉得是幻觉而已，能切掉一部分感情就了不起了，整个死神管理局只有沫沫姐一个能做到，但这种每个人都知道它存在，又找不到的东西，她能怎么切除？ 想不通也懒得想，至少我没觉得感情有缺失，现在很好，依然朝着认准的路走下去，没什么大不了。 第16章 秘密任务 冥界我不熟悉，甚至很陌生，我智慧全被牵绊在小希那里，根本没想过来这边看看，但据说冥界很不错，生前不管做什么，都会被洗去记忆在冥界活够一百年，才去转世轮回，偶尔像车祸女那种修复起来麻烦的会直接去投胎，如果恶事做的太多，恭喜你，体会一下做猪牛狗马驴的机会大把。 至于洗去记忆这种事，完全有必要，据说当初并没这个规定，是莫森大人上任后变成必定执行不折不扣的规定，因为人间的仇恨很容易延伸到死后，经常有死鬼碰到生前的仇人，展开报复，导致冥界犯罪率居高不下，洗去记忆后，犯罪率迅速下降，可见成效卓著。 我为这条规定竖大拇指，还好死神可以保留记忆，这算是特别优待吧。 炎月广场，大都会城市中心，十六条街区交汇的地点，汹涌的鬼流加速城市的脉动，看起来跟人间没什么不同，甚至更繁华，节奏更紧张。 我和依依在三楼快餐店，看着底下鬼来鬼往，喝着可乐，我们都是休闲打扮，依依第一次穿上t恤牛仔裤，身材好棒，但不知为何，众鬼对我们敬而远之。 儿童乐园里的小鬼头不知深浅，凑上前来好奇观看，妈妈快速赶来挤出难看的笑脸，把小孩抱走。 “鬼也能生小孩啊！”我问。 “当然，跟你说了嘛，冥界跟人间大部分相同啊！”依依咬着吸管，她没跟我搭档的时候，长期出没冥界，反而是人间去的比较少，按她说，其实冥界比人间还好些，至少治安很好，黑口黑面的死神在这里有绝对权威，但我们没穿制服，扫地阿姨扫到我们这里，直接跳过，转弯扫到别处去，我有暴露身份？ 不去管她神经病女人，我打量餐厅的客人，如果有我生前认识的家伙也算是幸运，至于老爹老妈，死的太早，既然他们被洗去记忆，大概在冥界某个角落安静的过活，也不必在去看一眼，徒增烦恼。 “干嘛在这里见面，神神秘秘！”我用吸管捣着可乐里的冰块：“还不如直接去分部，拿了东西走就好，还要专门见面！” “话不是这样说，沫沫姐嘱咐要绝对保密！”依依对冥界死神留下的见面地点，并无异议，我倒是觉得多此一举，既然来了直接去分部就好，阿乐最近的活动情况而已，又不是什么绝密，这里又不像人间，需要小心谨慎隐藏身份，生怕吓到人类。 在这里大家都是死鬼，彼此一样，当然不会怕，但怕的是死神的身份，据说冥界死神权利很大，为了肃清修罗残余，曾当街大打，吓到众鬼屁滚尿流，就是因为见过死神的不寻常，所以死神才特别有威慑力。 “大概这里比较适合谈事情喽！”依依无所谓的说。 不过，干嘛到这时候还不来，我们已经枯等一个小时，我本来有心想转转从未见过的冥界，又怕见面的冥界死神找不到我们，只好作罢。 快餐店里鬼来鬼往，我搞不清不用吃饭也饿不死的鬼为何对吃的这么有兴趣，丝毫不比人类逊色。 直到我快要不耐烦，考虑要不要主动点，给他打个电话，一个油头大叔才匆匆走来。 既然是大叔肯定不会太年轻，不过四十多岁的脸上看起来不甚得意，打扮也超乱，没穿死神制服，黑色短袖，蓝色牛仔裤，脚下踢啦着拖拉板，手里掂着文件袋走进来，一眼就看到我们，径直走来。 “我去！”他坐下就长出一口气，眼睛放低四周乱看，好像刚从监狱里跑出来的逃犯，眼神小心翼翼。 “我说大叔，干嘛那么谨慎，我们的身份还要保密啊！”我不满。 “****，你小声点！”大叔额头汗水涔涔而下，看不出紧张什么，他又四处看了看，才压低声音小声：“大都会分部的头儿，打算叛变到修罗那头去……” “你妈！”我忍不住痛骂，这种事沫沫那个死女人居然没告诉我，就把我一个刚刚e级的死神丢到危险境地，生怕我做鬼时间太长吗？抓捕阿乐是小事，但大都会分部的头儿至少也是c级死神吧，我一个区区e级跑到这里来送死吗？ “小声小声！”大叔吓到不行，正眼看我一愣：“****，你身上有股凶厉之气啊，怎么不知道收敛呢？你看，你看，小孩都被你吓到，你这样的不是死神就是凶犯，太明显了！” “收敛个头！”我心烦意燥，怪不得搞这么神秘，而且特意交代不能泄漏死神身份，恐怕莫森那老家伙和沫沫那个死女人早知道大都会这边有问题，说不定根本没逃过他眼，只等那家伙反叛，来个一击必杀，问题是这时候把我搞来这里，我还能回去吗？ “那个，先确定一下身份！”油头大叔说着，掏出手机。 “真是够了！”我也掏出手机。 我俩互换手机，我输入事先约定的解锁密码，成功打开大叔的手机，一愣。 ******，这人老心不老啊，手机墙纸居然是一个穿着暴露的美女搔首弄姿，这家伙爱好跟炮哥有一拼。 油头大叔也解开我手机锁，长出一口气：“继续继续！” “郭大侠！”我一说这个名字，就想猛揍他脸，那里有大侠的样子，名字起这么臭屁。 “苏默，依依？”郭大侠一直紧绷的脸终于松下来。 “好了好了，对上了！”我不耐烦的把手机还他，既然彼此确定，就快点拿资料来，被老家伙和死女人联手摆一道，让我心情很不好，这鬼地方无疑龙潭虎穴。 “小心保管哦，我好不容易才偷出来！”郭大侠刚把资料袋拿出来，就脸色变了。 “见鬼！”我和依依同时感觉到不对，扫地阿姨冲我虎视眈眈，收银小妹居然从收银台下抽出刀，刚才被吓坏的妈妈默默冷笑。 “蓬！”地板干净利落的破裂，一条影子从水泥块中猛钻出来，伸手就抓住郭大侠脖子，顺手一甩丢出七八米，手里的资料还在半空就被冷笑的妈妈一把抓住。 我和依依站起来，冷漠看着对方！ “什么了不得的资料，不过是阿乐潜藏的秘密地点而已，搞那么大阵仗！”我隐隐觉得不对，沫沫那个死女人铁定有事隐瞒我。 “喀喀喀！”来人笑的古怪，转过头看我。 “阿乐！”我大惊。 “老同学又见面哦！”阿乐嘴角带着笑，邪魅无比，那还有大众脸的样子，分明就是绝世凶徒再现冥界，我相信他暴走也是迟早的事。 “要命哟！”阿乐敲敲脑袋，好像头痛的表情，斜眼看我，一脸看不起。 “袋子里是什么东西！”依依悄声问我。 “我那知道！”这见鬼的任务。 袋子里绝不是关于阿乐行踪的资料，******，现在人家就明刀明枪的站在跟前，简直是天大的嘲笑。 “喀喀喀，干嘛那么好奇！”阿乐歪头看我：“死的早哦！” “管我那么多！”我毫不相让的冷笑。 “告诉你也没问题啊，反正你也得不到，修罗神皇守护者啊，全装在袋子里，包括他在那里，是谁！都在袋子里，要就来拿啊！”阿乐怪笑，猛的朝我冲来。 一瞬间，我浑身力量炸裂，一百只虚无的眼睛全部打开，监视空气中每一丝震动，神经紧绷应对迎面而来的危机。 绝对不能输的信心膨胀无比，阿乐的刀很快，但在我眼里根本不够看，一百只眼睛专注，急速分析他刀划过的轨迹，精密计算下一秒的可能，这就是“冥王之眼”的能力。 我用几乎不可能的方式躲避狂风暴雨，我从未有认真练过，但身体偏偏有躲得过的自信，在下一个间隙，我重拳砸在阿乐脸上，根本比不上科班出身啊，有帮手又怎么样。 阿乐没什么了不起，血统稀薄的家伙而已，速度提升不少，但那是跟普通鬼比，跟我这种正派死神相比，不够看。 一百只眼睛看到依依朝资料冲去，袋里装着修罗神皇守护者的秘密，那个冷笑妈妈双掌冒出一阵青烟，资料被毁掉。 “干！”我怒骂一声，把怒火发泄，朝阿乐冲去，趁他刚起身还未出刀之前，一腿踢去。 “？” 没中，怎么可能，阿乐身体怪异扭曲，看着我“喀喀喀”怪笑反驳我的自信，身体膨胀每一根肌肉紧绷，瞬间如钢铁般坚硬，怪不得他能穿破地板突然出现。 我重拳出击，猛击他胸口，发出金属相撞的声音。 “喀喀喀！根本不痛！”阿乐大叫还击。 一眨眼，我俩互相交换三十次位置，我连续击中他三十次，他一次也没打到我，可他根本无惧。 原来这就是他的能力，肌肉固化如钢铁般坚固，无视一切攻击。 “真的无视吗？”我才不信，论经打我可是经受过莫疯子千锤百炼的超级猛人。 肌肉固化但速度慢下来，只有任我拳打脚踢，全身上下都是坚硬如钢吗？不见得吧！我飞脚猛踢裆部。 阿乐“喀！”怪叫，原来也不是那里都那么硬啊，硬不起来还是硬不起来。 他遭受猛击，浑身固化状态解除，正是大好时机，三分钟内不停的锤击，阿乐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居然没死，真是奇事一桩。 不过他骨头断了至少三十处，内脏肯定出血，鼻孔里鲜血淋漓，间或从口中吐出。 第1章 有些事永远忘不了 接下来当然是围攻依依的三个死女人，扫地阿姨看不出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总会在关键时刻失去踪影，依依的拳头打在她脸上穿过去？ 冷脸死女人就没那么好运，被依依一脚踹在脸上，应声倒地，两只手掌的热量烙在地上，烙出两个焦黑掌印，收银小妹最狠，一把短刀疾风骤雨，看起来就一道光乱闪，让人眼花缭乱看不清东西！ 一拳砸中扫地阿姨的脸，她笑，我的拳头穿过去，不过她还没笑完，我下一拳已经轰到，可以让自己虚幻不过是一瞬间能力，成不了大器，我不信她能逃过我每秒十拳的攻击力。 我就一直打下去，果然不到三秒扫地阿姨就抱头鼠窜，那能让你跑掉，伏击我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毫无还手之力，扫地阿姨躺在地上痛快晕过去，暂时解除我拳头的威胁。 然后我接过收银小妹的快刀，看是她刀快还是我眼快，她比起扫地阿姨来强好几倍，的确很快，但哪又怎样，我一百只眼睛注视下，画面被切割成一个个破碎的镜头，根本对我造不成威胁，她所认为的必杀一击，完全毫无章法，我躲起来轻快自如，顺便给了冷脸妈妈一脚，把她又踹倒在地。 接着是不可思议的攻防战，收银小妹刀光绵绵密密，让人看不清东西，不过她料不到我有一百只眼睛紧盯她，在她刀光刚停歇的一瞬间，我一拳擂在她小腹，她毫不犹豫的吐出来，敬业精神不是盖得，边吐边砍我。 妈的，需要这么玩命吗？我继续一拳打在她腹部，加速她呕吐，当我第三拳打中的时候，她终于丢掉短刀，捂着小腹跪下，一脚踹在她下巴上，怜香惜玉我根本不会。 不用转头我也知道依依解决了冷脸妈妈，那死女人已经被依依揍的鼻青脸肿，面无表情的躺在地上抗议。 接下来就比较头疼，阿乐明火执仗的出现毁掉一份耸人听闻的资料，这种大事不是我能参与，至于追寻修罗之血的下落，反而变得不那么重要，严刑逼供非我所长，要不要干脆干掉，如果我扛着这家伙大摇大摆的出现，我保证回不到管理局。 我头疼！ “咚咚咚！” 炮哥踩着楼梯突兀出现吓我一跳，他咧着嘴傻笑：“不好意思，迟到了，没看到好戏！” “？”我纳闷：“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哦哦，我临时接到那个死女人安排啊，耽误我看美腿的大好时光，说让我来保护你！”炮哥不满的把鼻孔里的纸巾揪出来丢在阿乐身上。 “怎办？听说大都会分部有叛变哦！”我想我大概能回去，炮哥的实力应该可以保护我们杀出重围吧。 “干？居然有这种事，沫沫那个死女人怎么没说！”炮哥捂着脑袋大骂。 我完全同意，作为主管人间冥界的超强力暴力机构，怎会不知道有这种事，根本说不通嘛。 三分钟后，我扛着阿乐，依依跟在身后，炮哥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对炮哥的脑袋我实在佩服，他最终的办法就是“杀出去！”，这三个字是建立在绝对信心之上的勇气，也是毫无争议的无上真理，我们没太好办法，只有杀出去。 炮哥死神制服破旧，但依然看的出是死神制服，所以街上行人避走不及，无论在那里，惹到连亲妈都能下手的死神都不是好主意。 幸好不太远，五分钟后，门口两个警卫瞪着大摇大摆的炮哥和扛着阿乐的我，依依嚼着口香糖，一副事不关我的表情。 “站住！”一名警卫刚举枪，炮哥就一把就把猎灵枪捏成零件，抖了抖风衣，胸口的“b”吓的警卫不敢动弹。 “滚开！”炮哥踹他一脚，警卫安静走开，面色狐疑看着我们三个按开电梯。 分局十八层，出乎意料的安静。 炮哥阴沉着脸走在前头，我和依依跟在身后，阿乐像条死狗，炮哥知道是管理局要的人物，第一时间折断他四肢，我觉得理所应当。 按理说该很忙的局长办公室楼层，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根本不管不合常理的安静，炮哥一拳把局长办公室大门轰的七零八落，我就知道是这种结果，我们意料中的追杀并未来到，反而是办公室里的局长森神兵笑着看我们。 “为什么！”炮哥单刀直入。 “不为什么！”森神兵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我和依依坐，到这里我才明白两人大概是老朋友，可能一开始安排干掉我们的家伙，知道绝不是炮哥的对手，把事情报告森神兵，他也知道炮哥在侧，不仅拿我们没法，也根本没打算逃走，他知道，逃不掉！ “说说吧！”炮哥难得的语重心长。 “阿炮，我们认识有二十年了吧！”森神兵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我和依依坐在沙发上看好戏。 “差不多，我记不清！”炮哥脑经糊涂出了名。 “你也知道我生前死的有多惨！”森神兵声音低沉下来，紧紧握住马克杯。 “忘记了，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忘记了！”炮哥装糊涂，我不信他会记忆差到这种程度。 “别骗自己了，阿炮！”森神兵突然笑着说：“我被那家伙一刀刀千刀万剐，死的惨不堪言，我老婆被她活活灌进混凝土里，时隔四十年，我这里还痛！”他指着胸口。 “可是那个人渣呢？他就快要寿终正寝了，他在人间逍遥快活，子孙满堂，我在冥界******痛了四十年，我生前做过什么，凭什么受罪的是我？你告诉我，阿炮，是不是不管人间还是冥界都没有公平可言！”森神兵眼神凌厉盯着炮哥。 “做了死神就要和过去斩断一切，阿森，你太在意了！”炮哥声音低沉烦乱，他无言以对，只能不咸不淡。 “能吗？你斩断了吗？说的容易，你为什么让沫沫洗去你的记忆，却紧紧保留生前战友的音容笑貌，因为你忘不了，放不下，活着放不下，死了更放不下！”森神兵流泪大吼，我看炮哥脸色苍白，他每句话都打的炮哥身体颤抖。 原来炮哥也被洗过记忆，只不过他保留了最重要的部分，独自回忆了几十年，炮哥当死神有多久，据说从最低级到现在有六十年，那当死神也不会少于这个年头，甚至更久，这些年他果然忘了很多，但从未忘记他的战友。 “你知道吗？阿炮，我以为人间没有的公平在冥界可以有，可是我看不到，我为什么要帮修罗？人间冥界都没有公平，那我就自己去找，有些事一辈子都忘不了！”森神兵句句掷地有声，砸的炮哥晕头转向，抱着头不说话。 “那小子！”森神兵指着我放在地上的阿乐：“知道我为什么帮他？他老爸始乱终弃，搞大他老妈的肚子，一脚踹开，看着自己曾经的女人做**无动于衷，自己结婚生子过得高兴，可留下这个可怜虫，从没正眼看过，你告诉我这是公平吗？” “！”我明白了，阿乐干掉的人是他老爸，大概是死后才知道的一切，其中也离不开森神兵的帮忙，其实都是可怜虫。 炮哥无言以对。 “阿炮，你想不想知道还有更可悲的家伙，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他的一切早在预谋之中，会不会疯掉！”说到这森神兵流着泪狂笑：“不过我不说，这个秘密只有几个人知道，除了我，别人都不会说！” “什么？”炮哥莫名其妙，森神兵的话没头没脑。 森神兵不吭气，转过身去看着窗外：“其实哪里都没有公平这种东西吧，阿炮，你在我逃不了……我也没打算逃，我也没法报仇，我对不起我老婆，给莫森大人和沫沫带句话，就说我说的，去你妈的！” 说完森神兵扭过头来笑起来，明明在笑，眼泪却流下来，眼神里写着绝望，接着他额头血管暴起，皮层底下像是一条条蚯蚓蠕动，一股不吉的气息迅速蔓延，导致他面色不正常的通红起来。 “不要！”阿炮猛地朝森神兵窜了出去。 干净利索的闷响，脑袋炸成一团或白或红的血渣，炮哥的手刚刚好差一寸抓到森神兵，愣愣的看着无头尸体倒下，任凭脑袋爆炸后的残余落在身上。 我和依依呆掉，森神兵对自己毫不留情，但我同意他哪句话：“有些事一辈子都忘不了！”每个愿意做死神的家伙除了血统里蕴含的力量，恐怕还有各种各样的愿望，比如我，因为舍不得小希，而森神兵希望寻找公平主持正义，或许真有太多的放不下。 冥界再好，可没有小希，也不算最好的地方，我是死神，掌握人间无数生命，可是握不住小希的手，也没什么稀罕。 我想森神兵并没错，有些事确实死了也放不下！ 第18章 吻和泪 任务算是完成，我把阿乐成功带回管理局，至于是严刑拷打，还是刑讯逼供，我都管不着，想知道什么自己去问好了。 炮哥和沫沫吵的很凶，我没份参与，还是级别太低，不过最让我高兴的是“人间一日”的奖励，三天后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小希跟前，不过在这之前，由依依出马，给小希的记忆做一点小小的改动，要不然死很久的家伙突然出现，惊悚效果一级。 我超兴奋，一刻都安静不下来，一想到小希久违的温暖，我就不能自己。 半个小时后，我从e级训练室出来，今天状态出奇的好，居然能跟e级的局长大人战个不相上下，一百只眼睛助我躲过局长大人的攻击，顺势在他裆部给了一脚，这是我战斗中得来的经验，极其宝贵。 还有三天那么久，我迫不及待了！ 三天后，莫森大人亲自来见我，想要变成人的身体，只有莫森大人出手才做的到，我不禁好奇，他到底是什么能力，训练室里他只是单纯的战斗体，战斗直觉超一流，不过从未展现过任何能力。 三天后！ 银叶广场，一大早我就坐在长椅上，我像个还没学会谈恋爱的傻小子，紧张激动不安，依依走的时候朝我口袋里塞了大把钞票，不知她从那里弄来的，嘱咐我别玩太晚，太阳落山发短信给她，她会来接我。 依依把小希记忆改变成什么样，不会有什么缺陷吧，万一被她知道我是死鬼一只怎么办，我脑袋里满是胡思乱想，我偏爱把事情朝坏的一方想，这也加剧了我心脏紧张。 背后响起脚步声，所有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银叶广场周围２４小时不打烊的门店巨大的喧闹声突然消失不见，汽车路过发出的声音也猛然沉寂下来，就连偶尔听见的鸟叫也没了声音，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这一刻的相见做注脚。 熟悉的脚步声踏的我心跳，一步一步犹如鼓点，轻松明快又挠的我心焦，我不敢回头，紧张的手心冒汗。 温润的小手蒙住眼睛：“猜猜我是谁！” 小希最爱玩的游戏，我每次故意猜不中，逗她生气，我们乐此不疲。 “阿丽啊，不要闹了！”我颤抖着说出错误答案。 “不对，继续！”甜美的声音直渗透我细胞里。 “那就是芝芝咯！”我继续胡言乱语。 “芝芝是谁？说！”装作生气，小希揪住我耳朵，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冰棒就塞进我嘴里，浓的化不开的甜蜜在我嘴里缓缓释放。 我终于能在阳光下看到小希，我不知该说什么好，紧紧抱住她，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下来，久违的温暖烧的我血液发烫，我想好好抱住小希就这样一辈子不分离，在好的地方没有小希也很无聊，在完美的人生没有小希也只不过是残梦而已。 我要跟小希在一起。 “怎么？”小希可能被吓到了，如果在从前，小希会不适应我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毕竟才是刚毕业的高中生，大庭广众之下举动过于亲密会害羞。 但这次小希却是拍着我的背在我耳边喃喃耳语：“我在这里，我在这里，阿默乖乖的不要怕哦，小希在这里！” 是！小希在这里，哪怕仅仅只有一天，也得给她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我们牵着手去吃早餐，当然是银叶广场边上最爱的那一家。 她照例嘱咐我大早上不准喝可乐，我也反对她才起来就吃冰棒，小小的不满全是对彼此的关心，渗进骨子里的温暖，比阳光还温柔，我心里软软的。 时间很紧张，所以我打算看最早一场的电影。 虽然是第一场，但未免人有些太少了，整个放映厅里就我们两个人，不过无所谓，有她一人就是全世界不在场都没关系。 当然是小希最爱看的恐怖片，电影未必有多好看，但有小希在场就很好看，到底有多好看，我又说不上，因为我根本不记得演什么，只记得偶尔几个镜头有长相夸张的家伙端着大刀砍来砍去，肢体横飞血浆乱泼，小希吓得直朝我怀里钻，紧紧抱住我胳膊不愿松开，从前她不太这样，在可怕也不过是尖叫，过后还是一副根本不怕的模样。 是不是女孩的第六感都这么准确，我觉得她有害怕失去我的样子，看到一半她头靠在我肩膀，头发弄的我的脸直痒痒，一直痒到心里面，我借着一点点微光贪婪的看她，看不腻也看不够，鼻息打在她秀发上。 我多希望时间就在这时候停留，我们能一直这样。 小希转头看我，眼睛在黑暗里闪烁羞涩与迷茫，一瞬间又闪亮，她闭上眼睛，抬起头，把嘴唇送到我面前。 我呼吸急促，心跳慌张，有一种甜香透过鼻子直传到我心里，粉色的嘴唇就像春天最美的花瓣，充满芬芳，比起我第一次执行任务紧张一百倍，比起我面对莫森大人要慌乱一百倍。 小希眼睫毛急速抖动，看起来也很紧张，我尽量温柔的吻下去…… 两种超过时间与世界的感情碰撞在一起，交织不愿分离，美好的滋味尽情品尝，一点一点撩拨我心底，青涩又慌张的两个傻瓜在电影院里，完成了彼此人生最有意义的初吻，印在心里，永远不会忘记。 我突然感到一点点苦涩流到嘴里，睁开眼，小希眼泪四溢，顺着脸颊流到我嘴里，我慌张害怕，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突然，小希勾住我脖子，重重的吻我，好像用尽一生的力气，她的眼泪止不住，不停的滑倒我嘴里，甜蜜过后是苦涩的味道隐隐留在舌根。 小希把头埋在我怀里，不愿抬起来，眼泪打湿我胸口衣服，然后拳头一下一下敲着我肩膀，我幸福又难过，两种情绪交织，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紧紧搂着她，不管怎样，她是心底里最重要的那一个，她哭我陪着她笑我也陪着。 “真是笨蛋！”小希擦干眼泪，扭我鼻子，笑出来。 阳光突然照进来，屏幕上杀得断臂残肢，底下我和小希浓情蜜意，不管以后如何，至少今天要抛开一切给她幸福的一天，想通了我心情也好起来。 看了一场没记住内容的电影，从开始到最后她都一直抓住我的手不愿放开，我好没用，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小希比以往大胆，我有什么理由胆怯呢，我说服自己。 我们只是平凡的男生和女生，小希也不愿意刻意去制造浪漫，我们看完电影就乱逛着去吃饭，那种环境优雅灯光暧昧的西餐馆，小希嗤之以鼻，我们去最有名的路边摊吃最过瘾的大排档，辣辣的感觉火烧火燎撩的我心脏也轻快起来。 小希爱吃辣，小脸辣的通红一直在笑，比起从前来她吃了两人份的量，快要赶上我，开心的午餐让人有心情愉快的感觉。 接下来的发展出乎我意料。 我本来计划好，一起去游乐园带小希做过山车，然后趁她吓倒不行紧紧抱着我的是时候，我用最大的声音告诉她：“我爱你！” 可是刚从大排档出来，我就傻眼了，路对面大屏幕led屏上投放的巨大画面，里面一张张都是小希，每张照片都有善解人意的祝福，底下署名是苏默。 见了鬼了，我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我完全没记忆。 接着我就看到依依坐在马路栏杆上，冲我伸出大拇指，然后大声道：“继续幸福下去！” 死神大白天出现是正常事，只不过人类看不见，如果想被人看见除非达到黑夜行走或者白昼死神的程度，那时候其实跟人类也没太大区别。 小希愣愣的掉下泪来，不知道依依怎么选的照片，全是小希一个人，旁边是空白或者是其他背景，她是在提醒我什么呢！ 很快我就知道错了，一副巨大的画面填满整个屏幕，是我和小希背靠背坐在山顶看夕阳的照片，我不记得有照过这种照片，意境相当出色，配上舒缓浪漫的音乐也是一副绝美画面。 我承认我缺乏浪漫因子，只知道带她去看电影去游乐场，但怎样制造浪漫气氛，我根本没经验，好在依依同为女孩做的很好。 下午两点，游乐园里人潮涌动，我和小希排队等着坐过山车，那是小希一直想坐又没敢挑战的尝试，今天我提出来，她却第一时间答应。 “有你在，什么都不怕！”这是小希的回答。 这也是对我爱情的最大肯定，我想下辈子我都能靠着这句话活下去，如果我有下辈子的话。 第19章 照片 “怕吗？”过山车上我和小希肩并肩一起，包裹在安全座椅里，对于十八岁的少女来说，这也算是一种勇气的挑战。 “怕！不过有你，我不怕！”小希看着我的眼睛认真的说。 感动像涟漪，一阵阵扩散开来，打的我有想哭的感觉，心脏有炸开揉碎又被拼接在一起的感觉，痛痛的里面又有不可言喻的甜蜜，那句话温温柔柔认认真真让我甘愿死一万次也愿意。 这是我所想要的最好的爱情，不是细水长流慢慢变老，也不是轰轰烈烈谁都离不了，而是那种平平淡淡的依靠，有你，我不怕，是给我爱情最好的肯定。 我们的手紧紧抓在一起坐在第一排，体会逆风飞翔的感觉。 过山车进入加速道，周围一片黑暗，只有铁轨两边红灯在漆黑中亮的刺眼，我能听到后面传来紧张的呼吸，接着我感到小希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面上轻轻一暖，趁着黑暗我回吻，吻在她嘴上，好甜好香！ 急促的心跳让我紧张，不是发动的过山车，而是黑暗中这点小小的亲热，让我脸发烫。 数倍于体重的风压把我们压在椅背上，小希的手抓的很紧，手心里凉凉的，我想她心里很怕吧，我轻轻把手收紧一点，给了她“我在这里”的示意。 一点点光明迅速扩大，接着被甩落，乍见阳光和时速超过两百公里的巨大落差，整个过山车上的人不可控制的大喊起来，只有我安静淡定的像个雕像，专注看着小希。 小希闭着眼睛，可爱的鼻翼微微抽动，通过她的手我就知道她很紧张，心跳大大超过平常，这大概就是飞翔的感觉吧。 在导轨上强力奔驰的过山车，速度达到极限，向着垂直轨道冲过去，接下来就该攀到最高点后又猛地掉下去，让所有人体会生死两难的感觉。 但当过山车攀到最顶的时候，一条人影猛的跳上来，就蹲在车头看着我“嘿嘿”傻笑。 “****！”我忍不住大叫，炮哥这个不正常的神经病，这时候突然出现，跑来这里，身为白昼行走的死神了不起，这样吓我。 还好他没大明大摆的出现，用鬼体出现大家看不到蹲在车头上的神经病。 “哈，怎么样，惊喜吧！”炮哥沾沾自喜在车头有限的空间来回踱步，完全无视过山车乱七八糟的引力，这阵我视线里天旋地转，炮哥却走出闲庭信步的风范。 “不是我说你，泡妞嘛，总要有准备啊，害我跑一趟！”说着炮哥不知从那里逃出一束玫瑰，塞在我怀里，接着又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我口袋，才“哈哈”大笑突兀消失。 “干！”我看着手里玫瑰花不知所以，这种情况下我要送给小希吗？她怕的睁不开眼睛，未免有点和浪漫没联系。 我侧头看小希，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睛，满眼都是雾气，她居然完全没有好奇，只是看着我。 “小希！”我鼓起勇气，这种事我没经验，更有点提不起勇气，面对游魂恶鬼我能有拼命的勇气，但是对这种事我莫名其妙的没胆量。 我刚开口，话就被风吹散，过山车不解风情的“轰隆隆”声更是嘈杂无比。 “只有一天啊……”我脑袋里传来依依的话：“继续幸福下去！” “小希！”我用尽全身力气大喊：“我爱你，不管你愿不愿意！” 我把玫瑰花放在小希怀里，她一手牵着我一手捧着玫瑰花，眼泪被风吹散，幸福的抽泣，脸颊红红一片，好像等了很久才得到这一句。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错了那么久，我一直以为感情只要两个人心知肚明就好，说出来未免肉麻，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沉浸在心有灵犀的想法里，其实爱情更需要表达出来，一句我爱你，顶过一百年的心有灵犀。 红色丝绒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枚钻石戒指，打造成玫瑰缠绕的底托上小小的钻石在阳光下闪耀发亮，小希露出甜美的笑容，伸出手指，我颤抖着给她套上，这不是求婚，这是爱情的鉴证，但我希望它能永远陪伴小希。 像是最幸福的新娘，小希走下过山车，虽然玫瑰花被巨大的风压压的七零八落，但不影响她从心里散发出来的快乐。 炮哥也算失策，难道没想过那么高的速度，风压会很大吗？不过我稍微一想就明白，炮哥这种大脑多半想不到给女孩送玫瑰花这种事，还心细的准备好钻戒，一辈子没恋爱过的老光棍，死后六十年恋爱经验为零的家伙，哪有这种心思，恐怕是依依叫帮忙吧，果然是我最好的搭档，每一点细节都替我想到，就是炮哥送东西的场合不大对头。 “阿默，我以为你这个笨蛋，这辈子都不会说这种话！”小希嘴角带着笑，把鼻子埋在玫瑰花里，抬着眼睛说。 “啊？那里，其实我也没有那么笨好吧！”我不好意思，其实我真是个笨蛋，只想这一天过得好玩有趣，给她美好的记忆，但我只想带她看电影，来游乐园，然后去山顶，其中的细节，我完全没想过，我的脑海里，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是幸福快乐，完全没想过在幸福里面在加一点幸福，在快乐上在添一份快乐。 我该好好感谢依依。 “哒哒哒，哒哒哒！” 旁边一只笨拙的狗熊靠过来，手里端着相机，突然拦住去路。 “干嘛？”我莫名其妙。 “可以为你们照相吗？你们是我见过最般配的情侣！”狗熊一本正经，手里的拍立得相机乱比划，以加强他表达的意思。 “完全乱盖好吧！”我心想，小希美丽可人，是大多数男孩的梦中情人，我这种衰鬼平淡无奇，哪有般配这回事，如果没有青梅竹马打底，说不定我根本没勇气去主动追求。 “好啊好啊，阿默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照相了！”小希抓着我的手摇来摇去，一副很想照的样子。 我怎么忍心拒绝，反正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我俩站在一起，肩并肩，小希低头轻声说：“搂着我！” “什么？”我以为我听错。 “我说搂着我，笨蛋！”小希被我的笨拙搞到恼火，双手环住我的腰，把脸贴在我胸口，我口干舌燥，紧张的血统快要暴走，每一个细胞都幸福的欢叫，可是额头汗水却有不同意见朝外猛飙。 “就是这样！”狗熊很满意，按下快门。 照片里小希甜蜜的依偎着我的胸膛，眼里是浓的化不开的幸福，我表情略显僵硬，勉强做出笑的表情，但还是有种无法言语的幸福流露出来，整张照片充满了恋人的浓情蜜意，就算玫瑰已经不那么美丽，也无法影响几乎破出照片的幸福感。 小希很幸福很开心，这就足够了。 我大方付钱，狗熊摆摆手说：“继续幸福下去！” “依依！”我心里透着感激，难怪要在这种热死人的天气打扮成狗熊，她没有白昼行走的能力，只好打扮成狗熊的样子，如果脱掉狗熊装，里面肯定是空无一物。 接下来我完全放下心事，陪小希疯玩，在飞镖游戏里我大展伸手，连续投中十支，小希拍着手欢笑，老板面如土色的给我最大抱熊，一副“求你不要在来”的表情，我转手送给小希。 我们一起吃快餐，我们一起去偷喝咖啡，虽然这家咖啡店味道很怪，我们一起去我们的小屋听“幽冥与人间”，我嗓子很差，小希却说很好听，一切都是那么美丽，一切都是我期待的模样。 下午六点，离日落还有两小时，我们坐车来到常去看日落的山下，这将是我们最后分别的地点。 我努力装作不在意，生怕低落的情绪影响到小希，不能留给她一个完美的回忆。 有多久没来过这里了，我记忆中上一次还是高考之前，我们偷闲跑到山顶，一起背靠背看日落，小希还跟我说过，要我努力跟她一起考上江海大学，我们的幸福还能继续，想起从前的事，我鼻子酸酸的，我生怕小希看到。 我们才爬到半山坡，可是我的人生就快到到头了啊，我侧头望着小希，她鼻尖上微微渗出小粒汗滴，两颊艳红，美丽打败遍地花朵，成为世界上最美丽的哪朵，手里的玫瑰花黯然失色。 “我背你吧！” “好啊，不过可要背到山顶哦，半途不许丢下我！” “绝不丢下你，我们一起到最后！” 小希顺从的趴到我背上，我感觉到她心跳加快，我背着她默默朝山顶走去，每一步都离快乐远一点，每一步都离分别近一点。 我不争气，眼泪打在石板路上，碎成一滴一滴。 我脖子里感觉到湿湿的，小希干嘛掉眼泪，我用尽量平静的声音：“傻丫头，干嘛把口水流在我脖子里啊！” “笨蛋！”小希打了我一下：“今天真好，阿默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原来小希的心这样柔软，小小的幸福就能让她感动的哭出来，我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多给她点幸福。 第20章 山顶上的玫瑰花 我希望路好长，长的用尽我一生也走不到尽头，小希趴在我背上，简单快乐的就像白纸，我不知道依依怎样改变她的记忆，设定了什么样的情节，但我相信依依会做到天衣无缝，我所需要做的就是用这剩下的时间给她最美好的回忆。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以后的日子里没有我，她想起这一天会不会更加难过，关于血统问题，其实我一直在回避，能达到e级全靠沫沫姐，如果自我阉割感情这种事我做不到，说不定一辈子都没希望达到白昼死神的程度，那样我还有什么希望和小希在一起。 我脑袋里乱七八糟，可是路终有到尽头的时候，从前没感觉到这段山路这么短小，短的我还来不及好好体会背负的幸福就到了尽头。 当我第一眼看到山顶的时候，我被惊呆了。 小希一下叫了出来，那种惊喜比一天总和的快乐都多。 不大的山顶空无一人，铺满了玫瑰，散发着爱情的气味，粉色的玫瑰每一朵都饱含深意，幸福的绽放，形成巨大的心形，周边用玫瑰摆着一行字…… “阿默永远爱小希！” “谢谢你，依依！”我心里默念，那个善良爱笑的女孩，心思细腻，为我默默准备好了一切，“继续幸福下去”不停的鼓动我心脏。 “阿默！”小希靠在我胸口，又流下眼泪，今天跟我在一起，比以往任何时候流的眼泪都多，小希虽然是个温柔的人，偶尔会怕打雷下雨，但是没那么脆弱，有时间她比我都坚强，难道爱情真的让人变得软弱，从早上到现在，她时不时就会流泪，是幸福的眼泪，还是预感到什么。 感情迸发的时候无可抵挡，我们紧紧抱在一起，互相就像世界上最孤单的两个人，想要把对方抱紧，害怕失去彼此，她的眼泪透过衣服一滴滴渗进我心里，那里面好痛。 从前是怎样，我没有勇气抱抱她，也没勇气这样让她靠着我，今天我们自然的依偎在一起，抱熊躺在小希旁边，陪我们看缓缓落下的夕阳。 城市里渐渐亮起了灯光，小希像睡着了一样，靠着我不起来。 我不停祈祷太阳慢一点慢一点落下去，我还没享受够这种欢愉，可是夕阳却只是留下小半张脸和天边一抹艳红色，告诉我一切快要结束了。 “阿默，不管怎样你都不许离开我！”小希闭着眼睛发出警告。 “当然不会！”我明知做不到，还是毫不犹豫说出。 “嗯……”小希露出满足幸福的微笑：“我们下山吧，天要黑了，你送我回家！” 我突然感到巨大的惶恐，日轮快要沉落到山底，昭示幸福就要离我远去，也许以后在没机会这样和小希在一起，无论是感动是离别，在人间都只有她孤单的承受，而我在哪边就像傻瓜一样站在悬崖另一端，无能为力。 “小希，我们逃跑吧！”我脑海里跳出这个念头，然后就像止不住疯长的野草，轻易占据我脑海每一个角落，和小希逃跑，逃到没人找到的角落里，我们安静的幸福，谁也不打扰。 “傻瓜，我们那么幸福，为什么要逃跑！”小希牵着我的手站起来，她完全不明白这种幸福和一辈子的幸福，远的就像天与地。 山下车灯割破暮色，也把我的希望切碎成找不到的泡沫，毕竟只有一天的幸福，暮色掩盖了世界也掩盖了我幸福的颜色！ 下山的每一步都走的很慢，我们没说话，世界变的不一样，最美好的幸福过后接踵而来就是粉碎回忆，我的心脏慢慢收紧，好像有被什么东西切割，越朝下痛的越厉害，我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那样会被小希看见，不完美的记忆留给我，最美好的留给小希。 果然，山下是依依，她根本没回避，d级死神有黑夜行走的能力，小希也看的到她。 依依没说话，打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小希看我。 我点头，我们一起坐进后排，天真的小希一定以为都是我安排好的，可是她料不到这是我们最后的幸福。 坐在车上的小希安静的睡去，嘴角带着甜蜜靠着我，从这里到小希家里有45分钟车程，足够她缓解疲累的身体。 “别哭笨蛋！”依依从后视镜看我：“会被小希发现！” “要洗掉这一天的记忆吗？”我问依依，征求她意见，回忆越美好最后越伤人。 “不要了吧，还是保留吧，我把今天的记忆移到前面去，多一点回忆也好，那样她才有足够时间等你成为白昼死神，带她继续幸福下去啊！”依依说话声音也有点提不起精神。 “好吧！”我点点头，把小希紧紧搂在怀里，转弯过路口，依依在路边停车。 她转过身伸出手，闪烁微白的光芒，按在小希头顶，从现在开始直到明天早上，小希会睡个好觉，醒来之后，我还是死鬼一条，她记忆里只是过了平凡的一天。 我心里突然感觉空落落的，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灵魂被抽走一般，我捂住小希的眼睛，怕她会突然醒来，可是我感到我手心湿湿的，这傻丫头干嘛睡着了还掉眼泪，难道是梦到要失去我吗？可惜这不是梦啊，是我们无法面对的事实。 不到十点的时候依依就找到我，我像个孤魂野鬼在白天的电影院里发呆，今天没有任务，我也无意去找任务，白天的幸福每一次回忆起来，心里就越多痛苦，可是我无法觉得回忆，我掌心里还有小希泪水的味道，我伸出舌尖，淡淡的苦涩延伸到心里，却像重锤一下一下猛锤我心脏，让我受不了。 “笨蛋，小希如果知道，她也不想你这样！”依依在空荡荡的电影院里找到我，还是白天的位置，白天大屏幕上放着最血腥暴力的电影，屏幕下是最温馨甜美的爱情，幸福只有一瞬间那么短小，又用尽一生都追不到。 “她没醒吧！”我问。 “放心咯，安全到家，我把相片夹在她日记本里，不过戒指没取下来！”依依拍着我肩膀安慰我。 “那就好！”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依依帮我太多，想到我所有没想到，甚至大费周章的在山顶摆出心形玫瑰花造型，换做是我，我也忘不掉。 我只好说：“谢谢！” “跟我这么客气，我们可是好搭档哦，笨蛋！”依依看起来一点没在意，笑嘻嘻的帮我擦下眼泪说：“十八岁了，算是真正男子汉了吧，还哭鼻子，不怕丑么？” 我也没想过我脆弱到这种地步，只要有关小希我的情绪就像火山，总也控制不住，时而笑时而哭，像依依这样永远保持笑脸我做不到。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样的表现，我才松口气！”依依真的有长出一口气。 “怎么？”我反问。 “你血统觉醒铁定失去了一部分感情，我都有感觉到，很明显啊，去冥界的时候，你可不是原来那个看起来小心翼翼的家伙，对阿乐下手也毫不留情，我想要是换做原来的你，可能也会犹豫吧，可是你对他就像陌生人，一点没留情啊！”依依说：“那时候我就觉得你变了呢，不过还好，对我还不错，对小希也没变，这就好，我不会太担心！” “怎么可能！”我说：“有些事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感情这种东西，没想的那么容易，我想就算沫沫姐也做不到完全把感情去除吧！” 依依赞同的点头：“出去走走吧，半夜可没好戏看！” 我跟依依出来整个城市乱转，随意走到那里算那里，没有目的地，反正我心里空荡荡的也没什么好建议。 “咦，苏默，依依，你们也在这里！” 我转头看到小乖和搭档阿玉在一起，两人显然没什么收获，不过时间还早，长夜漫漫等死的人大把。 “人间一日怎么样？是不是很幸福啊！”小乖显然没心没肺，没注意到我表情不对，嘻嘻哈哈的问我。 我没精打采的回答：“还算不错！” “哈哈，我就知道，不过以后就要努力了哦，人间毕竟是过去，我们可是死神啊！”小乖拍拍斩灵刀，看样子进入角色很快，不过她那种烂人生确实没什么好回忆。 “知道了，八婆，管好你自己吧！”我回道。 “哈，你不努力会被揍哦，阿森已经觉醒血统了，我也有感觉血统蠢蠢欲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蹦出来吓你一跳，可不要被我们甩太远哦！”小乖笑着冲我挥挥手：“拜拜了，要努力！” “好吧，我会努力！”他们还完全不知道我血统觉醒的事，不过也对，我还在行动组，偷偷去冥界一趟也是所谓的绝密，事情没做大，搞的森神兵脑袋爆炸，这种事也没谁了。 我和依依漫无目的的转了一整夜，大部分时候都是她在说，我在听，我没敢在去看小希，要冷静几天，要不然我会哭。 第21章 一年 黑岩市。 银叶广场，这个城市的心脏，夜风吹的猛烈，暗淡的月光在24小时营业的门店灯光下黯然失色，树叶起起伏伏的波涛吹的人心情也不是很好。 就算风很大，也挡不住喜好夜生活的热情，来往的人群比起白天更密集，现在不算深夜，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漂亮姑娘缠着肥头大耳的阔佬买包，囊中羞涩的学生情侣对着橱窗指指点点，男生发誓以后要给女孩买最漂亮的戒指，偶尔有喝醉的家伙在街上大声吵闹，更添活力。 我每天都在这里看着，这里能让我感到鲜活的气息，小希去了银月市上大学，走的那一天我只敢远远看，生怕走近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坚持一个人的小希踏上时速200公里的高速列车绝尘而去，我的心随同远去。 五百公里的距离，我们却不能在同一个城市里呼吸，我只有把珍藏的点点滴滴一点点拿来回忆，每一丝甜蜜都够我回味终身。说起来从管理局去银月市也不过是一转眼的事，可是我就是提不起勇气去看她。 不过话说回来，我这一年也不算虚度，行动组里我成绩最好，依依也跟着沾光，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受到奖励，但类似冥界十日游这种无厘头的东西，我提不起兴趣，我发现我对工作有了很大的热情，除了每天在银叶广场枯坐半小时，整夜都在城市里出没，寻找藏在阴暗角落的笨蛋死鬼，孤魂野鬼被我扫荡一空，偶尔出现的恶鬼还来不及造孽就被我扼杀在摇篮。 小希走的那晚，我在市立中学附近的小巷和三个斗殴而亡，叫嚣着要报仇，不愿意去冥界的笨蛋混混鬼大战，其实说大战有点过份，那种小角色还用不了我百分之一的力气，准确说是我猛揍三个傻瓜，让他们知道曾经加诸在别人身上的痛苦放在自己身上，会放大一百倍，最后三个家伙各自失去一条手臂，痛哭流涕跪在地上，哀求我送他们去冥界，我的拳头很具有教育意义。 隔一周，黑岩市最有乐善好施之名的大富豪徐德礼被我从女人身上硬生生拽出灵魂，一顿好揍，他没在死亡名单上，只是我单纯看不惯他的行为而已，森神兵说的对，有的人该死没死，有的不该死却死翘翘，所谓正义天理都是狗屁。 徐德礼表面上是个好人中的好人，每年捐出的款项高达数百万，热心公益救助失学少女，每天都带着温和的笑容出没在各种场所，顺手捐款博得好名声，其实暗地里男盗女娼，强取豪夺，还有走私生意和赌场生意，他捐出去的钱还不到他资产的百分之一，这种人渣活在世界上，居然没有一丝意外发生，我******的百想不开。 趁着心情不好的空档，我私自出马，把徐大富豪的鬼魂痛揍一顿，又塞回身体，他死期没到，我也不好公然让他莫名其妙死去，只好痛揍他灵魂，欺负这种弱小我很拿手，虽然被森哥骂的够呛，不过心情很爽。 半年前外城市流窜来的恶鬼还没来得及大开杀戒，就被我碰到，算他不走运，被我张开一百只眼杀得七零八落，不过这家伙多半生前也是受到刺激过大才有恶化的行为，其实恶鬼大都是些可怜鬼，受到刺激过甚才会恶化，好端端的当鬼其实也不错，比起人间说不定还好点。 我虽然很爽，不过依依就有些辛苦了，她从不阻止我干什么，但会很仔细的替我将手尾收拾利落，比如说人面兽心的徐德礼，一直以为自己是纵欲过度才会产生幻觉，他虽然不认为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但精神上的持续紧张让他连续亏了好几笔生意，加大走私力度，又被有关部分查缉，大概快到了破产跑路的境地。 不过这些天，我一个念头在脑袋里旋转不去，管理局凭什么决定那些人该死，那些人该活，我们是死神不是上帝，除了那些病入膏肓没法挽救的家伙，其他那些用什么根据判定。 跳楼自杀的女孩其实是个善良的人，因为太过善良所以患上忧郁症以至于轻生，居家大婶为家付出一辈子，人老珠黄被老公抛弃，精神恍惚被车撞死，其他林林总总，这些都算不上坏人，按照我想，他们都应该长命百岁，可是偏偏就死掉。 我他妈真想不通！ 这种接近于哲学范畴的问题，不是我一个高中毕业的笨蛋能想的通，所以干脆不去想，看不过眼的事就去干涉，在不违反狗屁规定的前提下，我让十几个有善人之名的家伙过的生不如死，也让几个一脸正义的卑鄙小人相信这世界上有报应这回事，没有信仰是一件可怕的事，我教会了他们什么叫做底线。 这期间不痛快的时候也有狠揍过阿森几次，这个王八蛋血统提升后，自以为了不起，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连续挑衅几次，本来没功夫理他，不停朝跟前凑着找揍，我就勉为其难出手，让他知道血统觉醒有屁的了不起，还不是笨狗一条。 几次过后这家伙看到我离我远远的，当年的混混豪气丢的一干二净，至于他有没有想过打回来这种事，鬼都不知道，反正来了就揍好了，考虑不了那么多。 不过这个月我没空做这些我认为对的事，这个城市上空笼罩着恐怖的气氛，压迫的人和鬼都喘不过气，不知道那里来的家伙，一连干掉五个人，每个人死前都狂喷鲜血，胸腔里的心脏被一股力量硬生生震成碎片，胸骨都碎成几十段，形成巨大的凹陷。 冥界的死鬼要杀人方法很多，说花样百出也不为过，干嘛大费周章的打碎心脏，而从死者迹象来看，也不是一般死鬼能做的到，不是修罗就是死神下手，也有可能是恶鬼，不过几率很小，恶鬼自己都乱七八糟，杀人讲究什么手段，不是活活重拳揍死就是硬生生啃死了事，手段粗劣低级，哪能做出这种精密的事。 这一年我算崭露头角，除了偶尔犯疯病会乱揍那些看不过眼的家伙，其他表现堪称完美，沫沫私下里说，如果我能抓到这个到处乱杀的“凶心人”，就调我到内卫组。 开玩笑，这种能在人间杀得屁滚尿流的家伙铁定有d级实力，我这种e级的家伙能跟人过几招不死都算三生有幸，提“抓到”两个字，未免对我期望太高，沫沫笃定我是和莫森大人并驾齐驱的怪物，就算是e级，努力一下也可以和d级对决不落下风，这点我不知道对不对，不过管理局的e级死神好像至今没人是我对手，想到这点我有点沾沾自喜。 更让人无语的是，修罗神皇守护者的秘密被修罗那边发觉，但资料又被阿乐带人毁掉，这种了不得的大事顿时引发两方剑拔弩张，高级死神都忙的团团转，哪有功夫管这些小事，按我说，随便搞一个来就能把凶心人搞定，好在沫沫有听我意见，据说炮哥的任务快要结束，就要赶来，我暗暗期望这家伙早一点到。 我满脑袋乱七八糟，电话突然响起来。 半个小时后，市郊的24小时便利店地下停车场里，血腥的味道弥漫，形成不痛快的气氛。 依依皱着眉头，越野车里的男子仰天死掉，喷在车顶上的鲜血形成怪异的图案，正飞速凝结成黑色血块，胸口因为用力过猛，变成拳头大的黑洞，像是在身体上开了眼睛，正不满的瞪视我，心脏肯定碎的找不到了。 “第六个？”我伸头看车里死人，问依依。 她比我早到不少，在现场什么也没发现，凶心人肯定是一击得手立刻远走。 凶心人的残忍出了名，不仅杀人，连鬼魂一并干掉是他显著的风格，不知道心里扭曲到什么程度才能干的出来。 死亡男子看起来四十多岁，一副成功人士的样子，睁大眼睛死不瞑目，里面全是意外的惊恐和莫名其妙的不理解，不过看起来到没多大痛苦，这大概算他倒霉人生里最该庆幸的事。 “嗯！”依依点头，喝着可乐，把手机给我看，上面是死者的照片和资料。 死者李正雄，一家公司的副总经理，有一个九岁的女儿，没得罪过什么人，也没做过什么坏事，跟前面五名死者更扯不上关系，凶心人找人下手完全摸不到轨迹，前五个有身家亿万的富豪，也有路边乞丐，更有居家妇女和还不懂人生的小孩，这家伙莫非真是脑筋有问题，如果他脑袋没问题，那就是我脑袋有问题，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目的何在。 满脑袋莫名其妙，神经病！ “不如等警察来！”依依提出自己的想法：“看看他们有什么线索咯！” “也好！”我点头，死神多半都有这个习惯，自己调查起来太麻烦，人手又老是不够，从人间警察那里搞资料成了理所当然。 第22章 右位心人 外面传来有气无力的警笛声，死于地下停车场的尸体一时间居然没人发现，还是依依假装目击者报案，衣冠不整的警察阿叔才慌里慌张赶来，脚步繁杂，一群警察出现，不过他们都不是主角，最后出来的中年男人，顶着一头乱发，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淡然迎接众人的恭敬，只是略微点头就径直走到尸体前。 其他警察忙着拉警示线，规避众人观看的风险奇观，又把便利店经理叫来询问，胆小怕事的经理满头冒汗，发生这种事他的职业生涯也走到尽头戛然而止，恐怕明天就会被老板炒鱿鱼，哭丧着脸诅咒该死的凶杀案。 我和依依做为旁观鬼，满脸求知欲看中年男子探案，看起来行家里手的家伙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多半是被人从床上揪起来就赶到这里。 他把脑袋伸进车里，旁边的胖警察屏住呼吸，使劲扇面前的空气，血腥味道闷在空气不流通的地下停车场，慢慢沉下来，带着凶恶的味道顺着鼻孔钻进肺叶里去，胖警察很不适应，脸上露出想吐又努力忍住的表情。 “好像拳头硬干出来的！”中年男人用手在伤口上比划，整个胸膛都陷进去，这次大概用力过猛，把胸口硬生生打穿，血泼一车，连车靠背椅都被打折。 “早就有这种说法啊，不过不是太离谱了吗？韩探长！”胖警察说。 “拳头比我还要小一点，大概是女性，这种新鲜的拳印，绝对不超过一小时，有这种力量的女人……”说到这里，韩探长也觉得有点离谱，不管那个年纪的女人也不可能打出这种恐怖的效果。 “是女人没错吧，这是条线索哦！”依依在旁边解释，尽管韩探长听不见，不过不妨碍她表达自己的意见：“闪电就打的出这种效果，拳炮也可以，不过女性死神里面好像没听说谁能力是拳炮的，是闪电的到是有好几个！” 闪电的能力类似于拳炮，只不过一个走的是纯刚猛路线，直接用最极端的力量破坏一切，而闪电是加速度的结果，速度越快力量越大，用极高的速度形成锋锐无比的贯通形的力量伤害，一击打穿胸口并不奇怪。 但韩探长铁定不知道这种超越人类想象的力量，徒手打穿胸膛，就算最强壮的家伙也做不到。 冥思苦想，接着蹲下来仔细巡视地上微小的线索，很快韩探长就指着一处淡薄的脚印说：“这里，只有脚尖部分，从脚印大小来看，铁定是女子作案，但那个女人有这种力量，她借助了怎样的凶器，才形成这种破坏性的力量！” 韩探长整个眉头拧在一起，我猜他被满脑袋问号搞的头大，他想不通的事我们能想通，真有现身出来告诉他的冲动。 “告诉他他也没办法抓住，好好听他分析就好，肯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依依笑嘻嘻的嚼口香糖，根本不在意冲鼻子的味道，像根本没闻到。 依依说的没错，韩探长是刑事专家，有种神经病般的准确直觉，顺着某些不靠谱的推断，往往能还原不可能的真相，他从第三起心脏碎裂开始出现在案发现场，可见黑岩市警察高层对他寄予厚望，我也是第四次见到他，从心底来说，这是个可以信任的家伙，我期望他再接再厉有所突破。 但我看连续不断的罪案，把他折磨的不轻，无往不利成为过去时，在厉害的侦探也有破不了的案子，何况这种根本搞不清头绪偏偏有影响恶劣的案件。 “韩探长，脚小也不能判定就是女人吧，说不定是彪形大汉只不过脚小而已！”胖警察胡思乱想。 “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脚印很轻啊，也没法判断重量，这种脚印比猫重不了多少吧！”韩探长继续纠结，思考违反常理的一切，力量那么大，偏偏脚印轻的异常，若非亲眼所见，他也不信有这种反常的事情。 “有没有可能是武林高手！”胖警察说到这里也觉得太离谱了，脸色尴尬。 还好韩探长沉浸在混乱的推断当中，这句话完全略过，只是点上一根烟，走来走去，思考完全击垮物理定理的一切。 “监视器呢？有没有拍到！”韩探长吐出一口烦躁的烟气。 另一名矮个子警察过来摇头：“跟前面一样，来人避开死角，什么都没拍到，车场的大伯也没听到任何惨叫，凶手是一击必杀！” “还有个奇怪的地方，报案人不知道是谁，这个时段阿伯有印象，根本没有女性进入停车场！” “头疼啊，这个月的第六起，前五名死者毫无关系，都是一击击碎胸骨打破心脏，第六起大概是不耐烦，用力过猛，击穿整个胸腔，她在不耐烦什么……还有奇怪的报案人，根本没出现在现场……”韩探长嘴里喃喃自语：“所有死者心脏都在右边，这又有什么关系！” “靠！”我和依依互相大喊，这条消息最吓人不过，也让我们找到凶心人的目的！ 巨大的谜团笼罩在我们脑袋上，长达一个月的血腥杀戮被这句话一语道破，只为了一个目的，心脏长在右边的人，这种医学上并不算超级奇特的体征在死神界却是有神奇的推断流传。 修罗神皇拥有无限轮回的能力，每次死后要不了多久不经过冥界就能自行转生，完全违反认知常例，等到一定年龄就会自我觉醒，然后在出来跟死神大干一场，虽然每一次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巧合，死神侥幸胜到最后，但这种无聊惨烈的战斗持续数千年，成为死神头顶悬着的利剑，万一有一天不小心斩下来就得全力抵挡，稍有放松，人间和冥界的历史就会改写，又会重回最黑暗的时代沉沦下去。 想要解除修罗神皇的这个能力，只有找到他的心脏，据说他的能力全来自与心脏，心脏不死轮回不止，毁掉心脏，就能终结几千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生的战斗，但没人知道他的心脏藏在那里，其中有一种说法最被死神认可！ 修罗神皇的心脏藏在某个人的身体里，而这个人心脏长在右边，这种说法不知从何而来，但大家都很认真的相信，作为个人我不太相信这种没根据的谣传，大概是死神们私下里给老是打死又老是活过来的修罗神皇编造的弱点吧。 但凶心人绝对是在找修罗神皇的心脏，我感觉一股诡秘的气息笼罩在停车场里，修罗神皇守护者的消息，修罗神皇的心脏，一切好像都指向修罗神皇又该复活，开始在一轮肆虐天地的狂欢。 凶心人寻找心脏的目的何在，又成了一大谜团，两个推测，找到心脏毁掉，结束持续数千年你死我活的争斗，第二种找到心脏据为己有，吞噬那种无限轮回的能力，成为新的修罗神皇。 我更希望是前者，但右位心的家伙在这个世界上所占比例达到十万分之五，这种听起来不起眼的比例，扩大到整个世界就是很可怕的数量，整个黑岩市两百万人就有一百个幸运儿是右位心，难到他要挨个杀死这一百人？况且这一百人里有多少人知道自己是右位心？如果干掉这一百人，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她会不会满世界的继续一路杀过去，直到幸运的碰到那个心脏里藏心脏的家伙！而且为什么从黑岩市开始！ 如果她的目的是毁掉，结果也会很可怕，知道这个消息的修罗说不定会竭尽全力保护这种可能，修罗神皇是整个修罗一族的希望，他们不会允许任何一点些微意外发生，到时候多半又是血战一场。 韩探长捂着脑袋蹲在地上，持续不断的凶心人案件让他心力憔悴，压根就找不到可以利用的线索，但我和依依得感谢这位能力出众的家伙，右位心的共同点算是重大突破，只要挨个找到这些家伙的资料，派人跟着，不难找到凶心人下落。 莫名其妙的紧张感延续从警察身上延续到我身体上，真不走运，碰到这种烂事，修罗可不是恶鬼和游魂轻而易举就能解决，那可是跟死神并驾齐驱的存在，甚至更强，要不是持续的战斗和死神锲而不舍的追杀，让修罗族大幅减员，只好转入隐藏状态苟延残喘，现在人间和冥界的宁静早就被打碎成一地破烂。 依依已经拨通电话，直接把这个消息告诉沫沫姐，那边一如既往的冷静，表示知道了，至于下一步该怎么做，我们只要等待命令就好，我从没这么期待炮哥快点完成任务，出现在我们身旁，凭借他碾压般的力量把这个搞风搞水的家伙解决掉，事情不能在这样发展下去，否则到最后谁知道会怎样。 第23章 直面对接的恐怖 木莎莎，e级死神，三年前加入死神队伍，血统觉醒后拥有能力闪电，半年前无故失踪，本来以为她已经牺牲在行动中，现在看来最符合凶心人身份的就是她。 生前家庭幸福美满，死后对工作也很满意，虽然话不多，却是个乐意帮助人的家伙，同城的死神对她赞誉有加，留给大家印象很不错，我看她照片，扎着马尾的漂亮姑娘，很难把她和凶厉狂妄的凶心人联系在一起，到底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才会有这种天壤之别的转变。 我和依依被要求分开监视右位心的倒霉鬼，******人手实在不够，匆匆查来的资料也只好圈定一些差不多有可能被干掉的家伙，沫沫紧急调动银月市的死神来帮忙，就连行动组组长森哥也一脸不耐的守着医院里随时会死掉的右位心人。 我们的任务只要盯上她就行，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要命，资料显示她是e级，但从她黑夜行走的能力来看，铁定已经是d级，就算尾随也有可能被带到角落里干掉。 预感很快实现，银月市来的死神阿文，第二天一早被发现死在穿堂巷后街角落里，胸口被击穿，甚至带着焦糊味，可见对方这一拳有多快，摩擦空气产生高热，伤口破裂的瞬间立刻就被高温灼烫，连血都没流多少。 紧张感胁迫每一个执行任务的死神，让大家神经紧绷，好像事情都在一起发生，要不然有炮哥或者其他d级以上的死神在，木莎莎也卷不起风浪，话又说回来，说不定她一直在等这种大好时机，要不然干嘛要等失踪半年才动手。 我坐在临江小区一家四楼阳台上胡思乱想，阳台上波斯菊开的美丽，对面书房里的姑娘努力学习，没她这个年龄该有的恶习，台灯下美丽的侧影娇弱又认真，偶尔咬着笔杆，让我一瞬间恍惚看到小希学习的样子。 右位心脏啊，不知道她走不走运，会不会被木莎莎光临，我从心底里希望她不是最倒霉的那个，她还有大好时光等待享用，白马王子还狂奔在来找她的路上，为了这种屁都不是的烂理由死去，未免太不值，更重要的是看到她专注的样子，我会想到小希，一想到小希，我就觉得她更不该死。 不过依依那边我也很担心，作为辅助死神，虽然是d级，战斗力却只有普通的e级，就算是现在的我她也敌不过，更何况是木莎莎这种手段残暴的家伙，希望她不会这么倒霉碰到那个女鬼。 我掏出手机给她发短信：“有情况就跑，小心注意！” “知道了，你也是！”依依回。 我握着手机，希望她别把任务看的太重，找个好搭档不容易，更何况是依依这种善解人意，又心细善良的美女，相处以来她给我的感觉无比轻松，有时候真的觉得她像个姐姐一样，无微不至的关怀我。 不过今晚好运不再我这边，越怕什么就来什么。 半个小时后，四楼阳台上，我远远就看到一身黑色皮衣，扎着马尾的女人走来。 我长叹一口气，对学习的女孩道：“遇到我，算你走运！” 还能怎么办，总得试试看，我抓紧时间给依依发短信：“她来了！” 之后，我跳下阳台，朝木莎莎走去。 黑暗的影子里，甜美高挑的身影慢慢走出来，影子在路灯下拉的修长，木莎莎歪着头发出恐吓：“会死的，笨蛋！” “没办法，总要试试看吧！”我无奈，虽然我俩差一个等级，但我也并非没有还手之力，好歹我是公认的e级第一，不至于差到像阿文那样惨死在后巷吧。 只要拖够三分钟，四面八的死神都会赶过来，森哥能最快赶来就好了，他是唯一一个d级，我想他作为行动组组长，身手也给会我一些惊喜。 木莎莎笑着看我，似乎没有敌意，我可不敢大意，这个狐狸一样的女人不断给我压迫，让我情绪紧绷，她大摇大摆的出现，大概就是在证明她实力很强，有把握在大家赶来之前解决问题，不过我不会让她那么轻易得手。 “那个女孩不错，不该死吧，你也没权利胡乱杀人，右位心又不是罪过，是不是！”我边苦口婆心的劝告，边挡在路中间，显示我绝不退缩的决心，顺便拖延时间，到这种时候不择手段就是最好的手段。 “说不通啊，伤脑筋！” 说着，木莎莎微笑，尚在十米之外迈出一步，这不起眼的一步却瞬间到了我跟前。 一瞬间，我毛孔炸开，一百只眼睛猛然睁开，心脏猛烈跳动，紧张和压迫同时席卷而来，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急切传递危险信号，血液加速流动，以最快速度把奇怪的能量传到四肢百骸。 一只白生生的拳头，带着蓝色的电光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我心脏猛冲过来，我几乎能闻到划破空气带来的焦灼气味。 果然好快，我急速后退，险险避开，一百只眼睛紧盯她每一个动作。 好险，冷汗冒出，幸亏我早有准备，这种快如闪电的攻击，携带巨量的动能，我挨上不死也伤，这就是d级和e级的差距吗？我引以为傲的e级最强，在d级面前不过是浅薄的笑话。 “咦，战斗直觉超棒！”木莎莎微笑着夸赞。 我不敢回答，生怕分心的一瞬间就会被她冲到面前，一拳干穿心脏。 气氛凝滞，携带重压压的我喘不过气，我还曾狂妄的想挡她三分钟，现在我才知道，能不死就算最大的胜利。即使依依赶过来，其他e级死神都赶过来也未必挡得住她，只有森哥那个邋遢鬼才有可能挡得住她，拥有闪电这种能力的家伙，速度都会很快。 “你能力是什么？”木莎莎还有空发出疑问。 “冥王之眼！”我不想就这样被她压迫，小心回答。 “难怪，你是苏默吧！”木莎莎露出意外的神色：“别挡我，给你机会离开！” 出奇的，连杀六人毫不留情的辣手凶心人，居然对我网开一面，我不知是该惊喜还是慌张，我知道不是她对手，不过那个女孩……好像小希啊…… “她不该死！”我执意站在路中间。 木莎莎皱起眉头，气氛又紧张起来，我心脏超过百分一百二的快速搏动，随时准备抵御她鬼魅般的一击，一百只眼不放过她每一个微小的动作。 “真麻烦！”她露出遗憾的表情，然后猛的消失。 我大吃一惊，来不及思考，朝右闪开，顺手拔刀洒出一片流光，她硬要跟上来，保证让她断成两截。 我瞬间砍出几十刀，一百只眼睛目不转睛，锁定木莎莎的身影，一道黑色的影子在刀光里跳跃闪避，以绝不可能的怪异姿势闪避。 “好快的刀！”她还有时间夸赞。 我不敢回，咬牙继续攻击，每秒十刀的高速，十挺机关枪一起发射的速度，从未这样快过，就算这样，我一百只眼睛也没失去目标，几乎本能的出刀，闪避，闪避，出刀，竭尽全力我也只能摸到木莎莎的影子而已。 连续几拳落空让木莎莎惊奇不已，不停发出感叹，闪电的速度几乎是同等能力中最快的，我居然挡得住，让她也大为好奇。 接着是一道出乎意料的雪亮刀光刺破我滴水不漏的刀幕，朝我袭来，这死女人居然突然出刀。 我心脏收紧又猛然释放开，每一条神经都提醒我在快一点。 两把刀瞬间互相凶猛砍杀交击在一起，我完全凭借本能狠劈，一百只眼睛随着我快速移步飞速转动，极力扑捉那条越来越快的身影，两道寒冷的光在路灯下突然暴起闪亮，又突然消失，接着在闪亮。 ******，怎么让我碰到这种怪物，换做其他能力的d级死神，说不定我真能战斗三分钟，可是面对这种速度，我的本能都快跟不上。 斩灵刀互相碰撞溅出火花的味道，接着有温热的液体溅在我脸上，当然不会是木莎莎那个臭三八的，我那里受了伤，完全没感觉到，肌肉紧绷到极限，连痛都被暂时封印抛在脑后，每一个细胞都在榨取最后一份潜力，以助我在绝不可能的情况下保住性命。 “真的不错耶！”木莎莎再次赞叹。 白生生的拳头莫名巧妙躲开横七竖八的刀光，正中我胸口，就像被高速旋转的撞锤撞上，一股近乎穿透的力量作用在我胸膛，身体不由自主的朝后飞出，一百只眼睛同时炸开，消失不见。 我躺在地上咳血，连脑袋都是晕的，好大的力量，耳边嗡嗡作响！ “真麻烦！”木莎莎并有没有乘胜追杀要我小命，而是转过头看了一眼，突然抽身，一下消失在右边的树林里。 果然不到十秒，森哥出现在我身旁，低头看我，一副“你很幸运，居然没死”的白烂表情。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站不起来，浑身肌肉僵硬，大小刀伤的痛楚一起爆发出来，尤其是胸口那一拳，没被揍到贯穿算我走运。 第24章 幻想爱情 我在白色修复室里躺足三天，木莎莎那一拳虽没要我的命，也让我内脏破裂，吐血三升，大概是冥王血统与众不同的表现，让我逃过一劫，森哥说我算是走运的家伙，心脏没破，在木莎莎手底下是第一个。 不过爱学习的女孩终究没有被杀，让我努力没白费，心脏破碎的厄运与她擦肩而过，懵懂的女孩丝毫不知道曾有凶暴厄运临头，然后又被强行扭转到另一边。 我知道这个消息时，长长出了口气，依依偷偷跑进来喂我喝可乐，悄悄跟我讲这几天发生的事，整个局里她最懂我。 木莎莎三天里干掉七个右位心的家伙，比前一个月加起来还要多，不知道是什么让她不耐烦起来，或者感到有危机存在，加快了自己的行动，森哥带着行动组屡屡扑空，只看到死状惨不忍睹的尸体，或者满脸憔悴，脑袋乱成一团快要死掉的韩探长。 森哥大失颜面，连轮回组都被迫上架，前去支援，还是捞不到死女人的影子，反而银月市前来支援的几个死神都被反过来干掉，有的死在无人问津的角落，有的大明大摆的倒在路旁，这女人好像是疯了，搞的行动组损失惨重。 好在昨天木莎莎中午突然出现在五百里外的银月市大开杀戒，一名命不该死的右位心富豪，被一拳打碎心脏，死在自家马桶上，灰头土脸的森哥只好带着手下又撵到银月市，咬着牙发誓一定让木莎莎走不出银月市。 我被告知，一旦身体恢复过来，立刻赶去银月帮忙！ 银月市，下午三点。 人来人往大学门口，我和依依逐个盯着女生看，希望能发现小希突然出现。 但我心里是忐忑的，没见了有一年之久，小希变成什么样，我完全不敢想象，我记忆还停留在人间一日那天，那天是完美的小希，不管是哭是笑都是我们的世界，那种彼此心脏贴在一起的感觉，妙不可言。 此时正是热闹的时候，名人书写的牌匾下，同行亲密的男生女生彼此牵着手，露出只属于对方的甜蜜幸福，把青春挥洒的淋漓尽致。如果我没死，说不定也会和小希一起在这里挥霍彼此青春。 其实我害怕看到小希出现，身边有另一个男生呵护，她露出对我一样的笑容和浓情蜜意，那样说不定我立刻会暴走，被血统吞噬，成为最悲哀的精神病，但我又想看，一年来思念老在我胸口发烫，既然到了银月市，来偷偷看一眼也没关系吧。 我暗暗打定主意，如果她有新感情，我就实现我的誓言，去冥界混吃等死，在也不见她，毕竟我死了一年多，没权利干涉她的感情，作为甜美可人的小希肯定大把人追，现在的大学生又很没谱，我还得负责帮她把把关，至少得是一个贴心贴肺的好男生才行。 “不如去学校里找咯！”同行的小虾是银月本土死神，对学校熟的很，生前最爱在学校门口看女生。 用他的话说，看腿也是一种人生。到死后这种毛病也改不掉，这已经变成他死神生涯一种至高享受，只有看到美丽的女孩，大腿闪烁象牙的色彩，才有青春的味道！ 死神根本谈不到拥有青春，整个生涯都伴随着战斗和黑暗，直到退出那一天，只有在这里他才能体会到一点点不同。 废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们才找到小希听课的教室，整个大教室里只有寥寥几人，头发花白的老教授讲起课也提不起精神来，黑板上歪七扭八好像狗刨出来的公式，我也看不懂，小希坐在靠中间漆木桌子的位置，隔桌坐着的男生小心翼翼的偷看她，我希望不是最差的结果，心脏收缩在一起。 小希不是很开心，脸上平淡没有表情，隔桌男生递过来的纸条被她无视，专注看着黑板，笔下认真做着笔记，阳光斜打在她脸上，温润如玉。 我松了一口气，径直走到小希身边坐下来，看她记录笔记。 “阿默，离开你第四百三十一天，你有没有忘了我？” “阿默，你答应过我哦，不管怎样你都不许离开我哦！” “阿默，今天又梦到你哦，还是那个傻样！” “阿默……” 我心里惊涛骇浪，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我呆坐在小希旁边闻着熟悉的味道，不由自主红了眼眶，凭心而论，我没什么出色，能和小希在一起用三生有幸形容也不为过，只是我料不到时隔一年，小希的本子上还在书写已经不存在的我，那每一行字都像是一记记重拳，打的我晕头转向！ 旁边的男生很讨厌，锲而不舍，又一张纸条递过来。 这次小希没有拒绝，打开纸条，在“晚上有空吗，一起去看电影。”的字迹后面写下：“我有男朋友，我很爱他！！！”重重三个惊叹号，让我差点快乐的叫出来。不管怎样，我都是她心里最重那一个！ 虽然这种高兴，多少有自私的成分，按理说我们人鬼相隔，我应该祝福她有更好的感情才对，可是我知道我做不到。 小希嘴角泛起笑容，手指轻轻摩挲笔记本上自己写下的字迹，眼角闪烁快乐的泪光，是不是感觉到我在身旁，我俩铁定有心灵感应，我就说，要不然每次我难过她也难过，我开心她也开心，没道理解释的通。 旁边男生很沮丧，不过好像还不肯放弃的样子，继续趴在桌上写纸条。 “阿默哥，这家伙很讨厌唉，老是骚扰大嫂，要不然给点颜色看看吧！”小虾不满的蹲在男生桌上，用愤怒的眼光看他。 依依调皮的用手指捣他的圆珠笔，每次都让他有不可控制的感觉把字写的乱七八糟，男生困惑的看手里的圆珠笔，搞不明白为什么写字都那么不顺利，大概今天真是不适合约女孩子的日子，沮丧之气从脑门上散发出来。 下课铃声响起，小希打开笔记本最中间的位置，那里夹着我和她在游乐园的合影，她在笔记本上写下：“阿默，谢谢你陪我上一课，有你陪，好开心哦！” 我呆愣住，这个傻丫头把一切都变成想象，如果我真的回不来，是不是她会一直这样，那岂不是毁掉她的人生。 “要加油啊，傻瓜！”依依拽我耳朵，示意我跟上已经走出去的小希。 小希走的很慢，把书本抱在胸前，略微低头，手指上的闪光是我送她的戒指。 我陪在她身边，我知道时间不多，偶尔来看看，还有木莎莎那个死八婆搞风搞雨不得安宁，只能陪她一小会。 男生不死心，追出来，在后面喊：“小希……” 小希根本没回头，或者压根没听见。 依依伸出腿，男生摔在地上，莫名其妙。 小虾在后面提醒：“默哥，记得时间！” 我点点头，陪着小希逛校园。 树林里长椅上，小希一个人自语，说了好多，大部分是零零碎碎的回忆，还有一些她近来的心情，好像她能感觉到我在她身边，所有愉快不愉快都一吐为快，我静静的听着，跟着她的诉说一起高兴或者低落。 半个小时后，小虾和依依出现。 “默哥，让我好找，森哥那边让去集合，大概是分配任务吧，那个死女人疯了，又干掉一个！”小虾心有余悸的表情，对木莎莎怕的很。 “马上就好！”我轻轻在小希脸上吻了一下：“好好保重，等下在来看你！” 我一年的忍耐，都因为见到小希灰飞烟灭，我决定常来看小希，她当我还在，我也不能失去勇气，有些事要两个人一起努力，没理由让她一个人自己骗自己。 “要小心啊！”小希突然盯着我道。 我整个人呆住，难道她看的到我。 身后一只爬在树上的小猫掉下来，小希过去轻轻摸它脑袋：“淘气，还这么小就爬树，不怕被摔坏啊！” 我松了口气，又隐隐有些失望。 小虾不停回头张望：“默哥，我看嫂子有点熟悉啊！” “大概是校门****的时候有见过吧！”依依笑他，给我嘴里塞了口香糖。 “说的有理！”小虾摸着脑袋。 银月市半山别墅内！ 死神在这个城市的分部，森哥脸色莫名严肃，扫视我们。又让木莎莎干掉一个，说出来有些丢脸，又是失败的一天，让整个参与计划的死神都打不起精神，炮哥的任务突然出现意外，其他高等级死神也抽不开身，一个d级死神游走在银月和黑岩两边，成了近一个月最强大的新闻。 听说森哥被上面骂的不轻，木莎莎来往如意，还对死神下手，虽然没怎么认识过，但也算是同事，而在她手下格外开恩的只有我一个，所以我也称为森哥之外，最被看好的死神。 不过有几斤几两我自己清楚，回想起来木莎莎那天算是给过我机会，不过我没有理会罢了，还好我运气不错，坚持到森哥赶来，在晚点我也逃不过心脏破碎的命运。 第25章 注定要死的人 没什么太好的办法，还是蹲点守候，银月市比起黑岩市大好几倍，人口也是好几倍，繁华的大都市，那个角落都有人来人往，右位心人数量更加庞大，所有能派出去的死神都散开在整个城市，但还是有些没照看到，这些人只好听天由命，期盼木莎莎不要第六感太强，专找那些没跟随的下手。 我站在二十层高楼外阳台上，俯瞰整个城市，从这里看下去，人流都成了蚂蚁忙忙碌碌穿梭来去，汽车变成移动的火柴盒，喘着粗气。 远处高楼大厦林立，笼罩一层薄雾，看样子要不了多久就会下起大雨，这种季节是看雨的好天气，我心里无比轻松，也祈求木莎莎不要在发疯，要不然就快点发疯，事情结束我想好好陪陪小希，这一年来她好像完全活在幻觉里，有些东西时间久了就变成习惯，我可不想她精神出问题。 我想我运气不会差到离谱的地步，银月市比黑岩市大很多，就算那么多死神也搞不过来，更何况她孤家寡人一个，哪有那么好运就碰到她。 二十楼里面住着可怜人，桌上躺着七八只空酒瓶，墙角上爬满蜘蛛网，地上泡面盒子堆成一堆，散发腐败难闻的气味，电视上不知那位歌手咿咿呀呀的唱歌，屏幕时不时闪过信号不稳的雪花信号。 枯瘦的中年男人手握最后的酒瓶，面无表情。 这个可怜人资料我有查过，曾经拥有一家代工工厂，生活过的很是不错，本以为人生就会这样圆满的过下去，可是某天回家迎来当头一棒。 可爱的妻子和儿子被入室抢劫的劫匪杀死，躺在血泊中，从那一天他其实就死了。 他变卖所有的家产，雇佣最好的侦探，直到家产用尽，十年时间也没找到到底是谁如此残忍，剩下的五年他用酒精把自己变成废人。 我为他感到遗憾，因为我没更多的权限，只能看看他生平简略介绍，沫沫那里肯定有详细资料，那个人该死，命令都是从她手中发出，至于死法什么时间死，我不知道莫森大人和沫沫是怎么决定，如果注定他的妻子死于入室抢劫，就能知道劫匪是谁。 枯黄的眼珠呆滞无神，紧紧抓着的照片已经发黄斑驳，这么多年摩挲着照片过剩下的日子，他的灵魂早就随妻儿远去，每一丝清晰的记忆，都是痛苦的根源。 我坐在他身边，陪他看电视，人生就是这么多无奈，但生死注定这种事我有点搞不明白，森神兵临死前的绝望，木莎莎的随意选择，还有这个活在痛苦里的老人，确实这个世界有该死的人没死，不该死的人却早早离开。 死神干的时间越久脑袋就想的越多，按说见惯了生离死别应该习惯，可是我心里老有种不对头的感觉，对谁死谁活我没太大权利发表意见，只能照着上面的命令做，可是这个老人也太可怜了。 老人的眼睛聚焦到照片上两个模糊的影子，这么多年的摩挲，让照片已经模糊不清，发出痛彻心扉的哀嚎。 我拍拍他的肩：“想开点，人生无奈很多啊，我这么早死都没怨言，你应该振作一点！”我安慰道，就算他听不到，我也忍不住说出来。 “死神先生，你能让我在见她们一面吗？”老人突然直勾勾看着我问。 “****！”吓我一跳，身为死神的我居然被老人家吓到，他凭什么能看到我。 “求你！”老先生想抓我，但抓不住，就算他能看到我，也没法突破人鬼的阻隔。 “看不到了，老人家！”我摇头：“她们从死的时候开始，就进入另一段人生，人间的记忆都会抹去，其实冥界也不错了，比人间还好些！” 我抓着头发，只好用这种笼统的说法安慰他：“不过，老人家怎么能看到我啊！” 老人摇摇酒瓶，整个身体都萎缩了下去，生命力一下去了一半，没回答我的话，只是独自嘀咕：“在看不到了……原来再看不到了……”说着他抱着头“呜呜”哭出来，我想我的话断绝了他最后的希望。 “带我走……带我走……”老人突然大喝，拍打着地面：“让我去死，就像当年你们带她母子俩的时候一样，把我也带走！” “？”我仔细研看，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就算正常东西都看不清吧，但瞳孔中有幽幽光芒隐约闪烁，******是阴阳眼，怪不得能看到我。 但这更残忍吧，当年他回家的时候看到妻儿的尸体，又看到死神把不愿离开的灵魂带走，那种无法在相见的打击，恐怕把他所有人生希望击得粉碎，从此跌入深渊在也爬不起来，仇恨成了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但这些年来一无所获，让他已经失去活下去的意义。 “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该死的人不死，不该的死却死掉，你们这些所谓死神，凭什么掌握人间生死！”老人突然冷冷的问我。 我只好尴尬的回答：“其实我也想知道，不过我职位不高，也决定不了！” “好一个决定不了！为什么这么没天理！”老人冷冷的撇过脸不在看我，到他这种年龄又摊上这种见鬼的人生，对死神也没了恐惧，得到在也见不到的绝望回应，恐怕他真的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窗户外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整个城市从这里看出去，有一种不真实的美感，这座人口几千万的大城市还有多少这种无奈撕扯生活的苟延残喘，我曾想过让自己的心肠变得硬起来，但真正遇到这种事的时候，我还是失败，我也没法去问莫森大人和沫沫姐，只好用天注定的鬼话来麻醉自己。 电话响起。 我一接起来就听到小虾震破耳膜的声音：“默哥，我想起在那见过嫂子，今天晚上九点十五分，嫂子在注定要死的名单里……” 我脑袋“轰轰”作响，注定要死的人，怎么会，小希那么善良，******凭什么要她去死，什么道理。 “九点十五分……”我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时间，我对电话大喊：“她现在在那！” “她在去城郊孤儿院的路上，每个周末她会去那里当义工，赶上那辆黄色校车，四十一个孩子和她一起，全部注定，我和依依姐这就过去！” 我会的！我发誓我一定会的，紧紧握住电话，我看了老人一眼，他说的对，真他妈没天理，这次就算是莫森大人亲自下令，谁也别想动小希一下，除非……我死！ 小雨掩没的城市，谁也不知道一辆校车里，四十一个孩子和一个善良的女孩已经上了死神的黑名单，四十一个孩子有什么错，善良的小希有什么错。她从没伤害过别人，从树上掉下的小猫都好好照顾，这种人凭什么就让她这样死去。 一种绝不服气的念头在我血管里蔓延，如果是天注定，那就让我代替好了。 我在小雨里飞奔，几乎用尽我最快的速度，一百只眼睛张开，静默的看着远处，默默计算可能赶到的时间，血液燃烧起来，小雨打在身上根本感觉不到，我极力压榨身体里每一丝觉醒的血脉，就算这一刻变成修罗也在所不惜。只要能救的到小希，我宁愿付出一切。 “在快一点啊！”我在城市上空奔跑，用最直接的距离朝环城公路迅速接近，远超常人的跳跃能力和力量，让我在楼群之间奔跑跳跃，千万要来得及。 “阿默，你这条懒虫，又差点迟到！” “那有，我只是不习惯而已！”小希搬来我家隔壁第三天，就负责起叫我上学的任务，从前缺乏管束的我，对迟到这种小事根本不在意，但从那天起，为了跟可爱的小希一起上学，我努力在床上挣扎了半个小时，离开温暖的被窝，以绝不可能的毅力从天天迟到，变成差点迟到，这对我来说是了不起的进步。 然后顺利成章，从单纯想和漂亮女生在一起，变成喜欢和小希在一起，只有我一个人的屋子，因为有了小希变得热闹起来。 “阿默，这是我精心调配的咖啡，你一定要试试哦！”小希笑眯眯的端来一杯黑色不明液体。 我毫不犹豫把那杯差点引爆舌头的不明液体一饮而尽，大叫：“好喝！” “真的吗？”小希声音里充满惊喜。 “当然，那还有假！”我大声确定。 做完作业回去，小希好心给老爹冲了一杯加止咳糖浆和胡椒面的好咖啡，让小希老爸怀疑女儿要干掉自己，不知那里得罪了乖女儿要遭这种生不如死的大罪。 “阿默，大骗子，明明就很难喝，你还骗我！”隔天上学路上，小希嘟着嘴，抹着眼泪跟我说她老爸发飙的情形。 “那是有品味的人才能尝出味道的绝好咖啡，你老爸还没幸运到那个程度，当然品味不出哦！”我胡说八道。 “就你会乱盖！”小希被我逗笑，抓着我衣袖擦眼泪，我们并肩朝学校走去。 那时候我还没意识到，甜美的爱情已经在我心里扎根，现在想起来，可能是我真的比较迟钝。 第26章 雷雨公路 我满脑袋回忆乱窜，打的我心烦意乱，那些美好时光突然涌出来，在雨里清晰的就像昨天，有什么指引着我吗，还是什么不详预兆？ 城市灯光渐渐远去，笼罩在大地上的黑暗随之而来，我用不可能的速度赶到环城公路，寻找那辆载满必死之人的黄色校车。幸好下雨，公路上车并不多，我朝着郊外的方向埋头赶去就好，我看时间，离九点十五分还有五分钟，我必须在五分钟内找到注定要死一车人的校车。 我在公路上飞奔，掠过一辆又一辆汽车，车里人表情各不相同，在大灯偶尔闪过映衬下就像一个个地狱来客，青黑色的脸写满乖张，这都不是我找的，车辆本来就少，大客车少的可怜，更何况黄色的校车。 终于看到前面隐隐的黄色，我发疯一般追上去，秒钟每跳动一下，都是催命的符咒，晚一点就是我倾尽鬼生也挽不回的悲剧。 越来越近，我几乎能看见校车里面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小雨变成了大雨，校车速度并不快，也怕在这种恶劣的环境里出事，但难以预料的事并非小心就可以应付。 风大雨急，路边的老化的水泥电线杆不堪重负，突然倒下来，朝校车砸去。 “你妈的！”我大喝，血液里似有一股火焰，奔腾燃烧，烫的我浑身直冒汗，那种堪比烧灼的疼痛，让我速度提升一成。 校车猛的打弯，想避过毫无征兆砸过来的电线杆，整个车朝路边隔离带冲了过去。 隔离带外是三米高的路基…… “就是现在！”我大叫，猛的窜出去，劈开风雨，脚尖在车顶一点，落在车头，竭尽我全身之力，血管里沸腾燃烧，死死抵住车头部分。 司机猛踩刹车，发出急促刺耳的尖叫哀嚎，在雨夜里传出很远，车里混乱，小孩受到惊吓的哭叫响成一片，说不定还有倒霉的小孩受伤，可是我顾不了那么多。 巨力撞击到我身上，我自不量力的疯狂抵挡，双脚在地上摩擦出焦糊的气味，5吨的校车连带四十一个小孩和三个大人生命的重量，随着惯性朝我冲撞挤压，哪怕我血管里血液已经挤压出全部力量，每一颗细胞都爆炸出前所未有的能量，依然没有让车停下来。 沛然无可抵挡的力量，让我手臂震颤起来，用力过猛的迹象，只是稍微减缓校车急冲的速度而已，远远不够！ “坚持住！”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依依赶到。 “加油！”右边是小虾。 三个死神竭尽死鬼最大的力量，终于迫使校车不甘愿的停下来，在退一步就是三米高的路基，这种高度猛冲下去，真的有可能全车无一生还！ “幸好来得及！”我靠在车上喘气，依依帮我擦去额头上的水渍，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滴，脸上露出笑容：“好费劲，让我靠一下！” 说着就靠在我肩膀，大雨也掩盖不了的发香钻进鼻子里。 “干，我们成功了！”小虾也用尽全力，躺在地上喘息。 我看看表，分针正好搭在九点十五分的刻度上，果然好险，不过接下来我们就要应付其他死神，注定要死的人一个没死，过了时间，管理局那边会立刻知晓，用最快的速度派人来了解情况，如果我们一走了之，他们就会再制造一场意外让全车人身亡，强行带走所谓注定要死的人。 “真是麻烦！”我抓紧时间恢复，刚才那短暂的一下，几乎用尽所有力量。 如果讲道理没用，可能又是一场恶战，不过能说得通的几率微乎其微，毕竟是我们违反规定在先，在通情达理的死神也说不过去。 小希把头伸出车外忧心忡忡的看着我们这边，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猜她多半在想好险，又感叹好幸运，只差一点点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大雨越来越稠密，公路上激起水花，我们静静等待。 九点二十三，比我预料的还要早一点，三个死神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站在车顶上，居高临下看着我们三个。 “喂，瞧瞧你们三个干的好事！”一个胡子乱冒的死神蹲下来，在车顶上说，这是申屠，我下午有见过，银月市本地资深e级死神，长达二十年的死神生涯一直是e级，算是奇葩一个，懂得进退是他最大长处。 “让上头发现，谁也救不了你们，搞什么啊，干扰冥界秩序！”身材高壮的是铁木，能力是少见的炎舞，莫名其妙生出火的家伙，谁都不敢小看，尽管是e级，也有人说他是e级最强，看得出他对我很不满，一直有和我一争高下的念头，想试试到底谁才是e级里最强死神。 “小虾你疯了，干这种事！”小风看起来比较好说话，但脸上神色也很不好看，阻止必死之人的死亡，在管理局算了不得的大事。 不过我不在乎，跟小希比起来，什么冥界，什么管理局都算不了大事。 小虾咧嘴笑笑，没说话，这家伙跟我认识了不过一天，就有这种不顾后果的勇气，也是个容易冲动的家伙。 “跟他们没关系，都是我做的！”我靠在隔离栏上大包大揽。 “就凭你！”铁木露出不信的眼神。 “就凭我！”我斩钉截铁，看到铁木眼里跃跃欲试的眼神，对他来说，这是大好机会啊，能和我一试身手求之不得，刚好现在的场合合情合理又合法。 “跟我们回去！”申屠语气里没有回旋余地。 “哪有这么容易，要不然三个一起上试试！”我站出来，八分钟足够我恢复充足的体力，束手就擒不是我的风格，重要的是没有确定小希完全安全，我怎么可能回去。 依依报着绝对信任，笑嘻嘻的坐在隔离栏上看我，小虾没见过我出手，不免有些担心，但看到依依镇定的样子，我又没开口，也只好在一边看戏。 “就你！”铁木大喝，迫不及待冲上，一声不吭的小风丝毫不慢，两人默契非常，想要一击就让我躺在地上，好任他们摆布。 一百只虚无的眼睛同时张开，在大雨里扑捉两人的动作。 我稍微后仰，带着火焰气息的拳头从我胸前掠过，我躲过铁木的动作，右手一把抓住小风的胳膊，一拳击中他胸膛，小风发出闷哼，后退倒撞。 申屠的影子飘过来，瞬间我俩交手十几下，他真的变成一道影子一样，在大雨里粘腻无比，我拳头的力量被他卸去九成，还有一成已不足为惧。 我同时跟三个人交手，小风最弱，能让身体各种部位钢化的能力，不过对我不是太管用，阿乐那种全身钢化的家伙都捱不过我远超风暴的狂揍，更何况只是部分钢化的小风。 凭借速度优势，优先解决最弱的家伙，跟木莎莎一场面临生死的争斗，让我有所提升，速度方面居然比平日快了三分，一百只眼睛照顾下，来自左右的申屠和铁木攻击尽数落空。 逃不过的小风被迫与我硬碰硬，钢化后的胳膊连续跟我拳头相撞，让他后退不停，一瞬间我敲开他两手的防护，一拳打在他腹部，小风捂着肚子跪下。 接着避过申屠犹如鬼魅的攻击，反手一拳朝铁木砸去，最直接的攻击往往是最有效，铁木太在意自己的能力，况且他根本不知道我有一百只眼睛在看他，想抬起双手封挡，但在那之前，我的拳头已经穿破雨幕，重重砸在他脸上。 对铁木我没有好感，要不是大家都同为死神，刚才那一拳就不仅仅是打歪他的下巴。 “还要试试？”我看着申屠。 申屠苦笑，雨滴顺着胡须朝下滴，他的确是最难缠的一个，但绝不是最强的那个。三个联手在我手底下也没坚持一分钟，这种战斗还有什么好打。 “总要给我们个交差的理由吧！”申屠放弃强行带走的念头，苦笑道。 我挠挠头：“没什么理由，不过觉得他们不该死而已，这件事你们如实上报好了，到时候我会去跟森哥解释，顺便问问沫沫姐，为什么要这车人死于非命，没道理的吗？” “好！”申屠扶起铁木，又拽起小风：“你大概真的是e级里面最强，我想这个理由也说的过去，既然挡不住，就随你怎么样！” 他又看了校车一眼：“今晚大概没事了，不过以后不好说，苏默，你当死神时间太短，不明白的事很多，上头要是决定了谁该死，就算是你老妈你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死，我们都是最底层的死神，改变不了什么！” “我知道！”我冲他点点头：“不明白的事以后慢慢明白，走到那里算那里咯！” “希望如你所愿！”申屠又看了我一眼，才搀扶着两人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我最不愿听到的声音响起：“那个……不好意思，谁都不能走！” 第2章 在雨中 身着黑色紧身皮衣的木莎莎站在车顶上！ 冲破两个世界的大雨，下的人心里慌张，瞬间把急于先走的三人凝聚到我身旁，强打起精神，准备随时应对车顶上危险女人。 “阴魂不散啊！”我长叹。 “彼此哦！”木莎莎微笑：“中我拳不死，e级里面，你是第一人！” 不知算不算夸奖，我该三生有幸吗？要说不怕那是骗人，不过到这种地步，怕也没用，只要一硬到底，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看中那个？”我开始活动手脚，死女人动作快的可怕，稍有不慎就可能被迫接受心脏破碎的命运。 “车里那个靓妹哦，不会跟你有关系吧！”木莎莎看我脸色不好看，好奇问我。 “那你以为！我女朋友啊！”我实话实说，心里冒火，小希到底得罪谁，刚才躲过注定要死的烂运，紧接着又是爱好乱杀的死女人，我脑袋高速开动，一百只眼睛无声张开，悄无声息的看着木莎莎。 “想要她死，先让我死！”我轻描淡写，已经有拼命的打算，依依走到身边，紧紧握了我手一下。 “哈！”木莎莎嗤笑：“你几岁了，人鬼不能相爱不知道吗？你也是不安份的鬼啊，不如我们联手大杀一番怎样！” 申屠三人默默退开两步，跟我拉开距离，在他们眼里，我多半也是不守规矩的家伙，和木莎莎联手这种事，说不定我干的出来。 “想的美！”我笑。 “那就没得谈了！”木莎莎说。 然后消失。 我神经紧绷，猛的闪出，占据车头位置，以防她突然冲进去伤害小希。 但自信的木莎莎打定主意一网打尽。 小风成最易攻陷的堡垒，钢化过后的右臂也挡不住木莎莎闪电般的锐利，左臂打着跟头飞上半空，胸口又被打中，捂着胸口倒地。 “快跑！”铁木双拳如烧红的烙铁，在雨水中冒着青烟，瞬间朝一闪即逝的影子连出十拳，企图为战友争得逃跑的先机。 “炎舞不是这样用啊，笨蛋！”木莎莎突然出现在铁木背后，正拳刺破雨幕。 然而早有准备的申屠提前挡在铁木身后，变成漆黑的影子，硬接这一拳，雨水飞溅，力量只被卸去六成，速度太快，申屠来不及完全卸力，剩下四成让他炮弹一样轰然撞在铁木背上，嘴角渗血，双臂抖动。 斩灵刀出手，雨夜中如游蛇，直袭背对我的苗条身影。 “又快了哟！”木莎莎单凭感觉就闪过。 蓝色电流淡淡笼罩在身上，木莎莎右脚如鞭，像是爆射而来的闪电，我根本来不及分辨她攻击的精细角度，只好粗略的封挡，一百只眼睛也捉不住模糊，在雨水里飘忽，到处都是激荡的雨水。 我知道别人完全插不上手，现在只有靠自己，但哪有那么容易。 我根本看不清她被蓝色电流包裹的身体，视网膜里只有残留的影子，若非一百只眼睛极力扑捉，判断个大概，早就成了退场的那一个。 “有你就有麻烦啊！”木莎莎突然停住，在我十米开外道：“不如先杀那个女孩！” 我大吃一惊，她已经失去了身影，勉强扑捉到的影子直接朝校车射过来，竭尽全力挡住的我，猛的被撞开，从胸骨延伸的痛苦直达脑下垂体，铁定胸口碎掉。 “呀……”木莎莎惊讶之间，出手没有章法，确切的说我根本搞不清她从那个方向攻击，只好用身体硬挡，连被打中六七下，那种锐利之气，打的我无法喘息，又断两个肋骨，左腿已经不听使唤，每一次都是堪堪卸力，速度终究比不上她，虽然没被正面击中，但也成了人肉沙包，如果在这样，死掉是迟早的事。 冷汗！ 如果这次输掉就输掉在场所有人的性命，还有车里的小希，站在一旁观看的依依，完全插不上手的小虾，对我十分不满的三人组。 木莎莎再度消失！ 心跳加快，心跳加快…… 一定要看到，一定要看到！ 我猛地紧张起来，全身毛孔突然紧闭，万分之一秒的时间，热流涌遍全身上下，心脏紧抽迸发出的力量融入我血液里，每一个细胞酣畅淋漓分裂结合，大口吞噬古怪能量，一百只眼睛突然迸发出光芒，大雨中的影子放慢放慢在放慢，清晰的出现在我眼里。 我捉刀斜砍，封住木莎莎去路，期待她一头撞上。 “根本没用啊！”重拳带着雨水痛击我胸膛，勉强扑捉到身影，但自身速度跟不上，力量也有差距。我躺在雨水里，木莎莎影子般朝校车冲去，根本不闪不避。 “那有这么容易！”我大喝，我心脏快要裂成两半，痛苦反而让我更清醒，如果挡不住，小希就会死在疯女人手里，我好不容易才抓到的幸福，怎么能毁在你手里。 “咦！”木莎莎大出意料之外，我这个浑身断骨的家伙又一次提前站在她前面。 “果然要先解决你！”木莎莎全力出手。 我努力抵挡十几下，被她猛揍，一拳正中胸口，又一拳揍在胸口，闪电的速度加力量不是玩笑，连续十几拳我的心脏恐怕已经碎掉，我狂吐血，五脏六腑都在燃烧，胸口陷下去一大块，几乎站不起来。 “没那么容易！”我用斩灵刀支撑身体站起来，我感觉的到，心脏还在跳，不过微弱无力，一呼吸血水夹在雨水的腥味同时灌注进去，引得整个胸腔剧痛。 三人组张大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早有通知森哥，不过这种荒僻的地方我大概等不到他们赶来。 依依坐在栏杆上，脸上没了笑，眼睛红着，雨水把她的眼泪随时冲去。 小虾面色苍白，握紧拳头却不敢冲上来。 我大概快死了吧，脑袋里已经混乱掉，好像看到车门打开，纯白的女孩走过来，挡在我前面……完全看不清啊，小希快闪开！ “轰！”血管里一股力量猛涌出来，冲击我身体，五脏六腑痛苦飞速减退，心脏弹跳充满活力，一百只眼睛再度张开，一道热气像冲破天际的陨石在我血管里奔走发狂，力量感走遍全身，我有使不完的力。 我大喊，却没有雨水落在嘴里，所有靠近我的雨滴都被一股无形力量扯在空中一瞬，然后才争先恐后的落在我身上。 我紧握斩灵刀！ 眼前我的面前是小希，把一个反光标志放在车前，恰恰挡在我和木莎莎之间。 “伤害她比伤害我严重一万倍！”我冲木莎莎大喝。 “又有觉醒吗？”木莎莎混不在意：“那么说你现在也是d级？果然是麻烦制造者啊！” 两道影子在雨幕中撞在一起，身为主角的小希丝毫不知，摆好标识牌，傻傻站在雨里。 “还不快躲开，蠢女人！”我怒吼，却看她眼睛里不停流泪，怎么？ 分心的时候我被木莎莎一拳打中，但……我不痛…… 立刻反击，每一次巨大的力量都让雨滴在空中停住瞬间，接着才洒向四面八方，大雨里焦灼纠缠的两道身影快速交织在一起，又快速分开。 木莎莎后退十步，吐血！ “冥王之力！”血统再度觉醒的奖励，超强的打击力让我信心十足，同位d级，尽管我是才觉醒，那又怎样？拥有冥王血统的我，肯定是最强的，大多死神觉醒只有一种能力，但我次觉醒血统，都会有新的奖励，这就是我不一样的地方！ “好难缠！”木莎莎说完再度消失，身法速度快的不可思议。 但一百只眼睛在黑夜里窥视，看的一清二楚，拥有力量就拥有速度，况且是冥王的力量，我横栏阻止她朝前，斩灵刀当头斩下。 木莎莎脸色紧张的倒退，我连续十刀斩下，她再度连续后退十步。 “根本不是对手啊！”我连续挥刀乱砍，疾风暴雨，木莎莎角色反转，只剩满脸慌乱，要不是她每次都在最关键的时刻及时躲避，长达一分钟的用力乱砍，早就把她劈成两半。 但我力量用不完，每一次挥刀都是力气最充足的攻击。 根本不用停下来休息，只不过是用力砍下去而已，连续乱劈！ 三分钟后，木莎莎终于跪下来，地上鲜血一滴滴，洒出十几米，转眼又被雨水带到路边去。 “好厉害！”木莎莎微笑看我，捂着胸口：“看来你赢了！” “侥幸！”我长出一口气，要不然突然觉醒血统，恐怕今天就是我的悲剧。说起来这里面有木莎莎强逼的功劳，但我一点都不感谢她，想伤害小希，就是与我为敌，这是我平生禁忌。 木莎莎笑着死去，看不出有什么伤感，我也来不及问她到底为什么，不过依依有能力读她的记忆，拥有强大执念的死神，死后记忆特别清晰。像木莎莎这种肯定是有很强的目的，才带着必死的勇气在整个城市杀来杀去。 不知为什么，我看着小希上车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突然挡在我身前放标识牌，是有意还是无意！ 第28章 1，2，3 边海小城，傍晚时分。 位于市郊破旧的小屋，潦倒不得志的男人用塑料汤勺喂乖巧的小女孩吃饭，他自己的碗里只有寥寥几根蔬菜。 “爸爸吃肉！”八岁的女儿懂事的很早，拒绝汤勺里的肉块，凹陷进去的眼珠盯着才不过三十五岁就已经花白头发的爸爸。 女孩头发看不到光泽，脸色苍白的不正常，只有一双眼睛明亮，她懂事很早，知道爸爸不容易。 “乖囡吃，爸爸不爱吃肉！”天下父亲拙劣的谎言都一样，女儿显然不相信，撅着嘴把头转到一边。 “乖囡听话，妈妈喜欢听话的孩子！”不会哄孩子的男人最后的绝招。 “是不是吃了妈妈就会回来！”女儿眼睛闪亮。 “肯定啊！”男人确定的说。 女儿乖乖大口吃肉，希望妈妈在最后一口出现，把她抱在温暖的怀里，爸爸的怀抱也很温暖，但是胡子很扎脸。 不到三十岁妻子就死去的男人，很难谈人生幸福，之后所有积蓄又因为女儿的白血病成压在身上的巨大负担，几乎让他失去希望，即便卖掉房子也阻止不了死神逼近的速度，每到夜里他扪心自问，这辈子他未曾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为何老天对他如此不公平，就算偶尔有也是无心之失，刻意所为从不曾有，难道上天真不照顾好人吗。 口袋里只有几十块钱，后面的日子该怎么过，没有清晰的概念，男人捏捏口袋里单薄的钞票走了出去。 今夜他决定拼死一搏，反正这点钱也救不了命，多活几天少活几天没什么分别，如果一直是这种生活的话。 希望今夜是幸运的一晚。 地下赌场里，喧闹拥挤，数百人挤在各自的赌桌前决定自己的人生，贪婪的味道扑面而来，让每个人都变得都暴躁起来，有人幻想一夜暴富，有人瞬间走到人生低谷，唯一笑到最后是赌场老板，这种见不得光的生意虽然危险，但利润超乎想像，谁在乎家破人亡，跳楼破产，金钱才是唯一的信仰。 只有区区几十块的男人，局促的挤在赌大小的桌前，从小到大他都是良好少年，青年典范，公司里的业绩模范，根本没接触过各种花样繁多乱七八糟的玩法，只好挑赌大小一决胜负。 只有区区几十块钱的他，咬紧牙关把钱全部放在小的一边，人生那么惨，算小吧！ 钱不多，没有人笑话他，赌徒们经常把口袋里最后一块用来拼死一搏。 我跟在他身边，对依依说：“要不然帮一次吧，太可怜了！” “早知道你最好心了！”依依揉乱我的头发。 看庄家把骰盅摇的眼花缭乱，猛地扣在桌上大喊：“买定离手！” 依依根本不管大小，自顾自的把里面的骰子拨成1，2，3。 庄家揭开木质骰盅，男人长长出了口气，尽管只是一赔二的赔率，但他赢了第一把，有个漂亮的开头。 接下来他把所有钱都放在小上，然后他连赢二十一把。二十一把小，让庄家魂飞魄散，他有故意用暗地里的机关把骰子控制成大，但只要一打开就是小，而且必定是1，2，3，在加这么多年丰富的经验和老练的手法，没理由会一直失手下去。对面男人看不出有什么特殊，更是把双手放在桌上，动都没动，以表示自己清白，那就是绝对无敌的运气作祟，这种事第一次见！ 男人的脸上绽放出久违笑脸，庄家脸色已经变得很不好看，男人跟前堆着大堆钞票，几何式的堆叠，已经有好几万。 “还差的远啊，不过真是没经验的笨蛋啊，连压二十一把小，谁都会觉得有问题啊！”我真想对他耳朵大喊。 今夜有我和依依在，无论他压那边都会赢，大概是压抑太久，或是相信老天垂怜，男人每一次都是全部压上，搞的我和依依有点难做。 算了，帮人帮到底，我干掉木莎莎，好歹也得给他男人留点希望，说到底我还是心太软，那个头发枯黄的女孩，说实话有让我的心痛到。 已经被好运冲昏头的男人，再次把所有钱推到小的一面，后面围观的人也跟着大笑压上，庄家已经满面是汗，迟迟不敢打开骰盅，不管对方是绝对霸道的运气，还是超级无敌的赌术，都让他对自己失去必胜信心。 “开！”男人兴奋大喊，第一次有了赌徒的样子，咬着牙红着眼，这一次他全部身家已达120万，从一贫如洗到百万富翁的转变，只有区区一个小时而已，他笃定这次老天站在他这边，完全没看到老板铁青色的脸和摩拳擦掌的打手在紧盯着他。 “开啊开啊！”有人大喊：“不是赔不起吧！” 庄家咬着牙，打开骰钟，身子晃了晃倒了下去，1，2，3，今晚他让老板亏了240万。 “差不多了，不要贪得无厌！”我生怕男人走不出去，现出身来站在他身边，轻轻提醒，d级能力的我已经有黑夜行走的能力。 赌场里赌客注意力都在男人身上，突然出现的我根本没人在意。 不知道是不是听见我善意的提醒，还是终于看到面色不善的老板，男人拢起堆在身前的钞票，脱下外套衬衫紧紧包成两个包裹，兴奋的朝外走去，240万23公斤的重量，在他手里轻快无比。 靠近海边的小城，这时候天气略微有点冷，但男人兴奋的满身是汗，摆脱苦难的信心让他从未有过的满足，女儿巨额治疗费也得到解决，凭着这些钱和他的才华，东山再起根本不难，只要够努力。 但从没经验的他不出意料的碰到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冷着眼看他，身后是吐着眼圈的赌场老板。 “******，小子有胆！”肥头大耳的老板把眼圈吐在他脸上，顺手抽了男人一耳光。 男人惊恐的咳嗽起来，后退几步，不敢吭气。 “喂！”我从街角走出来，看了半天，男人除了双腿瑟瑟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来，大概生活的折磨已经让他失去拔腿就跑的勇气。 “什么人，滚蛋！”胖老板夹着雪茄的手指焦黄，指着我说！ “输不起开什么赌场！”我笑着走过来，抓住男人胳膊：“站起来，看你什么样，没有拼死一搏的勇气，人生怎么会好转！” 男人莫名其妙的看我半路杀出，拔刀相助，脑袋里大概全都是问号。 “管闲事？”两条大汉逼近。 没办法，还是得用暴力解决，拳头大的说话一般都比较管用，看两个家伙身上刻意露出的伤痕和纹身，大概是身经百战的街头悍将，但挑错对象了吧。 下一刻我突然出现在左边，用处百分之一的力量一拳打在左边大汉小腹，大汉立刻跪下，喉咙发出奇怪的声音，但说不出话来，带着螺旋的力量在他腹腔里冲撞，能说出话来是怪事。 还不及反应的另一个光头，被我抓住头，狠狠把脑袋按进墙里，粉白墙灰四散。 “还不快跑！”我看已经呆掉的男人。 拔腿就跑，豁尽全力，连谢谢都不说一声，还是高材生真没礼貌。 胖老板脸上肌肉抽动恐吓：“小子，你完了！” “废话多！”我单手掐他脖子，狠狠把他砸在地面晕过去，拿出手机扫描他面部。 “阳寿未尽！”四个字显示。 “******，真是没道理，这都不该死！”点开胖老板资料，生平触目惊心，放高利贷，黑吃黑，调戏妇女，打架斗殴，收保护费，无恶不作！开赌场只是他人生一角，仅此一项就让好几家家破人亡。 也不知搞什么鬼，这种人不死留着祸害人间吗？ 我手发痒，继续扫描另两个笨蛋，好在运气不错，光头大汗恶贯满盈，将在三天后死去，这算是我看到的唯一好消息。 依依正在改变胖子的记忆，他醒来只会记得被一个外地高手赢去240w，而不记得是谁，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待会还得提醒那个毫无生活阅历的笨蛋，最好搬到外地去，毕竟今晚他光彩夺目，亮瞎所有人狗眼，能认出他的人太多。 改变三个人的记忆没要多久，选择性遗忘而已，依依驾轻就熟。 男人也并非完全****，回家就把钱收到皮箱里，收拾必要的东西，带着女儿一路小心翼翼去酒店住，订购好去往别处的飞机票，从此以后要告别这里。 直到到了酒店他还兴奋的发抖，把女儿抱在怀里亲了又亲，女儿有救，生活得以改变，人生大逆转只不过一晚，不过也太铤而走险了。 “事情还算圆满，这样你也对得起木莎莎了！”依依看着父女两个笑着说。 “算是小小的补偿吧！”我站在酒店阳台上，木莎莎很惨，虽然她干掉不少人，但我能理解那种急切心情，母女连心，如果什么都不做，才是最狠心的人，虽然她极端，她暴虐，但这是她对牵挂的两人，所以才会选择那么狂暴的手段！ 其实，每个死神都曾经是可怜人吧！ 第29章 变态集中营 我和依依坐在小希的宿舍楼顶天台上，自从当了死神就特别喜欢天台，这里是谈话的好地方，还可以俯视整个城市的夜景，就算偶尔风大也造不成什么影响。 木莎莎事件之后，出乎意料的管理局并没有对胆大妄为的我进行处罚，森哥用看私生子的眼光看我，如果这种事发生在别人身上，恐怕取消死神的资格是轻的，重些说不定还要被丢到冥界环境恶劣的地方去挖矿，反正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但我毫毛未失，反而被调去内卫队，唯一一个d级死神成为内卫队成员，我成了头一个。 我也有考虑到底为什么，最后归结于我前途不可限量的血统让莫森大人和沫沫姐另眼相看，再次觉醒后拥有“冥王之力”的我，战斗力大幅度提升，那种徒手攻击就不亚于同级拳炮的能力，人人惊惧，但把我丢在一群怪物里好吗？ 内卫队的人个个冷酷到底，整天板着脸压力好大的样子，就算希望我成为另一个莫森大人，也不必让我来这种部门，好在内卫队没有指标，只有接到命令才行动，这样我有大把时间四处游荡，或者整日整日陪小希，有几次我都想在在黑夜里出现，告诉小希一切，但我忍住了，那么想和她在一起，就要有面对一切的力量，现在还不是时候，总有一天…… 依依一直知道我的想法，我想做的事就算是错的，她也很少阻止，除非会危及到我，她才会劝，但多半没用，只好陪着我发疯，雨夜客车事件之后，她成了我内卫队的搭档，我特意要求来的，好搭档不容易找。 内卫队的家伙一般都不需要搭档，独来独往惯了，个个怪胎，冷漠又不讲人情，就算有搭档估计也早就打起来，索性大家都单独行动，干完事打电话叫人清除手尾就好。 说起来到内卫队其实是对实力和潜力的一种认可，不知多少死神羡慕不来，可是来了就知道完全跟想象的不一样，队长倪仓能力是风刃，脸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道伤口，看起来吓人，其实也很吓人，这种小伤稍微修复一下就可以不存在，但这个变态硬是在脸上顶了四十年年，也让其他人不舒服了四十年，四十年来他从生手爬到内卫队队长的职务，没变得就是脸上的伤疤，用他自己的话说留个纪念，至于纪念什么，我没仔细问，我想不会是什么好事。 这家伙无论杀人杀鬼，都经常搞的七零八落，现场血腥一片，背地里有人叫他屠夫，我看他是心理有缺陷，这种家伙身居高位，也算死神的不幸。 但跟乌鸦比起来，******简直是善人。 乌鸦最大爱好就是剪脑袋，他的能力就是剪刀手，超乎寻常，剪手手断，剪腿腿断，可他偏偏最爱剪脑袋，被他干掉的死神可以算是内卫队之冠。而且这个把自己打扮的乌漆麻黑的烂人，经常闲来没事到处乱剪，游魂野鬼也不放过，在银月执行任务的时候，顺路狂剪，差点搞到银月市行动组的家伙失业。 其他还有几个神神怪怪的家伙，跟这些心里不健全的死神相处让我很伤脑筋。 还好有依依陪着，要不然我怀疑过不了多久，我也会变得跟这些家伙一样。 不过莫森大人和沫沫姐最宽容的就是内卫队，一大群不正常的c级死神，干下的事经常让其他部门发飙，但到最后内卫队的家伙总是被轻描淡写的带过，成了最特殊的部门。 想到这些人肚子就有中空落落的不舒服，干脆和依依商量去碱泉街吃面。 成了d级之后，有了夜间行走的能力，我也会偶尔体会人间的生活，那种久违的能被人看到的感觉，说起来还不错，我心底大概是希望预演一番，毕竟一年多没在人间出现，有些东西居然丢了习惯，慢慢找回做人的感觉，然后跟小希相处起来会容易点。 入夜的碱泉街比白天更热闹，接近百家大拍档同时营业，到处弥漫烟火气息，更近普通人的味道，摊子上的电视里眼花缭乱，各种老旧的片子上演，呼喝劝酒的声音此起彼伏，高谈阔论的大汉化身最懂经济的专家，推断国家经济走势。 喝的憨态可掬的中年人跟老板讨价还价，还没喝好的年轻人大声叫酒上菜，缭乱的烟火气和哄闹纷乱的环境一家小店静静的夹在中间，外面没有桌子，孤零零的灯箱挂在门上面，跟喧闹的气氛不搭，不大的小店里摆着四张长条木桌，生意也不是很好，寥寥几个顾客光临。 店主人邓师傅是个脸色很难看的老光棍，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好像从来不会笑，无论你来照顾生意还是在屋里躲雨，他都是面无表情，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已经差不多六十岁了吧，人生没什么希望，又从没看见过他的亲人，只靠着一家小店勉强糊口，等待走到人生尽头，脸色难看也可以理解。 但不知为什么邓师傅对苏默和依依与众不同，第三次来的时候就有给我们多加一人份的牛肉，之后破天荒的跟他攀谈，虽然说话也很死板，却让常来的顾客十分惊异。 邓师傅拉的面很劲道，他的双手筋肉凸起，血管明显，像是做了八十年劳工的苦力，皮肤呈现被阳光晒黑的颜色。 也许是来的比较晚，仅有的几个顾客也吃完离开，跟我们擦肩而过。 看到我和依依进来，邓师傅只是面色平静的点头，就进到后面开始拉面，两个人的口味只要两次他就能掌握到，从事了一辈子的拉面，这份工作对他来说很简单。 两碗分量十足的拉面放在面前，接着又是一盘足量牛肉，每次邓师傅都会格外照顾，依依点头笑道：“谢谢邓师傅，不过这样你会亏本吗？” “不会！”邓师傅脸上平板一块，生硬回答。 “你眼光不错，女朋友很漂亮！”邓师傅难得的夸赞，但口气中并无羡慕惊叹，这种夸赞反而跟在葬礼上说：“节哀顺变”的司仪一样，殊无欢愉之意。 “谢谢夸奖！”依依没等我解释，就报以甜笑。 边吃边聊。 “不开心就换部门好了，不过虽然他们看起来很怪，也没干出太出格的事，反而咱们才是异类吧，胆大包天去救人！”依依说的很简单，小心的看了邓师傅一眼。 工作的关系，说出来大概会让人觉得神经病，而邓师傅只是枯燥的瞪着电视，对其他都恍如未闻，就算对面便利店来来往往的时髦女郎穿过他的眼光，也毫不在意。 “说起来，这次算是格外开恩吧！”我吃着口感格外好的牛肉回道：“不过四十一个孩子还有小希他们都没事，沫沫姐亲口答应，应该算话吧！” “差不多！”依依咬着筷子歪着头想不通，大概是沫沫姐从未法外施恩，但面对我的时候特别好说话。 “她不会喜欢你吧！”依依突然说。 “鬼扯！”我回道，我不信那种经历那么多的女人会爱上我这个毛头小子，这句话开玩笑成分居多。 “真想不通唉！”依依敲脑袋。 “年轻人就要有不顾一切的勇气，想不通的事暂时不要想好了！”邓师傅像鬼一样出现在我们两人面前，给空碗里添上茶水，听了一鳞半爪开始胡乱评论。 坦白说，我对他印象算不错，应该是个孤独的老人，偶尔在他参与话题也愿意陪他聊几句，反正空闲的功夫很多。 “这么说，邓师傅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猛人吧！”我笑着开玩笑。 “谈不上，但我做错了事，不过没后悔过！”邓师傅脸上毫无表情，眼睛里却流露出复杂的神色，那种能让一个万年冰石出现这种神色的事，对他来说，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事，说不定他隐居在城市小小的角落，就是因为那件事。 “有些时候错过了，就在没勇气了！”难得这个花岗岩一样的男人长叹了一口气，佝偻着身子走到后面，又响起缓慢而均匀的刀刃敲击切板声。 我和依依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想来也是一个伤心人，大概有一件事萦绕在他心头这么多年，一直得不到解决，活着他没有勇气去解决，后悔错过的光阴，才有这种感叹。 小店门被打开，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走进来，刚坐下一盘牛肉就端到跟前，然后是一碗足量拉面。 妇人露出笑脸：“邓师傅总是那么及时！” 邓师傅死板的说：“你总是这个时间光临，我有经验！” “谢谢邓师傅！”妇人是个很优雅的人，就算在这种小店吃饭也保持一贯斯文的姿态，她是对面便利店的老板，每天都会在关门以后来这里吃面，算是为数不多的老客人。 但好像他们并没有过多的交流，只是简单的问候和善意的笑容，之后妇人吃面，邓师傅盯着电视看，但两人之间总有种古怪的气氛弥漫。 第30章 乌鸦 从面馆里出来，我和依依到处乱转，银月市比起黑岩繁华太多，就算半夜三点很多地方也是人来人往的出没，不睡觉的人生大概比较长，每个夜里不睡的家伙都精神亢奋，比起我们来，我到觉得他们更像鬼。 已经超过午夜的校园静谧一片，偶尔有不知名的鸟叫传来，这似乎成了我最爱呆的地方，感觉那里都充斥小希的味道，那种在心底泛起的一点点波浪，让我很享受。 变回鬼体的状态在整个校园游荡，偶尔会去荡秋千，跟依依一起喝着可乐聊天。 但今天我和依依坐在秋千上就看到乌鸦在校园里游荡，那种迎面而来的死亡气息，熏的人窒息，这家伙刻意为之，不知是不是就是喜欢让人害怕，不过我才不惧。 仔细想想最近好像没有发布叛逃死神的消息，上一个想到修罗那边的家伙，被炮哥执行任务的时候顺手一拳打爆脑袋，我们根本没排上用场。 我猜这家伙又闲的无聊，到处找游魂野鬼乱杀，这种要命的爱好真让人有无语凝噎的感觉。 果然乌鸦看到我们两个，就径直走过来，跳到另一驾秋千上：“喂，新丁，有看到游魂恶鬼么？” 这家伙打扮异于常人，我们都是黑色的制服，他打扮的跟古代小偷一样，身上一层一层裹着黑布，脸上也不放过，黑布遮去半边脸，看起来很有神秘感，只露一双眼睛，泛着枯黄的死气，我想这双眼睛说不定就是他外号的来历。 据说乌鸦天赋惊人，进入管理局三年就达到c级，破格被内卫队录取，前队长对他很看好，但接下来四十年这位天赋过人的乌鸦，忙着满世界义务抓游魂恶鬼，血统居然毫无寸进。血统觉醒不容易，炮哥那种高手都用了六十年，但我总觉得前三年就到c级，后四十年停滞不前未免有点过份，不知道什么原因。 “说的也是！”乌鸦很拽的表情：“不过注意你语气，对前辈说话要有礼貌！” “靠！”我忍不住口出恶语。 “看看看，没礼貌的家伙，当死神才多久，不要以为你很猛，差得远呢！”乌鸦轻蔑鄙视我：“冥王血统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d级一个，沫沫大概更年期到了，脑袋发昏，才会让你进内卫队！” 乌鸦表现出来的轻蔑显而易见，他毫不掩饰对我的看不起，不过我对他也没好感，这种为剪脑袋而剪脑袋的家伙，跟我根本不同路，看不起我又怎样！ 我不想理他，不过他好像也没有去剪脑袋的意思，反而在我旁边荡起秋千：“以为当死神很好玩？天真吧你，当死神的没一个有好下场，只要当一天死神，你的下场都不会很好，看不惯我残忍的手段？那是你接触死神太少，笨蛋！” 我本想反驳，突然想想木莎莎的下场，心里居然有点相信他说的有理。 看我无话可说乌鸦反而不在讽刺我：“我早没打算好好的活，死神的世界真他妈不是鬼干的活！”他口气恶劣，心情很差，露出的半面脸更是阴沉如夜色，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是拙于表现的家伙，这点我看的出来，想必其他部门大概也不会喜欢这个口臭的家伙，内卫队是他最好的归宿。 一时间秋千架下很沉默，实在是不搭的场景，我和依依凑在一起面强还能算是不错，在加个蹲在秋千上的黑布怪人，那场景就有点难看。 “懒得跟你多说！”乌鸦沉默片刻，大概是剪脑袋癖又发作，站起来活动一下，就窜进树林，去找那些倒霉的脑袋。 “他说的真的吗？”我问依依，死神没一个好下场，这种事听起来让人难以相信，但无论是我看到的还是听说的，好像真没有特别好的结果。 “我也不知道啊！”依依轻轻荡着秋千：“不过好像有点道理，当死神的没一个善终！” “有什么说法吗？”我问依依。 “遭天谴吧！”依依说：“这是最普遍的说法，不过还有一个说法想不想听！” “说说！”我好奇。 “杀鬼太多咯！”依依无所谓的表情告诉我，她好像并不信：“都是被鬼魂诅咒的！” “哪有这种事！”我也觉得没什么逻辑可言。 “不过我觉得有一点点道理，天天杀人的家伙多半有心理疾病，天天杀鬼脑袋也迟早出毛病，毕竟不是太善良的工作，脑袋出问题是迟早的事，你想想局里最有名的a级，一个忘了一部分记忆，一个失去全部感情，你能说他们是健全鬼吗？” 依依揉乱我头发说：“不过别想那么多，都是推断而已，世界上那有什么不能改变的事，你不也想挑战第一诫吗？所以说啊，这些事听听就好，不要想太多！” 说的也是，我不过才是d级血统，以后路还长，碰到什么事都信命的话，恐怕不太好。 “不过说起来乌鸦和队长算是比较倒霉的，他们变成现在这样也可以理解！”依依把话头转回来。 “那个死神没惨痛的过去，可能他们心底特别脆弱吧！”我好奇想问，却听见校区里突然传来乌鸦的怒吼。 这种变态伸手好的少见，怎么会发出这种愤怒的声音，我和依依一下站起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追去。 女生宿舍楼前的空地上，乌鸦蹲在石台上，双手着地，恶狠狠的看着面前的人，脚边倒着两个行动队的死神，我和依依同时到乌鸦身边，低头看了一眼，还好，两个家伙只是晕了过去，离死还远。 他对面的男人看不清面孔，笼罩在一层薄暮中，身形挺拔高大，但露出的头发有点花白颜色，看起来年龄已经不小。 “苍耳，苍耳，你终于舍得出来了吗？”乌鸦泪雨滂沱，一字一顿恶狠狠说，声音里充满咬牙切齿的痛恨，好像正在把陈年旧恨一口口咬碎吞掉的感觉。 黑影长叹一声：“我对不起你们……” “哪有对不起，哪有对不起！”乌鸦大哭：“难道你就从没后悔过，难道你从没觉得对不起火月队长，你能再次出现就是对得起我们，我四十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苍耳副队长！！！无论如何我要亲手剪掉你的头！” “我理解！”叫苍耳的黑影像是突然老了几分，充满气势的身体突然佝偻下去。 “你理解个屁！”乌鸦一把扯掉脸上的黑布，露出半张碎掉又随便捏合在一起的脸：“这是你留给我的纪念，我从不敢忘记！” “你怎么会出现，你怎么敢出现！”乌鸦面对苍耳大吼。 “乌鸦，这么多年你还看不明白吗？我错了，但我没后悔过，换做今天的我还会那么做！”苍耳苍老的声音拉长，缓缓的说：“我不当死神，我也没去修罗那一边，虽然跟他们联手过，但我杀掉的更多！” “为什么？”乌鸦哑着嗓子。 “你不必知道！”沉默了几个呼吸，苍耳才说。 “好！”乌鸦猛地跃起，身子奇怪的一扭，顿时变成头下脚上的样子，双手像两把利刃直插苍耳的头。 “速度好快！”我惊道：“果然是c级高手，不同凡响！” 带着撕裂风的声音，乌鸦一击必杀，双手一搅，苍耳就四分五裂开，然后变成一道道黑气消失。 离乌鸦十米的距离，苍耳再次出现，叹气：“我不想跟你动手！” 居然是少见的“破影”，能随时在影子和身体之间转换的能力，好神奇，真的有这种能力。 “没所谓吧！”乌鸦眼泪不停的流：“在杀一个而已，根本用不着考虑！” “你不是我对手！”苍耳摇头。 “加我！”我站到乌鸦身边。 乌鸦拍拍我肩膀，什么也没说。 “不用多谢我啊，叛逃的死神，我们都有责任是吧！”我笑了一下，乌鸦是个不会表达的男人，嘴又臭，恐怕“谢谢”两个字这辈子都没说过。 “你还小的很，加上你也不是我对手！”苍耳继续摇头。 “看扁我？” 引以为傲的一百只眼睛张开，同时冥王之力加身，超快的速度比起闪电不遑多让。 苍耳好像比我想的老，老的避不开我的攻击，连续十七拳砸中他的身体，那种痛殴身体的感觉清晰无比，但下一刻有四分五裂成一道道黑气，他在我身外三米出现，好在我有一百只眼，虽然拳头欺骗了我，但一百只眼睛不会，他们是最忠实的追随者，永远不会欺骗我。 “好有力！”苍耳刚刚出现就说。 下一刻我的拳头跟随而来，大出意料之外的苍耳来不及施展破影，只好跟我硬对一拳。 爆响！ 同时后退，一圈圈涟漪在我俩中间激荡！ 苍耳这种老家伙力量居然和我的冥王之力不相上下，好夸张。 “冥王后裔？果然厉害！”苍耳“嘿嘿”笑了一声，身子突然后退，钻进树林中。 我刚打算追，乌鸦道：“不用追了，追不上，他会变成树的影子，我们找都找不到！” “就这样放过他？”我道。 “哪有这么容易，既然出现，就不会让他在逃掉！”乌鸦恨恨咬着牙。 乌鸦吞咽着深埋的恨消失在眼前，多年来痛苦已经让他学会冷静！ “好深的恨意！”依依看着乌鸦消失的方向：“这就是他们痛苦的根源，想知道吗？” 第31章 东京都 四十年前…… 东京都，整个世界最繁华的地方，也是这个世界最肮脏的地方，无论人类修罗死神都聚集在这里，成为城市脉搏蠕动的一份子，雨水滴答打在地上，也无法洗去暗地里不断滋生的腐败，衣着光鲜的表面底下也是最严重的创伤。 东京都最繁华的商业区，高楼鳞次栉比，遮挡住月光，即使是晚上，繁华的商业中心也人来人往，四个打扮平常的人出现在街头，其中两个只有十七岁的家伙好奇的到处张望，这种繁华在他们眼里就算生前也没见过。 街边小吃摊琳琅满目，眼睛看过去就有拔不出的感觉。 “队长，我想吃！”年轻的倪仓刚刚十七岁的年纪，对这些东西正是好奇的时候。 考虑到他们人生太短暂，来不及享受更多东西，就算做补偿，火月掏出钞票。 章鱼烧闻着就新鲜，经过多种可口原料调配后，加上秘制酱料在铁板上摊烧成熟，香味越发浓郁，咬到嘴里每一颗里面都有新鲜章鱼，味道超棒，老板显然是个厚道人。 倪仓露出笑脸竖起大拇指，这是对老板最大的褒奖。乌鸦吃的很快，活着也没吃过这种异域风味的东西，虽然比不上家乡加了辣椒的大菜，不过吃起来另有一种新奇味道。 火月摸摸乌鸦脑袋，短发像钢针根根直立，性格也跟头发一样直来直去直的要命。相比起来，倪仓要更好一点，但也是没褪去青涩的少年，热血盈头的冲动随时会有，不过都是天赋惊人的家伙，加入管理局三年就成提升到c级血统，整个管理局历史上都少有，通过非正常手段除外。 东京都比任何一个城市都危险，畸形的繁华掩盖住很多不为人知的内幕，修罗在这里出没频繁，经常有死神执行任务一去不归的消息，管理局搞过几次大动作，但是之后就像疯长的荒草，瞬间又滋长出来，那些在黑暗中蠢蠢欲动的家伙，从来就不知道安份，无论干掉多少，都像是癌症病人身上的癌细胞，随意滋生。 人类也不争气，为了一些利益出卖自己的灵魂跟修罗合作，在这里尤其明显，很多黑帮背后都有修罗的影子，一些大的财团为了急速扩张，通过秘密渠道聘请修罗出手干掉阻挡自己野心的重要人物，有时候还会为修罗做掩护，让那些家伙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宴会上，他们根本不知道和恶魔合作的后果，虽然现在依靠人类，其实人类在他们眼里只是食物的一种而已，如果需要，随时可以吃掉，要不是管理局对东京都一直采取高压态势，恐怕这里早就成修罗大本营。 苍耳不喜欢东京都的味道，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刺鼻的欲望，行色匆匆打着电话的上班女郎，也许刚下班，另一份职业可能就是陪酒女郎，衣冠笔挺的成功人士，私下里可能是撅着屁股的受虐狂，面相憨厚的大叔说不定暗藏杀机，等待机会干出惊爆电视的大事，他总觉得这里每一个人都不是好人。 他多年前曾来过两次，而且参与过一次大行动，他觉得这个城市里的人都有两张脸，一张彬彬有礼，另一张肮脏卑鄙，挣扎着活下去在这里太不容易，所以每个人都变得学会隐藏自己。 看两个小家伙留恋不去，只不过是最普通的路边摊而已，苍耳不耐烦：“这有什么好吃！” 火月笑了一下：“别那么扫兴，电话还没来，让他们多玩一会，毕竟他们的人生太短暂，很多味道还没尝到！” 苍耳皱眉不吭气，未免太纵容了，火月在内卫队有绝对话语权，虽然是看起来很随和的男人，但他说的话从来没人反驳过。 吃完章鱼烧后十分钟，四个人又坐在24小时快餐店里，乌鸦生前是来自乡下，家里条件不好，从没吃过城里人早已不爱吃的快餐，能吃上汉堡冰激凌，坐在落地窗前看人来人往，有种超满足的感觉。两人份的汉堡在他嘴里打个转就咽下去，死神不用吃东西，但这些东西吃下去，乌鸦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倪仓用塑料小勺挖着堪称美味的冰激凌放进嘴里，眼睛在路过美女的美腿上扫来扫去，冰激凌的滋味感觉不太清，反正生前他就不是很爱吃，还是看超短裙比较有趣。 火月眼中露出父亲一样的慈爱，他死的时候孩子跟倪仓和乌鸦一般大，现在的年龄都快赶上他了，幸好他们过的不错，他才能放下心在管理局尽自己的责任。 他是责任心很重的人，同时也是个慈爱的人，东京都繁华又危险，但小鸟终究会变成翱翔蓝天的老鹰，带上他们一来可以锻炼一下，二来也可以见识一下，顺便补偿他们不完美的人生。 滴滴答答的小雨来的正是时候，给这个腐烂到骨子里海边城市带来清新的空气，让人精神一振，晚上的任务说起来有些棘手，叛逃的死神钻进这个城市，多半和修罗有合作，不过四个c级好手，应该能解决吧。 桌子上的汉堡和可乐丝毫引不起火月的兴致，不过看到两个成长飞快的小家伙心里还是很心安，再过些年说不定就超过他，成为内卫队中流砥柱。 对未来火月从来没有规划，死神没有好下场好像是注定的结果，他也不愿意去改变什么，这两个小家伙，他真心希望他们能有好结果，从年轻的时候就学会坚强也许以后会好过的多。 三十分钟后，匆匆出去，又匆匆进来的苍耳跟火月低声耳语。 “要行动了吗？”乌鸦抬头，薯条的口味他不喜欢，可乐倒是很好喝，尤其是加冰之后口感更佳，可惜作为死神，任何时候都在等待恼人的命令，就连一点闲暇时光都难得清静。 “晚一点吧，既然确定了位置就好办，东京都不比别处，晚点动手动静小些！”火月略微沉吟做出决定。 苍耳点头同意，两个少年继续对付桌上的快餐。 吃完快餐，时间已经是午夜十二点整，但汹涌的人潮丝毫不见减少，东京都的人好像都特别精神，把生命分成两半来过，尽情享受夜晚带来的欢愉颓废。 偶尔经过的家伙，都能闻到修罗的味道，但不欲多事的四人假装没看到。 “真是个堕落的城市！”苍耳踩着积水发泄心中不满，看到修罗不能去痛快杀掉，让他心里充满一种不顺气的感觉，敢大摇大摆出现，大概整个世界只有在这座城市中才存在，其他那个地方修罗不是把尾巴夹到屁股里，银月市甚至被称为修罗禁地，几乎来的都被干掉，当年莫森成名的城市，似乎到现在还散发他那种霸道气息，笼罩在城市上空成修罗禁忌。 “别抱怨了，毕竟还是人类主宰的地方，而且至少外面看起来还不错！”火月拍拍苍耳的肩膀，老队友最近牢骚有点多，可以理解，任何一份工作久了都会有抵触，何况是死神这种每天杀不停的特殊职业。 解决了安吉，得回去好好休息几天，东京都的空气连死神都窒息，纸醉金迷的繁华气息下掩盖着重重危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把这里变成安定的地方。 想到安吉，火月就有点怒气，他是很少发怒的人，安吉真的让他生气。 他很难想象一个那么理智的家伙，会突然犯下令人发指的罪行，即便理由是他的女儿在死神名单上，也不至于一夜之间将一个城市的死神杀尽，这种事如果拿出来说，其实局里说不定会网开一面，沫沫虽然难说话，但并非不通人情，偶尔通融也有，况且安吉曾为局里立下汗马功劳。 但想到安吉的话，他又觉得确实有些道理，为什么死神不能拥有正常的感情，大家都是从人变来的，真正没有感情的是管理局，明知道是他的女儿还勾上必死名单，与其这样，不如去到修罗那边，至少不受这种拼命工作还得看儿女死的气。 其实想想这么多年来背叛的死神，都很少为一己之私而出逃，大多都是为了家人儿女朋友，火月发现，有时候死神的感情比人类来的更强烈！ 逛遍了大半个商业中心，人潮开始稀疏的时候，四人才朝高木置业赶去。 那栋二十一层的大楼就是今晚战斗的场所，安吉躲在顶楼，火月预料不会轻松，到了东京都不和修罗勾结都不正常，熟知管理局作风的安吉说不定布下天罗地网，等待内卫队的人到来，不过这次他知不知道是火月亲自出马！ 如果那个男人在就好了，火月偶尔会想起古月半怪，封闭自己大部分记忆拒绝回忆，让他直达b级，不过这家伙基本不受指派，喜欢独来独往，除了莫森大人，连沫沫的话都不听，又发下“找回自己记忆就不在做死神的誓约！”，说不定他一辈子都找不回来！ 第32章 绽放的火莲花 凌晨两点，高木置业！ 地处黄金地段的高木置业总共二十一层，是高家祖上传下来的资产，当年最危急的时候，高家第一代家主跟主动接洽的修罗合作，干掉商业对手，从此顺风顺水，打下一片大好基业，但到了如今，高家大概已经不能叫高家了，跟狼合作的后果就是被狼吃掉，虽然高家还有表面上的光鲜，其实内里已经被修罗完全掌控，这座高木置业就是修罗在东京都的据点之一。 火月看着高木置业的办公大楼，盘算着如果顺利，顺手把这栋藏污纳垢的大楼毁掉才好。 此刻大楼是最寂静的时候，除了一层大厅里的灯光，其他只有寥寥几点光亮，在夜里显得有气无力，大厅里的保安盯着监视器发呆，剩下的按时巡视，一切都很平常，看不出异样，但那种修罗独有的气味，让四人都有种想要毁掉这里的冲动。 已经是c级的四人，根本没打算走大门，轻易转化成鬼体，跳上凸起在外的空调制冷机，半分钟不到已经到楼顶天台。 苍耳侧耳倾听，听不到半点声息，大概所有防卫的人都在正面，根本没料到他们会从天台下来。 天台通往二十一层铁门紧锁，上面挂着粗大的铁链，那种格外特制的粗壮铁链，一般的死神也打不开。 “我来！”这是乌鸦的强项，双手握住铁链奇妙的气流微微涌动，铁链无声变成两段，剪刀手的能力切金断玉。 门后漆黑一片，难不住四人，作为死人长期在黑夜行走，白天和晚上区别并不大，只要小心点几乎没什么影响。 难得的是二十一层里居然空无一人，漆黑的走道紧闭的房门，一切都显示出这里根本没准备，但就这样才让人感到紧张，安吉真粗心到这种程度，还是和修罗合作并不完美，没有可供他调遣的人手。 “好像不对头！”倪仓的直觉向来比较准，他话音刚落，刺眼的白灯逐次打开，把走廊照的透亮，四人完全暴露在灯光下。 每扇门都打开，里面藏着的人持刀涌出，他们成了众矢之的。 果然还是陷入危险境地，火月看着在人群后的安吉，面色平静，眼前的修罗都算不上高级角色，这些人想要对付四个c级高手，根本不够看，他的能力是“炎舞”，可不是半吊子的控火者，那是能把火焰玩出花来的高手，对于面前的土鸡瓦狗根本不看在眼里。 “队长！”安吉一愣，顺口叫出来。 “还有什么话好说！”火月身上开始散发热量，周遭空气有被熏烤的感觉，渐渐变得扭曲，热量一瞬间就传导出来，远离十米的人都能感到绝不轻松的热量。 “没什么好讲，现在我们是敌人！”安吉平静下来：“我女儿终究没逃掉，所以我对死神不抱希望，请你也务必不要手下留情，对我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 火月点点头，他是一旦下定决心就决不退缩的男人，无论安吉今天用什么来阻挡，只要出现，一定会让他死，否则对不起一城的死神，也对不起自己的身份，内卫队长专门斩除叛徒天经地义。 不等下令，修罗们就凭着人多的勇气从四周涌了上来。 火月稍微抬眼，整个身子猛然爆开一团火焰，高温冲撞，气流被灼热逼开，头的日光灯立刻碎裂成雨，来不及落地就化成液体，随着他拔地而起，一股足以震慑所有人的气息横冲直闯，带着高温冲过来。 “莲花！”火月大喝，右掌心火焰猛然窜出，形成不规则形状，仔细观察才能看出依稀是朵莲花的形状，只不过谁有功夫闲看，命不要了么？ 莲花火焰像是恶魔的召唤，夹杂狂热气息不规则的豪迈直冲出去，面前三米的地方全是禁地，两面墙上立刻被烧成扭曲的黑色，来不及躲闪的修罗，包括手里长刀立刻灰飞烟灭，反应快速趴下的也瞬间被灼热的空气烫伤，躺在地上翻来滚去。 倪仓贴地窜出，手里风刃狂飙，瞬间解决地上修罗的痛苦，顺带砍掉几个家伙的脚，风刃赛过最锋利的弯刀，被劈成几半的修罗黑血喷了一地，激溅在墙上成一幅幅抽象画。 乌鸦身子化成锐利的风，以贴近天花板的高度冲了出来，三名得以躲过火焰灼烧之痛的修罗举刀直刺，乌鸦双手连抓，凡是触碰过的长刀都被他手上高速旋转的气流切成碎段，叮叮当当洒一地。 三名修罗愕然的功夫，就感到胸口疼痛，巨大的裂口喷出黑血，依稀看的到内脏的样子。 安吉身后突然闪出一条黑影，高速靠近，手上是死神的制式斩灵刀，从闪烁的寒芒来看，品级不低，至少也是c级死神使用的利器。 黑影高速旋转，跃在半空，转身一刀切下，一直没动的苍耳被劈成两半，然后化成两道黑色影子，下一刻出现在黑影背后。 手里匕首怒刺，正中黑影后背，黑影“嘿嘿”冷笑，反手一肘打在苍耳脸上，根本没准备的苍耳顿时被打飞出去，口鼻流血。 黑影背后的伤口转眼间愈合，居然是少见的自愈能力。 他转过身来了，银色的双瞳盯着四人，手里的斩灵刀指着火月：“你们死定了！” “哪有这么容易！”乌鸦大喊，身子高速旋转，四个修罗惨遭切割，连手上刀都变成两段，当啷落地。 倪仓负责远程攻击，卫护乌鸦，所有企图靠近乌鸦暗施辣手的家伙都遭到疾驰而来的风刃袭击，带着“呜呜”尖啸的风刃速度快过机关枪，整个楼道中形成风刃暴雨，倪仓信心十足，四人组各有各的优势，但比起快来，自己肯定是第一。 银瞳人猛的堵在楼道正中，身子猛然不正常膨胀起来，风刃噼噼啪啪的乱响，银瞳人大喊：“好痛！”被十几道风刃切穿透体而过，但下一刻伤口又开始蠕动愈合。 “？”倪仓大笑：“好夸张的能力！” 乌鸦大叫着冲上，双臂化成两道黑色影子急速乱斩，银瞳人举刀迎击，两条影子在楼道中迅速飞舞，几乎看不清。 十秒之后，两道身影分开，银瞳人倒退十几步，吐出一口黑血，刀杵在地上，刀锋已经被看成锯齿，到处都是裂纹，恶狠狠的看胸口一刀血痕的乌鸦，几乎是不分上下，银瞳人以绝对死不了的信心斩了乌鸦一刀，但自己却遭到数十下猛击，每次的痛苦都超过他加诸在乌鸦身上的十倍，要不是自愈能力，他早被戳成窟窿，好可怕的小子。 “想的太容易了吧！”安吉笑道，丢掉外衣。 火月面色严肃起来，安吉是c级里的好手，虽然不是内卫队的家伙，但身手之好一直备受推崇，否则也不会一夜之间干掉一城死神。 斩灵刀带着厉风之声瞬间就到了火月头上，安吉深知火月不仅是最强战力，也是其他好手的信心。 一股无形的压力四面八方涌来，犹如置身万丈海渊，火月被包裹的全身不能动弹，这种烦人的能力叫做深渊，制造出无形压力，让对手动弹不得，好在火月早已身经百战，自然不怕。 火焰急速燃烧，狂猛的高温瞬间就把笼罩在身上的压力蒸发，真正的炎舞爆出强猛的威力，化身火龙的火月一把抓住斩灵刀，高温不到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就传导到安吉手上。 慌忙丢手，刀落在地上已经成了铁水，炎舞的威力无可抵挡。 “早就料到！”安吉轻笑转身，速度飞快，双掌一合，巨大的压力猛地击穿地板。 轰隆巨响里，楼板被击穿，尘土飞扬，倪仓和乌鸦一起掉下去，下面是数十把闪亮的长刀虎视眈眈。 “我靠！”倪仓大叫，双手乱舞，风刃激荡从各个角度朝等待杀戮的修罗射去，乌鸦抿嘴不语，落下的途中一脚蹬在倪仓屁股上，倪仓突然加速下落，五把长刀顿时失去目标，接着脑袋飞起。 乌鸦则在半空掠过，双手气流快速震动，又是一片七零八落，迎接的长刀断成废铁，顺带几颗脑袋飞起，腔子里黑血喷出几米。 “没问题吧！”火月大喝。 “照顾好自己吧，老人家！”倪仓大笑，几个贴地的风刃削出断腿一地。 听到倪仓的大笑，火月放下心来，不愧是天才少年，竟有多年老手的风范。 正面相对的安吉在火月的手下屡屡逃生，靠着深渊的能力有限的限制火月的行动，让他虽然灰头土脸，但还没太大危险。 而苍月对银瞳的战斗也是棋逢对手，瞬间愈合的伤口和随时转化成影子的能力，谁都别想放翻对方，势均力敌的对手。 “叩叩叩！”倪仓和乌鸦落下的一层，旁边的门急速颤抖。 四分五裂，身高两米五的巨大身影突然出现，把门粱都撞烂，秃头大汉看到倪仓和乌鸦裂开大嘴，一口懒牙像被挫过，不规则的尖利。 第33章 悲怆的战斗 “什么鬼？”倪仓惊呆，那么大的身体，简直是怪物。大汉身后的房子里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有的挂在天花板吊灯上打晃，有人类也有修罗，黑血和红血混在一起，流满地，腐败恶臭的味道一起涌出来，熏得两人脑袋发晕。 所遇修罗都仓惶的后退，躲开大汉走过的地方，就像碰到瘟疫，唯恐躲避不及。 大汉伸手抓住张皇失措的修罗，一口咬在脖子上，黑血发出咕嘟咕嘟涌进嘴里的声音，恶臭的味道更加浓郁，倒霉的修罗挣扎两下就失去力气，软软的任凭大汉吸空血液。 像是最可口的美味，大汉饮尽血浆发出长叹，身体再一次膨胀。 从别人的血液里汲取力量，这种邪恶的能力前所未见。 “什么鬼东西！”倪仓满脑子不适应。 “管他，照干！”乌鸦干巴的声音无所畏惧，只有在涌动热血的时候他才更象个少年，冷硬的线条变得更有年轻的味道。 “好，搞他！”倪仓率先风刃攻击，洞穿空气的声音像鬼魅呼号。 一言不发的乌鸦照例贴着屋顶掠过，所有修罗都没了攻击欲望，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屠场，比起两个年轻的死神，那个大块头才是真正的恶魔。 但哪有这么简单，大汉徒手抓起两个修罗随意乱砸，巨大的力量迎面而来，跑的快还算走运，稍微不小心都被砸翻出去，还不到几个呼吸的功夫，地上躺满一地。 “我去，敌我不分啊！”倪仓风刃临头，大汉把两个已经脑浆崩裂的倒霉鬼丢出去，风刃切过，无声倒地。 乌鸦已经鬼魅一般的出现在头上，大汉从下而上一击直拳，狂猛的压力迎面对撞！ “？”乌鸦没料到攻击猛烈到这种程度，光冲出来的压力就有不可抵挡的感觉，手上高度旋转的气流都被压得一滞，有运转不顺的感觉。 只不过这一眨眼的功夫，大汉的拳头砸在乌鸦脸上，虽然他双手抓住大汉手臂，但那种力量根本挡不住，大汉手腕上黑色血浆乱窜，喷到乌鸦嘴里脸上，令人恶臭的气息直达脑部，加上遭受巨大力量的打击，乌鸦轻而易举的昏过去。 好在倪仓手快，连续风刃飞过来，大汉也得躲避，就这样身上也种了七下，伤口外翻，血流遍地。 狞笑着抓起一具尸体咬下去！ “乌鸦，死了没！”倪仓快速窜到被打出五米开外的乌鸦身边，半张脸被毁掉，那种力量远超拳炮，仿佛集结几十个修罗的力量被一拳打出，向来硬朗的乌鸦也失去站起来再战的力量。 “坚持住！”倪仓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手里一道道风刃划着轨迹朝大汉飞去。 畅饮臭血的大汉毫不在意，随意丢弃尸体，但这次的风刃格外有力，从尸体中钻出执着的落到大汉身上，划破强钢似铁的粗壮肌肤，黑血飙出。 “吼！”痛苦带着狰狞的脸孔发出发出剧痛的声音，连续十八具尸体丢出，后面是大汉脚底板撞击地面的声音，整个通道都摇晃起来，力量大的惊人。 “我去！”倪仓拖着乌鸦飞速后退大喊：“有鬼啊！” 火月身在二十一楼沉着脸，连续逼退安吉三十次攻击，安吉高速后退，火月急速追击。 从银瞳跟前擦身而过的时候，突然反手抓住银瞳肩膀，狂烈火焰猛然涌出，高温炙烧迅速，银瞳即使有超强自愈能力也跟不上灼烧的速度，整个身体发出烤肉的臭味，焦糊烟气弥漫开来。 火月焦躁，底下两个小家伙好像遇到麻烦，三年来犹如父子的相处，让他对两人充满期待，这种时候千万不要出问题才好！ 还赶得及吗？ 火月持续输入热量，拥有足以自傲自愈能力的银瞳，不到十秒就被烧成焦炭，碎裂开来，热气缭绕，焦臭味道遍布整个楼道。 “坚持住！”火月大喊！和苍耳一左一右朝安吉冲去。 “？”剧痛突袭击后腰，凉意有七寸那么长，火月反手一掌，影子四分五裂，苍白脸色的苍耳站在另一边，眼神愧疚！ “为什么？”火月大喊！ “不为什么！”苍耳眼中露出痛苦的神色，眼泪流下来：“对不起！” “我错看你！”火月声音里满是失望，那把匕首刺穿内脏，让他浑身力量迅速流逝，但还不能死啊！ 火月毫不犹豫纵身从破洞跳下去，角落里倪仓拖着乌鸦被大汉逼到不到三米的距离，岌岌可危。 火月大喝：“莲花！” 手掌中火焰喷薄而出，高温乱流直冲大汉背后。 大汉转身大喝，一拳轰出，强劲有力！风压击的火焰乱闪，但背后抓准机会袭来的风刃让他背上多了两道深入脏腑的伤口，力气一松，火焰袭来。 “还是太勉强啊！”大汉叹口气，只好鼓起最后力量硬碰硬。 两道固执的力量碰撞在一起，空气被强力压缩又爆开。 气流涌动，墙壁灰尘一片，裂开几道大缝，大汉浑身包裹烈火，火月强硬的站在地上，水泥地面被强制犁出两道深沟，嘴角带着鲜血！ “队长！”倪仓嘴角露出微笑，果然还是队长最可靠，拥有关键时刻逆转的能力，他被大汉拳风擦中，骨头断了几根，勉强有行动的能力，而乌鸦被正面击中，半张脸被毁去，能不能活下去全靠他自己。 “走！”火月背起乌鸦，又夹起倪仓。 “苍耳呢？”倪仓好奇，火月脸色苍白，没问题吧，这时候苍耳的能力是最重要的，任务虽然失败，但有他断后大家无忧。 “在这！”苍耳手里提血淋淋的匕首和安吉一起跳下来，目光复杂的看着三人。后面是接二连三出现的修罗，堵住出口。 “？”倪仓不知道情况，诧异看着苍耳，是不是站错边了。 “苍耳？”倪仓不可置信看着苍耳：“假的吧！” “没搞错！”苍耳摇头看倪仓，有点可惜，很有天赋的孩子，但事情到这种程度，不能放过一个，放过任何一个，就意味着以后的日子都是无止境的追杀和仓惶逃窜。 “为什么？”倪仓看到火月后腰上被斩灵匕首刺破的伤口，鲜血涌出来，眼泪流下来。 “没必要告诉你们！”苍耳脸色慢慢平静下来，既然做了，就要一不做二不休三不回头，做就要做绝。 “意外之喜啊！”安吉大笑。 “对不起，我跟你也不是一边，暂时而已！”苍耳没看安吉。 “也可以！”安吉不在意，对他来说，现在这种情况是最好的，一网打尽就在没后顾之忧。 “跟着我！”火月露出笑脸，一手夹起骨头断了好几根的倪仓，肩膀上是不知是死是活的乌鸦。 “这种情况，还是放弃吧！”苍耳长叹劝说。 “那有这么容易，他们死神的生涯才刚刚开始啊！”火月一步步朝苍耳和安吉走去：“我，不，允，许。” 整个楼道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穿过碎玻璃窗传来的呜咽雨声，腰后面好痛，跟大汉正面对撞的一拳让胳膊几乎断掉，力量正在快速失去，不过死也要把两个小家伙带出去，这是最后能做的吧，火月眼里透着男人的坚毅和果敢，强制压榨身体深处的力量。 突然加速，尽管已经身受重伤，尽管还有两个负担在身上，尽管他知道这次活不了，但他从来没后悔过，死神没有好下场，不是吗？又不多我一个！ 莲花猛然绽放，强烈扭曲空气的高温比潮水来的更快，深知沾上就活不了的众人连忙闪避，剧烈燃烧的高温一瞬间抽空楼道的空气，来不及躲避的修罗被烧成飞灰，风一吹只留下几根来不及燃烧的骨头，火月乘此机会冲了出去。 步履维艰！ 一路朝下冲，每一层都有修罗涌出来，安吉和苍耳跟在后面，这时候没必要在打生打死，火月临死拼命不是好惹的，跟在后面等他死就好。 但是火月就是不死，通过每一层的时候都看起来像要随时到下的样子，但他仍然义无反顾的冲过去，无论多少修罗挡在前面都变成焦炭。 脖子里突然感觉到温热的液体！ “你在哭！”火月笑道：“什么时候才能成男子汉啊！” 乌鸦不什么时候醒来，失去行动能力的他眼泪乱流，那像那个一直摆酷的男孩！ “爸爸！”乌鸦痛哭。 倪仓咬破嘴唇才忍住的哭声一下穿破喉管冲出来：“不要死，队长不要死！” 他们都不是乖小孩，但火月却像慈爱的父亲一直关爱有加，无论犯多少错误都抱着最大的宽容，等待他们成长起来，可是这一次，说不定在等不到了…… 乌鸦从没见过父亲，火月早已经占据了他心中父亲的位置，宽厚慈爱，偶尔严肃完了又是关心，表面不说，其实心里很明白，他梦寐以求就是这样的父亲，火月满足他对父亲的所有幻想！ “别哭，两个笨蛋！”火月红着眼睛，用力把倪仓抓紧，又按住挣扎的乌鸦：“你们要活下去……” 第34章 最后的炎舞 倪仓和乌鸦大哭，他们帮不上忙，只能看火月拼命，看火月流血。 终究不是无止尽的力量，杀到最后三层，火月身上已经有二十一处刀伤，血从上面一路滴滴答答延伸到三层。这些刀伤大部分是苍耳和安吉偷空留下来，只有几处是其他修罗捉到机会杀伤，倪仓脸上也中了两刀，脸皮都翻转过来，这时候他不哭也不叫，他知道这是苍耳想让火月分心，这个狼一样的东西一直都是这么卑鄙，他用可怕的眼神瞪着尾随在后的两人，咬着牙齿！ 乌鸦迅速褪去少年的青涩，身上莫名的现出一种死亡气息，但他用最坚定的意志活着，眼珠奇怪的变成黄色，他只是看着苍耳，一直流泪一直流泪…… 最后一层，大厅！ 聚集的修罗最多，火月脚步虚浮，终于倒在地上，他流的血太多了，持续不停一小时的战斗让他油尽灯枯，再也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力量，地板很凉但很舒服，他很想就这样倒在地上不起来，可是那两个小子。 两个小子被摔在地上！ 倪仓挣扎着站起来把他最敬佩的人扛在肩膀上，火月不算轻的身体压得他断骨处疼痛无比，他身子一直颤抖，迈步。 “对不起……”擦身而过的时候，倪仓眼泪又流下来，他只能背一个人，他没有多余力量带乌鸦出去，只能背一个，怎样选择都不对，可他只能背一个，他选择火月。 “没关系！”乌鸦枯黄的眼珠转动一下，手按着地缓缓站起来，整个人摇摇晃晃，刚才那一拳百分百打出严重脑震荡，乌鸦到现在看东西都是三个，但那个男人在心里比他重要百倍，只要他能出去，死了有什么关系！ 所以他不怪倪仓，他甚至感谢倪仓！ 火月的头越来越沉，倪仓停下的眼泪又开始流出来，脚步比身子更沉重！ “不能死，不能死！”倪仓大声哭泣，响彻整个大厅。 仿佛一下吹响攻击的号角，所有修罗都涌了上来，倪仓鼓足力气发出风刃，一排修罗身首分离，喷着黑血倒地。 乌鸦想动，但脑袋晕的厉害，稍微一动就要晕倒过去的感觉，手上的气无论怎样都提不起来，他只好握紧拳头，等待敌人冲上来的时候，拼命也要断后。 安吉和苍耳从楼梯上冲了下来，就是这个时候，最佳时机！ 死亡临近，倪仓以决不放弃的决心，甩手两道风刃飞出去。 苍耳和安吉巧妙躲避，一把刀一把匕首分前后袭来，安吉在前苍耳在后。 安吉甚至在嘲笑苍耳胆小，嘲笑他不够果断，这种大好时机，敌人是待宰的羔羊啊，还这么犹犹豫豫。 安吉的刀刚刺入火月胸口十厘米，就在也刺不下去，火月突兀暴起，徒手抓住刀刃，不顾疼痛，一手按在他头顶，轻轻叫了声：“莲花！” 毫不强猛但沾上就永不熄灭的莲花业火从头到脚笼罩身体，持续燃烧，安吉在火里大叫，刚发出一声，火焰就顺着嘴钻进去，捂着肚子痛苦打滚的安吉，只能无声干嚎。 火月一把抓起倪仓朝大厅外甩去，越过无数手持利刃的修罗头顶，倪仓眼泪洒下来，只听到火月大喊：“活下去！” 撞破大厅玻璃，倪仓努力卸去冲击力，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站起来，本来就满是伤口的脸上又多了横七竖八的玻璃划伤。 接着就看又一条黑影被丢出来，是乌鸦。 倪仓抱住乌鸦，被撞到在地。 “你们两个……很好……”粗狂的声音传出来，不善表达的火月将死的夸赞也仅仅是很好而已，但这简单的两个字对他们两人而言，是世界上最好的褒奖。 可是就这在简单不过的两个字，他们今后在也听不到，一想到这里悲怆就从胸口蔓延到全身，下着雨的天气并不冷，两个人却控制不住的发抖。 接着是狂暴的火焰冲击，空气被猛地挤压冲破大厦四面玻璃墙，碎片纷飞如雨，同时冲出的还有苍耳，他深知火月不死不休的个性，预留一手果然逃的性命，他连看都没看两人一眼，转身就消失在黑暗里。 一层接一层，大火迅速蔓延，火月最后的力量超越c级，整个大厦燃烧起熊熊烈火，像是插在东京都的火炬，冒着乌黑浓烟，笼罩在这个城市上空。 两个年轻的死神傻瓜一样的站在雨里，看着整个大厦被烈火迅速包裹吞噬，里面传来凄厉绝望的号叫。 安吉必死无疑，从上到下，上千个修罗必死无疑，可是火月在也回不来。 倪仓和乌鸦站在雨里一直哭，一直哭，那种爸爸一样的感觉消失了，好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弃的小孩，那么孤独。 “队长，你这么关照，不怕有天我抢你位置吗？”倪仓舔着冰激凌看着火月笑，那是他到达c级血统的奖励，火月送给他的礼物。 味道并不好，可见火月生前也不是个细心的长辈，但他很享受这种被人关怀的感觉，旁边的乌鸦小心的咬下一块奶白色冰激凌，含在嘴里生怕吃的太快，来不及享受引爆味蕾的奶油味。 “一直等这天呢，傻小子！”火月大笑，摸着倪仓的头：“有能力就抢走，我当队长太久都有些烦了！” “一言为定哦！”倪仓伸出小指，一本正经：“这是男人的誓言！” “一言为定！”火月粗壮的小指和倪仓的小指勾在一起，乌鸦不吭气，只是看着，但岩石般的脸孔嘴角微微上翘。 电影一样，这一幕同时在两人眼前一格一格的放过，哭泣声咽不进去。 飞快赶来的东京都分部死神严肃的看着大火，得知火月葬身于此无不摇头叹息。 “节哀，小家伙！”负责东京都的死神门罗拍着倪仓肩膀。 门罗也是c级，有鉴于东京都环境恶劣，不得不派硬手坐镇，当他知道消息赶来的时候已经晚了，高木置业大厦已经烧成废墟，人类消防队正忙着灭火，闪着警灯的警车在路边停了一排，黄色警示线在就拉起。 黑暗里不知多少眼睛在窥视这里，这一场黑暗面的战斗，可以说是死神大获全胜，但对倪仓和乌鸦来说却是彻头彻尾的失败，他们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一记重拳砸在门罗脸上。 “为什么不早点来！”倪仓咬着牙走开，他擦去眼泪，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实现和队长的誓言，那是男人间的约定，一辈子都不会变。 乌鸦像没了灵魂，面无表情顶着半张被打碎的脸跟倪仓一起离开。 火月死了这里有什么好留恋，整个世界也没什么好留恋，东京都在繁华也只是伤心的地方，不好的回忆被埋在这里。 两个经历变故的年轻人一夜间长大，拒绝为他们修复的要求，火月每一次看到镜子，都会咬牙切齿，从此变得下手狠辣，任何落在他手里的游魂恶鬼修罗都没好下场。 乌鸦受了刺激，把自己包裹在黑布里，黑色代表哀悼，他用这辈子来哀悼那个父亲一样，给他如山关爱的男人。剪脑袋成了他的怪癖，他对所有死神都抱有敌意，每个死神都被他打上大概会叛逃的标签。 内卫队最强悍也最冷漠的两个家伙登场，为内卫队华丽的历史掀开新篇章！ 可是最重要的家伙却像从人间冥界消失了一样，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在东京都的雨夜里，在高木置业付之一炬以前侥幸逃出的苍耳，从这个世界上没了踪影，无论用多少手段，都找不到这个冷人痛恨到骨子里的男人。 东京都不止去了一次，那是最有可能隐藏的地方，两个人下手狠辣，只有一点蛛丝马迹就会连同关联人物连根拔起。被恐怖压力笼罩的东京都让人窒息，修罗出动高手等待两人上门。 十八年前的一场大战，两个矢志复仇的家伙陷入危险境地，而莫森大人只说了一句话：“一定救出来！” 于是，另一个男人登场，失去大半记忆的古月半怪华丽登场，已经a级的古月半怪一人一枪，杀入东京都，把两个笨蛋救出来，一人赏了一脚，跑到路边摊吃面，所有的修罗都被吓倒，直到修罗四天王的鬼王出面！ 修罗一方和死神一方的强者隔着面摊谈判，最后古月半怪离开东京都，而倪仓和乌鸦也再没在东京都大开杀戒，苍耳依然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留下半点痕迹。 人间找不到就去冥界，唯一被修罗控制的城市大都会里也有两人偶尔出没的身影，但还是没找到，两人变得越来越怪癖，潜藏在心底的仇恨一日比一日深，每天都像无形的鞭子抽的人心发痛！ 内卫队成了最冰冷的一角，每个内卫队成员都终日冷着脸，火月的死被称之为内卫队之殇，想要抚平这道伤口，唯一的办法就是干掉苍耳，这是内卫队多年夙愿，也是倪仓和乌鸦非做不可的事。 第35章 最后的晚餐 午夜十二点。 碱泉街热闹的尾声，大部分酒客已经喝到刚好，结账准备走人，絮絮叨叨一些不肯离开的客人，酒瓶也见底，无论明天什么样，但这时候是自己的主宰，全世界都溶解在喝足一晚的酒里。 夹在中间的面馆灯箱依然亮着，邓师傅这么多年好像已经习惯，晚上开白天关，昼夜颠倒的生活就像烙在生命里，无论白天有多少客人，想吃到面也不可能，对面的便利店女老板正在拉上卷帘门，拉门这种粗活她干起来也注重的很，慢腾腾保持一贯仪态，这种优雅大概已经渗到她骨子深处，这辈子都不会改变。 我和依依相视一笑，推开邓师傅面馆的门，互相一愣。 里面只有两个客人背对我们，一个黑布裹身极不好看蹲在凳子上，端着热腾腾的大腕，却一口一口极慢的往嘴里送，面前的牛肉一下也没动。 另一个长风衣的男人面前的面根本没动，蒸腾的热气把他脸孔笼罩起来，他双手放在腿上，只是静静的盯着，好像面里有另一个世界吸引他注意，周遭环境根本引不起他注意。 倪仓和乌鸦！ 这两个杀神绝不会无聊到半夜为一碗面来这里，难道邓师傅…… 我瞬间想到一个可能，我和依依从彼此眼中看到不可思议的神色，邓师傅身份呼之欲出。 看到我们进来，倪仓根本没回头，乌鸦点点头，伸手指了指一张桌子，示意我们随便坐，好像他才是这家店的主人。 邓师傅面无表情去了里间，三个没有表情的家伙在一起，让不大的店里瞬间充满压抑的气氛，连日光灯都不安的闪烁起来。 我们坐下不久，两碗份量十足的面蒸腾着热气摆在面前，接着是超多量的牛肉，是平常好几倍。 邓师傅面无表情：“今天免费！” 依依笑了一下：“谢谢！” 都不想多说话，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四十年的恩怨就要在今夜了解，当年雨夜里的故事即将画上结尾，我和依依恰逢其会，鉴证这场超过四十年的仇恨结果。 门打开，对面女老板走进来。 妇人进来就一愣，乌鸦的怪模样让她有些不适应，而低头不说话的倪仓给的压力更大，今晚不知道为何，小店里充满了压抑，邓师傅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及时端上面来，只在那里看了她一眼才走进后面。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妇人朝我俩点头微笑，都是老客人，有见面点头的交情，坐下来却蹙起眉头，不寻常的气氛让我和依依都不适应，更何况是普通人类。 这一次面上的很迟，超过十分钟的时间，妇人只是端坐在压抑的氛围中安静等待。 面端上来，刚够妇人吃的量，牛肉一大份。 妇人拿起筷子就听邓师傅说：“今晚是最后一天营业，我请客！” 妇人抬头愣愣的看着邓师傅，邓师傅脸上像刀砍斧凿过的冷硬线条这时候却变得柔和起来。 “不开了吗？”妇人问。 “嗯！”邓师傅笑了一下：“这么多年倦了！需要休息一下！” 不知是不是太久没笑过，他表情相当僵硬，给人一种古怪的感觉，但从其中传达出来的感情丝毫不差。 “还有，细细以后不会有事了！”邓师傅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妇人身子猛然一震。 昨晚我和依依跑到分部找到被打晕的两个死神，苍耳就是为了一个叫细细的女孩才出现在校园里，放翻两个死神，然后泄漏行踪，这种小事在倪仓和乌鸦眼里，足以把他行踪搞的一清二楚，果然现在就出现在这里。 细细是妇人的女儿！ “不知道，她从小病就多，身体弱……” 妇人才说了一句话，就听倪仓接嘴：“他说没事以后都不会有事，你们有话快说，赶时间！”说着倪仓抬起头看着两人，脸上被割裂的伤口在灯光下跳动，好像在极力忍耐样子。 妇人吓了一跳，不安的看着邓师傅，不详的感觉缠遍全身。 “快吃吧，吃完我就关门了！”邓师傅眼神飘忽：“这么多年，谢谢你一直光顾！” 我真想上去踹他一脚，他对妇人的情意瞎子都看的见，到这时候我以为他一定会说“我喜欢你这么多年！”没想到临到出口变成“谢谢你一直光顾！”这种屁话，就算要死都表达不出心中的感情吗？当年干掉火月的勇气那里去了！ 说着，邓师傅转过身走到最常坐下的角落盯着电视看，里面完全是不合时宜的歌曲，他早过了听这种歌曲的年纪。 妇人低下头慢慢吃面，突然眼圈红了，眼泪一滴一滴落到面里。 好像下定决心，妇人抬起头：“不干也好，以后我养你啊！” 邓师傅硬朗的线条明显融化掉，整个脸色不正常的红起来，张张嘴但什么都没说。 “我四十三岁了，你也不小了，很登对不是吗？”她盯着邓师傅紧紧抿住的嘴，想从他嘴里听到想听的话。 店里安静下来，这时候就算倪仓和乌鸦这种有深仇大恨的人也不想打扰最后的感情，都等待着男人最后的答复。 “如果我明天晚上去你店里，你养我！”邓师傅突然笑了起来。 “我等你！”妇人不说话，低头吃面…… 妇人吃面的时间，邓师傅开始擦拭桌面，一丝不苟很认真，每一张桌椅都让他留恋，就像相处二十年的家人，舍不得离去，这家小店承载他太多记忆，虽然孤单但也幸福，守着一个女人二十年，从为表达出来，今晚终于知道对方的心思，却又未必能活下来。 妇人深深看了他一眼，走出去，融进夜色里。 “今晚你能活下来，我做主，把你从追杀名单上抹掉！”倪仓吃了一大口牛肉，冷漠的道。 “大概没这个机会吧！”现在化身苍耳的邓师傅身子从佝偻到直立，变得挺拔起来，气势也从不得已的面馆老板变成冷酷果敢的死神。 他最后看了一眼小店说：“不要在这里，我们去郊外吧！” 他不忍心毁掉这家苦守了二十年的记忆。 “那要的了这么麻烦！”倪仓一掌拍下去，怒火把桌子砸翻，碎屑飞溅。 “你们两个看着就好！”乌鸦冷然一句，人已经窜了出去。 小店里忽然陷入黑暗，两盏孤零零的日光灯在乌鸦腾空的时候就已经爆裂成碎片，快如闪电的交手，苍耳在风刃和剪刀手的攻击下游刃有余，脸上依然看不出表情。 风刃飙出，墙壁像被利斧大力砍过，留下一道道印痕，乌鸦的剪刀手横推直刺，气流高速旋转也没让苍耳有何闪失，时而变成黑影时而又成为实体，几个呼吸的功夫就突然出现在门外，他不走，他只是等着倪仓和乌鸦出来。 横跨四十年的仇恨，今夜是解决的时刻。 撞破店门，乌鸦率先出现，两只手上肉眼可见的气流如同高速转动的电锯，从未有过的清晰，半张脸上有浓烈的表情，是化之不去的恨意。 苍耳迎上，双掌带着怪力缠上乌鸦。 手上旋转的气流瞬间被铁手捏碎，那种绝大的力量让他想到四十年前那个夜晚，毁去他半张脸的怪物。 两道风刃从黑暗中无声无息冲出来，苍耳冷笑，一抖手把乌鸦丢出去，徒手抓住风刃，旋转的风刃在他手上发出怪叫，然后他使劲一握，风刃碎裂成气。 这种力量远超于我，昨天晚上原来他是对老顾客手下留情。 “你没到b级！”走出来的倪仓看着苍耳说。 “我没到！”苍耳面无表情的捏拳，大概是幸福在向他招手，所以爆发全部潜力。 “那来的这种力气！”倪仓问。 “这些年我猎杀的修罗不比你们少，然后他们都变成我力量的一部分！”说着，苍耳大笑：“不过副作用也不小，血统浓郁但不好驾驭，我压制了二十年，要不是你们，我大概还不会冒险！” “就算你能杀了我们，今后也会变成臭气熏天的修罗！”倪仓冷笑。 “那是低级修罗，你看看那小哥，冥王后裔，他的血可臭过！”苍耳看着我说。 “不一样，他人类那部分比较多！”乌鸦哑着嗓子插嘴。 他早就不耐烦，复仇的念头占据大脑全部细胞，手痒的不行，需要快点剪掉苍耳的脑袋来平息涌动不停的血液。 比猫还轻捷迅速的动作，乌鸦猛地直冲过去，已经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莫名刮起一阵风，乌鸦就像这股风一样，瞬间就出现在苍耳跟前。 对力量绝对有信心的苍耳双手及时抓住出现在自己胸口的双手，笑着。 但决意拼命的乌鸦朝前一步，一个自上而下的头槌猛砸在苍耳脑袋上，料不到敌人会这样做的苍耳脑袋被撞的硬生生朝后，头晕眼花松开双手！ 一道莫名冒出来的风刃在他胸口留下伤痕，这些年他实力大增，但倪仓和乌鸦也不是没进步，早已经不是当年青色少年的他们，面对仇恨会用尽一切手段，哪怕这种手段不怎么光明，但只要能报仇，顾不了那么多。 第36章 另一个世界 乌鸦额头凝着冷汗，嘴里碎碎念，半面脸忽明忽暗，生死交关的时候却让他格外冷静，倪仓的眼神飘忽，好像在找那里比较好下手，真正面对敌人的时候，积压四十年的仇恨反而让他们冷静异常，他们明白，苍耳不是当年的苍耳，也许更近修罗一点，尽管他看起来还像死神，但他猎食修罗的行为，已经偏向那边。 苍耳扶着脑袋，用力活动脖子，刚才那一下出乎意料，果然厉害，他身体发出“喀喀喀”骨头摩擦的声音：“好厉害，果然不在是莽撞少年了！” 仗着吸收超过二十年修罗之血精华的强力支撑，苍耳拥有强大无比的力量，恢复力比起一般死神更强出一筹，头槌虽然凶猛，但好像没造成太大伤害。 漆黑的影子突然散开，在出现已经在倪仓的身边，善于远攻必短于近战，倪仓的弱点他一清二楚，握拳有力，直冲出去。 倪仓像是早料到，但还是躲不过，身体敏捷度跟乌鸦比起来他差好多。 拳头刚接触到倪仓胸口，苍耳背脊发凉，危险的凉意渗透后背，当机立断变成一团黑影，出现在另一边。 乌鸦高高跃起发动的攻击，远远跟不上他出现的距离，但毫发无伤的倪仓，风刃又追了过来。 果然是了不起的搭档，这么多年来的默契契合无比，苍耳一晃又消失。 然而他这次出现的地方，一股奇异又空前强大的力量在等着他，迅速凝聚成不规则形状的超大风刃，几乎堵塞整个碱泉街的横截面，贴着隔地一米的空间飞速推送过去。 料不到会有这种情况的苍耳刚来得及跳起来，就被切断双腿。 强大快速的切割力把两旁墙壁都切成平整的裂缝，我和依依幸亏站的比较远才没有被波及，有空闲躲避，要不然下场堪忧。 本想有一场龙战虎斗，但料不到结束这么快，苍耳看着离他一米远的双脚，脸上露出释然的神色，痛是一定痛的，但比不上这么多年的内疚。 乌鸦冷漠的走到跟前，轻而易举切断苍耳双臂，冷着脸问：“为什么？” 苍耳笑笑不说话，却喊道：“喂，小子，过来！” 关我什么事，我疑惑和依依走到跟前，倪仓腮边肌肉抖动，可见心里并不平静，但努力装作冷静。 “叫我？”我问。 “那你以为！”苍耳摊在地上：“冥王后裔啊，强大的血统，要是吸收修罗血液精华，肯定能轻而易举压制住，想快速变强，这是捷径啊！” “什么鬼话！”我反驳：“哪有这种事，你这种老鬼都快要压制不住，更何况我这种新丁！” “你血统强啊！” “闭嘴吧，苍耳，我问你为什么！”乌鸦想知道原因。 苍耳笑笑：“就不告诉你！”说完，身子突然剧烈颤抖起来，身体冒出焦黑的臭气，没有火焰却像是被烤焦一样，身体像被硫酸泼过，快速腐蚀萎缩。 我们连忙避开，倪仓咬着牙看着，乌鸦眼泪掉下来。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们总算报仇了，乌鸦切下仅剩的头颅，最后一刻苍耳将压制许久的修罗之血精华全爆发出来，无法消化的力量迅速把他变成一滩臭水。 倪仓和乌鸦走了，结束四十年的仇恨看起来并不高兴，大概是冷漠的时间太长，就算在激动也表现不出来。 迅速行动的辅助死神头大无比，整个街道的墙面都需要修饰装点，就算是死神工程量也不小，还好没人看到。 我和依依没告诉他们对面便利店女人的事，其实也没必要，那个女人一直以为苍耳是人类，喜欢了她二十多年，明天店里苍耳不在出现的时候，她一定很失望。 我想其实这场烧灼了四十年的仇恨没有赢家，苍耳固然死了，但他好像是最轻松的那一个，我想这四十年来他过的并不轻松，不论什么原因，亲手偷袭最信任自己的人也是一种绝大负担，死掉对他更像是一种解脱。 倪仓和乌鸦虽然报了仇，但这四十年来他们无时无刻不是活在仇恨里，痛苦一直如影随形，现在苍耳死了，可是目标一下子没有了，整个心脏恐怕也觉得空落落的，找不到归宿吧，没有亲人也没有仇人，死神果然没好下场。 还有那个枯等苍耳的女人，说不定她是最难过的一个！ 作为旁观者，我和依依算是比较轻松的一对，但死神真的没好下场吗？似乎一幕幕都在昭示这一切，没有人是快乐的，这场对战没有赢家。我记忆中的死神，只要是死掉的真的都没好结果，死在修罗手里的屈指可数，反而都是各种各样的原因死在自己人手里。 一路上依依难得沉默，而我脑中想的是，我大概和苍耳一样，一直走在不归路上，笃定和小希在一起的念头从未熄灭过，他临死前告诉我的事算什么，难道看出点什么。 依依不知道什么时候挽着我胳膊，靠在我肩膀上，好像很累的样子。 “苏默，如果有天你和小希在一起，会不会记得我！”依依突然这样问我。 我笑：“最好的搭档啊，哪有这么容易忘记！” “想好了你们以后做什么吗？要不然像苍耳这样也挺好，在闹市里反而不好找！”依依出主意，我隐约听到她的叹息。 “其实，我想如果有可能你们去地球最好了，听说那里没死神也没修罗，只有人类，你们一起过日子，也没人会在意也没死神追杀，多好！”依依又胡乱出主意。 “那有那么容易，我觉得如果能回去，莫森大人干嘛不回去！”肯定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也是！”依依不说话，只是把我胳膊搂的紧紧的，好像很冷的样子。 我们这样走了半夜，有的没得乱聊一通，发泄心中的沉重。 本来以为不会有任务，毕竟倪仓和乌鸦刚报了仇，说不定忙着上香祭拜，在把脑袋烧掉给火月。 没想到却接到莫名其妙的电话打来。 “喂，苏默吗？” “啊？我是，你那位！”这种电话当然是死鬼专用，人间不可能打来，我迅速在脑袋里搜索这个陌生的口音，全部过滤一遍，结论是完全不认识！ “哦，是这样，我叫古月半怪，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没听过也没关系，毕竟你是新丁嘛，我们见个面好吧，长胜街半月咖啡厅不错，我们就那里见面怎么样，你喜欢什么口味？我给你点好！那先这样？不见不散！” ******林林总总说了一大堆，居然没听我说话就挂了，他根本不知道我口味好吧，古月半怪名头大的不得了，一人一枪单枪匹马压得整个东京都修罗屁都不敢放，这种牛人怎么会没听过，不过这种白烂的性格跟威名远播的传说怎么也搞不到一起。 十五分钟后，我和依依出现在半月咖啡厅，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地方装潢典雅，小资情调四溢，到现在只有一个人，穿着米色风衣，坐在角落里，看起来很神秘。 如果没错这就是大名鼎鼎的a级死神古月半怪。 果然看我走进来，他立刻招手，一副老熟人的样子。 我和依依走过去，刚坐下服务生就端过来两杯咖啡，热气腾腾，脸色难看的很，不停小心斜眼看我们，好像看劫匪的眼神。 喝了一口味道不太好，古月半怪不知道从那里推断出我爱喝的口味，我根本就不喜欢喝咖啡，更何况是这种古怪的味道。 我不知道从何开口，古月半怪却是个随性的家伙，丝毫没有a级死神的架子，据说另一个家伙长期冷酷到底，像是从北极跑来的冷空气，从来没笑过。 死神里的两个极端，一个失去大部分记忆，另一个失去大部分感情。 不过这种令我仰视才见的人物为什么会找上我，莫名其妙。 “是这样的，沫沫给我推荐你，一起执行一个任务！”古月半怪话超多：“你也知道啦，我脑袋不太好使，经常忘记一些事，有时候又会突然跑掉，沫沫是不大放心啦，所以让你给我搭档！” “……”我竟无言以对，这种盖世奇葩，居然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角色。 “那个，你有没有在听！”见我不吭气，古月半怪好奇问，腰间斜插的枪柄露出来，明目张胆，怪不得刚才上咖啡的服务生面如土色。 “在听，继续！”我回他。 “哦哦！”得到我回应，古月半怪才继续说下去。 银月市一直有修罗禁地之称，莫森大人当年一杀成名，笼罩在城市上空的威名至今令修罗望而却步，但在近两年来银月市暴走的死神特别多，前年的怪力王暴走，去年是铁甲和书生，今年就更不了不起了，魁金刚和我很忙之外，又暴走了江小鱼。 怪力王是执行队好手，暴走起来差点搞出大事，最后被炮哥一拳打爆脑袋。铁甲和书生被另一个a级死人脸魔岩月斩成好几段丢在荒郊野外，我很忙飞刀绝技天下少有，被古月半怪爆了头，魁金刚自己控制不了血脉爆体而亡，书生莫名其妙的失去踪影，在没出现过，而前天又暴走一个，c级死神江小鱼，现在还没抓到。 全是暴走，无一例外，从前不是没死神控制不了血统暴走过，但这两年银月市特别频繁，到底为什么，沫沫和莫森想知道答案，刚好古月半怪又闲的浑身发痒，没什么事好做，就主动要求来调查这件事，而我成了沫沫指定给他的搭档！ 第3章 古月半怪的决定 江小鱼的故事很烂，烂到不能在烂。 在调查事情之前，首先要解决的就是江小鱼，死神暴走比起恶鬼强好几倍，同级别死神未必能解决的了，但有古月半怪这种怪物，肯定没问题。 江小鱼是执行队的死神，执行队高手众多，像炮哥那种b级都有好几个，江小鱼是c级，而且一直表现不错，生前他是孤儿也没什么牵挂，所以他一直认为自己会是死神里例外的一个，绝对能有好下场，他一直坚信。 直到他碰到生命里的劫数朵朵，朵朵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女孩，但很招人喜爱，一见钟情这种事突然发生在江小鱼身上，好生奇怪。他无可救药爱上朵朵，每天晚上在她守的便利店里徘徊不去，一直到朵朵下班，他不知道她的心意，但不妨碍他对朵朵的喜欢，不会说话没什么了不起，只要她笑一下他就可以高兴一整天。 就这样傻看一年，有一天晚上下着小雨，死神江小鱼鼓起勇气约会朵朵，意外的朵朵同意了！他们一起去看了电影，又在长椅上坐到很晚，最后江小鱼吻了害羞的朵朵，确定了恋爱关系。 那半年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也是最后的时光！ 死神和人类的爱情不被允许，第一诫时时刻刻压在头上，江小鱼想等过一段时间退出死神队伍，然后找个安静的地方和朵朵一起白头到老，他觉得就算他是死神，朵朵知道了也没关系，凭着强大的爱情纽带，他们一定能在一起。 然而三天前突然有执行队同仁找上门，守在他和女孩经常约会的地方，冷着脸问他到底是要女孩死还是他死，或者选择分开。 江小鱼没犹豫选择分开，朵朵还才二十三岁，今后人生还很长，但他不能没有朵朵，在公园长椅上枯坐了一夜，江小鱼暴走了，失去理智的他，连续干掉行动组的六个死神，又顺手杀掉七个路人，好人缘的家伙一夜之间变成嗜血狂魔。 听完江小鱼的事，我真他妈无语了，这见鬼的第一诫，如果不逼迫，江小鱼未必会暴走，现在倒好，这种伤心痛苦的结果，制定第一诫的人有料到吗？ 我同情他，但不得不干掉他，我执意和小希在一起，说不定这也是我最后的结果，仿佛镜子的两面，江小鱼在镜子里面，而我在镜子外面！ 江小鱼已经失去理智，根本不懂掩藏自己，晚上出没在城市中十分好找。 意外的是，找到他的时候，他却安静的呆在一处臭气熏天的垃圾堆上，抬头看一扇窗户，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竟然有温柔流出，旁边死神虎视眈眈盯着，不敢放松。 我心里突然被什么堵住，那扇窗户肯定是那个女孩的家，他就算暴走了，细微的理智里也记得心里最重要的东西，守在这里看心爱的女孩，可是他不知道这是最后的夜晚了。 他像个乞丐，身体也没有变得很奇怪，但修罗之血的侵蚀下，脸上青筋暴凸，身上的制服早就碎掉，露出的皮肤也满是伤痕，可是他坐在那里像感觉不到痛，也闻不到臭，手里拿着一朵枯萎的花，放在鼻子底下。 旁边的死神看到我和古月半怪还有依依过来，小声道：“那朵花是公园里采来的，就在他和那个姑娘约会的长椅底下！” 依依一下就忍不住了，眼泪流下来，轻声说：“你执行任务我就不看了，给他个痛快！” 我点点头，跟老神在在的古月半怪提出给个痛快的要求。 古月半怪一脸迷惑看着江小鱼，皱着眉头思考什么，听到我的话，他点点头：“我一定给他最大尊重！” ******，我第一次觉得这家伙有a级高手风范，从见面到现在一直都处于茫然游走状态，话又多又超不靠谱，也许江小鱼触动了他心底什么，才让他有这种表现。 我看看表，凌晨4点半。 “在给他一点时间，离天亮还有点时间！”我有点不忍。 旁边监视的死神叹口气：“他干掉行动组六个死神，要不然真想放他一马！” “现在说这种屁话！”古月半怪瞪他一眼。 依依已经红着眼走到一边转角处，靠着墙，她不想看这种残忍的画面。 无论如何也通不过的死神诅咒一一应验，看到他们就想起我的明天，不过那又怎样，小希才是我最大的希望，能和她真正相处一天时间就算赚到，我扣扣胸口，里面满满的。 半小时后，就在我们快要动手的时候，那扇窗户里的灯突然亮了。 女孩探头在窗户上看了一眼，迅速从楼上下来，看着垃圾堆上的江小鱼，眼睫毛上全是露水，她说不了话，可是她眼里的深情谁都看的出来。 古月半怪已经拔出来的灭灵枪，又无声无息收回去，挠着脑袋看着垃圾堆上的爱情。 江小鱼的怪模样丝毫没让朵朵害怕，她伸出手摸着他的脸，不知为何他会变成这样，眼泪止不住掉下来。 生怕吓到朵朵，江小鱼将头底下，我清晰的看到一滴眼泪滑下落在手里快要枯萎的花上，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把花递出去。 朵朵接过花的时候无声的抽泣。 江小鱼站起来，朵朵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他，不让他走，手里的花因为用力而颤抖。 “忘了我，朵朵！”江小鱼流着泪笑着说，朵朵只是拼命摇头，然后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摇头。 “必须忘了我！”江小鱼说话不清晰，但这几个字柔情蜜意一览无遗。 想要分开一对相爱的恋人，我真是世界上最坏的家伙，我看不下去，转过头：“怪哥，你执行的时候别叫我！” “放心！”古月半怪一脸严肃：“待会帮个忙，让依依抹去那个女孩的记忆！” “应该的！”我走到依依躲着的角落。 依依打了我一拳：“不开心，借胸口靠一下！”说着就把脸埋在我怀里，泪水打湿制服。 我心里也难过，但暴走的江小鱼见到最爱的人还有理智，一旦离开他说不定就会立刻暴走，造成极大危害。 “那个，我有点下不了手！”三分钟后古月半怪垂头丧气的走过来，小小声说。 “大哥，你是a级啊，事事问我？”我快要崩溃。 “那个，你知道的，我有点不对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们两个生离死别哭哭泣泣的丧气样，我这里就觉得好乱，下不了手啊！”古月半怪丝毫没a级的觉悟，把脑袋在墙上一下一下碰着，好像努力要想起什么。 “不如放他一马好不好！”古月半怪突然说。 “也可以啊，反正你是a级，到时候莫森大人责怪也是你啊！”我无所谓，前面有个子高的顶着，我怕什么。 “说的也是，莫森老大我倒不怕，沫沫那个女人有点神经病，难搞！”古月半怪突然对依依说：“制造记忆拿手吧！” “当然！”依依点头：“我可是d级快要c级哦！” “哦哦，那就好，有办法了！”至于什么办法他没说，半分钟后他拖着被打晕过去负责监视的死神过来，一脸得意。 “我靠！”要不是看他一脸“想了个好主意”的表情，我都怀疑他也暴走。 “那个谁，给他制造一段江小鱼被我爆头的记忆，要一枪正中眉心哦，要不然显不出我高手风范！”古月半怪得意道：“对付这种小角色，差不多一枪就搞得定！” 我大概知道他要干什么，不过这样真没问题吗？ 他眉飞色舞的说：“我看他俩要一直在一起，铁定不会有问题，试试看吧！” “你说了算！”我开始有点喜欢这个家伙。 十五分钟后，江小鱼和朵朵离开住所，我能清晰的感到我情绪放松下来，虽然违反规定，但感觉没什么不妥，反而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江小鱼的情况出乎意料的好，和朵朵在一起他理智的多，面对我们也没有攻击欲望，只是把朵朵护在身后，直到古月半怪跟他说了情况，他才不能置信的看着古月半怪。 不过以后就看他们自己的了，从这一刻开始他们就要流落天涯海角荒村孤地，不知道朵朵后不后悔做这个决定，只能晚上相见的爱人相处一生一世，又会不会有普通人家的烦恼。 一切原委依依都注入到朵朵脑子里，她朝我们深深鞠躬，江小鱼什么都没说，但看我们的眼神很柔和。 我知道这样做，对不起死掉的六个死神，也对不起那七个路过一命呜呼的倒霉鬼，但我忍不住还是做了，我希望江小鱼能被朵朵慢慢的改变，哪也不负我们冒险一次。 “很不错啊，小子！”古月半怪拍着我肩膀，看着两个身影依偎在一起消失在夜色里，哈哈大笑起来。 “你也不错啊，老家伙！”我毫不相让。 被打晕的死神丢在地上没人管，醒来后他只会以为被我跟江小鱼的战斗余波波及晕倒在地。至于回去怎么交代，那是他的事。 第38章 古月半怪的爱好 白天没去陪小希，难得坐在资料室翻一整天资料，银月市暴走死神的资料堆起来半人那么高，关于他们生前死后，怎样入队，有何爱好，细节清晰，令人昏昏欲睡。 怪力王原名何大壮，这名字超赞，生前是煤矿工人，每天工作量是别人两倍那么多，赚的也别人两倍多，没什么脑筋，是个直性子，死后却发现修罗血统浓郁，人间吃苦四十年活活累死，死后成为死神，游走人间。 力量是他的强项，最大爱好就是吃，对他来说美食这种形容太过，只分能吃的和不能吃的比较妥当，生前基本没吃饱过，成了死神吃饱就成最大愿望。 他有一张方方正正的脸，整个人看起来高瘦，骨架很大，眼神中透着平和憨厚，没有一般死神照片上阴冷，这种除了吃没别的诉求的死神，怎么会突然暴走，我百思不能解。 他有个搭档安泽，怯怯中学生模样，唇红齿白看起来比我还小几分，在他暴走后失踪，大部分人认为这个倒霉小子被怪力王撕成碎片。 怪力王暴走的时候只有他在身边，孤独的房间里，两个死神，然后怪力王破墙而出，留下一地分辨不出的尸体碎片。 继续翻看其他暴走死神的资料，大家都很齐心协力死前乱杀一通，神志这种东西完全没存在过，而江小鱼是唯一不同，撇开这个唯一，其他的合在一起，也没多少共同点，甚至大家互相不认识，像“我很忙”这种飞刀狂人只不过路过银月市就暴走，又被顺路过来的古月半怪轰爆脑袋，未免也太搞不清状况。 直到晚上，古月半怪居然来找我，这种a级神经病一到内卫队，就把大家吓得不轻，常爱举枪乱射的习惯，让他名扬死神界，甚至传出过他乱射差点干掉搭档的传言，所以他至今没搭档，不过我觉得还好，有时候还是蛮讲理的人。 “喂，苏默，搞定了没有！”古月半怪一边有脑袋撞墙一边在资料室门口叫我，后面跟着脸色发黑的乌鸦，看起来特别紧张。 “没什么头绪啊！”我摇头。 “那不如用我的方法试试看？”古月半怪又有好主意。 半小时后我和依依坐在吵翻天的酒吧里，中间高台上搔首弄姿的跳舞女郎，我们俩一身休闲装莫名其妙喝着果茶，古月半怪照例米色风衣，腰里别着枪，饶有兴趣看两个喝醉的青年打架。 “这就是你说的好办法？”我满头乱七八糟，缭绕的烟雾充斥整个酒吧，有舞台效果也有顶着红黄蓝绿头的嚣张少年，为显示自己成熟吸烟制造出来的结果，位于我身后的巨大音箱，强劲有力的鼓点敲到我乱跳，我感觉差不多我也快暴走了。 “偶尔放松一下也不错啊！”古月半怪专心盯着高台上跳舞女郎红色短裙下大腿：“说不定放松一下就想到方法啊！” 依依喝着果茶猛点头。 “不是我说你，爱好太少了！”古月半怪目标转移到邻座美女白色紧身衣下露出的肚脐，对面美女对大叔不感兴趣，尤其是这种天气还穿着风衣的怪家伙，瞪他一眼！ “哈！”古月半怪笑：“她冲我飘媚眼！” “哪有，别人是叫你滚开好吧！”我提不起精神来。 “说的也是！”瞬间兴趣缺缺的古月半怪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长柄匕首丢给我：“送你的！” 十五公分长的匕首刃面上闪着淡金色光，五光十色的彩灯乱转，流转在刀刃上的金色始终坚持散发冷漠。 刚好一握的手柄上花纹雕刻非常嚣张，九条不同动作的龙互相缠绕，护锷上标注小小的字母“b”，显示是b级死神才能拥有的灭灵刀。 比我斩灵刀强好几个档次，打造时就添加了冥界特有的锐金，这种金属绝不同人间的黄金，只是富贵权利的象征，锐金非常坚硬，熔点也高的吓人，添加了这种东西的灭灵刀如果用来对付普通恶鬼，一刀就足以让其魂飞魄散，而且这种武器人间冥界两用，不会像斩灵刀只对灵魂有效，砍人的话只能斩开灵魂和肉体的联系。 这种好东西只有在高级别死神武器才有添加，而像我这种d级的家伙用的还是普通的斩灵刀。 我把灭灵刀拿在手里，轻轻一按护锷上的字母，十五公分的刀身立刻弹出变成标准的一百二十公分，在一按又收回去，携带方便很多。 “收起来啊，这种场合公然拿出凶器是不是太莽撞了！”依依拍我一下，邻桌美女看我眼神不对，那种看凶犯才有的眼神一览无遗。 “这是我的佩刀，不过你也知道，我喜欢用枪的嘛，干嘛给我佩刀，管理局的家伙脑袋都坏掉了！”古月半怪丝毫不理会这种好心，反而觉得管理局的家伙眼光不对。 “远战用枪当然比较好，近战用刀比较方便，况且大部分死神都不爱用枪，配合自己特殊的能力，冷兵器威力远超普通枪械！”我道。 “什么远战近战，举枪乱轰，敌人脑袋通通爆掉，那要的了那么麻烦！”古月半怪表情鄙夷。 我他妈忘记这家伙能力就是“枪神”这种百年难遇的怪能力，只要他想子弹都能拐弯，一把手枪能打出机关枪的效果，远战还是近战对他没什么区别，就算他对自己开枪，死掉的也是别人，灭灵刀对他确实用处不大，不过便宜我也是好事。 不客气收下这件好礼！ 扯了几句，古月半怪的眼睛又撇向女侍应生黑色紧身装上露出的胸部，对他的审美观我是够了，完全不看脸的奇葩我是第一个见，推测一个女人好不好看，完全是看那一个胸部比较大来定。 不过人人都说两个a级怪物难相处，魔岩月我没见过，但古月半怪相处起来还好。 不到十分钟，脑袋染成七色，穿着皮衣皮裤，嘴上打着环的混混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我们旁边，比我们三只鬼看起来更像鬼。 “？”古月半怪瞪着彩头怪。 “大叔，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要不要点好货？保证嗨翻天啊！”彩头怪挤挤眼睛，摸出两包小小胶囊，眼神露着期待。 “……” “你看我需要吗？”古月半怪把风衣扯开，露出腰间两只枪柄，彩头怪立刻面如土色。 “拿出来看看！”依依使劲闻了闻，忽然提议道。 “不是吧，你喜欢这种东西？”我皱眉。 “还是美女识货！”彩头怪脸上表情**透顶。 我一拳打在他脸上：“赶快！” 拖着两道鼻血的彩头怪立刻把两包胶囊丢在桌上，依依拿起一粒打开，里面黑色药粉掉出来。 这时候我和古月半怪都发现不对，那种黑色的药粉恶臭，跟修罗血的味道如出一辙，就算是最没脑子的死神也知道这里面有问题。 “那来的？”古月半怪一把枪顶在彩头怪乱七八糟的头发上问。 “大哥……大哥……”彩头怪吓傻掉，完全搞不清状况，怎么会碰到神经病。 我知道古月半怪不是开玩笑，他真会随时开枪，举枪乱射这种事他干了不是一回两回，驾轻就熟的不得了。 “你最好快点说哦，小朋友，这位阿叔耐心有限！”依依喝着果茶笑。 果然古月半怪耐心少的很，已经开始皱眉头，这表示他真的不耐烦，彩头怪还没说话，古月半怪就一拳打在他脸上：“快点讲，婆婆妈妈，哪有贩毒好汉的样子！” 夜里来酒吧都是精力过人的家伙，打架是家常便饭，但古月半怪我行我素惯了，一拳放翻混混，把枪放回腰间，又加上好几脚，他算是有分寸，要不然以他a级死神的实力，一脚就足够彩头怪来冥界报道。 “是曼都，是曼都那边流出来的！”彩头怪抱头大喊。 “靠，早说不就好了！”古月半怪把剩下的果茶淋在彩头怪脑袋上。 “喂，这位朋友，是不是有点过了！”自然有罩场子的家伙走过来，体格薄弱的小青年，脸上不怕死的嚣张到了极点。 “管你屁事！”古月半怪翻翻眼皮，根本没把几个刻意露出刺青的小混混放在眼里，只仔细看着撒在桌子上的胶囊。 我拿起袋子上面小小的两个字“梦幻”！看来这就是这种药的名字。 “大叔搞不清状况啊！”领头的板寸胳膊上刺着歪七扭八的青龙，刻意露出精瘦的肩膀：“你知道我平时是怎样教训你这种不识好歹的中年大叔吗？” “中年大叔？”古月半怪抓抓头发问我。 “不太像！”我说实话，他看起来最多三十岁是样子，快速达到a级让他有不老的资本，如果不被中途干掉，也能活超长时间，比起现场所有人加起来都活的长。 “看不起我？”板寸青年脸色一冷，一招手，七八个小青年围在我们桌子旁边。 “我没那么老好吧！”古月半怪不满的把最后的果茶泼在小青年脸上。 第39章 好运气 来自各种场合的恶客，都曾在这家酒吧铩羽而归，不怕死的年纪正是这群精瘦青年最大资本，摇晃的灯光照的几个家伙光怪陆离，莫名增加几分紧张气氛，重金属摇滚密集如雨的鼓点敲的人心跳加速。 “那个，你不知道其实我拳头也很厉害！”古月半怪一本正经告诉我，好像所有人对他认知都有误区，脸色上看不出开玩笑的样子。 “我们每个都有练过好吧！”果茶不经喝，我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喂！”板寸头对我们的无视火大。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古月半怪伸出指头点点道：“不要插手哦！” 我点点头，乐的当吃瓜群众。 “有点少，勉强当练习吧！”古月半怪不满嘀咕着。 板寸头脸色已经快爆出血来：“想死！” 古月半怪毫无征兆的一拳，将板寸头的脸整个朝后猛揍，鼻血随着拳头迅速飙出，他颇有闲心的侧身躲过。 “靠！”剩下七个人一起大喊，一拥而上。 以我们桌子为中心立刻展开一场大战，邻桌美女躲在柱子后面兴奋看好戏，高台上跳舞女郎扭的更起劲，周围人都用可怜的表情看我们这一桌，但很快就发现来者不善。 年轻气盛的精瘦青年们拥有超高剂量荷尔蒙，两个家伙顺手抓起桌上的瓶子敲碎，带是随时不惜干死人的勇气朝上冲来。 “哈！”古月半怪看起来最喜欢这种情形，冲在最前面的家伙被他一脚踹在下巴上，直挺挺砸在桌上，碎玻璃扎了一身。 拎着碎酒瓶的矮个子用足力气刺出，被他抓住手腕，狠狠照脸一拳，委顿在地。 这种混混虽然看起来凶狠，也有不要命的勇气，但论起打架，一百个也不是古月半怪对手，那可是a级死神，冥界能动他的家伙也不超过十个，据说子弹见了他也得绕着走，这种怪胎，岂能跟几个混混相提并论。 不到二十秒，八个混混全倒在地上，古月半怪打架没什么章法，看起来也像是街头出身，但超强力量和高速运转的动作，对这些家伙来说根本是无解的动作。 “王八蛋，这么小就当混混！”古月半怪秉承拯救不良少年的凶性，狂揍毫无还手之力的八人。 “喂喂，已经晕掉了！”依依在旁边叫：“在打就要去你那里报道了！” “我才不要接收嘞！”古月半怪撇嘴，鄙视的表情。 “这位大哥……”一个打着花格领带的油头中年人上来说。 “你是老板？还是经理！”古月半怪问。 “经理！”油头人道。 “也行吧！”古月半怪一把抓住经理领带，把头按在桌上，指着胶囊：“哪来的……” “不知道……”经理是有骨气的人。 冰冷的枪管顶着太阳穴上：“我在问一遍，那里来的？” 有修罗血的梦幻绝非简单******药那么简单，如果给修罗服下这种提纯过的修罗血，暴走的几率大大增加，现在我们有理由怀疑，银月市死神暴走跟这种东西有很大关联，为此古月半怪一枪打爆他的头，我毫不怀疑。 本着好心我告诉他：“他真的会开枪哦，他精神分裂的！” “对，我脑子不对头！”古月半怪肯定的说。 经理脑袋汗水涔涔而下，酒吧躁动的音乐停下来，面如土色的顾客纷纷离开乱成一团。有人动枪，就是大件事，没谁敢在这种环境下继续散发荷尔蒙。 “兄弟，这里老板不是你惹得起的！”经理继续嘴硬。 “你会死啊！”我瞪大眼睛看他，我真想补他一句，死了更倒霉，他会继续折磨你，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古哥，又搞麻烦！”转角进来两个家伙，死人脸和半死人脸的两个家伙，腰带上骷髅标志代表是局里的人。 “滚蛋！”古月半怪斜看了一眼。 “古哥，太夸张了！”死人脸小心赔笑：“他还不该死。” “半怪哥哥，有收获了，走吧，明晚再来算啦！”依依摇晃装梦幻胶囊的袋子：“拿回去化验就好！” “也对！”古月半怪点头，死人脸松口气，露枪没关系，要真在这打死人，其实也没多大事，作为死神有一百种方法搞定这种事，就是多改点记忆，无非就是麻烦些罢了，至于这些人该不死，除了上面乱勾之外，古月半怪的枪也有点胡来，说不定会让他立刻去冥界报道。 “这几个！”古月半怪用枪指着地上躺满地的小弟：“早点让他们去报道，留着打算遗祸人间吗？” “没问题！”死人脸点头。 “还有这个猪头，我看不惯，也让他快点，我耐心有限！”古月半怪说话气焰不嚣张，但传送给死人脸的每句话都让这些家伙寿命大减，一年之内保证各种死于非命，a级死神的话很管用，尤其是一个经常乱开枪的神经病高级死神，也许这点事他转眼就会忘掉，但他记起来就是大事件。 “可以！”死人脸看了油头人一眼，心里已经把他判了死刑。 当晚胶囊被送进管理局化验室紧急化验，三小时后长篇累牍的报告出现在我们三个眼前，至于前面乱七八糟的化学公式和名词术语直接跳过，我这种上学就认不全英文的家伙对这些东西敬谢不敏。 结尾报告关键的一句：“死神长期服用，会有80%机率暴走，20%机率提升血统晋级！” 我们猜测是对的，甚至比我们猜测的更眼中，这份报告当然会有一份躺在沫沫桌上。 “这就对了！”古月半怪一头撞在门框上，“咚”的一声大响，有人出来看是他站在那里发疯，又悄无声息退回去。 “这些暴走的家伙一定是想提升血统，才干出这种名堂，结果一个都没成！”古月半怪“哈哈”大笑：“我就说出去轻松一下，会有好办法吧！” “……”只是****运好吧，但这种东西一旦和人间有牵扯就复杂的多，死神绝不能暴露身份，像古月半怪这种明目张胆没关系，但也不能暴露身份，我敢肯定死人脸正在忙着收拾收尾，辅助死神大概到处搜寻在场的家伙，忙着改变他们的记忆，大约也就是仇家找上门来，或是生意对手砸场子这种记忆。 可是隔天不肯消停的古月半怪又找上门去，既然确定这东西对死神有奇怪效果，当然要找出来源，银月市几百家酒吧ktv，搞起来太麻烦，不如继续从这家下手比较合适。 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何莫森大人和沫沫姐会放心让这个神经病来搞这件事，他这种非常手段往往收到奇效，大概跟他“枪神”的能力有关系，我有仔细了解过，“枪神”这种能力不仅是无所畏惧的信心，还有不可思议的运气，面对枪林弹雨那种绝不可能被打中的奇妙，要求信心与运气并重。 乱无头绪不知从何下手的事情，在他随便去酒吧一趟就找到关键点，不能不说运气相比其他能力更重要。 出奇的，今天酒吧没营业。 侍应生在门口毕恭毕敬请我们进去，酒吧里面所有座位上都坐着表情不善的恶汉，带着非要杀死对方才能一雪前耻的怒火，吧台上是八个头青脸肿的倒霉鬼，旁边坐着油头人正面色冷峻喝酒。 从我们走进来一刻，大门就紧闭，外面传来“哗啦啦”铁链锁门的声音，看样子是不死不休的夜晚。 “那个，想好没？这破烂哪来的！”一颗胶囊准确砸在油头人头上，弹起来掉进酒杯。 桌椅紧促挪动的声音，所有人都站起来，有的手里掂着钢管和铁根，气氛一瞬间凝结成零下，掉到冰点。 “喂，在问你话，胖子！”古月半怪手揣在口袋里，对周围虎视眈眈毫不在意。 这种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的嚣张表现，让已经冲动不能自己的混混们感到羞耻。 “打！”不知道谁喊出第一声，一起冲上来。 “还不要我们插手吗？”我问。 “当然！”古月半怪笑道。 时间比昨天多用一点，米色风衣上沾着血迹，一分钟后，酒吧交叠躺着三十一人，拿武器的家伙都被自己的武器干翻，不是筋断就是骨折，没用武器的也好不到那里去，古月半怪的拳头未尽全力，也不比凶器差多少。 每个人都是干净利落的一下击倒，从不用第二下。 “呸！”古月半怪一口吐沫吐在油头人脸上：“才三十一人，看扁我！” “说说，药从那里来的！”皮鞋在油头人脸上踩着，缓缓用力，一张变形的脸贴在地上，快要变成地砖。 我都感到很痛。 “曼都，曼都的老板那来的！”胖子边流口水边流血，含糊不清的说。 “早说！”古月半怪顺势一叫踢在旁边混混脸上，走到大门前，飞起一脚，两扇铁门一起飞出去，门口锁门的小弟被砸在墙上。 我们三人扬长而去。 “喂，死人脸，昨天酒吧，来收拾手尾，记得快点哦！”古月半怪乱打一通电话，就把扫垃圾的活留给别人。 第40章 枪神 曼都是银月最大的夜店，位于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繁华地段，每到夜晚就成为猎艳的好去处，门外豪车如云，里面美女如云，无处不在的荷尔蒙味道四处激飞，每一束灯光打过，都是光怪陆离的脸。 这里有一段精彩的历史，最安全的撩妹圣地，最放肆的艳遇之地，腐败的气氛充斥在每一个角落，醉生梦死的人生挥洒的淋漓尽致，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欲望和堕落，沉在无底深渊不自知。 暧昧的气味随处可闻，无论男人女人都有种野兽的眼看人，我们三个进来立刻有几道眼光看过来，那种几近于无礼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尤其是古月半怪看起来稀松平常，我又没有出色的地方，而依依站在身旁立刻就成了最吸引人目光的地方，几道贪婪的眼神里流出的欲望，让我有种想要让他们提前来报道的想法。 依依抓住我的手，紧紧握了一下，示意我别太冲动。我才不冲动呢，前面那个才是最该提醒的家伙。 不管他曾经拥有怎样光辉的历史，但当我们踏足的这一刻都会被打破，听说这里从没人闹事，老板是个很有气魄的富二代，老爹多的钱可以买下半个银月市，生意不错的曼都只是玩玩而已，不过想想也对，有钱的人多半都比较有底气，有底气的人就够硬气，几年前在这里断手断脚的酒客不少，这几年在没有过。 毫无生机的曼都夜店里空气压抑，红男绿女在舞池里群魔乱舞，古月半怪眼神不自觉溜到舞池边上一个美女的屁股上。 面前经过的服务生打断他的眼光，被他一把抓住：“老板呢？” 服务生搞不清状况，愕然以对。 皱着眉头的古月半怪使劲耸动鼻子，我们脸色同时沉下来，漂浮着尼古丁和酒精分子的空气中传来一股古龙水的味道，里面是淡淡的恶臭，修罗独有的臭味。 被称为修罗禁地的银月市，一直是冥界传说，无数年来从无修罗踏足，难道那些生存在暗处的恶魔们，觉得他们已经有资格挑战莫森局长的实力，已经开始明目张胆到公然挑衅的地步了。 努力分开别的气味，循着这种不详的味道一直走去。 黑色包厢前两个黑色媳妇的彪形大汉冷然直立，俯视低他们一头的古月半怪。 “请让让！”古月半怪很有礼貌。 大汉不语，眼神里写着“找事寻死试试看”的表情。 古月半怪皱眉，转头问：“不介意？” 依依笑：“不介意，我们习惯啦！” “那就好！” 话音未落，两个大汉捂着肚子砰然倒地，脸痛苦的皱在一起。 古月半怪极快的速度每人小腹连打三拳，没有竭尽全力，这两个人只不过是上不来台面的杂鱼，但也比他在酒吧时候力量要大，任何跟修罗勾结的家伙都是他憎恶的对象，下手格外狠也就不难理解。 大摇大摆！ 一脚踹飞大门，里面端坐四个年轻人，其中中间的家伙正一副料到如此的表情，旁边三人身上的味道，正是我们的目标。 “啪啪啪！” 中间敞开衬衣，梳着分头的年轻人叼着烟轻轻鼓掌：“艺高人胆大啊，听说昨晚有人在阿力场子闹事，我就想到迟早会找到这来，没想到这么快，看样子三十人还是太看轻你们啊！” 分头年轻人面前正是大袋梦幻胶囊，旁边的三个年轻人面色不善看着我们。 “不管你们多厉害，今天也走不出去哦！”年轻人把一粒胶囊丢进嘴里，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他知不知道旁边的人是修罗，大概知道吧，人类和修罗的交易不算少数，尤其是一些莫名其妙暴富的家伙，背后或多或少都有修罗的影子，看起来这个分头年轻人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古月半怪！”铁一样的声音，最边的年轻人脸色青白，有严肃的气场，但身上散发的恶臭无论喷多少古龙水都掩不住。 “是什么让你们敢来这里送死！”古月半怪手揣在口袋里，用冷漠的眼神看三个修罗。 “小心！”另一个脖子上有疤痕的矮小青年警惕盯着古月半怪，同时我的手也抓住灭灵刀，准备随时开战。 “不要太紧张！”爆炸头男子轻松摇晃着腿，手里的蝴蝶刀丢来丢去，速度很快，大概是赖以嚣张的本钱，故意显示出来，让我们看看他有多轻视所谓的修罗禁地。 三个年轻的修罗，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面对有可能是除了莫森大人现今最强的死神，轻易的表现自己的蔑视，所谓初生之犊大概就是指这种家伙，他们不明白越小心活的越久的道理。 “传说中的‘枪神’，看起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爆炸头脸上带着根本不在意的表情，旁边的分头年轻人已经醉生梦死过去，吃下梦幻后的作用很快显现出来，根本搞不清自己在干什么的分头，正沉溺一种莫名亢奋的环境里，嘴里碎碎念着听不懂的话，脑袋垂在桌上。 “我想试试你是不是这么那么厉害！”脸色青年的年轻修罗摸出一把枪放在跟前：“我的能力跟你一样！” “怪不得！”古月半怪点头，原来如此。 “别误会，我们根本没想会碰到你，意外之喜而已！”爆炸头道：“我们本来打算在这杀到莫森出现！” “我靠！”口出狂言也有个限度，什么才是这些家伙自傲的资本，狂妄到挑战莫森那种怪胎，我都忍不住，年轻有冲劲是好事，但年轻又不长脑袋就有点作死了，看样子，连古月半怪他们都没放在眼里。 “你家大人大概死的早吧！”古月半怪笑：“这种不知死活的死小孩，肯定没大人管！” 突然枪响，号称要跟古月半怪一较高下的冷脸修罗一头砸在茶几上，黑血流出来，脑袋四分五裂裂成几瓣。经过特别加持的子弹在钻入他脑袋的一瞬间就产生爆炸，脑浆四散，胶囊散落一地。 一直警惕的小个子修罗刚刚跳起来，子弹就钻出枪管，不到万分之一秒的时间，脑袋从眉心处炸开，在空中就到处乱喷的脑浆和黑血淋透呆坐当场的爆炸头。 刚才连续两枪，枪口都没指向目标，而是随意乱摆，但子弹就像古月半怪的私生子，想让谁死就让谁死，这就是“枪神”可怕的能力了，果然秉持必中的信心就足以战胜任何强敌，从不对修罗留情的古月半怪当然会很乐意杀这种送上门来的家伙。 最后一个已经吓傻，蝴蝶刀倒插在茶几上，刀尾直晃，死亡的阴影降临在脑袋上，无论如何也镇定不下来，刚进来时候的轻松不翼而飞，那种蔑视银月是修罗禁地的眼神已经变成呆滞，现在知道传说是真的未免太晚。 “那个，你不想试试！”古月半怪鼓励道，抽了几下鼻子，修罗血的味道浓郁的不像话，有够恶心的。 “试试吧，童话里都是骗人的，说不定传说也有假，你的人生不止这样啊！”古月半怪继续为爆炸头打气。 终于活过来的爆炸头眼神在古月半怪和倒插在茶几上的刀之间来回移动，大概正在衡量要不要搏一搏，想来想去，脸色变幻，大概还是觉得放下气概，说不定才是留下狗命最正确的方式。 垂头丧气把头底下：“我认输！” “这么容易？”古月半怪露出失望的表情，用看不争气孩子的表情看爆炸头。 “那个，说说干嘛到这边来？”古月半怪用还冒着青烟的枪管挠脑袋，我暗自想象突然走火的情景，不由“嘿嘿”笑出来，一看我样子，依依就知道我在想什么，毕竟搭档这么久，也眉开眼笑起来。 “那里好笑？”古月半怪莫名其妙，爆炸头也用看一群神经病的眼神看我们。 “哈！你继续！”依依笑。 “好吧，那个，快点，我耐心有限！”古月半怪抓起桌子上的酒猛喝两口，然后把酒全淋在分头脑袋上。 爆炸头眼神飘忽，趁此机会猛的纵身朝门口冲去。 枪响，一只脚飞起来…… 连续不断枪响，三枪之后，那只倒霉脚变成一堆碎肉落在地上。 我倒吸一口冷气，有点臭啊！搞的血腥遍地，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大多死神都怕他了。 爆炸头脸色苍白：“怎样才能饶过我！” “回答问题先！”古月半怪枪管冒着青烟，显示耐心快要到头。 “是钱少爷雇我们来的，他老爸跟我们有联系！”爆炸头痛到变形的脸，说话都颤抖起来。 “就这个死鬼？”一瓶酒淋完，钱少爷没醒来，还沉浸在超自然世界里。 爆炸头点头，咬牙做出硬汉应有的模样，尽管痛的发抖，也尽量不出声，希望能被放过一马。 “下次不要那么冲动，银月说是修罗禁地就绝对是禁地！”古月半怪一枪干爆爆炸头的脑袋：“嗯，说错了，下辈子，如果你有的话！” 第四十一章 快要钻出来的记忆 钱大少爷怎么也清醒不过来，古月半怪又是没什么耐心的人，只好用最简单的方法帮他清醒过来。 当右臂发出折断的脆响的时候，哀嚎着回到现实中的钱大少爷呆愣看我们，又看看手臂痛呼：“妈的，我的胳膊……”。 “看起来还需要在清醒一下！”古月半怪说干就干，又掰断另一只胳膊。 “干嘛！”终于知道怕的钱大少爷惊叫：“好痛！” 眼泪流下来，躺在沙发上痛苦哀嚎，两条没骨头的胳膊惊恐的垂在两边，软趴趴。 “呸！”古月半怪道：“我还以为是条好汉！” 我简直没话说，硬生生折断两条胳膊没晕过去，还不算好汉，就算是有梦幻的效果，延缓他的痛苦和麻木神经，但这种非人的虐待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不过对古月半怪来说恐怕真的不算是好汉，能在枪林弹雨里闲庭信步的家伙，看惯了各种凄惨场景，这种折磨可能还是格外开恩。 “那个，我耐性不太好，你也知道，所以请尽快回答，我就想知道梦幻是那里来的！”古月半怪拿起一小袋胶囊在他眼跟前晃着。 “我老爸会杀掉你的！”钱大少爷皱着脸威胁，痛苦之下还不忘有个好老爹，真是孝顺儿子。 “回答错误！”古月半怪抽了他一耳光，两颗后糟牙飞出来，嘴被大力捏开，一瓶酒倒插进嘴里，瓶子里焦烟色的液体“咕咕咕”的涌进去，又从鼻孔里冒出来。 很痛苦的感觉，想抬胳膊又断掉，只能摇头挣扎，可又那比的过古月半怪怪力，只能乖乖的被呛到肺里。 一瓶酒灌完，剧烈的咳嗽，从没受过这种折磨的钱大少爷意识大概清醒，搞明白我们三人不是能惹得起的。 接下来按照古月半怪的轨迹走，就变得轻松很多。 钱大少爷的老爹房子很多，女人也很多，具体他也搞不清老爹在那过夜，这种事我早料到，有钱人嘛，睡觉都会选不同的地方，要不然赚那么多钱干嘛用。 不过最近他老爸特别迷恋一个小明星，超有可能会去在滨海新区的别墅过夜，他妈的那个地方地价贵的离谱，就算我没死，一辈子也别想在那买十平方，不过现在又另当别论了。 半个小时后我们按照他乖儿子指教的详细地址出现在滨海新区8号别墅里，养在院子里草坪上的几条杜宾在强大的死气笼罩下，夹着尾巴跑到狗窝里小声呜咽，不敢出来，住在楼下的保镖和司机被依依催眠昏睡过去。 其实按我的意见不用搞那么麻烦，直接勾魂后，随意怎么搞都没所谓，但古月半怪坚持要用人间的方法来搞，人体的痛苦远比死神敏感一百倍，尤其是长期养尊处优的大富豪，这个号称能买下半个银月市的家伙，一定熬不了多久。 果然是没人愿意搭档的死神，这种家伙就是个心理变态兼有精神分裂的神经病，对江小鱼的时候让我对他好感度直达顶点，转头回来又做些人神共愤的事，我怀疑他对修罗有种特别的憎恨，只要跟修罗沾边的人或事，下起手来特别恶毒。 钱大少爷的老爸身体摊开在大床上，小明星蜷在怀里，大概是太劳累了，两个人睡的很香。 依依手在小明星脑袋上稍微按了一下，微微白光闪过，小明星就睡死过去，这一下足够她睡足十二个小时，到明天中午才会醒来，就算在他耳边敲锣也醒不来。 接下来就是古月半怪的表演时间。 迎接钱先生的是力道恰好的耳光，猛然从睡梦中惊醒的钱先生一脸懵逼看着我们三人，然后毫不慌乱：“三位老兄既然到这，就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柜子里有三十万现金，尽管拿去！” 果然是纵横商场的狠角色，不过未免有点搞不清状况，古月半怪的耳光又落在他胖脸上：“看不起我？老子那点像小偷？” “……”这家伙思维点跟人不一样，为这种不着边际的破事就开始动怒，神经病看样子没得救。 “好汉，好汉！”钱先生连忙拱手一副江湖人做派：“三十万确实太看轻三位，隔壁保险箱里有一百二十万，足够三位逍遥……” “靠，老子也不是劫匪！”古月半怪有开始耳光攻击。 “我们对你的钱不感兴趣！”我随意坐到靠墙的书桌上，有钱人家就是大，书房里还能摆这么大一张床。 “说说这是那来的！”同一句话，从我口里问出来，总感觉却了点什么，对了，大概是我没古月半怪那种神经质的高尚品格，我把梦幻胶囊丢到他床上。 钱先生脑门的汗一下就流下来…… “快说！”古月半怪对胖人特别喜欢用耳光。 钱先生发出惨叫，想吸引下面的保镖，但这是徒劳，别墅里装饰精美的墙壁反射他的声音，四处回荡。他期待的保镖并没有上来，院子里的狗都不敢吭声，除了他故意做作发出痛苦声音，其他地方安静的像午夜坟场，包括他旁边睡着的小明显，嘴角还带着笑，这种能刺破耳膜的痛呼声，完全对她造不成影响。 的确，白天装笑那么累，晚上还得在这被大她几十岁的肥胖子乱干，为了生活也够辛苦，让她睡个好觉是应有之意。 看到不愿醒来的小明星，钱先生明白过来，他就算喊死也不会有人来，而且就算有人来大概也救不了他，古月半怪插在腰上的双枪又漏出来，这家伙从来不知道遮挡，他脸上肥肉抖动，大概在权衡利弊。 其实要我说完全不必，在多钱没命有什么用，街边乞丐每天乞讨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烂命一条，尤其钱先生这种钱多到花不完，还搞来梦幻卖钱，那堆数字对他应该没有特别意义才对。 “他妈的，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古月半怪不满，这两下用大了力，钱先生真的痛苦，胖脸两边高高肿起，嘴角流血，顺带飞出后糟牙两颗。 也许是明白处境非常不利，或者是知道面对的是不可能讲和的神经病，钱先生对局势走向相当了解，干脆利索的说出来源。 半山别墅！ 一晚上跑三个地方，古月半怪精神奕奕。 按照钱先生说的，我们推测隐藏在这的家伙很有可能是个死神，而且白天能出现，那就是说这家伙级别应该是b级，如果光凭我和依依那就一条路上报了事，但有古月半怪在，那就看看好戏也无妨。 别墅里面空荡荡，超过一百平的客厅，装饰一新的客厅墙上用红酒写着几个大字：“你们来晚了！” 这么聪明，还留字嘲笑我们？很嚣张啊！ “神经病！”古月半怪随便开了一枪，墙壁炸个了大洞，转身就走。 这事铁定没完，我料古月半怪这个没耐心的家伙可能会迫不及待大白天就去乱来一通，他绝对干的出来，我有提醒他，但他只是摆摆手说：“知道了，我又不是神经病，晓得！” 白天我又去陪小希，这两天没见，她似乎有点不开心，不过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又露出笑脸，看来是件小事，雨过天晴。 下午接到古月半怪的电话，这家伙怏怏的提不起劲的样子，非要立刻来找我，搞不清楚什么事，听他情绪不太好，就告诉他地点，不到十分钟就他就出现在我眼前，这时候正是下课后。知道白天我没办法显形，他也就飘飘忽忽的过来，自然还不肯放过女学生裙子美腿，不过兴趣好像远没从前大，只不过寥寥看了几眼，就兴致缺缺的走过啦。 “你女朋友啊，有眼光，我最佩服你这点！”古月半怪仰着头靠在长椅上看天。 我和小希，依依，加他，一人三鬼把椅子占得满满的。 古月半怪难得唉声叹气，这种资深神经病其实内心脆弱敏感，本质上来说我们是一种人，只不过我还没碰到像他一样必定要洗去记忆才能活下去的事，众所周知，他是让沫沫帮他洗去的记忆，又立下找回记忆的誓约，这种前后矛盾的做法铁定是精神分裂，但他这么多年来一直为此努力不疲。 “我脑袋很痛啊，苏默！”古月半怪呆呆看着三米外长得茂盛的槐树。 “这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钻出来！”他用手指使劲点自己脑袋，表情里有痛苦也有期待，他好像很怕那段记忆钻出来，又特别想看看失去的人生是怎么回事，那种矛盾的对冲可能给他造成相当的困扰，说不定隐约记得了什么，很想去找找，又怕找到不好的记忆，这种左右为难的境况真是很矛盾啊。 “怎么？”我好奇，大概是记忆要复苏的表现，所以才会如此痛苦，可见他那些遗忘掉的记忆也是非常不好的事。 “要不然说说看，说不定有帮助哦！”依依提意见。 三只鬼在旁边絮絮叨叨，小希也沉默下来，偏着头像在听风的声音，头发微微被吹起，挠的我脖子痒。 “那个，不会太烦吧！”古月半怪犹豫。 “当然不会啦！”依依丢给他口香糖。 第四十二章 冥王之速 像古月半怪这样拥有未来传奇潜质的死神，我想他人生一定精彩万分，结果出乎意料的乏善可陈，因为他记忆里大段大段的空白不停跳出来，生前怎么样，完全不知道，只知道出生于大富之家，老爸的钱比钱先生还多好几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直接跳到死神。至于怎么死的，只能去问沫沫，他自己也给忘记了，这段肯定被沫沫洗掉。 当死神的记忆也缺的离谱，a级之前的东西几乎全忘记，大概模模糊糊的记忆里总有个影子跳出来，当他记忆触及到感情这方面的时候，立刻就会掐断他记忆，让他头痛不已。记忆失去的走向肯定跟感情有关，听了一大段没营养的话，基本都是他杀来杀去，当然东京都跟鬼王的交手最让人惊心动魄，但那有怎样，对他恢复记忆丝毫没有帮助。 说了半个小时后，他也发现好像凭借这种只有人生万分之一的记忆，很难想起什么，他正经八百的抓住我肩膀：“苏默，我一定要去找到我的记忆，没记忆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所以那件事就拜托你了！” “？”拜托我？我惊恐的看他，这种事这样放弃好吗？大哥，未免太看的起我，能白天满世界跑的死神至少也是b级，我这种区区d级能对付？你以为我是莫森大人那种超级变态吗？我打定主意，他要跑去找他记忆，那我就也到处游手好闲好了，我可不想在死一次，在死可就没有冥界这种能让我有期盼的世界了。 看我眼神古月半怪大概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份，挠着脑袋：“我知道这太强人所难，不过我有所准备啊，你是冥王后裔有血统优势的嘛，越级挑战不是问题吧！” “不是问题？”我瞪大眼睛：“d级挑战b级？不是问题，那大哥你去揍莫森局长我看看，a级对s级，还没我差这么远！” “当然不会让你送死啊，我觉得你有c级就差不多能干掉b级吧！”古月半怪敲敲脑袋说：“提升血统等级，除了切掉感情，自然提升之外，还有有是融合修罗之血了！” “……”我无语的看他：“老兄，融合修罗之血暴走几率非常高啊，就算是梦幻那种药，修罗之血经过净化提纯，也只不过有百分之二十的机率，莫非你想我死！” 吸收了修罗之血没暴走的我知道的只有一个，就是苍耳，但他二十年来苦苦压制，小心吸收，到最后受到重创的时候，难免还是变成一滩污血，这种危险的事大概只有古月半怪这个神经病会当成一种好办法。 “我当然知道，要是梦幻这些就太夸张了，用我修罗血给你一点就差不多够你到c级了，你是冥王后裔，能轻而易举消化吧，到时候你遇见那个家伙也不怕，说不定还能干掉他！”古月半怪确信我天赋惊人。 “有这种事吗？”我转头问依依。 依依点头。 “那怎么没听说有人靠这种方法提升血统的！”我问出来就觉得自己有点傻，a级血统已经十分精纯了，但到这个地步有几个能惹得起，就算想要，仅有的两个a级魔岩月就不用说了，长年生人勿近的冷硬表情，古月半怪又是个神经病，万一问出来乱枪打死多惨，至于莫森局长更夸张s级牛人，谁敢提这种要求。 看到我不好意思的表情，古月半怪大度原谅我的错误，难得有a级死神主动帮我提升血统，这种好事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 告别小希的时候，我看她有些不开心，脸上写满担心，我心里告诉自己，到c级离我的愿望就只有一步之遥，无论如何我也得抓住这次机会。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依依看着窗户外面漆黑的夜不知在想什么，古月半怪不知道跑那里去了，我想这个闲不住的家伙，肯定去找自己的记忆了，难得想什么，肯定是急不可待的出发，他也不是拖泥带水的鬼。 如果他这次成功找回记忆，我想执行队就少一个传奇人物，找回记忆他的誓约就算完成，退出死神界也算功德圆满，毕竟这么多年两把枪干掉的修罗也不是一两只手能数的清楚，有个圆满的归宿，也算是打破死神诅咒的表率。 我到达c级的奖励是“冥王之速”，远超从前的速度，比起“闪电”的能力毫不逊色，说起来我觉醒后的三个能力，都没太特殊，都在基础上增加更硬的实力，想要像炮哥那样一拳打出爆炸的效果不可能，但论力量同级死神没人是对手，有了“冥王之速”算是多了条保命能力，不过我更期待的是b级能力“冥王之意”，从那里开始我才能体现出冥王后裔的优势，轻易甩开同等级死神，吊打修罗不是问题。 a级死神的血液融合起来费我不少功夫，好在跟说的一样，并没产生任何不适感，信心膨胀的我，跟c级的莫森打了一场，训练室里打的惊天动地，我还是输了，从c级开始的莫森就有点变态了，虽然我看不出他的能力，但他总能先我一步发现我的意图，跟他打起来束手束脚十分不舒服。 倪仓和乌鸦也有观战，这两个家伙在解决掉苍耳之后，放下心中的石头，终于成为b级死神，脸上偶尔也有融化的表情，不过太多年装酷，笑起来都给人很阴险的感觉，从上次的事件之后，两人对我格外不同，也算是异数。 令我意料之外的是，在我进入c级的同时，依依也收到沫沫姐的礼物，同时把血统提升到c级，不过她是辅助死神，远没有我那么费劲，所以醒来的比我早的多。 看着我以惊人的速度在训练室里地面，天花板，墙壁上做三度空间跳跃，同时兼具惊人的力量和一百只可以看遍周身细节的眼睛，倪仓和乌鸦也露出讶然的表情。 战斗完毕，我给了不可同日而语的莫森大人一拳，倒被他猛揍了七八下，中间还有一脚踢中我下巴，伤的不算重，血统提升被改善过的体质大为加强，说起来我倒真有信心跟普通b级一战。 古月半怪的突然离去，让梦幻的制造死灰复燃，倪仓和乌鸦不管这种事，他们一门心思的追杀叛逃死神，成果斐然，但是事情总是不如我所料。 一周后的傍晚，我陪小希坐在树林里。 “阿默，你知不知道又有人约我，好烦啊！”小希自顾自的讲：“那家伙是花花公子，我早有知道他有女朋友的，不想理他，可他缠的我好烦！” “是哪个家伙，我让他来我这报道！”我随意回答，虽然小希听不到，不过听到她被纠缠烦恼，我还是心情很不爽，自己女朋友被人纠缠，是个正常男人都会不爽。 可是小希也一直没说那个王八蛋是谁，不过正常，她又不知道我在身旁，但那个王八蛋迟早找出来，好歹我也步入高级死神行列，多少有些特权，想让一个不怎么重要的家伙提前来冥界报道，不是难事。 今天依依没跟来，老是陪我来看小希，她自觉有灯泡的嫌疑，所以就一只鬼跑到商场里去看包包，女人的通病，就算成了鬼也乐此不疲，我领教过她半夜钻到专卖店里乱逛的功力，把我这只鬼都快逛晕过去才罢休，说实在做了鬼午夜出没在那种没人的地方，逛起来也没什么意思，孤单单两个，到处乱钻，虽然没人能阻止，也没热闹的氛围，真搞不明白女人在想什么。 偶尔我也陪小希去逛过，她就很好，看中的衣服买下来就走，从不耽误时间。 到快要熄灯的时间，我准备跟小希告别的时候，一个电话让我燃起来。 “咳咳咳，苏默吗？”电话里怪模怪样的声音，听起来超陌生。 “我是，你那位？”我好奇，这时候来电话多半没好事。 “你不是一直在调查我吗？”电话里的家伙摆明车马：“你的好搭档依依在我手里，现在赶过来还来得及，不过古月半怪不在，你可要小心点哟！” 我脑袋顿时就要炸开来，血统不由自主猛然爆开，一百只眼睛怒视，力量在我血管里奔腾涌动，我恨不得把这个混蛋碎尸万段。 “在那里！”我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收敛血统。 “半山别墅啊，别怕的不敢来，哈！”语气里满满的嘲讽：“我可是b级哦，说清楚，就算你是d级，我也不会看在曾为死神的份上手下留情！” “有种你！”我冷笑：“等我，肯定到！” “一个人来哦，如果有其他死神，你的好搭档包死，我感知力可是强的离谱哦！”古怪声音警告。 “放心吧你，这么怕！”我挂掉电话，看着小希，长叹一口气，b级死神啊，至少我是不如倪仓和乌鸦那种级别，炮哥更赶不上了，如果他有其中之一的实力，我这次赶去，必死无疑。 但我能不去吗？依依是最好的搭档，也是最好的朋友，无论从那个角度来说我都必须去冒这一次险。 第四十三章 我一直都看的见 挂上电话，我不知该怎么说，小希是我生前死后的愿望，我一直为了这个努力，或许是我运气比较好，也说不定是冥王后裔血统比较强，我比当年古月半怪晋级还要快，到c级没经过太多波折，也没几次在生死之间难以抉择，就这么轻轻易易一路走来，可以说我的死神提升血统之路，比起别人来顺利的太多，炮哥从最低等走到b级，足足用了六十年那么久，而我到c级还不到两年，当年的倪仓和乌鸦也比不了。 但现在面对的则是我最难以选择的时候，一边是我的希望，一边是对我照顾有加又有默契的搭档，如果我自私一点…… 想到依依的绝望，我心脏也止不住的痛起来，有些事必须去做，明知道结果也得去做，况且我的c级能力未必会比对方弱。 打定主意后我对小希说：“棘手的任务啊，对方可是b级死神，不是无能之辈哦，不过依依一定得救！” 我摸了一下小希的脸，略有温热的温度，勇气从她脸上传过来，她愣愣的掉下泪来。 “别哭啊，傻瓜，如果我能活着回来，很快就可以实现在一起的愿望了，所以替我加油吧！不过希望到时候不会吓到你！”我笑着挥了下拳头，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不过我想她心里大概是想起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我的离开，小希眼泪比原来多好几倍，所以更需要我啊，但这次我不能不去。 “如果我不能回来，希望你有一段美好的爱情，忘掉我！”我悄悄的说，这种话说出来我都很没信心，不是我最佳表现啊。 可是这种时候，我那有什么心情表现出豪勇风范，不是容易对付的家伙，必定要去的理由，活着回来的希望大概不超过20，能默默隐藏这么年搞的这么多死神暴走的家伙，如果是简单角色，那未免也太看轻对手。 “那有这么简单，你这个笨蛋！”小希眼泪汪汪看着我。 我顿时傻眼，我确信我的鬼身，根本没有转到人这边，可是小希明明在对我大喊，我回头也有别人，树林里只有我们两个，除此之外只有空荡荡的风声，小心吹过。 这一瞬间，我突然惊慌失措，心跳的让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为什么要把我送给别人，你这个傻瓜！”小希在也不掩藏过来抱我，可是我是鬼体，她只能孤单单的双手穿过。 “阿默，让我抱抱你，让我抱抱！”小希眼泪流下来，看着我。 我慢慢转成人体，那种实在的感觉回来，我轻轻把小希拥进怀里，温热的身体贴在一起，我好喜欢，但我又好难过。 “什么时候能看见？”我摸着小希的头发问。 “一直就能，一直就能，从你死那天，到你第一次来看我，我一直都能看见，你这个傻瓜，根本没发现！”小希说着居然笑起来，我一直以来的囧样都让她看在眼里，大概是又想到我马上去拼命，又继续难过。 “别哭，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勉强忍住眼泪。 “做那么危险的工作，有什么好！”小希把眼泪抹在我胸口：“可是我不敢跟你说，我怕影响到你工作，我怕你在不来看我，我在这上大学一年，你都没来看我，我以为你忘了我，我以为你忘了我……” 趴在我怀里尽情纵横眼泪的小希，搂在我怀里有切实的温度，她是我最美的宝贝，用一世也疼不过来，我怎么舍得让你伤心呢，那是我自己没勇气啊，我害怕打扰你生活，更怕看到你有新的爱情，所有让你忘记我的话，只不过是口不对心的谎言而已。 “你答应过的，不管怎样都不会离开我，我以为你都忘了呢！”小希捶我的胸口哭着说。 “怎么会，是我自己没勇气而已，跟你没关系啊，我一直都好喜欢你！”我吻着小希的头发，眼泪流到散发清香的头上。 “我知道的……”小希紧紧抱我：“从你来看我，天天陪我，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我男朋友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死了都会一直陪我！” 她语气里的幸福洋溢出来，感染到我心脏都感动起来，嘴唇干的快要裂开，这么久我真的又能把自己的幸福揽在怀里，我发誓我不会在失去一次，哪怕天打雷劈我也要努力。 “不哭了，以后我都会好好陪你，咱们有大把日子在一起呢！”我喜气洋洋的说，这种幸福钻进我血液里，从里面迸发出来的感觉，许久未见，就像那天她第一次吻我的时候，好甜蜜。 “那你还要我忘了你，还要去做那么危险的事！”小希哭着。 “我那知道你能看到我啊！”我轻拍她肩膀，想尽量让她平静下来。 “我知道你是死神，我也知道有些事我阻止不了，你一定会去，我是你女朋友最了解你！”小希抬着头看我眼睛：“我只希望你遇到危险多想想我，不管那边怎么样，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在等你！” “我是一只死鬼哎，你不怕我！”我问。 “不怕，你比从前帅多了，没了那股傻气，看起来精神的很！”小希在我耳边轻轻说。 “那有那么好？”我居然有点窘迫，就像我从前和她第一次牵手，第一次约会，第一次接吻的时候，甜甜蜜蜜又心惊肉跳的感觉从毛孔到处钻进来。 “我不管，你就是最好的！”小希抱着我抽泣：“我知道依依姐对你很好，你一定会去，但你一定要想着我，一定……” 她伸出白生生的小指头。 我们拉钩…… 我一定会做到，傻瓜好多次我都有想着你啊！ “不准像那次在大雨里，傻乎乎的……”小希使劲拉我的小指，加强语气。 “不会啦，放心好了！”我承诺，有你在我心里，有什么好怕。 我心里软软的，被所爱的人牵挂滋味真好，我一直坚定认为小希就是我勇气来源，不会错，给她的承诺我一定会做到。 湿润带着微温的嘴唇贴在我嘴上，甜蜜的像花瓣里的蜜糖，一阵阵芬芳钻进我心脏最深处，生根发芽后占据全部地方。 全身都暖暖的很幸福，死鬼是没有温度的，可是这时候我觉得有种温温的感觉在我全身快速走遍，心跳也比原来剧烈几倍，小希真好看。 我们分开，小希低着头，虽然天全黑，但她绯红的脸色也逃不过我死神之眼。 “我在这等你回来！”小希固执的坐在椅子上看我。 我知道她性格但我还是说：“回宿舍吧，你男朋友可是死神，办完事后我会去知会你一声，让你放心！” “我不！”小希坚定摇头：“我就在这里等你！” 我轻轻拥了她一下：“好吧，等我回来！” 小希轻轻吻我脸庞：“记得我在等你！” “当然，你注定是我的新娘！”我心中无限喜悦，风一样掠过树丛和花圃，迫不及待去干掉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b级，因为有个人在等我…… 身体里注满满满的能量，一百只眼睛默然看着前方，超乎想像的勇气在我体内横冲直撞，无论是什么鬼，都来吧，根本不怕，小希就是我的勇气。 半山别墅孤零零的立在那里，钱先生钱多的发慌，看中这块地方就在这里建造了著名的半山别墅，身处半山如果搞的雅致点，也是挺有品味的一件事，不过搞的这么金碧辉煌那就没什么味道了。 门口的狗不叫，我有足够的压迫力让它夹着尾巴逃跑，但我知道肯定那里有一双眼睛在看我，我一百只眼睛张开。 一缕平常看不见的气流跟着我移动，好奇怪的能力，我不动声色，有这种能力的家伙凭借气的感应就能发现我，那多半是以超级攻击力著称的“气击”！ 这种能力有不亚于“拳炮”的威力，如果使用得当甚至可以超越，摧枯拉朽轻而易举，同时还可以放出去感应周围的一切，是很罕见又很使用的能力，但不常见。 所以我根本没必要隐藏，无论如何都会发现，还不如大气一点快点相见。 “叩叩叩！” 我敲响大门金色门环，暴发户气息一览无遗。 门无声打开，里面浓重的恶臭气息传出来，修罗血的味道，肯定不是太高级，高级的修罗血液里根本不会有任何味道，血液里的黑色也会淡的多，但不得不说这个家伙有一手，这种低等血液也能提炼出梦幻这种药，对人类是迷幻作用，对修罗居然有百分之二十提升血统的能力，很多死神卡在一个血统上若干年，为了百分之一的希望也会铤而走险。如果融合修罗之血，那种希望还不到百分之一。 但他到底是什么目的，有待了解，不过我想一定不会那么容易，既然让我来，恐怕就是准备干掉我，这点根本没商量余地。 从院子走到别墅门口有三分钟距离，地上铺满草坪，底下也渗出淡淡臭气，上次来的太急，没发现这个问题，说不定古月半怪发现了，但觉得说出来没什么必要。 第四十四章 还有人在等我 闭不上眼的头颅蹲在角落里，几只始终握不紧的断臂堆在茶几上，大片血迹呈喷射状喷在墙上，古月半怪轰出来的大洞还在，染上血后，像张开的血盆大口，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青涩少年，面前原木茶几上摆着一大袋胶囊，略带微笑好胃口的喝着红酒，见我进来举举杯：“要不要来一杯！” “谢了，我不喝酒！”我需要保持清醒状态，绝对不能掉以轻心，b级的死神绝非容易打发，况且一个会“气击”能力的死神，就算我有百倍的勇气，但实力的差距显而易见。 “安泽！”我坐到对面沙发上，这个照片上看起来很害羞的少年，这时候也没什么差别，不过多了几分生动的感觉，还有眼睛里装着的无奈。 “不错！”安泽把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咳咳咳”的笑起来，这时候才能看出他的不正常。 “我搭档呢！”依依的安全是我最关心的。 “放心她没事，其实我也知道你们是不得以，要不然也不会管这种闲事！”安泽看起来腼腆的笑了一下：“只能怪你不走运，摊上这事，别怪我！” “生死由命！”我一百只眼睛从来没闭上过，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就看到腼腆的少年就那样坐着猛地一拳，白色的气流瞬间在他拳头上汇集成一团迫发的能量。 幸亏我有一百只冥王之眼，清晰的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我后仰躲过，同时一脚踢在茶几上，碎片四射，上面装满胶囊的袋子也随之飞起，里面的“梦幻”洒落一地，两条人影骤然分开。 “很强啊？有c级了吧！”安泽诧异道。 “差不多！”我说。 “怪不得敢一个人来，你比我想象的要好！”安泽点头，遗憾的说：“不过你必须死啊，要不然我很不舒服！” “没关系，我死了有更厉害的，总会有人抓到你！”我道：“倪仓和乌鸦可都到b级了，如果发现你没死在搞这东西，我相信他们很乐意插手！” “那两个变态啊，到时候在说吧！” 说完，他动作敏捷合身冲上来，全身上下空门大开。 绝不能放过的好机会，攒足力气一拳正中胸口，闷响散开来，安泽还是腼腆的笑脸，根本没事，胸口一团若有若无的白色气息慢慢散开，拥有“气击”的家伙真麻烦，我这一拳不是普通的力量，一般的b级能挡住，大概也不会像这样游刃有余，我碰到硬茬了，得打起万分精神。 “还不够看啊，认真点！”安泽道。 抬手就是气击，气体形成的拳印朝我脸飞来，我正面迎接，轻微的鸣响爆开，势均力敌！ 那是我自以为，大概是试探出我实力高低，安泽开始施展真正实力，气体不在离体，包裹在拳头上的白色气团蕴含可怕的能量，绝对不逊于炮哥的“拳炮”，我不敢硬接，仗着一百只眼睛和过人的速度闪避。 他的拳头频频落空，可我也找不到机会还击，一分钟内，我们拳头根本没碰中对方身体，但是随之而来的紧张感让我几乎窒息，强的可怕的少年，绝对天才的家伙，但……还有个人在等我，那我全部勇气和希望！ 一股超越我能力的气息从身体深处涌起，快速鼓荡全身，血液细胞欢叫着迅速融合，在加以分裂，每一个充满力量和速度的快感，发出大战一场的欢叫。 我知道干不掉这家伙，绝对救不出依依，用我最强的力量和速度朝不设防的胸口击出，拥有“气”布满全身上下防护的安泽太自信了，我相信我能给他最大的打击，力量已经从拳头中间冒出来，带着速度的锋锐，绝对能破开防御。 正中胸膛的踏实打击感，气流被震散的感觉，我成功了。 这一拳，安泽倒退三米捂着胸口，一瞬间眼睛变得锐利：“看扁我！” “当然没有，我第一次如此重视一个对手！”我笑着说，说实在的刚才那一拳给我超强的信心，不是没办法击败，就看方法对不对。 “那就好！”安泽脸色冷下来：“我会给你特别优待，冥王后裔，听的都烦了，就试试看你到底有什么不同吧！” 快如暴雨的细密打击突然而来，尽管我拥有冥王之速，可是也不过刚刚跟的上动作，每一只眼睛都注视他的动作，才让我来不及躲闪的时候，能抵挡一下，那种每一下击中都会很痛的拳头让我唯恐被他打中，但就是这样我还是被连续打中，强劲的气流在接触我皮肤的时候就炸开，不逊于高速旋转的子弹，打得我生痛。 我赖以骄傲的三度空间作战法，根本来不及施展，他的拳头带着气让我几乎不能喘息。 三分钟……我苦苦支持了三分钟……无论我具有怎样的勇气还是在他狂猛不讲理的打击下倒在地上，鼻青脸肿，左臂折断，这是一个超大号气击拳打中的后果，痛苦难当。 “c级死神里，你大概是最强！”安泽举着揍我揍到皮开肉绽的拳头，脚踩着我的头，有几十拳我没办法避开，只好竭尽全力跟他对轰，我强猛的力量也算是有所建功，虽然把我打成这样，看来他也不轻松。 “谢谢夸奖！”我奋力想抬开他脚，刚才在最后的时间我被他拼着受我一拳的代价，一拳猛轰在腹部，沉重如卡车的拳头让我立刻倒地，然后是暴雨般的打击，直接打到我无还手之力。 “放心吧，干掉你我在干掉你美丽搭档，然后我就离开这里！”安泽照我血肿的脸上又揍了一拳：“说起来要多感谢我，这么多年为了做实验，我可杀掉不少修罗，生前我可是大学优等生啊，十八岁就大学四年级的超级天才！” 还是不是对手，这家伙不比炮哥差吧，我期望倪仓和乌鸦不要碰到他，如果碰到不死也会带伤，“气击”的能力在他身上早已经体现的淋漓尽致，无时无刻不在包围他的身体，就算击破了他的防御，下一刻又会有莫名其妙的空气形成新的防御，除非有绝对力量一击冲破之后，直接打中，否则光破开他的气体防御就得卸去八成力。 感觉鼻孔很热，鼻血流到嘴里，咸腥的味道又倒灌到鼻腔里，我大声咳嗽：“果然是天才，不过也活不了多久，古月半怪肯定会找到你。” 安泽轻笑一笑：“精神还不错！”说着又是一拳打在我鼻梁上，整个鼻骨歪在一边，我眼睛肿的快要睁不开，脑袋被埋进地板里，果然是超强的能力啊。 “那天晚上钱先生打电话来，说你们会来半山别墅，我知道他想让我干掉你们，但有古月半怪那个疯子在，我只好逃跑喽，还好这家伙随时发疯，突然离开，让我多了一笔赚大钱的机会！”安泽好笑道：“拿着你脑袋，我想钱先生一定会给一大笔钱，毕竟你们把人家儿子都快弄残废了，当然火大了！” 龟裂的地板里，我的脑袋埋在里面，听他心情不错的胡说八道。 “真搞不懂，我这是为死神谋福利啊，修罗血液提纯净化后就有机率提升死神血统，这种事难道不值得研究吗？梦幻足有百分之二十的机率不算低吧，可你们居然要破坏这种好事，搞的我像丧家之犬，太过份了吧！”说着他使劲踩我断掉的左臂。 我痛的叫出声，我不是英雄好汉，也没有快刀加身咬牙不做声的硬气，但有一件事有必要坚持下去。 “还有人在等我啊！”我脑中出现小希的影子，不能才幸福起来就这样死掉，未免太对不起她。 裂缝里七八颗蓝色的胶囊出现在我眼前，这难道是我最后的希望，百分之二十的机率，我是那一方，是幸运的这百分之二十，还是倒霉的百分之八十，我很犹豫。 安泽大力猛踩我胸腔鼓励我：“刚才打的我很痛啊，白痴！” “看来只有这条路了！”料不到对手会强到这种程度，是我的失误也是我战斗经验的浅薄，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但我不至于死，因为还有人在等我，不能死也不敢死，这次死掉就真的在也看不到小希了。 胳膊断骨的疼痛，胸口脚踩的巨大压力，最起码有三根肋骨断掉，脑袋受伤大概也不轻，脑震荡免不了，眉骨被打折，鼻梁骨也是歪的，全身痛疼几乎动弹不了，好惨的说。 尚算完好的右手移动，扣住裂缝里的胶囊，一口气送到嘴里。 安泽不知道我在干什么，他没看到裂缝里隐秘的胶囊，我故意咳嗽几声，想掩饰我只是痛苦的本能反应，想捂住嘴，没想到真的咳出血来，他妈的内脏八成也被揍得移位。 但七颗胶囊已经顺着喉咙进入胃部，开始被胃液包裹消化外衣，我只好暗暗祈祷不要有坏的结果，如果祈祷能有用的话，我还不想这么早就成为死神诅咒的代表作品，而且还有依依等着我去救，学校的树林里还有人等我。 怎么能死？ 第四十五章 还不留情猛揍自己 记忆总是在最意外的时候清晰的深刻，小希与我的每一幅画面都出现在我眼前，快速闪过，清晰无比，大概是我最后才能看到的景象吧，已经感觉到身体发热，每一个细胞里都有火，有奇怪的东西想要破茧而出，我的脑袋里被一种黑色情绪钻满，好像蜘蛛网一层层覆盖。 小希的样子开始变得模糊，血液却在奔腾欢叫，需要大战一场的渴望充斥在身体里，随时都要冲出来。 “好热！”我趴在地上，额头见汗，小希已经变成一缕白色在我脑海里慢慢盘旋，躲避黑色情绪的干扰，想努力留下来。 “好痛！”心脏像跳动的火苗，一点点烧灼我的神智，同时情绪被慢慢点燃。 滴答滴答的声音传进耳朵。 “小希最怕下雨天了，如果打雷闪电更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下起雨，不算大，我却听的清晰。 “小希？”念及这个名字，一股雄浑的力量在我脑海里炸开，黑色情绪瞬间被冲的七零八落，无以伦比的“力”感游遍全身，火焰越烧越烈，血管里流动的像是一簇簇火苗，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猛地冲出来。 “滚开！”我大叫，猛地起身，浑身透着非战不可的气势。 安泽吃惊后退，保持安全距离警惕紧盯我。 黑色气息缠绕，一点点包裹然后被吸收，脑袋好痛，“轰！”的一声一百只眼再度打开，接着澎湃的力量灌进四肢百骸，每一条肌肉都拥有超常规力量，绝对能保证我快的像风一样，三种冥王力量印刻在我身上，根本不需要刻意去想，天生就有！ 脑海中意识力量更强劲，一种非胜不可的念头烧的我心发烫，不就是“气击”吗，我也会。 这就是冥王最关键的力量“冥王之意”，只要你想就能做到的信心，只要你愿意就能战败对手的强大念力，任何能力都可以在这里复制，就像天生天长，信手拈来，你知道的就可以使用。 “去死！”安泽脸色阴沉冲上来，我突然提升血统让他大感意外。拳头上包裹着十足气劲，精准无比的朝我砸来。 “我也来！”同样气劲包裹的拳头，以硬碰硬的方式和安泽对撞。 像是同时引爆一万根爆竹，周围空气被强大压力压的“噼啪”作响，两只拳头在半空相遇，都带着“不打到对方誓不罢休”的目的对撞。 但我有冥王之力，气流消散，安泽倒退，右手抖动不已，多亏了“气击”强劲，手臂才没有立刻断掉，但这一拳就让他吃了大亏。 这就是b级血统的力量，我大喜，灭灵刀在手，轻轻一按立刻长到一百二十公分长，配合我的速度，拨开安泽随手丢来的东西，迅速跟上，咬着他躲避的身影追去。 他速度很快，但我更快，长刀贴臂而斩，切开空气破开环绕他周身气流，刀法完美无暇融进我诡异身影，像是黑夜中突然出现的幻影。 安泽果然不是盖得，千钧一发用怪异的动作闪避，一溜鲜血冒出来，却没受太大伤，靠着b级死神惊人的速度他冲上墙壁，又飞奔过天花板，头下脚上的朝我一拳砸来。 他脸色难看，刚才那突如其来的一刀肯定让他背后冷汗都来不及冒。 “快吓死了吧，笨蛋！”我大笑，长刀自下而上挥出，刀可比手长得多。 来不及闪避的安泽一拳砸在刀上，拳头上鲜血淋漓，面目狰狞一个头锤撞上我，他妈的，太过得意果然没好下场，这一下狠狠撞在我鼻子上，让我眼冒金星，鼻血长流，虽然我有了“气击”的能力，但有跟用完全是两码事，他连脑袋上都有气劲爆开，果然还是太大意了，我被撞的眼冒金星，一屁股坐在地上。 毫不留手的狂揍是他的风格，抓住机会连揍我几十拳，幸亏我已经是b级，哪有那么好揍，况且我周身也遍布气劲好吗？趁他猛揍我的机会，我咬牙挥刀逼开他，这次绝不大意，刀光形成细密的刀幕，绝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安泽在大厅里高速移动，靠着家具躲避我追杀，虽然血统提升修复我身上大部分伤势，但还没有恢复的部分影响不小，我竟然一时追不上他。 我采用最简单的方法，面前有任何东西都一刀切开就好。 茶几一刀两半！ 沙发一刀两半！ 被踢过来的镀铜花瓶一刀两半！ 果然快了起来，安泽只好朝二楼逃窜。 我紧跟而上，一跃而起，跃过木质扶梯，同时到达。 安泽神秘一笑，一脚踹开左手第三间房间柚木大门，闪身进去。 里面是安静的依依，手脚被铁链绑在一起，她只是安静的看我，然后笑着，眼泪滑下来。 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前所未有的难看，眼眶乌青，鼻孔里两道鲜血流出，浑身伤痕，还好折断的左臂和移位的内脏优先修复，包括断掉的肋骨都已经好的七七八八，这些不影响大局的外伤，只有等关键伤势好了才会有力气修复。 “大出我意料之外！”安泽喘气，颈子上青筋直冒，看样子刚才快如闪电的几下，让他也尽了全力，我的便宜也不是那么好占。 他的手捏在依依脖子上，凭他手劲要捏断依依娇美的脖子轻而易举。 我脑中急速闪过我所知道的各种能力，唯一能解决的大概就是古月半怪的“枪神”，但我手里又没有枪，就算有枪我能毫不犹豫的开枪射击吗？ 我束手无策！ “冥王后裔，好厉害！”安泽这时候轻松的笑起来：“不过，现在没什么用，打自己！” “嗯？” “我说……打自己，要不然你美丽的搭档就会在你面前死掉啊！”安泽占上风，我无可奈何，幸好他没让我砍自己，大概知道那个难度比较高。 “打到我满意！”安泽补充。 我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提起拳头我狠狠朝左脸一拳，他妈的用力过猛，居然打的自己朝另一边飘起来，在快要跌倒的瞬间，又是一记右拳把自己打回来。 毫不留情猛揍自己，左右开弓，中间一击强力下勾打的下巴快要碎掉，但既然安泽没吭声，那就得让他满意。 我跳起来头猛朝下撞，提起膝盖互撞，果然是膝盖比较厉害，刚止住的鼻血狂喷，双眼充血，在来一下，眉骨断掉。 完全舍弃想要躲避的念头，我用各种能攻击自己的方法攻击自己，安泽都看到目瞪口呆。 “阿默，停下来，停下来！”依依哭着说。 我怎么能停，怎么肯停，我怕他杀死你啊，笨女人，只有不停殴打自己，才能延缓他杀你的时间，说不定我能想出办法呢。 放弃修罗血统，我一头撞在墙上，摇摇摆摆的快要昏去，还不能，我右脚高抬猛踩左脚，痛神经直达脑下垂体。 “打死你！”我大喝，抬起桌子猛扣在头上，碎片乱飞，我脑袋上血乱冒，绝对够狼狈，还不过瘾，又是正中鼻子的一记，脑袋重的快要抬不起来。 安泽困惑的看着我，对自己下手这么狠的人百分百第一次见，看起来我就跟自己有深仇大恨不死不休一样。 没见过吧，我一记超猛的拳头包裹气劲痛殴在小腹上，整天没吃东西的酸水涌上来，在来一拳，连续猛烈锤击终于“呕！”的一声我吐了出来，胃酸直喷安泽的脸。 下意识的他叫了一声“我靠！”躲避。 就是现在！ 我抬起手臂，聚集刚才所有痛殴自己的能量于拳端，正宗“拳炮”猛烈击出，周围空气瞬间被急速摩擦的拳头破开，荡起层层波纹，不亚于炮弹的速度瞬间到了跟前。 安泽只来得及稍微后仰，拳炮就在他脸上爆开，毫无防护人畜无害的脸迎接一记拳炮，他整个人像被人扯着脖子朝后猛拽，倒飞出去。 在也不会有掉以轻心得意洋洋这种事，一次性搞到死，我不想在揍自己一次，自己揍自己真的很痛。 安泽想跑，但我不会给他机会，忍着自己留给自己的疼痛我在次出手，加上“闪电”的能力疾如狂风暴雨，无论他做怎样的攻击，我不闪不避。 中了我突如其来的“拳炮”，安泽能力大减，每次交手我都能感到他渐微无力，拳力对撞根本不惧，但我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 双拳互相交击，安泽连退十几步，分开的时候丢下一溜鲜血在地，捂着胸口慢慢跪下，口鼻中大股的鲜血涌出来，刚才我在他胸口连击十下，现在他内脏大概已经碎完。 “爸爸！”安泽身子晃了一下倒在地上。 好费劲，我走到依依跟前，灭灵刀砍断铁链，依依一下抱住我，可是我好累，连依依拥抱的力量都承受不了，一下躺倒在地上。 “我想看他的记忆……”我费劲的说，虽然太累，但我实在想知道他这样做的理由，已经死掉的死神，不会废太久功夫，我也需要休息一下在去见小希。 第四十六章 捡来的希望 白山黑水的小山村，凛冽的寒冬。 逼人的寒气带着呛人的泥土，从矿上出来，结算一天工钱后，何大壮把仅有的两张纸币放在怀里，千万不能丢，那是他的全部希望。 何大壮除了骨架粗大跟壮一点也扯不上关系，他很有力气，胃口也很大，很少有吃饱的时候，他认为能吃饱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幸福，但从有了安泽以后就变得不一样，那个小小的婴儿他拜托邻家大婶照顾，淳朴的山村人乐意帮忙。 安泽是他在大雪纷飞的夜里，在村口老槐树底下捡到的，孩子被襁褓包裹很紧，就算天气很冷也安静的不哭泣，无辜的眼睛看着何大壮的时候，好像是全世界最不幸的人，那时候何大壮很小心，很小心的抱起这条小生命，轻轻的亲了柔嫩的脸一下，被他硬硬的胡子扎到，孩子“咯咯”直笑。 他相信这孩子和他有缘，村里的孩子他几乎都抱过来，被他硬硬的胡子扎到，无一例外嚎啕大哭，只有这个孩子反而在笑，他孤单二十多年，总算老天待他不薄。 从此何大壮就多了个儿子，襁褓上绣着两个字，很漂亮，但他不认识，他的名字还是拜托村长教了整整一天才认识，到现在写出来都歪七扭八纯粹不像字。 问了邻家大嫂上初中的孩子才知道是“安泽”两个字，大概是孩子的名字，其实既然舍得把最珍贵的东西丢弃掉，何必还在意孩子叫什么，说不定这辈子永不相见，叫什么都无所谓吧，但转念一想，留下名字也许有天会来找，对一个孩子来说没什么比亲身父母更重要，于是何大壮除自己名字之外又认识了两个字“安泽”！ 除了一把硬力气，何大壮没别的本事，矿上背煤是唯一安身立命的本钱，但既然有了孩子，他也有小小的愿望，让他将来能上大学，弥补自己不识字的缺憾，同时也有足够生存的本事，像自己这样背煤过一辈子，不适合那个看起来瘦弱的孩子。 从有安泽那一天，他每天比别人背煤多一倍，工钱也多一倍，虽然很累，但想到一个小生命将在自己羽翼下茁壮成长，他嘴角总会露出笑容，疲惫一扫而空，身上像有用不完的力量，这点辛苦算不了什么。 就是肚子越发吃不饱，老是难熬。 还好山里有条河，这种天气虽然河面冰封，但水底下生命旺盛，只要把厚达半米的冰层掏出洞来，鱼都会往上跳。 收工后天色已经很暗，到邻家看了笑嘻嘻的孩子，何大壮勇气百倍，带着柴刀和冰凿去了河边，那条小生命绝对得吃饱，以后才能有未来。 到河边已经天色全黑，在把冰面打穿又费了不少时间，鱼钩甩下去，静等鱼儿上钩就好，但这一晚何大壮一直没回去，等他接孩子的大嫂看了好几遍，冰冷冷的屋子里没人在。 一直到早上，一手拖着一只狼的何大壮满身伤痕的回来，肩膀上串着十几条超过一尺的鱼，他把鱼和狼都丢给大嫂，拜托她卖掉，给小孩买点奶粉，剩下的钱就算大嫂辛苦照顾小孩的劳务。 说完他又转身去上工，少赚一天钱可不行。 邻家大嫂看着何大壮冒着大雪朝矿山走去，在小孩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两下：“他比你亲爹都好一百倍！” 就这样小孩一天天长起来，在何大壮没多注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上学，压力更大，但何大壮没放弃，依然过着白天上工，晚上抓鱼的生活，偶尔会带回好山货，孩子懂事的早，小小年纪就会自己做饭洗衣，根本不用他操心。 就算疲累的快要死掉，安泽叫一声“爸爸”都让何大壮觉得无论怎么做，都是值得的。 可是安泽在大一点的时候，就会拽着何大壮问：“爸爸，为什么我姓安，你姓何？” 拙于言词的何大壮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无言以对的他只好去打猎或者找些别的事做，难道要告诉他，他是被父母遗弃的，是自己捡来的，虽然他迟早会知道，但这种伤害最好来的晚一些，至少要到他能承受的时候。 可是该来的还是会来，而且远远比他想的早。 安泽刚上初中的第一天，中午就跑回家愣愣的发呆，直到何大壮上工回来，他坐在漆黑的屋子里问：“爸爸，我是不是你捡来的！” 看着安泽流泪，何大壮慌了手脚，他不会安慰人，这种事这辈子都没做过，他不知怎么说，害怕说不好会伤了孩子。 看到何大壮慌乱的神色，安泽就知道没爹没娘的孩子这件事错不了，但他却开心起来，抱着和何大壮的胳膊：“爸爸，我就是你亲生的，就算有人来找我也不要！” 仅仅十几岁年纪，安泽就懂得很多，他知道何大壮对他非常好，大多数亲生父母都做不到，没有亲生父母也没关系，他有个比亲生父母更好的爸爸。 从这天起，小小的安泽一夜间长大，他成了班上最努力的学生，他希望有天凭自己的能力让每天背煤养活自己的爸爸走出这个小山村，过上好日子，他知道爸爸饭量很大，却从来没吃饱过，都是为了他。 他从不说，但他更加努力。 就算有人指着他后背嘲笑：“看，那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他也从不和人争辩，他知道学习才是他唯一的出路，他比同龄人懂得早很多。 刻苦努力换来丰硕的回报，从上初中以来他展现出惊人的学习天赋，短短三年，他把初中高中所有课本学完，并烂熟于心，学习已经对他构不成挑战，他迫不及待的想跳出小山村，开始未来的生活，大城市他有去过，那里很好他很喜欢，也希望爸爸将来能住在干净宽敞的房子里，不用在干这种早死的体力活。 其实这种念头从他知道自己是弃儿那天起就强烈燃烧着，一直不停催促他快点行动，所有看起来是不可思议天赋展现，都是每一个夜晚的勤学苦练，好在努力没白费。 果然，在一次数学竞赛中他披荆斩棘，过关斩将，一路上杀出重围，夺得冠军，还没满十五岁的他成全场焦点，著名大学的教授陈显真出了几个问题，他对答如流，学识完全超过他年龄。 陈显真很满意，又得知他家庭贫困，当即决定破格录取他去大学学习。 只是淡然一笑的安泽，回家去哭了整个晚上，他用不要命的方式努力，终于把走出山村的时间提前了好几年。 知道孩子被大学破格录取，何大壮整整笑了一天，生平第一次喝的大醉，嘴里念叨的话只有一句：“很好！” 朴实憨厚的男人，就算喝醉表达最高兴的心情，也之是一句“很好！” 安泽在喝醉的何大壮跟前发誓：“以后我能赚钱了，我养你！” 但第二天醒来的何大壮照常出工，生活一成不变。 两个月后安泽离开小山村，陈教授得知安泽的情况亲自来接他，何大壮不敢看，去了矿上，他害怕看到安泽离开会受不了哭出来，怎么说也算一条刚铁好汉，哭起来多丢人。 安泽坐在车上，不停的回头看，终究没看到爸爸的身影，他哭的很伤心，但他知道爸爸怕他难过，也怕自己难过，他能体会那种心情，两个相依为命的人一下分开，只要想起来就伤心。 回到家里，并不冰冷，安泽走时把房子烧的很暖，就像他在的时候，桌上摆着足够他饱餐一顿的饭菜，虽然简单，但吃起来很暖，何大壮大口吃饭，生平第一次流泪，那晚上被狼抓伤很痛都没有掉一滴眼泪的男人，此刻却止不住眼泪。 接下来的日子，何大壮还是不肯轻松下来，虽然安泽上学不用花一分钱，但他知道大城市生活不容易，他不想安泽给人看不起，所以他还是努力赚更多的钱。 安泽在让人眼花缭乱的大城市也没忘记山村的爸爸，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在学习之余开始打零工，每一分钱都小心翼翼存起来，尽管很辛苦，但他很知足，钱币的厚度也许代表幸福的厚度，总有一天会让爸爸有足够的幸福。 他每个月都会给爸爸写信，爸爸不认字，但他相信爸爸能感受到信里传达的温暖，他把攒下来的钱都寄给爸爸，每次嘱咐多吃点，少干点，他已经能赚钱了，不要这么操心。 但何大壮还是干两个人的活，拿两个人工钱，安泽寄来的钱都被他存下来。 孩子总会长大，会结婚，会有自己的家，城里房子贵花销大，他用尽一切方法攒钱，他不想安泽有天被心爱的女孩看不起。 安泽上大学的几年，何大壮一直重复原来的日子，没改变过，他从来没去看过安泽，安泽也没回来过，他不肯去看安泽是因为他怕给安泽丢人，安泽不肯回来是为了省钱，他给爸爸的信从来没断过。 第四十七章 幸福的距离 童年结束了。 安泽在大城市的钢筋水泥里担起另一份责任，爸爸年纪不是太大，但老的太快，多年的重体力劳动让他衰老的很快，虽然从不说出来，可看的出来，不到四十岁的人，比城里四十岁的人老很多，安泽很担心爸爸的身体，但阻止不了他的固执，只能拼命打工，希望早一点让爸爸轻松下来。 为了他，爸爸拒绝了别人相亲的建议，没人喜欢带着拖油瓶的男人，况且还不是自己亲生。 刚来的前两年他带着浓烈的好奇和兴奋，用巨大的信心和勇气投入城市里，他希望在这里能找到他的一片天，到时候可以让爸爸不用在为他挡风遮雨，三年的时间里，他没丢下学习，成绩还是同级最好，也没放下打工，各种勤工俭学的机会都不会放过，他完全能养的起自己，但离目标还有差距。 他不喜欢把钱存银行，所有的钱除了寄给爸爸，生活必须外，都存在小箱子里，零钞碎币分门别类放好，那代表幸福的厚度，看着每天都在增长的纸币，离幸福也就更近一点。 然而所有美好的梦想都不会轻易实现，甚至会被肢解。 在洗车行帮忙的安泽，不小心刮花了一辆豪车，这不仅让他这个月工资打水漂，也被恼羞成怒的车主痛打一顿，伤不太重，他觉得还能撑得住，所以没去医院，在租来的地下室躺着，可是在他看来需要赔偿的天文数字压得他喘不过起来，一道刮痕，价值十万！ 看看箱子里三年来存下的钱，一共也不到两万，他吃最差的饭，干最多的活，也没赚到一道刮痕的钱，原来离幸福的距离那么遥远。 他两个月没给爸爸写信，他把所有的钱倍偿给车主，却被人当众羞辱。 他也没钱寄给爸爸，他不知道该怎么跟爸爸说。 几年前在他看来新奇又好玩的城市，现在充满了灰色，处在社会最底层的人比比皆是，能过上所谓幸福生活的人凤毛麟角，那些看起来有趣的东西，现在也让人厌恶，他还只是1岁的孩子，不管学习天赋多么优异，也换不来别人正眼相看，他渐渐明白有些事大概不是努力就能改变。 他依然兼职打工，依然努力学习，可是抱着的希望越来越小，有时候甚至会想毕业了回去村里，那里只要有爸爸在，日子苦点，但很温暖。 但这一天他回到地下室门口的时候，意外的看到爸爸蹲在门口，正笑着看他，身边土灰色的袋子塞满东西。 “爸爸！”安泽眼泪流下来，眼前这个憨厚朴实的汉子，又老了不少，刻在爸爸脸上的痕迹，也是刻在他心里的伤，就算整个世界对他冷漠，眼前这个男人都会笑着对他，也许不会说多，但坚实的手掌一定会拍着他肩膀，给他力量。 两个月没收到安泽的信，爸爸很担心，生平第一次走出大山，来到陌生的城市，就为了来看他一眼。 这么久没见自然有很多话要说，但大部分时间是安泽在说，爸爸只是安静的听着，说到巨额的赔偿问题，安泽哭着说：“爸爸，对不起！” 爸爸却安慰：“没事！”只有两个字，然后是袋子里摊开的纸币，这些年他寄给爸爸的钱分文不少躺在那里，还有一些钱上沾着擦不去的煤灰和血迹，那代表一筐筐煤炭和深山老林里用命换来的钱币。 尽管这样，还不够赔偿，爸爸成了这个城市里一份子，城市繁荣着，爸爸苍老着，安泽成长着，有爸爸在身边，他前所未有的坚强。 爸爸每天打四份工，天不亮就去火车站扛包，中午又去餐厅帮忙，下午在去扛包，晚上在去餐厅帮工，甚至想找个夜间保安的工作，但因为不识字，这个想法搁浅了。每次吃着爸爸从餐厅带回来的剩菜，爸爸都说客人没动过，安泽好想哭，爸爸舍不得吃，都留给他，因为他是长身体的时候。 难得清闲的一天，爸爸不用去火车站扛包，他也不用上课，他想带爸爸去学校看看，但爸爸坚持不去，他怕给安泽丢人。 安泽认真的看着爸爸的眼睛：“爸爸，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他从十岁的时候就为爸爸骄傲，到现在更是如此，虽然爸爸没钱，但他给自己的整个世界都比不了，从雪地里把自己捡来，一点点养大，供养自己上学，却一直委屈自己没吃好没穿好。 破例换上最好的衣服，爸爸跟安泽出门的时候还是很局促。 “还是不去了吧！”爸爸说。 “一定要去啊，爸爸！”安泽笑，他根本不怕别人的眼光，从小都不怕，因为这是他爸爸，全世界都比不了的重量。 这一天好运不占在他们一边，这一天是安泽最愧疚的一天。 “爸爸，我们的学校超大，比我们村子都大！”安泽兴奋的跟爸爸描述自己的学校，在那里装满了他的梦想，还有一年毕业，自己就可以赚钱养家，想到这里他都兴奋。 “喂，臭小子！” 安泽愕然，转头看到最不想看到的人，他的债主阿菜。 他还有五万块没还。 其实这种小事阿菜早就忘记，只不过今天来看这一片即将被他老爹开发的贫民区，意外看到安泽。 那天因为车上的刮痕，一个快要到手的漂亮妹妹上了别人的车，想到就生气，今天在这碰到，干脆教训一下好了，那五万块就当医药费好了。 根本搞不清状况的爸爸，看着儿子莫名其妙的挨打，老实巴交从没打过架的爸爸怒不可遏，他一拳就把阿菜打倒。 阿菜捂着鼻子哀嚎，剩下的人转移目标，能跟野兽对打的爸爸被打倒在地，他怕安泽受伤，紧紧护着安泽，无数拳脚都落在身上。 大声哀求毫不管用，爸爸只是像岩石一样护着他，渐渐的安泽感到脸上有温热的血腥味，他努力扭过头，看到爸爸鼻孔和嘴角都渗着血，眼睛已经迷离起来，但是看到他的时候还是努力装作在笑。 “爸爸……”安泽吓坏了：“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我爸爸不行了！”他看的出，爸爸内脏肯定受伤了，但根本不在意的阿菜命令继续打。 五分钟之后，爸爸趴在安泽背上一动不动，他的身上的温度一点点的在降低，安泽瞳孔变成灰色。 看人好像真的死掉，阿菜才知道大事不好，可是已经晚了。 一切都晚了，安泽用灰色的眼睛看着阿菜，他要把这个人牢牢记在心里，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今后余下的日子里，他都会想尽一切方法让他家破人亡，给爸爸报仇成了支持他活下去的动力。 两天后，安泽抱着爸爸的骨灰在地下室枯坐，同时还有阿菜赔偿的二十万元。 二十万元能做什么，在这个城市里可以买一套房子的一间厨房，可以买一辆性能不错的中等轿车，可是如果按爸爸的活法，二十万够他用一辈子，爸爸一辈子都没好好吃过饭，到最后用一条命换来二十万。 安泽一直哭，他的梦想都因爸爸而存在，现在爸爸没有了，梦想也没有了，那个阿菜买通所有人，爸爸死于劳累过度和长期营养不良，他不信！也许有这方面原因，但绝不是主要，他整夜不睡觉，计划杀死阿菜的各种方法，没了爸爸，这个世界上他好孤单。 两个月后的夜晚，阿菜被人杀死在地下停车场，头被铁棍敲成烂西瓜，跟他同车的女人被吓傻，那个看起来瘦弱安静的少年，下起手来毫不手软，每一下都用尽全力，死了也不停手，带着绝大的恨意，铁棍被砸弯，脑袋也被砸烂，然后少年看了他一眼，沾满血污的脸笑了一下说：“报警！” 安泽死在自己的地下室，警察赶到的时候吊起来的尸体已经冰凉，他用胶带把自己的尸体和爸爸的骨灰紧紧粘在一起，就算死了也要跟爸爸在一起，这个世界上没人比爸爸更重要。他知道不管怎么努力，也敌不过金钱的魔力，有钱就能改变一切，可他没有钱，只有一条不值钱的命，反正活着也不过是区区蝼蚁，还不如为爸爸做点什么。 他知道如果爸爸知道他这么做，肯定会骂他，说不定还会生平第一次打他，但他很安心，一直到死，嘴角都带着满足的笑容，这个世界拯救不了爸爸，也拯救不了他，那干脆就一起下地狱吧。 安泽的事情只在所在城市激起小小的浪花，十七岁的少年曾被无比看好的天才，就像流星划过天边，没留下太大痕迹，就消失不见，不到一个星期，这件让人扼腕叹息的事情就被淹没在明星的花边新闻里，在没人注意，三条生命不同的人生，最后走到同一条路里，但还没结束。 第四十八章 死后的荣光 根本没料到死后的世界这样精彩，更意料不到居然能看到爸爸，一身黑色风衣制服套在高瘦的身上，虽然看起来不合体，但从未有过的精神，脸上的笑脸也比生前生动的多。 “爸爸！”安泽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料到死后第一时间看到了爸爸，看来自己决定是对的，哪有爸爸那里就是最温暖的世界。 “傻孩子！”爸爸肯定知道他做的事，虽然语气里有遗憾，但没有责怪，他始终是爸爸的骄傲，就算做出这种事，爸爸也只是摸着他的头叹息而已。 安泽觉得冥界比人间更好，至少在这里他被发现有了不起的天赋，他也加入了死神管理局，在强烈要求下，他和爸爸成了搭档，没有辅助死神的搭档。 “爸，有没有碰到阿菜！”安泽问起想问很久的问题，那个家伙死不足惜，不过他想起来还是很不高兴，凭什么他一条烂命就能换父子两条命，现在成了死神，他有足够的方式让这个废柴公子生死两难，无论在人间还是在冥界他，他都无比盼望看到让自己梦想破灭的家伙。 见到阿菜的时候，他正瑟缩的躲在角落，在这里无论他多有钱都没用，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当初他可以呼风唤雨的地方，他过的很惨，因为管理局的人都知道他生前打死了最老实的何大壮，无论他怎样哀求都没人管他，整天顶着个破烂脑袋没人管，反正死鬼也不用吃饭，任他出去流浪，等到不高兴的时候自然有死神会送他归西，他没有投胎的希望，也不会有在冥界生存的机会，对阿菜来说，冥界真的是地狱。 躲在垃圾堆旁烂脑袋的阿菜看到安泽父子俩，惊恐不已，他跪下磕头，安泽脸上带着微笑，生前牛逼不算牛逼，死后牛逼才是真牛逼，爸爸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虽然是被这个人渣打死的，但他心地善良，这种不轻不重的惩罚，也许他认为已经够了。 但安泽觉得不够，是他亲手毁灭了自己的梦想，不可原谅。爸爸在肯定不会允许他折磨这个家伙，当天安泽只是看了一眼就离开。 但在第二天找了个理由和爸爸分开后，安泽亲自抓住阿菜的鬼魂来到废弃的旧楼，把他囚禁在这里，整整折磨一个月，才让他魂飞魄散，出乎意料的他没觉得有多解气，大概死了以后，加诸在身上的痛苦和哀愁都少了很多，折磨阿菜，并没让他获得太开心的感受，新的世界有想任务和新的希望，沉溺于过去并不是明知的选择。 接下来的日子，是父子俩发挥最好的一段日子，他们一同执行任务，彼此放心的默契，让他们成为所有死神中最佳搭档，每一次任务都完成的圆满漂亮，但森严的壁垒等级还是让安泽有点不开心。 在人间的时候他就是最底层存在，忍受了十七年，在冥界他不想让人看不起，还有爸爸吃了那么多苦，一定要站在更高的地方才好。 还好他和爸爸天赋都很好，一年时间就到了e级，在用三年到d级，这在死神里已经算是很快的速度，接下来十年他们终于迈入c级成为高级死神，他们没有去内卫队，去了执行组，负责满世界追杀修罗，安泽发誓要成为死神中的翘楚，在也不让人看不起。 但到达b级遥遥无期，虽然有切掉感情提升血统的方法，安泽不愿意用，爸爸是他最重要的人，如果少一分都会让他不安，所以他摒弃这个念头，不过听说修罗的血可以提升血统，但那个成功率太低太低，低到不到百分之一。 安泽没放弃，大学几年品学兼优，他打算自己着手研究，利用一切可供研究的时间，他沉迷在研究的世界里，他发现之所以修罗之血会引起死神暴走，是因为死神的血液里人类那部分完全压制不住修罗血的不稳定因子，如果能稳定住，成功率将大大提升。 日复一复的研究让安泽沉迷其中，每次执行任务干掉的修罗，都会提取血液进行实验，直到三年后，他终于研究成最稳定的修罗血液，无比的信心让他亲自服下做实验。 六个小时后，他成功了，成为b级死神，拥有强大的力量和速度，“气击”的能力也大幅度提升，这是足以让所有死神骄傲的成果，就凭这个研究就算他只是f级，也能名留死神的史册。 带着兴奋的安泽把研究好的修罗血液给爸爸服用，对儿子永远放心的爸爸，毫不犹豫服下去，酿成了最大的悲剧。 服下药物的爸爸不到十分钟就开始疯狂，破坏一切的欲望在他身体里滋长，只有面对安泽的时候还有一点点清醒的理智，他流着泪说：“杀了我……” 安泽大哭，这一次他亲手把爸爸送到末路上，在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他以为完美的药物根本就是提升了一点点机率，他是幸运中的幸运，血统才提升到b级，而爸爸是大多数不幸运的那一个。 知道自己回不去的爸爸，选择自己结束生命，他怕控制不了伤了安泽，尽管他最后说：“不怪你……不怪你……” 可是安泽怎么能不怪自己，他在房间里痛哭，用头撞墙，爸爸在也不会答应他，在人间冥界这么多年，父子的感情早就渗进骨髓里，可是他这一次完全失去了爸爸，唯一的亲人没有了，他像个行尸走肉，当死神也没什么意义。 他杀掉另一个死神，把他放在房间里，造成已经死亡的假象，消失在死神队伍里，但在暗地里依然从事着自己的研究，他想知道那里出了问题，才让爸爸死掉。失去了心底的依靠，他变得越来越没底线，四处猎杀修罗夜以继日的进行研究，他跟钱先生合作，赚大笔的钱来投资到实验室里。 每一次他做出认为完美的试验品，都被证明是失败作品，他悄悄给其他死神服用，这些死神一个个暴走，都证明他根本没做出完美的药物，直到现在他独自研究出来的药物也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而且老天像在跟他做对，每一个死神在服用后都会暴走，我是例外的一个，大概是血统比较优秀。 安泽的记忆充满灰色和沉重，我和依依都沉默无语，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像是在为这件事做注脚，不是美好的回忆，他们的人生大多充满灰色，大部分记忆深刻的都是不好的事情，这也许是因为伤感太多。 何大壮无论做人做鬼，我觉得都是成功的，他有善良朴实的性格，虽然话不多，但从来没伤害过别人。 安泽也没错，要说错，大概是他错位了的人生造成他好强的性格，不管是人间还是冥界他都过的没有安全感，何大壮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失去了那个山一样的男人，他只有在无尽的苦海中慢慢沉沦，即使他拼命研究完善，其实都是在给自己找一个生存下去的理由，也许他内心里面早就没有活下去的兴趣，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点。 何大壮的死让他性格扭曲，从善良柔弱的少年觉醒到阴狠的一面。 我躺在地上，安泽已经没了气息，依依摸出口香糖塞到我嘴里，眼泪掉到我脸上，然后又笑起来。 “料不到我会来吧！”我得意的说。 “当然料到，你的性格就跟牛差不多！”依依笑着，轻轻擦拭我脸上的鲜血。 我眼睛肿的睁不开，这样怎么去见小希，看到我这幅模样，她肯定会嚎啕大哭趴在我怀里，但不能不去。外面还在下雨，她最怕的天气，如果我不去，傻丫头一定会在雨里呆足整晚，就算在害怕也不会离开。 我浑身都痛的厉害，安泽下手毫不留情，打到我半身不遂，要不是我运气好，大概根本没办法在去见小希，好危险的任务。 依依是在晚上乱逛的时候被早有预谋的安泽抓到，本来他是想干掉我，用我的冥王血统做实验，以期能够进行突破，可惜他没料到我突然提升血统等级，这一场大战固然他送了命，我也没好到那去，还好依依安然无恙，而我也可以去找小希。 外面雨大起来，虽然还是很痛，但我决定立刻去见小希，依依责无旁贷的扶着我，跟我走出别墅。 半山别墅，这个充满尸体和血污的地方，耸立在黑夜里就像怪兽的影子，让我很不舒服。 “依依，要不要毁掉这里！”我看着身后的别墅说。 “随你喜欢啊！”依依不在乎，反正这个时间，鬼也不会来半山别墅。 “轰！” 我浑身火焰暴起，“炎舞”的能力附体，这种来自幽冥的火焰连水多泼不灭，我把一团团火焰投进别墅，没过几分钟整个别墅燃起熊熊烈火。 里面带着尸体血液被高温烧灼的臭气，黑色的浓雾缓缓冒起来。 安泽也在里面，无论是死是活，也许这都是他最好的归宿。 第四十九章 梦想的开端 一个小时后，雨斜风大的校园。 我一脸狼狈，出现在小希面前，傻丫头被淋的浑身湿透，执着坐在雨里等我，那一瞬间我有错觉，雨水打在身上都是幸福的温热。 看到我跌跌撞撞的身影，小希跑过来一把抱住我。 “我还活着！”我轻轻拍着小希的肩膀，安慰道。 “我知道，我就知道你会回来，你不会丢下我不管！”小希眼泪流下来，她轻轻摸着我嘴角的伤和发黑的眼眶，身上每一处青紫色都代表这次任务绝不简单，我的样子一定很逊，绝对是最狼狈一次。 “只要你等我，无论如何我也会回来！”我笑，嘴角伤口开裂。 “太肉麻啦！”依依在旁边抗议。 这一刻没有征兆的突然停了雨，好像老天看不过眼，也干脆云收雨歇回家睡觉去，剩下的时间留给我们。 “正式认识一下！”依依自我介绍：“苏默的搭档依依！不过你已经见过我很多次啦，不怕我吗？我可是死神哦！” “当然不怕，谢谢这么久以来对阿默的照顾！”小希和依依抱了一下，像多年不见的老友，我在路上就跟依依说过，小希一直看的到我们，从第一天我们去看她开始就看的到，而且依依对她记忆的改造，丝毫无效。 我们都看不出小希那里不一样，但我也不打算深究，只要和她在一起就足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半个小时后，小希回到宿舍，看门大妈在依依的催眠下，顺从打开大门让小希进去。 我一直等到宿舍灯亮，才对着宿舍楼大喊：“小希，我爱你！” 整个宿舍发出女孩子兴奋的笑和尖叫，小希打开窗户：“我也爱你！” 我和依依走了，我没想到一向羞涩的小希会这样大胆，能想到小希接下来肯定要面对宿舍女孩的审问，我们已经决定从幕后走到前台，就算违背第一诫又怎么样，只是我从依依眼睛里看到担心。 第二天我第一正式站在小希女生宿舍楼门口，昭示小希已有男朋友的事实，我的血统已经提升到b级，死后第一次白天出来行走，一切都那么新鲜，想想当死神的这两年，一切都像做梦一样，从生到死，从死到生。 我并不算优秀，至少从外表来说，当看到小希挽着我的手，很多人露出不解的神色，出色的小希找了个貌不惊人的男朋友，这大概是他们困惑的焦点。 电影院里依然是小希最爱的恐怖片，我对电影没什么特殊爱好，小希爱看的我都喜欢。 荧幕上僵尸跑来跑去的乱啃，血浆一片，对我这种经常看到这种场景的死神来说，未免太小儿科。 小希悄悄说：“你比僵尸恐怖多啦，你是死神哎，是管僵尸的吧！” “哪有这种事！”我笑着扭小希鼻子：“我管不了那么多啊，况且世界上哪有僵尸这种东西，多半是编造的吧！” 想到这里我一愣，说不定真有，一切僵尸吸血鬼的传说都来源于修罗这个种族，这个奇怪的族别，外表看起来像人，或者说根本人类的修罗的一个分支，但做起事来又充满兽性，人的一半是野兽在他们身上体现的很充分，这几千年来尽管他们的生存空间被压缩到了一个微小的极点，但大部分修罗脑海里根深蒂固的意识中，人类还只是食物而已。 死神游走在每个城市里，既有负责猎杀游魂野鬼的责任，也有防止修罗作乱的责任，可以说死神是整个人间的守护者，在冥界也一样，听说冥界的大都会是修罗最后的据点，那里完全适用修罗规则，我想凭莫森大人这种实力，为什么不联合所有死神把这颗毒瘤去除，不过大人物有大人物的考量，我这种小人物暂时不用考虑那么多，再说，我打定主意和小希要跑到没人的地方过幸福日子，至于这些问题以后也轮不到我操心。 “在想什么！”小希把头靠在我肩膀。 “嗯，我在想要不要等你毕业后，我们去一个没人的地方生活，你知道的，死神和人类恋爱是绝对禁止的！”我搂着她肩膀。 “嗯，我知道！”小希发香钻进我鼻子，带来幸福的芬芳：“那天下大雨的夜里你和依依在我房间嘀咕了半天，后来你还哭鼻子嘞！” “哈，看来我没有秘密可言啊！”我窘迫道，要早知道她能看到我，才不会让她看到我掉眼泪的样子。 “不过我好喜欢！”小希抱紧我：“你为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好幸福，只要你喜欢，去那都行，我陪你！” 我知道小希说过的话从来都算数，而且她跟我在一起也很幸福吧，这是我最大的骄傲，拥有小希的爱我一生都不会后悔。 一个半小时的电影放完，内容我根本没看。 顺着电影院里人潮一起涌出来，她牵着我的手，我的心被巨大的幸福击中，心脏淌出幸福的血液传遍全身。 夜风微凉，我和小希走在人行道上，她手里的冰激凌总有我一份，她一口我一口，好像又回到上高中的时候，那时候我们两个像无忧无虑的傻瓜，整天开心着，不顾一切幸福着，以后这种幸福还将继续。 无论是修罗还是死神都逃不过我眼睛，在人群错身而过的瞬间，我就看到一个死神，他似乎对我也有感应，这时候出来的死神最少也是d级吧，他瞪我一眼，见我没多余表情转身离开，他也许没看出来我也是死神吧。 不过银月市不愧为修罗禁地，死神我看到好几个，装作正常人的也有正常人类看不见的，修罗到真的一个没见，可见莫森老变态确实威名赫赫，这样也好，省去我不少麻烦。 跟小希散步最好不要有打扰，可以让我们享受难得的二人时刻。 但我心中还是不安，见鬼的第一诫象悬在我头上的利剑，让我心神不宁，我可不想和小希刚刚开始的幸福就早早结束。 我们随意乱转，没什么目的，反正有彼此走到那里都可以。 但小希不能回去太晚，快到12点我把小希送回去，碰到同舍的女孩引来银铃般的欢笑，簇拥着沉浸在幸福里的小希上楼去。 如果一切都像我想的那么容易！ 才离开校园，我就问到特有的气味，修罗身上被我们称之为恶臭的味道，普通人根本闻不到，那种从骨子里血液里蒸发出来的臭味，死神对这种气味特别敏感。 修罗禁地？看样子也不那么保险，本想不管，不过既然在校园附近，说不定就会让小希有一点危险，我可不想有任何意外发生，所以我循着气味跟了上去。 敢在银月出现，不是有非出现不可的理由，就是有超越平常修罗的信心，修罗禁地可不是说着玩，随时会有大把死神在街上乱转，来维持这座城市的光荣历史。 我跟着气味一路找过去，陋巷里穿着红色风衣的女郎笑眯眯的看着我，原来早就发现有人跟踪啊！ “跟着我干嘛，小弟弟，对姐姐有兴趣啊？要不要一起玩玩！”红色风衣女子面容姣好，又画了浓妆，怎么看也不像正经女人。 不过虽然我对这种女人没兴趣，但不妨碍很多男人有兴趣，这是修罗惯用的伎俩，公然出现猎食人类会造成大范围的人类恐慌，不仅会增加人类的警惕程度，也会引出大批死神，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红衣女子看我不吭气，过来一手搭在我肩膀上，另一只手轻佻的鲜红指甲挑着我下巴：“还是童子离你一公里，都能闻到你身上的臭味，你猜我对你会不会有兴趣！”我笑道。 红衣女子脸色大变，脚尖一点，飞快后退，我这句话告诉她很明白，我是死神，而且能这样出现，说明血统并不低。 但是已经晚了，我身子一晃就跟上她脚步，握拳有力，一拳砸在她小腹上。 澎湃的力量炸开，她痛苦跪倒在地，黑色血迹流在石板小路上。 “多谢你选择的好地方！”我表示很满意：“说说看，来银月有什么目的，说的我满意，说不定你还有机会离开，我不是个滥杀的死神！” 她看着我犹豫，死神和修罗从没有谈判的余地，是生死之地，我的话她信还是不信完全看她对生存的渴望有多少。 果然修罗也不能免俗的怕死，她捂着小腹冷汗涔涔而下，最终对生命的渴望占上风。 “真的放我离开！”她嘴角渗出黑血。 “你可以试试，说不定呢！”我皱眉，啰嗦在多的话，我不介意给她致命一击，我现在的拳炮跟炮哥不能相提并论，不过差距有限，对付这种臭气熏天的家伙，完全够用。 她大概看出我的不耐烦，小心的说：“修罗四大天王传出消息，银月市是修罗神皇复活的地点，所以不仅是我，过不了多久会有大批修罗赶来！要不然给我天做胆，我也不敢来银月市！” 第五十章 风雨的前奏 我他妈的真意外，这种时候有修罗神皇觉醒的好消息，真让我脑袋大乱，这说明什么？说明这里就快要变成一个大屠场，这里将会作为死神和修罗的主战场，我责任重大了，至少我得保证小希不会在这场战斗中发生悲剧。 红衣女子偷眼看我，她没料到我有一百只眼睛监视她，在他想要逃跑的时候我就一拳砸在她脑袋上，心浮气躁搞的现场很乱，通知人来收拾现场。 我在犹豫要不要打电话给沫沫，把这件事告诉她，毕竟她待我还不错，就算要走也不能看着死神被突然杀来的修罗搞到屁滚尿流。 我刚拿出电话，就有电话打进来，意料之外的家伙！ “莫森大人，你好！”我带着足够尊敬。 “哈哈，我们的小鹰终于飞上了天空，成为b级的感觉怎么样，我猜一定很好！”莫森大人说起来就停不住：“不过有件事跟你说一下，你被调去执行组，以后就要直面面对修罗的恐怖，不要太担心，你成长速度这么惊人，说不定有一天你会坐上我的宝座哦，说起来，还要恭喜你啊！你是管理局历史上血统提升最快的死神，冥王后裔果然厉害啊，不要放松，我们可是人间的守护者呢，也不要有太大压力，修罗其实都是些没脑袋的家伙……” 莫森大人的嘴炮我不是第一次领教，只好唯唯诺诺听完，想必他正在红木办公桌后大嚼，隔着电话都能闻到汉堡的味道，他对这种快餐食品情有独钟，不过这只是他为数众多的爱好之一。 足足被他烦了十分钟才挂电话，等挂掉电话的时候我才想起来修罗即将齐聚银月这件事还没说，莫森大人最大的能力我想就是能跟你说着说着就让你乱七八糟，完全偏离主题。 我只好在把电话打回去。 “还有什么事，超赞b级高手！” 莫森大人的形容词夸张的令人发指。 “哦哦，那个莫森大人，我得到一个消息，听说修罗神皇复活的地点就在银月，大概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有大批修罗聚集，你看……” 电话那头难的的清静，这种震撼的消息，莫森大人也不得不重视。 “那里来的消息！”语气开始变得严肃。 “已经有修罗出现在银月，我刚干掉一个！”我照实说。 “知道了！”莫森大人长长叹口气：“看样子总是安静不下来啊！” 说完他挂了电话，这件事我通知到就好，怎么决定和安排我都只有听着，b级死神已经有很多特权，但跟局长大人比起来，差的很远，毕竟那是冥界所有死鬼的头，掌握数百亿死鬼生杀大权。 我考虑要不要去找依依，这么长的夜晚，出来聊天也不错。 然后……又一个嘴炮打来电话！ “喂，苏默吗？”古月半怪那种失魂落魄的语气让我有点惊奇，这个神经病患者莫非这么快就找到自己的记忆？ “怎么？怪哥？听你情绪不大好！”我说。 “何止不大好，简直是太不好！”古月半怪失控大叫：“我找回记忆……” “嗯？那是好事？应该恭喜！”我尽量用轻松的语调，他说话声音颤抖，语气不对头，恐怕找回来的记忆让他根本接受不了，心里无法承受才会有这种失常的表现。 “恭喜个鬼啊，我还是死了好！”古月半怪大吼大叫，有可能完全疯掉。 半小时后，还是熟悉的半月咖啡厅，说熟悉也不尽然，我只来过一次而已，古月半怪倒是常客。 我在咖啡厅角落发现失魂落魄的古月半怪，他精神何止萎靡，简直就像一天连续被打击一百次一样，根本没精神，连眼皮都无力的垂下，灭灵枪大摇大摆胡乱丢在桌上。 怪不得咖啡厅这么安静，按理说这时候正是情侣浓情蜜意的好时候，侍应生脸色苍白的站在远处，不敢过来，都是被这家伙吓得。 我拿起枪放在他手里：“收好！” 他抬眼看了我一眼：“你到b级了？” 这种创造历史的大好事，他也仅仅是惊奇了一下，立刻又陷入失魂落魄的状态，这就让我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事让能让一个a级死神陷入这种境地？我听说心里有事的人说出来，压力会小很多。 “到底什么事，让快要成为传奇的死神古月半怪先生魂都丢掉？不如说说！再说了，找回记忆，完成誓约是好事，以后就不用在整天打生打死，可以去冥界做一个逍遥鬼，只要你想，我想人间也能活的很好！”我故作轻松，把早已凉掉的咖啡推到他跟前。 他抬起头来，眼眶里居然有眼泪，见了鬼了，向来没耐性又超神经的家伙居然掉眼泪，那他的回忆绝对好不了。 “我亲手干掉我女朋友！”古月半怪瑟缩着伸出指头：“两个！” 我手里的铁质小勺掉下去，砸在咖啡杯上发出伤心的轻响，这种事…… 我只好劝他：“都过去了，就别想那么多，很久以前的事了，当作回忆慢慢的忘记就好，我们都已经死了很久了，就算她们活着，现在大概也老的不成样了，没必要一直纠结于这种问题！” 古月半怪摇头，抬着头看天花板：“我打算退出死神界了，这么多年我好累，想好好休息一下！” “也好，应该的，谁也不能乱杀一辈子过活！”我同意他退出。 “谢谢你，苏默，有事记得找我！”古月半怪向来是这种说做就做的性格，说不定待会给莫森大人打个电话就算退出死神界了。 “那个，还真有一件事麻烦你！”我摸着下巴。 “说吧，要干掉谁，都没问题！” 我吓一跳，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中放射出一种精神一振的神色，我怀疑他精神分裂越发严重，也可能是急于发泄。 “想多了，我只想知道你的‘枪神’能力是怎么回事！”这是我这两天困惑的事。 提升血统那天晚上，我送小希回去之后，就被兴奋的依依拉去做实验，“冥王之意”强大的学习能力，能让我掌握一切所知的能力。但我发现没那么简单，比如“拳炮”，我能打出来威力也非常不错，但总感觉差炮哥不少，而“闪电”和“气击”我也没那么运用自如，至于“枪神”我有试过，正面射击，我能百发百中，但肯定做不到他那种让子弹无论如何都能击中目标的夸张，他可是能让子弹拐弯命中敌人的怪胎。 “那个？”古月半怪想了一下才说：“其实说起来没什么难，对自己有绝对信心，就能搞定，你的‘冥王之意’其实是这种意识流能力的佼佼者，大概你刚觉醒还不是太习惯，多锻炼就能搞定！” 绝对信心吗？“冥王之意”的终极奥义莫非就是绝对信心，那么多能力我只要想都能拥有，但有和会是两码事，有再多能力，用出来不上不下的背人痛扁，我不如专熟一种能力。 “枪神”的能力我超喜欢，又是远程打击，加上近身拳炮，不是超帅？ 我急于想练成这种能力，更有小小的私心，要不多久银月就会迎来风风雨雨，修罗和死神肯定会在银月展开大战，到时候趁乱我带着小希离开银月，制造死亡假象，说不定能安静的幸福下去，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但那种水深火热的时候，必定要有过硬的本领，否则带着一个平凡的女孩，想逃出修罗的追杀和死神的眼睛都是困难的事，如果学会枪神，辅以我一百只能无处不见的眼，机会大很多。 “你信心不足啊！”古月半怪喝着凉掉的咖啡：“你是冥王后裔，天生就高鬼一等，你的能力绝对能让子弹绕着你走！” “哪有那么容易！”我也希望如此，可是并没有。 “当然咯，要不然为什么我是独有！”古月半怪暂时忘记不愉快，洋洋得意起来。 银月市郊区的废弃工厂里，我和古月半怪互相对立。 手里的枪已经换了新货，当然怪哥的面子大，去后勤组搞来的b级灭灵枪，添加锐金和暴金的子弹威力非凡，任何被打中的家伙都会惨不忍睹，这种实弹练习对我来说，是不是太勉强了，万一……我被打中岂不是死的很惨。 “记住！”古月半怪指着脑袋：“用这里，意识的力量无比强大，你要抓住那种感觉，你就能打出百发百中的子弹，就算裤裆开枪也能打的中！” “行不行啊，大哥！”我有点怀疑，我觉得我从来都信心十足。 “当然可以，不过我没留手的习惯，确切说我一旦开打，自己也控制不了，你如果掌握不了‘枪神’奥秘，最后的结果说不定会死掉，所以，你一定要尽力！”古月半怪前所未有的严肃：“而且我心情很不好……” “我去，你心情不好也不要拿我开刀啊！”我一脸郁闷。 “记住，一定要尽最大努力，要不然真的会死掉！”古月半怪再次强调。 第五十一章 让子弹飞 寂静的废弃工厂，夜色笼罩。 这地方古月半怪常来，是他认为最好的练枪场所，废旧的机器，岌岌可危随时要倒的厂房，外加疯长的野草和幽暗的环境，一切都说明这里是个杀人埋尸绝好地点。 我们相隔十步远，他双枪插在腰间轻松无比，我双枪提在手上汗湿掌心，开枪后大家利用这里的地形开始一场猎杀游戏。 气氛一瞬间紧绷起来，莫名的紧张感不停小心碰触我心脏，汗水瞬间就流下来，那是对古月半怪实力深不可测的恐惧感。 “别害怕，放松，我会把血统压制在b级，来一场棋逢对手的战斗吧！”古月半怪一如既往的镇定。 “开始！”古月半怪喊道。 我提枪的时候，就看到对面枪口已经冒出刺眼的火秒，他可是双手插在口袋，枪放在腰间，速度居然比我快那么多，我只是刚刚举枪而已。 “干！”我只好闪避，趁着夜色，一头扎进阴影里，机器老旧的机油味充斥在鼻端，我可以舍弃双眼，因为我有一百只眼注视周遭，古月半怪并没有让子弹拐弯，大概是想让我习惯一下。 “完全没信心啊！”古月半怪大明大摆站在空地里，提着两把枪根本毫无畏惧。 信心这种东西已经被你从开始就打没了好吧，我暗暗吐槽，从机器后面悄悄转开，趴到草丛里，现在我最大的依仗就是一百只眼，不用抬头我也能专注的注视他一举一动，在这种障碍物多的地方，我有理由相信我占先。 古月半怪随意溜达，看起来比逛街更轻松，看样子心里完全看扁我。 左边草丛传出声音，一条黑色影子猛地窜出来，古月半怪第一时间举枪射击，我同时从暗处钻出来扣动扳机。 巨大的轰鸣在空旷的厂房间回荡，枪口的火焰喷出，古月半怪米色风衣急速闪动，即使落在后手，他也毫不紧张在高速喷出的子弹中随意躲避。 忽明忽暗的环境下，我一百只眼紧张注视古月半怪每一个动作和子弹射出的轨迹，用来判断是否对我有危险，刚才钻出的黑影，被他轻松撩到，炸成几半，倒霉的野猫成了我的替死鬼，同时我也发现古月半怪真不留情，如果他击中我…… 我不敢想象，，然而不敢想象的还在后头。 这时候紧张的情绪让我血液都快凝固，根本没时间考虑绝对能击中对方的信心，古月半怪比我快的多，每一次扣扳机，每一次抬枪，每一次对镜头的扑捉，每一次下定决心的攻击，我都落后微小的差距，加在一起，就足够延展出要我命的差距。 他几乎没有瞄准动作，完全就是乱开枪，正面对我开枪，侧面对我开枪，甚至屁股对着我开枪，见鬼的子弹无论从那个方向都会带着划破空气的火药味朝我钻来，连续的闪避几乎来不及，只好发挥一百只眼的威力。 子弹在空中迎面对撞，擦出告诉金属火花，我要竭尽全力才能击中古月半怪的子弹，而他只是随意抬手，随意开枪，我就狼狈不堪。 三十秒过后，古月半怪干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除了那根超越鬼魅的手指，不停的扣发子弹，我像被戏耍的猴子，狼狈躲避，好几次我都以为下一枪就是我毙命的时候，都被我好运气的躲过。 我记得“枪神”这种能力是带运气的吧，如果两个“枪神”碰在一起谁更好，当然是我咯，我是冥王后裔嘛，这还有什么好犹豫。 “情况不妙啊！”古月半怪扣动扳机，一发子弹清晰的从左边转过来，朝我躲避的位置射来。 “靠！”我千辛万苦才选到的好位置，我抬枪，两发子弹对撞，互相拥抱不知道钻到那里去。 “不拼命是体会不到最终奥义的，笨蛋！拿出你的勇气，如果你想和人类小妞在一起，就要用绝对的信心打破命运的诅咒，要不然你干脆今天死在这里就好！”古月半怪边说边发射子弹，他的话引起我注意，一发子弹擦过大腿，差点被他干掉，闻着库管焦糊的味道，我冷汗顺着背脊涌出来。 突然枪声停下来，一百只眼睛看到古月半怪在快速换弹匣。 “没子弹了！”这是我第一个念头，一念至此我心狂喜，猛的钻出来，然后心就向下沉，古月半怪枪已经举起瞄准我。 “真是笨蛋！”我骂自己，作为有“枪神”之称的男人，怎么可能不清楚弹药数目，而且据说他是能用手枪打出机关枪效果的家伙，就算换弹匣也根本不用做出那种刻意的姿态，两个弹匣他随手就能换，大概要不了一秒时间。 枪管喷出火焰，一定能躲得掉！ 面对生死之间的转换，我脑海中精准扑捉到子弹还差一米就要穿透我胸膛的画面，来得及吗？一定来得及！ 接下来果然让我大吃一惊，我身体猛然下坠，居然快过子弹，不，不是我快过子弹，而是子弹的轨迹突然变了，一道灼热的气息从我胸口擦过，烧的我皮肤发烫，难道这就是绝对不可能被击中的信心。 我自以为已经掌握奥义，古月半怪拥有的能力我也能发挥出来，倒在地上我毫不犹豫与他对轰，果然在精准的射击也只从我头皮飞过，撩烧几根无伤大雅的头发而已。 废弃工厂里，两个男人举枪互射。 但无比诡异的是，所有的子弹无论怎么高速和准确都会从身边擦过，像是带着眼睛刻意避开我们身体。 “能打中，能打中，能打中！”我脑海里从第一颗子弹躲着我，就开始延展出无以伦比的信心，绝对不会被打中的自己和绝对能打中对手的信心！两者交替出现，就像两个不死的灵魂缠绕在我身边，助我一臂之力。 “了不起！”古月半怪笑起来，一边射击一边说：“这么快就掌握！” 我不敢说话，我闻得到我“咚咚咚”的心跳，我全神贯注专注与必杀对方的信心，至于对面是谁，现在不是我考虑范围。 像傻瓜一样互射的两个人枪里同时发出“咔”，弹夹漏空的声音。 瞬间整个空间的紧张感一下烟消云散，我才发现我汗已经滴了一地，跟古月半怪的对决太可怕了，那种稍不留神随时就会死掉的感觉，仿佛笼罩在头顶的阴影挥之不去，直到双方弹匣同时空掉的一刻。 老实说，我没计算有多少子弹，那一刻我只知道射击射击……能让两人弹夹同时走空，大概只有归结与“枪神”独有的好运气。 “我就说你做的到！”古月半怪微笑，把枪插在腰里。 我们坐在废机器上闻着旧柴油味，才发现不仅我的大腿，胸口又子弹烧灼过的擦痕，左臂，右肩，脸上，发际都有。 “该不是手下留情吧！”我摸着被烧焦过的鬓角。 “哪有，b级我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古月半怪难得谦虚。 “如果是a级呢？”我问。 “你现在已经十次了！”古月半怪确定的道：“a级的话，速度会比现在快很多，你初期那种用子弹射击子弹的方法就不管用，那时候就会被我干掉，a级的我可是能打出机关枪的效果！” 我仔细回忆这场生死战斗的画面，最后我才确定这家伙还是留了手：“我从机器里跳出来的第一枪，子弹绕过我，肯定是你故意的吧，还有那只恰到好处跳出来的黑猫，我不信a级死神会分不出！”这家伙毛病多多，但却是个好老师，让我在不知不觉间信心大涨，顺利体会“枪神”能力。 “在a级里面，你大概也是最厉害的吧！”我感叹，这种程度的交火，我已经吃不消，如果是a级更可怕，试想如果机关枪一样的射速，而且每颗子弹都自带制导，有谁能挡得住。 “还不算，我只能是之一！”古月半怪用枪管挠脑袋：“我和死人脸没交过手，但他的刀超快，大概是音速的好多倍，劈开子弹没问题，很了不起！” “死人脸那么强！”魔岩月的刀和古月半怪的枪齐名，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能让古月半怪称为了不起的家伙一定不简单。 “我们都是介于a级和s级之间啦，不是普通的a级可比，今天有我教你，偷乐吧你！”古月半怪笑笑后又带着寂寥的口气：“我大概很快就退役了，就当我临走之前送你的礼物吧，要不然你以后会很惨，跟人类小妞想好好恋爱一场，太难了！” 提到小希，我就想起说不定那天就会发生的大战，想了一下还是算了，我没告诉他，他既然决定离开死神队伍，那就说明他真的厌倦这份职业了，而且他也确实需要时间来消化才找回来的记忆，那些不好的东西如果老是在心里沉淀，说不定他就会废掉，既然如此，何必还用这种事来打扰他呢。 “我打算你开火锅店，记得来捧场啊！”古月半怪笑着说：“带上小女朋友来，实在有事躲不掉，也可以来！” 第五十二章 我的光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和古月半怪在废弃工厂连续交手，直到最后一天，我能跟他对战十五分钟不落下风，而他使用的是a级血统。 据古月半怪说，我就凭这一手已经可以在大部分a级死神里横着走。 古月半怪的火锅店开张，一条陋巷里头，不大的店面，收拾的很干净，里面除了他还有个一个姑娘，扎着清爽的马尾，带着黑边眼睛，乍一看像个爱学习的呆子，多看两眼就发现她的眼睛很好看，遮挡在镜片后面都有一股柔软感，多了这种感觉，整个人立刻变得不一样，就算行走在火锅店里也像是古代的簪花仕女。 古月半怪默默的开张没请什么朋友，他本来也没什么朋友，按的话说，这么多年老朋友都死的差不多了，能算的上的只有我和依依。 所以他开张的这天，只有我带着小希和依依一起来庆祝，中午的时候也没人，他并在乎，那个叫小柔的女孩也不在乎，我觉得两个人有点说不上来，那种让人一看就是天生一对的感觉很奇妙。 看我盯着小柔看，古月半怪苦笑：“第二个女朋友的孙女！” “不是被你干掉了，还有孙女！”我惊问。 “靠！里面很曲折啊，你要不要听！”古月半怪笑。 “算了，我还是吃火锅！”我有点怕他发疯，那种当初让他强行切除记忆的惨事，如果说起来，这个神经病说不定会暴走，离开了死神队伍就好好过正常人的日子，我希望他是第一个打破诅咒的死神。 四个人围着桌子，小柔负责布菜添酒，很有眼色的姑娘，如果古月半怪不介意，我到希望他们成一对。 除了依依，古月半怪是我第一个带她见的朋友，所以她很高兴，整个时间都抓着我的手不肯放开，我有跟他说过古月半怪是个半疯，而且很牛的猛人，牛逼之气足以突破天际，但她一点不怕，因为是我朋友。 “我说，你们真打算在一起！”古月半怪嘴里塞着牛百叶，用筷子指着我和小希。 “当然了，无论生死！”小希甜甜的笑，脸上漾起酒窝，只有在开心笑的时候，小希脸上才有酒窝，浅浅的不明显，不过幸福足够。 “我们是天生一对！”我夹起一条青菜，放在小希碗里。 “那个，你知道的吧，人和鬼恋爱没什么好结果！”古月半怪皱起眉头，趁小柔不在跟前警告我们。 “那有天你和小柔恋爱呢？”我笑，这个可能非常大，延续那么多年，一份感情很不容易转嫁另一个人身上，从古月半怪开这个火锅店就知道，又不是非常有钱，看起来也不帅，甚至有点过于随便，干嘛愿意跟他来站店，如果小柔心里不喜欢，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事，无论古月半怪今后怎么想，怕都是一段斩不断理还乱的感情。 “少胡扯，年龄差太多！”古月半怪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你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哦！”小希调皮的笑，死神寿命悠长，她是知道的。 “对啊，小希说的没错，你要不要也违反第一诫，跟小柔在一起，以后一起逃亡，一起浪迹天涯，很浪漫啊！”依依笑嘻嘻的捉弄古月半怪。 “你以为我不敢，凭我的能力，管理局里怕只有莫森那个怪物才对我有威胁，就算死人脸来，胜负也只是一半一半！”古月半怪抬起骄傲的鼻孔，展示自己的不屑。 “那当然！”他的厉害有几个敢不承认。 “不过我觉得，就算没管理局干涉，怕也没什么好结果！说不定上天就有种神秘力量在阻隔，江小鱼你也见过，他们算是最好的，现在不知道在那里，如果他们其中一个横死当场，我一点不意外！”古月半怪不开玩笑的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应他，也不想，如果这个话题继续深入下去，铁定会吓到小希，说实在的我们两个不是不知道这中间困难重重，最简单的我衰老非常缓慢，而小希则按正常人类成长，在过三十年我还是二十多岁的模样，而小希已经是快要五十的中年妇女，我还能这样义无反顾的爱她吗？ 到那个时候她自己也会主动离开我吧，这种问题我想我们都想过，只不过都在逃避而已，眼前最的问题就是阻隔在两人中间的第一诫，那是性命攸关的问题，所以我才打算利用即将到来的风暴假死脱身，小希也赞同。 “最大不过死咯，死都不怕其他有什么好怕！”小希使劲抓了抓我手说：“要真死了，我就可以来陪阿默，倒不用那么麻烦！” 她用坚定的眼神看我，桌子上却是难得的沉默，我想这是小希早就想好的，只不过今天才说出来而已，其实有些事不用说出来，我也知道，我们彼此都不会舍弃对方，爱情这种东西，一旦燃烧，就像飞蛾扑火。 只不过我们彼此不介意！ 接下来没有继续尴尬的话题，随意谈论死神间一些怪事，古月半怪算是一只老鬼，见多识广，说的尽是些诡异的事，小希明显听的认真，死神的世界对她来说充满了未知的好奇。 直到下午我们才散场，临出门的时候，小希和依依走在前面，古月半怪和我走在后面。 “难道你从没喜欢过依依！”古月半怪使劲拍我的肩膀：“想清楚吧！” 我一时间愣住，依依喜欢我，这种事情我一直极力回避，其实依依有一百个对我发火生气或者离开的理由，可是她一直跟我搭档不离不弃，偶尔在我心中微不可查的一点点空隙中，她会顽强的钻进来。 也许她觉得这样守着我就好，或者她也觉得过一天是一天最好，但终究有面对的一天。 我长长吐了口气，到那天在说吧，死神没有好下场，说不定我根本等不到那天呢。 下午我脑子里一直浑浑噩噩，有些事不是说不想就不想的，我承认我是个被动的家伙，可是依依对我的付出瞎子都看的见。 “阿默，一会寝室姐妹聚会，陪我去吧，大家都想见见你呢！”小希在我耳边吹气。 “啊？没问题啊！”我顺口答应，做了她男朋友，这也是义务之一，小希那么可爱，追她的人不少，就算知道她有男朋友，不死心的人也一堆，正式场合见面，说不定能减少不少骚扰。 两个小时后，银都大酒店。 整个银月市最好的酒店，小希寝室一个女生的男朋友豪爽的包下最贵的包间，暗地里小希告诉我，其实那家伙的老爸就是这家酒店的老板。 我笑了一下：“羡慕吗？我可没那么有钱！” 小希嗔怪看我一眼：“想什么呢，傻瓜！” 钱对我来说真不是什么太大问题，作为死神想有钱轻而易举，不过我记得这家酒店的老板好像是银月的代理人，说起来也不算巧，他可不是钱先生那种暴发户可比，是真正有底蕴的家伙，为了代理人身份付出不小代价。 当然这些代理人我很少见到，他们没事也不大会和我们死神照面，毕竟人和鬼之间无论怎么相处都不方便，在怎么正常也是一只鬼，达到b级以上就无所谓，满世界到处跑都没问题，只要不违反禁令，随你怎么都可以，不过b级死神不多就是了，爱乱跑的更少，否则说不定跟你聊天的就是一只鬼，只是你根本发觉不了。 小希几乎成了学校的传说，不太和男生接触，喜欢一个人在树林里独坐，连续拒绝了差不多十几个追求者。我们坐下的时候，无论男女都在仔细打量我，大概是想看出我这种貌不惊人，勉强称得上清秀的家伙，凭什么把花朵一样的小希追到手，不过他们肯定料不到青梅竹马这种事。 加上我和小希刚好八个人，桌子上菜不多，应该刚好够吃，每一样都很精致，看的出来请客的家伙品味不俗，也用了心。 只不过那家伙用咄咄逼人的眼神看我干什么，我看到坐我对桌还未完全褪去稚气的年轻人，看到我看他，他礼貌一笑，不过那种从骨子里都能闻到的优越感，瞬间就传遍整个包间，我不太喜欢。 小希不动声色在桌底下牵着我的手，柔柔的捏了我一下，心领神会让我不要介意，我当然不会介意，这种小人物而已，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小希，所有人在我眼里都是小人物，就算他用猛虎的眼神对我示威，我也可以为了小希置之不理，从他表情我就看的出，他也是喜欢小希的一个，不过看他身边的女孩，大概是追求小希没希望，才转移了目标，我的出现很可能让他燃起不安份的怒火。 只要别惹我，也别惹小希，被他看两眼没关系，这些微度量我还是有的。 所以我也挑起嘴角对他微微一笑，用以回应他无声的挑衅，我知道小希无论谁看到都会觉得是一束迎面照来的光，“容光照人”四个字就是为她量身定做，但不管有多少人喜欢这束光，这束光都只照射我。 第五十三章 小人物 对面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卢殿星就是卢先生的儿子，说起来卢先生我见过一次，印象不太深刻，上次见到穿着干练，很有礼貌，总得来说是个有分寸的人，能白手起家做到家资巨万的程度，肯定有非常人手段，眉挑眼通是基本能力，大概是忙着赚钱，没时间管教自己的儿子。 整个桌子上我和小希来的最晚，而我又是个第一次来的陌生人，大家都是学生，很明显我不是，我没他们那种书卷气，最近老是打打杀杀，凶悍气倒是十足十，我已经努力收敛，毕竟大家年龄都差不多，吓到就不好，不过大概是习惯不好改变，总有一点跟别人不一样的味道流露出来。 可惜，在真正有钱人眼里是不怎么看的起混混，比如卢殿星正用看混混的眼神看我，写着的鄙视那么明显。 看扁就看扁，年轻人总有点傲气，不过说起来小希宿舍的女孩品质很高，而且性格都很不错，处处透着青春活泼。 “小希哟，介绍一下嘛，我们又不会抢！”大眼睛的妙妙最活泼大胆，红色高领毛衣加上黑色短裙，洋溢着骄傲的青春。 “苏默，我男朋友！”小希握着我的手，浅浅酒窝露出来。 我只好站起来转圈握手，听其他两位美女的自我介绍，在加上她们身边的男朋友，一直到卢殿星跟前，我手伸出来，他才慢条斯理的伸出手，并没有站起来，轻轻握一下，就松开，然后用纸巾擦了擦手。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我脸上带着笑，心里却不以为然，你爹见了老子都得毕恭毕敬，你在我面前装十三。 “苏默对吧！”先开口的居然是卢殿星，他挥挥手先让一旁的女侍应打开红酒给大家倒上才说：“不是我们学校的吧，我们学校不认识我的不多！” 他很自得，口气里听的出这家伙好像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不过就算我是你们学校的也没必要认识你吧，这种口气，优越感未免太强了一点。 我笑了一下：“当然不是，我没上学！” 其他人都呆了一下，大概料不到我会这么坦白，我记忆里，学校这种东西离我很远，虽然我天天在学校出没，比呆在管理局时间还多，不过除了小希，我没必要了解太多。 “所以我也没必要认识你！”我接着说，这句就很没礼貌了。 气氛从尴尬变得紧张起来，大概平常卢殿星得意的太久，家里又有个好老爸，在学校也是横着走习惯了，我这句话让他脸色立刻变的难看起来，年轻人沉不住气，立刻用想要杀掉我的眼光看我，毫不掩饰的。 “卢殿星，不欢迎我们，我们可以走！”小希平淡的说，但不高兴摆在脸上。 “你当然欢迎啦，请都请不来呢，不过呢，你这位男朋友年纪不会比你大吧，又不是大学生又没钱，他凭什么跟你在一起？”这话就说的太直白了，只差没说“我比他更能配的上你！”，他旁边的可心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大概心里很痛吧，不过既然找这种男人，就应该早有心里准备，就是这位卢殿星嚣张有点过头，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 我想四个女生都没料到是这种结果，卢殿星应该在学校表现的还不错，虽然横着走但不屑一顾的高傲还是有，平常没做出人神共愤的事，今天是被小希刺激到了，他肯定喜欢小希，是不是说纠缠很久的家伙就是他啊，我有点想笑，这种花心大少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总以为自己是情圣，泡妞很有一手，想用他的优越来打击我自尊，没搞清楚情况啊。 我阻住小希说：“没上过大学也不是我的错，我高中刚毕业就被人在头上干了一菜刀，所以说，想上也没得上咯！” 这句话说出来就让整个包厢变得寂静起来，我今天来穿的就是死神制服，我承认制服看起来还不错，算沫沫有眼光，不过这种场合穿这种衣服就显得大家都是高端人士，而我更像个暴走族，况且我语出惊人，更说明我不是好人。 其他三个女生用担心的眼光看小希，看的出她们是真的关心自己的室友，我这种就差脑门上写着“不是好人”的家伙，让她们觉得我跟小希并不是合适的一对。 “别胡说！”小希打了我一下。 “哪有，实话啊！”我笑起来，伸手摸自己的头，那里确实有一道难忘的伤疤，不过现在早沉到我心里去了，就是那一下让我差点跟小希没了未来。 “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卢殿星手指头轻轻敲着桌子，我想混混吓不倒他，他说的没错，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小希，劝你一句，跟他分手，没未来的！”卢殿星毫无城府，偏偏又做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比你他爹来差出十八条街去。 “有没有未来，你说了不算，就算你爹说了也不算！”当我面说这种话，他脑袋里装的都是垃圾吧，既然这样我想也没有留面子的必要。 其实这时候我最想干的就是一脚踹在他脸上，然后把盘子扣在他脑袋上，或者掏枪给他一枪，况且我说的是实话。 “我们走！”小希拉住我的手，她很生气。 “小希！”妙妙不好意思看着我们，这种情况，任谁都不会留下，大概她想说一点表示歉意的话，不过又不知怎么开口，卢殿星的做法有点太过份。 “留下吧，这种高档地方，从来没来过吧！”卢殿星微笑着端起红酒抿一口：“要不是小希，你一辈子也进到不了这种地方来吃一次饭吧！” 他在用任何方法打击我，要是换成平常人，可能真的被他打击到，但我，没问题。 我站起来笑一下：“确实，从没来过这种地方！” “哈！”卢殿星笑出来。 “不过也没什么了不起！”我不想和他多说，对小希说：“走，请你吃大排档！” “我最喜欢了！”小希露出甜笑。 我不用回头也看的到卢殿星脸色变差，小希不是物质女孩，他所做的一切完全是无用功，东西好不好吃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跟谁吃，我们表现出来的样子，铁定大排档你高档酒店更美味。 我刚拉开包间的门，就看卢先生伸出手正准备敲门，一看到我脸上立刻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苏先生光临怎么不通知一声，也让我有个准备！” 他看我拉着小希，连忙称赞：“苏先生真有眼光，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卢先生说笑了，不过我不习惯这么高档的地方，正准备一起去吃大排档！”我笑着说。 “大排档！”卢先生不着痕迹的说：“我也很喜欢，不如我做东，真正美味的东西都在民间嘛，老实说酒店的东西我也觉得没什么吃头，我听说有家小火锅不错，就在不远的巷子里头！” 卢先生虽然表现得体，但所有人都看的出他在迎合我，卢殿星一脸不可思议看着老爸，一时间有点搞不明白我身份，他老爸这种身份的人，在整个银月市需要他做出这种姿态的人也没几个，我一个小青年凭什么。 我斜眼看了卢殿星一眼说：“不必了，不敢当！” 他看到我看他儿子立刻就知道出了什么事，他儿子的傲气他是知道的。 我拍拍他肩膀说：“卢先生我觉得你儿子不错，那天带到我那去好好聊聊！” “？”卢先生脸色一下垮下来，整个人都有点发抖：“苏先生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卢叔叔别听他的，他开玩笑呢！”小希笑着捶了我一下：“别胡说！” “好吧！”我答应他。 卢先生这才放下心来，狠狠的瞪了卢殿星一眼。 “管好点，要不然以后出意外，找我都来不及！”我一句话，让卢先生又面如土色，连忙点头：“一定的一定的！” “那我就先走了！”我牵着小希朝外面走去，看也没看卢殿星一眼，至于他什么想法，我也懒得理会，一个小小的教训，交给他爹就够了。 卢先生小心翼翼的陪着我们走到大厅说：“苏先生以后想来随时都可以，签单就可以，全算我的！” “不用了，老卢，也别那么害怕，不过你儿子要好好管管，你人不错，钱也赚的差不多，多考虑点别的事吧！”这种情形有点怪，我教训一个大叔，对方还得唯唯诺诺的听着。 “知道了，苏先生说的有理！”苏先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不过表情严肃，看样子对我的话很放在心上。 但在这时候我闻到不好的味道，整个酒店里都是菜肴的味道和酒味，其中却有淡淡的腐败，修罗的味道。 胆子大的很，我皱起眉头用眼睛扫视大厅的客人，不算多的人一眼就看过来，坐在窗户旁边的瘦子很紧张，脸色青白，他身上味道很淡。 而跟他隔一张桌子的壮汉正怒视瞪着他，肆无忌惮散发修罗的味道。 第五十四章 叛逃的修罗 “好像……两个都是修罗啊！”我苦笑摇头，什么时候银月市威慑力变得这么低，随时都会有不怕死的修罗出现。 “什么？”小希睁大眼睛问我，她见我看两个面色不善的家伙，有点担心。 “一点小事，没问题！”我安慰她。 又对卢先生说：“那两个家伙，算了，我帮你解决吧！” “那最好了！”卢先生笑出来，这次不用看也知道是真心实意，修罗的事他们这些代理人不是很明白，但做这么久，道听途说也知道一点。 壮汉的眼睛，充满焦躁的落在隔一张桌子距离的瘦子脸上，搞的瘦子很紧张，脸色看起来很差，随时要崩溃的样子。 修罗之间也有仇，这很正常，平常打生打死我也不在乎，但如果在这里打起来，伤及无辜不说，酒店的损失想必卢先生不会在乎，万一波及小希就是很不开心的事。 我走到壮汉跟前，挡住他凶狠的视线。 他瞪着我，眼神比刚才更凶恶，我的制服显露我的身份，让他很不爽，死神好像跟修罗天生就是对头，不过今天我无意跟他乱战，与其说这些家伙没脑子，还不如说他们根本不在乎人类死活，要不这么多年发现隐藏在人类里面能最大限度的保护他们，说不定早把人类干光掉，反正在他们眼里人类只是食物，食物的死活他们不在乎，最多就是吃起来不新鲜而已。 “死神！”壮汉看我一动不动盯着他，紧握了一下拳头，这家伙坐下比我高一个头，站起来一定不低，粗壮的胳膊显得十分有力，握紧的拳头散发出一种随时准备开打的杀气。 “不错，b级！”我露出胸口徽章。 粗壮男子手松开，我敢肯定他在庆幸刚才没有动手。 果然他紧绷的脸色放松下拉，但我感觉到他双腿紧绷的肌肉一直没放松，我说：“放松，放松，我既然坐到这跟你谈，就没打算跟你动手，不过是在你够听话的状态下，否则我不在意下杀手！” 他对我的话有些气氛，但衡量实力根本要不了一秒，肯定不是我对手，所以只好忍住不痛快：“我想把那家伙带走！” “这个你们自己商量就好，不过要打起来，我把你们一起打包干掉！”我语气中强调出“说得出做得到”的决心，我想他应该能听出来。 “救我！”我身后的瘦弱青年哀求。 壮汉眼睛越过我瞪他，拳头又捏起来，两块紧张的空气把我夹在中间，我皱起眉头，说起来在修罗禁地我没要求他们立刻滚蛋，已经算格外开恩，这已经算是不错的让步。 “求求你，救我！”瘦弱青年不罢手，依然在我身后哀求。 “这样吧，说一个理由，我非救你不可的理由！”我转头看瘦弱青年，他脸色苍白，像条久经阵战的毒虫，随时会被风吹到在地毙命的样子，令我印象深刻，而且他眼睛有一种不正常的红色，尽管流出的是哀求的神色，但像被血糊住的眼瞳还是让我吃惊。 修罗体格最弱的也比人类强十几倍，要不然也不会奴役人类几千年，但他分明就是快要挂掉的样子。 “说好的！”壮汉强调。 “没吧，我说你们商量好，他显然不愿意跟你走！”我慢条斯理的帮他把茶杯填满水警告：“如果你有意见，我现在就干掉你！” 壮汉刚提起来的勇气，被我淡漠的眼光敲的碎满一地，紧张起来的身体立刻像泄气的皮球松懈下来，无论如何不是对手的神色写在他脸上，充满沮丧。 暂时让壮汉安静下来，我又转身看着瘦子说：“理由！” 瘦子额头的汗流下来，眼神剧烈闪烁，显示在做强烈的思想斗争。 “我赶时间！”我看了一眼安静站在门口的小希，卢先生小心翼翼的陪在身边。 “先证明你有足够的能力把我带到莫森大人身边！”瘦子咬牙说。 “这个够不够！”我指着胸口代表血统的“b”字母给他看。 他咬牙说：“我这里有一份名单！” “住口！”壮汉怒喝。 “你！住口！”我插在腰间的枪比他眨眼的速度更快，已经顶住他脑门正中的位置，然后又在他汗滴落之前收了回去，人太多，太张扬不好。 壮汉颓然坐下，目光里满是仇恨的看着瘦子。 “这份名单里的人都是卧底，他们向修罗一边出卖管理局的情报，等待时机叛逃或是反戈一击！”瘦子丢出一枚重磅炸弹，搞的我心惊肉跳，说起来我不是太明白这些家伙的想法，修罗一身臭有什么好，大概只有那种随心所欲的感觉是他们想要的吧。 死神的叛逃时有发生，各种各样原因都有，不过我想就算我和小希的事情发生意外，我也不会跑到修罗那边去，虽然有一部分修罗血统，但终身都为了斩杀修罗而战斗，突然跑到被自己整日砍的家伙那边去，想起来总有些怪怪的感觉。 “相信我！”瘦子看我不吭气，怕我丢下他就走。 “我信不信无所谓，重要的是莫森大人信不信！”我笑了一下。 瘦子明显松了口气，脸上甚至有点小得意的看了壮汉一眼，而壮汉脸色变得麻木起来，看起来像一块砖块。 他的任务失败，心情肯定很糟糕，我警告他：“不要银月停留，想活命就赶紧走，不是每一个死神都像我这么好说话！” 壮汉垂头丧气站起来，我的话没错，希望他听的进去，在别的地方杀个修罗可能要衡量一下互相的实力，但在银月市大胆追杀就好，随时出没的死神，高阶的也特别多，一旦修罗稍微停留久一点，根本没逃脱的希望。 我看着壮汉走出去，消失在拐角，拍拍瘦子的肩膀：“走吧！” 我手触摸到他干瘦肩膀，感觉尽是僵硬的骨头，我怀疑他在修罗那边受了折磨，大概气不过才跑到这边来，修罗族都是一群野蛮的家伙，这么多年也没改掉爱好干掉同族的习惯，可以说这么多年来死掉的修罗，一半是死在紧追不舍死神手里，一半是死在他们自相残杀的好戏里。 瘦子走在前面，我和小希卢先生走在后面。 “突然有事情，抱歉！”我小声对小希说。 “不危险吧！”小希始终把对对我的关心放在第一位。 “没问题！”我轻松的说：“虽然事情很重要，不过没什么危险！” “苏先生是b级死神，已经少有敌手，小希姑娘放心好了，就由我送你回去吧，保证不会出问题！”卢先生真是比他的乖儿子高了一百个档次，卢殿星大概开着跑车也追不上。 “那就拜托卢先生了，不过让司机送小希回去就我，我不想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对小希造成困扰！”我笑笑说：“还有告诉你儿子，小希是我女朋友！” “那是一定的，苏先生放心好了！”卢先生表现良好，不是自己的事绝对不多问，做的事也是力所能及的事，我对他印象颇为不错。 和小希告别后的二十分钟，我们通过银月分部传送到管理局，事先给沫沫打了电话，直上二十三楼，他和局长在办公室等我。 因为血统的提高，身份自然水涨船高，现在这种重要的事我也能旁听一下发表一些意见，不过我向来不多口，论起经验和判断力我跟这两个怪物差八条街还远，知道是什么事就好，其他去杀杀杀就好。 瘦子掌握的名单很重要，而且还是不完全的，他只偷出来这么多。光这一页纸就够莫森大人心头滴血了，里面八个死神三个b级，四个c级，向来稀少的b级死神一下就有三个在名单里，莫森大人超过三百年的镇定也有些冷下来，到是沫沫还是超强御姐风范，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表情。 而另一件事更让莫森大人不淡定，已经蛰伏了这么多年完全处于下风的修罗，为了能翻身在次尝试统治世界的快感，正在研究能让修罗进化的药剂，这种能全面提升修罗能力的药剂被他们命名为“新希望3号”，这种药剂从修罗的血液中提取最精华的部分，然后加以进化，在辅以其他药物作为稳定剂，能十分稳定的提升修罗能力。 不过修罗中也分成两派，一派认为这种药剂需要的修罗之血太过庞大，对修罗族造成的损失太大，能不能成功还问题，另一派较为激进，认为“新希望3号”一旦研究成功，对整个修罗族崛起好处不言而喻，对死神的反击指日可待，假以时日就算成为地球的主宰也不是问题。 他们的研究进度并不慢，已经进入临床实验阶段，瘦子就是被实验折磨的痛不欲生的实验者之一，历尽非人折磨，才成就他现在随时会挂掉的英雄气概。不过我想“新希望3号”那么被看重，实验室也一定守卫森严，能从那种地方留着小半条命逃出来，还报复性的带来名单，也算是好汉一根。 第五十五章 多能力者 喀喀喀的脚步声，我跟在后面。 离银月市一千公里，有名的暴力之城江海，这里的夜晚都飘荡着荷尔蒙的味道，久久不散，街头上精力过剩，准备随时斗殴的少年，擦身而过带着阴狠之色的青年，都昭示这这里不是易于之地。 深夜的百货大楼后面。 渐渐稀少的人群，让罗家三兄弟无处可逃，大概有决一死战的信心，把我朝城市外的荒郊野外引。 这三兄弟同是b级死神，三人能力不同，但多一样心灵相通，战斗起来格外棘手，一路上我跟他们交手三次，都被他们最终逃脱，不知是残留的良知作祟还是习惯使然，他们并没有在人前跟我大战，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他们。 罗一，罗二和罗三，名字起的随便，大家叫的也随便，生前都是苦孩子，死后也是三条不开心的鬼，我查过他们的资料，对母亲至孝。但他们的母亲暗地里却是变态杀人狂，手上人命十几条，死后被丢到冥界挖矿。我推测他们想要叛逃的秘密大约在这，但在他们心里妈妈大概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吧，不管她做过什么，至少对他们是世界第一好。 如果仅仅是想要叛逃，还不至于让我追这么紧，经过名单确认，这三兄弟大概继承了母亲的变态基因，十个月前三名死神被人干掉的悬案着落在他们头上，同时几个城市死神实力分布，近期的b级a级高手行踪，都被他们偷偷传给修罗那边，怪不得有几次行动屡屡落空，空手而归，甚至还因此牺牲了几位同僚。 我接到莫森叮嘱，对这三个家伙要死不要活，我也很乐意这样做。 江海市郊，离城市十公里的荒山野岭，三个人停下脚步，用“你必死”的眼神看我。 黑夜里除了风吹过的声音，还有一阵若有若无的鼾声传来。 “原来在这有伙伴啊！”我笑道。 “冥王后裔啊，不得不小心一点！”罗一代表三人说话，其他两人一头。 草丛里探出一颗头，周遭乱发稻草一般，只留下顶上光秃秃一片，一位中年大叔站起来。看样子跟普通的上班族没太大区别，压力过大的苦口苦脸，没什么快乐的表情，看到我的时候眼光就像看路人一般茫然。 随风传过来是一股淡淡的腐败味道，原来是修罗，勾结程度这么深了吗？不起眼的大叔身上修罗味道淡不可闻，说明他接近纯血修罗，血统算是修罗里的贵族。 修罗族的实力一向跟血统的高贵有关，第二个就是活的越久实力越强，只不过现在涌出来的大批年轻修罗，不明白实力经过岁月沉淀才会增长，反而认为那些已经活了几百岁的家伙应该让让，他们已经失去和死神作战的魄力，这种傻瓜被干掉不少。 “冥王后裔苏默！”中年大叔整整西装，伸出手。 我摇头：“省省吧，我没和修罗握手的习惯，怕臭！” “苏先生大概对我们有些误会，不过我想作为高贵的冥王后裔，也应该是我们修罗一份子才对，不介意的话，我们这边可以给你随意行事的待遇，不用听从任何人命令！”中年秃顶大叔难得露出一点笑意。 老实说，这种“随意行事”的待遇对修罗来说充满诱惑力，处于人间黑暗面，在角落里小口呼吸才能生存，如果能自由自在痛快想干什么干什么，无疑对其他修罗充满诱惑力，不过我是死神，这位大叔是不是有搞错，这种事对我来说没什么了不起吧，除了有限几条禁令，我也差不多能做到我行我素。 “我觉得蛮不错，现在这样就够了！”我暗暗打开一百只眼，三次跟罗家三兄弟交手，都在荒僻无人的角落，让我放松警惕，没想到看似耿直没脑袋的家伙，早就联络好人手埋伏在这里，看似平平无奇的大叔血统纯净到几乎闻不到味道，所以我相信他的身手不会太差，知道是我还敢来，至少也得有八成信心吧。 “我想你还是考虑一下比较好！”平凡大叔面色不变，像天天上班已经麻木的上班族，充满日薄西山的暮气，和四郊牧野沉沉的气氛相得益彰。 “废话那么多！”我懒得跟他多说。 双枪在手，天下我有，野蛮的信心膨胀到极限，随着我手指快速扣动扳机，枪管喷出连续不断的烈焰，跟古月半怪比起来我差的很远，但在b级死神里我可是一骑绝尘遥遥领先，否则莫森大人也不会放心把这个三个混蛋交给我。 我承认三人联手，心灵相通很有一套，不过也敌不过我千奇百怪的能力吧。 连续扣发子弹尖锐大笑冲像中年大叔，必中的信心让每一颗子弹都以诡异的角度朝他钻去，甚至有两颗在我刻意控制下鬼鬼祟祟的绕过他身前，从背后发起攻击。 中年大叔果然了不起，没让我失望，一动不动任凭子弹钻进身体，接着他脸色开始变化扭曲，所有的子弹在身体里接连爆裂，被他包裹在肉里发出“砰砰砰”连续不断的闷响，这种站着挨打的能力我最喜欢了。 “子弹里有爆金！”中年大叔满面愤慨，像是被我抛弃了一百次的失恋怨女。 “说对了！”我笑着吹枪管，冒出的硝烟味道强烈刺激脑神经。 “好卑鄙！”中年大叔身子蛇一样慢慢扭动，十八发钻进身体的子弹爆开的碎片被从身体里反刍出来，金属碎片叮叮当当落一地。 “？”我有点惊奇，这是什么能力，看他身体上有几处血迹，整个人也变得萎靡，虽然这次没有造成致命伤，但消解在体内爆开的爆金让他并不轻松。 他长出一口气：“大意了，没想到你子弹里也添加爆金！” “那接下来小心吧！”我把枪插在腰间，猛地跃起，闪电加上冥王之速在黑夜里让我化成一道看不见的黑影，瞬间就到他面前。 “拳炮”出击，重重打在他胸口，只有亲自试试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能力。 充满爆炸性的破坏力在他胸口炸开，这位老兄只是皱着眉头闷哼一声后退两步，我的力量他照单全收，拳头像打进泥潭里，感觉空荡荡的。 “能吸收伤害啊，了不起！”我跳开，避过罗一的攻击。 三条身影同时钻出，快速绝伦的影子交叠在一起，每个人都以快打快的好手，刚一交手，就是令人耳朵惊颤的爆响，中年大叔在一边观战，好像没插手的意思，不过我知道，他其实是在准备给我随时致命一击。 罗家三兄弟心灵相通互相救助，在我的拳炮和气击下勉强支持，落在下风，他们的能力对我来说算是搞笑，连续三次交手让他们知道，他们的能力对我并不管用。 罗家兄弟除了对我没用的能力外，本身力量并不差，三人力量交叠在一起堪堪能挡住我的拳力，不过在心有灵犀也是三个人，也变不了一个人。 “拳炮”在我全力催动下，开始击爆空气，带着惊心动魄的呼啸一点点挤压三人的空间，在速度的加持下，三人渐渐难以抵挡。 “就是现在！”罗一大喝！ “？”我莫名，难道有什么诡计。 “夺取视力！”刺目白光在三人身上猛地绽开，漆黑夜里爆出三轮太阳。 “这东西对我不管用啊！”我大笑，一百只眼在虚幻的空中瞪视白光，丝毫不受影响。 “未必！”中年大叔不知不觉到了三人身后，四个人手抓在一起。 “搞什么飞机！”我疑问刚起。 刺眼的白光猛然暴烈如火焰，我成了靠近太阳最近的人，一百只眼接连破碎发出无声的哀嚎，瞬间我眼前亮白一片，三个红点交替在视网膜里错乱，什么都看不见。 见了鬼了，多能力者除了我自己生平仅见，这一下突如其来中招，我不知道多久能恢复视力，但应该没问题，我有绝对击中敌手的信心和“枪神”带来的好运气。 我身体刚刚后退，一道巨大的力量从天而降，充满狂暴气息劈向我头颅。 “运气不好哦！”中年大叔衰败的声音响起。 “比我还奸诈啊！”两句话的时候我们交击几十手，然后是围过来“必定要干死你”的气息，罗家三兄弟！ “不错哟！”中年大叔声音很讨厌，并跟我打边行有余力的点评。 “厉害的你还没见！”我躲过来自身后的一刀，反手一掌，大意的罗几我不知道，只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这一下硬碰硬，“气击”的气被我用到登峰造极，排山倒海的掌力瞬间摧毁对方手臂，臂骨至少折成三段，要不是他退的急，我有信心在来一下干掉他。 “小心，他会‘气击’！”听咬牙痛苦的声音是罗三。 “了不起！”中年大叔夸赞着又贴过来，飒然的掌力朝我袭来。 我眼睛痛的直流泪，一百只虚幻的眼睛至今打不开，只好鼓起“绝对打不死”的信心，正面迎击。 第五十六章 能力强化 毫无取巧的空间，单凭力量的对决我绝不落下风，无论是中年大叔澎湃掌力还是以罗家三兄弟著称已久的怪力，都在我掌下一一化解，身体里的力量急速缓解双眼的疼痛，在给我一点点时间，我就让他们饮恨。 “快一点！”饱含痛楚的声音是罗三，刚才的“气击”掌就算臂骨折断也不足以让他化解其威力，横冲直撞的真气在他体内乱窜，想必现在强力压制滋味也不好受。 生死交关，双方都拿出必杀对方的气魄，罗三猛的冲上来，我“拳炮”顺着风声迎击，出乎意料正中罗三胸口，胸膛发出一声闷响，有腥热的血喷在我身上。 “老三！”罗一和罗二声音充满悲壮的疼痛感。 “干掉他！”中年大叔拳头最犀利，被罗三死死抱住，我根本无法闪避，只好硬抗对方的攻击，正面跟我相斗不落下风的大叔将我缠住，罗一和罗二分击我身后。 充满暴力的拳头雨点般砸在我背上，分布周身的气流全部移到背上，我只有硬抗，但两兄弟不愧是以怪力著称的家伙，两个人拳头狂风暴雨，连续被击中几十拳，强猛的力量冲进身体，逼的我一口血喷出。 中年大叔连忙闪避，趁此机会我拔枪在手。 两把枪准确顶在呼吸急促的罗三脑门上，第一时间扣动扳机，环抱我腰间的身体发出不甘心的闷哼，新鲜的热流溅到我脸上，双臂终于松开。 “老三！”罗一和罗二一起愣住，发出悲伤的怒吼。 趁他们一愣的功夫，我连忙窜到另一边，一瞬间整个战场诡异的寂静。 罗一和罗二抱着罗三，痛的发不出声音，中年大叔面前我爆破力超强的爆金弹头，也小心翼翼的提防，我想在来几枪他可能也受不了，刚才几下正面对撞，我能感到他后继无力的气息，开始的十几枪让他消耗不轻。 大好机会，我积攒刚被打散的必中信心，怪异的能量在我体内形成，单凭耳朵每个人的呼吸轻易可闻，如在眼前，第一次不用眼睛我也能准确扑捉每一个人细微的动态，刚才中年大叔脸上肌肉紧绷，牙关要紧，露出棘手的表情。 罗一和罗二无声的哀痛深入骨髓，生前死后超过八十年的合作，三兄弟从未分离，现在罗三正在从世界上消失，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们身周涌起拼死也要干掉我的气焰。 我背部连中十几拳，到现在都痛的厉害，本来从一开始就不能善了的战斗，这下更要将死斗进行到底。 毫不犹豫扣动扳机，单凭耳朵的判断，子弹就是十足信心的代表，精准的朝悲痛欲绝的两兄弟喷发而去。 “枪神”就代表无以伦比的信心和突如其来的运气！ 凝心静气信心爆棚，我这时候才清晰感觉到古月半怪所说“枪神”奥义，那种信心十足必让对方付出代价的信心，脑海里意念的力量笼罩全身，这才是意识流能力的可贵之处，意念是最可怕的力量。 我沉着扣动扳机，得意的子弹一颗颗欢叫着射出去，开枪速度并不快，但很有节奏感，无论如何在动力衰竭前都会追着你跑的子弹依次钻出枪管。 深知失去罗一和罗二就不是我对手的中年大叔，毫不犹豫的挡在两兄弟身前，如果想活下去，三个人一个都不能少，我对他义无反顾的精神表示钦佩，但生死之间我不会有半点容情，更何况是一直深恶痛绝的修罗。 对于吃人的家伙从不会有好感。 装配爆金弹头的子弹毫不犹豫的钻进中年大叔的身体，每一颗都迸发出足以让普通修罗裂成几半的冲击力。 中年大叔的身体奇怪的扭曲抖动，脸上露出强忍痛楚的表情，几条肌肉剧烈抖动逃不过我耳朵，从而轻易推测出他令人爽快的痛楚感，能量吸收也有限啊，如果是普通灭灵枪的子弹恐怕他能受许多下，可是加了爆金就不同，能在接触到身体瞬间爆发出巨大能量的爆金弹头，每一发都顶的上普通子弹一百发连续打击同一位置的威力。 从悲伤中醒过来的两兄弟更加沉默，无声无息的扶住颤抖的中年大叔，脸上露出决死的信念，我眼睛至今看不见，刚才的能力强化让我吃了不小的亏，幸好意念的威力足以弥补失去的一百只眼，不过两只眼到现在还疼痛。 我从容换上弹夹，被握的温热的枪柄给我绝大的信心，超强信心又迸发出不可思议的能量，难怪古月半怪双枪在手，可以横着走，这种熨贴心脏的信心确实感觉不错，我自觉又有进步一点。 中年大叔嘴角血流下来，我笑：“料不到吧！” “料不到！”他咽下痛苦的嘶哑笑道：“不过你一定也料不到！” “什么？”我反问：“难道还有杀手锏？干嘛不早用出来，这时候未免有点晚吧！” “不晚！”充满信心的声音，他抬手，我听见咀嚼的声音，一股奇怪的味道微微涌进鼻端，我还来不及分辨，就被夜风带到远处。 “什么东西！”我好奇。 “现在不是该好奇的时候吧！”中年大叔大笑起来，他的身体飞快的散发出一股庞大的威势，充满野蛮的破坏力，身前枯草犹如跪拜的士兵一根根伏地，形成直径一米拜服的圆圈。 “好强猛又不吉的气！”我喃喃自语。 接着就是肌肉急剧膨胀的声音，骨头错位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整个躯体都像怪物一样膨胀，每一块肌肉充满爆炸性能量的快速胀大，青筋犹如爬虫在皮肤下乱窜，中年大叔面目也变得狰狞起来，一百七十的身高足足又拔高五十公分，媲美篮球队员的身材，衣衫整个破烂起来，连双眼也是迅速充血的改变颜色。 每一个细微的声音传进耳朵，配合意念快速推断演化投影进我大脑深处，形成的画面让我第一次有强大如山的危机感，那种力量的拳头绝不能被他打中。 我决定先下手为强！ 单凭想象就能打中的子弹带着硝烟冲出去，中年大叔还是不闪不避，只是双拳握紧，肌肉紧绷，子弹砸在身上，被强化过紧绷的肌肉纤维阻挡进入，肌肤表面发出密集爆炸的声音，一团团微小但猛烈的火光暴起，我停止射击。 中年大叔轻轻吹了一下冒着火药味的皮肤，狰狞的笑出声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冥王后裔啊，天生就该是修罗这边的好手，最后一次机会！” “大叔，搞错了吧，没兴趣！”他刚才丢到嘴里的东西我怀疑是“新希望3号”，看来在瘦子青年逃出的这段时间已经大有进展，修罗一边主战派的实力这下突飞猛进，死神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我视线终于有一点点恢复，一百只眼渐渐开始凝聚，比起正常时候差很多，但终于不用依靠意念和耳朵判断敌人，三者互相配合才是最最佳状态。 第一次看清中年大叔，让我惊讶不已，他身材巨大，肌肉壮硕到畸形的地步，说是怪物也不过份，身周缠绕一股随时会爆发出来的强大气息，散发着比死神还盛的死气。 “那就去死吧！”中年大叔的声音响起在耳边。 我大吃一惊，这种速度……我完全跟不上啊，像被急速行驶的高速列车撞中，我胸骨发出“咔嚓”呻吟声，身子完全不受控制朝后飞去。 我还未落地，大叔已经好整以暇在我即将落下的位置等待，他当然不会允许我落地，又是一脚，那种干硬的力量完全出自肉体的硬力让我带着巨大的疼痛飞出三米开外，胸骨之后铁定是肋骨又断了两根，这种威力……太夸张了。 我引以为傲的“枪神”能力不足以破开他强健的肌肉，“拳炮”更没机会，作用于身体表面的能力大概都会被他如坦克装甲般坚硬的肌肉挡开。 不容我想出好主意，一只举手抓住我脖子，把我提的双脚离地，前所未有的大危机。 中年大叔已经看不出本来面前，眼睛中赤红色经络蔓延出眼眶，在双眼周围形成细密的青色，他口中喷出的气息灼热难闻，看他气喘吁吁的状态，身体负荷应该也很大，不过就算他只能支撑三十秒，已经处于束手就擒状态的我也死定了，三十秒他可以挥出一百拳，足够把我打成鬼肉生鲜酱。 我肚子上又中了重重一拳，疼痛钻进腹部，一股腥味从腹腔胸腔一起涌出来，鲜血喷出，落在中年大叔脸上，他对这种惨状毫无所动，也失去劝说我的兴趣，可能对我表现不太满意，咧着豁倒耳根的大嘴怪笑：“看你能撑多久！” 我勉强笑一下，握住他需两手才能合围的手腕，两股真气凝结在手，以一秒钟数百圈高速旋转，正是乌鸦赖以生存的能力“剪刀手”！这是我唯一能想到，能瞬间切开钢铁的“剪刀手”是我最后希望。 第五十七章 新希望4号 果然不愧为最锋锐的能力，“剪刀手”的作用下，中年大叔发出惨叫，抓住我脖子的可恶手臂瞬间带着飞溅的血污掉落在地，连同落地的还有快要窒息晕过去的我，这时候绝对不能失去意识。 第一时间抱住他水泥电线杆一般的粗壮大腿，“剪刀手”顺利切开强壮的大腿动脉，一路深入，最终成功汇合，将这条右腿驱离他身体。 短短一秒，大叔倒在地上发出惨呼，胳膊和腿上的伤口鲜血飙出来，我强忍眩晕。 两兄弟已经失去作战的勇气，为弟弟报仇的决心被这种惨状打击的支离破碎，第一时间纵身逃跑。 我抬枪扣动扳机，已经逃出十米的罗一脑袋爆成烂西瓜洒满地。 正准备开第二枪的时候，手机铃声急促响起。 是我和小希单独联系的手机，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向来睡觉不会超过十二点的小希，干嘛这时候打电话，不详的预感黑色八爪鱼一样将我紧紧缠绕。 “暂时放过你！”我看着已经逃到百米之外的罗二，接通手机。 “阿默！”小希声音惶急，跟平常开朗带着清脆的声音大不相同。 “怎么？”我急切问道。 “你在那里？学校来了一批修罗族的家伙，到处杀人，我好怕，快来救我！”小希声音到后面已经变成哭腔，可见事情紧急。 我的心紧紧抽在一起：“你现在那里？安全吗？” “我和同学躲在实验楼器具室里，他们迟早会搜到这边！”小希。 “找他有屁用，还不是来送死，找我老爸好了，一定能搞定……”若有若无的传来卢殿星的声音，这种人渣还这时候还不忘显示他尊贵的身份。 “等我……”我说：“一定要藏好，不要被找到！” 我挂来电话走到血流遍地的中年大叔身边，此刻他已经变成中年大叔模样，气息萎靡呼吸若断若续，果然那种药虽然暂时威力无比，但事后的副作用也让人吃不消。看他除了失血过多的苍白之外，还有整个身体被掏空的虚弱。 他抬着眼睛看我，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说话我也不想听，一枪干爆他脑袋，在他破烂的衣服中翻找了一下，果然外侧西服口袋里透明小瓶里装着两粒胶囊，胶囊上依稀可以看到“新希望4”字样。 “靠！”我骂了一声，这么快就4号了，看样子药性趋于稳定，在有两代副作用降到最低，大灾难就在眼前。 不过我考虑不了这么多，把药瓶装进口袋，这东西迟早用的到。 半个小时后我满身伤痕的出现在管理局，气氛凝重紧张，我来不及问原因，现在小希才是重中之重，时间过了这么久一定不要有事。 通过管理局我传送到银月分部，我第一次这么痛恨分部位置离市区太远。 一路上我用尽全力朝学校赶去，在管理局我只是简单的喝了两瓶“修复液”就跑出来，到现在胸骨和肋骨还在痛，虽然在自身血统和“修复液”共同作用，疼痛大大缓解，但离愈合还差的远。 我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学校，人类警察已经围住校园，两辆警车闪着警灯，堵着学校大门，十几个辅助死神正在鬼头鬼脑的对警察集体催眠，大概是让他们认为有一批暴力恐怖份子进入校园，里面依稀听得到警察正在拿着喇叭大喊“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投降是唯一的出路！”这种别人根本不会听的话。 “苏哥！”小虾站在学校外看到我过来，连忙打招呼。 “怎么回事，其他死神呢！”我问，周围一堆e级，d级死神，高级死神一个不见。 “你还不知道啊！”小虾一脸不可思议：“冥界那边大都会不知道发什么疯，一大堆修罗在附近城市搞风搞雨，据说还有天王级的高手，莫森大人让这边先盯住，其他死神都跟他去冥界那边了！” “大都会！”我心慢慢沉下来，修罗最后的大本营，也是明面上代表修罗族存在于世的最后一个城市，那里既然能这么多年安然无恙，必然实力雄厚，难怪莫森大人亲自出手，还有天王级高手，当然不能等闲视之。 但两件事同时发生，肯定不会是巧合，修罗族冥界那边搞事，吸引走大批好手，而这边莫森大人也知道修罗神皇在银月市的消息，但可能考虑到这边一来未必消息准确，再者就算准确也未必能找到，没觉醒的修罗神皇跟普通人一样，无从分辨，只有一个一个抓来慢慢在做打算！ 看到我脸色不好看，小虾立刻明白怎么回事：“那个，苏哥，嫂子哪里……” “我进去看看！”我道。 “那个，苏哥，小心点！”小虾小声说。 “放心！”我拍拍他肩膀，为避免麻烦，我选择从后绕，那里离实验楼比较近。 虽然我心急如焚，但我知道这时候完全不能慌张，这时候我接到小希的短信。 “暂时安全，小心！” “马上就到！”我回，手机调到静音状态。 我绕过后门看守的警察和紧盯里面的死神，悄无声息闯进校园，我这种级别的死神不去管理局听从指挥，跑到这里来都算是很不应该，何况我救得还是我心爱的姑娘，不知道莫森大人会不会气疯。 我知道我和小希的事迟早会被上头知道，底下的死神无论如何都会保持沉默，但这一次我出手就在也藏不住。 经过路边的树丛里，倒毙着一具尸体，看起来稚嫩的脸庞带着惊恐和不可思议，没办法，修罗到的地方经过就会是这样，他们遗传里对人类视作食物的基因，导致他们根本不在乎食物的感受。 不过今天已经算格外克制，大概是怕误杀修罗神皇，没觉醒的修罗神皇肉眼凡胎一个，根本没有太好的方法去分辨，就算知道在这个校园里，几万名学生中也是大海捞针，我不知他们为什么这么急切的寻找自己的皇，等待神皇觉醒不是更方便。 我走的幽静小道，格外小心，一百只眼张开，虽然还没达到最佳状态，不过用来监视周围绰绰有余。 大概是宿舍楼是重要搜索范围，接下来是教学楼，实验楼防卫并不严密，不过我现在状态也非最佳，要是光明正大冲进去，多半会引起修罗注意，还是秘密潜入的好。 躲在树丛里小心翼翼的探出一百只眼睛，周围并没有修罗在，也没闻到特有的腐败臭气，离树林两米就是一间开着窗户的实验室，我纵身跳过去，轻轻落在地上。里面一片狼藉，器具东倒西歪，玻璃器皿碎满一地，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不知是那个倒霉鬼被殴打受伤，或是被美食诱惑的受不了给干掉。 地上一大道血迹像是被巨大的毛笔挥毫，从实验室台前一直延伸到破碎的门口，走廊里还有轻微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无声无息走到门口，虚幻的眼睛看出去，两个修罗正蹲在地上翻翻捡捡，尸体已经被撕扯得不成样子，血液早就被两个家伙喝干饮尽，剩下正在争执那部分比较好吃。 我心脏一抽，仔细看碎掉满地的衣服，不是女生服饰心才放下来，随即怒火涌起。 “咔，阿廖，你说我们会不会好倒霉，刚好把神皇吃掉？”捧着人手大嚼的修罗问。 满脸是血的阿廖说：“说不好哦，你看他刚才一拳打到我流鼻血，那么凶悍，万一真是神皇那就惨了！” “没这么倒霉吧！”先说话的修罗有点发愣：“我有听说神皇大人是女的，这家伙是男的啊！” “传说懂不懂，我们这种杂鱼哪有资格见过神皇，除了四天王里的守护者，其他三天王也很少见到，管他是男是女，都吃到嘴里了说那么多有屁用！”阿廖把手指嚼的“喀喀喀”作响。 “说的也是！”另一个也放下心事不再多说。 “修罗神皇是女的？”我脑袋有点糊涂，对这个传说中的人物我了解不多，只听说超猛的，莫森大人带数百死神大战，死了一大半才干掉的强人，我潜意识里理所当然认为是男的，没想到是女的。 不过……这种问题不是我该考虑的吧，管他是男是女，先干掉面前两个家伙在说。 我无声无息窜出去，阿廖刚愕然抬头，我毫不迟疑一拳击出，“气击”恰到好处的爆发，真气透过颅骨钻进大脑，在里面狂暴乱窜，瞬间就把他脑袋搅成一团浆糊。 另一个刚张大嘴想大叫，我一把掐住他脖子，“剪刀手”发动，脑袋无声掉下来，断口处黑血猛的喷出，直冲到天花板，泼出一副抽象图。 那具尸体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穿着校服的身体被啃的乱七八糟，我只能哀叹一声，如果到冥界我还能认出来的话，给些照顾也没关系。 就怕今天这种馋嘴修罗特别多，到时候都是这种面目全非的死鬼，那就分不出了。 第五十八章 逆击 整个一层空无一人，除了倒毙在地的两只修罗尸体，剩下大概在紧张搜索剩余楼层，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他们怎样确定修罗神皇的身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留给我的时间更紧张，我要在他们找到小希之前赶过去。 我潜入二楼，灯火通明的二楼里两个修罗萎靡的靠在墙上，走廊两边都是经过暴力破坏过后破碎的门，他们一个个实验室搜过去一间也没放过。 我从拐角猛的冲出去，凭借速度优势一拳打在黑衣人咽喉，他痛楚被咽进嗓子里，另一个朝我瞪眼，想高声大叫时，我反身一个旋踢，紧张之下用力过猛，颈子上的脑袋被我一脚踹的飞起来，带着一蓬黑血。我连忙跳起来一把抓住，将死不瞑目的脑袋安放在墙角。 然后我一抬头就看到一架摄像头正和我面对面对在一起。 “我靠，不会被发现吧！”我呆瞪摄像头，然后一把捏碎，九成九藏不住，只好明车明马杀上去。 果然我刚到三楼，就听见错乱的脚步冲下来，迎面撞上几十个打扮怪模怪样的修罗，他妈的跟不良少年一个鬼样，头发搞成各种奇怪造型，兼带五彩缤纷的颜色，身上挂满叮叮当当的铁链，每人脸上都充斥“老子天下第一”的戾气。 领头的家伙还叼根烟，带着墨镜，一看就是带头大哥，他抬起手里光闪闪的灭灵刀喝道：“兄弟们，只要拖住他两分钟，大家就会赶到！不要怕，我们人多！” 见鬼吧你，马上让你们人少，我一翻手，黑洞洞枪口对准一堆修罗，子弹咻咻的欢叫，挤在楼梯上的修罗料不到我是个带枪的死神。 “我干，他有枪！” “快跑，别推我！” “救命，快躲！” 一堆修罗乱成一团，可见素质之差，子弹依次爆响，暴起一团团黑血，腐败味道充斥整个楼道，看来没什么血统高贵的角色，我边开枪边朝上走，喽啰们在我脚边跌倒。 我清晰看到子弹摇摆的轨迹，犹如慢动作一般插进带头大哥脖子里，整个脑袋都被炸飞出去，死不瞑目的掉下楼梯，滚到我脚边，我一脚踢开。 转身逃跑的家伙，被从后边飞来的子弹打爆大腿，捧着残余的屁股大声哀嚎，不怕浪费弹药在送他一发，结束他有缺憾的人生。 我快步走过横七竖八的尸体，鞋子踏在污血里，留下三十几具亡魂，这里的事情已经被发现，不能在拖延。 刚来到三楼，电梯门打开，我弹夹刚换，充足的子弹尖啸着乱钻，惨叫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电梯里八个修罗人生定格在巴掌大的空间中，就此沉默，用不服气的眼睛瞪着我死去。 “喂喂，发生什么，阿灿回话！”对讲机里传来“在不回话就给你好看”的语气。 “喂喂，你好，阿灿是那个？绿头发那个么？还是黄头发那个？不过无所谓，全都死翘翘！”我拿起对讲机回话。 “你是谁？”对面沉默了片刻问。 回答他是一声枪响，对讲机被我打爆。 四楼我刚推开安全通道的门，就一群赶着来送死的笨蛋，双枪燎起，爆碎的弹片打断电线，一溜火花后，整个楼梯间全是黑暗，子弹带着一道道致命杀人轨道划破黑暗，里面是夹杂着血雨和腐败的气息，间或喷在墙面上的涂鸦。 抱头鼠窜朝狭窄的门涌去，却被挤在一起，让我轻易从容放翻。 照例对讲机里传来那个声音：“不管你是谁，你等我，我一定要把你脑袋拧下来！” 我的作为已经让对方很生气，而且因为我大大延缓了他们搜索别处的行动，大批修罗开始朝实验楼涌来，我时间不多，懒得回他，一枪打爆对讲机。 五楼灯火如同白昼，甫一杀入，我连开八枪，微弱的时间错位，子弹钻进脆弱的肉体，八个修罗惨叫着倒地，子弹在腹腔开出大洞，内脏流一地。 到底他妈来了多少人，从一楼杀到五楼干掉好几十个，加上其他地方的，说不定来了好几百修罗，这种规模管理局都没发现，未免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六楼继续收割生命，十八个手持利刃的修罗跪倒在地，迎接死神，手指与扳机之间有火焰在燃烧，信心在两者之间跳跃不停，今夜我大开杀戒，为了心爱的人，谁阻我脚步谁就跟我不共戴天。 枪口冒着白烟，硝烟在我眼前四散，又是十一只修罗花样百出的倒在血泊之中，我踢开挡路的头颅，脚底下黏糊糊，顺便一脚踩碎已经沉默的对讲机。 八楼在望，诡异的寂静，我掏出手机发短信。 “还在吗？” “还在！” “马上就到！” 发出这条信息我踏进八楼，一个手持武士刀上身赤裸的男人站在楼道中央，围绕这一堆切成几段的尸体叠加在一起，恶臭充满空气，他却甘之如饴，甚至舔舔嘴。然后才抬起头用凌厉的眼神看我。 我斜眼看他，无数腐败的气味当中，属于他的味道很淡，不亚于中年大叔的高手，纯净的血统更能发挥威力。 “请允许自我介绍，在下郭鹏，修罗十八将之一！”他骄傲的直着胸膛。 “哦哦，大名久仰，在下苏默，死神一千八百将之一！”我用枪管向他行礼。 “你在侮辱我！”郭鹏变得愤怒起来，好像是个特别骄傲的家伙。 “啊？没有！”我眼光扫过两边实验室的门，都紧闭，看来这层还没被波及。 “为了表示对你的尊重，我把想逃的族人都干掉，可是换来却是你的嘲笑！”郭鹏眼眶发红，好像随时要流下泪来，他太骄傲了，容不得有半丝不尊重的表示。 “那个，你不是对讲机里的家伙吧，听起来不像啊！”我发出疑问。 “那是金延宇，另一个修罗八将！”他语气越发冷厉，我的不重视让他很不开心。 “好吧，好吧，麻烦的很！”我意识配合耳朵，探寻小希所在地，终于在右手第二间里我听到几乎不可闻的呼吸，说不定是小希，既然确定位置，就没必要跟他废话，除了保护好那间实验室以免波及到小希，其他的可以尽情破坏。 双枪喷出火焰，高速旋转的子弹带着弧线攻击，他不是无能之辈，有名号的家伙都不简单，这可不是玩游戏，敢随便叫字号又不会死，在这里有实力的家伙才能有骄傲，我想郭鹏就是这种家伙。 果然，他身子鬼魅一样在弹雨中穿行，顺便超高速挥刀，爆金弹被他长刀快速击飞到别处，一瞬间我眼前是眼花缭乱的刀影，我一百只眼还没完全恢复，居然看不太清楚，有点难办啊，这种能力伴着纯净的修罗血统果然配得上“八将”这种称号。 “我的能力就是……”说道这里他诡异的一笑：“你慢慢体会！” 说完他鬼魅般穿行，几乎眨眼功夫到了我面前，闪着寒光的武士刀朝我腹部疾刺，速度虽然快，但还没到我躲闪不了的程度。 我看到他眼神里闪着得意，心说是不是那里不对。 果然，在我躲避他武士刀的同时。突然他背后又伸出一只手来，狠狠一拳揍在我胸口，极具穿透的力量让我才在愈合的骨头又发出脆响，疼痛刺激我神经紧缩，迅速朝后飞去，他妈的骄傲就是他的诡计，老子不明不白的被人算计了一把。 我被揍得倒飞出去，但我没忘记抬枪还击，在无以伦比的信心加持下，我的子弹冲向天花板，然后一起猛的下沉朝他飞去。 “我也给你个惊喜！”我半蹲在地上，不停扣动扳机，枪口连续不停的钻出子弹，疾如暴风骤雨，离古月半怪所说的机关枪还差得远，但对付这家伙一定能奏效。 如果我不是带伤来，如果不是被他怪异的能力突然袭击，他未必是我对手。 对付这种只能近战的家伙，不停的射击是最好的办法。 他速度果然很快，虽然被突然拐弯的子弹打的手忙脚乱，但在他鬼魅一般身影下，重重刀影如山，把子弹一一挡开或劈开，发出叮当撞击的火星。 但我扣动扳机的速度越来越快，子弹也感知我意识中的命令加快速度，到我双枪还剩八发子弹的时候终于他右腿被爆金弹擦过，高速旋转的弹头并没爆炸，但将皮肉烧焦，我鼻端有淡淡的焦糊味道。 我停止射击，还有八发子弹，他绝不允许我更换弹夹。 果然他随手捡起两把武士刀快速朝我冲来，三把刀在他面前舞动像高速旋转的割草机，想把我切成几段。 那这么容易，枪响在起，接着是刀和子弹撞击的声音。 八发子弹一瞬间就被打光，我看到他一只手臂带着血污飞起来，融合我强大信心的八发爆金弹终于有一发建功。 郭鹏豪迈的惨叫，身子还朝我冲过来。 三只手真麻烦，我聚气在拳，迎头痛击，包含十足真气的拳头破开空气带着一层涟漪，猛砸在他胸口，同时我感到小腹一凉，一把刀插进我腹部。 第五十九章 群尸玩过界 暗藏的杀手锏，又一只手，郭鹏狞笑着看：“这才是我真实能力呢，怎么样！” “还不错！”我笑，随着他拔刀，我力气也开始缓缓流逝。 不过哪有这么简单，我一把搂住他脖子：“我的能力……就是拼命！” 积聚已久的拳炮一拳轰在他胸膛，痛苦的骨裂声响起，像是重锤狂野的击打，这种超近的距离他的武士刀只能徒劳的乱挥，却无法发挥应有的威力，小腹里即将拔出的刀又刺穿身体，重复的痛苦，让我喘不过气。 我只能一拳又一拳的轰击，一百只眼睛在体力快速流逝下，接连湮灭，包括才恢复了七成的视力，现在又在天旋地转。 说不定就在这里了，我耳边隐隐听到小希的尖叫，然后淡墨色血液淋在头上，流进嘴里，虽然血统阶级较高但也有腐败的味道钻进胃里，好想吐的感觉，不过没有力气，连呕吐都没有力气。 危机解除，我放开郭鹏，他像一滩烂泥倒在地上，睁大的眼睛满是不甘心，明明他能赢。 隐约中我看到小希手里拿着刀，身上沾满血迹，接着是刀落地的声音，我被抱在温暖的怀里。 “阿默！”是小希的声音，然后泪水一滴一滴打在我脸上，出奇的郭鹏的血液流进我嘴里后，身体居然开始有一点点足够拥抱的力气，腹部伤口居然止住流血，这家伙的血液还有这种作用，真了不起。 实验室里我靠在椅子上喘息，小希拿出纸巾给我擦汗。 恢复了不少力气，是郭鹏的血有这种独特作用，还是修罗的血被轻易吸收同化掉不得而知，不过总得里说是好事，无论那种情况，能让我快速恢复体力最好。 我掏出弹夹，在卢殿星惊恐的目光里装进枪里，三名女生我都认识，除了小希还有妙妙和可心，三个女生灰头土脸，脸色都不好看，这漫长的夜晚，到处都是莫名其妙的修罗族大开杀戒，能没被吓晕过去，已经算不错。 “你是……杀手吧！”卢殿星小心翼翼的问我。 “哪有这种职业，电视看多了吧！”我笑，双枪插在腰里。 “那是警察？”妙妙瞪大眼睛。 “也不是，警察不会要我这种人啦！”我抓着小希的手笑。 “他的职业要保密！”小希神秘兮兮的说。 “哦哦，明白了！”旁边的可心武断的说：“是特殊部门的家伙，可以理解！” “大概可以这么说吧！”实在没好借口，只好随意敷衍过去。 我需要休息，但时间不等人，另一个修罗神将很快就会过来，还有一场堵上性命的拼搏，不能大意，我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十分钟后，走廊里传来细微的“咔咔”声，我没听到有人走进来，但分明有东西在活动，很诡异。 “有鬼！”卢殿星眼睛露着惊恐。 我真想说，他妈的我就是鬼，但这种气氛不适合吓人，只是胆小的富家公子而已，遇到危险本能的反应。 危险逼近的感觉，大概八神将的另一个已经到了，没有更多时间休息缓解，带着尚算能一战的身体我站起，小腹的伤口还是很痛，胸口断掉的骨头也未完全愈合，我看着小希，深深吻下去，良久。 不知道是不是有不幸的预感，小希眼泪流下来。 唇分！ “我一定会带你出去！”我发誓：“相信我！” “我信，大不了死在一起！”小希抓住我的手，忍住眼泪。 怎么忍心让你受伤害，就算拼命也送你出去啊！ “跟着我！”我心里带着满满战意，一脚踹来实验室木质大门。 走廊里一高一低两盏日光灯，噼噼啪啪的明暗交替，三四只吊颈断臂的刚才死掉的新鲜尸体正在走廊里游荡，听到我豪迈的破坏声，都转过头来用看食物的眼光看我。 死尸？僵尸？生尸？该怎样描述才好，这都是刚才被郭鹏因临阵逃脱的罪名斩掉的家伙，这四只算是特别幸运，只是残肢断臂，胸口被一刀刺中，尚能保留相对完整的尸体，而其他被从腰间分离，或者身首分离的倒霉鬼就没有死后在跳起来的幸运。 突然变成生尸，更不走运啊，再死一次而已。 “喂喂喂！听到吗？”流落在角落里郭鹏尸体上的对讲机又响起，郭鹏腰间小红点一闪一闪。 我拿起对讲机：“喂！金延宇？” “很愉快又听到你的声音，这么说郭鹏已经被你干掉了吧！”对面沉默了片刻问。 “死的不能在死了！”我答他。 “让人意外啊，八神将可没有易于之辈，说明你至少b级水准，还是里面的佼佼者！”金延宇夸赞。 “也没那么好，干掉他也没太费劲！”我谦虚，一百只眼张开，楼道里除了虎视眈眈紧盯我们的四只生尸外，弥漫着邪恶的气息，四只生尸脑袋后面有条看不见的线牵扯，随时准备朝我们发动攻击。 卢殿星牙关发出“咯咯”上下交击打战的声音，怕的厉害，另两个女生也怕的要死，几乎瘫倒在地上，全靠墙壁支撑才勉强不倒。这种超现实的情景，电影里都看不到，根本来不及考虑是为什么吧。 只有小希站在我身边，静静听，也没有抓着我，眼神里流露出“绝不做你拖累”的决心。 “不用谦虚，我在一楼大厅等你！如果你能活下来的话！”金延宇轻笑一声。 “放心，不见不散！”我扣动扳机，用枪声回答他，枪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一具生尸脑袋被爆开，随即倒地。 “加油，我看好你！”对讲机里传来“沙沙”声，随之寂静。 三具生尸朝我冲过来，为首一具右臂已经缺失，左臂像没有重量垂在一边软趴趴，双脚却快的离谱，张着大口朝我们冲过来。 身后是连续惨叫，夹杂着卢殿星不能控制的哭泣，小希尽管脸色发白，但终于忍住没有叫出来。 “不怕！”我双枪交替开火，这种只靠操纵压榨本能的家伙，怎么可能是我对手，未免太看扁我，最大的麻烦是我不能放任他们不管，难道要这些半人半鬼的家伙到处流窜，那乐子未免有点过大。 “跟紧我！”三枪过后，生尸彻底成为死尸，破坏掉脑部神经的家伙终于解除控制，安份下来，我大步朝前走着说：“掉队就等于死！” 大概是死这个字眼吓到他们，也或者是害怕成为口中食，三人勇气百倍跟我在身后，毫不掉队，卢殿星居然占据最前位置。 “喂，作为男人不强求你直面恐惧，至少应该断后吧！”我冷眼看了他一眼，吹了冒着烟的枪管一眼说。 “你让我断后？”卢殿星瞪大眼睛，良好的富家公子教养早就不见踪影，声嘶力竭大吼：“我老爸就我一个儿子，你难道让我去送死，今天能救我出去，你想要多少钱就有多少，绝对不会亏待你！” “不是什么都能用钱来衡量！”我冷笑把他推到最后：“还有你老爸在我跟前不管用！” 卢殿星脸色苍白，大概是想到他老爸在我面前的样子。 “走在最后，在提醒一遍，如果超过任何一位女士，我就干掉你！”我不在看他，大步朝前走去。 充满血腥涂鸦的七楼！ 果然除了被我爆头的修罗，剩下的都严阵以待，用死灰的眼睛看我。 “何必在死一遍！”我举起双枪。 一头修罗生尸胸口炸开大洞，敏捷更胜从前，脚板在地上一蹬，白色地砖四分五裂，扭曲着脸从十米外冲来。 我扣动扳机，绝不能在给机会，我身后可有绝不能受到伤害的小希。 枪口喷射愤怒的火焰，子弹欢叫着钻出，拖着刺破空气的硝烟，纷纷钻入不肯死去的生尸脑门，连续破发的爆金弹，每一发都准确钻进生尸脑门，花样百出的脑袋爆炸盛宴上演，来不及动手就纷纷诚服倒在地上。 但我还来不及庆幸，电梯门“叮”的打开，八头生尸乘坐电梯上来誓要把我变成食物。 我转身跃起，人在空中，手掌中喷出不规则强猛狂暴火焰猛的喷射出去。 “莲花！”能力“炎舞”的施展，狂烈暴窜的火焰钻进厢式电梯，剧烈的高温烧灼生尸发出恶臭，一瞬间厢式电梯金属表面发出剧烈扭曲的哀叫。 而未曾被破坏掉大脑的生尸豪迈的冲出，带着一身火焰朝我冲来。 然而仅仅还在空中就因为手脚被烧焦失去力量支撑，掉落在地上，大脑尚未被破坏的生尸裹着烈焰，张大嘴巴徒劳的想要咬过来，高温瞬间钻进口腔，从内部开始肆虐，蒸腾的“吱吱”声，烧的生尸整个身体开始抽搐紧缩，无论怎么用力也伸展不开的身体，慢慢被融化在火力，空气中尽是焦糊的味道。 我身后卢殿星一马当先吐出来，三位女生看得出也是用了好大毅力才忍住。 “果然还是太勉强吗？”我双腿一软，半蹲下来，左边膝盖着地，“炎舞”需要的能量过于猛烈，让我受伤后的身体有种虚弱无力的感觉。 第六十章 女人不能惹 “没问题吧！”小希扶住我，眼睛里满是关切，看不到恐惧，我知道她抱定我死她随我去的决心，所以现有的一切都不值得她恐惧，就算是电影里都少见的场面，她也没问过半句，死神的世界就是充满各种不可能的诡异，早就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世界，她已经慢慢习惯。 “没问题！”我摸了她脸一下，她把手放在脸上轻轻摩挲着，充满怜爱。 “苏大哥，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你的手突然会喷出火焰……”妙妙胆怯的问我，大概我已经被划到怪物的范畴吧。 “少知道点有好处！”我笑着喘息：“不过放心，无论什么怪物也好，一定会把你们带出去！” 六楼不出意外又是十八具生尸死着脸的等待，双枪急速迫发，接连脑袋爆炸响成一片，洒下的黑血让脚下变得滑腻，我迈步朝前。 失去下半身的生尸突然暴起，喉咙发出怪叫，只剩一半的尸体变成牢靠的钢锁紧紧将腿牢牢抱住，张开大嘴就朝腿上咬下来。 身后发出毫无心理准备的尖叫。 “去死！”我枪管在他咬下之前，提前插进嘴里，扣动扳机，“碰！”大股黑色血迹喷涂在我身上，腐败气味难闻，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甩开已经软掉半截尸体我朝楼下走去，不能耽误时间，隐隐作痛的脑袋在提升得不到休息的我，念力用的有点过了。 的确，从一楼一路杀上来，又要杀下去，一直使用的意念之力像干涸的河床，只留浅薄没不过脚面的一层，所以我才使用“炎舞”试试，不过身体状况也不容乐观，只有靠最后的坚持，还有五层，到大厅的时候我说不定得学火月吧。 想到这里，我无比留恋的看小希，才开始又要分离，你知道我有多舍不得你吗？面对我无声的闻讯，小希抓住我发烫的手臂，眼泪又一次滑下来。 “什么时候变爱哭鬼了！”我刮她鼻子。 小希不吭气，只是抱着我哭泣，她能感觉到我身子在虚弱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脱力的前兆。 “不行我们就守在这里等人来救好了！”小希哭着说。 “开什么玩笑！”卢殿星大吼，恐惧已经让他失去理智：“等在这里跟死有什么分别！” “住口！”可心一耳光抽在他脸上。 “你打我？”卢殿星不可置信的看着可心，扯着嗓子大吼：“你打我臭女人，我们分手！” “分手就分手，一点担当都没有的男人，要来什么用！”可心这一刻无比骄傲的捡起地上一把刀说：“只让苏默一个人拼命？你算什么男人！” “对啊，大不了死而已！”妙妙也捡起武士刀，露出拼死一搏的勇气。 “不行，我们就死在一起好了！”小希把脸埋在我怀里：“好想好想能和你一起，这样死掉也好，就没那么多麻烦找你了！” “说什么傻话！”我笑着抚摸她头发：“我们还有大把日子好过，你还要跟我生宝宝呢！” “放心！”我看着小希，这辈子我最爱的女人：“我一定会把你们带出去！” 漆黑一片的五楼带来无法喘息的压迫，一百只眼努力张开，黑暗中晃动的影子带着压迫在嗓子里的嘶吼，闻到生人味道的生尸集体转头，朝向我。 尽量节省意念的使用，子弹“咻咻”飙出，拖着艳红的尾巴朝生尸奔去。 爆头，断臂，炸手…… 我捂着头，只要求他们失去行动能力不能伤害我们就好，一楼大厅才是真正主战场，疲惫不堪的踏过不甘心还在蠕动的生尸，终于冲破五楼的障壁。 挤在三楼到四楼通道里的生尸咆哮着冲上来送死，我面无表情忍住脑袋里钻心的疼痛，只要过了这一层，剩下的不足为惧。 三分钟后，在我竭尽全力的努力下，楼道里躺满了站起再次倒下的尸体，鼓足勇气的三个女孩手里锋锐的刀也初步建功，在我一枪打爆一只生尸胳膊的时候，妙妙斩下了这辈子她第一个战利品，生尸脑袋。 有些东西一旦做了，就会战胜恐惧，生存的压力压的三个女生迸发出强大的勇气，砍掉生尸的脑袋这种事对她们来说，在不是难以忍受的事，跟死比起来，恶心一点，残忍一点都不算什么。 一百只眼睛接连关闭，剩下的体力已经不足以支持我的能力，剩下就只有拼命了。 我摸出口袋里的“新希望4号”，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真是大出意料呢。 倒出一粒胶囊放进嘴里，这算是最后的希望吧。 血液里沉默的能量被唤醒，奔驰冲撞我虚弱快要随时倒下的身体，皮肤感觉好烫，血管里奔走的不是血液像是岩浆，一股股怪异的能量充斥在血液中。 “会变成怪物吧！”我悲哀的看了小希一眼：“变成那种模样，小希还会喜欢我吗？” 我紧紧抱了小希一下：“无论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最爱的人……” 我滚烫的唇和小希冰冷的唇贴在一起，分开时，两道泪水流下来，这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吧。 每一根肌肉纤维都充斥着能力，被从身体深处压榨出来的潜力，忘情的改造我虚弱的身体，力量从心脏泵出，延展到手臂，双手，双腿，每一寸肌肤都像火烤一样，迫不及待贪婪吞噬那股能量。 最后是脑部，巨大的能量如惊涛骇浪，冲的我脑袋生痛，我感觉到额头青筋直跳，仿佛要随时爆开的，看东西都是一片红色，体内一股原始的躁动随处乱窜，好想大战一场的欲望趣事我。 我冒着烟的拳头猛地砸在墙上，墙壁冒出一个大洞，我大叫：“好热！” “阿默！”小希看着我流泪。 一瞬间我冷静下来，看到小希看我的眼神流露出怜惜的神色，她瞳孔里倒映着青筋直冒的可怜模样，还好我没像中年大叔那样变成怪物，大体来说看起来还算正常。 我转过头去：“别看我！” 嗓音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沙哑起来， 八*零*电*子*书*w*w*w*.*t*x*t*8*0*.*c*o*m 我听得到小希眼泪“啪嗒，啪嗒”砸在地上的悲伤，我狠下心不回头，朝前走去。 “阿默！”小希叫我：“你一定要活着，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去！” “别傻了！”我大笑：“我是死神，怎么可能死！” 都看出我不对头的女孩不知所措，小希捂着嘴流泪，我像是诀别似的一吻和脸上爬满蠕动青筋的样子让她看在眼里，在不懂也知道我不对，但我希望她能抱着希望，那样才能活下去。 二楼游荡的生尸闻到我火焰般的味道，残留的些微意识居然让他们不敢上前，四只生尸喉咙里发出狗一般呜咽的叫声，却不敢过来，深藏在骨子里的恐惧被挤压出来，面对差距过大的实力，本能的想回避。 “想跑，哪么容易？”我以百米四秒的速度，身影闪烁了一下就到一头生尸跟前。 “拳炮！”带着硝烟的拳头冒出红色血气，一拳砸在生尸头上，来不及发出临死的泣号，生尸脑袋干脆碎掉。 黑色血液粘在拳头上被高温蒸腾，发出丝丝黑气带着腐败的臭气。 躲过另一头鼓起勇气攻过来的生尸，拳头自下而上忽然伸长，一拳砸在他下巴上，像是被汽车碾过，半个脑袋被拳头刮过，另半个脑袋喷着血液和脑浆乱摇倒地。 剩下两头生尸喉咙里发出恐惧的呜咽，但也逃不掉，我左脚突破地面，瞬间到了跟前，一手一个抓住两颗恶心的脑袋，狠狠对撞。 头颅碰撞发出的闷响声中，两团不明物体在我手中爆开，手心里尽是粘哒哒的感觉。 “靠，早有这种实力，干嘛不用！”卢殿星小声咕哝。 我没回头：“在说一个字，你就不用跟着了！” “白痴！”可心手里的刀突然架在卢殿星脖子上：“在废话多，信不信老娘杀了你！”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白裙子的可心看起来是最文静的一个，爆发起来比妙妙可怕的多，砍掉的脑袋比妙妙多好几个，此刻她白皙脸上沾着黑色血迹，长刀散发杀气贴在卢殿星脖子里，衬出无用男人表情的惶急。 “手伸出来！”小希面无表情盯着卢殿星，眼泪还一直流，我转头不敢看，我模样对她们来说太过奇怪，还是不要让她们看到。 “干嘛？不要胡来！”卢殿星想警告小希，但在他视线里我的身影极具威胁，把恐吓的话又咽回去。 “这次收你一根指头，在说一句就干掉你！”小希语气平静的让人恐惧。 “喂，我只是说说而已，又没错！”卢殿星惊恐大叫。 “还说！”妙妙看不过去，三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强逼之下的卢殿星伸出右手小指，我斜眼看过去，他脸上带着愤恨。 小希从容的一刀斩去，卢殿星大声哀嚎，指头落在满是黑血的地上。 “在叫就把自己的指头吃下去！”小希手里长刀扎在指头上。 卢殿星果断闭嘴，只用愤怒夹杂恐惧眼光看三个女孩，我想他这辈子都会记得不要惹女人。 第六十一章 杀出黎明 一楼大厅里，严正以待的场面让我叹为观止，超过五十个修罗对我迸发出愤怒的视线，领头的金延宇是个奇怪的家伙，个子矮小头发稀疏驼背长得丑没一点优点，唯一可以称的上优点的大概就是他可以安慰全天下的丑八怪吧，看到他的容貌，所有对长相不开心的家伙都会长出莫名信心。 “我很好奇！”金延宇看着我问：“什么人这么重要，让你不顾生死的杀来杀去，管理局那边都丢下不管！” 我笑笑不说话，极力平静躁动的气息，下来之前二楼无论死活，修罗脑袋都被我踩了个遍，小希和他们在一间还算安全的实验室里躲避，这场战斗铁定不轻松，我死的模样不想让她看到，抱着必死的信念，也要让所有修罗都留在这里。 “能力不错，也少见，控尸的能力我生平仅见！”我说。 “无所谓啦，反正无论如何也要干掉你！”金延宇答非所问。 “试试看吧！说不定你被我干掉呢！”我将遮挡的脸露出来。 金延宇一脸愕然看我，想来他怎样也料不到我会服下“新希望4号”吧，这种突然实力对比的倒转，让他不知所措吧。 “干掉他！”金延宇大喊，他来不及奇怪我为什么会有“新希望4号”，现在的我绝对可怕。 五十个修罗同时动起来，潮水一般涌过来把我围拢在中间，然后最中间第一个幸运儿高高飞起来，没有脑袋，他脑袋已经被一拳打破。 速战速诀，“新希望4号”压榨出来的能量已经没开始的狂猛和暴烈，过了这段时期我会陷入最虚弱的状态，那时候最普通的修罗我也干不过。 拳头喷发着红色血气，带着嚣张的硝烟，一拳砸在一个修罗脸上，半边脸干脆利索的碎成血雨。 七把刀从不同角度斩过来，我被围拢在中间无可躲避，我以不可思议的快速出拳，连续砸开六把刀，却感觉脚下一顿，一个不顾身死的家伙抓住我双腿，死命抱住。最后一把刀顺势切过来，我身子稍微闪避，一拳砸下，抱住我腿的修罗变成生鲜肉酱。 那把刀终于没避过，从我肋下穿过，但药物作用下，我没感觉有多痛，反手背拳砸在他胸口，他胸口凹陷进去，朝后倒飞，巨大冲击力砸倒一片。 我身子猛地一弹，主动出击，冲进修罗潮水里。 力量渐渐开始变小，虽然十分缓慢，但我知道越到后面会越快，我一定要在这个时间内干掉金延宇。 我整个身子淹没在修罗潮里，在刀从里穿梭，仅仅避开足以致命和会使我失去行动能力的武士刀，剩下在我判断来只是皮肉伤的刀根本不闪不避。 修罗中间翻翻滚滚被劈开一道无人通道，凡是挡在面前的都会被粗暴的“拳炮”干掉。 我飞身推进，一把抓住一只修罗的胳膊，用力！胳膊被生生拽掉，痛苦的嚎叫刚响起，拳炮打在他嘴里，只余半声哀嚎和漫天血雨。 我双手爆破似的血红，后背一痛，被刀斩中，在来不及对我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之前，我旋身飞踢，身后偷袭得手的修罗被踢断脖子，侧身栽地。 五十只修罗在我发疯般乱用能力的强力打击下，纷纷倒地，碎头断臂铺满一地，我一直紧张的心慢慢放松，照这种程度来说，在力量完全消退前，完全来得及把他们干光，顺便杀掉金延宇，“控尸”的能力现在不值一提。 在我刻意为之的攻击下，每一具尸体几乎都是脑袋爆裂，没碎的就算变成生尸也失去大半行动能力，不过这群修罗的剽悍出乎我意料之外，五十个家伙提着刀，任凭我把前者打的多么惨烈的死去，后者都会义无反顾的冲过来，到是有好汉的潜质。 站着的修罗越来越稀少，黑血黏在脚底的感觉十分不好，当我把一只修罗硬生生打爆脑袋的时候，一楼大厅的玻璃突然碎裂，三条影子像突如其来的杀神，散发浓烈的煞气猛冲到我跟前。 “好快的速度！”比我服药过后也差不太多。 我一拳挡开第一拳攻击，巨大的力量让我在满地黑血上顺势滑出一米，那条影子则被轰的倒飞出去。 接着两条身影毫不犹豫狂霸劈像我头顶，我吐气开声，一手“拳炮”，一手“气击”，使出百分百全力。 四拳交接在一起，两条身影的臂骨发出崩碎的声音，但丝毫不开声喊痛，硬气的继续朝被击退的我追来。 我双臂隐隐颤抖，虽然凭借不俗的能力打断了两个家伙的胳膊，但我也不好受，消耗太大，体内压榨出来的力量快速流逝。 这时候我才看清对面朝我冲来的三个家伙，，面无表情的像个死人，跟我一样脸上青筋冒出，相比之下他们身体膨胀的厉害，而我只是略微改变，力量全被锁在肌肉里。但与中年大叔服药后不同，两次对决让我觉得他们身体充满冷硬的死气，包括他们的肌肉也是硬梆梆的死硬。 完全感觉不到生机，我瞬间就明白这才是金延宇真正的杀手锏，光靠五十个修罗和一些低级修罗的生尸阻挡我根本不可能，这三头服药死后的生尸才是主要战斗力，而且在我消耗一大半的情况下突然杀出，确实对我很有危险。 时间不多，我迎面冲上，“拳炮”竭尽全力朝第一头生尸头上砸去，横架在他头顶仅有的手臂崩裂，骨头刺出，双脚深陷地板。 毫不歇力，关键的一击，手掌按在第二头生尸的胸口，“气击”的真气钻进他身体，开始横冲直闯的破坏，他身体里发出“噼啪”的古怪声音，随即犹如一头快速钻行的列车在血管里高速行驶，所过之处血管暴起又安静，眼耳口鼻开始渗血。 我不理他，第三具生尸只有硬碰硬的攻击，高热在我手心聚集，两手一接触的时刻，暴烈的火焰从我手中窜起，带着高温沿着他手臂一路朝上，瞬间就把他包裹在非死不可的火焰里，但他沉着脸毫无所觉继续朝我走来。 没拼命的必要，“炎舞”的温度足以熔金化铁，就算是他冷硬的尸体也坚持不了几个呼吸，我躲开他一击，朝准备逃窜的金延宇冲去。 他猥琐的身躯正朝门口跑去，我提起枪，想在他跑出去之前给他致命一击，但脑袋一阵眩晕，本来充斥身体的力量，像退潮一样瞬间消失，我重重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关键时刻药力退去，大概是我滥用能力的后果，比我意料中早很多。 躲在柱子门柱后面的金延宇小心探出头，又缩回去笑道：“没力了啊，差点给你吓死！” 虽然嘴上这么说，他身体并未从柱子后露出，要我还有一丝力气，也会扣动扳机，让他饮恨当场，可是现在我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新希望4号”的副作用体现出来，我很想就此睡去，但我不能。 谢谢，此时一把刀插进我腿里，一个未死的修罗狞笑着折磨我，我衷心感谢，疼痛反而刺激我暂时清醒，我抬手说：“谢谢！” 扣动扳机，子弹擦中柱子，爆开一片碎石，却无力控制它转弯击中金延宇。 “别努力了，没机会啦！”金延宇笑的轻松。 我身后的修罗又是一刀插进我另一条腿，然后用力扭动刀柄，剧烈的疼痛差点让我晕过去，我反手一枪，他脑袋爆开，可我腿也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真不甘心啊！”我每呼吸一口，都觉得肺部痛的难以喘息。 “阿默！”小希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眼泪汪汪看着我，她身后的两个女生也捂着嘴，生怕哭出来，只有卢殿星眼中露出快意的神色，见我看过来，连忙变成惊慌害怕的样子。 “干什么？快上去！”我衰弱的声音连我自己听了都感到无力，金延宇除了操控尸体，身体力量就算弱，也不是几个普通人能对付的。 小希平静的走过来，拔掉钉在我大腿上的武士刀，温热的眼泪滴在我伤口上，暖暖的渗进我体内。 “我值得你这样吗？”小希哭着说。 “没什么不值得！”我笑着躺在地上。 “还有空发腻？”金延宇笃定我无还手之力，笑嘻嘻的走出来，远远的看我再三确定。 我躺在小希怀里：“对不起，还是救不了！” “没关系，我们死在一起也挺好！”小希把我抱在怀里，轻轻的说。 “喂，那个，我可不想死！”卢殿星在后面探头探脑。 我懒得理他，跟小希说：“承诺你的没做到啊，跟你朋友说一下，我尽力了！” “喂，别唧唧歪歪了，大家一起死挺好，不会给你们机会啊！”金延宇的小心得到回报，他用脚踢起一把武士刀，远远朝我丢过来，我勉强推开小希，武士刀擦过我肩膀，留下两寸长的伤口。 金延宇长出一口气：“动不了就好，送你们归西好了，反正大家在一起也挺好！” 他话音刚落，就听门口一个声音道：“那个，对不起，打扰一下，他现在还不能死！” 第六十二章 莫森的坚持 门口站着穿着米色风衣的傻子，枪管插在鼻孔里看我，眼神里满是笑意，脸上却露出鄙视的神色：“搞成这样，丢人不！” “闭嘴吧你，来这么晚，怕我不死啊！”我累到快要没力气说话，两条腿上血涌出来，更让我状态不容乐观，跟他斗嘴都费力气，我喘的要死，随时有晕倒的可能。 “喂，当我不存在吗？”金延宇斜着眼看古月半怪，没什么威胁的中年大叔而已，他身旁被我打断两条胳膊的生尸又晃悠着站起来，其他两头，一个血管全身爆开，死的很难看，另一个成一堆灰烬，残留几块骨头。 没了双臂的生尸刚站起来，就听两声爆响重叠在一起，生尸摇晃两下，又轰然倒地，脑袋已经爆的找不到，金延宇愣愣站在那里，一身喷射状血迹。 “其实我真当你是死人！”古月半怪垮着肩膀走过来，顺路踹他一脚：“让让！” 金延宇表情呆滞：“古月半怪……” 声音里满是干涩和无奈，碰到这种怪物还有什么好讲，不送命就算烧高香，他哭丧脸站在一旁，比最乖的乖孩子还老实。 古月半怪名声在修罗中间大的很，尤其是近二十年，死在他手中修罗不计其数，他一个人干掉的修罗堆起来可以填满整栋楼，只不过他随性的很，又没耐性，很少在一个地方呆很久，所以很多修罗听说过他，见过他的并不多，因为见过他的基本都挂了。 有这种震慑力，金延宇表现老实理所应当，就算他有“闪电”能力加持，也逃不过古月半怪抬手一枪。 那种随时出枪，出枪就中的手段，除了魔岩月那种疯子，有几人能抵挡，至少今晚出现在学校里的修罗没一个敢说能逃过他一枪。 “啧啧，看起来快要死掉了吧！”古月半怪低头嘲笑我。 “你在晚点来，铁定死掉！”我有气无力的回道。 “不过我在，你就不用死了！”古月半怪笑着：“还赖在小希怀里不肯起来！” 说着，一把拽起我胳膊把我扛到肩膀上，对小希说：“跟紧哟，我时常会乱发疯开枪，要被误伤干掉算自己倒霉好了！” 他看都没看卢殿星一点，可心和妙妙倒是注意了一下，两个女孩还提着刀，一身血污，裙子几乎看不出颜色，一看就是经过一番苦战。 “那个，你想那家伙怎么死！”古月半怪问我。 “随便吧！”我有气无力回他：“不过那家伙能力是‘控尸’跑出去祸害不小！” “开玩笑？”古月半怪嗤之以鼻：“让他跑掉我还当什么a级，未免太看不起我了吧！” 金延宇露出惨笑：“没想到这么倒霉，碰到‘枪神’，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不过……” “不过个头！”古月半怪举枪，枪口燎出火焰，爆金弹弹出枪管，几乎下一个瞬间就到了金延宇面前，身为八神将之一的金延宇并非无能之辈，但尽管这样也只是稍微动了一下，子弹照样钻进脑袋，打出支离破碎的效果。 “根本躲不掉啊！”我笑道：“果然是a级！” “废话那么多！”古月半怪扛着我：“剩下看好戏就行！” 说完，又对小希笑道：“有我在，放心好了！” 小希红着眼勉强笑了一下，这时候她实在开心不起来吧，我几乎去了一大半的命，差点死掉，对她来说是莫大压力，总算古月半怪及时出现，她心里大概也松了一口气。 “怪哥啊，说说八神将是什么东西啊！”我好奇，今天干掉两个，确实各有各的一套，重要的是这两个家伙能力太怪异，一个多手，一个控尸，交手时间不长，却差点死在对方手里，其他六个在遇到，一定要小心了。 “八个傻瓜而已，神将什么的，都是自己脸上贴金！”古月半怪不屑的道：“要不是我退休了，早把这几个傻瓜干掉！” “废话，你没退休还有什么好说，问题是你现在日子过得不错，也没兴趣天涯海角的追杀吧！”我咳嗽道。 “沫沫那有他们资料，这几个家伙都属于能力独特的修罗，要说本身能力没什么好炫耀的，能力就是一个‘怪’字而已，所以遇见了小心提防就好！”古月半怪扛着我走到门口。 大门粉碎，外面开始飘着小雨。 “到我那里休息几天吧，管理局现在也不消停！”古月半怪提议。 “没问题啊，不过这之前把校园里肃清吧，这些家伙太危险！”我提议。 “还用你说，我和修罗可是有深仇大恨！” 走出大楼没几步就听见周围传来急促的脚步，依金延宇怕死的性格，大概早发出实验楼集合的命令。 三三两两赶来的修罗，看到大明大摆的古月半怪，露出吃了一惊的表情，这种时候居然有人大张旗鼓的挑衅。 “真麻烦！”古月半怪左右开弓。 子弹呼啸，穿过来不及发问的修罗身体，突然间爆响的声音足够吸引整个校园的修罗赶来，这种寂静绝不平静的夜里，声音传的特别远。 急速赶来送死的修罗一个个带着不能置信的表情倒下，古月半怪只顾狂乱的开枪，子弹仿佛跨越距离的限制，刚扣到扳机，下一刻就到了脑门。 他只顾豪迈的扣动扳机，双枪直射，子弹自然会找准目标钻进大脑爆开，凡是被他看到，听到，感觉到的家伙，都逃不过一死，甚至有修罗只是远远的看一眼，发现情况不妙，想逃都来不及，子弹的速度太快，他的枪法……他根本没有枪法好吧，反正子弹会自己找准目标，根本没必要提枪法这种小儿科的事。 从实验楼到后门短短的路，倒下的修罗差不多一百只，古月半怪也没有着意去寻找，只是顺路杀来，想起来剩下的家伙也没什么大不了，靠着管理局那群笨蛋也能搞得定，也就不在强求。 小雨滴在身上的感觉有一丝凉意，我使劲摇摇头，古月半怪走起路来一摇三晃，搞的我时时刻刻想睡觉，不过这种时候睡过去也没关系吧，小希已经安全了。 “那个，你先滚！”我迷糊中听见古月半怪说话。 卢殿星一脸不高兴，现在到了校园外面已经算是安全，几个e级和d级死神过来，旁边的辅助死神自然把手按到卢殿星头上，修改他记忆。 “里面还有点残余，就麻烦你们了！”古月半怪把枪插回腰间。 几个低级死神受宠若惊，表示一定搞定。 小希照例又受到照顾，被修改了一次记忆，不过我知道对他没用。 临走时，我手比在耳边做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她默默点头，表示知道了。 到了古月半怪的店里，我被丢在后面睡觉的地方，一觉就躺下去，这次事情搞的比较大，虽然不能算错，不过事后少不了一番追问，我得好好休息才能应付。 我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晚上，不知道古月半怪弄了什么给我吃，伤势居然好了一大半，就是脸上身上布满的伤口也在愈合，看来我根本没事，两条腿一动，伤口还是痛，但比我想的要好多。 看到我起身，古月半怪走过来发给我一支烟，我摇头拒绝。 他叹口气说：“这次事情比较大，你和小希的事可能盖不住，要有个心理准备！” 他一改往日吊儿郎当说话的样子，表情一本正经，我就知道恐怕真的不能善了，这种事被底下人知道没什么，但绝对不能被沫沫和莫森知道，他们是制度绝对的维护者。 但话说回来，死神都是人变来的，是人就是感情堆砌的动物，谁敢保证漫长的死神生涯不会爱上人类，而且违反规定的人真会遭到老天看不惯？都是道听途说吧，反正当死神的就没好结果。 我看着天花板半天才道：“你给我用的什么药！很有效！” “没了，局里特制的，专供我的一份，现在不干死神了，存留都用在你身上了！”古月半怪喷着烟。 “好吧，我知道了！”我坐起来，找一块绒布，仔细的擦枪，伴我在实验楼里杀进杀出的武器，也许不久又要用到。 “想清楚！”古月半怪把脑袋埋在烟雾里，我擦拭武器的动作代表我维护这段感情的决心，甚至不惜拼命。 “想好了！”我知道即将面对什么，但我也有我的坚持，有些事不是说过就能过，我和小希的感情不需要其他人插手。 什么第一诫？有几个人试过！ 第六十三章 约定 一切比我想的来的还快，第二天晚上我和小希正在店里，莫森大人大驾光临。 超乎我想象的阵容，沫沫姐在莫森大人身后用复杂的眼神看我，在他身后是冷硬如铁的男人，一把刀大明大摆的提在手里，站在那里就像一把出鞘的刀锋芒毕露。 跟古月半怪完全不同的另一种人，古月半怪随意，没耐心爱看大腿，不修边幅，时常被人看作中国大叔。而他打扮的一丝不苟，就算刚从雨里过来，身上衣服也没有一丝褶皱，像被雕刻过的脸上瘦削带着刚硬的线条。 一进来他眼睛就落在我和小希身上，看不出有什么不满意，这是个没有表情的男人。 气氛沉闷，小希看着进来的怪人，并没露出惊奇的表情，今天我和她的感情就掌握在这些人手里。 感情这种东西，我觉得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好。 古月半怪做了个请的手势，莫森和沫沫坐到简陋的桌子跟前，而魔岩月在另一边坐下，刚好跟古月半怪相对。 小希只是紧紧抓住我的手不说话，她看着我，大概没料到跟我的感情这么不顺利，可是她没有后悔的意思，只是把头轻轻放在我肩膀，也许这是我们最后的温存，她不舍得离开我片刻。 火锅翻滚着冒出热气，每个人都不吭气。 一小片牛肉放在我碗里，小希笑着看我，眼中有泪光闪过，我的心紧紧揪在一起。 慢慢把牛肉放在嘴里，下午古月半怪拜托小柔精心腌制并切成薄片的肥美牛肉却一点没吃出味道！ 莫森，沫沫，魔岩月，好大的阵仗，大概一定要拆散我和小希吧，难道第一诫就这么重要，违反了第一诫的我看起来比修罗还可怕，居然让莫森大人亲自出马，还是我太重要，重要到不能失去的地步，我想是前者。 尴尬的沉默被莫森打破：“有没有想过回局里帮忙！” 莫森大人看着古月半怪问，作为曾经纵横人间冥界的传奇死神，古月半怪的作用不可忽视，有他在就是一种震慑，这些年很多棘手的修罗族高手都死在他枪下，包括公认最难杀的武藤。 武藤虽然是修罗，但根本不停修罗这边的号令，长期到处流窜所以杀戮，他的能力说起来毫不出奇，就是不怕痛。这种能力刚被测试出来的时候，他被人修罗那边嘲笑的好惨，但脑经不对头的武藤硬是靠这种能力杀出一片新天地，将这种能力提升到不可思议地步。 八神将相当于b级死神里的佼佼者，古月半怪和魔岩月和修罗天王是一个级数，而这位武藤先生凭借不怕痛的能力干掉了八神将中的两个，然后成功逃之夭夭，害的修罗那边不得不补上两个。 有一段时间这家伙名气大的不得了，不仅干掉追杀他的修罗，还把阻路的死神也干掉好几个。 然后就有自信心膨胀到不得了的武藤自不量力的挑战古月半怪的事件，但结果让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准备好大把豪迈说辞的武藤刚见到古月半怪，还没来得及展示自己经过艰苦卓绝训练高人一筹的能力，就被古月半怪拔枪打成蜂窝，顺便割了脑袋跑去找沫沫敲诈了几百发爆金弹。 所谓最难杀在古月半怪这种级数的家伙看来不过是笑话。 但如今我对面的魔岩月看我大概也是笑话，我不过一个b级死神，就算是佼佼者也远不上在坐几位，莫森这种一人干死百人的牛人不必提，沫沫虽然级数不明，可是据说能催眠全城的能力就不可小觑，铁定也是s级。 魔岩月跟古月半怪并称，就连古月半怪也说他无论如何也战胜不了，而我只是一个b级死神而已，做好拼命准备也不会放在他们眼里。 我摸摸腰间的枪柄，跟我心一样火烫！ “现在挺好！”古月半怪用筷子搅动碗里的调料：“我立志要做第一个有好下场的死神，所以不想我那天突然死的四分五裂，还是不要勉强了吧！” “那也好！”莫森点点头。 “那个，有余地吗？”古月半怪放下筷子看着莫森。 “没有，你知道的，这是第一条，违反的人从来没好下场！”莫森把丸子塞进嘴里，严肃的道，作为吃货的莫森来说，火锅并不是很合他口味，但也绝不会浪费。 “你知道的，苏默是我第一个兄弟，所以我站在他这边！”古月半怪摸出枪放在桌上。 “我们人多！”魔岩月第一次开口：“不如举手表决，她不算！” 他指着小希。 “凭什么！”我对这家伙完全没好感。 “都是死神！”他的理由无可辩驳。 “那算我一个！”依依推门进来，头发被雨水完全打湿，走到我跟前：“让让！” 我和小希朝旁边坐，空出位置，依依自觉搬来凳子瞪我一眼：“有好吃的也不叫我！” “依依……”沫沫姐看着她：“想清楚，我了解你想法！” “也未必对！”依依笑了一下说：“我站苏默这边！” 沫沫叹口气：“我一直知道，你喜欢苏默对吧，你们这两年配合相当默契，苏默又救过你，你也为她不惜生命，两个互相可以为对方去死的人才更应该在一起！” 我沉默。 小希抓着我手，笑着在我耳边吹气：“我早知道啦，看都看的出来，不过依依姐很好！” 我轻轻捏了她手一下，今天这种结果我早有料到，依依喜欢我，我又不是傻瓜看不出来，可我给不了她什么，所以这么久以来，我几乎都是在逃避，不敢面对她认真的眼睛。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莫森放下筷子坐直，我第一次感到迫近的压力，只不过是小小的改变姿势而已，我就差点紧张的拔枪射击，幸好古月半怪一把按住我手，我紧绷的肩膀才没有失控。 魔岩月一口没吃，把刀拿起来：“苏默，没得选择！” “我可以退出吧，我和小希到没人地方，谁也不影响，为什么要逼我！”我抬眼看魔岩月，我只是想要属于自己的爱情，干你们什么事。 “修罗神皇随时都可能觉醒！”莫森沉着脸：“这一次，你是我盼望的主要战力啊，我不能让你这么没意义的死去！” “小希就是我全部意义！”我毫不犹豫回答。 “修罗神皇觉醒你知道会死多少人吗？”魔岩月冷漠：“说不定人间又会陷入黑暗，又被修罗统治！” “与我无关！”我也冷漠的答他：“我只是个连自己脑袋都控制不了的死鬼而已！” “不要逼我！”魔岩月一字一句。 “这是你专门叫来教训苏默的对手？”古月半怪抽着烟看莫森。 莫森点头，不否认的道：“我下不了手，沫沫也是！” “那我要动手呢？”古月半怪手摸到枪上。 “我舍得！”莫森手指敲着桌面：“你已经不是死神一员，所以你动手，我就动手！” “那么，就让我领教一下s级的实力吧，凌驾所有死神之上的局长大人！”古月半怪吃饭也不曾脱米色风衣，把放在桌上的枪又插回腰力。 我刚想说话，古月半怪就站起来，拍拍我肩膀：“别担心……” 我无无法安稳坐下，古月半怪好不容易有平静的生活，为了我去和s级的莫森大人拼命，胜算有多少，大概不到一成吧，那可是干掉过修罗神皇的超级猛人，这么多年有挑战古月半怪的，有挑战魔岩月的，却不曾听说有人挑战莫森的。 也许百年来他被繁杂的事物缠身，很久没有动手，但他这种人战斗能力早就渗进骨子里，就算一千前不战斗，一动手就会发挥出超强威力，古月半怪肯定不行，可没有更好的办法。 两个人走出去，活着回来的也许只有一个，那个人肯定是莫森…… “算了，我退出！” 当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小希站起来说，声音很平静。 莫森转过来看着小希微微点头：“你知道代价是什么！” “抹去我对苏默的记忆……”小希没哭，两行泪已经顺着下巴流下来。 我的心被一把刀狠狠的刺着，大叫道：“我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 “别傻了，阿默！”小希紧紧抱着我：“你会死的，在死就再也看不到我，我不想你死！” 眼泪瞬间把胸口打湿，悲伤渗进我心脏最深处里，小希轻轻的说：“这样，至少我死后还能见到你，跟你在一起……” “我答应你，你死后，我会让沫沫替你恢复记忆，那时候没人干涉你！”莫森点头：“你做了最明智的选择！” 我用最凶狠的眼睛看莫森，看沫沫，看魔岩月，你们毁了我最重要的幸福，总有一天我要你们千倍百倍的还给我。 小希说的是对的，可是明明能在一起的，就为了见鬼的第一诫，我们得生生分开几十年，我心里碎开成两半，小希的话给了我希望，莫森的话也留给我最大的余地，也许比起永远不能在一起，在等几十年算是最好的结局。 我眼泪一直流，不知道要不要现在就拼命，我只知道我要失去小希了，我胸口那里空空的，就像心脏被莫名其妙掏走，找不到方向。 小希吻着我脸上的泪滴：“阿默，阿默，等我，你等我好吗？” “我等你！”我抱着即将失去的女孩，不肯松手：“多久我都等！” 我们拥在一起哭泣，感受彼此哀伤跳动的心跳和脉搏，那里是彼此靠的最紧的地方，我们曾经拥有的一切。 “阿默，不哭了，阿默！”小希像小大人一样，勉强笑着流泪。 她牵着依依的手：“我知道你喜欢阿默！” 依依：“……” 她不知该怎么说，但默认。 “我死之前阿默交给你，我死之后还给我好吗？”小希露出甜美的微笑，给了依依一个大大的拥抱，眼泪打在依依肩膀上：“拜托！” 莫森没有表情，悠长的寿命大概见过太多生离死别，我这种小人物被迫牺牲掉的感情，在他眼里什么都不算吧。 魔岩月没有感情，其实这一刻我很像知道他心里保留的那仅有的感情是什么，是不是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能轻易割舍，无足轻重。 沫沫眼圈发红，古月半怪唉声叹气。 小希和依依抱着哭泣，我该祝福她可以开始另一段感情吗？按理来说作为一个大度的男人应该这么做，可是我做不到，我的头好痛，快要裂开来，我心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攥住使劲握紧，在我感觉快要死掉的时候，又轻轻松开，就这样往复疼痛紧缩，泵出一股股悲伤传遍我全身。 “阿默，你出去走一走，我不想看到你难过！”小希放开依依擦着眼泪。 “对不起！”莫森也叹口气：“苏默，你对小希的记忆也必须被抹去！” “放屁！”我大吼，我在也控制不了自己，下一刻手里双枪提起猛烈射击，尽情喷射我的怒气，还要怎样，还要怎样，到底还要怎样！ 莫森用怜悯的眼光看我，他动都没动，我的子弹快要打中他的时候，全部扭曲然后消失，直到我两把枪发出“咔嗒咔嗒”的空枪声，我才意识到我面前坐着一群怪物。 “真要这么过份？”古月半怪牙关咬紧。 “这是为了他好，我也可以答应，等小希来冥界的时候，苏默也可以恢复记忆！”莫森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一下，我周身空气突然收紧，被一只无形大手抓紧，无论我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我甚至发不出声音。 小希看着我哭，她没法在装坚强，面对离别的痛苦，我们都一样，心如刀割。 “依依，答应我，我死之前对他好，答应我……”小希背对着我哭泣。 “我答应！”依依失魂落魄，眼泪一串串掉下去。 我无能为力，心脏一片片碎掉，悲伤随眼泪流出来。 莫森叹道：“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然后我眼前一片漆黑，我大喊，声音却只有自己能听到，我好像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接着莫名其妙的眩晕，我晕了过去。 第六十四章 恶魔岛 管理局，执行组分析室。 正面大屏幕投影上是一座俯瞰的孤岛，四周满是惊涛骇浪，身处于被世界丢弃的地方，大海之中孤零零的矗立在暴风雨中，这里关押着世界上最穷凶极恶的罪犯。 身处世界另一端，常年被海底暗流拥抱的凃礁岛五十年前耸立起一座监狱，特殊的地理环境决定了没人可以从这里逃脱。 常年被海底湍流围困，又有数不尽的暗礁，想要坐船进出只能是妄想，若想从空中引来外援，常年笼罩上空的雷云风暴产生天然电磁干扰，能让直升机罗盘轻易乱掉迷失在云层里，更何况还有不知道何时就会打到头顶的闪电，超乱的自然环境造就最有力的屏障。 每年三月有大约十天的好天气，所谓好天气也只是相较而言，最超卓的机师会在十天之内穿过凃礁岛上空，空投各种物资补给，以便岛上囚犯苟活下去。 这座被称为世界最牢固的监狱，从建成那一天到现在无任何脱逃记录，世界各地穷凶极恶的罪犯被送进去，能活着出来的没有，但这些家伙有谁在意他们的死活，全都是一群杀百遍都不足以弥补其罪过的家伙，所以这里也被称为“恶人岛”。 虽说气候恶劣环境险恶，通过通讯卫星和海底光缆连接，“恶人岛”并非与世隔绝，上面超过一百名的守卫都是退役特种兵，他们严格认真执行看守的命令，每隔三年另换一批，换下来的家伙就等待一步登天。 而在一个月前，“恶魔岛”通讯突然中断，无论如何也联系不上，整个“恶魔岛”上没有回应，这种诡异的事情按理说应该立刻查看，但周遭胜似地狱的环境让有关方面头疼，打算等到明年三月在说，反正单凭恶劣环境也能让监狱里的罪犯困于孤岛，到时候大把现役伞兵空投进去，就算有任何变故也足以让岛上囚犯饮恨。 管理局等不了那么久，从拼了命才带出消息的死神所说，修罗四天王之一的夜王龙月藏在监狱。只这一句话就足以推断出为何“恶魔岛”会突然与世隔绝。 已经几十年没出现过的夜王龙月隐藏在“恶魔岛”这种大消息足够让执行组震撼，一直以来执行组坚持不懈的清除隐藏在人间冥界的修罗，以免这种超越常人的生物给世界带来不稳定因素。 但其中的修罗四天王一直以递补的形式出来兴风作浪，当年冥王和现在的鬼王都算是修罗中间比较理智和有理想的家伙，他们反对把人当食物，而当作平等的生物，希望有朝一日和人类死神缔结和平共处的条约，奈何这一派在修罗中间鲜有市场，一直是势力较弱的一方，并被耻笑。 有夜王之称的龙月一直反对跟人类和平相处，在他看来孱弱寿命又短的人类根本不适合存在于世界上，不管人间冥界都应该是修罗纵横的模样，人类就该被圈养在某处，饿了抓过来吃就是。 几十年前，龙月在东京都和鬼王烈发生大战，管理局出奇的和鬼王烈合作一把，古月半怪也是在那场大战中提升到a级，搞的龙月灰头土脸身受重伤，拼命才逃出东京都，好长一段时间销声匿迹，甚至都有传说他死在某处，没想到在现在又出来兴风作浪。 不过“恶魔岛”确实众人想不到的好地方，凭他实力就算重伤也足以在“恶魔岛”称王称霸，把一众恶贯满盈的家伙揍成乖小孩。 管理局对这件事无比重视，沫沫亲自在分析室解说，并指定人员参加，我也是其中之一。 这一年多来我和依依终成眷属，在黄岩市外的绿石镇安家，当然我们并非夫妻，虽然同居，但依依一直拒绝和我结婚，想起来心里颇有点小介意。 她对我的感情我从不怀疑，但为何不肯和我结婚这种事一直让人费解，不过我尊重她意愿，只好告诉自己，那只是一种形式而已。 我私下里以为她不肯跟我结婚，大概跟我老是觉得丢了一点东西的感觉有关。 一年半前我独自杀进银月市校园大战修罗八将之二，在管理局高手倾巢在冥界与大都会派遣的修罗大战分身乏术的时候，我独自力战，凭借满身伤痕的血气干掉修罗八将之一，幸好已是火锅店老板的古月半怪及时来援，我才免于一死，醒来之后老觉得心里少了些东西。 那次过后，我实力又有增长，同时在古月半怪和依依的强烈要求下，我勤学苦练“快意无双”的能力，只有魔岩月才掌握到至高境界的能力，在我手里不过区区达到“快四”的地步，音速的四倍已经比大多数死神都快，但比起那个冷硬如岩雕的男人还差得远。 我有找他交手过两次，完全挡不住一分钟时间，毕竟他是“快六”的高手，相当于六倍音速的出刀速度，让我完全应付不过来。 在莫森大人建议下，我正在尝试融合不同能力，将“快意无双”的能力强行融进其他能力里，并且颇有成效，与a级修罗一线之隔的炮哥，也在我乱七八糟融合在一起的能力下吃败仗，按他话说，“根本就是怪胎！”。 “‘恶魔岛’周围大量湍流和暗礁，造成行船并不方便，想从空中走，最合适的也是天气尚算凑合的三月才行，所以这次执行任务的死神，我们会派遣有‘急冻’能力的死神帮助，从岸上直接进入‘恶魔岛’！”沫沫声音严肃郑重。 “直接进入？”我大脑从胡思乱想中穿越回来：“离海岸线足有一千两百公里，‘急冻’的能力恐怕坚持不了那么久吧？” 我发出疑问，“恶魔岛”只是海中一座浮岛，说白了只是突出海面的大块礁石，方圆不足五平方公里，离最近的海岸线也有一千两百公里，要让有“急冻”能力的死神一路造出可以行车的冰面，足以把一个a级死神活活累死，而且未必成功。 况且在我记忆里，管理局总共也不过三个有“急冻”能力的死神，而且血统等级都不高，大概都在c级与e级之间，指望这三位不现实。 “这种问题不用担心！”沫沫姐笑着解释：“十五天前，我们在冥界发现纯能力血统的死神，他的能力正好是‘急冻’，所以这次就有他来辅助完成任务！” “纯能力者？真的存在这种家伙？”我脑袋冒起大问号。 纯能力者从来只听过没见过，就算资料馆里资料也未见记载，提起来只是偶尔含糊带过，大约就是指一些体内能量超出普通死神好几倍的家伙，他们一出生就拥有能力，根本不用开启，但他们终身无法提升血统，出生是b级终身就是b级，出生是c级，一辈子就只能在c级打转。 没有开发潜力的死神想来不被认可，况且大部分纯能力者仅是e级或者d级，作用小的可怜。 而看沫沫信心十足的表情，想必这家伙血统不低。 “除了这位b级纯能力者协助，其他三位有‘急冻’能力的死神也会协助，我想一千二百公里的距离，不是太大问题！”沫沫双手按在桌上。 “喂，你猜这次执行任务会派谁去！”炮哥盯着沫沫姐小腿，鼻血流出来。 我把一张面巾纸塞在他鼻孔里，这家伙的百人斩誓约至今还是零，我想他做死神大概会一直做到死，而且沫沫姐的裙子只露出膝盖以下部分，就足够他流血到头晕，这种比平常人更低到发指的自制力，绝对把不到任何一个正常女孩。 “那谁知道，说不定是你嘞！” 最近一段时间炮哥闲的发慌，人间冥界少有平静，偶尔窜出来的修罗都不曾掀起大的风浪，好像自上次银月大学大战之后，修罗在酝酿着什么大动作，毕竟大都会派出的所谓高手也在莫森亲自出马下，死伤一大片。 在修罗神皇即将觉醒的时候，修罗族不可能安静到这种程度，私下里肯定有所计划，这一年多来管理局也是上下紧绷，气氛紧张。 “大概会派那个怪物吧！”炮哥意兴阑珊，其实战斗才是他生活全部，生前身为雇佣兵死后又是死神，战斗时间加在一起超过一百年的战斗狂人，一旦闲下来总发现那里不对头，拳头久不使用有会生锈的感觉。 不过他说的对，对付龙月除了魔岩月那种怪物，大概不会有别人，其他死神也不是对手，能辅助的几个家伙绝不会参战，包括b级的纯能力者，一路造冰一千二百公里，到地方也得累的吐舌头。 其实整个事件分析的很清楚，躲在“恶魔岛”养伤的龙月已经恢复如初，大概是几十年只在屁股大的地方称王称霸有点不愉快，就搞出点事来证明自己的存在，送消息出来的死神只说了龙月在“恶魔岛”，其他屁都没说就挂掉，至于阴谋陷阱之类，那只有去了才知道。 但龙月不是简单的家伙，势必得出动a级巅峰的魔岩月，而且还未必能成功。 第六十五章 绿石镇 绿石镇，距离黄岩市三十公里的小镇。 我和依依安家于此，茂密的丛林和还未被破坏殆尽的生态，让这里成为离城市最近的乐土。 冥界中我依然不太喜欢，就算这里跟人间相差不大，我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每当我一个人独处，或是躺在落地窗前摇椅上看雨时，心里总是不自觉冒出一点奇怪的念头，我是不是少了什么。 我想依依说不定知道，但她不跟我说，我没提起过，梳理过从小到大的记忆，之中并无缺漏，包括我生前种种，说不出那里有错，但我就是觉得不对头，有些事情做起来好像完全没理由，不太符合我一贯性格，难道只能归结成年轻冲动的后果。 我问过古月半怪，这是失去记忆超过八十年的家伙，最终找回记忆成为第一个打破诅咒的死神，安心而快乐经营生意并不红火的小店，他好像也不大喜欢冥界，来了也只是到我这坐坐。 不过他并没说什么，只说觉得不对就好好想，直到想起来那天为止。 我连到底少了什么都搞不清，想什么？ 还好依依一直陪着我，依依跟我在一起后，也不怎么出任务，这一年来任务很少，她说要把跟我在一起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当做最后一刻来过，她说到做到，所以我们分开的时间很少。作为我的搭档兼女友，她无疑做到最好。 而我大把时间都花在训练和融合各种能力上，莫森局长说我一旦提升到a级的话，有可能跟s级正面硬抗，多少年来能越级挑战的死神，都是在死神历史上大放光彩的角色。 管理局还算不错，到我这种级别用不着每日去局里报道，更不用乱转到处抓游魂或去追杀叛逃死神，专接特别任务就好，虽然这些任务大多危险程度较高，不过依我现在的能力也没碰到太棘手的问题。 这次“恶魔岛”任务不出所料，魔岩月是主要战力，没料到的是古月半怪居然主动要求参与，已经退休的家伙不好好开火锅店，莫非是手痒很久，需要找点事做，但据我了解他不是这种主动的人，内里一定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大概事关当年东京都大战，也许跟他曾经失去的记忆有关，他记忆就是在东京都找回来的。 我也在这次任务名单之内，龙月不好对付众所皆知，就算加上我也未必能讨好，我只是b级里的佼佼者，并未达到a级，之间的鸿沟差距天赋不足以弥补，跟普通的s级能僵持一段时间已经算很了不起，但龙月那种怪物，我大概无能为力。 我所起的作用就是两位强者战斗的时间，负责清除其他碍手碍脚的东西就好，如果没有，能牵制一下，让他转移一下注意力也算是莫大功劳。 不过加入了古月半怪之后，情形又将不同，这次成功率超过七成。 下午的时候很久没来的古月半怪突然造访，三天后的任务让他心绪不宁。 我从未见他如此不安，不是没精神，而是精神过于亢奋，我越发肯定他跟龙月之间不仅仅是在东京都结下仇恨那么简单。 他似乎急于渴求一战，想对一些事做个了结。 每个人心里都有亟待了结的事，作为死神更是如此，常年杀戮的过程让心里难免有些不知道明天会怎样的迷茫，能当时解决的事绝不拖到明天，但我觉得古月半怪已经退出，其实就该把所有事放下，安享没有刀光剑影的日子，如今又赶回来参与，那一定非同小可。 不过他这时候到我这来，我想他会告诉我吧。 所以我并不着急，把依依精心煮好的咖啡退到他面前，让他整理一下思路，好精神百倍的告诉我他过去的事。 可是古月半怪并没说他的事，只是突然问我：“苏默，你还记得银月学院那场大战吗？” 我看了依依一眼，她没说话，脸上也没太多表情，只是明显手抖了一下。 看依依这种反应，我抓住她的手，轻声安慰道：“别在担心了，虽然差点死掉，不过不是好好的活过来了吗？” 依依笑道：“算你命大，要不是古月发现不对头，杀进来看个究竟，说不定你已经死掉了，谁都不说就去趁英雄，以为你是莫森啊！” 我“哈哈”干笑两声：“确实，有点冲动了！” 说到冲动，我就有点茫然，当时为何突然杀到银月学院去大杀一场，仔细回想当天的战场，除了满地造型各异的碎尸和造成很大麻烦的生尸之外，理由完全想不起来，莫非只能归结到我突然发疯的冲动。 总觉得那里不对！ 古月半怪看了我一眼，没在说话，闷头喝咖啡，皱起的眉头好像在思索什么事，半晌才说：“那场大战里，你干掉了龙月的儿子！” 我愕然看他：“那一个？” “郭鹏！”古月半怪撇了我一眼。 那个三只手的家伙我记忆深刻，断掉的手臂随时在长出来，让人意外的能力，居然是龙月的儿子。 修罗寿命是人类的好多倍，类似龙月这种逃过上次死神和修罗大战的家伙，更是活的的够久，而活的越久能力越强是修罗的特点，他们不需要像死神提升自己的血统浓度，只需要不断进化自己的能力，而时间则是最安全可靠的催化剂。 龙月大概已经有五百岁，曾跟冥王同处一个时代，但互相看不上眼，并未有更深交集，身为铁血派的龙月狡诈与阴险并重，就算同派别的修罗一言不合照杀不误，所以他多年来带着一批手下跑来跑去，没一个固定的老巢，也成干掉他的大麻烦之一。 当年古月半怪跟他交手，是让龙月最接近死亡的一次，但还是让他逃掉。 龙月的能力就是“吞噬”，几乎到无物不食的地步，就算子弹也照吞不误，在吞噬的同时能迅速将吞掉的东西转化为有助于自身的能量，快速恢复体力或者增强力量，所以跟着他的小弟随时有性命之忧，一旦战斗起来很可能被他当成盘中野餐。 以至于几百年来他身边的人不断更新，也让他声名狼藉，当年被鬼王烈和古月半怪联手逐出东京都，居然没一股势力愿意收留他，包括最后的据点大都会都对他紧闭大门，并警告他如果敢在大都会搞事，就要他命。 大都会里的长老都是身为怪物，并存在更久的怪物，就算凶残如龙月也只能把气咽在肚子里。不过到让他找到好地方，“恶魔岛”庇护了他几十年，谁能想到。 既然他能活这么多年，有子嗣没什么好奇怪，不过我还是觉得好巧。 “是他最喜欢的儿子！”古月半怪加了一句。 “？”那又怎么样，我不明白古月半怪这句话背后意义所指。 “所以这一次一定不能让他逃掉，要不然以后麻烦更大！”古月半怪露出竭尽全力也要杀死龙月的表情，一脸严肃。 “多虑了吧！”我笑道：“你和魔岩月一起出手，就算是五百岁的修罗四天王也该死一死，要说能逃掉，绝不可能！” “龙月的实力比我强！”古月半怪摇晃马克杯，摇出一圈圈涟漪，牛奶和咖啡充分搅拌在一起。 “那也敌不过你们两个，你们可是a级，就算他活的够久，也不可能在你和魔岩月手下出现奇迹！”我不信龙月能强到让古月半怪忌惮的程度。 “其实我总觉得有些不安！”古月半怪继续摇动马克杯：“‘恶魔岛’地处海外，不过我相信依他的能力，想逃出来并不算多困难，就算抱着石块跳进大海，只要有沙子吃，他一样能从海底走上一千两百公里，为什么要突然断掉通讯，并把自己暴露！” “你怀疑是圈套？”我皱眉。 “只是怀疑而已！”古月半怪把咖啡放在桌上。 “那你告诉沫沫姐和莫森大人了吗？”依依在我旁边问道。 “说了，不过他们认为两个a级一起出手，无论有什么全都没用！”古月半怪露出跟他们聊不到一起的不屑表情。 “我也同意，你来不会是只为提醒我这件事吧！”我看着他。 “当然还有我跟龙月之间的恩怨咯，干掉他是我最大愿望！”古月半怪点起烟陷入烟雾中。 第六十六章 雪袭 东京都郊外离市区足有一百二十公里的路旁。 古月半怪抖抖肩膀上积雪，没料到东京都天气冷到这种程度，雪很大，大白天都被风雪吹的看不清二十米之外，气温更是低到零下三十度。 身着米色风衣靠在树下，连在岩石后面躲风雪的同伴都不太能看清他影子，他却能看清几百米之外细微的情景。 这里是一伙修罗必经之处，曾在别的城市犯下累累罪行的修罗，希图到东京都得意保住性命，那里是鬼王烈的地盘，虽然和死神这么多年来偶有摩擦，但总得来说算是相处甚安，走温和路线的鬼王烈对死神在东京都的活动从不指手画脚，而对背后势力强劲的鬼王烈，死神也优容有加。 这么多年来人类死神和修罗共同造就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城市，充满华丽外衣，内底又腐败变质，死神和修罗势力交错，期间还参杂人类势力，三股齐头并存，也算是怪事一桩。 这伙数量为十人的修罗团伙很不懂事，在长藏市大开杀戒，干掉无辜良民百姓几十个，大饱口服之欲。如果让他们逃进东京都，冲鬼王烈的面子也不好赶尽杀绝。虽然鬼王烈的理念跟大部分修罗无法同处，但身为日渐式微的修罗族一员，他多半还是会保证其中一半修罗性命，交出另一半做交代。 这种结果古月半怪不喜欢，每个人做事都有代价，既然敢干的天怒人怨，就不要怕被人赶尽杀绝。 作为繁华大城市代表之一的东京都，往复的路途当然不止一条，从空中坐飞机直达机场是快捷方便的选择，奈何死神管理局设下能通往世界各大城市的传送门，足以让这批家伙一出现就消失在人头涌涌的机场。 而海路也是不错的选择，可惜这么多年来，海港口岸都是人类的地盘，没有修罗族操控的地方死神只要埋伏得当，一网打尽这群混蛋也是轻而易举。 想来想去只有从陆路进入东京都，而这条维系长岛与东京都之间三百五十公里的大动脉是最好选择，一路上高山峻岭足够掩饰他们慌张的行藏，一入东京都又是鬼王烈的地盘，就算大功告成。 古月半怪居高临下，目光穿过漫天飞舞的的大雪，谨慎但不小心的两辆黑色改装车，正在覆盖了白雪的公路上疯跑，这点积雪路面对身体反应能力超强的修罗来说，算不得什么，远超人类的反射神经，足以自以为是的修罗自豪几千年，所以至今他们还认为孱弱的人类只配养在圈里当食物。 飞驰的汽车看的出驾驶者心中的惶急，死神一路追杀，虽然丢下两个同伴尸体侥幸逃掉，但巨大的压力一路紧随，想必每一晚睡觉都无法安眠，越靠近东京都，那种离安全只有一步被干掉的压力越大。 古月半怪看着远处驶来的汽车嘴角上挑，这种大雪天气对死神和修罗都是考验，唯独对他是最好不过的掩饰，既然是“枪神”的能力，眼睛就不会太差，就算这种大雪遮蔽万物的天气，他也能分辨出十米之外蚊子是公是母。 “大家准备！”古月半怪一震风衣，积雪簌簌而落，身后站起两男两女。 “眼睛这么好？我可什么都没看到！”丝丝是这次任务的搭档之一，超强的“断金”能力在一众队友中相当出众，同时也是古月半怪这些年来唯一动心的女人。 两人一起经过的战斗不计其数，能放心把背后交给对方的默契和信任都足以说明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过在人间的惨痛经历至今仍如小刀切割古月半怪脆弱的心脏，偶尔想起来就有被刺中的感觉，也让他对感情莫名其妙的逃避，否则说不定早走到一起成为一对。 长久以来互相关心但不言明，丝丝深切知道古月半怪潜藏在内心深处，生怕在受一次伤的痛苦挣扎，这个看起来从不在乎任何东西的男人，其实有敏感脆弱的心，轻轻一触就变成灰烬，那种痛需要时间来愈合，于是她很大度的给古月半怪时间，这一给就是十年之久。 小南是暗恋丝丝很久的另一个，不过他有自知之明，知道丝丝其实喜欢古月半怪很久了，那种不惜等待十年的感情不是轻易就能转移到自己身上，所以沉默寡言的他只是默默守着而已，一直等到两人真正在一起大概才会放弃，但守在两人身边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阿尤和林秀常在私下里打赌到底谁会先忍不住，不过一直是林秀赌输，她没料到丝丝能等那么久。好在她没有这种烦恼，跟阿尤同处的快乐和知心相处一直是她心底深处的骄傲，没什么比跟心爱的人一起战斗来的更幸福，那种活就一起活，死也要死在一起的决心，是她坚持到底的任性。 “老大，任务结束到东京都玩一趟，好好放个假吧！”说起来阿尤还没去过东京都，听说那里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之一，但碍于修罗在此地庞大势力，怕惹出不必要麻烦的阿尤从未踏足，这么多年来任务也恰巧没有发生在东京都的任务，搞到现在他都未曾一睹人类口中最值得醉生梦死一番的城市，到底是何模样。 “没问题啊，反正丝丝也要好好休息一下！”古月半怪盯着远处奔驰而来的两辆改装车，外表看起来老旧的轿车经过重重改造，车轮胎是高凝橡胶制成，以保证在急速转弯或急刹车时不会有丝毫损坏，并且在雪地中抓地力超好，车底下安放随时可以弹出来的两把s20机关枪，遇到危险只需按下按钮，第一时间就能喷射出比雨点还密集的子弹。 从车盖上不规整的缝隙上看，大概在里面还加装有重型火力，到真为自己小命着想，古月半怪缓缓合上眼睛，推测以现在的速度大概40秒后到达。 “做好作战准备！”古月半怪手伸出。 背后四条人影分别隐藏到岩石背后，古月半怪则轻盈的跳到树上，双枪在手。 战斗的序章从古月半怪开始。 两把鬼神莫测的手枪在两辆轿车行驶到接近隐藏位置的时候率先打响，措不及防的修罗慌里慌张，两辆车的司机脑门中弹，一头砸在方向盘上，这时候无论是沉下车底的机关枪还是打开引擎盖里安装的重装武器都来不及，不到五十米的距离转瞬就到了跟前。 等在车里只有死路一条，这一路追杀，古月半怪有如开挂的双枪让大家吃足了苦头，这种时候呆在车里，要是被他打爆油箱，大家会以群灭作为结束曲。 连忙滚出车外的修罗都存同一个念头，那就是正面拼命，能跑几个是几个，想要全头全尾的活下来几乎不可能，那个b级死神枪法太可怕，至少也要灭掉一半才能杀出一条血路，就看谁是最倒霉的那个。 超强的反射神经避免了车毁人亡的结果，两辆花大价钱改装却未立寸功的改装车，一辆冲到路边装在岩石上，另一辆干脆的掉下旁边路基，在这之前，所有的修罗已经及时跳出车外，滚倒在积雪的路面。 可是早有准备的死神怎肯轻易罢休，领头刚滚出车外的修罗还未站起来，地上突然伸出强劲有力的双手，将他愕然的脑袋狠狠拽住。 会“地行”能力的死神好难对付，他念头还未转足，一个曼妙的身影从天而降，与身姿绝不相称的力量砸在他脑袋上，配合默契的林秀和阿尤轻易解决冲的最猛的家伙。 古月半怪的子弹从高处射来，不管雪花如何阻挡，都不能干扰他冷静轻快的射击，每一声枪响跳动轻快的乐律，最灵敏的修罗也来不及躲闪喷出火焰的枪口，这种天气无论是视力还是听力都受到大幅度影响，本以为这是他们优势之一，那料到最后成了他们藏身的短板。 沉默的小南手里铁链飞出，前段尖锐瞬间夸过十米空间，切进一名修罗的咽喉里，他轻轻一抖手，铁链发出微响飞回，垂在手里不停晃动，像是两条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毒蛇，摇头摆尾。 本有信心靠着数量优势扳回劣势，并不惜生命也要杀出血路的修罗，甫一照面就损失了三名伙伴，现在人数屈居劣势情况下，更没有胜算。 轻松从树上跳下的古月半怪看着脸色难看的剩余修罗，露出轻快的笑容举枪。 事前不废话是他的做事准则，没见话特别多的家伙往往都死的比较惨。 枪响就是信号，分别从各个方向围拢的死神小队，每人对付一个，完全无躲避可能的战斗瞬间爆发。 而在一分钟后，这一群逃避死神追杀超过三个月的修罗全部躺在地上，黑血淌在雪地里格外刺目。 事先做足准备工作的战斗，果然轻松畅快，本以为需要艰苦的战斗，没想到轻易解决，在场五人全部放下心来，古月半怪又不甘心的每人脑袋补一枪，以防对方死不透。 第六十七章 以后的梦想 皇家大酒店，半夜一点半。 总统套房内，五个人都慵懒的躺在沙发上，看着没营养的电视节目打发时间，不需要睡觉的日子，偶尔也会无聊。 比如这种放轻松的时候，发现不知道做什么好。 古月半怪抽烟盯着电视顺手擦拭随身不离的手枪，这两把特制手枪性能远超同类，阿尤曾经嘲笑他“就算洗澡也会带着枪”，这话虽然是玩笑，但并非没有可能，这两把枪是他最坚实可靠的伙伴，永不会背叛。 超过六十年的死神生涯，让他知道谁才是最可靠的伙伴，是人就有感情，有感情就有弱点，与其把活下去的希望放在别人身上，倒不如靠自己的双枪来的可靠些。 总统套房温度很足，茶几上堆满酒瓶。 每次任务过后照例放轻松，是古月半怪带来的习惯，长期死神生涯造成的紧张感需要释放出来，哪有才会活的久一点。 林秀和阿尤喜欢喝点好酒，或是两个出去购物逛街，女人对漂亮衣服天生没抵抗，流行款的服装林秀几乎全有，但对她来说有点遗憾，生死之间的对撞和为活下去的训练，让她身体肌肉呈现紧绷粗壮的感觉，所以她几乎不穿漂亮的迷你裙或者短裤。 但阿尤倒不在乎这些，他最大的放松就是陪着林秀放松。 小南是沉默寡言的家伙，有时候会独自去看场电影，要不然在咖啡店枯坐整个下午，蹲着看蚂蚁他也能度过两个小时，没人理解他的世界。 大家私下里觉得他活的很幸苦，但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况且这种闷到不行的性格也无法说出令人感动的情话哄女孩子开心，所以在整个队伍中古月半怪对他格外照顾，好几次经验不足的小南在战斗中都为古月半怪所救，甚至有一次极其恶劣的战斗环境中，为了救他，古月半怪双枪杀进敌群，将他背出。 丝丝是个感情外露的女人，趴在沙发上看古月半怪擦枪都是柔情万种的样子，含情脉脉的眼神几乎把窗外的寒风都融化。长期的战斗并没有让她身上有林秀一样的肌肉，反而充满弹性的曲线至今保持诱人犯罪的状态。 “半怪，你好无聊哦！”对古月半怪视而不见丝丝偶尔会有所不满，娇嗔的责怪更像情人之间的调剂，一种暧昧的味道在整个房间散发开。 古月半怪手指一僵，不知该怎么回应，说起来他不是很闷的人，但只要丝丝用这种语气说话，他立刻像被点中穴道，每一根神经都变得僵硬，心脏紧张的快要炸开来，他明白这种东西叫做爱情，他一直想得到又不敢得到的东西，现在距离自己如此近，只差一点点勇气而已。 恶作剧成功的丝丝“哈”的一声笑出来，从柔软的沙发上一跃而起。 “东京都确实繁华啊，可惜没有爱吃的火锅呢！”丝丝伸了个懒腰，她从不介意在古月半怪跟前展示浮凸的曲线，合作超过十年的老搭档，最恶劣的环境彼此都见识过对方的身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东京都有火锅啊，不过味道比较淡，吃起来没什么味道！”林秀也是爱吃的女人，反正她运动量超大，根本不存在怕胖这种事，而且作为死神一旦体重超过自己不想要的范围，随时可以小小利用局里的机器，让自己变成想要的重量。 “好怀念哦！”丝丝双手按着窗台，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皇冠大酒店是这个城市中最突出的建筑物，设计者独具匠心，将这间总统套房造成缓缓旋转的套房，只要你站在窗户跟前，只需半小时就能看遍整个东京都。 “那等明天回去吃好了！”古月半怪没抬头，擦的闪亮的枪继续在手里摩挲着。 “嗯！嗯？”丝丝以为听错，转头确定，却发现低着头的古月半怪脸色通红，超过八十年的死神害羞的像个孩子呢！ “你是在约我吗？”丝丝笑嘻嘻看着古月半怪，特别喜欢看他发窘的样子。 这个在战斗中冷静又勇猛，每次都会挡在自己身前男人，虽然有点不修边幅，但男人味很足，而且一个能为自己遮蔽风雨的男人，才是梦寐以求的梦中情人，到了这种年龄什么英俊帅气的外表，浪漫多情的性格都不在是追求的目标，能安定陪着自己一路走到最后的男人，才是最佳选择，丝丝早就明白这一点，在她看来古月半怪正是最佳人选。 阿尤和林秀早期待能在一起的一对，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大有进展，能让一直回避的古月半怪主动开口，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跟修罗战斗也没这么难。 “当然是在约你咯，要不然呢！”林秀缩在阿尤怀里“咯咯”笑出声来，说真的，能看到两人有类似情侣间的互动，倒是赏心悦目的事。 “早该这么做了，不是我说你，老大，这方面你不够主动啊！比起我差好远勒！”阿尤也开言。 “就当你约我咯！”丝丝坐在古月半怪旁边，胳膊架在他肩膀上，柔顺的发丝撩的他心痒痒，对这个女人古月半怪完全没有抵抗，稍微魅惑一点就搞的自己很紧张。 “我也想吃火锅！”本来想好的情话到了嘴边成了干巴巴的借口，他都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我现在想吃东西！”丝丝撅着嘴不满。 “我打电话让送上来！”古月半怪额头有汗流下。 “我想吃大排档！”撅着嘴的丝丝继续挑战他心理极限。 “我去买！”几乎举双手投向的古月半怪立刻站起来，说真的，丝丝真是个美人，放下柔顺的长发丝毫不输电影明星，这么多年的死神生涯追求她的人不再少数，可偏偏她就看上了自己，并且空负十年等待，对于这种把感情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还有什么好拒绝，还有什么理由可拒绝。 “那么晚了……”小南在角落的沙发上愣愣看着窗外。 这种开心的时候，他就像被遗忘在角落，平常较为注意他的古月半怪被丝丝逼的一路退败，也忽略他的存在。 他这一开声，大家才发现忽略他的存在，这个暗恋丝丝好多年的家伙，也许回到管理局后，就会从这个团队中离开吧，看着喜欢的人靠在别人肩膀，最坚强的人也做不到视而不见。 “小南来喝酒啊，蹲在那里有什么味道！”阿尤举起酒瓶招呼。 “好！”难得合群的小南痛快的走过来坐在桌子上。 古月半怪关上门把欢声笑语关在门里头，希望这个小小的队伍能一直这样开心下去，不过回去之后，小南大概要离开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叹口气，没办法兼顾啊，一直坚持着的小南这下有放开的理由吧。 走在东京都的夜晚，寒冷的空气吸进肺里让他脑袋变得清醒起来。 跟丝丝的感情他酝酿了很久，才鼓起勇气开始轻轻触摸，说到底这方面他远不如战斗来的勇敢。 从好多年前，一起合作的时候，他就慢慢感到合作的两个人之间产生了超越战友的友情，可是心里的伤疤让他不敢面对，直到今天在这个被称作魔都的东京都，也许是夜景太美触动心里最柔然的地方，就这么平平淡淡干干巴巴的开始这一段感情。 死后几乎没有理想的古月半怪，第一次有了和人共度一生的梦想，努努力也许就这样幸福下去也不错，毕竟丝丝是很不错的姑娘。 皇冠大酒店不远的路边摊繁荣着这座城市的夜色，人形烧做成可爱的卡通人物，逼真程度让人不肯下口。干鱼和海带熬成底料加上酱油调味，穿了竹签的萝卜豆腐贡丸长时间慢慢炖煮的关东煮，汤汁渗透进食材混合散发出来香味让人食欲大增。更不用说驰名世界的章鱼烧在铁板上翻滚“滋滋”的声音赏心悦目。怪不得丝丝会喜欢这些东西呢，充满了生活的味道，比起酒店里的牛排红酒更能让人感觉到真实的味道。 只可惜这里没有合丝丝胃口的火锅，东京都的火锅说是火锅，不如说是没味道的涮锅，食材也没有那边丰富，地处海岛的地方本来就物产贫瘠，虽然在是人间称道的城市之一，也总有不足的地方，火锅必不可少的牛肉在这里吃起来没滋没味。 “真想快点回去啊！”想到跟丝丝同坐一家火锅店里，透过蒸腾的热气看着娇美的面孔，心里算洋洋的舒坦。 “客人，您要的！”老板把古月半怪点好的东西打包细心在食盒里装好，递给正在发愣的古月半怪。 “谢谢！”古月半怪接过食盒。 匆匆朝酒店走去，希望能快点见到丝丝可人的面孔。 感情一旦释放出来就如汹涌的潮水几乎淹没他理智，离开丝丝一分钟他都觉得心里空落落少了些什么，暗暗后悔没主动一点，其实恋爱的滋味很美妙。 他记得丝丝最大的愿望是有天不干死神了，去人间或冥界开一家火锅店，不如以后就一起渡过剩下的日子，每天早上起来忙忙碌碌也挺好！ 第六十八章 这段的翅膀 脚步变得轻快起来，东京都寒冷超低的气温也没那么冷，心里有团火的时候什么天气都不会觉得难熬。 从天而降…… 古月半怪愣愣看着在自己眼前的尸体，当他离酒店大门还有二十米的时候，失去半个脑袋的阿尤，重重落在跟前，提在手上的宵夜全洒落在地上，生死与共的兄弟，并肩战斗超过三年的团队，自己的好兄弟就瞪着死不瞑目的眼睛看着自己。 显然在被丢下来之前，阿尤就因为失去半个脑袋而死亡，不是普通的利器削去，也不是爆掉，有明显被啃啮过的痕迹，周身翻卷的伤口看的出他死前受尽折磨，赤裸的上身说明敌人突然袭击，根本就没有穿衣服的时间。 林秀？小南？丝丝…… 一定要坚持住…… 古月半怪红了眼睛，来不及看被人群围住的尸体，用最快的速度朝酒店冲去，根本没有坐电梯，靠着延伸在室外的空调制冷机，不到四十秒就爬到高达四十五的顶层总统套间，一拳打破钢化玻璃。 玻璃碎成直径办公分的碎块落满一地，整个房间一团破烂，看出有战斗的痕迹，小南的铁链划过墙面，刻下深深的伤痕，林秀巨大的力量让酒柜碎成一片，唯独没有丝丝战斗过的痕迹，她在那里…… 墙上用血写着：“送给你的礼物！龙月留！”几个歪七扭八的大字。 龙月…… 古月半怪指甲刺进手心里，修罗四天王之一，真看的起自己，可他为什么要对付自己。 林秀双手被钉在地上，半边脸都被打碎，腹腔穿过半条铁链，尖端深深的扎入地板。 “老大……”林秀微弱的声音。 “别死，别死……林秀……”古月半怪大滴眼泪滴下来，拔掉林秀手上的钉子，插在地上的铁链尖端一拔出，他心死灰一片。 穿过腹腔的铁链是小南的武器，铁链穿进腹腔又被斩断，才留了下来。 “不要死！”古月半怪不敢拔出铁链。 “老大……小南是叛徒……”林秀嘴角涌出大股血沫，黑色的血块也从嘴里喷出。 “我知道……”古月半怪颤抖着抱起林秀：“别说话，我带你回局里，一定可以……” “没用了……”林秀微弱的一笑。 “别说话……”古月半怪大吼，眼泪滴在林秀脸上，他穿窗而出，踩在空调制冷机上一路朝下，十秒之后落在酒店门口，巨大的冲击力震得脚板生痛。 离分部还有超过三十公里的距离，一定要在林秀停止呼吸之前赶过去，两行眼泪在他脸上慢慢被冻成冰，林秀呼吸已经微不可闻。 “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古月半怪纵跃在车顶，像黑夜的幽灵在车河里穿行。 “丝丝她……”林秀还想说什么。 “我都知道，你别说话！”古月半怪绝望的哭泣，脚下不停，林秀的手臂失去最后支撑的力量，垂在身边，没有了生命的标记。 抱着怀里渐渐冰冷的身体，古月半怪眼泪一直流，为什么要那个时候离开去买宵夜，为什么不先回管理局在去放松，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才让好伙伴葬身在这里。 小南是叛徒，丝丝也是叛徒，小南干掉了林秀，阿尤被龙月啃掉半个脑袋，丝丝就算没动手也脱不了关系，现在没有她的尸体也没她战斗痕迹，林秀最后想告诉自己的话大概也是“丝丝也是叛徒”吧。 这个念头一起，古月半怪的刚才愈合的心脏碎成四分五裂，茫然的朝分部机械的赶去，到底是为什么…… “我那么爱你……到底是为什么……你要干掉一起的伙伴，难道小南才是你喜欢的人，为什么又表现对我那么喜欢……”古月半怪眼泪止不住。 痛苦悔恨徘徊在伙伴死去的内疚和丝丝欺骗之间。 “原来我一直都是被玩弄的傻瓜！”古月半怪突然跌倒，林秀的尸体被摔出去。 抱起林秀失去生命的尸体，在也控制不了心里悲伤，寂静的夜里男人的孤单的大哭，世界上最痛的哭声在离分部三公里的路上回荡。 来不及了，在怎样也来不及了，仿佛失去全身力量，古月半怪抱着林秀的尸体呆坐在地上，任凭眼泪一直流，任凭尸体变得冰冷，一切都来不及了。 只不过短短十五分钟时间，充满温馨的世界和未来的希望，被背叛与凶杀扼杀在摇篮之中，而他是最深切的受害者，活着的远比死去的更痛苦，阿尤落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眼睛，林秀最终死掉的样子，都在他脑海里出没，每一次都像钝刀一点点的割出痛苦来，让他不能平静。 失去灵魂的古月半怪把尸体送到分部，拜托其他同僚将尸体送回总部，怀着最深沉的痛恨离开分部。 从这一刻开始原来的古月半怪已经死掉，取而代之是时刻被复仇怒火烧灼的浑身是痛的古月半怪，当夜他回到总统套房，感受队友生前留下的最后气息，把墙上的字印在记忆里面，发誓穷尽一生也必定要干掉的三个人，龙月，小南，丝丝…… 想到丝丝，心脏就碎的厉害，似乎全部感情都被埋藏在那里面，对幸福的渴望一瞬间跌进绝望的谷底，几乎无法承受的打击，让他在房间里痛哭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古月半怪孤身来到东京都鬼王烈的地盘。 一栋被四周大厦围拢在中间的六层楼，孤零零的杵在繁华地段中间，北望出去遮蔽天空的东京都电视塔耸立在那里，南边则是高楼林立的新马区，位于两者交界的地方，居然允许这种只有六层的建筑存在，说明不简单。 此刻才是要上班的时候，街上渐渐热闹起来，夹着公文包匆忙赶地铁的中年大叔，边走边吃章鱼烧的乱发青年，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匆忙，无人注意站在六层楼跟前眯着眼睛看上面歪斜招牌的年轻人。 这里是鬼王烈的老窝，从不避忌藏身之地的鬼王烈多年来就在这栋楼里呼风唤雨，整个东京都的修罗都得接收从这里发出的号令，无论你是桀骜不驯视人类为食物的激进派，还是立志将人类当同伴打算和平共处的温和派，只要是修罗，当脚尖踏上东京都的地面这一刻，就得遵守鬼王烈的规矩。 老实说，古月半怪对鬼王烈印象并不差，身为修罗而没有乱吃人的爱好，他在东京都的几十年也未曾对死神和人类造成伤害，在修罗族这个高傲自大的种族中间算是极为难得。他有见过鬼王烈两次，那个是看起来粗豪勇猛的家伙，但拥有一颗和平的心还是很让人意外。 不过今天他不是来找鬼王烈叙旧，而是要找到龙月的行踪，顺便质问一下，同为修罗四天王，鬼王烈怎么能任凭龙月在这里横行无忌。 多年来鬼王烈在东京都行事低调，早被同族诟病为最没骨气的天王，但踏进东京都的修罗才知道鬼王烈有多强势，任何不遵规矩的修罗都会被吊在六层楼顶上的钢架上，至今已经风干几十具修罗尸体。 不过仗义也是他最大的优点，到了东京都的修罗鬼王烈都会保你，至于能保到什么程度，就看你干下多大事，凭借他和死神之间和平共处的关系，死神这边也多少会给点面子。 “我要见鬼王烈！”古月半怪刚走到门口就被两个健硕的年轻人堵住去路。 高他一头的两个年轻人用俯视的眼神看他，无声的冷漠告诉他这里不是谁都能进去。 陡然亮出的两把枪分别顶在高傲的下巴上：“在说一遍，我要见鬼王烈！” 比起冬天更冷的声音，昭示古月半怪的耐心已经到尽头，他指头紧扣住扳机，毫不介意给不长眼色的两个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喂，让他进来！”疯子奇怪的看着突然过来的古月半怪，这是鬼王烈的干儿子，外号“疯子”的家伙却比常人冷静的多，行事继承干爹低调又强猛的风格，人人都说那天鬼王烈不在东京都了，主事的一定是他这个干儿子。 “怎么有空过来！”疯子走在前面，回头发给古月半怪一根烟。 接过烟的古月半怪半晌才说：“龙月知道吗？” “龙月？”疯子一愣，颇有深意的看了古月半怪一眼：“大概有些了解，说起来他比我跟更适合‘疯子’这个外号，前些天他来找老爹，被老爹勒令赶紧滚出东京都，要不然就打断他的腿，怎么，他还在吗？” “他干掉了我伙伴！”古月半怪冷冽的眼神看过去，疯子一下呆掉，第一个念头就是“事情搞大了！”，第二个念头是：“死神和修罗在东京都将有一场大战！”。 古月半怪在死神里面名声显赫，带领团队多年来处理无数棘手任务，到了东京都也算和鬼王烈这一帮人相处的来，大家很是有几次交集，甚至有一次在一起唱歌吃饭。 疯子对古月半怪印象不错，一个不歧视修罗的死神殊为难得，虽然这是他们本身作为也跟一般修罗不一样才赢得的信任。 第六十九章 东京都幽灵 鬼王烈见到古月半怪的时候吓一跳，几年没见，当初意气风发的死神一副憔悴潦倒模样，就算不用问也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非心痛不可的事。 修罗和死神虽然是天生的宿敌，但偶尔有例外，鬼王烈是修罗中的异类，古月半怪也算是死神中不轻视修罗的典范，虽然他靠猎杀修罗为业。 当听说龙月在皇冠大酒店大开杀戒干掉了两个死神的时候，鬼王烈脸色顿时凌厉起来，这不是普通的死神，跟随古月半怪长期活动的队友，都是b级死神，这种相当于修罗八神将等级的家伙一下死掉两个，叛逃两个，对管理局来说都是无论如何不能忍受的事情，更何况朝夕相处的古月半怪。 貌似粗豪的鬼王烈，拽着四处乱张的嚣张胡须，陷入深沉的考量，绝对不能发生的事，居然就这么发生了，龙月这家伙不愧是疯狗一条，就算滚蛋也咬了自己一口，姑且不论死神那边到底会怎么干，现在摆在面前就是十分棘手的问题，大概只有通过眼前这个悲伤的男人来解决了。 龙月是四天王之一没错，但他向来不得人缘，想求一处栖身之地都难，其实大部分修罗在人间都是丧家之犬，要么隐藏在茫茫人海中苟延残喘，要么在那个角落里腐烂，背后能操控人类甚至与人类合作都是少数，而且一旦被发现有极大危险，像他这种在人间活的有滋有味的修罗独此一人。 而龙月居然狗胆包天的想来分一杯羹，超过八十年的苦心经营才有他今天的地位，怎么能轻易让龙月得逞，而且他看不起龙月，不是普通的看不起，是很看不起，从骨子里看不起的那种，一个战斗的时候只知道吞噬同伴获取力量的笨蛋，能有几个为你衷心效命的手下，就算偶尔风光无限，转眼也会变成丧家之犬。 所以他给龙月三天时间，让他滚出东京都，要不然就打断他两条腿，在东京都他完全有这种能力，根本用不到他亲自动手，放出风声去，闻风而来的死神也会让龙月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并没听话的龙月反过来给他找了个大麻烦。 “吩咐所有兄弟，注意龙月的踪迹，有发现不要惊动，立刻报给我！”鬼王烈揪着胡子发出指令。 疯子立刻点头，出去传令。 “不是我说，这事还是交给我算了，你不是他对手，只要他还在东京都我保证他活不了！”鬼王烈的自信来源于深耕细作八十年的势力，手下无数兄弟不管是白天黑夜都是注视东京都的眼睛。 “我要亲自报仇！”古月半怪失魂落魄，两行眼泪就这么大摇大摆流下来，挂在脸上，可见悲伤已经深入骨髓。 “也行，不过我不敢保证，你知道的，那家伙很棘手，活的抓起来有难度！”鬼王烈算是做出最大让步，龙月嚣张的行为也让他很火大，东京都称霸几十年，谁不知道违反他规矩没好下场，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敢这么嚣张，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就算没有古月半怪这方面的原因，他也会好好教训龙月。 “尸体也行！”古月半怪冷漠回话，言下之意他不介意那尸体做文章，他身影里的冰寒让鬼王烈和疯子都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 “那个，回去可不可以跟那边解释一下？”疯子很好的做出低姿态，希望管理局不要发飙，怒及这边，那边久未出手，被俗事牵绊过剩的强人，如果不了解情况，跑来这里大开杀戒，没人能挡得住，大概只有沉睡在大都会的家伙才能抵挡吧。 “用不着担心，跟你们没关系！”古月半怪咬牙切齿的回应：“不过那两个叛徒，我一定要活的！” “没问题，有发现第一时间通知你！”鬼王烈承诺想来算数。 就这样整个东京都地下势力都被发动起来，无论白天夜晚总有各路人马在人数超过三千万的城市寻找龙月和背叛的死神。 管理局那边也有大批低级死神沉下去，在各个场合寻找天怒人怨的三人。 然而一个月时间，龙月和小南，丝丝毫无消息，不管是那一边都认为这三个人已经离开东京都去了别处。 私下里各自认为，就算是天王级别的高手，若是干下这种事，最好的选择也是第一时间退走，鬼王烈和管理局两边一起出手，最自信的家伙也得考虑一下有没有这么硬的脑袋。 找不到敌人自然报不了仇，被撤回的死神，慢慢不再关注的修罗几乎都放弃寻找，只有古月半怪执着的游荡在东京都，他也推测那家伙大概已经离开，但他不知道那里去找，世界那么大。 他只好游荡在这里，期待有一天这三个在他胸口狠狠刻下伤痕的家伙，能回来再次遇到，要么死在他手里，要么他死在对方手里，没有第三种结果。 长达半年的等待，古月半怪没有等到要等的人，凡是跟龙月接触过的家伙被他用族冷酷的手法折磨，依然没有下落。 而沫沫和莫森一再催促下，古月半怪离开了伤心的城市，但他知道总有一天他会回来，在这里解决所有事情。 回到管理局他还要做一件事！ “你确定切掉那部分感情，那可是你最珍贵的东西！”沫沫端坐在桌子后面，看古月半怪。 “我确定，只要能提升血统，我无所谓！”古月半怪打算不择手段提升血统。 复仇的火焰一直在心里燃烧，每一秒钟都在深切咬啮他五脏六腑，每一天他都活在痛苦里，镜子里的自己变得已经不像自己，他拒绝在跟人搭档，打算独来独往，他害怕再次体会到失去同伴的痛苦。 “这样吧，我在你脑海深处设置一枚记忆炸弹，当你真的不需要这些感情的时候，你就引发它，把你最痛楚的记忆全部炸掉，那时候你的血统等级会提升，那部分感情也不会在出现！”沫沫考虑再三，做出缓一步的决定。 “可以！”古月半怪如同行尸走肉。 接下来的日子，没有任务的时候，古月半怪除了在东京都游走就是刻苦训练，他期待有一天能把复仇的子弹射进仇人的心脏。 一年三个月过去。 依靠着坚强的意志和复仇的决心，古月半怪将满腔怒火与痛苦，强自压抑，扭曲成一股阴沉不带感情的玩世不恭，他会在有的夜晚大笑大醉，然后大哭大闹，在热闹的环境他也觉得孤单，不仅仅是失去同伴，还有最信任人的背叛。 直到他在北方执行任务后，他在酒吧里怀念过去，接到一个电话。 “……” “说话……”自从东京都事件后，古月半怪耐心越来越少，接通电话却不说话，让他有挂掉的冲动，但潜意识里，他莫名的觉得看不到来电的电话对他很重要，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感觉，没有理由。 “说话……”古月半怪刚吼出来，就从电话那端传来微不可查的呼吸中发现不对，像被一道霹雳击中，整个身子不自觉颤抖，就算紧紧握拳，绷紧全身肌肉也止不住的颤抖。 那道微微的呼吸，就像那晚丝丝把胳膊搭在他肩膀的时候，在他耳边呼吸声一样，仅凭这个他就能确定对方是他曾经想共度一生的人，现在又无比渴望杀掉的女人。 “我要杀掉你！”古月半怪努力用平静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但他听的出电话里他的身影深切的恨意。 终于，电话那头传来回应，哭泣的声音经过电话传过来，清晰的让他知道自己判断没错，打来电话的是丝丝。 “我要杀了你！”灯红酒绿的酒吧中，古月半怪大吼。 附近人愕然看着突然发狂的古月半怪，像是失落的上班族发泄不满情绪，这种人天天都有，但这家伙好像不是那么简单。 果然古月半怪突然拔出枪来，强忍着没有扣动扳机，只对着电话一声又一声的大吼：“我要杀了你！” 电话那头哭声更甚，强自忍住不肯哭出来的哽咽，终于变成放声大哭：“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的……” “哪有什么对不起！”古月半怪走出酒吧，像孤魂野鬼一样走在寒冷的夜里：“你有你的选择，我有我的选择，可是为什么要杀掉阿尤和林秀……他们是我们的伙伴啊……所以我一定要杀掉你！” “对不起……”丝丝只会重复这一句。 “你知道吗，每天阿尤的眼睛都在看我，我一闭上眼就看到他死时看我的眼睛，林秀在我怀里死掉，我经常会看到她问我为什么不给她报仇，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本来我想和你去开火锅店的，可是为什么你亲手毁掉幸福的梦想……” 说到最后，古月半怪嘶哑着嗓子开始大吼，无穷尽的悲伤冲过电话涌过去。 “咔嗒！”电话似乎掉在地上，悲愤被盲音打断，古月半怪流着泪发誓：“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亲手干掉你！” 他知道丝丝听不见，但悲伤的决心前所未有的坚定，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原因，他都会亲手杀掉背叛伙伴的家伙，哪怕这是他曾经最爱的女人。 第七十章 决战之前 自从那个电话之后，古月半怪潜藏的痛恨越来越盛，感觉总有一天会把自己烧着的样子，他用尽一切办法打听，依然没找到几个人的下落，无止尽的等待让他几乎失去了希望，每次大醉过后醒来都感觉痛苦深几分，恨不得不在醒来。 然而有几次丝丝又有电话打来，无论古月半怪大吼大叫，还是冷言嘲讽都只是哭着，不停说“对不起！”，很想问问她原因，可是已经走在不同道路上的两个人，他又怎么问的出口，终于有次他问出口，丝丝也只是以沉默应对。 那时候古月半怪心彻底碎掉，他不在奢求得到答案，脑中执着一个念头，干掉小南和丝丝，为同伴报仇。他曾给自己无数个理由，也许丝丝是逼不得已，也许丝丝有难言的苦衷，或者她被人威胁，但总是被他一一打碎，明知道这些可能性小的不能在小，他还是忍不住去想，无论如何她成了修罗一方的人，那么多次电话打来，为什么不解释，是不知该怎样说，还是觉得没法解释。 还有她为什么会打电话给自己，古月半怪各种念头在脑袋里乱钻，想不出答案。 一个月后，东京都皇冠大酒店的门口，他依稀看到丝丝的身影，等他追过去的时候，已经没入人海找不到踪影。 他跟鬼王烈联络，也没有下文，只是短短一转眼的时间，他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不是丝丝，也许自己有看错也说不定。 但在十五天后银月市丝丝最爱吃的火锅店，透过玻璃窗户他看到站在路对面的丝丝正泪流满面看他。 他大叫冲出去，这次他肯定没有眼花，肯定看的清楚，就是那个背叛的女人，他要把她碎尸万段。 “你别走，有种你别走！”古月半怪吐出胸口的痛恨歇斯底里的狂追前面的影子，但那影子最终消失在光怪陆离的夜色里。 他从市中心一直追到老旧的城区，对着看不到的丝丝大吼：“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背叛我们……” 得不到回应的大吼在黑夜里回荡，他朝任何风吹草动的地方开枪，希冀碰巧能打中那个苗条的身影，他不知道丝丝在那个角落看着她，尽管她看起来在愧疚的哭泣，但眼泪能洗刷耻辱的过去吗？ 不能，只有用肮脏的血才能告慰队友在天之灵。 那次过后，丝丝又偶尔出现在他附近几回，看他的眼神充满悲伤内疚，总算流着眼泪，但无论他怎么追赶，也会失去那个影子，好几次他追到精疲力竭为止，看不到也不放弃，可是依然没有收获。 总有一天，要让你付出代价，他这样想到。 这一天来的远比想象的快，东京都修罗的势力面临重新洗牌。 龙月果然是条好汉，潜伏了将近两年，突然带着一批人马杀回东京都。 安平已久的鬼王烈措不及防，在龙月不择手段的攻击下连连退后，幸好跟着他这么多年的兄弟都比较可靠。在最初的焦头烂额之后，稳住阵脚，两方展开拉锯战。 一方是过江猛龙，一方是盘踞此地多年地头蛇，一边来势凶猛，一边奋力抵抗。 虽然还未到最后的决战，但随时可以燃烧起来的战火前奏已经在暗地里奏响，每天都有修罗会消失在某个街道尽头，或者在喧闹的人群中突然倒下。 龙月打着鬼王烈这么多年跟死神勾结的借口，想把鬼王烈从东京都连根拔起，没想到居然得到不少响应，看起来看不惯鬼王烈所作所为的修罗大有人在，其中不乏有些想一步登天的家伙，妄图从中取利。 同为四天王的鬼王烈岂是等闲，现在紧跟身后的伙伴都是生死之交。 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说，鬼王烈都必须干掉龙月，敢于挑战自己权威的家伙，必须被风干在楼顶的铁架上，而且两年前答应过古月半怪的承诺，现在也是实现的时候。 但出乎意料的，龙月的实力意外强劲，一时之间居然跟鬼王烈旗鼓相当。 本想一鼓作气解决龙月的鬼王烈居然有些头疼，后悔当初轻易放过这家伙，当年在他来的时候就应该直接杀掉，免除今日后患。 考虑了很久，鬼王烈给古月半怪打了电话。 他决定跟死神私下里合作一次，只要能除掉龙月这个毒瘤，冒着被大都会责问的风险也值得，况且这么多年来，大都会那边因为理念不同的理由，从未支持过自己，单靠自己一拳一脚打下天下。 就算事后那边责问也不怕，他又不会去大都会，东京都这种地方适合生存的修罗只有他鬼王烈，其他想要大规模进入的修罗，一旦超过死神容忍的数量，说不定会搞到莫森那个可怕家伙出手，所以大都会也未必会太过责难。 出乎意料的，古月半怪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到，而是三天后才姗姗来迟。 面对异常冷静的古月半怪，鬼王烈大喜过望，这个充满仇恨的男人代表死神界对他的宽容和认可，东京都有他坐镇，远比其他修罗过来乱闹的好，与其让这座城市大乱，不如保持现有的安静。 “老兄，未免来的太晚了吧！”疯子大力拍着古月半怪的肩膀，“哈哈”大笑。 这大概是修罗和死神之间有史以来第一次合作，古月半怪虽然是b级死神，但却是b级死神中的顶级，有他在等于多了一个八神将级别的高手，只要鬼王烈能拖住龙月，他和古月半怪联手，在加上其他兄弟，横扫龙月手下不是问题。 “那两个人，来了吗？”古月半怪失去队友后，第一次这么平静的说话。 鬼王烈知道他内心并不平静，不过这个时候需要冷静下来，足见他报仇的决心之大。 “那两个人现在是他左右手啊，b级死神相当于修罗神将级别的家伙，不是那么好找，到谁那里都得当成宝啊！”鬼王烈叹息道：“这些年大概没少帮龙月做事，看的出来很受器重！” “没关系，这次之后，就不会在有机会了！”古月半怪露出古怪的笑容，嘴角勾起残忍：“一定要死，就算我死都没关系！” 房间里瞬间静默下来，鬼王烈这种曾经历经血火的老东西都感到从心底冒出的寒意。 简单的房间里，充斥着肃杀的气息，有些东西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更改，尤其是古月半怪这种心里被痛苦咬啮这么久的人，他大概每天都梦想着这一天出现吧，笃定拼命的念头已经在他心里根深蒂固，恐怕不是轻易就能动摇的了。 “只要我们两方合作，肯定能如你所愿，不过这次要小心，听说龙月手下有不少高手，要不然也不能到东京都来猖狂！”鬼王烈冷笑一声，龙月这次真的惹怒他了，不管用任何手段，他也要铲除这个毒瘤。 古月半怪点点头：“现在情况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鬼王烈郁闷的抽烟：“都是底下的家伙打打杀杀，不过有些见风使舵的家伙背后煽风点火而已，以为这样就能把我扳倒？太天真了！” 古月半怪点点头，鬼王烈和人类间合作良久，互相信任的程度很高，就算有些不开眼的家伙蠢蠢欲动，也未必能对他造成什么问题，大部分应该都是隔岸观火的程度。 入夜的东京都血火街头，古月半怪亲自参与了鬼王烈的围剿行动，在两方最强人物没有出手的情况下，一方突然多了一名强力人物，让龙月一方损失惨重。 带着面具的古月半怪并未使用独有的“枪神”能力，而是凭借一拳一脚的硬杀硬打，虽然比不上双枪那么习惯，不过多年来的战斗本能让他不用武器也能达到一般b级的水准。 超过两小时突如其来的猎杀行动，让龙月一方的修罗措不及防，根本没料到一直处于僵持状态的鬼王烈突然会派出大批人马来袭。 龙月超过一半的手下，在这次突袭当中毙命，夺下的地盘又还了回去。 一直以来以防守状态的鬼王烈第一次主动出击，就让得意洋洋的龙月吃了苦头，这才知道鬼王烈根本不是表面那种没脑筋的笨蛋，粗豪的外表下是精心泡制的一击必中。 第二天一大早，传来龙月的消息，要跟鬼王烈谈判。 意识到这是一网打尽的最好机会，鬼王烈和古月半怪欣然答应，定好时间地点就等待最后的决战。 深知龙月绝对不是会安心谈判的家伙，不择手段才是他的风格，无论在那谈判到最后都是刀枪相见。 所以这一整天古月半怪都在擦拭从不曾背叛自己的双枪，明天他要用这两把枪亲自给阿尤和林秀一个交代。 第七十一章 光头 东京都的夜，纸醉金迷的“夜火”酒吧。 凌晨十二点，酒吧里响着超重低音，地板随着扭曲的身体有节奏的晃动，无数脑袋仰望灯光或俯视地板，随节奏摇晃，重重的烟气在桌子间缭绕不去，里面夹杂着香水味和荷尔蒙的气味。 带着假面的古月半怪和疯子一起穿过，冷眼看着醉生梦死的人群。 “都是些疯子！”疯子啐了一口，从舞池旁挤过，虽然“夜火”酒吧不在两方势力之内，但这种环境实在让人不痛快。 之所以把谈判地点定在这里，不仅因为这里是中立地区，更因为这家酒吧底下有超大的会议场，更加主人虽然是人类，但跟几房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渝会遭到突然攻击，两方各带少量人马，其他小弟都在各处待命，准备老大们一旦开打，就用涌动的热血淹没对方。 鬼王烈这种主角大鳄，自然有晚来一步的资格，但向来守规矩又和各方关系良好的粗汉子做事很有分寸，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疯子和古月半怪。 听到疯子的评论，鬼王烈一笑：“东京都生活不易，压力太大，适当放松情有可原！” 三个人身上都带着不可轻易招惹的气质，轻易挤进人群，并破开一道人流。 被撞开的家伙本欲发火，但看到打头的鬼王烈嚣张跋扈的胡须，就毕恭毕敬滚到一边点头哈腰不敢吭气，后面的古月半怪和疯子身上散发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气质，尤其是古月半怪腰间有意无意露出的双枪，更震慑的众人不敢动弹。 “操，什么人这么牛逼！”身后有花头发的小青年不满。 “闭嘴啦你，鬼王烈啊，东京都主事人！不想活了吧你？”旁边人赶紧捂住出口不逊的花头发，一脸紧张看兀自前行的三人，见三人没有回头的意思才擦着冷汗，瘫倒在沙发上。 不理会酒吧里糜烂的音乐和敬畏的眼神，三人驱散烟雾走到酒吧尽头的走廊，拐角顺路出去的包厢，门口两个西装男子守卫。 见到三人立刻躬身行礼，打开门。 鬼王烈略微点头，气势十足强猛的走进包厢。 包厢里一应设备俱全，隔音情况却好，大门拉上后外面只有微不可闻的声音传来，守在里面的中年男子上前一步，弯腰迎接道：“鬼爷果然守时，我家老板说鬼爷肯定不会迟到，看来还是老板对鬼爷比较了解！” 古月半怪看中年人，打足发胶把整个头发梳在头后，大背头很有气势，却在鬼王烈跟前故意低矮一头，充分显示对鬼王烈的尊敬，两句话里有隐含老板跟鬼王烈走的比较近，不自觉间就让人放低了提防。 说实在的，这种谈判古月半怪看不上，又不是混黑社会，还来这一套，大家痛快开干，直到一方死绝利索点多好，反正最后会有死神来收拾手尾，电视上新闻最多就也是流氓团伙大火并，死伤数十人等等。 大背头走到墙前大幅油画跟前，手指按住隐藏开关，油画“喀喀喀”的自动提起来，露出后面明亮通道。 这个从不对外开放的包间里面别有动天，在这里面谈判，无论外面有多少人也未必能攻的进来，当然想杀出去也很困难，不过这都是对人类而言，拥有各种怪力的修罗和死神就算在这种地方也能轻易来去自如，这里主人不会不知道。 所以他大概根本没考虑其他，只是觉得这里用来谈判比较好吧。 通道尽头白色大理石石门两边打开，里面美轮美奂，金碧辉煌，丝毫不亚于最豪华的会所。 坐在沙发前的光头叼着雪茄，看到鬼王烈进来立刻站起来大笑，张开双臂迎了过来。 两人稍微拥抱一下，显然关系不错。 光头大力拍肩，发给鬼王烈一根雪茄，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来。 还没说话就看到本来位居鬼王烈身后的面具人之一，居然大摇大摆的坐在沙发另一边，随手拿起一根雪茄剪开，慢慢点燃。 光头瞪了毫不知趣的古月半怪一眼，问鬼王烈：“这是？” “好朋友啊！”然后低声道：“你惹不起，我也惹不起！” 光头怀疑的看了一眼，带着鬼面的古月半怪丝毫没有出奇之处，若有不同，也只是两把枪柄摩的闪亮的手枪斜插在腰间。 他仔细想整个东京都还有鬼王烈得罪不起的人，实在让人惊异。不过这家伙跟鬼王烈一起来，显然不少龙月一伙，那横行无忌的龙月恐怕要倒霉。 脑海中飞快权衡利弊，一个连鬼王烈都得罪不起的家伙，就是说鬼王烈肯定占上风了？作为生意人他善于判断时机和投资冒险，随即立刻笑起来不介意古月半怪的无礼，对鬼王烈说：“老鬼你放心，东京都我就服你，有你在这里才是有规矩的地方，龙月算什么东西，你放心我支持你！” 鬼王烈点点头自信的道：“光头我信你，合作那么多，你不能信谁还能信！” 他说着，眼睛看了一下守卫四边的黑衣人，这些人显然都带着武器，但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普通的子弹根本伤不了他，他是异类，光头早就知道，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对了，那个龙月……有点过于嚣张了，怎么说东京都都是我们的地盘，他凭什么！”光头喷了一口烟愤愤的说：“虽然我有和他合作过几次，不过看的出来这家伙不是个守规矩的人，你看，现在闹的大家都不开心！” 光头把脚搭在膝盖上摇晃着，显然对龙月所作所为有所不满。 “谁说不是呢，不过现在拳头大的有道理，走到那里多是不争的事实，这次就看谁拳头比较大吧！”鬼王烈冷冷一笑，摩挲着张牙舞爪的头发。 “话说回来，大家开心赚钱不好吗？我看你还是跟他好好谈谈，能不要打就最好了，毕竟我们这些人还指望着你们赚钱呢！”光头笑着说。 “这种话你不如留着给龙月说！”古月半怪在一边插嘴。 整个空间气氛变得尴尬起来，搞不清古月半怪来路的光头不敢发作，一脸自信的鬼王烈一副赢定的表情，而站在后面的疯子更是嚣张的大笑。 光头毕竟是人类，毕竟是商人，事事利益为先才会说这种话，不过他没搞清楚状况，东京都除了鬼王烈，任谁都别想染指，否则光死神那里就过不了关，这次两方合作就是要让龙月死在东京都，这时候管理局的大批死神大概已经就位，隐藏在鬼王烈手下当中，准备致命一击。 所以今晚不管谈不谈的拢，龙月都必须死，与其放任一个疯子，不如继续让鬼王烈坐镇，毕竟保持东京都表面的平静很重要。 “这位……”光头小心翼翼的用闻讯的眼神看鬼王烈，想得到对方身份。 “跟你直说了吧，今天就没打算跟他谈判，就是来要他命的，如果你觉得东京都比较适合一个无所顾忌的疯子，现在就可以给龙月打电话！”古月半怪打断光头的询问，把手机推到他跟前，鬼面后的眼睛虎视眈眈。 如果对方拿起手机，他会第一时间打爆光头的脑袋，毫不犹豫，在有势力的人类富商，也不过是管理局名下的游魂野鬼，无论嚣张到什么程度，死后都得归死神管辖，古月半怪根本没任何顾及。 沙发胖弥漫着紧张气氛，所有人都看着光头的动作，包括他手下手都放在腰间，等他一声令下就打算乱枪干掉不识抬举的鬼面人。 可是难以喘息的气氛只持续了五秒，光头就“哈哈”大笑起来：“我怎么会做这种事，说了啊，我跟老鬼合作那么多年，当然信他了，龙月算什么，疯狗一条而已，小兄弟担心太过了吧！” “那最好！”古月半怪发出冷笑。 光头不以为意：“听声音，兄弟年纪不大，不过我跟老鬼这么多年朋友，如果以后在东京都有不方便的地方还请直说，我光头最爱交朋友！” 把胸口拍的“啪啪”作响，做保证的光头一副有事找我的模样。 “省省吧，光头！”鬼王烈抓着乱跑的胡子大笑：“他想在东京都横着走，我也只能看着，他的来历你别问，也别打听，迟早你会知道，今天你认识他，说不定就是你以后的福份！” 听鬼王烈说的夸张，光头还是半信半疑，不明白这个听声音年纪不大的家伙到底是那路大神，突然出现在这，这绝对不是东京都的家伙，整个东京都都没人能让鬼王烈重视到这种程度，更别说自承惹不起。 他脑袋里迅速转过几个强力人物，但他知道鬼王烈不是惹不起那些人，而是懒得搭理，与人类不是同种生物的鬼王烈根本不用顾及那些家伙。 他料不到鬼王烈说的是死后的事情，如果他交好古月半怪，让他多活几年，或者死后开点小后门根本不算什么。 第七十二章 被放逐者 而此刻龙月才刚刚抵达“夜火”酒吧地下停车场，周遭超过三十名手护卫，离他最近的三个人其中一人便是丝丝。 带着墨镜看不出太多表情的丝丝，打扮干练简洁，没有多余的首饰，长发扎成马尾垂在脑后甩动，紧身皮衣承托出玲珑曲线，却没人敢多看一眼，这两年来，突然出现在龙月身边的两人，都以辣手不留情面著称。 刚来的时候，龙月有手下仗着老资历调戏丝丝，结果被丝丝当场用手刀切下脑袋，龙月只是“哈哈”一笑带过，并没放在心上，足见在老大心里这个女人位置不一般。 跟其他修罗发生冲突的时候，也是这个女人第一时间冲进去大开杀戒，每次浑身浴血，依然不放弃，直到对方所有人站不起来，才肯罢手。 几次过后大家都知道这是惹不得的刺玫瑰，而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小南哥显然喜欢这个女人，却从来没见她假以辞色，私下里大家觉得这个个性冷感的女人，同时兼有心里变态倾向，不仅长期沉默寡言，又对任何男性不假以辞色，就算对老大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要不是她实力强劲，说不定早被老大吃掉了吧。 说归说，龙月对丝丝和小南的重视谁都看在眼里，毕竟两个神将级别的手下不好找，龙月流窜这么多年，为人又不好，愿意一直跟着他的除了最老资格的卢灿是神将级别的高手外，根本在没一个能叫得出字号的好手。 所以这两人地位特殊，饱受特殊对待也能理解，如果没这两个人整天杀杀杀，说不定龙月还不敢回东京都挑衅鬼王烈这头庞然大物。 龙月作为资深被放逐者，极度渴望有自己的地盘，但该死的“吞噬”能力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吞掉一切，好不容易才有两个不怕被吞的手下能不好好对待。 从另一层面来说，龙月是个极其自律的人，他不好女色，没有太多欲望，更枯燥的没什么娱乐，不择手段变强是他最大的愿望，超过五十年流放生涯，让他对修罗和死神两边都充满仇恨，有一天能让别人刮目相看是他最大愿望。 找不到一块栖身之地，大都会拒绝接收，只能像丧家之犬东奔西走，流浪日子久了就想安定下来，本以为东京都是个好地方，鬼王烈跟自己都是不受大都会那群老家伙重视的人，不如一起合作让他们大吃一惊也好，没想到死老鬼不给面子，时隔两年就看看到底谁才能在这迷乱之都站的住脚吧。 穿过舞池的四个人，根本不理会热舞的众人，卢灿和小南粗暴推开正在忘情舞动的年轻人，无论是红发绿发，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被肆无忌惮的四个人所吸引，没人敢吭气，龙月身上散发出择人而噬的气息像是缓缓转动的黑洞，让每个人都有窒息的感觉。 更不用说拥有饿狼一般眼神的卢灿肆意打量衣着暴露的女人，舔着嘴唇。 面无表情的小南身上传出“喀拉喀拉”金属碰撞的声音，而丝丝更是冷冰冰，眼里根本没有这些人。 四个人强大气场震慑全场，施施然从舞池中走过，最嚣张的混混也只有仰视的份，虽然做不到对鬼王烈的那种尊重，但没人敢惹，谁都看得出四个人不好惹。 “要的就是这种感觉！”龙月猛吸一口污秽的空气，尽情抒发胸中郁闷，既然做不到让人尊重，那让人怕的感觉也不错。 鬼王烈手下虽然勇猛衷心，但仅有疯子一名得力助手，能跟卢灿一较高下，突然出来的高手，硬拳硬脚的把一干手下打趴下，经过分析至少也有神将级水准，所以今天把在外地的卢灿招回来，在加上丝丝，必让他身死当场，东京都只能有一个说话算数的人，那就是他龙月。 底层实力他屈居劣势，但高端实力的对比，他占上风，背脊不由又挺直几分。 谈判这种事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他们不是底层混混争夺半条街的地盘也要摆明车马的谈一谈，所谓谈判是建立在势均力敌的基础上，现在他实力比死老鬼强，还有什么好谈，大家用拳头一决胜负就好，况且他还有后招呢，绝对让老鬼意想不到。 不过他真想听听死老鬼这时候还能说些什么，做什么都讲究规矩的家伙，才成不了大事，打破规矩的人才能成为人上之人。 等待超过二十分钟的鬼王烈脸色不变，迟到是强者的专利，能跟他掰手腕的龙月有这个资格，虽然龙月这种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行为让他不痛快，但想到今夜过后爱搞麻烦的龙月就会永远消失，多等一会也无妨，送死嘛当然不用着急。 “老鬼啊，这个龙月真是嚣张，看来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哟！”光头露出烟熏渍黄的大门牙，咬着雪茄，脸上露出不耐烦。 “送死而已，干嘛那么着急！”古月半怪冷厉的腔调迎来大门打开的声音。 不用分辨，古月半怪也能第一时间知道那个是龙月，当头留着板寸，脸上带着嚣张笑容的男人，脖子上青剌剌的纹身露出来，没有修罗四天王的风范，只有街头小流氓的气质，而跟在他身后的三人让古月半怪瞳孔紧缩。 龙月也是一愣，两个同带着鬼面的家伙，一个端坐一个站着，到底那个才是疯子那家伙，只是稍微一想就明白，疯子不会在干爹面前这么没规矩，那站着的那个肯定就是疯子了。 不过这个大摇大摆坐在这里的家伙算什么东西，还用这种眼神看我？龙月瞬间就有种想把这家伙吃掉的冲动。 古月半怪这刻脑海平静一片，沸腾的只有体内的血液，本以为见到这三个家伙的时候，一定会控制不住举枪乱射，没想比想象中还平静，但仇恨更深。 小南还是沉默寡言的样子，不过脸上刻着几分阴沉，在没有当年在团队里那种平静的眼神，看的出他眼睛里潜藏着暴虐，随时而起不惜一切拼命的暴虐。 至于他旁边的丝丝，也不复当年的笑容，冷漠替代了当初的开心，披散的长发也扎成马尾。 这些年大家都有很大改变啊！变得约略有些陌生，这样也好，下起手来才不会太心软，古月半怪鬼面后的眼神充满刻骨仇恨。 “喂，你干嘛这样看我！”龙月不高兴，大咧咧坐在另一端沙发上，先问的是古月半怪。 古月半怪沉默，眼底深沉的悲痛和仇恨掺杂在一起，眼光扫过四个人，当初阿尤和林秀的死，这四个人都有份，一个也不能放过。 “喂，跟你说话，年轻人，懂不懂礼貌啊！”龙月完全无视鬼王烈和光头的存在，眼里只有冒犯他的古月半怪，他确定这个眼神阴沉如大海的家伙就是一夜之间干掉自己数十个手下的强手。 本以为单纯的只是鬼王烈找来的帮手，现在看他眼神多半还跟自己有纠缠不清的过节，如果是仇人那就更好，在这里一起免除后患，免得将来有其他变故。 “怎么，看不起人？”鬼王烈斜着眼看龙月，喷出一口青色烟雾，截断龙月的追问。 “那有啊，鬼王烈嘛，整个东京都谁不认识，不过几十年没离开过东京都，已经不知道外面的变化了吧！”龙月转而把矛头指向正主，一开言就充满了火药味。 这种谈判怎么进行下去。 打圆场的光头连忙道：“两位先别动怒，大家既然坐在这里，就心平气和的谈谈嘛，说不定有好的解决办法嘞，光是打打杀杀解决不了问题嘛，况且我这种生意人还指望和气生财啊！” 刚才对龙月迟到的不忿，已经转化成大家别生气的圆滑，果然是生意人的脸善变，就算私底下在看不惯，表面上也会做出足够尊重的表情，难怪能在东京都如鱼得水，古月半怪瞄了光头一眼，这种人不太能信任。 鬼王烈头微微一偏，视线绕过龙月，饶有兴味的看着他身后的三人，爱好口出狂言的卢灿他见过，还被他赏了一记耳光，剩下的一男一女就是古月半怪两年来念念不忘曾为死神的背叛者。 “有什么好看！”小南瞪眼看鬼王烈。 “搞清楚状况，你现在只是修罗还是丧家之犬，你要还跟着古月半怪，我会忌惮几分，至于现在嘛，如果想你死，龙月也拦不住！”鬼王烈搞不明白这家伙那跟弦不对，要跟着龙月这种家伙鬼混，有什么好下场。 听到古月半怪的名字，丝丝的身子明显的颤抖一下，小南脸色更加难看，但也知道鬼王烈说的是实情，没有了死神的身份，他真不被鬼王烈放在眼里，而且这么多年丝丝依然未曾让他沾身，当年出卖队友换来的自由和爱情，都只是想象中的空谈，而且龙月对他虽然不错，但明显更看重丝丝。 这让他偶有后悔的感觉，时常也追问自己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只是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只好一路走下去。 第七十三章 开战时刻 古月半怪的名字像是一颗房间里的炸弹，这个名字一出来，空气陡然变得紧张，凝固出异样的味道。 “他……还好吗？”丝丝开口问，脸上虽然没表情，但声音颤抖的厉害。 “你觉得他能好吗？”疯子冷笑开口：“被队友出卖，失去最信任的伙伴，你们一下又一下的在他心脏上插刀，你觉得呢？” 无言的沉默，让整个房间都紧张起来。 “过去的事就不要在提了！”龙月打断，这个名字让他很不爽。 “那个，古月半怪是谁？跟这事无关就不要在提啦，今天大家就在这说清楚，看怎么解决好吧，两位买我一个面子！”光头莫名其妙，不知道古月半怪的来历。 “还没过去吧！”犹如雕塑未曾开声的古月半怪一开口就把气氛拖进深渊，透过鬼面紧盯着小南，那种不顾一切也要干掉你的眼神，让小南有不详的感觉，今夜说不定会有变故，莫名其妙的冷汗从额头流下来。 虽然只是几个字，况且刻意压低改变声音，但无时无刻不印在脑海里的念想，被这着意掩饰的声线一下炸开，无数支离破碎的画面从心底埋葬的深处跳到眼前，只一瞬间眼泪就模糊了双眼。 “是你吗？是你吗？”丝丝喃喃自语，又像在问坐在对面的鬼面。 “当然是我，要不然你以为！”古月半怪揭开面具，用平静冷漠的眼神对待曾经最爱的人。 两行泪水流下，这种陌生的眼神说明他已经对自己死心，大概他恨极了自己才会有这种眼神，丝丝轻轻的说：“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吗？”古月半怪大吼：“对不起就可以让阿尤和林秀回来吗？” “死两个人而已！”龙月无所谓的把脚翘在大理石桌面上，毫不在意，他知道古月半怪是死神，天生的对头死的越多越好，没想到鬼王烈居然有胆子跟死神勾结，可惜啊没早点发现，还要自己操劳。 “说的没错，死两个人而已！” 古月半怪突然拔枪，枪口愤怒火焰嚣张喷射。 陡然而起的交手，整个空间里充满硝烟的味道，数条人影闪电般的各自避开，包括光头，见多识广的他早料到不能善了的结果，早有准备，周围黑衣人一拥而上，全站在龙月背后。 鬼王烈右肩微晃，沙包大的拳头砸进一个黑衣人怀里，黑衣人倒飞出去，撞飞两只仿古花瓶，发出脆响躺地。 “光头佬，你好卑鄙！”鬼王烈怒吼。 “老鬼啊，时代不同了，你也应该换换了，东京都也纵横了几十年，你那套规矩不合适啦！”光头退在最后，咬着雪茄大笑，龙月挡在身前替他挡下攻击。 咬着牙的古月半怪双枪子弹乱飞，最终目标都是小南的身体，不知是有意放愣在一旁的丝丝一马，还是潜意识里不愿伤害最爱的女人。 “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吧！”小南抖手，黑色铁链如毒蛇般朝古月半怪射去，顺便挡住沿途射来的子弹。 卢灿一笑，变成一团看不清的黑影朝疯子冲上去。 大厅里六个人毫不保留的交手，噼噼啪啪空气对撞的声音传开，只有丝丝愣愣的站在一边，只是呆愣着流泪，仿佛这一切都是幻觉，不曾看在眼里。 黑衣人中陡然射出一条身影，双掌袭向古月半怪背后。 本能的分辨出细微的声音，古月半怪枪出的子弹突然分出一半钻向身后，沉着冷静的应对让身后突袭的人反而手忙脚乱。 子弹突然猛然变向射来的时候，猛然变成一堆乱飞的蝙蝠，停住才有变成一个阴沉瘦削的男人。 “好枪法！”瘦男人冷笑。 “死蝙蝠，你也打算找死！”鬼王烈一方瞬间处于下风，还有不知会不会出手的丝丝，一旦动手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现在他最恨的就是背信弃义的光头，此刻他明白古月半怪那中从骨子里迸发出的仇恨，虽然光头只是合作伙伴，但关键时刻出卖造成现在危机局面，怎能不让他切齿痛恨。 “鬼王烈，你老了就该让让了！”龙月手里响起不平常的低吟，整个身子化成黑色流影，围着不动如山的鬼王烈频频出拳。 “要说老，都差不多吧！”鬼王烈自信而浑厚的拳头突然捉住飞快闪动的影子，一拳砸中龙月飞快的身子。 出人意料的是龙月的嘴裂开到耳根两边，一口吞掉拳头，锋利犹如锯齿的牙齿上下一合，鬼王烈强劲有力的拳头顿时消失在他口中。 但毫无表示的鬼王烈猛起一脚，正中龙月胸口，只来得及略略侧身，发出闷哼被踢的飞身朝后。 “明知道你的能力，怎么会这么不小心！”鬼王烈大笑，刚被吞掉的右手完好无损的冒出来，超级再生的能力正好无惧无所不吞的龙月。 “了不起！”龙月捂着胸口咳嗽，他知道鬼王烈的能力是“再生”，没料到快到这种程度，似乎丝毫伤害都造不成就被击中，自己反而受创不轻。 “不过不用太得意！”龙月身子一动，已经出现在一个黑衣人跟前，锋利的牙齿咬啮在对方脖子上，随着血液飞快流逝，转眼间黑衣人已经变成瘫软在地的烂泥，而龙月的眼睛出现不正常的红色，张狂充满杀意。 原来这几十个黑衣人根本就是用来给他吃的，鬼王烈一颗心慢慢下沉，拥有不停补充的龙月多可怕，他完全想得到，就算自己能跟他旗鼓相当，古月半怪那边呢？两个同级数的高手围攻，铁定到最后坚持不住。 果然，小南的身手已经不可同日而语，褪去往日被老大保护的影子，经受两年出生入死的杀戮，他已经变成相当棘手，几乎与古月半怪并驾齐驱的高手。 在蝙蝠着力相助的骚扰下，古月半怪渐处下风，绝不能被蝙蝠抓中的威慑和小南灵动无比的攻击，让古月半怪越来越难以招架。 蝙蝠是四处游荡的修罗，谁有钱就为谁卖命，能化成毒蝙蝠的能力近似与吸血鬼，浑身剧毒也让人忌惮无比。 两个围着古月半怪的家伙频繁发动攻击，待到古月半怪子弹打尽的时候就会冲上来要他的命。 “拼命才争取到的机会啊！”古月半怪嘴角露出笑容，根本无惧两人的攻击，杀手锏还在最后呢。 “咔咔！”双枪发出弹尽粮绝绝望的声音。 小南发出得意的笑容：“没子弹了？看你拿什么硬撑！” 束手待毙的古月半怪被铁链轻易穿过腹腔，疼痛钻进腹部挤压内脏，纷飞的几十只蝙蝠瞬间变成瘦削男子，走到古月半怪跟前，一脚踩住他头颅大笑：“不过如此！” 小南觉得那里不对，怀着愤怒的古月半怪不应该有这种表现，但没了子弹和双枪的他，无法施展自己的能力，还不是束手待毙。 为免夜长梦多，铁链贴地朝古月半怪钻去，眼看就要解决生平大敌，小南几乎欢喜的笑出来，这个噩梦一样的男人从今天开始就不会在让自己感到顾忌。 一只素白的玉手在铁链还有十公分穿进古月半怪胸口的时候，捉住扭动的铁链，手上稍微一用力，“咔嗒”轻响，前半截铁链失去控制趴在地上在不动弹。 接着丝丝带着一往无前的杀气冲到蝙蝠跟前，冲着还在发愣的蝙蝠挥出一记手刀，泛着金属光泽的手刀带着锋锐切向蝙蝠。 完全没搞懂状况的蝙蝠只得化成一堆蝙蝠，但拥有“断金”能力的手刀坚硬远超钢铁的硬度，根本不怕他咬啮，就算蝙蝠的利爪抓在上面也不会有丝毫伤痕，引为为傲的手刀高速快切，几十只蝙蝠瞬间被切落小半。 化成瘦削男子的蝙蝠单膝跪地，脸色苍白，嘴角带着一串血迹。 内讧的刚好，古月半怪双枪换好弹匣，心肠冷硬的开枪。 枪响！ 子弹穿过丝丝的胸口，带出一蓬鲜艳的血花，她身子一晃，半晌回过头一笑：“欠你的，我还你……” 强迫自己站稳的丝丝挡在古月半怪跟前，像是当年背对背战斗时候一样安全可靠，古月半怪心里涌起不安的感觉，接着看到小南古怪的笑脸。 有什么不对吗？古月半怪不知道，只是回到当初的感觉让他很不安，当年一起并肩战斗，能放心把后背交给对方的搭档，苦等自己十年不肯逼迫自己开口的傻女人，一夜之间的背叛冲昏了头脑，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不对！ 拎着半截铁链冷笑的小南看着古月半怪大笑起来：“你这个傻瓜……你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笨蛋……” “住口！”丝丝捂着胸口，血液从指缝中流出：“我对不起他，今天我会还给他！” “你欠他什么？”小南冷漠的看着丝丝：“这么多年我对你不好，还是我长得比他难看，为了你我背叛死神，成为修罗还不都是为了你！” 说到最后，小南脸孔变得扭曲：“可是你这么多年只记着他，只记着他，我那里比不上他！” 第七十四章 欠你的，我还你 丝丝转过头看着古月半怪，嘴角有血流下，那种眼神里蕴含的复杂，古月半怪却在一瞬间读懂，内疚亏欠和不舍的深情都在这一眼中毫无保留的表达。 “哈！”小南笑着流泪：“他值得你这样做吗？当初你的要求就是放过他，才会加入这边，现在他亲开枪手打你，你还爱他，你还爱他！” 接近崩溃的不仅仅是小南，还有望着枪口青烟的古月半怪。 小南的话一字一句打的他头晕目眩，原来只是为了救我，她才屈从在修罗之中，怪不得她会看着自己流泪，怪不得她会打电话不说话，傻女人，你早该告诉我这一切。 虚弱的意志从苍白的眼神中渗出，眼泪在眼眶里盘旋。 “可是我亲手打了她！”古月半怪终于忍不住泪如泉涌，颤抖着扶着站不稳的丝丝，一瞬间所有的仇恨与愤怒都变成无言以对的愧疚与后悔，化成一滴滴泪水打在丝丝的肩膀上。 靠在古月半怪肩膀上的丝丝，伸手摸着他脸庞：“不原谅没关系，但你要知道我一直爱着你，从前是，现在也是！” “不怪你，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古月半怪强忍着不大哭出声，把呜咽痛苦的咽在喉咙里。 “可惜啊，在不能陪着你了，开火锅店，麻烦你一个人了！”丝丝舍不得把手拿开，摩挲着他粗糙的脸庞：“以后对自己好一点点，能死在你怀里，我很开心啊！” 双手勾住古月半怪的脖子，丝丝轻轻抬起嘴唇吻上去。 整个房间时间好像变慢，乱斗的两方被无视，生离死别误会丛生的恋人此刻忘情的吻在一起，毫不在意下一刻谁的拳头武器会留在自己身体里。 被妒忌燃烧到失去理智的小南大笑着流泪，一拳又一拳砸在他背上，蝙蝠锐利的双手猛的插进两肋，双手搅动他的内脏。 惊恐睁大眼睛的丝丝，奋力推开古月半怪，奋起残余的力量，手刀急速划过，蝙蝠脑袋飞起来。 ter/ter 用力过度的丝丝大口喷血，全喷在古月半怪心上，痛的几乎直不起腰来，只能抱着心爱的女人悲哀的哭号。 为什么，为什么又错一次，古月半怪内心濒临崩溃，紧抱着丝丝不愿松手，任凭小南的拳头砸在背上，肉体的痛苦没让心中的痛苦减弱分毫，看着奄奄一息的爱人，他不知如何是好。 “一定要活下去啊……”焦急的丝丝用生命哀告：“替我报仇……好吗？” 聪明的丝丝知道只有给他一个活下去的理由，这个走到崩溃边缘的男人才会活下去，无论多痛苦，时间会慢慢抹去一切，直到她的影子在他心里淡去，变成一缕暗伤掩藏在心底，那时候他大概会碰到适合他的人吧。 只是这个男人太沉闷，太不愿意面对感情，希望在碰到的女人，会主动一点，不要在错过，不要让他在伤心，会为他疗伤…… 时间的轮轴缓缓前进，仅凭意志吊着一口气的丝丝，只为在多看深爱着的男人一眼不愿死去。 凭借宽阔的背肌抵挡小南竭尽蛮横的打击。 还有已经疯掉的小南，大笑着流泪，哭泣着攻击。 三个痛彻心扉的人，在这场战斗中没有赢家，无论谁站到最后，都会承受无可比拟的痛苦，失去心爱之人今生永不再见的痛苦会埋葬在每一个细胞里。 无法承受这一切的古月半怪脑袋沸腾起来，无数和丝丝在一起的美好画面交错纷杂，搞不清先后顺序的在脑袋里上演倒转错乱的电影，一条看不见的锁链歇力锁住即将崩溃的记忆，却掩饰不了血液里流动的哀伤。 直到三十秒后，再也无法抵挡，濒临崩溃的古月半怪，脑袋里记忆炸弹终于被引爆，一幕幕画面开始远去。 血液在全身沸腾，热量从每一个毛孔喷出，莫名的能量超越音波的速度游走全身，几乎无可恢复的伤势，在万分之一秒被恢复，身体充满必胜的能量，心里充满必杀的气概。 古月半怪才知道，在几乎要崩溃的脑海里，记忆炸弹被引爆了，不知不觉间他提升到了a级，意念成为最强的指引。 他知道时间不多，最多三分钟时间，他就会忘记一切，眼前心爱的女人就会消失在脑海里，或被锁在永远丢弃的角落里，直到他在有一天重拾记忆的时刻才会出现。 “时间快到了，我该走了！”丝丝抱着古月半怪不愿松开，这辈子唯一一次敞开心扉的拥抱，却是诀别的序曲，既甜蜜幸福，又哀伤痛苦，但她知道留下了的古月半怪更痛苦，他要承受的痛是自己的百倍之多。 一股温热的力量涌进身体，封闭心脏被子弹射穿的伤口，丝丝抬眼看心爱的男人，发现他眼神坚定冷静，带着扑食者的凶狠和决心。 “坚持三分钟！”古月半怪低头吻渐渐失去温度的嘴唇：“我，为，你，报，仇！！！” 干净利索的换上特质弹匣，攻击力更甚一筹的爆灵弹装躺进枪管，潜藏的怒火在枪管里堆积，等待发出必杀一击。 一只手紧紧抱住丝丝，另一只手抬枪。 古月半怪咬着牙，抱着丝丝，吃力的说：“原谅我！” 两行眼泪掉下来，滴在丝丝脸上，苦涩和悲伤从嘴里渗进她整个身体。 与此同时，枪响。 属于古月半怪的时刻开始，一个传奇开启的时代开始，一个悲伤遗忘记忆男人痛苦的一生开始…… 这一刻，整个大厅里的人加在一起也没有他一个人可怕！ 哭泣着的古月半怪，手指稳定的扣动扳机，脑海中流淌的意念引导子弹前进的方向，并为复仇的子弹加速。 小南瞪大眼睛，明明看到，却躲不开。 子弹插进脑袋里，眼神里充满不甘和不满，痛苦延伸不过一秒，子弹在脑袋里爆开，背叛的人生从此结束，不择手段的爱情成为过去，曾经有的回忆中止，他只是一具可笑的无头尸体，开始随着时间腐烂。 手臂震动，眼泪滴落！ 光头胸口中弹，咬着的雪茄还未落下，又被飞来的子弹烧成两段，另一颗子弹在他还未失去意识，来得及感受最惊怖的痛苦时候，穿过两排牙齿，飞进口腔炸裂开来，整个脑袋变成新鲜的肉酱。 灵魂刚离开肉体的一刻，就看到古月半怪流着泪阴冷的眼神，还来不及后悔所做的一切，又一颗不讲理的子弹让他失去做鬼的资格！ “我为你报仇！”古月半怪流着眼泪一笑。 手枪爆起火焰，龙月刚抓住的黑衣人在他嘴边变成一滩污秽的碎片，看着手上失去生命的无头尸体，龙月一愣，完全没顾倒，以为必死的死神此刻居然成了反转局面的一人。 古月半怪紧抿的嘴唇，不若他流畅的杀人技术，手枪的子弹是音速的六倍，划出追命的轨迹，短短几秒，来不及反应逃窜的黑衣人，全在枪下饮恨。 弹匣弹出，冷静的插上另一个弹匣。 “我为你报仇！”古月半怪看着慢慢失去意识的丝丝痛苦大叫，眼泪和着悔恨一起流下，就算他竭尽能力，也阻不了生命的流逝，丝丝的身体开始发冷。 “我……很开心……”微小的声音弱不可闻，砸的古月半怪心脏剧烈震动。 “你……还会约我么……” 还没等到他回应，紧搂着他脖子的双手突然掉下去，软软的垂下，一直不肯底下的头，马尾拖地晃动，但在也听不到他声嘶力竭的回应！ “我会的……我一定会的……”古月半怪嚎啕大哭，子弹飞跃距离的限制在卢灿的脚上爆开。 “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主动的！”古月半怪咬着舌头，脑中孤独迷乱，混乱的记忆开始作祟，想要剥夺他对丝丝仅剩的爱！ “不要死！”枪声响起，卢灿肩膀脱离身体，被疯子一拳打在脑袋，整个人失去战力。 不可改变的命运之轮，缓缓旋转，造就悲伤突破天际的男人，失去爱人的痛苦刻骨铭心，就算没有了记忆，也不会开心。 无可逆转的悲哀瀑布一般冲刷古月半怪的心脏，那里越来越痛。 抱着体温渐去的尸体，古月半怪发出痛不欲生的哭泣。 “求你……别死……”无能为力的呼喊，带着悲怆的子弹射穿卢灿的脑袋，本还有一口起的仇人干净利索的了断。 整个大厅里包裹鬼王烈和疯子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躲在角落看着失去心脏的男人胡乱开枪。 大门打开，大背头男人带着手下冲进来。 还未来得及发问，第一时间随着枪响应声倒下。 身后的五十名手下本能的开枪，却在哭泣男人的射杀下，一一倒地。 “求你……求求你……”古月半怪紧抱尸体，脸颊贴在一起，想温暖绝不会在回应他的爱人，心脏一片片碎成粉末，记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我不要忘记！”悲伤的发出痛苦嘶吼，扣上新的弹匣，扣动扳机。 仓惶的龙月左臂中弹！ 第七十五章 哭泣杀神 “我不要忘记！”古月半怪咬着流血的牙床，声嘶力竭的大喊，努力挽回即将逝去的记忆，每一片碎裂成灰的记忆都镌刻着他对丝丝不渝的情感，他不想和怀里带着一缕温热的丝丝分离，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好不容易才能拥抱在一起，他不愿意就这样放弃。 可是记忆炸弹的效果终于还是显现出来，那些美好的或是悲哀的，清晰的模糊的，都在一点点的成风化已久的岩石，被风一吹慢慢碎掉不见踪影，攥紧拳头也抓不住流逝的记忆，痛苦像巨锤猛烈锤击胸口。 “还给我！”古月半怪绝望的大叫，子弹带着即将失去记忆的愤怒，洞穿龙月的大腿，左肩，血花飞溅。 无法承受记忆炸弹的古月半怪终于晕倒，脑海里乱成一团，残存的意识让他开了最后一枪，龙月的胸口炸开一个大洞，鲜血喷溅，亡命逃跑！ 来不及追赶的鬼王烈和被吓到发呆的疯子看着嘴唇紧咬晕倒在地的古月半怪，两个人都没吭声。 这一场事关未来的大战，他们赢了，亲眼见证了一场悲伤的恋爱，在大厅里画上句号，那个悲伤的男人赢得了战斗，却输掉自己的感情。 躺在地上的古月半怪即使晕过去，一只手也紧紧抱着丝丝的尸体不愿意松开，眼泪无声的朝下流，冲过鬓角的头发砸在地上，碎裂开来。 “怎办？”疯子一脸茫然的看着鬼王烈，丝毫没有赢得胜利的喜悦。 “先把他们分开，要不然醒来他会受不了！”鬼王烈受伤的左手肌肉纤维缓慢的延伸，刚才跟龙月的战斗耗费太多能量，让超级再生的能力变得缓慢。 两小时后，东京都地下世界发生大规模战斗，古月半怪在如火如荼的时候醒来。 “咦，不是刚在跟龙月战斗吗？怎会在这里？”古月半怪好奇的摸脑袋。 鬼王烈瞪着他：“你真记不起？” “记起什么？”他迷茫的看着鬼王烈和疯子，直觉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随即一拍手：“我要给林秀和阿尤报仇的啊！” “搞什么？”疯子莫名其妙的感叹，莫非是心痛过甚，最痛苦的那段记忆被他自我封闭，从前有听说过这么个现象。 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先不要告诉他为妙”的眼神。 “是啊，要给你伙伴报仇啊，不过只算报了一半，龙月跑了！”鬼王烈抓着乱蓬蓬的胡须愤愤的说，这家伙逃掉，总有一天还会搞出不愉快的事情。 “笨蛋啊，你们两个，怎会让他跑掉！”古月半怪从软床上跳下：“在去找找试试看！” 本来想劝阻的疯子被鬼王烈用眼神阻止，忍住要说的话。 “你们两个蹲在这里看好戏吧！”古月半怪抹了下眼角，奇怪怎么会有眼泪，先不管了，龙月留下的残余必须连根拔起。 “还有些小鱼小虾，适不适合你啊！”鬼王烈丢给他一根雪茄，胳膊上的肌肉纤维缓慢蠕动。 “当然适合，我不介意！”古月半怪抓着头发皱眉道：“不知为何，我脑中总有一股大杀一场的冲动！” “那就去杀好喽！”鬼王烈知道潜藏在身体深处的悲伤需要发泄出来，也许斩断这部分记忆的古月半怪没感觉到，但他和疯子作为那场大战的鉴证，知道这个男人身体里潜藏的悲伤从未断绝。 呼吸东京都冰冷的空气，脑袋里胡思乱想的古月半怪踏足东京都血火街头，鬼王烈和死神一方合作清楚负隅顽抗的龙月手下，将龙月好不容易立足的据点挨个拔下。 “阿庙，这里很难啃啊！”肩膀带伤的罗奇从一线退下。 里面十五只残暴的修罗聚集在一起，成为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其中更有可更c级死神正面对抗的高手，刚才冲的过猛，罗奇深入其中，立时被拼死反抗的修罗围攻，短短十秒时间，他差点死在里面，幸好及时退出，才仅是肩膀受伤。 “离天亮还有4个小时，必须在那之前解决掉这一切，辅助队已经待命准备修改市民记忆，我们要加油了！”阿庙将上衣撕扯开，露出不惜死战的决心。 “值不值啊，毕竟是他们修罗内战，就算和鬼王烈合作，也不必这么用力吧！”罗奇伤口痛的厉害，里面那家伙抽冷留下的伤口怎么也愈合不了，有种跳动的疼痛侵扰自己，阻止伤口自愈。 “不管怎么说，上头下令，我们执行就好，就算是修罗内战，我也希望这一边死完！”阿庙咬牙切齿想到死在修罗手里的好友，整个身体肌肉贲起。 “如果为难，交给我好了！”身后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什么？”阿庙和罗奇同时冒出问号，怎么有人走到这么近，却没发现，比猫还轻的脚步，在正在拼力战斗的大厦里根本听不到。 两人同时回头，忽明忽暗的日光灯下，两米外站着穿米色风衣的家伙，一脸费解的看着两人。 “古月前辈！” 两人立刻认出来，幽灵一般站在身后的正是有“枪神”之称的古月半怪。 充满自信的古月半怪根本没问任何问题，双枪在手，一马当先。 “前辈，里面有十五只……” 阿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掉，古月半怪扬扬手里枪说：“知道了，知道了，在多也不用怕啊！” “那个，前辈有点太骄傲了吧！”罗奇小声道。 “什么骄傲，自信好吧！”尽管两人声音低不可闻，互相之间也仅能听到而已，古月半怪离他们已经五米开外，居然听的一清二楚。 没功夫管诧异的两人，脑袋里乱成一片，总感觉缺失了什么东西，尤其是手握双枪的时候，一种悲怆的感觉充斥在心间，莫名其妙的想哭，总搞不清那里来的伤感。 “见了鬼了！”古月半怪刚踏进大门，就听到子弹的啸叫。 十几道火线交织，他成了集中起来的射击目标，对于大摇大摆丝毫没防备就走进来的家伙，十五只修罗不介意给他最深刻的生命之痛。 但充斥痛恨与仇怨的子弹，在靠近那个男人的跟前，全都绝望的自动躲开，纷纷钻进他两边的墙壁，白粉和灰尘簌簌而落。 然后那个男人抬眼，居然在哭泣，两行眼泪顺着脸庞滴下，滴下…… “我丢了什么东西！”男人抬手，两管枪发出凄厉的啸叫。 每一颗子弹都快的不像话，距离成为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我丢了东西！”男人确定，眼泪不停流。 子弹钻进最前面想躲避的修罗额间，炸起一团血花。 惨白的脸色中带着绝望的痛苦，古月半怪随意开枪，从前开，从后开，从左开，从右开。 无论他从那个方向开枪，最终的目标都是慌乱搞不清状况的修罗，哪怕他双手垂下，只要扣动扳机，子弹都会精确制导朝敌人飞去。 根本来不及还手的十五只修罗死掉，尸体叠在一起，带着不甘心的目光和逃不过一劫的绝望，至死都没搞清子弹为什么会变成那种情况。 不到十秒解决战斗出来的古月半怪抹着眼泪：“全解决了……” “……”阿庙和罗奇一脸茫然，身后的属下也好奇，既然那么快解决掉，为什么还要哭鼻子，听说古月前辈是刀砍到脖子上都不会掉泪的硬汉，为何会哭。 “那个，我先走了，有任何情况请务必通知我，我很想大杀一场啊！”古月半怪揪了一大堆鼻涕丢在墙上，揣着手走了，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才十秒艾，他真有那么强？”一个低级死神怀疑道。 “请把‘那么’两字去掉好吗？前辈可是b级死神！”罗奇纠正道。 “我想他大概已经a级了！”面对一地绝望的尸体，阿庙瞪大眼睛，闻得到空气中嚣张的味道，眼前出现乱跑的子弹，和主动避开他身体的攻击，两边墙上整齐的弹孔昭示着从容离开的古月半怪是连子弹都躲避的男人，这种人“枪神”能力铁定进化到a级。 接下来四小时，整个东京都是古月半怪表演时间，带着眼泪的双枪客席卷整个东京都地下世界，无论那一方的家伙都对边流泪边杀人的家伙退避三舍。 这一晚成就了古月半怪赫赫威名，成了东京都修罗谈之色变的人物，无论也不会被子弹击中和无论如何都会命中目标的诡异能力，让敌我两方都见识到“枪神”能力的可怕之处，更添加了爆灵弹的双枪更让对手闻风丧胆。 不知为何会对修罗产生如此厌恶感觉的古月半怪从此走上见修罗必杀的道路，只有鬼王烈一伙侥幸被当作可交的朋友，逃过被剿灭的危险。 这一晚过后，古月半怪开始四处游走，脱离管理局日常管理，被允以最大的自由，只有局长和沫沫才的命令才管用。 黑暗世界噩梦之人开始杀戮之途。 第七十六 莫洛小镇 从管理局到黑森市只不过用了一瞬，在从黑森市驱车赶到莫洛镇却要三个小时。 古月半怪负责起开车的差事，魔岩月抱着胜似情人的长刀在后座闭目养神。 挤在他两边的c级死神阿诺和纯能力者小凡被霸道的挤在两边，幸好我坐在前面，才免了忍受死人脸坏习惯。 “我说一千两百里的距离，就靠他们两个，够用吗？”我想那么远的距离，大概累死他们也做不到。 古月半怪哑然失笑：“你猪脑啊你！” “什么？”我莫名其妙。 “大叔，不长脑袋啊！”躲在后座舔冰激凌的小鬼小凡瞪大眼睛看我：“一千两百公里的冰面，你想我尿血吗，不知道先坐船吗？” “我去！”我敲敲脑袋，这种低级失误，居然被小鬼嘲笑。 身为纯能力者的小凡，身体里能量是普通b级死神好几倍，甫一出生就注定b级血统，让他成为重点关注对象，其实在冥界专门有行走各地的死神来注意发现这些有潜质的家伙，可惜终身不能提升血统是硬伤。 小凡这种算是运气不错，出生就有b级血统，格外被关注，其他很多纯能力者大多出生之后只有惨痛的f级或者e级，能量再多也只能做低级死神。 “舔你的冰激凌吧，死小孩，居然叫我大叔！”我回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 “会变笨的！”小凡不满的抗议。 “你也不聪明！”我耻笑道。 ter/ter “至少比你聪明，辛亏你不是局长，你是局长我就死定了，一千两百里让我制造冰面，肯定会累死我！”小凡肆无忌惮的嘲笑我智商。 “闭嘴吧你，知不知道尊重前辈啊！”我。 “大家都是b级好吧，况且我能量比你多好几倍，说起来你还不如我呢！”死小孩骄傲的扬起下巴。 “那倒未必！”古月半怪笑呵呵的说：“纯能力者少见，不过冥王后裔更少，人间冥界也只他一个，论起体内能量多寡，你未必比的了他！” “这么牛逼，要不要较量一下！”小凡完全不知害怕为何物，更不知长期经历战斗幸存下来的死神有多可怕。 况且我致力于多种能力的融合，已经是b级里面顶尖，甚至跟普通a级对抗不落下风，否则也不会派我来跟两个a级里面的传奇人物搭档。 “闭嘴！”魔岩月冷硬的声音像是石头砸在地面上，一瞬间把车里的气氛凝固成冰点。 “在废话多，就干掉你们！”接着威胁。 “大叔，就算你是a级未见得就怕你啊！”小凡不服气。 “……”冰冷的刀光闪过，冰激凌被扫成两半，锋刃停留在小凡脖子上，冰激凌落在裤子上，好脏！ “小孩子而已，干嘛那么大意见！”我从后视镜看过去，魔岩月闭着眼睛出刀精准，在多万分之一公分就会切断小凡的喉咙。 “哼！”魔岩月冷硬的收刀，继续闭目养神，真是个没乐趣的男人啊。 不过说到不满，我似乎心里对他也有很多不满，这跟他两次痛殴我没关系，我学会“快意无双”的能力，跟他交过两次手，单凭同样的能力，完全不是他对手，被他打的很惨。其他魔岩月并没得罪过，但心里就对他有种不认同感，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尽管我知道他内心远不如脸上冷硬，但就是不喜欢，说不出的理由。 汽车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雨刮刮去车窗上的雨点，古月半怪吞云吐雾的说：“大概还有半小时就到莫洛镇，那里有个港口，船已经准备好，到了就可以出发！” “累不累啊，不如休息一天在去，坐船很累！”小凡警惕的提意见，小心看旁边的魔岩月。 魔岩月就是这种时刻散发牛逼之气的男人，就算他闭着眼睛，你还是会不自觉注意到他，觉得他神色懔然，好似随时会出刀将你一刀两断。 同位a级死神的古月半怪就没这种引人注目的气质，长期过时的依着搭配，随心所欲的行事风格我到更喜欢，这两个家伙完全是两个极端。 半小时之后，抵达莫洛小镇，这个位于北方的海岛小镇，充满异国风情，就算到了夜晚也是喧闹繁华的样子，看来港口带来的繁荣让这里人过得很不错。 可是总觉得有点奇怪的地方！ “觉不觉得有点不对啊！”古月半怪喷着浓烟：“有点不详的感觉！” “你们有感觉到吗？”他回头问道。 魔岩月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目光沉静的看着街道两边。 我也仔细想找出心中的不安，街道两边无论是电器店还是便利店都亮着灯光，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喝醉了闹事的水手，招呼客人的店老板，一切看起来跟普通小镇没什么不同，但就是不安。 “不对啊！”惜字如金的魔岩月盯着来往人群看。 “没那里不对啊，就是那个妹妹腿毛有点粗！”小凡眼睛好的不得了，一句话立刻吸引古月半怪的注意。 “那里？”看腿是他最大爱好，有腿毛也没关系。 街边女郎搔首弄姿，浓妆艳俗的装扮一看而知是什么职业，面无表情的看着缓缓从街中间驶过的汽车，就算招揽客人也是脸色毫无变化。 “知道那里不对了！”我心中不祥的感觉得到验证：“所有人都没有表情！” “……” 果然，街边的摆摊的小贩，醉倒的水手，揽客的老板都是面无表情，在热闹的场景也掩盖不住诡异的气氛。 “来的好快啊，情报有误吧！”古月半怪无所谓的看着车窗外，眼中有锐利划过。 “要准备战斗了！”魔岩月岩石般雕琢的脸庞，猛然变得火热，活像个战斗疯子，不过我知道，这家伙好像是为战斗而生，平时什么都提不起他兴趣，但只要一投入战斗立刻变得像个神经病，没有感情是他最大的依仗，如果有需要杀掉自己的同伴也无所谓，所以至今没人愿意跟他搭档。 管理局仅有的两个a级，却都是神经病一样，一个爱好不管不顾胡乱开枪，另一个随时准备牺牲同伴，好像全世界不搭理自己都无所谓，只有可以砍人就没问题，我要到了a级会不会跟他们一样啊！ “真伤脑筋，莫名进到这个鬼地方！”完全没料到战斗来的这么快，还指望能休息一下，坐坐船顺便看看百无聊赖的大海，没想到这种小小的愿望也未曾实现。 “大概没想的那么容易！”魔岩月摩挲着刀鞘：“看来严阵以待很久了！” 什么龙月在“恶魔岛”养伤的鬼话，现在都被事实击破，显然他伤势早好，并且成功脱逃，说不定来往自如，并苦心孤诣将莫洛小镇控制在手里，没料到吃了一场大亏的龙月，居然有这种隐忍的能力，来者不善啊。 电话拿出来自然是全无信号，自从我们进到这个小镇，就已经被对手发现，茫然无知的时候所有通讯都被截断，想要后退逃出去大约也容易，不如就这样拼杀等龙月现身。 龙月空有四天王称号，却无立足之地，这么多年来暗地里大概已经把莫洛小镇当成自己的地盘，能有自己的地盘是他最大的愿望，我就不信，把这里杀得血火漫天，他能无动于衷，远在一千两百里以外的“恶魔岛”就是笑话。 从未参加过战斗的小凡跃跃欲试，反而极有战斗经验的阿诺莫名紧张，这个沉默寡言的死神已经来回好几次拔出匕首又放下。 “干嘛那么紧张！”古月半怪看了他一眼。 “啊？”阿诺张张嘴没说话，沉默了几秒才说：“你说我们能活着出去吗？” “那是肯定的！”我大笑鼓励他：“我们两个a级，两个b级，一个c级，杀不过这些乌合之众有点说不过去啊！” “也是！”阿诺不好看的脸色这才有所缓解。 “未必那么容易！”魔岩月泼冷水道：“他们大概已经等了很久这个机会，所以我觉得没那么容易！” 真是不知道鼓励后辈的家伙啊，这种紧张的气氛下，干嘛还给人压力。 “好了，无论怎样，都是大杀一场，老规矩，要是我死了，活着的人替我带话给依依，找个好人嫁了吧！”面对困难重重的任务，死神都会互相留下最后的话，这次我说的像开玩笑，其实是真心话。 “那么看的开！”古月半怪笑道：“我就算了，肯定死不了！” “……”魔岩月沉默，大概也有十足信心。 “我？”小凡咬着手指想了很久才说：“我要死掉的话，不要告诉爸爸妈妈了，他们会难过的，所以也没什么话说！” “我要活着出去！”阿诺紧握手里的匕首，身上有种斗志在燃烧。 “好吧，大家既然都这么有斗志，那就努力一起活着回去！”我双枪灌满子弹，灭灵刀插在最适合拔出的腰间。 空气中弥漫着腐败的味道，已经到了非战不可的地步，那就来吧！ 第七十七章 能力失去 街面上的声音陡然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黑色的西装大花衬衫领子翻在外头，嘴里嚼着什么东西，刻意露出的牙齿黑黄，像被矬子挫过一样，上下交错尖利，明明头发已经花白，还打扮的像蛊惑少年一样，老朽的气息从身体深处散发出来，眼神里却全是不屑。 “欢迎欢迎！”古怪的腔调。 古月半怪停车，我们五人走下来，空气中腐败的味道更加浓郁。很奇怪，周围的家伙看不出是修罗，虽然散出着独有的腐败气味，可其中还夹在着其他怪味，从未闻过的味道，记忆里也找不出。 我自认为不是杀人狂，可是这种诡异的情况下也赞成下先发制人的战略，我知道古月半怪这种久经战阵的家伙比我更了然。 果然！ 枪响，子弹喷出枪口，率先发出攻击。 但…… “我操！”古月半怪臭骂出声。 我抬起枪击，才知道古月半怪为何突然骂出来，完全不听指挥的子弹直来直去，瞬间我失去了自己的能力。 “哈哈！”躲在人群后的黄牙男大笑起来：“在莫洛镇，你们就别想拥有能力，在这里，你们跟普通人没区别，好好享受吧！” 说着他转身就走，完全不顾及我们从后攻击。 我不甘的扣动扳机，都被挡在他前面面无表情的家伙挡下，子弹打在身上发出“噗噗”的声音炸开，但在没了那种无论如何也能击中对手的能力。 ter/ter “有修罗族的老怪物出马！”古月半怪摸着下巴：“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啊，不是不受待见的吗？” “谁知道，不过还是操心眼前事吧！”魔岩月缓缓拔出刀，夜色下刀身反射红色的光，准备硬干一场。 “我们能活下的对吧！”阿诺在后边问我。 “加油，一定能的！”我拍拍他肩膀笑着把双枪插在腰间，拔出灭灵刀，这时候有爆灵弹的枪会在关键时刻起作用，面对种族不明的生物暂时用刀的好，完全凭借直觉的战斗很久没有过了。 “小心点，他们好像不大一样！”古月半怪提起拳头身子一颤就冲了出去，能力虽然失去，但谁敢小看一个a级，愤怒的拳头直来直去，一拳就打爆一个家伙的脑袋。 “好像也不怎么样吗？”古月半怪评论。 “这才是刚开始而已！”魔岩月冷笑，身子像鬼魅一般钻进人群，然后飘起漫天的血雨，残肢断臂加脑袋欢快飞起，小雨里毫不留情的长刀泛着诡异的红芒，轻易切开不喊痛也不逃跑的人们。 “僵尸一样啊！”我挠头，虽然战斗力不强悍，但人多也是个麻烦。 “那个，我怎么办！”刚才还勇气十足的小凡，这时候拽着我风衣下摆可怜巴巴的看我，眼里含着泪滴，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才想起这家伙大概还没经过训练室里自恋的莫森大人教育，除了单纯的会使用自己的能力，其他完全没战斗力。 “阿诺照顾好他，还是小孩啊，捂住眼睛吧，看多了没好处，小心心理扭曲！”我“哈哈”一笑加入屠杀的队伍。 亲自动手才发现一味的屠杀并非好事，虽然那些攻击在我们看来迟钝缓慢，丝毫没有威胁力，但沉默压抑的气氛笼罩在头顶让人烦躁，尤其是整场战斗中只有刀切入肉和拳头打爆脑袋的声音，更让人觉得浑身不对劲。 只有古月半怪时不时的呼喝发出很过瘾的大吼大叫，魔岩月完全沉默不闻任何声息，不过从他的性格来看，这种场合他多半也不会介意，反正他只是个战斗狂人，有人砍就好，管他出不出声。 “喂！”我冲古月半怪大喊：“感觉很奇怪啊！” “有什么奇怪，让你杀还不过瘾吗？”古月半怪“哇哇”怪叫打掉一个家伙的脑袋，完全不顾满手血腥，继续下一个。 魔岩月对我俩的问答根本充耳不闻，只顾大开大合的挥刀，这种源于古代的刀术正是群战的好办法。相传还在修罗统治人类的时候，有奋起反抗的人类为对付修罗潜心钻研出来的刀术“五方斩”，每一次出刀都连斩五下，快的就像一刀，最终奥义就是快字，否则无觉醒血统的普通人类如何能跟修罗对抗。 看的出魔岩月对“快”这种东西情有独钟，而且是很下了一番功夫，在他修罗血统加持下，“五方斩”快如闪电，并分五斩，每一斩不是残肢断臂，就是头飞颈断，论起杀戮速度，他绝对是第一。 不过我倒没觉得这名声响亮的刀术，跟完全没有受过正规训练，跟着感觉走的乱砍乱杀有什么分别，而且我也不比他慢多少。 面对一边倒的杀戮，在高的高手也会很快提不起兴致。 当我们只知道机械的杀戮，放松心中警惕，脑中浮现不过如此的念头时候，人群突然炸开，十几条身影被砸飞出去，中间来不及让开失去表情的家伙，被强大力量稻草般冲倒。 “小心！”古月半怪率先迎上，真是硬汉，任何危险的时候都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 粗壮的拳头和古月半怪对撞，空气被强大的力量急速震荡，散开一圈圈波纹，两股强猛的力道碰在一起发出不亚于炸弹的爆响，两条影子同时朝后爆退，撞倒来不及躲闪的人群。 “什么？”我大喝，我这边也有突入起来攻击，直面相对我几乎怀疑自己看花了眼。 人群中突然有人身体发出“咔咔”怪响，整个身体膨胀变化，肌肉几近变态般的隆起，最强壮的健美先生也比不了，整个头颅膨胀起来，本来呆滞的目光瞬间抹上鲜血的颜色，择人而噬的口腔蛇一般的裂到而后，鳞片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泰坦巨蟒般的尾巴从身后冒出来，带着碎裂的衣衫和说不出的古怪，闷叫着朝我冲来。 “大开眼界啊！”我大喝迎面冲上，敌我速度相当，我高高跃起举刀过头，迎着突然冒出犄角的脑袋猛劈下去。 刀光切破雨幕，突然加速，我对自己的速度和力量很有信心，在大家都不使用能力的情况下，古月半怪和魔岩月也要逊我一筹，冥王后裔岂是等闲。 不知死活的怪物举手朝我灭灵刀抓来，锋锐的刀锋切进钢铁般的肌肉纤维，出乎意料的困难，远远没有入肉放感觉，反而有种稍微松懈就会砍不进去的感觉。 好在我力量远超平常死神，这一刀切掉了他手臂，顺势带走他半边身体，但临死的拳头百忙之中还朝我揍了一下，匆忙抵挡的我被震的双臂发麻。 “好厉害！”我惊叹，如果强到这种程度，多来几个，我们也要退避三舍，不会每一个家伙都会变成这种强化怪物，那我们能不能杀出去真的很难说，更不要提杀死龙月，一来就被人团团包围，真是不爽的事。 “努力杀出去！”魔岩月郑重的喊道，语气里没有冰冷的味道，第一次我感觉到这家伙也算我的队友。 “加油啊！”不远处大楼顶上，隐约传来嚣张的笑声：“能活着走出莫洛镇，算你们本事！” “我知道了！”古月半怪边跟一头突变的怪物大战，由有余暇的道：“这家伙是修罗族长老太岁！” “太岁？”我脑中惊悸，这种不出现的老怪物为什么会帮龙月，难道修罗族内发生什么变故。 太岁作为重点被提及的修罗，管理局资料室有连篇累牍的介绍。 寿命悠长还在龙月和鬼王烈之上，彻头彻尾的激进派，他的理念不仅要把人类当成食物，更要将人类完全消灭，整个世界修罗做主。 当年的修罗神皇大战他并未参与，也懒得参与，在他看来，一个能被死神干掉的神皇不足以让他付出尊重，我行我素是他的标志。 但近几十年来听说他一直在大都会不曾出来，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出现。 他本身除了寿命长之外，无论力量与速度都与其他修罗相差甚远，但他能力却是修罗族中不曾出现过的“魔化”，凡是在他结界笼罩范围内的人类，都会受到他操控变成恶魔一样的异类，这种非人非鬼非修罗的东西，实在没有合适的称呼，最后被人称之为“魔尸”，他的能力曾在莫森还未出现的时候大放异彩，至于莫森出来他已经退隐归林，很少参与修罗和死神的战斗，所以两人并不曾真正交手。 站在楼顶的太岁仿佛俯视众生高高在上的神灵，脚踩在楼沿边狂笑，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何会和龙月合作，但在他能力笼罩之下，我很难杀出去。 “都跟在我身后！”古月半怪打断我思路，大吼，连续十拳打的魔尸不停后退，最后喷出鲜血倒在地上。 魔化的家伙越来越多，在多些我们恐怕真挡不住了！ “我们要杀上去！”魔岩月和古月半怪并肩而立，不肯后退半步。 “你们俩跟上！”阿诺和吓到掉眼泪的小凡被夹在中间，我断后！ 第七十八章 活下去 “杀上去！”而不是“杀出去！” 本质的区别在于，一个是冲出去另谋出路，一个是冲上去干掉敌人。 身处于太岁的结界之中，所有非修罗血统或未曾觉醒的人都会“魔化”成为怪物，而觉醒血统的人退一步，失去自己的能力。 在面对与我们几乎不分上下的魔尸，古月半怪依然意气风发的杀上去，宁愿踏着敌人尸身死去，也不愿就此苟且逃窜，很难说是他糟糕的性格作祟，还是找回记忆中的为丝丝和战友报仇的执念支撑，我只知道看起来不在意一切的古月半怪，其实很在意。 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充满了血与杀的残酷，即便两个硬手开路，进度也慢的让人发指，站在天台上的太岁居高临下，未有逃跑的念头，远远的都看到他带着讽刺的笑，嘲笑我们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有些东西只是一个念头，魔岩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古月半怪的存在心里的执念，是一生都不会愈合的伤口，阿诺是强烈要活下去，也许有什么放不下的东西，小凡太小恐怕只担心在也吃不到的美味冰激凌。 我呢！我的念头是什么，依依吧，那个竭尽全力对我好的女人，但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莫名其妙的在这种雨天里，与魔尸的战斗中，我老是觉得心里少了一块东西。 有点模模糊糊的东西窜出来，然后又摸不到抓不住，我迷惘的挥刀，到底是什么让我有这种感觉，魔尸似乎有点像银月学院里生尸，不过要厉害的多，不过那场战斗，我到底是发什么疯，会突然杀过去…… 是不是…… 跟古月半怪的过去何曾相似。 古月半怪铁拳狠狠砸中一具魔尸的身体，魔尸超过两米的巨大身躯，这一拳正好打在胸口，胸膛凹陷进去，骨裂声响起，但不知痛和死为何物的魔尸依然维持着六成战斗力，举起巨大的拳头狂霸砸下。 “还不死！”古月半怪瞪着对方扭曲的脸孔，自下而上铁拳打掉魔尸下巴，在跳起来强猛飞踢，粗壮的脖子倒转，脑袋被踢到后面，魔尸不甘的倒下。 人群里魔尸越来越多，我们失去能力后的杀戮速度远远跟不上，我们还能坚持多久，我顺手切开魔尸的胸口，倒转飞舞的灭灵刀连续切断魔尸的经脉，失去联动支撑的魔尸只有倒下，在地上无用挣扎。 还好他们在变成魔尸的时候意识尽毁，只凭借最基本的战斗本能支持，否则单凭不亚于我们的力量和速度，巨会让我们几个死无葬身之地。 “喂！”头顶传来太岁的声音：“光这样还不够啊，要加油，就凭这点实力，怎么能杀的了我，怎么说我也是长老啊，拿出全部实力来，否则会死在这里！” “死老头！”古月半怪咬牙暗骂，拳头变成裂开脏腑的凶器，洞穿魔尸心脏，但却被随后袭击的魔尸抓破肩膀。 手上带血的魔尸贪婪的闻着尖锐手指上血腥的味道，伸出长达八寸的舌头拼命舔舐沾着的几丝鲜血，那种美味是他无法抗拒的。 “忘记告诉你们，魔尸最喜欢就是修罗的鲜血，所以千万不要流血啊，他们会发狂的！到时候就算是我也阻止不了，哈哈哈！”猖狂的大笑。 “总会扭断你脖子的，死老头！”不甘心的古月半怪大吼，连续砸出极具冲击力的拳头，还未来得及收回舌头的魔尸被狂风暴雨的击打，强劲的力道穿透身体，每一根骨头都被打成粉碎，暴躁的古月半怪a级力量展露无疑，魔尸失去支撑的身体烂泥一样萎顿在地。 “那个！”古月半怪大笑道：“我们一定要活下去啊！” “会的！”阿诺紧张的头发都湿掉，汗水粘着雨水一起朝下滴，但有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让他依靠手里的匕首跟比自己还要强的家伙战斗。【零↑九△小↓說△網】 每一个人都要活下去。 “废话！”魔岩月刀快如风，连续五刀切掉魔尸的四肢，对手只能徒劳的在地上发出无意义的“嘶嘶”声，成为魔尸真可怜，连最基本的声音都被剥夺掉。 就在此时，一只特别大个的魔尸猛的挥拳，把挡在前面的魔尸揍飞出去，已经达到变态程度的肌肉翻着死灰，失去理智的双眼被血丝布满，张开蛇一般的长舌猛舔锋利的牙齿，他是对古月半怪那道伤口感兴趣，只不过一点点血腥味道，就让他狂躁起来。 这种看起来特别巨大的，生前也一定是很厉害的家伙，看他身上破碎的水手服，应该是个四海为家的水手吧，只不过来这里放松一下，就这么不走运的变成魔尸。 其他魔尸对强壮的同类本能的恐惧，纷纷让开一条路，就这样走躲不及的一只魔尸，被他巨大的手掌抓住，轻松的撕成两半，新鲜的血液洒满地。 这种程度的家伙……我们能干的过吗？ 我脑袋里的疑问还未涌起，古月半怪和魔岩月已经一左一右冲上去。 暗红色刀光从天而落，夹杂雨水的冰冷，沿着巨型魔尸背脊降落，暗红色血液喷出，但魔尸无声的挥拳砸落，被夹在他骨头缝隙的“深红”一时却拔不出来，失去了“深红”的魔岩月大概还比不了赤手空拳的古月半怪，所以他执着的朝后拔刀。 但那拳头毫不留情的击落。 “小心啊，笨蛋！”古月半怪及时挡在魔岩月跟前，双手架在头顶，巨大的力量让他膝盖一软，单膝跪地。 “好强大的力量！”我惊叹，脚跟踏破地面，趁着这个机会灭灵刀直刺进他张开的大嘴。 果然外表在强大的生物，也是血肉堆砌起来，灭灵刀从口中穿进，后脑穿出，被破坏殆尽的小脑沉默下来，魔尸终于瘫倒在地。 “好厉害！”虽然仅仅是一个呼吸交手的功夫，但我们三人竭尽全力，如果让他真正发挥出力量的优势，大概我们会付出惨重代价才能干掉。 推进了五十米的距离就让我们几乎耗尽力气，而在天台上的太岁只是笑着看戏。 “没办法了！”我看着在天台上得意的太岁。 “什么没办法！”古月半怪甩着发酸的胳膊把偷袭的魔尸打飞出去。 “今天的主角是我啊！”我拿出瓶子，里面唯一的“新希望4号”，这大概是我们全部希望。 “那是什么？”古月半怪问出来之后，脸色变得古怪：“是‘新希望4号’？” “正解！”我扭开瓶盖：“成败在此一举，跟紧我！” “你如果失去理智，我会亲手干掉你！”魔岩月不和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总是这么不合时宜的打击人，不过说的没错，这种东西真的有机率让人失去理智，成为只知杀戮的机器。 “不会给你机会的，怎么说我也是冥王后裔啊！”我大笑。 胶囊钻进胃里，一股热流奔腾传遍身体，每一颗细胞上的束缚努力想要绑住力量喷出的欲望，但能挡得住吗？ 下一刻，喷薄而出的力量重回体内，但我胸口居然感到一闷，喉咙一甜喷出一口血来，两种力量在我体内的冲击造成内伤。 不过力量的感觉真好。 “快四！” 灭灵刀舞动，好无章法，想到那里砍到那里，狭长的锋刃将嗜血欲望强烈的魔尸斩成肉块，轻易切入肉体的感觉，快意。 “好爽！”没什么比失去的力量在回来更让人欣喜。 不论是已经变异的魔尸，还是未曾变化正在酝酿中的魔尸，都在我刀下轻易被斩成碎块，无数鲜血激射飞溅，我们的推进速度大大加快。 “等我来扭断你脖子！”古月半怪在身后大笑。 “哦？”太岁没所谓的回答：“真是出我意料呢，不过没那么简单，我等你们！” 前十分钟走过的路，不到一分钟被我斩开一条血路，完全没有意识的人们恶化成魔尸的速度跟不上我达到音速四倍的攻击，站在雨中的围拢的魔尸接连倒下，小雨洗刷出一条带血的路。 在镇子上其他魔尸赶来之前，我们肯定能进入大楼，到那里我们就会轻松很多。 又一个格外巨大的魔尸冲来，还来不及完全展开身体，我的身体就刺破雨幕，一百二十刀硬斩下去，雨地里躺满沉默的尸块。 “呕！”初见此幕的小凡终于忍不住吐出来，十二岁的少年忍到这时候算是不错，面对恐惧和死亡，在加上血型满地，还能跟上不掉队，大出意料之外。 “知道死神不那么好当了吧！”古月半怪笑着打趣。 “我想回家！”小凡眼泪汪汪，吐的肝肠寸断。 “哈！”古月半怪扛起小凡道：“干完这一票，带你回家！” 街面上全是支离破碎堆砌在一起的尸体，就算被看成几十块，那些魔尸也在没变回来，到死都是残暴的魔尸样子。 我们就这样踏着雨水和血水汇成的小溪，我手里灭灵刀直指漆黑的大楼。 第七十九章 意料之外 “来了！”漆黑的门洞里有怪异的气息传来，沉闷的喘息声次第而来，本为商用大楼现在里面想必空无一人，或者不能在叫做人，魔尸那种死后都不会恢复成人身的异类，已经失去做人的资格。 “小心！”魔岩月第一次露出郑重的表情，失去能力的他依然是死人脸一张，表情动态屈指可数，我怀疑这家伙跟魔尸是一种种类，刀砍在脖子上大概也不会有太多表情，不知道是不是长久以来已经失去表情这种功能。 沉闷的喘息越来越近，轻柔着地声传进我耳朵里，那不是普通魔尸的味道，带着一股腥气，更像残忍的动物散发出来野蛮的味道。 我细心分辨呼吸声，数量居然出乎意料的多，怪不得太岁根本不怕我恢复能力，时间有限的恢复不一定能从一楼杀到八楼，如果每层都是这种情况的话。 带着腥味的风声！ “到我身后！”我大喝。 灭灵刀带着冷意朝声音飞来的方向斩去，沉默的血盆大口猛然出现在视线里，长着两个脑袋，头顶长角，是普通犬类五倍大小的怪兽朝我猛扑过来。 超越四倍音速的快刀让我及时转过刀口，我想在锋利的刀刃大概也斩不开两只脑袋上锐利的独角。 刀锋转动，人影晃动，已经到了怪兽小腹。 还好它跳的够高！ 一览无遗的柔软腹部裸现在我视线中，用尽全力的刺出，锋冷的刀尖刺入，虽然稍比人类变成魔尸后硬度有所提升，但在我能力加持之下，根本不成问题。 腥臭的血液淋我满身，冲的太快的怪兽趴在门口的雨水里喘息，脏腑流一地。 “大概是狗吧！”古月半怪抓着乱发分析，这种野兽变成魔尸，大概真的就是狗，看它垂死的样子有几分狗的样子。 “可不止一头呢！” 虽然轻易解决一头，但无论速度和力量都远非人类可比的兽类魔尸，数十条围攻的话，肯定会让我手忙脚乱，身后的家伙说不定就要倒霉。 “炎舞！” 我浑身光芒爆开，炽热高温闪耀，走进大门。 果然在被火光照亮的大厅里，多达数十条双头怪兽正滴答着口水看着我们，尤其是我和古月半怪，一个胳膊上带着伤口，而我嘴角有血渍流下，表面看起来没事且勇猛的我，其实内里很糟糕。 突破太岁加持在身上的封禁，让我无数小伤汇聚在一起，一举一动都像无数细针扎着我的神经，既痛且麻的感觉传遍全身，拼尽毅力才不让这些家伙看出来。 所以我要速战速决。 我不确定倒下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莲花！”我大喝，喷出一口血，血还未落地就被气海成蒸汽，修罗之血的味道顿时引得双头怪兽一阵躁动，然后全体朝我扑来。 “就是现在！” 形成莲花的烈火猛然爆开，整个大厅笼罩在炽烈高温下，狂猛的火焰席卷一切，数十头双头怪兽在扑起的过程中，被火焰褪去皮毛，然后变成焦炭状物质，丢落在地，变成飞灰。 一击建功，不过我浑身更痛。 “这个能力很方便！”古月半怪的评语。 我带头走在漆黑的楼道，视力不是问题，张开一百只虚幻的眼睛，黑暗中纤毫毕现。 “还没完呢！” 我面色紧肃，不可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一波之上，可怕的魔化能力，即便我能力有所恢复也未必能坚持多久。 “抓紧时间！”我感到血腥的炽热从上面传下里，在这里铁定没有更好的选择只有杀上去。 果然犹如腔肠的楼道中奔涌的脚步声虽然轻微不可闻，但比双头怪兽更难闻的味道率先袭击来。 浑身花纹的超巨型大猫不管不顾的从楼道中冲下来。 “岩流！”我大喝，手掌喷出熔金化铁的狂猛烈焰，足以让岩石融化的高温喷涌，焦臭的味道配合白烟充斥整个楼道，从外面灌进来的风用尽全力吹散令人作呕的味道。 绝对硬碰硬毫无闪避的碰撞，时间就代表我们活下去的希望，一楼到八楼我一马当先，刀锋染血，我亦浑身染血。 相比之下肢体上由内喷涌出来细胞受伤的麻痛感更令人难熬。 还好，拼尽全力下，我们离天台只差一步，我由衷希望太岁除了魔化的能力外，根本一无是处，那样就能轻易解决他，开始对龙月的讨伐。 天台上的太岁果然还是一副了不起的表情，轻视的看我们。 浑身染血的我，狼狈不堪，可是好赖我终于要将这件事在我手中结束。 “龙月呢！”古月半怪上来就问。 “龙月？”太岁笑道：“那个惹事生非的混蛋已经死掉了，死在我手上！” “什么？”古月半怪变得茫然，多年来干掉龙月是他心底深处潜藏的念头，到这一刻居然死在别人手里，高高举起的拳头全力打下，却发现一拳打在水中，感觉整个人都要飘起来，失去重量的感觉。 “龙月惹事太多了，我们也一直在找他，这家伙是随时引爆的炸弹，留着他早晚是祸害！”太岁笑道：“不过啊，我本来打算把你们一网打尽的，没想到你们还有这种好手！” 说着，他看我。 “准备好死了吗？”我问他，废话太多容易出问题。 “不过另一个消息，你们肯定不愿意听，还有人呢，去了东京都，你们的好伙伴鬼王烈现在大概也死掉了吧，和死神勾结的家伙我们一样不能容忍！”太岁咧着一口黄牙得意的看我们。 “大都会到底想做什么！”古月半怪双拳握紧，鬼王烈虽然是修罗，但对他帮助甚多。 “只想清理一下不听话的爬虫而已，所谓的修罗四天王，其实出了守护者之外，都不过是蝼蚁，我们想灭掉随时可以！”太岁嘴里带着自傲之气。 “没那么容易！”魔岩月眼里闪烁寒光：“告诉我，魔岩肖在那里？” “魔岩肖！”太岁抬眼看了魔岩月一眼，恍然道：“你大概是他那个不中用的弟弟吧，去干掉鬼王烈的就是你亲爱的哥哥啊，说起来我也很看不惯他，要你有空去干掉他啊，那么骄傲的家伙！” “去死！”魔岩月眼中第一次看到怒不可遏的火焰，“深红”挥动，太岁脑袋飞起来。 果然除了能力一无是处的家伙，我浑身无力摔倒在地。 莫名其妙的任务，出人意料的结果。 莫洛镇被从地图上抹去，空无一人的小镇被死神迅速清理，而我在修复室足足躺了十天，还好依依并不是太担心，因为只要不死修复室就能救治，不管多重的伤都可以。 “我说，以后能不能在搞成这样！”依依偷偷的喂了可乐喝，在旁边不满的嘀咕。 “谁知道有那种家伙，我也没料到啊！”我抓住依依的小手，挠她手心。 “别闹！”依依嘟着嘴：“你要是真没命了，我怎么跟人交代！” “交代什么？”我愕然看着依依，我女朋友，未来的老婆还需要给别人交代什么。 “反正你要好好的！”依依把我手掌放在脸上摩挲：“以后你就会知道，不仅是我，还有人在关心你呢！” “你不是说古月半怪吧！”那家伙不是跑去东京都了吗？况且一个男人对我不亚于依依的关心，怎么让人觉得有点古怪。 直觉告诉我，依依有事瞒着我，但她对我一直那么好，她不愿意说，我也不能太强求，让她不开心的事我不想做，直到她想告诉我那天自然会告诉我。 东京都的惨烈远比我们想象的厉害，古月半怪赶去的时候，鬼王烈已经伤重快要死掉，盘踞东京都超过百年的修罗四天王之一，在古月半怪怀里苟延残喘。 魔岩月追着魔岩肖去报仇，到底什么仇什么怨，我也没搞清楚。 古月半怪失去了修罗中唯一可以交的好朋友，疯子发誓为干爹报仇，被他带回来加入管理局。 他继续回到银月市开小火锅店，只要他在不参与死神与修罗之间的战斗，我相信他是第一个好结果的死神。 他走的时候留给我一样东西，身为冥王理念最忠实的修罗，鬼王烈保存了当年冥王留下的东西，直到知道我是冥王后裔，才把东西交给古月半怪带回来。 一瓶冥王精血，小小的瓶子里晃荡着超越常规的力量，可是握着这瓶能提升我血统力量的血液我感到有些茫然，想起古月半怪让我没事多去银月市走走的话，我确定我失去的东西肯定跟银月市有关系。 第八十章 记忆裂缝 没想到成为a级那么容易，这算是我的机缘或者运气，不过总算是件好事。 但我却高兴不起来，成了a级的当晚，我没在管理局停留，直接回了家，依依还是温婉可人，贴心的端来煮好的热茶。 我坐在客厅，我脑袋中隐隐有一道裂缝，透过那道裂缝，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对我很重要，这次我确定我忘记了什么东西，很重要的东西。而这样东西古月半怪知道，依依也知道，恐怕很多人知道，但他们没跟我说。 我仔细考虑犹豫，要不要去找回这段失去的记忆，古月半怪的经历我知道，那种痛彻心扉的记忆找回来也没让他开心起来，我这边既然忘记了，恐怕也是让我不堪回首的过往。 “想什么呢！”依依裹着浴巾坐到我身边，露出的小腿曲线优雅迷人。 这么多年来依依一直在我心中占有重要位置，可是这道记忆缝隙被打开后，隐约我觉得不那么简单，回想起来她对我好的不能在好，恐怕整个人间冥界也找不出第二个对我这么好的人了，为什么我心里总有一点点小小的介意。 “我觉得我这里少了一样东西！”我指着胸口正色说：“一样对我很重要的记忆！” 呆愣了一下的依依看我一下说：“确实，你缺了一部分记忆！” 她这么干脆就说出来，出我意料之外，铁定是知道什么，可是我不想追问，一些为难的事情说出来大概会成为我们的负担，这件事也许与我们两个都有关。 “如果你想，就去找回来吧！”依依看着我，脸色的神色有点不开心，她轻轻拥住我说：“你被封印的记忆里有个你这辈子最爱的人，可是我不会告诉你是谁，想知道就去自己找，我也好多占有你一段时间！” 她的声音里面充斥着将要失去我的难过，眼泪滴在我腿上。 我心里一痛，怪不得依依一直不跟我结婚，原来她知道我失去的记忆里面藏匿的那个人才是我最爱的，可是我该不该为了那段记忆来伤害深爱我的人呢？ 我沉默了片刻，既然是忘记的，肯定是悲伤的记忆，我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爱我，但我打算顺其自然，依依这么多年对我很好，我不想她难过。 ter/ter “算了，以后在说吧！”我靠在沙发上，把双手放在脑袋后面枕着：“我很懒，忘记了那段记忆就让他忘记吧！” 不知道为什么说这段话的时候，我的心里猛的一痛。 “你舍得吗？”依依坐起来睁开眼睛，搂着我脖子，把脸埋在我怀里：“其实那个她也很爱你呢，不过人和死神之间的爱情不被允许，我和她有个约定，等她死后把你还给她，所以在你没记起来之前，好好疼我，终究我会失去你的！” 依依声音里充满依恋和不舍，眷恋之意表现明显，回顾我从成为死神那一刻起，就一直和依依做搭档，直到现在我们在一起，我承认我心底是喜欢她的，但还有一个人占据更重要的位置。 人和死神的爱情是第一诫的禁忌…… 算了，我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一切，伤害依依我做不到，可是那个深爱我的女孩是不是还在等我呢！ 我承认我不是个当机立断的人，生前没有这种魄力，死后也不具备这种气质，虽然不是拖泥带水的鬼，但这种事情我有点害怕面对。 “明天我申请去林城算了！”我叹口气，做出决定。 那个和大都会最近的城市，混乱复杂，也许繁杂的事物会让我少想一点这些事情。 “去林城？”依依坐直身子，略微思考说：“去当守护者吗？确实，那里也少一个强力死神坐镇，不过那边很危险！” “我知道！”只要不让我被繁杂的思绪困扰，去那边也无所谓，我现在已经是a级，没什么好怕吧。 “也好，去一段时间吧！”依依在我脸上亲了一下道：“不过要记得常回来看我！” 我一愣：“你不打算一起去吗？” “当然，下周开始我会有新工作！负责教导新加入的辅助死神，所以你只好一个人去咯！”依依调皮的笑着，扭我鼻子。 作为教官来说，我心底倒觉得是个挺适合依依的工作，她的性子随和，容忍度也相当高，连我这种笨蛋都能忍受那么多年，足见性格十分合适当教官，说不定会被那些新进死神当成梦中情人也说不定哦。 我知道她是努力想让气氛轻松点，大概也明白我心里的困扰，真是个贴心的女孩。 我轻轻拥着她，我很想问她，如果我真的记忆回来那天，你怎么办，可我终究没问出口。做死神这些年，我见过那么多悲惨的事，我不想依依也成为其中一员，所以我选择逃避，那个深藏在记忆深处没觉醒的记忆，就让她继续潜藏在那里吧！ 对不起，我记忆深处的女孩，总有一天我会去找到你！ 第二天一早，我就到了管理局，沫沫的办公室。 “你确定要去林城！”沫沫手里的钢笔翻着跟头，镜片后面的眼睛盯着我，眼神里全是疑问，想看清我到底在想什么。 “我确定，那边也需要一个我这样的坐镇对吧！”我靠在沙发上说，林城现在的守护者身为b级死神，却对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无法压制，说起来也够憋屈的，身为b级死神无论在人间冥界那个城市说出来都是好汉一条，在林城却成了给你面子才没有动你的表率，当然郁闷。 沫沫点头说：“那边确实有问题，而且是特别不安稳，你去也好，毕竟是管理局里仅有的a级之一，震慑力足够！” “那就是答应咯！”我笑着问，我想她肯定会答应的，林城的重要性对管理局来说不言而喻，跟人间的边界城市一样，各种畸形的繁荣都盛开在那里，想要站稳脚跟都不是一件容易事，如果在那里能呼风唤雨说明其实力深厚到可怕的程度，就算管理局想动也得好好考虑一番，怕引发不可测的后果。 “说起来，当守护者只要见到看不惯的杀掉就好吧，没那么多事吧！”我“嘿嘿”笑着。 一个城市的守护者不参与管理，只负责清除威胁，至于威胁怎么界定，除了管理局那边已经确定的威胁之外，大半都是靠守护者自己确定，所以大部分死神笑称：“当管理者，看不惯的杀掉就好！” 不过，滥杀无辜这种事不可能允许，每一个被干掉的家伙，都会有专门甄别的部门来确定是不是潜在的威胁，一旦发现滥杀会面临严厉处罚。 “喂喂，不要胡说八道好吗？滥杀这种事发生的话，你大概会被莫森大人吊起来揍！”沫沫姐一本正经的威胁。 “要不要那么严重，不过你放心好了，我哪有那么暴力！”我“哈哈”一笑，提出要求，“我现在a级了，是不是把配枪和刀都换掉！” “知道了，给你开手令，自己去后勤领！”沫沫白了我一眼，刷刷签发手令给我。 a级死神的武器都是特质，没有沫沫和莫森大人的手令，根本领不出来。 后勤组的阿叔看我填的申请单，一脸惊吓，“我靠，你这么快就a级了，爆灵弹有一百发就够了，你要一千发又不能当饭吃！” “那不是麻烦吗？”我笑笑说：“领了来慢慢用！” “好吧！”阿叔郁闷的把单子夹好：“谁叫你是a级，就是这么牛逼！” 灭灵枪到没什么太特殊，精密设计的机械武器能改动的地方不多，差别也就是装弹量的多少，射速的快慢而已，当然射速越快越能发挥“枪神”的能力。 至于刀的打造就严谨了很多，百分之五十死神选择的武器，各有各的习好，想要达到众口可调的程度很不容易，a级死神所用的刀就更加苛刻，不仅添加大量锐金，更在造型和独特功用上做出改变。 但a级死神向来不多，大部分a级死神用过的刀最后都移交到了后勤组，所以仓库里a级刀具有十几把，全是有命名的。 但我想我大概是个随意的人，对刀没特别要求，抓起一把刀随意挥了两下，居然还算顺手，立刻决定就这把了。 刀绝对是好刀，a级死神用过的刀无一不是精品，每一把刀背后都承载着主人的故事。 刀柄上刻着小小的“破杀”两字，这就是刀的名字了，看来原主人大概是个好杀的家伙，才起这种杀气腾腾的名字，而且这把刀放置百余年依然血腥味浓郁，可见当初主人杀性之重。 刀身黑沉沉的添加锐金的量绝对超过百分之九十，刃口处锋锐无比，以我a级死神，觉醒了“冥王之体”的能力，手指一接触都感到一种寒意渗透进皮肤里。 等到一切搞定，我回到家里，等待明早去林城，那个魑魅魍魉横行的城市，大概会让我很忙，来不及胡思乱想吧。 第八十一章 林城 夜幕笼罩下，林城像是奔放热辣的少女，缓缓揭开面纱另一面，街灯次第亮起，纸醉金迷的味道涌起。 老街，这个城市最深处的记忆，谁也没想到初始从这里延伸出去的高楼大厦十几年就铺遍了整个城市，作为最早存在的街道，现在却成为底层人聚集地。 街道两边依然是低矮的房屋，说不上破败，但绝配不上这座城市，沿街的大排档给这里添加了不少活气，这里东西便宜，分量足，是普通市民最爱来的地方，工作一天邀聚三五好友，一起喝着劣质白酒，吐出胸中不痛快，每一桌的人都有这样那样的不痛快。 我坐在一家不算起眼的小餐馆，这家面馆让我隐约想起当年和依依在一起时候，经常去的那家，可惜苍耳已经死掉，在也吃不到那种味道的面。 说起来我现在不知为何老爱怀念过去，我年龄并不大，当死神的年限也只不过区区四年而已，但我的心态说不出的感觉，好像一下子变老一样，从我当年信心满满一下失去目标，变得垂垂老矣，我想找不到目标是最大原因。 我边吃面，边考虑，我初入死神界时候目标到底是什么，好像没什么目标，一路胡混，也经过几次生与死考验，好运总算及时降临，让我不至于太早挂掉，并像开了挂一样到了a级，整个管理局包括莫森大人都视我为未来之星。更有人暗地里说，我已被内定为下一任局长，到达s级是迟早的事。 不过要我说，凭莫森大人生龙活虎的劲头，在活个几百年不是问题，想当局长还有的等。况且我对那种位置没兴趣，我自己知道有几斤几两，打打杀杀勉强过的去，坐下发号施令，每日处理繁杂事物，恐怕要不了一个月冥界人间都会大乱。 超过几百亿人口死鬼加在一起的事可不少，单理清头绪都不是容易的事。 而其对迟早s级这种渴望我淡的很，当年乌鸦和倪仓也是很快就到c级，可是足足过了二十年才到b级，魔岩月封闭感情三十年，还是a级。 到达s级不是勤学苦练虐待自己就做得到的，很大一部分靠着运气才能侥幸达到，管理局历史上有记载的s级也是两只手数的过来。 s级死神相当于管理局的核武器，想达到哪有那么容易。 刚吃一半就听外面一阵吵闹，这面恐怕是吃不下去。 果然，十几辆豪华轿车硬挤进狭窄街道，路边行人纷纷避让，还有些支在路边的摊子被撞翻，车里随意丢出一把钞票，高高在上的气质显露无疑。 ter/ter “啧啧，那个大人物啊，跑到这种地方来！”店老板隔着玻璃看热闹。 视角不错，这里正对着豪车开来的地方，十几辆车一字排开，朝这里驶来，边开车里司机还大声呼喝，大概是“瞎了眼”，“还不滚开”之类的话，每个家伙脸上都带着墨镜，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被撞翻的摊子得到大把钞票的眉开眼笑，倒霉点的只能暗暗叹息，这些人他们惹不起，如果在别的地方还有理可讲，在林城那基本是谁的拳头大谁有理。 十几辆车在小面馆门口一字排开，把本来不大的地方更堵得满满当当。 店老板长大嘴巴，不知什么情况，恐怕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有一天会有这么多豪车大驾光临，每一辆都足够他赚大半辈子的钱才能买的起。 车上下来一群脑满肠肥的东西，看着就让人讨厌，但却是这个城市最有势力的家伙。包括林城分部的守护者费云风。 店老板目瞪口呆看十几堆肥肉走进来，呆愣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 这些家伙眼里也根本没区区一个小老板，他们动动指头就能让消失的平民百姓，要不是我在这里，一辈子他们也不会来这种地方，大概所有人心里都在诅咒我的没品味吧。 费云风是这群家伙里面唯一一个看着比较顺眼的，他坐谁的车来我倒没注意，但他明显落在别人后面，跟这群肥肉尿不到一起去。 带头是特别巨大的肥肉，看着影响我食欲，我没起身其实就表明我很不欢迎他们，但这群家伙不仅身上是肥肉，脑袋里大概也是脂肪，对我的不满就当没看见。 是我太好说话还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 “苏先生，你好，鄙人龙三……”眼前肉山伸出手来，居高临下看我，嘴里雪茄喷着烟雾，高人一等的姿态做的很足，我看到他眼皮下垂，只用余光看我，下巴扬的很高，大概是以为这是很给我面子的做法。 确实，十几辆车亲自找到这种烂地方，又亲自上门，主动问候，算是一种给脸的行为吧。既然都做到这种程度，为什么不能多点礼貌呢。 还有就是我来的事是那个王八蛋说出来的，而且我在这种地方居然也能找到，看来我一出现在这里就有眼睛盯着我。 说到眼睛，我想起一件事，晋升到a级之后我的“冥王之眼”可以粘到别人声音，窥视别人一举一动，声音连声音都可以一丝不落。 好吧，死胖子就是我第一个试验品。 我把“冥王之眼”张开一只，粘到他身上，毫无所觉的笨蛋，依然冷着脸看我。 我伸出手跟他轻轻一握，立刻放开，但这下算是给了他面子，龙三脸色总算好看一点。 大概是平常骄横惯了，已经忘记林城是死神控制的城市，虽然允许正常贸易往来，但因为眼前利益就得罪我这个守护者，不应该算是明智选择，平常是没人告诉他们，死神里杀人不眨眼的占大多数。 龙三大马金刀坐到我对面，隔着小小的桌子朝我喷了口烟，“苏先生听说是来林城当守护者的，我老三算是林城半个主人，不知道有没有面子请苏先生明晚参加小弟举办的就会，大家联络一下感情！” 与其说是邀请，不如说是命令，他口气里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我觉得他是林城整个主人，而不是半个。 看来林城真的到了非治不可的程度，一个区区土豪就敢跟我这样说话，他大概不知道在我们眼里他屁都不是，不管他有多少钱，都只是一堆数字，只要我想，现在干掉他也没人有半点意见。 “好，苏先生还算爽快！”龙三大笑站起来，整了一下西装，掏出一张大钞放在桌上 “这桌我请了！”说完，他身后一片哄笑。 我脸色不变，大概我是a级死神的事，管理局并没刻意透露出来，要的就是让我看看这边嚣张的嘴脸。 没等我说话，十三堆肥肉朝外走去，走到费云风跟前，居然伸手把他推开，丢下一地鄙视的眼神出门，坐上车呼啸而去。 这时候费云风才走过来，做到刚才龙三坐的位置上，掏出一盒烟发给我一根。 我摇手示意不会。 他点燃一根说：“兄弟，算你倒霉，到这种地方当守护者！” “怎么说！”我不动声色，冲老板招招手，指了指桌上的钞票。 老板大概现在还没回过神来，看我招手才过来拿起钞票想找钱，我笑着说：“不用了，就算那胖子给你的，不用找！” 费云风看了老板一眼，冲他挥挥手，示意他走开。 等老板到后面去才说：“兄弟，这林城真他妈不是人呆的地方！” “哦？”我想听听，光凭龙三吗？ 来时我又专门看了一下林城重要人物资料，龙三是其中之一，靠着开矿短短十几年攒下巨额资产，整个冥界爆金产量林城占一半，而他的矿产量占林城三分之一。作为管制物品，爆金一直处于管理局高度管制之下，当然收购价格给的也不低，这让龙三很快就跻身一流富豪之列。 不过论起重要性，他还排不到前列。 “你也看到了！”费云风叹口气说：“这些人有钱，有钱所以手下有人，而且实力相当强，不是你我对抗的，我们管理局才几个a级，这些家伙手底下大部分都有相当于a级的死神或者修罗卖命，我们这种b级在别的地方也算不错，在这里……根本不够看！” “哦？”我沉吟起来，怪不得这么嚣张，原来手底下居然有a级高手，不管是a级b级在我这里都不是问题，只要不到s级，在我眼里敢公开对抗都是死路一条。 我不介意用刀枪教会他们规矩，告诉他们知道这里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想在这过的好点，要么跟他们同流合污，要么就夹着尾巴做人！”费云风苦笑：“熬到下一个守护者来不出问题，就算熬到头了！” “你在这几年！”我喝茶问道。 “我整整在这呆了八年，都快搞出神经病，你别不信，打又打不过，管理局又抽不出人手，所以忍着吧，兄弟！”他使劲拍拍我肩膀，语重心长的说。 “试试看咯！”我淡淡一笑：“不过到真厉害，我才来，立刻就找到这来，看来分部也需要整顿一下！” 第八十二章 教育教育 银龙大厦二十层，推推挤挤相当热闹，我出现的时候门口的服务生弯腰说：“对不起，先生，来这里必须穿西装打领带！” “滚开！”我粗暴的把服务生推开：“老子这辈子就没穿过西装！” 好赖我是死神，那来这么多规矩。 灯红酒绿觥筹交错，个个道貌岸然的进行见不得人的交易。 龙三显然是焦点，端着一杯红酒正跟个瘦子说话，昨天通过冥王之眼观察一整天，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不过我想也没那么容易，总之上了名单的家伙不仅仅是不对那么简单，私底下跟修罗有违禁的交易那是肯定。 但我今天要来的就是教他们到底谁才是林城做主的人，不是这群脑满肠肥不知感恩的笨蛋，而是我们这些时刻面对危险的死神。 也许有这样那样的顾及，但在我这里没有，我的枪和刀就是最好的教鞭。 服务生紧跟上来：“先生，对不起，这里不允许……” “滚开好不好！”我耐心不多。 昨天对龙三的忍让就是想看他到底能嚣张到什么程度，顺便想来这里看看有多少不服管教的家伙。 “苏先生，你这样不太合适吧！”龙三还是高高在上的模样，连带整个酒会的人都看过来。 “有什么不合适！”我拍制服：“我是死神，穿制服天经地义！” “可是这里是我的酒会，你最好守规矩！”龙三脸色突变，一下变成极北的寒冰。 ter/ter “哈，这句话说的好，我是这座城市的守护者，所以最好你们也守规矩！”我这句话声音不小，刻意运用了一些小手段，在场每人都能听见。 现场悠扬的音乐突然停下来，然后所有人愕然看我，接着袭来哄堂大笑，大概在嘲笑我不自量力，在林城这种地方，守护者只是摆设，丝毫没放在他们眼里。 “苏默，你干什么！”一声怒喝。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分部在这里的分部长林西，就快要接近脑满肠肥，跟龙三不相上下的地步。就凭他坐镇林城不到五年，体重增加五十斤，我就能断定不是个好东西。 “好像你管不了我吧！”我抓抓头发：“况且论级别我们是平级，论血统……算了，你他妈滚开，没你事！” 我懒得跟他多说，既然已经搞不清楚自己的立场，没当场杀掉已经算格外开恩。 “苏默，我会把你行为如实上报，这里都是对冥界不可或缺的精英人物，你……千万要想清楚！” “算了！”对这种人无话可说。 我掏出枪来在万分之一的秒的时间开枪。 “砰！” 巨大的枪响震得整个大厅安静下来，不可思议的眼睛聚集在我身上，九十九只眼睛张开，看的见他们脑门上血管瞬间膨胀变大，惊恐的情绪和不甘心的傲慢同时升起，大概意料不到我会胆大妄为到如此程度。 林夕捧腿惨烈哀嚎，血流遍地，震惊众人。 “对不起，我当然不能让你回去告我咯，先下手为强的道理不是不懂吧！”我吹着枪口缭绕的气息瞪着满地打滚的林西，这是小小的教训，反正他回去也一样没好下场。 莫森大人我接触算不上太多，但我了解，这家伙表面看起来是个和蔼可亲，只知道吃汉堡鸡腿的脑残，其实谁把他当笨蛋才是真的笨蛋，林城的事他真不知道？我才不信，大概是一来没触及他底线，二来也暂时没功夫管，我敢肯定这家伙如果回去第一时间就会被抓起丢进拷问室严刑拷打，一身肥油都给拧出来。 “好！”龙三看着地上打滚的林西呛声道：“敢在我这闹事，这里可是林城……” “那又怎样！”跟他说话费劲。 “找死！”人群那里钻出的声音。 一道快到看不见的影子猛然射出，中途一分为二，分左右朝我袭击。 “哦？”我惊叹，居然是少见的分身能力，速度也快的吓人，可是我是a级，这种速度一看就仅仅是b级而已。 我有心好好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用更快的速度迎上去，猛冲过来的家伙才冲到一般，看不清楚的拳头就钻进他肚子里，将他整个身体重重朝上打飞。 还没完，接着我身子一晃已经拦住另一个分身，纯属雷同的一拳，不长记性的家伙照样挨的十足。 落地时候“哇”的大口喷血，站立不稳，捂着小腹跪倒在地。 我顺势一脚踢在他下巴：“滚吧你！” 失去体内能量支撑的笨蛋，瞬间合为一体，谁叫他是分身叠加呢，痛苦保证加倍，两拳下去躺在地上起不来，活像条死鱼。 “哈，真够笨的！”我的蔑视让整个大厅一片死寂，身为b级的高手在我手下走不过一招，代表我有蔑视他们的能力，高高在上看笑话的眼神，已经有很多开始躲闪，更有人偷偷的趁别人不注意，躲到人群后面。 当我九十九只眼睛白费，我全都看的清清楚楚。 连林西哀嚎的声音都变小，变成小声呻吟，生怕惹到我不高兴，按说我们是平级，可惜我血统是a级，就注定了他管不了，干掉他也不会引起太大波澜，最多被莫森大人不痛不痒训斥几句。 这时一个高瘦中年人走过来，他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 他面颊深陷，穿着黑色西装，松松垮垮套在身上，稀疏的头发黏在脑门上，两只手特别长泛着冷光。 这家伙…… 我有看过资料，着意重点要重视的人物之一，血统觉醒到a级，却没加入死神，游走在各方势力间，是个难缠的人物，钞票是唯一信仰，谁给钱多就为谁卖命。凭借超强身手，在林城混的如鱼得水，只要有钱，让他去杀老妈都可以。 一个不亚于古月半怪和魔岩月的传说，行走在这个城市里，不可能不知道的人物，拥有超强狂猛能力“斩金”的高手骷髅。 至于他本名几乎没人知道，也没多少人愿意打听，我倒是从资料上知道这家伙有个很土的名字铁岩，大概是长的太有特色，这么多年来林城已经忘了他名字，只叫他“骷髅”！ 不过我有不同意见，相比古月半怪和魔岩月，这种只为了钱卖命的家伙，我相信强不到那去，如果跟那两个怪物交手，我相信要不了三分钟，倒在地上的那个一定是骷髅，既然那么喜欢钱，肯定更在意花钱享受，一个放不下欲望的家伙，能跟那两个随时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家伙比。 “喂，我老大让你滚！”骷髅走到我跟前三步的距离。 “你老大？”我好奇，向来死要钱的家伙什么时候有了老大，听他口气是发自心底，我脑中迅速转过林城几个最不惹的家伙。 “我老大勇哥让你滚，要不然就打断你的腿！”骷髅加重语气威胁。 “勇哥？王勇吧！” 原来是这家伙，要说死神有各种各样的能力，这么多年来层出不穷，总有意料之外的能力出现，我怀疑这家伙能力就是赚钱，一个财富界的传奇。他的钱据说多到花不完，不论什么生意他都做，只要能赚钱。 起先只是路边摆摊，被人嘲笑没大出息后，毅然来到林城这个希望和绝望并存的城市，经过几十年打拼，已经拥有说不清到底有多少的钞票。 在林城钱几乎可以买到一切，房子，车子，女人，都只需要付出钞票就可以，还有其他很多事情，只要你钞票足够就能搞定一切，如果没搞定那就是你付的不够多。所以钞票和勇气势力成正比，怪不得连a级骷髅都甘做走狗，想必在王勇那里有别人给不了的丰厚待遇。 骷髅点头说：“我老大说，只要你给面子，滚出去，保持林城跟原来一样，他会给你让你满意的数字！” 这个数字是多少，他没说，我没问，不过我看骷髅眼里妒忌的眼神，我就知道应该是一笔多到足够普通人过几十辈子的数字，但我要那么钱干嘛。 “传话狗，告诉你老大，别让我抓住痛脚，否则我会毫不犹豫轰爆他脑袋！”这句我不是开玩笑，说的很认真，用以强调我干掉他老大的决心。 “你想找死！”骷髅冷冷的表情看我，用沉默审视的眼光打量我。 毕竟我也是a级，能不能打过，他大概也没太大把握，掂量着动手的话，我保证让他好看。 “算了，骷髅，让他走好了！”不远处沉稳凝重的声音传过来。 几米外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咬着雪茄的中年男人，一身灰白色手工西装坐在那里，喷着浓烟看这边。 嘴边两撇小胡子高傲的翘起，看我的眼神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也没不怀好意的感觉。 这种人物，身上先粘上一只眼在说，虚幻的眼睛飘过去落在他身上，从此他一举一动都在我视线里面。 看我看他，王勇笑了一下：“我佩服有种的人，不过我更喜欢知趣的人，苏先生大概不明白林城的形势，过一阵我相信你会习惯的！今天就会到此结束，大家散了吧！” 说着，他站起来也没看我，自顾自的走了，骷髅冲我冷哼一声，紧追他脚步穿过沉默的人群。 第八十三章 搅局 豪华酒会不欢而散，我这个搅局者也没人留一个好脸，大家从刚刚的惊诧中回过神来，纷纷离开。 不过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笨蛋，管理局强大的力量未曾见识，所以认为林城是他们主宰，从没想过大都会战战兢兢这么多年，未曾在其他地方在占据一座城市，作为发展的基地是什么原因。 林西已经算做被抛弃的人，一个断腿的分部长根本没放在我眼里了，但失去利用价值，他也会被对方丢弃。 龙三只挥手叫来几个人，将他抬走，连问候都没一句。 虎头蛇尾的宴会，我端起一瓶红酒灌了两口，口渴！ “味道真不地道！”红酒被我随意丢在长台上，龙三的脸上可以刮下一层霜。 味道绝佳，存量甚少的名贵红酒就被我随意两口，然后当劣质酒浆任意评品，还很不满意，对我这个搅局者恐怕他现在恨不得杀掉我。 我能感觉到他无可遏制的杀气正从身遭毛孔里迸发出来，那种黑色的气焰尽收我眼底，不过只是普通冥界一员，想杀我快点大把撒钱，雇佣修罗或血统能力者来吧。 临走前，我丢给他一个“想杀尽管来”的眼神，我想这胖子说不定要气的血压升高，就此挂掉。 回到分部，里面乱成一团，分部长林西成了独腿笨蛋，宴会上的事超快速度传播到这边，看到我过来，大家都用敬畏和看疯子的眼神看我，在林城敢这样做的死神，我是第一个。我想用不了多久，大概新的 有必要解释一下，我这个人平时是很正常的，也没有偷窥狂的潜质，对于别人的私下里的重重作为，我没太大兴趣，但龙胖子和王勇这两个人都是林城举足轻重的人物，随便干掉的话，我大概也会被骂，但管理局麻烦更大。 两人财富地位都在其次，关键是手里紧握的资源，一旦被没理由随便干掉，会造成其他人恐慌，资源肯定会大量流逝，爆金对管理局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绝对不容有失，所以先一步管理局那边就派人过来，苦心经营了几年，现在已经成为和龙三差不多级别的富豪，手里的资源也不少，同时我找到借口干掉这些无良商人后，这位暗地里被指定的家伙就会接过龙三等人的资源，到时候就是整个冥界最大的资源商。 至于为什么莫森大人对他如此信任，我相信他不会是莫森大人的私生子，但依那家伙的小心程度和腹黑性格，多半有其他手段控制这个叫成静的家伙。 不提叫成静的家伙，重要的是继续看龙三和王勇有什么动静，顺便观察那个骷髅私下里到底有什么作为，a级的家伙自甘堕落成为打手，也是一件有趣的事。 我的房间就在分部里。 占地甚大的分部大楼，23层以上都是豪华套房，我这种重要人物当然要住最好的，至于分部长在这待了这么多年，恐怕别人送他的房子都住不过来，那会稀罕分部的房子。 客厅和卧房外带卫生间，房子不大，收拾的倒不错。 我坐在沙发上，就开始我的窥视大业，首先龙三吧，他气到快要死掉的表情我很有兴趣。 果然，沟通我那只眼睛，立刻就有无数片段投影到我脑海深处。 出人意料，龙三居然跟王勇在一起，两个家伙坐在宽大客厅里，到底是谁家搞不清，但并不是一小时前的酒会所在。 “我一定干掉他！”龙三把嘴上咬的雪茄重重插在烟灰缸里，一脸愤慨：“多久没人在林城这么嚣张了！” “稍安勿躁！”王勇有不同意见，翘着二郎腿，一副尽在掌握中的表情：“先给他钱，他要多少给多少，我不信这个世界上有钱买不通的人！” “他可是a级，还是个神经病，那种场合都敢乱开枪，连分部的部长都不放在眼里，那得给多少钱……”龙三脸上肌肉抖动，我都看的一清二楚。 我也很想知道我能值多少钱，a级死神在这些人眼里需要多少钱来收买，我很想知道。 “龙胖子，不是我说你，眼界还是太小，给他一亿，两亿又怎么样，我们不缺那点钱，只要他收了钱，就是我们的狗，想叫他怎样就能怎样，跟林西一样，投资的钱越多，收回的利益就越多，这点道理你不明白吗？”王勇拍拍他肩膀说：“眼界放宽点，才能有更大作为，我们的目标不仅仅是林城，要把目光放的更远！” 宽大的客厅里，温暖的壁炉，真皮沙发上坐着的王勇像是这个城市的主宰，对他的教训龙三唯唯诺诺，大概心里有不认同，却也乖乖受教训，这不是个他能惹的人，而且王勇身后站着标枪一样的骷髅，绝对能带来超强的压力。 “勇哥教训的是，是我不对！”龙三额头汗都出来了。 我奇怪，王勇看来在这里与很大势力，能让不把我放在眼里的龙三吓成这样。 “也说不上不对，放轻松，照我说的做吧！”王勇轻飘飘丢下一句话，龙三连忙点头。 两个傻逼居然在商量收买我，说起来我居然有点小小的期待，不是因为那笔钱，而是因为想看看我在他们眼里到底值什么价。 视线随着两人分开而分离，我干脆关掉龙三那边镜头，王勇这边比较有趣。 坐上车的王勇和骷髅两人并肩坐在后面，都是沉默，骷髅除了对钱有兴趣的人平常大概不会与什么话题，而在王勇眼里骷髅也只是杀人机器，大概也提不起兴趣跟他说太多。 但我想错了，两人不仅仅是主从雇佣关系那么简单，而且关系大不简单。 因为，老子居然看到两个人放在座椅上的手紧紧抓在一起，瞬间，我视线多集中地方全在两个人手上。 我开始反思自己的错误，在骷髅身上粘一只眼睛完全是错误，这两个死同性恋。 我并非极度歧视同性恋的那种人，平常抱着不支持也不反对的态度，但……这两个完全不处于同一个世界的人能在一起到让我大吃一惊。 所谓异性恋只是为了生孩子，同性恋才是真爱的说法，我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骷髅到底是那方？他妈的，我的念头居然在转这种念头，真不个好孩子。 我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监视下去，两个人回去没事做，铁定会干点惊天动地的事，但……两支大炮彼此轰来轰去，我可没那么重的胃口。 算了，还是放弃吧，等到正常点的时候在看，一想到会看到两个变态做到事，我就像是被魔岩月猛砍两刀，说不出的难受。 我放弃了！这种超越性别的感情我他妈的受不了。 切断联系，我才松了一口气，居然会看到这种事，真让我有点颠覆我常识的感觉。 “叩叩叩！” 门外传来敲门声。 “是那个笨蛋打扰我思绪！”我心里有不满，对分部的家伙我十分看不惯，身为死神本来该是冥界横着走的家伙，人见人怕才对，在这里居然当狗都被嫌，死神的脸都被丢完。 “进来！”我懒得开门。 门被推开，一个嘴角上翘，脸上带着笑容的家伙走进来，看年龄也就二十多岁，当然死神是不能用年龄来判断，悠长的寿命和随意能改变容貌的机器，都然死神里面乱了套，你看到十八岁的辣妹有可能是年龄八十的老家伙，而你看起来憔悴的中年人……说不定已经有一百二三十岁的老龄。 “你那位！”我抬头看他。 “苏先生，我是分部的死神李鹏飞！”他扶了扶眼睛说：“其实我来是有些事想反应给你，你也知道现在分部长已经被你打残，而且有很多话也不能跟他说！” “哦？”我脑袋乱转，莫非这家伙是这堆污泥中的一股清流？在这里居然还有这种人，让我大为讶异。 “说来听听！”我来了兴趣。 “先给您看一样东西！”他手伸进怀里。 在伸出来的时候居然猛然伸长，毫无戒备的我差点躲避不及，那种速度快的不可思议，几乎只比我差一点。 他指尖闪着蓝汪汪的光。 “我靠！”我猛的朝后靠过去，沙发自动朝后，他的手追着我咽喉变长，似乎没有极限。 很恼人的能力，措不及防下连我都差点中招。 “碰！”沙发撞在墙上，我人朝一边滚去，还没落地，我就在空中转体，血统提升到a级之后，我能最大限度控制我身体。 对这一下我闪避我很满意，刚落地，枪里的爆灵弹已经喷了出去。 随着枪响，子弹正中额头，除了偷袭一无是处的家伙脑袋猛的后仰，然后爆开。 搞到到处都是血腥一片，还怎么住人。 还有这群家伙也太夸张，居然派人暗杀我，还是分部内部人员。 我脑袋里除了愤怒还有生气，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这个鬼地方应该从上到下全换掉。 对，全换掉！想到做到，立刻给沫沫打电话，要一大批人来，把这些笨蛋全换掉。 第八十四章 换血 沫沫雷厉风行让我欣慰，第二天一大早传送门就一个接一个的穿进新的死神来，领头的居然是……依依。 不是让去当教导了吗？怎么搞到这里来，这边这么危险，也没有适合她的位置。 看到我，依依笑嘻嘻的朝我嘴里塞快口香糖：“早上又不刷牙！” “……” “好了，告诉你吧，我以后就是林城分部的分部长咯，知道吗？苏默先生，可不要给我找麻烦哦！”依依点着我鼻子说。 血统高有什么用？守护者身份有什么用？面对依依我有什么好说！ 依依成为分部长确实让我意外，大概是沫沫怕我搞太猛，弄出事来，让依依到这来坐镇倒是最好办法，无论如何我也的听女朋友的话不是，真是好算计啊，怪不得能跟变态莫森搭档这么多年，其他没看出来，腹黑学的十足十。 话说回来，在依依在这里当分部长，岂不是给我最大便利？说不定搞的太离谱还会帮我掩盖勒，这点没想到吧。 “笑那么猥琐，告诉你，别想有事我帮你遮挡！”依依揪住我耳朵警告：“沫沫姐可是交代过，让我看着你一点，你行啊，才来第二天林西就被你打成残疾人，你不知道林城是什么情况吗？” “好了，知道了，知道了！”我只有败退，看起来依依是不会给我开后门了，沫沫这个死八婆也不知给她灌了什么迷汤。 我俩正闹着，外面就乱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让我滚……” “就是，谁的命令，手令拿出来看看！” “我们可没接到通知！” “至少也应该打电话吧！” “麻烦来了哦！”我笑着看依依。 依依“哼”了一声道：“有什么麻烦，连局里的死神都成了刺客，你的建议沫沫姐非常认同，全换掉！” 她说着，传送门走出来的都是一个个制服笔挺的死神，全部都是内卫队的人员，倪仓和乌鸦低头，见了我两人上来和我抱了一下。 “小子厉害啊，这么快就a级，我看管理局前无古人，大概后面也没人能破这个记录了吧！”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乌鸦只是在旁边抽了抽嘴角，就算笑过了。 我知道他脾气，不善于表达情绪，况且半张脸毁掉至今也不肯做修复，要纪念火月。 “还行吧，这边情况不太好，我初来乍倒，具体细节搞不清楚，不过我想分部的人大部分都该被收买了才是！”我说。 倪仓点头道：“放心吧，不管有没有事，先全带回去，隔离审查，没问题的就继续换个地方当死神，有问题的就去挖矿！” 挖矿……这可是比起死更恐怖的惩罚，锐金和爆金的开采相当艰难，而且矿石硬度非常高，又不适合用大型机械，很大一部分是靠人手来粉碎分离，再加上又是管制物品，管理非常严酷。 但凡是在冥界犯事的家伙，百分之九十都被丢去挖矿，每年矿里的折损率几乎达到五成，可见采挖程度之恶劣。 曾经有底下城市管理人员提出废除这两种矿产的挖掘，但这两种金属不仅仅管理局有用到，在其他一些高精尖的科技机械上也有应用，就按照目前的产量来说，每年管理局拿走一大部分，放出的少量部分根本不够其他需要的地方分，所以这条请求被莫森大人斥为“无稽之谈”，丢到垃圾桶里付之一炬。 死神和修罗之间的战斗你死我活，这两种金属在其中起了不少作用，修罗也曾想染指，奈何偏安一隅，几个老家伙只顾自己长命千岁，沉睡在冰窟底部，等待神皇再度觉醒，根本没在这之前努力的愿望，而这几个老家伙不出手，就没人能抵挡莫森大人的淫威，造成至今修罗那边获得的爆金和锐金微不足道。 倪仓的手段我是知道，在加上乌鸦，内卫队的正副队长，两个人虽然干掉苍耳，了却心中恩怨，但被仇恨扭曲了这么多年，心里多少有点不正常，在他们手里心爱更要隐瞒什么基本不可能，他们能有一万种方法让你说出小时候穿开裆裤的事。 果然两个丧门星一走出，整个楼道里的声音顿时安静下来。 林城和大都会相隔不远，为防生变，这里分部的人血统级别都较高，b级的除了我昨天晚上干掉的，还有好几个。 可是这几个家伙看到倪仓和乌鸦也是瞬间从沉默，脸色都变白了。 我和依依在后面，依依看着我得意一笑：“怎么样，有他俩出马，我看没问题！” “那当然没问题了，谁不怕这两个丧门星！”我小声道。 我声音虽小，但乌鸦还是听到，转过头看我一眼，我耸耸肩膀，表示无所谓。 倪仓用阴冷的眼神看着被内卫队包围的分部人员道：“你们大概对我的到来很不欢迎，其实我也不想来，我来这里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又有同仁背叛，说不定我还要亲手干掉他，你们以为我喜欢吗？我们不喜欢，但是你们不争气，受不了诱惑，堂堂守护者在管理局内部，都会被人刺杀，你们告诉我这种分部还有存在的必要吗？刚才苏默说的很对，我们就是丧门星，但为了管理局和冥界的安定，当丧门星而已，根本无所谓！” 底下一片死寂，几个人嘴角带着苦笑，的确玩过头了，胆大妄为到连掩饰都顾不到，直接在管理局内部刺杀守护者，如果是在外面刺杀，有一万个理由可以解释，但在管理局内部发生，就代表这个分部糟透了。 “内卫队所有成员听令！”乌鸦大喝。 内卫队一百二十名成员身体立正，散发出腾腾杀气。 “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掷地有声的命令，绝无转圜余地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感受到内卫队的决心。 老实说，面对内卫队执行任务，就算是相同血统级别的高手也只能乖乖束手就擒，如果想搞出点事情来，跟上来的绝对是毫不留情的击杀。 “我要看局长手令！”分部助理寒着脸，林西不在他最大，可以暂代部长权限。 “手令？”倪仓冷笑瞪着他：“你确定！” “我确定！”助理咬着牙道：“林城分部跟其他分部不一样……” 他话未说完，就被倪仓打断。 “腿打断！”他伸手指了指助理下令。 “你敢！”助理听到这种命令惊恐的脑门上青筋之爆。 “有什么不敢！”乌鸦冷笑，身子鬼魅一样晃过去，手上怪异的气流告诉旋转，猛一挥手，从他左腿前三寸地方划过，血浆四溅。 助理哀嚎倒下。 倪仓冷漠的眼神扫过众人，完全无视倒地惨叫的助理，“谁还有疑问，或是想看手令？” 寂静一片，留下数十张苍白的脸和惊恐的眼神。 内卫队直属莫森大人，只要他们出现的地方，一定是奉了莫森的指令，所以他们办事从来不需要手令或是事前招呼，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体现的是莫森的意志，而且清除死神队伍里的叛徒是他们职责所在，根本用不着手下留情。 “拖下去！”乌鸦哑着嗓子喝道。 一名内卫队队员走过去，抓起助理另一条完好的腿拖着就走，根本不顾助理死活。 “谁在有别的心思，这就是下场，你们会被带回管理局隔离审查，如果没问题最好，可以安稳继续做你们的死神，如果有问题，对不起，死……远远不是最可怕的结果！”倪仓的声音硬梆梆的砸在每个人脸上。 就在这时，处在人群后方的一条身影猛地冲出，撞破窗户朝外跳去。 深处分部第十三层这样跳下去，就算是一般死神大概也没这种气魄，如果他血统达到b级借着强大的身体直坠下去，还可以。 可是这家伙分明就只c级血统而已。 他刚跳出窗户外面，身子尚在空中，就看倪仓猛一挥手，一道风刃切破空气带着超过音速的锐啸追了出去。 人在空中被拦腰切成两段，惨叫的声音随着下坠变得细不可闻。 分部人员冷汗直流，而内卫队队员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跟我们回去也许结果未必会差，但现在反抗逃跑，下场跟他一样！”倪仓指着破碎的窗户大声道。 一瞬间，整个分部人仅存的侥幸也被他喝破，只好乖乖低下头，空气中弥漫着颓丧的味道。 “很好！”倪仓冷眼看他们道：“现在全部都下楼，上车去澜沧市，从那里传送回总部！” 澜沧市离林城有五百公里的距离，由于林城离大都会太近，所以只设置单向传送，可以来，但要回去就必须借助其他城市传送阵才能达到目的。 垂头丧气的家伙被一个个押走，倪仓走到我跟前瞪眼说：“我是丧门星！” “是！”我很确定的道。 “哈哈，说的好，我爱听！”倪仓大力抱了我一下说：“这边乱的很，还是小心点好！” 平淡的两句话，让我心里微温，虽然是丧门星但令人感动。 “放心好了，你死了我都不会死！”我在他胸口捶了一下笑道。 “那就好！”倪仓和乌鸦挥手离开。 第八十五章 价值几何 看到焕然一新的分部，我就知道莫森早有打算整顿林城，两种死神管理局不可或缺的金属绝不容落在他人之手。 成静身为暗地培植的内部商人，肯定早就做好接收一切的准备，只是林城情况复杂，他又不可能亲自前来坐镇，我毛遂自荐让他豁然开朗，我身为a级只管杀戮确实难管，但我有依依这个弱点，谁的面子不给，不给依依面子好吗？ 怪不得我被急急忙忙派来，顺手干断林西的腿和遭到刺杀成了莫森大清洗的绝好借口，整个分部从上到下的，但凡有职位的家伙都被倪仓拴狗一样拴走，就算底下有人想搞事，也值得考虑一下。 没什么比莫森下手更狠的，不动则以，一动惊人。 第二天我果然接到龙三电话，语气很是恭敬，不过心里还不知道怎么骂我，只不过碍于王勇的威势，暂时不敢有所行动，今天打电话找我大概是给我开价。 至于昨天李鹏飞的刺杀，我私下以为就是龙三这个猪头背后支使所做，王勇比起他来深沉太多，颇有点莫森局长的作风，如果是他要动手，恐怕设定的就是必死之局。 果然，我刚走到门口，银色加长定制豪车已经停在门口，彬彬有礼的司机身着黑色西装等在车门口，见我出来立刻打开车门，弯腰低头，与前两日去老街见我的时候天壤之别。 “苏先生，龙先生派我我来接您！”司机明显身体素质极佳，平常不仅行事司机责任，更兼保镖身份，一举一动都透着精明，血统级别看不出来，但从沉稳老练的势态看来，级别不会低于c级。 我毫不客气坐上加长豪车，果然平稳舒适，生前这种豪车八辈子也不敢想，至多有想过以后毕业辛苦赚钱买辆普通小车代步，而且还要省油的那种。 身处豪车之内自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突然想到依依口中深爱我那个女孩现在过的如何，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样貌不该比依依差，性格也应该很好，否则我这种烂性格的家伙怎么会不顾死神的身份跟她相爱。 距离龙三的办公地不过十分钟车程，亲眼所见豪车一路开来横行霸道，单看车号就没几辆车敢不让行，足见龙三等人在林城势力已成，不知私底下有多少人被他搞的家破人亡。 在司机一路带领下，直接来到龙三办公的楼层，虽然他语气恭敬，其实从做为来看，不自觉的还是看不起我，在他眼里大概有钱人才是有地位的人，我这种打打杀杀的死神跟街头混混没分别。 在办公室接待我，并不亲自迎接出来，都显示出他内底对我的亲视，大概他在想能被钱收买的家伙也没必要太过尊敬，一辆豪车就算给足了脸面。 司机跟办公室外的女秘书稍微交代一下，就跟我告别。 女秘书对我点头道：“苏先生我稍等！” 然后敲门，里面响起龙三威严的声音：“进来！” “龙老板，苏先生来了！”女秘书声音不自觉的透着娇美，好一对狗男女，没奸情才是奇怪，我心里鄙视。 “哦？快请快请！”龙三的威严变成热情，怎么听怎么有虚假成分。 看到我进来，已经站起来的龙三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伸手道：“苏先生快坐！” 有吩咐秘书沏茶倒水，然后不准打扰之类。 只剩我们两个人，安稳的坐下来谈话是他想要的，在他办公室谈多半也是防止我别有手段，或者不收收买出现其他变化。 点燃一根雪茄，龙三把自己罩在浓重的青色烟雾里，自然流露出霸气凌人的气息，单刀直入道：“苏先生身为林城守护者，干的是拼命掉脑袋的事，管理局那点薪水，怕是配不上苏先生，这样吧，你开个价，只要在我龙三承受范围内，都可以商量！” 话说的很聪明，没有提最终目的，单纯为我考虑，但又不聪明，太小家子气，承受范围之内？说难听点，我一个a级死神，真要拉下脸去当打手，一年的收入恐怕都不在他承受范围之内，何必搞到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王勇说的对，太小家子气，虽然那个同性恋很恶心加低级，不过看人的眼光到不错。 我笑一下：“你承受范围是多少？” “一个亿！”龙三伸出一根指头在眼前摇晃，补充道：“一年一个亿，怎么样，据我所知，你的薪水虽然不错，但远远达不到这个数字吧！” 他面露得色，大概觉得我会被这个数字吓到。 的确一个亿确实不少，但对我来说没太大意义啊，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林西这些家伙最终会被收买，我想钱未必是目的。或者说他们在办公室呆的太久，已经失去了死神的锐气，我们所需要的并不是钱而已。 说白了，管理局能提供好车好枪好刀，都不是外面所能比拟，更何况可以随意使用修复液，训练室，那点是一个亿可以买到。 “龙三，实话跟你说，你太小看我，骷髅那种笨蛋一年大概都不止一个亿，你当我是要饭的！”我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做人呢，最好不要太贪心，你只要坐着，什么都不干一年就有一亿，这种好事到那去找，好好想想吧！”龙三好像吃定我，对我的不满根本不放在眼里。 没有凌霸天下的能力，偏偏做出气冲斗牛的姿态，说实在的我很讨厌。 所以我站起来：“其实我今天想来看看你到底能出多少钱，不过你真让我太失望了，你连最基本的价值观都没有，还能赚那么钱真让我意外，你这种狗眼看人低的性格能活到现在更让我意外！” “苏默！”龙三把雪茄按在烟灰缸里，冷脸道：“不要给脸不要脸，你真以为你是a级我们就拿你没办法，在林城a级血统可不止你一个，况且修罗那边恐怕更乐意效劳！” “好吧，龙先生，多谢你警告，不过光凭你的话，今天我就可以带你走，试图收买我，还有威胁我，嗯嗯，还有跟修罗勾结一气，怎么样，有没有后悔？”我看着他脸色慢慢沉下来。 “你是铁定跟我们对着干喽？”龙三双手按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前倾，做出一副气势迫人的姿态，自觉像一只出笼猛虎。 不过在我眼里，最多是一条胖的没脑子的狸猫而已。 老子要的只是个借口，这傻逼居然还敢威胁我？跟这种智商的家伙真没什么好说，把自己看的太高是不知道冥界有多大，也不知管理局有厉害，凭你一个富商来说，真不够看，要不是顾及影响，早把他一枪干掉，也不想想管理局凭什么在冥界立足这么久。 “苏默，你最好想清楚！”龙三还不死心，根本没看出我的打算。 “想个屁！”我走过去，一拳揍在他脸上，血从他鼻腔喷出。 枪口对着他脑袋道：“龙胖子，从我第一面见你，就很想揍你，知道吗？”说着，我猛揍他肚子一拳，虽然没用全力，但力量钻进满是肥油的小腹铁定不好受。 缺乏锻炼的龙胖子立刻“呕”的干呕起来，差点跪在地上。 “啧啧啧！”我感叹道：“缺乏锻炼啊，笨蛋！” “苏默……”龙胖子拧声叫道。 “老子的名字也是你叫的！”我毫不留情一脚踹在他胖脸上，血滴答答的从鼻孔流出，真脏。 “你会后悔的！”龙胖子还硬口。 “去你妈的！”我连续十拳把他胖脸打的更胖，拽住他领子就朝外走。 我一脚踹开大门，身材窈窕的女秘书尖叫一声，枪口指着她：“滚蛋！” 花容失色的女秘书立刻乖乖滚到一边，不用我说就立刻抱头蹲在墙边，乖小孩的模样。 我把死狗一样的龙胖子从20楼拖到1楼，整个大厅里全身手持电警棍的保安，虎视眈眈看我，其中有两个散发出强猛气息的家伙不简单，至少b级血统，不过龙胖子这种阴人肯定不会告诉他们我是a级吧。 二十个保安手里电棍发出微微电流之声，那两个血统能力者正在积聚能量，想给我致命一击，不知能力是什么，我拭目以待。 “放开！”其中一个能力者，正是这群狗的头。 “滚开，管理局死神办事，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指手画脚，妨碍公务可是要掉脑袋的哦！”说着，我一拳猛揍在龙三脸上，鼻梁骨发出断裂的脆响，龙三痛嚎。 “你……”那名大汉愤怒。 “你什么你！”我又一拳，钻进嘴边的力量，正好崩掉龙三两颗牙齿。 “让开！”我笑道：“想你老板死，尽管杵在这里当电线杆好了！” “让开！”大汉一挥手，保安散开。 “我记住你了！”刻意露出肌肉的保安头子用冷厉的眼神看我。 “随时欢迎，笨蛋！”我撇撇嘴，这种小角色跟龙三跟久了，忘了这世界上比他厉害的人多了去了。 第八十六章 警告 拒绝乘车，龙三被我横拖倒拽的走在大街上，路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我。 看来龙三在这个城市知名度超高，不认识他的人不过，不过从今天认识我的人更多，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这里是冥界，还轮不到其他人说了算，想要在这好好的活着，必须遵守死神的规则。 十分钟车程的路，我走了足足半个小时，离管理局还有几百米的时候，我电话响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那位！”我问。 “苏先生，这样有点过了吧！”电话那头传来王勇沉稳的声音。 “过个屁！”我回他。 “干嘛这么凶，什么事都有的商量嘛！”王勇笑出声，对我的不礼貌根本不在意。 “商量个屁！”我没犹豫。 “这件事我错，不该让他来办，明知道他小家子气，惹怒你是我不对，不管龙三给你开多少，一年我给你十亿，怎么样！”王勇口气好大，不过钱对他只是数字而已，绝对给的起。 “死同性恋，滚吧你！”我单刀直入切进他心脏最深处的秘密。 电话那头沉默三秒。 “苏先生！”他声音陡然变得锋利，隔着电话我都能感觉到择人而噬的愤怒。 “你最好同意，刚才的话我当你没说过！”果然比龙胖子沉稳的多，这种侮辱都能忍受。 “被人干去吧，死同性恋！”我冲电话那头进行嘴炮攻击。 “等死吧你！”王勇发出最后通牒，挂掉电话。 电话里传来盲音，好像还在传达王勇的愤怒，这时候看看他怒不可遏的表情该是很享受的事情。 打开监视他的虚幻眼睛，果然看到王勇正坐在宽大的真皮靠椅上，脸色不正常的通红，狠狠的揪着自己的小胡子，他心爱的男友或者女友骷髅居然不在身边，真是不称职，这时候不是大好增进感情的时机吗？ “真没劲！”我看了十秒，王勇只管沉闷的生气，连砸东西骂街的举动都没有，尽管我看他气的够呛，真是能沉住气的好汉…… 暂且不管他，我把龙胖子拖进管理局，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给了他小小教训的一拳，免得他乱喊打扰大家工作。 “喂，你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办公室里，依依边修指甲边问我，浓情蜜意的看我一眼，那种眼神我怎么看怎么像带着鼓励，好像在说：“尽管放手去干，我支持你！” “有什么问题！”我踹了龙胖子屁股一脚，这个好装逼的家伙已经晕过去，根本没半点气势可言，不知道那里来的信心，敢威胁我。 “好歹有证据咯！”依依放下指甲刀，坐到我身边，剥了口香糖放我嘴里：“莫森大人一直没动这些家伙，就是没证据，不好对其他人交代嘛，你也知道，管理局虽然高高在上地位特殊，但冥界并不只有管理局，议会那边怎么交代！” “我管他干屁，议会是只知道吃饭的笨蛋！”说着，我掏出录音笔塞到她手里：“要不是你的分部长，我才懒得搞这些小花样，一枪干掉了事！” 早知道龙胖子不安好心，我当然早做准备，跟他的谈话全都录下来，这下他死定了。 “就知道你最好！”依依拿着笔，笑着亲我一下：“把他交给我，你就放心好了！” 三十分钟，死狗一样的龙三被放在审讯室的椅子上被健硕的死神用耳光抽醒过来。 看到四边白色背景和眼前玻璃幕，他立刻知道身处何处，还不死心的大喊：“苏默，你这样对我，你死定了！” 特异挑选的彪形大汉，拳头带着可怕的风声，重重砸在他脸上，刑讯逼供？在这都不是事！ 龙三脸上立时开花，这位c级死神的能力就是爆裂，无论打在那里力量都会像小型炸弹一样产生爆裂的特效，爆裂的大小在于他用力的轻重，对力量的控制达到神秒地步，想让你炸开多少就炸开多少，甚至可以深入每一个细胞。 曾在内卫队任职的阿峰对力量的运用到骇人听闻地步，拳头落下让你内伤还是外伤，绝对是他说了算，而且如果达到最大痛苦，他深有经验，超过一百二十条硬汉在他拳下哀嚎乞饶的经历，证明他是此道专家，只要他出手，问不出的事情很少。 相比之下，在这方面我与他相差甚远。 刚才那一拳，从我细微触觉感知来看，不仅仅是颜面爆裂那么简单，其中夹带的撕扯力持续深入龙三胖脸肉里，在力道消失前横着死命撑开肌肉细胞，让每一个细胞痛感清晰传达大脑中，累积不停发出“痛痛痛痛”的信号，没看龙三胖脸都皱成一团，那种感觉绝对不是正常人所能忍受。 “好痛！”龙三不顾形象大哭。 阿峰松松拳头，活动指节，看着痛哭到眼泪横流的龙三，感觉还不甚满意，似乎这一拳力道还没用到极致，痛苦没达到最高点，这种极致追求的苛刻表现就是龙三又吃了一拳，这一拳猛揍在肚子上。 满是肥油的肚子晃动，力道透过脂肪钻进内脏，细小的细胞接连爆开汇聚成绝对的疼痛，难以忍受的痛让龙三张大嘴巴却不得不屏住呼吸，生怕一泄气就会被潮水般痛疼就将自己淹没，眼泪接连留下，鼻涕不受控制粘着鲜血钻出鼻孔，跟早上那个一切尽在掌握中的龙三天壤之别。 “龙先生，我们呢，耐心有限，所以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哦！”阿峰拳头就是最有残忍的刑具。 龙三并不是好汉一条，但深深钻进脏腑里的疼痛让他暂时开不了口，持续不断未曾消失的力量还在进行进一步摧残，让他感受人间最深刻的刑法。 三十秒后，额头汗水像瀑布一样涌出来的龙三，勇气随只一起流逝，瘫倒在椅子上的一团肥肉除了喘气，找不到任何生存下去的意义。 阿峰在一次提起拳头的时候，龙三最后意志已经崩溃，在要了一杯水大口喝下去后，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 现在才明白，只不过是外围成员的龙三虽然有参与过王勇等人的交易，但也仅限于此，其核心机密在龙三连续三拳打击下也未曾说出所以然来，肯定不好汉的龙三肯定不会咬牙不说，只知道长期跟修罗的交易地点。 果然两种稀有管控金属，这几年来居然不少被交易到修罗那边，更让人怒气从心底燃起。 修罗贵族中至今有食人的习惯，招待贵客以吃人为荣，但现今冥界死神势力巨大，冥界之人也早已经摆脱修罗控制多年，想要轻松就能吃到鲜美可口的人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修罗内部虽然不少人视人类如食物，但毕竟多年没有吃肉的条件，改吃其他东西，也觉得不错，这让吃人的传统随时有断绝的危险，除了几家自命贵族的古旧家族外，已经很少有人吃人肉。 食人和视人类为食物是完全两种不同表现，后者毕竟只是一种念头而已，而且在这么多年来，修罗族内部人也认为吃人肉是一种野蛮行径，虽然这个种族暴虐依然，但对于入口的东西已经开始渐渐讲究。 龙三几次暗地里派人抓捕晚归的女学生，作为礼物送给修罗族里那几家，秉承古老传统的修罗家族口味保持一贯传统，只食用未满十八岁的新鲜处女，一旦失去贞洁或者超过十八岁都被认为品质不好，而且必须没有抽烟喝酒吸毒的还习惯，至于滥交的更不可取。 他妈的吃人都这么挑剔，这不是说在林城这种鬼地方越好的女生越容易遭罪。 持续数年的吃人活动，曾一度造成恐慌，幸亏保持这种变态习惯的家族甚少，并且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把人肉当饭吃，就算其他修罗族人不管，心里恐怕还是看不起。 将近十年的时间已经有上百位玲珑通秀的少女成了人的盘中餐，仅仅听闻就让我怒火中烧，这群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渣。 我暗暗下定决心，林城事情结束后，龙三一定会受到惩罚，仅凭这一条就足够他在矿里挖矿到死。 龙三的叙述平实，砸在耳朵里却有种惊心动魄的沉痛，失去女儿的家庭就算报案也是无头案，多年来家人沉浸在痛苦中，如果知道自己盘踞最大希望的女儿成了口中食物，这种残忍是更大的打击。 “把他送到总局，让沫沫姐搜寻记忆，找出所有有用的东西，然后让他出面指正林城这群人渣，之后随你怎么样！”依依做出决定，她从我垮下来的脸就知道我在打什么注意，有些东西超过了我底线。 我点点头：“三天后，是他们交易的时间，我打算去抓几个回来，说不定有更大收获，到时候一起送到总部去！” “可以，不过要小心！”依依挽着我胳膊：“记得我还在等你哦，如果要死掉的话，哼，就在也看不到我！” “不会那么容易死掉好吧！”我亲了她一下说：“不会让你有机会另觅新欢！” 第八十六章 警告 拒绝乘车，龙三被我横拖倒拽的走在大街上，路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我。 看来龙三在这个城市知名度超高，不认识他的人不过，不过从今天认识我的人更多，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这里是冥界，还轮不到其他人说了算，想要在这好好的活着，必须遵守死神的规则。 十分钟车程的路，我走了足足半个小时，离管理局还有几百米的时候，我电话响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那位！”我问。 “苏先生，这样有点过了吧！”电话那头传来王勇沉稳的声音。 “过个屁！”我回他。 “干嘛这么凶，什么事都有的商量嘛！”王勇笑出声，对我的不礼貌根本不在意。 “商量个屁！”我没犹豫。 “这件事我错，不该让他来办，明知道他小家子气，惹怒你是我不对，不管龙三给你开多少，一年我给你十亿，怎么样！”王勇口气好大，不过钱对他只是数字而已，绝对给的起。 “死同性恋，滚吧你！”我单刀直入切进他心脏最深处的秘密。 电话那头沉默三秒。 “苏先生！”他声音陡然变得锋利，隔着电话我都能感觉到择人而噬的愤怒。 “你最好同意，刚才的话我当你没说过！”果然比龙胖子沉稳的多，这种侮辱都能忍受。 “被人干去吧，死同性恋！”我冲电话那头进行嘴炮攻击。 “等死吧你！”王勇发出最后通牒，挂掉电话。 电话里传来盲音，好像还在传达王勇的愤怒，这时候看看他怒不可遏的表情该是很享受的事情。 打开监视他的虚幻眼睛，果然看到王勇正坐在宽大的真皮靠椅上，脸色不正常的通红，狠狠的揪着自己的小胡子，他心爱的男友或者女友骷髅居然不在身边，真是不称职，这时候不是大好增进感情的时机吗？ “真没劲！”我看了十秒，王勇只管沉闷的生气，连砸东西骂街的举动都没有，尽管我看他气的够呛，真是能沉住气的好汉…… 暂且不管他，我把龙胖子拖进管理局，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给了他小小教训的一拳，免得他乱喊打扰大家工作。 “喂，你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办公室里，依依边修指甲边问我，浓情蜜意的看我一眼，那种眼神我怎么看怎么像带着鼓励，好像在说：“尽管放手去干，我支持你！” “有什么问题！”我踹了龙胖子屁股一脚，这个好装逼的家伙已经晕过去，根本没半点气势可言，不知道那里来的信心，敢威胁我。 “好歹有证据咯！”依依放下指甲刀，坐到我身边，剥了口香糖放我嘴里：“莫森大人一直没动这些家伙，就是没证据，不好对其他人交代嘛，你也知道，管理局虽然高高在上地位特殊，但冥界并不只有管理局，议会那边怎么交代！” “我管他干屁，议会是只知道吃饭的笨蛋！”说着，我掏出录音笔塞到她手里：“要不是你的分部长，我才懒得搞这些小花样，一枪干掉了事！” 早知道龙胖子不安好心，我当然早做准备，跟他的谈话全都录下来，这下他死定了。 “就知道你最好！”依依拿着笔，笑着亲我一下：“把他交给我，你就放心好了！” 三十分钟，死狗一样的龙三被放在审讯室的椅子上被健硕的死神用耳光抽醒过来。 看到四边白色背景和眼前玻璃幕，他立刻知道身处何处，还不死心的大喊：“苏默，你这样对我，你死定了！” 特异挑选的彪形大汉，拳头带着可怕的风声，重重砸在他脸上，刑讯逼供？在这都不是事！ 龙三脸上立时开花，这位c级死神的能力就是爆裂，无论打在那里力量都会像小型炸弹一样产生爆裂的特效，爆裂的大小在于他用力的轻重，对力量的控制达到神秒地步，想让你炸开多少就炸开多少，甚至可以深入每一个细胞。 曾在内卫队任职的阿峰对力量的运用到骇人听闻地步，拳头落下让你内伤还是外伤，绝对是他说了算，而且如果达到最大痛苦，他深有经验，超过一百二十条硬汉在他拳下哀嚎乞饶的经历，证明他是此道专家，只要他出手，问不出的事情很少。 相比之下，在这方面我与他相差甚远。 刚才那一拳，从我细微触觉感知来看，不仅仅是颜面爆裂那么简单，其中夹带的撕扯力持续深入龙三胖脸肉里，在力道消失前横着死命撑开肌肉细胞，让每一个细胞痛感清晰传达大脑中，累积不停发出“痛痛痛痛”的信号，没看龙三胖脸都皱成一团，那种感觉绝对不是正常人所能忍受。 “好痛！”龙三不顾形象大哭。 阿峰松松拳头，活动指节，看着痛哭到眼泪横流的龙三，感觉还不甚满意，似乎这一拳力道还没用到极致，痛苦没达到最高点，这种极致追求的苛刻表现就是龙三又吃了一拳，这一拳猛揍在肚子上。 满是肥油的肚子晃动，力道透过脂肪钻进内脏，细小的细胞接连爆开汇聚成绝对的疼痛，难以忍受的痛让龙三张大嘴巴却不得不屏住呼吸，生怕一泄气就会被潮水般痛疼就将自己淹没，眼泪接连留下，鼻涕不受控制粘着鲜血钻出鼻孔，跟早上那个一切尽在掌握中的龙三天壤之别。 “龙先生，我们呢，耐心有限，所以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哦！”阿峰拳头就是最有残忍的刑具。 龙三并不是好汉一条，但深深钻进脏腑里的疼痛让他暂时开不了口，持续不断未曾消失的力量还在进行进一步摧残，让他感受人间最深刻的刑法。 三十秒后，额头汗水像瀑布一样涌出来的龙三，勇气随只一起流逝，瘫倒在椅子上的一团肥肉除了喘气，找不到任何生存下去的意义。 阿峰在一次提起拳头的时候，龙三最后意志已经崩溃，在要了一杯水大口喝下去后，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 现在才明白，只不过是外围成员的龙三虽然有参与过王勇等人的交易，但也仅限于此，其核心机密在龙三连续三拳打击下也未曾说出所以然来，肯定不好汉的龙三肯定不会咬牙不说，只知道长期跟修罗的交易地点。 果然两种稀有管控金属，这几年来居然不少被交易到修罗那边，更让人怒气从心底燃起。 修罗贵族中至今有食人的习惯，招待贵客以吃人为荣，但现今冥界死神势力巨大，冥界之人也早已经摆脱修罗控制多年，想要轻松就能吃到鲜美可口的人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修罗内部虽然不少人视人类如食物，但毕竟多年没有吃肉的条件，改吃其他东西，也觉得不错，这让吃人的传统随时有断绝的危险，除了几家自命贵族的古旧家族外，已经很少有人吃人肉。 食人和视人类为食物是完全两种不同表现，后者毕竟只是一种念头而已，而且在这么多年来，修罗族内部人也认为吃人肉是一种野蛮行径，虽然这个种族暴虐依然，但对于入口的东西已经开始渐渐讲究。 龙三几次暗地里派人抓捕晚归的女学生，作为礼物送给修罗族里那几家，秉承古老传统的修罗家族口味保持一贯传统，只食用未满十八岁的新鲜处女，一旦失去贞洁或者超过十八岁都被认为品质不好，而且必须没有抽烟喝酒吸毒的还习惯，至于滥交的更不可取。 他妈的吃人都这么挑剔，这不是说在林城这种鬼地方越好的女生越容易遭罪。 持续数年的吃人活动，曾一度造成恐慌，幸亏保持这种变态习惯的家族甚少，并且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把人肉当饭吃，就算其他修罗族人不管，心里恐怕还是看不起。 将近十年的时间已经有上百位玲珑通秀的少女成了人的盘中餐，仅仅听闻就让我怒火中烧，这群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渣。 我暗暗下定决心，林城事情结束后，龙三一定会受到惩罚，仅凭这一条就足够他在矿里挖矿到死。 龙三的叙述平实，砸在耳朵里却有种惊心动魄的沉痛，失去女儿的家庭就算报案也是无头案，多年来家人沉浸在痛苦中，如果知道自己盘踞最大希望的女儿成了口中食物，这种残忍是更大的打击。 “把他送到总局，让沫沫姐搜寻记忆，找出所有有用的东西，然后让他出面指正林城这群人渣，之后随你怎么样！”依依做出决定，她从我垮下来的脸就知道我在打什么注意，有些东西超过了我底线。 我点点头：“三天后，是他们交易的时间，我打算去抓几个回来，说不定有更大收获，到时候一起送到总部去！” “可以，不过要小心！”依依挽着我胳膊：“记得我还在等你哦，如果要死掉的话，哼，就在也看不到我！” “不会那么容易死掉好吧！”我亲了她一下说：“不会让你有机会另觅新欢！” 第八十七章 黑桃K 从数年前开始，人口稠密的林城市边缘空出一座废弃厂房在郊区。就算是在边缘地带也足以达到寸土寸金的地步，但就此闲置的厂房无人问津，就此沉寂下来，肯定有不得不存在的目的。 数十间相连在一起的厂房错落有致，当初不知用来做什么，斑驳老旧的招牌已经看不到字迹，倒是红漆涂过的“闲人免进”几个字散发着新鲜凄厉的痕迹。 我使劲用鼻子闻闻，这铁定是用人血写成，足见交易双方对维护这片厂区的决心，数年来这里已经成为修罗和林城渣滓交易接头不二之选。 这里很少人来，传说中不吉祥之地，破旧废弃的厂房时常传出怪声，曾经发生过事故的地点，据说到现在都能听见怪异的号哭声，曾有不信此地怪异胆大妄为的家伙进入厂房探秘，隔天被发现吊死在自家房梁上，如是几次，周围居民都远离这座令人不安的厂房。 不用说这必然是两方合作搞的鬼，处于王勇名下的厂房至今无人问津，或者说有人问但也被拒绝出售，早成了秘密交易的固定地点，平常只有一名表面看起来是普通人的家伙看守，其实暗地里这是一名c级能力者。 我几乎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脚步声，却让他有所警觉，四处打量的时候我已经悄然钻入机器后面，控制住细微的呼吸让他听不出声。 在夜色下四处巡视后一无所得的守门人，摇头走回门口的房间，大概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其他什么动物引起的风吹草动。 有这种警惕并不奇怪，今晚就是交易的时间，拥有鬼怪一般耳朵的家伙最适宜看门，关注任何细微动静，以便提前做出最好判断。 房间里十几个监控器画面照着各种阴暗的角落，免得漏掉任何角落。 油漆斑驳的立柱，腐败传出的气息。 地上随意丢落的酒瓶布满尘埃，墙角蜘蛛卖力结网，以求明日早餐，早已失去玻璃的窗户被风吹动，发出让人心寒的怪声，整个厂房空旷寂静，除了久不开动的机器，不满油渍，就只有中间一张小方桌上方亮着昏暗的孤灯，发黄的灯光下笼罩两个人。 冥界土著，身上闻不到修罗族特有的血腥气味。 两个家伙身材粗壮，微微牵动就有强烈贲起的肌肉，血管在皮肤下游走，显示出异于常人的强壮。 ter/ter “这些家伙什么时候才来啊！”其中一个喝着啤酒，酒业顺着络腮胡子滑下，流到胸口。 “管他呢，毕竟是见不得人的买卖，大概得到深夜了！”另一个肩膀上刺青的家伙把喝空的啤酒罐丢到角落，厂房里发出空旷的回响。 除此之外，在靠近桌子的机器一角，孤单的少女恐惧的蜷缩在一起，脖子上被铁链拴住，手被反绑，嘴上堵着破布，眼神里怯怯的眼光流露出无止尽的绝望之意。 “真是可惜！”络腮胡子喝酒叹息：“年纪轻轻品质这么好，一定让那边满意，可惜了！” “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做！”刺青大汉皱起眉头：“不过老感觉心里别扭，毕竟是被送到那边去吃掉，说起来那些家伙有够变态的，老大也愿意满足这种要求，说不定心里也不对头！” “我们管不了哟！”络腮胡子摇摇头：“只怪命不好吧！” 两个人说起这个话题都显得有点沉重，不过我相信这种愧疚或者还谈不上的内疚只是仅仅一瞬间而已，他们的思维会瞬间被淹没在钞票里，否则是不会干这种事的。 厂房外传来“喀喀喀”脚步声，又是两个家伙走进来，离得老远我都闻得到修罗族身上特有的味道，那种和厂房几乎融为一体的腐败味，不用细心分辨就钻进鼻子里。 “两位来的早！”其中一个看起来很年轻，脸上带着青涩，额头上纹着怪异的黑色桃心，中间是血红的“k”字。 “黑桃k”，修罗族里闻名已久的狠人兼变态，该是某个古老家族的传承人，论起对人类敌视的态度，更甚龙月，虽然还不到天王层次，但却是神将级里面有名的高手，曾经有过一人单挑三名b级血统的能力者，并且战而胜之。 说起年龄，大概不会少于六十岁，因为他的故事从很久以前就记录在档案之内，早到有五十年那么久，评语是“爱好血腥的变态杀戮者！”。 时常保持年轻状态是他的最大爱好，科技的发展让他能一直保持青涩少年的模样，但眼睛里凶狠的沧桑则显示他绝不是个懵懂之年的好孩子，据说他吃人肉的理由不仅是继承家族传统和自小的熏陶，是因为他觉得吃人肉可以保持最佳状态，尤其是少女。 对人类仇视继承了祖先鲜明的性格，每次杀人都非要杀到支离破碎，凡接触他手的东西必然粉碎，从无例外，他的能力就是“粉碎”！从体内骤然喷发出的扭曲能量，能在瞬间将接触的对手任何部位挤压粉碎，跟阿峰的“爆裂”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身后是沉默寡言的光头，后脑勺上刺青是红心j，同为神将级高手他名声不显，不过这不能代表他没做过什么事，其实他暗地里经常猎食人类，是档案里头必杀的目标，对食物没什么要求的红心j胃口很好，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偷偷出来猎食，但狡猾小心几次逃过被围捕的命运，一直到跟王勇等人搭上线，猎食才慢慢减少，能安稳的享受送到嘴边的食物，总好过冒险。 同属于古老家族分支的两人看来就是这次交易的主角。 黑桃k打完招呼首先走到瑟瑟发抖的少女跟前，手捏住怕的快要晕过去的少女下巴仔细打量端详，昏黄的灯光并没影响他视线。 三十秒后，在少女呼吸快要停止的瞬间，他才松开手：“这次的礼物品质很高，不过很难找吧！” “那倒是，老大费了好大劲嘞！”刺青大汉咧嘴笑起来，“在家可是乖乖女哦，不仅不吸烟喝酒，而且还是从小到大素食，几十年也找不到一个！” 黑桃k点头，贪婪的舔嘴唇，“真想现在就尝尝味道！” “小心那几个老不死的干掉你！”红心j冷漠的提醒。 “我知道！”黑桃k皱起眉头：“迟早把那几个老家伙干掉！” 忿忿不平的语气露出他极度不满的心态。 在这些古老的家族中，等级森严，级别分明，即使强如黑桃k这种桀骜不驯的人也得屈服在长老的淫威下，身为长老的修罗是拥有绝对实力的证明，天王级的高手也得小心避开，寿命悠长让他们能力常常有出乎意料的表现，是活的越久能力越强的代表。 看的出黑桃k在外面让人闻风丧胆，但在家族中地位还未到最高程度，否则不会发出这种被压制许久才发泄出来的语言。 这种未曾沾染城市污秽的少女，单纯如同白纸，高品质的食材向来只有长老才能食用，兴致好的时候说不定能赏他一口，大多数情况下他都只能自己苦苦寻找。他又并非红心j那种吃起来不讲究的家伙，什么种类都下的了口。 挑剔的食物感官让他很难寻觅到可口的食物，久而久之也对独享美味的老家伙厌烦透顶，早有一种杀掉他们才能好好吃一顿的蠢蠢欲动。 “两位满意就好，如果喜欢呢，下次兄弟两个单独给你们送一个，不过时间可说不定哟，最近林城来了个疯子，刚来就把分部长腿打断，又把龙三抓走，老大说了，这里碰面是最后一次，他不能保证龙三会不会泄漏关键东西，虽然他知道的不算太多！”刺青大汉喝着啤酒说。 “听说了，很嚣张的一个家伙，倒想会会！”黑桃k按着发跳的脑门，上面黑色桃心突突直跳，有种渴望交手的兴奋。 “那你说不定会被干掉，对方可是a级哦！”络腮胡子“呵呵”嘲笑。 “血统并不代表一切，实力才是最终说话的武器！”黑桃k冷笑不忿，“总有一天要跟他试试！” “那是以后的事，我们还是先去那边把东西交易再说！”刺青大汉皱着眉头说：“我老是有种心惊胆跳的不详感！” “吓破胆了吧！”黑桃k冷笑，耻笑刺青大汉的胆怯。 “随你怎么说，反正老大说这里不安全，以后都不会来了！”刺青大汉无所谓的喝完啤酒，空罐子顺势又丢在角落。 老旧的厂房四人结伴走出，红桃j扛着已经被吓得失去意识的少女，边走边用鼻子使劲嗅少女身上传出的体香，显得贪婪无比。 错落的房屋月光下投射的黑影显得到处都一片怪异的静谧。我悄无声息的跟在四人身后，但并没走他们走的大门，而是从围墙处翻了出去，自始至终都没发出一丝声音。 做事就做到底，这里看来只是他们的接头地点，每次大宗矿石的交易不是区区四个人就能进行的了，其他货物肯定会储存在一个地方，我现在就跟着他们，给他们个惊喜。 第八十八章 黑暗甬道 从数年前开始，人口稠密的林城市边缘空出一座废弃厂房在郊区。就算是在边缘地带也足以达到寸土寸金的地步，但就此闲置的厂房无人问津，就此沉寂下来，肯定有不得不存在的目的。 数十间相连在一起的厂房错落有致，当初不知用来做什么，斑驳老旧的招牌已经看不到字迹，倒是红漆涂过的“闲人免进”几个字散发着新鲜凄厉的痕迹。 我使劲用鼻子闻闻，这铁定是用人血写成，足见交易双方对维护这片厂区的决心，数年来这里已经成为修罗和林城渣滓交易接头不二之选。 这里很少人来，传说中不吉祥之地，破旧废弃的厂房时常传出怪声，曾经发生过事故的地点，据说到现在都能听见怪异的号哭声，曾有不信此地怪异胆大妄为的家伙进入厂房探秘，隔天被发现吊死在自家房梁上，如是几次，周围居民都远离这座令人不安的厂房。 不用说这必然是两方合作搞的鬼，处于王勇名下的厂房至今无人问津，或者说有人问但也被拒绝出售，早成了秘密交易的固定地点，平常只有一名表面看起来是普通人的家伙看守，其实暗地里这是一名c级能力者。 我几乎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脚步声，却让他有所警觉，四处打量的时候我已经悄然钻入机器后面，控制住细微的呼吸让他听不出声。 在夜色下四处巡视后一无所得的守门人，摇头走回门口的房间，大概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其他什么动物引起的风吹草动。 有这种警惕并不奇怪，今晚就是交易的时间，拥有鬼怪一般耳朵的家伙最适宜看门，关注任何细微动静，以便提前做出最好判断。 房间里十几个监控器画面照着各种阴暗的角落，免得漏掉任何角落。 油漆斑驳的立柱，腐败传出的气息。 地上随意丢落的酒瓶布满尘埃，墙角蜘蛛卖力结网，以求明日早餐，早已失去玻璃的窗户被风吹动，发出让人心寒的怪声，整个厂房空旷寂静，除了久不开动的机器，不满油渍，就只有中间一张小方桌上方亮着昏暗的孤灯，发黄的灯光下笼罩两个人。 冥界土著，身上闻不到修罗族特有的血腥气味。 两个家伙身材粗壮，微微牵动就有强烈贲起的肌肉，血管在皮肤下游走，显示出异于常人的强壮。 ter/ter “这些家伙什么时候才来啊！”其中一个喝着啤酒，酒业顺着络腮胡子滑下，流到胸口。 “管他呢，毕竟是见不得人的买卖，大概得到深夜了！”另一个肩膀上刺青的家伙把喝空的啤酒罐丢到角落，厂房里发出空旷的回响。 除此之外，在靠近桌子的机器一角，孤单的少女恐惧的蜷缩在一起，脖子上被铁链拴住，手被反绑，嘴上堵着破布，眼神里怯怯的眼光流露出无止尽的绝望之意。 “真是可惜！”络腮胡子喝酒叹息：“年纪轻轻品质这么好，一定让那边满意，可惜了！” “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做！”刺青大汉皱起眉头：“不过老感觉心里别扭，毕竟是被送到那边去吃掉，说起来那些家伙有够变态的，老大也愿意满足这种要求，说不定心里也不对头！” “我们管不了哟！”络腮胡子摇摇头：“只怪命不好吧！” 两个人说起这个话题都显得有点沉重，不过我相信这种愧疚或者还谈不上的内疚只是仅仅一瞬间而已，他们的思维会瞬间被淹没在钞票里，否则是不会干这种事的。 厂房外传来“喀喀喀”脚步声，又是两个家伙走进来，离得老远我都闻得到修罗族身上特有的味道，那种和厂房几乎融为一体的腐败味，不用细心分辨就钻进鼻子里。 “两位来的早！”其中一个看起来很年轻，脸上带着青涩，额头上纹着怪异的黑色桃心，中间是血红的“k”字。 “黑桃k”，修罗族里闻名已久的狠人兼变态，该是某个古老家族的传承人，论起对人类敌视的态度，更甚龙月，虽然还不到天王层次，但却是神将级里面有名的高手，曾经有过一人单挑三名b级血统的能力者，并且战而胜之。 说起年龄，大概不会少于六十岁，因为他的故事从很久以前就记录在档案之内，早到有五十年那么久，评语是“爱好血腥的变态杀戮者！”。 时常保持年轻状态是他的最大爱好，科技的发展让他能一直保持青涩少年的模样，但眼睛里凶狠的沧桑则显示他绝不是个懵懂之年的好孩子，据说他吃人肉的理由不仅是继承家族传统和自小的熏陶，是因为他觉得吃人肉可以保持最佳状态，尤其是少女。 对人类仇视继承了祖先鲜明的性格，每次杀人都非要杀到支离破碎，凡接触他手的东西必然粉碎，从无例外，他的能力就是“粉碎”！从体内骤然喷发出的扭曲能量，能在瞬间将接触的对手任何部位挤压粉碎，跟阿峰的“爆裂”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身后是沉默寡言的光头，后脑勺上刺青是红心j，同为神将级高手他名声不显，不过这不能代表他没做过什么事，其实他暗地里经常猎食人类，是档案里头必杀的目标，对食物没什么要求的红心j胃口很好，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偷偷出来猎食，但狡猾小心几次逃过被围捕的命运，一直到跟王勇等人搭上线，猎食才慢慢减少，能安稳的享受送到嘴边的食物，总好过冒险。 同属于古老家族分支的两人看来就是这次交易的主角。 黑桃k打完招呼首先走到瑟瑟发抖的少女跟前，手捏住怕的快要晕过去的少女下巴仔细打量端详，昏黄的灯光并没影响他视线。 三十秒后，在少女呼吸快要停止的瞬间，他才松开手：“这次的礼物品质很高，不过很难找吧！” “那倒是，老大费了好大劲嘞！”刺青大汉咧嘴笑起来，“在家可是乖乖女哦，不仅不吸烟喝酒，而且还是从小到大素食，几十年也找不到一个！” 黑桃k点头，贪婪的舔嘴唇，“真想现在就尝尝味道！” “小心那几个老不死的干掉你！”红心j冷漠的提醒。 “我知道！”黑桃k皱起眉头：“迟早把那几个老家伙干掉！” 忿忿不平的语气露出他极度不满的心态。 在这些古老的家族中，等级森严，级别分明，即使强如黑桃k这种桀骜不驯的人也得屈服在长老的淫威下，身为长老的修罗是拥有绝对实力的证明，天王级的高手也得小心避开，寿命悠长让他们能力常常有出乎意料的表现，是活的越久能力越强的代表。 看的出黑桃k在外面让人闻风丧胆，但在家族中地位还未到最高程度，否则不会发出这种被压制许久才发泄出来的语言。 这种未曾沾染城市污秽的少女，单纯如同白纸，高品质的食材向来只有长老才能食用，兴致好的时候说不定能赏他一口，大多数情况下他都只能自己苦苦寻找。他又并非红心j那种吃起来不讲究的家伙，什么种类都下的了口。 挑剔的食物感官让他很难寻觅到可口的食物，久而久之也对独享美味的老家伙厌烦透顶，早有一种杀掉他们才能好好吃一顿的蠢蠢欲动。 “两位满意就好，如果喜欢呢，下次兄弟两个单独给你们送一个，不过时间可说不定哟，最近林城来了个疯子，刚来就把分部长腿打断，又把龙三抓走，老大说了，这里碰面是最后一次，他不能保证龙三会不会泄漏关键东西，虽然他知道的不算太多！”刺青大汉喝着啤酒说。 “听说了，很嚣张的一个家伙，倒想会会！”黑桃k按着发跳的脑门，上面黑色桃心突突直跳，有种渴望交手的兴奋。 “那你说不定会被干掉，对方可是a级哦！”络腮胡子“呵呵”嘲笑。 “血统并不代表一切，实力才是最终说话的武器！”黑桃k冷笑不忿，“总有一天要跟他试试！” “那是以后的事，我们还是先去那边把东西交易再说！”刺青大汉皱着眉头说：“我老是有种心惊胆跳的不详感！” “吓破胆了吧！”黑桃k冷笑，耻笑刺青大汉的胆怯。 “随你怎么说，反正老大说这里不安全，以后都不会来了！”刺青大汉无所谓的喝完啤酒，空罐子顺势又丢在角落。 老旧的厂房四人结伴走出，红桃j扛着已经被吓得失去意识的少女，边走边用鼻子使劲嗅少女身上传出的体香，显得贪婪无比。 错落的房屋月光下投射的黑影显得到处都一片怪异的静谧。我悄无声息的跟在四人身后，但并没走他们走的大门，而是从围墙处翻了出去，自始至终都没发出一丝声音。 做事就做到底，这里看来只是他们的接头地点，每次大宗矿石的交易不是区区四个人就能进行的了，其他货物肯定会储存在一个地方，我现在就跟着他们，给他们个惊喜。 第八十八章 黑暗甬道 深夜的林城，货物叠加堆砌的货场，灯火通明。 一辆辆巨大的货车在这里停下，卸下货柜又再次掉头，货场里特大聚光灯将灯光投射围拢在中心，每一个货柜前都有指定职员细心检测，杜绝任何疏漏。 三辆老旧的货车停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心照不宣的职员都各自远离，站在其他各个角落，以防外人突然混进。 此刻货场突然停止一切运作，借口内部设备损坏，货物清理将其他车辆挡在外围，不允许进入，司机只好小声咒骂着等待，蹲在车外抽烟，或者躺在驾驶室渡过难熬的夜晚。 清点的时候双方人都在场，一名身穿红色制服的工作人员走过来，向刺青大汉报告。 “25吨爆金矿石，35吨锐金矿石，外加肉人30名，全部安全！”红色制服工作人员恭敬有礼的报告。 “嗯，肉人没问题吧！”刺青大汉指指最后一辆货柜车。 红色制服工作人员打开车门，里面一阵小声轻微的骚动，迎来三十双恐惧的眼。 每个人都被坚韧的绳子倒背双手绑住，有限的活动仅限于在囚禁和运输途中不至于让人死掉。想要挣开绳子逃跑绝不可能，只能在货柜里徒劳的等待成为盘中餐的可拍厄运。 看到三十名女孩精神尚佳，刺青大汉满意的点头。 “这三十名肉人品质不错，基本上没什么恶习，年龄十八以上的二十五名，十八岁以下的五名，处女三名，当然跟j哥扛的没的比！”红色制服讨好露出毫无人性的笑，在他眼里货柜车里的人已经是半成品的食物，根本没活下来的希望。 黑桃k贪婪的目光扫视了一遍，指指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尚轻的女孩道：“那个我很喜欢，找一个换掉！” 红色制服看看刺青大汉，露出询问的眼光。 ter/ter 刺青大汉微微点头。 红色制服笑着：“不用那么麻烦，算折损好了，你知道的，这些女孩被绑来连惊带吓，又兼缺乏锻炼，有些隐匿疾病也很正常，这种突然死掉也不算奇怪，总有一两个有疏漏，没关系，下次给补齐就好！” 黑桃k满意一笑，“有前途，要不要来我这边做事，包你比在这边强！” “老k，交易归交易，这样不对头吧！”络腮胡子不满抗议道。 “开个玩笑，老交情了，有什么大不了！”黑桃k笑笑，拍了红色制服的肩膀一下，亲自上去把看中的女孩扛下来，丢在地上，旁边的红心j喉头不自觉咽了下口水，粗大的手掌无意识的紧抓了一下肩膀上女孩的胳膊。 呜咽在嗓子里的惨叫闷闷的传来。 “j，别弄死了，不好交代！”黑桃k皱眉说：“先把这两个弄进去，我们吃饱了就回去！” “好吧，还是老地方，不过不要搞的太夸张，每次收拾起来很麻烦，要吐好几天！”络腮胡子嘱咐，不过看黑桃k的表情根本没放在心上。 这也不难理解，本为社会底层的混混，一朝抱上林城富豪的大腿，从此一路扶摇直上，在怎么风光，在黑桃k眼里也只是食物而已，跟食物做交易已经算格外开恩了，要不是忌惮他俩背后的人物，大概这两个长期负责交易的家伙早就四分五裂的被赏给j吃掉了。 “还有，带话给你家老不死，以后交易，价钱翻倍！”刺青大汉亲自把货柜车门锁好，漆黑的恐惧笼罩二十九个不知为何被绑架的女人。 “为什么！”黑桃k血聚瞳仁，是怒气发作的前兆。 “老大交代的啊，生意不好做哦，在加上新来的守护者是个疯子，风险太大，恐怕这么频繁的交易搞不成了，以后半年一次了不得了，一直要到解决掉守护者这个麻烦在说！”刺青大汉点一根烟，靠在货柜车上。 “好吧，我把话带到！”黑桃k冷漠的看了刺青大汉一眼，邀请：“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用餐！” “免了！”刺青大汉脸色变得难看。 曾为地下拳手的他，也曾见识过各种超越常规的血腥，被打的面目全非的对手在他眼前痛苦倒下，骨头被折成几段的朋友哀嚎在身边死去，还有肚破肠流的场景都曾让他大开眼界，但面对两个吃起人来细嚼慢咽，甚至互相评论口味好坏的家伙，想起来还是要吐的感觉，那其中不单单蕴含恐惧，而是那种被当作食物的厌恶感，虽然他肯定对面两个家伙不会对他们有兴趣，还是敬谢不敏。 我感觉脑袋上血管有点突突的跳，这种事不适合大张旗鼓的做，两个人渣的对话让我气息不畅的感觉，把吃人的事说的这么冷静，可见这种事常做，并不被放在眼里。 我身子微微晃动，潜伏在阴暗里，迅速到他们所指的用餐房屋，在这里等那两个修罗，悄悄干掉，然后在把其他人解决，还要麻烦依依来收拾手尾，要不然三十一人的恐惧宣传，足以让林城变成恐惧之都。 穿过阴暗，安置于货场边缘的一排房间顶头一间，未曾上锁。 我小心翼翼的推开门钻进去，黑暗挡不住我视线，整个房间里并无不妥，而且整洁干净，但隐隐一股血腥味钻进鼻孔，我循着味道找去。 黑漆办公桌下铺设的地毯有鬼，揭开一看果然是个活门，我拉开木质活门，一股血腥味道冲的我头晕。 “靠！” 底下是黝黑的甬道，恶臭和腐败已久的血腥味道充斥期间，尽管只有尽头的地方门缝中钻出几道不甘淹没在黑暗中的光线，已足够让我看清两边墙壁上大片喷涂的血液，已经年深日久发黑成硬片翘起。 无数血迹控诉残忍的过去，奈以忍受的愤怒随着血的味道一起冲进肺部，布满整个胸膛，随时要炸掉，残害同类并乐此不疲，只为利益就罔顾一切，这已经不能称之为同类，我打算送他们上路，给他们最适合的归宿，永远消失在冥界正适合。 “好好收拾吧，今晚又是一顿大餐，完了又要收拾好久，真麻烦！”隐隐的抱怨声从门内钻进我耳朵。 “毕竟薪水不少啊，不过阿斯，我们这样真的好吗？那些家伙可是吃人的啊，有一天用不到的时候，我们会不会也被吃掉！”另一个声音担心的说。 “不会啦，放心好了，他们要求很多的，我们这种看不上哟！”阿斯压着嗓子低沉的笑，虽然说着不要担心，可他的声音里分明透出很担心的意思。 “就算不会被吃掉，下场也不会太好！”先前的声音透着颓败说：“每次昨晚我都会做好几天噩梦，每次做这种事我都会吐，有时候想想，我们真的没人性哎，老板比我们更没人性，为了钱什么都肯干！” “干活吧！”阿斯的声音沉闷，显然不想在提让人不开心的话头。 说话的声音消失，我站在门前，两个收拾房间的家伙虽然良心未泯，但也有限的很，否则不会一次次做噩梦还继续做事，这样下去迟早蜕变成外面的刺青男和络腮胡子。 我握住门把手，轻轻一转，虽然声音很小，但在这寂静无声的甬道足够房间里的两人听见。 推开门，昏暗灯光下，两个脸色苍白的家伙正呆愣瞪我，大概搞不清我是那边的人。 “你是？”听声音是叫阿斯的家伙，这家伙面青唇白身体瘦弱，一副毒虫的模样，一看脸色就属于那种命不久矣的家伙，还好碰到我，可以提前去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免得在多受无谓折磨。 我反手把门关上，咳嗽一声，从腰间拿出特异配备的a级灭灵刀“破军”，轻轻一按，一百二十公分的锋刃弹出，黑沉沉的刀身上冰纹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我来送你们上路！”我强制压抑的愤怒从胸口冲出，提醒他们仅存的时间就只有一瞬间。 我身子微微一晃到了阿斯跟前，锋利的刀刃在他还没反应之前就切掉他脑袋，在鲜血喷到天花板上落下之前，我已经到目瞪口呆另一人跟前，顺势挥刀，脑袋从身体上分家。 我躲到血喷不到的角落，看着两具摇晃了两下倒在地上的尸体，微微吁了口气，稍减胸中烦闷。 环顾房间，只是普通装修，桌椅俱全而已，较特别的是迎面的墙上一大幅地狱图，活灵活现再现数千年修罗统治冥界的情景，十八层地狱一层层绘刻在墙壁上，期间血腥味浓郁，各种色彩都以血液调和而成。 这是刻意讨好修罗吗？为了利益倒是真下血本，这样布满墙壁的画几乎数个人的鲜血才够涂满。 我拳头紧紧握住，“破军”隐隐颤抖，久违沾染血液的他居然有兴奋的灵性，我一瞬间就有种厌恶感产生，这把刀似乎跟那些没人性的家伙没区别，我宁愿挑选一把没灵性的刀。 收起破军，心情很差。 站在房间里面，等待两个修罗的到来。 没多大一会，甬道外响起轻松的脚步声，还有少女压抑在喉咙里吐不出来的恐惧。 “等你们很久了！” 第八十九章 切割 “老j啊，待会吃起来不要在弄到那么血腥了，吃东西而已，要文雅一点，不要搞到那么夸张！”黑桃k谆谆嘱咐，想来注重这些东西的他，最受不了红心j把东西吃的乱七八糟，血肉横飞的样子。 我极力压住呼吸，着定要给两个毫无底线可言的修罗好看，无论他们有怎样的能力和多超卓的身手都必定会死在此处，没有第二种选择。 两个兴奋的脚步越来越近，我气息反而变得平稳，每次战斗之前突如其来的镇定让我更能发挥出人意料的战斗力。 这次不打算动用任何武器，我想用拳头硬生生打死是最好的惩罚，无论是拳炮还是气击融合“快意无双”六倍音速的水准，都足以媲美最锋利的武器。 “咔嗒”门被毫无防备的推开，我端坐在椅子上，面前是两具无头尸体。 让我惊讶的是两个修罗扛着快要晕过去的女生就这样大咧咧走进来，只不过看我一眼，黑桃k就瞪眼道：“还不快滚出去！” “呀，这还有两具尸体，血都是臭的，还是留给j吧，我不喜欢！”没等我说话，黑桃k就按着额头的纹身自顾自的说。 当我是什么？当我是工作人员吧，妈的你见过这么镇定的工作人员吗。 我站起来走到门口，抓住门把手用力扭动两圈，连续“咔嗒”声传来，门被反锁死，虽然这道中间夹着铁皮的门不足以挡住两名顶级神将，但这反锁的门是我昭示他们死亡的开始。 “什么？”黑桃k严重露出凌厉的神色看我。 红心j也用呆愣眼神看我，不知道我要搞什么。 “好吃的吃多了吧，两位！”我紧握住拳头，面对两人，黑色风衣展开，露出胸口死神的标志，骷髅头上一把剑从头顶直贯而下，剑柄上一个a字母闪亮。 缓缓放下少女，j脸色变得凝重，浑身气势陡然变得迫人起来。 ter/ter 气氛在两方的相隔不到三米的空间中凝滞结块，互相用杀死对方的眼神看着对面，死神和修罗的战斗一触即发。 老实说，现在应该他俩很怕才对，不过向来顺风顺水惯了的两个家伙大概还不知道我的可怕，身为a级血统并非普通的a级，要灭掉这两个眼高于顶的笨蛋不再话下，就算他们是神将里的顶尖。 黑桃k瞳孔缩紧，长衣掩盖下双手弹出锐利的双爪，足以切金断玉的骨刺是他纵横多年的奥秘，让他不把我这个a级血统放在眼里。 “你是新来的守护者吧！”黑桃k瞳孔中若隐若现的寒光泛起锋芒，自大到跟我一决生死的兴奋流露出来。 “脑袋坏了吧！”我说：“我是a级啊，笨蛋！” “死了不都一样！”黑桃k轻蔑的笑。 我不知他战绩中有没有杀过a级或者天王级的高手，但这种不知那里来的信心，让人自大到想笑，单凭两个赌上生死，毫不退让的气势就想吓到我，未免自不量力。 我身上惊人气势狂涌，排上倒海充斥整个空间，瞬间压迫的两人呼吸急促，还未交手已经看到两人眼中的惊讶转成忐忑。 这就是“强”，根本不用动手就让对手绝望，信心跌落低谷，身为冥王后裔的我，一直到a级才感受到这种气势所引发的潜移默化，只需要脑海中下令，就能发出让人心寒心悸的气势。 “人肉大概你们没机会在吃了！”我抬起右手，放在眼前，眼神变得阴冷，一字一顿的说：“因为，你，们，必，死！” 话音刚落，我幻觉似得拔地而起，右拳带着装满火药般气力的拳炮，如约而至。 黑桃k反应不可谓不快，但相比我的六倍音速，慢的就像慢动作，在我九十九只虚幻的眼睛注视下，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被分解成碎片倒影进我脑海，足够我找出一百个破绽。 “拳炮！”我大喝，右手硝烟绽放，豪气云霄的直击黑桃k胸口。 一直以为足以跟我一较高下的黑桃k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眉尖激烈的跳动，牵动额头正中的纹身，那还有刚才气定神闲的表现。 慌忙中伸出超高角质化的双手，布满骨刺迎击我的拳头。 “咔嚓”碎裂声传进我耳朵，迸发而出的力量有了归宿，涓滴不剩一起狂猛涌进他引以为傲的手，手臂中持续传来骨裂声音，惊恐中夹杂大喊，在不大的空间里来回反射。 可惜这里是地底，当初建造唯恐不够隐秘，生怕被人发现，他在加十倍的痛楚吼声也传不出去。 “认命吧你！”我双拳连续猛击一百二十拳，失去抵挡的胳膊软软垂在一边，单手更无法抵挡我含着愤怒的拳头。 为让他感受临死的苦楚，我拳头每一击都恰到好处的不把他打死，却把“受伤很痛”的痛苦传达到他身体各部，让他感受那些被他活活吃掉人的痛苦。 身后传来风声，被黑色气劲笼罩的红心j做了最错误的选择，没有试图逃跑，反而是想从背后袭击，解救自己好友。 我反手抓住他偷袭过来的拳头，黑色的火焰随之延伸缠绕在我拳头上，但！毫发无伤！ “？”j的眼睛里流露出不可思议。 “冥王之体啊，对这种东西免疫！”我冷笑用力，拳头被我捏碎。 即使这样，j脸色痛的扭曲也咬紧牙关保持沉默的风格。 “看你多能忍！”我一拳砸在他肚子上，力量钻进小腹，最容易感受到痛苦加倍的内脏被“气”钻进去，横冲直撞的拉扯。 我承受对给人痛苦方面我不如阿峰这种专家，但有限的效果还是能轻易达成。 j身子一晃，双膝发软跪倒在地，捂着小腹痛苦喘息。 “肯定很痛吧！”面对失去战斗力的两人，我好整以暇的走到少女跟前，手掌轻轻一抚，绳子一寸寸断掉。 拽掉粘在她嘴上的胶布，我对惊恐抖索的少女道：“下面少儿不宜，闭上眼睛最好，现在你已经安全了，不过如果你想感受这两个人渣最后的嚎叫，睁大眼睛看也没所谓！” 明显注意到我身上死神标志的少女突然勇气百倍，本来迷惘恐惧变成劫后余生的希望，她小小声但带着恨意说：“我会看你把他们大卸八块！” 我抓抓头发：“那么残忍啊，虽然我很想这么做，但我不擅长分尸啊，不过让他们痛苦还是做的到，你就勉强出口气吧！” 不理意外坚强的少女，我走到黑桃k跟前，顺路不小心踩碎了j的另一只手，失去两只手的j只能靠在沙发侧面苟延残喘，以待我腾出手来揍他。 “很痛苦吧！”我伸手拍拍黑桃k面颊，“毫无还手之力啊，笨蛋，我都不知你拿来的信心挑战我，说大话不是乖小孩！” 黑桃k看着我眼睛绝望的说：“杀了我！” “那有这么容易！” 我嗤之以鼻，但又暂时没什么好方法来折磨，对虐杀我一窍不通，不是行家里手，制造痛苦的程度也差强人意，让黑桃k还有余力和勇气展示他不怕死的硬气。 “让我来！”惊讶的是，我身后站起来的女生带着这辈子都无法言语的恨意盯着无法行动的黑桃k。 “行吗？”我对险死还生的女孩刮目相看，若是其他女孩遇到这种情景，最好的表现是先晕过去。 “没问题！”咬着一缕头发的女孩，眼神中露出浓的化不开的恨意，“他们杀掉我父母！” “那，你试试看吧！”我勉强同意，无论如何到最后都会被依依清除记忆，这一段无论是好是坏，都不会给她今后的生活造成影响，何不让她一尝心愿呢。 东翻西找，找出一把餐刀，大概是这两个家伙平时用于进餐的刀具。 为了免除临死反扑的机会，我又把j的两条腿捏断，果然是条好汉，除了有限的闷哼，绝不发出痛哭流涕的哀告，尽管额头汗水成浆流下来，也维持沉默寡言的作风。 女孩握在手里，一步步走到黑桃k跟前，小声的抽泣。 接下来十五分钟我有幸欣赏了一个绝望女孩最后的报复，她冷静残忍的把黑桃k切成几大块，活生生的那种，完全不顾血污沾染代表青春的水手校服。 我有注意到她表情，她每一次切割眨眼的次数很少，可见决心之坚定，她一定想把k的惨状记下来，描述给再也见不到的父母，一夜之间成熟的少女，体会到冥界的残忍和修罗的无情，深埋在心底的恨意遍布全身，一举一动都是报复，可怕的女人。 接下来她又细细切割了j，这次手法熟练了很多，但我脑门青筋直跳，能很快习惯做这种事的少女，不是简单角色。 我张开虚幻的眼睛仔细观察，每一条血脉清晰尽收眼底，里面沉默的细胞在血管里流窜，超过一半微异于正常人的细胞给了她无限的勇气，让她亲手切割掉两个修罗，他妈的果然的血统者，能力没觉醒，但血统浓度不低。 没想到在这里发现一个绝好的死神苗子，推荐给依依吧，到底怎么做，她最有话语权。 第九十章 赌上今后的命运 “老j啊，待会吃起来不要在弄到那么血腥了，吃东西而已，要文雅一点，不要搞到那么夸张！”黑桃k谆谆嘱咐，想来注重这些东西的他，最受不了红心j把东西吃的乱七八糟，血肉横飞的样子。 我极力压住呼吸，着定要给两个毫无底线可言的修罗好看，无论他们有怎样的能力和多超卓的身手都必定会死在此处，没有第二种选择。 两个兴奋的脚步越来越近，我气息反而变得平稳，每次战斗之前突如其来的镇定让我更能发挥出人意料的战斗力。 这次不打算动用任何武器，我想用拳头硬生生打死是最好的惩罚，无论是拳炮还是气击融合“快意无双”六倍音速的水准，都足以媲美最锋利的武器。 “咔嗒”门被毫无防备的推开，我端坐在椅子上，面前是两具无头尸体。 让我惊讶的是两个修罗扛着快要晕过去的女生就这样大咧咧走进来，只不过看我一眼，黑桃k就瞪眼道：“还不快滚出去！” “呀，这还有两具尸体，血都是臭的，还是留给j吧，我不喜欢！”没等我说话，黑桃k就按着额头的纹身自顾自的说。 当我是什么？当我是工作人员吧，妈的你见过这么镇定的工作人员吗。 我站起来走到门口，抓住门把手用力扭动两圈，连续“咔嗒”声传来，门被反锁死，虽然这道中间夹着铁皮的门不足以挡住两名顶级神将，但这反锁的门是我昭示他们死亡的开始。 “什么？”黑桃k严重露出凌厉的神色看我。 红心j也用呆愣眼神看我，不知道我要搞什么。 “好吃的吃多了吧，两位！”我紧握住拳头，面对两人，黑色风衣展开，露出胸口死神的标志，骷髅头上一把剑从头顶直贯而下，剑柄上一个a字母闪亮。 缓缓放下少女，j脸色变得凝重，浑身气势陡然变得迫人起来。 气氛在两方的相隔不到三米的空间中凝滞结块，互相用杀死对方的眼神看着对面，死神和修罗的战斗一触即发。 老实说，现在应该他俩很怕才对，不过向来顺风顺水惯了的两个家伙大概还不知道我的可怕，身为a级血统并非普通的a级，要灭掉这两个眼高于顶的笨蛋不再话下，就算他们是神将里的顶尖。 黑桃k瞳孔缩紧，长衣掩盖下双手弹出锐利的双爪，足以切金断玉的骨刺是他纵横多年的奥秘，让他不把我这个a级血统放在眼里。 “你是新来的守护者吧！”黑桃k瞳孔中若隐若现的寒光泛起锋芒，自大到跟我一决生死的兴奋流露出来。 “脑袋坏了吧！”我说：“我是a级啊，笨蛋！” “死了不都一样！”黑桃k轻蔑的笑。 我不知他战绩中有没有杀过a级或者天王级的高手，但这种不知那里来的信心，让人自大到想笑，单凭两个赌上生死，毫不退让的气势就想吓到我，未免自不量力。 我身上惊人气势狂涌，排上倒海充斥整个空间，瞬间压迫的两人呼吸急促，还未交手已经看到两人眼中的惊讶转成忐忑。 这就是“强”，根本不用动手就让对手绝望，信心跌落低谷，身为冥王后裔的我，一直到a级才感受到这种气势所引发的潜移默化，只需要脑海中下令，就能发出让人心寒心悸的气势。 “人肉大概你们没机会在吃了！”我抬起右手，放在眼前，眼神变得阴冷，一字一顿的说：“因为，你，们，必，死！” 话音刚落，我幻觉似得拔地而起，右拳带着装满火药般气力的拳炮，如约而至。 黑桃k反应不可谓不快，但相比我的六倍音速，慢的就像慢动作，在我九十九只虚幻的眼睛注视下，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被分解成碎片倒影进我脑海，足够我找出一百个破绽。 “拳炮！”我大喝，右手硝烟绽放，豪气云霄的直击黑桃k胸口。 一直以为足以跟我一较高下的黑桃k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眉尖激烈的跳动，牵动额头正中的纹身，那还有刚才气定神闲的表现。 慌忙中伸出超高角质化的双手，布满骨刺迎击我的拳头。 “咔嚓”碎裂声传进我耳朵，迸发而出的力量有了归宿，涓滴不剩一起狂猛涌进他引以为傲的手，手臂中持续传来骨裂声音，惊恐中夹杂大喊，在不大的空间里来回反射。 可惜这里是地底，当初建造唯恐不够隐秘，生怕被人发现，他在加十倍的痛楚吼声也传不出去。 “认命吧你！”我双拳连续猛击一百二十拳，失去抵挡的胳膊软软垂在一边，单手更无法抵挡我含着愤怒的拳头。 为让他感受临死的苦楚，我拳头每一击都恰到好处的不把他打死，却把“受伤很痛”的痛苦传达到他身体各部，让他感受那些被他活活吃掉人的痛苦。 身后传来风声，被黑色气劲笼罩的红心j做了最错误的选择，没有试图逃跑，反而是想从背后袭击，解救自己好友。 我反手抓住他偷袭过来的拳头，黑色的火焰随之延伸缠绕在我拳头上，但！毫发无伤！ “？”j的眼睛里流露出不可思议。 “冥王之体啊，对这种东西免疫！”我冷笑用力，拳头被我捏碎。 即使这样，j脸色痛的扭曲也咬紧牙关保持沉默的风格。 “看你多能忍！”我一拳砸在他肚子上，力量钻进小腹，最容易感受到痛苦加倍的内脏被“气”钻进去，横冲直撞的拉扯。 我承受对给人痛苦方面我不如阿峰这种专家，但有限的效果还是能轻易达成。 j身子一晃，双膝发软跪倒在地，捂着小腹痛苦喘息。 “肯定很痛吧！”面对失去战斗力的两人，我好整以暇的走到少女跟前，手掌轻轻一抚，绳子一寸寸断掉。 拽掉粘在她嘴上的胶布，我对惊恐抖索的少女道：“下面少儿不宜，闭上眼睛最好，现在你已经安全了，不过如果你想感受这两个人渣最后的嚎叫，睁大眼睛看也没所谓！” 明显注意到我身上死神标志的少女突然勇气百倍，本来迷惘恐惧变成劫后余生的希望，她小小声但带着恨意说：“我会看你把他们大卸八块！” 我抓抓头发：“那么残忍啊，虽然我很想这么做，但我不擅长分尸啊，不过让他们痛苦还是做的到，你就勉强出口气吧！” 不理意外坚强的少女，我走到黑桃k跟前，顺路不小心踩碎了j的另一只手，失去两只手的j只能靠在沙发侧面苟延残喘，以待我腾出手来揍他。 “很痛苦吧！”我伸手拍拍黑桃k面颊，“毫无还手之力啊，笨蛋，我都不知你拿来的信心挑战我，说大话不是乖小孩！” 黑桃k看着我眼睛绝望的说：“杀了我！” “那有这么容易！” 我嗤之以鼻，但又暂时没什么好方法来折磨，对虐杀我一窍不通，不是行家里手，制造痛苦的程度也差强人意，让黑桃k还有余力和勇气展示他不怕死的硬气。 “让我来！”惊讶的是，我身后站起来的女生带着这辈子都无法言语的恨意盯着无法行动的黑桃k。 “行吗？”我对险死还生的女孩刮目相看，若是其他女孩遇到这种情景，最好的表现是先晕过去。 “没问题！”咬着一缕头发的女孩，眼神中露出浓的化不开的恨意，“他们杀掉我父母！” “那，你试试看吧！”我勉强同意，无论如何到最后都会被依依清除记忆，这一段无论是好是坏，都不会给她今后的生活造成影响，何不让她一尝心愿呢。 东翻西找，找出一把餐刀，大概是这两个家伙平时用于进餐的刀具。 为了免除临死反扑的机会，我又把j的两条腿捏断，果然是条好汉，除了有限的闷哼，绝不发出痛哭流涕的哀告，尽管额头汗水成浆流下来，也维持沉默寡言的作风。 女孩握在手里，一步步走到黑桃k跟前，小声的抽泣。 接下来十五分钟我有幸欣赏了一个绝望女孩最后的报复，她冷静残忍的把黑桃k切成几大块，活生生的那种，完全不顾血污沾染代表青春的水手校服。 我有注意到她表情，她每一次切割眨眼的次数很少，可见决心之坚定，她一定想把k的惨状记下来，描述给再也见不到的父母，一夜之间成熟的少女，体会到冥界的残忍和修罗的无情，深埋在心底的恨意遍布全身，一举一动都是报复，可怕的女人。 接下来她又细细切割了j，这次手法熟练了很多，但我脑门青筋直跳，能很快习惯做这种事的少女，不是简单角色。 我张开虚幻的眼睛仔细观察，每一条血脉清晰尽收眼底，里面沉默的细胞在血管里流窜，超过一半微异于正常人的细胞给了她无限的勇气，让她亲手切割掉两个修罗，他妈的果然的血统者，能力没觉醒，但血统浓度不低。 没想到在这里发现一个绝好的死神苗子，推荐给依依吧，到底怎么做，她最有话语权。 第九十一章 危机边缘 一晚上上忙碌没白费，被扫荡的整个货舱，找到不止两车管制金属，单凭这一项就够货主王勇说不清楚。 但以沉稳著称的王勇丝毫看不出着急的样子，依然老神在在的给我打电话。 “苏先生，你打算跟我们对抗到底咯？”王勇声音低沉而充满威慑，不过他不知道面对一个毫不留情把他货场扫掉的死神，通过这种方式已经表达出最深的厌恶给他，而且这种威胁对我有用吗？ 我一脑门不可思议，大哥当久了，脑袋也会坏，最简单的思考都不具备，还是觉得势力已经足够对抗超然于所有势力之外的死神管理局。 想到这里我单纯的思维才明白，王勇大概是跟城市的管理者或者明面上控制冥界各个城市的议会的家伙有来往，或许那些家伙也怀着让一直压迫在头顶，让他们不敢乱来的管理局滚开的目的。 说实在的我只是区区一介武夫，对于这种名明里暗里的争权夺利不是很明白，但管理局依靠绝对强势的势力，足以横扫所有那些高高在上的政客，让他们花天酒地之余，总能警醒到脖子发凉的恐惧。 “对抗？你觉得你够资格说这话吗？不过我好奇的是，你所谓的我们是那些人？不如说出来让我见识一下，能吓倒我也说不定！”我“嘿嘿”冷笑。 长期不参与政事管理的死神管理局，所谓重要职责便是维持人间冥界的安定，就跟人间一样，冥界也有统治其地高人一等的各种大人物，只不过与人间不同，人间的各种人物虽广有流传各种阴间的传说，但并不确定其存在。 冥界各位大人物一路走来战战兢兢，很少行差踏错，皆因为知道脑袋顶上还有个惹不得的大家伙，虽然从来不干涉不参与对冥界的管理，但关键时刻若是打破平衡太多，就会莫名其妙消失，或是被死神公然抓走。 可以说这么多年来，死神管理局超然于物外，但又像一双监视的眼睛，一直盯着冥界，杜绝任何企图对冥界造成伤害的家伙。 我想王勇口中所谓的他们大概就是那些不甘于屈居管理局之下，又没太大勇气反抗的家伙，只能暗地里做些什么，这么多年来莫非是隐忍已经没有必要，还是觉得手下的势力已经能超过管理局，想要公然跟我们对抗。 “你没必要知道，但你要知道有些人你惹不起！”王勇言语中的自信冲破电话，差点打在我脸上。 “惹不起？滚你妈，你知道我惹不起吗？”想到他跟修罗做交易，将花季少女当肉人贩卖或者送过去，我胸口就一阵愤怒滚过。 沉默片刻，王勇声音反而变得轻松起来，大概他误会我的愤怒是因为实力不对等落差产生后的结果。 “怎么样考虑考虑，a级血统别以为有什么了不起，我们这边有更猛的！”王勇洋洋得意。 “考虑个屁！”我答。 “苏默，你不是个聪明人！”王勇叹息道。 “要你管，我不会和人渣合作，你迟早死我手里！”我冷笑。 “那就走着瞧！”王勇语气变成冬天的气息，电话那头透出寒意。 “走着瞧，死人妖！”我直戳他痛楚。 “在告诉你一次，你死定了！”王勇明显动怒。 “死你妈！”我挂掉电话。 直到清晨依依才回到分部，这次事情有点打，虽然我已经打草惊蛇，但这些人家大业大，所有资产基本都在林城，想要让他们甘心认输自然不可能，我们面对的是鱼死网破的风雨，抱成一团的林城人渣，恐怕对付起来不那么容易。 依依明显很担心的样子，从没死掉的家伙嘴里撬出很多东西。 多年来以王勇为首的林城富豪，不仅和修罗暗中有来往，将林城少女当成食品贩卖，以满足修罗古族变态食欲，同时卖给对方的管制金属矿石也不在少数，只不过两种金属的核心冶炼方法是管理局不传之秘，后勤部的家伙一向小心，从不曾泄漏，才没让修罗能配备锐金和爆金武器，否则两方交手死神毫无准备必定吃大亏。 不止于此，通过大量财力的输出和修罗毫无人性的作为，两方合作实验进行的新型药物几乎已经成形，能数倍提高血统能力的新药，其危险性大大超过我所服用过的“新希望4号”。 这种能使细胞格外强壮，并且与异种细胞互相吞噬融合的药物被称之为“j病毒”，服下之后虽是九死一生，但只要挺过来，在同级别中罕有对手，可以说从质的变化上来讲，几乎是同阶无敌的存在。 由于药物的不稳定性，并未大规模投入生产，有限被病毒改变的几人，正被放在实验室里做研究，两方合作誓要找出其中奥秘，作为对抗管理局的最大王牌。 我冷汗直流，这种由“新希望”所产生灵感并加以强化的药物一旦能量产，死神管理局有朝一日真会被翻落马下。 这么多年来专注于对付修罗，对冥界这些不甘心雌伏的家伙并未进行太多关注，承平太久的恶果到最危机的时刻才凸显，如果晚一步行动，极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可以预见将来如果突然一大批被“j病毒”感染的家伙猛然出现，无数死神被突然其来的干掉，整个管理局崩塌指日可待。 依依不顾疲倦，面色凝重靠在我怀里：“幸亏及时发现，没想到已经恶劣到这种程度，本以为林城这些人只是和修罗有暗中来往，不顾冥界利益捞钱，谁知道会有这么大企图！” 我轻轻抚摸她头发：“别担心，不是还有我吗？事不宜迟，待会你安排还人和车，我们把龙三和其他人送到澜沧市，传送回总部，这边已经糜烂到危险的程度，整个林城随时会陷入危机之中！” 依依点点头，“不过这次押送，你得亲自去，否则路上不安全，我会立刻跟总股本联络，让他们派人来！” 看我担心的眼神，她在我脸上吻了一下，“不要担心啦，短时间他们不敢公然对付我，还没到撕破脸的地步，只要我在管理局，就不会有危险，况且阿峰他们也是好身手，不用那么担心！” 我犹豫着点点头，在前几天管理局里还有人试图刺杀我，对依依真的会放过吗？不过我想如果他们知道这些人被送去总部，大概会不惜一切阻截我，这边可能会安全些，无论如何大张旗鼓的战斗不会有，暗地里的刺杀大概少不了。 “一切小心！”我紧紧抱住依依：“要不然躲起来让他们找不到也好，总之，在我回来之前，一定要保证自己安全！” “放心好了，我才舍不得去死呢，我还要好好陪你几十年呢！”依依靠在我怀里。 半个小时后，人车已经准备好，但我拒绝其他死神陪伴，让他们尽数留下保护依依，押送这种小事，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如果我打不过的，来再多死神也枉然，我能干掉的，也不用其他人帮忙。 普通的司机和重犯才有的待遇，这些不被我视之为人类的家伙全部反拷在车里，两边是比手腕还粗的特质钢护栏，就算是“剪刀手”或者“斩金”那种极度锋锐的能力，想要破坏也需要废一番力气。 依依没下来送我，该说的话在她办公室里已经说完，确实找不到比我更合适的人选，同时她也尊重我的选择，分部需要人来保护，面对走投无路秘密即将泄漏的疯子，做出任何过激行为都不奇怪。 我只希望我刻意放出的风声，和故意延迟的押送行动，能让王勇那边不顾一切的来阻拦，那这边安全性就大增。 依依给总部的求援电话，等来的是魔岩月还不知道在那，完全联系不上，大概是追杀他老哥很过瘾，完全罔顾这边的命令。 总是心中不安的我，想来想去还是拨通了古月半怪的电话。 身在人间的家伙需要特殊渠道才能联络，隔界通话的科技还不算很完善，我用最快的速度说清面对的行事，古月半怪立刻答应最快速度赶到这边来坐镇。 挂掉电话对麻烦老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而且已经退出的老家伙啊！在参与进来，打破平静的生活，到时候万一没有好下场，都是我的错。 但没有更好的办法，这边需要高手坐镇。 第九十二章 烈火隧道 四十分钟后，即将进入青山隧道。 贯通林城和澜沧市的交通要道，两地连接的必经之路，五百公里中唯一最适合下手的位置。 龙三脸色发白，额头冒汗，不复当初见我时的嚣狂。 还未见到对手，就已经让他把空气搅动的凝重起来。 “怎么，怕了！”我坐在他对面，整车都是打算送到总部的家伙，看守人只有我一个。 重型货车的狂野引擎声尾随而来，变成嚣张的大笑。 我心脏猛的抽紧起来，这种隧道根本不允许重型货车行驶。 不用说，这辆毫不顾忌的货车必然承载着将全车灭口的重任。 “苏先生，你一定要保护我！”龙三最是紧张，肥油堆成的脸上满是恐惧，面无人色的最好的形容。 “干嘛那么怕！”我从车尾看出去，紧追上来的重型货车里，骷髅那张面无表情独特的脸出现在视线中，看到我看他，露出干瘪的笑容，用手在脖子上横拖一划。 “靠！”我掏出抢，冲他一笑，顶住车门，扣动扳机。 手臂传来微微震感，充满力量的子弹钻出枪管，透过车门，划出朝上的弧线，快捷无伦猛朝骷髅旁边冷脸司机撞去。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货车措不及防，就算他反应速度极快，车也猛的打弯，朝隧道边上水泥墙壁猛烈撞去。 ter/ter 重达二十五吨的大货车重重装在墙壁上，惊天动地的巨响，弧顶上爆裂的灰尘夹着碎片喷出，超过十米的路段被撞的犹如八级地震的惨状，朝四面八方弹射的碎石乱块，不亚于急速喷射的子弹。 隧道里混乱一片，急速行驶来不及反应被击中的汽车发生连锁反应，本不宽敞但有序的隧道瞬间乱成一团，汽车交集叠加撞在一起，无数惊叫刺破烟气火焰和纷乱在隧道里回荡，至少十五辆车撞在一起。 十几秒内隧道堵塞，罪魁祸首的重型大货车突入的鼻尖钻进墙壁，成了惊魂未定人群发泄的目标。 “尼玛！搞什么飞机！“ “会不会开车！” “救命……” “操，老子的腿断了，不赔一百万别想走！” “谁把货车开到这里头？不知道这里大货车禁行吗？” 我视线掠过纷乱吵杂的画面，一百只眼睛张开盯在变形的驾驶室上，尽管我们已经离的越来越远，但身为a级的骷髅哪有这么容易挂掉，如果一场区区车祸就能挂掉未免太名不副实，怎么挑战死神。 兀自冒着烟的驾驶室猛然爆开，两道高速划过的身影，单凭徒步就朝急速行驶的押送车追来，时速超过七十码的高瘦骷髅，另一个是身材魁梧面色冷酷的司机，两个焦头烂额的家伙面目带着狰狞，衣衫破碎，像是刚从垃圾堆钻出来的乞丐。 “速度好快！”我笑着，这种环境下我占优。 但心下对两个面色沉静的对手隐隐有不安的感觉，两个家伙除了略微的皮外伤，似乎并没别的伤，那种程度的猛烈撞击，如果换做一般a级，大概也会受到轻伤，除非凭借敏锐的身手，第一时间离开驾驶室。 可是两个怪胎，在驾驶室里承受猛烈撞击后，依然轻松撕开驾驶室，以不亚于高速行车的速度追上来。 凭借超高的速度，两个家伙飞身踩在汽车顶上借力，凡是有幸被踩中的汽车都发出奇特的呻吟和惊慌的左扭右拐，几辆过于倒霉的家伙被从车顶塌陷下来脚掌踩中脑袋，第一时间失去意识，汽车哀嚎着撞壁。 “太嚣张了！”我喃喃道。 这次一定让两个家伙死在这边，骷髅不用说，公然袭击老子，只要我不死，无论如何他在冥界都呆不下去，就算跑到大都会也未必能护得了他。 另一个冷面大汉就更要死，身上修罗的味道离这么远都扑面而来。 看来两边轻易达成共识，必须要让这一车人死在这边，否则寝食难安吧。 龙三肥胖的身体不停颤抖，对王勇等人的恐惧和对死亡的恐惧对等，双重压力下，汗如雨下，更重要的是这车人如果真的死掉，只有他一个是必须死的。 从管理局出来的时候，这车就是担负起调虎离山的责任，整个车上除了我，就是龙三这位证人，其他都是分部抓来的罪犯和修罗，但并不是他们需要的那一批。 而他们真正需要的人，已经从另一条路朝着青木市驶去，虽然比这边远一些，但更安全。绝对秘密的提议只有我和依依两人知道，包括正不急不缓朝青木驶去的车里死神，都不知道车厢里会是一群极度重要的家伙。 而我所需要做的，就是把追来的家伙拖在这里，最好能干掉，我更倾向于后者。 速度紧咬住押运车的两人，居然跟高速行驶的汽车没有拉开距离，仅凭自身的速度和耐力一点点拉近距离。 我眯起眼睛，两道生机勃勃的气息从两人身体上冒起，形成普通人看不见的气流，在他们肩膀上燃烧愈演愈烈。 强猛的气息灌进两人身体，有一种“强”的感觉在两人身上冒出，不仅仅是a级那么简单，原来骷髅就是所谓“j病毒”感染者之一，怪不得这么嚣张。 “可是你们知道我是冥王后裔吗？”我嘀咕道。 继续奔跑的两人速度越来越快，像是上足发条，加足马力的汽车狂奔拉近距离，有力的脚掌踏翻十几辆汽车，狂猛的力道甚至在隧道坚硬的路面留下痕迹。 “加油跑，你俩不只这点力气！”我默默鼓励，消耗掉大量体内能量的笨蛋，就算是两个a级高手又怎么会是我对手。 两人以决然的姿态疯狂在隧道中制造狂野车祸，眼神中迸发出让人心寒的恨意。 “？”有这么大仇怨吗？ 不知是那个倒霉鬼，让骷髅坚似钢铁的脚掌踏在车顶，汽车在巨大的咆哮中撞在墙壁上，轰然爆开，骤然而起的火焰让车里不幸的家伙来不及逃出，成为被牺牲的人形焦炭。 闷响在隧道里回响，相对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着轰然巨响，让每个来往的车辆心惊胆战。 “这么夸张！”我双枪抵在车门上，扣动扳机，这时候给他们点节目想必非常精彩。 子弹穿出车门，眨眼间划过八十米的空间，义无反顾的朝两人喷去。 不愧是超强的a级，肉眼看不清的轨迹，在骷髅眼里大概能估算出落点，伸出双手将两发子弹抓在手里。 远远的两声轻微的爆响炸开，他速度之是略微一顿，又继续追来，双手冒出一阵青烟。 “什么鬼？”我百思不解，添加了爆金的子弹都炸不开他手掌，那我将面临一场硬战。 果然，骷髅朝我露出阴冷的笑脸，边跑边伸出双掌，除了掌心乌黑中露出闪亮，居然毫发无伤，被“j病毒”感染后，居然达到这种可怕的程度。 遭受我冷不防袭击更添愤怒，两人不停燃冒的黑色气息越发浓郁，隐隐已经用肉眼看的见，更加模糊的身影，呈现出乱七八糟的黑色恐怖，速度在加一程。 超过十公里的隧道，已经过去大半，两个摆不脱的恶鬼紧咬不放，车外是乱爆乱撞的汽车，车里是龙三面无人色制造紧张气氛。 “你可以干掉他们吧！”龙三用不确定的声音问我，刚才那一幕他有看见，虽然搞不清具体情况，但对我的信心明显不足。 “干不干得掉，有什么所谓？反正跑掉没问题！”这倒不是我乱盖，完成的冥王之体速度不会比两人差，甚至在现在他们一在加速的情况下，也不会输于两人，至于身体强度也不会差，空手抓爆金这种事，我大概也能做得到，但未曾去试过而已。 听到我的话，龙三将要崩溃，在也说不出话，只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默默流泪，这位林城八成人认识的嚣张富豪，这时候像一条离家败狗，毫无神采。 车里其他被安排做炮灰的修罗和人渣，却只是露出迟早要死，看一场好戏的表情。 “肯定跑不掉！”一个光头笑着，幸灾乐祸的看我。 “是吗？”我抬起枪，扣动扳机，亮明的火焰喷出，焦黑色掠过，光头脑袋炸开，黑色血液乱喷，龙三一声惊叫。 “跑不跑的掉无所谓，反正你们跑不掉！”我转头笑道：“我死之前，你们先死，如果在话多，现在就死！” 沉默的应对，跟车外焦嚣的车辆摩擦声成鲜明对比，流淌的空气被刚才血腥的画面压抑成固体，就算在不怕死的好汉，这时候大概也要考虑下一秒就死的惨状。 车里安静的只有呼吸声，龙三的哭泣声被放大。 这家伙暂时不能死，一枪打爆反而趁了后面追赶人的意，我站起来照他脸上踹了一脚，提醒他保持安静，至少也不要发出娘娘唧唧的声音。 “我不想死！”挺过一脚的痛苦，龙三越发珍视生命，面临生死关头，所用的勇气都被抽走，变成瘫软在地的烂泥。 第九十三章 肢体改变 隧道出口！ “还不停下！”骷髅大吼跃起，居然一跃三十米，拉近和押送车距离。 我毫不犹豫开枪，指头机械的扣动扳机，每一颗子弹都从出乎意料的角度奔像他身体各个部位，我不信“j病毒”强悍到让他全身刀枪不入的地步。 但骷髅身手灵敏超乎想象，在坚固的墙壁上，隧道弧顶上踏步躲避，双手鬼魅般闪烁，将射向身体的子弹一颗颗接下捏爆。 那双手不仅有“斩金”的力量，还有不可想象的坚固，连续十二发子弹在他手中冒出袅袅青烟，弹头碎片被他握在超过合金硬度的手掌里捏碎变形。 完全阻挡不住，两个算是a级又远超a级的家伙越来越接近。 我把目标移动像光头大汉，十二发子弹带着锐啸冲向光头大汉。 光头大汉面色冷漠，不闪不避，不到一秒的时间子弹尽数击中大汉胸口。 但…… 狂猛大汉身躯猛然变大，子弹像是奔进粘稠的泥潭，突然在他身体外五十公分的距离锐气尽失，速度变慢，我的意识所携带的能量也在一瞬间消失掉，子弹变成纯靠机械动力推动的胆小鬼，接触他皮肤的一霎那不曾爆开，也没有嚣张的冲刺，被他轻而易举的挡下。 接着光头大汉脸上划过邪异的冷笑，双腿加速度越来越快，那种奔行的速度让人大吃一惊，几乎有八条腿的影子划动，让人眼花缭乱。 接着我就发现，那不是看错，那个变态的腰部两边居然又猛的扎出六条腿，带着粗黑的绒毛，裤子完全炸裂后，飞速变化，像是狼蛛一般的巨大身体出现，漆黑恐怖诡异。 巨大的腹部八条腿高速扎裂地板，速度在上层楼。 “怪物啊！”我隐隐明白“j病毒”是怎么回事了，所谓吞噬同化另一种细胞并完美融合，最后制造吃光头大汉这样的怪物，而骷髅大概就是双手金属化吧。 仿佛被疯狂掩盖意识的大汉，远远的从腹部喷出一股粘滑液体，在越过空间接触空间的时候变成顺滑的蛛丝。 “啪”！的轻响黏在押运车后门上。 力大无比的怪物使劲一拽，两扇车门被轻而易举拽掉，操控蛛丝的大汉将两扇高速飞离车身的，胜似刀片的车门丢到一边。 倒霉的蓝色轿车被飞过的车门划过，变成浓烈的火球腾爆开来，车里的人自然变成高温烤制的焦炭蛋白。 “那是什么？” “怪物啊！” “靠，拍电影吗？” “救命……” 猛然出现比汽车还大的怪物狂奔在路上，冲出隧道的瞬间，银白闪亮的蛛丝灵蛇舞动一般朝失去车门掩护的车里射来，目标正是被视为对手的我。 “真是笨蛋啊！” 我伸手，蛛丝黏到我手臂上，比强力胶水更粘稠的粘力缠绕在我手臂上，一股强大的拉扯力将蛛丝拉的笔直，我双脚微微一用力深陷车厢表面。 “这种东西就以为天下无敌吗？” 我大笑，手中腾起火焰，以能量化成的蛛丝瞬间变成焦臭味道，莲花烈火顺着蛛丝急速反射回去。 大吃一惊的光头丝毫没料到，连忙断掉蛛丝闪避，超过一般轿车的巨大躯体快速移动躲避火焰，将几辆目瞪口呆的汽车玩具般弹开。 凶恶的八爪牢靠的抓住弧顶，强健有力有力的收缩弹出，猛地缩短和押运车空间距离。 “真是烦人啊！”我看着已经衔尾追上的八爪怪人，狰狞扭曲的笑脸近在咫尺粗壮有力的上肢紧紧握住，腰部以下是超巨大号的蜘蛛，该怎么称呼？半蜘蛛人？半人蜘蛛？ 我与他之间相距不过五米，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能轻易解决这种畸变的怪物。 但说起比力量，冥王之力还未遇到真正对手啊！ 我猛地跃起，膝盖弯曲。 加持了速度的狂袭，让猛冲猛追的光头措不及防。 这一下夹带我全身力量的冲撞，完美结合的速度与力量，首当其冲碰撞冷面光头错愕的脸，膝面硬度接触所控面积呈现完美的力量冲突。 光头脑袋猛地朝后抽，脸带巨大的身躯一同剧烈朝后搬起，颈子朝后折起几乎到了骨折的极限，连串的咔嚓声和细微肌肉撕裂的在路人惊叫汽车汽笛碰撞声中，清晰传进耳朵，大意之下的光头怪惊愕的迸出两颗门牙，跌倒在地。 完美预袭！ 我单膝跪地，一手撑住地面，这一下发挥出的冥王之力足够光头好好长长记性，别以为成了半人半怪的样子就了不起。 瞬间的阻截，押送车已经带着呼啸窜出，背后的骷髅如同锐利的风，划破空间的距离，双手泛着金属色光芒，狠狠朝我胸口插来。 “？”不是要杀龙三那一伙么？什么时候我成了第一目标。 不过这样正好。 锐利的手掌切开疾走的风，瞬间就到了我跟前。 冥王之体又岂是普通a级可比，缠绕着力量的拳头携带拳炮的力量正面硬撼。 “斩金”对“拳炮”，两股都说不上正常的力量挤压空间碰到到一起，急速碰撞，空气快速被推挤出去，一圈圈环形波浪四面八方涌出去，我风衣被巨大的力量抽的笔直朝后，强猛的力道通过我身体穿到地上，四分五裂的地面龟裂出去。 对面骷髅绝不好受，倒撞出去的身体站立不稳，连续后退，每一步都深入地面，多亏歪着鼻梁的光头挡在身后，才定住脚步。 “怎么样！”我抚着隐隐作痛的拳头，被“斩金”斩中的地方一道红痕。 能力被数以十倍的加强，连冥王之体都感觉到疼痛和留下痕迹，看来“j病毒”改造过的家伙绝非浪得虚名，而且我这加持“拳炮”，足以洞穿钢板的一拳只不过让他倒退七八步。 我看他手臂微微颤抖，绝不好受，但也没明显的伤痕，棋逢对手大概有点过，自我感觉他还差我一筹，所凭借的勇气大概就是二打一的信心吧。 幸好是我，幸好我是冥王后裔，觉醒了冥王之体，否则今天的下场绝对难看。 “笨蛋，挡住我有什么用！”我笑着站起，稍微抖抖风衣领子，就算面对两个感染者，我也有信心战而胜之。 “干掉你，他们自然死定了！”骷髅猛然冲上来。 按照他的体质加上感染后被改变的身体，速度仅仅逊我一筹，在加上曾经残酷的训练和未知被改变的部分，也算是一个好对手。 失去牙齿和扭曲鼻梁的光头也从另一方夹击过来，分左右如同两道锐利的风朝我冲过来，气势凛然。 “真不怕死！”论速度我根本没怕过。 当先迎上先一步的骷髅，超过六倍音速的快拳狂风暴雨般支出，料不到比刚才速度快百倍的攻击，骷髅被我连续打中数百拳。 但他狞笑的脸木然看我，无数拳头力量叠加钻进他身体，各处爆响声窜起，就算是感染者后强化过的身体，依然承受不了不断叠加的暴力，前后不过一秒时间，比雨点更密集的拳头已经把干瘦的骷髅掼到在地，超过两百根骨头碎裂的手感美妙无比。 下一刻我已经迎上巨大的光头，两只魔神般的拳头带着巨大压力朝我头顶砸下，迫压而下的力量带着贯穿的冲击力吹的我头发乱飞。 但，未免他看的起自己！ 自下而上的拳头夹着破开一切的风声对撞，巨大力量的冲击让我身体一晃，光头的拳头高高蹦起，他的力量还不如骷髅。 但八条腿的优势此刻显露无疑，无声无息的从底下一条尖锐的利爪朝我腹部插来。 我一把抓住布满黑毛的蜘蛛脚一个背摔，巨大的身体被连根拔起，又重重砸入地面，龟裂的地面里，光头被粉尘布满的脸上带着惊愕的表情。 “去死把你！” 我一跃而起，重重的踹在他脸上，毫不讲理的拳头雨点般的落在光头脸上。每一拳力量都贯穿进脑袋，不停的砸击下，他脑袋深深埋进地面，听闻不到一点呼吸。 “好像没什么了不起！”我惊讶，看起来很强壮的家伙不如瘦皮狗一般的骷髅。 但下一刻夹着风声的锐利蜘蛛脚从背后袭击，幸亏我一百只张开的虚幻之眼不分前后都能照顾到。 “还不死！”我根本不用回头，一把抓住黑毛蜘蛛脚，黑毛粗劣，手感真差。 我双手抓住，朝膝盖上重重一磕，一条腿干脆折断，我顺势一拽，从关节上分离的小腿被我丢到一边。 惨号声从地底传出，急速翻身的光头，涌起巨大的力量，带着地面的水泥块一跃而起。 “还很有力啊！”我身子倒飞出去，半空翻个跟头落地，看着从地面挣扎出来，脸上布满恨意的光头浑身黑色气息缠绕，眼神的恨意几乎燃烧。 而且另一方面已经笃定被我认为成为残废的骷髅，从地上爬起来，冷笑扭动着脖子，骨头发出一连串“咔嚓”的声音，“还没完啊，苏默！” “那请继续！”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第九十四章 怪物之间的战斗 “j病毒”的强悍恢复能力让我大吃一惊，看起来熬过百分之九十八死亡率，所获得的收益远远大于期望值，说起来如果这种东西完善，那可怕的结果我完全能想象的到，比起走私管制金属和贩卖肉人来，这件事更眼中，也许有一天整个冥界会被这种东西颠覆。 “a级？有什么了不起，要说力量我不如你，速度我不如你，但这种恢复力想不到吧！”骷髅脸上得意的笑：“这可是远远超过a级的身体，说不定可以挑战一下s级哟！” “挑战s级？别笑死人了！”我大笑，这群没见识的货，一个“j病毒”就把信心膨胀到这种程度，没见识过s级的可怕完全想象不到那种仅凭气势就让人动弹不得的恐怖，当初我面对莫森局长的时候，要不是凭着心脏中坚持的力量，哪有余力拔枪。 对了！我对莫森局长拔过枪，这他妈是为什么，我抓着脑袋想不通。莫森局长一直是我心底钦佩的长者，虽然很爱吃，但凭他过往的经历和坐镇管理局这么多年，让人间冥界两界都没什么大事，就足以说明他有独到之处。 况且当初我面对他那种不自禁油然而生的恐惧，从那里来的，记忆深处的裂缝缓缓冒出来的东西，让我心底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思维里贯穿的一点点记忆碎片，极力挽留想一窥其中真实画面，但转眼就被一波波潮水冲走变成泛白的泡沫，一个个破裂，只有我在那天下雨的夜晚在火锅店里跟莫森局长很不愉快的记忆，搜寻下去在做的人每一个都记得很清楚。 吃火锅的莫森大人，陪在他身边的沫沫姐，好像很不高兴的古月半怪，冷脸冷面的魔岩月，突然过来的依依，不过好像那里遗漏些什么。 没有时间让我进行多余的考虑，两个怪胎又分左右攻上，这一次明显不同，黑色气焰暴起，迅猛的身影在空中爆开，朝我扑来。 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都前所未见，强猛的压力海潮一般朝我扑压而至，仅凭刚及面的劲风就知道与我的力量所差极其细微。 为防止我闪避开去，光头蜘蛛怪腹部喷涌的蛛丝犹如泉涌，将我一圈圈缠绕起来，想凭这种见鬼的东西让我失去行动能力。 下一刻，浑身火焰暴起，强烈烧灼的剧烈高温，顺江将蛛丝蒸发殆尽。 我拳头上带着炽热高温，急速抽干周围空气用以助燃，同时叠加“拳炮”的强猛爆破力，双拳迎上。 在双拳交汇的一刻，时间瞬间变慢，四只拳头在空中相交，心底涌起不敢的感觉。 一百只眼睛瞬间居高临下开动搜寻，所有画面被定格成各种映像在我脑海流过。 一道细如发丝的透明蛛丝已经到了我眼前一米的地方，幸亏看起来操控很困难，更勿论在和对拳当中，蛛丝虽细但带着锋锐的寒光，切开空气朝我脖子默默飞过来。 我借着还未消失的力量快速倒退，避开力将穷的蛛丝，绝对无法极远，越细微的东西操控起来越费力，就散是怪胎一不例外。 但在我身形后退的霎那，骷髅已经猱身而上，右手划过坚定的弧线，速度快的足以斩断任何阻挡在前的物体。 带着一连串音爆的声音，在整个公路上远远传去。 “超越四倍音速的速度啊！”我感叹，风衣下摆猛的振起，一抹锐利的寒光迎上，黑色在阳光下闪烁毫不相让的黑光。 对空格挡！ 强猛的力量带着锐利的速度，比起寒锋般锐利的“破军”丝毫不差，狂暴的力量从刀身传到我的身上，不由自主的连续后退，地面被踏的四分五裂。 “没我想象的那么强啊！”一滴鲜血从我眼角留下，刚才力量充足的一击突然起来，仅凭“斩金”的锋锐叠加他肉体的力量，远隔三十公分的气锋便刺破我眼角。 “这句话该我说吧！”骷髅嘴角露出邪异的怪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锋锐的手掌，掌心边缘散着金属光泽，这是他信心最大来源。 接着他一把扯开被我一刀破开的衣服，在爆炸中本就千苍百孔的衣衫被他丢到一边，整个干瘦的躯体只余骨架撑着，外覆一层干瘪的皮肤，有所不同的是他赤裸的上身看起来一样散发着金属光泽，我刀划过的地方是一道清晰的白线。 “破军”这种锐金打造的武器居然没能划破他的皮肤，身体强度大为惊人。 看我吃惊的表情，骷髅和光头并肩而立，笑道：“没料到吧，同是a级，你是其中佼佼者，但我们未必比你差啊，骄傲的冥王后裔，大概没想到会死在这里吧！” “哈！”我笑。 “就凭这点想留住我根本不可能，更何况还想挑战s级，不自量力就是在说你！” 眼角血珠滴下，我锋刃一抖，血珠滚落在刀刃上，顺着刀锋缓缓滚下，体积越来越小，滚至刀尖之时，已经被吸收殆尽。 “破军”发出轻微震动，黑色的刀身越加沉寂，却又散发出一种嗜血的渴望。我本不打算用这把喜欢饮血的刀，但这个时候，绝对是绝佳的利器。 “见识一下真正的速度！”我叠加六倍的速度朝两人冲去。 破军急速拉开空气，音啸急速闪爆，刀身被拉成弧形朝骷髅甩去。 我的身子拉成交叠的影子，留下两个家伙的视线力量，但我走啊已经到了两人跟前，不到一秒的时间，刀已经甩到骷髅脸上。 犹如斩中硬质金属，发出“当”的声音，骷髅骗开的脑袋露出狞笑。 但…… 这仅仅是开始啊，连续六倍音速的“破军”狂斩，无论多坚固的金属也会被斩成碎末，更何况数百刀在同一个位置，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的骷髅，半脸被斩开巨大的豁口，血液从其中渗出，内里还是人类，怎么可能抵挡。 身后又是光头袭来，细微如头发的蛛丝默默的朝我后劲袭击，百忙中我反手一挥，紧绷的蛛丝发出清脆的“嘣”的一声，接着在他拳头离我还有五十公分的时候，刀身侧拍在他身上，“气击”的力量钻进他体内。 毫不掩饰的杀意从我胸中窜出，每一刀急速挥动带来的狂猛力量都变成锐利的切割，无论骷髅如何抵挡，同样的地方都会精准的中刀，他引以为豪的超越金属的身体被切的体无完肤。 同时因为速度加持的力量无坚不破，就算砍不破他焦灼的皮肤，单凭快速冲击的力量也足够让他成为破布，只不过他非常夸张的恢复力让我多考虑一些，骨头全部打碎也能以超快的速度恢复，那这次就彻底一点。 连续二十八刀不到一秒的时间切割在他嚣张的手臂上，右臂飞上天空。 我们同时跃起在空中，加上背后袭击的光头，前后夹攻誓必要夺回手臂。 但我超快的速度岂是胡扯？ 先一步抓住手臂，腾起火焰，足以熔金化铁的“炎舞”喷出，瞬间火苗从切面钻进去，青烟黑气同时腾起，外加焦臭的烤肉味道，一条切金断玉的手臂立刻只剩通红的表皮。 失去手臂的骷髅还不曾露出讶异的神色，我的身子已经到他身后，炎舞如同凭空出现的火龙猛的舞动起来，瞬间包裹骷髅全身上下，焦烈的火焰从他伤口处渗进，痛苦同时出现在他脸上，痛苦的嚎叫还未出口，卷起的烈焰一下钻进嘴里，痛苦被连着火焰生生咽进肚里。 无论狂野到什么程度，被从内部灼烧的骷髅也只是挣扎了几下，就从各处开始冒出青烟焦臭，除了通红的皮肤之外，这个性取向不明的怪胎就此了账。 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光头，冷硬的表情瞬间融化成无尽的惊恐。 “该你了，大个子！”我大笑弹起。 长刀刮着烈风，一刀劈下，从上倒下。 感染方向绝不相同的光头，虽然体质有飞跃性的改变，比起普通的家伙可谓天地之别，同时身为修罗加之动物的细胞融合，成为超恐怖的怪物，若是碰到一般的a级死神，绝对让人头疼，单凭坚韧的蛛丝就足以让人束手无策。 好在我“炎舞”是他蛛丝绝对克星，仅凭肉体的强大，又怎么大的过冥王之体。能正面对抗骷髅进化出的能力，我都可以和他完全对抗不落下风。 光头的身体比起骷髅来差至少三个级别，破军长刀从他顶门切下，烧灼出焦热的臭气一路朝下，整个上身分开两边倒下，仅连接着的怪物下半身颤动不停，流出黑绿色液体，泼满整个路面。 收起长刀，我顿时感到身体一阵虚弱，连续叠加式的使用能力，让我体内能力被挥霍一空，两个虽未达到s级，但绝对不是普通a级能比的两个家伙让我险些耗尽力量。 第九十五章 黄雀在后 不过总算解决两个麻烦也足够令人欣慰，我随手丢出一团火焰，缠绕包裹下，光头大汉奇怪的身体被高温灼烧发出紧缩的怪声。 巨大的身体快速缩下，曾经壮如卡车的身躯在火焰的蜷缩成正常人模样，只不过在也回不到曾为人类的身体。 我长出一口气，努力驱散缠绕鼻端的恶臭空气。 但在不远的前方，重型摩托的引擎声重重撞击出来，已经乱七八糟被堵塞的隧道中咆哮着冲出一辆超嚣张的机车。 戴着黑色头盔的安全帽顶上，刻绘着夸张骷髅造型的骑士喷吐着黑烟从冲过来，紧紧包裹在皮衣里的身体曼妙玲珑，姣好的身段展露无遗，从头盔里钻出的长发被风拽的笔直，和包裹着狂野的骑士形成绝不冲突的美感。 “呀！果然没死呢！”清脆的声音从机车上钻出来，透着无比意外。 急冲而来的机车朝着我猛撞过来，我身子一晃躲到路边，双枪在手。 “？” 耳畔令人心悸的风声擦过，接着某个物体重重袭击在我腹部，力量带来的痛猛然钻进我小腹，迅速延伸蔓延到我全身。 但绝不能倒，这种远高于“快意无双”的速度，若是疼痛跪地，保证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我体无完肤。 强力提升起体内残余力量身子猛的闪开，远处是失去控制撞在路边支离破碎的重型机车，腾起的火焰映照下，一百只虚幻的眼睛张开扑捉到所有画面，定格闪动的画面一格格寻找，却毫无所得。 冥王之眼第一次失去扑捉的目标，到底是速度过快还是其他什么未曾见过的能力，让我心中拿不定主意，如果说是“快意无双”的能力，我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和我不相上下的魔岩月外不会在有人超越我的速度。 而且刚才莫名其妙的一拳根本没有空气摩擦的感觉，突然袭击过来充满阴劲的一拳，柔软的力量透过皮下肌肤钻进腹部后猛然炸开，这种能力……完全没见过，同时还有遍寻不见的影子，那个女人很厉害。 ter/ter 这大概也跟我身体能量挥霍过度有关，仅存的能量足够维持我张开一百只眼睛，其他只有凭借冥王之力的力量速度同未知能力的来人小心对抗。 “果然龙精虎猛呢！”清脆的声音四面八方涌过来，根本无从分辨是从那方传来，我只有小心转动一百只眼睛，笼罩所有视线能及的方位，以免突然在受到突然袭击。 我小心翼翼的积攒身体里的能量，任何一种能力用出，一击之下必然要让对方失去战斗力，否则我的下场很凄惨。 “还不死心哟！” 突如其来的一拳有钻进我的腹部，无论我如何防备也没抵挡到这从我身前突然冒出的拳头，又是柔韧的阴劲在腹部爆开，如同我对付骷髅方法，每一拳都击打同一个位置，造成巨大的痛疼感。 接着是第二拳，第三拳，第四拳，轰在同一个位置，就算我双手抵挡也会被莫名奇妙的拳劲透体而过，疼痛的感觉永远都在身体深处炸开，五脏六腑都在颤抖，涌出的血丝盘旋在嘴角，冥王之体第一次受到可以死亡的伤害。 “哈，最强a级？冥王之体？连个娘们都打不过，羞不羞！”五米之外，黑色骑士身体突然出现，摘掉头盔，用明媚的大眼睛看我。 绝对漂亮，比依依都漂亮的绝色，可是下手也绝对超过骷髅和光头的凶狠。 紧绷的黑色皮衣贴在玲珑浮凸的身体上，随意站在那里，散发出的全部都是性感，不过看到她微微捏起的拳头，我想任何人都想不到那如同浸入白玉的小拳头带来的感受绝不好受。 闻不到修罗的味道也没有血统者的表现，仿佛是最平凡的人，丝毫没有一点能量的波动，但她的拳头和无影无踪的行动让人费解。 要说比我强多少不见得，不过依靠看不到的行动和透体而出的力量结合，两者之间相辅相成，让强弩之末的我无法应付，毫不留情的猛揍腹部的疼痛爆炸开来，痛苦蔓延全身上下，痛不欲生刚好形容此时情况。 “呀，还能坚持哦，这种情况……收回我刚才说的话，硬汉一条呢，收回刚才说的话，你会好受点吧！”赛车女郎贴心问道。 “你是谁！”我捂住腹部，开动虚拟的眼睛紧盯她，她动作绝对不是快而已，而是跨越空间无视距离的击打，但如果说掌握了空间的奥秘，我绝不信，那种程度必定是s级高手才有的程度。 “我呀，是个秘密哦，打得赢我说不定会告诉你哦！”赛车女郎右手食指点着好看的酒窝，大眼睛忽闪着说。 “杀了我，你们也追不到车，没用了！”我笑，努力拖延时间，积存一滴滴的能量以图反戈一击的希望。 “那个呀，谁在乎，我又不跟他们一伙！”赛车美女拿着头盔，把双手背在后面，胸前紧身衣紧绷，快要裂开。 “我的目的是你哦，确切的说，我们的目的是一切有特点的死神或者修罗！”她补充道。 “？”我脑袋冒起问号：“不是太明白！” “就知道你不明白啦，不过没关系，等我抓到你就明白了！” 赛车女郎“嘻嘻”一笑，身子一晃又消失不见，我闭上眼睛，这时候耳朵搭配意识比起眼睛更有效，况且一百只眼睛盯着周围动静，如果肉眼能见，肯定逃不过这一百只眼睛，其他就凭耳朵了。 果然，自负不得了的赛车女郎，这一拳又冲着小腹，狠狠的砸在上面，跟前几拳一百无二的力量钻进小腹的同时，腾起一股火焰。 比幽魂更黏人的火焰缠绕在她手臂上，淡蓝色略微泛青的火焰让她发出一声惊叫，连忙拍打起来。 “经验很差哦！”我笑，一拳猛揍在她好看的脸上。 不要说我不怜香惜玉，这种可怕超过史前霸王龙的家伙根本配不上这个词。 赛车女郎被我一拳砸的倒飞出去，炎舞的火焰根本不是常规火焰，与世界现有的火焰都格格不入，附着在其中的能量烧完之前，唯有等死而已。 焦灼的糊味传来，看起来不太猛烈的火焰就慢慢舔舐融化她血肉。 睁大惊恐的眼睛，她手中突然出现一把闪亮的匕首，用力挥下。 “好狠！”我感叹。 一瞬间，一条燃烧的手臂掉落地上，无视喷涌而出的鲜血，赛车女郎一甩手，匕首瞬间消失。 同一时刻，她单手连挥，八把匕首同时消失。 我大吃一惊，鼓起余力，强提身体能量，形成“气障”布满全身，以防她匕首突然出现。 果然背后四把匕首和身前四把匕首同时出现，还好在她受伤之下，匕首的操控失去强力的穿透力，在我身前的气障抵挡下，寸步不前。 “后会有期哦！”赛车女郎并不介意，断手一辉之后，消失在我视线里。 来的古怪，去的奇妙，大概是“隐形”的能力，同时兼具类似“拳炮”和“爆裂”这种极具穿透力的力量，听口气她跟王勇到不是一伙，但又是从那里杀出来的搞不清楚。 如果不是她战斗经验欠缺，我在这种情况下跟她对上，还是很勉强，送命也不是不可能。 八把匕首全部掉到地上的时候，我才长出一口气，确定那个可怕的女人走掉，若她在绝不会让匕首失去控制，尽管这样，我还是小心的保留“气障”。 这算是成功了吧，我摸出电话！ “喂，怎么样！”电话一接通，古月半怪迫不及待的问道。 “还好，干掉两个，我也受了些伤，不过问题不大，分部怎么样！”我问。 “当然没问题了，鬼都没见一个！”古月半怪不满道：“我以为有场大战嘞！” “没有当然最好！”到这时候我才真正放下心来。 “那个，没事最好，这边依依已经派车去接了，应该很快，你在路边等着就好！”古月半怪道。 “好吧，累的够呛！”我点头，挂断电话。 突如其来的赛车女郎神秘的来神秘的去，斩掉臂膀的狠劲不输最残忍的凶犯，而且根本未曾听她喊过一声，反而及时射出匕首阻挡我追击，那份从容冷静，斩掉的像不是她的身体零件一样。 到底是哪方面的家伙，没有修罗的味道也没有能量的波动，凭空出现的第三方势力让我觉得背脊发冷，一切看不见的东西下有潜藏的危险，而我身处巨大的迷雾之中摸不着头脑，这种事最好还是告诉莫森大人一声。 半个小时后，接我的车到了。 我坐上车回到分部，依依静等在办公室，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静等总部那边传来消息就把林城恶势力连根拔起，假以时日，这里又是一片平静安宁的城市，也算我做的一件好事。 “看样子被揍的挺惨！”依依笑着亲我一下，凭我的能力只要不现场死掉，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剩下的就等待吧！”我好累，躺在依依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了过去。 第九十六章 突发事件 一切比我想的来的还要快，朝澜沧市进发的队伍，安稳的行驶6小时候之后到达，当这批人被传送到管理局总部三个小时之后，沫沫亲自打来电话。 之后十五分钟是狠辣的内卫队和执行组精英出动，长期不见的炮哥居然也在此时现身，一脸沧桑的络腮胡子显示他泡妞的进度并不尽如人意。 在加上拔刀相助的古月半怪，算的上一股能横扫林城的力量。 林城南区，依山别墅。 总共三十一名死神，未有一名低于b级的高手，在我和古月半怪，炮哥的领头下，看着气势宏伟的依山别墅，外加虎视眈眈妄图抵抗的保镖群。 “那个，自不量力就是在说这群傻逼吧！”古月半怪习惯性用枪管挠头，带着嘲讽看大门里面一群心高气傲的家伙。 “搞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林城可不是你们随便搞事的地方！”为首的黑衣保镖大声叫嚣。 “搞事？”炮哥抓着脑袋，转头问我：“我们这算搞事吗？林城怎么这个鬼样子，怪不得要你来坐镇呢！” 其他死神都“嘿嘿”笑着看我，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我走到大门口对黑衣保镖说：“告诉王勇，就说苏默来了，让他赶紧来见我！” “苏默！”听到我名字，这个保镖头儿脸色一变，想来也听说过我名字，不过看家护院久了大概没见过我，我报出名字才让他色变。 “有什么事！”保镖头没料到形势已变，多年来在林城嚣张的态度不变，对我也是居高临下的表现。 “那那么多废话！”最没耐心的倪仓踏步上前，一拳轰出，磅礴的力量涌出，作用在大门上，铁质的大门发出破裂的哀嚎，强大的力量带着大门倒飞出去，一众保镖被突如其来的大门尽数拍到在地。 ter/ter “王勇事发了，出来吧！”炮哥豪迈的大喊，踩在大门上，脚底下惨叫一片。 出乎意料，我们走到大门的时候，王勇尽在大门口背着手站着，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眼里尽是早就聊到这一条的轻松。 “诸位，请进吧！”王勇做了个请的手势，率先转头进去：“不用怕，里面没埋伏！” 炮哥一脸茫然道：“他那里来的自信？” 我笑道：“你不知道，林城是有钱人的天下，不过从这一刻开始，重归我死神管理局麾下管辖，任何不听话的势力都会被连根拔起！” 三十一个死神一起走进去，丝毫不顾及满地金丝绒地毯被践踏的乱七八糟。 王勇已经坐在沙发上，背对我们，雪茄的香味飘过来，青烟袅袅升起，看起来已经放弃抵抗。 的确，到这种地步，王勇肯定已经放弃抵抗，在死神管理局大举来袭的情况下，就算修罗那边也只有默默忍气，一切他们看起来牢不可破的盟约，在此刻都只是轻易破碎的泡沫，但他看清的太晚了。 “王先生，跟我们走吧！”我走到他对面坐下，看着他。 “苏先生，你是对的，冥界没人能斗得过死神，这些年来我太自大了，我以为跟修罗保持合作，就能对抗死神，我以为j病毒的研发能颠覆整个冥界，没想到还没达到我们想要的程度，就被你狠狠的抽一耳光，你果然是最强死神，两个j病毒感染的家伙都不是你对手，真让我刮目相看！”王勇目光游离，仰头靠在沙发上说。 “王先生，所有的感想都到管理局在说，想在分部说也可以，想到总部说也没问题，是坐进观天也好，是妄自尊大也好，我不过是负责执行，其他的事自然有人跟你好好聊聊！”我无意跟他多说。 “好吧，我知道苏先生看不起我，不过我也给苏先生准备了一份大礼啊！”王勇居然镇定的吸了口烟，嚣张的朝我喷来。 离我三尺之外，烟气就被无形能量震散。 我自信看着略显苍老的王勇，到这种程度，他居然还如斯镇定，留给我的大礼到底是什么，倒让我有点兴趣。 说起来我孤家寡人一个，能被用来要挟的还真不多，除了依依我想不出第二个。 古月半怪是我最好的朋友，就算想要挟，是不想要命了吧，别看他已经隐退已久，但说真的，他的实力我一直有点摸不透，我怀疑他真正发挥出来的势力不亚于现在的我，毕竟是成名已久的传奇。 “苏先生，我佩服你，不过你肯定料不到，在这之前我就有预感这次我大概没办法脱身，我不是龙三那种没脑子的傻货，知道你们不容易对付，但我没打算逃跑，到这种程度，整个冥界我能走到那里去？身无分文的我去修罗那边更是死路一条，合作这么久，我知道那是一群没人性的家伙，所以我早在你来就开始调查你，到昨天你在隧道外干掉骷髅和八爪，我就知道我逃不过这一劫，所以我已经派人联系银月的修罗，给你准备一份大礼！”王勇说着“嘿嘿”冷笑起来。 他一提到银月，我额角血管就“突突”直跳，有什么东西从脑袋里的黑暗划过，又捉不到任何痕迹。 “你找死！”古月半怪突然一把抓住王勇脖子，手指用力收紧，王勇脸色变成青紫，紧迫的手指断绝他与空气的来往，短短几秒就让王勇双眼翻白。 “古月！”倪仓抓住古月半怪的胳膊：“j病毒的事非同小可，局长大人需要知道这方面的消息，放过他！” “在胡说八道，我可不管什么局长大人，反正我现在不是管理局的人！”古月半怪缓缓松开手。 “管好你的嘴！”倪仓冷冷的对王勇说。 “咳咳，管好我的嘴？”王勇冷笑：“小希知道吗？我派人携带j病毒去感染他！” 说道这里，他“哈哈”大笑，歇斯底里的说：“知道什么后果吗？也许你在见她的时候，她就是个怪物，你根本认不出！” “那个？小希是谁？”我茫然的问道：“跟我很熟吗？” “别听他胡说！”乌鸦竖起手掌在他颈后狠狠一斩，错愕的王勇哼了一声软软倒下。 “小希是谁？”我脑袋乱成一团，是那个依依口里对我一往情深的女孩吗？可是我为什么根本想不起来，脑袋里一团乱麻灼热的蔓延开来，透过一丝丝缝隙渗透我整个脑海，奇怪的力量在我脑袋中翻腾对撞，我又头痛起来。 我强忍不适，回到局里。 依依帮我按摩太阳穴，两根手指力道适度，让我疼痛慢慢减轻。 “依依，那个我曾经喜欢的女孩是不是叫小希！” 太阳穴上的指头略微一顿，我感觉她手指用力已经不均匀，显然是她内心不平静，而且她的呼吸也有些紊乱，只不过靠着强大定力，才平复下来。 半晌她才说：“按说这么多年来和你在一起，已经是我占了便宜，阿默你记忆觉醒了？” “没有，但今天王勇说他派人去银月市用j病毒感染一个叫小希的女孩，听他的意思，这个女孩对我很重要，我想我失去的那段记忆就是她吧！”我闭着眼睛道。 “什么？”依依手指停顿下来，不安的走来走去。 “怎么？”我看依依不安的样子。 “j病毒去感染，不行，阿默，你快去银月找小希，一定要找到她，不能让她感染，你一定要救到她！”依依咬着嘴唇，走过来抱着我的头：“苏默，你记忆里对她没什么影响，但她是你最爱的人，你也是她最爱的人，你们之间只不过因为第一条禁令才不得不分开，但不能让她被感染。” 依依轻轻吻我：“不管你以后记不记得她，但你要记住，我也很爱你，不比她少！” “依依！”我紧紧搂住她。 “快去！”依依推开我，眼睛里满是不舍：“我不知道她能不能记得你，不过你一定要救她！” “那你这边怎么办！”我问。 “不担心，我跟古月半怪说一下，让他在这边坐镇一段时间，林城的事情基本已经没什么问题，修罗那边也不会有太大动静，王勇他们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不值得在费劲！”依依搂住我脖子：“不过任何情况下，别忘了，我爱你并不比别人少，就算你以后不会在陪着我，这几年也够我回忆一辈子了！” “别说那么离谱，以后的事谁说的清楚！”我脑袋又开始痛起来，奇怪的东西又开始在脑海里盘旋起来。 我发现原来没有这种现象，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听到银月市，就感觉脑袋快要爆裂开来一样，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激烈的震荡，想钻出来，但又被另一中力量所阻挡，两股力量在我脑海里大战。 “我头好痛！”我按着脑袋。 “想让他不痛，你只有去银月找回自己的记忆！”依依看着我的眼睛，重重的吻在我嘴上，“无论如何，不要忘记我！” “一定不会忘记！”我紧紧抱了抱依依，转身走出办公室。 我决定找回那段记忆，我人生中的缺憾，尽管这么多年我一直压抑，但生命里的缺憾如果不找回来怎么才能完满，我如何能让那个叫小希的女孩一直等下去。 第九十七章 一滴眼泪 下午的银月，繁华的开始。【零↑九△小↓說△網】 我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贪婪的嗅着这里的空气，我记得古月半怪的火锅店就在前面两边米的巷子里，但我没去，古月半怪留在冥界林城坐镇。 不知为什么到了银月我的脑袋里痛疼感觉稍减，一切都感觉那么熟悉，又有略微陌生的感觉，毕竟有两年多的时间没来，大体没变，但在细微的角落总有悄悄的改变。 拔地而起的摩天大楼，亚洲第三的高度，在有两个月时间就会成为银月的新地标。 位于为竣工大楼南五十米“死后相见”咖啡店，并不高档的门面，客人也没特别多，我推门进去，在靠窗的角落坐下来。 拿起单子，上面只有一种咖啡，忘不了。 “什么怪地方！”我莫名其妙，说起来这是古月半怪要我来的地方，他没跟我说小希的样貌，更没说她在那里，只推荐我累的时候到这家咖啡店来照顾生意，是他的朋友？真有够古怪的。 只卖一种咖啡的咖啡店，居然还有两三桌人也算是怪事一桩。 我叫来服务生，“来杯咖啡！” “先生稍等！”服务生仅此一个。 这种咖啡店没居然没倒闭，让人惊讶不已。 不到五分钟，一杯黑白相间的咖啡摆在面前，飘出的味道还有一股淡淡的酒味和酸味。 我皱起眉头，脑袋中激烈的震荡起来，古怪的味道，但很熟悉。 “怎么，不试试！”一把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抬头，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坐在我对面看着我，咖啡就是她端来。 我顿时陷入一种迷惘的感觉，脑海里杂乱的记忆搅成一锅，想要钻出来的东西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不让脱开，这里一定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努力平静下来：“你……认识我吗？” 看着对面很漂亮的女孩我问道，对方开起来并不大，差不多跟我同岁，披肩的长发甩在白裙子后面。 “有太多太多记忆！”女孩搅着面前的咖啡：“感觉就像昨天一样！” 我茫然端起咖啡。 一股混合了牛奶咖啡红酒醋酸的味道钻进嘴里，舌苔一颗颗爆炸起来，单一的味道都不算正宗，跟何况这几种混合在一起，一种被人要毒死的感觉从心头涌起。 这种咖啡店一直在开着没倒闭，绝对是人间的一大荒谬。 但我为何喝下去的时候，有种泪腺被牵动的感觉，苦涩心酸最后是幸福和遗憾，混合了各种味道居然让我情绪有极大的波动。 女孩睁大眼睛看我：“怎么样！” “……”我该怎样回答，我什么都没说，但眼角一滴泪滑落，悄然掉落在杯子里。 细微的眼泪捶打咖啡的声音，让我陷入一种奇怪的境界，我记忆深处发出“咔嚓”的脆响，记忆里我似乎喝过这种咖啡。 我迷茫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她眼睛里居然也流出眼泪看着我。 我们傻傻互相看着对方，眼睛里白色的影子又近又远，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是小希吗？”我问。 她点头。 我努力搜寻记忆，始终记不得她该是什么样子，更何谈觉醒深爱的情感。 “可是我记不得！”我心脏深处微微渗出的酸痛感钻出来，但那于事无补。 “总有一天你会记起来的！”小希的手轻轻抚摸我脸庞：“我等了好久了！” “是吗？”我陷入迷茫状态，乖乖的旋律在咖啡厅里响起，我听的出这是一首循环播放的歌曲，说不上好听，歌词莫名从我嘴里流出来，好像我一直就会一样，但我绝对没听过这首歌啊。 我看着窗外下起的下雨，银月多雨，就像纠缠不去的恋人，总也舍不得离开，一年到有一半时间在飘着雨。 我的心也跟着剪不断的雨丝一样杂乱，我到底该怎么办，我心脏剧烈抽搐，但遗忘的记忆让我也遗忘了一段感情，无论怎样，心脏也压榨不出对面前陌生女孩的爱意。 “记不起，没关系，经常来就好！”小希擦着眼泪。 “别动！”我伸出手指，放在她下巴上，一滴眼泪滴在我指头上，微微有温度渗进皮肤，蕴含着剧烈的哀伤和幸福两种绝对矛盾的情绪在里面。 我将眼泪放在舌尖，颤抖着的情绪流进我体内四肢百骸，深深植根我心脏中。 “我会记住这种感觉！”我睁开眼睛，看着对面眼里露出失望的女孩。 “总有一天我会记起来，这之前，请不要告诉我们的过去，如果有我一定可以自己找回来！”我用不容置疑的坚定说。 小希用力点头，带着泪花，露出微笑：“我想抱你一下！” 没等我同意，温暖的身体紧紧的抱住我，那么用力，好像要把我揉碎塞进她心脏里。 “我等你好久，我知道你总会回来的，一定要想起我，别忘记！”小希把头埋在我怀里。 “会的，我总感觉缺失了最重要的记忆，来这边就是想找回这段记忆的！”我拍拍脑袋，“一定会的！” “我信你！”小希放开我，擦着眼泪笑着说：“你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但这次我没信心啊！”我抓着头发，“总有什么在阻止我脑袋里钻出来的记忆，似乎随时都会破碎，又好像永远不会打开！” “没关系，不管多久我都等你！”小希说。 十分钟之后，我依然迷茫的坐在角落里看着窗外的雨。 这里柔色的灯光我喜欢，只卖一种咖啡的咖啡店很少有，店里也只有一首歌不停的播放，也是我喜欢的歌，我几乎从不唱歌，对于没有音乐细胞的我很难得，这首《幽冥与人间》低沉的旋律，却让我很喜欢，而且总是不由自主的从嘴里冒出歌词，这家店里所有的东西我都喜欢。 小希坐在吧台里发呆，也傻傻的看着门外的雨。 这种时候，那三桌客人也已经离开，只剩我们两个一近一远的看着窗外的雨。 破碎又揉在一起的记忆，有什么东西被死死的关押在最角落里，就算在用力也未曾想起，但这里让我很心安，这几年来最心安的时候就是此刻，比躺在依依怀里还温暖。 周围看不见又浓烈的感情都围绕在我身边，从吧台上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紧紧包裹我。 我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里都带着酸楚和幸福的味道，从未感觉到过，让我感动有内疚。 我站起身来。 吧台里，她看着我！ “那个，我们去看场电影好吗？”我不知为何突然兴趣大起。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我自己都有点迷茫，为什么会有这种提议，好像是突然钻出来的念头，但我说出来的时候，想和她一起看场电影的念头就像突然缠绕出来的蛛网，四面八方将我心念紧紧缠绕，就是想看。 小希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大声道：“好啊，你请客！” “当然！”我笑。 咖啡店提前打烊，奇怪的味道本来就没几个客人，我看仅有的那些客人其念头也不在品尝味道古怪的咖啡上，而多半是冲着长相客人的小希来的。 外面下着小雨，小希拒绝打伞。 她说这样会让我记忆深刻，就算在忘记了也能轻易记起在雨里，我们曾经一起这样漫步过。 没有刻意的追赶时间，也没有特别想看的电影，我就是隐隐在捉住那种若隐若现的感觉，情人间的浪漫，和爱人之中的小幸福，我试图通过这种方法来唤醒我沉睡的记忆和丢失的情感。 半小时后，一家电影院里。 大银幕上放着狗屁不通的僵尸大战，我不知我为何会选这场，但小希很满足的靠在我肩膀上，柔柔的头发卷的我脖子痒。 “有想起什么吗？”小希小小声问我。 “没……”我惭愧的回答。 “没关系，慢慢来，总会想起来！”小希声音里透着失望。 “对不起！”这种似乎情侣间的暧昧，并没唤醒我记忆，反而让我有种不安的感觉，毕竟依依现在在我心里占据重要的位置，有种对不起她的感觉。 “依依对你好吗？”小希突然问道。 “……”我沉默一下才道：“很好，是她提议我来找你！” 我没说有修罗会对她不利，一个普通的女孩，不要吓着她才好。 “她对你真不错！”小希长长叹了口气：“她是个好女孩！” “那个，我没什么住的地方，可以住你那里吗？”这句话出口，我脸瞬间涨红，这未免有点太不礼貌。 “可以，我那里很小，但会让你住的很好！”小希平静的回答。 “我不是……”我想解释。 但小希打断我说：“不用解释什么，你是我最了解的人，也是我最相信的人，我们恋爱那么多年，你为我出生入死好几回，我不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比你对我更好！” 听小希这么说，我心里松口气，我想保护她，但总找不到借口，拙劣的理由却让她无条件的相信，毫无保留，我们真的曾经爱的那么深，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 第九十八章 同在屋檐下 电影散场，百走不厌的银月街头。 小希的手拽着我衣袖，我手插在口袋里，暖暖的肩膀贴着我胳膊，能感受到淡淡的温柔。 我们只是沉默的走着，任小雨打湿头发，她没问我这些年过的怎么样，我也不想问她没了我过的好不好，我们中间有一道失去记忆的阻隔。 我有听说过她也被消除过关于我的记忆，但她对我好像有很深的记忆，像是被一刀一刀镌刻在心底的那种，她看我的眼光每时每刻都带着最亲密爱人才有的色彩，虽然仅仅是挽着胳膊，但却抓的很紧，好像怕再次失去我。 我的眼睛似乎失去焦距，任凭小希抓着东游西逛，所有熟悉不熟悉的景象都在我心底慢慢流淌，有的地方似乎少了些东西，尤其是在银月大学的时候，熟悉的长椅，我们坐在一起，我记忆中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我只记得这张椅子上有很多回忆，被封存在深处的东西一点点尝试碰撞我记忆中，好像在哀鸣又像是在肯求，但那道天罗地网始终不肯放松，紧紧缠绕。 行尸走肉，或者是失魂落魄是现在对我最好的形容，想要记起来的东西完全记不起，但分明心底深处有东西被深深压制住。 得到小希的允许，我暂住在小希的租房里。 淡淡的粉色是主色调，轻柔的香味无处不在，不经意就会从某个地方蹦出来，钻进鼻端直达肺部底端，让人心底软软的。 床只有一张，当然没我的份，其实我看的出，只要我愿意，那绝对有我一半，可我不想提这种要求，内心深处隐隐有万一想不起来的恐惧，那到时候她会有多伤心，因为我绝不是个勉强我感情的人。 我在小希的床边打了地铺，当小希关了灯的时候，我们都彼此沉默，听着对方悠长但并不平稳的呼吸。 “苏默，如果……”小希强调：“我是说如果你想不起来我怎么办！” 我沉默应对，说起来我本来就没太大把握，根本不敢做出任何承诺，所以我只能沉默，我知道这种不说话会让她心里有多难过，但总不有了希望在亲手灭绝要来的强很多，因为我想不起来我们之间的事的话，最后还是回去找依依，过死神正常的日子。 ter/ter 听我不说话，小希也沉默了一会才道：“你还会在追我一次吗？” 我转头看着裹在杯子里的小希，她睁大眼睛看着我，在夜里我的视线一样清晰，我看的出她脸上带着期待和希望，眼里闪烁着的神采让我不忍心让她失望。 “会吧！”我不确定以及不坚定的说，单凭嘴说，但毫无把握跟一个不存在记忆里的人谈起过去，怎么能融入感情在里面，就算我知道丢了很重要的东西，也知道这样东西就是对面床上的小希，可是没有记忆打底，根本不可能有感情。 小希长长吁了口气，翻了个身，背对我说：“其实……你不要勉强了，想不起就算了，反正到我死后，我们还会在一起，依依有答应过的！” “最近你身边有什么怪异的人出现么？”我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岔开话题。 “你就算最怪的家伙了！”小希又翻过身，吐着舌头冲我做鬼脸，她以为黑暗中我肯定看不见呢，我看的一清二楚。 “当死神有趣吗？很危险吧！”小希问道，看的出她毫无睡意，其实不用睡觉的我也根本睡不着。 “不好说，有趣谈不上，危险到十足，不过还好了！”我放下一半心，随意回着她的话，还没有出现就好办，我不敢想象这样美丽的女孩子融合“j病毒”之后的样子。 想到“j病毒”我就握紧拳头，如果可以王勇我一定会亲手杀掉，这种人存在无论是在深山的矿里还是监牢里都是一种危险，就凭他对小希有过这种想法就不能原谅，虽然我没有觉醒记忆，但这样可爱的女孩也是我不忍心伤害的人。 小希跟我说起她这些年学校里的事，又琐碎的说了很多，一个小时后忍不住疲惫的女孩终于发出均匀的呼吸。 我就在黑暗中静静的看着，心里并不平静，我交什么好命，被这种女孩爱上，可是更该死的是我一点记忆也没有，仅有一些模糊的东西却无法串成画面和片段，只能看着她失望的样子。 睡梦里的小希并没因为遇见我开心，紧促的眉头锁着一丝忧郁，有时候相见不如不见是真有道理，但她开咖啡馆难道就是因为我，我喜欢的颜色和莫名熟悉的歌曲，能勾动我泪腺的古怪咖啡，要说不是因为我，根本没理由。 我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看着那清秀的脸庞，无声的抽咽隐隐传来，她眼角的泪滴滑落在枕头上。 睡着了还那么难过，是因为我的出现吧，假如就这样一直下去，我未曾出现，也许她仅仅是思念，十年二十年之后会有另一种生活，然后把我埋葬在心底悄悄偶尔拿出来回味一下，当作最美好时光里的回忆。 可是我突然出现，又残忍的想不起我和她之间任何事，这对他来说是最残忍的事。 睡着了都那么伤心。 “阿默……”梦呓的声音。 寂静又窄小的空间里，这一声格外清晰，虽然是梦呓，但声音里包含的深情和足够让心碎一地的思念让我心里狠狠的被刺痛。 心底深处有一点点忧伤和难过从缝隙里溢出来，我泪腺又有点不受控制，看着在梦里依然泪流的女孩，心脏被愧疚紧紧抓紧，要是想不起来怎么办。 这是我需要正视的问题，我不是个决断非常的人，不是那种一旦有想法就能做决定的人，尤其感情方面拖泥带水犹豫不定成我人生最大短板。 我甚至开始犹豫明天用什么状态来对她。 “阿默……”又是一声，听的我心几乎都要化掉。 我站起来走到她床边坐下，静静看着月光洒满脸上的美丽女孩，不自觉的伸出手，轻轻抚摸她脸一下。 睡梦里的小希无意识的伸出手，紧紧抓住我胳膊，把微凉的脸贴在我手掌上，嘴角露出一丝安然浅笑，眼角犹自带着泪滴。 这种状态才是她最安心的状态吧，我整个一天都没看到她有这种表情，一直在紧绷深藏自己感情的女孩，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毅力才能将那股刻苦铭心的感情生生压下，没有失态的痛哭，只是悄悄的流泪。 “我该怎么对你呢！”我头大如斗，感情方面我比起初中生都不如，如果不是依依当初的主动，我大概也不太会和她在一起，而现在面对小希我又是一副裹足不前的样子，我们相爱的时候到底是那方更主动一点？ 我想小希应该占据主动位置，因为我知道我本来就不是个主动的人，尤其是感情方面，更是畏缩不前的笨蛋。 小希微凉的脸在我手掌蹭了蹭，眼角的湿润也留在我手上，带着淡淡温度的泪水渗进我皮肤，里面潜藏多少说不出的难过。 我就这样呆了一晚上，傻傻看着她，心里乱乱的想各种念头。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刚露出小半张脸的时候，小希就醒来。 揉了惺忪的睡眼，看到把我手抱在怀里，不好意思的问：“你这样呆了一晚上？” “我不用睡觉的，你知道我是死神，体质异于常人！”我笑了一下，表示不用介意。 “真好！”小希又把小脸在我手心里使劲蹭了几下：“这是我这些年睡的最幸福的觉！”说着，露出开心的笑。 浙西诶孤独成习惯的小希，对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的我，似乎没什么不适应，穿着睡衣跑去洗脸刷牙，又买了早餐，我想说我其实也不用吃饭的。 但让她偶尔开心一下又不费什么功夫，所以我也不废话，跟她一起吃楼下买来的早餐。 看着小希被我手掌撑着睡一晚就带来极大的满足，真是不贪心的女孩。 “吃了饭，照常去咖啡店吗？”我问。 “照常吧！”小希歪着头，披散下来的长发斜着垂落，在晨光下闪烁动人光彩，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起来，果然最开心的女孩才是最美的女孩。 飞快收拾了桌子。 我们一起走路去咖啡店，小希坚定的认为我多喝几杯咖啡会对我恢复记忆有所帮助，我想不起她，她早有心理准备，为此这间咖啡店从她刚毕业就开始营业，虽然业绩可以用惨淡来形容，但为了等我，她一直坚持的开着。 还好，我出现的比她想象的早的多。 第九十九章 阿忠的愤怒 早上准九点，我们走着来到咖啡店门口。 阴沉的太阳，随时会哭泣的天气，将“幸福一天”四个字描绘的别样有味，我很想问问这个名字有什么意义，但我终究忍住，我想我自己记起一切，我不想在她语言里找到自己发自内心的情感，那样对彼此都不公平。 我陪着她一起收拾咖啡店。 九点刚过一刻，唯一的侍应生来上班。 他用奇怪的眼睛看我坐在角落，面前一杯热咖啡满着热气。 又看看露出幸福微笑的小希，露出不能理解的表情。 “小希姐，那个男的是？”侍应生走到小希跟前好奇的问。 “说不定会是你未来的姐夫哟，阿忠啊，你看他和姐姐配不配！”小希露着甜美的笑容问，眼里露着希冀的光。 “那个，恕我直言，他有点太普通，配不上小希姐呢！”阿忠果然是个老实孩子，实话实说。 那细如蚊蚋的声音我听的一清二楚，对他的评论我并不恼怒，我充其量就是略微清秀，离英俊潇洒差着十几公里的距离。 “胡说！”小希假装恼怒的抽了阿忠胳膊一下：“他是最好的！” “小希姐，不是我说，那么多追你的人比他帅的大有人在，你怎么会看上他呢？比英俊他比不上学长南哥，比有钱……看起来他也比不了军哥吧，很普通的家伙，怎么会让如此优秀的你这么迷恋，而且好像你们昨天才认识的吧！”阿忠挠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阿忠，你人生观不正确哟，反正总之他非常非常好，好的你想不到，而且我也不是昨天才认识他，我认识他好久好久，有一辈子那么久！”小希露出顽皮的笑脸，但后面的话，声音里透着怀念和浓浓的情感。 ter/ter “青梅竹马？这么夸张，怪不得这些年你拒绝了那么多人，就是为了等这个貌不惊人的家伙吗？”阿忠好奇偷偷打量我：“看起来没什么了不起啊，我说，小希姐还是现实一点好哟！” “不许你胡说，没他我就不结婚！”小希轻轻抚摸手指上的钻戒，一脸回忆的甜蜜。 我这才注意到那个钻戒，现在看起来并不大，造型说不上特别精美，但从那上面我隐隐感到一种幸福的感觉在延伸着，小希的指头春笋一样爱惜的摸着戒指，就像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一脸呵护的模样。 “耶，他送给你的么？怪不得你一直带着从不取下呢！”阿忠一脸羡慕，似乎为小希这种小小的幸福满足而感染。 “不过小希姐，人生大事还是要好好考虑哟，没别的意思，就是纯粹的嘱咐而已，不要误会哟！”比八婆更八卦的阿忠说着，开始做自己的事去，留下发呆的小希。 小希此刻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但多半是陷进回忆里边，嘴角带着甜蜜的微笑，分外迷人。 这让我越发期待能恢复记忆的时候，几年前我更青涩的时候和小希热恋是什么样，大概是呆头呆脑的吧，不知道有做过什么浪漫的事吗？那个戒指真是我送的吗？让她珍视到如此地步，是在什么场合什么时间送的呢？ 我脑袋里万马奔腾一样各种幻想，一杯咖啡不知不觉被我喝完。 唯一的客人，在咖啡厅里显得有点奇怪。 侍应生过来我给换上新的热咖啡，不住的打量我，目光里的遗憾显而易见。 第三杯咖啡的时候阿忠终于忍不住，小声说：“哥们，要好好对小希姐哟，要不然不会放过你！” 我诧异的看他，犹带稚嫩的脸上带着傲然的不可一世。 他偷偷的看了一眼在吧台的小希，冲我比了我个拳头。 我承认他个子比较大，大概高我十几公分，差不多有一百八十五的样子，露出袖子外面的手腕，黝黑有力，看来平常经常锻炼，算是身体比较好的那种。 对他的威胁，我只是一笑，我知道他是为了小希好，多半心里还带着忿忿不平，我这种看起来平常的大路货怎么能受到小希的青睐，可能也是他迷惑的原因之一。 但他并没有直接说我配不上小希让我离开她这种话，让我心底大生好感，至少他是个知道分寸的人，只是要求我对小希好一点。 我刚想答应，但话到嘴边根本说不出口，我未曾恢复记忆，失去那段记忆，我和小希根本就是路人而已，我对她不会有任何感情，无论我多心中多惋惜，对她印象多么好，只要记忆不恢复，我都不可能跟她在一起，又谈何对她好。 看我张口结舌不说话，阿忠的脸色顿时变了。 “你知不知道你多幸运，银月大学四年多少人追她，都被拒绝，听说她曾经交过男朋友，对她好的不像话，要不是突然失踪……”说到这里他瞪大眼睛看我：“你该不会就是失踪的前男友吧！” “我想大概是吧！”我摊开手，勉强承认，我没这段记忆，但死神和人类恋爱的禁令让我们分开，大概那时候我就成了失踪的前男友。 阿忠瞬间脸憋得通红，突然大声道：“这些年你跑到那里去了，知道小希姐怎么过来的吗？知道她多想你吗？为了你她拒绝了多少好男生吗？知道这家咖啡厅就是她为了等你才开的吗？” 阿忠一连串的疑问让我脸红，我无言以对，他问的我一件都不知道，我感到深深的惭愧，我不想解释我因为失去这段记忆才不知道这么多事，因为这根本就是我的错啊！ “阿忠，你疯了！”小希连忙过来，在他后脑勺上轻轻抽了一下道：“发什么疯，干活去！” “这个王八蛋，丢弃你好几年，现在又回来，你就这么容易放过他！”阿忠一脸不服的看着小希大声谴责。 我这个莫名消失又莫名出现的王八蛋，只好缩着脑袋苦笑。 “有毛病，你什么都不知道！”小希推了他两下说：“他是不得以啊，他也有他的难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没事啊，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会和我在一起！” “小希姐……”阿忠还想说话。 “别说了，阿忠，我喜欢他，无论他如何我都会喜欢他，我知道你为我不值，但你没碰到你值得托付一生的人，怎么知道这种感觉，我就是爱他，哪怕他不爱我，我也爱他！”小希斩钉截铁的声音落在耳朵中。 我身子微微颤抖，这个外面看起来柔弱，回想过去就会掉眼泪，睡觉都带这忧郁的女孩，原来有这么大的决心。 其实我早该想到，要不然她不会一直等我这多年，把我送她的东西视若珍宝，还开了这家咖啡厅渺茫的等我找回来。 “别吵了，是我错！”我平静的说。 瞬间，咖啡厅里静了下来。 阿忠还是气鼓鼓的看我，小希则轻轻擦着眼泪。 触动心事的语言，让她对未来充满了不确定，但她的决心不会变，哪怕在痛，哪怕没什么希望，她也不想放弃，也不会退步。 “如果我恢复记忆，一定对她好！”我对阿忠道。 “你失去记忆了？”阿忠瞪大眼睛看我道。 “准确的说是失去一部分记忆！”我解释。 “难怪，那到真不能怪你！”阿忠点点头。 我勉强笑笑：“能理解就好！” 阿忠抬抬手表示没事了，就转头离开，开始干自己的活。 “对不起！”小希冲我笑了一下。 “没事，你学弟吧，对你很好呢！”我笑着说。 “是挺不错！”小希破涕为笑：“体育系的，身体很棒，不过就是做人太直来直去啦，老爱得罪人！” 我点点头：“这样也好，相处起来较为轻松！” 小希点点，然后小小声说：“刚才的事情不要介意啊，他还只是个毛头小孩子！” “那里会介意！”我笑了一下说：“在说了你也没多大，还说他是小毛头！” “怎么不大，大学四年，毕业一年！”小希扳着指头，嫩白的指头一个个屈下去，“说起来今年我就要二十四了呢！” “等等！” 我伸出手牵住她的手，小希的脸颊瞬间就红了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牵她手，我明显感觉她心里紧张，血压上升。 我轻轻在她手背上一道伤疤上抚摸了一下，那道疤痕已经不是很明显了，但依然遗留在那里，就像纯白美玉上的一丝瑕疵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我抬眼看她问道。 “没什么啦！”小希抽回手，另一只手的指头轻轻摁着那条伤疤。 “是摔倒的时候，为了保护戒指不被擦坏，擦伤的！”阿忠面无表情的出现在我们两人跟前，把一杯白水放在小希跟前。 小希瞪了他一眼。 阿忠笑嘻嘻的走开，趁小希不注意的时候冲我挥了挥拳头。 他的意思我明白，要是辜负小希或对小希不好，那就教训我。 我冲他微微点头，表示我知道了。 第一百章 不速之客 咖啡店生意差的可以，整个上午没客人，好在小希和阿忠都习以为常，并不着急。 午饭过后，咖啡店里倒有三四个客人，除了两个消磨时间，还有另两个分明是对小希有兴趣的年轻人。 “看到那个没，坐你对角的那家伙，有钱又英俊，追了小希姐三年，锲而不舍呢，你要是对小希姐不好，有大把人等着对她好呢！”阿忠走过我身边时候悄悄说。 过了两分钟拖着地的阿忠到我跟前，仔细的边用拖把拖地，“另一边那个，就是穿黑西装的那个，也是小希姐的倾慕者呢，怎么样，比你强的多吧！赶快恢复记忆吧，要不然那么多竞争对手，你是最弱的一个！” 自认打击了我的阿忠，又拖着地走远。 怎么说呢，有点意思的家伙，很在意小希，但并非存在其他心思，单纯的只是关心小希而已，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尽管感觉他话有些多，也并未放在心上。 我仔细看他口中的两人，小希只是淡淡的打了招呼，眉梢眼角都掩饰不住流露出微微喜意，让两个家伙有点诧异，或许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两个人也略微点头。 但他们知道小希流露出的喜悦，并不是针对他们两人，倒也算是有自知之明，没有去问为什么也没太多过份举动。 我发呆一直到下午时候，店里门开打，一道卷着阴冷的身影走进来。 我汗毛一下就竖起来，从神游状态猛的惊醒。 同时瞬间收敛我全身气息，跟普通人一般无二，并把脸深埋下去。 来的人有问题。 一个高瘦的中年人走进来，第一时间眼睛就打量了生意冷清的咖啡馆，在我身上多停留了一秒，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别处。 ter/ter 他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坐下，一双血丝满布的眼睛不动声色四处张望，最后把注意力放在吧台的小希身上，嘴角闪过意味难明的笑容，又迅速冷静下来。 我肯定他是王勇派来的人，一百只眼睛同时张开，在虚空中注视中年男人一举一动。 小希讶异的看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注意到我的异样。 我冲小希招招手。 小希走过来，中年男人大概以为是正常的客人和老板之间的互动，并未介意，而是把手插进口袋里，神思不属在想着什么。 我断定他口袋里肯定是“j病毒”，想到这里我冷汗都快流出来，幸亏我早来一步。如果我在晚来一天，小希结果难明，说不定就会发生让我一辈子都后悔的事。 “什么事？”小希看我表情凝重就知道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你叫阿忠下班，你也走！”我小声说：“那个男人是修罗，我闻得到！” “修罗？”小希吓一跳，对于这种处于人类之外的怪异种族，既然他记得没忘记我的身份，就知道修罗多么可怕。 “没问题吧！”小希担忧看我。 这个隐伏在暗处的种族在从未见过的人看来，总保持神秘和诡异的感觉，加诸各种想象后大概就是青面獠牙，牛头马面，嗜血残忍，毫无人性的各种特点，所以小希很担心我。 “没问题，我干的就是这份工作，不会有问题的！”我自信的说，对方不过b级，在大部分死神眼里大概是很猛的存在，但在我眼中根本不算什么，只不过怕出现超自然现象会吓到什么都不知道的阿忠，也为了以防万一伤到小希。 阿忠带着诧异的表情离开，不知道为何今天会提前让他下班。 而小希也找到借口出去买东西。 整个咖啡厅里就我和中年男人，这时候他终于感到事情不对，警惕的看过来。 我朝他一笑，举了举马克杯：“过来聊一下！” “什么？”他瞪着眼睛看我，假装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明人之前不说暗话，王勇派来的吧！”我冷笑一下说。 他顿时脸色大变，没有承认也没否认，但他的表情说明一切，我胸口里怒火熊熊燃烧起来，打定主意回去之后，一定要让王勇后悔生在冥界，居然使用这种下作手段，大概在他心里损人不利己，看别人痛苦就是他最大的高兴。 “过来吧，你修罗的臭味，离这么远我都闻得到，你是想现在就挂掉，还是打算交出东西滚出去，态度好，我可以考虑放过你！”我冷漠看他。 我并不急于出手，以他跟王勇这种人来说，忠诚度上应该有很大问题，王勇已经被管理局抓走的事想必他一清二楚，这几天来这种大事一定在冥界传个遍，就算他不在冥界也会暗中跟那边有联络根本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事。 我并不想在这间咖啡厅里动手，这里藏着太多小希在意的东西，还有有助于我回忆的东西，打坏了可能那个丫头会难过，我也会心里不好受，所以先采取放他一马的态度试试看。 “你算什么东西！”中年男人露出恼羞成怒的表情，“就算你是死神我也不见得怕你！” “说的好！”我轻轻拍手：“我叫苏默，听过没！” 的确他没怕我的理由，他有神将级的时候，跟b级死神对抗完全可以不落下风，而且修罗大多好战，说不定实力相同的对战中，他的赢面还大点，除了有限几个a级，或者炮哥那种变态b级，他根本不用怕任何死神。 “苏……苏默……” 中年男人结结巴巴，震惊的看我，看起来他知道林城的变动，我的名字也因为这件事大出风头，可以说我是a级死神的事，大概冥界和修罗两方面没有不知道的，他有这种表情说明他对自己还有留恋，不是那种一上来就拼命的还有的谈。 “过来聊聊吧！”我语气里带着威胁。 他考虑了足足两分钟，才无奈的走过来坐到我对面。 跟刚进来阴冷的样子大不相同，现在完全是没精打采，提不起精神的状态，大概是我出乎意料的出现，让他完全没料到，方寸大乱。 他是个聪明的修罗，第一时间就掏出一个小瓶放在我跟前。 我拿起小指头长的小瓶仔细看里面绿色的液体，很奇怪的东西，看起来很粘稠，里面淡淡的刺激性的味道从里面冲出来，就算密封的瓶盖也未曾挡住。 “这就是j病毒？”我晃着小瓶问道。 “是……”中年男人面无表情的说：“还有什么一起问吧，都到这种程度也没什么好隐瞒了！” “爽快！”我把“j病毒”装进口袋，这种东西交给管理局研究一下，大有好处。 “是王勇派你来的吗？”我搅动咖啡。 “是！”中年男人第一时间回答。 我点头：“这种j病毒，还有多少存量！”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道：“没多少，这玩意工艺特别复杂，而且稍微有一丝差错，效果跟毒药没区别，不过大都会那边几个家族正在秘密研制新一代病毒，据说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到时候效果会更好！” “哦？王勇这边都挂掉了，还不死心吗！”我好奇问道。 “王勇算个屁，只是一条狗而已，新病毒研制成功，一旦能批量生产，你们管理局也不是对手，要不是有几个老家伙一直阻止，从中作梗，j病毒也不会出现这么晚！”中年男人没好气的说。 我没在乎他语气里的生硬：“他们为什么要阻拦！” “这东西一旦融合成功实力大增，那几个老家伙是修罗中硕果仅存能对抗你们局长的怪物，所以一直在大都会享受着特别的待遇，如果有人依靠j病毒提升实力，能对抗你们局长，那他们高高在上的特殊地位岂不是一落千丈，更有甚者，干掉他们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他们当然要阻止了！”中年男人说起来滔滔不绝：“所以我们才秘密进行实验，大大延缓了进度，要不然应该早三年就研制成功了！” “也对！”他说的没错，看起来修罗里面也不是铁板一块，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我可以走了吗？”中年男人看我。 “嗯，态度不错，回答也够详细，算是让我满意！”我笑了一下，冲他伸出手：“希望下次有机会再见！” 他看我伸手也不好做的太难看，伸出手跟我握手道：“我是在也不想见了！” “也对，这种机会大概不太多！” 我笑着，一股气劲顺着我手心传过去，狂猛强劲的冲击进他的身体，像高速奔驰的列车冲击他经脉和内脏。 “你……你……”他想要反抗，但已经太晚了，在我的掌控下，他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冲击的双眼翻白，口鼻之间渗出一丝丝血迹。 “我不会给小希留下威胁的，况且你还是个修罗，说了不杀你就是不杀你，留你一命，你该感到幸运！” 我边说着，气劲如潮涌入他身体里，中年男人身体发出“噼噼啪啪”的怪响，一路高歌的气劲直冲进他脑袋深处，将脑神经破坏殆尽才消失无踪。 第一百零一章 死寂 中年男人凄惨的躺在地上，造型独特古怪，两条细如竹竿的腿轻微抽搐，我用“气击”破坏他体内神经血管在加大脑，用力恰到好处，没让他失禁和口吐鲜血那么惨烈，这样刚好，失去神志，变成白痴的修罗铁定不会对小希在有不利。 半个小时后，小希推开咖啡厅的门偷偷看进来。 见到只有我安静的喝着咖啡，不由的长出一口气道：“没问题吧！” 我冲我脚跟前的家伙踢了一脚道：“没问题，不过你还是要略微回避一下，待会有死神来收拾残局！” “哦，好的！”小希担心的看着地上的竹竿人：“他不会死掉了吧！” “放心，活的旺盛！”我没告诉小希事情的真相，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让她太过担心我也不想。 小希乖乖的走到后面储物间去收拾东西，没多大功夫，就有个家伙开车到门口。 一哥穿着铁锈红色西装的家伙进来，就朝我看来，小心打量周围没人，才对我笑笑：“苏哥……” “别叫哥，叫我苏默好了！”我阻止他，一个看起来比我大十几岁的人小心翼翼的叫我哥的样子，真让我受不了，我没那么老，也没那种非要被人叫哥的习惯，实力也许能评论地位的高低，但年龄之间的差距也无法抹去。 “好吧，苏默，就是这家伙吗？啧啧，看起来不太好，这家伙的味道………”他使劲耸耸了鼻子道：“修罗的味道不太浓郁，级别不低，有神将级了吧！” 等级越高的修罗血液中不由自主散发出的腐败味就越淡，如果是能跟莫森局长平级的家伙几乎一丝味道也没有。 “嗯，神将级！”我点头道。 “真不长眼，居然碰到您！”这位行动组的家伙明显很善谈。 我不想让小希等太久，说：“把他带走吧，他已经成了白痴，被我毁了脑神经，搞不出什么花样！” “还有把这个拿给莫森局长，告诉他是我交给他的，他就知道了！”我把绿色小瓶装的j病毒交到他手里。 他讶异的看着小瓶，晃了晃：“这是什么东西？” “不该问的别问，你知道很重要就是了！”我打断他的话。 他看出我不太喜欢他多话，笑了一下：“那就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我点点头。 他一手抓起中年男人抗在肩膀上，走出咖啡厅，把中年男人丢在车后座上，无论谁看了也只会以为是个喝多了的醉鬼，不会多想。 看着他开车走掉，我揉揉脑袋，这事就这么简单结束，最好不过。 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找到我记忆才是最重要的事吧。 等小希收拾好，关上咖啡厅的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在银月这已经算是深夜。 但我俩依然走路，很少说话，都在享受难得的安静和静谧的暧昧，一种淡淡的温馨在我们之间回荡，我尽然有种迷恋其中不能自拔的感觉。 如果这样下去，不必恢复记忆，我会真的爱上她，可是我的过去到底是怎样，我们之间有那些不能说的浪漫，又有那些让他等我到现在的理由。 我想起这些事的时候，头就有点痛。 不知不觉我们走到荒僻的路上，路灯在雨里奇怪的闪烁两下，又恢复正常。 一股邪异不正常的感觉猛然袭上我心头，我猛然停步，小希吃惊的看我。 我周身一百只眼睛猛然张开，见鬼的小路上没一个影子，只有淅淅沥沥下不停的雨，周围没有一丝声音，雨声听起来格外孤寂。 没有人，没有车，甚至没有任何声音，除了雨打地面之外。 周围的楼房里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十二点的午夜偶尔露着几盏固执不愿睡去的孤灯，但那后面没有任何可以支撑下去的生气存在。 我冷汗顺着雨水从额头滴落，这种奇怪的事情，只有一个理由。 我没见过，但我听过，s级死神或者修罗皇者级别才拥有的“空间”能力，达到这种程度的死神或者修罗会拥有属于自己的空间，能不之不觉的把对手笼罩其中，一旦进去后，无论你厉害到什么程度，都无法逃过对方的杀戮，因为对方在自己的空间里就是这片空间的主宰，绝对主宰。 “怎么？”小希奇怪的问我，她好像没发现任何不对，好像十二点的夜晚小道本该如此。 “我们有麻烦了！”我展开在虚空里的一百只眼睛警惕的注视周围，想找出蛛丝马迹，以期突破这里，但足足三十秒的仔细打量也未曾发现那里不对，只有一片死寂。 面对这种级别的对手，我这个超越普通a级的高手，但终归未达到s级，不知道有没有能力突破这片被封闭的空间，救出小希。 也许今天我会死在这里。 我没时间去想，对方是什么人，是修罗还是死神。 除了莫森大人之外，冥界里也许会有不输于他的家伙，只不过没加入死神队伍而已，而修罗那边如果是这种人物出马，只有那几个老怪物吧。 我值得这种程度的家伙出手吗？我不禁想到，更何况我有什么值得他们动手的理由，林城的事绝对没达到这种程度。 “不会吧！”小希打断我思绪笑着说：“下雨而已，路上没人是正常啊，况且是这种偏僻的地方！” 她感觉不到埋藏在雨里蠢蠢欲动的杀气，一股指向我的杀气，带着冷冽的寒意席卷直侵入我毛孔身体，让我不由自主的浑身发紧。 “小希！”我平静的看着她眼睛。 “嗯？”小希抬头看我眼睛，眼里全是疑问。 “如果！”我强调说：“如果今天发生什么，我就算死也会救你出去，就当这些年来我对你的补偿！” 听着我坚定没有回旋余地的话，小希一下慌了：“阿默，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干嘛要说那么严重，我不想你死，你还没想起我，你还没继续追求我呢？我们不会分开的对吧，你答应过我的！” 看着小希慌乱不知所措的眼睛，我轻轻的抱着她：“我只是说最坏的情况，也许没坏到那种程度呢，如果我死了，忘掉我，找个对你好的人嫁了，别让我担心！” “说什么，说什么？”小希挣脱我怀抱，在我胸口锤了两下，眼泪掉下来，眼圈红红的抽咽着说：“除了你我谁都不要，我们都不要死好不好，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你怎么能死，我们要好好过下去！” 我的心一瞬间被她的泪水击打的粉碎，在雨里裂成一瓣瓣，脑袋猛的抽痛起来，有东西在脑海最深处兴风作浪，猛烈撞击某处障壁，拼了命的想要出来。 “不要！”我捂住头，疼痛缠绕我浑身，“不是现在！” 我大喊，无论如何现在这种状态绝不适合作战，脑袋皮层深处不停跳动，让我额头青筋暴动。 “不要！”我大喊，猛的朝自己挥拳。 痛苦的右拳猛的击打在鼻子上，顿时身子朝后飞去，两股鼻血淌下来。 剧烈的疼痛转移，让我脑海里瞬间平静下来。 被吓了一跳的小希吃惊的看着我，跑过来抱着我的头：“苏默，苏默，不要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希……小希……”我抹了下鼻子上的血：“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我们都尽量好吗？到时候你帮我恢复我们之间的记忆好不好！” “好好！”小希眼泪大滴大滴的掉在我脸上，拼命点头。 一瞬间，连通天地的雨丝猛的停止悬在空中，这种异常的现象让小希都一眼看出来，吃惊的长大嘴巴。 然后雨丝又格外激烈打落下来，黑暗中的影子蠢蠢欲动，每个角落都有不知命的怪物影影绰绰的看着我们。 “别怕，小希，一切有我！”我站起来，双枪握在手里。 今天，我一定要救小希出去，哪怕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我不怕！”小希虽然吃惊，但并没我想象中的胆怯。 “在可怕我也经历过，有一次在银月大学，那么多生尸，你带着我一路杀出来，只要有你，我什么都不怕！”小希站在我身边，一字一句打进我心脏里。 我瞬间迷惘一下，原来那次我在银月大学是为了救小希么？可是我记不起来了，很多事，我没有什么理由但却去做了，可能多半都跟小希有关。 我现在醒悟的有点晚，可惜了她几年的等待，面对s级逃生的机会太渺茫了，或者我拼着性命不要燃烧体内能量，爆出最大威力，才可能将这封闭的空间打开一道缝隙，让小希逃离。 黑暗中的影子终于开始露出锋利的爪牙，首先从黑暗的影子里冒出来的是一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壮汉，扭曲的身体后面拖着长长的尾巴，当他走出黑暗的时候我才看清楚，是一个高大的人类，只是长了尾巴，浑身肌肉纠结。 我仔细看他的脸，不由的失声叫到：“炮哥？” 这是闹什么鬼？怎么可能，炮哥分明还在冥界林城啊！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出现在这里。 第一百零二章 无法想象 “炮哥！”我试着叫一声。 对方没有回应，黑暗中走出脚步蹒跚，拖着沉重的身体。 我仔细看，眉眼之间跟炮哥一模一样，只是少了炮哥嚣张模样，多了一分木然和呆愣，脸上隐隐有青筋冒起来，更显得面目狰狞，身材整个大了一圈，更诡异的是他全身上下都席卷着燃烧的黑焰，离我还有十几米的距离都能闻的到那种不详的味道。 他眼睛里不满血丝，木然看着我，陌生的眼神仿佛从未见过我，远超从前的强健肌肉像是钢浇铁铸而成，一种硬梆梆的死板感，在雨水的淋漓下，更显得像从异界钻出来的怪兽。 我长吸一口气，心里有八成肯定这不是炮哥，大概是用领域笼罩我的家伙搞出来的东西，但他超乎强壮的身体和身上燃烧的烈焰都表明不是轻易能对付的对手。 “你认识？”小希在我身后小声问。 “不，这应该不是我认识的阿炮，不知用什么手段搞出来的？”我敲敲脑袋，手里冰冷的手枪在我握持下感到火热。 “很像？”小希问。 “简直一模一样，除了大一圈以外！”我紧盯着用缓慢脚步走来的怪物，他拖着的尾巴在地面犁出一道泛着涟漪的水纹，地面隐隐传来他踩着地面的感觉，那种比雨水跟冰冷的感觉，邪异鬼魅。 “克隆？”小希小声说。 我一下愣住，真有可能，如果不是难有另一种解释，采取有名死神的细胞，然后克隆或者加以改造后，就成为现在模样，这家伙的实力也许比炮哥强一筹，但他呆愣和只有本能的表情显示他并不会储存战斗经验，这大概是他一大短板。 “找地方躲好！”我小声说。 这场战斗不会太轻松，我不想小希受到伤害。 小希悄悄的朝后退去，对面拖着尾巴的炮哥猛地加速冲来，巨大的脚步震的地面晃动，显示他力量不同寻常。 我感到小希加快脚步躲到街角，立刻迎面冲了上去。 手指连续扳动，子弹钻出枪管，划破雨幕，呼啸着带起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切破雨幕的洪流朝不闪不避的炮哥射去。 毫无避让的意思，炮哥右拳收在腰间，猛地一拳打出。 雨滴被他强大的力量震慑的猛地一停，然后四面八方乱射出去，带起的声音居然刺耳的尖啸，墙壁上立刻传来一片“噼噼啪啪”密集打击的声音，两边墙壁上立刻密密麻麻的一层小坑。 “这种力量！”我吃惊。 他拳头蓄积的能量猛然爆开，将我射出的所有子弹都席卷其中，然后里面传来不停爆裂的声音，所有爆金弹都在和“拳炮”的对撞中化为灰烬。 果然比炮哥本人要厉害不少，但这样硬碰硬就想打败我吗？ 我继续扣动扳机，子弹划着诡异的弧线，从四面八方朝炮哥钻去，黑暗的雨夜是子弹诡异最好的掩藏，在我强大的控制力下，甚至有两颗子弹是贴着地面钻过去，想发现不容易。 果然十二发子弹阻挡他脚步，正面对撞中有八颗子弹成为灰烬，毫无建树。 然而另四颗路线诡异的子弹全部命中，轻微的爆炸声响起，炮哥痛楚的嚎叫起来。 果然不是钢筋铁骨啊，但伤害也很有限，他身体中枪的部位冒出大片血花，子弹钻进肌肤爆炸虽然造成不小的伤害，但他强健的肌肉阻挡子弹深入，只是身体表面受伤，内脏毫无破损。 这种伤对他来说大概也是痛苦而已，远远造不成致命伤害。 从攻击强度和身体强度两方面来说，现在的怪物都强于炮哥，要论的话大概在b级死神中是顶尖，只差一线就到a级的程度。 强猛冲过来的怪物，尾巴后发先至，在雨夜中甩起一阵残影，夹着冷厉的风声瞬间就到我跟前。 我一把抓住，上面布满巨大的鳞片，不知是雨水淋过还是本身就有，一层冰冷的滑腻附着在上面滑溜无比，手感十分怪异，就像抓到蛇一样的感觉，恶心带着惊悸。 果然那条巨大的尾巴轻而易举脱离我掌控，同时他两个右拳已经带着巨大的风声朝我砸来。 他刚刚出拳，就有强大的压迫力朝我袭来，雨点打到身上居然隐隐作痛，果然是好强大的力量啊。 我在这短短一瞬间，双枪已经插在腰间，同时“破军”出手。 跟黑夜融为一体的黑色刀光微不可查的挥出，一条手臂飞上天空，血花四溅。 毫无准备的怪物根本没料到会在这种时候又这种速度的快刀陡然而至，我根本不打算给他反抗的机会。 仿佛怪物般的嚎叫响起，震耳欲聋。 六倍音速的快刀带起重重刀山，朝怪物涌去。 刀刃入肉的感觉清晰，每一刀劈中都被他强如钢铁的身体挡下，只能切进去半公分就无法深入，但破军吸收了血液后发出欢快的震动，每吸收一滴鲜血都强大一分。 而且失去了右手的怪物，无论是左拳还是尾巴都无法对我造成威胁，失去身体平衡让他速度大打折扣。 连续一分钟不停的斩击，让破军终于能轻易破开他身体。 两分钟后，巨大的身体砰然倒地，发出重重的响声，破开雨水四溅。 我毫发无伤，怪物炮哥睁大的眼睛看着黑色的天空，没有正常人的焦距。 我走到跟前踢了他一脚，他一动不动。 “他死了？”小希从角落里走出来，抓住我胳膊，大概是害怕或是冷，她手抓着我格外紧。 我轻轻拍她小手道：“不用怕，他死了！” 小希长出了一口气。 但我的心还是紧紧提起，这还远未结束呢，身处在别人的领域中，这一切都不容我掌控，要是现在这头怪物突然跳起来我都一点不惊讶。 “啪啪啪！” 小街尽头传来鼓掌的声音，远处一个妖异邪魅的身影站在那里。 我眯着眼睛，一百只眼睛打量着三十米开外的来人。 一身板正笔挺的西装，像是刚参加宴会回来，皮鞋锃亮。 雨水好像很怕他，在他头顶十公分的距离自动分开，落在他身外三十公分的地方，他一步一步走来，雨水都退避三舍。 看的出他是个分外介意仪表的人，这种黑夜这种情况下依然在意自己的着装。 小希看不清那么远的距离，“是谁？” “不认识，但不好打发！”我叹口气，这才是这片领域真正的主人，能让这块空间发生任何他想要的变化。 “不愧是苏默，a级最强！”来人走到十米的距离停下，一手放在身后，一手放在胸口，微微附身道：“请允许我自我介绍，在下来自大都会的修罗周舟，在我两千三百年的生命当中，你是我见过最强的a级死神，就算在修罗里天王级别的高手大概也强不过你！” 他好整以暇的把手揣进裤兜里，无时无刻不显示他高雅的风范。 “周舟？没听过啊，很有名吗？”我感到小希紧张的抓着我手臂，我轻轻的握住她的手，这种天气里她手心还带着温热，一缕缕的钻进我掌心中，瞬间整个身体都觉得暖起来。 “哦！”我抓抓头发道：“没听过也很正常，毕竟是这两年才崛起嘛，我已经很少出大都会了，不过这次为了你，我可是破例了哦！” “万分荣幸啊，真希望你没为我破例！”我摇摇头苦笑。 “那怎么行，你是冥王后裔啊，总归该是我们这边的人对吧，你现在在冥界死神那边混的风生水起，可是你先辈可是四天王之一啊，而且不是普通的天王，冥王前辈可是超越天王的存在，相当于我和你们局长那种级别，所以啊，我一直觉得你该是修罗这一边的才对！”他边说边看着我，娓娓道来，好像我跟他是同类天经地义。 “对不起，没兴趣！”我知道我拒绝是什么后果，面前的家伙十分可怕，黑色的气焰表面看不出来，但其实已经融入整个空间，要不是我有冥王之眼，根本看不出端倪，凭借一百只虚幻的眼睛，我勉强能看到千丝万缕的黑色气息在空间中牵动游走。 很可怕的家伙，我根本不是对手。 “我劝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周舟把领带松了松道：“本质上死神和修罗其实没什么太大区别，而且我是温和一派，对你先辈的理念有所认同，而且你天赋不差，看看，这么轻的年纪就成为a级，假以时日到s级并不难对吗？”周舟语言里散发着诱惑：“当你能主宰那个城市的时候，你想怎么做，谁能阻挡的了你，你愿意和人间冥界和平共处也好，你愿意跟两边发生大战也好，全凭你意思，在修罗神皇觉醒之前，你都能做主，只要你达到s级，我相信也是里面最强的！” 坦白说，他的提议对我非常有诱惑力，我虽然从来没以为我是天才，更没以此事沾沾自喜，但我进步神速是有目共睹，接连打破记录，成为最快到达a级的死神，但就算一个能让我做主的大都会也不是我想要的。 我想要的只是找回记忆而已！ 一百零三章 神皇过往 周舟沉默，等待我的回答。 我身边小希握紧我的手，我知道她不担心我答应那个诱人又匪夷所思的提议，我对什么掌控一座城市或者独裁一个世界这种事根本没什么兴趣。 我脑海里没太多的奢求，跟爱的人一起走到天荒地老就是最好的结局，那怕路上有太多坎坷和看不开的事，也许有伤心哭泣和伤心别离，但那都是有血有肉的故事，就算有一天我死去或者老去，都能微笑着离去。 至于掌握无数人的生死，那没太大意义，我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无论人间冥界，大家都是平等的，不该将这种权利集中在少数人手里。 看我不说话，周舟以为我心动，继续劝说。 “我们都老了，我有两千三百岁，其他连个老家伙比我还老，我们极力维持的平衡迟早有天会被后来的家伙打破，你知道的，现在很多年轻的修罗蠢蠢欲动，甚至背着我们研究新的病毒来提高修罗的战斗力，如果让他们有成功的那天，你所喜欢的人间和冥界都会陷入到战火当中，而你还年轻，在我们三个老家伙的扶持下，绝对可以登上大都会最高的位置，那时候无论你做什么都是你说了算，怎么样！”周舟目不转睛的看我。 我敲敲脑袋：“为什么是我，我想修罗的年轻人里，比我出色的不少吧，他们可是你们同族，比起我来更可信的多！” “这个问题问的好，但他们野心过大，大的让人无法忍受，j病毒这种东西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从一开始我们三个老家伙就反对，但他们具备百折不挠的精神和令人费解的执着，把j病毒研制出来，并加以适用，当细胞和另一种生物细胞融合在一起后，你修罗的部分还剩多少，单一的追求强大，并不是最好的结果，如果任其发展下去，大概是修罗的灾难，也许会在某个阶段占据上风，但最终换来的是毁灭，不用死神们动手也会死的很难看！” 周舟顿了顿道：“你是冥王后裔，当年冥王是四天王里最强者，神皇身边的四天王可不是一般的天王，跟后来的这些天王有本质的区别，尤其是冥王已经早超越天王的层次，就算是现在的我也未必是对手，而你很好的继承了先辈的天赋潜质，同时你没什么野心和多余的欲望，我们认为修罗保持现状温和缓慢发展是最适合族人的发展方向，我们需要一个温和的领导人！” 修罗那能这么容易改变，就是他们几个老家伙压制那么年，底下的人还是到处出没，干出一些残忍的事，更何况让我和他们一样去吃人？那根本做不到。 “你们还是等修罗神皇复活吧，日子不太久了吧！”我这句话就是坚定的拒绝，我手暗暗按在腰间，打算他翻脸的第一时间就出手。 周舟长叹一口气道：“都说修罗神皇快要复活，但苏默，我想告诉你，其实修罗神皇跟冥王的想法很相向，甚至是互相影响，他们都不想跟其他种族发生冲突，认为同存才是最好的结局！就算他复活了，也不太可能答应那些年轻人跟死神开战，况且，神皇每一次复活只有守护天王知道，只要他们隐匿不出，很难找到！” 我脑袋跟被巨锤击中一样，修罗神皇当年被莫森大人拼命围剿，战斗中死神死伤过半，却是一个想和平共存的家伙，这大概是唯一一个超过s级的存在，他的实力完全想象不到，但就这样一个实力超绝的人却根本没有毁灭人间冥界的野心，而一直以来想继续想高高在上的都是其他修罗，这种消息怎么能让我不吃惊。 ter/ter “很吃惊吧！”看我一脸不可思的样子，周舟十分满意道：“只有我们这些活的比较老的家伙才明白神皇大人是多骄傲的一个人，同时他又是多敏锐的一个人，每一次他转世轮回修罗族都对他报以极大期望，可是他在很久以前就知道战争是不可能让修罗族在恢复荣光的，所以他根本就拒绝了那些野心勃勃的家伙，而在近几次神皇陨落大战中他几乎都是孤家寡人，而一直守护他的冥王也因此而死去，修罗没人去帮他的！” “那你们为何还一直寻找他！”我不禁好奇问道，实在令人意外，修罗族内居然有这种隐秘的事，大概除了他这种老家伙也没几个人知道，说起来大概整个修罗族都放弃了他们的皇吧，他的理念想法虽然是好的，但是不符合修罗这个种族的本性啊，天生就嗜血杀戮，将人类当食物的修罗族其他人根本无法理解他的想法。 但这一次为何那么拼命的寻找呢？ “这不难理解！”周舟露出微笑道：“经过这么多年死神的极力打压，修罗族已经岌岌可危，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也不为过，我们三个老家伙希望走的是另一条路，而新进的年轻人希望走更激进一点路，无论走那条路，都离不开一个实力强劲的人在身后坐镇，我们这方希望神皇觉醒后能跟死神那边好好谈谈，而激进派则希望能说服神皇做他们的后盾，哪怕他不出手，在大都会里当震慑也比独自躲在一个地方，最后让死神找到，毫无贡献的被杀掉强！” “说起来只是想当他是神像供起来而已！”我冷笑起来，修罗打的是好主意，但神皇也不是傻子吧，那么多次死神围剿，能帮他的寥寥无几，甚至是朋友也是战友的冥王都为此牺牲，恐怕他的心里也早就凉了，能不能帮修罗族还是个问题。 不过说起来，修罗神皇和冥王算的上修罗族里高瞻远瞩的家伙了，那么早就知道放下恶心更其他种族共存才是唯一出路，而现在这些脑袋坏掉的家伙还在以维持修罗古老的传统为荣，吃人事件屡见不鲜，不摈弃这种古老的恶心，根本没可能和其他种族共存。 想来修罗神皇和冥王早就发现根源，既然劝不了也管不了，干脆不闻不问，每一次转世后都只是默默的独自生活，但死神这边根本不知道这回事，或者是修罗那边故意放出风声都有可能，让死神和神皇大战一番，既除去了不作为的神皇也让死神元气大伤，我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看我露出思索的表情，周舟给我足够的时间思考，他说的这一切虽然不可思议，但细想之下很有可能，修罗神皇带领下的修罗族曾经强大无比，之后又被奋起反抗的死神击败之后一蹶不振，从那时候起修罗神皇好像除了转世后被宰，基本就没什么建树，没听说他干过别的，给人间冥界带来什么伤害。 这岂不是最好的证明，修罗神皇和冥王之间不知是谁在影响谁。 “有必要澄清一点，现金的修罗神皇是第二代，第一代神皇已经被这代神皇干掉了，至于具体原因不得而知，但我想多半跟理念上的冲突有关系！”周舟按着眉头解释：“如果不是两代神皇之争，我想修罗族不会迅速摔落下来。” “那说起来，二代神皇还为冥界死神崛起做出了大贡献！”我不禁失笑。 “可以这么说吧，前代神皇霸气残忍，别说人类就算是修罗族人稍有不顺也会被他反掌干掉，他又拥有远远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力量，在他的高压统治下，修罗族可以说是铁板一块，横扫人间冥界无敌手，时刻笼罩在修罗头上的高压才造成战无不胜的修罗族！”周舟顿了顿说道：“但新一代的神皇崛起之后，就完全改变，他一直处于这种高压态势下，知道压力越大反弹越大的道理，他的理念和前代神皇完全不同，在冥王的帮助下经过周密计划终于干掉了前代取而代之，但也迎来修罗族的衰败，很难说两个人谁对谁错，但现今看来，二代的想法是有道理的！” “好吧，你说了这么多只是想让我知道，这代神皇是秉承善意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但这也只是你一方之言，至于可信程度，说起来我很想相信你的话，毕竟我也想生活在一个不需要时刻猎杀异族的世界里，但我不能完全相信，修罗的残忍的出了名的！” 我对他说的话抱有很大的怀疑，虽然说起来合情合理，但这一切跟我没太大关系，我也不打算抱多大希望，这一切都只是让我相信去大都会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世界会从我手里改变，只是我根本没打算去大都会，这一切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这么多，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有太多顾虑，大都会没你想的那么不堪，为了修罗族的未来，无论神皇复活于否，在我们倾力培养下你都会是最终的统治者，而我们老了，未来的改变需要你来！”周舟语重心长，一副全为我考虑的模样。 第一百零四章 超级对手 “其实你说那么多，除了让我知道一些修罗族的往事之外，丝毫没有帮助，无论如何，我是不可能去大都会的，我的理想是你想象不到的小！”我笑了一下，总算周舟还算是讲道理的人，跟我说了那么多，除了一开始的试探之外，并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让我稍微相信他是有诚意的。 “我有听说过，你想恢复记忆嘛，说起来这事也比较为难，但我想集合我们三个老家伙的能力还是有可能解除你记忆封印的！”周舟整了一下西装领子道：“你是修罗族今后领袖的最佳人选，苏默，考虑清楚哦！” “不用考虑太多！”我笑了一下说：“我绝不会去的，说实话做死神都让我厌倦，更何况去当修罗，我害怕忍不住会把所有吃人的家伙全都干掉啊！” “真的不在考虑一下！”周舟从怀里掏出烟，点燃一根，抬眼看着我道：“我们很看好你，同时也希望你做出改变，对人间冥界大都会都有好处！” “不用了！”我笑道：“我不感兴趣，我只想找到自己的记忆之后，好好的补偿我亏欠的人，用这一辈子！” 听到这话，小希柔柔的笑着，抓着我的手紧了一下，把头靠在我肩膀上，温馨无比。 “可是在现在的情况下，如果你不答应，你认为你这个小小的愿望可以实现吗？”周舟冷笑着从嘴里喷出一口烟道：“两千三百年里，痴男怨女我见的多了，其实都是过眼云烟而已，苏默，我劝你为了你这个小小的愿望还是听我的好！” “根本没必要，最多死在一起！”小希打断周舟的话，紧抓着我的手：“和他死在一起，我也愿意！” “真让人为难啊！”周舟敲着脑袋说：“其实不妨告诉你，激进派在研究j病毒，我们也在研究，而且所做到的突破远远比激进派大的多，我们经过多次实验，终于让能力可以自由转移，就像你冥王的能力一样，同一个人可以拥有多种能力，只要你想我们都能夺取别人的能力加诸在你身上，这项绝密实验激进派根本不知道，而我们派去的人跟你战斗了一场，虽然受了伤，但也全身而退，比起j病毒强的多！” “原来那个摩托车女郎是你们派去的！”我眼前一下闪过那个身材曼妙的机车女郎。 “说的没错，只是实验一下而已，同为a级多能力者比起单能力者强的太多，你就是最好的佐证，同时虽然她不是你的对手也比同级厉害的多，我们需要能对抗j病毒的东西，最重要的是这项研究不会改变修罗的体质，只是夺取别人的能力而已！”周舟把烟头远远的弹出道：“如果你不跟我回去走我们规划好的路线，那么我就会把你带回去，将你的能力剥夺掉，进行深入研究，凭什么冥王才有这种见鬼的能力，而其他人没有！” 周舟伸出两根手指：“两个选择，要么跟我走，要么还是跟我走，不过是做切片研究！” “麻烦你浪费这么多口水，很遗憾我选择第三种，杀出去！”我双枪在手。 “你太高看你自己了，我承受在a级里面凭借冥王血统你是独一无二的，说是最强也不为过，但面对我这种相当于s级的修罗，你根本没任何胜算，我劝你最好还是放弃！”周舟根本不在乎，轻松的说。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说完立刻开枪，子弹带着锐利的火线，撕开雨幕瞬间就到了周舟跟前。 而周舟只是一抬手，被我连续迫发的八发子弹停留在他跟前，碰到无形的障壁一般，只是急速的旋转，但根本突破不了他跟前的阻碍。 “很有力！”周舟点头赞叹：“果然是a级了独一无二的，不过想跟我对决，未免太自不量力！” 说着他的手慢慢收紧，那子弹被无形的力量拉扯挤压后，居然飞速的变形，爆金的坚硬程度虽然不如锐金，但也是相当可怕，他单凭意念操控之力就能让爆金弹变成扭曲的碎片，这份功力我自叹不如。 “拥有自己领域的修罗或者死神，在这片独自笼罩的空间里，都是无敌的，苏默，你现在在我的世界中，根本就不是我对手！”周舟冷笑着，伸出的手猛的一抓，子弹居然连爆炸都做不到就变成了粉末。 “最后在问你一次，同意不同意！”周舟展现出他强大的力量。 “你不怕我跟你走，成长起来的那一天找你报复！”我故意问道。 “如果有天死在你手里，我求之不得，修罗需要强大的领袖！”周舟脸色稍微放松道：“说起来我很期待那一天啊！” “还是不去！”我摇头拒绝。 “那没办法了，我只好把你抓回去当切片来研究了！”周舟说完，身子一晃，雨水整个泼洒开来，毫无征兆出现在我面前，根本没一丝预料。 跟我之间的距离仿佛不存在，好像他一直就站在我面前一样。 我大吃一惊，猛地一拳挥出，拳炮携带强大的力量朝周舟脸上砸去，急促挥出力量达到顶峰，一溜尖啸的声音摩擦雨水，冒出浓烈的蒸汽，这绝对是我有史以来最强一拳，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我身边的女孩，我不得不拼尽全力。 但是周舟只是一伸手就抓住了我的胳膊，赞叹道：“果然强猛，我在你这个级别达不到这种程度，真是可惜！” 他边说边一抖手把我丢出去，强大的力量猛地涌进身体，我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后飞出去，丢到在泥地上，从未如此狼狈，雨水灌进我衣袖，我的心冰冷一片，实力差距太大了，根本无法抗衡。 原来a级和s级之间的差距根本让人无法想象，那么这么多年来凭借一人之力就压得整个大都会不敢动弹的莫森局长又强猛到什么程度。 小希跑到我身边，扶起我道：“答应他，苏默，答应他！” “不可能！”我笑着对小希说：“有些东西必须要坚持下去，就像我一定要找回记忆补偿你一样，我相信我没忘记你的时候一定是不论如何都会爱下去的坚持，这也是我的坚持，绝不能当修罗！” 小希沉默，周舟沉默。 整个空间里雨水淅沥沥的下着，但却冲不散三个人之间的沉默。 “我佩服你的坚持！”周舟叹口气道：“但没办法，苏默，我必须带你回去！” “无论如何，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小希，她跟这件事没关系！”我看着他道：“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我不会伤害她，但她必须被我带走，我可没管理局那种本事，让人封闭记忆，今天看到的她不会有机会说出去，我可以答应你不伤害她，但她注定要孤独的过一辈子了！”周舟笑着说：“既然你不答应我，那我对她能留情到这个程度已经算不错了吧！” “是吧，但我不想！”我亲了小希的脸一下：“找机会逃跑！” 小希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推开。 我义无反顾的回头，朝周舟冲了过去，开什么玩笑，尽管我没恢复记忆，但我也不想小希变成孤家寡人被囚禁一辈子，所以我只好拼命。 周舟没走过来，只是在远处饶有兴趣的看我。 我体内沸腾的能量将每一个细胞都充满，张开，像是随时待发的弓箭，不停震颤，只待出击。 我将全部能量都提起来，甚至涨的我肌肉隐隐发痛，我不知道这一击能不能伤的到周舟，或是拖住他一段时间，甚至不专心之下领域露出缝隙，让小希逃走，但我一定要尽我最大努力。 如果在平常这一下绝对够我得意，完美的力量展现，速度也达到极致，六倍音速的闪动不到一瞬间功夫就到了他眼前。 可是我进入他周身三尺的范围之后，立刻觉得整个身体凝滞起来，像是陷入泥潭一般举步维艰。 我大喝一声，力量从每一个毛孔喷出，挣脱纠缠而来的泥沼。 周舟“咦”了一声，伸出右手对着我，一股无形的力量立刻收紧，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毫无抵抗之力的完败。 a级和s级之间的差距一目了然，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我感到我的喉咙慢慢被收紧，每一丝空气都被挤压出去，无论怎样张大嘴没有一丝一毫的空气流进身体。 我眼前快速黑暗下来，只听周舟模糊的声音若远若近的道：“真是可惜，很强大的力量，居然能破开我领域一瞬间，a级死神里还没人做到过啊，真是可惜啊！” 我眼前金星乱冒，不是缺氧的那种感觉，而是整个生命被人紧紧攥住，并死命挤压的感觉。 我鼓起最后的意识，逃出手枪，对准前方扣动扳机。 两声清脆的枪响，但我听起来却远在天边。 “小希对不起！”我只能在心里暗暗说，我无法实现找回记忆的愿望，这辈子是我亏欠你。 第一百零五章 实验基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被一片光亮刺进双眼。 我努力动了一下，手指似乎都失去了力气无法动弹，每一条肌肉每一根神经都懒洋洋的不想动弹，好像我的大脑根本无法指挥他们，无论我如何下达命令，他们都执着的不肯动弹，连一根小指头都动不了。 我的眼睛适应了强光的照射后，我打量着这个幽闭的空间。 狭长的房间大概只有三四平米，我被绑在一张床上，大概是为了防止我醒来后暴走抓狂，体内应该还注射了什么药物，要不然我不会动弹不得。房顶上悬挂的日光灯，亮度并不很高，刚才大概是黑暗中沉迷的太久，才有些不适应。 我又闭上眼睛，细微的声音传来，水流流过水管，远处细碎的脚步，但好像都跟我无关，根据回音判断，大概是一处深入地底的基地，我现在这种状态想逃出去根本是难如登天。 “不知道小希怎么样了！”我脑海里闪出她明媚的脸孔，心里居然紧紧揪在一起，都是我害了她啊，要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虽然我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但绝对不会太好，周舟那种人说的出做得到，更何况他是修罗。 迎接我的命运将是如何，我大概能想到，被他们用古怪的方法抽取能力，变成普通人一个我倒不怎么介意，但如果他们把我关起来一直研究，暗无天日到天荒地老就让人受不了，我亏欠那哥女孩太多，还有一直在冥界里的依依。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远处参差的脚步声响起，还有几个低声细语，太远我听不清说什么，但脚步声好像是朝这边传来。 这个潮湿阴暗的房间里，一切都显得不那么美好，就连听到脚步声都有空旷孤单的感觉，让人心里不安心。 果然我猜的没错，那几个脚步声就是朝我房间走来，我闭上眼睛假装还未醒来，继续躺着。 铁门被推开，一个陌生的声音说：“说起来要是周舟大人不出手，这种级别的死神很难逮到，极具研究价值！” “那是当然，可以学习任何能力的超强能力，比起多能力者更甚一筹，如果我们能找出他身上的奥秘，绝对大有好处！”一个苍老的声音愉快的笑道。 我眯着的眼睛张开一小条缝隙，看到两个家伙身后跟着三个工作人员，老一点头发花白，带着眼镜，一脸没时间剃的大胡子遮蔽下半张脸。而他旁边年轻一点的家伙看起来也有四十多岁的样子，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除了不见天日的清白脸色没什么太大特色。 三个助手在两人的吩咐下，解开我身上的捆绑，将我台上一辆手推车平躺，又把我身上层层缠上精神病人才能有享有的特权，一根根限制我行动的帆布带。 “那药物没问题吧，他要是突然醒来，这些帆布带可不管用！”年轻一点的家伙有点担忧的道：“a级死神啊，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掌握我们生死大权的家伙，现在死狗一样，是不是很荒谬的感觉！” 大胡子笑道：“放心吧，绝对没问题！” 可惜我现在无法动用我的能力，否则张开一百只眼睛，就能看清他们表情。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个家伙应该是人类，我闻不到他们身上有修罗那种特有的腐败味道，什么时候修罗都开始和人类合作到这么深入的程度了，真是让我惊讶。 冥界那边大都会激进派和冥界的家伙合作，研制出j病毒，现在人类又和温和派的家伙合作研究出夺取能力的方法，两边说起来都有极大收获，研制出可怕的东西，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居然让两方都有明显的实力增强，而死神那边毫无所知。 我心下不禁苦笑，三个人推着我走出大约一百米的距离拐弯向右，之后进了另一个房间，像是医院的手术室，房顶上巨大的无影灯照射我。 三个助手把我固定好就离开，而两个家伙随意交谈些没营养的话，都离不开他们的各种实验，看得出这两个家伙是毫无趣味的科学狂人。 三分钟之后，实验室的门被推开，一把嚣张的声音大笑起来：“快让我看看，当年那么牛逼的人现在是什么样！” 这个声音……是卢殿星！ 果然脚步快速走到我跟前，我感到有人近距离看我。 “嘿嘿！”卢殿星的声音在离我耳朵不远的地方响起，先是压抑的“嘿嘿”冷笑，接这就听到他抑制不住充满欢愉的大笑：“苏默，你也有今天？死狗一样躺在这里，知道吗？我现在想让你死你就得死，你的生死掌握在我手里，什么死神，是死狗吧！” 一连串刺耳的笑声回荡在实验室里。 大胡子老头打断他的笑声道：“很抱歉卢少爷，你还不能让他死，这是极具研究价值的人，我们必须保证他活着，才更有利用价值，要是死了，我想周舟大人那边也不会愿意！” “李教授，你要记住，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卢家提供的，我随时可以撤走所有资金，你的研究到时候就会中止，根本不会有结果！”卢殿星冷笑着威胁。 我心里暗叹一声，连卢家都和修罗开始合作，利益看起来是最夺人眼球的东西，难道他们不知道一旦被发现，整个卢家都不会有好下场。 光凭卢殿星一个纨绔子弟，肯定主持不了这么大的工程，深入底下的实验室，处于顶端的科研人才，还有这些精密的仪器设备，都不是他一个纨绔能负担的起的，要说卢先生没参与，打死我都不信。 “我们的研究一旦停止，你们家和修罗族的合作也到此为止，你老爸不知道会不会高兴！”中年人耸耸肩膀无所谓的道。 “刘教授你这是威胁我？”卢殿星无法抑制胸中的怒气道：“我要他死，现在就死！” “卢公子，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让他死，他对我们用处很大！”周舟的声音懒洋洋的在门外响起。 “周先生！”卢殿星等着血红的眼睛道：“这个家伙让我干掉他，干掉他！” “不行！”周舟冷笑道：“别以为少了你卢家我们就办不成事，等着和我们合作的人大把！” 不等卢殿星说话，周舟就用无所谓的态度说：“回去告诉你老爸，我不在意他中断资金，不过我想其实这是你自己的想法吧，你老爸没这个胆量，他比你理智的多，分的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卢殿星气的说不出话来，又不敢招惹周舟，对方恐怖的身手他很清楚，想要他死根本不用废什么工夫。 “好了，好了，醒了就不要装了，这点药对你根本没那么大作用，苏默先生！”周舟走到我跟前说。 “好吧，我知道逃不过你眼睛！”我无奈张开眼睛，先看了淡定的周舟一眼，又侧头看着脸色难看的卢殿星道：“卢公子，又见面了，不过你还是拿我没办法啊！” “是！现在我拿你没办法！”卢殿星咬牙切齿的说：“但小希呢，你别忘了她也在这里！” 我转头对周舟说：“你没这么没品吧，我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好吧好吧，跟一个死神用这种口气说话我还是第一次！”周舟无奈的道。 然后他转头对卢殿星说：“你敢动那女孩一指头，我就打断你的腿！” “打断腿太轻了，说不定他真会冒断一条腿的危险！”我摇头道。 “好吧好吧！”周舟无奈的说：“你敢动那女孩一指头，我就让你全家灭门！” 卢殿星听了脸色阴沉不敢吭气，但这个脸都被涨红，可见气的不轻。 “勉强过的去！”我笑了一下：“该干什么干什么，想切片就切片，想开膛就开膛，我现在只是待宰的羔羊，不过周舟希望我不论死活你都记得你答应我的话！” “这点诚信我还是有的，只要我活着，我保证那个女孩安稳活到老！”周舟点头说：“除了自由这点不能保证外！” “足够了，我现在这种情况还能有什么别的要求！”我闭上眼睛。 “行了，你滚出去吧，以后没事不要来这，另外告诉你老爸，老实跟我合作才是最后出路，要不然死神那边也不会放过他！”周舟说着，像赶苍蝇一样挥手，让卢殿星赶快滚蛋。 卢殿星咬着牙，腮边肌肉暴跳，心理面明显气的不轻，但面对周舟这种强手他根本提不起反抗的心思，就算周舟干掉他，他老爸也毫无报仇的希望。 随后周舟也走了出去，李教授到我跟前低头说：“年轻人，不要害怕，我们从事这种研究已经有些年头了，你是我见过最高级别的死神，你们的能力主要来源于血液，所以我们只是抽点血液做分析研究，每次不会太多，不会对你身体造成任何伤害，你可以放心，你的人生还没走到尽头呢！” “那就谢谢两位了！”我冷笑道：“你们已经记不清你们是人类了吧，帮助修罗搞研究，你不怕遭报应！” 李教授摸着苍白的头发笑道：“我们是做科学研究，又不是伤天害理，不会有报应的，看，冥界的秘密不是也在我们面前慢慢展开吗？” 第一百零六章 你才是守护 这两个是科学狂人，把所钟爱的研究看的比一切都重要，跟他们说在多也是白搭。 我闭上眼睛苏醒不理会他们，冰凉的针头刺进我血管，我感到血液缓缓流进针管，他们果然没抽走多少，一百毫升的血液就足够他们心满意足。 “推他走！”李教授小心翼翼的拿着针管，打发助手把我推走。 孤单的走廊里我躺在手推车上，四处打量。 这里远比我想象的大，甬道两边每隔五米的距离就是一个房间，里面有的寂静，有的里面会发出轻微的活动声音，似乎有人居住，但大多时候是一片死静，每一扇铁门背后都镌刻着令人绝望的气味，整个甬道中弥漫着麻木的绝望。 “这个家伙好像与众不同啊！”推车的人其中之一发出疑问，他脸笼罩在严密的隔离衣下，根本看不清脸。 我看了他一眼。 另一个疑惑说：“当然咯，a级死神嘛，当然厉害了，不过对死神这种东西到底存在不存在我很怀疑啊，死神不都该是带着头套，拿着镰刀到处跑的么，看这家伙的样子跟人类没区别啊！” 我闭上眼睛，细心聆听那一间房子是属于小希的，我必须得想办法，等死不是我的习惯。 每隔十几米的白色日光灯发出“丝丝”的声音，其他就是推车轮子滚动发出的声音，还有身后三个家伙小声的交谈，里面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百米的距离很快就到，很遗憾我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不曾发出任何声音的房间，我分辨不出那里面是小希。 在这里我搞不清白天和黑夜，也没有任何东西供我消遣无聊的寂寞。 在没有参照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很慢，也无法确切判断时间的长短。 大概是过了六个小时，也许是七个小时，我听到聊以慰人的脚步声。 没让我失望，脚步声是冲着我来的，我所在的斗室房门被打开，来的人是周舟。 他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惭愧表情，依然保持翩翩的风度，但掩饰不了脸上对不起我的表情。 我长叹一声：“我就知道修罗都是不讲诚信的家伙，我早就不该对你抱有希望，对吧！” 到这种程度无论我是骂也好，吼也好，都无济于事，失去全部力量的我，无法阻挡他们做任何事，狂怒也于事无补，我只能冷笑。 “你先别误会！”周舟挠着脑袋。 我发现这家伙一直都是好脾气的表现，不论任何时候好像任何事情激不起他的愤怒，修罗当中古老家族的主事人之一，我自然有印象，对他的资料记载，资料室里足足有一大叠。 修罗最古老家族的传人之一，也是活的时间最长的修罗之一，至于能力那就不用多说，达到s级之后的领域能力，几乎能让他在自己的领域中施展任何能力。 说起来他算是个有原则的修罗，并未做出令人苛责的事，但这种缓慢的温和反而更让人厌恶，一切都是高高在上的表情，仿佛什么事都是为了你好的样子。 说起来他对我的所有表现都让我从心底里讨厌，本来以为他能实现守信，最少让小希不至于有悲惨的下场，但他现在的对不起就是表示小希的情况不容乐观。 “我想你对我是有所误解，小希现在没事，但我们从她的血液里发现一种奇怪的细胞，有必要研究一下，尽量，我是说尽量会保证她能活下去，因为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你知道她血液里的细胞活性有多大吗？远超过你啊！”周舟说着就兴奋起来。 我冷笑一下：“你只是尽量而已，就是说有必要的话，你一样会要了她的命对吧，看起来我还是信错人了！” “其实我现在还想告诉你，我很看好你，冥王后裔你根本不知道代表的是什么！”周舟换来一副严肃的表情，想要告诉我他此刻的认真。 “不用拿冥王后裔来说事，我是绝对不会当修罗的！”我斩钉截铁的拒绝。 开玩笑，本质上我是一个没有太大野心的人，同时我也没那么重口，况且修罗这边你一直保持令人作呕的传统，让人无法忍受，你让我去大都会天天吃人，或者支持他们吃人？在对我曾经的战友同伴下手，对不起，我根本做不到。 周舟笑了一下说：“你不明白，冥王后裔一直是神皇的守护天王，这么多年根本未曾改变过，想知道神皇的下落，必须找到守护天王，这点只有我们这些老家伙清楚，你没料到吧，你其实根本不是死神，你是修罗，只不过你是生长在羊群里，所以忘记了你的饿狼身份！” “少胡扯！”我冷汗从额头滴落，我不相信周舟的话，但我内心深处有一种隐约他说的是正确的感觉，他这种时候根本没必要欺骗我。而我的先辈曾是修罗四天王之一，那是铁一般的事实，就算我现在是死神里的好手，也无法掩盖这种曾经和过去。 我额头青筋暴起，我本质的身份是修罗而非死神，我跟修罗有根本的区别，我不嗜杀我也不爱好人肉，我更不喜欢看血流成河的场面，我脑袋乱成一团，我不想相信他的话，但我又无法分辨。 “纯正的冥王血统就是证据，谁也无可否认，而且你是守护天王，但却一直为了个女孩这么不正常，你觉得对吗？冥王后裔，早忘记了自己的责任吧！”周舟叹口气，好像对我的不争气十分恼火。 “我不是修罗，我在说一遍，我是死神！”我强调，我心中坚定的火焰不曾熄灭，一直认为我是死神，就算我是修罗那又怎样，我从一开始就在死神的群体里成长，那里有的我战友和好友，还有一直爱着我的依依。 想到这些我脑袋又开始疼痛，无数繁杂的事情涌进来，最底层又开始冲撞，我脑袋好痛，无论如何我不想当修罗。 “你好好想想吧！”周舟叹口气离开。 我是守护者！这种玩笑绝不好笑，但我心底泛着隐隐的冰寒，我试着聚集体内的能量，但除了一丝丝的隐动之外，根本毫无动静。我能自如的动弹我的手臂，指尖，但我还是提不起体内的能量，没了这股充斥在血液里的能量，我就是凡人一个，而现在我可能连普通人都不如。 我看着单调的屋顶，孤单的灯管闪烁着寂寥的光芒，没想到最后我还是没抱住小希。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全身穿着隔离服的工作人员又走进来，没说一句话，只是抽取了我的血液。 我似乎已经变得麻木起来，接着他又给我注射一管液体，我感到脑袋昏沉沉的，强制着自己不肯睡去，可是我又变成那哥动弹不得的样子，连小指头也动不了一下。 接下来单调的时间里，在我读秒中慢慢度过。 不知是一天还是半个月，没有正确是时间读数。 抽取了几次血液之后，好像他们不在满足于仅仅从血液一方面着手。开始对我进行一些古怪的检查。 把我推进仪器里做各种各样的检查，每一次我都希望经过甬道的时候，在两边的斗室里能听到小希的声音，可是每一次都失望，不停的研究和检查让我觉得自己像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他们甚至开始切取我身上一小片肌肉进行研究解析，完全被迷乱在疯狂的科学实验里的两个教授，时常露出疯狂的表情，科学狂人的内心根本不是我能理解。 这期间，卢殿星有来过几次，看着我眼中只是充满愤怒和冰寒，我知道他一直未曾放弃对我的痛恨，只到有一天能杀死我为止。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内心深处在这种单调落寞的生活里，一直镌刻着那个在雨里挽着我胳膊的女孩，每次想到她我的心里都温热一片。很多寂寞的时间里，我就是靠着这小小的温暖度过，我对他的记忆只有在银月市的几天，但想起来总有小小的温暖，我不知道我如果能恢复我俩之间的记忆，能带给我多少温暖。 我不能否认我很想小希，不知为什么就只是相处的短短几天，就让我陷入另一种境地，假如在追她一回的话，我一定还是会无可救药的爱上她。 见她和不见她的区别太大，我曾经坚持着不肯找回自己的记忆，但潜藏的意识当中，肯定有当初的感情作祟，才让我对小希短短几天就拥有超越正常的好感，也许是太孤单了，值得我回忆的东西就那么多。 很奇怪，我想起依依的时间远比想起小希的时间少的多。 我想我不是个喜新厌旧的人，但这一切单纯的解释为记忆作祟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我很少有时间想这些东西，但这漫长无聊的日子就靠这么矛盾的思维打发。 但在一段时间之后，我想我这样下去，迟早会疯掉。 第一百零七章 注血 单调充满灰色的日子是难熬的，单凭一点点的温暖绝不足够，这些天我算不清大概有多少时间，但我想说不定有三个月了吧，我被不定期的推去做各种检测，我想大概是没什么结果，抽血研究血样近战甚微，才会对我做进一步的检查。 我甚至有听到两名主导的教授要对我进行进一步的研究，这个进一步代表的就有可能是开膛破肚，一窥我体内全貌这种事，但迟迟没有动手，大概是人类这部分占的还算多，科学狂人的基因还未占据上风，等到有一天他们研究走到死胡同，失去理智的时候，我就会变成实验室里的小白鼠，说不定成为冰冻的尸体，被一点点的拿来研究。 对未来，我不报希望。 而且这么久来我终于知道甬道两边的房子里，应该不会有小希存在，我想周舟开始的时候还是保持对我承诺的尊重，并未将小希放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大概是一个还算不所的小隔间，至少不会是我这种独自一人面对黑暗的地方。 虽然会让她与世隔绝，但基本的生活保障还是应该有，不会到我这种程度。但在他们发现小希的细胞活性远超于我的时候又另当别论了，一个可怜的女孩被推上实验室的手术台，能有什么好好下场，多半跟我一样，从最开始的抽血研究开始，然后提取肌肉组织，在更进一步就不敢想象了。 这两个人眼里根本没有什么人类修罗之分，所有被囚禁在这里的人大概在他们眼中都是一个个试验品而已，像我这种的最多算是珍贵点的试验品，小希那绝对是意外惊喜。 我几乎放弃了和小希碰面的希望之后，某一天我见到小希。 那天时间我不确定个，没有任何可以表示时间的东西供我参考，我被两个包裹严密的家伙推向实验室。 经过甬道的时候，有一个隔间意外的打开，我惊鸿一瞥的发现里面的人已经死掉，他用电灯的电线把自己吊死。 像我这种绝对不会有这个待遇，初来的时候我被捆得像粽子，就算到现在我的手上脚上都缠着粗大的合金铁链，所能活动的范围不超过两米的距离。特殊优待的结果就是我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废掉，这么久以来都已经放弃了积攒体内能量的希望。 这个绝望的家伙死的时间大概没人知道，僵硬的尸体吊在灯线上很安稳，这种环境下，我想小希也会疯掉，灰色的寂寥缠绕的空气不是每个人都能受得了，所以我想她不会在这里，或者在别的地方也说不定。 这个秘密基地深入地下多少米我不知道，但绝对不会太小。 我闭上眼睛，不想在去想那些不高兴的事，静等下一波实验的开始。 还没进实验室我就听到了刘教授的声音：“会不会太残忍，他毕竟是个人类，就这样解剖的话我想周舟人大也未必会同意！” “那有什么关系，都现在这个程度，再说了我们的研究有进步，得到最大好处的可是他们，我想他不会怪罪我们的，所谓承诺在科学面前都是狗屁，难得碰到这种上好的实验体，错过就没机会了啊！”李教授的声音里带着急切和兴奋。 我不知道他们碰到什么样的实验体让他们兴奋到这种程度，就算我来的时候他们也只是有限的表现出惊喜而已，并未有这种压迫不住的兴奋感。 但当我被推进去的一瞬间，我的大脑就想被一双手紧紧抽紧，我的心脏血液开始倒流一般，让我浑身气息紊乱，我完全没在意的时候，体内的能量蠢蠢欲动，开始有一丝反抗的愤怒延伸到我身体四面八方。 小希穿着洁白的裙子，被拘束带困在实验台上，她睁大眼睛看着顶上的无影灯，无视强烈的灯光照进眼睛。 这种情况绝对不对，接着我被推到她旁边，只听刘教授道：“把他们两个对比一下，说不定有想象不到的收获哟！” “大概会吧，不过我不报那么大希望，一个是人类，一个是死神，本质上虽然没区别，但在现在来说，区别还是很大，至少这个女的还是普通人类，细胞虽然活性强大，但还未觉醒！”李教授笑呵呵的说，虽然说不报希望，但这些研究对他们来说，大概是最好的娱乐，发掘其中的秘密是他们最大的乐事。 “虽然她的细胞没有觉醒，但将她的血液注射到其他人血液当中，无一例外逃不过成为尸体的下场，说明她的细胞太过强大，别人根本承受不了，这个家伙是a级，体格的强度超高，我想他是最后的希望，要不然我们又得重新培养细胞！”；刘教授独自嘀嘀咕咕起来，好像对工作的无进展十分不满。 我双拳紧紧握住，看着毫无所觉的小希，我心里一阵阵抽痛，从那里迸发出的力量一点点汇聚到我手臂上，久违的能量开始以一种缓慢的速度聚集在一起，一滴一滴，成为我愤怒的希望。 就在我愤怒的要大叫出来的时候，小希的脑袋微微动了一下，这一下让我心里的愤怒瞬间变成了提心吊胆的期盼，我期盼她不是跟木头人一样，能看到我对我的关切，能跟我一起逃出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不能放弃希望。 果然小希微微转过头来，瞪大眼睛看着我，眼角一滴眼泪流下，她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张开嘴无声的说：“要活下去啊！” 瞬间一股掩饰不了的悲伤猛的从心脏涌出，冲击我的泪腺，我的眼泪瞬间模糊了我的眼睛，控制不了的泉涌而出，我那么悲伤，我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痛苦，那么痛的击打我的心脏，每一次冲击都让我无法抑制。 “我！爱！你！”小希无声的用口型告诉我她最后的誓言。 我脑袋里纷乱，碎片激荡，痛恨的眼泪流出，痛恨我的无能为力，痛恨周舟可恶的试验计划，这一刻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有这么大的悲伤，那每天温暖我心脏的淡淡的回忆说不定就此变成痛苦的记忆。 “不要啊！”我像个笨蛋一样哭起来，我不想小希就这样离去，我亏欠的东西好没还你，你怎么能就这样离我而去，假如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不孤单的，大概就是属于我被封存的那部分记忆和我跟小希相处的几天记忆。 “呀，很吵啊！”李教授被我嘶吼从所谓的科学中惊醒过来，走近看看我：“是什么让你这么悲伤？是这个女孩吗？你一定很爱她吧，不过你应该感谢我们，她将成为科学的建成，成为人类进化史上的一大奇迹，说不定你也能从中获得好处呢！” “去死！”我努力挣扎，吓李教授一跳，但拘束带将我紧紧捆绑，我根本没有余力挣脱。 “呵呵！”李教授笑了一下，不管我走到另一边。 小希就是歪着头看我，眼神里传达着她对我的不舍和爱意，还有那浓的化不开的遗憾和嘴边的浅笑。 “好了，好了，现在还没什么危险！”刘教授从小希的胳膊上抽了好大一管血，我看到小希的脸色迅速苍白起来，那种心痛我无法言语。 我紧紧握着拳头，刘教授走到我身边说：“放轻松，血型的不匹配对你来说不算什么问题，但细胞的融合才是问题，希望你真有a级的强大，能安然无恙，哪有说不定你会得到想不到的好处！” “我一定会杀了你们！”我喘息着努力让自己平静。 眼睁睁看着这个狂人把小希的血液注射进我身体，那股温热好像天生就属于我，根本没发生任何反应就顺从的融进我血液里，回流进我心脏中。 小希嘴角露出甜美的笑容，用口型跟我说：“代替我活下去！” 我眼泪又流下来，假如我有天找到我记忆，可是我最想守护的人已经不在我身旁，我该如何自处，我该怎么办。 “干嘛哭？很痛吗？不是死神的风格吧！”刘教授看到我流泪，一副不得其解的表情。 “你们死神不都该是刀砍不皱眉的好汉吗？难道这血液真这么霸道，连a级都无法承受么？”李教授挠着脑袋困惑的道。 “你们记住，我一定会杀死你们！”我咬着牙齿，迸发出仇恨的字句。 “那种小事以后在说，我现在就想问问你感觉如何！”李教授一脸希冀的看着我。 “滚！”我冷漠的流着泪大喝。 李教授迷惘的看我，又看到小希歪着头看我，吃了一惊说：“这个丫头怎么醒来的，快，在来一管药，免得她醒过来！” 刘教授赶忙拿出一瓶药剂，抽进针管注入小希的身体，我看到小希的眼睛缓缓的闭上，遮蔽住那双如水一般的眸子。 第一百零八章 暴走 “喂喂喂，你是不是注射的太多了，她血液里的细微尚未觉醒，根本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剂量！”李教授大喝起来。 我脑门冷汗都流出来，我看到小希的呼吸缓缓变慢，节奏从一开始的正常朝着死去的方向一路走去，深不见底。 “你怎么能范这种低级失误！”李教授大吼大叫：“她死掉我们怎么研究？” “不……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刚才好像不是我自己一样，把一管药都注射进去！”刘教授冒着冷汗。 “别死，小希！”我绝望的哭泣。 “我好累！”小希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胸口不在起伏，我也听不到她轻微的呼吸。 两个科学狂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意外发生。 接着是推门进来的卢殿星，脸上露着疯狂的笑容，“就算不注射那么大剂量她也必死无疑，我早把药换掉，里面是大剂量的毒药，只要一滴就足够毒死一百人，这么大一管，她必死无疑！” 我用冷厉的眼神看着卢殿星，我就知道他不甘心，迟早会搞出事来，没想到他连一直喜欢的小希也下手，我知道他心胸狭窄，没想到到这种程度。 “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卢殿星脸上带着痛快的笑容：“这比杀了你还难受吧，我知道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可是眼睁睁的看她死去，而帮不了她，是不是觉得很痛苦？你会痛苦一辈子吧，感情就那么回事，但对你来说，绝对是最大的打击，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卢殿星大笑。 我体内沉默的血液像是沸腾的岩浆一股股的力量迸发出来，无声无息的注入我四肢百骸，每一个细胞都在改变，带着愤怒与仇恨，我久已未曾感受的力量渐渐回到我体内，我不禁泪眼模糊。 那一道道像是冬天才能拥有的幸福暖流，正一点点的改变我的身体，让我的身体力量进入一个新的层次，比原来精纯百倍的能量正在我体内汇集，毫无一点违和和欠缺的感觉，仿佛天生就属于我。 我用愤怒的眼神看着卢殿星，只要两分钟，两分钟之后我就会让这里变成一片血腥之地，所有欠我的都得还给我，让你们承受我的怒火。 我前所未有的强大，我能量快速积攒，虽然达不到s级，但绝对是a级的顶峰才有的状态，我的实力从前就超过普通的a级，现在我就算面对一堆a级我也会面无惧色，也许比不了s级哪有变态，但对付这几个人渣足够了。 “无论你怎么愤怒，也改变不了她死掉的事实，就算用那种眼神看我也没用，苏默，你想到你会有这一天了么？”卢殿星仰天大笑。 “你看你干了什么，你毁掉最重要的实验品，你知道她的价值无可估量吗？”李教授大喝起来，冲到卢殿星跟前抓住他的衣领大喝。 “滚开，臭老头！”卢殿星一把推开李教授道：“什么实验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两个人是我最痛恨的人！” “小希，我一定会为你报仇！”我止住眼泪，努力平复心情，看着已经没有呼吸的小希，安静的像是睡熟了的孩子，那么秀丽夺目，在我心里她永远是最美的。 “笨蛋，你知道如果研究成功，她能带来多少好处吗？就散是你这种白痴，也能一瞬间进入超人的行列，可是现在全被你毁掉，全都被你毁了！”刘教授揉着头发大叫，就像疯掉一样。 “你们都是可怜虫而已！”我转过头看着三个神经质一样的人。 “谁才是可怜虫，你才是啊，你现在无能为力对嘛？痛恨自己对吗？你救不了心爱的人，注定要痛苦的在这里呆一辈子，苏默，我不会杀你，你放心，我会就这样看你痛苦下去，直到有天你自己受不了疯掉或者死去，那才是让我最希望看到的结果啊，一辈子的痛苦远比一瞬间的疼痛来的强烈啊！”卢殿星大笑着，疯子一样。 “这点你成功了！”我抬头冷漠的看着他。 “我当然成功了，你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吗？”卢殿星眼睛里闪烁着恨意。 “不知道你等了多久，但我会让你用最痛苦的方法死去！”我冷厉的眼神瞬间变得凛冽起来。 强大的能量在身体里跃跃欲动，我一抬手，合金捆绑的链子瞬间崩成几节，掉在地上发出“叮当”的脆响。 浑身充斥的力量前所未有的强大，胸口燃烧的火焰也从未有如此炽烈，痛苦的感觉和仇恨同时焦灼的啃啮我的神经和灵魂。 目瞪口呆看着我轻而易举挣脱束缚的三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冷笑一声，伸出右手，离着三米的距离，卢殿星被我念力操控抓住脖子提起。 两个疯狂教授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想要逃跑，他们刚迈步，实验室的大门就“咣当”关上，无论他们用尽全力也纹丝不动。 “我说过，你们都会死！”我冷漠的看着他们两个：“就不会让你们有逃生的机会！” “欠我的，你们永远也还不清！”我一收手，卢殿星就到了跟前，我站起来，捆绑的铁链全部断掉掉在地上，卢殿星用恐惧的眼神看我，发不出声音。 “感觉你让我觉醒，但我给你的报答希望你能承受的起！”我把卢殿星按在我躺过的试验台上，意识发散开来，强大的念力作用下，他的四肢发出折断的脆响，但在我强力命令不准晕过去的念头下，他保持最清醒的状态，体验着骨髓发散的痛苦。 撕心裂肺的惨号声在实验室里回荡，但我的眼泪又流下来，我身后是已经失去生命的小希，我还没来得及找回记忆，还没来得及还她欠她的那份感情，她就这样离开，这一切全拜眼前这个家伙所赐。 “我会杀了你老爸，让你全家在冥界挖矿做苦工，永世不得翻身！”我咬牙切齿的道。 “杀了我，苏默，你有种就杀了我！”卢殿星痛苦的脸上肌肉激烈的跳动，无法忍受的痛苦让他意志接近于崩溃的边缘。 “你以为死就是解脱，你忘记我是死神，死才是痛苦的开端，但现在我要让你感受到肉体痛苦的极限，之后就灵魂被永世灼烧又不能死去的快感，希望你细心体会！”我咬着牙，掰断了他手臂的关节。 我从未如此痛恨过一个人，我知道他喜欢小希，虽然在我的记忆里没有具体情况，但我知道他是因为喜欢小希才妒恨我，说起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小希才会变成冰冷的尸体。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绞痛，脆裂的骨裂声又响起，接着是卢殿星嘶哑的嚎叫配音。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你会被折磨到我恨意消失的那天，不过我想那个时间会很久，只要我不死，你就会一直遭受我的报复，要是我死，死之前也会让你灰飞烟灭，你在也没有机会享受人间冥界的一切，你只是一条被我踩在脚下的可怜虫，你所喜欢的香车美女，你钟爱的金钱权利都会在我的掌握下变成一滩烂泥！” 我咬牙切齿，我诉说愤怒，一根根的捏段他的骨头，又强制不让他晕过去。 疼痛是最直接的报复，卢殿星远远达不到好汉的标准，疼痛让他咬破嘴唇，涕泪横流，嘴里不停的念叨：“杀了我，杀了我吧！” “求我啊！”我不为所动。 “我求你，起你杀了我！”卢殿星眼中露出希望的光芒看着我。 “我不同意！”我接着一根根捏断他骨头，展示我的恨意，怎么能轻而易举的让他死去，我绝不，我要让他体会那种痛苦到绝望的感觉。 “不，我求你，苏默，是我错，是我错还不行吗？”卢殿星像条败狗，痛哭流涕的乞求，刚才的趾高气昂和嚣张张狂全都不见踪影，像条可怜虫软趴趴的，如果他现在能行动，肯定会跪下来哀求我。 在我折磨他两分钟后，外面响起杂乱的脚步声，这傻逼惨叫的声音太过惊天动地，终于引来别人的注意。 我毫不犹豫的掐断他的脖子，当他灵魂刚刚冒起的一瞬间，立刻就被我抓住，强大力量碾压下变成拳头大的一团，收进口袋里。 “轰隆！”强烈的撞击实验室大门的声音，两个教授趴在大门上高喊救命，看那副急着逃命的样子，那还有一丝科学狂人的样子。 对他们两个，我尽管抱着最大的恨意，但折磨这种没趣味的人我还做不出来，我遥遥挥出两拳，强大的气击横空夸过三米的距离，正中两人后背，整个后背都被强大的力量打的猛凸出去，内脏器官受到极大创伤。 我冷冷的道：“算便宜你们，那些被你们当作实验品的人，所受的痛苦远超这百倍！” 第一百零九章 幸福的画面 巨大的撞击声将实验室填满，里面夹杂着两个老东西临死前不甘心的呻吟苦痛，丝毫不值得怜悯。 我轻轻抱起小希微温的身体，紧紧拥在怀里，她安顺的靠在我怀里，嘴角还带着一丝遗憾。我是个混蛋，为什么我不答应在追她一回呢，她给我的温暖陪着我度过了这么多天，可是我带给她什么？只有无知己的遗憾吗？ 我眼泪顺着脸流下来，滴到她脸上，想起她死前对我无声的说出：“要活下去！” 到那种时候她还是记挂着我，我心里好痛，好痛！ 那种说不出的巨大痛苦，像是缭绕的火焰绵延而上，烧灼着我的记忆，那层无形的障壁居然在无可忍奈的痛苦里慢慢的揭开面纱，模模糊糊我看到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女孩敲打着小男孩的脑海：“苏默，快起来，要迟到了！” 那是我和小希吗？我愣愣的沉浸在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画面里，像个傻瓜无视被撞开的大门，痴痴的回忆着这幅好不容易钻出来的画面，里面的小女孩看不清楚，但一定是小希，那个懒惰不肯起床的小男孩一定是我吧！ 我紧紧抱着小希，无论怎么紧，她也不会在醒来，安静的想睡着的女孩，最后用她的血救了我，唤醒了我一点记忆，但却永远的离去。 我把痛苦咽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但眼泪怎么也停不下来。 超过十把枪对着我，带头的男人粗壮魁梧，脸色紧张，但我只撇了他一眼。 “举起手来！”男人干咽了一口唾沫，紧张的威胁。 普通人类而已，为虎作伥的走狗，卢家雇佣来的精英，身上都充斥着战场上下来的硝烟味道，但在我眼里他们什么都不是，只是一群提不起的烂泥而已，根本对我造不成任何威胁。 “滚出去！”我流着泪对他道。 “……”粗壮男人举起一只手，所有的枪支做好准备，随时准备攻击，每个人身上都延伸出紧张的情绪，对我有内心积压的巨大恐惧。 他们肯定知道死神的存在，也知道a级死神代表什么，所以才有如此紧张的表现，但他依然有胆量用枪对着我，说明他并未见识过死神施展自己的能力，所知有限。 总之他们大概以为我们只是一群拥有与众不同能力的家伙，这种能力听起来很强大，但比起手里的枪来，可能还未达到那种危险程度。 我不想跟他多说，打扰我和小希仅有的宁静。 我亲亲亲吻小希闭上的眼皮，满怀愧疚的抱着她站起来。 有人紧张的手指颤抖，扣动扳机，第一声枪响的时候，引发所有人的条件反射，火焰从枪管喷出，高速射出的子弹激荡空气，带出一道道清晰的气流朝我狂奔而来。 不到一秒的时间，子弹在我面前一米的地方停下来。 我是枪神啊，无论如何子弹都会绕过我，都不会对我发出攻击，这些家伙根本不明白枪神所代表的能力和恐怖的意义。 当他们看到所有子弹都停留在我面前，拒绝在前进一步的时候，我听的到面具后面紧张的呼吸，和脱口而出的不可思议：“怎么可能！” “骗人的吧！” “还是逃跑吧，这是怪物！” 各种丧气的评语小声的压抑着紧张的气氛，不可抵抗的念头在他们心头涌起，但凭借他们的声音，我就知道他已经失去了斗志，这种从未见过的事情，摧毁了他们作为战士最基本的信念。 “没那么容易！”我抬起头，孤零零的站着，虽然面前还有十一人，但我感觉天地中只有我一个，就连自己的影子都那么寂寞，没了小希，找不到完整回忆的我，觉得好难过，好孤单，在热闹的世界也与我无关。 “杀了他们！”我话音一落，面前的子弹全听我的命令，乖顺的转过头去，用比来时更激烈的速度冲了过去。 根本来不及反应的众人，成为最好的标靶，每人射出的子弹都对应他本人，毫无差错的回敬他们身体，更巨大的速度带来的是强大的穿透能力。 十一人像是跳着奇怪的舞蹈，整个身体扭曲不停，强大穿透力带来的惯性，让他们一时之间不得倒地，背后的墙上喷涂出一幅幅血腥的图画。 当子弹呼啸完毕，倒闭的十一具尸体，没有一具能闭上眼睛，带着不甘心的恐惧瞪视着充满血腥的实验室。 我毫不可惜，无论如何他们都该死，整个卢家我会连根拔起。 当我抬起第一步的时候，白色纱裙的女孩身上掉出一张被折叠成很小的硬纸片，被她细密的保存在纱裙褶皱里的东西，一定很宝贵。 我捡起来，慢慢的把硬纸片展开，被折了很多道的硬纸片是一张相片。 当我看清的时候，我在也忍不住心里的伤痛，嚎啕大哭起来，任凭眼泪不加掩饰的掉在小希的脸上，我颓然坐在地上，看着那张被小希至死都珍视的照片。 照片里小希甜蜜的依偎着我的胸膛，眼里是浓的化不开的幸福，我表情略显僵硬，勉强做出笑的表情，但还是有种无法言喻的幸福流露出来，整张照片充满了恋人的浓情蜜意，就算小希手的玫瑰不那么美丽，但也无法影响几乎破除照片的幸福感。 小希在照片里很幸福很开心，而我现在很痛苦很难过。 我不记得是谁说过，或是在那里看过，“幸福越多，回忆越痛！”这是谁说的，我完全没影响，但现在却是我真实的写照。 在我脑海盘踞不肯去的痛苦在次用巨大的力量燃烧，我脑海中模糊的画面一变，这次清晰的就像是昨天。 “我说搂着我，笨蛋！”小希娇嗔的表情被我的笨拙搞到恼火，双手环住我的腰，把脸埋在我胸口，我口干舌燥，紧张的心脏砰砰直跳，血统都快要暴走，每一个细胞都幸福欢叫，可是额头汗水却紧张的朝外猛飙。 那一天，那一天…… 那个画面情绪出现在我脑海里，我端详着照片里明媚动人的小希，巨大的后悔和痛苦几乎将我击打，我摇摇欲坠的抱着小希朝门外走去。 我干嘛这么认真，干嘛非要找回那段记忆，才肯对她好，现在我的记忆碎片已经像幽灵一样的钻出来，曾经那么幸福，现在那么痛苦，仅仅两幅画面就让我快要崩溃掉。 我真是个笨蛋，我麻木的走出实验室，顶着甬道尽头不停闪烁的红灯，耳边还有急促尖锐的警报声，一切都在给整个基地说明，已经进入紧张状态，有大事发生。 可是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所有敢于阻挡我的人，一定会被我杀掉。 至于杀掉他们之后……去将整个卢家人都干掉，在那之后，我就不知道干什么好了，大概去陪着小希，她最害怕打雷下雨了。 打雷下雨？ 这个念头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脑海里，我一惊猛地清醒过来，为什么会知道？是这样的吗？小希？可是她不会告诉我，不会在开口说话了，我不知道是潜藏在记忆深处的习惯猛然觉醒，还是不小心溜出来的记忆碎片，但这个应该没错。 可是为什么我现在才会想起来，让一切都来不及挽回，要不是我刚开始固执的让小希不要提醒我，我自己找回的记忆才最正珍贵，她早些拿出照片来，可能我会早些有记忆片段，就不会痛的现在一样。 我有a级的实力又如何，我是死神又怎么样…… 死神…… 我突然想到最重要的事，小希的灵魂呢？我光顾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内，忘记了这件重要的事情，小希死了她的灵魂呢？ 我捉住前面的片段，努力回忆，发现小希死了就没有跟平常人一样，从体内走出灵魂，就跟我们这些二次死鬼一样，死掉就完全死掉。 “为什么？”为什么别人死后都有魂魄，为什么小希没有，莫非是老天跟我开玩笑，难道真的触犯了某种禁忌，让小希连灵魂都留不下来。 最后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我使劲敲打自己的脑袋，一定是那里不对，一定有那里被遗漏了。 我抱着小希的尸体，渐渐冰冷掉，我走回实验室里，打开一百只眼睛，这一百双能看透虚空的眼睛，一无所获，空无痕迹的实验室里只有死不瞑目的尸体，连其他灵魂都已经被自动吸收到冥界去。 一无所获！ 我头好痛，为什么是这种情况。 外面纷乱的脚步快速涌过来，所有的人都朝我这边集中过来，但我根本来不及考虑这么多，我脑海里只有让我崩溃的念头，小希的灵魂那里去了。 大喊大叫，吵的我头晕，紧张的气氛在整个甬道蔓延，最少超过一百人的武装把我堵在实验室里，当头一个武装满身的家伙傲然走了进来。 没有特殊能力，普通人一个，毫无见识的家伙，凭什么装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控的样子，这个基地里周舟不在，没人是我对手，他凭什么这么嚣张。 我冷漠的看着走在最前面的家伙，找不到小希的灵魂让愤怒燃烧掉我的理智。 第一百一十章 血色基地 “想活命的就束手就擒！”领头的家伙不知道死神的可怕，一脸倨傲居高临下的威胁，连带他身后的笨蛋都毫无所惧，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我露出威胁的信息。 “没你们她不会死！”我强咽下心里的痛苦，但不知怎么，我眼里的泪水流不停，我确定我已经抑制住悲伤，为什么我的眼泪停不住，是潜在的愧疚还是这辈子在没机会弥补亏欠的遗憾，或者是只是单纯的为了小希这份无助的感情而流泪。 “无所谓！”领头人嚣张的笑道：“这里除了周舟，我最大，至于你这种还没打就掉眼泪的，根本不放在我眼里，要么放下尸体，乖乖投降，要么死！” “我选择死，不过不是我，是你们！”我冷眼看他，见他露出讶异的表情，大概是没想到我被上百枝枪指着还能发出如此豪言壮语。 “像你这种不知死活的我见的多了！“领头的家伙大笑。 他说什么我没听太清，确切的说我没往心里去，我的听觉已经冻结在空气中。 小希被我单臂抱在怀里，轻柔的像一片羽毛，失去了灵魂的重量，在也感觉不到生机的活力，悲痛牵动泪腺，就让眼泪一直流，一直流下去，我无意控制自己的情绪，干脆任凭眼泪流淌，这样我心底的痛苦也会随着流出来，不那么压抑的难受，至少有宣泄的出口。 我一伸手，头儿腰间的手枪自动飞了出来，到我的手里。 “小希，我带你杀出去！”我亲了一下小希的额头。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里，子弹喷出枪管，犹如慢动作般插进头领的咽喉，倒下，一地血迹，喷射出激溅的图画。 随之倒下的尸体，吹响对战的信号，一百支枪同时开火，带着硝烟气味的子弹狂奔着冲向我，然后在一群人愕然的目光中，子弹全像鼠辈绕过身旁，忙不迭的钻到我背后的墙上，蒙着脑袋不敢出来。 “见鬼了！”有人喃喃自语的嘀咕。 “怎么可能！”不可思议的疑问。 一切皆有可能，不知道枪神的能力加持，子弹是绕着我走吗？ 我扣动扳机，一个当先的家伙脑门中枪，瞪大的眼睛，眼睛充满不敢与不解。 一把普通的手枪在我手里就是收割生命的利器，远超一般人理解的速度，子弹从枪管里带着愤怒冲出，每一发绝不落空，快意的收割生命，子弹飞速钻进来不及逃跑的众人身上，甚至执着的穿过去，钻进另一个人的脑门。 四散的血花飙飞，甬道里是震耳欲聋回荡的枪响，临死之前被巨大恐惧支配的基地守卫，胡乱朝我开枪，无论怎么开枪子弹都会见鬼的从我身边溜走，这种完全无法对抗的感觉，让守卫乱成一团，就算身经百战也挡不住完全打不中的丧气。 平时已冷酷严苛见长的守卫像是没头苍蝇乱挤着朝另一边的出口涌去，有点残存理智的也只是不抱希望的乱开枪。 我狂乱的扣动扳机，弹无虚发，每一枪都有人躺下，守卫们绝望的惨叫和我悲伤的枪响交织在一起，成为基地内部最仓惶的画面。 “不是你们，小希不会死！”我泪流满面。 十二发子弹，很快全部钻出枪管，枪声寂灭。 我独步朝前，面对瑟瑟发抖的守卫们，我捡起一个死掉家伙腰间的手枪，在一次扣动扳机，迎上。 枪管又爆起火光，一只执着持枪的手掌飞起来，激溅的血花喷上半空，惨叫着靠在墙上，瑟缩着滑下的守卫下惨叫还没离开嘴唇，就被穿透嘴巴的子弹打回去，不干的留下惨死的痕迹，灵魂失去踪迹。 今天管理局大概有的忙，从这些不得不死的死鬼口中很快就会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这也算是好事一桩，修罗无论是那一派都已经在暗地里行动太久了，如果不揭穿这些事情，管理局就会很被动。 当然这些连锁反应只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更多是充斥愤怒的态度淹没理智，我要把这个基地所有人都干掉。 子弹横飞，一一划出致命的轨迹，短短十几秒，横七竖八的躺满一地尸体，我没太多兴趣数我干掉了多少，只知道一把抢打空，我就抓起尸体身上佩戴的手枪，继续杀下去。 我抱着小希踏过一具具尸体，杀戮让我的愤怒平息，脑袋中的痛苦减轻，但我的眼泪就是停不下来，没有办法。 最尽头的门打开，一群人蜂拥而去。 “跑的了吗？”我丢下打空的抢，又捡起一把带血的手枪，继续。 喷吐的火焰里钻出欢叫的子弹，落在后面的家伙惨叫着倒地，哀嚎着翻滚的痛哭流涕，每一个将死的人都是脆弱的，但我的心是坚硬的，小希的命无论用多少也还不回来。 我一路杀出去，奔跑在前面的家伙，也一一饮恨在枪下，我踏过二十一具尸体，血液漫过鞋底，刘惜爱一串死亡的脚印朝着延伸出去的基地走去。 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用这么大的武力的来维持，为了这种东西让小希死去，我永远不能原谅。 急促的警报声吵得人头晕，我一枪打爆闪烁的红灯，尖锐的叫声戛然而止。 坚固的铁门在我一脚之下，变成扭曲的造型飞出去，我大步走出去，冷漠的眼神瞳孔变成最尖锐的钉。 超过一百五十平米的大厅里，安静躺着五十具长方形的容器，每一个容器里都躺着赤裸的人体，淡蓝的液体浸泡，口鼻笼罩着以供维持生机必要的空气。 这里面的人大多是我认识的，有炮哥有乌鸦有倪仓，甚至有死掉的苍耳和被我亲自干掉的罗三，他们的肌体似乎并没发展到最好，缺少一股活力，蓝色的营养液里勃勃的生机正在注入他们体内深处，等待着更深层次的变化。 这当然不是他们本人，这大概就是周舟嘴里的研究成果。 里面只有三个工作人员愕然的看着冷漠的我，我抬起手，三颗爆成脑浆的脑袋得到解脱。 每一具长方形容器里都是被制造出来的死神，这些人在本体的基础上在加强化，成为没有智商的怪物，只有最基本的战斗意识，这里足足有五十多个，这种力量一旦放出去，可怕的后果，a级以下没有对手。 我毫不犹豫的开枪打爆第一个长方形的容器，里面的身体骤然失去营养液的维持，立刻惊醒过来，瞪大眼睛看我，可惜他们只是半成品，远远还没形成战斗力，甚至比普通人更不如，他只能看我，迷惑无知就像还没意识的婴孩。 “对不起，你们不该存在与这个世界上！”我连续暴击，里面的人体失去营养液，全部变得萎靡，渐渐蜷缩在一起，慢慢死去。 我冷漠的走过他们身边，这时候一声巨大的闷响。另一扇铁门被踹飞出去。 气喘吁吁，容貌动人的摩托车女郎出现在我眼前，没什么改变，还是一副机车女郎的打扮，身材依然热火动人，但她失去的手臂已经长回来，我不觉得意外，依照这里的科技，根本没什么做不到，更何况一条手臂而已。 “我就说，太轻视你了！”机车女郎看着满地的玻璃碎片，和蜷缩在一起，已经没了呼吸的身体，惋惜的道：“真可惜！” “有什么可惜！”我木然的看着她。 “当然可惜了，这些家伙一旦培育成熟，我就可以剥夺他们的能力加在我身上，他们本身的能力又不会失去，是最好的战斗机器，本来周舟答应我这些人让我指挥的，你说可惜不可惜！”机车女郎痛心疾首的表情 “不用，你会陪他们一起！”我认真的道。 我从未如此厌恶一具美丽的身体，她嘴里把生命这种庄严的事情看作做微笑的儿戏，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些死去的身体，每一个都没有灵魂，只是最惨的肉体，但他们也有生命，虽然是我亲手结束他们，但我不得不这么做，这些不应该存在的生命，是对生命最大的讽刺和嘲笑。 他们所做的事，一点不比激进派修罗干的好多少，都是疯子才能干出的事，也许修罗这个种族从内心最深处都是疯狂的基因代表，怪不得这么多年管理局一直未曾放松对修罗的围剿。 偶尔出现的正常的家伙，则被他们视为不正常，修罗神皇如此，冥王也是如此。 第一百一十一章 毁灭 对机车女郎我算是心有余悸，但小希的血液激发我体内未知的能量，让我知道我已经更从前不同，那种对细微反应的敏锐感觉无时无刻不在伴随我，但一想到这是小希生命所换来的，我的心中就是一阵抽痛。 果然机车女郎还是老一套，这些天也没什么进步，神神鬼鬼的就消失不见，我一百只眼也看不到她在那里，但从气流的涌动我发现她正在悄悄朝我走过来，原来是隐身的能力，而且是很精深的隐身能力，是很不错，换做原来的我，大概只能故技重施，但现在她的一举一动都被空气轻微的震动告诉我。 我把枪插进腰间。 自以为得计的机车女郎到我跟前，又是紧握的拳头携带穿透的力量朝我小腹猛的击来。 就捏碎现在，最好的时机。 强大的力量涌出我身体，我的手猛的一挥，她的手刚出现的时候正好挥下，狠狠打中她手腕。 毫无防备的机车女郎“啊”的一声，胳膊发出断折的脆响。 怜香惜玉对我来说根本不存在，我顺势抓住她胳膊，飞起一脚正中她小腹。 机车女郎带着愕然的表情，瞬间转变成为痛苦的不可思议，对于我如何能得知她的行动，大概脑海里还没一个正确的想法，就被我踢中。 脚尖的触感十分柔软，最柔软的地方是痛苦传达最猛烈的地方，她曾多次勇猛这种方法用以击打我痛苦的神经，以图击垮我的意志，虽然她未曾成功，但也让我吃不小的苦头，我也用这种方法对她。 没有冥王之体的机车女郎毫无防备承受了最大的痛苦，面目都由惊愕变得扭曲起来，但我一只手拽着她，尽管她身子朝后被巨大的力量拉扯，可惜还不曾脱离我的掌控，我又是飞快的一脚踢打在同一位置。 “啊！”尖叫响起，毫不掩饰的痛苦成为最好的注脚，这一脚绝对让她受到巨大伤害，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嘴里不可遏制的喷出鲜血。 我侧身放手，在她还在忍受痛苦的时候，又是一个反手肘锤猛揍在她俏脸上。 完全没有反抗之力的机车女郎俏脸被巨大的力量刺穿，整个脖子都朝另一边扭去，引以为傲的骄傲容颜在我无情的击打下变成怪异的鬼脸，半边牙齿脱口而出，惨烈之情若让从前的我见到都不忍直视。 但现在我毫不在乎她死活，身为人类抢夺他人能力沾沾自喜，从未想过对方感受，甚至培育这些没有灵魂的战斗机器，这种人比修罗更可恶，她无论多娇美艳丽的容貌，都掩饰不了内心散发出的卑鄙肮脏。 “你以为夺取了别人的能力就能天下无敌吗？”我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微弱喘息的机车女郎，我那两脚让她内脏受到极大伤害，这种情况下她的生命已经在生死边缘徘徊。 “咳！”机车女郎看着我笑了一下：“其实我也不想，如果可能还是做普通人最好了，谢谢你让我解脱！” 她露出让我意外的笑脸，好像这一刻真的轻松下来。 “爸爸妈妈……我就要陪你们去了……我已经给你们报过仇了，原谅我没勇气追随你们而去，希望还能赶得上！”机车女郎脸上露出格外明媚的笑脸，每笑一下都咳出大口血液出来。 原来是个有故事的人，但做到这种程度，无论什么理由都不可原谅。 不过我打算帮她一把。 “先别死！”我蹲下拍拍她的脸，把她从美好的回忆中惊醒过来，她愤怒的瞪着我，怪我打扰她温暖的回忆。 “想见你父母，就听我说！”我将一股能量注入她身体，好家伙，内脏都碎裂到这种程度还有一口气，真了不起。 “？”机车女郎笑起来：“我知道你是死神，而且还是a级，但我父母见不到了，他们连魂魄都没留下，谢谢你的好意！” “什么？”我脑袋冒出问号：“怎么会？” “我已经报了仇了，所以没什么好遗憾！”机车女郎松开我的手：“没看出来，你还是个不错的人呢！” “好吧，如果你有兴趣，死后去管理局报道吧，当个死神也不错，不过你自身保留的能力大概会失去，要重新觉醒血统，我相信你会是个称职的死神，因为你的心并没完全堕落，还有你如果想继续让害死你父母的凶手继续痛苦，当死神是最好的选择！”我生怕她一下死掉，一口气把话说完。 “报你名字管用吗？苏默大人！”机车女郎嘴边流出鲜血笑道：“我叫曾丽，记得我哦！” “我会记得的！”我重重点头：“希望你重新做鬼，做一个好死神！” “真讽刺呢！”曾丽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给我最好印象的居然是杀死我的死神？” 她的手慢慢的垂下，失去力量的支撑落在地上，身体上淡蓝色的光芒闪出，一道包裹在光芒里的灵魂冲出来，我隐约看到光里面的人朝我挥手，露出解脱的笑脸，隐隐听到银铃般的笑声：“谢谢你，苏默，你给了我勇气，我一定当个好死神！” 我看着四散的光点，紧紧露出小希。 多不公平，我最想留下的人，连点痕迹都没给我留下，所有希望都被打成粉碎，就像散落消失的光点，任你有无穷的力量也抓不回来。 我轻轻扣着胸口蹲下来，那里不是很痛，而是一种酸楚从心脏最深处被挤压迸发出来，蔓延至我整个神经，牵动泪腺，让泪水不受控制。 我还能做什么？只能单纯的流泪，用仅有的温暖已经冰冷的身体。 我抱着小希，身上猛地腾起一股火焰，巨大燥烈的火焰蒸腾而起，舔舐着三米高的天花板，瞬间白色的天花就被舔舐成黑色，又被高温窜进改成揉碎的状态，就算是混凝土浇灌也承受不了充满痛苦和愤怒的“炎舞”！ 巨大高温猛烈的抽空周围的空气，我缓缓步出，我要毁灭这里的一切，这个不该存在于世界上的地方毁了我的希望，让我痛苦彷徨。 火光里小希仿佛活过来，晃动的火焰让她表情鲜活起来，但我知道那只是假象。 我顺着门外大理石板路一路朝外走，头顶上日光灯发出破碎的哀嚎，闪烁两下立刻崩裂成粉在被火焰卷集烧灼。 两边的房间无论是做什么的，都被充斥整个通道的火焰冲杀进去，肆虐的冲撞，里面发出悲惨的嚎叫和绝望的“救命”声。 我恍若未闻，行走在火焰里。 青蓝色火焰成为我和小希的保护神，整个通道中除了我和小希都被大火猖狂的凌虐，警铃只不过响了两声就成为余音，没过三秒就在也听不到。 莽撞冲进来的守卫，刚把铁门撞开，一道不规则的火焰豪迈冲出，将首当其冲的三个守卫吞没，然后在惨叫声中化为黑灰。 随即止步的其他守卫仓惶后退，但还是迟了一步，在我意识控制下的火焰，就像有生命似得在空中划出诡异的流光，欢叫着冲出去，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将前来支援的守卫全部拥抱在怀里。 我走已经融化成铁汁的门的时候，一片偌大的空间里，已经是哭爹喊娘惨叫一片，平常手无缚鸡之力的研究员们勇气百倍的朝逃生通道涌去，但狭窄的通道只容几人进出，作为这一片空间里的唯一通道，根本容纳不了那么多人同时逃生。 但就这点小小的希望我都不会留给他们，一道火焰呼啸着冲过，将逃生通道遮掩，发出“噼噼啪啪”的得意狂笑。 两个勇气可嘉穿着白色工作大褂的家伙一头扎进火焰里，里面被焦灼的火焰吞噬包裹，惨叫两声就双双变成飞灰。 这种恐怖的景象立刻让急于逃生的家伙立刻发现火焰的温度远超想象，冒着灼热反身冲回来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更狂野的火焰。 火焰炽热，我眼神冰冷，冷漠的注视着被大火吞噬的一切，无数化学试剂发出爆炸声，现在这种情况下，就算走运偶尔几个没被烧死，迎接他们的也是更凄惨的下场，人类根本无法忍受的高温热辐射，足够轻易让他们变成烤人排。 被活活烤死，也算是痛苦到极限的死法。 半个小时后，我走出基地，迎接我的是漫天的星光。 这是一片地处郊外的废弃工厂，没想到底下别有洞天，卢先生大概是花了不少心思。 我不太明白的是，跟死神合作让他财富等级瞬间提升，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为什么要干这种丧心病狂的事，钱多到他那种程度，其实只是一个数字而已，没多大意义，他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人的心思果然难以揣测，我长叹一口气，这种天气这种时候最适合杀人了。 我抬手一道火焰喷射而出，整个表面幽静的厂房里面埋没在火焰当中。 我亲了亲小希没有温度的脸颊：“小希，我们去报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卢先生的心思 对机车女郎我算是心有余悸，但小希的血液激发我体内未知的能量，让我知道我已经更从前不同，那种对细微反应的敏锐感觉无时无刻不在伴随我，但一想到这是小希生命所换来的，我的心中就是一阵抽痛。 果然机车女郎还是老一套，这些天也没什么进步，神神鬼鬼的就消失不见，我一百只眼也看不到她在那里，但从气流的涌动我发现她正在悄悄朝我走过来，原来是隐身的能力，而且是很精深的隐身能力，是很不错，换做原来的我，大概只能故技重施，但现在她的一举一动都被空气轻微的震动告诉我。 我把枪插进腰间。 自以为得计的机车女郎到我跟前，又是紧握的拳头携带穿透的力量朝我小腹猛的击来。 就捏碎现在，最好的时机。 强大的力量涌出我身体，我的手猛的一挥，她的手刚出现的时候正好挥下，狠狠打中她手腕。 毫无防备的机车女郎“啊”的一声，胳膊发出断折的脆响。 怜香惜玉对我来说根本不存在，我顺势抓住她胳膊，飞起一脚正中她小腹。 机车女郎带着愕然的表情，瞬间转变成为痛苦的不可思议，对于我如何能得知她的行动，大概脑海里还没一个正确的想法，就被我踢中。 脚尖的触感十分柔软，最柔软的地方是痛苦传达最猛烈的地方，她曾多次勇猛这种方法用以击打我痛苦的神经，以图击垮我的意志，虽然她未曾成功，但也让我吃不小的苦头，我也用这种方法对她。 没有冥王之体的机车女郎毫无防备承受了最大的痛苦，面目都由惊愕变得扭曲起来，但我一只手拽着她，尽管她身子朝后被巨大的力量拉扯，可惜还不曾脱离我的掌控，我又是飞快的一脚踢打在同一位置。 “啊！”尖叫响起，毫不掩饰的痛苦成为最好的注脚，这一脚绝对让她受到巨大伤害，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嘴里不可遏制的喷出鲜血。 我侧身放手，在她还在忍受痛苦的时候，又是一个反手肘锤猛揍在她俏脸上。 ter/ter 完全没有反抗之力的机车女郎俏脸被巨大的力量刺穿，整个脖子都朝另一边扭去，引以为傲的骄傲容颜在我无情的击打下变成怪异的鬼脸，半边牙齿脱口而出，惨烈之情若让从前的我见到都不忍直视。 但现在我毫不在乎她死活，身为人类抢夺他人能力沾沾自喜，从未想过对方感受，甚至培育这些没有灵魂的战斗机器，这种人比修罗更可恶，她无论多娇美艳丽的容貌，都掩饰不了内心散发出的卑鄙肮脏。 “你以为夺取了别人的能力就能天下无敌吗？”我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微弱喘息的机车女郎，我那两脚让她内脏受到极大伤害，这种情况下她的生命已经在生死边缘徘徊。 “咳！”机车女郎看着我笑了一下：“其实我也不想，如果可能还是做普通人最好了，谢谢你让我解脱！” 她露出让我意外的笑脸，好像这一刻真的轻松下来。 “爸爸妈妈……我就要陪你们去了……我已经给你们报过仇了，原谅我没勇气追随你们而去，希望还能赶得上！”机车女郎脸上露出格外明媚的笑脸，每笑一下都咳出大口血液出来。 原来是个有故事的人，但做到这种程度，无论什么理由都不可原谅。 不过我打算帮她一把。 “先别死！”我蹲下拍拍她的脸，把她从美好的回忆中惊醒过来，她愤怒的瞪着我，怪我打扰她温暖的回忆。 “想见你父母，就听我说！”我将一股能量注入她身体，好家伙，内脏都碎裂到这种程度还有一口气，真了不起。 “？”机车女郎笑起来：“我知道你是死神，而且还是a级，但我父母见不到了，他们连魂魄都没留下，谢谢你的好意！” “什么？”我脑袋冒出问号：“怎么会？” “我已经报了仇了，所以没什么好遗憾！”机车女郎松开我的手：“没看出来，你还是个不错的人呢！” “好吧，如果你有兴趣，死后去管理局报道吧，当个死神也不错，不过你自身保留的能力大概会失去，要重新觉醒血统，我相信你会是个称职的死神，因为你的心并没完全堕落，还有你如果想继续让害死你父母的凶手继续痛苦，当死神是最好的选择！”我生怕她一下死掉，一口气把话说完。 “报你名字管用吗？苏默大人！”机车女郎嘴边流出鲜血笑道：“我叫曾丽，记得我哦！” “我会记得的！”我重重点头：“希望你重新做鬼，做一个好死神！” “真讽刺呢！”曾丽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给我最好印象的居然是杀死我的死神？” 她的手慢慢的垂下，失去力量的支撑落在地上，身体上淡蓝色的光芒闪出，一道包裹在光芒里的灵魂冲出来，我隐约看到光里面的人朝我挥手，露出解脱的笑脸，隐隐听到银铃般的笑声：“谢谢你，苏默，你给了我勇气，我一定当个好死神！” 我看着四散的光点，紧紧露出小希。 多不公平，我最想留下的人，连点痕迹都没给我留下，所有希望都被打成粉碎，就像散落消失的光点，任你有无穷的力量也抓不回来。 我轻轻扣着胸口蹲下来，那里不是很痛，而是一种酸楚从心脏最深处被挤压迸发出来，蔓延至我整个神经，牵动泪腺，让泪水不受控制。 我还能做什么？只能单纯的流泪，用仅有的温暖已经冰冷的身体。 我抱着小希，身上猛地腾起一股火焰，巨大燥烈的火焰蒸腾而起，舔舐着三米高的天花板，瞬间白色的天花就被舔舐成黑色，又被高温窜进改成揉碎的状态，就算是混凝土浇灌也承受不了充满痛苦和愤怒的“炎舞”！ 巨大高温猛烈的抽空周围的空气，我缓缓步出，我要毁灭这里的一切，这个不该存在于世界上的地方毁了我的希望，让我痛苦彷徨。 火光里小希仿佛活过来，晃动的火焰让她表情鲜活起来，但我知道那只是假象。 我顺着门外大理石板路一路朝外走，头顶上日光灯发出破碎的哀嚎，闪烁两下立刻崩裂成粉在被火焰卷集烧灼。 两边的房间无论是做什么的，都被充斥整个通道的火焰冲杀进去，肆虐的冲撞，里面发出悲惨的嚎叫和绝望的“救命”声。 我恍若未闻，行走在火焰里。 青蓝色火焰成为我和小希的保护神，整个通道中除了我和小希都被大火猖狂的凌虐，警铃只不过响了两声就成为余音，没过三秒就在也听不到。 莽撞冲进来的守卫，刚把铁门撞开，一道不规则的火焰豪迈冲出，将首当其冲的三个守卫吞没，然后在惨叫声中化为黑灰。 随即止步的其他守卫仓惶后退，但还是迟了一步，在我意识控制下的火焰，就像有生命似得在空中划出诡异的流光，欢叫着冲出去，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将前来支援的守卫全部拥抱在怀里。 我走已经融化成铁汁的门的时候，一片偌大的空间里，已经是哭爹喊娘惨叫一片，平常手无缚鸡之力的研究员们勇气百倍的朝逃生通道涌去，但狭窄的通道只容几人进出，作为这一片空间里的唯一通道，根本容纳不了那么多人同时逃生。 但就这点小小的希望我都不会留给他们，一道火焰呼啸着冲过，将逃生通道遮掩，发出“噼噼啪啪”的得意狂笑。 两个勇气可嘉穿着白色工作大褂的家伙一头扎进火焰里，里面被焦灼的火焰吞噬包裹，惨叫两声就双双变成飞灰。 这种恐怖的景象立刻让急于逃生的家伙立刻发现火焰的温度远超想象，冒着灼热反身冲回来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更狂野的火焰。 火焰炽热，我眼神冰冷，冷漠的注视着被大火吞噬的一切，无数化学试剂发出爆炸声，现在这种情况下，就算走运偶尔几个没被烧死，迎接他们的也是更凄惨的下场，人类根本无法忍受的高温热辐射，足够轻易让他们变成烤人排。 被活活烤死，也算是痛苦到极限的死法。 半个小时后，我走出基地，迎接我的是漫天的星光。 这是一片地处郊外的废弃工厂，没想到底下别有洞天，卢先生大概是花了不少心思。 我不太明白的是，跟死神合作让他财富等级瞬间提升，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为什么要干这种丧心病狂的事，钱多到他那种程度，其实只是一个数字而已，没多大意义，他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人的心思果然难以揣测，我长叹一口气，这种天气这种时候最适合杀人了。 我抬手一道火焰喷射而出，整个表面幽静的厂房里面埋没在火焰当中。 我亲了亲小希没有温度的脸颊：“小希，我们去报仇！” 第一百一十三章 绝对差距 晚上二点零九分，距离天亮还有四个半小时。 处在极大压力里的卢先生还在犹豫，对今后在不能享受的红灯美酒难以割舍，但做错了事就一定要有惩罚，我用鼓励的目光看着他，但他不争气的手始终处于不能自己的状态，扣动扳机只需要轻轻一下，他都提不起勇气，真让我看扁他。 “是不是要我帮忙？”我提出善意的建议，同时我抱紧小希的手不仅抖了一下。 这是给我狠毒的理由，躺在我怀里的姑娘在也活不过来，如果我放过罪魁祸首，她也不会开心吧。 卢先生长长叹口气，把枪顶住太阳穴，又开始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前后十五分钟这根动作做了几乎十遍。 “只要很小的力量，轻轻扣动扳机要不了多少力气，你一定可以的。”我强调：“你也别想有任何人能救你，就算是周舟来我也会干掉你，你看到的，我怀里的姑娘不想你活下去，免得在有多的人遭罪！” “我要在，你真杀不了他！”院子外面传来周舟自信的声音，短短一句话似在耳边平静的诉说，但他的人还在百米之外，一股诡异的感觉笼罩下来，将我严严实实的困顿在里面，又是该死的领域力量，从这刻起，这个地方就是他做主了。 但小希的血液注入我体内之后，我的身体里发生了让我都惊奇的变化，我没有领域，但有种蠢蠢欲动的力量，从我脑门正中的地方缓缓的发散出来，将我身周笼罩，稳稳的对抗周舟的领域，在这里我可以不用成为他手里的棋子。 “太自信了吧！”有这小小的力量笼罩，无论周舟是如何强大，领域像是惊涛骇浪，我只稳稳的端坐不为所动。 卢先生长长的出了口气，以为周舟来了他就能继续苟延残喘下去，脸上露出快意的笑容，生死之间犹豫了那么久，让他如释重负，看着我的目光鲜活起来，命悬一线的感觉，让他汗水浸湿了衣裳。 而此刻他松了松领带，用胜利者的眼神看我道：“多谢你的婆婆妈妈，才让我有活下去的希望，周先生来了，我不用死，这次该死的轮到你了吧，你放心，我会让他们把你身体留下，毕竟我儿子的仇还是要报的！” “这么自信！”我抓住茶几上的枪指着他的头：“我说了他来你也一样要死！” “算了吧！”周舟人已经到了门口，无声无息的，踏足在他的领域内，他可以任意移动到另一个地方，这就是领域的力量。 ter/ter “算了？”我斜着眼看他，“老子被你们当实验品关了那么久，顺便你葬送小希的命，你说算了就算了？” “当然，我说算了就算了，在我的领域内，我有绝对的力量！”周舟好整以暇的站在门口道：“虽然这个人在我眼里只是一条狗，但是一条很好用的狗，你知道的，留一条命给他，对你也没什么损失！” “他曾经也算是我的狗，但我很讨厌不听话的狗，所以就算你来了他一样要死！”说着，我扣动扳机，子弹义无反顾的钻出枪管，无视领域笼罩的力量，一种特殊的力量附加在子弹上，普通的子弹划出一道清晰看见的纹路，空间居然荡起层层波纹。 “什么？”周舟大吃一惊。 子弹毫不犹豫的钻进卢殿星的胸进他心脏急速的选装中将他身体中枢搅成破碎一团。 我没选择他的脑袋，就是想让他感受一下痛苦，一下子死掉算是便宜他。 卢先生看着自己胸口喷出的血花，刚露出苦笑，我的拳头就重重砸在他脸上，他的脑袋猛的超后折去，发出几乎要脱落的声音。 刚钻出身体的灵魂，刚露出茫然的眼光，就把我一把抓住迅速缩小后，被我抓注装进口袋。 “进步好快！”周舟露出惊奇的表情看我：“怎么做到的？我在你这个年龄还在被人痛揍呢……” “要你管！”这绝对是最强的对手，实力是不是超过莫森大人我不知道，但我绝不是他对手，但就这样放弃他也不会放过我，只有凭着新领悟来的力量，跟他决一死战。 “还是那句话，考虑考虑，跟我去大都会，绝对对你有有好处，没坏处，你这种进步像吃咸菜的角色，如果不能跟我们合作，我会很头疼的！”周舟一脸期盼的看着我。 我不知他心理怎样想，但我绝不会去做修罗走狗，从一开始就不会有这种想法，无论他对我抱有多大的期望，是真心还是假意我都不会考虑，对比起来，我觉得死神虽然也让我有所不满，但至少做的事还算正常，修罗潜藏在血液基本里的不稳定因子随时会成为爆发出来的疯狂潜质，跟一群疯子没区别的家伙，我有什么理由去加入。 “看样子还是拒绝咯！”周舟一脸遗憾，脸上写满“我真的看好你”的样子，仿佛在下最后沉痛的决心。 “不用做出那种表情！”我冷笑道：“我跟你一开始就没理由能和平相处，如果小希没死，念在我不如你的份上，我大概会躲得远远的，自有人对付你，但现在我没有妥协的理由！”我亲吻小希冰冷的脸颊，脑海中突然跳出小希闭上眼睛看着我：“苏墨吻我！”的画面。 电影院里……我们完成了第一次亲吻，现在流淌发出来的画面，钻出记忆就像昨天一样鲜活，但带来的绝不是开心的体验，而是痛入骨髓的回忆。 “哎呀，你让我很为难呢，不过你要知道，就算你现在能在我的领域里行动自如，那也只能说明你变强，而不是我变弱，我要杀你还是能轻易做到，你确信需要用你的生命来挑战我吗？”周舟整整衣领，严肃的看我。 “废话那么多，最多死在这里了不起！”我冷笑。 “你真有勇气，但你绝不会愉快的，跟我战斗你会后悔的，从心眼里的那种！”周舟脸上露出邪异的笑容：“不过我总该给死去的走狗一个交代，基地也被你毁掉，说起来我也恨不得干掉你！” 老实说我虽然力量有所增长，但对于一个相当于s级的修罗，我是根本没把握，两者之间的差距就像天与地那么远，就算我在a级里面出类拔萃，能一个打十个，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但在我们之间根本没有讲和的可能。 就跟我说的一样，最多似在这里，没什么了不起。 我把小希放在沙发上，安静的姑娘至死都没有得到我的回应，那我就用这条命还给你好了。 我亲吻小希冰冷的面颊，回忆我这几天和她相处的日子，在加上仅仅恢复了一点的记忆，就让我带着和你一起的温暖去死吧。 我腾身跃起，周围环绕的奇怪力量对我毫无影响，能在别人的领域里轻而易举的行动，算是超强的进步，大概a级死神里仅有我一人能做到，初次和周舟相见的雨巷里，他是为了试我的实力，并未限制我的行动，当他真正认真的时候，我没逃过一回合的攻击。 这一次呢，我拳头破开空气，劈开缠绕周身的邪异气流，瞬间杀到周舟跟前，“拳炮”结合了“气击”的能力，外加“快意无双”完美结合在一起，绝对是我有史以来最强一拳，这就是我所有勇气和必死信念支撑下去的力量。 轰然巨响。 周舟提起拳头迎上，对我得意的拳头露出鄙视的笑意，强大的领域力量集合这片空间内所有力量与我对抗。 我坚持了不到两秒，巨大的力量用来，我就像是惊涛中的一片树叶，被远远的抛出去，不受控制的装翻家具，碎裂一地。 我的背刚接触地面就一跃而起，令我大吃一惊的是迎接我的是周舟堪比女人的拳头，细皮嫩肉但绝对有力的拳头重重打在我小腹上。 强大的力量钻出我腹部，扩散到每一个细胞，全身上下都是痛的感觉直达脑下垂体，我大叫翻身，两道风刃飞出。 这绝对是阴险的一招，锐利的气旋在出手之前藏在我手心里，趁着翻身的时候猛然丢出，滑破空气，发出尖锐细微的低频声音。 但周舟之是随手一挥，两道风刃就被打成两团空气，毫发无伤。 他身子一动又到了我跟前，对这一招我本来报了极大希望，就算伤不了他，也应该能让他手忙脚乱一下，但结果令我失望。 没有任何花哨，也没有任何招式，只是直来直去的一拳重重揍在我肋骨上，清脆的骨裂声伴随着我的极大的痛苦一同将我击飞出去。 “根本不是对手啊！”我心里慨叹，无论任何技能和招式，在绝对强大的力量面前，根本是毫无用处的花招而已。 我根本就是一个挨打的沙包而已。 第一百一十四章 周舟的能力 但抱着必死决心的我丝毫不稀奇，本来就没希冀能战胜他，只不过是拼命而已，生死之间这时候在我看来，根本无关紧要。 断裂的肋骨限制我的呼吸，每吸一口气都觉得刺痛直达心脏，仿佛内脏也痛的厉害，但我咬着牙提起体内能量，爆裂的火焰猛的迸发出来。 好无准备的周舟仿佛根本不在意，一只手穿过火焰朝我抓来，接着他就发现不对，发出“咦”的一声，意外的惊叫，淡青色火焰居然让的衣袖成为灰烬，缠绕在他手臂上迟迟不肯熄灭。 饶有兴趣的看着缠绕在手臂上的火焰，周舟赞叹，另一手抚过，青色火焰发出不甘心的“啵”的一声熄灭。 “不骗你，你是唯一一个以a级死神就能伤到我的人！很了不起！”他赞叹的说，同时脸上又露出不舍的表情。 “收起你那副表情，让我恶心，你应该去演戏，绝对是最好的演员！”我冷笑看着他，嘴角一丝血流出来，见了鬼了，刚才那一拳打断肋骨，肯定有刺穿内脏，此时我被刺伤的地方就像一团火苗在燃烧，时刻撩拨着痛楚的神经，提醒我应该躲避。 我轻轻捂着肋下，浑身火焰缭绕，其实我已经没什么依仗，枪神的能力虽然犀利，但我用的是普通的枪，就算是灭灵枪加爆金弹对他也没太大意义，“破军刀”更是不知道被丢到那里去，被他抓走的时候，身上的东西都被搜光，这时候大概已经葬身火海了吧，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拼命。 “这么不识相，你浪费我很多口水啊！”周舟斜着眼看我，脸上表情变成“你真不知好歹的样子”。 “那这样，我只好干掉你咯！”周舟揉揉太阳穴，一副很遗憾的表情，“其实我的真看好你，可惜你的固执让我很不高兴，你知道自从一千多年前我超越了修罗的天王级别，就没人敢这样对我说话，也从没对人抱这么大希望，你是第一个，所以我下定决心的时候，你一定得死，否则我没发对自己交代！” “早等着呢，来吧！”我脚底用力，大理石地板碎裂成粉，身子如子弹般犀利射出，抬手成掌，喷出一股灼热暴乱的火焰，不规则的莲花携带暴虐的高温狂乱的朝周舟涌去。 他脸上看不到太多表情，仍然是一副根本不在意的表情，直到火焰到了跟前才伸出手来，隔空一抓，火焰仿佛实体在他身前定格，无论怎么跳动也逃脱不了他有力的手。 “爆！”我大喝，炎舞的变化万千，火焰的形态千万，此刻成为威力绝大的炸弹，猛然爆裂开来。 轰然的巨响后，形成巨大的冲击波浪，我的衣衫被扯的笔直朝后扬起。 这一下…… 应该效果不错吧！ 肆虐的高温顷刻流淌，烟尘过后的周舟第一次用冷的像冰的眼神看我，在这之前我只是他眼中的蝼蚁，像伤他绝无可能，就算现在的情况下，他也之是头发凌乱，西装上到处是焦痕，甚至皮肤上也有被烧灼过的热痕，但这些仅仅连皮外伤都算不上的伤，却让他第一次露出认真的表情。 我能感受到他体内巨大的愤怒正在迅速膨胀。 “我最讨厌的就是搞乱我形象的家伙，没有一个搞乱我形象的家伙能活下来，你！不例外！”周舟眼神里迸发出的愤怒，就像回家看到最爱的女友跟好朋友滚床，却只能无奈的递上那种被羞辱的愤怒。 “这是什么见鬼的理由，果然修罗都是变态的！”我笃定他是血液中不稳定的因子作祟，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愤怒。 其实很难说修罗们的心理状态，有的家伙也许你暴揍他一顿都不会生气，有的却会因为一点点不关心的小事而发出匪夷所思的愤怒，现在周舟就是最好的例子，耐心的劝告和诱导我加入修罗，在我一次次拒绝打算要我的命的时候也是冷静的出手，而此时却因为扰乱形象爆发出变态的愤怒。 出奇的此刻接近死亡的感觉让我分外清醒，能痛快的胡思乱想，大概我内心深处已经放弃抵抗，才开始尽情的乱想。 而我这种表现看在周舟的眼里，大概就是轻视的表现。 “别以为你刚才伤到我，就可以嚣张，凭借那种火焰，想伤到我，还远远不够呢！”说完，周舟轻轻抬脚，就到了我跟前。 周遭空气被他全身充斥着的巨大力量带成巨大的气旋，而我正深处最危险的边缘，仅仅是一个动作就让我有立足不稳的感觉，比起十级大风更狂野的气流卷的我摇摇欲倒。 坚持着不肯倒的我根本是在做无谓的抵抗，下一刻他的手穿过空间，重重打在我胸口，仿佛被急速驶过的高铁撞重，还来不及感受到疼痛，就倒飞了出去，在巨大的惯性中胸口传来撕心裂肺的痛。 好像每一个细胞都被撕裂的感觉，同时充斥在体内又一起爆发，疼痛是刚才的十倍那么多，我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这时候我才感觉地面的实在感，跟我背部接触的一瞬间，地板整个碎掉。 我全身包裹的火焰摇摇晃晃，晃动不安的火苗，我刚打算站起来，一只脚就穿过火焰大力踹在我腰部。 不堪忍受的腰部受不了这种超越以往的怪力，a级的冥王之躯也无法相抗如此怪力吗，腰椎发出几乎折断的痛苦呻吟。 我又贴着地滑了出去。 周舟用力恰到好处，犹如我对付卢殿星的时候一样，每一下都刚好让我无还手之力，又不至于当场死掉，让我尽可能的受到伤害和痛苦，他打定主意要好好折磨我一场，但这些痛苦算什么，身体上在大的苦痛也敌不过我心中苦痛的万一。 此刻我已经做好了死去的准备，反而用平静的眼光看他，只等他要命的一击，就对这个世界说“拜拜！” “到这种时候你还是看不起我吗？”周舟看到我平静的眼神格外不爽，“我会让你知道我真正的能力，就跟卢先生一样，死前最后的绝望，我会让你好好感受，不仅仅是痛苦那么简单！” “？”我看他脸上露出疯狂的神色，我捂着快要窒息的胸口笑道：“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有什么手段尽管来吧！” “比死可怕的事情多的是，我会让你感受到绝望的！”他用脚重重踏在我脸上，用力碾压转动，我只是咬着牙不出声，要说这种侮辱就是死前的绝大痛苦，未免太小看我，虽然我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汉一条，但也有我的坚持，现在生死大事都能抛到一边，这种小小的侮辱算什么。 “这只是开胃菜啊！”周舟冷笑道，他抬起脚看我。 “那不妨来正餐，我迫不及待啊！”我依然是平静的微笑，我的眼睛没看他，只看着在沙发上平静看我的小希。 “不会怪我没本事吧，小希，很快我来陪你！”虽然说着去陪她，但我未免有些怅然，小希的灵魂不知那里去了，根本就没按常规出现，而我这个死过一次的家伙，这次死了就是真的魂飞魄散，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人间冥界都不会在留下半点痕迹，我们没有在相见的日子了，我的心脏抽紧的疼痛。 “真是嘴硬啊！”周舟双手合在一起，大概跟我废话的够久，让他也不耐烦，他浑身缠绕的黑色力量，让我感觉到一种不好的感觉，这种渗入骨髓的寒意夹杂着邪恶的意念，居然慢慢的从我身体渗进去，开始一点点侵蚀我的身体。 并非我所料的拳打脚踢极尽侮辱，却是让我不之所措的手段，我渐渐感觉到我的身体开始麻木，就像大脑失去了控制，根本不听我使唤，虽然我接连遭到重击，但我还没到这种程度吧。 “现在就是让你感受绝望的时候，我的能力是心灵控制，就算我死掉，他也会存在，我下达的命令，就是让你去亲自毁掉那个女孩的尸体！”周舟眼神中开始变得黑暗，黑色瞳孔急速扩张，充满整个眼睛，看起来更加诡异。 “你很在意她啊，就让你亲手毁掉她的尸体，你放心这个过程，你一直会很清醒，怎样，这种是不是你想要的绝望！”他开始“哈哈”大笑，手中怪异的能量渐渐占据我整个身体。 我又惊又怒，想开口说话，却做不到，我大吃一惊，想提动身体里的能量，却一丝也做不到，更别说来一个豪放的自爆了。 “你无论做什么都是我授意下进行，我死掉你也会忠实执行下去，没有任何解决的方法，你好好的体会最后的痛苦，那绝对是你想要的！”周舟脸上笑容带着满足道：“怎么样，开始后悔了吧！” 这一刻我真的感到后悔，我不怕死，可是小希……她完全是被我卷进来的啊，还要我亲手毁去她的尸体，这对我绝对是最大的残忍。 第一百一十五章 记忆 整个身体除了我的大脑，没有一处受我控制，我被黑色的气息钻进身体，颤抖着站起来。 我大叫：“不要！” “你说了不管用啊！”周舟大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黑色气息持续钻进我身体，我的身体活动越来越流畅，已经达到普通正常人的地步，同时我感觉到不受我控制的能力居然在微微流动，但同样也不受我控制，无论我怎样去控制，最后的结果都是徒劳，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朝小希走去。 身体里能量越聚越多，终于达到正常水平，但那不是我想要的，这种程度一击足以让小希的尸体灰飞烟灭，那不是我想要的，残酷的绝望感一下下打击我的心房，没有希望的感觉蔓延看来。 很奇怪，我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但对每一样情绪都感觉那么真切，无论是痛苦还是绝望都从心脏中迸发出来，一点点切割我的心脏，生痛。 果然是最深切的绝望，比死还要可怕的体会，我宁愿一切都没发生过，可怕的控制能力，我成了傀儡，如果跟他的一样，就散我死，也解不了的控制，远比诅咒更来的可恶。 我走到小希跟前，抬起拳头，我大喝道：“不要，求你！” “你不觉得晚了点吗？对我一再表示的好意，你视而不见，现在在开口哀求，没用了，好好体会你人生最痛苦的时刻吧！”周舟“哈哈”大笑起来，我泪水肆意横流的样子喜闻乐见，就像看到全世界最开心的事。 “我不要！”我大喝，脑海迸发出的意识风暴席卷而来，在我脑袋最深处猛的爆发出来，一股强大不可逆转的记忆，将那道阻拦的障壁冲的七零八落，碎裂成粉末，一幅幅画面铺天盖地的占领我记忆中最深刻的地方。 大雨那天的夜晚，我看着睡着的小希哭泣，发下一定要在一起的誓言。 我辛苦努力修炼，终于换来人间一日的奖励，那天我陪着小希走过很多地方，一起吃她爱吃的东西，在游乐园做过山车，炮哥送来玫瑰花和戒指，我亲手为她带上。 依依装成大狗熊给我们拍下温馨甜蜜的照片，小希那么幸福。 落日的山顶，被整片玫瑰花淹没在幸福里的小希，一直到银月学院我得知小希一直看的我，并从未忘记我，我开心的模样。 为了小希，我奔袭千里，大战银月学院修罗，身受重伤，最后终于将小希救出来，古月半怪及时出现，拯救了即将被干掉的我，但接下来是不愉快的体验，我被封印对小希的记忆，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年。 我泪腺迸发出酸楚的泪水，眼泪掉下来，原来一切记忆有幸福有悲伤，我终于想起那份让我铭心刻骨的情感，但面对的却是小希已经冰冷的尸体和亲手毁掉她尸体的命运，我根本无能阻挡。 我就像那天在大雨里一样，一直哭一直哭，眼泪穿过我手掌，滴答打在小希脸上，顺着她光洁的脸庞流下来，就像她也在哭泣一样。 我知道的，你一直没忘，一直没忘记我，所以在有“幸福一天”的咖啡店，才有那种怪味的咖啡，就跟小时候你调的一模一样，既然我死的时候你能看到我，想必沫沫的记忆封印对你也没太大用处，所以你才会一直等着我。 但现在什么用都没有，我记起这一切太晚，我痛恨自己的固执，为什么非要自己来想起你我之间的故事，如果早点听你的，说不定我会快些想起，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绝望。 我被内疚一下下的抽着耳光，痛彻心扉的感觉此刻才真正体会，那种胸口几乎被撕裂的疼痛钻进心房深处，一直在那里搅来搅去，固执的不肯离开，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手掌抬起。 我好难过！ 我记起她最爱传白裙子，我记得她最爱看恐怖片，我记得她最爱吃橙子味冰棒，我记得她最喜欢黄色拉布拉多，我记起了一切，但终归太晚，潮水一般的愧疚痛苦将我掩埋在里面，压的我喘不过气了。 “我就在这里等你！”我记得她坐在银月学院树林里固执等我的样子。 我还记得大雨里我去抢救校车和她战斗到最后时刻，她孤零零挡在我前方，我心脏被这些回忆抽紧，痛的我呼吸不过来。 “好痛！”我大叫着，一拳击下，这一拳是我全身的力量，能量一波波的涌起来朝我拳头灌注，虽然比不我自己最强的一拳，但足以让小希筋骨折断。 我绝望的闭上眼睛，心理痛苦后悔，恨不得立刻死去，但现在我连最基本的行动都做不到，又怎么能阻止自己犯错。 “好戏开场了！”周舟疯狂的大笑，在我身后推波助澜。 这绝对是最痛苦的人生，我的拳头落下，击中小希的身体，我全身细胞都抽紧，强力压抑的心疼蔓延全身，有只手狠狠攥住我心脏，使劲压榨我潜藏的每一分悲伤。 我不忍心看到小希支离破碎的模样，闭上眼睛。 倾尽全力的一拳击下，但我意料的感觉并没发生，拳头砸下的地方触手却是一片柔和的感觉，并没有筋骨断折的声音，有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我尝试睁开眼睛，发现小希的身体被一层柔和的光笼罩着，我的拳头停留在光罩里面，陷入一寸，但对彼此都没有伤害，死掉都不忍心伤害我吗？我的眼泪又开始流，有难过也有开心。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想起小希从开始就能看到鬼魂状态的我，又能让沫沫引以为傲的记忆封印失效，同时她的身体里血液具有让我能提升的巨大力量。 我的眼中放出希望的光，这一切都说明小希绝不简单，一定有些是什么我不知道的，她自己大概也不知道与众不同。 小希死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她的灵魂飘起，那说明什么？说明她根本没死，只是进入一种奇怪的状态。 我心中一下变的明亮起来，小希没死，这个念头占据我身体的每一寸，痛苦和愧疚都被希望填满。 “搞什么？”身后的周舟也愣掉，这种前所未见的情况始料未及，让他也百思不得其解，声音里带着疑惑。 他踩着疑惑的脚步走到跟前，我看到他那张让我厌恶的脸贴近小希身上笼罩的光芒，仔细看着，甚至伸手去触摸那个保护小希的光找4 但他的手指刚接触到光罩就像是被高温灼伤，腾起一股青烟，夹杂着肉被烧焦的气味。 他大叫一声，直甩着自己的手，在看时，发现指尖表面已经被烧焦，似乎那道光的温度比我的炎舞的温度高的多。 “给我用力打！”周舟对着无能为力的我大喝。 我不由自主的提起拳头，猛的一拳又打在光罩上，仿佛打在厚厚的海绵上，一层层的力量被吸收掉，但里面的小希毫发无伤。 “继续，不要停！”看我没有受伤，周舟气急败坏的下令。 我一拳又一拳倾力做着无用功，每一拳都用尽全力，慢慢的甚至用上了“拳炮”和“气击”的力量，那道光罩发出剧烈的抖动，执意不肯伤害我只能持续接受我奋力的击打。 “不要！”就算世界上最坚固的护罩也敌不过我一拳又一拳的持续击打，当光罩能量耗尽的时候，就是悲剧发生的时候。 “快点醒来啊，小希！”我流着泪一拳猛砸在光罩上，光芒发出一丝错乱的波动，整个光罩显得黯淡起来，我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强力无情连续的击打，光罩显得力不从心，不肯伤害我的硬受这种打击，我每一拳打在光罩上就像痛打在我心脏上，我刚浮起的希望又一点点的沉下去，那种看到希望就被他脱手溜走的感觉，让我自责不已。 “我真是没用！”我痛哭流涕，浮起的希望被我亲手一拳拳的打碎，光罩发出狂乱的抖动，在要几下，大概就会碎裂掉，那时候让我后悔一生的事情一定会发生。 “快点醒来啊，小希，求你！”我绝望的大喊，猛的一拳击下，我的拳头发出用力过猛，错愕的这段声，痛苦的感觉传来，我却大喜过望，断折的胳膊怎么可能在打出有力的拳头，这下说不定就能改变结果。 “真是没用！”周舟在身后鄙夷的说，看不起我打光罩打到手腕骨折：“不过你别想的太好，你这种小伤，我分分钟都可以治好，你就加油吧！” 周舟说完，我的手臂骨折的地方居然被一层黑色气息缠绕着，一种清凉但绝不正常的能量钻进去，快速的修复我受伤的地方，那种麻痒的感觉传来，我的胳膊居然没到十秒钟就回复到最佳状态。 我难道真逃不过这场悲剧吗？就连手臂断折也不受自己控制的飞速长好，一点点的磨灭希望，我只期望小希能快点醒过来，不论她怎么样，我都不想承受这种正常人无法承受的折磨，我会疯掉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记忆 整个身体除了我的大脑，没有一处受我控制，我被黑色的气息钻进身体，颤抖着站起来。 我大叫：“不要！” “你说了不管用啊！”周舟大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黑色气息持续钻进我身体，我的身体活动越来越流畅，已经达到普通正常人的地步，同时我感觉到不受我控制的能力居然在微微流动，但同样也不受我控制，无论我怎样去控制，最后的结果都是徒劳，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朝小希走去。 身体里能量越聚越多，终于达到正常水平，但那不是我想要的，这种程度一击足以让小希的尸体灰飞烟灭，那不是我想要的，残酷的绝望感一下下打击我的心房，没有希望的感觉蔓延看来。 很奇怪，我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但对每一样情绪都感觉那么真切，无论是痛苦还是绝望都从心脏中迸发出来，一点点切割我的心脏，生痛。 果然是最深切的绝望，比死还要可怕的体会，我宁愿一切都没发生过，可怕的控制能力，我成了傀儡，如果跟他的一样，就散我死，也解不了的控制，远比诅咒更来的可恶。 我走到小希跟前，抬起拳头，我大喝道：“不要，求你！” “你不觉得晚了点吗？对我一再表示的好意，你视而不见，现在在开口哀求，没用了，好好体会你人生最痛苦的时刻吧！”周舟“哈哈”大笑起来，我泪水肆意横流的样子喜闻乐见，就像看到全世界最开心的事。 “我不要！”我大喝，脑海迸发出的意识风暴席卷而来，在我脑袋最深处猛的爆发出来，一股强大不可逆转的记忆，将那道阻拦的障壁冲的七零八落，碎裂成粉末，一幅幅画面铺天盖地的占领我记忆中最深刻的地方。 大雨那天的夜晚，我看着睡着的小希哭泣，发下一定要在一起的誓言。 我辛苦努力修炼，终于换来人间一日的奖励，那天我陪着小希走过很多地方，一起吃她爱吃的东西，在游乐园做过山车，炮哥送来玫瑰花和戒指，我亲手为她带上。 依依装成大狗熊给我们拍下温馨甜蜜的照片，小希那么幸福。 落日的山顶，被整片玫瑰花淹没在幸福里的小希，一直到银月学院我得知小希一直看的我，并从未忘记我，我开心的模样。 为了小希，我奔袭千里，大战银月学院修罗，身受重伤，最后终于将小希救出来，古月半怪及时出现，拯救了即将被干掉的我，但接下来是不愉快的体验，我被封印对小希的记忆，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年。 我泪腺迸发出酸楚的泪水，眼泪掉下来，原来一切记忆有幸福有悲伤，我终于想起那份让我铭心刻骨的情感，但面对的却是小希已经冰冷的尸体和亲手毁掉她尸体的命运，我根本无能阻挡。 我就像那天在大雨里一样，一直哭一直哭，眼泪穿过我手掌，滴答打在小希脸上，顺着她光洁的脸庞流下来，就像她也在哭泣一样。 我知道的，你一直没忘，一直没忘记我，所以在有“幸福一天”的咖啡店，才有那种怪味的咖啡，就跟小时候你调的一模一样，既然我死的时候你能看到我，想必沫沫的记忆封印对你也没太大用处，所以你才会一直等着我。 但现在什么用都没有，我记起这一切太晚，我痛恨自己的固执，为什么非要自己来想起你我之间的故事，如果早点听你的，说不定我会快些想起，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绝望。 我被内疚一下下的抽着耳光，痛彻心扉的感觉此刻才真正体会，那种胸口几乎被撕裂的疼痛钻进心房深处，一直在那里搅来搅去，固执的不肯离开，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手掌抬起。 我好难过！ 我记起她最爱传白裙子，我记得她最爱看恐怖片，我记得她最爱吃橙子味冰棒，我记得她最喜欢黄色拉布拉多，我记起了一切，但终归太晚，潮水一般的愧疚痛苦将我掩埋在里面，压的我喘不过气了。 “我就在这里等你！”我记得她坐在银月学院树林里固执等我的样子。 我还记得大雨里我去抢救校车和她战斗到最后时刻，她孤零零挡在我前方，我心脏被这些回忆抽紧，痛的我呼吸不过来。 “好痛！”我大叫着，一拳击下，这一拳是我全身的力量，能量一波波的涌起来朝我拳头灌注，虽然比不我自己最强的一拳，但足以让小希筋骨折断。 我绝望的闭上眼睛，心理痛苦后悔，恨不得立刻死去，但现在我连最基本的行动都做不到，又怎么能阻止自己犯错。 “好戏开场了！”周舟疯狂的大笑，在我身后推波助澜。 这绝对是最痛苦的人生，我的拳头落下，击中小希的身体，我全身细胞都抽紧，强力压抑的心疼蔓延全身，有只手狠狠攥住我心脏，使劲压榨我潜藏的每一分悲伤。 我不忍心看到小希支离破碎的模样，闭上眼睛。 倾尽全力的一拳击下，但我意料的感觉并没发生，拳头砸下的地方触手却是一片柔和的感觉，并没有筋骨断折的声音，有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我尝试睁开眼睛，发现小希的身体被一层柔和的光笼罩着，我的拳头停留在光罩里面，陷入一寸，但对彼此都没有伤害，死掉都不忍心伤害我吗？我的眼泪又开始流，有难过也有开心。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想起小希从开始就能看到鬼魂状态的我，又能让沫沫引以为傲的记忆封印失效，同时她的身体里血液具有让我能提升的巨大力量。 我的眼中放出希望的光，这一切都说明小希绝不简单，一定有些是什么我不知道的，她自己大概也不知道与众不同。 小希死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她的灵魂飘起，那说明什么？说明她根本没死，只是进入一种奇怪的状态。 我心中一下变的明亮起来，小希没死，这个念头占据我身体的每一寸，痛苦和愧疚都被希望填满。 “搞什么？”身后的周舟也愣掉，这种前所未见的情况始料未及，让他也百思不得其解，声音里带着疑惑。 他踩着疑惑的脚步走到跟前，我看到他那张让我厌恶的脸贴近小希身上笼罩的光芒，仔细看着，甚至伸手去触摸那个保护小希的光找4 但他的手指刚接触到光罩就像是被高温灼伤，腾起一股青烟，夹杂着肉被烧焦的气味。 他大叫一声，直甩着自己的手，在看时，发现指尖表面已经被烧焦，似乎那道光的温度比我的炎舞的温度高的多。 “给我用力打！”周舟对着无能为力的我大喝。 我不由自主的提起拳头，猛的一拳又打在光罩上，仿佛打在厚厚的海绵上，一层层的力量被吸收掉，但里面的小希毫发无伤。 “继续，不要停！”看我没有受伤，周舟气急败坏的下令。 我一拳又一拳倾力做着无用功，每一拳都用尽全力，慢慢的甚至用上了“拳炮”和“气击”的力量，那道光罩发出剧烈的抖动，执意不肯伤害我只能持续接受我奋力的击打。 “不要！”就算世界上最坚固的护罩也敌不过我一拳又一拳的持续击打，当光罩能量耗尽的时候，就是悲剧发生的时候。 “快点醒来啊，小希！”我流着泪一拳猛砸在光罩上，光芒发出一丝错乱的波动，整个光罩显得黯淡起来，我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强力无情连续的击打，光罩显得力不从心，不肯伤害我的硬受这种打击，我每一拳打在光罩上就像痛打在我心脏上，我刚浮起的希望又一点点的沉下去，那种看到希望就被他脱手溜走的感觉，让我自责不已。 “我真是没用！”我痛哭流涕，浮起的希望被我亲手一拳拳的打碎，光罩发出狂乱的抖动，在要几下，大概就会碎裂掉，那时候让我后悔一生的事情一定会发生。 “快点醒来啊，小希，求你！”我绝望的大喊，猛的一拳击下，我的拳头发出用力过猛，错愕的这段声，痛苦的感觉传来，我却大喜过望，断折的胳膊怎么可能在打出有力的拳头，这下说不定就能改变结果。 “真是没用！”周舟在身后鄙夷的说，看不起我打光罩打到手腕骨折：“不过你别想的太好，你这种小伤，我分分钟都可以治好，你就加油吧！” 周舟说完，我的手臂骨折的地方居然被一层黑色气息缠绕着，一种清凉但绝不正常的能量钻进去，快速的修复我受伤的地方，那种麻痒的感觉传来，我的胳膊居然没到十秒钟就回复到最佳状态。 我难道真逃不过这场悲剧吗？就连手臂断折也不受自己控制的飞速长好，一点点的磨灭希望，我只期望小希能快点醒过来，不论她怎么样，我都不想承受这种正常人无法承受的折磨，我会疯掉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神皇觉醒 铺天盖地的悔痛像黑色的龙卷风将我淹没其中，但不受控制的我依然执着的一拳又一拳击打着我的希望，光罩色泽黯淡，现在每一拳击打在上面，都会发出快要承受不了的哀鸣，不停剧烈颤抖的光罩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眼看着光罩已经出现裂纹，我却无计可施。 小希还没醒来，我最后的希望又快变成绝望。 我泪眼看到小希的眼皮微微动了动，她的脸色比起刚才更加苍白，我不知是好是坏，只能大喊：“小希……我记起来了！快点醒来，我们要一起去养黄色的拉布拉多！” 这一瞬间，光罩四散破碎，无数流光像是飞舞的萤火虫流舞，散入周遭的空气中慢慢的消失，但小希还没醒来，她的眼皮快速抖动，好像睡梦中的人将要醒来，努力挣扎在噩梦中，只差一点点啊。 我额头冷汗飚车，拳头落下。 这一次没有奇迹发生，我的拳头接触到小希柔软的身体，虽然我感受到生机的热量，但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惊怒之下，气急冲心，一口鲜血喷出来，全喷到小希洁白的长裙上，像是一朵盛开的花。 被我击中的小希脸上发出痛苦的表情，也是一张口，鲜血喷出来，喷到我脸上，痛楚的神色显而易见，但我没听到骨骼和内脏破裂的声音，不知是不是我太紧张，没听到，我额头冷汗飙出来。 与此同时，小希的眼睛突然睁开，那深邃的目光犹如涌动的星空照射进我脑海里，我一拳打下，被她温柔的小手抓住，她嘴角带着鲜血道：“辛苦你了，阿墨，剩下的事交给我！”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但也看出她的不平常，脸色虽然还是苍白的颜色，但一种君临天下的气质悠然而生，看我的目光温柔又爱怜，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紧紧束缚，无论怎么挣扎也没用。 她看着我一笑，转过头看周舟的时候，眼神里的冰冷瞬间让整个空间里的空气凝结，但不知如何包裹着我的气息始终柔和温暖，就像那天在雨夜里，她挽着我胳膊的时候，那么温馨动人。 “你到底是谁？”周助的眼神绝不正常，里面带着的惧怕无可掩饰的表露出来，向来以风度著称，爱惜自己外表的周舟此刻脸上带着看到鬼的表情，整个身体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内心里的不平静。 “我是谁你不知道吗？”小希带着浅笑，笑容传达出的却绝不是笑意，一股股冰冷的气息从她身上涌出来。 我听到玻璃碎裂一般的声音，一股清新的空气涌进来，一直压抑在身边的属于周舟的领域气息骤然消失，烟流云散，去的干净。 我大吃一惊，这是什么状态，没看到小希有任何动作，周舟赖以制敌的领域不堪一击，这种超过s级的力量属于什么。 周舟冷汗一滴滴落在地上，脸上已经失去了自信，根本不敢看小希的眼睛，低垂下的头颅沉重的像是失去了力气的支撑，垂头丧气是此刻最好的形容，甚至他额头青筋暴跳的细微动静都被放大在我眼里。 “给你个机会！”小希站在那里像仙女，白色的长裙上除了我喷出的鲜血外，一尘不染，我知道那不是她不想去掉，那是因为舍不得，因为是我的血，所以她才保留。 “什么？”周舟抬眼小心的看了一眼小希。 “解除他的心灵控制，我给你一条生路！”小希平静的说：“你的心灵控制术很特殊，我解除的话需要太多时间，既然我苏醒了，那就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我没这个时间！” “太多事情？”听到这里，周舟脸上肌肉跳动，猛烈的咬着牙齿道：“你有什么太多事情？你告诉我，是在和你的守护天王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双宿双飞？不问世事？你知道这么多年来修罗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我们像丧家之犬一样，躲在大都会里，不敢出来，人间冥界死神到处追杀我们，就算是隐藏再好，在强大的修罗也难逃追杀，你无数次转世轮回，可想过你的族人？我的神皇大人！” 周舟最后的话一字一句咬着牙齿吐出来，我脑袋像是被一万颗核弹犁过，全是不可思议的沟壑，内心的震动无法言喻，看起来清秀可人，内心又执拗的小希竟是修罗神皇，这位最高深的存在我一直以为是个男人，没想到是个女性，而且就是我一直深恋爱着的小希。 难过她可以看到死神，难怪沫沫的记忆封印对她毫无作用，前二十三年来，她内心深处的自己一直未曾觉醒，冥冥之中一道斩不断的线将我俩连接在一起，成为我最深的牵绊和挂念，我是冥王后裔，无论我愿不愿意都会成为神皇的守护者。 我感觉命运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控制着，我们这些在正常人眼里不可思议的家伙，都只是这只手底下随意拨弄的玩偶，根本无法预料自己的命运。 “知道我是神皇，那还不接触他的心灵控制，你该知道周舟，我虽然才觉醒，但我想杀你根本废不了太大力气！”小希冷漠的看着周舟，嘴角带着自信的微笑。 “我知道，谁叫你血统天生就比我们高贵，谁叫你的能力是‘无限轮回’，每一次死亡对你来说就是一次历练，再次醒来的时候会更强大，可是神皇大人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忍心看着你的族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在一旁无动于衷，我们修罗只有大都会了，等到那天莫森那个疯子突破s级，你认为我们还有活路吗？”周舟声嘶力竭的大吼。 “那是你们自己造下的罪孽自己承受，在时光的长河里，没有任何一个疯狂的种族能延续下去，就算一时得志，最终也会消亡，我曾经说过要和人类鬼魂和平相处，可是你们呢？人肉就是你们最大的爱好吗？几千年都戒不掉，哪怕你们快被打压的喘不过气来，也要嗜好那恶心的一口吗？你看看你，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让我恶心！”小希轻轻扬起下巴，像是训斥一条狗一样训斥周舟。 “好一个恶心，我知道你是修罗里的异类，从小就没吃过一口人肉，但你被死神围攻，莫森杀掉冥王，又杀掉你，这种仇恨算是刻骨吧，你难道不想报仇？你就咽得下这口气！”周舟采用另一种方法试图说服小希。 “根本不需要你操心，我不想死，没人能杀死我，莫森加上所有的死神也不行，当年是因为冥王死掉，我才陪他一同转世，修罗也好，人类也好，鬼魂也好，其实除了血管里的血液有所不同，有什么区别，你们所谓的古老的传统，贵族的习惯，都只是修罗的恶习，改不掉是没有未来的！”小希怅然的说着，说是不在乎修罗一族，但毕竟曾经身为修罗族的王者，我相信她心里对修罗族还是有感情的，毕竟那是她的种族。 我心理涌起可怕的念头，两个人的对话像是狂野交战的两国，巨大的信息量在我脑海里流过，从他们的言语里我不断的推测，我大概就是冥王的转世。 是那么巧合，还是什么东西的刻意安排，还是可怕的命运在幽暗的背后作祟，我冷汗不停的掉下来。 这种推断很可能是真的，我前后思绪整理了回忆中的片段，发现这是最靠谱的推论，厌恶种族争斗的修罗神皇，带着有共同理念的冥王离开修罗族，然后被一次次的杀害，凭借她强大的力量，让两人一起转世在再一起，很平淡的故事，但内里掩藏里多少惊心动魄的伏笔，我一无所知。 我回忆里没有关于前世或者前前世的记忆，我只能胡思乱想，但有一点我相信一万年都不会变，无论小希是神皇也好，是修罗也好，我都会一直陪着她一直到最后，就算是死去也没关系。 有这种确定的决心我不再想太多东西，前世的事情跟我无关，反正我没有记忆，无论悲喜欢歌，那都成为往事，就算在伤心的记忆，也有结束的时候，这一世我亏欠她太多，要好好补偿她。 “你可以回来，你的力量足以改变修罗族的一切，当他们改掉那些恶习，你就可以和死神展开谈判，让整个修罗族融入到这个世界里面去！”周舟颤抖着声音不死心。 “算了吧，我做过努力，修罗族让我太伤心，我对他们也不报希望，包括你，说的冠冕堂皇不也没改掉吃人的恶习吗？对于从骨子里渗透的习惯，没有决心和毅力去改变，又一直抓着往日的荣光不放的种族，我不报任何希望！我只想和陪着我的人过平静的日子！” 说道这里，小希转头看我，眼里露出温柔的目光，一丝一缕的把我的心紧紧捆绑在一起，在也不会分开，我看的到她眼里温柔的决心。 第一百一十七章 终生心灵控制 关于爱情的一百种看法里，我大概和小希是一样，我们只需要安静的在一个地方温馨的度过一辈子就好，为了这个看起来不算宏伟的目标，我们历尽那么多苦难，天知道上辈子和从前的世界里我们受过多少无妄。 但我坚信这一辈子，我们一定会好好的在一起，微温的暖意流淌过心间，看着小希如水的目光，我无比满足，好多事情到了现在其实也就很明显，但我们就是要在一起，谁也不能阻挡，到这个时候，就散死也要死在一起。 我还记得在基地里，小希无声的告诉我“要活下去，我爱你！”的时候，瞬间又牵动我的泪腺，这次可不是悲伤，而是“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感情”感动的泪水，我们的感情真的太多磨难，但终于我们能在一起了。 看到我们两个柔情蜜意的对望，周舟大概是感到绝望：“神皇陛下，你就真的不把你的子民放在心上吗？为了这个无关的男人宁愿庸碌的过一辈子，眼睁睁看你的种族灰飞烟灭也不后悔吗？” “我的种族，除了在干掉初代神皇的时候，你们那个把我当作你们的神皇了？我所有的意见你们都是否决，长老团的老家伙只知道抱着墨守成规的规矩形势，如果这样我当初干掉初代神皇干什么？他那么爱吃人，应该更让你们满意吧！为什么你们还要帮我宰掉他？说起来，我本来就没打算当这个神皇，还不是你们硬推上去！”小希冷厉的看了周舟一眼：“我的数次转世都被你们故意将消息泄漏给死神，恨不得我早死，怎么，现在到危机存亡的时刻，又想到我了？我才不要当冤大头呢！” “那时候都是我们错！”周舟说着跪下，冷汗流下道：“神皇大人，如果这次你带着冥王大人一起回去，一定能将大都会荡清，在加上我们的配合，重新成为修罗的共主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到时候你可以用铁腕手段肃清修罗……” “不用说了，我只有小小的愿望，跟苏墨一起安静的走完这辈子，无论是你们还是死神都别来打扰，我们转世了那么多次，没一次有好结果，这次算我求你们，放过我们好吗？我们有什么野心，修罗族如果被从冥界抹去，那就是这个种族已经不适合在存在与世间，一切都让老天爷做决定好了！”小希说的斩钉截铁，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看起来那么久的阻隔已经让她厌倦，一次次的忍让，换来的是步步紧逼。 “我不想在为了别人而活，这辈子我一定要为自己好好的活，我和苏墨不会参与你们的事，你们打生打死，跟我们没关系，但要来打扰我们，我会毫不犹豫的干掉你们，听明白了吗？”小希说到最后声色俱厉。 空气中是紧张的沉默，周舟脸色上变得绝望，脸色变得煞白，痛苦的表情显而易见。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也许让修罗重新站起来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而远超他们强大的修罗神皇是他们的唯一希望，但到这种时候，却被无情的拒绝，心情糟糕的程度可想而知。 沉默了半晌后，周舟抬起脸我看到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目光，只听他道：“神皇大人，你的决定让我很寒心啊，果然女人是不适合当神皇的！那么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我就给你一个最好的礼物吧！” 说完周舟的手抬起来，身体里突如其来的爆发出强大的黑色力量，以极快的速度冲着我而来。 “你敢！”小希大急，身子一晃就到了我跟前，但为时已晚，他白皙的手掌只挡住一半黑色气息，另一半全部钻进我身体。 ter/ter 我不由自主的感到浑身冰冷，那种几乎要让我冻僵的邪恶感觉，快速侵蚀我的身体。 “糟糕！”我心中大惊，那种不受我控制的感觉又来了。 “你找死！”小希怒斥。 “找死？我是在找死，刚才苏墨那一拳让你受伤不轻吧，在加上你刚刚醒来，对本身的力量控制并没达到最佳程度，所以我送你这份大礼，终身心灵控制，我对他下达的命令就是杀死你，直到你们一方死亡为止，怎么样，我的神皇大人，这个大礼包还可以吧！”周舟脸上露出疯狂的神色，那还有半点风度。 “周舟，你根本不知道我们的感情，生死之间的阻隔在我们之间已经看淡，有些事情，大概是你这种人不能明白的，既然你这么快赶着死，我就成全你！”小希身周突然扬起一阵微风，裙角微微摆动，但一种大的足以让人心悸的力量迸发出来，让人产生无可抵抗的感觉。 周舟大喝一声，西装四分五裂，同样强大的力量在他身体上涌现，他要做最后的抵抗，他不是束手就擒的那种人，在机上他刚才分析的几点，小希现在绝对是可以对抗的时候，所以他要做最后的挣扎。 但他认为能抵挡的强大力量在刚刚聚集的时候，就已经成为泡影，全数散开，消失的无影无踪婆。 小希白色的裙角在我眼中穿过一角余光，已经到了周舟跟前，纤纤玉手伸出，轻而易举的按在周舟的胸膛上，诡异的力量看起来并不强大，但我却看到周舟喷着血倒飞出去，“砰！”的一声撞破墙壁，倒在院子里的大雨中。 “神皇不止这点力量吧！”周舟躺在雨水里“哈哈”大笑起来：“你跟全盛时期根本没的比，还不到最佳状态的百分之一，一掌居然打不死我，我的终身心灵控制你肯定解不了！” 周舟一身泥水，十分狼狈，浑身流露出一种颓败的气息。但他却看起来很高兴，血液里的狂躁因子成为他疯狂的理由，也让他失去了理智，赌上性命也要让人不开心的决心，也要造成我们之间的阻隔。 “你会死！”小希目露寒光，我从背后看到她身子在微微颤抖，果然周舟说的没错，刚才那一下，让她耗费了大量的能量和体力了，她不是最佳状态，还毫无防护的被我一拳打中，那一拳才是最大的伤害吧。 我心脏颤抖起来，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现在这种程度，难道又是不可逆转的悲剧吗？我们之间为什么这么多阻隔呢！我心里一点点的往下沉下去。 “我死你们也好不了，反正修罗族未来也没什么希望，我何必活着看修罗族覆灭呢，你太冷酷了，白白拥有这种高贵的血统，简直是浪费，多少年来修罗族就在你的不管不问之下，慢慢走向覆灭，虽然我们对不起你，但你看着修罗族覆灭也是罪无可赦，所以让你痛苦下去是我最大的心愿啊！”周舟“哈哈”大笑，状若疯狂，根本不顾雨水淋漓，泥浆满地，料定今日必死的他，已经毫无顾及了。 “像你这种人，根本不明白宁愿为他人而死的意义，你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就算你不停的在考虑修罗族未来的命运，其实也只是怕有一天失去无数人对你的供奉，害怕失去自己的性命，我跟苏墨之间的感情，你这种人根本不明白！”小希看着大雨，伸出白皙的手掌放在雨里，任雨水滴在她手掌上，溅起四散的水花。 “你这辈子可有爱过，可有过为了别人宁愿去死的坚持，可有个人为了你愿意不顾一切？周舟，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只是只有高高在上才是幸福，最幸福的事就是能跟自己喜欢的人粗茶淡饭，安静的互相扶持一生，无怨无悔，就算即刻死掉也是幸福的，我带着这种幸福连续死了四次，你根本不明白，你的人生根本就是不完全的，你的自私让你永远也体会不到那种互相喜欢的幸福！”小希嘴角带着笑意，任雨水从她手掌温柔的滑下，她就像雨水里最皎洁的那朵花，这刻填满我心中，在无丝毫缝隙。 “所以，你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必要！”小希一翻手，手心里聚集的雨水朝外一甩，几十滴水滴发出刺破空气的锐利尖啸，朝周舟激射而去。 尚有行动能力的周舟抬手想抵挡，那些雨水却比穿透力最强的子弹还要强，轻而易举的穿透他的胳膊，上面冒出密集的血洞。 他的手颓然放下来，脸上全是雨滴大小的孔洞，做起来的上半身朝后躺下，溅起一滴泥水，一双眼睛迷茫的看着天空，不知死前在想些什么，小希的话不知有没有触动他心灵深处的某些东西，让他死前有所明悟。 两千三百年寿命的超强高手，却虚度了许多光阴，不知有知觉的话他后不后悔，但我想他不会后悔，有些事在我们看来完全是没有必要，但在这些人看起来比生命更重要，只不过我们彼此对幸福的理解不同罢了。 外面的大雨淅淅沥沥的下，房间里只剩我和小希两个人，杀掉周舟的小希迟迟不转过身来，我看到她的肩膀在微微的颤抖，幸好我的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否则我这时候说不定会不可遏止的从身后攻击她。 第一百一十八章 自私的人更幸福 “我的样子是不是很可怕！”低着头的小希低声啜泣着，不肯转过头来。 虽然我的身体无法做主，还好说话没问题，能完整表达我此刻的心情。 “胡思乱想干嘛！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最想要的模样，不管是修罗还是人类，都是我心里最爱的哪一位，有些事认定了就不会变，你为我受了那么多的苦，干嘛说这种话，在我心里无论你是什么模样，都是我最爱的小希，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这点没什么能改变！”我坚定的说，有些事认定了一万年都不会变，不管我是不是冥王，小希是不是修罗神皇，都不能改变，不能阻挡。 “你说的是真的吗？”小希声音变得欢快起来，转过头来，用满含雾气的眼睛看着我，不过轻轻一瞥，我不用看清，都能感受的到眼里那种柔情蜜意，就像我们一起最幸福的时候一样，只要能和小希一起，任何时候都是最幸福的时候。 每一秒都是！ “那最好了！”小希走到我身边，握住我颤抖不已的手，另一手手轻抚我的脸，“幸亏我们都醒过来，在要错过，我会后悔死的！” “只要我活着，都会陪着你！”我毫不犹豫的说。 我看着小希的眼睛，过度的思念让她的精神并不是很好，大概还有刚才我那一拳造成的伤害，让她的神色看起来有些萎靡，或者还有不得不杀死对手造成心底的冲击，小希是个善良的女孩，无论她的记忆里有多少杀人的记忆，但这一世她就是我心里那个怕听见打雷下雨的傻女孩，这时候他亲手干掉一个人，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心里一定的很怕的吧。 我有点痛恨自己！中了那种见鬼的能力，不能伸出手来将小希拥抱在我怀里，亲亲的吻她，告诉她我一直最爱她。 但现在是有办法的吧！ 我刚想到这里，小希就喷出一口鲜血，精神更加萎靡。 我大吃一惊：“小希，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看到我惶急的声音，小希摇摇头说：“没事的，放心吧，我可是修罗神皇呢，这点伤算不了什么，不管它也会很快痊愈，倒是你该怎么办，我不能一直这样绑着你，可是不接触心灵控制，你就会一直对我发动攻击啊！”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但任何能力都有个时限，最笨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大概就是等时间慢慢流淌，将这种能力弱化后，自然解除，时间是力量是谁也抵挡不了的能力。 “等！只有这种办法，时间久了，慢慢就会解掉，无论是一年还是十年我都能忍！”我坚持着说。 “你不知道的！”小希摇摇头说：“周舟这种级别，用生命施展的能力，持续的时间特别长，远不是十年能解决，他的寿命有两千三百年，你大概会被这种能力控制两千三百年，这就是我最头疼的地方，因为我现在也没更好的办法解决！” “两千三百年？”我失声叫了出来，这特么的没个尽头，我活大概都活不了那么久，那岂不是说我以后就是人棍一条，什么都干不了，只能呆呆的这样一辈子到老死。 “而且，我刚才受了伤，又强行用体内的能量杀掉了周舟，虽然不至于致命，但短期内不能使用能力，所以也束缚不了你多少时间！”她将温暖的脸庞贴在我胸膛上，轻轻的说，语气里满是遗憾和不舍，我有不详的预感。 “难道没别的办法吗？”我冷汗流出来，小希的内心绝不像她外表那样柔弱，在她清丽可人的外表下，内心中的执着是最猛烈的火山，对感情的坚持就可以看出来，绝对不是那种说放手就放手的人。 “有，两种方法！”小希说。 “有两种那么多，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强笑起来，我知道这两种方法绝不简单，要不然小希也不会这么为难，但我只能用轻松的语调让她不那么紧张难过。 我心理拼命的大喊，一定不要是做不到的方法，否则我这辈子都不可以原谅自己，我和小希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我好不容易在记起了自己的记忆，但老天在跟我做对吗？一定要让我和小希不停的在两难的选择中游走。 “两种方法都不好，一种是挖掉你的双眼，看不到我自然不会在攻击我，第二种就是我死掉，心灵控制自动解除，你想选哪一种！”小希抬脸看着我，我们那么近，近的互相能闻到彼此的呼吸，看到她清澈明媚的眼睛，我的心脏就像是被最温暖的手掌轻轻拂动。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我立刻回答：“挖掉我的眼睛，我能记得住你的样子，无论如何我也不会丢了你，况且，你忘记了我有一百只冥王之眼，这双眼睛对我来说是多余啦，只要你不觉得我难看就好，也没关系，我会经常带上太阳镜，那样就看不出来了，我看起来也冷酷一点对吧！” 我自顾自滔滔不绝的说着，我所选择的方法绝对是最佳选择，我能毁掉一双眼睛而不影响视力，这是我最佳长处，这样小希也不会受到伤害，我们也能在一起，岂不是皆大欢喜，况且我想小希一定不会嫌弃瞎了眼睛的我。 小希的眼眶迅速溢出满眼泪水，痴痴的看着我：“阿墨，你干嘛对我那么好？我有什么值得你这样，你的眼睛真好看，我不舍得毁掉，让你变成瞎子，不如让我去死！” “别怎样小希，你知道的，我没了双眼没关系，你对我那么好，一直等我，我只是为你做一次而已，就这么决定好吗？”我急切的劝道。 “阿墨，说起来你真是个记忆很差的家伙呢！”小希就这样抱着我，我能感到她把我抱的好紧好紧，就像想把我印刻进她的身体里，就像要一下抱够这一辈的时间，我们太久没拥抱了，那种两个人之间的爱意和温馨许久没感觉到了。 “怎么说呢！”我语气之间不知不觉的变得温柔起来，这种时候享受难得的温馨，干脆现困难的抉择丢到一边去好了。 “你记不起前几世的事啊，其实也不能算你记忆不好，因为你的转世轮回都是我分出的能力帮助，才能转世，所以功效比我自己就差点，前几辈子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你一直是陪我到最后的人，不论什么情况，多恶劣的情势，你都会站在我身旁，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我最坚定的堡垒，每一次你都跟我同生赴死，有你我每一辈子都过的很开心！”小希嘴角露出甜蜜的微笑，带着满溢的幸福，脸庞在我胸膛上轻轻摩挲。 “可是啊，你这个傻子，每次都死在我前面，根本让人家来不及告诉你，其实我也愿意为你去死的！”说着，她轻轻抚摸我的脸庞道：“你怎么那么傻，我比你厉害的多啊！可是你每一次都挡在我身前，面对那么多人，你从来没丝毫后退，你知道我多感动，多心痛吗？你死掉我又怎么能活下去，你每次都告诉我‘一定要活下去’，可是你知道没了你的日子多孤单，多没滋味吗？” 小希认真的看着我，我相信此刻她的眼睛里已经有很多很多的回忆，我想不起来上辈子的记忆，被生生世世隔断了的记忆，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我脑海里，但小希却记得清清楚楚。 “小希，听我说，事情还没坏到那种程度，我想你恢复一段时间，能力肯定可以达到最佳状态，到时候你一定有办法帮我解除心灵控制对吗？”我急切的问道，小希的话语里满是回忆和不舍，我知道她脑海里想什么，与其让我失去重要的双眼，不如她去死，还我几世的情感，她不想让我在死在她前面。 “听我的好吗？”我声音低沉的说。 “听你的，小希最喜欢阿墨了，那我们就慢慢等待，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呢，我们受了那么多苦，说不定老天也会可怜我们，给我们一次机会呢！”小希擦掉泪水，紧紧抱着我。 我没办法拥抱她，但她已经深深的印刻在我心脏深处，我一直看着她，想要记住她的样子，说不定过一会我的眼睛就在看不到最美丽的小希，剩下用冥王之眼看出来的都是黑白色的小希。 我们都太认真，太在乎彼此对方，所以我们过的很辛苦，有人说自私的人活的比较幸福，但我们的不幸福比起大多数人的幸福来说，都要来的直接猛烈和难以磨灭。 无论她心里有怎样的决心，这一次我一定不能让她死掉，不管前辈子活着上几辈子怎么样，我都不希望这一辈子的小希在经过了等我的失望后，在带着遗憾死掉，我们要一起吃一根冰棒，一起养最调皮的狗，一起过平静的日子，一起描绘我们的记忆和最幸福的事。 小希，这次我一定不要你在失望。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要让我失去你 也许自私的人过的跟更幸福。 我们都不是自私的人，所以要受这些挖心挖肺的苦，前几辈子是怎样过的呢？大概也和现在一样，就算彼此深爱，但也没有太多的时候在一起，大部分时间都是为了在一起在努力，然后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彼此一方生命快走到尽头的时候，所以我们才彼此这么留恋，每一次相爱的时候都那么投入。 我们是不是都太执着了，义无反顾的眷恋着对方，在对方心里成为最重要的人，珍惜我们之间小小的幸福，成为彼此心里最大的支柱，哪怕就算不知道对方是自己喜欢了几辈子的人，认识之后也会像两块互相吸引的磁铁，慢慢的靠近，然后不可遏止的将全部感情投入到对方身上，所以一旦分开就会难受的恨不得立刻死去。 感情成了身体里唯一的依仗，小希温暖的脸庞，带着温度的泪水，一点点打湿我胸膛，我好想大哭一场，干嘛要让我受这种不得不分开的苦楚，老天非要跟我过不去吗？我只是想好好的过完一世，体会白头到老，就算老的快要走不动也互相搀扶着去看夕阳的普通日子，可是为什么那么难呢！ “别想太多，我们好好体会这点时间！”小希轻轻的说，她的话让我躁动的悲伤被浅浅的压下去，我知道她是修罗神皇，血统的高贵程度是我的好几倍，力量也比我强，但我们面对未可知的命运都只是悲哀的粉尘，随意一扬就会烟消云散，哪怕我们在努力，幸福的日子也大多来自彼此的思念，只能抓紧这一点点的时间体会这难得的温馨拥抱。 外面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破败的房间里只有我和小希静静的听着彼此的呼吸，享受着隔世的拥抱。 小希大概在专心体味这经过数年努力才换来的幸福，但我的心里一点也不平静，因为我感到体内控制我的那股能量正在蠢蠢欲动，想要破开小希的束缚冲出来，我咬紧牙关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我要将这种悲惨的命运扭转，哪怕失去我这条命也在所不惜，更何况只是毁掉无关紧要的双眼。 轰隆隆的雷声由远及近奔行千里，只是一瞬，就到了耳旁，头顶上响起炸雷迸发出的巨大力量的声音。 我想抬手抱紧小希，这是她最怕的时候了，拥有整个修罗族，甚至是人间冥界最强力量的修罗神皇，谁又知道她是个害怕打雷下雨的女孩子，无论她有多强大的力量也只是一个需要关怀的女孩子而已。 我的双手和身体躁动越来越厉害，不受控制的感觉越来越强。 小希抬起头来明媚的眼睛看着我，握着我的手力量一股温暖强大的能量注入我身体，那股躁动渐渐平息下来，但她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别这样小希，我能受的住！”我知道她这样无疑会对她身体造成更大的伤害，周舟的领域看起来被她轻易破掉，但那时候她就受了伤，又是刚刚觉醒，为了做到举重若轻，不知道耗费了多少能量，在这样下去，她肯定坚持不了多久。 “别说傻话，我想好好抱你一会！”小希露出甜美的笑容，把我抱到沙发上，她坐下让我半躺在沙发上，抱着我她露出满足的微笑。 “哪怕就一会，是短短的时光，我也很满足，毕竟这次没人打扰我们啊！”小希的话里透着小小的满足，也有些许的遗憾。 我的心紧紧的抽痛，几乎无法呼吸，我们这样坚持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算到尽头，无论我们怎么坚持，这种小小的拥抱都算是难得的幸福。 我们不缺对抗老天的勇气，但我们没有掌握命运的力气，任何努力都只是一场空谈笑话吗？我奔腾如激流的思绪不受控制的乱撞。 “阿墨，其实一切都怪我，要不然我们不会那么难的！”小希亲吻我的额头，温暖的能量又把蠢蠢欲动的控制我的黑色能量压下，但这次远不如第一次强大，她已经快要用尽自己的能量了，我眼泪流出来，这时候的小希很美丽，但她的实力，大概连b级的死神都不到吧。 看到我流泪，小希笑着说：“傻瓜，别哭，我们还有一点点时间呢！” 我看到小希眼中的不舍和诀别，那是一瞬间下定某舟决心的眼神，我深知她的脾性，下定的决心一定不会更改。 那种就算牺牲自己性命也要解救我性命的诀别，清清楚楚写在她脸上，我难过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无用的流泪，我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让她做出不得不牺牲自己生命的决定，我算是个男人吗？ 小希紧紧把我脑袋搂在怀里：“以后啊，要好好的，实在不行就不要当死神啦，那份工作又危险，又不好玩，其实干不干也没所谓啊，记得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自己受委屈！” “小希……没了你，我怎么办，我怎么活下去！”我哽咽着问，悲哀充斥着我的鼻腔，让我酸楚的眼泪掉下来。 “依依是不错的女孩子，她那么喜欢你，一定比我照顾你照顾的更好，你们一定会幸福的过下去！”小希说着眼泪也掉下来。 我的思维突然停顿了一下，依依是很好，但那不是我想要的，我知道她很好，很爱我，也可以为我献出生命，可是那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要小希，就算是没有任何能力，也能陪在我身边的小希。 “好好的活下去，没有我的日子还很长！”说到这里，小希清澈的泪滴掉在我嘴里，微微的苦涩掉进嘴里，泛起的是浓重的悲伤，我的心脏像是被最强大的拳头击中，碎裂成粉末，无法拼凑在一起。 “一定能有解决的方法，相信我！”我看着小希悲伤的眼泪，心脏被深深的刺伤。 我开始有意识的提聚能量，我要在小希做出傻事之前毁掉自己的眼睛，我要恢复自己的行动能力，加上我顺从不抵抗的能量聚集，比起刚才来更强大，更难以束缚。 小希刚准备在次注入能量的时候，潮水一般涌出的黑色能量一下将她注入我体内的束缚猛然冲断，发出清脆的“崩”的一声脆响，小希眼里露出慌张的光芒。 “小希，看我的！”我大喝一声，身上气息迸发，小希被震了出去，这一下是我仅有意识和身体里黑色能量做斗阵的结果，我要用这转瞬即失的机会和交织了两千三百年邪恶命运的能量大战一场，是赢是输就看我的！ 我猛然喷出一口血，这一下逆转一般的冲击，让小希虚弱的身体被暂时封住行动，就跟她流在我身体里的束缚一样，都是限制行动，我怕小希看到的癫狂状态会不管不顾的做出傻事。 同时不能动弹的小希也经不了我一拳，我把自己逼在绝路上，无论如何都要控制注自己的身体，否则就是十辈子都难以弥补的追悔莫及。 我是身体刚刚能行动，潜意识里的一股疯狂的能量就指引我挥出狂猛的一拳带着尖啸朝小希砸去。 “不要！”我大喝一声，心脏跳的好快，然后攸然停止的那一刻，我用绝大的毅力将挥像小希的拳头硬生生的转向，猛地朝自己挥出一击无以伦比的超重拳。 拳锋凌厉，惊人的力道作用在我下巴上，绝大的力量把我的下颚打的发出“咔”的一声，上下牙齿交击在一起发出痛苦的哀鸣，残余的力量毫不留情的震的我头晕眼花，眼里冒光。 “我成功了！”我大笑，逮住冲向小希的下一拳，猛的反回来狂野捶打自己的小腹，目瞪口呆的拳头把我打的几乎要吐出来。 我摇摇摆摆的退后几步和脑海里那股作乱的能量努力争斗，我不让拳头去攻击小希，他也不想让我毁掉自己的双眼，两边走在做超出常规的抵抗。 “不要啊！！阿墨，你不要这样！”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的小希嚎啕大哭：“我好怕啊，你别这样！” 小希惊慌哀伤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这那是那个冷漠拒绝周舟的冷傲女皇，她分明就是我一直喜欢拥抱在怀里，害怕打雷下雨的胆小女孩好吧。 “想伤害她，先过我这关！”我大喝，猛的一头撞在大理石打磨光滑的地面上，我脑袋被石板突起的尖锐刺破，但我也阻止了自己身体想要伤害小希的目的。 不过说起来，我脑袋更是晕的厉害。 稍微一松懈的功夫，身子就不受控制的摇晃站起来，又企图做出让我伤心的事。 “休想！”我脚突然定住，两只拳头左右开弓，不断朝左右脸上一阵猛烈狂砸，惊人的意志力在左和右之间不停的做出抉择，根本没时间去理会小希。 当那股力量稍微占据上风的时候，我猛的跃起，头下脚上的猛的载下来，一头撞在地上。 我想我的脑袋大概是要冒烟了，里面丁光光的乱响，耳光旁边有人猛烈的敲锣。 第一百二十章 和自己的战斗 当我头破血流的站起来，看到小希是悲伤绝望的脸。 “放心，我不会让他伤害你！”我侧头猛的撞上坚硬的大理石柱子，上面雕刻的裸体雕像被我强大的脑袋一击撞成粉碎，我的脑袋也无法承受反作用力带给的伤害，鲜血开始像失控的水龙头一样，嗞嗞的冒出来。 “阿墨，阿墨，我求你，别怎样！我好难过！”小希痛哭着，眼泪流的比任何时候都多，就算从屋顶上落下的雨水也刷不去的哀伤，通过她的眼泪和声音填满了我心里。 “我不会让结果那么悲伤，我要改变，不让命运在捉弄我！信我，小希，信我……”我猛的把冲出去的拳头拉回来，朝鼻子上揍去。 鼻梁骨发出“咔嚓”的俐落脆响，不堪折磨的歪倒一边。 我知道，在我将自己揍得失去力量之前，那股力量会一直控制着我去攻击小希，这种事决不允许发生，所以我要先跟自己战斗，打赢自己，让自己失去行动能力，在毁掉脆弱的双眼，那时候没办法在阻止我了吧。 身体又开始不听话的异动，每次攻击都只能让他老实细微的一点时间，不到一秒的时间又恢复莫名的活力，想要去伤害我最爱的人。 “哪有这么容易！”我状若疯狂，猛的冲上墙壁，在别墅的墙壁上做着告诉的三度空间跳跃，每一幅精美的油画上都留下我疯狂的足迹，然后我高高跃起，在做一个不稳定的后空翻。 我的身体直挺挺的砸在地上发出好大一声，全身骨骼的疼痛猛的一起爆发出来，我痛的差点叫出声来，就像一条死鱼在地上发出微弱的喘息。 “让你不听话，让你不听话，这下可以老实一会了吧！”我得意的宣告自己的胜利。 “阿墨，你干嘛这样，我是修罗神皇啊，无论死掉多少次都会转世轮回回到你身边你啊，你别这样对自己好吗？我心好痛！”小希哭着说，眼泪大滴大滴的砸在地面上，碎成已一瓣瓣盛开的水莲。 “干嘛要等那么久，这辈子我们一定会在一起，谁也分开不了！”我刚说完，不顾我周身疼痛的手臂就撑在地上想要站起，看的出来我这顿半疯狂状态的自残，让脑袋里的力量也变得迟缓起来。 给我时间就好，我大喜。 我猛地一拳打在左臂上，失去支撑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下巴先着地的感觉真不好。 但这可是我唯一的希望，伤害自己算的了什么。 我微笑着看着小希，第一次猛的一拳砸中自己的眼眶，眼冒金星的感觉瞬间体会带，附带头晕眼花副作用一次。 “终于让我占到主动吧，笨蛋！”我大笑着狂揍自己的眼眶，只两下就把自己揍得两眼乌青，脑袋里拼命挣扎的能量猛的变强，我的拳头不由自主的避开双眼，不让伤害我定胜负的眼珠。 “阿墨，求求别这样！”小希几乎失去了哀求的力量，眼神里流露出痛惜的哀伤。 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惨，我嘴角又血流下来，真是，这种样子被小希看在眼里，不过也没什么，无论变成样子她都会爱我吧，我心里有这种力量支撑着，就一定能笑到最后。 我必须在脑袋里那股能量控制自己伤害小希之前，把自己揍到我妈都认不出来，然后毁掉自己的双眼，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很认真才做下的决定，有些时候男人就必须对自己狠一点，这样才是真男人吧。 我喘息着，每一口呼吸都让自己浑身疼痛，看起来我对自己下手够狠的。 “小希，放心，我一定能行的！”我大叫着一头撞像墙壁，轰然巨响中，我脑袋穿过墙壁，肩膀卡在墙壁里，脑袋感受到丝丝雨水的凉意，让我精神一震。 乘此大好机会，我左右双全猛烈击打墙壁，可惜脆弱的墙壁被我一拳就打碎，混凝土和里面镶嵌的红砖都飞出去，我得意脱困，但这不是我想要的。 我抬起左脚猛的踩在右脚面上，阻止不听话想要迈出脚步的欲望，让人听到都觉得痛的声音响起来，但我的骨头肯定没碎。 我再接再厉，飞起一脚，右腿狂踢在铁质的人像上。 金属交击的声音响起，我的腿生痛，我的力量耗的差不多了，但人像被我一脚铁飞出去，变成扭曲的状态，我的腿骨还是没碎，真是不够给力。 还好揍自己不仅需要绝大勇气，还要绝大毅力更加不凡体力，我被揍成这般无法形容的惨烈模样，让我体力快要耗尽，在来几下猛烈的，铁定连抬手的力量都没有。 小希几乎失去了哀求的力量，只是在沙发边哭泣，看着我发疯。 我知道她心里一定很痛，但这只是暂时的，等我毁掉自己的眼睛，那时候我们就能幸福的在一起。 想到这里，我鼓起余力，将双手的猛的砸在地上，脑海里的跟我对抗的能量大概也因为我体力即将耗尽变得迟钝起来。居然迟我一步，让我得意成功的自虐双手。 我很痛，不夸张的说吗，痛的死去活来大概也就这种程度了，但比起我和小希一世世的分离，这点痛楚又算什么，我能忍受这种痛苦，但却不能忍受失去小希的痛苦，这次一定要做出努力，改变我们不能在一起的命运，这是我这只小小的蝼蚁，在上天的碾压下做出的微弱抵抗。 “阿墨，阿墨，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在一起，你别这样对自己！”小希含着泪水，用温柔的声音企图融化我，让我别在做伤害自己的傻事。 但我一想到一旦放松就会让小希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我就硬下心肠做我一定要做到的事，那么多次轮回都让我们留下同时赴死的遗憾，这一辈子一定要改变逆转，才不妄我们相爱一场啊。 “小希，我爱你啊！”我豪迈的大笑，猛烈的朝自己右脚又是猛踩，这次骨头发出不堪重荷的哭泣，连接的骨头终于碎掉，轻轻一碰触都痛到钻心，我摇晃两下终于摔倒。 达到目的的我，再接再厉，颤抖着抓住左手使劲一扭，“咔嚓”一声手掌变成不正常的弯曲，完全失去了该有的力量，成为废品一个。 “看你还怎么办！”我“哈哈”大笑，雨水透过天花板上碎裂的大洞打在我脸上，分外清爽。 “阿墨！”小希终于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大哭起来，“你干嘛这样对我，我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做，每一世我们都努力在一起，可最后你都会死去，我带着你的灵魂一起转世，想下一世好好在一起，这一世就不能让我为你牺牲一次吗？你要我心痛死吗？” “傻瓜，别哭，让我在好好看看你，你知道的，你在我心里最重要，无论如何我也要和你在一起，这世界上没什么能阻挡的了！”我疲惫的一笑，揍自己真是个体力活。 脑海里的不正常能量又开始打扰我们难得的互诉衷肠，居然努力的想要让我站起来。 我大怒，猛的一拳揍在左腿上，然后坚定的毫不手软的一拳拳揍猛揍下去，直到腿骨发出碎裂的声音，剧痛才提醒我，这场和自己的战斗我赢定了，只有一只右手，无论如何也不会自动跑出去攻击小希。 “傻瓜，你这个大傻瓜！”小希泪如雨下。 “为你我当次傻子又何妨，你没看出来吗？这场战斗是我们赢了，我们笑到了最后！”我猛烈的咳嗽起来，胸口中的气息逆冲，喷出一口鲜血。 我唯一能行动的一只手，暂时回归我的控制，脑海里那股能量暂时无力抵抗，大概也消耗不轻，我用超出常规的方式让他安静下来。 我的手拖着我疲惫残破的身体，紧抠着地面朝前缓慢的挪动，想要到小希的跟前，这次可不是被控制，而是我想离小希近一点，那样我可以把她看的更清楚。 “阿墨！”小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可惜她不能动，要不然我也不用这么费劲。 我努力的一点点朝小希移动，将我残余的体力废光，我才吃力的移动到小希身边，我看着小希的眼睛，那么美丽动人，虽然充满了悲伤和凄凉，但总有一天会变得有光彩起来，因为你是我最爱的人，我有这个责任让你开心幸福一辈子。 我不肯浪费一秒的时间看着小希，那张让我一辈子也看不够的脸深深的镌刻进我心脏，我相信这次一定忘不了，你那么好看，理应有个幸福的结局，所有的一切都让我来承受吧，我最爱的小希。 “怎么也看不够啊！”我感叹着微笑，感觉嘴角有鲜血流下来，内脏那里有受伤，我不太清楚，只感到浑身都在疼痛，但我感谢这些伤，至少让我暂时能控制我自己的身体。 “你还要看我一辈子呢，以后你喜欢天天就可以看我，就盼你别看厌了，讨厌我！”小希努力描绘未来的希望，想让我不要伤害自己的眼睛，我明白她的想法和好意，但这是解决心灵控制两千三百年的最好办法。 第一百二十一章 温暖 我和小希的目光紧紧纠缠在一起，血从我伤口各处流出来，湿了地面，我们彼此都放不开对方的眼睛，只为多看对方一眼。 我深吸一口气，竭力排除肺里的悲伤，想留给小希最好的画面。 “别看我，小希！”我盯着她的眼，在过几分钟我大概就不能看到这么漂亮的眼，一百只虚拟的眼睛论起细节要比这两只眼强太多，但无论看什么都是黑白的，单调孤单的色彩，在也看不出灵动的美丽吗，这算的一点点遗憾吧，但跟小希比起来这又算什么，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阿墨，不要好吗？你这样我好害怕！”小希的眼泪又掉下来，我抬起仅有的右手，轻轻擦拭小希的脸，温柔的抚摸，她的脸色苍白，透着冰冷和哀伤，一点点击溃我的心房。 小希歪过头看我，生怕我哭。 “在遇到你之前，我都不算活过，为你付出一双眼算什么，你知道的小希，在我看我，生命都比不上你！”我笑着流泪，能为小希做些什么，果然是最幸福的事，我根本没感到有多么的不舍，只要是能和小希在一起的，我都能做。 我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没有哽咽，也不愿意流露出悲伤的意思，我怕小希更难过，我们仅有的只有感情，互相融入在彼此的心脏里，为彼此跳动的心脏都容不下其他，我希望她能幸福快乐。 “转过头去！”我感到脑海里那股力量又开始蠢蠢欲动，又了抬头的迹象，还不死心，想要控制我仅有的右手，但现在我占上风好吧，自我摧残下，我成功的让那股力量身处下风，变成丧家之犬。 “好想能一直这样看着你哦！”我轻轻叹息，将手从小希脸上不舍的挪开。 “好想跟你在坐过山车！”小希知道阻止不了我，幽幽的说，也不再劝我，但她眼睛里全是不舍和哀凉。 “以后啊，我们在去，我会紧紧抱着你！”我哈哈笑道，转过头去。 “闭上眼睛！”我嘱咐小希，尽管我转过头，还是怕她看到，那样她会更心痛。 “阿墨，阿墨，这辈子我就是你的眼睛！”小希哽咽着。 我看着模糊的天花板，一瞬间，两只眼睛里装满了温热的泪水。 “对不起了，委屈你了！”我对着自己说着抱歉，这双眼睛满含了我的愧疚，我慢慢闭上眼皮。 脑海里的潜藏的力量突然疯狂的作用起来，我的右手激烈的颤抖，两中不同的意识在脑海里争斗，做最后的决斗。 “还来！”我大叫，右手猛的打在地上发出噼啪响亮的声音，让我痛不欲生，但那股力量也暂时安歇下来，我趁此大好机会，两根坚定的手指，猛的插进眼窝。 剧痛带来的世界一片血色涂抹，紧接着是黑暗慢慢的扩大开来，我的世界里一片漆黑，变成没有光彩的世界，我的手指离开眼窝，耳边是小希哽咽的啜泣。 我“哈哈”大笑起来，“我赢了，我赢了，小希我解除心灵控制，以后我们可以好好的在一起了！”眼窝里剧痛，但我的心情很愉快，无论怎样我不在受到那见鬼的能力控制，就是最大的收获。 失去眼睛也好，看不到东西也好，那些都不重要，我一点也不怀念七彩的世界，一点一也没有抱怨，只不过遗憾的是我在看不到彩色的小希，留下些微的遗憾而已，但跟两个人能幸福相守的一辈子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阿墨！”小希的声音颤抖，我想睁开眼睛，但眼睛一片火辣辣的疼痛，我才记起我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 “很痛吧，阿墨！”小希的声音来带着痛惜，颤抖着从心底发出哀伤的痛惜。 我摸索着，凭着记忆抓住小希冰凉的手：“至少我们能在一起，没什么好遗憾的了，痛只不过是一时而已，没了你，那才是真的痛！” 我把小希的手抬起放在胸口，大概在要几分钟，小希就能行动，到时候我们去一个没人的地方养好伤，无论是人间还是冥界，是死神还是修罗，都让他们找不到，我们平静的过完剩下的日子，一起吃一棍橙子味的冰棒，一起遛黄色的拉布拉多犬，一起坐在长椅上看太阳落山，一起并肩看窗外的夕阳，所有的美好都融入在两个人的日子里，那才是真正追寻的幸福，不需要其他太多，相守就是幸福。 “小希，我们可以幸福的在一起，所以这事该高兴的事啊，别哭！”我抓着小希的手放在胸口温暖着。 “我不哭，我不哭！”小希强咽下悲伤，但我能感觉到她眼泪还在流。 我的体力耗费太多，体内能量几乎干涸，一百只眼连一只都张不开，所以现在也看不到她，只能静静的等待能量一点点的恢复之后，在好好看她。 “我们不会丢开对方，以后我会一直牵着你的手，就算天塌下来也不放！”从麻木中慢慢缓过来的小希，有了动弹的能力，她吃力的抓着我的手，紧紧的不放开，慢慢的用力把我抱在怀里。 穿过屋顶的雨滴掉在我们身上，砸在我脸上，那种微凉中夹杂着的温热，一定是小希的眼泪。 我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睛感受雨滴的清凉和泪水的温柔，无论如何我们终于做到了不是吗？虽然我失去了双目，但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这一瞬间我心中突然变得平静起来，对修罗的愤怒，对死神的不满，都一下子烟消云散，成为过眼云烟。 虽然我们在一起的难度大了些，可是我们毕竟做到了，只要有幸福，仇恨都变得不重要，我的心里填满暖暖的温柔和软软的幸福。虽然此刻是大雨，但总有过去的时候，雨过天晴一定是最幸福的时候。 房间里一半的都被破坏掉，一片狼藉，但我却感到这是我这辈子呆过最幸福的地方，我们之间的阻隔已经不存在了吧，这么有纪念意义的地方，真是足够让人怀念呢。 我长长的出了口气。 听到小希在我耳边轻轻的说：“阿墨，我们以后去乡下好不好，过那种田园鸡鸣的生活，我们不要华丽的大房子，也不要豪车名牌，我们就好好的平静的生活好不好！” “当然好，我一直想那样！”我挑起嘴角微笑，失去了眼睛，反而有些画面更清晰，对于未来的描绘跳进我脑海里，尽是小希动人的微笑和她身后跟着的狗吐着舌头摇着尾巴的模样。 “等我们安定下来，我就给你生个孩子，不，要两个，一个太孤单，我们要一男一女好吧，那样孩子不会太孤单，我们也不会有遗憾！”小希说着冰冷的嘴唇轻触着我的脸庞，却让我心里软软的。 “到时候，我去种田，你在家里带孩子，大概谁也想不到这两个普通的家伙就是修罗神皇和冥王吧！”我笑着说道，想象着平静生活中的淡淡流出的幸福，充斥在整个胸膛。 “才不要，你眼睛不好，我去种地耕田，你在家带孩子，不要忘记哟，我可是修罗神皇，种田这种小事才难不倒我呢！”小希对于我的轻视露出不满的语气，抗议道，温热又滑到我的脸上。 “你说怎样就怎样，就算你想让我进山去当猎户，只要有你，我也愿意！” 我们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紧的在也分不开，我们只是想要的小小的幸福，却那么难才得到，但还好我们总算没有失望。 “天黑了，你就抱着我，打雷了，你要抱着我……” 小希还没说完，我就说：“下雨了，我也抱着你，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想抱着你，你可是我的爱人呢，怎么能放开！” “那最好，等到我老了，老到走不动的时候，你也要抱着我，宠着我，不许对不好！”小希眼泪掉进我嘴里，这次苦涩里传出的却是淡淡的幸福和温暖。 “只要我能抱的动，我一定会抱着你！” 如果可以，我愿意一辈子抱着你，吃饭抱着你，睡觉抱着你，就算上街走路都抱着你，我想把几辈子亏欠的幸福都一下子交给你，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爱情始终蔓延在我们的心里，我想这辈子都不会有比这时候更幸福的时刻。 雨水还是滴答滴答的不见小，空气中美好的味道淡淡的充斥在空间里，外面青草和鲜花的香气被雨水浇过，带着点青色的气息让我迷醉。 我安稳的躺在小希怀里，那是我追寻了几辈子的目标和爱情，现在终于到了我安心的时候！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可改变的命运 我们的幸福来之不易，更需要好好珍惜，我们抓紧一切时间在一起，几辈子都来不及享受的美满这时候成了真，几乎让我们都还怀疑在梦中，虽然失去了眼睛，但我们得到了一直想要的幸福。 十分钟之后，我尝试着打开一百只眼，但力不从心的我力量恢复可以用龟速来形容，果然自己揍自己格外耗费体力和能量，以我这种程度也仅仅恢复了不到千分之一，我身体没有一处不疼痛，接下来的日子要辛苦小希了。 我用仅有的能量驱动冥王之眼，残余的力量苦苦挣扎才勉强打开了其中十只，我多想看看小希，哪怕是黑白色的也一定是美到另一种程度。 果然，看一切是黑白色的，但雨滴落地的那一点点激起的水花和空气中潮湿的分子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小希的眼里含着泪水抽泣，每一滴眼泪都滴在我脸上，翕动的鼻翼充满着矛盾的悲伤和幸福交织的神情，我很能理解，我现在这幅逊样一定让她很难过，毕竟我用冥王之眼看到我自己的样子，也是无可形容的惨字来形容。 “在哭就不漂亮了！”我安慰道。 十只眼睛在虚空里看着小希，好在这时候我已经流出眼泪来，以后就不会让她看到我难过的样子。 就在我开始感谢上天终于让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脑海深处某处突的跳动一下，一种不详的黑色预感笼罩我全身，身为两千三百年生命用下的心灵控制果然不是轻易能够解决，就算我毁掉双眼，大概也无法解除其中渗入脑袋的能力枷锁，我该怎么办，我的世界又开始陷入黑暗，难道我和小希真的没机会在一起吗？ 接下来的十分钟我的身体一直陷在小希的怀抱里，我不想说话也不想在表露出我的失望，就那样一直静静的躺着，到最后连悲伤都感到多余，我只是这幕戏里最悲哀的那个角色，或者从菜刀插头那一刻的时候开始起，我就已经注定死掉，不可能在追求到我所希望的一切，包括我最爱的小希。 我疲惫的关掉眼睛，但那股蠢蠢欲动的黑色仍然不肯放弃，在脑海深处盘旋聚集，企图攒够能量，在开始新一轮的好戏。 我只有死掉才可以吧，让小希死是绝不可能的，虽然我记不起前几辈子我们到底是怎样走过最后的时刻，但从小希的话里听起来，都是我先挂掉的好像。其实两个相爱的人之间，死掉的那个往往才是幸福的，留下的那个才是孤独的，但我又怎忍心让小希死掉。 “原谅我自私的决定！”血肉模糊的眼眶里渗不出眼泪，强自咬紧的牙关也紧紧的将悲伤咽在喉咙间，我不想让小希知道我的决定，必死的生命没必要在让小希担心，就这样突然死掉后，希望小希能快点从悲伤走出来。 “小希！”我道。 “嗯！我在！”小希微带温度的手抚摸上我的脸庞，停留在我血肉模糊的眼眶，真见鬼，那里是我最丑的地方。 “假如有一天我们都老的走不动了，如果我先死掉的话，你会怎么办？”我努力平静着自己的声音。 “想那么干嘛，我们有大把幸福的时间在等着呢，我们都不是普通人，寿命长的很，就算活一千年两千年你也不是问题，那么久远的事，别想它，至少现在你有我，我有你，就足够了！”小希爱怜着把我的搂在怀里，用她的脸庞轻触着我的脸。 “好幸福啊！”我心里细微而缓慢的咀嚼着用尽一生才换来的几分钟幸福，这就足够了吧，我微微的叹口气。 “干嘛叹气，我们最幸福的时候才刚刚开始呢，就是时间久了你不要嫌我烦才好！”小希轻轻的摇晃身体，小女孩一样露出甜美的笑，我保留的一只眼睛看着她，这是我最后才能保留的影像，最美的小希。 “前几辈子的事，我什么记忆都没，我想知道前几辈子我们是什么样的，我是怎么对你的，是不是也是这么爱你！”我唯一的虚幻眼睛盯着天空，看着不肯亮起来的天，就像我们的未来一直淹没在黑暗中，在也看不到希望。 “你就是个傻子！”说到前几辈子，小希一下笑出来，“每一次都傻傻的，不过你是真的对我好呢，什么事都挡在我前面，你每一辈子都对我超级好，好的让人妒忌，让人想不到，让我不知道该怎办才好，可是啊，我是个自私的女人，就想每一辈子都把你绑在我身边，谁叫你这么好，让我难得碰到，我还不得好好抓紧！” “那下辈子你也要早早找到我！”我轻轻抚摸小希的手掌，满怀希望的说，我们没一辈子都那么艰难，只能期盼下辈子了。 “笨蛋，还那么傻，这辈子这么努力才在一起，我们要好好活够一万年，在一起不分开，下辈子还早的很呢！”小希的语气里变得愉快起来，对未来的幸福憧憬，冲淡了她的悲伤，这样最好，我死的时候也希望她不要太难过。 “我刚见到你的时候啊，你就像个傻瓜，偷吃我的苹果，那时候我还是小姑娘，你也是个小男孩，还没现在那么高，然后我一拳就把你打成熊猫眼，你还傻呵呵的说我好看！”说到这里，小希开心的笑起来。 “然后呢？”我慢慢的勾勒出那时候两个小孩在一起的画面，应该是在一片景色秀美的地方吧，那里应该慢是花朵和绿树，当然少不了散发着春天味道的青草…… 脑海里剧烈的跳动，打断我的思绪，让我心中紧张起来，抓住小希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毫无所觉的小希问我：“冷吗，阿墨！” “不冷，有你在，那里都不冷！”我强力抗拒着脑海里正在缓缓翻动的能量，趁我还能克制的时候，尽力感觉柔软的手掌。 “好想知道前几辈子，我们到底是怎样！”我长长叹口气。 “那有什么，以后时间那么多，你想知道，我就慢慢讲给你听，就怕你烦，嫌我唠叨！”小希轻轻的拨弄我的头发。 “是啊，我们还有那么多时间，不要难过，无论如何都要快乐！”我轻轻的笑起来，我好想哭，但我哭不出来，如果干嚎会吓到小希，我也没有眼泪，无法表达我的悲伤，但从我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每一缕悲伤，我都不希望被小希感受到，注定不能在一起的命运，只好期盼下辈子在改变。 毕竟这辈子，我们也有幸福的时候，刚认识小希的时候，一起上学的时候，在我没去冥界之前，满满的都是幸福的回忆，承载着我们两人刻骨铭心的记忆，那么甜美，都快要溢出心间来。 我该知足了吧，毕竟我们拥有过共同幸福的回忆，就算没有未来，但拥有过幸福的过去，那时候是最单纯的时候也是彼此感情最纯粹的时候，她那时候青涩的脸庞和娇嗔的明媚都是我心里最珍视的回忆，直到现在我也感谢在我死之前能记起和小希的一切，把她放在心里，我就才能安心的死去。 好多好多回忆都在我脑海里走过，仔细的品味，发现其实过去的日子我过的很幸福，那段时间到处都是很靓丽的色彩，其中最浓墨重彩的就是小希，她的身影能着遮蔽所有的颜色，一直倒影在我的新理论面。 “阿墨，怎么不说话呢！”小希亲吻我的额头，雨水中她冰冷又柔软的唇让我心脏紧紧地抽紧，这种幸福的味道我在也感受不了。 也许我们真的是被上天诅咒的爱情吧，每一次那么努力，到最后还是得不到，走不到最后，往事越幸福回忆越痛苦，但我们几辈子都在这种足以让人崩溃的痛苦中挺过来，下一辈子还依然走在义无反顾的道路上，是太傻还是太痴，或者是早已经将彼此深深的刻在心里面，才会在初相见之后，就立刻爱上对方。 我们那么辛苦，依然无怨无悔，我们怨恨上天，也感谢彼此的相逢，爱情在支持我们跟命运争斗的动力，也是彼此活下去的目的，很多时候不是我们不努力，而是命运太儿戏，我不想找太多的借口，但我知道很多人过了一辈子，也没找到的幸福，其实早早就在我小希之间存在了几辈子，心心相印这种互相关爱着对方的爱情，才是最完美的爱情吧。 我把自己沉浸在黑暗里，梳理纷乱的思绪，想想我这一辈子其实很简单，没什么复杂的事情，从头至死，两次都在是为了奔跑在感情的路上，彼此抓紧一切珍惜对方和自己。 心跳的幸福，心动的回忆，我沉浸在回忆里之后的一切，都让我嘴角带着温暖的笑意，我不想自己死在悲哀的包围里，努力让自己陷进幸福里。 我要在幸福里死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幸福的死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幸福的死去 想到在幸福里死去的幸福，我不由的呆了，小希的脸在我眼前跳来跳去，我不敢打开冥王之眼，任何能牵动能量的大小都会引起那股黑暗力量的动静，就像潜伏在黑暗里的恶鬼，时刻在打算择人而噬，我只要稍微不小心，他就会从看不到的地方猛的冲出来，给我狠狠的一口，让我做出足够后悔八辈子的事。 小希还在喁喁细语，雨声和她的声音应和在一起，成为这时候最美的乐章，我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只是用心感受这时候沉浸在幸福里那种最深的感受，美妙不可言喻，她的声音真好听，怎么听也不够。 我干脆静静的把自己没在她的声音里，就像刚恋爱的傻子，嘴角带着微笑听她说着我前世那些不靠谱的蠢事，但具体细节我都没搞清楚，我也不想去搞清楚，我只是想听到她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幻觉，黑暗里的视界里似乎有一丝丝的光亮在我漆黑的世界里跳动，让我迷乱起来，大概真的是幻觉吧。 无论如何我现在是真的幸福。 “小希，我觉得我很幸福！”我笑着，慢慢将力量提到右手，仅剩的好不容易才聚起的一丝能量被缓缓地集中到右手上，脑袋里不安分的家伙拼命的跳动，想要冲破我意识的阻隔和我大战一场，好再一次夺得这具身体的主动，可是怎么能让你得逞呢，我苦苦压制，意识居然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我也很幸福呀，有你在真的幸福呢！” 这是我听到小希说的最后一句话，至于她后面的话，由于我脑袋中已经开始混乱，只记得不能让黑色能量得逞和一定要干掉自己的执着。 “我不是个好男友啊！”我意识唯一清晰的想法跳动在脑海里，让我自然而然的感叹，我贪婪的感受最后的温柔，细润的小手和温暖的头发抚在我脸上，充满怜惜和爱意，一切都让我觉得此生足够，有此温柔，我不遗憾。 “小希，再见了！”我的眼前是一片黑暗，漆黑中又浮起小希微笑的脸，那么生动，还是彩色，每个细微动人的地方都在我脑海里那么清晰。 如果可以请你忘记我，害你受了几辈子的苦，真的对不起啊！ 我心中暗暗祈祷，如果命运能听得见，下辈子别让小希碰到我，爱的那么辛苦，那么痛苦，无论怎么努力也只能得到片刻的幸福，对于一个执着的女孩子来说，就算神皇的身份也于事无补，都只是命运捉弄下的小人物。 “对不起，小希！”我笑着。 聚集起全身的能量在手掌，朝我胸口猛的拍下，已经饱受折磨的胸骨发出干脆的断折声，痛快的断成几段，巨大的冲击波让我心脉具断，忍不住的鲜血从口中喷出。 我快要死掉了，我感觉的到我身体上的痛苦，我好想在看小希一眼。 我不顾一切的将仅有的能量聚集，勉强打开一只虚幻的冥王之眼，看着小希。 小希的脸上带着我的鲜血，正呆呆的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嘴唇微微的颤动，鼻翼翕动，眼泪不自觉的从她眼角掉下来，打在我脸上，但我感觉不到任何温度，也没有感觉到冰凉，比人类更强大的躯体，保证我还有一点点时间能将我最爱的人镌刻在心底，保证永世不忘那张美丽的容颜。 “对……不起……”我虚弱的只能说出这三个字，被击穿的胸腔像是破了的风箱，发出苟延残喘的喘息声，每个字都是一点点的血迹，从我嘴角涌出来，倒涌出来的愧疚从我血液里流出来，流在她的白裙子上。 “为什么？”小希忘了悲伤，呆呆的问我，她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搞的完全呆掉，不知道如何是好，从最幸福的幻想中被推进最残酷的深渊，一定很不能接受，才会失去了悲伤的力气，成为呆滞的人偶。 我勉强抬起右手，点着自己的脑袋疲惫的说：“这里，那家伙……那家伙不肯罢手……我想只有我死掉……才能解开那倒束缚吧……” “你干嘛！”小希抱着我，紧紧的，害怕一放手就失去我，我心里倒涌出来的悲伤一下子将自己淹没，我最终还是没做到幸福的死去，我见不得小希难过的样子，可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啊，如果两个只能活一个，我宁愿那个是小希。 “阿墨，不要丢下我，你知道我很胆小，我很怕的，你别丢下我好吗？”小希紧紧抱着我，用脸颊贴着我的脸哀求，“我们还有那么多事要去做，我们还要一起幸福的活一万年呢，你怎么可以丢下我！” 我好想哭，可是我没有眼泪，虽然我也在抽泣着，但……我流不出眼泪。 “说好的一起幸福呢，你这个自私鬼，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你怎可以丢下我……”小希使劲摇晃着我大哭，眼泪滑到我的脸上，又掉在地上，终于汇进雨里，变成交集的一起，缓缓的流出去。 “好想和你一起幸福下去啊……”我发出胸腔里最后一口气，遗憾的说，这是我最后的坚持，到现在我在也坚持不住了，冥王之眼缓缓闭上，我的视界又一片黑暗，连黑白色的小希我都看不见，不过没关系，我的脑海里是彩色的小希陪着我，我要安静的死去。 “你不准死！”小希喃喃的道。 “你不准死！”小希大喊，“你这个骗子，要一辈子陪着我的！” 一股狂野又温热的能量突然涌进我身体里，拼命的修补我几近粉碎的心脏，带着悲伤和不要我死的执着，固执的修补那颗已经失去力量的心脏。 我的冥王之眼打开，浑身充满了强大的能量，小希的身子发着光，执拗的咬着嘴唇，手掌贴在我的胸膛上，一缕缕淡淡白色的光芒涌进我心脏，那是小希生命的力量。 我大吃一惊：“小希，停手，不要！” “闭嘴吧你，傻子！”小希笑了一下，我的身体突然不能在动弹，无论身体里有多少能量也不能让他动弹一分一毫。 “你死了，我怎么办，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小希哀婉的看我，眉梢眼角都是诀别的目光，显得那么无助和彷徨。 “快停下，小希！”我在心里大喊，可是她听不见，只是固执的用生命力量为我疗伤，已经碎成好几块的心脏在小希生命的强力揉捏下，又慢慢的合在一起，一丝一缕的连接我断掉的心脉，飞快的成为我身体中枢的掌控者，又开始恢复心脏的能力，缓慢跳动，迸发出生命的能量。 “小希！”我想大哭，张开嘴却是无声的干嚎。 小希的脸色飞快地苍白着，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我不要你死，你就死不了啊，傻子！”小希微笑看我，嘴角一丝丝的鲜血流出来，洁白的下巴上都是血流的痕迹，我心脏深处涌动着巨大的悲伤，我整个人都被悲伤覆盖，我不能原谅自己，我本来是要小希好好的活下去的啊！ “阿墨，阿墨！”小希叫着我，失去了全身的力量靠在我身上，抬起头轻轻的吻我：“我好舍不得你，好喜欢你，可是这次也让我先死一次，让我任性一回好吗？” 我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悲伤持续击打自己的心脏，那颗有力跳动的心脏恢复了活力，甚至比以前更强大和更有力，但那一切都是小希的生命所化，我才得已继续厚着脸皮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没有小希的世界，我又有什么资格享受悠长的寿命，没有小希的世界是孤单的世界，从此到死的时刻，我都是孤单的，不会有人挽着我的胳膊和我一起走，不会跟我一起看夕阳日落，一切都没有存在的意义。 “阿墨，给你我三辈子的记忆，让你知道，你对我有多好，我不后悔！” 小希的头重重的靠在我肩膀，玉白的手指缠绕着淡青色光芒，轻轻的点在我额头上，瞬间我的呆掉，一股狂乱的记忆涌进我脑海里，黑色的能量被这股巨大的记忆冲的欺凌八楼，来不及发出哀鸣就冲散成碎片，根本来不及抵抗，小希最后的帮助，不仅用生命修复我心脏，还将那股黑色力量消弭。 虽然她死后，那股黑色能量完成不再控制的制约，但留在我身体里总是不好的，小希就算死也记得这一点。 我痛的想大哭，根植在脑海深处的记忆根本没心思打开看，我最爱的人即将离我而去，用她的生命执拗的挽回我将失去的生命，从此以后，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我抬起头，一百只眼同时张开，看着不肯放过我的苍天，我凄厉的大喊！ 已经没了力气的小希根本不可能在束缚我，可是她的生命力已经耗尽，我该怎么做！我只能像个傻子，坐在大雨中干嚎痛哭，哀悼我失去爱人的悲伤。 “好喜欢你啊，阿墨！”小希靠在我怀里，摸着我的脸说。 一百二十四章 悲伤的领域 我们像是两个无助的傻子，悲哀的拥抱在大雨里，拥有最强的力量又怎么样，是冥王转世又如何，我们终究抵不过生与死的边界，徒劳无功的努力让我们彼此一次又一次的从希望变成失望，我们还是没能在一起。 我紧紧抱着小希不肯松开，这是我拼了命也要保护的人，最后却将生命葬送在我手里。 小希抚摸着我脸庞：“别那么难过，我又没有真正的死去，找到我的心脏，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希……” “什么？”我的悲伤一下被小希的话打的粉碎，心中一下燃起希望，对啊，她的能力就是无限轮回，据说无论怎么杀都杀不死的修罗神皇，她的心脏藏在隐秘的地方，那才是她生命所在，只要心脏不毁掉，她就有无限轮回的能力，只要找到她的心脏复活她也是轻而易举吧。 “在那里？”我言简意赅，小希剩下的时间不多，脸色苍白的可怕，让我看的心悸。 “傻子啊……” 小希的手突然垂下来，我惊恐的大叫：“不要！” 我失措的把能量注入她身体，可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小希疲惫的眼睛缓缓闭上，就这样刚刚觉醒神皇的力量，又立刻死掉。 “不要死，不要死，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心脏在哪里……求你，别死，小希……”我失声痛哭，徒劳的把能量注入她身体，希望有奇迹发生，可是终究还是无用，小希紧闭着眼睛，嘴角带着微笑安静的不再回应我的大哭大喊，就那样沉默着。 我的心脏好痛，被压榨的悲伤猛的涌出身体，一股我想都不敢想的力量猛然迫发出来，形成巨大的冲击波，发出山呼海啸的力量猛的冲到四周，无数雨水停在空中，每一滴都惊恐的不肯落下，悬浮在那里。 一百公里内的有生命的大小，全都瑟瑟发抖的不敢动弹，发出臣服拜服的敬畏，被我的悲伤笼罩。 周围一百公里内，我能从冥王之眼清晰的看到一切，我甚至感觉我能改变我所处的这片空里的一切，前所未有的强大，但我前所未有的悲伤。 我拥有了自己的领域，还是能覆盖一百公里的强大领域，现在遇到周舟，他也不是我的对手，可是为什么来的那么晚，现在到s级有什么用，我也救不回已经死掉的小希，我也不知道那个渺茫的希望在那里！ “现在拥有力量有什么用！”我紧紧抱着小希，对着天空大喊。 颤抖的雨滴不敢回答，呆呆的站在空中为我力量所震慑，不敢回应！ “给我散！”我一声大喝，朝天猛击一拳，空中聚合的乌云发出隆隆的吼叫，四散翻滚着逃窜，我看似无力的一拳蕴含了我的意志，这就是冥王的绝对领域，在这里我就是主宰，所有一切都是我做主，谁也不能动我半分，除非比我更强大的家伙。 让人引以为傲的力量和意志，此刻却只是讽刺，在强大的力量也无法让小希复活，我只有找到修罗神皇的心脏才可能让小希活过来，那是仅有的希望，无论多渺茫，我也要去做最大的努力。 我紧紧抱着小希，懊悔的用头一下一下撞着地面。 一百公里外，有人轻易的走进我的领域，是莫森和沫沫还有依依，我木然的看着他们朝这边急速赶来，无动于衷，他们来能做什么，我其实是个修罗而已，根本不是他们所谓的冥王后裔，而是一个纯纯的修罗转世，我的血管里流动的根本不是人类的血液。 半个小时后，三个人站在我面前。 我木然的看着他们，一百只冥王之眼，看着目的各不相同的三人。 他们要赶过来是我早有预料，可是为什么不早一些，对付周舟的时候如果他们能赶来，悲剧也不会发生，我不信我失踪了那么久他们不知道，我更不信我在基地大开杀戒，银月市的死神没把这种大批死亡的异常上报给他们。 也许莫森早知道小希是修罗神皇，所以根本不想救，才造成这种结果，但现在赶来做什么，看笑话吗？我用冷冷的目光看着莫森。 “好悲伤的领域！”沫沫大概是想恭喜我突破到s级，但看到我悲伤的气息缠绕，又失去了一双眼睛，才转而评论我的领域。 “与你无关！”我冷漠的回答。 “苏墨，你是死神中第二个到s级，你不用太难过，其实我也没料到这种结果！”莫森大概不知如何对我说，开始前言不搭后语的胡说。 我冷笑，何必假装，其实你根本就不想我们好好活着吧！ “其实一切你都看在眼里吧！”我斜着眼看他，这里的一切我不信他不知道，要不然我这边一结束他就飞快的赶来，只不过我没达到s级感觉不到，如果是现在，有s级的强者注视，我会早早发现。 “没错，所以我是来跟你道歉的！”莫森一副郑重的表情。 “道歉？道什么歉？现在不是如你所愿了吗？修罗神皇死掉，身为冥王的我也成了绝望的傻瓜，不是一切都符合你的念想吗？反正我到s级也不是你的对手，何必跟我道歉！”我将脸颊贴在小希冰凉的脸上，胸口的悲伤翻腾着。 “我没想到你们跟其他修罗不一样，如果可以请让我弥补我的过错！”莫森严肃的说。 “弥补？你告诉我怎么弥补？你能让小希活过来吗？我知道你是最伟大的死神，你带领死神干掉我们，现在又看着我们生离死别，一切不都是你希望的吗？你还怎么弥补，你告诉我莫森大人，你能让小希活过来吗？”我冲着他大吼。 “阿墨，别这样！”依依流着泪看我。 对依依我无论如何也发出火，只好闷闷的坐在地上，抱着小希，我不想理会莫森那个虚伪的家伙，我和小希的悲剧他有很大的原因，不是好东西。 依依默默的走过来，身为辅助系死神她当然懂得治疗我的伤口，可是我的眼睛没救了，她简单的止血后，就给我眼睛上上了绷带，我不吭气，她也不说话，莫森和沫沫站在雨里看着，奇怪的气氛凝结。 “小希的身体可以保存在管理局，保证和现在没分别，几千年都不会改变！”依依边裹着绷带，一边轻声说：“一直等到你找到她的心脏，让她复活，她都会好好的。” 我身子忍不住颤抖一下，这对我绝对是最大的帮助，但我能信任莫森和沫沫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只是他们的战斗工具吧。 “你还信不过我吗？”依依将绷带最后一层缠上，我脑袋像是个奇怪的大脑袋，看起来像个可笑的傻瓜，其实我就是个傻瓜。 说起来，除了小希能让信任的就只有依依，古月半怪和炮哥三个人，炮哥的信任来自于友情，但绝对是个粗心的人，古月半怪应该靠谱的多，可是这种事拜托他也不大对头，我现在能信任的只有依依。 “我可以信任你吗？”我抱着小希。 “完全可以，这个世界上除了小希，你最能信任的就是我！”依依从身后抱着我，眼泪留在我背上，我知道她很难过，我知道她爱着我，可是我没有记忆的时候，确实心中有她，但那是不是爱情，我也说不出清楚，我只知道，当我记忆苏醒的那一刻，小希就瞬间充满了我所有的感情，在也容不下别人，包括一直以来对我很好的依依，都被默默的从我的感情中挤出去，那种一心一意爱一个人的感觉的美妙是我跟依依在一起时感觉不到的。 “对不起！”我只能这样说，我知道感情上没有什么对错，她喜欢我是身不由己，我爱小希也是无怨无悔，她曾和小希有过死后把我还给小希的约定，所以她从没想过要伤害我，或者一直霸占我，但我这样对一个深爱我的女孩，我还是觉得愧疚，我又能说什么，只能说一句“对不起！” “你没对不起我！”依依抱着我说：“我知道你自始至终喜欢的都小希，我也没想过你会一辈子记忆都回不去，我能有你三年，我很开心，那些回忆足够我度过一辈子，让我幸福下去！” “……”又是个把自己关在回忆里的傻瓜，我默默的感叹，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线让我不知如何是好，现在倒好，我有更要的事要做，所以这些乱七八糟的感情只好强自压下来。 我深深的喘了口气站起来：“我退出管理局！” “应该的！”莫森痛快的答我。 “一起回管理局吧，小希的身体需要好好保存！”沫沫在一旁道。 我点点头，不想说话，我感到很累，看着还停在半空的雨滴，我一挥手轻声道：“散了吧！” 雨水淅淅沥沥了的落下，之后天空一片晴朗，乌云早就被我那愤怒的一拳驱赶到远方。 同时我的领域骤然消散，我浑身涌动着强大的力量，率先朝外走去，我需要把小希安顿好，找一个地方，好好看看小希留给我的记忆，三辈子那么久，一定有很多温暖吧！ 一百二十四章 悲伤的领域 我们像是两个无助的傻子，悲哀的拥抱在大雨里，拥有最强的力量又怎么样，是冥王转世又如何，我们终究抵不过生与死的边界，徒劳无功的努力让我们彼此一次又一次的从希望变成失望，我们还是没能在一起。 我紧紧抱着小希不肯松开，这是我拼了命也要保护的人，最后却将生命葬送在我手里。 小希抚摸着我脸庞：“别那么难过，我又没有真正的死去，找到我的心脏，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希……” “什么？”我的悲伤一下被小希的话打的粉碎，心中一下燃起希望，对啊，她的能力就是无限轮回，据说无论怎么杀都杀不死的修罗神皇，她的心脏藏在隐秘的地方，那才是她生命所在，只要心脏不毁掉，她就有无限轮回的能力，只要找到她的心脏复活她也是轻而易举吧。 “在那里？”我言简意赅，小希剩下的时间不多，脸色苍白的可怕，让我看的心悸。 “傻子啊……” 小希的手突然垂下来，我惊恐的大叫：“不要！” 我失措的把能量注入她身体，可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小希疲惫的眼睛缓缓闭上，就这样刚刚觉醒神皇的力量，又立刻死掉。 “不要死，不要死，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心脏在哪里……求你，别死，小希……”我失声痛哭，徒劳的把能量注入她身体，希望有奇迹发生，可是终究还是无用，小希紧闭着眼睛，嘴角带着微笑安静的不再回应我的大哭大喊，就那样沉默着。 我的心脏好痛，被压榨的悲伤猛的涌出身体，一股我想都不敢想的力量猛然迫发出来，形成巨大的冲击波，发出山呼海啸的力量猛的冲到四周，无数雨水停在空中，每一滴都惊恐的不肯落下，悬浮在那里。 一百公里内的有生命的大小，全都瑟瑟发抖的不敢动弹，发出臣服拜服的敬畏，被我的悲伤笼罩。 周围一百公里内，我能从冥王之眼清晰的看到一切，我甚至感觉我能改变我所处的这片空里的一切，前所未有的强大，但我前所未有的悲伤。 我拥有了自己的领域，还是能覆盖一百公里的强大领域，现在遇到周舟，他也不是我的对手，可是为什么来的那么晚，现在到s级有什么用，我也救不回已经死掉的小希，我也不知道那个渺茫的希望在那里！ “现在拥有力量有什么用！”我紧紧抱着小希，对着天空大喊。 颤抖的雨滴不敢回答，呆呆的站在空中为我力量所震慑，不敢回应！ “给我散！”我一声大喝，朝天猛击一拳，空中聚合的乌云发出隆隆的吼叫，四散翻滚着逃窜，我看似无力的一拳蕴含了我的意志，这就是冥王的绝对领域，在这里我就是主宰，所有一切都是我做主，谁也不能动我半分，除非比我更强大的家伙。 让人引以为傲的力量和意志，此刻却只是讽刺，在强大的力量也无法让小希复活，我只有找到修罗神皇的心脏才可能让小希活过来，那是仅有的希望，无论多渺茫，我也要去做最大的努力。 我紧紧抱着小希，懊悔的用头一下一下撞着地面。 一百公里外，有人轻易的走进我的领域，是莫森和沫沫还有依依，我木然的看着他们朝这边急速赶来，无动于衷，他们来能做什么，我其实是个修罗而已，根本不是他们所谓的冥王后裔，而是一个纯纯的修罗转世，我的血管里流动的根本不是人类的血液。 半个小时后，三个人站在我面前。 我木然的看着他们，一百只冥王之眼，看着目的各不相同的三人。 他们要赶过来是我早有预料，可是为什么不早一些，对付周舟的时候如果他们能赶来，悲剧也不会发生，我不信我失踪了那么久他们不知道，我更不信我在基地大开杀戒，银月市的死神没把这种大批死亡的异常上报给他们。 也许莫森早知道小希是修罗神皇，所以根本不想救，才造成这种结果，但现在赶来做什么，看笑话吗？我用冷冷的目光看着莫森。 “好悲伤的领域！”沫沫大概是想恭喜我突破到s级，但看到我悲伤的气息缠绕，又失去了一双眼睛，才转而评论我的领域。 “与你无关！”我冷漠的回答。 “苏墨，你是死神中第二个到s级，你不用太难过，其实我也没料到这种结果！”莫森大概不知如何对我说，开始前言不搭后语的胡说。 我冷笑，何必假装，其实你根本就不想我们好好活着吧！ “其实一切你都看在眼里吧！”我斜着眼看他，这里的一切我不信他不知道，要不然我这边一结束他就飞快的赶来，只不过我没达到s级感觉不到，如果是现在，有s级的强者注视，我会早早发现。 “没错，所以我是来跟你道歉的！”莫森一副郑重的表情。 “道歉？道什么歉？现在不是如你所愿了吗？修罗神皇死掉，身为冥王的我也成了绝望的傻瓜，不是一切都符合你的念想吗？反正我到s级也不是你的对手，何必跟我道歉！”我将脸颊贴在小希冰凉的脸上，胸口的悲伤翻腾着。 “我没想到你们跟其他修罗不一样，如果可以请让我弥补我的过错！”莫森严肃的说。 “弥补？你告诉我怎么弥补？你能让小希活过来吗？我知道你是最伟大的死神，你带领死神干掉我们，现在又看着我们生离死别，一切不都是你希望的吗？你还怎么弥补，你告诉我莫森大人，你能让小希活过来吗？”我冲着他大吼。 “阿墨，别这样！”依依流着泪看我。 对依依我无论如何也发出火，只好闷闷的坐在地上，抱着小希，我不想理会莫森那个虚伪的家伙，我和小希的悲剧他有很大的原因，不是好东西。 依依默默的走过来，身为辅助系死神她当然懂得治疗我的伤口，可是我的眼睛没救了，她简单的止血后，就给我眼睛上上了绷带，我不吭气，她也不说话，莫森和沫沫站在雨里看着，奇怪的气氛凝结。 “小希的身体可以保存在管理局，保证和现在没分别，几千年都不会改变！”依依边裹着绷带，一边轻声说：“一直等到你找到她的心脏，让她复活，她都会好好的。” 我身子忍不住颤抖一下，这对我绝对是最大的帮助，但我能信任莫森和沫沫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只是他们的战斗工具吧。 “你还信不过我吗？”依依将绷带最后一层缠上，我脑袋像是个奇怪的大脑袋，看起来像个可笑的傻瓜，其实我就是个傻瓜。 说起来，除了小希能让信任的就只有依依，古月半怪和炮哥三个人，炮哥的信任来自于友情，但绝对是个粗心的人，古月半怪应该靠谱的多，可是这种事拜托他也不大对头，我现在能信任的只有依依。 “我可以信任你吗？”我抱着小希。 “完全可以，这个世界上除了小希，你最能信任的就是我！”依依从身后抱着我，眼泪留在我背上，我知道她很难过，我知道她爱着我，可是我没有记忆的时候，确实心中有她，但那是不是爱情，我也说不出清楚，我只知道，当我记忆苏醒的那一刻，小希就瞬间充满了我所有的感情，在也容不下别人，包括一直以来对我很好的依依，都被默默的从我的感情中挤出去，那种一心一意爱一个人的感觉的美妙是我跟依依在一起时感觉不到的。 “对不起！”我只能这样说，我知道感情上没有什么对错，她喜欢我是身不由己，我爱小希也是无怨无悔，她曾和小希有过死后把我还给小希的约定，所以她从没想过要伤害我，或者一直霸占我，但我这样对一个深爱我的女孩，我还是觉得愧疚，我又能说什么，只能说一句“对不起！” “你没对不起我！”依依抱着我说：“我知道你自始至终喜欢的都小希，我也没想过你会一辈子记忆都回不去，我能有你三年，我很开心，那些回忆足够我度过一辈子，让我幸福下去！” “……”又是个把自己关在回忆里的傻瓜，我默默的感叹，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线让我不知如何是好，现在倒好，我有更要的事要做，所以这些乱七八糟的感情只好强自压下来。 我深深的喘了口气站起来：“我退出管理局！” “应该的！”莫森痛快的答我。 “一起回管理局吧，小希的身体需要好好保存！”沫沫在一旁道。 我点点头，不想说话，我感到很累，看着还停在半空的雨滴，我一挥手轻声道：“散了吧！” 雨水淅淅沥沥了的落下，之后天空一片晴朗，乌云早就被我那愤怒的一拳驱赶到远方。 同时我的领域骤然消散，我浑身涌动着强大的力量，率先朝外走去，我需要把小希安顿好，找一个地方，好好看看小希留给我的记忆，三辈子那么久，一定有很多温暖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 苹果园 藏在我脑海里的记忆，安静的躺在那里，里面包裹着怎样的秘密，需要我去撕开探寻，我们三辈子在一起却又失去的一切都在里面，打开就能找到我们过去的感情。 我想轻轻挑破，但没有勇气，回忆越幸福，现在越痛苦，况且我们是三辈子执着的爱情纠缠在一起，里面有多少说不出的难过和刻苦铭心的感情，我不知道，我怕面对那些痛苦的时候，忍不住悲伤的死掉。 我在空房间里呆坐了一夜，最终还是决定看看，那些都是我们感情的鉴证和过往，细细咀嚼的苦涩里面也许能渗出甜蜜。 自始至终，我都这么相信。 气泡般的记忆破碎开来，一点点的五彩颜色钻进我大脑皮层，换了的悦动着，我的嘴里居然传来一股微酸的感觉，就像吃过蜜糖最后的余味，我嘴角不由的翘起…… 印象中，神秘的村庄里，幽静和淳朴同在，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静谧和和谐，这里有善良的人家和最热情的款待，虽然离城市很远，但只要有人经过，都会受到最好的款待。 苏墨在潺潺的溪流边， 八*零*电*子*书*w*w*w*.*t*x*t*8*0*.*c*o*m 手指下是挣扎的青蛙。 从小就天资聪慧的苏墨出生在村里最富足的家庭，也许比起大城市的富豪不敌，但在周围百里的村落里他老爸绝对是最有钱的人。 但秉承着淳朴和善良的老爹，并没把他教育成纨绔子弟，相反对他处处严厉。好在苏墨本来就是个听话的孩子，一直表现不错，努力让老爹满意。 苏墨抬起手指放过青蛙，惊慌失措的青蛙发出得脱大难的鸣叫，跳进清澈的小溪里逃跑。 苏墨盯着对面的苹果林，口渴的厉害，要说面前的溪流，喝起来味道其实不错，清澈甘甜，虽然有各种小动物出没其中，但山里的孩子那管这个。 让苏墨一想到就嘴巴干的是苹果林里的小姑娘，那个总是披散着头发的女孩，跟他差不多大，看起来脸红红的很健康漂亮，大概是因为少年人萌动的感情作祟，苏墨总觉得那个女孩很让人喜欢，就是性格不大好。 但这也可以理解，任谁被一直排斥都会有自我保护的机制，对外人防备的很。 上次苏墨靠近苹果林摘了个苹果，就被小姑娘那棍子追出二里地去。 小姑娘他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原来有个老爹，但早早病死，留下这片苹果林，就是她全年生活的依靠。 小姑娘很能干，每年把苹果林打理的很好，就是到了收获的季节很幸苦，没人帮她，里里外外都是她一个人，从采摘到别的村里叫卖，在到把多余的苹果做成果酱，每一项看起来都不难，但若只是压在一个黄毛丫头身上就变得不简单。 苏墨很好奇，这一切她到底是怎么完成的。 按理来说，按照村里的人来说，像这种孤单的丫头，会被善良的人收养，照顾的很好，不会有任何歧视，为什么唯独只有她被人排斥！ 后来苏墨有去问过老爸，老爸严禁他靠近那个丫头，说是有看相的说过，那个丫头命硬，克爹克娘克夫克子命，这种见鬼的理由苏墨是不信的，有些东西在苏墨的脑袋里只不过是说笑而已，山里人笃信的东西找不到科学的解释，就会乱推，偏偏那些没多少活头的老家伙对这种东西信的很。 至于是什么道理，苏墨不是很明白，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对他来说也不愿意多去了解，反正他就是觉得那个小姑娘很好，虽然被她拎着棍子追的滋味绝不美妙，但他就是喜欢看小姑娘红苹果一样的脸。 悄悄走近果园，苏墨小心的很，那姑娘兴许是长时间一个人干活的原因，身体棒的不得了，别看瘦弱，手劲打的吓人，而且跑起来可也不慢，把他这个号称学校体力最好的家伙追的吐舌头。 “咚！” 一粒小石子试探的飞进果园里面，干净利索的落在地面，如果小姑娘在周围听见就会跑过来查看，苏墨试过，小姑娘的耳朵灵敏的不像话，但那么大的果园肯定有照顾不来的地方，这也是他赖以逃跑的妙招之一。 三十秒后，果园风平浪静毫无动静，看来暴力小妞不在附近，苏墨松了口气，但心里也多少有点失望，他的目的不是偷苹果吃，而是想看到小姑娘，又怕被小姑娘抓到误会挨揍，这两种矛盾交织在一起的心情，让他患得患失，偷偷的拉开篱笆钻进去。 如果可以，远远的看一眼就好，苏墨心里这样想着，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安静的果园里除了风吹树叶的声音，没有一点动静。 “也许可以在靠近一点！”苏墨悄悄的打算，脑袋里转着到底该给小姑娘怎么解释一番，他并不是偷苹果的小贼，只是交个朋友那么简单。 说起来他完全可以理解，小姑娘被偷苹果时候的愤怒感，赖以生存的苹果就跟她的性命一样，每少一个都意味着她的日子难过一点，想到这里，苏墨未免觉得小姑娘有可怜，越发的不理解大人们脑袋里凭什么就相信小姑娘身上带着不详的命运，要克死靠近她的一切，这么多苹果树生长旺盛，也没见死掉一颗。 沉甸甸的果实把树枝都坠弯，好闻的苹果味道钻进鼻腔，苏墨使劲嗅了嗅，那么多苹果集中在一起的味道真好闻，小姑娘一直在这里面，身上说不定也带着好闻的苹果，有机会一定要闻一闻啊！ 小心翼翼的走在果园的小道上，苏墨试着了解女孩一个人的生活，关于她的每一点滴，他都大感兴趣，在弯弯绕绕的小路里尝试着小姑娘走过的地方，试想她是怎么工作怎么给树捉虫施肥。 但想来想去，如果是他根本不可能一个人照顾的过来这么大一个果园。 她到底是是怎么做到的呢？苏墨脑袋里冒出巨大的问号，还没想到想要的答案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娇喝来自头顶：“狗贼！” “什么？”苏墨抬头。 穿着深色衣服的小女孩从树枝上跳下来，半空一脚踹在苏墨脸上。 还来不及反应的苏墨倒在地方，被小姑娘骑在身上无法动弹，只好用眼睛迎接雨点般的拳头。 “我不是小偷！”苏墨大喊，一拳被打在嘴唇上。 “呀，果然有苹果的味道！”苏墨脑袋里钻的念头人，让他自己吓了一跳，但好像打在脸上的拳头也没那么痛。 毕竟是女孩子，出了气就站起来，愤怒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苏墨。 带着鼻青脸肿的战果，苏墨站起来说：“我不是小偷！” “不是小偷？”小姑娘贴近看他，苏墨心脏莫名的剧烈跳动起来。 “原来她的眼睛这么好看！”苏墨心里小小的兴奋。 “还说不是小偷！” 一只拳头迅速靠近眼前，正中眼眶。 “干嘛突然打人！”苏墨委屈道：“我又没偷你苹果！” “那你干嘛贼头贼脑的跑进来！”小姑娘撅着嘴。 “那个，我只是想认识你一下，交个朋友而已！”苏墨揉着发黑的眼眶，小小声音说，刚才被揍的气氛烟消云散，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这个小女孩气不起来，虽然感觉自己被揍得很惨，想起是她的拳头揍的，反而有种甜蜜感。 “才不信，你们全村人都不理我，你会那么好心！”小姑娘像个小大人，嘴里说着不相信，其实眼睛里全是希冀和期盼，一个人孤单的太久了，她也希望有个好朋友能和她一起玩，总是一个人在这个果园里，其实很孤单。 “真的，骗你是小狗！”苏墨举手发誓。 “真的？”小姑娘确认。 “真的！”苏墨严肃认真。 “信你一次好了！”小姑娘很勉强的说，其实眼睛都已经乐弯了，眉梢眼角荡漾的全是笑意。 “那个，你叫什么呢！”苏墨问。 小姑娘手指点着右颊的酒窝，“我叫小希，你可以叫我小希，但你不能告诉别人，以后你可以来玩，但不能带别人来玩，要能做得到，我们就是好朋友，要不然我就揍你！” 小希挥舞拳头做出凶狠的样子。 苏墨已经笑弯了眼，生气发火的样子都好看，以后要是能娶她当老婆就好啦。 小希不知道苏墨心里转动的念头，带着他在前面走。 两个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发出阵阵欢笑，留下欢声笑语，听的出小希很开心，大概这辈子第一次有这种放的开的笑，第一次被人认可和接受，是她心里最大的慰藉。 第一百二十五章 苹果园 藏在我脑海里的记忆，安静的躺在那里，里面包裹着怎样的秘密，需要我去撕开探寻，我们三辈子在一起却又失去的一切都在里面，打开就能找到我们过去的感情。 我想轻轻挑破，但没有勇气，回忆越幸福，现在越痛苦，况且我们是三辈子执着的爱情纠缠在一起，里面有多少说不出的难过和刻苦铭心的感情，我不知道，我怕面对那些痛苦的时候，忍不住悲伤的死掉。 我在空房间里呆坐了一夜，最终还是决定看看，那些都是我们感情的鉴证和过往，细细咀嚼的苦涩里面也许能渗出甜蜜。 自始至终，我都这么相信。 气泡般的记忆破碎开来，一点点的五彩颜色钻进我大脑皮层，换了的悦动着，我的嘴里居然传来一股微酸的感觉，就像吃过蜜糖最后的余味，我嘴角不由的翘起…… 印象中，神秘的村庄里，幽静和淳朴同在，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静谧和和谐，这里有善良的人家和最热情的款待，虽然离城市很远，但只要有人经过，都会受到最好的款待。 苏墨在潺潺的溪流边，手指下是挣扎的青蛙。 从小就天资聪慧的苏墨出生在村里最富足的家庭，也许比起大城市的富豪不敌，但在周围百里的村落里他老爸绝对是最有钱的人。 但秉承着淳朴和善良的老爹，并没把他教育成纨绔子弟，相反对他处处严厉。好在苏墨本来就是个听话的孩子，一直表现不错，努力让老爹满意。 苏墨抬起手指放过青蛙，惊慌失措的青蛙发出得脱大难的鸣叫，跳进清澈的小溪里逃跑。 苏墨盯着对面的苹果林，口渴的厉害，要说面前的溪流，喝起来味道其实不错，清澈甘甜，虽然有各种小动物出没其中，但山里的孩子那管这个。 让苏墨一想到就嘴巴干的是苹果林里的小姑娘，那个总是披散着头发的女孩，跟他差不多大，看起来脸红红的很健康漂亮，大概是因为少年人萌动的感情作祟，苏墨总觉得那个女孩很让人喜欢，就是性格不大好。 但这也可以理解，任谁被一直排斥都会有自我保护的机制，对外人防备的很。 上次苏墨靠近苹果林摘了个苹果，就被小姑娘那棍子追出二里地去。 小姑娘他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原来有个老爹，但早早病死，留下这片苹果林，就是她全年生活的依靠。 小姑娘很能干，每年把苹果林打理的很好，就是到了收获的季节很幸苦，没人帮她，里里外外都是她一个人，从采摘到别的村里叫卖，在到把多余的苹果做成果酱，每一项看起来都不难，但若只是压在一个黄毛丫头身上就变得不简单。 苏墨很好奇，这一切她到底是怎么完成的。 按理来说，按照村里的人来说，像这种孤单的丫头，会被善良的人收养，照顾的很好，不会有任何歧视，为什么唯独只有她被人排斥！ 后来苏墨有去问过老爸，老爸严禁他靠近那个丫头，说是有看相的说过，那个丫头命硬，克爹克娘克夫克子命，这种见鬼的理由苏墨是不信的，有些东西在苏墨的脑袋里只不过是说笑而已，山里人笃信的东西找不到科学的解释，就会乱推，偏偏那些没多少活头的老家伙对这种东西信的很。 至于是什么道理，苏墨不是很明白，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对他来说也不愿意多去了解，反正他就是觉得那个小姑娘很好，虽然被她拎着棍子追的滋味绝不美妙，但他就是喜欢看小姑娘红苹果一样的脸。 悄悄走近果园，苏墨小心的很，那姑娘兴许是长时间一个人干活的原因，身体棒的不得了，别看瘦弱，手劲打的吓人，而且跑起来可也不慢，把他这个号称学校体力最好的家伙追的吐舌头。 “咚！” 一粒小石子试探的飞进果园里面，干净利索的落在地面，如果小姑娘在周围听见就会跑过来查看，苏墨试过，小姑娘的耳朵灵敏的不像话，但那么大的果园肯定有照顾不来的地方，这也是他赖以逃跑的妙招之一。 三十秒后，果园风平浪静毫无动静，看来暴力小妞不在附近，苏墨松了口气，但心里也多少有点失望，他的目的不是偷苹果吃，而是想看到小姑娘，又怕被小姑娘抓到误会挨揍，这两种矛盾交织在一起的心情，让他患得患失，偷偷的拉开篱笆钻进去。 如果可以，远远的看一眼就好，苏墨心里这样想着，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安静的果园里除了风吹树叶的声音，没有一点动静。 “也许可以在靠近一点！”苏墨悄悄的打算，脑袋里转着到底该给小姑娘怎么解释一番，他并不是偷苹果的小贼，只是交个朋友那么简单。 说起来他完全可以理解，小姑娘被偷苹果时候的愤怒感，赖以生存的苹果就跟她的性命一样，每少一个都意味着她的日子难过一点，想到这里，苏墨未免觉得小姑娘有可怜，越发的不理解大人们脑袋里凭什么就相信小姑娘身上带着不详的命运，要克死靠近她的一切，这么多苹果树生长旺盛，也没见死掉一颗。 沉甸甸的果实把树枝都坠弯，好闻的苹果味道钻进鼻腔，苏墨使劲嗅了嗅，那么多苹果集中在一起的味道真好闻，小姑娘一直在这里面，身上说不定也带着好闻的苹果，有机会一定要闻一闻啊！ 小心翼翼的走在果园的小道上，苏墨试着了解女孩一个人的生活，关于她的每一点滴，他都大感兴趣，在弯弯绕绕的小路里尝试着小姑娘走过的地方，试想她是怎么工作怎么给树捉虫施肥。 但想来想去，如果是他根本不可能一个人照顾的过来这么大一个果园。 她到底是是怎么做到的呢？苏墨脑袋里冒出巨大的问号，还没想到想要的答案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娇喝来自头顶：“狗贼！” “什么？”苏墨抬头。 穿着深色衣服的小女孩从树枝上跳下来，半空一脚踹在苏墨脸上。 还来不及反应的苏墨倒在地方，被小姑娘骑在身上无法动弹，只好用眼睛迎接雨点般的拳头。 “我不是小偷！”苏墨大喊，一拳被打在嘴唇上。 “呀，果然有苹果的味道！”苏墨脑袋里钻的念头人，让他自己吓了一跳，但好像打在脸上的拳头也没那么痛。 毕竟是女孩子，出了气就站起来，愤怒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苏墨。 带着鼻青脸肿的战果，苏墨站起来说：“我不是小偷！” “不是小偷？”小姑娘贴近看他，苏墨心脏莫名的剧烈跳动起来。 “原来她的眼睛这么好看！”苏墨心里小小的兴奋。 “还说不是小偷！” 一只拳头迅速靠近眼前，正中眼眶。 “干嘛突然打人！”苏墨委屈道：“我又没偷你苹果！” “那你干嘛贼头贼脑的跑进来！”小姑娘撅着嘴。 “那个，我只是想认识你一下，交个朋友而已！”苏墨揉着发黑的眼眶，小小声音说，刚才被揍的气氛烟消云散，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这个小女孩气不起来，虽然感觉自己被揍得很惨，想起是她的拳头揍的，反而有种甜蜜感。 “才不信，你们全村人都不理我，你会那么好心！”小姑娘像个小大人，嘴里说着不相信，其实眼睛里全是希冀和期盼，一个人孤单的太久了，她也希望有个好朋友能和她一起玩，总是一个人在这个果园里，其实很孤单。 “真的，骗你是小狗！”苏墨举手发誓。 “真的？”小姑娘确认。 “真的！”苏墨严肃认真。 “信你一次好了！”小姑娘很勉强的说，其实眼睛都已经乐弯了，眉梢眼角荡漾的全是笑意。 “那个，你叫什么呢！”苏墨问。 小姑娘手指点着右颊的酒窝，“我叫小希，你可以叫我小希，但你不能告诉别人，以后你可以来玩，但不能带别人来玩，要能做得到，我们就是好朋友，要不然我就揍你！” 小希挥舞拳头做出凶狠的样子。 苏墨已经笑弯了眼，生气发火的样子都好看，以后要是能娶她当老婆就好啦。 小希不知道苏墨心里转动的念头，带着他在前面走。 两个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发出阵阵欢笑，留下欢声笑语，听的出小希很开心，大概这辈子第一次有这种放的开的笑，第一次被人认可和接受，是她心里最大的慰藉。 第一百二十六章 礼物 苏墨成了果园唯一的客人，被人认可的小希脸上多了微笑，生命中不曾出现过的温暖正在渗透她体内欢乐的细胞，往日撅着嘴来去的小姑娘，脸上多了几分神采，让人看起来都不一样。 果园里唯一可以自由来去的除了小希养的那条懒得叫的小狗，就是苏墨可以随时过来，这种特权让苏墨足足骄傲了好一阵子，也感受到被一个女孩与众不同对待的快乐，所有对小希所谓不好的话，他都听不进去，在他心里小希是个好女孩，外表的冷漠只是长期被排挤冷落带来的伪装而已。 那些家伙根本不知道小希笑起来多好看，虽然偶尔有点暴力，但那也说的过去，没有一点武力，独自一个的女孩怎么安全，还好小村的人较为淳朴，虽然不喜欢小希，但也没谁做出过分的事，只是远远的看着而已。 小希没上过学，自然也不认识字，当苏墨知道小希不会认字，又极度渴望认字的时候，高兴的手舞足蹈，这是在小希心里留下大好印象的绝佳机会。 树枝在地上写出一个“我”字，小希照着很认真的描写，虽然手劲不小，但写出来的总不如苏墨的规整。 “这种事不是一下就能成功的！你记住经常练习就好！”苏墨嘱咐道。 小希点点头，眼神里有点失落，苏墨不说话，她知道那是小希脆弱敏感的地方，有些事没有大人照顾，还真是做不好，小希凭借果园的收获也仅仅是能过下去而已，如果她去上学，就意味着果园没人照顾，那到时候她很可能连肚子也填不饱，所以只好放弃对学校的渴望，为生存默默的努力下去。 “等我在大些，我带你出去，去城市里好不好？”苏墨看着小希素净的脸很认真的说道：“陌生的地方，大概不会有人歧视你，说起来等我大了，有养活自己的能力的时候，就一起走吧！” 小希的眼睛一瞬间绽放出光彩，她很渴望，但转眼就黯淡下来，小小声说：“你在过几年肯定去外面上学了，我去干嘛，到时候这片果园荒废了怎办！我也没那么多钱在大城市租房！” “有我啊！”苏墨拍着胸口：“身为男子汉，一定会照顾好你啦，放心好了，没问题的，前不是问题哟！” “在说吧！”小希兴趣缺缺的样子，经历过生活的苦楚，柔软的肩膀过早承担生活的重担，让她明白生存的艰难，远不是一句“交给我”那么简单，更何况是两个没有经验的少年，就算几年以后也不会是生存好手，多半也是头破血流。 小希的一举一动，苏墨都看在眼里，虽没说什么，但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小希跟他去没有人歧视的城市里。 回到家里的苏墨被老爸严肃的叫到跟前，“是不是去果园了！” 老爸嘴里的果园只有一个地方，小希的苹果园，村子里的人都这么称呼，久而久之成了唯一的代陈，果园也成了不祥的代名词，如果不是可能的话，绝对不会从人们口中说出这两个字，好像这两个都带着不祥，说出来就会遭殃。 “爸，不是你想的那样！”苏墨执拗的抬头看着老爸说：“小希是好女孩，不会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我经常去那里也没出什么事就是证明！” 迎接他的是令他错愕的耳光，抽的他脸上发烫，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老爸，虽然老爸一直都是很严肃的表情，但从未打过他，这得以于他一直以来的优秀表现，和对老爸的惟命是从，但唯有在这件事上是他不可能妥协的地方。 “以后不准在去！”老爸背着走慢慢的走进里屋。 “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不靠谱的胡说八道就决定一个人的一生吗？”苏墨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不服气的想到，“凭什么就这么决定一个人的人生，而且还是一个小女孩，不觉得太残忍吗？” 苏墨爬起来，把老爸给的零花钱，细细的放进掏空的硬皮书里，足有七八公分厚的书本被掏空，里面薄薄的铺着几层纸币，每天苏墨都会把省下来的钱放在里面，期待有一天带着小希到没人歧视她的地方。 他不是不知道生活的艰难，就算他没受过小希那种苦难，但也看的到，他知道小希有多不容易，如果就凭着一腔热血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恐怕会吃更多的苦，作为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所以从前两个月开始他就开始偷偷的存钱。 等到高中毕业的时候，大概能存不少钱，至少不会让小希在陌生的地方太难过，这是他为小希准备的礼物。 在果园的唯一的房子里，小希默默的看着头上的灯，她不缺乏离开这里的勇气，但没有离开后的生存之道，她也想过离开这个让她很孤单的地方，但这里有了苏墨后，反而变得让她留恋起来。 她起身到床头，拿过小木箱，里面小时候的木偶底下压着面额不等的纸币，看起来也不是很多的样子。 本来她一个人费力的经营果园，过的本来就是很好，又怎么有多的钱存下来，这些都是她省了又省，省下的！她也期待有一天跟苏墨到别的地方去，至少是没人歧视她，视她为不祥的地方去。 可是看着单薄的纸币，还需要好多啊！听说大城市干什么都要花钱，至少要存够一箱子钱，大概才能勉强过活吧！ 小希呆呆的合上箱子，借着灯光开始练字，一笔一划的在地上写出“我”字，当最后一笔成功的时候，小希摇头，总是控制不好，多多练习，那就多多练习吧，反正也没什么事好做。 写着写着，她想到苏墨写字时候专注的样子，嘴角泛起微妙的甜笑，有趣的家伙，认识几个月以来，苏墨带给她太多开心和不曾体会过的关心，或者还不知道那就是人们为之一生回忆和不舍的青涩感情。 但她只要想到苏墨，心里就有种软软的感觉，那个家伙的影子，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跳出来，让她发呆好久。 小希拍拍脑袋轻声笑：“调皮的家伙！” 满足的爬上床，抱着被子睡觉，自从认识苏墨之后，她总觉得这是个可以保护她的人，就连平常要好久才能战胜黑暗恐惧才能入睡的习惯，也变成只要想着那个家伙的傻笑，就能安稳的入眠。 “这种感觉真不错呢！”小希嘴角带着甜甜的笑意，进入梦乡。 时间过的很慢很慢，对苏墨来说是这样，老爸的耳光用劲不小，现在脸上还生痛，但他并没过的想，只想明天怎样才能不被人看到偷偷到果园看小希，这可是个有难度的工作。 这时候苏墨觉得自己特别像电视里演的特工，最好还是先表现的好一点，早上就暂且先不去看小希，乖乖去上课，中午也乖乖回家，下午借口学校加课到小希那里呆一阵子，在回家好了。 说起来过程没什么好炫耀，但苏墨总觉得刺激的不得了，只是在不能和小希每天相处那么久，是一件很令人恼火的事。 第二天早上，照例起的很早的小希没有等到苏墨，失望的啃了一个苹果。 中午，苏墨还是没来，踢着果园里的乱草，小希想：大概是有什么事吧，学习起来也蛮辛苦，说不定累到睡着，要不然不会不来看我。 果然到下午，远远就看到苏墨小偷小摸的钻到果园里，坐在树枝上的小希脸上的阴霾整个散掉，“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从树枝上跳下来，揪住苏墨的耳朵：“干嘛，又想装小偷，欠打是吧！” “喂喂喂！轻一点啊，会被揪掉的！”苏墨揉着耳朵抗议。 “说，为什么早上中午都没来看我！”小希气哼哼的样子分开好看。 “我老爸不让我来！”苏墨照实直说，跟小希他没任何好隐瞒。 小希一呆，默默的放开手，看着苏墨：“那……你以后别来了，会连累你被揍到！”说着，她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但她拼命忍住没有哭出来，他们都还是孩子，很多事情都是大人做主，苏墨是出名听话的乖宝宝，老爸不让他来，他一定不会在来了。 小希胸口里即将失去什么大小的痛苦和难过，还未盛开为最美花朵的情感就要面临夭折，整个世界上最不嫌弃自己的人说不定以后就成了路人，想起来就很难过。 “哇！别哭别哭！”苏墨手忙脚乱的帮小希抹去终于没忍住的眼泪：“老爸不让我来，我也会来，放心好啦！” “真的！”小希睁大眼睛，就跟初次在果园里暴揍苏墨的样子一样，只不过这次眼睛里满是让人心痛的泪水。 “真的，我又没骗过你！”苏墨小心的擦着小希的眼泪，心里面有种叫爱情的东西破土而出，直到这刻他才确定自己爱上了这个傻女孩，绝对不是玩笑，绝对不是单纯的想要娶她而已，而是想用一辈子来保护她和她在一起的那种感情。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有种叫爱情的东西 无论在多少个黑夜里她恐惧着躲过也只是个女孩子，无论她多么能干，一个人可以把果园打理的很好，她也只有十五岁，不管她多么暴力和夸张，内心深处仍然渴望的是认可和关心，就算她能战胜黑夜的恐惧，也习惯了孤独一人。 这就是感情的开始，往往在快要分开的时候，才知道如果没有对方活不下去的事实。也许少男少女之间并没太多的想法，也未曾有山盟海誓的想法，但说出的每句话都是最真实的表达，还没有到成人的世界，一切都单纯的透明，两颗心根本没有任何顾及的靠在一起。 接下来的日子，小希理解苏墨的难处，从不让他在果园多呆一会，怕他回去被老爸打，村里人迷信，认为跟她接触是了不得的大事，足以造成天塌地陷的灾难。 可是每天她最盼望的就是苏墨来的时候，最难过的时候就是苏墨走的时候，但她每一天都是甜蜜的，因为有个人可以回忆，那种感觉很好。 苏墨到放假的时候，偶尔会不过来，帮家里干些活，而这时候也是小希最忙的时候，一年的辛苦到收获的时候，全凭她一个女孩子的双手，她不愿雇人，也不想雇人，也绝不会有人来帮忙。 但今年采摘果子的时候是充满童话色的，苏墨的身高足够站着就采下大部分的苹果，小希在旁边帮忙，时不时会递上水壶和毛巾。 他流着汗摘苹果的时候，认真的样子真好看，小希是个不懂得隐藏的女孩，她未必意识到自己爱上了这个大男孩，但心头那种没了他不能活的念头一直盘绕在心头。 隔天苏墨没来，小希也要去卖苹果，村子里当然不会有人卖，她得走很远的地方，才能把苹果卖掉，这是每年最辛苦的时候。 一个较弱的女孩推着大板车，车上堆满苹果，在村里人冷漠的目光里，经过集市。她知道这里并不会有人买，她只想看看在老爸店里帮忙的苏墨，看一眼也好，接下来有好一段日子不能好好看到那个家伙呢！ 小希穿过集市的时候，整个喧闹的集市瞬间声音变得小起来，惊异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让她浑身不自在，但她很快就无视那些带着冷漠或敌视的眼睛，安静的穿过集市，目光只集中在一家店门口忙着搬货的苏墨。 到底都是窃窃私语和不带善意的目光。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躲远一点啊，会被诅咒吧！” “好可怕，她身上有种不祥的味道，我有闻到哦……” “把她赶开吧！” 小希心里好委屈，她什么也没做过啊，为什么会受到这种对待，但看到那个惊呆的傻子，心情一下就把那些传进耳朵的话击的粉碎，至少，至少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是真心对自己好的，至少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不嫌弃自己的人。 想到这里小希就觉得开心，露出明媚的笑容，小小的看那个呆住的少年，奋力的推着车子从店门口走过，虽然车子很重，她额头的汗水顺着下巴掉下来，但她很开心。 看到小希费劲的样子，还带着开心的笑容，苏墨心一下抽紧，原来这么多年她都是这么辛苦的，原来没有亲眼看到或者不在意的时候没觉得那么心痛，这次看到却让他心里有种轻轻被触动的痛。 径直走到小希身边，顺手帮她推着板车，责怪的道：“你怎么不叫我，一个人你怎么会受得了！” “我不敢……”小希小小的声音：“快别帮啦，我习惯了，快回去，小心你老爹揍你！” “没事！”苏墨瞪了小希一眼，使劲的推着车子。 整个集市里看到的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面容，真有不怕死，不怕那个不祥的小妞身上的诅咒。 “苏墨，回来！”走出店门的老爹怒吼。 “等会！”坚执的苏墨推着车子没回头，对老爸的怒吼置若罔闻，脚底加快脚步。 “快回去！”小希眼睛里转着泪水，早知道就不该从这里走，还得苏墨要挨揍，她心里甜甜的感动，但也很难受。 “不怕，我老爸舍不得的！”苏墨肯定的笑着，不能看着小希一个人吃苦，如果这种情况下都不能伸手帮忙，还算什么男人，还未成长为有担当的男子，但已经有了担当的心胸。 在所有诧异的眼光里，两个人推着车走过整条集市，像是在宣告什么。 十五岁那年的秋天，苏墨一段胆小和勇气交织在一起的矛盾故事从这里开始，享受着反抗的快乐和小希纯纯的情感。 走出集市的时候，心里沸腾的小希第一次吻了苏墨的脸，作为奖赏。 回到店里的苏墨自然被老爸好揍一顿，但那有怎样，咧着嘴傻笑整晚的睡去。 第二天被揍得太惨的苏墨，有正大光明不去店里帮忙的理由，借着要去医院看看的借口，苏墨追着小希去卖苹果，他不想让小希一个人孤独的走街串巷。 看到从后面追上来的苏墨，小希眼泪一下掉下来，那个傻瓜不要命了，但她心里开心的要命。 跟小希腻了一整天的苏墨回到家里，照例给老爸一顿毒打，第一次被打的那么狠，但苏墨还是不打算离开小希。 看着儿子紧抿着嘴唇倔强的样子，老爸叹口气说：“你知不知道她是被诅咒的人，身上有不祥的气息，先生说过，她会克死一切跟她接近的人，我打你是不想你送命！” “哪有这种事！”苏墨咧着嘴抽着凉气：“小希很善良，又没做过什么，凭什么就要受那种罪，不知道你们大人脑袋里怎么想的，她只是个孤单的丫头！” “你懂什么！”老爸严肃的说：“先生从来没错过，他说那个女孩会克死接近她的一切就会克死，你一个小孩子懂个屁！” “先生？你说宁先生？那个老瞎子胡说八道！” 苏墨不禁愤怒，一句话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大概只有那个家伙会做出这种事，他对宁瞎子从来没好感，这种靠胡说八道赢得人们尊敬的家伙，根本就是欺世盗名，打击别人来抬高自己的地位，大概是村里人太老实，在信他这么多年。 “总有一天要他好看！”苏墨嘀咕着揉着被老爸抽过耳光的脸，愤愤的道。 “不许胡说！”老爸瞪着眼，一副要随时揍他的样子，但声音带着颤抖，很怕的样子。 “有什么好怕！”苏墨抹去从鼻孔流出来的两道鼻血说“一个老骗子，迟早有天让他得到教训！” “胡说八道！”老爸一巴掌拍在苏墨脑袋上，鼻孔里刚堵住的纸巾喷出来，顺带两道鼻血又流出来。 “先生千万得罪不得！”老爸打开杯子，手却在颤抖，喝了一口茶说：“他了人生死，没有不中的，得罪他的人也没一个有好结果，这么多年你当村里人为啥那么敬畏，要不是有前车之鉴，谁会听他的！” 听起来很严重的样子，但苏墨还是不信，老瞎子说不定是走运才刚好碰对，要说他能看出人的生死，那不是很可怕，何必躲在这种冷僻的地方，去大城市肯定能活的更好，干嘛要躲在这里。 第二天你苏墨还是跑去偷偷看那了小希，但被小希硬赶了回来，当然临别又送了一个让苏墨心跳不已的吻。 好不容易等到暑假结束，小希的苹果也卖到好价钱，苏墨开始了高中生活，时间越来越紧张，但苏墨还是坚持着每天去看小希。 老爸偶尔知道也不在打他，只是唉声叹气，好在担心的事总算没发生，苏墨一直活的活蹦乱跳，甚至精神看起来比原来更好，老爸多少也放了点心，心里巴望着小希并不是先生说的那样，是身具可怕诅咒的女孩，说不定先生也有失误的时候，一次看不准也不算什么。 但先生是个瞎子，到底怎么看出来的，让老爸也百思不得其解，这点也为先生描绘上了不少神秘色彩。 “希望没事吧！” 看到儿子偷跑出去，老爸只能轻轻叹气，总不能一直这样打他，他也有想过去找小希，但毕竟那是个善良的女孩，没做过什么错事，看她每年一个人打理果园也是个要强的孩子，从没求过村里人，去说也未必有效，最终老爸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心里只能默默祈祷老天有看错，先生也看错。 短短三年转瞬即过，小希成了大女孩，越发的明艳，无论对待她用什么样的眼光，心里都不得不承认小希是个美女，比起村里大多数的姑娘来说，她也是其中的佼佼者，更可况比起其他姑娘来，她看多了一股健康的魅力。 反而苏墨的成长并不引人注目，单论相貌也只是算的上清秀而已，没有太多值得看重的地方，好在两个人还是一如既往，而这个时候他们所面对的也是朝大城市一起前进，还是就这样分开的选择。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有种叫爱情的东西 无论在多少个黑夜里她恐惧着躲过也只是个女孩子，无论她多么能干，一个人可以把果园打理的很好，她也只有十五岁，不管她多么暴力和夸张，内心深处仍然渴望的是认可和关心，就算她能战胜黑夜的恐惧，也习惯了孤独一人。 这就是感情的开始，往往在快要分开的时候，才知道如果没有对方活不下去的事实。也许少男少女之间并没太多的想法，也未曾有山盟海誓的想法，但说出的每句话都是最真实的表达，还没有到成人的世界，一切都单纯的透明，两颗心根本没有任何顾及的靠在一起。 接下来的日子，小希理解苏墨的难处，从不让他在果园多呆一会，怕他回去被老爸打，村里人迷信，认为跟她接触是了不得的大事，足以造成天塌地陷的灾难。 可是每天她最盼望的就是苏墨来的时候，最难过的时候就是苏墨走的时候，但她每一天都是甜蜜的，因为有个人可以回忆，那种感觉很好。 苏墨到放假的时候，偶尔会不过来，帮家里干些活，而这时候也是小希最忙的时候，一年的辛苦到收获的时候，全凭她一个女孩子的双手，她不愿雇人，也不想雇人，也绝不会有人来帮忙。 但今年采摘果子的时候是充满童话色的，苏墨的身高足够站着就采下大部分的苹果，小希在旁边帮忙，时不时会递上水壶和毛巾。 他流着汗摘苹果的时候，认真的样子真好看，小希是个不懂得隐藏的女孩，她未必意识到自己爱上了这个大男孩，但心头那种没了他不能活的念头一直盘绕在心头。 隔天苏墨没来，小希也要去卖苹果，村子里当然不会有人卖，她得走很远的地方，才能把苹果卖掉，这是每年最辛苦的时候。 一个较弱的女孩推着大板车，车上堆满苹果，在村里人冷漠的目光里，经过集市。她知道这里并不会有人买，她只想看看在老爸店里帮忙的苏墨，看一眼也好，接下来有好一段日子不能好好看到那个家伙呢！ 小希穿过集市的时候，整个喧闹的集市瞬间声音变得小起来，惊异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让她浑身不自在，但她很快就无视那些带着冷漠或敌视的眼睛，安静的穿过集市，目光只集中在一家店门口忙着搬货的苏墨。 到底都是窃窃私语和不带善意的目光。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躲远一点啊，会被诅咒吧！” “好可怕，她身上有种不祥的味道，我有闻到哦……” “把她赶开吧！” 小希心里好委屈，她什么也没做过啊，为什么会受到这种对待，但看到那个惊呆的傻子，心情一下就把那些传进耳朵的话击的粉碎，至少，至少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是真心对自己好的，至少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不嫌弃自己的人。 想到这里小希就觉得开心，露出明媚的笑容，小小的看那个呆住的少年，奋力的推着车子从店门口走过，虽然车子很重，她额头的汗水顺着下巴掉下来，但她很开心。 看到小希费劲的样子，还带着开心的笑容，苏墨心一下抽紧，原来这么多年她都是这么辛苦的，原来没有亲眼看到或者不在意的时候没觉得那么心痛，这次看到却让他心里有种轻轻被触动的痛。 径直走到小希身边，顺手帮她推着板车，责怪的道：“你怎么不叫我，一个人你怎么会受得了！” “我不敢……”小希小小的声音：“快别帮啦，我习惯了，快回去，小心你老爹揍你！” “没事！”苏墨瞪了小希一眼，使劲的推着车子。 整个集市里看到的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面容，真有不怕死，不怕那个不祥的小妞身上的诅咒。 “苏墨，回来！”走出店门的老爹怒吼。 “等会！”坚执的苏墨推着车子没回头，对老爸的怒吼置若罔闻，脚底加快脚步。 “快回去！”小希眼睛里转着泪水，早知道就不该从这里走，还得苏墨要挨揍，她心里甜甜的感动，但也很难受。 “不怕，我老爸舍不得的！”苏墨肯定的笑着，不能看着小希一个人吃苦，如果这种情况下都不能伸手帮忙，还算什么男人，还未成长为有担当的男子，但已经有了担当的心胸。 在所有诧异的眼光里，两个人推着车走过整条集市，像是在宣告什么。 十五岁那年的秋天，苏墨一段胆小和勇气交织在一起的矛盾故事从这里开始，享受着反抗的快乐和小希纯纯的情感。 走出集市的时候，心里沸腾的小希第一次吻了苏墨的脸，作为奖赏。 回到店里的苏墨自然被老爸好揍一顿，但那有怎样，咧着嘴傻笑整晚的睡去。 第二天被揍得太惨的苏墨，有正大光明不去店里帮忙的理由，借着要去医院看看的借口，苏墨追着小希去卖苹果，他不想让小希一个人孤独的走街串巷。 看到从后面追上来的苏墨，小希眼泪一下掉下来，那个傻瓜不要命了，但她心里开心的要命。 跟小希腻了一整天的苏墨回到家里，照例给老爸一顿毒打，第一次被打的那么狠，但苏墨还是不打算离开小希。 看着儿子紧抿着嘴唇倔强的样子，老爸叹口气说：“你知不知道她是被诅咒的人，身上有不祥的气息，先生说过，她会克死一切跟她接近的人，我打你是不想你送命！” “哪有这种事！”苏墨咧着嘴抽着凉气：“小希很善良，又没做过什么，凭什么就要受那种罪，不知道你们大人脑袋里怎么想的，她只是个孤单的丫头！” “你懂什么！”老爸严肃的说：“先生从来没错过，他说那个女孩会克死接近她的一切就会克死，你一个小孩子懂个屁！” “先生？你说宁先生？那个老瞎子胡说八道！” 苏墨不禁愤怒，一句话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大概只有那个家伙会做出这种事，他对宁瞎子从来没好感，这种靠胡说八道赢得人们尊敬的家伙，根本就是欺世盗名，打击别人来抬高自己的地位，大概是村里人太老实，在信他这么多年。 “总有一天要他好看！”苏墨嘀咕着揉着被老爸抽过耳光的脸，愤愤的道。 “不许胡说！”老爸瞪着眼，一副要随时揍他的样子，但声音带着颤抖，很怕的样子。 “有什么好怕！”苏墨抹去从鼻孔流出来的两道鼻血说“一个老骗子，迟早有天让他得到教训！” “胡说八道！”老爸一巴掌拍在苏墨脑袋上，鼻孔里刚堵住的纸巾喷出来，顺带两道鼻血又流出来。 “先生千万得罪不得！”老爸打开杯子，手却在颤抖，喝了一口茶说：“他了人生死，没有不中的，得罪他的人也没一个有好结果，这么多年你当村里人为啥那么敬畏，要不是有前车之鉴，谁会听他的！” 听起来很严重的样子，但苏墨还是不信，老瞎子说不定是走运才刚好碰对，要说他能看出人的生死，那不是很可怕，何必躲在这种冷僻的地方，去大城市肯定能活的更好，干嘛要躲在这里。 第二天你苏墨还是跑去偷偷看那了小希，但被小希硬赶了回来，当然临别又送了一个让苏墨心跳不已的吻。 好不容易等到暑假结束，小希的苹果也卖到好价钱，苏墨开始了高中生活，时间越来越紧张，但苏墨还是坚持着每天去看小希。 老爸偶尔知道也不在打他，只是唉声叹气，好在担心的事总算没发生，苏墨一直活的活蹦乱跳，甚至精神看起来比原来更好，老爸多少也放了点心，心里巴望着小希并不是先生说的那样，是身具可怕诅咒的女孩，说不定先生也有失误的时候，一次看不准也不算什么。 但先生是个瞎子，到底怎么看出来的，让老爸也百思不得其解，这点也为先生描绘上了不少神秘色彩。 “希望没事吧！” 看到儿子偷跑出去，老爸只能轻轻叹气，总不能一直这样打他，他也有想过去找小希，但毕竟那是个善良的女孩，没做过什么错事，看她每年一个人打理果园也是个要强的孩子，从没求过村里人，去说也未必有效，最终老爸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心里只能默默祈祷老天有看错，先生也看错。 短短三年转瞬即过，小希成了大女孩，越发的明艳，无论对待她用什么样的眼光，心里都不得不承认小希是个美女，比起村里大多数的姑娘来说，她也是其中的佼佼者，更可况比起其他姑娘来，她看多了一股健康的魅力。 反而苏墨的成长并不引人注目，单论相貌也只是算的上清秀而已，没有太多值得看重的地方，好在两个人还是一如既往，而这个时候他们所面对的也是朝大城市一起前进，还是就这样分开的选择。 第一百二十八章 山顶上的瞎子 面对越来越近的选择，两个人各自计算着自己准备的花费到底够不够，苏墨的书里已经有不少钱，对没出过门的他来说，算是一笔巨款，几年时间的早餐零花都变成藏在中空书内的积攒，这是苏墨窃以为喜的骄傲。 而小希的箱子里压在木偶下的钞票也有一小沓那么多，如果好好计算的话，说不定够在大城市花好久，但去了要找到工作还是最重要的。 苏墨自然是要上学的，而她肯定要出去找工作。 一想到那个花花绿绿的世界，她有向往也有不安，说起来那里肯定没有烦人的瞎子轻易下论断，差点葬送她的青春，但面对的各种诱惑也比在小村子里多的多，她听说那边的女孩特别漂亮，也特别开放。 尽管两个人都只是生长在村里，但已经到了十八岁的两个人，已经知道彼此在对方心里的地位，虽然没说出“我爱你”那句话，但心有灵犀的感觉让两人觉得不用说出来也知道对方的心思，那种默契的感觉是滋味很好的感觉。 “你说那个死瞎子为什么这么说你！”直到现在苏墨还是愤愤不平，他老是觉得那个瞎子有阴谋，至于是什么，他说不出，也不知道，他曾经尝试着想去偷袭瞎子出口气，但被村民敬畏如神的瞎子总是带着一种莫名让人恐惧的气息，苏墨偷偷的想，村里人对他大概畏多于敬吧。 “那谁知道，大概看不惯我，或者我小时候有得罪过他？”小希想来想去找不到理由，只好胡思乱想，但太小的事记不得，大点最深刻的记忆就是爷爷死的时候，她觉得被整个世界抛弃的感觉，从那以后……她印象里不记得见过那个家伙，更别提得罪他，说不定是爷爷得罪他后，让他把气撒到自己身上也说不定，小希找到个勉强说得过去的理由。 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反正都要离开这里，说起来小希的心理面是忐忑的，对大城市的向往和迷茫一直都盘旋在她心头，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对不对，但在这个满是冷眼的村落待下去实在没什么意思，尤其是没了苏墨的小村，她根本找不到待下去的理由。 “我好想去揍他一顿哦！”苏墨看着果园呆呆的说。 小希吓一跳，虽然她没怎么见过老瞎子，但远远的看到她就会避开，那家伙身上有一种她不愿意感觉到的气息，让人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要说跟什么相似，就像在黑夜里行走，碰到阴冷的鬼一样，总是让人打心眼里害怕和恐惧。 “千万别去！”小希紧张的抓住苏墨的胳膊：“我总觉得那个老瞎子很可怕，说不定是什么奇怪的家伙，反正我们都要离开这里，就算了好吗？” “好吧！”苏墨嚼着草根答应，但心里还是有抑制不住的好奇心，尽管害怕但在年轻的时候，总是好奇心会战胜恐惧心理。 入夜的时候，苏墨终于偷偷从家跑出来，打算去山顶看看老瞎子到底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前两天他有说过刘家的小儿子最近运气不好，大概会有怪事发生，说不定会丢掉性命。 刘家的人紧张的不行，恨不得把小儿子挂在身上，但他到底是怎么发现的呢？苏墨很好奇，他不信这个世界上有人能预言别人的生死，又不是死神，说谁死掉谁就要死掉。 黑夜里的山路格外阴森，尤其是通向山顶的小路，四周一片寂静，偶尔会传来未知的动静，那微微的响动都会让苏墨紧张，所以他手里握着一把小刀，期望关键时刻能起作用，同时也起着壮胆的作用。 这条路很少人走，路面上都开始钻出杂草，越到山顶越是荒凉，村里人除了必要，绝对不会踏足这里，能预言人死亡的家伙说好听点是有超强的预言能力，说难听就是超级厉害的乌鸦嘴，说谁谁死。 知道自己死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没人愿意被人告知“你只有若干天性命，赶紧回家准备后事吧”，无论是谁也受不了。 所以这里是除了小希果园外，另一个村人不愿意来的地方，但老家伙有些别的本事，很多打猎受伤或者有些奇怪的病治不了的都会去找他，他也能治好很大一部分，所以村里人偶尔也会去找他。 山顶上洒着清冷的月光，苏墨越发紧张，握着匕首的手掌骨节已经发白，如果老瞎子是某种危险的家伙，那该怎么办，苏墨额头有冷汗流下来。 在离房子很远的地方苏墨就停下来，房子不错，比的上一般人的家里，老瞎子凭借不错的医术和一些见鬼的胡说八道，也过的不错。 青砖大瓦房里没有一丝声音传出来，大着胆子走到院子门跟前也没听到里面有声音，把耳朵贴在门上也是一片安静。 咬着牙从外墙翻进去，院子里杂乱一片，他差点踩在一个破瓦盆上暴露目标。 小心的打量脚下，心里暗骂了一声：“真是个没收拾的老东西！” 经过长达五分钟的小心移动，苏墨才挪动到窗户下面，这间按理来说是卧房的房间里还是没有一点声音，整个房子里静的可怕，苏墨突然觉得自己不该来这里，这地方看起来跟其他农家没什么不一样，但总觉得那里透着不对劲的感觉，况且鼻子里面老传来一股若有若无的臭气，从他接近这里开始就闻的到，就算山间的野草和山风也带不走的怪异臭味，就像是某些时候来不及吃，坏掉的肉一样腐败的味道。 正在院子里瑟缩发抖，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一探究竟还是该就此跑掉的苏墨，考虑了好久还是打算进去看看，这老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听说瞎子的耳朵特别灵，早有准备的苏墨将一层棉布细细的包裹在鞋子上，以免发出声音惊醒老家伙。 从虚掩的大门进去，里面是摆放简陋的家具，但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怪味，说不出来的恶心，从鼻孔钻进脑袋里满满都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如果用一个确切的词来形容，就是一种残忍的感觉。 慢慢适应了黑色的苏墨才看到周围家具漆成奇怪的黑红色，比普通家具那种鲜亮的红传达出来的是一种死亡一般的颜色，就像血液干了以后的颜色，苏墨越看越觉得像是被血液涂满的颜色。 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就意味着要一直干下去，既然都到了家里，干脆就痛快点挖个清楚。 用自以为最轻巧的脚步朝卧室走去，如果有什么秘密，谁也不会放在客厅里，一定是最常在的卧室里，所有私密的东西几乎都藏在卧室，这是苏墨看了好多电视才总结出来的经验。 卧室的门并没有关，大概一个人睡觉，关不关也无所谓，苏墨轻易的跨过门槛走进卧室。 卧室里面还是没有一丝声音，很安静，连普通人睡觉悠长的呼吸声都听不到，苏墨觉得整个身体皮肤表面已经开始惊起一层层疙瘩，恐惧钻进身体里开始随着身体蔓延，老瞎子到底是已经死掉了，还是根本就不是活人。 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苏墨无可遏制的把事情朝坏的的一面想，这个世界上大概不存在僵尸那种东西吧，但为什么脑海里就会有一种恐怕就是的念头挥之不去。 到了这种程度，无论如何都要搞个清楚。 苏墨大着胆子朝床跟前走去，每走一步都像是朝死亡跨进一步，心里总觉得那里不对头。 好不容易到了床跟前，苏墨定睛看去，才发现床上空无一人，横卧在床上的只是一条没叠的灰色被子而已，黑暗中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睡熟的家伙。 “呼！”整个人都松弛下来的苏墨擦了一头冷汗。 “差点给吓死！”苏墨对刚才产生的奇怪念头发笑，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会冒出那种奇怪的念头，这时间上根本没僵尸那种东西吧，没听到呼吸并不代表对方就死掉，为什么没想到床上根本没人呢。 随着而来的疑惑又跳进脑袋里，这么晚，一个瞎子跑到那里去，整个房间都没人，如果在院子里，自己大概早被发现，而且他这么晚出去干什么呢？ 带着探寻的想法，苏墨搜索整个卧室。 十分钟后，苏墨并没什么发现，卧室里没什么异常，跟普通人家差不多，只有一个柜子打不开，但他又不能硬撬开来，他是来探寻秘密的，不是来做小偷。 但那个柜子他认定是关键所在，因为那里面有不寻常的味道传出来，就是那种淡淡的腐败味道，他不信谁会把肉藏在柜子里任肉坏在里面，所以里面一定有他想知道的秘密。 况且那个箱子是这个家里唯一上锁的东西，要说没有秘密，苏墨才不信。 可是他又不是小偷，上面还挂着一把不能轻易打开的锁。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可怕的事实 就在苏墨考虑要不要用暴力手段的时候，箱子里突然发出奇怪的声音，似乎有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从箱子里传出来。 “这是见了鬼了？”苏墨头皮骤紧，冷汗又流下来，那个声音越来越近，绝不会听错，是箱子里传出来的脚步声。 他稍微一犹豫就感觉声音来的好快，已经到了箱子跟前，连忙低身朝床底下钻进去。这是他仓促之间能想到的唯一藏身地点。 刚钻进床底下他就想到对方是个瞎子，干嘛害怕到这种程度，大概是自己太紧张，有点惶急才有这种的反应吧。 从床底下看去，箱子门被朝外推开，露出一道裂缝，里面伸出一只干瘦的手，那只手在黑夜里他看不太清，但就只有一层薄薄的皮包着骨头，是老瞎子的手无疑。 这是一条隐秘的地道，苏墨暗暗思考，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事才会用到这种东西，要不然干嘛这么偷偷摸摸鬼鬼祟祟，还是半夜钻进地道去。 柜子上的锁被打开，门被推开，一股阴暗潮湿的气息从里面卷出来，苏墨不由的打了个冷战，那种晦涩的不祥气息更加浓郁，两只光着的脚从里面踏出来，脚底下沾着红色。 苏墨心里“咯噔”一下，那粘稠的感觉不像是动物的血液。 他又想到不好的地方，然后听见“啪嗒”一声，有东西丢在地上。 趁着洒在地上的月光，苏墨看去，居然是一只失去了血色的人手砸在地上，在黑夜里的月光下显得分外的可怕，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的苏墨一下捂住自己的嘴，强压下要吐的欲望和心中猛钻出来的恐惧，不由的朝床里面微微挪了挪。 老瞎子的脚刚锁好柜子，就定住脚步，只看到他双脚的苏墨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好期待他快点上床，或者有什么事出去一下也好，好给他带来逃跑的机会，他终于知道老家伙为什么要住住山顶了，知道为什么他离群索居，因为他根本就是个恶魔变态。 脑子里乱成一团的苏墨突然看到老瞎子的脸，原来他底下身子准确的摸到那只人手捡了起来。 苏墨一辈子也忘不掉他看到如此恐怖的脸，月光照射下的老瞎子脸上干枯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一道道血迹，尤其是嘴上涂抹着一片红色，显得格外恐怖诡异，就像一个吃人的恶魔，刚用餐完毕。 一想到吃人两个字，苏墨努力不让自己发出牙齿交击的声音，这家伙不是个食人恶魔吧？这个念头一跳进脑海，恐怖就在心脏里疯长。 果然随后的声音证实了他不好的预感，直起身子的老瞎子嘴里发出“卡巴卡巴”的脆响，虽然苏墨看不到，但能想的到，这个声音正是他在咀嚼人手的声音，可以想象他的牙齿是多么坚硬，坚硬的手骨被他咬的发出恐怖的声音。 小小的空间里被恐怖的声音整个填满，苏墨堵住自己的耳光，不想听到那可怕的声音，这辈子肯定会留下心理阴影，没想到会碰到这种恐怖的事情，苏墨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感觉这里跟自己认识的世界不一样，就像是地狱。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苏墨感觉像是过了一辈子一样，可怕的声音停下来，老瞎子也走出出，不多久传来“哗哗”的水声。 抬着发软的腿脚，苏墨好不容易才逃出山顶的破院子，那个恐怖的地方一辈子都不会在来，他在这里看到人生最恐怖，最不敢想象的事情，被人所敬畏的瘦弱老人，其实是食人恶魔，单从他能将坚硬的手骨硬生生嚼碎来看，就绝不是普通正常人类，多半还有其他奇怪的地方，但苏墨已经来不及探寻，他怕被老瞎子发现当肉吃掉。 回到家的时候天快要亮，不敢声张强忍着翻腾的胃蜷缩在床上，等到天亮的时候发了高烧，这一烧就是好几天，糊里糊涂的老是说胡话，嘴边尽是可怕的词语。 好在年轻人病的突然，好的也快，总算没出什么大问题，让老爸长出了一口气，根本不知儿子为何病倒的老爹，单纯的以为儿子只是不小心病倒而已，并未放在心上。 苏墨也没把所见告诉老爸，思前想后他总的这件事不可思议，自己亲眼所见还好一些，如果告诉老爸山顶上的老瞎子是个吃人变态，大概会被人以为烧坏了脑子，不说他一个老头子，就算他身强体壮，一个瞎子能捉到活人来吃么？这件事多半会当成笑谈一笑而过，没人信他。 但有个人一定会信，就是小希！苏墨迫不及待的想去告诉小希，所以他病一好，就带着自己攒的所有钱去找小希，得快点离那个家伙远些，尤其是小希，不知那里不对，老瞎子放出那种话，肯定对小希有所企图，说不定就想要吃掉小希。 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苏墨的小希很失落，她不知苏墨为什么好多天没来，大概是没时间，或者不被老爸关起来了，要不然就是跟着老爸去进货，她不断的给苏墨找着借口，但总是掩饰不了心底的失落，那个男孩的影子已经深深烙在她心里，怎么挥也挥不去，她从没觉得自己是脆弱的女孩，有时候甚至比大多数男孩更坚强，但自从有了苏墨，好像一切都变得不同了，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敏感而脆弱起来。 好在这天下午终于看到苏墨一路跑着过来，那一瞬间她所有的不快和担心烟消雨散，心情像是雨后清新的天气，晴朗的透明。 “小希！”苏墨带着慌张跑进果园。 “干嘛这么急？”从没见过苏墨这样，从来都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她知道苏墨一直把照顾她当成一种男人的担当放在心上，尽管不成熟，还一直做些好笑的事来证明自己是可以照顾她的，但她也不揭破，那是苏墨一片好意，总要珍藏用来回忆的。 牵着小希的手，苏墨快步走进小希的房间。 厚厚的书本打开，里面中空，展开在眼前的是一沓颇有分量的钞票。 “阿墨？这是……”小希睁大眼睛问苏墨。 “我存了好几年的钱啊，这样就算到大城市一时找不到工作，也暂时不必为钱烦恼，一共有一万零三百块嘞！”苏墨骄傲的说，对村里的孩子来说，这是一个大到想都不敢想的数字，也算是苏墨家境不错，也耗费了足足将近四年。 这四年里苏墨把早饭钱零花钱，偶尔给老爹打零工算来的钱都存起来，才存了这么多摸着是苏墨对小希另一种承诺。 小希说不出话来，胸口堵得慌，一下子觉得就算整个世界都误会也没什么关系，只要有苏墨能理解自己陪着自己，哪怕是立刻死掉也愿意。 “听我说，你拿上钱快掉走，如果不打算回来，果园最好也卖掉，这里你绝对不能留下去！”苏墨一脸严肃。 被苏墨的话吓到，小希问：“为什么这么着急！” “那个老瞎子是个吃人恶魔，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老早就给你指定你是受诅咒的人，但我想他肯定没安好心，那种人怎么会做没用的事，我觉得你留在这里很危险，必须最快的速度走掉！” 苏墨颤抖着说出昨天晚上看到的事，小希吓得说不出话，一瞬间不好的预感笼罩在头上，有种说不出的慌张。 两个人在小屋里商量了整个下午，决定用最快的速度处理掉果园，离开这里。 果园低价卖掉绝不是问题，村里人害怕的是小希这个人，而不是这片果园，一旦她放出消息要离开这里，处理掉果园，肯定有大把人愿意要。 村里人巴不得她离开村子，好把不祥的命运带走，还这片地方一个安定。 但事情远没想象那么简单，接下来的小村笼罩在一片突如其来的暴风雨里，所有人都被迫承受着未知的恐惧和随时会戛然而止的命运。 那是个夏天的晚上，炎热驱赶着村民走出家门，在大叔底下乘凉。 见多识广的大叔嘴里总有说不出的故事，引得一群小孩子听的津津有味，对他们来说，外面的世界，最精彩的部分就是走南闯北叔叔嘴里引人入胜的故事。 至于合理性没人去追究，只要故事里带着各种令人感兴趣的东西，就是对这些求知欲狂热的小孩最大的褒奖。 整个村子笼罩在炎热里，直到深夜才各自回家睡去，每一个人都以为这是个普通的夜晚和平常没什么不同，张家狗叫还是李家鸡叫都没什么奇怪。 但他们没人发现，这一夜村子里没有任何一只狗叫，直到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也没有一只鸡叫。 小村笼罩在安静静谧的气氛里，如果单从外表来看祥和的气氛一如往常，没什么异常。 而在床上直到半夜也没睡着的苏墨，一直在盘算小希什么时候才能离开，他还担心一个女孩去他即将要上大学的城市会不会受骗上当，因为他还要一个多月才能去，他想尽量早些赶过去，不能让小希一个人在那边。 第一百三十章 惨剧的开端 靠近果园的小溪，仅三十米的距离。 聚拢的村人窃窃私语，溪水旁边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准确的说是脖子上被咬的一片狼藉。 死者是村里最孔武有力的年轻人，普通人三个也未必能靠近，但就像弱鸡一样被人杀死丢在溪水边，一半泡在溪水里，另一半在岸上，随着溪水流动，里面的半边身体像是还没死掉微微摆动。他的眼睛定格着惊恐的神色，好像看到最不可思议的景象，同时裸露出来的胸膛上一颗心脏被人硬生生掏走，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周围的皮肤已经是奇怪的黑色。 没人以为是山里野兽或是其他动物所为，多半是人类，但这种残忍的手法谁也做不出来，跟何况徒手掏走心脏这种事，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干的出来。 老瞎子蹲在当中，一双灰白的眼睛朝上翻着，脸色凝重的可以结成霜。 “先生，是人为吗？”村里另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者小心的问，从心里头他不敢相信是人为，这种残忍的凶杀如果是人为，那凶手太残忍，而且村里最强壮的汉子都被轻易杀掉，可见对手的凶残，如果这个凶手一直潜伏在村里，那岂不是危险重重。 “当然是人为了！”老瞎子冷笑一声：“虽然老汉看不见东西，但心不瞎，脖子上的伤口是咬出来的，胸口是被人硬生生掏出一颗心脏，这种力量不是普通人能办得到，看来我们村大难临头了！” 老瞎子的话让人群一窒，接着就猛然炸开，一股恐惧的气息在人群中流传开来，每个人都觉得背后凉飕飕，好像一只看不见的手在背后时刻准备出手，而森森的树林中就像有莫名的眼睛盯着，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风吹过后，更让人凉意倍增，一股凉气从心底冒出来。 “先生能看出是什么人干的吗？”老头子嘴边白胡子颤抖，试着问道。 “当然，但我要是说出来，可能瞎子这条命就不保了！”老瞎子长叹一口气，满脸为难和落寞的样子。 “可是先生你总不能看着凶手逍遥法外吧！你放心全村人都会保住你，虽然这凶徒不简单，但全村青壮集中起来，我就不信除不掉他！”老头子把拐杖重重的在地上一顿，坚定的道，这种凶徒绝对不能留下，否则那还有安静的日子可言。 老瞎子低头思考起来。 “先生，你就说吧，不信全村之力对付不了一人！” “是啊，先生，你也不想看村里人继续被杀吧！” “先生你就说吧，没什么好怕，大家都在啊！” “好吧，既然大家都不怕，老头子就说了！反正老头子这条老命也没多久好活，这条命是死是活也就那样了！”老瞎子一副沧桑的样子，满脸豁出去的决心，让村里人第一次感到这个老头，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老瞎子转过头，用孔洞的眼神看着果园，所有人都朝着那边看去。 果园旁边一个俏丽的姑娘站在旁边，正扒着围栏朝外看出来，一脸好奇的样子，大概是不知这边发生了什么事，那么多人聚集在那里，但她绝不会你过来，村里人的排斥让她对这些人没好印象，也仅仅是好奇一下而已。 “大家还不明白吗？”老瞎子沉重的语气让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随机猛然反应过来老瞎子画里的意思。 老头急促的问道：“先生说的难道是果园那丫头！” “正是她！”老瞎子点点头，沉痛的道：“我十几年前就说过她不祥之气缠身，克尽天下人，没想到如今她已经戾气缠身，果然还是我看的走眼了，比我当年预料她可怕的多！” “先生会不会搞错！”老头子道：“她只是个小女孩而已，凭她怎么可能徒手掏出人的心脏，就算是最强壮的人也做不到！” “谁说她是人了，而且这么多年来，如果是你一个人打理这片果园，你能干的这般好？松土，施肥，浇水……那样不要力气，这条溪水离她家虽然不远，但她一个人一把锹就把水引进去，你看看那引水渠有多深？是一个人能干出来的吗？”老瞎子冷笑道。 “那条渠有一米深，一米宽，是她还小的时候一个人三天干出来的！”一个中年人一脸严肃道：“我记得清楚的很！” 十几年前，她还只是个小女孩，普通的女孩那个年龄大概哪铁锹都费劲，更别说一个人挖渠，况且三天时间，长达三十米的渠道挖出规整的一米深一米宽的渠道，简直就是不可思议，说明那时候她就有至少有一个壮汉的力量，到现在长大了，力量当然随着增长，要说徒手打破人胸口，掏人心脏还真有可能。 小希不明白的看着对面，那么多人都在那里吵吵闹闹，搞的她觉都没睡好，也不知道在干嘛，她很想去看看，但村里人那么E排斥她，她也不想去找那个不自在，反正下午苏墨来了的时候肯定会告诉她，就是吵的烦得很。 她的果园已经联系到临近村庄的卖家，出的价格还算不错，在有几天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想起来小希心里就有点兴奋，不过想想苏墨要晚些才能去，她就有点不开心，看不到那家伙的日子，不好过呢！ 随意想着以后的小希，突然看到人群中的老瞎子，一双灰白色的眸子正直勾勾的看着她，那里面传达出来的恶意让她不寒而栗，虽然知道对方是瞎子，应该什么都看不见，但她就是觉得那双灰白孔洞的眼睛里，传达出来的恶意是毫不掩饰，直接投影到她心底的那种，让本来炎热的夏天一下变得冰冷起来。 然后她看到所有人都看着这边，眼睛里露出的全是厌恶和恐惧。 “真是莫名其妙！”小希狠狠的瞪了村民们一眼，忍耐从来都不是她的性格，在说这些家伙歧视冷漠对待她十几年，她对这些人也没什么好印象，何必留什么情面，反正以后也不会在有什么交集。 “这丫头！”老头子咳嗽一声，“她为什么这么做呢？” “为什么？”老瞎子冷笑道：“没什么理由，她根本不是人类，而是以人类为食的恶魔，现在长大了，体内的血统渐渐觉醒，你们要不信的话，以后村里死的人会越来越多，等她有天意识到自己是恶魔的时候，会把村里人都杀光，恶魔的力量可不是人类能抵挡，全村人上也不是对手！” “那该怎么办？”白胡子老头大吃一惊。 “刘叔，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把她抓住，免得她继续伤人！” “是啊，刘叔，没什么好犹豫！” “就是，刘叔，现在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 “抓住以后烧成灰烬才可以，要不然恶魔可不是那么容易杀死的！”老瞎子冷漠的说。 “烧死？”刘叔翕动着嘴唇，长叹一声道：“只好如此了！”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小希看到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朝果园走来，吓得她一溜烟的把果园的门关上，又上了门闩，透过缝隙看这那么多人脸上带着气愤的表情朝果园走过来，心里怕的要死，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开门！”人群走到跟前，刘叔威严的声音响起。 “干嘛！”小希提起勇气颤抖着问。 “快点开门！”刘叔的声音严厉起来。 “凭什么？真是我家！”小希倔强的不理会，心里怕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苏墨在这里就好了，他那么聪明一定知道该怎么做，可是现在才是早上，苏墨不可能来的。 “刘叔，跟她多说什么，直接把门撞开就好！”一个粗壮的声音提议，立刻迎来一片符合的声音。 “就是，刘叔，对这种家伙不用留情。” “就是，刘叔，你也太好人了！” 小希知道并不坚固的大门根本挡不住那么人，一溜烟的跑回房间里瑟瑟发抖，果然没过多大一会就听到剧烈的撞门声，只不过三下，大门就发出痛苦的破裂声。 然后就是杂乱的脚步声，和一群人的喝骂人。 “那小丫头呢？” “躲到那里去了？” “肯定是躲在房间里！” “去揪她出来！” 纷乱的脚步声朝房子涌过来，小希躲在床上瑟瑟发抖，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自己。 还是没经历过人性险恶的小希那里知道将来会面对比现在更凄惨的命运，只是以为说不定会被打，会被这些人揪住，但她不知道那里得罪这些人，根本想不起他们有什么理由这样做，难道就因为刚才她瞪了那群人一眼，可是也是他们先瞪她的啊！ 她想起老瞎子恶毒的眼神，一定是他搞出来的事，肯定是的，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苏墨说的没错，老瞎子一定要对付自己，只不过自己不知道是为什么而已。 “死老东西！”没意识到自己的命运即将跌进悲惨的小希躲在被窝里发抖着诅咒。 第一百三十一章 危机降临 小小房子的门根本挡不住那么多人，有人一脚踹碎了房间大门，根本用不着就轻易看到躲在被子里发抖的女孩。 “在这里！”一只大手掀开被子。 小希惊恐的看着围着她的人，人群外是冷冷盯着他的老瞎子，这一刻她觉得那老东西根本就不瞎，因为她能感觉到那双眼睛里所有表达出来的情绪和神色，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到这一刻，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一切都跟那个死老头有关，一定又是老东西蛊惑这些无知的村民。 她还没想完，就被那只掀开被子的大手抓住头发。 “干嘛？好痛！”小希痛的眼泪都要掉出来，这人为什么这么残忍的对待自己，什么都不说就抓自己头发，她好怕，但她不敢还手，她话音还没落，就被几个人上来牢牢抓住，连胳膊都动弹不得。 “你们干嘛？”小希难过的大喝，这么多年冷漠的对待排斥也就罢了，今天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自己那里得罪他们了，那么多人欺负她一个女孩子。 看到小希被牢牢控制，刘叔走到跟前：“说，何老二是不是你杀的，干嘛要杀他。” “什么何老二，我不认识！”小希大喊。 “还嘴硬，给我打！”刘叔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 这时候没有不还手的理由，她怕被这些家伙打死。 长期一个人干农活的小希力量不比一个成年壮汉差，甚至要强出好几倍，这是她与俱来的天赋，力气比别人大的多，要不然这么多年，一个人打理果园根本不可能做到。 剧烈挣扎起来的小希，几个人根本按不住，被她挣脱，小希一拳打在抓他头发的大汉脸上，中年大汉脑袋猛的后仰，两道鼻血猛地飙出来，朝天上喷去，这种力量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更何况是一个弱女孩。 “果然是她！”看到小希反抗，刘叔这下确定小希有不同于常人的力量，连一向粗壮的中年壮汉都被她打的一拳坐到在地，鼻子歪在一边，很明显是鼻梁骨折断，两道鼻血流出来，人则不省人事，被一拳打晕过去。 “大家一起上！” “别让她跑掉！” 十几个人一起冲上来，把小希身边围的满满的，无论她怎么拳打脚踢的挣扎，大喊“你们干嘛”都没用，就算她的力量远超普通人，可是也抵不过那么多人一起冲上来。 混乱中她的眼睛被人猛揍了一拳，看东西都是花的，她极力反抗，乱踢乱打，不停有人呼痛，她也不知道拳头打中的是谁，但终究渐渐没了力气，她的两条胳膊被人反背在身后，头发被一个青年抓住，紧紧的朝上拽起，脸上青紫一片，嘴角是破裂的痕迹，还有血流下来，眼眶旁边乌青一片。 “绑起来！”刘叔瞪着眼睛大喝。 小希被一伙人七手八脚的绑起来，她无力挣脱，只是不停流泪，她不是脆弱的女孩，但面对这种情况难免无法应对，她根本没杀人，更不认识何老二，一切都是胡说八道，她狠狠的盯着老瞎子，想到苏墨说老瞎子吃人的情况，心里一下雪亮，那个人多是老瞎子杀掉，栽赃在她头上，但为什么要栽给她，她不清楚，而且这些村民像笨猪一样，一群人被一个瞎子耍的团团转。 “等到午时就在村头乱坟岗烧了吧，烧了就没事了！”老瞎子一副安心的表情好心说道。 “死瞎子就是你搞的鬼，你这个吃人的恶鬼，那人肯定也是你杀得，栽到我头上，你到底想干嘛！”小希流着泪难过的问。 “说老头子杀人？老头子又老又瞎，连只鸡都抓不住，说我杀人，有人信吗？”老瞎子冷冷的笑道：“你问问谁信！” “是啊，先在村里这么多年，行动都不方便，怎么可能，一个六十多岁的人杀掉一个壮汉，还是看不见东西的怎么可能！” “她这么有力气，肯定是她干的，没跑！” “抓她去游街，让人看看恶魔的样子！” “对对对！” 所有人都同意这个建议，对于痛恨的人在这里游街是一种大快人心的方法，也许他们平时淳朴善良好客，但一旦触犯到这些人的利益，就会变成最愚昧的愤怒，更何况还是命的威胁，让这些人变得更加残忍，他们丝毫没考虑到手里只是一个女孩，她平常并不招人喜爱，哪怕她长的很好看很可爱，但她也没得罪过里面的任何一个人，他们丝毫没有因为她是个女孩就露出怜悯的神情。 反而想用最残忍的手段对付她，世界一瞬间就变得不一样，让小希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被动的被推着果园外走去。无论她怎么挣扎和反抗都没用，人一旦失去了理智就会变得疯狂，更何况是一群被蛊惑的疯狂的男人。在他们的念头里，从开始小希就是不祥的，现在更是变本加厉的恶魔，如果不把她除掉，总有一天会被她杀掉，为了自己的性命和家人的性命，他们不得不这么做，他们已经失去了分辨的能力。 大张旗鼓一路沸沸扬扬，参与进来的人越来越多，每个人知道事情的经过，都用异样冷漠的眼神看着小希，好像他们捆缚的只是一头野兽，更有痛恨之极的人上来抽打她。 小希知道反抗也没用，只用冷漠都眼光看着周围的人群，每一个人她都用死死的眼光盯着，这让她的眼神变得可怕，每个人都认为老瞎子说的一点没错，她肯定是恶魔。 小希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记住每个人的脸，她如果能不死，她就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每一个都要付出代价，她暗暗发誓，但这种机会还有吗？老瞎子可是要烧死她，她内心里面又变得绝望，也许自己的命就剩下短短的时间，想报仇根本不可能，那就下辈子，她痛恨的咬牙切齿。 她后悔没有早点点离开，只差几天而已，她就会离开这里去过想要的日子，然而现在一切都变成另一种模样，她的希望被这些人亲手断绝，她闭上眼睛，流下眼泪，她从心底希望不要从苏墨那里经过，让苏墨看到她狼狈的模样。 就在这时候一个哀嚎的妇人从远处跑出来，她一路跑着一路哀嚎，这是何老二的老婆，两人结婚才不到三年的时间，她的手上还抱着一个小小的孩子，未满周岁就失去爸爸的小孩，不明白妈妈干嘛这样。 “何二嫂，你别这么难过，凶手已经被我们抓到，游街完毕，我们就会把她放到乱葬岗烧掉，也好给何二哥报仇，你们孤儿寡母的村里人一定照顾，以后不用担心！”刘叔好心的搀扶着几乎要哭的昏过去的何二嫂说。 每个人都摇头叹息，何老二悲惨的命运在他们心里投影下可怜的情绪，平常为人仗义又乐于助人的何老二在村里有不小的好名声，而好人没好报，居然被人活活咬死，还挖去心脏，死状残不堪言，真是老天没眼。 何二嫂冲上来照小希脸上两个耳光，本来就已经被揍的乌青的脸，又添了五个指头印子。 何二嫂大喊：“贱人，你好狠的心，你让我孤儿寡母以后怎么办啊！”说着，眼泪有“啪嗒啪嗒”掉下来，一副凄惨的模样。 小希没说话，只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她不是在可怜她孤儿寡母的未来会怎样，而是可怜她居然成了杀夫凶手的帮凶还不知道。 但因为何二嫂这一闹，小希的处境更加不妙，情绪被挑动到最高处，下手也越来越狠，她已经对自己不抱存的希望，但她希望记得今天的事，如果有下辈子，她会把这些愚妄的家伙杀光，每个人都让她从心眼里痛恨，在善良和淳朴的表现，也压不住他们心中的残忍和无知，所以他们都该死。 尤其是那个瞎子，管他是吃人恶魔还是什么东西，都要让他死的残不堪言，一百倍的还回来才行。 麻木的被拖着前行的小希，脚底板已经被磨破，所过之处流下两道深深的血痕，石子上沾满了她的鲜血，一个十八岁的姑娘被命运无情的捉弄，成为泄愤的对象。 他们不知道老瞎子在一行人身后，远远的捡拾着那些沾血的石子，偷偷的揣进口袋，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如果是让小希来看，肯定能看出他脸上的表情是志得意满，大事得逞的样子。 那些沾血格外多的石子，都被他珍而重之的藏在口袋里面，摸着越来越鼓的口袋，他心里哈哈大笑，这些愚蠢的村民啊，不知不觉做了自己的手里刀，那个女孩拥有奇怪的血统没错，但绝不是什么恶魔，这个世界上也没什么恶魔，只不过他需要那个女孩的血而已。 第一百三十二章 她是我女朋友 受伤超过六十年的老瞎子体内潜藏的暴虐一直被压制，因为在伤好暴露之前都有可能被找到干掉，有个这个女孩的血，里面蕴藏的不平凡的能量，他一定能将伤势修复，说不定还能突破境界，心里不由的轻快起来，至于那个女孩是死是活，他根本不在意，他只想那个女孩好好的活到十八岁，然后利用她的血液治伤而已。 身为曾经的死神，在体内血液暴走的瞬间就成了被追杀的丧家之犬，要不是他实力强劲，又为人机敏，根本不可能潜藏在这里六十年，无孔不入的内卫队天涯海角也找的到。 他不知道小希是什么体质，或者是什么来历，但一个平凡的小女孩而已，无论有什么古怪在成长起来干掉都不会有事，小希刚到这个村子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小希的与众不同，才放出她是不祥的女孩的话，让大家都远离那个姑娘，这样就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独自成长起来的小姑娘固然不负众望，成长到他需要的地步，现在就是采摘果实的时候。 每个石子上沾染的血迹都有淡淡的光晕在流转，一看就与众不同，其中蕴含的能力更是让他惊喜不已，如果放任她成长，说不定会成长到可怕的地步呢，老瞎子“嘿嘿”的快要笑破肚皮。 前面的人群聚集的越来越多，渐渐的几乎全村的人都聚集在一起，这个身为恶魔的女人就要被押送到乱坟岗烧死。 就在经过集市的时候，小希睁大眼睛看着那家店，那里有她喜欢的人，这辈子在这里如果说还有什么让她留恋的，一定是那个男孩，给了她无限温暖和被人疼爱感觉的傻男孩，她好像在看到他一眼，但她又不想那家伙出现，因为他知道凭苏墨的脾气，看到这种情况一定会不顾一起的冲上来，面对无限愤怒甚至失去理智的村民，说不定他会被揍的很惨，就算他老爸德高望重也没用。 事关所有人的性命，这些曾经朴实的村民都已经变成恶鬼，谁敢阻挡都会被当成敌人铲除，那么多人说不定会丢掉性命。 她的心在矛盾中挣扎，但这时候门口刚好走出苏墨，这么大的声音他不可能听不到，他也要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但当他第一眼看过来，就发现是脸上被打的青紫和乌黑眼角的小希，心里一下子冲出一股压制不住的怒火 苏墨顺手抄起门口的棍子就冲了上来。 “阿墨，不要……”小希流着泪大喊，她知道苏墨一旦冲进来，一定不会有好结果，如果他动手，说不定下场不会比她好到那里，到这个时候，无论她多想和苏墨在一起，都不希望受到伤害，一个死总比两个死强。 “放开她！”苏墨没听小希的话，眼睛里冒着怒火，拦在人群前面，手里的棍子握的紧紧的，他不能忍受自己喜欢的人受这种罪，这么好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凭什么这么对她，她到底犯了什么错。 “苏墨，你走开，这事跟你无关！”刘叔走出来，用长辈的威严压制他。 “刘叔，小希到底有什么不对，要这样对他！”苏墨固执的不肯走开，拦在路跟前。 “她杀了何老二，还挖了心脏，不该死吗？”刘叔用过来人的语气说：“年轻人快走开，这事不是你能管的了的，先生说了她是恶魔，一定要烧死，要不然全村人迟早都死在她手里，赶快走开！” “胡说八道，那死瞎子的话能信吗？”苏墨大吼，额头上青筋都爆起来：“死瞎子才是吃人的恶魔，何老二八成是他杀得嫁祸到小希身上。” “说什么胡话，先生这么多年可没说过假话，况且他一个老头又是瞎的，怎么杀的了何老二！”刘叔严肃的反驳苏墨，要不是看在他老爸的面子上，早叫人把他赶开了。 “什么假话，死瞎子的卧房里有个上锁的柜子，柜子有个密道，他杀了人就拖进去吃掉，我亲眼看到还有假！” 苏墨的话一出来，整个人群都被这个不可思议的消息吓到，愣了足有两秒才嗡嗡嗡的开始说窃窃私语，老瞎子在村民的心里是神秘的，虽然有接触，但他房间里还真没几个人去过，尤其是卧室，求他办事什么的都会在客厅或者院子里商议，谁没事会去卧室，就算去卧室一个上锁的柜子谁会在意。 远远尾随在人群身后的老瞎子这时候已经没了踪影，捡够石头的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回去疗伤，恢复自己的实力是第一要紧的事情，一个小姑娘的生命根本不放在他眼里，是死是活他漠不关心。 “少胡说八道了！”苏墨的话没人信，至少在小希和老瞎子之间，他们更相信小希是那个恶魔，这么多年来从心底里产生的防备，对小希根本就没信任感，相比之下老瞎子虽然是乌鸦嘴，但也治了不少人的伤。 “不能把她带走！”苏墨坚定的拦住人群。 “阿墨，阿墨，你快走，别管我……求你……”小希这一刻感到无比知足，至少他知道有个男孩为了她不惜跟所有人做对，这一刻她心里是温暖的。 她不怕死，也不怕被村里人误会，她只怕苏墨不理她，可是现在苏墨挡在人群跟前，证明他是真的心里有她，而且还很重要，重要到不惜跟所有人做对，只要知道这点她就满足了，没必要把苏墨牵扯进来。 “小希，我了解，你不是恶魔，你我苏墨的女朋友！”苏墨斩钉截铁的说道。 “什么！”刘叔看着苏墨的眼神已经开始不对，随机一挥手道：“把他绑起来，他已经被恶魔迷失了心智，等烧死这个女的，看他能不能醒来，如果醒不来，一起烧掉！” “等等！”一个声音响起，苏墨的老爸慢慢的从店里走出来，脸上一片铁青。 走到刘叔跟前，瞪着白胡子老头说道：“谁敢动我儿子！别以为你年纪大就可以倚老卖老，我苏家在这个村子的年头可比你老刘的年纪大的多，谁要动我儿子，老子就跟他拼命！”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这片村子里苏家并不是大户，这是单指人口而言，苏家只有父子两个，但没有苏家可以说就没有这片村庄，在数十年前兵荒马乱的年代，苏墨的爷爷曾是山上的土匪，手里也有几百条枪，是这一代最大的土匪。 但他是为生活所迫的才走上这条路，势力庞大之后反而收拢不少无家可归的流民，这才渐渐聚集有了这个村子，而在苏墨爷爷的保护下，这片村子一直安定无事，直到现在。 苏墨的老爸年轻的时候也在爷爷的手底下干过一段日子，手头硬的很，而且敢拼命，在加上爷爷留下的遗泽，村里人居然一时没人敢动手。 “阿墨，快跟你爸回去，我没事，我没事！”小希连忙趁此机会嘱咐苏墨。 苏墨还没说话，就被老爸一巴掌抽在脸上，喝到：“回家！” “爸！”苏墨刚说了一句，老爸就瞪了他一眼，然后微微施了个眼色，示意他回去在说。 低着头不说话的苏墨执着的站在人前不肯走，老爸看到这种情况只好叹了口气说：“苏墨刚才说的话我也听到，我的儿子我最了解，而且各位相亲也有所了解这孩子平常最听话，至于他说的准不准，对不对，各位难道就能不能上山上去看看，就知道是真是假了吗？” 苏墨老爸的话有很大的气场，很多人不由的动摇起来。 苏墨老爸又接着说：“几天前，苏墨发了一场高烧，病里不停的说着梦话，什么吃人，人手，死瞎子，当时我以为他在说胡话，现在看来是他看到瞎子吃人被吓得了……” “先生眼睛不好，年纪又那么大，怎么能吃人？胡说八道！”刘叔吹胡子瞪眼的道。 “那你们也没亲眼看到小希杀人，按理来说她一个女孩子，也不可能被杀掉何老二，但你们就信了老瞎子的话，为什么不信她，我看小希是不错的女孩，当年瞎子就说她是不祥的人，现在又说她是凶手，我看这之间未必没有联系！”苏墨老爸是在外闯荡过的人，说出来的话向来有理，很多人已经开始暗自点头，心里已经起了去看看就知真想的念头。 “如果各位信的过我，就把小希放在我这，在找几个信的过的人看着，等大家搞清楚在做决定也不迟！”苏墨老爸提出的意见让很多人冷静下来。 既然苏墨老爸出面，话都说到这种程度，那就去看看也好。 刘老头子重重一顿拐杖道：“好，就让你们心服口服，这就派人去看，谁愿意去！” “我！”“我！” 人群里立刻响起两个自告奋勇的声音，刘老头子点点头说：“好，就你俩去，小心点，早些回来，这边我亲自看着，他们玩不出什么花样！” 第一百三十三章 山顶 此时一来二去的折腾已经到了中午，眼看已经错过时间，干脆就痛快点。 眼看没有热闹，大部分也冷静下来，走了一大半的人回家该做饭做饭，该做活做活，只等两个年轻人传来的消息就好，小希则被带到苏家店里的仓库里，放下几条大汉严加看管，好在大家对苏墨老爸还是很敬畏。 这也让苏墨得以进去看小希，但她身上的绳子说什么也不给解开，几条大汉对小希在家里挣扎拳打脚踢的样子记忆犹新，如果让她挣脱手脚，恐怕他们也拿不住。 苏墨只好瞪着几个人端了温水毛巾，又拿了药水闷闷的进到仓库里。 看到满是小希满是伤痕的脸，苏墨心里一阵酸痛，手紧紧的握着毛巾，几乎想冲出去把那些人全揍一遍。 先给小希擦干净了脸，又喂她喝了水，喂了几块点心，给小希脸上上了药，可是小希的脸上青紫乌青一时半会也下不去，苏墨越看越心痛，几乎要掉下眼泪。 “阿墨，别难过，帮我谢谢叔叔，是他救了我哟！”小希的话里带着真诚的味道。 “先别管这些，让你受苦了小希！”说着，苏墨就哽咽起来，自己最喜欢的女孩却受到这种伤害，怎么能让他不难过。 “没事，不是没死吗？只要去的人看到你说的那柜子，就一定知道你没说谎，我也就死不了啦！”小希满足的说，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刚才充斥在心底的愤恨和郁闷这一刻一下释放干净，好像也没那么恨这些无知的村民，至少现在自己还活着，就一切都有希望。 “哼！”旁边一条大汉说：“死不了，那要等人回来才知道，要是没有，你还得死，苏墨我看也好不了，也不知道被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好好一个孩子，七颠八倒的，先生是骗人的人吗？我看你是死定了。” 这个脸上有痣的家伙曾经被瞎子救过，对死瞎子敬畏的很，向着老瞎子说话一点也不奇怪。 苏墨狠狠瞪了大汉一眼说：“我刚才看到你有踢过小希两脚，如果小希没事，这两脚一定还回来！” “随你便了，不过我看是死定了，赶紧给她吃点好的，安心上路是正经！”大汉懒洋洋的看了两人一眼，无所谓的笑道。 “不理他！”小希浅浅一笑，对苏墨说：“你对我真好，不过以后可不能干这种傻事了，会受伤的！” 小希好想摸摸苏墨的脸，那么熟悉那么温暖，可惜她的手被捆着的，到现在都有些麻木了，皮也磨破了，但她很知足，至少现在不用死，还有苏墨陪在身边，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她根本没想过有太大的理想，最大的愿望就是和苏墨能一直走到最后。 足足过去了两个多小时，眼见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但去的两个人杳无音信，还不见回来，刘老头面前的茶杯都换了两次茶水，两个人还没回来。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头的老家伙，走到库房，看苏墨和小希腻在一起，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对脸上长痣的大汉说：“那两个笨蛋不知道在搞什么，到现在都没回来，你在带个人去看看！” “好嘞！”大汉愉快的答应，呆在仓库里看两个小家伙够无聊，出去走走也不错。 大汉走掉，刘老头子看着两人，着重叮嘱了一句，“别想耍什么花样，搞出事情来，你爹你救不了你！” 苏墨一下怒火就从心头窜起来，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只是冷冷的对刘老头说：“管好你自己吧，老家伙，如果死瞎子有问题，我看你这张老脸朝那搁，还有小希这一身伤，你不给我个说法，你等着瞧。” “臭小子！”刘老头只是愤愤的说了一句就出去了，到现在两个人没回来，他虽然还是相信自己不会判断错，但多少有点心里不安，况且苏墨如果真闹起来，他还真没太好的办法，苏家对这个村子的恩情太大，他就算德高望重也没办法。 日头从天空中间已经慢慢的移到西边，有过了一个多小时，老头子额头上已经有了细密的汗珠，又派去的两个人还没回来，总共四个人就像是迷了路，一去不回，从这里到山顶，腿脚快点一个小时也能走一个来回了，现在过了快四个小时，人还没回来，他的心里已经不安起来，隐隐有不好的念头。 “苏家小子不会说的是真的吧！”当这个念头冒起的时候，他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刘叔，他们还没回来，肯定有问题，我看也不用在派人去了，不如集合村里的青壮，一起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关键时刻还是苏墨老爸有主意。 “只好这样了！”刘老头子点点头，但任然执拗的说：“那个丫头先不能放！” “这点你放心！”苏墨老爸的稳重是出了名的，他既然答应就算苏墨哭天喊地也没用，对这点刘老头很放心。 说起来，刘老头的号召力还是很强，在大半个小时之后，村里青壮一百多号人聚集在一起，更不少拿着棍棒铁锹的愣头青冒着不怕死的青烟，一路跟着朝山顶走去。 等大家到了老瞎子住所的山脚下的时候，已经快到黄昏十分，丰茂的荒草之中掩映的小路曲曲折折通道山顶，虽然有阳光，但总有种让人发冷的恐惧从心底冒出来。 刘老头翘着白胡子，苏墨老爸也露出凝重的神色，年轻的时候他跟是爸爸当山匪，也在生死之间打过几个来回，但这种风瑟瑟的感觉从他一开始就感觉很不对，心里面居然有种想转头就跑的感觉，对于生死他比平常人敏锐的多，那种从心眼里冒出来的凉气，让他藏在口袋里的手微微发抖，有多久没这种感觉了，自从不在过那种刀口舔命的日子后，就很久没有这种感觉。 但今天，绝对不一样。 “刘老，让大家停一停吧，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头！”苏墨老爸面色凝重的说。 “老头子也绝对不对啊！”说着刘老头一举手，嘶哑着嗓子喊道：“大家都停一下！” 所有人停下脚步，看着刘老头，只听刘老头凝重的道：“我和苏先生都感觉山顶有些不对头，等会如果上了山看到什么不对的地方，大家就一拥而上，先下手为强。” 很多人听到嘱咐，暗暗记在心里，但那些愣头青却觉得没什么好怕，横竖就是个老瞎子而已，在厉害能厉害到那去，他们从未见识过超越常识的恐怖，所以心里没有敬畏感，总觉得刘老头有点兴师动众了，去山上的四个人也是笨蛋，如果老瞎子真有问题，干掉了四个人，那四个家伙未免有点太笨。 但在二十分钟后，所有走到山顶上的人，都摒弃了先前浅薄的勇气，面对惨案现场被黄昏的风吹过后，全都瑟瑟发抖，更有几个呕吐起来。 山顶不大的院子外的空地上，四具尸体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即将落山的夕阳，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为什么会这样，只是单纯的来看看，就把小命送掉，包括那个对老瞎子以后敬畏有加，很有信心的大汉，死的都很凄惨。 每个人生前就像是受了极大的折磨，脸上的肌肉痛苦的纠结在一起，事实也证明他们死前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四个人的胸腔都被打开，内脏器官离得那么远依然一眼就看的见，但在心脏的位置却空荡荡的，消失不见踪影。其中一个脑袋被什么打碎，烂了一地像是破西瓜中间夹着奶油，那种感觉让人从心底发恶心，有些人已经开始弯着腰吐了出来。 苏墨老爸的脸色变得煞白，老瞎子绝不简单，但到了这个地步，如果退缩，恐怕一个人都活不了，别看一百多人，还是青壮居多，但有些人有不可思议的能力，他是亲眼所见，他爸爸就是其中一员，能在枪林弹雨中来去自如，是他赖以横行几十年的资本，虽然他没这种本事，但他深知有这种本事的人的可怕。 “大家千万不能退缩，如果鼓起勇气拼命大概还能活几个，如果抱头逃跑，我估计一个也活不了！”苏墨老爸发出警告。 但不怕死的人终究还是有的，愣头青永远都存在。 只听一个声音大喝：“有什么好怕，我就不信他能厉害到那去！” 只见一个满脸通红的年轻人大步朝院门走去，那扇虚掩的院门被风吹过，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听起来像在传达不祥的预兆。 “等等，大家一起！”苏墨老爸急忙喊道。 “用不着，你们都被吓破胆了吧！”年轻人大笑着嘲讽讥笑，几部就走到了院子门口。 第一百三十四章 黄昏 谁也没料到这才是恐怖的开端，这个黄昏的小村进入到一种人世间最悲惨的境地。 刚伸手推门的年轻人，后脑勺上突然冒出一只干瘦苍白的手，指甲上还沾着白色的脑浆滴滴答答的滴下来，那只手就像一下穿过所有人的心脏，将所有人心中的恐惧紧紧攥紧，在猛然释放，被鼓起的勇气一瞬间都变成仓皇。 院子里传出嚣张怪异的尖笑，嘶哑的声音里带着疯狂的笑意，那只胳膊稍微一震，年轻人的脑袋四分五裂，徒留一具身体轰然倒下，腔子里的鲜血淌出来，染红了院子门口的地面，成为一副恐怖的画卷。 太阳已经到了山边，准备落山，而院子里突然喷出一股火焰，猛然暴起，火星直接冲上天，一串火苗不可遏止的在天空动摇飞舞，像是时空的恶龙在天空中肆意飞舞，然后消失，留下一股青烟。 “还有谁想死！”院子门被打开，老瞎子走出门外，这还是从前那个佝偻着拄着拐棍的老大小吗？他依然干瘦，但整个脸上的皮肤已经不在是当初的枯黄色，转换成一种奇怪的不正常的红色，里面的毛细血管似乎都在微微跳动，显示他充满生机和活力的生命正在身体里迸发出力量。 而一双沾满鲜血的双手，像是刚从墓地里刨出的死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坚硬弯曲的指甲上面还缓缓滴落着鲜血，证明他这双手足以撕开所有人的胸膛，洞穿坚硬的头骨，他不在是原来的老瞎子，而是一只破茧天魔。 “何老二是你杀得！”这时候刘老头才相信这一切发生都与老瞎子有关，这个家伙才是村里人该剪除的不祥的人，那个女孩是无辜的。 “不错！”老瞎子转动眼睛，双眼瞳孔上覆盖的白膜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布满整个眼睛的黑色瞳仁，那是一双恶魔的眼睛，里面没有任何感情，充满了对愚蠢人们的讥笑和轻视。的确他有轻视的理由，这个村里那么多人，没一个矛头小子看的明白，被他摆布了几十年，到今天他终于恢复到往常那个轻易掌握人生死的死神。 他轻轻的握了一下手，有力的感觉是那么棒，这一百人他要想杀，大概用不了一分钟，自从修罗的血统侵蚀自己人类的那部分，他就觉得吸收这些愚妄者的鲜血提高自己的实力，没什么不对，这世界上蠢货太多，他只是替人间清除掉一些笨蛋而已，这说起来算是一种善举吧，不明白管理局那些家伙为什么抓住自己不放。 想到这里他怒火中生，身子一晃，在所有人没看清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刘老头跟前，干枯苍白的手轻易没入老人的胸膛，抓住那颗苍老但却不肯停止跳动的心脏使劲一捏，爆裂声从刘老头身体里传来，大口的鲜血从嘴里喷出来，刘老头浑浊的眼睛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老瞎子，脸上带着后悔的表情，直到死他才知道自己被骗了，但想要后悔已经来不及，他无助的伸出手，才抬起一半，力量就被抽空，失去了力量。 苏墨老爸连忙后退几步，手里已经握着一把短刀，寒光四射，这是当年陪着他出生入死的短刀，锋利无比，但能不能挡住这个怪物一样的家伙，他实在没把握，但到这种地步，也只好拼一拼了。 “大家一起上！”苏墨老爸一声大喊，率先冲了上去。 但他刚跑出两步，就发现一具尸体被丢在他面前，一个中年男子瞪大眼睛看着他，苍白的脸孔没了血色，胸口汩汩的冒着鲜血，已经气绝身亡，而对面老瞎子正好整以暇的舔舐着手臂上的鲜血，好像那是人间至美的味道，脸上带着轻蔑的表情，斜着眼睛打量最具勇气的苏墨老爸，那意思像是在说，有种就冲上来。 被鲜血和恐惧冲昏了头脑的人群，一下四散开来，慌不择路哦的朝山下跑去，他们就是这么一群人，面对弱者表露出残忍的一面，而对强者则曝露出人性中最胆怯的一面，地上的尸体和鲜血都表现出对方的不可战胜，就算手里有武器大概也是徒劳，都盼望多跑两步，老瞎子去对付别人，自己好逃出生天。 但老瞎子并非是那种随意滥杀的笨蛋，苏墨老爸就看鬼魅一样的老瞎子变成一道黑色的影子猛然从身边擦过，不到一秒就追上跑的最远的年轻人身后，一只手高高举起，然后猛力劈下，正在飞奔的年轻人一下被劈成两半，两片身子被巨大的力量崩开，分别朝两边飞去，那种残忍的视觉冲击力，让所有正在朝山下冲的人一下止住脚步，脸上带着惊恐，腿脚都快要软掉，力量和勇气一起流失掉。 “跑不掉的！”苏墨老爸这时候反而平静下来，他知道面对这种对手逃是没用的，只有团结起来还有几分逃生的希望，单单想逃命根本不可能，反而会带来更大的伤亡。 “不拼命谁也别想活！”苏墨老爸嘴里突出几个字，让人群如梦方醒。 “对，跟他拼了！” “是啊，我们一百多人，埋也埋死他！”被从巨大的惊恐中解救出来的人群，一下爆发出让人心悸的勇气，既然没有退路拼命的力量是可怕的，但那是对正常人类而言，老瞎子作为一个强大的死神，就算在所十倍的人和勇气对他来说也是一样，根本没什么分别，反正都是杀就可以了。 老瞎子狂笑着冲进人群，他的影子根本不可捉摸，就算眼神最好的苏墨老爸也只能看到一条黑影在人群里快速的穿行，他所经过的地方，人群被劈开一条裂缝，血液不停的飞起来，惨叫声不绝于耳，更夸张的是一个壮硕如山的大汉，被高高的丢起来，老瞎子从下而上一拳猛击在那壮汉的身体上，四分五裂的血雨迸射了周围人一头一脸，超级浓郁的血腥味道在整个小小的山顶缠绕不去，成了所有人不可忘记的梦魇。 苏墨老爸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景象，相熟的老五被老瞎子一拳打爆了脑袋，脑浆穿过三米的空间距离，迸进嘴里，让他感到极端的害怕，但他知道不能退缩，无论如何都不能退缩，那样只能死的更快。 他冲上去，锋利的短刀朝老瞎子后背刺去，但老瞎子身子晃动已经到了别处，手臂刺进另一个人的心脏，轻而易举的把那个超过一百二十斤的身体举起来，扔出老远，落地的时候只听见骨骼的碎裂声，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苏墨老爸紧追着那条身影，但无论他如何竭尽全力，都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像是黄昏里穿行的鬼魅，痛快的收割生命，直到这时候他才知道，就算一百多人一起上，也不是老瞎子的对手，对反的速度太快，根本不是正常人能比拟的，就算他老爸当年的速度也远远赶不上。 “怎么办！”冷汗从他额头流下来，他第一次有想逃的欲望，但心里另一个声音在大喊：“不要逃！” 咬着牙齿的苏墨老爸压榨着身体里极端的勇气继续追赶，但一切都是徒劳的，无论是想逃还是想对抗的，在老瞎子面前都死的不能在死。 三分钟之后，整个山顶只剩他一个人握着短刀发手，另一个不知道算不算人的老瞎子正抱着一具尸体咬着喉咙大口吸血，同时抬眼睛看他。 这时候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只有老瞎子大口大口咕嘟进食血液的声音，凌乱泼满血迹的一切，发出阵阵血腥与恶臭，苏墨老爸呆呆的看着满地尸首，人群像是被肢解过的羊群，有的人脑袋掉在地上，有的人胸膛被硬生生撕开，还有个中年汉子紧握着拳头躺在大石头旁边，睁着无神的眼睛，露出恐惧的表情死去，他的脖子和脑袋仅仅连着一层层薄薄的皮肤，全靠身后的石头支撑才没有立刻掉下来。 苏墨老爸感到浑身发冷，冷汗流了又流，等待老瞎子进食完毕，来取走自己的性命，他闭上眼睛等死，脑袋里跳出儿子和小希的样子，他知道这时候想跑来不及，根本不可能逃掉，只盼望儿子好运，能带着那个女孩远走，离开这个恐怖的村落。 从今天开始，这个小小的村落将不复存在，带着一村子生命远离这个世界。 “嘿嘿！”老瞎子的声音嚣张狂放：“我对有勇气的人向来佩服，所以一定要把你留到最后，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死神吧！” 苏墨老爸睁开眼睛看着面色平静的老瞎子，露出疑惑的表情，但他没开口，他已经失去了开口的力量。 老瞎子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就是死神！” 说完，他身子一动就到了苏墨老爸跟前。 苏墨老爸感到胸口一痛，世界一下变得漆黑，他想举刀，但力量根本不足以支撑太抬手…… 第一百三十五章 血与火 仓库里，苏墨偷偷的给小希松着手臂上的绳子，在仓库一角看守的大汉已经迷迷糊糊睡过去，发出震耳欲聋的鼾声，刘老头他们去的太久，无聊的等待让他失去了该有的警惕，进入梦乡。 “松一点就可以了，没必要解开啊，我们又不逃跑！”小希看着被苏墨借下来的绳子小声说道。 “哼，我就是要解开你，让他们回来看看，我们根本没想逃跑！”苏墨气哼哼的把绳子丢在地上，还踢了两脚，看着小希手腕上被磨破皮的地方，心痛的涂着药水，对刘老头和老瞎子恨得牙根痒痒。 “说起来，叔叔他们去了不短的时间哟，怎么还没回来，那个老瞎子很厉害的样子，他们不会有危险吧！”小希小小声音说着，偷偷看了一眼搭着呼噜的大汉，生怕把对方吵醒，她可不想被在绑起来。 “没事吧，一百多人呢，他在厉害能有多厉害，我不信一百多人还干不掉他！”苏墨这样说，但心里却忐忑起来，很担心的样子表露无遗，老爸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持重沉稳，做任何事都游刃有余，但面对那种非人类的家伙，到底有没有底还真是个问题，虽然有一百多人去，还是让人担心。 想到这里，他过去朝睡着的大汉踹了一脚。 大汉被从美梦中惊醒，一下跳起来，当看到是苏墨的时候才不满的咕哝着：“干嘛！” “我爸他们去了那么久，太阳都下山了，你不去看看！”苏墨说。 大汉看了看表，发出一声惊异：“哦？都六点了！”算算时间都过了两个多小时，确实去的时间有点久了，但心思没那么复杂的壮汉没想太多。 “大概没什么事吧，说不定已经各回各家了也不一定！”壮汉打着哈欠。 “我老爸到现在也没回来！”苏墨说。 “哦？那我去看看吧，你们两个老实点啊！”说完，大汉居然就这样走了，看起来他对两个小家伙不怎么上心，大概是觉得两个小孩子没必要太上心，从他醒来到走出大门居然没发现小希已经被松绑，更没想过苏墨会帮小希松绑，不过他走之前，还是小心的把仓库门锁了起来。 他走出去没多久，苏墨和小希就听到街上传来惨叫的声音，想打开门去瞧瞧，才想起门被锁了，但从此起彼伏接连不断响起的惨叫声中，两个人判断出一定发生了不得的大事，两个人的同时想到老瞎子的手段，难道那个家伙强大到这个地步。 很快一阵猖狂的笑声就证明两人猜的没错，老瞎子杀下山来，正用不可思议的力量和速度席卷着整个村庄。 “老爸！”苏墨热泪盈眶，这种时候他要还不知道老爸已经死掉，就是傻子了，他想冲出去，但小希死死拉住他，不想让他送命，最终苏墨冷静下来，听到村里吵杂的声音越来越小，代表死的人越来越多。 老瞎子迟早会搜寻到这里，小希抱着肩膀发抖，她没想到引出这样一只恶魔，不用看他们也能感觉到老瞎子杀人速度非常快，很多人惨叫仅仅发出半声就戛然而止，被杀死在喉咙里，有时候听到东边惨叫才结束，不到两秒，惨叫又响起在西边，如果不是老瞎子猖狂的大笑，他们甚至以为是一大群人同时在村里展开杀戮。 到这时候苏墨才反应过来，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失去性命一切都是白搭。 “快躲起来！”苏墨擦着眼泪牵着小希的手。 “躲那里去？”小希慌张，越来越近的惨叫声，代表杀人魔已经靠近这里，只要一脚踹开这扇门他们就无处可逃，会死在别人锋利的爪牙下。 “这里！”苏墨走到墙角，半开散乱堆积的货物，露出小小的活门拉开。 里面是一条向下的通道，尽管黑黝黝的，但里面味道并不难闻，应该是有人经常打扫的原因。 “你现下！”苏墨催促道，小希知道她不下去，苏墨肯定是不愿先下去的，小心的走下去，她的身子刚没入黑暗里面，就感到头上一片黑暗，接着听到“咔！”的一声，小门被关上，上了锁。 “苏墨，苏墨，你干嘛，苏墨！”小希拍打着头顶的小门大喊。 “对不起，小希，如果外面没大小挡住，很可能把那家伙发现，你好好的呆着，我一定不会死的！”苏墨的声音传下来，接着就听到货物堆到上面的声音，小希一下哭出来，她知道苏墨都是为了她，但心里好难受。 接下来的黑暗里，小希坐在角落里默默哭泣，她祈祷上天别那么残忍，带走苏墨，她想说不定老天会良心发现，成全他们，她侧耳倾听，外面没什么动静，也不知道苏墨躲在那里，有没有危险。 十分钟之后，她听到大门被一脚踹开，然后是老瞎子猖狂的笑声：“你小子躲在这里，那小丫头呢？” 老瞎子比村里大多数人都明白两人的关系，一进来看来就找到了苏墨，仓库除了仅有的几个角落带着点阴暗，并无太好的藏身地方，果然苏墨被老瞎子一下就找到。 然后她听到苏墨倔强的声音：“她当然回果园去了！” “也对，你小子对那丫头情深一往，有机会肯定会放了那丫头，不过算你不走运，我待会就去果园吃掉那丫头，你不知道她血肉里有一种奇怪的能量，吃了对我有好处呢！哈哈哈！”老瞎子说着就大笑起来。 小希捂着嘴不敢说话，只能默默流泪，这时候如果吵闹只会葬送两个人的性命，浪费苏墨的一片苦心。 果然，她听到苏墨一声惨叫，然后是身体倒地的声音，她心脏差点跳出胸腔，差点就哭出声来，不好的念头在他脑海里盘旋，她怕苏墨死掉，然后她听到老瞎子自言自语道：“这小子也不简单，先留他一条性命，等会回来带走，跟那个小丫头一起炮制！” 然后她听到仓库里在也没动静，好久好久，她不知道过了多久，村子里已经没有声音，但浓郁的血腥味道连厚厚的墙壁都挡不住，透过仓库的小窗慢慢的钻进地窖，跑到小希的鼻子里，她好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去推地窖的小门。 地窖的小门被锁上只能露出一条缝隙，上面堆着货物，她推不开，急的眼泪都掉下来。 这时候她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听到苏墨小声的喊道：“小希，我没事！” 她的心一下放下来，哭出声来：“阿墨，我好害怕，你没事么！” “我没事，被那个老家伙打晕了！”苏墨的声音让小希放下心来。 钻出地窖的两个人，手牵手朝外走去，推开虚掩的门，外面一片平静，一片死寂，连鸡叫狗吠的声音都没有，平静的下面掩藏着全村被杀死的可怕事实，想到这里两个人都开始发抖，心里面恐惧到了极点。 “阿墨，我们快走，死瞎子说过要回来带你回去慢慢炮制，我们快走，要不然他回来，就走不了了！”小希颤抖着声音说道。 “能跑到那里去？”苏墨小声的说道，老瞎子太可怕了，进来的时候他根本没看清，就被老家伙抓到手里，随即打晕，那鬼魅一般的影子让他到现在响起来还心有余悸，如果出去他们根本逃不出老瞎子的毒手，凭那种速度，他们可能还没出村就会被逮到，然后变成老瞎子肚子里的食物。 “那怎么办！”小希没了主意。 “我们就躲在这里，死瞎子一定想不到！”苏墨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让小希吓了一跳，转念一想，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两个人在整个店里寻找藏身之地，苏墨对这里很熟悉，先让小希躲回地窖，把货物堆上后，又自己找到一个空柜子钻进去，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等待着命运的裁决。如果运气好，他们就能逃过这一劫，如果运气不好，被那个老家伙发现，就会成为口里食物。 与其死的残不堪言，不如自杀，苏墨手里握着短短的小刀，对准自己的心脏，只要感觉老瞎子一有发现，他会第一时间刺进自己的心脏，那种死法太惨，他才不要，相比之下自杀反而来的爽快点。 过了没多久，果然听到老瞎子进来的声音，找了一圈发现没人的老瞎子发出愤怒的咆哮，他被骗的去抓小希，结果果园里根本没人，愤怒的他回来把全村人杀光也没找到小希，想到可能被苏墨骗了，打算回来抓到苏墨折磨一番，结果这次回来连苏墨也没了，肯定是被那个小丫头救了。 两个才十八岁的家伙能跑到那里去，老瞎子发誓一定要抓到两人，这才没过去多久，两个人肯定跑也跑不远，现在追还来得及。 听到老瞎子迅速远去的脚步声，两个人的心终于放下来，但就这样，两个人也没敢出来，直到黑夜结束，两人在店里足足躲了一夜。 第一百三十六章 在死一次 当两个人走出小店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今天的眼光格外刺眼，强大的紫外线一大早就让寂静的小村冒出缕缕热气，同时洒下的阳光格外刺眼，刺得两个人眼睛几乎睁不开，他们是整个村子逃出恶魔之手的两个幸运儿，但心里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有悲苦和对未来恐惧的未知。 到处都是鲜血干涸的味道，想到那些熟悉的可恨的人，此刻都成了不会动的尸体，苏墨就觉得心被紧紧揪在一起，在想到肯定活不下来的老爸，眼泪一下掉下来。 凭心而论，他并不算个坚强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掉眼泪毫不稀奇，小希只是紧紧握着苏墨的手，陪着她一起难过，她的心里是微微庆幸的，至少他们没葬送在这场噩梦里，那条鬼魅一般的影子她并未见到，让她心里压力少很多。 两个人刚走了几步，才出了集市就看到粮油店的老板在那里呆呆的站着。 这是另一个幸运者吗？苏墨走到老板身后，拍拍他的肩膀，刚想安慰几句就看到让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恐怖景象。 老板转过头来，整个面孔都是稀烂，像是被猛兽猛烈的啃过一样，五官糊在一起根本看不出来，他张着血肉模糊的嘴：“请问我已经死掉了吗？”他的眼睛空洞的看着苏墨，没有焦点，一只眼珠掉在眼眶外面，另一只微微转动着。 苏墨大叫一声，朝后退着，跌倒在地上，血管里的血液一下冲到脑袋顶部，整个脑袋都感觉嗡嗡作响，这种可怕的景象把他吓呆了，小希刺耳的尖叫让他一下醒过来，这是尸变啊，被那个老瞎子杀死的家伙难道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杀了我！”老板用仅有的意识哀求，但他的还剩下的一只手却紧紧握紧，可以看到那上面发黑的指甲刺进他的手掌，流出的血液变成黑色，好像恶魔的眼泪，滴落在地上，被阳光一照发出“滋滋”的黑烟。 “求你，杀了我！”老板剩下的眼睛里流露出祈求的神色，掉出一滴眼泪，刚流出眼眶就化成一股青烟，成为僵尸的人不配再有眼泪，人间不存，冥界不收，是天地之中最低等的存在。 虽然他们拥有漫长到几乎不会死掉的寿命，但到最后他们也会失去意识，只有机械的进食本能，显然知道自己命运大为不妙的老板，并不想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他用剩下的意识哀求着。 苏墨跪在地上大声嚎哭着，他不能想象老爸变成这样的情景，难道这个世界已经疯狂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吗？他把头杵在地上，痛苦的用拳头捶着地面，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都因为那个老瞎子吗？ 一把柴刀放在他手里，那只小手的温热是他唯一的希望，他抬头看着小希，那个从小就经历别人不敢想象生活的小希，这时候比起他来更坚强，从最初的恐怖震惊过后，很快就知道该怎么做，老板说的是唯一的方法，他们只是普通人，等这些人都失去意识之后，等待他们的又是死亡，那么多的僵尸，单凭进食的本能就足以让他们成为碎片，如果不在杀一次，等到扩散到周边，会死更多的人。 看着手里的柴刀，苏墨紧紧的握了握，把悲伤和痛苦全部包裹在心脏中间，举起柴刀狠狠的劈下去，老板的脖子裂开，喷出发黑的血液，脸上看不到痛苦，却是解脱的轻松感，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但能看的出他最后流露出来的表情，是对苏墨最大的感谢，生命被永远的套在一具没有意识的尸体中，是命运最残酷的惩罚。 又找到一把柴刀，跟苏墨一起，两个人开始了把全村人在杀一遍的行动。他们搜寻着每一处，生怕落下一具尸体，每一个房间里都不放过，同时他们需要快一点，否则一旦失去了最后的意识，就是疯狂没有理智的僵尸，那时候兴许他们的性命就此终结。 被咬掉一半脑袋的母亲正呆坐在树下，怀里的婴儿胸口冒着黑血，炎热的天气让只过区区一上午的尸体发出恶臭，用剩下一只的眼睛，母亲的眼睛死死盯着已经死掉的婴儿，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到现在她都没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悲惨的命运，怀里的孩子来到人世间，还没享受到该有的喜怒哀乐，就先她一步死去。 苏墨流着泪，不知道该不该动手，那是个善良美丽的母亲，现在只剩下半张脸，依然流露出温柔的神色，看着自己的孩子，强烈的母爱坚持着让她没有失去理智，看到流泪的苏墨和小希，母亲抬着半个头问道：“我的孩子……已经死了吗？” 苏墨眼泪掉在地上点头：“你们已经死了，我必须要在杀一次，否则你们会变成没有意识的僵尸！” “这些到底是为什么呢？”母亲闭上眼睛，发出最后不解的慨叹。 苏墨不忍心看躺在母亲怀里已经开始**的孩子，最伟大的母亲和最残忍的景象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心里经受几乎受不了的冲击，他觉得自己大概会疯掉。 母亲被他砍掉了半个脑袋，孩子大概还太小不会变成僵尸，这算是所有不幸里最幸运的一点，面对那个婴儿，就算是有变成尸变的可能，他也没有下手的勇气。 母亲的半个脑袋落在地上的时候还在流着眼泪，苏墨终于崩溃，丢下手里的柴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就像一只败狗，发泄着心里的痛苦，就算他是为了村里人不变成僵尸的好意，他也受不了这种近乎麻木的斩杀。 “为什么会这样……”苏墨痛哭流涕，他真的受不了，本以为是幸运的活下来，但所承担的命运，还不如死掉，那种植根在心里的痛苦和内疚，让他的精神濒临崩溃，游走在快要发疯的边缘。 小希把苏墨的头抱在怀里，眼泪滴在他脸上，默默的抽噎着，从小她就对这个村里的人没好感，好多次在一个人咬牙坚持干活，村人用冷漠的目光看她的时候，她都恨不得那些冷眼的家伙立刻死掉。 她不止一百次的在心里诅咒，但当这件事真的发生的时候她发现是如此残忍，如此的让人难以忍受。 而且苏墨是她最爱的人，现在承受如此痛苦，让她心里怎么好受，是这个大男孩给了她生活的希望，让她体会到人生还有温暖，用坦诚不伪装的感情让她知道了人间最美好的一面，她无数次幻想过他们一起离开这个令人厌恶的村子之后的生活，那样虽然会很辛苦，但心里会很幸福。 可是一切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改变了，无数残忍的画面丢在眼前挥之不去，尽管她的坚强曾自认为无坚不摧，但面对这些死又死不了，活又活不下去的人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很难过，就算他们曾经对她很不友好，她也没那种你们都死光了，我才开心的快乐，反而觉得心里坠着沉重的铅块。 “阿墨，阿墨……别哭了，我们还要去山顶……”小希话没说完，但她知道苏墨能明白。 “是啊！”苏墨擦着眼泪，老爸还在山顶，这么久的时间，如果变成僵尸，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那个严肃沉稳的男人，曾经像大山一样压在他头顶上，但现在一想到从此在也见不到那个严肃的男人，心里就像是被刀砍一样滴着血。 “不能让老爸在受苦！”苏墨勉强自己冷静下来，将柴刀提起，看着已经死掉的母亲，眼泪又掉下来，那种母亲紧抱婴儿不舍的死去的样子，让他心里一直抽搐着，不停压榨他体内的悲伤和痛苦。 “别难过了……最多我们明天把她们好好的埋起来，也算对的起她们！”小希声音小小的说，这样的情景也是她难以忍受的，她不敢在多看，作为一个女孩子，她已经亲手杀过几十具尸体，尽管都是不会动，尽情让她斩杀，可是也算是胆量极大，承受里极强，可是面对这一对母子的情感冲击，她还是有受不了随时会停下大哭一场的冲动。 这时候经过一天，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下来，两个年轻人飞快的朝山上走去，身子却是跌跌撞撞。 随着越来越近，苏墨的心脏也越来越沉重，他一路都在幻想见到老爸的情景到底该是什么样，老爸严肃古板的脸孔一直在他面前交替闪烁，现在想起来，他多希望那个男人在出现在面前，就算严厉的训斥和不留情面的痛打也无所谓。 但这一切都不可能了，好像眼泪干不了似得，苏墨的悲伤止不住，越靠近那里心里的痛苦越甚，他甚至已经胆怯到迈不动步子的地步，他怕见到老爸可怕的样子，下不去手 第一百三十七章 老爸 但是有些事是不得不面对的，如果不想老爸有更凄惨的下场，他必须变得残忍，就跟斩杀其他村民一样，做出最残忍的决定。 有些时候人必须面对长大的残忍，对苏墨来说这件事太过残酷，没谁会对自己至亲能做出如此残忍的事，但这是现在必须要做的事，否则让老爸变成僵尸他更不能原谅自己，说不定老爸也不能原谅自己。 强压下心底的伤痛和恐惧，苏墨颤抖着朝山上走，小希紧紧抓着他的手，面对已经开始变得黯淡的天空，他们必须尽快行动，山上至少还有一百多具将要变成僵尸的家伙等待他们结果，时间才是这时候最需要争取的大小，两个人跌跌撞撞的朝山顶跑去。 一旦下定决心，就得干下去，这是苏墨和小心一直的坚持，爱情如此，亲情也是如此，那是他们心底秉持的坚持。 山顶上一片狼藉，视线所及之处触目惊心也不为过，小希紧紧的掩住嘴，把呕吐的感觉压回去。 一具尸体和一百具尸体所造成的视觉冲击是不一样的，在村子里他们见到最多的也就是三五具尸体堆叠在一起，而现在一百多具或坐或卧，摆着各不相同的姿势绝望的等待命运的审判，他们死的比村里人惨的多，那些脑袋已经掉了的，可以省去很多功夫，但那些缺胳膊少腿，胸口上有大洞的还得麻烦他们动手。 浓重的血腥味冲进苏墨的鼻孔，几乎熏的他要晕过去，里面夹带着已经变质的恶臭，还有干涸血液变成的黑色涂满整个山顶，寂静的山顶除了树叶摆动的声音，就是各种恐怖的尸体，和死不瞑目的眼睛。 但这些眼睛都齐齐盯着苏墨和小希，他们的眼睛里渴望立刻死掉的神色，和山底下的村民一般无二。 苏墨在人群里拼命寻找那个古板的身影，一直走到最里面的时候，才看到老爸躺在地上，已经失去了生气的眼睛正盯盯的看着他，当看到他的时候，已经僵硬的脸部肌肉居然显露出微微放松的样子，眼睛里所能表达出的是欣慰的感觉，虽然很淡很淡，但苏墨看的出来。 这一瞬间，他一下明白了老爸的心思，老爸到死都放心不下他，现在终于看到自己的儿子安然无恙，终于放下心来，但他肌肉已经僵硬，只能用有限的情绪来表达，能坚持到现在真的不容易。 看到平时古板又严肃的老爸，苏墨泪腺又被牵动，一下子哭出来，但他没有嚎啕大哭，只是默默的流泪，来的路上他已经鼓励自己变得坚强起来，他不想老爸死都不安心，还替他担心，所以心里在难受也要忍住，做出一个坚强的样子，能让老爸放心安心的去，作为最后的孝心，让老爸不带着遗憾离开。 “很……好……”老爸干瘪的嘴唇艰难的吐出两个字，给儿子最后的鼓励，能看到苏墨这时候坚强的样子，他觉得没了他，儿子以后也会过的不错，逃过这场大难的少年应该可以一下长大吧，虽然这个过程残酷了点，但总算比死掉或者变成僵尸的好。 “动……手……”老爸平缓的说出这两个字，像是两把刀刺进苏墨的心脏，这个一辈子要强的男人，到最后都不肯低头服输，哪怕要死都显得从容不迫，虽然他的样子很逊，胸口破了个可怕的大洞，一只胳膊已经不知道那里去了，但在苏墨的眼里，老爸还是那个古板严肃的家伙，从眼神里漏出来的不止是鼓励，还有最后从心底泄漏的感情。 “老爸，对不起！”苏墨哭着说。 “动手……”老爸说不出更多的话，僵硬的嘴唇不足以支撑他繁复的言语表达，但他知道儿子能明白他的心思，他也能理解苏墨此刻心中的痛苦和煎熬，所以他才继续装作坚强的样子，他希望儿子一辈子都会和他一样坚强。 苏墨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紧握手里的柴刀，用尽量不颤抖的声音道：“老爸，闭上眼！” 老爸安心的闭上眼睛，期待着死亡的来临。 苏墨咬着牙，看准位置闭上眼睛斩下。 老爸脑袋干脆俐落的掉下来，苏墨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他亲手砍掉了老爸的脑袋，虽然是为了他好，但这种方式未免太让人难以承受，他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在坚强也有限度，尤其是面对最亲的人，却用这种残酷到让心灵破碎的方式一下长大，没有立刻崩溃算是最好的结果。 “阿墨，冷静点……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小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声音里带着颤抖和恐惧。 苏墨擦掉眼泪，看着山顶上其他尸体，有一具已经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这具没了双臂的尸体，眼神中已经没了理智的颜色，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黑色，那种让人一望生畏冰冷又充满野兽本能的颜色充斥在他的眼睛里。 “已经开始尸变了！”苏墨来不及想更多，冲上去一刀劈在僵尸的脖子上，大股的黑血冲出来，伴随着腥臭变质的血液味道飘散开来。 虽然失去了手臂，但他张着已经烂掉的大嘴朝苏墨咬来，让从未经历过这种危险的苏墨大为慌乱，柴刀卡在脖子里一时之间居然拔不出来。 关键时刻，另一把柴刀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切过来，横挡在面前。 那具僵尸的大嘴，一口咬在已经卷刃的柴刀上，发出|“咔”的一声怪响，让人心里恐惧的颤动。 “赶快，阿墨！”小希急着大喊。 苏墨反应过来，连忙拔出刀，又一刀，在一刀，终于斩下大汉的脑袋，失去中枢的大汉终于安静的死去，他掉在地上的脸上看不出解脱的表情，一脸全是超过野兽的狰狞，就算死去也是很不服气的野兽感觉。 “要加快速度啊，阿墨！”小希这时候反而比苏墨更冷静。 经过小希的提醒，苏墨来不及悲伤，开始加快剁脑袋的速度，但在他没考虑周详的地方出现了问题，柴刀在经过他不懈的砍脑袋行动当中，早已经到极限，终于在苏墨又砍掉四个脑袋的时候，柴刀发出清脆的断裂声，变成两截，不看使用，而小希手里的柴刀刃口已经卷掉，全凭她超过常人的力量，才得以使用到现在。 苏墨毫不犹豫的丢下柴刀，冲进老瞎子的房间寻找起来，还好一把超大号的菜刀和一把锋利的斧头被他找到，这是接下来他赖以砍脑袋的武器。 冲出屋子外面，把斧头丢给小希，而自己拿着菜刀继续工作。 天终于完全黑下来，砍脑袋完全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运气好的时候一下就可以砍下来，运气不好的时候要砍好多下，砍得的血肉模糊才能砍下来。 苏墨的心脏已经变得麻木，还有好几十具尸体等着他，尽管他胳膊已经酸痛的不得了，甚至已经开始颤抖，有脱力的先兆，但他不得不坚持，坚决不能让这些尸体变成僵尸，让他们看到明天的太阳，刚才已经开始的尸变说明他们的时间不多，如果来不及，他们很可能被这些没有理智的僵尸撕碎。 边砍着脑袋，苏墨脑袋里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为什么老瞎子杀死的家伙都会变成僵尸，他现在可以肯定老瞎子肯定不是人类，但到底是什么呢？恶魔，狼人，吸血鬼？ 当“吸血鬼”三个字跳出来的时候，他觉得最接近事实的真想，但吸血鬼是被咬过的人才会变成吸血鬼吗？为什么他不用吸血就能让被杀死的人变成僵尸？说不定是很厉害的吸血鬼，那种鬼魅一样的速度说明他真的有可能是超级厉害的那种。 苏墨胡思乱想的砍着脑袋，就在他一刀朝一个心脏破开大洞，失去一条腿的家伙砍去的时候，那具尸体猛然张开眼睛，在黑夜里冒出两点幽幽的绿光，直视着他，同时一只手臂牢牢抓住刀刃，腥臭的血液从刀刃上流下来，天色已经黑掉，苏墨看不清刀上黑色的血迹，但他闻的那种恶心的气味。 “不好，又一具开始变异的！”苏墨脑海中的念头转过，连忙避开僵尸尖利的手抓，顺手一刀砍在僵尸胳膊上，发出“扑”的一声，那条胳膊没断，但苏墨也打了个滚站起来，躲到一边。 那条僵尸根本不知道疼痛，用一只手抓着地面朝他爬来，幸亏是断了腿的家伙，苏墨感叹自己的幸运，快速绕道僵尸后面，一刀砍在他后颈上，幸运的是这次一刀就砍下脑袋，僵尸挺着身子在地上不再动弹。 苏墨刚呼出一口气，就看到地上的尸体接连睁开眼睛，冷漠的看着他，这一瞬间所有为被砍掉脑袋的家伙全都变成僵尸，而这个数字，足有三十个那么多。 而他和小希被堵在里面，僵尸完全堵住下山的路，他们只有将面前已经醒来的僵尸全部砍杀，才有可能逃出生天。 第一百三十八章 觉醒的力量 太阳落下，月亮出来，借着皎洁的月光，超过三十具僵尸逼过来，他们眼里的绿光昭示他们已经不在是人类。 到这个时候，苏墨已经失去了抵抗的念头，人间那么多痛苦，而不得不承受的，让他的心里已经感觉到好累好累，他不是没勇气，而是彻底放弃了，接二连三的打击在短时间内骤然而至，他真的感到身心疲惫，况且他的胳膊几乎提不起刀，在怎么斩杀也不是对手吧，还不如就这样放弃呢。 “阿墨，阿墨，别放弃，咱们还有好日子等着我们呢，坚持下去，好吗？”小希在他的耳边大声说，苏墨才想起还有小希陪着自己，又想到父亲临死前看自己的眼，他是希望自己变得坚强吧，苏墨握着菜刀的手颤抖着，作为一个男人不是该保护紧抓着自己臂膀的姑娘吗？她对自己那么信任。 迎面冲上来的僵尸挥着手臂砸下，苏墨紧急躲避，但没想到僵尸的身体敏锐的不像话，他根本来不及把刀举起来就被打翻在地，体力耗费太多，到现在也只是凭着一口气支撑而已，本来就比正常人类力气大好几倍的僵尸此刻成为苏墨的噩梦。 小希冲过去想救他，却被旁边冲过来的僵尸撞飞出去，虽然她的力量不是普通人可比，但经过一天的斩杀，柴刀都换了三把，手里的斧头也沉重的快要拿不起来，都在力量到头的顶端，两个人想杀出成为最后的奢望。 那只已经扭曲的胳膊重重的击打在苏墨胸口，指尖冒出的黑色股指猛地刺进苏墨的心脏。苏墨痛的大叫！ 小希在旁边大喊，但他们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僵尸强大的力量。 指尖的骨质轻而易举的刺进苏墨的心脏，苏墨几乎感觉到那冰凉的触感，大概真的要死了吧，面对沉默的僵尸，苏墨的心慢慢的沉下去，对小希的许诺和对未来的期许都成了空话，今天他们都要死在这里。 完全放松下来，那只手猛地抓住心脏，苏墨痛的浑身抽紧。 就在时候，心脏中猛地迸发出强大的力量，每一个细胞经过那股力量的洗礼都在欢呼跳跃，僵尸发出哀烈的嚎叫，心脏上那股强大的力量像是龙卷风一般席卷而上，将那只手猛的卷在一起，痛快搅碎，余力更比火焰更猛烈，像是被重拳猛的打在脸上，僵尸倒飞出去，刚好将围拢在小希身边的僵尸撞飞出去。 对这一切，苏墨都没太多感觉，他只感到自己的身体慢慢的在被撕裂，然后又被重组，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激烈重装，一块块肌肉里面注满力量，身上的伤口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飞速恢复。 苏墨咬牙大叫，发出野兽一般的嚎叫，强忍着身体上的痛苦，一缕缕鲜血流出他的嘴角，正在想要冲出来的僵尸，闻到不一样的血腥味，一下停住脚步，身为僵尸本不该有的情绪，却在他们脸上出现本能的恐惧。 “好痛！”苏墨大叫，身体再也包裹不了破茧而出的力量，身上灼灼白光散射，强大的力量气息流露出来。 苏墨紧紧握拳，从未感觉的好，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重新铸造，里面的细胞强韧坚强，比钢铁还坚强，。他的骨头都能感到力量带来的变化，那一寸寸超越正常人硬度的骨质深埋在他躯体里，却是最坚强的本质。 苏墨大叫一声，脚底踏裂地面，以跟老瞎子不遑多让的速度冲出，到了小希身前，一把抓住一具僵尸的脖子，用力一捏，黑色血液冲天，污浊泼洒开来，僵尸成为身首分离的无用尸体，倒在地上。 接着他一拳打出，另一具僵尸只是呆呆的站着，根本不敢动弹，深埋在骨子里的本能恐惧，让他面对在远在僵尸之上的血液能力压制，变得比最胆小的老鼠还害怕。 重拳击中，脑袋爆开，黑白崩裂，终于解脱成为死状惨烈的尸体。 苏墨身子不停的钻来钻去，速度快的几乎看不清，月光下黑色的影子犹如鬼魅，就像那天老瞎子一样，不次于老瞎子的身手，甚至超过那家伙的力量，在一瞬间完美结合爆发出来，他的脑中不停的有东西涌出来，那些都是战斗的本能，如何战斗的经验，就像是被封存了几个世纪一样，猛然涌进他的脑袋，我自然而然知道该怎么战斗，仿佛与生俱来，苏墨变成杀神一般的存在。 刚活过来不到十分钟的尸体们再次倒在地上，圆润的月亮挂在头顶，浑身浴血的苏墨站在尸体中间，脚踏在山顶的地面上，苏墨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两天生生死死，死死生生，连续几次来回，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他低着头看自己的双手，跟从前没什么区别，但明显的感觉到力量流动的感觉，他觉得自己轻易就能打死一头猛兽，只要一拳而已，对于身体的变化，他有了模模糊糊的概念，就是脑袋里大段大段的战斗记忆，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就像战神附体一般，无往不利。 “阿墨，你没事吧！”小希的声音在身后怯怯的响起，对苏墨的变化她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最少现在让他们摆脱了死亡的命运。 “我没事！”苏墨长长的出了口气，把胸口中的烦闷连带着血腥味一起吐出去，这时候他的脑袋一下变得清晰起来，仿佛从出生就存在的记忆在脑海里跳动，那些战斗画面和对上辈子的记忆都在他的脑袋里清晰的展现。 “原来是这样！”被命运紧紧捉住的苏墨，知道了自己的来历，修罗族冥王转世，上辈子他和小希大战修罗族初代神皇，他为保护小希陨落，灵魂被小希保存，一直用自身的力量温养了几百年，但却无法复活苏墨，最后小希打开无限轮回的能力，与苏墨一同转世，成了这辈子的恋人。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原来他们已经相爱了一世，得不到结果的小希为了心爱的人放弃神皇的崇高地位，跟他一起投进轮回中，他心里感动不已，但小希这时候还没觉醒，不过也是迟早的事吧，在这之前就一直让自己担负起保护她的责任吧。 黑色的夜里山上燃起一把大火，拥有了保护自己能力的两个人终于逃出生天，除了苏墨的老爸被单独弄出来安葬，剩下的尸体被一把火化成灰烬，这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烈焰腾飞的夜里，苏墨和小希紧紧抱在一起，这一场匪夷所思的大灾难，让两个人一起长大，而在未来的日子里，两个孤单的人要互相扶持一直走下去。 小希在苏墨怀里好好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两个人下来山，又在村里搜寻了一遍，找到几个已经变成僵尸的村民，苏墨干脆利落的击杀后，把所有尸体堆在村头，一把火烧掉，混乱冒起的黑烟，十几公里外都可以看见。 他们没有忘记村子里地狱般的惨状，更不会忘记老爸临死前对他的期望，老瞎子大概已经离开，但就算天涯海角他也要找到这个家伙杀掉报仇，除了小希之外，他心里支撑最强大的力量就是仇恨。 带着小希，两个人去果园收拾了所有的财产，那本掏空书里面的钞票和小希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鱼资，他们要去别的地方看看，这里已经不适合他们生存了，果园终究没有烧掉，小希舍不得，况且这里似乎成了整个村里唯一还算干净的地方，没有血腥没有尸体。 小希的心里抱着“万一有天在城市里活不下去，就在回到这个地方”的想法，而且这片果园是爷爷留下的，也算是对爷爷的纪念和缅怀。 两个人步行十几里地到另一个村庄，这里不出意料也是一片血腥，惨状更甚。满地的碎尸断臂，无数苍蝇围绕着变质的尸体发出欢快的“嗡嗡”，几条野狗大口吞噬着腐肉，看到有人来，嘴里发出|“呜呜”的警告声，村子深处能看到一些僵尸在随意游荡，他们没有目标，因为整个村子的人都死掉，没有幸存者。 苏墨身子一晃，就到了舍不得口中食的野狗跟前，一脚踢出，野狗被踢出十几米远，发出“嗷”的一声惨叫，在没了动静，其他野狗想跑已经晚了，被苏墨追上全部杀掉，尝过人肉味道的野狗比野狼还可怕。 又废了一些时间把所有的僵尸杀掉，整片村子葬送在火海里面，苏墨的心肠已经变得坚硬，从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成长为足以跟数百僵尸正面相对的超级战士。 他们经过十一个村子，这些与世无争生活在大山里的村子全被屠戮一空，让苏墨发誓一定要找到老瞎子。 第一百三十九章 意外的对手 人在苦难中成长起来特别迅速，两个人离开小村后的一年里，小希自然觉醒修罗神皇的记忆，关于前世的种种，两人都无心在去追寻，有些东西过去了就过去了，况且已经算是上辈子的东西，只是记忆而已，用不着在去苦苦强求什么。 这辈子两个人可以在一起，是他们最满足的事情，虽然拥有远超于常人的力量，但他们并没什么野心，平安喜乐的生活才是他们最向往的事。但在这之前对老瞎子的追逐他们一直没放松。 同时对作恶的死神和一些分外残忍的修罗也是他们下手的目标，两个人虽然觉醒了记忆，但实力也只相当与A级死神而已，若想要达到当年的高度，还得经过一番磨练。但他们仔细对付双方对上辈子的回忆，发现一件事，那就是在杀死初代神皇的时候，他死前的诅咒，诅咒两人生生世世痛苦分立，不能在一起。 当时推这种事他们只是一笑了之，没想到最后真的没能在一起，到这辈子他们还是忐忑的，达到神皇这种级别，每一言一语都非无的放矢，虽然当时的初代神皇已经奄奄一息，浑身是伤，更没半点力气，想要站起来都困难，但诅咒之力算是人间冥界最飘渺的一种力量，不同与死神修罗体内的能量，单凭一股怨念就足以缠绕人一生一世，到现在他们也不知道上辈子被迫分离到底是不是跟初代神皇死前的诅咒有关。 在他们一路寻找老瞎子留下的蛛丝马迹的时候，他们的行动受到了死神和修罗两方面的注意。这一对一路横扫过来，干掉的作恶死神和修罗已经达到两位数，其中不乏一些成名已久的高手，他们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苏墨和小希根本不知道他们引起了两方的注意，从心里来说，两人也不在乎双方的立场和对它们的企图，他们只是想报仇而已，报了仇安安静静的过日子，身为修罗的神皇和冥王，对这些小事根本无须在意。 在一路向西的路上，一只暴走的死神正在屠戮村庄，浑身血腥的味道从火中走出来，像是从地狱归来的恶鬼，一双眼睛已经杀红，整村的人在他暴走的血脉下成了他像修罗的祭品，从现在开始他就是极恶修罗，跟他共同在一起的修罗脸上带着嗜血的笑容，欣然接纳这位叛逃的死神进入。 当他们走到村口的时候，一男一女站在那里看着村里冒出的烈火，沉思不语。 “还有两个？”死神的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 “好像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家伙，这种家伙交给我好了，你已经证明了你是优秀的修罗，所以这点小事就交给我好了！”另一名修罗拍着死神的肩膀笑道，在他看来，村口的两个家伙一定是吓傻了。 用并不快的速度走到两人跟前，他们根本不担心对方会逃，普通人类和修罗的速度根本无法比较，就算先跑，也会被各项身体指标远超人类的修罗追杀杀死，但这两个家伙一动不动，大概是吓得傻掉。 当他们走到两人跟前的时候，看起来像个大男孩的苏墨转过头来：“人……是你们杀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寒气，眼睛里面也有愤怒的火苗在烧，虽然他本身是修罗，但从小在人类的世界中生长，他对修罗没有任何归属感，更是对滥杀无辜的修罗恨之入骨。 “修罗族那么多年还是没改变，现在变本加厉跑到人间大开杀戒，你们是在彰显你们的与众不同，还是压抑不了内心的欲望，这样下去修罗族迟早会灭亡！”穿着白色裙子的小希转过头来，看着一群人，缓缓说道。 “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评论我们！”走出来的修罗刚说了一句，就感觉不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内心隐隐有种恐惧，血液深处那种不安的感觉莫名其妙的钻进心里，每一根神经都在不安的跳动，似乎面前的两人根本不是两个青年男女，而是高高在上，掌握他们每个人生死的皇者。 努力摇头，挥去心中的不安，但在灵魂深处本能的恐惧还在不停的钻出来，对方是什么人，这个修罗脑门上开始冒汗，他使劲嗅着空气，对方身体上根本没有修罗特有的味道，那就排除了对方是修罗的可能，如果是死神，这几年名声鹊起的死神，他们也听过，从为听说过有这么年轻，而且让人一看就怕的死神。 “喂，你在干什么，还不快点动手，干掉他们！”那个已经加入修罗队伍的死神不满的喊道，在他看来，跟这两个傻孩子多说纯属多余，直接上去干掉，要吃吃，要杀杀，还絮絮叨叨，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你是死神！”苏墨的眼睛一下抬起来，直视着这名叛逃的死神。 那名死神猛然感觉到强大的压力直接作用在身上，整个身体周围的空气一下凝结在一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猛然涌进脑海，不可匹敌这种念头涌进心里，每一刻细胞都发出哀鸣声，单凭气势方面就根本不是对手，怪不得那家伙不敢下手，这两个人绝对不是等闲角色，看起来自己大意了。 “是你们死神那边的人吗？”他旁边的家伙看出不对，小声问他。 “不是！”他额头冒着汗：“管理局没这么年轻的高手，这两个人很可怕，那个女的更可怕，我们大概不是对手！” “两位是修罗族还是死神？”死神鼓起勇气问道，管理局有些神秘的地方他并不是很清楚，说不定是暗地里培养的高手也说不定，但也可能是修罗那个古老家族出来历练的高手，不过看起来不像，如果是修罗族对这种杀戮应该无视，一笑而过才是他们的风格，对人间和冥界的痛恨，让他们把人类根本不当一回事。 “我们都不是！”苏墨淡淡的回答：“不过你们杀这么多人就想这样大摇大摆的离开，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吗？” 苏墨的手指头轻轻的在腰间敲打着，对面站出来的修罗现在一定很后悔，从他额头的汗水就可以看的出，他身上的那种修罗独有的味道浓郁，不是什么厉害角色，恐怕连普通的神将级别都到不了，对他来说只是渣滓而已。 面前所有的家伙都收起飞扬跋扈的样子，安静小心的戒备着这两个看起来稚气未脱的年轻人，心中都忐忑不安的各自考虑，到底是那里钻出来这么厉害的家伙，今天大概是最近最倒霉的一天。 “有个杀了人会成僵尸的家伙，叫什么，你们最近有没有见过！”苏墨咬着牙，他对老瞎子心里潜藏的恨意根本不加掩饰，单单一句问话就带着逼人的寒气，让这一群家伙都心中震颤。 “大概说的是图灵吧！”那个叛逃死神说道：“他的能力就是制造僵尸，凡是被他干掉的家伙，只要脑袋没掉，必然变成僵尸，他曾经是死神的一员，但不知为什么叛逃了，消失了大概六十年，本来他的能力并不会让人变成僵尸，但一旦他的意念倾向与修罗一边的时候，潜藏的修罗暴力因子就会被激发，但凡被他干掉的人都会变成僵尸，同时说明他已经具备了A级死神的能力，或者说天王级别的实力，想杀他不容易，最近有听说过他好像在风都那里混的风生水起，这家伙也不属于任何一边，是个棘手的角色。” 那个死神一口气把老瞎子的底子说了个底朝天，十分详细。 “哦？不错，他叫图灵么，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是不是眼睛看起来像瞎了一样！”苏墨问道。 “是，他的眼睛其实并没瞎，只不过看起来像瞎了一样！”死神小心的回答，对方绝对不是善茬，能追着图灵跑的家伙至少不低于他。 “那么，你叫什么？”苏墨沉声问道。 “在下龙三！”死神想说的有气势点，但一面对苏墨那冰冷的目光，立刻感觉勇气快速离开身体，总感觉自己低对方一等，心里不知道是为什么，但说出来名字的语气也变得有气无力，显得十分没气魄。 “龙三？嗯嗯，看起来你并不是修罗族，大概是死神那边叛逃过来的吧，不过都一样，关键你们今天干下这事，我实在不好意思不出手，所以，只好对不起各位了！”说完，苏墨身上迸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面前十米的尘土吹的猛然乍起。 “这位小兄弟，什么历来，有什么事好商量，没什么不能谈吧！”龙三鼓起勇气大喝。 “嘿！”苏墨轻轻一笑道：“对你们这种没人性的家伙，还有什么好谈，一个村子几百条人命，男女老少都被杀光了吧，真下的去手，用你们这十来条命来赔偿，还根本不值呢，不过也只好将就吧，所以你们每个人都要死！” 第一百四十章 血腥报复 没有过多的话语，苏墨的身子鬼魅般的消失，大惊失色的修路们各自注意自己，最先站出来的家伙脑袋已经飞上天空，鲜血激喷而出之后的惊愕还流在脸上，还来不及展示自己的痛苦就已经魂飞魄散，苏墨的手上一把普通的砍刀而已，在他力量的加持下成无坚不摧的夺命利器。 “你到底是谁！”龙三大喝，浑身一股冰凉冒起，身为拥有“冰冻”能力的高手，他也对自己没信心，对方那种看不清的动作让人从心底寒气直冒，自己的伙伴毫无还手之力，遇到不讲理的对手，大概是自己最不幸的事情。 他能看的清对方脸上坚执的表情，也能感受到必杀自己的决心，今天大概是逃不过了，他把身体的力量提升到了极限，能量在每一个细胞之间传递拥抱，想要做最后的殊死一搏，对生命的渴望，他比大多数人都更加珍视。 但对面那个女孩只是平静的看着这一切，那个可怕的女孩目光在他脸上扫过，都让他觉得眼睛生痛，看起来那么漂亮的女孩，却拥有比那个男孩更可怕的力量，他心跳加快，这是两个什么样的怪物，他们不是死神也不是修罗，但拥有的力量远超两者，他们的实力水平至少达到a级水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另一个修罗发出疑问大喝，声音未落，半个脑袋掉在地上，身子被顺势一脚踢出十米远近，黑血和脑浆流了一地。 “杀人者死！”苏墨冰冷的吐出几个字，冲进修罗群人，飞起一脚，一名修罗胸口发出接连不断的骨骼脆响，倒飞出去，痛苦写在他脸上，断裂的胸骨扎进他心脏，嘴里大口大口黑血冒出。 “快跑！”另一名修罗魂飞魄散转头就跑，刚转过身跑了几步，就看到原本在对面的女孩已经出现在面前，正平静的看着她，她那种没有表情的表情，反而是最可怕的表情，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对生命也很漠然，只有看到在人群里大杀四方的男孩时，脸上才会有生动的表情出现。 “阿墨说了，你们都要死，那就一个都不能走掉，总得等他杀了才好！”女孩的声音清脆好听，但说好来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龙三一动不敢动，尽管他已经将全身的力量灌注在体内，准备殊死一搏，但苏墨几次和他擦身而过，都没动他，他不知道什么为什么，但心底里隐隐有期盼，刚才自己说出图灵的消息大概对他有所帮助，所以才手下留情？或者是留到最后在杀，还有事情需要盘问，能多活一点时间，哪怕是几秒也是好的，他不敢动手，生怕一动手，自己的生命就到了尽头，在也看不到喜欢的世界。 苏墨把满腔的愤怒倾注在手里的刀和拳脚之间，一只刚来得及施展自己的能力，背后出现巨大的虚影，还未形成就被苏墨一刀砍下双手，接着是飞起的膝盖，强大的力量好像威力巨大的炮弹，脑袋承受不住压力四分五裂，身后的虚影发出沉默的响声，“波”的一声破裂开来，无头的尸体晃了两下，倒在地上。 一个行动迅速的修罗身子连续晃动，朝另一个方向逃去，他对自己的速度有信心，想趁着这个机会说不定能逃掉，但很快另一条影子只是晃了一下就到了他面前，他险些撞上，却看到是那个脸色平静的女孩。 咬牙伸出手来，却感到血液深处传来的哀鸣声，一股不得不臣服的感觉从心底冒出来，那个女孩根本没动弹，他双膝就像灌了铅一样跪倒在地，眼神里露出惊恐和可怕的神色，大声喊道：“血统压制……你是……你是……神皇大人……” 修罗里等级高贵的血统自上而下的对其他修罗产生压制，但让人一见之下就像拜倒臣服的只能有一种，那就是天生等级高高在上的修罗神皇血统，无论你有多么强大的力量，就算超过天王级别，见了神皇，血统也会被束缚，可以说这是神皇先天最大的优势，远比任何能力都可怕和管用。 这个修罗还不到神将级别，面前天然的劣势，心底沸腾出的念头就是跪拜在这个女孩面前，任她处置，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面对的对手多么可怕，这种唯一能让全体修罗都面对的时候都害怕的血统，除了神皇血统，根本没别的，那种血液里渗出的敬畏和臣服，仿佛来自灵魂深处，他根本生不起半点反抗的念头。 小希看着他没说话，这个已经被血统压制的家伙根本不值得他出手，她也不想出手，苏墨能收拾好一切，虽然身为修罗族的神皇，她也曾想过让修罗族好，但大部分修罗族根深蒂固的念头和暴躁可怜的脾气如果不改变，将来面对不断发展的人间和冥界，修罗族加速衰落是必然的，像这些抑制不了杀念，始终把人类当成食物的笨蛋，早就应该死掉，他们的存在对修罗族根本没任何好处。 整个场面突然寂静下来，阳光下女孩的身影突然被拉长，所有妄图反抗的修罗都吃惊的看着小希，那个女孩居然是修罗神皇，但她为什么纵容男孩屠戮自己人？每个脑袋里都是问号。 不解的目光投射在小希的身上，但她丝毫没有解释的想法，也不愿意看这些双手沾满血腥的家伙，他们身上冒出的血腥味道让她恶心和厌恶，多少年不改的恶心也让她对修罗族不报任何期望。 苏墨毫不留情，一手喷出炽烈的火焰，笼罩住一名修罗，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烧成一团焦炭的修罗，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咔嚓”的变成木炭一般的存在倒在地上，散落一地，犹自冒着灰色的青烟。 反手一拳重重打在另一名修罗的胸口，强大的拳力透胸而出，大声惨叫着倒地的修罗发出痛苦绝望的呼号，倒在地上挣扎，心脏已经破裂，余波让他全身静脉都碎成一段段，无论恢复力如何强悍，也无法让他在站起来行动。 “为什么？”一命修罗大声质问。 他不明白身为自己的皇，为什么对他们痛下杀手毫不留情，像是有解不开的深仇大恨一样，冷眼看着他们去死，虽然她并没动手，但很明显她是不希望他们活下去，那种冷漠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没有为什么，杀人偿命而已！”苏墨的声音来到背后，刀刃透过他的心脏钻出，冒出一截被血色染过的刀锋，然后缓缓拔出，修罗瘫倒在地，脸上露出迷惘的神色，他至死也不知道为什么修罗神皇对修罗族下手毫不留情。 “神皇……”龙三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面对这种级数的对手他根本生不起反抗的心思，全身能量一下卸掉，整个人居然有站不稳的感觉，居然碰到这种恐怖存在，该说自己好运呢还是倒霉呢，闭上眼睛，他不愿在去多想，是死是活，全在别人一念之间，自己这些人加在一起也不是对手，与其反抗激怒对方受到更多的折磨，还不如痛痛快快的闭上眼睛等死，说不定还能利索点。 苏墨手里的刀带着愤怒的破空声，又把一个跳起来的修罗开膛破肚，仅剩下的三个修罗和龙三完全放弃了抵抗的念头，在刚才一瞬间的战斗中，苏墨分别使用了六七种不同的能力，每一种都像是熟练使用了几百年那么强，而且全是一击致命，从不用第二下。 光看这种花样百出的能力使用，就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冥王，那个能学习一切能力的超强天王，甚至超过天王的能力，只不过他们还看不出苏墨还没达到那种超过天王的程度，仅仅是现在这种程度，让这些低级别的修罗就无法应对。 躺满一地的尸体，龙三闭上眼睛，只感觉胸口传来强烈的冲击，剧痛传来，干脆利索的杀戮，让他嘴角泛起苦笑，原来死的滋味并不好受，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他不敢看那双冰冷的眼睛，身为冥王杀死任意一个低等级的修罗都是随意的事情，就算在修罗族内这也算不得什么事，这就是修罗之间的准则，实力为尊，况且那里还有高高在上的修罗神皇，无论如何也是死路一条。 龙三的尸体倒在地上，苏墨和小希走到一起，看着一地的尸体，摆着各种各样的姿势，那些黑血淌过的地方都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大概是因为修罗就该是早消失在世界上的种族，血液才会如此恶臭，小希眉头紧皱，露出厌恶的表情，不想多看一眼。 苏墨握了一下小希的手，一挥手强猛的火焰喷出，极高的温度瞬间就把十来具尸体包裹在一起，那些尸体在火焰中蜷缩抖动，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和刺鼻的味道，不到十几秒地上就剩下灰烬和黑色的影子，其他全变成飞灰。 第一百四十一章 旅程 一千两百公里外的列车上，小希吃着冰激凌，这是她头一次走出村庄，对外面的一切都显得好奇和渴望，咬着塑料勺子，眼睛望着窗外飞逝而过都景色。 苏墨坐在她身旁，爱怜的看着她，他们的青春就在走出那个村庄的时候结束，无忧无虑的日子只不过持续了短短的三年时间，那种单纯的你想着我，我想着你的感觉，现在响起来是那么甜蜜，但这一切都被那个叫图灵的家伙打破，苏墨直到现在都忘不掉父亲临死时候的眼神，做个坚强的人，大概是那个倔强男人对自己最后的期盼。 他们一路走来，伴随的是一场又一场的大火，面对修罗的残忍，他们都有点受不了，那些深处在荒山野岭的村庄一个又一个的遭受到可怕的袭击，动辄全村人就无声无息的死去，走出小村的一年来，他们一共处理了五处这种事情，但苏墨和小希都有点厌倦了，这些事情自然会有死神来处理，他们打算去了风都找到图灵后，就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小希的眼睛远远没有面对那些修罗时候的冷漠，而是一种灵动的渴望，她渴望人间的生活，大城市里的一切不知道跟山村有什么不同，上辈子她是天之娇女，出生之始就在最严密的守护之下，虽然在冥界走过几个来回，但那里始终灰蒙蒙的天空和到处充满令人窒息气息的地方，远没有人间来的鲜活，包含在嘴里的奶油冰激凌味道都感觉比那边好的多。 对于普通人类的生活她充满了好奇，不用在刻苦的修炼，不用刚刚成年就要去面对成千上百修罗族的命运，不用跟初代神皇展开长达十几年的对决，那场让人心里憔悴的战斗，无数好友，忠诚的部下死掉，最后一直以来深爱他，陪着她的冥王也死在她前面。 与其说上辈子根本没有尝试过什么叫做幸福，她刚刚能感到有一种感情延伸进心底的时候，就是心脏痛苦破碎的时候，没有童年，童年只是严厉的教导，没有少年，少年是刻苦的磨练，更没有青年，对于力量提升到一个疯狂地步的苦练，占据了她上辈子前几十年的记忆，然后就是血与火的大战。 两方效忠的修罗大战，跟随她为了理想的修罗不停的倒在他面前，她曾经一度疲累的不想在战斗，但那么多双渴盼的眼神里，她还是坚持下去，她带领的一方胜利了，但可以说她个人失败了，她没有得到任何她想要的东西，却失去了自己心里最重要的人，那个男人在最后的时刻替他抵挡致命的攻击，才让她有机会伤到雄伟不可战胜的初代神皇。 接下来又是另一轮的权利角逐，她本来带着极大的希望，想让族人们摆脱那种没有未来的生活，无论是肆意的杀戮人类，还是把人类当成食物，在她看到都是一种恶习，压迫越大反抗越大的道理，好像族人们并不明白，她下达的这个命令，被当年追随她的人当成一纸废纸根本没执行。 如果那个男人在，他一定会支持我。 死神和人类的反抗越来越强烈，到处都是烽烟四起，无论多凄惨的杀戮和灭绝的手段都挡不住人类和死神的拼命反扑，在生不如死的境地下，他们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将修罗族一路打的节节败退，这时候那些家伙才想起他们有有史以来最强大的神皇，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个体，凭她一个人就可以干掉所有死神。 无数人痛哭流涕的请她出手，不忍心看族人就这样灭绝的她出手，死神果然败退，她成了震慑那些异族最强大的武器。 暂时的平静过后，她再次提出改变习惯的建议，依然遭到否定，她心如死灰，拒绝改变习惯的族人依然到处猎杀人类用来当食物，很多时候似乎成了一种习惯，就算不吃也当游戏，杀戮来玩。 “总有一天你们会后悔的！”修罗的神皇留下这句话离开了修罗族的王城大都会，从此失去音讯。 恶习不改的修罗最终引起人类和死神的大力围剿，而这时候他们已经没有了可以震慑两方的武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地盘一点点的失去，经过百余年的战斗，最后的修罗族聚集在大都会，他们终于知道当年女皇所说的话有道理，下达了禁止食人的命令。 虽然大多数修罗遵守这条命令，但很多秉承贵族血统的修罗暗地里依然坚持食用人肉的传统，在他们看来人类还只是食物而已，暂时的输赢算不了什么，迟早有一天修罗会复起，依然是人间和冥界的主宰。 这些年他们也没放弃寻找自己的神皇，但一直杳无音信，终于在一百年后，他们找到了在深山里用自身力量维持冥王灵魂之火不灭的神皇，他们请求她出山，并告诉她现在修罗的惨况，但被拒绝。 在无数次请求失败之后，修罗族将神皇的消息散发出去，并放出谣言，修罗神皇即将出山，带领修罗一族与人类拼死鏖战。 死神管理局决定先下手为强，不惜代价也要消灭这个可怕的神皇，有她在一天，修罗族就是不安分的因素，随时都可以复起，凭借她的力量，大多数死神都不是对手，哪怕集合所有死神，幸好在这么多年战斗当中，死神涌现出大批好手，他们学会运用体内的力量，合理的激发修罗血统，成为强大的战力，这一次他们有信心干掉修罗神皇，将人间冥界重新打造成为没有这些嗜血恶魔存在的地方。 一场大战下来，修罗神皇强大的力量展现，死神排除的高手折损大半，终于让神皇到了油井灯枯的地步，如果不是她手里一直护着那个灵魂，恐怕这么人也未必能伤到她。 最终，心灰意冷的神皇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她的理想不可能实现，而这么多年也没有重铸冥王身体的希望，那不如用尽最后的力量一起转世轮回，在重新来过。 她发誓她在也不管修罗的事情，那些不知悔改的家伙活该死去，她只希望和所爱的人好好的过一辈子，相亲相爱，没有杀戮和战争，就像普通人一样，朝九晚五的过下去。 她将两人的记忆一起带走，打开“无限轮回”的能力，两道灵魂之火直冲天际，巨大的能量翻卷云空，让所有人目瞪口呆，到这时候他们才知道神皇的可怕，到了他们不可想象的地步，不过毕竟她还是认输了吧。 没了修罗神皇的修罗族，就等于没了最强大支持的种族，他们面对死神管理局的强力绞杀，虽然管理局在这场战斗中损失惨重，但新成长起来的年轻人，更是心狠手辣，他们的实力或者没那么老家伙强，但他们不怕死的勇气让修罗族害怕。 最终失去全部统治权利的修罗仅剩下的家伙龟缩在大都会，凭借几个不死的元老苦苦支撑，而死神管理局经过评定认为修罗族已经没有太大的威胁，现在是剪除其他逃出修罗的时候，那些流浪的修罗远比大都会里的这些家伙可怕，况且他们就算能战胜攻破大都会，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只好暂时放弃跟大都会决战的计划，转而开始人间冥界两地到处追杀残余修罗的行动 混入人群里的修罗远比蟑螂跟顽强，他们也需要活下去，很多修罗这时候才明白当初那种对待人类的手段太过激烈，造成今天他们如同丧家之犬。超过一千两百年的持续追杀，修罗族在人间的家伙慢慢的更少了，侥幸生存的家伙也是苟延残喘，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偶尔有些控制不了自己内心里深处**的家伙干出天怒人怨的事情，之后也会被死神抓到干掉，死的残不堪言。 就在这种看似平静的情况下，神皇和冥王在一次转生，延续上辈子未了的情缘，深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到了一定时间打开，他们成为互相吸引的一对，觉醒后更加在乎对方，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感情。 苏墨看着车窗外天色渐渐暗下来，小希的头慢慢的歪在他肩膀上，在他面前，她不是什么神皇，也从未流露出高高在上的气息，对他反而有种小女孩的依赖，想到记忆中上辈子那个几乎可以毁天灭地的修罗神皇，苏墨轻轻抚摸小希的头发，觉得她真不容易。 他知道女孩心底所想和渴望，偏偏老天跟他们开玩笑，让他们走的艰难，有时候获得的力量太过强大并不是什么好事，反而会带来很多麻烦，但习惯了这种力量加持的感觉，如果没有了，又会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不过他希望快点找到那家伙，处理掉心头解不开的恨意，就跟小希一起找到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的过完剩下的日子，很有可能还是会到那个小村庄，住进苹果园，继续那中小小的幸福，绵延一世。 第一百四十二章 风都 在过几个钟头，就会到达风都，那个人间最热闹的城市之一，也许没有东京都和银月市那么大，但疯狂更甚。 小希对那里一切都很好奇，据说那里充满着各种好玩新奇有趣的事物，听说越大的城市越有趣，暗地里其实也越危险，但对于两个拥有不可思议力量，见识过什么是残忍，断绝了青春的年轻人来说，危险根本不算什么。 这趟离开故乡，相比之下，苏墨更显得留恋和难过，那里有他从小到大的记忆，欢声笑语和挥不去的记忆，但一切都在那个晚上被掩盖上残忍的灰尘，无论如何也遮挡不住那种突然失去一切的失落，幸亏还有小希，这是所有不幸里的万幸。 相比之下，小希没那么多惆怅，虽然那些死掉的人看起来很残忍，但跟她都没什么关系，况且还是平常对她很敌视的家伙，尽管感到难过可惜，但其中的沉痛远远不如苏墨心底里泛起的波浪，毕竟他是在那个村庄中还算幸福的长大，包括一直以来严肃的父亲也死在那场灾难中，肯定心里会更难过。 “阿墨，如果杀掉图灵，我们去那里呢？以后你有想过吗？”小希趴在车窗玻璃上看飞速倒退的树木景色。 “没什么太好的打算啊，我们现在这样，杀掉图灵的话，大概是跟你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厮守一辈子吧，我不爱杀来杀去的啊，你知道的，如果没地方好去，我们可以回村里去，继续种苹果啊！”苏墨轻声说，他只想要简单的幸福，人生还没来得及展开就一下子被毁灭，所谓的前途在眼里成为搞笑的代名词，根本不可能在有什么未来。 小希靠在苏墨的肩膀：“这也是我想要的啊，我就怕你有什么远大的理想，被我束缚住，毕竟这辈子跟上辈子不一样啊！” “没什么不同，要说不同的话，就是给我和你在一起的机会，没什么纷争和矛盾，其实我一直以来的想法就是能和你安静的在一起就好！”苏墨摸着小希的头发。 两个人都不说话，一起看着窗外的风景，无论是山青水绿还荒山野岭，他们都看的很专注，没什么太多的想法，两颗心紧紧贴在一起。 风都是个巨大的城市，秉承着古老和现代的融合，在庞大的空间里人流如梭，城市发展的快速无比，城市边缘一在扩张还是不易满足日益增长的人群需求，城市边缘的简易生活和城市中心的车水马龙形成鲜明对比。 从未来过这么大城市的小希充满了好奇，牵着苏墨的手东张西望，这里没有冥界大城市那种阴暗的感觉，即便是高楼林立，到了遮天蔽日的地步，也能闻到阳光的味道，虽然城市里车来车往，空气质量下乘，但只要有阳光的味道，小希就觉得很满足，在她的心里面，冥界那种一直昏暗的天气带给的，都是不堪回首的记忆，这种阳光的味道才能让她心里有幸福的味道。 不过等到好奇心过去之后，小希就觉得还是小山村更好，虽然没有那么多可以玩的和可以逛的地方，但那里让她很满足，这里的人似乎永远都不满足，为了生活为了过的好一点，不停的奔波，脸上全都带着深深的疲惫，那种从心里散发出来的劳累让小希觉得这个城市的节奏太快，失去了生活的快乐和追求人生本真的乐趣，每个人心底深埋着的痛苦，不知足成为人生最大的痛苦。 小希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造成生活的不开心，就算表面上写满开心快乐，从内心深处却是深深的疲惫和无助，比起她和苏墨在小村子里，能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来说，她觉得这里真的不够幸福，就算钱很少，就算可以玩的东西很少，但心里有对方，能在一起就是幸福。 好好珍惜哟！小希暗暗下定决心要守护来之不易的幸福，紧紧握住苏墨的手，不能到i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现在开始每一分一秒都是幸福的日子，需要细心呵护和小心守护，她很知足。 巨大的城市像是海里的漩涡，超过三千万的人口聚集，想在这里找到想找的家伙实在不容易，苏墨和小希并不是单纯的来碰运气，这一年多来对修罗的追杀，让他们明白这些不愿意出现在光明面的家伙往往都会深处在城市里最阴暗的角落，凭借强大的力量和过人的身手在每个不起眼的角落兴风作浪。 只要在最乱最不正常的地方盯着，总会有蛛丝马迹出现，只要能循着味道找到修罗，一起在城市里讨生活的修罗们几乎都互相知道对方，他们不得不抱成团，包括叛逃的死神都是这些人群里中的一员，往往发生的惨案和令人发指的事件，背后都有他们的身影。 在风都寻觅了一周时间，看着夜色一点一点黑下去，苏墨和小希站在酒店的窗户朝外看，这座超级大城市街灯慢慢亮起，疲累了一天的人们还不觉得累，很多在准备夜生活的开始，又一个醉生梦死的夜晚即将开始。 两人又出去，每一个夜晚他们都在注视这个城市里发生的怪事，包括一些人们认为的变态人魔，灵异事件背后都有修罗们的身影，那些叛逃的死神尤其过分，大概是压抑的太久，心里有扭曲和变态，才做出那种令人闻风丧胆的事情，他们搞不清自己的立场，也搞不清到底是修罗还是死神，但潜在的因子爆发出来之后，血腥杀戮的念头往往占据上风，成为他们作恶的理由。 天桥下流淌着奇怪的味道，正常人根本闻不到，但逃不过苏墨和小希的鼻子，那种修罗特有的味道哪怕只有淡淡的一丝也让他们敏感到直起鸡皮疙瘩，而且里面还有淡淡的血腥味道，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循着气味他们一路追去，飘荡在空气里的味道是最好的指引，那些很多初出茅庐不知死神厉害的修罗，往往把对手不放在眼里，根本不加掩饰，对自己的行踪毫不掩盖，修罗统治两界的年头太久，他们血液里还流淌着那种祖上的荣光，曾经的人类只是食物而已，根本不用太在意，而且这些庸庸碌碌活着的家伙往往为了一些奇怪的**，会使用大把金钱雇佣他们去干事，更有些有钱人愿意跟他们合作，博取更大的利益，这更让他们从心里看不起这些曾为食物的家伙，认为迟早这还是他们奴役的对象。 气味在空中快速流散，但在这之前，苏墨和小希已经追到一家夜总会外面，进进出出的十分繁忙，看起来生意很不错，但里面充斥着大把修罗味道的空气冲破大门飘出来，让小希和苏墨都大皱眉头，这里聚集了多少修罗！ 那么多修罗大概一定在计划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会给这个城市造成不安全的隐患，但那是死神才该有的责任吧，如果两个人在这里大开杀戒的话，造成的麻烦死神大概会有不高兴，曾想过要和死神那边联系，但碍于两人的身份和种族，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们并不记恨上辈子被死神狙杀的事情，立场不同而已，而且上辈子已经过去的事和他们心里对修罗族的失望，他们的行动其实是站在死神这边。 夜总会门口的彪形大汉，眼里根本没对这两个年轻人有什么注意的意思，偶尔眼神扫过也只是扫过而已，根本未曾放在心上，在他们看来这只是两个初出茅庐的笨蛋而已，根本用不着放在心上。 大明大摆终究不是什么好事，两个人坐在路对面的冰激凌摊子上，要了冰激凌慢慢的挖着一勺勺慢慢吃，一边注意着这边的动向，光明正大的杀进去虽然豪迈，但总容易出意外，虽然他们认为对手不是太强，但麻烦能避免最好还是避免，他和小希都是怕麻烦的家伙，只不过想抓住一只修罗逼供而已。 时间很快有过了一小时三十分，进出的人群明显变少，有醉酒的客人被扶着出来，呕吐不止，有的人牵着小姐带着一脸不明笑意上了车，每个人脸上都明显的写着**，那种不好的感觉让小希有很不好的感觉。 舞厅里的味道还是那么浓郁，说明那些家伙还未离开，那么多修罗，凭借味道的感应大概有好几十个吧，一大堆的聚在一起，真让苏墨有进去大杀一通的想法，不过他们迟迟不肯离去，是在等什么人还是有什么计划，苏墨捣着快要化掉的冰激凌，脑袋里在盘旋在杀与不杀之间犹豫。 “好像有重要人物出现哦！”小希咬着塑料汤匙看着夜总会门口说。 苏墨抬头果然看到一辆黑色的豪车停在夜总会门口，鼻端能闻到淡淡的味道，级别很高的修罗，是个很厉害的家伙，在这群乌合之众之间算是了不起的家伙。 第一百四十三章 决定 深夜的风都，慢慢散去的人群，独剩摊位前的苏墨和小希，摊主已经开始打瞌睡，两个人也觉得差不多是该动手的时刻。 此时在已经散尽人潮的夜总会里，老板庞大的办公室里聚集着超过三十个家伙正把自己笼罩在烟雾里，直到现在大家还是没商量出个章程来，对于突然冒出，不属于修罗也不属于死神两方的两个年轻高手，真让他们头疼。 “我说，就应该集合力量，把那两个小毛头干掉最好！”摸着大肚子的修罗阿毛脸上肥肉抖动，冒出满脸的不高兴。 一周前突然出现的两个年轻人，在这个城市展开一场匪夷所思的狩猎，没什么特定目标，抓到修罗就使用极端残忍的手段折磨致死，到现在他们什么目的，根本不知道，因为被他们逮到就跟死亡划上等号，超强的实力，让这群长期混居在人类中的修罗心惊胆战，凭借他们的力量好像不足以对抗，两个人强到什么程度，他们根本不知道，只知道是两个辣手的小家伙。 “说的那么容易，风都里的修罗差不多都在这里，最强的冒哥也在，但我们有谁有信心干掉那两个？”不满的红姐没好气的道，他们都是一群连神将级别都没达到的家伙，在普通人类可以横着走，但面对那两个煞星根本不够看的，自认很强的无量主动跑去挑战两个年轻人，结果让他们大吃一惊。 一周前号称已经到了神将级别的无量，自认已经有了足够实力，认为两个年轻人根本不值得这么紧张，在深夜里主动找去，结果仅仅是那个毛头小子动手，就被活活揍到死，第二天被发现倒在巷子里的垃圾堆里，浑身骨头碎成一段一段的，整个五脏六腑都被打爆，而且他似乎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两条胳膊被生生捏碎，脸上着实被揍了好多拳，脸骨都打到碎裂凹陷。 整个会议厅里一下陷入安静，无量的死状所有人都有瞻仰，死状实在太惨。 说起来他们本来在这里混的风生水起，暗藏在城市的角落里，过的不知道多滋润，就算管理局大概也没空管他们这种杂鱼类型的家伙，然而突然不知道那里杀出来的两个家伙，毫不留情的见修罗就杀，不知道是什么目的，就是托人带个话也好，每个都被生生打死，平常这种事他们也常干，下起手来比那两个小毛头平头还狠，论起残忍程度更是比起那两个家伙强的多，但一旦这种事悬在自己头上，立刻就觉得义愤填膺，怎么可以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呢？真不人道！ “要我说，我们大家集合起来，跟他们拼命就好，哪有这么多想法，在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杀光哦！”阿晃摸着秃头，身为在风都混了几十年你的老混混，对他来说，这种可怕的事还的第一次，当年有很牛的死神扫荡风都市的时候，他凭着机敏逃过一劫，但现在这两个小家伙让人有点害怕。 无论是死神还是修罗最害怕的都是那种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下手狠毒不留余地，干事又天不怕地不怕，很多老家伙就这样倒在这些愣头青的手里，尤其现在两个，不是修罗也不是死神，对两方的规则完全无视，想杀就杀，下手毫不留情，这乱杀了一个星期，搞的这些修罗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用这种手段残忍杀死那么多修罗，超过十一名修罗的尸体被丢在垃圾堆和下水道。 “我们又不是对手啦，还不如等图丰从那边回来，好赖他曾经是a级死神，对付两个小家伙不在话下吧，那家伙算是我们风都这边最强战力了哦！如果等他回来都没办法，那我们就只好散了吧！”红姐愤愤的说，她笃定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是那两个突然出现家伙的对手。 “其实那两个小家伙下手后的痕迹我有看过，说起来我也能做到，不如我去试试，如果能成也不用等图丰回来，再说谁知道那家伙什么时候回来，他自己也一屁股烂账，死神那边对他也追的紧，要是暴露了，说不定又引来大堆死神，我们也落不到好！”冒哥吐着烟圈，虽然嘴里说着是和他大概差不多，但脸上露出的狂妄神色却是对方完全不是他对手那种嚣张。 冒哥在风都超过三十年时间，都是公认的修罗中的第一高手，早早就达到神将级别，据说现在已经快要到天王的级别，普通的神将在他手里根本不值一提，三十年来的横行霸道，让他信心膨胀到一个极点，除了图丰来的时候，因为级别之间的差距，他自认不如之外，其他都不放在眼里。 说起来在风都他也是跺跺脚就能让地皮颤几下的人物，可惜这两个小家伙太不懂规矩，来了就开始乱杀，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对方干掉的家伙都没超过神将级别，除了自己送上门的无量之外，其他都是些软柿子。 像无量那种家伙，他一只手就可以摆平，他一直不认为两个人是在找什么人，才拼命折磨这些修罗，大概是经过苦战，尤其是无量，可以说这两个家伙拥有强大的实力，但战斗经验十分不足，在给他们一点时间或者能成为匹敌自己的对手，但现在这种时候是最好除掉他们的机会。 乘他们还没成长起来，干掉他们的机会，冒哥觉得有八成机会能干掉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况且这几年来他基本没怎么出手，好多修罗已经忘记他曾经是这个城市最厉害的存在，现在有必要出来刷一下存在感，这两个小毛头正好拿来试手，别以为只有图灵才是超级存在，自己也是不可忽视的人啊！ “冒哥，你可要想好啊，那两个小家伙并不那么容易对付！”红姐担忧的道。 “红姐，你未免太操心了吧，不是图灵才是这个城市最强的家伙，我看冒哥也差不多，如果有天达到天王级别，未必会比图灵差，甚至更强啊！”阿毛摸着大肚子，一脸你忘记了过去的表情，他们都算是修罗里面的精英，但比起冒哥确实差不少，红姐的话里虽然是好意，但被阿毛一说，听起来就像红姐看不起冒哥似得。 “就怎样决定了，明天晚上我去试试看，我不信突然冒出来的两个小家伙就会让我们这些混了几十年的老东西畏首畏尾，说出去不怕别的地方的修罗笑话我们，所以这两个家伙必须要立刻干掉，免得别人看不起我们！”冒哥拍了下桌子决定。 “冒哥，你想好哦！”阿晃笨头笨脑的提醒，“要不然我们还是一起出手算了，我看有你打头阵，加上我们这些家伙，肯定能干掉那两个家伙，双拳难敌四手嘛！”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搞的定！”冒哥的眼神里露出不高兴的神色，开什么玩笑，一群人去有什么用，这些杂鱼只是别人手里的垃圾而已，随便就会被别人干掉，到时候还不够碍手碍脚的呢。 整个会议室里被冒哥的话镇的没人吭气，阿毛摸着大肚子很满足，阿晃还不知趣的摇头叹息，红姐一脸的不开心，她用女人的第六感觉得，那两个小家伙绝对不简单，虽然搞不清是什么来历，但这种背后一片空白的家伙往往最可怕，是所有人都忌惮的对象，从他们的行事风格就看的出来，他们什么都不懂，但又很厉害。 但冒哥一意孤行，决定下来的事她也改变不了，这几年图灵的风头太盛，已经压过冒哥许多，她完全明白冒哥心里怎么想的，就是在次展示存在感，让大家知道，在风都还有一个谁也惹不起的人。 不过这样做，未免有点鲁莽，你两个杀气腾腾的小家伙肯定不是他想的那么好惹，冒哥如果死掉，那风都市里的修罗几乎就等于折断了一条胳膊，一个强力的修罗比起一群乌合之众来说，更有威慑力。 但她知道劝不了，所以也不吭气，还好有图灵，图灵虽然去办事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不过按时间来算，大概也快了。 有那个男人在，应该能让风都市安静下来吧，红姐心里对图灵抱有巨大的期望，因为那个家伙是真的很强，强到令人发抖的强，还有特殊的手段，说句不夸张的话，那家伙一个人就是一只军队，而且他的手下绝不会背叛，被他杀死的家伙全变成僵尸那种乖张的能力，绝对恐怖。 从一开始到风都被各路人马挑衅，到凭借一个人一年下来打服所有修罗，图丰成了震惊整个风都市地下世界的人，无论是他走到那里，都会带着吓人的威势，这两年风都在他的笼罩下也确实平安无事。 红姐暗暗祈祷那个男人快回来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冒哥 各自考虑着这次战斗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变化，每一个修罗脸上都带着变幻的神色，只是冒哥这一次如果能干掉那两个家伙还好，如果干不掉，是不是早些跑路好点呢，等会回去后就先做好准备才好，那两个小子真的很棘手。 所有人都打着自己的算盘，对冒哥信心十足的，对冒哥毫无信心的，只是他们的地位不足以在这种聚会上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有红姐等几人才有这种资格，况且冒哥已经决定过来的事，他们这些小虾米还有什么反驳的理由，无论他是不是送死，对他们来说都是不可以认真提醒的，否则会被认为看清自己的冒哥干掉在会议室就凄惨了。 事情已经有了决定，缭绕着烟雾的会议室也没太多留下的必要，冒哥明天打算伸手试试就是这次大家商议的结果，至于等到图灵回来处理的事，只有红姐带着这种期望，其他人各有各的打算，要不是在风都呆的还算习惯，这边的人类又贪的不得了，说不定他们早就离开，还不愿意呆着这里，只是一旦冒哥失败了之后，他们就得跑路，免得被杀掉，到另一个城市在冲心打拼想起来就有些累人。 实木门在冒哥刚站起来的时候突然四分五裂，无数尖锐的碎片像是猛烈迸发的子弹，带着得意的狂笑突然喷射出来，好多目瞪口呆还没反应过来的修罗，被扎的满脸都是，哀嚎着跪在地上，更有几个倒霉一点的家伙被碎片扎进心脏，来不及躲闪就此丧命，鲜血从胸口喷出来，显得格外扎眼。 “什么人！”冒哥一抬手，巨大的圆形桌子猛然的飞起，朝门口砸去，将碎片尽数当下来，桌面发出一阵“咄咄咄”的闷响，总算安静下来。 所有修罗都瞪着门口，只见一个脸色平静带着点冷厉的年轻人站在门口，正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打量重人。 “干，那来的笨蛋，居然敢跑到这里来撒野！”阿毛挺着大肚子，这里是他的地盘，门口的保镖不用说已经被干倒，他能看到倒在小伙子身后还蜷曲着身体不停抖动口吐白沫的两个壮汉，他们是普通人类，自然干不过这一拳就能把木门轰碎的家伙。 他看着年轻人还未褪去青涩的脸，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那两个煞星，好像也是这么年轻，不会是那两个家伙其中之一吧，看这种胆量好像真的是啊，那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话，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他想到这里，不由的一滴冷汗从额头流下来，这家伙下手可是够狠毒的，他可不想被当成沙包打成渣滓。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年轻大男孩的眼神里带着的仅仅是冷漠，但他从里面看到了野兽一般的光芒，就像丛林里饿了好几天的狼，无论怎样掩饰，也压抑不了那种渴望嗜血的光芒，他希望一切只是他的错觉，或者是那么人不会注意到他。 苏墨用眼睛扫了众人一眼，最后把目光定格在最突出的冒哥身上，在他走进来的时候，很多人的脚步就开始不自觉的后退，露出惊恐或者忌惮的表情，只有冒哥面无表情，用有趣的眼神看着他，似乎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他是这群笨蛋当中味道最淡的一个，应该是最强的家伙，有这种自信毫不奇怪。 “你就是新近到风都的家伙，最近杀的很过瘾啊！”冒哥摸着下巴冷笑，一副志在必得的口气：“你来的正好，你就算今天不来，我也会去找你，送上门来的时候恰到好处！” “哦？”苏墨大为讶异，这几天杀得风都的修罗屁滚尿流，虽然没展开大规模的杀戮，但也干掉十来个，好多修罗见到他们跑都来不及，面前这个天王级别都不到的家伙，凭什么自信要找自己。 “冒哥可是风都最强修罗，你们碰到他算你们倒霉！”胖子阿毛看到冒哥主动接过，立刻放下心来，潜藏在脾气里的那种嚣张气焰又冒出来，在一边巴结着说，脸上的表情要多谄媚就有多谄媚，在风都几十年的时间，他实力算不得强，但却安安稳稳的度过一次次风波，见风使舵和有眼色是最大的长处之一，虽然他的名声不怎么好，就算修罗里面也没什么好人缘，可是他毕竟活下来，而且还活的不错，就说明他做的没错，这才是他的生存之本，因为这种改变，他从人类学习下来的隐忍和懦弱的表现才是最大的伪装。 “这个胖子很烦人！”苏墨斜着眼看了一眼阿毛，突然说道。 “阿墨……”门口一个清脆的声音传过来，小希吃着橙子味的冰棒走进来，看了一眼会议室里的人说：“这么多？今天大概能问出来吧！” “差不多吧，我不信每个修罗都不知道那家伙的下落！”苏墨双拳互相击打，发出清脆的声音。 “嗯嗯，快点哦，这里面味道好难闻！”小希皱着眉头，依依不舍的舔着手里的冰棒，全部超过三十个凶神恶煞的修罗，在她眼里比不上一根冰棒，不过这是自然，这些低等血统的家伙根本不知道面前站的就是整个世界最巅峰的存在，修罗神皇大人。 小希对打打杀杀兴趣缺缺，否则她只要散发出那属于神皇的血统气息，就足够让这一大群家伙趴在地上跪地求饶。只是这些天来她一直憧憬着未来那种平淡安静的日子，想到未来的幸福，搞的心里浓重的杀意也淡了不少，在加上她本来就淡薄的性子，如果无关苏墨她根本提不起太大兴趣，更何况杀人这种事，本来就是她不喜欢的。 说起来大概是上辈子杀太多，那么多战友伙伴敌人仇人倒在脚下，可以说她登上神皇之位的每一步都是鲜血堆积，搞到最后连一直深爱着的人都为了她而死，所以这辈子她对这些事从心眼里不喜欢。 “喂，臭丫头，未免太看不起我们吧！”冒哥露出被人轻视的恼怒神色，不满的对小希说，这个没见识的丫头居然不知道什么是可怕吧，大概是太过顺风顺水，以为所有的修罗都是被他们干掉的那些笨蛋吧。 “我想问一下，你们到底在找什么人？”红姐这时候发出疑问，她虽然打断了冒哥的话，但这也是冒哥想问的，所以冒哥脸上仅仅是露出不满也就作罢，但在心里的不舒服还是存在，这个女人好像有点忘了自己的立场了，冒哥冷冷的看了红姐一眼。 从图灵到了风都，这个女人是第一个贴上去的，等到图灵名震风都的时候，她自然水涨船高，虽然实力上没什么了不起，但凭着个图灵有一腿，这两年很是有点风生水起的意思，她忘记了当年是怎么哀求自己给她一条活路的吗？等到了天王的级别，冒哥心里冷冷的想着，一定要让这个女人知道图灵是保不了她一辈子的，暂且让她在嚣张几天，自己离突破的时间也不太远了。 “我们找图灵，说出来，放你们一马！”苏墨扫视了众人一眼。 “红姐，他找灵哥哦，你知道他在那里的吧！”阿晃是修罗里少有的实在家伙。 他这句话一出，苏墨的眼神一下子看过来，让她心里怦怦直跳，咬着牙暗恨阿晃个大嘴巴，这一下就把火力吸引到她身上，这句话一出，就说明她跟图灵之间关系密切，那个小疯子看自己的眼神都有点冒光了。 她肯定自己不是这个毛头小子的对手，况且他身后还有一个看起来清清纯纯，但又不知道深浅的女孩，那个女孩虽然舔着冰棒，身上没什么出奇的地方，但面对几十个修罗面不改色，还嫌东嫌西，明显也不是个善良之辈，只能说明别人根本没把自己这群人放在眼里，这几年她靠的都是图灵背后撑腰，现在没有图灵在场，一时间居然不知该怎么办，只觉得方寸大乱。 “说说吧，说出来放你一条生路！”苏墨眼睛盯着她道。 “好大的口气，图灵什么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今天你俩要死在这里！”冒哥冷笑着说，苏墨傲然的态度激怒了他，无视他存在的衍生，更让他受不了。 “你们都退后！”冒哥喝了一声，慢慢的把西装脱掉，整齐的叠在一起道：“你们大概是刚出道不久，说实话我到不知道你是修罗还是死神那一方的，但人生走的太顺利，不是好事，没见过杀戮的臭小子，真以为是天下无敌了吗？” 冒哥把袖子卷起来，一副高手风范的继续教育道：“今天我只想给你们一点点小小的教训，不过就算你们哀求，我也不会放过你们，因为你们太嚣张了，修罗是这个世界最古老的种族，可不是你们想杀就能杀的，杀了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希望你们现在不要后悔来到风都是市！” 第一百四十五章 悲哀的冒哥 “阿墨，他废话好多！”小希翻了下眼睛说，这个看起来像个高手一样的家伙，为了显示自己与众不同的风范，不停的絮絮叨叨，话痨一样，让小希很不满，将手里吃完了的冰棒丢在地上。 “臭丫头！” 冒哥话音刚落，就见到苏墨猛然拔地而起，身子变成一道黑线，他的视线里还停留着苏墨的影子，人已经到了跟前，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眼神里带着绽放出的冷厉，猛地一拳朝他鼻子打了过来。 冒哥大吃一惊，他最强大的能力就是引以为傲的速度吗，在“闪电”加持下，他的速度可以达到一种可怕的地步，就算是一般的a级死神，或者天王级别的修罗他也跟的上，这也是他认为一旦有所突破就能让图灵低头认输的最大资本。 但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毛头小子，速度居然比他还快，而且还是快的多，还好他是这么多年对速度反应十分敏锐，凭借强烈的感觉他猛然侧身，风声从脸旁边擦过，脸上火辣辣的生痛。 如此猛烈的拳锋，那小子好像还没用什么能力，根本没有使用一点能力的痕迹，这种可怕的速度和力量，至少也是天王水准，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天王可比，至少是其中的佼佼者。 “怎么可能！”这是冒哥脑袋里跳出的第一个念头，这种年纪这种伸手，就算大都会那几个古老家族也没这种厉害人物，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怎么可能厉害到这种程度。他现在心里后悔已经来不及，这种程度的高手他肯定不是对手，早知道是天王级别的高手，自己何苦找这种不自在，反正他们找的是图灵，无论谁干掉谁对自己都没损失，反而是大占便宜，偏偏自己要显摆，要搞事，这下好了，不知道会不会死在这里。 他暗自庆幸躲过着有力的一击，这一拳砸在脸上，他的下场不会比那个丢在垃圾堆里的无量强多少，那知道他的心还没放下来，那一拳硬生生顿住，然后拐弯向下，以不可思议的高度下落，重重的锤在他胸口，一股剧痛随即侵袭而来，作用在中枢神经上，急速扩散到全身上下。 “怎么会痛到这种地步！”冒哥大吃一惊，年轻人的拳头似乎未尽全力，就怎样他已经感觉整个胸腔的气似乎都被挤压出来，胸口出已经隐隐有了裂痕，那种清晰的痛恨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完全不是对手，不仅不是对手，而且是差距很远的那种。 “这位老大，暂且住手！”冒哥在地上连打滚了几下，还没等爬起来就大叫。 “？”苏墨一愣，这家伙搞什么花样。 所有修罗都吃惊的看着冒哥，在他们印象中，冒哥一直不苟言笑，在图灵未来之前是这个城市最强大的修罗，没人是他的对手，绝对的铁血硬汉一条，就是那种榔头砸在脸上也不会吭一声的铁汉，据说当年一人独占三名死神，钢刀加身哼都不哼一声，凭借超人的速度最终逃过三名死神的合力围杀，身负十八道伤口，道道如骨，成就硬汉之名。 可是今天只不过一拳就暴露出哈巴狗的模样，冒哥在他们心中的形象立刻颠覆到另一种形象，成为懦弱怕死的代名词，是不是这么多年在这座城市里安逸的生活，让他失去了往昔的战斗信念，那种当初的狠劲已经消磨殆尽。 “怎么说？”苏墨目光发冷的看着在地上站起来的冒哥。 他们不知道苏墨身上携带的威势，他一出手自然而然带上了冥王的血统压迫，这种超高的血统虽然比不上神皇，但也是超越一般天王的存在，对低等级的修罗血统压迫很强，苏墨现在仅是a级，还未能完全发挥出来，所以只针对冒哥一人自热而然流露，立刻就让冒哥心中那种从骨子里渗出来对高级血统的恐惧被压榨出来，大概到现在冒哥都搞不清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狗腿，这不是他的性格啊。 冒哥强忍胸口疼痛，在苏墨的压迫下，他根本生不起反抗的心思道：“这位兄弟，图灵跟我也有些过节，不过他去那了，我们确实不是知道，据说出去办事了，但办什么事，去那里办，我们都不清楚，如果兄弟想知道，只有问那个女人了！” 冒哥干脆利索的一指红姐，这时候是出卖同伴的最好时机，况且红姐根本算不上伙伴，这里没人是这个年轻人的对手，为了保命只好先出卖一下好了。 红姐脸色发白，额头的汗水都滴下来，刚才那一拳之威让她到现在心里都震颤不已，冒哥那种身手都不是一拳之敌，更何况她这种连神将级别都没到的小虾米，如果那个年轻人出手，她的下场绝对是一个死字。 “说说吧，美女！”苏墨斜着眼睛看红姐，刚才他就准备问，但是被冒哥打断，现在他看这个女人的眼神，里面已经露出冰寒，这大概是图灵最亲密的伙伴吧，看不出来，那个老瞎子居然还有这种闲工夫，看来风都的修罗他就是带头大哥了，要不然不会过的这么逍遥滋润，还有空找女人。 “他居然去那了，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他要去找个人，回一个什么村子！”红姐颤抖着说，那个年轻人太可怕了，她没说谎，她知道一旦说谎，那个年轻人会毫不犹豫的下杀手干掉她，那种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让她心里面的恐惧一下全都涌出来，没有半点隐瞒的把知道的说出来，可惜她所知道的有限。 但就这短短一句话就让苏墨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转头对小希说：“小希，那家伙应该是去找我们去了，大概还不死心，要不然我们这边等他好了！” “没问题啊！”小希无所谓的道。 所有的修罗都想原来她叫小希，看起来倒是漂亮，从他们的态度来看，两边大概早就见过，他们来找图灵，图灵去找他们，不知道两方之间有什么解不开的深仇大恨。 只有红姐心里暗暗打鼓，图灵跟她说过，在一个村里，有一对少年男女，血液里蕴含着了不起的能量，如果他能得到绝对能在进一步，可以达到相当于s级的力量，可惜上次让那两个小家伙不小心跑掉，这次回去也是去看看碰碰运气，故土难离在加上两个没任何闯荡经验的小家伙，有很大可能会跑回到那个死光光的村子里。 当时的红姐是怎么想的，她脑海里冒出的念头就是以后有个超级高手做后盾，整个风都还不是横着走，就算一直不大服气，人前有礼人后看不起她的冒哥恐怕也得悄悄咽下心中的恶心，见了她也不会在一副“你就是靠别人在这么嚣张”的表情了吧，所以当时她鼓动图灵快去，没想到别人居然找上门来了。 这两个小家伙和图灵之间到底是谁厉害，她不是很了解，但凭借他们敢杀上门来，大摇大摆的找图灵，就说明他们对自己有信心，就算不如图灵，大概也差不多了多少。 “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苏墨问道。 “这我不知道，不过从时间来算，应该差不多了吧！”红姐每一次回答都是鼓足勇气，那种无力对抗对方强大力量的感觉在她心脏里怦怦直跳，就算图灵那种好手，初次相见的时候也没让她如此紧张，况且她看的出那个大男孩眼里只有在看着那个女孩的时候才会变得温柔，而看他们这群修罗，眼神里都带着随时暴起的杀意。 可以说，如果让他把这些修罗全杀光，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动手，根本不会留情，这是个杀伐果断的家伙，这种年纪就有这种决断，一定是很可怕。 “喂，干嘛这么怕他们，他们在厉害也就两个人啊，大家一起干死他们！”阿晃不愧为低智商的冠军，这种时候还看不出情况不妙，大喊着要干掉这两个可怕的家伙，冒哥和红姐都用看笨蛋的眼光看他，确实这家伙平时凭借不大对头的脑袋，战斗中总是冲在最前面，也赢得不少赞誉，可是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光这个男孩一个就够他们死好几遍了，身后还有一个不把他们当回事的女孩，特么的，想找死不要拉上我们好不好。 “那个愣头青，你很有勇气哦！”小希看着一脸茫然，不知道大家为何都看着他的阿晃，好像自己没说错什么，就是两个屁孩嘛，平时杀的也不少，就算厉害点，这么多人有什么好怕，大家一起上，一定能干死这两个家伙。 他用最简单的思维思考问题，根本没想过他比起冒哥都远远不及，连冒哥都乖乖的认怂，他有什么资格大放厥词，而且有些东西不是靠人多势众就能搞的定的，他这种单细胞生物能活到这么久还活蹦乱跳的，也算是怪事一桩。 第一百四十六章 皇者之威 身为神皇的小希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来，踏过一地碎片，波澜不惊的样子，每一步都跟平常没什么不同，踏在地上也没什么有力量的感觉，其实就是普通的走路而已，但每个人都知道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否则这个女孩走进来干什么。天 籁．⒉３ＴＴ． 沉闷的会议室里了，空气压抑，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小希。 当小希走进来踏出第五步的时候，一种黑色的领域之力猛的张开来，笼罩在众人身上，不管是已经吓成软狗的冒哥，还是冒着冷汗的红姐，或者是完全没明白身处什么情况下的阿晃都现一道比黑夜更深邃的黑色笼罩着所有人，边界泛着淡淡的微光，他们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起来，所有修罗都知道不妙，想拔腿逃跑，但就像灌满铅一样的双腿，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 整个黑色领域力能若无其事站着的只有苏墨一人，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插着双手看着，看着小希嘴角露出上翘的微笑，就像在看一个调皮的孩子，表情宠溺，好像无论小希在做什么都是他眼里最可爱的模样。 但其他修罗可没他那么好心情，这种时候还把丰富的感情展现出来。 尤其是直面相对的阿晃，心底下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点点的钻出来，每一个看似轻巧的脚步踏在地上无声无息，但落在他耳朵里面就是惊天的巨响，他好像置身在一片海潮之中，无法动弹，只能看着由远及近的海潮奔涌而来，那巨响起初只像天边的闷雷，但不一会就变成脑袋顶上的炸雷，他无法可施，不能动弹分毫，只能快的被汹涌的海潮淹没在其中，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困难起来。 令人意外的是冒哥是第一个跪下的修罗，他脸色苍白，流露出恐惧的神色，仿佛看到世界上最可怕的事，面前正走过来的女孩变成深邃的黑洞，正将他体内的勇气全部压榨出去，而全部被恐惧填满，那种来自血统深处的哀鸣，让他知道面对的女孩是远他血脉的人物，跟那个男孩比起来，这个女孩所带来的血统压迫更加强大，大到修罗中只有一个人能拥有这种强的压迫力。 他脑海里跳出来的两个字就是“神皇！”，这时候他很想拜倒大声喊：“神皇陛下，绕了我这条可怜虫吧！” 但那深不见底的恐惧把他的胸口都淹没，不出任何声音。 置于其他人，那些修为低下的修罗硬站着不肯跪下的家伙，身体骨骼已经出“咔咔”不堪重荷的声音，脸上带着难以忍受的痛苦，他们不像冒哥，知道对方身份，干脆的跪倒，压力也减少不少，想表现出硬汉的一面，不是心甘情愿跪下的修罗每一个都骨骼碎裂，黑色血液从七窍中流出来。 看出情况不对的阿毛和红姐已经匍匐在地，战战兢兢，朝拜着他们的神皇，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个女孩的来历，但这种来自血液上的压力，让他们知道对方绝不简单。颤抖着，红姐眼泪都掉下来，这可怕的女孩到底到什么程度，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绝对惹到不该惹的人，就算是图灵来了大概也不会有好下场。 小希一步步走到阿晃跟前，脸色苍白的阿晃已经跪倒在地，大理石地面正在慢慢的裂开，四分五裂的裂缝缓缓朝外伸展，这种来自心灵恐怖中的巨大的不可思议，他的血液都开始逆流冲出鼻孔五官，两道黑血从眼角流出来，他不停的低下身子想对抗巨大的压力。 他在每低下一寸的时候，压力也随之增大一分，他看到一双穿着凉鞋的纤白小脚在眼睛前，十个小巧的脚趾上面涂着简单的红色，就像豆蔻的颜色，但在他眼里那抹红色就像催命的符咒。 脚步在他跟前停下，可是压力越来越大，他身体皮肤开始裂开，血液从身体下方的突破出来流在地上，每一道鲜血都顺着裂缝流淌起来，度却缓慢的像是慢动作，但带给每个人心里的惊悸却更加恐惧。 被无限放大的恐惧和痛苦让所有的修罗拜服，除了先前见机不对的冒哥，红姐和阿毛之外，其他修为低下和梗着头不肯放下尊严的修罗全部都被巨大的恐惧深深的压进大理石地板里，霸道之极的无形力量是重压在头顶可怕的巨手，缓慢而又坚定的按压着他们的躯体。 所有修罗都知道不对头，血液里传递出的恐惧哀嚎，是那种面对高等级修罗才有的可怕现在，现在每个修罗都知道这个站在会议室中央，看起来纯纯的女孩是高等级修罗，这个等级高到足以用血统就把他们全部压进地板里，成为一滩烂肉。 小希就静静站着，所有的修罗都匍匐在地颤抖，她就像巡视自己领地的女王，不需要摆出高傲的姿态，自然有强大的气势震慑全场，修罗群里出听不见的哀嚎，他们张大的嘴巴显示出他们的痛苦，胸腔里的心脏疯狂的跳动，迸压出的血液却是杯水车薪，脸上冒出青黑色的血管，里面扭动的血液像是不听话的小蛇正在拼命挣扎着要跑出来，七孔流血绝对是最轻的状况。 “还想干掉我吗？”小希撅着嘴问，像是被抢夺了棒棒糖的小姑娘，不满的看着阿晃。 这时候阿晃在笨也知道这个女孩有可能是神皇，他想说话，但张开的嘴里喷出一口血，刚出身体就成为一股血雾，巨大的压力让他无法开口，等到那股血雾到了小希跟前，又跟碰到最恐怖的事情一样，从她两边擦开，慌忙躲避，然后消散在空气里。 “哼！”小希冷冷的哼了一声，黑色领域一下收起来，整个会议室里压力骤然消失，每一个修罗都张大嘴巴，拼命将空气吸进肺里，用来表达对神皇的敬意，到这一刻他们才知道对反的来头有多么大，无论是冒哥还是图灵想挑战这两个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身为神皇但凭借血统的能力就足以让大多数修罗五体投地。 图灵是死神那边叛过来的家伙，虽然受到的影响很小，但是实力肯定也会受到折损，动起手来必然是死路一条。 冒哥直到这时候也不敢站起来，头深深的埋在地上，双手放在地上跪着，身子不停的颤抖着，他身边两个实力不强的修罗已经被压进地板里，在也出不来，周身的毛细血管都被压爆，双目惊恐的突出，露出死前最后的心情。 “求神皇大人饶命！”冒哥颤抖的话像是晴天霹雳，让每一个修罗头晕目眩，他们本来心里还抱着不一定是神皇的想法，但这时候却被证实他们遇到了最可怕的那种情况。 阿晃在地上急的呼吸喘气，一口黑血又喷出来，这时候急促的呼吸变成漫长又困难的喘息，他的内脏已经被破坏的差不多，连肺部都已经失去了呼吸的功能，大概是小希故意留给他一点生命，让他知道他得罪了什么样的人。 果然在听到“神皇”之后，他惊恐的“啊啊！”了两声，浑身猛烈颤抖，血液从五官里面不停的涌出来，然后慢慢的抽搐，之后不再动弹。 整个过程在活下来的十三名修罗心里造成极大的恐惧，他们终于知道了什么是不可抵抗的力量，人在多在神皇面前也只是开胃小菜而已。 而那个一直站着看的大男孩，那种身手和那淡定的目光，一定就是传说中神皇最喜欢的冥王，他们一直在一起不曾分离，直到冥王为保护神皇死后，神皇还带着他的灵魂离开修罗族，在无人的地方想复活他。 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复活成功了，也许是转世轮回了，图灵这次不知天高地厚，得罪到这两个可怕的家伙，大概没什么活下来的希望。 “饶过你们也可以，不过我的身份不能泄漏出去，否则我让你们全部陪葬！”小希声音并没刻意带着压迫，但每个字却像钉子一样钉在他们心里，他们牢牢记住。 “是！”所有修罗拜服在地，诚服在自己王的脚下。 “还有，如果图灵回来你们知道怎么做了吧！”小希问道。 “知道，图灵回来，我们立刻第一时间通知您，我们会把他拖住，不让他走，等待神皇大人处理！”冒哥战战兢兢，额头的汗停不下来。 “很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小希满意的点点头。 冒哥抬起头来：“十分荣幸为神皇大人效力，请问这件事后，我能追随神皇大人吗？” 他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小希。 小希看了苏墨一眼，只见苏墨微微点头，就说：“我们不会在这里留太久，也没兴趣在残余修罗族里的各种事物，不过你有什么事可以到高森市外南边两百六十公里的小村子找我们，我们会在那里隐居！” “是！”冒哥不敢多问，牢牢记住地点，不敢多说。 第一百四十七章 图灵归来 在回到风都的时候，图灵心情很不好，他抱着很大希望回到那个小村庄的时候，发现那里一切都已经变成废墟，至今还残留着焦黑的痕迹。很明显那两个小家伙回来过，并且将那些僵尸烧光，早知道自己多等几天就好了。 果园他去看过，里面空无一人，硕果累累掉在地上已经**成泥，房子里面积攒着两年的灰尘，显然很久没人来过了，那两个血统里面有奇怪力量的小家伙这下可能在这找不到了，他后悔当时没有守株待兔在村子里，那个小女孩的血液里有了不得的力量，不仅治好他的伤势，还让他实力有了不小进步，如果能将那个小女孩吃掉！ 他想到这里不由的咽下口水，味道一定很美，而且实力突破a级水准，大概不是问题，可是现在一切都是白搭。 这时候他心情很不好，心情一不好，他就想杀人。 从他身边匆匆走过的上班族，扶着鼻梁上的眼睛打电话，他也觉得看起来很不顺眼，很想一下把对方干掉。急匆匆赶路训斥自己小孩的少妇，在他看来也让人厌恶，真想随便就杀掉，那个走路都不稳的老伯伯，那么老了，皱纹都爬满全脸还舍不得死掉，好想帮他一把，让他解脱。而在墙角搔首弄姿的两个年轻女人，庸脂俗粉看起来实在没什么胃口，随便杀掉丢进垃圾箱就好了。 他用不顺眼的眼神看着几个让他决定要干掉的家伙，他的记忆力不是一般的好，只要被他看到，循着人类身上各种味道，就算深埋在三千万人的大城市中，晚上他也能轻而易举的找到这些让他胸气不顺的家伙挨个杀掉。 大概明天报纸上有充斥着变态人魔再次出现风都，一夜干掉多少多少人的新闻吧，不过在这个三千多万人的大城市，所有与自己无关的事，人们都忘记的很快，最多三天之后报纸上就被会被别的新闻覆盖，那些无头公案变成压在箱底厚厚的卷宗，堆满灰尘，再也无人问津，这样最好。 麻烦的是死神那边，这种杀法肯定会引起死神那边注意，当初在小村里大开杀戒，一路走一路杀，不敢多做停留，甚至没有在回村里去找那两个死小孩也是因为死神已经出动，他可不想对上内卫队的那些神经病。 这两年来好几拨死神追杀过来，还好他实力不比当年，成功击退或者跑掉，但那边新出来的个家伙十分辣手，一个人在银月那边大开杀戒，干死一楼超过一百个修罗，据说现在银月已经成了修罗禁地，凡是进入的修罗不问缘由，只有一个字，死！ 那家伙的实力大概比他还要强吧，图灵郁闷的想着，那里突然冒出来的厉害家伙，不过这里是风都，离着银月还很远，那种厉害的高手也未必会被派到这边来，就算来了自己也不怎么害怕，打不过逃掉还是没问题的吧。 一想到这里，他又开始烦躁，如果当年不是那么贪心，直接在那个仓库里，把那个小男孩吃掉也会受益匪浅。 真是后悔啊！ 图灵脑袋里的念头充斥着后悔，但现在后悔也没用，人到那里去了都不知道，在风都还算不错，现在自己是这边的第一人，没什么人敢来找不自在，除了没对手有点无聊，手下这些修罗过份听话之外，也没什么不爽。 有时候他搞不太清自己的立场，因为实力过强，虽然他干掉不少人类，但修罗那边一直迟迟不肯接受他去大都会的要求，一个a级顶尖水准的死神，确实要好好考验一番才成，不过这个时间未免也太久了吧，不知道今年过了会不会同意他的要求。 “图灵大哥！”迎面走过来的冒哥错愕的看着正在发愣的图灵喊道。 “啊？阿冒啊！干什么去？这才下午吧，还不是行动的时候哦！”图灵随便问道，修罗是生活在黑暗里的家伙，虽然白天对他们没什么影响，但好想他们特别喜欢黑夜行动，各种糟糕的天气也是他们最钟爱的，每次有风狂雨骤的日子，必然跟一些手段残酷的案件有所关联。 电视和报纸上所谓的专家，用天气影响心情的心理学来分析，其实都是狗屁，只是这些修罗都喜欢那种天气行动，大概是便于掩盖行动吧。 “那里的话，没那么多行动啦，不过说起来图灵大哥才回来吗？要不我们去阿毛那里吧，那个死胖子总有花样让人开心，虽然人品不怎么样！”阿冒笑着说。 图灵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这个阿冒不知道搞什么花样，其实他一直知道这家伙对他不怎么服气，但表面上一直还算恭顺，实力上的差距让他不管在怎么不满也不敢表露出来，大概是见到自己假客气一下而已，不过能让这家伙不高兴一下也好。 图灵点点头说：“好啊，出去这么久，去胖子那里高兴高兴也不错！” “啊？呃？” 果然阿冒一脸意外的看着他，大概是没料到他会这么痛快答应吧，果然脸色好像大便一样臭。 “哈哈！”图灵心里充满恶作剧的快感，灰白的眼珠着力欣赏着阿冒一脸尴尬的神色，大概这家伙没想到吧，看到阿冒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尽然心情莫名其妙的好起来，这种恶作剧偶尔玩玩还是很有趣的嘛。 半个小时之后，两个人出现在阿毛的夜总会门前，这时候才是下午，还不是营业时间，门口根本没人，看门的保安却也不敢阻拦，这两个经常来的家伙，比老板还嚣张几分，当然不敢得罪，只能乖乖的看着两人勾肩搭背的进去。 “呀，图灵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通知一声，老弟还没准备给你接风洗尘啊！”正躲在办公室里嘴里咬着吸管，痛饮鲜血的胖子连忙站起来，脸上的肥肉颤抖着，一脸惊喜的表情。 虽然明知道胖子不是真心，但是他这种随时能做出让你感觉到真心实意的表情也算是一大技能，看起来还是挺舒服的。 图灵坐在沙发上，对现在的情况很满意，虽然他没什么统治这座城市地下世界的野心，但是每个人都希望被尊重，论身份来说他只是个叛逃修罗，凭借不凡的实力，在这个城市立足到没人敢惹的地步，心里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骄傲，不论是谁至少表面上都得对他礼让三分，这样就好，这些修罗不是什么好东西，免得走的太近，以后想下手还有点不忍心，不过这种不忍心也只是有点点而已，只要威胁到自己的利益，就算跟红姐那种关系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动手，跟别说这些家伙了。 “刚回来啊，就被阿冒拉到这里来，你看着安排吧，我有点累！”图灵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等安排，修罗的娱乐很简单，嗜杀是他们的本性，搞的他现在心里也有点邪火，想着是不是干掉两个人来解解闷，剩下的一般就是喝酒了。 酒这个东西是好东西，无论人类还是修罗爱喝的都很多，不过修罗的身体素质很强，到图灵这种程度喝酒也只是体会一下那种烧灼的快感，想要醉倒很不容易，但这种时候显然不是个杀戮的好时候，大白天的露出马脚很容易，况且要被那群死神发现，更是麻烦，所以只好来点酒。 胖子为人圆滑，性格狡诈吗，但总算还分得清该对他表现有足够的尊重，五瓶十五年份的好酒摆在他跟前，腆着脸巴结：“图灵大哥这趟出去一定有什么收获吧，不过最近风都不安宁啊，大家都等着大哥回来做主呢！” “嗯？”图灵刚打开酒听到胖子这么说，就皱起眉头道：“那个这么大胆子，敢在风都闹事？你们都没办法么？阿冒不是已经快要到天王级别了么？怎么还搞不过？” “图灵大哥，来的是两个修罗，论单人呢比冒哥差点，两个人一起呢，冒哥就差点，所以大家最近都憋着一口气，今天图灵大哥刚回来，就算了，先好好轻松轻松，等到明天大哥去找他们出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胖子一脸谄媚的道：“图灵大哥出手，那就没不成功的道理！” “这倒也是！”图灵倒了杯酒，信心十足的道：“如果是跟阿冒差不多的，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他说话向来不顾及，更何况说的是事实，阿冒本来就不是他对手，但他这句话让阿毛心里很不满，只不过没说出来而已。 “我去通知其他人来见大哥！”阿冒没说什么，只是站起来走出去。 “图灵大哥别跟他计较，他就那个样！”胖子忙给图灵满上一杯酒道。 “计较？误会了，他根本不值得我图灵计较！”图灵摇晃着酒杯里的酒冷笑：“在不服气，在我跟前也得趴着！” “那是那是，图灵大哥可是风都第一人啊，来干了！” 胖子举着酒杯放低后跟图灵碰了一杯。 两人一饮而尽。 第一百四十八章 仇人相见 出了夜总会的冒哥，对两个看门的小弟说：“今晚不营业了，把牌子挂出来！” “啊？”守门小弟一脸懵逼，不知道是不是听错。 “你们老板说了，今天晚上不营业，牌子挂上你们就回家去吧！”冒哥又重复了一遍。 两个小弟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个家伙掏出手机来给胖子打电话确定一下，虽然冒哥平常看起来地位很高，连老板都要巴结的样子，但这种事事关老板的生意，还是请示一下的好。 “老板，今晚上不营业了吗？”一个小弟说。 “啊？营你妈啊，营业个屁，我这里有重要的事情，还营业什么，把牌子挂上回家去吧！”电话那头传来胖子的咆哮声，小弟不得不把电话拿远才不至于让耳朵接受咆哮时候耳膜被刺穿。 “好的，好的，知道了，老板！”小弟连忙招呼挂断电话，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长出了口气对阿冒说：“谢谢了，冒哥，老板这是招待什么客人啊，发这么大脾气！” “不该问的不要问！”阿冒说完这句话就走掉，两个小弟面面相觑的挂上牌子后，又开始挨个通知其他人今晚放假不用上班的事。 走到隐蔽的地方，阿冒掏出电话，小小声的说：“墨哥，告诉神皇大人，图灵回来了，正在胖子的夜总会喝酒，你们快些过来，我不知道能拖住他多久……” 挂掉电话后的阿冒若无其事的走回夜总会，推开办公室的门，胖子和图灵正喝的高兴，他冲胖子略微点点头，胖子给了一个会意的眼神，阿冒坐下来开始和图灵一起喝酒。 “来，图灵大哥，这杯我敬你，说真的，刚开始你来的时候我对你还有些不服气，不过这次突然来的两个家伙，跟我斗了一场后，我才发现，如果你在早就把两人干掉了，我比你可差的远，小弟这杯敬你，希望图灵大哥不要怪罪往日我的无礼！”阿冒举起杯子一饮而尽，显示出自己想要尽释前嫌的决心。 “哈哈！”图灵这下心里真的是很高兴，阿冒一直以来对他都不是很服气，有些时候用起来很困难，所以他也不太爱打理这个看起来像犟驴一样的家伙，但碍于阿冒在风都呆了这么多年，在修罗当中很有威信，而且他想去大都会，对阿冒这种神将级别的高等修罗就不好下手，真是看着烦又不能干掉，让他气不顺了很久，没想到这次回来，这家伙居然服软了，看来被那两个家伙揍得不轻，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差得远。 图灵举起酒杯道：“阿冒那里的话，从前大家互相不了解，现在既然放下心事，那就好好的一把在风都混下去，你也知道我是个叛逃死神，管理局那边追的紧，而你们呢也需要我的实力震慑这个城市，说起来大家算是各有所需互帮互助，修罗只能在地下世界里称王称霸，永远见不得光，跟我们实力弱小有一定的关系，但更重要的是大家不团结，如果能团结在一起，还怕什么死神！” “好，图灵哥说的好，原来是我阿冒眼光浅薄，见识短浅，以后风都市，我们就听图灵大哥的，大哥说到那，我们就到那，大哥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谁要是不服气我阿冒第一个不愿意！”说着，阿冒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干掉，重重的把杯子顿在桌子上。 “图灵哥，阿冒的意思也是我胖子的意思，其实在您还没回来的时候，我们就私下商量过这事，觉得风都还真少不了您，你看看，你现在才离开一个多月，两个毛头小子就打上门来，大家束手无策，被他们干掉那么多人，要不是阿冒还能顶两下，我看我们没一个能活下来，说实话啊，这段时间里，我一直都是心惊胆战，不怕你笑话，我这个人胆小惯了，也安稳惯了，碰到这种事就担心自己这条小命，现在好了，图灵大哥回来，以后我们就跟着你混，我胖子没什么本事，但背后出钱出力，还是做的到的！”胖子先给图灵把酒倒满，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诚心实意的举杯。 图灵“哈哈”大笑起来，酒到杯干，心怀大畅，这胖子为人不怎么样，奸猾如鬼，有好处争先，有危险退后，但说起来话来确实让人开心，听到耳朵里都觉得舒服，难怪凭这点实力在风都这么多年混的风生水起，不的不说还是有过人之处的。 三个人推杯换盏，都不是人类那种孱弱体质，五瓶高度酒不到两个小时就被三人喝完，胖子又亲自去找了几瓶酒回来，几个人继续喝起来。 图灵从没小村庄出来之后，一路到了风都，又打生打死的将自己安顿下来，接着有几次被死神内卫队的家伙追杀，说起来还没这么轻松的时候，今天真的是从未有过的轻松，连没找到那两个小家伙的沮丧都一消而散。 祸福相依这话真很有道理，没想到离开一个多月，回来居然有种好事。 三个人又喝了两杯，图灵突然道：“对了，那个……红姐呢……不如打个电话一起叫过来，以后风都就是我们四个的天下，你们看怎么样！”图灵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他要抬高红姐的位置，这几年来风都市真心实意的跟着他的就红姐一个，其他不是为他实力所震慑，就是别有目的，总之真心真意的跟着他的不多，一旦有什么事，大概会全部跑掉。 但红姐一定会留下来，他有这个把握，虽然他对红姐这份感情没什么太看重的地方，但现在有好处的时候，他也不介意给红姐分点，女人嘛，总是虚荣的，不要多大力气，就很容易满足，心里那点小小的虚荣根本不算什么。 “没问题，我现在就跟她打电话！”胖子掏出手机，刚准备拨电话，就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音。 “谁？”阿冒假装不耐烦的问道，然后站起来疾步去开门，他内心里盼望是神皇和苏墨的到来，干掉这个一直压在头上的家伙，而且他根本没实力跟神皇对抗，想在这两人面前玩什么花样，绝对是嫌命长。 “等等！”图灵看到阿冒急促的脚步，本能的觉得不对，但那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要说阿冒找人伏击他也不可能，低于天王级别的修罗来在所也是送死，他根本不怕，阿冒是不会范这种低等错误的。 但他就是觉得不对，今天两个人太热情，现在想起来好像有点不对头。 门被阿冒拉开，看到两个年轻的身影，当先一人正用带着冷笑的表情看着他。 图灵一愣，看着眼熟，随即想起这就是他一直要找的那个家伙，他身后果然站着那个女孩，他不禁大喜过望，这两个面貌没有太多变化，但是那个女孩明显张开了，一样的眉眼，比起从前来漂亮了不少，甚至让他心脏有微微一动的感觉，而当前的苏墨则长高了不少，骨架宽大，看起来十分有力。 “他妈的，你们说的两个高手就是他们？”图灵站起来还没反应过来，以为是打上门来，完全没想到阿冒和胖子早成了对方的人。 在他看来，这些桀骜不驯的家伙根本不会臣服在两个小家伙的脚下，但接下来的事情让他大跌眼镜。 阿冒那么桀骜的人，居然毕恭毕敬的跪了下来，一副比狗腿子还狗腿子的样子。 “你他妈脑袋有问题啊！”到这时候图灵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真的变成笨蛋了，但阿冒恭敬到这种程度还是让他接受不了，两个小毛头有什么能耐让阿冒变化这么大，而且他知道两个小家伙血统不凡，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两个人成长到何种程度。 阿冒居然跪下来迎接，那是脑袋坑有多大，才能干出这种事情，就算是神皇大人驾到也没必要用这么大的礼节吧。 “住口，神皇大人就在面前，还不跪下！”胖子这时候立刻翻脸，冲着图灵大喝。 “神……神皇……”图灵脑袋有点转不过来，随机明白了，当初他用小希的血疗伤，那么多年的伤，意外的好的快，而且还让自己实力提升不少，他当时就觉得这血液不凡，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当年那个被他坑到差点死掉的小姑娘，居然是神皇大人。 可是他们凭什么认定对方是神皇呢？他仔细的看着两个人，他之所以认定小希是神皇，是因为当初他就知道小希的血统比苏墨更高，可是现在感觉两人身体里的力量，好像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第一百四十九章 狂揍 图灵呆呆的看着阿冒和胖子，脑中时而跳动出是当年村里那些惨号的画面，这两条漏网之鱼，今天居然带给他麻烦，他知道冒哥的性格，不是与对方实力差距过大，根本不会有这种狗腿的表现，但让他相信对方是修罗神皇，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自己这是有多倒霉，随便招惹就整到神皇头上。 说起来他对神皇并没什么敬畏心理，因为他是死神，与其相比，他更害怕管理局那群疯子，但修罗神皇代表的意义不言而喻，无论如何他的下场都不会太好，如果对方实力强劲，那自己自然是死路一条，但如果自己干掉对方，将面对的是修罗族的无尽追杀，根本别想到大都会去过逍遥日子。 现在是一个两难的抉择，但他最终还是选择战斗，以后死总比现在死强，干掉这两个家伙，海角天涯被人追杀也好过立刻死在这里。 “老瞎子，你眼睛好的很那，还记得我们吗？”苏墨冷笑，看着图灵道：“我现在才知道你叫图灵，是叛逃的死神，我找了你两年，这双沾满血的手，是我帮你剁下来，还是你自己来！” “想要命也好，想要手也好，凭实力来拿，只要有本事，脑袋给你又何妨！”图灵一脚踹翻茶几，站起来。 他用阴冷的眼光看了胖子和阿冒一眼说：“如果我能活下来，你们会死的很惨，记住这一点，千万不要让我活下来！” “放心，你今天活不了！”苏墨打断他的话，冷冷的说：“你手里沾染的鲜血太多，幸亏老天爷没让你先死掉，终于让我找到，所以今天这里就是你的死地！” “废话那么多，用拳头说话吧！”图灵轻捷像狸猫一般，无声无息，速度快如鬼魅，就已经到了苏墨跟前、 这种速度让旁边的阿冒和胖子大吃一惊，图灵来到这里几年，基本每次战斗他们都有见过，虽然没交过手，但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但这种快法，他们是第一次见，比他任何一场战斗的速度都快的多，看来他从前根本没实战出真正实力，整个风都那么多人也没人真正试探出他的底线，直到苏墨和小希到来，才让他有了认真的表情。 两道黑影一瞬间就纠缠在一起，包括冒哥这种高手都有点眼睛不够用，只能看到是两道缠绕在一起的黑影，然后是“噼噼啪啪”的爆响，强大的拳锋带起的力量，将空气强烈挤压朝外如同狂风一般吹起，胖子已经受不了连连后退，他也开始一步步后退，那强烈的罡风让他有种受不了的感觉。 只有小希站在后面，无论气场多么强大，到她跟前都被消于无形，连她裙角都带不起一片，她静静的看着两人交手，目不转睛，很显然在阿冒和胖子里快的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她眼里大概没什么了不起，轻而易举的就能看清。 一片灼热的气息突然席卷室内，整个空间里炽热的狂炎骤起，不规则的火焰爆燃，只听图灵大喝一声，猛的钻出战团，身子急速后退，而苏墨周身喷出足以融金化铁的淡蓝色火焰紧追上去。 “神皇大人！”阿冒吃惊的大喊，魂飞天外，那灼热的温度急速扩散，他用尽力量抵挡，就感觉自己体内的能量就像是碰到高温的白雪，迅速消融起来，照这个速度大概要不了三十秒他就会挂掉，他身后的胖子更不堪，整个脸都是通红的，周身已经开始冒烟，那种强烈的高温根本不是他这种程度的修罗足以抵挡的。 小希偏头朝这边看了一眼，看到惊慌失措的两人，伸手一招，两个人就不由自主的到了他跟前，被一股强大的无形力量所牵引，根本没有任何抵挡就被牵引过来，两个人大惊失色，但一到了小希身边，那炽热的高温一下就消失不见，两个人擦了下头上的汗，长出了口气，这个苏墨太可怕了，果然不愧是冥王转世，而那个图灵也不是等闲之辈，看起来大概落下风，但居然能抵挡这么久算是不容易了。 就在此时，图灵的身子猛然撞破墙壁，整个人都从口子里钻了出去，苏墨闪电一般的冲出，紧随而去。 阿冒和胖子连忙跟着小希走出去，看到夜总会里宽阔的场地上两个人影快速的交替，幸好这时候没有营业，外面空无一人，桌椅板凳已经被灼热的火焰烤的燃烧起来，而且在风都不可一世的图灵居然在苏墨沉着冷静的攻击下，渐渐落在下风。 苏墨层出不穷的能力，让图灵疲于应付，要不是他早先吸收过小希的血液，肯定支撑不了这么久，说起来图灵的能力在群战之中绝对强势，被他杀死的家伙都会变异成听他只会的僵尸，试想如果在闹市区这一场战斗下来，说不定早就一只僵尸大军可以出现，依照图灵现在的程度，杀掉要不了五分钟，那些尸体就会变异，那还用等到一天那么久。 可是苏墨根本不给他出去的机会，在他撞破墙冲出来的死后，苏墨就紧随而后，不让他有机会出去，况且还有一旁紧盯的小希一旦有意外突发，凭借她超越苏墨的身手肯定可以轻易搞定。 单单靠自己身体的力量，图灵实在没法对抗苏墨超强的身手和花样百出的能力，拳炮那中超强攻击，每一下都让他身体震颤不已，强大的力量带有爆炸性，他拼命的维持，才让自己的胳膊不至于被炸开了，但每一下耗费的能量都是惊人的，如果这样下去，他根本支持不了多久，单凭自身他完全不是这个暴躁少年的对手。 他脑袋里胡思乱想，没防备手下力量不足，苏墨一击拳炮正中他胸口，巨大的力量立刻在胸口爆开，疼痛蔓延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经末梢都在激烈颤动，实在太痛了，他脸色扭曲在一起，倒飞出去，同时口中喷出的血液在空中划过一溜暗红色。 “没想到有今天吧！”紧追不舍的苏墨冲上去，重拳轰出又一拳揍在他脸上，这拳特意没用能力，只用本体的力量，但就是这样图灵也受不了的被打翻在地。 他刚想站起来，迎接他的就是狂风暴雨脑般的拳头，没头没脑的砸在脸上，连护都来不及，就算双手挡在前面，可是也是不堪一击，无数拳头用超过音速好几倍的速度砸在脸上，前一拳的疼痛还没消失，下一拳的伤害又接踵而来。 “这根本不足以偿还你罪恶的万一，你知道吗？我每天夜里都在想像把你踩在脚下的这一刻，用什么方法折磨你，到现在我发现用简单最直接的方式，我的心里才对痛快！”苏墨不停的击打，同时拳头如开闸的洪水看不清次数的痛快击打，十五秒之后各种骨裂声此起彼伏的响起，中间夹杂着图灵痛苦的哀嚎。 听到这个声音，苏墨心里无比的痛快，多年来一直压抑在心里的怒火这一刻全部喷发出来，尽情发泄的痛打，让他心里得到很好的宣泄。 而旁边的阿冒和胖子目瞪口呆的看着两条胳膊已经变成虚影的苏墨，心里都暗自庆幸没有对抗到底，这种超越音速的打击他们大概受不了三下就会被打死，而图灵这位风都最强者，居然被打了有数百下，也说不定有一千下了吧，他们不确定，只知道是很多下，他居然没变成碎片，真是一件让人佩服有惊异的事。 而小希只是安静的看着，这种残忍的画面好像也引不起她丝毫的情绪波动，只有看到苏墨的时候眼神里会有温柔的神色流露。 阿冒都快要疯掉了，这时候的苏墨满脸狰狞，咬牙切齿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那里有半点值得让人露出温柔的样子，为何神皇大人只要目光接触到他就是温柔灵动的眼神，看别的就像是看一种景物，只是淡淡的，没什么情绪波动的样子。 随着苏墨的拳头不停的砸下，图灵就算是钢铁做成，也扛不住这种疯狂殴打，完全没有章法的痛殴下，图灵嘴里发出的痛苦嚎叫声音越来越低，一分钟后已经没了声息，而飞溅的鲜血触目惊心，围观的阿冒和胖子心里一阵阵的惊悸着。 他们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庆幸，那种从最残忍的死法中逃脱的幸运明明白白的写在两人脸上，胖子甚至不停的在擦着额头的汗。 这个疯子，不知道当年图灵做下了什么，让他痛恨到这种程度，眼看图灵已经死透了，还是在不停的猛揍，血肉都被砸成肉泥，整张脸也看不清楚还不罢休。 可见他胸中隐藏的痛恨是多么深刻，但他们不敢问，这时候的苏墨绝对是最可怕的，万一他高兴给自己来一下，自己就受不了。 本着事不关己的态度，两个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苏墨发狂，把一个强大的死神揍成真正意义的人渣。 第一百五十章 平静的生活 整个风暴密布的风都，突然风平浪静，刚回来的图灵大哥莫名的就此不见踪影，这里又开始变成阿冒的天下。 冒哥没了原来的嚣张和高傲，变得突然谦和起来，而且规制所有的修罗不许妄杀人，戒掉吃人的坏习惯，整个风都一下子成了一个安定祥和的城市，罪案大幅度减少，很多底层的修罗喜欢的就留下，不喜欢的就离开，但绝对不能触犯的规制就是不能吃人和乱杀人。无论是谁只要触碰，就会被冒哥追杀到死。 就连死神管理局都莫名其妙，这里的修罗打算是从良了吗？一改多年恶习，而且那个图灵莫名失踪的奇怪，已经有消息说他被人干掉，但是被谁干掉的，一直讳莫如深，没人知道，也没有消息，弄得本来打算去风都市的莫森一头雾水，不过总归是好事，那种没人性的叛徒杀掉最好。 高森市外两百八十里的南边小村里，小希和苏墨握着手站在村口，互相脸上都露出幸福的笑容，他们所盼望的终于被等来，不负上一辈子的苦等。 走进村里，里面你已经破败，很多屋子成了残垣断壁，野狗野狼的栖身之所，就连曾经繁闹的集市，地面上也有荒草长起来，看起来荒凉破败。 苏墨叹口气，跟小希一起慢慢的穿过集市，朝果园走去。 果园外的小溪水这两年反而变得更加清澈起来，周围几个村都被屠戮一空，这里的溪流没了污染更加清冽，而不远处的山上开满山花，遍布青草，在加上从果园传来的果香味，都让他们胸口里充满了感激。 走进果园，两年多没打理的园子里布满了两指高的青草，但一点也没影响苹果树的繁茂，果树上依然挂着沉甸甸的苹果，已经有不少落在地上，红通通的苹果看起来可爱有可口。 苏墨伸手摘下一个，随便擦了擦，放在嘴中一咬，发出清脆的“咔嚓”声，浓郁的果香甜浆布满口中，爽脆的口感也很美妙。 苏墨把苹果放在小希嘴边，带着笑的小希一口咬下，立刻甜的笑出来。 她一把搂住苏墨：“阿墨，我们终于回来了！” “我们回来了！”苏墨紧紧抱着小希的腰，心里平静无比，但不知为什么总有种想哭的感觉，不知是什么情绪牵动泪腺，一点一点的，让他的眼眶湿润了起来，他已经感到肩膀上有温热的液体。 他抓着小希的肩膀，帮她擦掉眼泪笑着说：“今天是我们最幸福的日子，干嘛掉眼泪，以后我们都会很幸福的，一直在这里活下去，直到慢慢的老死，然后葬在一起，每一刻都是最美妙的时刻！” “嗯嗯，你变成老头子的时候我也会牵着你的手，你走不动了我就推着你去看夕阳，我们说不定也会变得很唠叨，一直回忆年轻的事！”小希说着说着，一下破涕为笑，眼泪是幸福的代表，并非难过的表现，是她心里觉得等了一辈子那么久，这期间两个人在一起又经历了不少波折，这下终于能在一起，那种巨大的幸福降临，冲的她头昏脑胀，一直都觉得有点不真实的感觉，仿佛如在梦中。 “我们回来了！”苏墨大声喊，声音在空旷的村子里回荡，惊起无数飞鸟，村里里面游荡的野狗发出不满的挑衅声音，对外来人的警告，但那声音如同闷雷，猛然惊起一声声渣响，缭绕不断的回声，如同村子里的刮过一阵狂风，在所有野狼野狗的脑袋头顶上发出闷雷的一般的巨响。 刚才还神奇活现的野狗，被吓得“嗷呜”一声，夹着尾巴就朝村外跑去，生怕慢一点就会丢了小命，村子里到处都是乱成一团的声音，无数野狗从空房间里和残垣断壁中钻出来，夹着尾巴慌不择路的逃跑。 野兽的本能，加上声音里夹杂着的强烈血气，让他们本能的感到危险，被巨大的恐惧笼罩下的野狗们，选择退避，虽然智商不高，但它们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很可怕，想要命只有逃跑。 果园里传出小希银铃般的笑声，看着在果园里跑来跑去的小希，苏墨的眼神里露出温柔的神色，这两年多来，跟着他颠沛流离，几乎每天都在血与杀中度过，也养成她神皇的凌厉气势，但今天回到这里，原来那个无忧无虑小女孩般的小希一下回来了，他觉得心里好幸福，那中淡淡流淌在心里的温馨，一下子让他沉溺进去。 “阿墨，我收拾房子，你收拾果园，要快点把草拔光哦！”小希的声音像跳跃的泉水发出欢快的声音，元un元的传来掉进苏墨的耳朵里，每个字都那么好听。 “知道了，知道了！”苏墨远远的回应，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生活啊！没有人又怎样，只要有小希在就是整个世界在身边，幸福放在心上，走到那里都有阳光，仅仅只有两个人的生活才更让人喜欢。 他们都是厌倦了那些杀戮和争斗的人，潜意识里的转世过后，虽然还拥有强大的实力，但已经不认为自己是修罗族的一员，就算在给他们神皇和冥王的位置，他们也不稀罕，上辈子见多了流血挣扎，这辈子格外珍惜来之不易的安宁生活。 “阿墨，阿墨，你看这还要吗？”苏墨正在拔草，说起来这种小事并不算什么，远超常人的体力和力量让他做起来轻而易举，但他却分外享受这种普通的干活的时光，拔草拔的非常仔细，那些被认定有害的，会跟果树争夺养分的草都被统统清除，而那些看来好看甚至还开着花的都被他留下。 苏墨看小希拿着他当初带来的那本镂空里的书，那是他储钱的秘密，现在早落满了灰尘，甚至空盒子里面还有不知道什么东西拉下的便便，他接过来看了一下，手上突然冒出火焰。 “呀！”小希可惜的叫了一声，这可是他们互相问为对方着想的证据和鉴证啊，就这样被轻易毁掉，让她觉得好可惜。 “没什么好可惜的！这东西代表了太多回忆，有好有坏，我们开始新生活，这东西不留也罢！”苏墨看着手里的盒子变成淡淡的灰烬，落在地上，一段往事和记忆就这样被埋葬起来，变成尘土。 “好吧！”小希点头，苏墨没说的没错，新生活就是新开始，过去有些不好的东西就让他这样散了吧，没什么好留恋，彼此心里互相有对方，而且是这种情深意重，不离不弃的感情，一些小东西没了就没了。 从中午到傍晚，苏墨一直忙了一下午，直到太阳快要落山，整个果园已经被收拾出略有点样子的情况，两年疏通的水道苏墨也将其顺通，一脸的汗水混合着泥土，看起来跟普通的泥腿子没两样，但他心里却前所未有的满足，比起干掉个天王级的修罗还有成就感，两年来的血雨洗礼，杀死修罗几十上百，也没有这一下午的农活满足。 “阿墨，阿墨……开饭啦！”小希清脆的声音响起在果园里。 苏墨微微一笑，真是好温暖的感觉，就着清凉的溪水将脸上的泥土洗去，拿着工具朝房子走去，远远的就看到小希扎着围裙在门口等着他，看到他老远就在招手，脸上露出的笑容让苏墨心都快化了。 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生活吗，安静宁静的生活，没有纷争，只有他们两人，越是普通越是温馨。 快步走过去，小希迎上来，手里的热毛巾帮着苏墨擦滴下的汗水，一下子苏墨就融化在这种家的感觉里面，前所未有的安宁。 “辛苦啦，阿墨同学！”小希甜甜的笑让苏墨融化在里面，轻轻的拥着小希，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苏墨道：“你也辛苦哟！”三间不大的房子被小希一个下午收拾的干净，就跟他们从未曾离开过一样，还是原来的摆设，原来的样子，只是略微有些成就，但收拾的干净，就跟小希当年在的时候一样，房间虽然不大，但却是一个家的样子。 苏墨有些感慨，就是这种简单的生活，居然上辈子那么久都得不到，这辈子也是历尽波折，只是想要平静的生活而已，怎么就那么难呢，还好这个小小的梦想到现在终于实现了，跟原来那种生活说再见以后，他觉得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桌子上是两菜一汤，简单的野菜和溪水里抓来的鲜鱼，但闻着就是一股山野的清香，说起来这还是苏墨第一次尝试小希的手艺，简单的饭菜说不上什么独具匠心，味道也有限的很，但那种满足感却是无法形容的，前所未有的满足。 捧着脸看着苏墨吃的香甜，小希的眼睛都笑着眯起来，弯月一般的弯弯的，这辈子就这样跟这个家伙一起过下去，平淡但肯定很有趣吧，这里没人打扰，他们可以去山上玩，去溪水边玩，可以打猎，也可以把荒废的田地整理一下，种些别的，总之，自给自足的日子是最安心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不速之客 这种平静而幸福的日子持续了一年之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让他们觉得很舒适，偶尔苏墨会去几十公里外的其他小镇集市上购买生活必需品，收获的苹果也在那里卖掉，外加他在山上打猎的收获和一些野味都能卖出不错的价格。 小希有时候会跟着他一起去，在没人的路上两个人比拼速度，比闪电还要快的影子从路上一闪而过，留下银铃一样的笑声，但却看不到人，好几倍音速的速度在整个路上传递欢乐和痛快，两个人之间的每一个小小互动，都充满着幸福和温馨的味道，就这样一辈子天荒地老多好。 小镇的集市上人来人往，苏墨找到角落的位置放下自己今天要卖的东西，不少风干的山货都是深受当地人喜欢的东西，所以他也不着急，也不招呼，这一年多来，苏墨经常在这里卖东西，而且价格不贵，质量又好，早就打出良好的口碑。这个集市上的人都喜欢这个不太爱说话，但童叟无欺的小伙子。在加上小希长的甜美可人，更让人喜欢，他们两个几乎成了这个小镇所有人羡慕的对象。 不用问，单凭看就能发现两人之间爱意浓浓，每一个眼神里都带着对对方的欣赏和怜惜，没有太多暧昧的表示，每次牵手和肩靠肩都代表着他们对爱情的传递，看的让人羡慕的不得了，这是多少人想要的爱情，可又多少人得不到。 这一年来在这个小集市里，也有一些欺行霸市的家伙想对苏墨强行低买高买，还有一些好色的家伙对小希垂涎欲滴，但在苏墨面前这些人无论多么强硬，到最后都变成一副绵羊的模样，自从苏墨有一次亲手把一个家伙的腿打断后，就在没人来骚扰他和小希，大家都说这个年轻的猎人，听说生活在当年一夜之间村子里人死完的鬼村，都靠他长期上山打猎聚集的血气，才让那些恶鬼不敢靠近，而且猎人那个不是身体矫健，身手了得，那些地痞无赖自然是踢在铁板上，不敢招惹。 有人不信他们两个是住在鬼村里，有人偷偷的跟上，发现确实他们住在闻名已久的鬼村里，尽管那里还是一副破败景象，村里到处鬼气森森，但在村子旁边的一片果园里却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到处都充满了活力和温暖的感觉。 从那之后在没人敢招惹这个看起来老实又没太多话的小猎人，包括他那个看起来十分漂亮，又特别恩爱的小女朋友，他们安稳的生活也从不招惹别人，除非有必要也不会来镇子上，淡漠的生活态度让人们都觉得他们不错。 苏墨摊在地上的东西很快找到买主，给出的价格也不错，所以苏墨爽快的卖了东西，收了钱又在集市上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两个人就一起牵着手朝回走。 三十多公里的路程，按照他们的速度根本要不了多久，但他们享受的是两个人牵手走路的感觉，虽然生活单调点，但好像两个人有说不完的话题，从果园的果子收成说到新收养的小狗，包括那一根小草需要锄掉，那一根小草其实是好的，没必要挖掉。 其实不太长的路程里，两个人始终说的都是一些外人听起来很无聊面对话题，但在他们两个人说起来，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快活。 到家已经是下午的时候，随便敞开的果园不会有人进来，这一片地方已经成了别人嘴里的鬼地，就算要从这边过来也只敢远远的绕过去，根本不敢靠近。 果园里的小狗看到两人回来，摇着尾巴迎了上了，“汪汪！”叫了两声。 苏墨摸着小狗的头道：“小楠楠有没有乖乖听话啊！” 叫小楠楠的小狗喉咙里发出快乐乖巧的声音，舔了苏墨的手两下，就跟在小希的身后，小跑着跟着，看起来十分可爱乖巧。 小楠楠是小希在村子里捡来的野狗，刚捡来的时候还没睁眼睛，一副快要死掉的样子，身体孱弱的随时会挂掉，还好小希悉心照顾，为了救活这条小生命，甚至动用了身体里的力量，这才让小家伙保住性命，睁眼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小希，从蹒跚学步到快快长大，都一直跟着小希，对小希依赖的很，也给苏墨和小希略显单调的生活里增加了不少生气和快乐。 但在苏墨刚走进果园的时候，就突然站住脚步，带着微笑的脸色一下阴沉下来，小希的眉头也蹙了起来，眉间带着隐隐的忧色。 一点点淡淡的气味，几乎闻不到的修罗的味道在他的鼻端若隐若现，若不是这里有浓郁的果味，在平常的地方他们说不定会忽略掉这一点点味道。 平静的日子才过了一年，就有人找来了吗？真是像撵不走的苍蝇啊，一直追赶着自己，都这样了，难道还不放过吗？ 走到房间跟前，苏墨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房间门口，头发花白，手里拄着一条木色拐杖，正在微微打量着两人，他嘴边留着两撇小胡子，看起来很精神，眼角的皱纹更增加了他成熟男人的魅力。 在苏墨的脑海里记忆里，从未见过一个这样的人，而且他的实力只能用深不可测四个字来形容，自己大概未必是他对手，不过有小希的血统压制，那就另当别论了。 小楠楠看到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显露出它心情很不高兴，虽然它还未曾长成一条优秀的大狗，但不妨碍它血统里维护主人的天性，它的感觉里主人似乎对这个家伙的到来很不高兴。 “两位就是苏墨和小希吧！”中年男人优雅的鞠躬后道：“在下来自大都会，叫我田雨就可以了，现在是修罗族长老之一！”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苏墨牵着小希的手冷冰冰的道，这是修罗族的人，来这里肯定没什么好事，而且他们对修罗族的感官都太差，两辈子合在一起的记忆里，基本都没什么好事，伴随的都是杀戮和战争，修罗族太好斗了。 “当然有关系了，身为修罗族的神皇和冥王，最强的两位，现在在修罗族危急存亡的时刻，怎么可以袖手旁观，死神管理局那边的天才莫森已经横空出世，现在已经是S级的大高手，而且还不是一般的S级，我们几个老东西联手也只能堪堪打成平手，如果我们之间死掉一个，恐怕整个大都会都会被连根拔起，到时候修罗族就跟丧家之犬一样，人间冥界在无立足之地，你们就这么忍心看着吗？”田雨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声音里带着沉痛的语气。 “我早就说过改掉吃人的坏毛病，和人类和平共处是最好的办法，人间冥界那么大，又不是没有修罗族的存身之所，大家好好的不行吗？”小希叹口气道。 “没办法的，我们两族之间没什么和解的余地……” “那就不用在说了，我们不会在管这些事，如果你们那么爱吃人肉，那就一直去吃，死神照过来就凭自己的力量去战斗，我们跟你们无关！请不要在来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这么大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小希叹了口气，声音里是浓浓的无奈和失望，她的心里一直想和人类和平共处，上一辈子就因为理念的不和，才离开修罗族，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修罗族都到了灭亡的边缘，任然改不了这些恶习。 “神皇大人，您的心情我很明白，但什么事都要慢慢来，并不能一蹴而就，这些习惯需要时间总会改变的！”田雨不甘心的继续劝到。 “从我上次离开，轮回转世到现在，过了多少年了？你们可有什么改变？还不是该吃人肉的照样吃人肉，我就不明白，你们需要多久来改？想拯救修罗族并不是靠我和阿墨回去帮忙就可以，而是靠你们自己，改掉坏习惯，习惯和人类共处才有生存下去的机会，要不然谁也救不了你们！”小希摇头说道：“你们到现在都搞不清楚到底出路在那，只想凭借暴力解决问题，可是这种事你觉得人类能甘心被你们继续当食物吗？况且死神管理局一点点的在壮大，醒醒吧你们！” “这么说神皇大人是不打算去大都会帮忙了？”田雨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失望，眼睛里的光芒也黯淡下来，刚才还风度翩翩的样子，瞬间一下苍老了好多，让人看起来这时候就像是个失意的中年人。 “我们不会去大都会的，你走吧！”苏墨淡淡的说道：“还有，以后别来打扰我们，我们只想过安静的生活，你们那些狗屁事情我们已经够够的，在不想参与，所以还请你们放过我们！” “好吧，我知道了！”田雨长长叹了口气，带着失望的神色朝外走去，走出苹果园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摇摇头离开。 第一百五十二章 疯子 距离苏墨和小希的家七八公里外的公路上，一辆豪华轿车嚣张的停在那里，车里另一个看起来十分悠闲的年轻人坐在后座抽着香烟，而司机看似随意，其实警惕的盯着周围，大都会的人跑到人间来，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在冥界乱窜说不定还好点，在人间一旦泄漏了行踪，那死神肯定会死命追杀，这也是大都会这么多年来被压制在一个角落的原因，人间是冥界的根本，不容修罗纵横来去。 类似于鬼王烈那种一直存在，但并没什么威胁，甚至暗地里和死神有合作的，当然就放任，只要做的不是很过份，管理局也不会管太多，一切都是以人为本嘛。 看到田雨慢慢的走过来，身子都有点佝偻了，年轻人叹了一口气，看来情况并没想象的乐观，大概神皇大人已经对这边心灰意冷，不愿意在出山是在情理之中，毕竟当年大家对她的伤害太深。无论是谁努力带着大家推翻前代神皇，让追随的人拥有莫大的权利和实力，而自己又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仅仅只是提出要改变一个恶习而已，居然被所有人无视，大概心里都会极度不痛快。 神皇大人并无野心，这也是所有修罗庆幸的，但未免对那些权利的角逐看的太淡，当年没有掌握任何权利，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对不肯改变习惯这一点耿耿于怀，说起来还是大家做的太过分了，身为神皇拥有全天下最强大的力量，除非所有修罗一拥而上，但她根本没想到干掉那些不听话的家伙，只是默默的失望的走开，带着自己心爱人的灵魂到无人的角落继续生活而已。 自从他们出现在风都的消息传出后，整个大都会都沸腾起来，所有的修罗都认为迎来了修罗再度崛起的契机，但却完全忘记了当年是怎么对待这个善良的女孩，好像过去的事情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身为修罗族最强者理所当然回来为修罗卖命，可是他们根本没想过，别人凭什么为这群没有良心的家伙在去打生打死。 他只看神皇大人生活的地点就知道，这次大概神皇大人是不可能在出山了，她最喜这种安静的生活，青山绿水，没什么争斗，只想平静的跟冥王大人过下去，说起来这种淡薄宁静的性格让人很佩服啊，可是现在是修罗族危机存亡的时刻，稍有不适就会有灭族之厄，他们也不得不来试试看。 在来之前他就很不看好，身为修罗族内现任的长老之一，林云是最有脑筋的一个，要说起来他从心里一直很支持当年神皇下的决定，禁止吃人这一条，但在大多数修罗都嗤之以鼻的情况下，他也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但他知道不改掉这么毛病，大概修罗不会在有强大起来的机会，你都要吃别人了，别人还能不疯狂反抗。 “怎么样！”林云抱着万一的希望问田雨。 “她是坚决不肯，冥王大人也不愿意，叫我们别在打搅他们的安静生活！”田雨语气里尽是失落和落寞，人一下好像老了好多岁的样子。 “难道我们就这样苟延残喘吗？修罗族都到了这种时候，她都不愿意出手相助，这是打算看着修罗族被灭掉啊！”田雨重重的顿着拐杖，刚才风都偏偏的中年男人，一下子变得像个落魄的老人家。 林云忙下车把田雨搀扶住：“老田啊，这事说起来还是我们这边对不起她们两个，你想想当年推翻初代神皇，全靠她和冥王的力量，一番苦战冥王都丢了性命，可是后来我们怎么对他，平心而论，如果你被这样对待，能不能有她这么好脾气，只不过放掉一切，去山村里隐居而已，如果你我有这种力量，还不把不听话的人都杀光！她什么也没做啊，现在我们才想起她，你觉得是不是有些晚了！” “说的是，说的是，可是我们也没别的办法，我们几个家伙死一个都不行，那个死神里面的疯子，一定会把大都会灭掉啊！”田雨声音里带着萧索道：“我们修罗族这些年来还固守着那些古老的条列，早不适合了，我看我们就尽最后的努力吧，这条命丢在大都会也算尽力了！” “只能这么办了，毕竟当年是我们对不起他们，也难怪别人不答应！”林云叹口气道：“你也别想太多了，如果老天爷要让修罗族走向灭亡，谁也阻挡不了，不过我认为神皇大人的哪项不让吃人肉的提议是很好的，一切不能心平气和的相处的原因都是因为这个，如果人类要吃我们，我们也会拼死反抗，说起来人肉也就那么回事，我闹不明白那些老家伙为什么这么热衷！” 林云说着就开始叹气，所谓秉持贵族的习惯，就是他妈的吃人肉，还挑的不行，这些年来他完全体会到那种父母千辛万苦养大的孩子，最后莫名的失踪，被人吃到肚子里，那种感觉简直是没法形容，他曾看着很多年轻的修罗为了所谓种族的荣光，倒在死神的倒下，那也是被父母养大的，推己及人，那种恶劣的传统就应该被抛弃。 可是到现在仍然有一大批不愿意改变的老家伙，倚老卖老认为这是一种贵族才能有的荣誉，荣誉个鬼，能吃人就是荣誉，不知道那中良好的感觉是从那里冒出来的，但现在修罗族式微如果在内讧，一场内战下来，不用死神来，大概自己人都把自己人杀光了。 两个人叹着气上了车，一路朝高森开去，无论在人间他们的地下势力多么庞大，一旦暴露就会被死神拼命追杀，那种不计损失，不计性命的追杀，想起来就让人心寒，可见死神的决心是多么大，对修罗恨到什么地步。 相距高森两百一十公里的深山中，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半天也看不到个人影，死机专注的开车，而车后的两个人则谈论着这次见面的情形。 眼看天快要黑掉，车后的林云突然猛的抬头道：“停车！” “什么？”死机连忙停车，茫然不知所措，回头看着林云道：“林大人，怎么？” “有古怪！”林云眼睛眯起来，整个人都警觉起来，虽然看起来他很年轻，但实际年龄已经有八百岁，经过神皇大战的他是修罗里有数的好手，他能清晰的感觉到空气流淌着血液的味道，带来危险的气息，前面有不同寻常的东西在等着他们。 而且，那股如刀锋般锋利的气息，似乎不加掩饰的传了过来，像是不经意，又像是示威，等在前面的家伙肯定不是一般人。 闭上眼睛细心感觉了一下的田雨脸色也是一变，变得凝重起来道：“小陈，回头换一条路，这边不止一条路到高森市吧！” “好的，田大人，不过那条路离现在这里还有十多公里，到高森市还远些，大概要多走四十公里……”小刘道。 “没关系，避开前面那个家伙，绕点路没关系！”田雨疲惫的道，前面那道刀锋一般的气息若隐若现，绝对不是错觉，如果没意外的话，他们两个也未必是那个家伙的敌手，大概林云说不定能跑掉，他这条老命很有可能被交代掉。 “是！”小刘熟练倒车，调转车头，带着烟尘朝来的路驶去。 五分钟后，车被迫停下，车里的田雨伸出头来看着将要黑掉的天空。 “天快黑了！”林云沉闷的抽着烟，眼皮直跳。 “他不肯放过我们！”田雨松了松领带，面色凝重的说。 “大概是那个疯子吧！”林云喷出肺里的烟，但还是带着郁闷，这疯子这么快就找上来，不知道那里走漏了消息，如果是别的死神说不定还有的商量，但这个疯子却没的商量，他对修罗的态度，不管好坏，就是一个字“杀！”，不知道修罗族那里得罪了他，他对修罗的态度特别恶劣，银月市的修罗被他一夜之间堵在大厦里杀了个干净，从此那里被成为“修罗禁地”，任何进入那里的修罗都会遭到惨痛的折磨后才乖乖死去。 “如果是他，那我们今天就倒霉了！”田雨眼皮直跳，他虽然活的的久，位置够高，但绝对不是靠本身实力得来，说起来德高望重四个字更适合形容他。 “如果是那个疯子，我们就准备战斗吧！”林云把烟头丢出车外，拍拍小刘的肩膀说：“待会我们打起来，你就先走，如果我们死了，也别想着给我们报仇，我们没人是那家伙的对手！” “知道了，林哥！”小刘面无表情的回答，他是林云的手下，这么多年来颇受照顾，他决定不逃走，跟着大哥一起，这是他最后能做到的了，那个疯子手下从无活口，可是如果没有林大哥，他也已经死了好多年了，现在就用这条命来报答给大哥吧。 第一百五十三章 莫森登场 眼看天色黑了下来，汽车在回头的路上疾驰，林云看着孤单单的黑夜，他的血液里流着比田雨更强大的血液，但在这个突然崛起，又莫名其妙痛恨修罗的家伙跟前，到底能到什么程度，还是未知数。 只是听说这家伙很强，强的不像话，如是论强大程度的话，只有当年全盛时期的冥王能相媲美，神皇那是另一中存在，无论多强大的死神和修罗，其强大程度也不可能超过神皇，那就是人间冥界的巅峰。 轻轻的，车顶上发出一声“嗒！”的一声，林云叹了口气：“停车吧！在跑也没用了！” “是！”小刘缓慢停车，停的很稳。 “哈！”车顶上传来一声轻笑：“感觉挺敏锐嘛！” 声音里带着赞许，但又传达出不止一种的意义，似乎是对修罗还有这种人的惊奇。 “莫森？”林云推开车门，夜色已经笼罩大地，太阳钻进山下，整个世界都沉浸在安静里，但这黑暗下绝不平静，一触即发的紧张局势，在两方之间凝聚近乎凝固的空气，双方都不是易于之辈，他们是无可阻止命运齿轮的一块，注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说说看，到这种荒山野岭来干嘛？”莫森从车顶一跃而下，根本听不到一点声音，比狸猫更轻捷，可见身手强的不是一般。 林云打量着对面的年轻人，一副看起来很平静的样子，给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一双眼睛，似乎那双眼睛特别明亮，在黑暗中亮的有刺眼的感觉，夺目是最好的形容词，但仔细看似乎跟平常人没什么两样，他穿着死神特有的制服，双手插在口袋，看起来不像是追杀他们，而是来问路的过路人。 “我们没什么目的，也没想过冒犯死神管理局，如果能不发生战斗最好，因为我们跟你印象中的那些修罗不一样，我们是拒绝吃人的那一批！”林云努力解释，他实在不想跟这个可怕的家伙发生战斗，那种朝那里一战就有种身重如山的感觉，偏偏一举一动又有种身轻如燕的矛盾感，这是对力量的掌握已经到了一种细致入微的表现，他活了八百年，也未曾到达这种地步，而对面的年轻人，这两年火速崛起，现在一看，果然不是没道理。 如果说是天才，那他林云跟对面一比起来，简直就是笨蛋一个，对方才能被称之为天才，他远远比不了。 “有什么不同？不都是修罗？难道你们还能控制你们血液里那种暴力因子，成为一个善良的修罗？开玩笑！”莫森嘴角闪烁着讥讽的笑意，在他看来吃人还是不吃人，根本不是划分修罗到底善良与否的标准，修罗血液里的疯狂因子造成他们某一天会发疯一样的杀人屠戮嗜血，这些都是潜在的威胁，今天他们是彬彬有礼的，明天说不定就是嗜血屠夫，所以修罗在他眼里根本没什么好还是不好，都是该死的货色。 “我林云活了八百年，从二代神皇发话不能在吃人之后，我就是少数遵守那条规则的人之一！”林云手指在车顶上轻轻的敲打着，其实他这已经是很低调的姿态了。 “还有这条规定？”莫森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林云说：“你们二代神皇居然有这条规定？到时个有远见的人，不过死太久了，不管有什么规定，还不是被你们当放屁！” “既然有开先河的，我相信会慢慢有更多人遵守的，修罗也会慢慢改变！”林云觉得跟莫森还是能谈一下的，这家伙似乎没那么不讲道理，比起传说来的爆裂，好像还算是个能讲道理的家伙。 “慢慢？这个时间是多久，八百年还是一千年？那个时间太久了，说不定我都等不到，我觉得还是我的方式来的比较快一些，虽然你在那条规定后在没吃过人，但之前你一定吃不少吧，所以还是要干掉你！”莫森从口袋里伸出的双手慢慢的放出蓝色的光，在黑夜里像是两个漆黑的黑洞。 “如果按你所说，你算是个不错的修罗，但很遗憾，我这个人对修罗没有任何信任感，不管怎么样，你们今天死定了！”莫森冷冰冰的道。 “年轻人，我们说的不是假话，修罗里也不都是疯子！”田雨从车里走出来，拐杖敲打着地面走到林云跟前道。 “至少我知道的都是疯子，你们两个看起来算是比较正常的，但谁知道下一刻你们会不会变成疯子，恐怕你们自己也无法保证吧，在我的脑海里最安全的修罗，就是死修罗！”莫森毫不为两人所动。 “那鬼王烈在东京都已经存在了那么多年，你们为什么不将他铲除？还有修罗曾经也有人为了和人类和平共处做过努力啊！”田雨有点愤愤不平！ “哦？说说看，是你？还是你？”莫森脸上带着冷笑，看两人张口结舌的样子道：“既然不是你也不是他，有什么好显摆？况且我想做这种事的修罗下场不会太好吧，大概就是你们死掉很久的二代神皇吧，说起来真的是让人敬佩啊，但我也不认为她安的是什么好心，多半就是想实战缓兵之计，等到修罗发展壮大，在给人类和死神迎头痛击罢了，对修罗我根本不会有任何信任，你们从骨子里就是一群疯子，有你们在，人间冥界就永远不会安宁，有你们在就不会有和平可言，所以我见一个杀一个肯定没错！” “凡事不要太绝对，你大概不了解修罗的历史吧，如果没有修罗人类现在还在蒙昧之中，如果不是修罗当年将其他那些狂躁的种族干掉，人类也活不到今天！”田雨毕竟是老一辈的修罗，脑袋里还存在这修罗的荣光，对往昔那些称霸的日子念念不忘，虽然这些年来他眼看着修罗进入迟暮之日，也知道修罗的很多做法才是引起种族衰退的根源，但他骨子里还是不愿意忘记往日那些辉煌的时刻，他的脑海是当年无数修罗征战的荣光，席卷整个人间冥界，见者辟易的豪狂。 “哈！”莫森一下笑出声来：“你以为没你们修罗人类就生存不了？人类就没有今天的辉煌？老家伙，你未免把你自己看的太高了，我告诉你，没有你们人类才会发展的更快，这个世界才能安心发展，用不着老提防着黑暗的背后，老有修罗过来砍一刀，我是纯正的人类，可不是非要死后才能做死神的死鬼，你们好好看清楚，我是正宗人类！” “什么？怎么有这种可能？”林云失声叫到，他仔细看着莫森，细细的感觉，果然一股人类特有的血气在他身体里翻涌着，虽然他收敛的很好，几乎让人看不出的感觉，但还是有一丝丝的血气涌出来，那是死神不具有的血气，无论死神到达什么级别，都不会有这种鲜活的气息，哪怕他最后跟人类一模一样，都不会有这种独特的血气之味，他是真正的人类，根本不是死后成为死神的家伙。 人类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可怕的力量，远远超过修罗和死神，难道人类要真正意义上的崛起了吗？单凭那孱弱的身体，怎么可能达到那种程度，除非摆脱了身体的束缚，才能有进一步发展自身实力的机会，但面前这位血气旺盛的家伙是真正的人类啊，他是怎么做到的，人类那么多年都未曾有过如此抢眼的表现，而现在站在面前是莫森到底是例外还是人类发展的方向，如果有一天人类都朝这个方向进化，那修罗根本没有一点机会。 这么多年来修罗在进化的路上似乎停滞不前，一直未曾有过亮眼的表现，而现在人类如果跨出类似与莫森这样的考跨度，那未来不管是那个地方都会是人类的天下，想想都觉得很可怕啊。 “你是怎么做到的？”林云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莫森，沉稳如山的男人站在那里几乎融入在黑夜里，分不清黑夜和他比起来，到底是谁更深邃。 “这点吗……说实话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我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因为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好像未曾有什么限制，其实起先我也是普通人一个，但是莫名的就拥有了强大的力量，那种根本不需要修炼就能快速突破，而且没有什么瓶颈，就是说我觉得这个世界更适合我们人类，你懂了吗？”莫森很认真的解答。 “完全不懂，听你说起来好像你根本没经过任何锻炼就轻易达到这种程度，如果有这种好事，那人类早就把修罗灭掉了，那还能等到现在，对地下世界一无所知，所以虽然看起来你说的像真的，但太过匪夷所思，原谅我不愿意相信！”林云觉得对方这种说法，说起来太过骇人听闻，假如人类之中有万分之一有这种情况，那绝对能独霸两界，可是这可能吗？ 第一百五十四章 我的世界 “呃？”莫森抓抓脑袋道：“确切的说，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我和我的伙伴来自于一个叫做地球的地方，在那个世界我们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到这个世界后，我们发现我们体内有股奇怪的能量滋长，而且很快，之后就是拥有各种能力，用你们世界的等级分配，我现在大概是S级，而且是比大多数S级还要厉害的那种，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在那个世界全都是普通人而已，也许是世界的不同，所以才造成这种差异吧！” “地球？”林云抬着头看莫森，他的体内确实感觉不到一点修罗血统的存在，纯粹的人类，比这个世界大多数人类都纯粹，在这个世界上万年的修罗和人类之间的反复纠缠，几乎人类或多或少都拥有修罗的血统，像这种纯粹的人类血统几乎不存在。 “等等，你说你和的伙伴？就是说，不止你一个，你还有其他帮手？类似于你，跟你情况一样？”林云发出疑问，如果是他想的这样，那绝对是修罗的灾难，一个莫森就让修罗们焦头烂额了，如果在多几个他这种家伙，那修罗族还有什么好挣扎，干脆敞开大都会投降算了，一瞬间他的心降到冰冷的程度，希望不是最可怕的事实。 “说起来，现在像我这种的只有一个，我的好朋友们，都拜你们修罗所赐，还未成长到我这种程度就被干掉，所以我一定要灭掉修罗，你知道吗？我每一天晚上一闭上眼就是我在那么兄弟惨死的画面，他们用死掉的眼睛看着我，埋怨我为什么不替他们报仇，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愧疚吗？你大概体会不了，那种每天都被愧疚和悔恨咬啮内心深处的痛苦感，你们永远也感觉不到！”虽然莫森说话的时候，语气平静，但他语气里的恨意，谁都听的出来，那种切齿到已经深埋心间，只有靠杀戮才能传递出来的恨，充斥在他的唇齿之间。 现在一下变得寂静起来，林云和田雨一下把心沉到谷底，这绝对是解不开的仇恨，无论如何也化解不了的仇恨，别人几个伙伴一起从那个叫做地球的地方到了这里，可是居然被修罗族杀的就剩他一个，这种仇恨放给谁，谁也不会放弃报仇的机会，就算是换成修罗，大概也会不顾一切的疯狂报复。 “我很遗憾，但我现在只能说对不起，不知道伤害你朋友的是谁，如果可能的话，我们愿意帮你把这个修罗找出来……”林云这时候还在极力挽救，表现出他善意的一面，希望让对方的能感觉到他的真诚和平息战斗的愿望。 “对不起，这点就不劳你们操心了！”说着莫森“嘿嘿”的笑起来，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道：“那个家伙叫余默？好像是这个名字吧，已经被我砍成十几块丢进下水道为老鼠，他的脑袋我亲自送给银月的修罗，让他们其中一个带回他脑袋回去大都会，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林云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余默的死到现在都被认为是最诡异的事情，简直是不可思议的操纵手法，虽然他的死被认为是死神下的手，但一直以来没人觉得死神里面有这种高手，就算是修罗里面也找不出这种精神控制的能力，简直是诡异和恐怖。 据说一路从银月市杀出来的修罗带着死掉的余默的脑袋，经历千辛万苦才跑回到大都会，在某个早上敲响了余默老爹余禁的房门。 当余默老爹打开门的时候出现恐怖的一幕，携带头颅的修罗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扯，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拿着脑袋张口结舌，最后居然丢下脑袋硬生生抓出自己的心脏，又用头猛撞墙，脑浆迸裂而死。 伤心痛苦不能自已的余禁刚不抱住自己儿子的脑袋，已经死了很久，双眼都被掏出来的余默突然张开大嘴，一口咬在老爹的脸上，生拉硬拽都拽不下来，最后只好把那块肉割掉，。就这样余禁的脸上被自己儿子脑袋咬掉一块肉。 说起来这些事都诡异的像恐怖片，修罗族见多识广，尤其是血腥的场面见的多了，但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体会就绝对好不了，用最残忍方法自杀的修罗，死后只剩脑袋还把余禁咬了一口的诡异，这些东西说起来都具备精神控制的元素，但超过十几天的强力控制，一直到见到余禁才引发的精准和强力，都证明这个人是个天才中的天才。 “你还会精神控制？”林云不可思议的问道。 “哦？那个到不会，后面的礼物是我的助手帮忙办的，她叫沫沫，说起来还是个很漂亮的姑娘，也是我见过精神方面最厉害的死神，我交了她一点点我们那个世界的东西，她进步快的不得了，差不多也是S级了吧，这次回去还是得问问！”莫森好像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皱着眉头道。 “你们世界的东西？你们世界有什么东西？那么厉害！”林云一直在拖着时间，想找出应对的方法，但一直没什么好的办法，只好先慢慢拖着在说。 “哈，说起来地球厉害的东西可多了！”莫森两只手在身子面前一伸，慢悠悠的开始自顾自打拳，林云和田雨包括司机小刘都盯着看这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拳法，每一下都慢的不能在慢，好像刻意在让他们看清，一招一式都缓慢，而且似乎没用什么力气。 “这并非我故意打慢，而是这套拳法就是这么慢！”莫森看到三人奇怪的表情解释道。 “本来就这么慢？那要怎么对敌，会被人打死的吧！”司机小刘一脸鄙视的道。 “你就试试看咯！”莫森毫不在乎的说。 但这时候小刘感到身周一股奇怪的气息环绕不去，刚想要有所动作，就感觉自己身体不受控制转了起来，而那股旋转的气息无声无息就把三个人笼罩在当中，当林云和田雨想要防抗已经来不及，那旋转的气流就像一只大手不停的拨弄着他们，他和田雨极力的抵抗者，但周身的能量已经不可遏制的开始快速流逝，对抗力越大，能量流失就越快，而对方似乎用的能量并不强烈，只是单纯的靠这种旋转的力量就把他们身体力的力量一点点的磨去，但要怎样对抗？两个人脑袋里完全没有概念！ 这种奇怪的方式和能力，是前所未见的！ “这就是太极的力量，就是圆的力量，这就是圆如太极，生生不息，每一次旋转你们对抗的力量都会被我旋转的太极吸收在反加在你们身上，你们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反抗离越强，反击就越大！”莫森自顾自的打拳，可以看的出他行有余力。 “这只是我众多手段中的一种，这是来自于我那个世界的一种古老拳术，本来是老头老太太健身的拳法，要说实战能力根本不值一提，但在你们这个世界，这套拳法足以纵横整个人间冥界！”莫森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你们这个世界是只是一味的追求力量，控制力量的技巧到了原始的地步，而在我们那个世界各种攻击技法数不胜数，但又缺乏力量，所以到了这个世界两者结合之后，就有了我现在的莫森，我比你们强的地方就是会能使用力量，能将力量最大化的运用到实战当中，这是你们比不了的！” “他说的都是真的吗？”林云和田雨都有这种念头，一旦这个家伙把所有的所谓这些技巧教给其他死神，那死神的实力整体上还会在上一个台阶，那修罗的日子就更难过了，他们现在正在体会这种奇妙技巧带来的恐怖。 因为两个已经达到超越天王级别的修罗，此刻身子已经不由自主的随着那股力量转了起来，完全不受自己身体控制，无论施展多少力量对抗，都无法停止自己旋转的身体，而且身体力能量的枯竭比起平常来快十几倍，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他们就已经接近于能量枯竭，这种恐怖的事情是前所未见的。 “该怎么办？”两个脑门上冷汗直冒，而死机小刘实力虽然不算弱，但比起两个人来差的太远，这时候脚步踉跄，脸色苍白，接着“咕咚”一声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小刘！”林云刚喊了一声，就觉得自己也站不稳，体内的能量已经微乎其微，不足以他支撑着自己对抗下去，然后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转圈。 “还是操心一下你自己吧！”莫森发出一声哂笑。 整条路上陷入诡异的安静，月光下的情景更让人不可思议，三个人都在不停的转着，所不同的是一个人脸上带着微笑，嘴角带着意料之中的轻松，而另两个脸上带着惊恐和绝望，无论他们怎样都挣扎不出那个怪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不由自主的转圈，直到最后两人都倒下！ 第一百五十五章 红姐的报复 “喀喀喀”的脚步声。 从山脚公路另一边，几个死神打扮的人走过来，夹杂着一身红衣的红姐，还有被折磨到半死的胖子阿毛。 红姐脸色很不好看，胖子更是面无人色，作为修罗在风都生存超过三十年的两个人，居然出现在死神堆里，绝对是怪事一桩，看得出他们看着倒在地上的三名修罗脸上也满是惊惧，这个莫森太可怕了。 十五天前，突然出现在风都的莫森大开杀戒，盘踞在风都的修罗被他一人差点斩杀干净，冒哥那么牛逼的人，被他两拳打的屁滚尿流，一命呜呼，而在图灵死后的红姐，过的很不得意。图灵在的时候，虽不说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也是说一不二的角色，背后的图灵像是一颗参天大树，任何不满或者对她有意见的人，都得考虑考虑她背后那个男人的情绪。 可是苏墨和小希在风都一番作为，没杀几个修罗，但把她最重要的图灵大哥给干掉了，从那以后她就一落千丈，她本身实力刚到达神将而已，不高不低，说起来根本没什么震慑力，体会过高高在上的滋味后，就很不习惯被人看不起，所以她心里一直有火在压着，发誓迟早有天会报复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假如有机会的话。 她本来以为不会有什么机会，但没想到机会来的那么快，突然出现在风都的莫森，就像一颗炸开波浪的核弹，从第一步踏进这个城市开始，就注定这些修罗没有活路，脸色平静看不出表情的死神，偶尔会用刀，但大部分时间是空手，无论什么级别的修罗在他跟前都是死路一条。 更可怕的是，这个男人实战的奇怪力量，居然辐射整个风都，那么的大城市，但凡是修罗就无法走出他笼罩在城市里的结界，无论怎么走，怎么逃，用任何交通工具最后都会回到原点，比起修罗更可怕的力量席卷整个风都。 妄图和莫森对抗的冒哥，被他一拳打在肚子上，整个腹腔都被爆开，在一拳打爆脑袋，几十个修罗当场吓尿，从不留手的家伙，看起来比修罗更残忍，他的眼神里时常带着笑意，但绝不是友善的笑意，就像是猎食的猫看着随时准备逃跑的老鼠，准备戏弄一番在凌虐而死，那种讥笑的眼神。 红姐永远忘不了他的手段，就像突然出现的恶魔，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幸亏她提早说出，知道神皇的下落，才换来这条小命，否则他的手在收紧一下，恐怕脖子就毫无疑问的断掉，那种离死亡那么近的味道至今还缭绕在她的鼻尖，那么真实那么可怕，让她至今想起还不寒而栗，那是这辈子最可怕的事。 万万让人没料到的是阿毛这个胖子，平常看起来猥琐有爱拍马屁，为了一点利益可以出卖任何人，没有节操和底线的家伙，这次居然表现的这么硬气，在莫森询问他有关于修罗神皇的事情的时候，他居然一句不说，咬紧牙关的样子印在红姐脑海里，成了最挥之不去的记忆，这个胖子在关键时刻爆发出来的坚持，让她无法想象，也觉得更加可怕，她现在庆幸的是，他巴结上了死神这边，凭借莫森的手段，大概风都不会有修罗活下来，这样最好，免得到最后被其他修罗报复。 胖子在被人痛打，并且拔掉半嘴牙齿的情况下，依然坚持不肯说出神皇的下落，尽管他痛哭流涕，不停的要求那些死神杀掉他，可他还是坚持着不吭说，尽管他知道就算他不说，还有红姐会说，可是依然坚忍，不管他如何怒骂和哀求，莫森只是冷酷的看着他折磨他，毫无同情心的样子，让红姐心里不停颤抖，这个男人就像没有任何感情一样，胖子的惨样让人看起来都心惊胆战，他却一脸司空见惯。 看到胖子不肯开口，他只看了红姐一眼，红姐就立刻崩溃，把前因后果全部说出来，生怕说慢点，就会把这个没感情的家伙干掉，而胖子张着缺少了一半牙齿的嘴怒骂红姐，他那种生气的样子，让平时看起来一团和气的胖子格外狰狞，那时候红姐有了一点点后悔，但转眼就被愤恨淹没，她不好，所有人也别想过好。 从风都一路过来，莫森拒绝走最近的路，而是一路杀过来，连传送门都不愿意走，最快捷的方式在他看来根本不值一提，他要的是所见到的修罗都被杀掉，才是他想要的，走传送门虽然快，但就不能干掉那么多修罗，未免遗憾。 一路杀杀停停，这段路他走了足足十五天，死在他手里的修罗超过一百，无论什么级别的修罗他都不放过，强的达到天王级别的在他手里也不是对手，那种刚刚觉醒还来不及高兴的修罗也会被他一只手捏死。 他最常说的话就是：“这个世界上就不该有修罗这种生物，一定是老天爷疯了才会制造出这种残忍的生物，所以他要帮老天爷改正错误！” 可是在红姐的眼里，这个年轻的死神比修罗更残忍，常觉得自己见多识广的红姐完全没料到死神里有这种残忍的家伙，他好像特别喜欢看修罗的血喷出来的感觉，每次杀掉修罗，嘴角都会上挑，好像看到最开心的事。 胖子暂时不死，是莫森的提议，他认为既然是一条好汉，那就让这条好汉看着他尊敬的神皇死是最好的结果，无论怎样都该给他的信仰，画上一个完美的句话才对。 今天来这里，并非是打算要去杀死神皇和冥王，经过衡量，莫森认为自己大概还不是他们的对手，尤其是修罗神皇，号称两界最强，他虽然冷酷自信，但还没自大到这种程度，他只想看看而已，听红姐说，那两个家伙只想过平静的日子，不打算掺合到死神和修罗的战争中，听起来是两个很淡薄的人。 淡泊个鬼，修罗那有个正常人，就算在淡泊也有暴力因子充满脑袋的那一天，那时候死的人大把，根本不能用一般人类来衡量修罗，所以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是修罗都该死，尤其是修罗神皇，这就是一枚深埋在人间的定时炸弹，没发作的时候就只是个安静的钟表，按部就班的走动，但到了一定时刻就会猛然爆炸，将所有毫无准备的家伙送上西天，况且他也不信修罗里有真的爱好和平的家伙，那种把人类当成食物的残忍种族会有悲天悯人的想法，别搞笑了好吧！ 莫森踢踢快要昏过去的胖子：“这三个家伙见过吗？不是真的是和平使者吧！” 他语气里带着讥笑和嘲讽，修罗想要和平完全是搞笑。 昏昏沉沉的胖子抬眼看了一眼，在地上已经晕过去的三个家伙，眼睛里毫无表情，只是看了一眼莫森，嘴角带着冷笑：“我不知道，但神皇大人下令风都以后不能吃人，你还见过风都有吃人的修罗吗？” 接着他的眼角扫到红姐的时候，陡然变得愤怒起来：“死女人，你有天会不得好死的，神皇大人的力量不是你们能对抗，要不是神皇大人想过平静的生活，我非常乐意看到你们去送死，就算s级又怎样……神皇大人的力量是两界最强，在加上冥王大人，你们根本每一个能活下来！” “老大，他说的有道理啊，不如我们先回局里，神皇一定要杀，但凭借我们几个说不定还真不是对手呢！”一个死神担忧的看着自信爆棚的老大，说起来莫森绝对是他见过最厉害的死神，但神皇那是超过s级的存在，甚至可以说是远超s级的存在，凭借他们几个，要说能杀死神皇，那修罗族早就被灭掉无数次了。 “放心吧，我没那么笨！”莫森掏出雪茄叼在嘴上，这三个家伙，除了那个死机，剩下的两人都不是等闲之辈，虽然看他用“太极”的力量轻易解决了两个家伙，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虽然他是s级里强大的存在，但也不是那么轻松，到现在他体内的能量还有种翻腾的感觉，如果正面相抗，他也许能干掉两个人，但想不受伤基本是不可能，全凭他使用地球上的“太极”力量，出其不意的将两人放倒。 而修罗神皇的力量绝对不能小看，他又不是笨蛋，要不然能干掉那么多修罗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对两者之间的力量评定，他有清晰的定论，本来他只是想看看这个世界上最顶端的力量，但碰到这两个强大的修罗，就顺手干掉，他耗费的能量也不少，如果这时候跟修罗神皇起了冲突，他可能跑都跑不掉。 “走吧，先回高森市，回去管理局，知道他们的地方就好办，大家好好准备一下，把这个最大的boss干掉，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 莫森吐出一口烟笑着说：“把这个几个家伙都带回去，我们大概能知道不少秘密呢，这次算是大有收获啊！” 第一百五十六章 蓄势待发 而在另一头，孤单的村子里，根本不知道一股压在头顶的暗流正慢慢朝两人涌过来，苏墨和小希依然沉浸在平静的生活里，他们觉得他们大概会一辈子这样过下去，安稳而幸福，一点点的小温暖互相牵挂的温馨感觉吗，都让他们沉醉，还有市场在他们腿跟前跑来跑去的小楠楠都是生活里的乐趣。 苏墨有问过小希，为什么叫这条小狗楠楠，小希的回答是，楠木是容易长高长大的树木，而她希望这条小狗也跟楠木一样长的又高又大，所以就叫它小楠楠咯。 这一年多来，苏墨和小希把果园打理的很好，又在荒废的田地里种了不少东西，如果放在城市里，大部分人恐怕无法忍受这种孤单的生活，仅有两个人，没有任何娱乐和其他人。 但他们很享受这种没人打扰的世外桃园的感觉，他们一起努力将村子里的很多地方种上果树，等待几年以后这里就是一片果林，那些生气盎然的树木会给这个一片死寂的小村子带来别样的生机，等那些果树长大了，自然会有很多可爱的动物和叫声嘹亮的鸟类来这里安家，那时候这里一定是真的世外桃源，不管是什么生命身处在这种环境里，都不会觉得孤单，美好会布满整个村子。 宁静的村里会偶尔响起两个人的欢声笑语，在田地里和果园间，小希就是亭亭玉立的花朵，无论在田间地头还是在茂密树林，苏墨都能一眼看见，这一年多来，他们放弃那种极端的仇恨之后，心境反而有了质的提升，自然而然的两人的实力居然都水到渠成一般到了另一种境界。 小希真正觉醒神皇力量的那一晚上，一道柔和的光芒一直笼罩在整个村子上，小楠楠昂着头发出舒坦的哼唧声，那股力量不霸道也不锋芒毕露，但却像风一样，抚摸着整个村子里的生物，让他们都感觉到那股力量强大而又温和，带着灼灼善意和温暖的力量，让他们感受到那种深入灵魂的亲近感。 而在这种几乎笼罩天地的力量加持下，苏墨体内那强大的能量一同觉醒，超过天王的级别，达到S级水平，无数纷至沓来的能量和强大的身体扭曲在一起，但却感觉不到一点痛苦，任凭力量在体内流淌，都是百川汇海一般流进每一个细胞，在在里面迸发出强大的力量，改造他整个身体，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感觉，两个人平静的接受着这一切，不喜不悲的感觉反而促使他们更进一步。 平和的心态果然有好处，直到觉醒完毕，两个人才相视一笑，肩并肩的看着即将从地平线上跳起的太阳，到现在这种地步，无论血统觉醒完没完毕，都不是他们太在意的事情，有强大的力量固然好，没有也无所谓，正是这种平和的心态，才造就了他们的完全觉醒，但他们现在觉得这些事并不是那么重要，只有互相在一起，相互依偎直到最后，那才是他们心里一直在意的重要事情。 惬意的黄昏，苏墨和小希在溪水边乘凉，小希两只白生生的小脚放进溪水里面，一指长的小鱼在脚边撞来撞去，感觉痒痒的，小希被小鱼撞的脚底板发痒，不由的笑出声来。 苏墨抓着小希的手，微笑看着她开心，她幸福是他最重要的事。 然而他们不知道在两百八十公里外的高森市此刻正有一大批死神聚集，为首的正是莫森带头，此刻他身边多了个不苟言笑的美女，带着眼镜，紧身战衣勾勒出迷人的线条，但没人有兴趣多看，因为他们的心里无比紧张，就要出发去对付两界最强者，无论是谁心里都绝不会轻松，保守估计他们这次能回来的人大概能有一半。 “决定好了？”沫沫看着莫森道。 “决定好了！”莫森点头笑道：“我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算死也没什么可怕，但是修罗神皇不除掉，他们就始终保持着希望顽抗，那可是他们的精神支柱，我想干掉了这个所谓最强者，大概修罗也没有在挣扎的必要，束手投降或者加速灭亡都是他们的选择，到时候这个世界就安宁了！” “好吧，你决定了我跟着就是，不过局长大人好像对此次行动有所保留，他并不太赞同呢！”沫沫收拾着武器，看着正在快速集合的死神们，这大概是死神管理局成立以来最多死神聚集在一起的一次行动，从各地赶来，除非必要的，其他死神都聚集在这里，B级和B级以上的死神都汇聚一堂，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严肃的表情，但目光坚定，不惜为此次行动拼死一战。 大概有三百多人在底下，看着高高在上的莫森和他身边的沫沫，这个疯狂的男人，做出疯狂的决定，出奇的没有遭到众人的反对，反而是不少死神坚定的认为他的选择没错，也许是他们跟修罗战斗太久了，还有些是看到好友或者亲人被修罗干掉，急于报仇的念头占据了理智的上风，能在这的死神都是宁死不回头的硬汉，不管他们来自那里，内心都燃烧着战斗的火苗。 “他们能活下了一半吧！”沫沫担心的看着底下斗志昂扬的死神们，这么多死神聚集在一起，散发出强大的气势，可是对方是有最强之称的家伙啊，尽管有那么大的决心，可是依然不觉得胜算有多少，只能靠人命来填，才有杀死对方的希望。 这注定是一场惨烈的战斗，每个人都抱着必死的决心，可是能不能杀掉对方还是没把握的事，当年修罗之间的神皇之战到现在还广为流传，能战胜上代神皇，虽然损失惨重，但最终还是赢得了战斗，说明这代神皇更加强大。 “就算全死光，也要干掉她，听说二代神皇是个女人啊，好厉害的女人，不能给修罗们留下一点希望！”莫森的眼光中露出冷厉的光芒，眼前还是自己从地球来的好友一个个倒在自己的眼前，他们带着疲惫和不能相信的眼神，每一个人似乎脸上都写满了遗憾和思念，他们一起约好的要一起回到那个世界，可是他们一个个倒下，最后只剩下莫森孤单的在这边的世界，就算杀光修罗剩下的也是遗憾吧。 这时候的莫森内心中充斥的只有恨意，他对修罗的恨无时无刻不再燃烧，才能拥有快读到达这种程度的速度，就算在善良的修罗也必定有一天会有暴走的时候，那种不稳定的种族必须消灭，不管是谁，多么想要平静的生活，那都是假象。 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在滴血，当年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们救助了重伤的修罗，那家伙也看起来是个好人，根本没有一点能危害众人的力量，可是一夜过后，他们的好朋友尸横遍野，而那家伙“哈哈”大笑着离开，整个从地球来的伙伴，只剩他和阿龙。 那中切齿的痛恨让他不停的埋怨自己，从此开始无止尽的杀戮，他和阿龙转战无数城市终于找到自己的仇人，银月市里莫森一人一刀杀进大楼，阿龙堵住出路，终于报仇，可是阿龙为了不暴走，将自己的脑袋切下来，这个世界孤单单的只留下他一个人。 他以为兄弟们可以一直走下去，能在这个奇怪的世界好好的活下去，因为他们拥有这个世界人不具备的力量，他几乎可以预见到美好的明天，可是到最后呢？一切都出乎意料的悲惨，每一个伙伴的死都是对他无情的打击，到最后阿龙的死，让他发誓要把修罗消灭完，这个肮脏的种族，一定是上帝造成的意外，既然上帝不肯管，那就交给他来改正，而现在面对的是修罗神皇，这个种族最强者，也是两界最强的家伙，只要除掉她，整个修罗族都会没了希望，那时候就算他死了也放心。 整个分部里的死一般的寂静，根本不需要做什么战前动员，他们都知道来的目的是什么，这些超过B级的死神每个人都有必死的决心，无论是带着恐惧还是不安，都被他们坚定的心脏压在最底下，有些事情必须得做，从前他们没有勇气，但现在有人给了他们勇气，站在上面那个男人，简直就是一个传奇，从无败绩的横空出世，杀死的修罗已经超过一千之数，而且从不留活口，前些日子居然把大都会的两个老家伙都抓回来，得到不少有用的东西，据说他已经是内定的下一任局长人选。 有这种家伙坐镇人间和冥界的交界处，以后修罗还能翻出什么花样。为了以后能有安定的日子，就算现在牺牲自己也没什么关系，毕竟他们都有牵挂的人，他们希望那些人能活的很好。 第一百五十七章 莫森的愿望 高森市外两百八十公里外的小村庄，莫森看着即将泛白的天空。 “天快亮了！”沫沫在旁边，眼睛看着即将跳出地平线的太阳，那是一天的来临，也是一场惨烈战斗的开端。 莫森面无表情，眼神里却露出复杂的神色，表示他心中绝不平静，不管如何，即将面对的都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敌人，如果这次能灭掉对方，不管死多少死神都是值得的，如果灭不掉的话，那他大概就是死神中的罪人。 “是啊，天快亮了，我们要让太阳永远不沉下去！”莫森颇有深意的说，身旁的沫沫不停的点头，拥有必死的决心超过三百人，成败在此一举，必让修罗的太阳永不升起，而人类死神的太阳万丈光芒，永不消逝。 莫森知道，虽然这事危险的事，可是有决心去做就一定会做到，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是战斗前的兴奋，也是彻底报仇前的紧张，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到极限，务必在关键的时候能发出最强有力的招式，他最大的凭借就是在地球上少年宫学来的“太极拳”和“形意拳”这些半吊子拳法，从没想到小时候的兴趣会在这个世界上派上大用场，如果不是当初体内迸发出奇怪的力量，他都不敢想象，在那些看起来毫无用处的招式配合下，自身能发挥出这么大的力量。 这是上天的恩赐，也是他最大的凭仗，这个世界对于技巧的运用乏善可陈，只知道单纯的运用能力，而不知道其中的技巧，他单凭少年宫所学的略知皮毛的东西，加上这个世界上强大的力量，就能轻而易举的战胜同级别的对手，单论体内的能量，他并不比别人多多少，但他那种让这个世界震惊的技巧，让这个世界所有人修罗和死神叹为观止，有些东西仅仅是皮毛，在这里却成为高深莫测的代名词。 凭借这点，他成为有史以来最强悍的死神，也是所有死神心目中战胜修罗神皇的希望，他并非自大，多次衡量后，他觉得这集中了死神最强力量的一批人，是足够战胜修罗神皇的，如果在多一点就好了，那些b级以下的家伙不足以参与这场战斗，他们来只能是白白送死，带不来任何好处。 “什么时候动手！”沫沫把手伸出来，感受清晨带来的露水，空气迅速在她手中凝结成一滴晶莹的露水，略带凉意和胆怯的盘踞在她手心。 “等太阳出来吧！”莫森看了一下表，在看看山边即将露出的太阳，三百名死神已经将这个小村围住，不留任何死角，就算是天罗地网也没这么严密。 “你没感觉到吗？”沫沫手里的水珠跌落在地上，碎成几半，里面蕴含的祥和气息瞬间就溜走，融进大自然中。 “感觉到什么？”莫森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他不是没感觉到，而是不敢相信，一向以霸气凌厉著称的修罗会让这个地方充满了宁静与安详的感觉，更何况是修罗神皇和冥王，这两个修罗族中最强大的存在，他们所在的地方不应该是血流成河，尸积如山吗？ 或者他们真的跟别的修罗不一样，一想到这个念头，他胸口就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猛的撞了一下，自己好友死前的模样又历历在目，阿龙亲自砍下自己的脑袋，都只是为了让他能好好的在这个世界活下去而已。 莫森深吸一口气，把那些奇奇怪怪的思维赶出去，表情又变得万年岩石一般，无喜无悲，好像不曾有过什么动心的想法。 沫沫叹了口气说：“你不觉得这里分外的祥和安宁吗？你看那片树林？你听不到里面鸟儿的叫声都带着欢畅和满足，树上跑的松鼠都懒洋洋的，在这里他们活的很好，活的很开心，无忧无虑的样子，你看那边荒废的村子里，到处都是正在茁壮成长的果树，在过两年一定是漂亮的地方，他们过的很开心，这里笼罩的那有一点点修罗的迹象，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很好很适合隐居的地方，莫森，我承认你对修罗的理解不差，但我想这次我们会不会错了，我觉得这位神皇和冥王说不定是例外呢，很多事不是那么绝对的，莫森，这次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如果他们真的没什么企图，那我们这些人会不会白白牺牲，你要知道无论那一方都损失不起啊，他们是最高的神皇和冥王，而我们是死神里的中坚力量！” 莫森的眼神变得冰冷起来：“沫沫，你不知道吧，我的朋友死在我怀里的时候，看着我的那种眼神，他们每一个在这个世界来说，都是极其优秀，他们的年纪都不大，如果成长起来，大概每一个都不会比我差，可是那时候我们并没有什么野心，初到陌生地方，我们只想好好的活下去，谁也不想招惹，可是我们的好心啊，都被那个修罗一下子杀死，从此我这里就变的冰冷！” 莫森拍着自己的胸口，指着心脏的位置说：“从那时候我的心就死了，沫沫你知道吗？我们都是些没有野心的人啊，可是修罗族用最残忍的手段告诉我，这个世界上不是善良就能活下去，不是心软就有好报，我们是救人，可是最后被杀的是我们，如果老天爷没眼睛，我就来当这双眼，如果老天爷不睁眼看不见，我就让他看见……我莫森不是孬种，不是软蛋，在我心里下了毒的人，一定会付出让他后悔的代价，不管是谁，是人是鬼，是修罗是死神，我都会让他后悔生在这个世界上！” 莫森的眼睛都快要红了，沫沫看着莫森，这个岩石一样的男人，心里充满了仇恨和悔恨，大概还有尖刀一直在慢慢的一刀一刀在宰割他的心脏，这么多年来难为他一直这样活下来，其实大概他心里更希望早点去陪着他的伙伴吧。 沫沫自从认识莫森开始，就为他那种干脆利索的手段折服，并不算很帅气的脸，也不算很健壮的身体，但崛起的就像火箭那么快，从发现他一人一刀屠杀修罗，几乎无敌手起，到他成为死神里唯一的s级止，只不过用了十几年时间，而他的任务从来没失败过，就算在厉害的修罗，只要他出手没有不手到擒来的。 整个死神管理局的死神几乎都把他当成战无不胜的战神，而且是他诸多死神的偶像，就算有不服气的也不会说出来，因为他的战绩耀眼到了夺目的地步，尤其是这次擒获两名大都会修罗中的重要人物，更让他坐实了第一死神的名头。 可是现在沫沫觉得莫森其实是个受伤的大男孩，他从幸福的云端一下跌落到最痛苦的低端，所以才变得这么极端，变得极度仇视修罗，但他其实做的没错的，谁也不能保证那个强大的修罗神皇和冥王会不会一直这样安静的生活下去，人久了都会变，更别说情绪更不稳定的修罗了，如果那天真的暴走起来，有谁能制得住，大概整个人间都会沦为修罗的娱乐场所，任意杀戮尸横遍野。 “我希望这次是对的！”沫沫虽然不是很认同莫森的想法，但她觉得莫森做的没错，至少站在死神的立场上，他根本没错，死神跟修罗就是对立而存在的，任何修罗被发现不管是什么目的都应该被干掉。 但她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心里有隐隐不安的感觉，难道是面对的对手太强才会有这种感觉，可是说起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她只是单纯的喜欢现在的环境和气氛，但随着一个个死神钻进小村子各个地方开始，村子里那种安静祥和就被带着杀气的死神打破，看起来还是很好的地方，却多了不安的气息，鸟儿的叫声已经不是快乐的欢唱，变成慌乱和气愤的惊叫，在树上跳来跳去的小松鼠也变得惊慌，抱着脑袋逃向远处。 像这样打破这片令人钟爱的地方真的好吗？ “不要觉得我太残忍！”莫森看着宁静的果园说：“谁不想过平静的日子，我也想没事的时候坐下来听一段喜欢的音乐或者去看一场电影，可是有些事逼得我不能那么享受啊，每次闭上眼睛都是他们的眼睛，说起来我实在太执着与这段仇恨了，假如这次成功了，我大概会做到局长的座位上，到时候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让这个世界在有些改变呢？用我们的双手，把它改造的更和平一点，更宁静一些！” “一定会的，这也是我所想的啊，成为你的助手是我的荣幸，我想这个世界一定会变成我们想的那样！”沫沫嘴角露出笑容，她也算是精神控制中的天才，但比起眼前的男人来说，她还差的太远，在他身边成为传说中的陪衬，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第一百五十八章 我们加油 苏墨拨开窗户，久久爬升起来的阳光终于洒进窗户，平常喜欢搂着他，爬在他胸口睡觉的小希这时候已经醒来很久，正呆呆的看着窗户外面，她的脸上带着不安和沮丧的情绪，让人看了心痛，外面在发生着什么，其实他们都感觉的到。 那股压迫性极强的力量从半个小时之前就笼罩在这个小村之上，虽然暂时没什么伤害，无论飞鸟还是小动物都能进出自如，可是他们知道那是一个高手的领域，他只是将村子笼罩，并没有发动任何杀伤，一旦发动那种诡异的领域绝对能碾碎这个村子里的一切，而且期间还有超过三百道不明气息潜进村子，这时候整个果园已经被隐藏不出的家伙团团围住，想要杀出去，肯定不是简单的事，对方是有备而来。 “我们的日子总要有这么多磨难吗？”小希靠在苏墨的肩头，幽幽的说着，语气里带着埋怨和不舍，她多喜欢现在的生活啊，可是只不过短短的一年多，又要面临这些事，真的很烦，她真的想把来的家伙杀光，可是那样做不好，她已经不是神皇了，她也没把自己当修罗，而是一个普通生活在与世隔绝乡村的普通女孩而已，可是为什么这些家伙还是不愿意放过他们呢，难道就是因为她曾经是神皇吗？ 现在的小希知道，大概他们的命运还是没有改变，变成普通的人类只是她自己以为的而已，烙印在生命中的图腾，永远不会消失，在别人的眼里她也永远是修罗神皇，而不是希望过普通生活的女孩。 但如果失去体内的力量，别人就不会当她是修罗神皇了吗？哪怕牺牲性命，她也不喜欢这种老是被人追着要杀掉的感觉，她只想安静的生活，但就因为一个身份，两辈子都无法摆脱这种命运吗？ 远处那个家伙散发出来的力量不是等闲，大概是她所感觉的仅次于初代神皇的强大力量，来者是死神不是修罗，她能感觉到，如果是修罗那种血统的气息一旦散发出来，就能轻易被她感觉到，并且压制，而对方完全没一点修罗的味道，甚至连死神的味道都没有，好像是个纯粹的人类，血统里没有一点修罗的因子，但力量却强大的出乎意料，什么时候死神里居然有这种高手了。 “看起来我们平静的生活又泡汤了！”苏墨轻轻的搂住小希，吻着她的头发，这段日子是他最幸福的时间，就像个平常的农夫，早起晚归，但每天都过的很开心，因为有小希，小希就想个普通的农家女子，每天做饭喂狗，打理果园，等他回家，两个人身处在同一个小小的村子里，但彼此的牵挂从未减弱，甚至更有幸福的感觉。 “要不要把他们杀光！”小希用平淡的语调问道，看起来真是让她生气了，他们本来打算是平静的生活啊，为什么偏偏这些人不死心的，非要来这里找他们，还想结束他们幸福的生活，这种事不能原谅啊。 “全杀光……我们不在是当年的神皇和冥王了啊，我们要变成我们喜欢的样子，而不是他们希望的样子，如果在把这些死神杀光，我们就成了他们眼里非杀不可的人物，你觉得我们以后还会有安定的日子吗？”苏墨稍微考虑了一下说道，说实话他真的觉得很累，面对这种事真的很无奈，明明已经很退让了，可是对方还是不肯罢手，他们这一世可没杀过一个死神，就算图灵那种也是叛逃的家伙，完全没得罪过死神管理局，他们已经很小心翼翼了，可是为什么对方还不肯放过呢。 “好吧，不过也不能让自己死掉啊！”小希撅着嘴说。 “那当然，只要他们动手如果有杀掉我们的企图，我们也不必留手，我们没想杀他们，但也不能让他们随便杀掉吧！” 苏墨说起来轻松，但心里隐隐有阴霾存在，那么多人来这里都带着满满的恶意，他们能清晰的感觉到，连树林里的鸟儿都开始不敢叫，只能小声的叫两声，像在提醒他们要小心，那声音里带着胆怯和愤怒，长期生活在林子里的小兽在第一时间就不见了踪影，它们对危险的到来总感觉敏锐，刚才凄厉的尖叫就是它们发出的警告，那种从未有过的惊慌，让宁静了一年多的小村庄，气氛骤然变得紧张起来。 这次肯定不能善了，对方有备而来，志在必得，而他们希望能好好谈谈，能不动武最好，但这种可能性真的非常小，死神和修罗之间数千年累计起来的仇恨非同小可，看对方来意就知道，大概不会有和谈的希望，但苏墨还是决定试一试。 两个人默默的起身，穿好衣服，小希就像最尽职尽责的小妻子，帮他打来干净的溪水洗脸刷牙，平常她总会胡闹一番，但今天她脸色上带着担忧，已经没了平时那种惬意的幸福感，压抑的空气充斥在小小的房间里，连卧着门口的小楠楠都一直警惕的看着外面，不时的呜咽两声，，又焦急的跑到苏墨跟前转圈，想告诉主人，外面有不速之客，危险已经降临。 苏墨伸手摸摸小楠楠的脑袋，舒适的毛发在他手上展开，笑道：“待会要是打起来，你就赶快朝山里跑，那边比较安全，你呀才刚刚长成大狗，还帮不了忙，顾上自己的性命重要，知道吗？” 他知道这条狗能听的到，一年的成长让小楠楠成为一条威风凌凌的大狗，可是它毕竟是条普通的狗，经过小希的神皇晋升时候的洗礼，也不过比平常的野兽强，面对那些个个都拥有不俗能力的死神，它还是不够看，恐怕还没出嘴就会被干掉，这条聪明而忠诚的狗，这一年多来带给他们不少欢乐，他不想因为他们，这个无辜的生灵受到牵连，别人大概是不会在乎一条狗的性命。 房间里的陈设简陋，比起普通的农家还不如，但收拾的很干净，这里不通电，所以也没有电视和电话，手机早就丢在角落里成为被遗忘的摆设，他们过着与世隔绝又与世无争的生活，本以为能这样过一辈子，可是该来的还是来了。 早饭是简单的馒头和稀饭，那是昨天晚上剩下的，小希故意多做了一些，早上好多赖在他怀里一下，可是没想到还是被人打扰，让这个小小的希望落空，两个人面对面的吃着简陋的早餐。 说起来小希的厨艺真的不算好，但苏墨从来没抱怨过一句，能有个女人能一直为你做饭，放弃自己的一切跟在你身后，还有什么不满足，而且这个女人曾经是统御万民，高高在上的神皇，她不仅拥有美貌还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但她一切都不在乎，却用这种强大的力量来给你做饭，还有什么不满意？这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啊，就算味道不怎么好，也没有抱怨的理由，况且味道这种东西，他一直不是很讲究，能吃饱就是一件很满足的事情，至于味道的好坏，总会习惯。 但让他遗憾的是他才刚刚习惯这种不怎么好的味道，这一切就面临着结束，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吃到这味道不是很好，但却很用心，让人很温暖的早餐，每一粒米里面都有小希浓浓的关心和爱意，都融化在汤里，在他看来这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味道。 足足喝了两大碗，苏墨才放下碗，看到小希还在看着他，碗里的稀饭一点没动，他捏捏小希的鼻子说：“怎么还不吃饭，不吃早饭容易得胃病，乖，吃点！” “我们是修罗啊！不存在那种问题吧！”小希茫然的问道。 苏墨的手僵在那里，是啊，我们是修罗啊，无论我们怎么否认，怎么做的像人，在别人眼里我们也是修罗神皇和冥王，不管我们走到那里，就算摒弃了一切恶习，可是这幅躯体里面流淌的还是修罗的血，而且还是最纯的修罗血液，可以说整个修罗族都没有比他们更高贵的血统了，那些死神大概是因为这个才要除掉他们的吧。 因为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修罗，他们的体内流淌着修罗的血液就是死神的对头，超过几年前的仇恨在互相血液里种下不可化解的仇恨因子，不管做到什么程度，不管做的多么好，他们也是修罗，并且是别人眼里最不可能更改的那种。 难道修罗里就不会出好人吗？苏墨长长的叹了口气，到这种地步，大概无论是谁都只有进行最后战斗的准备了，小希的样子很委屈，他又何尝不委屈，只想过平静的生活而已，为什么没人信呢。 “放心吧，我们继续努力，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我们才享受了这点时间，我们要加油继续下去啊，别灰心！”苏墨揉揉小希的头发安慰道。 “好，我们加油！”小希抓着苏墨的手，笑着，眼睛里有泪花。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不被理解的痛苦 木屋的房门打开。 苏墨的眼睛扫视四周，每一道危险的气息瞬间绷紧，不怀好意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紧张的情绪一下凝固在空气中，至少有三百道眼光盯着自己，还有随时准备出手的紧张全都笼罩在自己身上，那笼罩整个果园的巨大领域里缓缓的凝聚着空间的力量盘旋在头顶上，远处站在果园外的那个男人，拥有一般死神难以企及的力量，大概这就是他们最强的凭仗，也是这次行动的领头人吧。 “那个领头的，要不要出来聊聊，我们更你们意识里认为的修罗是不同的，大概更接近人类吧！”苏墨看着远远的那个笼罩在晨雾里的男人说道，他并没有用太大的声音，但整个小山村里每一个修罗都听的到，而且清清楚楚。 小希出来站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一股温暖传遍他全身，为了小希他也要努力做到尽量不战斗，跟死神的战斗说起来容易，但这次一旦开打，以后说不定就永无宁日，除非他们下决心把死神管理局所有死神全干掉，但那样不是让大都会的修罗更如意，到时候人间大概又要陷入几千年前那种悲哀的境地。 “我是死神，你是修罗里的冥王，你旁边的女孩是神皇，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谈判的必要吧，我知道你跟一般的修罗不同，但是作为死神，你认为我会相信你一直都能这么好下去吗？你血液里的暴力因子一旦爆发，这周边的城市山村都会成为你的屠宰场，这种人间地狱的景象，我可不想在看到啊！”远处站在晨雾里的男人轻轻笑了一下，平静的说道。 他的语气虽然没什么波动，未曾带出太多情绪，但那种不肯和修罗妥协的坚定，清清楚楚的从字里行间渗透出来，真是难办啊，这家伙好像是个死硬派，不过作为死神这么认为，他完全能理解，谁叫修罗这么些年来都没些好名声，经常干出一些惨无人道的事，但这事自己和小希不应该背锅啊。 “我想你是误会了，死在我手里的修罗比你想象的多的多，而死神除了那几个叛逃的，你们正常的死神我可一个没动过，更别说人类了，我们和外面镇子上的普通人相处的一直很融洽，我们从小生长在人类世界，所以我们内心里对人类和死神更加认同，否则我们干脆去大都会，干嘛呆在这个小山村里，我们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你们不来打扰我们，我们也不会去找你们麻烦！” 苏墨尽量放低姿态，生怕刺激到那个高傲的家伙，周围死神的气息都不弱，最差也是b级的水准，能统御这么大一群高等死神，对面那家伙的厉害就不用说了，更让人佩服的是他的统御能力，这些死神如果不服气，谁肯听的他的乖乖躲在暗处，可见对方一定把自己位置摆的很高，这种人最容不得别人刺激他的自尊，所以苏墨放低了姿态，他真不想进行这场无谓的战斗，这是对双方都没好处的战斗。 “将来的事谁会说的清，也许你们现在是好的，甚至比普通人更好，但难保以后你们有天不受到什么刺激干出人神共愤的事，说实话，我对修罗信心不足啊，尤其是你们两个血统等级这么高的家伙，我很担心啊！”对方的语气里带着揶揄和奚落。 苏墨的退让似乎并未赢得对方的好感，反而变得更加咄咄逼人，苏墨微微皱起眉头，心中隐隐有气，人虽然所，但还未必是自己和小希的对手，对方说话的态度也有待商榷，对自己和小希完全抱着不信任的态度，既然能找到这里来，那么他们两人这么些年所作所为应该清楚，为什么非要这么咄咄逼人。 压制住自己胸腔里隐隐的怒气，苏墨继续道：“这场战斗对你对我都没什么好处，唯一躲在一边偷笑的大概就是你们憎恨的修罗，我们这辈子从未去过大都会，也不打算去，我们身上更没沾染那些不好的东西，所以我还请你放过我们，哪怕是让我们离开，我们也愿意，我们是不想和你们发生冲突的！” “离开？离开到那去？换下一个地点？换地方就能保证你们不暴走不乱杀人，其实我倒觉得有个好方法，既然你们是修罗里的另类，不如加入我们死神吧，凭借你俩的身手，任何修罗都该不是对手，把所有修罗杀光，我想到那时候我就可以信任你们了，你们觉得怎么样，还有条路就是死咯，其他没的选择，说起来能给修罗给条活路，我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对你们是特殊优待啊，好好考虑！” 莫森的语气里根本没有任何尊重的意思，身为神皇和冥王就算远离这世界的争端，他们骨子里的傲气也不会允许他们成为别人的附庸，在别人的手下奔走，就算别人能容忍，他们自己也不能容忍，开什么玩笑，堂堂冥王和神皇，他们宁愿在小山村里做最原始的耕种，享受这怡然自得的生活。 “不知道这位怎么称呼，我们是不会参与任何争斗的，打打杀杀这种生活不适合我们，我们只想过安静的生活，我们都退让到这种地步，你们还不放过吗？步步紧逼，非要致我们于死地，这样对你们有什么好处！”苏墨语气中已经有了隐隐的不快，他好好的跟对方说，对方却一点不留余地，这让他快要压不住自己心中隐藏的怒意，本来他就是抱着能不战斗最好就不战斗的想法，但现在看来是不打不行了。 “你们未免想的太好了，说实话，无论修罗表现出什么样的善良，我认为那都是暂时的，就算你们现在表现出来的是好青年一对，可是你们能保证你们未来不被别的事影响，做出惨无人道的事？凭借你们两个，如果回到大都会，或者跟其他修罗联手，不怕告诉你，我很怕，因为你们两个太强，那时候加上其他修罗，我们没人是对手，为了以防万一，对不起，只好让你们委屈委屈了！” 莫森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他难得跟对方说这么多，其实并不是他想，而是那些死神要做一点点准备，光凭借三百人的死神想要对付这两个人，还是有点不够看，但是三百人经过他十几天的训练，排练出的阵法就不一样了，绝对不只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是一加一大于二的结果。 凭借在地球上得来的有限的知识，莫森绞尽脑汁利用那一点皮毛，在这个世界组建出第一座阵法，与其说是阵法还有点牵强，只能说是一群人简单的在一起一起施展力量组成的简单领域，这个领域只有一个作用，不停的将发出的能量吸收并且转换到外面去，冥王和神皇的力量太过强大，一旦全力施展，他们三百人也经受不了，只有用这个方法才能保证双方力量的平衡，这坐阵法实际用到的人是三百人，多出来的二十五人就是这场战斗的主力，他们即将直面面对世界上最可怕的人。 他们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死掉的准备，无论是多惨烈的战斗，只要他们能缠住这两个人，让这座吸收能量的阵法将两人的能量耗去，就是最大的功劳，莫森和沫沫将在最后出手，那就是最后的对决，成败在此一举。 看着头顶隐隐约约压制的气息，沫沫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觉得苏墨说的对，这是两个善良的人，他们没做错什么，只为了将来可能发生的事就要武断的将他们杀死，心里实在不是味道，但莫森说的也没错，修罗的不确定性太大了，任何放任都可能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她的心里一直在矛盾中交战，但死神的职责和身份，让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怎么样，就算在不开心，在不愿意，也只能按照死神的行事准则来做，她宁愿现在矛盾，也不愿意将来有一天面对死掉的无数人后悔。 苏墨沉默下来，他不知道该怎么给对方说，对方的固执让他无可奈何，而且那个隐藏在晨雾里的家伙，身上的敌意大的惊人，大概是家人或者朋友死在修罗手里，才有这种强烈的痛恨，他能理解对方那种仇恨的心里，但谁能理解他们呢，他们只是两个想过平静日子的人，只因为他们是修罗，是修罗中最强大的存在，就要面对这种不公平的审判，如果说他心里没有一点怨气，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能怎么做，都到了这种地步，大概只能和对方一战了吧。 太阳慢慢的将光芒辐射在大地上，晨雾一缕缕消散，但却永远驱不散他心里的阴霾，那种无奈的愤怒，在他心里成为一种伤痕，没人能理解的痛苦，他和小希将永远承受这种误解，无论是修罗还是死神，大概对他们都抱有敌意，这个世界还有人能理解他们吗？ 第一百六十章 我们都是小笨蛋 “阿墨，我们该怎么办！”小希小小声的问，她的语气里带着询问，但能从里面听到隐约的不开心，因为莫森的话里对他们太不尊重了，想让敌人尊重自己其实也不怎么现实，问题是他们并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为不确定的未来买单，他们那么用心的经营自己的幸福，小心的不去碰触别人的利益，甚至已经到深山空村里生活，就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可是为什么这些人还是不肯放过。 “小希，我们想的太简单了，我们都是小笨蛋，只要曾经神皇的光环和我冥王的身份在，我们就永远也不能平静，大概这也是初代神皇留下的诅咒吧，我们想要好好的生活看起来是奢望，修罗那边想我们去帮忙，而死神则认定我们是危险，小希这个世界大概只有我们自己的能理解自己，所以我们可能只能战斗了！”苏墨抚摸着小希的头发，说出自己的想法，其实没什么理由，这就是最好的原因，一直以来他们都太一厢情愿了，一直认为只要是自己不去参与两边的争斗，就会置身事外，可是完全不是这样的，不管是那一方面都不会考虑他们的感受，他们只会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他们身上。 “告别的话也说的太久，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准备好了吗？”莫森拍打了一下被晨露凝湿的风衣，轻轻一弹手指大声道。 “准备好了！”三百个雄壮的声音一起喊道，他们的声音猛然一起发出，震的果园里的果树发出“扑簌簌”的颤抖，小楠楠嗷呜一声被吓了一大跳，赶忙钻到苏墨身后，警惕的看着周围。 “还真是做了不少准备呢！”苏墨轻轻一笑，鲜活的能量从每一个细胞里流出，顺江传遍全身每一条神经，跳动的血液在血管里肆意迸流，快速火热的把能量传递到身体每一个角落，他能感受到身体里那种为战斗做准备时大脑传递出来的火热感觉，好久没有过了，他闭上眼睛，微微的感受周围空气中传来的气息，每一个沉闷的呼吸都清晰的传进耳朵里，夹带着那些紧张到几乎窒息的情绪都一并传达过来。 他猛的张开眼睛，树林里隐藏着的死神，每一个都没逃过他的眼睛，猛然炸开的一百只虚拟的眼睛看着四面八方，每一个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同时笼罩在头顶的奇怪领域也看的清清楚楚，一大团隐隐流动着的淡淡的白色气体一样的东西笼罩在整个小村上空，白雾后面不知道是什么，他的意识稍微一接触就奇怪的被扭曲到另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好奇怪的领域。 苏墨暗暗警惕，这种奇怪的领域前所未见，对方果然不是等闲之辈，这种领域力量不是一般的死神能施展的出来，他有点好奇站在对面的那个男人，纯粹的人类血统，为什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一般人类如果不具备修罗血统，根本就是一无是处，无论力量还是身体都比修罗差得远，但一旦人类和修罗血统结合就是另一种情况，拥有修罗血统的人类不仅拥有修罗的能量，还能轻易压制血液里的暴力因子。 可是对方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啊，为什么会有这么强大的能量，而且远远的把同级别的修罗和死神都比下去，这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 可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白色清亮的光芒从猛从树林里射出来，一条黑色的影子跟在后面。 苏墨的耳朵里传来零碎的声音，那是若隐若现的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急纵而来的锐气将果园里的泥土纷纷泛起，又是四条黑色的身影在腾起的灰尘里突然钻出来，手里的利刃交织成一片杀人的网络，兜头盖脸的朝苏墨埋了下来。 可惜，这种看起来十分犀利的攻击在苏墨看来什么都不是，一百只眼睛把快若极光的动作分成一百等分，每一份都变得缓慢起来，苏墨不闪不避，朝着刀网中心猛的一拳挥出。 等他拳头挥出去的时候，拳头已经变成金属的颜色，比起最坚硬的合金还要坚硬的拳头，一下搅进去，一阵金属的刺耳的鸣叫声，五把刀全部变成凌厉的碎片朝四面八方射出去，五条身影急速后退，躲避飞溅的碎片。 但苏墨并没有追赶，只是冷笑道：“在来一次就不客气了！” “干嘛客气！”小希撅着嘴，双手伸出来举过头顶，喊道：“破！” 一股强大单纯的力量猛然迸发出来，笼罩在村庄顶上的领域一下变得激烈颤抖起来，所有淡白色的气体都发出仓皇的尖叫声，只不过十几秒钟就开始变得焦躁不堪重负起来，小希手里散发出的单纯能量，并未携带任何特殊能力，就是最简单的力量，但那股力量大到无可匹敌，就像耀眼的太阳一般猛然迸发出强大的力量，无论对方是多么难缠也会在这不可思议的力量跟前冰消雪融。 无法承受力量的领域不一会就发出“咔嚓咔嚓”破裂的声音，不堪重荷的领域布满了裂缝，莫森只是远远的看着，身为修罗神皇如果没有这种强大的力量，反而还不对了，这即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他想到了自己的领域挡不住神皇，但没料到是这么快，连五分钟都挡不住。 “咔嚓”声连续响起，然后猛然爆裂开来，整个天空清新的空气并未涌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诡异的领域笼罩在小村之上，似乎里面带着一股旋转的吸力。 苏墨微微皱起眉头，他并未将能量使用出来，但逸散出身体的能量居然被那个奇怪的领域吸收后就如石沉大海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这个领域好奇怪！”苏墨皱着眉头看着天空，这次比起上个领域来说明显的多，抬眼就可以看到阴沉沉的旋窝笼罩在果园上，任何逸散出体外的能量都会莫名其妙的被吸收消失。 那五个一招就退后的家伙看起来却毫不受影响，苏墨眉头皱的更紧，这时候他完全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未曾出现的三百人，不知用什么手段组成了一个奇怪的领域，而且是针对他们两人的领域，对其他人没有任何影响，难得他们费这么大的功夫，不过确实是对付他们的最好方法。 苏墨能感觉到那个奇怪领域针对能量强大的吸收能力。 “不好对付！”苏墨眉头拧在一起。 就在此时，一道狂猛的火焰如同巨大的火焰飓风猛的席卷过来，苏墨伸手，架住火焰迸发的一掌，他轻轻一带，对方居然不摔倒，只是向前踉跄几步，一掌又呼啸了过来。 苏墨脸色阴沉，凭借他的力量这一下就能让对方受伤，可是那该死的领域一下就吸收了他过半的力量，让他发出的力量减半，所以对方才有从容发掌的机会。 苏墨双臂呈十字状将那冒着火焰的手架住一绞，清脆的骨裂声传来，对方惨嚎声响起，大叫一声，全身火焰狂猛爆开，猛然包裹在苏墨身上。 苏墨身上同时暴起火焰，将那股炽烈的火焰吞噬殆尽，飞起一脚把断了手臂的大汉踢飞出去，大汉飞出三米多远，躺在地上不断呻吟着，冷汗从额头流出来。 苏墨高声道：“你们别在逼我，我不想杀人！” “太天真了，没准备我们怎么会来？”莫森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他挥了挥手，一人就紧张的跑到大汉跟前，把失去战斗力的大汉拖走，苏墨只是冷冷的看着。 “这算是有诚意了吧！”苏墨大声道：“不要逼我，我不想做无谓的争斗，如果在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你尽管动手好了”莫森冷冷的声音响起来，“这里的每一个死神都抱着必死的决心，你大可以放心动手，还有你别在抱任何希望，既然动手，我们就会让死在这里，所有的废话不必在讲！” “好！”苏墨大喝一声，身子幻影一般冲出去，朝站在果园外的身影冲去，他的身子刚动，立刻有十几道黑影闪出，阻拦在前面，苏墨的身体能量快速的流失中，他知道一定要速战速决，小希的能量虽然强大，但她天生厌恶战斗，能不让她沾手尽量不让他沾手。 可是他身后的小希又怎么能站着看自己的爱人战斗，对于笼罩在头顶上的领域她分外讨厌，她跟苏墨一样，稍微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想要能走出这片果园，必须破掉那个奇怪的领域。 她再一次双手举过头顶，狂暴的能量从手中涌出，肉眼可见的蓝色能量像是飞舞的凤凰猛然冲撞在领域上面，荡起一层层涟漪。 三百名死神同时闷哼一声，胸口像是被大锤击中，身子同时微晃，实力稍弱的脸上都露出痛苦的神色，嘴角甚至已经流出鲜血来，但没有一个人愿意起身，都咬牙坚持忍耐，他们知道少一个人，这个领域就会弱一分，全都坚持着不肯起 第一百六十一章 被迫杀人 就在苏墨一下涌入十几人当中的时候，地下突然伸出坚定的双手，牢牢拽住苏墨措不及防的双脚，一双有力比平常人大的多的双手牢牢抓住他的脚腕，过度的用力让肌肉绞结的小臂上血管浮凸而起，犹如盘根错节的枯树树根，力量从宽大的双手上传来，带着一种除非断掉才会松开的坚定。 这略微错愕的一瞬，十五道矫健的身影已经将他包围在里面，不同的攻击却有格外的默契一起朝苏墨涌过来，但速度远超众人的苏墨毫不在意，一瞬间凭借强大的“气击”，连续打出十五掌蕴含着“气”的掌力，犹如惊涛骇浪一般，三道来不及躲避的身影摔了出去，但其他十二条影子已经到了跟前，刀和拳头全部砸在苏墨身上。 苏墨面无表情，任凭那些攻击打在身上，冥王之体明悟的强大肉身，将所有力量照单全收，就算锐利的刀锋劈在肩膀他也只是微微一动而已，同时还击的拳头夹杂“拳炮”的锐啸，十二条身影发出痛苦的声音倒飞出去。 “有点过强啊！”沫沫站在莫森身后。 莫森背着手点头道：“比我们想的还要强！” 起初他以为冥王在厉害大概也就和自己不相上下的程度，但这一交战立刻发现如果没有三百人支撑的领域在此，他还不是对方的对手，饶是这种让对方力量减半的领域之内，苏墨还是纵横来去，十五名对手只不过两个呼吸的功夫就被打飞出去，凭心而论他也能打倒这十五人，就算是力量肩膀的情况，但绝对达不到这种举重若轻的程度，如果是他大概这十五人全都死掉了。 当苏墨正准备对付脚底那双死死不肯松开的双手的时候，空气中突然传来无声无息的空气被切开的感觉，眼睛看不见耳朵也听不见，完全是用感觉才能感受的到。 苏墨身子一仰，千钧一发的时刻头发飘下一缕，隐约看到一个闪烁的矮小身影从身旁掠过，手里没任何东西，但他的手掌锐利如刀，这种多能力的死神他是第一次见，那条身影掠过他之后又消失无踪。 苏墨提气开声，一拳猛击在地上，地底发出一声闷哼，不肯松开的双手由于被过于强大的拳头震伤，力量立刻少了几分，苏墨接着连续三拳，双手松开，地下在无动静，那双手也收不回去，就伸出地面还呈现出抓住什么的状态，可是地底下的硬汉已经被他强大的拳力震死，从头至尾连面都未曾露过。 “刘元死了！”沫沫的声音里带着不忍，她明知道这次的战斗会有很大伤亡，可是临到头来还是觉得不忍心，她以为她有心理准备，可是当真的看到战友死掉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难过。 “我知道！”莫森用淡淡的语气说：“他的牺牲是有价值的，这场战斗我们不能输，除非所有人死光！” 莫森的语气里前所未有的坚定，既然走到这一步谁都不能后退，这几乎是管理局全部的高端力量投入，假如杀不了这两个人，那就一败涂地，死神管理局还要元气大伤，恐怕就要面对大都会的反击，那时候他们也毫无还手之力。 果然莫森说的没错，就在刘元死的时候，那个隐藏在风力的家伙，又和苏墨擦肩而过，这一次因为苏墨急于摆脱刘元擒住双脚的手，只来得及低身闪避，但已经来不及，他的胸口被锐利的掌刀划破一条三寸长的伤口，血液从里面流出来，连同身体里的能量都在快速涌出，他能清晰的感到自己已经不是最佳状态，而且还是急速下滑。 笼罩在头顶的奇怪领域带来的压迫太大，必须速战速决，苏墨得到自由的双脚猛然踏出，地面四分五裂，泥土飞溅，他的影子比鬼魅还要快出现在一颗树旁，猛的一拳砸下，只听到一声闷哼，一道人影出现，狂喷着鲜血朝后飞出去。 阴沉着脸的苏墨继续用高速追过去，这时候不是手下留情的时候，哪怕他在不愿意战斗，也知道此刻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无论他抱着怎样的善意，对方都不会接受，如果他在手下留情，那就是他们的死期。 另一头的小希遇到格外强力的抵抗，强大的能量涌出去冲撞领域的结界，但刚从手掌冒出就只剩一半能量，剩下的能量无论多么狂猛，都刚好是领域能承受的极限，而将她破坏性的能量刚刚好化解，三百名死神联手的威力非同小可，换做其他人，可能根本就没有破开的希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能量被吸收。 但三百名死神也绝不轻松，一次又一次引起的撞击，或多或少的能量余波都会撞击到他们的身上，尽管那剩下的能量已经算是微不足道，但延伸到他们的身体的时候，却还是大的不可思议，每一个死神的念头都是一样，如果没有莫森的这个结界，他们三百人一起上大概也挡不住这个可怕姑娘五分钟，而且她能量储备大的惊人，这么多次努力的冲撞，体内能量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 还要坚持多久，身子不停颤抖的死神都在咬牙坚持，嘴角慢慢的渗出血液，从开始的第一个，到现在的一半人嘴角都流出鲜血，有的是已经震出内伤，有的则是坚持着不肯放弃，硬生生咬破嘴唇，无论那种情况都是绝不轻松，剩下的一半虽然没这么夸张，但也有坚持不住的感觉，那个可怕的女孩，到底什么时候体内能量才会用尽呢！ 相隔五十米的另一端，惨叫着飞出的死神还来不及躲避，就被追上的苏墨飞身跟上，手臂挥动，金属化的右臂轻而易举的切掉对方的左臂，还未等人落地，苏墨飞起一脚踹在那个倒霉死神的身上，那可怜的身体像是皮球一般飞出二十多米远，“啪嗒”一声精准的落在莫森跟前。 莫森的眼角不停的跳动起来，这是个非常有希望的死神，他的天赋很好，而且拥有两种能力，他如果在有时间成长起来，绝对有问鼎内卫队队长或者执行组组长的位置，这是他看好的年轻人，但现在就这样躺在他面前，全身骨头都已经折断，嘴角朝外喷着血沫，眼睛里满是不甘心的伤心，可他的内脏全部都碎掉，根本没活过来的机会，哪怕他拥有在强大的恢复能力，也无法活过来。 他努力伸出手，看起来想让莫森拉他一把，又像想说点什么，但他终于没有说出来，他一张嘴就吐出大口的鲜血，胳膊重重的摔打在地上，眼睛失去了焦距，胸口急促的起伏之后，变得慢下来，慢慢的没了呼吸。 沫沫眼角湿了一片，抬眼看着树林里的那个大男孩，他的胸口依然在冒着血，但他根本没在意，哪怕力量流失的再快他也没有露出半点惊慌的表情，这就是冥王的自信吧，确实厉害，已经刚刚迈进a级的死神，就被他轻而易举的杀死，足够他骄傲，但看他的表情并不开心，沫沫知道对反不想杀人，但不得不杀人。 理解归理解，她还是在心里涌起了愤怒，无论什么立场都没法坐视自己的伙伴死掉而无动于衷。 苏墨用冰冷的眼神看着脸上渐渐露出愤怒的莫森，他错了吗？他没错，他是被逼的，这个世界除了变态没人爱杀人，他不是变态，所以他不愿意杀人，可是他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他，而且这事关两个人的生死，他只好开始下重手，因为留下的时间不多，那个领域尽管摇摇欲坠，但还在顽强的坚持并且大口吞噬他的能量，如果在拖延下去，形势对他和小希都很不利。 他咬着牙朝迎面而来的死神冲过去，对撞剩下是二十三名全部出现的死神，当先的大汉也是一脸愤怒，红着眼睛的冲过来，战友的死激发了他心底的怒火，他要跟这个杀人魔决一死战。 但苏墨只用了一拳就轰掉他的脑袋，敲到好处的用力，让脑袋一直朝后飞去，但他脖子以下的部分仍顽强奔跑，直到鲜血喷出不足以支撑他身体的惯性，身子才在十米外的果树旁委顿到下。 一名死神在树丛上飞跃跳动，看准死神头下脚上的冲了下来，手腕里弹出锋锐的尖刀，照着苏墨刺过来。 苏墨一声不吭，只是伸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刀刃贴着皮肤划过微微的伤口，但毫无影响，苏墨单手抓住那名死神的胳膊，横横一抡，一百七十公斤的身体猛的砸在地面上，让围攻的死神全部躲避。 而那名死神已经被这一下砸进地下一尺，浑身骨头全部变成粉碎，肺部被紧缩的肋骨压迫，在也呼吸不到一口空气，像是哮喘多年的病人，只能无力的发出巨大的破风箱声音，但却毫无用处。 苏墨冷漠的扫视暂时退避的敌人，双拳紧握！ 第一百六十二章 咬 现在的气氛诡异的紧张，沫沫双拳里满是汗水，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是最好的出手时间，莫森没有动的时候她绝不能动，就算自己的伙伴全死完，她也只能这样看着，但她希望不是最坏的那个结果，苏墨展现出来的战斗力太可怕，围拢在一起的死神全部加在一起也不是能量飞速流失的苏墨的敌手。 “什么时候动手！”沫沫额头有冷汗。 “等！”莫森嘴里吐出一个字，冰冷的像砸在地上的石头，可是他的眼角分明在颤抖，嘴角也不快的拉下来，他并非如表面上那么不重视那些用生命铺路的死神，他比起其他人来更在意一同战斗的伙伴，因为他曾经失去过，所以现在才格外珍惜这些愿意付出生命的战友，表面上毫不动心的莫森，其实指甲已经刺入掌心，只能期待着在快一点。 一个死神运气雄健的大腿肌，以惊人的爆发力猛然朝苏墨冲撞过来，本来完全可以避过的苏墨却在闪身的时候猛的感觉到体内能量的不续，只好以硬碰硬的力量和对方对撞，一掌打在死神的背上，同时他的背上也挨了两拳，如同旋风一般的颤抖，让他体内力量流失的越来越快，表面上看不出异常的他其实已经受了伤，刚才那两下挨下来绝不轻松。 但在这一瞬间对手又倒下五个，想要苏墨的性命绝不是简单的事情，高速的战斗如同电光火石般耀眼，两方都暂时停手看着对方，互相忌惮着。 就在喘息的时候，苏墨闻到奇怪的味道，那种味道比起修罗来略有不足，但比死神更加浓烈，有奇怪的家伙来到，苏墨警惕的看着四周，一百只眼睛注视四面八方。 从果园那一头盘踞在上面的奇怪家伙，像是进化不完全的猴子一般盘在树上，正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吃着苹果，果汁从他不完全的嘴唇上流出来，突出唇外的牙齿就像错乱交织的树枝刺在外面，以至于啃食的苹果表面也像被锋利的刺刺过一样，坑坑洼洼的十分恶心。 “什么人！”苏墨沉声问道，超过百米的距离他也看的很清楚，那个绝不简单的角色。 “咔！”怪人一只手拽着树枝，眼睛朝这边瞄了一眼，嘴里发出怪声但没回应苏墨任何话。 “这么早就让这怪物出来，真的没问题吗？”沫沫忘记自己的不快，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身为死神管理局里最大的异类，咬绝对是个危险的家伙，大家都不明白莫森为什么力排众议要将咬这种怪胎留下来，诚然他拥有不可思议的能力和力量，但他那种灭绝人性一般的攻击手段，让人不寒而栗，这种家伙早就应该被杀掉，才不会造成恐慌，但莫森在发现这个家伙的时候还是把他留了下来。 “我怕他们顶不住，如果不用那个怪物，他们很危险，而且咬那种近乎原始的战斗方式，就算不是苏墨的对手，大概也会给他造成极大的困扰，到事后我会给他最后的一击，还有那个可怕的神皇，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有利啊，现在的话，我要上去也完全不是对手啊！”莫森担心的看着果园里的战斗，树木在这短短的交手中全都被连根拔起，骨断枝折，还未成熟的果实落在地上，青涩的表面上布满了尘土。 “咔！”咬从树上下来，四肢着地的朝这边爬过来，他看起来迟钝的行走却被没有扬起任何尘土，他的四肢修长，跟身体比例绝不相称的修长，几乎是身体的一倍半那么长，但他身体每一寸肌肤渗透出来的都是满满的恶意，没什么特殊目的，只是单纯的恶意，那种最原始的凶恶。 “似乎这个生物比起我们来，他更像是修罗吧！”苏墨哂笑，一直以来秉持着自以为正义的死神，到最后用的手段比起修罗来原来也好不了多少，其实说起来死神和修罗的界限非常模糊吧，都是拥有各种能力的家伙，血液里都有危险的暴力因子，只不过两方的理念不同而已。 “喂，我问你，叫什么，难道你不会说话！”苏墨大声骄问靠近的咬。 “咔……” 咬奇怪的声音刚发出来，苏墨的拳头已经来到咬的鼻子上，超过八倍音速的高速摩擦的空气都冒烟。 拳头意外的出现，让咬连忙趴伏在地，遵从原始本能的怪物果然反射神经过人，就算是这么快的速度，他也能反应的过来。 但也仅仅是反应过来而已，苏墨的拳头带走了他引以为傲的牙齿，一半胡乱滋长的牙齿碎飞出去，血从口腔里炸出来，鼻孔也被高速强大的风压压的胡乱冒血。 鲜血自咬的口腔流进胃里，那种来自身体深处的血腥刺激的他神经到达一种混乱的地步，本来意识就不是很清楚，全凭本能意识行动的咬，反而格外兴奋起来。 出人意料的是咬在这种急迫的时候被痛殴后居然拥有超人一等的反击速度，苏墨拳头刚收回去，他剩下的半口牙齿已经咬在苏墨的手臂上，连皮带肉的带下好大一块血肉。 但猎狗所付出的代价绝不少，顺手挥出的拳炮将他三根强健的肋骨打断，身体倒飞出去后在地上翻滚着，他痛苦他难受，可是这些刺激更能让他感到血液里沸腾的力量，尤其是尝到修罗血的味道，让他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感觉，他需要那新鲜又拥有极大力量的皮肉骨血，四肢在地上攒动，原地只留下一个影子。 同时剩下的死神一拥而上，拥有可以和苏墨正面对抗的咬，加上他们完全有可能将对方干掉。 十几道影子在果园里高速转动，肉眼几乎看不清，十几个黑色的影子是死神，中间那道鬼魅般忽隐忽现的身影是苏墨，而看起来格外古怪的影子则是咬。 单凭咬一个几乎就接下了苏墨大半的攻击，但他付出的是断掉的鼻梁骨和半边脑袋眩晕的感觉。 纠缠在一起的黑影，突然飞出来一个，整个脸孔都被打的粉碎，另外三名急速想要避开的死神，也有一个被苏墨的飞脚将下颚踢上天空。 而能看的清的时候，已经可以看到苏墨背上鲜血淋漓的伤口，胸口处有乌黑的掌印，同时他的脚步也有点不灵光，左腿一瘸一拐，大腿外侧上五个血洞，那是咬留下来的可怖伤口，但对方付出的代价更大。 超过八名死神失去战斗能力，其中五个已经确定死亡，剩下三个不知道还能不能救，而一直十分活跃的咬此刻也狼狈到了可怜的地步，几乎是惨烈的战斗中，他已经速度越来越慢，自傲的牙齿仅剩下无用的两颗，手臂被折断，肋骨被打断，一条腿上滴滴答答的血迹飙飞，成功的变成一只残疾的野兽，即便这样他躺在地上还是呲牙咧嘴，仅凭还能行动的手脚围着苏墨在慢慢转动，在加上其他的死神，比起刚才来说，更紧张。 另一头的小希脸色已经不是刚开始的红润，已经渐渐开始苍白了起来，这个古怪脑袋领域实在出乎意料的强，她用了这么久都没有攻破领域，每次都感觉快要被打破，但每次都差一点点的样子。 比起她更难受的是那三百名死神，他们已经竭尽全力，可是那一波波的攻击让整个领域都开始出现裂缝，他们不得不一再发掘自己身体里的潜力，来维持对抗女孩那强大的力量，现在虽然辛苦，但还不至于一下死掉，一旦领域破碎，凭借那个女孩超乎寻常的强大的力量，不需要使用任何能力，就足够把他们全干掉。 想活下就只有用尽全力的抵抗，才有活下去的希望，两边都在坚持，谁先力竭谁就会先死亡，秉持着绝不能就这样死掉的信念，三百名死神一直在死撑，那些已经能量耗尽的家伙开始缓慢的燃烧自己的生命，以换取对抗的资本，他们不知道还要持续多长时间，他们只知道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不仅是自己的生命会受到威胁，更会让他们这一批三百个死神都受到死亡的威胁，所以他们只有坚持在坚持。 以一人之力对抗三百死神的小希，这下也绝不轻松，但他知道破不开领域，他和苏墨都会死在这里，所以哪怕耗光自己的能量也一定要把这个奇怪的领域破开，否则所有幸福的念想都只是一厢情愿的美好愿望，就会在这里戛然而止，不在有未来。 那可是他们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啊，怎么甘心就这样轻易放手？绝对不能容忍别人破坏和干涉，就算是死神也好，修罗也好，面前有任何阻挡，他们都会毫不畏惧的跨过，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不是他们要的太多，而是那些想要他们命的是要的太多。 第一百六十三章 莫森出手 果园里又传出临死前的怒喝，苏摩咬着牙不啃气，有一名对手死在他的拳头下，他生怕影响小希，对面的对手还剩无人，包括已经跟残疾人划伤等号的怪物。他知道留到这个时候的对手，都是最强的高手，从他们涌动的血气之中能感受到他们的愤怒和伤感，唯独没有恐惧，这是一群抱着必死念头纠缠自己的家伙，还有两个在外面隔岸观火的一男一女，那两个才是真正的对手吧，等干掉这些家伙，自己还有没有力气跟他们一决高下，苏墨没太大的信心，但一定要坚持下去，因为小希…… “他意志力好强！”沫沫看着似乎摇摇欲倒的苏墨赞叹。 莫森点点头，声音里带着困惑的说：“这时候他早该用尽能量了吧，可是为什么他每一拳每一下都还有那么大的力量，真是个厉害的家伙，不过应该坚持不了太久了！” 苏墨的手在微微颤抖，对面的五个家伙还不肯罢手，他已经一再压榨体内的能量，换做别的修罗这时候早就躺在地上吐舌头了，但他不同，他是冥王，潜力无限的冥王，每次都会在关键时刻涌出的力量让他坚持至今，可是他也发现越来越少，身体越来越支撑不住，恐怕在这样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用对手攻击，自己就会跌倒在地上。 “乘着还有力气！”苏墨握拳，身子变成一道隐藏的暗芒射出，对面的死神光顾着愤怒，没料到已经看起来油尽灯枯的苏墨还有这么快的速度，拳头夹带着恐惧而来，而恐惧的来源就是那个看起来随时会倒掉，又始终不倒掉的大男孩。 他避不过…… 但他的身子突然朝后飞出，一只有力的胳膊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朝后甩出去，他稳稳的落地，看到的那个有最强之称的死神莫森。 莫森皱着眉头，他没小看苏墨，只是这时候在不出手，恐怕负责牵制苏墨的死神会全军覆没，他不知道这个大男孩的极限在那里，因为她一直看起来都是极限，但一直都未曾到极限，本来打算留到跟神皇对战的时刻在出手，可是这时候不出手不行了，他知道每个战友都有必死的决心，并不会怪他，可他不能看着自己的队友真的就这样死光，那样他的心会不安，会自责。 莫森打过来的拳头速度并不快，但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想要正面硬撼的苏墨一拳打出就打在空气里，那个一直冷漠的男人跟着一起不见，他还来不及发现，背后就响起沉闷的拳风，厚重而有力。 他急速转身，突然觉得脑海深处一阵刺痛，虽然只是短短不到一秒的时间，但也让他动作一顿，莫森的拳头毫不留情的打在他胸口，巨大的力量猛然喷出，苏墨感觉胸口就像被卡车撞到，整个人倒飞出去，但他并没就此放弃。 反而脚尖点地，在地上拖出两道深沟，凭借超过的速度猛的迎上对撞而来的莫森，两道人影急速相遇，苏墨的拳头在莫森的头顶两寸停顿下来。 莫森的手在两寸的距离轻松的挡住苏墨的攻击，他并未用尽全力，因为他知道苏墨这一拳在落不下来。 苏墨感到极度震惊，他的整个身体似乎都陷入一种奇怪的状态，所有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面前的人影开始有点扭曲，脸上带着笑的莫森看起来那么讨厌，甚至连嘴都歪了，还有周围的果树似乎在慢慢扭动，跳着奇怪的舞蹈，他感到自己的意识和**好像被分开，两者不在是合二为一的状态。 他的身体开始出汗，涌出的汗水也带走他的力量，苏墨吃力的盯着自己似乎不是自己的手臂，那只本来掌握着坚强力量的手臂变得蛇一般的扭动起来。 这正是沫沫的力量，强大的精神力量束缚住的他精神和躯体，让他感觉自己一下变成两个，始终处于奇怪的新现象当中，将苏墨坚强的意志力连根拔起，彻底扭曲摧毁变成一种错乱奇怪的世界。 苏墨紧咬牙关，他知道不妙，这大概就是精神力的力量，说起来冥王在修罗中的强大程度，大概只次于两位神皇，强大的身体和花样百出的能力，就算是单纯的身体力量也强大的夸张，但唯独对精神世界的东西不是很擅长，他拥有强大的意识，能制造出强大的领域，但对精神的防御似乎格外不擅长，其实在平常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因为他所谓的不擅长也是让别人无法突破的界限，但在这时候他脆弱的像一张纸，被沫沫的精神触角轻易捆绑，突破他的防线就像逛自己家的后院一样容易。 “很痛苦？”莫森轻笑：“死神的运气还没用完呢！” 说着他的拳头从底下冲出，像是一道猛烈的火炮击中苏墨的胸口，痛苦的骨裂声在苏墨的胸口响起，苏墨强忍着不吭声，这次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身子，被这一拳揍出好远，苏墨努力的爬起来，真被揍好惨。 他胸口痛的厉害，鼻孔里朝外冒着血，身体上还有很多擦伤。 “原来已经到了极限了吗？”莫森笑着说：“这样最好！” 他担心的事情并未发生，看起来现在已经是苏墨的极限，要不然不会让沫沫的精神力轻而易举的侵入脑中，否则依照冥王的水平在不注意也不会有这么大的疏漏，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现在是击杀这个男人的最好时机，不过这家伙的身体意外的强硬呢，一拳下去只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并未被打到四分五裂的地步，一向对自己有信心的莫森这次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先干掉一个在说。 莫森脚尖轻点，身姿飘逸的像是飞翔的仙鹤，可是速度绝对不慢。 到了苏墨跟前，毫无反击之力的苏墨只能看着露出得逞笑容的莫森，给他一点点时间，他相信他的意志力能冲出那股精神力的压迫，但莫森身为最强死神，绝对不会犯那种错误，他选择第一时间干掉这个可怕的敌人。 莫森夹带着自信力量的拳头刚刚提起，就感到眼皮不停的跳动起来，身上肌肉抓狂一般的随意鼓动，血管也不听话的冒起来，一股前所未有强大的精神力入侵到他的脑海里，噩梦一般把他淹没，他的视线里不仅仅是扭曲那么简单，还带着各种碎裂的景象，躺在地上的苏墨就像突然碎裂的玻璃，变成个无数的光点，每个点里面都有对方得意的笑容。 “什么？”莫森脑海里念头急转，看向远处的沫沫。 沫沫已经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似乎承受了过于强大的精神里，整个人都无还手之力，五官处流出鲜血，要不是看到她还算均匀的呼吸，莫森几乎以为自己的好搭档就这样死掉了。 “这到底是什么力量！”他冒着冷汗，忍不住回头一看。 小希正用愤怒的目光看着他，瞬间他明白了自己犯了什么错误，苏墨一直咬牙不吭声，就是不想影响小希，但他刚才得意的语言被专心面对三百死神领域的小希听到，立刻就判断出这边形势不好，苏墨受创。 为了救苏墨，小希强行分出一部分力量，不愧是修罗神皇精神力也是强大无匹，只不过是一部分，就将沫沫先行击倒，而接着就是席卷莫森的意识，那股如海潮一般不息的精神力就是她一小部分力量吗？ 莫森几乎不敢相信，这种情况下她还能施展出精神力来救自己的小男朋友，真是不得不杀掉的家伙，要不然以后肯定死神们肯定不会有光明的未来，单凭她一人，就能干掉在场所有死神。 但小希的支援只有这短暂的一刻，强压在天空的领域这时候有反扑的迹象，她不得在去对抗那个要命的领域，当她不再控制精神力的时候，莫森连忙一个倒翻飞出好远，到了沫沫的跟前，伸手一探沫沫的鼻息，还好，只是精神力量强行被人打断，虽然看起来模样挺惨，但伤的不算重，不过一时半会想恢复战斗力也不可能了，精神力被打断脑袋里大概这时候还是一团乱麻。 果然不愧是修罗神皇啊，这种不可思议的力量，世界上除了她大概没人在能做到了，解除危险的莫森额头涌出冷汗，只不过短短一瞬间，他就感到了被死亡威胁的紧迫感，这两个人一定得除掉。 而同样挣扎着站起来的苏墨也在盯着他，就像是两头相遇的猛虎，双方的眼神里这时候流露出来都是要对方死掉才甘心的凶狠，表面看起来莫森占据绝对优势，但那个女孩只要一出手，说不定他就会变成败落的一方。 充满紧张的空气在两个人中间凝固，灰尘都忘了舞动，胆怯的停住，一瞬间整个果园里似乎都变得寂静起来，强大对强大，坚持对坚持，他们都在聚集能量要给对方致命的一击。 第一百六十四章 痛 “有些事就要跟你一起才快乐！”苏墨心里有小小的失落，对面的对手实在太硬，有计划周密，大概没以后没什么机会了，可是那些快乐他还未感受够啊。 莫森沉默的看着苏墨，他的心头也绝不轻松，现在是稍微有一点放松就会输掉的战斗，三百死神绝不轻松，而自己这头也责任重大，干掉苏墨之后还有那个比怪物还可怕的女子，如果这两方有任何疏漏，都是一败涂地的结果，所以他心里绝不轻松，本来作为很大后手的沫沫在那个女孩只看了一眼的情况下，就成了躺在地上的伤员，太可怕了。 但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两个人为了各自的理想不得不采用最极端的战斗方式，已经濒临崩溃的苏墨坚持着不肯倒下，就是为了给小希争取时间，好让她破坏掉那个领域，在逃出去，自己的性命其实根本不重要。 苏墨脑袋里形成一个不错的计划，虽然有可能不能实现，或者被对面的莫森干掉，但如果成功，小希一定能逃出生天。 聚集最后的力量，苏墨的身体变成电光，猛的朝莫森冲去。 就在莫森准备好要迎战的时候，苏墨的身影猛的超树林外猛然投了出去，目标就是隐藏在树林周围的三百名死神。 “开什么玩笑！”莫森骤然紧张起来，这个说不上是阵法的领域有极大的缺陷，虽然集合三百人的力量之后，强大的足以对抗修罗神皇，但只要少了一人立刻就会威力大减，所以这个领域不能有任何闪失，这是他们赖以战胜对手的最佳杀手，死掉一个就等于全盘皆输，这是他无法忍受的事。 他的身影紧追这苏墨，这时候的苏墨已经不是他的对手，速度在快读接近中，但是苏墨离最近的死神也不过五十米远近，两个人一眨眼间就到了那个目瞪口呆的死神跟前。 正在专心提聚力量融入领域中的死神，抬眼就发现死亡临近，苏墨那张几乎狰狞的脸露出必杀的决心，这是他唯一破解领域的方法。 但莫森的拳头离他的后背只有一尺距离，但苏墨不管不顾，一拳砸下，那名死神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苏墨一拳鼓起最后力量的铁拳砸在头上，这一拳直来直去，走最短的路线，看起来朴实无华，毫无花哨，却耗尽了苏墨所有力量。 吃惊的死神脑袋猛然爆开了，整个领域在这一刻发出急速的颤抖，吱吱嘎嘎的发出不堪重荷的声音。 但就在这一刻，苏墨的背心被巨大的力量击中，身子轻飘飘的飞了出去，剧痛传遍身体，他五脏六腑几乎没有抵抗的承受了莫森的全部力量，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但看到自己所料果然没错，还是发出“哈哈”大笑，这见鬼的领域果然少一个人就不行。 但就在此时，一名面无表情的死神突然晃动过来，一股强大的能量一下注入领域内，几乎马上崩溃的领域立刻稳定下来。 这名死神看样子十分狼狈，一条胳膊不见踪影，嘴边也溢出鲜血，时不时咳嗽两声，这是刚才和苏墨对战最后留下的五名死神之一，尽管他受伤很重，但为了最后的胜利，还是义无反顾的加入进来对抗修罗神皇，这种持续的对抗说不定会让他死掉，但为了最后的胜利，他还是选择了加入。 苏墨的眼神黯淡下来，这样都不行，那还有什么希望，他已经尽了最大努力，现在就连抬手指的力量都没有，莫森最后一拳打散了他全部能量，内脏也受了重伤，就算没有人动手，他大概也会慢慢死去，莫森的力量非常古怪，破坏力也异乎寻常的强，那到能量在他的血管里持续暴起，每一个细胞都被穿透，痛苦让他是去了一切力量。 莫森走到苏墨跟前，刚才的情况好险，要不是刚才的死神及时补上，大概现在就是另一种情况，他带着庆幸看着苏墨说：“你输了！” “咳咳！”苏墨咳出两口血说：“没什么好骄傲的，这就是你一直想要得到的吗？其实我挺为你感到悲哀的，几百人围攻我们两个无辜的人，却成为你们最大的目标，如果你喜欢，你就动手吧！” 苏墨转过头去看着小希的身影，她还在专心的对抗着领域，就算是背影也那么好看，如果可以，希望小希能逃的出去，她根本没干过任何危害人类的事情啊，老天爷对她太不公平了，对他们的感情也不公平，小小的愿望就此破灭掉。 好像有感应一样，小希转过头来，吃惊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苏墨，眼睛不可置信的睁大，眼泪一下就流出来。 突然整个领域都不在震动，一直以来和领域强烈对抗的力量一下子消失，三百名死神顿时松了一口气。 小希任凭领域在自己头顶旋转，走到苏墨跟前，看都没看莫森一眼，但这个时候的小希身上弥漫着一种悲伤的力量，她轻轻的抚摸苏墨的脸庞，这个看起来普通只能称为清秀的脸，一直以来带着自己的鼓励和浓浓的爱意都是她心头无法割舍的情意，他们说好了要一起幸福下去的，怎么会就这样丢下自己呢！ “你一定不会就这样丢下我的！”小希眼泪掉下来，一滴滴掉在苏墨脸上，悲伤的表情淹没了苏墨的整个意识，这时候苏墨都不重要，他抬起手，努力想替小希擦掉眼泪，但手刚抬起来就重重的落下去，他没力气，根本做不到。 而莫森已经远远的退开，说实话他看到这个女孩的时候有种莫名的恐惧感，还好在他悄悄推开的时候，对方并没有动手吗，尽管是在这个领域里，对方的能量会被最大的消弱，但他根本不最大对方力量的极限在哪里，独自和三百人的对抗，超过半个小时，未落下风，还让其中很多修罗已经快要坚持不住，真是个可怕的女孩。 这时候他略微有些恍惚，有点质疑自己的决定，这个女孩就算是修罗神皇，可是她看起来真的就只是个可怜的女孩子，她并没做任何对不起人类和死神的事情，相反经过她的手还除掉了不少叛逃的死神和那些讨厌的修罗，自己这样做真的对吗？他们只是一对想要在一起的情侣啊！ 但一想到未来其中任何一个人都有暴走可能的时候，他的心肠又硬了起来，现在的错只为了以后的对而已，为了人类的未来，就算杀错又怎么样，况且修罗体内的暴力因子，不确定性太大，他做的没错！ “我们一定会出去，我们还有好多好日子等着呢！”小希一笑把苏墨抱在怀里，站起身来，看着莫森，整个眼睛里都是冰冷。 “我很遗憾，但立场不同，我很想说抱歉……可惜我是死神，你是修罗，我们之间没有妥协的余地！”莫森遗憾的耸耸肩膀表示他其实也不想这样，但他看小希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只有眼睛接触到苏墨的时候才有鲜活的气息。 “是啊，我们之间没有妥协的余地，可笑我们两个还一直认为我们的退让能换来你们的放过，其实是我们太天真对吧，你们跟修罗一样，其实根本没想过要放过我们，就算我们在无害，你们也有一万种理由来对付我们！”小希的语气里带着失望和疲惫，她不想卷入这种事情，可是偏偏事情要找上门来，躲都躲不掉，她所希望的生活只不过持续了短短一年多，就变成现在这样。 “大概是的吧！”莫森沉默片刻实话实说，他一直认为自己光明磊落，但这次的事情让他心里隐隐有一根刺在哪里，做的好像很不厚道，但对方是在太强大了，为了人类的未来只好除此手段，任何事情只要有一个理由就会让心里的负担减少很多，可是莫森的胸口还是觉得堵得慌，总觉得自己做的不对似得。 小希歪着头，看着莫森，然后又缓缓扫视了三百名死神一眼，无论他们隐藏在哪里，都在她的眼睛里无所遁形，但她并不想报仇，她很了解苏墨，心里一直避免跟死神发生冲突，愿望他觉得自己和人类没什么区别，死神是人类的守护神，就算是现在这种情况下，苏墨也没杀多少，可是他自己却将要死在死神手里。 她亲亲的吻苏墨的脸，眼泪一滴滴的流，苏墨不肯闭上眼睛，她想多看小希一会，也许以后就在也看不到，他张开嘴轻轻的说：“尽量逃出去……这里不适合你……你太善良……” “是啊，我们都太善良！”小希紧紧抱着苏墨哭泣，这个世界上唯一疼爱自己的人就要这样离开，可是自己怎么放的下！ 第一百六十五章 小希的悲伤 “好吧！”小希抬眼看着莫森：“你知不知道你伤害了我最爱的人，你知不知道人都有逆鳞，当这个世界都抛弃我的时候，只有他在我身边，我们约定好过普通人的日子，要这样一直到老，可是我们这点小小的梦想就被你打碎掉，我就想知道我们做错了什么，让你们不顾一切的想除掉我们，是不是没了我们，这个世界就会变的很好，修罗在也不会暴走，死神也不会叛逃？整个人类世界也不再有战争和瘟疫，你所所谓为未来负责的道理，都是给你们自己找的借口而已！” 小希越说越激动，眼泪顺着洁白的脸颊流下来，神色也越来越激动，她很伤心，确实伤心，这些人在她平静的生活里丢下一颗炸弹，却表现出一幅不得不为的表情，他们把自己最爱的人打成重伤垂死，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摸样，全世界最疼她的那个人马上就会离开她，变成冰冷的尸体，在也回不来。 在她自己都没感觉到的时候，身体散发出一股可怕的力量，那股能量可怕冰冷恐怖，将整个果园笼罩住，一种哀伤的力量钻进每个人的心间，莫森仿佛看到自己的伙伴倒在自己的怀里，他抱着阿龙痛哭的样子，你们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莫森不自觉的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这个世界太冷漠了，有修罗这种生物就是错误，既然上帝不愿意改正就让我来帮助他改正吧。 那种哀伤的力量让每个人都开始不能自己，三百个修罗都是感情丰富拥有不看回手往事的家伙，每个人心里都涌起当初生离死别那种无力的感觉，有的开始流下眼泪，有的低低抽泣起来，为什么那么悲伤。 然而就在一瞬间莫森就醒过来，他大喊一声：“全都守住心神！” 他冷汗直流，这并不是什么精神力量，而是小希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力量，带着情绪的力量，并未着重要对付谁却能让每个人都受到影响，太可怕了，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强大的人，在来一个他也完全不是对手，哪怕对方是在这个领域下，他也不是对手，修罗身患感到强大已经超乎想象，根本不是他能望其项背的，这种可怕的力量根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没有可以克制的人，这就是一个出位的存在。 悲伤的力量快速膨胀，三百名死神被莫森的大喝惊醒过来，拼命集合自身能量注入领域当中，想对抗这股强大的能量，但这次比任何一次都来的凶猛，巨大的撞击强烈而有序，每隔两秒就是一下惊天动地的撞击，每个人耳边都传来巨响，就像炸雷在耳边炸响，让人忍不住想捂住耳朵。 只不过一分钟之后，一名看起来很年轻的死神支持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他的眼睛睁的好大，从里面流出血来，耳朵内也流出血，但脸色苍白的可怕，他是用尽了力量，活生生的累死，他还那么年轻，就为了这次战斗献出了生命，但他脸上似乎带着微笑，他虽然没有坚持到最后，但却没有退缩。 莫森看着同僚死去，心都在滴血，闭上眼睛平静了一下，在睁开眼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没有任何情绪存在，有的只是将对方消灭的坚决，到了这种程度，无论是谁都没有退路，退路就是死路。 他抬眼看向小希，对面脸上并没有带着恨意，却是满满的悲伤，他一愣，对方并没刻意施展能量，那完全是她自然流露出来的，而这种力量却是前所未有的强大，小希的眼睛只是专注的看着苏墨的脸，他们两两相望，眼睛里是浓的化不开的情意，和对方的眷恋，直到这时候莫森才发现自己大概是真的做错了什么。 如果没有他咄咄逼人的逼迫，说不定这两个人就真的在这个世界的角落里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美满到老，对世界不会有任何影响，而且刚才小希并未真正的将内里潜藏的力量发挥出来，因为她自己大概都不知道她有这种强大的力量潜藏在体内，而这时候她既然已经从身体里流露出的强大力量，她知道自己这么强大，今天杀不掉她，那日后大概会面对他无止境的报复，谁能抵挡。 他眉毛不停的跳动，决定先下手为强，自身的力量立刻出现在身上，开始对抗那股强大的到夸张的压迫，他的领域就是空间领域，能把任何能量转化到别处，这个巨大的领域也是从他领域考量才弄出来的，大小两个领域叠加在一起相得益彰，让他成为在这个可怕压力下唯一能动弹的人。 他的身体稍微一晃，空气中卷起一阵波澜，紧接着他就出现在小希身前，短距离的空间传送，是他最大的杀手锏，他提起拳头刚想打出，小希突然一伸手。 浑身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缭绕，莫森想动一根手指头也不行，这种强大的力量里面有浓的化不开是悲伤，小希一只手抱着苏墨，一只手稍微一挥，号称最强的死神就被丢出去，就像一袋垃圾，被丢到一边去。 莫森神色震惊，完全无法对抗啊，这怎么和修罗神皇对抗。 就在此刻小希的身后猛地冲出巨大的能量，整个空间里空气似乎都浓稠的变成液体，小希凄厉的大哭起来，那股悲伤的力量猛然撞在领域上面。 三百死神一起发出惊呼，一半死神喷出鲜血，一半死神躺在地上，七窍流血死的不能在死，而那剩下侥幸生还的一半死神也失去了战斗的力量，他们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那个留着眼泪的女孩，三百死神的力量都抵挡不了的强大力量，居然是从这个一个身体单薄的女孩子身上迸发出来的。 “阿墨……”小希伤心的大哭，苏墨的头已经软软的垂在臂弯里，已经没了呼吸，整个破碎的领域能量流散四溢，瞬间就被风吹到找不到的地方，而本来晴朗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大雨，凄风带着硕大雨点，从天空急速打下来，每一滴都带着莫名的悲伤和难过，所有人就像被淹没在悲伤的眼泪里。 小希的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他又走在他前面，说好的一起白头到老呢，说好的到老一起回忆过去的日子呢，她无论多强大也只是个脆弱的女孩子啊，今后的日子该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就这样丢下我一个人走掉吗？ “你干嘛，醒来好不好，阿墨我们在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去生活好不好，你答应过不离开我的！”小希的声音里的悲伤哽咽让每个死神都觉得难过，他们觉得自己是不是错了，受到这种程度的刺激，她也没有暴走，她也没有主动攻击，那些强大的力量光从她身上流出来就足以破开领域，可是她并没上来报仇。 “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沫沫擦着嘴角的血沫看着悲伤的小希，问莫森道。 “我也不知道！”莫森第一次露出迷惘的表情，小希的悲伤他能深切的感受到，那倒在地上已经停止呼吸的死神，让他揪心的难过，但他出奇的并不恨小希，这种切骨的悲伤他曾感受过，那是别人加诸在他身上的，但此刻他又把这种悲伤加诸在一个无辜女孩子身上，就算她上辈子是神皇，那她这辈子也没做过任何错事，仅仅是因为为了未来好吗？他开始致一名自己当初的决定。 在雨中露出迷惘目光的死神都被小希真切的感情深深的打在心底，那种挖心挖肺的痛，让他们想起很多事，地上死掉的同伴反而不用承受这种心灵上的折磨。 “为什么？”小希抱着苏墨走到莫森跟前，眼睛里被悲伤填满，她的头发被大雨打湿，一缕一缕的粘在额头上，可是莫森没觉得她有多狼狈，眼泪和着雨水从她的下巴上流下来，红了的眼眶除了悲伤还是悲伤，她用无辜语气的质问，让莫森不敢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有一种想认错的冲动，但他硬生生忍住了。 “告诉我，为什么？”小希用哀伤不解的语气问沫沫。 沫沫眼泪一下子流出来，从始至终这两个年轻人都是在逼迫下才参与战斗，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对方，即便死掉超过一百五十名死神，说起来也是他们自己的错，要把这些错误都加诸在这个无辜的女孩身上，她做不到，她低着头，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小声说：“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好对不起？你是死神我是修罗，杀我们是天经地义对吗？”小希的眼泪停不住，全都掉在慢慢变的冰冷的尸体上，她不明白，他们已经那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不能在一起，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要跟他们作对，他们只想要平静的生活，这一点小小的要求都得不到满足，都有人破坏，这个世界是不适合他们吗？ 第一百六十六章 没有温暖的世界 “阿墨，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傻，你一直说我们是人类，不是修罗，可是谁把我们当人类了，修罗把我们当异类，人类还当我们是修罗啊，你一直说我们只要在没人的角落里，谁都不打扰的生活，谁也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可是现在呢，傻子，你还是丢下我走掉了啊，傻子！”小希痛哭着，她就算是修罗神皇的时候也没考虑过太多的事情，因为拥有超乎寻常的力量，她被大家推举出来对抗初代神皇，为此她牺牲了自己的爱人，可是那时候至少还不是全世界都是敌人。 “可是现在呢，整个世界都是敌人，没了你要我怎么活下去？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懂我，只有你愿意陪着我，只有你愿意理解我，只有你才关心在乎我，没了你，这个世界没有一点点温暖，到哪里都找不到温暖，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带给我温暖的傻子啊，阿墨你就这样走掉，叫我怎么办！” 小希抱着苏墨的身体坐到在大雨里，雨水疯狂的下下来，冲刷这一切，将整个小村庄都洗的碧绿，但却洗不掉小希的哀伤，她的痛苦和悲伤都被深深镌刻进骨子里，面前的超过一百五十名死神在她眼里都算不了什么，这些人制造了他们悲伤的分离，只要想，她可以一抬手就把这所有人都杀光，可是就算杀光整个世界的人，也换不回那个温暖的身体，能暖进她心里的男人。 现在谈报仇没有任何意义，小希的眼神从冰冷慢慢的变成绝望，无论她怎么呼唤，怎么朝苏墨身体里注入能量，都换不回他在睁开眼看她一眼，就算她的力量足以冲破三百人的领域，就算她的力量足以毁天灭地，也挽不回这场悲剧。 “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吗？”小希抬头看着莫森，神色凄楚的问道。 莫森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做错了，但心底自己做错了这个念头不停的在冒出来，不停的冲击着为了人类未来好，才要杀掉对方的念头。 “你可以杀掉我报仇，我绝不还手！”莫森冷静的说，这是他能想到解决这件事的最好方法。 “不可以！”沫沫惊呼，一下挡在莫森跟前，这件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无论谁对谁错，都挽回不了，如果莫森在死掉，那这场战斗根本就没有意义，尽管她承认自己错了，但死神不能没有莫森，这个强大的异世界男人，现在就是死神管理局的支柱，离开他整个管理局都会有极大危险。 “报仇？有什么意义！”小希冷冰冰的看了莫森一眼说：“在说苏墨一定不希望我乱杀人！” 说到后一句的时候，她又仍不住掉下眼泪了，这个笨家伙一直以来都以为用真心能换来真心，可是到头来却死掉，不知道是不是受他影响太深了，小希也觉得报仇没意义，而他们一直也秉持人类准则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虽然没人理解，没接触多少人，可是他们活的很开心，至少在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就算是寂寞也是甜蜜的。 可是现在连呼吸都是痛的，她的心脏被苏墨填的满满的，可是现在苏墨死掉，一下就觉得整个灵魂都被抽空，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杀死全世界的人都换不回，那种以后就要一个人走下去的孤独恐惧，一下将她脆弱的心脏打击的七零八落，她不怕跟人战斗，她不怕独自在一个小村子里生活，只要身边有苏墨就好，没了苏墨就算在万人中央也觉得孤独，在也看不到那个始终陪在自己身旁的身影，是多么的孤独，只是一转身，就失去了自己的最爱，这个世界到底想怎么样。 愣愣看着天空，用脸庞迎战下雨的天空，小希脸色被雨水洗的雪白，她看着天空想到下雨的日子，打雷的时候苏墨就会紧紧的抱着她，因为她最害怕打雷下雨了，他知道她内心的脆弱，任何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关注着，只要天色不好，他会立刻丢下地里的活朝家跑，不管多重要的事情，他都会放下，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搂住她安慰她，让她不要害怕，世界上就只有一个对她这么好的人，也只有一个苏墨，可是在也看不到了，他为了那些他们不能理解的事情死掉了。 “是不是，我曾经当过修罗神皇，就是一辈子的错，不……是几辈子的错，无论任何时候只有我死掉，你们大概才肯放过我们吧！”小希的声音带着一种平静的凄楚感，里面饱含着无奈和妥协。 静静的没有人吭气。 “那就如你们所愿好了！”小希嘴角露出凄凉的笑容，裙子突然鼓荡起来，整个天空的雨骤然停住，每一滴雨水都为这股坚决的能量拜服，在空中颤抖着不肯落下来，小希闭上眼睛，轻声说道：“你们都走吧！” 沫沫不知道该怎么劝这个女孩，但她知道她说也没用，因为这一切全是他们造成的，她的劝告会让这个女孩更痛苦。 莫森看了小希一眼：“我们走！” 他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和内疚，一百五十多名死神跟在他身后，收敛起那些战死的同伴，强撑着受伤的躯体，跟着莫森朝果园外走去。 一直走到百米之外的小山坡上，莫森停下来看着果园里的小希，轻轻叹了口气。 “她会死吧！”沫沫语气里带着遗憾，抛却对方的身份不谈，那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在自己的爱人死后并没有展开报复，她的所作所为根本不像个死神，比起他们这些人，她更像人类，她的善良和悲伤都让沫沫的印象深刻，心里面不停的涌出内疚的情绪，但这时候她只能一遍一遍的默默的说着“对不起！”就算对方听不到，她也要在心里说，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好过一点点。 “大概吧！”莫森叹气道：“我觉得他们活的太不真实了，他们是修罗吗？我到现在都开始怀疑自己，也许这件事真的做错了，有些事我想我们都该好好反思一下，修罗似乎都不是坏人，也有像他们这样的吧！” “可能吧！”沫沫说了一句就沉默了下来，作为一个女人，她更能感觉到小希那痛彻心扉的感觉，她和苏墨的深切感情，甘于平淡也逃不过命运的捉弄，只是老天爷冥冥中挥动双手，把两方扯到一起，才造成这种伤感的结果，高级死神损失了一大半，而那一方被动的牺牲，留下一个比死更残忍的结果。 就在此时，他们看到小希双脚居然缓缓离地，而她跟没有感觉到一样，只是抱着苏墨，用脸紧紧的贴着苏墨冰冷的脸颊，就像要飞起来一样，可是她好像完全没发现，对周围的环境视而不见，眼里全部都是苏墨，仿佛整个世界除了那个死掉的男人，就在没有别人，眼神里全是专注。 “她要做什么？”沫沫奇怪的问道。 “你没感觉到吗？”莫森叹了口气道：“你仔细感觉一下，她身体周围的能量特别散乱狂暴，集中在一起的大爆发，她恐怕是要陪着苏墨一起去了！” “什么？”沫沫的手一下子紧紧握紧，眼睛紧紧的盯着果园中心，小希站着的位置，她稍微用心一感受，就发现了那股强大又狂躁的能量，那么好的女孩子，看来是满满的绝望，否则不会选择这条路，那是多绝望的心情，才会有这个选择，沫沫知道救不了，可是她还是希望小希在最后收手，这个世界上比起死去还有很多值得留恋的事啊。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在小希的整个世界里，就只有苏墨存在，没了这个男人，她的整个世界就崩塌了，这个世界上除了苏墨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人，一个为了她可以抛弃一切的男人，她也能为了苏墨抛弃一切，他们两辈子的苦难恋情，都以苏墨的率先离开而告终，所有最幸福的时刻都被定格在那短暂的一瞬间，无论是怎么幸福，也只有短短的一年而已，可是现在想起来却成为最痛苦的回忆。 沫沫的眼泪流下来，那个执拗的女孩，肯定是谁也劝不了，到这时候她真正的认为自己做错了，如果没有这场灾难一样的战斗，也许他们会幸福的活下去，就像他们说的一样，慢慢的老去，慢慢的回忆过去，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是泡影一般破灭。 所有的死神都看着村里那个悲伤的女孩，他们怀抱着战友的尸体，出奇的心里并没多少恨意，反而是对那个女孩的敬佩和可怜，说起来她拥有最强大的能量，但却挽回不了自己的幸福，甚至无法为幸福做主，这场战斗完全就是没有意义的伤害，不管对死神还是对这两个小男女都是。 第一百六十七章 我们走 紧紧抱着苏墨，小希眼泪不停的留，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地面一米以上，身上无意识冒出来的力量，成为她浮空的凭仗，可是世界上有什么比怀里这个男人还重要，就算现在能飞上天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最疼爱他的那个人去了。 “对不起，阿墨，对不起！”小希流着泪，这时候天空的雨滴才挣扎着落下来，但全部胆怯的避开这一对伤心的男女打在地上，冒出四溅的水花，就像老天的眼泪，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悲哀。 “好痛哦……”小心心脏贴着苏墨的脸，可是她那里好痛，痛的不像是自己的，苏墨曾经告诉过她，既然没有他，这个世界也有很多有趣的事，值得她到处去看看，所以就算没有他的日子，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可是那个傻瓜那里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还有什么能放在她心上，大城市她去过，可是没有苏墨的小山村都那么寂寞，更何况灯红酒绿的大城市，就算身处万人中央，没了苏墨的陪伴，也没有任何意义，只有无止境的寂寞而已，当时她认为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分开，死都会死在一起，寂寞跟她无缘，所以很痛快的答应苏墨，就活下去的要求。 但现在她的心好痛，空落落的没着落的感觉猛烈的撕扯这她脆弱的心脏，而那个男人在也不会起来看她一眼，数不清的痛苦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像钻子一样刺进她的身体，从此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一个人看山，一个人看海，一个人孤独的坐在空落落的房屋，守着日出日落吗？ “好痛……真的好痛哦，阿墨，小希心里好痛……”小希大哭着，悲怆的哭泣蔓延整个果园，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他们幸福的回忆，这里每一颗果树，都鉴证他们的幸福，可是现在都在悲伤的默哀，无论草木都在痛哭。 不知什么时候，整个树林里只有小希哀哀的哭泣声，在没别的声音，就算雨水落下来也是无声无息，生怕惊扰这个哀痛的女孩，无数逃出去的小动物都回到这里来，小楠楠蹲坐在小希的面前，抬头看着自己的主人，发出低沉哀痛的哭声，它身后是很多小动物，那些小松鼠和小兔子，在这里生活安逸的羊羔和小狼全都跪伏在地上看着这个给他们庇护的女孩，他们不会哭，只是从眼睛里渗出大滴大滴的眼泪，来表达自己的哀痛，那个看起来清秀又亲和的男孩子已经永远不会在回来了。 刹那间，整个果园的草地一下子开始变得枯黄，不知名的花朵凋落下去，小草变得委顿贴服在地上，就像在朝拜他们的主人，表达自己的哀思，树叶“簌簌”而落，刚开始绽放的苹果花一下随风起舞，瞬间变成飞在风中的花语，接着是枝桠断裂，整个果树表皮绽开，渗出不明枝叶，它们也在为自己的主人哭泣，它们也在为苏墨伤心难过。 在同一时间，所有的树木草地全部枯萎，树林里一片死寂。 远在百米之外的死神们，沉默的看着这一切，哀痛在每个人的心底涌起，抱着已经死掉的战友，他们脑海里一直盘旋着我们是不是做错了的疑问。 小希哭着，无尽的委屈和对未来的恐惧涌上心头，有一瞬间，她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白的，只有怀里的苏墨是彩色鲜活的，好像能活过来一般，她疯狂的把自己的生命力渡进苏墨的身体，那千万分之一的希望，让她一千万倍的努力，可是苏墨的眼睛还是紧闭，不愿意看她一眼。 “看看我好不好，阿墨，求你，看看我，你不是说我怎么看都不腻吗？”小希小声哀求着，期待自己的爱人能睁开眼睛看自己一眼，可是苏墨嘴角带着遗憾那么明显，就是没有睁开眼，心脏矜持着不肯跳动。 “你个大骗子，你说你要看我一辈子的，为什么不睁开眼看看我，离一辈子还有好几百年那么久，你就偷懒不愿意睁开眼睛吗？求你了，阿墨，我没有让你生气过啊，为什么不肯看我呢！” 小希茫然的看着仿佛鲜活的苏墨，鼻端渐渐闻到死亡的味道，原来一切都是假象，她的委屈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意，无论用什么方式，苏墨大概都不可能活过来了吧，那还留着自己有什么用，这个世界那么孤单，确实了那个傻子的人间冥界，任何事情都那么乏味。 她是曾经的修罗神皇，她拥有整个世界最强大的力量，却救不了自己的爱人，拥有在强大的力量有什么用，她层统御万民，但两次都让自己的爱人在自己的眼前死去，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呢？只想过安定的日子而已。 小希突然感觉整个天都崩塌了，眼前是一片黑暗，只有苏墨笑着叫他笨的的样子，那个笑容还是那么可恶，可是你知道吗？我心里好难过，好痛苦，痛的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好像有一股微弱的电流在身体里扯来扯去，她无意识的一直把自己的生命力注进苏墨的身体，完全忘记了对方已经死掉，她隐隐约约听到一首歌，但有点想不起来，那歌还是一直唱一直唱，就像可恶的苏墨一直在自己身边一样。 小希渐渐的收住眼泪，亲吻苏墨冰冷的面颊，坚定的说：“我不哭，傻子，我不哭，别为我担心好吗？” 她不想把眼泪带到下一世。 “不许骂我啊，阿墨，虽然承诺你的我没做到，但我已经很努力了，你大概也知道没了另一半的痛苦吧，对不对，我已经很勇敢了！”小希抱着苏墨擦掉眼来笑笑的说：“可是我觉得真的很累了，傻子，让我陪你一起休息好不好！” 整个枯萎的世界没有声音回应，只有蹲坐一边的小楠楠发现自己的主人异常，跑过来看着已经落下来的主人，用脸使劲蹭着她的腿，想用自己的温暖告诉主人，这个世界上还有它啊。 “楠楠乖，你是大狗了，以后要坚强，回山上或者是在这里都随你，我要去陪阿墨了，他虽然不怕黑，但一个人还是孤单的吧，我不想爱他那么寂寞啊，所以只好对不起你了，小楠楠！”小希微笑着摸着小楠楠的脑袋，一股强大的力量注入小楠楠的身体，为了让这只陪着她哭泣的小家伙以后不会受到欺负，小希给了它强大的力量，从今以后它就不是一条普通的狗，只要它愿意，狮子也不是对手。 小希有点累，小楠楠乖巧的走开。 喉咙里是哽咽的感觉，但小希忍住不哭，说好的，不把眼泪带到下辈子的，有些不好的东西就不要带走了，小希低头亲吻苏墨冰冷的嘴唇，微凉带着微甜，小希的鼻子又酸了。 “说好不哭，不哭，我们都不哭！”小希紧紧抱着苏墨的尸体，这一切大概都因为自己曾是神皇把，可是她根本不稀罕啊。 “下辈子，我不要做神皇，你也不要当冥王，我们就做一对普通人，你要早早找到我，我们快快乐乐的活到八十岁，可以吗？”小希认真的问苏墨。 “不吭气就是同意咯！”小希拉起苏墨的手，白生生的小指头勾在苏墨的指头上，轻轻的摇晃道：“拉过勾，就不许反悔啦，我找到阿墨最喜欢我了，一定会早早把我找到，然后在好好追我一次，最后我们快快乐乐的做普通人，你没能力也没关系，我不是神皇就最好了，普通的生活才最适合我们，对把，阿墨！” 小希自言自语着，苏墨的指头勾在她手指上，就像两个人约好一样，小希似乎听到什么声音，就像苏墨当初从院子外翻进来，探头探脑的的脚步声，那个傻子以为我没看见啊，小希嘴角露出笑容，人影在她眼前越晃越清晰。 小希的鼻子又酸了，那人轻轻的蹲下来，摸着小希的头，她觉得心里好高兴，高兴的不能置信，但确实闻到来自苏墨身上的味道。 苏墨，真好，你来了，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 说好的不掉眼泪呢，小希的眼泪流进嘴里的微笑。 “辛苦你了！”那个声音带着歉疚和心痛，暖暖的闯进她心里，心脏似乎又变得鲜活起来。 “笨蛋，你……说呢！”小希闻着幸福的味道，把那只手放在自己脸庞上轻轻摩挲着，冰凉的但幸福的感觉，一点点的把身体里的难过驱赶除去，世界上只有这个人才有这种能力呢，能让她随时变得开心起来。 真是的，害的人好难过！ “我们一起走吧，好不好！”那个声音问道。 “当然，永远都不分开！”小希幸福的回应，想起来就幸福的不得了，能跟他在一起，无论怎么样都很开心呢。 “好哦，这也是我想的！”那个声音仿佛笑了一声，轻轻的牵住她的手。 “我们……走！” 第一百六十八章 莫森的改变 莫森和沫沫站在山坡上，果园里的草木枯萎凋零的就像秋天一样，就连那些花朵树木也在表达着自己的哀伤，所有的动物都趴伏在附近，尽管他们说不出一个字，但也能看出?很难过。 “那是……”沫沫不能置信的看着果园里的小希。 “静观其变！”莫森叹口气说道，这两个人已经超出他的理解范畴，从地球到来这个世界后，两个世界有很多共同点，也有很多不同点，他呆了这么些年，自认为已经算是很了解这个世界了，但碰到这两人，他发现自己对于很多东西了解的还是太少，这对男女身上发生的很多事情都颠覆了他自以为正确的观点。 果园里的小希抱着苏墨，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蓝色光点，而苏墨已经失去生命的身体居然在应和着小希，身体上不断冒出红色的光点，没多大一会，整个果园都是红蓝两色的光点，缠绕在一起，慢慢的飘动，难舍难离，而在果园中间的小希和苏墨已经失去了踪影，好像他们本来就是光点变成。 这时候所有的动物一起发出呜咽的吼声，目送着红蓝两色交织在一起，发出他们悲伤的送别，小楠楠气势逼人，成了这所有动物的头领一般，仰起头发出“嗷呜”一声长啸，远远的传遍整个小村。 红蓝两色交织在一起，在果园里高速旋转游动，转遍果园里每一寸土地之后，猛然暴起，一起朝天空冲去，就在这时，听到空中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乌云四散，本来哭泣的雨点瞬间就停止了下落，全都消失不见，而那两道交缠在一起的光芒，就像幸福的两个人拥抱在一起，飞像自己喜欢的地方，希望那里没有战阵，也没有阻挡，能让他们好好的生活，幸福的白头到。 沫沫泪流满面，红蓝两道光芒交织着飞向天际，隐隐约约的像是变成苏墨和小希的样子，他们拥抱在一起，逃离这个冷漠的时间，让所有不理解的事情都变成过去，尽管那么多人伤害过他们，他们并未想过要报复，只是退让的离开，希望他们在另一个世界过的好，希望能有美好的生活。 “放心吧，等十几年他们又会出现在世界上，到时候不知道他们又是谁，会变成什么样，说不定那个时候我们会成为朋友呢，别忘了，修罗神皇的独特能力无限轮回啊，相信他们又去重生了，这次大概会有个好结果吧！”莫森微微的叹口气道，说起来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这种事由自己一手造成，想来这么多年的仇恨一下淡了很多，那些已经长眠的伙伴大概能理解他心里的无奈吧。 “希望如此！”女人的心总是感性的，沫沫红着眼圈看着已经消失在天边的两道光芒，现在只能看到一点点微光，没过多久那一抹微光也看不到，那两个至死不渝的男女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在也看不到。 谁也不知道下辈子会是什么样，哪怕是主管生死的死神也不知道，转世轮回中间牵扯的东西太多太多，无论你有多么强大的力量也敌不过上天的掌握，像小希这种超越一般人类和修罗的强大，拥有“无限轮回”这种力量的人，也只能自己轮回，至于下一世是什么样，她有把握吗？ 沫沫只能默默的祝福这一对苦情男女，希望下辈子不要有这么多责难。 “莫森！”沫沫轻声问道：“这一次你还认为你是对的吗？” 沉默了几分钟后，莫森才小声的说道：“这次是我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我的心里也是内疚的，他们也许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可怕，也许他们拥有超人的力量，可是他们却是一个普通人的内心，他们没有任何野心和争霸的**，只有过平凡人，普通生活的内心，我把修罗想的太坏了！” “不止是你！”沫沫苦笑了一下说：“在这之前，大概所有的死神跟你我的念头都一样把，认为修罗是自私残暴的凶徒，可是谁料到他们里面最彻底的修罗反而更像是人类，都说人类和修罗本来就像一个兄弟的两面，我看这话没错，从他们身上我看出，修罗也不一定都是残暴血腥的那种，说不定好的修罗有很多呢！” “这谁知道呢，当年修罗族的内战死掉太多，现在的人口不足当年的百分之一，全都蜗居在大都会里，近墨者黑啊，就算有好人，在那种环境下怎么能熏陶出好的性格，曾经我想把大都会全部灭掉，其实我现在我想来，把大都会那批吃人的灭掉，剩下的让他们融入冥界生活未尝不可！” 莫森慢慢的说着，问沫沫道：“你觉得这个计划可行吗？” “我们当初都太激进了，这个想法没错，我觉得灭绝并不是唯一的办法，引起的范围太广，无论对修罗还是对人类冥界都不好，如果他们里面有人愿意改过，那就最好了，保留这一支种族在世界上也算是一种功德吧！”沫沫沉吟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意见，苏墨和小希的表现太出乎她意料了，那种铭心刻骨的感情撞击的她心脏隐隐作痛，从未想过一直在影响力无恶不作，该遭天谴的修罗中有这么真挚的感情，好像任何东西都无法阻止一样，他们爱的那么真切，比起大多数人来都更真实。 “走吧，你那片果园看看！”莫森提议，沫沫点头。 三分钟后，已经枯萎的果园里，一群死神默默的看着整个凋零的果园，好像从未曾有过繁盛的时刻，荒废了许久的样子，只有空气中还隐隐留有小希和苏墨的味道，让人想起来就像做梦一样，莫森蓦然有种凄凉的感觉，现在没到秋天，可是为什么感觉到一种隐隐的伤感在这个院子里蔓延。 所有的动物并未逃窜，都用冷漠的眼神看着死神，小楠楠蹲在最前面，虽然它只是一条狗，但也知道是这些人逼死了自己的主人，它们不是对手，所以它们只能用冷漠的目光看着这些人。 “这里就像荒凉了好几年！”沫沫摸着已经枯萎的树木，连树心都已经裂开了，像是八十岁老人干瘪的嘴唇，没人任何水份满是裂缝，地上的小草，脚步踏上去就碎成粉末，一幅破败荒凉的景象，让人不忍卒睹，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这里刚才还是一幅欣欣向荣，鸟语花香的景象，只不过一瞬间就成为这幅荒败连年的样子。 就连那小木屋似乎都变成年久失修的样子，一瞬间就像是过了一百年，沫沫看着眼底的景象，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们在这里生活的时候一定狠用心的照顾着这里每一寸地方，都倾注无数的心血，或者他们觉得这些草木野兽比起人类修罗更善良，才真心实意的对待，所以在他们死后，这里才有那么多野兽哀哀的哭泣，这些草木才在一瞬间凋零至此，用以报答他们当年倾尽心血的照顾。 “这个村子，以后不会在有人来了……”莫森低沉的声音说，他站在这里能轻易感受到残留在这里强烈的感情，空气中飘荡着的哀伤到现在还浓郁的化不开，他做错了事，但也让他知道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是绝对的，修罗里也有好人，就跟死神中间常常出现坏人一样，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太绝对的思想会造成很大的伤害。 “是啊，大概这里不会在有人来了，从此这里就荒凉了，要不……把这里烧了吧！”沫沫提议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不会在有人知道，但那种渗进土壤里的悲伤，让这里成为一个令人难过的地方，不管谁来大概都能感受到这里曾经法神改过很不开心的事情。 “烧掉……”莫森沉吟了很久才道：“算了吧，这里也是他们的家园啊！” 他指指在一旁用仇恨眼光看着他们的动物，这些动物虽然慑服于来自血液深处的恐惧不敢动弹，没有发起攻击，但它们表达恨意永远比人类来的更直接，单从他们眼睛里就可以看到那种**裸的痛恨。 所以莫森打算将这里保留，有这么多动物生活在这里，大概平时也不会有人轻易的进来，而且那条狗拥有的力量很强大，大概不会比b级死神差多少，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动物了吧，它有能力保护他们主人生活过的地方。 “好吧！”沫沫不在说话，她本来就是说说而已，其实对于怎么处理这个地方她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是单纯的不想看到这片伤心地的地方。 “放心吧，要不了两年，这里会恢复原来的样子，自然的生命力很强，都是不可思议的东西，总会长出美好的风景的！”莫森慢慢的说着。 是的，这里终归是大自然的领地，总有一天会在成长出美好的东西…… 第一百六十九章 初代神皇的诅咒 是啊，无论荒野还是深山，不论天空还是海底，总会有美好的东西成长出来，我睁开眼，眼泪流下来，小希放在我脑海里的记忆就像一幕幕电影在我心里慢慢的流淌，有些东西控制不住的要满溢出来，里面蕴含了太多的委屈，不理解，辛酸，还有小希留给我的温暖和爱意，都饱含在那一段段记忆里。 门被推开，依依走进来，红着眼睛看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全都明白了，她没有怪我，强颜笑着：“不用这么看我吧，至少我曾经是你女朋友啊，虽然占了便宜，但你也没吃亏啊！” 我苦笑着叹气：“老实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回忆是苦涩的，但里面也有甜蜜，觉醒了所有记忆之后，我的心里就在容不下别人，依依是埋在心底的那个遗憾，我愧对她，因为她对我太好，完全无保留的把感情全都奉献给我，可是我呢？说到底，还是我太自私，或者说我是个拿得起放不下的人，远远做不到她这种洒脱，就算表面洒脱都做不到。 “傻子，我又没有怪你！”依依伸出手来想拉我，却又硬生生停在空中。 这一刻我心里实在不是滋味，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在也回不来，就像我是依依一样，我只能不停的在心里说对不起，可是我知道这远远不够，感情不论是S级还是E级，是谁都无法控制的东西，也许我们就这样错过才是最好的结局，我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就在这时候莫森走了进来，看着我发红的眼圈道：“怎么样？回忆足够深刻吧！” 他身后跟着的沫沫，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老实说我不喜欢这种眼光，但他们所作的一切好像又没什么错，反过来说，如果是我我说不定也会这么做，但在这一世他们努力找到我，并把我带回管理局，早早的培养我，阻止我和小希太早见面，说起来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不知道是不是在弥补上辈子的亏欠，但最终他们还是失败了，如果说上辈子的事情我很恨他们，那么这辈子就算他们所作的没有成功，我也很感激他，这个看起来很不着调又自恋的家伙，因为我和小希改变，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高兴一下。 接下来的问题就剩下到哪里去找小希的心脏和怎样解除加诸在我身上的诅咒，如今我不得不信，初代神皇留下的诅咒确实不可思议，在这个笃信力量的世界里，诅咒大概是最神秘最无法解除的东西。 “其实我们很早就在研究大都会的动向，确切的说从你上辈子死的时候就开始关注哪里，从最早我们开始打算把哪里夷为平地，到最后我们觉得还能在抢救一下，都是你和小希的功劳，但在这么年的研究里，我们发现一些蛛丝马迹，说出来不可思议，也许不相信，但我们经过多方确定，认为这个不可能的消息可信程度应该超过八成！”莫森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眼睛直视着我。 “什么消息，能让你都不淡定，说来听听！”我没精打采，莫名其妙的对他没什么恶感，但说要有什么消息能让我提起兴趣来，我觉得大概不会有，除非有小希心脏的消息或者解除诅咒的方法，我可不想就这样一辈子之享受那一点点的快乐时光，然后痛苦的熬过下半辈子，或者两个人一块死掉，我想要的是平静的生活，幸福的日子，两个人在一起不会被打扰的宁静幸福，说起来容易，可是做起来为什么这么难呢！ 莫森笑了一下说：“初代神皇并没有死，至少现在还没有完全死去，大都会里有一些修罗正在致力于复活初代神皇的实验中，其实就是唤醒他的意识，这个不比你女朋友差的家伙，无论是不是恢复意识，解除你们诅咒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干掉他，否则这种厄运一般的诅咒会纠缠你们生生世世，不知道那一辈子才会结束，但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等那么久？” “初代神皇没死？”我脑袋猛的涨起来，恢复所有记忆的我，确实觉得不可思议，第一辈子的时候为了跟他战斗，我到现在都有深刻的记忆，到最后我挡住他必杀的一击，为小希赢得出手的时间，才让小希有了杀死他的机会，说起来他的实力真的很强劲，和小希不相上下，都是处于这个世界最不可思议的存在，但他身边缺少肯为他不惜死去的人，而小希身后当时有一大群愿意为了理想献身的修罗，还有一个不惜一切也要保护小希的我。 虽然到后来他们都因为利益的驱使而变质，但在那一刻，他们都是最好的战友，曾经的血与火种他们绽放出的生命之花，开的艳丽又壮烈，但付出了那么多的生命和赌上我和小希幸福的好几辈子，居然没有干掉？而且还活到现在，听莫森的意思大概只是失去了意识，但这种事谁说的清，说不定一直到死都醒不来，说不定下一刻就醒来，最坏的打算就是下一刻他就醒来，那整个人间冥界会变成新的修罗地狱，名副其实。 初代修罗心高气傲而且手段残暴，可以对任何一个对他说不的人痛下杀手，之所以被那么多修罗反对，也是因为他暴虐的性格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尽管他带领修罗族崛起，东征西站，威震两界，横扫天下，可是他暴虐的脾气和狠辣的出手，让同为修罗的同族都感到心惊不已，如果不是又出了小希一个超强修罗，大概没有人能生出反抗的心思。 可是现在居然有修罗想将他意识唤醒，沉睡了上千年之后，如果一旦醒来，可以预见的是他肯定会大开杀戒，无论是谁都逃不掉他的毒手，没有小希的世界，谁能对抗这个暴君。 我闭上眼睛长叹一声，现在的修罗们大概已经慌不择路了，没有了小希之后，他们又一直在致力于复活初代神皇，难道在他们忘记了当年在那双冷漠没有感情的眼下苟延残喘的日子，还想回到那个生死都不由自己掌控的生活吗？我实在是有点想不通，如果这样，当年千辛万苦的把他干掉干嘛？还浪费那么多人命。 “这事，你怎么看！”莫森背着手问我。 “我能怎么看？”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说：“你都说了干掉他，我才能解除诅咒，那还能怎么看，干掉他呗！” 这种事还用说？无论于公于私我都得去干这件没**的事，曾经干掉过他一次，这次还得我来，只不过这次没有小希，幸好他也是个躯壳，我需要做的就是进入大都会，找到他然后把他的残躯拿去喂狗。 幸好我现在我的实力现在应该少有对手吧，大概就是对面的莫森和大都会里的几个老家伙才跟我又一战之力，不过这只是单挑来说，要是进入大都会，尽管修罗族仅存人数不算多，但整个城市三千万还是有的，要是群起而攻之，我也不是对手，所以到底该怎么做，还得好好思量一下，不过初代神皇是一定要干掉的。 “我也是这个意思，初代神皇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危机，不过说起来想干掉他也不是那么简单，进入大都会凭借你的修罗血统大概不是什么问题，可是你将独自面对一群修罗，里面的危险显而易见！”莫森用担心的眼神看着我。 “无论如何这件事我都得去做，而且也没有比我跟适合的人去做，如果我死掉，算我运气不好，如果我活着……希望能顺利找到小希的心脏，从此我希望不要再有人来打扰我，我只想跟小希平静的过日子而已！”我眼神黯淡下来，小希的心脏那是我要做的第二件事，可是在哪里，我没有丝毫头绪。 “你放心，你如果干掉修罗神皇，绝不会在有人去打扰你，你愿意在哪里生活都可以，不会有人骚扰你，而且就算你想去地球，我也可以帮到你，哪里说不定会让你喜欢，哪里都是普通人，没有任何能力，你们不必担心有任何人对你们不利，凭借你们的身手，绝对是那个世界的超人！”莫森说着，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 “那个你出生的世界吗？”我好奇的问道：“除了没我们修罗族，有什么不同呢？” “没什么不同！”莫森笑了一下说：“最大的不同是，那个世界没有冥界，没有修罗而已，其他跟这个世界一模一样，我想如果能过去，你们大概会在那边生活的很习惯很快乐，那里只有人类，还都是些普通的人类，虽然有战争有不平，但比起这个世界来，那个世界无疑更好！” “不管怎样，我还要问问小希的意见！”我低声说，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在见到小希的机会，她的心脏啊，在哪里啊！ 第一百七十章 修罗的世界 大都会，热闹的十字街头，四周都是独特的修罗建筑。 在这种阴暗的世界中，修罗族不知道为什么对尖顶的建筑情有独钟，在永远都不会有阳光照射的大都会里，到处都是这种风格怪异的尖顶建筑，无论是楼房还是周边的平房都是这样，很多的尖顶上面装饰着太阳的图形，那是修罗族人对阳光的渴望，在没有阳光照射的地方才知道阳光的可贵，虽然这里看起来跟人间界没什么两样，但越没有的东西越渴望，越得不到的东西越珍惜，这大概是所有种族的通病吧！ 但在背阴面的修罗族似乎永远都在奔向阳光的反面越行越远，强大的个体力量让他们自负的认为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种族，但潜在在血液里的暴力因子和超过几千年统治两界的自负让他们走在灭亡的边缘。 要不是莫森认定修罗中有类似于我这样的好人，大概这里早就被夷为平地，修罗族内认为的那几个老家伙一直是苏墨忌惮的力量，根本就是笑谈而已，他们没见过莫森的最终力量，所以有这种想法不足为奇，这个世界上如果还能有一个可以和了并肩的高手，那这个人一定是莫森，这么多年来从未停息的打磨自己，让他的能力已经不仅仅是S级而已，除了两代神皇之外，只有我能跟他媲美。 从表面来看，大都会除了怪异的建筑风格之外和外面的世界并没有什么不同，多年来修罗族花下大力气建造的长达上千公里的围墙将整个城市环绕，把这里和外面分成两个世界，说起来大都会面积并不算小，可是聚集了所有修罗之后就显得有点不够用，除了那些必须为修罗族未来打拼拥有强大能力的修罗外，其他修罗都必须得不停的工作才能满足这个城市的需要，和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的需求。 不得不说这里治安很糟糕，大概高层也没想过要改变什么，灯红酒绿下面一切都比起人间冥界松散的多，一幅破败的末日景象，好像都抱着及时行乐的目的，游走在街头上，倒在街角的醉鬼比比皆是，穿着暴漏的流莺公然拉客，最火热的就是大大小小的赌场，进进出出人流不断，那些每天不停工作，稍有时间就会钻进赌场的修罗带着一夜暴富的希望钻进去，又带着满脸沮丧被丢出来。 这样的城市，这些毫无斗志的修罗在想崛起，根本就是笑谈，所谓的荣光早被淹没在历史的河流里，现在已经不是修罗的时代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大都会还算安全的环境里，为什么不停的有修罗跑出去，到人间冥界去，现在说起来那些跑掉的家伙才算是修罗里比较有志气的一批。 完全被压迫到底层个根本失去挣扎欲望的底层修罗，他们的能力不出色，甚至是微弱，都被繁重的工作和高压态势的生活压的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我双手插在口袋了，顺脚踢开一个企图抱着我的腿的醉鬼，他酒气冲天麻醉着自己，大概觉得我是新面孔，所以有胆量上来骚扰我一下。 我的目的地并不清晰，这里也没人认识我，我需要的是找出位于大都会秘密地点的初代神皇，根据莫森多年来的调查，最有可能藏着神皇身体的就是“乐园大厦”，哪里是高等修罗聚集的地方，那些老家伙，不死的长老们统治这个城市的地点，没有比那个高达一百层大厦更好的地方，不过虽然整个城市的管理松散，并且抢劫杀人这种人比比皆是的大都会里，“乐园”大厦守卫堪称严密，想要混进去并不容易，至于一路暴杀进去，更是天方夜谭，虽说我实力在这个世界上少有人能敌，但高等修罗那么多，大概累也要累死我，找机会钻进去还得另想办法。 深夜！ 大都会的一家书店的门口，昏暗的灯光下，扎着蝴蝶结的店员还在坚持执着的守候等待下一位客人。 在这里有家书店，确实让我很惊异，虽然到处充斥着黑暗的味道，但一碰触到这件书屋，似乎都变成油墨的芳香，在店里睁着眼睛不停看外面的店员手里捧着本书，看看书看看外面，看起来生意并不是很好。 我可以肯定这个长得不错的姑娘是修罗，但是能力很不出众，能量低到近乎于无，可是能在这种城市里想到要开个书屋，大概是分属于善良那一类的人吧。 我迈步走进书屋，扎着蝴蝶结的大眼睛姑娘连忙走过来，微微鞠躬：“先生，请问你需要什么书？” 我愣了一下，本来是打算找一家酒店先住下的，看到这家小书屋就顺便走进来看看，至于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还真没有，但我不忍心看她失望的眼光说道：“我先看看，有需要我会叫你！” “好的，请您随意！”店员的脸上带着微笑，我看到她白色衬衫衣领口已经起毛，看起来过的并不好，也是，一群天天想着杀戮的修罗，能到这里来看书？大概机会很少，或者根本不会想要。 我随意走过书架，上面摆放的大多是旧书，每本书的上面都贴着定价，比起外面要高的多，有一些专业的书籍，也有很多消遣的小说，最多的是各类文学作品，还有一些冥界作家撰写的修罗历史考证之类的书。 我蛮好奇人类是怎么评价修罗的，抽出一本随意看起来，这本书算不上佳作，但评价中规中矩，可以一看，我略略翻了几页这本旧书，里面的内容都流于表面，当然是对于我这种几乎经历了修罗最强盛和快速分裂时代的人来说，但作者认为修罗之所以衰落，就是摒弃不了那些恶习，还有不团结好战所造成的，一个强大的修罗族是因为他团结才强大，当初初代神皇手段残忍，但也只有这种方法才能让好斗的修罗团结在一起，成为纵横两界的种族，而二代神皇却太过温和，有不切实际的理想，说起来是个好人，但却不足以担当神皇这种角色，这个道理我完全认同，我和小希都不适合啊…… 我在这时候我耳边听到暴躁的怒喝声，我微微皱起眉头，回头看过去。 一个脸色苍白的修罗，手里拿着一把手枪对准正在瑟瑟发抖的店员，大喊大叫：“快把所有钱叫出来！” 我不禁叹息，这个修罗不仅没胆量，更加没脑子，这种小书店，怎么会有人光顾，每个月能让这个小姑娘保证饿不死就算是烧高香了，到这里能抢多少钱，虽然抢劫在大都会比起外面来说成功率高的多，但你至少也得分对象吧。 果然小姑娘胆怯的打开抽屉，里面只有可怜的十几块钱，果然是生活困顿潦倒的可以。 “就这么点钱？”持枪的笨蛋坚持认为小姑娘把钱藏在了别处，不信的大喊大叫。 实在看不过去啊！ “喂！”我喊了一声，那个修罗看过来。 “你抢她不如来抢我！”我说：“这个书店生意惨淡到这种地步，能有多少钱，你不如来抢劫我！” 说着我从口袋里拿出钱包，逃出几张千元钞票抖动的哗啦啦的。 本来还在犹豫的修罗立刻瞪大眼睛看过来，拿着枪走过来，伸手就抓我手里的钞票，我稍微一晃，躲过她抓钱的手。 “你想死！”修罗把手枪顶在我额头上，恶狠狠的说。 修罗们并没有发行自己的货币，所有的货币来源都是冥界，那里的钞票在这里流通很好，同时我想几千元在他这种底层笨蛋眼里已经是大的不得了的数字了吧。 “把钱包给我！”持枪的家伙把那把老掉牙的手枪保险打开，露出凶狠的神色，我相信他绝对敢开枪，在这里生存的压力比起外面大的多，为了钞票能干出任何事，有节操的家伙不多，越是到了困顿的时候越是不把规则和生命看在眼里。 他脸上的苍白和干瘦的体型都说明他活的并不好，在加上那把枪已经是老掉牙的型号，如果相隔十米，我相信他一枪能打到天空上去，所以为了几千块钱杀人这种事，我相信他一定干的出。 “你不考虑一下为什么我会有这么多钱？有这么多钱的人你能得罪的起吗？”我嘴角带着微笑，这里贫富差距大的吓人，有钱人一定是有势力的家伙，不是一般人能得罪的起的，在来大都会之前我就做足了功课，所以来的时候我带了不少钞票，因为这个鬼地方没有地方刷卡，也没地方记账，很不健康的金融系统，随时都在崩溃的边缘，只有钞票和锐金爆金这些东西才是硬通货，其他都是垃圾。 出乎意料，这个修罗一笑，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老子孤家寡人一个，都拜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家伙所赐，多活一天，少活一天没什么区别，赶快给钱，要不然就死！”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外面的世界 小姑娘用担心的眼神看着这边，大概是很怕突然枪会响，我倒在血泊当中，我冲她笑了一下。 原来修罗族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从我这一日的所见所闻，到现在走投无路醉生梦死的家伙看着我想抢这区区几千元来看，就算莫森不采取大动作，大概这里存在也不会在超过二十年，已经到了末路尽头的城市，里面住着一群虽然会崩溃的修罗，他们看不见未来的走向，只能浑浑噩噩的度过每一天看不到太阳的日子。 “我可怜你！”这句话我说的真心实意，面前的家伙只能用可怜来形容，而那个小姑娘大概是这个城市中少数的清流，我不知道她保持着什么样的心理开这家书店，并坚持着打理这里，里面大概蕴藏着她某个小小的希望吧。 “可怜我？少废话！” 我是在懒得跟他多说，就算处在最不利的境界也要努力啊，一旦对人生失去了希望，那就变得跟蛆虫没两样，我用他看不清的动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毫无抵抗力，甚至比人类还弱的身体，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枪就到了我的手上，然后顶在他脑门上。 立刻，他的额头上开始飙出汗水，眼睛里带着恐惧。 果然，任何觉得没有希望的家伙到最后都是死亡的，就连这个小蛆虫也一样，不过我无意在这里招惹什么是非，毕竟我来的主要目的不是这个。 “滚吧！”我把枪放下，踹了他一脚。 几乎不能相信自己居然毫发无伤的抢劫犯，连滚带爬的滚出书店，还莫名其妙的看我两眼。 “那个，那个……谢谢先生！”小姑娘走过来朝我鞠躬，有点胆怯的看着我手里的枪。 我把枪放在一旁说：“这把枪送给你防身，会用吗？” “大概会吧！”小姑娘有点兴奋的拿着枪左右细看，实在是个没见识的小姑娘啊，这种古老的货色，在外面早就淘汰掉了，她却爱不释手，想想也对，这里的修罗大部分都出过这座城市，围墙把墙里墙外分割成两个世界，他们不了解外面是什么样，只知道在这里过的很不爽，又没办法逃离那些面色冷漠的守卫的眼睛，只能苟且的活在这个像是被圈起来的城市里，一切希望都那么渺茫。 为了感谢我，小姑娘特意拿出她亲手做的小蛋糕感谢我。 坐在书屋一角的我，品尝着并不美味的茶水和略显粗劣的点心，但我想这是她表达最大心意的东西，说不定还是她的晚餐没来得及吃？应该是没舍得吃才对，但却拿出来招待我，我很享受这一点心意，被人认可的感觉很不错。 小姑娘叫小蝴蝶，这个名字是她自己起的，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姓名，但她渴望像蝴蝶那样飞翔，飞出这个牢笼一般的城市，呼吸自己的味道，因为爱看书，而且看了不少书，她对外面的世界有一定了解，知道那是个不一样的地方，虽然作为修罗很危险，但也有一些修罗活的还不错！ “苏先生，你去过外面的世界吗？”小蝴蝶睁大眼睛看着我，我看到她的喉头微微滑动，一定是很饿了，所以才会有这种表现，但晚餐被我吃掉，又有女孩子的矜持，极力不表现出来罢了。 “我就是从外面回来的哦！”我看到她莫名的想到小希，如果是在外面，小蝴蝶大概会跟小希一样，这个年龄应该上大学了吧。 “是吗？那真的太好了，你可以跟我说说外面是什么样吗？是不是跟那些家伙说的一样，去外面我们修罗都会很危险，随时会死掉！”小蝴蝶眼睛里满是渴望。 她对外面的世界如此向往，我想她这种情况大概代表了相当一部分修罗内心的渴望，不论外面是多么的危险，总比始终呆着这里强的多。 “告诉你没问题，不过我你的点心味道很好，为了感谢你，不如我买点东西，一边吃一边聊的好，怎么样，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们就这样决定吧！”说起来，在这样一个地方吃吃喝喝的聊天，倒有种奇怪的感觉。 “啊？不用了，苏先生救了我，怎么还能让苏先生破费呢，还是由我来请比较好！”小姑娘虽然很困窘，但还是表现出她的善良和大方，能跑出去的修罗族都是拥有强大血统的家伙，而留在这里的大概是更加善良，又没什么力量的，我想他们其实跟普通人类一样，只是被那些高等修罗所禁锢，才会对外面不了解，而外面也丝毫不了解这些底层修罗并不是那些暴虐可怕的家伙。 我伸出手轻轻一按她肩膀说：“外面太危险，还是我去吧，一颗善良的心不是用钞票能衡量的，你的好意我完全感受的到……” “好吧……”小蝴蝶犹豫了一会才道。 “等我回来，跟你好好聊聊吧！”我笑着起身，走出小书屋，这样一个小女孩不应该抹杀她的希望，而应该给她对未来的美好向往，她配的上那种努力充实的生活，而不是在这个见鬼的城市守着小书屋消磨着自己的时光。 虽然是深夜，但是街道上还是很热闹，很多商店都开着门，我随意走进一家，里面的壮汉老板先用审视的眼光打量我良久，才把眼光放到别处，我感觉的到，他放在柜台下的手里拿着枪。 我随意挑了一大堆东西，有很多小女孩爱吃的零食，还有一些足以抵挡饥饿的食品，肉罐头和水果罐头我拿了不少，就算今天吃不玩，至少能让那个小姑娘好过几天，我也想过直接给钱，但那样对她大概是一种看不起把，我打算走的时候在沙发上悄悄留下几张钞票，这里东西虽然贵，但几千元大概够她好好过一个月，等我干掉那个不知道死活的初代神皇之后，这里就会被死神接管，所有人都会开始另一种生活，在也不会有公然抢劫，但又为了生存不得不坚持着开店的情况。 说起来，能在这里生活下去的修罗都很不容易呢，就连这家超市的老板那种大汉都随时在警惕着，这里太乱了，高等修罗只顾自己享乐，根本不管底下人死活，他们都是普通的修罗，说难听点，只是在挣命而已，能活到那一天算那一天，那天说不定就被在街边干掉，要不然被抢劫犯杀掉。 我吧东西堆在收银台上，壮汉老板一边算账，一边说：“这么晚出来，买这么多东西，不算明智的选择啊，要让那些家伙看到你能买这么多东西，一定会抢劫你，所以你一会出去一定要小心一点！” “我知道！”我笑着说：“谢谢提醒，以后不会了！” 老板点点头说：“你要不要防身的手枪，我这有卖，虽然价格贵点，型号也老点，但用来防身还是绰绰有余！” 说着他从柜台底下拿出四五把手枪放在柜台上说：“你知道的，这个鬼地方，能找来这些东西就算相当不错了，所以型号老点，但价钱可不便宜，我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搞来的，用来防身绝对好用！” 说着，他用希望的眼光看着我，我本来想拒绝的，但我想了一下，小蝴蝶手里那把手枪实在有点古老，在放几年都快成上古时期的东西了，还是给她搞一把相对来说算是新的。 我拿起最新的一把说：“这把怎么卖！” “有眼光！”壮汉老板竖起大拇指：“这算是这里面最好的一把了，有五成新，两千块，送你十二发子弹！” 我笑笑，这把枪在外面三百块都不值，不过我也没打算跟他讲价，逃出三千块放在柜台上：“把这把枪的子弹全都卖给我，加上这些吃的，三千块，不算亏吧！” “不亏，不亏，还有的多！”老板殷勤的拿出一个盒子把枪装好，又把一百多发子弹装在塑料袋里，递给我，剩下我买的东西，比起这些来算不了什么，我的钱足足有余。 “兄弟这么有钱，应该是去外面呆过的吧，听老哥一句，能出去就别在回来了，这里啊……”壮汉老板说着摇摇头说：“如果不是我太弱，又有老婆孩子，我也真想去外面闯一闯，不管外面在怎么危险，也比在这鬼地方强！” 他说这脸上带着忿忿不的神色，可见对这个城市实在好感有限。 “外面也没想的那么糟糕，只要遵守人类的规则，没什么危险，至少比在这里安全的多，很少有人抢劫，至于当街杀人这种事，想都不要想，不过很快大概你们就可以过那种正常点的日子了！”我笑着拿起我的东西。 “哦？怎么说？”壮汉老板好奇的问。 “干嘛那么着急，等下去，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就能等到你想要的生活，我保证这个时间不会太长，说不定比你想的还要早啊！！” 说完，我不理他奇怪的目光，拎着东西出门朝小书屋走去。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不算意外的意外 从便利店到书屋的路程就算我是随意漫步也不过六七分钟的路程，街灯下隐隐绰绰的眼睛总在打量我，看我是否是待宰的肥羊，不过大多数在这种环境下能混口饭吃的家伙，眼神都不会太差，稍微有点点危险的感觉，都不会出手，除非是那种走投五路，或者被逼到极点的才会不择手段的动手。 但我想我这样大摇大摆走在马路上，有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多半让那些家伙拿不定主意，我不是那种面相让人一看就知道是牛逼突破天际的大侠，但我的态度大概有点过于淡定，让他们觉得有点不好判断，多半一大半的家伙都在犹豫着该不该动手，能不能动手的念头，不过这不是我操心的事，无论那个不长眼的杀出来，后果都只有一个，在大都会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所能做的就是拳头，谁的拳头比较大说话就比较硬气，而且那些高等修罗也不大管这种事。 五六分钟的路程看的人不少，动手第一个也没有，恐怕还是没逼到最后一步，所以我这种可有可无，你不好判断的家伙暂时还是留着不要动手的好，我哂笑一下，看着黑暗里流动的影子，朝转角的街道旁的书屋走去。 刚过街角就闻到不寻常的气息，空气里面除了宿醉的酒臭浓郁的烟气，里面还有淡淡的血腥味道传来，不怀好意的味道从里面渗出来，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希望不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在这个秩序几乎为零的城市，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随时消失，而小蝴蝶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就算那把枪给他安心的力量，可是她只是个小姑娘，未必有胆量开枪，更别说面对那些凶神恶煞不择手段的家伙。 果然，越走近书屋那种不祥的预感越丰富起来，而血腥的味道也越加浓郁起来，有种隐隐的怒火在我心里面钻出来，这个已经**到了极点的都市，冥界的毒瘤，早应该被从这个世界抹除掉，要不然不知道还有多少惨剧发生，我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心底里我期盼只是我想的不好而已，未必会有那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屏住呼吸推开门，第一时间进入眼睛的是深深陷进沙发里的小蝴蝶的身体，头发上的蝴蝶结还在微微颤抖，我心一下被揪紧，那个善良的女孩……从哪里散发出浓郁的血腥味，她对面坐着的是三个面色阴沉的大汉，其中一个大汉胳膊上有血流下来，而另外两个家伙正用不善的目光看着我。 我觉得嗓子里一下被什么东西堵住，我反手把门关上，慢慢的朝沙发走去，其中一个大汉的枪已经指着我说：“你就是她嘴里的苏大哥吧，她说你会为她报仇？” 那个大汉脸色带着冷笑，脸上有一大道刀疤，从左眉骨一直延伸到嘴角处，看起来分外狰狞。 “行了，刀疤，废话那么多，直接干掉他！”坐在中间的老大把烟放在嘴里重重的吸了一口，眼睛眯起来随意的看了我一眼下令道。 “乐哥，那个小姑娘那么凶悍，把阿丧都打伤了，一直念叨着她苏大哥，我想看看这位到底有什么厉害！”刀疤冷笑着看我。 “你会为她报仇？打死我？凭什么？”刀疤大汉眉毛跳动着看我，一幅饶有兴趣的样子，这肯定是横行多年的悍匪，脸上并没有刚才进来那个小混混的慌张感，反而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凶悍和不在乎人命的冷酷感。 我没理他，走到沙发跟前，看着小蝴蝶，可怜的小姑娘已经没了呼吸，眼睛睁的很大，我可以从里面看到她的遗憾，她还没有看看外面的世界，甚至没等到我告诉她外面世界的精彩，就突然死掉，她执着的守着小书屋，也许在潜意识里就是想从书本里知道外面更多的样子，可是她在也没机会看到了，她有多大？大概就十七八岁吧，还是青涩的年纪，如果在外面她一定很想去大学看看吧，说不定还有机会能去上学，可是在这个见鬼的城市里，她只是苦苦挣扎在最低层的平民而已，连生命都没有丝毫保障。 “喂，我在问你话！”刀疤看到我不理他，不由的皱起眉头大喝。 我冷眼看他一眼：“人……是你杀的？” “是！”刀疤利索的回答。 “好吧！”我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他手里的手枪，在他完全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拳打在他眼睛上，接着在一拳，我没有用百分之百的力量，那样会一下打死他，太便宜他了，我只想一拳一拳的抒发我的愤怒。 尽管这样，也只用了十几拳，他的脑袋已经面目全非，看不清原来的样子，而那两个凶恶的家伙已经完全呆住，无论我的力量和速度都显示出我不是寻常修罗，他们大概已经明白踢到铁板了，大概以为碰到了高等修罗，两个家伙已经利索的跪了下来。 他们的眼睛里这时候那还有一点点凶悍，只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我，我擦拭着手背上的血液，里面一股恶臭，很奇怪小蝴蝶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气味，看起来更像是人类，但明明她是修罗血统这一点我完全可以肯定，可是为什么她的血液里没有这些奇怪的味道呢？难道是因为她长期受到书本的熏陶还是心存善念才有这种纯洁的血液，我不敢肯定，其实就算她血液里有那种怪味，我也不嫌弃，因为心存善念的人总是值得尊敬的。 “大哥，我们不知道您是高等修罗啊，要知道的话，打死我们也不敢……”那个乐哥小声的哀求着。 “着是理由吗？”我没理他，看着小蝴蝶的样子，我心里长叹一口气，只是个萍水相逢的小姑娘，可是她的心里带着的希望和善良的小姑娘，这个城市里还有多少这样的人，多还是不多，还是本来是善良的，但被生活逼迫着变坏。 我扫视里一眼，两个跪下颤抖的家伙，着两个家伙无论曾经干过多少好事，不管曾经是优秀少年还是善良青年，今天他们都难逃一死，曾经的善良不是现在作恶的理由，况且他们未必曾经是好人。 “为什么要杀她！”我冷漠的问道：“她只是个小书屋的老板，每天也没多少钱！” “我们也没想抢多少，只是兄弟们觉得无聊，又看这里开着，就干脆过来碰碰运气，真倒霉，搜完也就十几块钱，我还挨了她一枪！”阿丧没好气的说，语气里满是不满，旁边的乐哥连忙撞了一下，他才想起，现在他随时会死掉。 “就这么单纯？”我坐在小蝴蝶旁边，冷冷的看着两个人。 “是……”乐哥小声回答。 也是，在这种地方还能为了苏墨，肯定是单纯的为了钱，代表一切**的东西，都在这里彻底的释放出来，也许是为了无聊，也许是为了满足内心暴虐的变态满足感，或者就是为了这一点点钱而已。 “那好吧！”我从钱包里摸出十张一千元的钞票拍在桌子上：“你们谁干掉对方，就能得到这一万块！怎么样，不算少吧，你们为了十几块可以杀掉一个姑娘，就算你们感情深厚，我就给一万，谁想要就按我说的做！” 两双眼睛里尽是贪婪的光芒，一万块在这里可以干很多事，我已经看到他们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残忍，阿丧还在犹豫的时候，乐哥已经反手一拳打在他脸上，不等他哀嚎出声，就扑在阿丧身上，双手死死掐住阿丧的脖子，本来就一只胳膊受伤的阿丧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几十秒之后，就伸出舌头大口的喘气，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死死的被按住之后，不到一分钟，他就被隔断呼吸。 “干的不错！”我赞许的击掌，指指桌子上的钱：“够狠够利索，钱是你的了！” “真的吗？”嘴里说着，已经过来一把捞起钞票，眼睛里全是惊喜和贪婪的目光。 我拍拍他肩膀：“把这两具尸体拖出去处理掉，这里我不想有太多的麻烦！” “知道，知道！”阿乐一脸谄媚，不过这家伙真的很有力气，把两具尸体夹在腋下就利索的出了门，兴高采烈的去了，他不知道我拍他那两下，已经把一股暗力注入进他的身体，三个小时后他会全身爆裂死的惨不堪言，我可没那么好心，碰触我心中底线的人我一定不会让他又活下去的机会。 我看着可怜的姑娘，絮叨的跟她讲了大半夜的话，把外面的世界讲给她听，她听不到，但我得做到，快要天亮的时候，我手中冒出的火焰将小蝴蝶变成一堆飞灰，这个可怜的姑娘…… 第一百七十三章 小蝴蝶的老爸 大都会的早上让人很不爽，尤其是没有活力，清晨的一天开始就似乎就有一种半死不活，坚持勉强活下去的感觉。 我把小书屋收拾了一下，打开门散发出昨天晚上的杀气，还有血腥的味道都要散一散，这里成了我最好的落脚点，本来我没什么好的地方可去，要说计划我也不是善于谋略的人，走到这里也是走一步看一步，没有什么太好的计划，但现在这个小书屋让我有个落脚的地方，也顺便能打听一下，说不定找个机会还能进入乐园大厦，虽然那个希望比较渺茫。 书这种东西在大都会果然是不受欢迎的，整个上午都冷清的可以，完全没有人，我也乐的没人打扰，坐在角落里烧上一壶茶慢慢的品味着，我希望安静一点，因为小蝴蝶带来的遗憾让我思绪有点乱，就跟房间里的空气一样混乱。 直到中饭过后，才有了第一位顾客，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中年人，梳着一丝不苟的油头，比起那些到处乱窜的平民，他穿着考究的衣裳，手里的烟斗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手腕上的腕表绝对不是大都会能有的货，他饶有兴趣的在书架前徘徊，知道十几分钟后才选定自己想要的书，放在我面前，我看到上面的标价：“五十元！” 我没太多兴趣招揽顾客，因为我不靠这个生活，我也没小蝴蝶那种窘迫，所以有人买书我就卖，如果没人来我也不在乎。 “请问那位姑娘呢？”中年人摸着小胡子询问，并且用不善的眼光打量我，我立刻闻到一股危险的味道，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意念很矛盾，也很负载，有焦躁不安的紧张和内敛入内心深处的情绪，他似乎正在犹豫该不该出手对付我，这是个很厉害的家伙，当然是对别人来说，对我来说，就算他是天王级的高手，对我来说也根本不够看，当年的鬼王，火王之流现在在我眼里已经不值一提。 “你是小蝴蝶什么人！”我直视他眼睛说：“如果不介意，可以坐下来聊聊？” 他身上修罗的味道比较淡，最少也是天王级的高手，可是他似乎并不像大多数修罗那么暴躁，可能是作为高等修罗并没有生活上的压力，所以内敛的比较好。 照着我的话，他坐到角落里的沙发上，我给他倒杯茶放在跟前，喝了一口茶道：“说说，你跟小蝴蝶什么关系！” “你知道她的名字，应该是她很信任的人，她一般不把名字告诉别人的！”中年人强忍着心里的烦躁，要不是我直接报出了小蝴蝶的名字，大概他已经忍不住要动手了，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变得这样烦躁，如果只是普通的熟客不会表现出这种焦躁的感觉。 我默默的看着他约略发瘦的脸，从眉尖眼角似乎看到一点小蝴蝶的影子，虽然我不敢完全判断他就是小蝴蝶的从未谋面的老爸，但至少也应该是跟她有血缘关系，但这种焦躁的表现，多半是小蝴蝶那个不负责任的老爸吧。 不过不负责任这种谴责只适合外面的世界，在这里始乱终弃算不得什么，小蝴蝶能在没人照顾的情况下活下来都是个奇迹，等等，没人照顾，也许未必，大概这个男人一直在暗中照顾着小蝴蝶，要不然凭她一个女生，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在这个城市里生存下去，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你是小蝴蝶的父亲！” 我这句话一出来，他立刻一惊，一抹闪电般的寒光猛然朝我咽喉袭来，说动手就动手，还真是一点都不讲究，这中间有什么隐秘其实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但这对他来说大概是了不得的事情，被我揭露了后第一时间想干掉我灭口，从他这一举动，我也看的出，这家伙果然就是那个不负责任的老爹。 我轻松抓住他手腕，力量通过指尖轻易跳动钻进他身体，他额头汗水流下来，打湿他堪称精致的衣装，用惊异的眼神看着我，满脸的不可思议，因为从外表来看我就只是个普通的修罗而已，但一出手他就知道完全不是我对手。 不过说起来他也是个了不起的家伙，在天王级别的修罗里算的上顶尖，大概离超越天王级无限接近，但这需要一个机会或者某天一件事的刺激才能超越这个境界，否则他一辈子也别想走过这道坎。 这种级别的修罗，在大都会一定不是无名之辈，这种级别大概只低于那几个老家伙，可是他为什么不敢跟自己的女儿相认，好像还有点偷偷摸摸的感觉。 “你是谁！”他喉咙里吐出几个字。 “你别管我是谁，我问你是不是小蝴蝶的老爸！”我声音里带着轻蔑，别说一个你，就算在来几个也不是我对手，如果不是看在小蝴蝶的份上，我现在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他似乎看到我脸上的不屑和眼神里的冷漠，终于将身体慢慢松懈下来，我放开手，他把袖子里的刀收回去。 他喝了一口茶道：“你肯定是从外面来的，大都会的高级修罗我没有一个不认识的！” “都不重要！”我懒得搭理他，一个对自己女儿可以这么多年不相认的家伙，我实在欠奉半点好感。 “我女儿呢？”他不在隐瞒，直接问道。 “被我送出大都会了，在冥界一个安全的地方生活的很好！”我无意告诉她小蝴蝶的惨烈命运，作为一个父亲他也不配知道，其实我内心深处未必没有吧这件事告诉他，也是一种麻烦的想法，只不过我不愿意承认罢了。 “真的？”他愣愣的看着我：“你怎么做到的？这事我想了很多年，但一直没敢做！” “那你就不用管了，我能进的来就能出的去，带个人出去不是什么问题，你说你不敢做，大概是因为在这边身份太高，被监视的严密吧，不过我不同，没人注意我，所以很多事还是很便利的，小蝴蝶一直希望去外面，我安排的很妥当，你这个不称职的老爸就不用在操心这点事了，还是想想怎么朝上爬吧！”我语气里带着讥讽和冷笑，他也毫不在意。 “如果是这样，我该好好谢谢你，我找到她一直想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说是在的我都想离开这里，可是我没有机会……” “别给自己找那么多借口，小蝴蝶从未失去为外面世界的渴望，你却不肯放弃对自己地位和权力的眷恋，你根本不是合格的父亲，而且你从未想过和她相认对吗？如果我猜得不错，小蝴蝶这么多年能在这里生存下去，背后大概少不了你的功劳，可是你想过没有，她没有任何能力，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你能时时刻刻保护着她，不让他受伤害吗？如果有你的身份摆在那里，她会少吃多少苦？就算不能像高等修罗那样，至少也能生活的很好，可是现在呢？她一直在生存的边缘苦苦挣扎，你这个做父亲的在暗处就能看的过去，你就不怕哪天她突然被这个混乱的城市吞没掉？”我打断他的话，一口气把胸口里的怒气洒出来，对他的不满全都带在语言里，让他羞惭满面。 “你在享受灯红酒绿的时候，她只能吃着粗劣的蛋糕，你喝着高档红酒甚至品尝人肉的时候，她却只能喝着粗茶，不过也好，你们这些高等修罗的生活也没什么好，吃人肉这种事，她那么善良的姑娘一定不会做，现在好了，她离开这里，今后都有人陪着，也不会受到欺负，也不用怕哪天劫匪上门，我认为这才是她该过的生活！” 我冷笑的看他，他脖子上青筋乱冒，显得情绪有点激动。 “你胡说，我从没吃过人肉，至少我在得到二代神皇的命令之后我就在没吃过一口人肉，现在修罗里吃人肉的也不多，都是那些老家伙才能干出来的事，不要认为每个修罗都跟那些腐朽的老家伙一样，我们有很多修罗都是遵从二代神皇的建议的，这一点请你不要质疑！”他冲着我大叫，好像我侮辱了他的信仰，我觉得有点奇怪，这家伙居然是个异类吗？我知道还有些修罗是忠于小希的，遵从着她当年的建议，但没想到在这就碰到一个。 我故作冷漠的说：“这跟我没关系，这座城市里充满了腐朽和恶臭，能坚持多少年？十年二十年？如果我不把小蝴蝶送出去，你想她在这一直到死吗？” 他抬着头看着天花板，用眼睛仔细打量我，看了我半晌才说：“你是死神吧，你叫苏墨？” 我瞬间紧张起来，体内能量马上提到最高，准备给他致命一击，没想到我居然才来的第二天就被人轻而易举的认出来，我还是太小看这里了，这里虽然没有秩序，但并不代表这里的家伙都是傻子，能活到几百年的家伙那个会是头脑简单的，我太不小心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意外收获 “不用紧张！”他伸出手来道：“我叫摩罗，是大都会宪兵队的队长，我想不出外面还有那个修罗有这种能力和这么强，想来想去大概只有你了，不过我对你并没有恶意！” 我稍微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来跟他握了一下说：“宪兵队长，很重要的位置啊，而且抓我这种人应该是你份内的事吧！” “份内的事？”摩罗笑了一下，笑容里却是数不尽的凄凉和无助，只听他道：“你看大都会还有明天吗？身居高位的都只管自己醉生梦死，那管这些底层修罗的死活，我的血统并不高贵，不是传统贵族，但我的能力还算出色，级别也不低，才能苟延残喘到今天，但小蝴蝶从出生下来，就没什么特别的能力，更没什么培养的价值，所以上头强令我丢弃她，可是她是我女儿，在没什么能力，也是我女儿对吧，可是我知道违抗命令的后果，只好把她丢弃掉，可是我那一整天精神都是恍惚的，一直到有空出来，才跑到丢弃她的地方，幸亏把她找到，后来我拜托一对老夫妇收养她，每月定时付费，才让小蝴蝶长大……你说的对，我根本不是个合格的父亲，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把她送出去，可是很多事情都太巧合了，前两年我打算把她送去东京都鬼王烈哪里，在人间那大概是修罗最安全的地方，可是刚有这个想法，鬼王烈就死掉了，其他地方我想来想去，都没太好的地方，只想她快些长大，有了自理能力在想办法把她送出去……” 说道这里他突然奇怪的看着我说：“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帮她，把她送出去吗？” 我愣了一下，缓缓的说道：“你知道我是死神，可是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个纯正的修罗？你不知道我是冥王？” “冥……冥王……”摩罗一下睁大眼睛看着我，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有点难以消化，我也觉得诧异，修罗里有不少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可是像摩罗这种身居高位的修罗居然不知道，大概是那些老家伙刻意隐瞒了什么吧。 “冥王大人……”摩罗半信半疑的看着我说：“但和你把小蝴蝶送出去有什么关系呢？” “她很有理想，这里看不到希望，她更像神皇大人同年龄的时候，所以……”我没说下去，他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果然他点点头说：“冥王大人，你还能坐在这里，大概是神皇大人通过无限轮回让你重新转世了吧，不过请证明你是冥王大人……” “这简单！”我指尖一伸，指尖上一朵火苗跳出来，蓝色的妖异跳动不已，接着我出手，八倍音速超快的速度把他烟斗一把拽过来，填满烟丝，又还回到他手里，这一切只不过是在一秒钟之内完成，然后我在接下来是三十秒内，展示了十五重能力。 他目瞪口呆的点点头说：“我相信了……” 多能力者不是没有，但像我这样同时拥有那么多种能力的修罗，绝对只有冥王一个，冥王最大的能力就是能学习自己想要的能力，这在所有修罗中也是独一无二的，也是冥王能在修罗族中被称为神皇之下第一人的原因。 “不过冥王大人不只是来大都会转转的目的吧，我想如果有些事是我职权允许范围内的，我大概可以帮到你，一来感谢你把小女送出这个见鬼的地方，给了她新生活，二来冥王大人也是我一直敬佩的人，对了，冒昧的问一句神皇大人没一起来吗？”摩罗已经坐直了身子，脸上的表情越发恭敬，从他的一切表现来看都是对我又好处而没有坏处的，但就跟我开头想的一样，这些家伙活的够久，脑袋精明的不像话，单凭外表我根本判断不出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他似乎看出了我犹豫的表情道：“这样吧，我知道初次见面很难取得冥王大人的信任，不过我可以敞开精神力，让大人在我脑海深处设下能量禁制，一旦我有想对冥王大人或者对神皇大人有所不利的想法，立刻引爆，让我死的惨不堪言！” 我惊异的看着他，这是真的对我没有恶意啊，说起来这么多年过去还有人一直记着当年小希的恩义吗？我和小希基本是不报希望的，当年我们对这些事可是伤透了心，才远走他方，不愿意在管这些事情。 看到我表情，摩罗立刻知道我心中想法，笑着道：“冥王大人不必惊奇，其实修罗里念着神皇大人好的不少，至少经历了这么多之后，终于知道当年神皇大人是为了我们好，当年我实力低微，否则一定会追随神皇大人，不过现在这些人明白了这些事大概已经晚了，大都会千疮百孔，覆灭在即，就算死神不来攻击，大概也撑不过二十年，城市里的生活环境太恶劣，贫富差距大的吓人，有不少底层的平民，根本就希望死神来把那些高等修罗灭掉，否则他们一辈子都没出头之日！” 我点点头，他说的没错，仅仅是两天的所见所闻，就让我对这个城市不报任何希望，但现在看来拯救一下还算是有必要的，怪不得这么多年来有不少修罗叛逃到死神那边，相比起来，冥界的生活简直就是天堂。 不过这样，我还是不能完全信任他，毕竟身处险地，还是小心为妙。 在摩罗的脑袋里设下了禁制之后，我的心才完全放下来，能碰到他也算我运气，但对于小蝴蝶的死我一直耿耿于怀，还是不告诉他的好，如果告诉他，对他来说未免有些残忍。 我将这次来的目的告诉他，他一脸的不可思议：“初代神皇还未死？这……这……未免有点太骇人听闻了！” 我点点头说：“知道的修罗大概很有限，这种绝密的事情你不知道很正常，我只想麻烦你留意一下，大都会哪里最有可能是他身体的藏匿地点，不需要证明，既然他们隐瞒的那么深，肯定不会让你们知道的，你只需要留意一下，哪里有可能就好，大都会就这么大的地方，我不信他们还能把初代神皇的身体藏到天上去！”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怀疑一个地方，乐园大厦的地下室，我们从未去过，进进出出的只有那几个老家伙，而且守卫十分严密，都是他们家族内部人员进出，其他修罗一旦靠近就杀无赦，要说哪里最有可能，我倒是觉得乐园大厦的底下最有可能，几百年来哪里常有几大家族内部人员进出，但从未有外部人员进去过，如果说里面没什么名堂我才不信，要不是你提起来，我还不太关心哪里，毕竟更我们没什么关系！”摩罗点燃烟斗，边抽边说，他身为修罗里的高层，都不能进入的地方，十有八九就是初代神皇的身体所在地，但如果真跟他说的一样，想进去还不容易。 我没想到刚来这里就有收获，这个摩罗算是误打误撞或是我运气超好，如果换个修罗未必对小希有太多好感，也未必会如此配合。 “这样吧，我在观察观察，就算进不去，打听打听应该没问题，你一直在这里就好，着是我暗暗资助小蝴蝶开的书屋，凭借你的身手不要表现太突出，也应该不会有人主意，我一有消息就通知你好了！”摩罗把烟头里的烟灰磕在烟灰缸里说道。 “那最好，不过你也要小心，我可不想刚有一个能合作的人就被干掉！”我提醒他道，虽然我说的不好听，但这是事实，在大都会高等修罗享受的更多，但是那些老东西比鬼还奸猾，说不定哪里露出马脚就会被神秘消失掉。 “这点你放心，我当宪兵队队长已经有百年时间，要说他们对我的信任度还是蛮高的！”他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我说：“在大都会你一定要小心四个人，这四个家伙叫‘暗黑四天王’，是被授予可以随时杀戮的家伙，不管干掉任何人，都不会有人追究，他们的实力很强，比我强的多，你如果碰到一定要小心！” 说着他把手伸出来，轻轻一抹，四个奇形怪状的家伙凭空出现在我面前，原来他的能力是“阴影复制”，是种极其少见的能力，不过这暂时不是我关心的，我仔细看“暗黑四天王”的映像，把四张比鬼还难看的脸孔深深的刻在脑海里，如果能提前知道他们的行踪，提前干掉最好，毕竟是摩罗口中比他强的多的家伙，到时候去干掉初代神皇的时候，能少一个对手是最好。 “一定要小心，他们的能力都非常奇怪，最厉害的是他们能吸收能量，所以类似拳炮和气击这种能力，他们可以说是完全免疫，千万小心！”他一再叮嘱之后，我们又聊了几句，他才拿着挑好的书，若无其事的从书屋出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 搞什么 尽管看不到太阳，大都会的白天还是有光，一下午聊聊几个客人，无精打采的挑书，营业额少的可怜，如果真靠这个吃饭，我大概活的连小蝴蝶也不如，这书店生意差的惊人，想想也能理解，底层修罗连生存都成问题，谁还会来看书，高等修罗又不屑于这些书本上的乱写，根本不会来考虑。 我所看到的修罗来挑书的，大多数都是挑选那些描写冥界的书，看的出他们也想离开这个地方，但他们只是低等修罗，没什么出众的能力，连围墙上的那些看守那关都过不了，也只能靠看看书来向往外面的世界，所抱有的一丝希望，也不知道今生能不能实现，但他们没一个人问小蝴蝶哪里去了，为什么会是我出现在这里，这个城市的修罗都已经麻木了，随时都准备好去死掉，所以书屋换了人，没一个修罗感觉到奇怪，他们都被这里腐朽的空气压得喘不过气来，那还有空关心别人。 当天色黑下来的时候，我正准备关门，一股强大的气息轻微的打落在书屋外十米的地方，我心中警惕，但表面上若无其事，反应过度会给人看出来。 而在十米外的距离一个红头发的家伙正看着我，我没搭理他，这家伙一头红发，在黑夜里也跟火一样明显，整个人瘦到皮包骨头，衣服只是空荡荡的摆设。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神，露出凶狠的目光，里面择人而噬的残暴照射在我身上，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家伙是随意在大都会出没的暗黑四天王之一，红叶。 他到这里来干什么？摩罗不会那么倒霉会去就被干掉，他出卖我的可能性基本没有，他只要说出任何对我不利的话，心中就算有那种念想，都会脑袋爆掉死的不能在死，所以他绝对不会出卖我，如果红叶是冲着我来的，那只能有一件事，就是摩罗哪里露出马脚被干掉，或者被精神控制。 可是他可是一百年的宪兵队长，论起来应该不会这么糊涂，要说这个红叶是超越天王的好手，但比起我来还是有点不够看，如果要动手，我有把握在一分钟内解决战斗，但引起的动静太大就容易暴漏身份，所以我决定暂时不搭理他，现在这种时候还是隐藏起来比较好，装成普通修罗吧。 “喂！”红叶嗓子像是急速刹车摩擦的声音，十分难听的冲我喊道。 我左右看看，周围没人道：“喊我？” “废话！”红叶晃荡着身子朝我走过来说：“有没有看到一个怪家伙从这里经过！” “怪家伙？”我摸着脑袋一脸茫然，这个形容真是太空泛了，不过要怪家伙，还能有比你更怪的吗？这话当然不好说出口，我只能说：“没有……” “废物！”红叶愤愤的骂我。 “喂，红叶，还在这纠缠什么，我都快要比你多了哦！”右边五十米的屋顶上，一个手里拿着一只胳膊的家伙笑嘻嘻的冲这边喊道。 我看过去，那是一个看起来像小孩子的侏儒，整个人像是被浓缩在一米以内，但他肆无忌惮的散发着体内的强大能量，手里的胳膊像是个女子的胳膊，细皮嫩肉的上面全是牙印，我嘴角抽了抽，今天是什么好运，让我一下看到暗黑四天王里的两个，这个侏儒正是其中最恶毒和最变态的夜虎，嗜好是吃，不论什么都吃，是人也好修罗也好，都会被他吃掉。 我不知道他们在比赛什么，但我心里已经隐隐有了想法，跟上这两个家伙，把这两个家伙干掉。 红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知道如果不是他在跟夜虎比赛，说不定上来就会给我一拳，把我脑袋打爆，暴虐的暗黑四天王全是疯子里的变态，变态中的神经病。 他没在理我，身子一晃已经到了对面屋顶，脚步轻捷的像猫，紧追着前面的侏儒飞奔而去。 我连忙关门上锁，身子一下融入到黑暗的影子当中，无声无息的跟着两人，也许并没什么大事，两个家伙只是无聊的玩笑，速度并不是很快，我轻易就跟的上去，离两人十米的距离一直朝大都会边缘的贫民窟奔去。 红叶像是跳动的夜火，诡异的在黑夜里跳动着，迅速前行，而在他前面不远的地方则的侏儒诡异的身子，像是跳动的皮球，虽然他的腿短，但是速度居然非常的快，没多久，只听夜虎笑了一身后，身子速度陡然加快，迅速不见了踪影。 我也不理，只追着红叶就好，先干掉一个再说。 多半是不良青年来来往往的大街上，每个人腰间都鼓鼓囊囊，就算不打算干什么坏事，出门也要备足武器，免得被人干掉，生活在这种城市里，真的让人很担心，红叶快速从屋顶上掠过，斜着眼看底下那群笨蛋，他大概是不喜欢那种嚣张的表情，因为他才是最嚣张的那个，所以他猛然下坠到了一个头发五颜六色的笨蛋跟前晃了一下，然后飞快的又跃上屋顶。 而底下的笨蛋喉咙间突然冒出鲜血，吓得一群人惊声尖叫起来，而空气中只留下红叶怪异的笑声在隐隐回荡，所有人面面相觑，吓得脸色苍白。 我在暗影里潜行，躲开慌乱的人群，紧紧跟着红叶来到郊区贫民窟，这里跟起大都会的中心一比简直是两个世界，到处污水横流，穿着破烂顶着顶风漏雨的窝棚在夜色里苟延残喘的修罗比比皆是，老旧的阁楼紧挨着，这算是生活比较好的，斑驳的墙漆已经脱落的体无完肤，就像大都会一样，已经快到了摇摇欲坠的时刻。 红叶停在一栋阁楼顶上，半蹲在屋顶，两只精瘦而又细长的手臂按着屋顶，双目警觉的四处张望着，我好奇他干什么做出一副这种样子。 没过两分钟，他“咔咔咔”的笑起来：“别躲了，出来吧！” 他的眼睛正看着我这一边，一幅看出我躲在这边的样子。 “？”很有一套啊，这种潜行状态都能看的出来，暗黑四天王果然不是无能之辈，走在黑暗里隐藏是“暗影潜行”的独特能力，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发现，到底是哪里出了篓子，还是他能力特殊拥有精神侦测的能力，不管怎么说都是不可小视的存在啊，这种家伙居然能发现我的行踪，果然不是一般的修罗可比。 就在我打算出来的时候，我背后的巷子里，一条黑色的身影钻出来，看着屋顶上的红叶道：“被你发现了，要杀就来吧！” 红叶在屋顶上歪着头看黑色的人影，我也看过去。 这明明是个死神，冷酷的表情像是岩石一般雕刻而成，手指尖玩着一把飞刀，闪烁着在他灵活调动的指尖上跳动着，他抬着头看着红叶说：“喂，你是猫还是狗啊，蹲那么高，要不要下来较量一下下！” “真奇怪！”红叶摸着脑袋道：“为什么你们死神突然跑到大都会来，有什么目的啊，是不是打算来个大总攻？要是那样就最好了，我好久没有杀的痛快了，还有那个莫森局长，叫过来和我打打看啊，我肯定咬断他的脖子！” “咬断莫森大人的脖子？别做梦了吧，怪胎，你根本不是对手好吧，你们修罗里也没人他对手，要不然你们早就出大都会了，还要在这个臭水坑里窝着熬日子！”那个死神轻笑了一下说。 “你说你们那么多死神来这里送死干什么？又不搞点厉害的家伙来，我和夜虎在比赛哟，杀了那么多，没一个上档次的，你们死神不会弱到这种地步了吧！”红叶挠着脑袋在屋顶上困惑的问道。 这也是我的疑问，莫森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居然派了些死神来送死，就算是我在这里都要小心翼翼，更别说这些才B级水准的家伙，也难为他面对红叶还能有这种自信，想要跟对方来大干一场。 这基本上是无意义的牺牲，我皱着眉头在角落里看着两人。 听到红叶的话，那名死神脸色一变，看着红叶说：“你说我同伴已经被你干掉了？” “干几个杂鱼而已，有什么好骄傲的？我们暗黑四天王的最终目标可是你们的局长大人，像你们这种杂鱼实在提不起兴趣来！”红叶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挠着肚皮。 那个死神脸色难看的盯着屋顶上的红叶：“暗黑四天王，有什么了不起，迟早有天你们会死在我们手里，不管你们多厉害，始终也不会是局长大人的对手！” “那个，这样吧，我放你一条生路，你滚回去叫你们那个狗屁局长快些来跟我一决高下，说起来好久没有杀到厉害的家伙，我是在有点手痒痒啊！怎么样？”红叶一脸渴望的看着死神，用商量的口气询问。 第一百七十六章 红叶 “想得美，笨蛋，能打过我在说吧，莫森大人出手你们这里就在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那个死神鄙视的说，说实在的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种自信要跟红叶放对，这家伙不是我对手，可是也不是一般死神可以对付，面前的死神看起来很陌生，我不认识，但知道他是死神，我也不能不救。 依照红叶这种级别，一动手大概就没了挽回的余地，所以我只好提前现身，免得这个小笨蛋就这样毫无意义的死掉。 “想干莫森，还是先跟我打打吧！”我从黑暗的阴影里走出来，拍了拍风衣，看着蹲在屋顶上惊愕看着我的红叶，后面的小死神也是一脸懵逼的样子，不知道我是怎么钻出来的。 “笨蛋，你们来干什么！”我瞪着他骂道。 “啊？那个苏大哥！”小死神很兴奋的样子说：“莫森局长说你刚进来，肯定行动很不方便，让我们把这里搞乱点，方便你行动……” “你这智商够感人的，叫你们搞乱又没叫你们送死，趁你们还没死完，把剩下的人叫上离开这里吧！回去跟莫森说，我不需要帮助，我在这边已经有了眉目，让他等我好消息就行，不要在干无谓送死的事！”我不耐烦的挥手道：“还愣什么，还不快走，等死啊，在这！” “啊？”小死神这才反应过来说：“好好，我们走，不过苏大哥，你确定干部需要我们帮忙吗？” “当然，那那么多废话，快点走！”我冲他一声大吼。 “好吧好吧！”小死神朝后面巷子一钻，快速离开。 “喂，你很看不起我啊！”红叶蹲在屋顶上，斜着眼睛看我，脸上很不痛快的表情，像他这种任意杀人的家伙，大概在大都会从来没被这样轻视过，所以我能感到他有种恼火的情绪从脑袋上冒出来。 “你有什么值得我看的起的吗？”我转过头看着他笑道。 红叶一愣说：“你是……你是那个书店老板……他们的，早就看你不像正常东西，你到底是谁？” “你是死神对吧？也不对啊，看起来你可是修罗哦！”红叶困惑的抓着火红的头发看着我，不知道我到底属于那方，大概在他的心里我这种纯血修罗就应该是修罗族这一边的人，完全忘记了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是绝对，其实就算现在的大都会也不会有太多修罗是真心实意愿意维护所谓修罗族的荣光，修罗族早在败退的那一刻就已经成为腐朽的代名词，所谓荣光只是那些看不到希望的高等修罗所沉迷的幻想而已。 “我？我是修罗，不过我也是死神！”我耸耸肩膀，回答他的疑问，没谁说修罗就不能当死神，还有不少死神跑来修罗这边呢，我现在有个奇怪的念头，那些叛逃的死神，千辛万苦的跑到这个鬼地方来，看到传说中的大都会是这样一种死气沉沉的摸样，不知道会不会大失所望，他们所寻找的自由其实只是编造出来的谎言，那些说是能在大都会找回自我的家伙，现在一定后悔的在挠墙。 更让好奇的是，那些跑到这里的家伙现在在那？我应该问问摩罗就好了，如果我知道他们过的不好，那我就放心了！大都会虽然是整个修罗的大本营，但修罗族会征战，论起治理来说，完全就是胡整，好好的一座城市被搞得乱七八糟，甚至有点末日景象的味道，这跟高等修罗完全顾不到底层修罗死活大有关系，血统论在修罗族中间盛行，他们到现在都没意识到正是那些血统低贱的修罗才给他们创造了最大的价值。 “这么说，你是修罗中的叛徒？”红叶把双手捏的“咔咔”作响，一幅跃跃欲试的摸样：“看起来你很不弱的样子，要不然我们来大战一场吧！” “哦？”我笑了起来：“从哪里看出我不弱了？你能看出来！” 说道这一点，红叶又开始挠头：“就凭你能无声无息的跟踪我，不被我发现就说明你是个很厉害的家伙，不过从表面来看，你真的很普通啊，完全没有特色，那个，我应该判断的没错吧，你是个很厉害的家伙吧！” 他满脸期盼的看着我，好像很渴望找一个厉害的对手大战一场，这是个嗜血又疯狂的家伙，血液里面充满了战斗因子，一辈子大概都只是为了战斗而活，失去了这种生活恐怕就觉得人生没什么意思，大概是只有这种家伙才会觉得大都会是好的不得了的天堂吧，因为这里可以随便杀戮而不受管制。 “厉不厉害，试试不就知道了！”我无所谓的说。 “那好吧！”他好像很勉强的愿意试一下的样子，从高高的屋顶上跳下来之后，四肢着地的朝我走过来，行动看起来像野兽，而不是修罗。 “果然是不正常的家伙！”我踏步上前，刚迈出第一步，就感觉一道快到几乎看不见的影子朝我射过来。 我完全没留意道，连忙侧身闪避，那道软鞭一样的东西猛然甩过来，抽到我脸上，脸上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果然不同凡响！”我心里想，暗黑四天王居然能让我吃到一点小亏，这些家伙的级别很难判定，但真实实力应该超越天王的实力，还有刚才那条让我不小心吃了亏的软鞭，居然是这个家伙的舌头，此刻正黏黏答答的吊在他的嘴边，看起来让人恶心。 对面的家伙比我更惊奇，舌头在胸口吊来吊去，一幅吃惊的受不了的样子说：“你居然没事，被我的舌头抽到，你居然没事，你知道被我抽中而没事的你是第一人吗？你到底是谁？你的实力不会比我差，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莫森局长？” “我姓苏姓苏，笨蛋，你脑洞太大了，莫森局长哪有我这么年轻！”我摸摸脸上被抽红的印子，让我恶心的是上面还有令人作呕的口水。 “有没有人跟你说，你的舌头很恶心！”我皱眉，掏出湿巾使劲的擦着脸颊，那种恶心的味道好不容易才被去除掉。 “咔咔咔！”红叶怪怪的笑起来，你不知道我的舌头上的粘液有超强的腐蚀性，不管你刚才有没有事，一会肯定公会有事，你将体会到硫酸泼脸的痛苦。 我笑了一下说：“那是待会的事，现在咱们在来试试，到底谁厉害点！” 这一点小小的腐蚀力，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冥王之体的强化作用，让我整个身体几乎达到水火不侵的地步，他自以为是的腐蚀粘液根本起不了作用，不过他的能力倒真的算是很奇怪，也算是出人意料，但我不认为这个是个好能力，破绽太多，要不是出其不意，他根本打不中我。 “你那个舌头，不如在来试试看，我很有兴趣！”我指着他还耷拉在体外的舌头说。 “哈！”红叶得意洋洋的猛然跃起，舌头这次如同锐利的毒刺一般朝我喷射过来。 这次可不存在失手的可能，尽管他的速度超快，一般修罗根本看不清的样子，但在我眼里还是不够看啊，我伸出手来一把抓住舌头，上面黏糊的液体滑溜的像一条蛇，我强忍住恶心想吐的冲动，手中一团蓝色的火苗窜起，沾上就不会轻易灭掉的“炎舞”猛地燃烧起来，我超越S级之后的炎舞可不是一般的火焰，不把东西烧干净，绝对不会停止的恶魔之火。 “我操！”红叶大喊一声，连忙收起舌头，可是那团火焰一下在他嘴里了爆开开始燃烧，他痛得直打滚，猛的跃起朝路边的水渠跑过去，将脑袋整个扎进水渠，期望那些流动的脏水能把嘴里奇怪的火焰灭掉，不过我想他要失望了。 我不紧不慢的走过去，他的一口气挺长，我走到他跟前，他的脑袋还埋在水渠里面不肯拔出来。 我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把他从水里提出来，他刚想反抗，我猛的一拳打在他小腹上，顺手把他丢了出去，此时他的嘴巴已经开始表演冒火的奇景，如果去当年杂耍人员，绝对是一把好手。 他说不出话来，只能任凭火焰在嘴里燃烧，痛得眼泪都钻出来。 “听说你们暗黑四天王都是吸收能量的好手，不如把火焰能量也吸收掉啊，让我见识见识！”我漫步朝他走去，他连忙后退。 “要不了多久，你的头发就会真的燃烧起来，说实在的，暗黑四天王啊，还真的让我失望呢，你们也是S级的实力，为什么没有领域的存在，让我轻而易举的在你嘴巴里防火，你这种能力也真够恶心的！”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在火焰里挣扎，火焰已经从他的七窍里钻出来，整个脑袋都被火焰所包裹。 “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我看着已经发出烧肉臭味的尸体，转身没入黑暗之中。 第一百七十七章 紧张时刻 十五分钟后，我回到小书屋，在书架后面的床上睡了个好觉，说实在的我觉得这次进入大都会的行动，似乎都在朝有利的方向发展。 我在考虑要不要一个一个把大都会这些有名的家伙干掉，然后堂而皇之的杀进乐园大厦，干他个天翻地覆，这间书屋是绝好的隐藏地点，上面有宪兵队长的掩护，被发现的几率很小，如果单凭我自己一个人蒙头蒙脑的朝里面杀过去，一大堆高手围困下，我想全身而退基本是不可能的。 我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可行，凭我的实力，大都会应该没有能正面硬抗我的对手吧，暗地里找到机会，一个个干掉那些所谓的高手，我行动的成功率就会增大不少，如果在加上摩罗的内应，成功率大概能有百分之八十吧。 打定主意，我就打算这样做，不知什么时候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这一觉我睡的非常安稳，在大都会这种险恶的环境里我居然能如此安然，我也算心够大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大开书屋正常营业，打开门我就感觉到空气里不寻常的味道，那些平时一大早就出来到处乱转的家伙，此刻都不知道龟缩到了那里去了，几个面色不愉的穿着黑色制服的家伙到处乱转，看到可疑的家伙就是抓过去一顿暴打，其中一个家伙盯着我看了两眼，大概是觉得我长相一般，又没什么威胁力，而且像我这种有固定产业的一般不会乱来，才放过我，走到一边去继续盘查那些看起来可疑，又恶行累累的家伙。 不过还是有个宪兵过来问我：“昨天晚上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家伙！” 我当然说不知道了，宪兵看我一脸茫然，知道问不出什么，他也只是例行公事的询问而已，没有太认真的机会放过我，不过在他临走前，他告诉我：“不论发现任何不对劲的情况都要及时报告，还有这几天尽量不要外出，因为下你在大都会很不安全！” 我知道他把我和那些街上的底层修罗区别对待，就因为我有这一间看起来经营的不怎么样的书屋，因为有希望的人往往不会铤而走险，尤其是在大都会有固定产业的，应该不会去干那些勾结外人的行动，因为高等修罗对待低等修罗手段有多残酷，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他们不认为我有这个胆量，况且我也没这个实力对吧，因为不管从那方面看来，我都只是个普通修罗而已，完全配不上有威胁的判断。 “好的，如果有发现，我一定会第一时间报告！”我目送着四个宪兵一路拳打脚踢的去了，街上的那些混混对他们怕的很，见到他们出现，根本不敢有任何动作，立刻跪倒在地，双手举过头顶，表示屈服，看样子平常没少被教训。 我在桌子边坐下来，继续我昨天的阅读，顺便看着窗户外面乱七八糟的街面，说起来这些宪兵还真是很不客气，稍微有一点疑问的立刻会被打倒在地，甚至被当场干掉的我都看到一个，没有规则的地方啊，或者说是只是高等修罗压迫低等修罗的地方，在这里每一个血液低等的修罗都处于水深火热当中，任何一点小事大概都会让他们成为一具尸体，大都会这么多年来，就算莫森那边没太大的动作，反而越来越式微，不是没道理了的，那些高层修罗为了一时的爽快，根本不在乎底层修罗的死活。 不过大概最近级几百年他们也感觉都了威胁，所以才有j病毒的出现，又有周舟的人类血液实验在加上现在复活初代神皇的举动，这些事情都从另一个侧面显示出修罗族的慌乱，他们一方面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生活，一方面又害怕成为死神的刀下鬼，所以不停的在想办法，但他们根本没想过从自身找原因，所以才有今天的大都会，满目苍夷，繁华地带与城市周边成为两个鲜明的世界。 不论他们做出怎样的努力，我想修罗族的最后都不会有什么改变，就算他们复活了修罗神皇，凭借这群乌合之众和一群只知道享乐的高等修罗，自认为贵族的他们还有多少战斗力，都不好说，就算能纵横人间冥界也不会在有当年那种统一天下的威慑力，等待他们的肯定是无止境的反抗，现在的死神跟从前比起来强大太多。 我正看着书，门口进来一个瑟缩的身影，是个身子单薄的少年人，他的眼神里满是畏惧和胆怯，看着我说：“大哥哥，能让我进来躲一下吗？” “来进来！”我招手让他进来，指着对面的沙发说：“坐！” 他站着不敢坐下来说：“我不坐了，身上脏！” “没关系！”我笑着，看到他眼睛里盯着盘子里的点心露出饥饿的光芒，自从小蝴蝶死了之后，我就习惯在这里摆放上点心，这三天来一直都是如此，不知道是什么心里，说不上，也许是愧疚和遗憾的纪念吧。 我说：“坐下吃点吧！” 我把点心推到他跟前，示意他吃。 他看了我两眼，也许是真的饿的太狠了，他一坐下就抓起糕点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我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推到他跟前，没说话，只是看着他吃。 短短三分钟他就吃掉了四块糕点，看着盘子里的残渣他低下头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大哥哥，我太饿了！” “没关系！”我笑了一下说：“干嘛，害怕外面的宪兵队啊！” 他点点头说：“那些家伙很可怕！” 我留意到他的小拳头紧紧握着，露出痛恨的表情，那种厌恶又害怕的表情在脸上流动着，我说：“我看他们只是教训那些混混，似乎没那么可怕！” “任何他们看不惯的人都会被他们殴打，说不定还会被杀掉！”小男孩咽下最后一口蛋糕说，脸上带着愤愤不平的恐惧，在这种几乎可以说没有人权的地方，生命贱如狗是最真实的写照。 小男孩吃了四块点心显得很满足的样子，好奇心旺盛的开始询问：“大哥哥不是大都会的人吧，如果是大都会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宪兵队的厉害，我从小到现在被他们连踢代打都不知道多少回了，反正他们很厉害，也很残暴！” 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但我本着安全第一的想法还是说：“我当然是大都会的人，不过我一般除了非必要，都不会出去，而且宪兵队好像也不怎么骚扰我们这些店家，对我们还算鹤山！” 小男孩羡慕的说：“那当然了，能开的了店的人多少有点背景，他们多少有些顾忌啊，其实我有认真看过，原来这边是个姐姐，人很好，经常让我进来躲避的，不过这两天没见那个姐姐出现，但是大哥哥人一样很好，可以让我进来躲避！” 我笑了一下说：“小朋友，说说看吧，你来这里到底什么目的，说出来，我们好好聊聊！” 他睁大眼睛看着我半天才说：“大哥哥，你为什么这么说呢，我来这里就是躲避那些宪兵队而已，我这样一个小孩子能做什么！” “你是不是小孩子，这件事待会在说，老实说吧，你到底什么目的，或者我说暗黑四天王里的人物怎么会到这个小店里呢？”我笑着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放下茶杯，看着他的眼睛。 他歪着头看了我半天才道：“我哪里露出了马脚？” 我说：“一个人无论怎么伪装，他的眼神都伪装不了，你的表情动作都很真实，但你的眼神出卖了你，你的眼神跟你的年龄并不相称，拥有一种超常的年龄，从你走进来我就觉得有些别扭，但是哪里我却说不上来，不过稍微观察了一下，我就发现你的眼神里蕴含的沧桑绝不是这个年龄能有的，最少也有八十年的沧桑才能刻画出你这种眼神！” “这点我到没想到，不过一般人大概观察也没你这么细致，所以你是第一个发现我不对的人，说起来还真是了不起呢！”小男孩这时候露出绝不天真的笑容。一幅老练的样子看着我。 “你们暗黑四天王都是这么自信么？能看出你的不对就是了不起，还有那个长舌头的怪物红叶，能挨他一下不受伤就是了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哪来的自信！”说着，我轻轻一挥手，书屋的门自动关上。 他警惕的看着我说：“你想干什么，我可是暗黑四天王，虽然你很强，但我未必弱于你！” “弱不弱，试试就知道，既然来了，就留下吧！只能怪你选择错误，自己送上门，我要是不干掉，有点太对不起我自己！”我笑着看他，这家伙伪装很好，有是一幅小孩摸样，十有**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个侏儒夜虎，其实不难想象，他昨天有看到我跟红叶对话，今天到我这里来试探来了，更重要的是我是个生面孔，引起了他的怀疑，但这样也好，既然来了正好干掉，免得以后碍手碍脚。 第一百七十八章 胆小鬼 “那么有信心？”夜虎笑着，身子的骨骼开始“咔咔”作响，身体开始变化，但他的形态并没有太大改变，反而开始变小，缩小到一米左右，脸上的青涩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残忍的成熟，能把骨骼和脸部形态都变态的家伙，我还是第一次见，索性稍微欣赏了一下。 “虽然你是修罗，但你是死神那边的吧，我有听说过一个超强的家伙，苏墨是吧，最强的死神？”他裂开嘴笑道，矮小的身体加上一个超大的脑袋，看起来分外怪异，同时看起来又有点恐怖的感觉，更过分的是他的牙齿全是犬牙一样尖利。 “我不管你都有信心，但我们暗黑四天王可都不是好惹的，你能干掉红叶，并不代表能干掉我，我可是连续吃掉八个死神的超强修罗啊，我胃口好的很！”他说这裂开嘴怪笑起来，嘴唇两边几乎裂到耳根。 从摩罗哪里得来的资料，我知道这个家伙是个天生怪胎，一辈子就只有一米多长，小时候也并未有强大的天赋展现，所以就成了狗看狗都嫌弃的家伙，这让他的心里极度不平衡，在他十三岁的夜晚，莫名其妙的觉醒了血统，能力一路上涨，成为拥有强大能力的家伙，他不仅仅会变形，更厉害的是他拥有无物不吞的特性，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把对待自己不怎么好的老爹老娘慢慢吃掉，据说吃了三天。 之后是他加豢养的宠物狗，从此以后他胃口大开，连续把嘲笑过他的邻居，小时候欺负过他的同学，一直以来暗恋但被嘲讽的女同学统统吞掉，他成了大都会的食人恶魔，能量也怪异的飞涨，他每吞噬一个人自身的能量就会强一分，这给他带来了很大的惊喜，他不用像别人一样刻苦锻炼，也不用需要什么机会来晋级，提升血统，他进化的唯一方法就是吞吞吞，到后来他发现他能吃的东西很多，他有一个强大到不可思议的胃部，就算金属木头，甚至是爆金他都能吞掉不受影响。 本来不出奇的能力，甚至可以说是废物的能力经过她多年的锻炼后成了杀手锏，他敲掉自己满嘴牙齿，使用锐金铸造了一口尖利的牙齿，刀都能轻易咬断，然后他的名声越传越远，在暗黑四天王的选拔里脱颖而出。 据说当晚二十八名修罗一场大战，剩下的就是暗黑四天王，当战斗结束后，表现夸张的夜虎在修罗斗场中盘膝而坐，大嚼死掉修罗的尸体，“咔咔”作响，震惊全场，要知道修罗虽然残忍，把人类当食物，可是在残暴的家伙也不吃自己人啊，而夜虎成为有史以来最残暴和最重口的修罗，比起其他三人来说，他未必是最强，但他绝对是最变态的一个，无论是人还是修罗还是死神，他都有很好的胃口。 “大都会真是没人了，你这种垃圾应该是放在臭水沟里淹死的货色，居然成了暗黑四天王，还有你们这个名字，什么暗黑四天王？想表达什么呢？其实你们就是那些老家伙圈养的狗，让你们咬谁就咬谁对吧！”我冷漠的一笑，对这种没什么人性的家伙，我也不用留情，不过我这种大好时机，我还是打算利用一下他的记忆。 “说出你来这里的目的，我可以考虑不那么残忍的吃掉你，先杀在吃掉，这种痛苦比较少！”他露出自信的表情，不过还是穷凶极恶，他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跟吃有关，这是超级不自信的表现，或者他自己没发觉，他任何时候都需要用吃掉别人这种事来威胁别人，来让人惧怕，给自己提升信心，否则不会老把这种事挂在嘴边，内心潜意识里其实他是个自卑的可怜虫。 我手指放在桌子上，轻轻的敲打着桌面，一瞬间我的领域降临在这个小小的书屋里，而那个食人笨蛋居然毫无所觉，他们的实力超强，可是好像都没有领域力量，恰巧我的领域力量又是相当强。 “告诉你也无妨，听说你们在想办法复活初代神皇，所以我打算来干掉那家伙，无论好坏，总不能让他在复活吧，就这么点事！” 看到我爽快的回答他，夜虎有点发楞，说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在复活初代神皇？这种秘密没几个人知道啊！难道我们内部有叛徒？” 他脸上一副冥思苦想的表情，丝毫没把我放在眼里，好像我就注定就是一盘菜的样子，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他尖利的牙齿，我总感觉这暗黑四天王都是精神不正常的家伙，拥有强大的实力，却没有相配的领域，说起来他们凭借自身的强大，大概可以和一般的s级高手交手，如果不开启领域的话，一般的s级甚至还不是他们的对手，可是碰到领域强大的，他们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这种事留到以后在考虑吧，笨蛋！”我拳头一握，一股强大的力量纠结在他身上，整个空间都凝聚到一起，就像空气变成了冰，他立刻被冻在里面，这智商真是感人啊，是自信过了头还是自卑过了头，在对手的面前还在卖弄自己的自信，难道不知道对待每一个对手都应该认真吗？ 我使劲的挣扎，努力的脸色都涨的通红，大脑袋显得更加可笑，但他丝毫不能动弹，他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你到底是谁？这种领域的力量是s级高手才拥有的！” “你不是也是超越天王相当于s级的修罗，为什么没有领域？”我站起来笑着说，背着手在他身边晃来晃去说：“给你两个选择，自己告诉我出代神皇的位置，在说说像你这种程度的修罗还有多少个……” “你做梦吧！”个子不大，倒是嘴挺硬，我其实本来不打算用那种极端的手段，我看这家伙有点精神病的倾向，想让他说出来未必容易，而且我时间宝贵，不能随意浪费，还是早点解决掉的好。 我把手放在他头顶上。 夜虎大叫：“你要做什么？你干掉我，可是会面对长老会的追杀，你永远也离不开大都会！” “咳咳！”我咳嗽两下说：“这种威胁对我不起作用啊，你觉得我比你们长老会的那些老东西弱吗？实话跟你讲，这个世界上我不是对手的人只有两个，就是初代和二代神皇，而能跟我打的差不多的，大概就只有你们一直痛恨的莫森局长！其他人，都不是我对手啊！” “胡扯！”我看到他的脸上已经带着恐惧的表情，不能动弹，眼睁睁看着对手在自己身边来回晃荡也是一种压迫，我猜的没错，他其实是个胆小鬼，无时无刻不在用那些残忍的手段来证明自己的强大，一旦处于下风，立刻就会到崩溃的边缘，表现出他胆小鬼的一面，他的身体已经在瑟瑟发抖。 我手按在他头顶说：“本来呢，我想你自己说出来，不想这么麻烦的动手，可是我总觉得你有点神经质，说出来的东西可信程度暂且不说，估计说话也语无伦次，我听起来很浪费时间，所以我就打算搜索你的记忆！” 我看他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身体抖动的更加厉害，接着说道：“这个手段是我新学的，就是跟你们痛恨已久的莫森局长，要说熟练程度，那当然是一次全无，不过你是个很好的练手人，又乖乖的不动弹，事先跟你说好，搜索记忆非常痛苦，比起一切**上的痛苦都来的猛烈的多，因为它是直接作用在你精神上和脑海深处的痛苦，本来不想用这么残忍的手段，但对你，我觉得用任何手段都是正常的！” “不要……”夜虎这下丝毫没有刚才的嚣张表现，胆量一下萎靡到了跟他的身体相配的程度，眼神里露出恳求的神色看着我，在也没有刚才那种不可一世的表现。 “那个，我决定的事，很少改变啊！而且你在吃掉那八个死神的时候，他们也这样哀求过你吧，你可曾饶过他们？说起来大家都是爹娘养的，就你不一样，你整天把吃人这种事挂在嘴上，其实在我心里你根本不算是人类，至多算一头凶猛的野兽而已！”我冷笑道：“杀掉你，一定有很多人会开心，所以你必须死，而且整个大都会都会被改变，你们这种人以后是没前途的！”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你不要杀我！”夜虎大叫起来，死亡的恐惧让他变得懦弱。 “对不起，我还是打算自己来！”我笑着开始把能量注入我的手掌，然后形成一个强力的漩涡，这可是沫沫和莫森联合研发出来的技能，连我都学了好久呢！ 第一百七十九章 初代神皇血统 搜索记忆的过程无疑是很残酷的，而且相当痛苦，要把人的记忆从对方的脑海里一点点的剥落出来，那种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面前的胆小鬼还未开始就已经坚持不了，开始痛哭流涕，我的天，暗黑四天王啊，可以随意杀戮不受规范所限制的四天王居然是这种货色，说起来倒也是讽刺。 我开始缓缓催动体内力量，如同漩涡般的能量在他的头顶开始肆虐，这种和精神力合二为一的方法也亏那两个家伙能研究出来，不过关键时刻倒是很管用，我对死矮子的求饶声充耳不闻，就像他吃掉别人的时候，别人的求饶也许带给他的快乐更多，我虽然没那么变态，但我也不愿意放过这种食人恶魔，能为我提供一些管用的东西，又能让以后少点人惨死，这也算是不错的选择吧。 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一点点的记忆碎片出现在我脑海里，然后重新开始组合成为一幅幅生动的画面，但那些回忆在人的脑海里绝不是愉快的体验，我为他感到可怜也觉得格外痛恨，这是一个可怜人，但他没有用包容的心去面对这个世界，反而用另一种阴暗的情绪替代整个心灵的阳光，开始对世界展开疯狂的报复。 起初他的血统并不强，能力也不出众，能吃掉人或者其他东西只是他变态心理的体验，他的能力是那种超强的消化能力，无论任何东西吞进肚子里都会被他完全消化掉，就算是金属石头都没关系，他凭着这种变态的消化能力，加油转换着别人的能量，虽然每吃一个人只能提升一点点血统的强度，进步并不是十分明显，但他相信有志者事竟成的道理，认为终究有一天他会凭借吃人进化到修罗族的顶端，他不想在被人看不起，也不愿意在成为别人眼里的笑柄，于是他加油吃人吃修罗，每一个夜里他都会出去寻觅猎物，在不久之后珍大都会里就流传着吃人恶魔的传说。 本来按照他的想法这样一路吃下去，终究有一天会成为修罗里的强者，不过这一天比他想象的来的还要早，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天，他兴致大发，一次性吃掉三个修罗，但不好运的是他碰到了修罗族的一个老家伙，这个同样变态的家伙对这个胃口大开的小变态十分有兴趣，轻而易举的将他擒获后带回老巢，接下来等待小变态夜虎的就是另一种生活，他在这里可以无止境的想吃啥就吃啥，但这种混吃等死的日子，似乎并不适合夜虎，很快他就感到厌倦，他很想吃掉老家伙，但不是对手。 连续吃了三年免费大餐后，他的进展也让老东西失望，一直到某一天老家伙把他送到一个奇怪的地方，哪里有跟他一样的二十八个修罗，都是能力不是很出色，但血统还不错，而且心理似乎都不怎么健全，内心深处都有种毁掉一切的愿望，这二十八个家伙都互相看不惯，不过谁也没太好的办法干掉别人，日子就在这种奇怪的微妙中度过，一转眼有过了十年，二十八个修罗都没有发生令人惊叹的变化。 如果在这样下去，他们迟早有一天会被丢出这个奇怪的地方，更惨一点说不定会被杀掉变成焚尸炉里的垃圾，好在这一天终究没有来到，在夜虎觉得自己快要生蛆的时候，他们等待来了他们向往已久的生活。 注射一管血液之后，将对方干掉，一直到最后四人为止，这剩下的四个人就是这个城市的守卫者，会被赐予暗黑四天王的称号，可以在城市里干掉任何自己觉得可疑的家伙，无论是谁都没权利指挥他们，他们甚至可以高等修罗而不必承担任何责任，说好听点他们是大都会的守卫者，说难听点他们就是高等修罗震慑那些不安分的家伙的工具。 一股浓稠的鲜血，没什么怪味，注入进体内，夜虎感觉到了血液里面欢叫的声音，每一个细胞都在贪婪的和那管血液飞快结合成为新的细胞，新细胞的更强大更贪婪，成为代替他体内强大的新支柱，他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变得很快，能听到任何东西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每一秒时间都在变得美妙，似乎有股潜力在慢慢改造自己的身体，让他焕发新生，这整个过程中，他甚至有种自己成为神的感觉，觉得自己体内强大到了什么都不在乎的地步，无论是谁他都干得掉。 体内的那股血液不知道是什么来的，仅凭那一针管的量就让他体内所有血液都变成另一种形态，成为不可思议的存在，他曾想过有一天拥有这种强大的力量，但没想到是这种方式获得，他本以为还要吃好久的修罗才能到这种程度呢，没想到好运来的这么快，从小就愤世妒俗的他本来觉得老天对他不公平，没想到幸运终究是站在他这一边的，就算长的矮小又怎么样，长的丑又怎么样，从小到大的冷眼和嘲笑让他知道，力量才是这个世界上绝对的统治者，只要拥有强大的力量，其他一切都不是问题，力量的强化能让所有事情变得不是问题，他很开心，开心拥有这种强大的力量。 一天后，消化了力量的夜虎被送到一个角斗场，这个位于乐园大厦顶层的格斗场所，是高等修罗最钟爱的地方，每周举行的修罗血斗已经有了数十年历史，这是每周末大家都期待的大事，但今天更是有精彩的格斗赛出现。 当夜虎站在场子里的时候，他听到巨大的嘲笑，尽管他并没站在最中间，但依然听到了人们的指指点点和评头论足，大多都是带有侮辱性的字眼，而且极度的不看好他，他暗暗把手捏到最紧，他要所有口出狂言的修罗到最后都大吃一惊，肾上腺素的飙升，早早做好了大干一场的准备。 他要所有人从这一场之后都不在看轻他，让人知道他虽然个子很小，但他拥有这些修罗所不具备的力量，如果能到暗黑四天王的地步，那这些看客里大部分的家伙都会成为他猎杀名单上的一员，只要他愿意，他能把这些家伙全干掉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巨大的嘲笑和侮辱性的词语落在他耳朵里，但他只是默默的不吭气，他在等待开始的号令，然后展现出他令人恐怖的能力，不知道那时候这些爱好看格斗的家伙还有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他已经瞄准了旁边的胖子，那个屡次嘲笑的猪头，就在刚才还在鄙视他，说他会成为第一个被杀死的家伙。 站在修罗斗场中的二十八个修罗，都异乎寻常的变态，每一个都是从底层选拔出来，注射了血液的家伙，他们都有信心让对方成为倒在地上的尸体，但一切还没发生的时候，谁能说的清呢？ 历时超过三十分的战斗，修罗斗场中间血腥一片，最终站着在哪里的家伙，出乎意料的有夜虎一个，他让所有人大跌眼镜，但这个时候他们的身份已经发生了变化，暗黑四天王，拥有不受规则特权的修罗出现了。 夜虎对主持人激动人心的蛊惑听而不见，专心的啃食着地上一个家伙的人头，刚才那个家伙从后面偷袭了他一下，打的他脊椎差点断掉，所以他很痛恨这个家伙，不仅咬断了他的脖子，还慢慢啃食他的脑袋，说起来味道实在不是很好，也不知道怎么长的，他心里很有意见，味道不好。 但他所作的一切，让观战的高等修罗都觉得胃部不适，那种面无表情的吃进血腥生肉的表情，让所有人知道这个小矮子并不是好惹的，反而是这所有人中间最残忍的一个，今后他们都会在这种不停歇的“咯吱”咀嚼声中度过，因为他将是笼罩在他们头上的暗黑四天王之一，拥有可以不守规则的权利。 成为暗黑四天王之后，夜虎试图去报复过那个老东西，但那老家伙已经不知所踪，不知道去了那里，但他得到一个消息，知道了当年注入他身体里的血液是什么，那是初代神皇体内提取出来的血液，这让他洋洋得意，自己也是拥有神皇血统的修罗。 而在三年之后，暗黑四天王有幸进入到乐园大厦庞大的地下世界中，朝拜了改变他们一生的修罗神皇，已经复活的初代神皇，身体虚弱不堪，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修罗胆敢在他面前声张，他的一管血液就能造出四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恢复。 而暗黑四天王成了地下世界的守护者，这个超过一百平方公里庞大的地下世界，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初代神皇再度恢复力量，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在带领修罗走向辉煌。因为在修罗众的记忆中，这位神皇是最强大的存在，没有之一。 第一百八十章 不好的消息 我把手从他头顶上拿开，此时的夜虎已经双眼翻白，口吐白沫的死掉，我没兴趣看她的死状，这家伙的人生可谓乏善可称，所谓最好的记忆也是那个修罗吃起来味道比较好而已，跟正常人的思维差太远，唯一有价值的是我知道了初代神皇已经复活，但并没有恢复，他这种强大的家伙恢复起来也应该是特别的慢，当年小希留给他的伤害可不是轻易能恢复的了的，但他坚韧的活着，如果这样放任下去，总有一天他会成为两界的噩梦，在此出现压在两界生灵的头顶，所以我的行动应该加快点了。 我放开手的时候，夜虎变成一滩烂泥瘫在沙发上，弱小的身体看起来更加小，这个以食人为生，甚至觉得食人很好玩的家伙，没想到自己的结局是这么悲惨吧，不过虽然我从他脑袋里得到不少信息，但也有遗憾，我知道我和摩罗推断的没错，乐园大厦的底部果然别有洞天，但是超过一百平方公里的庞大的地域，这家伙脑袋里居然没有其中的路线记忆，只记到到处都是地道，纵横交错，如果是我杀进去，光找都得找几天，这种无奈的感觉让我很不爽，于是随手一把火把那个垃圾变成飞灰。 接下来的几天大都会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到处都有宪兵活动的影子，当然是因为暗黑四天王中的两个莫名其妙的被人干掉引起了高等修罗的注意，能干掉两个家伙而不暴露的人一定在他们心里留下了浓重的阴影，虽然暗黑四天王并不是什么有脑子的家伙，但他们至少当狗的时候很称职，更让我意外的是另两个暗黑四天王的家伙居然一点消息也没有，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一周后的雨天，整天没人的书店，下午来了客人，却是摩罗。 一进来他脸色就不太好，在沙发上坐下半天才对我说：“那两个家伙是你干掉的？” 我点点头说：“是啊，怎么？给你添麻烦了！” 他深深出了口气道：“干的漂亮，至少以后不会担心半夜被吃掉了！” 看来黑暗四天王在这些修罗眼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给他们造成的压力也很大，有些事情过犹不及，那些高等修罗统治这里的手法实在拙劣，一味的采用这种高压态势，终究会造成反弹，压迫越大反弹越大，这种简单的道理他们不懂吗？也许他们觉得他们的实力更强，那些底层修罗不足为虑，可是当年人类和死神的实力比修罗更是弱的多，那么多年的反抗，还不是把修罗搞得惨败，进而引发了两代神皇之争的内战，让修罗族由盛转衰变成今天这般模样，难道这些活了那么多年的家伙不知道反思一下。 眼前的摩罗就是最好的典型，身为大都会宪兵队队长可以说是地位极高，他本身的实力也不弱，可是就是这样他都有朝不保夕的感觉，那些低等修罗更是没什么保障，每天睡下都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醒来，走在路上都会随时有生命危险，就这样的日子谁愿意过，连摩罗都在找机会把自己的女儿送出去，谁都知道冥界和人间对修罗不友善，可是他们宁愿去冥界也不愿呆在这里，可见这些人对这个城市的统治有多失败。 摩罗擦着额头的汗说道：“没想到你实力强大到这种地步，冥王果然名不虚传，还有两个家伙暂时龟缩在乐园大厦不敢出来，不过几天后，他们就有可能出来，上头以为是莫森那家伙杀进来了，现在搞的到处风声鹤唳，这样最好，这些天你先不要行动，三天后如果有机会最好把那两个家伙也干掉，如果没机会就算了，毕竟保存自己比较重要，我们还有大事要干啊！” “我知道！”我点点头接受他的好意，看起来摩罗倒是个不错的人，当然我也不会仅仅因为这样就将他的禁制解除。 “对了，你能不能搞到乐园大厦地下城的地图，我从夜虎那个笨蛋脑袋里知道，乐园大厦地下有一座超过一百平方公里的地下城，转为了初代神皇复活而建造，里面到处都是四通八达的地道，没进去过的人一旦进去很容易迷路，就连夜虎那个笨蛋到现在都搞不清具体路线，如果要进去干掉初代神皇，首先得把路搞清楚吧！”我想到这件重要的事，希望他能帮的上忙，毕竟他的地位很高，应该偶尔能接触到一些不为人知的机密，要让我去乐园大厦搞这些东西，就算搞到了，也等于暴露了。 他考虑了半天，皱着眉头喝了两杯茶才说：“这个我尽量，说不定还真能搞到，不过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有些东西那些老家伙藏的很隐秘，我们一般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不过好在我还算有点身份，光是地图的话，应该不会有人注意，也应该能搞的到，这是最好的预计，情况有变我会通知你！” “好！”我点头答应，摩罗看样子有点兴奋，他大概也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有进展，而且他让我时刻注意的暗黑四天王，居然轻而易举的被我干掉两个，这大概让他更加有信心，而且可能受压迫的日子太久，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干掉初代神皇，改变现在这种半死不活的生活。 “对了！”我又道：“你尽量搜集那些高等修罗的行踪规律，然后告诉我，我打算把那些高等的家伙一个个干掉，免得到时候碍手碍脚，如果我在跟初代神皇大战的时候，这些家伙一下杀出来，我可没把握一下干掉那么多高手，最主要的是那几大家族的老家伙，至于其他你觉得那些有威胁的，就一起收集到，我到时候自然会去处理！” “好好好，那最好了，不过你在多干掉几个恐怕后面就不那么容易下手了，而且那几个老家伙每个出来的时候都很少，除非……他们有时候会去看修罗斗场的比赛，对了，你如果干掉暗黑四天王，必定还有一次四天王的选拔赛，到时候那些老家伙肯定会来观看，事后还会接见……”说到这里，他又挠挠头觉得不合适：“不过那时候老家伙们都在一起，你要干掉他们的话说不定有很大危险，还是想想别的办法！” 我点点头说：“你先暂时收集吧，总会有机会的，他们活那么久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享受吗？老是躲起来还享受个屁，所以他们一定会有现身的时刻，恩，说不定我多杀几个，这些家伙就会坐不住，忍不住出来找我也说不定，暂时先这样决定吧，根据事态发展在进行进一步调整！” “也只好这样了！”他喝了一口茶说：“你这茶叶也太糟糕了，下次我给你弄点好的来，说起来你也够利索的，那两个家伙虽然算不是谈之变色，但也是我们脑袋上时刻悬着的危险，没想到就被这样干掉，还没留下什么痕迹，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判定那两个家伙已经死掉了，不过上头那些老东西看起来很紧张！” “你这样说的话，我觉得是不是因为他们拥有初代神皇的血统，跟地下城的神皇有所感应，所以才被判定死亡，这种血液里头的事很神秘，也很难说的清，我看很有这个可能！”我把自己的推断说出来，这么多年以来，修罗对血统的研究远超任何一个种族，况且初代神皇的血统强大到不可思议，能互相感应并不稀奇。 “你说的这个可能性很大，虽然你没暴露身份，但你一定要小心，这些老家伙活的年头太久，根本搞不清他们有什么手段，有些东西不是你我能想象的，活的久了，手段就多，而且血液里的人性越来越少，有时候他们干的那些事，我们这些修罗都看不过去，好在现在有你，这种日子，我真是不想在多过一天！”他感慨着说。 我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大都会的日子确实不太好过，但已经严重到了这种程度，让一个宪兵队长都不愿意多过一天，也难为他一直把这种情绪压在心底在这个疯狂的城市里活了这么多年，这种高压态势之下，他没有疯掉已经算他走运，有时候我真不知道那些老家伙脑袋里在想什么，他们既然很享受高高在上的感觉，难道不知道这种统治会让他们享受的时间大大缩短。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一有事情我想办法通知你！”他看了看表说。 我点头说：“好，去忙你的吧，这段时间恐怕有的你忙了！” 他拿起烟斗笑道：“我到喜欢这样忙点，至少我是知道这种忙碌代表着我已经快要接近离开这个鬼地方的日子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黑暗中的杀戮 不管什么事重复去做，做到极点，就有口碑这种东西出现，口碑有好有坏，比如你那吃的某家餐厅味道很棒，就会告诉你的朋友，如果他尝试过之后，也觉得不错，那么这个小小的口碑就会在有限的圈子里传开。 同样的在我开始进行我的行动的时候，一个惊悚的口碑也在大都会慢慢传了开来，我并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面孔，因为我有自信让每一个看到我的家伙都死掉，我每次得到摩罗的消息之后，就会立刻出手，将目标干掉，有时候我觉得像个杀手多过像个死神，我在大都会肮脏的夜里穿行，干掉我想干掉的人。 一个月的时候，暗黑四天王剩下的两个其中之一也在我手里被干掉，还有个奇怪的老家伙是那个家伙的不重要，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腐朽味道，让我闻到就想吐，类似这种强大的修罗应该血统比较纯净，没有这么大的味道，我很奇怪这家伙身上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味道，但当一抓到他的身体我才明白，这家伙应该是死了很久，身体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在保持着活力，在死的一瞬间这种活力立刻消失掉，所以他的身体高速腐败。 原来这些老家伙早该死了，但不舍活着时候的繁华和权力，才想出方法让自己的生命延续下去，说道这里，我到是很佩服修罗对生命这方面的研究，不管他用的什么方法让自己的生命延长，都说明修罗在这方面的成就远远超过其他种族，可惜这种能改变世界的技术说起来还是不要有才好，免得多些这样的老家伙，无论是哪个种族都不会太好过。 我烧灼他尸体的时候，闻到奇怪的味道，那种味道和暗黑四天王被我烧掉的时候味道如出一辙，我顿时醒悟过来，这些家伙延长寿命的方法也是从初代神皇的血液里得来，所不同的是他们需要的是生命的延续，而暗黑四天王是力量的延伸，初代神皇真的成为大都会这些老家伙的工具了，不知道他一旦力量恢复会不会先把这些冒犯他的老家伙干掉，这些老东西似乎忘记了初代神皇的可怕。 不管他们现在是因为什么抽取了初代神皇的血液，我想那个狂暴的神皇都不会高兴，只不过暂时没有行动能力，还未恢复过来，才听之任之吧，否则依照他那种嗜杀的性格，大都会十有八九现在一句是血流成河。 超过一个月的连续狙杀，我收获不小，现在整个城市都已经戒严，晚上只要天黑就不许出门，所有店家关门，任何娱乐场所都不得经营，违抗者立刻会有宪兵队给他终身难忘的教训，就算是背后有背景的家伙也难免被狠狠教训，这时候是非常时刻，宪兵队的家伙看任何一个人都觉得可疑，超过一个月的时间，在大街上已经当众打死了好几个不听话的家伙。 其实这样反而很好，至少晚上街面上安静了很多，只能偶尔听到宪兵队的家伙巡查的声音，其他诸如曾经那些半夜呼啸的家伙，这时候大概都老实的蹲在家里或者那个角落在诅咒这些宪兵们，但对大部分人来说，还是很好的，至少晚上能睡个安稳觉。 不管如何严密的布控，总是有漏洞可钻，沉默的大都会上空笼罩着一股看不见的阴云，每个高等修罗都觉得岌岌可危，现在也感觉到了曾经暗黑四天王带来的压迫，而我就是这个压力的制造者，虽然他们严密的保护和布控让我下手难度提高了很多，但还是有的手的机会，只不过没上个月那么多。 我自己算了算，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我白天看着小书屋，晚上进行我的杀戮大计，居然干掉了大都会超过一半名单上的家伙，还有一些我根本不认识不知道，但在摩罗传来的名单和行动单上，我照样干掉，有的是天王级别的高手，有的是刚刚超过天王级别，统统都死在我手下，这些家伙是被认定以后会碍手碍脚的家伙，所以有点实力的越早干掉越好。 而在另一方面，修罗族的几个老家伙还不死心，他们之中八个人，被我干掉了四个，大概也感觉到了危机降临，提前又举行了一场暗黑四天王的格斗大赛，虽然我没进去观看，但从摩罗传来的消息来看，现场一定是残忍有血腥，跟恐怖片不差分毫，我想也想的到，那些被初代神皇血液注射过的家伙，大概也继承了初代神皇那种暴虐的性格和杀戮的内心，不把对手杀到支离破碎，绝对不算完。 新的暗黑四天王成为城市上空的阴影，据说实力比原来的还强，也跟残忍，但对于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三天后的夜晚我找到第一个家伙，用拳炮生生打碎他全身骨头之后，把他丢在街角，顺便废掉他身体里的经脉，免得他能恢复过来，但我没要他的命，专门留着他告诉那些老家伙，就算在来十个暗黑四天王也没什么了不起。 之后的第二天夜晚，我碰到两个新加入的暗黑四天王，两个家伙在一起，我想他们算是比较不是笨蛋的修罗了，知道人多力量大的道理，但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力量加在一起也没我的大，所以我用“气击”把两个笨蛋打的体无完肤之后，无声无息的挂在乐园大厦门口，这件事足够让他们知道我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果然残余的新老暗黑四天王变成龟缩在兔子洞里的兔子，一直不敢露头，大概是怕被我轻易干掉。 白天我去小便利店买东西，都会听见关于我的传奇，甚至有人说死神大部队已经杀来了，大都会灭亡在即，在这里面到是有些不靠谱的猜测成立，那就是有人说是二代神皇和冥王杀回来了，因为当年这些老家伙合起来对不起我们两个，所以我们回来报仇来了。 这种猜测虽然不靠谱，却意外的猜中，只不过不是报仇，而是为了大家都不知道的初代神皇而来，我需要靠他的死来解除我和小希身上的诅咒，死神那边也需要他死掉让修罗彻底没有在崛起的机会。 说起来他身体虚弱一直无法恢复，是不是和诅咒有关，他当年用自己的生命诅咒我们，但现在醒过来却无法恢复，说不定也有我和小希的一份功劳，这些东西果然是害人害己，让我们几辈子伤心，他也一辈子不好受。 这些人的谈论中普遍带着兴奋，因为他们都是最低层的修罗，死掉的都是那些一直压在他们头上的高等修罗，心里的畅快大概是压抑不住的兴奋，虽然现在晚上限制出行，白天也到处都是宪兵，但在他们看来，这种日子不会持续太久，迟早有一天这个神秘的家伙会把那些压在头顶上的笨蛋干掉。 我听了也不禁苦笑，无奈之举反而变成了侠盗一样的人物，尽管一部分修罗对我痛恨的不得了，但是大部分低等修罗一提起来我全身兴奋的表情，脸上都是难以抑制的情绪，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就连便利店的壮汉老板都在我结账的时候说：“喂，听说了吗？咱们大都会来了个超级高手，专门挑那些高等修罗下手，这两个月来干掉了不少老家伙，那些活了几千年的家伙也该去死一死了，早死早好，早点死我们的日子也好过一点，我相信不久以后大都会说不定会变一个样子，我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希望啊……” 我笑着说：“我猜那个高手一顶是曾经不受重视，饱受欺压的低等修罗，刻苦修罗后回来报仇，顺便解救大家，你说的我赞同，我相信不久以后大家一定会有比现在更好的生活，那些老家伙确实活的太久！” “对啊，对啊，我恨不得那些老东西立刻就死掉，他妈的，老子每个月一般的收入都被他们拿走，想养家都紧紧巴巴的，要不是我实力太弱，我都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小店老板忿忿不平的说，脸上全是对那些老家伙的不平之意。 “迟早的事！”我笑着接过他递给的零钱道：“不过越是能看见希望的时候越要小心，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最危险的，那些老家伙这么老了，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做的出来，所以老兄一定要小心哦！” “你说的不错，那些家伙脑袋还在旧时候，觉得修罗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种族！”老板嗤之以鼻的说：“可是谁不知道修罗现在日薄西山，听说当年的二代神皇想和人类和平共处，这些老东西硬是不同意，才造成今天的局面，要是二代神皇能回来也不错！” “咦，你说这个高手是不是二代神皇？”店老板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些跟我们这些小民没什么关系，只要保住自己就好了！”我冲他笑了笑，走出了店门。 第一百八十二章 地图 本来我以为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照这样下去，我只要呆上半年，大概我就能光明正大的杀进地下城里去把那个半身不遂的初代神皇干掉，可是一切也没我想的顺利，首先就是我感到宪兵队不平常的举动，似乎街上游荡的宪兵也换上新面孔，很多不熟悉的家伙表情特别严厉下手也加倍的狠，而且实力也有很大提高，成了大多数人的噩梦，就连我这小店都被差了好几次，不过我这里正常的很，三番几次之后也没找出什么不对头的地方，也就放过我，在也没来过。 我感觉有些不对头，不仅是宪兵队换上的新面孔和更加紧张的气氛，还有就是超过一周的时间，都没有摩罗的消息，我的行动也不得不终止，我私下里以为他已经暴漏了身份，说不定被抓到，如果我不行动的话，那不是正好说明跟我传递消息的是他！所以我在晚上的时候又出去了一趟，但这次我没有选择的对象，我没有那些高等修罗的行程和行踪轨迹，只好出来碰运气，好在我运气不算差，一个天王级别的修罗落在我手里，一番逼问后，终于让他说出了实话。 我不幸的预感成真，摩罗在打听到地图收藏的地点，偷偷的将地图偷走后，暴露行踪被抓起来，但在他身上和住所里并没有找到地下城的地图，摩罗现在之所以还没有被杀掉，是因为他们想知道摩罗是不是跟一直飘荡在大都会上空的幽灵有关，如果是的话，那等待他的将是比死还恐怖十倍的未来。 我紧皱着眉头捏断了这个笨蛋的脖子，将他的尸体光明正大的丢到乐园大厦门口，门口一片慌乱，而融入到了黑暗中看着大厦，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救出摩罗，但我不知道他被关在那，超过一百层的高度，再加上庞大的地下城，都有可能是他被囚禁的地点，我这样做说不定会打草惊蛇，加速他的死亡。 我回到小书屋里，躺在书架后面的小床上，我感觉有些对不起他，他的女儿虽然不是因为我死，我也替小蝴蝶报了仇，可是我毕竟没告诉他真实的消息，而他却是的的确确为了我才去偷地图被抓，还有他的地图到底藏在哪里，没了那份地图我的行动会非常艰难。 我不知道他心里有没有一丝后悔，虽然大都会的日子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但在这里他至少还有一个尊贵的身份，生活比起百分之九十的修罗都强出一百倍，如果没我参与进来，他说不定会一直这样下去，可是因为我他正在经受严刑拷打和备受折磨，说实在的我心里很不好受，他是我在高等修罗里碰到的唯一肯帮我的朋友，他对小希的敬重也是发自内心，这些我都看的出来。 可是我带给他的只有灾难和不幸，我怅然的叹了口气，我虽然有种冲进去救他的冲动，但在这个时候不是冲动的时候，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只好在心里对他轻轻说声对不起，希望他能原谅我。 半夜的时候我听到门外有微微的脚步声，在我门口停了一下，就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我警觉的竖起耳朵，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门缝底下有一个信封装着的东西，我拿起来一捏，大概有几张纸的分量，连忙拉开门出去，只见一个一瘸一拐的背影正隐藏在黑暗里朝外走去，他的速度并不快，我连忙追过去。 对方是一个很邋遢的男人，脸上带着惨白，我刚想开口，他就摇了摇手，张开嘴给我看，只见他嘴里没有舌头，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摇了摇手，示意自己听不见。我的心一下揪在一起，他的眼睛也缺少一只，一条腿是瘸的，胳膊也少一只，在这个鬼地方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他冲我深深的鞠躬后离开，这种不允许任何人走动的夜晚，他是怎么避开宪兵队的家伙到我店前。 回到小书店，我关好门，打开信封，不出我所料，果然是一张折在一起的地图，有半张桌子那么大，摊开来上面画着地下城的平面图，摩罗用一条红线，在上面标注出了正确的行进路线，让我一看就知，地图的最下面写着小字“保护好字迹，别帮我报仇！”后面是血红的感叹号，字迹写的很乱，看样子是匆忙写下，时间紧迫。 我重重的陷进沙发里，看来在拿到地图标注好路线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自己不安全了，才留下这样的话，尽管这样他是义无反顾的做了，送信的人又聋又哑，基本全身到处都是残疾，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看起来都不像新伤，但能被摩罗叫来送信，一定是信得过的人，我想说不定是宪兵队原来的成员，受伤后一直受到摩罗照顾，很显然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这封信对我有多重要，临走时的鞠躬说明他对我很恭敬，说不定还隐含了摩罗的希望，和所有向往阳光的修罗内的期许。 我仔细看了几遍地图，把地下城的道路记熟，地图在我的手心里化成灰烬，这是摩罗拼了命才送出来的东西，我一定要好好利用，达到我的目的，现在的大都会的紧张气氛一触即发，到处都是那些老家伙派出来四处巡查的家伙，任何一个可疑目标都不会放过，而我这里其实算是个显眼的目标，之所以一直没事，大概都是摩罗暗中照顾，才能平安到今天，只要有人稍加留心，我想要不了多久我这里就会被发现。 门外有传出凝重的脚步，不用看只凭味道我就知道是修罗的宪兵队走过去，刚才那个家伙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希望他能逃的过，说实话我现在真的很想冲出去看看送信的人有没有事，可是越到这个时候越不能打草惊蛇，我现在还不能暴露自己，我最终的目的是干掉初代神皇，一旦暴露自己……虽然这些宪兵们不是我的对手，但是身份泄露就会让我最终的行动目的难度大大增加。 我连续深呼吸，好不容易才把内心那股冲动压下去，闭上眼睛默默想，大都会摆脱这种日子的时间不会太久，所有受到压迫的修罗到时候都会得到另一种生活，这么多年暗无天日的日子，他们应该早就过够了，莫森的让他们融入冥界的计划，应该会很顺利的执行，只要干掉那些老家伙。 算一算，那些老家伙已经被我干掉一大半，大概还剩四个，至于那些我认为有危险的修罗也被我杀了不少，按摩罗的说法，大概也有一半多，这说明事情的难度已经减少一半，不过为了我能顺利进行我的计划，还是要加油，麻烦总是越少越好，单对单总比面对一大群疯子强。 遗憾的是摩罗在也看不到了，不知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没死大概也差不多了吧，他在最后嘱咐我不要给他报仇，显然是害怕我冲动之下，影响了最后的计划，他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好不容易才偷出来的地图，一旦我的行动失败，他失手被擒的惨痛就白费了。 我想的到修罗对付叛徒的手段，他们偏好虐杀对手，摩罗一定很不好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那是一定的，想到这里我就有些烦躁。 我站起身来，打开门，门外寂静一片，巡视的宪兵队才过去不久，十五分钟内不会有宪兵队经过，只要没人看到我从书屋里出没就不是问题，我身子轻轻一暗隐没在黑暗中，我想去看看哪个送信的家伙，他不知道有没有事。 我还没走出去多远，就听到街角的巷子里传来呼呼喝喝的声音，好像是几个人在殴打一个人，只是被打的人一声不吭，显得很诡异，我的怒火一下就燃烧起来，被殴打的一定是送信的人，他被割掉舌头，嗓子上也有灼伤，他发不出声音，只能被动的被打，叫都叫不出。 我快速出现在巷子尽头，发现四个修罗已经停手，而在垃圾堆上躺下的正是给我送信的修罗，此刻他已经没了呼吸，一只眼睛睁的好大，目光里似乎还带着欣喜，大概那是任务完成后的喜悦吧，可是他却把命送掉了。 为了这个地图，先是摩罗又是这个不知名的送信人，为此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 “喂，谁让你跑出来，你是哪里的？”其中一个宪兵点了根烟，看着站在巷口发呆的我大声怒喝，旁边的三个修罗则拿着手里的棍子笑着看我。 其中一个说：“怎么，不知道天黑以后不能出没的禁令吗？你是不是想死？” 他们根本没吧我当一回事，以为我是哪里耐不住寂寞跑出来的笨蛋，看到他们杀人给吓呆了，的确我确实有点神思不属，眼睛里全是那个送信人死掉的样子，对四个宪兵根本无视。 第一百八十三章 摩罗的希望 四个宪兵队员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脸上带着恐惧的表情看着我，之所以我没杀他们，我想他们应该能知道的稍微多一点，毕竟摩罗是他们的老上司，关于摩罗的消息他们应该比别人更关心才是。 “摩罗现在怎么样！”我拿着棍子在手心轻轻拍打，冷眼看着瑟瑟发抖的四个修罗。 “摩罗队长……摩罗队长……被囚禁在乐园大厦！”抽烟的修罗现在已经不能抽烟了，我刚才一拳打掉他满嘴牙齿，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要不是我打算问点问题，他们现在已经是死人。 “至于其他的我们真的不知道，他勾结外人，据说还偷了很重要的东西，长老们打算明天让他游街，把跟他勾结的人印出来干掉……”其中一个修罗颤声说道。 原来摩罗你没死的原因是这个，他们看我的眼神也不对头，大概已经知道我就是那个和摩罗一直勾结的人，说不定就是最近一直盘旋在大都会上空的阴影，连长老都被我杀掉好几个，他们几个小小的宪兵队员又怎么是对手，只希望痛快的回答，我能留他们一条生路。 “谁的主意！”我冷冰冰的问道，出这个主意的家伙一定要死，不能让他在活下去，无论对摩罗还是对已经死掉的送信人都得有个交代，不能让他们的血白流。 “好像是长老们的主意……其他的我们真的不知道！”一开始抽烟的修罗抱着脑袋小心的看着我说。 “很好！”这些小角色大概也问不出太多有用的消息，留着也没用，我手中的炎舞火焰猛然喷的出来，炽烈的高温将四人包裹，还来不及发出痛苦的呼叫声，火焰就钻进他们的嘴里，只能痛苦的的在地上打滚。 超过三千度的高温要不了多久就会把他们烧成灰烬，变成随风飞扬的垃圾。 我走到已经死掉的送信人跟前，看着他睁大的眼睛，里面已经失去了神采，这一生他受的苦够多的了，可能也没享受过什么是幸福，到最后为了给我送一封信而死在这个无人问津的角落里，我心里面居然有种酸楚的感觉，这个城市他妈的的都过的是什么日子。 他不可能不知道晚上出来会很危险，也不可能不知道大都会现在的禁令，可是他还是来了，不知道费了多大功夫才安全到达我的书店门口，只为了送这封信，他是个残疾人，身体残缺那么多，要干这种事比起正常人更费劲的多，我来的时候看到他的眼睛里有一种解脱和欣喜的神色，那是他最后留下的，虽然他是个残疾人，可是他大概也一直没有放弃对希望的追寻吧。 我轻轻伸出手把他的眼睛合上，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是否还有什么亲人，我手里钻出的火焰舔舐着他的身体，尘归尘土归土，虽然你没有得到好的归宿，但我会永远记得你。 我看着火焰一点点将他变成灰烬，我深深的鞠躬后，离开小巷。 这样的黑夜里，明显的火焰很快会引来大批宪兵，我不能被发现。 回到书屋里，我蒙头睡了一觉，可是总感觉迷迷糊糊的睡不着，不知为什么我很想小希，大概是在这个见鬼的地方太孤单了，尽管那里都是人，可是这里的空气总是飘荡着悲哀和压抑的味道，每个人都活的不快乐，生死不知的日子就像是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们的胸口，让他们呼吸都困难，而那些高等修罗的老爷们则一直践踏着他们的尊严，不算是谁都不一定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我从未如此的感到压抑过，如果这时候小希在我身边就好了，我呆呆的看着发黄的天花板胡思乱想，来到这里后我感到分外孤单，这里比起冥界和人间完全是另一个世界，这里的空气似乎都带着沉重，吸一口都让人窒息，来到这里就没一件顺心的事，这里比起任何地方都残忍的多，那种随时会死掉的感觉，让整个城市的居民都显得不正常，神经紧绷着过每一分钟。 我暗暗祈求能顺利了干掉初代神皇，解除我和小希身上的诅咒，之后如果有可能，去那个叫地球的地方最好了，据莫森说哪里没有冥界，没有死神，没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能力，所有人都是平常人，如果真的是他说的那样，我们无论在哪里生活都不会被别人发现有与众不同的地方，算是个真正适合我们生活的地方啊。 想到莫森，我就开始担心……我来的时候他告诉我，只需要干掉初代神皇就可以，至于小心那颗永远跳动的心脏交给他来找，他说这一幅很有把握的样子，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也许是凭借死神人多，天涯海角的寻找吗？我不认为那就有效果，我跟小希是最亲近的人，说不定会有感应，我亲自去找说不定还有可能，至于别的死神，我觉得不能抱太大希望，他大概不了解这件事干起来可能比杀初代神皇还难，人间冥界两处都有可能，而这两处的地域加起来，是不可想象的庞大，谁知道小希的心脏在哪里。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的时候，我大开小书屋的门，一切看起来跟平常似乎没什么不同，只是每个修罗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我想他们是大概知道了摩罗要被游街的事情，我的手一下子捏紧，这一刻我很想冲出去把摩罗就出来，但我想到他在地图上写的那句话，保住自己，手又松开了，游街的时候肯定是那些高等修罗备足了人手等我出现，然后我一出现，就立刻将我包围起来，然后一场大战免不了，这次那些家伙一定是倾巢出动。 我强压下心中的冲动，慢慢的坐下，倒了茶喝，我需要平静一下。 一直到快要到中午的时候，外面才传来喧嚣的声音，我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看看，最终我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外面已经站满了人，但是马路中间却被空出来，路两边的店家力量无论是购物的还是开店的都聚集在马路边，伸着头朝远处看着，我的心脏紧紧的被抓在一起。 五分钟后，一队宪兵走过来，他们身后拖着满身血污的摩罗，这还是我看到的那个摩罗吗？脸上满是血污，眼睛肿的像两个馒头，嘴角挂着已经发黑的鲜血，上身赤裸着，胸口上尽是翻起的皮肉，里面甚至还可以看见蛆虫在伤口处来回乱钻，而他的双腿其中一条被从膝盖斩断，很整齐的切口，明显是被利器斩断，一只胳膊软软的垂在身体一边，完全用不上力，骨茬从手肘处钻出来，整个身体几乎可以用体无完肤来形容。 我把拳头握的紧紧的，摩罗的样子太惨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内心的愤怒和内疚，他经过我店门的时候他抬起眼皮看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冲动。 我脑门上青筋之跳，好不容易才忍住内心的冲动，为了保护我，他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楚，光看他的样子就不好受，更何况他亲身忍受，这种残酷…… 我看了一眼他身后跟着的老者，这就是大都会硕果仅存的四个老东西其中之一，暗处还不知道有多少家伙在看着，我一旦动手，绝对是惊天动地的大战，虽然我不至于被干掉，但想要去干掉初代神皇大概也不太可能。 摩罗大概是看到我情绪不对，脸上露出笑脸猛地把脑袋朝地上磕去，只听“咚”的一声大响，他用尽全力的用头撞地，带着必死的决心，一下撞在马路上，地上一下溅出泼墨一般的血花，他本来就被折磨的不成样子，这一下又带着必死的决心，立刻脑浆迸裂。 我知道他是害怕我看到他凄惨的样子，会忍不住动手去救他，而坏了后面的大事，我确实有点忍不住，所以他在自杀，一个死掉的人自然没有在去救得价值，他用生命来保护我，我怎么刻意辜负这片好意。 我转过头，不忍在看。 就听到身后一个声音喊道：“喂，转过头来！” 我转过头看到他身后的老家伙正用审视的眼光看着我，看了好久，大概觉得我身上没有强大的气息才说：“睁大眼睛好好看着，这就是背叛大都会的下场，无论是谁，今天都长个记性！” 我微微低头，装出顺从的模样，他才冷视了我一眼，缓缓超前走去，摩罗的死似乎他并未放在心上，不管是死是活，他都需要用摩罗来引出他们所谓的那个一直笼罩在他们头顶上的家伙。 我深深吸了口气，看着摩罗的尸体被就这样拖着朝前走去，我默默的发誓，一定会把这些老家伙全部干掉，用来祭奠你的一番好意，乐园大厦里的家伙都该死，我一定会让他们全都付出生命的代价，来祭奠这座城市里死掉的冤魂。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下水道里的怪东西 乐园大厦，整个大都会的地标建筑，超过一百层的高楼矗立在这个已经没有希望的城市里，俯瞰着整个城市，如果他有意识，不知道会想些什么，但我知道他一定不会高兴，三百年前这座大楼建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成为高等修罗统治这个城市的象征，无论怎么说，这都是座宏伟的建筑，可是他鉴证的不是荣光和耀眼，是一场场血腥的背面，这座城市建造的时候就不知道死了多少修罗，说是那些底层修罗的尸骨垒起来的也不为过，他们每天在里面寻欢作乐依然不感到内心有所愧疚，这其实是修罗走到末路的象征，没那个种族在最危急的时候还会想到建造这样一座大厦。 超过四个月的时间，我一直蛰伏着，等待那些老家伙松懈的时候，果然在超过一百天的平静期后，那些家伙真的放松了警惕，虽说比起开始的时候要严密不少，但还是防不住我，我连续干掉两个长老和十一个天王级的高手，这座城市剩下的高手已经不多，但他们还在努力挣扎，全都龟缩在乐园大厦里不肯出来，生怕出来后就会被我干掉，我思虑良久，是动手的时候了，初代神皇不知道那一天就会恢复，就算只恢复一半，我也很难是他的对手，为了免得夜长梦多，我打算今晚就动手。 想要从正面进入那是不可能的，乐园大厦不仅检查严密，而且还限制血统，也就是说低等修罗根本没有进去的资格，而我就算展现出高等修罗的血统也没用，这么多年来，高等修罗在这进进出出，基本大家都能认得出来，而我这种生面孔想混进去，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我也想过从大厦顶端进去，但一想到不管那一层我一旦暴露就要面对不停的杀下去的烦恼，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就算从第二十层杀下去，等我到地下城里那还不得累死，而且地下城既然是修罗神皇的隐藏地，就不会是毫无防护的那么简单。摩罗的地图上只表明了地点，但没表明其中有什么，因为他也没进去过，而且在阴暗的地下城里守卫森严自不必说，我不信他里面没有别的怪物，连暗黑四天王这种怪物都连续出现，更别说更加重要的地下城了，那可是他们的希望所在。 想来想去最好的进入地点就是下水道，这里不会有太多人注意，同时在建造这座大厦的时候，修罗们把这栋大厦的排水系统跟整个城市的排水系统连接在一起，我所需要做的就是从下水道进去，然后找到正确的路线进入大厦，这样我还免去了跟楼上修罗们照面的危险。 在乐园大厦一千两百米外的一个下水道入口处，这周围是令人不安的静谧，但这时候是我绝佳的进入机会，深夜两点半的时间，我进入到了大都会的下水道里。 黑暗中有**的味道，我的一百只眼睛张开观察四周，还好这个城市的下水道建造的高大到可以跑车的程度，对这一点我是深感认同，不过我私下里认为这其实是修罗族建造这座城市的时候不安全感作祟。 三百年前修罗族比现在强的有限，建造这座大厦的时候恐怕也在防备着万一有一天死神们一时兴起杀过来，没有后路可退，毕竟大都会只是一座孤零零的城市，没有其他地方可以逃跑，而一旦死神出动全部力量将大都会围堵封死，那这里面虽有的修罗就会成为瓮中之鳖无路可逃，只有眼睁睁的全部死在这里面，所以在设计大厦的时候就把下水道跟整个城市的管网扩建到了现在这种程度。 不过他们担心的事一直未曾发生，反而是给居民到带来不少便利，这里不论多大的雨也没有内涝过，下水道淤积的事情也很少发生，为了保证自己的逃生通道，每隔五年修罗就会派遣那些低等修罗下来清理一次，将这里面所有淤积物都清理掉，免得到时候逃跑的时候碍手碍脚。 为了逃命那些老家伙也算是绞尽脑汁，人越老越是怕死，这些修罗也是一样，不过这种苟延残喘的日子活着有什么意思，况且这几个老家伙都是超过千岁的年纪，对这么一个几近封闭的城市有什么好留恋，如果日子过到这种程度，只能在一个城市里称王称霸，那还不如早点去死，来的好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活的太久了，所以大都会才会搞成呢这种样子，所谓的温和派和激进派都不过是想保留当年的特殊待遇，好继续醉生梦死吗，要说他们有什么振作的决心，我到现在反而不太相信，没见过那个有梦想的家伙会这样干的，他们老朽的早应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留下来只是浪费资源而已。 漆黑的甬道斜斜向下，里面的腥臭味道冲鼻而来，尽管我早做好了准备还是被这股恶臭熏得有点头晕，层层交叠的下水道通道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了，汇集到正中间的一条五十米宽的主干道里，原本涓细的水流声，在这里被挤压成巨大的轰隆声，黑暗吞没的角落里，超过三十公分长的老鼠在乱窜，用不怀好意的眼光看着我。 而在下水道上二十米的顶壁上则倒挂着数百只沉睡的蝙蝠，他们大概习惯了巨大的水声，对我的到来听而不闻。 我在超前走了三十米就问道臭气中夹杂着清淡的血味，修罗族的日子真是一刻也离不开对血的敬仰，就算吃东西也是半生不熟的最爱吃，无论烹调什么食物，都是半生不熟，带着血丝的朝肚子里塞，就算受到人类影响这么多年，也还有很多修罗改不掉这种骨子里带来的执拗，认为只有半生的东西才是最鲜美的味道。 沿着下水道主干道向前一千二百米就是修罗地下城下水道的入口，在哪里我将进行这辈子最冒险的一件事情，大都会超过两千年的时间没有和人类有过交集，对里面的情形没有谁熟悉，更何况是一直隐藏不为人知的地下城，哪里除了我搜索的几个家伙的记忆外，只有一张地图作为指引，里面有什么特别的危险完全一无所知。 本来被我干掉的那几个老家伙脑袋里绝对储存了对地下城最好的情报，可惜那个搜索记忆的技能只对活的修罗有效，而且那些老家伙实力不算差，又带着护卫，我只能杀掉，但根本没时间活捉来搜索记忆，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很遗憾的事，如果能抓住一个，我现在都不会这样忐忑。 我朝前走了大约六百米的距离，身旁黑洞洞的支流里传出一种让我觉得危险的气息，那种带着浓烈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我的一百只眼猛的看进去，但毫无光亮的下水道里，一百只眼睛也只能模糊的看进去二十多米，再远的地方仍然是看不清的一片漆黑。 但那里面有不为人知的东西，我的感觉绝对不会错，不曾消失的血腥味透过口罩直冲鼻息，比起刚进来这里血腥味道浓郁几百倍，我心里稍微一紧，这里既然是被视作那些老不死的逃生通道，自然不可能没做任何防御，虽然看不到时刻巡逻的宪兵队，但在这种阴暗的地下养上什么东西，对任何私自进入的家伙进行杀戮袭击，绝对是最好的防御。 “果然是一群阴险的老东西啊！”我试着朝里面走去。 刚走进去十几米就有一道黑色的又粗又大的水管状东西从河道里猛然冲出，夹杂着一身血腥味朝我冲过来，我看的很清楚那个一只手掌宽，长度几乎有四五米长的黑色怪物，张着乱七八糟的牙齿喷着臭气。 这像是个超大号的水蛭，我顺手一把拔出刀来，反手一刀，几乎看不见影子的刀光从黑色影子袭来的大嘴下方划过，一阵恶臭的血喷出来，我身子急退，大水蛭的身体重重的砸在岸上，又反弹进下水道里。 半分钟后，四米多长的身体飘在水面上，随着水流朝我飘过来，我盯着看了好一会，这东西觉得是我没见过的生物，说是水蛭，可是我也听说过哪里有这么巨型的水蛭，不过那些老家伙说不定用了什么奇怪的方法，让水蛭长到这么大也不奇怪，毕竟那些家伙都是变态的，干出这种事丝毫不奇怪。 不过这条突然袭击我的水蛭让我警觉起来，就算这个下水道里也不是我想象中的安全，这种玩意不会只有一条，其他还有什么怪东西也不一定。 我继续朝前走去，离我的目的地只有六百米，等待在那扇门后面的到底是什么我不太清楚，但我一定不会退缩，对不起为了这件事死掉的摩罗和送信人，还有一直需要我的小希，我不仅要干掉他，而且还要活着出去。 第一百八十五 地下城的修罗 走过一千二百米的距离，光那种巨大的奇怪的水蛭我就干掉六条，而后面突然出现跟狗差不多大的老鼠我也干掉十五只，虽然他们的实力没什么了不起，连c级死神的水准都不到，但他们嗜血疯狂的样子看着着实让人心里发毛，而且这些东西对活着的东西特别感兴趣，我还在几十米外他们就能感觉的到，然后对我进行袭击，按照他们的残忍程度，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中，视觉有可能早已经退化，单凭气味大概就能分的清谁才是该袭击的那一个。 我走到通往地下城的下水道栅栏跟前，意外的我看到一具尸体，这具尸体不知死了多久，身上的衣衫已经没有了，整个尸体也成为一具没有任何活力的骷髅，他身边跌落着几片生锈的金属，看起来时间已经不断了，他的尸体绝对不是自然**掉的，肯定是被那些奇怪的东西吞掉，变成肚子里的美味。 隐隐的我看到他身边跌落的碎片旁边似乎还有什么，用脚踢开碎片，果然碎片底下是一个小小的卷轴，好像是用动物皮毛制造成的，我捡起来抖了一下，看到上面画着简单的图形，似乎像是一张地图，仔细一看居然跟摩罗给我的地图有几分相似，只不过远没我的那份那么详细，简单的多，而且还有几处是错的。 但这让我震惊，因为很早就有人知道地下城的事情，并且付出了实施，我仔细看了看骷髅，他的额头正中有一个指头大的黑洞，这代表这位死在这里的尸体生前是一名修罗，修罗和人类最大的不同就是脑骨的正中有一个窟窿，正也是人类和修罗的区别，据说就是因为人类有没有这个窟窿才无法发挥自身的力量，而能力被深深的封印在体内深处，而修罗有这个骷髅则才能拥有远超人类的强大力量。 看来很久以前就有人像做跟我一样的事，但这位的实力明显不强，他到地下城的目的我不是很清楚，也许真的是跟我一样想干掉初代神皇，也说不定想获取神皇的血液，获得更大的力量，但他实力不够强，才到入口处，就被那些怪物杀死并吃掉。 还好他实力不够强死在这里，如果他在强一点杀进地下城，搞出动静，又干不掉神皇，那我这次恐怕就没这么轻易能进入地下城了。 我看着骷髅沉吟了一下，一抬手，炎舞火焰将他的骨架化成灰烬，虽然我不能确定他的目的所在，但万一他跟我的目的是一样的呢？如果是那也是一条好汉，虽然死在这里，我碰到也该给他个好的归宿。 生锈的铁栅栏里流出暗色的污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心气味，那气味来自于水里粘腻的黑色胶状物质，还有在水里载沉载浮的手指和腐烂不完全的碎肉，虽然看不出是修罗的还是人类的，但这些高等修罗看起来对杀戮这种事情情有独钟，沉淀了几千年杀戮的本能已经深深的钻进他们的骨髓里，我想除了干掉他们，是在想不出别的方法来让他们从这种变态的快感中解脱。 我周身布满“气”，推开恶心的水波，双手抓住布满不知名物质的铁栅栏用力一扳，轻而易举的将栅栏扳下来，我随手放在一边，用身前的气推开水流朝里面走去。 越朝里面走越是恶臭，我头顶是就是地下城，而在现在的水流里甚至能看到一些残肢断臂，这里依然没有光芒，即使是最凶恶的巨鼠也未曾涉足过这里，不仅是那一道栅栏隔开，还有各种恶心的惨烈在空气中飘荡，这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冤魂在哭号，让整个空间的空气里都充满了不甘的哀嚎。 周舟曾说过大多数修罗已经摈弃了食人的恶习，是啊，那是那些底层修罗他们根本没机会吃到人肉，所以只好改变自己的习惯，而这些高等修罗呢，依然还在进行着残忍的人类进食活动，他们依然在享受着特殊地位带来的满足。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像摩罗那种高等修罗还有多少？如果把这些家伙全杀光会不会有错杀，我想不会太多，改变的大多都是低等修罗，他们没有权利享受鲜美的人肉，只好改变自己的饮食习惯，久而久之，发现对人类的**不感兴趣后，就开始鄙视那种吃人的家伙，但那又怎样，他们永远是弱势群体，就连逃跑都做不到，更何况反抗。 终于进到地下城的内部，下水道上方是一个垃圾处理厂，整个乐园大厦内部的垃圾都在这里处理分离后，送往大都会的垃圾场，哪里有人做更进一步的处理，他们虽然是最残酷的家伙，但要时刻保证自己用餐的娱乐环境清洁，真是讽刺，做着最肮脏的事，却希望享受最干净的环境，他们的血液里可能流动的都是肮脏，又何必那么在乎自己的用餐环境呢。 我嘴角露出冷笑。 三台手推车咔咔的钻进垃圾房，车里大明大白的装着残肢断臂，大概都是上面家伙不愿吃的下脚料，或者是吃剩下丢弃的垃圾，上面还滴答滴答的流着鲜血，三个推车的家伙嘴里各咬着一只胳膊，嚼得津津有味，他们看能力不算是高等修罗，但有比一般的低等修罗强一点，大概就是这个原因，才勉强让他们在大厦的地下城里干点杂活，收拾残局，没想到这反而成了他们最享受的活计，能免费享受人肉的味道，对他们来说一定是件很不错的事，他们脸上那种满足又享受的表情，把他们的内心表露无遗。 “喂，我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公然享受那些人类，每次都是偷偷摸摸的吃那些老东西的残渣剩饭，说起来有点恶心啊！”一个推着车的修罗不满的看着剩下没多少肉的手臂，不满的抱怨着。 “知足吧你，外面多少人想吃还吃不多，我们能免费享受这些美味不好吗？说起来，这些活又不累，还能吃到别人吃不到的好东西，反正我觉得蛮幸福的，更重要的是不用像那些家伙一样，说不定虽然被人干掉，留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啊！”另一个家伙很满足的咽下一口人肉，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似乎跟他说的一样，他很享受现在的生活，从没更进一步的想法。 最后面的修罗狼吞虎咽的吃的鲜血淋漓，好不容易把一条胳膊啃完才补充道：“说的没错啊，能在乐园大厦干这种活算我们运气，外面现在听说很不安全，来了个神经病到处乱杀一气，据说有好几个长老都被干掉，死的很惨的样子，在这样下去，我们这种好日子不知还能享受多久！” “能享受多久是多久咯！”中间的修罗随意的说道：“我们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大概在那个神经病面前，他也懒得动手，他干掉的可都是执掌这座城市的核心人物，像我们这种小角色别人看不上啦！” “说的也是，不过那些老家伙也真是够过份哦，从外面走私进来漂亮处女吃，也舍不得给我们丢一口，我们只能在这里吃些残羹冷饭，听说那些没到十八岁的处女肉吃起来味道很不错，可惜没有福分享受啊！”一个修罗不满的说到，他所谓的过份原来是吃不到好肉，享受不了美食而带来的遗憾。 “真想去偷一个尝尝啊！”最后那个修罗叹气，舔着嘴唇说。 “别去，上次有个家伙偷吃了一口，被活活打死你忘记了，那家伙可是真正的高等修罗哦，那些十八岁的处女只有大长老和初代神皇大人才能享用，自从上次被人把走私路线切断，现在那些女孩子就很难搞到手了，都是派遣手下花费不菲的代价，才从冥界城市里弄来，废好大功夫呢！吃的虽然好，不过小命更重要是，说不定留下这条小命有机会能尝到呢？如果没了命，那就永远没机会了！”中间的修罗教训道，打消同伴偷吃的念头，看样子对那些老东西他们也怕的很。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又没笨到要去偷，我还想多活几年呢，甚至我在想如果活的够久，就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还想去人间走走，听说人间的女人多的很，而且都没什么力量，好抓的很，如果我能到人间去，一定在那边吃个饱！”最后一个修罗展开自己对未来的期望，认真的说道。 “说是这样说，可是听说人间每个城市都有死神的啊，没那么好混，要不然我们龟缩在这个城市里干嘛？不如早点杀出去，把那些人类当饭吃，就是因为我们干不过死神啊，所以只能在这里发梦胡思乱想！”那个修罗只能叹口气，对他来说这些所谓的美味真的只能是梦想，他们虽然不是高等修罗，但偷嘴偷成习惯了，以后恐怕也改不了，所以我打算痛快的送他们归西。 第一百八十六章 通道里的囚徒 三个修罗把车子推进垃圾房，三个家伙开始边谈论边干活，把那些吃不完的残肢断臂顺着垃圾通道丢到另一边去，这些东西丢下去，就会被焚烧掉，不留下任何痕迹，至于下水道里的那些多余的指头或者肢体，大概都是不小心处理丢进去，毕竟那么久以来有所疏漏也可以理解。 “吃吃吃吃吃，除了吃，好像就没别的话题，以前在外面的时候不吃人肉不也过来了，而且还觉得吃人是落后野蛮的事，可是现在进来老是偷吃这些东西，居然吃成了习惯，反而外面的口味不适合，如果有天我们被赶出这个大厦，不能在这里做工，到哪里在去吃人肉，别说十八岁的处女，就是这戏残羹剩饭也没得吃。”一个修罗对未来感到忧虑，没人肉吃的日子恐怕让他觉得不那么好过。 “说起来也奇怪，当初在外面的时候确实不想这些东西，大概是没机会吃而已，现在有机会了当然要吃到美咯，管他以后什么样，至少现在比大多数修罗过的好的多，明天的事明天在去想啦，管不了那么多啊！”一个修罗把一直惨白的人手丢下去，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真是浪费啊，这些老家吃不了那么多，干嘛杀那么多，为什么不把这些剩下的给外面那些修罗吃，好东西总是浪费啊！” “说的也是，我还有想过偷偷带两根胳膊出去啊，不过想来想去还是没胆量，为了口吃的丢掉性命不值得，再说我总觉得咱们大都会长不了，快要被人干掉的样子，每次出去都感觉气氛很不对头的感觉！”一个修罗抱怨道。 我特么的躲在角落的阴影里，听着三个笨蛋胡扯八道，耐着性子听三个傻瓜谈论人肉的味道，我本来想从几个家伙嘴里得到一点关于地下城的只言片语，那知道三个胸无大志的家伙脑袋里出来吃肉，就没别的有点价值的东西，嘴里絮絮叨叨七零八落的胡扯八道，没一点我想听的东西。 我正打算出来把这三个家伙干掉，就听见外面又传来脚步声，我只好按捺下来，等待来人走进来。 果然两分钟后，又是一辆手推车推进来，里面照例堆满了吃不完的残肢断臂，车子一推进来，一个修罗就是一愣道：“今天怎么这么多，上面在开派对吗？他妈的，这么能吃！” 推车进来的修罗说：“哪里，地下城的那位开餐了，要不然那会吃那么多！” “靠，那家伙每次醒来都要大吃一顿，还非人肉不吃，要我说他已经过气很久了，干嘛还把他当宝贝一样供着，干脆干掉算啦，免得浪费！”一个修罗没好气的道。 “少胡说八道，小心脑袋不保，这种话也是我们能说的吗？赶快把东西处理掉，免得管事的头儿脾气！”进来的修罗面色煞白的说，小心的看了看外面生怕被别人听到，给他引来不必要的灾祸。 “怕个鬼，又没外人听到！”那个修罗嘿嘿一笑。 我特么实在忍不住，猛的从黑暗的影子里跳出来，飞起一脚踹在他屁股上，那个修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一脚踹进垃圾通道，直达下面的焚化炉里。 “我全听到了！”我大喝一声，抓住一个修罗的脑袋猛的砸在墙上，顿时墙上一泼鲜血脑浆乱喷出来，另两个家伙还在目瞪口呆的当儿，我已经一手一个掐住脖子，手上用力，两个家伙的脖子出哀鸣之后软软的垂在一边，我把两个家伙丢进焚化通道，解决起来分外便利，毁尸灭迹相当不错。 我把脑浆崩裂的家伙衣服剥下来，穿在身上，还算凑合，勉强合身，接着我把四车残肢断臂全都一股脑的丢进焚化炉里，推着其中一辆施施然走了出去。脑海中回忆着地图上的路线，顺着路线朝内里走去，一路上总看到推着车子到处走的修罗，交谈的声音都是窃窃私语，好像在谈论些什么，但每个家伙都没敢高声说话，在这个压抑的空间里，声音稍微大一点就会传出去很远，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地下城像是个巨大的迷宫，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日光灯照射，但这种光芒总是代替不了阳光的味道，让这里面显得更加阴森和恐怖，气氛中弥漫着一种异样的味道，通道的两边是隔开的小房间，里面可以看到那些被囚禁的人类，他们衣不遮体，有男有女，有的脸色仓皇惊恐，有的两眼呆滞无神，有的抱着膝盖蹲在角落里，眼睛里露出惊惧的眼神，还有一些跪在墙角默默的祷告，祈求上天能看到这一切，降下神威解救他们。 从外表来看这些人都算不得好食物，年龄普遍偏大，而且也没人好好喂养，各个面黄肌瘦，按照修罗的食谱他们都是下等的食品，吃到嘴里没什么新鲜感，甚至有倒胃口的感觉，不过在这人肉难得的时候，这些家伙也算是勉强能入口，不过我想那几个条件高的长老是肯定不会吃的，他们任何时候都要秉持贵族的风范，吃最好的食物。 朝前刚走几步，就见一个修罗拉开一扇铁门钻进去，不多时里面就传出凄惨的号叫，孱弱的“饶命”声和并不坚决的抵抗，声音很快就弱了下去，然后就看到那个修罗走出来，手里托着已经死掉的尸体，嘴边还带着鲜血，这是他们屠戮的福利，反正这里的家伙都不是什么好味道的家伙，杀掉顺便尝点鲜血也没人管，但要是那些皮白肉嫩的姑娘如果他要这么做就会有杀身之祸，那些姑娘需要活着送到长老面前，由那些老东西亲自动手，一点点的活吃，据说那样才能吸收肉味里面最精华的味道。 我紧紧捏住拳头强烈忍住，那个高大的修罗走在前面，我在后面不远的地方，立刻有人出来收拾地上沾染的血迹，但这时候没人吭气，显然前面那家伙地位不低，尸体被他拖在手里，眼睛瞪大看着天花板，日光灯耀眼，他脖子上还有残留的血迹流出来。 为了安全我只好假装看不见，在后面慢慢的走着，在拐了个弯之后，旁边的房间陡然变得大了起来，通道里也收拾的很干净，甚至还喷着空气清新剂，空气里有淡淡的芳香掩盖着血腥的味道。 果然，两边房间里关着的都是姑娘，看年纪并不太大，我推车走过的时候，她们的眼神里没有焦点，麻木的看着我走过去，眼珠都不动弹一下，仿佛没看见，大概她们已经知道自己将要面对被活吃的命运，所以已经吓到麻木，而且她们本来就是女性，好多还未曾体验过世界的险恶，陡然被关进这样的环境里，除了绝望还能有什么打算，只能每天好吃好喝麻木的等死。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出乎意料，前面的一个声音大喊大叫，中气十足。 “喂，安静点啊，那么有精神，保准第一个吃掉你！”旁边负责看守的修罗没好气的说：“我看你是没见过长老们用餐的情景，见到了我保证你也没力气大喊大叫，吓都吓尿你，在喊我就把你送去给那些老家伙当早餐！” 我压低帽檐匆匆走过去，只见那个守卫斜了我一眼说：“站住！” 我立刻站住脚步道：“什么事！” 他冷冰冰的看了我半晌之后才说：“好像没见过你啊，那来的？” 我一下紧张起来，身体力量提升打算先把他干掉再说，至于会不会被现，暂时先不去考虑，他的炎舞就要从手掌中钻出来的时候，只见他拍拍脑袋说：“怎么忘了，前天招的人吧……” “是！”我连忙点点头飞，放松紧绷的肌肉。 “喂……”他悄悄的靠近过来说：“那个，你待会回来的时候，有剩下的人腿能不能给我留一根，偷偷的不要被其他人看到，以后有你好处哟！” 我半晌无言，奇怪的看着他，像他这种级别的修罗明显比起我来要高两个档次，为什么还要我帮忙偷吃的，难道平常吃不到吗？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他被我看的不好意思，解释道：“那个，前两天得罪了老家伙，被罚三天不能吃饭，虽然有幸逃得一命，不过这几天真的很饿啊，你帮我这一次，以后大家有来有往好不好？” 我假装勉强的道：“那好吧，说好了哦，以后大家互相照应，你知道现在外面比较紧张，搞这些东西我也要担很大风险！” “知道，知道，你放心好了，只要这事办成，至少我职权范围内，能给你的方便都给你！”他拍着我的肩膀承诺。 我点点头，看里面被关起来的少女，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八岁左右的姑娘，正气鼓鼓的坐在床上，眼睛里满是惊异的恐惧，我不禁摇头叹息。 “别看啦，这种好食物，不是我们能吃的！”他摇头以为猜中我心事，催我赶紧走。 第一百八十七章 暴露 我离开那个守卫，继续朝前，好在有这种怪要求的就他一个，也没在有第二个，地下城里没一个正常的修罗，我脑袋里在盘算出来的时候把这些家伙全干掉算了，顺便把囚牢里的人类都救出来，就是不知道他们到时候愿不愿意跟我走。这些人已经麻木了，说不定到时候根本没自主意识，到时候在考虑吧。 半个小时后，七转八弯的通道变得狭窄起来，在朝前两个路口转弯后就是神皇所在的地方，哪里一定守卫严密，如果不知道路线就算这不到一公里的道路也会迷路，而哪里在地图上标注的是红色的警示色，那代表这周边很危险，但危险到什么程度自然地图上不会说，我也没来过。 我心脏骤然紧张起来，初代神皇居所方圆一公里内是极度危险的地方，我相信那些老家伙们，一定在这设下足以能杀死s级高手的陷进，但初代神皇我必须要干掉，否则我不会有幸福的未来，为了我和小希的安宁，这个险值得冒。 我踏进核心地区第一步的时候，就闻到那股冲天而起的血腥味道，好奇怪的地方，在这里之外丝毫闻不到这种浓郁的味道，但一踏进来立刻就闻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重叠交错的地道四通八达，如果不是我有明晰的路线，肯定会迷失在这里面，不知道从那里钻出来的守卫，推着满是人肉碎屑的车子到了我跟前，交到我手里说：“赶紧滚！” 他满是不屑的眼神看到我之后，突然变得惊异起来，腰间的长刀猛然出鞘，一下就架在我脖子上吼道：“你是谁？” “？？”我莫名其妙，老子哪里露出了马脚，什么都没做，只被看了一眼，就被人知道不是这里面的人，特么的，未免有点太奇怪。 “我是前天才招来的新人！”我不死心就这样被发现，张口说谎。 “胡说八道！”那个守卫浑身一震，强大的气势将我锁定后才说：“这个地下城里的每一个修罗都有独特的印记，只不过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而你……没有，快说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我擦，还有这种事！”我干脆不在伪装，一脚把车子踢到一边，把外套随意拽下来丢到一边，这件外套好丑，我特么忍了好久。 “都到这里了，我的目的难道你不知道，还用问，当然是干掉初代神皇咯！”我活动了一下脖子，那锐利的刀锋就贴在我肌肤上游走，他的手持刀稳定，随时会发力给我一刀，结束我的性命，看起来是个高手，最少也是b级死神的水准。 “狂妄自大！”他冷笑看着我，从缝隙的通道里又钻出十几个修罗聚集在他跟前，纷纷七嘴八舌的道：“这是哪里来的笨蛋，居然想要刺杀初代神皇？” “喂，他不该是摩罗队长勾结的家伙吧，要不然怎么会知道神皇的存在，还能走到这里来！” “要是这样说也有理，不过他不会是那个天天在外面杀来杀去的神经病吧！”其中一个人说道，十几个人瞬间安静下来，都用凝重的眼神看着我，那个用刀比划我脖子的笨蛋，手也开始微微颤抖，如果是他们听闻已久的那个杀人魔的话，他肯定不是对手。 “不好意思，正是在下，不过比起神经病，我看你们更合适！”我“哈哈”一笑，闪电般的出手，架在我脖子上的刀锋瞬间被我夹在手掌间，我微微一用力，锐金打造的刀身立刻碎裂成了两半，十几个修罗猛的冲上来，我大喝一声，浑身火焰迸射，形成巨大的莲花，瞬间抽取通道里的空气，形成足以融化钢铁的高温。 “炎舞！”是群战最好的选择。 我吹熄掌心的火苗，冷笑。 地上十几具已经成为焦炭的修罗，袅袅冒着青烟，我抬起脚踩在一具尸体上，“咔嚓”碎裂的声音传出，然后变成四分五裂的炭火，内部也已经变成烧红的颜色，没有一处逃过，而我唯一放过的家伙正站在前面瑟瑟发抖，两边岩石堆砌起来的墙上，已经变成漆黑的颜色，这还是我手下留情的结果。 被我放过的家伙，就是刚才刀架在我脖子上的家伙，他是第一个发现我的，所以我当然要给予他优待，我走到他面前，他不敢动弹，眼睛里露出祈求的目光看着我。 我说：“时间不会很久，很快！” 我的手抓在他头上，用力，一股股记忆碎片钻进我的脑袋又变成一幅幅画面在组合。 片刻之后，这个修罗守卫变成一滩烂泥倒在地上，双眼翻白，口吐白沫，浑身颤抖的失去了意识，这就是搜寻记忆后的后遗症，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死去，而现在他已经是一个白痴。 我梳理着他的记忆，原来这些家伙从出生就被选拔到了地下城当守卫，从下到大根本没出去过，他们的成长和训练都在这里进行，他们从小被灌注的思想就是要忠于修罗族，忠于初代神皇，为此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他们偶尔也会听说外面的事情，但他们基本没人想过要从这厘面出去，他们已经被洗脑了，认为终身侍奉神皇是最大的荣耀，他们每一个人都被神皇的血沾染过，拥有同等级中最强大的力量，这些神将级的修罗只是最普通的守卫，在这方圆一公里以内，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就连他们也不敢轻易碰触，这都是这三百年来那些老东西穷尽心血研究出来的怪物。 虽然都是些失败的作品，但作为这里的守卫再好不过，而且这些东西在失败也有天王之上的水准，虽然没有s级死神那里厉害，但比一般的a级死神要强不少，他们没有自己的意识，只有杀戮的本能。 “真是一群疯狂的家伙！”我叹口气，从这家伙的记忆里我知道，这些各式各样的怪物数量庞大，而且拥有奇怪的力量，至于具体数量他们自己也搞不清楚，但一直以来这些怪物的食物要么是人类，要么是修罗，我推测大概是类似于夜虎那种变态家伙，只不过夜虎比较好运，而这些家伙就有点失败而已，但归根结底都是一样的怪物，是这些老家伙守卫这里的得意之作。 十几具尸体倒在地上，瞬间产生的高温，还有修罗守卫的呼喝，我在也隐藏不住，方圆一公里内到处都发出急促的脚步声，我大概要面对一场苦战，幸亏我早有准备，左右双枪在手，枪神的能力加持，子弹已经在枪膛里跃跃欲试，既然不能无声无息的闯进去，那就让我痛快的大杀一场吧。 最先赶过来的还不是守卫神皇的修罗，而是那些外围的守卫，大概有七八个修罗守卫发现这边不对劲，第一时间赶过来，但却在一公里的警戒线外停住脚步，惊讶的看着我，他们不明白我是怎么钻到这里来的，眼睛里满是迷惑，其中就有那个想吃人腿的家伙，他们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到警戒线里来干掉我，可是没有命令他们又不敢进来。 这一公里的范围可不是随便能进入的地区，一旦没有命令误入，被里面那些冷血的家伙抓住，随意杀掉，变成怪物的盘中餐就不好了。 我指指那个贪吃的守卫道：“喂，把那个姑娘照顾好，我走的时候会带走，别想着耍花样，等我出来的时候，看不到她，我就要你偿命，如果你好好对待，我可以考虑留你一命！” “做梦吧你！”带头的家伙狞笑着说：“里面的皇者守卫会把你碎尸万段，你根本没机会出来了，别以为你能走到这里就了不起，这也是埋藏你的地方……” “唧唧歪歪的，我有问你吗？”我看了他一眼，抬手一枪。 清脆的枪声响起，被狭窄的通道挤压成一阵阵回荡着的深远响声，而那个信心十足的修罗脑袋喷出一股黑血，整个脑袋被拉着向后倒下，双眼看着天砸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外面的修罗脸色惨白。 他们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朝其他通道钻去，生怕被我当成靶子干掉。 “喂，你们这些笨蛋听好了，关在囚牢里的那些人类都好好对待啊，等我干掉了你们的神皇之后，我要带他们出去，到时候如果死一个，我就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后悔，我有这个实力哟！”我嘱咐他们道。 “做梦吧你，有命走出来在说吧！”一个声音喊道。 我抬手一枪，子弹朝着声音的方向飞去，那个躲在通道拐角的家伙被会拐弯的子弹击中，只听到“哇！”的惨叫声，里面一阵乱七八糟，我故意没要他的命，让他慌乱的情绪感染众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知道厉害了吧，傻子，我有能力随时把你们干掉！”我又警告了一下，才朝里面走去。 第一百八十八章 皇者守卫 四面八方传来的脚步骤然一停，整个警戒区里猛然变得冷清，寂静的似乎针落可闻，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停下，绝对不会是想要放过我那么善心，我的鼻端传来神皇的血腥味道，我闻到一只大号修罗就在迷宫的最里面，那是我的目标，今天就是最后的决战，我深吸一口气，纠缠超过千年的恩怨，就此了结吧。 我没有小希的帮忙这次死掉的话，就会真正死掉，无限轮回的超级能力只有小希会，现在她没有复活，我死掉也会变成真正的尸体，所以无论是谁干掉谁，今天都是一个了断，是初代神皇和我，还有小希之间的了断。 我一百只眼睛散开出去，手里的双枪不自觉的晃动，鼻间闻到沉重的呼吸，皇者守卫们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镇定，他们比起我来，更加紧张，手心冒汗，因为我闻到那种夹杂在手心里的味道。 我刚迈步向前，就身子一紧，全身力量瞬间凝聚在手心里。 “来了！”甬道里不知哪里突然钻出一条身影，夹带着一道闪亮的刀光朝我劈过来，那速度令我惊异，破开空气的摩擦声带着锐利，居然不比我慢多少，好家伙，这里还真有一些能人，光凭这种速度，暗黑四天王都不够看，他的刀被急剧的速度拉弯，从他出现到我跟前一百米的距离，大概没用两秒的时间，幸好我是拥有八倍音速的死神啊，这怎么能伤到我，我身子稍微一偏，刀从我的肩膀旁边削过。 在他身子即将跟我擦身而过的时候，我飞起一脚正中他小腹，那家伙“哇”的一下吐出来，虽然拥有接近s级的速度，但并不具备s级的身体啊，单纯的快确实能让人大吃一惊，可是被打到也很痛的哦。 倒在地上的是个看起来很怒的年轻人，他的眉毛高高扬起，就算满脸痛苦也看起来像在发怒，我想就算他在哭在笑的时候恐怕也是一幅怒不可遏的表情，漆黑的守卫服穿在他身上，紧紧裹在身体上，大概是为了行动方便，或者不影响速度，他的衣服上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有丢在一边的刀。 我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这些家伙恐怕就是初代神皇血进化的家伙，他们并没有达到像夜虎那些修罗那样均衡的发展，大概是吸收了神皇之血后，某一方面会变得格外强大，而其他方面没什么变化，所以他们才会被丢在这里一辈子看守神皇，而不是放出去祸害大都会，单凭呼吸和刚才的脚步声，我就听到这里面大概有两百多个这种家伙，这些年那些老家伙干了多少这样的事啊，制造出来这么多残次品。 不过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问题，虽然如果是同级别的家伙碰到这样的修罗会很棘手，但我不在这个范围内，在快的速度也快不过我的八倍音速，也逃不过我的冥王之眼，在大的力量能有我加持过拳炮和气击的拳头又力吗？单一的发展的某处特长，确实能造成威胁，但我比他们强的太多。 我身子跟鬼魅一样钻出去，每一个甬道后面严正以待的守卫都用愕然的眼睛看着我，我，左右开弓，来到一个分叉路口的时候，两边的修罗还没反应过来，两个灼热到急不可耐的子弹钻出枪管，用最快的速度插进他们的额头，无论他们有什么能力，都立刻带着不甘心的眼神跌倒在地，脑袋撞在墙上发出警告的“咚”的一声。 我错过这个已经死掉的通道，钻到另一边，一个已经知道不好的家伙看到我过来，刚举起刀，子弹就钻进他的咽喉，论速度，我快的可以追上子弹，凭借这些乌合之众又怎么是我的对手，他们虽然听说过我在大都会干出的事，但并未亲眼所见，所以一开始大概并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所谓的对付就是玩闹一般的严阵以待，等我送上去，就算第一个家伙被我一招毙命，也没有觉悟。 而现在知道我的厉害已经晚了，所有隐在暗处的修罗一并冲了出来，超过一百多个密密麻麻的把甬道堆满，这省了我不少功夫，心情放松，子弹乱飞，只要打中必然到底，根本不用费心瞄准。 但这些脑筋不对的家伙，凭借人多的优势给自己壮胆，居然不怕死的一般的冲上来，我连续干掉二十四个守卫，地上尽是鲜血和脑浆，后面的家伙丝毫不顾同伴的尸体，强力践踏下，骨骼的爆裂和尸体发出的痛苦炸开的声音，急促的脚步瞬间就把二十四尸体踩成肉泥，可悲的粘在那些家伙的脚底。 我收起双枪，猛然冲上，直拳呈一条直线打出去，强劲有力的拳头正中当先的家伙，那家伙脑袋立刻爆炸开来，崩成一片血污，我不停的出拳挥拳，每一个沾上我拳头的家伙都被变成爆炸的血迹喷射在两边的墙上，无论怎样的力量还是速度都逃不过我一拳，我承认我未尽全力，但是这两百人只是开胃菜，我知道后面还有更厉害的家伙等着我，那些所谓的怪物还隐藏在暗处等待我的破绽。 强风扑面，我凭借远超这群守卫的力量一双拳头砸烂无数脑袋，超过两百具尸体倒在我脚下，但我身体里能量耗费不到百分之一，暗处窥视的眼睛露出惊讶看着我，大概知道我不是那么好对付，还没出来的家伙已经暗暗退到通道另一边，钻进黑暗处，不知去了那里，而有未知的生物，突然伸出奇怪的触手猛地拉走一具尸体，那具尸体在墙壁上撞来撞去，消失在另一个地道里。 接着就是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吃肉的声音和骨骼被嚼的“咔咔”作响的声音，都交织在一起，而在此刻寂静的通道里显得格外明显。 而在这之后是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身后似乎还在拖动着沉重的东西，发出铁链碰撞的声音，在甬道里的回音特别明显。 好像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要出现，我抓抓头发，这里面已经被那群变态的老家伙搞的千奇百怪，只不过是迷宫的地下城加上这些东西就变成了恐怖的死地，他们制造出任何东西我都不奇怪，不过初代神皇大人看起来身体很不错啊，抽了那么多血，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只是暂时无法恢复力量而已，说起来我可一直没觉得他强壮到这个地步，是不是因为跟我和小希的战斗输掉后，心理也出了问题，不过话回来，那家伙本来心理就有问题，那么爱好杀戮，根本就没有一点正常人的表现。 右边的甬道里，沉重的脚声越来越近，整个甬道似乎都被这种声音吓到，仅剩下的守卫被吓到不敢露头，似乎这些怪物出现的时候，他们也怕的很，不过从刚才那个突然出现的触手抓跑了一具尸体，他们平时大概也对这些怪东西防范的很，就算在这里永远出不去，也比没了命的好，那些怪物可是不分人类和修罗都会胃口大开的怪物。 从转角钻出来的家伙果然是个超强壮的怪物，一身肌肉都纠结在一起，跟岩石一样坚硬，层层块块的就像花岗岩雕刻而成，他的眼睛里血丝满眼，看不到理智的光芒，嘴角还有口水滴滴答答的流下来，而在他的右臂尽头是一只断了的手，上面箍着比指头还粗的铁环，铁环上穿着铁链，拖出四五米长，上面拴着一个人头那么大的铁球，铁球表面布满尖刺，被这种东西敲一下，保证脑浆碎裂，死的不能在死，再加上他超过两米五的身高，和身上各种伤疤的累积，这家伙一看就是个嗜血如狂的怪物。 他的眼睛瞪视着我，好像恨不得生吞掉我，口水越发的丰盛，流的满地都是，看到我好像看到最可口的食物，已经忍不住要饱餐一顿的恶心样子，他迈着沉重的步伐朝我走过来，铁球拖在身后撞的大理石铺成的地板叮咚乱响。 “这是个什么家伙！”我不由的自语，应该是人类吧，不知道那里出了问题，才变成这样。 “咳咳！”这时候我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咳嗽两声，得意的说：“你大概就是死神管理局最厉害的那个吧，叫什么？苏墨吗？不过不重要，如果你不出现，要把你找出来干掉还真是一件麻烦的事，不过现在你主动出现那就最好不过了，在这里你将见识到修罗族的战斗智慧，体会死亡的可怕，不过一定要小心一点哦，稍微不小心就会丧命的啊，多谢你送上门来，免了我们那么多手脚……” “……”我听着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声音喊道：“喂，你废话真多，叫你的怪物上吧，我一定会给你足够的惊喜，到时候别心痛就好！” “哈，不知道你那来的自信，如你所愿……”那个声音带着笑声渐渐消失，而对面的怪物脚步也越来越快。 第一百八十九章 异形 就像一堵墙猛的从远处压过来，又像是一辆填满整个甬道的列车快速朝我撞来，他的速度不是很快，但脚下很有力，急促的脚步让整个甬道都在微微颤抖中，他右手提起来猛的一抖手，铁链蛇一般的钻出来，身后带刺的铁球就像箭一般急速射来，总算不是笨蛋到头，这种狭小的空间里没打算挥舞铁球，否则可以看到铁链缠头的奇景了。 他似乎很习惯于在这里战斗，知道怎么用力才会不伤到自己，而且对力量的使用似乎也很纯熟，看起来就像是条件反射一般。 头颅大小的铁球一下砸过来，我身子易地，同时脚下发力，从铁球底下钻过去，沉重的拳头一瞬间到了壮汉的腹部，猛的喷出狂野的力量，爆炸性的力量在他的腹部炸开，通常这都是每个人最脆弱的部位，就算把肌肉练到变成岩石坚硬，相对其他来说，这里也是脆弱的，我不信他能抗衡我的拳炮。 果然，一声可怕的闷响过后，超过一百五十公斤的身体被我一拳轰出三米远去，而他的腹部炸开可怕的裂口，脏腑流了一地，不知道他是不是不知道痛，还是激发了他体内最原始的野性，这家伙居然站起来，把拖在体外的肠子抓住，一把拽出来，整个丢到一边，继续蹒跚着朝我走来，胸口起伏不停，可以看出他并不轻松，不过话说回来，任谁没了肠子都不会太轻松，只不过这家伙野兽的狠劲多一点，而修罗或者人类的部分少一些，所以才有这种强悍的表现。 “这就是你让我看的好戏！”我哂笑道，不论怎么勇悍，实力的差距摆在那里，成为天差地别的距离，不管怎么不怕死，最终还是我手里的亡魂，这时候我可不会有半点手下留情。 我一跃而起，贴着通道顶端飞过去一脚踹在他脸上，颈骨折断的声音响起，被巨大力量冲击脑袋整个超后狂拉的样子看起来很可怕，接着他利索的倒地，极度的眩晕和巨大的痛苦中他依然试着要爬起来，我跳到他身上连续挥拳，噼噼啪啪砸肉的声音密集响起，十五秒之后，这团庞大的肉终于不在挣扎，他的脑袋已经变成一滩肉泥。 我把手上黑臭的血迹朝墙上一抹道：“喂，那个老东西，还有什么手段都拿出来吧！” 就在此时一阵强风猛然吹过来，一只长满乱七八糟怪异翅膀的怪鸟从不知道那个角落里钻出来，朝我飞过来。 它飞行的姿势极为怪异，加上甬道并不是太宽敞，它的翅膀摩擦和撞击甬道发出“簌簌”的响动，两颗让人心悸的脑袋顶在脖子上面，发出夜魔啼哭的鬼叫声，声音不大，但低频的噪音持续袭击我的耳膜，这大概是它天赋的一种。 它的两颗脑袋，一个是不知名怪鸟的脑袋，上面还看的见沾满血污的羽毛，另一个就让人吃惊了，居然是一个修罗的脸孔，带着一脸严肃的表情看我，这种怪异的组合倒是让我愕然了一下，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怪鸟巨大的翅膀连续挥动，劲风扑面，但根本无法撼动我的身体。 “我看你们真是变态的够可以！”我一下冲上去。 出乎意料的是，怪鸟的爪子出奇的锐利，而且速度居然很快，更让人费解的是，趁我不主意，它翅膀地下钻出一只拳头无声无息的猛揍了我一拳，这让我着实恼火，虽然没带来太大的伤害，但这个怪物根本不是我对手，大意之下外加完全没想到，居然被他偷袭成功。 我的眼圈被揍的乌青，虽然是皮肉伤，但也让我很不高兴，这家伙就完全不同了，那个严肃的修罗脸孔居然露出一副嘲笑的表情，而另一只看不清脸的脑袋，尖嘴里连续发动讽刺的尖啸声。 真是不给点好好的教训，不知道老子的厉害，我猛的冲上去，来一场硬碰硬的战斗，两者之间的对撞根本不闪不避，也完全没有躲闪的必要，它的爪子在尖利也只能划破我的外衣，而那只诡异出没的拳头，在我有心主意下，也一次次无功而返，我但凭借惊人的力量一把抓住怪鸟的一只爪子，硬生生的给拽掉，黑绿色的鲜血喷出来，整个甬道里都是怪鸟凄厉的惨嚎。 我把爪子丢在一边，猛的一拳砸在错愕的修罗脸上，那种表情欠缺丰富的脸，立刻整个碎掉，同时在怪鸟凄厉的怒吼中，我又是反手一肘子猛击鸟头，怪鸟倒下，痛苦嚎叫，那种刺耳的声音几乎刺破我的耳膜。 我抬起脚踩下，怪鸟终于停止了最后的哀嚎，我顺手弹出一朵莲花火焰，粘在怪鸟的翅膀上，瞬间就燃起熊熊大火，整个甬道里都是焦臭的味道，这家伙身体太大碍手碍脚，不过好像燃烧起来比起那些修罗来更热烈，这样的怪物本来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全都是那些老东西为了一己之私，才一手催生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对物种的干涉和打乱会遭到上天的谴责啊。 “还有什么，一起放出来吧，老东西，你的手段太单一了，单挑这里没有任何东西是我对手啊……不要看不起我！”我大喊，我实话实说，这老家伙实在看不起我，这些怪物看起来恐怖，实力也不弱，但那是相对于普通人来说，但是对于我，这根本就不够看好吧，在怪异的物种实力达不到还不是白搭。 那个声音突然响起来：“你是冥王？” 我边朝前走边说：“答对了，不过没奖，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就应该知道这些东西都对我没用，我劝你要么全放出来让我杀个痛快，要不然就乖乖滚蛋，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偷偷摸摸的又不敢现身，鬼鬼祟祟的招人烦！” “你既然是冥王，就是我们修罗族的人，为什么要帮死神，难道你还记着当年的仇恨，说起来当年大家对不起的也只是二代神皇，而不是你冥王，而且都过去了那么多年，你今天来是要干掉初代神皇吧，你好好想想，你和初代神皇联手的话，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是你们的对手？到时候横扫两界根本不是问题，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身份，何必冒险到这里来杀神皇大人！”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下，开始对我进行劝说，他的声音里带着颤抖，听的出他的心里很不平静。 的确，一个以为是死神的家伙却是修罗族的冥王，这个转变确实让人惊心，同时站在对立面，对自己的同族手下不留情，大概还让他的心里有些愤怒吧，这些老东西这个么多年还没改变，大概是在大都会里呆的太久，脑袋已经坏掉，看不清形势就算了，还妄图让我放下成见跟他们一起，想想这也是不可能的。 “省省吧你，老家伙，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也是这个城市最终掌握者之一吧，但你看看你们赶出来的事，暗黑四天王有一个是正常人吗？还有这通道里的这些怪物，不能为了你们的私心就搞出这些东西，你们活的够久，可是你们干的恶心事也够多，无论如何我们之间都没有妥协的余地，在说了，你们把自己的同胞当成同族了吗？随意夺取他们的生命，改造他们的身体，搞得他们半人半鬼，这样很开心吗？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这都是不可原谅的！”我冷冷的回答他，语气坚决，无论如何，我和这些老家伙都走不到一条路上，更他们是同族是我的耻辱。 “冥王……大人……，我还是尊称你一声大人，你知道成功的路上总是布满了尸体和不合理，现在修罗族已经岌岌可危，可是二代神皇当年拒绝复出，不管修罗族死活，我们看不到任何一点希望，才把初代神皇的身体找出来，让我们感到惊喜的是，初代神皇大人并没有死去，他一直在缓慢的呼吸，我们费了三百年的功夫才让他醒过来，可是他的力量一直得不到恢复，所以无奈之下，我们才出此下策，修罗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用一些激烈的手段未尝不可，非常时期做非常事，我想如果有一天修罗族再度崛起，所有的族人都会感谢我今天做的这些残忍的事！”那个声音越说越激动，越说越骄傲，他已经沉浸在自己的美梦当中，被自我催眠，觉得自己是救世主，对外面底层修罗的愤怒视而不见，或者说他的眼里只有这些疯狂的实验，让自己变得强大，能活的更久，至于其他他根本不在乎，他只需要一个借口而已。 而修罗族崛起就是他最好的借口，恐怕所有的老家伙都是这样的想法，才会同意他干这种残忍的事，可是这根本不是出路，这是把修罗族推向万丈深渊，在没有翻身的机会，他们已经没救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异形 就像一堵墙猛的从远处压过来，又像是一辆填满整个甬道的列车快速朝我撞来，他的速度不是很快，但脚下很有力，急促的脚步让整个甬道都在微微颤抖中，他右手提起来猛的一抖手，铁链蛇一般的钻出来，身后带刺的铁球就像箭一般急速射来，总算不是笨蛋到头，这种狭小的空间里没打算挥舞铁球，否则可以看到铁链缠头的奇景了。 他似乎很习惯于在这里战斗，知道怎么用力才会不伤到自己，而且对力量的使用似乎也很纯熟，看起来就像是条件反射一般。 头颅大小的铁球一下砸过来，我身子易地，同时脚下发力，从铁球底下钻过去，沉重的拳头一瞬间到了壮汉的腹部，猛的喷出狂野的力量，爆炸性的力量在他的腹部炸开，通常这都是每个人最脆弱的部位，就算把肌肉练到变成岩石坚硬，相对其他来说，这里也是脆弱的，我不信他能抗衡我的拳炮。 果然，一声可怕的闷响过后，超过一百五十公斤的身体被我一拳轰出三米远去，而他的腹部炸开可怕的裂口，脏腑流了一地，不知道他是不是不知道痛，还是激发了他体内最原始的野性，这家伙居然站起来，把拖在体外的肠子抓住，一把拽出来，整个丢到一边，继续蹒跚着朝我走来，胸口起伏不停，可以看出他并不轻松，不过话说回来，任谁没了肠子都不会太轻松，只不过这家伙野兽的狠劲多一点，而修罗或者人类的部分少一些，所以才有这种强悍的表现。 “这就是你让我看的好戏！”我哂笑道，不论怎么勇悍，实力的差距摆在那里，成为天差地别的距离，不管怎么不怕死，最终还是我手里的亡魂，这时候我可不会有半点手下留情。 我一跃而起，贴着通道顶端飞过去一脚踹在他脸上，颈骨折断的声音响起，被巨大力量冲击脑袋整个超后狂拉的样子看起来很可怕，接着他利索的倒地，极度的眩晕和巨大的痛苦中他依然试着要爬起来，我跳到他身上连续挥拳，噼噼啪啪砸肉的声音密集响起，十五秒之后，这团庞大的肉终于不在挣扎，他的脑袋已经变成一滩肉泥。 我把手上黑臭的血迹朝墙上一抹道：“喂，那个老东西，还有什么手段都拿出来吧！” 就在此时一阵强风猛然吹过来，一只长满乱七八糟怪异翅膀的怪鸟从不知道那个角落里钻出来，朝我飞过来。 它飞行的姿势极为怪异，加上甬道并不是太宽敞，它的翅膀摩擦和撞击甬道发出“簌簌”的响动，两颗让人心悸的脑袋顶在脖子上面，发出夜魔啼哭的鬼叫声，声音不大，但低频的噪音持续袭击我的耳膜，这大概是它天赋的一种。 它的两颗脑袋，一个是不知名怪鸟的脑袋，上面还看的见沾满血污的羽毛，另一个就让人吃惊了，居然是一个修罗的脸孔，带着一脸严肃的表情看我，这种怪异的组合倒是让我愕然了一下，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怪鸟巨大的翅膀连续挥动，劲风扑面，但根本无法撼动我的身体。 “我看你们真是变态的够可以！”我一下冲上去。 出乎意料的是，怪鸟的爪子出奇的锐利，而且速度居然很快，更让人费解的是，趁我不主意，它翅膀地下钻出一只拳头无声无息的猛揍了我一拳，这让我着实恼火，虽然没带来太大的伤害，但这个怪物根本不是我对手，大意之下外加完全没想到，居然被他偷袭成功。 我的眼圈被揍的乌青，虽然是皮肉伤，但也让我很不高兴，这家伙就完全不同了，那个严肃的修罗脸孔居然露出一副嘲笑的表情，而另一只看不清脸的脑袋，尖嘴里连续发动讽刺的尖啸声。 真是不给点好好的教训，不知道老子的厉害，我猛的冲上去，来一场硬碰硬的战斗，两者之间的对撞根本不闪不避，也完全没有躲闪的必要，它的爪子在尖利也只能划破我的外衣，而那只诡异出没的拳头，在我有心主意下，也一次次无功而返，我但凭借惊人的力量一把抓住怪鸟的一只爪子，硬生生的给拽掉，黑绿色的鲜血喷出来，整个甬道里都是怪鸟凄厉的惨嚎。 我把爪子丢在一边，猛的一拳砸在错愕的修罗脸上，那种表情欠缺丰富的脸，立刻整个碎掉，同时在怪鸟凄厉的怒吼中，我又是反手一肘子猛击鸟头，怪鸟倒下，痛苦嚎叫，那种刺耳的声音几乎刺破我的耳膜。 我抬起脚踩下，怪鸟终于停止了最后的哀嚎，我顺手弹出一朵莲花火焰，粘在怪鸟的翅膀上，瞬间就燃起熊熊大火，整个甬道里都是焦臭的味道，这家伙身体太大碍手碍脚，不过好像燃烧起来比起那些修罗来更热烈，这样的怪物本来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全都是那些老东西为了一己之私，才一手催生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对物种的干涉和打乱会遭到上天的谴责啊。 “还有什么，一起放出来吧，老东西，你的手段太单一了，单挑这里没有任何东西是我对手啊……不要看不起我！”我大喊，我实话实说，这老家伙实在看不起我，这些怪物看起来恐怖，实力也不弱，但那是相对于普通人来说，但是对于我，这根本就不够看好吧，在怪异的物种实力达不到还不是白搭。 那个声音突然响起来：“你是冥王？” 我边朝前走边说：“答对了，不过没奖，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就应该知道这些东西都对我没用，我劝你要么全放出来让我杀个痛快，要不然就乖乖滚蛋，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偷偷摸摸的又不敢现身，鬼鬼祟祟的招人烦！” “你既然是冥王，就是我们修罗族的人，为什么要帮死神，难道你还记着当年的仇恨，说起来当年大家对不起的也只是二代神皇，而不是你冥王，而且都过去了那么多年，你今天来是要干掉初代神皇吧，你好好想想，你和初代神皇联手的话，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是你们的对手？到时候横扫两界根本不是问题，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身份，何必冒险到这里来杀神皇大人！”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下，开始对我进行劝说，他的声音里带着颤抖，听的出他的心里很不平静。 的确，一个以为是死神的家伙却是修罗族的冥王，这个转变确实让人惊心，同时站在对立面，对自己的同族手下不留情，大概还让他的心里有些愤怒吧，这些老东西这个么多年还没改变，大概是在大都会里呆的太久，脑袋已经坏掉，看不清形势就算了，还妄图让我放下成见跟他们一起，想想这也是不可能的。 “省省吧你，老家伙，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也是这个城市最终掌握者之一吧，但你看看你们赶出来的事，暗黑四天王有一个是正常人吗？还有这通道里的这些怪物，不能为了你们的私心就搞出这些东西，你们活的够久，可是你们干的恶心事也够多，无论如何我们之间都没有妥协的余地，在说了，你们把自己的同胞当成同族了吗？随意夺取他们的生命，改造他们的身体，搞得他们半人半鬼，这样很开心吗？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这都是不可原谅的！”我冷冷的回答他，语气坚决，无论如何，我和这些老家伙都走不到一条路上，更他们是同族是我的耻辱。 “冥王……大人……，我还是尊称你一声大人，你知道成功的路上总是布满了尸体和不合理，现在修罗族已经岌岌可危，可是二代神皇当年拒绝复出，不管修罗族死活，我们看不到任何一点希望，才把初代神皇的身体找出来，让我们感到惊喜的是，初代神皇大人并没有死去，他一直在缓慢的呼吸，我们费了三百年的功夫才让他醒过来，可是他的力量一直得不到恢复，所以无奈之下，我们才出此下策，修罗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用一些激烈的手段未尝不可，非常时期做非常事，我想如果有一天修罗族再度崛起，所有的族人都会感谢我今天做的这些残忍的事！”那个声音越说越激动，越说越骄傲，他已经沉浸在自己的美梦当中，被自我催眠，觉得自己是救世主，对外面底层修罗的愤怒视而不见，或者说他的眼里只有这些疯狂的实验，让自己变得强大，能活的更久，至于其他他根本不在乎，他只需要一个借口而已。 而修罗族崛起就是他最好的借口，恐怕所有的老家伙都是这样的想法，才会同意他干这种残忍的事，可是这根本不是出路，这是把修罗族推向万丈深渊，在没有翻身的机会，他们已经没救了。 第一百九十章 怪物合集 “你没救了，你所作的一切都是在和这个世界为敌，我现在劝你也没用，因为你做了这么久，我一定会杀掉你，给所有的修罗一个交代，你永远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永生不死的修罗，就算你用尽全力，你的寿命也会有终止的一天，你的野心不是你的借口，你们都该死！”我咬着牙发誓，一定要干掉这个没有人性的老家伙。 “好吧！”那个声音叹了口气：“如你所愿，但你未必能干的掉我，而且，你要知道这可是我的地盘，冥王虽然强大，但也不是无所不能的神，既然你不愿为了你的族人而战斗，那你也没存在的必要，不过让我好奇的是，你跑到这里来，那二代神皇大人去了那里？她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来冒险，你们不是应该手牵着手并肩作战才对嘛？说起来对初代神皇苦大仇深的可是二代神皇啊！”那个声音越说越兴奋，好像碰到什么好玩的事，让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惊喜。 我竖着耳朵仔细倾听，居然听不到那个声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好像四面八方都是声音，就连脚底下似乎也有声音钻出来，跑进我耳朵，而我的一百只眼睛打开也发现不了任何踪迹，如果他是在这片区域里，那他的隐藏功夫真的不错，隐匿功夫到了这种地步，让我不得不佩服，不过老家伙活了几千年，多少有一点奇奇怪怪的手段，这没什么好稀奇，等我打破那扇门，杀掉初代神皇，就算他不想出现也不得不出现，在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能逃的掉，今后的生活也是丧家之犬，没有落脚的地方，在也享受不到他所喜欢的一切，这样大概比杀掉他还难受。 “冥王大人，这是你自己执迷不悟，说起来你现在大概是我们修罗族中最强的家伙，可惜啊，你走错了路，你既然一直求死，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这么多年的成果，希望你不要大吃一惊才好啊！”那个苍老的声音发出一阵狂笑，安静下来。 接着我就听到各种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层层叠叠的甬道中钻出来，细碎而又仓促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些沉重的声音，同时还有压抑在喉咙间的低沉吼声，光听声音这大概就是一大批怪物集合在一起，打算一举把我灭掉，可是这个老家伙忘记了，我是冥王，不仅仅是拥有强大力量的修罗，而且还是精通各种能力的超强修罗。 果然在几秒钟后，通道里钻出密密麻麻的怪蛇，这些怪蛇身体不长，最多一米多的长度，身体也只比指头粗一点，但每个身体上都纠缠着两条脖子，两个脑袋直立起来晃来晃去，不怀好意的吐出黑红的舌头，我的身体天生不怕这些东西，但对于这些五彩斑斓交织在一起的家伙也感到恶心。 这一大群毒蛇的中间还有一个四肢着地的家伙，却是蜈蚣的身体，脑门上还有骷髅一个，看起来格外让人惊怖，而在后方缓步跟随着的剧毒腐尸，整个身体的冒着绿色的烟气，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东西，各有乱七八糟钻出来嘴里喷着烈火的毒龙，虽然身形不大，但是却看起来嚣张的不行，摇头摆尾十分活跃的样子。 猛然涌出来的怪物，不停的朝苏墨这边逼过来，光是恶臭的味道就让苏墨有点受不了，虽然他不怕，但这些奇形怪状的生物造型奇特，几乎有所有动物恶心的成分，要不然是身上带着黑亮的鳞片，或者就是身上布满奇怪的粘液，走过的地方都是滴滴答答的恶心，更有些家伙身体里流着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想吐的黏液。 “真是一群恶心的东西，不过你们也够可怜的！”我叹了口气，强忍住把胸口不适的空气排出体外，对着一群怪物说：“就让我解脱你们可怜的生命，下辈子投胎好好做人吧，运气不要那么差，落在我手里！” 我身上冒出炽热的火焰，不规则的火焰像一只猛然窜出的火龙，无限的高温瞬间填满甬道顺着两壁高速朝前流去，高热狂乱的钻进甬道，并朝四面八方延伸出去，已经快要到跟前的怪蛇在大火里翻滚，瞬间变成漆黑的焦炭，变成黑色的粉末，来不及躲避的其他怪物一同被包裹在火焰当中，成为大火的祭品。 整条甬道在高温中变得漆黑，脆弱的地方开始剥落冒烟，包裹着的高热钻出来袅袅冒着青烟，刺鼻的气味充斥着整个甬道，那些没来得及出来的怪物和守卫全都吓成白痴，无怎样不知道恐惧的怪物，都会对火产生最基本的敬畏，同时那种从血液深处里钻出来的恐惧慢慢的跑到心脏里，不怕死，但他们怕被烧死，那种精确到极点的火焰控制，让说有的修罗都躲在角落里不敢喘气，光从他们的呼吸中我就能判断出他们的心脏比平常跳动的激烈的多，还有恐惧的汗水泼出来。 我站在甬道中间，目送着惊人的火焰能量朝四周扩散出去，之后的冷清就像这里遭受过火灾一样。 “喂，还有多少怪物，一起放出来！”我大喊，像个嚣张的疯子，我有嚣张的资本，无论在出来多少怪物，我都可以一起烧死。 “好夸张的‘炎舞’！”那个苍老的声音叹息着说道：“有你这样的力量，就算没有初代神皇的力量，我们修罗族也可以再度崛起，虽然不如两代神皇那么强，但这天下除了他们在也没人能抵挡的了你吧，冥王大人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们大家支持你做三代神皇，只要你同意，我立刻去把初代神皇干掉，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修罗族的神皇，只要你同意，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种族的皇！” 我皱着眉头说：“废话那么多，我没兴趣当什么神皇，如果你在没什么招数，我就去干掉初代神皇，顺便把这个乐园大厦毁掉！” “冥王大人，你真的不考虑考虑吗？人间冥界唯我独尊的感觉你不想体会一下吗？生死大权手中在握，想让谁死就让谁死的权利，只要你发出一个声音，就能让两界伏尸百万，血流成河……那时候你就能体会到权利的好处了！”那个声音继续蛊惑道：“那可是神皇啊，你是最好的人选！” “行了，行了，懒得听你废话，你所希望的并不是我所喜欢的，别把别人想的跟你一样！”我拨开甬道里凌乱的热流，朝我的目标走去，既然面前在没有阻挡，那就快点完成我的任务，总有些事要有结果。 我大步按照脑海里的路线朝里走去，转过甬道之后，前面是沉重的铁门，上面镌刻着复杂的花纹，门口站着两个脸色灰白的修罗守卫，手里提着刀看着我，想要动手又不敢动手的样子，大概是被我刚才那一下吓到，但大概是那个老家伙逼着他们站在这里，可是那又什么用，完全不是对手啊，等在这里送死吗？ 我走到两人跟前，伸手把两个家伙推开，斜着眼睛看着其中一个道：“不动就不会死，明白？” “明白……”那个家伙冷汗涔涔的流下来。 “那个老家伙呢？”我问道，我很好奇那个老东西到底躲在那里，我居然一直没发现，听不到也看不到，算他有一手，不过他不敢出来跟我照面，说明他根本不是我对手，所以只有躲在暗处偷偷摸摸的说两句蛊惑的话，要让他真出来跟我打，恐怕他也没这个胆量。 “森长老……森长老……大概在里面……一直没见到他出来！”一个修罗结结巴巴的说。 “在里面？”我指着铁门奇怪的问道，这真是见了鬼了，一直在里面，这超过一公里范围内的警戒区，他是怎么把声音传到四面八方的，虽然我也可以让所有人都听到我的声音，但我那需要大声喊才能做到，这个老家伙坐在里面就能做到，到底是什么见鬼的能力。 看我露出不解的表情，其中一个修罗说：“冥王……大人……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哦？”我露出不解的表情说：“说说看，有什么奥秘！” “其实是在这片范围内，他都装了微型扩音器……”那个修罗说道。 “我去！”我真是无语了，我一直在朝能力那方面想，根本没注意这里到处都装着微型的扩音器，这种东西说穿了一文不值，可是却搞的神神秘秘，还把我吓了一小跳，不得不说这些老家伙还算是有一套，我确实没注意到那些嵌在墙壁里和安装在日光灯上的微型扩音器，不过谁能想到这老家伙这么无聊，会干这种事。 “行了，你们走吧！”我挥挥手打发两人离开说：“记住以后出去别吃人，好好的过日子，要让我知道你们犯病，肯定活不了，知道吗？” “知道了！”两个家伙连滚带爬的跑掉，而我将要面对这一生我最重要的一战。 第一百九十一章 初代神皇 沉重的铁门背后掩藏未知的秘密，超过千年的交手带来的今天最后的了断，大门上诡异老旧的花纹，像是在叙述一段遥远的往事，每一段都充满着迷乱的光芒，泛着金属光泽也带着生铁的味道，门上没有把手也没有任何可以搭手的地方，我深吸一口气，推门！ 纹丝不动！ “？”我略一后退，铁拳挥出，猛地砸在门上，只听“碰”的一声巨响，大门发出哀嚎的颤抖，整个甬道里都跟着颤抖起来，无论是什么铁铸CD抵挡不了我连续不断的巨力轰击吧，我接连三拳砸在门上，这是破解这个不愿老实听话的大门最好方法，大门不堪巨力虐待，整个朝力凹进去，想躲避开山碎石的铁拳，我继续朝上灌注我的力量，终于在第十拳的时候，那扇铁门“轰”的倒下，震的人耳膜嗡嗡作响。 除了巨大的响声之后，没有飞扬的尘土，可见里面的清洁程度令人满意，我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进超过三米高的大门。 整个空间周围并无一物，只有巨大房间的中间一个直接超过二十米的池子，里面布满了血水，还有人类或者修罗的尸体，在里面载沉载浮，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扑面而来，那些残肢断臂有的已经泡的发胀发紫，而因为长时间久泡而涨破肚皮的尸体，肠子钻出体外，在血池里交叠在一起。 我这辈子见过最恶心的场景，只要看一眼，都会吐出来，我想就算这场战斗之后，我大概也会做很久的噩梦，这种场景比起当年跟初代神皇大战时候的样子更恐怖，那是为了战斗不得不为之的杀戮，而现在却是最直观的血腥刺激。 初代神皇超过三米的高壮身体坐在血池里，被血水浸没的只剩肩膀以上露出来，他的脸上带着疲惫，面色发黄，似乎还没从千年前的大战中恢复过来，眼睛力量也布满了红丝，看起来精神状态实在不怎么样，但他的肌肉依然紧绷的像是壮年时候，每一块都线条完美，充满爆炸性的力量，身体上刻意保留的伤疤证明他曾经身经百战，我看着他胸口留下的一道超过十五公分的伤疤，那是当我给他留下的纪念。 “冥王……”他的声音带着嘶哑，当初被小希重重砸在喉咙上的伤势至今无法恢复，说话变成怪物呻吟一样的怪异。 “你终于来了……等的时间够久了！”他叹了口气说：“我们快有一千年没见面了，你看起来精神不错……要不要下来跟我一起享用……” 他从血水中伸出手来，断了一只的手臂在也没有生长，看来他没有足够的能量恢复当年被小希切掉的胳膊。 我摇摇头，不想搭话。 “也对……”他叹口气说：“你本来就不吃这些东西，在大多数修罗看来美味无比的东西，在你的眼里却是残忍的代名词，我都差点忘记了，不过小希对你真的不错，大概只有你一个人能享受让他不惜使用无限轮回力量获得的永生，不过你们过的一定也不怎么幸福，我用生命下的诅咒，让你迫切的想要杀死我，看到我没死，是不是大吃一惊呢！” 他的语气里带着淡漠和无所谓，如果只听声音，我几乎以为是一个已经看破一切的老人，但他强壮的身体证明他正在缓慢的恢复当中，说明的生命力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如果我们不知道初代神皇没死的事，总有一天他会恢复过来，然后在一次君临天下，让两界处于他巨大的阴影之下。 “知道我来杀你，你居然还这么镇定，你的身体还没恢复，不到曾经的百分之一？还是千分之一？不过说起来我可比当年强不少啊，干掉你应该不会太困难吧，虽然你曾经是最强大的修罗，但现在你看你的样子，像是一只苟延残喘的野狗，躺在池子里混吃等死，还是期待有点老天开眼让你恢复到全盛时期，既然我来了，不管这里有什么，都不会在让你逍遥下去，今天你我之间的恩怨，必须做一个了断，哪怕陪上性命也在所不惜！”我冷笑的看着他，当年无论怎么说，他也是个光明正大的家伙，不管是暴虐残忍也好，或者是变态嗜血也罢，他做什么都是摆在明面上，至少没有像今天一样，把自己泡在一堆臭尸体当中，变成比尸体更恶心的东西。 “说的没错！”神皇露出疲惫的神情道：“无论是谁，在好吃的食物，连续吃一百年，而且永远不换，谁都会倒胃口，更别说这些残肢断臂，根本没想像的那么好吃，说实话，我的胃口现在都已经烂完了……” “哈！”我冷笑出声：“你都有厌倦的一天？当初你可是吧人类当成最好的补给和食物啊，你征战天下的时候，人类可是你的军粮，怎么？现在吃够了？不想吃了……可是你还不是泡在血池子里，依然在享受你变态的胃口！” 很奇怪，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看到他眼睛里露出一丝痛苦的光芒，尽管他的身体依然强健，可是全身上下少了那种夺人心魄的气势，当年跟他大战的时候，就算在最后时刻，他体内能量用尽，身死力消，没有生命体征的时候，站在那里依然是君临天下，气势无双的样子，而如今泡在血池里的他，身体上还是壮年的样子，而气势已经变成暮年的老马，就算有纵横天下的能力，也没有纵横天下的意志，我很怀疑他是不是打算在这个血池了混吃等死一辈子，或者说他已经被这个血池消磨的意志消沉，就算他在出去，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时代了，死神管理局空前的强大，莫森和沫沫的组合就算不是他对手，也足够保证不死，况且听莫森的话，还有回到地球的方法。 加入莫森一时兴起，从地球那个奇怪的世界在搞来一些人，不要多，只要四五个，在这个世界成长几年，就能达到莫森那种级别，那整个人间冥界都会面临另一种变化，死神足以把修罗族干的渣都不剩。 “你可以当我是厌倦了！”我站起身来，从血水里露出上半身来。 令我讶异的是，他的躯体居然是不完全的，小腹处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里面空无一物，他的身体原来离恢复还早，脏腑之中能看到里面并没有内脏，大概只有心脏和肺部还在强力的跳动，支撑他勉强的活着，能呼吸这些恶臭的空气。 我半晌无言：“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真是令我惊讶的问题，就算是神皇也不用这么夸张，失去了大部分内脏，还能站在这里侃侃而谈，虽然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雄狮，可是就凭这种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的坚持，也算是让佩服的家伙了，他的意志力莫非都用在活下去这种事上，所以在没了雄心壮志，沦为跟生命挣扎的修罗。 “很惨？”他露出无奈的笑容道：“我也觉得很惨，其实这样，并不比死掉好受，如果可以我真想就这样死掉算了，可是我死不了……苏墨，无论我们曾经是敌是友，我想其实现在已经没有互挣长短的必要，如果你能干掉我，我会非常感谢你，不管当年我给你们下诅咒的时候是多痛恨你们，但现在……我觉得我能理解你们，让我死掉……给我解脱！” 他说着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仿佛在忍受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不幸，他的手臂微微抖动，眼角也在微微跳动，眼睛里露出期盼的目光看着我，曾经雄霸天下的强者，如今竟变成这样，真是让我大跌眼镜。 我本以为进来要大战一场，杀的你死我活，就算没有当年的惨烈，大概也会有不小的麻烦，毕竟是统御天下的人物，就算没有了当年的能力，他也不会坐以待毙，肯定还有其他手段来保证自己不受侵扰，可是现在看来他好像过的并不开心，对这种泡在血池里的日子十分不满，居然求我杀掉他，这还是当年那个傲笑两界的神皇吗？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只可怜虫，到了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做主的地步，那这一辈子过下去，确实没什么味道。 我很奇怪为什么会这样，当年的他可是没人是他一合之敌，如不是小希的强力崛起，他根本不会失败，说起来小希也是集合了众人之力才将他杀死，若论单挑，他绝对是天下无敌，强悍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可如今那一切都变成了云烟，在也回不来，他站在血池里就像末路的雄狮，在也没有当年凌霸天下威势，眼神里全是祈求的目光，一瞬间我有种错觉，他根本不是初代神皇……可是所有的一切迹象都表明他就是哪个天下无敌的神皇，但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还是已经对往事看破。 第一百九十二章 今非昔比 我一头雾水：“那个……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说实话这根本不是我知道的那个初代神皇，当年的他可是最后一口气都要干掉一个敌人的凶狠家伙，到今天却是哀求别人结束他生命的可怜修罗，两种强烈的对比在我脑海i冲突，如果不是我确定我没认错，那就是一定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才让他有这种生不如死的念头，豪气冲天的霸主和现在求死不得的可怜虫，两种形象在我的脑海里交错闪过，让我有点迷惑。 “想知道吗？”他惨然一笑，继续朝血池上方走来，虽然他身体慢慢从血池中出来，我看到他的脚腕上从脚踝处两条粗大的铁链穿过，他的双脚基本废了，那两条铁链看起来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金属制成，可是对付他一个过气神皇显然足够，我心中莫名涌起怜悯之情，我承认他是一个残忍暴虐的家伙，但他至少不玩弄阴谋诡计，可以称得上光明正大四个字，可是现在却要受这种屈辱，依照他傲然的脾气，自然是忍受不了这种屈辱，怪不得想一死了之，好解脱从这个世界离开。 “为什么？”我好奇的问道：“他们为什么这样对你，我一直听说他们要复活你，让你恢复实力，带领他们重整修罗的声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种族，再现当年你雄霸两界的英姿，可是如今却把你像狗一样的拴住……” “哈哈……”他仰天大笑，却泪落如雨：“雄霸天下？别说笑了，他们根本不想我恢复力量，如果想我恢复力量，怎么会这样对我，他们只想利用我身体里的血液，不停的制造那些杀戮的战士，然后在提取里面活性的物质，来延缓他们的死亡，那些老家伙心脏里那还有当年的荣光，他们都只求在这个世界上能多活一分钟，多享受一点空气的味道，比起修罗族的灭亡来说，他们更怕自己死亡啊！” 我重重的出了口气，我感到胸口有点闷的谎，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初代神皇复活后恢复实力，是啊，无论是谁过惯了万人之上的日子，谁愿意在搞一个强大的人蹲在自己头上，况且是以暴虐著称的初代神皇，我突然想到他们一直想让我和小希回来，坐镇大都会，其实多半也没安好心，小希的无限复活能力，才是他们更想要的，能永生不死的能力，无论什么时候都能保持青春，不比这个只能延缓自己死亡的血液强太多，我一下想明白了，所谓的修罗崛起，从一开始就只是个笑话。 我今天在这里面对初代神皇，打算拼死一战的打算，也只是一厢情愿而已，他们应该知道我一旦到了这里，就能明白所发生的一切，神皇会告诉我，所以才拼尽全力阻挡，但还是让我杀进来，他们没料到我比起当年修罗族内战的时候更加强大，而且对他们丝毫不留情，根本没顾念同族的情意。 我庆幸自己没有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所以才能走到这里，知道前因后果，我也知道修罗族完了，再也不会有崛起的哪天，大都会很快会成为过去，因为我的坚定，所以才有了今天结果，我看着初代神皇，不知道说什么好，血池里漂浮着的尸体和残肢，并不是他想要的，他是一头狮子，被关在笼子里，就算在可口的食物，也会让他觉得反胃，他本来应该奔驰在草原和战场上，现在却被关在笼子里，他想死的心情，我完全能明白。 就在我沉思的时候，初代神皇问我：“小希呢？她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说道这里他猛然醒悟过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如果没事，她一定会和你在一起，你们两个互相是离不开对方的！” 他笑了一下接着说：“有时候我还真是羡慕你们，无论你们在外面怎么样，但始终有一个彼此真正关心的人，而我纵横数千年，却孤家寡人一个，弄到最后被关在这里受折磨，其实这一百年来，我在这里想了很多，当年你们的决定是对的，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被高压统治，当年是我错了，才造成了今天修罗族的没落，说起来到是我错的比较多，如果那些人愿意听你和小希的就好了，可惜……他们从一开始就都只顾着自己，修罗族覆灭在即，谁也救不了啊！” 看得出他对修罗族还是很有感情的，当年他在位的时候若不是以绝对的力量压制，大概那些修罗早就造反了，直到小希的出现，才让他们看到了希望，然而在将他拉下马之后反而加速了修罗族的消亡，现在想来其实我和小希也是他们手中的棋子而已，小希的性格偏于安静，跟对他们念之在在的权利不感兴趣，纯洁到几乎是单纯的小希根本没看过他们暗地里的野心，我和小希成为了牺牲品，而初代神皇也最终被战胜，剩下的就是他们的天下，可是修罗族在他们的手里并未发扬光大，反而加速了灭亡。 到如今修罗族困守一城，若不是莫森不想赶尽杀绝，他们未必能存在这么久，但在外面展开的杀戮活动，也让他们胆战心惊，他们只好龟缩在大都会里苟延残喘，享受做梦一样的特权，某天梦醒的时候就是他们灭亡的时候，可能这些老家伙心里也清楚，所以在蒙骗所有低等修罗的时候，他们也在拼尽一切的享受来之不易的特权。 看我一脸恍然的神色，初代神皇苦笑道：“你现在明白了吧，姜还是老的辣，其实我们都被这些老家伙算计了，可怜我们争夺的你死我活，我死前还给你们下了诅咒，但那又什么用，到头来都是为他人做嫁衣，到让这些老东西逍遥了那么久，想起来真是不值啊！” “是啊，不值啊！！”我从牙缝里蹦出五个字，手一挥，一道刀光闪过，他脚上的锁链应声而断，他目中露出惊喜的神色，随即又消失殆尽。 “这个时候，已经没什么用了，我的双腿已经废了，除了走路什么都干不成，我没有脏腑，就没有了力量的来源，跟普通人差不多，所以你还是杀了我吧！”说着，他指着血池道：“你知道吗？其实我早不想吃这些东西了，但我不能死，我想要你们知道这一切，我们打生打死那么多年，到头来全都是笑话而已，还好你们不像我那么傻，我曾经想过让修罗族万世永存，但现在看来多半是不可能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萧索，他虽然是个残暴的家伙，但对修罗族的感情很深，这点毋庸置疑，我叹了口气说：“也许修罗族能延续下去，你在这里这么多年，不知道外面的变化，其实也要感谢这些老东西，他们把人肉当成自己贵族的延续，但外面死神太强大了，已经很少能吃到人肉，所以搞来的人肉就成了贵族的象征，而底下那些平民已经很多年吃不多人肉，久而久之，他们已经不喜欢人肉，认为那是野蛮的象征，而死神管理局的莫森局长，之所以这么多年没有灭掉大都会，其实是像让修罗融入到冥界中去，成为另一个种族，继续延续下去，我想只要干掉那么老家伙，这些平民很愿意融入到冥界，大都会被阴云笼罩了这么多年，他们很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怎样！” “哦？”他的眼睛亮了一下，随机脸上露出放下心事的笑容，变得洒脱了许多，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放心了，可以安心的死去，不留任何遗憾，其实就算我不要求，你也会杀死我的，冥王苏墨，我很了解你，你一旦下决心要做的事，没有任何事情能更改，况且我不死，你们的诅咒不除，你和小希的好日子永远看不到未来，说起来现在算是最好的结果吧，我死你们得到幸福，而死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解脱，雄狮失去了利爪就该离开自己的领地，雄鹰没有了翅膀就该降落，对我来说没有了力量就应该死掉，这样对大家都好！” 他很平静的看着我，那一瞬间我似乎感觉到他又恢复到当年那个傲视天下的气势，无论死活看你的眼神永远都是高高在上，好像生与死都不放在眼里。 这一刻我居然有点犹豫，但那也只是一秒钟的时间，为了我和小希的幸福，我不会让他活在世界上，而且这么多年来他造成的错误也让亿万生灵痛苦几千年，人类也好修罗也好，都因为他的野心而经受过无数苦痛，所以尽管他现在已经有了悔过之心，也无法赎回当年的错误，但能听到他亲自认错，我内心里还是颇感意外的。 第一百九十三章 陨灭的神皇 “动手吧！”他闭上疲惫的眼睛，坐在血池旁，就像一个普通的修罗，累了很久的样子，很想好好休息一下，谁能想到千年前他主宰过整个世界，他的拳头能轻而易举的打穿数寸厚的钢板，现在只剩下垂暮的身躯，还残缺不全，也许就跟他说的一样，死才是对他最好的解脱，这个世界已经变的跟原来不一样，有人类努力的原因也有修罗不争气的原因，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改变，就算出去，他也无所适从，不能适应，所以他呆在这里不愿意离开，只求早点死。 我沉默，考虑用什么手段干掉他，我原以为要废很大力气才能做到的事，没想到唾手可得，好像一切来的太快，我还完全没做好准备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来到跟前，曾经我恨之入骨的人，这时候就要死在我手里，我却没有任何愉快的念头，只是突然觉得很无趣，努力了那么久完全不是自己所想，就像狠狠的一拳打向自己的对手，拼尽全力的打到跟前，发现对面空无一人，拳头落空的感觉。 “还在犹豫什么？不会是冥王转世几次之后就变得心慈手软了吧，婆婆妈妈的，快点动手吧，这个世界我早就厌倦了！”他睁开眼看了我一眼，仿佛在责怪我的犹豫，然后闭上眼睛，干脆躺在血池旁边。 “没有，我只是在想用什么方法让你死去，才能配的上你的身份！”我叹口气解释道，身为神皇，就算死也要有尊严一点，而且要痛快一点，折磨人不是我的强项，我也不想那么做，尽管我曾经对他很痛恨。 “你的炎舞不是很厉害吗？就用炎舞吧，把这里整个烧成灰烬，那些可怜人跟我烧在一起吧，这个血池也要毁掉，他让我恶心……”他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痛悔，看样子这一百年来真的想了很多，知道了自己曾经造下的罪孽，而如今他想用自己的生命来偿还这一切，尽管那只是心里安慰，也可能让他心里好受一点吧。 我点点头说：“好，如你所愿！” 手掌中狂猛的火焰猛然爆发出来，不规则的高温夹带着炽热到足以焚烧一切的烈焰猛然冲像他，淡青色的火苗一下就扑在他身上猛的吞噬着他的皮肤和身体，但他在烈火中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 尽管他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力量，强大的身体也已经衰退不少，不过还有一定的抵抗力，对别人只要一瞬间就能烧成灰烬的火焰，此刻在他身上正在缓慢的侵蚀他的身体，但这样一定让他更痛苦，我看到他紧咬着牙关不吭一声，脸上还带着牵强的笑容，极力在忍受痛苦的同时，又不想让我看到他脆弱的一面，要强了一辈子，到死都是这般好强，真不愧为一代神皇，但凭这种意志力就当之无愧。 “痛的话……就喊出来吧！”我站在血池的对面看着熊熊烈火开始燃烧，比起刚开始要快不少，代表他躯体的自然抵抗力越来越弱，不知是因为他老了，还是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力量。 “哈哈哈哈……”他突然大笑起来道：“我一辈子不曾掉过眼泪，也未曾认输过，到头来却被人摆布了一辈子，可是我永远也没有屈服啊……永远也没有……”他说这，火焰就钻进他的嘴里，开始从身体内部燃烧，眼耳口鼻五官当中火焰不停的喷出，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大张着嘴巴，昂着头至死也不愿意屈服，这是他作为初代神皇，纵横两界的第一强者最后的尊严。 我长叹一口气，看着他的身体慢慢被化为灰烬，变成一堆尘。 我再次抬起手，一堆火焰猛然笼罩在血池上面，无数载沉载浮的尸骨和残肢一下被火焰咬住，发出“吱吱”的声音，冒出一股股青烟夹带着焦臭味充斥着空间，血池开始沸腾起来，粘稠的汁液在火焰的灼烧下立刻开始以肉眼能看的到速度减少起来。 我对着血池深深的鞠躬，这是对初代神皇的敬佩，也是对所有不幸者的默哀，在今天之后你们所有死去的怨灵将得到安息，无论那些老家伙跑不跑的掉，我都会天涯海角的追杀下去。让他们用生命为此付出代价，他们所作的一切将要承担起这个责任，乐园大厦里的所有修罗我会一个不剩的干掉。 我扭头走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把被我打穿的大门猛的抬起扣在门框上，就让他们在里面静静的化成灰烬，这时候无论是谁都不该打扰里面的宁静。 我身上腾起烈焰，走过之处所有的一切将在火焰里化为灰烬，这个集合所有满满恶意的地下城将随着大都会的历史一同湮灭，在不会有这个承载痛苦的地下城存在，警戒区里的修罗慌乱的跑出来，这时候没人在想着和我战斗，就连那些怪物也在慌乱的逃窜，我逃出手枪，子弹快速的穿梭，守卫们在逃跑的途中跌倒在地，我没有杀死他们，他们应该被大火烧成灰烬，而那些怪物则枪枪爆头，他们说起来也算是不幸，应该快些解脱。 当我走到境界区外的时候，大火已经快速蔓延烧灼着整个警戒区，里面穿过隐隐的哀嚎，那都是躲在角落里来不及跑掉的家伙，他们不知道他们所效忠的神皇，其实一直想可怜虫一样被泡在血池里，根本就不是他自己愿意的，而且他也永远不会回复到当年的状态，为此他们付出了一生，现在又付出了生命。 走出警戒区的时候，那些已经知道发生了变故的守卫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他们跑不了，外面的出口已经被人关死，但面对我这个杀神他们又怕被干掉，可是进退无路的情况下，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我冷眼看着他们，指了指那个曾经要我偷人肉给他吃的家伙说：“你，过来！” 他颤抖着走出人群，脸上带着快要哭出来的表情道：“我知道错了，请放过我，以后在不敢吃人了！”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皱着眉头道：“带上人，去把外面囚牢里的人都放出来，在出口集合，我会带领大家冲出去！” “我去！”这时候听到能冲出去，全都自告奋勇的前去放人，生怕我改变主意，或者心情不好干掉他们，而那个守卫本以为要被开刀杀掉，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件简单的差事，立刻带着交好的家伙前去放人。 我不管他们，按照记忆里地图的路线朝出口走去，哪里上去就是乐园大厦。 我走到出口门口，一扇合金大门被关的死死的，我手放在上面推了一下，大门纹丝不动，也对，这种重要的地方就要这种超厚的合金保卫，一旦发生任何事情只要关上门就能解决问题，可是能解决别人，不代表能解决我啊。 我暂时没有动手，等着那些修罗带人过来。 没过多久，乱七八糟的脚步声响起，渐渐的朝这边跑来，纷杂的脚步里带着慌乱和不自信，而当他们都到了我跟前的时候，全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想必那些修罗已经告诉他们事情的经过，现在他们已经自由了。 这些人的眼睛里有的带着兴奋，有的带着慌乱，还有好些人是用不信的眼光打量我，而还有三分之一的家伙眼神里则是麻木，他们似乎是被关的太久了，已经对事情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我看着这些衣衫褴褛，又逃得一条性命的好命人说：“等我打开这扇门的时候，你们就自由了，你们可以离开这里，然后离开大都会，去过你们想过的日子，回家看你们的妻儿老小，从今以后修罗在也不会为祸，他们这一次败了！” 我的话让不少人兴奋起来，但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惹怒我，在这里的日子让他们对一切都小心翼翼，变得胆怯，把自己真正的情感隐藏起来，大概出去适应一段日子后就好了吧，毕竟这种惨痛的经历，对他们的影响很大。 “所有人类都站到我面前来，所有修罗原地不动！”我冷漠的命令道：“待会人类先走，等人类都上去后，修罗族在上去，谁要是敢多走一步，我就要的命，听到没有！” 那些修罗守卫拼命点头，这时候那些曾经威武的高等修罗已经丢弃了他们，将他们关在这里想换取逃走的时间，而我是他们生还的唯一希望，所以我无论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反对，大概他们会觉得让人类先走，是因为我对他们不放心，害怕他们出去后在搞出什么事情来，所以他们不仅没有反对，反而还露出了解的表情，似乎像是猜中我的心意一般，松了一口气。 我冷笑一下，看着他们，想我放过你们这些吃人的家伙，那有么容易，能在这座地下城工作的家伙，我相信没一个好东西。 第一百九十四章 倒塌 无论是人族还是修罗族，谁都没料到我的力量大到这种程度，他们倾尽全力也没有打开的大门，被我几拳砸成废铁，轰然倒下，从门口看出去，门外空无一人，大概不是知道事情不妙逃跑了，就是有别的埋伏，但我不相信那两个老家伙有这么好心，会告诉他们地下城发生的事，多半会严令他们死守大厦，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跑出来的家伙，我笑了一下，大步走出去。 果然我刚走出去，就有锐利的风啸猛地劈过来，按速度来看，肯定是高等修罗，可惜这种家伙在大都会已经没多少个，这位好运的家伙这次真不走运，我抬手一枪，子弹精准的钻进他眉心之间，脑袋爆开，尚在空中的修罗一下失去力量的支撑，猛然砸在地上，发出轰然一声脆响。 与此同时，至少两百只枪口对准我，整个大厦的守卫大概都聚集在这里，他们身后有紧张的呼吸，肯定是那些高等修罗在指挥，我打开一百只眼睛，没有看到那两个老家伙，跟我想的一样，那两个家伙肯定已经逃跑了，留下这些守卫们在这送死，这些笨蛋还不知道他们已经被抛弃了，依然想要对抗我这个入侵者，不过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知道什么是大错特错了。 我扣动扳机，枪管里钻出痛快的火焰，喷射的子弹四面八方朝那些持枪的修罗飞去，每一颗子弹无论怎么飞行，都会精准的钻进他们的脑袋里面，就算把头载到掩护后面依然无济于事，他们还来不及慌乱就被子弹带走了生命，我镇定换弹夹，短暂的停火，不到两秒钟的时间，我双枪又开始呼啸，跳动的枪管迅速收割着生命。 居高临下的修罗凭借地形的便利朝我倾倒子弹，真正称得上枪林弹雨，但无数子弹在遇见我的时候立刻惊慌转身，从我身边飞过，要么打在地上，要么跑到别处，数不清的子弹却对我丝毫无损。 吃惊的瞪大眼睛的伏击者额头上被我钉进子弹，搞不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死掉，有数几个知道这种带着运气和能让子弹躲着走的能力是枪神的家伙，开始偷偷后退，朝领一笔啊你躲避，他们想在我干掉所有修罗之前跑掉，大概心里也在咒骂那两个老家伙，把我这种棘手的家伙丢给他们处理，搞的死伤惨重吧。 但我不会放过他们，这座大厦所有的修罗不管是被迫的还是心甘情愿为虎作伥的都该死，我感觉身上背负的不仅仅是我和小希的感情，还有摩罗死不瞑目的眼睛，送信人的期望，初代神皇的尊严，一切死去人的怨念，他们一定不肯让这些残忍的家伙离开这座大厦，既然他们那么喜欢在这座大厦里，那我就如他们所愿，让他们全部死在里面，绝对不留下一个活口，到这种时候已经没有什么事在能让我感兴趣的了。 精准的打击，让几个想要逃跑的高等修罗栽倒在地，我并没有一枪把他们打死，虽然我不善于折磨人，但一会大火钻进来布满整个大厦的时候，我也让他们体会一下被他们杀死人的绝望，有些东西总要亲身体验，才能做到当初别人的感受，如果死前都让他们不能感受到这种滋味，那我也太失败了。 干脆一点让我麻烦一下下，我手腕抖动本来飞向他们脑袋的子弹，这时候全部开始飞向他们的手腕，接连爆开的手腕掉在地上，大厦的一楼大厅里充满了痛苦的嚎叫，然后是毫不留情的钻进腿里，腿也离开了身体，无法支撑自己身体倒在地上的修罗铺满一地，他们拿不了枪，也无法逃跑，只能在地上绝望的哀嚎，这样才让我稍微满意，有些东西现在他们大概已经有了深刻的体会。 我收起双枪，对着地下城的出口喊道：“出来吧，都解决了！” 先探出头来是那个我在进来时候看到的女孩，她那时候大喊大叫着要放她出去，这时候她也比别人勇敢的对，面对满身鲜血和带着硝烟味的我，居然问道：“你是死神吗！” 我点点头道：“我叫苏墨，死神管理局s级死神，特地来解救你们！” “太好了！”她拍拍胸口，当看到满地打滚，到处哀嚎的修罗的时候，眼睛里又充满了不能置信的眼神，一下子放倒这么多人，在她看来大概是不可思议吧。 不过好在她很快冷静下来，对着底下大喊：“大家出来吧，外面的修罗都被解决了！” 底下的人试探着探出头看到满地的修罗先是震惊，然后就是惊喜的表情，快速变化的表情代表他们的心情，接二连三的跑出来的家伙除了震惊之后，还有人在狠狠的踹倒在地上的修罗，那个女孩子用鞋子猛踹无法反抗的修罗，我只是冷眼看着，这些家伙的作为打一顿是轻的，远远抵不上他们的罪过。 五分钟后，里面的人都走出来，聚集在大厅里，后面的修罗探出头来，冲我露出讨好的表情，我冷漠的看着他扣动扳机，子弹在他脑袋上炸开，巨大的冲击力把他从楼梯口带的朝后摔去，里面传来一阵惊呼，然后是濒死的寂静。 我的行动已经昭示了我没打算放过他们，他们大概一时打不定主意要不要出来跟我拼命，但就是这稍稍一犹豫，他们已经失去了拼命的机会，我手上钻出的炎舞火焰猛然膨胀起来，像是一条火龙猛的从入口钻进去。 里面立刻传来慌乱的惊叫，和躲避碰撞的声音，我充耳不闻，强大的炎舞火焰继续从我手中喷射而出，顺着入口朝里面飞速延伸，我的意识钻进火焰带着他们在整个甬道里快速穿行，不管活路死路全都不满火焰的烧灼，墙壁上的石块“噼噼啪啪”的爆裂开来，经受不了高温的考验，全都发出痛苦的呻吟，聚集在入口处的修罗全都烧成灰烬，就算那几个跑的比较快的也不能幸免。 这些火焰还有警戒区里那一平方公里的大火足够让整个地下城变成废墟，任何东西都逃不出来。 我把烧的发烫的合金大门举起来堵在出口处，大火封锁了上来的入口，不管是谁也逃不出，更不可能将这两扇合金门搬开，而持续能钻进去的空气能保证火焰长时间的燃烧，虽然炎舞在没有空气的情况下都能燃烧很长时间，但我想它烧的更彻底一点，这个地下城真的让人很讨厌。 身后的众人看我的动作默不作声，他们没一个人责怪我不守信用，对这些修罗他们已经恨之入骨，他们在后面大概心里有很痛快的感觉吧。 五分钟后，我看了一眼已经被大火烧的快要坚持不住塌掉的入口说：“都跟我走吧，带你们离开这座城市！” 所有人一下欢呼起来，跟他们的兴奋比起来是那些瘫在地上的修罗，他们没法反抗，诶法逃跑，接下来的命运可想而知，在走出去的时候，每个人类都不看脚底下，尽管他们孱弱的脚步踩在那些身体远比他们强壮的修罗身上，也未必会造成太大的伤害，但这也是他们发泄情绪的一种方法。 超过两百多人，一下从乐园大厦走出来，聚集在门口的院子里，外面的修罗吃惊的看着这个让他们摸不着头脑的画面，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在走出来之后，看着乐园大厦深深的吸气，连空气中都充满了焦灼的血腥味。 这座代表整个大都会的建筑，凝聚了修罗和人类共同的鲜血铸成，这里面曾经有无数的惨剧发生，却是那些老东西欢乐的来源，他们所谓的贵族准则，就是血腥残忍，不管这座大厦多么巍峨宏伟，它代表的也只是修罗族最腐朽的过去，从今天开始这里将不复存在，连同那些老家伙不死的愿望和野心，一同付之一炬。 强猛的火焰在我身上越烧越烈，然后一股一股的朝大厦飞去，一旦黏住任何事物都会拼命的燃烧吞噬，迅速让那些东西融化在高温里，大厦里的家伙看到情况不妙，有的修罗不顾危险的从上面朝下跳，更多的修罗则是通过各条通道朝高层跑，他们希望在大火烧过来之前想出逃离的办法，但是只要我在这里，这一切就是不可能的。 从上跳下来的家伙无异于自杀，那些从低楼层跳下来的我则帮他们一把，手枪喷出的子弹免除他们被烈火灼烧的痛苦，但朝高层跑的就没那么好运，火焰延伸的速度远超他们想象的快，在我的刻意控制下，青色的火焰没用十分钟就把这座超过一百岑干掉地标建筑整个包裹在火焰里。 乐园大厦成了一把燃烧的火炬，熊熊燃烧着，这一刻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观赏这副景象，又有多少人看着大厦流泪或者欢笑，他们的心里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不管是人类还是修罗就要揭开新的篇章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仇恨的延续 半个小时后，我带着两百多人离开了乐园大厦的院子，外面已经聚集了无数修罗，他们吃惊的看着这一切，我手上的双枪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能将整个大厦都烧掉的人，不是他们能得罪的起的，很多修罗亲眼目睹了我焚烧大厦的情景，而且他们的眼睛里充满了迷惑和不解，却没有任何想袭击我们的样子。 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半年，对于低等修罗我了解不少，可以说除了一些习惯不同之外，他们的生活习惯已经很接近人类，给他们一点点时间，平等的对待他们，他们就能很快融入到冥界各处，安静平凡的生活，大概在若干年后，这个种族就会被完全同化，也许他们还记得他们是修罗族，但他们的那些恶习，和血液里潜藏的不安定因子都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真正得到的幸福和自由。 想到这里，我大喊道：“你们自由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可以自由出入大都会，可以在冥界任何地方生活，只要去接受死神的管理，你们跟普通人一样，没有人在压迫你们，也不会在有高等修罗把你们当牛马，你们……自由了……” 听到我的话，所有在街边聚集的修罗先是诡异的平静，好像在消化我说的话，然后猛然炸开，声音一下喧嚣起来，无数哭泣的声音和不敢相信的话交织在一起，成为这一刻最吵闹的声音，但我一点不觉得刺耳，无论是带着怀疑还是带着开心，他们都抱着极大的希望，而我是那个给他们希望的人。 “为什么不把他们都杀掉！”我身边传来那个白裙子女孩的声音，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很不理解。 “他们只是最底层的修罗，一辈子也没出过大都会，没对人类干过坏事，而且他们不吃人，因为吃不起，久而久之一代代的延续之后，就已经没有了吃人的习惯，而且他们也认为吃人是野蛮的习惯，只有这座大厦里的家伙才认为人类是美食，他们跟大厦里的家伙不一样，他们更接近人类，我想等他们出去后在冥界生活一段时间，就会融入到人类当中，我们也没权利灭绝一个种族，只要有改变的可能，我们都要全力去改变！” 身边的女孩听了我的话似懂非懂的点头，明显在消化我的话，人类和修罗的仇恨绵延的太久，一下转不过弯来很正常，我相信我身后的两百多人中，跟他一样想法的占了大多数，但我没有时间去解释，因为尖利的哨声响起，那是大都会围墙的守卫发出的警报声，哨声尖利而慌乱，大概是看到了乐园大厦的大火，才发出这样慌乱的哨声吧。 “修罗族和人类的仇恨，都是很早以前他们的先辈们干下的，而那些家伙已经死的差不多，如果没错只有两个家伙逃掉，但没有了大都会他们只是丧家之犬，逃不过死神管理局的追杀，曾经的仇恨应该放下了，因为这些修罗他们并没有做对不起人类的事情，他们有活着的权利，有呼吸自由空气的权利！” 我对身边迷惘的白裙子女孩说，说道这里，我突然有点点孤单，但矛盾的是我心里又有点期盼，因为初代死掉，乐园大厦被毁掉，而大都会的围墙倒塌要也不了多久，到时候我只要找到小希的心脏，就可以复活她，跟她一起快乐的生活。 我知道我的身份可能会很敏感，说不定会引起一些麻烦，毕竟我是高等修罗，虽然管理局里不会有人说什么，但难保不起其他风波，我要不要和小希去莫森说的那个世界？我心里在犹豫着，到时候问问小希好了，她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她想呆在冥界也好，她想去人间也好，或者是去莫森所谓的那个地球，我都跟她去，这一次一定不要分离了，我们要好好的享受属于我们自己的世界。 “你在想什么？”白裙女孩看我发呆，好奇的问道，我刚才说的话，她肯定能听懂，但想要放下仇恨还需要时间，无论怎样，这些被我救出来的人也好，那些聚集在街道旁边的修罗也好，他们脸上都跳动着鲜活的希望，这是我大半年来在大都会看到过最鲜艳的表情，当初他们的脸上每个人都带着不堪重负的麻木和苦痛，那些晚上出来找事的，白天呆在家里睡觉的，或者是在街边流浪的，每一个都露出另一种表情，那种表情大概就是希望吧。 “我在想，这些修罗去到冥界面对歧视他们的人怎么办，而且人类对修罗的仇恨什么时候才能消失，因为我觉得我很累了！”我叹了口气，出去冥界生活的修罗一定要承受很多的非议和责难，如果处理不好，这些家伙说不定会暴走，那到时候恐怕结局会更不好，周而复始下去，说不定他们会被当成不安定因素全干掉。 “只要他们乖乖的，谁有兴趣为难他们呢？虽然有些看不起，或者看不惯，但我想现在生活节奏这么快，可能对他们不会有太大兴趣！”白裙子女孩迟疑着说着，虽然她这么说，但也没有太大把握，人性是复杂的，一根导火线说不定就能造成一场大事件，但是想让修罗族延续下去，这些事是必须要做的，他们不可能永远呆在大都会，封闭的生活下去，高等修罗就算没杀光，但以后那些逃窜的修罗一定会被死神管理局持续追杀，以绝后患，他们逃不掉，剩下的低等修罗如果能够忍耐一些年，应该能融进社会吧。 “人类对修罗意见那么大……”我叹口气说：“如果告诉你，我其实也是一个修罗呢？而且是修罗里面血统最纯正的那种，你会恨我吗？” 我说完这句话，就看到姑娘停住脚步，睁大眼睛不能置信的看着我，好一会才说：“看不出来你那里像修罗，你在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我确实是修罗，而且是他们的冥王，比起这个城市多有的修罗地位都高，比起那些老家伙的血统更纯净高贵，地地道道不折不扣的修罗！”我叹了口气说道，我想大概这个姑娘的的诧异代表大多数人的想法吧，我一个修罗把自己族人杀的血流成河，救人类可能让他们很想不通。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外面不远的地方传来呼喝的声音，似乎整个大都会一下凌乱起来，到处都在发生零星的战斗，我稍微一愣，有点搞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可能是那些低等修罗发现乐园大厦被付之一炬，压在头上的大山已经被移除，所以开始跟那些站在城墙上的守卫发生冲突，大概只能有这个解释吧。 “你是修罗也没关系啊！”这时候我听到旁边的姑娘笑着说：“你跟他们不一样，很不一样，你不说就跟人类一模一样，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帮助过我们不是吗？种族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有一样的心就好！” 说着，她突然在脸上亲了一下说：“你是个好人……我会永远记得你的，大哥哥……” 我摸着脸苦笑了一下，但愿所有人类都对这些可怜的修罗抱有善意，因为他们其实真的很惨，比起冥界人间那些所谓生活不幸福的家伙还惨的多，他们长时间的被高等修罗压迫，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今天躺下都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醒来，这种身心双重的压迫当中，他们其实对生活的要求不会太高。 就在这时候我经过我呆的书屋，我一下愣住，书屋外面斑驳的墙皮已经脱落，看起来老旧，但却代表了一种希望，小蝴蝶当年的希望毕竟没有实现，她的生命太短暂，比起人类的女孩，她没有享受过父母的关怀，也没有家庭的呵护，但即使是这样她也坚强的长大，拥有自己冲出大都会的向往，她是在大都会第一个对释放善意的修罗族人，可是她却没好命，享受现在即将到来的一切。 我打开书屋的门，走进去，这里我住了半年，所有的地方都收拾的很干净，就在昨天的白天，我还在书屋里计划着怎么潜入地下城，可是现在我就要离开了，不知道以后这里会不会保留下来。 好奇宝宝一样的白衣姑娘走进来东张西望说：“你有这里的钥匙啊，这里是你开的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怅然的说：“这里曾经有一个修罗族的姑娘，是我来大都会第一个对我释放善意的修罗族，不过她已经死了，她最大的梦想就是走出大都会，去看看冥界其他地方，她跟你差不多大，希望呼吸到自由的空气，可惜……” “那她很不幸运，其实也算是幸运，因为有你记着她啊！”姑娘在旁边小声安慰道。 “但愿如此，希望她在另一个世界过的好！”我说着，但我知道同处冥界的修罗族其实跟那些死鬼一样，死过之后，就会消散在天地间，在也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为什么这样的姑娘会就这样死掉呢？归结于运气吗？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大都会开启 我走出书屋的大门，外面两百个人类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大概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进来这里，他们一直跟着我，因为他们不确定其他修罗会不会对他们不利，毕竟这是在大都会里，修罗的聚集地，尽管现在低等修罗可能已经去忙自己的事，说不定已经跟那些围墙上的守卫打的热火朝天，但他们还是跟着我，因为他们缺乏安全感，我叹了口气，好人做到底，把他们带出去吧。 我刚走了几步，就看到一个人影快速晃动在街道上飞驰而来，我看了一下，是一个死神，心里也惊讶，管理局的效率好高，我把乐园大厦一把火烧掉后，在那里站了半个小时，在走到这里又花了半小时，前后一个小时的时候，死神就已经死进来，有这些家伙在，那些反抗的平民就会好的多，不用玩命了。 他飞奔到我跟前，猛然立的笔直，用激动的声音说：“苏大哥，恭喜你，结束了人类和修罗的对立，你成为管理局最大的传奇，所有死神都已经开始进入大都会，开始清理那些负隅顽抗的守卫，还有乘火打劫的修罗，同时请允许我代表所有死神表达我的敬意！” 说完他单膝跪地，右手放在胸口大声道：“苏墨大人，你是永远的传奇！” 我笑了一下，这个B级死神好像是内卫队的家伙，我有点印象，是个调皮又具有天赋的家伙，这么年轻就成为内卫队员，就已经说明了他的天赋，我看着他身上的血污，看起来也是经过战斗的家伙，不过似乎不是很猛烈，高等修罗被我差不多杀了个干净，剩下的家伙对他们来说基本没什么难度吧。 我笑着在他胸口锤了一拳道：“搞什么玩意，现在不流行这个！” 说着，我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说：“你怎么想的，都什么年代了！” “哈！”他笑着说：“我是太崇拜你了，单枪匹马杀进大都会，灭掉几乎所有高等修罗，而且还干掉初代神皇，你看看你身上几乎没有损伤，你到底强大到什么地步，你大概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了吧！” 他说着笑起来小声对我说：“你后面的那个妹妹，一直看着你，很漂亮哦，要抓住机会啊！” 我“嘿”的笑出来说：“我的事你难道不知道？你觉得不错，就交给你了，好像你还是个光棍吧！” 他抓着头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对了，见到你太兴奋，差点忘了跟你说了，莫森大人让我转告你一句话，说等你回去了，要给你一个惊喜，不过到底是什么惊喜，那家伙没说，只说一定是你感兴趣的！” “惊喜？”我微微一笑，不知道莫森说的是什么惊喜，要是死神管理局局长的位置，那不算惊喜，因为我对那个没兴趣，如果对权利有兴趣，我一早就可以当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冥王，可是虽然很多修罗还是叫我冥王，但我自认为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冥王了，我宁愿做一个普通人，而能让我感兴趣的大概就是有关小希的事，我不认为莫森能找到小希的心脏，那个的难度不会比在大都会杀初代神皇少多少。 不过他大概是得到了什么自认为有用的消息吧，这样也好，反正这里的事结束后，我就会天涯海角的去寻找小希的心脏，他既然有消息，总比我一个人到处乱碰的强，管理局那么强大，好赖至少消息要比我灵通的多，我从没指望他能找到小希的心脏，但有有用的消息也好，总的来说，他也是尽力了。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前面有一个修罗兴奋的跑过，嘴里大声喊着：“守卫们都被干掉了，所有的守卫都被死神打败了，大都会大门已经敞开，我们自由了，我们自由啦……” 他边跑着边大声喊着，我可以看到他眼睛里有眼泪掉出来，多少年的压迫到快要受不了的生活，在这一刻终于结束了，他们有高兴的资格，骤然变的轻松起来的大都会，连空气都没那么压抑。 随着他的呼喊，越来越多的修罗加入到奔走相告的队伍，街上开始变得混乱，但没有修罗乘火打劫，都在奔走相告。 两个年轻男女拥抱在一起相拥哭泣，他们的眼泪掉在彼此的肩膀上，这一刻终于得到自由，他们还年轻，还有大把时间可以去享受外面的世界，看看外面的风光，不需要像他们的父母先辈一样，在这里做牛做马还没有安全保障，可以看的出他们是一对相爱很深的恋人，大概在从前对这个城市感到绝望，不管多相爱，在这个城市都会面对各种突然发生的意外，丢掉性命，但以后不用在这样担惊受怕了，他们能安安心心的和相爱的人一起过想要的日子，能走出这里，就是最幸福的事。 终于完结了吗？对我来说是吧，而那些修罗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他们算是幸福的一代，因为他们终于等到自由的到来，所有的修罗都在奔走呼号，随处可见抱头痛哭的修罗，他们兴奋的大叫，捶胸顿足，跟随着我的两百人也目瞪口呆看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切，他们搞不明白这些修罗干嘛这么兴奋，难道他们在这里生活的不好，但他们知道这一切的发生都跟我有关系，所以他们紧紧的跟着我，没有安全感啊，兴奋过头这么多修罗万一对他们不利，他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好在很快就看到大批的死神到处开始巡视，遇到偶尔有趁火打劫的立刻出手干掉，而对一旁激动的修罗们则视而不见，任由他们发泄自己的情绪，死神们刚进来的时候，那些修罗族还有些疑虑，在看到除了维持必要的秩序和对那些不安分的家伙才动手之后，都放下心来，甚至有的还追上去问，死神管理局会怎么对待这个城市，死神们都会善意的告诉他们，这个城市会开放，无论是想去外面生活还是在这里，都没问题，从此这里跟冥界的其他地方一样，而且死神管理局已经开始知会冥界所有城市的管理人员，修罗族人与其他人一视同仁，一旦发生歧视或者虐待修罗族的人会按照规定处理。 整个城市到处都在爆发着欢呼声，好不容易等来的一天，而且死神并没有那些高等修罗说的那么可恶，反而比起那些自认是高级的家伙更友善的对待他们，而其中混杂在修罗族群中的一些想要逃跑的家伙，被死神一个个揪出来，有敢反抗的甚至当街杀掉，很多逃跑的守卫干脆不在反抗，乖乖的呆在那里等死神来带走，虽然我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但我想莫森一定会处理的很好，当了那么多年局长，这种事一定干的得心应手。 整个城市都沉浸在欢乐的海洋里，无论是大笑的还是哭泣的都是在表达不可遏制的欢喜，这座城市终于不在是哪个被遗忘的城市，而这里的修路族人也终于盼来自己想要的日子，他们以后会生活的很好，他们能出去到处走到处看，不必在这座压抑的城市里等待死亡。 “苏大哥，你带给了他们希望！”我身旁的死神笑着说，我身后跟着的两百人看到这种欢庆的场景，大概心也放下来了，而且那么多死神在这个城市里出没，他们的安全肯定可以得到保障。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很多事其实很简单，他们的愿望也很小，就是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就好，他们其实跟大部分人类是一样的，有喜怒哀乐，有善良或者邪恶，只不过那么多年来，这个城市过于封闭，才造成了互相之间的误解，我想以后这些事都解决了，他们就不必在那些家伙的压迫下生活，以后这个城市一定会繁荣起来的，剩下的一切就交给你了，这些人安全的带回去，送回他们家里，拜托了！” “那苏墨大哥，你去那里？”我旁边的小家伙露出迷惑的眼神看我，难道我不要跟他们一起享受这种时刻吗？ “我？我去找你们的局长大人，看看他到底带给我什么惊喜，我迫不及待的的想要知道啊！”我笑着离开人群，朝前走去，我要看看莫森到底会带给我什么样的惊喜，所以期待值并不是太高。 “苏大哥……”我听到清脆的声音喊我，我转过头去看，是那个白裙子的姑娘在喊我，看到我转头，她大声道：“以后我还能在见到你吗？” 她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很好看，眼神里带着期待的目光看我，我笑了一下，冲他挥挥手说：“有缘再见，你旁边那个家伙比起我来更适合你啊！” 说着，我大笑着挤进人群中，朝外走去，我猜这时候白裙子姑娘心里一定是失望的吧，不过她还只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很快她就会找到比我更值得她在意的人。 第一百九十七章 莫森带来的惊喜 大都会，正处于世界历史的交界处，这个城市曾经跟外界彻底隔绝，无论里面发生什么事，外面都知道的很少，曾经把自己摆在高高在上位置的那些高等修罗，在一夜之间消失，这个城市里发生的每一次战斗，都在悄悄的改变人类和修罗族的历史，积累超过数千年的互相仇恨，在大都会被打破平静的时候就该慢慢结束，也许明天会有更好的天气，无论是修罗和人类都该和平共处在同一片天空下。 我快速走到大都会的边缘，那些兴奋的修罗们正在齐心协力的推着摇摇欲坠的围墙，超过几百人一起用力，大喊着“1，2，3！”朝墙上猛的用力，这段平常不可逾越隔绝世界的围墙终于轰然倒塌，象征是冥界最后一个与世隔绝的城市终于融入冥界当中，未曾体会过外面世界的修罗看着与众不同的景色痛哭流涕，而在不远处站着的莫森和沫沫正笑着看着这一切，他们的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用力朝我挥手。 一个人影朝我跑过来，苗条的身影像是在荒原上跳动的火焰，那是依依，扎成马尾的头发在身后开心的跳动，跑到跟前，她一下投入我的怀里，紧紧的抱着我。 我终于不在犹豫，把她揽进怀里，依依在我的怀里抬起头，眼泪在眼睛里打着转说：“你没事，你终于活着出来了！” “我回来了！”我笑着看她漂亮的脸，捏了捏她的鼻子，就像当年我们第一次搭档一样，这么多年来她根本没变，就算我对小希的感情不能转移，她也无怨无悔，没有埋怨过我半句，我想说当死神这些年，我没做过一件对不起别人的事，但是对依依却是伤害的太深，她没表现出来，不代表她没受到伤害。 可是他完全没有怪过我，这个善良的姑娘从来都把自己放在第二位，心里面我才是第一位的，假如让她为了我去死，我相信她会毫不犹豫，可是我心里是满满的愧疚和过意不去，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感情的事谁也勉强不了谁，更无法还清她对我的付出，这一直是我心里搅动不安的东西，我一直以来都极力回避这件事，可是随着事情接近尾声，我也要开始面对，但我该怎么办呢。 “傻子，在想什么呢！”依依跟我搭档多年，又一起生活了几年，一眼就看出我在想什么，说道：“我都没想那么多，你想那么多，放心吧，我都没怪你，你干嘛这样，有些事啊，想也没用个，能跟你在一起一会也是好的，不过你放心，等小希复活的时候，我一定把你还给她，能跟你在一起几年，让你全心全意对我，我这辈子已经满足了，而且还有好消息等着你呢，我猜你一定猜不到！” “走吧！”她牵着我朝前走去。 “苏墨，干的漂亮！”到了跟前，莫森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说：“曾经我觉得一定要把修罗全灭掉，才能给这个世界安定，但现在看来你们的想法是对的，任何种族都有好有坏，人类坏起来的家伙，不比修罗差多少，当年要不是你和小希的真挚感情让我明白过来，大概我现在还执迷于对修罗族的毁灭当中，初代神皇已经死了吧！” 我点点头说：“死了，其实就算我不杀他，他也没多少时间了，这么多年来，初代神皇一直处于被囚禁状态，他的血液被那些老东西拿来利用，其实这百十年来他活的很不好……”我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莫森和沫沫都摇头叹息，都没想到曾经的天下第一强者，居然会落到这种地步，当年让人间冥界闻风丧胆的强者，到最后只能困守在孤单的房间里一百多年，成为别人续命的工具。 好在现在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们迎来了新的篇章，但让我遗憾的是那两个老家伙还是逃走了，虽然死神管理局会天涯海角的追杀他们一辈子，可是谁知道他们出去后还会干出什么事来，已经疯狂的老东西，力量不算差，假如让他们进入某个城市里狂性大发，不管不顾的推过去，就算死神来得及赶去，也会造成惨重的伤亡。 “那两个老东西有消息吗？”我问。 莫森笑着说：“这件事你完全可以放心，派去追杀的他们的人是古月半怪和魔岩月，这两个是a级中的最高手，那两个老家伙实力并不算强，也许当年有辉煌的时候，但现在已经人老体衰，要不是靠着初代神皇的血液续命，他们要不了多久就会更加衰弱，比起普通人来当然强一大截，可以如果跟那两个神经病比就不够看了，况且他们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待下去，他们爱惜生命的程度远远超过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从用神皇血液续命就看的出来，他们对自己的生命是多么的珍惜。 我点点头问他：“这样我就放心了，对了，听说你有惊喜给我，到底是什么惊喜！“ 莫森讳莫如深的笑了一下说：“你肯定想不到，你和小希当年死在我的围攻之下，我一直心里怀着愧疚想要补偿你们，我仔细研究了你们修罗的历史，其中最惨烈的就是你们反抗初代神皇的战斗，其中详细的介绍了无限轮回的能力，也幸亏我知道了无限轮回其中最重要的部分，小希的无限轮回需要她的心脏作为媒介，所以当你们死后我一直在寻找这颗心脏，如果她先死而你没死，就必须寻找到这颗心脏才能让她复活……” “你的意思是……”我吃惊的看着他，心脏不不争气的跳动起来，难道他真的找到了小希的心脏，如果从上次转世到现在到现在开始，期间有一百多年我们都在积攒能量用以转世重生，难道经过一百多年的努力，他们终于有了心脏的下落。 莫森点点头说：“不过你说错了，我们没有心脏的下落，而是把它找到了，就在你进入大都会后的三个月，我和沫沫一起努力，终于在人间的某个角落里找到这颗心脏，它依然在跳动着，波动着惊人的能量，只要你回去就可以随时复活小希，也算弥补我对你们的亏欠，怎么样，这个惊喜还算可以吧！” “何止是可以，简直是太可以了！”我和莫森大笑着拥抱在一起，这个世界上修罗和人类的命运从此紧紧连在一起，我和小希终于能有相守一生的爱情，在也不会有人来阻挡，也不会在有人能分开。 我几乎迫不及待的就想回去，但这里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莫森必须要盯着点，我强压下心里的兴奋和冲动，跟着一起处理，我希望快点回去，早些复活小希后见到她，这次可是重生，而不是转世，我们一定要在一起。 我再一次进入大都会，这时候的大都会外面的围墙已经全部拆除，所有被解放的修罗都本着最大的力气一起努力，超高的效率，只不过两个小时的时间，这段标示着大都会过去的城墙就已经成了废墟，所有的修罗在最初的兴奋过后，都对未来感到忧虑，但在通过死神们的通告后，又放下一些心来，不过还是忐忑不安。 毕竟他们这么多年只生活在大都会里，对外面的世界并不了解，而且死神和人类一直是修罗族最大的敌人，他们怕以后会被清算，现在他们是绝对的弱势群体，但在过一段时间之后，死神会用行动证明他们的未来会比现在更好。 被我救出来的两百多人，已经踏上回家的路程，他们会被带到最近的城市，通过传送回到自己生活的城市。 大都会里的这场战斗在默默无声中结束，动荡只不过持续了一上午，整个城市都变得平静起来，就连那些关了店门的家伙都开始安心营业，并没有死神来骚扰，不过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他们必须要在死神管理局在这里设置的分部逐个登记，只要登记后就有受到死神保护的权利。 他们对未来的忧虑和对自由的向往都写在脸上，死神们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相信随着时间过去后，他们会明白他们真的已经不是死神眼里的敌人了。 “这座城市能重归冥界，都是你的功劳，你应该感到骄傲！” 走在大都会的大街上，虽然这里还是脏乱差，但已经开始有人出来收拾残局，相信要不了多久，这个城市头顶的阴霾就会完全散去，跟别的城市没区别，而且这里附近还有丰富的矿产，相信在将来这里会比现在繁华百倍，成为人界的银都，冥界的黑森市那样的大城市。 “这没什么好骄傲的，我觉得只要这个世界上大家都尊重彼此，以后不在互相仇视，我相信他们的日子会过的比现在还一百倍，当然还有你们死神所作的一切，才是这个世界安定的几处！”我笑着说。 “怎么，我的位置不想坐坐！”莫森笑着问我：“我觉得这个位置非你莫属！” “算了吧，我到是想去你说的地球看看，哪里没有冥界和修罗，是怎样一个世界！”我微微一笑道。 第一百九十八章 心脏 直到三天后，我们才一起朝离大都会最近的城市赶去，大都会的传送门还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能建造好，我们只好从最近的城市回到总部之后，在展开复活活动，我其实早就可以赶回去，因为剩下的收尾工作基本没我什么事，但看着每天大都会的修罗族脸上多了生动鲜活的表情，让我感觉也不错。 其实我对回去有些害怕，因为我不知道就算有心脏，复活小希是怎么样，会不会不成功，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失望我心里也害怕，比起潜进地下城面对初代神皇的时候都害怕，说起来这三天我都没怎么休息，不是不想休息，而是根本没法休息，想到小希会被复活，我就很开心，但想到万一复活不了，又害怕，我心里很矛盾。 三天里我洗了十次热水澡，又连续抽了好几包烟，那种微微头晕的感觉能让我镇定一下，原来是从不抽烟的，从不知道这玩意还能放松我心情，有时候又会在住处发呆到意识昏倒，满脑袋都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有时候想想那时候真的是很幸福，分开的时候又很痛苦，世界上那又像我们两个这么惨的家伙，每次爱到死去活来的，如果换成别人是不是早放弃了，我们这样执着的想着对方，也许终于能有今天的好结果了吧。 带着忐忑和不安，在依依的陪伴下，我和莫森沫沫一起回到死神管理局，只不过离开了半年，我看着这座处于人间和冥界中间的大楼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一切都结束了，从今以后我在不用那么操心，想着方法去和修罗战斗，也不用在日思夜想的怎么干掉初代神皇，解除我的诅咒，现在所有的故事都画上圆满的句号，只有我自己的故事，还需要我努力，换来美满的结局。 回来我受到英雄般的迎接，虽然我自认为不是个英雄，只不过在命运的巧合下做了一件该做的事而已，其实那件事我相信如果莫森大人去也能做的很好，他毕竟是最强的人类，虽然远不比上小希和初代神皇，但和我应该不相上下，只不过他一直操心的是整个两界的事，不像我没那么远大的理想，心心念念的就是和小希在一起，这种谈不上伟大的小愿望，也许有人会笑我胸无大志，或者夸我淡泊，其实他们不知道小希在我心里的重要性而已，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站在世界的顶端，俯瞰大地，譬如像我，如果能和小希呆在一起，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就是最幸福的事。 在管理局的顶端最深处的密室里，我见到了小希的心脏，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这是个像水晶一般透明的物体，虽然是心脏的形状，但却没有任何肌理血管之类的东西分部在上面，反而更像是被高手匠人精雕细琢之后的完美艺术品，整个拳头大小的水晶心脏带着点淡淡的蓝色，看起来梦幻又美丽，虽然看起来散发的光芒并不强烈，很柔和，但却能轻而易举的布满整个密室，那种生命的力量充斥在整个空间里，每呼吸一口都会有生命蓬勃伸张的感觉，如果那些老家伙找到小希的心脏的话，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欣喜若狂，因为这正是他们一直所想要的生命之力啊！ 我想不管任何人，哪怕没有任何能力的人，只要这心脏上一小片就足够让生命很好的延续，而不用像那两个老东西一样，不停的抽取初代神皇的血液，用以来维持肌体的活力，但依然阻止不了生命的流失。 这个不像是心脏的心脏，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认为它应该是属于小希的东西，因为它看起来就跟小希单纯的性格一样，干净而透明。 而且在那个心脏的中间，有一个小小的人，尽管看着起来只有小指头大小，但我确定那个就是小希，她紧紧的蜷缩在一起，整个身子像是泡在纯净的海洋里，慢慢的旋转着，散发出温和而又让我感动的能量，那一刻，我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流下了眼泪，这么强的生命波动，一定能复活的吧。 “说是在的，关于小希的心脏，我们只能做到这种地步，想让她复活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你跟她那么多年在一起，我想你一定有你的方法，我也希望小希再次醒来，你们能在一起，这也算是我和沫沫的愿望，同时也是我们的补偿吧，不过说起来，找到这颗心脏真不容易啊！”莫森说着笑起来，我知道他并不是在表功，他只是努力想让气氛变得轻松起来，他知道我和小希之间哪种至死不渝的感情，亲眼所见后，才让他有了那么大的改变，否则我想现在的莫森一定是板着脸的笨蛋样子。 “我也没太好方法，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没跟我提过该怎么复活她，你知道的一向都说她带着我轮回转世，我从没问过关于她能力的秘密，她也不想说，我们几乎都会回避这些事情，因为我们怕说出来后，就会真的又去轮回一次，每次轮回的时间要的太久了，一百多年积蓄能量，才能轮回一次，我们都等的太辛苦！”我苦笑着说。 “那怎么办？”依依担心的看着我，她脸上的忧虑显而易见，好不容易找打希望，又不知道方法，那岂不是白搭，她大概怕我又会发狂，或者伤心难过，我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笑了一下说：“这已经很好了，不过我相信只要找到这颗心脏，其他的都不是问题，这颗心脏里包含着巨大的生命能量，绝对能让她重生过来，这点毋庸置疑，至于要使用什么方法，我确实不知道，不过可以的话，我想把它一直带在身旁，不知道莫森局长同意不同意！” “这本来就该属于你的东西，你们两个爱了那么久，或许只有你们才明白对方所想，带在身上也好，说不定有天会心电感应，真的出传达给你重生的方法也说不定，世界上太多我们搞不清的事，感情就是其中一种，所以说你随意！”莫森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说实话我很感激莫森局长和沫沫姐，当然还有依依，他们千辛万苦的找到小希的心脏，这里面蕴含的生命能量惊人，就算分成三份，每份也够他们多活万年以上，如果换成其他人，说不定就会有占为己有的意思，但他们没有，他们将心脏带回来，安全的保存在管理局最隐秘最安全的地方，替我保护小希复活的希望。 看到我表情，莫森笑着拍了拍我肩膀说：“不必感谢我们，这本来就该是你的，对于永恒的生命我真没什么兴趣，有时候寿命太久不是好事，我们做不到修罗族那几个老家伙的程度，所以我们的生命太长的话，未免太无趣，所以我觉得我能安安心心的到死去的那一天就最好，我这辈子已经没什么遗憾了，修罗和人类的仇恨在我手里得到解决，大都会也和平开放，剩下的就是让他们融入到冥界人类当中，我相信我会做的很好，以后不会在有什么强大的敌人或者让人头疼的事，所以我活那么久干嘛？会很无聊的啊！” 说道这，他不由的笑起来说：“我想沫沫和依依大概也是这种想法，所以不用感谢我们！” 我用力拥抱了莫森一下，又拥抱了沫沫，最后和依依紧紧拥抱在一起，我感觉到温热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打在我胸口上，我的心也好难受，依依是个好女孩，只是我们的感情来的太突然，我的记忆又恢复的太突然，这一切对我来说是好处，但对她来说却是最残忍的事，可是她默默的忍受下来，并没有为难我，还是一直坚定的支持着我，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孩，跟小希一样都有一颗单纯善良的心。 “以后要好好对她啊，傻子，她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我比不上，你别自责也别难过，这一切都是我选的，所以我也甘愿承受，不过你放心好了，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我的记忆力也不好，说不定我会很快忘记你，开始一段的新感情哟，所以啊，你千万不要内疚！”依依擦干眼泪，帮我整理着衣服，就像从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这是她习惯性的动作，曾经我很享受，但现在我的心里却怀着无比的内疚，尽管她安慰我说不用太内疚，但怎么可能？她也是为我真行付出的傻丫头啊。 “好了，我们先离开了，至于后面怎么办，那就是该你想办法了，不能老是我们操心啊，你也要努力一点，至于死神的身份，你还是暂时保留吧，不过不会给你派遣任务，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没人管你，依你现在的实力，无论是那里都活的不错，也用不到我们操心，不过不管以后怎么样，都记得常回来看看！”莫森笑着说着，然后和沫沫还有依依一起走出去，留下我独自面对小希的心脏。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复活 三年后，黑森是两百八十公里的小村庄，这里依然是荒废一片，但当年我记忆中的果园，已经慢慢恢复原来的样子，小楠楠大概是等了太久之后还是去世了，尽管它曾是这一片的野兽之王，受过小希照顾，可也没经受过岁月的折磨，好在它留下了后代。 我脚后面跟着一只小狗，跟当年的小楠楠一模一样，重要的是它也有远超同类的力量，别看他现在只有不到八十公分长，可是他能轻而易举的让一群狼退避三舍，或者是它血液里流传着最我的忠诚，在见到我的第一眼就跟着我回到这个落满灰尘的果园小屋。 我废了不少功夫把小屋收拾干净，又开始拾掇果园，这里很久没人来，成了各种动物的乐园，苹果树依然枯黄，但我仔细看过，它们的枝干里留有微弱的生命因子，我将周围的杂草全部清理干净，用心的给他们浇水施肥，不过它们还是难有起色，似乎不愿意跟我一起开始重新生活。 但我相信有一天，它们一定会在活过来的，这是我和小希曾经的家，我们在这里渡过在幸福的日子，以后我们还可以继续幸福下去，有些事只要努力一定公会实现的。 我在小溪里把手洗干净，扛着铁锹锄头回去，这里的引水渠我也挖开，后来又挖了两条通向地力，这两年我又挖了两条通向地里的两条引水渠，重新开垦的荒地并不大，但足够我衣食温饱，闲下来的时候我会偶尔去山上打猎，去邻近的小镇上换取我生活的必需品。 我推开房门，来到里间，小希的心脏在漆黑的房间里像是一盏蓝色的孤灯，将整个房间都布满淡蓝色的光芒，温暖又舒适，小狗跑进来对着小希的心脏呜咽的低叫了一声，仿佛在呼唤自己的主人快点醒来，但毫无回应。 我等了三年，但小希的心脏似乎没什么进展，依然是老样子，不过我有耐心，在我不在的时候这个果园都交给小狗看守，如果有人摘点苹果什么的，小狗是不会管的，但绝对不能靠近这间房，不过这里荒山野岭人迹罕至，又有恐怖的传说，当然不会有人来，三年里也只有几个不开眼的调皮孩子想来一探究竟，还没靠近房子，就被山上的狼给吓跑了，所以这里一直很安宁。 我伸手轻轻触了一下蓝色水晶样的心脏，放射出来的光芒荡起一层层小小的波浪，像是在热烈的呼应着我的动作，表达她心里的快乐，可是你什么时候才能重生呢？我不知道方法，也不敢乱动，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有时候我觉得我自己有点没用，一直以来我死掉，都是靠消息才能重新回转一世，而现在有了小希的心脏，我依然只能看着，我不知道方法，也不敢轻易乱动，生怕出什么意外，小希在也回不来。 可是三年了，毫无动静，虽然我能感觉到里面澎湃的生命力，但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才能有变化，才会变回到那个一直陪着我的小希，我愿意等下去，可是我怕她没有变化，就算等一千年一万年都可以，但我希望能给我具体的时间，不要让我看不到希望，也别让我的希望变成绝望。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我心里是没把握的，但我打算这样等下去，如果有一天她不会醒来而我已经老去了怎么办？我根本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我照例来到小希的房间跟她的心脏告别，出去干每天都做的事，我希望等你小希醒来的时候能看到这里还跟我们分开的那时候一样，如果在等半年没有变化，我就去人间界，哪里有小希这辈子的好多回忆，我们在哪里一起成长一起恋爱，我会带着她看遍我们走过的地方，希望能唤醒她。 直到黄昏的时候我才回来，我神思不属，最近一直觉得有什么要发生的样子，不知道是好是坏，我一向敏锐的直觉已经变的不管用，直到我走进果园的时候，我才猛地发现有不同，已经枯萎好久，拒绝醒来的果树居然已经绿茵茵的一片，就像当年我刚跑进果园看到小希的时候一模一样，我的心脏一下被看不见的手抓的紧紧的，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胸腔里有巨大的希望涌动着。 我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声音，胸口被巨大的喜悦一遍遍冲刷，我相信是那颗心脏终于破茧而出，小希是一定在里面吧，但我抱着巨大的希望又怕是失望，我心里很矛盾，伸出手想推门又不敢推开，生怕看到的不是我想的那样，就连跟在我身后的小狗也犹豫着要不要迈步，我们的心里都一起犹豫着。 “干嘛啊，还不进来干嘛！”屋里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我心里一瞬间像是被巨锤击中，整个人被埋葬在幸福里，我的眼泪一下就掉出来，那个声音又多久没听到了，现在听起来有恍如隔世的感觉，但又那么熟悉，像是在昨天，为了这一句，我等了多久，我们终于不用在像从前一样，苦苦的互相等待对方。 我推开门，一个窈窕的背影正在厨房的灶台前忙碌着，她套着我的衣服，露出一双白生生的**，头发整个垂下来，就像缎子一样反射着光彩，但依然掩饰不了她美好的背影和无人可及个光彩。 我走到她后面，从背后轻轻的抱住她，眼泪一滴滴的打在她脖子里面，那种拥抱在一起是在的感觉，让我一下子感觉到了天堂，就算分开一天我也觉得时间太久，更何况我苦苦期待了三年，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和美好，今天我终于能好好的拥抱着她，一直到世界的尽头都不会分开。 “你……终于回来了……”我努力用尽所有力气才说出这句话，喉咙还是被堵住，在也说不出话来，我胳膊慢慢收紧，想要把她紧紧的拥进我心脏里。 一只纤的手抚摸着我的手说：“我回来了，这次……我们在也不会分开了！” “是……我们在也不分开！”我高兴的哭出来，我等的好辛苦，我等的好难过，不过我终于等回来了，小希…… “傻子，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在也不会离开了，应该高兴才是，干嘛哭呢！”她转过来，帮我擦着眼泪，说着安慰我的话，眼圈里也有泪水打转，鼻翼翕动，好闻的味道一点点的钻进我鼻子里，熟悉的味道就像这辈子都根本没离开过。 我们拥抱在一起，互相把对方拥的好紧，直到小狗过来不停的舔着小希的小腿，我们才分开，我一直看着，好像永远也看不够。 我们走出门，看着院子里的苹果树，这时候整个果园里的苹果树突然绽放开花朵，不该在这个季节开花的苹果树，这一刻变成最美的风景，风一吹过，就像是整个果园在为我们欢呼一样，簌簌的声音钻进耳朵，里面全是祝福的音乐。 “真好，这里一点也没变！”小希把白玉般的手掌伸出来，被风一吹落的花瓣一片片的飘过来，好多落在她手上又掉在地上，果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枝桠上生长出苹果，从最小的时候一点点的变大，很快就是成熟的样子。 生命的奇迹，小希复活带来的生命力让这个果园一下子焕发了生机，曾经拒绝活过来的果树，这时候就像是迎接小希一眼，结出最甜美的果实，迎接女主人的到来。 “初代神皇……死了……”小希把头放在我肩膀上，我们一起坐在树下，摘下果子一起吃，一起说。 我把这些年的经过告诉她，她静静的听着，半晌后小希才叹了口气，把头紧紧的埋在我怀里说：“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为我一直操心！” “当年我死掉，你是不是也是这样，说起来我的辛苦比起你当年的付出算什么，至少我们现在在一起，不再有初代的诅咒，也不会在有死神的阻挠，我们可以一起幸福下去，在也不会有意外了！”我紧紧的抱她在我怀里，闻着她头发上的味道，心里从激动中挣脱出来，慢慢的平静下来，很幸福的感觉。 我们就这样一直抱着，什么都不管，从黄昏一直到日落，直到满天星星的时候，我们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一点点小事都能让她开心半天，我的一点点不高兴，也能让她难过半天，她跟着我这些年的经历高兴和难过，其实我到觉得真的没什么，只是我们太久没见，所以她想听我的一切，没有跟她一起的日子，经历的一切她要在经历一遍。 也许是刚醒来，她还没有女皇的力量，也许是在我心里她太安心，说着说着小希已经躺在我怀里安静的睡着，安稳的呼吸一点点拍在我心上，我搂着她无比安心，她就是我心中最美里的那朵花，静静的盛开在黑夜里。 第两百章 另一个世界（结局） 一年后，死神管理局大门口，人流如梭，鬼影如织…… 我和小希看着这里，这里我比较熟悉，而小希比较陌生，她带着好奇的眼光看着这座大楼，这里管理着人间和冥界的秩序，这里的每一个死神都在努力工作，曾经主力都被用在追杀修罗族身上，而现在那两个老家伙早已经归案，而其他零星的高等修罗也被死神撵的鸡飞狗跳，无处可逃，跟丧家之犬一样，两界都没有在容忍他们捣乱的地方，所以大部分的死神都已经开始干正常的勾魂工作，相比起来现在的工作当然没有当年跟修罗族大战那么刺激，但胜在安稳。 莫森和沫沫早早就站在大门口，见到我们过来，莫森快步走过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咬着嘴里的雪茄大笑道：“我以为你不会在回到这里了，四年了，怎么样，看样子一定过的不错，我看小希脸色不错！” “那当然！”我大笑着锤了他肩膀一下：“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觉得很无聊，没有了修罗族的骚扰，工作一下减少了一大半！” 我们边说着边朝里面走，小希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走在我旁边，不说话，只是带着微笑听我们说话。 莫森笑了一下说：“无聊？当然不会，现在的工作不知道有多轻松，我盼望了好多年呢，你要不要来试试，工作量很小，一切都走上正轨，修罗族那边跟冥界融合的很好，没问题问题，怎么样，要不要试试局长的位置，说不定你会喜欢上，我还是那句话，你是管理局局长的不二人选！” “那倒不用！”我笑着摇头拒绝道：“你知道的，我没那个兴趣！” “这样啊！”他眼睛里露出点失望，不过随即又笑出声来道：“不过也没关系，这些年我一直在培养局长人选，你一定会吃惊的！” “哦？”我好奇的问道：“那个这么幸运，让你这么青睐的人可不多！” “这个人你也认识！”莫森得意的笑道：“不过你一定猜不到！” “你总不会让古月半怪来干吧，他的性格肯定不适合，莫非是魔岩月？”我约略想了一下道：“他性格冷静，不过是不是酷的过头！” 魔岩月我不了解，接触不多，他那种冷的像冰的性格，说实在的我不大喜欢，但他那种性格如果坐在管理局局长的位置上，一定可以做到公平公正，算是个很合格不错的领导，古月半怪是很厉害，但他那种吊儿郎当的性子只适合开火锅店。 “哈，我就知道你猜不到！”莫森大笑道：“现在不告诉你，待会见了你就知道了！” “难道不是沫沫！”我奇怪的问道，想到另一个人选，但他既然说了我见了就知道，那显然不是沫沫了。 “当然不是！”莫森叹口气道：“你们两个这么幸福，沫沫陪了我这么多年也该休息休息了，不会把这幅重担压在她肩膀上！” 我们聊着一路到了第二十三层的局长办公室，他一推开门，我就看到依依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公文，看到我进来，她兴奋的叫了一声：“阿墨……”随即看到我身边的小希，脸色一下又黯淡下来。 我一下愣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小希轻轻捏了我手一下，主动走上前去，和依依抱了一下，在当初的大雨里两个人的种种约定到最后都未实现，可是互相都知道彼此是为了我好，而成为知心朋友，说起来她们接触不算多，但两个女孩都很好，所以互相没有那种敌视的感觉，反而都为彼此着想过。 现在小希力量恢复，已经成为两界最强的人，而依依也走上局长的道路，过去的事就算在放不下，也该放下 小希抓着依依的手说：“谢谢你在我不在的时候照顾他，他就是个孩子，始终需要人照顾！” “哪里的话！”依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以后是局长的人选哦，现在还是b级死神，怎么够看呢，要加油努力，要不然管不了手下那些笨蛋啊！”小希笑着说：“我送一件礼物！” 说着她手上绽放出若有若无淡蓝色的光，里面是一颗淡蓝色的晶体，比起她的心脏小的多，但能量惊人，小希说：“这是一颗力量种子，我送给你，凭着她以后你会成s级，而且要不了多久呢，所以你要好好加油啊！” “小希……”依依刚开口，那力量种子就飞进她的身体，她周身散发出蓝光后猛的又收敛起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我们看她已经觉得整个人都不同了，比起刚才要内敛的多，但又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 “这……” “不要不好意思哦，这是感谢也是感激，我和苏墨打算去地球看看，那边听说有不少好玩的东西，到时候这边就拜托你啦，你是有史以来死神管理局唯一的女局长，以后变得厉害点！”小希挥了挥小拳头。 “是啊，依依，你以后应该厉害点，在有威严点，说起来我也想回地球去看看，那里是我的故乡，那么多年我想看看到底变成什么样，我和沫沫一起回去，这里的两界就交给你了，不要让我失望啊！”莫森抽着雪茄笑着说。 “局长您也要去地球？”依依显得有点慌乱的说：“这里我还未完全熟悉啊，再说……我实力还不足以震慑两界……” “那又什么好怕……还有我在啊……”古月半怪走进来，笑嘻嘻的说，然后走过来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说：“一下消失那么久，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心情大好，小日子过的美满幸福吧！” 说着，我们两个一起大笑起来。 “古月大哥！”小希脆生生的叫了一声，她对古月半怪一直都存着感激之情，这是在那时候我们身处逆境一直帮助我们的家伙，虽然常常不靠谱，干出些乱七八糟让人摸不到头脑的事情，可是对我们是真的好。 “呀，神皇大人叫我大哥，我可不敢当……”古月半怪“哈哈”大笑起来。 “都快突破到s级的人了，还这么没正形，现在那还有神皇大人，只有小希妹妹！”小希指尖一搓，一道淡淡的流光一下钻进古月半怪的身体。 “这是！”还没搞清怎么回事的古月半怪，整个身子气势猛然一下涨起来，强烈的气场迸发，小希手一晃，所有强大的气息一下被消弭于无形，而古月半怪整个人都呆愣住，似乎在细细感受什么。 过了两分钟后，才醒过来说：“突破到s级就这么简单？” “当然就这么简单，你以为有多难！”小希“嘻嘻”一笑，到我旁边，牵着我的对他说：“以后这边还要你多照顾依依，不听话的家伙统统杀掉，不过依依大概不会等太久，最多半年就可以到s级了，所以你不用担心耽误你太久时间！” “半……半年……”古月半怪不可思议的说：“这未免也太快了吧！” “对了，那两个修罗族的长老早就被抓到，不过我想还是要你和小希来处理才好，要不要去看看！”莫森拍拍脑袋说。 我看了小希一下说：“要去看看吗？” “去吧……”小希犹豫了一下才说。 五分钟后，管理局地下的监牢里，我看到两个形容枯槁的老人，他们窝在墙角里面色晦暗，两个人用没有神采的眼睛看着我和小希，一瞬间似乎看到了希望，两个人一起趴到门上，其中一个大喊：“神皇大人，冥王大人，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吗？你们已经攻陷了死神管理局？太好了，我就知道神皇大人是无人可挡的……” “别做梦啦，醒醒吧……”古月半怪朝里丢了盒烟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做这种梦！” “你们还放不下你们的幻想吗？世界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所有种族都该一视同仁，本来我打算给你们说说情放你们出去的，看样子，你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吧！”小希嘟着嘴生气的说。 我们离开地牢，两个绝望的老头继续呆在地牢里发呆，他们太珍惜自己的性命，就算到这种程度也不远死去，苟延残喘着不肯死掉，宁愿呆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也不放弃，只是过了这几年他们依然没有改变，还幻想着有一天能重新回到外面兴风作浪，他们大概就是靠着这种幻想才一直活下来的吧，不过看样子，他们要不了多久大概就会死掉，毕竟他们已经苍老的不像样，而且没有初代神皇的血液帮忙，他们在也不能延续自己的性命。 “打算什么时候走，我们一起？” 回到办公室，莫森坐在椅子上问道：“这里我呆的太久了，真的很想快点回去看看，哪里变成什么样子，虽然哪里已经没有我的亲人了，但我还是很想回去看看啊！” 莫森说着，脸上带着惆怅，我第一次看到他这种表情，笑道：“如果你愿意，我们早点回去也没关系，我和小希倒是无所谓了，就看你和沫沫的了！” “好，我尽快准备，那道空间裂缝，我观察了这么多年，只有特定的时间才能开启，不过这次开启就在一个月以后，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空间里面乱流很强大，但你我都是超s级高手，小希更是最强，通过应该没问题……”莫森唠唠叨叨的给我们讲需要注意的事项，我们仔细听着。 关于通过空间的神秘种种，我们都未曾见识过，有新奇有好奇更有担心，但听莫森说的似乎并不是很严重，最主要的是不要迷路，否则会迷失在空间通道里，在也找不到回去的路线。 一个月后，一处神秘的峡谷内，这里终年积雪，白雾笼罩，附近寸草不生，更没有任何生物，无论什么动物到了这附近都会莫民奇妙的失踪，让这里成为冥界的一片死地，看样子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了。 我和小希，莫森还有沫沫，依依，古月半怪六个人，刚走进峡谷就感觉到了巨大的吸力和空间乱流的涌动，一种神秘的气息在峡谷里回荡着，里面雪花激飞，狂风乱流，根本没有任何方向感，要不是凭借我们强大的意识之力，根本找不到方向，怪不得这里成为一片死地，强大的空间乱流完全扰乱了这里的磁场。 “在超前一公里就是空间裂缝的位置，依依和古月你们回去吧，剩下的路我们自己走，一定哟啊保护好两界，拜托你们了！”莫森大声说道。 依依眼里含着眼泪，猛地冲上来，一下抱住我，流着泪亲吻我，这时候她放下所有的矜持，给我深深一吻，大概是想要我记得她吧，小希没有任何不高兴的表示，只是笑笑的看着我们。 “不要忘记我！”依依在我耳边轻声说：“迟早有一天，我会去找你们！” 说完不等我说话，她转身就走，我看她没有回头，应该是在掉眼泪，我心里也不由的有一点点的难过，毕竟我亏欠她太多。 “走吧，傻子，还有什么好看！”小希过来轻轻的拍了我一下，笑嘻嘻的说：“等她回来带她走啊，那么舍不得！” “我们走吧！”超过不到五十米的距离风大雪大，我就在看不清她和古月的背影，我们也该奔像新世界了。 一公里的路程，我们顶风冒雪的走了十多分钟才到。 到了峡谷深处，空间裂缝的跟前，反而风和雪都变小了，只有那股强大的吸引力还在隐隐作祟。 我们好奇的看着那道幽深漆黑的通道，我问道：“这就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吧！” 莫森点点头说：“是啊，当年我们来的时候十几个人，在空间通道中有一个家伙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那是我们里面最聪明潜力最大，也没底线的家伙，他的脑袋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而且特别敢做，如果他没有失踪的话，我们一起来这个世界，大概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我的同伴也不会死的就剩下我一个！” “哦？”我奇怪的问道：“还有一个失踪的？说不定到了我们都不知道的世界呢！” “大概是吧，在里面迷路的话，如果不死，肯定会被传送到另一个世界，希望他一切都好吧！”莫森怅然的说着：“其实这个世界我也很舍不得呢，毕竟为了人间和冥界，我在这里呆了几百年的时间，现在想走，心里面还真不是味道。” “我们大家都有回来的时候！”我牵着小希笑着说：“去那边也只是试着生活以下，也许会觉得不满意呢，说不定你在这边生活了这么多年，回到那边会不习惯，到时候在回来就好，反正知道通道的位置，把空间里的路线记清楚就是！” 莫森点点头，牵着沫沫的手说：“如果在地球生活不习惯，我们就回来好吗？”| “反正都到这里了，一切都听你的好了！”沫沫前所未有的温柔，在我的记忆里她一直是个御姐风范的家伙，没想到这时候也会有小女人的温柔露出来。 “哈哈，那好，我们出发吧！”莫森牵着沫沫，显然心满意足，大笑着，两人一起跃进空间裂缝中，巨大的吸力让两人瞬间就不见了踪影，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阿墨，我们也一起进去吧！”小希牵着我的手，笑着说。 “好！”我又回头看了一下整个山谷说：“总有一天我们也会回来的，那时候不知道这里会变成什么样！” “管他呢，变成什么样，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可以！”小希甜甜的笑着。 我紧搂着小希大笑：“我们出发……”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