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这个悍夫该休了》 001先皇赐婚 明烨大陆,岑馨国,锦王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君家三子君墨琰相貌俊秀,品行端庄,温婉贤良,才艺绝佳。锦王岑锦兮文韬武略,皆为上佳,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其二人是为天作之合,且,早有婚约,现已成年,拟,择日成婚!钦此!锦王接旨!” 一个相貌清秀的女官朗声宣读圣旨。随后,笑着将手中的圣旨向前送去。 岑锦兮无奈,不情不愿地接下圣旨。身后的侍女很有眼色地上前,塞了一锭银子给女官,笑吟吟地开口:“辛苦梁姑姑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权当给姑姑吃酒。” 女官轻轻地掂了掂手里的银子,笑容越发灿烂,口中却道:“使不得,使不得,锦王爷可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妹,臣哪敢受王爷的礼,折煞臣下了。” “梁姑姑哪里的话,您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自然是受得起的!” 岑锦兮站在一旁,淡笑不言,默默地看着她的侍女和女官互相吹捧,直到梁姑姑“无奈”地收下银子。 “若是王爷无事,那臣便退下了。臣还要去君家宣旨呢。”梁姑姑恭敬地向岑锦兮请示。 “好,那便不留姑姑了!舞琴,送送姑姑!” …… 君家。 同样的圣旨在君家引起轩然大波。 锦王与君三公子是先皇赐婚,按理来说,君三公子十五岁及冠之后,锦王就应当迎娶他过门,可锦王却迟迟没有动作。 不过也难怪,君三公子样貌虽是极佳,却身材魁梧,为一般女子所不喜。 而锦王年轻有为,文韬武略俱佳,且风度翩翩,样貌是一等一的好看,更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嫡亲皇妹。故而,虽然锦王有些风流,但还是引得无数男子倾慕。 两人天差地别,他们都以为锦王要悔婚了,可这时,陛下却下旨,令其择日成婚。 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自然是君家家主等人,忧的却是全城大多数适婚男子了! 君三公子君墨琰听闻这个消息后,立刻慌乱了。不知为何,他从小就长得比同龄男子身材高大些,每次站在众多公子中都如鹤立鸡群,令他尴尬不已。 甚至有人说,若无先皇指腹为婚,即便是低嫁也不一定能嫁的出去。久而久之,他就极少出门了。 他并不认为这样的自己能得到锦王的青睐,想必,没有一个女子愿意娶一个比自己身材高大那么多的君卿吧!更何况是锦王那般的天之娇女! 与其像父亲一样被束缚在深宅之中,最后郁郁而终,不如趁夜逃婚! 想必锦王也并不愿意娶他,只是碍于圣旨罢了,如果他逃婚,那锦王八成不会干涉。 而君家,怕陛下怪罪,定然不敢声张。到时候,只要君家声称,他病重而死,皇家应该也不会追究。 毕竟,他母上是礼部尚书,朝之栋梁,而皇家对他也不甚满意。 所以,如果此时逃婚,应当只需逃过家里的追捕!自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考虑好一切,君三公子收拾些细软,带着唯一信任的小厮,趁着夜深人静,翻墙逃出了君府。 君三公子在府中并不受宠,就算是成婚的旨意传来,也只有家主等寥寥几人来看望他。是以,直到第三天,才有人发现他不见了。 君府果然不敢声张,只是暗中派人将君三公子找回来。 而君三公子却早已经逃出京城,到了一出远离京城的小城池,不再受束缚。 “原来,不受宠也有不受宠的好处啊!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我不见了!呵呵,发现也晚了!”君三公子很是高兴地打着如意算盘。 离婚期只剩三天了,还是没有君三公子的下落。君家家主君文殊终于坐不住了。 “家主,只有三天时间了,想必是找不回三公子了,不如找个人,代替三公子嫁给锦王。反正,三公子这些年深居简出,外面的人基本都没见过三公子,只要府中人不说,谁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三公子。”君文殊的心腹帮她出谋划策。 “嗯,也只能如此了。那你立即派几个可靠的,找一个和三公子身材相似的人,带回来!” …… “哎,都找了两天了!一个合适的都没有,身材魁梧却相貌极佳的男子哪有这么好找?” “没办法啊,要是找不到人,我们怎么和家主交代?更何况,这可是抗旨不遵!说不定,我们连命都保不住。” 几个女子唉声叹气地骑着马赶往下一个据说有身材魁梧的男子的家里。 “咦,你们看!躺在地上那个人!”一个女子眼尖地看到前面地上躺着的人。 这里地处偏僻,极少有人经过。 她们走上前,判断,地上的男子应该是昏迷过去了。 相貌俊美,身材魁梧!这可不正是她们要找的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就他了,把他带走!”为首的女子一声令下,她们就找来马车,把躺在地上的男子带回君府。 “大人,找到了,找到了!” 不一会儿,消息就传到了君文殊的耳中,君文殊急忙赶去。 清琼院。 君文殊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子,大喜!俊美无俦,却身材魁梧!再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 “做得好,赏!”君文殊赞许道,又问:“请大夫了吗?” “谢家主!属下已经请了府中的张大夫过来。”一女子恭敬道。 “好!传令下去,以后他便是我君家的三公子!若是谁敢说漏嘴,就格杀勿论!下去吧。”君文殊目带狠厉地吩咐。 “是!”说着,女子就恭敬地退下了! 不一会儿,张大夫就匆匆赶来。 “拜见尚书大人。”张大夫拱手行礼。 “免礼,张大夫请!”君文殊抬了抬手,让出一条道。 张大夫立即上前,在昏迷着的男子的手腕下垫了软枕,又在上面盖上一方绢帕,隔着绢帕静静把脉。 “尚书大人,此男子脉象紊乱,似是受了内伤,所幸,并未伤及肺腑!此番昏迷,只是暂时的。如不出所料,明日清晨就会醒来。我开一副药方,待这位公子醒来,仔细调养一段时间就好!”张大夫一边收起软枕和绢帕,一边说道。 ------题外话------ 欢迎各位小姐姐们入坑呀,有建议什么的都可以提!虽然我是新人写手,但绝对保证不坑!求留言,求收藏呀!比心! 002她不会退也不能退 “张大夫,你是说,内伤?莫非这男子有内力不成?”君文殊有些惊讶。 “正如家主所言,这男子身怀内力,他似是习武出了岔子,导致内息紊乱,经脉受损,以致昏迷。”张大夫肯定了君文殊的猜想。 “原来如此!张大夫那里可有软筋散?近日之事,想必张大夫早有耳闻。万万没想到,君墨琰那逆子竟然会逃婚!” “本官也是为了府中上下的安危,怕陛下怪罪,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还望先生理解!”君文殊装作一副无奈头痛的样子,言辞恳切。 张大夫怎么会听不出家主的意思,这是让他不要多言,以免惹祸上身呢。只是因为自己在医术上略有成就,家主还用得上他,才没有直白地威胁罢了! 不过,这也不是他该管的事。他道了声是,而后,去屋内的桌案前写下药方,便躬身退下了。 看着榻上的男子,君文殊暗道:“锦王才貌双全,地位尊贵无比。若非墨琰逃婚,这辈子你也攀不上那样的人物。希望你能识时务一些,否则,就别怪本官心狠了!” 明日便是大婚之日,有软筋散在,等这男子醒来,也绝对也无力抵抗,只能乖乖地听从他们的安排。 不过,毕竟是外人,没有毒药控制,终究不能安心。这样想着,他就从袖中摸出一个瓷瓶,给榻上的男子喂下。 翌日,清晨。 天空湛蓝,白云轻浮,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柔和的光芒洒满大地,为大地披上一层金羽霞衣。正值秋高气爽的时节,晨风微凉,带去了夏日的炎热,说不出的舒爽。 锦王府内。 岑锦兮赖在床上,任凭四大心腹多番催促,也坚决不起。 “爷,再不起就会误了时辰的!” “爷,快点起吧!否则,误了时辰,陛下怪罪下来,属下等承担不起啊!” “爷……” 忍无可忍,终于,舞琴发飙了。撸起袖子便大力拽开盖在岑锦兮身上的被子,将岑锦兮强行拉了起来。直接喊人来为岑锦兮梳妆着衣了。 她们四个人都是从小跟着岑锦兮长大的,岑锦兮待她们极好,也从不摆架子。所以,虽说她们名义上是主仆,感情却胜似姐妹。 所幸,岑锦兮到底是顾及着今天的大婚,也不怒。只是闭着眼睛,昏昏沉沉地任由下人们为她梳妆打扮。 一个时辰后,终于,一切准备周全。岑锦兮也早已醒来。 打开房门,看着门外的风景,再看看自己一身喜庆的红衣,岑锦兮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八年了,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八年了…… 她还记得那天,她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死亡。 这条命,本就是捡来的。这八年,本就是偷来的。既然占用了原主的一切,那么,原主所背负的责任,也该由她来承担。她不会逃避,也不能逃避。 即使她甚至从未见过那所谓的君三公子,更不想和他结婚,可,这是她的责任,她不会退也不能退! 003帅不过三秒 作为一个现代人,又有恩爱多年的父母的影响,她不想像这个世界的女子那样花心。 那位正君,是先皇指腹为婚定下的。岑馨国重孝道,故而,她不能退婚,否则,就是不敬先皇,是不孝! 就算她不介意天下人的诟病,可那位正君,如果被无故退婚,又有那样的名声,怕是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总归,她现在也没有喜欢的人,也是适婚的年龄,迟早都要娶亲的。既然没感情,那娶谁都一样吧。 那位正君该有的荣耀,该给的面子,她一样也不会少给。 可是,其实真正的问题是,今夜的洞房花烛夜,要怎么办?她要怎么做才能不碰他? 算了,别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看着自家王爷那坚定的眼神,沉着的步伐,四大心腹很欣慰。果然如人们所说,人一旦成家立业,就会很快变得成熟吗? 然而很快,她们欣慰的目光僵住,心头涌上一股深深地无奈。 只见前方,她们那眼神坚定,步伐沉着,令他们分外欣慰的王爷,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然后,她们便见到王爷转过身,哭丧着脸看着她们。那张精致邪魅,总带着勾人笑容的脸上,带着忐忑、纠结和一丝惊恐。 “爷,怎么了?”舞琴无奈道,舞棋、舞书、舞画点头附和。她们早该知道,她们的王爷,从来都是帅不过三秒!怎么又信了?真是……实在是那张脸,太有蛊惑力了,每次都能镇住她们。 “没什么,只是刚刚爷突然想到了关于那位王君的传言。传言中,他身材魁梧,就算脸长得好看,也让人欣赏不来,估计,估计长得很丑!卧槽,怎么办?现在逃婚还来得及吗?爷长得这么好看,不应该配一个花美男吗?” 岑锦兮想到了在现代时见过的肌肉男,身材魁梧,大概,是这样吧?不要啊,这这这……难以接受啊! “现在想逃婚也来不及了!不过,请王爷放心!属下等定当竭力保证王爷安危,绝不让王君把王爷压死!”舞棋冰山脸,一本正经地表忠心,可眼中却是满满的戏谑和幸灾乐祸。 “请王爷放心!” “王爷,赶紧去迎亲吧!” “再不去就要误了时辰了!” “你你你你们,做人不要太过分了我跟你们说!风水轮流转的!”岑锦兮一脸气愤,看着她的这些属下日常秀她们的魔鬼操作。 “知道了知道了,别这么怂,赶紧走吧!” “谁怂了?我没有,走就走!”岑锦兮是不会承认她怂的!她不要面子的吗?这样想着,她转身,大步向前走去。 四人相视而笑,而后,追上前去。 自从圣旨下达,君府与锦王府就忙碌起来了。虽然婚期略显紧张,但凭着君府与锦王府雄厚的财力、人力和物力,以及礼部的张罗,婚礼空前盛大! 全城在女皇陛下的指示下挂满了红灯笼,上等布料所制成的红地毯铺满了锦王府到君府的路上。 全城被勒令停业一天,再没有了平日的街边小摊的影子。站在地上向上看,红绸编织而成的红色流苏倾垂而下。 整个盛京,被一片红色笼罩。 ------题外话------ 今天第一更,晚上还有!小姐姐们,宝贝们,求留言,求收藏呀! 004婚礼进行时 人们早早地等候在锦王府与君府的必经之路上,期待着今日的盛大婚礼。 明烨大陆是女子当家做主的世界,又是靠女子来繁衍后代,所以女子婚姻自由。 就算是皇室,也有不少一夫一妻的存在,这也导致了,无论是哪个国家,皇室成员都不算多。 一国王爷娶正君,可谓是难得的大事,更何况,今天娶亲的王爷,颇有盛名。 上一次如此隆重的喜事,已经是三年前女皇大婚的时候了。所以,一时间,街上人山人海,几乎全城的百姓都来观礼了。 这时,人群一下子沉寂下去,又很快变得更加热闹。迎亲的轿辇来了。 远处,一辆八角亭式的豪华轿辇缓缓驶来。 轿辇是用最上等的紫檀木制成的,上面用了精致的红瓦铺就而成。边缘是翼角的形状,每个翼角皆用了宝珠点缀。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轿辇上下之间,仅用了四根紫檀木连接而成。 轿辇的四周,都被一层红色轻纱围着,只有正面的轻纱被系在两侧的紫檀木柱子上,没被遮掩完全。 轿辇前方,岑锦兮一袭红衣,上绣凤舞九天的图腾,图案精致,栩栩如生。腰系一根红色宽衣带,中间扣一颗墨色宝石,上系一枚白色雕凤玉佩。足蹬墨色云纹锦靴。 她从容地骑着一匹汗血宝马,高束的青丝随着汗血宝马的前行轻轻摇摆,邪魅精致的面容上勾着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引来无数痴迷眼神。 舞琴,舞棋,舞书,舞画四大心腹也骑着汗血宝马紧随其后。 轿辇被一匹两匹宝马同时拉着前行。轿辇左右及其后方,无数侍卫保驾护航。左右另有不少相貌清秀的女子和男子,沿路洒着花瓣与铜钱,引得无数百姓争抢。 君府门前,同样被围得水泄不通。最前面的人,同样是一袭红衣,衣服款式与岑锦兮大致相同。不同的是,其上所绣的,不是凤纹,而是龙纹。 男子的面容被一顶精致的红色帷帽遮住,身材高大,按照现代的计算方法,大概是一米八五。在这个男子普遍一米七多的世界,的确可以称之为魁梧了! 帷帽遮掩下,男子面容平静,眸深若古井幽潭,微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周身气压很低,低到让身侧的君家家主夫妇感到一丝压抑。 事实上,君墨琰心里早已暴怒,却不得不压制下去。 他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那天,他练功时,在突破的紧要关头被心腹手下偷袭,走火入魔之下身受重伤,而后,又与近百名黑衣刺客交手。 当时,他随身带着的属下本就不多,且又被心腹背叛,双拳难敌四手之下,他最终还是失去了再战之力,选择了跳下悬崖,绝不死在一群宵小之辈手中,毁了他一世英名。 可没想到,他居然没死! 他是今早醒来的,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他原本以为是自己命大,被人救下了。可是,他很快发现,自己浑身无力,似是中了软筋散! 005难道她真娶了个花美男 后来,一个中年女子过来说,他被他们下了剧毒,只要他完成今日的这场婚礼,就给他三个月的解药。 他本不以为意,想着,只要回了王府,自有神医帮他解毒。可他很快发现不对,这里的人的衣着打扮,言行举止,皆与澜朝大相径庭。 他稍微试探一下便知道了,这里,根本不是澜朝…… 这是一个他从未听说的世界——明烨大陆。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这里,女子当家,男子只是女子的附属物! 而那个中年女子所说的,完成今天这场婚礼,是让他嫁给一个女人! 嫁?在他的认知里,向来只有女子嫁给男子!何来男子嫁给女子的道理?简直荒谬! 但是,软筋散,剧毒,陌生的世界,女子为尊,这一切都让他无所适从,他也只能答应那个中年女子的条件。 不过,等明天拿到解药,他立即寻机脱身!就算是在这样一个世界里,他也绝不会受人摆布! 并且,他对于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自信的。就算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寻找解药,应当也足够了。 他以前在澜朝有自己一手创建的势力,现在想要在这里立足,就要拥有自己的势力。 所以,他打算重建暗域。有以前的经验,想必也不算太难。 最大的问题,怕是钱财方面了。他现在身无分文,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再想想自己今日的成亲对象,他周身的气压更低了。 据说,锦王岑锦兮文韬武略俱佳,只是为人花心风流,常夜宿秦楼楚馆。 让他和一个花心风流至此的女人成亲,就算只是权益之计,他也感受到了莫大的耻辱。 若是那个女人敢对他有不轨之心的话…… 岑锦兮看着眼前身子纤长,气势迫人的男子时,不由得暗松一口气。 还好还好,这个身材,应该不是肌肉男,放心了!到底是谁传他身材魁梧的,误导我,要不是被误导了,我怎么会这么怂!突然觉得好丢人啊。 转念一想,这个世界的男子普遍一米七多的身材,他这得有一米八五了吧,确实也当得魁梧二字。 又想到传言中,他相貌极佳,她不由有些激动,难道,难道她真娶了一个花美男? 不过,这男子周身的气势,不应该是这个世界被养在深宅里的公子该有的啊! 算了,这些问题她迟早会知道的,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完成婚礼。 想着,她帅气利落地翻身下马,直直地朝君墨琰走去。 双方行了个对礼,君家家主君文殊按例向君墨琰嘱咐几句,而后,就把君墨琰的手递给岑锦兮,岑锦兮道谢,就拉着君墨琰的手,向轿辇走去。 君墨琰很想甩开那只拉着他的手,他有些洁癖,不喜他人的随意触碰,尤其是女子,她们身上的脂粉味,让他感觉到厌恶。 但此时,就算他再不情愿,也只能忍下。 意外的,牵着他的女子的身上并没有那种令他厌恶的脂粉味,反而是有一种淡淡的清香,有些好闻,他也就没有刚才那么排斥了。 ------题外话------ 今天第一更!喜欢的小可爱记得收藏评论呀! 006礼成 岑锦兮和君墨琰登上那个华丽的轿辇,执手,正襟危坐。轿辇之下,无数百姓仰视着他们,眼中俱是艳羡。 轿辇绕城三圈,他们身后,百姓们浩浩荡荡地自发跟着轿辇而行。 绕城三圈,便是帝后大婚,也不过如此了!由此可见,女皇陛下对锦王的天大恩宠。 最终,轿辇再次停在君府府门之前。 两人依旧携手,走下轿辇,再次拜别君府,而后,缓缓步行走向锦王府。 徒步而行是岑馨国婚礼中特有的礼制。凡是成亲的新婚夫妻,不论路途有多遥远,都要徒步而行,走向女方的府宅。 这寓意着,同富贵,共患难,担荣辱,执手而行,相携到老,不离不弃! 而轿辇绕城三圈,则是岑馨国皇室特有的流程。 意为昭告天下,结发为夫妻,永不相离弃。 成婚的流程,早就有人告诉过他。但此时,看着身边人与他相执的手,想到这些寓意,他难免心生异样。 毕竟,这样的寓意,的确令孤身多年的他有所触动。但,绝不是对面前这个花心风流的女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随着主婚人的话音落下,周围顿时响起了一阵起哄的声音。岑锦兮被留下来喝酒,君墨琰则是被送进了新房。 “恭贺锦王与王君大喜!祝锦王与王君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啊!” “恭喜锦王娶得君卿,祝锦王与王君夫妻恩爱,琴瑟和鸣!” …… 一波又一波的人前来向岑锦兮敬酒,岑锦兮来者不拒,一一饮尽。过不了多久,纵然海量如岑锦兮,也有些招架不住。 美酒佳肴,觥筹交错之间,宾主尽欢。 酒过三巡,岑锦兮终于摆脱了前来敬酒的大臣们,摇摇晃晃地走向新房。 她神色恍惚,步履蹒跚,似是在半醉半醒之中。事实上,她确实有些醉意,却远没有这么严重,她只是打算借着醉酒的名头,逃过今晚的洞房花烛。 至于以后,就以后再想,走一步看一步吧! 至于新房中的君墨琰,他早已取下帷帽,四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旁边的侍从尹箫在他取下帷帽时就想阻止,只是,被他一个狠厉的警告眼神吓退。 一阵微弱的脚步声传到耳边,君墨琰知道,定是那锦王来了!他不由得沉了沉脸色,紧了紧拳头,不发一言地,拿起旁边的帷帽戴上。 “吱呀——”推门声响起,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岑锦兮走进新房,眯了眯眼,看着面前端坐着的她的新晋王君。好奇他那被帷帽遮掩住的容颜,是否如她所猜想的那样俊美无俦。 好奇他那一身仿佛发自骨髓深处的尊贵气质由何而来。 而且,她牵着他的手时,似是感受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内力。她的这位新晋王君,着实有些神秘啊! “请王爷为新君除去帷帽,从此结成连理,荣辱与共!”侍从尹箫尽职尽责,岑锦兮依言而行。 君墨琰却是更加脑怒,奇耻大辱,奇耻大辱!迟早有一天,他定要让君文殊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 ------题外话------ 求留言,求收藏呀!喜欢的小姐姐们支持一下呗!比心! 007君卿绝世 轻轻地掀开帷帽,交给站在一旁的尹箫,岑锦兮才来得及细看她的新晋王君的容貌。这一看,竟是愣住了。 剑眉入鬓,星眸深邃,鼻峰高挺,薄唇紧抿。 三千青丝仅用紫玉冠高高束起,垂至腰间。 一身红色将他的容颜衬托得更加出色几分,却丝毫不显得女气。 周身更是萦绕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 来到岑馨国已经10年了,算上现代的20年,她见过的相貌出众的男子多的是,可是却从未有哪个男子比得上眼前这人。 俊朗若天神,气势自凌然! 那锐利的眼神直视着她,让她不经为之震动,生出一丝回避之意。 君墨琰也在打量着她。 眉目如画,琼鼻挺立,朱唇微勾。漂亮的桃花眼里含着醉意,眼尾轻挑,仿佛能勾魂摄魄一样,但又出奇的清澈纯净。 眉宇间含着一丝英气,但又带着独属于女儿家的风情。 绸缎般柔顺的发丝仅用一根红色发带高高吊起。 秀气的耳垂各用一颗小巧精致的红色宝石点缀。 一身妖娆的红衣更衬得她眉目如画,如斯明媚,如斯耀眼。 可惜的是,那一瞬间花痴的眼神让他有些不喜。这样的眼神,他见得多了。 这个女子,果真如传言中的那般耀眼,那般……好色! 呵,容貌再出众,也改变不了她花心风流的本质!这样的女子,怎配的起他? 岑锦兮愣了片刻,才从惊艳中回过神来。 前世,她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不能大哭,不能大笑。她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使自己的心态尽量平和,生怕由于情绪波动而心脏病突发。 她知道自己可能随时失去生命,所以,她格外喜欢那些美好的事物。 她希望,这些美好的事物可以给她注定短暂的生命增加几分色彩。 重活一世,她抛却了前世的淡然平和。她变得率性而为,不拘礼法,她让自己活得张扬,过得肆意! 但前世这唯一的爱好,确是保留下来了,她还是很喜欢美好的事物,比如人。 她不由得挑起眉梢,开口调笑,“君卿果真生的倾城绝世,不负盛名!”一时,竟是忘了装醉的事。 闻言,君墨琰的脸色更沉了几分。这个女人真是不知死活,他这样想。 事实上,他很像一掌轰飞这个女人。可是,他被下了软筋散,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力气也都用在完成婚礼上了。 现在的他,就如同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他何曾如此憋屈过? 可是,他不敢轻举妄动,也不能轻举妄动,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他只能忍着。 他依旧不发一言,只是眼神冰冷地盯着面前的女子。 “君卿可是对本王有什么不满?为何如此看着本王?”岑锦兮也不生气,反而是觉得有趣,故作不解地问道。对美人,自然是要宽容些嘛! “王爷说笑了,臣不敢。”君墨琰冷着脸,从口中吐出这几个字。 “不敢?那君卿为何对本王如此态度?”岑锦兮不依不饶。 ------题外话------ ps:“君卿”是这个世界女子对丈夫的称呼,相当于“夫君”。是我根据古代丈夫对妻子的爱称“卿卿”改的。 008君卿应当学学规矩 “臣并未对王爷有所不满,请王爷明查!”君墨琰忍辱负重。 想他堂堂澜朝战无不胜、权倾朝野的战神,何曾如此伏低做小过? 他不由得升起一股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悲愤。 “君卿在嫁入王府前可曾学过规矩?”岑锦兮双手环胸,戏谑道。 “第一,君卿当唤本王妻主。岑馨国婚嫁法规定,男子成婚后,除非妻主允许,否则,一律称呼为‘妻主’,以示尊敬。” “第二,君卿当向本王行半跪礼。岑馨国皇家私法第七条,嫁入皇室的男子,不必向其妻主行跪礼,只需行半跪礼,即单膝下跪,以示亲近。妻主免去半跪礼除外。” “君卿当知道,皇家不比普通百姓家,一言一行皆要留心。” “若君卿未曾学过皇家的规矩,明日本王让尹箫整理一份,君卿抄上个10遍,仔细记忆记忆,免得日后在外人面前,丢本王的脸!可懂?” 是可忍孰不可忍! 君墨琰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不顾身上的软筋散和毒药,强行冲开药力,运起内力,发出一道气势骇人的攻击,直冲岑锦兮而去。 除了父皇,还从未有人胆敢用如此语气和他说话,还从未有人敢让他行跪拜之礼,且还一副恩赏的姿态! 自小,他就是高高在上的澜朝皇子,即便是父皇母后也未曾用礼法过多约束他。长大后,他更是征战四方,战无不胜,打碎周边众多小国的狼子野心,为澜朝立下赫赫战功。 虽然他并未继承皇位,可却有无需向帝王行跪拜之礼的特权。 所以说除了父皇,他从未向任何人行过跪拜之礼。 而今,眼前这个女人,居然大言不惭地让他行跪拜之礼! 还有,被迫代人与其成婚已经足够憋屈了,现在又被她拿这些条条框框说事,妻主?呵呵…… 岑锦兮看到冲向她的这股气势骇人的内息,也不慌,同样运起内力,两道内息在空中碰撞。 纵使君墨琰内力深厚,可到底中了软筋散,自然打不过全胜时期的岑锦兮。 见此,岑锦兮更是得意,笑得越发张扬,眼神越发戏谑,“看来君卿的确对本王不满。不过,动手?就凭你这幅被下了软筋散的身子?君卿眼下可还有力气再与本王动手?” 君墨琰被返回回来的内息震出内伤,脸色难看起来。 这个女人,武功果然了得! 即使是他身中软筋散和毒药后强行发出的一击,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 君墨琰沉默不语。 “啧啧,别生气嘛!瞧瞧你这张倾国倾城的脸都没有刚刚好看了。来,让爷仔细看看!” 岑锦兮得意之下,又变成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上前欲勾起君墨琰的下巴,却被他侧身躲过。 君墨琰心中怒意滔天,奈何身上却没有一丝力气了。只能勉强避过她的手而已。 这个女人,她竟然敢碰他?等我恢复力气,定将她碎尸万段以消心头之恨! “呦,脾气还挺大!有个性,爷喜欢!”岑锦兮一副痞子样,“不让爷碰?呵,说不定以后你求着爷碰你爷都不稀罕!” 009你真的是君三公子吗 “呵,做梦!”君墨琰嗤之以鼻。 岑锦兮毫不在意他的话,仍旧自顾自地说:“不过,这规矩还是要学的!否则,难保日后你不会做出有失皇家颜面的事。爷可不想要担一个管教无方之罪。” “所以,十遍,三天后给爷,否则,禁足!” “尹箫,从今之后,你与尹澈侍奉王君,不得怠慢。下月起,王府事物皆由王君管理,爷会让管家与王君交接。” “王君怕是没学过如何管家,你二人多帮衬王君。可都记下了?” 岑锦兮才不管君墨琰是个什么反应,交代了尹箫一番,就让尹箫退下了。 此时,屋内便仅剩岑锦兮与君墨琰二人。 “你到底想要怎样?惹怒本……我,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你以为你武功很厉害吗?只不过是我中了软筋散,无力抵抗罢了,待我恢复,你能肯定自己胜得过我?” 君墨琰恢复了理智,试图与岑锦兮谈判。 只是,由于多年处于上位者,他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威胁之意。 “爷想怎样?呵呵,君卿莫不是忘了,你已嫁入我锦王府,自然要守我锦王府的规矩,守皇室的规矩!而今夜,可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啊,君卿却说出这番话,实在是令爷费解啊!” 上一秒还是调侃。下一秒,岑锦兮却是话锋一转,连脸色都沉了下去。 “不过,爷倒是想问问,你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君三公子?一个世家公子,怎么可能有如此高深的武功?你究竟是谁?何人派你来的?假扮君三公子嫁入我锦王府有何目的?”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是真正的君三公子。只是,我并不是谁派来的,也没什么目的,更不想进你这锦王府!君三公子逃婚了,君府众人寻他不得,就把我绑回去,逼迫我代替他与你成婚。”君墨琰沉声说道。 他本就无意隐瞒,既然已经被识破了,那说开也好,反而更方便他脱离锦王府。 岑锦兮沉思片刻,觉得这番话并没有什么破绽。如若他真的是别人有意派来的,定然不敢对她不敬,更不敢随意说出自己不是真正的君三公子这种话。 想清楚后,她又开口,“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有一身如此深厚的内力?” “我与君三公子同名同姓,名为君墨琰。至于内力,抱歉,不方便透露。”君墨琰皱着眉说道。 他不知为何来到了这里,而巧合的是,这里竟然有一个与他同名同姓,身材几乎一样,连相貌都有三分相似的人。 若非如此巧合,他也不会被当做君三公子的最佳替身,被迫进入锦王府。 “这就奇了怪了!据爷所知,纵然明烨大陆并未禁止男子习武,可习武多会导致身材高大,举止粗俗,日后难以婚配。” “所以,几乎没有男子愿意学。更何况是如此深厚的内力!你若不解释清楚,让爷如何信服?” 同名同姓,身材样貌皆有几分相似,性格与明烨大陆的男子差别极大。有没有可能,他和自己一样是…… 010你知道天朝吗 可这深厚的内力又怎么解释?在中了软筋散的情况下,尚且能发出如此一击。 全盛时期的他,怕是与自己不相上下,甚至于在她之上!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觉得,既然自己无故来到这里,那不一定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实在太想知道,究竟有没有第二个和自己一样的人。 是以,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决定试探他一番。 “你不是这里的人吧?你从哪里来的?”岑锦兮话说的相当隐晦,如若他并非与自己一样,是穿越来的,想必只会以为,她在问他是否是京城人士罢了。 闻言,君墨琰心中掀起滔天骇浪,可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那副平静的样子。 若是让人知道他并非是这个世界的人,只怕是被当成妖怪烧死吧! 不过,正如岑锦兮所想的那样,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只当是自己做贼心虚,反应过度了。 毕竟,她怎么可能知道他不是明烨大陆的人? “我并非京城人士。”他谨慎地回答。 岑锦兮说出那番话后,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君墨琰的表情。 可惜,不知是他藏的太好还是真的是自己想多了,总之,她没观察出个所以然。 于是决定继续试探。 “那你从何而来?你知道天朝吗?” 现代历史上,很多封建王朝都自称天朝,而在现代,这个词也作为流行语流传过不短的一段时间,几乎没有现代人不知道这个吧?而明烨大陆可没有这个概念。 天朝?是明烨大陆历史上的某个朝代吗?他才刚来到这个世界,自然是不知这个世界的历史的。 这该怎么答?她问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故乡偏僻遥远,说了王爷也不会知道的,不说也罢。至于天朝,是历史上的某个朝代吗?对于朝代之事,我不甚感兴趣,故而所知甚少。”他沉思片刻,方才答道。 “哦?不会吧?天朝可是近千年前一个极其繁荣的朝代,自天朝太祖统一大陆后,这个朝代繁荣数百年,可谓昌盛至极!就算是现在,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你怎会不曾听说?你到底来自哪里?” 岑锦兮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并装作一副严厉之态。 天朝?这里的人知道才怪!她诈一次不成,这一次总该漏出些蛛丝马迹了吧。毕竟看他那副完全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样子,就算是穿越,也一定刚来不久。 也不怪她如此多疑,实在是这种情况太像穿越了!而她就算已经来这里十年了,也依然忘不了还在现代的父母。 她出身顶级世家,家族产业遍布全世界,父母也备受外界关注。如若还有另一个现代人出现在这里,可能会知道一些父母的情况。 她相信,如果他真的是从现代穿越来的,他一定瞒不过她。 只是,她忘记了,穿越并不一定是从现代穿越来的,也有可能,是从别的世界穿越而来! 她自动忽略了就算他是穿越来的,但他不信她,不肯告诉她的这种情况。 毕竟,他现在已经进了锦王府,与她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他真的是现代人并且告诉她,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011今夜你去睡软榻 “王爷所言何意?我不甚明了。我并非京城人士,且自幼跟随家师在深山老林中修习武艺。对这些不甚了解也是自然,有何不妥之处?” 君墨琰发心沉了沉,不敢接岑锦兮的话,生怕被试探出什么,但依旧面不改色。 这个解释更让她怀疑了,顾左右而言他。不过,她并不打算继续试探。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时间与精力陪他慢慢耗。 前提是,得把他困在王府!毕竟看他这样子,不像是个能老实待在府里的人。说不定,他明天就打算逃跑。 并且,若是传出锦王新婚第二天,王君就出逃的消息,她还要不要在京城混了?她不要面子的吗? 思及此,她突然快步上前,单手扣住君墨琰的下巴,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将一枚药丸强行塞到他口中。 得逞后,岑锦兮勾了勾唇,挑眉,很是得意而挑衅地看着他。 “该死的,你给我吃了什么?”药丸入口即化,君墨琰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将药丸吐出来了,只能恼怒地看着面前笑得嚣张的女人。 “九九噬魂丹。此药入口即化,是用本王的血为引,采蜈蚣、蝎子、黑寡妇等九种毒物之本,精心炼制而成,每隔九十九个时辰,也就是八天,必须服用一次解药。” “否则,噬骨侵魂,三日内必死无疑。而这解药,天底下只有我一人有!” “所以,别妄想着恢复力气后逃离王府。安安分分地待在王府里,尽好王君的本分,本王自然不会对你如何。还有,今夜你去睡软榻!” 说着,她打了个哈欠,走向床榻。 君墨琰怒视着岑锦兮,心里涌上一股深深的无奈感。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将毒药塞进他的口中,却无力阻止。 谁能想到,上一秒还在和他谈论天朝的事,下一秒却突然塞了一颗毒药给他? 奇耻大辱,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何曾如此憋屈过?自打来了这明烨大陆,处处不顺,处处受制,空有一身武艺,却无法发出真正的实力。 君文殊所下的毒尚未解开,又中了新的毒。并且这毒只有面前的女人可解,还必须要八天服用一次解药。 看来,明日是走不了了!如果只有君文殊下的毒,待明日有了三个月解药,他还有几分信心解毒。 可岑锦兮给他下的毒,只有八天时间,若是他再敢逃跑,怕是必死无疑! 这怎么可以?他不能死!他还要回靖宇大陆收拾那个叛徒和他后面的主子呢! 也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他除了能用眼神瞪着她以外,竟无法再做出任何一点出格之事。 事实上,身为皇室子弟,对于这种规矩他再熟悉不过。 毕竟,即使两个世界所差甚远,也到底都是封建王朝,只不过掌权者的性别不同罢了。 这些皇室规矩,想必并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如今,她才是皇亲国戚,女皇陛下盛宠的嫡亲妹妹,而他,不过是一个普通大臣之子,并且还是伪冒的。 他又身中两种剧毒,可谓孤立无援,不得不受制于人。 他面色阴沉,不发一言地走向软榻,和衣而眠。 一室静谧。 012君卿,你也出去 翌日,清晨。 暖暖的阳光洒满屋子,晨风轻柔地拂过门窗。 窗外,几只蝴蝶和蜜蜂陶醉在花丛中,数只飞鸟于空中盘旋,一切都显得宁静而美好。 看了看天色,已经到辰时了。等候已久的舞琴及一众侍女轻轻地敲了敲紧闭的房门。 “爷,王君,你们醒了吗?可要立即更衣?现在已经是辰时了,待会儿还要入宫谢恩呢!”舞琴开口道。 “嗯!你们进来吧!”岑锦兮应允。 纵使一夜辗转难眠,他才入睡不久,听到动静后,他也还是立即惊醒。 如若没有这份警觉,在那能吃人的皇宫里,他绝对活不到现在。 他从软榻上下来,默默整理着自己微皱的衣衫。 推门而入的舞琴等人有些诧异,没想到王君居然已经起了,而且最让人奇怪的是,王君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日的大婚婚服。 不过,她们也只是默默诧异一下,依旧眼观鼻鼻观心,各自做好自己的事。 这,不是她们该问的。 众人将两套精美的宫装放在了桌子上,将洗漱用品摆好后便默默退下。 她们知道,正常情况下,只要王爷是醒着的,就不会让她们服侍她更衣。 至于王君,按岑馨国婚嫁法,自然是妻唱夫随,与王爷同规制才是。 君墨琰看着她们就这样退下的举动,也有些诧异。但想到这里已经不是澜朝了,规矩有些差异实属正常,便不再多想。 只不过,他想不到的是,妻唱夫随这一个规矩,会让他多么头疼…… “君卿,你也出去!本王更衣时,不喜有人在身侧。”岑锦兮只着一身白色里衣,掀开被子从榻上下来,一边去拿放在桌子上的衣服,一边淡淡地对君墨琰说道。 君墨琰没说什么,只是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便大步走出房门。原来,不是规矩有差异,而是她私有的习惯罢了。 这个女人,当他稀罕看她吗?他堂堂澜朝权倾朝野的墨王,什么美人没见过? 不过,这样也好,他本身就对这些庸脂俗粉极为不喜,更何况这个女人又是如此的水性杨花,远离才好。 再说,他也没有偷窥别人换衣服的癖好。就算她没有赶他走,他也会主动走的,只不过被赶走,到底落了面子,他有些不爽而已。 在他眼中,娶妻当娶贤,最好是如他母后那般风姿绰约,却又温婉贤良的女子。 而面前这个女人,风姿绰约还称得上,但显然和温婉贤良毫不搭边。 他是绝对不可能喜欢这样的女子的,更不愿意让这样的女子成为他的妻子。 既然他能来到这个世界,那自然就有回去的办法。 他一定要尽快找出回去的办法! 回去手刃敌人和叛徒,以消心头之恨! 何况,这个世界也太变态了! 他想,他绝对接受不了长期生活在这样一个世界里。 他一定要尽快回去。 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先想办法解掉身上的毒。 该死的!想到这儿,他不由暗咒一声,脸色又沉了下去。 013高大挺拔的才是她的菜 在门外等候不多时,便见到岑锦兮施施然走出来。 她只着一件淡紫罗裙,腰身用一根白色衣带轻轻束着,一双雪色素纹锦靴更衬得她身姿纤长。 漂亮的桃花眼轻轻挑起,三千青丝被随意的绾成一个简单的发髻,凭添几分慵懒与魅惑。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皆是道不出的风华。 纵然早就知道面前女子生的貌美,堪称风华绝代,可再见,君墨琰还是惊艳了一瞬。 “君卿,你也去更衣吧,稍后与爷进宫谢恩。” 岑锦兮勾唇,环胸靠在门前的红木上,随性不羁的样子与君墨琰之前见过的闺阁女子大有不同。 那些女子,虽然看起来温婉贤淑,却到底多了几分呆板,看多了,难免让人觉得无趣。 而眼前的女子,英气中透着一丝婉约,不羁中带着一分风流,尊贵中自有一分气场,美得张扬,美得惊人。 若不是那般性格恶劣,花心风流,说不定,他真的会喜欢上她, 毕竟,谁还不是个俗人呢?君墨琰这样想。 可是,感情之事,向来令人捉摸不透…… 君墨琰回过神来,点点头,走进了内室。 今日的他,格外沉默。身上的力气和内力虽然已经恢复,但所中的两种毒素还潜伏着,时时威胁着他。 这一夜的辗转难眠,到是让他想清楚了。 逃出锦王府后,他不但要面对随时毒发的威胁,还要承担朝廷震怒下的通缉,到底无法施展拳脚,反而会处处受制。 他一无钱,二无人,又是男子,想在这个男子地位不高的世界发展属于自己的势力,谈何容易? 还不如就保持现状,借着锦王君的身份,也方便行事,待时机成熟,诈死脱身也不迟。 更何况,他想找到回靖宇大陆的方法,仅凭一介草民之身,怕是难如登天。 反正,等他找到回去的方法,自然不会多做停留。 介时,他还是澜朝那个权倾朝野的墨王。 而他与她,相隔两个世界,再也不会有一丝联系。他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晓。 不过隐忍一时罢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隐忍又有何惧? 并且,他内功深厚,这个女人似乎比他略逊一筹。 如若她真的惹恼了他,大不了拼个玉石俱焚! 他这般想着,也很快换好了衣物,洗漱完毕,走出房门。 他也着一袭紫色华服,款式与岑锦兮所穿的相同,俨然便是情侣装了。 他走向岑锦兮,步伐不疾不徐,平稳有力。 俊美仿若天神般的容颜,几乎完美的身材,尊贵的气质,凌厉的气场,让本就喜欢美男子的岑锦兮移不开眼。 岑锦兮呆呆地看着他,怔愣了好几秒,方才回过神来,眼中却还带着没有褪去的惊艳。 “真的是个花美男啊!这也太好看了吧!就这容貌,这身材,放在明烨大陆不被欣赏也太可惜了吧!”岑锦兮犯着花痴。 这样合自己审美的美男子在明烨大陆怕是找不到第二个了吧! 毕竟明烨大陆的男子都矮,普遍一米七多。而她自己就一米七。 要是再找个一米七多点的男朋友,那画面简直太美。 这样高大挺拔的才是她的菜啊! 014你是当爷傻吗 嗯,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每天放在家里,养眼!带出去,有面子! 喜欢不喜欢那就另说。 这不重要,爷又不是养不起! 至于他愿不愿意这个问题? 呵,管你是不是被迫的,既然已经到了爷的地盘,就是爷的人了!还能容得了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不过,她显然忘了一件事。 这里可不是现代! 她眼中风华绝代的新王君,在这个世界的人眼中,不过是相貌极佳。 她觉得高大挺拔的完美身材,却是身材魁梧的代表。 他的身高比她高那么多,出去了,别人只会说,她被自己的君卿压上一头,怕是妻纲不振呀! 这样带出去,怎么可能有面子? 不过,现在正在犯花痴的岑锦兮才想不到这里! 当然,她可不会把她想的那些话说出来。 一来不合身份,二来嘛,说出来多折损她那高大威武的形象! 谁还不要面子不是? 已经走至她身前的君墨琰蹙眉,看着她那花痴的眼神格外不耐。 这让他心中那一丝还没完全褪去的惊艳都消褪下去。 果然,再完美的外在也弥补不了她的水性杨花,呵,居然还觊觎他!她配吗? “走吧,王爷!”君墨琰淡淡开口,打断了岑锦兮的花痴,将她拉回现实。 ‘嗯?哦!走吧!’岑锦兮先是迷茫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才迅速记忆回笼。 反应过来后,她不由得暗骂自己,没出息! 面上却强装着淡定,淡定地带头走进了入宫的马车。 看着岑锦兮那难得的呆萌和迷茫,以及反应过来后强装出来的淡定,君墨琰突然觉得顺眼多了。 毕竟,比起从昨日到现在这个女人表现出来的傲气,嚣张和挑衅,现在这样真的再顺眼不过了。 马车不疾不徐地走着。 车内,君墨琰闭目眼神,岑锦兮侧躺在软榻上,单手撑头,另一只手拈起旁边桌子上的糕点,甚是悠闲地品着。 长长的青丝顺着她侧躺的姿态,或垂在身前,或铺在身后的软榻上。 青丝,红榻雪肤,紫衣构成了一幅极为美好的画卷。 画中的人儿,如妖似仙,如魔似神,美艳不可方物! 岑锦兮一边吃着糕点,一边注视着面前正在闭目养神的男子。 良久,她开口道,“昨日你身上的软筋散是君文殊下的吧!为了防止你逃跑。” “让爷来猜猜,你身上应该还被君文殊下了一种毒吧?啧啧,真是个小可怜!不过,要不是爷又给你下了一种毒,你是不是打算今天就逃跑来着?” 闻言,君墨琰睁开眼睛,犹如古潭般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怒意,“若非我招人暗算,受了伤,怎么可能让那种趁人之危的宵小之辈得逞!还有,你到底怎样才肯将解药给我?” “呵,给了你解药好让你逃跑?好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爷这个锦王被新婚王君嫌弃到逃婚?你是当爷傻吗?”岑锦兮嗤笑一声,不屑道。 “我可以答应你三件事,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都可以帮你,只要你给我解药放我离开。”君墨琰提出交换条件。 015和爷在一起很委屈你吗 “倒也不是爷小瞧你,只不过,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觉得有一天爷会需要你的帮助?” “又是哪来的自信,觉得连爷都解决不了的事你可以解决?空口支票开的不错嘛!” 岑锦兮才不会被他这话忽悠。 “不过嘛,虽然爷暂时不会给你九九噬魂丹的真正解药,但是君文殊给你下的毒,爷倒是可以找人帮你解了。待会进宫,先找太医看看,太医要是解不了爷再找个神医帮你解。” 就在君墨琰因她那几句话气到即将爆发时,岑锦兮转了话锋,答应帮他解另一种毒。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若是怕被天下人说三道四,过一段时间,我诈死离开便是,你又何必强留我?“君墨琰还是执着于离开,并且试图继续说服她。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反正离开锦王府这事,短期内,你想都别想!至于君文殊给你下的毒,爱解不解。” “爷只是不喜欢爷的人被别人掌握在手里。但要是你不知好歹,爷也懒得管。毕竟你也不能完全说得上是爷的人。” 岑锦兮有些不耐烦了。 这话一出,君墨琰自知多说无益,只能点头答应让她帮他解毒。 岑锦兮见君墨琰见好就收,终于满意了,心情愉悦地继续问,“君文殊什么时候给你解药?” “她答应今天给我三个月的解药。”君墨琰淡淡答道。 “这样啊,那你稍后派人去拿,然后给爷一颗解药,爷拿去让可信的人检查,看能不能研制出解药。放心,爷给你下的九九噬魂丹,足够控制你了,不会再给你下别的毒。” 君墨琰稍一思索,就答应了。 之后,就是长时间的寂静了。君墨琰一直沉默着,岑锦兮倒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看着他那副沉默的样子,良久,岑锦兮突然挑眉,笑得格外妖娆而耀眼,道,“也不用摆这一副愁容吧,跟爷在一起很委屈你吗?这个毒只是为了防止你逃跑而已!既然你已经成为爷的王君了,只要你安安分分的当你的锦王君,爷自是不会亏待你!” “在这偌大的岑馨国,你想要什么,爷基本都可以给你弄来。身份地位,几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全天下男子求都求不来的荣耀,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 君墨琰更沉默了。在澜朝,他向来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是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至于皇位,只不过是他不想要才丢给君盛罢了。 可谁知道,却是他的自负,才导致最终阴沟里翻船,沦落到如今这番境地。 如今,他只想离开这个大陆,回去找君盛和那个叛徒算账。 可是,他又不能直说,于是越发沉默了。 这番表现让岑锦兮更是怀疑,如她所言,这个大陆的男子几乎没人不想得到这份荣耀。他却是不屑一顾,还沉默不肯说原因。 这,八成是和她一样,从现代来的! 岑锦兮更兴奋了,但她并不打算多问,因为他肯定不会告诉她真相的,还是以后多试探几次,她总能知道的! 016就算爷把你绿成青青草原 于是,她开始调戏他。 “而且,爷又不是打算留你一辈子。如果你认真地讨好一下爷,说不定哪一天,爷一高兴,就把解药给你了。” “啧啧,别冷着脸嘛!本来就有点丑了,板着脸还能看吗?” 听到岑锦兮说他丑,君墨琰终于有了些反应,微抬起头,冷冷地瞅着她。 岑锦兮是个脸皮厚的,才不在乎刚刚她还对着人家犯花痴的事。 见君墨琰有了反应,笑得更是灿烂,“君卿一直盯着爷作甚?莫不是君卿突然发现,爷竟是个如此貌美如花,沉鱼落雁,风华绝代,天上有地下无的绝世美女子!” “并且对爷心生爱慕,觉得错过爷一定会悔恨终身,决定投入爷的怀抱了?” “若是如此,看在你已经是爷明媒正娶娶回来的王君的份上,爷倒是也可以不嫌弃你长得丑,身材也不行这些问题,收了你!怎么样,感动吧?”岑锦兮继续没脸没皮。 君墨琰终于忍无可忍,他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冷笑着看着面前不知死活的女人,“哦?刚才不知道哪来的花痴女,盯着我看,口水都快下来了,你说这种人是不是蠢?” 好一出指桑骂槐,但凡换一个稍微有点廉耻心的,都不好再说什么了,然而岑锦兮却完全不为所动。 她仍然笑眯眯的,仿佛那根本不是再说她一样,脸皮也是真的厚了,“竟有此事?这种人,蠢倒是算不上,也就是眼瞎!君卿你生得这幅模样,也有勇气觊觎。” “说到此,爷就不得不跟君卿提一下。眼瞎的人也不算少,若是再有除了爷以外的人盯着你瞧,一定要离她远点!你现在是有夫之妇,要有点自觉,知道吗?” “还有啊,不要出去拈花惹草,勾三搭四的。就算爷把你绿成青青草原,你也不能给爷带绿帽子,懂吗?谁敢给爷戴绿帽子,爷就让谁死!”岑锦兮分外霸道。 君墨琰哑然,他不是没遇到过厚颜无耻之人,只是,厚颜无耻到这般境地的,还是头一次见。 于是,完败。 君墨琰却也只能侧过身,不去看她,独自生闷气,别提多憋屈了。 岑锦兮更是得意了。 这时,她眼尖地瞅到了随着君墨琰的动作,无意中露出来的一块墨玉。很熟悉,似乎在哪见过。可是,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君卿,你怀里的那块墨玉爷看着很是眼熟,可否拿出来让爷仔细看看?”岑锦兮冥冥中觉得,那块玉,很是重要。 君墨琰随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墨玉吊坠,却是突然变了神色,将露出来的吊坠完全塞到衣服里,阻碍了岑锦兮窥探的视线。 “抱歉,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不方便给外人看,见谅。”君墨琰淡淡拒绝。 这是他母亲就给他唯一的遗物了,他平时也很是珍惜,自然不肯随意给外人看。 “哦,这样啊,是我冒昧了。”岑锦兮有些失望。不过,既然是人家母亲的遗物,不愿给她这个外人看,她也能理解。 017见家长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各自想着自己的事。 岑锦兮仍然在琢磨那个墨玉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君墨琰却是在想着岑锦兮刚才的调戏他的行为。 天下竟有如此嚣张、自恋、不着调的女子?还是说,这明烨大陆的女子都是如此? 这个念头让他更是惊悚。 这明烨大陆,简直…… 此地不宜久留! 还是尽快寻找回去的办法吧! 再这样下去,他都要被逼疯了! 虽然此时马车内又是一片寂静,却莫名的,不显得尴尬,只是一片祥和。 马车不疾不徐地走着,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走过多少或繁华,或朴素的巷道,仿佛要一直一直走下去,走到地老天荒…… 终于,马车的速度渐渐放缓,直至停下。 一直跟随在马车旁的舞琴恭敬道,“启禀爷,王君,已经行至皇宫门前,请爷和王君下车。” “嗯!”岑锦兮淡淡应道。 随即,她掀开车帘,走下马车,并轻轻地整理自己微乱的衣袍。 这,就是传说中的见家长吧。 呵,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一天,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也不知道远在现代的父母和弟弟怎么样了。 这里虽然也不错,皇姐和父上对他都很好,可是,终究是不一样的…… 待君墨琰也走下马车,岑锦兮才停下这些想法,叹了口气,大步向宫内走去。 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向身后的君墨琰交代注意事项。 “待会儿见了皇姐和父上,你便随我行半跪礼即可。本王知道你不喜下跪,但这是女皇和太上君后,万不可失礼。否则,皇姐和父上怪罪下来,爷可不会帮你。” 听此,君墨琰的面色又沉了下去,但却并未反驳。 既已经来到这里,对这里的统治者自然要给予几分尊敬。 这个道理他是明白的。 所幸只是半跪礼。他虽不喜,但也并非无法接受。 况且,他们现在也勉强算是他的长辈了,半跪礼就半跪礼吧。 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思及此,他大步上前追上前方那道纤细的身影。 岑馨国的皇宫与君莫言所在澜朝的皇宫风格略有差异。 岑馨国的皇宫极致典雅,又不失大气。 沿途走来亭台轩榭,鳞次栉比;假山怪石,目不暇接;百花争艳,芬芳满园;荷池碧色,锦鲤戏水…… 大概是由于明烨大陆是女子做主的原因,岑馨国的皇宫更为精致雅趣。而澜朝的皇宫,更多的是巍峨大气。 君墨琰看似在专心走路,实则却是不动声色地观察周围的环境。 既然暂时不打算离开。那身为锦王君,来这皇宫,是无法避免的,当然要熟悉一下环境。 况且多年的谨慎也使得他养成了观察陌生环境的习惯。 否则的话,若是遇险,极有可能无法及时逃脱。那他不知道会被暗杀成功多少次。 思及此,他眼神微黯……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站在了太上君后所居住的琴瑟宫。 琴瑟宫是岑馨国皇宫中除了凤仪宫以外,最大,最雅致的宫殿。而凤仪宫,自然是女皇陛下的寝宫。 018被压迫的小可怜 相传,先皇与太上君后感情甚笃。 当年先皇迎娶太上君后时,耗费巨资,为太上君后建了这座宫殿。并将其命名为“琴瑟”,寓意着“琴瑟和鸣”。 虽然迫于朝廷压力,先皇也有几名侍君,但先皇却更是宠爱太上君后。 仅有的一个庶女也是从小由太上君后抚养,还算本分,成年后更是安分地去守着自己封地生活。 是以,虽然先皇已经去世数年,但太上君后仍挂念着先皇。这宫殿名也就一直保留了下来。 宫内,女皇岑月吟与太上君后纳兰卿早已端坐在厅堂之上,两人轻声交谈着什么,很是和睦。 待到门外宫侍通传,“启禀陛下,启禀太上君后,锦王与锦王君已在殿外等候。” 两人方才正了正脸色,道:“让他们进来吧!” 看着岑锦兮和君墨琰并肩走进殿内,岑月吟和纳兰卿的表情都有些复杂。 她(他)的皇妹(女儿),本就是天之骄女,可却因为先皇那道赐婚圣旨,被硬生生地配了这么一个正君。 瞧这样貌,还算不错。可却是如传闻所言,身材魁梧,比阿兮高了大半个头。这…… 哎,娶都娶了。 正君就正君吧! 大不了,他们再给阿兮找一个样貌品行样样皆好的侧君。 总不能太委屈阿兮了! “给皇姐和父上大人请安!”岑锦兮笑嘻嘻地单膝跪地道。 君墨琰不太情愿地照做。 “快起来!都说了,一家人不必多礼。你现在也成婚了,以后行事可要稳重些,不能再小孩子脾气了。知道吗?”纳兰卿嗔怪道,轻轻地把岑锦兮扶起来,又虚扶了君墨琰一把。 “我哪有小孩子脾气,父上你别瞎说,还当着我君卿的面,我不要面子的吗?”岑锦兮佯怒,瞅了瞅旁边的君墨琰,终于让纳兰卿的目光移到了君墨琰身上。 “这便是君家的三公子,你的新婚王君了吧!” “墨琰啊,你既然已经嫁给了阿兮,以后,就要承担起锦王君的责任。好好照顾阿兮,管理内府,知道吗?”纳兰卿叮嘱道。 “阿兮是个心大的,却又性格固执,以后,还要你多费心照顾,多顺着她点,希望你们夫妻和睦,这样,我和父上也就放心了。”岑月吟也开口叮嘱。 虽然他们对阿兮的正君并不算满意,觉得委屈了阿兮,可到底也不算讨厌,他也没有什么过错,不至于针对他。 何况,他已经和阿兮成亲,锦王君的面子也是要给的。 不然传出去,不仅君墨琰会招人耻笑,阿兮也难免成为别人的饭后谈资。 “臣谨记。”君墨琰垂着头答应。 看着君墨琰那低眉顺眼,一句话都不敢反驳的样子,岑锦兮暗爽,悄悄递给他一个嘲笑的眼神。 “被压迫的小可怜。” 君·小可怜·墨琰:“……” 敢怒不敢言,我忍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丈夫能屈能伸。 纳兰卿和岑月吟自然将他们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 看来,阿兮并不讨厌这个新娶的王君啊! 019先让爷亲一下如何 请过安后,岑锦兮与君墨琰并没有继续逗留在宫内,早早地就赶回王府。 一辆看起来朴实无华,毫不起眼的马车内,岑锦兮与君墨琰正在进行一场唇枪舌剑的战争。 “君卿,没想到,你是窝里横啊!啧啧,仗着爷宠你,就不把爷放在眼里!哎,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岑锦兮满脸的感慨和心痛。 “谁跟你一窝?呵,给我下毒,也叫宠我?也叫偏爱我?”君墨琰反唇相讥,他自然知道,她是在嘲笑他刚才那低眉顺眼的怂样。 “当然是君卿你跟我一窝了!君卿,你不懂,我对你爱的深沉!下毒只是怕失去你。如若不是爷偏爱你,又怎会放弃外面的森林,娶你过门?”岑锦兮戏精属性发作,满眼的深情,含情脉脉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呵,担不起王爷厚爱。”君墨琰黑脸。 这个女人,真会瞎扯,黑的也能被她说成白的。 “不,爷说你担得起,你就担得起!” “君卿,爷知道,你是自卑!你觉得无才无貌的自己配不上才貌双全的爷!” “你不必再假装出那一副对爷不屑一顾的样子了。爷只要你!” 岑锦兮一副理解的样子,深情告白,只差眼含热泪了。 “是吗?只要我?那你不要再让我听到,你又去哪个秦楼楚馆厮混,盯着哪个美男子目不转睛的消息了。”君墨琰极力甩掉那顶欲扣在他头上的绿帽子。 额,戏精戏过头,翻车了,怎么办? 她才不要放弃那一片森林呢!那些美男子不好看吗?她才不要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这该怎么接? “只要君卿你愿意好好地和爷在一起,爷自是不会再去那些秦楼楚馆厮混,也不会再盯着那些美男子目不转睛了!”嘿嘿,还是她聪明! 除非你从了爷,否则,爷才不会放弃那一片森林的!而你,从了爷?可能吗? 不过,如果有个万一,他真从了爷呢? 呸,瞎说什么,不会有这一天的!有那一天就……再议,再议! 所以,美男子,她还要看! 哈哈哈哈哈哈—— “怎么才算是愿意好好地和你在一起呢?”看着面前的女人那嘚瑟的样子,耀眼而令人惊艳,君墨琰鬼使神差地说了这么一句。 回来神来,他不由得有些尴尬。面前的女人,可还给他下了毒,他居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嗯,只是因为他不想戴绿帽子而已。毕竟,他们已经成亲了,虽然他并不情愿,但她勉强说得上是他的夫人。他不才不想看到她勾三搭四,给自己戴绿帽子。 他强行挽尊。 岑锦兮却是有点蒙了,她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会说这么一句话。 不过嘛,嘿嘿,送上门来给爷调戏,爷就不客气了! “e,这个嘛,这是要看长期的表现的!比如,比如君卿你先让爷亲一下,表示一下决心如何?”岑锦兮笑着慢慢凑上前去,停在了距离君墨琰只有大约两寸的位置。 戏弄他一下而已,她才不想把自己的初吻搭进去。 020我家君卿人美心善 君墨琰确实一惊,下意识的就想后退,可是,他把头靠在马车车壁上,退无可退。 看着岑锦兮没有再次凑上前的打算,他才微微松一口气。 果然只是戏弄他而已。 岑锦兮看到他那受惊后退的反应,以及耳尖都略有些泛红的样子,暗爽自己调戏成功,于是打算把头撤回去。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正在此时,原本平稳前行的马车,突然晃了一下。 顿时,岑锦兮就重心不稳,砰地一声向前倒去。 马车与头相碰的声音,头和头相碰的声音…… 岑锦兮蒙了,君墨琰也蒙了。 因为,岑锦兮向前倒去后,刚好,和君墨琰的头撞在一起,然后,唇贴着唇,亲上了…… 而且,下意识的,君墨琰在她扑过来时,环住了她的腰。 此时,两人的姿势极为暧昧。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她她她,她真的亲了君墨琰! 本来,她只是想调戏他一下,结果,居然把自己的初吻赔了进去。 她在现代生活了20年,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一是因为她有先天性心脏病,尽量不能有情绪波动。二是她知道自己活不长,不想耽误别人。 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的初吻,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君墨琰本来也是极为愤怒。 他在澜朝时,常年在外征战,顾不上去和女子谈这些感情之事,也不太喜欢那些娇滴滴的大家闺秀,嫌弃她们麻烦。 是以,这也是他第一次与女子如此亲近,却是在此情此景下,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可是当他回过神来,看到岑锦兮也是一脸蒙,并且脸上迅速爆红时,突然,就没有那么生气了。 他本以为,凭她花心风流的名声,想必轻薄男子这种事干的多了。 可是,她这脸红的反应,还有刚刚凑近时,那看似要轻薄他,却又打算撤回去的行为,并不像是一个花心风流的女人会做出来的。 看来,她也不像传闻中所说的的那般不堪。 这样想着,他也就不那么生气了。 毕竟,他自小生活在男子当家的世界,潜意识里也认为这种情况是姑娘家吃亏,又是意外。他自然不至于这么计较。 岑锦兮终于反应过来,猛的推开君墨琰,却不想,用力过猛,直接向后倒去了。 君墨琰又是下意识的去拉她,不让她倒下去。 于是,岑锦兮倒在了他怀里。 她脸色更红了。 又一次推开他。这次,没有意外了,她站稳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岑锦兮垂着头道歉。 还能怎么样?她好歹也是在明烨大陆生活了10年,自然明白,这种情况是男子吃亏,平白被轻薄。 她家君卿脾气又不是很好的样子,怕是要炸。 如果他气的想打她,她也没办法。 理亏,只能受着。 悄悄地偷瞄一眼她家君卿的表情,咦,好像并没有气得想打死她! “算了,不怪你,也不完全是你的错。”君墨琰意外的好说话。 岑锦兮松了一口气,突然有些感慨。 原来,她家君卿人美心善,这么大的事都不跟她计较,也太好了吧! 是心动的感觉呢。 ------题外话------ 阿兮:嘤嘤嘤,我家君卿人美心善,居然没把我打死,是心动的感觉呢! (妖娆妻主在线卑微) 阿琰:毕竟是姑娘家吃亏,我不计较!但是,看她那愧疚的样子,看来可以要解药了呀! (黑心君卿在线算计) 阿兮:我真是看错你了!我太难了!嘤嘤嘤…… 阿琰:废话少说,解药拿来! 作者(阿墨):哈哈哈哈哈!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我算! (接下来,将为您上映,嚣张作者在线被打……) 021我可是很有诚意的 可谁曾想,君墨琰本来是不打算计较的,但看了岑锦兮那愧疚而又小心翼翼的眼神,突然就变了主意。 “虽说不完全是你的错,可是,这确实有你的一部分原因,你不否认吧?”他这话接的,没毛病。 “不否认。”岑锦兮还没高兴一会儿呢,就再度遭受打击,只能继续垂下头。 她那丧丧的样子,看的君墨琰有些好笑。 “君卿,那个啥,正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尽量满足你。”岑锦兮怂的要命,他内力恢复了,她可能打不过他,又心虚,于是便试图利诱他。 “真的吗?要什么都给?”君墨琰等得就是这句话。 “除了解药和放你出府,其他的,只要我能做到,都可以!”岑锦兮可不敢说大话,也怕被他套路。 “呵,你明知道,我只要解药和出府,却一样都不肯应,毫无诚意!”君墨琰没套路成功,很不爽,对她的话嗤之以鼻。 除了这些和回靖宇大陆的方法,目前,还真没什么是他想要的。 “我冤枉啊,我可是很有诚意的。那这样吧,就当我欠你一个条件,等日后,你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来找我。”岑锦兮想了想,许诺道。 毕竟,这件事是她不对,只是一个她能弄到的东西而已,她自然给得起。 但是后来的她,想到现在这个许诺,简直恨不得时光倒流,这他喵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行吧!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就算现在没有想要的,可他到底还要在这个世界生活好一段时间,她这个承诺,迟早会用上的。 不过岑锦兮这番作为,倒是让他多了几分好感。 毕竟现在,他们明面上的关系是夫妻。她却没有拿这个关系说事,反而是愧疚。至少说明了她敢作敢当,不逃避责任,也算是个正人君子了。 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个世界男子的地位就好比靖宇大陆上女子的地位。管理内宅,照顾妻主,名节和忠贞想必也是极为重要。 换位思考一下,就算是靖宇大陆上的高门公子,遇到这种情况,应当也没几个人当回事。毕竟明面上是夫妻,就算只是假夫妻,但有点暧昧,占点便宜什么的的也很正常,自然不会当回事。 说起来,虽然岑锦兮知道他是假的君三公子后,给他下了毒,以免他逃跑,而且言行举止略有些高傲和轻佻,但一直对他还算是尊重。 而且她也会在一些小细节上顾及到他。 比如,她说虽然不能给他解她下的毒,却可以帮他解君文殊下的毒,虽然她说是不想让她的人被别人掌握在手里,可到底也是考虑了他。 比如,她见他因为没能拿到解药,还被限制了自由后情绪低落的样子,便故意说一些轻佻的话来缓解气氛,还自恋地夸自己有多好,说他和他在一起不吃亏来哄他。 比如,她非常想看那块墨玉,却在得知那是他母亲遗物后放弃并且道歉。 比如刚刚去给太上君后和女皇请安时,她见太上君后有意忽视他,就故意将话题往他身上引,让太上君后不好再继续晾着他。 …… 022看你哪还有闲心想着逃跑 桩桩件件,他到底还是受用的。 马车终于行驶到了锦王府门前。 “爷,王君,王府到了。”舞琴恭敬地说道。 听到舞琴的话,岑锦兮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回头看看正准备下来的君墨琰,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君卿,虽然爷许诺了你一样东西,可是,规矩还是要学的!想必尹箫已经将《皇家私法》整理好了,内容不多,十遍,不要偷懒哦!”哈哈哈哈哈,看你哪还有闲心想着逃跑! 说完,岑锦兮就大步走进了王府,独留君墨琰在原地气得想打人。 呵,什么好感?什么顾及他?什么受用?他真是脑抽了才会突然怎么想。 她还是那个花心风流且恶劣的女人。 …… “爷,您叫我?”舞书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来,抱拳,恭敬道。 岑锦兮正坐在书桌前,捧着一卷地方送上来的折子看。 岑锦兮是女皇岑月吟的胞妹,又能力出众,自然深得女皇信任。 这些从各个郡县逐层递交上来的折子,基本都要经过她的手。由她分门别类地整理,而后在折子上提出自己的意见,筛选出重要的折子和不重要的折子,最后才交给女皇批阅定夺。 “舞书,爷让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岑锦兮放下手中的折子,看着舞书,询问道。 “爷,属下无能,仍未查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请王爷责罚。”舞书低头请罪。 “无妨,这不怪你。那几个老虔婆老奸巨猾,想抓她们的把柄不是多容易的,此事急不得!但有道是,百密一疏,爷相信,迟早能找到的,继续查!”岑锦兮也没抱太大希望,毕竟已经查了两年了,可有用的寥寥无几,根本不足以扳倒她们。 岑馨国的官僚制度与现代历史上的明太祖时期有些相似。 岑馨国不设三省,只有三公、丞相以及六部。同样分为吏、户、礼、兵、刑、工,六部长官均为尚书,各司其职。 下面的官吏将所管事务层层上报,由六部长官处理,后上交丞相,再交由她来分门别类地处理并批阅,最后才交由女皇陛下定夺。 而前朝并未设立丞相,先皇也并无可信之人来审查这些奏折,所有事物直接由六部长官上报天子。是以,六部尚书权势盛极,一时间,竟隐隐有盖过天子之势。 而先皇,是遭遇刺杀而死的,至今,仍未找到幕后黑手。 他们都怀疑是以礼部尚书君文殊为首几个尚书勾结所为,为把持朝政,挟天子以令诸侯。 虽然最后她们的阴谋被父上瓦解了,可到底还是权势滔天,不得不防。 她和皇姐已经花了两年时间,可找到的把柄却仍不能对其构成威胁。 所以,若非君三公子的父亲与父上有些私交,君三公子又不受宠,恐怕,父上和皇姐会更讨厌君墨琰。 想到这些,岑锦兮不由得揉了揉眉心,“另外,新王君不是真正的君三公子,去查查他的身份,越详细越好!” 虽然有些怀疑君墨琰和她一样,是从现代穿越而来,可到底,还是要仔细查查,否则,如若他真的心怀不轨,那后果怕是难以估量。 023所谓妻纲 惊蛰楼。 君墨琰坐在书桌前,看着面前厚厚的一本《皇家私法》,更是愤怒。 呵呵,这叫内容不多?去他娘的不多!该死的! “呵!尹箫,转告王爷,我不抄,谁爱抄谁抄去!” 闻言,尹箫有些为难,“王爷说了,如果王君不抄的话,就不得踏出房门一步,直到抄完为止,免得……” “免得什么?”君墨琰冷冷的吐出这几个字。 尹箫更为难了,犹豫了好一会儿后,还是如实说道,“免得出门丢了王爷的脸面。” 君墨琰更愤怒了,整个人处在爆发的边缘。 恐怕是她不好当着下人的面说她给他下了毒罢了,他敢肯定,要是他不按照她的意思来办,她绝对不会那么爽快的给他八天后的解药。 尹箫心里想着,这位新王君有点惨啊,新婚夜就不受妻主待见,被斥责不懂规矩,还被罚抄书,他实在是不想说这些话来伤害他。 可是,王爷交代了,他也不敢不从。 他想了想,只能安慰道:“不过,王爷说了,为表体恤,王君只需抄《皇家私法·妻纲》篇即可。” 听此,君墨琰才面色稍霁。 罢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等他想办法拿到了真正的解药,他不好好教训这个女人,他就不姓君! 抄就抄,不就是十遍吗?他就不信三天抄不完!为了解药,姑且忍她! 所以,君墨琰还是屈服了…… 提起笔,奋笔疾书! 半个时辰后。 “啪——” 君墨琰将手中的笔狠狠地摔到了书桌上,顿时,白色的宣纸上多出了一片污渍。 “荒谬,简直荒谬!”君墨琰怒骂道。 瞧瞧这《皇家私法》,都规定了什么狗东西! 《皇家私法·妻纲》总训:以妻为天,以妻主的意愿为中心,以妻主的作风为准则,坚决贯彻落实“妻唱夫随”,不得违背! 《皇家私法·妻纲》第一条:妻主永远是对的! 《皇家私法·妻纲》第二条:如果妻主错了,请参照第一条! 《皇家私法·妻纲》第三条:任何方面,都不得与妻主背道而驰,时刻紧跟妻主的步伐,听从妻主的指挥! 《皇家私法·妻纲》第四条:只要妻主有要求,无论上战场下厨房,都要学会! 《皇家私法·妻纲》第五条:只要妻主有要求,无论上刀山下火海,都要无所畏惧! 《皇家私法·妻纲》第六条:只要妻主有需要,不得以任何理由,阻止妻主纳侍。 …… 就算是在靖宇大陆,也没有对女子的行为规范做出如此严苛的明文规定! 他本以为,明烨大陆的男子地位与靖宇大陆的女子地位应当是相差无几的,可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错了!错的离谱! 什么相差无几?差得多了! 靖宇大陆也只是要求女子以夫为天,贤惠持家而已,而这明烨大陆,却要求甚多。 总结一下就是,妻主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妻主让你学什么,你就要学会什么;妻主上战场,你得陪着去;妻主要找新欢,你还不能拦…… 此时,君墨琰只想冲出去,砍死那个女人! 024抄到第三遍了 “呵,这《皇家私法》是谁编写的?”君墨琰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皇家私法》,仿佛这样就能用眼神把这本书撕碎。 “回王君,这个最新版的《皇家私法》是王爷去年修订的。”尹箫瞅着君墨琰那要吃人一般的眼神,小心的回答。 果然不出他所料! 什么妻主永远是对的,妻主不对就参照第一条!这样的话,怕是也只有她写得出来了! 混账东西! “王君,您还是继续抄吧,否则,王爷怪罪下来就不好了。”尹澈是尹箫的哥哥,又是从岑锦兮的暗卫里专门调出来的,胆子自然大一些。 “呵,你哪来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怎么说,我现在也是锦王的王君。你不怕我治你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君墨琰冷笑。 “属下绝无以下犯上之心,王君明鉴。”尹澈只是表面恭敬,实际上,心里还是有些看不起这个新王君的。 他更是不满,王爷将他从暗卫里调出来,只是为了伺候这个所谓的王君。 可他也不敢反驳王爷,就只能留在君墨琰身边。 君墨琰才懒得跟一个下人计较,他还在憋屈地想着到底要不要继续抄。 半晌,他还是提起笔。 可低头一看,他蒙了…… 白纸上,那大片的墨渍格外地刺眼,零零碎碎的墨点躺在他抄好并晾干的那一打白纸上,无声地嘲笑着他,甚至还颇具渗透力地把下面抄好的白纸也给弄脏了。 君墨琰:……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一时冲动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可是,悔之晚矣。 他更憋屈了,但还是默默地把弄脏的白纸扔掉,继续抄。 …… “呦,徐管家,敢问,您这是在做什么呢?”一名身着金色华服,手执折扇的女子噌的一声合上折扇,敲了敲面前正在召集下人的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回过头,笑了笑,“原来是小侯爷啊。老奴这是在召集下人,打算带去惊蛰楼,让王君训话呢!” “小侯爷是来找王爷的吧?王爷这会儿还在书房处理公务,小侯爷尽可以去书房找她。”徐管家指了指书房的方向,说道。 “别急嘛,徐管家。虽说,本侯爷是来找你家王爷的不假,可是,本侯爷也想见见你们家新过门的王君!” “可是,这恐怕,不合礼法!小侯爷还是去问过王爷,让王爷给您引荐,如何?”徐管家一脸为难。 “有什么不合礼法的?你家王爷和本侯爷,自幼便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情同姐妹。本侯爷去见见新过门的妹夫,有何不可?”华服女子甩开折扇,继续说服她。 “这……” “这什么这,就这么定了,走走走,本侯爷跟你一起去!” 华服女子推着徐管家向前走,徐管家无法,只能遂了她的愿。 …… 一遍,两遍,已经抄两遍了,这是第三遍。 君墨琰一边抄书,一边默默地数着自己抄了几遍,满心无奈。 上一次被罚抄书,已经是十四年前了吧。 呵,谁能想到,他居然会有这一天?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果然是世事无常啊! 025不是约好去逛青禾楼吗 “王君,徐管家求见。”侍从的声音拉回了君墨琰飞到天边的思绪。 “让管家进来。”君墨琰放下毛笔,正了正衣襟。 不过片刻,一个中年女子就走了进来,躬身道,“禀王君,王爷命老奴跟王君交接王府事宜,并召集了王府所有的下人,请王君训话。” “好。”君墨琰点头应道。 “请王君移步。”得到君墨琰同意后,徐管家带路走出了房门。 惊蛰楼前。 下人们早已经整齐站好,浩浩荡荡地站了好几排。 但率先让君墨琰注意到的却并不是这些下人,而是站在那些下人前方的女子。 君墨琰有些疑惑,但并未多问,想必,管家会给他介绍的。 但他不问,并不代表女子不搭话。 “想必,这位便是阿兮新娶的王君吧?啧啧,脸倒是不错,就是身材,嗯,看来传言不假啊!” 女子一边晃着折扇,一边上下打量着君墨琰,心中暗暗可惜,若非是身材过于高大,这君三公子也算是个美人了。 不过,这君三公子配给阿兮,确实是有些委屈了阿兮。 “你是何人?”君墨琰蹙眉。 这女子,也是如此轻佻,看来,可能真的不是岑锦兮的问题,而是这个大陆的女子,都是如此轻佻吧。 君墨琰也很是疑惑,这个世界没有男女大防吗?一个女子可以轻易闯入一个男子的居所? “禀王君,这位小姐是平江侯,王爷的至交好友。”徐管家轻声介绍。 “原来是侯爷,失礼。敢问侯爷前来,有何要事?”君墨琰点头,又问。 “没什么要事,不过是来看看阿兮的君卿罢了。说起来,我和阿兮情同姐妹,又比阿兮虚长一些,你当是要唤我一声姐姐的。以后,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拘礼。”女子一副大方的样子,笑眯眯地等着君墨琰叫她姐姐。 她想占岑锦兮的便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惜,岑锦兮从来不搭腔,让她颇感无奈。 不过,忽悠一下她新娶的君卿,想必还是能成功的。 要是她家君卿都承认了她这个姐姐的身份,那她也没办法。 而以后,她就有嘲笑岑锦兮的资本了。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君墨琰就只是淡淡的看着她,丝毫没有搭腔的意思。 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拓跋弘,你丫的居然忽悠到我家君卿身上了!欺负我家君卿刚来,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 “君卿,你别理她!这丫的就是一畜生!不过比爷大了两个月而已,就一直想占爷的便宜!” 君墨琰刚听到身后传来的这道声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岑锦兮揽住了腰身。 君墨琰下意识的想挣扎,可是想到这是在外面,还是要给岑锦兮留着面子,便由着她了。 “哼,大两个月也是大!你不要挣扎了,妹妹!”拓跋弘一脸不服。 忽悠失败,难受。 该死的,丫的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气! “啧啧,君卿在怀,看来你小日子过得不错嘛!”拓跋弘突然转了转眼珠子,露出一个坏笑,“我们上次不是约好去逛青禾楼吗?择日不如撞日!正好今天你我都闲,去喝酒,怎么样?” 026成亲第一天就被管着 “青禾楼?”君墨琰有些疑惑,若是酒楼的话,那这女子为何如此表情。 “呵呵,妹夫一介男儿,不知道也是正常。这青禾楼嘛,自然是,女子寻欢作乐的地方。”拓跋弘笑得更坏了。 君墨琰瞬间黑了脸。 虽然待在锦王府只是权益之计,而他也早就听说过岑锦兮风流的名声。 可是,当真正面对这顶绿帽子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想到岑锦兮的胳膊还环在他的腰上,他更气了,啪地一声打掉岑锦兮的手,并后退了几步,而后死死地瞪着岑锦兮,眼神中的怒火都能把岑锦兮给烧着了。 本来岑锦兮听到拓跋弘的话时,还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她确实是和拓跋弘约过这事儿,而且她刚成亲,也还没有作为一个有夫之妇的自觉。 以至于,她骤然被打了一下,还愣了一会儿。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拓跋弘,你丫的,别当着我家君卿的面说这个好吗!猥不猥琐?” 在岑锦兮心里,她和这个刚娶的君卿,既没有什么感情,也是你不情我不愿的,更甚者,他还一心想要离开锦王府。 所以,她去那种地方也没必要顾及他,而他应当也不会在意这种事。 不过,君墨琰到底还是一个男子,当着他的面说这个似乎不太好。 “呵呵,是谁约的我?你都不觉得自己猥琐,我为什么要觉得自己猥琐?你敢做还不许我当着你家君卿的面说?” 而君墨琰显然也能听出来岑锦兮那句话的意思,更是火大,“呵,不当着我的面说,是要背着我说吗?岑锦兮,你都成家了,能不能有点自觉?” 两面夹击,岑锦兮委屈。 君墨琰他不是还想走吗?怎么会在意这个?还和别人一起讨伐她! “拓跋弘,你少说几句会死吗?这件事改日再约,没有别的事就赶紧滚!”君墨琰瞪着岑锦兮质问,岑锦兮就瞪着拓跋弘赶人,谁让他是罪魁祸首呢。 等把人赶走了,她再好好和君墨琰理理这个事。 拓跋弘不但不气,还满脸戏谑,“啧啧,刚成亲第一天就被管着了,妻纲不振啊!得了,本侯爷给你留点面子,就不留下来看你怎么被收拾了!改日再约!” 说罢,拓跋弘就摇着扇子走了。 “君卿?”岑锦兮瞅瞅君墨琰那怒火中烧的样子,突然就有些心虚。 也是,怎么说,他们都成婚了。 而且,她知道他并不是君三公子后,不但给他下毒,还坚决不让他离府,又占了他的便宜,末了还罚他抄书,现在竟然还当着他的面和人约好去逛青楼。 他看起来就不是一个脾气多好的人,能忍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总不能连耍点小脾气都不让吧?那也太畜生了! “你想说什么?”君墨琰冷冷的眼神看得岑锦兮更心虚了。 “咳,那啥,君卿你……生气了?”岑锦兮有些小心翼翼。 “呵,气如何,不气又如何?你还能因为我生气,就不去那种地方了?”君墨琰冷嗤一声,不屑道。 027不许花天酒地 怎么觉得这话有一点酸,是她的错觉吗? “君卿,你是……吃醋了吗?”岑锦兮试探地问了一句。 如果她这个君卿真的有一点在乎她的话,那她,该怎么办? 不过下一秒,岑锦兮就甩开了这个想法。 这怎么可能呢? 她这个君卿似乎一点都不喜欢她,还想离开王府。 所以,应该是有别的原因吧。 而君墨琰的接下来话也证实了这一点。 “王爷怕是高看自己了!我想,没有人喜欢戴绿帽子吧!”君墨琰不屑道。 “原来是因为这个呀。害,你想想,你也不喜欢爷,也不让爷碰你。而且等时机到了,爷会让你离府的。介时,你可以另择良人。所以呢,这种事你就别管着爷了,成吗?”岑锦兮恍然大悟,暗舒一口气。 “不成,一时的也不成!你既然和我成亲了,就不能在外面花天酒地!而且,谁知道你哪天会不会把男人带回府里来膈应我?等我走了,随便你怎么浪都可以!或者,你现在放我出府也行。”君墨琰并不乐意。 如果放任她左拥右抱,那以后,只要他想到明烨大陆,就会想到自己头一次娶亲,就被绿了。 而且,这个绿,怕是都不能用绿帽子来形容,应该说是,头顶一片草原…… 这让他怎么接受?真的不会让他以后对女人有阴影吗? 大男子主义爆棚的君墨琰只要想到现在已经和他成婚,名义上是他妻子的女人,在亲了他之后,还在外面花天酒地,左拥右抱。 而他却还得迫于毒药,在外人面前忍受她偶尔的亲密,给她留足面子。他就怒火中烧。 “你放心,爷肯定不会把人带到家里来的。反正你也不会一直留在王府,何必介意这个?”岑锦兮仍然好声好气地跟他讲道理。 她去青禾楼又不是只是去玩的,大多时候,她也是有事要办。不过,这些也不方便和君墨琰说,只能好生好气地劝着他。 然而君墨琰才不能体会到她的用心,任岑锦兮怎么说,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看到君墨琰这个反应,向来耐心不足的岑锦兮当即就火了。 “君墨琰,你怕是还没搞清自己的处境吧?爷凭什么要听你的!你不让爷碰就算了,还想管着爷!你以为你是谁?” “就算爷要碰你,你也没有资格拒绝!就算爷碰了你之后,仍然出去花天酒地,你也没有资格说不!” “想必《皇家私法》你至少已经抄了一遍了,怎么规矩还是没学好?是觉得十遍不够让你牢记于心,想抄二十遍吗?” “安安分分地做你的王君,其他的的事不要多管,爷自然不会亏待你,等时机到了就让你离府。” 君墨琰沉默了。 他知道岑锦兮说的这些话都是事实。 确实,他如今寄人篱下,无权无势,甚至连钱都没有,又有何资何要求一国王爷专一。 何况,就如岑锦兮所言,他确实不愿意让岑锦兮碰他,又何必管东管西? 确实是他没认清自己的处境。 028怎么把人哄回来 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权倾朝野,高高在上的王爷了。 这里,也不是任他翻手云覆手雨的澜朝了。 他现在,不过一介草民,依附于岑锦兮活着…… 呵,想想刚才那番话,确实是可笑。 也难怪岑锦兮发火了。 而岑锦兮看着君墨琰那副沉默不言,甚至脸色微微有些泛白的样子,心底突然涌上一丝莫名的心疼,顿觉自己的话过分了些,也不由得有些愧疚。 他也不算是无理取闹。毕竟人都是要面子的,他生气也正常。 而且,他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反倒是她,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冲他发火,让他难堪,确实不应该。 可是现在让她说一些讨好的话来哄他,她也拉不下面子。最重要的是,她根本不会哄人,便只能僵硬地说了一句,“爷只能答应你尽量少去那些地方,别的不敢保证。嗯,《皇家私法》你看看就行,不用再抄了。没什么事的话,爷不打扰你了。” 说完,岑锦兮瞅了一眼依旧沉默不言的君墨琰,有些头疼,也有些无措。 想了想,还是转身准备离开惊蛰楼,让他自己平复一下心情。 刚迈步,看见那一群正眼观鼻鼻观心的下人,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以后王君就是这个王府的男主人,如有人胆敢以下犯上,对王君不敬,一律发卖,都听清楚了吗?” 他顶替的君三公子本就因身高的原因而名声不好,成亲第一天,他又被她下了面子,怕是已经被府中的下人当成他不受宠了。 要是她还不提点一下府中的下人,怕是要不了多久,满城便都是他的风言风语,以后他在府中就更难立足了。 “是,王爷。”下人们跪了一地。 “起来吧!”岑锦兮摆了摆手,大步离开。 等岑锦兮彻底走远了,徐管家才敢抬起头,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问,“王君,这训话……” “继续吧。”君墨琰点头,脸上已看不出喜怒。 …… 书房。 岑锦兮一边看折子,一边在心里骂拓跋弘。 该死的,要不是突然得知她去找了君墨琰,她怕她给君墨琰难堪,她至于被迫放下手中的公务吗?这也就算了,她居然还敢挑事。 要不是她那一番挑事的话,君墨琰至于生气吗?她至于没按捺住脾气冲君墨琰发火吗? 丫的缺德!存心想破坏人家夫妻感情,就不怕遭天谴吗? 现在可好了,她把人气成那样,怎么哄回来? 他,该不会再也不搭理她了吧?那以后见面多尴尬啊? 胡思乱想了半天,她愣是没看进去一个字。回过神来,她干脆放下折子,出府找她那些狐朋狗友去了,希望她们能给她出点主意。 可是,她没意识到的是,君墨琰生气就生气呗,她为什么要哄他?君墨琰不理她就不理她呗,对她能有什么影响?而夫妻感情这个词,她和君墨琰又能有什么夫妻感情? 事实上,她说的那些话,虽然有些伤人,但也并没有说错。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对君墨琰有好感,为色所迷啊…… 029这又是哄,又是护的 东风酒楼,这是京城最好的酒楼,也向来是那些文人雅士,功臣权贵的聚集地。无论是舞文弄墨还是商议密事,都是最好的去处。 楼上雅间内,青烟袅袅,自香炉升起。 可本能静心的熏香却不能抚平岑锦兮心中的郁闷。 “哎,事情就是这样了。该死的拓跋弘,她最好不要有把柄落到爷手里,否则,看爷不整死她!”岑锦兮一手撑在餐桌上,一手执着一杯酒往嘴里倒,满脸的郁闷,“哎,你们说,现在怎么办?” “哄着呗,男人都是需要哄的。”说话的女子一身蓝色锦袍,左手执着酒杯,右手用筷子夹了一粒花生米塞进嘴里,神色漫不经心,端得风流。 “对啊,哄呗!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们,你不会哄人吧?”另一个身着软烟色罗裙的女子点头附和。 “嗯,爷真的不会哄人。要是个姑娘家,爷勉强还能哄一下,这男人怎么哄?”岑锦兮还是郁闷。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她连男朋友都没有,怎么可能知道男人怎么哄? 说起来,这个世界的男人,是不是要用哄女孩子的方法来哄? 可万一,他真的是从现代来的,这一招怕是不好使。 真让人头大。 蓝色锦袍女子:“我去,你连男人都不会哄?啧啧,要是你没有这一张脸,没有这个王爷的身份,怕是连君卿都不好娶吧?” 软烟色罗裙女子:“来来来,姐教你!这第一嘛,就是买。自古以来,男子大多都是喜欢那些精致而华丽的东西的。正好你也有钱,管他什么衣服首饰还是摆件,买就对了!哄男人就要舍得花钱!” 岑锦兮:“嗯嗯,还有呢?” 蓝色锦袍女子:“这第二嘛,就是玩。带他出去玩,拖也要拖出去,玩的开心了,他自然就消气了!” 岑锦兮:“嗯嗯,还有吗?” 软烟色罗裙女子一脸自信,“够用了,你放心,这两招我百试不爽!” 岑锦兮一个万年单身狗,自然是毫不怀疑这两个万花丛中过的好友,当即就是一脸感激,“姐妹,谢谢了。等我哄好了,请你们吃饭!” “不对啊,你不是不喜欢你那个新娶的君卿吗?你之前要不是还剩点良心,怕是就悔婚了吧!”蓝色锦袍女子调侃道。 “对啊,你那个新娶的君卿,不是传闻相貌极佳,却又身材魁梧吗?这你也乐意?”说完,软烟色罗裙女子又八卦兮兮地来了一句,“来来来,给我们说说,你那个君卿,到底长得如何?看你不讨厌他,应该不丑吧?” “我家君卿当然不丑!阿离,阿敏,你们就别调侃我了!特别是你,阿敏,八卦什么呀?改天带给你们看看不就知道了?别急。”岑锦兮一脸无奈。 “你该不会,喜欢上他了吧?这又是哄,又是护的,啧啧,稀奇啊!”江离,也就是蓝色锦袍女子满脸打趣。 “肯定是喜欢啊,以前可没见过她这样!她的一贯作风不是‘你不搭理我,我也不搭理你’吗?”舒敏,也就是软烟色罗裙女子接话。 030青梅竹马要回来了 “爷才不是喜欢他!怎么说他也是爷八抬大轿娶回来的,花了不少银子呢,当然足贵!要是不哄着点,把人气跑了怎么办?”岑锦兮义正言辞地反驳。 舒敏:“呵呵,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江离:“大部分银子都是你皇姐和礼部出的好吗?你才花了多少?” 岑锦兮:“别说了,这饭菜它不香吗?为什么不好好吃饭?你们不吃饭,爷还要吃呢!在父上那里用的早膳,为了保住爷的颜面,爷根本没敢吃饱,你们同情一下我好吗?” 江离:“就你,还颜面?你有吗?是你父上不了解你,还是你皇姐不了解你?” 舒敏:“同情?成亲第一天就把自家君卿惹生气的人不配得到同情!呸,渣女!” 岑锦兮:好气啊,但她们说的似乎好有道理。我。。。 “算了,不闹了,跟你说一件正经事。温少谦要回来了,你知道吗?”江离收敛了嬉笑的表情,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了岑锦这么一个问题。 她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却是在观察岑锦兮的脸色。 她,会有什么反应? 听到这个名字,岑锦兮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很是疑惑地看着江离和舒敏,满脸迷茫。 “嘿,说你是渣女,你还真是个渣女!人家那么喜欢你,你居然把人家给忘了?畜生!”舒敏看着她那一副迷茫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温少谦不仅是和岑锦兮一起长大的,也和她们有私交。 “温少谦是丞相唯一的嫡子,可以说得上是你的青梅竹马,你就这么把人家给忘了?”江离满脸的不可思议,可内心却极为复杂。 她不知道,她该高兴,还是愤怒…… “我的,青梅竹马?哦哦,爷想起来了!”岑锦兮反应半天才从遥远的记忆中扒出这个人。 温少谦自幼便是原主的伴读,比她大一岁,很温柔的一个男孩子,和原主关系很好。可惜他自幼身体不太好,十岁那年,也就是她穿越过来时,他就因重病被丞相送去了药王谷治病。 她记得,她刚穿越那会儿,时不时的还能收到他寄来的书信,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没有了。而她也从来没见过温少谦,只当他忘了原主,便也没放在心上。 “可是他回来跟爷有什么关系?”岑锦兮还是不解,若只是忘记一个离开八年的青梅竹马,不至于骂她渣女吧。 “你你你……”舒敏指着岑锦兮半天说不出话,“服了,本小姐怎么会有你这么渣的朋友?简直难以置信!” “呵,曾经还拐着人家长大后给你当君卿呢,结果呢,和别的男子成亲还能说是迫于先皇赐婚。可直接把人忘个一干二净,这是不是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他十岁那年……” 江离实在压制不下那一丝愤怒,她喜欢的人,居然被心上人这么对待。她实在为他不值。 “够了,阿离,别说了!”舒敏强行打断了江离的话。 少谦嘱咐过她们,不要将那件事告诉阿兮。 ------题外话------ 温少谦是男配呀!过几天安排他出场! 今天突然发现自己涨了一个收藏,开心!是哪个小可爱呀,要不要考虑冒个泡,让我认认呗!感谢喜欢,比心! 031紫电青霜 舒敏的话,江离才找回了理智,不再言语,只默默地吃起了饭。 听到“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他十岁那年怎么了?你们有什么重要的事瞒着我?”岑锦兮蹙眉。 “阿兮,别问了好吗,其实也不是很重要的事,只是有人不想让你知道罢了。”舒敏的神色带着些为难和恳求,倒是让岑锦兮不好再多问了。 就这样,这件事暂时揭过。 回到王府时,已经是午时了。 岑锦兮犹豫着,要不要去找君墨琰。 她按照江离和舒敏教给她的方法,去买了不少东西,考虑到她还不清楚君墨琰的喜好,便把自己能想到的都买了一些。 嗯,这么多东西,她就不信他一样都不喜欢。 岑锦兮自信满满,大手一挥就令下人把东西送到惊蛰楼。 等这些东西先安抚住君墨琰,她再出场。拿人手短,君墨琰应该不至于给她摆脸色吧。 爷真是聪明,哈哈哈哈哈—— 岑锦兮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而另一边,君墨琰已经收到了来自岑锦兮的礼物。 “王君,王爷送来了这么多好东西呢,想必王爷心里还是有王君的,王君您就不要怨王爷了。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尹箫苦口婆心地劝着君墨琰。 其实,君墨琰也并不是特别生气,毕竟岑锦兮说的也没错。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被她当众下了面子后,还能若无其事,心里一点芥蒂也没有。 对于尹箫的话,他不置可否,但让他有些不满的是,谁和是她夫妻? 这般想着,他也就说了出来。 被呵斥的尹箫更是头疼,看来王爷真的把王君给气得不轻,连夫妻关系都不想承认了。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骤然听到一个冷淡的声音,“把东西都搬过来。” 他一喜,看来还是有希望和好的,连忙招呼着下人把东西搬到君墨琰斜靠的榻上。 其实也不能怪他如此担心,君墨琰是他要侍奉的主子,要是君墨琰不受重视,他们做下人的也会跟着遭殃。 “绫罗绸缎,夜明珠,诗画,饰品……”不错,值钱的。 “呵,连胭脂水粉都有,我要这东西有何用?”这个没用。 “啧啧,还有话本。”可以打发时间。 “咦,居然有剑!还是成对的!”君墨琰顿时有了兴趣,拔出剑细细打量。 剑长约一尺六寸,剑宽约一尺八分,由玄铁铸成,刀面如镜,泛着森森寒光。 刀柄上雕刻着古朴而素净的花文,上面都篆刻着两个小字,一个是“紫电”,另一个是“青霜”。 君墨琰大喜,“好剑!” 他的剑没能和他一起来到这儿,他本来还有些愁,没有一个趁手的兵器,现在有了这个,以后行事也方便很多。 “嘘,别出声。”岑锦兮走到了惊蛰楼前,见看守在外面的尹澈要跪下行礼,忙制止道。 “王君怎么样?还在生气吗?”岑锦兮将声音压得很低。 君墨琰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就算是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她不压低声音的话,也绝对会被发现的。 032君卿说不生气是假的吗 她想的极为周到。 一会儿进去悄悄瞅一眼,看情况,要是他还在生气的话,她就不凑上去招人嫌了。 “回王爷,属下一直在门口看守,未曾见到王君。”尹澈会意地压低声音。 “嗯,那你继续看守。”岑锦兮摆摆手,示意尹澈退下,而后让跟来的侍卫都在门口等着,轻手轻脚地独自进了惊蛰楼。 君墨琰还处于得到两把好剑的惊喜之中,根本没察觉到有人进来了。 看着自家君卿面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之意,将他那本就俊美无俦的容颜衬得更加瑰丽,岑锦兮犯着花痴的同时,暗松一口气。 她们教的方法果然是有效的。 正想得出神时,岑锦兮不小心碰到了旁边放摆件的架子,弄出了些声响。 “谁?”君墨琰条件反射地冷下脸,握紧了手中的剑。 “咳咳,是爷。”岑锦兮有些尴尬,偷听可不是什么光彩事,万幸君墨琰应该消了一些气了。 “王爷前来所谓何事?”君墨琰顿时放松了警惕,将剑收入剑鞘。 “没事便不能来找君卿吗?”岑锦兮恢复她一贯的做派。 君墨琰声线冷淡,“连这王府都是王爷的,何况我这惊蛰楼,王爷自然能来。” 啧啧,这话说的毫无错处。可实际意思不就是她可以来,但他不欢迎吗? 岑锦兮:“爷就是来问问,爷送来的礼物,君卿可喜欢?” 君墨琰:“王爷的礼物,臣自然是喜欢的,谢王爷赏赐。” 岑锦兮:“那,之前的事,你还在生气吗?这事是我的不对,一时冲动,你……” 岑锦兮小心翼翼地问他。 君墨琰有些惊讶,毕竟同为王爷,他自然知道,对于一国王爷来说,道歉是很难说出口的,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是好面子,越是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就连他也不能免俗。 不过惊讶归惊讶,他面上却丝毫不显,“臣并未生气,王爷不必挂怀。” 嗯,虽然没给她脸色看,但这话不咸不淡的,和之前还是很不相同。而且他明明就是生气了,她又不是傻得看不出来。 看来送东西可能不太够! 岑锦兮勾唇,“既然君卿大度,不跟爷计较,那不如用过午膳后,陪爷出去逛逛,正好也给君卿添置些物件,如何?” “并非臣不愿意陪王爷出门,只是管家上午送了不少王府的账册过来,臣还要整理账册,实在是没有时间。”君墨琰并不愿意陪她出门。 “账册不一定非要此时整理,现在才是中旬,下个月月初前整理完毕就好。君卿如此推脱,莫非刚才所说的不生气是假的,实际上,君卿还是在怪爷?”岑锦兮装作有些难过的样子。 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够,便又添了一句,“既然如此,爷就不在这里讨人嫌了,等君卿原谅爷了,爷再来。” 说罢,岑锦兮迈步,装作要离开的样子,还带着满脸的失落和伤心。 她想,正常人听到她这话,肯定不好意思说,他还在生气,刚刚说不生气都是骗她的。 033看账本哪有看话本有意思 可谁承想,她这个君卿,还真就不按常理出牌。 听到她的话,当时就冷冷一笑,回了一句,“王爷心里明白就是,何必如此说出来,倒显得是臣不给王爷面子。那王爷您慢走,臣就不送了。” 其实君墨琰本来是打算就着她给的台阶下的,可是看到她装模作样的伤心样子,还有她眼底那抹自信与狡诈。这怕是笃定了自己不会反口说没原谅她。 突然不想让她就这么轻易地得逞。 他已经能想象出她是什么表情了,一定很有趣。 果不其然,岑锦兮“难过的”脸瞬间僵了,抬起的脚停着也不是,落下也不是。 这这这,是她听错了吧! 事情的发展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难道他不是应该说“既然王爷都这样说了,臣自当奉陪”云云的话吗? 这话要她怎么接? “咳咳,看来爷所料不假。以后君卿不必说这些场面话,有什么不满直接说便是。爷走了。”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能怎么办,只能滚蛋,回去再想办法吧。 尴尬,真的尴尬。 一旁的尹箫看见王君居然如此不给王爷面子,魂都要吓飞了。 万幸王爷脾气好,不跟王君计较。 否则,本来王君的容貌体态就不似别的公子那般完美,又说这么一番大逆不道的话,王君怕是要失宠了。 可是,就算王爷脾气好,若王君不懂珍惜,怕还是迟早要凉。 然而,他家王君并不知道,他的手下为他操碎了心。 仍旧欣赏着岑锦兮那尴尬而又僵硬地笑脸。 “臣知道了,王爷慢走。”哼,让你得意。风水轮流转,等我拿到了解药,让你永远也得意不下去。 还别说,逗逗她也挺好玩的。 用过午膳后,他随手拿了一个话本,歪歪扭扭地倒在软榻上。大手一挥,让下人把岑锦兮送来的其他东西都放到私库里。而后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作为锦王君,他自然是有私库的。不过他的私库里,只有那虚的不能再虚的所谓“嫁妆”,和这些东西。 想也知道,他一个冒牌货,而且还冒充的是一个不得宠的人,君文殊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东西。 至于他敷衍岑锦兮说的看账册,那个不急。 他也根本不想看。 岑锦兮也不可能把什么重要的账本给他看,估计也就是一些小生意,他看不看都没事。以前怎么管的,现在还怎么管呗。 他也不可能真的给岑锦兮当管家婆的。看账本哪有看话本有意思。 啧啧,没有那些琐事缠身,感觉还是蛮不错的。 不过,这话本写的都是什么东西? 这话本名字是《花开了,他来了》,扑面而来的文艺小清新的气息,结果,你猜这话本讲的是什么? 一日,一个貌美如花的贵族小姐孤身在月下抚琴,等着赏昙花。 正当她停下抚琴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昙花缓缓绽放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一个身着白衣,风华绝代的男子。 然而那女子非但不觉得惊悚,反而还喜欢上了那个男子,从此夜夜来相会,还拒绝了所有想娶她的公子。 ------题外话------ 本来还想写鬼故事的,可是,写不出来,捂脸。算了,不写鬼故事了。 034自己都唾弃自己 而那男子却是个妖精,只是想魅惑女子。女子还真就被他蛊惑了,然后展开了一场人鬼之恋。 于是最后,那女子被骗身骗心,最后惨死荒野。 嗯,虽然这故事与名字严重不符,但也还算正常,写的也很是不错,可谓是一波三折,荡气回肠。 可怪就怪在,“娶”? 这个世界根本不可能存在男子娶女子吧?只有像靖宇大陆这样的男子当家的地方,才会是男子娶女子! 这这这,莫非,还有从靖宇大陆来的人? 是了,既然他可以从靖宇大陆来到这里,那别人自然也可以。 他突然有些激动,如若真是如此,那就太好了。 他才来到这里不过两三日,对这里所知甚少,而对方既然都已经写出了一个话本,那就绝不可能比他来的晚。 也许,对方已经有了回去的线索。 再不济,他们共同回忆一下来到这里之前发生的所有事,寻找共同点,然后逐个尝试便是。 如此,想必回到靖宇大陆,指日可待! 哈哈哈,天无绝人之路! 君墨琰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猛的从软榻上坐起来,然后穿好鞋就出去找岑锦兮了。 书房。 “爷,王君求见。”舞琴躬身禀告。 “嗯?王君?他怎么回来找爷?请王君进来。”岑锦兮一脸懵。 刚刚那厮还一副不待见她的样子,这么快就想通了? “参见王爷。”君墨琰微微躬身,抱拳行礼。 “免礼。君卿前来,所谓何事?”岑锦兮放下手中的折子,疑惑地看向他。 “臣来此是有一事,请王爷解惑。” “哦,何事?” “臣方才看了一个话本,很是感兴趣,想要问王爷,这话本从何而来?” 说着,君墨琰将手中的话本递给岑锦兮。 岑锦兮接过话本,更是疑惑了,这不就是普通的话本吗? 她这个君卿,看起来不像是会对这个感兴趣的啊。 “这话本是爷路过一个小摊,随手买来的。是有何出奇之处吗?竟让君卿起了兴致?”岑锦兮随手翻了翻,在君墨琰略带些期待的眼神中答道。 “哪个小摊,王爷可否带臣去看看?”君墨琰有些迫不及待。 “啧啧,君卿不是还要看账册,没有时间吗?这就有时间了?”岑锦兮有些不爽,微微眯了眯眼睛。 她可还记得,他先前拒绝陪她出门时的说辞。 “臣仔细思考了一下,如王爷所说,账册什么的可以改日再看。而且,王爷才是最重要的,臣为了这些账册而拒绝王爷,实在不该。正巧臣对这话本有些兴致,只好借此机会来陪王爷出门逛逛,希望王爷赏脸。”君墨琰表现的低眉顺眼。 为了回靖宇大陆,他也是拼了。这么不要脸的一番话说下来,他自己都唾弃自己。 他也只能安慰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 震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君墨琰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岑锦兮震惊的话都说不好了,“君,君卿,你,你发烧了吗?不是烧糊涂了,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这不符合你高贵冷艳的气质啊!” 035勾搭一下还是勾搭一下呢 一边说着,她还将手贴上君墨琰的额头。 本来君墨琰看见她俯身,还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于是就楞楞地站在那不动。直到那只温暖的手贴上他的额头,他才回过神,颇有些无语。 就算惊讶,也不用怀疑他烧糊涂了吧? “没有发烧,你去不去?”君墨琰拨开岑锦兮的手,触手温润如软玉。一时间,他心底竟涌上一丝不舍。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他更是唾弃自己了,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定力不足了? “去去去,君卿有所求,妻主我怎能不应。”岑锦兮嬉皮笑脸地调笑了一句,命舞琴整理好奏折,就带着君墨琰一起出门了。 “妻主”这个词又刺激了君墨琰那一颗大男子主义的心,但他还有求于她,只能恨恨地瞪了岑锦兮一眼。 莫名被瞪的岑锦兮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感叹“男人心,海底针”,惹不起,惹不起。 宝宝委屈,但宝宝不说。 …… 繁华的街道上,岑锦兮和君墨琰并肩而行。两人早已经换上了常服,同样是淡紫色。俊男美女,端的相配。 既然出门了,岑锦兮也不会浪费这大好的机会。 一路走,一路买,一路吃。 左手板栗和糖人,右手冰糖葫芦,怀里还抱着各种糕点。 身后带来的一个侍从手里都拿不下后,岑锦兮还死皮赖脸地往君墨琰身上堆,可谓是将女人购物的天性发挥到极致,全然忘了还要讨好她家君卿的事。 而君墨琰看着岑锦兮嘴角上那东一个西一个的糖渣,实在看不下去了。随手掏出一方绢帕,很是嫌弃而粗鲁的把那些糖渣给擦干净。 “君卿,君卿,你下手轻点,疼。”岑锦兮嗷嗷叫着。 “呵,堂堂一国王爷,居然如此不在乎形象,还敢喊疼。”君墨琰说是这样说,手下的动作到底还是温柔了一点。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俊美,专注,还隐隐带了一丝温柔,岑锦兮愣了。 惊艳,这太惊艳了吧! 这是什么神仙颜值,怎么会这么好看! 她这是什么神仙运气,娶了这么一个颜值逆天的君卿? 所以,她是勾搭一下,还是勾搭一下,还是勾搭一下呢? 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于是,岑锦兮决定付诸行动。 “君卿,你觉得爷长得怎么样?” “挺好的。怎么了?” “那就是好看了。既然爷长得这么好看,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从了爷?” 岑锦兮笑嘻嘻地勾搭他,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笑得勾人。 “你看,爷有权有势还有钱,年轻有为还貌美如花。放眼整个岑馨国,除了我皇姐,你再也找不到比爷条件更好的了。要不要考虑一下爷?” 岑锦兮继续用她那双桃花眼勾他。 待看到君墨琰那一瞬间的眼神迷离,岑锦兮暗暗得意。 她深知,虽然她每一处五官都长得很好,但最能勾人的,莫过于这双桃花眼,可谓无往不利。 这不,就连她这个高贵冷艳的君卿都为此倾倒。 可惜,她这个君卿定力不错,很快就回神了。 不过,越是这样,她就越想勾搭他了。 036让本王亲你是吧 “呵,妄想。”回过神来,君墨琰想到他那一瞬间的不淡定,有些窘迫。 恨恨地瞪了她一眼,“那个卖话本的小摊呢?走这么远了,怎么还没到?” “君卿,你耳尖红了。嘿嘿,是不是被爷的美貌所倾倒了?真的,爷这么优秀,你从了爷,绝对不亏的!”没想到她这个君卿这么纯情啊,也对,这里的男子都挺纯情的。 “呵,这么多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君墨琰更是羞窘,大手握住岑锦兮的右手,把糖葫芦塞到她嘴里。而后大步向前走,把岑锦兮甩在身后。 “君卿,你别生气,爷不说了就是,等等爷嘛。”岑锦兮拿掉糖葫芦,笑嘻嘻地追上前去。 两人很快走到了那个卖话本的小摊处。 卖话本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年女子,看到他们停留在自己的小摊前,顿时热情地问他们,想要什么样的话本。 “本小姐来此,并非为了买话本,而是想问问你,这本《花开了,他来了》是何人所著,现在作者身在何处?”岑锦兮拿出一锭银子,询问道。 “回这位小姐,这本书是小的偶然所得,作者据说是明姬。那明姬啊,可是前朝的风流人物,现在应当早已去世。不知小姐问这人作甚?”卖书的小摊贩看到这锭银子,眉开眼笑地回答。 “不过是我家君卿觉得这话本有意思,想要知道作者是个怎样的人物罢了。”岑锦兮漫不经心地笑。 “我这还有一本明姬所著的话本,小姐要不要买回去给您家君卿看看?,绝对物有所值。” “哦?那本小姐要了,包起来。” “好嘞,小姐和公子走好。” …… “君卿,你想知道明姬吗?爷知道哦!”岑锦兮欢腾地凑近,话里话外充满引诱。 “哦?说来听听。”看来这女人还是有用的,省了他去找资料的时间。 “那你亲爷一下,爷就告诉你!”岑锦兮料定他不会,就是想戏弄他一下。 “你这女人,怎么如此不知廉耻?这是在大街上,你就……”君墨琰气急,指着岑锦兮,到底还是没脸说出下面的话。 “哎呀,你我可是已经成亲了,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大街上怎么了?我们岑馨国民风开放,才不介意这个呢?”岑锦兮继续没脸没皮的调戏。 啧啧,那耳尖的一抹红可真好看,不调戏他调戏谁? “你你你,你无耻!”君墨琰觉得自己都快被她气糊涂了,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女子呢? “胡说,爷不但有齿,爷的牙齿还很白!不信你看。”说着,岑锦兮还露出她那一口白牙,更是气的君墨琰不想再跟她掰扯。 “君卿你想,你去查资料还很费时间,还不一定能找全。只要你亲爷一下,爷不但把知道的都告诉你,还能让手下去查。多划算啊!”岑锦兮一边追着他的脚步,一边锲而不舍地引诱。 一张小脸上却是毫不掩饰的得意,更是让君墨琰气的牙疼。 得意是吧?勾搭本王是吧?让本王亲你是吧? 037难道不是臣吃亏吗 呵,本王堂堂七尺男儿,还能被一个小姑娘给调戏了? 就算是本王为人正派,不屑于占女子便宜,也不代表本王能让一个小姑娘在本王头上作威作福。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君墨琰突然停下,转过身。岑锦兮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直直的撞到君墨琰的胸膛上。 “你怎么突然停了啊?好疼!”岑锦兮捂着撞红了的鼻子,一脸控诉地看着君墨琰。 “不是让我亲你吗?”君墨琰挑眉。 “???”岑锦兮满脸愣。 然后,岑锦兮面前突然多了一张放大的俊脸,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一只手环上了她的腰,还有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头。 这下,岑锦兮的脑子彻底当机了。 唇下温润的触感提醒着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大概是太震惊了,她还是反应不过来。 而君墨琰看着她那愣愣的表情,又想到她刚刚那肆无忌惮的话,便突然张唇,不轻不重地咬了她一口。 岑锦兮被这一口咬的终于回神,小脸爆红,猛的推开他。 “你你你,你干嘛呀!”这次是轮到岑锦兮说不出话了。 “亲你啊!”君墨琰理所当然地说着。 看着岑锦兮那爆红的小脸,心里终于舒坦了。 “那你怎么还咬我呢!” “我想。” “你你你,你混账!”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哎,她本以为君墨琰好欺负,可结果呢,自作孽不可活。 这男人是狗吗?怎么还咬人呢! 哭唧唧,她戳的头儿,找谁说理去? “亲也亲了,现在可以说了吗?” “不说,爷不高兴了,忘了!”爷也是有脾气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怎可如此耍赖。”君墨琰好笑地看着她。 “都说忘了。等爷想起来再告诉你!”岑锦兮瞪了他一眼,然后快步向前走。 “好好好,那王爷可别忘了。”君墨琰占了她便宜后心情愉悦,也就不在意她的小脾气了。 而且,这女儿家娇羞的样子,当真是极好看的,更何况还是岑锦兮这般的天姿国色。 想来,这个世界虽说是女子当家,但女子的本质上却与靖宇大陆一般无二。不过是教养方式和民风民俗不同罢了。 岑锦兮缓了好一会儿,做了好一会儿的心里建设,才终于赶走脸颊上的灼热。 但还是好气。 调戏人不成反被占了便宜。 还有谁能像她这么惨的? 回过头一看,君墨琰还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慢悠悠地走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别这么磨磨唧唧的,还不赶紧跟上来。”说罢,还是气呼呼地在原地等着。 “遵命。”看她转身,君墨琰满脸笑意,几个大踏步地追上来。 “怎么,王爷还生气呢?可臣不是按照王爷的要求做的吗?况且,王爷你一个女子,怕什么吃亏?难道不是臣吃亏吗?”君墨琰也学精了。 自打上午在马车里,因为意外,他们亲了一下后,岑锦兮那满脸愧疚,又是赔礼道歉,又是许诺条件的表现,他已经深深地明白,在这里,这种事是男子吃亏。 038最后一杯,就一杯 虽然作为一个从靖宇大陆来的男子,他并不觉得自己吃亏,但这不妨碍他拿这个说事。 可谓是很黑心了。 岑锦兮:“……” 我还能说什么?我戳的头儿!我让他亲的!这种事在明烨大陆是男子吃亏! 然而,我一个曾生活在现代社会的没谈过什么恋爱的女孩子,我觉得我好吃亏,可是我不能说…… 哭唧唧。 算了,算了,对方是一个绝世美男子! 算了,算了,对方生活在明烨大陆,应该也没谈过恋爱! 算了,算了,我不吃亏,我一点都不吃亏!!! 打落牙齿和血吞…… 岑锦兮只能狠狠地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对对对,你说的都对。去吃饭吧,爷饿了。” 这么一通逛下来,已经是黄昏了。 不说还不觉得,现在这么一说,还真是很饿。 “走,去东风酒楼。” “好。” 东风酒楼依旧是客似云来,一派繁华热闹的场景。 忙的脚不沾地的店小二,看见岑锦兮的身影,顿时抛下手中的事务,前来招待。 “兮爷,快请里边请!汀兰阁一直为您留着呢。” “好,你去忙吧,爷自己过去便可。” 岑锦兮已经恢复了那一翻风流的姿态,随手一粒碎银就扔给了小二,而后带着君墨琰进了汀兰阁。 这东风酒楼为京城最尊贵也是最常来的顾客都单独准备了雅间,而这汀兰阁就是独属于她的。 “君卿,你想吃什么?你来点吧。”坐上了桌,岑锦兮就将菜品目录递给君墨琰,也早有报菜名的小二候在一旁。 “王爷可有什么忌口的?”君墨琰看着菜单,头也不抬地问。 “爷不吃辣,给爷点几个清淡些的菜,再来一壶酒便可。其他的按你的口味来吧。”岑锦兮百无聊赖地依靠在座椅上,用手支着头。 “好。” 菜品很快上桌。 岑锦兮爱喝酒,酒一上桌就迫不及待地倒了两杯。 “君卿,来,喝酒。这可是东风酒楼的招牌——花颜醉。” “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岑锦兮向来爱酒。这花颜醉也算得上是她的心头好之一,色泽清透明亮,味道馥郁芬芳,入口微辛,回味绵长。 中午虽然也是在这东风酒楼用的膳,可到底心里有事,便只是浅酌了几杯,未能尽兴。 而现在,她自然喝了个痛快。 然后…… “岑锦兮,不许再喝了!”君墨琰看着旁边已经眼神迷离,精神恍惚,连话都说不清的女子,一阵头疼。 劈手夺过她手中的酒杯后,君墨琰想着怎么把她弄回去,可想了半天还是无从下手。 “君,君卿,给我,我,最后一杯,就,就一杯。”岑锦兮伸手抢了半天,还是没抢到。于是,她转变了策略。 拽着君墨琰的袖子,用那双迷离的眼睛看着他,声音虽然有些含糊,但温温柔柔的,带着一丝祈求。 常年混迹军营的君墨琰,何曾如此近距离地面对过女子这番娇憨的姿态?他很是不自在。 又看着她这副祈求的姿态,他怎么也拒绝不了她,便无奈地将酒杯还给了她。 039这手感,不是抱枕啊 “只许喝一杯,喝完我们就回去。” 看着远远站着的侍从,君墨琰觉得自己太难了。 因为这唯一带过来的侍从,是个男子。 别说这个世界的男子体型较小,力气应该也不大。单说他自己,也是不愿意让那侍从把岑锦兮抱回去的。 毕竟岑锦兮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他兀自在哪里想着,而他旁边的岑锦兮却已经开始倒第四杯了。 “岑锦兮!你怎么还喝?身为堂堂一国王爷,你却言而无信,成何体统!”君墨琰反应过来后,又要伸手去抢岑锦兮的酒杯。 岑锦兮看见他又要动手抢,第一反应不是躲,而是一口干掉杯中的酒,然后一脸得意地看着君墨琰,看得君墨琰额角突突地跳。 君墨琰再次夺走岑锦兮的酒杯,然后随手放到桌子上。 这下他也不纠结了,直接上手,一手扶住岑锦兮的腰,一手扶住胳膊,打算把岑锦兮给扶回去。 岑锦兮早就醉糊涂了,只是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自己被一个很温暖的身子揽住了。 刚出门,岑锦兮就打了个冷颤。 秋夜里,空气很凉,又时不时吹来一阵风,冻得岑锦兮这个酒鬼瑟瑟发抖。 而身边这个温暖源,让岑锦兮觉得无比舒适。 平生第一次把一个女人揽在怀里,君墨琰本就有些手足无措。感觉到岑锦兮往他怀里缩,把整张脸都埋到了他怀里,还蹭了蹭时,君墨琰更是僵硬了。 他僵硬地想揽着怀中的女子继续向前走,却发现女子安稳地窝在他怀里,怎么也不肯动一下脚。 “醒醒,我们回府。”他轻轻地拍了拍女子的脸。 岑锦兮无动于衷。 又加重力道拍了拍。 岑锦兮仍然无动于衷。 一股深深地无力感袭来,君墨琰抿了抿唇,拦腰抱起岑锦兮。 被她下毒的事,被迫抄《皇家私法》的事,被当众下面子的事,他都还没计较,现在又要被迫伺候一个酒鬼。 要不是他身上的毒还需要她给解药,就凭她做的这些事,他现在一定给她一把毒药,毒死她。 真是欠了她的! 难得的是,怀中的女子很安静,不吵也不闹,温顺地窝在他怀里,就像一只收了利爪的小猫。 这让他松了一口气,心里也涌现出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一路无言。 一夜无话。 翌日。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晨曦暖暖地洒到屋里,说不出的舒适。 由于成亲,岑锦兮有整整半个月的假期。难得地睡觉睡到自然醒。 岑锦兮迷迷糊糊地摸了摸怀中抱着的东西。 咦,不对,这手感,不是抱枕啊,那是…… “啊——,你你你,你怎么在这?谁准你睡在爷的房间的?”岑锦兮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像八爪鱼一样地趴在君墨琰身上。 惊吓,除了惊吓还是惊吓。 她猛的坐起来,还好还好,衣着完整,还是昨天那一身。 “呵,王爷不记得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吗?”君墨琰看着她那一副惊吓的反应,仿佛他占了她便宜一样,气急。 040爷缺一个抱枕,看你不错 他本来以为她酒后应该挺乖的,结果等他把她放到榻上后,她又开始闹腾了。 先是抱着他不撒手,不让他走。然后又贼兮兮地拽着他,说是她知道他的秘密,让他坦白从宽。 他问她什么秘密,然后她神神秘秘地凑到他耳边,说她知道他不是明烨大陆的人。 这可把他吓得不轻。 按理说,应该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可是,她却知道。 他想套她的话,不惜代价地连色诱都用上了,结果她便宜是占了,却根本不搭话。 心情复杂。 他又想到了昨晚,气的磨牙。 “呵呵,被爷说对了吧?是不是?坦白从宽!” “王爷果然是醉的不清,都开始说胡话了。” “胡,胡说,爷千,千杯不醉!” “那王爷您为何觉得我不是明烨大陆的人?除了明烨大陆,难道还有别的世界吗?这不是胡话是什么?” “嘿嘿,当然,当然有!是你孤,孤陋寡闻了吧?我,我告诉你,我就……呵,你坦白就是了。爷都知道。” 她笑得得意而灿烂,话里还带着一丝引诱的味道。 “我真的不知王爷是何意?还请王爷说清楚些。” “君,君卿,爷有没有说过,你长得很好看?” “没有。不过这个不重要,王爷还是跟我说说,还有什么世界?我比较好奇这个。” “哎呀,美,美人,别急嘛!爷要是,要是告诉你,能有,什,什么好处?” 她扑过来抱住他的腰,他想着还要套她的话,就没推开她。 “我一无所有,怕是没有什么能给王爷的。” “啧啧,怎么会没有呢?低头,凑近点,爷就告诉你,你有什么可以给爷。” 她笑得更灿烂了,连话也不结巴了。 “现在可以说了吗?” 他按她说的做了。 结果,她直接亲上了他的唇,还咬了他一口。 他僵了。 “嘿,谁让你占爷的便宜的?谁让你敢咬爷的?都还给你!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她似乎还不甘心,又咬了他一口,然后还环着他的腰不放,怎么推都推不开。 都被占了便宜了,套不到话他不甘心。 “现在可以说了吗?” “说什么呀?害,其实爷是骗你的。哪有什么其他世界?” 她没心没肺地笑,笑得他想打人。 可打女人似乎不好,憋屈,太t憋屈了。 他都要维持不住自己多年的修养,想爆粗口了。 猛的推开她,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 气急。 “王爷,夜深了,臣退下了。” 他拂袖,准备离开。 然而…… “王爷究竟何意?拉着我的袖子作甚?” “美人,谁准你走的?作为爷的新婚君卿,不侍寝,说不过去吧?陪爷休息,爷缺一个抱枕,看你不错,就你了。” 她拖着他往床榻的方向走。 他脸都黑了下来,呵,侍寝?做她的春秋大梦! “王爷,你喝多了。我扶你去榻上休息。” 他挣不开她,又考虑到要是不管她,她指不定要睡在地板上。秋夜凉,怕是会生病。于是就打算把她先送到床榻上。 岑锦兮见他乖乖地跟着她,很是满意。 君墨琰很轻松地把她安置在榻上,再次打算离开。 不想,突然一个大力拉住了他,拉得他一个不稳,摔在榻上。 041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好鸟 他这个身高,这个身材,就算这榻是软的,也摔得不轻。 也幸好他常年习武,身强体壮,摔得不疼,也就是有些蒙而已。 好气。 “岑锦兮,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撑起身子,想爬起来。 “爷不是说了吗?缺一个抱枕!” “王爷这里应该有软枕,我去找找。” 他才不想跟一个无理取闹的酒鬼纠缠。 “不,爷就要你。不许动,乖一点。” 她直接手脚并用地缠了上来,嗓音满是霸道,又带着一丝娇气。 “王爷不要胡闹,男女授受不亲。” 他一边掰开她的手,一边好声好气地跟她这个酒鬼讲道理。 然而酒鬼是不会听他讲道理的。 他连内力都用上了,却被她同样用内力压制着,如果他是全盛时期,岑锦兮自然胜不了他,可偏偏他的内伤还没好。 岑锦兮似乎也懒得搭他的话了,手脚都缠在他身上,仿佛他真的是个抱枕。 僵硬,尴尬,憋屈。 却也只能随她去。 他还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好端端的送一个酒鬼回家,最后会演变成这样。 于是,就出现了现在这一幕。 “爷应该记得什么?”她喝断片了,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这……她应该没干什么吧?嗯,干了也没事,反正死不承认就对了。 想着,她更淡定了,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不管做没做亏心事,气势不能输。 虽然她已经有预感,她没干什么好事。毕竟她酒品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君墨琰:“……” 他能说什么?是控诉她亲了他,还是控诉她占了便宜后却不给钱,呸,是不回话?还是控诉她把他当成了一个莫得感情的抱枕。 “呵,王爷不记得就算了,也没什么事。” “咦?君卿,你的嘴怎么破了?”岑锦兮有些惊讶地发现君墨琰的唇上破了一小块,在他那张完美的脸上显得有些突兀。 闻言,君墨琰冷笑,“没事,臣不小心咬到的。”才怪!是谁干的自己心里没点ac数?还有脸问他! 他昨天下口都没这么狠的。 委屈。 被这个黑心女人咬了两口,不破才怪。 岑锦兮莫名有种猜测,不会是她干的吧? 毕竟她这人也不是什么好鸟,睚眦必报惯了。 白天他咬了她一口,她不好跟他计较,趁醉酒狠狠咬回来这种事,太正常了。 这种事,据说,她干的多了。 以前跟朋友玩游戏,要是输得惨了,她酒后发酒疯就会针对她,折腾不死她。 以前有人不长眼地招惹她,如果她不好直接报复回去,就会趁着某个醉酒后,找她的狐朋狗友套他麻袋,揍死丫的。 反正诸如此类的事,数不胜数。 就是这么阴险没品! 至于为什么是“据说”,因为她要是醉得狠了,第二天就什么都不记得。 她清醒的时候可是很在乎她那斯文败类的形象的。 “原来是这样啊,君卿日后还是小心些,伤着了爷可是会心疼的。君卿若是没什么事,就退下吧。爷要更衣了。” “多谢王爷关心,臣告退。”呵呵,我真是谢谢你了,谢谢你占我便宜,谢谢你下死口咬我,谢谢你把我当抱枕。 我不但想用言语感谢你,我还想用我那砂锅大的拳头感谢你。 ------题外话------ 求个收藏和评论呀宝贝们。感谢给我收藏的小可爱们,比心?。 042阿睿是谁,你养的狗男人? 不用上朝的日子,爽歪歪。 奏折什么的,重要的昨天都批的差不多了,不重要的下午再说吧,现在懒得批。 瘫在榻上它不得劲吗,被窝它不香吗?更什么衣,不更了。 颓废,爷堂堂一国王爷,怎么会这么颓废。 岑锦兮闭着眼睛瘫在榻上,在唾弃自己之中又睡了过去。 君墨琰则是去整理那些王府的账册了。 等岑锦兮起床已经是午时了,这自然不是她自己起来的。像她这样的咸鱼,要是没人喊,睡到未时或者申时,也就是下午两三点的时候才算正常。 而那些侍卫下人自然是不敢打扰她的,能打扰她的,自然是……君墨琰。 怎么说君墨琰也抄了两遍还要多的《皇家私法·妻纲》,凭他那不错的记忆力,自然是已经了解了这些规矩。 其中一条:妻唱夫随,与妻主同规制。(注:如无特殊情况,一日三餐,必须陪妻主用。) 据尹箫说,这一条是《婚姻法》的条例,是为了夫妻和睦而设。 考虑到入乡随俗,也免得别人拿这个来说事,他就来到了主院——摘星楼。 反正对他来说,在哪用膳都一样。 “王君可是来陪王爷用膳的?不巧,王爷她,她还在休息呢。”舞琴有些尴尬地看着君墨琰,这话她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成亲第二天就暴露本性可还行? 君墨琰了然。 看来应该是在小憩,不过这有什么可尴尬的? “王爷是因为处理公务太累,所以在小憩吧?无妨,我可以等王爷休息完,或者回惊蛰楼用膳。” “这……王爷并不是在小憩,王爷她,还没醒……”舞琴更尴尬了。 君墨琰:“???” “什么意思?我清晨离开时,王爷说了要更衣的。” 君墨琰很是不解。 “这只是王爷支开你的一个借口而已,她还在睡回笼觉。”舞琴显然很懂,并且还毫不犹豫地把她家王爷给卖了。 反正王君迟早会知道的。 “都这个时辰了,不起床怎么行?你们怎么不叫醒王爷?”君墨琰无语,不过这确实也是岑锦兮能干出来的事。 “还是我去吧。”看着舞琴犹犹豫豫不想去的样子,他决定亲自出马。 来都来了,叫她起床也不费什么事。 “王爷,该起床了。”君墨琰拍了拍岑锦兮的脸。 无动于衷。 “王爷,该吃午饭了。”加大力度又拍了拍。 仍然无动于衷。 “岑锦兮,起床,赶紧的!这都什么时辰了?” “哎呀,谁敢吵爷睡觉,烦不烦呀?”岑锦兮把脑袋缩进被窝,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 君墨琰上手掀掉了她身上的被子,岑锦兮还是不动,闭着眼睛缩着腿。 君墨琰被她气笑了,上手打算把她拽起来。 然而,他没把咸鱼拖起来,反倒被咸鱼给拖了下去。 “别闹,爷要休息。”岑锦兮有些烦了他,就着他手的力道把他。 一条胳膊圈在他腰上,圈得死死地,腿也搭了上来,“阿睿别闹,乖一点,被窝它不香吗?我把床分你一半,睡吧。” 君墨琰脸都黑了。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岑锦兮又把他摔在榻上,而是“阿睿”。 “阿睿是谁?你养的狗男人?” ------题外话------ 阿兮她是我亲闺女没错了,和我一样颓废。我的颓废日常——在唾弃自己颓废中睡着。连我的口头禅都变成了,“我怎么会这么颓废”。(??﹏??) 043这种君卿,支持退货吗? 呵,能让她把床分一半的人,再想想她那风流的名声,他就不信这个“阿睿”是个女子。 连“爷”都不称,改称“我”了,这得是有多熟稔?她在她那个至交好友拓跋弘面前也不曾自称“我”。 “都说别闹了,臭弟弟。”岑锦兮迷迷糊糊的,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这下好了,实锤了。 果然是个男子! 昨日进宫时,她可是把皇室成员都给他介绍了一遍的,根本就没有名字带“睿”字的!这“臭弟弟”,怕不是和靖宇大陆的“情妹妹”一样! 君墨琰脸色更黑了,眉宇间都是怒气。 该死的! 都和他成亲了,居然还惦记着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呵,果然是水性杨花! 君墨琰的大男子主义病又犯了,整个人都要炸。 他猛的推开岑锦兮,声音也冷得仿佛能结冰,“呵,这么惦记你那个小情人?连睡觉都想着。王爷可不要忘了曾说过的话,不要把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带回府里,臣看着恶心。” “看来王爷也并不需要臣陪着用膳,臣告退。” 君墨琰冷笑一声,拂袖离去。 岑锦兮被他那一大力推开,已经醒了神。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听得君墨琰那一连串的讥讽,然后只能愣愣地看着君墨琰气愤离开。 岑锦兮:“……” 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 怎么我一醒过来,世界都变了。 还有她这个君卿,发什么神经?她不就好好地睡个觉吗?碍着他了? 什么小情人?什么不三不四? 虽然她有那么一点花心,但是她母胎单身,哪有什么小情人? “爷,您刚刚把王君当成了别人,抱着王君喊‘阿睿’,王君怕是生气了。”舞琴看着岑锦兮那一脸懵地样子,解释道。 “爷,阿睿是谁啊?属下怎么没见过这号人物?”舞画很是好奇,王爷身边亲近的人,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位叫“阿睿”的公子? 卧槽!卧槽!!卧槽!!! 阿睿? 她居然无意中喊了阿睿的名字,还被她新过门的君卿误会成她的小情人了! 这这这,她要怎么跟他解释,阿睿是她在现代的弟弟,不是她的小情人! 这都是什么事啊? 果然,人多是非多! 要是她没成亲,哪来这么多事? 怎么就娶了一个麻烦精呢,这么折腾,真是头疼! 他不是还要走的吗?怎么又是介意这个,又是在乎那个? 这种君卿,现在后悔娶他还来得及吗?支持七天无理由退货吗? 掀桌—— “阿睿你们不认识。算了,先不管王君了,传膳吧。” “还有,去查查明姬——一个话本的作者。” 岑锦兮揉了揉太阳穴,去更衣洗漱了。 …… 离京城不算太远的小路上,一辆低调的马车缓缓行驶着。 “公子,大概再过半日就能抵达京城了。我们离京多年,也不知道现在大人和郎君身体如何。”一个相貌清秀的侍从有些兴奋地对坐在他旁边的公子说道。 那公子相貌极好,肤如白璧无瑕,眉似远山青黛,眸若清潭微漾,唇比玫瑰含雪。气质温和恬淡,文质彬彬,却不显得女气。 端的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044腊月的寒潭,公子您说跳就跳了 “嗯,知道了。”听到这话,那公子勾唇,眉眼带笑,一副很是开心的样子。 八年不见,你,还好吗? 是否还记得我? 想到记忆中那个粉雕玉琢,对他永远是一副温柔带笑模样的女子,他更是期待着回京后的再次见面。 “不过,公子,听说那锦王前几日已经成亲了,公子你还惦记着她吗?”那侍从确实突然想到了这个,嗓音也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闻言,那公子神色暗淡下来,连那眉眼中的笑意都消散了几分,他抿了抿唇道,“王爷她与君三公子早有婚约,成亲也是迟早的事,我惦不惦记又有什么区别呢?横竖母上不可能让我去做侧君的。” “公子是丞相大人唯一的嫡子,自然是不可能与人为小的。那锦王,当年说的倒是好听,信誓旦旦地跟公子您说,要去求得先皇的退婚旨意,只要公子一人。呵,现在可好,多年对公子您不闻不问,就连成亲这么大的事也不曾和公子您说。说到底,不过是个负心女罢了。” 侍从一脸气愤,对这个锦王极其不满。 “够了,休要胡言。不过是儿时戏言罢了,谁又当真呢?这么多年,我身体不好,久居药王谷,与王爷断了来往再自然不过,又怎能怪她。” 公子打断了侍从的话,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心中的落寞压也压不下去。 “呵,公子你别再维护她了。公子以前虽是有些体弱,但还不至于病到去药王谷医治多年。这一切,还不是因为她!奴才真是服了公子了,那腊月的寒潭,公子您说跳就跳了。结果呢,救上来的却是个白眼狼!白瞎了公子一片心意。” “我说别再说了。”公子做出些发怒的样子,这才让那侍从住口。 当年的事,本就是他心甘情愿,他让所有人都瞒着她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怎能怪她? …… 岑锦兮也没再去管君墨琰如何,打算让他先冷静冷静,平息一下怒气,再等她的人查到明姬的资料后,再去跟他解释。 主要因为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个误会而已,她也就没放在心上,安心地批了一下午奏折。 “爷,明日就可以三朝回门了,不知王爷何时去君家吗?给君府准备的回门礼,不知要按什么规格?老奴好去准备。”徐管家很是恭敬地向岑锦兮请示。 说起这回门,成亲后第三日起便可以携君卿回去,回门时间越早,回门礼越重,自然说明在妻主家更受宠,那就更能得人高看,对男子来说,确实是极为重要的。 不过在皇室之中,鲜少有第三日便回门的,一般都是第五日往后才会回去,以显天家威严。 但对徐管家来说,例行提醒还是有必要的。 “第七日再回去吧,回门礼按一般皇室的规格便可。”岑锦兮沉吟了一会,说道。 君家位高权重且心怀不轨,与她们向来不太对付,而这原本的君三公子也是个不受宠的,她自然不会过早回门,也不会准备过于丰厚的回门礼。 不过到底也是先皇赐婚,君文殊又是朝中重臣,自然也不好苛待,一般的规格便可。 “是。”徐管家恭敬退下。 045自己娶的君卿,跪着也要宠完 虽然岑锦兮的手下办事效率极高,可毕竟是陈年往事,等岑锦兮拿到明姬的资料时,已经是成亲后第四天的中午了。 这么长的时间里,君墨琰果然没再来找过她。 岑锦兮琢磨着,她这个君卿,和她一样好面子,怕是要她主动去解释,否则他应该是拉不下脸来的。 哎,给人家当妻主哪是这么好当的。 自己娶的君卿,跪着也要宠完。 于是,她拿到明姬的资料后就去了惊蛰楼。 彼时,君墨琰正准备用午膳。 “君卿,你不是想要明姬的资料吗?我让人查清楚了,过来送给你。” 岑锦兮依旧没让下人们出声,静悄悄地走到餐桌前的君墨琰身后,用手中查到的资料戳了戳他的肩膀。 君墨琰也早就看到了她,但是他一看到她就想到那天的“阿睿”,根本不想搭理她。 这死女人,不但抱着他喊别的男人的名字,就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呵,现在又来找他干什么? 不如就像现在这样,井水不犯河水,来的自在! 所以,直到岑锦兮说查到了明姬的资料,他才有了些反应。 “好,知道了,谢谢。”非常客气却平淡生疏的语气。 “君卿,那天的事是个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在外面养男人,真的。”岑锦兮一脸诚恳。 “哦?那‘阿睿’是谁?我可不知道你居然还有一个名字带‘睿‘的弟弟?难道不是情弟弟吗?”君墨琰根本不买账,现在才知道来解释,早干嘛去了? “阿睿真的是我弟弟。不过,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除了我,别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再说了,爷骗你干嘛?你相信我好吗?”岑锦兮头疼,却也只能这么解释。 没有确定他也是穿越来的之前,她是不可能告诉他现代的事的。 而且,如果是她判断失误,他根本不是现代人,怕是说了他也只以为她疯了。 岑锦兮眼眸里的认真让君墨琰动容,他想了想,她确实没必要骗他。想通了之后,他那点不悦也就消散了。 “好吧,姑且信你。”他淡淡点头。 “王爷用膳了吗?没用的话,臣让下人加一副碗筷。” “好啊,正好饿了。”岑锦兮松了一口气,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君墨琰的旁边。 “据爷了解,这明姬啊,是前朝的一个世家小姐。当年20岁考中状元,创了状元最小年龄的记录,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是极负盛名的才女。” “这么一个风流人物,却不知为何,30岁时就早早辞官归隐了,无人知晓她的去向。据传,她早就病死了。如果她还活着,怕是已经80岁了吧。不过鲜少有人能活到80高龄,怕是如传言所说,已经去世了吧。” 岑锦兮条理清晰地向君墨琰介绍了她所了解的明姬的情况。 “啧啧,虽然早就听闻明姬爱好广泛,可还是没想到,她还有写话本的兴致啊。”岑锦兮可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一边说,一边拿起了筷子。 “看来这明姬也果真算是一个风流人物。”可惜了,八成是已经去世了吧。就算还在世,一个消失多年的人,怕是也不好找,这可怎么是好? 046踏破铁鞋无觅处 “说起来,君卿你怎么对这个明姬这么好奇?你说的仅仅只是感兴趣,爷可不信。”岑锦兮挑眉。 “王爷信与不信,与臣何干?”君墨琰气定神闲。 但这么一句话并不能打倒岑锦兮。 “哦?不说是吧?那爷倒是要看看,这话本到底是有什么魔力。” “尹箫,去把话本给王爷取来。”君墨琰料定岑锦兮不可能看出什么来的。 就算她再聪明,也不可能知道他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毕竟这种事情本就匪夷所思。 她最多只能发现那个话本中,是男子当家,可一般人怕是也只会当做是一个想象。 可他不知道,岑锦兮并不是一般人。 吃过饭后,岑锦兮就拿着那话本去了书房,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 啧啧,写的还不错嘛,可以当短篇来看。 唏,这妖精真是个渣男,人家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都为了你拒绝了这么多的青年才俊,你居然下得了狠手,是个狼灭。 咦,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这这这…… 卧槽!卧槽!!卧槽!!! 男子提亲?女子嫁? 这这这,什么情况? 不对,这应该只是一个单纯的脑洞吧。 不对,如果这是一个男子的脑洞,她也许还会相信,可作者是女子啊!一个女子会有这种压制女子权利,以男子为天的脑洞吗? 而君墨琰,他又为何凭白对一个话本的作者感兴趣? 所以……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她的猜测很可能是对的。 君墨琰,他极有可能不是明烨大陆的人! 而那个话本的作者明姬,也八成是穿越而来! 震惊!狂喜! 没想到,她只是一时好奇看了这个话本,却又如此收获。 呵,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只要一想到她可能从君墨琰那里得到父母与弟弟的消息,她就难以平静。 事不宜迟,她大手一挥就让舞琴去把君墨琰叫过来。 书房是用特殊材质的材料建造的,隔音性极好。而书房中更是有一些机密文件,所以保密措施也是一流的。在这里谈事,不必担心被他人知晓。 君墨琰不解,岑锦兮无端端地叫他去书房作甚? 怀着满腹的猜疑,他跟着舞琴来到了书房。 舞琴将他带到书房后就自觉退下。 此时,书房中仅有岑锦兮与君墨琰两人。 “君卿可知,爷叫你来书房所为何事?”岑锦兮已经略微平静下来,轻抿一口茶水,装作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臣不知,还请王爷明示。” “爷刚刚大致看了一下这个话本,倒是发现了点有趣的东西,现在,爷也对这个明姬起了兴致。怕是和君卿感兴趣的缘由一样呢。” “原来如此。” 君墨琰面上淡定,心中却已经掀起了滔天骇浪。 他对明姬感兴趣自然是因为他发现那个话本中的世界构架与靖宇大陆极为相似。 而这个话本中应该也并没有其他的值得注意的东西。 他又想起他们成亲的那天晚上,她问了他那些看似莫名其妙的问题。 所以,她这话的意思…… 难道,她也是从靖宇大陆来的? 047兄弟,别说了,我想静静 “王爷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不必如此拐弯抹角。”有了这个猜想,君墨琰的声音也沉了下去,一双黑眸深邃绵长,探究的视线直视着岑锦兮。 “还装?你根本就不是明烨大陆的人。爷说的对吗?”岑锦兮也懒得绕这些弯子了,直接挑明了说。 “那就明人不说暗话。我确实不是,恐怕,你也不是吧?”君墨琰眯了眯眼睛,供认不讳。 “啧啧,藏得再深也还不是被爷发现了。果然机智如爷。”岑锦兮笑得桃花眼都眯成了一条缝,满是得意。 “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那所作所为,一点也不像是明烨大陆的人好吗?装也不知道装得像一点。满满的大男子主义,都不带掩饰一下的。” “还和原来的君三公子长得一模一样,名字也一样,穿越标配无疑了。” “还有那个话本,除了是男子为天以外,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不过,你也还听聪明的嘛。说自己是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不了解朝代更替之事。还好爷更聪明,没被你忽悠过去。” 岑锦兮条条罗列,志得意满。 她有些迫不及待,“你知道岑氏集团吗?就是那个牛叉闪闪,手下公司无数,遍布各行各业,身价亿万的岑氏!看你这气质,这容貌,,应该不是太普通的人,肯定知道对吧?” 岑锦兮噼里啪啦的一大堆话砸下来,砸的君墨琰有些懵。 她在说什么?什么岑氏集团?什么公司?什么亿万? 他怎么有些听不懂? 岑氏?靖宇大陆的所有顶级富商他都知道,何曾听过岑氏这个名头?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君墨琰疑惑地看着她,看得她有些懵。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岑氏?你是从哪一年穿过来的?”该不会有太大的时差吧?别吓她啊。 “岑氏是什么?我应该知道岑氏吗?我是从晋康四年过来的。” “卧槽!卧槽!!卧槽!!!你你你,晋康?古代?我。。。”岑锦兮被惊得说不出话了,她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从古代来的。 晋康是哪一年?哪个朝代的?她历史学得不好,不要忽悠她啊。 “怎么了?难道你不是从靖宇大陆来的?”君墨琰看着她那个反应,不太确定地说。 难道除了靖宇大陆和明烨大陆,还有别的世界吗?也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靖宇大陆?不是地球吗?”我去,居然都不在地球的吗?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什么地球?你是从地球来的?”君墨琰明白了什么。 看来,他们都搞错了,以为对方和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结果,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嗯。兄弟,别说了,我想静静。” 哭唧唧。 还以为找到了同伴,还以为能知道父母和弟弟的消息,结果呢,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她可能再也得不到家里打消息了,是吗? 毕竟穿越这种事,可遇而不可求。能找到另一个穿越人士已经是不容易了。 048坦诚相待 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要同时考虑到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时代,同一个国家,哪有这么容易? 怕是这辈子,她都得不到家里的消息了…… 想到这里,她眸中的神采飞扬消失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失望和深深的灰败。 如果就像以前那样,一直都知道不可能得到家里的消息便罢,可既然给了她一丝希望,又瞬间打破,反而让她更加绝望。 她无力地趴在面前的桌子上,用后脑勺对着君墨琰,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王爷?你还好吗?”君墨琰看到她弄清楚状况后的失落,甚至连眼眸都有些红的样子,有些莫名的心软,连声音都温柔了许多。 “爷没事,你退下吧。”岑锦兮的声音有些闷。 “岑氏是你家吗?你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你家的消息?”君墨琰向来聪明,很快就想清楚了她变得这番模样的原因。 “对,岑氏集团是我家的企业,本来还以为你会知道点儿什么的。”岑锦兮还是很难受,声音有气无力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我们都可以来到这里,那就说明我们并非没有回去的可能,只是我们暂时不知道缘由罢了。与其在这里黯然神伤,不如我们仔细想想,我们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又要怎么回去?” “我觉得,想找到回去的办法比登天还难。我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来的,我心脏病犯了,然后抢救无效就来了。大概是投胎转世的时候,孟婆忘了给我喂孟婆汤吧。总之没什么特别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依我之见,我们来到这里应该不是平白无故的,应当是有缘由的,只要找到这个缘由,未必不能回去。总之,我是一定要回到我的世界的。”君墨琰声音坚定。 不回去?难道继续待在这个鬼地方给她当什么破王君吗?难道要让那些小人继续逍遥吗? “你不是还少我一个人情吗?就当是还我人情了。帮我找找回去的方法。”君墨琰看着她那个颓废的样子,觉得无比头疼。 她这么颓废可不行,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和他一样的异世界人士,两个人想办法总比一个人好。 而且,他看着她那落寞的样子,心里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 “那好吧,爷向来言而有信。你说说,你怎么来的?你们那里是什么样子的?感觉和我们那的古代差不多。”岑锦兮终于把头抬了起来,但又是一副没有骨头的样子歪歪扭扭地靠在身后的椅子上。 “我们那里名叫靖宇大陆,由澜朝统治,周边有无数小国,年年进贡,岁岁来朝。” “我是澜朝的王爷,手中有兵权,被皇帝也就是我的皇兄忌惮。那一天我修炼的时候,被手下背叛,导致走火入魔,最终被迫跳下悬崖。醒来就在君府了。” 君墨琰大致说了一下他那的情况。 “啧啧,感觉还蛮牛的嘛,果然是和我们那的古代差不多。” 049躺着当小白脸不好吗 “那能采访一下我新过门的君卿吗?请问,一朝变成小白脸是什么感觉,有何感想?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啊?”岑锦兮恢复了精神,一脸打趣。 “呵,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君墨琰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冷笑。 站着说话不腰疼。 “哎哎哎,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哈!是没把你扔深山老林去体验生活是吧?” “现在的年轻人啊,都不会享受生活的嘛?有吃有喝还有人伺候,万事不操心也没人敢惹你,还有爷这么有权有势有颜值的妻主,躺着当小白脸不好吗?真是不懂珍惜!” “我跟你说,我现在就特别怀念我当年的潇洒日子,每天混吃等死就好。万事不操心,简直爽歪歪!” “你再看看我现在,这卑微的!我皇姐仗着自己是老大,扔给我一堆奏折。还有那群大臣,天天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敢往我这报,也是该死了。” “服气,我真的服气!哪来这么多事需要我管,简直了!” “所以混吃等死多舒坦?你品,你仔细品!是不是这个理?” 岑锦兮看他那不满的样子,又是霹雳哗啦地砸下来一大堆话。 大概是因为现在两人刚刚建立了“革命友情”,所以岑锦兮也懒得端着那个王爷范了。直接大腿翘到二腿上,一只右手还伸出食指指着他抖啊抖的。 整个人一副吊儿郎当的丝样,二货本质显露无疑。 君墨琰看着她那一副放飞自我的样子,震惊了,“所以你们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能养出你这样的……” 她既然能发现那个话本的异样,那就说明她们那和明烨大陆不一样。 “爷这样的什么?”岑锦兮眯着眼,危险地看着他。 “咳,没什么。”君墨琰认怂。 岑锦兮丢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我们那和明烨大陆与靖宇大陆都不一样。这两个大陆说到底也是封建社会,而我们那个地方,先进繁荣而发达,总之特别好就对了。” 岑锦兮那一副骄傲的样子,惹得君墨琰越发好奇。 “哪像这里,一堆烦心事,各种势力错中复杂。还有我跟你说,你那便宜老娘,就是君文殊,她可不是什么好鸟!劝你悠着点,小心哪天被整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岑锦兮撇撇嘴,好心提醒他。 “能看出来,她的城府可比你深多了。她给我下药的目的,怕也不是那么单纯地想让我老实就在锦王府。”君墨琰点点头。 “那肯定啊。一是为了避免因君三公子逃婚而被陛下怪罪;二是让你做她的棋子,监视锦王府;三是方便对爷下手。呵,一箭三雕,打的倒是好主意。” “可惜她想不到的是,你居然会直接告诉爷你是假冒的,她给你下了毒。更想不到,你居然和我一样,根本不是这个大陆的人。” 岑锦兮三言两语就挑明了君文殊的目的。 “看你这语气,怎么,君文殊对皇室有异心?”君墨琰有些好奇。 050暗杀 “对,说不定她今天半夜就会来刺杀爷,毕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丫的老狐狸,别让爷抓到她的把柄,否则爷整死她。”岑锦兮万万想不到,一语成谶。 …… 是夜,繁星点点,明月高悬。 岑锦兮大半夜的不睡觉,躺在床上“修仙”。 其实说晚其实也不算晚,也就刚到子时而已,就是半夜十一点多。只不过是古人都习惯早睡罢了。 由于白天发生的事,岑锦兮难得失眠,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也不知道爸妈和老弟怎么样了,应该早就走出我突然去世的阴影了吧? 还有君墨琰,他居然真的不是明烨大陆的人,不知道他那个世界时什么样的,好玩吗? 如果真的能找到回去的方法,我要不要回去?如果回去后回不来了,那皇姐和父上怎么办? 正当此时,她突然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这味道她也不陌生,是迷烟…… 她当机立断,往嘴里扔进一颗解药,屏住呼吸。仗着夜色掩护,她翻身下床,藏在了房间内巨大的屏风后。 窗户外站着两个黑衣人,感觉迷烟的作用差不多起效了,便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儿,轻轻推开门,拿着一把刀就接近了岑锦兮的床榻。 黑衣人很是谨慎,一人行动,一人在旁掩护。 将床帘掀开一条缝,为首的黑衣人抬起刀就劈了下去,一刀劈中了棉花。 又是一阵劲风袭来,那黑衣人一惊,极快回头,以刀格挡。 一击未成,岑锦兮撤回劈砍向那黑衣人的剑,拦腰横扫过去。黑衣人一个侧空翻躲过,同时又抬腿横劈向岑锦兮的头。另一个黑衣人也迅速提刀砍向岑锦兮。 闪身,侧踢,小擒拿手,一连贯动作下来,岑锦兮轻松地制住一个黑衣人,手腕微动,就扭断了那人的脖子,随手丢到地上。 脚下将踏雪寻风运用到极致,她以迅雷来不及掩耳之势闪身到另一个黑衣人身后,一掌中伤他,而后毫不费力地以手为刀,砍向他的脖颈,将他弄晕。 只有两个人,而且实力都不算太强,显然不合常理。 正当此时,一股浓重的酒味由四周传来,她有了一丝危险的预感,难道…… 她急忙冲向房间门口,却发现,大门紧闭,连窗户都被关得死死的。 “卧槽,果然是有备而来。”岑锦兮暗骂一声就要用刀将门砍开。 接下来的事,印证了她的猜想。 大火借助烈酒,极快地蔓延开来。 房门是用上好的木材建造而成,极其坚固。还未等岑锦兮将门劈开,一根燃烧起来的柱子就砸了下来。 岑锦兮急忙后退才躲过去。转头看看,通往旁边的窗户的路也被砸下来的房梁堵住。 “该死的,这房子用剑劈半天劈不开,火一烧就着?玩我呢是吧?还有那一群蠢货,都跑哪去了?” 岑锦兮怒了,打算拼着火势,强行冲上摘星楼三楼楼顶,冲出去。这样一来,最多也就是受点伤,还要不了她的命。 外面的人也终于发现了摘星楼着火。 051心慌 “不好了,摘星楼走水了。” “快,快来人啊,快救火。” “王爷还在里面。” “所有人都去打水,快救王爷。” …… 外面一阵兵荒马乱。 惊蛰楼中,君墨琰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 “尹箫,外面发生了何事,如此吵闹?”君墨琰一边披上外袍,一边唤尹箫。 “王君,大事不好了,摘星楼走水,王爷还在里面呢。”尹箫有些焦急。 王爷是王府的主子,又是天潢贵胄,极其受宠,一但王爷出了事,怕是整个锦王府都逃不了一个护卫不力的罪名,通通都要遭殃。 “什么?”莫名的,君墨琰的心底有些慌乱,运起轻功就赶到了摘星楼。 此时,摘星楼的火势极大,偌大的三层楼几乎都着了起来,下人们来来往往地用木桶装水救火。 徐管家没有武功,焦急地在外等待,催促着来往的下人们。 舞琴和舞画第一时间赶了过来,舞棋负责掌管岑锦兮手下的两万私兵,这时才姗姗来迟。 “这什么情况?我不在,你们就是这么看守王府的?”看到火势,舞棋大怒,斥责舞琴和舞画。 “冷静一点,我去救王爷。”舞琴说着就要往火里冲,却看见此时一道黑色的身影夺过一个下人手中的水桶,将水兜头浇下,而后飞速窜上了摘星楼的楼顶。 一楼被烈酒浇过的柴火围满,此时,只有三楼楼顶因为太高,火势才刚蔓延上去,有空子可钻。 见到王君率先冲进火场,舞琴等人愣了一下后也将如法炮制,将衣服弄湿,紧随其后。 三楼是天台,君墨琰凭着一身轻功顺利地落在天台之上。天台到底也是以木材为主建造的,此时虽然并未完全着火,可也摇摇欲坠。 君墨琰一眼锁定了通往二楼的楼梯,万幸的是,楼梯只被烧着了一点。越过着火的地板,他就走下了楼梯,到了二楼。 二楼已经大面积地被火势包围,不少倒塌下的房梁和张扬的火势阻挡了君墨琰。 “岑锦兮,你在哪?”君墨琰更是慌了,大喊道。 岑锦兮好不容易才爬上二楼,身上无可避免地被烧伤了一点,外面的嘈杂声,面前窜天的火势,让她根本听不清君墨琰的话,也看不到君墨琰的身影。 君墨琰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尽力向前走,同时大喊道,“岑锦兮,你到底在哪?” “岑锦兮!”片刻,君墨琰又一次越过一道着火的房梁,终于看到了不远处那一抹白色的身影。 而岑锦兮听到君墨琰的话才发觉君墨琰的存在。 “岑锦兮,小心!”君墨琰找到她后还没来得及松下来的一口气,在看到她的情况时,瞳孔猛的缩了一下,有些惊慌的大叫。 原来是岑锦兮的头顶上突然掉下来一道房梁。 此时此刻,岑锦兮根本来不及躲了,房梁就要砸到她身上,她本能地用手护住头,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一个温暖的身子拥住了她。 “嘶——”一声吸气声从耳边传来。 “君墨琰,你没事吧!”岑锦兮也慌了,拉着君墨琰后退了一步。 “我没事,离开要紧。”君墨琰低低地声音传来。 052我没事,小伤而已 岑锦兮和君墨琰的身手都很好,最危险的一楼也已经离开,他们两个互相照顾着倒是也很顺利地就逃出来了,只是都受了点小伤。 “快,传太医,王君受伤了。”岑锦兮一出来就赶紧将君墨琰送回了惊蛰楼。 “君卿,你怎么样?”岑锦兮很是紧张而愧疚。 如果不是因为她不小心中了敌人的算计,君墨琰也不必因为救她而受伤。这么大的房梁砸下来,就算是平时,怕是也要伤的不轻,何况是此时那着了火的房梁。 “我没事,小伤而已,你别担心。”君墨琰眉都不皱一下,反而还安慰岑锦兮。 岑锦兮却更是愧疚了,只盼着太医快点过来。但此时是深夜,太医又住在宫中,来得自然不快。 “是属下愚蠢,中了敌人的诡计。属下知错,请王爷责罚。”舞琴和舞画跪地请罪。 “到底怎么回事?舞棋和舞书因事不在就算了,舞琴和舞画呢,你们都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都能疏忽?”岑锦兮厉声喝道。 舞琴和舞画长年贴身保护岑锦兮,同时,她们又共同负责岑锦兮手下庞大的资产。而舞棋负责掌管岑锦兮手下的私兵,舞书则是全权掌管岑锦兮手下势力的消息网。 岑锦兮的这几个心腹都能力出众,这么多年以来,她们极少出现这样大的失误。 “回王爷,藏宝库那边有动静,属下担心有贼人觊觎王府宝库,是以带了一半府中的侍卫过去查探情况。不料却中了敌人声东击西的奸计。”舞琴如实禀告道。 “是属下的错,属下吃坏了肚子,又以为舞琴会守着,出不了大事,便去了一趟茅房,回来就发现摘星楼着火了。”舞画蹙着眉,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吃坏了肚子,如今想来,怕是早有预谋。 “你们两个,下去领罚,没有下次。舞棋,去查查舞画的晚膳有谁碰过。”岑锦兮显然也想到这一点。 她绝对不信,这只是巧合。 呵,什么时候我锦王府也能被人动手脚了? 处理完这个事不久,太医才姗姗来迟。 “郑太医,快来看看我家君卿的伤势。”岑锦兮挥手,让下人们都退下了,只留她和太医两人。 岑馨国重男女大防,君墨琰伤到的又是后背,所以下人特地请来了一位男太医。 郑太医是位中年的老太医,医术很是高超。 他迅速打开医药箱,用剪刀将君墨琰后背烧焦的衣服剪开,查看了伤势,又把了把脉,方才说道,“王君的后背伤的不轻,所幸王君身体康健,所以并无大碍。臣开一副药方,内服加外敷,好好修养一段时间便好。不过雪肌霜万金难求,要是没有雪肌霜,怕是要留疤了。” 郑太医的神色有些不忍与同情,他再清楚不过,对于男子来说,容貌和皮肤自然是很重要的。没有良好的外形,就很难一直受宠,最后少不了被嫌弃,说不定一生都完了。 可怜这锦王君,才刚刚新婚,就…… 053它是成熟的手,有自己的想法 “这倒好办,本王可以弄到这药。”岑锦兮见君墨琰伤势不算重,终于松了一口气。 太医写好药方又留下外敷的药后就退下了。 “君卿,你感觉怎么样?疼吗?别担心,我能弄到雪肌霜的,不会留疤。”岑锦兮关心道。 “感觉还好,你不用这样。我受过的伤多了,也不是很疼。至于雪肌霜,有最好,没有也没事。”君墨琰很看得开。 “我帮你上药吧。”岑锦兮拿起太医留下的药。 “那个,你,你把上衣脱了好吗?”岑锦兮看着他的衣服,才发觉这样无从下手,很是尴尬。 “不如让尹箫给我上药吧。”君墨琰也才意识到这个问题,顿时打退堂鼓了。毕竟他母胎单身,又是个君子,也很尴尬的。 “这……算了,还是我来吧。毕竟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也只能做这么多了。你们靖宇大陆应该也不忌讳这个。你脱吧。”岑锦兮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做点事赎罪。 “那好吧。”君墨琰说完,就借助岑锦兮的力道,慢慢从床上翻身坐起来。 可君墨琰后背受伤到底行动不便,才扯动衣服一下,就碰到了伤口。 “别动,你别动了,还是我来吧。”虽然君墨琰只是蹙了一下眉,但岑锦兮看着都疼,连忙制止他的动作。 她也暂时甩掉了那些尴尬的心理,小心地解开君墨琰的衣带,一点一点地帮他褪掉上衣,生怕碰到他的伤口。 但是…… 我去! 这身材,这比例,还有这腹肌…… 岑锦兮呆了。 实不相瞒,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男人的身体。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她,感叹于他的好身材的同时,还情不自禁地上戳了一下…… 戳了一下,男人没反应。 又戳了一下,男人还是没反应。 于是,她狗胆包天,还嫌不过瘾,直接想上手摸一把,体验一下好友说的手感。 “岑锦兮,你在干什么?”阴测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吓得她手抖了一下。 “这……我……是手的错,对,是它的错。它已经是一只成熟的手了,它有自己的想法,不关我的事。”岑锦兮结结巴巴。 卧槽,我是谁?我在哪?我干了什么?我又说了什么? 手啊手,你已经是一只成熟的手了,要学会管住自己,不要看到美男子就想上手摸。 “嘿嘿,上药要紧,上药要紧。”打着哈哈想蒙混过去的她,根本不敢抬头面对这尴尬场景的她,根本没发现此时的君墨琰已经耳根微红。 君墨琰嘴角都抽了一下,非常无奈,但为了避免更尴尬的场景,只能什么都不说。 本来她戳那两下的时候,君墨琰是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可谁知道她居然得寸进尺。就算再尴尬,他也总不能由着她摸吧? 岑锦兮收了那旖旎的心思,开始正经上药。但当她看到他后背上的伤势时,又变得心里不是滋味,“你是傻吗?这么大的着了火的房梁砸下来,你居然帮我挡着?” ------题外话------ 喜欢阿琰这样的,不需要走极端。不需要很霸道,不需要很温柔,也不需要很坏。就那种有些纯情,有些正直,有些善良,有些担当,也可以有些大男子主义,有些傲娇……这样就不错,没有那么极端。书中的人物,也可以很平常。 054威武霸气的爷不吃软饭 后背中间那道新添的烧伤触目惊心,皮肉都有些焦了,他居然还说没事。 她心里很不是滋味,本来这伤应该是在她身上的。 “我的解药还在你手里呢,而且我还要靠你回靖宇大陆,自然不能让你死了。”绝对没有一点点是因为心慌。 君墨琰万分实在的话都把岑锦兮给气笑了。 就因为这个,连小命都不要了? “嘿,瞧不起谁呢?就算爷一时被暗算了,也死不了的好吗!最多也就受点伤。” “再说了,爷跟你讲,你下次不要再干这种事了!威武霸气的爷才不需要你救呢。” “这一次两次的还好,要是多几次,你让外面的人怎么看爷?爷都要变成吃软饭的小白脸了。” “爷不要面子的吗?你就安安分分地当爷身后的小男人就好了,知道吗?” 岑锦兮一脸傲娇。可话是这样说,其实只是不想让他再因她受伤罢了。 “就你?还妄想我做你身后的小男人?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君墨琰听到“小男人”这个词,顿时不淡定了。 “不服?不服出去干架啊!你都是爷的人,还挣扎什么?呵,男人!”岑锦兮手下的力气加重了些。 “我这可是为你受的伤,你居然还想跟我干架?狼心狗肺。呵,女人!”君墨琰反唇相讥。 “嘶——,下手轻点,我现在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还有,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啊?”君墨琰又想到了他的解药问题。 “又想要解药?啧啧啧,你这男人,心机!解药是不会给你的,别想了,想点实在的。”岑锦兮撇撇嘴,手下的动作却温柔了点。 “你能给我什么?”君墨琰淡淡的声音传来。 “你瞅瞅爷,仔细瞅瞅!虽然爷有权有势,你想要什么东西,爷基本都能给你弄过来。但是我们要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爷最值钱的,绝对爷自己没错了!” “你看爷颜值还可以吗?以身相许怎么样?入股不亏的!要不要考虑考虑。” 岑锦兮放下手中的纱布,探身,将脸对着他,甩给了他一个风情万种的媚眼。 “不要,嫌弃。”君墨琰斜了她一眼,面上丝毫不为所动。 实际嘛,他还真被她那个媚眼勾得心神荡了一下。 没办法,他又不是个圣人。并且他还因常年打仗而没时间谈儿女私情。这突然一个风华绝代的佳人而且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这么明目张胆地勾搭他,说丝毫不为所动绝对是骗人的。 但他也不是那种肤浅的男人,所以也就是荡了一下而已,很快就平静了。 “哼,你会后悔的。没眼光!”岑锦兮傲娇地哼了一声,又回去继续给他上药了。 “君卿,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疤啊?”药快上完了,岑锦兮才终于忍不住问了他。 他身上的疤,大大小小,长长短短,深深浅浅的,足足有十几道。 虽然这些伤疤并不算恐怖,也不是很丑,相反的,还为他这副精壮的身子添了一丝野性。可这么多伤,到底让人不由觉得有一点心疼。 055血引丹 “我常年领兵,大大小小的仗打了无数,身上有伤很正常,没什么值得说的。”君墨琰神色平静,淡淡解释道。 “我去,牛批啊!没想到你还是个大将军呢,厉害厉害。”岑锦兮终于上好了药,也包扎好了。她拽起他的中衣,认真的帮他套了回去,嘴里还不忘表达她的赞叹。 自从他们互相坦白了身份后,她在他面前也越来越没什么顾忌了,一副放飞自我的状态。 君墨琰看着她那认真的神色,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有些酸涩。以前他受了这种程度的伤时,一般都是自己撑着,毕竟他一个大男人,也没有这么矫情,一点伤都不能动。 其实这种感觉,确实挺好的。偶尔矫情一下也没什么。 “还好吧。不过这次刺杀,你有眉头了吗?”君墨琰有些微的不自在,转移视线,担心起了刺杀的事。 “如果爷所料不错,应该有君文殊的一份。她那不臣之心昭然若揭。爷手中有私兵,这锦王府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安插进眼线来的。” “而君家世代都是簪缨世家,根基很深,自然是有这个能力的。爷死了,然后她再控制你这个锦王君,进而控制皇室这可比直接控制爷要简单的多。” “虽然爷极其受宠,是陛下唯一的妹妹,又是太上君后的女儿,但爷的手中只有私兵,并无兵权。对敌国来说,爷并没有太大威胁。” “而且爷手下的私兵可不是好惹的,刺杀难度和皇姐也差不了多少,所以就算敌国要刺杀,也当是刺杀皇姐才更有价值。所以更可能是本国的势力所为。” “就算爷碍了别人的路,导致那人想杀了爷,也八成少不了她的参与。爷就不信,就算不是她主导的,可爷这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以她的消息网会不知道?” “这事对她来说,没有丝毫坏处。所以就算不是她主导的,她也定然会推波助澜一番。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为了共同利益而站到同一条战线上,这再正常不过。” 岑锦兮分析得明明白白。 “嗯,你心里有数就行。别再被算计了,万一连累到我怎么办?”君墨琰看起来没心没肺。 “唏,知道了。”岑锦兮挑眉,不爽。 “还有君文殊给你下的毒,你不是把她给的解药给我了吗?我找人研究了一下,这应当是血引丹的解药。” “血引丹,顾名思义,是以血为引而制成的毒药。常为控制手下的人而制,剧毒无比。每三个月必须要吃解药,否则,当夜子时必然毒发,七窍流血而死。” “她给的这个解药只能压制毒性发作,治标不治本。血引血引,解药自然也是需要毒药主人的血的。所以如果想要制成最终的解药,还需要君文殊的血。血的事爷再想办法,保险起见,明日我还是让我朋友过来给你把脉。” 岑锦兮对他身上的毒还算上心。 “嗯,谢谢。那如果你能帮我解了血引丹的毒,就算是我救了你的报答吧。”君墨琰一脸认真。 ------题外话------ 感谢“冰冰好怕怕呦”小可爱的推荐票和评论,谢谢喜欢,特别特别惊喜!比心? 056来一段旷世奇恋,爷在上 翌日,黄昏。 岑锦兮请了江离过来给君墨琰把脉。 岑馨国也还算阶级分明,能和岑锦兮这样的天潢贵胄玩到一起去的,基本不是世家小姐、文武大臣就是能人异士。 而江离全占了。 她最擅长的,便是一身几乎能生死人肉白骨的医术。 江离出身药王谷,幼时便被药王谷谷主看中,收为弟子。此后,她一年中有大半年都是在药王谷学医,年纪轻轻便是出了名的小神医。 而同时,因病去药王谷修养,后拜入药王谷门下的温少谦,是她的师弟。两人常年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江离也难免对温少谦日久生情。 江离把完了脉,确定了君墨琰身上的毒是血引丹,然后又看了看君墨琰的伤势,与太医所言并无出入。 临走时,她顿了顿,突然对岑锦兮说了一句,“阿兮,少谦回来了。你,要不要去见见他?” “好。毕竟是幼时的青梅竹马,多年未见,去见见也好。等改日有时间,我们几个约上他聚聚。”岑锦兮愣了一下,点头答应。 “对了,我还有一事相求。你也知道我家君卿昨夜为了救我受伤了,把你的雪肌霜给我一点呗。”岑锦兮颇为不好意思地找她要雪肌霜。 “妹妹,这雪肌霜可是制作不易,万金难求。哪是你想要就有能的?”江离翻了个白眼,很是无奈。 这雪肌霜可是美颜圣药,有几味药材极其珍贵难寻,自然不可能像是大白菜一样,说有就有的。就算是她们药王谷的人,这种级别的药也是能省则省。 “爷知道你肯定有,别这么小气嘛,爷又不是不给你钱。” “难道本小姐缺钱?” “不缺是不缺,但谁会嫌钱少呢?是不是这个理儿?实在不行,爷的藏宝库里有一朵千年雪莲,我用它跟你换。” 千年雪莲便是制作雪肌霜的主要珍贵药材之一,极其珍贵,药用价值高。这一整朵雪莲,配合别的药材,可以制作不少雪肌霜了。要不是为了君墨琰,她也舍不得用雪莲换。 “那成吧,雪莲就不用了,就当是给我这个妹夫的见面礼吧。你省着点用,我这儿就一瓶了。”江离毫无疑问的答应了。 她和岑锦兮是多年的至交好友,君墨琰是岑锦兮新娶的君卿,又是为了救岑锦兮才会受这么重的伤,于情于理,她都不会袖手旁观。 “姐妹,义气!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不如爷以身相许,咱们来一段旷世奇恋吧,如何?”岑锦兮装作一副感动地不能自已的样子,但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又说,“不过你得把你的小金库交给爷管,当共同财产。还有,爷在上。” “你看爷有权有势又貌美如花,入股不亏的,怎么样,考虑一下呗?” 岑锦兮轻佻地对她甩媚眼,甩得君墨琰脸都黑了。 这狗女人,勾搭他还不够,对女人也这么轻佻。 他狠狠地瞪了岑锦兮一眼,瞪得她莫名其妙。 她怎么了她?她帮他要雪肌霜也是错? 男人心海底针啊! 委屈。 057别拦她,她要休夫 “呵,天还没黑透呢,就开始做梦了?就你?辣鸡!”江离鄙视而嫌弃地偏过头,很是不屑。 “不愿意就不愿意嘛,怎么还人身攻击呢!君卿,你看她欺负我!过分!”岑锦兮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拉了拉君墨琰的衣袖,寻求盟友。 谁知,君墨琰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薄唇微启,吐出了两个字,“辣鸡!” 岑锦兮:“……” 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的伤害。 这确定是我新娶的君卿?怎么看着像是江离的君卿呢?要不然怎么会胳膊肘往外拐!爷才是他的妻主,好不啦?好气。 别拦她,她要休夫! 就这种君卿,不休,留着过年吗? 江离笑出鹅叫,裸地嘲笑她,“哈哈哈哈哈,妹夫,干得漂亮!就你家妻主这样的,就不能涨了她的嚣张气焰,不管不行!” 君墨琰勾了勾唇,又是一阵暴击,“你说的对!” 岑锦兮:“你你你,你们,狼狈为奸,欺凌弱小。我太难了……” 内牛满面。 江离才懒得理她,直接无视,“就这样吧。妹夫,我告辞了。” 君墨琰点头,将她送到门口才回来。无视掉还傻站在那的岑锦兮,径直走向软榻,斜靠上去,方才懒懒地说道,“傻站在那干嘛,等着我留你吃饭?” 岑锦兮看他一脸不欢迎她的样子,反问,“怎么,君卿不乐意?” “怎敢呢?难道不是王爷不想和臣一起用膳吗?”君墨琰可还记得上次他去找她用膳,她根本不待搭理他的事。 岑锦兮:“……” 丫的,狗男人,真记仇! 还有,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时她的地盘吧…… 卑微,为什么爷要这么卑微!掀桌! 不,我不能这么卑微。 她开口道,“爷今儿个还就不走了,你能怎么着?来人,传膳。” 而后得意地瞅了君墨琰一眼。 君墨琰:……这女人怕不是个傻子。 本来就是她的王府,有什么好得意的? 岑锦兮炸了,“你那是什么眼神?爷可是你的妻主!还有,你今天居然胳膊肘往外拐,过分。” 君墨琰挑眉,“怎么,想休夫?” 岑锦兮:“……” 想,但是面子真的挺重要的…… 所以,不能休…… 岑锦兮不爽道,“想走?做梦!” 君墨琰笑笑,也不在意,“行了,吃饭吧。” …… 因为君墨琰受伤,所以本来计划的第七日回门的事被搁置了,一直到过了半个月时,岑锦兮才和君墨琰一起回去。 马车不疾不徐地驶到了君府,君文殊早就挟全家老小出来接驾。 岑锦兮率先下了马车,为了体现自己的“温柔体贴”,很是贴心地伸了一只手,打算搭君墨琰一把。 可是…… 问题是…… 君墨琰那身高,那大长腿,根本不屑于她那一扶,长腿一跨就下来了。 岑锦兮仗着自己脸皮厚,强行挽尊,伸过手就拉住了君墨琰的手腕,装作一副感情很好的亚子。 “恭迎王爷,恭迎王君,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王君千岁千岁千千岁。”君府一家跪倒一片,恭敬行礼。 第一公子 君墨琰看着君文殊跪在他脚下,还别说,挺解气的。 呵,居然威胁他。早晚有一天,他整死她。 “平身。”岑锦兮居高临下,淡淡说道。 君文殊看着岑锦兮拉着君墨琰的手,眼里暗芒闪过,意味不明。 锦王游戏花丛多年,想必眼光极高。就算这人的容貌比起“墨琰”来都更胜一筹,但只凭他那和“墨琰”相差不多的身材,怕是也不可能得宠。 那这锦王这副做态是为何?是想蒙蔽她,还是另有所图? “王爷可算带着墨琰回门了,这么多时日不见,臣思子心切,若非碍于规矩,怕是早就登门拜访了。”君文殊惺惺作态,可把岑锦兮和君墨琰恶心得不行。 君文殊宠侍灭夫,根本就不重视正夫,连带着也不看重正夫留下的嫡子。更何况,这个嫡子又外形有缺,不能为她带来利益,所以更是轻视。对亲生儿子尚且如此,何谈想念一个假冒货? “是吗?那我家君卿受伤怎么没见你问候一句?”岑锦兮挑眉,一点面子都不想给她。 “王爷说的哪里话,母上她自然是挂念大哥的,不过是相信王爷一定会照顾好大哥,又碍于规矩,不好登门罢了。”君文殊身旁的一个白衣公子上前一步, “智杰说的是,伤在儿身,痛在母心,臣怎会不挂念?现在看到墨琰安好,臣也就放心了。”君文殊这样的老狐狸自然脸皮厚道行深,“忘了给王爷介绍,这是犬子君智杰,比墨琰略小两岁。智杰,还不向王爷请安。” “臣见过王爷。”君智杰略俯身,抱拳。 “哦,这位便是京城大名鼎鼎的第一公子智杰公子?”岑锦兮饶有兴趣。 这君智杰素来以才闻名京城,年仅15岁便考中进士,可谓前无古人,自然是受人尊崇。 岑馨国对男子的管教并不算苛刻,男子也可参加科举,博取功名。不过,鲜少有男子能官居高品,位极人臣,大多不过是混个小官职,使自己更体面罢了。 是以,岑馨国的男子向来以考取进士为荣,特别是世家公子,如果没有一个进士头衔,也是会被人轻视嘲笑的。 “大名鼎鼎不敢当,不过是大家抬爱罢了,王爷莫要取笑臣。”君智杰笑了笑,很是谦逊。他生的一副好相貌,这般笑起来,仿佛春风拂面,令人不由得生出几分好感。 “王爷请,家慈早已备好午膳,只等王爷入座。”君智杰侧身,邀请他们进府。 岑锦兮倒是也没打算死磕着君文殊不放,没有什么意义,也就由着君家父子转移话题,拽着君墨琰的手走进了君府。 倒是君墨琰不爽了,刚刚还为他怼君文殊呢,现在君文殊的另一个儿子一出现,就变了态度。 呵,女人真是善变。 于是,岑锦兮又遭到了来自自家君卿的眼刀攻击。 经过这半个月的时间,她已经深刻地理解了“男人心海底针”这句俗言,哎,痛的领悟! 所以,她现在已经能不为所动了。他喜欢瞪就让他瞪吧,反正她也治不了他。 卑微。 059本王君高兴,不行吗 丰盛的午膳早在锦王到达的消息传来时就摆上了,众人纷纷入座。 虽然君文殊是主人家,但岑锦兮作为一国王爷,地位尊崇,自然是主位。她的左手边坐着君文殊,右手边坐着君墨琰。君智杰自然是坐在君文殊的左手边,离岑锦兮很近。 越过君智杰的父亲坐在君智杰左手边自然不是无意为之,而是别有用心。 至于怎么个别有用心法…… “听说王爷好酒,臣特意偷了母上珍藏的桃花酿,王爷可否赏脸尝尝。”君智杰起身,凑到岑锦兮面前给她斟酒。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君智杰与岑锦兮靠的很近,随着弯腰斟酒的动作,君智杰的发丝倾斜,挨着岑锦兮的衣服,更有几缕发丝与岑锦兮的发丝纠缠到一起。 君墨琰看到这一幕,只觉得无比刺眼。 该死的女人,自己都成家了还和别的男人靠这么近,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 君智杰勾起唇,笑得无比温柔而含情脉脉,而岑锦兮却完全没注意到这些,她的全部心神都被君智杰口中的桃花酿所吸引。 她馋了。 君文殊肯定不敢在这样的场合下毒的,所以这些酒菜都可以吃。而君文殊也是个好酒的,家里的珍藏佳酿样样都是极品,她其实觊觎已久。 所以,是喝还是喝呢? 她幸福地抿了一口。 这口感,棒! 君文殊看岑锦兮并没有拒绝君智杰的亲近,眼底暗芒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笑眯眯地看着两人,嗔怒道,“智杰,你怎么能偷母上珍藏的美酒呢?真是儿大不由娘啊,心都不知道跑到谁那去了。” 君墨琰脸色更黑了,全程被无视倒没什么,但这种让他觉得自己插不进去的感觉很让他不爽。还有那荡漾的眼神,呵,辣眼。 这狗女人,呵,美男在侧,怕是乐不思蜀都把他这个君卿忘到天边去了吧? 他深深地觉得,要是自己再不出声,他头顶就要绿了,于是他开口了,“这还未成婚呢,心跑到别人那难道是好事?小心哪一天做了点不该做的,使母上大人蒙羞。” “大哥为何无端折辱于我?是小弟做错了什么事惹得大哥不快吗?”君智杰羞愤不已。 “本王君高兴,不行吗?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君墨琰很是不屑,直接用锦王君的身份压他。 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么多日子下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接受了锦王君这个身份。 “王君想做什么自然可以,臣人微言轻,不敢忤逆王君。但臣毕竟与王君兄弟一场,还请王君口下留德。”君智杰也不是个傻的,君墨琰是王君,有诰命的,他可不敢当众顶撞他。 而且,他不想给岑锦兮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他爱慕她很久了。 “兄弟?就你?呵呵。”君墨琰根本不想给他留一丝脸面。 谁跟他是兄弟?他又不是真的君三公子! 居然还一脸委屈地看着岑锦兮。呵,想让岑锦兮怜惜他? 恶心,呕。 060他是爷的王君,谁敢惹他 君文殊见这个冒牌货如此嚣张,居然敢折辱智杰,怒不可遏,“住口!君墨琰,他可是你弟弟!你这样做,究竟有没有将为娘放在眼里?” “本王君身为朝廷一品命君,还不能教训教训不知体统的小小进士了?”君墨琰更嚣张了。 “逆子,尔敢!”君文殊气的猛拍了一下桌子。 “尚书大人这是何意?当着爷的面欺侮辱骂爷的君卿?尚书大人可曾将爷放在眼里?”岑锦兮不乐意了,也猛拍了一下桌子,下她家君卿的面子不就等于下她的面子。 “微臣不敢。分明是王君先出言不逊的,众人皆为人证。”官大一级压死人,君文殊憋屈,但还是想挣扎一下。 “呵,尚书大人是说本王是非不分吗?”岑锦兮眯了眯眼。 她就是是非不分了,谁敢说个不字? 明晃晃的指鹿为马,可君文殊还真不敢说什么,只能跪地表忠心,“臣不敢,臣惶恐,还请王爷明查。” 堂堂尚书大人都跪下了,其他人也不敢站着,纷纷跪倒在地。 君墨琰勾了勾唇,还算这女人有点良心。 “爷带着君卿回家省亲,可不是为了看你们怎么欺负他的。爷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君墨琰是爷的王君,要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惹他生气,爷定不轻饶,都听清楚了吗。”岑锦兮攥住君墨琰的手,帮他立威。 君墨琰愣了一下,他猜到岑锦兮应该会站在他这边。可他没想到,岑锦兮居然这么护着他。 这种被维护的感觉,很奇妙。心里像是被注入一股暖流,让他多年冰凉的心有了一丝温度。这是他从不曾有过的。 自幼,母后早逝,他被养在新皇后名下。新皇后的儿子君盛比他大两岁,是嫡长子,他父皇又宠爱新皇后,所以君盛理所当然地被封了太子,受尽万千宠爱。而他却是早就被遗忘到了天边。 后来,舅舅林景淮把他接到军营,从此以后他跟着舅舅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更是十六岁就封王,无人不敬畏他。 世人都当他是威名赫赫的战神,下属都崇拜敬畏他,出了什么麻烦事都寄希望于他,在他们眼中,他无所不能。 无所不能的人是不需要被维护的。 他自己也这样认为。 可是,当真的被人无理由地维护着时,他…… 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很开心。 地上跪了一片人,喊道,“谨遵王爷旨意。” 君文殊震惊,她不明白了,锦王到底什么意思?总不可能真的是宠爱这个冒牌货吧? 君智杰的拳头攥得死紧,指甲都陷进了肉里。锦王她这么宠爱那个冒牌货吗?一个丑陋的贱民而已,凭什么能得到锦王的青睐? 早晚有一天,这些都是他的。 本来只是有点爱慕锦王,觉得她的身份样貌配的上他。现在,他不甘心了…… 他就不信自己堂堂尚书之子,京城的第一公子,会比不过一个贱民? “好了,这顿饭就吃到这儿。既然你们都不欢迎爷和爷的君卿,那我们就不在这碍眼了。摆驾,回府。”岑锦兮冷冷地说,拉着君墨琰就走出君府。 061害,孩子太难了! 君墨琰不发一言,任她拽着他的手离开。 众人战战兢兢地忍受岑锦兮的怒火,直到岑锦兮与君墨琰走远后才敢起身。 马车上,君墨琰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为什么会说出那番话?”为什么这么护着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君墨琰定定地看着岑锦兮,那认真的样子看得岑锦兮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挑挑眉,还是一副不着调的样子,“怎么着,感动啊?你是爷的君卿,爷当然要在外人面前维护你啊。这不是很正常吗?不过,要是实在感动的话,口头说说可不行,应该来点实际的来表示一下你的诚意。” 君墨琰听着她那一副理所当然应该维护的样子,更是被触动,仍旧是定定地看着她,仿佛这样就能直看到她心里去。 她对他确实是好,衣食住行样样都是最好的,比起他以前身为澜朝王爷的时候也丝毫不差。 她也很尊重他,甚至应该说是顺着他。 可实际上,他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一个代替了她的未婚夫和她成亲的人,只是多了一个同为异世界的人的身份。 而且,他说什么她几乎都是信任的样子,就不怕他都是骗她的?就不怕他是敌人派来的奸细? 他想不通,为什么她要对他这么好? 要说她是喜欢他,看着也不像。没心没肺的,除了敢口头花几句,别的什么也不敢。甚至于他唯二亲了她的那两次,她也还不好意思。根本也像不是外面传言的风流模样。 君墨琰抿了抿唇,问道,“你想要什么实际性的诚意?” “嗯哼,不然,你让爷亲一下?”岑锦兮笑眯眯地盯得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心里不住感叹。 啧啧啧,这张脸简直绝了,怎么长得?感觉每一处都长在她的心坎里。皇家的基因都这么好的吗? 那气质,那气势,那武力值,简直了,男友力ax! 还有那腰,那大长腿,真的勾人! 要不是因为她看多了帅哥,有一定的免疫力,估计现在都要像以前现代的那些追星小迷妹一样,大喊“啊啊啊啊啊,这腰,这腿,我可以,我超可以!!!”诸如此类的话了。 她也太幸运了吧!居然能在这样的世界里找到这么一个符合她审美的极品。天天摆在家里真的赏心悦目。 要不是看他态度坚决地打算回靖宇大陆,她甚至都要考虑追他了。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以前的教训了??”君墨琰就猜到她会这么说,毕竟她就那德行,记吃不记打。 岑锦兮瞬间回想起他说的“教训”,就是他们成亲第一天进宫时,她调戏他,然后马车晃了一下的事;还有他们去街上找卖话本的小摊后,她捉弄他的事。 岑锦兮沉默了。 啊啊啊啊啊,这才半个月,她怎么就给忘了!不行,她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君墨琰那丫的可是从澜朝来的,他可不会在乎这个。别又把自己坑进去了。 害,孩子太难了! 哭唧唧。 062再说话,爷就罚你抄妻纲 正所谓,大丈夫,呸,大女子能屈能伸!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岑·大女子·俊杰·锦兮毫不挣扎地怂了,她选择闭嘴,一脸哀怨地瞅着君墨琰。 君墨琰看她那哀怨的小模样,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个弧度。 美人发自内心地愉悦自然更令人赏心悦目,岑锦兮被他那惊艳的一笑给勾住了。 她真的要学追星小迷妹了。 啊啊啊啊啊啊,妈妈鸭,这男人他勾引我!!! 啊啊啊啊啊啊,这男人他是想逼我犯错误!!! 啊啊啊啊啊啊,他再勾引我,小心我半夜对他下手!!! 嗯?好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在她鼻子下面…… “怎么突然流鼻血了?上火就多吃点水果。”君墨琰从怀里拿出一方手帕,凑到她身前帮她擦了擦。 凑的很近,那张带着关切的俊脸放大后对岑锦兮更是暴击,鼻血流的更凶了。 她连忙摁住那方手帕,将他推开,但红晕还是爬了满脸,整个人像只熟透的虾子,“我,我来就行了。” 君墨琰突然明白了什么,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低地轻笑,“原来,不是上火,是内火旺盛啊。” 闻言,岑锦兮羞愤,赶紧擦干净鼻子,但还是死鸭子嘴硬,“我不是,我没有,你瞎说。” “再敢胡说,爷就如你所愿,用你排遣这旺盛的内火,让你知道造谣的下场!”岑锦兮恼羞成怒了。 然而对方早就知道她有贼心没贼胆了。 “哦?你想怎么用我排遣?”君墨琰突然想逗逗她,越凑越近,将她逼到马车的角落里。 “这样?”他环上她的腰。 “这样?”他快凑到她的唇上了。 “还是……”他轻轻地拉了一下她的衣带。 “卧槽!你离老子远点!”岑锦兮被惊吓到了。 “远点?呵呵,听说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那这话的意思,就是说让我再凑近点?”君墨琰低低地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说出的话却是没脸没皮,更是慢慢地凑近面前羞愤的女子。 “闭嘴!再敢说一个字,爷就罚你抄《妻纲》!”岑锦兮实在受不了地推开他。 当初调戏一下都脸红的纯情少年哪去了?这狗男人是谁?他为什么要魂穿她家的纯情君卿?为什么要来磋磨她? “好,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本来有一丝温柔的嗓音又多了一丝宠溺。 卧槽,这低音炮,谁顶得住? 反正岑锦兮是顶不住的,当即又被迷的五迷三道的。 但她很快回神,更是羞愤了,狠狠地瞪了君墨琰一眼。 君墨琰识趣地不再逗她,免得把人逼急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于是马车内一时相顾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岑锦兮终于缓了过来,也受不了这沉默的氛围了。 “君卿,你身上的伤好的怎么样了?”岑锦兮找了一个话题。 “好多了,不用担心。”君墨琰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 这点伤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那等回府再让爷看看你的伤。”提到这件事岑锦兮还是有些愧疚,伤的这么严重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好的。 063难道是她养在外的姘头 “好。”君墨琰淡淡点头。 正当此时,马车突然猛的停了下来,岑锦兮一时不查,正正好地栽到了君墨琰的怀里。 岑锦兮:“……” 她的第一反应是,万幸! 这熟悉的场景,这熟悉的操作。要是她像上次进宫时一样,真的凑上去想逗她,怕是又要亲上去。 卧槽,这狗男人有毒!乌鸦嘴! 还好她岑·大女子·俊杰·锦兮及时止损,才避免了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害,孩子太难了! 岑锦兮赶紧从君墨琰的怀里爬出来,扯着嗓子冲马车外面大喊,“老李,你干嘛呢!你要是没个正经理由,今天爷要你好看!” 刚温香软玉入怀的君墨琰还没感受出个什么,就怀中一空,紧接着耳朵就惨遭咆哮。 君墨琰:“……” “爷,不关我的事,是公孙公子拦下了马车。”外面顿时响起老李有些委屈的声音。 嗯?瑞文吗?他拦马车干什么? 公孙瑞文是太师公孙栖迟的长子,与她关系还可以,不过,她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公孙瑞文了。 “阿兮,岑锦兮,你出来,我要见你!”外面又传来一声清朗男音,正是公孙瑞文无疑了。 君墨琰眯了眯眼,这声音?一个年轻男子。拦车来找岑锦兮。这语气?这称呼?是她哪招惹的烂桃花?还是……她养在外的姘头? 君墨琰有条不紊的进行了一系列的分析。 刚分析完就看到岑锦兮掀开马车帘子的背影。 这么急切?看来他猜的没错。 君墨琰顿时脸黑了,他紧跟着下了马车。 他倒要看看,一个年轻男子和一个年轻女子能聊什么? “瑞文,你有什么事吗?无端端地拦爷的马车作甚?”岑锦兮理了理衣袍,看着面前年纪并算不大的少年,挑了挑眉。 “阿兮……我,我只是想问问你,你觉得我怎么样?”公孙瑞文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忐忑,直直的望着岑锦兮的眼睛。 一时间,岑锦兮有些懵,还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既然他问了,她也就如实答道,“有才有貌,有权有势,挺好的,咋了?问这个干嘛?” 君墨琰可不是傻子,他就知道这男人对那狗女人图谋不轨,于是脸更黑了。 公孙瑞文又问,“比之君墨琰如何?” 岑锦兮:“???” 她,好像大概可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我的天哪,多年的朋友,居然对她有这样的心思吗? 不,不可能,肯定是她想多了! 但这话要怎么答? 她小心地转了个头,那边的君墨琰正黑着一张脸瞪着她,她咽了咽口水。 僵硬地把头转回去,那边的公孙瑞文也瞪着眼睛看她,她又咽了咽口水。 一边是君卿,一边是好友,问谁更好?这不就差不多相当于“你老婆和你妈掉进水里你救谁”这个问题! 头秃…… “瑞文,你问这个干嘛?这不是存心为难爷吗?”岑锦兮为难地看着公孙瑞文。 本来在紧张地等岑锦兮答案的公孙瑞文微松了一口气。 064君卿,不要无理取闹 不好回答就说明她还是有一点在乎他的,也就说明,君墨琰在她心里的地位并没有太高。 所以,他还是有机会的! “你回答我便是。我比之君墨琰如何?”公孙瑞文抿了抿唇,又问了一遍。 “你倒是说说,我比之他如何?”君墨琰也瞪着她,掺和进来。 “你们都很好,自信点,不用比来比去的。”岑锦兮鸭梨山大,只能这样说,她不愿意得罪其中一个。 “不行,,只能选一个,你今天必须给个结果出来。”岑锦兮没想到,率先不满意她答案的居然是君墨琰。 “君卿,你瞎掺和什么?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呵,我无理取闹?你外面的人都闹到我面前了,你居然还说我无理取闹!” “这什么跟什么啊?不是你想的那样!” “呵,这不重要,你先把这个问题给答了!我和公孙公子都想知道答案呢!” 公孙瑞文见岑锦兮指责君墨琰无理取闹,更是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也是,他是太师家的公子,有才有貌,更与她相识多年,当然不是一道圣旨得来的不受宠公子能轻易比过的。 更何况,君墨琰的身材过于高大,向来不为女子所喜,看来是他过于紧张了。 “算了,阿兮若是不想回答那便不回答了吧。”公孙瑞文松了口,也让岑锦兮松了一口气。 “嗯嗯,瑞文你还有什么事吗?”岑锦兮忙不迭地点头,末了,还偏头瞪了君墨琰一眼。 “我……算了,没事。”公孙瑞文张了张口,还是觉得说不出口,太难堪了…… “没有小厮跟着你吗?一个人出来的?”岑锦兮看了看他身后,并没有小厮侍卫跟着,蹙了蹙眉。 “没有,我偷偷出来的,母上她不准我来找你。”从他们成婚的圣旨颁布后,母上就将他禁足了,不许他踏出府门半步。 母上是知道他的心思的,锦王身份尊贵,品行样貌皆是上佳,本来母上是不反对的他喜欢她的。 本来他们以为锦王迟早会和君三公子解除婚约,可是他们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成亲了。 他是太师的嫡长子,身份尊贵,母上是不可能让他去做侧君的。所以母上想逼他断了心思,并且已经在为他寻找适婚的名门小姐了。 可是,他是真的喜欢她,喜欢她很多年了…… 他不甘心,所以他找了机会偷跑出来,想要一个结果。 他低垂着眉眼,话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那爷送你回府。”岑锦兮看着他,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说送他回府了。 “我不想回去。如果我回去,短期内就很难出来了。我能去你的府上待一天吗?明日清晨我便离开。”公孙瑞文低着头,咬了咬唇,开口道。 君墨琰听着她们的对话简直是怒火中烧。 一个男子要求去一个女子家过夜,这心思简直是昭然若揭!还有那个狗女人,这么关心这男人干嘛?不知道自己是已成家的人吗?有没有点自觉! 065成功上位后会不会被打 其实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深思过他的这些反常行为,这已经不单单是因为最开始的要面子而已了。 也许他不是不想深思,而是不敢吧。他,是要回靖宇大陆的…… “这……你一个男子来爷的府上过夜,不太好吧。”岑锦兮小心地拒绝了他。 她已经可以想象出明天整个京城都会有这样的流言,什么“太师公子夜宿锦王府”“锦王将要和太师府联姻”“太师公子爱慕锦王已久,不惜给锦王当侧君”“锦王君新婚半个月就失宠了”“锦王君因貌丑惨遭嫌弃”“锦王君将被休”等等流言…… “那……我只待半天,晚上便走。”公孙瑞文仍旧低着头,不肯回太师府,不过到底也退了一步。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岑锦兮也不好意思再赶他,只能答应了他的要求。 君墨琰全程黑着脸,但也没有反对岑锦兮带他回来。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个公孙瑞文到底想做什么。 就这样,三人一路相对无言,直到回到了王府。 其实,公孙瑞文也没有干什么,不过就是拉着岑锦兮坐在凉亭里喝酒聊天。 公孙瑞文眼睁睁地看着君墨琰跟着他们走到了凉亭,并且在凉亭的石凳上坐下,一副不打算走的样子,蹙了蹙眉。 不过对方是岑锦兮名正言顺的王君,不喜欢别的男子靠近岑锦兮也正常。于是,他十分恳切的征求君墨琰的同意,“君三公子,可否将阿兮借给我半天,多日未见,我想跟阿兮叙叙旧。” “无妨,你们叙你们的,本王君只是在旁边歇脚,不会影响你们的。”君墨琰气定神闲地说道。 “这……君三公子……”公孙瑞文有些不情愿。 “请叫我锦王君。”君墨琰态度强硬,一下子就戳破了公孙瑞文那点小心思。 公孙瑞文的脸色白了白,确实,他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从拦下马车到现在,他一句“锦王君”都没喊过,不是说君墨琰就是叫君三公子。仿佛这样,就可以掩盖岑锦兮已成家的事实。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本王君的面说?”君墨琰淡淡地看着他,一股无形地气势压迫着公孙瑞文。 “没有,王君随意。”公孙瑞文不曾习武,根本挡不住这股气势,硬撑着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岑锦兮倒是感觉到了,蹙着眉给了君墨琰一个警告的眼神,君墨琰虽然不满,但是也听了她的,收回了内息。 呵,狗女人,晚上再跟她算总账! 公孙瑞文松了一口气,暗叹他的内力之深厚。看来,他的身材如此魁梧倒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敢情是偷偷习武了。 但是他随即又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如果他“勾引”岑锦兮成功,然后顺利上位锦王侧君,他会不会被打? 他默默地瞅了一眼君墨琰,这个头,这身材,这武功,他这个小身板肯定是扛不住的…… 而且听说男人打架很可怕,都是照脸锤。如果他这俊美无俦的脸被打残了,他还怎么勾搭岑锦兮? 066脑补一篇小作文 于是他又迅速地计算了一下,“如果君墨琰要打他,岑锦兮护着他”的可能性,以及“如果君墨琰要打他,岑锦兮成功护住他免遭毒打”的可能性。 e,阿兮护着他的可能很大,但问题是,阿兮的武功,应该不错吧…… 但是他又想到了另一个严肃的问题——就算岑锦兮勉强打得过君墨琰,但君墨琰毕竟是和岑锦兮相处了半个月的结发夫妻,岑锦兮应该也下不了狠手。而且据说男人打架很疯,特别是这种要被绿的男人,就算他只被君墨琰打了一两拳,估计也够他受的…… 综上所述,他得出了一个结论——他的脸被打残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勾搭?还是不勾搭? 公孙瑞文就这么发了半天呆,但在其他人眼里,就是在盯着君墨琰看,而且还表情丰富。 君墨琰被他盯的头皮发麻,岑锦兮都要觉得其实他并不是看上了她,而是看上了她家君卿吧! 并且她已经开始脑补:公孙瑞文拦下车是为了找君墨琰;他问她觉得他怎么样,其实不是在问她,而是说给君墨琰听的,目的是为了试探她和君墨琰感情怎么样,以便挖墙脚。 他非要来锦王府其实并不是想和她叙旧,而是为了看君墨琰;至于他为什么不想让君墨琰跟着他们,一来是减少她和他的心上人君墨琰的接触,二来可以掩饰他对君墨琰的心思。 你瞅瞅公孙瑞文的眼神,这担心,这害怕,这深情,这纠结…… 哇,这是什么绝美爱情! 害,我真是个小机灵鬼,这也能想到! 有些人,表面一本正经地在叙旧,其实心里居然是在脑补这玩意儿。 君墨琰并不清楚岑锦兮已经给他和公孙瑞文写了一篇小作文,他要是知道,怕不是要被气死。 他蹙着眉,半天没看出来公孙瑞文发什么呆,他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同时也打断了正在脑补的岑锦兮。 “公孙公子,你盯着本王君作甚?” “嗯,嗯?我,没什么事……不过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罢了。”公孙瑞文这才回过神,不由得有些尴尬。 他一向脸皮薄,此时在心上人面前这么失态,尴尬的耳根都红了。 不知道阿兮会不会因此觉得他不好? 他如是想到并偷偷的看了岑锦兮一眼。 然而岑锦兮并没有领会她的意思。 开始了,小作文又开始了! 我去,我的天哪,居然还脸红!果然是心上人没错了!啧啧,腹黑霸道帝王攻x傲娇纯情美人受,真是越看越有感觉…… 就这么两张顶级神颜,以后她喜欢的某些都有脸了。对,回去她就要仔细回想一下以前她在现代看的那些。 害,孩子的好记性终于派上了用场了呢! 讲真,她真的觉得自己可以去写一篇小作文了。可惜这边不流行这个,怕是没有销路。 哎,一代大神就这样死在摇篮里! 难顶哦! “王爷,你怎么也在发呆?”君墨琰拽了拽她的胳膊,一阵无奈。 “阿兮,这个桂花糕看起来不错,你尝尝。”下人早就摆上了糕点和茶酒,公孙瑞文把糕点推到了岑锦兮的面前。 ------题外话------ 求收藏,求评论。这几天首推,不要让我的数据死的太难看啊姐姐们!跪求。 067不行,爷要重振妻纲 岑锦兮还没彻底回过神来,听着公孙瑞文的话就随手拿了一块桂花糕,作势往嘴里塞。然后她就感到了一阵死亡凝视,吓得她一下子回神,脑补的小作文也暂时断更了,手都抖得拿不稳桂花糕了。 我不就吃块桂花糕吗?怎么这么看着我?仿佛我朝三暮四,抛夫弃子。 做人真难,给人当妻主就更难了! 不行,爷要重振妻纲! 于是她顶着这道死亡凝视头铁地吃下了手中的桂花糕。 哼,爷吃就吃了,你能拿爷怎么样? 她递给了他一个得意而挑衅的眼神。不过她虽然头铁,却不是个憨憨,这句话她还是不敢说出来的。 君墨琰收到了她的挑衅眼神后,周身的气压又冷了几度。 岑锦兮发自内心地有点怂,但是,她是一个要重振妻纲的人! 稳住,老铁,问题真真真真不大! 旁边的公孙瑞文看着两人的互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毕竟是成婚了啊…… 但他只低落了一瞬,很快就强打起精神。他不会放弃的,女子大多数都有好几个夫侍,他是有机会的。哪怕只是个侧君,他也不会后悔,只要那个人是她。 公孙瑞文又拿起酒壶,温柔小意地给岑锦兮斟酒。 “阿兮,你可真是小气,我来你这里做客,你就只舍得拿出醉美人。”一边斟酒,他一边佯装抱怨,不动声色地用自认为最好看的角度对着岑锦兮。他知道,阿兮向来是喜欢美人的。 而这看在君墨琰眼里,就是他们的关系很亲近。他也正是这个用意。 “谁说爷小气的,爷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我们瑞文,可不就是个美人吗。”公孙瑞文确实成功了。岑锦兮垂下眉眼,看着面前这样一个绝世美男子的嗔怒,色心一起,顿时被迷的七荤八素的,话不经大脑思考地就说了出来。 自从她来了这边后,为了维持她那风流的名声给君文殊等人看,让她们放松警惕,顺便也成全一下自己欣赏美人的心,她就一直是这个风流的形象。 “阿兮,我敬你一杯,庆祝久别重逢。”公孙瑞文斟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岑锦兮,然后端起自己的一杯一口干掉。 明烨大陆虽是女子当家,但男子也并不会像靖宇大陆之类的地方中的女子一样矫情。他们可以读书科举,也可以行走江湖,更可以上阵杀敌。只是愿意这样做的男子较少罢了,但就算不做这些,这样的社会环境教导出来的男子也并不矫情。 “好。”岑锦兮也是爽快地一口干了。 君墨琰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慢地品了起来。他气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就想通了,收了周身的气势,只在旁边看着,任她作,反正晚上一起算总账,不急…… 于是他就默默地看着,看着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地互相敬酒,看着两人开始畅谈过往趣事,看着两人开始畅想未来…… 岑锦兮要是往旁边看看,就会发现君墨琰笑得一脸诡异地看着她。 068只想看,不想负责 但是她忘乎所以,并没有往旁边看。 总结一下就是,她觉得“自己虽然头铁但并不是个憨憨”只是她觉得,事实上,她就是个铁憨憨。 公孙瑞文倒是发现了,但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难得的与岑锦兮培养感情的时候,只要不被打扰,啥都行。 毕竟他都头铁地决定为了他的绝美爱情暂时放弃生命安全和他俊美无俦的脸,还怕区区一个眼神? 总之先得手了再说,这些都是小事……吧? 但是他是不会承认,最重要的是,这个眼神并不是冲他来的,是冲岑锦兮去的! 他相信,岑锦兮好歹是君墨琰的妻主,君墨琰就算要打,应该也不会下狠手的,何况阿兮是有武功可以自保的。 是的,就是这样! 于是他毫无心理负担,就当做没看到一样继续和岑锦兮“培养感情”。 岑锦兮要是知道他的心理活动是这样的,怕不是要被气死。 所以说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君墨琰想了想,如果他一直在这里坐着,公孙瑞文怕是不会做什么,毕竟这个世界的男子脸皮都挺薄的。反正是大白天,又是在王府,他们估计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于是他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亭内只剩岑锦兮和公孙瑞文两人。 公孙瑞文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犹豫着要表白。岑锦兮浑然不知,依旧被迷的七荤八素的。 自打她成亲以来啊,就被迫“独宠”她家君卿,外面的花花草草啊,那是多看一眼被知道也不行,她这段时间也只有被她的狐朋狗友叫出去时才敢“游戏花丛”,何等悲催啊! “阿兮,你不是说,我有才有貌,有权有势吗?”公孙瑞文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抿了抿唇,决定开口表白。 “……对。”岑锦兮开始慌了。 因为她是一个渣女,她只想看,不想负责…… 而且她要是敢往府里带人,君墨琰怕是要打死她。毕竟她可是说过,绝对不在他在的时候往府里带人膈应他的。 要知道,他可是一个武力值爆表的战神王爷,又是土生土长在大男子主义世界的人,她要是敢给他戴绿帽子,让他头顶跑马,那后果…… 只能说,一个头顶能跑马的男人愤怒下会干出什么,她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阿兮,我……我喜欢你,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公孙瑞文紧张地耳朵都红透了。 果然是这样。 岑锦兮头秃。 “那个,瑞文啊,爷已经成亲了,总不能委屈你给爷侧君吧。”岑锦兮委婉地拒绝。 “我……我愿意给你当侧君。”公孙瑞文微微咬着唇,低着头说道。 抛弃世家公子的矜持,对一个女子说这样的话,几乎等于自荐枕席了。怎能不难堪? “瑞文,爷不值得你这样。你是太师大人的公子,这全岑馨国最优秀的女子,都可以任你挑,何必如此委屈自己呢?”岑锦兮说的是实话,凭公孙瑞文的身份,就是看上她皇姐想入宫,以太师与皇姐的关系,也是易如反掌。 069天下盟会 “可是她们都不是你。我可以不介意侧君的位置,不在乎君墨琰的存在,不惧怕世人的嘲笑,只要你愿意接受我,愿意在心里给我留一席之地。” 公孙瑞文听到她拒绝的话,脸色白了白,但他还是抬起头,执着而认真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眼中的情意浓得似乎能化为实质。 “瑞文,爷已经成亲了,你就不要再在爷身上花心思了,你值得更好的。爷只把你当朋友,当弟弟,没有更多了。” 岑锦兮态度坚决。虽不忍伤害他,但她更清楚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不说她根本对他没感觉,单说年龄上,她十八,而他才十六,她对姐弟恋没有兴趣。虽然这在明烨大陆挺正常的。 公孙瑞文更是难堪,他苦笑着,再也没有勇气说更多了,只能暂时放弃,面色惨淡地离开。 他爱慕了这么多年的女子,心里却没有他一分一毫的位置。哪怕他放低身段,不知羞耻地自荐枕席,也不能得偿所愿。何其可笑?又何等悲哀? 但就这么放弃,过几年听从母上的安排,随便与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成亲,他真的能甘心吗? 能甘心看着她以后纳一个又一个的夫侍,与一个又一个男子卿卿我我,却不多看他一眼吗?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太师府,面对母上恨铁不成钢的指责,他只觉得更是疲惫。 太师公孙栖迟骂了一会,到底还是心疼儿子,看他这失魂落魄一看就是遭到了拒绝的样子,终究不忍儿子这么难过。她叹了口气,做出了退让。 “你真就这么喜欢她,就算是当侧君也愿意?” 母上的话中之意终于把公孙瑞文丢掉的魂给找回来,“母上,你不反对我喜欢阿兮了?” 没有机会是因为母上反对,如果母上同意,他的机会还是很大的。正如岑锦兮所言,凭他的身份,全岑馨国最优秀的女子都可以任他挑。 “反对有什么办法,你心都跑到别人那去了。母上总不好真的让你和你不喜欢的人成亲。”公孙栖迟很是无奈。 “你也知道,再过半个月,就是一年一度的天下盟会。介时,各国使臣皆会出使岑馨国。听说,翩羽国有意与我们岑馨国和亲,派来的是他们的三皇子。众所周知,这个三皇子属意锦王殿下,我们可以借此机会请陛下赐婚。” 天下盟会一年一度,由四国轮流主办,今年正好轮到岑馨国。而岑馨国有规定,除非女子不愿意纳侍,否则必须也只能有两个侧室,以免侧室独大,损害正室的权威。 岑馨国皇室血脉稀薄,除了女皇陛下就只有锦王和安王两个王爷,且锦王与安王皆已有正君。 而翩羽国的国力稍逊于岑馨国,来和亲的三皇子又不算太受宠,他既然属意锦王,便只能是侧君。 借此机会让瑞文补另一个侧君的缺,陛下和锦王极有可能答应。毕竟他们太师府向来是保皇派,只要瑞文愿意,他就是最合适的侧君人选。 070分明是请了一个祖宗 锦王殿下是她一手教导出来的,才华品性自是样样出挑,她并不担心瑞文嫁过去后锦王会对他不好。 公孙栖迟把一切算的明明白白,公孙瑞文听后大喜,眼中的阴霾一扫而空,恢复了以往那神采飞扬的世家公子的模样。 “不过,你可得想好了,这样一来,就有两个男子跟你抢妻主,母上完全可以给你找一个永不纳侍的女子,你当真不后悔?” 公孙栖迟神情严肃,若非儿子坚持,她是绝对不肯就这样委屈自己的儿子的。 “绝不后悔。”公孙瑞文坚定地点了点头。 他想,就算他是阿兮的正君,阿兮应该也不会只有他一人。何况现在是他在和君墨琰抢妻主,“必须有两个侧室”这个规矩他是清楚的,也早有心理准备。 纵然酸涩,可这条路是他选的,他会走到底,只希望一切顺利。 公孙栖迟叹了口气,交代他勤练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为天下盟会作准备,然后便离开了。 …… 君墨琰派了下人时刻关注着凉亭里的动静,待听了下人禀告的消息后,他沉默了一瞬。 就这些?不就是表个白吗,还需要跟到锦王府过夜?他还以为他要自荐枕席去勾引岑锦兮那个狗女人呢。 所以,是他想多了? 不是吧,明烨大陆的男子都这么矜持的吗?听说靖宇大陆的女子为了上位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还以为今天他要现场表演捉奸呢…… 不对,该死的,他到底在想什么?魔怔了?那个奇奇怪怪的狗女人到底都教了他什么? 古人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诚不欺我。 当他反应过来自己都干了些什么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于是他就把这一笔账也记到了岑锦兮头上。 岑锦兮刚送走公孙瑞文不久,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阵阴风,她还不知道自己遭到了无妄之灾,搓了搓胳膊,嘟囔了一句,“这天气怎么变得这么快,看来得加衣服了。千绣坊做给君卿的新衣应该快做好了吧,等会儿得派人去问问。” 此刻还在关心她亲爱的君卿的她,也不知道要是知道君墨琰心理活动后,会不会哇的一声哭出来。 她又喝了几杯小酒才晃晃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打算歇一歇。然而…… “君卿,你找爷有事?”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有,当然有。”君墨琰斜躺在她的软榻上,慵懒地放下手中的书。 “嗯?”岑锦兮示意他直说。 “第一公子的酒好喝吗?公孙公子的桂花糕好吃吗?王爷中意哪个?”君墨琰阴测测地说道。 “不不不,酒不好喝,糕点也不好吃。爷哪个也不中意。”岑锦兮极有求生欲。 完了完了,君墨琰是要找她算总账吧! 这可怎么办呀,愁人。 自家君卿不但大男子主义,还爱管东管西,一言不合就生气,小气而记仇,她怎么就一时得意忘形,把他给得罪了呢。 她太难了吧。 她这哪是娶了一个王君,分明是请了一个祖宗! 071假戏为何不能真做 亲不得,抱不得,碰不得,打不得,骂不得,得罪不得…… 哪个妻主能像她这么惨的? 凄凄惨惨戚戚。 “酒不好喝?可是臣看王爷喝的挺欢的,那神情,啧啧,不知道的还以为君智杰才是你的君卿呢。” “桂花糕不好吃?不见得吧,臣看这桂花糕已经好吃到让王爷忘记臣的存在了,想必定是极其美味的。” “哪个也不中意?可臣看王爷哪个都中意得很。人家第一公子知你喜酒,都偷了自家母上的酒给你喝,王爷不感动吗?” “还有公孙公子,那可是个美人儿,还让王爷特意拿出了珍藏的醉美人来讨好。你们多有共同话题啊!从琴棋书画谈到四书五经,从过往趣事谈到未来发展。这还不中意?” 君墨琰的话阴阳怪气,每说一句话周身的气场都冷凝几度,吓得岑锦兮瑟瑟发抖。 她感觉自己要凉。 此时此刻,只有以退为进了! “呦,君卿这话可酸得不行啊,怎么,吃醋了?”岑锦兮想到了应对办法,故作姿态地挑挑眉,拿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扇子,轻佻地挑起君墨琰的下颚。面上稳如老狗,心里还是慌得一批。 “呵,王爷被迷走的魂怕是还没回来吧,这就说起了胡话。”君墨琰也没管那把挑在他下颚的折扇,不屑地说道。 “这还不酸?句句不离爷被别人勾走了注意力!我们名义上可是夫妻,君卿又何必不承认?爷这么优秀,喜欢爷不是很正常的吗?”岑锦兮满脸揶揄。 君墨琰心里划过一丝异样,真的酸吗?不,怎么可能?他只是见不得自己名义上的妻子朝三暮四,给自己戴绿帽子,仅此而已。 “王爷想多了,名义上就只是名义上,待臣找到了回靖宇大陆的办法,臣绝不纠缠王爷。”君墨琰话是这么说,但不知道为何,想到这个可能,他心里隐约划过一道似是名为“不舍”的情绪。 “名义上又如何,假戏为何不能真做?爷还是蛮喜欢你的,留下给爷当王君有何不可?你在靖宇大陆也没什么牵挂吧,回去应该也就是报个仇而已。你在这里,照样也能高高在上,威风八面,还免了许多糟心的斗争,有什么不好?” 几句话亦真亦假,有几分玩笑,几分真心,怕是岑锦兮自己也不清楚。想说,就说了…… “自然不好,我回去报了仇然后打算夺了那人的皇位。以后,我就是九五至尊,万人敬仰。一个小小的王君而已,又是这么一个世界,有什么好的?”君墨琰拂开折扇,淡淡说道。 反正在这个世界说什么也不会被靖宇大陆的人听到,所以他毫无顾忌。 “你就这么有信心能夺了他的皇位?还万民敬仰?难道不是被当做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岑锦兮怀疑地看着他,但心里却已暗喜。 她可没忘了自己的真正目的。策略正确,聪明如君墨琰也被她带跑偏了。可算忘了跟她算账了。 072早起,这是要我的命啊 长舒一口气。 害,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呵,这皇位,也就是以前的我不要而已,我要愿意去争,那还不是易如反掌。至于谋朝篡位,我本就是正统的皇室嫡系血脉,君盛他一个继皇后的儿子,算什么嫡子?况且,自古以来都是成王败寇,等我登上皇位,还有谁敢说半个不字?” 君墨琰一番话可真是嚣张至极,但他说的也没错。 成王败寇,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不然,怎么明知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有这么多人前赴后继地去谋取那个位置,至死不悔。 “成成成,你厉害,祝你成功。我就还好,我已经觉得自己的人生到达了巅峰,并且打算继续混吃等死。我只是一条咸鱼,不配和你谈这些。对,我不配。” 岑锦兮把君墨琰往软榻里面推了推,示意他给自己让个位置,然后斜靠了上去,以居高临下的姿势,面对着君墨琰,然而姿势吊儿郎当,话又没有丝毫气势。 君墨琰看她这幅作态,嘴角抽了抽。 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这狗女人可真是个奇葩。 “混吃等死多好啊!我可是做梦都梦到自己‘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丫的,要不是我皇姐压榨我,我怎么会沦落到天天批奏折的地步。” “我去!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今天是我们成亲的第十五天对吧?那我岂不是婚假结束,明天要去上早朝?晴天霹雳。我。。。”岑锦兮已经悲愤地说不下去了,满脸绝望。 “嗯?上朝不是很正常吗?是不想见什么人,还是不想面对什么事?怎么这幅神情?”君墨琰看她那悲伤得不能自已,一副天塌了的样子,很是不解。还从来没见过她这样。 “我不想上朝!!!四点多起床,这是要我的命啊!老子当年高考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四点多起床过!”岑锦兮的声音都变得极其绝望,如果忽略她话中的内容,那几乎是达到了“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地步! 单看她这幅模样,你绝对猜不到她只是不想起床…… 君墨琰听了她这话后,简直对她不忍直视。 他这些日子已经见识过她有多懒了。早上都不带起床的,直接起床吃午饭!连他都看不下去了。他倒是有心劝,可也没立场啊,只能随她去。 “你不知道,我皇姐她简直了,那个勤快啊!服气。天天早朝,十天一休沐。大清早的,天还没亮,早什么朝啊!怪不得古代皇帝都早死。每天四点起床,五点早朝,点才结束,这谁顶得住啊!反正我不行,但不去不行。我……” 岑锦兮霹雳啪啦一通抱怨。 “四点?五点?这都什么啊?”君墨琰见她懒癌发作瞎嗷嗷,根本不理会她的抱怨,只默默地发问。 岑锦兮无语,只得给他详细解释了一下,然而刚解释完就被他一句话给噎住了。 “不就是点卯吗?我们澜朝也是这个点,至于吗?你堂堂一国王爷,朝中重臣,却成天这么个惫懒模样,像什么样子?” 073爷准你妄想 岑锦兮:“……”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休夫,爷要休夫!!! “你你你,你说什么呢?你居然敢这样说你家妻主,飘了是吧?爷治不住你了是吧?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爷这个妻主?” 岑锦兮瞬间炸毛,决定重振妻纲。 然而君墨琰却只是微微动了动脑袋,直视着岑锦兮,“嗯?臣眼里怎么就没你这个妻主了?” 他看着她那炸毛的模样,颇是有趣,又忍不住想逗逗她。 长臂一伸,直接环住了岑锦兮的纤腰,手下微微用力,轻松地把岑锦兮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俊颜冷不丁地凑近她,在她面颊只有一寸的地方停住。 “臣可是十分贤内助地劝谏王爷,希望王爷能专注于朝政,做出一番成就来,怎么就是眼里没有王爷呢?” 岑锦兮早就被他这一番举措给吓愣了,于是当君墨琰低沉磁性地嗓音传到她耳边时,她还云里雾里,只觉得耳朵发烫,这才回过神来。 妈妈呀,这狗男人的声音怎么能好听成这样,他又在勾引我! 啊啊啊,这就是耳朵要怀孕的感觉吗?是不是过于刺激了? 君墨琰看着她傻愣愣地走神,有些不爽。居然无视他?真是飘了! “嗯?” 又是一声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一丝压迫感,终于把岑锦兮的魂拉了回来,君墨琰的脸色这才稍稍好看一些。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声音还是不爽。 “没,没什么。”岑锦兮看着他危险的眼神,很没出息地缩了缩脑袋,完全忘了刚才还打算“重振妻纲”的事。 “你放开我……”岑锦兮弱弱地说道。 “不放,如何?”君墨琰的眼神更加危险,眼眸深处却藏着深深的戏谑,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个幅度。 “你还说不喜欢爷?不喜欢爷搂着爷干嘛?耍流氓啊?”岑锦兮被他那更危险的眼神刺激了一下,终于找回自己身为妻主的气势,决定找回自己妻主的尊严。 “君卿,爷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可是从来没叫过爷‘妻主’呢。不是说心里有爷,要给爷当贤内助?嗯?”她抬手扣住君墨琰的下颚,微微拉开了他们面颊的距离。 哎,总算松一口气。 狗男人,勾引爷干嘛?真当爷是柳下惠,坐怀不乱?小心哪天爷半夜对你下手。哼! “王爷说笑了。王爷天姿国色,臣不敢妄想。”‘妻主’二字一下子遏住了君墨琰,他脸色僵硬地说了这么一句。 就算他再不想承认,也不能改变她说的是事实,他确实是该这么叫的。 “哦?那爷准你妄想。别的不说,你先叫一声‘妻主’听听。”岑锦兮不依不饶,她今天还真就想听这么一声,从他这么高傲的人口中说出来,肯定很有意思。 反将一军的感觉真爽。 “就算是名义上的夫妻,你也该按名义上的规矩来。怎么,这么不情愿?你回靖宇大陆的事,还有你身上的解药,不都需要爷帮忙?咋的,没过河就想拆桥呀?” 074战神的实力就可以为所欲为 岑锦兮挑起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望着他,还一时得意忘形,狗胆包天地伸手抚上了他的脸,轻轻摩挲。 这下是君墨琰愣了,岑锦兮耳朵的温度刚下去,君墨琰的耳朵就烧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放手。”恼羞成怒的样子让岑锦兮开心不已。 “为什么要放手?”岑锦兮根本不买账。 “叫不叫?”岑锦兮逼问。 “呵,这么想听,很有意思?也不是不可以。”君墨琰拍掉她的手,阴测测地说了一句,话中还带着一丝蛊惑的味道。 “哦?君卿想怎么样?” “成王败寇,我们出去打一架,你若赢了,自然可以。但若是我赢了,以后休要再拿这个说事。”君墨琰淡淡地话却带着满满的挑衅。 他对他的实力十分自信,就算岑锦兮再厉害,也不可能胜得过他。 而且,他早就对岑锦兮的实力好奇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试探而已。 这狗女人居然敢如此戏弄于他,今儿个,他不将她打趴下,她怕是不知道到底是谁飘。 “怎么,不敢?没这个实力居然还妄想凌驾于我的头上,谁给你的胆子?”君墨琰的眼神都故意带了些轻蔑,挑衅味更足。 岑锦兮怎么也没想到,事情最终会发展成这样。 此时,被迫应战的她站在练武场上,手执青霜剑,面对着君墨琰。 青霜剑还是从君墨琰那拿来的,她的剑虽然还不错,但到底和这种神兵利器有很大差距。君墨琰也不欺负人,随手将青霜给她,自己用紫电。 丫的徐管家,那个没脑子的。无意间买到这两把剑,居然不识货,只当是普通佩剑,随手放在给君墨琰赔礼道歉的礼物中了。两把剑,一把都不留给她,她真是要被气笑了。 给了她家君卿还好,她应该还能要回来一把,这要是随便当礼物给了别人,她岂不是亏大了! “君卿,这筹码是不是不太公平。按照规矩,你本来就是应该称呼爷为‘妻主’的,这怎么能当筹码?这样,爷赢了的话,你就把青霜给爷,如何?” “……可以。”若只是一把普通的宝剑,那它本就属于岑锦兮。他自然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但这紫电青霜,是一对…… 他有些别扭。 罢了,不过是筹码而已,他不可能输给岑锦兮。 “爷劝你想清楚,你身上的伤可还没好透,而爷可是全盛状态,不要以为仗着你战神的实力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如果君墨琰也是全盛时刻,她八成打不过他。毕竟人家是战神,作战经验绝对丰富,又有一身比她还深厚几分的内力。 不过君墨琰上次救她时的烧伤还没好透,打起来牵动伤口可有他受的,所以她赢面还是很大的。要是这样她都不敢应战,那就是怂包了。 “要不等你伤好再打?免得你说爷欺负你。而且这伤可是为爷受的,爷也不好下狠手啊。”不然扯动伤口了,还不是要她上药。 “废话少说。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战神的实力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君墨琰冷嗤一声,运起轻功,瞬间杀到岑锦兮面前。 075兵不厌诈 岑锦兮只觉得一道猛烈的劲风袭来,带着滔天的凌厉肃杀之气,直冲她的脖颈,她急忙侧身险险避过。 “卧槽,你丫的偷袭!”岑锦兮一个极快的侧空翻,手中的青霜与紫电碰撞,发出“呲——”的声音。 霎时,紫电青霜带起的劲风分别冲两人而去,两人身形不见丝毫动摇,可皆是乱发狂舞。 身后的树叶哗哗作响,地上的尘土迎风飞扬,却不能带走两人丝毫的心神。 “姑娘家家的说什么脏话。”君墨琰口中如此说,面上也如聊天会友一般轻松,手下的动作却凌厉至极,一剑横劈向岑锦兮的腰身。 卧槽,她现在终于相信君墨琰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但凡他有一点点喜欢她,也下不了这狠手吧!这要是得手了,她就直接被腰斩了…… 岑锦兮手腕翻转,一剑抵在腰前,挡住君墨琰的攻击。内力灌入青霜,猛的用力,成功将君墨琰逼退数步。同时,她也被君墨琰的内力逼得极退数步。 岑锦兮运起轻功,一个空翻旋身至空中,一剑自上而下直冲君墨琰的头颅,剑气如虹,势不可挡,又卷起无数烟尘。 君墨琰一个下腰动作,而后贴地瞬间滑到岑锦兮身后,就地一剑劈向岑锦兮刚落地的脚踝。 岑锦兮立即腾空而起,一个旋身侧踢而去,见君墨琰即将抓住她的脚踝,提起轻功用另一条腿直扫他的俊颜,一招未中,被君墨琰以双臂挡之。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不过片刻,两人已经交手上百回,却仍未分出胜负。 此时,君墨琰遏住了岑锦兮的脖颈,只需稍稍用力,岑锦兮就会魂归地府。然而,岑锦兮的长脸同样架在了君墨琰的脖颈上。两人皆直视着对方,身上的内息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相互较劲,谁都不肯认输。 “呵呵,你输了!”岑锦兮突然勾唇一下,随手拂开脖颈上的大手,笑得明媚妖娆却带着浓浓的得意与挑衅。 “你!你下毒?!”君墨琰突然就浑身僵硬,丝毫不能动作,只能任由岑锦兮拂开他的手,而那把青霜剑却还在他的脖颈上架着。 他的声音都变得有些气急败坏,怒视着岑锦兮。 “猜对了,可惜没奖!”岑锦兮一手架着君墨琰,一手拍了拍君墨琰的脸,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瞬间变得铁青的脸色。 “君子当光明磊落,我们是在比试,为何使诈?”君墨琰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来这一招。 这要是对付敌人,他还能理解,毕竟兵不厌诈,可比试不应该光明磊落吗?这狗女人! “兵不厌诈!何况,比试前可并没有说过不能使用毒药,不算违规吧。”岑锦兮又情不自禁地用手轻轻摩挲着君墨琰的俊颜。 啧啧,长得真好看!手感真好!那气急败坏的脸色更好! 这种占便宜的机会可不多,当然要好好把握。 “……无耻!”除了这两个字,君墨琰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比试前是没说过,可这难道不是公认的吗? 076什么洁身自好,我信你个鬼 “认输吗?”岑锦兮又是极其挑衅地拍了拍他的脸。 君墨琰只瞪着她面色铁青,怒火三丈。 “怎么?堂堂澜朝战神王爷,输不起?嗯?”岑锦兮退后一步,收了青霜剑,随手插入剑鞘。 “……我自然输得起,青霜剑你拿走便是。”君墨琰压了压怒火,他不是输不起的人。 “青霜剑可不是重点,还有呢?”岑锦兮满脸戏谑地等着他兑现承诺。 “……妻主。”君墨琰费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说完之后只觉得整张脸都烧了起来,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愤,也或许是兼而有之。 “嗯哼,乖,记得以后都这么喊!”岑锦兮双手捧着君墨琰的俊脸,嘴里笑嘻嘻,顺手也给君墨琰解了毒,“是天气太热了吗?来,妻主给你降降温。” 君墨琰只怒视着她,毫不反抗,他已经快被气炸了。 当然他不反抗的另一个原因确实是因为她的手能降温。比起他此时面颊的温度,她微凉的手,凝脂般的皮肤,很舒服。更是如一阵清风,奇迹般的拂去了他心头的怒火。说不出的清凉。 也不知是因为调侃,还是别的什么,她的手一直捧着他的脸。她的个子没有他高,微微仰着头看着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挑的她那双桃花眼更是魅惑。 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快被那双媚眼给了吸进去,心底鬼使神差地升起了想探寻那眼底繁星的心思。 她的容颜也无意中带上了几分娇俏,一双樱唇更是在那薄薄的唇脂下衬得鲜红欲滴,诱人采撷。 他情不自禁地凑了上了,吻住了她。 岑锦兮笑得正开心,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亲上了,她眼睛瞬间瞪得极大,整个人都傻了,面颊爆红。 “君墨琰,你干什么?”她放开还捧着他脸的手,后退几步,羞怒道。 他已经占了她多少次便宜了?不清不楚的,也不愿意留下来,丫的畜生!流氓! “我……”君墨琰这才回过神,然后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他到底干了什么?耍流氓吗? “你什么你,解释不出来了?你就是耍流氓!” “你不是说不喜欢爷吗?不是不愿意留下来吗?不是只做名义上的夫妻吗?不是假戏不能真做吗?你你你……” 岑锦兮气得炸毛,丫的刚才还这样坚定呢,转眼就耍流氓? 畜生! “你丫的是不是以前在靖宇大陆都是这个做派?调戏姑娘这么有一手?还什么多年从军没谈过儿女情长,什么洁身自好没有娶妻纳妾?我信个鬼!” 岑锦兮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仔细想来,君墨琰有意无意地占了她好几次便宜,前几次是她理亏说不清,这下是证据确凿了! “我……没有,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君墨琰也开始慌了,他真的没法解释。 难道要告诉她,他是情不自禁,想亲就亲了?这样说,岑锦兮不打死他才怪! 不久前还说不喜欢她,绝不留下,转眼就占了人家便宜。岑锦兮此时只是羞愤逼问,没直接上手给他一巴掌,已经是岑锦兮脾气好了…… 077不卖艺,可以卖身啊 “不是爷想的这样,那是怎样?你倒是解释解释啊。”岑锦兮咄咄逼人。 “我……如果我说这只是个意外,你信吗?”君墨琰满脸忐忑,小心地看着她说道。 “不信!” “那你想怎么样?”君墨琰一脸无奈,却也只能受着,毕竟是他有错在先。 “什么爷想怎么样?这话该爷问你吧?” “我向你赔不是,是我的错。但是我真的没骗你,更不是那等轻浮之人。”君墨琰言辞诚恳,目光不闪不躲,直视着岑锦兮。 “哦?你说不是就不是?” “……若我真是那等轻浮之人,像你这种姿色,早就被我骗身骗心了。”君墨琰坦诚地令岑锦兮无话可说。 好吧,她承认他说的没错。也不是她自夸,就她这样的天人之姿,好色之徒是绝对抵挡不住的。 “成吧,爷就暂时相信你。不过,你准备如何补偿爷?”戏弄也戏弄够了,还是借机坑点好处比较实在。 “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能做到,并且不违背我的原则,我都可以答应你。”君墨琰语气带着些愧疚,但神情更多的却是坚定。 他虽没沾过感情之事,却也算不得那等迟钝之人。 他想清楚了,他数次有此轻浮举动,说明他并不排斥与岑锦兮亲近,更甚至是有些喜欢的。 他,似乎有些喜欢岑锦兮。 但这微薄的喜欢并不足以让他放弃去和君盛等人算账,并不足以令他心甘情愿地留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至少目前如此。 所以,只要他能找到办法,他还是会走…… 岑锦兮帮他良多,他又有些喜欢她,虽不能留下来,但若是她有什么需要用到他的,他定会尽量帮她。 如若她是靖宇大陆的人,只要她肯,他自然愿意和她假戏真做。 只可惜,怕是有缘无分。 而这份感情,也不能再深了。 “你?你能帮爷什么?帮爷去跟人干架?e,虽然你打架似乎挺厉害的,但让你帮爷干架的话,爷岂不是要变成吃软饭的了?爷的面子往哪搁?” 岑锦兮左思右想,上看下看,也只能找到君墨琰这么一个用处——干架! 君墨琰:“在你心里,我除了干架就没别的用了吗?” 想他也曾是堂堂战神,朝臣拥护,百姓爱戴,天下人无不摄于他的威严,没想到在她心里除了打架厉害没别的用! 这狗女人,没眼光! “是啊。你有钱吗?你有权吗?你有人脉吗?都没有还能有什么用?咦,爷突然想到,其实还有你一个优点。” 岑锦兮说着说着突然灵光一现,一双眼睛盯着他目不转睛,眼珠滴溜溜地转。君墨琰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她接下来的话不是什么好话。 但他还真就想知道。 “什么优点?” “嘿嘿,不卖艺,可以卖身啊!你这颜值,这身材,真的棒!也就是你比较倒霉,穿到了明烨大陆,这地方不好你这口。要是你穿到的是现代,绝对能靠脸吃饭,当个明星,红透半边天的那种。” 078难道她要诱惑成功了 “当然,虽然你不幸的穿到了这里,但是你却很幸运地遇到了爷。爷还是非常欣赏你的!怎么样,考虑考虑?” 岑锦兮一边摸着下颚,一边说道。末了,还十分荡漾的给他抛了个媚眼。 君墨琰:“……” 这狗女人,胆大包天! 卖身?她也真是敢说!真是飘了。 “呵,卖身啊?要是我愿意的话,那刚才的账是不是一笔勾销了?”君墨琰神情淡淡一笑,顺着她的意说。 “当然。考虑考虑,跟着爷好处很多的!”岑锦兮顿时就被他这一笑给俘获了,当即被迷的七荤八素。又听到这事有门儿,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 “那我……考虑考虑?”君墨琰低低的嗓音带着犹豫,但充满了引诱。 这狗女人,吊一吊她! “嗯嗯!”岑锦兮飘了,荡漾了。 我的天,难道我要诱惑成功了?这么一个绝世美男子,如果是她的,那她…… 嘿嘿嘿嘿。 君墨琰默默地看着她走神,默默地看着她荡漾地笑,默默地看着她流了鼻血…… “王爷,给你。”君墨琰默默地递了一方手帕。 岑锦兮:“???” “鼻血。”君墨琰善意提醒。 岑锦兮伸手抹了一把,血!!! 卧槽!卧槽!卧槽! 她怎么又干了这种丢人事! “这,最近气候干燥,上火,上火。呵呵——”岑锦兮用手帕捂住鼻子,尴尬地笑笑。 “确定不是内火旺盛?王爷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君墨琰意味深长地说道。 “……没什么,没什么。”岑锦兮打着哈哈。 “让臣猜猜,王爷莫不是在想,晚上和臣……” 君墨琰俯身靠近她的耳朵,嗓音更是低沉了几分。 “我不是,我没有,你瞎说!” 岑锦兮推开他的脑袋,大声反驳,耳朵却是又染上了红晕。 “王爷急什么?臣还没说完呢。”君墨琰垂下眼眸看着她,低低地笑。 “闭嘴闭嘴闭嘴!不许说!”岑锦兮恼羞成怒,扑上前想捂住君墨琰的嘴,却被君墨琰反手挡住。 “臣只是想说,王爷在想晚上和臣吃什么饭。王爷想到哪里去了?嗯?”君墨琰抓住她的手,将她向自己这里拉了拉,一脸戏谑地看着岑锦兮。 “丫的君墨琰,你居然敢耍我!站住,别跑!”岑锦兮看君墨琰说完以后瞬间放下她的手,转身就用轻功跑了,气得鼻子都歪了,指着君墨琰骂了一声就开始追。 “来比一比轻功!”君墨琰窜得飞快,扭头冲岑锦兮喊了一声。 “丫的,被爷抓到你就死定了!别跑!” “不跑?你当我傻啊!揽月阁见!” 岑锦兮也提速追上前去。 揽月阁。 上次被刺客放火烧了摘星楼,岑锦兮也不好住在君墨琰的惊蛰楼,便在揽月阁暂住,待摘星楼重建完毕再搬回去。 岑锦兮只比君墨琰慢了一步,见君墨琰在客厅停下,也一个空翻完美落地。 “丫的君墨琰,这下看你怎么跑?”岑锦兮突然近身抓住君墨琰的手腕,君墨琰也没反抗,由着她。 079敢干那种事,我打断你的腿 “不跑了。” 君墨琰轻笑着向前走,岑锦兮拽着他的手腕跟着。 “反正你也不能怎么着我,难不成你还能打我啊?” 君墨琰没脸没皮十分光棍的话顿时把岑锦兮给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爷一直都知道你很狗,但是爷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狗!” 岑锦兮看着他的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爷跟你说,做人不能太嚣张了,小心哪天被人套麻袋都不知道是得罪了谁。”岑锦兮没好气地放开他的手腕。 “还有,虽然爷向来为人大度,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但若是惹急了爷,爷虽不会打你,但小心爷对你下手。毕竟爷可不是个君子,就你这样的,毒药迷药合欢散一下,还不是任爷处置。” 岑锦兮一本正经地说着猥琐的话,还上下仔细打量着他,看得他头皮发麻。 “……你一个女子,这么没脸没皮的话也说得出口。”他可是听岑锦兮说过一些现代的事,对那个世界也有一星半点了解。 “哼,这有什么?爷在岑馨国待了这么久,早就被同化了,什么话说不得,什么事做不得?大惊小怪!” “前几日还有世家小姐当街欲强暴良家男子呢,爷对合法君卿为所欲为谁敢管?” 岑锦兮鄙视地瞥了他一眼。 君墨琰:“……” 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这么刺激的吗?靖宇大陆的男子都不敢这么干吧? 这个世界的女子,当真如此剽悍? “这事闹得这么大,你不知道?”岑锦兮看着君墨琰如遭雷劈的神情,很是不解。 君墨琰呆滞地摇了摇头。 “户部侍郎的二女儿周贺,向来嚣张跋扈,常年流连花街柳巷。前几日喝醉了酒,更是当街强抢一个良家男子,那男子不从,她发了酒疯,意欲当街施暴,幸好被人拦了下来。” “啧啧,这周家二小姐可是嫡出,五岁出口成章,名振京都。可惜后来母亲身故,此后常年流连花丛,不学无术。没想到啊,当年的天才如今却成了京都笑柄,真是世事无常。” 岑锦兮颇有些唏嘘。 虽然她也常在秦楼楚馆混嗒,与周贺也有几面之缘,却并未熟交。听到这种事,也不过感慨一番罢了。 君墨琰:“……” 他惊呆了,转而又想到了什么,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岑锦兮。 “你那是什么眼神?看着爷干嘛?爷可没干过这种事!” 岑锦兮被那眼神看得毛毛的,仿佛是她做了那种混账事一样,当即指着他气愤不已。 “你要是敢干这种事,让我也成为京都笑柄,我打断你的腿!” 君墨琰面无表情地说着凶残的话。 他盯着岑锦兮,那有一瞬发狠的眼神,吓得岑锦兮咽了咽口水。 这他娘的关爷什么事,爷为什么要被威胁打断腿? “你敢!九九噬魂丹的解药还在爷的手里呢,而且爷可是你妻主,爷做事,你无权干涉。” 岑锦兮直了直脊背,似是要给自己一些底气,威胁地有模有样。 080今晚你留下侍寝 “我无权过问?呵,有胆子你就试试看,看我敢不敢打断你的腿!” 君墨琰显然是一个重面子的狠人,为了面子,无所畏惧了都。 岑锦兮:“……” “不劳君卿费心,爷也在意自己的脸面,自是不会做这种事的。不过,你再这样下去,可是会失去爷的。父上大人与皇姐近日在给爷物色侧君人选,爷可是压着的。” “但是你要知道,家花没有野花香。你再这个态度,小心哪天爷压不住了,或者看上了哪家公子。介时,直接把人娶回来当侧君或者把你休掉,给你自由。” 岑锦兮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 她说的没错,父上和皇姐确实在给她物色侧君人选。不说父上和皇姐并不满意君墨琰的才貌,单凭君墨琰是礼部尚书君文殊之子,也不可能独占她。 除非她喜欢极了他,愿意为他违背父上和皇姐,才有些可能。 可惜,她对君墨琰并没有太多的感情,最多就是有点花痴他而已,至于喜欢,可能有一点点吧,但更多的怕是没有了,至少目前没有。 但她同样对那些侧君人选没什么感觉,也不想同时娶好几个男人来闹腾她的后宅,那样她会觉得自己像个渣女。 但要是哪天压不住,怕是也要凉…… 头秃。 君墨琰蹙了蹙眉,什么都没说,心里却极为难受。 这个女人,她当他是什么?陪着玩闹陪着混日子的玩意儿吗?想留便留想赶便赶? “……你想做什么,我无权干涉,随你。”君墨琰最终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若真是到了那个时候,他走便是,省的碍眼。 而岑锦兮怕是也会痛快的给他解药,因为那时她已经不需要他了,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不需要了…… 他本来就是要走的,迟早有这么一天,岑锦兮会和别人成亲,左拥右抱。 只不过,为什么心口这么疼呢?明明只是刚刚才发现的,一点点喜欢…… 岑锦兮挑挑眉,对他的话有些意外。她以为他会一如既往地说,不准她绿他,不准把人带回府里碍他的眼。 “是吗?罢了,不说这个了,还是用膳吧。来人,传膳!” 岑锦兮带着君墨琰去客厅用膳。席间,他面色凉凉,吃得也心不在焉,周身气压更是压抑,直到用膳结束,他也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你还好吧?这事不用担心,爷压着呢,一时半会不会娶回来膈应你的。玩笑而已,当什么真?” 岑锦兮走到软榻前,斜靠了上去。 “你还不走?”君墨琰坐在书桌前,拿着一本准备看。 按理说,岑锦兮吃完饭就该离开的,可看她似乎没有丝毫离开的念头,反而斜靠在软榻上吃起了水果,他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 “走什么走?这里是揽月阁,爷的临时住所,该走的是你吧。”岑锦兮随手拿起一块切好的梨塞进口中。 “哦,好。”君墨琰合上书准备走人。 “不用走,今晚你留下侍寝。”岑锦兮又塞了一块梨。 081噩梦 “好。”君墨琰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为了表现出他们感情很好,以免太上君后和女皇陛下催她娶侧君催的太急,更为了给外人做样子,他们大多数时间都是歇在一个屋子的,岑锦兮睡床榻,他睡软榻。 但今晚不同。 岑锦兮第二天可是要早朝的,如果她们分床睡,那第二天早起分分钟被下人发现,估计不等到她早朝回来,他们假恩爱的事就传的满天飞了。 所以今晚她和君墨琰睡在一张榻上,背对着对方,各睡各的。 睡觉之前,岑锦兮还不忘帮君墨琰看一看他有些裂开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方才安稳睡去。 君墨琰心里还惦记着侧君的事,一夜难眠。不过为了不吵醒岑锦兮,他也没敢翻身,就这么僵着身子,一直到四更天才堪堪入眠。 然而睡着了却也睡不踏实,因为他又开始做梦。 梦中,岑锦兮听从了太上君后和女皇陛下的意思,娶了两个侧君,一个是公孙瑞,另一位是个从未谋面的公子。 岑锦兮欢欢喜喜地将他们同时迎回锦王府,他则是在院子里愣愣地看着王府一派喜气的场景,看着岑锦兮一身红衣,一如他们成亲那日,可却是走向别人。 他站在院子的一个角落里,满府欢喜,却不能感染他分毫,反而让他平添了妒意与恼意,只恨不得将这满院红绸通通撕掉才好。 “王爷,该去上朝了。”天还未亮,舞琴就早早起身,敲了敲王爷的门,将岑锦兮叫醒,同时也把君墨琰从噩梦中拉了出来。 岑锦兮满脸绝望地闭着眼睛,缓了好一会才微微睁开一条缝,又支持不住地各了起来。 君墨琰从噩梦中惊醒后,就一直紧紧攥着拳头,指甲直直地攥进了手心里,他却恍若未闻。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舞琴早就摸清楚了自家王爷的习惯,知道王爷不可能立即起来,所以一直不紧不慢地敲门。 “哎,上什么朝啊!爷真是命苦。君卿,我不想上朝。” 岑锦兮终于忍受不住那魔性穿耳一般的敲门声,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蜷缩起来继续睡,感觉到自己身边有一个名为“君墨琰”的温暖源却也懒得动弹,她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君墨琰还没从噩梦中彻底回神,冷不丁地就感觉到一块温香软玉缩到了自己怀里。 君墨琰:“” 他的身子瞬间僵了,也忘了什么噩梦,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 良久,他伸手推推她的肩膀,嗓音低沉,“王爷,起床了。” “我不想起,君卿,要不你去帮我上朝吧。” 岑锦兮半梦半醒间,只觉得这声音好听极了,又很是温柔,让她情不自禁地想去依赖,她无意识地蹭了蹭君墨琰。 君墨琰的嗓音更是低沉了,仿佛在压抑着什么,他拍了拍岑锦兮的脸,手下温润的触感更是让他一阵心猿意马,“王爷在说什么胡话,臣无法代替王爷,王爷还是快些起床,小心误了早朝时辰。” ------题外话------ 害,这个梦其实是我做的。当年想这个剧情想到走火入魔,大半夜的梦到女主娶了温少谦和公孙瑞,男主和我在角落里看着。但之所以会有这个剧情,是因为我当时突发奇想,想恶搞他们,看三个男人凑一桌斗地主怎么斗,满足一下自己的恶趣味。不过这个剧情我设定好了,但用不用不一定,看心情吧。但是本绝对是一对一,女主也不和其他男人搞什么暧昧,放心吧。 另:感谢“你若安好那还得了”小姐姐的两张推荐票和评论。比心 082王爷变成了怂包软饭女 这女人,她到底有没有一点安全意识,大清早地对个男人投怀送抱,又只着中衣,真当他是柳下惠,坐怀不乱? 舞琴琢磨着时辰也差不多了,王爷再不起身怕是要迟到,于是便直接喊了一声,“王爷,王君,属下进来了。” “进。”君墨琰回道。 “王爷”舞琴等人刚看清屋里的情况,顿时惊呆了。 这这这,这个一脸娇憨,毫无女子气概,就像个软饭女一样缩在他们王君怀里的女人,是谁? 这绝不可能是她家英明神武的王爷,她家王爷虽然二了一些,但绝对不可能像个软饭女! 呵,居然敢冒充她家王爷行这等不要脸之事,可恶! “给你家王爷更衣。”在他们愣神的片刻,君墨琰已经推开岑锦兮下了榻,随手披上了一件外袍,又坐在了床榻边。 因为君墨琰这一推,岑锦兮的睡容被舞琴等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不是她家王爷是谁? 舞琴:“” 不,这不能是真的!她家王爷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她瞬间想起了这半个月以来她家王爷的变化。 花街柳巷也不流连了;狐朋狗友约的也少了;偶尔还被他们看到她在王君面前一脸怂的样子;听说昨日傍晚王爷与王君比试,若不是王爷使药,王爷还打不过伤还没好的王君。 她得出了一个结论。 哎,原来王爷惧内! 也难怪,王君这般身材,这般身手,又这般凶悍,妻纲肯定立不起来,王爷惧内是正常的! 这久而久之的,王爷就变成了如今这么一个怂包软饭女。 哎,可悲,可叹,可怜啊! 岑怂包软饭女锦兮刚睁开眼睛就收获了来自自家心腹同情关切的眼神,一脸懵逼。 发生了什么吗?这么看着爷作甚? 岑锦兮晕晕乎乎地被舞琴扶下榻穿衣。洗漱完后,她一边任由下人们帮她捣腾,一边闭着眼睛半梦半醒。 好不容易捣腾好,一出门,岑锦兮就被冷风吹醒了。看到外面一丝光亮也无,她一阵绝望。现在才凌晨四点多啊,真是要命,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哭唧唧。 到了勤政殿,大臣们早已经来齐了。也就是岑锦兮每天掐着点来,其他大臣都会提前两刻在勤政殿等待,以示勤勉。 “皇上驾到。” 一个铿锵有力的女声传来,众人纷纷跪下高呼万岁。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今日早朝主要是商议不久后的天下盟会之事,各国来访,岑馨国自然早就做了安排,今日不过是提前报备准备情况。 天下盟会将近,各国使团将会陆续来京,怕不出十日,各国便会到齐,介时,又是一番风云。 天下盟会是国之大事,名义上是友好交流,可各国无不暗自较劲,争夺第一的位置,以显国之强盛,是以不可不重视。 往年,岑馨国向来屈居第三,只比位居第四的翩羽国略胜一筹。 但岑馨国的优势在于兵力,岑馨国国防之强足以碾压其他三国,所以各国丝毫不敢有小瞧之心。 083喜甜食 但就算如此,可他们岑馨国已经连续五年位居第三了,听说翩羽国近年又出了一个人物五皇女翩如是。若是今年垫底,那岑馨国的面子往哪搁,少不了要被天下人耻笑为莽夫之国。 所以,此次盟会绝不能有丝毫懈怠。 “锦王何意?” 岑锦兮听得头昏脑涨,正在走神之时,突然就被这一声惊到。 她一脸茫然地抬头,看着高台之上的自家皇姐。 “三日后翩羽国就要抵达京都,对于去迎接的人选,有大臣推举锦王,锦王何意?”岑月吟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但凭陛下吩咐。”岑锦兮单膝跪地,行礼道。 岑馨国的规矩,皇室嫡系与太女只需行半跪礼,也就是单膝下跪。 迎接别国使者自然不可能由陛下亲自接待,太掉身份。但为了表示国家之间表面上的友好关系,还是需要位高权重的皇室成员来接待的。 而岑馨国皇室血脉稀薄,女皇陛下只有兄妹三个,分别是锦王、安王与广郡王。其余皇室成员,尽是远亲。岑馨国不可能让旁系权重,所以他们地位也都不高,不适合做接待人选。 安王岑慕安常年驻守封地,无诏不得进京,过些时日才会来京参加太上君后的四十寿宴,自然不可能接待别国使者。 广郡王是男子,虽然有些地位,岑馨国又不歧视男子才高,却也担不起位高权重四字。 说起郡王,岑馨国的皇子成年后,皆封为郡王,赐郡王府,娶王妃,食邑千户。皇女成年后,自是封亲王,赐王府,娶王君,食邑万户。 于是只能岑锦兮出马了。 处理了天下盟会之事,又有大臣提到了紧随着天下盟会的太上君后四十寿宴之事,女皇陛下让礼部安排,办得隆重些。然后便是老生常谈的一些琐事了。 但就这么些事,生生熬到辰时将尽,岑锦兮站得腿酸,还无聊地昏昏欲睡。也就是她家皇姐宠她,不然就她这个态度,早就被拖出去让人教教规矩了。 “君卿君卿,爷给你带好吃的了!糖葫芦,这一家的糖葫芦特别甜!” 岑锦兮连朝服都没换,一回来就跟花蝴蝶一般地凑到君墨琰面前,献宝似的递给君墨琰一根糖葫芦。 “好吃吗?”岑锦兮一脸期待地看君墨琰吃掉了一个。 “好吃。”君墨琰很给面子。 害,事实上,虽然君墨琰是个大男人没错,但他也有个不为人知的喜好喜甜食。 不过他也意识到这不符合他高大威猛的形象,所以就算是他最亲近的属下也不知道。 “哪买的?”君墨琰又咬下来一块,真的好吃! “爷就知道你会喜欢,城东那个摊子买的。”岑锦兮笑眯眯地看着他吃。 然而她这一句话却是让君墨琰很尴尬。 “你怎么确定我会喜欢?” 一个大男人喜欢甜食似乎有些丢人。 “你院子里虽然没有甜点,似乎不喜欢甜食的样子。但是每次你来爷这里,爷这里的甜点总会少一两块,你以为掩人耳目地吃些瓜果就能瞒过爷?” 084爷爱慕者众多,你会被刁难 “王爷果真是观察入微啊!臣就是有些喜欢甜食,如何?”君墨琰索性破罐子破摔,眼带威胁地看着岑锦兮。 岑锦兮默默地怂了,怕是只要她说出一句嘲笑的话,立刻就会被他拖出去打。 害,孩子太难了! 孩子明明只是想分享几个好吃的给他。 敢怒不敢言。 好气哦! “爷又没说不准你喜欢。既然你真的喜欢甜食,那以后早朝回来,爷顺路给你带一些。”岑锦兮摸了摸鼻子。 “多谢王爷。”君墨琰见她并没有嘲笑他,松了一口气。 他的母后早早离世,继后即位后只是表面对他不错,实则暗地里恨他入骨,常年虐待他,更是多次派人刺杀他。 宫人都是些欺软怕硬的,见他不受宠,唯一可以依靠的外公一家还远在边关驻守,更是肆无忌惮。 他的父皇都知道这些,但忌惮于他外公的权势,偏宠继后,根本不管他,任他自生自灭。 那时,唯一对他怀有善意的是他的一个不受宠的皇姐。皇姐喜甜,常常给他带甜食,他不忍拒绝皇姐,谎称自己也爱吃甜食。久而久之,他便真的喜欢上了甜食。 可后来,皇姐为了他能摆脱牢笼,用和亲蛮族来换取他跟随舅舅去军营的机会。等他得知此事时,已成定局,不可更改了。 他离开靖宇大陆前,大胜蛮族,只为了接皇姐回京,可两国仍在谈判之时,他便中了君盛的暗算来到明烨大陆。 这也是他执着回靖宇大陆的另一个潜藏原因皇姐还在蛮族,他要救她回来。 只是 昨夜的噩梦历历在目,他不敢想,如果有一天,梦里的内容实现了,他会如何?会冲动地想把她抢回来吗? 怕是那时已经没有资格了吧 “君卿,君卿?”岑锦兮的手在君墨琰眼前晃了晃。 “你有没有听到爷说话啊?” “抱歉,想到了一些事。你能再说一遍吗?” “什么事啊?靖宇大陆的事吗?” “嗯。不过也没什么,一些陈年旧事而已,不值一提。” 君墨琰的脸色有些难看,可他不愿意说岑锦兮也不会勉强。 “那好吧。让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三日后翩羽国抵达京都,陛下设宴招待,你得跟爷一起出席,你知道就行了,不用你做什么。” “好。”君墨琰点点头。 “不过,爷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会什么才艺吗?近日各国使臣来京,各种接待宴席,天下盟会的比试,太上君后寿宴,反正就是各种事。” “爷怎么说也是京都万千男子的梦中情人,爱慕者众多,你八成会被人刁难。要是什么都不会,那就有点难搞!” “还有那一大堆想给爷当侧君的,据说翩羽国也要来和亲插上一脚。我们得商量出个策略啊!不然等不到这些事情结束,爷的后院就得被塞满。” 岑锦兮有点愁。 “瞧不起谁呢?我好歹以前也是个王爷,肯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会一点,不会给你丢人的。”君墨琰白了岑锦兮一眼,“还有,你的后院被塞满跟我有什么关系?” 085笑什么笑,头给你笑掉 “狗子,你变了,爷对你来说不重要了。” 岑锦兮一脸心痛,说出的话却气得君墨琰想打她。 “狗子,说谁呢?” 君墨琰本来坐直看书的身子慢慢后仰,懒懒地靠在椅背上。 “哼,想套路爷,没门!爷幼儿园玩剩下的了,嫌弃。” 岑锦兮一脸嘚瑟。 “是吗狗子?” 君墨琰不动声色地继续套路。 “是啊!” 岑锦兮毫无察觉。 “我去,你有毒!你咋是个这样的狗子呢。” 岑锦兮终于反应过来。 “哈哈哈哈哈” “好玩吗狗子?” 君墨琰发出了无情地嘲笑,手中的书都笑掉了。 岑锦兮:“” 我怕不是个傻子吧?这样也能被套路。还有这狗男人是真狗啊! “闭嘴,笑什么笑,头给你笑掉!不许吃了,还给爷。” 岑锦兮一把夺走君墨琰手中的糖葫芦。 “别别别,臣错了。” 君墨琰识相地收敛了笑意,嗓音里带着一丝讨好,眉眼都温柔了一分。 “那现在,爷的后院被塞满和你有关系吗?” 岑锦兮居高临下,斜睨了他一眼。 “有有有,当然有!” “那现在,可以好好商量对策了吗?” “可以可以,王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一番讨好才把岑锦兮给哄开心,两人终于开始正经地商量对策。 “既然你多少会点才艺,那你这么凶悍肯定不会被为难住,这就好办了一些。” “我哪里凶悍?” “你凶不凶悍自己心里没点数儿?闭嘴,谈正事。” “成吧,王爷你想怎么做?” “本国的那些公子相对来说都好解决,所以这件事的关键在于翩羽国的和亲。翩羽国来和亲的是三皇子翩如鸿,那家伙两年前就看上爷了,而且翩羽国属意的也是爷。” 屏退下人后,岑锦兮方才开口。 “哦?你不是早就到了适婚年龄吗?往年应该也有想和亲的吧。王爷是怎么拒绝他们的,今年还这么拒绝不就行了?” 君墨琰蹙着眉。他自然知道,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只是想不通而已。 “爷与君三公子早有婚约,未成亲便立侧君不合规矩,他们只能明里暗里地暗示爷。今年不同,你我已经大婚,此时立侧君再正常不过,所以翩羽国此次和亲态度强硬,不太好办。” 岑馨国乃至整个明烨大陆所有国家都是有专门保护正室的各项规定的,不少规矩都是全大陆通行的,其中一条便是正室入门前不得定下侧室人选,更不得迎侧室进门。 “没有其他适婚人选吗?可以推给别人。” “这爷当然知道,人选倒是有一个安王岑慕安。她正好还缺一个侧君,要是能把人塞给她,那简直完美。左右岑慕安就算不娶翩如鸿,近日也会娶一个侧君进门的。” “为什么?” “因为她前段娶了一个侧君,就在我们成婚之前。”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 岑锦兮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想。 086和亲之事 “哦,你刚来,怕是不知道。为了保护正室,以免侧室独大,除非妻主不纳侧室,否则侧室必须有两个。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一娶就得娶两个,有了侧室那侍君什么的就更好塞了。” “这算什么保护。” 君墨琰很是无语,给自己妻主娶一个侧室还不够,非要两个来跟正室抢权利,这算什么保护。他终于想起了他的糖葫芦,恨恨地咬下一块。 “别问,问就是保护。岑慕安和爷不一样,爷是女皇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她只是一个庶女。她外家势力也没有爷强,权势更比不得爷,又常年驻守封地,所以高不成低不就的,侧君人选并不好找。” “有权有势的才不愿意把看重的儿子嫁给她当侧室,权势弱的她还看不上。她前段时日娶的那个侧君,是岑馨国首富的小儿子,富得流油,简直就是娶了个金山回去。” “她现在不缺钱,只缺势。如果爷所料不错的话,她定然会争取翩羽国的和亲机会,以此得到翩羽国的支持。” 岑锦兮接着刚才的话题分析。 “那翩羽国的三皇子不受宠吗?怎么只能做侧室?” “不算受宠,不过也还好。我们岑馨国皇室适婚女子都有正君了,他要来就只能当侧君啊。” “既然岑慕安应该会争取,那就推给她吧。但岑慕安既然没你权势大,又只是侧室,想来翩羽国并不会乐意。” “如果让岑慕安毁了翩如鸿,倒是可行,但那也太缺德了,爷干不出来。” 岑锦兮表示,她是有底线的正人君子。他们又没有仇,不可能这么害人家。 更何况,就算那翩如鸿更看重的应该是她的地位,但应该也还是喜欢她的。对于一个不曾结怨的喜欢自己的人,要是下得去手那就是畜生吧。 但她暂时也只想到了这个办法,所以才打算君墨琰商量。 “我们干不出来并不代表别人也干不出来,比如岑慕安。除了岑慕安之外,应该还会有一些大臣或者大臣之女想娶翩如鸿,毕竟和亲应该没规定只能是皇室成员吧。” “自然没有。你说得对,别人也会争取这个和亲机会,但翩羽国可不好糊弄,不是随便谁都能代表岑馨国与他们和亲的。” “翩羽国态度强硬,又是以两国缔结十年互不侵犯条约为目的的和亲。我们岑馨国虽国防强大,但还是更爱好和平的。毕竟战事一起,苦的是百姓。两国交好,绝对是有利无害的。所以我们岑馨国也支持和亲。” “不可以塞给你皇姐吗?陛下不会还未成婚吧?” 据他所知,岑馨国女帝岑月吟已经年满二十一岁,连岑锦兮都成婚了,她没道理不成婚啊。 “对,皇姐她确实未婚,说是没遇到喜欢的人,不想成亲。现在整个岑馨国是皇姐最大,母上没有给皇姐定下婚约,父上又向来宠着我们姐妹,所以她才能为所欲为。” 岑锦兮一脸愤愤,觉得自己非常倒霉。她被压迫,而她皇姐却能这么自在。她不平衡。 087有福同享,有难和离 “爷是真的倒霉。爷出生之前,碰巧君三公子的父亲救了父上一命,当时母上与君殊都有身孕,便定了婚约。谁知那君殊竟是藏得深,早就有了反心。” “陛下不立君后就不能纳侍君?这律法还能管到陛下头上?” 君墨琰有些不信。 如果这样的话,那为了皇家血脉着想,前朝后宫都会对陛下施压,陛下不可能拖到这个年龄还后宫空虚。 “当然管不到。陛下自然可以提早充盈后宫,但朝中的实权大多在皇姐手中,他们也就只能催催。哎,这才是真正的为所欲为啊。” 岑锦兮满脸羡慕。 “对于翩羽国来说,陛下应该是更高的选择,只不过陛下那边不容易成功,才把目光投向你,我说的可对?” 君墨琰猜测道。 “对,所以我们可以把和亲之事推给陛下和安王。但问题是,如果爷把这事推给皇姐,不管成不成功,爷事后都会收拾。” “皇姐她可不是什么大度的,要是把她得罪狠了,说不定爷会被发配到边疆守城,毕竟这种事她也不是没干过。爷前年得罪皇姐的时候,还在那溜达过一年呢。不想再去了。” 岑锦兮一脸苦逼。 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但这句话的前提是你能干得掉对方,像她这种渣渣,要是跟她皇姐对上,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就只能被压迫。 君墨琰:“” “这么任性的吗?” 君墨琰同情地看着她。 “是的,就这么任性。如果爷被发配边疆了,你愿意和爷一起蹲边疆看城门吗?” 岑锦兮作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不可能,你想都别想。有福同享,有难和离。” 君墨琰斜着眼看她,连摆了几下手。 “卧槽,无情!往爷对你一片情深,为了不纳侧君给你添堵,顶着巨大的压力,不惜与恶魔皇姐作斗争,结果你居然这么对爷。” 岑锦兮戏精上身,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以手抚膺,痛心疾首,还硬是挤出了两滴眼泪。 “这都是你心甘情愿的,和我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这半个月以来,君墨琰也被她带坏了,陪着她演。一脸冷漠的样子,这台词也可以说是渣男本渣了。 “哎,爷终究留不住你,别说了,分手吧。” 岑锦兮一脸的凄凄惨惨戚戚,一副心死的样子。 “不,你休想拜托我。不要妄想着拜托我之后好另觅新欢,你只能是我的。” 君墨琰继续演。 “不,爷已经不爱你了。爷还是干脆点娶了那翩羽国三皇子吧。” 岑锦兮一脸心灰意冷。 “狗女人,你敢!不许给我戴绿帽子,听到没有!” 君墨琰听了她这话,顿时炸了,也没有陪她演的心思了。 “知道了知道了。哎,这事难搞哦,感觉也商量不出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吧。” 岑锦兮头大,干脆不想了,拉着君墨琰让他陪她吃饭。 站了一早上,饿死了。 吃完饭再去补会儿觉,完美! 088进宫 岑锦兮计划地明明白白,美滋滋地吃起了美食。 谁料,饭还没吃完,宫里就来人了。 “奉太上君后口谕,宣锦王入宫。”来人是太上君后身边的亲信杨姑姑。 “微臣遵命”岑锦兮拉着君墨琰单膝跪下。 “王爷可还需要换件衣服再随臣进宫?”杨姑姑笑眯眯的,一脸慈祥。 从太上君后入宫起,她就跟在太上君后身边侍候,也是从小看着岑锦兮长大的,情分自然非同一般。 “好。姑姑稍等片刻。”说完,岑锦兮径直去了内室。 杨姑姑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君墨琰几眼,心里很是诧异。 他们都以为,凭锦王以前那抗拒成婚的样子,还有那喜欢美人的性子,应该会不喜欢君墨琰才对。 可她来时看见锦王和锦王君在用膳,关系十分融洽。时不时的,锦王还会亲自给锦王君布菜,两人也不讲究那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有说有笑的。 看来还真是小瞧这锦王君了,这样的身材样貌都能哄得锦王欢心。 她看君墨琰的眼神越发微妙。 君墨琰何等聪明,看她副神态就将她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呵,这个地方最让他无语的就是审美。在靖宇大陆时,他可是公认的俊美,身材相貌都是顶尖的。可到了这儿,就变成了身材魁梧,相貌勉强算得上好。 每次出门他都会收获不少异样的眼光,更可恨的是,那些人还用同情地眼神看着那狗女人。心里估计都是觉得一朵水灵的白菜被猪拱了。 有几次,还有不要命的直接当着他的面搭讪岑锦兮,自我推销,让她改娶。 呵,都是什么眼光?就那一群小白脸儿也敢跟我抢人,分分钟把他们打趴下信不信? 气! “见过锦王君,王君与王爷感情可还好?” 杨姑姑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还好,劳姑姑费心。敢问姑姑,太上君后此次召见王爷可有要事?” “不过是太上君后多日未见王爷,有些想念罢了,没有什么大事。” 两人你来我往地打了好一会儿太极,岑锦兮方才换好衣服。 “杨姑姑,我们走吧。” 虽然父上也会时常叫她进宫陪她,但她就是莫名有种不妙的预感。 但她想了想,翩羽国不是还没到吗?要逼她纳侧君也不应该是现在啊! e,肯定是她想多了。 “哟,父上不召你进宫,你就不来了是吗?小白眼狼!” 刚踏进琴瑟宫,岑锦兮就听到了她父上纳兰卿幽怨的声音。 “嘿嘿,父上说的哪里话,儿臣自然时刻挂念着父上的。” 岑锦兮坐在纳兰卿旁边,讨好地给纳兰卿递了一杯茶水。 “挂念到一次都不来我这琴瑟宫,挂念到刚下朝就往府里跑?” 纳兰卿喝着岑锦兮递的茶,却一点都不买账。 “这个” 岑锦兮尴尬地笑笑,不知道说什么。她就是想回去补觉而已,哪有父上说的这样。不过这半个月来,除了成婚第二天进宫谢恩,她确实没有进过宫。 ------题外话------ 感谢“你若安好那还得了”小姐姐每天的推荐票。嘿嘿,多谢喜欢。 089阿兮,我回来了 “怎么,解释不出来了?不就是沉醉在你那君卿的温柔乡而忘了父上吗,敢做还不敢当了?” 纳兰卿嗔怒道。 岑锦兮只能尬笑,讨好地看着纳兰卿。 “罢了,今日父上找你来,可不是为了找你事的,只是想让你见个人。你看,这是谁?” 纳兰卿拍了拍手,霎时,一个白衣公子掀开内室的珠帘走了出来。 白衣公子眉眼温润,衣不染纤尘,气质温和恬淡,给人一种不争不抢的感觉,浑身上下的干净气质,更是很容易给人以好感。 在看到他的那刻,岑锦兮着实被惊艳到了,可下一秒,岑锦兮的心底涌出一股莫名的悸动。随着那白衣公子的走进,这股悸动越发强烈,最后死死地揪住了她的心,绞痛。 她几乎忍不住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那股悸动更是驱使着她,催促着她,让她想要上前把面前的人拥入怀中。 口中不自觉地念出了他的名字,面上早已满是泪痕,“阿,阿谦。” 这是怎么回事?这样浓烈的感情,绝不是她的。难道,是原主的 难道原主她还在吗? 面前的白衣公子早已走到了她的面前,也愣愣的,红了眼睛,“阿兮,我回来了。” 岑锦兮的泪流得更凶了,但她却是更清醒了。 “你是,温少谦?”她的声音不是很确定。 “是我。”温少谦听着她生疏的称呼,眼睛更红了一瞬。 这么多年不见,他们到底不像是当年那般亲密无间了。 何况,她已经成亲了 生疏,是正常的。 他这般安慰自己,可心里仍是止不住地落寞。 “你和少谦是青梅竹马的感情了,多年不见,想必你定是想念他的。他回京已有些时日,不过这段时间你和他都忙,没有时间叙旧。恰巧今日少谦进宫来看望我,我便召了你入宫,让你和他见见,叙叙旧。” 纳兰卿抿了口茶水,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我也不打扰你们年轻人培养感情了,你们可以去御花园转转。” 纳兰卿随手拿起一卷书,斜倚在座椅上看了起来。 “父上,这” 岑锦兮有些为难。 她倒不是因为和一个陌生男子独处不自在,毕竟她风流名声在外,就算是假风流,也不至于怕和男子独处。 只是她越靠近他,她的心悸就越甚,就越想抱住他。她有些不自在,也不知道拿这股情绪怎么办。 而且,父上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想撮合她和温少谦。 “去吧,不要打扰。”纳兰卿挥挥手,头也不抬地说。 “是。” “阿兮,不对,应当唤你锦王了。近些年,你过得怎么样?怕是已经把我忘了个干净吧。” 温少谦眉眼专注地看着她,笑得很是好看。 岑锦兮有些不敢与他对视,对着一双似乎眼中只有你的眸子,而你却不可能回应,多少会觉得心虚。 想到江离说过的话,还有她心底莫名地浓烈情绪,她已然明白了。 温少谦,他,是原主喜欢的人吧。 090她只是个小偷 不然怎么解释,这么多年只有面对他才会出现的强烈感情? 悸动,心痛,不自觉地念出他的名字,想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抱住他,这是原主的感情。 若非真的爱惨了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呢? 何况,这样的波动来自一个已经离开的人。这样浓烈的感情,怕是已经化入了骨髓,成为一种身体的本能吧。 面前的少年,眼里似乎也只有“她”,一双眼睛粘着“她”,追逐着“她”,那欢喜几乎能从眼睛里溢出来。 她更是心虚愧疚。 她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她不是他的喜欢的人,她只是一个占了她心上人的身体、享受着她心上人的一切的小偷罢了。 “还是像以前那样唤我阿兮便好,我过得挺好的。你呢,少谦?”岑锦兮呐呐地说道。 “好,阿兮。我过得也不错。虽然药王谷地处偏僻了些,却也环境优美,更没有外面的勾心斗角、人心险恶,倒像是一片世外桃园,静心养病再好不过了。” 温少谦温声说道。 “不过阿兮,你怎么突然唤起了我少谦?我还记得以前你说,别人都唤我为少谦,你才不要和别人一样,你说,你要是最特别的那个。” “一转眼,我们都这么多年不见了。听说,你成亲了。本来,我是打算要赶过来参加你的婚礼的。可惜,药王谷太远了,我没赶回来。” 温少谦声音都轻了几分,仿佛再重一些,他就承受不住似的。 “我已经成婚了,自然要避嫌。没赶回来也无妨,不怨你。还有,你的病好得怎么样了?” 岑锦兮决定快刀斩乱麻。 “老毛病了,这些年好生将养着,已经好多了,不要紧的。” 温少谦状似毫不在意她说的“避嫌”,温润的声音也丝毫不变。 “嗯,那就好。” “你新娶的君卿是个怎么的人物?听说,很得你的喜欢。” “他啊,他挺好的。至于喜不喜欢,也就还好吧。” 岑锦兮有些尴尬,她占了原主的身子,却跟原主的心上人谈她的家室。 两个人尬聊了半天,也没聊出个什么。岑锦兮尴尬地要死,早就想跑了。温少谦也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无意拦她。 最终,岑锦兮还是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跑了。留温少谦一个人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聊的怎么样?阿兮呢?”纳兰卿淡淡地扫了眼温少谦的身后,没看到自家女儿。 “王爷有事先离开了,臣回来陪大人。” 温少谦躬身行礼。 他这次进宫本只是单纯地来看望太上君后大人。他刚读书就进了宫给阿兮当伴读,常年住在宫里,多得大人关心。他回京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来看看大人也说不过去。 只不过没想到大人会特意将阿兮召进宫,似乎想撮合他们。但阿兮她却是早就把他忘了,生疏地像刚认识的陌生人 “阿兮她怎会这样无礼,我代她向你道歉,别往心里去。” 091她无牵无挂的,死有何惧 纳兰卿示意他坐到他旁边去,神色有些歉疚。 他是有这个意思让温谦给阿兮当侧君的,虽然是委屈了少谦,但他却是记得当年这两个孩子感情有多好。 也是,如果阿兮还惦记少谦,凭她的性格,就不会老老实实地娶了君三公子。 这两个孩子可能真的是有缘无分吧。 “无妨,不怪王爷。王爷身为朝中重臣,国事繁忙,臣可以理解的。何况,王爷已经成婚,臣一介男儿,自当避嫌。” 温少谦为岑锦兮开脱道。 另一边,岑锦兮已经坐上了马车,颓废地靠在马车一角,胡思乱想着什么。 当年她穿越过来时,原主恰巧因掉入深冬寒潭而消亡。她一直以为,原主已经彻底魂归地府了,可今日这般强烈的属于原主的情绪,不得不让她生出一个猜想。 原主是否还有一丝灵魂残留在这具身体里,只是灵魂虚弱,被她鸠占鹊巢而不得出现罢了。 这个猜测令她心惊。 如果,原主真的还在,她定是要将属于原主的东西还给她的。 纵然她也留恋这人间,但不是她的,终究不是她的。她们无冤无仇,如果只因她贪图人世浮华而不愿归还身体,这与滥杀无辜何异? 死她倒也不怕,反正也不是没死过,而且她无牵无挂的,死有何惧? “哎呀,头秃。算了算了,不想了,能混一天是一天吧。”岑锦兮更是颓废地换一个姿势瘫着。 一回到王府,她立即去找了君墨琰。 “君卿,还在看书呢?”岑锦兮手执折扇,敲了敲君墨琰手中的书,“天天见你看书,跟我父上有一拼了,有这么好看吗?” 君墨琰略抬起头,笑了笑,往旁边挪了挪,“回来了,坐。” “读书益智嘛,我闲着也没什么事,不看书也找不到事做。父上找你有事?” 看着岑锦兮坐在了他旁边,不自觉地舔了下唇,他起身斟了一杯茶,递给她。 岑锦兮接过茶水猛灌了一口,“对,爷正是要跟你说这件事。” “父上让你娶侧君?” 君墨琰慢条斯理地剥橘子。 “算是,带了一个人,想撮合我们。你猜是谁?” 岑锦兮从君墨琰手中抢走一半橘子填进口中,口齿不清地说,君墨琰毫不在意地继续剥。 “公孙公子?” 他还记得公孙公子很是喜欢岑锦兮的样子,而且太师与皇室的关系很好。 至于君智杰,他娘君殊狼子野心,又已经有一个他入了锦王府,想必太上君后不会乐意君智杰嫁入锦王府。 他眼神闪了闪,想起了那个梦,那其中就有公孙栖迟。 “非也,不是他。” “那是君四公子君智杰?” “非也非也,又错了。” 君墨琰剥橘子顿了顿,他想到了梦中的另一个男子,那个男子看不清脸,应当是他没见过的吧。 他还以为会是那个来和亲的翩如鸿。可翩如鸿还没到京都,所以,这又是谁? “是谁?这半个月来,该见的人我基本都见过了,怎么又一个对你有意思的?” 092害,孩子都要心动了呢 君墨琰的话里有一丝掩饰不住的酸味,不过根本没往这方面想的岑锦兮压根听不出来。 “羡慕啦?爷可是王爷,有权有势有钱有颜,喜欢爷的男子多了,有什么好奇怪的。”岑锦兮勾起桃花眼,有些小嘚瑟。 “是少谦,上次江离来给你看伤时提过一次,还记得吗?” 岑锦兮话刚说完,就看见本来自觉递给她的橘子转了个方向,进了君墨琰的口中。 “君卿,爷要吃橘子。” 岑锦兮看着橘子跑了,嗔怒地挑了他一眼。 “少谦?这是哪号人物?”叫的这么亲热? 君墨琰头都不抬,根本不搭理她。 “温少谦,丞相唯一的儿子。自幼先天不足,十岁那年病重,送往药王谷,近日才归京。他从小就是爷的伴读,关系还不错。” 岑锦兮三言两语地解释道,一边解释还一边去抢君墨琰手中的橘子,仿佛盘子里没剥的橘子它不香。 君墨琰听了她说的话,更是有些不爽,岑锦兮抢了半天也没抢到,只能软下口气,“君卿,给爷半个呗,爷不想剥。” “关系还不错?怎么个不错法?你答应父上了?” 君墨琰的语气都有些阴深深的了,岑锦兮方才察觉,但她还不明情况,只淡定地回了一句,“你放心,爷没答应,爷暂时不会明目张胆地给你戴绿帽子的。你这么小心眼,爷哪敢明目张胆地不抗争一下就把人往府里带。” 说完,她还一副十分义气的模样,又添了几句。 “好歹咱们也是革命友情了,你放心,爷肯定会照顾你的面子的。就算看上了哪个小美男子,也肯定偷偷地金屋藏娇,在把你弄走之前,绝对不把人弄回来,够义气吧?兄弟如手足,男人如衣服,爷懂的!” “呵,王爷果真义气。” 一句话阴阳怪气,岑锦兮愣是没听出来,还当是在夸她,也不知道平时的智商哪去了。可以说是很没求生欲了。 “那是!”嘚瑟得让君墨琰想弄死这狗女人。 他小心眼? 抗争一下就把人带回来? 还想金屋藏娇? 呵呵 “丞相家的公子,想必是个小美男子吧?王爷看上他了吗?” 君墨琰斜着眼看她,把塞进口中的橘子当成了她,咬死这狗女人。 “当然是,你不知道那温公子长得有多好看!长得好,身段好,声音又好听,简直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害,孩子都要心动了呢。” 岑锦兮毫无求胜欲地继续说,在君墨琰面前对别人花痴,末了还调侃地说心动。 在她心里,君墨琰根本不喜欢她,时时刻刻想要回靖宇大陆,她虽然觉得这么一个美男子不能勾搭有些可惜,却也只当他是个同为异世之人的好友。 好友面前,有什么好顾忌的?又不是什么秘密。君墨琰又不是不知道她喜欢看美男子。 可君墨琰显然不这样想。 心动?她怎么敢对别人心动? 她名义上可是成婚了的,呵,就不怕委屈了她的心上人? ------题外话------ 感谢“萍聚”小姐姐的推荐票,多谢喜欢,比心 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新年快乐鸭,祝宝贝们一夜暴富!!! 093几爪子把他摁了回去 但,他终究是要走的,又有什么资格不让她喜欢别人? 他们又没有什么关系,他凭什么管着她? 凭他有一点喜欢她吗 君墨琰抿了抿唇,只说了一句,“不用金屋藏娇,给我解药,我走。” 他只觉得心在滴血,痛到无法呼吸,但面上还是强撑着,表情淡淡地,一如往常。 “哈哈哈哈,说笑而已,怎么还当真了?爷对少谦没那个意思的,你不用走。爷是想跟你说另一件事。” 岑锦兮笑了半天,才恢复了正经的神情,更是隐约带着一些严肃。 “好,什么事?” 君墨琰听她这么说,心里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对她所说的事也并没有很在意。 他不得不承认,如非必要,他是不乐意离开岑锦兮的。相对于让他离开她,其他的事基本都不算事。 “如果哪天你发现我不是我了,不必在意,也无需与那个我多接触,你可以直接离开王府。解药什么的不用担心,钱财我也会留一些给你。你只管走就是,别的无需多管。” 岑锦兮面色更严肃了一分。 她莫名有种预感,她的猜测是对的,原主真的还在,并且这股预感越发强烈逼得她不得不开始考虑她离开后的事。 毕竟她和原主也不熟,不知道她是怎样的品性。 别人倒也还好说,只是君墨琰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又武力值强大,受制于她下的毒药,最适合利用了。 纵然原主离开时才十岁,可她很可能一直在这具身体里被压制着,如果她一直是有意识的,那也算是个成年人了,何况古人早熟,皇家的孩子,十岁不一定简单。 好歹她和君墨琰关系也不错,自然多少得为他着想。 “到底怎么了?就算你有事要离开京都,打算用替身代替你留在京都,也不用这样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交代后事呢。”君墨琰蹙着眉说道。 “哎,也差不多了,反正你听我的就对了。别问,问就是为你好!” 岑锦兮故作深沉地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就开始扯东扯西地转移话题,任凭君墨琰怎么问也不告诉他。 既然原主已经有了这么大情绪波动,那就说明如果原主真的存在,她一定还会出现。接下来,她只需要等待,最多去多见见温少谦。 两个月,如果原主仍未出现,那就说明一切都是她在胡思乱想,那只是原主身体残留的一丝的意念。 转眼就到了翩羽国来使的日子。 这两天她也没见过温少谦,原主也没什么动静,不过她心大,吃好喝好睡好。 由于她要接待翩羽国来使,她家皇姐难得放过她,免了她的早朝。 于是,她和君墨琰一起睡到她自然醒。 e,当然不是君墨琰懒啊,而是君墨琰一如既往地在早朝的时辰前爬上岑锦兮的榻,结果岑锦兮愣是睡得晕晕乎乎,趁他睡着,把他再次当成抱枕,八爪鱼一般地缠了上去。 而且在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穿衣服时,直接暴力镇压,几爪子把他摁了回去。 094你头也不回的样子,像极了渣女 总之,反抗无果,他只能陪着岑锦兮睡到她自然醒。 锦王府的下人都很识趣,知道自家王爷今日不上朝,翩羽国使者傍晚才会抵达,没人敢去打扰岑锦兮。 但岑锦兮表示,她毕竟是个靠谱的人,还是记挂着接待来使的事的,没睡太久,也就不到午饭就起床了。 岑锦兮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君墨琰,同时发现,自己不但把君墨琰当成了抱枕,还把他当成了枕头,,睡姿诡异,真是难为君墨琰还睡得着。 脸皮厚如她,已经能淡定地放开君墨琰,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起身洗漱。 衣服刚穿好,身后就传来了君墨琰幽幽的声音。 “你头也不回地起床穿衣服的样子,像极了渣女。” 岑锦兮:“” “君卿,你变了,你什么时候变成了戏精。你真的变了,爷刚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现在这样啊。” 岑锦兮难以置信地盯着他。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不都是被你带坏的?罪魁祸首没资格说话!” 君墨琰反唇相讥,然后也起身穿衣服。 “好吧,爷还能说什么,是爷不配。”明明就是你自己不够根正苗红,否则哪这么容易被爷带坏,哼! 岑锦兮腹诽道,但还是识趣地不说出来。 “好了,爷出去吃,走了啊。”岑锦兮洗漱完神清气爽地准备出门。 “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君墨琰打算去见见情敌,探探底。 万一真的和亲了,以后这个男人可是要和岑锦兮一起过的,他总得去看看吧。如果那男子品性不好,他就,就 好吧,他似乎也不能做什么。 但他就是要去看看,怎样? “启禀王爷,翩羽国使者即将进城。”岑锦兮在大使馆待的昏昏欲睡,终于,傍晚之前,翩羽国使者顺利抵达京都。 “终于来了啊,走,去城门。”岑锦兮精神一振,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城门。 此时,因他国使臣来访,本就繁华热闹的京都更是人山人海。 翩羽国使者已经到了,前面有护卫开道,左右两边也有侍从跟随,中间几辆极致奢华的马车,一行人静静地停在京都城门口。 “请各位使臣移步大使馆稍作休息。我皇将在宫中备好晚宴,为各位使臣接风洗尘。” 岑锦兮骑着高头大马,大手一挥,让一众士兵为使臣开道,隔离周围百姓。 “劳王爷费心了,烦请王爷带路。” 最前方的马车掀开帘子,其中走下来一个身着绛紫色衣袍的年轻男子。 男子相貌俊美,只用一个玄玉冠束起三千青丝,脊背笔直,嗓音低沉磁性,说话不卑不亢。一双眸子极为深沉,光明正大地审视打量着岑锦兮,眼神中带着一丝欣赏。 “多年未见,王爷风采依旧,不愧是岑馨国第一贵女啊。”刚进大使馆,翩羽国五皇女翩如是就与岑锦兮交谈了起来。 “不过众人抬爱,担不起第一贵女之名,让五皇女殿下见笑了,倒是殿下天才之名名震四国,当真是少年英才,想必此次盟会定会大放异彩。” 095不能阻挡他争宠的脚步 “王爷缪赞,那就承王爷吉言。对了,还未跟王爷引荐,这位是本殿的三皇兄翩如鸿,也是此次此次来与王爷您和亲的,想必王爷几年前见过,就不赘述了。” “见过王爷。”翩如鸿闻言行礼。 “三皇兄与本殿系出同脉,最是亲近,以后皇兄就要劳王爷多多照顾了。” 翩如是与翩如鸿是同一个父亲的亲兄妹,自然对他的婚事很上心。 更何况,此次两国联姻,事关重大,联姻对象又是权倾朝野、备受岑馨国陛下信任的锦王。 虽然锦王上战场的次数并不多,可仅有的几次尽是大获全胜,更架不住女皇宠爱,岑馨国半数兵权尽在锦王手中。 就连众大臣每日上奏的奏折,在送到女皇案上之前,锦王都要提前过目,批上意见。 可谓权势滔天。 若翩如鸿得宠,她能得锦王助力,想必登上皇位指日可待。 当然,她对她皇兄也是很有信心的。 这天下谁人不知,岑馨国锦王最是风流,出了名的喜欢美人,可却娶了一个其貌不扬的君卿。 瞧那魁梧的身材,想必锦王定是厌烦,而她皇兄可是翩羽国最俊秀的男子,儒雅高贵又心思剔透,得宠应该不难。 翩如是小算盘打得叮当响,看着岑锦兮的眼神也越发含有深意。 “殿下休要妄言,贵国是与我国联姻,不一定是本王。还请殿下言辞谨慎,免得坏了三殿下清誉。” 岑锦兮的语气带着些强势,拒绝和亲的意味明显,翩如是蹙了蹙眉,但摄于岑锦兮的权势,只能退一步,顺了岑锦兮的意。 “王爷说的是,是本殿考虑不周了。”话是这么说,翩如是心里却不以为意。 就算锦王有些不乐意,但两国联姻,兹事体大,自然是由两国君主做主。只要岑馨国女皇同意,自然由不得锦王不乐意。只要皇兄进了锦王府的门,一切都好办。 外人摄于她锦王小姑子的身份,定然会对她多加看好,只是到底不如锦王心甘情愿地娶皇兄来得好。 翩如鸿和君墨琰不急不慢地走在她们身后,就听着她们尬聊与商业互吹,也不说话,不过都各怀心思地时不时打量着对方。 君墨琰:容貌还凑合,不过长得太矮又弱唧唧的,看眼神,定然是心里深沉之人。 总结: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能让她和岑锦兮成亲。 翩如鸿:容貌还凑合,不过长得太高又身材魁梧,看气势,定然是鲁莽粗鄙之人。 总结:不足为敌,不能阻挡他争宠的脚步。 双方对视一眼,眼中似有电流划过,滋出火花,空气中仿佛弥漫着硝烟。 尬聊到最后,岑锦兮告辞,和君墨琰一起离开了大使馆。 不仅是翩如是等人要参加今晚皇宫的夜宴,岑锦兮作为一国王爷自然要携家眷出席宴会。 岑锦兮来接待使臣,自然是穿上了一品亲王朝服,但君墨琰不是接待人员,并没有着正装,岑锦兮要陪他回去换,不然两人就随便在外面吃了。 096被情敌包围了 此时,富丽堂皇的无极殿坐满了朝臣与使臣,宴席快要开始了,只有陛下还没到。众人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互相客套,品着美酒,等待陛下的到来。 岑锦兮位高权重,坐在下席右边的第一个位置。 君墨琰眼睁睁地看着对面的翩如鸿过来套近乎敬酒,看着旁边的温少谦搭话送水果,看着斜对面的公孙瑞暗送秋波,看着旁边的旁边君智杰含情脉脉地笑 很好,被情敌包围了。 这狗女人有什么好的,一个个的都觊觎她,也不怕她是个渣女! 但偏头看看岑锦兮,红衣似火,艳如朝阳。她不解地冲他笑笑,顿时,他魂都快被勾走了魂。 脸有点疼。 她好像确实有勾搭美男子的资本 “陛下驾到!” 随着一声女高音的响起,众人纷纷跪拜。一个身着玄色衣袍的女子走到高台之上的宝座,落座后才大手一挥让众卿平身。 岑馨国以玄色和红色为尊,在岑馨国,只有有资格使用玄色。 “今日设宴是为了给翩羽国使臣接风洗尘,各位使臣无需拘束。”岑月吟说得官方客套。 “此次出使,我翩羽国不仅是为了参加天下盟会,更是抱着极大诚意,愿与贵国结秦晋之好,同时签订十年内互不侵犯条约。愿我两国和睦交好,国泰民安,使两国百姓免遭战争之苦。” 翩如是向岑月吟敬酒,提出和亲。她这话说的巧妙,听起来像是诚意满满,实际却是在暗示岑馨国,如果和亲失败,两国可能会开战。 如果岑锦兮并未表现出抗拒和亲之意,翩如是也不想这么做,她只是希望和亲顺利。 “和亲之事,自是再好不过。想必来和亲的,是贵国三皇子吧?” “正是三皇兄。” “那不知贵国属意哪位贵女,如果你情我愿,朕自当赐婚,与贵国结秦晋之好。” “锦王少年英才,三皇兄才貌俱佳,是为良配。” “这锦王已有正君,恐怕委屈了贵国皇子。” 岑月吟有些犹豫,她们早就得到了消息,但阿兮性子野,根本不太乐意。她怎么说也得为她争取一下。 “无妨,本殿自是相信王爷的人品,想必不会亏待皇兄。何况,锦王武双全,相貌品行更是顶好的,将皇子嫁给王爷,我国十分乐意。” “那就要看锦王的意思了。锦王,你可愿娶翩羽国三皇子?” 翩羽国态度坚决,事关两国修好,她也不太想接这个烫手山芋,还是扔给岑锦兮处理吧,她尽力了。 她递给了岑锦兮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把岑锦兮气个半死。 她这几日可是拼了老命地讨好皇姐,奏折处理起来都特别勤快,只想着皇姐能给她挡一挡。 结果她皇姐答应得好好的,说是会尽力,现在可好了,她就是这么尽力的? 她决定了,这半个月的奏折她只批三成,让那个剥削她的混蛋头疼去吧。 呈到岑月吟案前的奏折,基本都会呈到她案上,一般来说,她只批六成,剩下四成让岑月吟批。 097有王君一人足以 她批过的奏折,基本是没什么问题的,岑月吟只需扫一眼就可以派下去,大大减少了岑月吟的工作量。 但这几天为了讨好岑月吟,她都是批八成的,简直累成狗,结果岑月吟就这么对她。 丫的畜生! 岑锦兮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方才起身作揖,“回陛下,臣妹已有王君,暂时没有娶侧君的念头,还请陛下见谅,为翩羽国三殿下另择良配。” “不过一个侧君之位,难道我翩羽国三殿下不配?锦王可是看不起我翩羽国?贵国可是不愿与我国修好?” 翩如是蹙了蹙眉,不悦道。 一番话直接将直接上升到国家层面,这是在逼锦王同意。 虽说翩羽国是四国中最弱的,但也只是相对而言,若是上升到国家层面,挑起两国矛盾,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殿下说笑了,莫说侧君之位,就是正君之位,三殿下也是配得起的。本王也并没有轻视贵国的意思,更是诚心想与贵国修好。” “只是本王与王君新婚燕尔的,实在做不出背弃王君之举,惹王君心伤。何况,本王与王君感情极好,有王君一人足以,不愿纳侍,还请殿下见谅。” 岑锦兮不慌不忙地说道。 她早就料到翩如是不会善罢甘休,那女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王爷何出此言?纳侍本就是女子的权利,不过早晚罢了,何谈背弃。何况两国联姻,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想必王君贤能,定然是可以理解的。” 翩如是给君墨琰扣下一顶高帽子,如果君墨琰不愿意锦王和亲,那就是不够贤能。 在明烨大陆,君卿不贤是要被休的。如果君墨琰反驳,就是给他们把柄,正好给翩如鸿腾位置。 “如果本君说不理” 君墨琰手中把玩着酒杯,淡淡开口,却被岑锦兮给强行打断了。 “王君不必多言,本王处理便可。” 岑锦兮显然知道其中利害,但君墨琰刚来这个世界不久,并不知晓。 毕竟在靖宇大陆,虽说名声对女子极为重要,但只要不在乎名声问题,夫家不介意,最多被人嘴上说上几句,不算什么事。 收到岑锦兮的眼神示意,君墨琰顿时不再多言。 “虽说纳侍是女子的权利,可是只娶一人同样也是女子的权利。本王见王君便心生欢喜,心里容不下别人,恐委屈三殿下,实在不是和亲的最佳人选。” 岑锦兮也是下了狠心说这话。 要知道,万一哪天她看上一个小哥哥,到时候怕不是要火葬场。 不过还是先应付了这个和亲的事吧,不然还小哥哥呢,后院怕不是要被闹翻天。 害,孩子太难了。 君墨琰可不知道岑锦兮心里所想,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烫了一下。 他抬头看了一眼站着与对方过招的岑锦兮,她面色如常。 所以,不过是托词罢了,她怎么可能喜欢他呢?最多是把他当好友。 也只有他,像个傻子,竟当了真,只觉得她说“欢喜”二字的样子好看极了,只觉得她可能也是有点喜欢他的。 098兄弟,你争气啊 这样也好,等他离开的时候她应该也不会难过。 那就这样吧 他默默地喝起了酒。 他不知道也不敢想,若是他一直没能找到回去的方法,他要怎么办?就这么错过他好不容易喜欢的姑娘吗?看着她与别的男人成婚生子,他会甘心吗? “怕不是锦王君善妒,不乐意王爷纳侍君吧?如果本殿没猜错的话,王君方才是想说如果本君说不理解,你翩羽国能如何吧?” 翩如是丝毫不怕得罪锦王与锦王君,也不管和亲后翩如鸿当如何自处。在她心里,只要把翩如鸿塞给锦王,她此行就算圆满成功。 “殿下肆意污蔑本王的王君,到底何意?难道是想给我家王君安一个不贤的罪名,逼本王休夫?” 岑锦兮也不顾及翩羽国的脸面了,厉声说道。 岑月吟也不说话,饶有兴致地看热闹。 亲肯定是要和的,不过人选嘛,这就要看岑锦兮的本事了。她推不掉,就只能她娶。 这事不关己的态度,也是亲姐了。 “本殿并无此意,但王爷这样认为本殿也没办法。不过若王爷实在不愿,也要让人心服口服才是,让我翩羽国知道,我国三殿下,到底是哪里比不上一个大臣之子。” “身为一国王爷的正室,自然要德才兼备。本殿不曾听闻锦王君有什么出众的才艺,但想必王君既是世家公子,自然不可能是个草包。” “不如与我们三殿下比上一比,也好让我们心服口服。若锦王君赢了,我翩羽国自然不会自取其辱。不知锦王与锦王君意下如何?” 翩如是咄咄逼人,心里更是对这个锦王君不屑一顾。 她早就查过这个锦王君了。 自幼父亲早逝,母亲宠侍灭夫,不受重视。又因身材总是比同龄人高大而自卑,不再出席各种世家公子的聚会,常年深居简出,更没有什么才名。就连大多世家公子出嫁前都会参加的科举也并未参加过。 对于科举,男子若是能高中,世人多会对他高看一眼,那是有才能的象征。但科举艰难,虽说明烨大陆的科举一年一次,但大多公子也是多次落榜,在成婚前考不到功名的比比皆是。 不过,连一次科举都未参加过的世家公子,可也就只有君墨琰一人了吧。自然更让人有些瞧不起。 就算君墨琰会些东西,可一个不受宠的连庶子都比不过的人,怎么跟出自皇室,被精心教养长大的皇子相比。她皇兄的才名,在翩羽国也是拔尖儿的。 所以,他们必胜无疑。 “可以。” 还未等岑锦兮答话,君墨琰就应下了。 他投给岑锦兮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不必担心。 岑锦兮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放心了不少,“本王的王君自然是德才兼备。不知贵国想要怎么比?” “先说好,若是本王的王君赢了,本王不再是和亲的人选;若是翩羽国三殿下赢了,那本王择日迎三殿下入府,绝无二话。” 岑锦兮悄悄地递给了君墨琰一个眼神。 兄弟,你争气啊,千万别输!输了爷就死了! 099不想应付争风吃醋的小白脸 君墨琰看她一脸苦逼的模样,十分好笑,也丢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一言为定。至于这个比法嘛,不如请陛下决定?” 话落,众人的视线皆看向高台之上的岑月吟。 “那三殿下和锦王君都来说说各自擅长什么。”岑月吟来了兴致,换了一个姿势品酒。 她还真的好奇,这两人谁能赢。 感受到岑月吟打趣的眼神,她十分无语,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才将视线转到君墨琰身上。 “本殿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会一些,不过谈不上擅长,也就是勉强拿得出手罢了,还是看王君的意思吧,本殿都可以。” 翩如鸿起身作揖,状似谦虚地笑了笑,看向君墨琰的眼神却带着挑衅。 呵,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拿得出手,好大的口气! “巧了,本君也都略知一二,还请陛下决定。” 君墨琰回了他一个冷笑,同样起身向陛下行礼。 他要是不这么说,就算赢了怕是在众人眼中也比不过翩如鸿吧。毕竟人家可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才子,他就会一两样,怎么着也是胜之不武。 “哦?看来我岑馨国也是人才济济啊。那就三局两胜如何至于比什么,那就抓阄吧。可好?” 岑月吟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没想到君墨琰这么一个不受宠的,居然也是个才子,那为何君殊从未让他参加过科举? 是君墨琰暗自发奋,不愿出风头;还是说,君殊让他这么做的,目的是放松他们的戒心,好让君墨琰取得他们的信任。 她能看得出来,阿兮还是挺信任她这个王君的,或许还有点喜欢。 但愿这个君三公子不要让阿兮失望,否则 她眼底划过一抹狠色。 “但凭陛下做主。” 翩如是与君墨琰齐身作揖。 宫人们很快就呈上了抓阄用的东西,岑月吟随手抓了一个纸条,展开看了一眼。 “第一轮比试丹青,时间为一炷香。” 翩如鸿与君墨琰并排站在两张桌案前,各自提笔思索。 据君墨琰以前看过的各种贵女比试的经验来说,应该讨巧。 就是说,画的寓意要好。 所以他想了想,画了一幅“京都盛景图”,以此赞美女皇陛下的功绩。 就是俗称的,彩虹屁。 毕竟他也不是什么不懂人情世故的憨憨,连讨好主裁判这种事都不会。 要是平常的话,输也就输了,他无所谓,可是现在事关岑锦兮与他自己。 他要是输了,以后这个翩如鸿进了锦王府,祸害岑锦兮不算,估计还得天天在他面前蹦哒。他可不想每天应付一个争风吃醋的弱鸡小白脸。 所以,他一定要赢。 翩如鸿所在的翩羽国是游牧民族,常年生活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之上,与骏马美酒相伴。而他又不是岑馨国的人,自然也不能像君墨琰一样,画什么歌颂功绩的画。 他所能想到的最好题材就是“万马奔腾图”,但无奈,时间太紧了,他只好退而求其次,画一幅“骏马图”。 100一局罢了,他还输得起 “时间到了,停笔。”岑月吟淡淡开口。 宫人们小心地将两人的画作展开,先呈与陛下一观,随即面向众大臣。 岑锦兮起身凑近了看,只见君墨琰的画作上赫然便是一幅熙熙攘攘的京都百姓生活图景。 画面长而不冗,繁而不杂,多而不乱,气势恢宏,笔法娴熟,画风有些类似于清明上河图。 右上角用行书写着“京都盛景图”,几个字笔走龙蛇,力透纸背,颇有风骨。 当然,只是有些类似而已。像清明上河图那样的传世精品,就算有那个本事,也不是一炷香能画出来的。 君墨琰的画,虽然人物与景物繁多,但也都是勾勒出一个模子,大致能分辨出人物活动罢了。 主要是意境好。 这么一副盛世景象,想必没有君主看到是不开心的。 当即,岑月吟就称赞道,“好一副京都盛景图!想不到锦王君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造诣。” 而旁边的骏马图则是另一个风格了,刻画入微,穷形尽相,仿佛一匹骏马跃然纸上,可谓栩栩如生。 “三殿下的画也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朕觉得这两幅画都是极好,不知众爱卿觉得如何?” 岑月吟拿不定主意,也不想拿主意,于是征求众人的意见。 “这幅京都盛景图当真是极好,我京都可不就是这样的繁华之地?我岑馨国可不就是这样的盛世?” “锦王君竟可以绘制出这样一副盛世景象,想必定是爱国爱民,品行周正,锦王君给这样的人,并无不妥。” “依我看,这骏马图更是妙绝,若非下了苦功夫,可画不成这番模样。那京都盛景图虽是大气,但也少了些细致。” “单论技法,骏马图更胜一筹。” “这京都盛景图线条遒劲,大气恢宏,非等闲可为。不过这骏马图活灵活现,,也是难得的佳作,不好选啊。” “说的是啊,的确不好选。” 众大臣议论纷纷,但也没讨论出个结果。 终于,有大臣站出来了,是太师公孙栖迟。 “禀陛下,臣私以为这骏马图笔法娴熟,更胜一筹。” 只有和亲成功,才更利于她将瑞嫁到锦王府。 “太师此言差矣,分明是京都盛景图更胜一筹。” 开口的是丞相温润。 一来,君三公子毕竟是她岑馨国的人,输了也是下岑馨国的面子,和亲人选也不一定非得是锦王;二来嘛,就是因为她唯一的儿子了,温少谦眼巴巴地看着她,让她帮岑锦兮的王君说话。 哎,真不知道那锦王给少谦吃什么迷魂药了,让他惦记了这么多年。 “那不如众爱卿匿名投票吧,票数多的胜。” 结果很快出来,君墨琰比翩如鸿多两票,君墨琰胜。 翩如鸿虽然有些不服,但也没说什么。 倒是小瞧了君墨琰,没想到还真有两把刷子。不过没关系,一局罢了,他还输得起。 岑月吟又开始抓阄。 “第二轮比试词句,不限题材。” ------题外话------ 感谢“浮白”小姐姐这两天的推荐票,感谢“萍聚”小姐姐的推荐票,多谢喜欢。 对了,有几个读者问我这本书是不是男生子,我统一回一下,是女生子哦!其实第四章开头有说明的。好了,没睡的宝贝们早点休息,晚安。 101君卿,厉害哦 君墨琰蹙了蹙眉。 事实上,他虽然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会一点没错,但有的真的只会一点,比如词。 毕竟人无完人,他常年习武领兵,自然花在其他东西上的时间比较少,他也对那些不太感兴趣。 所以他毫无疑问地败了。 这个时候,他看翩如鸿的眼神都变分得微妙了,颇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 因为那翩如鸿作的诗真的不错。 难道这弱鸡还真没说大话,真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这么牛批的吗? 这弱鸡不简单啊。 看岑锦兮那有点慌的样子,他回了个有些尴尬无奈的眼神。不过岑锦兮还是十分义气的,用眼神帮他加油鼓劲,他只能点点头,表示自己收到了。 但事实上,君墨琰心里还是有点没底儿,只能寄希望于下一轮所比的东西他擅长。 很好,眼神交流之间,第三轮所要比的才艺也出来了。 是琴艺。 怎么样,你弹琴厉害吗? 还好,放心。 两个人继续眉来眼去,看得本来因赢了一局而得意的翩如鸿有些不悦。 没事,很快君墨琰那个莽汉就会给他腾位置的。 锦王君这个位置,一定是他的! 因为他最擅长的便是琴艺。 琴艺的比法还算有些新奇。 两人各选一首曲子,同时弹奏。一曲下来,谁受到的干扰最小,弹的曲子更动人,谁就获胜。 君墨琰当即想到了十面埋伏,这首曲子还是岑锦兮教他的。据说本来是琵琶名曲,不过也可以用琴来弹奏。 这首曲子大气磅礴,气势逼人,定能压住翩如鸿的琴音。 他更是有些自信。 翩如鸿选了一曲他们游牧民族的名曲,节奏轻快,弹奏起来有如行云流水。 虽然君墨琰那忽快忽慢忽强忽弱的节奏有些影响他,但他毕竟苦练琴艺多年,也不是轻易能被压制住的。 两首曲子同时弹奏,自然有些杂乱不会太好听,众人往往刚被那金戈铁马拼死血战的琴音激起心中热血,下一刻便被那行云流水的琴音所吸引。 这一轮比试至关重要,两人都卯足了劲儿想要胜过对方。一时间,竟难较高下。 一曲终了,两人都不爽地看了一眼对方,然后看向陛下等待最终结果。 “三殿下与君三公子的琴艺俱是不俗,难分高下,依朕看,平局吧。” 岑月吟放下酒杯,目光投向了使臣所在的位置。 “陛下,既然平局,那这” 翩如是显然没料到如今的情况。 这个所谓的锦王君竟能和皇兄打成平局。 “锦王有兵权在身,日后少不了征战沙场。我岑馨国向来不娇养男儿,作为锦王的男人,若是没有点儿身手,以后锦王出征也没个人照顾。” “听闻三殿下的身手不错,恰好锦王君也会些拳脚,不如再比一次武,一局定胜负。但今日天色已晚,还是改日再谈吧。朕乏了,就先行离开,各位随意。” 岑月吟三言两语地定下了改日比武的事,然后淡定地拂一拂衣袖走了。 “君卿,厉害哦!” 102那你当我夫人吧 岑锦兮有些兴奋拽住君墨琰的手,拽得君墨琰有些不自在,“只是平局而已,又没赢,算什么厉害?” “没事没事,没给爷丢人!术业有专攻,你又不是专门研究这个的,平局已经不错了。” 岑锦兮的眼神亮亮的,还带了些许崇拜。看得君墨琰有些不好意思,同时暗自后悔以前没好好学这些东西。 想到以前那些狐朋狗友跟他说,姑娘家最吃这一套,学好了以后还可以骗小姑娘。他当时还不屑一顾,觉得他娶夫人根本不需要用到。 还好他从小就聪明,记性也好,不然真的在心上人面前输得一塌涂地,还亲手把情敌迎进府,他面子往哪搁,不得憋屈死。 “现在好了,比武你绝对没问题。走走走,咱们回去庆祝一下。爷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 岑锦兮心头一块大石落下,顿觉轻松无比,拉着君墨琰就往外走,脚步欢快。 “君卿,你不知道,你画画的样子超级好看!真的!果然,认真的男人最帅。你都没看刚刚翩如鸿僵硬的脸,估计都要被气死了。” “爷突然觉得你太有魅力了,爷都想要勾搭你了。你真的执意要走?你在靖宇大陆也没什么挂念的,不如留下来,爷肯定对你好,真的不考虑考虑?” “再说了,你能不能回去还是个事儿呢。爷条件这么好又对你这么好的,你在明烨大陆可找不到第二个了!你要是错过爷,又没能回去,真的不后悔吗?” 岑锦兮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堆,还跟个花蝴蝶似的都要扑倒君墨琰身上了。 “你会做饭?我怎么不知道。” 君墨琰选择性忽略掉岑锦兮的话,只关注这一个重点。 “告诉你干嘛?爷又不经常下厨。万一跟你说了,你奴役爷怎么办?爷的厨艺可是不错的,你有福了。” “我就知道,你果然是不想经常做给我吃。” “你还得寸进尺了?爷凭什么经常做给你吃,爷又不是你夫人!” “那你当我夫人吧。” 一句出,两个人都愣了。 君墨琰更是懊悔,怎么突然就嘴快呢。 这话,他不该说的。 纵然他私心里是这样想的 “你说什么?你不走了?” 岑锦兮刚刚勾搭君墨琰,让他好好考虑留下来的事时,那叫一个欢快,现在君墨琰真的这样说了,她居然傻了。 有贼心没贼胆,说的就是她了。 “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 君墨琰抿了抿唇,如是说道。 “爷就说嘛,你怎么可能突然就要留下来。” 岑锦兮状似轻松地说道。 接下来的路,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挥之不去的失落感几乎将他们溺进去。 当晚,他们并没有睡在一个屋子。 君墨琰在惊蛰楼辗转反侧。 他有些迷茫,思考着自己该不该留下来。 因为他发现,自己可能不只是有一点点喜欢岑锦兮。 他好像,很喜欢她。 岑锦兮在揽月阁倒是放空心思睡下了,可做梦也不踏实。 “你你是真正的岑锦兮?” ------题外话------ 感谢“你若安好那还得了”小姐姐与“浮白”小姐姐的推荐票,感谢来自潇湘的“稼轩易安”小姐姐的评价票。万分感谢! 都早点睡吧,晚安。 103难道是在歧视我 岑锦兮身处一片茫茫白雾之中,周围空荡荡的,除了眼前站着一个和她相貌一模一样的女子,再无他物。 她也不惊讶。自从今日在宴席上见到温少谦后,她心中的预感就越发强烈,只不过被她压制住,没显露出来罢了。 “你不惊讶吗?”真岑锦兮笑了笑,十分无害的样子。 “我有预感,你会出现的。”岑锦兮回了一个礼貌性的微笑,又道,“这么多年,你一直在这具身体里吗?怎么不把身体抢回来?” “呵呵,你胆子果真大。不怕我夺回身体,让你烟消云散?”真岑锦兮低低地笑出声,方才挑挑眉,眸子中满是兴致。 岑锦兮顿时有些怂,说不怕死是假的,像她这种死过一次的人,最惜命了。 “所以你这么多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会是我害的你吧?” “其实也没什么,说起来你倒是还帮了我一把。当年我被人推下寒潭,去鬼门关走了一圈。本来,我是该死的,不过大概是我命不该绝吧。当我的灵魂虚弱地快要消散的时候,你正巧误打误撞地附到了我的身体上。” “你的灵魂强大而纯净,在其温养下,我很快陷入了沉睡以修养灵魂。如今,我不但保住了一命,现在更是因受到强烈刺激而被得以出现。” “倒是还要感谢你,不然,就算我当时没魂归魄散,也会因身体彻底死亡而成为游魂。” 真岑锦兮语调轻快,半点也看不出怨恨她夺了她身体的情绪。倒是让岑锦兮松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如果真的是她彻彻底底地鸠占鹊巢,害的原主只能沉睡在身体里,她会良心不安。 而且原主看起来阳光开朗,一点没有她想象中幽怨阴郁的样子, “不必谢我,我还怕是我害了你呢。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算我们扯平了吧?你们古代还不错啦,虽然没有我们那儿娱乐丰富,倒也别有一番风味。而且当皇女当王爷真的挺享受的,可惜是个高危职业。” 岑锦兮一身轻松,就地坐下,还一腿曲起,将头放在膝盖上,招呼着真岑锦兮坐着说话。 “我本来就是要死的,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你怎么才能拿回身体主权?我可以配合你。” 真岑锦兮蹙了蹙眉,她真的搞不懂这个天外来客了。 虽然这么多年她看她还算正直善良,但人不都是有私心的吗?谁不惜命?她也不像个不怕死的啊。 怪哉。 “坐下啊,站着多累,抬头跟你说话也很累。看在我都要死了的份上,心疼我一下呗。” 岑锦兮只能指对面地板的位置,再次招呼她坐下。 “你真的愿意把身体还给我?你可知,你把身体还给我的下场是魂飞魄散。而你不把身体还给我的话,我们可以共存。” 真岑锦兮席地而坐,以为她不懂把身体还给她的后果,于是特别好心地提醒她。 “贼老天,这么狠的吗!难道是在歧视我,欺侮我不是本土居民?” 104她的阿谦还在等着她 “为什么你可以和我共存,而我却不可以和你共存?算了算了,魂飞魄散就魂飞魄散吧!果然,什么死了之后还可以投胎,什么轮回转世,都是骗我的,好气哦。” 岑锦兮发出灵魂拷问,然后有些自暴自弃。 讲真,她还真想过只是去投胎,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害,做人真难,做鬼就更难了。 “你是天外来客,来到这个世界本就是扰乱秩序,不为天道所容。何况,本地地府名册上也不可能有你的名字,自然不能投胎。” “之前是因为有我的灵魂作掩护,你能才平安无事。若是我夺回身体主权,你没了我的掩护,立即就会被天道发现,然后被天雷劈得魂飞魄散。” 真岑锦兮神色认真。 毕竟她们也算是互利互助的存在,而且岑锦兮心性善良,更是不惜以魂飞魄散的代价来归还身体。 她也不是什么无情自私之人,当然要跟她说清楚。 “卧槽,无情!这死法是不是有些过于惨烈了。有温和一点儿的死法吗?你就不能直接把我给弄得魂飞魄散?” 岑锦兮吞了吞口水,天雷还没劈到她身上,她就仿佛能感觉到疼了。 讲真,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似乎没有哎。” 真岑锦兮略有些无奈地说道。 “不对啊,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还有,你掉下寒潭的时候不是才十岁吗?灵魂也会生长吗?” 岑锦兮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突然有些毛骨悚然。 她言谈举止都不像一个十岁幼女,就算古人早熟,也不可能一点孩子气都没有啊? 除非,她早就醒了。 这么多年她的一举一动都被她看在眼里。时时刻刻都有人在盯着她。 她更毛骨悚然了。 还有,既然她知道这么多的话,那肯定不可能是一直待在她身体里沉睡的。她可以从身体里可以出来? 真岑锦兮接下来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想。 “灵魂当然可以生长,而且我早就醒来了,只不过比较虚弱无法出现而已。你身边鬼挺多的,平时你睡着了,我是可以出来和那些孤魂野鬼说说话的,这都是他们告诉我的。” 岑锦兮:“” 妈妈呀,我身边有鬼!!! 看着岑锦兮的眼神突然变得惊恐,真岑锦兮有些无语,同时还有些好笑。 “你连魂飞魄散都不怕,还怕孤魂野鬼?” “你说的好像也对。那你说,你怎么拿回身体主权?需要我怎么配合?” 岑锦兮又淡定了,“配合”两个字说得轻飘飘的,就像在说“你今天吃饭了吗”一样的简单。 她虽然觉得,天雷什么的,简直是在为难她岑某人。 但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强行霸占别人的身体,让别人骨肉分离,相爱而不能相守,过着一辈子依附于她,见不得光的生活。 “你真的没有牵挂吗?不需要我做些什么?” 真岑锦兮沉默良久,方才说道。 说不想拿回身体主权肯定是假的,她确实是想的。 她的阿谦还在等着她,她答应了长大后要和他成亲的,答应了要永远永远地和他在一起的。 105妻不嫌夫丑,你怎么能这样呢 “应该没什么牵挂了吧。反正以后我不在了,我的都是你的。父上,皇姐,我那两个师傅,还有我的手下们,你帮我好好照顾他们就行了。” 岑锦兮仔细考虑着她身边的人。 “君墨琰呢?正所谓,糟糠之夫不可弃。虽然他相貌不佳,但怎么说你也娶了他,该对他负责的。他怎么办,你安排好了吗?” 真岑锦兮一脸认真帮他补充漏洞。 “e” 岑锦兮犹犹豫豫,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还在安排中,这才几天,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 说实话,她真没想到原主出现的这么快。 “你不会就是那种花心大萝卜吧?吃了不负责的那种。妻不嫌夫丑,你怎么能这样呢?不想负责你娶他干嘛?” 真岑锦兮看她那一副犹犹豫豫,似乎根本没考虑过君墨琰的样子,十分震惊。 没等岑锦兮再说话,她就噼里啪啦地开始批判岑锦兮了,一脸看渣女的表情看着她。 末了,她好像突然想到些什么,连忙退后两步,用更加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 “你不会还指望我帮你养吧?我告诉你,你不要做梦了。你要是不管他,我就休了他,然后把阿谦娶回来。他是死是活我可不管。” 岑锦兮:“” 她本来想说她正在安排的,但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谁让这厮批判她?谁还不记仇了? 于是她开口说道。 “你怎么能这样呢?他可是你未婚夫,我可是帮你娶回来了,而且我根本没碰他的好吗?你干脆一起接手算了。” “是你嫌他丑?还是你不行?你娶回来的男人你居然不碰?” 岑锦兮默了,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我不行,女人不能说不行。就算我不行,那也是你的身体有问题,关我什么事?”来啊,互相伤害啊! “还有,你不知道退婚毁男子名誉吗?你这个渣女还好意思说我渣!再说了,如果我真碰了别的男人,温少谦不找你算账?那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还不感谢我洁身自好?” 后来,两人双双沉默了。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到底还要不要身体主权啊?” 岑锦兮十分头疼。 就这么点破事,说这么多,累死了。 “拿回身体主权的话,现在还不行,过一段时间吧。” 她的灵魂虽然能暂时出现,但还不够强,就算岑锦兮把主权让给她,她也没能力掌控身体。 “得等多久啊?” 岑锦兮毫不掩饰地开心,能多活几天当然好。 “至少三个月吧。” “成,那我再浪一段时间。” 睁开眼睛,岑锦兮看着床顶,发了一会儿愣,脑子里不停地闪过这两世的画面。 现代的父母和弟弟,还有那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这一世的父上,皇姐,教她习的太师,教她习武的谭若萧师傅,还有她的那些狐朋狗友,心腹手下,看过的那些美男子们。 两世,加起来一共二十八年,能想到的她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106大佬包养小白脸的既视感 想的最多的,竟然是君墨琰。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似乎,君墨琰对她还挺重要的。 不然,为什么他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他们之间的每一件事,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一点也没有忘? 可惜啊,她要食言了,不能帮他找回去的办法了,也不知道他一个人能不能找到。 我要是不给他多留点钱,别说找回去的办法了,估计他只能靠抢,不然得饿死吧。就他那样的,怕是想嫁都嫁不出去。 突然有了一种大佬包养小白脸的既视感,哈哈哈哈哈。 岑锦兮越想越想笑,终于憋不住,侧躺着笑出声来,笑到最后,她捂着肚子蜷缩在一起,脸上却不知何时掉了泪。 那狗男人要是回了靖宇大陆,一准把她忘到天边去。不给她戴绿帽子才怪。 想想还不如让他抢劫,自力更生。 “王爷,您没事吧?” 守夜的下人听到了岑锦兮的笑声,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爷没事,现在几时了?” “禀王爷,寅时过半了,可以起身了。” 卑微如我,还得早起上朝。 啊啊啊啊,贼老天,这是人干的事吗? “进来吧。” 下人们进来时,岑锦兮早已控制好表情,慢条斯理地穿衣服。 等岑锦兮下朝回来了,还一直在琢磨着怎么安排她身边的人。 她手下的心腹,想必原主应该不会继续重用,怕是要慢慢换成自己的人,她定要给他们一些补偿的。 虽然她这具身体是原主的,不过原主出事的时候年龄小,没什么资产,她名下的资产和势力都是这八年来她自己赚来的,她可以随意支配。 她的资产,她打算留一半给舞琴她们,留一点儿给原主,剩下的都给君墨琰。至于她的势力,一小半给原主,一大半给君墨琰吧。 如果把势力给舞琴她们的话,估计她们守不住,反而怀璧其罪,不如给君墨琰。 如果舞琴她们愿意跟着君墨琰其实也不错,不愿意的话就任她们潇洒。这些钱够她们衣食无忧一辈子。 她和原主最多是互不相欠的关系,又不算熟,给她一小部分已经不错了。要不是她还有点良心,念这么多年占用她身体的情,又怕这些东西全没了太惹眼,她才不会留给一个陌生人呢。 而君墨琰毕竟还是她有点喜欢的男子,男子在明烨大陆也不好混,她还是要多给他留点东西。 到时候她会交代他一声,等他找到回去的办法,她留给他的东西他用不着了之后,把那些东西都给舞琴她们。 她本来还以为原主应该是可以看到她所看到的东西的,那样的话,她在原主那就根本没有秘密。 但她试探了原主一下,发现原主根本看不到,也不知道君墨琰的秘密。 除了夜晚她熟睡后,原主能出来外,其他时候,原主只是偶尔出来一下,还有限制。 一边思考着,她一边走到了惊蛰楼。 “君卿,君卿?” 惊蛰楼是个两层的小楼阁,往常君墨琰这个时候都是在一楼看书的,今日竟不在。 ------题外话------ 感谢“鎏凤”小姐姐的四张推荐票,还有“浮白”小姐姐昨天的推荐票,晚安。 107他要去盯着那狗女人 “禀王爷,王君他,他”尹箫犹犹豫豫地说道。 “他怎么了?尹澈,你来说?” 岑锦兮看他半天不说话,将目光投向跪地行礼的尹澈。 “禀王爷,王君还未起身。” 他弟弟尹箫会为王君掩饰,他才不会。 在他看来,这个王君其貌不扬也就罢了,以前怎么说还算勤快,每日早起读书,现在居然恃宠而骄,变得惫懒。怎么配得上他们英明神武的王爷。 “怎么会?你们进去问过吗?是不是王君身体不适?” 岑锦兮有些意外。 除了她扒着他让他陪他休息外,其他时候君墨琰还是很勤快的,每天四点多就起床,雷打不动,简直牛批,都不知道怎么坚持下来的。 “禀王爷,王君并无不适。” “那就好,你们退下吧。” 岑锦兮松了一口气,踏着轻快的脚步上了二楼。 “君卿,快起床呀!这都几点了,还在睡!” 毫不避讳地推了推还在被窝里的君墨琰。 “你干嘛呀?有事?” 君墨琰被推醒,艰难地睁了睁眼睛,勉强看清岑锦兮的脸后,又闭上了,含糊不清地问道。 “君卿,你变了,你变懒了。爷都下朝了,你怎么还在睡。” 岑锦兮看他丝毫起床的意思都没有,整个人都是震惊的。 “不都是跟你学的吗?某人昨天睡到什么时辰,还需要我说。到底什么事啊,这大清早的!” 君墨琰拉了拉被子,又把头埋进去。 昨天晚上失眠,他天亮才睡着。想想早起也只能看话本、账册和书,他干脆就不起了。 “你看这清晨的阳光,是多么的明媚。正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还睡什么睡,起床陪爷一起愉快的玩耍吧!王府的早膳它不香吗?斗地主它不好玩吗?起来,爷教你玩斗地主。” 岑锦兮把君墨琰的被子往下拉拉,露出头,拍了拍君墨琰的脸。 “王爷,放过我吧。我昨晚莫名失眠,天亮才睡着,现在只想补觉。” 君墨琰对这个斗地主不太感兴趣。 “你真的不玩?我们两个人缺一个,就差你了。好吧,不玩算了,你补觉吧。” 岑锦兮正想放弃,却看君墨琰突然睁开眼睛盯着她,“两个人?还有一个是谁?” 不会是这狗女人带了野男人回来吧? “温少谦啊。既然你不来,我就叫上瑞出去玩了。” 岑锦兮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还把君墨琰的被子给重新蒙到他头上。 君墨琰猛的坐起身,“等我,我马上起床。” 一个温少谦还不够,要是再来一个公孙瑞,他头上岂不是很快就能跑马了。 不行,他要去盯着那狗女人。 岑锦兮还在愣着时,他已经套上两层衣服了。 岑锦兮:“你不是要补觉吗?” 君墨琰:“我突然不困了,不行吗?” 岑锦兮:“你高兴就好。” 男人果真善变。 “温少谦呢?他来了吗?” “他一会儿就到。” “哦,好。” 岑锦兮看着君墨琰的动作变得慢条斯理起来,更是愣。 108怕不是缺少毒打 君卿,你别这样,你再这样我就要开一个你和温少谦的脑洞了 瞧这一听温少谦来了,立刻觉也不补了,床也不赖了,马上起床的积极态度;还有这一听温少谦还没到,立刻变得慢条斯理地穿衣动作。 多让人误会! “少谦,你来的正好,我们还没动筷呢。要不要坐下来吃一些。” 早膳刚端上桌,温少谦就到了。 还是一袭温润的白衣,手执一把折扇,笑的温柔。 “好。” “来人,加一副碗筷。” 虽然她也想玩斗地主,不过叫温少谦来的主要目的还是给原主看。多年不见的小情侣嘛,她能理解的。 至于她,反正她都要死了,公务什么的,不重要的她都懒得管了。 她只想好好浪。 “来来来,尝尝我们锦王府大厨的手艺,这可是爷挖了皇宫的墙角才弄回来的御厨,手艺那叫一绝。” 岑锦兮夹了一个水晶虾饺,然后又夹了两个灌汤包,放到温少谦的碗里,热情的招待温少谦。 “多谢王爷。” 旁边一张多余的椅子上,飘出来的真岑锦兮坐在那里,一脸痴汉笑地看着温少谦。 她现在的灵魂又强大一些,可以让她白日里偶尔出现。不过只有岑锦兮能看到她。 岑锦兮:哎,这恋爱的酸臭味,没眼看。 她默默地夹了一个水晶虾饺,君墨琰以为这狗女人终于想到他了,结果就眼睁睁地看着水晶虾饺进了岑锦兮的嘴里。 君墨琰:“” 这狗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她的君卿。 丫的,还看,那小白脸就这么好看? 君墨琰气得捏断了手中的木筷子,眼睛死死地盯着岑锦兮的后脑勺,脸黑得都能滴出墨了。 温少谦确实好看,声音又好听,还冲岑锦兮笑得这么苏。爱好美男子的岑锦兮顿时就被迷得五迷三道,直到一记眼刀杀过来,她才撇撇嘴回神。 “那是我男人,你看什么看!看你家君卿去!” 开口的是真岑锦兮。 本来阿谦把岑锦兮当成了她,冲着岑锦兮笑得那么好看,她就很不爽了。结果岑锦兮那不知死活的,还敢当着她的面盯着阿谦看,真是缺少她的毒打! 听到真岑锦兮的话,她还真回头看了君墨琰一眼,然后就看到君墨琰阴沉沉地看着她,盯着她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泄愤,手中的筷子也不知何时断掉了。 岑锦兮咽了咽口水,“君卿,你怎么了?” “没怎么。”君墨琰顿了顿,决定给这没眼力见儿的狗女人一个提示,“我也要吃水晶虾饺和灌汤包。” “不就在你面前吗?你想吃就夹呀,桌子上有多余的公筷,你拿着用吧。” 岑锦兮毫无求胜欲,看君墨琰的眼神就像在看傻子,仿佛在说“不就是筷子断了吗?这种小事还需要爷来解决?”。 君墨琰都快气炸了。 到底谁是傻子?怕不是缺少毒打吧! 然而他也拉不下面子,他总不能直接跟岑锦兮说“我要你亲手夹给我的”吧。 他只能恨恨地自己换了公筷,夹了一只水晶虾饺放到岑锦兮碗里。 ------题外话------ 感谢“鹑首”小姐姐的五张推荐票和“浮白”小姐姐的推荐票 109不许吃,长胖就不好看了 这下,她应该懂了吧。 就算不懂也要礼尚往来吧。 君墨琰默默地盯着岑锦兮,等着岑锦兮给他夹菜。 不料,岑锦兮瞅瞅他,回了一句谢谢,然后就继续低头吃饭。 不一会儿,岑锦兮抬起头,发现君墨琰还在盯着她,她又咽了咽口水,无辜的说了一句,“君卿,你到底怎么了?” 旁边的真岑锦兮看了半天戏,觉得十分好笑。原以为岑锦兮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浪子,没想到啊没想到,其实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 给她当君卿真是太难了,怕不是迟早被气死。 她同情地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君墨琰。 君墨琰真的要气炸了,他只觉得一口老血哽在喉头,上不去下不来,憋屈死了。 看了眼状似无辜的岑锦兮,他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实在是不吐不快,“你给我夹一个会死吗?” 他今天还非吃到不可了! “你早说嘛亲爱的,来,尝尝这灌汤包!” 岑锦兮恍然大悟,原来是要在外人面前维持面子啊,她懂。 “嗯。” 君墨琰得偿所愿,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周身的低气压也收敛了几分,矜持优雅地吃起了灌汤包。 “还要吗?” 岑锦兮又夹了一个水晶虾饺,看着他。 “要。” 君墨琰点点头,看着终于上道的岑锦兮,心情终于阴转晴,还有一丝诡异的欣慰。也真的是很无奈了。 哄好了君墨琰,岑锦兮终于可以好好吃饭。 她琢磨着,反正都要死了,以后也吃不到美食了,不如及时行乐。 吃胖了算原主的! 于是,她放开了吃,本就不小的饭量变得更大了。 至于君墨琰嘛,他一个习武之人,每日练武,也不怕长胖,饭量自然不小。 最后,温少谦震惊地看着横扫餐桌的岑锦兮与君墨琰,整个人都懵了。 他是真的不明白,什么时候阿兮变得这么能吃了?以前也没发现啊。 还有君三公子,身为一个男子,吃这么多,不怕长胖遭妻主嫌弃吗? 这么多早膳都够五个成年人吃了吧? 他本就在家吃了个半饱才过来,自然不敢多吃,只是意思一下地动了动筷子。 所以说,他们两个人吃掉了五个人的早膳 温少谦眼神诡异地看着他们。 岑锦兮这个当事人还没觉得有什么呢,就先遭到了来自原主的谴责。 “你你吃这么多?你几个意思?我有理由怀疑,你是在破坏我在阿谦心目中的形象。” 看着温少谦的诡异眼神,本不觉得有什么的真岑锦兮突然反应过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她现在只想到了她在温少谦心目中的形象问题,还没考虑到会长胖。 岑锦兮恍若未闻,将魔爪伸向了君墨琰碗里的最后一个水煎包。 “啪” 君墨琰的筷子打在岑锦兮的筷子上。 “你怎么吃这么多?这个是我的。”君墨琰蹙着眉看着岑锦兮,“不许吃,长胖就不好看了。” “这整个王府都是爷的地盘,就连你都是爷的,吃一个水煎包怎么了。更何况,肉长在爷身上,又没长在你身上,爷就要吃。” 110你长胖了爷就休了你 岑锦兮飞快地夹住水煎包,试图捞出君墨琰的碗,但还是出师未捷。 “君卿,别这么小气嘛。” 君墨琰无动于衷。 “就吃一个,男人要大度。” 君墨琰还是无动于衷。 “君卿,你还说爷吃的多,你怎么不看看你,吃这么多就不怕长胖吗?爷长胖了还可以养活自己,你长胖了爷就休了你。” 岑锦兮只能放大招了。 “我吃不胖,你敢休一个试试?” 君墨琰眼神幽幽地看着她,目露凶光。 岑锦兮一看他这威胁的眼神,习惯性想怂。 看看旁边真岑锦兮看好戏的眼神,还有温少谦震惊的表情,顿觉面子挂不住,大女子主义心理爆发。 当即大手一挥,“你在威胁爷?来人,拿纸笔来!” 怕了吧?只要你说几句软话,爷就饶了你! 岑锦兮当然不会真这么做,只不过是需要一个台阶下罢了。 本来看他们这么亲密,温少谦还有些失落,只不过,听着很快变了味的话,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当和事佬。 他和阿兮是不可能了,只能祝福她和王君相敬如宾。 “王君,何必因这些小事惹得王爷不快,若是王君肯服个软,王爷大度,自然不会与王君计较。” 然而君墨琰却恍若未闻,眸子冷了下来,“怎么,迫不及待想和离,然后去找小白脸?” 本来君墨琰是担心她吃的太撑,但看她这么一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德行,他还真就有些气。 狗女人,不识好歹! 看温少谦走了他怎么教训她。 “王君何必如此说,爷暂时不会纳侍的。罢了,爷不跟你计较。”岑锦兮看到温少谦给了她台阶,立即松了一口气,状似大度地说道。 说完后立即转移话题,“少谦,说好要教你玩斗地主的,我们去院子里玩吧。” “对三对四对五对六。” “不要。” “过。” “三个九带个四,报牌三张。” “三个q带个十。” “王炸。” “过。” “过。” “对五,我赢了。” 君墨琰淡定地把最后两张牌扔到桌子上,然后看向两人身前少的可怜的银子,无情的摊开手,“给钱。” “君卿,你老实告诉爷,你是不是出千了。” 就这么半天,岑锦兮输掉了一千两银子。 她实在输不起了。 她以前就计算过,明烨大陆的一两银子约等于现在的一千元,就是说,她一个上午输掉了一百万。 再有钱也不能这样造作啊。 君墨琰回了她一个看傻子的眼神,然后直接伸手把岑锦兮为数不多的钱都拿走了。 “不玩了不玩了,玩不起。少谦你还玩吗?玩的话爷找人陪你。” 岑锦兮抹了一把辛酸泪,蔫蔫地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看着温少谦。 “不了不了,囊中羞涩。” 温少谦比岑锦兮还要更惨一些。 温少谦虽然是相府公子,但相府家教严,他也是拿例银过日子,再玩他就真没钱了。 真岑锦兮瞪了君墨琰一眼,心疼地看着温少谦。 心想着等她回到阿谦身边,定不让他短了钱财。 111爷不是自愿的,爷是被逼的 “还知道回来啊?不去陪那温公子了?” 入夜,君墨琰不请自来,阴深深的一句话吓得岑锦兮手抖了一下。 “咳,君卿说的哪里话,什么陪不陪的,爷只是尽待客之道,把人送出府而已。” 岑锦兮打着哈哈。 “哦?送出府?出府需要一个下午?” 君墨琰从软榻上起身,不给岑锦兮一个正眼,淡定地理了理衣。 “这个” 岑锦兮讨好地笑了笑,心里早已泪流满面。 这真的不能怪她呀! 该死的原主,盯着温少谦就像饿狼盯着肉一样。 盯了一个上午还不够,非要她把人留下来吃午饭。吃午饭还不够,末了,温少谦都打算回府了,他还巴巴的跟到相府,害的她不得不也去找丞相“商议朝廷要事”。 跟丞相尬聊一个下午就已经很苦逼了,回来还要被自家君卿找茬。 哎,不说了,说起来都是泪。 “这个什么这个?岑锦兮,你长本事了呀!是谁说的不会把野男人往府里带?不但带了,你居然还追到人家府上?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请旨把人娶回来了?” 君墨琰一边说一边向岑锦兮走去,岑锦兮顿感不妙,急忙摇了摇头,“没有的事,怎么可能呢!君卿你别瞎想。” 她脚步已经悄悄后移,然后就打算先溜,等君墨琰消气再回来。 刚转身,一步还没踏出去,她就被扼住了命运的后颈。 “嘭” 岑锦兮被扔到软榻一角。 “君,君卿,你别冲动,你听爷解释。” 岑锦兮缩了缩头,很没出息的样子。 “看什么看,都出去!” 有胆大的下人呆愣愣地看着两人,把岑锦兮看得恼羞成怒。 下人们顿时回神,浑身出了一身冷汗,忙不迭地低头出门,还贴心地把房门关上。 直到出了门才敢小声议论。 “王君果真彪悍!敢这么对待妻主的,整个明烨大陆也找不出多少吧。” “我早就知道,咱们王君啊,不是什么善茬!” “就是就是,你看咱们王君的体格,比王爷还要强壮得多。咱们王爷又是个良善的,自然处于弱势。” “妻纲不振啊。” “都活腻了是不是?竟然私下议论王爷和王君。该干嘛干嘛去,这里我来守着。” 舞画一声呵斥,众人作鸟兽散。 揽月阁内。 君墨琰一手屈起,撑在软榻沿上,把岑锦兮困在软榻的角落里。 “解释啊。” “爷不是自愿的,爷是被逼的。” 岑锦兮咽了咽口水。 “哦?谁敢逼你?” “这个我不能说。” 岑锦兮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原主的事,到时候她直接安排好一切,至于听不听就随他们的便。 反正她都要死了想管也管不了。 “呵,王爷扯谎也不知道扯个有可信度的,是把我当傻子吗?堂堂一国王爷,谁敢逼你啊?” “真的,没骗你。” “那此事姑且不谈,我们来算算账。” “什,什么?”你不是已经在算账了吗? 岑锦兮战战兢兢,心里已经把原主骂了千万遍了。 112你吃太多,爷不想养你了 “王爷今日好大的威风啊。怎么,想休夫?然后给你外面的小白脸腾位置?” 君墨琰抬手扣住岑锦兮的下颚,逼岑锦兮直视着她。 “如果爷说是呢?” 岑锦兮垂下眸子。 她不是在逗他,原主回来后肯定是要以正君之位迎温少谦入门的。 所幸,君墨琰也是受不得束缚的,要不是她用九九噬魂丹威胁他,不让他离府,他怕是早就离开了。 早些暗示他,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也好。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君墨琰蹙着眉,不可置信地说道。 “这件事爷没法解释。” “呵,当初是你威逼利诱让我留下来的,如今说翻脸就翻脸。岑锦兮,你到底什么意思?” 君墨琰手下不自觉地用力,将岑锦兮的下颚捏的生疼。 “放手,疼。” 岑锦兮去掰君墨琰的手。 “回答我。” 虽然在气头上,君墨琰还是松了几分力道。 “爷没什么意思,更不是阴晴不定。只是出了一些事,我们不可能再保持现状了。最好三个月内,你就离开王府。血引丹的引子,爷已经让人想办法帮你弄了,三个月内肯定能弄到。九九噬魂丹的解药,你走之前来找爷拿。” “你不是说,你要寻找回去的办法吗?没有钱财和势力怎么行?爷会给你留下一些,你离开明烨大陆前,记得把这些都给舞琴她们。” 君墨琰愣住了,心里很是不安。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除了各国出使的事,朝廷近来可以说得上是风平浪静。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才对,她怎么一副交代遗言的样子? 岑锦兮笑了笑,感觉到君墨琰因愣住而松开的力道,她轻轻拂开他的手。 “你在交代遗言?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能帮的我肯定帮。” 君墨琰的表情都严肃了起来。 “不是遗言,你多想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吧。只不过,这事儿你帮不了,谁也帮不了。总之,与你无关,你不用多想。” “我不走,除非你告诉我。” 这种不安让他无所适从。 她说的话,他不信。 不是遗言? 不是遗言能让他在三个月内赶紧走?不是遗言能让她把手里的势力分给他?不是遗言能让他在离开明烨大陆前,把钱财和势力给舞琴她们,而不是还给她? 他都已经在考虑要不要留下来了,若是她出了什么事儿,他怎么办? 他会疯的吧 “怎么,还想赖在爷这儿?这可不行,你吃太多了,而且居然敢跟爷抢吃的,简直是目无妻主!爷可不想养你了!” 岑锦兮状似嫌弃,一脸轻松地说道。 “那你知道什么叫请佛容易送佛难吗?你必须养。” 君墨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看她真的不想说,他也只能暂时不问了。先留下来,他总会知道的。 “怎么,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爷了吧?连自由都不要了,这么恋恋不舍地粘着爷。还有,你说这话的样子,跟你眼中的小白脸有什么区别?就算你真的喜欢爷,也得先有钱供着爷啊。” ------题外话------ 感谢“鎏凤”小姐姐的五张推荐票,万分感谢w 113爷不喜欢你长得丑,吃得多 岑锦兮理直气壮的一番话把君墨琰噎了个半死。 “谁恋恋不舍的粘着你了?我这是怕你死了,没人给你收尸好吗?” 君墨琰一脸不屑。 然而实际上,如果岑锦兮真的是很认真的问他,他是不是喜欢她,说不定他就承认了。 “放心,死不了,但是你得走。” 岑锦兮可没有骗他,“岑锦兮”确实不会死,只不过是壳子里换了一个人罢了。 “你以为爷是再跟你商量?不过是通知你罢了。你不走也得走!” 岑锦兮微抬下巴,挑着好看的桃花眼看着他,一副矜傲的样子。 然而,君墨琰却已经不想从她口中听到什么让他生气的话了。 许是单纯地想让她闭嘴,又或是被她潋滟的眸子所引诱,他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鲜红的唇。 “唔” 岑锦兮的脑袋被他扣住,腰也被铁臂锁住,挣脱不开,健壮的身子虚虚地压着她。 唇,更加深入。 情急之下,岑锦兮猛的咬了他一口。这才终于挣脱,猛地推开他。 “你干嘛?” 她用袖子擦了擦唇,君墨琰眼神更深邃了几分,透着一丝危险。 “吻你。” “你发什么神经?谁准你亲爷的?” “我是你的君卿,合法夫妻,为什么不能亲?” 君墨琰理直气壮。 “你你不会真的喜欢爷吧?” 岑锦兮十分震惊,整个人都被亲懵了。 “是又如何?” 岑锦兮彻底傻掉了。 “君卿,你,你开玩笑的对吧?” 岑锦兮结结巴巴的说道。 “不是玩笑。” 君墨琰认真的看着她。 “不行,爷不喜欢你,你必须走。” 岑锦兮心里卧槽卧槽的,面上相当果决。 “你你再说一遍!” 君墨琰出师未捷,整张脸都阴沉下来,咬牙切齿的看着岑锦兮。 岑锦兮顶着他那吃人的眼神,将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岑锦兮,你可真是好样的!你说,你不喜欢我什么?” “爷不喜欢你长得丑,吃得多。” 岑锦兮一本正经的说道,说的十分认真,却把君墨琰给气了个半死。 这狗女人,她还真敢说。 果真是欠教训! “哦?我长得丑?你再仔细看看,我长得丑吗?” “丑!” 一句话说得十分坚定,还带动作地点点头,仿佛刚才被放大的俊脸给晃了一下心神的人不是她一样。 “说谎!我凑近时,你的眼神恍惚了一瞬。” “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算不得什么。” 岑锦兮漫不经心地说道。 “呵,那你觉得谁长得好看?温少谦吗?” “对,少谦那才是盛世美颜好吗?无论放到哪里都是一等一的好看!你就不行了,你在靖宇大陆和现代都算好看,但在我们明烨大陆,就不吃你这套。” 生气吧?最好能把你气走!嘿嘿。 “你什么眼光,就那小白脸?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估计也没什么本事,赚不到钱,更供养不起你。” 君墨琰斜着眼看她,一脸鄙视。 他也知道这狗女人是在气他,他才不会上当呢。 哪知,岑锦兮下面的话刚说完,他就控制不住情绪了。 114迷了眼,入了心 她说,“不不不,这你就不懂了吧!就那样的盛世美颜,只要他冲我笑笑,我心都苏了;只要他蹙蹙眉,要什么我都心甘情愿地捧到他面前;只要他愿意跟我过,爷的钱财都是他的。” “哪怕他劳累一点,爷都舍不得。再说了,爷又不是养不起他,何需他抛头露面?小白脸怎么了?明烨大陆的男子有几个不是小白脸?你想当小白脸还不够资格呢!” 岑锦兮振振有词,继续刺激他。 虽然想到这么一个美男子将要被她亲手推开,她就十分心痛。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岑锦兮,你就这么想推开我?” 君墨琰被气得眼睛都红了,掩藏在袖子中的手攥的死紧。 只要他想想她真的这么喜欢别人,他就心痛地无可附加。 “是!” 岑锦兮沉声说道。 其实,看他这样,她也有些心疼。但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很快就死了。 他对她的感情,她不是察觉不到,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只不过,他压抑着,她刚刚明白。 若是没有原主这一桩事,她应该会很欢喜地和他在一起吧。 他走了,她就又是一个人了。 再也没有谁陪她戏精,陪她去寻街头巷尾的美食;再也没有谁给她当抱枕,和她一起睡到日上三竿;也再没有谁,如他一样好看,好看得让人迷了眼,入了心 可惜了,只是一场空。 “你推不开,我是不会走的。” 君墨琰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她有事瞒着他,只是不想让他卷进去而已,那些都是为了气他,她不可能喜欢温少谦的 “夜深了,休息吧。今夜我留在揽月阁。” 君墨琰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径直去了偏殿沐浴。 “随你。” 等到岑锦兮沐浴出来,却发现本该睡在软榻上的君墨琰已经爬上了自己的床榻。 “这是爷的地盘,你去睡软榻。” 岑锦兮指了指软榻的方向。 “不,臣反省过了,臣入王府近二十日,却从未有一日尽过王君的本分,今日更是十分不懂事地跟王爷抢东西吃,实在不该。” “所以,今夜就让臣来侍奉王爷就寝吧,算是赔罪。” 君墨琰脱得只剩一身中衣,慵懒地靠在床沿上,用手支着头,还心机地弄开了领口,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肤,笑得勾人。 岑锦兮顿时被刺激到了,呆愣愣的看着他。 说好的大男子主义绝不低头呢?这笑得这么风骚来自荐枕席的男人,真的是她那心高气傲的君卿? 假的吧! “君卿,别闹了,去软榻休息吧。” 岑锦兮顶住诱惑,站在床榻前,轻轻地戳了戳君墨琰。 谁料,一只大手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轻轻一拉,她就倒在他怀里。 “王爷跟我害什么羞呢?嗯?” 君墨琰温热的呼吸洒在岑锦兮耳边,她的耳朵瞬间发烫,脸颊也漫上了红晕。 “你胡说什么?去睡软榻。” 岑锦兮想挣开他。 “不去,软榻哪有王爷的床榻软?” ------题外话------ 感谢浮白小姐姐每天的推荐票,万分感谢,么′╰` 115爷,我丑吗 他还真就不信了,他会不如那个小白脸?只要他想,他还勾不住她? “你到底想干嘛?” 岑锦兮挣不开,只能绷紧身子,严阵以待。 “臣不是说了吗?臣来侍寝啊。” 君墨琰抬手开始解中衣的衣带,却被岑锦兮急忙按住。 “君卿,你别冲动。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好好说,这样不好。” 由于岑锦兮制止了君墨琰解开衣带的手,所以此时她的手揽在他腰上,身子因为她的举动而更贴近君墨琰一分。 君墨琰盯着她的眼神已经开始冒火了,声音也低沉了几分,“有什么不好的?臣只是想尽一下身为王君的本分,侍寝也臣的分内之事,不是吗?妻主。” 最后两个字,君墨琰是贴在岑锦兮耳边说的,温温柔柔的两个字,撩人的很。 简单的两个字,却直直地烫到岑锦兮的心里。 啊啊啊啊啊,没事儿撩她干嘛?这么撩,这谁顶得住啊? 这小妖精,他再这样,小心她真的对他下手!!! “你别这样,爷是底线有节操的人,是不会被你诱惑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岑锦兮坚定不移地抵抗诱惑。 “爷,我丑吗?” 君墨琰已经彻底放弃脸皮了,什么称呼都叫的出来。 “不丑。” “温少谦好看还是我好看?” “你好看。” 岑锦兮还是没能抵抗住这一句,晕晕乎乎地说道。 君墨琰满意地勾了勾唇,并试图继续解开衣带,“王爷何必压抑自己?我们已经成亲了,有什么不可以的?嗯?” 此时,岑锦兮脑海中正天人交战。 心底的一个声音一直在叫嚣着,睡了他!睡了他! 反正你都要死了,临死前睡一个美男赚大发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还不赶紧上,怂什么怂? 另一个声音却是极其正派地规劝,不可以,不可以! 你都要死了,临死前招惹喜欢你的男人干嘛?不能陪人家到老,那就不要占人家的便宜! 还不推开他,你想当渣女吗? 叫嚣着的声音开始反驳,你情我愿的,有什么不可以?他是靖宇大陆的人,根本不在乎这种事! 睡了他!睡了他! 规劝的声音又开始劝她,人家向来洁身自好,想必是喜欢极了你,你不能睡了人家就跑。底线呢?节操呢? 不可以!不可以! “不行!我们不合适。若是你不愿意去软榻,那今晚爷去睡软榻。” 岑锦兮到底还是坚守底线的,说着就要翻身下榻。 “妻主,真的不行?” 一句话,带着些可怜的味道,轻轻地传入岑锦兮耳中,顿时又快把岑锦兮给烧着了。 看着面前装可怜的男人,岑锦兮狠心拒绝,心里却在叫嚣着。 这男人简直犯规! 啊啊啊啊啊,他怎么这么会撩? 娘呀,有野男人勾引我! 呜呜呜,到了嘴边的肉放走好心疼。 该死的,原主那丫的干嘛不晚出现几天!要是晚几天,她今天一定把这块肉吃了。 “别去软榻,你陪着我行吗?我不动你。” 君墨琰默默地松开岑锦兮,继续装可怜。 116打压其他小白脸 “好吧。” 明明知道他是装的,可她就是拒绝不了! 岑锦兮,你堕落了,你怎么能这样? 她在心里狠狠地批判自己,脚下却已经准备去再抱一床被子了。 “你去哪?” “我去拿一床被子。” “不行,会被下人们发现,若是传到了父上那里,你确定你不会被找事儿?” 君墨琰看似十分好心的提醒,其实还是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想多占点儿便宜。 “嗯,那怎么办?算了,爷还是去睡软榻吧。” “你说好要陪我的。” 被君墨琰那控诉的眼神看着,岑锦兮还是狠不下心,只能内牛满面地爬了回去。 她要说她不是自愿的,她是被逼的,有人相信吗? “这就对了嘛。” 看岑锦兮故意避着他,缩到最里面去睡,他也没说啥。 反正,等她睡着了,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岑锦兮也是个心大的,纠结了没一会儿就安稳睡去。 然后君墨琰长臂一伸就把她捞到自己怀里,嘴角勾起了一个得逞的幅度,方才闭眼,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当岑锦兮被下人们叫醒时,发现自己是在君墨琰怀里醒来。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太惊讶。 这样的套路她早就猜到了,看在她有点喜欢他的份上,她也就由着他。 “爷去上朝了,你早点起。” “为什么要早点起?” 他倒不是不想早起,只是他怀疑岑锦兮又要把野男人带回来斗地主。 虽然给他送钱让他很开心,但是如果他是来跟他抢女人的,那他真是一点儿都不欢迎。 讲真,他现在已经不想回靖宇大陆了。 而且他还就不信了,就他这张脸,难道还没有当小白脸的资格吗? 所以他现在的任务是打压其他小白脸。 “君卿,你堕落了,爷真的不想再说你了,爷走了。” 她看着仿佛已经变成“拈酸吃醋小白脸”的自家君卿,满心满眼的无奈。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是不是又要带温少谦回来。” 身后传来君墨琰幽幽的声音。 “对,所以你早点起。” 岑锦兮头也不回地答道。 她觉得她应该再自信一些,把“仿佛”去掉。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心高气傲战神王爷,和她待了二十天后,就变成这个样子。 早朝后,温少谦如约而至。 君墨琰早已起身,坐在会客厅里等待情敌的到来,“温公子来了,请坐。早朝应该结束了,还请公子稍等片刻。” “多谢王君。” 温少谦行了一个揖礼,而后拘谨地坐下。 “温公子用过早膳吗?” 君墨琰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用过了。” “那就好。”要是那个狗女人再像昨天一样,他得气疯。 “嗯?” 温少谦不明所以。 但提前一步飘回来的真岑锦兮却是把君墨琰的小心思看了个透,十分嫌弃这些个拈酸吃醋的后宅男子的作为。 并且还由衷自豪,她的阿谦就和这些妖艳贱货不一样。 也不知道本来以为自己只是小白脸,却在别人眼里是妖艳贱货的君墨琰知道了,会不会直接把真岑锦兮给打死。 117她不但得意,而且还飘了 “少谦,久等了吧?今日下朝晚了些。” 岑锦兮看一切风平浪静,十分满意。 她还真怕君墨琰会搞事情,让她不好收场。 “无妨,我也是刚到。” “来人,传膳。少谦,一起用一些早膳吧。” 岑锦兮的话刚说完,就被君墨琰抢先接了下去,“王爷,温公子已经用过早膳了。男子还是要注重身材管理,你就不要强人所难了。” 说着,君墨琰还走到她身前,扣住她的手,把她拉到餐桌前坐下,暗地里还丢给了温少谦一个挑衅的眼神。 “臣已经安排好让下人带着温公子去逛王府花园了。我们早些用完膳,再好好招待温公子吧。” “好,还是君卿想的周到。” 岑锦兮赞赏地看了君墨琰一眼,得到了一个勾人的笑。 完全不顾旁边原主的叫嚣。 “你们两个你侬我侬地用早膳,把阿谦支开,我怎么办?” 她不能离岑锦兮太远,偌大的王府, 特意只吃了一点东西,打算来锦王府用早膳的温少谦:“” 君墨琰客气地对温少谦笑笑。 呵,就你这段数,还想跟我斗? 他早就知道,近日丞相因病告假,温少谦肯定是要和家中父母一起用膳的。 一顿早膳,由于君墨琰的心情极好,各种献殷勤,使得岑锦兮的心情也很是美妙。 岑锦兮与温少谦已经输不起了,所以他们就只是拿一点钱意思一下,没敢玩大的。 这些天下来,几人把斗地主,马吊,桥牌,骰子等等玩了一个遍。 三缺一时还把公孙瑞也给叫了过来,把君墨琰气的不轻。 当然,他们也不可能天天都来锦王府,毕竟是男子,偶尔来几次不会有人说什么,但跑的勤了难免遭人诟病。 至于那些奏折,岑锦兮就把重要的批一下,其余的也懒得管。 想着快要死了,就沉迷于吃喝玩乐,浪到飞起。 近些日子,她最大的乐趣就是约上狐朋狗友去逛花街柳巷。 借口:处理要事。 最开始,君墨琰看着她严肃沉重的表情,只当她是去处理那件棘手的可能危害她性命的事,不但不生疑心,还对她十分温柔体贴。 闹得岑锦兮还有一丢丢的愧疚。 但她是铁了心的要出去浪,这点儿愧疚很快就被他抛出脑后。 不能招惹喜欢自己的,那就只好去招惹不喜欢自己的了。 当然,机智如她是不会留下把柄的。 由于花街柳巷的小哥哥小姐姐们身上基本都有香薰和胭脂水粉,所以她向来会沐浴后再回府,免得被自家拈酸吃醋的君卿找茬。 一连数天相安无事,她不但得意,而且还飘了,回去得越来越晚。 这天夜里,她回去时已经快到子时。 “到底是什么事?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上忙?你这一天天早出晚归的,身子受得住吗?” 看着她眼底淡淡的黑眼圈,君墨琰不由得有些心疼。 但不管他怎么问,岑锦兮也不肯告诉他。 废话,她能跟他说其实她是去逛花楼了吗?君墨琰不打死她才怪! 君墨琰蹙了蹙眉,决定改日稍稍地跟着她,一探究竟。 118王爷来了啊,今日点我吗 翌日,天色已晚。 君墨琰从岑锦兮下午出门开始,就一直跟着岑锦兮。 越是跟着,他越是疑惑。 下午,岑锦兮约上了江离、舒敏和拓跋弘,三人去凌烟湖游湖,在湖中心的小船上斗地主打马吊摇骰子。 他思考了一下,岑锦兮应该不会骗他,所以这是要做给敌人看,让敌人放松警惕? 嗯,应该是这样。 他按兵不动,继续盯着。 天色已晚,月亮渐渐冒头,狐朋狗友四人组去大吃了一顿,然后有说有笑的走到了一条略显偏僻的巷子。 君墨琰精神一振。 果然,夜晚才是处理机密要事的最佳时间! 巷子越走越偏僻,终于,他们看见了一片繁华之地。 每一户都是独立的两三层小楼,各个占地极大。这个时间,寻常百姓应该已经关上大门,在自己家中准备休息了。可这一条街却灯火通明,隐隐约约还能传出说笑的声音。 岑锦兮等人摇着扇子,刚走到门口,就被热情的小哥哥小姐姐们迎进去。 “王爷来了啊,今日点我吗?” “小侯爷,你可算来了,人家都等急了呢。” “” 君墨琰以前可不曾来过这种地方,最开始还有些懵,现在可算明白了,这分明就是青楼! 再抬头看看牌匾,“青禾楼”三个大字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君墨琰笑了,笑得有些诡异,阴森森的,让人看了想跑的那种笑。 他可不信岑锦兮能在这种地方办什么要事。 然而此时的岑锦兮却不可能看见,她正沉迷于温柔乡。 左一个小姐姐剥葡萄,右一个小哥哥喂酒,前一个小姐姐跳舞,后一个小哥哥弹琴,怀里还依偎着一个小姐姐,好不快活。 明烨大陆民风开放,这种秦楼楚馆里自然不只有男子。 有些女子身娇体软,也是很受欢迎的。 当然,那种胆大的敢来秦楼楚馆寻欢的男子很少,所以这些女子一般只是卖艺。 君墨琰随手扔了两锭银子就进来了,套出了岑锦兮的所在后,将窗户戳破,不动声色的观察。 他倒要看看,岑锦兮到底背着他做了些什么,她要是真的敢 那他也不用等三个月了,收拾了她就走,管她死活! 凑近一看,那狗女人怀里揽着一个娇俏的姑娘,她伸手揽着姑娘的腰,吃着另一个姑娘剥好的葡萄,时不时的揩一下那些姑娘的油儿。盯着那些美男子垂涎欲滴,但最多也就摸摸小手。 总之,在他看来,画风诡异。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气炸了,而是 这女人,荤素不忌,男女通吃??? 似乎,她对那些姑娘的兴趣比那些男子更甚 所以,她拒绝他是因为,她更喜欢女的,温少谦只是她的幌子! 他的第二反应是,不可能,岑锦兮怎么可能喜欢姑娘家?肯定是他多想了。 而第三反应嘛 君墨琰一脚踹开房门,黑着脸站在岑锦兮面前,声音冷冽,犹如寒冰,“岑锦兮,这就是你说的处理要事?处理到秦楼楚馆来了?” ------题外话------ 感谢浮白小姐姐每天的推荐票,么一个w 119你怎么不上天呢 岑锦兮吓得手抖了一下,手中的酒杯都拿不稳了。 她急忙推开怀里的小姐姐,结结巴巴地说道,“君,君卿,你怎么来了?” 旁边的拓跋弘见岑锦兮这么一副怂样,毫不客气地嘲笑,“哈哈哈哈,阿兮,本侯爷怎么没发现,你居然这么怂?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惧内!” “妹夫是来找你家妻主的?虽然本侯爷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这种地方到底不是你一介男儿可以来的。” 江离开口了,不赞同地看着君墨琰。 江离心中有人,自然是洁身自好的,没跟岑锦兮与舒敏一样左拥右抱。 “阿兮,宠着自家君卿可以,但也不能让他爬到你头上啊。一国王爷居然惧内,传出去会让人笑话。” 舒敏抿了小酒,还是很向着岑锦兮的。 不过,或多或少也有温少谦的缘故。 她们与温少谦都有私交,自然是希望少谦能与阿兮和和美美,只不过现在看来,怕是不可能了。 除非阿兮休了君三公子。 当然,别人家事她也不便插手,君墨琰又没得罪她,她自然也不会做出凭白拆散别人的事。 岑锦兮听着她这些狐朋狗友的话,说的一个比一个让她绝望。 她不停地给她们使眼色,让她们少说点儿,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打扰诸位大人了,本王君是来带我家王爷回府的。” 江离等人都有官职,自然要称一句大人。 “王爷,夜深了,该回府了。” 君墨琰眼带威胁地看着岑锦兮,众人不瞎,自然也能看到他的威胁之意,纷纷抬头看岑锦兮的反应。 “好。” 岑锦兮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就起身走向他,怂的一批。 但不怂不行啊。 现在怂可能还有点儿活路,要是现在她还敢跟他硬刚的话,怕是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她不用转头看都知道旁边人的反应,这回丢人丢大发了。 哎,妻纲不振,她也没办法啊。 她磨磨唧唧地走向君墨琰,君墨琰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大步上前,扣住了岑锦兮的手腕。 面上却还是客气地对众人告辞,“本王君就先行回府了,各位大人轻便。” 回府的一路上,岑锦兮都耷拉着脑袋,君墨琰将她的手腕攥得死紧,她也不敢反抗。从那力道和君墨琰出了青禾楼就冷下来的脸就能知道,他正值爆发边缘,谁碰谁死。 “君卿,你生气了?” 岑锦兮缩着脑袋,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 “你说呢?呵,岑锦兮,你果真是长本事了!你现在都开始骗我了。呵,谁给你的胆子,你怎么不上天呢?” 君墨琰停下脚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分分钟把岑锦兮训成孙子,一句话都不敢说。 “美人好看吗?美酒好喝吗?怀里的姑娘软吗?呵呵,你挺会玩儿的啊!他娘的,亏老子还担心你遇到麻烦,亏老子还心疼你熬夜怕你熬坏身子,你就是这么对老子的?” 君墨琰怒火上来,也顾不得多年的修养了,越骂越心塞。 120你打算几时休了我 狗女人是真狗! 岑锦兮更心虚了,她终于捡起了自己那点儿可怜的良心,开始愧疚了。 “君卿,你别生气了。” 岑锦兮软下语气,打算哄哄他。 君墨琰冷嗤一声,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继续攥着她的手腕打算她把拖回府再好好收拾,然而手下的力道到底还是松了一分。 岑锦兮十分惊喜,看来她家君卿应该不难哄。 “君卿,我也就是找个乐子而已,我根本没做什么的,也不喜欢他们。你别气了好不好?” 岑锦兮继续装乖,一时间怂得连在这个世界自称了多年的“爷”都不说了,就怕一句话不对惹得君墨琰更生气。 “呵,上午约温少谦和公孙瑞那两个小白脸,下午和狐朋狗友出去厮混,晚上去花街柳巷找乐子,你挺能耐啊,这生活还挺充实呢。” “我也没有天天这样啊。” 岑锦兮摸摸鼻子,小声地说了一句。 “你还想天天这样?你把我置于何地?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岑锦兮打断了。 “不想不想,我哪敢啊。” 她讨好地笑笑。 “岑锦兮,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就不信,你对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君墨琰又停住了脚步,还是忍不住问了她这个问题。 “e,这个” 她要是在他气头上说一点儿都不喜欢他,他会不会恼羞成怒,让她死的更惨? “这个什么这个,有就有,没有就是没有。” 话是这么说,可岑锦兮分明从他凶狠的眼神里看出“你要是敢说没有,你就死定吧”。 “没,没怎么可能没有,有,有的!” “没有”两个字还没说完,岑锦兮就被他更加凶狠的眼神吓住,然后她很有求生欲的改了口。 “不过,我只是把你当好友而已。” 岑锦兮斟酌了一下,还是不能招惹他,让他陷得更深。 她,没几天可活了。 “好友?你会不排斥好友的吻?你会和异性好友毫无负担地睡一张榻?你会在遇到危险时,把自己钱财势力分一大部分给好友?你骗谁呢岑锦兮?” 君墨琰质问道。 岑锦兮有些愣,随之而来的是苦涩。 原来,他们对对方的感情根本瞒不住,只有她还以为可以骗过他。 岑锦兮闭口不言,就算君墨琰打算再翻旧账,她也由着他翻。 此时,她只想逃避这个问题。 “逃避现实是吧?那好,我们继续翻旧账。你打算几时休了我,然后把温少谦娶回来呢?依我看,和亲的事你干脆也别拒绝了,那三皇子长得也很是俊美,给你当个侧君绰绰有余。” “那个公孙公子对你也是一往情深,都甘愿自降身份给你当侧君了,你有什么不满意的?都娶了算了。还有青禾楼那些公子,你看上哪个,也可以一并纳入后院。温公子性子好,怕是不会阻止你纳侍。” “介时,您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岂不美哉?我就哪凉快哪待着去,不碍您的眼,您觉得如何?” 君墨琰阴阳怪气地说道,盯着岑锦兮的眼神仿佛能吃了她。 121她家君卿也是蛮好哄的 “哎呦。” 岑锦兮被找茬找的怀疑人生,耷拉着脑袋走神,根本没看清路,一时不察,被一块小石头绊了一下。 京都虽然繁华,可花街柳巷是不被允许占用好的地段的,这一段通往花街柳巷的路自然偏僻。更是用沙土铺就,有些大小不一的石子很是正常。 “怎么了?” 君墨琰听到她痛呼的声音,也顾不得找她茬儿了,连忙扶住她,关切地问。 “被绊了一下而已,不碍事。” 岑锦兮直起身子,正想继续往前走,却疼的抬不起脚。 “什么不碍事,让我看看。” 君墨琰蹙了蹙眉,四周巡视了一下,而后将岑锦兮打横抱起,放到不远处一户人家门前的石阶上。 岑锦兮晕晕乎乎地被抱了起来,又被晕晕乎乎地放下,刚反应过来,却看到君墨琰已经在脱她的鞋子了。 “君卿,你下手轻点,好疼。” 岑锦兮轻轻地吸气。 就算她来这个世界后,受过不少伤,可她还是挺怕疼的。 “现在知道疼了,怎么不蠢死你?居然能被一块小石头绊倒。” 君墨琰还挺记仇的,对她骗他的事耿耿于怀。 “真的疼。” 本来就有些疼,她又暗自掐了自己一把,眼泪汪汪地装可怜。 果然,君墨琰一瞬间就心软了,也不毒舌她了,只小心地褪去鞋袜,露出一块红肿的脚踝。 “平时的机灵劲都哪去了?这么笨,还得我来收场。你身上带药了吗?” 君墨琰心疼地盯着她红肿的脚踝。 “没有。” 她一般都是随身带着药的,不过近日风平浪静,她又觉得自己快死了,无所谓,也就常常忽略掉这些药。 “我背你回去。” 说着,君墨琰揽住岑锦兮的腰,将她扶起来,然后背过身子,调整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方便岑锦兮上来。 “这” 岑锦兮有些扭捏。 “快点。” “好吧。” 岑锦兮揽住君墨琰的脖子,任君墨琰将她背起来。 这个姿势,真的挺别扭的。 除了很小的时候父亲背过她,就再也没谁背过她了。 君墨琰的背宽厚挺拔,趴在上面倒是让人很有安全感。淡淡的沉香味传入鼻子,很是好闻。 她开始神游天外。 其实她家君卿也是蛮好哄的,只要她做的事并不算太出格,她稍微装个可怜,愿意放下身段哄哄他,他一准舍不得跟她计较。 不是应该高兴吗?不会被找茬了。可为什么,鼻子这么酸。 她突然有些情绪低落,轻轻地将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这才慢慢平复情绪。 时值深夜,周围只有百姓门前的灯笼替他们照明。小路很长,长得仿佛要走到地老天荒。 有一瞬间,她只觉得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了吧。 君墨琰是第一次背女孩子,还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背上的姑娘很轻,很瘦弱,他背起她并不费什么力,但这小小的一团却很是温暖,暖到他心底里。 温香软玉的攻势下,他把之前的不快忘得干干净净。 他一边暗骂自己对她太过心软,一边又背着她不想撒手。 122来,给爷笑一个! 回到王府,王府守夜的下人们都惊呆了。 这这这,她们英明神武的王爷,被王君背着回来。 颜面何存?妻纲何振?! 不,肯定是他们的幻觉。 这个小鸟依人的软饭女不可能是他们王爷,绝不可能! 众人揉了揉眼睛,发现还是一样的场景,一个个的傻在原地。 直到一声呵斥传来,众人方才回神,“都傻站在那干什么?没看到王爷扭伤了脚吗?去拿金疮药和冰袋来!” 众人赶紧低头应是。 君墨琰将岑锦兮轻放在榻上,再次将那一只袜子轻轻褪下来,至于鞋子,早就被他败家的丢掉了。 舞琴很快就把金疮药和冰袋送了过来,君墨琰小心的帮她冰敷伤口。 “嘿嘿,这下可好,明天不用早起了,爽歪歪。嘶,君卿,你动作轻点。舞琴,你快进宫告诉皇姐,爷扭伤了脚,明日不能上朝了。” 看着突然兴奋起来的岑锦兮,他很是无奈,只能将动作更小心些,但嘴里还是不饶人。 “都受伤了还在高兴?你是不是傻?你就不能老实一点,乖乖上朝,乖乖处理公务,别整天想那些歪门邪道的。” “属下遵命。” 舞琴显然很是了解他家王爷的德行,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君卿,你不懂。早起和扭伤,我选扭伤。扭伤个脚,可以借病在家宅好几天呢。被窝它不香吗?你这个抱枕他不舒服吗?为什么要早起?” 岑锦兮一脸得瑟,振振有词的跟君墨琰解释。 君墨琰手下动作一顿,眼神儿幽幽的盯着岑锦兮,“我这个抱枕?” “不不不,君卿你怎么可能是抱枕呢?你当然是爷最亲爱的君卿了。来,给爷笑一个!” 岑锦兮眼珠转转,然后很飘的抬手扣住君墨琰的下颚,眼睛发亮的看着他。 “哦?我是你最亲爱的君卿?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君卿啊!你把外面的小白脸带回来的时候,怎么没想想我是你的君卿?你欺骗我的时候,怎么没想想我是你的君卿?你去花街柳巷厮混的时候,怎么没想想我是你的君卿?嗯?” 在君墨琰耳中,君卿就等于夫君,而且听的时间久了,他也是蛮喜欢这个称呼的。 “君卿,冰袋,疼,疼。” 岑锦兮见君墨琰又想起了这一茬,顿觉头疼。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就感受到他因为生气而没控制好的力道。 “爷只是去玩玩,又不做什么,男人要大度,不要成天拈酸吃醋的。” “你看人舒敏的君卿,贤能大度,据说从来不会说自家妻主一句重话。人舒敏纳了两个侧室,成天出去厮混,她家君卿也不说什么。你好好跟人家学学,别这么小家子气。” 岑锦兮自以为找到了君墨琰的软肋,于是决定试探试探他的态度。 如果他的态度还算良好的话,她以后就可以得寸进尺。当然,如果他态度十分恶劣,那她还是明哲保身,从心保命。 “我捏酸吃醋小家子气?岑锦兮,你良心被狗吃了?” 123混账,快放开爷 “你的脚扭伤了,是谁把你背回来的?你除了会窝里横,你还会干嘛?” 君墨琰被她给气笑了。 呵,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以前在军营的时候,他军中的兄弟都说女人不能惯。 他不过就心软了那么一下,结果这狗女人就想着蹬鼻子上脸了。 “行行行,爷不说你,你高兴就好。” “不过,爷会干的可多了,你一个男子好好待在后宅看账本就行了,其他的不要多管,尤其是你家妻主的事。” 岑锦兮看他只是生气,但并不算态度很恶劣,于是更飘了。 这些年被同化出的大女子主义病爆发,大有将之前在外人面前丢回的面子找回来的架势。 “待在后宅看账本?岑锦兮,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不知死活。” “呵,你不说我,我倒要说说你了。你那话几个意思?怎么的,想纳侍啊?都被我抓包了,还想出去跟人厮混。你是觉得我不能怎么着你,是不是?” 君墨琰也不帮她冰敷脚踝了,眼神凶狠。 但此时还在天上飘的岑锦兮,并不怂他。 “对呀,你能把爷怎么着?” 岑锦兮有持无恐,毕竟她觉得他说的也没有错,他确实是不能拿她怎么样。 “哦?是吗?” 不知君墨琰想到了什么,他勾起一个邪气的笑,继续低头帮岑锦兮冰敷,然后动作小心而迅速的给岑锦兮上药。 岑锦兮不明所以,而且他笑得她毛毛的,似乎真有后招对付她一样。可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他到底能把她怎么样。 “啊君卿,你干什么?” 突然失重,岑锦兮条件反射的尖叫了一声。 君墨琰打横抱起她,大步向床榻的方向迈去。 “也不干什么。不过是想着,是时候把我们缺失的洞房花烛夜给补回来了。” “卧槽!你放开老子!” 岑锦兮顿时受了刺激,开始挣扎。 “不放。” 君墨琰脚下的步子没有停顿一分一毫。 “君卿,你冷静一点儿,爷的脚还受着伤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等你脚好了,我们再把洞房花烛夜补回来?” “胡说,爷不是这个意思。” 岑锦兮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都说了些什么啊? “不要再口是心非了,你就是这个意思,我懂的。脚伤没好也无妨,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介意。混账,快放开爷!” “好。” 君墨琰说放开她就放开了。 他把岑锦兮扔到了榻上,就开始解起了衣带。 岑锦兮哎呦一声就想赶紧离开床榻,无奈却被脚伤拖了后腿。 君墨琰解了一身外衫就随手扔到地上了,接着解开衣带。 外有君墨琰堵着,内有脚伤拖后腿,岑锦兮压根跑不了。 “妻主何必着急呢?我又跑不了,也不想跑。” 君墨琰邪邪的望着岑锦兮,语调轻佻。 “你不想跑我想跑,让开。” 岑锦兮被他的无耻给吓到了,抬手试图把他推到一边去。 “我不。” 君墨琰随手将垂到身前的头发拨到身后,向她扑过去。 124更好看的话,怕你自卑 岑锦兮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他压在榻上,含住了唇瓣。 “唔” 岑锦兮怎么推也推不开他,开始死命锤他。 岑锦兮怎么说也学了八年武功,又内力深厚,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小拳拳锤你胸口”,几拳下去,君墨琰都要被打出内伤了。 但此时的君墨琰铁了心的要给她点儿教训,非但不松口,还发了狠的吻她,成功的又被咬了一口。 而且,岑锦兮慌了,可比以往咬得狠。 但就算如此,君墨琰也并未松口。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岑锦兮终于抵抗不了,被他吻得迷迷糊糊,失了神。 一吻下来,岑锦兮眼尾都带着红晕,整张脸更是绯红,在君墨琰怀里软成了一滩水。 “君墨琰,你有毒。起来,不许碰爷。否则,爷要你好看!” 她还想要再挣扎一下,试图霸气无比的放狠话,再一掌推开他。 结果说出来的话却软软的,似怒非怒似嗔非嗔。带了些许内力的手本以为至少可以把君墨琰稍微推开一些,结果那狗男人愣是动都没动一下。 反倒是她,像是欲拒还迎。 “我已经很好看了,更好看的话,怕你自卑。” 君墨琰俯下身,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 末了,即将离开的时候,却又鬼迷心窍的含上了她的耳垂。 岑锦兮只觉得有一股电流,顺着她的耳垂传遍全身,她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嘤咛。 君墨琰本来还不觉得有什么,更多的是想吓吓她,给她一个教训,让她学乖。 可此时,他却被那声嘤咛刺激到了,莫名涌上一股邪火。 “君墨琰,你适可而止。” 岑锦兮是真的慌了,从未如此慌乱过。 “别动。” 君墨琰的嗓音都变得黯哑而低沉。 “我们不能这样,至少现在不能。” 岑锦兮僵硬着身子,一点儿也不敢动。 这是原主的身体,原主是有心上人的,她不能用别人的身子做这种事。 “好,我不碰你。” 君墨琰也不打算现在动她。 不说他们还没有正式在一起,就算在一起了,她不愿意,他也不会勉强她,总得给她一些时间。 “我就抱一会,让我缓缓。” 君墨琰将脑袋埋到她颈窝处,嗅着她身上的淡淡清香。 岑锦僵硬地任他靠着,君墨琰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两人终于松了口气。 “去睡软榻。” “我不想睡软塌。” 连着这么多天,君墨琰都是赖在岑锦兮榻上的,每次趁她睡熟了,他还能博得个温香软玉。纵然这温香软玉有些磨人,他却也是舍不得撒手的。 每日,岑锦兮在外面厮混回来之后,望着被她骗了还在心疼她的自家君卿,到底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愧疚。 再加上自家君卿近来伏低做小地讨她欢心,晚上想爬床的时候更是舍得下面子。一口一个“妻主”,一口一个“爷”不算,还各种装可怜,各种勾引她。 让她飘飘然,几乎把持不住,虚荣心更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也就由着他了。 125天下盟会开幕 “妻主,我不想睡软榻。” 君墨琰故技重施,在她身侧躺下,将脑袋埋到她颈窝处,胳膊还揽着她的纤腰,在她耳边低低的说道。 俨然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小白脸模样。 他早就已经摸索出经验了,岑锦兮此人最是好面子,更是由于长期生活在明烨大陆而有了些大女子主义,吃软不吃硬。当然,若是特别强硬的那种,她也横不起来。 但只要说几句好听的,把她捧的飘飘然,你想做什么想要什么,几乎没有她不应的。 而且她还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好美色。 所幸,由于岑锦兮也是天外来客,她原先那个世界的审美与靖宇大陆相似。所以,在岑锦兮眼里,他的身材样貌都是顶好的那种,不然他怕是真的小白脸都不够格。 别以为他看不到,每次他勾引她的时候,她几乎都把持不住的想扑过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都极力忍住了。 还好她只是一个王爷,不然,就她那么个惫懒性子,那么个昏君德行,一准要亡国。 不过,他能看的出来,她应该是喜欢他的。 他都对她表明心意了,还说愿意留下来陪她一辈子。而她明明是心动,想要答应的,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不肯答应和他在一起。 “别闹,你乖一点,去睡软榻,明日再和爷一起睡。” 果然,他这么一句话下来,岑锦兮明显开始动摇了,但还是有些为难。 万一刚才的事又重演,她一个没把持住,以后怎么面对原主。而且君墨琰肯定会更缠着她,不愿意走。 “爷,我又不做什么,就跟以往一样还不行吗?” 君墨琰凑过去亲上了岑锦兮的眼睛,很温柔的吻,不带一丝欲望,温柔的让岑锦兮拒绝不了。 她艰难地应了一声好,然后放弃抵抗,只默默地离他远了一点,仿佛这样第二天早起就不会出现在君墨琰怀里一样。 变成了君小白脸墨琰的自家君卿,她真的拿他没办法。 哭唧唧。 岑锦兮借口养了脚伤,推了接待使臣的事,每日待在府里睡到日上三竿。 说谎被抓包后,她家君卿盯着她越发地严实,她自知理亏,也就消停了好几日。 这些时日,各国使臣陆续抵达,安王岑慕安也早就回京了,也就只有陪妻主驻守边关的广郡王岑慕稳没回来。她推掉接待使臣的工作后,就是由安王来接手的。 至于和亲之事,当初君墨琰与翩如鸿并未决出胜负,陛下发话让他们再比一场武艺。时间嘛,就定在天下盟会的狩赛上。 转眼,一个月过去,天下盟会如期举行。 虽然每来一国使臣,岑馨国都会设宴接待,但天下盟会开始这日,岑馨国还是举行盛宴,庆贺天下盟会开幕。 “久闻锦王盛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啊。来,本王先干为敬。” 来人是江月国的使臣之首江素华。 江素华是江月国陛下同母异父的姐姐,手中没有什么实权,是个闲散王爷,封号贤王。 126小白脸的竞争压力 如今已是天命之年,相貌中等,体态圆润,见谁都是一副带笑的模样,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感觉,是以,人缘不错。 此人能力不算出众,为人也世故圆滑,不然也不可能在江月国心狠手辣的女皇手下活下来,还得了一个闲职,安稳度日。 “贤王抬爱,不如王爷老当益壮。” “听闻锦王日前成了婚,想必这位便是王君了吧。” 江素华意味不明的看着君墨琰,若有所思。 “正是。” 还未等岑锦兮答话,一个清朗的女声便抢了先。 “原来是安王啊,几年不见,安王可好?” 江素华笑的一脸和蔼,看着岑慕安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后辈。 “自然是极好的,劳贤王殿下挂心了。皇妹,妹夫。” 慢步走过来的女子着一身玄色锦袍,眉眼温和,不卑不亢的行了个揖礼。看似低调内敛,可在只有皇室才能使用的玄色的岑馨国,这身衣服绝对算不上低调。 大概是由于不得宠的原因,岑慕安几乎所有的衣服都是玄色和红色,一出场就夺得所有人的目光,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尊贵。 “说起来,皇妹你可是艳福不浅啊。王君有才,如今又要有两个才貌俱佳的侧君,真是让人羡慕。” “方才,本王过来时,恰巧碰到了翩羽国三皇子,那可真是个美人,听说上次宫宴时大显身手,是个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佳人。” “嗯?两个?还一个是谁,本王怎么不知道?” 岑锦兮分分钟抓住重点。 翩羽国来和亲,指名道姓的要将翩如鸿嫁给她,旁人把他当成了她的准侧君很正常,可另一个?她可没听说还有哪国要来和亲啊? 君墨琰平静的脸快绷不住了,又是哪个小白脸要来跟他抢女人? 不当小白脸不知道,一当小白脸才发现,小白脸的竞争压力也是蛮大的。 “你不知道吗?太师有意将公子嫁给你,估计等和亲的事成了,太师就会跟陛下请旨。介时,你同时迎两个美人入门,当真令人羡慕。” 安王惊讶的收起折扇,在手中拍打了几下,啧啧称叹。看似打趣,毫无别的意思,实则眼底涌动着不易察觉的嫉妒与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是嫡女?为什么她要处处被岑月吟姐妹压上一头?为什么明明她韬武略都不属于她们,却永远只能活在她们的光芒之下?就连这些优秀的男子,都甘愿给她当侧君而不考虑她? 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不过,岑锦兮这个傻子,肯定不愿意娶他们,她提前通风报信,也好给她时间,让她准备充足了再去拒婚。 她得不到的,她也别想得到! “锦王确实是有艳福。不过啊,锦王与锦王君毕竟才新婚,这么早就迎侧室入门,王君脸上难免不好看。王爷还是要多珍惜眼前人啊,毕竟王君才是你的原配,不可辜负。” 江素华一副长辈劝导晚辈的模样,看着君墨琰的眼神也很是慈祥。 127以身相许,如何 “贤王说的哪里话,皇妹乃一国王爷,纳侍是迟早的。虽说确实是纳得早了些,但王君贤能大度,自然是能理解的。” 安王轻轻地敲了敲江素华的肩膀,一副你多心了的样子。 两人一唱一和的,想激起了锦王夫妻的矛盾,诱使锦王拒婚之心更加坚定。 她们是早就串通好的,也做了功课。自然知道虽说锦王君其貌不扬,但是锦王还是很宠他的。 而且,近段时间锦王君的凶悍之名闹得沸沸扬扬。就算锦王想纳侍,估计也怕锦王君跟她闹。 据说,锦王君身材魁梧,力大无比,更是饭量惊人。背起锦王毫不费力,健步如飞,一顿能吃一头牛。 据说,锦王君嚣张跋扈,敢直接给锦王脸色看,稍有不顺心便对锦王横加指责。敢到锦王府做客的男子出来时无一不脸色阴沉,竟然都变得锦王君给羞辱了。 据说,锦王君见不得锦王流连秦楼楚馆,有一次直接杀到青楼,锦王连吭都不敢吭一声,就被他拎回去了。之后锦王就再也不敢踏入秦楼楚馆半步。 这还都算是靠谱些的传闻,那不靠谱的传闻有的都把锦王君给编排成猪妖转世了。 “贤王不必费心,本王自然会好好珍惜王君的。” 两人虽是在一唱一和,但手段高明,毫无痕迹。一个全然为锦王君着想,另一个全然向着锦王。 当然,最重要的是,贤王和安王都惯会做人,风评极好,给人的形象也都是踏实本分的那种。 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在岑锦兮二人眼中,没什么可值得利用的。 “陛下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日,天下盟会正式拉开序幕。朕代表岑馨国欢迎诸国使节的到来,同我岑馨国一起,共赴这场盛宴” 岑月吟照例讲了一堆场面话,然后是歌舞欣赏。众人可以走动联络感情,互相敬酒。 岑锦兮百无聊赖,根本不想应付那些络绎不绝的前来敬酒的人。 这酒确实是美酒,可这一杯接一杯地下肚,这谁顶的住啊? 她都已经开始发晕了,这些人还是不放过她。 无奈,到底还是君墨琰心疼她,开始帮她挡酒。她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把酒都递给君墨琰喝。 那些前来敬酒的人,无一不面带惊奇的看着君墨琰,看他一杯接一杯酒的喝,面不改色,也都来了兴致。 难得见到酒量这么好的男子,她们更是一杯接一杯地灌。喝到最后,君墨琰也半醉了。 待人走完,他偏头看了看绯红着脸颊的岑锦兮,笑得有些傻,“臣帮王爷挡了这么多酒,王爷打算怎么谢臣?” 君墨琰半醉了,岑锦兮更是醉得神志不清,她似乎忘了周遭的一切,一头扎到君墨琰怀里,回了一个傻傻的笑,“以身相许,如何?” “这可是王爷说的,不许反悔哦!” 意外之喜,顿时把君墨琰的神智捞回来一分,他满足地揽住岑锦兮的腰身,低头轻轻地嗅她发香。 128王爷,来,喝茶 他才不管她是不是喝醉了呢,总之,说这话的人是她,管她明日酒醒会不会忘,他记得就行。 几杯茶水下去,君墨琰勉强打起精神。 周围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的借口回去了,他们也该走了。 “陛下,王爷醉了,臣带王爷回府。” 他起身向陛下告辞。 “行,带的人手够吗?需不需要朕派人将你们送回府?” “不必了,劳陛下挂心。” 说着,君墨琰打横抱起怀中的心上人,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将岑锦兮给抱走了。 众人惊掉下巴,纷纷感叹,传言非虚啊! 时值深秋,夜晚空气很凉。岑锦兮醉得晕晕乎乎,可能是觉得有些冷,所以一直往君墨琰怀里蹭,蹭得君墨琰心痒痒。 当然,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在哪。 不然打死她她也不可能这样做,把自己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高大威猛、英明神武的形象给毁得彻底。 君墨琰任劳任怨地帮她脱去外套和鞋子,给她喂了醒酒汤,又帮她把被子掖好,这才喝掉醒酒汤,然后收拾收拾衣服去沐浴了。 “君,君卿,你去哪儿了呀?你怎么才回来啊?” 刚走到床榻边,君墨琰就被岑锦兮扯住了衣袖,被那带着妩媚之色的水眸盯着,他心神都忍不住荡漾了一下。 “去沐浴了而已,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寝吧。” 说着,君墨琰就准备爬上床。 谁料,岑锦兮抱住他的胳膊不撒手,一声一声地喊着他,“君卿,君卿” 一声比一声软,软得他心都苏了。 “嗯。” 他嘴角含笑,也一声一声地应着她。 “君卿,你,你长得真好看。呕” 本来,君墨琰看她捂着嗓子,便立即反应过来她是想吐。然后他洁癖发作,第一时间就打算撤。 可是,岑锦兮发觉他想跑,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死死的抱住他的腰。 于是,他跑都跑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岑锦兮吐了他一身。 君墨琰:“” “你丫的故意的是吧?” 君墨琰看着身上的秽物,气得跳脚。 故意的,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能在想吐的时候快准狠的制住他? 他又想到了上次她醉酒时,那日,他白天咬了她一口,她醉着酒还能耍他,咬了他两口,下口狠得直接咬破了他的唇。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这狗女人,平日里就无法无天了,醉酒时更是睚眦必报,简直想上天。 罢了,等他再次沐浴之后再收拾她。 “呕好恶心。” 君墨琰也去吐了一通。 等再次出来时,房间已经被下人们收拾好了。 “王爷,来,喝茶。” 君墨琰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茶,喂给岑锦兮,岑锦兮迷迷糊糊的,也是口渴了,乖乖的被他喂了好几杯茶水,直喂到茶壶见底才罢休。 他勾唇笑了笑,凑到岑锦兮面上,吻上了她的唇,然后揽着她的腰,就着这个姿势将她压在榻上。 很好,没有什么味道。 比之以往的吻,这个吻带了一丝茶香味,更甜。 129爷还是不是你最爱的妻主了 岑锦兮不自觉地回应他,让他更是欢喜。这还是她第一次回应他呢。 他吻的更温柔了。 一吻毕,岑锦兮愣愣地看着床顶,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转动眼珠。 君墨琰正盯着她看,只觉得此时的岑锦兮很是乖巧软萌,怎么看也看不够。 岑锦兮的眼睛转到他那就停住了,眼神幽幽的盯着他。君墨琰勾了勾唇,回了一个颠倒众生的笑。 然而 毫无预兆的,岑锦兮突然发难,猛的把他扑倒,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了回去,又是两口把他的唇咬出血。 咬完了还一手撑在榻上,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脸,“小样儿,谁准你占爷便宜的?爷才是老大,只能爷占你的便宜,你不能不规矩,知道吗?” 凶巴巴的扣住他的下颚教训他。 “不知道。” 君墨琰抱住她的腰打算反客为主,结果 君墨琰:“???” 这狗女人的力气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 他现在想挣开她,只能用内力,不过,他怕内力会伤着她,也就作罢。 “你是想造反吗?爷才是老大,你必须听爷的!劝你学乖点,不要惹爷生气。” 岑锦兮横得不行。 “学不会,如何?” 不能反客为主,他就直接仰头凑到了她耳边,轻咬住她的耳垂,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学不会。 “狗头滚开。再学不乖,爷就睡了你!怕了吧?怕就学乖点。” 岑锦兮更凶地推开他。 “不怕,求之不得。” 君墨琰听到她的威胁,直接忽略了“狗头”二字,惊喜异常。 谁睡谁还不一定呢。 岑锦兮蹙了蹙眉,决定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于是她抬手解开了他的中衣衣带,伸手探了进去。 冰凉的手与温热的皮肤相贴,激君墨琰条件反射的瑟缩了一下。 他顿时想把她的手给拿出来,可是想了又想,这是他心上人的手,这么凉。他还是牺牲一下,让她暖着吧。 然而岑锦兮的手并不规矩,不但跟煎饼一样正着贴了贴反着又暖了暖,还开始乱摸。 “岑锦兮,不许乱动。” 岑锦兮充耳不闻,君墨琰只能把她的手拽了出来。 “君,君卿,你皮肤手,手感真好。” 岑锦兮傻傻的笑,笑弯了眉眼,好看极了。 一时倒忘了她之前说的要睡了他的那话。 趁她傻笑这会儿功夫,君墨琰赶紧制住她,但也不敢再做什么了,只牢牢地把她圈在怀里。 “闭嘴,睡觉!” 君墨琰语气低沉,透着一丝压制。 “你凶我!爷还是不是你最爱的妻主了?” 岑锦兮委屈质问,也不想待在他怀里了,胡乱挣扎着,害的君墨琰起了一身火。 “是是是,别动了,睡觉好吗?”再动他就不能保证会不会发生什么了。 君墨琰压制了好一会儿,也没把欲望平息,只能去洗了个凉水澡,方才好受了些。 “天外来客,我怎么觉得,你这么窝囊呢?居然被自己的君卿压一头,哪个女子像你这样?啧啧,给我们女人丢脸。” 130那爷的面子往哪搁 真岑锦兮又一次入她梦来。 为了节约出来的机会,只有岑锦兮告诉她温少谦来了她才会出现,等见不到温少谦时再回身体深处沉睡修养。 岑锦兮毕竟占据了身体主权,她暂且依附于她,肯定是不能见她所见。 而只有岑锦兮睡着之后,她才能自由出来活动。 所以,她只看到了君墨琰把她抱出宫的那一幕,着实让她唾弃。 “哼,就你也配唾弃我?也不知道是谁每天就眼巴巴求着我带你去见温少谦,盯着人家的眼神跟恶狼看见了肉一样。” “人家的衣服旧一点,都心疼的跟什么似的,嗷嗷着以后绝不短了他的钱财。人家手上起了一个欠皮,你都恨不得冲上去吹一吹。” “就你这样的,以后肯定成天围着人家转,无心公务。怕是连花楼都不敢去逛,就怕美人蹙一下眉头吧。还好意思说爷窝囊,你能好的到哪去?夫管严!” 真岑锦兮被说的哑口无言,但她缓了一会后还是决定挣扎一下,不能失了面子。 “呵,我们可不一样。我那是洁身自好,你就是有心无胆!还有,你一个女子,居然被自家君卿当着大庭广众的面抱走,把我的脸也丢尽了。” “什么?什么抱走,我怎么不知道?” 岑锦兮瞬间抓住重点,十分不解。 想了想,应该是半个月前被君墨琰抓包那次吧。 什么抱,那是背好吗?说话也不严谨一些。 她正想吐槽原主,就被原主接下来的话给吓得不轻。 “哦,我忘了,你当时醉酒醉糊涂了,没印象也正常。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喝醉之后,你家君卿当着朝中大臣和各国使臣的面把你抱走了。啧啧,你家君卿也是蛮彪悍的,力气也这么大。” 真岑锦兮轻描淡写地说道。 “卧槽,那爷的面子往哪搁!” 岑锦兮只想捂脸痛哭。 上次在青禾楼被君墨琰抓包后,第二天“锦王惧内”“锦王君凶悍”之类的传闻满京都都是,酒楼说书的都把他们编了好几个版本的故事了。最近这些传言才慢慢消停下去。 这下可好,原本以为只是传言的人,怕是也要当真了。 她堂堂一国王爷的面子往哪搁? 明天她怎么出去见人。 算了算了,死猪不怕开水烫。 她马上就要死了,坚持两个月,然后让原主给她背锅吧。 “别嚎了,我是要跟你说正事的。”看着岑锦兮终于正经起来的脸,她继续开口,“公孙瑞和翩如鸿你千万千万要解决掉,若是没解决,就算我以后把他们养在后院不碰他们,阿谦心里也难免会不舒服。” “我还得两个月才能修养好,等我拿回身体主权,四国盟会早就结束了,这些事也早有定论。所以,我只能拜托你帮我处理。当然,你若实在不愿,我也不勉强。” 真岑锦兮面容严肃,语气真诚。 她是诚心想求这个天外来客帮忙的。不过,毕竟她们互不相欠,她也不会勉强她。 131文试开始 岑锦兮蹙了蹙眉,有些难办。 她一个都快要魂飞魄散的人了,哪里想管这些事。 这段时间,朝堂政务基本都是皇姐处理的,气得皇姐前前后后扣了她一年的月俸。 就算只需要君墨琰与翩如鸿再比一场武艺,就可以解决掉和亲之事。但问题就在于,她突然不想推掉和亲了。 最后两个月了,她只想自在地混过去,然后迎接她的末日。 当然,并不只是她怕麻烦才犹豫。最重要的是,她想借纳侧君这件事逼走君墨琰。 她不想让君墨琰这么快发现“她”的不对劲。私心里,她更怕君墨琰根本认不出她,把原主当成她,然后被原主伤害。 可君墨琰已经对她表明心意,现在缠上她了,怎么说都不想走。她不得不得出此下策。 凭君墨琰的性子,若是她说她根本不喜欢他,还想坐拥齐人之福。如果他执意留下来,就要忍受她左拥右抱。他肯定受不了,然后怒极离开。 但若是没有这侧君之事,她也不知道要怎么把君墨琰弄走。 不过,原主真心实意地求她,她也不太好拒绝。 “让我考虑考虑,改日给你答复。” 岑锦兮沉吟了一会儿,方才说道。 翌日。 岑锦兮看到君墨琰被她咬破的唇,瞬间了然。 当然,她才不会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她淡定的当做没看到。 这狗女人,丫的属狗的吗?他已经不知道被她咬伤多少次了。 嘶 真疼,说话都不利索了。 他恨得磨牙,却也拿她无可奈何。 开幕式已经举办完成,今日便是天下盟会的第一个主题比试学。 所谓学,自然是比试科举那一套东西,如墨义、贴经、策问等等。 四国派出的自然都是本国历届状元,各个都是真才实学,实力不可小觑。 而天下盟会有规定,所有参赛人员,年龄都不得超过三十岁,且每位参赛人员最多只能参加三次盟会。 所以能参加盟会比试的,无一不是各国栋梁之才,个个意气风发,磨拳擦脚准备大干一场,为国争光。 比试的场地是专门为天下盟会而建造的,占地面积极大,极为空旷。四周均是石凳和凉亭,方便众人观赛。 试的考试题目是由四国大儒共同拟定,最终同样是由四国大儒主审,众人评判。 其比法与科举类似。 不同的是,科举只有监考官不停走动,若是遇到个品行不端没有底线的考官,说不定还能做个弊。但这天下盟会的试,却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比试,绝无作弊可能。 这不但考验才学,更考验胆识与心性。 科举比试自然轮不到岑锦兮,她是被迫学了一些没错,但她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是以学的一般般。 她和君墨琰两人独占一个凉亭,石桌上摆着她喜欢的茶水与美酒,以及几道糕点。 她上去便随手拿了一块桂花糕,刚咬了一小口,就听见身旁人幽幽的声音。 “王爷这么喜欢桂花糕?那公孙公子可还真是了解王爷喜好呢,可见用心。王爷真的不打算把人娶回来?” 132边庆玉 他还是忘不了他们回门那日公孙公子的献殷勤与表白,忍不住的醋意翻涌。 说曹操曹操到。 公孙瑞踱步进来。 “王爷,王君,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公孙瑞行了一个揖礼,眉眼温顺,让人难以拒绝。 “当然不介意,请坐。” “王爷觉得,这场谁能赢?” 公孙瑞坐下后就开始找话题。 “施叶国向来重,多年是试第一,这次来的更是施叶国大儒余欣的女儿余洁,实力不可小觑。不过今年,江月国出了一匹黑马,是今年科举一惊天下边庆玉。” 公孙瑞将目光投向场中答题的众人。 “余洁爷认识,哪个是边庆玉?” 公孙瑞指了指场中专心答题的边庆玉,“那就是。” “我去,真这么年轻,长得也好看,厉害了。她那篇章爷也是读过的,见解独到深刻,发人深省,其中更是提出多种可行的利国利民措施。”还很是前卫。 “那余洁虽也造诣不菲,蝉联两届试桂冠,但依爷之见,恐怕不是边庆玉的对手。” 岑锦兮挑了挑眉,颇有兴致的看向边庆玉。 那篇章提倡弱化阶级,多给寒门学子以生路;提倡官位能者居之;减免赋税徭役,轻刑罚;提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应取消士农工商的有色眼镜,鼓励从商,发展经济 通篇博古论今引经据典,更是一针见血地指出当今政策的利弊,用词之大胆,见解之独到,令人侧目。 虽然此人所提出的政策侵犯了士族的权益,使得不少士族仇视于他。 但所幸,江月国陛下开明,龙颜大悦,采纳了不少她的谏言。他一举成为江月国新贵,备受江月国陛下倚重,风头一时无两。 当时,她读过这篇策论后,就起了结交之心。公孙瑞不说,她倒也没留意,边庆玉竟然参加了此次天下盟会。 “臣也如此看。那篇策论确实是惊为天人,所谏之策,怕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这同是读了多年的四书五经,却也只有她敢如此想如此做。如此思想,如此胆识,如此作为,简直就不像明烨大陆的人。” 公孙瑞含笑附和。 最后一句虽是调侃,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岑锦兮精神一震,看向边庆玉的眼神也充满了探究。 她先前就觉得这篇策略很是前卫,但当时君墨琰还未来到这里,更不可能与她产生交集。 以前,她以为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是天外来客,直到君墨琰的出现与明姬话本的异样,她才突然发现,也许,这里还有别的世界的人隐藏着。 若是公孙瑞不提到这一茬,她怕是根本不会多想。 现在嘛,她倒是真的有些怀疑。 并且,她突然想到了些别的。 若是她能找到回去的办法,那岂不是既可以把身体主权还给原主,她又不用灰飞烟灭。 就算回到现代后,她不能回自己的身体,那她怎么说也是本土居民,天道定然不会抹杀她。 133儿臣只想寻一个中意的 她应该还可以投胎或者是幸运地俯身到另一个刚刚死亡的身体上。 卧槽,我这什么猪脑子,怎么没早点想到这一茬呢! 她激动的狠狠拍了一下脑袋,面上是掩饰不住的狂喜。 “王爷,你怎么了?” “阿兮,你怎么了?” 君墨琰与公孙瑞不解的看着岑锦兮的举动。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高兴?高兴就高兴,打自己干嘛?还下手这么狠。” 君墨琰蹙眉,不解地看着她。 “没事没事。” 岑锦兮一边说着,一边止不住地咧嘴笑,笑的见牙不见眼,开心坏了。 不远处,岑月吟与纳兰卿却是在悄悄地观察他们。 “阿吟,你说那公孙公子说了什么,竟让阿兮如此高兴?” 纳兰卿侧首,深色间颇有些狐疑,兴致满满。 “谁知道呢?不过,看来阿兮对公孙公子还是有些好感的,不然也不会和她相谈甚欢。比起公孙公子,那翩羽国三殿下虽更是才华横溢,却似乎不讨阿兮喜欢。” 岑月吟满意地看着他们“相谈甚欢”。 “依父上看,丞相家的公子更是良配。若是阿兮不喜欢却强行让他们在一起,怕是平白辜负了一个男子,阿兮心里也会不舒坦。何况,侧君之位只有两个,还是谨慎些,挑两个喜欢的为好。” “父上说的是。” 岑月吟点头附和,谁知下一句,火就烧到自己身上。 “不过,和亲之事若是未成,恐遭翩羽国怨恨。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皇妹比你小三岁都成亲了,你却迟迟不愿成婚,像什么话?不如将翩如鸿纳入后宫,随意封个君位,也算全了两国交好之心。” 纳兰卿开口催婚。 “父上别开玩笑了,那翩羽国三皇子明明中意的是阿兮,就剩阿兮不想娶,不还是有慕安吗?哪里轮得到我?” 岑月吟连连摇头,满脸拒绝之意。 开什么玩笑?她大好的年华,怎么能浪费在后宫之中? 何况,她可是打算找一个中意的男子,好好过呢。毕竟男人这种生物,一个就够了,若是再来几个,让她换着临幸的话,她这小身板也消受不起啊。 还有什么开枝散叶的,有一个女儿不就够了吗?就算有十个女儿,最后能当皇帝的也就一个呀,多生几个都没必要! “你少跟父上装傻,那翩羽国三皇子不算受宠,本就是个和亲的命。他知道这一点,又觉得阿兮的身份地位都配得上他,还才貌双全。这才说自己中意阿兮的。他看阿兮的眸子里,哪有一分喜欢?” 纳兰卿没好气的说道。 “父上,儿臣只想寻一个中意的娶回来,不想纳侍。” 纳兰卿听她这么说,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他和先皇是青梅竹马,到了适婚年龄时,便顺其自然的在一起了。 他们有感情基础在,互相深爱对方,是以多年夫妻恩爱,一生没吵过一次架,没红过一次脸。 虽然当年朝中动荡,她为了稳住士族的心,平衡朝堂势力,也被迫封了几个君侍。 134爷算数超牛批 可谁都不知道的是,她为了不惹他心伤,那些君侍她一个都没碰过。 至于岑慕安和岑慕稳这对姐弟,不是她的血脉,是其中一个君侍耐不住寂寞 所以,他自然也是懂得夫妻恩爱的好处的,也希望阿吟和阿兮都能找到中意的男子。 何况,如今的朝廷她在世时就已经稳住了,阿吟与阿兮又能力出众,底牌不少,也确实可以不纳君侍。 “随你吧。那翩羽国三皇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纳兰卿想开了,便顺了她的意。 “阿兮要是不愿意,那就给慕安吧。” 转眼便是黄昏。 天下盟会的试虽与科举类似,但到底不会样样都考,参加人员一共也就十二个,所给时间自然不多,一天足以。 几位考官将众人的答卷收上来,当众批阅,再交由众人传看,无异议后方才宣布获胜人选。 正如岑锦兮等人所料,江月国边庆玉力压施叶国余洁,夺得桂冠。 江月国与施叶国重轻武,历来试第一都出在他们中间。翩羽国原先重,后来换了掌权者后又重武,以至于不成武不就的,向来垫底。 至于岑馨国倒是不偏不倚两手抓,兵力做到了四国第一,但大概是时运不佳,其学方面一直少有特别出众的人物,所以今年也不例外,位居第三。 “这天下盟会你参加了吗?” 回府的路上,君墨琰好奇的问道。 “当然啦,不然你以为爷的才名是从哪传出来的?” 岑锦兮嘚瑟地说道。 “才名?试不是已经考完了吗?”岑锦兮整天吊儿郎当的,他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才。 讲真,他一直以为岑锦兮的才名是世人捧吹捧出来的。 “你那是什么眼神?爷不像个有才的人吗?你该不会以为爷的才名都是吹出来的吧?” 岑锦兮看他那狐疑的眼神,顿时炸毛了。 “你居然这么想你家妻主?简直过分!爷告诉你,明天的比试就有爷,你可看好吧,第一绝对是爷的!” 岑锦兮斥责了他之后,方才得意洋洋地对他说。 “哦?明天比什么?” “算学!爷算数超牛批。” 君墨琰好笑的看着她,觉得她身后仿佛有一条尾巴,正兴奋地摇来摇去,一脸的“爷厉害吧?快夸爷!”的表情。 “好好好,王爷出马,铁定是第一啊,这必须的。” 君墨琰没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被她嫌弃的拍掉。 夜晚,岑锦兮再一次与原主在梦中相见。 白日里众目睽睽,她不方便问。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验证,她所想的这个办法,是否真的有可行性。 当然,她肯定不会告诉原主,君墨琰也是穿越来的,只说怀疑边庆玉是。 真岑锦兮沉吟了一会,点点头,“应当是可行的。不过,你有把握吗?需要多久?我倒是可以等一段时间,当然,前提是你帮我处理掉侧君之事。” “这个不好说,如果半年内没有线索的话,那我就直接把身体还给你吧。侧君之事我会解决的。” ------题外话------ 感谢浮白小姐姐与﹏暮凉、浅小姐姐每天的推荐票。感谢沐子燕97小姐姐和叫我小开心果小姐姐的打赏。么一个。 我觉得,我已经写腻了阿兮和阿琰谈恋爱的故事,好腻啊!毕竟我一个单身狗,也是真敢写。你们应该也看腻了吧,所以我还是正经点,走剧情吧。 135听说锦王不要你 这是她早就考虑好的结果。 原主拿回身体主权这件事不急于一时,而原主又有求于她,便以此作为交换。 “成交。” 翌日。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清风徐来,却难得的没带来过多凉意,反倒是微暖,让人很是惬意。 依旧是熟悉的场地,熟悉的人,熟悉的开场白,只不过,今日比试的内容是算学。 “请各国选手出列,场中集合。” 洪亮而中气十足的声音传遍偌大的比试场。 “让你小瞧爷,爷今天就给你露一手,不然你怕是还以为爷是个花瓶,哼!” 岑锦兮神气十足的理了理衣袖,然后随手把贴身带的扇子递给了君墨琰,拍了拍他的肩膀。 算学与试不同,学是规定时间,到时交卷。而算学则是要比试计算速度,所以一共十道题,一次只公布一道,由选手计算,最先计算出来的获胜,然后下一道。 “恭迎王爷。” “去年王爷在算学笔试上大展神威,想必王爷定是极有把握的。” “那是自然,臣等就靠王爷为国争光了。” 刚走到场地上,另外三个岑馨国选手就围上来恭维。 但还未等岑锦兮开始客套,就有人抢先一步开口了。 “呵,不过是去年赢了一场罢了,区区一场,也值得你们如此吹捧?看来贵国真是无人了。” 来人是施叶国太女施玲,长得膘肥体壮,大脸盘子,硬生生把她那本来还算不错的五官给挤得看不见,一个人都快有岑锦兮两个胖了。 她正一脸不屑,看着岑锦兮的目光充满鄙夷。 呵,也就是施燕那个蠢货会输给岑锦兮,她的算学可是在施燕之上,定能一举夺冠,力压群雄,为国争光! “虽是区区一场,但锦王的实力也无可置疑。就算换了你,你能胜个如此轻松?” 旁边的翩如鸿站出来反驳,字里行间皆是维护之意。 “女子说话,哪有男子插口的份!区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有什么资格在本太女面前叫嚣?” 施玲看向翩如鸿的眼神,轻视之余,还带着一丝惊艳。 这翩如鸿虽说不受宠,不能给她带来什么助力,但胜在脸蛋好看,若是能收下做个小侍,倒也不错。 当然,更重要的是十年互不侵犯条约,若是她能收下翩如鸿,成功与翩羽国和亲,母上定然对她赞赏有加。 看着和亲的份上,她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立他为侧君。 不然,只凭相貌和一个不受宠皇子的身份,还入不了她的眼。她可是未来的施叶国女皇,侧君之位,待她登基后,怎么说也是个君侍。 她直勾勾地盯着翩如鸿,色眯眯的,很是猥琐。 “听说,你们翩羽国把你送来和亲,但锦王不要你?本太女看你相貌身段也还算不错,不如本太女勉为其难,收下你。你若是侍候本太女侍候得好,给你侧君之位也未尝不可。” 翩如鸿看她那副恨不得扒光他的龌蹉眼神,猥琐下流的话,脸都气红了。 136炭笔列算式快 他再怎么稳重,也到底是个未成婚,脸皮薄的少年,哪受得了如此侮辱。 他张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想反驳,却不知道怎么反驳。 确实,他来和亲,但锦王并不要他。 本来不觉得有什么,他也只是在自己能选择的范围内,挑了一个最好的而已。 毕竟皇室不受宠的皇子,基本就两条路,一条和亲,一条联姻的路。 “还请太女说话放尊重些。他是来我岑馨国和亲的,本王只是不想纳侍,并不是看不上他。没了本王,也会有别的优秀女子抢着娶,还轮不到你施叶国的人吧!” 岑锦兮看不下去了,怎么说翩如鸿也是为了维护她才会被施玲盯上,她当然不可能放任不管。 “呵呵,这就护上了?不是不愿意娶吗?难道锦王是只想玩,不想负责?啧啧,不愧是岑馨国的王爷,这么会玩,本太女都比不上呢。” “你闭嘴!本殿下就是嫁不出去也不会委身于你。” 施玲嗤笑一声,看翩如鸿的眼神更是不屑了,“呵,像你这种姿色的,一抓一大把,你还真以为自己多能耐吗?本太女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不识抬举。” 比试尚未开始,他们站在场中央,离坐在四周的人都隔了一段距离,众人只能看到他们像是在争吵,但听不清具体内容。 岑锦兮刚想怼回去,就被翩如鸿拉了拉衣袖,她回头,见他示意不要说话。 “出了何事?” 岑月吟和几个考官过来了。 “无事。” 岑锦兮摇摇头。 “嗯,人都到齐了,都去位置上坐着,比试开始吧。” 施玲回头瞪了一眼岑锦兮和翩如鸿,眼神怨毒。 岑锦兮也就罢了,毕竟是一国王爷,有底气,这翩如鸿算什么东西,一个被女人压的贱货,还看不上她? 呵,她还真就要得到他了! 等他成了她的人,还不是要随她折磨,到时,别说侧君之位了,他只配当个小侍。 还有那岑锦兮,等她胜了她,看她还怎么得意。 施玲自信满满地等着第一道考题。 前几道题相对简单,都是加减乘除。 为了防止作弊,众人隔得很开,桌子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算盘和一只炭笔。 主办方当然是可以做一些小的调动的。这炭笔是岑锦兮要求的,为了公平,每个人都有。 至于要炭笔的原因嘛,炭笔列算式快。 第一题:6754248791005387179 351258 众人刚打起算盘,岑锦兮就起身将写有答案的纸交给考官。 “岑馨国锦王殿下答案正确。” 一连几道,一道比一道复杂,但在岑锦兮眼里,都是一样岑锦兮都是唰唰唰几笔计算出来,速度令人望尘莫及。 看着众人震惊的眼神,岑锦兮只笑不言。 呵呵,跟爷比算数,怕不是傻了,就那幼儿园水平,估计乘法口诀都没背完,爷就算出来了。 她向君墨琰的方向投了一个嘚瑟的眼神,满脸傲娇。 看岑锦兮巴巴地望着他,君墨琰失笑,倒是小瞧她了。 137算学压轴题 他毫不吝啬地回了一个大拇指。 这还是岑锦兮教他的,说是“牛批”的意思。 施玲看着岑锦兮的眼神变得怨毒起来。 呵,计算快有什么?今年的压轴题可比去年难,我早有答案。赢了那道压轴题,这些又算什么? 还有翩如鸿那个贱人,居然比她还快上一些,简直该死。 身为一个适婚男子,就该待在宅子里好好绣花备嫁,如此抛头露面出风头,还不是想要博得女人的注意,简直不知廉耻! 此时,终于出了一道不是加减乘除的大题。 “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岑锦兮一听题目,顿时沉默了。 鸡兔同笼??? 鸡兔同笼这么受欢迎的吗? 她直接开口,“12只兔子,23只鸡。” 实不相瞒,托她记性好的原因,当年课里的这道原题,她记得答案。 那么问题来了,孙子算经的内容怎么出现在这,一个字都不带改的。 边庆玉听到题目后,低着头不被人看到的眼神里,飞快的闪过一丝狐疑。 这似乎是孙子算经的题吧,这熟悉的答案,好像也许大概是原题吧? 接下来几道,就算每一题的难度都有所增加,但也始终没有超过小学生水平。 由于岑锦兮算的快,这场算学很快就接近尾声。 众人已经麻木了,施玲盯着岑锦兮的眼神恨不得把她剁了。 虽然她听说过岑锦兮算学厉害,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算学竟有如此造诣,堪称大家。 罢了,虽然赢不了,但最后一局也能扳回点颜面。 她打起精神,自信慢慢地等着最后一道题。 “古有径一周三之说,但这并不精准,各位都是我明烨大陆拔尖儿的人才,这最后一道压轴题,就来算一算圆周率。” 见众人一瞬间愁眉苦脸的样子,施玲得意的提笔,写下她提前得到的答案,然后起身。 一同起来的,还有岑锦兮。 两人对视了一眼,眼底皆是遮不住的惊讶。 施玲终于开始慌了,抢先答道,“以前闲来无事时,本太女计算过圆周率,答案为314” “不巧,本王也曾计算过,而且还比你更精确几分,本王的结果是31515926。” 岑锦兮笑眯眯地看着施玲,看在施玲眼里,就是满满的讥讽与嘲笑。 “这这这,王爷是如何做到的?” 验证比计算简单多了,但也花了这些考官好一会儿时间。 结果出来,众人都震惊了,看岑锦兮的眼神都像在看怪物。 早在岑锦兮站起来之前,君墨琰就走到了比试场中心,打算第一时间接到岑锦兮。因此,他清晰地听到了题目和答案。 君墨琰的眼神也变了。 虽说他不怎么涉及算学领域,但当年在靖宇大陆,有人计算出了圆周率的相对精确数值314,引起了当时算学界轰动,这件事,他还是知道的。 这 虽然岑锦兮偶尔会说她们那里多么先进,多么繁荣,但他到底有些不以为意。 138狗女人,这么饥不择食了吗 毕竟岑锦兮也只是提了一些她们世界的出行方式,娱乐方式,以及各种有用的治国之策。 他惊叹之余,却也并没有太大的震撼感。直到今日,他直面现代与明烨大陆、靖宇大陆的化水平差距,才恍然发现,是他狭隘了。 岑锦兮倒是还记得这个圆周率的大致计算方法,说起来不慌不忙,侃侃而谈,从容自信到令人侧目。 最终结果出来,岑馨国第一,翩羽国第二,江月国第三,比试前叫嚣的厉害的施叶国居然垫底,着实令人惊讶。 施玲无话可说,气得掰断了比试用桌子一角。 算学的结束时间很早,结束时,还不到吃午饭的时间。 昨日天色已晚,边庆玉他们就直接回大使馆了,岑锦兮才没堵着她。 但刚刚,她无意中听到,边庆玉他们要去东风酒楼庆祝这次算学没垫底。 于是,她拉着君墨琰也去了东风酒楼。 酒楼里,他们“凑巧”遇上边庆玉一伙人。 “这么巧,贤王殿下也来这里用膳?” 岑锦兮随手甩开折扇,一副风流不羁的模样。 “是啊,锦王殿下可要一起喝两杯?” 贤王笑眯眯的,仍是一副和蔼慈善的样子。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岑锦兮与贤王在餐桌上相谈甚欢,两人你来我往,光是敬酒就敬掉了一壶。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边庆玉,看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喝茶,就算提到她,她也回答得十分严谨,一句话也不多说。 嘶 岑锦兮腰际的软肉猝不及防的被揪了一下,疼的岑锦兮立即不动声色地回踩了回去。 君墨琰的脚被狠狠地踩了一下,但他也如岑锦兮一样,面色丝毫不变,就一直盯着岑锦兮的后脑勺,仿佛这样就能盯出朵花儿来。 狗女人,这么饥不择食了吗?一个相貌普通的小白脸而已,看什么看,有他好看吗? 他以为岑锦兮在看边庆玉旁边那个相貌普通的男子,恨得牙痒痒。 可当着众人的面,他却也不好发作。 不过,岑锦兮每看一眼,她腰际的软肉就遭殃一次。 岑锦兮:“” 狗男人,她哪里得罪他了?生这么大气? “早先便拜读过边小姐的大作,有意结识。不想,在这天下盟会竟遇到了。来,本王敬边小姐一杯。” 岑锦兮好不容易拍落君墨琰的手,这才松了一口气,和边庆玉搭上了话。 “结识不敢当,在下区区小官,担不得王爷敬酒,还是在下敬王爷一杯。” 边庆玉笑道,仰头,一饮而尽。 “边小姐爽快。”岑锦兮也一饮而尽,“边小姐当真是有惊世之才,写的那篇策论,此前闻所未闻啊。本王总觉得,这不像明烨大陆的人能提出来的” 边庆玉的心咯噔了一声,有些紧张。 这锦王的计算能力、计算速度以及计算方法都像极了现代人。 特别是那个圆周率,小学老师好像一般都要求背到那个数位吧,至少她也是背到那。 139太阳能手机,这么高级吗 边庆玉表面神色淡淡,内心却既有些激动更有些紧张,她不慌不忙的开口。 “倒像是什么?” “倒像是天外来客了。” 岑锦兮面带揶揄之色。 “不过,你说,这世上会不会存在另一个世界呢?一个比这里更加繁荣更加先进的世界。” 岑锦兮似是随口一问,但眼睛却是探究的看着她,不放过她的意思一丝反应。 “王爷尽会说笑,这怎么可能呢?” 边庆玉还没答话,贤王却是率先开口了。 “不,依在下次看,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种情况还是很有可能的。” 边庆玉似笑非笑地抿了一口酒。 “本王也如此以为。” 两人不再攀谈,只是会有意无意的打量对方而已。 很快,他们便用过了午膳。 即将分别的时候,岑锦兮开口对边庆玉说道,“今日相见,本王与边小姐相谈甚欢,可以说是相见恨晚啊。边小姐是否要来我锦王府做客,本王必扫榻相迎。” “这在下身为一个使臣,与别国王爷公然私会,恐怕不妥。” 边庆玉有所顾虑。 “我们光明正大,坦坦荡荡,只是想结识罢了,不会有有心人多想的。” 岑锦兮笑呵呵的说道,目光投向了旁边的贤王。 “边大人想去便去吧,不会有谁说什么的,尽管放心便是。” 贤王依旧和蔼。 君墨琰很是搞不懂,这狗女人鬼话连篇的,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住他。 但回了王府,岑锦兮第一时间就把他支走了,带着边庆玉去了书房。他虽然好奇,但也并未博她的面子,打算晚上再问。 “有手机吗?”边庆玉挑挑眉问她。 “没有,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有嘛?” 岑锦兮摆摆手,觉得她说的都是废话。 “嘿嘿,我有哦!” 边庆玉得意的冲她挑挑眉。 岑锦兮:“???” “卧槽!卧槽!!卧槽!!!你说什么?你别逗我啊!” 岑锦兮简直控制不住地大叫起来,实在被刺激到了。 “骗你做什么,我真的有。而且” 边庆玉吊着她的胃口。 “而且有网?别卖关子了姐姐,你倒是快说呀!” “没网,但是” “但是什么呀?” “但是它是太阳能的,最重要的是,我有两部哦!” 边庆玉从怀里掏出两部手机,单手拿着晃了晃。 “姐姐,让我摸一摸吧,我已经好多年没摸过手机了。” 岑锦兮眼馋盯着手机,嘴都变甜了。 她觉得自己好卑微,自从来了这儿,真的一点娱乐活动都没有,闲得发霉,还要整天处理奏折被压榨。 “喏,给你。” 边庆玉将其中一部手机递给她,岑锦兮稀罕的不得了,一边开机,一边翻来覆去地看。 她只觉得此时的自己无比幸福,幸福的都快要哭了! 有生之年,她居然还能摸到手机,简直难以置信! “太阳能手机,这么高级吗?” 岑锦兮才想到这个问题。 “你不知道太阳能手机吗?很多人用啊。哦,你那可能和我不是一个时代吧?” 140绑定 “你是哪一年穿越过来的?我是9012年。” 手机已经开机了,也并没有什么密码,岑锦兮很轻松地看到了手机里面的内容。 不过是几款单机游戏,还有一些软件,影视软件而已。 “你是古地球的人?我是新河历4088年来的。” 边庆玉蹙了蹙眉,也解释起了自己的来历。 “星际的吗?银河系?这么牛批!” 看到边庆玉淡淡点头,岑锦兮更兴奋了。 “哎,你怎么没穿到岑馨国啊!那样咱们也有个伴儿。” 岑锦兮打开软件,发现里面有一堆,各种类型,应有尽有,也都有看过的痕迹。 看来,这个星际来的小姐姐蛮喜欢的嘛。 她又打开影视软件,里面也有很多电影电视剧,同样不少都有看过的痕迹。 “小姐姐,你手机怎么没密码啊?” 岑锦兮随口一问。 边庆玉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她很快就恢复正常,岑锦兮低着头研究手机,也没注意到。 糟糕,忘了密码这一茬了。幸好,她应该也就是随口一问,不碍事。 但这种错误,她不允许自己错第二次。 否则,谁知道会不会哪天就翻车了。 “这个是备用手机,里面也没什么东西,我一般都用另一个的,也就没设密码。” 边庆玉云淡风轻地解释道。 “喜欢吗?” 边庆玉的嗓音里都带了些笑意,一副“他乡遇故知”十分欣喜的模样。 “当然喜欢。要不是因为爷向来有节操,今天晚上就去你那偷手机了。” 岑锦兮捧着手机,越看越欣喜。她点开了“消消乐”,开始玩起来。 “喜欢就送你了。” 边庆玉毫不在意地说道。 岑锦兮:“???” “不不不,这么珍贵的东西,我不能要。” 岑锦兮一边忍痛拒绝,一边手不自觉把手机往怀里捂,捂得严严实实。 “你就收下吧,我还有一个呢。我们星际人寿命长,制造出来的东西也顶用,并且十分坚固。你就算往地上砸,往手机扔,往火里烤,都不会坏。” “而且,这些东西都是认主的,只要你绑定了它,就会和她产生联系,方圆十里内,你让它出现在哪它就出现在哪。方圆十里外,你也可以和她产生感应,瞬间确定它的位置,绝对丢不了。” “所以你就收下吧,这个我一般也不怎么用,就当见面礼了。同在异世,我们要互相帮助,互相扶持才对。” 边庆玉笑嘻嘻地跟她介绍,最后十分真诚地让她收下。 “e,我似乎也没什么见面礼可以给你。”岑锦兮有些不好意思,“那如果我这里你有什么想要的,或者遇到了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我许你一个承诺。” 岑锦兮实在拒绝不了手机的诱惑。 “嗯,好!我现在给它解除绑定,然后你第一滴血上去,它就属于你了。” 岑锦兮很是高兴,滴了一滴血上去,很快,她就察觉到自己和这部手机产生了微妙的联系。 叮咚恭喜宿主完成“交好女主”任务,奖励两千积分,还请宿主再接再厉哦 ------题外话------ 由于临时有了一个新灵感,感觉超棒,就把今天更的从137章开始的章节做了一点小小的修改。十点半之前看了这几章的宝贝们可以刷新一下,看修改的部分。不想看修改的也没事,修改的不多,就一点点,应该不影响阅读的。 感谢﹏暮凉、浅小姐姐的推荐票,感谢知寒晓雪小姐姐的打赏。么一个。w 141就这,还A级任务位面 听到系统的声音,边庆玉的嘴角诡异的勾了勾,很是愉悦。 呵,鱼儿终于上钩了,不枉费她费了这么大的心思。 就这,还a级任务位面? 这个位面的女主跟以往位面的女主有什么区别? 一样的蠢。 见任务进展顺利,她心情极好,想了想,又随手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岑锦兮。 “这是什么我去,耳机!” “放外音似乎比较惹人注意,你应该用得着。” 边庆玉笑得很温和,一幅很是贴心的样子。 “当然用得着。不过,你随身带这么多东西?这种不明物体你怎么带进宫的?” 刚刚被突然砸下来的惊喜冲昏了头脑,这会儿新鲜劲下去了一些,她这才注意到这些疑点。 为了防止刺客混入皇宫对陛下不利,入宫时的搜查很是严格,不明事物一律不准带进宫。那这些东西是怎么带进来的? 何况,随手拿出两部手机就已经很奇怪了,就算出门手机要带在身上,也不用带两部吧?藏起来岂不更好? 而且连耳机都带在身上,既然随手给她,那她那里肯定有备用。 这不偏不倚的刚好多出来一份可以给她,太巧合了吧,巧合的像是早有预谋。 而且,这么珍贵的东西连眼睛都不眨的就要送给她这个刚认识的人,是不是过于大方了? 她又不是真傻,自然明白天上不会有掉馅饼的好事。 边庆玉蹙了蹙眉,她自然不可能暴露系统空间的事,便随意找个理由糊弄。 “我买通了宫里的搜查太监,然后就进来了” “哦?那我们岑馨国皇宫里的安全系统不高啊,改天我得去跟皇姐说说。” 说完,岑锦兮似笑非笑的看着边庆玉,观察着边庆玉的反应。 “嗯,是该加强。” 边庆玉神色淡然,无一丝波澜。 岑锦兮的心冷了冷。 正常人听到别人会受自己牵连而死,定然都会不忍心。但面前这个女人,竟毫无无波澜,仿佛要死的不过一个蝼蚁。 由此她可见心肠之硬,绝不是什么善茬。 这样的人,基本都自私。而她却在她面前表现的落落大方,豪气爽朗。 那她接近她并博得她的好感究竟有何目的?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傻了?居然没有留意绑定的事,不知道她会不会动什么手脚,还是只是单纯的想以此接近她。 两人又进行了一番友好交谈,方才分开。 临分别前还依依不舍的,一幅宾主尽欢的模样。 “君卿,爷回来了。” 岑锦兮刚回到揽月阁,就看到了斜靠在她软榻上看书的男人。 “聊了什么?神神秘秘的还不让我听。” 君墨琰挑了挑眉好奇问道,话里隐约带着一丝不爽和幽怨。 “就随便聊聊呗,还得了一个好东西。当当当当” 岑锦兮极为兴奋的举起拿在手里的手机。 “你猜这是什么” 君墨琰揭过手机翻来覆去的查看,很是不解。 “这材质,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像是明烨大陆之物啊。奇怪,竟看不出它的用处。” 142特殊物品 “我去,妖物!” 君墨琰毫无防备地被强光闪了眼睛。 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东西就突然发出一道强光。 “哈哈哈哈”看君墨琰一瞬间手抖了一下,显然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岑锦兮捧腹大笑。 “君卿,你太可爱了吧!还妖物呢。爷不是跟你说过我们那里的手机吗,这就是手机。” “闭嘴,不许用可爱形容我。”娘里娘气的。 君墨琰非常不满地说道。 “你说,这是你们那个世界的东西?边庆玉也是从那里来的。” 君墨琰的眼神变得警惕起来。 这个明烨大陆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还可以说是巧合,可这么多外来者就值得推敲了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他都打算留在这里了,若是再来一个外来者,那找到回去方法的几率更大了。 岑锦兮要是想回去的话,那他怎么办?难不成他要跟过去? “是啊,不过不是一个时间来的,她的世界比我们更发达一些。” 岑锦兮笑了笑,眼底却闪过一丝暗色。 自从对边庆玉有了怀疑之后,她也不怎么相信她的说辞了,估计八成都是假的。 但她并不打算和君墨琰说这些,姑且把边庆玉的说辞说给君墨琰,否则,势必会牵扯到原主的事。 这个手机很可能被边庆玉做了手脚,边庆玉离开王府后,她就去了趟府上大夫的住处,查查是不是下了什么毒。 结果并没有什么异样,她也没有察觉到不舒服什么的。 而她现在比较怀疑的是,这个手机会不会联通边庆玉的,边庆玉能看到她这里的动态。或者说,这个手机有控制她的作用,可以迷惑她的心智。 “来来来,君卿,我们找个电影看吧。” 哎,还是她家君卿好! 大使馆,边庆玉住处。 边庆玉坐在桌子旁戴着耳机,一边抿着茶水一边盯着手机。 手机上播放着一个画面,正是岑锦兮和君墨琰。 所以岑锦兮猜的没错,这个手机确实有监视的功能。 “啧啧,岑锦兮的对象长得也是蛮好看的,又一个极品。要不是为了任务,不想让岑锦兮起疑心,我就去把这男人抢过来玩玩。” “啧啧,看不出来,这么a的男人,居然还蛮温柔的。不能抢过来真是可惜了。” 边庆玉摇头叹息。 叮咚发现特殊物品,请宿主尽快获取。任务成功奖励五十万积分,时限半个月,超过时限未完成任务,将有惩罚 冰冷的机械音蓦然出现在边庆玉耳边。 边庆玉惊了一下,她做过的任务数不胜数,像这种小世界的支线任务,最多奖励一万积分。 就这一个任务,顶得过十个位面所有积分的总和了。 到底是什么特殊物品,值这个天价? 她的眸中划过浓浓的兴味和跃跃欲试。 这个任务,她做定了! “特殊物品?按照男女主主角光环来说,好东西都是男女主的。所以说,这个特殊物品很可能在岑锦兮与君墨琰那里。” 143她,本王君的 更何况,按照她以往任务的经验来说,系统检测到的特殊物品都在系统的感知范围内。 而岑锦兮与君墨琰受监视器的影响,也在系统的感知范围内。 这般想着,她盯着屏幕看得更仔细了。 特殊物品应该就在锦王府,极有可能在岑锦兮的住处和君墨琰的住处,或者说,根本就在他们身上。 “系统,检测到具体特殊物品的条件是什么?” 边庆玉淡淡开口。 触碰到特殊物品方能确定 “这么难检测?” 边庆玉蹙了蹙眉,有些难办。 既然是价值天价的特殊物品,那八成是被男女主好好收藏着,哪这么容易接触到? 是 “那明日,我便再去会会他们。” 边庆玉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翌日。 今日是才子才女之间的比试,比试诗词歌赋。 这跟岑锦兮与君墨琰都没什么关系,倒是翩如鸿、公孙瑞与温少谦都参加了。 翩如鸿以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为名,本以为是铁定的第一。没想到,多年居住在药王谷,刚回来不久的温少谦丝毫不差。 诗词歌赋四样,两人各胜两场,最终并列第一。 岑锦兮只觉得牛批,别的也不好评价,毕竟她这个渣渣不配。 倒是真岑锦兮变成星星眼,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在台上笑得好看的温少谦,只觉得心花怒放,满脸嘚瑟地跟岑锦兮嗷嗷叫。 一口一个她家阿谦好看,一口一个她家阿谦有才。 听得岑锦兮无奈,又有点柠檬。 哼,秀什么恩爱?有本事你冲上去抱住亲一口啊!抱也抱不到,亲也亲不到,炫耀什么? 回头看看君墨琰,岑锦兮更心酸了。 她家君卿也是这么好看,天哪,神仙颜值!她倒是可以扑上去抱住亲一口,但是,但是她不能扑啊!不但不能扑,还得拒绝他。 天知道她每次拒绝他的时候心有多痛,只能看不能吃难受死了。 这对小情侣还在她面前秀恩爱,简直可恶! 她沉浸在内心的吐槽之中,全然无视了外面的环境。 突然,一阵疾风袭来,她一时不妨,发现的时候疾风已经到了她的跟前,来不及躲闪。 “碰” 一声碰撞声响起,预想中的事却没发生。抬头一看,君墨琰挡在她身前,一手按住来人的肩膀。 “爷还以为是谁呢,是你啊边庆玉,有事就说话,扑过来干嘛?” 岑锦兮抚了抚额头,十分不解。 她又来干嘛? “嘿嘿,看你身娇体软,想扑一下试试手感。” 边庆玉装作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其实就是想抱住岑锦兮,看能不能间接接触到那特殊物品。 “不行,她,本王君的,只有本王君能扑。” 君墨琰黑着脸警告。 “爷听君卿的。” 岑锦兮摊了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好呀你,重色轻友!抱一下都不行。哼!” 边庆玉满脸控诉。 “两个女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况且,我家王爷是有家室的人,她整个人都是本王君的,闲人若动一下,休怪本王君不客气!” 144在情敌面前出丑怎么行 君墨琰的话说得毫不客气,还宣示主权般的揽住岑锦兮的纤腰。 而岑锦兮只会大喊,“王君威武!” 边庆玉被狗粮噎了一下,看着面前男女主的腻歪,整个人都不好了。 狗男女,欺负我没有对象是吗?我睡过的极品,多的是! 果然是单身太久了,最近几个位面都没找男朋友,还真是有些寂寞,看来是应该找一个了。 说起来,这个位面是女子掌权,她找一个温温柔柔的贴心小男友应该好找。不过,找谁好呢?不是极品她可看不上。 她四周扫视了一圈,眼睛顿时发亮,女子掌权的位面就是不一样,好几个都是极品。 e,难挑哦,她都想要! 娶几个摆在后宅,多好看。闲着没事的时候还可以看他们宅斗,一定很好看。 还是先挑一个最中意的,毕竟这不是在江月国,挑多了也弄不回去。 她将视线放到了场中心。 这个公孙瑞好看是好看,温柔但也算温柔,就是怎么觉得不够成熟呢?她喜欢稍微成熟一些的。 这个翩如鸿倒是不错,才华横溢,也很是稳重,她倒是喜欢。只是,他是来岑馨国和亲的,她肯定弄不走。 “系统,你给我挑的这什么身份啊。一点儿都不好用,好不容易爬上去了,但到底不是皇室,想找个对象都难。” 边庆玉神色嫌弃的在心里跟系统抱怨。 系统随机分配,请宿主少抱怨,多做事,好好做任务 系统的声线毫无起伏,冰冷地冻人,让人听了十分别扭。 幸好,这个温少谦倒是不错,不但才华横溢,行事稳重,还是那种温润的类型。容貌气质跟她以前在神魔位面见过的神君有一拼,说是谪仙也不为过了。 嘿嘿,就是他了! “天外来客,快,快帮我拉回边庆玉的视线!不准她觊觎我家阿谦。丫的畜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把主意打到我的人上了,当我是死的吗?” 时刻关注着温少谦动向的真岑锦兮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边庆玉的眼神,整个人都炸了。 你本来就是死的。 岑锦兮在心里吐槽,但还是本着乐于助人的精神按原主说的做。 毕竟这个边庆玉八成不是什么好东西,温少谦和原主跟她关系都不错,这点儿小事她依然会帮。 “边庆玉,你看什么呢?” 岑锦兮的手在边庆玉面前晃了晃。 “看美男子,想找个对象不行啊?别打扰我。” 边庆玉拂开她的手,往旁边走走,找了一个更好的位置。 真岑锦兮立即就受不了了。 奶奶的,这女人太嚣张了! 她瞬间冲到边庆玉面前,一拳挥过去,想把这妄想跟她抢人的女人的脸打肿。 看她拿什么好意思去勾引阿谦! 不料,一拳穿过边庆玉的头,她重心一个不稳,嘭的一声摔在地上。 嘶 好丢脸。 在情敌面前出丑怎么行?她迅速爬起来,整了整衣裳,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样子。 这才突然想到,她这个情敌看不到她。 145警告 刚舒了一口气,就看到了岑锦兮揶揄的笑。 “看什么看?不就是摔倒了吗?有什么好笑的?” 真岑锦兮满脸通红,梗着脖子恼羞成怒道。 “你怕不是个逗比吧?” 岑锦兮没忍住,捂着嘴笑。直到发现周围的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她,她这才回过了神儿,把脸绷紧,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 “没事没事,不是说你们的。” 众人:这里有别人吗?总不会有鬼吧? 岑锦兮也不理会他们了,只憋着笑,悄悄用眼神示意原主看向边庆玉。 只见边庆玉仍在盯着温少谦,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真岑锦兮看她那眼神,瞬间领会到边庆玉的意思,然后顿时开始慌了。 卧槽!这女人不会是在想怎么把阿谦骗到手吧? 而事实上,女人的第六感还真是蛮准的。边庆玉确实在思考这个问题。 她想了想,她今日还打算去锦王府探查情况呢,但这美人真的好看,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去搭讪了。 所以,她决定等会儿先去搭讪,最好是能邀请他共进晚餐,然后再去锦王府。 真岑锦兮气的不行,却突然感受到一股力量,试图把她拉回岑锦兮的体内。 “天外来客,帮我盯着这女人,拜托!” 她不甘心地盯着边庆玉,只来得及说出了这么一句便被拉了回去。 每日,她顶天了能出来两个时辰,而且她不能把所有精力都花在白日出现,否则她的灵魂支撑不住。 所以,这点儿时间她都是珍惜着用,往往看上一会儿就会回去修养,然后再出来看一会儿,再去修养。 岑锦兮非常无奈地应下这个差事,当然,真岑锦兮已经听不到了。 “边庆玉,看你这模样,是看上温公子了?” 岑锦兮状似调侃。 “对。” 边庆玉毫不掩饰地点点头。 “你都及冠了吧?怎么还没成亲?这可是相府的公子,你就算喜欢,怕是也不能将他带到江月国。何况,你虽是江月国新贵,但身份也不足以娶相府的公子吧,更遑论是别国的相府公子。” 岑锦兮淡淡的道出事实,说出的话让边庆玉很是不悦。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自有我的办法。” 边庆玉挑了挑眉,眼眸中划过一丝阴鸷,虽然极快,但一直紧紧盯着她的岑锦兮与君墨琰却是注意到了。 “什么办法?这里岑馨国,不是你江月国,你可不要乱来啊。否则,就算你是江月国的人,怕是也走不出我岑馨国。强扭的瓜也不甜,希望你别犯傻。” 岑锦兮的话中略带警告,边庆玉有些吃惊。 她知道岑锦兮确实还对她抱有一丝怀疑,但也只是以为那是对陌生人的不信任和本能的警惕罢了。 她所吃惊的是,岑锦兮居然这么护着温少谦,不惜放狠话来威胁她。 “呵呵,甜不甜无所谓,先扭下来再说。” 边庆玉这么对岑锦兮说着,心里却是已经开始询问系统了。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女主不是对男二没什么感情吗?怎么会这么护着?” 146接近温少谦 系统检测中检测完毕,正在分析分析中系统出错,查询失败正在检测原因检测失败 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在边庆玉脑海中响起,边庆玉蹙了蹙眉,十分不满意这个结果,“系统,你到底靠不靠谱?没有剧情走向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连检测功能就都出了问题。” 半晌,机械音并没有再次响起。 边庆玉又唤了几声,系统还是没有出现,她终于意识到了问题不简单。 她做任务也许多年了,系统向来是靠谱的,这还是系统第一次出这样的错误呢。 此时,她方才开始重视这个a级位面。 没有剧情走向,只大致介绍了一下主要人物;检测出价值天价的特殊物品;检测不出女主的异常行为;系统出错消失。 罢了,系统肯定会出现的。暂时还是原定计划不变吧。 这边,岑锦兮听着她的话,顿感不妙,她不知道会对温少谦做什么。 罢了,先跟原主说,然后她多盯着一些吧。 这会儿,今天的比试已经结束了。岑锦兮邀请边庆玉去锦王府坐会,但被她拒绝了,说是稍后再去。 她想到温少谦,就派了一个暗卫跟着边庆玉,看看她究竟要做什么。若是即将发生什么不好挽回的事情,暗卫也好及时阻拦。 若是按往常来说,边庆玉有系统在身,不可能被跟踪。但无奈,系统不知出了什么问题,暂时消失了。 她一时忘了这一茬,未听到系统的提醒,就只以为并没有人跟踪她,安心的去和温少谦搭讪。 她先是找人故意弄坏了温少谦的马车,让他无法坐车回府,只能步行。又买通了一个小宫女,让他在温少谦的杯子中下了从系统那得到的容易使人疲惫的药,让他走不了多久就不得不停下。 她一直悄悄跟踪温少谦,约摸觉得温少谦快到了体力的极限,必然要去附近的酒楼歇息,便提前一步进了酒楼。 她前脚进,温少谦就后脚跟了上来。 “咦,是温公子啊。温公子看着很是疲惫,怎么,步行来的?” 边庆玉装作不经意的看到他,然后礼貌性的上前跟他打招呼,最后颇为关切地问道。 “是的,府中的马车坏了。本公子想着,皇宫离相府不算远,便打算走回府。谁料,还是高估我这身子了,本以为养得好了些,没想到还是走几步就累。咳咳。” 温少谦向来待人温和,常年在药王谷长大,也并没有什么公子架子,很好相处。 更何况,他喜好读书。边庆玉科举时的那篇策论,他读了后颇为钦佩,也对面前的女子有些许的好感。 毕竟在他看来,能想出这般为国为民的好政策,应当不是什么心思不正的人才对,便也没有防备。 边庆玉看他咳嗽的模样,脸上流露出心疼之色。 “深秋寒冷,公子怎么不多穿些衣服再出门?公子这般体弱,若是生病了,怕是很伤身子。以后出门,还是穿厚实些好。” 147你其实不是人,是个柠檬精吧? “无妨,多谢大人关心。”温少谦笑笑,又道,“本公子有些乏,便去找个雅间坐着了,大人自便。” “正好,我也要去雅间用膳,相逢便是缘,不如请客,我们去楼上雅间坐坐。” 边庆玉装作没看到他的疏离之意,厚着脸皮邀请。 “这怕是不妥。本公子是男子,不好与女子走近,否则要是传了出去被有心人知道,怕是要说我们有私情。” 温少谦蹙了蹙眉,对边庆玉的那点儿好感也少了一些。 他不知道边庆玉是无心之言,还是别有目的,居然说出邀请他一个陌生男子单独相处这种话。 “公子何必多想?不过是吃顿饭,交个朋友而已。” 她这一套在往常的位面可以说是无往不利,没想到到了这里居然被拒绝了。还真是有些不是抬举呢。 也罢,毕竟这个位面特殊,男子确实不好与陌生女子太过亲近。看在是个美人的份上,姑且在多一些耐心吧。 不过,若是这温少谦真的不识抬举地拒绝她,就别怪她心狠了。 她想要的,一定要得到,不惜一切手段,若实在不行,那便毁了,她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内心的狠戾,边庆玉表面上丝毫不露,略带歉意地说了一声抱歉,是她考虑不周,成功地得到了温少谦的原谅。 看来,她真的是无心的。也的确有些人心直口快,不拘小节,考虑不周也算正常。 但想是这么想,他到底还是有些许的不悦。 毕竟心直口快的人虽然也还好,但他到底不习惯于与这样的人相处,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看着温少谦头也不回地上楼的背影,边庆玉眼神阴鸷。 早晚有一天,你肯定是我的。 末了,她没得到想要的结果,也就暂且收了收心神,更没了在这里用膳的兴致,便打算去锦王府,说不定还能蹭个饭。 得到暗卫的跟踪结果后,岑锦兮舒了一口气。 人没事就好,若是温少谦出事了,她还不知道原主要怎么发疯呢。 这个女子掌权的世界,如果说要用什么手段把一个男子强行弄到手,最先让人想到也是最好用的就是毁人清白了。 若是这样,那以温少谦的性子,怕是要以死明志了吧。 这么多天的来往,她对温少谦的感觉倒是还不错,也不愿意看到他出事。力所能及的范围,能帮一下还是帮一下。 “怎么了王爷,跟踪边庆玉做什么?保护温少谦吗?” 君墨琰内力深厚,纵然暗卫是附耳禀告的,他也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得有些心里泛酸。 “对,那边庆玉明显有些不怀好意,怎么说也是朋友,能帮一下就帮一下呗。怎么,这你也要酸?你其实不是人,是个柠檬精吧?” 岑锦兮打趣的看着君墨琰。 “什么柠檬精?我才不是妖精。” 君墨琰黑着脸反驳。 “好好好,你说不是就不是。别酸了,你可是爷明媒正娶回来的王君呢,拿出你身为王君的气度了,别这么小心眼。” 148让你躺赢 岑锦兮看他黑着脸的样子,已经不觉得有什么了。 毕竟这小气的狗男人经常黑脸,她都已经习惯了。 不但习惯,她还饶有兴致的对他的脸下手,捏了捏,手感真不错。 “放手!” 君墨琰浑身冷气嗖嗖的,这影响不到岑锦兮半分。 “不是说喜欢爷吗?怎么捏一下脸都不行?小骗子。” 岑锦兮不动如山的又捏了两下。 “捏可以,但再捏你就是我的人了。” “哦,那算了。”反正已经占够了便宜。 岑锦兮毫不在意地放开了手,君墨琰无奈地揉了揉被捏的脸。 “王爷和王君感情真好啊,我老远就看到你们在打情骂俏。” 人未到声先至,岑锦兮与君墨琰向门外看去,果然看到了一身青衫的边庆玉。 “你来得不巧,我与君卿都快用完晚膳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打算管饭的意思。 君墨琰看着根本没吃多少的晚膳,瞬间会意,也跟着附和,“既然边小姐前来做客,那本王君与王爷定当奉陪。来人,把桌上的膳食都收下去吧。” 岑锦兮给旁边的舞琴使了个颜色,舞琴会意,让下人把东西都弄到了厨房温着,等王爷与王君晚上饿了再吃。 边庆玉也不瞎,看着桌子上根本没怎么动的晚膳,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但她很是不解,男女主为何如此防备她?她应该没表现出什么值得怀疑的吧。 系统也不知道哪去了,关键时刻一点也不靠谱。 “边小姐来此有何要事?” 君墨琰淡淡问道。 他真的一点都不欢迎她,若是她敢把岑锦兮从他身边拐走,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幸好,看岑锦兮刚才的态度,也不是很信任这个女人。岑锦兮信任他就行了,别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君这话说的有些见外了,我和你家妻主是什么关系?无事便不能来了吗?” 边庆玉笑呵呵地将手臂揽上了岑锦兮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王爷,闲来无聊,开黑吗?农药。” 边庆玉冲她眨眨眼,引诱她打游戏。 “没有网,只能人机吧。还有,你们星际也玩农药?” 岑锦兮狐疑地看着她。 “怀旧小游戏嘛,当然可以玩。星际发达,早就升级了,只要是好友就可以。你那手机上有我的小号,和我大号是好友。” 边庆玉理直气壮地解释早就准备好的理由。 她是骗她的,她根本不是什么星际的人,连星际位面都没去过。这个手机也是系统出品。 至于为什么骗她,当然是因为为了方便解释手机的异样。 “你确定要和我玩农药,我挺菜的。” 岑锦兮犹犹豫豫地说,但还有些跃跃欲试。 “你玩过吗?” 边庆玉突然问道。 “e,玩过一阵。” 岑锦兮如实答道。 “那你别慌,我可以带飞你,让你躺赢。” 边庆玉一听有基础,便大手一挥,那叫一个自信。 “走走走,去你卧室玩。” “为什么要在卧室?” “卧室玩有气氛!”还方便找特殊物品。 ------题外话------ 我总觉得,自打我上架以来,就变成了单机模式,那个数据惨淡的,我都没眼看。 还好我心态好到爆炸,今天也是为爱发电的一天呢w 149鱼目和珍珠 “成吧。”爷倒要看看,你到底想干嘛。 岑锦兮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但君墨琰却很是不乐意。 “一定要去内室?那是本王君与王爷休息的地方。” 一句话明明是对边庆玉说的,可他却一直盯着岑锦兮,满脸的不情愿,看得岑锦兮很是好笑。 “君卿别生气,就一次。” 岑锦兮拉着君墨琰的手,带着边庆玉去了内室。 这番作态,少不得要被边庆玉打趣,“啧啧,有对象就是好,不像我,孤家寡人一个,可怜哦。” 这般说着,她顿时想到了刚刚拒绝了她的搭讪的温少谦,心里感慨。 这美人有些脾气倒是可以稍微纵着些,到手后好好教导,也不失为一种情趣。 啧啧,这女主真是碍眼呢。明明已经有了男主,却还要扒着男配不放。 幸好这才是剧情开端,温少谦对她应该没太多感情,要不然,凭她的性子,怕是会忍不住弄死女主。 毕竟她的男人,可不允许他人染指。 呵,希望温少谦识趣些,别分不清鱼目和珍珠。 几人很快便进了内室,从踏入内室门的那刻起,她就表现出了旺盛的好奇心与求知欲。 东摸摸,西碰碰,还要佯装好奇地问问这问问那。 岑锦兮挑着眉看着她的举动,猜想她是在找什么东西。 难道,这就是边庆玉接近她的目的? 害,难道我这屋还有什么宝贝不成,我怎么不知道? 岑锦兮懒得应付她,一问三不知,就把自己当个盲。 君墨琰倒是火了。看在岑锦兮的面子上,他已经忍了她擅闯他的私人领域,结果她居然如此不知所谓,乱动他们的东西。 他眉头皱得夹死苍蝇,最终还是没忍住,“你堂堂一国大臣,这么落魄吗?什么都没见过?不是说要玩什么农药的吗?别耽误时间了,快开始吧。” “我家君卿说的对,快开始吧。” 岑锦兮也不想由着他找了,鬼知道她要找到什么时候。再说了,自家君卿都有意见了,怎么能为了一个不想干的人惹他生气? “好。” 边庆玉不情不愿地回道。 好不容易找理由进了他们的房间,却一无所获,她怎么能甘心呢? 几个人围坐在圆桌上。 她心不在焉地打开农药,和岑锦兮组队。 “来,君卿,耳机给你一个。” 岑锦兮把一只耳机塞到君墨琰耳朵里。 “不对啊,其他三个队友哪来的?不是没网吗?” 岑锦兮看到匹配的队友,狐疑地看着边庆玉。 “人机,不用在意这个。” 边庆玉毫不犹豫的说道。 “你怎么不动了?我怀疑你在恶意挂机。” 边庆玉一边打一边说。 “这个好吧” 岑锦兮犹豫了一会,操纵着人物往前走。 不一会儿,边庆玉又问,“怎么一直躲草丛里?不正面刚?” “怕死。” 岑锦兮继续蹲草丛。 “别怕,打他。” “成吧,这可是你让我上的。” 岑锦兮笑了,笑的意味深长,仿佛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样。 150墨玉来由 接下来,边庆玉不断收到她送人头的消息。 她终于忍不住了,“十分钟你送了十一个人头!你到底玩过没?菜成这样还玩什么农药?纯坑人吧。” “放肆,王爷也是你能骂的?” 君墨琰一声厉喝,周身气势逼人。 边庆玉收了收郁闷,十分无语的看着岑锦兮。 “所以我才躲草丛啊。” 理直气壮,噎得边庆玉说不出话。 岑锦兮笑嘻嘻地送走了她,回来就被君墨琰训了。 “你明明不喜欢她,为什么任她如此放肆?你在我面前也是一直自称爷啊,她到底有什么特别的。不管她有什么,你离她远点不行吗?” “和她玩还不如去找你那些狐朋狗友,她们至少没这么多花花心思,她看起来就不算个心思正的。” 君墨琰拉着岑锦兮在待客厅餐桌上坐下,让下人把之前在火上温着的饭菜端过来。 “嘿嘿,你看出来了啊。那个边庆玉确实不是真心和爷交好的,不过,爷就是想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她执意要到内室,东碰碰西碰碰的,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 听岑锦兮这样说,君墨琰蹙了蹙眉,“你有什么好东西藏在内室?” “爷怎么知道,说不定不是在找爷的宝贝,是你的呢。这可是我们两个的共同住处。你说,你有没有背着爷藏什么好东西?” 岑锦兮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问道。 “没有啊,我来到这里后,一直都待在王府,哪里能得到什么好东西?就算有,我的就是你的,我不会瞒着你的。” 君墨琰认真的看着岑锦兮,目光温柔。 “真的呀,那你还不让我瞅一眼你的墨玉呢。” 岑锦兮突然就想到这茬。 她还记得他们成亲第二日,君墨琰脖子上挂着的墨玉无意间露出来被她看到了,当时他立即就把墨玉塞进领口里,说是母亲遗物,不让她碰。 “你若是答应和我在一起,我母亲的遗物自然可以给你看。” 君墨琰给她夹了一筷子青菜,“别光吃肉,多吃点蔬菜。” “咦,君卿,你说她会不会找得就是你的墨玉。” 岑锦兮突然就闪过这个念头。 “怎么可能,一块普通墨玉而已。” 岑锦兮却越想越可能。毕竟这个王府她待了许多年,也根本没发现有什么宝贝值得一个穿越人士觊觎啊。 边庆玉最怀疑藏着这宝贝的地方是她和君墨琰休息的内室,可自从摘星楼被火烧掉后,她才搬到这揽月阁暂住。 在此之前,揽月阁几乎空的,现有的东西都是她后期让下人置办的,不可能有什么宝贝。 那就只剩君墨琰了。 “你想想,你母亲有没有说什么?或者这块玉有没有什么故事传说之类的?” 她隐约还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就跟成亲第一日看到这块墨玉的感觉一样。她想抓住这丝感觉,可就是抓不住。 “这个母亲说,她幼时大病了一场,快要香消玉殒的时候,一位高人路过,说此物与她有缘,可以庇佑她。” 151另一块墨玉 “母亲收下后,果然痊愈,此后数年,再也没生什么大病。母亲说我出生那刻,墨玉骤然发出光芒,只一瞬便消逝。临终前,母亲把墨玉交给我,说这块墨玉应当与我也是有缘的,会代替她守着我,让我务必随身带着。” “不过大家都说那是我母亲生我时太过疲惫,产生的幻觉。我也觉得这样,便没怎么注意。但这到底是母亲唯一的遗物,我也就随身带着,做个念想。” 说着说着,君墨琰就又想起了逝去多年的母亲。 当年他尚且年幼,却也知道母亲并非是病逝,而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药,凶手便是继后。 母亲去世后,继后霸占了母亲的寝宫,将母亲的旧物尽数丢弃,只有这块被他一直挂在脖子里的墨玉幸免于难。 因此,这么些年,他就算是沐浴就寝都不会取下墨玉。 可惜,他堪堪杀掉了继后,却并没有来得及把已经被推上皇位的继后之子君盛给杀掉。 也怪当时他,自以为厉害,觉得自己一直将君盛玩弄于鼓掌之中,一个傀儡不值一提。把皇位给傀儡,他也不用担什么帝王责任,更是自在。 没想到却阴沟里翻了船,来到了这里。 看君墨琰的情绪有些低落,岑锦兮顿觉失言。 “君卿,逝者已逝,我们活着的人总要向前看的。是我失言,让你想到伤心事了。” 一只温热的手附到了他的手背上,手上的暖意和身边人关切的话,成功地把君墨琰从往事中拉了出来。 他抬头笑笑,“没事,早就不伤心了。关于这块墨玉,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不知道对你有没有什么用。” 岑锦兮默默地给他夹了些菜,她知道,君墨琰挺喜欢她给他夹菜的。 “似乎听不出什么,要不你给我看看这块墨玉,我只看几眼,不碰。” 岑锦兮小心地请求。 “可以。” 君墨琰从领口将墨玉拿了出来,脖子凑近岑锦兮,让她可以看得更仔细些。 “真的很眼熟,我好像在哪见过。在哪见过呢” 岑锦兮蹙眉沉思。 她觉得她似乎要抓住那丝感觉了。 “怎么可能,这块玉以前一直在母亲身上,后来我也是贴身放着,从未离身。应当是你看错了吧。” “卧槽,我想起来了!这不是我妈给我的18岁生辰礼物吗?怎么会在你这里?” 岑锦兮整个人都被吓懵了,凑得更近去看。 “是它,真的是!一模一样!我绝不会认错。不对,君卿,你把它反过来给我看看。” 岑锦兮突然想到了什么。 君墨琰不明所以,还是照做了。 “不是我那块,我那块的背后刻上了一个兮字。但它确实和我那块一模一样。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联系?或者说,它们是一对。” “我想起来了,有一次我弄伤手,我的血不小心沾到了墨玉上,当时墨玉也发出光芒,转瞬即逝,我还以为是我眼花呢。” 岑锦兮终于知道什么被她忽略掉了。 152老死不相往来 “这它会不会是我们来到这里的关键?” 君墨琰比岑锦兮想的更多。 岑锦兮直勾勾地看了君墨琰一眼,眼睛发亮,整个人陷入兴奋。 是了,对于边庆玉这种几乎什么都不缺的人来说,她费尽心机想要找到的很可能是能让她回去的东西。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只要她能解开墨玉的谜题,那她的小命就保住了呀! 瞬间,君墨琰就发现岑锦兮看着他的眼神,如狼似虎。 估计要不是还顾忌着那是他母亲的遗物,她怕是就扑上来仔细看了。 “冷静点儿,你不是不想回去吗?怎么看起来比我还要激动?” 君墨琰按住岑锦兮躁动的身子,十分无语,但更多的却是复杂。 “谁说爷不想回去的,爷只是觉得没有回去的希望,并不是不想回去。这里连个网都没有,有什么好留恋的。” 岑锦兮半真半假地说道,说得无比随意,仿佛真的对这里的事物、这里的人没有丝毫留恋。 “那你走了我怎么办?” 君墨琰黑着脸看岑锦兮毫不在意他的样子,周身的气势都阴沉了起来,说话也冷冽了几分。 “额,你回靖宇大陆呗。爷相信你肯定能篡位成功,称霸天下,权势滔天,美人环绕。畅想一下未来,是不是特别好!” 岑锦兮顶着他那吃人一般的视线,开始帮他畅想未来,就是底气不是很足,虚的不行。 “岑锦兮,你丫的良心被狗吃了?不就是想把我丢了吗?还说这么清新脱俗。成吧,各自离开,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君墨琰看她毫不知悔改的模样,脸黑成墨,终于还是忍不住脾气,更吃不下去了,丢下一句“你自己吃吧”,然后转身离开,回了惊蛰楼。 他是真的无奈,他一直以为,岑锦兮对他是有好感的。她信任他,不排斥他的亲近,不介意于他同睡一榻,也很是重视他。所以就算她一直拒绝他,他也只以为迟早能打动她。 但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事情并不是他想象的这样。 她能毫不犹豫的就打算离开,想都没想的就说出这样的话,让他回靖宇大陆,以后去找别的女人,左拥右抱都与她无关,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呵,好狠的心! 他以前挣扎过很久,是否要放弃回到靖宇大陆,放弃整治害死他母亲的继后之子,放弃那滔天的权势,放弃他那些忠心耿耿的属下 而当他下定决心放弃一切而留在这里后,他也有努力融入这个世界,有不惜脸面地讨她欢心,几乎所有事都顺着她依着她。 然而,终究是他自作多情吗? 是他自以为是,其实她对他并没有什么感情的吗? 心,在流血 “君卿,君卿” 身后隐约传来略带些愧疚和焦急的声音,他却也不愿回头。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能怎样呢?凭他的骄傲,也做不出什么死皮赖脸纠缠不休的事。 不如按原计划回去,杀了君盛为自己和母亲报仇。 153终究有缘无分 至于她和他,就这样吧 谁在乎谁呢 君墨琰一言不发地回了惊蛰楼,嘴角一直勾着一摸冰冷的笑,看得跟着他的尹澈和尹箫有些心慌。 尹澈也不敢再腹诽他不识抬举了,低着头,生怕被怒火中的王君给注意到。 尹箫则很是担心,他们在门外侍候,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了王君黑着脸走出来,一言不发。 王爷和王君脾气都硬,都是不好低头的主儿,以前大多时候都是王君顺着王爷一些,现在王爷把王君惹生气了,怕是不好收场。 最开始,王爷和王君关系时好时坏的,他们这些下人也跟着战战兢兢。现在关系没缓和太久,就又闹出了事。 看样子,这次王君气得不轻,这可如何是好? 回到惊蛰楼,尹澈带着下人去给君墨琰兑沐浴的热水,尹箫则是小心翼翼地给君墨琰斟茶。 “王君,何必跟王爷置气呢。若是王爷无心之举惹您生气,不妨多担待些。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可别因此被他人钻了空子。” “那温公子、公孙公子、翩羽国三皇子还有其他男子,可是盼着您和王爷感情不和呢。” 尹箫苦口婆心地劝。 平日里,王君对他们还是极好的,也从不打骂苛待他们。更何况,一荣俱荣一瞬俱损,王君若是被王爷厌弃,他们在府里都会被人嘲笑。 所以,他能劝着些还是要劝。 “你今日格外话多。怎么,闲不住?需要我给你找点事做吗?” 君墨琰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他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再多一句嘴。 心里更是叫苦不迭,王君连自称都变成了“我”,想必是气极了,不会想要与王爷决裂吧。 “呵,她愿意找谁就找谁,以后也与我无关。” 这话一出,尹箫的心更凉了。 君墨琰走后,岑锦兮只是不知所措地坐在椅子上,也不动作。 她也不知道,要怎么把他哄回来。 他临走时那失望伤心的眼神,仿佛心死不再抱有任何希望的模样,她不是不心疼,但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这样的结果,确实,是她想要的。 各自回到属于各自的地方,老死不相往来。 他会如此气愤伤心,她也不是没料想到,但她还是这么说了。 罢了,终究有缘无分,注定要成为陌路人的,就这样吧 与其有时间想这些,还不如想想怎么回去。 既然她和君墨琰都有这块墨玉,那它八成便是他们来到这里的契机。 以前和君墨琰聊天的时候,倒是也有聊到他们怎么过来的。 仔细想想,只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濒临死亡时。 这些有灵性的东西,一般都是需要认主的吧。而据她所知,认主最简单的方式,就是血。 她当初弄伤手时,那块墨玉沾了她的血,不但发出一阵光芒,血迹似乎也消失无踪了。这是否是因为血被被墨玉给吸收,认了主。 而君墨琰来这里之前受了伤,若是不小心也把血弄到这上面,那认主后墨玉顺理成章地保护主人,也说得过去。 154不如回去篡位 岑锦兮思考了好一会儿,倒还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先派人去寻她的那块墨玉,以免出现她不能使用君墨琰那块墨玉的情况。或是她用那块墨玉回了现代,把墨玉也带走了,让君墨琰没得用。 说做便做,她径直去了书房,拿了纸笔,将墨玉的模样仔细画了下来,命掌管情报网的舞书去寻,不惜一切代价。 毕竟还要用君墨琰的墨玉,她还是要去哄一下,虽说是不能在一起了,以后八成也老死不相往来,但也没必要这么绝情。 她想了想,去了厨房,打算做几道菜。君墨琰晚上根本没怎么吃饭。 君墨琰沐浴完了,一个人在那心凉。 也是他犯贱,都决定老死不相往来了,还是管不住心。气过了那一阵,又开始想着她。蠢得要死地想着,她若是来道歉,他要不要原谅她。 他本以为岑锦兮怎么说都要来认个错的,可他一个人左等右等,也不见她来。 呵,绝情是真绝情啊。 他比不过她。 他嘴角的笑越发讽刺,是在讽刺自己。什么时候竟这么儿女情长了?自己把自己的脸面踩在脚下。不是犯贱是什么? 他起身回了内室,打算睡下。 儿女情长到底还是没有权势,来得让人踏实。 不如回去篡位。 再娶她几个娇妻美妾,日子一样过。可不比死扒着一个女人来得潇洒。 他刚在榻上躺下,就听到了尹箫等人的声音,“拜见王爷。” “免礼。王君睡下了吗?” “刚刚奴才进去续茶时,王君还未休息。” “知道了,下去吧。” 君墨琰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后来到底还是闭上了眸子,不打算理会她。 “君卿,你睡了?” 岑锦兮看君墨琰睡在床榻上,眸子紧闭着。 但仔细听了一下他的呼吸,她无奈笑笑,“君卿,别装睡了。你没怎么用晚膳,起来吃一些吧。” 岑锦兮将手中的饭菜放到内室的桌子上。 君墨琰就当没听到她说话,仍然紧闭着眼睛。 一丝香味若有若无地飘进他的鼻子,可他却真的没心思吃,气都气饱了。 “多少吃一些吧。我知道你不愿意理我,但也别委屈自己。我走了。” 岑锦兮叹了口气,只说让他用晚膳,并未道歉,更不会说陪他留下,不回现代这种话。 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她不能 回了现代,她还能活下来。可若是留在这儿,除非原主出了事,不能把身体主权还给她,否则,她迟早灰飞烟灭。 况且,就算君墨琰愿意留下来,她也能留下来,那她也不能自私地和君墨琰在一起。 她不是明烨大陆的人,在这里会被天道排斥,离了这具身体,就会灰飞烟灭。 那君墨琰想必也是如此,他也不是这里的人。 她怎么忍心让自己喜欢的人承受灰飞烟灭之苦呢。 确定岑锦兮走远后,君墨琰方才起身,看了看桌子上卖相上佳的饭菜,他面上流露出复杂之色,最终也没有动一口。 ------题外话------ 还是稳定三千吧。因为过几天要上网课,课表排得比较满。还不知道网课是个什么情况,我得先存一下稿。若是有时间,我一定加更。下个月一定稳定四千。 最后,感谢浮白小姐姐的推荐票,超级超级感谢。么一个w 155不要大意的上吧 翌日,君墨琰起身时,只随意瞥了眼桌子上已经凉透的饭菜,便让人倒了。 岑锦兮知道后,也是一笑而过,似是毫不在意,仍是笑嘻嘻的去找他,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君墨琰对她态度不冷不淡的,问话就回一声,都不带正眼看她的,不复往日之亲近。 比试了几日后,天下盟会终于开始进入重头戏部分武比。 众所周知,当今世道,对于明烨大陆的国度来说,最重要便是武力。 化固然重要,可在这样随时有可能爆发大战的世道,到底不如武力的影响力大。 近年来,四国之间多有摩擦,大战没有,小战不断。虽是相互和亲,看似在修好与他国关系,实则却只是表面功夫,互相牵制的手段罢了。 说的好听,结什么秦晋之好,立什么互不侵犯条约。真到了有利益冲突时,还不是随时可以撕破脸。 而这些和亲皇子,不是真正的弃子,便是颇有手段,去别国做卧底,再不然便是棋子。 翩如鸿便是这第三种,纯粹是被弱国推出来帮他们谋取利益的,依附于强者而存。纵然他也算有勇有谋,可终究也摆脱不了被皇室操控的命运。 今日是武比的开幕狩,也是君墨琰与翩如鸿比试武艺的时候。 锦王算是难得的性子好且有情有义又位高权重的人了,如果换了和亲对象,他八成落不得好,怕是有了战争,第一个被推出去立威的就是他。 所以,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翩如鸿一身绛紫色骑装,手执马鞭,面容冷肃地坐在马背上,眸子里写满了必胜的决心。 这里是皇家场,几乎所有有点武艺的世家弟子和使臣都参加了。作为武比的开幕式,四国都已经开始了暗自较劲,谁都想拔得头筹,震慑他国。 “君卿,你可得争气啊!爷相信你能打败翩如鸿,不要大意的上吧。” 今日的岑锦兮一袭红色骑装,意气风发,漂亮的桃花眼笑得妖娆,在阳光的映衬下,整个人仿佛都发着光。 她抬手拍了拍君墨琰的肩膀,大手一挥,指向林子的方向,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架势。 君墨琰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笑得张扬而好看的女子,一时间,颇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自从那日他下定决心不再与她纠缠不清后,这些日子,他都不怎么和她说话,也有意在避着她。 虽然她没怎么表现出来,还是如往日一般笑嘻嘻地同他说话,与他商议事情。但到底,他们有隔阂了。 她面对他时的笑中也总是少了一些灵动,不似往日真诚。 而今日,她应当是极高兴的吧,笑得这么好看。 “真的,爷跟你说,你可得打败翩如鸿,把和亲之事推了,否则爷就凉了。” 推不掉的话,她没法跟原主交代。没法交代,那三个月内她要是回不去现代,她就要灰飞烟灭了。 讲真,压力山大。 就靠君墨琰的了。 “何出此言?” 156美男子好看,但她不是个昏君 反正不是都打算走了吗?娶不娶的应该无所谓啊。 “没事,就是不想娶。娶回来多碍事啊,三个男人一台戏,爷可不希望以后没个清净日子。再说了,万一回不去呢,那不是一辈子都砸手里了吗?凉透。” 岑锦兮想想就一脸绝望,满脸拒绝。 “这么些个美人,你真舍得?不挑一个?” 君墨琰扬起一抹笑,语气调侃,带着一丝试探。 “你懂什么?爷只想看,不想负责!男人这种生物,也就是摆在外面好看,一旦娶回家,指不定上房揭瓦想翻天,麻烦死了。惹不起惹不起,看看就好。” 岑锦兮说得理直气壮,一边说还一边摆摆手,渣得明明白白。 “呵,知道了。”你也是这么看我的?麻烦? 君墨琰冷嗤一声,应下了。 “好,朕宣布,狩开始。” 岑月吟一声令下,众人皆策马奔腾,四散而去。 这狩说是开幕式,但也算是比试,有专门的监管之人,确保无作弊的可能。 君墨琰与岑锦兮没走太远,就发现了不少野兔野鸡之类的物。 抬手,举弓,搭箭,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一箭一个,好不帅气。 岑锦兮看得认真。 啧啧,真是好看啊。以后找对象不能低于他这个条件,不然她怕是要心疼的吐血。 “君卿,爷和你分开走吧。爷身为一国王爷,总不能到的物少的可怜,那怕是有损我岑馨国颜面。” 岑锦兮跟着他走了半天,也没怎么打。 她表示,虽然美男子是好看,但她可不是个昏君。 “成。” 君墨琰头都不回,回答的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留恋。 呵,男人啊,真是绝情。 岑锦兮摇摇头,调转马头,随意挑了一个方向就离开。 “吁” 岑锦兮停下脚步,驱使着马儿慢慢向前走,将箭瞄准远方的一只梅花鹿。 梅花鹿听到马蹄声,顿时受到了惊讶,忙不迭地开始逃。 一箭过去,落空。 梅花鹿仗着矫捷的身姿,拼了命地四处跑,寻找生机。 岑锦兮策马去追,同时弯弓搭箭瞄准这只梅花鹿。 马儿的速度越来越快,岑锦兮刚开始还没怎么着,直到发现马儿疯了一般的向前跑,速度快的不正常。 她这才感觉到不对,急忙开始拉住马绳,试图马儿停下来。 “吁吁” 马儿径直向前狂奔,怎么努力都无法让它停下来。 再看周围,这一路下来,竟无一人。 岑锦兮心里咯噔一声,感觉有些不妙。 这匹马她骑过很多次,更是专属于她的,常年养在王府里,怎么会被人动了手脚呢? 她死死的抱着马头,极力控制身体不让自己从马背上掉下来。 弓箭被她背在身上,她死撑着也要牢牢的把弓箭放在身边。 这绝不是意外。 谁知道一会儿会不会还有刺杀?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以现在的情况,如果马儿把她甩下来,她绝对活不过今日。 想了想,她咬了咬牙,费尽力气才用牙齿抽出一支箭。 157遇刺坠崖 她一边抱着马头,一边将握住箭,发了狠地刺向马头。 “嘶” 马儿发出一声哀鸣,痛得更加拼命地想甩开岑锦兮,然后,最终只能轰然倒地。 岑锦兮看准时机,一个跳跃便离开了马背,不轻不重地摔在地上。 她倒吸一口凉气,疼的脸都有些扭曲了。她正要站起身,一阵破空声传来,几支箭直直的射向她。 她瞬间拔起腰间青霜,一剑劈断了迎面而来的箭,然后立即翻身站了起来。 “嗖嗖嗖” 暗处之人似不再顾忌,漫天箭雨向她冲来。 岑锦兮用青霜剑抵挡,凭她的武功,一时倒也无恙。 只是,她肉体凡胎,也是会疲惫的,总不能跟这些箭比,谁能坚持的更久? 幕后之人定是有备而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该死的,这刺客真是找了个好时机,若非此次狩,除了陛下外一律不准带暗卫,她怎么也不会沦落成这样。 她一路后退,不知不觉退向绝路。 身后,是悬崖 凉了。 岑锦兮整个人都无语了。 怪不得以前看的古言中,在秋时被刺杀的主角,都会被逼到悬崖。 她当时还觉得煞笔,哪个皇帝建皇家场会建在悬崖边儿上?简直是在侮辱她智商。 可现在,等死吧。 她应该不是主角,看来命不久矣。 但她还想要再挣扎一下,“死也要让人死个明白吧?你们是何人派来的?” “呵,死人知道这么多干嘛?下去问阎王吧。” 果然,刺客才不会和你哔哔,丫的,误我! “君卿,救命啊!” 岑锦兮大喊一声。 “不要耍这些心机了,受死吧。” 为首的刺客瞬间近身,一剑刺向岑锦兮,岑锦兮立即用剑格挡。秋风混合着剑气卷起一地尘土,落叶迎风乱舞。 岑锦兮抿了抿唇,周身气势大震。霎时,无数落叶自后向前,化为利刃,冲向刺客与岑锦兮的方向。 然而刺客却毫不担心,随她而来出此次任务的,个个都是顶尖高手。自有人在她身后,帮她解决后顾之忧。 剑势不减反增,带着破空之气,刺向岑锦兮的要害。岑锦兮一个侧身,堪堪躲过。 其他几个刺客解决了落叶后,便围堵上来,助为首刺客刺杀岑锦兮。 君墨琰接连了几只体型不小的物,本该高兴,他却总觉得心神不宁,十分不安。 在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心神不宁的就只有他自己和岑锦兮了 他并未发觉周身有任何危险的存在,何况,他现在只是一个王君罢了,应当并不值得人费功夫刺杀才对。 难道,是岑锦兮遇到了危险? 不,应该不会。这是天下盟会,由陛下亲自把关,不应当出任何意外的。 虽是这般想着,可最终,他却还是压不下心中慌乱,去寻她。 越是往回走,他越是心慌。 岑锦兮死撑了一会儿,受了不少伤,又见寡不敌众,一咬牙,转身跳下了万丈高崖。 “岑锦兮” 是谁在喊她? 她已经没有功夫去思考了。 158你们,该死! 姗姗来迟的君墨琰寻着马蹄的脚印而来,转过了大半个皇家狩场,方才寻到这里,却也只来得及看见岑锦兮决然跳崖的身影。 在他出现的那刻,刺客就已经发现了他。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锦王君啊。呵,倒还真是对你家妻主忠心不二。把他杀了,让他下去和锦王做对鬼鸳鸯!” 为首的刺客挥挥手,表情阴鸷,语气轻蔑,嗓音略带些沙哑。她根本不打算亲自出手。 一个柔弱男子罢了,也值得她亲自出手? 岑锦兮落崖时,君墨琰便已经有些疯魔了,如今更甚,他厉喝一声,“你们,该死!” 长剑出鞘,君墨琰瞬间接近离他最近的那几个刺客,一剑直指其命脉,手起刀落便是一个人头,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这一幕与那日他遭到背叛后被逼落崖何其相似?就连这刺客的水平都如出一辙,只是没有那日的人数多罢了,区区三五十号人,还动不了他。 为首的刺客见君墨琰杀红了眼,浑身浴血,气势凌然,宛如一尊杀神,也顾不得什么,直接迎了上去。但也只是多活了几秒罢了。 女皇的人与岑锦兮的暗卫收到消息后姗姗来迟,入眼所见却只是血流成河尸体横陈。 一片血红中,站着一个身着玄衣的男子,格外醒目。男子的面容上沾了不少鲜血,他却恍若未闻。手中的剑刚刚举起,欲杀死最后两个刺客。 “慢着,留活口。” 在岑月吟的高声提醒下,君墨琰的剑顿了顿,浑身僵硬,但到底收了手。 立即便有侍卫将人扣住,押回大牢。 “阿兮呢?” “王爷呢?” “王爷坠崖了,舞琴舞画,你们随我去崖底寻王爷。” 君墨琰的表情无悲无喜,他随手取出一方绢帕,仔细地擦拭剑刃,而后才淡淡开口。 “墨琰,你一个弱男子,就不要去寻了,朕会派人,定将阿兮还给你。” 岑月吟面露不忍,心情悲痛。 在这万丈高崖下,存活几率微乎其微。都是她的错,竟然在这天下盟会上出了纰漏,害了阿兮。 “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岑月吟的声音都低了几分,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竟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眼眶微红。 “我亲自去寻。” 君墨琰态度坚定,岑月吟虽有些担心,但也不再阻拦了。 这会儿冷静了些,她才发现,这个妹夫似乎并不弱。这一地的尸体,就算不全是他杀得,但也足以证明他的实力。 毕竟能在此时被派来刺杀的,怕是个个都是顶尖杀手。 狂风在耳边呼啸,肆意卷起她的衣摆,她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了,只能由着自己坠落。 “嘭” 她还算幸运地被砸在一棵树上,树叉虽是不堪承受这重力,瞬间断掉,但也还算缓解了冲力,让她保住一命。 “嘶我头怎么了?好疼。” “嘶我的腿。谁暗算老子?” 岑锦兮再次处于一个白茫茫的空间,周围什么都没有。 159你要是死了,老子跟你没完! 她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受重伤,整个人都懵了。 后脑勺都是血,她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回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她这是在梦里?原主呢? “不用找了,我在这儿。” 岑锦兮愣愣转头,发现原主就站在她身后。 “我这是,怎么了?” 岑锦兮捂着后脑勺说。 “也没怎么,不过就是砸着脑子了,又摔断了腿。你现在怕是还在悬崖下晕着呢。” 真岑锦兮轻描淡写地说。 “你可真是命大,受了重伤后,从万丈悬崖上掉下来,竟然没死。姐姐,你可悠着点儿吧,我的小命儿都系在你身上呢,能不能长点儿心?” 真岑锦兮颇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本来在这里好好的休息着,岑锦兮却突然出现在地上,昏迷不醒。她这才动用能力查出来她的情况。 这么高的悬崖,这么重的伤,能活下来倒也算是个奇迹了。 “不对,君墨琰,我家君卿呢,他没事吧?” 记忆回笼,她也记起了她最坠崖时的那一幕。 喊他名字的那个人,是君墨琰。 “那是你的君卿,我怎么知道?” “不行,我要回去。”就算被她杀掉了一些,但也还有三五十号人呢,个个实力拔尖,就算君墨琰比她还厉害一些,她也不敢想他能不能应付得了。 “呵,你回去一个给我看看。陷入深度昏迷,就算出现在这里,也还是昏迷状态。若不是我废了魂力把你救醒,你还不知道要深度昏迷多久呢?还想回去?你就做梦吧,老实待着。” 真岑锦兮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 “原来是这样啊,真是谢谢你了。那你知道我什么时候能醒吗?” 岑锦兮弱弱地说了一句。 “不知道。你伤得不轻,一时半会儿肯定是醒不了的。说不定在崖底碰到个野兽什么的,你就没命了,这也是很有可能的。与其想这么多,你还不如盼着皇姐和你家君卿早点找到你。” 真岑锦兮十分无奈,并且开始担心起了以后的生活。 等她拿回身体主权后,这些刺杀就都是冲着她来的,说不定连阿谦都会跟着受牵连。 何况,就算她拿回身体主权,这么些年这个天外来客所拥有的钱财和势力,也不会尽数给她。最多念在这么些日子的情面上,留给她一些,但也绝不会多。 而那样的她,是否还配的起阿谦,是否能护他周全? “岑锦兮,你在哪” “王爷” “王爷” “” 君墨琰带着众人去崖底寻她,已经两日了,却仍未寻到她。 入目所见,是一片荒凉,就只有寥寥几棵大树和数不尽的怪石嶙峋,连条小溪都不见,更别提潭水。 这也让君墨琰的侥幸心理一点点沉下去。 若是悬崖下有水流,岑锦兮会水,掉入水流怕是还有一线生机。 可现在 “岑锦兮,你要是敢就这么死了,老子跟你没完!” 君墨琰的眼眶布满血丝,嗓音沙哑,心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分一毫地沉了下去。 160阿兮,我带你回家 他的衣衫不似往日那般干净整洁,东一块儿西一块儿的灰尘,还有几处的破洞,显得他有些落魄颓废。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不过是跟她片刻不见,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更是后悔,不该和她闹别扭的,在她要离开独自去狩的时候毫不挽留,才让她寡不敌众,被逼落崖,至今生死不明。 “王君,寻到王爷了。” 一个侍卫大声喊道,君墨琰立即振作起精神,追了上去。 若是岑锦兮死了,这侍卫不会如此高兴。 她,还活着! 看到岑锦兮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周围血迹斑斑,却都已经干涸了,一片暗红色,刺痛了他的眼。 向来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的人儿,就这么奄奄一息脸色惨白的躺在他面前,这是他喜欢的人,如何不心痛。 “阿兮,我带你回家。” 君墨琰小心地抱起岑锦兮,将她裹在自己身上庞大的斗篷里,步伐稳健而不失速度地带她回府。 “这都一天了,王爷仍是高烧不退,你们都干什么吃的?” 算上寻她的两日,他已经整整四日没有阖眼了。 岑锦兮回来时还处于昏迷中,身上多处骨折,后脑勺砸在石头上,又吹了两日的冷风。 也是岑锦兮向来身体好的缘故,在回来一天后的晚上才发起了高烧,不然,若是在他还未找到她时就发高烧,说不定人就为了。 但就算如此,已经整整一天了,高烧怎么降温都退不下去。 “王君息怒,只要王爷熬过今晚,高烧一定会退下去的。” 太医们战战兢兢地擦着额头冷汗,有些胆小的甚至身子都在抖。 她们倒不是怕锦王君,而是怕女皇陛下和太上君后。 若是锦王出了事,想也知道,她们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熬过?那若是熬不过去呢?” 君墨琰语气阴冷。 曾经手掌天下权的气势毫不掩饰地外放,盯着这群太医的眼神阴鸷异常。 旁边的下人们也是大气都不敢出,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生怕惹了王君不快。 他们也是头一次知道,王君他不但凶悍,更是煞气逼人。 太医们听了君墨琰的话,更是浑身冷汗。 王爷起初高烧时,有些太医开了药,结果不但不退烧,反而烧得更厉害,一直持续到现在。 那几个太医已经被盛怒的陛下砍了脑袋,她们可不想落得个一样的下场。可王君既然问了,她们也不敢欺瞒,只能如实说了。 “若是,若是熬不过,轻则变成傻子,重则”为首的太医声线不稳,整个身子都在抖。 “重则什么?” 君墨琰阴深深的话更是让她一个激灵,吓得脸都白了,“重则身死魂消” “都下去。” “是。” 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恭敬退下,步伐却像在逃一样,恨不得飞出去,离开这个让人不安的地方。 君墨琰阖了阖眸子,掩在袖中的拳头攥得死紧,指甲陷入肉里却也果然不觉。 161你再不醒,老子就不伺候了 手上的那点儿疼,怎抵得过心上的疼,疼得他快要窒息了。 他沉默地又去打了一盆水,将她额头上的毛巾拿下来,沾了冷水后给她细细得擦了擦脸、脖子和手脚。然后又小心地给她喂药。 “阿兮,不是我说你,你真是越来越爱偷懒了。堂堂一国王爷,总是这么个惫懒模样,成何体统?成吧,你赶紧起来,以后我就不说你了,好不好?” “你这狗女人还真是难伺候。那天明明是你的错,连一句道歉都没有。我没说你什么,你还真当我不怪你啊?还好意思就这么干享受着我的伺候,真是脸皮厚。” “怎么,你不是很嚣张,很神气吗?就这么躺着是几个意思?都这么久了,就算要玩,也该玩够了吧。死没良心的,到底知不知道有人还在等着你啊?” “呵,你倒是起来啊。我警告你,最后一晚,你再不醒,老子就不伺候了!管你死活。” 君墨琰坐在榻上,垂着眸子看她,苦笑着低声呢喃,说到最后,话是硬气了,眼睛却红了。 然而那又怎样呢。 岑锦兮也听不到。 她正处在一片荒原,不是那个常和原主见面的白色世界,而是真正的荒原。 脚下是黄土,却方圆百里寸草不生。别说河流与水井,就连积水的小土坑都见不到一个。天空乌蒙蒙一片,黑沉得让人觉得压抑,满是风雨欲来的感觉。 放眼望去,偌大的世界只有她一个人。 岑锦兮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明明上一刻,她还在那片白茫茫的空间里与原主聊天。怎么突然就来到了这里? 不能坐以待毙,她一定要出去! 于是,她踏着昏暗而去,快步向前方走。 她衣衫单薄,在瑟瑟秋风的狂舞下显得格外的脆弱。 手都冻僵了,脚也磨破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觉得仿佛走到地老天荒也走不出去一样。 “嘶” “好冷。” 她将自己缩成一团蹲在地上,想要歇一歇。 可谁料,她话音刚落下,天气骤变,竟是瞬间下起了雪,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周围便已经是素裹银装。 本就单薄得抵挡不了寒冷的衣衫更是瞬间被雪花打湿。 “卧槽!这鬼地方到底是哪儿啊?要不要变得这么快,有本事,你变暖和一点试试。君卿,救命啊!原主,救命!难道我就要这样英年早逝了吗?” 岑锦兮话都说不稳了,牙齿都在打颤。 可当她这话落下,天气又变了。又是个瞬间,她仿佛从冰天雪地里进了火炉。周围的火焰似要把她烧焦。 可这一次,不管她怎么喊也没有变回去。 “我要死了吗君君卿” 岑锦兮蜷缩着身子,奄奄一息的低喃。 远在大使馆的边庆玉正缩在被窝里玩手机,冷不丁地收到了系统的任务。 叮 警告!警告!女主有生命危险,还请宿主立即前去搭救。 “卧槽,她出什么事儿了?” 边庆玉猛的坐起身,披上外衫就打算去锦王府。 162遇刺身亡,然后回现代了? 坠崖受伤 “人不是已经找回来了吗?一点儿伤都治不好,那要那些太医何用?” 边庆玉急吼吼地往前走。 女主高烧昏迷,不一定醒的过来 “那你喊我去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大夫。” 入梦,把女主拉出来 “丫的,怎么不早说?我都快出门了。” 边庆玉气呼呼地躺回榻上。 准备传送传送中传送完毕 绝望尽头,是希望。 岑锦兮被火烤得奄奄一息,本以为就会这样死了,却又是画面一转。 此时,她身处于一个床榻的锦被中。 被窝里自是温暖异常,舒服得令人昏昏欲睡。 她被折磨了许久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贪恋地蹭了蹭被子。 “不对,这是哪?” 岑锦兮坐起身,四处打量,在看这周围的环境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这,这不是我的卧室吗?” “现代?我遇刺身亡,然后回来了?” “不是做梦吧?” 岑锦兮难以置信的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嘶真疼,不是做梦!” “兮兮,起床吃饭啦。” 房间门被敲响,传入耳中的是一个温柔熟悉的声音,温柔地让岑锦兮瞬间红了眼眶。 “兮兮?别睡了,这都几点了还睡?” 门外的声音仍在继续。 “好,我马上起床。” 岑锦兮努力压抑着哭腔,门外的人倒也没听清,应了声好就下楼了。 直到坐在餐桌上,看着父母和弟弟熟悉的面容,她仍有些不真实感。 这么容易就回来了? 似乎跳了崖也就受了个重伤,既然我回来了,那原主应该也拿回身体主权了吧? 不对,原主不是说我被君墨琰找回去了吗? 难道是,君墨琰把墨玉给我了? 她突然停下拿筷子的手,忙不迭地在身上翻找了起来。 “兮兮,你怎么了?吃饭心不在焉的就算了,怎么还找起东西来了?找什么这么急?” 身旁的女士看起来很年轻,虽已经是四十岁出头的人了,可看着却像是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她画了一个淡妆,着一身女士西装,眉眼温柔,正不解地看着岑锦兮的举动。 “妈,我的墨玉呢,怎么不见了?” “睡糊涂了?昨天你洗澡把它落在浴室了,我看到后就帮你放到了你房间的桌子上,还跟你说了一声呢,怎么这就忘了?” 岑母嗔怒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都这么大了,还整天丢三落四的,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儿心?” “去哪呢?回来。吃完饭再找也一样的。” 看女儿一溜烟儿的就想上楼,岑母无奈扶额。 岑锦兮顿了顿脚步,这还是乖乖的坐了回来。心不在焉的把饭吃完,就立刻窜上楼了。 “竟然真的在。” 岑锦兮立即将墨玉反过来看,映像中的“兮”字却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光滑,阳光洒在上面,反射出淡淡的光芒。 岑锦兮舒了一口气,更是肯定自己的想法。 遭了,把墨玉给我了,君卿怎么办? 岑锦兮愁得揪起了头发。 163君卿,愿主保佑你,阿门 凉了凉了,我回来了,倒把君墨琰给害了。 他也太难了吧,估计现在还一脸懵呢。 我可怜的君卿,若是她的那些东西出了什么意外没能到他手里去,他真的要彻底变成一个无权无势更无钱的下堂夫了。 这也太难了。 她已经能想象到自家君卿宛如一个小可怜,被休弃赶出府,从此任人欺凌的模样了。 真真是好心疼啊! 君卿,爷对不起你。 但爷也没办法回去了,爷只能盼望着主耶稣保佑你。 阿门! 哎,本来以为最早也得再等一个半月,谁能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是这么狗血的方式。 幸好她的那些资产什么的处理得早,也都分门别类地提前写在纸上,放在一个小匣子里,交给舞琴她们保管着。 她跟她们说过,绝不会要走这个小匣子,如果发现她突然性格大变,或者正式休夫,就拆开匣子,然后按她的吩咐办。 实在不行,原主应该也会给他解释清楚吧? 毕竟这么大一个活人说变就变,君墨琰肯定能认出来那不是她。 但怕就怕在,她的那些资产可不少,虽说原主看起来与她关系也不错,但也只是因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罢了。 人都是有私心的,特别是这种皇室之人。毕竟原主拿回身体主权后,一无所有,不会有什么安全感。她又有心上人需要保护,哪怕是为了心上人的安全,也会想方设法地使自己变强。 而她变强的最快方式,便是接收她创下的产业。 人心难测,她真的不确定原主会不会觊觎那些东西,从而对她的人不利。 虽然她走了后,留着这些东西也没什么用,但她还是更希望这些东西能交给她在乎的人,让他们能有更多的资本、实力与自由,过的更好。 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心血,她也不想全部都给了外人。 岑锦兮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十分心疼自家君卿。 并且暗暗决定近段时间清心寡欲,绝不这么快的去勾搭别的美男子,也尽量少盯着那些美人小姐姐花痴,简直是诚意十足了。 就这么一连过了许多天,岑锦兮也很快恢复到以前的生活,每天窝在家里玩手机。 直到一天晚上,她突然梦到一个熟悉的人边庆玉。 “边庆玉,爷怎么会梦到你?” 岑锦兮的表情十分惊讶。 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这么想念她家君卿,难道梦到的不应该是她家可爱的君卿吗?怎么会是她? “你真的烧得不轻,都傻了。除了我,谁还能救你?” 边庆玉没好气地说道。 “嗯?烧?我没发烧啊。” 岑锦兮随口说道,只当她是在开玩笑。 “不,你发烧了。你快回去吧,再不回去就要被烧傻了。” 边庆玉面容严肃,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呀?爷根本没出门吹冷风,整天在家里宅着,怎么会发烧?啧啧,这梦真奇怪。” 岑锦兮一脸茫然,茫然过了还认真地反驳她。 ------题外话------ 感谢“梦山梦水梦风月”小可爱的两张月票和一张推荐票,多谢喜欢,么一个w 164何必如此自欺欺人呢 “你能分得清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吗?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你现在见到的一切,你的父母、弟弟、朋友都是假的,都是你想象出来的。他们才是你真正的梦境,我是来带你走的。” 边庆玉依旧严肃脸,表情都没有变。 岑锦兮摇摇头,满脸的不信任,“你少在这里胡说。做梦是不会感受到疼的,而我却有痛觉。说这种鬼话,你是在骗小孩儿吗?” “这痛觉也不过是你幻想出来的罢了。你希望感受到疼,你便能感受到疼。就如同那块儿墨玉,你希望那是君墨琰留给你的,那它的背面就不会有兮字。” “何必如此自欺欺人呢?这里就这么好?让你能毫不留恋地抛下你的心上人,让你甘愿在这样的梦境中死去?你该回去了,岑馨国里还有人在等着你呢。” 边庆玉蹙着眉看她,耐着性子好声好气的跟她讲。 呵!要不是女主死了会让世界崩塌,她才懒得管她,真是麻烦! 江素华和岑慕安那两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然敢自作主张去杀岑锦兮。 岑锦兮死了,那她的任务怎么办? 看来,该给她们点儿教训了,正好试试她的新毒。 “你不要胡说了,我是不会信你的。” 话音刚落,边庆玉便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外力,只一瞬,她便口吐鲜血,被排斥了出去,彻底在岑锦兮面前消失。 “姐,起床啦。” 一个白衣少年长身玉立,冲着床上的女子十分无奈地唤了一声,看她没反应,便又用一只手掀开了被子的一角,露出女子的脑袋来。 “别闹,今天爸妈不在家,让我再睡一会儿。” 女子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的说。 “我的姐姐哎,今天开学呀!你还不起床,上课第一天就迟到,你想上天么?不怕你们那班主任了?” 少年锲而不舍地将脑袋凑到她枕头边,用手推了推她。 这话一出,女子终于有了点儿反应。 “阿睿,你让我做会儿梦会死啊?难道我多睡五分钟就会迟到了嘛?不,并不会!” 岑锦兮猛地坐起身,头发乱的跟鸡窝似的,勉强睁开眼睛,怒视着面前的少年。 “多睡五分钟是不会迟到,可是你已经多睡十五分钟了。赶紧起吧,哪这么多废话。” 少年把手表怼到她面前,让她仔细看清楚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出去吧!” 岑锦兮十分心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当女子把一切都弄好,慢慢悠悠地晃去学校时,她还有闲心在想着,“呵,这么真实怎么可能是做梦呢?丫的忽悠人也不带这样忽悠的吧。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也太离谱了吧?” “嘶” 真疼。 “丫的,这么疼,还跟爷说是在做梦,当爷傻啊?不过,若是君墨琰在这里就好了,那我也不用费心花痴什么小哥哥小姐姐了。毕竟我家君卿可盐可甜,又是那等绝色,堪称万中无一,说不定这辈子也遇不到第二个了。” 165暴躁版君墨琰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还这么喜欢我,连唯一一块能回去的墨玉都给了我,这么好的对象,搁这边儿,估计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哎。” 岑锦兮默默地想着,叹了口,打算站起来去买点酒精,等会儿下课了去消消毒。 “平地摔?嗯,左脚绊右脚吗?” 一片阴影遮住了岑锦兮面前的光亮,一只纤细白净而又骨节分明正伸向她,分外好看。 啧啧啧,就这手,这嗓音,娘呀,我要走桃花运了吗? 她喜滋滋又满怀期待的抬头一看,顿时,整个人都傻了,直接僵在原地。 她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愣愣的说道,“君,君卿?你怎么在这?” 是的!眼前的人正是君墨琰! “墨玉带我来的啊。” 君墨琰眸光温柔,嘴角的弧度不深不浅,却已经是极其好看,看得岑锦兮心都苏了。 “那你怎么能找到这儿?” 这是她最不解的。 “魂穿别人了,正好也在这上学呗,我刚才从对面走过来就看到你了,本来还以为是我认错了,没想到还真是你。” 君墨琰毫不在意地笑笑。 接下来的生活,顺利成章。 君墨琰继续追求她,而她也喜欢君墨琰,便很愉快地答应了他的表白。 而她更是发现,她的心脏病早在一年前就好了。 父母疼爱,弟弟乖巧,对象体贴,玩伴众多。 几乎是想要什么,她便能得到什么,顺利得让人觉得活在梦里。 唯一不顺利的一点便是,她时不时地会梦到边庆玉,梦到她苦口婆心的劝她回去,看那样子,恨不得把她打晕拖走。 一连做了好多天,她真的再也不想看到边庆玉那张脸了。 神烦! 这不,这天晚上,边庆玉又来了。不过来得人除了她,还有一个君墨琰。 “岑锦兮,你丫的能耐了啊,就这么不愿意回去陪我?是我不好看了吗?你忍心弃我而去,在梦里找一个会害死你的冒牌货?冒牌货比我这个正室还好是吗?” “狗女人,招惹了我还想一走了之,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否则,看老子怎么教训你!再纵着你你还想翻天了是吗?” “你说,你跟不跟我走?” “君墨琰”看见她就神情激动,而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岑锦兮顿时就被训懵了。 讲真,她已经很久都没看到过这么暴躁的君墨琰了。 这些天,君墨琰简直对她百依百顺,让端茶就端茶,让倒水就倒水,想亲就给亲,想摸就给摸 她说一句话,君墨琰绝不敢顶一句嘴;就连她偷偷看别的美男子,君墨琰也不会说她一句不是 简直是神仙日子! 哎,这什么破梦啊。 杀千刀的边庆玉,就会磋磨她。一个人来还不够,还带着一个暴躁版君墨琰来怼她。 过分! 然而,她看到君墨琰这个样子就瞬间怂了,低着头一句话不说,等他训完。 旁边的边庆玉却十分不爽,看她那怂样儿,之前强行把她赶出去的神气哪去了? 166回来好不好?别丢下我 “呵,好声好气地劝你回去你不听,找你对象出来把你骂一顿你就高兴了是吧?该死的,浪费了老子一万积分才弄来这个高仿。” 她觉得自己心都在滴血。 整整一万积分啊,几乎是一个b级位面的所有积分。 要不是还指望着她寻找特殊物品,这任务她还真就不做了,一个小破位面崩塌就崩塌呗,她才懒得管。 所幸,这段时间也不是没有收获的,她还真就找到了那个特殊物品。 呵呵,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她上次被岑锦兮给气极了,冲上去就想把她给打一顿,没想到无意中碰到了她脖子上的墨玉。 虽是在岑锦兮的梦中,可这墨玉是她凭借真正的墨玉而构想出来的,竟也能被系统扫描出来,确定了它就是特殊物品。 既然知道了特殊物品在君墨琰身上,那事情就好办多了,改天派个人去偷墨玉就行。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位面不崩塌。 那边,君墨琰终于训完了,岑锦兮抬头,小心的瞅了他一眼,弱弱的说,“你走吧,爷还是喜欢温柔版的你。” 可以说是十分头铁了。 “跟我走,以后我就不说你了。你发了高烧,一直昏迷不醒。若是你出了什么万一,你让我一个人待在明烨大陆怎么办?你这段时间在现代的一切,都是假的。” “而我,还在锦王府等你。回来好不好?别丢下我。” “君墨琰”上前拥住岑锦兮,脑袋靠在她的肩窝处,嗓音里带了些温柔和期待,不复方才的暴躁。 见岑锦兮还犹豫不决,边庆玉又咬牙花了两千积分,在系统商城里兑换了投影仪。将君墨琰强撑着倦意守着她,给她擦拭额头虚汗的样子投影了出来。 岑锦兮瞪大眼睛,看着投影仪上那个眼底发青,满是血丝,下巴上有了些许胡渣,连头发都有一些乱,显得格外疲惫的男人。 男人不似往日那般意气风发,俊美无俦,只默默地照顾着病床上的她,眸子都暗了几分。 她看着男子时不时地低语几句,时而气愤,时而落寞,时而无奈苦笑的模样。 心,蓦然疼了起来。 真的是梦吗? 他,在等她? “好,我跟你回去。” 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她选择回去,回去找她的心上人。 哪怕,只有几个月了,她也要珍惜最后的时光。 至少,她要亲自和他告别,和他说,她喜欢他。 “君,君卿” 君墨琰强撑到深夜,仍旧不肯阖眼。 他太累了,若是休息,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醒,若是岑锦兮出了什么事,他是是不可能原谅自己的,便也一直强撑着。 “阿兮,阿兮你怎么样了?传太医,王爷醒了。” 君墨琰低下头,想要听清楚岑锦兮微弱的呢喃。 “君卿” “我在。” 他握着她的手,骤然有了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太医,看看王爷怎么样了。” 看到太医们进来,君墨琰握着她的终于舍得松开了。 167你逼爷喝药的样子,真丑 “秉王君,王爷已经退烧了,之后好好将养着就是。王爷身上的伤,还要劳王君悉心照料。臣先去开一些补血益气的药,给王爷补补元气。” 太医把了把脉,见王爷脉象平稳,终于松了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便提着药箱躬身退下。 任务完成,2000任务积分已发放到系统后台,还请宿主注意查收 “呵,2000?也就够一个投影仪的。垃圾系统,真小气。” 边庆玉撇撇嘴,十分不满的抱怨道。 宿主慎言,若再有辱骂系统行为,扣除一万积分,附电击惩罚 系统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也根本看不上这个宿主。 呵,不过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任务能力也就一般般,也值得她放在眼里? 边庆玉看起来笑意盈盈,实则眼底的阴狠怨气都浓郁得快要溢出来了。 呵,系统了不起啊?得意什么?同样是为快穿局办事的,不过是比我早来几年罢了,竟然如此目中无人。 就你?若不是巴上了主神大人的夫人,指不定现在也跟我一样是个普通员工呢。说不准,一个搞不好,就你的能力,怕是要死在普通位面,哪来你今日嚣张的资格? 还好,就快了。等我拿到特殊物品再做完这个位面的任务,回去便可以升任系统,介时,我还整不了你? 这般想着,她又开始打起了小算盘。 岑锦兮大病初愈,想来身体还很是虚弱,而君墨琰不过是一个弱男子,想必很是好对付。 天赐良机,此时不去盗走墨玉,何时去? “君卿,一定要吃这个药吗?可不可以不喝?” 岑锦兮闻着碗里的熏人草药味,小脸皱在一起,苦大仇深的看着君墨琰。 “不行,必须要喝,听话。” 君墨琰用汤勺舀起药汁,轻轻的吹了吹递到岑锦兮嘴边。 “君卿,爷有没有说过,你逼爷喝药的样子,真丑!丑得让爷想休了你。” 岑锦兮说完,壮士断腕般的喝下了这一勺药。 “卧槽好苦!” 岑锦兮被这浓重的苦味给刺激到了。 她才喝掉了半碗,就觉得被苦到没知觉了。 偏偏君墨琰这个憨憨,连个蜜饯什么的都不给她准备,就知道逼她吃药。 讲真,若不是她喜欢他,若不是她馋他美色,就他这个憨憨样,早就被她休了。 “岑锦兮,你怎么这么狗?哪来这么多废话,赶紧喝!算了,你自己端着,必须给老子喝完。” 君墨琰都被气笑了,他这是为了谁好?狗女人还不领情。 他也懒得伺候她了,把碗放到她手里,然后眼神幽幽,盯着她喝完。 “喝完了,行了吧?你赶紧去休息,你看你现在,这不修边幅的样子,爷都不想要你了。” 岑锦兮把碗放在床榻旁的桌子上,又看看君墨琰眼里的血丝,有些心疼。可美眸一转,说出来的话却还是能气死人。 君墨琰挑挑眉,也不生气,反正这会儿,她这话已经说很多遍了。 168虽然凶悍了些,貌丑了些 只是径直脱掉了靴子和外袍,掀开岑锦兮的被子就窝了进去,将岑锦兮抱了个满怀。 “谁准你抱着爷睡的?只准爷抱着你睡,知道吗?” 岑锦兮有些不自在地推了推他。 男人的下巴靠在她头顶,胳膊搭在她的纤腰上,紧紧地抱着她,仿佛只要放手就会丢了一样,十分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以前他都是趁她睡着后偷偷地抱着她,她每次醒来也会第一时间推开他,所以她一直都没有感觉。 但现在可不一样。 浓浓的不属于她的气息包裹着着她,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在她的鼻尖徘徊,让她有些不自在。 “阿兮,别动,让我抱一会儿,我有点累。” 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她愣了愣,也不再推开他,任他抱着。 两个人,一个病号,一个几日没阖眼,身子都累极了,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下人们也很是识趣,竟无一人来打扰他们。 以至于,这一睡便睡了一整天,直到翌日清晨,两人方才醒来。 期间,女皇和太上君后都来看望过,只是听说他们在休息,便也贴心的没有打扰。 “阿兮,你怎么样了?怎么我就几日不见,你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江离只不过回了一趟药王谷,取了几味难寻的药材,回来便听闻岑锦兮出了事,差点命丧黄泉。 当即便什么也顾不得,第一时间赶来了。 “没什么事了,养一段时间就行。” 岑锦兮脸色泛白,说话还有些有气无力。 “你别动,我给你把把脉。” 看岑锦兮虚弱地想要挣扎着坐起身,江离一阵心惊肉跳,连忙制止了她。 “你可真是命大,这样都没事。别说,你这君卿娶得还真不错,怪不得人都说娶夫娶贤,果然是有点道理的。虽然你家君卿凶悍了些,貌丑了些,但对你还是挺不错的。” 把完脉的江离松了口气,一边给她检查刚接上的腿,一边说道,话里也有说不出的羡慕。 瞧瞧人家,一堆优秀的男子爱慕就罢了,娶了一个悍夫,还对她这么好。就连她心上人也喜欢她,真是让人不嫉妒都不行。 “腿也没什么大事,你好好养着吧。对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江离帮她掖好被子,这才略带些忐忑说了这么一句,连眼睛都不敢直视着她,越发让人好奇。 “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 岑锦兮饶有兴致地看着好友。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她这样呢,忐忑中带着掩不去的喜悦,还有点诡异的羞涩。 “我我家母上已经去丞相府帮我提亲了。” 江离眼神更是躲闪,话也更忐忑了几分。 岑锦兮:“???” 岑锦兮懵了,“你喜欢温少谦?” 丞相就这么一个独子,不是他还能有谁? “嗯。你,会不会不高兴?” 江离终于有勇气直视着她了。 阿谦与阿兮是青梅竹马,她本以为这份感情会被永远埋藏在心底,没想到阿兮却因先皇圣旨而娶了正君。 169谁能抱得美人归,看本事吧 这样一来,除非阿兮休夫,否则,丞相是绝不会将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子嫁给阿兮的。 而她,她是秦国公世女,家世自然没的说。秦国公府与丞相府向来交好,她与阿谦也勉强算是青梅竹马长大的,知根知底。 如今,两家都有了这个心思,母上问过她后就帮她提亲了,想必她与阿谦的事,不日便能定下来。 只要阿谦嫁给她,她定然会用一生的时间,去好好爱护他。 哪怕他如今并不喜欢她,可她相信,她迟早能暖热他的心。 就算,就算他永远也不会喜欢她,她也绝不变心,一生只他一人。 阿谦的性格好,只要她不做什么太过分的事,他们至少也能相敬如宾,温馨圆满。 便是想想,她都忍不住这颗雀跃的心。 只是不知道阿兮她,会不会还念着阿谦,会不会因此与她疏远了关系。 但,就算阿兮怨恨,她也不打算再将自己的心上人拱手让人了。 既然阿兮不懂得珍惜,她自然不会再退让。 “e,我倒不会不高兴,还得恭喜你了。”至于原主,那我就不知道了。 岑锦兮笑了笑,半点都不介意,让江离松了一口气。 “你不喜欢温少谦了?” 她还是略有些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 “额,当年年幼时的孩子话,当什么真?” 岑锦兮笑得有些僵硬。 她是不喜欢,可问题是,原主怎么办? 等原主拿回身体主权,分分钟休夫另娶打脸她。 可怎么说江离也是和她玩了八年的好友,她也不好为了维护一个算是外人的人,而伤害她朋友。 这事儿她不想掺和,让她们自己解决吧。 毕竟只要温少谦不愿意和阿离成亲,阿离也不可能强迫他。 就算拗不过定亲了,士族成婚讲究,没个一年半载也成不了亲。 有的是时间让她们好好解决。 谁能抱得美人归,看本事吧。 门口正听墙角的君墨琰也松了一口气。 他端着药进来时,正巧听到她们在谈话,说江离已经向丞相府提亲的事。 他当时鬼使神差地就停下来了,想知道岑锦兮对温少谦还有没有心思。 若是她敢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他今天饶不了她。 所幸,如今听到她说不喜欢,他还真松了一口气,并且十分开心。 又少了一个强劲情敌,能不开心吗? 这几天,害怕失去她的恐惧彻底把他那一丝愤怒掩盖了下去,也打算退一步,不去跟岑锦兮计较之前的事。 只要她还好好的,他有的是办法把她留在身边。 心上人任性一些他也是可以包容的。 不就是暂时不喜欢他吗?他相信,她迟早是他的! “阿兮,该喝药了。” 他飘飘然地踏进了房门,看着岑锦兮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温柔,看着江离的眼神更是顺心。 “王君对阿兮倒真是体贴,连喂药都亲力亲为,真是让人羡慕。” 江离打趣地看着君墨琰给岑锦兮喂药,“不过,你信不信,她现在心里肯定骂你憨憨,不会照顾人。这厮怕苦,王君下次还是给她弄些蜜饯吧。” 170我本命嘛,那是我对象 “这样啊,本王君记下了。” 笑呵呵地对着江离说完,却转头狠瞪了岑锦兮一眼。 岑锦兮敢怒不敢言,还得憋屈的喝药。于是趁他转身之时,愤愤不平地对他竖了个中指。等他回头看向她,她又变成了那一副乖巧的模样,怂得不行。 对面的江离毫不客气地大笑出声,“岑锦兮,你丫也有今天!” “行了,我走了,你好好养伤吧。等我的婚事定下来,我再跟你说。” “赶紧滚。” 岑锦兮撇了撇嘴。 “君卿,你不用管我了,该干嘛干嘛去。” 君墨琰慢慢地扶着岑锦兮躺下,头也不抬地说,“我能有什么事?闲得发慌,不如就在这里陪着你。” “也是,那我玩手机,你看书看账本吧。” 岑锦兮笑呵呵地拿出手机,开始,很快便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君墨琰就在不远处的小桌子上看账本,看得认真。 以前他只是管一些不算重要的琐事,还算轻松。不过,近日岑锦兮受伤,王府的产业情况还是需要人过目的,君墨琰自然接手了过来。任劳任怨地给岑锦兮干活。 最开始,两人十分和谐,一个默默地缩被窝里扣手机,一个安静地趴在桌子上看账本。 然而,看着看着就不行这么回事儿了。 “哈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嘿” “来了来了,卧槽!!!我白哥牛批!” 砰砰砰 “啊” 岑锦兮笑得越来越欢,越来越大声,然后突然激动地来了这么一句,又嫌不痛快地猛锤了几下床榻。 不料,太过于激动的下场就是,她一下子动着了打着石膏,夹着夹板的腿,顿时眼泪汪汪地惨叫了一声,然后继续嘿嘿嘿地笑。 “王爷,你没事吧?” 君墨琰实在忽视不了她的声音了,看她似乎动到了伤口,便放下书关切地问道。 “没事没事。嘿嘿嘿嘿嘿” 岑锦兮一边笑一边回。 君墨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也蹙起了眉,“你在看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啊,就类似于话本子。别管我,你继续。” 岑锦兮终于停下了傻笑,不过声音里却满是雀跃。 “话本子而已,至于这么开心吗?你看到我也没这么开心过啊。” 君墨琰有些酸,小声嘀咕着。 这年头,人还不如一个话本子了。 而且他总觉得,笑得这么傻,眼睛发光,脸颊泛红,似乎不太像在看话本子,但有些像是怀春少女。 他突然有了一种自己被话本子绿了的错觉。 “你懂什么?这可不是一般的话本子,这是我偶像写的。当然,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这本书里有我本命。” 岑锦兮头也不抬地解释道,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看。 “偶像?本命?” 君墨琰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虽然不太明白这两个词的意思,但听她的语气,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 “偶像就是最崇拜的人,而我本命嘛,那是我对象。嘿嘿嘿” 岑锦兮笑得更开心了。 171这门亲事,我不答应 “对象?你对象不是我吗?” 君墨琰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顿时整个人都坐不住了。 以前岑锦兮跟他解释过这个词的意思。 “哎哎哎,你干嘛!手机还我!” 岑锦兮伸手想要拿回手机,无奈腿上有伤,她不能大幅度动作,怎么也够不到。 看着君墨琰的眼神十分幽怨。 “你好好说,你对象是谁?” 君墨琰随手翻了几页手机,见都是字,没有什么小白脸,阴沉的脸色好转了一些。 “额,我没有对象。”才怪!我对象当然是乔白啦。 “手机没收。” 这个答案,不算满意,也不算不满意。但不管她怎么回,他也暂时不打算把手机还给她了。 “别啊。这可是我的快乐源泉,没了它我得多无聊啊。给我嘛,君卿。” 岑锦兮能屈能伸地放软声音,开始装乖。 “不行,你好好休息,这个我代为保管。” 君墨琰态度强硬。 “不,给爷。” 岑锦兮伸出手,脸沉下来,盯着君墨琰。 “不休息是吧?那我陪你休息。” 君墨琰抬手脱去外袍,在岑锦兮身侧躺下。 “爷已经休息很久了,现在只想玩手机。” 岑锦兮瞪着他,继续把手伸到他面前。 穿越前看的这本书,当时还没完结呢,她就死了。 没想到边庆玉给她的手机里竟然有这个,还是完结了的,简直惊喜! 经过边庆玉把她从梦境中拉出来的事,她对边庆玉的看法倒是变化了一些 她的手段,让她多了几分怀疑。 但同时,她至少可以肯定,她不会害她姓名。 所以她现在玩手机的时间也长了一些,当然,重要的事还是要避着的,免得有摄像头被偷窥到。 “不行。躺在床榻上看书会伤眼睛,想必玩手机也是差不多的道理。你已经玩了一个时辰了,不许再玩了。” 看她那哀怨不乐意的模样,君墨琰到底也还是心软,虽然仍然没把手机还给她,但语气中也有了些劝哄的意味。 他将手轻轻地附上了她的眼睛,让她睡下。 岑锦兮不情不愿的,但困意袭来,还是顶不住睡了过去。 由于前些时日岑锦兮遇刺,天下盟会也被迫搁置了几日,直到今日才继续举办。而岑锦兮受了伤,自然不可能再参加了。 君墨琰与翩如鸿的比试被打断,自然也没分出个胜负。 这比试也只能拖到武比时了,鉴于君墨琰要照顾岑锦兮,于是比试时间定在三日后。 左右武比需要的时间较长,不差这一时半会。 “什么?秦国公过来提亲?” 温少谦大惊失色。 “对啊。秦国公与我丞相府向来是世交,江离又是你师姐,青梅竹马的,自然是再般配不过。” 丞相显然是对江离满意极了,全程笑呵呵的。 放眼京都,能配的上少谦的,还真没几个。而江离,便是她最满意的人选。 “这门亲事,我不答应。母上你没答应秦国公吧?” 温少谦心情极为复杂,他怎么也没想过,师姐竟会对他有这个心思,还着媒人向他提亲。 172谁说情也没用,让他跪 若师姐不乐意,凭秦国公夫妻对她的宠爱,自然不会勉强她。 所以,师姐是愿意的。 师姐她,喜欢他 他心悦的是锦王,虽说他们现在已经几乎不可能了,但他也没想过与别人成亲。 更何况,这是他的师姐,向来与他关系不错,他既然不喜欢她,又何苦去耽误她。 师姐自然值得更好的男子来配。 “胡闹,你已年满十八岁,此时还不成亲,想何时成亲?莫不是还惦记锦王殿下?你搞清楚,锦王已有正君,你是我温润的儿子,难道要自降身份去做侧室吗?” “还是说,你想一辈子不成婚。等着锦王休夫娶你?一年之内,你必须成婚。若是不喜欢江离,那京都未婚的贵女,你挑一个,除了锦王。” 温润向来温和的语气都严厉了起来。 温少谦的脸色白了白,但还是坚持着说,“儿子不想成婚,也无意等着锦王。” “我已决定跟随师傅出去治病救人,悬壶济世,久居药王谷,不谈嫁娶之事。” 温少谦抿唇跪下,脊背挺得笔直,神情坚定。 “荒唐,此事由不得你。既然你只是不愿意成婚,并无其他中意之人。那母上立刻派人应了秦国公,给你们择日成婚。” 温润大怒,平生第一次对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发火,愤而离去。 “母上,母上” 温少谦起身去追温润。 母上向来说到做到,既然她这样说,那便真的会派人去秦国公府。 温少谦在温润门前跪下,想以此来恳求母上不要答应这门亲事。 母上向来宠他,只要母上心软,这事便还可以拖。 “公子,您身子骨弱,就别再糟践自己了。” 见自家公子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侍从急得想哭。 “公子,您好歹加一件衣服。” 另一个侍从捡起被温少谦拂在地上的披风,帮温少谦重新披上,却又被温少谦拂掉。 “大人,真的不管公子吗?公子的寒症还未好透,这样下去,公子会病倒的。” 管家也很是焦急,不忍心公子跪这么久。 “谁说情也没用,让他跪。” 温润厉声说道。 “这位小姐,听你说,秦国公府向丞相府提亲了?” 边庆玉坐在茶馆,无意中听到附近的人在讨论秦国公府提亲一事,顿时有些慌了。 这怎么行?温少谦可是她看上的男人,怎么能被别人捷足先登? “是啊,今日一早,秦国公府便找了媒人上门,也不知道丞相答应了没。要说,这相府公子与秦国公世女倒是般配。” “听说,他们还是同出药王谷,是师姐弟呢,想必感情自然不错。若是婚事成了,也算是一段佳话了吧。” 那被问话的小姐见边庆玉相貌出众,质彬彬,也乐得回话。 边庆玉蹙着眉回到自己的桌子,心里疯狂呼唤系统,“系统,你怎么不提醒我温少谦的事?你不知道他是我看上的人吗?丞相答应这门亲事了吗?” 呵,我手下管这么多人,哪有闲心管你的私事? 173这个刺头,她才懒得管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谁欺你了?这也是你对上级说话的态度? 系统冷冷的嘲讽。 既然你如此看不惯我,那你就自己待在这里吧,没有任务我就不出现了 这个刺头,她才懒得管,糟心。 她还是去找她闺蜜玩吧。 说完,系统的声音便从边庆玉耳边消失,独留边庆玉一人在房间气到跳脚。 在快穿局中,系统是比任务者高一级的存在。一个系统手下会有多个任务者,而系统只需要负责发布任务,掌握任务进度,发放奖励与惩罚等事物。 系统和任务者不同。 任务者需要将自己的全部神识附在任务世界的躯体身上,并且在任务完成之前,不可能回到快穿局。 而系统则是将自己的神识,分为数道,分别跟随着手下的各个任务者,实时掌控任务的所有情况。 更是可以随心控制神识强弱,随心选择所俯身的物品,随心决定主神识待在哪个位面,权限极大。 而系统,基本都是表现出众的任务者升任的,靠关系的几乎没有。毕竟快穿局所有事物都是主神大人决策,能和主神大人搭上关系的,自然是少之又少。 “该死的,不就是抱上了主神夫人的大腿吗?狗仗人势!呵,也不知道主神夫人是什么眼光,居然和这样的人当朋友,真是瞎了眼。” 边庆玉怒气冲冲地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摔了,方才解气。 “滚了还好,我还真不稀罕。” 来了这岑馨国,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的,连个可用的人都没有,什么破身份? 只能将就着让江素华去查查了温少谦的事。 得到丞相尚在考虑的消息后,边庆玉堪堪放下心来,但同时也计划着,应该将计划提前了。 “什么?少谦不愿意与我成婚,正跪在丞相书房前?” 江离神色复杂。 她早知道,他应当是不愿意的,可知道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虽是心里苦涩,但她更担心他的身子。 少谦自幼便身体不好,尤其是当年为了救岑锦兮而跳入寒潭后,更是染了寒症。虽然这么多年一直用各种名贵药材补着,但病根难除。 至今,也最多是调养的能出门吹风,在寒秋暮夜里衣着单薄地跪在冷风中,身子骨定是受不住的。 她得到消息后便赶了去,但还是晚了一步,温少谦寒症犯了,身体吃不消,昏了过去。 而得到消息的岑锦兮,也即刻告诉了原主,但真岑锦兮知道了无法出去,只能急得团团转。 “这可如何是好?阿谦身体向来不好,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事?而且,若是丞相答应了秦国公的提亲,那日后恐怕不好退婚。再者,你受了伤,我也出不去,那边庆玉若是对阿谦下手,阿谦岂不是要毁在她手里。” 边庆玉在岑锦兮身旁走来走去。越开口,越是焦躁。 “王爷,你怎么心不在焉的?不玩手机了?” 君墨琰看着岑锦兮愁眉苦脸地发着呆,十分不解。 174属下劝过的,但没有用 “没事,你好好查账。” 岑锦兮缩在被窝里露个头,心里默默叹气。 她又不能用神识跟原主交流,而她家君卿在旁边坐着,她更不能回她的话呀,只能一个劲儿的点头附和。 “去丞相府打听的人怎么还没回来啊,急死人了。” 原主坐立不安地看着房门的方向,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一个女子进来。 舞琴看看岑锦兮又看看君墨琰,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王爷在打听温公子的事,若是被王君知道了,凭王君那彪悍而爱拈酸吃醋的性子,怕是要生气。 大神打架,小鬼遭殃。 她只是一个侍卫,实在承受不起啊。 看到王爷冲她招手,毫无避讳王君的意思,她哭丧着脸,战战兢兢地凑到岑锦兮榻前,小心翼翼地低声回道,“爷,温公子病倒了,秦国公世女也去探望了。” 君墨琰本是毫不在意舞琴的到来,直到他听到了这么一句,顿时心里不是滋味了,看向岑锦兮与舞琴的目光中都带着一丝阴沉。 舞琴顶着压力,战战兢兢地回话,详细的说了一下温公子现在的情况,说完整个人都在抖,生怕下一秒王君就要拿她出气。 毕竟这可是位连王爷都得哄着供着的主儿,发起火来,那是连王爷都不敢说话,彪悍之名传遍京都。 想着,她心疼地看了一眼自家王爷,娶了一个悍夫真是难为她了。 “知道了,你” 岑锦兮叹了口气。 “王爷若没什么事,属下便退下了,不打扰王爷养伤。” 舞琴看自家王爷似乎没什么事了,立即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因为她已经察觉到,王君似是在准备磨刀霍霍向王爷。 惹不起还是赶紧躲吧。 岑锦兮本来就是想让她退下的,可她这么迫不及待的样子,让她觉得怪怪的。 直到一声阴深深的声音传来,她才想明白到底是哪里怪怪的。 “王爷,舞琴,你们在聊什么?本王君也想知道。” 君墨琰唇角含笑,却莫名让主仆两人不寒而栗。 “回王君,王爷私事,属下不敢妄议。属下已经汇报完毕,便先行退下了。” 舞琴恭敬抱拳,毫不犹豫地把锅推给自家王爷,然后迈步就想跑,成功得到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 “舞琴。” “舞琴。” 两道声音同时叫住她,她顿时僵在原地。 “本王君准你说,你与王爷在聊什么呢?嗯?” “王君,王爷她,她让属下打听温公子的消息。属下劝过的,但没有用,只能帮她打听,这绝不是属下本意,王君明鉴。” 舞琴毫不犹豫地把自家王爷给卖了。 “哦,那你退下吧。” “是。” 说完,舞琴一溜烟就没见了,好似背后有人在追她。 “舞琴你” 岑锦兮恨不得把舞琴纠回来骂一顿。 她可是还记得,大婚那日,某人说,定当竭力保证她的安危,绝不让王君把她欺压死。 丫的混账!不过两个月,就把这事忘了个干干净净了。畜生! 175新欢是你,旧爱也是你 王爷,你可别怪属下,属下人微言轻可帮不了你,自己娶回来君卿自己哄,自己作的死自己哭,不要连累属下。 至于王爷大婚那日她表的忠心,她表示,那不是舞棋说的吗?她只是不反驳舞棋的意见,并随口附和了一句而已,跟她可没有什么关系。 舞琴见自己脱离了危险区域,提着的心终于了放来,还不忘在心里给自己卖主求荣找借口。 “听说温公子为了王爷去拒绝了秦国公世女的提亲,还在丞相书房前长跪不起,以至于病倒了。王爷打听温公子的消息,可是担心他?” “啧啧,多么令人感动的情谊啊。说起来,倒是臣碍了王爷的事儿,霸着王君的位置不放,影响王爷与旧爱旧情复燃了。” 君墨琰嘴上说的善解人意,可做起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这厮已经直接压在岑锦兮身上了。 可偏偏岑锦兮的腿受了伤,动都动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被掠夺着呼吸。 “天外来客,你” 原本就心急如焚的原主,见她的好帮手被凶恶悍夫强行镇压,整个人心情极为复杂。 既是同情这天外来客的遭遇,又是后怕幸亏不是自己娶了这个悍夫,更是唾弃这天外来客竟如此无能,被自家君卿压着,还有一丝看着自己的身体与一个陌生男子如此亲近的诡异。 再想到自己心上人的事,心情更是五味成杂,一时间竟傻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岑锦兮,看得岑锦兮羞愤欲死。 “阿兮,你说,是这旧爱能讨人欢心,还是我这个新欢更各你意?嗯?好好说,否则” 君墨琰虚虚地压在岑锦兮身上,用唇含住她小巧白皙的耳垂,另一只手,却已经勾到她的衣带上了。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从来都不碰君墨琰了。这样的男子,一般人消受不起啊。” 真岑锦兮一脸的难以置信,忍不住低声说道。 岑锦兮被说的都要哭了。 姐姐,你倒是走啊,这么看着我被欺压,几个意思啊?这可是你的身体,你不觉得诡异吗? 该死的,我这可是因为你而受的罪啊,到头来你还看我笑话。 卧槽!救命啊! “你你你,新欢是你,旧爱也是你!爷只有你一个,哪来的别人?君卿,别闹了好不好?” 岑锦兮含泪认怂。 “哦?那王爷这么关心温公子作甚?” 君墨琰依旧含着岑锦兮的耳垂不放,在她耳边语气温柔地问,仿佛是在体贴自己的小妻子,又说着情话一样。 然而岑锦兮却生不出一丝绮念,大脑飞快运转,绞尽脑汁地找理由。 “爷并没有在关心他,爷只是只是在关心好友江离的终身大事,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啊。” “君卿,宝贝,这天还没黑透呢,给爷留点面子好吗?等会儿下人过来,若是被看到了,爷还怎么混啊?” 岑锦兮哭丧着脸,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脸面尽失,没法出去见人。 176你只能喜欢我,你是我的! 为了讨好自家君卿,连“宝贝”都叫上了。 然而,君墨琰听了并不为所动。 “现在知道要面子了?早干嘛去了?” 虽然被她的称呼叫得有些心软,可他还是决定给她点教训,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否则,这狗女人怕是一辈子也学不乖。 “那你说,你想怎样?” 岑锦兮抿着唇,又退了一步。 此时此刻,还是先稳住他比较重要。毕竟她现在可是一个伤残患者,怎么干得过武力值爆表的他。 “你说,新欢是我,旧爱也是我?” 君墨琰撑起身子,直视着她。 “额,是的是的。” 岑锦兮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那你只喜欢我,不喜欢温少谦是吗?” 君墨琰勾着唇笑,眼带柔情。 “额” 岑锦兮有些犹豫,她是有点喜欢他没错,可她都要走了,这么说他们两个就更扯不清了。 “嗯?” 君墨琰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盯着岑锦兮的眼神也仿佛能吃人一样。 “你,是不喜欢我?还是喜欢我又喜欢着别人?还是说,你喜欢温少谦?” 君墨琰抬手扣住她的下颚,眼神带着一丝危险。 岑锦兮缩了缩脖子,眼神畏缩,不经意地舔了一下唇,继续绞尽脑汁地思考该怎么回,“这个,那个” 君墨琰看着她诱人的唇舌,眼神幽深了几分,也不想再听她说什么让他生气的话了,俯身附上了她的唇。 “唔” 岑锦兮的话被堵住,她有些惊慌地瞪大眼睛,实在没想到,他居然又亲上了她。 碍于腿伤,她只能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可这点挣扎在此时的君墨琰眼里,更像是欲拒还迎,越发勾人。 岑锦兮根本反抗不了,只能被亲的晕晕乎乎的,软在她怀里。 “你,给爷滚下去!” 等君墨琰终于放开了她,她才猛的推了一下他,口中怒骂道。 可谁知,本以为力道十足的动作,却显得绵软无力,本以为气势汹汹的怒骂,却显得软糯甜腻,看起来反倒是撒娇了。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低哑磁性,带着惑人的意味,可岑锦兮却是羞愤欲死。 “满意了吗?满意就给爷滚下去,不要再无理取闹。” 岑锦兮的嗓音恢复正常,蹙着眉,眼神中满是不悦。 若不是原主已经去了房间外,她这么丢脸的样子没被外人看到,等她伤好,第一时间就撕了这狗男人! 真岑锦兮早就没眼看地坐在门外的石阶上发呆,兀自担心着自家心上人。 “不满意,你给我解释清楚你和温少谦的事。” 君墨琰恍若未闻,眸色认真的看着她。 “爷都不喜欢,还有疑问吗?” 岑锦兮神色淡淡,眼神中已有一丝不耐。 “没了。但是你记住,你只能喜欢我,你是我的!” 君墨琰见她真的有些生气,也不愿再触她霉头,否则遭殃的还是他。 “说完了?可以下去了吗?” 岑锦兮盯着他不放,语气有些冷漠。 君墨琰是真的无奈了,他有些疲惫地揽住岑锦兮,将头埋到她颈窝处。 177放下我,你会有更好的 “阿兮,我明明是能感觉得出来,你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听他声音里都满是疲惫,腰肢被微微揽紧,不重的力道,满是小心翼翼,似是生怕被她拒绝。 又想到自打她遇刺以来,他对她的悉心照顾,岑锦兮到底还是绷不住,也不想继续凶他。 “你很好,只是,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放下我,你会有更好的。等你回了靖宇大陆,金钱权势,江山美人,不愁忘不了我,何必在一棵树上吊” 她叹了口气。 “别说了阿兮,别说了” 君墨琰哑着声音打断她。 “不回去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回去?你在这里这么多年,不都是很习惯吗?你陪我,留在这里,好吗?以后我都听你的。” 君墨琰将她埋在她的颈窝处,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从声音来判断。 她,惹他伤心了。 “何苦呢?” 曾经那么骄傲的男子,因为感情,一再放下颜面,一再妥协。 她不是对他没感觉,只是天意弄人,狠了狠心,她推开他。 “该吃晚膳了。” “好。” 他眸色更暗淡了几分,任她推开他。兀自理了理衣服,然后将岑锦兮抱到一把轮椅上,吩咐下人传膳。 一顿饭,两人都吃的食不知味,更是不说一句话。只是见岑锦兮有什么够不到的菜时,君墨琰会默默地给她夹一些。 “君卿,天色不早了,你回惊蛰楼吧,爷这有人守夜。” 岑锦兮受伤,为了方便照顾她,君墨琰自然是住在揽月阁。 可她却不能任他这样了。 两人纠缠得越深,分别时,越痛苦。 “好。” 君墨琰垂下眸子,没有反对。 看着君墨琰离去时的萧瑟背影,她逼着自己狠下心,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叫住他。 “舞琴,温公子怎么样了?” 岑锦兮招来舞琴,淡淡询问。 “温公子现下发了高烧,大夫开了药,现在已经休息了。” 舞琴看王君一言不发地离开,王爷也心情不愉,说话声音都小了几分。 “天外来客,问问那江离走了没?” 真岑锦兮神色焦急。 “秦国公世女呢,可还留在相府?” 岑锦兮依言问道。 “已经离开了。” 闻言,两人都松了口气。 岑锦兮怕原主占有欲发作,真岑锦兮则是紧张情敌了。 舞棋和舞画扶着岑锦兮躺下,帮岑锦兮掖了掖被子,就退下了。 “舞琴,你说王君和咱们爷到底怎么了?总觉得,在王爷遇刺前,两人关系就有些古怪。明明之前感情还算不错啊。” 舞琴摇摇头,也很是不解。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那个边庆玉?上次边庆玉来,也不知道跟王爷与王君说了什么,等她走后,王君就莫名与王爷置气。” “那边庆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江月国的人,成天来找咱们王爷作甚?搞不好,王爷遇到刺杀的事,就是他江月国干的。” 178这武力值,惹不起惹不起 舞画蹙着眉,对这个所谓江月国新贵十分不喜。 “这也不是不可能。罢了,王爷与王君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说起来,王君陪着王爷养伤,以至于和翩羽国三皇子的比试都延迟了。那翩羽国的男子向来不是柔弱的,几乎个个都是马背上长大的,也不知道王君能赢吗?” 舞琴的关注点与舞画完全不同,她还是更好奇王君的武力值。 她敢肯定,王君这个头,这体型,这性格,绝对偷偷练武了。 而且看自家爷那怂样,肯定武力值不低,说不准比她们爷还牛批。 “我偷偷跟你说,你可别把我卖了。王爷与王君回门那日,公孙公子走了之后,王君与王爷干了一架,你猜怎么着?” 舞画压低声音凑近舞琴,神神秘秘地说。 “怎么着?王爷不会输了吧?” 舞琴一下子激动起来,觉得自己听到了惊天八卦,一不小心没控制住,说话声音大了些,又赶紧压低,做贼似的凑近舞画,跟她咬耳朵。 “没有输,不过王爷使了诈才赢,不然八成是平手。这样,你还觉得翩如鸿一个普通男子斗得过王君吗?端看王君想不想了。也是我当时正好路过练武场,偷偷的瞅了几眼,你可别跟别人说啊。” “什么?王君当时后背的伤还没好吧?” “是啊,所以你千万别惹王君。” “嘶,还好我刚刚没得罪王君,万幸。” 舞琴倒吸一口凉气,心情复杂。 她也只是以为,王君彪悍,万一王爷治不住他,朝她发火,王爷会把她卖了。看来以后,还是要更小心点。 这武力值,惹不起惹不起。 转眼便到了君墨琰与翩如鸿比试的日子。 岑锦兮与君墨琰这几日并未住在一起,也几乎不怎么交流,气氛异常尴尬。 君墨琰有心打破尴尬,不愿与她如此疏离,可岑锦兮却对他的示好不冷不淡,让他很是挫败。 被拒绝得多了,也只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关系越来越僵。 全府的人都看得出来,王爷与王君有了隔阂,一个个行事都小心了些,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从今日起,比试这十八般武艺,至于顺序,就按抽签结果来。比试点到为止,不可致人伤残或死亡,还望诸位尽力为之。” “鉴于与翩羽国的联姻之事,今日比试过后,加试一场。若翩羽国三殿下胜了,那朕即刻下旨,为锦王与翩羽国三皇子赐婚;若锦王君胜了,锦王便不再是和亲的人选。还望诸位共同见证。” 岑月吟长身玉立,置于正前方高台之上,开口时,声音不大,却携带着浑厚的内力,传遍演武场的每一个角落。 比的场所与武比自然不同,在皇家演武场举行。 皇家演武场四周设置了高台,下方中心是比试之地,便于观看比试。 天子之威,令人不敢直视,就连外国使臣,一时都被震住了,心里暗叹岑馨国天子之深不可测。 179不是属下不争气 不同于向来排名靠后的比,武比向来是岑馨国的主场。 岑馨国国防之强与武力之盛,天下第一! “今日第一场,剑法。” 天子拂衣而坐,不紧不慢地挥挥手,示意亲信宣读规则与选手名单。 “今日比试,采取守擂台规则。四国分两组对敌,一攻一守,若一国选手将对手国选手全部打败,即为获胜。获胜的两国,继续比试,决出剑法获胜国。” 中央擂台早已布置好,只待抽签决定对手。 岑月吟看向本国选手的方向,神色晦暗不明。 原本,这岑馨国的七位选手中,是有阿兮的。可无奈阿兮受伤,便只能临时换人。 将阿兮这个夺魁大杀器,换成了一个四品将军。可以说,大大影响了岑馨国选手的整体实力。 刺杀阿兮的刺客,至今没有招供,那么多酷刑,倒也真是能忍。 就是不知道,这幕后主使刺杀阿兮的目的,是否与天下盟会有关。 若是如此,那受益最大的,必是江月国。 江月国已取得了比第二的成绩,其武学实力更是只比岑馨国略逊一筹。若武比胜了岑馨国,那今年的第一,怕是要花落江月国了。 但此次天下盟会的武比魁首,若是与岑馨国失之交臂,怕是要被天下人诟病,笑我岑馨国无人。 抽签结果很快出来,岑馨国对翩羽国,翩羽国守擂;江月国对施叶国,江月国守擂。 两组比试,同时在左右两个擂台进行。 让人惊讶的是,翩羽国此次派出的选手,除了可能是黑马的翩如是,竟然还有翩如鸿。 他也是此次武比,唯一的一个男子。 “没想到翩如鸿竟然也参加了武比,看来,这翩如鸿怕是不可小觑。” 岑锦兮坐在一把轮椅上,在高台之上观看比试。 至于她是如何上来的嘛,自然是君墨琰抱她上来的。 当然,她不是自愿的,她是被逼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近日她那些手下,一个个见了君墨琰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怂的不行。 君墨琰一个眼神下去,谁也不敢再说背她的事,真是出息了,不就一个眼神吗?有她顶着,君墨琰还能吃了她们不成? 想到这里,岑锦兮恶狠狠地瞪了身旁的心腹一眼。 舞琴舞画缩了缩头,眼观鼻鼻观心。 王爷,不是属下不争气,只怪敌人太凶狠。属下等只是按照您的吩咐,遇到任务时,无论何时先保证自身安全。 当然,自家王爷还是要安抚一下的,本着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原则,舞琴开口了。 “王爷说的是,这翩羽国三皇子确实不凡。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通,这也就罢了,毕竟是高门公子都要学的。但连武艺也不错,可就难得了。” “更不要说,三皇子的身材样貌,一点都不受练武的影响而变得粗狂,简直是万里挑一的美人。” 听着舞琴附和着附和着就变了味的话,很讲义气的舞画轻咳了一声,妄图抢救一下自家蠢姐妹。 180看这美人的造化吧 然而,自家憨憨姐妹却恍若未闻,继续顶着王君那阴深深恐怖怖的眼神,一个劲地说,“这样才貌出众,家世显贵的公子,还这么有眼光,看上了咱们爷,那” “咳咳” 姐妹,你可长点心吧,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舞琴,你很闲?还有空跟你家王爷谈论风月?” 君墨琰轻勾起唇,笑得温和如春风,笑得舞琴后背发凉。 “王,王君,属下并不闲,属下,属下还要忙着照顾王爷。” 舞琴反应过来后,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她刚刚傻了吧?居然当着王君的面,大言不惭地跟王爷推销别的男子。 舞画瑟瑟发抖,低头装死,生怕王君注意到自己。 “哦?你就是这么照顾的?照顾到想帮王爷纳侧君?呵,真是照顾周到呢!” 君墨琰的笑变得凉薄,一番话说得舞琴大气都不敢出,最后还是要靠自家爷解围。 “王君,舞琴她没有这个意思,别跟她计较了。” 听着岑锦兮对他的称呼都变得冷漠了些,君墨琰攥紧了拳头,“好,听王爷的。” 他垂下眸子,给岑锦兮泡茶。 将茶叶投入茶杯、凉汤、润茶、冲水,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姿态从容优雅。 不就是冷淡些吗?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一切都好,他不会轻易放弃的。 他不想再一次感受那种失去她的感觉了 翩羽国派出守擂的人是翩羽国的一个名不经传的将军,也是其中最弱的一个,江月国亦然。 最初,大家都在试探,试探地方深浅,保存实力。 岑馨国也是派了一个堪堪能打败对方的人,一连僵持了三轮,翩羽国那边被打下去三个人后,终于坐不住了,派了翩如鸿上去。 “啧啧,一个男子,有意思。” 这些日子下来,岑月吟经常能在比试场上看到翩如鸿,也算是对他的才华赞叹不已。 不过一个男子,竟能比这世上的绝大多数女子都要优秀,真是难得。 “呵呵,陛下若是欣赏这三皇子,不妨纳入后宫,这三皇子才貌俱佳,也算配得上陛下。” 田姑姑笑呵呵的,劝陛下纳侍。 她原是先皇的心腹,先皇与太上君后伉俪情深,陛下也是她看着长大的,情分自然不一般。 说句大逆不道的,她对陛下的感情,就像是对女儿一般。 陛下年纪不小了,可却迟迟不充盈后宫,她自然是忧心的。 “这就算了,朕还没纳侍的心思。” 岑月吟笑着摇摇头。 这翩如鸿优秀是优秀,她倒是也不排斥,毕竟谁会无端排斥一个万里挑一的美人呢? 但她真不想就这么随意地成家。 还是看这美人的造化吧,运气好,嫁给阿兮,以后日子应该不错。若是运气不好,便只能被指给安王。 安王花名在外,比之岑锦兮更甚,娶夫纳侍是家常便饭了。 虽是表面性格开朗温和,私下却性格暴戾。落到她手上,怕是要不好过。 想到他会被安王糟蹋,岑月吟倒还是有些不忍。 181便是正君之位,也是配的 正当她想着这些时,台上的翩如鸿已经干脆利落地解决掉岑馨国又一大将。 已经是第四个了。 “承让。” 不卑不亢地作揖,神色从容淡定,无一丝得胜后的自傲。周身气质温和内敛,更不带半分盛气凌人。 仿佛刚刚出手利落,轻描淡写将一国大将打下台的人不是他一样。 实是令人侧目。 “好!” “好!” “” 有不少忍不住惊艳之心的高门贵女与世家公子开始欢呼叫好,心中却万分可惜。 这样的极品,怎么就注定是别人的呢? 哎,都怪自己没投个好胎。 如若自己是皇家的人,那这样的美人,说不定可以收入府中。 别说侧君之位,便是正君之位,这美人也是配的。 啧啧,这锦王,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施玲更是满眼放光,垂涎之意毫不掩饰,“不错不错,还是一个带刺的美人呢,本太女喜欢。” 本太女一定要将他弄回去,这样的美人,玩起来应该很有意思。 满脸肥肉笑得挤在一起,一副猪姐儿样,让人很是反胃。 岑慕安看着擂台之上风华万千的人儿,心里很是满意。 毕竟在她眼里,这人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 一时间,岑锦兮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羡慕嫉妒的眼神。 君墨琰蹙了蹙眉,也没说什么,但心里更是坚定。 今日,一定要胜了他,永绝后患。 岑月吟挑了挑眉,对旁边的侍卫招招手,低声吩咐了几句。 呵,虽是对这美人起了几分兴致,却也不能任他赢了。 否则,她岑馨国的脸面往哪搁? “皇子殿下有礼,这一场,在下来会会你。” “请。” 女子身高约一米八,中等身材,看起来年近三十,是岑月吟手下一员猛将。大大小小的战役,她经历过几十场,武功奇高。 女子不敢轻敌,先用了半成功力,手持利剑,一剑杀过去,以试深浅。 剑势逼人,瞬间便到了眼前,翩如鸿一个侧身,从容躲开,开始挥剑格挡。 与之前几次不同,这女子刚出手,他就感到了极强的压迫之力,这几回合交手,他竟没占到半分便宜。面对她的招式,每次都只能险险避过。 又一次正面攻击,她加重了攻势,他几乎使出了最强的一式剑法,也是强撑,被一剑刺中肩膀。 他心里早就清楚,这场他是不可能胜的。否则,岑馨国岂不颜面无存,五次败在一个男子手中。 面前女子实力不凡,如今他已到了极限,可女子仍是游刃有余。 估计看在他是男子的份上,才没下狠手,只是受了点小伤,否则他早就被打趴下了。 这样下去,他可能会受重伤,还是认输吧。 “不愧是神武将军,实力果然不凡,本殿输了。” “承让。” 女子看着面前脸色有些泛白的男子,心里有些愧疚。 翩如鸿单手捂着伤口,提剑走下擂台,面上无波无澜,心里却是苦笑,“应该早点认输的,不该强撑这一会儿。” 182若是你想,我可以去擂台 “这下好了,也不知道傍晚与君墨琰的比试会怎么样?若是君墨琰有些实力,我怕是胜不过。那样,我就只能放弃锦王了。” “安王此人,怕不是什么好东西,身份地位品性与锦王皆是没半分可比性。若她还野心勃勃,那他怕是以后也会受连累。” “若是能与岑馨国陛下成婚的话,虽是不如嫁给锦王来的安逸,但陛下至今后宫无人,倒也是个好选择。” 翩如鸿安静地让太医给他包扎伤口,心里暗自盘算。 而高台之上的岑馨国陛下,却还在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家部下与对手国之人比试,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 中场休息过后,一连两场,自家部下都大杀四方,看得岑月吟很是愉悦。 要知道,只要打败翩如是,这剑比她们就胜了。 可天不遂人愿,不过十几招,刚刚还大杀四方的神武将军就败在翩如是手下。 “陛下,这翩如是倒真是个黑马,竟然连神武将军,都能如此轻松地击败。” 岑月吟与田姑姑都蹙了蹙眉。 要知道,神武将军已经是此次岑馨国派出的第二强的人,居然被翩如是胜得如此轻松。 “呵,早就听说这翩羽国五皇女是个人物,如今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岑月吟冷冷勾唇,不是很高兴。 若是真折了她岑馨国的颜面,恐怕,她会更不高兴。 “如今看来,刺杀锦王殿下的,若不是本国人,那怕是江月国或翩羽国干的了。也不知道,禁卫首领大人能否敌得过这翩如是,真是令人担忧啊。” 田姑姑面露忧色,岑月吟更是有些不痛快。 “禁卫首领的实力爷知道,恐怕不敌翩如是。这可怎么办?” 岑锦兮腿还伤着,也不能上去擂台,只能心急如焚地待在高台上。 这么多年,她对岑馨国,对皇姐和父上,都是很有感情的,自然见不得本国折了颜面。 更何况,身为岑馨国王爷,折了岑馨国的颜面,与折了她的颜面没什么区别。 比一般般,若武比都输给别国,那说不定这次天下盟会,她们会垫底。 这可是近百年都不曾出来过的,传出去,她岑馨国怕是会颜面尽失。 “阿兮,你很想让岑馨国赢?” 君墨琰看岑锦兮有些着急的样子,开口问道。 “若是你想,我可以去擂台,翩如是不是我的对手。” “王君,你” 岑锦兮有些犹豫,她是想让岑馨国赢没错,君墨琰也确实有这个实力。 但若是麻烦君墨琰,那她和君墨琰好不容易变得冷淡些的关系,怕是维持不住。 而且,也不知道君墨琰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我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不过一场比试,你难道还信不过我的实力?” 君墨琰笑了笑,语气一如既往,似是没有受到这些日子冷战的半分影响。 “那,那你去吧,爷派人跟皇姐说。” 岑锦兮抿了抿唇,还是无法放任岑馨国输。 “好。” 君墨琰的笑轻松了几分。 183翩如是VS君墨琰 “陛下,锦王” 高台之上正蹙着眉的陛下,突然收到了岑锦兮暗卫的禀告。 “什么,阿兮让她那个君卿上台?这可是天下盟会,她疯了吗?” 岑月吟十分不解,一个男子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就是翩如鸿,男子中的佼佼者,可不也败在神武将军手下。 她很难想象,君墨琰可能会比翩如鸿还要厉害得多。 “王爷说了,让陛下尽管放心。” 听了这话,陈月莹略带迟疑,但还是应了。 她不是相信君墨琰,她是相信阿兮。 何况,如今这种情况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哦?一个男子?” 还在场下休息的翩如是很是惊讶。 “呵,也不知道这岑馨国是打算放弃了,还是这君墨琰深藏不露。” 话是这样说,可她心里到底是不屑的。 她和岑月吟是一个想法。 一个男子再厉害呢,厉害到哪里去? “不过岑馨国既然派他上来,那么想必多少也是有几分本事的。皇兄,你伤势无碍吧?这样也好,我先代兄长去试试他,看他究竟有几分本事。” 翩如是轻抿一口茶水,不待翩如鸿回答,便是一个腾空上了擂台,凤眸一挑,笑得张狂。 翩如鸿也知道,他这个妹妹只是觉得他能利用而已,对他并没有几分感情,自然不可能真心关心他的身体。 无非是怕他受伤后赢不了锦王君,少了被利用的价值而已。 “小心点,别受伤。” 岑锦兮有些担心。 虽然知道他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可毕竟对手也不算弱,若是因轻敌而吃了亏,那就不好了。 “放心,不会。” 君墨琰上前,将岑锦兮抱了个满怀,闻着涌到鼻尖的清香,感受着怀里的温香软玉,他这几日心里的郁气,散了大半。 这几日,岑锦兮有意疏远他。不过是几日没有亲近,竟恍然生出恍如隔世之感。 同样是一个腾空,他姿势利落地登上了擂台。 “锦王殿下,久仰。” 翩如是作揖说道,看似谦逊有礼,然而只有离她最近的君墨琰能看出,她眼底的讽刺与不屑。 “久仰。” 君墨琰神色冷淡,更让翩如是不悦。 一个男子罢了,如此貌丑,还装什么装?不知所谓。 “三,二,一,比试开始!” 翩如是自持实力高强,也懒得像试探其他对手一样,谨慎出招。 瞬间拔出腰间长剑,一个纵身,疾如闪电地射向对面的君墨琰,想要速战速决。 力道更是使出了八分,打算中伤锦王君,为翩如鸿赢得上位机会。 霎时,周身寒风凛凛,凌厉的剑势带起一地落叶,更卷走了树上所剩不多的枯叶。 君墨琰身上的长袍都迎着剑势摇摆,可他却巍然不动,不躲不避地迎上这一击。 “哐啷” 长剑相碰的碰撞声与嗡鸣声交织在一起,略带些刺耳,令人心悸。 你来我往之间,剑势涌动,大袖翻飞,两人谁都不肯让半步。 “嘶” 两人攻击相撞,翩如是被击退半步,而君墨琰却稳如泰山。 184偷偷看爷干嘛? 翩如是大惊,若不是虎口处还有些震疼,她根本不敢相信,她竟然被一个男子打退了。 她可是使出了八分力,可这男子竟应对得如此轻松,显然也未尽全力。 而实际上,君墨琰也有些惊讶。 毕竟虽是六成力道,可能接下他这一掌的人,也并无几人。 在靖宇大陆时,他可是凭着这一身独步天下的武功,震慑天下人的。 当然,也只是有些惊讶而已,翩如是的这点实力,自然不足以对他造成丝毫威胁。 当即,他使出一套剑法,带着势如破竹之势,与翩如是缠斗起来。 不过才坚持了一会儿,翩如是便节节败退,连退数步。 君墨琰乘胜追击,眼见翩如是不敌,抓住她一个空挡,长剑欲直指翩如是。 “哐啷” 然而,其实并不像他所预料的那样,长剑再次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翩如是勾了勾唇,笑得有些阴狠得意。 她另一只空着的手骤然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注入内力,趁君墨琰放松警惕之际,一剑刺向君墨琰腰际。 君墨琰挑了挑眉,丝毫不在意她的举动。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皆是虚妄。 霎时,周身爆起一股强势的劲气,劲气所卷起的气流空前狂烈。 剑气与劲气,似是要化为实质,成利刃,将翩如是的血肉都片片削下。 当然,君墨琰不可能下这么狠的手,以免挑起两国矛盾。 在众人难以置信的震惊眼神中,他只一剑,便挑飞了翩如是手中利剑,又附上一脚,把她踹下台去。 “咳咳。” 翩如是略带些艰难地捂着心口站起身来,衣裳被劲气与剑气划破,摔在地上时沾染了尘土,显得颇是狼狈。 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青,最后完全沉下来,阴沉地看着君墨琰。 “锦王君好身手。” “承让。” 君墨琰收剑入鞘,淡淡作揖,目光却已悄然飘到了岑锦兮身上。 她,会很高兴吧。 只一瞥,就看到岑锦兮眸带欢喜的样子,两人对视了一眼,岑锦兮僵了僵,瞬间转头,有些后悔。 苍天啊,这男人犯规吧。 干架就干架,怎么剑耍得这么好看,干净利落,气场全开,简直不要太帅! 天哪,偷偷看爷干嘛?也太撩了吧! 不行,爷要淡定,要划清界限。 嘶 心好疼。 君墨琰看她若无其事地转开头,抿了抿唇,朝她走去。 “很厉害。” 岑锦兮笑着夸奖了一句,然而那笑却只是礼貌性的笑,笑容和话语里都带着满满的疏离。 “好,好一个君墨琰!朕倒是小看他了,赏。” 岑月吟开怀大笑,眉眼里都是得意。 各国使臣与岑馨国大臣都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一个男子竟能将武艺超群的翩羽国皇女打败,还是这种压倒式的胜利。 看翩羽国皇女的模样,怕是伤得不轻,说不定接下来几日的比试都无法参加。 啧啧,现在看来,翩羽国今年怕仍是不能改变垫底的命运了。 185他有什么好看的?看我! 想着想着,众人的视线又投向了岑锦兮,目光里满是同情与理解,看得岑锦兮一头雾水。 她们似乎明白,为什么一向风流好色的锦王,竟放着翩如鸿这么一个极品美人不要,一心一意地守着家里其貌不扬的君卿。 她们倒是也见过不少凶悍的男子,但这锦王君,可是凶悍与凶残并存。 万一惹恼了他,他一不小心下手没个轻重,怕是分分钟得断两根骨头。 关键是,人家虽然长得丑,但后台硬啊。 权倾朝野的礼部尚书的嫡子,哪怕断一国王爷两根肋骨,只要能接好,都不是事儿。 哎,一个天之骄女就这样折进去了。 真是可惜。 而这件事传出去后,京城里的女子要成家时,一听说对方家里门第高,都吓得闻风丧胆不敢娶。 生怕自己也遇上这么一个惹不起的祖宗。 当然,这是后话了。 此时,大多数人都是不关己事地看热闹,然而,心思诡秘别有用心的人永远不会少。 礼部尚书君殊微蹙着眉,眼底闪过一丝沉思。 虽是知道他身怀内力,但她也只以为是点三脚猫功夫,用来防身的,是以并不在意。 却没想到,他一个男子竟武功超群,远胜一般女子。 之前,她并不在意这颗棋子,毕竟只是为了敷衍皇家而随意找来的。她也并不指望,这样一个背着礼部尚书之子名头的丑男,能被锦王看中。 可现在看来,或许可以加以利用。 但这样的人,虽是被下了毒药,怕是也不好控制。 就是不知道,这样一个人物,怎会甘心待在一方后宅? 真是碍于毒药吗? 还是说,他迷上锦王了? 若是如此,怕是不太好办。毕竟男子都是重情的,没点手段,怎么会让他背叛自家妻主? 还有智杰,看来得尽快安排他进锦王府了。 就算毒药能控制住这个冒牌货,但外人始终不如自己亲儿子来的可靠。 何况,智杰也是对锦王有意的,自打上次这冒牌货回门后,智杰就时不时的跟她提起安排他进锦王府的事。 “阿兮?你在看什么?” 君墨琰动作温柔地把怀里的岑锦兮放到轮椅上,却发现岑锦兮不知为何盯着一处看。 他转头看去,顿时黑了脸。 是温少谦! “他有什么好看的?看我!” 他不悦地把岑锦兮的脸扭回来,让她只能看着他。 “没有,爷不是在看少谦,爷看的是边庆玉。” 岑锦兮有些好笑,看着君墨琰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啧,看把孩子逼成什么样了。要搁以前,他恨不得把她腿打断,哪会这么好声好气? 估计真是被这段日子她的忽冷忽热给吓到了。 可怜哦。 君墨琰脸色好看了一些,好歹不像前几天一样无视他了。 “边庆玉怎么了?” “爷怀疑她对少谦心怀不轨,你看,她又在搭讪。” 岑锦兮的眸子紧紧盯着温少谦那边,尽职尽责地帮原主看着她的人。 “舞琴,派个人去盯着他们。” 186啧,都是被逼的 “万一边庆玉心怀不轨,直接解决了,别让温少谦出事,但也别整死边庆玉。” 岑锦兮叮嘱完,这才收回眼神,转头一看,便对上了一张阴沉沉的脸。 “解释。” “爷对温少谦没那个意思,别闹了,回府用膳。” 岑锦兮极其敷衍地回了他一句。 害,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都说古代女子喜欢宅斗宫斗,怕不是闲的没事儿干,憋出病了吧。 就君墨琰这样的人物,没事儿干了以后,也还不是像个怨妇一样,整天拈酸吃醋的,就知道盯着情敌和她。 啧,都是被逼的。 所以说,生活还是要充实些。就像她,每天一边躺榻上愉快的玩手机,一边盯着君墨琰看账本,多么充实。 “温公子,可是要去用膳?听说城东近来新开的华觞楼不错,酒菜一绝。在下可否有荣幸邀公子去坐坐?” 边庆玉表现的温和有礼,眼神温柔,看得温少谦有些不自在。 明烨大陆民风开放,对男女之间的交往并不算苛刻。 只要不做什么出格的事,不密切交往,单是吃个饭,没人会说什么不好听的。 “抱歉,本公子要回府用膳,实有不便,边大人海涵。” 温少谦作揖,转身离开,不打算和她纠缠什么。 这几日,她总是有意无意地出现在他面前,不是邀请他吃饭,便是邀请他喝茶,或者是想送他东西。 无一例外,这些都被他拒绝了。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她的意图。虽然每次被她纠缠上,他都有些不悦。 但到底,别人只是想追求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他拒绝就是了,不必说什么伤人的话。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边庆玉纠缠不了他太久。 天下盟会再算上太上君后的寿宴,最多不到一个月便可以了解,介时,她自然是要回江月国的。 不过,撇开一切不说,单说身份上,他们也无丝毫可能。 边庆玉有些不快,但她依旧是那副言笑晏晏的模样,未表现出来分毫。 不管温少谦乐不乐意,她就跟着,也不说话。 “边大人,一直跟着本公子作甚?大人不去用膳吗?” 温少谦蹙了蹙眉,对这女子无赖的做法有些无奈。 “这是出宫的路,在下要出宫,自然走这条路。再者,左右正午的休息时间很长,用膳之事也不急于一时,不如顺路逛个街。” 边庆玉一番说辞挑不出一丝毛病,看不出一丝失礼。温少谦张了张口,却也无法反驳,只能随她去。 出了宫,温少谦径直上了马车,看都不看边庆玉一眼。 “呵,还真是难搞。这么多天了,一点进展都没有,怕是还被讨厌了。”边庆玉心里嗤笑一声,已然有些不耐烦。 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她做点什么了。 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她一边保持着面上的温和笑意,一边暗自琢磨着。 “系统,打开商城。” 她在心里暗自呼唤系统,然而,半晌都没得到系统的回应。 187终究是棋子 “呵,最好永远别回来,什么东西!我一个人也可以把任务完成得很完美。” 她这才想起之前系统离开的事,不屑地撇了撇嘴,然后到系统后台手动打开系统商城。 她得找一找,有没有什么效果好的药,方便她把温少谦弄到手。 上午的比试过后,胜出的岑馨国和江月国要进行第二轮比试。 有了君墨琰的参与,这场比试自然毫无悬念。 纵然上午已经被君墨琰的实力震惊到,但见君墨琰又轻松胜了江月国的高手,还是一阵惊叹。 “岑馨国陛下,贵国真是能人辈出啊,虽是试略有逊色,但武试仍是一如既往地厉害。这一个男子竟有如此登峰造极的功夫,能力挽狂澜,接连打败各国武学高手,真是不同凡响啊。” “陛下慧眼,想必早就看中了锦王君的潜力,爱惜人才,又不在意外表这些虚像,才能促成锦王与锦王君这对璧人。” 岑月吟正倚坐在宝座上,笑呵呵地听着前来恭维的江素华,等她说完才慢悠悠地开始客套。 心里却是嗤笑。 这江月国贤王,看似一副慈祥和蔼的长者形象,实则不知道有多少小心思呢。 一番话明里暗里地讽刺她岑馨国无人,试不行,武试也只能靠一个男子取胜。 又是讽刺她,为了利益,连自己亲妹妹都不顾,给岑锦兮指了一个粗鄙不堪的王君。 “是啊,朕这妹夫可是个不凡的,随便出个手,就能技压群芳,都不用朕手下那些将军出手。也只有这样优秀的男子才配得起朕金尊玉贵的妹妹。” 她反讽了回去,顿时让江素华黑了脸。 确实,一个男子胜了他们三国的所有才俊,自然让人脸面上挂不住。 千百年来,明烨大陆的女子都自认优秀,远胜男子,在女子眼里,男子不过附庸。自然是忍受不了自己败给男子,尤其是在这种场合。 众目睽睽之下,三国同时被一个男子碾压。 若非如此,一向表现得好脾气的江素华也不会如此说话带刺,还不是想给本国找回点儿颜面吗? “锦王确实是天之骄女,人中龙凤,难怪陛下如此上心。只是这样以来,锦王与翩羽国和亲之事,怕是成不了了。本王见那三皇子殿下,也是出类拔萃,怕是陛下要留给自己吧?倒也是登对。” 江素华恢复了那慈祥和蔼的模样,开始套话。 这可是主子交给她的任务,自然要办妥。前段时间的自作聪明,已经惹怒了主子,若此等小事也办不妥,她可就惨了。 “朕倒是没这个意思,到时候再看吧。” 岑月吟轻抿了口酒,看了眼江素华身后的人。 是翩如鸿。 他显然听到了她的话,神色有些僵硬,但还是控制着表情,不让自己表现出一丝的难堪。 他早就知道,自己不过是颗棋子。 纵然他再努力,再优秀,可棋子,终究是棋子。无论是贪图他颜色,或是不受待见,都是正常的。 188王爷,陛下召见 可到底还是不甘。 他自认不比寻常女子逊色,可就因为是男子,便注定成为附庸。 若他是寻常大臣家的公子,他还可以考取功名,在朝廷混个闲职,让自己有些选择的余地,甚至是招个入赘的夫人也是可以的。 可偏偏,他生在皇家,又不算受宠,便只能去联姻。 何其不公? “拜见陛下。” 翩如鸿垂下眸子,不卑不亢地作揖。 “免礼,三皇子殿下有何要事?” 岑月吟挑了挑眉,玩味地笑了笑。 她可是没忽略,他听到她那话时一瞬间僵硬的脸色。 可他竟能如此迅速地收敛表情,只是一晃眼的功夫,便又是那副温良恭谦的模样。 啧啧,有能力有心机又能忍,是个人物。 “今晚与锦王君的比试,本殿下认输。” 翩如鸿面色平静。 他肩膀的伤尚未痊愈,君墨琰又那般厉害,他不可能胜过他,不如干脆认输,保留最后一丝颜面。 “可是想好了?” “是。” “好,朕知道了。” 岑月吟点了点头,看翩如鸿半天没动作,像是在犹豫着什么,不由得有些好奇,“还有事吗?” “没,没有。” 翩如鸿又犹豫了一下,方才说道。 岑馨国陛下刚说了那些话,他若是此时自荐入她的后宫,也实在令人难堪,而且成功率小之又小。 此事还是改日再说吧。 不一会儿,众人便听到岑馨国陛下宣布翩如鸿认输的事,顿时一片唏嘘声。 虽然众人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可仍是有些感慨。 他们自然知道,除了陛下外,锦王是这翩羽国三皇子的最好选择。 而且这三皇子也很是优秀,配的起锦王殿下,如今却要退而求其次,自然是惋惜。 当然,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是喜闻乐见的,都是些觊觎锦王侧君之位的大臣和公子。 没了翩如鸿这个劲敌,他们还是有机会的。 于是,各个起了心思的大臣与公子,都开始暗地里为自己筹谋。 首当其冲的便是太师府与礼部尚书府,他们自认为是最有资格的人。 “终于解决了,棒!” 岑锦兮长舒一口气,一时得意忘形而大大夸了君墨琰一句,全无这些日子的冷淡。 君墨琰的心情也顿时清朗了起来。 “走,我们回府吧。” 岑锦兮话音刚落,田姑姑就过来了,躬身行礼道,“王爷,陛下召见。” “皇姐找我何事?” 岑锦兮随口问了一句。 “奴婢不知,王爷走一趟便知道了。” 田姑姑摇摇头。 “成吧。” “臣陪王爷一起去。” 君墨琰起身便要去推岑锦兮的轮椅。 “王君留步,陛下只召见了王爷一人。” 田姑姑出声打断。 岑锦兮顿觉不妙。 这个时间,应当也没什么朝廷要事需要商议,不会又是她的侧君之事吧? 岑锦兮有点慌,但也只能被田姑姑推去了陛下那儿。 而君墨琰则是执意在原地等着岑锦兮,不肯先回去。 他倒没想这么多,只是觉得等会儿岑锦兮还需要他。 189房上的瓦都能给我揭了 不然岑锦兮怎么从这么高的台阶上下去?他可不愿意别人抱他的人,哪怕是女子也不行。 高台很大,足足环绕练武场一周,岑锦兮与岑月吟所坐位置相隔不算远,却也有一段距离。 君墨琰只能看到陛下这边的情况,却看不真切,也听不到什么。 “参见皇姐。” “不用多礼,身子修养得如何了?” “好多了,多谢皇姐挂心。” “阿吟,阿兮。” 岑锦兮姐妹俩刚开始谈话,太上君后纳兰卿便闻讯赶来。 “父上,您坐。” 岑月吟起身退立旁边,纳兰卿也不客气地坐了上去。 “你们这是在聊些什么?” 纳兰卿声音清朗悦耳。 “回父上,儿臣是为了阿兮的侧君之事而召她过来的。” 岑月吟一开口,岑锦兮顿时满脸复杂。 卧槽,还真是为这事儿。可她才刚解决了翩如鸿,怎么又来了一个?不会真是公孙瑞吧? 她想到了当初安王跟她说的话。 “皇妹,你和你那王君已成婚两月有余,时候考虑侧君人选了。” “对,这也是父上的意思。” 纳兰卿点点头。 他当然知道阿吟召见阿兮所谓何事,毕竟这其中可有他一份力呢,刚刚问话也只是装个样子而已。 “额,儿臣不想娶啊。后院有一个人不就够了吗?一个人就快翻天了,再来两个,房上的瓦都能给我揭了。” 岑锦兮想想就满脸绝望。 “胡说,就因为你那君卿太彪悍,父上和你皇姐才要给你再挑两个好的,消消他的锐气。” “堂堂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被自家王君压在头上,像什么样子?别给我丢人了。” 纳兰卿一脸嫌弃。 “父上说的对。” 岑月吟点点头。 “不,不是这样的。其实我家君卿还是很温柔的,而且很优秀。你看,能胜了翩羽国精心培养的皇子,这还不优秀吗?” “并且,你们只是觉得他外在不够完美。但其实儿臣就好这一口,真的不用再往我后院添人了。” 岑锦兮两片嘴唇上下一碰,张口就开始胡说。 摸着良心说,君墨琰这条件在明烨大陆真算不上优秀。毕竟一个附庸,貌美如花就好了,才能什么的,都是锦上添花罢了,算不上很重要。 但为了自己与原主,她就只能胡扯了。 话落,岑锦兮就收到了两道诡异的眼神,看着她似乎不忍直视。 “你这是什么品味?父上,她是你捡来的吧?” 岑月吟蹙着眉,满脸难以置信和嫌弃。 “不是,长歪了而已。” 纳兰卿满脸无语。 “看来,更是有必要给你掰正审美了。太师刚刚还来找我,说是有意将瑞许配给你。父上觉得不错。” “皇姐也觉得不错。” “什么?公孙瑞?他可还比我小两岁呢,我娶他,不成老牛吃嫩草了吗?” 岑锦兮说话不经大脑,思维还是没能彻底跟上明烨大陆的步伐。 姐弟恋什么的,好奇怪。 “少找借口了,大两岁而已,再是般配不过。” 190不如和离吧 “不喜欢公孙公子也好说,温家那孩子与你同岁,你要是中意这个,父上也可以帮你去说。总之,不管是谁,你得挑一个。” 纳兰卿没好气地说。 “为什么只催我,不催皇姐。皇姐都二十有一了,后宫一个人都没有。儿臣私以为,那翩羽国三皇子不错,才貌俱佳,又能能武,封个君侍绰绰有余。” “皇姐你也老大不小了,皇妹我比你小三岁,都成婚了,你也别总让父上操心。” 岑锦兮见不好收场,便果断祸水东引,拉岑月吟下水。 其实娶温少谦倒是好说,反正可以拖一拖,准备个一年半载的,到时候原主回来就可以直接娶了。 但原主护温少谦跟护眼珠子似的,怕是不愿意委屈她那心上人。 而她和君墨琰的事还没处理好,也不可能贸然和离,给温少谦腾王君之位。 “呵,皇姐的事轮不到你操心。不就是娶两个侧君吗,挣扎什么呢?就算你真喜欢那君墨琰,也不可能只有他一人。” “若是别人,倒还好说,可那是君殊的儿子。若母上真是被君殊所害,你对得起母上吗?” “若非父上与君墨琰的父亲有些交情,知道君墨琰也算无辜,你以为这桩婚事能成?你若是真的只想要一个男子,那也不可能是君墨琰。” 感受到父上看过来的眼神,岑月吟狠狠瞪了她一眼,先发制人。一番话说的岑锦兮哑口无声。 她也知道,父上和皇姐为什么非要她纳侧君,可这是事实没错,但君墨琰并非是君殊之子。 难就难在,这事不好解释。 最后,岑锦兮也只能说会考虑考虑。然后由田姑姑推着轮椅,回到之前的位置。 “劳烦姑姑送王爷回来。” 君墨琰客气地说道。 “不烦劳,奴婢告退。” 等田姑姑走远了,君墨琰才打横抱起岑锦兮,将岑锦兮抱下高台。 “陛下找你何事?” “还能有什么事,侧君之事呗。” 缩在君墨琰怀里的岑锦兮撇了撇嘴,感觉头都大了。 “公孙瑞?” 君墨琰蹙了蹙眉,也是和岑锦兮一个心情。 刚解决了一个,以为能轻松一段时间,没想到又来一个。 “不只是他,还有温少谦。非逼爷娶,咋办?” “我记得明烨大陆对侧室这种事看得比较开,朝中也有不少大臣未纳侧室的,就连例代女皇也有后宫只一人的,为何一定逼你纳侧君。” 君墨琰将岑锦兮放到轮椅上,推着她走。 “还不是你这身份不对,你忘记君殊了?” 岑锦兮叹了口气,第一千次希望君墨琰穿过来的身份不是这个。 “那你准备怎么办?” 君墨琰抿了抿唇,这才想起她跟他说过的事。 君殊很可能是她的杀母仇人,就算不是,也狼子野心。 怪不得陛下和太上君后对他不满。 “后院人多好麻烦,不如我们和离吧,反正你也接受不了。而且你这个身份,我们是不可能长久的。” 191自家爷欺软怕硬 岑锦兮毫无心理负担地说,那无情的模样,简直渣女本渣了。 “不可能!岑锦兮,你休想摆脱我。” 君墨琰简直快被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气疯了。 放了狠话还不满意,又侧俯身下去在岑锦兮唇上狠狠咬了一口,直接咬出血了,这才消了点儿火气。 “嘶” “不愿意就不愿意呗,怎么还咬人呢?” 岑锦兮捂着嘴小声吸气。 抬头一看,她那两个心腹正在偷笑,觉得自己丢了面子的岑锦兮顿时恼羞成怒,回头狠狠瞪了她们一眼,语气幽幽,“你们两个,是太闲了吗?舞棋那似乎还缺人,不如” “不,属下一点都不闲,属下还要忙着保护王爷。” “是的,属下对王爷忠心耿耿,把王爷交给旁人保护,属下不放心。” 舞琴舞画连忙板正脸,熟练地开始表忠心。 自家王爷那德行,她们再清楚不过,一恼羞成怒就威胁她们。 哎,自家爷欺软怕硬,根本不敢跟王君硬刚,而她们这些做属下的,也只能由着她了。 哎,做人真难。 岑锦兮也不敢再说什么刺激君墨琰了,心里继续琢磨着侧君的事。 要不还是回去原主商量商量,可以先许给温少谦一个侧君之位,再把婚期推远一些。 到时候在他们成婚前,可以处理掉她和君墨琰的事,再将侧君之位变成正君,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想好了解决办法,岑锦兮一身轻松,分外愉快地回到了王府用膳。 入夜,岑锦兮再一次和原主相会。 “大致就是如此,你考虑考虑?” 岑锦兮席地而坐,单手撑着下巴说道。 “这个” 真岑锦兮有些迟疑。 就算只是一时的,可侧君的名头还是让她觉得委屈了阿谦。 但这其实算是最好的办法了。 “那另一个侧君之位怎么办?定下其中一个侧君人选后,半年之内要定下另一个的。” 真岑锦兮有些担心。 若是出了差池,她以后也不好退婚。 “我可以先拖着,估计能拖一会儿,实在逼不得已之时,再定下温少谦。反正我现在差不多找到了回去的办法,半年时间应该够。” 岑锦兮早就想好了这些。 “成,那就按你说的办。” 真岑锦兮抿了抿唇,下定了决心。 毕竟这天外来客秉性良好,知道她的存在后,也没有继续霸占她身体之心,反而也算是一直在帮她。 说是互不相欠,可她也不是什么不知好歹之人,还是念这天外来客的情的,自然也不好太过麻烦她。 谈妥之后,岑锦兮安心入睡,一夜无梦。 翌日。 岑锦兮早早地被舞琴喊醒,下人们侍候她穿衣。 若是平时,这些事都是她自己做的,可如今她腿伤尚未痊愈,又没和君墨琰住在一起,自然是由下人侍候着。 “咦,这块玉好看,还从没见过呢。” 穿好衣服,岑锦兮坐在轮椅上,看着舞琴帮她系上玉佩。 “是啊,暖玉轩那边昨日刚送过来的。” 192既已私相授受,为何敢做不敢当 岑锦兮点点头,由着舞画帮她打理青丝,完全没在乎这个小插曲。 岂料,她很快就因这个小插曲而吃了亏。 今日的比试与昨日规则相同,就在正午时分,众人将要各自回府时,异变突生。 “启禀陛下,臣有本启奏。” 礼部尚书君殊一撩衣摆,就地跪下,高声道。 “哦?爱卿有何事?” 岑月吟端坐高台,耐着性子问。 “禀陛下,老臣斗胆,请陛下为锦王殿下与我儿赐婚。” 君殊胸有成竹的模样,让岑月吟蹙起了眉。 这老东西又想干什么? “那你想为你哪个儿子求赐婚圣旨?” 她淡淡开口,面色无一丝波澜。 “二儿子,君智杰。” “锦王,你可愿意?” 早在君殊开口时,岑锦兮就愣住了,一脸懵逼, 八*零*电*子*书*w*w*w*.*t*x*t*8*0*8*0*.*c*o*m 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事总是缠着她。 尤其是当她感受到身旁男人恶狠狠的眼神时,郁闷更是达到顶峰。 她也没做什么呀,有钱有势又优秀难道是她的错吗? “臣妹不愿。” 岑锦兮坐在轮椅上,微垂下头,双手重叠微向前推。 还不待岑月吟开口,君殊便神色不满地看向岑锦兮,“锦王殿下,既然您已与智杰私定终身,并且收下了我君家的信物,为何敢做不敢当?” “本王什么时候收过你君家的信物了?” 岑锦兮有种不详的预感。 这老虔婆信誓旦旦说这话,想必不是无凭无据。可她什么时候收过君家的信物了? 难道是那块玉佩 “陛下请看,锦王殿下腰间所系玉佩,正是老臣在犬子刚出生时为犬子打造的。老臣无意中发现犬子随身的玉佩不见了,再三逼问之下,才得知被送给了锦王殿下。” 君殊伸手,遥遥指着岑锦兮腰间,面容上皆是沉痛。 “犬子有错,不该贸然与锦王殿下私相授受。可此事已出,臣也不得不为犬子讨个说法。再怎么说,智杰也是老臣爱子,虽是庶出,可自幼也是被臣当作嫡出来教导的。” “既然锦王殿下收下了我儿的信物,许我儿以侧君之位,又怎可出尔反尔?若是锦王殿下不负责,往后智杰又该如何做人?” 君殊满脸痛心疾首,更是有着一丝愤怒,在场众人议论纷纷,看她这不像作假的样子,都信了几分。 “我就说嘛,女人怎么可能不偷腥?就算君卿再强势,这种事也几乎是无可避免的。” “说的有理。没有确凿证据的话,礼部尚书也不可能空口白牙污蔑锦王殿下,八成是真的。” “我看不尽然,锦王殿下要什么样的男子得不到,就连那俊美如斯的翩羽国三殿下都能拒绝,怎会是能做出私相授受这种事的人?”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锦王殿下未曾分之前,最是风流不过。成婚后有个彪悍的君卿管着,这才收敛了些。可私相授受这种事儿,她定是能做出来的。” “”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肃芳,把玉佩拿给朕。” 193出了内鬼 田姑姑很快就将玉佩呈了上来,交与陛下过目。 “禀陛下,此玉佩看似无任何标识,实则在系带玉珠的阴影处刻了一个小小的杰字,却是犬子之物。” 岑月吟按她说的,翻了翻玉佩,果然看到一个杰字。 玉佩,尤其是出生时父母所赠玉佩,皆是男子随身之物,也只能送给日后妻主。 如今凭白出现在锦王身上,不管是何原因,都算是毁人名誉,按理来说,是要负责的。 此时,岑月吟看岑锦兮的眼神就跟看智障似的。 不是智障是什么?这样都能被人算计了。她一世英名,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蠢的一个妹妹?捡来的吧。 “君爱卿所言非虚,锦王,你有何话说?” 岑月吟将目光再次投向岑锦兮,对这个又给她惹麻烦的妹妹,恨得牙痒痒。 “皇姐明鉴,此物乃臣妹手下暖玉轩昨日送到府上的,绝非是君四公子之物。” 岑锦兮感觉要凉,这种事在明烨大陆可真不好推掉。 昨天才答应了原主,帮她拖一拖侧君之事。难道今天就要打脸了? 好吧,其实说句不厚道的话,此时的她对这侧君之位不怎么在乎。 反正就算定下侧君人选,娶的人也不可能是她,但这样坑原主,是不是不太好? 毕竟这件事是她疏忽大意,没提前查出内鬼便罢,连如此重要的东西都能不一一过目。 “殿下之意是臣不惜毁了儿子名节也要污蔑殿下?陛下明鉴,老臣历经三朝,向来对天家忠心耿耿,绝不可能污蔑于锦王殿下。” 君殊状似傲骨铮铮,“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将额头都磕出血丝来。 看得岑月吟有些烦躁,连忙说道,“君爱卿何必如此激动,爱卿的衷心朕自是知道的。只是此事还有待详查,朕定然会给爱卿一个满意的回答。爱卿先起身吧。” 君殊虽年岁不算大,却是由于先皇早逝的原因,称得上三朝老臣,权势滔天。 这老虔婆心机手段都不一般,更是很会做样子,所以在百姓心中声誉极好。 正因如此,她肆无忌惮地结党营私,甚至可能是刺杀先皇的凶手,可没有证据,她仍不能动她,免得遭天下人诟病。 “老臣谢陛下隆恩。” 君殊几乎热泪盈眶,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垂首站立着,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无人能注意到她垂下的眸子里得逞的笑意与诡秘心思。 “此事朕会派人去查,众卿与众使臣先散了吧,锦王留下。” 岑月吟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解散。 “阿兮,怎么回事?” 君墨琰周身阴沉沉的,比之以往更甚。 他也看出来了,这玉佩就像靖宇大陆女子的随身之物,不管是何原因,出现在别的男子身上,就相当于毁了声誉。 而这种事向来是扯不清的。 更何况,君殊位高权重,怕是不好收场。 “暖玉轩怕是出了内鬼,被君殊收买后,将此玉呈到爷面前。” 岑锦兮心有些沉。 194就你那能养鱼的脑子 她是真没招儿了,这回怕是真的要凉。 “那你准备怎么办?” 君墨琰沉声问道,心里说不出的压抑。 一桩事接着一桩事,实在让他有些疲累。 若是以前有人跟他说,他会为了一个女人一再妥协,做一些连他都觉得可笑的事,他定然回以嗤笑。 可他还真是落到如此田地,算起来,走到这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说实在的,在这明烨大陆,岑锦兮虽是有权有势,可到底还是受制于人,不能随心所欲。 何况,在这里,觊觎岑锦兮的人太多了,不管是为了权势,还是为了岑锦兮这个人,都如过江之鲫,解决一个又来一个,仿佛永无止境。 而喜欢上岑锦兮,如今却几乎一无所有的他,也受困于此种局面。 喜欢她,是错的吗? 或者,若是能将岑锦兮带回靖宇大陆,定然不会有如此多繁杂之事,也不会有这么多人觊觎她。 可她,愿意跟他回去吗?又能否跟他回去? “凉拌。” 岑锦兮耸了耸肩,没心没肺地说。 讲真,实在躲不过,就把婚期定远些呗。反正坑的也是原主,不是她。 到时候,原主为了她心心念念的心上人,肯定会设法解决的。 对于君智杰这种算是敌人的人,原主应该会果断解决。 而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虽然有些不厚道,但也确实只能这样。 只是,君墨琰这边 她抬头看了看君墨琰,眼神阴郁,面色阴沉,周身气势压抑。她看了,莫名有些心疼。 “君卿,你何必如此固执呢?那里定然比这里好得多,至少不会有这么多琐事。回去,对你我都好。” 她叹了口气,忍不住劝道。 “别说这个了,还是快去御书房吧,田姑姑过来催了。” 君墨琰生硬地转移话题。 “岑锦兮,你叫朕说你什么好?你是猪吗?这么轻易就被算计了!” 一进御书房,岑月吟就忍不住开始发飙,劈头盖脸地一顿骂,岑锦兮也没法儿反驳一个字。 “皇姐,现在可怎么办?你不会真让臣妹去娶了那君智杰吧?” 岑锦兮弱唧唧地说道。 “你还敢来问朕?朕倒要问问你,你想怎么办?” “额” “别想了,就你那能养鱼的脑子能想出个什么?娶了算了。” “别啊,皇姐,姐姐,我的亲姐姐啊,你怎么忍心看你亲爱的妹妹我入火坑啊?娶了那君智杰,以后我说不定啥时候就挂了,就不能在好好皇姐发光发热了。” 岑锦兮一把抱住岑月吟的胳膊,开始鬼哭狼嚎。 “放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岑月吟拽了拽胳膊。 “皇姐,你得救我啊,你不救我我就不放手。娶了那君智杰,我早晚被磋磨死。” 岑锦兮掐了一把大腿,眼泪汪汪地说道。 “你先放手,朕给你出出主意就是。” 岑月吟看着被死死抱住的胳膊,和鬼哭狼嚎的亲妹妹,整个人都很无奈。 “好。” 岑锦兮表现得十分乖巧。 195这么一个美人儿,真不心动? “你可以派人去暗杀君殊,让她受些不致命的伤。待她分身乏术之际,这件事就好解决了。若是能让她伤势过重,就此让她告老还乡也是不错的。但别把人弄死了,别露出马脚,免得落人话柄。” 岑月吟到底是帝王,比起自现代而来,总是狠不下心肠的岑锦兮多了几分魄力。 “臣妹就知道皇姐肯定不忍心臣妹入火坑,皇姐盖世无双,一统天下。” 岑锦兮点点头,十分惊喜地开始吹彩虹屁。 正好借此机会取了君殊的血,也好给君墨琰解毒。 还有初见时,她给他下的毒,也时候解开了。 否则,万一她有个什么事,或是出了什么意外,怕是会连累君墨琰。 左右,她可以肯定,君墨琰绝不会害她。 “你真不想要娶侧君?那翩如鸿确实是才华洋溢,俊美无双,放弃了他,真不后悔?” 岑月吟转身,坐回了御案前。 “臣妹有王君便够了,暂时不想娶。皇姐放心,王君不会害我的。” 岑锦兮笑嘻嘻地接着说,“倒是皇姐,这么多年了,也没见皇姐寻到个中意的。那种极品,摆在后院当花瓶也好看些啊。” 岑月吟挑了挑眉,“怎么,嫉妒了?不用被男人绊着的感觉,真好啊。” “你确定不要吗?感情这种东西处着处着就出来了。就算处不出来感情,就摆在那儿也不碍事。只是封个位分而已,又不一定非要你碰他。以后遇到喜欢的了,再给他自由不就好了。” “反正他落在岑慕安手里,绝对不会太好过的。而他也是个聪明人,想必以后离开时,也不会很麻烦。万一处出来感情,那就更好了。这么一个美人儿,真不心动?” 岑锦兮打趣地说道。 这翩如鸿可以算是她在这块大陆见过的,最才华横溢的男子了。 身份、相貌、才华、城府一样不缺。 可惜就是生错了时代。 “你说的好像也对。” 岑月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本来就是啊。整天压着那些催婚的奏折,终究不是个办法,也拖不了太久。而且,据我那情报网传来的消息,君家长子即将回京。剩下的,不用我多说了吧。” 她可真是为了她家皇姐好,那君家长子,可是君殊最重视的儿子,也是极有可能入主潜龙殿的人。 自古以来,都讲究个龙凤呈祥。而这潜龙殿,便是当之无愧的帝君寝宫。 但她们怎么可能把如此重要的位置给一个叛臣之子? 那翩如鸿虽是别国之人,但也比他有资格。 “成,朕会考虑,你退下吧。” “是。” 岑月吟叹了口气。 身在皇家,确实是身不由己。 不过,翩如鸿确实比那君家长子要好得多,主要是好处理。 正如阿兮所说,以后想摆脱他,不会有什么麻烦。 而且,若是翩如鸿的话,她倒也不是很反感。 回到王府之后,岑锦兮第一时间派人给舞棋传了消息,让她安排刺杀之事。 196猎物嘛,清醒的更有意思 随后才优哉游哉地被推回了揽月阁。 途经摘星楼所在地时,她还要有兴致的停下来监了会儿工,心里还忍不住的感叹。 哎,好好的五层小洋楼,她怕是住不成了,白费了心思。 “对了,爷让你们务必找来的墨玉,有线索了吗?” 岑锦兮偏头问道。 “暂无,不过舞书已经加派人手去查了。” 岑锦兮点了点头,有些头疼。 这墨玉极有可能是她回去的关键。 时间紧迫,若连这墨玉都不能让她回去,她也只有死路一条了,只能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它身上。 因为君智杰的事,岑锦兮心头一直有些挥之不去的烦躁,以至于她也没去看下午的比试,就只有君墨琰去了。 正吃着晚饭,她心头却又多了一丝不安,这不安感来得很是莫名,不像是来自她本身,却实实在在地影响了她。 就和初见温少谦时,她的感受极其相似,是原主。 而此时,原本正沉睡在岑锦兮身体身处的原主,却突然因强烈的不安而清醒。 右眼皮一阵猛跳,心悸传来,她有些难受地捂住心口,整个人陷入一种强烈的不安的之中。 “阿谦,阿谦” 无意识地几声呓语,却让她迅速清醒起来。 她挣脱身体的束缚,飘到外面,“天外来客,我怀疑阿谦可能出事了,你能帮我派人去看看吗?” “嘶” 温少谦捂着隐隐作痛的后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记忆慢慢回笼,他记起了之前的事。 时值傍晚,今日的比试已然结束,他与侍从一如既往地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却无意中发现马车所行驶的方向极其偏僻,绝不是回府的路。 可他刚发现端倪,马车就停在了偏僻处,后颈一痛,再醒来他就出现在这里。 “呦,醒了啊?” 一个慵懒的女生从不远处传来,温少谦一惊,想立即起身,却发现浑身无力。 “边庆玉,你对我做了什么?” 温少谦大惊失色,几乎控制不住内心的慌乱。竭力撑着,他才勉强坐起身,却也再无分毫气力移动。 本来,他只当边庆玉是对他有些意思,可没想到她竟如此卑鄙。 他又不是傻的,自然知道此时是个什么情况。 “你猜到了,不是吗?” 边庆玉放下茶盏,嘴角勾起一个魅惑的弧度,慢慢走向床榻。 “啧啧,本小姐诚心诚意的追求你,你却不识好歹,也不能怪本小姐用上一些手段了。” “本公子的侍从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温少谦全身绷得紧紧的,极度的不安让他想要逃离,却使不上力气。 “放心,他没事。” “呵呵,春宵一刻值千金,管奴才作甚?” 边庆玉看着眼前满脸警惕的男子,轻轻地笑了笑,笑得人畜无害,手却开始慢条斯理地接衣带。 物嘛,自然是清醒着的比较有意思,不然多败兴。 反正她有信心,这里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 呵,区区两个暗卫,也妄想跟踪她?做梦! 197怀疑系统卖了她假药 不过绕了两个圈子就能甩掉,不足为惧。 而这背后的主子嘛,她也心里有数。 不是岑锦兮便是系统吧? 真是碍事呢! 罢了,先不管这些,此时此刻,还是眼前的帅哥更重要。 她还真是有些好奇,和这种位面的男子翻云覆雨,是个什么滋味,想想便有些刺激呢。 “你不是不知道本公子是谁?若你真胆敢做出这种事,本公子定让你走不出京都城。” 温少谦强作镇定,虽知道可能威胁没什么用,但能拖延一些时间也好。 母上应当已经发现他不见了,如今定然正在寻他。 “别妄想着拖延时间了,他们寻不到这里的。待明日,一切尘埃落定,本小姐会向你国陛下请旨,把你带回江月国。” “乖顺些,本小姐有权有势,跟我,你不吃亏。” 边庆玉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解中衣。 啧,还别说,她有点体会到女皇陛下的感觉了。 特殊位面就是不一样。 而且这里的男子,和她在以往位面见到的都不一样,在这里交个小男朋友,感觉一定很棒。 别的不说,至少面前这个,比以往交的男朋友都要纯情,都要干净,也没那么多心机。 这也是最让她满意的地方。 温少谦蹙着眉,看着面前女子玲珑有致的身材,很是羞愤。想要闪避她伸开的手,却也躲闪不及。 “躲什么?本小姐这么优秀,身材这么好,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边庆玉将他“绵软无力”的动作镇压,就势环住他的脖颈,欲将他压在身下。 “滚开。” 温少谦蓄力,一脚踢向她,边庆玉猝不及防,被一脚踢了下去。 “艹!” 她怀疑系统卖了她假药。 说好的只能轻微反抗,调调情呢?这也叫轻微? 温少谦幼时便被送到了药王谷,泡在药罐子里长大,后来又拜了神医为师,各种极品药材滋补着。不说百毒不侵,比寻常人恢复得快是肯定的。 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就已经恢复了四成体力。 “本公子劝你不要轻举妄动,若你此时停手,本公子不再计较你今日所为。” 温少谦苍白着脸,费力抄起身旁玉枕。 这是他唯一能用作防身的东西。 他心里万般后悔,为何近日疏忽,不怎么带师傅与师姐留给他防身的药物。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实在不行,他只能一死以保全清誉。 这玉枕,若是对付不了她,那也能用作自尽用。 哪怕他已经与阿兮无丝毫可能,也绝不可能委身一个畜生。 “我一个美女投怀送抱,别给脸不要脸。” 边庆玉有些怒,一时口不择言,忘了这是特殊位面了,直接扑了过去。 “荒谬。” 见边庆玉这般无耻,温少谦双手拿着玉枕,往她头上砸,又借势下了榻,慢慢向后退。 边庆玉被激起了怒火,也知道不能指望这个药来使温少谦屈服,便直接从系统商城买了一包春宵散,扬手洒向温少谦。 198混账,老子杀了你 见势不妙,温少谦急忙屏住呼吸,却还是吸入了不少粉末。 “咳咳。” 温少谦被粉末呛得咳嗽了两声,身子绷得更紧了。 “你给本公子下的什么药?” 看温少谦脸色逐渐泛红,手开始发抖,边庆玉终于松了口气。 这系统商城的药终于正常了。 要是原来那药起作用,她此刻就快把人弄手了,哪会这么麻烦。 “嘭” 温少谦还是没能抓紧玉枕,玉枕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感受到身体的变化,温少谦彻底慌了。这是什么药,不言而喻。 边庆玉得意一笑,上前揽住温少谦精壮的腰身,将他再次带到榻上。 压着他,开始扯他的衣服。 “滚开,别碰我。” 温少谦说出的话都少了几分气势。 感受到边庆玉不安分的手,被解开的外衫,以及渐渐昏沉的意志,他心里一阵绝望。 阿兮,来世再见了 “砰” 破门声传来,打断了正要自尽的温少谦。 看到门内的场景,真岑锦兮怒火中烧。 情急之下,竟是直接附身到岑锦兮身上,夺了岑锦兮的身体主权。 “混账,老子杀了你。” 真岑锦兮也不顾那条才好了一半的腿,运起轻功,瞬间近身。一把将边庆玉揪下来,一拳打了上去,边庆玉措不及防,被打出了鼻血。 “少谦,你怎么样了?” 闻讯赶来的温润与江离急忙跑到床榻旁,扶起温少谦。 见温少谦只是被解了外衫,也没受什么伤,略微放下心来。 滴,滴,滴!检测出异常情况!检测出异常情况!还请宿主解决掉非正常因素,使剧情回归正轨 边庆玉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一阵机械音。 是快穿局系统后台通知。 又是一拳狠狠打在她脸上,她这才被打清醒,从检测出非正常因素中回过神来。 寻了这么久,终于找出了影响位面轨迹的异常因素,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面前的所有人她都见过,所以定然不是这个非正常因素。 那就只有可能是面前的“岑锦兮”! 她绝不是真正的岑锦兮! 边庆玉终于开始反抗,一脚踹了过去,将真岑锦兮踹了一个踉跄。瞬间,她手上出现一把匕首,一刀狠狠刺过去,却刺了个空。 岑锦兮只有一条腿受伤,又用药王谷的圣药好生养着,现在已经勉强能动,又有着深厚内力。 纵然真岑锦兮被伤腿拖累,内力使用也很是生疏,但勉强能用,又拼着一股子怒火与狠劲,拔起腰间佩剑也能跟边庆玉过上几招。 君墨琰看岑锦兮进门后,就怒火中烧i周身气质也变了,变得有些陌生,也不由得愣了愣。 现在反应过来,看岑锦兮有些吃力,也第一时间拔出剑去和边庆玉斗了起来。 君墨琰武功极其厉害,边庆玉自然不是对手,没过上几招,一把长剑便架在她脖颈上。 “杀了她!” 君墨琰蹙了蹙眉,但还是依言照办,一剑取了边庆玉性命。 199我特么心态崩了啊 边庆玉纵然不甘心,也已无力回天,只能灰溜溜地回到了系统空间。 “阿兮,你怎么了?” 君墨琰看着她有些不对劲的模样,心里泛酸。 “阿谦,阿谦他没事吧。” 一心一意,心里只有温少谦的真岑锦兮已经急了眼,看她的心上人蔫蔫地躺在榻上,一阵心疼,根本没听到君墨琰的话。 君墨琰只是觉得她不对劲,也没联想到别的,自然是一阵心伤。 她,还惦记别的男人,惦记到能把他弃之不顾 呵,不过是见这男人遇到一场危险,便再也藏不住了吗? “没受伤,身上中的药也被我逼出来了,已然无碍。” 江离收功,擦了擦额头汗水,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才有空闲抬头看向好友。 这一看,却是愣住了。 这眼神她再熟悉不过,因为同她看少谦的眼神如出一辙。 似是在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满心满眼,都只有那个人。 阿兮她,没忘了少谦,是吗? 她有些慌乱,但还是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下来。 “多谢锦王殿下与秦国公世女出手相救,鄙人不胜感激。” 温润自然也察觉出异样,蹙了蹙眉,起身行礼,将身后的温少谦挡了个严严实实。 她是不会再让少谦跟锦王扯上关系的。否则,她家少谦这么个良善性子,怎么斗得过这一看就不是善茬的锦王君? 况且,只做侧室,也太委屈少谦了。 “举手之劳,丞相大人见外了。” 真岑锦兮听到温少谦没事,这才平复下心绪。 神经一放松下来,本就勉强维持的精神力彻底崩塌,不过转眼间,身体主权又回到了岑锦兮手上。 “嘶好疼” 岑锦兮一阵晕眩,刚适应回来,就感受到一阵钻心的疼。 “君卿,你也不扶我一把。” 岑锦兮疼得额头冒汗。 君墨琰抿了抿唇,虽然生气,可到底也见不得她受苦。只是不发一言的,轻轻把她抱回轮椅上。 刚刚那一会儿,岑锦兮虽然没能看到外面的情况,可从她破门而入时原主的怒火与现在看到的场景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心里不由得骂起原主。 他们都到了,人也肯定能救,也没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激动就激动,犯得着拿她的断腿去跟人打架吗? 卧槽,疼死了! 凄凄惨惨戚戚。 她白着脸,感觉自己的腿真要彻底断掉,“阿离,帮我看看腿伤。” 一阵兵荒马乱后,众人各自散去。 丞相温润带着温少谦回府,然后进宫请罪。 事情圆满解决,唯一让岑锦兮觉得不爽的,就是她的腿,要再养两个月。 我特么心态崩了啊! 岑锦兮垂头丧气地被君墨琰推回了府。 “呵,自作孽不可活!怎么把你这腿彻底整断呢?省得到处跑,害老子糟心。” 就算她这腿现在没事,就她今天的反应,他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把她腿打断。 听着君墨琰的冷言冷语,岑锦兮只觉得莫名奇妙,她什么也没干啊! 卧槽,原主又给她挖什么坑了? 200还装傻吗 “额,爷应该没干什么吧?” 岑锦兮小心翼翼地开始试探。 原主怎么惹着他了?希望这锅不要太重。 “嗯。” 惜字如金的作态又附送了白眼一枚,岑锦兮只觉得心塞,然后聪明地开始转移话题。 “边庆玉死透了吗?” 岑锦兮突然想起边庆玉的事,神色有些复杂。 这么容易就死了?不会吧。 虽然怀疑她接近她,心怀不轨,但上次她陷入梦魇时,边庆玉还救了她。 并且救人手段很不一般,不像是寻常之人。而且她早就怀疑,她有空间之类的金手指。真这么容易就死了? “当然,被我划破大动脉,绝无生还可能。” 君墨琰疑惑的望着她,“怎么了?问这个干嘛?” “没事。” 岑锦兮摇摇头,不再说什么。 “说起来,她和你来自同一个地方,似乎又知道穿越的关键,可惜了,我们没从她口中得知如何使用墨玉。” 君墨琰无意识地抚上了挂在脖颈上的墨玉,轻轻摩挲,回忆起跳崖之前的事。 “我的那块墨玉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也许根本不在这片大陆。” 岑锦兮叹了口气,有些担忧。 她不太好意思去用君墨琰的墨玉,毕竟那是他母亲的遗物。 “阿兮,君智杰的事,你想怎么解决?” 洗漱过后,君墨琰把岑锦兮抱到床榻上,然后掀开棉被一角,和衣躺在她身侧,将她揽入怀中。 “你不回惊蛰楼吗?” 岑锦兮推了推他。 关系稍微缓和一点,君墨琰就顺杆子往上爬,她也很是无奈。 想到今日原主怒极之下,直接掌控了身体主权,她就有些预感。原主能彻底回来的时机,怕是快到了。 虽说她们已经商议好,半年后再将身体主权还给她,可她仍是有些紧迫感与焦急。 焦急于回去的方法,焦急于她与君墨琰的牵扯,焦急于她会不会真的死在天雷之下。 人,都是惜命的,她也不例外。 “不想回。” 君墨琰将她揽得更紧。 “你还没跟我说,你打算怎么解决君智杰的事?” “爷派了人去刺杀她,让她受点儿伤,分心乏术。然后剩下的事丢给皇姐解决。” 岑锦兮打了个哈欠,也没再赶他走。 就她现在这个模样,君墨琰要是不想走,她也拿他没办法,随他吧。 君墨琰松了一口气,眉头舒展开,但很快又想到了点儿别的什么。 于是一个翻身,虚压在岑锦兮身上。 “今天傍晚的事,你不准备解释解释吗?” 岑锦兮蹙了蹙眉,“你指哪件事?” “呵,岑锦兮,你别跟我装傻。” 君墨琰冷嗤一声,惩罚性地咬住她的唇,然后慢慢舔吮,动作不带一丝温柔,只有着掠夺与惩戒。 岑锦兮上推开他却力不从心,稍微动弹一下受伤的腿就隐隐作痛。 “唔” 岑锦兮唇角溢出几声呜咽,却又被堵住。 直到君墨琰心满意足了,才放开她的唇。 “还装傻吗?” 他沉声问道,嗓音带着一丝喑哑。 201爷喜欢的是他 “真没装傻,你总得告诉爷是哪件事儿吧。” 岑锦兮嘴唇刺痛,心里宽面条泪。 这还不如刚刚那副高冷模样呢。 哎,她总觉得,自打他们两个关系亲近后,嘴就没好过。接个吻,一定有一方的唇被咬出血。 这叫什么事儿啊?她就不信人家小情侣都这样接吻。 果然,暧昧关系就是不一样。 “呵,原来你不是装,而是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 君墨琰气得嘴都歪了,语气一下子阴森森的,周身气场带了几分压迫感。 “岑锦兮,你心是石头做的吗?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那温少谦是怎么回事,你今天给我解释清楚。不然这事儿没完!” 君墨琰的声音也冷凝了下来,比以往任何一次生气都要冷,沉冷的话语里夹着着滔天的怒火。 若不是此时她受着伤,今天这事绝不会只要一个解释这么简单。,他定让她知道惹怒他的代价。 “就普通朋友啊,爷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出事不是?” 岑锦兮弱弱地说,有些底气不足。 她和温少谦确实是普通朋友,但原主可就不是了。偏偏原主操控身体行为,她也无能为力啊。 “普通朋友?普通朋友你能时刻派人保护他?普通朋友你能为了他不顾腿伤与人打斗?普通朋友你能为了他而忽视我?普通朋友你能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爱人?” “呵,我们成婚这么久,也没见你什么时候这么紧张我。岑锦兮,你是在把我当傻子糊弄吗?你要是真喜欢他,你直说,我绝不纠缠。但你别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君墨琰眼中的怒火几乎要把岑锦兮烧着,也无端生出一股愧疚。 君墨琰对她确实很好,特别是近些日子,几乎称得上是百依百顺。 不管原主做了什么让他误会,可到底根源在她。 也确实如他所说,他们成婚这么久,她也没怎么紧张过他,也从来都表现的不是很在乎,甚至一直在推开他。 可他们,终究有缘无分 “你话都说道这份上了,那爷也就不瞒你了。对,爷就是喜欢他。” 岑锦兮望着他掩不住愤怒伤心的眸子,轻轻地说道。 “你再说一遍。” 君墨琰几乎控制不住情绪,低低地吼了她一句。 “爷喜欢的是他,爷心里从来没有你。” “你明面上是礼部尚书之子,爷不能无故与你和离,所以才虚以委蛇了一段时间。本以为只是和平共处几个月,然后分道扬镳,却没想到你对爷有了感情。” “所以爷推开你,不是因为你不好,而是爷心有所属,不能回应。无论是翩如鸿还是君智杰亦或是你,爷都不喜欢,更不会为了他们而背叛少谦。” 岑锦兮冷下心肠,面无表情地说出残忍的话。 “那为什么听到温少谦和江离将要结亲时,你不阻止?为什么陛下和太上君后想将温少谦指给你时,你开口拒绝。” 君墨琰攥紧拳头,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她。 202和离 “因为爷知道,少谦一定会拒绝与江离的婚事的。而侧君的名头,爷一天也不愿让他担,一分委屈也不愿让他受。” “只有我们和离,爷才能将正君之位给少谦,可你却一直不愿离开。如今挑明了说,也好。还有要问的吗?” 岑锦兮神态冷漠地看着脸色有些微泛白君墨琰。 这次,应该能彻底了断吧。 “好,岑锦兮你真是好样的。如你所愿,和离吧。” 君墨琰的神色完全冷了下来,说出的话也不带有一丝温度。仿佛刚刚的失望与怒火,皆不曾出现。 他掀开锦被下了榻,动作优雅地拂了拂衣袖,头也不回地离开。 沉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到岑锦兮耳边,“明日将和离书送到惊蛰楼就行,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就当谁也不认识谁。” 岑锦兮愣愣地看着君墨琰决绝离去的背影,眼睛有些酸涩。 终于,结束了 不管半年后她是回到了现代还是灰飞烟灭,都跟他无关了。 岑锦兮叹了口气,将被子拉过头顶,劝自己安心休息。可微微偏头,却只感觉到一片凉意。 闭紧的眼眶,却拦不住涌出的泪。 不是她想哭,只是心在疼,忍不住罢了。 君墨琰面色冷肃的回到惊蛰楼,不发一言地和衣而眠。 尹箫和尹澈见自家王君从出了揽月阁就如此模样,面色冷得吓人,也不敢去触霉头。 但他们也没怎么在意,毕竟王爷和王君时不时的就要闹点脾气,要不了几天就重修于好,他们也习惯了。 可当第二天,王君开始收拾东西时,他们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王君,您收拾衣物作甚?” 尹箫不安而小心地试探道。 “没什么,我要走了而已。” “走?王君,你去哪啊?” 尹箫更不安了。 “王君,不,君公子,这是王爷让属下交给你的。” “知道了。” 君墨琰伸手接过舞琴递来的和离书,唰唰唰地签上了三个大字,然后递给舞琴。 “和离书?王君,你要与王爷和离?” 尹箫惊叫出声,顿时觉得眼神一片眩晕。 发生了什么,他不过睡了一觉,怎么醒来就变天了? “对,多谢你和尹澈这些时日的照料,后会有期了。” 君墨琰转身,继续收拾衣物。 “王君,这些也是王爷给你的。” 舞琴小心翼翼地开口。 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王爷与王君要和离。王爷还让她把和离书与这个包裹,一起交给王君。 可王君只接过了和离书,对包裹视若无睹。 “不要,拿回去吧。” 君墨琰冷声说道。 “王爷说,务必交给王君,还请王君不要为难属下。” “不要,还给你家王爷。” 君墨琰蹙了蹙眉。 包裹里面的东西,不用说他也知道是什么。 无非是钱财珠宝,可能还会有些店铺。 可他不需要。 一品亲王的正君是有例银的,正好前几日刚发了例银。 他这些日子住在锦王府,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 203桥归桥,路归路 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 一千六百两银子,足够了。 岑锦兮的东西,他不收。 “王君,何必与王爷置气呢?属下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能看得出,王爷心里是有王君。再者,就算和离,这些东西也是王爷的一点心意,能让王君衣食无忧。王君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舞琴看着君墨琰自顾自地收拾衣物,又拒收这些钱财,也有点不忍。 毕竟同住一个屋檐下两月有余,多少也是有点感情的。 虽然外面都说王君彪悍,脾气不好,可只有他们知道,王君并非如此。这么久以来,王君从未对他们这些下属发过火,也就是偶尔会跟王爷置气罢了。 “不需要,我这儿还有些例银。成了,该干嘛干嘛去,后会有期。” 君墨琰系上包裹,转身离开。 心里暗自盘算着去处。 京城还是不要待了吧,免得时不时碰上,徒增烦恼。 “他走了?” 岑锦兮慢条斯理地吃着早膳,状似毫不在意。 “是的,但君公子并未收下包裹,让属下还给王爷。” 听了舞琴的话,岑锦兮夹菜的动作顿了顿,“为什么?他身上有银子吗?” “君公子说,他有一千六百两例银。” 岑锦兮这才想起这一茬,微微放下心。 其实这包裹里,除了钱财和店铺,还有一小部分势力,是她早就准备好的。 鉴于她和君墨琰并不是友好的各回各路,为了避免他起疑,这些东西只是原本准备的一小部分。 不要就不要吧,反正以君墨琰的能力,不至于混得太差。 既然已经和离了,还是尽快研制出他身上毒的解药吧。 想到这里,她开口吩咐道,“舞琴,派两个人跟着君墨琰,别跟丢了。爷还有东西要给他。” “好。” “爷,您和君公子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和离了?” 舞琴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了岑锦兮。 以前不都好好的吗?就算偶尔吵架,也从未严重到如此地步。 何况,她明明能感觉到王爷心里有王君,而王君更是喜欢极了王爷。 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他们和离呢? “没什么,有缘无分罢了。” 岑锦兮继续用膳,说话语气不带丝毫起伏,仿佛说的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小事。 舞琴舞画对视了一眼,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小心的问了问另一件事,“那今日的比试呢,王爷还要去看吗?” “不了,跟皇姐告假,就说我腿上加重,不便前往。还有我和君墨琰和离的事,也一并禀告陛下与太上君后。” 这么高的台子,去干嘛?也没什么好看的。 十八场武比,君墨琰已经赢了两场,其余的让皇姐按照原来的人选参加吧。凭她岑馨国的实力,就算不是第一也不会太差。 与翩如鸿的和亲解决了,温少谦的危机也消失了,与君墨琰的纠缠也扯清了,现在万事俱备,只差墨玉了。 希望墨玉真能让她回去吧。 “什么?阿兮与君三公子和离了?” 204今日之仇,莫不敢忘 岑月吟惊掉了下巴,满脸的难以置信。 “是的。” “你家王爷人呢?和离就和离,怎么连天下盟会都不来了?” 岑月吟嗓音中都带着是不悦,她是不希望阿兮只有君墨琰一人,也不反对她和离的事。 只是这么大的事,居然敢先斩后奏。 现在好了,不知道君家还要闹什么幺蛾子呢。 刚这样想,她就看到君殊面色焦急地走来。 “陛下,敢问陛下,墨琰做了什么事竟惹得锦王殿下怒而和离?” 岑月吟眼神略变,只一瞬便又恢复正常。 呵,消息可真是灵通呢,怕是比她还要早一步得到消息。 这君家,不能再留了。 “此事件也不甚明了,锦王现在在府修养,君爱卿大可以亲自去问她。” 岑月吟自顾自的斟了一杯茶,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君殊看她这态度,十分不甘心,表面上却还要维持着臣子本分。 “敢问陛下,智杰的事,可有眉头?” 她沉声问道,因着方才的不悦,语气中竟隐隐带着些质问的味道。 “你在家等消息便是,其余不要多问。” 岑月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正当此时,一堆蒙面人骤然出现在眼前,丝毫不给众人反应的余地,目标明确地向岑月吟而去。 “有刺客,保护陛下!” 田姑姑反应迅速地挡在岑月吟面前,大喊道,君殊为表忠心,也装模作样地保护着岑月吟。 御林军纷纷拔剑,前来救驾。 很快,御林军与蒙面人便缠斗起来,岑月吟虽武功不弱,但这种时候,只管护全自己便是,不需要主动去攻击蒙面人。 “狗皇帝,拿命来!” 一个蒙面人突破重围,势不可挡地冲着岑月吟而来,一剑直指岑月吟头颅。 岑月吟见此,却不慌不忙地闪身,躲到君殊身后,更是伸手抓住君殊腰际衣物,微低下头,装作一副慌不择路的模样。 君殊已经感到了不妙,想要挣扎,却被那股大力控制住,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刺客一剑刺向她的腰腹。 “护驾!” 一击未中,蒙面人已失去了行刺的最好时机。 他见势不妙,大喊一声,匆忙撤退。 “走!” “呵,这可由不得你。把他们拿下,尽数压入大牢,听候发落。” 岑月吟大手一挥,很快,刺客寡不敌众,被御林军拿下。 “传太医。爱卿救驾有功,朕会论功行赏。不过近日,爱卿就待在府中,好生歇息吧。” 岑月吟抬手拍了拍君殊的肩部,很是宽慰的模样,面色中还带着几分感动,任谁都不会怀疑,这场刺杀有她的手笔。 君殊面色惨白,已然明白了一切,却也不得不吞声咽气,口中还说着誓死效忠的话。 今日之仇,莫不敢忘,来日定当奉还! 她心中暗恨,越发恨不得推翻岑氏王朝,取而代之。 姓岑的,没一个好东西! 夺了她大楚江山,还对她们赶尽杀绝,早晚有一天,她一定要夺回属于她的东西,告慰祖宗英灵。 205这鬼地方,他真的待够了 “王爷,这是君殊的血。” 舞棋拿出一个小瓷瓶,恭敬地递给岑锦兮。 “咱们的人可有伤亡?” 岑锦兮接过小瓷瓶,心头一块大石放下,语调也轻松了几分。 “多亏陛下暗中相助,只有几个暗卫受了些轻伤,并无大碍。” 岑锦兮漂亮的桃花眼微微挑起,毫不掩饰的愉悦。 “办的好,下去领赏。对了,让人把秦国公世女请来。” 岑锦兮挥了挥手悠哉悠哉地翻出手机,看了一会儿。 说起来,边庆玉已死,她也不怎么担心这东西被她动了手脚,倒可以安心玩了。 愉悦。 没心没肺的模样,似乎已经把君墨琰彻底丢到了天边,完全不去在意君墨琰现在的心情。 转眼,君墨琰已经在京城逗留五天了。 他寻思着,得规划一下去向与接下来要做的事,不能为了躲岑锦兮而盲目离开。 毕竟他也在这京城待了两月有余,对这里还算熟悉,想办什么事也方便。 这几天,他也不是没想过回去,对着那块墨玉研究了许久,能想到的办法都试过了,却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 恰巧昨日,他在茶馆无意中听闻离,京城不远的泉山寺里有一位惠清法师,学识渊博,有通天彻地之能。 他打算先去一趟泉山寺。 若这惠清法师果真如此厉害,也许能帮到他也说不定。 这鬼地方,他真的待够了。 他特么是犯贱才会喜欢上一个狼心狗肺的女人,甚至还蠢得要死打算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皇位。 现在事了了,他也彻底清醒了。 还是尽快回到靖宇大陆吧,也不知道他那群属下现在怎么样。 “哎,你听说了没,温家拒绝了与秦国公府的婚事。” “当然听说了。那秦国公世女我远远见过一面,可真是个人物。也不知道这温公子有多高的眼光,才能拒了秦国公府的婚事。” “我跟你说啊,你可别告诉别人,那温公子怕是盯上了帝君之位或者锦王正君之位。” “什么?” “小声点儿,我这也是猜测。你想啊,能配得上温公子的可是凤毛麟角,秦国公那样显赫的家世,这温公子都看不上。再往上,可不就只有陛下和锦王了吗?” “陛下尚未册封帝君,觊觎帝君之位我可以理解,但锦王不是已有正君了吗?” “你还不知道呢?京城都快传遍了。锦王与君三公子前几日就和离了。说不准啊,就是在给这温公子腾位置。我可听说,这温公子以前是锦王殿下的伴读。青梅竹马的,产生点儿感情再正常不过了。” “还有这事?” “是啊,况且那前锦王君本就是先皇赐婚,还是个貌丑彪悍又不讨喜的主儿,我早就猜到,他们一定过不久。毕竟哪有女子愿意被自家君卿管着呢?” “是这个理儿。” “” 她们的话渐行渐远,君墨琰已经听不清了。 没什么感受,他的名声他也知道,只是有些自嘲罢了。 206想必定是对佳偶啊 应该过不了太久,她就会和温少谦成婚吧。不过,也不关他事儿了。 他买了匹马,又带了些干粮,便准备去泉山寺。 “公子,这是王爷让我交给你的。” 舞琴突然出现在君墨琰面前,递给君墨琰两个小瓷瓶与一张纸条。 君墨琰瞬间了然,点点头,伸手接过。 “公子保重身体,属下告退。” 舞琴行了一个礼,深深地看了眼面前神色无波无澜的人,这才转身离开。 君墨琰打开纸条,只看了几眼,便将纸条随手扔掉,然后吃下瓷瓶中的解药便离开客栈,向泉山寺而去。 “该死的,老娘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 明明只差一点儿,她就可以杀了那个干扰世界走向的非正常因素,使世界正常运转。没想到,却被男主横插一脚。 呵,活该你们和离。 边庆玉花了5000积分,才附身于一个世家小姐身上,打算回来继续完成任务。 若不是因为任务失败会影响她晋级,她才懒得回来呢。 幸好,她已经找出了影响非正常因素和特殊物品。 也从系统空间中得知了非正常因素出现的原因。 只要抹杀那个不该存在的身体原主人,位面女主岑锦兮就不会被天雷抹杀,以至于位面崩塌,剧情也将恢复正常走向。 既然男女主和离了,那应当不会再有人阻止她杀掉非正常因素了。 接下来的任务应该会很顺利。 “陛下,锦王无故与墨琰和离,现今墨琰不知去向,智杰的婚事也没个着落。老臣恳请陛下,念在老臣兢兢业业这么多年的份上,不要让老臣之子无端受此委屈。” 君殊躺在病床上,涕泗横流,说着还要下榻跪下,连忙被岑月吟扶住。 岑月吟暗骂了一声“老虔婆”,面上极其好说话。 “爱卿莫急,令公子的事朕自会为他做主。康老郡王的嫡长女品行模样都不错,朕已经拟旨,赐婚于他二人,想必定是对佳偶啊。” 岑月吟笑眯眯地说道,说出的话却差点儿把君殊给气吐血。 康老郡王本就是个闲散郡王,除了个名头,什么都没有。别说跟锦王比,就是跟她尚书府比,也远远不及。 她那个嫡长女更是个混不吝的,小小年纪便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侧室通房加起来足足有十来个。 她怎么可能把她精心培养、寄予厚望的智杰嫁给这样的人? “陛下,万万不可啊。智杰早与锦王殿下私定终身,怎么能与他人成婚。还请陛下开恩,不要将智杰赐婚于康郡王。” 君殊挣扎着起身跪下,心里恨意滔天。 “朕也知道,那康郡王嫡长女比不得锦王,可朕就只有这一个亲妹妹,她不愿娶,朕也不好相逼,免得伤了姐妹情分啊。” “那康郡王嫡长女朕也见过,并未有传言中的那般不堪,更是地位显赫,配令公子足以。” 岑月吟说的信誓旦旦,倒是君殊无法反驳。 她若是敢反驳陛下,就是在打陛下的脸。 207陛下,救我 “陛下,锦王殿下已经辜负了老臣的嫡子,难道现在也不愿对老臣幼子负责吗?智杰性子烈,若是得知锦王殿下背弃了他,定然不堪忍受。老臣恳请陛下开恩啊。” “放肆,你可还知道尊卑?锦王也是你能责怪的?” 岑月吟厉声呵斥,眼神也冷了下来。 她已经很仁慈了,君家这样算计她妹妹,可她给君智杰赐婚的人,却是对君智杰一往情深,也颇有几分能力。 若是君智杰识趣,往后的日子自然不错。但若是他不识趣,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臣知罪。” 君殊跪在冰凉的地上,眼神隐忍着恨意,藏在袖中的拳头攥到了肉里,却浑然不觉得痛。 “朕心意已决,爱卿好好养伤。” 岑月吟甩了甩衣袖,漠然离开。 随后,赐婚圣旨便送到了君府。 “母上,你不是说定助孩儿得偿所愿吗?孩儿心悦的锦王,不是那个董滟那个废物。” 想到董滟看到他时,那痴迷讨好的模样,他就一阵恶心。 他更是想不到,有一天,他竟会被赐婚给这样一个人。 这怎么可以? 他堂堂京城第一公子,也是那种废物能配得起的? “母上知道,可圣旨已下,断无更改的可能。陛下是铁了心地想打压我们君家,委屈你了。好在那董滟向来喜欢你,你嫁过去,她应该不会对你太差。” 君殊叹了一口气,感到了深深的无力和想要登上那个位置的迫切感。 若非当年纳兰卿把岑月吟姐妹护得太好,她无从下手,她早就完成复国大业了。 那此时,智杰怎么说也是一国皇子,怎么会受如此委屈? 看来,她要加快动作了。 “母上,当真没有办法了吗?那个冒牌货都已经被休了,若是孩儿能进锦王府,正君之位肯定是我的,对母上的大业也大有裨益。” “母上,你再帮孩儿想想办法,孩儿怎么能毁在一个废物手里?” 君智杰急了,扯着君殊的袖子恳求,却只得到了一个无奈的摇头。 他只觉得天崩地裂,万万没想到,这一次怂恿母上的计划,非凡没让他如愿得到锦王,反而害得母上受伤,自己被赐婚给一个废物。 天差地别的结果,让他怎么接受? 时间一晃便过去了半月,天下盟会也正式彻底谢幕。 武试上,岑馨国险胜,得了第一。算上试的成绩,综合下来,江月国第一,岑馨国第二,出乎意料的,垫底的居然是施叶国。 施叶国太女施玲自觉失了面子,气不过,顿时打起了翩羽国三皇子的主意,想找回她失去的颜面。 “陛下,救我。” 翩如鸿身怀武功,虽是被下了药,却也不至于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对付不了,哪怕这个人是个两百斤的胖子。 他手脚有些发软,怕再和施玲纠缠下去会出事,便踹翻施玲,跑出宫殿。 幸运的事,本来应该没什么人的时间,他却恰巧迎面撞上在御花园闲逛的岑月吟。 208人,朕带走了 这才有了如今这一幕。 岑月吟一脸问号,猝不及防地被抓住了衣袖,随后,一个带着淡淡茶香的身子倒在了她身上。 田姑姑与周遭侍卫一惊,却见陛下环住翩如鸿,一点儿也没有推开的意思,更是惊讶。 “太女殿下,你想做什么?” 岑月吟看着面前跑得气喘吁吁还一脸凶狠猥琐相的施玲,第一反应只有不悦。 这施叶国太女,可真是无法无天啊。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都敢欲行不轨。 而扑在岑月吟怀里的翩如鸿看岑月吟并未推开他,又出声呵斥施玲,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神经一放松下来,身上的药侵蚀他神智的速度更快,他自然开始有些迷糊了。 “没,没什么。岑馨国陛下好雅兴,大晚上的,还在赏月。” 施玲见事情已经败露,又对上岑月吟这样的人物,顿时有些怂,尴尬奉承。 可岑月吟却她没一个好脸色,只淡淡讽刺道,“若不是朕今日有些雅兴,怕是还见不到堂堂施叶国太女的另一番模样,真是让朕长了见识啊。” “人,朕带走了,太女自便。” “是。” 岑月吟转身放开翩如鸿,但看他一副站都站不稳的模样,又有点不忍心,只好有些别扭地扶着他的胳膊。 “都看着干嘛,传太医啊。” 岑月吟冷眼一扫,众人纷纷回神,掌灯的掌灯,请太医的请太医,尽忠职守的尽忠职守。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向帝王那看一眼。 徒留施玲一人在原地,眼神满是不甘。 呸,有什么了不起的,再过几年,老娘也可以和你平起平坐。 母上那老不死的,怎么还不退位让贤? “三殿下,你还好吗?” 岑月吟有些为难地看着又扑到了她怀里的翩如鸿,连忙推开他。 然而翩如鸿已然神智不清,只凭本能地凑近这个让他好受一些的女子。 岑月吟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把他弄到了凤仪宫,方才长舒一口气。 “快,帮三殿下解毒。” 看太医还在战战兢兢地行礼,而榻上的男子依旧难受不安的蜷缩在一起,脸色绯红,她顿时有些不耐,把太医拽到了榻前。 “回陛下,三殿下的是合欢散,此药药性并不算烈,只需在冷水中泡两个时辰就好了。” 岑月吟皱起眉心,不悦道,“你没见三殿下都难受成什么样了吗?还泡冷水?快些解毒,或者用银针将药逼出来。” “这,陛下,这合欢散没有解药,也不能用银针逼出,否则怕是会伤到经络。” “只能泡冷水?” “是。” “知道了,下去吧。” 岑月吟摆了摆手,让宫人准备冷水浴。 看着翩如鸿那难受得脸颊绯红的模样,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微微探身,有些冰凉的手指抚了抚翩如鸿的额头。 不料,却立即被缠上了。 翩如鸿昏昏沉沉的,感觉浑身发烫,骤然得到一片冰凉,自然像是在沙漠中前行的人遇到绿洲无论如何也不肯放手。 209她理亏,不负责肯定不行 “放心。” 岑月吟想要抽出手臂,却被抱得死紧,半天也没挣开。 看榻上的人只是抱住她的手臂,偶尔难耐地用脑袋蹭一下,并没做什么越矩的,她也就是放下了挣扎的心思由着他。 大概是这药太磨人了,他还是没忍住,开始难耐地扯着领口。 “三殿下,放手。” 岑月吟终于看不下去了,也不能由着他这么做,以免损害他的名誉,便低低地责怪了一句。 也不管会不会伤到他,大力拽回自己的胳膊。 看他有点委屈地揉了揉手腕,又继续扯衣领,岑月吟退后一步,侧过头去,不让自己看到他。 也不知道男子是不是还有一丝清醒,只扯了扯衣领,便死控制住自己,没去继续褪掉衣物,只是难耐继续蜷缩成一团。 岑月吟感觉没了声响,这才转回头,看向翩如鸿。 此时的翩如鸿自然有些衣衫凌乱,领口大开。她皱起眉心,有些尴尬,刚想继续偏过头,却隐隐听到外面有脚步声逐渐靠近。 她立即反应过来,应该是准备冷水浴的宫人回来了。 而这些人里,一半都是女子。 霎时,她动作迅速地上前,帮翩如鸿把扯开的领口拉好,却由于慌乱的缘故,冰凉的指尖碰到翩如鸿的胸膛。 触电的感觉传来,她条件反射性地缩回手,却将已抓住她手指的男子也一并带了过来。 男子不自觉地用上了一丝内力,牢牢地锁住女子的腰身,将脑袋靠在了女子颈窝处,难耐地蹭,甚至不自觉地吻上了女子的脖颈。 顿时,岑月吟浑身僵硬,有些不知所措,她回过神,伸手抚上后背上,想把他拉开。 可此时,“吱呀”一声声响,将冷水浴准备好的宫人们推门而入,却在看到面前一幕时,纷纷呆愣在原地。 这这这,陛下和三殿下 岑月吟僵硬地转过头,看到宫人们的眼神,更是尴尬,眼神中也带着一丝恼怒。 “奴,奴婢什么都没看到。冷水已备好,还请陛下与三殿下移驾。” 为首的田姑姑立即反应迅速地低下头,快速地说完这一番话,然后忙不迭地带着其他宫人退下,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退下后,众宫人心里还在悄悄感叹,这冷水,可能用不上了。 没想到,还没等他们再联想点儿别的,就见房门被打开,而他们的陛下正将翩羽国三殿下揽在怀里,有些艰难地往偏殿移动。 “留两个男子,其余人都出去。” 岑月吟终于狠心摆脱男子,又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衣襟,方才走出偏殿,对着宫人们吩咐道。 “陛下,您可是要将三殿下纳入后宫?” 田姑姑贴心地泡了一杯茶,试探地问道,问得岑月吟有些烦。 她都干了些什么啊!救人就救人,怎么还任由他扑过来,真的魔怔了。 现在好了,怕是明日醒来,她和翩羽国三殿下的流言蜚语将传遍皇宫。 她是女子,怎么说都是她理亏,不负责肯定不行。 210被迫吃斋,心塞 哎,愉快的单身日子要一去不复返了。 凄凄惨惨戚戚。 她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拟旨吧,赐君位,封号为暮。” “是。” 田姑姑喜滋滋地应道,并打算将这个消息赶快告诉太上君后。 岑月吟一脸郁闷地躺在榻上,辗转反侧了半晌,还是睡不着。 想着翩如鸿的冷水浴应该泡得差不多了,便干脆下榻去打算去看看翩如鸿。 “三殿下药性解了吗?” “回陛下,已解。” 闻言,岑月吟松了口气,示意宫人们不用跟着,便踱步进了偏殿。 翩如鸿脸色有些苍白,安静乖巧的坐在圆桌上,手中捧着一碗姜汤,一边暖手,一边蹙着眉,有点儿嫌弃地喝几口。 “好些了吗?” 岑月吟开口问道。 “陛,陛下,多谢陛下救了我,已经好多了。” 翩如鸿连忙站了起来,看到她后,瞬间想到了自己方才做的事,耳尖有些不受控制地泛红,很是尴尬窘迫。 但又不由得庆幸,幸好陛下救了他,否则,他定然毁在施玲手里。 “那就好。” 说完后,一时两人相顾无言,都不知道要说点儿什么来化解尴尬。 岑月吟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大半夜的,闲着没事出来干嘛?徒增尴尬。 抿了抿唇,她开口问道,“朕已拟旨,封你为暮君,你没意见吧?” 我去,我都说了些什么啊?“你没意见吧”说得好像她强迫他一样。 但话落,她就看见面前男子眼睛都亮了几分,顿时松了一口气,还有点隐隐的得意。 果然,她的魅力毋庸置疑。 “全凭陛下做主。” 翩如鸿都快被这个天降之喜砸昏了头,没想到,被施玲下了一次药,得到了意外之喜,让他如何不高兴? 更何况,陛下可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了。若不是前段日子听到陛下对他无意,他也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 他高兴了,看岑月吟的眼神也温柔几分,连忙请岑月吟坐下,然后给她沏茶。 “那个,你早点休息吧。” 岑月吟喝了一杯茶,还是有点不自在,便想着撤了。 “好,陛下也早点休息。” 十分之乖巧的模样,看得岑月吟终于舒心几分,也不郁闷了,悠哉悠哉地回正殿休息。 “惠清法师什么时候到?” 君墨琰已经在这泉山寺等了数日,惠清法师却还是外出游历未归。 若不是泉山寺的人告诉他,惠清法师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他绝不会等下去。 当然,重点不是等,也不是没耐心,只是因为,他已经连吃了好久素菜了,吃得他脸都要绿了。 纵然这里的素菜做的还行,可这么久不沾荤腥,让他这样刚从富贵窝里出来的人怎么习惯。 别说以前行军打仗时,条件多么艰苦,他都四五年没出征了,这段时间又被岑锦兮好吃好喝地供着,嘴早就养刁了。而且这又不是行军打仗,分明是被迫吃斋。 心塞。 “快则一月,少则三月,公子不要着急。” 211君墨琰,突然有点儿想你 成吧,那他还是先下山,过段时间再上来吧。 君墨琰故作高冷地点点头,辞别小尼姑,在山下找了一方客栈住着。 希望那惠清法师真能帮到他,否则,他总不能试试自杀能不能让他回去吧? 万一没回去成,反而把自己整死了怎么办? 这种蠢事他才不做。 想着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他也不能坐吃山空,便出手盘下山下小镇一处地段不错的店铺,开了一个当铺。 凭着自己多年生活在金樽玉盏珍宝环绕世界的经验,倒是很快回本。 翌日。 岑锦兮听说了她皇姐真的下旨将翩如鸿纳入后宫,整个人都惊呆了。 要不是被轮椅束缚着,她怕是能惊得跳起来。 天知道,她以前劝她皇姐充盈后宫的话,都是随便说说,凑个热闹,顺便报复一下她皇姐对她的压迫行为。 而她皇姐说的考虑,她一个字都不信,只觉得自家皇姐打算当一辈子单身狗。 毕竟真爱哪是这么好找的? 然而,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她可不信翩如鸿是她的真爱,毕竟之前一点儿苗头都没有。 她家皇姐估计也没多看翩如鸿一眼。 所以,就这么点儿日子,她皇姐就屈服了?说好的坚定呢? 不,肯定有事! 这般想着,于是她派了人去打探了一下,迫不及待地想要吃瓜。 众所皆知,当一件事被人传人后,就会变了味,所以她吃到的瓜是这样的。 昨夜,月黑风高,她皇姐闲来无事睡不着,便去御花园散步。这时,迎面碰上了一个被恶女下药,惊慌逃窜的男子。 男子扑在了她皇姐怀里,而她皇姐英雄救美,然后果断将男子抱回宫。 而且,据知情人透露,该知情人还看到她皇姐将男子摁在怀里亲,又将男子扑到在榻上。 由于撞破陛下好事,该知情人等人惨遭斥责。然后她皇姐还装作正人君子的模样,让男子去泡了冷水浴。 好不容易男子身上的药解了,她皇姐却按捺不住心中躁动,深夜去了偏殿。 孤男寡女的,于是她皇姐一个没把持住,兽性大发,就嘿嘿嘿嘿 然后不得不为那男子,也就是翩如鸿负责。 天哪,好刺激! 岑锦兮啧啧惊叹。 害,没想到啊没想到,她皇姐居然是那种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啧啧,她酸了。 她决定了,等她回了现代,要是还能继续活着的话,她一定要找个有钱又好看的男朋友,然后谈甜甜的恋爱。 说到现代,她又不免想到了上次坠崖时的梦境。 那个梦境,很真实,也很美好。 她的心脏病好了,而父母、弟弟、好友都在,还有君墨琰,也在 没有了任何阻力,她愉快地答应了君墨琰的追求。 君墨琰对她比以前更好,几乎算是百依百顺。 很快,他们就订婚了。 真的很真实,也很甜。 若是没有原主的话,她应该已经和君墨琰在一起了吧?一定就像那个梦境一样甜。 君墨琰,突然有点儿想你 ------题外话------ 哎呀,你们看我多好。虽然阿兮阿琰暂时分开,但我为了不让你们伤心,还给你们支线发糖。阿吟和阿鸿的糖甜不甜?还要继续发糖吗?嘿嘿 oo 212入主惊鸿宫 舞琴舞画看自家王爷又突然情绪低落了起来,瞬间了然。 应该是在想王君吧? 自从与王君和离后,王爷时不时地就会情绪低落,或是望着某处出神,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她们不懂,既然两情相悦,为何还要分开? 可主子的事,也不是她们能插手的。 “对了,皇姐与翩如鸿的喜事,定在什么时候?” 岑锦兮回过神来,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定在半月后。” 虽不是帝后大婚,但翩如鸿毕竟是别国皇子,又是第一个入宫的君侍,身份尊贵,意义特殊,自然是要小办一场的。 而之后的君侍,若非帝王偏宠,是没有这个待遇的。 宫内开始着手布置“惊鸿宫”,用作新房,也是翩如鸿即将入主的宫殿。 所谓小办,无非是布置一下新房,选个良辰吉日,再由陛下派一队侍卫将人接进宫,便算了事。 至于帝王当晚会不会宠幸,就要看帝王有没有心情了。 这日,便是翩如鸿入主惊鸿宫的日子了。 他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受,想着要随遇而安。 左右入了宫,就彻底远离了翩羽国的复杂争斗,也算是安稳了下来。 岑馨国陛下虽年少有为,但他却也没什么非分之想,只要陛下对他不是太差,他就心满意足了。 至于争宠什么的,他才没那个心思。难道他还会因为他眼前这个狼子野心的所谓妹妹,而违心帮她赢得助力吗?做梦吧。 这般想着,他最后冲来送亲的翩如是笑笑,一如既往的温和,然后转身登上了接亲的轿辇,又心态平和的进了惊鸿宫。 他戴着的朱砂帷帽并不影响视物,因此,他饶有兴致地打量起这座宫殿。 格局精致雅趣,陈设处处奢华,却又不显得庸俗。 很好,是他喜欢的样子。 只要他不作妖,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会十分舒坦。 越想越开心,他嘴角的笑意都没落下过。 “这么高兴?” 岑月吟刚靠近床榻就看到她的新婚君侍在笑,心情也不由得好了几分。 “参见陛下。” 翩如鸿一惊,连忙收敛笑意,起身作揖。 “免礼。” 岑月吟点点头,轻轻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回榻上。 挥退众宫人,她这才慢条斯理地取下他的帷帽。 帷帽之下,是一副足以令周遭一切瞬间失色的俊颜,男子耳尖还有点红,矜持地笑。 她想了想,去桌子上拿过合卺酒,与面前男子对饮一杯。 喝完后,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十分轻松地说,“好了,婚事完成了,我们就寝吧。” 岑月吟真的是毫无邪念,这次会来惊鸿宫,完全是为了照顾翩如鸿以及翩羽国的面子,顺带做样子给那些大臣看。 于是,她自顾自地解了外衫,在翩如鸿有些僵硬紧张的目光中,径直上榻,坐在了床榻里侧。 “陛,陛下。” 翩如鸿有点儿懵,一脸茫然地看着已经给自己掖好被子,躺在榻上随时准备进入梦乡的岑月吟。 213神秘人 “怎么了?愣着干嘛,再去抱一床锦被过来,锦被应该在那个柜子里。” 岑月吟不解地看着翩如鸿,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愣什么,只好指了指宫中一贯放置锦被的柜子。 “哦,好。” 翩如鸿还是有点懵,但也只能十分温顺地去取锦被。 直到他按岑月吟的吩咐把被子铺好,躺进锦被里,他还是有点懵。 在他的设想中,陛下要么不来,要么会咳,反正不应该是这个发展。 又想了想,他竟是生出些感动。 她这是在照顾他的面子吗? 果然,这岑馨国陛下是个好相与的。 就在岑月吟两人安稳就寝时,远在锦王府的岑锦兮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又一个月过去了,只剩四个多月,她还是没能寻到墨玉,就连一丝一毫的消息都没有。 她那些属下倒是给她寻来不少墨色的玉,但都不是她那块。 愁人。 难不成贼老天还真要让她死在这儿? 异世界之人不被法则允许?什么破规则。她以前看得这么多,可都是太厉害的人物不能在低等位面生存。 而她,她是能颠倒乾坤,还是能霍乱天下?她只是一个渣渣,碍着谁了?还要专门整她? 郁闷。 郁闷了一会,她又开始想点儿别的,以求转移注意力,尽快入睡。 她想到,本来今日皇姐的婚事,她还想去凑凑热闹呢,结果那重色轻妹的,一听说她要去闹洞房,直接黑着脸赶人。 哎,她还能抢亲不成?至于这么防着她吗? 更郁闷了。 “嘶有点冷” 不是才刚入冬吗?一个火盆已经温暖不了她了? 岑锦兮默默地往被窝里缩了缩,心里腹诽道。 也不知道君墨琰身上的钱够用不?毕竟那可是个金尊玉贵的主儿,条件差一些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适应。 害,她怎么想这么多呢?说不定那厮已经回到了靖宇大陆,现在正暗搓搓地打算篡位了。 想着想着,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原主?是你吗?” 岑锦兮又陷入一片白色迷雾中,也就是她与原主见面的地方。可这次,她却迟迟不见原主出现。 “非也。” 一道陌生的带着些沙哑的嗓音蓦然出现,岑锦兮一惊,条件反射性地绷紧了神经。 “你是谁?” “施主不必惊慌,老衲并无恶意。” 这次的声音里带着些安抚的味道,岑锦兮绷紧的神经顿时松下一些。 这是什么力量,竟能如此神奇,刚刚那一瞬,她仿佛感受到溪流般温和的安抚。 这个人不一般,她为什么要入她的梦? “施主可是在为墨魂石之事烦恼?” “什么墨魂石?你,你是说墨玉?” 岑锦兮骤然联想到墨玉,她目前可是只为这一件事烦恼。 这个诡诡异异的人,难道知道关于墨玉的秘密? “如果你说的是那块被你刻了字的墨玉的话,确实是的。” “大师,大师,你能帮我?” 岑锦兮瞬间忘了之前的吐槽,毫不脸红地叫起了“大师”。 214为与一人长相厮守 “老衲确实是来指点你的。” “真的?我要怎么回现代?” 岑锦兮大喜过望,迫不及待地问。 “同时拥有两块墨魂石,在你遇到生命危险时,墨魂石便会开启时空隧道,把你送回原来的世界。” “那君墨琰怎么办?为什么需要两块?我和君墨琰当初来到这里时,都只有一块墨魂石啊。” 岑锦兮蹙起眉,十分不解。 “普天之下,一共便只有两块墨魂石。墨魂石修养千年,最终落到了你与君墨琰手中,实乃天意。” “可为了挽留你二人姓名,墨魂石的大半能量都被耗尽。尤其是你的墨魂石,亏损最为严重。现今,两块墨魂石的所有能量,也只能勉强送走一个人。” 神秘人淡淡解释道,说出的话却让岑锦兮更为纠结。 “为什么我的墨魂石消耗更大?” “你所在之地与明烨大陆相隔甚远,而靖宇大陆则是与明烨大陆相邻,自是不同。” 岑锦兮抿了抿唇,说道,“如果墨魂石将我送回去了,那君墨琰怎么办?” 异世界之人,会被法则排斥的。若他长时间留在这里,怕是早晚有一天,他会灰飞烟灭。 “自然是留在这片大陆了。” “不会因法则排斥而灰飞烟灭吗?” “不会。” “那为什么我会?” “你和他,自然是不同的。靖宇大陆与明烨大陆有些关联,法则自然不会排斥他。”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只要不灰飞烟灭就行。” 岑锦兮心情复杂,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地问。 那可是他母亲的遗物,她怎么能为了一己之私而妄用,还将君墨琰留在这个陌生的世界? 若是他能回到靖宇大陆,自然是位高权重,甚至登上九五至尊之位。过着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日子。 而不是在这里,一无所有,举目无亲,想做个什么都束手束脚。 “若是你这身体的原主人去转世投胎,不再执着于人间,你只需寻回墨魂石,将之常年带在身边。墨魂石自然可以保护你,让你免遭天雷。” “可是,原主明明可以还魂,与心上人长相厮守的,我怎么好意思占用别人的一切?” 神秘人看着面前女子犹犹豫豫的模样,幽幽叹了口气,不知道是该称赞一句秉性纯良,还是该骂一句优柔寡断。 “原身本该是已死之人,却因执念太重,妄留人间。虽不会受到法则排斥,却也该受到应有的处罚再不得轮回转世。” “什么?她自己知道吗?” “自是知晓的。” 只为与一人长相厮守,不惜以不入轮回为代价,何苦呢? 哎,痴人啊。 “额,那我就更不能拦着她了啊。” 岑锦兮惊呆了。 天哪,这是什么神仙爱情! 那原主,是个狠人! “施主,话不能这样说。她与她那心上人缘分未尽,以后自是可以重逢的。若飞灰烟灭,便再无回头之路。罢了,施主你自行斟酌吧。” 话落,神秘人的声音消失得干干净净,独留岑锦兮一人在这白雾中。 215好了,宝贝快睡 “大师,你还没告诉我墨玉在哪呢?大师” 岑锦兮见他突然消失,顿时愣了一下,回过神后大喊道。 算了,既然大师说了这番话,那她那块儿墨魂石定然在明烨大陆,她还是多派点人去找比较实在。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一个小镇上,一个面目慈祥的年长女子从打坐中醒来,又掐指算了算,蹙起眉头。 咦,这是什么?竟能干扰天命之女的轨迹。也罢,虽然带着诡异黑雾,但终究是个好的结局。 天意啊。 岑锦兮从梦中醒来,辗转反侧了半晌都睡不着。 这位大师的话,应当是可信的吧?她没有从她身上感受到一丝恶意,反而是慈祥温和、怜悯众生的感觉。 那大师说的两个方法,各有长处,也各有短板。 说起来,活命的最好方法应该是劝原主去轮回,然后她寻回墨魂石护身。 若是君墨琰还能原谅她,那她就和君墨琰好好在一起。 而这样的话,原主不会因法则惩罚飞灰烟灭,也可以在转世后与温少谦再续前缘。 只是看温少谦的执着模样,这一世怕是很可能孤独终老。不告诉他真相,他可能会心伤一辈子,若告诉他真相,他说不准就去殉情了。 毕竟就他和原主那神仙爱情,殉情不是很正常的吗? 当然,最大的问题是,人家原主本来就知道会灰飞烟灭,可还是坚持着想要一世的长相厮守。就算她有心劝,也不一定劝的回来啊。 哎呀,到底该怎么办? 头秃。 “陛下,醒醒。” 一早,翩如鸿小心翼翼地喊旁边女子起床。 今日可是他入宫第一天,是要去太上君后宫中见礼的。 只是陛下正好休沐,天已经快要彻底亮了还在睡着。而陛下昨晚交代了,让他今日起身时喊她,好一同与他去太上君后宫中请安,糊弄一下太上君后。 所以他不得不小心地喊她一下。 “陛下,醒醒。” 见在熟睡的女子没有丝毫反应,他只好再叫了一声。 心中还忐忑着,陛下会不会有起床气? 他可是听说了,很多女子都有起床气的。何况陛下向来勤政,难得休沐,却还要因他而早起。 “嗯?” 岑月吟迷迷糊糊地发出一个单音节。 “陛下,该起身了,一会儿要去给太上君后请安。” “哦,什么时辰了。” 岑月吟眼睛都不睁地说道。 “已经快辰时了,再不起就来不及了。” 翩如鸿大着胆子想去掀岑月吟的被子。 任由陛下这样迷糊下去,不知道得拖到什么时候。 入宫第一天,他得给太上君后留下个好印象,免得以后被穿小鞋,可不能因为陛下赖床而毁了他的形象。 “什么?辰时?起什么起,继续睡,巳时再起也不迟。好吧,朕忘了告诉你,父上有起床气,我们可不能打扰他休息。” “真的吗?” 翩如鸿有些震惊的说道。 “真的真的,好了,宝贝快睡。” 岑月吟翻了个身,极其敷衍地说了一句。 216陛下,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万一起晚了怎么办?” 他向来都是这个时辰起身,故而能准时早起,可若是继续睡,他就不能保证能不能按时醒来了。 “别犯糊涂了宝贝,会有宫人喊我们的。” 岑月吟的话有些含糊不清,却让翩如鸿微松口气,也就依言休息。 可谁知,一觉睡到自然醒。 当翩如鸿再次睁开眼睛时,整个人都傻了。 看看窗外的太阳,他敢肯定,这绝不是巳时。 “陛下,醒醒。” 他声音有些急,也不复上次叫醒岑月吟时的小心翼翼,那个着急劲儿,就差直接掀开岑月吟的锦被,将岑月吟拽起来了。 岑月吟:“???” 被喊醒的岑月吟一脸懵,意识还有些昏沉。 “陛下,巳时已经过了,怎么办?” 翩如鸿见岑月吟醒来,立即急吼吼地下榻,去穿衣服。 “嗯?怎么会?肃芳,田肃芳!” 岑月吟虽不觉得有什么,但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没人叫她起来?总不能她这一座凤仪宫的人都在玩忽职守吧? “奴婢在。” 闻言,守在宫殿们之外的田姑姑连忙进入内室。 “几时了?” 岑月吟一边穿衣服一边问,旁边的翩如鸿已经动作迅速地穿戴整齐。 “回陛下,午时已经过去了一半。” 田姑姑恭敬答道。 听到田姑姑的话,一瞬间,翩如鸿只觉得天崩地裂。 完了。 “怎么没人叫朕起身?” 看着旁边翩如鸿抿唇盯着她,岑月吟难得地觉得有些心虚。纵然他一句话都没说,但她就是能感觉到一种浓浓的哀怨。 “陛下,您忘了?您以前说过,在您休沐的时候,不是十分火急的事,不许打扰您休息。” “咳,你先退下吧。” 岑月吟蹙了蹙眉,这才想起,自己是说过这话。感受到旁边男子的眼神哀怨了,她心虚地略低下头,有些尴尬地用拳头抵着唇。 “是。” 田姑姑只觉得十分不解,但也没深究。 “额,没事,父上不会计较这点儿小事的。” 她干巴巴地安慰道。 “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翩如鸿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身去洗漱。 两人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然后赶去了琴瑟宫。 “给父上请安。” “拜见太上君后。” 翩如鸿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得局促不安,恭恭敬敬的行礼。 “免礼。” 纳兰卿端坐于主位上,单手撑着下颚,意味不明地看着面前两人。 岑锦兮坐在轮椅上,口头跟岑月吟行了个礼,眼中满是兴味与戏谑。 “可休息好了?” 纳兰卿挑挑眉,坐直身子,懒洋洋地问道。 “休息好了。”岑月吟笑嘻嘻地说。 “臣知罪。”翩如鸿本就忐忑,又听纳兰卿这般说,顿时吓得跪地请罪。 “别跪了,起来吧。” 纳兰卿抬手示意。 闻言,翩如鸿小心地起身,继续恭恭敬敬地站在岑月吟身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们两个,昨晚也没做点儿什么,怎么这个时辰才起身,嗯?” 纳兰卿蹙着眉看向面前两人。 217陛下,臣给您剥虾 这话一出,岑月吟与翩如鸿脸色爆红。 岑锦兮也是不可思议,父上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口?这还是她那儒雅如斯的父上吗? 啧啧,皇姐与翩如鸿,可怜哦! 不过,这两个人成亲,居然什么都不做?不应该啊。 岑月吟心里都开始腹诽自家父上了。 卧槽,居然连这种事都查?这话她没法儿接啊。 “咳,父上,别为难儿臣了。” “为难?父上怎么为难你了?” “” 岑月吟默默低头挨训,翩如鸿全程装哑巴,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他又不是帝君,自然不需要敬茶什么的,恭恭敬敬等着用午膳就对了。 还好,果真如陛下所说,太上君后没计较这件事,就是一直在训陛下罢了。 垂下的眸子偷偷往陛下那边瞧了瞧,却正巧对上一双凤眸。 岑月吟神色自若,已不见一丝尴尬,还有心思偷偷看翩如鸿,显然是把自家父上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两人只对视了一眼,便十分默契地转开视线。 纳兰卿自然是他们的那点小动作看的清清楚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丝毫新婚夫妻的感觉都没有,一丁点儿亲密动作都不见。看来阿吟是真的随便纳了一个君侍来应付他和大臣。 “成吧,都别傻站在这儿了。来人,传膳。” 宫人们很快传膳过来,席上,岑锦兮有意凑个热闹,便伸手拿了一只小龙虾,一边剥壳,一边不怀好意地看着对面规规矩矩用膳的两人。 “皇姐和暮君殿下怎么各吃各的,也没点儿交流。以前我那王君还在时,知道我喜欢吃虾但懒得剥,都会帮我剥壳的。臣妹记得,皇姐也爱吃虾吧。” 岑锦兮戏谑地看着他们,想知道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阿兮说得对,阿吟你现在只有这一位君侍,怎么能对他态度如此冷淡。还知道给父上夹个菜,也不见你关心关心你新入宫的君侍?” 纳兰卿紧跟着说,与岑锦兮一唱一和的。 别以为她心里那点儿小心思他不清楚。这君侍可不是他逼着她纳的,自己做了混账事不得不负责,就别想这么轻易脱身。 他这个女儿,他再是清楚不过,吃软不吃硬的主儿。 既然已经把人娶了回来,只要这翩如鸿不掉链子,那培养出点儿感情还不容易? 这翩如鸿确实是优秀,相貌才华家世均是无可挑剔。虽是看起来也有点儿自己的小心思,但到底不是那种城府太重的。 所以,若是阿吟真能对翩如鸿产生感情,他也是喜闻乐见的。 “阿鸿,尝尝这道菜。” 岑月吟瞪了一眼正正幸灾乐祸的罪魁祸首,心里已经在琢磨着怎么治她了。 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她随手夹了一块香菇滑鸡给翩如鸿。 翩如鸿也很上道地说,“陛下,臣给您剥虾。” 然后慢条斯理地剥了小半碗虾,又放了半勺汤汁进去,这才递到了岑月吟面前。 218有恶鬼要拖她去地狱 虽说是按着父上的意思做的,但岑月吟偏头就能看到身旁男子一脸认真地为她剥虾的模样,好看极了。 “陛下?” 感受到有人在看着他,翩如鸿疑惑地看了过去。 “无事,剥完这个别剥了吧,你也吃些菜。” 岑月吟笑笑,抬手又夹了一块竹笋炒肉放到他碗里。 “哇哦,皇姐上道啊。” 岑锦兮笑眯眯地说,打破两人之间那点儿默契度,仗着自己现在腿上有伤不用上朝,可劲作死。 “这么多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是觉得养伤日子太清闲了,想让朕再给你安排点事情做?恰巧,朕刚刚新婚,政事忙不过来,要不你去” 岑月吟勾唇笑笑,眼神幽幽,红唇中吐出几句威胁。 “不,皇姐,太医说了,养伤时切忌操劳。臣妹一定好好养好身子,早日为皇姐效劳。” 岑锦兮瞬间从心,翻脸比翻书还快,立即作狗腿状,就差指天发誓了。 开什么玩笑?君墨琰走了之后,她连府上的账本都看不完,哪还有闲心思去给皇姐当苦力? “成了,都别闹了。你们两个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似的。” 纳兰卿有些头疼地看着自家两个不省心的女儿吵吵闹闹,只觉得有些诡异。 要说他和先皇都是再严肃冷清不过的人,怎么生出来的女儿一个比一个闹腾? 阿吟还好点儿,可这阿兮自小就闹腾,一直没个正形,就差上房揭瓦了。 要不是他能肯定先皇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都要怀疑这不是他亲生的了。 “原主,你还好吗?” 用过午膳,岑锦兮就回了府,屏退众人,这才开口问了问一直跟着她的真岑锦兮。 “父上他身体还好吗?” 真岑锦兮神色有些落寞。 这些日子以来,她也是第一次长时间接触皇姐和父上。 她出事那年方才十岁,父上与母上向来诸事繁忙,她学业也重,和亲人相处的时间也很少。一直陪着她的只有身为伴读的阿谦。 阿谦长得好看,性子又好。正是两小无猜的年纪,时间一长,她自然对阿谦有了很深厚的感情。与父上母上之间的交流也越发得少。 死里逃生,她沉睡这么多年醒来,以往模糊的记忆就越发得淡。 她唯一惦念的,就是当年她遭人暗算落入寒潭时,那匆匆赶来,奋不顾身向下跳的人,无论发生了何事,从始至终都站在她身边的人。 有恶鬼要拖她去地狱,她用尽一切办法,终于死里逃生。她想知道,他有没有出事。 阿谦他不习武,又生来体弱,一方寒潭能要了她的命,也怎么会放过阿谦。 可她没看到,她迫不得已沉睡了许多年,终成执念。 而除了阿谦以外的人,她的记忆都被模糊了。 直到今日长时间与父上和皇姐相见,她的记忆才被彻底唤醒。往事浮现眼前,让她也生出几分伤感与愧疚。 “不用担心,父上身体很好。” 219我不能辜负他 昨晚岑锦兮没忍住,还是跟她说了那神秘人的话。 虽然大半都是因自己的私心,不甘心死,也不愿意委屈君墨琰,可到底还是有为原主考虑的。 既然缘分未断,又何必强求这一世?逆天改命,强留人间,死后灰飞烟灭到底值不值得? 昨晚,她听了她的话后,并非没有触动,可挣扎了一下,到底还是抿抿唇,说了一句。 “阿谦他为了我差点没命,养了这么多年寒疾也没见好,我不能辜负他。若没有下一世,他的生命中不会出现我这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可这一世的阿谦,他在等我。” 这样的感情,说真的,她有点不懂,也应该永远都做不到。可却彻彻底底震撼了她。 但好说歹说,她也终于说动了她一点儿,让她好好考虑。 “那就好。” 真岑锦兮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从昨夜到现在,她脑子里一直很混乱。 她在考虑这个天外来客说的事情。 以往她只是知道,若她入了轮回,便只能彻底忘记阿谦。人海浮沉,她如何能他相遇? 何况,阿谦还有很长的岁数,等下一世的阿谦风华正茂之时,她怕是已经是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就算他们能相遇,怕是也没有缘分。 如果她入了轮回,怕是生生世世的缘分都断绝于此,让她如何甘心? 可现在这天外来客却说,她和阿谦缘分未尽。 她不是没怀疑过这天外来客是后悔了,想骗她。可无论是她逆天改命的事,还是死后灰飞烟灭的事,她都没告诉过她,但她说的一切却都与事实无差。 除了那个神秘人告诉她的,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既然她都能凭着执念而逆天改命,那有个高人再正常不过了。 但她真的要抛弃这一世阿谦吗?她怎么能? 还有父上,年幼时,父上与母上虽诸事繁忙,没什么时间陪她,可到底对她极其宠爱。 这八年时间,已经带走了母上,她也没见到母上最后一眼。现在,若是她真的离开去转世,她对不住的,除了阿谦,还有父上。 罢了,灰飞烟灭就灰飞烟灭吧,纠结个什么?这一世便已经很好,何必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来世呢? 这个躯体本就是她的,这天外来客也有活命的方法,她倒是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天外来客,你昨晚说的事,我已经考虑清楚了。” 她深吸一口气,坚定了心思。 闻言,岑锦兮瞬间紧张了起来,面上勉强维持着平静,等着最后的结果。 “倒是有些对不住你,我还是决定留下。” 真岑锦兮神情严肃地行了个揖礼。 岑锦兮叹了口气,这样的结果,她早有预料,不过是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想要最后挣扎一下。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尊重你的选择。” 岑锦兮笑了笑,看起来面色轻松。 害,活命真难! 要不,还是别挣扎了,干脆飞灰烟灭吧。反正也多活了这么多年,不算亏。 220人生价值就只剩算账了 日暮将近,晚霞璀璨,风唰唰地吹着叶子,带起一股寒流。 君墨琰已经在这山下的当铺里待了一个月了。 此时,他正端坐于一方圆木桌上,白皙如玉、骨节分明的手指正在拨弄着算盘上的珠子,本就好看极了的手在暗红木算盘的映衬下,显得越发好看,宛如一个艺术品。 他正在对账本,是的,他又在对账本。 说起来,他也在这鬼地方待了三四个月了。在这里,他没什么势力,也没什么产业,从始至终,他的正事儿好像就这一样算账。 e,他到现在没理太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从权倾朝野的王爷沦落到这个地步的,总觉得人生价值就只剩算账了。 君盛那该死的,等他回去,看他将他碎尸万段! 还有岑锦兮那厮,老子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她了! 呵,当初千方百计把老子留在那破王府,现在觉得没意思了就潇洒走人,当老子是什么? 等老子回了靖宇大陆,篡了君盛的位,介时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你岑锦兮又算什么? 呸,什么“老子”,岑锦兮那混账都教了他些什么东西,粗鄙。 算着算着,君墨琰就走了一会儿神,回神后,他黑着脸,继续打算盘。直到算出最终纯利润,一个月便回了本,还有些许剩余,他脸色才好看了些。 正当他收拾账本,准备回住处时,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尼姑被掌柜领了进来。 “公子,这小尼姑说有要事见你。” 一个中年女子微微弯了弯腰,恭敬说道。 “施主,贫尼有礼了。惠清大师已归,邀施主一见。” 她按照几日前这位施主给的地址,一路寻到了这里。 “劳烦大师走一趟了,大师请坐,金掌柜,看茶。” 君墨琰大喜过望,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些笑意,连忙招呼着小尼姑喝茶,却被婉拒。 “施主不必客气,若施主有空,即刻便可跟随贫尼去见惠清大师。若施主此时不便,改日可到泉山寺一趟。” 小尼姑板着脸,面上不带一丝表情。 “有空。金掌柜,你再看会儿店便回去休息吧,这几日本公子上山礼佛,店里的事你先管着。” 君墨琰把账本交给金掌柜,客气地跟随小尼姑上山。 “施主稍等,贫尼去请惠清法师过来。” 君墨琰点了点头,在待客室的茶几旁上坐下,心情有些复杂。忐忑、怀疑、期待等等情绪交织在一起,五味陈杂。 希望这惠清法师真能帮到他吧。 若是不能,那他也只能做好长期奋战的准备,开始在这里建些势力了。 万一一辈子回不去,他总不能一直一穷二白,算一辈子账吧,开什么玩笑? “是你要见我?” 正想着,一个有些上了年纪却精神十足的尼姑走了过来,出声问道。 “是的,我有一事想求大师指点。” 君墨琰起身作揖,连语气里都带了敬辞,诚意十足。 “施主请讲。” 惠清大师拨动着手中佛珠,并未点破。 221天机不可泄露 “大师能看出我有什么不同吗?” 君墨琰沉声问道,来自异世这种事,自然不可随意透露。若这大师当真有本事,定然能看出他的不同。 “你说的是,你并非明烨大陆之人的事?” 惠清法师淡淡一笑,神色慈祥和蔼,看不出丝毫波动,却给君墨琰带来了希望。 “大师,您有办法帮我回去吗?” 他迫不及待地问。 他果真没来错地方!不枉这些日子的等待。 在他来到明烨大陆以前,他从不信这神神鬼鬼,佛家道士,只觉得人定胜天,世上根本没有这些东西。 可直到他大难不死,莫名来到这明烨大陆,他就对这些东西有了一丝敬畏。 本只是抱着一丝希望,没想到果真有意外之喜。 “办法自然有。你身上有一块墨玉,我说得可对?” “对,大师真乃高人也。我已经猜到是这墨玉带我来到了这里,却苦于不得其法,只能受困于此地。恳请大师指点。” 君墨琰取下脖颈中的墨玉,摊在手心,让大师看。 “此物名叫墨魂石” 惠清法师声音不疾不徐,慢慢说给君墨琰听。 说道最后,君墨琰开心激动的心情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压抑沉默。 大师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他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感想。 本以为以后再也不会与岑锦兮有丝毫牵扯,没想到,还是绕不过去。 他回去的唯一办法,是跟岑锦兮抢那块墨魂石。 “言尽于此,施主若没别的什么事,贫尼就先行离开了。” 惠清法师微微弯了弯腰,然后出了房门,独留君墨琰一人陷入沉思。 她没告诉君墨琰关于真岑锦兮的事。 就算他是另一位气运之子,可终究不过是个凡人,这些鬼神之事,不该被他知晓。至少,不能是出自她的口中。 事到如今,她也不能做更多了。剩下的,还是要靠他们自己。 天机不可泄露。 君墨琰走出泉山寺时,已经是夜半时分了。 寒风凛凛,肆意舞动着君墨琰的衣摆,让君墨琰的心情越发不好。 那块墨魂石是岑锦兮,只有同时得到两块墨魂石,才能回去。 不说他愿不愿意跟她争夺墨魂石的事,单说跟势力滔天一国王爷抢东西,抢到的几率都微乎其微。 除非天上掉馅饼,让他刚好碰上了,否则,他能争得过她才怪。 何况,岑锦兮已经派人寻了墨魂石很久,以她的势力,想找一块看似平平无奇的玉,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而他,呵,一介平民,等他培养出能派人去寻墨魂石的势力,怕是至少得一两年。到时候,岑锦兮都快把明烨大陆翻个底朝天了。 成吧,两块玉只能送走一个人,那只要他不把墨魂石给她,她也只能跟他一起待在这鬼地方,也还好。 他不痛快,岑锦兮那混账也别想太好过! 一边怀着这样的心思,他一边筹划着怎么建造势力,一整个晚上他都没睡着,只顾着在宣纸上写写画画。 222臣是陛下的 “陛下,不日便是父上的寿宴了。父上交给臣全权负责,但臣不太懂父上的喜好,陛下能帮臣参谋一下吗?” 翩如鸿拿着几张纸,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御书房。 “哦?给朕看看。” 见到是他,岑月吟好心情地放下了手中奏折。 她这个君侍,也算是娶对了。整天不争不抢不烦人,本本分分的。 她闲了还能让他表演个才艺,什么琴棋书画诗酒花,什么诗词歌赋舞剑弄茶,就连天地理八股他都懂一些,仿佛就没有他不会的。 跟这样的男子待在一起,真的省心又愉悦。 偶尔她也会说点什么不算重要的朝中之事给他听,他竟也能一点就通,甚至举一反三,让她惊叹不已。 啧啧,这样的天才,若不是个男子,怕是封侯拜相也不成问题。 可惜了,只能屈居后宫。 “听说以往父上寿辰都会邀请众大臣与京中世家公子。而因着父上寿辰,那些使臣也都未离去。臣把使臣的座位与大臣们的座位分为两列。大臣们的家眷安置在大臣们的后方。可有不妥?” 翩如鸿将手中写好的规划递给岑月吟,温声讲解。 “还有各位世家公子的才艺展示” 翩如鸿说几句,岑月吟就点点头,只偶尔提个意见,一派和谐的场景。 田姑姑识趣地不发一言,眸子嘴角却都盛满了笑意。 陛下和暮君殿下感情渐渐升温,她可是欣慰得很。 陛下向来有主见,对这充盈后宫之事更是反感。 可她早就及冠的人了,普通人家的女子像陛下这个年龄,孩子都会说话了,成家早一点的,那孩子都能去学堂了。陛下却一直拖着。 还好阴差阳错救了暮君,不然,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好,就这样办吧,劳你多费心。” “不敢当,这是臣的本分。” 翩如鸿将桌子被弄乱的宣纸拿起来,仔细的理整齐。 岑月吟伸了个懒腰,放松身子,用左手支着脑袋,静静地看着翩如鸿收拾纸张。 “阿鸿,朕有没有说过,你长得很好看。” 岑月吟低笑出声,末了,挑起一双凤眸,嬉笑着说道。 “多谢陛下夸奖。” 看面前的男子略有些不好意思,岑月吟的凤眸挑得更好看了,一眨不眨地盯着翩如鸿看。 “陛下看着臣作甚?” “你是朕的君侍,怎么?还不许朕看?” 说完,岑月吟又冲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臣是陛下的,陛下高兴就好。” 翩如鸿迟疑着向她走进,不太明白陛下是什么意思。 谁料,陛下慢悠悠地站起身,伸手环上他的腰际。 啧啧,她早就想这样做了。 这腰看起来手感就好。 男子比她略高一些,她正好能将脑袋靠在他的颈窝处。 感受到怀中男子身子一僵,近在咫尺的耳朵瞬间红透,但还是由着她抱着,她心情更加愉悦,还颇有兴致地调笑了一句。 “阿鸿,你耳朵红了,真好看。” 岑月吟凑在他耳边坏笑。 223朕想吃,你愿意为朕学吗 “陛下别调侃臣了。” 岑月吟的呼吸喷洒在翩如鸿耳边,说出的话更是不正经,让他身子更是僵硬,耳朵越发得烫人,心跳也不自觉地加速了。 除了上次被下药神志不清时,他从未与人距离这么近过,男子没有,女子就更没有了。 哪怕他已经入宫半个月的时间,陛下也对他很好,岑月吟也一直和他关系不远不近,最多也就时不时得去他寝宫,两人各自入眠。 “对了,朕听说别的皇帝的君侍,都会时不时地送些糕点小菜给自家陛下,为什么朕没有?” 岑月吟环住他的腰还有些不过瘾,又轻轻地摸了两下,更好的体验手感。 这可是她的人,摸两下不为过吧? 此时,色欲虚心的岑月吟完全忘了自己答应纳她为侍君时说的话。 什么省心,什么应付父上和朝臣,什么好摆脱,那是什么?她不知道。 “臣,臣不会做菜。” 感受到腰间不太安分的手,翩如鸿说话都结巴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咦,还有阿鸿你不会的东西呀,朕还真以为你是全能的呢。” 岑月吟抬起头,戏谑地看着翩如鸿。 “臣又不是神,当然不是全能的。” “那,朕想吃,你愿意为朕学吗?” 岑月吟将脑袋靠回他颈窝处,语气温柔诱惑还带着期待。 “愿意。” 翩如鸿点点头。 岑月吟瞬间满意,放开了他的腰肢,坐回龙椅上。 女子的手离开翩如鸿的腰肢,人也不再靠在他怀里,那令人心悸的温度远离,不知为何,他却骤然生出些怅然若失之感。 “若是陛下没什么要紧事,臣就告退了。” 翩如鸿尽力忽略心跳和发烫的耳朵,拿起桌子上的宣纸就像去外面吹吹冷风。 “嗯,你去吧。” “臣告退。” “别忘了朕的点心和小菜啊,还有,朕不吃鱼也不吃辣。” 岑月吟挥挥手,笑看他迈着“平稳”的步伐离开。 再翻起奏折,顿觉连奏折都顺眼了许多。那些大臣们上报的琐事,她看着也多了几分趣味。 翩如鸿出了御书房的门,感受到微凉的空气,脸上耳尖的热度于下去了一些,现在慢慢恢复正常。 陛下她,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出血亲亲他。 物质下周末了好一份。他才迈开腿。香玉膳房走去。 你想说想吃她做的点心。那就只能去学了。 但愿他不要做的太难吃吧! 不然,咋没发现陛下交代啊? 成吧,两块玉只能送走一个人,那只要他不把墨魂石给她,她也只能跟他一起待在这鬼地方,也还好。 他不痛快,岑锦兮那混账也别想太好过! 一边怀着这样的心思,他一边筹划着怎么建造势力,一整个晚上他都没睡着,只顾着在宣纸上写写画画。 岑锦兮笑了笑,看起来面色轻松。 害,活命真难! 要不,还是别挣扎了,干脆飞灰烟灭吧。反正也多活了这么多年,不算亏。她这个君侍,也算是娶对了。整天不争不抢不烦人,本本分分的。 ------题外话------ 我我我,我今天补了一天作业,为了保住全勤,只能先这样。宝贝们一会儿再刷新一下就好了。比心 224来自皇姐的无情压迫 要不是这暮君殿下会武,身手敏捷,铁定被烫出水泡。 而他们这些作御厨的,也只能战战兢兢地躲远些,生怕被殃及了池鱼。 另一边的岑锦兮,在养了一个半月的伤,用尽无数好药后,终于不用坐轮椅了。 然而刚康复,她就再次受到了来自自家皇姐的无情压迫。 怀着凄凄切切的心情,她被召进宫,沿途正巧碰上刚从御膳房出来的翩如鸿。 “暮君殿下,你手中拿的是什么?给皇姐做的?” 已经是冬日了,天气很凉。由于岑锦兮这个身子幼时曾掉入寒潭,所以也格外惧寒。 她拢了拢身上披风,好奇地看了看翩如鸿手中的食盒。 “是啊。” “啧啧,天降狗粮,伤不起啊。” 说着说着,他们就已经走到了御书房。 “阿兮,看来你腿伤是真的没事了。”不然也不能活蹦乱跳的凑到朕的君侍身边。 原本看到自家君侍提着食盒过来,岑月吟那颇有些愉悦的心情瞬间被打破,看岑锦兮的眼神也变得有点不顺眼起来。 “嗯,真的没事了,多谢皇姐关心。” 岑锦兮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神色淡定地行礼,在看到自家皇姐御案上被分成两摞的奏折,眼神顿时变得有些抗拒。 哎,这么高一摞,又得批一天了。 她伤才刚好啊,就这么奴役她,周扒皮!做人臣子真难,做自家皇姐的臣子更难。 卑微。 “没事就好。说起来,你也这么久没处理朝政了,想必对国家大事很是牵挂。来,这些都交给你。” 岑月吟笑眯眯地把自己左手边的奏折抱走大半,堆到右边,然后指指右边的两摞奏折,对岑锦兮笑得更加和蔼。 岑锦兮眼睛瞬间瞪大,看着自家皇姐的举动,满脸难以置信。 她哪得罪皇姐了?难道是因为她养了两个月的伤?不能吧。 “皇姐,臣妹纵然关心国事,可臣妹更信任皇姐的能力,没必要看这么多奏折的。” 岑锦兮信誓旦旦地说,妄图抗争一下。 “不用跟皇姐客气,眼见为实,好了,拿了奏折就可以走了。” 岑月吟大手一挥,说得情深意切,然后就不再管一脸菜色的岑锦兮了。 “阿鸿,是给朕做了点心补汤什么的吗?” 岑月吟招招手,示意从进殿开始就一直默不作声的翩如鸿过来。 “回陛下,是叉烧酥。不过可能做的不太好,还望陛下不要嫌弃。” 翩如鸿打开食盒,将一盘卖相一般的糕点拿出来,有点忐忑。 这已经是他做的卖相最好的一盘了,至少不是表面焦黑得像一团黑泥。 岑月吟点点头,伸手拿了一块叉烧酥尝了一口。 额,好咸,这到底放了多少盐啊? 但她面上八风不动,甚至还露了几分笑意,就怕打击了阿鸿的自信心。 果然,翩如鸿看她神色如常,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时,一旁根本没走的岑锦兮特别好奇地盯着翩如鸿手中的盘子,还不知死活地向翩如鸿开口。 225君公子也在锡田县 “暮君殿下,我能尝一块吗?” 岑月吟那个周扒皮,她才不想跟她说话。 “王爷请。” 还不等岑月吟开口拒绝,翩如鸿就已经将盘子递到岑锦兮面前,顿时让岑月吟心里不是滋味了。 不是给她的吗? 岑锦兮刚尝了一口,面色就有些僵,一道冷冷的视线传来,她只觉得后背一凉,不情不愿地扯了扯嘴角,夸赞道,“暮君殿下第一次下厨就能做出这个味道,厉害啊。” 不厉害怎么能放这么多盐啊。 “点心也吃了,若皇姐无事,臣妹就先行退下了。” 再不走,手中这剩下半块点心怎么办?再吃她舌头就不能要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别急啊,你手中那块还没吃完呢。这么急干嘛,皇姐又没赶你,吃完再走。” 呵,让你还和朕的君侍相谈甚欢,让你敢从朕手中抢东西,不治治你还得了。 岑月吟那温柔的笑看得岑锦兮想揍她,丫的畜生! 匆匆吃下手中糕点,岑锦兮的脸真快绿了,但她还要保持微笑,好气哦。 刚回到王府,就见到了等候已久的舞书。 “王爷,有那块墨玉的消息了。” 舞书将一个字条递给岑锦兮,继续说道,“听说锡田县县令身上有一块玉,是她祖上传下来的宝贝,与王爷您所绘制的墨玉图相差无几。” “那你还不把玉弄过来!怎么,那县令不肯给吗?” 岑锦兮顿时激动了起来,三个月了,她已经派人寻了三个月。这还是第一次有确切的消息,让她如何不激动? 别的事先不管,不管是原主突然回心转意要去轮回,还是借由君墨琰的另一块墨魂石回去,都离不开她那块墨魂石。 无论如何,只要那块墨魂石能找回来,多少能让她安心些。 “那县令说,这是她祖传的宝贝,不能轻易给别人。属下让人搬出了王爷,可那县令依旧不为所动。” 舞书蹙着眉说道。 “罢了,爷亲自走一趟。先派人盯紧她,此事至关重要,务必不能出现丝毫闪失。” “是。” 岑锦兮看了看手边的两摞奏折,有些头疼。她腿伤才刚好,也答应了皇姐明日开始按时上朝,自然不能无故离开。 但锡田县离京城有一段距离,现在她不方便去,便只能等几日后的休沐再去了。 但愿那真的是墨魂石。 但愿不要出什么闪失。 “嗯?还有什么事吗?” 看舞书犹犹豫豫的样子,似乎是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又有点纠结,岑锦兮顿时有些好奇。 “确有一事,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岑锦兮蹙起眉心,突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王爷,王君,不,是君公子,君公子也在锡田县。” 舞书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弱,说到最后,几乎没声儿了。 “什么!君墨琰?他怎么在那儿?” 岑锦兮压不住心头的震惊,惊叫出声。 “属下不知。” “他在锡田县县城里?” 岑锦兮勉强恢复正常神色。 226建立势力 “这倒没有。” 岑锦兮刚松一口气,就听舞书接着说,“君公子在距离锡田县县城最近的小镇里。而那小镇,是去锡田县的必经之路。” 岑锦兮的脸瞬间僵了下来,复又想到什么,“君墨琰是不是也在找这块墨玉?” 既然那神秘人能告诉她,那君墨琰很可能也是知情的。 “应该没有吧,王君手中并无势力,也没法派人去找。” 舞书思考了一下才开口。 这墨玉到底是什么东西?王爷非要得到它不可,王君似乎也需要它。 “哦,对,爷倒是忘了这一茬了。” 岑锦兮微松一口气。 既然是祖传的宝贝,想必那县令不会轻易割让。君墨琰手中并无势力,也并未生活在县城内,得到墨魂石消息的几率小之又小。 而且,她会高手盯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及时传到她这里。 既然如此,不过几天的时间,她还是等得起的,那便等休沐再说。 这几天,还是尽量把奏折处理好,免得耽误了她去锡田县。 在这个世界,最廉价却又最好用的情报网是什么? 是乞丐。 无需像买卖奴才一样花费不小的数额,更无需费尽心思去培养。只需给予他们温饱,那些乞丐就可以为你所用。 而他们并不起眼,常年混迹于大街小巷,遍布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没有人会一直防备他们,他们是天生的情报网。 除此之外,还有一类人妓子。 他们常年混迹在鱼龙混杂的地方,与各种各样的人来往,酒色惑人,得到消息是很容易的事。 所以,君墨琰打算先以这两类人开始,逐渐建立属于自己的情报网。 至于江湖势力,暂时不用准备太充分,先以情报网为主。左右他武功奇高,近日又有精进,等闲奈何不了他。 只要情报充分,让他早日寻到墨魂石,或者及时得到墨魂石被岑锦兮寻到的消息就好。 于是他收买了许多乞丐,给予他们温饱,让他们为他所用。年老或者残疾的乞丐替他打探消息,年轻力壮的和年龄不大不小的乞丐被他挑出来培养。 他又买下了一个濒临破产的青楼,让青楼维持正常运转,暗地里让这些妓子留意消息。 有了人,自然还要有钱,之前买下的当铺盈利后,他又接着盘下两个铺子,为他提供钱财。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按照君墨琰的预想走下去。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本以为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甚至从岑锦兮手中抢回来的墨魂石,居然这么容易就得到了消息。 “主子,薇薇说她打听到了,咱们县城的县太爷家里就有一块祖传的墨玉,与您所描述的相差无几。” 青楼老鸨带着一个妓子推开君墨琰的门,满脸谄媚。 近来,君墨琰每日都会在这青楼和与乞丐会面的地方待上一会儿,收集这些人得来的消息。 他让青楼和乞丐里识字的人把自己每日听来的消息全部整理给他,无论大小。 227把墨魂石盗过来 “相差无几?你见到了?” 君墨琰疑惑地望向被老鸨带过来的女子,这女子便是薇薇,他记得的。 “这倒没有,我在一个客人身边弹琴,听那客人说,在县太爷的寿宴上见到了县太爷祖传的宝贝,是块墨玉。那客人跟她身边的朋友描述了墨玉的模样,被奴婢听到了,确实与主子所说相差无几。” 女子个头并不算太高,但相貌确实清秀,又有一手好琴艺。是以,她虽说是女子,但来找她听琴的人却不少。 “好,知道了。这是赏你的,下去吧。” 君墨琰点点头,随手将一块银子丢到女子怀里。 这么容易就被他打听到了?会不会有诈? 可这墨玉相貌平平无奇,应当没人知道其用途才对。 罢了,兴许只是相似而已,并不是真的墨魂石。 派人去查查,如果没有问题,他就去将墨魂石弄回来。 不过一天,君墨琰便确定了这锡田县县太爷祖上确实传下来一块墨玉,只是出现的次数较少罢了。 似乎真的没有问题。 君墨琰微微放下心,决定亲自去锡田县县城走一趟。若是能确定那墨玉确是墨魂石,他就去把墨魂石盗过来。 至于为什么要用盗的?废话,那可是人家的祖传宝贝,能轻易给他一个无名氏?而若是岑锦兮去要的话,许些利益,应当很容易到手。 想着,君墨琰便有了一种紧迫感。 他能得到消息,那以岑锦兮的势力,只会比他更早得知。 幸好没听说近日泉山镇来了大人物,说不定她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 但愿他能顺利拿到墨魂石,不与岑锦兮再扯上关系吧,省得心烦。 “小姐,在下都按您说的办了,这解药” 锡田县县令府中,原本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县令此时正像个孙子一样,小心翼翼地讨好着面前女子。 “这是七日的解药。” 女子着一身黑衣,大白天的还用面具蒙面,说话也是压低了嗓音,生怕别人窥探她的身份。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县令谄媚地弯腰道谢,眼底的恨意与凶狠几乎都快掩饰不住。 这鬼女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她下了毒,让她听命与她。一旦毒性发作,全身上下的骨肉都将会慢慢腐烂,生不如死。 这种感觉,她再也不想体会了。所以,哪怕不甘,她也只能当这鬼女人的走狗。 “好好帮本小姐做事,本小姐自然不会亏待你,若是不能,后果你是知道的。” 女子满意的点点头,恩威并施。 “是,我知道的,小姐您放心就好。” 县令继续谄媚地附和道,在女子离开后,却转身砸掉了桌子上的所有茶具,眼底的恨意与凶狠再也无法隐藏。 她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墨玉,手劲却大到几乎能将这墨玉捏碎,“呵,什么东西?早晚有一天,本大人定让你知道利用本大人的下场。” 想到锦王传来了消息,改日将过来拜会,她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题外话------ 感谢梦山梦水梦风月小姐姐的两张月票,感谢浮白小姐姐的推荐票。对了,你们是想看甜的,还是虐的呀。可以跟我说,我尽量酌情调整。比心,晚安呀!w 228是在躲我吗? 终于到了休沐日,岑锦兮松了一口气,想到近来没什么异常情况,岑锦兮的心情更好了些。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备上马车,向着锡田县而去。 “君墨琰还在泉山镇吧?” 岑锦兮掀开车帘,冲着正在赶车的舞画舞书问道。 “是的。” “那他在那儿干嘛?当真没什么势力吗?” 岑锦兮有些难以置信。 就君墨琰那样的人,居然不发展势力,可能吗? “君公子开了几个店铺,现在主要在经营店铺。至于势力,应该没有吧。属下等只是查探到墨玉的消息后,碰巧发现君公子在那儿。具体的倒是不太清楚。” 舞书回头,不解地看着岑锦兮。 “这就是你说的君墨琰手中并无势力?嗯?舞书,你都敢谎报军情了?” 岑锦兮脸都快绿了,看舞书的眼神恨不得将她打一顿。 她要是不仔细问问,说不定刚到泉山镇就被君墨琰的人围住了,呵,怕是撞人枪口上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就说嘛,这都两个月了,君墨琰怎么可能不发展势力?原来是被误导了。 “可君公子一介男儿,发展势力干嘛?不发展势力才是正常的吧。” 顶着岑锦兮吃人的目光,舞书缩了缩头,有点委屈地说道。 “你还敢说!罢了,爷不跟你计较。等下到了前面的镇上,你去买三个面具。” 岑锦兮叹了口气,只能期望不会跟君墨琰撞上。 那男人可不是什么大度的,心眼比针眼还小。她要是敢往他枪口上撞,怕是要凉。 希望君墨琰还没得到墨魂石的秘密和消息吧。 然而,理想很丰满,显示很骨感。 就算三人已经带上了面具,赶马车的人变成出现次数较少的舞书,可她们才刚进泉山镇,就有人把她们进城的消息告诉了君墨琰。 为了确定来人是否真的是岑锦兮,君墨琰还特意亲自走了一趟。 他向来记性不错,只一眼,他便认出了赶车的人是舞书。 “呵,还真来了。日暮将近,马车还赶这么快,是在躲我吗?” 君墨琰眼神幽幽地盯着那辆正加速行驶的马车,心情越发不悦。 许是君墨琰目光太过强烈,岑锦兮似有所感,她条件反射性地想去掀开车窗的窗帘,却在最后一刻及时止步。 天哪,她是傻了吗?居然还想掀窗帘。就算那人不是君墨琰,但只要她敢露头,君墨琰怕是下一刻就能得到消息。 “怎么了王爷?” 舞琴疑惑地看着岑锦兮的举动。 “嘘,别说话。” 岑锦兮开始装鹌鹑,心里暗自祈祷赶快进入锡田县县城。 “准备马车,本公子要去一趟县城。” 君墨琰冲旁边的属下吩咐道,嘴角的笑意有些冷。 “是。” 这几天,他时不时地就会去一趟县城。 那县令一直把墨玉随身携带,就挂在脖子上,他想下手,还得找她落单的时候。 可她似乎有意防备,一时间,他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若是强行出手,凭他与这明烨大陆之人格格不入的身高,不被发现才怪。 229甘愿入赘的软饭渣女 可既然岑锦兮已经赶去了,他也不能落后不是? “爷,到了。” 明月初升,岑锦兮终于赶到了锡田县,进了一个客栈休息。 “掌柜的,来三间上房。” “掌柜的,来一间上房。” 岑锦兮话音刚落,就听到了一个异常熟悉的声音,然后瞬间浑身僵硬。 卧槽!君墨琰!她不是没被他发现吗?不会这么巧吧? 不,淡定,只要她不回头,君墨琰是认不出她的。 “几位客官,对不住了,上房和二等房都只剩下一间了。你们看?” 掌柜有些为难。 “那上房便让给这位公子吧,我们三人挤一挤便是。” 岑锦兮不想多做纠缠,恨不得立即消失。 “好嘞。” 掌柜刚想把钥匙给他们,却见这位身材魁梧的公子几步上前,一把揽住了为首女子的腰身。 “夫人,你走这么快,可是生气了?但当初明明是你家道中落,心甘情愿入赘我家的,现在怎么能因此事与为夫置气?还有这面具,你是在用它躲我吗?丑死了。” 说着,君墨琰伸手取下了岑锦兮的面具,露出一张面若桃李的容颜。 “君墨琰,你在胡说什么?谁是你夫人?” “夫人,为夫知道你好面子,但你既然入赘我家,便是我家的人了,为夫有什么说不得的?莫非,你想过河拆桥?” 话落,四下众人看岑锦兮的眼神都充满了诡异。 在明烨大陆,“夫人”和“为夫”这两个词,用在一个女子身上,无疑是种莫大的侮辱。 因为这两个词只能用在入赘的女子身上,而但凡有些骨气的女子,谁愿意入赘? 又因着君墨琰那番话,岑锦兮的形象俨然变成了一个早前心甘情愿入赘,而后又因入赘而对君卿不满,又为了面子不想在外承认自己入赘的软饭渣女。 啧啧,看不出来啊,长得是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这么个品性。 实在是令人不耻! 至于这位公子说的是假话的可能,直接被他们全盘否决了。 没看这女子被揽住腰身也没怎么挣扎吗?没看这女子能一口叫出男子的名字吗?没看这女子面红耳赤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吗? 就凭这男子的样貌身形,若不是被迫入赘,这般好模样的女子怎么甘心和他成亲? “你” “夫人不要再闹了,左右大家都已经知道了,隐瞒还有什么意思?” 君墨琰眼神带着一丝威胁,铁臂将岑锦兮的腰身禁锢得更紧,岑锦兮都怀疑他是想凭着这股子蛮力将她直接腰斩。 “掌柜的,本公子与夫人住上房。” “哦哦哦,好的,公子请。小二,带公子去上房。” 掌柜把上房与二等房的钥匙分别交给两个店小二,让店小二带人过去。 舞琴舞书看自家王爷被前王君制住,也没胆上去帮忙,只默默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前王君发火,殃及她们这些可怜又无辜的池鱼。 “公子小姐一句舟车劳顿,想必还没用晚膳吧,可需要些小菜?” 230那东西,我要,你懂吗? “不需” 君墨琰话还没说完就被怀中女子打断。 “爷需要,直接送到这儿就行。” 岑锦兮想掏出银子打赏小二,却还是被禁锢住动弹不得。 感受到岑锦兮的不安分,君墨琰一个冷冷的眼神扫过,岑锦兮又瞬间变成一个鹌鹑。 好饿,爷还没吃完饭呢。 弱小可怜又无助。 岑锦兮都以为君墨琰连最后的晚餐都不让她吃了,却转眼看到君墨琰掏出一粒碎银给店小二。 “按她说的做。” “得嘞。” 店小二看到碎银,瞬间兴奋了起来,贴心地将他们的房门关上。 心里还在感叹这位公子的好脾气。 这公子虽然其貌不扬,又娶了赘妻,但面对赘妻的无理取闹还能如此贴心地怕赘妻饿着,脾性当真是极好的。 要是她这心里话被岑锦兮听到了,怕是怼她。 什么好脾气?就这,还好脾气?她没被气死就是好的了。 而此时的岑锦兮,刚被君墨琰一手扔到榻上,大气都不敢出。 “君墨琰,你你什么意思?” 岑锦兮小心地开口。 “没什么意思。” 君墨琰用桌子上的热水烫了好几遍杯子,这才慢悠悠地沏了一杯茶,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岑锦兮。 “额” 岑锦兮被他堵得哑口无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时间,气氛满是尴尬。 当然,这只是岑锦兮的感受,君墨琰优哉游哉地喝着并不上等的茶水,心里暗自琢磨怎么治治岑锦兮,以泄心头之恨。 饭菜很快送到房间里,岑锦兮饿得饥肠辘辘,却看君墨琰四平八稳地坐在桌子上,顿时有些犯怂。 “愣着干嘛?不饿了?” 君墨琰已经拿起筷子,毫不客气地开始用膳。 “饿” 岑锦兮有些纠结地坐在君墨琰对面,一声不吭地埋头吃饭,两人全程无交流,直到君墨琰放下筷子。 “来找墨魂石的?” 君墨琰懒散地靠在椅子上,语气漫不经心。 “嗯。” 岑锦兮心里暗自叫苦。 果然,他真的知道墨魂石的事。 得了,这墨魂石怕是没她的份了,凉凉。 “那东西,我要,你懂吗?” 君墨琰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惑人的笑,语气依旧漫不经心,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懂。” 岑锦兮抿抿唇,十分从心。 “就这么甘愿让给我?” “嗯。” 岑锦兮蔫了吧唧地发出一个鼻音。 这倒是让君墨琰有些诧异,他还以为岑锦兮是是势在必得呢。 呵,几个意思?补偿吗? “为什么?” “只要你不肯把你的那块墨魂石给我,我就算得到了锡田县县令手中那块也回不去。” 岑锦兮只觉得分外悲催。 明明有两个活命的办法,只要她想,就可以毫不费力地继续活下去,可偏偏两条路都被她走死。 啧,怨得了谁? “那块墨玉,你确定是真正的墨魂石?” 君墨琰点点头,接受她这个解释,又继续问道。 “不确定,据我手下的人得来的消息,确实是和我那块一模一样。” 231你睡地板 “这个想必你能分辨得出来,那我就不多留了,明日一早我便回去。” 一直以来,寻找墨魂石活命都只是抱着一丝希望,觉得找回来会安心些罢了。 可如今君墨琰明确说了,墨魂石他势在必得,那她只抢来一块也没什么用。 君墨琰武功奇高,除非她亲自出手,再带上一群高手围剿,否则,她是不可能从他手里抢走东西的。 而这样的办法,她不愿意对君墨琰用。 这具躯体是原主的,已经让她苟活了八年多。而轮回之事,除非原主心甘情愿或者鬼差强行拿人,否则只有抹杀一条路。 但她不可能强行抹杀掉原主,她良心过不去。 哎,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都这样了,还挣扎什么?等死吧。 岑锦兮自嘲地笑笑。 “砰” 茶杯被君墨琰重重地放下,发生一声沉闷的响声,像极了主人的隐忍的怒气。 “呵,是你突然不想回你的世界了,还是说,你一直都在骗我,你根本只是想摆脱我,然后与温少谦双宿双飞?” 听岑锦兮毫不留恋地打算离开,君墨琰积压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发。 “没有,不是你想的这样。只是不想费这些功夫了。如果我们中只有一个人能回去,那你想回去便回去吧。反正我在这儿的日子过得也挺好的。有了它,你就可以回到靖宇大陆,恢复你本来的生活。” 反正已经和离了,岑锦兮也没必要再故意激怒他,便开口解释。 果然,岑锦兮解释后,君墨琰虽说还是生气,但到底怒气消下去一些。 “你和温少谦定亲了?” 想到这儿,他眼神又变得幽冷起来。 虽说是一刀两断,他也断了对她念想,可岑锦兮还是无可避免得会对他造成影响。 至少现在,他控制不住怒气。 “没有。” 岑锦兮艰难地开口。 她敢肯定,只要涉及到温少谦的事,但凡她敢说一句让他不满意的,君墨琰一定会瞬间怒火滔天。 而这个问题更是送命题。 她若是说定亲了,肯定会激怒他。若是说没定亲,这都两个月了,君墨琰也不是傻子。 “怎么?你堂堂锦王殿下,还有人拦着你不让你成亲?” 君墨琰冷声讽刺。 岑锦兮不知道怎么回,所以装哑巴。 看岑锦兮哑口无言的样子,君墨琰下意识地觉得是被君殊给拖住了。 毕竟他不声不响地与岑锦兮和离,君殊肯定想将温智杰扶上锦王君的位置,而她和温少谦的事自然受到了阻拦。 呵,求而不得,怕是很不好受吧。 这般想着,他心里倒是畅快了许多。反正岑锦兮与温少谦一日未定亲,他就畅快一日。 “明日不准离开,等我确定那是真的墨魂石再走。” 君墨琰嘲讽完,又开口威胁道。 “好。” 岑锦兮叹了口气,怕他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再次上来,只能顺着他。 “那,我睡哪?” 岑锦兮小心地开口说道。 “地板。” 君墨琰斜睨了她一眼,兀自走向床榻。 ------题外话------ 喏,你们要的对手戏和糖渣到了,请及时签收哦。你们看我是不是超级无敌之极度乖巧,满意的话,快夸我呀!!!ヾuノ〃 推荐好友的新天降小萌仙,仙侠类的呀,有感兴趣的小可爱可以去瞅瞅。 简介如下: 身为天帝之女,她本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她都已经准备好享为受祸生三活界了,结果一道天雷把她劈下去渡劫! 这贼老天,一定是嫉妒她的美貌与地位,见不得她好过。哼,肯定是! 害,这年头长得貌美都是错了。 罢了罢了,就暂时先为祸人间吧。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一道泰山压顶下去,她成功地砸中了人,呸,是砸中了鬼。 232老子上辈子欠你的吗? “哦。” 岑锦兮瘪瘪嘴,叫来小二帮她弄地铺。 刚凄凄切切地躺进凉被窝里,岑锦兮就打了一个寒颤。 哎,咱也不敢抗议,咱也不敢说。 默默地将盖在被子上的斗篷往上拉拉,又将头完全缩进被子里。想了想,她又将内力附到皮肤表层,这才感觉稍好一些。 可也只是坚持了一会儿,她就再次开始不断地打哆嗦。地板的凉意透过被子源源不断地侵袭着她的血肉,而她这具体寒严重的身子根本抵挡不住。 嘶 好冷 哎,为什么体寒啊? 老子都要飞灰烟灭了,贼老天,就不能少折腾点儿我? 岑锦兮一边打着哆嗦,一边还在心里吐槽,全当是转移注意力了。 而睡在相对温暖的榻上的君墨琰更是睡不着,不是冷的,纯粹是烦躁。 一想到岑锦兮与他睡在一个屋子,他就莫名烦躁。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他还是毫无睡意。 到底,他还是有点忍不住,偏头看了岑锦兮一眼。 岑锦兮缩在被子里,毫无动静。 这是睡着了? 嗯?凭什么他睡不着,岑锦兮那混账却睡得这么安稳? 不爽,他非常不爽。 呵,既然他不爽,那岑锦兮也不能好过! 于是他脑子一抽,直接下榻去掀岑锦兮的被子,也根本没想掀开后要做什么。 “岑锦兮。” 君墨琰蹙着眉拍拍岑锦兮的脸,想吵醒她。 “嗯。” 岑锦兮昏昏沉沉地说。 “醒醒,我都还没睡,你睡什么?” 君墨琰又拍了拍岑锦兮脸,语气显然更是不爽。 “嗯。” 岑锦兮还是昏昏沉沉地发出一个鼻音。 君墨琰这才觉得不对劲,摸了摸岑锦兮的额头,有些发烫。 刚刚他还以为是缩在被子里闷出来的热度,没想到是发烧了。 他起身点亮蜡烛,借着灯光,他看到岑锦兮的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 一个习武之人这么体弱,你特么玩我呢?啧,老子上辈子欠你的吗?活该被你祸害? 君墨琰紧锁眉头,心里暗骂几声,但还是做不到不管不顾。 俯下身,他将岑锦兮抱到榻上,又将被子掖好才转身出门。 “舞琴,舞书,开门。” 君墨琰黑着脸敲开舞琴二人的房门。 “君公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舞琴打了个哈欠,睡眼迷蒙地问道。 “你家主子发烧了,你们有退烧药吗?没有的话就去给她请大夫。” 说完,君墨琰转身就走。 通知她的手下已经仁至义尽了,他才懒得多管呢,病死活该。 “什么?君公子,等等我们。” 舞琴和舞书呆了一下,看着君墨琰潇洒离去的背影,顿时清醒了,连忙跟上去。 “王爷怎么会突然发烧?” 舞琴看着床榻上蜷缩成一团的人,蹙起眉心。 “我去请大夫。” 舞书说完就出了房门。 “你是不是让王爷睡地铺了?” 舞琴的眼角余光忽然瞥到了铺在地面上的被子,顿时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子,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 “是又如何?” 233君卿,别走 君墨琰的眼神冷了下来,看向舞琴的目光充满了不悦,“你是在质问我吗?” “是,我就是在质问你。你和王爷成亲也有三个月吧,王爷自幼体寒,你不知道吗?你居然让她睡地板?” “呵,这次是你发现了,若是你没发现呢?由着我家王爷烧得不醒人事?你是想害我家王爷吗?” 舞琴也顾不得什么,直接开口指责,就差指着鼻子骂了。 虽然她与这位前王君也多多少少有几分交情,可这都是建立在他不伤害她家王爷的前提上。 “我要是想害她还会去叫醒你们吗?” 君墨琰黑着脸反驳,但也只能反驳这一句了。 因为他确实不知道她有体寒。 他们和离时,天气还不算冷,岑锦兮也从来没跟他说过这事儿。 “大夫,你快看看,我家小姐还好吗?” 趁他们生气这一会儿,舞书已经把大夫请来了。 “不打紧,小姐只是有些风寒,待在下开一副药,相信很快便能痊愈。只是这位小姐体内寒气郁结,想要痊愈还需好好调养着。” 大夫探了探脉,一边解释,一边起身准备去拿药写药方。 由于舞书预料到是风寒,便让大夫带上了风寒的药材,省去不少事。 “好,谢谢大夫。” 舞琴舞书送走大夫后就去煎药了,独留君墨琰在岑锦兮床旁。 君墨琰叹了口气,认命地打来凉水给岑锦兮冰敷。 可岑锦兮本就体寒,顿时哆嗦得更厉害了。 “冷。” 岑锦兮不自觉地呢喃出声。 不知道是生病的缘故,还是知道给她冰敷的人是君墨琰,她并没有抗拒,只是声音里带着一丝丝委屈。 看她这个模样,君墨琰还能怎么办?又想到她病成这样是他害的,他只能帮她把地板上的被子抱过来,都盖在岑锦兮身上。 可岑锦兮还没感受到被子的温暖就被压的喘不过气。 “君卿,好重。” “君卿” 岑锦兮已然烧糊涂了,喊起了这个她最喜欢却已经没资格喊的称呼。 “君卿” 岑锦兮还在迷迷糊糊地喊他,君墨琰只觉得浑身僵硬。 既然从未喜欢过我,又为何一再让我误会? 既然已经和离了,为什么还叫我“君卿”? 君墨琰袖中的拳头攥得死紧,却终究架不住岑锦兮一声一声的呢喃。 他帮她把身上多余的被子抱回地铺,只留下一床,然后翻身上榻,将她圈在怀里,用体温和内力帮她祛除寒冷。 直到岑锦兮不再喊冷,也不再喊他“君卿”,他才松一口气,只抿唇看着床榻顶部,心里暗自告诉自己。 这是最后一次,他不会再为她心软了,他要回靖宇大陆。 “君公子,王爷的药好了。” 舞书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过来,小心翼翼地喊了榻上两人一声。 “好。” 君墨琰想起身下榻,却被岑锦兮死死的环住腰身,“君卿,别走。” 仍是带着迷糊昏沉的声音,却叫君墨琰无可奈何。 “汤药给我,你退下吧。” 234你就是来祸害我的是吧 “好。” 舞书点点头,将汤药递给君墨琰,然后贴心的带上门出去。 哎,若是王爷与君公子能和好,也是好事。 “张口。” 君墨琰低声说道,语气生硬。 他被岑锦兮紧揽住腰身,只能姿势别扭地给岑锦兮喂药。 好在,岑锦兮还是有点意识的,听他语气不好,便乖乖的张开口,以免惹他生气。 她的潜意识告诉她,不能惹这个人生气。至于这个人是谁,她好像忘记了,知道他是她的君卿。 鉴于她的配合,君墨琰的喂药之旅倒是也还算轻松。 喝完药,他刚伸手把药碗放在榻旁小桌上,就感觉到怀中的人埋头在他怀里蹭蹭。 他身子又瞬间僵硬。 但这倒不是他生出了什么旖旎心思,也不是抗拒她的亲近,只是因为洁癖犯了。 若是他还没老眼昏花的话,他刚刚可还看到,她唇边有不少喂药撒出来的药汁,他还没来得及帮她擦掉。 他连忙掰开她的脑袋,果不其然,一片有些泛黄的药汁在他外衫上晕染开几朵花,周围还有着星星点点的小黄点。 岑锦兮嘴角的药汁一点都没有了,全抹到他身上了。 “岑锦兮,你干了什么?” 他吼了她一句。 以前看在她是他夫人的份上,这点小洁癖他从来都没跟她计较过。可现在,呵呵! 岑锦兮下意识的委屈地缩了缩头,低头不敢看他,活像受了什么天大委屈的小可怜,直接把君墨琰给气笑了。 “岑锦兮,你就是来祸害我的是吧?老子欠你什么了,你这么祸害老子?” 岑锦兮被他吼得又缩了缩头。 他在说什么她听不太清,她只知道,她好像惹他生气了。 “得了得了,你好好休息吧。” 君墨琰心累,也打不打算再留在这儿陪着她了。 药也喝了,身上也不冷了,他还留这儿干嘛? “别走。” 岑锦兮又一把抱紧他,将身子缩在他怀里。 “君卿” 她也不敢蹭他了,只乖巧地抱紧他,满脸依赖。 君墨琰斜着眼看她那一脸乖巧的模样,良久,恨恨地低骂一句,这才揽着她躺回榻上,继续充当着人形抱枕和人形暖炉。 他要是早知道岑锦兮体寒,他发誓,他绝不会这么折腾她,让她睡地板。 呵,他到底招谁惹谁了?凭什么她以前能让他睡地板,他却连这么点小小的报复都不能。 憋屈。 罢了罢了,他很快就会拿到另一块墨魂石,然后回靖宇大陆。 翌日。 “唔” 一觉醒来,岑锦兮烧也退了,只觉得神清气爽。刚想伸个懒腰,却摸到一个温和的身子。一转头,对上一双阴深深恐怖怖。 岑锦兮:“???” “君墨琰,你怎么?” 岑锦兮小心地开口。 “难道你不该问问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榻上吗?昨天晚上又干了什么好事?” 君墨琰看她一脸迷茫,什么都不记得的模样,嗤笑一声,不知道是在笑她还是在自嘲。 “额” 她好像记起来一点。 235维护 卧槽!卧槽!!卧槽!!! 她都干了些什么?那么矫情,那是她吗? 想到昨晚君墨琰那憋屈的样子,她就心虚。 “记起来了?” 看岑锦兮没再一副什么都不记得的没心没肺样,他脸色稍微好看了些。 就连他自己也没发现,看到岑锦兮一如往常,全然没有昨晚那副病殃殃的模样,他心底的一块大石骤然放下。可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莫名的失落。 “昨晚,麻烦你了。” 岑锦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干巴巴地挤出来一句,生怕下一秒君墨琰会痛扁她一顿。 “知道麻烦我了就好,这人情你记住,要还的。” 君墨琰瞥了她一眼,径直出门,喊了小二帮他买一件新的外衫。 等整理好后,这才出门。 “爷,你没事了吧?” “爷,还头疼吗?” 刚跟着君墨琰出了门,岑锦兮就被舞琴舞书两人围着了。 好一番嘘寒问暖之后,岑锦兮这才摆脱两人,追上了独自走在前方的君墨琰。 一顿早膳下来,岑锦兮都没说一句话,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周围还有昨晚见过他们的客人,时不时地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们,她还能听到他们在小声谈论他们,听得岑锦兮更是尴尬。 “你知道吗,就那个人,我昨天晚上吃饭碰见的。长得人模狗样的,其实是个没本事的软蛋。入赘不说,完了还过河拆桥。啧啧,这年头,什么人都有啊。” “真的啊?你要不说我真看不出来。” “入赘我能理解,可这过河拆桥怎么说?” “嫌自己入赘的身份丢人,不愿意承认呗。” “不过,那男子确实模样不算好,她又是入赘的,好面子也正常。” “这倒也是,要换做是我,说不定也是一个模样。毕竟这男子长得丑了,要是身段好,倒也没啥,怕就怕这样的。就算不是入赘,只往这男子身边一站,就凭白少了几分脸面。时间长了,谁受得了啊?” “” 就算那些人也在议论君墨琰的模样,可君墨琰几个月听得多了,也没什么感觉,继续八风不动地用膳。 倒是岑锦兮,她倒是不太在乎自己被说,反正只是因着君墨琰昨晚的一个小报复而误会的。又不是真的,除了有些许尴尬外,她倒是也没啥感觉。 唯一让她感到不悦的却是他们在谈论君墨琰的事,她当即蹙起了眉心。 这些人真是没教养,君墨琰又没碍着他们,凭白无故地讽刺他作甚? 再说了,君墨琰除了长得高点,也没其他能说的吧。偏偏在他们嘴里,夸大其词,将人扁得一不值。 她倒也没冲动地去怼他们,只冷冷地看了讨论的人一眼,见他们悻悻住口,这才收回眼神。 君墨琰将她的小动作看了个全程。 他看到那些人讨论她时,她没什么反应,直到那些人开始谈论起他的相貌,她这才有些发火,回头警告了几人。 呵,他都在想些什么?岑锦兮在维护他?可能吗? ------题外话------ 这次算糖渣了吧?嘿嘿。 感谢﹏暮凉、浅小姐姐的推荐票,感谢浮白小姐姐的推荐票。 236她赌对了 她只是听见别人议论她,忍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忍住罢了。 啧,他又在自作多情了。 岑锦兮不是很懂,谁又惹这位爷了?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这脸色黑的,她都不敢说话了。 “那个,你什么时候去县令那儿?” 顶着冷气压吃完饭,岑锦兮小心地开口问道。 “都行,随你吧。” 君墨琰想到正事,这才把周身气势收一收,直视着岑锦兮。 “我是趁着休沐出来的,只剩两天时间了,现在就去吧。” 岑锦兮松了一口气,神态也放松下来。 “好。” “那我派人去通知县令?” “嗯。” 有岑锦兮在,君墨琰自然不用偷偷摸摸地去打探,直接派人知会县令一声便是。 听闻锦王殿下驾到,县令笑得意味不明,然后又装作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带着家属出来迎接。 “恭迎王爷。” “免礼吧。” “谢王爷,王爷舟车劳顿,下官已经备好酒席,只等王爷入座。” “带路。” 岑锦兮点点头,神情倨傲。 既然来此是有事相求,面子上的功夫自然省不了。但她身为一国王爷,代表的是皇家的脸面,自然要震慑一番。 “对了,还未请教这位公子大名?” 县令一边笑呵呵地给岑锦兮敬酒,一边探究性地打量着王爷带来的唯一一个男子。 锦王殿下不是刚与王君和离吗?怎么身边又多了一位公子?看起来,还颇受重视的样子。 若这公子是王爷的夫侍,那她的计划会不会就不太好办了? “称呼他一声墨公子便是。” 岑锦兮举杯,不甚在意的说道。 虽是乡野小县,可她这前王君的姓氏这县令应当有所耳闻。但若是对君墨琰了解得稍多一些,也不可能猜不出来君墨琰的身份。 还是不要点明了,以免惹人非议。 “本王此次前来所为何事,你应当知晓吧?东西呢?” “知晓自然是知晓的,可王爷,这到底是下官的传家之宝” 看县令欲言又止,眼神中带着一丝贪婪,岑锦兮挑挑眉,早有预料。 特意让她亲自前来一趟,若说不是谈条件的,谁信啊? 只看这条件是什么了。 “本王总得先见见那东西,确定一下是否是本王所需要的吧。” “这是自然,王爷请看。” 县令小心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木匣子,一脸郑重地打开。 此事关系重大,县令从不让他人经手,一直挂在颈间。直到岑锦兮派人通传,她这才将那东西小心的放到事先准备的盒子里。 打开匣子的一瞬间,岑锦兮瞬间激动起来,伸手将静静躺在木匣子里的墨玉取出来仔细查看。 县令看岑锦兮那激动的模样,眼底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她赌对了。 既然那黑衣人让她把这墨玉交给她,让她放出消息引锦王出现,那这东西应该是真的,就算不是真的也定然不会让锦王看出端倪。 不管那人的目的是什么,倒是也为她接触锦王提供便利。 237三个条件 当今朝野,锦王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能攀上她,荣华富贵触手可及。 至于她身上这毒药嘛,也尽数交由锦王解决好了。 以锦王殿下的身份,就算是药王谷也要卖个面子,一个毒而已,还不是轻轻松松就能解决。 呵,想捉鹰,没想到会被鹰啄了眼吧? 岑锦兮细细打量,无论是色泽还是细节都与她那块一般无二,就连这墨玉背后刻的“兮”字都一模一样。 若非是真的,这种简体字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墨玉上。 君墨琰见岑锦兮的激动的模样,也凑近了去看,确实和他那块墨玉长得一模一样。 “怎么样?可是王爷所寻之物?” 县令笑呵呵地抿了一口酒。 “你有什么条件?” 岑锦兮按捺住激动,抬头直视着县令,想着若是她的要求不算过分,她就应了她。但若是想狮子大张口,她可不买账。只能让君墨琰自己去弄回来。 “呵呵,王爷只需答应下官三件小事,这墨玉便是王爷的了。” 县令眼底的贪婪已经隐藏不住了,看得岑锦兮蹙起了眉,神情不悦。 “三件事?只这一个东西换本王为你做三件事?胡大人好算计。” 见岑锦兮有些不悦,县令倒也不慌,只继续说道,“这东西是王爷所求,王爷觉得值得便换,觉得不值下官也不强求。这毕竟是下官传家之物,舍了它,下官也是心痛的。” “成,那你说来听听。” 岑锦兮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悠闲地抿酒。 君墨琰看着他们谈话,不甚在意。 此行只是为了确定墨魂石的真假,其他的都不重要。 何况,岑锦兮也只是做个样子罢了,也不会真的为了他而许下好处,他只需要晚上来偷就行。 “下官已在这锡田县蹉跎数年,所以这其一嘛,下官想请王爷为下官在京城谋个差事。” “其二,下官前些日子遭人暗算,中了一种毒,还望王爷帮下官解毒。” 就在县令算计着为自己谋得荣华富贵时,谁也没注意到,暗处有一人正偷偷观察他们谈话。 以为封锁了消息,严格防卫就能摆脱她的控制? 呵,太天真了。 她有的是办法混进来。 还有,她给她下的可是系统商城中专门控制人的药,还妄想岑锦兮帮你解毒?做梦。 “嗯,还有呢。” 岑锦兮点点头,这倒也不算过分,若最后一个条件也是如此,她就应了她,也好省去君墨琰的麻烦。 是她亏欠他,多少能偿还一点儿也好。 君墨琰显然也很是惊讶,没想到要求竟然如此简单。 “至于这其三嘛,臣儿。” 县令笑着拍拍手,眼睛看向以珠帘遮住的内室。 “见过王爷。” 珠帘后走出一个一袭青衫,身姿如竹的男子,正微微躬身,不卑不亢地冲她行礼。 男子的相貌虽称不上绝色,但气质却尤为出众,声音也是清润悦耳,很能让人有好感。 “免礼。” 岑锦兮挑起眉心,这是又要给她塞男人? 238胡宪臣 她现在光棍一条,而这又不是什么棘手的事,倒是一点儿都不纠结,可旁边的君墨琰却不一样。 几乎是看到男子出现的一瞬间,君墨琰的心底就燃起了浓浓烦躁,攥住酒杯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看向县令的眼神更是带着一丝杀意。 怎么什么人都能给她塞男人了?区区一个县令,竟也敢提这样的条件。 他早就知道,关于岑锦兮的事,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的。 他不想忘了她了吗?就当做从未认识过。可他做不到,还是做不到。 就算知道岑锦兮不可能为了这个墨玉而答应这县令的条件,可他还是控制不住怒气。 而县令却对君墨琰的眼神恍若未闻,只专注于将自己儿子塞给锦王的事。 她前两个条件如此简单,可不是因为她好说话,而是为这最后一个条件做铺垫,让锦王更好接受一些。 只要自家儿子入了锦王府,她就算彻底与锦王搭上关系了。 若是臣儿得宠,那帮她吹个枕边风还不容易吗? 当然,就算不得宠也没关系,端是借着这么一层关系,以后她在京城官场上,别人也会高看她一眼,自然可以混的如鱼得水。加官进职也是迟早的事。 她打得一手好算盘,都被在场众人看的清清楚楚,包括暗处那人。 那人继续隐匿形迹,只嘴角构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样也好,若是胡县令入了京城,倒也可以继续为她所用。 至于她这儿子,怕是不可能入得了岑锦兮的眼。 毕竟是世界女主,自然不可能找小三的。 哎,她原本还以为岑锦兮与君墨琰会因这墨玉打起来呢,谁知道岑锦兮竟然果断把墨玉让给君墨琰,连命也不打算要了。 啧,真是无趣。 就这样优柔寡断的女主,怪不得需要她来解决原身的灵魂。 她要是不出手,这女主还真能把自己作到飞灰烟灭,无语。 “这是下官的嫡子胡宪臣。这第三件事便是,下官想让臣儿入锦王府,侧君之位便可。” 听到母上的话,胡宪臣神情无波无澜,不带一丝欣喜,也不带一丝不好意思,仿佛谈论的不是他的终身大事,只是一件寻常小事罢了。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不甘心,有多抗拒。 可他也知道,他没有选择。 正对上几双带着审视的眼眸,他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然后便不再言语。 “臣儿。” 母上的声音带着些警告,他还是不理不睬,该怎样还是怎样。 “这恐怕不行,本王现今未有王君,怎好先定下侧君。胡大人不妨想些别的条件。” 县令早就料到她可能以此拒绝,也早就想好了应对方法,当即又笑呵呵地说,“不打紧,虽然未有正室不得定下侧室,但侍君却是可以的。先让臣儿当个侍君,之后娶了正君再将臣儿抬为侧君也是可以的。” 这么难缠? 好吧,她不得不出杀招了。 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旁边神色如常的君墨琰,她舒了口气。 239他似乎不太情愿呢 反正已经和离了,估计君墨琰现在都恨死她了。那她说那些话应该没事吧。 自认为想清楚后,她挑了挑眉,开始放杀招,“胡大人怕是有所不知,关于本王的侧君之位,陛下与太上君后早就内定了人选。此事本王也不好独自做主啊。” 这下没话说了吧? 但她可是低估了县令的厚脸皮程度,脸色都不便一下就反驳道,“王爷莫要说笑了,谁人不知陛下与太上君后最是宠爱王爷。正君之位不可胡闹,可若是王爷想要一个侧君,那还不容易吗?” “再说了,让臣儿暂时当个侍君便是,也没什么为难的。这墨玉可是下官的传家宝,若王爷连这点儿代价都不肯付出,下官这交易可不是亏了。” 这话一出,不但岑锦兮蹙起了眉,胡宪臣更是极为不甘还带着一丝难堪。 原本听锦王说,陛下已为她定下侧君人选,他还有些高兴,更以为自己将会摆脱给锦王当侧室的命运。 可没想到,他到底还是低估了他这个利欲熏心的母上。 竟然为了利益,不惜威胁锦王也要完成她的目的。 侍君?她怎么说得出口?他好歹也是她唯一的嫡子啊。 他面上闪过一丝愤恨,却还是紧攥着拳头压抑着自己的不甘,不让自己露出一丝端倪。 有意思?这胡宪臣是不愿意? 岑锦兮正巧捕捉到他那一丝愤恨,笑得有些玩味。但在不明所以的君墨琰看来,岑锦兮分明就是对这胡宪臣起了心思。 再想想岑锦兮刚刚说的话,已定下侧君人选。 他顿时脑子乱成一团,低着头,将所有的怒气敛进眸子里。 呵,他在气什么?他早就知道的不是吗?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就不该放任自己留有念想。 若是她愿意用这几个条件帮他换来墨魂石,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该高兴,不是吗? 罢了,暂时有念想,忘不干净也无妨,反正他就快离开了。 离了这片大陆,此生,他们不可能再有交集。 什么喜欢,什么恩怨,什么正君侧君,什么别的男人,都去死吧。 他将永远不会再为此烦恼。 一个女人而已,没了就没了。等他回了靖宇大陆,再娶一个乖顺的,不比她这混账强百倍? “胡大人确定,你这儿子愿意给本王当侧君?本王瞧着,他似乎不太情愿呢。” 闻言,胡县令一瞬间有些慌乱。 她自然是知道,她这个儿子心气高,一心想考状元,入仕为官,然后娶个夫人或是孤独终老。不愿入女子后宅,依附于女子生存。 可她就这么一个嫡子,能给锦王当侧君都是高攀。又怎么能用庶子敷衍锦王? 所以为了她的大计,他不愿意也得愿意。 “王爷说笑了,若能给王爷当侧君,臣儿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愿?臣儿,你说是吗?” 县令狠狠地瞪了胡宪臣一眼,眼神充满警告。 “臣儿,母上知道你舍不得你的父上,可你也不小了,总要成婚的。” ------题外话------ 我悄悄地说一句,你们听了可不要打我哈。这个胡宪臣本来是我设定的,就是当年设定时做梦梦到和阿兮成亲的两个侧君之一,当然,只是摆设而已,不会有什么的。 但是我现在,我怂,我怕我再虐你们就会找我事,我怕被你们打断腿qaq 好了^0^,晚安呀,么一个。 ps:感谢﹏暮凉、浅小姐姐的推荐票,比心。 240不才,今年秋试第一 “我” 听到县令的话,胡宪臣身子微微颤了下,唇动了动,半晌,他还是说不出“愿意”二字。 但父上身子骨向来不好,如今也只是靠名贵药材吊着命,他父家式微,若是母上因他而断了父上的药,那父上 岑锦兮看他眼神满是不甘,分明是不愿意给她当侧君的,但却迟迟没有开口拒绝。 再联想胡县令之前说的话,她顿时了然,当即笑着说道,“胡公子可是有难言之隐?不妨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本王能为你解决呢。” 话落,她就收到一个冷冽的眼神,眼神中带着浓重的冷意和讽刺。 啧,瞧这见异思迁的本事。之前还一副对温少谦深情不寿的样子,这么快不但连两个侧君都定下了,还可以再随意勾搭。 原来真的是他挡了她的道。 也是他蠢,一个常年混迹花楼的女人,怎么可能真的对谁情深不寿。 他真是瞎了眼,好在,现在回头为时不晚。 岑锦兮看他那眼神,顿时反应过来他在想着什么。 此时此刻,她觉得可以自己给自己唱一曲窦娥冤了。 天地良心,她真的只是为了解决胡县令硬要把她儿子塞给自己的事,可没有丝毫旁的想法。 但她堂堂一国王爷,让她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开口解释,她做不到啊。 所以,她只能受着,尽量让自己忽略那冷得能冻死她的眼神,还要面带微笑。 胡宪臣看这锦王也对他无意,倒是微松一口气,开始琢磨起锦王的话。 若锦王开口,可以庇佑他父上一二,那他至少暂时无需如此受制于母上。 待到来年春闱过后,他定然能取得不错的殿试成绩,介时,朝廷应当会发放赏银并委任官职。 他就不用再受制于母上了。 “求王爷做主。” 想明白后,他当即立断,跪地磕头。 “起身吧,你直说便是。” 岑锦兮见此法奏效,有些得意地勾起唇角。但胡宪臣却并未依言起身,仍跪伏于地,朗声开口。 “草民出身低微,不敢高攀王爷。但草民父上重病,不得不依附于母上。若王爷肯庇佑草民父上一二,来年殿试过后,草民愿誓死效忠王爷。” 他说此话,已是孤注一掷,全然未给自己留半分退路。 若锦王殿下肯帮扶他一把,他自然不会有任何事。但若锦王不肯,他就是彻底惹怒了母上,接下来,他和父上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 他神色中满是坚定,实则却紧张地后背冒冷汗。 “哦?公子如此自信能取得殿试名次?” 岑锦兮有些惊讶,她还以为胡宪臣只是对她无意,原来竟是想要凭殿试而自立门户,不依附于女子过活。 毕竟若只是在朝廷挂一段时间闲职,谈何效忠? “不才,今年秋试第一,草民对会试有信心。” 我去,厉害了! 秋试第一的话,取得会试名次应该没什么问题,至于殿试名次,不过是重新排序罢了。殿试过后,定然会委任官职。 241何谓仗势欺人 看他自信的模样,殿试应该不会垫底吧。所以她这是,给自己招了个人才回来? 顿时,她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不错啊,那你想让本王怎么帮扶你?” 重病的话,应该就是给点儿银子。 反正她都要死了,这么多银子她也花不完,帮个人肯定没问题。 见锦王松口,他心头大石稍微放下些,继续开口说道,“可以借草民一个别苑和一些银两吗?加之让母上同意草民带父上搬去别苑。如此便可。” 他又磕了个响头。 “可以,你起来吧。” 岑锦兮爽快地说道。 “王爷,万万不可啊。这是下官的家事,下官不同意让他们搬出去。” 县令狠狠地瞪了胡宪臣一眼,目带怒气,回头看岑锦兮时,又变成了一脸敬畏。 “为何?既然令公子有此志向,让他去参加春闱有何不可?换个环境也能安心读书备考。” 岑锦兮抿了口小酒,心情愉悦。 “王爷,墨玉的事?” 县令极不甘心,妄图用墨玉拉回锦王的心思。 “令公子不愿嫁,本王也不愿娶,胡大人何必呢?趁现下本王对墨玉有兴致,胡大人还是换个条件吧。不然若是本王不想要了,胡大人岂不什么都得不到?” “再者,这么贵重的东西,说不准什么时候便遭了贼,胡大人小心人财两空哦。” 岑锦兮意味深长地看着县令,只差没直接说,她再松口,她就派人去偷了。 左右她是王爷,在这儿耐心跟她谈条件也只是因为她心情好罢了。 就算她派人去偷,也不会被人抓住把柄。就算被抓住把柄了,这县令还能告御状不成? 就算她能告御状,她上面的人还能为她这么个小人物而得罪当朝王爷? 就算她上面的人敢得罪她,那也没关系,她家皇姐罩她! 啧啧,终于知道什么叫仗势欺人了,爽歪歪。 县令蹙了蹙眉,对她这个不服管教的儿子更是怨恨,同时也生出几分慌乱。 这墨玉,她只知道锦王需要,但锦王到底能为它付出多少代价,她其实并不确定。 可堂堂王爷若真是想得到什么东西,不惜使些手段,那她也只能吃哑巴亏。 “既然王爷诚心想要,但对臣儿无意,下官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这第三个条件,下官要黄金千两。” 她自然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退了一步。 权势、解药、钱财都有,罢了,这东西本就不是她的,她也不亏。 至于给她下药的那毒妇,她答应的放出消息的事已经完成了,让她得些好处也没什么。 “本王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改日,本王会将你要的派人给你送来,把墨玉给王爷,本王就不多留了。” 岑锦兮好心情伸手。 “是,王爷慢走。” 胡县令恭恭敬敬地将木匣子递给岑锦兮,起身相送。 “对了,胡大人可不要因此事迁怒令公子,本王启程回京时,会派人来接令公子,让令公子在京城别苑备考。” 242温少谦遇险 岑锦兮笑眯眯地拢了拢斗篷,警告性地看了县令一眼。 “是是是,臣儿是下官的儿子,下官自然会好好对他。” “多谢王爷隆恩。” 两人将岑锦兮等人送至门口,这才回府。 “胡宪臣,你长本事了啊!你说,我哪里有亏待你们父子,婚事也是挑最好的给你,你竟如此坏我大事。” 锦王一走,县令立即原形毕露,上前就狠狠给了胡宪臣一巴掌。 胡宪臣一个读书人,又没什么武力,只能受着。 “哪里亏待我们?呵,你自己不清楚吗?左右我马上就要离开了,我也不愿与你纠缠。我现在是王爷的人,你最好掂量清楚。” 胡宪臣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拂袖转身,去了父上的院子,独留县令在原地,大骂“逆子”。 “墨玉给你,我下午就启程回京。” 顶着君墨琰的眼神,岑锦兮有些局促。 “这么迫不及待地不想看到我?” 君墨琰讽刺地笑笑,丝毫不领她为他换来墨魂石的情。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岑锦兮更局促了,将墨玉塞到他手上。 “这墨玉,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若是以后你有需要我的时候,只要我还在明烨大陆,你可以来找我。当然,估计不会有那一天,你若是觉得亏本了,也不关我事。” 说完,他就闭目养神,不再言语。 划清界限,以后就彻底桥归桥路归路了。 说是这么说,但他也知道,这个人情他也还不上了。 而她想和谁成亲,找几个男人,他都无所谓了。 明日他便上山,去找惠清法师。 看他一脸冷淡的模样,岑锦兮张张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悻悻闭嘴。 他们一行刚下了马车,打算回客栈将留在那儿的东西拿回来。 本来以为拿到墨玉还要费些周折,那县令会狮子大张口,他们都准备好晚上去偷了,没想到这么容易。 岑锦兮解决了一件大事,眼角眉梢都带着轻松,可正当她准备进客栈时,眼角余光却注意到一抹身影。 这是,温少谦? 绝对是他,她不会看错的,可温少谦怎么会在这儿? 她抬脚的动作顿了顿,然后转身,准备向温少谦走去。 毕竟他一个没什么武力的男子,又长得这么好看,可别出事了。 刚这般想着,她就看到原本正在安稳走在街道上,正准备转弯的温少谦,骤然被一只手捂住口鼻,只一瞬便消失在拐角处。 岑锦兮:“???” 卧槽! 她赶忙追上去,却看到拐角处空无一人。 “原主,原主,你家阿谦被人绑走了。” 她急了,赶紧通知原主。 “爷,怎么了?” 舞琴舞书不解地看着自家王爷突然跑到街道拐角处,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舞琴舞书,爷看到温少谦出现在这儿,然后被人绑走了,你们快过来帮忙找人。” 岑锦兮一边在附近找人一边唤舞琴舞书两人过来。 “天外来客,怎么了?” 真岑锦兮不解地飘出来。 243殿下,别过来 她也知道这天外来客出来找墨玉了,而由于焦急,岑锦兮语速很快,她也没听清她的话,更不明白她唤她作甚。 “你家阿谦被人绑走了!” “什么?” 真岑锦兮一下子变了脸色,赶忙找人。 她心慌意乱地问,“阿谦怎么会在这儿,你确定是他吗?” “确定。” 她们越找越焦急,已经追到了一处胡同。 起初,君墨琰并未和他们一起找人,独自回了客栈。但后来,他还是有些心乱,又跟了上去,打算看看情况。 岑锦兮刚帮他拿到墨魂石,若她需要,他出手帮一把也算还了她的人情,从此互不相欠。 他这样告诉自己。 “唔” 温少谦眼神有些慌乱地看着面前的歹人。 他父上信佛,听了一个高僧的话,非要来一趟泉山寺,说是给他祈福,他便陪他父上去了一趟泉山寺。 下山后,父上随身的小厮提议去前面的县城转转。他父上想着,难得出来一次,便带他来了县城。 可不过是在街上逛了一会儿的功夫,他便与父上他们走散,转身就遇到了歹人。 “别怕,救你的人快来了。” 歹人将刀架在了温少谦脖颈上,笑得不怀好意。想着,歹人伸手取下温少谦口中的棉布。 “你是何人?抓我有什么目的?”温少谦冷声开口,“你想引谁过来?” “没什么目的,拿钱办事而已。” “闭嘴,给老子老实点。” 歹人故意大喊了一声。 “人在那边。” 岑锦兮听到响动,立即带着人转到了另一个死胡同。 “殿下,别过”来。 话刚出口,他的脖颈就被利刃划出一道血痕。 “不准伤他!” 岑锦兮急眼了,温少谦要是出个什么事,原主得发疯吧。上次的事,她可不想再发生一次了。 你说原主那厮,根本就不会用她的内力,但凡敌人有几分武力,她也搞不定啊。要是再逞强,她总不能陪她提早死吧。 “有话好好说,你想要什么直说就是,别伤了他。” 岑锦兮看原主的情绪已经有些不对劲了,顿时更急了。 “哦?想要什么都行?你给的起什么?” 歹人听了她的示弱,顿时来了兴致。 “我家财万贯,什么都给得起,你想要多少钱直说。” 岑锦兮看歹人手中的刀停了,温声说道。 但真岑锦兮眼中却只有一个场面温少谦脖颈上的血沿着刀刃慢慢往下流,染红了白色的衣襟。 她眼睛瞬间变得血红,死死的盯着温少谦脖颈上的血。 “家财万贯?好啊,一千两白银,给老子一千两白银,老子立即放了他。” 将刀架在温少谦脖颈上的歹人眼珠转转,狮子大张口起来。 “老大,我们拿钱办事,这样不太好吧。” 旁边歹人小声提醒了句,却只得来为首歹人一个冷冷的眼神。 “好,一千两是吧,我身上就有,你冷静些,别再伤了他。” 岑锦兮急忙从怀中取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展示给歹人看。 ------题外话------ 感谢浮白小姐姐的月票,么一个w宝贝们晚安,都早点睡呀。 244放人?老子说过这话吗? “老,老大,真的是一千两啊。” 一个歹人迫不及待地凑上去看,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银票,他想伸手去拿,却被岑锦兮躲过去。 “可以放人了吗?” 岑锦兮直视着为首歹人。 “不成,老子又改主意了。五千两,一分都不能少,你先把银票交出来。交不交?” 为首歹人俨然把岑锦兮当肥羊宰了,手中的刀又逼近了温少谦,加深了伤口。 哈哈哈,这次可以大捞一笔了! 再加上那蒙面女人给的三千两,够他们潇洒一辈子了。 “交交交,你别冲动。” 岑锦兮感觉身边的原主快要疯魔了,又看着温少谦脖颈上的血越渗越多,脸色也越发苍白,右眼皮就一直跳。 岑锦兮立即拿出四千两,脸上还带着一丝肉痛之色,又让舞琴舞书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凑了近六千两出来,这才开口说道。 “这里差不多有六千两,我们也只有这么多了,此次远行出来,身上并未带太多银两。” 她倒不是舍不得钱,也不是一次性拿不出五千两,只是若这歹人觉得他们身上的钱数之不尽,怕是又会发生反口的事,那遭罪的可是温少谦。 就温少谦那身子骨,再来一次,怕是命都要没了。 “瘦猴,拿过来。” 为首歹人一声令下,那距离岑锦兮最近的瘦猴就眼睛放光地接过了岑锦兮手中的银票。 “可以放人了吗?我们真的没钱了。” 岑锦兮有些紧张地问,若这些人真的只是寻常歹徒,这么多银子,没道理不放人。 可怕就怕,他们身后另有主使 “哈哈哈,放人?老子说过这话吗?嗯?” “没有,老大什么说过这话?哈哈哈!” “对对对,没说过!” 为首歹人大笑出声,周围歹人纷纷附和。 这些人虽是给了他们七千两,看起来似乎也真的没银子了,但那蒙面女人说好给他们三千两,还有一半未给呢,当然要好好办事。 “啧啧,这颜色,当真不错啊,怪不得能值七千两高价。” 为首歹人目光淫邪地上下扫视着温少谦,有些心痒。 可如今这情形,这美人她怕是尝不到了,可惜啊。 “既然收了银子,那我劝你乖乖放人。你可知我是何人?又可知你绑来的公子是何人?” 岑锦兮有些心凉,眼神蓦然狠厉起来。她只能出此下策了,坦露身份若仍不能威慑到他们,那原主真的要发疯了。 “本王乃当朝锦王,陛下嫡亲的妹妹。你所绑这公子,是当朝丞相的独子。本王劝你掂量清楚,不要被有心人利用,最后反遭杀身之祸。” “只要你放了这公子,本王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你尽可拿了银子远走高飞。” 但,她料想的最坏结果出现了。 这些人,根本不信她,反倒笑得更开怀,“哈哈哈,你们听到她说什么了吗?当朝锦王?相府公子?笑死个人的了。” “我说小姐,你就算想震慑我们,也无需扯这种谎吧。” 245她才是他的阿兮 “就是!我们这天高皇帝远的,一国王爷能来这儿?相府公子会在这逛街?骗傻子呢吧?” “” 众人纷纷奚落,让岑锦兮无可奈何。 她就知道,坦白身份八成没用。 “你们到底怎么样才肯” “啊” 岑锦兮说着说着,骤然高喊一声,眼神躁狂,泛着红光。 “阿兮” “不准动。” 温少谦眼眶泛红地看着不远处整个如同入魔一般的岑锦兮,条件反射性地想挣开歹人,却仍被利刃抵着大动脉。 阿兮,阿兮她怎么了? “你究竟想怎样?放开阿谦。” “岑锦兮”渐渐冷静下来,除了眼珠依旧泛红之外,已然变回正常的模样。 温少谦听了“岑锦兮”的话,温少谦身子瞬间僵硬了。 这个称呼,他有多久没听到了? 似乎,八年多了吧。 这个眼神,他有就多久没见到了? 不,不是,两个月多前,他见过的,见过 此时,阿兮看向她的眼神,全然只有浓重的担心与掩藏不住的情意。一如上次,他被边庆玉掳走时,她来救他的样子。 阿兮,她才是他的阿兮! 温少谦突然有了这个让他匪夷所思的猜测,可他从未向此时这般确定,她才是他的阿兮,之前那个,不是。2 “也不想怎样,姐几个也是拿钱办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为首的歹人冷冷一笑,瞬间确定面前这女子疯病发作。 那蒙面女子跟她们说,这女子有疯病。 当她疯病发作时,就会眼神泛着诡异红光,精神失常,让她们在她疯病发作时,将毒药喂给她。万不可在她未犯疯病时,出手杀她。 她们虽不解其意,但拿钱办事,也无需问这么多,照办就是。 为首歹人抬抬眼,向身边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 “喏,这个,喝了它,我就放了这公子。” 这药她去医馆验过,死不了人。不过是像那蒙面女人说的一样,让她变成废人,以报她们两人之仇。 她们是亡命之徒不假,也敢杀人,但若是一条人命,三千两可买不了她们背着人命。 “我凭什么信你?你可不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真岑锦兮声音彻底冷了下来。 这歹人屡次反悔,她们的目的,根本就不是银子,银子应当只是顺手索要。 方才那天外来客在时,她们迟迟不说出真实目的,直到她出现,这才拿出似乎是毒药的东西给她。 她们的目的,是她? 这幕后之人,究竟有何神通,竟知道她的存在,还欲将她除之而后快。 “实话告诉你吧,我们的目的,本来就是让你喝下这东西,而不是这公子。啧啧,你得罪了人,还让一个男子为你遭罪,真是让人不耻。所以,你和我手上这公子,选一个吧。” 为首歹人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手中的刀却也没有再逼近。 这伤口若是再深一些,这公子怕是活不了了,只有这公子活着,才能完成她们的目的。 246我喝,你放了他 “尔等竟胆敢毒害当朝王爷!爷,您不要做什么傻事啊。” “艹,老子宰了你们!” 舞琴舞书怒不可遏,当即便要冲上前去杀了胆敢谋害她们爷的人。 至于温公子,她们与他并无交情,哪比得上王爷重要? “住手,谁也不准向前半步!” 真岑锦兮厉喝道。 她眼神闪烁了下,已然能确定这些歹人就是冲着她来的,而非那天外来客。 阿谦也是因她才遭了这么多罪。 她若是再迟疑下去,就算这些人没有杀了阿谦,阿谦怕是也会因失血过多或是伤口恶化而死。 “我” 她刚开口却被打断。 “阿兮,你不用管我,直接将她们杀了便是。” 温少谦的声音变回往常的温润,话语中甚至带着一丝笑意。 想通这些事后,他只觉得怅然若失。 她,没有忘了他是吧?如此便好。 “阿兮,我喜欢你,一直喜欢。” 他笑了笑,眼神温柔,话落,他毫不犹豫地欲将脖颈往刀刃上抹。 这些人的目的是她,他不会让她们伤了她的。 可为首歹人已然看穿了他的目的,迅速收刀,又以极快的速度反手扣住他的脖颈,让他无法自尽。 “阿谦” “我喝,你放了他!” 真岑锦兮眼神中满是决然。 她可以死,可以去轮回,但阿谦还有很多日子可活,她不能让他有事。 大不了,将身体让给那天外来客,她是个品性好的,应当会帮她照拂阿谦一二,也会好好帮她尽孝。 若这歹人如约放了阿谦,以她一命换阿谦周全,不亏。 若这歹人再次反悔,让阿谦死于非命。那,黄泉路上做个伴,好歹不像上次那样,孤零零的。 左右阿谦死了,她也没法活。 “王爷,别喝。” “王爷你疯了!” 舞琴舞书在岑锦兮想接过瓷瓶时就上前,意欲阻止,可却被岑锦兮率先一步抢走,然后以她们根本来不及反应的速度,点了她们的穴道。 “阿兮不要” 温少谦眼神中都充满了绝望,满脸祈求地看着真岑锦兮。 真岑锦兮冲他安抚一笑,眼角眉梢中尽是温柔。 白皙纤长的手指移到小瓷瓶那包裹着木塞的红布处,葱白的手指与莹白瓷瓶映衬在红布上,泛出的寒光足以将温少谦的心瞬间冰冻。 “岑锦兮,你做什么?” 一声怒不可遏的声音传来,随即,是瓷瓶落地的声响,却已然慢了半步。 冰凉的液体顺着真岑锦兮的喉咙而下,她的眼神始终温柔,一眨不眨地看着温少谦,黑血缓缓地从唇角溢出,也让赶来的君墨琰瞬间心凉。 “岑锦兮” “阿兮” “王爷” “王爷” 几道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真岑锦兮却已无暇顾及,她的意识即将陷入混沌。 她只执着地看着温少谦的方向,看着歹人将温少谦放开,然后迅速消失;看着温少谦眼神悲怆,向她跑来;看着温少谦满脸泪痕,将她揽进怀里。 她瞬间安心了,气息也在不断削弱。 247我等你,我们成亲 “阿兮,阿兮,你是我的阿兮,对吧?我都让你别管我了,你怎么就是不听话?怎么就是不听?你从来不听我的” “阿兮,对,大夫,你会没事的。” 温少谦魔怔了,抱住岑锦兮便要去找大夫。 君墨琰只觉得心凉,也无法说服自己迈步,向“岑锦兮”走去,见她最后一面。 “是,我是阿兮。脖子疼疼吗?好,我们我们快快去看大夫,把你脖脖子上的伤包扎好。” “你还还说呢,你不是也也没听我的话吗?那寒潭,谁谁准你跳的?以以后,我我不在你要好好好照顾自己。” “别说了,你别说了,我们去看大夫。” 温少谦抱住真岑锦兮就往回跑,声音带着哭腔,手一直在颤抖。 “没事,我我跟你说,我们有有来世的,有的,我等你,我我们成亲好不好” “我不要来世,我要你现在陪我。你别说了,闭嘴!闭嘴!” 温少谦跑了半天也没见到医馆,心情越发绝望。 歹人要留着他的命,所以他脖子上的伤口不算太深,但也在不断地渗血。他眼前一片眩晕,整个人都快站不稳了,便倚着一处墙,死死地抱着怀中女子不撒手。 “王爷温公子” 舞琴舞书快追了上来,叫着两人,可两人却都无暇顾及。 “好不好” 女子仍是执着地问这一句。 “好,好” 温少谦眼泪不停地掉。 女子笑了,笑得更加温柔。她想抬手抚摸他的脸颊,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温少谦将脑袋凑过去,让她能触碰到自己。 终于,两人都坚持不住了,双双倒地。 “王爷,王爷你醒了!” “王爷,你吓死我了。” 舞琴舞书守在岑锦兮榻旁。 “我,怎么了?” 一出生,沙哑不堪。 原主,她又做了什么?她的嗓子? “王爷,那医馆的大夫说您脉搏本来已经停了,不久却重新恢复正常,身上的毒也消失无踪。这是上苍垂怜啊,让王爷大难不死。” “王爷,您没事就好。温公子也没事,他在隔壁房间,只不过还在昏迷着。” 舞琴舞书近乎喜极而涕,王爷的脉搏停了,她们也是查探到了的,这样都能活过来,简直不可思议。 “温公子?对,温公子没事了吧?” 岑锦兮头还有些晕,听到舞书提温少谦,这才反应起之前的事。 她这是又被原主夺回身体主权了? 不,不对,脉搏停了,中毒! “之前发生什么事了,你再说一遍,爷有些晕。” 岑锦兮抓住舞书的衣领问道。 不可能吧?怎么会?原主以前死了都能从地府爬出来,现在都还是一个魂呢,会死? “王爷,您不记得了?您能为了救温公子,喝下了那歹人给的毒药。” ------题外话------ 凄凄惨惨戚戚,我超喜欢这一对的。可能是笔力不足,感觉没写到位吧,所以你们不喜欢他们。但这一对我超级心疼,这么快就死掉了qaq 感谢浮白小姐姐的推荐票,感谢﹏暮凉、浅小姐姐的推荐票,么一个,晚安 oo 248轮回 “爷,你心怎么这么大呢?喝了毒药这种事都不记得了?你要是死了,我们怎么跟陛下和太上君后交代?” 舞书语气倒是还好,舞琴却神情激动,气得眼眶都红了。若非她是她们的王爷,岑锦兮毫不怀疑她会指着自己鼻子骂。 可此时的岑锦兮却没心思关心这个,她惊呼出声,“毒药?什么毒?” “能让你死的毒。” 不等舞琴两人回答,一道冷冷的声音便从门口传来。 “你可真是命大,这样都弄不死你。既然你没死,那我便离开了,你也早些走吧,省得再出什么事。” 男子全程都是面无表情,说完便转身离开。 “君墨琰” 岑锦兮只来得及叫一声,但面前男子步子半分都不停,转眼便出了房门。 “他又怎么了?” 岑锦兮疑惑地看着舞琴二人,不明所以。 “王爷,属下总算知道为何您要与君公子和离了。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这事可不太地道吧?” 舞琴一直跟在岑锦兮身旁,随身侍奉,自然对她和君公子的事知之甚清。 君公子起初并未打算留在王府,是王爷用了些手段才让他被迫留了下来。 说起来,两人感情也是不错,君公子对王爷自然是没得说的,也打算一直留在王府。 可成亲尚未三月,王爷便无故与王君和离。她们不明所以,倒也不好多问。 时至今日她才明白,王爷对君公子只是一时兴起罢了,心里惦记着的一直都是温公子。 怪不得,那日王爷救了温公子回来后,两人便和离了。 啧,也不知道那温公子有什么好,竟能让王爷舍了性命去。 “什么?” 岑锦兮看舞琴一脸愤愤的模样,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心里很是不解。 “没什么,王爷您没事就好,属下去看看药煎得怎么样了。” 舞琴说完便转身出门,舞书蹙蹙眉,也跟着离开,独留岑锦兮一人待在房间。 岑锦兮有些心乱,更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原主与君墨琰的事一同涌进脑子里,她一时有些理不清。 原主喝了致命毒药,而她没死,一个普通毒药怎么可能杀死灵魂?想必是原主承受不住毒药的威力,短暂死亡,然后换了她的灵魂上去,所以才“复活”了。 那君墨琰,他是因为她奋不顾身救温少谦才生气吗? “哎呀,都什么跟什么嘛?算了算了,反正我没死,也没受啥伤,不想了,睡觉。” 岑锦兮郁闷地嘟囔了句,将自己塞进被子,倦意涌来,她很快入了梦。 “原主?” 站在熟悉的白茫茫空间,却又没见到原主。她以为是那神秘人要来了,不曾想,面前蓦然出现一封发着金光的信。 只一眼,岑锦兮便愣了。 “天外来客,我要去轮回了,很感谢这段时日你对我的照顾。这身子让给你吧,从今以后,你就不用为性命之事烦忧了。父上他对我很好,可惜我没了尽孝的机会,请你代我好好照顾父上。” 249总不能还让她等死吧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事相求,那便是阿谦。若是以后阿谦遇到什么难事,可不可以请你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一帮。感激不尽。” 岑锦兮整个人都傻在原地。 一时间,她颇有些百感交集,不知道高兴多一些还是唏嘘多一些, 原主的经历,到底让人感到唏嘘不已,更是心生敬佩。 可人都是有私心的,更何况是关乎自己性命的事。 原主去轮回了,从此以后,她不必为即将终结的性命而担忧,她能继续活下去。这无疑令她欣喜若狂。 至于伤感,倒也是有些,毕竟这么久了,她们相处和睦,自然有些交情。 心情百感交集,最终,她也只是叹了口气,坚定地点点头,无声地说了一句,“你放心,能帮我肯定帮。父上那边,我也会代你尽孝。” 再次醒来,已经正午时分。 岑锦兮喝了药,收拾收拾情绪,一脸轻松地出了房门。 “王爷,我有话跟你说。” 温少谦脸色惨白,脖颈上包扎着棉布,隐隐还可以看到血色。 “什么事?” 岑锦兮轻松的神色不再,有些复杂地望着温少谦。 “可以进去说吗?” 温少谦抿抿唇,看着面前与阿兮丝毫不像的女子,苦笑道。 “请进。” 门一关上,温少谦便率先开口。 “阿兮,她是不是彻底不在了。” 温少谦忍着心中痛意,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你都知道了。” 岑锦兮叹了口气,也没再瞒他,将事情毫无保留地说给他听。 听完,温少谦的脸色越发惨白,再无无一丝血丝。 “她交代了让我照顾你,若你有什么事,尽可以来找我,力所能及的范围,我一定帮。” 岑锦兮眼神坚定,承诺般地开口。 “谢谢。” 他没有拒绝,只是苦笑着道谢,然后失魂落魄地离开。 直到呆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这才慢慢地回了神,随即,是满心满眼的痛苦。 他到底为什么这么蠢?连普通歹人都对付不了,害她拿命来救他。 他到底为什么这么蠢?连她都认不出来?还只当是八年未见,她有了变化而已。 他到底为什么这么蠢?该死的是他才对,为什么要害他的阿兮?为什么? 那些人,该死! 岑锦兮送走温少谦后,心情有了些许沉重,更是凭白生出几分莫名的愧疚。 “爷,该启程了,爷?” 看自己爷又在走神,更是情绪低落,舞书不明所以。 “嗯?哦,好。” 岑锦兮终于不再发愣,抬腿上了马车。 “胡公子呢?还有丞相夫人,接他们过来了吗?” 岑锦兮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些。 “都接过来了。” “那我们走” 岑锦兮:“!!!” 不对,墨魂石!她把墨魂石给了君墨琰。 那她怎么办? 总不能这样还让她等死吧? “君墨琰走了?” 岑锦兮一把掀开车帘,神色焦急。 “嗯,怎么了?” 不会改变主意,又要吊着君公子吧? 舞琴警惕地开口,有些担心。 250请大师相助 虽说相比于这刚回京不久的温公子,她自然是更偏向于对自家王爷千好白好的前王君。 有能力,不会拖累王爷。 若是换了这温公子,王爷就会有软肋。这次是大难不死活下来了,可下次呢,下下次呢?王爷有几条命够他祸害的? 但事已至此,王爷刚拿命救了这温公子,若是又吊着君公子,这算什么事?也太委屈君公子了吧? “什么?不行,我们去他那儿一趟。” 岑锦兮急了。 打脸就打脸,她好不容易能活下来了,现在哪能甘心飞灰烟灭。 再晚一点儿,说不定君墨琰就找到方法回靖宇大陆了。 “快快快,去找君墨琰。” 见舞琴不动,岑锦兮又催了一句。 “爷,您与君公子已经和离了。” 见果然如她设想的这样,舞琴忍不住开口提醒。 “爷知道,赶紧赶车。” 岑锦兮心急如焚,也没心思去琢磨舞琴的话。 舞琴只能不情不愿地不断加速,赶去君墨琰的住处。 “小姐,我家公子不在。” 一个中年大叔和和气气地回话。 “那他去哪了?” 凉了凉了,别跟她说这么快就回去了吧? “我家公子交代了几句,又留了封信,便去了泉山寺。” “什么信?能给我看看吗?” “留给老奴的,老奴还没拆开看,恐怕不方便。公子常去泉山寺,若小姐这么要见公子,可以去那儿碰碰运气。” 大叔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的陌生女子,好心地开口提醒。 “谢谢。” 岑锦兮给了他一块碎银便转身上马车,又是一阵催促。 刚拿到墨魂石就去泉山寺?她可不信他是去烧香拜佛祈求回家顺利的。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那泉山寺有人可以帮他回去,那神秘人? “爷,您到底要做什么啊?” 追人也不必追到泉山寺吧? “爷去一趟泉山寺,你们不用跟着。你把温公子他们安置在客栈,然后保护好,切不可再出了意外。” 岑锦兮交代完后就迫不及待地运起轻功上了台阶,几个轻跃便消失在舞琴眼前。 好在,她找到君墨琰时,君墨琰也才刚到,还在等惠清法师。 “君墨琰。” 她喊了君墨琰一声,这才抚抚心口,平复了一下呼吸。 可看到君墨琰那张面无表情的俊颜,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何事?” 君墨琰冷冷开口,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不,连陌生人都不如。 岑锦兮瞬间心凉了半截。 经过原主那事儿后,她似乎彻底把君墨琰给得罪了。 “我” 岑锦兮张了张口,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就在此时,一位身着尼姑服,手执佛珠面目慈祥的年长女子出现在他们面前,打破了岑锦兮的尴尬。 “两位施主找贫尼何事?” 女子神色温和地问道,不自觉地便能让人静下心来。 “大师,在下已得到另一块墨魂石,特来请大师相助,让我能得偿所愿。” 君墨琰又扫了岑锦兮一眼,毫不避讳地开口。 251上天保佑,让她赶紧把人哄好 岑锦兮顿时慌了,还真是来找能让他回去的人的。 “哦?可方便给贫尼一观?” 惠清法师有些惊讶地看着君墨琰。 不应该啊,这个东西不应该此时出现啊。 “君墨琰,你,你可不可以别走。” 岑锦兮咬了咬唇,颇有些尴尬地小声开口。 “呵,反悔了?” 君墨琰冷声嘲讽,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对,我反悔了,可不可以不走?” 岑锦兮满脸焦急与祈求,却也不是舍不得他走,而像是另有所图。 这让君墨琰眼中冷意更重。 “凭什么?东西在我手里,有本事,你可以抢回去。” 他抬手从怀中取出木匣子,径直绕过岑锦兮,给了惠清法师。 呵,想反悔?哪这么容易。 “这墨魂石却是与古书中所述相同,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惠清法师仔细地观察着手中墨玉,学越看,越是蹙起了眉。 “有何不对?” 君墨琰疑惑开口,盯着墨魂石看了又看,也没发现有哪里不对。 唯一不对的地方便是,这墨魂石得来地太容易了。 “说不上来。” 惠清法师摇了摇头,又翻来覆去地观察。 “这墨魂石会不会是假的?” 岑锦兮见两人觉得不对,心里开始期盼着这墨魂石是假的,并不能让君墨琰回靖宇大陆。 她现在不但惦记着墨魂石,还惦记着君墨琰。 可她现在把君墨琰得罪惨了,这关系还不知道要怎么修复。若是君墨琰真的利索走人,别提对象,命都要没了。 “不应该啊,若是假的,怎么可能是这个材质。” 这墨魂石最大的特点便是用这种奇特材质制成的,砸不碎,烧不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摧毁它。 她只凭触感便能分辨出它是这种材质。 但她太过笃定,反而没跟君墨琰两人多言。 “那要如何使用?” 君墨琰沉声问道。 只要一试,便能知道真假。 “待到月圆之夜,将两块墨魂石同时滴上鲜血,心中默念自己想回去的地方即可。” 惠清法师不再探究,将墨玉还给了君墨琰。 “大师?您是入我梦的那位大师吧?” 这惠清法师的声音越听越像那神秘人,岑锦兮忍不住开口问道。 “是。”惠清法师慈祥温和地笑笑。 “多谢大师指点。” 岑锦兮感激地看着惠清法师。 看来这大师果真神通广大,又是国寺鼎鼎有名的大师,想必定然可信,她得套套近乎才是。 同时她也松了一口气。 现在才月初,等月圆还需十来天呢,多少为她争取了时间。 上天保佑,让她赶紧把君墨琰哄好吧。 “多谢大师指点,在下感激不尽。既然大师还要与锦王殿下谈事,在下便不打扰了,先行告辞。” 君墨琰拱手行礼,言辞间满是尊敬。 若没有这位大师,他可能还在费尽心思地寻找回去的方法。大师帮他良多,待他走时,定要将自己的钱财捐赠给泉山寺,微尽绵薄之力。 “君墨琰” “那个,大师,我还有事,便不多留了,还望大师见谅。” 252见识一下什么叫死皮不要脸 她看君墨琰已经动作迅速地消失在门口,语速都放快了。说完,拔腿就去追人。 “施主慢走。” “君墨琰,你等等我。” 岑锦兮运起轻功才追上他,然后就亦步亦趋地跟着,像一个小尾巴。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倒不知堂堂一个王爷竟是个朝令夕改的。但你现在反悔也没有用,我走定了。” 君墨琰骤然停下,岑锦兮躲闪不及,直接撞了上去。 “嘶” 岑锦兮捂住鼻子,有些尴尬无措地抬头看他,却见他抬腿向前走了几步,与她拉开距离后,方才转身。 哎,这下好了,彻底招人烦了。 做人真难。 成吧,是时候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死皮不要脸了。 岑锦兮看他那冷漠的眼神,一声不吭,只讨好地冲他笑笑。君墨琰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便不再理会她。岑锦兮厚脸皮地跟了他一路,一直到他回府。 “可以走了吗?这里不欢迎你。管家,关门。” 君墨琰头也不回地冲旁边的中年大叔挥手示意。 “额,别啊。” 岑锦兮使了个轻功便窜进去,又冲君墨琰讨好地笑。 “堂堂一国王爷这是想擅闯民宅吗?在下这里庙小,容不下王爷这尊大佛。王爷请回吧,不要给彼此找不自在。” 经过昨天那事,君墨琰已经彻底心凉了,看向岑锦兮的眼神再不带丝毫温度,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爷走了这么久,有些口渴,君公子不至于连一杯茶水都吝啬给予吧。” 岑锦兮微微动了动斗篷口,倒真是有些累。 “王爷既然知道在下吝啬,何必再找不痛快?王爷若再滞留不走,就别怪在下请王爷走了。” 君墨琰看她仍然厚着脸皮站在那里,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语气中多少几分不耐烦,抬步向她走去便要把她亲自拎走。 “君公子不必这般,因着爷损坏了形象便不好了。” 岑锦兮一边讨好地笑,一边向后退,却还是被毫不犹豫地被拽住了衣领。 “本公子不在乎,请王爷不要再死皮赖脸地纠缠本公子。” 君墨琰拽住她的衣领就往大门的方向走,岑锦兮硬被拖着走了两步,见即将被赶出大门,于是咧咧嘴,一个前扑死死抱住君墨琰的腰肢不放。还还抬起头,无耻的笑。 “既然都被君公子这般误会了,那爷干脆坐实这个罪名好了。” “松开,否则就别怪本公子出手不留情面,伤了王爷。” 君墨琰内心毫无波澜,冷冷地警告道。 “不,我不。” 岑锦兮用上了内力,一边扣住君墨琰的腰肢,一边已经做好了被他用内力弹开的准备。 她现在要是被赶出这个门儿,再想进来可就难了。 再说了,如果君墨琰出手伤了她,她也不算太冤。让君墨琰出出气,说不定他就没这么排斥她了,要是伤得狠了,说不定他还会心疼一下。 毕竟前天晚上她发高烧,君墨琰还照顾了她,肯定还对她有点感情,没这么快把她丢到天边吧。 253可消气了些? 对,反正他肯定不会下死手,受伤就受伤吧。 果不其然,君墨琰彻底没了耐心,也全然不顾及往日的情分,当即便内力外放。 瞬间,岑锦兮被内力击中,喉头一腥,嘴角溢出些血迹出来。但她还是死撑着不松手,紧紧抱住君墨琰。 “可消气了些?” 她抬头问他。 “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招?赶我走跟我和离的是你,说不喜欢我喜欢温少谦的是你,以命换命救温少谦的也是你,现在又来纠缠我做甚?” “既然已经答应了把墨玉给我,现在又何必摆出这般模样?你继续在你这潇洒快活,老子回靖宇大陆不碍你的眼还不行吗?” 君墨琰满脸都是嘲讽。 “你要再不放开我,你可能会伤的更重一些。介时,可别去找陛下和太上君后告状,说我不知尊卑。” “不放。” 岑锦兮抿抿唇,还是摇了摇头。 君墨琰又放出内力,比方才还要深厚的内力袭来,岑锦兮猛然咳出一口鲜血。 她白着脸,又问了一遍,“可消气了些?” “没有。” 君墨琰毫不动容,但也没再出手。 他出手的力道他清楚,再来一次,岑锦兮就会身受重伤。毕竟她是陛下的亲妹妹,若是被他重伤,可能会惹来麻烦。 “墨玉我不可能给你,这鬼地方我也不打算再待了,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思?” 君墨琰不再看她,任她继续抱住他的腰肢,就这样拖着她向前走。 “有意思。我不只是为了墨玉,还是为了你。之前我的话,都不作数,都是假的,我们和好好吗?” 岑锦兮泛白的脸上满是认真,她继续说道。 “以后我都听你的,绝对不惹你生气,也不出去拈花惹草了。” 墨魂石只是次要的,左右按惠清法师的意思,原主离开后她的性命暂时无碍,就算有天雷,估计也得很久,甚至可能是她寿终正寝之后的事了。 现在,她只是想让君墨琰留下来。 她不想让他走。 “晚了。你觉得现在的你,是比得过澜朝的江山,还是胜得了三千佳丽的颜色?” 君墨琰嘲讽开口,无一丝动容。 若是昨天之前她跟他说这话,他可能会考虑一下。 可现在,妄想。 一个能为了别的男子舍出命的女人,他要来糟心吗?要来给自己戴绿帽子吗? 既然她这么喜欢温少谦,他也无意插足,爱咋咋的。 “我,比不了” 岑锦兮扯扯嘴角,笑得有些难看。 可这是她自找的,怨不了别人。 “既然知道,那现在可以放开了吗?提醒你一句,你再不启程回京,明天的早朝怕是赶不上了。” “不放。” “咳” 岑锦兮又咳出一口鲜血,抱住他腰肢的手越发收紧,生怕被君墨琰挣来。 “我知道我比不了你可以拥有的东西,但我还是想试试,试试你会不会原谅我。我不想让你走。” 岑锦兮知道君墨琰不会跟她回京,也顾不得朝政了。此时,她只想留下他。 254做梦都逃脱不了绿帽子 “你不想让我走,我便不走?呵,你以为你是谁?别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君墨琰已经走到了待客厅,岑锦兮见远离了大门,这才稍稍放下心,松开了君墨琰的腰肢。 “君卿” 她习惯性的叫出这个称呼。 “我们已经和离了,王爷自重。” 君墨琰见她松开了手,于是自顾自的转身去了内室,“本公子要午睡,王爷自便。” 岑锦兮用衣袖擦了擦唇角鲜血,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你让我自便的,我只在旁边坐着,不打扰你。” 岑锦兮再次讨好地冲他笑。 风水轮流转,以前君墨琰对她掏心掏肺地好,如今忍受他点小脾气也没啥。 她怎么把人气走的,就要怎么把人哄回来。 “随意。” 君墨琰也不顾及她,径直解了外衫躺进被子里,闭上眼睛,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一样。 岑锦兮就坐在凳子上发呆,考虑着回京和温少谦一行人的事。 君墨琰这宅子并不大,是暂时租下来的,整个宅子里也只有那管家一人。 她想了想,唤来管家,拜托他帮她捎信给舞琴等人。让她们先带着人回京,将胡公子安置在一处别苑,顺带向皇姐请罪,然后再来寻她。 琢磨完这些,她又转头看着在榻上睡得安稳的君墨琰,一阵郁闷。 她要是早知道原主会出事,就不这么早地把君墨琰给逼走了呀。现在好了,看他那模样都快恨上她了,怎么办啊? 就这十来天,她能让他回心转意?怕是梦中可以实现。 君墨琰做了个梦,梦到月圆之夜,他用那两块墨玉回了靖宇大陆。唯一让人觉得不爽的是,岑锦兮死缠着他也跟去了。 他顺利的杀掉君盛,夺了他的皇位,然后登顶九五之尊之位。 他纳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各个围着他转,其中就包括岑锦兮,还是最低昭仪。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轮到他整治岑锦兮的时候了,于是他就把岑锦兮晾在那儿。无聊的时候,就看岑锦兮和那群女人掐架,似乎也挺不错的。 然而,好景不长,岑锦兮她和人私通了,对方是个长相酷似温少谦的男人,他彻底被扣上了绿帽子。 君墨琰:“???” 什么鬼?他做梦都逃脱不了这顶绿帽子吗? 君墨琰瞬间惊醒,他坐起身,黑着脸看向面朝他而眠的岑锦兮。 岑锦兮趴在桌子上,以手为枕,阖眼休息。 他瞥了她一眼,然后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欲摆脱她。 “君卿,你去哪?” 他蹙着眉,一回头就看到岑锦兮直勾勾地盯着他,然后小步跟了上来。那讨好的笑,就跟梦里她最初被他封为昭仪时一模一样。 所以,这梦是在暗示他。如果信了她的鬼话,就被被扣上一顶绿帽子??? 呸,什么暗示,就是事实。 于是,他脸色更黑了,看得岑锦兮缩着脖子当鹌鹑。 “本公子去哪与你何干?” “成吧,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反正我只要不把你跟丢就行。 255倒贴软饭女事迹 于是,接下来两天,岑锦兮无时无刻不跟在君墨琰身后,啥也不干,就跟着。 君墨琰查账,她就老老实实在旁边待着。君墨琰上街,她就亦步亦趋地在身后跟着。君墨琰吃饭,她就厚着脸皮自备碗筷去蹭饭。君墨琰睡觉,她就老老实实睡客房。 君墨琰懒得理她,她也就厚脸皮地赖在他这儿。就算她一提“和好”二字,立即被嘲讽一通,她倒是也不恼。 要么是缩着脖子装鹌鹑,要么就或讨好或无辜地看着君墨琰。 不出两日,全镇的人就知道了岑锦兮这个倒贴软饭女,又不知是谁传出了她入赘给君墨琰的事,反正,岑锦兮是彻底大名远扬了。 毕竟倒贴的女子比较罕见不是?岑锦兮也只能厚着脸皮被人当珍稀动物围观。 而舞琴舞书来了后,看自己王爷这德行,这讨好的模样,这对异样眼神习以为常的淡定,却都不淡定了。 “爷,您这是闹哪出?那伤了温公子的歹人还没抓住呢,您这儿荒废朝政陛下都怒了,您还有闲心在这儿愰嗒?” 舞书不解地看向岑锦兮,又瞅了瞅前方的君公子,还特意压低了声音。可下一秒,岑锦兮就很有求生欲地捂住她的嘴。 “少说两句会死啊?别坏爷大事!” “君卿,她胡说的,你别当真。” 就算前方的男人步伐仍是原来的速度,脚步连顿都没顿一下,岑锦兮还是尽力不让他再多出些误会。 “呵。” 前方传来一声嗤笑,岑锦兮习以为常,只继续捂住舞书的嘴,然后低声说道,“不准再提温公子。” 开玩笑,君墨琰现在就死心眼地觉得她喜欢温少谦,怎么解释都不听。再让人火上浇油一下,她怕是又得故技重施,受个伤才能在他旁边凑。 “爷,您这是在欲盖弥彰?哦,属下知道了,是想享齐人之福!也是,君公子其实也不错。” 舞书不怕死地又说了几句。 “别胡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哪怕君墨琰毫无异样,岑锦兮还是感觉后背发凉,心里大骂舞书。 平时那机灵劲都哪去了?君墨琰那武力值她也不是不知道,能听不到她这话吗? “爷” “你闭嘴,爷待你不薄,你可别恩将仇报啊!舞琴,看着她,别让她说话。” 岑锦兮戚戚然地追上了君墨琰,“君卿,舞书的话都是胡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你若是愿意和好,爷绝对不会再去拈花惹草的。除了你,爷谁都不要。” 岑锦兮再次表忠心,表得相当熟练。 可人都是有私心的,更何况是关乎自己性命的事。 原主去轮回了,从此以后,她不必为即将终结的性命而担忧,她能继续活下去。这无疑令她欣喜若狂。 至于伤感,倒也是有些,毕竟这么久了,她们相处和睦,自然有些交情。 心情百感交集,最终,她也只是叹了口气,坚定地点点头,无声地说了一句,“你的是如何由我和干” 256表现的时候到了 “呵,与我何干?说起来您这个王爷当的可真是悠闲,要是本公子没记错的话,你已经三个月没上朝吧。” 君墨琰目不斜视地向前走。 岑锦兮满脸苦逼地跟着。 正当此时,一年轻女子匆匆忙忙的跑来,看君墨琰的眼神宛如看到了救兵,饶是如此,却也掩饰不了眉目中的忧心。 “公子,公子,您可回来了,不好了,出大事儿了!” “出什么事了?别急,你慢慢说。” 君墨琰蹙起眉心,微带着冷意的声线中却却奇异的能安抚人心。 女子喘了口气,说道,“公子,有不少人来砸场子,幕后之人应该是锡田县县令的小姑子。” “她收买了一些人,拿着我们当铺卖出的东西仿制了赝品,硬要说是我们当铺售出的东西。又说自己前些日子在我们当铺买的价值千金的宝玉也是假的。” “那些人已经去请了乡坤过来,现在当铺门口正乱作一团,金掌柜还在门口应付着呢,但估计也应付不了多久,这可怎么办啊?” 女子年纪尚轻,还从未遇到过如此事情,看着面前的男子很是忧心。 她这个新主子是个男子,不过只有些许银钱罢了,背后并无靠山。 而那县令的小姑子可是镇上有名的乡坤,哥哥又嫁给了县令作侧室,据说很是得宠。 公子的几家店铺都来钱很快,尤其是当铺,堪称日进斗金,被盯上也是正常的。此事怕是不好解决,少不了这当铺要没了。 “无妨,本公子去看看。” 君墨琰说完就赶忙向当铺走去。 “没事,君卿,爷可以帮你解决。” 岑锦兮顿时兴奋,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来啊! 她表现的时候到了。 君墨琰又瞥了她一眼,倒是没说什么。 一行人很快赶到了当铺门口,见里三成外三成地围着人,大家纷纷指指点点, “哎,你说这店铺的人真的偷了刘乡绅家的宝贝吗?胆子可真大。” “那侍女那般笃定,怕是十有八九。” “想不到哇,这店铺本就日进斗金,怎么想不开干这种事呢?还有,竟然卖赝品,赚这么多黑心钱也不知道亏不亏心啊。” “说的是啊!不过你说,这偷谁不好,偏偏偷到刘乡绅头上。这刘乡绅可不是个善茬。” “那当铺的主子是个男子,还是个外地人,怕是没打听清情况吧。啧,也是想钱想疯了。” “” 岑锦兮等人听着众人的议论,纷纷蹙起眉。 不是赝品的事吗?怎么又扯到偷盗上了? “这位小姐,你们说的偷盗是怎么回事啊?” 舞书上前随意找了个人来问。 “刚来的啊?那你可问对人了,我看了个全程呢。我和你说,这可是个黑心店,卖赝品不说,还出了偷盗之事。” “本来啊,只是吕乡绅上门来闹,说是买到了赝品,然后又有不少人站出来指证,说是也买到了假货。那掌柜拒不承认,说是吕乡绅诬陷他们,于是又请了刘乡绅过来。” 257是这丑八怪的夫人 “可这刘乡绅刚来没多久,家里的侍女就赶来,说是在这当铺看到了刘乡绅前不久丢的宝贝。现在刘乡绅正派人来搜呢。” “多谢小姐告知。” 舞书道了谢,将事情尽数告知岑锦兮等人。君墨琰听完,顿时生出几分怒意,拨开人群便走了进去,岑锦兮也赶紧跟上。 “公子,您可算来了,这可怎么办啊?” 金掌柜看到君墨琰过来,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管事情怎么样,至少公子是个能拿主意的人。 “你就是这金镶玉当铺的主子?” 一个体型富态的女子语气轻蔑地对君墨琰问道。 她本还想着居高临下,可谁知这丑八怪竟有如此身高,她不得不抬头看他,凭白减了几分气势。 想着,她更怒了几分。 “正是。” 君墨琰递给了金掌柜一个安抚的眼神,这才转身看向女子,语气中带着十足的冷意。 “你这是什么态度?区区贱民,见了本乡绅竟不行礼?还敢用如此语气对本乡绅说话。” 女子正是刘乡绅,旁边的吕乡绅也就是县令小姑子附和道,“刘姐说的是,贱民就是不懂规矩。” 同样是一个轻蔑的眼神,君墨琰气笑了,他还未开口,岑锦兮就忍不住了,“爷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乡绅也成了官?还行礼?别让人笑掉大牙了。” “这又是哪来的贱民?为一个丑八怪说话,到底是有多穷啊?哈哈哈。” 两个乡绅都有些恼羞成怒,盯着岑锦兮眼神不善。 “大人,奴婢知道,这女子是这丑八怪的夫人。” 一个侍女顿时献媚道。 “哈哈哈,夫人?原来是个入赘的啊,真不知道怎么有脸出来,可别丢我们女子的脸了。” 刘乡绅大笑出声嘲讽,还心情愉悦地随手扔给那侍女一粒碎银,那侍女更是眉开眼笑,也更为嚣张跋扈了些。 “区区一个入赘的,哪来的胆子如此跟我们大人说话?这泉山镇的人见了我们大人都要行礼,也只有如你这般的贱民,不懂规矩。” 侍女刚嘲讽完,岑锦兮还未来得及还口,就见当铺里跑出来一个人,“大人,您看,这就是你的宝贝!果然便是这金镶玉当铺的人偷的。” 刘乡绅接过宝贝,高高在上地指着君墨琰两人道,“你们还有什么可抵赖的?这事儿是私了呢,还是公了呢?” “哦?你想怎么个私了法?” 君墨琰见这从未出现在他当铺的东西,眼底讽刺意味浓重。 那刘乡绅却以为君墨琰怕了,顿时得意洋洋地道,“这样吧,本大人见你是个男子,也不为难你。本大人这宝贝可是价值连城的,你须得将这当铺赔给本大人,附加三个铺子。如此,本大人便放过你。” 刘乡绅话落,吕乡绅又接着说道。 “你这店铺竟公然卖赝品,赚这么些个黑心钱。竟还胆大妄为地卖到了本大人头上。这样吧,你若赔给本大人三个铺子,本大人也不对你的罪责过多追究。” 258爷只是想让你少些麻烦 两人均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模样,看得岑锦兮等人冷战不迭。 “呵,怪不得语气如此嚣张,原来是梦还没醒啊。” 岑锦兮出口嘲讽。 “既然你们不识好歹,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来人,压这些人去见官。” 刘乡绅挥挥手,顿时招来一群奴仆,一群人围上岑锦兮他们,便要强行去拿人。 金掌柜顿时慌了,一脸无措的看着自家公子,“公子,怎么办啊?您倒是出个主意啊。” 不料,她刚说完,舞琴舞书当即出手,无需拔剑出鞘,只几个闪身,一群人便倒地不起。 “想动我们爷,问过我们的意见了没?” 舞琴舞书拔剑,护在岑锦兮与君墨琰身前。 金掌柜却全然没有安全感,反而更惊慌了。 这公然伤人,怕是又要被倒打一耙,这可如何是好?完了完了,这铺子保不住了倒是小事,说不定连他也要受到牵连。 “好啊你们,居然还公然出手伤人!既然你们不肯去见官,那本大人只好请官老爷来走一趟了。” 吕乡绅大怒,挥手便要派人去衙门找人,可被她指使的中年女子却有些迟疑,“大人,这女子看起来不像是个好惹的。” “费什么话?一个入赘给这种贱民的女人,还能有什么本事?不过是有两个厉害些的打手罢了,本大人让你去你便去。” 中年女子还是有些迟疑,但也不敢违抗自家大人的命令,赶忙带着人便去请人。 “呵,本大人告诉你,若你此时低头认错或是乖乖去衙门也还来得及,不然,等县太爷派官差来了,你们这可是罪加一等。到时候吃了苦头,可别怪本大人没提醒你们。” “哎呀,爷好怕啊。噗,成吧,爷跟你们走一趟,带路。” 岑锦兮拍拍心口,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然后没忍住笑出声。末了,还摆摆手,颐指气使地让面前两位乡绅让路。 围观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震惊的看着这敢与两位乡绅作对的平民。 “岑锦兮,你不要多管闲事,本公子能处理好。” 君墨琰不悦地看着积极为他出头的岑锦兮。 啧,以为这样做我就能回心转意,继续给你当什么破王君,做梦吧! “君卿,爷知道你能处理好,爷只是想让你少些麻烦。” 确实,若是她出面,只需亮出身份,一切迎刃而解。 谁会怀疑堂堂王爷的人会偷一个普通乡村的东西呢?赝品的事更是经不起查。 “哦?那不知王爷是以何身份管本公子的闲事呢?王爷不觉得可笑吗?” 君墨琰冷笑,拂袖向前而去。 “当然是以夫人的身份了。” 岑锦兮厚着脸皮笑,毫无压力地接受了这个入赘的身份。 “君卿,等等爷。” “啧,死到临头了还在这打情骂俏呢。对着这么一个丑八怪也能调笑出口,这是有多饥不择食啊?笑死个人的了。” 吕乡绅不屑地说道。 她可是县太爷的小姑子,她弟弟如此受宠,县太爷肯定会偏帮她。 259爷心里,你最好看 这群贱民出来混都不知道打听打听她的身份吗?可笑。 “爷就喜欢这样的,怎么了?说得好像你有多好看一样,真是丑人多作怪。” 岑锦兮反唇相讥,之后又巴巴地冲君墨琰笑,“君卿,爷心里,你最好看。” “哦?王爷变心真快,前儿个这最好看的还是温公子呢。” 君墨琰头也不回地率先上了吕乡绅准备的马车,岑锦兮不但不觉得不高兴,反而心里还得意开来。 害,她的努力果然是有效果的。这不,君墨琰已经开始理会她了,不被当做空气的感觉真好! 要是她这没出息的想法被舞琴二人听到,怕不是会被气笑。 现在这样讨好,早前和离时干啥去了,活该! 虽然舞琴二人并不知道自家爷的想法,可看自家爷那屁颠屁颠的身影,她们就没眼看。 正想着,她们上了马车,头一句便听到自家爷那带着讨好的声音,“君卿不要胡说,爷心里,你一直都是最好看的。” 二人齐齐转头,恨不得自戳双目。 又想想这些日子自家爷又荒废朝政,活像个昏君,她们骤然有种没跟对主子的想法。一个女子,能混成王爷那样,怕是万年不遇吧。 “满口胡言。” 君墨琰扯了扯唇角,闭上双眸,不再听这厮胡说八道。 “爷没有,爷说的都是真的。” 岑锦兮不管他,继续表忠心。 “君卿,额” 岑锦兮正想再说些什么好听的,却骤然被小腹处的痛意打断。 “爷,您” 舞琴看岑锦兮的模样,顿时想到了什么,试探性地开口说道。 “没事。” 岑锦兮装作不在意地摆摆手,声音无一丝异常,脸上的笑意却有些僵。 这身子幼年落入寒潭,便一直有体寒的毛病,每次来例假都疼得她死去活来。 不巧的是,昨日她就来了例假。 她太难了。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她虽然有心脏病,却没有这见鬼的体寒的毛病。 她年纪轻轻,又是老寒腿又是老寒腰又是宫寒的,这是要闹哪样? 凄凄惨惨戚戚。 她也不开口了,只默默地忍着这股难熬的痛意,不去打扰君墨琰。 疼得脸都发白的时候,她只有一个想法她感受到了这世界对她深深地不友好。 “爷?” 舞书看自家爷疼得脸色泛白,轻轻开口询问,却被岑锦兮一个眼神打断了。 君墨琰听到了她们的动静,却也漠不关心地继续闭目养神,直到马车停在县衙门口。 “到了,快下来。” 乡绅带来的奴仆不耐烦地催促。 君墨琰睁开眼睛,面前依旧是一张笑脸,只是有些许发白,他也没问,径直下了马车。 “吵什么吵?爷的人也是你能吼的?” 岑锦兮微抬手,一如既往的神气。 舞琴舞书立即会意,将剑拔出一截,“锃”地一声轻响,那奴仆顿时后背发凉,也不敢再造次了。 “咚咚咚” 刘乡绅的人正在击鼓,引开了衙门的人。 “是你们报案?有何冤情?” ------题外话------ 感谢“遇见就好242380”小可爱的月票,比心。宝贝们都早些睡,晚安。 260爷的人会卖假货,还偷盗? 一个捕快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一群人,在看到吕乡绅时,面上闪过一丝忌惮。 岑锦兮微抬下巴,神色矜傲地道,“让胡县令出来见爷。” “你是何人?” 捕快看面前女子言辞张狂,气质不凡,留了个心眼。 “捕快老妹,这就是我们要状告的人,快请你家大人出来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吕乡绅上前两步,指着岑锦兮等人说道。 “让胡县令出来,你自然就知道爷是什么人了。” 捕快蹙了蹙眉,但还是转身去请胡县令。倒是其他几个捕快,听了吕乡绅的话后再看岑锦兮等人时便眼神不善。 不管谁对谁错,讨好自家大人的小姑子肯定没错。 “你们几个,进来吧。” 一捕快对岑锦兮等人颐指气使,末了又伏低做小地请吕乡绅等人进来。 岑锦兮也不屑于跟她计较,神色自若地走了进去,还饶有兴致地左右打量着这衙门。然而落在在那群捕快眼里,便是没什么见识。 “乡巴佬就是没见识。跪下!喂,说你呢。” 君墨琰刚瞥了这捕快一眼,县令便带着人走到了高堂之上。 “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胡县令还没看清下面站着的人是谁,就习惯性地开口斥责一句。 然而下一秒她就愣了,又听着自己那蠢手下的胡言乱语,她更是浑身冷汗。 “大人,这些人如此目中无人,竟然见大人不跪,小的这就让他们跪下。” “听到没,跪下!” 那捕快谄媚地冲自家大人弯腰,而后又指着岑锦兮等人,让他们下跪。那架势,恨不得上前一脚往岑锦兮膝盖上踹。 “混账,滚下去!” 胡县令刚开口说完,那捕快就更得意了,以为自家大人是在斥责这群乡巴佬。 “大人,他们可不能滚,我们还要惩治他们呢。” “蠢货,我是让你滚!” 胡县令上去一脚踹在那捕快的膝盖上,将他踹倒在地。 “大人?” “王” 县令刚谄媚开口,就被眼前女子瞪了一眼。 “你叫爷什么?” “爷,您怎么来了?” 县令识相改口。 “也没怎么,不过是被人请过来而已。喏,就是那两位。” 岑锦兮勾唇笑笑,视线落在刘乡绅与吕乡绅身上。 吕乡绅顿时怒了,她有些生气地对着胡县令说道,“弟妹,你可不要被这软饭女给骗了。她男人的店卖假货,还偷了刘姐家的宝贝。弟妹你快帮我将她们绳之以法。” 刘乡绅倒是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却也没深想。 她们两个做这些事之前自然是调查过的,就是个无依无靠的外乡男子,有个入赘的夫人,没什么势力。不然,她们也不敢这么嚣张的就出手。 于是她当即附和道,也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对啊,大人您可要为我二人做主啊。” “胡县令,你要为他们做主?嗯?爷的人会卖假货,还偷盗?笑死个人的了。” 岑锦兮优哉游哉地说道,一边说还一边径直走上高堂。 261爷暂时就是个小白脸 又在胡县令那位置上悠闲地做了下去,一手支着头打哈欠。 “爷,误会,误会。下官这就让她二人离开。” 县令大气儿都不敢出,只小心地陪着笑脸,心里苦哈哈。 这位爷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么还在这儿逗留?还有这些个蠢货,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到这位爷头上。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走。兮爷的人会干出买卖假货和偷盗之事吗?” 县令不停地给这两人使眼色,望图使她们领会她的意思,可偏偏她这小姑子还真是个没眼力见儿的。 刘乡绅见吕乡绅都不怂,也强撑着面子站在那儿。 “弟妹,他们确实买卖假货,且偷了刘乡绅的东西。人证物证俱在,你怎么看都不看一眼?” 这话已有责备之意,听得胡县令更是不悦。 若不是因为她是她侧室的姐姐,她早就将她拿下交给锦王殿下处理了,可没想到这蠢货竟还不识好歹,那她也不必管她了。 “来人,将她们赶出衙门。” 县令挥挥手,也懒得与她们多做纠缠。 “弟妹你怎么能这样呢?论公,你公然包庇他们;论私,我弟弟侍候你也是尽心尽力。你怎能如此绝情?” 这已经算得上是威胁了,胡县令忍不住想要发火,可上方却传来一道慵懒的女音。 “哦?你说爷的人买卖假货,又偷了刘乡绅的东西,证据呢?就凭你随便叫的这几个闹事刁民和所谓搜出来的证据,也妄想定爷的人的罪?该说你是勇气可嘉呢,还是不知死活?” “你不要血口喷人,那些人可不是我们指派的,什么你的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听说过吗?一个小白脸也敢这么横,真是世风日下。” 刘乡绅忍不住开口说道。 这吕乡绅究竟靠不靠谱?不是说她弟弟嫁给县太爷,很是受宠吗? “刘红,你胡说什么呢?这位爷怎么可能是小白脸?” 县令看面前两人不知死活的模样,只能赶紧与她们撇清关系,“爷,下官与这二人绝无牵扯,不过是有个侧室出生吕家罢了,也不怎么来往。” 闻言,岑锦兮似笑非笑地看着县令,看得县令后背发凉,这才幽幽开口,“她还真没说错,爷暂时就是个小白脸。” 死皮赖脸的吃君墨琰的,住君墨琰的,可不就是个小白脸吗? 当然,她打的算盘是,既然要哄人,就要全方位讨好,君墨琰知道她最是好面子,说不定听她这样说会心软。 不过嘛,也就是因为这儿不是京城,没什么人认识她,不然,她还真不一定下得了这个面子。 “呵呵,爷您说笑了。” 县令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倒也能看出来,这公子很得锦王欢心,连这样的话都能说出口。 怪不得呢。若是她提出让臣儿做锦王侧君时,避开这位公子,说不定事情就成了。 失策啊! “胡大人,既然这二位都一脸笃定,那您就给好好审审,免得人说你枉顾王法呢。” 262爷,这确实是假货 “是是是,都听您的。” 县令点头哈腰。 “哦,对了,这位子让给您?” 岑锦兮撑着头说,眼神询问的看着县令。 县令哪敢让这位站着啊,连声说不,岑锦兮眉开眼笑。 她看似不经意地微微换了个姿势,食指与拇指扣住额头,将脸遮挡了一下,而掩在手下的小脸却瞬间扭曲了一下。 嘶 疼死老子了。 不行,我得赶紧处理好这个事,然后回去喝点热水。 将手拿来,仍是那一副慵懒的模样。 自以为不动声色的一番小动作,却被君墨琰尽数收入眼底。 他又想起刚刚马车上岑锦兮的异样,有些疑惑。 她又怎么了? 转念一想,他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呵,该不会是前几天救温少谦时受了伤,还没好吧? “你二人指认这位公子买卖假货,又偷盗了刘府的宝贝,有何证据?” 县令一板一眼地说。 “回大人,我和另外几个百姓购买的金镶玉当铺的宝贝,都是假的。大人若是不信,尽可以去查。” 吕乡绅率先开口。 “东西呢?呈上来。” “大人您看,这便是在金镶玉当铺买的,都是假货,却要了天价。” 吕乡绅赶紧冲旁边几个带来的百姓示意,将假货拿了出来。 “大人您眼力不凡,定然能辨别得出这是否是假货。” “爷,这确实是假货。” 县令看完,小心翼翼地冲高堂之上的人开口。 “那东西是仿照了我当铺里的东西做的,真的被他们藏起来了,你手上的自然是假货。” 君墨琰淡淡开口。 “你说是仿造的就是仿造的?大人,这确实是金镶玉当铺的东西,你看,这些宝贝的盒子上都有金镶玉当铺的标志。何况,之前这些东西一直摆在当铺里,可有不少人见过,容得了你抵赖不成?” 吕乡绅又挥挥手,示意众人将盒子拿出来,一脸叫冤。 “都说是仿照的,自然是先买下我当铺的东西,而后再仿照。这些东西之前摆在我当铺不假,可摆着的可不是这些假货。” “大人,那真的东西定然还藏在他们府中,只要大人派人去搜,一切自然会水落石出。” 这些人自以为胡县令会为她们撑腰,又看不上“孤苦无依”“无权无势”的君墨琰,所以准备绝不会充分,肯定经不起查的。 就这样拙劣的诬陷,瞧不起谁呢? 君墨琰抱拳示意,神色毫无波动。 县令看这锦王宠着的公子都发话了,也就麻利地派人去查。 刘乡绅与吕乡绅私下交换了个眼神,开口说道,“吕乡绅之事姑且不说,那我府上的宝贝被偷又如何说?你一个男子,无权无势的,又与我并未结怨,我好歹是个乡绅,平白污蔑你作甚?” “胡大人,这就是我被盗的宝贝。这么大件的东西在众目睽睽之下搜出来,可作不了假吧?” 刘乡绅也呈上来一物,是一个上等红珊瑚摆件。此物约有半米高,通体血红,触之温润细腻。 263莫非是通敌叛国? 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宝物,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岑锦兮看着这红珊瑚,顿时生疑。这种好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乡绅的手中。 “拿过来给爷看看。” “是。” 县令亲自捧着红珊瑚递给岑锦兮看,也有些不解。 不就是一个普通的红珊瑚吗?这位爷怎么会对此好奇? “爷,可有不妥?” “刘乡绅,你说,这是你府上的宝贝?确认无疑?” 岑锦兮不答反问,看向下方的刘乡绅,眼神中带着一丝冷意。 “确认无疑。” 刘乡绅坚定地点点头。 “呵,这可是江月国皇族专有的宝贝血珊瑚,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大胆刘红,你是从何处得到的这东西?莫非是通敌叛国?” 说一个小人物通敌叛国,着实好笑,不过是吓吓她。 可这血珊瑚实在罕见,从未出现在别国。这人认识江月国之人? 天下盟会已了,父上寿宴已过,这人如何能得到这血珊瑚? 莫非还有江月国之人潜藏在此? “什么?” 听罢,刘乡绅大惊失色。 前几日,一个头戴帷帽的女子得罪了她,她羞辱了她一番后,那女子服软,并献上这红珊瑚来讨好她。 她见这红珊瑚雕刻精巧,很是喜欢。又逢吕乡绅跟她说,说是想要一男子手下的店铺,愿与她连手,事成后两人平分。 她们一如既往使了这么两个损招,想要拿下这男子的店铺,可却不知道这红珊瑚究竟是何来历啊! “大人,大人,这东西不是小人的。是前几日一个女子冲撞了小人,拿来给小人赔罪的。” 刘乡绅当即反口,也顾不得诬陷之事了。 “呦,刘乡绅刚刚可还说确认无疑呢,这么快就反口了。依爷看,也别再扯这么多了,即刻压送回京,交由京城大理寺审问吧。” 岑锦兮眼神玩味地瞧着这正磕头认错的人,继续漫不经心的说道。 “爷,这可不是小事,您确定是江月国皇族之物?” 县令蹙起眉心,再次小心翼翼的开口。 “自然。” “爷,饶命啊!大人,您向来与小人熟识,自然知道小人不是这样通敌叛国的人。就算给小人天大的胆子,小人也做不出这样的事啊。” 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 想想那献给她血珊瑚的帷帽女子,她最后那语气确实有些诡异,她当时刚得到这么一个宝贝,也并未在意。 现在想来,那女子分明知道一切,只是估计算计她,以报复她羞辱她的丑仇罢了。 说不准,就连这次的事情也是那女子算好的。毕竟是江月国皇族之物,怕是寻常人也得不到,报复她再自然不过。 这帮小子他又恨上了。吕香生。 若不是这蠢货觊觎一个男子的东西,他怎么会轮到到这种田地。 这女子看起来就不是个好惹的。再想想线离着宫颈恭恭敬敬不敢招惹的模样。有一眼能认出将有国皇族之物。说不准变成什么大人物。 但是吧,他就存货监陷害他支持了。 264君卿,你跟爷回京吗? 不过为了保全自己,刘乡绅也是很有心机的将事情都推到吕乡绅头上。 只说都是吕乡绅出的主意,自己是碍于交情,不好拒绝,将事情推了个干干净净。 她说完,吕乡绅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气得手都在颤抖,“刘红,你胡说什么?若非你也觊觎那男子家产,怎会与我联合?那血珊瑚也是你的,与别国之人有牵扯的也是你,与我没有丝毫关系。” “大人,小人知错,你不要跟小人一般见识。这位公子的损失,我来赔偿,希望大人放过小人。” 吕乡绅跪地叩首,也是狠下心用头撞地,不一会儿便撞出了淤青。 岑锦兮摸了摸下巴,将视线放到君墨琰身上,“君卿,你看如何?要不要放过她?” “公子,小人已经知错了,万望公子原谅。” 吕乡绅很有眼色地转头,对着君墨琰的方向继续磕头。 “那你打算如何赔偿本公子的损失?” 君墨琰挑了挑眉,他倒是不介意放过她,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就算他很快就要离开了,这赔偿也必须让他满意,他可是一点亏都不想吃的。 “泉山镇中心两个铺子,如何?” 吕乡绅试探性地问。 两个铺子已经很值钱了,毕竟她算计这公子时,也只是想要三个铺子,她还是有些肉疼的。 “呵,你觉得呢?” 君墨琰冷嗤一声,是笑非笑地看着她。 “三个铺子,公子,我当时也只是想要三个铺子罢了,求公子高抬贵手。” 吕乡绅更是肉疼。 “四个铺子,附加白银千两。” 君墨琰开始狮子大张口。 这么点儿东西听起来少,可对于一个普通乡绅来说,这几乎算得上三分之一的家产了,称得上的大出血。 当即,吕乡绅便不乐意了,“公子,小人家业本就不多,这么多东西小人实在出不起啊。” “嗯?那此事姑且不说,刘乡绅,你这血珊瑚” 岑锦兮懒懒散散的就转头看向刘乡绅,意味深长地说道。 “大人,我出,我出。” 再不把自己摘出去,这血珊瑚之事还不知道给她引来多少麻烦。 “那好,明日之前将东西送到这公子手上。哦,对了,此事咱们说的不算。胡大人,你可有异议?” 岑锦兮见自家君卿满意了,终于才想起胡县令这么一号人物。 “没有没有,您决定便好。” 岑锦兮眼珠子转转,突然想到一个事,她眉开眼笑地看向旁边的君墨琰,冲他招招手,“君卿,能过来一下吗?” 看着笑得跟个花蝴蝶一样的岑锦兮,君墨琰蹙了蹙眉,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虽然不想理会,但他想了想,看在他刚利用这厮解决了一桩麻烦事的面子上,还是听听她想说什么吧。 “不能,有话直说。” 他斜了岑锦兮一眼,岑锦兮倒也毫不在意,笑得更开心了,一双桃花眸勾得妖妖娆娆,“君卿,你跟爷回京吗?” 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事,总不能让她一直装孙子吧。 265爷又不会怎么样你 一直装得装到什么时候?把他弄回京这事情就好处理了。 “不回。” 君墨琰冷声回道,完全无视了某女的放电。 但他看这厮的模样,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真的不回?” 岑锦兮继续笑。 “不回。” “哎,既然如此的话,爷也不好勉强你。” 哼,不回也得回。 “胡大人,这刘乡绅私藏他国皇室之物,你说该怎么处理?” 她坐直了身子,又往椅背靠了靠,依旧懒散。 听到这话,君墨琰不好的预感更甚,他觉得,他似乎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爷,按照律法当押送回京,再行审判。” 县令恭恭敬敬的作揖。 “大人,小人冤枉啊。” 刘乡绅被吓破了胆,大声喊冤。 “你闭嘴。” 见刘乡绅不情不愿地闭嘴,岑锦兮这才接着说,“嗯,那是只押送刘乡绅一人,还是别人也要一起进京呢?” 岑锦兮意味深长的眼神落在县令身上,县令也不是个傻的,瞬间会意。 “爷,相关人士一律押送回京,包括您带来的这位公子。虽然刘乡绅说是陷害,但此事尚未查清,东西又是从这公子的铺子里搜出来的。未免这位公子与刘乡绅有什么牵扯,还是一律押送进京为好。” 岑锦兮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笑得有些得意,“君卿,听到了?不过你放心,只是回京问几句话罢了。爷这么喜欢你,肯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反正都要押送这刘乡绅回京,不如借此把君墨琰弄回去。 到了她的地盘,想走可就不容易了。 嘿嘿,机智如她。 “岑锦兮!” 果然是这样,君墨琰顿时炸了。 他就知道,这厮装乖装不了多久的。 该死的,他就不该让她插手这件事! 可谁能想到一个普通的用来陷害的赃物,居然与别国皇室有牵扯,真是失策。 “嗯,爷在。” 岑锦兮点点头,笑得十分无辜。 “此事就这样定了,暂且将刘乡绅收押大牢,明日爷亲自押送他们回京。” 说完,她无比愉悦地起身,抬步离开衙门。 “岑锦兮,你这样做有意思吗?是你说要和离的,现在又何必作此姿态?又用如此手段逼我回去?” 一出府衙,君墨琰就炸了。 “爷怎样了?押送回京也不是爷说的,是那县令说的。再者,律法不可违,爷只是秉公办事罢了。” 岑锦兮一本正经地说道,仿佛此事真的与她无关。 “你当我傻吗?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押送刘乡绅一人就够,我去不去,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 君墨琰气得鼻子都快歪了。 “是啊,确实是爷一句话的事,所以爷让你进京。” 岑锦兮摊摊手,继续说着能气死人的话。 “没事,就是问个话而已,爷又不会怎么样你。” “呵,恕不奉陪。” 君墨琰扫了她一眼,欲拂袖离去。 “君卿,你走这么快作甚?我们可是同一辆马车。” 岑锦兮善意的提醒道。 “本公子另寻马车。” 君墨琰话里满是气愤。 266爷怎么就是个二流子了 “好的吧。” 岑锦兮隆隆斗篷,优哉游哉地跟上去。 于是乎,当君墨琰找到租赁马车的地方时,岑锦兮就开始了她的表演。 赶车大姐:“公子这是要去哪?” 君墨琰:“去泉山镇。” 赶车大姐:“四个人?” 君墨琰:“不,就我一个。” 君墨琰掏出一锭银子给这大姐,岑锦兮一手拦住,掏出一张银票。 “大姐,我做错了点事,惹我家君卿不高兴了,他现在想离家出走。您看这一个弱男子出门在外多危险啊,要是遇到了歹人怎么办?您可不能只载他。” “额,这个” 赶车大姐有些犹豫。 “岑锦兮,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大姐,你别听她的,她就是个对我纠缠不休的二流子。” 君墨琰反口怼了回去。 岑锦兮只一脸委屈,“君卿,你可不能睁着眼说瞎话呀!爷怎么就是个二流子了?大姐,您看啊,哪有二流子长得如我这般俊秀?” 赶车大姐看看岑锦兮。 确实挺正派的一小姑娘,长得也好。反而是这公子,相貌还行,可这身段差了点,难为的是这姑娘不嫌弃。 这般好的条件都要闹,看来她这君卿脾气不小啊。 于是她开口劝道,“公子啊,有些事不要太计较了。你这妻主都这般道歉了,想必已经悔改,就不要同她置气了,毕竟这日子还是要好好过的。” 苦口婆心地劝,劝得君墨琰都气笑了。 “大姐,多谢你为我说话。但他既然是我君卿,那偶尔闹点儿小脾气也没什么。我就是担心他一个人出门在外不太安全,这才放下事情跟着。大姐您若是要载他,可得带上我啊。” 岑锦兮一番话说得情深意切,又是凸显自己脾气好,又是说她只是担心不安全,末了还说自己推掉了公事陪君卿。 什么话都让她说了,可以说是非常心机了。 果然,那大姐眼神立即变了,看君墨琰的眼神完全是“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她还开口说道,“公子啊,这年头遇个良人不容易,要好好珍惜啊。” 君墨琰只觉得憋屈死了,偏偏还不知道怎么反驳。气得心肝肺都疼。 “好了,君卿,你别气了,我都已经知道错了。” 岑锦兮一副小心翼翼的哄人模样,看得那大姐更是感慨。 这年头,这么宠君卿可不多了。 “君卿,我们回去吧。” 岑锦兮拉住君墨琰手就要上车,却毫不意外地被甩开。 君墨琰看岑锦兮没脸没皮的模样,心知争不过她,只能黑着脸上了马车,也不再理会她。 “大姐,去泉山镇。” 岑锦兮乐呵呵地上了马车。 舞琴舞书对自己爷这波骚操作,只有一个大写的“服”字,然后十分明智地转身另寻马车,给自家爷和君公子留够空间。 “君卿” 岑锦兮刚开口就又被打断,“为了避嫌,请称呼我为君公子。” 君墨琰冷着脸说。 “成吧,君公子,爷是想提醒你思考一下需要带什么东西。” 267爷喜欢你,不行啊? “你到底想做什么?是想左拥右抱,还是想让我给你那心上人当挡箭牌还是别的什么?或者说,你只是想要墨魂石?” 君墨琰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岑锦兮纠缠了他好几日,他至今不明白她的目的是什么。 “都不是,爷喜欢你,不行啊?” 岑锦兮认真的说道,虽然也有墨魂石的原因,但她更多的是因为喜欢。 若不是因为太喜欢了,她当初也不会为了不伤害他而选择逼他走。 可现在,他们明明是可以在一起的,她不想错过。 “喜欢?我怎么感觉不到?我只记得,你为了救温公子而不惜以命换命,只两句话便能将陌生男子带到你京城别苑去。若真是喜欢我,那您这喜欢可真是廉价。” 君墨琰嘲讽说道。 满口谎言,拿什么让他相信? 何况,他已经不喜欢她了。 他受够了这种忽远忽近的感觉,更不想自己的女人一直把他往外推,还和别的男子纠缠不清。 就算她现在真的喜欢他,也有心改过,他却也不想继续下去了。 是皇位不好还是佳丽三千不美?他为什么要在这儿受气? “爷不喜欢他们,只喜欢过你。现在不信没关系,你会信的。” 岑锦兮好声好气地说道,君墨琰嗤笑一声,不再言语。 翌日清晨。 岑锦兮起了个大早去找君墨琰,“君卿,用完膳我们就启程回京。” 君墨琰连个眼神都不给她,由着她自说自话。 “你应该也没什么需要带的,爷只让管家收拾了几件衣服,若还有其他重要的东西,你自行添上。” 君墨琰动作顿了顿,眼神不善的看着旁边的中年女人。 “管家,本公子怎么不记得你还多了一个主子?” “公子,奴婢只是怕公子出门在外东西用不称手。” 中年女人解释道。 “你也别怪她了,快些用膳吧。管家,上菜。” 岑锦兮极其自然地拉住君墨琰的手腕,将他带到餐桌上。 “爷,马车已经备好,那刘乡绅也押过来了。” “知道了。” 岑锦兮点点头,继续顶着君墨琰的冷脸殷勤地给他布菜。 君墨琰没法拒绝,毕竟按岑锦兮那架势,他一个不吃碗里就会多出一个。就这么多菜,他总不能饿着吧。 不过也还好,倒是没什么他不爱吃的。 说起来,自从前几日岑锦兮死皮赖脸住进来后,桌上就再也没出现过他厌恶的菜。 酒足饭饱,君墨琰黑着脸上了马车,看着面前没脸没皮的女子,他兀自拿出一个话本来看。 岑锦兮也很自觉地不去招人烦,同样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话本。 两个人也不言语,甚至都没什么眼神交流,就各自缩在角落里看自己的话本子,可这安静和谐的氛围,凭白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这般想想,岑锦兮倒是觉得也不错,更是有些感慨。 哎,君墨琰可真是好哄。 这些日子,他虽然一直都对她很是厌烦抗拒的模样,但其实也并非完全不动容。 268本公子住别苑,省得看你糟心 现在对她冷脸相待无非就是之前被她拒绝怕了,又因着原主的关系以为她喜欢温少谦,所以不信她罢了。 不然,就凭君墨琰那性子,真若是厌烦极了她,怎么可能由着她跟着他,不捅她一刀就是好的了。 再想想君墨琰以前对她的好,她突然觉得鼻子微酸,只觉得对君墨琰更是亏欠。 若这次君墨琰原谅了她,那不论以后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再推开他了。 马车载着两人,一路平稳地驶向京城,到达京城时,暮色将近。 “君卿,到了,我们下车吧。” 岑锦兮合上话本,笑意盈盈地看向君墨琰,而君墨琰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径直下了马车。 “爷,您可算是回来了,陛下召见您呢。” 岑锦兮刚下马车,一个女子就急急忙忙冲上来。 “嗯?怎么了?” 岑锦兮不解地问道。 “挟持温公子的歹人已经抓到了,幕后之人似乎身份不凡,还牵扯到了江月国,陛下应该是为此事寻王爷。” “爷,上午陛下就派人来通知了,您还是快些去吧。这些日子您荒废朝政,陛下已经有些不悦,王爷还是别再惹陛下生气了。属下等可不想再陪您去蹲边疆看城门了。” 舞画开口解释道,满脸幽怨。 她们也太难了,自家爷不务正业,连带着他们也要遭殃。 前几年去了一趟边疆,她们回来时都晒成煤球了,养了足足两年才养回来。 若是再来一次,以后她们怎么拿这张貌美如花的脸娶君卿? 悲催。 “成成成,知道了,爷现在就去。” 岑锦兮撇撇嘴,看着自家属下抱怨,整个人都非常无奈。 被嫌弃成这样的主子,除了她还有谁? “君卿,你暂且住王府好吗?还是原来的惊蛰楼。” 岑锦兮试探性地问君墨琰。 “不,本公子住别苑,省得看你糟心。” 君墨琰一点儿面子都想不给她,算计了他还想要好脸色,做梦。 “嗯,你开心就好。”岑锦兮点点头,又道,“舞画,将城西的别苑收拾出来给君公子住。还有,把尹箫尹澈调到别苑侍候公子。” “有什么缺的直接跟他们说,爷就先进宫了。” 交代完,岑锦兮又坐回马车,让人一并将刘乡绅押进宫。 “岑锦兮,你特么还知道回来?” 刚踏进御书房的门,就迎面砸过来一本奏折。 “当然知道,皇姐消消气,咱们谈正事吧。” 岑锦兮眼疾手快的接住奏折,十分乖巧地行礼道。 “呦,咱们锦王殿下还知道正事啊?朕以为谈情说爱才是你的正事。这么多年的治国之道都学狗肚子里了?这先是君墨琰,又是温少谦的,你就不能让朕省省心?” 劈头盖脸一顿骂,岑锦兮完全不敢搭话,一个劲地点头。 身为皇室嫡女,岑锦兮从小接触的教育与岑月吟并无太大不同,为的是以后能更好的辅助自家皇姐。 同时,这也是以防万一,若岑月吟出了意外,皇室未来的天子总不能不通治国之道吧? 269傀儡粉 “能能能。” 岑锦兮继续点头。 “听说你把君墨琰弄回来了,你到底在搞些什么?这和离还不过两月吧,这就旧情复燃了?” 岑月吟简直是恨铁不成钢,恨不得指着岑锦兮的鼻子骂。 这要不是她唯一的亲妹妹,就她这么能作,她早就整死她了。 “额” 岑锦兮不知道该说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皇姐,你叫我来究竟是为了何事?” “前几日相府公子遇袭,那些歹人昨日已经招供。据她们说,这幕后之人是个带着帷帽的女子,年纪并不大,出手便是三千两。” 岑月吟舒了口气方才说道。 “嗯,有什么问题吗?”三千两也并不算什么天价,出得起很正常啊。 “这三千两银子上有些沾染了傀儡粉粉末,这傀儡粉是江月国皇室禁药,是专门控制人的毒药。可这些歹人并未中傀儡粉之毒。” 岑月吟神情严肃。 “什么?又是江月国皇室?臣妹正要跟您禀告,这次在泉山镇还发现了江月国皇室的血珊瑚,人我已经押进宫了,就在外面。” 岑锦兮蹙紧了眉,越发不解。 这江月国皇室之物接连出现在一个小镇上,背后之人定然与江月国皇室有关,只是不知道是一个人还是一伙人了。 这么一个小镇,就算江月国要派遣奸细,也应该是京城才对。 尤其还出现了傀儡粉,这背后之人究竟控制了哪个人,又想做什么? “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镇,除了你突然到访,也没什么大人物,背后之人的目的很可能是你。” “还有温少谦刺杀一案,绝不可能是巧合。刚好遇到歹人时被你看到,哪有这么巧的事?” “但疑点就是,你和温少谦也只是有几年伴读的情谊,就连朕都不清楚你对他有这么深的感情,那幕后之人又是如何知道的?怎么就笃定你会为了救温少谦而奋不顾身?” 岑月吟越分析越是觉得是奇怪,但她更是不明白一事,“说起来,你无缘无故的,去泉山镇作甚?单是为了寻君墨琰?不见得吧。” 一听自家皇姐提到了这事,岑锦兮更是为难,墨魂石之事,她一直在刻意隐瞒,不想让他人知道,自然是不能说法。 可她又没有什么好的借口,只能硬着头皮应下,“确实只是为了君墨琰。” 表情镇定自若,岑月吟端详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个什么,只能作罢。 “你喜欢温少谦这事,有谁知道?” 她换了个问题。 岑锦兮蹙眉凝思。 原主已经消失了这么多年,温少谦也一直在药王谷养病,直到半年前才回来,而她一直也与温少谦并没有走太近。 按理说,不该有人知道原主喜欢温少谦啊。 就算是八年前有人知道原主喜欢温少谦,可当时他们不过是两个小孩子,谁会相信两个八年不见小孩子对彼此情根深种? 除了原主,温少谦这两个当事人,便只有她和丞相知道这事了吧。 270相府公子更是你的良配 排除掉原主、温少谦和她,那便只有丞相和丞相君卿了。 “应该只有丞相他们知道吧。” 岑锦兮抿唇,犹豫地开口说道。 “不可能是她,丞相向来对国尽忠,温少谦又是她的独子,就算利用也不能利用温少谦。除了他们,就真没有别人了吗?” 岑月吟语气坚定,显然很是信任丞相。 “没有不对,有!” 岑锦兮瞬间想起一个人,但又有些不确定。 “是谁?” “江月国新贵边庆玉,她也知道,可是她已经死了啊,难道没死透?” 当初边庆玉对温少谦起了心思,引得原主情绪激动夺了她的身体主权,岑锦兮还记得这事。 边庆玉肯定是知道的,怕是也知道原主还存在的事情,可她被君墨琰杀了啊,一剑划破大动脉,死的不能再死了,尸体还被埋在城外呢。 就算边庆玉是星际的人,也不能这么起死回生吧? 就算起死回生,那她杀原主干嘛?总不可能是为了温少谦吧。 越想,岑锦兮越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太荒谬了! “江月国之人,与江月国贤王关系不错,这么说来,她很有动机。朕即刻派人去城外查看她的尸体。” 岑月吟挥手招来一个暗卫,低语了几句,随即暗卫便领命消失。 岑锦兮张张口,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作罢。 若边庆玉真有这通天的本事,复活应该也不会再用原来的身体了吧。 她想到边庆玉随手便能拿出极为高科技的产物,疑是还有空间之类的金手指存在,脸色更是难看。 除了她,想不到别人了。 一时间,她心情有些沉重。 这种人是最难掌控的,若果真是她,那她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不论是不是她,敌在暗,我们在明,此事怕是不简单。” 岑月吟有些担心,那些人能对阿兮出手一次,便能出手第二次,这次阿兮大难不死,可若是有下次,祸福难料。 “阿兮,近些日子你安分些,也别再多管闲事了。把舞棋召回来保护你,再多带几个暗卫,身边别缺了人。” 舞棋是岑锦兮四大心腹中武功最高的,比之岑锦兮也差不了太多,有舞棋在,她多少能安心些。 “知道了。” 岑锦兮点头应下。 正当岑锦兮以为没她什么事了时,岑月吟骤然丢出来个炸弹。 “对了,还有温少谦之事。既然你喜欢温少谦,又已经与君墨琰和离,那朕下旨赐婚于你二人。比起君墨琰,相府公子更是你的良配。” 虽然温少谦惹出了歹人一事,还差点害得阿兮没命,可岑月吟到底是对他满意的。 家世不错,出身高贵,母亲又是她岑馨国的忠臣,配阿兮再合适不过。当然,最重要的是岑锦兮喜欢。 岑月吟满意的点点头,说着就要拟旨。 “什么!皇姐,别啊,臣妹不打算娶他。” 岑锦兮连忙拉住岑月吟的衣袖,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开玩笑,君墨琰刚对她态度好一些。 271始乱终弃你这么会玩? 要是她敢在这个时候惹事,她和君墨琰绝对彻底凉凉。 再说了,温少谦是原主的心上人,让她娶,这算什么事儿啊? 要命。 “姐,亲姐,别啊,臣妹正打算和君墨琰复合呢。” 岑锦兮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家皇姐,希望皇姐能放过她。 “岑锦兮,你不是喜欢温少谦吗?让你娶你还不乐意了?别跟我说你只是玩玩。” 岑月吟顿时不悦,她这个妹妹,就会给她惹事,不想要了,烦死了。 “我”岑锦兮刚开口就卡住了,半晌,她才继续说,“我只想和君墨琰复合,我已经不喜欢温少谦了。” “岑锦兮!你这么牛怎么不上天啊?朕堂堂帝王,都不带你这么损的!人家温公子分明对你情根深种,你几天前还舍命相救呢,这么快就不喜欢了。啊?” “还有君墨琰,娶了没三个月就和离,和离两个月就又想复合!你究竟在搞什么?始乱终弃你这么会玩?畜生!” 岑锦兮被怼得不敢开口,整个人苦哈哈。 这么重的锅,怎么背啊! 啊啊啊,头秃。 “嗯,我畜生。” 岑锦兮生无可恋地开口说道。 “你特么还理直气壮了?嗯?人家可是相府公子!相府公子你知道吗?这你也敢玩?你怎么不把朕的江山也玩进去呢?嗯?” 岑锦兮低着头继续点头挨骂。 “你说,人家相府公子哪配不上你?就你这德行,要不是你姐我是皇帝,你特么还高攀不起人家呢!你还挑三拣四的,配吗?啊?” “你堂堂王爷,一个正君两个侧君还不够吗?人家相府公子委屈下嫁给你做侧君你都不愿意?” “既然朝三暮四的花心,你还装什么深情呢?今天为了这个命都不要,明天为了那个茶饭不思,还只想娶一个,成全你那搞笑的神情,你蒙谁呢?” 岑月吟真的忍不住指着岑锦兮的鼻子骂。 “额,我没有。” 岑锦兮超级委屈,可还没法说,巴掌大的脸都皱成包子了,心里哭唧唧。 她特么招谁惹谁了?要她背这么重的锅。 心塞。 “你还敢说没有?你哪来的脸?既然要渣,就别这番作态,烦人!你今天倒是给我整清楚了,这相府公子你打算怎么办?” 岑月吟都快气炸了,这种混账怎么可能是她亲妹妹?抱错了吧。 “不怎么办啊,总之我不想娶,他想干嘛就干嘛呗。” 岑锦兮弱弱地开口,说出来的话却更让岑月吟想扇她。 “哦?这么干脆?你特么知不知道,人家丞相直接找到朕头上了,说是正君侧君无所谓,要将唯一的儿子许给你?” 岑月吟气得快喘不过气了,一阵心累。 “不会吧?什么时候的事?” 岑锦兮惊了,满脸懵逼。 不能够啊!那温少谦都知道她不是他的心上人了,怎么会愿意,假的吧。 “就你派人把温少谦送回京城的第二天,丞相就跟朕提了。人家丞相都开口了,不过是侧君之位,你是想打丞相的脸吗?” 272你是对朕有什么意见吗? “若是你没跟温公子传出这些流言,朕倒是可以帮你婉拒,就如当初拒绝太师一般。可现在呢,你这英雄救美的事迹,京中权贵圈都传遍了。得,这烂摊子你自己收拾吧,朕懒得管。” 岑锦兮:“” 心疼地抱住自己,她简直想掩面痛哭了,这叫什么事啊。 “我去,就这么点儿破事儿没完了,爷的家事一堆人想插手,都几个意思啊?整天侧君侧君的,烦不烦啊,就不能让爷过两天消停日子?” 岑锦兮心累地抱住脑袋。 “姐,皇姐,我亲姐姐,救救孩子吧。帮我把侧君之事彻底解决了,三个月内你的奏折,七成都是我的。” 岑月吟看她抱头蹲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她的可怜相,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儿想笑。 “啧,瞧你那点出息,给你娶几个美貌夫侍好像在害你似的,没见那岑慕安都嫉妒得眼红了,你还不知足。真难伺候!” 岑月吟毫不掩饰的嫌弃,看得岑锦兮一阵心塞。 “那前段时间朝臣上奏充盈后宫之事,也没见你答应啊。”五十步笑百步。 岑锦兮撇撇嘴,不服气地道。 “你懂什么?那一个就够祸害的了,若是再多来几个,定然影响朕处理国家大事。身为帝王,怎么能沉迷美色荒废朝政呢?” “我” “你什么你?你这种闲着没事干,尽琢磨些歪门邪道的,就该老老实实地为我岑馨皇族开枝散叶。” “”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把双标说的这么清新脱俗,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看什么看?你是对朕有什么意见吗?” 感受到自家妹子哀怨控诉的眼神,岑月吟一个冷眼扫过去,岑锦兮瞬间乖巧。 “皇姐,你开心就好。” 她生无可恋地道。 “侧君之事朕会帮你挡一挡,但丞相那边需要你亲自登门调节,懂吗?” 岑月吟一边优哉游哉地随手翻来一本奏折,一边说道。 “懂,多谢皇姐。” 岑锦兮顿时眉开眼笑,站起身来。 “少跟朕嬉皮笑脸的,明天再不上朝,朕剥了你的皮。” 岑月吟说完这一句,挥挥手示意岑锦兮退下,再不给她一个眼神。 “好的呢。” 岑锦兮麻溜滚蛋。 “别忘了七成奏折。” “好。” 卑微。 怀着凄凄切切的心情,岑锦兮马不停蹄地回到王府,备上礼品又赶往了丞相府。 她得找丞相和温少谦好好谈一谈,务必彻底解决此事。 “公子,这么长时间您去哪了?可一切安好?” 尹箫得知自己再次被派去伺候王君,不,是君三公子,很是喜悦。刚见到君墨琰就十分激动地扑了上来。 君墨琰蹙蹙眉躲开,“随便找了个小镇住,挺好的。” 他有些不太适应与他人太过亲近。 但他怎么说也与尹箫和尹澈有三个月的主仆情分,关系还是说得过去的。 虽然尹澈对他有些不服气,但伺候也还算尽心,估计也就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岑锦兮罢了。 273她与谁成亲,与我何干? 而尹箫却是真的一心向着他,他也不是什么不识好歹之人,这点儿情分还是记得的。 一直没开口的尹澈只是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就装隐形人了。 “那就好。” 尹箫开心地点点头,然后继续叙旧。 “公子,您此次回京是要与王爷复合吗?” 尹箫一脸期待地问。 若是他们换了主子,脾气好不好姑且不说,就凭他们是前王君身边的人,就绝不会得到信任。 他自然是希望君三公子能回来。 “不是,配合调查一件事罢了,待几天就走。” 君墨琰整理着自己带来的几件衣服,而听了这话的尹箫却是瞬间失望。 “为什么啊公子,王爷明显有意与您和好,为什么您不同意?” 尹箫满脸不解,接着说道。 “像咱们王爷脾气这么好的贵女几乎少之又少,而王爷对您也是一心一意的,为什么不复合啊?” “再者,公子您是都结过亲的人了,若是再找,定然不可能找到比王爷更好的。若您是因着当初和离之事与王爷置气,大可不必。夫妻哪有隔夜仇?” 尹箫絮絮叨叨的劝解,却让君墨琰很是不悦。 呵,老子离了明烨大陆的女人就不过了是吗? 不可能找到更好的?胡说。 回到靖宇大陆他就找个温柔可人不热事的,舒心。 看君墨琰一副漫不经心甚至嗤之以鼻的神情,尹箫急眼了。 “公子,您若是再不上心,往后都没处儿后悔去。奴才离开王府时,正巧碰到自宫中回来后又打算出门的王爷。王爷备上礼物又去丞相府拜访了,说不准就是为了与温公子的婚事去的。” 对,这才是他焦急的原因。 女人都是有了新人忘旧人的,那温公子可不比自家公子模样好性子好?真要让温公子入了门,就算往后公子要回来,怕是地位也大不如前。 趁现在王爷对公子还有几分旧情,再不抓紧,王爷可真就是别人的了。 “她与谁成亲,与我何干?” 君墨琰神色淡淡,淡定地将衣服折叠好放进柜子,若忽略掉他眼底那微不可查的波动,仿佛真的毫不在意。 “公子,您心怎么就这么大呢?” 尹箫恨铁不成钢地看向自家公子,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一个冷眼给止住了。 “本公子不想听这些。” 君墨琰拂衣而坐,想要给自己沏一壶茶,却只碰到了冰凉的瓷片。 “尹箫,泡壶热茶来。” “是。” 尹箫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住口去泡茶,内心愁云惨淡。 有这么一个不思进取的公子,他也太难了吧。 “王爷,您有话不妨直说。” 丞相温润看面前女子犹犹豫豫的模样,很是不解。 “本王此次前来,只是有一事早与丞相大人商议。” 岑锦兮抿抿唇,抬手挥退周遭下人,方才说道。 “丞相大人,贵公子很好,只是本王与贵公子终究有缘无份。何况,侧君之位实在是委屈少谦了,所以本王并不想应下这门亲事。” 274跟着师傅悬壶济世 岑锦兮斟酌着开口。 温润有些惊讶。 这次锦王对少谦舍命相救,她感动于两人之间的情谊,又考虑着锦王已与君三公子和离,也就勉强同意了,并且不再计较正君与侧君之事。 她还以为这两孩子得偿所愿,会很是高兴才对,可这情况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锦王殿下做事好生奇怪,可以舍命救少谦,却不愿意给少谦一个名分?这是何意?” 是世道变了吗?她真是搞不懂这些年轻人。 “这个,本王只是少谦当作至交好友,不惹少谦一个男子遭罪,但却属实没那个心思。” 岑锦兮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丞相一介人,最是明理,又向来性子好,断没有道德绑架救命恩人的道理。 本来跟陛下提及此事,也不过是以为锦王与少谦两情相悦,不忍再拆散他们罢了。 “既然如此,此事作罢。” 说完,温润反而松了一口气。 理解是理解,可真让自己唯一的儿子做侧室,她还是有些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既然锦王拒绝,那她也不必做这个恶人,皆大欢喜。 只是,可怜了自家儿子。 “多谢丞相理解。” 岑锦兮起身作揖,半晌,又犹豫的问道。 “敢问丞相,可否让少谦出来与本王一见?” 原主走了,她的心上人她自然要关心一下,也算对得起原主。 也不知道这温少谦现在是个什么打算,是与他人成亲还是别的什么。 “这自打少谦回来后,便整日魂不守舍的,怕是有些不太方便。” 温润叹了口气,有心担心自家儿子。 “魂不守舍?他没什么其他异常吧?” 岑锦兮赶忙问道。 要是温少谦想不开殉情了,她可怎么跟原主交代? “这倒没有。” “丞相大人,还是让本王与少谦说几句话吧,本王也好放心。” “成吧,下官这就派人将少谦叫来。” 这话一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丞相都忍不住蹙紧了眉。 锦王到底什么意思?怎么行为如此奇怪。莫不是得了癔症? “参见锦王殿下。” 温少谦看着面前与阿兮一模一样的人,止不住地心情复杂。 “你还好吗?” 此刻,屋里只剩岑锦兮与温少谦两人。 “还好。你不必担心我,我不会想不开的。她不希望我死。” 温少谦抬头笑笑。 几日不见他,身形更是消瘦了几分,往日只是略显苍白的脸色此时确实惨白无比。眼里更是不见一丝光亮,普通古井幽潭,一片死寂。 “我今日刚回京便听闻你母上跟陛下提了我们的婚事,我拒绝了。你今后有何打算?” 岑锦兮目光直视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一丝神色,像是要将他看透。 “回药王谷,一边养身子一边跟着师傅悬壶济世。” 温少谦咳嗽了几声,咳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岑锦兮连忙给他倒水。 “婚事呢?你不打算成亲?” 岑锦兮见他不再咳嗽,又接着问道。 “不打算。除了她,我不会与任何人成亲。” 275分分钟窜上墙 温少谦语气苦涩,神情确实异常坚定。 “可丞相那边” “无妨,母上阻拦不了我。” 问完了该问的,岑锦兮有些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相顾无言,最终还是主动打破僵局。 “时辰不早了,王爷若是无事便请回吧,臣就不留王爷吃饭了。” 温少谦说完,岑锦兮如临大赦,赶忙起身告辞。 很好,事情都解决了,就差君墨琰那边儿了,无事一身轻。 岑锦兮放空心思,优哉游哉地晃悠回去,沿途看到一家正要关门的玉器店,还很是感兴趣地进去逛了逛。 说起来,她和君墨琰认识这么久,她也从未送给她一件正经礼物。 这般想着,她很是仔细地将这玉器店的宝贝都看了一遍。 “这位爷,您真是好眼光,您手上拿着的这个,可是我们店最好的玉器了,更是昨日刚刚上新,只此一对的。买了回去送给君卿,定然能哄得君卿喜笑颜开。” 买东西的小厮看岑锦兮衣着不凡,看起来就是不差钱的主儿,立即一顿猛夸。 岑锦兮手上拿着的是一对玉簪,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雕刻,样式低调沉稳,却因着这无暇美玉而显得格外精致。在这满室烛光照耀下,更是越发精美。 “真的只此一对?” 岑锦兮挑眉问道。 “自然,送君卿当作定情信物再合适不过了。” 小厮见这桩生意要成,更加热情了。 “成,爷买了。” 拿着两枝被包装好的簪子,岑锦兮心情越发愉悦,一边哼着歌一边向别苑走去。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就算黑灯瞎火的,几乎没有店家开门,岑锦兮还是丝毫不怂地独自打着灯笼向前走。 当然,这暗处的暗卫还是有的,只是不出现罢了。 “额” 岑锦兮走到给君墨琰安排的别苑时,顿时有点懵地看着禁闭的大门和四周的围墙。 “有人吗?开门。” 岑锦兮敲了敲门。 一片寂静。 她又敲门的声音更大了些,声音也高了几分。 仍是一片寂静。 岑锦兮:“???” 卧槽,她又干啥了,怎么连门都不让她进了? 这夜晚关门倒是正常事,可偌大的别苑这么多人,总不可能连个守门的都没吧? 唯一的解释就是,君墨琰不让人给她开门。 懵了。 但没关系。 轻功,打家劫舍翻墙越户之必备良器。 她阔以。 “嗖” 岑锦兮扔了灯笼,分分钟窜上墙,然后成功陷入黑灯瞎火。 “碰” 岑锦兮刚跳下来,就不知道踩到哪块儿石头上了,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到地上。 “艹” 岑锦兮眼含热泪,分外悲催地爬了起来。 咦不对,他连忙把从怀里掏出两个盒子。 还好,还好愈加没有睡。 要是睡了他可真就不知道怎么办了。我的天。“都不是,爷喜欢你,不行啊?” 岑锦兮认真的说道,虽然也有墨魂石的原因,但她更多的是因为喜欢。 若不是因为太喜欢了,她当初也不会为了不伤害他而选择逼他走。 276君卿,放爷下来好不? 懵了。 所以她要往哪个方向走? 岑锦兮摸摸后脑勺,半晌,小心翼翼向前直走。 没走几步。 “砰” 我去,爷的头。 岑锦兮被撞出眼泪,恨恨地拍了一下面前的大树,然后苦逼地伸长手脚为自己探路。 另一边,君墨琰得到了府中侍女的禀告。 “公子,您所料果然没错,咱们别院确实遭了小贼。” 侍女模样中等却身材丰腴,个头也不低,约摸一米七左右,却仗着自己有些功夫,倒并不怕这小贼。 倒是尹箫叫了起来,“什么?小贼?那现在可怎么办啊?不对不对,有我哥在,不慌。” 尹澈看着自己那自说自话的傻弟弟,整个人都很无奈。 这小贼很明显说的是王爷啊,这刚来的侍女不清楚便罢,他在君公子身边带了这么久,怎么也不知道。 智商着急。 “陷阱设下了吗?” 君墨琰得意地勾勾唇,心情毫不掩饰的愉悦。 “设下了,公子放心。” 侍女自信地拍了拍心口,决心好好讨好这据说即将与王爷复合的新主子。 “那就好。” 君墨琰给尹箫使了个眼色,尹箫立即掏出一锭银子给侍女,侍女眼睛放光,乐呵呵地接下,还开口说道,“公子莫慌,奴婢这就去继续盯着那小贼。” “嗯,去吧。” 啧啧,谁让你对本公子纠缠不休的,该! 君墨琰淡定地又看了好一会儿话本,直到侍女再次过来禀告事情办成时,他才悠闲地晃到后院,准备好好欣赏自己的杰作。 “君墨琰,君卿,你放爷下来。” 岑锦兮被套进网里,吊在树上,憋屈地大喊。 这被石头绊倒可以说是意外,撞到树上也可以说是意外,可又被绳子绊倒跌进沙丘,然后被骤然从沙丘里飞出来的渔网困住,吊在树上,这绝不可能是意外! “呦,这是哪来的小贼?竟敢夜闯本公子的住宅,胆儿肥啊!” 君墨琰肩上披着斗篷,手里抱着暖炉,懒散地斜倚在一棵树上,歪着头看着灰头土脸还被吊在树下的岑锦兮,毫不掩饰地嘲笑道。 借着尹箫尹澈为自家公子打的灯笼的亮光,岑锦兮这才从黑暗中脱离出来。 虽然知道是君墨琰在整她,但她还是不敢跟君墨琰硬刚,只能委委屈屈地开口,活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 “君卿,放爷下来好不?” 她打着商量。 “呵,一个小贼,也妄想占本公子便宜?” 他开口怼。 “就是,我们家公子也是你这种小贼能肖想的?做梦!” 侍女附和。 尹箫一听,这不是自家王爷的声音吗?顿时腿软,脑子嗡嗡的。 这一身尘土,脸脏得看不清五官的人,是王爷??? “哥,这什么情况?” 他一脸懵逼地看着旁边的尹澈。 “哦,王爷不招待见,被公子整了呗。” 悍夫就是悍夫,怪不得会被王爷休掉,休的好! 尹箫尹澈自幼不受父母待见,后来被卖给人贩子,几经辗转受尽苦难,最终被岑锦兮所救。 277好的宝贝,都依你 尹箫比尹澈小上好几岁,又被尹澈保护得很好,所以性子活泼。虽是感念王爷搭救之恩,但也只是靠好好做事来报答。 而尹澈不同,他受的苦比尹箫多的多,养成了沉默寡言的性子,又一贯沉稳。 对将他从地狱里拉出来的岑锦兮很是感念,并发誓为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有些天赋,便主动要求去暗卫营,好不容易习得一身本领,本以为可以为王爷效忠,却被派给一个所谓王君,自然不服。 更何况在他眼里,这个王君根本配不起王爷,他也就更有些排斥。 “公子怎么能这样对王爷呢,惨了惨了,感觉复合无望。” 尹箫急得跳脚,却也只敢跟自己亲哥嘟囔。 上面的岑锦兮还在跟君墨琰打着商量。 “君卿,这么冷的天,你忍心把爷吊在树上一整夜吗?” 岑锦兮打了个哆嗦,默默隆紧斗篷,可怜兮兮地冲君墨琰说。 “谁是你君卿?好好说话。” 君墨琰冷眼望她。 “你啊,你是爷的君卿啊!爷八抬大轿娶进门的,你忘啦?” 岑锦兮厚着脸皮开口。 “本公子只记得,你跟本公子和离了。” 君墨琰嗤笑一声,眸中带了一丝火气。 “和离?什么时候的事?爷怎么不知道?呐,没有和离书,爷不认的!” 岑锦兮无耻地开口。 嘿嘿,和离书已经被她撕掉了。君墨琰手里并没有和离书。 哎呀,这古人离婚真是草率,和离书都不带弄两份的,棒! “你认不认关本公子何事?” 君墨琰看她那无耻样,瞬间气笑,恨不得把岑锦兮拖下来打一顿。 “嗯,没关系,爷认就行,所以爷的君卿就是你啊。君卿,别闹了,快放爷下来。” “你再叫一个试试。” 君墨琰冷冷开口,岑锦兮默默地怂了。 “那爷要叫你什么?” 她委委屈屈地开口。 “哦,爷知道了,你定然是希望爷换一个更亲密的称呼。那,卿卿,墨琰,阿琰,小琰,亲爱的,宝贝” 岑锦兮怂不过一秒,又开始嘴欠。 “住口!” 君墨琰看这厮被吊在树上还不安分,什么肉麻称呼都叫的出口,耳朵都被气红了。 好在,现在是夜晚,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岑锦兮身上,没人关注他。而岑锦兮能看清他的脸就不错了,哪能注意到其他。 他松了口气。 “哦,爷懂了。就是说最后一个称呼已经可以了,你很满意。好的宝贝,都依你。” 岑锦兮继续发扬自己死皮不要脸的精神,已经飘得调戏上了。 “岑锦兮,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 君墨琰气得也不靠在树上了,站直身子怒视着岑锦兮。 “廉耻?宝贝,你在开玩笑嘛?咱们这么亲密的关系,有什么不能说的?” 岑锦兮笑出声,看君墨琰被她气得恼羞成怒的样子,一阵得意。 还以为你多能忍呢,还不是破功了? 果然,优秀如爷。 嘿嘿。 她还真的一点不怕他生气的样子,生气至少说明在乎。 278没了美貌,爷拿什么勾引你 她只怕被他当作透明人一样,完全不放在眼里,那才是真的心凉。 “啧,亲密?亲密到和离的那种?” 君墨琰嘲讽出口。 “当然不是,当然是亲密到什么都能做的那种。” 这话一出口,岑锦兮都觉得自己有点猥琐。 天知道她被吊在树上,怎么还有心思猥琐? 努力将君墨琰看得更仔细,岑锦兮又开始荡漾。 她可算是明白,什么叫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了。 冲呀,把他弄到手,奥利给! “岑锦兮,你还要不要脸?” 憋了半天,君墨琰也就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么无耻的话也能说得出口,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怼她了。 心累。 “要呀,没了这张如花似玉的脸,爷拿什么勾引你?” “你” 君墨琰伸手一只手指着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呵,既然王爷觉得这里分外舒适,一点儿想下来的心思都没有,本公子也就不放王爷下来了。王爷您好自为之。” 君墨琰不想再跟她扯皮下去了,转身就要走。 “宝贝,你别走,好冷啊,爷头疼。” 她见情况不对,立即开始放弱声音,装出一副不舒服的样子。 君墨琰习武之人,耳力好,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但也清楚她是装的。头也不回,脚步不停地向前走。 又是一道哼哼唧唧的声音,还有一道打喷嚏的声音。 “真的头疼。” 君墨琰终于顿住脚步,略有些迟疑。 见势,岑锦兮再接再厉。 “君卿,你别走,爷在这吊一夜肯定会风寒的。宝贝,爷体寒呢。” 她委委屈屈地说道。 “把王爷放下来吧,死在这儿本公子不好办。” 君墨琰心烦地挥挥手,示意尹澈把人放下来。 谁料,岑锦兮刚被放下来,就立即窜到他面前,一下子扑向他。 “岑锦兮,你做什么?咳咳” 一身灰也敢往我身上扑,活腻了? 君墨琰暴跳如雷,伸手想把这厮从怀里扯出来,可却被抱得死死的,根本无法摆脱她。 “岑锦兮,老子的衣服!” 岑锦兮充耳不闻,还迅速抢走君墨琰的暖炉,然后继续死死扒着君墨琰。 “宝贝,你这样不好。一个男子别张口闭口就是老子,不雅。” 岑锦兮更飘了,还教育上了,君墨琰顿时火冒三丈。 若不是因为他不打女人,就这样的,早就被他打残了!!! 该死的。 “岑锦兮,你想死吗?” 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岑锦兮抱得更紧了。 她摇摇头,“不想,爷还要和宝贝白头偕老呢,怎么能先死?” 这摇头的动作在君墨琰看来就是在蹭他,她说话的语气也有些软,倒是让君墨琰火气降下来几分,但还是气。 “君卿,爷真的冷。” 岑锦兮可怜兮兮地继续说。 冷倒是真有点冷,可也不至于让她这样,其实她就是在装可怜,骗君墨琰心软。 “你知道自己冷,身上凉,那还往我身上扑?别是想将风寒传染给我。” 君墨琰继续妄图扯开她。 279这样的极品,她宣布,她的了! “没有,宝贝你身体这么好,怎么可能轻易得了风寒呢?爷就是想取个暖。” 岑锦兮嬉皮笑脸。 “暖炉都被你抢走了,还好意思说冷?” 君墨琰一阵无力,最后也只能随她去,忍受着鼻尖处萦绕的灰尘气息,他心情更差了。 旁边的侍女自从听到自家王爷的名字,整个人就愣住了。 王王王王爷??? 苍天啊,她到底干了什么?讨好王君不成,还得罪了王爷。 吾命休矣。 尹箫尹澈已经对自家王爷的厚脸皮与软饭女作态见怪不怪,只是再一次幻灭,然后就兢兢业业地给两位主子打着灯笼。 “去准备热水,本公子要沐浴。” 回了内室,君墨琰可算把岑锦兮给扯下来了,满室明亮的灯光将岑锦兮看得清清楚楚。 脸上身上都是一块黑一块白,就连头发上都是灰尘,活像个乞丐。 低头一看,果然,灰都蹭到他身上了。 心里有句p,不知当讲不当讲。 君墨琰洁癖犯了,恨不得拿苕帚将岑锦兮扫地出门,然后立即跳进水里。 岑锦兮也看出来了,只无辜地笑,“给爷也准备热水。” 侍女立即去办,意图将功补过。 两人分开沐浴,岑锦兮一边洗一边想。 这君墨琰一看就知道洁癖不轻,估计得洗好一会儿,而她又比较糙。估计等她洗完了,他应该还在沐浴。 君墨琰那身材,啧啧,一定很有看头。 嘿嘿嘿嘿,突然兴奋。 脑子里的猥琐念头止都止不住,岑锦兮已经脑补到他出浴了。 人中处突然有什么东西划过,痒痒的,岑锦兮随手一抹。 卧槽,血! 娘呀,她都在想些什么? 幸好没人看到,好丢人。 岑锦兮洗的差不多了,也就穿好中衣去找君墨琰。 果然如她所料,君墨琰还在沐浴。 正当夜深时分,下人们未经允许是不会进来的,岑锦兮看四下无人,实在按捺不住心底的蠢蠢欲动。 仗着一身好轻功,她悄无声息地接近君墨琰沐浴的地方。 近了近了,快看到了。 她暗戳戳地躲在屏风后,小心翼翼地探头。 我我我我,我看到了! 岑锦兮内心土拨鼠叫,双眼放光地盯着正在沐浴的美男子,然后内心疯狂刷屏。 苍天啊,这皮肤,这胸肌,卧槽卧槽卧槽! 这身段,娘呀,爹呀,有人勾引我! 啊啊啊啊啊啊,阿伟死了! 我去,为什么这浴桶设计得这么高,连腹肌都看不到,谁设计的?拖出去斩了。 不行,这样的极品可遇不可求,怎么能放过! 她宣布,她的了! 岑锦兮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 下一秒。 “谁?” 君墨琰警惕地转过头,一眼就看到还未来得及跑的岑锦兮。 “岑锦兮,你做什么?” 君墨琰一抬手,一件衣服骤然飞到岑锦兮头上,将岑锦兮的视线遮了个严严实实。 岑锦兮瞬间明白他是要干嘛,顿时兴奋,急忙扒拉开罩在头上的衣服。 可惜,晚了一步。 君墨琰已经动作迅速地披上一件外袍,并随手系上衣带。 ------题外话------ 感谢﹏暮凉、浅小姐姐的三张推荐票,么一个。宝贝们晚安。 280没有衣服?穿我的 岑锦兮撇撇嘴,神色显而易见的失望。 君墨琰上前两步,随手从岑锦兮身上拿回外袍,然后一边穿,一边冷眼扫视着岑锦兮,看得岑锦兮头皮发麻。 就在岑锦兮快要承受不住冷眼时,君墨琰终于开口。 “你想干嘛?谁准你进来的?” “爷爷是看你这么久都没沐浴完,怕你出点儿什么事才这样的,勿怪。” 岑锦兮讪讪开口,打着哈哈。 “哦?担心我?担心我需要看这么久吗?嗯?” 君墨琰冷笑道。 “这个,本来是担心你,然后打算看一眼,结果额情难自禁” 岑锦兮煞有其事地说道,说的好像跟真的一样。 “你觉得你说这些我信吗?” “额” “趁我没发火之前赶紧滚。” 君墨琰指了指门口的方向,满脸的不耐烦。 “这个”其实我不想走来着。 岑锦兮踌躇道。 “还不滚?” 声音里的冷意渗人,岑锦兮瞬间怂了,然后点点头,“好嘞,这就滚,那宝贝你早点儿休息。” 说完,一步三回头地往房门的方向走,直到君墨琰再次开口,“呵,你再不走快点,你的腿就别想要了。” 岑锦兮感觉他那眼神仿佛要把她腿给剁了一样,顿时很有求生欲地瞬间消失在君墨琰面前,并贴心地给他把门关好。 嘿嘿,赚到了! 她就知道,君墨琰不会对她怎么样的,毕竟这是天子脚下,是她的地盘,他当然有所顾虑。 岑锦兮得意上了,然后打算袭地而坐,可刚动了一下,顿时觉得有哪里不对。 我。。。 嘶 怎么会这么冷? 卧槽卧槽,她穿着中衣被赶出来了,头发上还有水。冷风一吹,那叫一个酸爽。 “君卿,君卿,你开个门好吗?嘶冷” 岑锦兮冻得打哆嗦,声音不稳地喊道。 “君卿,我只穿了中衣,冷。” 岑锦兮话都说不利索了。 “君卿,我腿疼。” 老寒腿犯了,哭唧唧。 “君卿,你不能见死不救啊,那明天我生病了,你可得照顾啊。” “君卿” 吱呀 门开了。 看到君墨琰的那一秒,岑锦兮仿佛看到了救星,迅速窜进屋,一溜烟跳上君墨琰的床,整个人缩在锦被里,还在小声吸气打哆嗦。 君墨琰看着岑锦兮的举动,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这厮有毒,甩都甩不掉。 想打人。 淡定淡定,过几天就走了,再祸害也就这几天了,不慌。 君墨琰压下自己想把某女拖下来打的冲动,淡定地站在床边,看包裹着岑锦兮的被子时不时的抖一下。 等到岑锦兮暖和了些,可以露出个头,这才开口,“你的衣服呢?穿好衣服去隔壁睡。” 声音冷漠,不带起伏,而此时被冻成狗的岑锦兮完全不怂,就想跟他死磕。 “没有衣服,爷没有带衣服过来。” 岑锦兮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谁料,君墨琰面无表情地从旁边的衣柜里拿出今日刚放进去的衣服,随手扔到岑锦兮身上。 “穿我的。” 281哄人这种事,明天再说 “穿好赶紧滚。” 君墨琰转身走到桌子旁,端起被子喝了口水,冰凉的茶水下肚,浇灭了几分他的烦躁。 转身一看,岑锦兮还是毫无动作,烦躁又多了几分。 “岑锦兮!” “啊,在。” “赶紧穿。” “好。” 说是这样说,可岑锦兮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瞬间抓住被子上的衣物,然后连手带衣服都缩在被子里,头也往锦被里埋了几分。 “你做什么?” 君墨琰蹙着眉问道。 “爷把衣服暖热再穿。” 岑锦兮缩着头说。 “不行,赶紧滚,你这得暖到什么时候?本公子还要休息。” 君墨琰上前欲掀开锦被,岑锦兮死死拽住,一边拽,还一边装可怜。 “不,君卿,爷腿疼,好冷啊。” “我要休息。” 君墨琰极不耐烦的再次强调。 “休息就休息吧,这床榻这么大,爷又不会碍着你。你直接睡吧,爷不介意的。” 岑锦兮佯装无辜地说道。 “你不介意我介意,赶紧下来。” 君墨琰使了大力,终于把被子拽开,接触到冷空气,岑锦兮又是一阵哆嗦,抱紧衣服,把自己蜷成一团。 想了想,她狠狠心,掩藏在怀中衣服下的手使劲掐了掐自己大腿,顿时,岑锦兮眼眶里多出几滴泪。 “君卿,我腿疼,老寒腿犯了。” 看这厮蜷成一团,双眼含泪的小可怜样,君墨琰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该说啥。 她是把他当傻子吗?这一看就是装的。 想着,他直接伸手拽住岑锦兮领口,将岑锦兮暴力驱逐。 “不穿就冻死吧,别来烦我。” 君墨琰兀自铺好锦被,然后脱了外袍躺进被子里,翻了个身,背对着岑锦兮。 岑锦兮不想穿这衣服,哆哆嗦嗦地想往君墨琰的被子里钻,手却被打开。 “劝你适可而止,你偷看我沐浴的事还没跟你算呢,你是不是真当我脾气好?” 君墨琰冷眼看她。 “额” 岑锦兮说不出话,悻悻住手。 下一刻,当他以为她终于放弃时,她一个轻功直接窜到了君墨琰里侧的位置,然后也不往被子里钻,就在君墨琰面前缩成一团。 挺住,等他睡着,她就胜利了! 还好,这房子里有炭盆,不算太冷,坚持一会儿还是可以的。 岑锦兮暗自安慰自己。 “岑锦兮!” “嗯。” 面对怒吼,她只敷衍地发出一个鼻音。 “不走了是吧?好,我走。”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君墨琰掀开被子就下了榻,随意披上衣服就要走人。 岑锦兮愣了愣,反应过来后也不拦他,开开心心地把怀里衣服扔到床尾,然后一掀,一滚,就滚进了锦被里。 她还很没良心地开口道谢道晚安,“嗯,你走吧,早点睡哈。” 然后就闭上眼睛打算睡觉。 她现在冷,也懒得管别的了,随他吧。 被窝它不暖和吗? 哄人这种事,明天再说! 君墨琰听了她这话,顿时被气笑了,然后头也不回地去了隔壁休息。 一边走,他还一边恨的咬牙切齿。 282宛如一只牲口,尽干畜生事 若不是多年的修养撑着,他八成就要破口大骂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混不吝的女人?宛如一只牲口,尽干畜生事。 幸好马上就要走了,不然,怕是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这牲口气疯。 “混账。” 憋了好一会儿,他也只是低声咒骂了这一句。 然后继续憋屈的躺在隔壁榻上,劝自己进入梦乡,不去想这些烦人事儿。 倒是岑锦兮,她迷迷糊糊中突然想起,她还没把玉簪送给君墨琰呢。 但也只是想想罢了,她起不来,君墨琰估计也不想看到她,还是明日再说吧。 翌日,岑锦兮下了朝,很积极地往君墨琰所住别苑跑。 再一次被拒之门外,再一次翻墙而入。 现在是白天,岑锦兮自然不会被那些陷阱坑,凭着记忆,她很顺利地找到了待客厅。 通常,君墨琰会在待客厅品茶用膳看话本,相信换了个住处也一样,她自然是要来这儿找他。 可还没进待客厅,她就听到里面传来交谈声,是两个男子。 一个是君墨琰,另一个很是耳熟,但她一时间也没想起是在哪听过。 “没想到啊,君兄大才,惭愧惭愧。” 清润悦耳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敬佩和爽朗,很是能博得人的好感。 “哪里,胡兄谬赞。” “你们这是” 岑锦兮踏进门就看到了君墨琰与一男子相谈甚欢,再一看,这不是胡县令的儿子吗? 我去,她这什么脑子,怎么忘了她京城所有别苑都在这一片呢? 邻居啊,怪不得。 “你怎么又来了?堂堂王爷尽做些偷鸡摸狗翻墙入户的勾当,真是让本公子大开眼界。” 君墨琰不待见地蹙起了眉,然后又转头看向胡宪臣,语气变好,“胡兄不必理会她,还有,这厮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胡兄莫要被她骗了。” 胡宪臣但笑不语,倒是不太好接话。 毕竟一个是他的恩人,一个是刚结交的朋友,两边都不好开罪。 “君卿,爷怎么就骗你了,爷冤枉啊。” 岑锦兮弱唧唧地开口,只能怂,不敢硬刚。 “君卿?君兄是锦王君?怪不得上次王爷去锡田县都带着你,这感情真是羡煞旁人啊。” 胡宪臣略有些惊讶地看着君墨琰,话中带着打趣之意。 “什么锦王君,早就不是了。还感情呢?没有感情。真的,这厮花心滥情,你莫要被她骗了。” 君墨琰神情严肃地给自己新交的朋友提醒。 “和离吗?” 胡宪臣蹙起眉,有些难以置信。 他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开始是家里管着,二来是只顾着埋头读书了。又是刚来京城不久,自然不知道这些消息。 “对。” 君墨琰淡定点头。 “什么?多谢君兄提醒,记下了。” 胡宪臣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看岑锦兮的眼神都带着些异样,隐隐还带着几分谴责和警惕。 早知道,在这明烨大陆,夫妻虽是可以和离,但少之又少。尤其是这种与正室和离的情况,更让人寒心。 283甩锅陛下 休夫与和离其实都是一样的,不过是换个说法而已。虽说和离听起来好听一些,可更让男子不耻与畏惧。 毕竟若是休夫,基本都是犯了七出之条,被休无可厚非。 可凭白与正室和离,对正室无疑是一种伤害,就算想要另寻妻主都很难,无疑是毁了人一辈子。 所以对于锦王与他新交的朋友和离,他心自然是偏到朋友身上了,对这朋友的遭遇还十分心疼。 “拜见锦王殿下。” 胡宪臣起身,生疏客气地行礼。 “免礼。” 岑锦兮无奈地开口。 罢了,诋毁就诋毁吧,反正她对别人又没意思,无所谓。 “你们在讨论什么?爷可以听听吗?” 她略有些好奇地看着两人,心里诧异。 不应该啊,这两人性格完全不搭边,怎么还相处甚欢呢?上次在锡田县,她可记得君墨琰看胡宪臣还有些不顺眼呢。 “不可以。” “不是什么大事,不提也罢。”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同时拒绝了岑锦兮。 岑锦兮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左瞅瞅右看看,也搞不清他们能谈什么。 “额,看来爷来的不是时候。” “知道还不快走。” 君墨琰连眼神都再给她一个,低头沏了一杯茶给胡宪臣。 “多谢胡兄。” “春闱你准备得如何了?定然能得个好名次吧?” 他直接无视掉岑锦兮,继续和胡宪臣讨论起来。 “还好吧,名次的话得看运气了。” 胡宪臣也很给面子地接话,同样无视掉岑锦兮。 在他心里,一码归一码。 锦王给了他自由,借了他银钱,让他有机会一展抱负,他自当会效忠于她,为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可这不代表他连评论是非的自由都没有。 她渣了他这新鲜出炉的朋友,他小小地帮朋友一把,让朋友少受着委屈也是应该的。 岑锦兮也不气,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又从怀里掏出两个放着玉簪的盒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兀自给自己斟茶,一边品茶一边听两人交谈。 直到两人聊的差不多了,她才再次出声打断。 “君卿,爷给你带了礼物。” 岑锦兮笑意盈盈地看着君墨琰,将其中一个盒子递到君墨琰面前。 “不需要。” 君墨琰冷声拒绝。 “你就不看看里面是什么?真不好奇吗?” 岑锦兮挑挑眉,想吊吊他的胃口。 “不好奇。” 君墨琰淡然垂眸品茶。 “哎,爷就这么惹人烦,不要也罢,君卿你开心就好。” 她一副落寞的模样,配着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很容易让人心疼。 君墨琰不说,至少这从小长在明烨大陆,颇有些感性的胡宪臣有些心疼了。 当然,不是那种对情人的,而是纯粹的不忍这么好看的容颜染上落寞。 但想想自己新鲜出炉的好友,他一脸冷漠。 “胡公子有所不知,当初爷与君公子和离,实属无奈之举。陛下逼迫,爷也没办法。而和离只是缓兵之计,现下爷已经说服陛下,可君卿对爷误会颇深,怎么也不肯与也复合” ------题外话------ 感谢﹏暮凉、浅小姐姐的三张推荐票,比心,么一个。宝贝们都早点睡,晚安呀vv 284除了她,谁敢往他榻上钻? “胡公子也知道,这年头一个男子在外孤身一人有多难,更遑论和离过的男子。可爷这君卿向来要强,怎么哄都哄不回来。胡公子若是能劝解一二,爷定然感激不尽。” 岑锦兮那情真意切的样子,说得自己都快信了,看对面君墨琰那难看的脸色,她心里更是暗爽。 哼,叫你编排爷。 爷倒要看看,你这新交的好友站不站在你那边。 胡宪臣看看岑锦兮,又看看君墨琰,表情犹豫,认真地琢磨起两人的话。 半晌,他开口说道,“君兄,既然是误会,说开便是,何必如此固执呢?锦王殿下说的也对,一个男子在外确实艰难,能复合还是复合比较好。” 听完,岑锦兮得意地看向对面男子,男子只冷冷开口,“胡兄,你还是太单纯了,都说不要被她骗了。这厮是想让我给她那小情人当挡箭牌呢。前几天为了救那小情人,她差点命都没了,若是跟她复合,下次没命的估摸是我。” “偏偏这厮还口口声声说不喜欢那男子,说是只喜欢过我一人。说这种鬼话,脸都不红一下的,可见心机之深。” 很好,反将一军。 若不是顾及着这是他的恩人,胡宪臣简直想打她一顿。 这种渣女,还想祸害君兄这么好的男儿,该打! “君兄,不如去找个茶馆坐坐,这里有外人,似乎不太方便。” 胡宪臣提议道,显然是想让自己和好友远离岑锦兮这种渣渣。 “好。” 君墨琰分外悠闲的起身,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直接无视掉岑锦兮。 这下,岑锦兮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君墨琰与胡宪臣相谈甚欢的离去,尹箫随侍左右。顺便感叹一句,做人真难。 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岑锦兮才无奈地叹口气,看着被留下的尹澈。 “尹澈,胡公子怎么和你家公子聊到一起的?” “回王爷,今早公子出门时,恰遇一人当街纵马,险些要了一幼童的命。公子与胡公子同时出手相救,又相互欣赏,这就结交下来。之后两人谈天论地,应是性子相投,便亲近了些。” 尹澈恭敬答道。 “嗯,有几个朋友也好。” 岑锦兮还有些高兴,这几个月以来,还未见君墨琰与谁投缘呢。除了她之外,也不和别人相交。 若一直如此,强留他在这里,她心里难免更加愧疚。 岑锦兮百无聊赖地坐在待客厅的椅子上发呆,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君墨琰回来,便径直去了内室,躺在君墨琰的床榻上休息。 正当午时,君墨琰告别胡宪臣,回到别苑,正打算去午睡。可刚进内室,他就敏锐地察觉到屋里有人。 “谁?” 他警惕开口。 无人回应。 他踱步过去,眼神凌厉地扫视一周,直到看到床榻上一个隆起的人形形状,这才微微放松下来。 “岑锦兮!” 除了她,谁敢往他榻上钻? 他黑沉着脸上前去,掀开她的被子。 285宝贝,你刚刚在想什么? “你怎么还没走?” 他无情地把整床被子掀开,让冷空气好好招待一下榻上这混账。 “唔” 岑锦兮终于醒了,刚迷迷糊糊地发出一声回应,却瞬间被冷空气席卷。 一个激灵,她猛然坐起身,好巧不巧的,她一头砸向正俯身低头看她的君墨琰。 “咚” 额头撞上额头,唇相擦而过。 她瞪大眼睛看着君墨琰,而君墨琰还没从这意外中反应过来。 下一秒,她瞬间吻上他的唇,双手一勾,扣住他的腰身,而后一个翻转便将君墨琰压在身下。 她继续吻他。 君墨琰一时没挣脱开,吻着吻着,他竟是有些沉溺其中,脑子一抽,他按住她的脑袋,回吻了回去。 这个吻,不似往常的一方主动一方抗拒,两人都试图争夺主动权,攻城掠地。 良久,岑锦兮还是败下阵来,被掠夺走呼吸,又被翻身压下。 虽然有点不甘心,但她还是沉迷其中,很快就被吻得晕晕乎乎,脑中一片空白。 等两人呼吸不稳地分开时,岑锦兮甚至被扯开了外袍衣带。 理智恢复,君墨琰迅速起身,他垂下眸子,兀自整理着微乱的衣衫,心里暗自唾弃自己。 怕不是还没吃够亏,一点儿诱惑都抵挡不住,脑子被驴踢了吧? 他攥紧拳头,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岑锦兮叫住。 “君卿,你跑什么呀?原来这就叫落荒而逃吗?真可爱。” 他习惯性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岑锦兮躺在榻上,媚眼如丝,朱唇微肿,顿时呼吸一滞。 他连忙后退一步,拉开些距离。 “看到没,你扯开的,你刚刚在想什么?嗯?” 她戏谑地指了指自己的衣带,眸子紧紧锁住君墨琰。 “岑锦兮,你一个女子,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当真不要脸面吗?” 他就不信,这混不吝的样,是在她原来的世界学的。 这明烨大陆真是害人不浅! “爷说什么了?你敢做,还不许人说呀?这是什么道理?” 她懒散的坐起身,衣带被解开的外袍随着她的动作有些不安分,隐隐露出一抹红色的肩带,越发衬得她肤如凝脂。 君墨琰吓了一跳,立即侧过头去,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岑锦兮,你还不把衣服拉好!” 他低声斥责道。 岑锦兮看他那副非礼勿视的别扭样,忍不住笑出声。 她低头瞅了瞅,完全没发现露了什么不该露的,毕竟只是解开的只是外袍衣带而已。 只能叹一句古人保守,然后又调笑开了。 “宝贝,这可是你解开的,你弄乱的,凭什么要爷拉好?” 她还就不整好衣服,只是饶有兴味地看着君墨琰的反应。 他显然没想到,他都说了把衣服拉好,这厮还能如此面不改色。 “岑锦兮,你到底是不是个女的?你上辈子是男人吧,脸皮这么厚?还有,你弄乱了我的衣服,我都自己整好了,你也别这么矫情。” 君墨琰满脸涨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恨恨开口。 286公子,您遇到女流氓了? “我是不是女的,你刚刚没感觉出来?至于衣服嘛,宝贝,爷可没说让你整呀?呐,不过也没关系。” 说着,她直接扑到君墨琰身上,“爷再弄乱,然后帮你整便是。” 她抬手就拽开君墨琰的外袍衣带,又去扯君墨琰的衣领。 君墨琰连忙制止她,死死按住她的手,不让她再动弹分毫。 “啧啧,宝贝,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像什么吗?就像个死死捍卫贞操的贞洁烈女。哈哈哈,你太可爱了。” 她趁君墨琰正护住自己的衣服,便抬手扣住他的腰肢,一个翻转,君墨琰再次被她压在身下。 温香软玉再次贴在身上,君墨琰身子彻底僵硬,呼吸又乱了。 “岑锦兮,你不要逼我对你动手。” 发现挣不开,他开始放狠话,眼神十分凶。 可在岑锦兮眼里,就是纸老虎,“你想要怎么动手?嗯?继续扯爷的衣带?” 话落,她凑到他颈间,轻轻咬住他的耳垂,然后放开,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复合,爷让你扯。” 低低的话语听在君墨琰耳里,无异于勾人入地狱的妖。 再愣一秒,他就会被这妖蛊惑。 “不可能,我不缺女人。” 他冷静下来,呼吸也平稳了。 “你若是真缺男人,也行,反正我不吃亏。但复合,你想都别想。” 他又冷笑开口,眼神中满是讽刺,笃定能以此推开她。 “真的吗?那你说对了,爷还真是缺你。既然如此,那,来呀。” 岑锦兮不退反进,一双桃花眼挑的勾魂摄魄,朱唇再次压下吻上君墨琰,手还不安分地顺着刚刚被她解开的衣带探进去,肆意撩拨。 “岑锦兮,你” 刚开口,他的声音就被堵在唇舌之间。 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除了无力还是无力。 对这个脸皮厚比城墙的女人,他是真没招。 只能按住她的手,阻止她的撩拨。 好不容易得了机会,他才一把推开她,然后立即从榻上下去,随便整了下衣服,便直接消失在内室。 “哈哈哈,笑死我了。” 岑锦兮得意的坐起身,优哉游哉地整理着衣服,然后慢悠悠地向门外走去。 啧,就他,她还不了解吗?也就是敢说说,放个狠话。 真要发生点儿什么,他第一个怂。 “公子,您这是?” 看着自家公子刚回来没多久就狼狈的从内室里逃出来,衣衫不整,尹箫顿时惊了。 “闭嘴。” 君墨琰冷声呵斥,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衣服整理好,如果忽略了他唇上的异样和耳尖的颜色,还是如往常一般的翩翩公子。 尹箫脑子迟钝了一下,到底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看自家公子这模样,像是被人非礼了一样,他顿时惊叫出声,“公子,您遇到女流氓了?” “闭嘴。” 呵,可不就是女流氓吗? 君墨琰恼羞成怒了,转身就走。 “哥,这可怎么办啊?惨了惨了,公子被女流氓非礼了,王爷肯定不会再喜欢公子的。我们怎么办啊?” 287跑什么?爷还能吃了你不成? 尹箫急得跳脚,声音急切慌乱,还带着一丝哭腔。 君公子怎么就这么命途坎坷啊?这可如何是好?公子不会想不开自尽吧? “什么怎么办?公子是遇到了王爷才” 尹澈看着自家蠢弟弟,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什么?哥,你没骗我吧?” “没有。公子与胡公子出门后,王爷去了公子的房间休息。” 尹澈淡定摇头,尹箫这才放下心来,取而代之的,是欢喜。 是王爷!太好了,王爷与王君复合有望啊。 正高兴着,身后传来一道慵懒的女声。 “你们公子呢?” 岑锦兮踏进待客厅,并没看到君墨琰,便懒散的开口问道。 “公子往后院的方向去了。” 尹箫恭敬答道,岑锦兮点了点头,然后又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 “君卿。” 远远的,她就看到君墨琰在后院一处角落那儿,斜倚着墙,垂着头发愣,更是好笑。 谁料,听到岑锦兮的声音后,君墨琰毫不犹豫地运起轻功,一个眨眼就又从岑锦兮面前消失。 岑锦兮武功高强,比起他也弱不了几分,怎么可能再让他跑了。 她同样运起轻功,追上前去。 “你跑什么呀?爷还能吃了你不成?你一个男人,就这点儿出息?还反悔?说好不觉得自己吃亏,要成全爷呢?” 她将轻功运用到极致,这才勉强不被君墨琰拉开太大距离。 一有机会,她就出口调戏。 君墨琰闭口不言,只默默再次加快了速度。 “君卿,你到底有什么不满的?爷都说了以后不会再拈花惹草的,也不喜欢温少谦,你真不肯原谅爷?” 岑锦兮正经了些,继续说。 君墨琰仍是闭口不言。 很快,两人已经追逐出城,直到两人都有些乏力,这才停下来,面对面而立。 “岑锦兮,我是一定要回去的,你别再做无用功了。” 君墨琰神情冷漠坚定,不带一丝留恋。 “不可能,你一日未离开,爷就缠着你一日。” 岑锦兮笑嘻嘻的说道。 “呵,就剩五日了,你再坚持又有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以为区区五日变成使我回心转意,再次放下权势美人跟你留在这里?” “当初我说愿意留下来,是你不知道珍惜,现在做这些你不觉得打脸吗?喜欢你的人多的是,执着于我有什么意义呢?” 君墨琰不为所动。 “哦,这么自信能走?啧,爷可是还记得,那惠清法师说这墨魂石有些不对劲,说不准便是假的呢。” “毕竟那边庆玉手段了得,还不知道有什么金手指呢。她八成还活着,这墨魂石也有可能是她弄的呢。” 岑锦兮随口一说,本意只是想反驳君墨琰的话,却不知道自己正是猜中了事实。 她还在乐呵呵的,却把君墨琰气了个够呛。 “不管走不走得了,我都不会跟你复合的,你死了这条心吧。那温少谦,公孙瑞,君智杰,甚至胡宪臣等等男子,你随便挑,祸害谁都行,离老子远点儿。” 288怎么还离家出走呢? “我不,你能拿爷怎么样?” 岑锦兮吊儿郎当地开口,十分无耻地说道。 “还有,爷跟你说。爷虽然现在是在哄着你没错,可你不要逼爷。不然,若是你能走掉还好,你若是走不了,爷分分钟去找皇姐下旨,你拒绝都拒绝不了。” 岑锦兮向来不是什么好东西,给她个好脸色她就能飘上天,见这几日君墨琰态度有所缓和,顿时顺杆子往上爬,这都直接威胁上了。 君墨琰嘴角扯开一个弧度,很是讽刺的看着这么快就原形毕露的岑锦兮,也不想跟她纠缠什么了。 再次用轻功离开,随意找了一户人家,翻墙而过,又上了树,坐倚在树枝上。 岑锦兮也追过来了,站在树下不解的看着君墨琰,不明白他此举何意。 但见君墨琰随手扔下来一物,直直砸向她,她刚手忙脚乱的接过,就听到一声大喊。 “抓小偷啊!” “小偷?在哪呢?” “在哪!” 随即,呼呼啦啦围来一堆人,抬头望去,君墨琰早已不见。 “是她!她偷了本小姐的玉佩,快抓住她!” 一个妙龄女子指着岑锦兮怒道,下人们赶紧上前想拿人。 “什么?小偷?爷没有啊。” 岑锦兮蹙着眉说道。 她是翻墙进来了不假,但小偷说不上吧? 不对,君墨琰扔给她的 “呸,证据确凿,容不了你抵赖。快把本小姐的玉佩换来。” 女子伸手,指了指她手上的玉佩,正是君墨琰扔给她的。 这女子不依不饶的,无奈之下,岑锦兮与这些人纠缠了好一会儿,一直闹到官府里,然后亮出身份才解决这事。 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再不回王府处理奏折,今日就要熬夜了,她只得无奈回府。 而此时的君墨琰已经跑的没影,然后觉得岑锦兮暂时不可能再巴着他,便优哉游哉地去了就近的小镇上,随意找了个客栈住下。 “啧,让你嚣张。” 他躺在客栈的榻上,有些得意的低笑道。 五天,若是能在这个小客栈里藏五天,五天后他就可以远离这个鬼地方,回去过他的潇洒日子。 只要想想便觉得十分美妙啊。 当然,他也知道这里是岑锦兮的地界,不可能找不到他,但那又怎样呢,她总不能强闯客栈把他带走吧。 啧啧,心情愉悦。 当晚,岑锦兮故伎重施,又爬上了别苑里君墨琰的榻,然而,直到她真的睡着了,也不见君墨琰的身影。 “你们公子没回来吗?” 翌日,她蹙着眉问道。 “没有。” “一直都没回来?” “是的。” 岑锦兮有点懵,还有点意外。 不应该啊,气一会儿就算了,怎么还离家出走呢? 成吧,她只能派人去找。 然而,翻遍了京城大街小巷的客栈后,她还是没看到人。 当她知道君墨琰的消息时,已经是第三日上午了。 她急忙追了过去。 “君卿,你怎么在这儿?” 岑锦兮看着这个小破客栈,就差没房子漏风了,十分无语。 289我要走了,你保重 怪不得,她以为凭着君墨琰的性子,怎么也不可能随便找个旮旯角落委屈自己,便让属下先从一般的客栈找起,这才费了些功夫。 “呵,你说呢?当然是为了离你远点。” 君墨琰悠闲地吃着清粥小菜。 “至于这样吗?爷又不会怎么样你。”也就是占了点儿便宜而已。 岑锦兮摸了摸鼻子,小声嘟囔。 “爷把你带到京城是来问话的,这话还没问,你现在就走,不太好吧?” 她开始扯理由。 “一两天的功夫,有什么话问不完?可你除了扒着我之外,也没干什么正事。也就三天了,你再粘着我又有什么意思?趁早换个人给你那小情人当挡箭牌吧。” 君墨琰语气平淡,情绪不带丝毫起伏,说完就继续用膳。 “爷要怎么说你才肯相信,爷没有拿你当挡箭牌,也不喜欢温少谦。” 岑锦兮很是心累地在君墨琰对面坐下。 “那本公子就更高攀不起了,今天能为了这个要死要活的,明天就能对另一个人说喜欢,你这喜欢,本公子承受不起。” “你是不是一天到晚都很闲啊?怎么,奏折不批了?身为堂堂一国王爷,每天就只知道琢磨这些情情爱爱的事,岑馨国有你还真是不幸啊。” 君墨琰摇头感叹。 “哎,既然你这么说,爷也没有办法。成吧,爷走了,祝你回家顺利。” 岑锦兮撇撇嘴,抬步离开,不带一丝留恋。 听到这话的君墨琰,抬头就见到岑锦兮离去的背影,手微微一顿,蹙着眉。 就这么走了?她又想玩什么花样? 虽是不解,心底还隐隐带着一丝不悦,但他也没再纠结这个事,安安心心地等着月圆之夜。 可越是等,越是有些莫名的烦躁。 她,真的一次都没再来过,真的,放弃了 想到此,他又有些唾弃自己,更是自嘲。 但又想到岑锦兮以前推开他的事,和以命换命救温少谦的事,他压下那点儿烦躁与不悦,继续静待月圆之夜的来临。 月圆之夜。 雪下着,风也很是凌厉,像是刀子一样,刮得人生疼。 入冬后的第一场雪,像是在为他送别,掩埋这里种种,清掉那些不该有,不该留恋的人和事。 还有一刻,就可以回去了。 君墨琰孤身待在客栈外不远的雪地里,手里的两块墨魂石在月光的照耀下泛出冰冷的光。 他默默计算着时间。 原本觉得最近时间流逝飞快的君墨琰,这一刻莫名觉得度日如年。 更是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 最后再见她一面,权当是为这半年告别。 可来不及了,她,也没来。 见时间到了,君墨琰轻轻抬起手中的两块墨魂石,就要咬破手指。 “君墨琰。” 岑锦兮有些慌乱地出现在他面前,向他扑过来。 他没拒绝,任她拥住他。 “我要走了,你保重。” 君墨琰垂下眸子,看着抱住他的人,轻声说了一句。 “真的不留下来吗?我没骗你,我只喜欢你一人。” 290想将圣旨往她脸上砸 岑锦兮语气更轻,轻得仿佛再重一分,便承受不住了一样。 那天她找到他,只剩三天了。 若是他当真对她不再有留恋,短短三天,她留不住他的,不如让他冷静冷静。 她还抱着一丝期待,那墨玉是假的,他走不了,她还有时间修复他们之间破碎的关系。 其实她早就来了,只是远远躲着,没有现身。 可君墨琰一直冷静地默默计算着离开的时间,表情无波无澜,独留她一人在原地心慌。 见他要咬破手指,将血滴到墨玉上,她还是忍不住,最后再挽留他一次。 “我要走了,你保重。” 君墨琰叹了口气,再次将话重复了一遍,没有动摇。 “那,再让我抱一会儿。” 岑锦兮吸了吸鼻子,声音染上哭腔。 君墨琰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推开她。 良久,岑锦兮抿了抿唇,退出他的怀抱,神色也平静下来,“好了,你走吧。” 掩藏在袖中的手,攥紧了手中之物,她看着他咬破手指,将血滴在两块墨魂石上。 蓦然,墨魂石上发出一道微光,岑锦兮只觉得心都在滴血,但她无力控制,就像无力阻止他离开一样。 可是,没有动静了 君墨琰疑惑地看着手上的墨魂石,有些不好的预感。 墨魂石的光已经消失了,他,没走成。 不对,只有一块墨魂石发出光,另一块没有动静。 那是假的。 “” “” “君墨琰,你走不了了!” 岑锦兮蓦然兴奋,猛的扑向还难以接受,正怀疑人生的君墨琰。 “哎呀,看爷说什么,那墨魂石果然是假的。哈哈哈哈哈” 她抱着他的腰,又笑又跳,全然不见方才的悲伤。 君墨琰还在怀疑人生。 “是你,你把墨魂石换掉了?怪不得这么久不来找我。” 他一把将岑锦兮从怀里揪出来,眼神直直地望着她,质问道。 枉他刚刚还有点不舍和犹豫,看她那样还有些许心疼,可这厮居然坏他大事! “没有啊。” 岑锦兮睁着桃花眼,委屈又无辜。 “肯定是你,你快交出来,我不跟你计较。” 他开始慌了。 “真不是我,它就是假的。” 岑锦兮摇摇头。 “不可能啊,怎么会?” 他看她眼神不似作假,蹙起眉心推开她,翻来覆去地看着那块墨魂石,怎么也无法接受现实。 “呐,既然如此,爷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岑锦兮笑得有些得意,还有点儿不怀好意。 “你还记得爷说过什么吗?” 他不理她,兀自研究着手中的墨魂石。 “铛铛铛铛,你看,圣旨哦。” 岑锦兮从袖子中拿出一道圣旨,献宝似的将圣旨凑到他眼前。 “爷说了,你若是走不了,又把爷逼急了,爷就向皇姐请旨。” 她笑嘻嘻地随手抹了一把微湿的眼角,然后将圣旨展开,让君墨琰清楚地看到圣旨上的字。 晴天霹雳。 君墨琰死死瞪着圣旨上龙飞凤舞的大字,一把夺过来,气的想将圣旨往岑锦兮脸上砸。 291接受现实了嘛,宝贝? “肯定是你干的!快把墨魂石给我。” 丫的,早有预谋啊。 圣旨都准备好了,不是她才怪。 “宝贝,接受现实吧。爷不跟你计较刚刚你硬要离开爷的行为,说过的话也算事儿。没有疑问了吧?走,我们回府。” 最终,君墨琰一脸懵的被岑锦兮拖着往京城的方向走,全程死死拽着那命他与岑锦兮即刻复合的圣旨,大受打击。 他,还能回去吗? 委屈、憋屈各种屈。 他想去死一死。 “真不是你做的?” 他生无可恋地问道。 “真的,我发誓。” 岑锦兮相当真诚。 “你都没带马车过来吗?” 他觉得有些累,心累,腿也累。 这可是个偏僻小镇,真要走到京城,怕是天都亮了吧。 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忘了这些糟心事。 娘的,想骂人。 给了希望又让人绝望,卧槽,他要死在这儿了吗? 他的江山,他的复仇,都泡汤了??? “有啊,坏了。” 岑锦兮瘪瘪嘴。 她也不想走路啊。 “我们用轻功?” 她提议道。 “不,我要冷静冷静。” 君墨琰甩开她的手,走到旁边,背对着岑锦兮看雪景,只觉得这雪景如他此时的心情一般,分外凄凉,简直了。 “好的吧。” 岑锦兮理解地点点头,“心疼”的望着正生闷气的人,更加开心。 可怜哦。 啧啧,这下子人绝对跑不掉了,棒! 假的好,一辈子找不到真的更好! 科科科科科。 “接受现实了嘛,宝贝?” 有点冷,她扑过去抱着他,感受到温度,她愉悦地喟叹一声。 “别碰我。” 君墨琰推开她。 “不碰你碰谁啊,你现在可又是爷的君卿了,为什么不让碰?” 岑锦兮再次扑过去,这下抱紧了。 “这里这么冷,我们还是回府吧。用轻功,很快的。” 岑锦兮将整张脸都埋在他怀里,哆嗦了一下。 “好。” 清醒了,接受现实了。 行吧,他还能怎么样,他是能抗旨还是能把假的变成真的。 先这样吧。 说着,他再次推开怀中女子,“愣着干什么?还等我抱着你走啊?” 说完,他率先运起轻功,化作一道黑影。 岑锦兮失望的撇撇嘴,运起轻功追上去。 她还真是等他揽着她的腰,用轻功带她走呢,就像以前看的电视剧一样。 不过好在,他没再抗拒她了,接下来,只要她表现得乖巧一些,应该万事大吉。 回了王府,两人都有些累,特别是君墨琰。 他直接轻车熟路地回了惊蛰楼,然后倒头就睡,把一切烦心事抛诸脑后。 可就连他自己也不愿意承认,他私心里,微松一口气。 毕竟,喜欢了这么久,甘愿为她放下一切留在这里的人,哪是这么轻易说放下就放下的? 就这样吧。 毕竟那墨魂石是假的,如若单凭他自己来找,只要岑锦兮有心,他一辈子都找不到真的。 而若岑锦兮真的知道错了,不再给他惹事,不再让他不悦,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292去考状元吗?爷是主考官 他已经彻底自暴自弃,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而且由于太憋屈,不想面对现实,他睡了个昏天黑地。 当然,岑锦兮也表示理解,不但没去打扰他,还贴心的让手下将饭菜放到他房间的桌子上,时不时的拿去热一热。 所以,当君墨琰再次出门时,已经是三天后。 除了看账本,他没什么事做,于是乎,他就往王府花园的石凳上一坐,就发呆,啥也不干。 岑锦兮来找他,他连眼皮子都懒得掀一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整个人都抑郁了。 岑锦兮怎么瞅,怎么好笑。 “君卿,你还没缓过来吗?啧,你这承受能力是不是有点差。” 她将脑袋放低些,从下往上盯着君墨琰看。 君墨琰继续发呆,由着她看。 良久,幽幽叹了口气,然后偏过头去,继续发呆。 岑锦兮越发觉得好笑了,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 “是无聊吗?要不爷将胡宪臣叫来,你们出去逛逛也不错。” 君墨琰摇摇头,根本没这个心思,心累地只想瘫着。 “额,要不你去读个书,考个状元回来,然后入朝为官?毕竟你这一天天的,没个正事也不行。我们这边的春闱是一年一次,你赶不上明年的,可以考后年的。” 岑锦兮抬起头,笑嘻嘻地望着他,然而,却只得到了一句话。 “你嫌弃我。” 面无表情的肯定句。 “怎么可能?爷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你想做什么就去做,爷都支持。” 岑锦兮连忙摆手,一脸真诚体贴。 不过,这话说的,她骤然有了一种自己真的在养小白脸的感觉,而自己这个金主还分外体贴。 卧槽,她在想什么?疯了吧。要是君墨琰知道她这么想他,分分钟就是一顿家暴。 她赶忙收起自己作死的心思,继续给他出主意。 “哦,对,武状元好像也行。武状元的选举没有状元这么严格,你若是想考,开年春闱爷可以弄一个名额给你。” 话落,君墨琰终于有了点儿反应,抬头看了她一眼。 “弄名额?这也可以?” “嗯,爷是主考官。” 岑锦兮淡定的点了点头,丝毫不为自己开后门的想法感到脸红。 对,名额好不好弄全看她是不是主考官。 她说一句话,别人也不敢反驳啊。 害,有权任性。 君墨琰又望了她一眼,坐直身子,终于有些感兴趣了。 “你若是出马,考个武状元肯定没问题。爷手里是有兵权的,介时,你若是想,可以去我军中待一段日子。” 岑锦兮继续怂恿。 给君墨琰找点儿事做,就不会无聊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等以后彻底和好了,君墨琰不会整日盯着她,让她的自由受限。 君墨琰有些心动。 他自幼就是混在军营长大的,手中更是有着澜朝大半军权。军营,他再熟悉不过。 但他又有些犹豫。 “你们这里的军队,是不是全都是女子?”如果都是女子,那有什么意思?他混在里面多尴尬。 293不是那么糟糕 “怎么会呢?军营里半数都是男子。” 岑锦兮反驳道。 “半数?怎么可能?”靖宇大陆几乎没有女子从军,这里的男子就算要从军,怎么可能有半数之多? “怎么不可能?有些是家里养不起男子,把男子卖到军营为国出力。有些是朝廷抓到的人贩子手里的男子,不好嫁人亦或者是感念朝廷恩德,自愿从军。有些是不甘心服从女子,又会点武艺,想要混出点名堂。理由多了去了。” 岑锦兮说起这个还有些感慨。 真的比较起来,无论是她原来世界历史上的封建王朝,还是君墨琰出生的靖宇大陆,都远不如明烨大陆。 明烨大陆虽是女子为大,但对男子却相对宽容,不似其他王朝那般,对弱势一方很是苛刻。 这里允许男子经商、科举、入朝为官、入军营从军。 对于男子,就算不成亲也无妨,或是想招入赘的夫人也无碍。 只要你有本事,大多数人都不会对你说三道四。 若是男子成婚后能做到夫妻和睦,让妻主心甘情愿不纳侍,一生一世一双人反而会被羡慕。 这里更不是重农轻商,对农民重视,却对商人也友好。 在这里,很少有强制抓壮丁的事,养不起孩子被卖到秦楼楚馆的事也相对较少。朝廷的军营常年会出资买下这些人,带到军中统一训练,为国效力。 而这些,是那些男子为大的世界基本都做不到的。 君墨琰显然也想到了这些,当即脸色轻松了一些。 “这里,似乎也不是那么糟糕。嗯,那你弄一个武状元名额给我吧。” 他长舒一口气,当即应下了岑锦兮的提议。 “好。”岑锦兮高兴应下,然后兴冲冲地再次开口,“君卿,你这么久不在京城了,爷带你出去逛逛,再去东风酒楼用膳怎么样?” 她记得,东风酒楼有几道菜君墨琰很是喜欢。 “嗯。” 这么颓废也不是办法,出去逛逛也好。 两人换了身衣服出府,也不坐马车,就一路闲逛。 看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就通通买下来,反正带了不少手下,可以拎东西。 逛了好一会儿下来,他们迎面撞上了熟人。 “阿兮,你怎么在这儿?” 舒敏仍是一身软烟色罗裙,拓拔弘也还是那一身骚包金色衣袍,两人各带着一个相貌俊秀的男子,远远的冲岑锦兮招手。 “你们这是,和好了?” 拓拔弘有些惊讶地看着岑锦兮,大冷天的还骚包的摇着扇子。 “嗯,爷前几日去找了皇姐下旨。对了,君卿,爷给你正式介绍一下。” “舒敏,拓拔弘,这两人你见过。这位是舒敏的君卿蒋毅。”岑锦兮冲舒敏身后一身白衣的男子点头示意,“这位是拓拔弘的侧夫元瑛。” 侧室?他来这里这么久,与外人所交甚少,还是第一次见到作侧室的男子。 “阿兮,正好你也在,我们正要去东风酒楼坐坐,你们要不要一起?” 舒敏轻抬下巴,示意去前方不远处的东风酒楼。 394你这混不吝的,还没妹夫靠谱 几个人一拍即合,在东风酒楼找了个雅座坐下。 “来来来,这杯酒敬妹夫,恭喜你们复合啊。” 拓拔弘起身,挨个给众人斟酒,然后冲君墨琰举杯示意。 “什么妹夫?叫姐夫。” 岑锦兮不乐意了,反唇相讥。 “妹夫,就是妹夫。大两个月也是大,你们说是不是。” 拓拔弘眼神挑衅地看着岑锦兮,还起哄,让周围的人附和她。 “妻主说的对。” 元瑛率先附和,然后也起身敬酒。 “对啊,两个月怎么就不是大了。不过,本侯爷可是比你足足两岁,我这儿妹夫没跑了吧?来来来,本侯爷也敬妹夫一杯。” 舒敏也站起身,端着酒杯敬酒。 蒋毅自然是随着自家妻主起哄。 岑锦兮气的不行,站起身来,指着对面几个,“胡说,爷才是老大。什么妹夫?叫姐夫。” “君卿,你说是不是?” 她侧头看着君墨琰,万分自信能为自己拉来援军,并且已经提前得意地看着对方几人。 然而,下一秒,她就听到自家君卿从善如流的声音。 “多谢姐姐姐夫们好意,却之不恭。” 君墨琰分外爽快地一杯干了,赢来又一片起哄叫好声。 岑锦兮目瞪口呆。 卧槽,怎么会?他不是跟爷一样好面子吗?怎么会站在别人那儿? 君墨琰看着她那难以置信,大受打击的模样,则是勾起唇,继续跟面前几人交谈。 呵,该! “看到没,你家君卿都认了,还不赶紧叫姐。” 拓拔弘眼神戏谑,心里暗爽不已,继续挑事。 “君卿!” 岑锦兮不满的叫了君墨琰一声。 “嗯?” 一个冷眼扫来,岑锦兮瞬间从心。 “君卿你高兴就好。” 她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又得到几声嘲笑。 “岑锦兮,你也有今天!老天有眼!” 舒敏放肆大笑,指着岑锦兮笑得肚子疼。 “妹夫可以啊,治妻有道,有前途。本侯爷跟你说,这厮最飘,不管着点都能飘上天,可得好好治治。” 拓拔弘开始给岑锦兮上眼药。 “对对对,这厮还怂,欺软怕硬的。你强势一点儿,就跟现在这样,她肯定不敢肆意妄为。” 舒敏笑呵呵的附和,看岑锦兮的眼神毫不掩饰的嘲笑。 “多谢姐姐们告知,我记下了。” 君墨琰又干掉一杯酒,看岑锦兮的眼神也是得意中带着嘲笑。 岑锦兮看着自家君卿胳膊肘往外拐,却一句话都不敢反驳,欲哭无泪。 拓拔弘和舒敏还在起哄,各种给岑锦兮穿小鞋。末了,还挑衅的怼岑锦兮。 “说起来,阿兮,你看这弱不拉几怂不拉几的样子,你们锦王府,是不是都是妹夫做主啊?” “也是,你这混不吝的,怕是还没妹夫靠谱。” 舒敏说着说着还理解又同情的点点头。 “妹夫也别嫌弃,虽然这厮混了一点,但好歹有权有势还有张脸,好好管着,也还能过。” 拓拔弘装模作样地给岑锦兮“说好话”。 “胡说!爷的王府爷做主!” 295见识一下什么叫家庭地位 “本王堂堂王爷,怎么可能连个王府都管不好。说谁弱?说谁怂呢?说谁混不吝呢?众所周知,爷是最刚的。陛下爷都不怂,何况是君卿呢?” 岑锦兮义正言辞地反驳道,说得跟真的似的。 “你刚?哦呦,怎么听说你前几日又荒废朝政,被陛下训了?” “还有还有,把妹夫惹生气了后,千里迢迢跑去一个小县城哄人。刚啊,真是太刚了。” 舒敏拓拔弘一人接一句地嘲笑。 “过分了啊!胡说也要有个限度。不相信爷的王府爷做主是不是?很好,爷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家庭地位。” 岑锦兮气得拍桌,指着几人的手都在抖。 “好啊,怎么”见识。 拓拔弘话还没说完,就见面前的岑锦兮一把勾住君墨琰的腰,然后飞快的凑到君墨琰唇上亲了一口,又放开,得意洋洋地看着几人。 “看,爷怎么说也是个王爷,他当然要听爷的。爷想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反抗的。这就是家庭地位。” 岑锦兮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极为维护着自己岌岌可危的颜面。 关于她与君墨琰的传言已经不少了,若是今天再传出点儿什么,以后她在京城怎么混? “我去,这样也行?” 舒敏众人齐齐惊讶,看着岑锦兮大胆又开放的举动。 不过想了想,她说的好像也对。 然而,下一秒。 “呵,家庭地位。” 君墨琰低笑出声,然后学着岑锦兮刚刚的动作,以牙还牙。 他狠狠地咬了岑锦兮一口,岑锦兮正得意着,一脸懵的被一口咬破皮。 “卧槽,疼。” 她条件反射的说了一句,眼泪都被咬出来了。 “哈哈哈” “哈哈哈” “家庭地位!啧啧,见识到了!你也就这个地位,还好意思跟我们吹,打脸了吧?” “棒!妹夫威武。岑锦兮啊岑锦兮,你说说你,跟我们还有什么好掩饰的呢?你也就这点出息,我们还不知道吗?翻车了吧。” “哎呦,笑死我了,我不行了,肚子疼。” 拓拔弘与舒敏笑得喘不过气来,话也说不利索,坐在凳子上又笑了好一会。 元瑛与蒋毅比较含蓄,但也有点忍不住,低头憋笑。 岑锦兮脸色涨红,气的! 看着一直拆台的君墨琰,她敢怒不敢言,最终,也只能是把火撒到两个损友身上。 “笑什么笑?头给你们笑掉!一个个的想翻天是不是?爷警告你们,你们可不要得罪爷哈,否则就你们那点儿那点小把柄,爷抖落出来你们可不要怪爷!” 岑锦兮瞪了几人一眼,威胁道。 “” “” 我去,把柄。她们太飘,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真要抖落出来,家里的君卿夫侍不闹翻天!还有父上母上那边,都没法儿交代。 于是,两人瞬间怂,开始强行憋笑。 “好了好了,知道了,不笑,不笑还不行吗? “行,你厉害,你最刚。家庭地位毋庸置疑。你家君卿都听你的,一句都不敢反驳。懂了懂了。” ------题外话------ 感谢明月清风小姐姐的推荐票,宝贝们晚安,么一个。 296终此一生,只你一人 说是这么说,可那两人一脸忍不住的笑意和戏谑,却还是让岑锦兮跳脚。 然而,本来这样也就罢了,蒋毅却突然出声。 “把柄,什么把柄?我家侯爷又在外拈花惹草了?” 本来元瑛还不觉得有什么,听蒋毅这么一说,也瞬间起疑,眼神直勾勾又幽怨地看着舒敏。 “额,这个,怎么会呢?她俩最是洁身自好了,我们也就是偶尔出去喝个酒,别多想哈。” 岑锦兮赶紧圆场。 “咳,你想什么呢?我有你们三个就够了,没有别人。” 拓拔弘掩唇干咳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 舒敏手段就比较高了,对上元瑛幽怨的眼神,只凑过去亲了一下,又揉揉自家夫侍的头,这事就算解决。 君墨琰全程蹙着眉,透彻如他自然是几人的行为分析的明明白白,眼神带刀地看向岑锦兮。 岑锦兮只能苦哈哈的任他瞪,恨不得自抽嘴巴。 说什么不好偏要说这个,这下引火烧身了,凉凉。 接下来的用膳时间,三个女子也不敢瞎聊了,各自殷勤又体贴的给自家对象夹菜斟酒。 直到分别,君墨琰才再次开口说话。 “三个男人,他们怎么过的?不会打架吗。” 他的思维还停留在靖宇大陆那些骄矜霸道占有欲强的男子身上。 “不会啊,你们那儿一个男人娶一堆女人怎么过,他们就怎么过呗。” 岑锦兮淡定的解释道。 “那你们怎么知道生下来的孩子是谁的?” 这是他最大的困惑。 “这个,咳,都是有记录的,查记录大多可以查出来。差不出来的话,妻主说是谁的就是谁的呗。” 对,就是这么任性。 说白了,记录模糊的话,嫡子庶子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分不清自然有分不清的好处,有的女子甚至不记录,也不分嫡子庶子,父亲是谁,以免未来孩子因为这个产生嫌隙。 “那你” 君墨琰面无表情的继续问,但刚开口就被岑锦兮打断。 “爷只有你一个,不可能有别人。” 岑锦兮极有求生欲的摇头,然后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冲他讨好的笑。 “那如果我死了” “不不不,君卿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她神色坚定。 “如果我死了,你” 他不为所动。 “宝贝,不会的,怎么可能?你身体又好武功又高,不会英年早逝的。” 她不敢想,若是他们真正心意相通,而他突然离开,她会怎样。 会疯的吧。 然而,君墨琰看她避开不谈,却有些不悦。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打算另觅新欢。呵。” 君墨琰冷嗤一声,拨开她抱住他胳膊的手,大步往前走。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混账,但凡我能走,肯定不留在这个鬼地方。 “君卿君卿,你别气啊,不是你想的那样。那,爷发誓,终此一生,只你一人,好不好?” 岑锦兮赶紧去追,再次抱住君墨琰的胳膊,眼神温柔而坚定。 她说真的,他死,她心死。 297他的女人,他会管好 当初君墨琰肯为她放弃一切,她定然不会辜负他这份情意。 只要他不负她,终此一生,只他一人,她说到做到。 君墨琰神色终于变了些,转过身,扶正她的身子,定定的看着她。 “那你记住你说的话。我最讨厌背叛,若是有一日你背叛了我,我必让你万劫不复。” 君墨琰双手按在岑锦兮的肩上,手上不自觉的用力,将岑锦兮的肩捏得生疼。 可岑锦兮似是没有感觉,坚定点头。 “好。” 他放开她,改拉着她的手往前走,不言不语,心里却有了几分释然。 左右他也走不了,也根本没把她忘干净。既然她这样说了,他信。 但是,他明明已经决定放手,可她又招惹了他,往后,除非他死,她别想摆脱他。 呵,什么温少谦,一个已经被放弃的病秧子罢了,若是再跟他抢人,他绝不会手软。 他的女人,他会管好,断不会让他人有可乘之机。 “君卿,你原谅我了?” 岑锦兮被天降惊喜砸的晕晕乎乎,两眼放光的看着牵着她手的男人。 “嗯。” 君墨琰牵着她,淡定的往前走。 下一刻,岑锦兮激动的扑到他怀里。 “我太喜欢你了。” 说完,她踮起脚尖,眼睛亮亮的凑上前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一触即离。然后又放开他,拉住他的手,傻笑。 君墨琰的心里像是骤然被阳光笼罩,驱散了这些日子的阴霾。 两人旁若无人的交流,纵然是在并不算很保守的岑馨国,也很是大胆。 街上众人,包括岑锦兮带来的几个下属,都默默转头不去看他们。 他们也没心思在乎别人的想法,淡定的往前走,时不时凑近低语几句,亲昵又甜蜜。 “君卿,要不我们举办一场宴会,邀请些人过来,也好让人知道你的回归?若是有投缘的,也可以交几个朋友。你看怎么样?” 回到王府,岑锦兮第一时间提议道。 她早就想这样做了,这种宴会向来算是一种对君墨琰锦王君身份的肯定。一来是立威,二来也能让君墨琰多交些朋友。 “好,依你。” 君墨琰拉着岑锦兮回到揽月阁。 “对了,再过些日子就是祭祀大典,介时,你陪我一同出席。你的衣服我已经让人去赶制了,一会我派人去催一下。” “嗯。” “还有,那个摘星阁,我让人建成五层楼,已经建好了,一直等你回来添置家具呢。你看你喜欢怎么布置,我让人去弄,以后我们就住摘星楼好不好?” 她期待地看着他。 这些东西她早就想好了,往后的日子,她也还有很多想法和他分享。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看吧。” 君墨琰笑了笑,也很是期待着他们的家。 “嗯嗯。” 两人轻车熟路的来到重建后的摘星楼。 摘星楼被建成五层的小阁楼,红瓦白墙,外观颇是雅趣。 对于头一次见到这么高的房子的君墨琰来说,很是有意思。 “这么高,不会塌吗?” 298新鲜出炉的对象,还没暖热乎 除了有些寺庙会建得很高,供人膜拜神像外,他们靖宇大陆还从未有人尝试将房子建得如此高,最多也就是三层罢了。 “放心,不会。” 岑锦兮笑嘻嘻的摇摇手,拉着君墨琰进去参观。 “一楼的话,会用作我们日常用膳,喝茶聊天的地方。二楼是书房,我们一人一个。三楼四楼你喜欢哪个我们就住哪,剩下一层用作衣帽间,五楼是天台,我们可以去看风景晒太阳。” 岑锦兮兴奋地边走边介绍。 “已经装修好了一部分,你有什么不喜欢的可以让下人弄,按你的喜好来就可以。书房和你的房间爷都让人留着了,没有布置,你可以去库房里看看喜欢什么,直接让人搬来。” “喏,这个是库房钥匙,归你管。王府人多,若是你想好了,今晚之前就可以布置好,然后我们就可以住进去。” 岑锦兮拿出一串钥匙给他。 两人上上下下逛了两圈,选好了各自要住的地方,不待继续商量,岑锦兮就被一道圣旨给叫走了。 “君卿,爷先进宫了,这房子你看着弄。” 岑锦兮松开他的手,模样有些不舍。 她刚哄好的新鲜出炉的对象,还没暖热乎就得放开,换谁谁甘心啊? 但等了两秒,看君墨琰毫无反应,她只能无奈的叹口气,主动上前亲了他一口,这才挥挥手离开。 田姑姑看着两人黏糊的模样,很是惊奇。 以前锦王和锦王君关系好是好,可也没这么黏糊啊,更何况现在是和离又复合,怎么这么快关系就这般好了?就跟新婚小夫妻似的。 这般想着,她也就开口问了。 谁知,却只得到这位爷一个骄矜的眼神。 “你去找个君卿就明白了。” “” 单身狗就单身狗,她惹着谁了,这也要被怼?哭唧唧。 “老奴侍奉陛下多年,没这个心思。” 她叹了口气。 成亲多耽误她搞事业。 “皇姐找爷何事?” 岑锦兮心情极好地一边抱着暖炉,一边问道。 “当是为了祭祀大典的事。” “又让爷来办?” 她语气不爽。 凄凄惨惨戚戚。 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皇姐,动不动就压榨她,她也太难了。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去边疆看城门。” 她幽幽的叹口气,嘟囔道。 “老奴明白,定当会为殿下转告陛下。” 田姑姑笑眯眯的接话。 “你敢!” 岑锦兮一个冷眼扫过去,田姑姑却巍然不动。 “难道不是殿下说想去守城门吗?” 她还委屈上了。 “爷觉得,你比爷更想去守城门。” 岑锦兮拍了拍她的肩膀,眼带威胁,田姑姑终于闭嘴。 到了御书房,岑月吟果然如田姑姑所言,交代了祭祀大典的事,但也不止是说这个。 “阿兮,这个你看看。” 岑月吟拿起桌上单独放置的奏折,递给岑锦兮。 “嗯。” 岑锦兮不明所以的打开,看完,瞬间蹙紧了眉头。 “君殊那个老虔婆实属嚣张!是得治治她了,不然,怕是要翻了这天。” 299买卖官爵 奏折是岑月吟的亲信递上来的,上面陈列了君殊的种种罪状。 私下结党营私,笼络人心,这也便罢了,她们早就知道。 可她们万万没想到,这老虔婆居然如此大胆,居然公然买卖官爵,纵容党派之人贪污税收,欺女霸男。 气焰实在嚣张! “若非朕派手下暗中调查朝廷官员的作风,怕还被蒙在鼓里。买卖官爵这种事都做的出来,她眼里还有没有朕?莫不是以为,这天下是她的天下不成。” 岑月吟气得一手砸下另一份奏折,岑锦兮翻来一看,是君殊上奏的。 “什么?扩充后宫?” 岑锦兮看完,眉心越发蹙紧。 “呵,一边买卖官爵,贪污国税,一边还妄图将她那儿子塞到朕后宫里。这野心大啊,前朝后宫她都想揽在手里。当朕是死人吗?” 岑月吟冷笑出声,岑锦兮毫不怀疑,若此时的君殊站在她面前,她能毫不犹豫地把君殊一掌打死。 “查到多少证据?” 她心里没底。 “啧,这老狐狸做事向来滴水不漏,若非如此,这么多年她早就被朕弄死了。朕加派了人手去查,一个月的功夫,却也只查到了零星几个不痛不痒的小把柄,对她构不成威胁。” 这才是岑月吟最为恼怒的地方。 生气,却不能将她如何。 这种无力感让她一遍又一遍地回忆起当年母上被刺杀而死的无力。 知道谁是凶手,却不能将之绳之以法,报仇雪恨。 “那,皇姐你准备怎么办?” 岑锦兮也是无力。 君殊声名显赫,权势滔天,手中党派极其庞大,民间声名也是极好。 牵一发而动全身,若非有足够威胁的确凿证据,定然是扳不倒她的。 若硬要用武力解决,直接将君殊就地正法,岑月吟这个皇帝难免被天下人诟病,甚至被人当成暴君。 身为帝王,最是要维护名声。 否则,若是被有心人煽动,定然会失了民心,朝廷众朝臣也会夜不能寐。 长此以往,她如何统治这天下。 当权者,要顾虑的总是很多。 “再派人去查着,等祭祀大典过了,你亲自走一趟,务必要抓到这老虔婆的把柄。此人,不能再留了。” 岑月吟眼神尽是冰冷,说出的话都带着狠意。 李白701年762年11月30日,字太白,号青莲居士,又号“谪仙人”,祖籍陇西成纪今甘肃省秦安县,唐代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被后人誉为“诗仙”,与杜甫合称为“大李杜”。李白爽朗大方,爱饮酒作诗,喜交友,深受黄老列庄思想影响,有李太白集传世,诗作中多以醉时写的。李白所作词赋,宋人已有传记如莹湘山野录卷上,就其开创意义及艺术成就而言,“李白词”享有极为崇高的地位。代表作有望庐山瀑布行路难蜀道难等。 长安元年701年,李白,字太白。其生地今一般认为是唐剑南道绵州巴西郡昌隆后避 300吃什么饭呀,秀色可餐 岑锦兮回到王府时已是深夜,她先去摘星阁看了看,果不其然,大致已经布置好,可以入住了。 而君墨琰已经沐浴完,正在自己房间捧着本书在读。 “君卿,还没休息吗?” 路过君墨琰的房间,岑锦兮看灯还亮着,便顺口关心道。 “没有。”君墨琰打开房门,上下扫视了她一眼,“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朝堂上的事,商议得久了些。你在等我吗?” 岑锦兮扑过去抱住他,在他怀里蹭蹭,嗅着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清香,内心骤然平静了起来。 棒,终于不用过那种憋屈的拒绝来拒绝去,还每天提心吊胆担心小命的日子了。 美男子他抱着不舒服吗?谁想孤家寡人? “嗯。用膳了吗?我让人给你温着些饭菜,你要不要吃过再休息?” 君墨琰一只手环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抚了抚她头顶柔软的发丝,把她带到屋里来。 “好。” 天哪,她家君卿也太暖了吧。 幸好没让他走,不然她血亏啊! 岑锦兮一边用着膳,一边时不时的看一眼坐在她对面的君墨琰,只觉得这样的日子无比舒心。 再一次投头,原本正盯着书看的君墨琰恰好也抬起头,两人撞进对方的眸子,眸子中俱是自己,带着一丝愣,一丝温柔,还有一丝缱绻。 “好好吃饭。” 君墨琰唇角勾起一个幅度,笑的轻松又撩人,星眸微弯,染上笑意,低沉磁性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温柔。 “啧,吃什么饭呀,秀色可餐。” 岑锦兮手上还拿着筷子,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笑得好看的男子。 怎么说呢,这以前没确定关系的时候还好,现在历经周折确定关系了,她怎么看都觉得他无时无刻不在勾引她,诱她犯错。 若非没胆,她现在已经扑上去了。 君墨琰翻书的手顿了顿,挑眉望着她。 “秀色可餐?然后呢?你想如何?” 这厮他还不了解吗?嘴上什么话都敢说,真要让她做点什么,也是不敢的。 不得不说,这俩人真可谓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都是有心没胆的那种。 “爷想” 岑锦兮眨了眨眼,笑眯眯的看着他那张诱人犯错的脸,说完这两个字后便意味深长的顿住,眸子里满是蠢蠢欲动。 看她这蠢蠢欲动又期待的模样,君墨琰心念一动,喉结微微滚动,却被他很及时的用袖子掩住。 “你想?你什么也不想。” 他将书合上,随意放在桌子上,而后起身抽走她手中的筷子,又将碗也放回原先下人一并端进来的托盘里。 而后招来下人收拾。 自己则是扣住岑锦兮的手腕,催促她去沐浴。 “爷还没吃完呢。” 岑锦兮尔康手,不解的看着君墨琰。 “别吃了,饭都凉了,对胃不好。赶紧去沐浴,早点休息,明日还要早朝呢。” 君墨琰一本正经的开口,全然一副为了她好的模样。 岑锦兮:“???” “饭凉了吗?爷怎么不知道?” 301自家爷那傻样 她一脸懵。 “当然,这已经不算热了。这么冷的天气,你又体寒,饭稍凉一些胃就不舒服的。” 君墨琰揉揉她的发丝,推着她下楼,直到将她推进浴室,方才罢休。 “君卿,你对我真好。” 岑锦兮感动的两眼泪汪汪,抱住他的腰凑在他脸上亲一口,然后默默将步子挪进浴室。 “嗯,所以你以后要对我好点儿。” 君墨琰淡定的接话道。 当然,看她这模样,他还是有一点小小的心虚的。 “好。” 岑锦兮点点头,然后依依不舍的关上门去沐浴。 而一边围观自家王爷与王君黏糊的舞琴舞画则很是无语,并且觉得这一幕有些诡异。 “我怎么觉得,有点奇怪。” 等王君走后,舞画和舞琴一起去为自家爷准备衣服时,这才敢私下开口议论。 “哪里奇怪?” 舞琴随意接口道,完全不以为意。 “我把剩下的饭菜端出来时,饭还热着呢,王君这话有些牵强了。” “嗯,然后呢。” “你就不觉得,王君是对咱们爷有点想法吗?” 舞画犹犹豫豫地开口,说出来的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又荒唐。 “什么想法?我去,你是说,王君想和王爷” “咳,心照不宣。” “不应该啊。王君又不是那等子妖艳贱货,只想依靠那种手段来固宠。再说了,那种事应该是咱们爷主动吧?” 舞琴十分不解她的想法,只觉得她在瞎想。 “可是,总觉得王君他看咱们爷的眼神有些觊觎。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你看王君那魁梧的身材,真要是觊觎咱们爷,那谁主动还真不好说。” 她说的这个“主动”,可不是寻常人理解的那个意思,而是觉得自家爷会被压得翻不了身,自此更是妻纲难振。 毕竟王君那身高,那身材,那性格,e,被王爷压着,额,似乎不太可能。 显然,舞琴也很是了解她的意思,这话一出,两人都沉默了。 对视一眼,毫不意外地在姐妹眼中看到同样的意思。 她们骤然觉得,如果王爷真的,咳,那个啥,她们这些贴心的下属,定要好好维持自家爷的颜面。 毕竟看自家爷那傻样,可能还没领会到王君的意思。 于是,当岑锦兮沐浴完出门时,第一眼就收获自家属下们慈爱又痛心的眼神,看得岑锦兮一头雾水。 “你们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爷?” “无事,爷您好好休息,祝您有一个美妙的夜晚。” 舞画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挥挥手,示意岑锦兮上楼去休息。 岑锦兮还是懵,奇怪的看了两人一眼,但见两人没有解释的意思,也就没继续问,顶着一头雾水回了自己房间。 “君卿,你怎么在这?” 她刚开门就看到正将目光投向自己的男人。 “等你啊。” 君墨琰关上门,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到桌子旁,示意她坐在凳子上,而后十分贴心地帮她用内力弄干头发。 暖洋洋的温度传来,岑锦兮有些享受的眯了眯眼。 302阿兮,我不做什么 “等爷干什么?不是休息吗?” 直到暖洋洋的温度下去,岑锦兮这才回神,疑惑问道。 女子刚刚沐浴过,肌肤发丝都透着未完全消下去的绯红,眸子清澈又干净,微愣的神情更是为她添上几分人畜无害的感觉。 一缕香气萦绕鼻尖,越发的撩人心弦。 一双含情桃花眸直勾勾的望着你,看得人想犯错。 他喉结又滑了一下,声音都多了两分暗哑,“嗯,是要休息。” 话落,他蓦然将她拦腰抱起,岑锦兮突然失重,条件反射性的揽住他的脖颈。 “君卿,你是要和爷一起睡?” 她被轻轻的放在榻上。 “嗯,不行吗?” 君墨琰一边解开外袍,一边开口问道。 “行呀。” 自己哄回来的君卿,当然要继续哄着。 她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以前没和离的时候,他们经常睡在一起。 于是她淡定地将被子掖好,还有些兴奋的看着君墨琰撩人的解衣服的动作。 谁知,君墨琰淡定的勾唇笑,笑得比往日任何时候都勾人,然后吹了灯,将自己塞到锦被里。 “好了,宝贝晚安。” 岑锦兮钻进他怀里,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当作晚安吻,便要入睡。 可哪有这么好的事。 黑暗中,君墨琰的眸子更暗沉了几分。 他揽住怀中人儿的腰,翻身覆上她,然后吻上她的唇。 “嗯” 岑锦兮尚未反应过来,条件反射性的推了他一下。 可在此时的君墨琰眼中,这样的动作更像是欲拒还迎,尤其是那柔若无骨的小手贴上他的心口时,他更是有些按捺不住。 “别动。” 许时黑暗中感官更加敏锐的原因,岑锦兮终于察觉到有点不正常。 这个声音,好欲啊 我去,好撩啊。 在她还心大的想这个时,某人已经尝遍了她的唇,吻上她的脖颈,手也开始有些不安分。 “君卿,我们该休息了。” 她开始慌了,推了推他的脑袋,弱弱开口。 “阿兮,我不做什么。” 他动作没停,却也没有过火,只在她腰际轻轻摩挲。 “额”这还叫没做什么?那你想做什么? “真的不做什么。你不是说要对我好吗?亲都不让亲吗?” 他的声线仍是暗哑的,说着说着却突然带了一分委屈的问道。 “” “那你亲吧,手不许乱动。” 半晌,她咬了咬牙,不再阻止他,心里却在哀嚎,我去,突然自己好蠢!!! 这狗男人刚刚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她居然傻到没看出来。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但他都这样说了,她有什么办法? 稳住,不慌,不就是被占点便宜吗?反正已经成亲这么久了,又不做什么。 她默默的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说到底,还是不舍得拒绝他。 “好。” 他其实也真没准备做什么,毕竟这才刚定下关系,若真做些什么有些快了,而且岑锦兮也没这个心理准备。 他的吻缠绵中又带着克制,只在她颈边流连,手也规规矩矩的。 303微服私访 良久,他呼吸不稳的放开她,岑锦兮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她就知道,君墨琰是个说话算数的,不会骗她。 不然今天她就得交代进去。 “还好吗?” 她也有些呼吸不稳。 “嗯,睡吧,明日还要早起。” 君墨琰将她圈在自己怀里,低头吻了吻她头顶的发丝,声音满是沙哑。 “嗯。” 岑锦兮说完,立即安静如鸡地闭上眼睛睡觉。 再不睡,万一君墨琰没克制住,她不就凉了吗? 于是,她默默的在他怀里睡得安稳,独留某人自作自受,最终还是去了一趟浴室,这才能抱住她入睡。 翌日。 岑锦兮一睡醒来,仍是神清气爽,除了有些困,不想上朝外,别的一切都好。 君墨琰就有些惨了,他一直到后半夜才睡着,这会儿眼皮子睁都睁不开。不过,他也不用上朝,岑锦兮自然没喊醒他。 “启禀陛下,关于微服私访的事,” 杜甫杜少陵,712年770年,字子美,自号少陵野老,本襄阳人,后徙河南巩县,唐代现实主义诗人,与李白合称“李杜”,后人称他为“诗圣”,其诗被称为“诗史”。 杜甫虽在世时声名不显,但后世声名远播,对中国学和日本学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其共有约1500首诗歌被保留了下来,大多集于杜工部集。 杜甫出身于京兆杜氏,乃北方的大士族。其远祖为汉武帝有名的酷吏杜周,祖父杜审言。杜甫与唐代另一大诗人即“小李杜”的杜牧同为晋代大学者、名将杜预之后。不过两支派甚远,杜甫出自杜预次子杜耽,而杜牧出自杜预少子杜尹。杜甫青少年时因家庭环境优越,因此过着较为安定富足的生活。他自小好学,七岁能作诗,“七龄思即壮,开口咏凤凰”,有志于“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他少年时也很顽皮,“忆年十五心尚孩,健如黄犊走复来。庭前八月梨枣熟,一日上树能千回”。 开元十九年十九岁时,杜甫出游郇瑕今山西临猗。二十岁时,漫游吴越,历时数年。唐玄宗开元二十三年735年,杜甫回故乡参加“乡贡”。二十四年在洛阳参加进士考试,结果落第。杜甫的父亲时任兖州司马一职,杜甫于是赴兖州省亲,开始齐赵之游。 天宝三年744年四月,杜甫在洛阳与被唐玄宗赐金放还的李白相遇,两人相约同游梁、宋今河南开封、商丘一带。之后,杜甫又到齐州今山东济南。天宝七年748年秋,杜甫转赴兖州与李白相会,二人一同寻仙访道,谈诗论,结下了“醉眠秋共被,携手日同行”的友谊。秋末,二人握手相别,杜甫结束了“放荡齐赵间,裘马颇清狂”的漫游生活,回到长安。 年747年,玄宗诏天下“通一艺者”到长安应试,杜甫也参加了考试。由于权相李林甫编导了一场“野无遗贤”的闹剧, 304怒斥朝臣 “不过是微服私访,随意派个大臣去便是,若此等小事都需劳烦锦王殿下,岂不显得我岑馨国无人?何况,锦王殿下万金之躯,虽是神功盖世,不会有何大碍。” “但若是被不长眼的宵小损伤个分毫,也折损了我岑馨国朝廷颜面。是以,老臣不赞同派锦王殿下去微服私访,还望陛下三思。” 礼部尚书君殊出列,气定神闲的开口。 “臣等附议,望陛下三思。” 该党派之人齐声附和。 “啧,那除了太师与丞相,可还有人赞成?” 她倒要看看,还有多少人是跟自己一心的。 闻言,朝中大臣陆陆续续站出来三分之一,剩下的是中立不表态的。 “还有爱卿赞成吗?” 声音依旧清冷,令人捉摸不透。 陆陆续续又站出来几个。 “锦王,你以为如何?” 呵,不过一件小事,竟也能被他们闹成这样,半数朝臣反对,好的很啊! “启禀陛下,臣愿前往。那横州实属鱼龙混杂,在场众朝臣都是我国栋梁之才,不堪折损。臣妹自以为武功尚可,愿在体察民情之余,为陛下肃清民风。” 岑锦兮出列,俯身作揖,声音坚定,夹杂着一丝内力,不算很大,却也能清晰地传到在场的每个人耳中。 “锦王都如此说了,还有人反对吗?” 岑月吟话落,君殊却是有些不甘的意图继续开口。 “臣” 刚说话却被打断。 “尚书大人可要想清楚再说话。你是觉得,本王不能胜任,还是说,真如太师所言,有什么龌蹉是本王不能见的?哦,本王想起来了,这横州是你君家旁系的地界吧,啧,怪不得。” 岑锦兮一脸嘲讽,说完,又话锋一转,眼风凌厉,扫过在场反对众人。 “成吧,若是尔等定要反对,那你们倒是来说说,应当派何人去横州?你吗?还是你,又或是你?” 这横州是个麻烦地,虽说是君家的人在管,他们自己党派的人去会被照顾一二,可到底山匪横行。一个说不好,还会把命搭上。自然是没人肯主动接下这烂摊子。 是以,岑锦兮说完,众人都战战兢兢,默默勾着头,顿时,朝堂鸦雀无声。 “呦,怎么都不说话了?在这里瞎出主意倒是把好手,事儿落到自己头上,就都不愿意了?呵,也没见你们为国做点什么贡献。陛下是养了一堆废人吗?” 岑锦兮眼神带冰,众人听罢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僵住了,也不敢再当出头鸟,胡言乱语。 “臣以为,可派刘将军前往。刘将军的武功虽不及殿下,却也还算中用,剿匪定然没有问题。”最重要的是,刘将军是她的人。 君殊仗着自己位高权重,不死心,顶住压力再次开口。 “刘将军?呵,就那点儿三脚猫功夫,前面与翩羽国交战,被打得屁滚尿流的回来。还剿匪?尚书大人以为那是白菜吗?一刀一个。可别再被盗匪反剿了,我岑馨国丢不起这个人。” 305爷可是有家室的人 岑锦兮的话毫不客气,没给君殊和刘将军留丝毫颜面。 两人却也只能心里暗恨,面上还得恭恭敬敬的挨骂。 不过是前年打仗输了吗?胜负乃兵家常事,有什么大不了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还拿出来说。 可恨,若非手中武将只有刘将军一人还算得用,她何必受这种气? 君殊也没话说了,低着头不吭声。 至于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刘将军,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可她也不是个善茬,不但怨恨岑锦兮与岑月吟两人,更是连君殊一起恨上了。 若非是她,她怎会颜面尽失? “现在,可还有人反对?” 全场缄默,再无一人敢冒出头找骂。 岑月吟嘴角的笑终于不再是冷笑,神情愉悦,看着自家大杀四方的妹妹很是满意。 “田肃芳,即刻下旨,祭祀大典结束后,锦王立即启程,不得延误。” “喏。” “臣遵旨。” 岑锦兮与田肃芳躬身道。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田肃芳扬了扬拂尘,高声道。 “退朝吧。” 见无人开口,岑月吟挥挥手,起身离开,独留众大臣跪倒一片。 鉴于锦王殿下还未离开,众朝臣也只能战战兢兢的,连交相互交谈都不敢,一个个规规矩矩的,生怕锦王殿下找他们事儿。 “阿兮,今日好威风啊!我刚看那君殊的脸色,啧啧,臭得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 拓拔弘几个大步走上前,一把搂住岑锦兮的肩,大大咧咧的开口。 她是平江侯,自然有资格上朝。 “那是,爷向来威风。” 岑锦兮得意又傲娇。 “不过那地方真挺乱的,你可悠着点儿,别阴沟里翻船了哈。” 拓拔弘看她那得意的模样,翻了个白眼,口中却是关心道。 “当然,也不看看爷是谁?吃不了亏的。” 岑锦兮自信满满。 “你有分寸就好。对了,出去喝酒吗?听说青禾楼出了新酒,叫上舒敏她们两个,我们去尝尝?” 这里的秦楼楚馆可与岑锦兮以前认识的不同,白日里,他们也是开门的,只不过只提供酒水之类的罢了。招两个抚琴唱曲儿的,配上上好的酒水,也别有一番味道。 “不不不,你可别害爷啊。爷可是有家室的人,要回府好好陪我家君卿呢。” 岑锦兮避如蛇蝎,连带着把拓拔弘搭在她肩上的手都扒拉下来,往旁边走了好几步,与拓拔弘拉开距离。一副生怕拓拔弘害她的模样可把拓拔弘给逗笑了。 “呦,是自觉呢,还是不敢呢?不是我说,你真成夫管严了?不能够啊!一个男子罢了,你怕他作甚?真给我们女人丢脸。” “你那盖世武功留着干嘛?玩呢?不就是长得高了点儿吗,有什么啊?直接武力镇压,保证他从今往后服服帖帖的。” 拓拔弘看自家好友那怂样,一脸唾弃,恨铁不成钢的开始给岑锦兮出主意。 那激动的,直接上手比划上了,看架势,若不是没有岑锦兮那武功,都想直接帮她收拾。 306她胡说,爷对你可是忠贞不渝的 “呵呵,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这话在爷面前说说还行,要是被我家君卿听到了。啧啧,我家君卿,一个打你十个,不带喘气的。” 岑锦兮歪着头,笑得不怀好意。 “岑锦兮,你看不起谁呢?不带这样贬低人的哈,这怎么可能?” 拓拔弘看她那戏谑的眼神,还有轻蔑的词藻,顿时炸毛了。 “我虽然没你武功高,可也不是吃素的。一个男子而已,太高看他了吧?” 闻言,岑锦兮看她的眼神一脸慈爱,脸上就差写几个大字“关爱智障儿童”了。 半晌,拓拔弘已经被她看的浑身发毛,她这才悠悠开口。 “你这记性啊,让爷怎么说好?” 她正准备再一步点破,却被拓拔弘打断。 “切,你就是怂。直说不就好了吗?我顶多也就笑一下。他再厉害,也不就是你男人吗?当然该听你的。” “还有那侧君之事,我算是看明白了,不是你不想,而是怂吧。你以前可比我花心多了,看到好看的,眼睛恨不得粘人家身上,哪像现在这样?” 岑锦兮本来还不以为意,就随便听听她说的,直到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走来,她才突然慌乱。 “一个位高权重的女人,能混成你这样,也是奇葩了。温少谦他可是你最喜欢”的类型。 拓拔弘还在总结感想,却被岑锦兮一把捂住嘴,力道大的恨不能捂死她。 “你”干什么? “闭嘴。” 岑锦兮神色焦急,语速也很快。 “君,君卿,她瞎说的,你不要听她的。爷对你可是忠贞不渝的,绝对没对别人有丝毫想法。这厮惯会胡说。呵,呵呵。” 岑锦兮扬起笑脸,笑得无比真诚,就差指天发誓了,可心里还是慌得一批。 卧槽卧槽卧槽!这厮果然是来害她的! 她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明知道已经到了王府,怎么还由着她胡说八道。 凉了凉了,这下可怎么办。 苍天啊,救救孩子吧。 “呵。” 君墨琰意味不明地发出一声笑,笑得岑锦兮更慌了。 “君卿,她真的是胡说的,你不要听她的。你还不信我吗?” 她一把松开拓拔弘,讨好的扑他怀里心里早已泪流满面。 凄凄惨惨戚戚。 天杀的拓拔弘,老子跟你没完! 而被放开的拓拔弘,看到自家好友那怂的一批却还执着的瞪着她的模样,还只觉得不忍直视。 但为了避免自己被记仇,她还是聪明的选择咽下嘲讽的话,然后赶紧道别,远离是非之地。 君墨琰低头看了看怀中笑得分外乖巧的女子,刚刚听到拓拔弘的话烧起来的火气骤然熄灭了大半。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又叹口气,到底也没说什么。 “君卿,你用膳了吗?我们去吃早膳吧,爷饿了。” 虽然感觉危机近乎解除,但岑锦兮还是继续装乖,并转移他的注意力。 “好。” 君墨琰失笑,方才的火气也彻底平息了下来。 “对了,爷还有东西要给你呢。” 307赏雪宴 见君墨琰没有找她事儿,岑锦兮松了一口气,然后脑子飞速运转,想找点儿什么来进一步安抚他的情绪,还真被她想到了。 “哦?什么东西?” 君墨琰疑惑的望着她。 “上次爷要送给你的,可惜你没收,爷等会儿拿给你。” 岑锦兮从他怀里退出来,改为拉着他手,将她往揽月阁拖。 那簪子她放在揽月阁了,还未来得及放到摘星楼。 “你看,簪子,喜欢吗?” 岑锦兮拿出两个小盒子,将之打开,递到君墨琰面前。 “喜欢,你送的都喜欢。” 君墨琰接过簪子,样式简单好看,是他喜欢的。 “这是定情信物,一对的,你要好好保管啊。” 岑锦兮眸子亮晶晶的看着君墨琰,有点兴奋。 “好。” “那你给我戴上。” 岑锦兮指了指另一支簪子,又指了指自己的发髻。 “好。” 君墨琰看着手中的成对的簪子,失神了一瞬,定情信物啊,可真是美好。 他抬手动作温柔的取下岑锦兮原本的簪子,将玉簪别了上去,看着眉眼弯弯的女子,一瞬间,又受到了蛊惑,他有些惹不住,俯身轻吻了一下女子的眸子。 “好看。” “是吧,爷就说好看。” 她也将君墨琰玉冠上的簪子取下,换上玉簪,这才很是愉悦的和君墨琰一起回到摘星楼用膳。 岑锦兮也在琢磨着帮君墨琰筹办赏雪宴,王府之人众多,办事效率自然是高。很快,锦王君的请帖便分发到所有世家公子与权贵君卿手中。 锦王君首次举办宴席,自然不会有人敢不给面子,不管心里怎么想,可态度都是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带上好礼前来拜会。 来的人自然少不了太师家的公子公孙瑞,已经成婚的君四公子君智杰等一众对岑锦兮有点意思的公子们。 就连一直待在宫里的翩如鸿都被请来了。 当然,考虑到君墨琰并没有什么朋友,为免无聊,遇事也有个帮手,岑锦兮特意将胡宪臣也给请来了。 赏雪宴当日,岑锦兮一大早的一如既往去上朝,而君墨琰也是早早起来准备应付敲开的公子们。 王安石1021年12月18日1086年5月21日,字介甫,号半山,临川人,北宋著名思想家、政治家、学家、改革家。 1042年,王安石进士及第。历任扬州签判、鄞县知县、舒州通判等职,政绩显著。熙宁年间,任参知政事,后拜相,主持变法。因守旧派反对,于1074年被罢相。保守派得势后,新法皆废,郁然病逝于钟山,追赠太傅。1094年,获谥“”,故世称王公。有王临川集临川集拾遗等存世。 王安石出生于仕宦家庭,自幼勤奋好学,博览群书,曾随宦游南北各地,接触到一些社会现实。对农民的痛苦生活有所了解。因此,年轻时便立下了“矫世变俗”之志,他于二十二岁中进士后,历任淮南推官、鄞县知县、舒州通判、常州 308找茬的 “一定。” 君墨琰笑着将翩如鸿请到一处凉亭,而后又寒暄了几句,这才有礼的告退,去接待另一波公子。 不料,刚转身没走几步,便听到些不中听的,他蹙着眉,脚步顿了顿,而后又淡定的向前走。 “哎,你们说,这怎么不见锦王君呢?怎么说我们也是第一次来,都不给点面子吗?” 一白面公子着一身青色衣衫,裹着白色斗篷,众星拱月般向这边儿走来。他一边捧着暖炉,一边转头与周遭围着的公子说话,神色轻蔑。 “哎,这谁知道呢。不过是仗着先皇定下来的娃娃亲才能得嫁锦王殿下,如今竟然这么嚣张,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 “听说前段时间还遭殿下厌弃,被休掉了呢,也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才让锦王殿下回心转意。” 离青衫公子最近的一个公子率先开口,神情是同样的轻蔑,还带着些嫉妒。 “本来不想来的,这么冷的天,有什么好赏雪的。” 另一公子以袖掩唇,打了个哈欠,神色困倦,语气中满是抱怨。 “别说了,你们快别说了,锦王君在那儿,别被他听到了。” 一公子眼尖,赶紧低声提醒同伴,眼神向君墨琰那处望去。 君墨琰恍若未闻,继续走自己的,然而,他不招惹麻烦,却有麻烦主动来招惹他。 “呵呵,你们说,若是我们当作不认识他,把他当作小厮戏弄一番,会不会很好玩?” 青衫公子将声音压的很低,自以为不会被听到,却尽数被君墨琰听去。 下一刻,青衫公子叫住他,冲他招了招手。 “喂,那谁,说你呢。本公子有些口渴,去倒杯水来。” 青衫公子几步走到他面前,微抬下巴,想摆出一副矜傲的居高临下的姿态。可却发现,这锦王君身材太过高大,自己只能抬头看他。 他觉得自己颜面有损,眉头狠蹙了一下,他呵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呵,一个丑八怪也敢如此拿乔,谁给你的胆子这么看本公子?跪下。” 果真全然将君墨琰当作下人看待。 “你是谁?也敢让本王君下跪?配吗?本王君才没心思陪你们玩,各位自便。” 君墨琰掀了掀眼帘,不悦却更不屑。 “本王君?呵,哪来的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冒充锦王君?锦王殿下的人怎么可能是你这般丑八怪?” “今日,本公子便替王君教训教训你这,让你知道知道什么东西是你不该肖想的。” 话落,青衫公子便抬手挥过去一巴掌,想给眼前之人一点教训。 不料,君墨琰闲闲抬手,扣住青衫公子的手腕,而后又在青衫公子努力抽出自己手腕时,骤然松手。 青衫公子反应不及,一个踉跄差点坐在地上,顿时怒了。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本公子不敬?来人,掌嘴。” 青衫公子气得不行,旁边看戏的几位公子赶忙过来扶他。 开玩笑,锦王君他们是得罪不起。 309恶人先告状 可这朱公子他们同样得罪不起。 那公子的两个小厮倒是忠心,毫不犹豫的上前,想一个人按住这人,一个人来打。 可就他们这点儿段数,说是三脚猫的功夫都不配,还未近身,便被带着劲风的袖中扇飞到地上。 “噗” 两人齐齐吐了口血,看向君墨琰的眼神带上了些恐惧。 “废物!再上!押住他。” 青衫公子见君墨琰竟然打她的人,还赢得这么轻松,更是怒不可遏,指着那俩小厮,声音不自觉放大,全无世家公子风范,倒像一只疯狗了。 两人虽然恐惧,但更不敢违背自家公子,他们家人的命都在公子手里,若是惹得公子不快,怕是祸及家人。 但还未等两人再次上前,君墨琰便瞬间近身,一招制住两人手腕,轻轻一扭,两人便手骨错位,然后随手丢在地上。 “你干什么?大胆!” 青衫公子见君墨琰的“暴行”,有些吃惊。 一个男子怎么会这么厉害?看他这身高。也怪不得,怕是偷练武功惹来的吧。 他有些许慌乱,但还是强撑着维持世家公子颜面。最后看君墨琰已经近身,想要对付他,一个狠心,将手中暖炉猛然砸向君墨琰,直冲君墨琰的脸。 他心里冷笑。 呵,也就一张脸勉勉强强还能看,要是没了,呵,本公子倒是要看看,锦王殿下还会不会宠你。 君墨琰却也懒得管他想什么,直接一掌将暖炉打回去,暖炉以势不可挡之势,只冲青衫公子而去,砸了个结结实实。 若单是如此,但也没什么,可这暖炉接连受到如此大的冲击,根本抵挡不住,应声而碎。 里面的炭火砸到那青衫公子身上,不消片刻便燃了起来。 “啊救命” 男子惨叫出声,声音里都是慌乱和绝望。 “啊啊啊啊” 四周人见青衫公子身上起了火,竟也没一个能主事的,只会惊叫。 还是君墨琰大发慈悲,给了青衫公子一脚,将之踹进湖中。 火灭了,可寒凉瞬间侵袭全身,青衫公子恨极,却也只能在湖水中挣扎。 “救命” “还不快去救你们公子。” 君墨琰冷嗤一声,说完之后便冷眼旁观。 那青衫公子很快被救上岸,由于落水时间短,火燃起的时间也不长,所以除了冷一些,倒也无甚大碍。 可他刚披上周遭小弟递给他的斗篷,便开始指着君墨琰大喊,“你竟敢害本公子,快抓住他。” 一句话落,他眼角余光却猛然注意到一抹紫色朝服,下一句的话锋便生生转变了。 他冲那一身紫色朝服的人扑了过去,却被躲了过去。 “你做什么?” “王爷,你可要为臣做主啊。你家一小厮本来对臣不敬,以下犯上,臣都没想计较。可他竟然又将暖炉砸到臣身上,然后踢我入寒潭。” “臣虽不及王爷尊贵,可到底也是肱股之臣的嫡长子,怎能被如此轻贱,还望王爷为臣讨回公道啊。” 青衫公子瞬间泪如雨下。 310他居然告状,不要脸 他倒是也不傻,就算是在告状也不忘自己是将君墨琰当作了小厮。 他是户部尚书的嫡子,这点儿小事就算锦王君不悦,可到底也要给他几分面子,不可能怎么着他。 可若是坦白了自己知道那是锦王君的事实,可就是一个以下犯上,藐视皇族的罪了。 “小厮?哪个小厮?” 岑锦兮疑惑的看着他,十分不解。 她这王府的下人都挺规矩的啊,这么多年也没给她惹什么事。 “就是他。” 青衫公子哭哭啼啼的用手指着君墨琰。 “那是锦王君。” 岑锦兮蹙着眉纠正。 “君卿,怎么回事?” 她抬头望着君墨琰,眼神中没有一丝怀疑,只是单纯的疑惑。 这公子是在找她家君卿的事? 找事就找事,跟她告状?疯了吧? 这公子莫不是还天真的以为,她会向着他,然后惩罚她家君卿? 可她还没等到君墨琰的回答,哭哭啼啼的声音再次响起。 “什么?他是锦王君?王爷不是在开玩笑吧?对不起,臣认错了。可就算他是锦王君,行事也不能如此肆无忌惮啊。” “臣总不能凭白咽下这屈辱吧?臣相信王爷,王爷英明,定然不会公私不分,包庇锦王君,还请王爷为臣做主啊。” 青衫公子先是装作惊讶,然后哭哭啼啼的道歉,又给岑锦兮戴高帽子,话说的是丝毫不错。 可惜了,岑锦兮才懒得搭理他。 “君卿?” “他想跟我干架,然后用暖炉砸我,被我打回去了。但暖炉里面的炭火掉出来,把他烧了,于是我为了救他,就把他踢进水里,还喊人下水救他。” 君墨琰挑眉回道,末了还开口怼人。 “本王君都没计较他以下犯上,还不计前嫌的救了他,但他居然告状,不要脸。” “你什么意思?砸了本王的王君还敢跟本王告状?” 君墨琰说完,岑锦兮蹙眉看着还在哭哭啼啼的男子,满脸不耐,还非常不爽。 她甩开他,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君墨琰面前,“君卿,你没被砸伤吧?” “没有。” 君墨琰笑了笑,拉起岑锦兮的两只手,将之裹在自己手里,帮她暖手。 被两人怼了后青衫男子还不死心,继续哭,“王爷,怎可听信这锦王君片面之词?臣这委屈要白受了吗?” 岑锦兮对自家君卿的体贴正美着呢,却被碍事的人打断,更是不耐,但为了让人心服口服,还是开口问了问旁边的人。 “你们说说,怎么回事?谁先用暖炉砸人的?” 被点名的众公子身子颤了颤,迫于锦王压力,刚想开口说实话,却被一阵冷厉阴狠的眼风扫过,抬眸一看,正是青衫男子。 两边都不敢得罪,他们更慌了。 “回王爷,臣刚刚走了神,没看清。” 一公子战战兢兢的开口。 “臣,臣近来染上了眼疾,没看真切。” 另一公子也跟着开口。 其他公子也一致说不清楚,装作集体眼瞎,气得青衫公子狠狠瞪着他们,最终,也只好将眼神投向自己的小厮。 311感受感受来自社会的毒打 “回王爷,是锦王君先伤我家公子的。” 一小厮硬着头皮站出来。 “对,我家公子只不过是误将锦王君看成小厮,想要杯茶水,锦王君却骤然大怒,对我家公子动手。” 另一小厮则从容多了。 “呵,你的小厮自然向着你,算什么证人?” 君墨琰还没开口,岑锦兮便直接开口怼了,根本看不惯这些人胡说八道。 “你们也别跟本王揣着明白装糊涂,还集体眼瞎,这么扯骗谁呢?到底说不说?” 岑锦兮眼带威胁,眸子转向旁边装鹌鹑的几个公子。 “是,是朱公子先动手的。” 一公子迫于压力,还是选择站在君墨琰这边,毕竟看锦王的态度,是铁定要护着锦王君了,得罪一个公子总比得罪锦王来的好吧。 一人带头,其余人皆松了一口气,跟附和。 锦王的身份摆在那儿,就算今天就是锦王君先动手的,只要锦王护着,黑的也得是白的。 “听见了吗,朱公子?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青衫公子也就是朱公子白了白脸,有些难以置信。 君智杰不是说他这个哥哥很不得宠,锦王殿下绝对不会管他的吗?怎么和想象的不一样? “小庙太小,招待不起你。来人,送客。” 岑锦兮挥挥手,舞琴冷着脸出列,做出一副请的姿势。那公子没办法,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麻烦解决,岑锦兮十分愉悦的将自家君卿拉走。 反正门口有管家和尹箫等人招待着,她家君卿还是陪她比较重要。 “君卿,就这样的,下次直接打,不用给他留面子。小小年纪就这么横,以后还得了?得让他们感受感受来自社会的毒打,才能长记性。” “只要不打残打死就行,你对象我这么厉害,分分钟给你摆平。” 哼,欺负人也别欺负到她的人身上啊,瞧不起谁呢?简直过分! “知道了。” 君墨琰笑着继续拉过岑锦兮的手,给她当暖炉。 她有寒疾,自然是受不得冷的,既然在一起了,他总要多照顾些的。 而且岑锦兮刚刚那番作态,甚合他意。 想着,他看着女子一脸愤愤,怂恿他下次直接打的神态,还有夸自己厉害的小骄傲模样,心突然有些痒痒的。 他垂下眸子,凑近女子,在她额头上留下一吻,复又笑着开口,“这是奖励。” 蹉跎岁月 开元十八年730年,李白三十岁。春在安陆。前此曾多次谒见本州裴长史,因遭人谗谤,于近日上书自白,终为所拒。初夏,往长安,谒宰相张说,并结识其子张垍。寓居终南山玉真公主玄宗御妹别馆。又曾谒见其它王公大臣,均无结果。暮秋游邢州在长安之西。冬游坊州在长安之北。是年杜甫十九岁,游于晋今山西省。 开元十九年731年,玄宗多任宦官,尤宠高力士,时四方表奏,皆先为高力士所决。十月,玄宗驾幸洛阳。李白三十一岁。穷愁潦倒于长安,自暴自弃 312假墨玉来由 君墨琰点点头,神情戏谑,“担心什么?我可不是什么怕事的,还能被人欺到家门口啊?太小瞧我了。” “嗯。不过,怎么没见胡宪臣过来?还没到吗?”虽然也是刚认识的,但有个认识的在这儿,也不至于无聊。 岑锦兮左右瞅瞅,确定没看到胡宪臣,有些疑惑。 “他已经到了,一会儿我去找他。对了,你不是还需要处理国事吗?你赶紧去吧,早些处理完,下午陪我。” 一直让手下招待,他这个主人却在这儿聊天,也不是个事。 “好,有事让人去书房喊我。” 岑锦兮起身离开,又交代了管家好好照顾君墨琰,这才去了书房。 真不是她瞎操心,这些个公子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君墨琰以前在澜朝都是处理国事的,又权势滔天,人情方面几乎不需要他来操心。而且以君墨琰的性格,怕是很烦这些事。 但现在亲自上手,肯定不适应。有个人帮衬,他就可以少很多事。 “舞书,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岑锦兮揉了揉太阳穴,抬眸看着面前前来禀告的下属。 “回王爷,那胡县令确实有一块祖传的墨玉,但不是这块。这墨玉似乎是凭空出现,查不到来源,但足以肯定,幕后定然有人操纵。” “再者,我们派去给胡县令看病的大夫并未从她身上查出中毒迹象,也未有任何疾病,可她却一口咬定是中毒。” “据她所言,她这些时日一直时不时的头疼,当是受身上毒素影响。而她开始头疼的日子,恰巧也与墨玉消息传开的时日相近。” 舞书神情满是认真,一五一十的将消息禀告给自家爷,末了,神情变得有些担心。 “那这样说来,那胡县令是受人胁迫,被下了毒,而后放出假消息,引爷前来。可她目的又是什么呢?” 岑锦兮的食指轻轻敲击着红木书案,发出低沉的碰撞声,眉头紧锁。 她在那小镇统共也就待了几日,除了温少谦遭遇歹人,原主被逼自尽的事外,应当是没别的事了,还算一切顺利。 回京后,君墨琰也没费什么功夫便发现了墨玉是假的,更是毫无波折。 若说是巧合,就凭这块假玉与她的墨玉一模一样,她一万个不信。可若不是巧合,莫非那人的目的是原主? 这怎么可能? 原主那样的存在,除了她,不可能有她人知晓。再说了,除去了原主,原主也只是去轮回罢了,对这幕后之人又有什么好处? “王爷,您到底为何要找那块墨玉,若是那幕后之人再次放出假消息,意图害您性命,那可如何是好?若这墨玉不算太重要,不如就此停手,也省得中了敌人的诡计。” 舞书不解的看着岑锦兮。 一块普通的玉罢了,也不怎么值钱,能有什么值得王爷冒险的? “此事不必多问,爷自然有爷的理由。不过,墨玉之事就按你想的办,暂且搁置,派出去的人也都撤回来吧。” 313锦王君这般善妒,不太好吧? 笑话,这是当然。 还找什么找?找到了让她家君卿弃她而去吗?有这功夫还不如去讨好一下她家君卿,让命长些。 “嗯?好。” 舞书喜出望外,她也就是随口提了一下,没想到王爷还真答应了。 “那害了温少谦的歹人是个蒙面女子,看起来年纪不大,是吧?” 若那幕后之人的目的果真是原主,那这蒙面女子就算不是那幕后之人,也定然有所关连。 “是,不过那几个歹人所知甚少,除了年纪不大,就没有别的线索了。” 年纪不大?会是边庆玉吗? 呵,她都在想什么?起死回生,说说便罢了,怎么可能真的存在。 就算是星际人,就算有金手指,也不能这么牛批吧? “再去审审那歹人,问问那蒙面女子的行踪,是否与胡县令有所接触。” “是。” “还有,今日起,情报重心转移到横州,尽量找出君殊的罪证。年后爷要去横州,你再安插一些可靠的,介时接应爷。另派一千将士,化作便装,陆续进入横州,等爷的命令。” “是。” 谈过这些要事,岑锦兮又交代了些别的琐事,良久,舞书这才领命离去。 而岑锦兮则是处理起奏折来。 七成奏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真要每本都处理,那到明天早上也不一定能处理完。 她先是大致扫了一眼,然后轻车熟路的分门别类,分出个轻重缓急来,然后再行处理。 正投入呢,管家急急忙忙来敲门。 “咚咚咚” “进。” 岑锦兮头都不抬,手中毛笔也没有丝毫停顿,笔走龙蛇间,便是国之重事。 “何事?” 岑锦兮放下笔,将奏折置于一旁阴干,淡定的翻来下一本。 “爷,不好了,府中的饭菜出了问题,温公子中了毒,已经晕过去了。现在那些人说是王君下的毒,正在找王君问责呢。” 徐管家急得恨不能拉着自家王爷就跑。 这可是相府唯一的公子,若是在他们府上出了事,就连王爷也不好处理。 “什么?带路。” 岑锦兮噌的一声站起身就往外走。 我去,知道这赏雪宴不会消停,可没想到,居然会出这种事。 “锦王君,我们都是看在锦王殿下的面子上过来的,你就算不喜温公子,也不用这般对他吧?不过是流言而已,王君何必如此无容人之量。” 朱公子冷笑着看着这场面,冲君墨琰发难。 他说的流言,自然指的是前段时日传的沸沸扬扬的锦王要立温少谦为侧君的事。 “朱哥说的是,只是流言罢了。何况,锦王殿下迟早要立侧君的,锦王君这般善妒,不太好吧?当心遭了殿下厌弃,可就得不偿失了。” 开口的是朱公子的小跟班。 “呵,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你怎就一口笃定是本王君所为,一直把事情往本王君身上推,莫不是心里有鬼,想找个替罪羊?” 君墨琰淡定的坐在首位,八风不动,还优哉游哉的抿了一口茶水。 314管情敌作甚?死不了就行 府医已经去给温少谦把脉了,他也派人去请了御医,急也没用。 何况,那可是他头号情敌,他着个什么急? 人死不了就行。 “呵,本公子不过说个事实罢了。不论此事是否是王君所为,单是你府中饭菜出了事,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朱公子冷笑中藏着得意,仿佛已经能看到君墨琰因此事被问责,而后万劫不复的场面了。 这下毒之人若是真想杀了温少谦,嫁祸于他,当场暴毙岂不更好,既然人还活着,那应当有救。 “此事尚有疑点,虽说这侧君之事确实让三哥不快,可三哥秉性纯良,断不可能做出这等事,还是等王爷过来后好好调查吧。” 君智杰看几人说够了,方才放下茶盏,佯装一副担心的样子,惺惺作态的替君墨琰说话。 “呵,君四公子,你把人家当哥哥,别人可不把你当弟弟。本来你当是嫁给锦王殿下作侧君的,若非你这好哥哥使绊子,你怎会下嫁她人?还在不死心的替他说话呢。” 朱公子跟君智杰是一伙的,当即接话道。 “朱公子慎言。若三哥真如你所说的这样歹毒,那怎么没对我下手,只对温公子下手了呢?” 君智杰仍是一副光风霁月的第一公子模样,言辞都挑不出来错,可说出的话偏偏能让人接下去。 “那还不是因为你被指婚给了别人。你这样,我真替你不值。” 朱公子一脸愤愤,要替君智杰打抱不平的好兄弟模样。 “都说够了没有?到底怎么回事?” 岑锦兮一来便听到闹哄哄一片,很是烦躁。 “见过王爷。” 众人听见岑锦兮的声音,赶忙住口行礼。 “阿兮,温公子如何了?” 君墨琰走上前,神色淡淡的开口。 “暂无大碍,只是这毒府医解不开,等御医来解吧。” 正是因为先去看了温少谦,她才微微放下心。 原主的心上人,她怎么着也得帮着点儿,要是在她府上被害,她也不好交代啊。 更何况,这可是相府的公子,若是真出事了,丞相与她皇室定然会产生隔阂,凭白损失一个肱股之臣,皇姐不骂死她才怪。 “王爷,还请王爷为温公子主持公道。” 朱公子先是将事情添油加醋的叙述一边,而后开始给温少谦讨公道。 “府中的厨子呢?押过来没有?” 岑锦兮抬眸问君墨琰。 “押上来。” 君墨琰挥挥手,几个厨子被按着,跪在岑锦兮面前。 “王爷,王君,我们冤枉啊,就是给我们天大的胆子,我们也不敢害相府公子啊。” “” 几人开口喊冤,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叩首。 “安静。搜查过了没有?” 岑锦兮冲几人呵斥道,蹙着眉又问君墨琰。 “正在搜。” 说着,尹澈前来禀告。 “王君,搜查过了,在这刘业的房间里查到了毒药。” “舞琴,拿去给府医验验。” 岑锦兮不动声色的给舞琴使了个眼色。 在下人房中搜到毒药?对方是有备而来啊。 315皇银 呵,下一刻,这刘业是不是就要说“王君,我都是替你办事的,快救救我啊”之类的话。 呵呵。 果不其然,刘业惊慌开口,哭诉道,“王君,快救救奴才,你为你办事就保奴才性命无忧的。” “啧,为本王君办事?话可不能乱说。” 君墨琰垂眸扫了一眼跪在地上,妄图往他这边爬,抱住他大腿的女子,当即抬脚给了她一脸。 “谁给你的胆子污蔑本王君,还妄图近身的?” 这里的男子地位不如女子,想也知道,女子挨着他都不行,这人还敢往他这边凑,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王君,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是你胁迫我为你办事的。” 她眸子微微放大,满是不可置信。最终,见君墨琰还是一副质问她的模样,狠了狠心,从怀中掏出一千两银子。 “王爷,奴才手中有一千两银票,正是王君给奴才的,这银票上还有皇家的印迹,若非王君所赐,奴才怎可能拥有皇银?” 刘业将银票递到岑锦兮面前,神色满是孤注一掷。 “奴才只是受了胁迫,还望王爷看在温公子没事,奴才又主动供出幕后黑手的份上,放奴才一条狗命。” 刘业抽抽涕涕的说道,话中满是悲戚。 “啧,真是皇银。” 岑锦兮眉头更是紧缩,有些头疼。 皇银都出来了,真是准备充分呢。 这岑馨国皇银,普天之下也只有皇室中人才能使用。当然,皇帝也会赏赐皇银给有功之臣,可身为臣子,也只能当其是荣耀,并不能使用。 而拥有这皇银的大臣,更是少之又少。 想着,她目光移向了在场众公子身上。 这些个公子,无不是家中嫡子或是权贵君卿,有皇银的大臣统共就这么些个,他们的家眷几乎都有在这里。 会是谁呢? “是啊,奴才没说谎吧。这就是王君给奴才的,还望王爷放奴才一条小命。” 刘业咚咚咚的磕头,脑袋都砸出血来了,被掩藏在低头动作中的眸子,却满是得意。 嘿嘿,此事了结,她就能有一大笔银子,还能脱离奴籍,从此远走高飞。 天赐的好事啊,怎么就被她给碰上了。 “什么?真的是三哥做的?不,这不可能,三哥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对了,王爷,王爷,三哥也是因为太爱您了,才做出此等错事,而且温公子不也没事吗?” “还有” 西游献赋 开元二十三年735年,玄宗又一次狩,正好李白也在西游,乘机献上大赋,希望能博得玄宗的赏识。他的大赋希图以“大道匡君,示物周博”,而“圣朝园池遐荒,殚穷六合”,幅员辽阔,境况与前代大不相同,夸耀本朝远胜汉朝,并在结尾处宣讲道教的玄埋,以契合玄宗当时崇尚道教的心情。 是年,李白进长安后结识了卫尉张卿,并通过他向玉真公主献了诗,最后两句说“几时入少室,王母应相逢”,是祝她入道成仙。由 ------题外话------ 感谢梦山梦水梦风月小姐姐的月票,感谢蔡风琴小姐姐的三张推荐票,感谢拂衣时事小姐姐的三张推荐票。 哎呀,都是小天使,太喜欢你们了,比心!!! 宝贝们晚安,都早些睡。 316这就是男版白莲花? “又不是只有本王府上有皇银,在场不少公子家中都有些许皇银吧,如若本王没记错的话,朱大人家中也是有的。” 岑锦兮眸子冷冷的看向朱公子,心里盘算着是谁下的手。 “王爷此言何意?莫不是在怀疑是微臣施为?微臣家中却有皇银,可尽数锁在库房中,妥善保管,并非微臣可以触碰得到的,还望王爷明鉴。” 朱公子当即跪地,表现的坦坦荡荡。 “呵,巧了,本王府中的皇银也是锁在库房中的,王君也触碰不到。怎么,要不要本王把库房打开,让朱公子进去查查,再去找陛下对对数目,嗯?” “微臣不敢。” “是不想,还是不敢?” 见锦王一心维护君墨琰,甚至开始下他面子,朱公子很是不甘,甚至是怨怼。 他是喜欢锦王的,锦王殿下及笄时,他甚至私下传信表明心意,可却被毫不留情的拒绝。之后他去堵锦王,却因此颜面扫地。 但现在,一个丑八怪不但霸占了锦王君的位置,竟还能得锦王如此袒护,甚至当众质问他,就差没指着他的鼻子说是他下的毒了。 呵,他是下了毒,可那又怎样。 一个丑八怪,凭什么占据他的位置? “说话。” 岑锦兮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垂头跪在地上的人,厉声斥责。 “王爷,朱公子并非此意,不过是为温公子打抱不平罢了。此事是三哥做得不对,王爷袒护之心臣可以理解,但男子总归是要面子的,还请王爷谅解一二,不要过于斥责朱公子。” 君智杰仍是一副光风霁月贵公子的模样,意图左右逢源。 这般作态,哪个不知情的人看了,不称赞一声? 岑锦兮心里啧啧称奇,看君智杰的眼神都有些微妙。 这就是男版白莲花?e,除了没见过他嘤嘤嘤之外,貌似白莲花该做的,他都做了。可怕。 牛批了。 “刘业,你确定这皇银是王君给你,让你下毒害人的?” 她眸子紧紧锁住刘业,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眸子让刘业微微慌乱。刘业眼神躲闪了一瞬,复又恢复坚定。 “是。” “那好,舞琴,去查查私库。私库的账本也一并拿来,给各位公子看看。” 岑锦兮给舞琴使了个眼色,舞琴会意,领命离开。 既然是有备而来,又牵扯到了皇银,那库房中的皇银数目怕是不够的,他们不会出这么大的纰漏。 幸好,她作为亲王,手中的皇银有一部分不走私库,也不会记录在私库账本上,正好拿来应急。 可这私库中皇银遗失,可不是小事,怕是出了内奸。 就是不知道是君家的人,还是朱家的人了。 底下众公子互相交流眼神,纷纷好奇起查探结果。 他们对锦王殿下的搜查还是信任的,毕竟锦王君无才无德,锦王应当也是为了维持与礼部尚书府的关系才给锦王君几分面子。 可这私库皇银失窃可不是小事,锦王没理由包庇一个空有名头的王君。 317爷又不可能休夫另娶 “爷,对过了,十万两,一分不少,这是账册与银票。” 舞琴拿着两样东西,恭恭敬敬的呈给岑锦兮。 “呵,这下,众公子可还有疑问?” 岑锦兮满意的看着结果,示意众公子可以上前查看。 “什么?这不可能!”数目怎么会是对的?他明明让人将皇银盗走了的。 锦王,是锦王,她竟然公然偏袒君墨琰。 该死! 君墨琰给锦王殿下下了什么迷魂药,竟能让殿下这般维护? “什么不可能?朱公子早前便知道,这私库中的皇银少了,本王说的可对?” 事情解决一半,岑锦兮心情不错的勾起嘴角,眯了眯眼看着朱公子。 方才还有些不确定,可现在她能肯定,此事定然有这朱公子一份,就是不知道,那君智杰有没有参与。 啧,这些人可真是烦啊。 这么做有什么意思? 爷又不可能休夫另娶。 “王爷慎言,臣行的正坐得端,只是有些惊讶罢了。” 朱公子抿了抿唇,虽然还是不甘心,却也只能如此。 “王爷,既然不是三哥所为,那温公子是何人所害?还请王爷还温公子公道,查明真相。” 君智杰俯身作揖,口口声声说是要还温少谦公道,可实则还是在揪住这件事不放。 只要能查出是锦王府中的人做的,君墨琰就逃脱不了干系。 可惜了,到底便宜了他。 垂下的眸子尽是冷厉与狠厉,抬起头来,仍是光风霁月贵公子。 “都住口。刘业,你好大的胆子。欺瞒主子,陷害主公,真是好样的。让你当一个小小的伙妇,倒是屈才了啊。” “不说是吧,撒谎是吧?本王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刑房的刑具硬。来人,拖下去。” 岑锦兮一脸讥讽的看着被吓得失神的人,拽着君墨琰,走上主位。 “王爷,王爷饶命啊,奴才招,是朱公子让奴才做的,这皇银也是她给的,王爷恕罪啊。” 刘业彻底傻了,直到有人来拖她,打算将她带去刑房,她才哭喊着求饶。 钱是重要,可她哪里顶的过刑房的刑具啊?若是进去了,她绝对没命出来。 “混账东西,你胡言乱语些什么?本公子也是你能陷害的?” 朱公子终于有些慌乱了,他上前几步,狠狠给了刘业一巴掌,眼神满是警告。 她手里可是有她家人的命的,这狗奴才怎么敢? 谁知,刘业只是瑟缩了一秒,而后全然不顾她眸中的威胁,继续哭喊。 “王爷饶命啊,她挟持了奴才的家人,以此逼迫奴才,奴才也是迫不得已啊。王君,王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奴才一马吧。奴才以后滚得远远的,绝不碍您的眼。” 家人?确实,朱公子是挟持了她的家人。可跟自己的命比起来,家人算什么? 男人没了可以再找,孩子也可以再有。至于那一个老不死的,尽会拖累她。 就这些人,哪有她的命重要,她的命,可就只有一条。 “舞琴,放下她。” 318杀人灭口 “刘业,你把事情说清了。” 呵,果真是他。 岑锦兮看向朱其南的眼神满是不耐。 不就是追她没成功吗?至于对她家君卿下手吗? 有病吧? “回王爷,是朱公子挟持了奴才家人要挟奴才,奴才逼不得已啊。这朱公子面上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实则心肠歹毒,奴才若不按她说的做,他就要害奴才满门啊。” 刘业哭的满眼都是泪,指着朱公子骂她蛇蝎心肠,言之凿凿。 杀千刀的姓朱的,她不好过,他这个罪魁祸首也别想跑的了。 “刘业,本公子什么时候要挟你了?王爷,他在胡说,污蔑臣。臣与锦王君素无恩怨,为何害他?王爷明鉴啊。” 朱公子彻底慌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嗖” 一箭破空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贯穿了刘业的心脏。 刘业瞳孔瞪大,难以置信的看着心口长箭,下一刻,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有刺客,保护王爷王君。” 舞琴舞画当即拔剑,护在岑锦兮与君墨琰面前,警惕的看向箭矢射来的方向,众公子与下人惊叫出声,乱作一团。 君智杰也普通寻常公子一般,吓得瑟瑟发抖,可隐藏在低头动作的眸子里,却异常冷静。 朱其南这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是得他出手。否则,谁知道会不会牵扯出他来? “停。” 众人严阵以待,可半晌都没有更多的动静了,岑锦兮眯了眯她那桃花眸,抬手喊停。 “是来杀人灭口的,目的不是本王,都退下吧。” 岑锦兮很是冷静,心里对这幕后之人更是有更多猜测。 这个级别的杀手,拿来对一个小人物杀人灭口?啧,这事能牵扯到什么人? “是。” 众人四散开来,但神色仍是警惕。 “此事真相已经清。舞画,送朱公子去见朱大人,把此事好好跟朱大人说道说道。” 在朱其南绝望慌乱的眼神中,岑锦兮冷声开口,不留丝毫情面。 “想必今日,众公子都累了,那本王就不多留了。管家,送众公子出府。” 话落,岑锦兮这才有功夫看向自家君卿。 “君卿,你累了吧?回去歇歇可好?” 前一秒对着众人冷声厉气,下一刻冲着自己眉眼弯弯,这巨大的反差,让君墨琰的心也柔软了许多。 “好,依你。” 君墨琰被岑锦兮牵着手,往摘星楼的方向而去。 “对了,暮君殿下呢?怎么没见他?还有胡宪臣,他没陪你待在这儿吗?” 没了那些碍眼的存在,岑锦兮好心情的跟自家君卿聊起天来。 “暮君殿下有些身体不适,去客房休息了。胡兄把自己随身的玉佩弄丢了,我派人去帮找了,不知道找没找到。” 君墨琰如实回答,说到胡宪臣丢了玉佩是还有些许担心。 这个世界,男子随身的玉佩可是很重要的,丢了可不是件小事。若是被有心人捡到,说不定胡宪臣会被迫成亲,从此仕途毁于一旦。 319查不出中毒迹象 “什么?玉佩?多派几个人,务必找到。” 岑锦兮惊讶的开口。 在靖宇大陆,男子虽是可以科举入仕,可终究处于劣势,尤其是嫁人的男子。 若是男子嫁了人,除非有大作为,或是后台硬,否则,绝不可能爬太高。 这对一心想要通过科举,逃脱牢笼的胡宪臣可谓是毁灭性打击。 怎么说也是自家君卿难得交到的朋友,这种小事,帮衬一二也无妨。 “嗯,这是自然。” “对了,暮君殿下呢?怎么突然身体不适?派府医过去了吗?” 皇姐的人也不能怠慢,说不准就是她名副其实的姐夫。 “不知道,突然就脸色惨白,府医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暮君殿下说是老毛病,不碍事,我也就没再管。” 君墨琰摇摇头。 虽然他没再管,可实则也有些疑惑。 突然就脸色惨白,浑身冷汗,嘴唇还有些许泛紫,若不是府医说没中毒,他还真怀疑他中了毒呢。 “嗯。” 岑锦兮点点头,总觉得这话有点熟悉,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能姑且搁置,随意找了些别的话题。 可不消片刻,她脑子突然闪过什么,顿住。 “君卿,暮君殿下当时什么反应,你仔细描述一下。” 看她神情严肃,君墨琰愣了愣,仔细回想了起来。 “他额头尽是冷汗,脸色白的跟纸一样,唇还有些泛紫,扶着头,似乎是头疼的厉害。不过府医确实没查出什么,应该不是中毒。” 君墨琰不解,“阿兮,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心里还有些许泛酸。 这暮君之前可还公开说喜欢岑锦兮呢,闹得四国权贵都知道。 现在不过是犯了头疾,这狗女人怎么这么关心? 当然,这话他是不会说出口。 他才没这么小气。 “头疼?似是中毒?查不出来?” 这不就是舞书刚刚跟她禀告的胡县令的情况吗? 卧槽,是她想多了吧? 头疼似乎也这样。 “嗯,到底怎么了?” 君墨琰点点头,更迷惑了,也更酸了。 “这暮君殿下的情况,感觉有点像胡县令。胡县令说自己中毒了,时常头疼,可爷派去的大夫却查不出中毒的迹象。可既然墨魂石是假的,还是特意放出消息给我们,那胡县令背后肯定有人。” “爷猜测,这幕后之人是想控制用毒药胡县令,但胡县令不甘心听命于她,然后想借住爷来摆脱她的控制。” 岑锦兮越想越是这么回事,而这翩如鸿的情况与胡县令着实相似。 但这怎么可能? 天宝二年743年,,李白四十三岁。诏翰林院。初春,玄宗于宫中行乐,李白奉诏作官中行乐词,赐宫锦袍。暮春,兴庆池牡丹盛开,玄宗与杨玉环同赏,李白又奉诏作清平调。对御用人生活日渐厌倦,始纵酒以自昏秽。与贺知章等人结“酒中人仙”之游,玄宗呼之不朝。尝奉诏醉中起草诏书,引足令高力士脱靴,宫中人恨之,谗谤于玄宗,玄宗疏之。 320兮妹妹,一年不见,近日可好? 天气越发凉人,披风都已经挡不住寒风的肆虐,就算每日都有下人清扫,外面的积雪仍然积了厚厚一层。 这一日,同往常一样,岑锦兮苦哈哈的被催早起,不同的是,君墨琰也得陪着她,一起去受这寒风的摧残。 “阿兮,快点起床。” 君墨琰低头看看身侧的女子,伸手戳了戳她白皙如玉地小脸。然而,刚碰到岑锦兮,岑锦兮就赶紧往被子里缩。 “别碰我,你手好凉。” 岑锦兮冻得瑟瑟发抖。 “有这么冷吗?再不起来就要错过祭祀大典了。” 君墨琰失笑,径直下了榻。 “爷就不明白了,不就是祭祀吗?起这么早干嘛?下午办不也挺好的吗?怎么想的?” 岑锦兮缩在被子里抱怨。 “不就一天了吗?明天就不用早起了,赶紧的,别磨唧了。” 这么会儿功夫,君墨琰已经穿好衣衫去洗漱了。 已近年关,待到今日祭祀大典之后,早朝便会暂停。 岑锦兮磨磨唧唧的从被子里钻出来,然后火速穿上衣服,但还是冷的打了个寒颤。 于是,她毫不犹豫的扑向君墨琰,将自己连带着自己的披风,一起努力往君墨琰的披风里缩。 “君卿,好冷,冷哭了。” 岑锦兮哭唧唧搂住君墨琰的腰,君墨琰无奈,揽住她,就着这样的姿势把她往门外带。 “爷饿了。” 岑锦兮委屈吧啦开口。 一接触到冷风,她就觉得胳膊和腿隐隐作痛,赶紧往君墨琰怀里更缩了一下。 这模样,看得君墨琰好笑的同时,也有点心疼,但口中还是责怪道。 “谁让不起早些的,活该饿肚子。别想了,回来吃午饭。” 转眼,两人就出了府。 几乎是出府的一刹那,岑锦兮就利索的从君墨琰怀里出来,矜持的拢了拢斗篷,顶着寒风,面不改色。 你要问为什么? 废话,她堂堂王爷,不要面子的吗? 在自家王府中,藏也藏不住,就无所谓了。但在外面,呵呵,她大女子形象不能再毁。 君墨琰挑了挑眉,对她这死要面子的举动,非常理解,只默默的把暖炉递给她。 年前祭祀,对一个王朝来说,无疑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事之一。朝中百官,皇室子弟皆要到齐。 换句话说,只要有一口气,爬也得爬过来,不然便是对天地社稷不敬。 所以,就连远在封地的岑慕安和远在边关的岑慕稳夫妻都到了。 “兮妹妹,一年不见,近日可好?” 岑慕稳披着一件红色斗篷,白衣打底,一双狭长的眼眸灿若星辰,只微微一挑,便是说不出的惑人。 岑锦兮骤然迎来一波美颜暴击,控制不住的晃了下神,复又平静下来,但眸子中还是惊喜。 “见过王爷。” 岑慕稳旁边陪同的女子也笑着开口,微微俯身作揖,不卑不亢,气质沉稳。 “一切安好。对了,还没给你介绍呢,这是君墨琰,我的君卿。” “君卿,这是三皇兄和三皇嫂。” 她确实不喜欢岑慕安。 321爷特么,卑微的像个弟弟 但这并不影响她对这个哥哥有好感。 毕竟,脾气又好,长得又妖孽,声音又好听的美男子哥哥,她有什么理由不喜欢? 瞧瞧这盛世美颜,虽然和岑慕安有一半相似,但长在她这妖孽哥哥脸上,增色三分。 这气质,这身材,这撩人的声线,我的天,好苏。 这要不是她亲哥,说不定她当年就会对他下手。 嘶 疼! 掐爷干嘛? 岑锦兮板着小脸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君墨琰,却被轻轻扫过来的眼神给吓住。 凄凄惨惨戚戚。 为什么?爷特么,卑微的像个弟弟。 于是,等双方互相见礼,认识了之后,岑锦兮才接着开口。 “稳哥,染姐,你们在边关过得怎么样啊?边关那条件,哎,看我稳哥都瘦了。还好没晒黑,不然变丑了,那可是我们岑馨皇室的损失。” 她笑嘻嘻的说道,一边说还一边上下打量了一眼岑慕稳。 “就那样呗,边关总是需要人的。哥哥是皇室,总不能只享受皇室的身份,却什么都不做吧?为国守国门是荣耀才对。” “稳哥,你可能生错了时代。” “嗯?” 岑慕稳有些不解的望着她,不太明白她话中何意。 岑锦兮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她怎么看怎么可惜,不是她吹,就她稳哥这样,有能力有担当,就该生在靖宇大陆那类的世界,为国发光发热才对。 好吧,现在虽然也是在为国发光发热,但做附属和做主帅当然不一样。 太浪费她稳哥才华了。 两人还没怎么叙旧,那头岑慕安便凑了上来。 “都在啊?说起来,我们几个也好久没聚聚了,不如祭祀过后去聚聚?稳弟,这么多年你在边关,受了不少苦吧。今年回来不如多待些日子?边关那边没有你们也没问题的。” 岑慕安上来便要拽岑慕稳的手,套近乎,却被岑慕稳不着痕迹的躲开。 她眸中闪过一丝不悦,还未再说些什么,却听得岑慕稳开口。 “不了。二皇姐身为皇室,竟不知近日边关不安稳吗?也是,皇姐平时都在封地,不管这些事也是正常。边关需要我们夫妻看着,所以我和阿染年后便回去。” 单是称呼,便生疏立见,更不要说那话里夹棍带棒的了。 岑慕安被自己亲弟弟讽刺了不关心国事、不务正业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极了。 呵,这就是她的双生弟弟,不向着她向着外人便罢了,竟然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 混账东西,活该待在边关。 “皇姐久不参国事,确实有所懈怠。不过,皇姐也只是关心则乱,常年不见你,思念得紧罢了。” 她强行使自己平静下来,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继续舔着脸开口。 岑慕稳对她这话不置可否,掀了掀眼皮,也懒得再跟她废话。 呵,真不知道,明明是双生子,他这个姐姐怎么会是这个德行。 现在想到要讨好他和阿染了?呵,不知是谁在当年母上赐婚的情况下,嫌阿染式微。 322祭祀大典 一心想将他送给朝中大臣联姻,为她谋得势力呢? 岑慕稳心里冷笑,对这个所谓姐姐更是没有丝毫好感。 “嗯。” 他随口应道,态度极其敷衍。 “不早了,二皇姐还是快些入场吧,臣弟与兮妹妹还有些话要说,就不留皇姐了。” 岑慕稳笑时,眸子极其惑人,可冷下来,便瞬间有如寒霜,凉凉的眼神满是漫不经心,看谁都仿佛是居高临下。 “哈哈,这么多年不见,稳弟都与皇姐疏远了呢。也好,那皇姐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聊。” 岑慕安尴尬的笑了笑,心里更恨,不情不愿的离开。 拉同盟失败,岑慕安眼底阴狠,沉着脸朝君殊等人走去。 啧,这么不识相?那可别怪我这个当姐姐的心狠了,待我有朝一日君临天下,你可不要后悔今日举动。 “怎么,广郡王不肯归附于我们?” 君殊看她那脸色,神色微动,虽是早有预料,但还是装模作样的惊讶道。 “他不是你亲弟弟吗?怎么不向着你这个亲姐,向着外人?” 岑慕安听到她这话,心里恨意更甚,夺得皇位之心也更是迫切。 君殊看她一脸阴郁,唇角轻轻勾了勾,又很快放下,安慰道,“无妨,一个将军罢了,不亲近也无碍。广郡王只是固执了些,又不肯释然往事,日后定然能理解你一片心意的。” 对,她这个做姐姐的,想让他有个好归宿有错吗?不就是下了点药,想尽快促其好事,也能顺利解除婚约吗? 她又不会让他做侧室。 矫情什么? 不识好歹。 “爷,王君,陛下有请。” 祭祀大典即将开始,田姑姑过来传召。 “好。” 岑锦兮点点头,拉着君墨琰走上前方台阶前。 入眼,便是万丈高台,九百九十九层天梯直冲云霄。积雪一直在清扫,可仍是有薄薄的一层,与远处云霄近乎同色。 景色壮丽,令人惊叹。 岑月吟早已到此,长身玉立,在最前方等候,皇室成员接连赶来。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众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臣按早朝时的顺序,站在左右两排,齐齐跪地叩首,分外虔诚。 “众卿平身。” “今日大典,乃我国一年一度的盛事,众臣齐聚。为敬祖先,敬众神,敬社稷,今日,朕率我岑馨所有皇室子弟,登天梯,以示虔诚。愿天耀我岑馨,千秋万代,万古长青!” 岑月吟沉声说道,神色庄严肃穆,模样虔诚。 “千秋万代,万古长青。” 话落,岑月吟扬手,示意开始,而后便踏上天梯。 岑锦兮只觉得腿疼,别的也没啥。 就她这老寒腿,冰天雪地的,走九百九十九层台阶,是想要她小命吧? 但古人都信这个,她也得跟着来。 苦哈哈。 微微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虔诚注视着他们的众大臣,岑锦兮那个羡慕啊。 她叹口气,凄凄切切的看了一眼自家君卿,得到安慰的眼神后,继续面不改色往前走。 323变故突生 九百九十九层楼梯,比一百层楼还要高,苍天啊,这么走下来,腿得断吧? 每年都来这么一出,她这腿迟早得断。 说实话,君墨琰也很是惊讶,他们澜朝的祭祀虽然也登天梯,也是九百九十九层,可却不会这么踏实的全程走下来。 他们只是登到第六百六十六层,取万事顺利的好兆头,便算了事。 而且,他们也无需出动整个皇室,由帝王与丞相两人而行便足以。 所以,这个天梯,他也还是第一次登。 纵然有绝世武功在身,但也耐不住岑锦兮有老寒腿且虚啊。 登到300层时,岑锦兮就已经开始大喘气了。 看着直冲云霄的天梯,岑锦兮恨不得晕过去。 君墨琰轻轻扶住她,给她点支撑。 登到第500层时,已经是中午了,岑锦兮生无可恋。 “君卿,我该听你的,早点起身吃早饭的。” 岑锦兮喘了口气,往君墨琰身上靠一下。 “没事,再坚持一下。” 君墨琰也有点吃不消了,心疼的任由岑锦兮靠在他身上歇一小会儿。 “君卿,你不累吗?” “还好。” “牛批了。” 祭祀是指以线香、水或肉类等供品向神灵、圣徒或者亡魂奉献、祈祷的一种信仰活动,源于天地和谐共生的信仰理念。它是华夏礼典的一部分,也意为敬神、求神和祭拜祖先。祭祀对象分为天神、地祇、人神三类,天神称祀,地祇称祭,宗庙称享。 祭祀有严格等级,天神地祇由天子祭,诸侯大夫祭山川,士庶只能祭己祖先和灶神。春节、端午节、清明节、重阳节是由原始信仰形成祭祀天地神灵、祖先的节日。最初的祭祀活动比较简单,也比较野蛮。 人们用竹木或泥土塑造神灵偶像,或在石岩上画出日月星辰野兽等神灵形象,作为崇拜对象的附体。然后在偶像面前陈列献给神灵的食物和礼物,并由主持者祈祷,祭祀者则对着神灵唱歌、跳舞。 进入明社会后,物质的丰裕,使祭祀礼节越来越复杂,祭品也越来越讲究,并有了一定的规范。 民族的不同,构成各具风格的祭祀化。中国历代各民族的祭祀是一门历史化。 祭祀二字,祭侧重的是向祖先向天地汇报工作。祀侧重的是,希望天地祖先,对自己未来的新工作,给予新的指导、教诲和启发。比如,皇帝御驾亲征要去攻打戎狄国家,在大军出发之前,就会举行祭祀大典。 祭的上半部分,左边是牲肉,右边是一只手,下面是神。华夏人的神,分为自然神和祖先神。因为华夏人认为,万物都是天地所生,所以,祖先神一直往前追溯,也是自然神,创造世界的神的后裔。在根本上,他们都是统一的。 祀,左边是神,右边是巳。巳也,四月,阳气巳出,阴气巳藏,万物见,成章,故巳为蛇,象形。在华夏化中,阳为吉,阴为凶。华夏化中的神,也不是指人 324乱吧,越乱越好 “晴天瞬灭,乌云蔽日,这是上天发威啊!” 不知是谁喃喃开口,瞬间点燃了周围人的恐慌。 “天降异象,难道是将有大灾降临?” “莫非我岑馨国触怒天威,惹来天降大难?” “我岑馨国历经百年,从未在祭祀大典上出现此种异象,这是苍天示警,君王德不配位啊!” “” 众朝臣面带惊恐,均议论纷纷。 远在高台之上的岑锦兮等人虽是听不到他们的议论,却也都能预料到。 众人纷纷蹙起了眉,心里所想却不尽相同。 看来那人倒真是有些本事,居然真能预料出天降异象。想来,君殊应该已经煽动起众臣,底下应当是一片人心惶惶。 接下来,只要真如那人所言,大雪连降七天七夜,引起雪崩,事情就好操作了。 皇位,指日可待。 呵,岑慕稳,看你以后拿什么跟本王横?也罢,看在姐弟一场的份上,你和你那无能妻主就战死沙场吧,本王定然将你们风光大葬。 岑慕安心中连连冷笑,面上却装的跟众人一样,蹙着眉,神色尽是担忧。 天降异象?是巧合吗? 但这举行大典的日子,已经由钦天监算过,并反复确认,当是晴日才对。而钦天监是她的人,不可能背叛,又素有能力,怎么会出这么大的纰漏。 但若不是巧合,又有何人能手眼通天,控制天象,制造出如此异象? 但无论是否是巧合,这场混乱,在所难免。 岑月吟面容严肃,心情凝重。 “要出事了。” 岑锦兮抿抿唇,正经起来。 就在众人乱作一团时,京城某客栈内,一女子站在窗户边,欣赏着这“盛景”。 叮 异象购买成功,大雪购买成功,扣除两万积分,请宿主注意查收 听见这冰冷刺耳的机械音,女子勾勾唇,很是满意。 君墨琰那块墨玉的时效是半个月,她没弄到积分不说,还凭白遭了三天三夜的电击惩罚,真是倒霉。 幸好,这另一块墨玉也是同样的积分,并且时效三年。 她花了不少积分才查探出这另一块墨玉的信息天下大乱之时,墨玉必定现身。 啧啧,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她也只能用点特殊手段,让这天下提前大乱了。 呵,狗屁的男女主,一个害我被电击,一个害我死,不先从你们这岑馨国下手,难平我的怒气。 乱吧,越乱越好。 哈哈哈哈哈。 哎,墨玉啊墨玉,我为你花了这么大的心思,甚至不惜触犯快穿局律法,你可得给点面子,早些出现啊。 “皇姐,这天梯还登吗?这才五百来层,若用轻功下去倒也容易。” 岑锦兮扭头,看向自家皇姐。 “呵,再继续登下去,这底下的人怕是都要商量好另立新帝了。” 岑月吟扯了扯嘴角,话落,就率先运起轻功,几个呼吸间,岑锦兮等人便只能看到一个小黑点。 “怕是有人捣鬼,阿染,兮妹妹,我们也下去吧。” 岑慕稳闪身跟了上去。 325谁给你的胆子直视天颜? 轻功的速度自然很快,不消多时,几人便回到台阶之下,一如预料,众人见到乱成一团的众大臣。 “吵什么吵?” 岑月吟厉声呵斥道。 “陛下,这天降异象?” 轰隆隆 雷声再次传来,乌云不断聚集,抬眸望去,一片暗沉,无端使得众人的心情都沉闷压抑了起来。 “不过是冬雨罢了,虽然罕见,但也不是没有,一个个的慌什么?成何体统!” 众臣虽有异议,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闭口不言。 “既然今日下雨,那今年祭祀大典就此作罢。” 岑月吟的语气不容置疑,却引得众臣不满。 “陛下,本就天降异象,怎能连祭祀大典都作罢呢?若是天神大怒降罪于我岑馨国,可如何是好?” 君殊忧心匆匆的说道。 “呵,那依君爱卿之见,当如何是好?” 岑月吟连面子功夫都不想做了,直接面如寒霜,说出的话更是不带一丝温度。 这祭祀大典若再举办下去,难保这些人还有什么后续事件,不如就此作罢,多派人盯着这些个叛臣的好。 左右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办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天神动怒,陛下身为帝王,自然应该跪于高台,直至雷雨结束,祈求天神谅解才对。” 君殊跪地而言。 “微臣知道,这有些为难陛下,但请陛下以苍生为重,免于百姓苦难。” “臣等附议。” “哦?这样啊。那是不是还要朕跪上高台,下罪己诏啊?” 岑月吟嗤笑一声,看着面前这些叛臣,更是觉得讽刺。 一个叛臣,哪来的这么大能力呢?害了先皇不算,竟还一手掌控过半数朝中众臣,意欲左右她这个皇帝的想法,甚至当众欲折辱于她。 真是不得了啊。 她若是再无能一些,这江山是不是要拱手让人了? “陛下圣明。” 君殊叩首,原本恭敬的动作由她做出来,竟成了步步紧逼。 她身后众臣跟着她做出同样的动作,齐声附和。 “陛下圣明。” 岑月吟简直被气笑了,她薄唇微动,刚准备说些什么,却被人抢了先。 岑锦兮几个大步走上前来,垂眸看着跪在面前的人,冷声开口,“抬头。” 君殊不解何意,却因着有恃无恐,料定锦王摄于她的势力与名声,不敢对她这个三朝老臣做些什么,淡定的抬起头。 谁知,岑锦兮还真就完全不给她留颜面。 岑锦兮扬起手,狠狠给了她一巴掌,“本王倒不知,这陛下之事,何时轮到区区一个臣子置喙?” 君殊骤然挨了一巴掌,不可置信的抬头,望着岑锦兮,而后满是压抑着的愤怒,她复又转向岑月吟。 岑锦兮这个小鬼年幼,不知轻重,竟敢如此对她,但换了陛下,绝不会如此任性。 但她还没等到岑月吟的回复,却又被狠狠的一巴掌扇的眼冒金星。 耳边再次传来岑锦兮的声音。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直视本王,直视天颜?” 岑锦兮呵斥道。 326她从不是个小女子 “怎么?勉强混到个三朝老臣的名头,还没怎么着,有个什么权利呢,便想着恃宠而骄了?” 岑锦兮说完,微微抬眸,看着跪在君殊身后的臣子,复又开口。 “还有你们,怎么?都跟着君殊学起来了?平时陛下的命令没见你们多赞同,这君殊一句话,你们就自发附和,好的很啊,真是不错。” “啧,你们是当陛下与本王瞎吗?你们这派别,也是清清楚楚的。这私下拉党营私之事,要不要本王派人去好好查查?” 说到此,她顿了顿。 “呵,似乎也不怎么需要。何大人,前些日子你与君殊吃酒,收的万两白银;李大人,一个月前,你母上六十大寿,君殊私下另外奉礼三万两。” “秦大人,三个月前,你娶亲,君殊私下另送的极品羊脂玉等物,是不是都该跟陛下解释解释?别的人,还需要本王一一指出吗?” 岑锦兮说完,全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陛下,王爷,微臣冤枉啊,臣从未收受贿赂,也不敢结党营私啊。” 岑月吟冷脸看着这一切,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她不便做的事,自家妹妹帮她做了,再好不过。 至于君墨琰嘛,他看着自家夫人大发神威的模样,竟是看得晃了神。 他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岑锦兮是个不逊于他以前的人物,位高权重,积威甚浓,无人敢触其锋芒。 从他认识岑锦兮以来,岑锦兮一直都表现的吊儿郎当的,万事不放在心上,更是每日都在试图偷懒耍滑。 面对他时,也多是好脾气与女儿家的娇憨。特别是近些日子,这种表现越发明显,让他几乎都快忘了,她从不是个小女子,而是个能掌天下权的女子。 可这样耀眼的岑锦兮,却也越发让他心动。 有什么比对外人不假辞色,只对自己一人收起爪牙而让人心动呢? “记住,你们是陛下的臣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小跟班。陛下能给你们权利,自然也能收回。为了点财色而跟陛下作对,呵,小心阴沟里翻船,反害了性命。” 岑锦兮斥责完,平缓了语气,又道。 “陛下隆恩,你们那点事暂时不跟你们计较,但若是再有下次,新账旧账一起算。呵呵,想必众大人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吧。” 打一棍子给个甜枣,岑锦兮用的炉火纯青,俨然一副上位者的模样。 见底下众人各个俯身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岑锦兮满意的点点头。 “请陛下赦臣妹僭越之罪。” 她垂了垂眸子,作揖。 “嗯。” 岑月吟点点头,眸子中满是赞许。 “即日起,早朝暂免,年后十一复朝。下雨了,众卿各自回府吧。锦王,广郡王去御书房见朕。” 岑月吟摆了摆手,而后率先离开。 等岑月吟等人都走完,跪在地上的各位大臣方才起身,几乎都是一身冷汗。 君殊站起身,阴沉着脸,眸子中似是淬着剧毒,令人不寒而栗。 327怎么样,爷厉不厉害? 偏偏,在一旁看了半天好戏的中立党和保皇党还过来嘲讽她们。 “呦,这脸肿的跟猪头似的人是谁啊?真惨。” “什么猪头,别瞎说。这可是当朝礼部尚书大人,给人留点面子。” “什么,尚书大人?这怎么可能?咱们尚书大人最是爱惜形象了,怎么就会顶着这幅模样出门?” “你懂什么?尚书大人这是不在意外界眼光。”呸,脸皮厚。 两个武将一唱一和的开口,心里暗爽不已。 瞧瞧,她们王爷就是厉害! 一顿骂又加上两巴掌,啧啧,大快人心。叫这些不安分的孙子还敢在他们面前横。 她们武将向来对臣没什么好感,尤其是这些结党营私,不怀好意的臣。 她们大多没什么化,可都知道忠君爱国,而这些个孙子,除了一张嘴会说,还有个什么本事? 丞相与太师等人只是笑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君殊等人黑沉的脸看的人愉悦极了。 君殊瞥了她们一眼,眼中满是阴鸷,像是毒蛇一般,随时都可能朝你咬上一口。 但他们只当没看到,笑呵呵的接连离开。 “怎么样,爷厉不厉害?” 岑锦兮抖完威风,又见自家皇姐已经走远,便果断缩在君墨琰身边,扬起正得意的小脸,眸子里盛满笑意。 “厉害。” 君墨琰笑看着她,见她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心有些痒痒的,但碍于 上阳台帖为李白书自咏四言行草诗,也是其唯一传世的书法真迹。纸本,纵285厘米,横381厘米。草书5行,共25字。款署“太白”二字。引首清高宗弘历楷书题“青莲逸翰”四字,正右上宋徽宗赵佶瘦金书题签:“唐李太白上阳台”七字。背有宋徽宗赵佶,元张晏、杜本、欧阳玄、王馀庆、危素、驺鲁,清乾隆皇帝题跋和观款。卷前后钤有宋赵孟坚“子固”“彜斋”、贾似道“秋壑图书”,元“张晏私印”“欧阳玄印”以及明项元汴,清梁清标、安岐、清内府,近代张伯驹等鉴藏印。 剑术 李白不仅采斐然,其剑术亦是十分高明。他“十五好剑术”,“剑术自通达”。造诣非同一般。李白的诗,裴旻的剑术,张旭的草书合称唐代三绝。虽然“三绝”中没有李白的剑术,但其剑术之高却仅位于裴旻之下,居唐朝第二。 据统计,全唐诗李白诗中“剑”字共出现了107次,除去作为地名的“剑阁”3次,“剑壁”1次,武器之“剑”犹有103次之多。属于剑的“铗”出现了1次、“吴钩”1次、“吴鸿”1次、“湛卢”1次、“干将”1次、“莫邪”1次、“青萍”2次、“秋莲”2次、“霜雪”2次、“匕首”3次、“龙泉”4次。总计,“剑”字共出现了118次统计时把“吴钩霜雪明”,“空余湛卢剑”,“剑花秋莲光出匣”,“拙妻莫邪剑”,“吾家青萍剑”分别计做1次。 328我家君卿,乖的跟个小绵羊似的 他语带调侃,一双狭长的眼眸微微挑起,勾起艳丽的弧度,宛如勾心摄魄的眼睛。 “咋的,爷就好这口,不行嘛?” 岑锦兮本是看的眼直,但瞬间被他的声音拉回神智。她撇撇嘴,露出一个略带些骄傲的笑。 “还有啊,稳哥,你就不能好好管理下你的表情,别没事就瞎放电。要不是你妹妹我意志坚定,说不定咱们就得去一趟骨科。” 岑锦兮一双潋滟的桃花眸勾起,眸子微微向上挑,瞅了一眼仍笑得像个妖精的,而后夸张的捂了捂自己的心口。 妖精啊妖精,一个男的,长得这么勾人干嘛?她都嫉妒了。 “骨科?这是什么?” 岑慕稳疑惑又好奇的看着自家妹妹。 不过,自己这妹妹口中时不时的就会冒出些新奇词汇,他倒是早就习惯。 “骨科呀,就是说,因为太畜生,对自己兄弟姐妹下手,然后被父母打断腿,只能去医馆正骨。哈哈哈哈哈。” 岑锦兮说着说着,自己捂着肚子笑起来。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 岑慕稳伸手给了岑锦兮一个爆栗,笑骂道。 “都是成家的人了,也不怕自己君卿吃醋。不过,听说你那君卿身手可不简单,别没被父上打断腿,先被你那君卿打断腿了。” 他嘲笑道。 岑锦兮面容微僵,眼中还有被刚刚一个爆栗打出来的些微水光。 还别说,真被她那小心眼的君卿听到了,腿打断还真有可能。 抱头痛哭。 她捂着额头,有些炸毛的开口,“稳哥,你这话什么意思?爷会被打断腿?开什么玩笑。他强任他强,爷是她妻主,家中老大。别瞎说。” 瞎说什么大实话。 开玩笑,这可是她亲哥,少有的还不知道她家庭地位的人,最后一丝颜面,一定要保住! 想着,她板起小脸,一脸认真的告诉岑慕稳,“稳哥,你可不要被那些流言欺骗了。我家君卿才不是悍夫,他就是厉害了点,其实在你妹妹我面前,他乖的就跟个小绵羊似的,又体贴又温柔。” “并且最重要的是,他非常的敬重妹妹我,爷的私事,他从来都不会插手。还有那什么自从娶了他,爷都不敢去逛青楼的事。谣言,都是谣言!” “爷就是觉得他一个男子,心理脆弱,所以不想让他伤心,什么爷不敢去的,都是瞎说。哦,还有那啥,爷去青楼被他拎出来,一句话不敢反驳。呸,都是造谣!爷那是喝醉了,他来接爷罢了。” 岑锦兮放下捂住额头的手,大手一挥,慷慨激昂的说道。 小嘴叭叭叭的说了一通,半晌,终于觉得自己没有遗漏之处,方才做了总结。 “所以,稳哥,你可千万不要被那什么谣言影响啊。” 岑锦兮眼睛亮亮的等着自家亲哥的回复,十分自信。 但岑慕稳看她刚刚那明显是被戳中心事后炸毛的反应,和欲盖弥彰的激动说辞,瞬间了然。 “哦,懂了,谣言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329暴雪比暴雨更加可怕 岑慕稳没憋住笑,乐呵呵的自家妹妹石化的动作,继续打击。 “原来兮妹妹你,色厉内荏,居然惧内啊!啧啧,没看出来啊。连你这样的小祸害都能制住,妹夫可真是个人物啊。哈哈哈哈哈。” “稳哥,你别瞎说!爷怎么就惧内了?” 有这么明显吗?爷不都解释过了吗? 好气哦。 岑锦兮气得跳脚。 “你这欲盖弥彰的,生怕人不知道吧?” 岑慕稳笑得肚子疼,本就昳丽的容颜染上一抹红,顿时更添两分颜色。 但此时恼羞成怒的岑锦兮却根本没心思看,恼怒的捻起一块糕点,塞到岑慕稳嘴里。 “还说,你还说!” “不说了不说了,是是是,都是谣言,兮妹妹怎么可能惧内呢?” 岑慕稳拿下口中的糕点,努力恢复正经的样子。 再说的话,他这妹妹可真要炸毛了。 谈笑间,马车已经走到了皇宫门口。 宫内不得纵马,也不得驾车。 兄妹俩优哉游哉的各自抱住一个暖炉,向御书房走去。 “这次的事情,你们怎么看?” 岑月吟斜靠在龙椅上,揉了揉眉心。 “看君殊等人的反应,此事应当是他们的手笔。但这天色的变化,应该是巧合。毕竟还从未听说过有谁能掌控天气呢。臣弟比较倾向于,他们手中有能人提前预测出了异象,加以利用。” 岑慕稳分析道。 “确实。但此事不可能就此完结,接下来,他们必定还有动作。不过此事虽然糟糕,却也不算糟糕透顶。” 岑锦兮略微沉吟片刻,整理了下思绪,方才继续说道。 “也要多亏了皇姐这么多年的勤政爱民,我们几个作为上都挑不出什么错,他们发挥余地有限。何况,只这一件事,根本不足以对我皇室根基造成什么影响,不过是会传些流言吧。” “但怕就怕在,如若他们身后的能人预测出的异象不止今日,甚至后续会有什么灾难,对我国百姓生计有什么影响,这些才会令我们焦头烂额。” 说到此,岑锦兮的神色有些凝重,不复方才轻松。 “外面的雨停了吗?” 听岑锦兮说完,岑月吟沉思片刻,手指不断摸索着大拇指上玉扳指。 半晌,只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没有,只雷声停了,但雨下的很小,想来不久就会恢复晴日。” 岑慕稳如实答道。 “今日这异象,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向来应该不会变成暴雨。若真如阿兮所言,后续会有什么灾难,那最有可能的便是暴雪。” 对于这里来说,暴雪远比暴雨要更加可怕。 暴雨能摧毁房屋,摧毁田地,引发洪水,淹死不少人,但救援却相对轻松了些,只要找到高处,将人集中起来,便能救下很多人。 但暴雪,它更是能引起雪崩,砸死不少人不说。单单是冷这一点,便是难以克服的。 对于贫苦百姓而言,冬季本就难熬,衣物锦被不足,粮食极其缺乏,无法播种收粮食,更是没法打。 330那账本有爷好看吗? 这种情况下,若是再来一场暴雪,怕是用不了几日,穷苦百姓便会直接冻死饿死。 暴雨之下,尚可以尽力救援。但是暴雪,岑馨国国库虽不算空虚,但也并不充足,不可能给所有贫苦百姓提供锦被衣服与充足的粮食,让她们抵御寒冬。 暴雪一出,他们朝廷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贫苦百姓被夺走生命,而不能做什么。 甚至严重的话,还有可能引起瘟疫。 几人都清楚暴雪的严重性,面色更加凝重。 “不过,这是最坏的情况,也不一定会如此。看接下来的天气吧,若是下雪,我们便提前做好准备,务必尽量减少损失。” “只是这样的话,还要你们两个多上心,说不定这个年假就休不成了。” “还有,君殊他们的动作,你们也多盯着点,阿兮,多派些人看着他们。” “是。” “是。” 岑锦兮与岑慕稳两人点头应下。 面对未知,他们也只能如此。 但愿,不会有暴雪。 从御书房出来,两人心情都有些沉重,最后,还是岑锦兮打起精神,笑着打破僵局。 “稳哥,别板着脸啊。你这盛世美颜。板着都少了三分颜色,多可惜啊。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还没个准儿了,急什么?你看这小雨哒哒哒的,也没有下雪的意思。” 岑锦兮还伸出手来接一接这毛毛细雨。 “这雨就跟春雨似的,又软又绵,就是落在地上把积雪化了不太好看。说不定就是今年暖和,提前开春呢。不就突然下个雨吗?可能都是我们瞎想的,哪有这么巧?” 岑锦兮拍了拍岑慕稳的肩,语气轻松,完全没有之前的严肃与凝重。 “嗯。” 岑慕稳看着自家妹妹的轻松,也点点头,尽力放下这事,唇角轻勾,含着笑意。 “哎呦,我的亲哥唉。” 这要不是在明烨大陆,兄妹也得避嫌,就他哥这么好看,她早就忍不住上手占点小便宜了。 “嗯?” 岑慕稳挑眉不解。 “没什么。好了好了,妹妹我得走了,我家君卿还等着我呢。稳哥再见。” 岑锦兮嬉皮笑脸的说道,挥挥手,上了自家王府来接她的马车。 回了王府,岑锦兮饥肠辘辘,胡吃海喝了一顿后,满足的躺在软榻上,一根手指也不想动。 “君卿,你怎么又在看账本?” 她懒懒的开口,眼睛直直的望着不远处的自家君卿。 “嗯。” 君墨琰头也不抬的拨算盘。 他好不容易有了些产业,当然得看着。虽然很少,也远在那个偏僻小镇,不过他有派人管着,他负责定期查账。 这几日正是查账的日子。 “君卿,你就不能抬头看看爷?那账本有爷好看吗?” 岑锦兮挑了挑她那桃花眸,挑的妖妖娆娆,准备勾引一下君墨琰。 “嗯。” 君墨琰却仍是头都不抬,只回了一个鼻音,相当敷衍。 岑锦兮眸子都挑酸了,也不见他看一眼,顿时有些泄气。 “君卿,理我。” 她瘪瘪嘴。 331别动,乖乖的 “嗯?” 君墨琰终于抬头,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岑锦兮立即恢复积极性,笑得妖妖娆娆,还给他抛了个媚眼。 她身上盖着一条锦被,漂亮的眸子与朱唇挑出最惑人的弧度,似是在引诱他沉沦其中。 她长长的青丝随意披散在榻上和身上,有些调皮的更是轻轻抚摸在她白玉般的小脸上,一缕青丝随意滑落,恰巧划到岑锦兮嫣红的唇上,更凭添一份诱惑。 见君墨琰果然被她的美貌镇住了,岑锦兮得意的笑笑。 “账本好看还是爷好看?” 她歪了歪头,再次问道。 “你好看。” 他有些无奈的看着她那幼稚的举动,唇却不自知的勾起,眸子也柔和了些。 “爷好看的话你怎么一直盯着你那账本,骗子。” 岑锦兮控诉道。 “别闹,很快就好了,乖。” 君墨琰笑笑,安抚两句,然后又低下头去看账本。 岑锦兮:“” 爷居然没有账本有魅力! 呸,不解风情的狗男人。 好气哦。 她冷哼一声,背过身去,将自己塞在被子里生了会儿闷气。 但她怎么想就是不甘心。 于是她起身,径直被子,径直走向君墨琰。 轻轻拉开君墨琰打算盘的手,又拿过他另一只手中的毛笔,然后搂住他的脖子,坐到他怀里。 “你这账本一个月就处理一次,而且也没几本。再说了,你说好了今天下午陪爷的。” 岑锦兮瘪着嘴控诉道。 君墨琰:“” 他刚想开口解释,就是因为没几本才想赶快处理完,然后好好陪她的。 但他还没说什么,就被打住了。 岑锦兮看他不言语,坏心眼的凑上前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一触即离。 “爷好看还是账本好看?” 她满意的看到他呼吸凝滞了一瞬,不依不饶的问道。 “你好看。” “那你现在是陪账本还是陪爷?” “陪你。” 君墨琰眸子暗沉了些许,声音也有点危险。 “爱你宝贝,么么哒。” 岑锦兮满意的笑笑,然后打算功成身退。 谁料,她还没从君墨琰腿上起来,却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啊” “你干什么?” 她被打横抱起,条件反射性的搂住他的脖颈,突然感到有些不妙。 “撩了人就想跑?哪有这么好的事?” 君墨琰垂眸看着怀中的女子,语气沉了些,眸子中仿佛压抑着什么。 “别啊,赶紧放爷下来。” 岑锦兮踢踢腿,拒绝道。 “别动,乖乖的。” 岑锦兮反抗无果,只得了这五个字。 她撇撇嘴,也再没说啥。 反正暂时又不会发生什么实际的,她有什么好怕的? 最多就是被占点便宜。 于是,她预料中的被扔到榻上。 不是软榻,是床榻。 君墨琰扬起一抹斜斜的笑,然后覆在她身上,含上她柔软的唇瓣。 他先是试探,见她没什么抵触,而后便轻车熟路的撬开她的贝齿。 吻了很多次了,岑锦兮也什么放不开的,搂住他的脖颈回吻了回去。 像是争夺地盘一般,双方都不服输,努力掠夺着对方的呼吸。 332爷就是死也不当软饭女! 像是争夺地盘一般,双方都不服输,努力掠夺着对方的呼吸。 良久,岑锦兮有些喘不过气,推开了君墨琰,坐起身来,美眸似怒含嗔。 “好了好了,你还是去看账本吧,爷不打扰你了。” 岑锦兮挥挥手,示意君墨琰离开,而后整整微乱的衣襟。 “嗯?怎么还不走?不是看账本吗?” 不亲了,再亲嘴就要肿了。 狗男人,下口这么狠,不想给你亲了。 哼。 岑锦兮理好了衣襟,站起身,挑了挑眉,略带不解的看着被她推开后,就势坐倚在床榻支撑木上的男人。 男人神色定定的看着她,明明没带什么表情,可她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的,凭白看出两分幽怨来。 “咳,君卿,快去看账本吧。” 因着心里的念头,她有点小小的愧疚,摸了摸鼻子,颇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阿兮,你不觉得你这样做不太好吗?” 君墨琰幽幽开口。 “e,这你就不懂了吧?身为一个体贴又支持君卿事业的好妻主,爷这是为了你的事业着想,坚决不当你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岑锦兮上下唇轻轻一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张口就开始胡说。 “哦?那你刚刚” “爷是看你看账本辛苦,想要给你放松下心情。你看,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心情肯定放松,现在你就可以拥有愉快的心情去看账本啦!” 岑锦兮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君墨琰嘴角微扯,面无表情的开口,“呵呵。” “乖,快去工作吧。万一有一天爷落魄了,可都要指望你养爷了。爱你宝贝。” 岑锦兮笑得灿烂,开始用甜言蜜语忽悠。 “呵,你要是落魄了,指不定会跟我说,不甘心当软饭女,然后继续在外边浪。” 他还不了解她吗? 渣女。 果然,岑锦兮听到他这番话,神色很是微妙。 似乎、好像、也许、大概他说的没错 没钱就意味着没事儿干,没事儿干,她铁定要出去浪啊。 再说了,面子是多么的重要。 软饭女什么的,不可能! 爷就是死也不当软饭女! “狗女人,死没良心的。” 君墨琰看她那尬笑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起身走到岑锦兮面前,伸手微用力掐了掐她的脸颊。 岑锦兮讨好的笑笑,缩了缩脖子。 “宝贝,明日就开始休年假了,今天把账本处理完,才有我们明天的二人世界呀!快去工作吧。” 她换个方式赶人。 这样掐着她的脸算怎么回事,虽然不怎么疼,但也经不住一直掐啊。 幸好幸好,她和君墨琰都不习惯下人贴身侍候,房间里除了他们两个就没别人。 不然的话,她的面子往哪搁? 君墨琰:“” 看他一副想赶人又不敢明目张胆,只能暗戳戳提醒的样儿,君墨琰有点无语。 这狗女人,用完就丢,渣渣! 早晚有一天,不收拾得你服服帖帖,我就不是君墨琰。 “少贫嘴,老实一点。” 君墨琰狠揉了一把她的头发。 333岑锦兮,你想绿我 看她敢怒不敢言,还要讨好的冲他笑的模样,他心情终于好了点。 迈着优哉游哉的步伐走回书案前。 至于岑锦兮嘛,她也懒得再往软榻上跑,直接就榻一躺,团吧团吧把自己塞进锦被里。 然后从枕头下拿出自己的心头之爱手机。 自从边庆玉死了,她对这东西的警惕之心逐渐消失。 但该死的,这冬天天气贼差! 太阳能发电的手机,怎么熬过这风雪天? 所以,她现在除非实在忍不住了,才敢拿出来玩一会儿。 平常没有太阳的话,她都是妥善放在枕头下面的,甚至连床榻都不让人收拾了。 这可是她的快乐源泉,千万不能出事! 君不见,自从有了它,她就一直很乖的待在府上不出去跟狐朋狗友厮混了嘛? “哈哈哈哈哈。” 开始了,又开始了。 君墨琰无奈的听着岑锦兮溢出嘴角的笑声,然后是捂嘴笑,似乎是怕到打扰他。 这东西新奇是新奇,但真有这么大的魔力吗?但凡岑锦兮拿它出来,都是各种笑。 也没见她什么看他有这么开心。 君墨琰斜睨了一眼榻上的人,有些不爽。 但那狗女人仍是“哈哈哈”“科科科”“呵呵呵”,完全无视了他。 哼,要不是他在这儿,就她那个状态,刺客来要她的命,一杀一个准。 他强行安慰自己。 无妨,那就是一个死物,又不是野男人,算不得什么,他才不会这么小心眼。 对,反而感谢这个死物,没了它,岑锦兮哪能安安分分的待在府里? 然而,大概是时隔太久,此时此刻的他,完全忘记了岑锦兮当初的“我本命就是我对象”的言论。 于是,他自我安慰成功。 而后,他尽量让自己忽略岑锦兮魔性的笑,专心致志看账本。 然而没多久,他就听到了小声啜泣的声音。 他蹙眉,回头一看,岑锦兮正在抹眼泪。 “阿兮?怎么了?” 担忧的意味毫不遮掩,他走到榻前,看岑锦兮眼眶红红的,心疼的不行。 “我白哥死了。” 岑锦兮坐起身,开始扯手帕抹眼泪。 “我没事,看话本太投入了而已,你不用管我。” 为什么都看了近十遍,还是承受不住这悲伤。 呜呜呜。 我踏马粉个纸片人还要被迫守寡,做人怎么这么难啊! 当然,这话她可不敢当着君墨琰的面说。 岑锦兮凄凄切切,心里一片荒凉,完全陷入本命狗带的悲伤中,无法自拔。 “话本?什么话本?” 记忆回笼,他这才想起当初岑锦兮看某个话本时说的话。 眸中闪过警惕,他毫不犹豫的伸手夺走手机。 果不其然。 他随手翻了两页,看岑锦兮的眼神更是不妙。 “乔白?又是他。” 他语气危险。 似乎,他觉得自己被话本绿了的感觉,不是错觉。 “岑锦兮,你想绿我。” 阴沉沉的语气,瞬间把岑锦兮从本命死掉的悲伤中拉回来。 “我没有。” 岑锦兮的情商终于上线,很有求生欲的反驳道。 334位面不同,没法绿你 “骗子。” 君墨琰面无表情,丝毫不相信她的说辞。 岑锦兮有点心虚,但还是佯装镇定。 “君卿,爷最爱你了,怎么会想绿你?” 岑锦兮努力的想让自己眼神更真诚可信一些。 “骗子。” 君墨琰丝毫不为所动,语气都冷了几分,仍是重复这两个字。 “这东西没收。” 他这话一出,岑锦兮顿时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君,君卿,你别开这种玩笑。” 她有些愣,但还是下意识讨好的开口。 “没收就是没收,谁跟你开玩笑了?” 他无情的话,打破了岑锦兮的幻想。 “别啊,君卿,我错了。” 岑锦兮扑过去,抱住他的劲瘦的腰身,十分没骨气的开口认错。 “君卿,宝贝,我最爱你了,这只是个消遣而已,我真没想绿你。”就是位面不同,没法绿。 甜言蜜语攻势,但愿好使。 “不行,我倒要看看,让你想绿我的人,是个什么人物。” 君墨琰冷声开口。 苍天啊,这要是给他看了,等她拿回手机,她敢确定,她的白哥就要离她而去了。 万一他气的狠了,她其他能不能保住还没个准。 然而,任凭她好说歹说,甜言蜜语,君墨琰仍是不为所动。 生无可恋。 做人怎么这么难啊。 由于刚刚伤心的太投入,她睫毛上还湿润着,眼眶也泛红,配上这难以置信,仿佛世界崩塌一样的生无可恋,还颇有些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感觉。 君墨琰瞥了她一眼,继续去看账本。 自从手机被没收,岑锦兮就彻底蔫了。 默默的滚回被窝,将自己整个身子都埋在锦被里,一副不愿意面对现实的模样。 悲伤着悲伤着,她就睡了过去。 “唔” 谁敢咬爷,活的不耐烦了? 她迷迷糊糊的想,但由于对方咬的不疼,她又困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便也懒得管对方,只抗拒的发出一声呜咽。 然而,那人却不依不饶,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便终于费劲的抬了抬手,去推了推那人的头。 “阿兮。” 君墨琰见她睫毛微动,像是颤动的蝶翼,终于放过了她的呼吸,哑声开口。 “你醒了?” “唔,君卿,你干嘛呀?” 岑锦兮不满的阖上刚睁开一条缝的眸子,嘟囔道。 “没事,抱歉吵醒你了。” 看她困意满满的模样,君墨琰也不忍心再吵她休息,压下刚刚看了那死物上的话本后不悦的情绪,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 岑锦兮见他不说话了,实在困得厉害,往他怀里蹭蹭,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后继续沉沉睡去。 温香软玉在怀,刚刚那一丁点儿不痛快近乎烟消云散。 他压抑着自己的冲动,静静的抱住怀中女子,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越是这般,他越是平静不下来。 也是他从小受到的君子思想的影响,这么久以来,他都尽力恪守底线,从未做过什么太出格的。 毕竟他们虽然成婚了,但实则也才刚确定关系不久。 335有此人物助力,何愁大业不成? 他还不想吓着她。 这般忍了半夜,他终于平息了心中的不淡定,抱着怀中女子沉沉睡去。 翌日。 岑锦兮不需要再上朝,自然是睡到了自然醒。 冬日天冷,怀中又有温香酸玉,君墨琰也舍不得撒手,陪着岑锦兮睡到了日上三竿。 历经艰难的起床的过程,岑锦兮终于洗漱好,出了房门。 一眼,她便蹙紧了眉。 下雨了。 鹅毛大雪。 狂风呼啸着,将她的面颊刮的生疼,昨日的毛毛细雨淋化的积雪,一丝迹象都不存在,有的只是积累到没过小腿中部的积雪。 “怎么了?” 君墨琰紧跟着走上前,看岑锦兮眉头蹙紧一脸严肃的模样,关切的问。 “你看,大雪。” 岑锦兮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君墨琰却也瞬间了然,跟岑锦兮一样,蹙紧了眉。 他自幼修习政事,也见过不少天灾,自然能明白岑锦兮在担心什么。 不过,这也还并没有连日下雪,就算要担心,也担心过早了吧? “你担心这雪不会停?” 他挑挑眉,问道。 “嗯。” “若是连日大雪,你担心也正常,不过这才第一日吧,说不定明日就停了。” “君卿,昨日祭祀大典的事可能不是意外,若是人为,提早预测到异象,也是很可能的。但这异象对皇姐造不成太大影响,除非异象过后是天灾。” 越说,岑锦兮眉心蹙得越紧。 君墨琰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沉声开口,“一日也无法确定,待后日,若是大雪仍未停止,便要做准备了。” 岑锦兮点点头,用过膳后便进了宫。 若是以往,那自然是如君墨琰所言,三日确定后再行准备,可有异象在前,岑锦兮等人不敢赌,只得尽力早做准备。 若是有天灾,那多少也能少几分压力,若皆是他们胡思乱想,那也无妨。 “恭喜大人,这果真下起了大雪!看来那位果真手段非凡啊!有此人物助力,何愁大业不成?” 一个相貌粗犷,眼如铜铃的女子卑躬屈膝,谄媚道。 “哈哈,天助我也!” 君殊伸手,感受这落入手中的冰凉,大为欢喜,对有此手笔的那位更是钦佩。 “对了,大人,那人要怎么办?” 天宝三载744年,注:天宝三至十五载、至德年号期间称“载”而不称“年”夏天,李白到了东都洛阳。在这里,他遇到蹭蹬的杜甫。中国学史上最伟大的两位诗人见面了。此时,李白已名扬全国,而杜甫风华正茂,却困守洛城。李白比杜甫年长十一岁,但他并没有以自己的才名在杜甫面前倨傲。而“性豪也嗜酒”、“结交皆老苍”的杜甫,也没有在李白面前一味低头称颂。两人以平等的身份,建立了深厚的友情。在洛阳时,他们约好下次在梁宋今开封、商丘一带会面,访道求仙。同年秋天,两人如约到了梁宋。两人在此抒怀遣兴,借古评今。他们还在这里遇到了诗人 336赈灾之事 大雪已经下了整整三日,直至第三日傍晚还未停止,岑锦兮等人都坐不住了。 “叮嘱百姓不要出门,尽量及时清理积雪的诏令已经下达,但由于消息传递慢,目前只有京城及周遭地区收到了命令。” “不过,大多数人也不会出门,尤其是京城地带,百姓大多富裕,冒雪出来的人少。主要还是得先救济乡镇中无衣御寒,无粮裹腹,无家可归的那些百姓。” “比如城外的破庙,那里就有不少无家可归的乞丐,若我们再不送点东西给他们,他们熬不了多久就会没命。” 岑锦兮逐一分析道。 虽说天气严寒,出门的人本就少,但总不会缺了为钱奔波而不要命的百姓。 仅仅两天,积雪已经厚到快能碰到岑锦兮的膝盖了。现下,出行都成了问题。 若大雪依旧这个下法,那普通的百姓若不安分待在家里,被活活冻死,葬身雪堆几乎是必然。 但街上却还是能看到零星几个出来讨生计的。 众人闭门不出,他们就挨家挨户敲门,让人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哎,说了这么多,其实也没什么实际有效的,这雪怕是不会那么容易就停。” 岑月吟揉了揉太阳穴,很是头疼。 他们的预料不假,但面对天灾,他们所能做的微乎其微。 “开国库吧,发些棉衣布匹,先给周遭最为贫困的百姓,那些无家可归的,先找个地方,尽量集中起来,然后接济一下。” 岑月吟心情有些沉重。 先是异象,再是不停歇的大雪,幕后还有有心人的煽动,京中已经有流言传开了。 不过现在才只是开端,大雪还并未对百姓造成太大影响,是以流言传播速度并不算太快。 但若是大雪再下两日,这流言便可能平息,势必越演越烈,最后怕是会威胁到皇室稳定。 “偏远地区的情况怕是更不容乐观,明日朕便派人去赈灾。” “对了,阿兮,你手中不是有情报网吗?也别快马加鞭了,太慢,你飞鸽传书给你那些属下,直接通传当地官员,就说奉朕的旨意,开仓赈灾。” 岑月吟的食指指尖不自觉的叩击着御案,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 身为当朝王爷,又备受荣宠,岑锦兮手中的人不少都有编制,为世人所知。 当然,情报网这种地下产业,几乎都是没有编制的,但手中却也有当朝锦王殿下的信物。 只要隶属于情报网的人,手持锦王令,称作是锦王的亲信,以此号令群臣,也是使得。 “雪路难行,若是直接从国库运物资,或者从我们手中出,那等赈灾的物资到了,百姓怕是也都冷死饿死了。” 岑锦兮有些为难的说,众人显然也知道这个问题,一时间有些沉默。 但很快,岑锦兮眸中微亮,似是想到些什么,连忙开口。 “不如直接从那些官员及富商的私库里出,那些富商大多家中甚是富裕,几代积攒下来的钱可不少。” 337爷可是要回去陪君卿的 “呵,他们有几人肯出?” 岑慕稳冷嗤一声,神色更是凝重,却也不清楚岑锦兮为何如此说。 “别急,听我说。自然不可能直接下令命他们出钱出物,只说朝廷鼓励,自愿出资。” “帮朝廷赈灾,算作一份功劳,登记入册,待灾情过去,朝廷会发放补偿。贡献多者,可以封官,甚至赐封爵位,以后朝廷和皇室收购合作,将优先考虑。” “这么优厚的条件,自然有人乐意。只要有部分人愿意出资,其他那些官员和富商,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会多少出一些。” “这样一来,既节约了部分国库资源,也免了长途跋涉的运送物资。” 岑锦兮不紧不慢的一一道来。 岑月吟与岑慕稳两人对视一眼,倒也觉得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岑锦兮的意思他们当然明白,说起封官,优先与朝廷合作,但主动权还是在他们手中,官职大小也由他们酌情定。 就算是加封爵位,徒有虚名,手中并无权利的侯爵还少吗?不过是个名头罢了。 月俸而已,他们又不是出不起。 但这种赏赐对于那些小官员和无法入仕的商人来说,诱惑力非凡。 “可以,按你说的做。” 岑月吟略作思考便应下了。 “至于负责登记造册的人,便由你手下可信的人员担任,务必不能出了闪失。” “嗯。” 岑锦兮点头应下。 听此,几人眉间都略有舒展。 “还是兮妹妹聪明,想必此举定有成效。” 岑慕稳微微放松了下心情,恢复了往日作态,笑得勾人,语带调侃。 “有成效是肯定的,但流言的事,还是很难解决。就算灾情过去,也定然会死不少百姓,这些百姓的怨气受到流言影响,定然会将矛头指向皇姐,指向我岑馨皇室。” 岑锦兮笑不起来,随意盘腿,就地坐了下来。 垂着头,有点蔫蔫的样子。 “无妨,船到前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吧。” “总归朕在位数年,虽是无功,却也无过。编排也编排不出什么。等灾情过去,好好安抚一下百姓情绪便是。” 岑月吟无所谓的笑笑,心里有些熨帖。 “还好朕有你二人在,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不然单是这么一件事,就得焦头烂额。” 他们这一辈只有四人,除去岑慕安素来精于算计,不与他们亲厚外,他们三人向来关系不错,也是她为数不多能绝对信任的人。 “当然,你倒台了我们两个可是要遭殃的,没了你当靠山,还怎么肆意浪。爷这么能浪,若是落难了,君墨琰他肯定养不起爷啊。” 岑锦兮打起精神,也恢复了往日的不正经。 左手手肘撑在膝盖上,脸靠在手上,歪着头,嬉皮笑脸的开口。 “成了成了,这么大晚上的,爷可是要回去陪君卿的。再晚点的话,路不好走。” “哎,爷太难了。鬼天气,马车都没法坐。” 岑锦兮又歇了一会才站起身,拍了拍衣摆,抱怨道。 338王君在家等我,会着急的 “别说的好像是朕苛待你,让你走路回府一样,不是有派轿子接送你吗?朕还不知道你吗,就是懒。” 岑月吟翻了个白眼。 “喂,爷刚刚才为你出谋划策,你现在就卸磨杀驴开了。你好无情。” 岑锦兮瞪眼,然后又凄凄切切想想帮手。 “稳哥,你看她,无情!是不是过分?是不是?” 对上自家妹妹那副小可怜般的眼神,又被自家姐姐挑眉望着,岑慕稳后退一步,表示不参加战局。 “臣弟也要回府陪妻主了,先行一步。” 想了想,他又开口说道,然后就果断溜了。 “岑锦兮,朕无情?嗯?你好好跟朕说道说道。” “” 岑锦兮咽了咽口水,转头看了一眼所谓亲哥已经走远了的背影。 只觉得自己弱小可怜又无助。 丫的,这是亲哥能干出来的事? “嗯?皇姐,怎么了?臣妹刚刚突然一阵恍惚,有点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不早了,王君在家里会等的着急的,臣妹告辞。” 岑锦兮说完,也是拔腿就跑。 回到了王府,岑锦兮第一时间去找自家君卿。 岑锦兮冻得嗖嗖的,蓦然进了温暖的屋子,打了个寒颤。 看看正坐在桌子前百无聊赖的男人,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坏心眼的笑笑,然后朝他扑过去,坐进他怀里。 双手蓦然捧上他的脸,凉得他条件反射的瑟缩了一下。 不过他倒是也不生气,好脾气的把岑锦兮的手拿下来,用他那双大手将她的的小手合在掌心,轻轻摩挲。 “好点没?” 他垂眸看着怀中的女子。 “天呀,宝贝,你太暖了吧。感动。” 岑锦兮突然有点小小的愧疚,她对象这么好,她还捉弄他,好畜生的感觉。 “嗯,屋里有火盆,自然暖。” 君墨琰只以为她说的是他的手暖,笑笑,点头应下。 岑锦兮眨眨眼,看他误会了,倒也没说啥,静静的窝在他怀里,暖的昏昏欲睡。 “吃饭了。” 君墨琰好笑的松开她的手,将她从怀里拔出来,扶正。 岑锦兮懒懒散散的打了个哈欠,任由他牵着她走到饭桌。 用膳用到一半,君墨琰开口关心起了雪灾的事,问岑锦兮可有对策。 岑锦兮也不瞒他,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末了,还随口说了流言的事。 “赈灾还好说,就是流言不太好解决。君殊那个老虔婆,铁定是她干的。别被爷抓到她的把柄,否则爷弄死她。” “大冷天的,还孜孜不倦的搞事情。害得爷连年假都不能好好休。不整死她都对不起爷被耽误的假期!” 她真是看君殊不顺眼太久了。 “其实流言的事,也不难办。” 君墨琰听完,思虑片刻方道。 “嗯?你有办法?” 岑锦兮有些惊喜。 也是,她怎么把他给忘了。 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手揽朝政不少年,有办法也很是可能。 “那流言是出自祭祀大典,由于天降异象,而后又有了雪灾,方才愈演愈烈。” 339爷这运气,绝了 “但实际上,陛下却并未有过什么过失,你与你那皇兄也没什么值得有心人诟病的,我说的可对?” 君墨琰扬眉说道。 “对。” “那就好办了。这异象与天灾是有心人强按在陛下身上的,只说陛下德不配位。我们何不将这顶帽子扣回那有心人头上。” “谁说异象和天灾只能是由于陛下而致,我们完全可以将其说成是逆臣当道,有违天和,上天这才降下惩罚,以警惕世人。” 君墨琰笑着开口,神色淡定自若,颇有当初掌权澜朝时的风范。 岑锦兮听完整个人都振奋了,激动的扑过去抱住君墨琰亲了一口。 “厉害了我的君卿,牛批!这样一来,不但我们的劣势被消除,反而还成了我们的优势。” “这波谣言愈演愈烈的时候,想必爷在横州已经搜查出部分罪证。介时,再任由流言散播一段时间,而后寻个好时机,不愁扳不倒君殊。” 岑锦兮越说眼睛越亮,看着君墨琰的眼神也仿佛看什么宝贝。 “天啊,爷这运气,绝了。” 岑锦兮啧啧惊叹。 “这样的好事居然能被爷碰上。” 长的好,身材好,性格好,又体贴又聪明绝顶,关键时候还能出主意。 这是什么绝世大宝贝? 搁一个地球加一个位面都能被她撞到? 李白是否有词的创作至今仍然未有一致的定论,但是今传为李白词的作品,若不论其真伪及是否可归入词体,约有20余首,如菩萨蛮忆秦娥等。 就其开创意义及艺术成就而言,“李白词”在词史上享有极为崇高的地位。这一地位犹如古代希腊神话在西方艺术中的地位,作为一种“不可企及”的规范,李白词成为人们心目中永远的偶像。李白在词体本模式的形成,词的创作模式上均有重大贡献。 实际上,从唐末五代花间集以来,所有的唐宋词选集、总集,在具体操作中,都不会忘记李白,至少也要在序跋题记中提上一句。其作为学史上的第一位大词人,虽然只有很少几首著作权经常受到怀疑的词作,但却从来没有人对他表示过任何的不满或批评意见。如果评选天下第一词人,李白无疑将以全票当选“词王”。 李白上阳台帖 上阳台帖为李白书自咏四言行草诗,也是其唯一传世的书法真迹。纸本,纵285厘米,横381厘米。草书5行,共25字。款署“太白”二字。引首清高宗弘历楷书题“青莲逸翰”四字,正右上宋徽宗赵佶瘦金书题签:“唐李太白上阳台”七字。背有宋徽宗赵佶,元张晏、杜本、欧阳玄、王馀庆、危素、驺鲁,清乾隆皇帝题跋和观款。卷前后钤有宋赵孟坚“子固”“彜斋”、贾似道“秋壑图书”,元“张晏私印”“欧阳玄印”以及明项元汴,清梁清标、安岐、清内府,近代张伯驹等鉴藏印。 剑术 李白不仅采斐然,其剑术 340再骗我,腿打断 她说要以身相许,报答他为她挡酒。 可这狗女人,呵,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就算了,还把他往外推。 该死的。 “不骗你。” 岑锦兮毫不犹豫的点点头,笑得眉眼弯弯,若是忽略掉渐渐爬上她耳尖的那两抹红,还真是淡定自若。 “你已经骗过我一次了,再骗我,腿打断。” 君墨琰直勾勾的望着她的眸子,眼神幽幽,语调阴深。 岑锦兮:“” 不,这不是她想象中的深情告白,互诉衷肠,化解隔阂,而后甜甜蜜的剧情! 还有。 “爷何时骗你了?” 她怎么不知道。 岑锦兮满脸无辜的看着君墨琰,绞尽脑汁也没想到,她何时跟他说过这种话,还骗他? 然而。 一道更加阴阴深深、恐恐怖怖的眼神望过来,她瞬间怂。 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可能是哪次喝酒喝多了时说的吧。 但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看他那阴深的眼神,她肯定干过。 “不骗你,真的!爷发四!” 岑锦兮极有求生欲的伸出三根手指,信誓旦旦的开口。 “嗯。” 君墨琰终于满意了,但看向她的眼神,还是有些诡异,她说不上来,反正和刚刚不太一样,让她有些不安。 但她蹙着眉想了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毕竟她想着,君墨琰这么喜欢她,总不能真把她腿打断吧? 于是。 接下的用膳时间,岑锦兮顶着这道让她觉得有些不安的眼神,下意识的放慢了吃饭速度。 她心里已经是一片汪洋了。 哭唧唧。 娘呀,这是什么事啊? 她至今也不明白。 为什么她这么情深意切的表白,却被威胁打断腿,还要被这种诡异的眼神盯着? 就仿佛她是一块新鲜肥美的肉。 而对面的人正考虑着,要把她煎着吃、炸着吃、还是烤着吃? 瞧那诡异的眼神,恨不得立即生火烧锅把她炖了。 ??? 肉,这是什么比喻? 身为一个大美人儿,她怎么会这么想自己? 于是她一边默默低头扒饭,一边心里宽面条泪。 但人总是有一种奇怪心理的。 明明觉得不安,她还是忍不住,时不时的用眼角余光偷瞄他一眼。 但一对上那道诡异的眼神,她就默默的怂了。 她加快了扒饭速度。 “君,君卿,爷吃完了,先去洗漱了哈。” 她赶紧找借口溜,溜得贼快。 自然而然的忽略了身后男人更加灼人的目光。 她自以为逃出生天,愉快的长舒一口气,并且在美美的泡了澡后,成功把这件事抛出脑后。 然而,当她心情愉悦的,一边用毛巾揉着湿淋淋的头发,一边踏进内室时,骤然撞进一双灼热的眸子。 身后的房门尚未关上,冷风一吹,她顿时打了个激灵,脑子也清醒了很多。 岑锦兮:“” 卧槽!她脑子被驴踢了吗? 这狗男人的眼神这么 她怎么就觉得他是想起了以前被她骗的事,想打断她的腿? 娘呀,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341被扼住命运的腰肢 同时脚还不忘悄悄往后挪。 “那个啥,爷突然想起来,昨日的奏折还剩下一些没批完。皇姐等着要呢,爷就先去批会儿奏折了。君卿你早些休息,不用等爷。” 说完,她拔腿就想跑。 然而,瞬雷不及掩耳之势,她就被扼住了命运的纤腰。 一阵风刮过,房门咣当一声就被关上,君墨琰长臂一伸,将房门的锁扣上。 耳边传来一道低沉却有些许沙哑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惑人味道,温温柔柔的呼吸飘到她耳畔,瞬间烧得她耳朵通红。 “跑什么?来,我帮你把头发弄干。” “爷不”想。 岑锦兮刚欲出声拒绝,却被打断。 “不想擦头发是吧,我懂。” 君墨琰此时的声线很是温柔,却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意味,他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到桌子前。 “爷” 刚出口又被打断,岑锦兮欲哭无泪。 “不用谢,咱们都成亲这么久了,跟我还客气什么。” 成亲这么久了,也该履行履行夫妻义务了吧? 君墨琰十分善解人意的说道。 他走到岑锦兮身后,拿起毛巾,又结合着内力,很快岑锦兮的头发就干透了。 他还更是殷勤的拿起一旁的梳子,温柔的帮岑锦兮打理头发。 而后,一阵天旋地转,岑锦兮被扔在床榻上。 “君卿,你别吓我啊。” 她坐起身,颤颤巍巍的开口。 “嗯?” 君墨琰慢条斯理的解着衣带,动作矜持优雅,漫不经心的回着岑锦兮的话。 卧槽! 这狗男人要动真格的? 她运起轻功就打算溜。 不料,再次被君墨琰扼住了命运的腰肢。 君墨琰的眸中盈满笑意,他揽着岑锦兮的腰,将她压在榻上。 “跑什么?害怕呀?” 他眸子紧紧锁住她,看她因着这番举动,白玉般的小脸染上绯红,漂亮的桃花眼中更是带着些许惊慌,却越发的让他心动。 犹如羽毛般轻轻在他心上扫过,撩人心扉。 “君,君卿。” 她磕磕巴巴的继续妄图开口。 “叫我名字。” 卧槽!常写的不可描述类事件中经典台词! 这还得了。 岑锦兮一脸惊慌的摇头。 “叫不叫?” 君墨琰咬住她温热的耳垂,轻轻摩擦,话中满是危险。 “君,君墨琰。” 岑锦兮颤颤巍巍的顺着他。 “再亲密些。” 君墨琰不满意。 “阿琰。” 很好,满意了。 可他却再次被她蛊惑,放开她的耳垂,又吻上她的唇,辗转品味。 岑锦兮想推他,无奈却被大手制住了手腕。 她这是在劫难逃了??? 救命啊。 我还是个孩子。 欲哭无泪。 等那双大手松开了她的手腕,她已经被吻得晕晕乎乎,脑子一片混沌。 大手的主人趁她晃神,悄然拉开了她的衣带。 但她就算清醒也没用,立即就会被暴力镇压。 最后也只能生无可恋的放弃挣扎,任由衣衫散落一地。 而她最后一个念头就是,以后,打死她她也不敢再在这么危险的时间点表白了。 一室旖旎。 342从爷的榻上滚下去 翌日。 岑锦兮努力的睁了睁眼眸,方才掀开那乏累的眼皮。 她望着床顶,脑子还处于一片空白。 “阿兮,醒了?” 一道慵懒的声线的从头顶上方传来,岑锦兮木然转头,对上活像餍足的狼的一般的男人,只静静盯着,盯得人有些发毛。 然而,这是对于普通人而言。 头铁的君墨琰丝毫不怂,还好心情的凑过去吻上她的眸子。 一触即离的轻吻,岑锦兮毫无反应,待到君墨琰抬头,她还是如刚刚那般姿态,动都没动一下。 “阿兮,早安。” 君墨琰厚着脸皮笑道。 “呵,别叫我名字,叫爷。” 岑锦兮扯了扯嘴角,冷嗤一声,一双眸子凉凉的看着这恬不知耻的狗男人。 爷特么不要面子的吗? 这里是明烨大陆啊明烨大陆,不是澜朝也不是现代! 所以爷凭什么要被摁着欺负,凭什么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凭什么? 丫的狗男人,特么太嚣张了! 爷就没丢过这么大的脸! 卧槽,他再惹爷试试,爷整死他! 岑锦兮濒临爆炸边缘。 “爷。” 看着她这幅要在沉默中爆发的模样,君墨琰也不太敢惹她,只能识趣点头,从善如流的改称呼。 “嗯。” 岑锦兮回了一个冷冷的鼻音,扒开脖颈下属于君墨琰的胳膊,背过身去不看他。 嘶 畜生! 浑身酸疼的感觉传来,岑锦兮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又把面前这混账骂了千百遍。 “从爷的榻上滚下去。” 她气不打一处来,背对着君墨琰,咬牙切齿的开口。 君墨琰:“” 他不想下去。 开玩笑,好不容易熬出头,温香软玉就在他身旁,他傻了才会下去。 他凑上去,轻揽住她的腰身,好声好气的开始哄人。 “阿兮,你别生气。” “我们都成亲这么久了,你总不能一直让我熬着吧?” “还有,是你说以身相许的,只是我一个人。”怎么就不能碰了? 极其没有求生欲的哄人。 岑锦兮气得想给他一脚,让他和地板相亲相爱。 “呵,闭嘴,爷不想听你说话。还有,叫爷。” 凉凉的语气并不能打倒君墨琰。 见她不再开口赶他下去了,于是还分外愉悦的静静揽住她,也不言语。 他轻轻蹭了蹭她的发丝,嗅着鼻尖处传来的清香,再度睡过去。 等两人再次醒来,午饭时间也过了。 岑锦兮黑着脸拖着疲惫酸软的身子起身,又黑着脸用了午膳。 期间,君墨琰很是识趣而殷勤的帮她布菜,端茶倒水,岑锦兮这才脸色好看了些。 狗男人,算你识相。 不过,浓情蜜意完了,该做的正事也得做。 她又进了宫,跟自家皇姐说了君墨琰的提议,然后立即着手去办。 毕竟现今时间,他们手中还未有君殊的罪证。 虽然是要反击,可也不能这个时候便调转流言风向,以免打草惊蛇。 待过段时日,雪灾更加严重时,非议陛下的流言传得最猛,君殊等人势必掉以轻心。 然后再出其不意。 343雪崩 悄然调转流言方向,再放出些君殊不大不小的错处,待她从横州回来,势必抓到君殊的把柄,一举歼灭。 介时,民心所向,流言所驱,君殊不死定然不足以平民愤。 而陛下也就只能顺应民意,顺应天意了。 虽然君殊向来谨慎,可耐不住岑锦兮已调查她数年,大的错处没有,小的错处包括之前被压下来的,可是不少,足以引导流言。 但毕竟很多事情时隔多年,一时间想要整理出来也是个不小的工程。 而与此同时,大雪不出所料演变成雪灾。 大雪连下七日,不少房屋被压塌,砸伤不少人,冻死饿死暂时还少,百姓一片怨声载道。 “京城周遭最贫困的百姓差不多都接济完了,并无大碍。臣妹手中情报网的人也都按照吩咐,通传了各地郡县官员,并且今日已经有少数官员和富商开始开仓赈灾。” “房屋倒塌的百姓统一接进了临时住所,与那些乞丐安置在一处,尽数分发了棉衣。” “流言的情况一如既往,按预期进行。” “” 岑锦兮仔细禀告道。 “嗯。” 岑月吟依旧端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时不时的点头示意。 正当此时,一大臣匆匆赶来,跪地叩首。 “陛下,王爷,大事不好了。” “黎明县旁的山发生了雪崩,不少百姓被掩埋其中。黎明县县令已经派人去救援了,请求朝廷出兵救人。” 那大城市保皇党等一些交集,向来勤勤恳恳。 乾元二年759年,朝廷因关中遭遇大旱,宣布大赦,规定死者从流,流以下完全赦免。李白经过长期的辗转流离,终于获得了自由。他随即顺着长江疾驶而下,而那首著名的早发白帝城最能反映他当时的心情。到了江夏,由于老友良宰正在当地做太守,李白便逗留了一阵。乾元二年,李白应友人之邀,再次与被谪贬的贾至泛舟赏月于洞庭之上,发思古之幽情,赋诗抒怀。不久,又回到宣城、金陵旧游之地。差不多有两年的时间,他往来于两地之间,仍然依人为生。 上元二年761年,已六十出头的李白因病返回金陵。在金陵,他的生活相当窘迫,不得已只好投奔了在当涂做县令的族叔李阳冰。 上元三年762年,李白病重,在病榻上把手稿交给了李阳冰,赋临终歌而与世长辞。 关于李白之死,历来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总体可以概括为三种死法:其一是醉死,其二是病死,其三是溺死。第一种死法见诸旧唐书,说李白“以饮酒过度,醉死于宣城”;第二种死法亦见诸其他正史或专家学者的考证之说。说当李光弼东镇临淮时,李白不顾61岁的高龄,闻讯前往请缨杀敌,希望在垂暮之年,为挽救国家危亡尽力,因病中途返回,次年病死于当涂县令、唐代最有名的篆书家李阳冰处;而第三种死法则多见诸民间传说 344救援 待到日暮西山,一行人已经到了黎明县县城外。 冬风瑟瑟,本该热闹的街道分外萧条,放眼一条街,也不见一个行人,满城死寂。 能看的出来,地上的积雪应当只被打扫小部分,其余都是深深浅浅的脚印,凌乱不堪,却也勉强能走。 岑锦兮神色凝重,随手敲响了一户人家的房门,预料之中的,无人回应。 “爷,没人吗?” “嗯,派两个人去查探县令府邸。其余人去看看,城中可还有没走的百姓,将之聚集起来,暂时送到黎明县外躲避灾难。” 岑锦兮等人一路向城中而行,越是往里,地面越加凌乱,白雪也很是一片狼藉。 “爷,探过了,县令府邸无人。” 两个侍卫恭敬开口。 恰当此时,几个人匆匆赶来。 “敢问可是朝廷的援兵?” 一个身着县令官服的年轻女子带上几个捕快装扮的女子赶来,看到浩浩荡荡的千余人队伍,神情激动,面上满是狂喜。 “本王奉皇命前来救援,哪里雪崩了?带路。” 岑锦兮取出身份令牌,县令看到令牌上的“锦”字,神情更是激动。 竟然是锦王殿下亲自前来,他们终于有救了! “恭迎王爷,臣刚刚才得到消息,是以接驾晚了些,还望王爷恕罪。” 她心里也很是惊讶,按她的推算,援军最快也需两日方能到达。 但她昨日才飞鸽传书了去,今日未完,援军便已赶来。 真可谓神速,却也让她稍稍安心。 “无妨,带路吧,救人要紧。” “是。” 县令也不含糊,急忙在前带路,昨日向朝廷通传雪崩消息后,她就着人清理去雪崩之地的路,勉强开辟出一条能供双人行走的路。 不仅为了能给援军提供方便,还为了少数正在救援的县镇捕快的救人便利。 “城中还余有多少百姓?还有,刚刚本王派人寻你,你那府邸怎么没人?” 顾及到县令几人的速度,岑锦兮虽是着急,却也不得不放弃用轻功赶过去,改为疾行。 “王爷有所不知,由于我黎明县距那黎明山过近,我黎明县也受到不少波及。臣那府邸位置危险,这才找了相对安全的地方暂时躲避。” “城中的百姓,除了老弱病残,实在跑不了外,其余已经尽数离开。” 县令面露忧愁,但想想传闻中锦王殿下神功盖世,而殿下带来的这些人看起来也是个个非凡,想必很快就能救出大部分百姓。 询问间,很快便看到了雪山崩塌的迹象,地面的积雪满是狼藉,那艰难开辟的小片道路也完全被凌乱倒下的雪掩埋。 不远处一座不算巍峨的山,上面的积雪摇摇欲坠,砸到山下形成了一道坡状。 前方有十来个捕快装扮的人正在雪坡中搜寻,搜到还活着的百姓就会用担架抬回城中。 “都去救人。” 岑锦兮一声令下,所有人包括岑锦兮自己与君墨琰,都开始在偌大的雪地里寻人。 雪厚难行,坡陡而高,搜寻难度无疑很大。 345等开了年儿,爷整死你 被积雪掩埋的更是整整两个村子,无数房屋倒塌,更是不易救援。 虽是夜深,众人却也不敢懈怠,毕竟百姓大多体弱,在雪中掩埋着,撑不了多久。 他们至今搜寻到的寥寥数人,半数都已殒命。 于是,他们也只能分两批,一批寻上半夜,一批寻下半夜,以免后续因体力不支而倒下。 “王爷,您去休息吧,您千金之躯,又是救援军的统领,若是有什么损伤,不仅我们无法对陛下交代,后续救援也难以维持。” 已近子时,岑锦兮却仍然守在这里,县令感动之余,却也不忍如此。 “无妨,本王身体好,不会出什么事的,还是再守一会儿。” 岑锦兮手举火把,小脸被寒风吹的煞白,手指都冻得有些许红肿,却也仍未离开。 “阿兮,你还是先回去休息,这里我帮你看着。” 君墨琰想到岑锦兮的寒疾,又看岑锦兮冻得脸色煞白,终是心疼。 其实不看也无妨。 事实上,身为统领,只需统筹安排,事情便可以交给手下人做。 但岑锦兮从到了这处雪崩之地开始,一直眉头紧锁,看着时不时被抬出来的百姓尸体和虽然大难不死却也冻得僵硬的百姓,怎么也无法安心离开。 何况,面前的雪山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发生第二次雪崩。 岑锦兮觉得自己武功高,若是再有雪崩,那雪崩之前,她定能察觉到异动。 “王爷,王君,属下武功尚可,这里由属下守着便是,出不了什么事。你们回去休息吧。” 舞棋是岑锦兮四个心腹中武功最高的,比起岑锦兮也差不了太多,不然也没资格帮岑锦兮统领大军了。 到底是寒疾发作,剧痛难忍,岑锦兮虽是有心,却知道自己撑不了太久,最后还是被劝回去了,君墨琰自然也跟着一起。 “阿兮,还好吗?” 君墨琰看她似乎腿冻得很僵,有些走不稳,上前帮她拢了拢斗篷,而后将她打横抱起。 “还好。” 若不是这该死的老寒腿,她怎么会这么虚? 悲催。 罢了罢了,总比上辈子的心脏病好多了,至少木有生命危险。 周围没人,岑锦兮心安理得的窝在君墨琰怀里。 果然暖和多了。 君墨琰看她还是冷,直接运起轻功,不多时便赶回了县令现居的宅子,他们的房间下人已经收拾好了。 岑锦兮累到不行,直接摊床上了,缩在君墨琰怀里,这才感觉好过了些。 临睡前,她脑子里没别的念头,唯一想的就是杀千刀的君殊,爷跟你没完,等开了年儿,爷整死你。 泉山寺。 一个中年尼姑从梦中惊醒。 “雪灾,动乱,怎会如此?” 她脸色泛白,满脸惊愕,还有些慌乱。 “法师,您怎么了?” 天已蒙蒙亮,泉山寺的尼姑们按以往的习惯,早早起来念经诵佛,修习佛法。 这小尼姑是跟随惠清法师最久的,看往日本该已经起身的法师尚未清醒,便前来看看。 346是时候再下山一趟了 “什么雪灾动乱?您做噩梦了吗?” 小尼姑好奇的问道。 “不,不是噩梦,是预知梦。” 惠清法师神色严肃,说完便拿出了占卜的铜钱,几番占卜过后,神色却越发难看。 小尼姑看她这番模样,也不敢打扰,只静静的等着她卜算完毕,方才呐呐开口。 “雪灾动乱,是要发生不好的事了吗?” 惠清法师却无暇顾及她的问题,自言自语的低喃道,“不应该啊,按理说,不当有此一难才对。可卦象竟也算不出来,还是以往的风调雨顺的卦象。” “法师,会不会是您多虑了。这几日虽是雪大了些,可也不至于引发雪灾吧?” 她们这儿的雪只下了四五日,而由于交通闭塞,天气严寒,黎明县刚发生的雪灾也传不到她们这里去。 在他们看来,冷是冷了些,但倒也没什么。 “不,不会,我们修行之人,修行越久,越不容易被梦魇所扰。到了我这个程度,已是六大皆空,不会有梦魇缠身,只可能是预知梦。” “你先退下,去诵经吧,我有事要办。” 惠清法师抿紧了唇,眉头不展。 她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怕是那能干扰天命之女的人所为。 除了那人,她还从未遇到过有除了天命之女与君墨琰外,别的命途轨迹难以预测之人。 怪不得会有那诡异的黑雾,应当便是制造这一切动乱的原因。 这般手段,便是她也做不到,那人究竟是谁?又有何通天之能?霍乱天下的目的是什么? 罢了,是时候再下山一趟了。 “那黎明县可是死了不少人啊,属下按您的吩咐,已经将流言散播在黎明县周遭地区。现今,流言已经起了效果,百姓皆对皇室,对岑月吟多有埋怨。” “恭喜大人离那位置更近一步。” 仍是那尖嘴猴腮的女子邀宠献媚。 至德二年757年四月,郭子仪大军来到长安北方,杜甫冒险从成西金光门逃出长安穿过对峙的两军到凤翔今陕西宝鸡投奔肃宗,五月十六日,被肃宗授为左拾遗,故世称“杜拾遗”。不料杜甫很快因营救房琯,触怒肃宗,被贬到华州今华县,负责祭祀、礼乐、学校、选举、医筮、考课等事。 到华州后,杜甫心情十分苦闷和烦恼。他常游西溪畔的郑县亭子在今杏林镇老官台附近,以排忧遣闷。他在题郑县亭子早秋苦热堆案相仍独立和瘦马行等诗中,抒发了对仕途失意、世态炎凉、奸佞进谗的感叹和愤懑。 疏救房琯这件事,杜甫经宰相张镐力救而得释放。但“帝自是不甚省录”,从此之后,肃宗对杜甫不再重用。这一年九月,长安收复。十一月杜甫回到长安,仍任左拾遗,虽忠于职守,但终因受房琯案牵连,于乾元元年758年六月被贬为华州司功参军。 乾元元年758年底,杜甫暂离华州,到洛阳、偃师均在 347那小白脸来干嘛? 伪更,误点,点也没事,一个小时后刷新便可,么一个 杜甫杜少陵,712年770年,字子美,自号少陵野老,本襄阳人,后徙河南巩县,唐代现实主义诗人,与李白合称“李杜”,后人称他为“诗圣”,其诗被称为“诗史”。杜甫虽在世时声名不显,但后世声名远播,对中国学和日本学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其共有约1500首诗歌被保留了下来,大多集于杜工部集。 家世背景 杜甫出身于京兆杜氏,乃北方的大士族。其远祖为汉武帝有名的酷吏杜周,祖父杜审言。杜甫与唐代另一大诗人即“小李杜”的杜牧同为晋代大学者、名将杜预之后。不过两支派甚远,杜甫出自杜预次子杜耽,而杜牧出自杜预少子杜尹。杜甫青少年时因家庭环境优越,因此过着较为安定富足的生活。他自小好学,七岁能作诗,“七龄思即壮,开口咏凤凰”,有志于“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他少年时也很顽皮,“忆年十五心尚孩,健如黄犊走复来。庭前八月梨枣熟,一日上树能千回”。 年少优游 开元十九年十九岁时,杜甫出游郇瑕今山西临猗。二十岁时,漫游吴越,历时数年。唐玄宗开元二十三年735年,杜甫回故乡参加“乡贡”。二十四年在洛阳参加进士考试,结果落第。杜甫的父亲时任兖州司马一职,杜甫于是赴兖州省亲,开始齐赵之游。 天宝三年744年四月,杜甫在洛阳与被唐玄宗赐金放还的李白相遇,两人相约同游梁、宋今河南开封、商丘一带。之后,杜甫又到齐州今山东济南。 天宝七年748年秋,杜甫转赴兖州与李白相会,二人一同寻仙访道,谈诗论,结下了“醉眠秋共被,携手日同行”的友谊。秋末,二人握手相别,杜甫结束了“放荡齐赵间,裘马颇清狂”的漫游生活,回到长安。 仕途不顺 杜甫生活于唐朝由盛转衰的历史时期,杜甫出身在一个世代“奉儒守官”的家庭,家学渊博。早期作品主要表现理想抱负和所期望的人生道路。 另一方面则表现他“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政治理想,期间许多作品反映当时的民生疾苦和政治动乱、揭露统治者的丑恶行径,从此踏上了忧国忧民的生活和创作道路。 随着唐玄宗后期政治越来越腐败,他的生活也一天天地陷入贫困失望的境地。在颠沛流离的生活中。年747年,玄宗诏天下“通一艺者”到长安应试,杜甫也参加了考试。 由于权相李林甫编导了一场“野无遗贤”的闹剧,参加考试的士子全部落选。科举之路既然行不通,杜甫为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不得不转走权贵之门,投赠干谒等,但都无结果。他客居长安十年,奔走献赋,郁郁不得志,仕途失意,过著贫困的生活。 348旧账这么厚,她还有命活吗? “你家中只你一个独子,你若是出个什么事,朕不好跟温爱卿交代。” 岑月吟有些为难。 “多谢陛下厚爱。但此时正逢天灾,想必那里定当缺大夫。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臣学医多年,也想为国尽一份力。” “何况,臣既然敢前来求陛下首肯,便是征得母上同意了的。臣虽是体弱,但也不至于照顾不好自己,待在安全些的地方便是。” “何况那方有锦王殿下庇佑,定当无碍,您不用担心。是以,恳请陛下准微臣前去。” 见此,岑月吟也没再说什么,毕竟那里确实是极度缺乏大夫,多一个有能力的定然会让压力减轻些许。 大不了让阿兮多照顾些,别让他出事就是 这般想着,她也不再犹豫,直接开口应下。 “准了。” “谢陛下。” 那番,岑锦兮好一通解释,这才成功顺毛。 君墨琰虽然还是不爽,但也清楚一个神医弟子在这种时候有多有用,只能不情不愿的接受这个坏消息。 可仍然心里不愤。 于是,只能岑锦兮遭殃。 当天夜里,君墨琰把岑锦兮摁在榻上,好一番威胁。 “你还对那小白脸有念想吗?” “没有没有,这怎么可能呢。” “那你还是觉得我长得没那小白脸合你心意?” “不不不,只有你长得合爷心意。” 岑锦兮极有求生欲。 “哦?那你就只是贪图我美色,并不是喜欢我是吗?” “不是的不是的!只要是你,爷都喜欢。” 岑锦兮忙不迭的表忠心。 “那你还是觉得,就他那盛世美颜,只要他冲你笑笑,你心都苏了;只要他蹙蹙眉,要什么你都心甘情愿地捧到他面前?” “没有,真的!爷现在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 “那他现在愿意跟你过,你还会把所有银钱双手奉上,根本不需要他养?” “不会不会,爷绝无二心,爷的钱都是你的!” 岑锦兮已经双眼含泪了。 “不是哪怕他劳累一点,你都舍不得吗?怎么就舍得让他来赈灾?” “不,他再辛苦都跟爷没关系。真的,爷只关心你辛不辛苦!” “你还说,我想当小白脸都还不够资格?” 岑锦兮内心接近崩溃。 苍天啊,她都说过些什么混账话? 这旧账这么厚,翻下来她还有命活吗? 谁来救救孩子啊? 孩子心灵脆弱,经不起这样的打击啊。 “爷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表达失误而已。爷的本意是,像君卿你这样的天纵之才,用小白脸来形容你简直是侮辱!” “那些小白脸能跟你比吗?论长相论身材论才华论能力,他们都不配和你比。真的!” 岑锦兮义正言辞而又情深意切的想通过彩虹屁来糊弄过去,一长串话下来,说的是脸不红心不跳。 若不是君墨琰以前亲耳听过她那些话,说不定还真信了。 “真的?” “真的真的。” 见君墨琰有消停下来的意思,岑锦兮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那态度别提有多诚恳了。 349这锅太重,孩子已经背不动了 “哦?怎么证明?” 我你 岑锦兮都快忍不住爆出口了。 这狗男人胡搅蛮缠! “你觉得怎么证明好?” 她两眼泪汪汪,内心一片荒凉。 君墨琰看她这模样,乖巧又听话,真真是让人心动。 他眸子暗了暗,也没心思去听她那些表忠心的话可了。 他俯下身去,径直咬上岑锦兮的唇,肆意辗转。 被咬了一口还被占尽便宜的岑锦兮已经生无可恋。 她就知道! 这狗男人又肖想她美色!!! 凉了,今天没法善了。 “卧槽,别动我脖子!” 本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的岑锦兮察觉到这狗男人对自己脖子下手,瞬间清醒过来,她一边说一边去推君墨琰的脑袋。 几欲崩溃。 “君墨琰,明天要去接待朝廷派来的人呢,你收敛点。” 这狗男人是不想让她见人了吗? 谁知,听了这话的君墨琰又不高兴了。 “见人?你想见谁?温少谦那小白脸吗?” 我。。。 放过孩子吧。 这锅太重,孩子已经背不动了。 凄凄惨惨戚戚。 原主那杀千刀的,这么重的锅让她怎么背? 可该死的,她还不能告诉君墨琰真相。 因为原主曾经和她说过。 “我的存在你最好不要告诉你那君卿。你与我因着这灵魂共存之事,已然有了剪不断的缘分,何况你并非常人,你知道我的存在对你来说并无大碍。” “可你那君卿不同,他不过一普通人,你若是将这神鬼这等他不该知道的事告诉他,便是违背天道规则,他定然会受到牵扯,运道也会受影响。” 岑锦兮正处于悲愤之中,骤然感受到一阵刺痛。 君墨琰狠咬了她脖颈一口,幽幽的眼神对上她。 “你果然是想见那小白脸。怎么,怕他看见生气?” “不是的,爷只是怕不能出门见人而已。爷身为堂堂王爷,却被你咬成这个样子,那爷的面子不都丢尽了?” 岑锦兮欲哭无泪,含恨解释。 她恨,她好恨啊! 可君墨琰已经不想听她解释了。 此时此刻,在君墨琰眼里,这混账就是旧情难忘,又想绿他。 “你好样的,在我榻上还敢想别的男人!” 君墨琰咬牙切齿的说道,语调阴深,然后不待岑锦兮再解释喊冤,就封住她的唇。 “我” 我冤啊 我好冤啊 我觉得我比窦娥还冤 然而她已经没法开口说话了,只能由着他拉她沉沦。 翌日。 当岑锦兮双腿打颤的走到镜子前,对着铜镜中自己的样子,想死的心都有了。 红唇微肿,还被咬破了点儿皮,脖子上满是青青紫紫的痕迹,掀开袖子看看,胳膊也没几块好的,就更别身上了。 一副惨遭蹂躏的狼狈模样。 有句p不知当讲不当讲。 看她在照镜子,君墨琰慢慢悠悠的走过来,瞅了瞅她的脖子,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 呵,气死那个小白脸! 岑锦兮看他非但不愧疚,反而还颇为开心的模样,整个人都快炸了。 我恨! 娘的畜生! 350爷特么就没受过这委屈 “君墨琰,你丫的,爷现在怎么出去见人?” 岑锦兮气得恨不得把这混账给套麻袋打一顿。 但也只是想想。 有贼心没贼胆。 好憋屈。 爷特么就没受过这委屈。 气哭。 “就这么出去呗。” 君墨琰打了个哈欠,懒懒的环住她的腰,将头靠到她肩膀上,一副困倦的模样。 “滚开,你别碰爷。” 岑锦兮彻底炸了,推开他的脑袋转身去找衣服。 还好,因为她怕冷,所以她冬季的衣服大多是高领。 一番折腾后,岑锦兮套上高领外袍,又找了一件衣领最厚的斗篷,把那些痕迹遮的严严实实,这才勉强松了口气。 君墨琰还有点不开心,但看岑锦兮对他翻了个白眼后就往房门外走,一副不待见他的模样,终于消停下来。 赈灾事务繁多,岑锦兮虽然忙的几乎脚不沾地,却还不忘可着劲的指使君墨琰。 时值傍晚,岑锦兮仍在受伤难民的临时聚集处停留。 “王爷大恩,草民何德何能得王爷关照?切不可如此。” “是啊,王爷折煞草民了。” 本是岑锦兮看这些受伤百姓这里,水都冰凉了,便去伙房拿了热水送过来,还亲自倒茶端给他们。 不过岑锦兮敢端,他们却也不敢喝,一个劲的推拒。 这些日子岑锦兮对他们这些难民很是尽心,他们大多数也不是什么不识好歹之人,就算被传言影响了些,可也没把矛头指向岑锦兮。 甚至有的百姓私心里相信流言,却只以为是岑月吟这个陛下惹的祸事,不但不迁怒岑锦兮,反而还有拥立岑锦兮的意思。 毕竟他们岑馨国只得了三个王爷,安王是庶出,能力威信都不能与锦王相比,他们自然还是偏向岑锦兮的。 恰当此时,一将士小跑过来,面带欣喜的跟岑锦兮禀告,“王爷,朝廷派来的人到了,在门外候着呢。” 岑锦兮大喜,连忙起身,但还是先叮嘱了那些难民一番,而后才出去接待自家皇姐派来的人。 “见过王爷王君。” “不必多礼。” “不必多礼。各位一路风尘,今晚先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往后这难民之事还要劳烦众位了。” 岑锦兮客气的开口道。 这些大夫大多是京城各个医馆的人,还有小部分是御医,能来也基本是自愿。 这等在百姓有难时敢于担起责任,救助弱小之人,自然应当尊敬。 “阿兮,好久不见,过得可好?” 其余大夫刚刚转身去寻自己的住处,江离就热情的给了岑锦兮一个大大的拥抱,语气十分亲昵。 “废话,当然累,你也不早点过来帮爷。” 岑锦兮轻轻回抱了一下才松来。 “天色不早了,阿离,少谦,去爷的住处坐坐吧,请你们吃饭,你们的住处也在附近。” 这话刚说完,岑锦兮被揽住了腰身,旁边男人笑着开口,“是啊,你们远道而来,我们怎么着也得好好招待一番。想必下人已经备好菜了,先去我们那儿吧。” 351孩子承受不住更多了 又是揽腰,又是一口一个“我们”,宣示主权的意味十分明显。 岑锦兮有些无语,却也随他去。 这会儿不顺着他点儿,还不知他晚上又要发什么神经呢。 想想就腰疼。 “好啊。说起来,你怎么出来赈个灾都不忘把你家君卿带上,这么黏黏糊糊的,啧啧,没眼看。” 江离啧啧感叹,又瞅了一眼身旁发温少谦,心里发愁。 什么时候她也能和少谦这般黏糊? 哎。 再想想温少谦拒绝她的提亲,她更是愁了。 “哼,你以为谁跟你一样,孤家寡人的,有君卿当然要带出来。” 岑锦兮就势往君墨琰靠,一副懒散的模样,看得江离嘴角直抽抽。 “阿兮,你堕落了,你看你这幅软饭女的模样,哎,以后出门别说认识我,丢人。” 江离单手捂着脸,痛心疾首说道。 温少谦也是好笑,不仅好笑于两女子幼稚的互相打趣,还好笑于君墨琰的举动。 他一眼就能看出君墨琰的意思,心里诧异。 看来锦王没跟她这王君说阿兮的事啊。 想到他的心上人,他眼神黯了一瞬,却又很快恢复平静。 左右这么多年,没有她的日子他早就适应了。 但既然希望他好好活着,他就连带着她那一份,一起活下去。 面前这女子虽不是阿兮,却也帮她良多,更是品行纯良之人,阿兮都愿意将身体让给她,他也没什么意见。 而就在两女子相互挖苦之间,很快就走到了岑锦兮的临时住处。 毕竟是个小镇,又遭了难,自然没什么好东西可以招待,岑锦兮只让人准备了普通百姓的家常菜,算是招待。 不过,早前吃过亏的岑锦兮,这次可学聪明了。 “君卿,来,水晶虾饺。” 可别再说她偏袒温少谦,只给温少谦夹菜了。 诗歌 杜甫诗“有集六十卷”,早佚。北宋宝元二年1039年王洙辑有1405篇,编为18卷,题为杜工部集。钱谦益编有笺注杜工部集。杨伦说:“自六朝以来,乐府题率多模拟剽窃,陈陈相因,最为可厌。子美出而独就当时所感触,上悯国难,下痛民穷,随意立题,尽脱去前人窠臼”。 在杜甫中年因其诗风沉郁顿挫,忧国忧民,杜甫的诗被称为“诗史”。他的诗 清代三十六诗仙图卷之杜甫 词以古体、律诗见长,风格多样,以“沉郁顿挫”四字准确概括出他自己的作品风格,而以沉郁为主。杜甫生活在唐朝由盛转衰的历史时期,其诗多涉笔社会动荡、政治黑暗、人民疾苦,他的诗反映当时社会矛盾和人民疾苦,他的诗记录了唐代由盛转衰的历史巨变,表达了崇高的儒家仁爱精神和强烈的忧患意识,因而被誉为“诗史”。杜甫忧国忧民,人格高尚,诗艺精湛。杜甫一生写诗一千五百多首,其中很多是传颂千古的名篇,比如“三吏”和“三别”;其中“三吏”为石壕吏新安吏和潼关吏,“三别” 352终究是错付了 “当然是我们在青禾楼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了。” 晴天霹雳。 她就知道,就知道这畜生要坑她! 一记眼刀杀气腾腾的落到她身上,岑锦兮顿时瑟瑟发抖。 “怎么,自己做过的事你还想否认啊?” 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岑锦兮恼羞成怒的眼神,江离无辜的眨了眨眼。 又看到对面的君墨琰眼神越发危险,她心里更是暗爽。 “江离你丫的,这么多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岑锦兮噌的一下站起身,伸手拿起一个馒头,塞进江离口中,还狠拍了两下。 “唔” “咳咳” 江离费了些力气才把口中的馒头拿下来,猛咳了几声,憋的脸都有些红。 可一刚抬头,她就发现岑锦兮在瞪着她,于是她回瞪了回去。 但她很快又想到了些什么,顿时勾起唇,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在岑锦兮略有些惊恐的眼神中,她又开口了。 “妹夫,你与阿兮相识得晚了些,可能不太了解她过去的事,但我认识她的时间可就久了。不如今日跟妹夫好好说道说道,也好让你多了解阿兮一些,增进增进夫妻感情。” “闭嘴!” “江离你丫的,是不是嫌命长了?还是觉得京城已经容不下你了,想去看看边疆的风景?” 岑锦兮咬牙切齿的开口威胁,眼神恐怖的能吃人。 然而,江离并不怂她。 “你急什么?不过是让你家君卿多了解你一些罢了。莫非你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敢让你家君卿知道?” 她笑盈盈的转头,对上君墨琰的眼神,复又开口。 “这厮就这么个脾气,妹夫你多担待。” “无妨。阿兮她过去的事,我也很是感兴趣,你但说无妨。她要是敢把你送去边疆看城门,我收拾她。” 君墨琰看都不看岑锦兮一眼,示意江离大胆说。 岑锦兮更是瑟瑟发抖了,她忙不迭的看向自家君卿,语速都快了许多。 “君卿,你不要听她胡说!她想离间我们夫妻感情!” “天地良心,我可没打算胡说。妹夫你若是不信我的话,也可以问问少谦,他能证明我没胡说。” “你说就是。” 君墨琰稳如泰山的坐着。 他今天还真就要好好听听,这厮以前都干过些什么事儿。 “君卿” “你闭嘴。” 岑锦兮傻眼了,不可思议的看着一脸冷漠,并打算再次翻她旧账的男人。 我 枉我这么信任你,你却宁肯相信一个外人的话,也不肯信任我。 呵,终究是错付了。 那现在怎么办?跑还来得及吗? 该死的,我大姨妈怎么还没来? 老子宁愿姨妈痛,也不想再被这个狗男人霍霍。 娘啊,人间惨剧。 心疼的抱住我自己。 生无可恋。 就在岑锦兮内心一片汪洋之时,那边江离已经开始继续坑她了。 “阿兮她呢,从小就心地善良,乐于助人。每次在路边看到什么好看的公子小姐,都会热心的上前帮助。” “哪怕是个长得好看的小乞丐,她也会捡回去好好照顾的。” 353是想继承爷的奏折吗? “喏,比如你那两个小厮,就是被她捡回去的。你们王府上的小厮,还有她手下的私兵,不少都是她捡回来的。” 君墨琰想了想尹澈和尹箫两人,确实都是容貌上等的,不由得瞥了旁边女子一眼,这才淡淡说道,“确实是古道热肠。” “是的呢。但我家阿兮的优点可不止这些,她还相当的怜香惜玉。” “那什么青禾楼、春风居、揽轩阁等等,那等烟花之地,通常不是有不少男子女子忧虑万分,伤春悲秋,缺乏知己吗?” “每每遇到这种情况,她都不惜奉献自我,与那些人秉烛夜谈,以免佳人思虑过重。” “所以妹夫你能有这么个知冷知热的好妻主,当真是极走运的。” “对了对了,还有呢,阿兮她向来人缘极佳,从小到大都有一堆公子爱慕。” “难得的是,她虽然每次都因为不忍心伤那些公子的心,而收下他们的礼物,也是蓝颜知己无数。” “可她从来都没有动过心思把人抬回府,当真是对自己极负责任的呢。” 江离一本正经的“夸赞”自家好友,满意的看着面前男子越发黑沉的脸,末了,还仔细又认真的总结道。 “阿兮这样的好女子可是不多了,妹夫你要好好珍惜啊。” 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不知道的人听了,还真以为是在帮自家好友说好话呢。 “多谢告知,定当好好珍惜。” 他话是对着江离说的,可眼神却幽深深恐怖怖的盯着岑锦兮,那“珍惜”二字语调微重,吓得岑锦兮打了个寒颤。 江离,今日之仇,爷记下了。 你给爷等着! 她一声不吭,就板着个脸顶住君墨琰的眼刀,一副已经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温少谦笑看着岑锦兮被坑,非但不同情,还有些想笑。 接下来的用膳时间,江离时不时的跟君墨琰扯一些岑锦兮的事,有的没的都往外蹦,变着法的坑岑锦兮。 最后,酒足饭饱,她愉悦的看着即将被收拾的岑锦兮,还不忘说陛下交代给她的正事。 “对了,阿兮,陛下让我转告你,让你好好照顾少谦,他若是少一根汗毛,就送你去边疆看风景。” “什,什么?” 本已经内心毫无波澜的岑锦兮,听到这话,还是不免惊诧起来。 “陛下说了,你自幼和少谦关系好,又有着青梅竹马的伴读情谊,由你来照顾最合适不过。” 岑锦兮:“” 爷特么到底招谁惹谁了,怎么一个二个的都盼着爷死? 爷死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是想继承爷那堆积如山的奏折吗? 温少谦挑了挑眉,倒也不意外。 毕竟他是相府唯一的公子,陛下当然不会让他因国事出事。 “呵,知道了。” 爷特么能抗旨吗? 冷静。 保持微笑。 “那就多谢王爷关照了。” 温少谦憋着笑,有礼的道谢。 当两人执意告辞,打算回去休息时,岑锦兮彻底慌了。 “别”走。 可话已经没法说了。 354回京爷就套麻袋打你! 君墨琰已经起身去送别两人。 最后才幽幽回来,不由分说的就像拽着岑锦兮往内室走。 而那厢,江离优哉游哉的去了住处,心里还暗爽。 哼,让你横,让你秀,遭报应了吧? “不,爷不走。” 此时的岑锦兮死死抱住椅背,妄图再挣扎一下。 “君卿你听爷解释,江离那厮是在无中生有,凭空想象!爷真的没有!你要相信爷啊。” 岑锦兮满脸绝望。 “呵,不见得吧?你什么德性我又不是不知道,哄谁呢?” 君墨琰嗤笑一声,又接着说。 “下来。” “爷不!” 斩钉截铁的语气,昭示了岑锦兮坚定的态度。 “呵,我得提醒你,现在还好,但若是再等一会,我这脾气就不好说了。” 君墨琰幽幽的盯着她,满是威胁。 “君卿,你不能这样。” 岑锦兮都快泪崩了。 “我怎样?” 他满脸都是,“你若是还敢对我有什么意见,你就等死吧”。 “君卿,宝贝,爷真的真的没她说的这么过,她夸大其词了。” “真的!爷就是看不过去,偶尔随手救几个人,男的女的老的幼的爷都救。” “什么蓝颜知己?那没有的事儿,她胡咧咧。爷真就是去陪她们喝个酒,别的什么都没做。” “还有收男子东西,爷收的都是钱,那些不值钱的爷都没收,真的对那些人一点儿心思都没有。” “真的!还有那什么青梅竹马感情好的,无稽之谈。十岁之前的事,爷当时一个小孩,哪有心思想这些?” “君卿,你别被她骗了,爷是无辜的。” 岑锦兮两眼泪汪汪。 杀千刀的江离,不就是你的心上人喜欢原主吗? 然而这又跟孩子有什么关系? 你的情敌不是我!!! 泪奔。 爷特么到底造了什么孽,你们一个二个都这么坑爷? 娘的,等哪一天爷把君墨琰这混账收拾好了,你们都给爷等着! 呸,回京爷就套麻袋打你! 打不死你个儿! “无辜?” 君墨琰垂了垂眼帘,漫不经心的咬着这两个字说道。 岑锦兮见他这模样,心里慌得一批。 咬了咬牙,她含恨使出最后一招。 活不活命就在此举了! 她松开抱住椅背的手,扑到君墨琰怀里,开始哭。 为了逼真,她下了狠手,狠掐了自己的腰一把,顿时双目含泪,声带哭腔。 “君卿,那都是当年年少无知干的混账事,而且真没江离说得那么夸张。” “爷已经知道错了,总不能连改过的机会都不给爷吧?” “你看爷最近都没出去拈花惹草,一直老老实实的处理国事,是不是已经痛改前非了?” “爷真的知道错了,原谅爷好不好?” 君墨琰蹙着眉听她哭,哪怕知道是装的,可到底还是见不得她这么伤心。 尤其是当她抬起头,眼珠子一个劲的掉的样子,他更是心软。 何况,昨晚做的过了,他其实也并没有打算再怎么着她,只是吓吓她,让她长记性罢了。 他叹口气,低头吻了吻她的眉眼。 355呵,塑料姐妹情破灭了 “别哭了,不怪你就是。” “真的?” 岑锦兮可怜兮兮的抬头望他,心里惊喜不已。 我去,这一招这么好用的吗? 仿佛掌握了什么新技能。 就是有点丢脸。 不过关起门来别人也不知道,偶尔救个急也不错。 “嗯。” “那爷还不舒服” 她继续试探。 “放心,不动你。” 我去! 这么好说话? 她扑过去亲了他一口。 “宝贝,你真是太好了。你放心,你这么好,爷绝对不会再想着别人的,毕竟那些凡夫俗子哪能跟你比?” 岑锦兮连忙乘胜追击表忠心。 “嗯。” 君墨琰应了一声,然后低头轻轻的吻她。 很好,事情完美解决。 第二天岑锦兮见到江离后,整个人都是飘的,大大的白眼翻上天,不屑一顾的冷嗤一声就离开。 呵,塑料姐妹情破灭了。 爷不想跟你说话,甚至还想套麻袋打你。 “少谦,你别跟她客气,这厮皮糙肉厚的,有什么脏活累活都让她去干。” 岑锦兮友好的关照了下温少谦。 “嗯,知道了。” 温少谦含笑点头。 关心完了后,岑锦兮也不多留,直接去别的地方看望受伤的难民。 “来来来,吃饭了,一人一碗稀饭一个馒头,不许抢啊。” 一道偏中性的女声传来,随后便是众多难民争相聚集。 “排队,都排队!” 这是饭点,岑锦兮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景象。 她上前去看看伙食。 馒头是杂粮的,有的甚至只能吃窝窝头,稀饭里不见多少米,基本都是水。 见此,她蹙起眉心,把管事的招来问话。 “粮食是不是不够了?” “是啊,难民人数多。还有源源不断的听说朝廷来赈灾而跑回来的百姓,甚至附近吃不起饭穿不起衣的百姓也聚集到此处,靠朝廷接济。” “朝廷再不派人再送一批粮食,很快就没什么可吃的了。” 管事有些愁。 “知道了,你下去吧。” 岑锦兮倒是也理解,前几日地面几乎没怎么清理,粮食等物都不好运送。这里的官员 书法 杜甫在书法的创作观上是非常成熟而有深度的。从记载来看 杜甫书法严公九日南山诗拓本 ,他的书体以楷隶行草兼工,整体以意行之,赞赏古而雄壮,注意书写中的速度、节奏、笔势、墨法等等内容,在唐代也是很有深度的书家了。同时,他对于唐代隶书家的赞扬、对于曹霸、张旭的评价都足以使他在书法史上留下声名,而他的“书贵瘦硬”说更是奠定了杜甫在书法理论史上的重要地位。 学特点 诗表述 语言 杜甫的诗歌在语言上,普遍认为具有“沉郁”的特点,语言和篇章结构又富于变化,讲求炼字炼句。“沉郁”一词最早见于南朝,“体沉郁之幽思,丽日月”,后来杜甫写更以“沉郁顿挫”四字准确概括出他自己作品的语言,“至于沉郁顿挫,随时敏捷,而扬雄、枚皋之徒,庶可跂及也”。对杜诗 356收拾收拾,滚去边疆看城门 再者,这种程度的大雪清理起来难度极大。 若非必须运送物资来救灾,朝廷也不可能耗费巨大的人物物力,在短短几日内便清理出可供货物马车行驶到灾区的道路。 是以,现今除了京畿重地以及京城到黎明县的道路少见积雪外,别的地方仍是寸步难行。 若不及时清理,妄图等到开春后积雪自行融化,怕是只要一场大雨降下,那些地势低的地方又会有洪水之威。 洪水一出,死伤无数不说,更会让本就在雪灾下艰难存活的百姓更是艰难。 如此一来,势必激起民愤,就算把谣言之事推到君殊头上,怕是也无法平息。 岑锦兮越想越是头疼,可头疼了一会儿后,她却就莫名生起了一种诡异的欣慰。 感谢老天爷,没把她一条路整到死。 她身为一个王爷都愁成这样,忙的脚不沾地,那她那个皇帝姐姐得累成什么样啊? 而且,万一真没解决好,起了民愤,那矛头也不会对上她,她还可以卷铺盖跑。 反正只要钱多,去哪也饿不死,而她恰巧私下产业遍布全国,说不定不被迫当王爷了,还能快活点儿。 啧啧,这么一想好像开心点儿了。 她正在苦中作乐呢,头上却突然被一小片阴影笼罩。 “阿兮,想什么呢?这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叹气的。” 君墨琰好笑的看着她,又上前帮她整好那斗篷微微散开一个小缝儿。 “想救济难民的事啊。” “哎,当官真难。要不是皇姐畜生,想方设法的压榨劳动力,爷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样。” 岑锦兮幽幽叹口气。 “嫌累?” 君墨琰挑了挑眉。 “也不是,就是麻烦。” 岑锦兮拉着君墨琰随意走到一颗树下,趁那些难民吃饭之际跟君墨琰聊聊天。 闻言,君墨琰了然的点点头。 这权利当然不是这么好掌握的,有多大的权利,便有多大的责任。 正是因为清楚这点儿,所以当初那老不死的要把皇位传给君盛时,他没去争。 反正只要把君盛握在手里,他照样横着走。 “那你罢官呗,我们找个山庄去养老。” 君墨琰无所谓的笑笑,调侃似的说道。 “天真。那个周扒皮,不压榨出爷最后一丝价值,是不可能放过爷的。” “如果爷敢罢官,明个儿咱俩就可以收拾收拾,滚去边疆看城门了。” “哎,伴君如伴虎,做人真难。” 岑锦兮丧丧的开口道。 “其实我觉得,去看城门也不错。” 边疆他也不是没待过。 只要物资够,不打仗,别的还是非常好的呀。 君墨琰淡定的开口说道。 岑锦兮:“” 抬头望天,竟无语凝噎。 “不不不,爷拒绝去看城门。那太阳一晒,风沙一吹,回来我不得黑成炭啊?” 她白了他一眼。 狗男人,自己不怕晒还想霍霍爷? 哼,做梦。 爷才不要去看城门。 想了想,她盯着君墨琰,复又开口,“爷可得提醒你,你看你现在又没有钱。” 357挨骂这种事,跟我有关系吗? “都是爷在养着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护你的脸还有你的身材,不然万一哪天你变丑了,而爷又遇到了更好看的,那爷绿你你可不能怨爷。” “知道吧?以后这么危险的想法你就不要有了,乖。” 君墨琰:“” 半晌,他轻笑一声,垂眸望了望好了伤疤忘了疼,还在对他说教,并妄图绿他的女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喜欢我的脸?” 他挑眉问她。 “嗯嗯。” 岑锦兮点点头,眸子亮晶晶的看着君墨琰那张帅到惨绝人寰的脸,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 “那我凑近些,让你看得更清楚,可好?” 君墨琰唇边勾起一抹弧度,嗓音温柔了下来,带着丝丝蛊惑的意味,眸子同样紧缩住岑锦兮,诱她去沉沦。 说完,还不待岑锦兮有所反应,他已经缓缓低头,凑近了过去。 如岑锦兮这般最经不住美色诱惑的色女,面对放大的美颜暴击,顿时眼神恍惚了一下。 真好看啊 见此,君墨琰嘴角弧度更深了一分,唇也更近一分。 他微微偏头,在她怔愣的眼神中,吻住她。 长臂也轻轻的环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只微微用力,便将她带进怀里。 岑锦兮这才反应过来,瞳孔微缩,眸子睁大,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正使美人计的男人。 这是在勾引她吗? 以证明他这张脸还有足够的吸引力? 本来还泰然自若的君墨琰,反倒被面前女子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 察觉到耳上添了一抹烫意,他更是难得有些囧。 小傻子,还看什么?怎么还不闭眼? 他心里暗暗想到。 浑然忘了刚刚是谁说凑近点让她仔细看的? 伸手遮住她晶亮的眸子,他加深了这个吻。 大概因着刚刚的些许囧迫,他原本温柔的含着缱绻情谊的吻,变得更添一丝掠夺性。 岑锦兮:“” 咋的,亲就亲,还不让人看了? 哼,不就是耳朵红了吗? 爷都看到了。 然而这是你脸皮不够厚,跟爷又有什么关系。 用的着恼羞成怒想吻晕爷吗? 想着,她不甘心的反击回去,然而还是赢不了这恼羞成怒的狗男人。 半晌,她靠在君墨琰肩膀上,一边喘着气一边瞪着他。 “君墨琰你丫的,你就不能正经点儿?这还在灾区呢,要是被别人看到,爷的面子往哪搁?” “万一被江离看到,说不定回去后还要跟那周扒皮告状,到时候你替爷挨骂啊?” 岑锦兮缓了口气才推开君墨琰,开口数落。 “不会啊。” “什么不会,江离那厮绝对干的出这种事!” “我是说,我当然不会替你挨骂了。既然都已经吃上软饭了,那我不就只负责亲和睡吗?挨骂这种事,跟我有关系吗?” 君墨琰挑挑眉,一本正经的说着贱到不行的话,把岑锦兮气了个够呛。 “” “我去,君墨琰,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君墨琰。”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越来越狗的混账。 358这狗女人带坏他,还好意思说? 并且再次对自己产生深深的疑惑。 她究竟干了些什么,能把一个以前翻手云覆手雨的大佬给逼成这样??? 诡异的沉思后,她抬了抬头,用一言难尽的眼神望着他,艰难开口。 “君卿,你直说吧,你是不是在骗爷?” 君墨琰:“???” “你这吃软饭吃的心安理得的样子,真的跟权势滔天这种词能扯上关系吗?” 她满脸都是“我怀疑你在骗我,但是我没有证据”,看得君墨琰瞬间黑了脸。 “岑锦兮,你皮痒了?” 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带着深深凉意。 岑锦兮毫不怀疑,若不是因为她是他对象,她现在自己被掐死了。 狗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先是说他靠她养,让他好好保护自己的脸,又是怀疑他以前就是个小白脸。 呸,什么“以前就是”,他才不是什么小白脸,只是暂时虎落平阳罢了。 呵,这狗女人带坏他,还好意思说? “哈哈,开个玩笑,开个玩笑。e,爷看那边的难民需要爷,爷先走了哈。” 说完,岑锦兮拔腿就溜,一边溜还一边一边恨不得自煽嘴巴。 飘了,她是真的飘了。 她居然敢怼君墨琰了! 嘴贱一时爽,一直嘴贱一直呸,是事后火葬场才对! e,爷知道了,救灾之事繁忙,身为一个忧国忧民的好官,她应该彻夜不眠,认真处理难民之事,争取早日还天下一个安宁。 是的,就是这样。 想好了解决办法,她松口气,然后飘飘然的去办事,把君墨琰彻底抛之脑后。 当然,君墨琰表示,他是个有分寸的人。 岑锦兮忙正事时他也无意去打扰。 毕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他不着急。 他淡定的走了回去,帮岑锦兮处理难民之事。 此时的难民们已经用完了膳,该回去避风的回去避风,该回去养伤的回去养伤。 物资不足,锦被衣物自然也是不够的。 这些难民被安置的地方,也是黎明县内几处结实些的房屋,几个难民缩在一张小榻上,共用一张锦被,勉强维持生存。 而那些房屋,自然不可能是现造的,都是那些逃离黎明县的富商名下,除了主宅外别的住处。 这些住处征用后,只要补偿足够的钱财,便不会引来富商不满。 而眼下,救那些百姓更为重要。 已经多日未曾下雪,岑锦兮略松一口气,处理好物资运送的事后,便着手准备帮百姓复建家园。 “大半的人应当还是愿意走的,少数想留下来的,便不要阻拦他们,让他们签好自愿留守故乡的契书便是。” “那些愿意走的,尽量寻个大些的地方做村子,由朝廷出钱复建房屋。地方不够的话,直接把那些难民的籍贯安到别的村子。” “不过无论是留守还是离开,尽量多补偿一些。非常时期,必须保住皇室的好名声,才能把流言之事成功引到君殊身上。” 一间略有些简陋的书房内。 359没钱?抄别人的家,充国库! 君墨琰坐在岑锦兮旁边,给她出主意。 这些岑锦兮自然也知道,只是仍旧忧愁于国库不够充盈。 这么多难民,单是重建房屋就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了,而后续还要划分田地,还要安抚那些被朝廷塞人的村子,以免那些难民之后受人排挤。 所以也没办法,只能开国库。 “哎,出了这笔钱,感觉国库都得空一半,爷的钱包也要缩水。” “无妨,会回来的。” 君墨琰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安抚道。 看女子还有些无精打采,他想了想,再次开口。 “你不是年后要去横州吗?搜集证据,外加剿匪?” “嗯。” “那还愁什么?扳倒了君殊,抄家,东西充国库。剿了土匪窝,充国库。若是还不够,再找出几个贪官犯的事,抄家,充国库。” 君墨琰淡定如斯的说着抄家这种话。 而那些贪官们根本不会想到,他们遭到灭顶之灾的原因竟然是因为朝廷觊觎他们的银子,真的是非常悲催了。 “我去,这么狠的吗?六六六。” 岑锦兮睁大眼睛看他,牛批了,不愧是能把皇帝当傀儡的男人! “你以前都是这么干的?” 她有些好奇。 “怎么可能,充国库不都便宜君盛那窝囊废了吗?我都是将小部分上交国库,大部分收入囊中。” 岑锦兮:“” 这骚操作,不服不行。 “君盛他不知道你干的事吗?” 她万分疑惑。 “知道啊,但他能怎么着我?” 啧啧,这话说的,要多横有多横。 岑锦兮感叹完了,这才想起另一件事,“你是不是比爷有钱多了?” “这不废话吗?就你这老老实实的做生意,哪怕产业遍布整个岑馨国,又能有几个钱?” “我挥挥手派点儿人,随便剿一个有钱的土匪窝,或者随便抄哪个看不顺眼的贪官的家,估计都抵你手下所有产业好几个月的收入。” “哦,捞钱最多的就是打下城池后的战利品,一个大城池的财富,你可能得赚一年。” 杜甫的诗歌的内容上,作品大多是反映当时的社会面貌,题材广泛,寄意深远,尤其描述民间疾苦,多抒发他悲天悯人的仁民爱物、忧国忧民情怀,杜诗有诗史之称,这种说法最早见于晚唐,“杜逢禄山之难,流雍陇蜀,毕陈于诗,推见至隐,殆无遗事,故当号为诗史”。到宋时成定论,但诗史之义各有各说。人有以史事注杜诗,认为杜诗为纪实的诗,可以补史证史,所以称为诗史。这种说法只重史事之虚实真假,而轻视诗的情感特性。有人认为杜甫具史识史见,其笔法之森严,可媲美汉朝历史学家司马迁。而诗有评人评事者,皆可“不虚美,不隐恶”,故号诗史。此说可取。另一说是,杜甫之诗之所以号诗史,因其悲天悯人,感时伤事,这种说法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可取的。但也有不喜欢杜甫诗者,杨亿就不喜欢杜甫,刘放 360讲真,她想罢工了 “没了吧。” 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她到底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于是弱弱说道。 然而,话落的一瞬间,电光火石在眼前闪现,她匆忙添了一句。 “虽然已无甚烦忧之事,但这难民安置、粮食规划、道路清理等等事物都需进一步处理,落到实处。” “这时间紧迫,单是白日处理自然不够,所以,爷今晚怕是得彻夜工作,只能委屈宝贝你一个人去休息了。” 天哪,好险。 要是她反应再慢两秒,就要被君墨琰给套路了。 呸,狗男人,爷就算熬夜工作也不能再被你霍霍了,丫的畜生! 君墨琰似笑非笑的看着智商突然上线的岑锦兮,淡淡开口,“王爷如此辛苦,臣怎好安眠?也罢,这难民处理之事臣也懂得,今晚臣陪王爷处理公务便是。” “” 这么执着的吗? 不过也行,反正这公务蛮多的,她一个人处理得不少时间。 “行,那就多谢王君体贴了。” 岑锦兮一边笑着开口,一边动作不停的把自己桌子上厚厚的两摞本子分一摞给他。 “呐,都是你的。” 看着只剩一摞本子的书案,岑锦兮终于理解了为什么自家皇姐那周扒皮这么喜欢把奏折搬给她。 浑身一轻啊有没有。 “嗯。” 啧,就剩一半公务,看你能熬到什么时辰。 君墨琰眸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淡定的将椅子往书案旁挪,然后在岑锦兮对面坐下。 之后,两人相安无事的各自处理事物,倒也算投入。 只是岑锦兮偶尔抬头时,看到君墨琰手旁处理好的奏折,突然就有了一种罢工不干,想要把公事都丢给君墨琰的冲动。 毕竟只要没把什么特别机密的国家大事丢给他,皇姐应该也没什么意见。 而这种念头,在君墨琰不到黄昏便处理好所有事物时,达到顶点。 “处理完了?这么快?” 她还以为至少再有一个时辰才能处理完,毕竟她手中的公务还差一些。 “嗯,你剩下的那些也可以给我。” 自他十六岁封王时,便开始接触政事,六七年的时间,处理这些对他来说基本就是家常便饭,速度自然要比岑锦兮快上一些。 岑锦兮顿时来了劲头,忙不迭的把桌案上的东西都给他。 然后将君墨琰处理好的那部分拿回来,仔细翻阅,确认无不妥后便另行放置。 蠢蠢欲动。 讲真,她想罢工了。 这般想着,她也就悄悄抬头看他,大脑飞速运转,纠结着如何开口。 半晌,她试探性的开口说道。 “君卿?” “嗯?” 君墨琰抬头,不解的看着两眼放光的岑锦兮。 这是怎么了? “君卿,你留在后明烨大陆是不是特别无聊?” “还好吧。” “你都不想念以前那抬手便是天下大事的日子吗?” 岑锦兮拐着弯的说道。 “怎么,想偷懒?不想处理这么多朝政之事了?” 他了然的点点头,一语道破事实。 “额,什么偷懒,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嘛!” ------题外话------ 脖子疼,今天就一千吧 宝贝们晚安,么么。 361今早的账,是不是该算算了? “爷只是觉得让你每天看账本话本什么的太屈才了。” 岑锦兮一本正经的给自己找借口。 “哦,这样啊,可是我并不觉得屈才,提前告老还乡也是蛮不错的。” 君墨琰懒懒散散的开口说道,就差没打个哈欠告诉她,不用做事的日子有多自在。 岑锦兮:“” 笑容渐渐消失。 下一刻,她蹙着眉对他说教,觉得他还可以再拯救一下。 “君卿,你怎么能这样呢?你可是要谋朝篡位当皇帝的人啊,怎么能如此堕落?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你不能懈怠,知道吗?” “机会?你总不能让我去篡你皇姐的位吧?” 君墨琰愕然的看着她,末了,还总结了一句,“丧心病狂。” “谁说的,你想哪去了?这明烨大陆这么大,又不是只有我岑馨国一个国家。单说大国就还有三个,小国家更是一堆。” “爷跟你说,等哪天咱们打下来一个,说不定你就能翻身了呢。你要是混上皇帝了,那爷就跟你混,再也不受那周扒皮的压迫了。” 她一脸激动的跟他一起畅想未来。 “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君墨琰作沉思状。 “什么有点儿道理,分明就很有道理!” “可是你们这儿男人当皇帝估计很麻烦。” 君墨琰状似开始考虑。 “没事,那爷可以给你当傀儡。” “似乎不错的样子。” “对啊。” “所以你说了这么多?” 君墨琰挑了挑眉,眸中满是好笑。 “所以说,篡位的第一步,还是要好好练手。这么多奏折,看在你爷君卿的份上,无偿提供给你。” “爷这么支持你的事业,你感动吗?感动的话,就不要辜负爷的苦心,认真的努力的好好把它们批完。” 岑锦兮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满脸都写着“爷真不是想偷懒,只是在支持你的事业”。 可抬眸,却只对上了一双盈满笑意的眸子。 她有些不满。 “君卿,你有没有好好听爷说话?” “有啊,不就是想把事情推给我做吗,是吧?” “额” 看君墨琰没被她唬住,也不接话,岑锦兮顿了顿,分外心塞。 “这些折子是不是很急?” 君墨琰话锋一转,莫名其妙的问了这么一句。 “不算急。” 毕竟是两日的工作量,急的都已经处理完了,剩下的都不算紧急。 “我帮你处理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 岑锦兮一见有门儿,迫不及待追问道,却只见君墨琰合上了折子,又将折子规整起来,而后直直朝她走来。 “卧槽!你干嘛?” 一阵天旋地转,岑锦兮条件反射性的搂他的脖颈,惊呼道。 “呵,少拿你那些不着边儿的理由唬我,想让我帮忙做事,总得给点儿实际的吧?” “还有,今早的账,是不是该算算了?嗯?” 君墨琰清浅的声音传入耳中,却生生被岑锦兮听出一种恶魔之歌的感觉。 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怎么就又被套进去了? 362爷流芳千古路上的绊脚石 “君卿,宝贝,爷知道错了,真的。”但爷下次还敢。 “你知道错了,但你下次还敢,是也不是?” 君墨琰抱着她大刀阔斧往前走,脚步都不带顿一下的,显然已经很清楚这狗女人的鸟性。 岑锦兮:“” 她默默地咽下已经到了嘴边儿的话“你怎么知道”,然后极快的调整好心态,就打算继续挣扎。 并且由于发现认错这招不好使后,她不要命的换了一招威胁。 “君墨琰,爷跟你说,你这个样子是不行的,你会失宠的,你最好给爷考虑清楚了。” “别成天兴得跟个鸡头似的,这么飘也不怕虚。” 这话一出,君墨琰脚步顿了顿,他垂眸看着怀中正大言不惭放狠话的女人,嘴角扯出一个凉凉的弧度。 “我虚?我失宠?” 他咬着字开口。 “爷警告你,快放爷下来。” 该死的,连个没比她大几岁的男人都打不过,要这绝世武功有何用? “不放,如何?” 感受到怀中女人妄图以内力挣脱,他嘴角的笑意更有些凉。 呵,若是这都能让你跑了,那我这儿战神的名头岂非浪得虚名? “卧槽,君墨琰,你丫的别得意,等哪天爷厉害了,分分钟打趴你。” “我等着。” 君墨琰浑然不在乎的说道。 他心里清楚,单论内功深厚程度,岑锦兮并不比他逊色几分,可她差就差在对内力的掌控上。 他领兵打仗出生入死多年,对这内力的掌控自然是出神入化。 而岑锦兮被保护的太好,虽是厉害,却也总是少了几分火候。 “不过,就你这么个懒散性子,还练武呢,我就没见你练过。也不知道你怎么混到这么深厚的内力的。” 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可开口却是毫不犹豫的嘲笑。 岑锦兮:我特么竟无言以对。 “卧槽,你丫还人身攻击,我的娘啊,这日子还能过吗?君墨琰,爷求求你做个人吧!” “你瞅瞅你瞅瞅,外面的难民吃不饱穿不暖还等着爷为他们谋生存呢,你居然还耽误爷。” “早知道就不带你过来了,你丫简直是爷流芳千古路上的绊脚石。” 岑锦兮悔的肠子都青了。 你说她当初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现在流的泪,都是当初开口同意时脑子里进的水。 可还不待她继续怼或是伤春悲秋,下一刻,她瞬间惊吓,急忙将脑袋埋到君墨琰怀里,以君墨琰身上的斗篷为遮挡,藏得严严实实。 她低低的吼他。 “卧槽,外面有人呢,你给爷留几分面子,爷还要出去见人呢。” “该死的,今天爷要是丢了面子,爷要你好看!” “见过王君。” 迎面走来的两个侍女恭恭敬敬的给君墨琰行礼,眼角余光还不自觉的往君墨琰怀里瞄。 锦王君这是怀里抱了个人? 啧啧,当真是有些彪悍呢。 可问题又来了,能被王君抱在怀里,还是以这种亲密姿势的,能是谁呢? 总不能是个侍卫小厮吧? 但若是女子的话 363小声些,别扰了殿下 除非这锦王君胆敢给锦王殿下戴绿帽子,那就只可能是锦王殿下了。 两侍女是黎明县县令府上的,规矩自然不如皇族世家那般严格。 这般想着,她们还是抵不住好奇,犹犹豫豫的开口试探道,“见过锦王殿下。” 听到自己即将暴露,岑锦兮身子有些僵,更是欲哭无泪。 不应该呀,她藏的这么严实,怎么会暴露? 丫的君墨琰,还不帮她瞒一下。 越想越气,于是她悄无声息的伸手,一手掐上君墨琰的腰肢。 下手之狠,饶是君墨琰也想倒吸一口凉气,不过他忍住了,面色与往常无异。 呵,狗女人,居然下这么重的手。早上的账还没算清楚呢,还敢这么飘。 于是向来小心眼的他,当即挑了挑眉,露出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对着面前两侍女道。 “小声些,别扰了殿下。” 那模样分外体贴。 不过,两侍女还没来得及感叹于他这体贴的话,倒是先被他这笑给镇住了。 男子面冠如玉,气度非凡,周身气质并非寻常男子的温和,而是浑身的优雅贵气,仿若天成。 虽眉眼不似那些贵公子般精致,却凭白多了几分俊朗,在他那周身的气势衬托下,竟恍然让两人生出种俊朗若天神的感觉。 一时间,竟迷惑了两侍女。 可还不待她们回神,却听得另一道声音从男子怀中响起。 “嗯?君卿,爷这是在哪?刚刚不还在处理灾情事物吗?你怎的也不叫爷?” 岑锦兮状似刚醒,含含糊糊的问道,心里却已经疯狂怼起了面前这混账。 我去,不帮爷挡着点儿,还直接把爷给卖了,丫的可真是好样的。 畜生。 “嗯?你怎么抱着爷,成何体统!还不放爷下来。” 她似乎是刚刚才发现自己被自家君卿抱在怀里,一脸严肃的斥责道。 君墨琰垂眸,淡淡的瞥了急中生智的某女一眼,到底还是顾及在人前,只好不情不愿的松开她。 岑锦兮见完美度过难关,顿时得意起来,趁两侍女不注意,回了个得意的笑给他。 果不其然,事情按照岑锦兮的预料发展。 两侍女一听,当朝锦王殿下居然因为忙着赈灾事物而累到在书房睡着,顿时心生感动。 有这样为国为民的王爷,他们何其有幸! 于是,两人再望向岑锦兮的眼神,自然是敬爱有加。 “君卿,不是爷说你,就算关心爷,也不该趁爷休息而抱爷。你一个男子,这样做虽然爷不介意,可让人瞧见了到底不好,有损你的名声。” 岑锦兮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教训他,偏偏说的话还好似在担心他的名声,当真是体贴的不行。 训完,她满意的看着自家君卿吃瘪的模样,复又转身,伸手拿出几粒碎银,塞到两侍女手中。 “你们也知道,此事传出去难免让人误会爷这王君彪悍,所以还希望你们为爷保密。” “是。” “成了,那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不必在这儿耽搁。” ------题外话------ 感谢梦山梦水梦风月小姐姐的月票,感谢明月清风小姐姐的推荐票,感谢浮白小姐姐的推荐票。 哎,你们这么爱我,我都愧疚了。我发誓,我今天一定好好更新,好好做人,么么。 364这新账旧账的,怎么算? 岑锦兮见糊弄了过去,成功保住自己的名声,顿时松了口气。 她一边优哉游哉的整理了下微乱的衣衫,一边坏心眼的回头斥责道,“身为本王的王君,代表的就是本王的颜面,行为举止当时时注意才对。” “今晚罚你睡客房,好好反省一下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知道吗?” 声音不大不小的刚好能让那两侍女以及附近的人听到。 “嗯。” 君墨琰看她那小人得志的样儿,气得心肝肺都疼,可又不好不给她面子。 只能无奈叹口气,暗道了句,失策啊失策。 当晚,用过晚膳后,岑锦兮回到卧房,在附近一众下人的注视下,凉凉的开口,“记得好好反省。” “嗯。” 然后,岑锦兮满意的顶着君墨琰憋屈的眼神,锁紧了房门。 噢耶! 丫的狗男人,爷还治不了你了不成? 哼! 对了,窗户,窗户也得锁严实。 一切都弄好后,岑锦兮还特别不放心的再次检查一下,确认无误后,欢欢喜喜的滚进锦被里。 啊,安逸 她安逸了,君墨琰还憋屈着。 越想越气,于是他一气之下撬了她的锁。 岑锦兮迷迷糊糊的睡到半夜,却突然睡不安稳。 梦里有一只大狗不断的粘着她捣乱,一会儿一爪子抓上她的腰,一会儿在她脖颈间作乱,又一会儿在她脸上舔来舔去。 终于,在那只大狗又一次咬上她的唇后,她受不了了,一巴掌甩了上去,毫不留情。 而原本撬锁进来后,看着这混账睡得香甜,一时起了怜惜之情,不惹打扰的君墨琰,只是揽住了她的腰,凑过去亲了亲,就打算暂且放过她。 然而,被措不及防的打了一下,还是照脸打的那种后,君墨琰气笑了。 神特么的怜惜,果然,他就不该对这混账抱有什么期待。 垂眸,他眼神幽幽的盯着她,心里恨得牙痒痒。 然而睡梦中的岑锦兮却恍若未闻,在摆脱了那只大狗后,翻了个身,睡得更是香甜。 这么盯了一会儿,然而当事人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君墨琰眼神越发幽深了几分。 气急。 他没忍住,两手按在岑锦兮肩膀上,开始摇晃。 “岑锦兮,你睡什么睡?给老子醒过来。” 岑锦兮:“???” 她迷蒙的将眸子睁开一条缝,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人,大脑还处于一片混沌,完全不记得白日里的事情。 “君卿,你干嘛呀?还让不让人睡了?怪不得总觉得梦里有一只大狗霍霍爷,原来是你啊。” 她顺口就说了。 可下一秒,却得到了君墨琰一个凉嗖嗖的眼神。 一个激灵,她终于清醒了过来。 回想了下她刚刚做了什么,又说了啥后,顿时瑟瑟发抖起来。 “君,君卿,晚好啊。” 她扯出一抹讨好的笑。 “呵,你是好,可老子就不太好了。” “你说说,这新账旧账的,怎么算?嗯?” 盯着吃人般的眼神,岑锦兮快吓哭了。 我去,天要亡我。 ------题外话------ 感谢蔡凤琴小姐姐的推荐票,比心。 我错了,我忏悔,我今天一定不再鸽你们了,我现在就去继续码字。 365为了固宠,臣今晚定当用心侍奉 丫的,爷把门锁的这么结实,他咋进来的? 心里哀嚎,可面上她却状似嗔怪的看眼前男人一眼,开口说道。 “宝贝,什么账不账的,净瞎说。” 这般说着,她又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看这儿天色,怕是已经子时了吧。这太晚休息对身体不好,来来来,这被窝爷都暖好了,咱们就寝吧。明天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呢。” 她又讨好的笑了笑,殷勤的掀开被窝,然后拉着君墨琰的手就把他往被子里拖。 君墨琰也没说什么,只淡淡的掀了掀眼帘,顺着她的力道躺到她身侧。 岑锦兮继续殷勤的给他掖好被子,然后就势一滚,缩到他怀里。 以退为进,很好,他没什么反应,看来这招没错。 白日与方才的事她提也不敢提,只当作一切都没发生的样子,默默的闭上眼睛,做一个安静如鸡的美人儿。 谁料,经过这一遭,小心眼的君墨琰怎么可能放过她。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他一手垫在她脑袋下,一手环在她腰上,幽幽的盯着她禁闭的眸子,语气慵懒,说出的话却让人心肝一颤。 “君卿,宝贝,你别生气嘛,白日的事情都是意外,爷这都是为了维护颜面,在下人面前做个样子而已。” “还有刚刚,都怪爷睡糊涂了,爷这么心疼你,怎么可能下得了手?都是意外。” 岑锦兮也不敢装淡定了,再装她就得彻底凉。 还是按照经验,别管什么瞎话,先扯就对了,麻溜认错,这事说不定还有救。 “哦?那清晨的事情呢?怎么解释?” 君墨琰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继续听这狗女人常规胡扯。 “那都是爷一时脑抽,胡言乱语的,你怎么还当真了呢,呵呵。” 岑锦兮尬笑。 “胡言乱语?不见得吧?” 君墨琰低低的笑了一声,热气喷洒在岑锦兮耳边,却让她生不出任何旖旎心思,反而瑟瑟发抖的更厉害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君墨琰幽幽的声音再次传来。 “仔细想想,你说的也对,我确实没你有钱有权,还靠你养着。是该好好保护自己这张脸和身材,以免遭了厌弃不是?” “君卿,你别瞎说,爷怎么会厌弃你呢?真的,就算你变丑了爷也不会厌弃你的。你放心好了。” 岑锦兮急忙表忠心。 “哦,所以你是想让我吃软饭吃得更心安理得一些?啧,你对我真是不错啊。” “没有没有,爷没有这个意思。君卿你这样的成武就的天才,待在爷这王府都是埋没,爷不对你好都对不起良心。” “那王爷果真是对臣不错呢。对了,王爷你白日不是说让臣好好反省吗?臣自当是听从王爷的话,好好反省过了。” “啊?” 岑锦兮快疯了,吓得。 卧槽,这厮反省出什么了? “臣身为王爷的人,却是侍奉不够用心,还需王爷时时提醒臣不要虚,以免失宠,实在不该。” “所以,为了固宠,臣今晚定当好好侍奉王爷,不再让王爷有此忧患。” ------题外话------ 我这次没有鸽你们,真的。乖巧jpg 366要什么孩子?爷还是个孩子 卧槽,你别过来! 岑锦兮眼神惊恐的就想退后两步,离这厮远远的。 然而,话还没没出口就被堵死了,腰更是被锁紧,退无可退。 不过好在,君墨琰亲着亲着就分了心,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也就暂且淡化了想算账的心思。 一吻毕,他微哑着嗓音开口,“我觉得我们应该要个孩子。” 话落,他顿了顿,看她那副满脸不情愿的样子,挑了挑眉,继续说道。 “省得你成天想着怎么绿我。” “所以要不你把那个药给断了吧?” 这个药自然是指避免怀孕的药,岑锦兮一直有吃,也跟他说过。 左右这药不伤身体,他也不太喜欢孩子,就随她去。 可他现在突然想到,若是真的有了孩子,以后温少谦那类情敌就可以彻底靠边站了。 心里少根刺,舒心。 而且若是女儿的话,应该是个贴心小棉袄,软软萌萌的一小团,不哭不闹应该很省心。 想着想着,他还有些期待,于是一脸认真跟岑锦兮说,“我们可以要个女儿。” 然而岑锦兮却完全不关心他那点儿小心思,只瞪大了眸子,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岑锦兮:“???”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还孩子呢,爷特么还是个孩子,要什么要? 丫的畜生! 还女儿,真要是个女儿的话,估计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傻了吧唧的。 心里这么想,她也就直接开口怼了。 “孩子?你不是早就及笄了吗?” 君墨琰疑惑问道。 他的思维还停留在靖宇大陆,那儿的女子十五岁及笄后便可以孕育子嗣了。 而据他所知,这明烨大陆的女子也是十五岁及笄。莫非还有什么不同? “咋的,瞅什么瞅?我们这儿不兴早育,你有意见啊?” “我家皇姐都二十一了,亲事还没个着落呢,爷这才十八,你急什么?” 岑锦兮无语的看着他。 明烨大陆女子当家,女子自然有着绝对的选择权,不想过早留子嗣的女子多的是。 再者,女子通常有数个夫侍,但大多只是玩玩,能配让女子留嗣的也就两三人。而就算有心,孩子之事也还得靠缘分。 所以二十岁前留有子嗣的女子少之又少,像她皇姐那样二十余岁还未娶亲的更是比比皆是,算不得什么。 而因着这些,这里避孕的药也基本将伤害降到最低,几乎没什么影响,所以她就更不想要孩子了。 孩子多麻烦,养孩子多累? 她还想多浪几年呢。 “你想想,小孩子这种生物有多麻烦?多打扰我们二人世界!而且爷跟你说,你别看你现在在爷面前这么横,万一真有一个女儿,你凉的比谁都快。” 岑锦兮也是一脸认真,认真的让君墨琰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 女儿,这跟女儿有什么关系吗?有女儿就不能横了吗? 什么道理。 “呵,你怕是不知道,我们岑馨国皇室贵女,都是要送去王权殿学习的。王权殿,顾名思义,学习对权利的把控。” ------题外话------ 突然被抖音红袖官方推,受宠若惊,其实我都以为我要单机了呢多了一群小可爱,超开心,爱你们,么么。 不过也还有些惶恐,怕以后写的不好被怼,所以我们先说好哈,不要怼我。怂成一团jpg 乖巧脸jpg 另:我是阿墨哦,眼熟我,么么。 367若是不逃课,爷会治不了你? “应该的啊。” 皇室子弟自然和普通百姓不一样,他们澜朝也有专供皇室子弟学习的地方,学的无非是那些东西,他又不是没去过。 他更疑惑了。 “别太天真,我们学的和你们学的不太一样。大到国事处理,小到家庭秩序,都是要学的。” “而这家庭秩序嘛,咱们这锦王府就是她的实习基地,从她入学那刻起,就不归你管了。” “不管就不管呗,我还懒得管呢。不过刚入学的小孩能多大,她怎么管?管账本下人她也不会啊。” “对啊,所以她主要负责管你。” 岑锦兮无比淡定的说道。 “管我???” “这不可能,我是她老子,她敢!” 君墨琰有点炸。 女儿管老子,什么道理? 一派胡言。 “呵,她怎么不敢?她身为锦王世女,地位品阶可要比你高得多,她要是不开心了,跟父上皇姐太傅他们告个状,咱俩都得凉。” “因为皇室贵女不归父母管的,咱们做不了主,懂吗?” 岑锦兮说到这儿也是觉得奇葩,不过想想也还是挺省心的,少不少麻烦。 “而且教她的肯定是太傅,太傅那个老古板,绝了。让她教,以后王府上下还有你的家庭地位,都能给你整得明明白白的。” “可能你凑过来亲爷一下,第二天就得去思过堂反省三天,让你知道什么叫矜持。” “还有住在爷的院子里,你想都别想,老老实实待在你那惊蛰楼吧,无诏不得随意入内。” “别问爷是怎么知道的,爷就是太傅带出来的。” “当年和爷一起学习的那几个同窗,家里都被她们整得特别明白,那不管什么正室侧室还是夫侍,争宠都不敢当着她们的面。横的不行。” 岑锦兮说着说着还有点羡慕。 不过她当初是一国帝姬,怎么可能管到皇帝帝君头上,所以就是学些理论。 不过 “要不是当年天天逃课,门门挂科,又没个实习的地方,你以为爷会治不了你?净开玩笑。” 现在去重修还来的吗? 娘呀,谁来帮我治治这狗男人? 明明这明烨大陆的男子一个二个都跟公孙瑞似的,乖乖顺顺的,要么就是像那胡宪臣一样,清高矜傲的。 爷哪知道会栽在这么一个混账玩意儿身上? 失策啊失策。 她觉得自己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一手好牌,被她打了个稀巴烂,闹得现在卑微的一批。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她自闭了。 而君墨琰听了她那话后,笑容渐渐消失,两人大眼瞪小眼,诡异的沉默。 君墨琰想了下若是当年她认真听课的后果,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扑上去亲了亲岑锦兮的唇,而后非常果断的开口说道,“我觉得孩子这种生物异常麻烦,不要了吧。” 虽然不太懂“生物”,但听岑锦兮这样形容,他也就现学现卖。 “还有,你当年逃课是对的,那净是些一派胡言,咱们不学哈。” 岑锦兮:“” 368爷看你也不配爬爷的榻 呵,这态度转变速度,厉害了。 岑锦兮鄙夷的眼神不加遮掩的看着他,然后毫不客气的问了一个问题,“那如果以后有孩子了,你带吗?哄睡觉换尿布的那种?” “不带,你也别带,让下人带。” 君墨琰回的那叫一个毫不犹豫,脸不红气不喘的。 岑锦兮:“” 她就知道,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呵,还带孩子,做梦也不可能。 “为什么?” 虽然知道是因为这厮好吃懒做洁癖重,但她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是的,这狗男人在她心里就是这么个形象。 虽然她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她就是敢说。 但她万万没想到,她还是低估了他的厚脸皮程度,只听得一道淡定如斯的话语传来。 “不配。” 岑锦兮蹙蹙眉,怀疑人生。 “呵,爷看你也不配爬爷的榻,下去吧你。” 她冷笑一声,抬腿给了他一脚。 丫的这么理直气壮,想上天啊? 呵,呵呵。 君墨琰措不及防,还真被踢了个正着,一下子坐到地方,但他仍然头铁。 “难道我说的有错吗?小孩子而已,用得着咱们亲自带吗?” 话语里还隐隐带着一丝嫌弃。 他想了想以前在澜朝时,看到下人哄小孩子的场面,一阵头皮发麻。 带是不可能带的,这辈子也不可能带。 我怎么可能落魄到连下人都买不起,需要亲自带孩子的地步? 至于岑锦兮,这可是他的夫人,他的!为什么要让他的夫人去哄孩子,他就不需要哄了吗? 岑锦兮:“” 竟无言以对。 “要什么孩子?我们两个人不好吗?来,亲一个。” 君墨琰一把揽回岑锦兮的纤腰,又是一个抬手,锦被将两人盖的严严实实,他凑过去吻上她。 “呵,不是你先提孩子的吗?” “有吗?我不记得了。” “有” 剩下的话却已经被堵在口中,岑锦兮瞪大眼睛看他。 脸呢,还要吗? “卧槽,别扯爷衣服。” “扯都扯了。” 不足五日便是年关,这黎明县雪崩之事总算处理了个大概,各地因雪灾流离失所的百姓也差不多安置妥当,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忙了好一段时间,岑锦兮终于可以歇口气,便带着君墨琰等人启程回京。 既然事情处理好了,那年还是要过的。 京城道路上的积雪清理的很是干净,与往年无甚差别。 虽然这个年过得并不安稳,但总归是年关,百姓们脸上还是扬着笑。 尤其是在百姓大多富裕的天子脚下,更是一派热闹繁华景象。 “哎,终于回来了,累死爷了。舞琴,茶。” 岑锦兮刚回到王府便瘫坐在椅子上,一副死鱼的样子。 “爷,陛下刚派了田姑姑过来,说是召您进宫呢。” 舞琴递了茶水过来,岑锦兮接过茶水,不耐烦的摆摆手。 “不去。” “舞棋,去拿爷整理好的赈灾情况折子过来,送进宫。跟皇姐说爷舟车劳顿,明日再进宫。” 岑锦兮抿了口茶水,懒懒散散的不想动。 ------题外话------ 感谢梦山梦水梦风月小姐姐的月票,感谢木子`′三金小姐姐的推荐票,比心 369你是爷的,你去也一样 无奈,舞棋只得领命离去。 刚走不远,还能听到自家爷的抱怨。 “每次回来都传召,哪这么多事啊?反正有折子,让她自己看去吧,成天就知道奴役爷,过分。你说是不是,君卿?” 岑锦兮企图寻找同盟。 “嗯。” 无语,但得顺着她。 “啧,还是王府暖和。” 岑锦兮抱紧手炉,用斗篷虚虚掩着自己,享受着王府中数个火炬营造出的温暖,这才感觉一路严寒都被尽数去除,整个人活了过来。 手脚不再冰凉僵硬,脑子也活络起来。 “舞琴,你说江离现在到家了吗?” “应当是到了。” “也是,那怎么办?” 岑锦兮琢磨着,喃喃自语道,却听得旁边传来。 “什么怎么办?” “江离那厮口不择言的,爷得让她感受感受来自爷的毒打。” 呵,连爷也敢坑,看爷不套麻袋揍死丫的。 照脸就是一顿胖揍,看她年后拿什么去见温少谦。 哼。 “不过这会儿她刚到家,应该没机会下手。而且外面好冷,不想出门。可派人去爷又不太甘心,不如” 岑锦兮继续琢磨着。 “不如,君卿你帮爷去揍她?” 不是跟君墨琰瞎说,让他整爷吗?呵,也该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看君墨琰深色淡淡,不为所动的模样,岑锦兮加了把火上去。 “反正你是爷的,你去也一样。” 果然,这话一出,君墨琰眸子闪了闪,不出所料的应下了。 “好。” “那爷让人盯着,有机会你去揍她。” “嗯。” 得意的勾了勾唇。 啧啧,她就知道,君墨琰这厮向来喜欢这种能表示亲密归属感的话。 百试不爽。 “爷,王君,这是今年年关时拟送给各家的礼品,请您过目。” 管家面目慈和,乐呵呵的递上一份礼品单。 “嗯,以后这种事跟王君说便可。” 岑锦兮接过礼单,随手交给君墨琰,然后仍是懒懒散散不想动。 直到舞棋回来,带来陛下的命令,勒令她今晚进宫参加家宴。 已然天色近晚,无奈,岑锦兮只得去沐浴更衣,然后带上君墨琰一起进了宫。 “阿兮,阿琰,过来坐。” 纳兰卿有些时候没见到自家小女儿了,自然很是想念,但面上还是惯常的淡然。 “见过父上。” 岑锦兮笑嘻嘻的行礼,然后拉着君墨琰坐到纳兰卿左侧。 “你这丫头着实没良心,这么久不见也不知道进宫来看望父上,却偏带着你家君卿去了。” 纳兰卿颇有些怨念,语气也有些许发酸,眉目间却闪过些担忧。 虽然他不怎么为难这君家公子,也和这君家公子的父亲有段交情,但终究还是忌讳于君殊。 自家女儿这明显是陷了进去,明明和离不到两月,却又把人追了回来,更是形影不离,离京赈灾都要带上。 若是有一天,这君家公子当真联合他母亲,背叛阿兮,那怕是会对阿兮有不小的打击,更甚者,可能还会伤及国本。 370君侍而已,朕还不够厚待他吗? 想到这儿,他心底越发担忧,但面上却未表露出什么,只想着私下提点些就是。 “哪有,这不是天色晚了,不想来打扰父上吗?本就是打算明日入宫的。” 岑锦兮先动了筷子,殷勤的夹了块炒肉到纳兰卿碗里。 “切,那之前你怎么也一直推脱着不想来见父上?呵,成亲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纳兰卿瞥了她一眼,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了杯小酒,放于唇边,慢慢的品着。 无话可说,岑锦兮只得更加殷勤的夹菜给自家父上。 自打原主出现后,她来看望父上的次数越发的少,总是会有一种莫名的抢了原主身份的愧疚感。 原主让她好好照顾父上,她便也只是隔三差五将各种好东西往父上宫里送,自己则是借各种说辞推拒。 每当见了父上,看他那毫不作伪的疼爱与关切,她就有些不自在。 长此以往,关系自然不如往常亲近。 “哎,就别提成亲前了。别人成亲后都是越发成熟稳重,而她,啧,怕是想要和安王家的平姐儿并肩。” 岑月吟插口道,丝毫不给岑锦兮留面子。 她说的平姐儿,是安王家的嫡女,年仅三岁。 “阿吟说的是,这厮果然是个小白眼狼。阿兮,你看看你皇姐,人家同样也是成亲了的,可就比你有良心多了。” 刚刚还是口上不饶人,可蓦然又话锋一转,注意到别的。 纳兰卿疑惑的看了看席间,望向岑月吟。 “不过,说起来,怎么不见暮君呢?阿吟?”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疑惑的抬头看向四周。 岑锦兮也跟着打量了一圈,确实不在。 按岑馨国皇室的规律,这种皇室家宴,皇帝的后宫中只有帝君有绝对的资格参加,君侍以下,就算帝王首肯也是没资格的。至于贵君君侍等人,这就得看帝王心情了。 照理说,她家皇姐后宫也就这么一位,看起来相处的也不错,以往几次家宴也都是来了的,怎么这次就没出席呢? 只见岑月吟面上笑意淡了两分,蹙蹙眉,复又恢复笑意,“他身体不适,跟儿臣说了的,不必管他。父上,儿臣给您布菜。” 不过一个君侍,朕还不够厚待他吗?以前安安静静不争不抢的样子多可人。无端耍什么脾气? 果然,男人就不能惯着。 不知所谓。 想到前几日的事,她就心生不悦,还带着一股莫名的烦躁。 那日,她不过是宫中酒宴时,多喝了几杯酒,一时兴起之际,拉着酒宴上一位公子多谈了几句。 许是凑的近了些,被他看到后,这便耍起了脾气。 酒菜汤水不送也就罢了,也不是多好吃。 可她去他宫中,他却还装病不见她,见到了也是副冷脸,说话也带刺的。 那公子生的好看,她也就是醉糊涂了多看了几句,多说了几句话,值当个什么大事? 这都几日了,还是那副死样子。 怎么,还等着她去哄他吗? 心烦之下,这家宴也就没让他来。 ------题外话------ 啧啧,皇姐好渣。。。 另:我 其实 我这条咸鱼还可以再拯救一下的。 抱头痛哭jpg 371不过是个妾养的,也配? “大人,皇上那儿正在举办家宴。” 小厮一边给翩如鸿夹菜,一边小心翼翼的开口,眼睛还悄悄关注着自家主子的反应。 岂料,自家主子眼皮都没抬一下,仍是往日那副清高矜傲的模样,仿佛万事入不了他的心,只闲的说了句。 “家宴便家宴,与本君何干?” 这副模样看得小厮也是着急。 “往日家宴大人都是在的,今日陛下竟然没来请大人过去,大人您都不着急吗?” “急什么?我一区区君侍,怎敢置喙陛下言行?” 家宴而已,谁稀罕? “可,可是” “大人,您这般不争,待那君博宁入了宫,陛下心里哪还会有您的位置?” “君博宁那贱人惯会勾人,您不过是离开了片刻,那厮转眼便搭上了陛下,这等行径,实在让人不耻。那厮枉为大家公子。” “怕就怕万一陛下果真被他那皮相所迷,让他得了帝君之位,那还不得可劲打压大人?” 小厮愤愤骂道。 他自幼便跟着翩如鸿,此次和亲翩如鸿也只带了他一人入宫,情分自是不必说,怎么看得惯有人跟他家公子争夺陛下宠爱。 可他说完,自家公子竟仍是没反应,只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他暗叹了口气。 果然,自家公子永远是这么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矜傲模样,活的跟个神仙似的,就差没吃花瓣露水续命了。指望他跟着他一起骂人,研究怎么争宠,简直天方夜谭。 正叹着气,心里发愁着,却蓦然听到自家那神仙般的公子的声音响起。 “呵,不过是个妾养的,也配?就那皮相,俗不可耐。” 他还在震惊着,却听得自家公子仍在说。 “陛下若真看上了那厮,怕不是眼疾过重,无药可医。” 小厮:“???” 这这这,这话是从他家公子口中说出来的? 这果真是他家公子,不会是假冒的吧? 翩如鸿看自己这小厮呆愣愣的,满脸的难以置信,骤然惊觉于自己方才的话。 那般粗鄙不堪的恶言,怎会是从他口中说出的? 生像一个妒夫,毫无皇子当有的气度。 更有甚者,他不但骂了那君博宁,还斗胆连陛下一起骂了进去。 可他当时就是心有不愤,鬼迷了心窍般的恶意让他说了这等话。 再看小厮的反应,他有些羞恼,沉声开口道,“华一,继续布菜。” 小厮回神,手忙脚乱的听从自家公子的指示,神色仍是有些恍惚。 那厢,纳兰卿等人见岑月吟无意让他们知道,便不再多问,只将这事抛诸脑后,其乐融融的用膳。 期间,岑月吟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心里说不清楚是生气还是什么,总之便是不爽。 这种不爽,让她有些想去惊鸿宫教训那人一顿,以平息不愤。 是朕给他脸面了,让他这般嚣张肆意? 不知所谓。 她又在心里骂。 心不在焉的用完了膳后,她第一时间便向纳兰卿请辞,而后便怒气冲冲的去了惊鸿宫。 ------题外话------ 哎呀呀,阿鸿这小妖精,也太可了吧。 372君墨琰,一个好脾气的耳聋人士 见自家皇姐走了,岑锦兮也打算跟着跑。 因为这一顿晚宴上,自家父上时不时的就旁敲侧击下,话里话外就是觉得她这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想给她找点刺激。 说白了,就是又想给她立侧君了。 就这么一件事,翻来覆去又开始提。 可她也知道,但凡自家君卿换个身份,她父上也不至于这样。 只能说,不是她君卿的问题,也不是她父上的问题,完全就是君殊那老虔婆不招人待见。 虽然君墨琰现在仍是面带笑意,一副好脾气的耳聋人士模样,可凭她对他的了解,估计心里已经暴怒。 她再不赶紧溜,君墨琰那厮不好对她父上发火,回去后肯定变着法儿的警告她啊。 哎,给君墨琰当对象太难了。 凄凄惨惨戚戚。 然而,她刚开口请辞,就被无情拒绝了。 “这么久才来一次,还用了膳就想走,几个意思?” 纳兰卿冷脸看着她,看得她无奈,只得讪讪坐了回去。 “不走,不走还不行吗?” 岑锦兮哭丧着脸,悄悄瞥了一眼仍旧面带笑意的君墨琰,只觉得心里泛怂。 “阿琰啊,还没问,你与阿兮近来如何?” 纳兰卿瞪了岑锦兮一眼,转移目标。 “一切都好,劳父上挂念。” 君墨琰笑着开口,温温和和的,若是能忽略他的身高的话,那俨然与明烨大陆的男子一般无二。 “那就好。”纳兰卿也笑得和气,“说起来你和阿兮成亲也快半年了吧,阿兮她待你可好?” “挺好的。” “你母亲那边,你怎么也不回去看看?” 这君三公子与阿兮成亲后,唯一让他满意的就是几乎不和君府之人联系。 就连成婚时本该带的君府小厮,也被他回绝了。 与君殊没有联系最好,这般,他联合他母亲的可能便越小,也能让他稍稍安心些。 只愿这没联系不是做给他们看的,不然这威胁更甚。 “她自幼便不管我,我与他也无甚感情,自然没必要回去,还是阿兮来的重要。” 君墨琰似真似假的说道。 为了不穿帮,岑锦兮早就帮他把那位君三公子的底细查得清清楚楚,所以他自然是清楚那君三公子的经历的。 只是,君三公子其人,至今也未查到他的踪迹,始终让人觉得有些不安。 若是哪天他突然冒出来,可能会有些麻烦。 “嗯。既然入了皇家,那你母家之人终究是臣子,君臣有别,少些联系是对的。” 纳兰卿点点头,又开始东扯西扯,扯了好一会儿,饶了半天才绕到正题上。 “你也知道,阿兮她毕竟是我岑馨国最为尊贵的天潢贵胄,更是陛下最为信任的胞妹。朝堂关系错中复杂,牵连甚广,有时候,难免需要联姻来制衡。” “父上,儿臣无意立侧君。” 岑锦兮看自家父上直接想挑明了说,当即反驳道,却被打断。 “你住口,没跟你说话。” 纳兰卿凉凉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让她越发无奈。 373有意见,我容不下他们 “阿琰,你也知道,温家与公孙家皆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更是一心向着陛下的忠臣。” “而温家公子和公孙家公子又都是难得的良配,也尽是品性好的,想必不会与你有什么矛盾。” “你和阿兮成婚也快半年了,以前念在你们新婚燕尔的,本君也不愿扰了你们感情。可如今也当是阿兮承担起自己身为天潢贵胄的责任时,想必你也清楚。” “是以,本君有意将他二人赐给阿兮。不过你也尽可放心,侧君就是侧君,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阿兮的第一个女儿自然是你的。” “侧君之事,你没有意见吧?” 纳兰卿一手把玩着手中玉杯,一边闲闲的开口。 看似解释了一些,说的合情合理,也是在顾及他的想法,实则都是虚言,场面话而已。 几人都清楚,所谓巩固朝堂关系拉拢忠臣皆是说辞,毕竟以丞相和太师的忠心程度,无需此举也会忠于皇室。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又是直接问的君墨琰。如若君墨琰是土生土长在明烨大陆的男子,他自然无法开口拒绝,可他偏偏不是。 “有意见,我容不下他们。” “阿兮她只可能是我一个人的,我们两情相悦,容不下第三者。” “我又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寻常男子,这些不过是说辞,何必来敷衍我。” “您无非是担心我联合君殊来对付阿兮,大可不必,我与她并无半分情分,也不会做任何危害阿兮危害皇室的事。” 他那耳聋也痊愈了,假笑也装不下去了,冷下脸开口。 “父上,他的态度就代表儿臣的态度。” 岑锦兮一边表态,一边心里暗叹。 不愧是曾经能把皇帝当傀儡工具人的男人,再怎么像个小白脸,也还是个头铁的小白脸。 怎么着她都以为会委婉点,没想到居然硬刚太上君后。 啧,太刚了,六六六。 听她这话,君墨琰脸色倒是好看了些。 还算这狗女人有良心。 她若是再做什么混账事,他气急了估计得掐死她。 纳兰卿手中转动着的玉杯顿了顿,神色有些诧异。 他眸光淡淡,落在君墨琰身上,上下打量了他这个好女婿一通,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末了,竟是笑着开口。 “将当朝锦王视做所有物,反驳太上君后的决定,你倒是好胆识。” “不过,本君怎么听闻,这传言中的君三公子是个学业无成,科举未试,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宅男子。” “一个深宅男子,会有此等见解,此等胆识?若是本君没记错的话,你可是还有一身武艺,与阿兮相比也毫不逊色?” “啧,有意思。” 他低低的笑了声,话语顿了顿。 狭长的凤眼微眯,带着几分凌厉的气势,周身内力外放,气场全开,压迫感十足,直冲君墨琰而去,而却不曾影响岑锦兮半分。 “不如你来说说,你这武艺,这学识,还有你那琴棋书画,何处学来?” ------题外话------ 感谢梦山梦水梦风月小姐姐的月票,感谢明月清风小姐姐的推荐票,感谢rry悦悦小姐姐的打赏,感谢大家的评论,我都有认真看的,还用我的小号给你们一一点赞了。 这个月是更的少了点,下个月会恢复四千,宝贝们别急哈,么么 374你以为爷是个权倾朝野的大佬? “究竟是你往日藏拙,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是君三公子,君三公子另有其人?” 君墨琰蹙了蹙眉,不但是惊诧于纳兰卿的敏锐,更是惊讶于他这浑厚内力与对内力的精准把控。 这般功力,虽不及他与岑锦兮,却也算得上高手了。 看来,这明烨大陆属实卧虎藏龙。 他垂了垂眸,笑道,“自然是藏拙,就君府那吃人的地儿,若是光芒毕露,我怕是活不到与阿兮成婚。” 倒不是他不想承认自己并非君三公子,而是承认了后,虽能打消纳兰卿对他与君殊联手的怀疑,但却会引来更多怀疑。 “哦?藏拙?那你的武功是跟谁学的?” 纳兰卿的眸光紧紧锁住他,不放过他面上的一丝表情。 “是大剑士楚河,君卿他跟儿臣说过。” 岑锦兮赶忙出来救急,信口胡诌了一个人物。 “楚河?你确定?” 纳兰卿似笑非笑的看着岑锦兮,心里却是恨铁不成钢。 啧,倒真是维护自家君卿,他这个做父亲的盘问下都不行了? 不过底细而已,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儿臣确定。” 我去,有点慌。 “嗯,既然是楚河,那就好说了,前段时日你师傅来信说,与大剑士楚河相见恨晚,引以为知己。本君这就修书一封,问个究竟。” 岑锦兮:“???” 是炸我吗? 稳住,不慌,肯定是。 她拿大剑士来当挡箭牌就是因为她家师傅与大剑士没交情,哪有这么巧突然就引以为知己了? 想着,她淡定点头。 “儿臣并未虚言,父上尽管去问就是。” 于是,她回府后也立即修书,给自家师傅传信过去。 不然,这万一真认识,她立即就会被拆穿啊。 “阿兮,你还有师傅?怎么没听你说过?” 君墨琰看着岑锦兮火急火燎的动作,好奇的问道。 “当然有啊,不然爷这武功哪学来的?爷这师傅名为谭若萧,是爷父上的师妹,与父上感情很好。而且据爷估测,她应该喜欢父上。” “不过她早些年就去云游了,爷也许久未见她了。啧啧,还给父上传信,也没见她给她可爱的徒儿传个信。哎,爷太卑微。” 岑锦兮一边把信封好,一边头也不抬的解释道。 “那这般说来,你师傅跟你父上感情更好些?” “嗯。” “那她能帮你吗?” “” “你确定她不会卖你吗?” “” 岑锦兮哑然,抬头望着君墨琰,认真的思考了片刻。 末了,得出结论。 “你这话,太扎心了。” “哎,不装了,摊牌了。你以为你对象是个权倾朝野的大佬,实则不然,你对象就是个卑微的弟弟。” 岑锦兮哭丧着脸。 心上人和因为心上人才收的徒弟,有可比性吗? 是爷不配。 “那这信?” 君墨琰好笑的看着她,又看看她手中的书信。 “送呗,总得做点儿什么,不能干等着啊。” 岑锦兮叹口气,无奈说道。 谁料,君墨琰继续扎她心。 375阿兮,你在做什么? “你确定这信不会隔天出现在你父上的桌案上?” 岑锦兮:“” 我去! 她还真不能确定。 泪流满面。 “那怎么办?” 岑锦兮颓废的坐回凳子上,双手撑着脸。那蔫了吧唧的样子就像一个失去让君墨琰有些心痒,忍不住上手,揉了揉发丝又捏了下脸。 “捏什么捏,爷准你捏了吗?” 岑锦兮打掉他的手,瞪了他一眼。 “你就不能正经点儿?打击人有一套,也没见你好好想个办法。而且这明明是关乎你的事,爷都在好好帮你想办法,没想着绿你,爷对你多好,你就这德行?” “咋的,是不在乎那即将扣你头上的绿帽子了?你说,你是不是变心了,不爱爷了?” 岑锦兮有些气,报复似的扑过去,使劲捏他的脸。 君墨琰无奈一笑,也没阻止,就由着她捏,左右力道也不重,自家夫人偶尔闹个脾气,也是得纵着的。 他正了正神色,开始思虑这件事。 “依我之见,还是按兵不动,父上他八成是在诈我们。你不是说那楚河隐世,无人知晓她的去处吗?那我们赢面还是大的。” “嗯,然后呢?” 岑锦兮点点头,手下动作不停。 还真别说,这手感还是不错的,有点上头。 “若是实在瞒不住,我们咬死了不承认便是。既然君殊敢找人替婚,那手脚自然做的干净,没那么好查的。” 察觉到岑锦兮的手开始不安分的往下移,君墨琰蹙了蹙眉,呼吸微紧,但还是继续说下去。 “但就算瞒得了一时,也迟早会有暴露的一天。除非把所有变数解决,那些知情人,比如君殊,君智杰等,还有她们党派里知道替婚之事的人。” “嗯,不用太担心。很快就要开春了,之后爷就会去一趟,平复这乱党之事,他们嚣张不了太久。” “不过,除了他们,那原本的君三公子也是个变数。爷的人只能查到他最初的路线,之后就毫无踪迹可寻,不知道是被什么人抹去了痕迹。” “按理说,当是君殊的手笔。可这种种迹象显示,又不太像是君殊的作风。” “若真是她出手,那应该把所有痕迹处理干净,不让自己有被查出犯欺君之罪的可能,怎么会还留着最初的行动轨迹?” 岑锦兮的语气正正经经的,可手指却已经游离到君墨琰衣襟处,但她到底不敢玩太过火,又继续原路返回,向上游走。 “可若不是她做的,还有谁?别国探子吗?” 除了这,他实在想不出那原本的君三公子还有何价值,被人特意抹去踪迹,处理之利落竟让手眼通天如岑锦兮也探寻不到。 正想着,他突然浑身僵硬,呼吸紧绷,“阿兮,你在做什么?” “嗯?” 岑锦兮不解的抬头望他,却见他眼神死死盯住她的手。 看了看,她还是不解。 她刚刚也在认真思考君三公子之事,手就无意识的继续游走,此时,恰好在他喉结处停留。 ------题外话------ 感谢rry悦悦小姐姐的月票,感谢初心依旧小姐姐的推荐票,么么,比心w 宝贝们晚安。 376说好只亲的,混账玩意儿 “爷没做什么啊。” 岑锦兮特别懵。 虽然不明所以,但直觉告诉她,应该是她手乱动的原因。 于是顶着君墨琰深潭般幽幽的眸子,她默默收回手,还极为自觉的想从君墨琰腿上离开。 然而,君墨琰却阻止了她的动作,长臂一伸便扣住她的腰身将她带回怀里,另一只手则是放到了她腿弯处。只一个起身,便大步向内室走。 岑锦兮:“” 她怎么着他了,又是这一套。 正无语着,她就被这厮放在榻上,而后倾身附下一个人影,温热的吻落在她的眉眼处,鼻尖上,脸颊旁,一路辗转,最后才吻上她嫣红的唇。 带着欲念的吻却也因着这格外珍惜的动作,显得克制而温柔,岑锦兮便也随他去,温顺的任他吻着。 许是受了撩拨,又或是被怀中之人的温顺取悦,他的眸子越发深邃,浑身也似乎着了火似的。 待到云收雨歇,岑锦兮已不复方才淡定,宛如一条即将溺死的鱼,脑子也如一团乱麻。 半晌,她动了动眼珠,终于回了神。 卧槽,这厮是畜生吧? 她的腰 嘶 呵,克制? 她真是可怜,年纪轻轻的就瞎了。 还有这脑子,她觉得怕是年久失修,该换了。 怪不得人都说陷入爱情的女人智商为零,她这都负了吧? 想她一代英明神武的王爷,竟然会被这厮害得失了智,而这厮似乎比初遇更精了。 贼老天,这公平吗? 仰天长泪。 正恨得牙痒痒,头顶上又传来那罪魁祸首微哑的声音,“长记性了吗?以后学乖点。”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她不就摸了他几下吗?什么错啊?明明是他自己没定力,却还要爷来背锅,过分。 “你以前在澜朝时,那投怀送抱的姑娘不少吧?就你这定力,你真没绿爷?” 岑锦兮大言不惭的开口怼。 “这个啊,你猜。” 君墨琰揽住她的那只手随意卷起她的一缕发丝,轻嗅,把玩。 岑锦兮:“!!!” “你给爷说清楚。” 垂死病中惊坐起。 她顿时忘了浑身的不适,揪住他的耳朵质问,却被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卸了力。 “唔” 君墨琰堵住她的唇,放大的眉眼满是戏谑,手又有些不安分了。 “君墨琰,你丫混账,快说,到底有没有?” 岑锦兮使劲推开他的俊颜,气得都快炸了。 “说不说?不说你以后就滚去书房睡。” “没有,方才逗你的,我只碰过你。” “真的?” “嗯,满意了?” “若是被爷发现你骗爷,后果不用爷说吧。” 岑锦兮不放心的又威胁一句。 她也有些洁癖,如若君墨琰真的碰过别人,就算她爱他,但多少也会有些膈应。 她的人,容不得别人染指。 幸好没有。 “不骗你。别动,让我亲亲。” “还亲?你有完没有?” “最后一次,我保证。” “你方才” “唔” 很快,岑锦兮又满脑子混沌,被拉入一片汪洋。 她最后一个念头,还在骂君墨琰不守信用。 说好只亲的,混账玩意儿。 377怎么,你在妄想帝君之位? “皇上驾到。” “恭迎陛下。” 外面传来宫人的通报声与行礼声,翩如鸿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转瞬又恢复了淡定,起身接驾。 “恭迎陛下。” 他拱手作揖,低垂下眉眼,声音淡淡。 岑月吟却没像往日那样,虚扶着他的手道一句“平身”,目光沉沉的看着他的举动,不言不语。 这几日,凡是她过来,说了平身之后,他都是冷冷的一句话:“陛下来臣这里可有要事?” “臣身体不适,恐侍候不周。若陛下无要事,还请回吧。” 想到此,她周身的其气势更沉一分,眉也微蹙了起来。 翩如鸿知道陛下是因着他这些时日的行为而不满,只也不动作,依旧维持着那拱手作揖的动作。 “都下去。” 良久,岑月吟才沉声开口,屏退众宫人,待众人走了,她才视线重新放到翩如鸿身上。 “暮君,你可知错?” “臣不知,还请陛下明示。” 翩如鸿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不知?好一个不知。借口装病敷衍朕,将朕拒之门外,你倒是有胆,还敢装糊涂。” 岑月吟笑得有些讽刺,看面前男子低着头死犟的模样,只觉得分外不顺心,便一手扣住男子下颚,逼他与她对视。 “区区一个君侍,却嫉妒成性,朕不过和别的公子多说了几句话,你就这般作态。怎么,你在妄想帝君之位,还希望朕后宫只你一人?” “臣不敢。” 翩如鸿又垂了垂眸子,却被气愤的岑月吟将下颚扣得更紧,捏得他下颚生疼。 “朕已下旨封那君家长子为君侍,以后你们好生相处,若是让朕知道你们耍什么手段互相陷害,严惩不贷。” 她声音泛冷,满是警告之意。 不出意料的看见翩如鸿瞬间泛白的脸色,心中的不悦终于淡去几分。 “臣,遵旨。” 翩如鸿心头发凉,浑身瞬间僵硬起来,看着面前不假辞色的人,更是觉得自己可笑。 那君家长子他知道,就是那日陛下醉酒后招惹的男子。 他听说,那男子本就是有意陛下,也是君家特意培养出来,最有可能成为帝君的人。 呵,当初入宫时是想着不争不抢不动心,可自己没做到,现在,又怪得了谁? 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过来,奉茶。” “是。” 刚刚还心头畅快的岑月吟,看到翩如鸿此时面无表情,却脚步都有些虚浮,浑浑噩噩的麻木模样,心底骤然生出了两分悔意。 可下一刻,又坚定了下来。 这翩如鸿,不治治是不行了,否则,以后不得恃宠而骄,想翻了她这天? 其实,封那君博宁为君侍是真的没错,却也并非她说的那般模样。 不过是因着她那铲除君家的计划,将计就计,想配合着那流言的效果,进一步降低君殊的防备罢了。 那般说辞,不过是警示,想让他学乖点而已。 “陛下,茶。” 翩如鸿淡淡开口,垂下的眸子里尽是伤痛,可抬头时又是往日的清冷模样。 ------题外话------ 感谢町田小姐姐与明月清风小姐姐的推荐票,抱抱w 宝贝们晚安。 378妄生嫉恨独占之心 “嗯。” 岑月吟接过杯盏,轻抿一口,顿时欣慰了些。 水温不凉不热的,将将好,泡的也是冬季暖身的九曲红梅,不像前几日那般,茶水烫口便罢,什么陈茶也敢给她泡。 偏生说他几句,他还装傻,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懂鉴茶,她开始还真信了,亲自教他区别。 然而,一口一个臣天资愚钝,学不会也记不住,只差没把她气死,这才看出他是故意耍脾气的。 果然,给点教训后,哪还敢那般蹬鼻子上脸? 不过,看他那低眉顺眼默不作声,活像个遭了欺负的小可怜的模样,她也没再说什么来刺激他,反而还安抚的说了一句。 “知道学乖就好,就算那君博宁入了宫,朕也不会偏宠他而亏待你的。” “谢陛下隆恩。” 翩如鸿跪地叩首,听了她这安抚的话,只觉得心中痛意更甚。 终究,他唯一重视的人,只把他当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与随意一个男子并无甚差别。 他想到了当初天下盟会之际,江素华问陛下是不是有意将他纳入宫中,她当着他的面,只凉凉一句“朕倒是没那个意思,到时候再看吧”。 他又想到,入宫后听那些嚼舌根的侍从之言,说是陛下向来无意纳侍。 而陛下也确实从未碰过他,往往是在他这宫中待上片刻便离开。 想来,她那日救了他,是后悔的吧。 可他偏偏被她那不经意的几分好惹得动了心思,还妄生嫉恨独占之心,何其不知所谓? “暮君,你在想什么?” 一道略带些不悦的声音传来,扰断了他的思绪。 “没什么。” 他收敛了不自觉流露出的落寞神色,依旧用淡淡的声线回道,倒让岑月吟觉得,他是在不知好歹,于是越发不悦。 不过,她蹙了蹙眉,并未苛责于他。 “去沐浴,朕今夜留在惊鸿宫。” “是。” 翩如鸿抿着唇转身离开,袖中的手攥得死紧,指甲几乎要陷在肉里,掐出血丝来,可又很快松开拳头。 若是手上染了血迹,被陛下看到了,定是要问的。 可没了手上的痛意支撑,心上反而更疼,活像被人生生扯出碾碎一般。 离开了陛下的视线范围,他脚步都越发虚浮起来,浑浑噩噩的往前走,脸色也煞白的吓人。 让门口侍奉的华一都惊了下。 “殿下,您怎么了?” “无事。”翩如鸿木然的摇了摇头,“热水备好了吗?本君要沐浴。” “早就备好了。殿下,陛下不是还没走吗?难道,难道陛下今夜留宿?” 华一想到这儿,突然有些激动起来,声音也不自觉大了许多。 很快又自觉失言,小心的看了自家殿下一眼,以为要被骂了。 毕竟,殿下的规矩向来是极严的。 可殿下难得的没骂他,一副全然没听到的模样,也不理他,就依旧脚步虚浮的往前走。 他这才意识到不对,赶忙追了上去,还没开口问,却被制止。 “让人送水进来就是,不必跟着本君。” ------题外话------ 不出意外的话,凌晨会再更四章,宝贝们别等哈,都早点睡,明天醒来就能看了 ps:不能咸鱼的第一天,悲伤逆流成河,抱头痛哭。罢了,你们开心就好,么么v039;wˉ 379她喜欢乖顺的,他知道 几乎是在所有宫人离开浴房的瞬间,他就撑不住了,倚靠在墙上,一手掩住眼眸。 乏累。 他倒是宁愿她不碰他,这样,以陛下的作风,多半也不会碰那君博宁,可现在,就不好说了。 单单是那日他看到她与那君博宁凑近了说话,姿态亲昵的样子,他就嫉恨得发疯,一连耍了多日的脾气。 那日看到那般场景时,他甚至想冲上去给那君博宁一掌,让他离陛下远些。 更是什么有违皇子气度的恶言,也能在心里想了千百遍。 仿佛心中住了一头野兽,正拼命挣脱束缚它的牢笼,吞噬着他的理智,诱他去往万劫不复的深渊。 可只要一想到她会和那君博宁更亲近,她甚至可能看重君博宁更甚过他,他就不想维持这理智。 毕竟,君博宁的性子可要比他这自持清贵的无趣之人讨喜的多,手段也要高的多。 真要争起来,他怕是争不过他。 除非 不,不行,他怎么能这样? 他竟然想着算计那人,甚至想让他万劫不复。 他何时变得这般恶毒了? 半晌,他理了理思绪,径直去沐浴。 他没资格拒绝她。 好。 正好临近年关,岑月吟无需早朝,便也难得睡个懒觉。 由于没人敢来打扰,待到两人醒来时,已是正午时分了。 “阿鸿,给朕更衣。” 餍足过后,岑月吟神色慵懒,心情好了后,连带着前几日的不愉也忘了个干净,称呼也从“暮君”变回了“阿鸿”。 “是。” 翩如鸿径直走向衣架,取下衣物,而后乖顺的给岑月吟更衣。 他想过了,要争便争。 那君博宁不是个好相处的,他若是得宠,定然如华一所言,想法设法打压陷害他。 而他也不想和他好好相处,膈应。 也实在怕了,他想,若是他这几日并未控制不住的耍脾气,就算陛下迟早会充盈后宫,应当也不会这么快。 所以,他不能再惹怒陛下了,他能做的,唯有顺从。 可能他乖顺一些,陛下念着往日情分,会偏宠他。 陛下向来喜欢乖顺不惹事的,他知道。 “陛下,君公子何时进宫?” 他打听道。 “三日后,打听这个作甚?” 岑月吟随口回道。 “那他住哪个宫殿?” “朕已让人收拾宁泫宫出来给他住,封号为祁。” “那” “你放心,那地方离你这惊鸿宫很远,平常你们遇不到的。” 岑月吟以为他是在担心那君博宁与他起了矛盾,或是被君博宁找茬,又好生叮嘱了一番。 “他扰不到你,你也无事少与他来往。” 几个月相处下来,她对翩如鸿生了几分好感,不然也不会碰他。 那君博宁不过是个棋子,又不是什么善类,恐怕会给翩如鸿使绊子,自然得安排的远一些。 可这话听在昨日刚被警告过的翩如鸿耳朵里,便是陛下生怕他因嫉恨陷害那人。 呵,朝中重臣之子,也难怪陛下在意。 他心中苦笑,完全不知君家与皇室的矛盾。 380不屑于跟他装,掉价 远方雪灾的事正在转好,这几日无事,岑锦兮难得能够好生歇息,每日就吃吃喝喝睡懒觉,陪陪自家君卿,悠哉得很。 时间飞逝,很快便到了除夕夜,又是家宴。 君博宁已经入宫几日,这等日子,自然是出席了的。 他顶着一张丰神俊朗的脸,脸上挂着张扬笑意,穿的满身华贵,却又不显得艳俗。 确实,相貌身段气度皆是出挑的,不输于翩如鸿。 “给暮君见礼。” 就算是作揖,也难掩骨子里的张扬。 他们虽是同一品阶,可翩如鸿入宫早,为了表现自己,君博宁向来装的对翩如鸿尊敬不已。 相比之下,翩如鸿就显得很不识体统了。 他只瞥了君博宁一眼,连个正眼都没给他,便径直入座。 他不屑于跟君博宁装,掉价。 啧,装了好几日了,也不嫌累,陛下可曾表露过欣赏他这做作的模样? 蠢货。 在心里骂了好几日,他也自暴自弃了,不再顾及他那什么皇子气度。左右也没人听到,无所谓了。 按往常秩序,纳兰卿坐主位,岑月吟与岑锦兮分坐两侧,然后是各自家眷,再者是安王广郡王极其家属分坐两侧。 毫无疑问,岑锦兮与君墨琰黏黏糊糊的牵着手坐在一起,看对面笑话。 岑锦兮给君墨琰使了个眼色,让他和她一起看向对面,然后悄悄咬耳朵。 在场诸位,除了君博宁、安王家属以及一众下人外,都是懂武的,自然将他们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你说,皇姐会让谁坐她身侧?” “君博宁吧。” “为什么?爷觉得是暮君殿下。” “赌一下好了,赌注你知道,怎么样?” 君墨琰笑意浓浓的看着岑锦兮,看得她有些囧。 狗男人,又想占她便宜。 难为他还要点脸,没直接明晃晃的说。 不过她还就不信了。 “赌呗。皇姐更喜欢暮君殿下,肯定会让暮君殿下坐她旁边。” 她一脸自信。 “嗯。” 翩如鸿听了岑锦兮的话,倒是心念一动,有些惊疑的看向岑月吟,可岑月吟却仿佛是没听到一样,面上无甚异样,闹得他也分不清她是何想法。 不过,既然是锦王殿下的话,那应该是真的吧。 她,果然更喜欢他是吗? 可事情却没按他设想的这般发展。 只见陛下淡淡开口,“博宁,过来,你坐这儿。” 一句话,瞬间将他打入地狱,翩如鸿抿了抿唇,没说什么,在君博宁旁边坐下。 “怎么会这样?我去,皇姐她好渣。前几天纳君博宁时,就觉得她渣了。” 其实君博宁之事,将计就计而已,不宠爱不冷落就是,对他太好反而还会惹君殊猜忌。 搞不懂。 不过,她皇姐是真渣。 “你可不许学她,还有,赌注的事,不许耍赖。” 君墨琰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腰肢,惹来一个白眼。 “知道了。” 岑锦兮没好气的开口。 正当两人私下闹着时,一道轻笑声传来,十足惑人,接着就是满带调侃的话。 ------题外话------ 感谢、°素锦流年つ小姐姐的两张月票,感谢﹏暮凉、浅小姐姐的两张推荐票,比心 哎,我又摸鱼了,然后就才两千,捂脸,四点了,肝不起来了,等我醒来接着码╮‵′╭ 381呵,这就是不会偏宠? “兮妹妹,你们赌什么呢?啧啧,你们这小夫妻,倒是浓情蜜意的。我们可都还在呢,就打情骂俏上了。” 距离最近的岑慕稳把两人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八*零*电*子*书*w*w*w*.*t*x*t*8*0*8*0*.*c*o*m 忍不住打趣道。 “咳,没什么。” 岑锦兮瞪了君墨琰一眼,转头开始装淡定。 “啧,谁说不是呢,黏糊恨不得变成连体婴。你瞧你兮妹妹以前玩得有疯,娶了亲立马跟换了个人似的。” 纳兰卿斜倚在座椅靠背上,也跟着打趣,眸光扫过君墨琰时,却顿了顿,笑的意味不明,眸底更是暗潮涌动。 他并没有诈他们,师兄谭若萧确实在因缘巧合之下结识了大剑士楚河。 据师兄回信中所言,大剑士虽是有一个男弟子,可却与君墨琰相貌身形相去甚远。 这就有意思了,但更有意思的是,他派人去探了他的底细,发现了真正君三公子逃婚的事。 而这人,怕是君殊找来的,不说完全效忠君殊,也定然有把柄在君殊手上, 而让他真正好奇的是,这个假的君三公子到底跟阿兮说了什么,让她深信不疑? 若说是喜欢,岂不太荒谬了?阿兮的性子他知道,若非绝对的信任,是不会深交的,何论喜欢? “可不是。不过,收收心也好,别总跟个孩子似的。” 岑慕稳倒没纳兰卿那么多心思,他常年驻守边关,京城之事知之甚少,所以对君墨琰倒是没什么不喜,自家妹妹喜欢就好。 几人说笑打趣时,席间其他人也没闲着。 岑慕安默不作声了半晌,实则是在观察岑月吟那边的动静。 君墨琰既是君殊的儿子,却已经能将岑锦兮牢牢掌控在手中,倒不用关注不多。 真正需要注意的,是刚入宫不久的君博宁。 那日岑月吟醉酒,是他们将君博宁安排到那儿的,虽然计划失败没发生什么,却也成功借助此事,逼岑月吟纳了君博宁。 她看席间,岑月吟主动让君博宁坐在她身侧,有些惊疑不定。 岑月吟被算计了,怎么会如此好脾气的这般待君博宁。 他们本是计划让岑月吟醉酒,然后宠幸了君博宁,再借此逼迫。最后让君博宁摆出一副被他们利用逼迫、不得已的孤苦无依模样,借此麻痹岑月吟。 这个局,君殊做的很久,君博宁的父亲是不受宠的君殊原配,父家又与君家素有矛盾。 君殊更是自幼将君博宁送到乡下,一副不待见的模样,暗中培养多年,就为了如今取得岑月吟信任。 可如今岑月吟当真对君博宁宠信起来,又有问题了。 毕竟先前,岑月吟对翩如鸿也很是不错,怎会这么快冷落? 岑慕安正惊疑着,那厢便看到了岑月吟随手给君博宁布菜,更是惊了,百思不得其解。 “博宁,尝尝这个,御厨的拿手菜,你定然喜欢。” 翩如鸿默不作声的用膳,心头痛意浓重,却只权当做没听到没看到。 呵,这就是不会偏宠君博宁? ------题外话------ 感谢冰冰好怕怕呦小姐姐的推荐票,么一个w。 ps:等下还有一章的。 382朕的人,你也敢献殷勤? 一个成天装模作样的男子,又长着一张艳俗的脸,有什么好的? 真没意思。 他也就不想看他们那黏腻的样子。 可好端端用着膳,也能惹来事情。 一双筷子突兀出现在眼前,肉落在他碗里,随后,他便听到了身旁人的声音。 “皇姐,你这可是有两个君侍呢,哪能只偏宠一个。” “哦,抱歉,忘了用公筷,暮君殿下应当不会介意吧?” 是岑慕安。 岑月吟看了看翩如鸿碗中多出的肉,又看了看岑慕安手中的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朕的人,哪用着你多管闲事献殷勤? 天下盟会时觊觎便罢,可现在他都成了朕的人,竟也敢觊觎?活的不耐烦了? 她蹙着眉心,正想说话,却被一人抢了先。 “谢殿下好意,只是男女授受不亲,只能辜负殿下美意。” 他拱手作揖。 话落,岑月吟便紧跟着开口,“来人,给暮君换一副碗筷。” 她心里有些得意。 朕的人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引诱到的。 想着,她还宣誓主权般的,也夹了块肉放到翩如鸿碗中,用的也不是公筷。 “阿鸿,尝尝这个。” 她笑意盈盈的,看向岑慕安时,又隐隐隐带着得意与不屑。 翩如鸿道了谢,淡定的吃下,看得岑慕安极其不悦。 不识好歹。 若不是当初你被岑月吟救了,还不是本王的人,作什么样子? 还当他有多清高,不过是个皇帝,就巴上去了?可笑。 等本王夺了这帝位,定要好好玩玩你这假清高的,看看你是不是也要这么巴上来。 皇家的家宴,总是暗潮汹涌的,虽说岑馨国皇室较为和睦,可也难免如此。 岑月吟想秀给岑慕安看,开始对翩如鸿关怀备至。 君博宁被冷落了些,有些不悦,不断表现自己的体贴识大体,想拉回岑月吟的注意。 岑慕安被落了面子,心中暗恨,只得继续暗中观察岑月吟等人的一举一动。 岑慕稳和明染,岑锦兮与君墨琰,各自黏黏腻腻的。 而纳兰卿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边独自品着小酒,一边看几人的热闹。 末了,终于家宴结束,便各自回府。 岑慕安在京中并无府邸,只能住在宫中。 回到宫殿,第一时间便派人给君殊传信。 君府。 分明是除夕夜,君殊却也不消停,依旧在书房密谋自己的大事。 看到来信,当即冷笑一声。 “呵,得宠?” 她一边笑,一边随手将信扔到火盆中。 “大人,怎么了?” 底下谋士疑惑的望着君殊。 “安王那边的信,说是皇帝很宠信博宁。” 她嗤笑一声,很是不屑。 “这小皇帝到底年轻啊,做的这么明显,都不装个样子的。想借此麻痹我?呵,天真。” “那皇帝既然怀疑公子,会对大人的计划有影响吗?” 一谋士有些担心。 “不会。若是以前,还需好生筹划一番,让博宁得到皇帝的信任。可现今,我们既已有了那人助力,便无需多管。” ------题外话------ 哎,咸鱼了半个月的我,一想到码字就犯困,脑子一团浆糊,哭了t﹏t 383美人,给爷笑一个 “博宁那步棋,现今倒用处不大,不过是弃之可惜罢了,不必理会。” 君殊随意摆了摆手,神色冷漠。 底下谋士随意点了点头,早已见怪不怪。 亲儿子又如何?不过是个自幼培养出来的棋子,于他们大人而言,没有价值就抛弃,很正常。 “可是,大人,那位当真是全心效忠于您吗?若他日事成,那位来夺您皇位,毁您大业,可如何是好?” “属实是个祸患,介时自当了结她,无需过于担心。我复楚大业,势在必行。” 君殊神色皆是狠意,提到那人就恨不得杀死而后快,全然不会念及那人帮了她的一分情分。 片刻,她恢复常态,沉声问道。 “流言的事情如何了?” “在我们的人有心引导下,民间对皇室的讨伐之声越发高涨,只待契机至,我们便可引导百姓进行暴动,一举推翻岑氏王朝统治,复我大楚!” “办的好。据那位所言,十日后,雪灾将再次小范围暴动,介时,再鼓动一下那方百姓。” “是。” “那冒牌货那枚棋子,也当用上了。放任了这么久,还真让他得到了锦王信任,实在出乎我的意料。既然如此,可不能让他脱离了掌控。” 想到那个被下人随意找来替婚充数的男子,她极是震惊,也颇有些喜出望外。 这么好的棋子,不利用上可惜了,也不枉费当初她随手下的套。 那日遭遇刺杀的仇,想来也有那冒牌货一份。 刺杀当月,她特意将解药晚送了三日,那冒牌货却也没派人来催他。 由此可见,他身上的毒药是解了的,用刺杀她时,杀手刀上的血。 是时候,让他付出代价了。 她君殊,可不是那么好欺的! 而此时,君殊口中的那冒牌货可是好不自在。 怀中抱着佳人,于楼顶吹着凉风看烟花。 道道光芒由地面升起,直冲云霄,霎时,于夜空中绽放,只瞬间,又如流星降临,带出数道绚烂光辉,璀璨夺目。 眼前,是万里山河; 怀中,有佳人相伴。 浮世繁华,尽收眼底; 世事纷扰,皆不留心。 快哉! “如此盛景,属实震撼。” 君墨琰看着面前盛景,颇有些讶异。 “烟花而已,你们澜朝没有吗?” 岑锦兮懒散的靠在君墨琰怀里,一件偌大的披风,能将两人裹得严实,倒也温暖。 “没有,第一次见。” “喜欢啊?那你好好看。我们这儿的烟花制作也高,挺麻烦的,一般也只有年关才能见到。” 岑锦兮歪头看着他的侧颜,本就俊美无俦的容颜在道道流光的映衬下,别有一番美感。 她突然笑开,随手拽了拽斗篷,身子挪了挪,将脑袋置于他肩上,开口调笑。 “不过,你若是想看的话,爷也能让人去做。” “哦?这算是在掷千金博我一笑吗?” “是啊。来,美人,给爷笑一个。” 岑锦兮笑得贱兮兮的伸手去勾他的下颚,说话语气吊儿郎当,倒还真像是一个流氓地痞。 384卖身倒是可以 伪更,误点,明早之前换正,介时记得刷新,么么 “卖笑?不,这个不行,不过嘛” 君墨琰低低的笑了声,笑得意味深长。而后,又挑了挑眉,凑在她耳边,轻咬着她的耳垂开口。 “卖身倒是可以。” 杜甫的诗歌在风格上,是兼备多种风格的,元稹这样评价杜甫:“至于子美,盖所谓上薄风骚,下该沈、宋,言夺苏、李,气吞曹、刘,掩颜、谢之孤高,杂徐、庾之流丽,尽得古今之体势,而兼人人之所独专矣。”秦观也有类似的看法:“于是杜子美者,穷高妙之格,极豪逸之气,包冲淡之趣,兼俊洁之姿,备藻丽之态,而诸家之所不及焉。然不集众家之长,杜氏亦不能独至于斯也。”例如杜甫也有狂放不羁的一面,从其名作饮中八仙歌就可以看出杜甫的豪气。主流观点认为,杜甫诗歌的风格沉郁顿挫,语言精炼,格律严谨,穷绝工巧,感情真挚,平实雅谈,描写深刻,细腻感人,形象鲜明。“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是他的创作风格。就杜诗特有的叙事风格和议论风格而言,有学者认为是受到诗经小雅的影响,而其悲歌慷慨的格调,又与离骚相近。也有学者认为,杜诗具有仁政思想的传统精神,司马迁的实录精神。还有观点认为杜甫诗作具有“人道主义精神”。唐代的大学家韩愈曾把杜甫与李白并论说:“李杜章在,光焰万丈长”。王安石表彰杜诗“丑妍巨细千万殊,竟莫见以何雕锼”的成就。陈善扪虱新语卷七:“老杜诗当是诗中六经,他人诗乃诸子之流也”。蒋士铨忠雅堂集卷一杜诗详注集成序亦称“杜诗者,诗中之四子书也。” 格律 杜甫的诗歌在格律上,具有炼字精到,对仗工整的特点,符合中国诗歌的“建筑美”。另外,在体裁上杜甫有许多创新,例如他在五七律上的创造性也是他学创作的独到之处。 内容 杜甫的诗歌的内容上,作品大多是反映当时的社会面貌,题材广泛,寄意深远,尤其描述民间疾苦,多抒发他悲天悯人的仁民爱物、忧国忧民情怀,杜诗有诗史之称,这种说法最早见于晚唐,“杜逢禄山之难,流雍陇蜀,毕陈于诗,推见至隐,殆无遗事,故当号为诗史”。到宋时成定论,但诗史之义各有各说。人有以史事注杜诗,认为杜诗为纪实的诗,可以补史证史,所以称为诗史。这种说法只重史事之虚实真假,而轻视诗的情感特性。有人认为杜甫具史识史见,其笔法之森严,可媲美汉朝历史学家司马迁。而诗有评人评事者,皆可“不虚美,不隐恶”,故号诗史。此说可取。另一说是,杜甫之诗之所以号诗史,因其悲天悯人,感时伤事,这种说法在一定程度上也 385君墨琰出事 “东西?君卿,你有东西放在她那儿?还是你有什么难处?” 岑锦兮偏过头,不解的看向君墨琰。 “没有啊。” 君墨琰蹙眉,也不太明白那君殊是个什么意思。 他来时,除了自己,应该没有带来任何东西。 至于需要的,他有阿兮,什么都不缺啊。 难道是毒? “君大人可说了是什么东西?” 探寻无果,岑锦兮只得转头望向侍女。 “奴婢不知。” “那你回去带信儿给你家大人,等我们闲时会回去的。” 岑锦兮挥挥手,有些不悦。 这君殊又在算计些什么? “应当是解药的事。这个月,她仍是按时送了解药到王府,想来是想以此来要挟我。” “当真没别的?” 岑锦兮慵懒的斜躺在软榻上,锦被盖着身子,一手支着头,一手捻起桌案上的瓜子开始磕。 “没有。” 君墨琰肯定的点点头。 见状,岑锦兮放下心,两人也没怎么在意这件事,很快将其抛之脑后。 没请到人的君殊并不惊讶,却也不满于这冒牌货妄图脱离掌控。 她派人去请时便有了打算。 若这冒牌货识相,她也愿意放他一马。 可现今,只好让他吃些苦头,才能让他安分。 呵,一个冒牌货而已,她帮他攀上了高枝,他怎么也得付出点代价吧? 年初二初三倒不是似初一那般忙碌,岑锦兮两人无事一身轻,正腻歪着,却骤然接到急诏,岑锦兮只得匆匆入宫。 “什么?再次雪崩?” 岑锦兮听到这话,难掩震惊。 黎明县雪崩还未彻底处理完,便又有一县再起祸事。 “嗯,大雪已停数日,那杨秋县与黎明县更是相隔极远,山势也不似黎明县那般凶险,却凭白雪崩,害了不少百姓。” 岑月吟很是忧心,实在没忍住,还摔了折子。 “这怕不是天灾,而是人祸!那老虔婆,人命在她眼里,就是草芥吗?千千万百姓因她一人而受难,该死!” 愤怒到最后,却只剩无力。 因着两方争斗,导致百姓受难,说到底,是她这个帝王之错。 “皇姐,您派人去探查那黎明县与这杨秋县的雪崩痕迹了吗?若果真是人为,将来也可算作是君殊罪证。介时,再将她制裁以慰百姓。” “已经派人去了。索性,这杨秋县相较于黎明县而言,山势不高,伤亡要少上很多。何况这积雪已出,只需救人和安置就可。” 岑月吟疲惫的捏了捏太阳穴,回道。 “此次雪崩,我再去一趟吧,皇姐不必过于忧心。” 岑月吟点点头,又交代了诸多事宜,岑锦兮方才出宫。 然而,还尚未走出宫门就被人拦下了。 “舞画?你”怎么在这儿? 刚开口又被打断,眼前的舞画面色焦急。 “爷,不好了!出大事了!王君出事了。” “什么?阿琰?他怎么了?” “王君突然病倒,似是中了剧毒,痛不欲生。府中大夫无从下手,所以属下前来请太医。” 386金蚕蛊 “剧毒?!那你傻站这儿干嘛?” 岑锦兮急了,一把拨开挡路的舞画,直接用上了轻功,往太医院赶。 她骤然想到前日君殊莫名其妙的传话,却松了半口气。 既然是君殊故意下的毒,那倒有解决的办法,最多不过付出些代价罢了,与阿琰比起来,不算什么。 火速带着太医回了府中,这好不容易放松了些的神经再次揪了起来。 君墨琰脸色惨白的蜷缩在榻上,嘴唇青紫,虽然并没有痛乎出声,可浑身青筋暴起,止不住的颤抖。 “君卿,君卿?” 岑锦兮焦急的唤了两声,可已经疼得没意识的君墨琰却无法给她回应。 “太医,过来把脉!” 看老太医摸了一遍又一遍脉搏,眉心蹙着不言语,岑锦兮急得团团转,却也不敢打扰。 半晌,老太医松开手,神色为难的开口,“王爷,王君中的毒着实蹊跷,不似寻常剧毒,倒有些像是” 说到此,太医犹豫了一下,更是为难。 “像什么?还有什么是当着本王的面不能说的吗?” “倒有些像是像是苗疆的金蚕蛊。” 前朝皇室善用苗疆之人,蛊毒更是盛行,可尽是些阴毒之法,让人闻之色变。 而这金蚕蛊便是苗疆蛊毒中最为歹毒的蛊毒之一。 据言,开国皇帝便是中了这蛊毒,不得善终,临终下令将所有蛊毒列为禁忌,触之者死。 此后,便成了一个忌讳。 “据古书记载,蜀中多蔷蛊,以金蚕为最,能战人之生,掇其魂而役以盗财帛,富则遗之。因食入人腹内,能食其五脏。” “中此蛊者,若有笛声引之,则胸腹搅痛。三日,始食其五脏六腑;七日,始现之七窍出血;十日,中蛊者五脏六腑皆被腐蚀殆尽,七窍流血,化作人皮。” 听完,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而岑锦兮更是双眸泛红,一把揪住那老太医的衣襟,吃人般的视线紧锁住老太医,“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那苗疆之人早已随前朝灭亡而被屠戮殆尽,这么多年的禁忌,怎么可能还有人会使这金蚕蛊?” “王爷饶命,臣也只是猜测罢了。” “那你说,要如何解?” “臣,臣不知,那古书未曾记载。” “那你说,要如何抑制?” “臣,臣不知。王爷,蛊毒初次发作,仅两个时辰,不会出事的。” “那本王王君就这么疼着?嗯?要你何用?” 老太医战战兢兢,后背都出了一身冷汗。 半晌,岑锦兮才恢复了些理智。 太医被放开后,立即请辞,然后忙不迭的离开正处于暴怒中的岑锦兮。 “舞画,去请秦国公世女过来。” 江离是神医的弟子,定然有办法的,实在不行,那便只能去药王谷请神医出山。 至于君殊那边儿,待江离的诊断结果出来后,她就登门交涉。 “君卿,君卿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君卿?” “君卿你忍忍,江离很快就来了。” “艹,君殊,此仇不共戴天!” ------题外话------ 哎,我。。。我再也不摸鱼了,泪流满面。这就是一夜码到天亮的感觉吗?销魂。还好有集美陪着码。 387君是君,臣是臣 江离得知此事后,也是毫不推脱的迅速赶来。 原本还有些怀疑那太医所言的她,在诊断过后,也不得不承认。 “确实是金蚕蛊。” “怎么解?” 岑锦兮是清楚那老太医的医术的,太医院院首既能冒着触犯禁忌的风险,说出那番话,怕是十有八九。 所以,她现在已经能冷静下来了。 “蛊书早在开国皇帝去世时,便几乎被尽数销毁。现在流传下来的,几乎都是些残页。” “我也不过是听师傅提过这金蚕蛊,略知皮毛罢了,并无解毒之法。不过,我倒是可以先帮他抑制蛊毒发作,拖延些时日。” “也许,师傅那里有解毒的法子。” 说完,江离就从随身药箱里拿出银针,“我先帮他压制蛊毒。” “好。” 岑锦兮实在是不懂医理,她只能看到江离十指翩飞间,数根银针扎在君墨琰身上,她目不转睛的望着君墨琰的反应。 却在此刻,君墨琰的身子瞬间崩紧,颤抖着,面上的神情骤然扭曲起来,似是在忍受着比方才还要剧烈的痛苦。 不过看江离并无反应,想必是正常的,便也忍着没开口。 随着银针的增多,君墨琰的神色终于渐渐舒缓下来,见此,岑锦兮终于放下心。 江离收了针,“好了,我开副药,好好修养着,明日我再来给他施针。” “阿离,你可以压制多久?” 岑锦兮抿抿唇,垂眸看着已经安稳睡下的君墨琰,心乱如麻。 “至多十日,蛊毒就会开始侵蚀他的五脏六腑,若发展至此,即便人能救回来,怕是也会落下暗疾,终身难愈。” “阿离,还要拜托你修书给何神医,请她出山救救阿琰。” “嗯,放心。不过你还是先去找下毒之人吧,师傅她不一定有办法。就算有,从药王谷赶来也还需些日子,拖得越久你家君卿越危险。” “感激不尽,若日后你有用得上我的,尽管开口,我定不推辞。” 岑锦兮沉声道,神情满是认真。 “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谢什么?何况,他要是出点儿什么事,你光棍了,我就更难得到阿谦欢心了。哈哈哈,得,我先走了。” “我送你。” “不必,陪着你家君卿吧。” 江离提着药箱,只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岑锦兮却没留下来陪着君墨琰,而是即刻去了君府。 “锦王殿下大驾光临,怎的不提前通知臣?臣也好来迎接王爷。” “恰好快到了用晚饭时,府中下人应当备好了酒菜,王爷这边请。” 君殊笑眯眯的让开路来,恭敬的请岑锦兮去用膳。 “用膳免了,本王找你有要事相谈。” 岑锦兮面如寒霜,声线都仿佛凝了冰似的,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 “书房在这个方向,王爷请。” 闻言,岑锦兮瞥她一眼,甩袖向前走,君殊忙过去带路。 君是君,臣是臣,就算君殊再怎么权势滔天,对上岑锦兮,面子功夫也要做的。 388你这尾巴,可藏好了 岑锦兮也无心与她废话,到了书房,便直接开门见山道。 “本王要金蚕蛊的解药。” “蛊毒?王爷,这可是多年的禁忌,老臣怎么可能有?” 君殊心中尽是得意,面上还是装着糊涂。 “你少跟本王装糊涂,本王王君身上的蛊毒是你下的,你自当有解药。再者,你前日派人来传话,不就是想用它与本王做交易吗?” 若不是还顾及她手中的解药,岑锦兮早就按耐不住脾气给她一记重创,哪还会这般冷静。 “王爷怕是误会了,臣只是前几日看到墨琰的院子中有些东西忘记带走,他以前最是喜欢的。” “想必是下人的传话表达有误,借老臣十个胆,老臣也不敢与蛊毒沾上关系啊。何况,那苗疆蛊毒早已失传,臣何来通天本领能给王君下蛊?” 君殊气定神闲,毫无一丝想要承认的意思。 没错,她是派人去了,明晃晃的告诉他们,蛊是她下的。可她,就是不承认,他们如何呢? 呵呵。 其实那冒牌货若是识相过来,她也不至于让这蛊毒发作,全算作威胁罢了, 是他偏要违抗她,自讨苦吃的。 那就怪不得她了。 “说了,别装糊涂,条件你开,只要不过分,本王能应了你。” “既然你能使蛊,那要么,是你本身学了养蛊之术,要么,便是你与养蛊之人有所接触。” “既然如此,想必都不是无迹可寻。只要你交出解药,此事,本王既往不咎。你善使蛊毒的事,皇姐那里,本王也不会告发。” “可若是你死不承认,还被本王查出了些什么,那你可得舍得你这条老命了。” 岑锦兮眸子死盯着她,面色阴鸷。 老不死的,倒真是有些手段。 “王爷可着实冤枉老臣了,不过也无妨,清者自清,王爷大可去查。” 君殊拂拂袖,一派光风霁月的模样,竟是毫不怕她查。 岑锦兮蹙眉,眸子幽幽锁住她,半晌,只冷嗤一声,“那你这尾巴,可藏好了。” 说罢,拂袖而去,脸色极其难看。 “臣送王爷。” “呵,滚。” 该死的,这老虔婆到底在搞什么?下了蛊毒,还来专程告诉她,她如她所愿,主动登门,让她开条件,她却又死不承认。 若是怕被皇姐知道她养蛊的事,那又何必主动暴露? 看她那模样,怕是查不出什么,那君卿身上的毒怎么办? 烦躁。 而让她烦躁不已的那人,看着她愤而离去的模样,笑得高深莫测,更是优哉游哉的回了书房,沏了杯好茶慢慢的品着。 “大人,你前日何必多此一举,派人去暗示她是我们下的毒?若要控制那冒牌货,只暗中派人威胁便是,何必让锦王知道?” 心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君殊却并给她答疑解惑,依旧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呵,为什么? 那冒牌货显然是与锦王一条心的,就算她私下派人去威胁他,想必她的人前脚走,岑锦兮后脚就知道了。 389真当他好欺负吗? 无甚意义,却还得派卧底小心接触,一不小心,埋在锦王府的卧底就被发现,凭白损失一枚棋子。 还不如直接告知他们来的爽快。 既然是威胁,她自然她有想要的东西, 但那条件嘛,现在的岑锦兮是不可能同意的。 但等她走投无路之时,再来求她,那她不仅能欣赏到向来不可一世的锦王殿下像条狗一样的求她,还能轻易逼锦王答应她的条件。 何乐而不为? 哦,你要问她,不担心锦王根本不在乎那冒牌货吗? 她不担心啊,锦王府上的事,她那几个卧底可是给她禀告的详细。 当然,如若锦王当真不在乎那冒牌货,她也没什么损失。 不过,就这,她身边那个狗腿子也不配知道。 岑锦兮心情烦躁的回了府时,君墨琰恰巧刚刚醒来。 “君卿,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看君墨琰要坐起身,她赶忙紧张的去扶。 “我这是中了毒?” “算是,准确来说,是蛊。”岑锦兮顿了顿,有些犹豫,“还是最厉害的一种蛊虫金蚕蛊。” “不过你放心,爷让人去请神医了,江离也能帮你暂时压制,不会有事的。” 她又紧接着安慰一句。 “君殊下的?” 许是因着方才的毒发,君墨琰说话都有些艰涩,眉间蹙得死紧。 “应当是。” “君卿,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好。”只是有些乏力,身上还残留着些许痛意,有些不适罢了。 还好?那就是有了。 她蹭的站起身就往外走。 “爷去看看药煎好了没,君卿你好好休息。” “嗯。” 看她那紧张他的样子,他有些失笑,心头却是微暖。 第一次见她这般模样,似乎,还不错,挺让人愉悦的。 只是这蛊 似乎有些难办。 这药,怕是当初他刚来这里时,被君殊下的吧。 藏的可真是严实。 呵,好一个君殊! 真当他好欺负吗? 他眸光暗了暗。 “君卿,喝药了,小心烫。” 岑锦兮想将药碗递给他,却被君墨琰拒接。 “怎么了?你不会也怕苦吧?” 不会吧。 “手上没力气。” 君墨琰说的脸不红气不喘。 是浑身乏力没错,可也只是相对于正常状态而言,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连一碗药都拿不起。 他就是很单纯的,想让岑锦兮喂他。 他还没试过这种感觉呢。 果然,岑锦兮顿时心疼了,当即坐在床沿处,拿着勺子小心将药汤弄凉,又吹了吹,才递到君墨琰唇边。 而她却没看到掩在勺子后那一闪而过的得逞笑意。 两人一人喂,一人喝,都不言语,却自有一番温柔缱绻的情意。 “我记得,我毒发之前,隐隐约约听到一阵笛声,不知是否与这蛊虫有关。” 药喝完了,君墨琰想起正事来。 “笛声?王府怎么会笛声?不对,那太医似乎是说过,金蚕蛊需要特定的曲子来诱导。” “偌大的王府,若是能让我在摘星楼听到笛声,怕是那人不可能在王府外。” 390好好一纨绔,后来却瞎了 那便只可能是府里的人。 “舞琴,去查查。” 纵然她这王府也可以称得上是铜墙铁壁,但若是有心布局,出几个内奸也正常。 “是。” 舞琴神情严肃的应下。 内奸可不是小事,若没查出来,指不定哪一天就会危及王爷性命,绝不能放任。 王府就这么大,下人也不算特别多,查起来自然容易,不到一日,舞琴就揪出了那个吹笛子的人,然后按例送去了刑房。 “爷,这走狗倒是忠心,用刑整整一日了,愣是没吐出半个字。” 舞琴过来汇报。 “接着审。” 岑锦兮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这内奸她倒是也有些映像,是个家世清白,无父无母的,当初建王府时就在的老人了,平时本本分分的老好人。 没想到,居然都是装的! 这么多年,竟毫无破绽,非常人能做到。 “还是我亲自去审吧。” 君墨琰在旁提议。 他以前在澜朝时,审讯的硬骨头多的是。 “不用,君卿你好好养着,刑房的刑具多的是,府上的大夫医术也不错,死不了就接着审,总能审出来的,哪用得着你出手?” 岑锦兮按捺住他的想法。 这毒每日发作,时间不定,今早便发作了一次。 虽说君墨琰向来身体好,却也经不住这般折磨。 脸现在还泛着白,当然还是要好好修养。 “瞧你,不就一个蛊毒吗?也就是毒发后有些不适,又不是残了废了或是一步三喘。” 君墨琰懒散倚在软榻上,无奈的看着被强行盖上的被子。 “还有,我这是蛊毒,又不是寒症,盖被子做什么?我不冷。” 讲真,早上毒发的,这都中午了,早就恢复了状态,没什么不适的。 但岑锦兮就是不信。 原来有一种病,叫做你夫人觉得你有病。 咳,似乎不能这么说。 “不,听爷的,你冷。蛊毒发作后身体虚弱,身体虚弱就容易生病,所以被子要盖。” “” 他是多虚弱才连风寒都抵挡不了? 无奈,只能随她去。 “舞琴,江离那可有消息传来?” “没有。书信应当刚刚抵达药王谷,不会这么快有回信。不过,想必凭何神医对世女的宠爱,应当很快就启程赶来。” “嗯。” 因着蛊毒的原因,那杨秋县雪崩之事,她并未前去处理。 毕竟蛊毒凶险,能不能拿到解药还是未知,雪崩之事并非非她不可,但自家君卿,在这陌生的世界,却只有她一人。 不过,关于这前去杨秋县的大臣,让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董滟,那个被指给君智杰的康郡王之女。 董滟这个人,她也还算是了解,是她狐朋狗友的狐朋狗友,那人其实能力不错,就是纨绔了些。 本来好好一纨绔,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眼瞎了,居然看上了君智杰,更是为他收敛心性,入了向来不喜欢的官场。 只是时日尚短,又未逢良机,便显得有些平庸。 这次她主动请缨,更是立下军令状,陛下便也让她走一遭。 ------题外话------ 伪更的话,一方面是订阅太卑微了,大概一天四五毛的样子,然后就想做下防盗,看会不会有起色;另一方面,有时候事情多,当日不一定能写完四千,只能先发伪更,然后熬夜补。 不过,字数肯定是不会少的,e,你们就当是提早发的吧,捂脸。 感谢理解,么么。 391只要本王王君无事 董滟去杨秋县的话,她也还算放心,便安心留在王府陪自家君卿。 京城与药王谷相隔甚远,即便快马加鞭,也至少需七日的路程,算上传信过去的那两日,待到何神医赶来,怕是君墨琰只有两日时间了。 再拖后,那蛊毒就要侵蚀他五脏六腑了。 而江离对蛊毒的压制,起初还是游刃有余,之后就越发吃力,每次施针的时间也越发长,最后直接变为一次施针需要两个多时辰。 岑锦兮只能看着自家君卿每日两个多时辰的痛不欲生,却无计可施。 终于在第五日,她还是迫不得已,又找上了君家的门。 “解药给本王,条件好说。” 相比于上一次,岑锦兮的态度不可谓是天差地别,说话都是好声好气,也无上次的张扬。 “王爷究竟在说什么?老臣并不识蛊毒,也不可能有解药。” 呵,这锦王倒是还真能忍。 虽然此时她态度很是诚恳,但,比她预想中的还差了点。 “你不必装作不知道,本王也不是傻子。” 岑锦兮神色冷静,对她这话也毫不意外。 “你想要什么?钱财,更进一步的势力,哪怕是无字圣旨,本王也可以给你求来?” “只要本王王君无事,这些都可以作为条件。” 她说的这些,不可谓不重,每一样,都对君殊大有裨益。 以君殊的野心,最缺的怕就是这些。 钱财养人养兵,势力加增权利,无字圣旨更是皇帝的无条件的一个许诺。 听了她的话,饶是早有打算的君殊也很是动心。 不过,多年的老狐狸了,自然沉得住气。 不管从岑锦兮怎样说,她只两个字没有。 没法儿,岑锦兮只得与他死磕,每日必登门,一纠缠就是一两个时辰。 这日,已经是第八日了,何神医终于在傍晚抵达京城。 岑锦兮虽是喜出望外,但也并没有将全部希望都寄予在何神医身上。 因为,就算何神医的医术比起江离还要更加高超,有她在,君墨琰体内的蛊毒还能再多被抑制几日,可也不会太多。 毕竟是百年禁忌失传的东西,何神医也没有完全把握,只说尽力。 故而,岑锦兮仍是每日登门拜访。 又一次失望而归,今日回来的有些晚了,有些慌。 刚进府,她就随手招来一个小厮,“王君醒了吗?” “回王爷,应当没有。奴才方才还去了摘星楼,未曾听闻王君醒来。” 听罢,岑锦兮长舒一口气,赞赏的看了小厮一眼,又给了他一块碎银,这才安心的向摘星楼而去。 哎,这也是没办法。 她每次出去都是避着君墨琰的,挑在君墨琰休息的时候去,就是为了不让君墨琰知道。 所以,派人盯梢自然是常态。 不过,她没看到的是,在她转身离去之后,那小厮拔腿就跑。 从另一条路走,赶去君墨琰报信。 “王君,王爷回来了,正在往摘星楼走。” “做的好,赏。” 君墨琰满意点头,赏了半荷包银子给那小厮。 392死不了,呵,你逞什么能? 小厮拿着银子欢欢喜喜的离开,丝毫不为自己买主求容的事感到罪过。 毕竟,机智的他早就看出来了,巴结王爷不如巴结王君来的容易。 当然,重点是,君不见王君比王爷那抠门的来的大方吗? 一票够他吃半年了。 不干是傻子。 那厢,岑锦兮还优哉游哉的往摘星楼走。 不料,她刚踏进四楼,就听到一道阴测测的声音。 “阿兮,这么晚,你去哪了?” 岑锦兮一抬头,就看到了君墨琰正斜倚软榻上看书。 他眼皮都不掀一下,仿若只是随口一问。 岑锦兮顿时放下心,只当刚刚那阴测测的语气是她多想了。 “没有啊,爷只是一直待在书房罢了。” 她已经能做到毫不心虚,笑得一如既往。 她坚信她的消息无误,想必君墨琰应该是刚醒的,死不承认就对了。 “哦?那我让舞画去找你,怎么找不到?” “可能是她找爷时,爷恰好去了茅房吧。” 舞画那厮,她怎么跟君墨琰说的? 应该没有卖她吧。 “说谎。” 君墨琰终于将视线从书上挪开,难得对她板着脸。 “你去君家了,是不是?” “e” 岑锦兮眼神游移。 我去,这厮怎么就这么精? 不是刚醒吗? 刚醒就能抓包她,有毒! “过来。” 君墨琰随手将书扔到桌案上,斜着眼看她,看得岑锦兮心里犯怂。 哎,这日子还有法儿过吗?这兴师问罪的,搞得好像她出去绿他了一样。 君墨琰面色沉沉的看着岑锦兮,看她慢如龟速,一点点往这里挪,也不催她,只是脸色越发的沉。 等岑锦兮避无可避,走到他面前时,才再次开口。 “我说过,不许去君家,你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是不是?” “你说,第几次了?” “第二次。” 说第一次他肯定不信。 “再说谎。” “啧,别板着脸吓爷,摆这个样子作什么?爷不就去和君殊谈谈条件吗?那君殊能怎么着爷?” 岑锦兮退后一步,硬刚的话声音却越来越低,反倒显得她更怂了。 “没谈成?” “嗯,她不承认。” 她还有些愤懑。 “那老虔婆,爷迟早弄死她!” 骤然,面前男人长臂一伸,扣住她手臂将她带到怀里去。 一阵天旋地转,岑锦兮顿时眼冒金星。 下一刻,微凉的唇瓣贴了上来,重重咬了她一口,咬得她吃疼,却未破皮。 男人又像是心软了一样,唇撤离,一双大手抚上她被咬的地方,轻轻摩挲。 “不许去了,何神医不是已经到了吗?求她作甚?” 声音不似方才那般沉,却有些闷闷的。 “可是,那毒会侵蚀你五脏六腑,爷总不能干知道哪里有解药,却不去帮你取来吧?” “死不了。” “什么死不了?呵,君墨琰你逞什么能?侵蚀五脏六腑,那是开玩笑的吗?” 听他那无所谓的语气,岑锦兮瞬间来气了。 合着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她一把推开他,坐起身,面色满是怒气。 393在乎你 “啧,你给爷悠着点,你要是变成个身体虚弱还有脾气小白脸,你看爷还要不要你?” “君殊的条件不会那么简单,让你替我付出代价,我成什么了?” 他倒不是觉得岑锦兮帮他让他没面子,只是不想岑锦兮付出天大代价罢了。 一个毒而已,就让他一筹莫展,太窝囊了。 “就算伤到五脏六腑,以后也是能调养过来的,神医与你交好,你怕什么?” “调养需要很久,也不一定能调养过来。” “无妨,我又不会陷入什么危险,有的是时间调养。不过三年五载的,有什么大碍?” “可是” “岑锦兮,你是不是傻?不就是时间吗,难道我们还缺这个?但她若要问你要你所有商铺,要你兵权,你也能给?没有可是,听我的。” 虽然他不能为岑锦兮做什么,但至少可以不拖累她,就够了。 “能给,给了爷也能拿回来。” 岑锦兮说的自信而坚定。 她当然知道君殊要什么。 “就算爷要不回来,爷那皇姐还能让自己妹妹遭欺负?哎呀,你管这些作甚,养你的伤吧。” 君墨琰蹙着眉,看岑锦兮确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都快被他气笑了。 但同时,更多的是感动。 毕竟,岑锦兮这么做也是为了他。 岑锦兮看他还不高兴的模样,凑过去吻上他。 君墨琰扣住她的腰肢,反客为主,再次压制了她。 “瞧你,爷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 “在乎你。” “好的吧,亲亲爷的宝贝。” 岑锦兮又凑上去亲他,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 “只此一次,下次别这样了。” “嗯。” 翌日,何神医一早就来为君墨琰看枕。 “前辈,您可有良策?” “难说,姑且试试吧。虽说是禁忌,但我药王谷祖辈倒也对此有所记载。书里倒是有解毒的法子,需要特殊针法与极品药材辅助。” “针法倒是好说,我恰巧精通此道,只是这药材就难寻了。” 岑锦兮蹙了蹙眉,难寻?那就是需要时间了。 可君墨琰等不起。 “需要什么?也许本王能寻到。” 岑馨国国库与她王府私库里,各种天材地宝应有尽有,许多都不为外人知晓。 若是能找到,那还好说,若是不能,怕是就难办了。 “天煌草、云木香、商枝、五色石脂、红景天,夜明砂、海金砂、杏叶沙参各一株,金龙胆草半株,紫背天葵一株,广金钱草三株。” “没了吧?” 岑锦兮有些犯难,她不通医术,也不太多清楚这些药草,可这么多,不一定都能寻到。 “嗯,这是主药材,大半还是好寻的。只是这天煌草、云木香、广金钱草以及海金砂比较难寻。” “那便好,多谢前辈指点。本王这就派人去寻。” 说完,岑锦兮就交代下去,让舞琴他们去王府私库里找。 之后,又出了门,进宫一趟。 至于君墨琰那边,则是由何神医看着,一旦毒发,便立即压制蛊毒。 ------题外话------ 药材的话,都是瞎编的,请勿考究′` 394寻药 “皇姐,亲爱的皇姐,求你件事呗。” “妹妹有难,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岑锦兮直接去了御书房。 自家皇姐勤政,哪怕年关,大多时间也都是在御书房处理公务,何况,今年年关又不甚太平。 各种事物堆积在一起,皇姐她自然比往年还要忙。 “何事?你又给朕惹了什么乱子了?” 岑月吟放下手中折子,抬起头,不明所以。 岑锦兮年幼时可没少惹事,她这个做姐姐的,也不能总看着,少不了得帮她收拾些烂摊子。 不过近年,岑锦兮倒是安分了许多,不但不惹事,反倒事事帮衬着她,让她轻松不少。 岑锦兮讨好的笑笑,还殷勤的跑到自家皇姐身后,一边给她按肩膀,一边说道。 “哪能呢,没有惹事,就是点小事情,只要皇姐开个口就行。” “你说,只要不过分,朕可以应了。” 她扬眉,等着下。 她倒是好奇,堂堂锦王,有什么小事办不了的,还需要求到她头上? “真没啥,也就是想求几样药材罢了,皇姐帮臣妹去国库找找呗。” 岑锦兮恳求道。 可岑月吟却没关注到她的重点,她有些惊。 “药材,你受伤了?毒?” 若是刺杀,寻常医药便可,大多数时候,只有难解的毒才会用到那些珍惜药材吧。 “不对,你是帮谁求的?” 中毒了怎么可能还活蹦乱跳的? “君殊那老不死的,她给我家君卿下毒。不过我家君卿当然不会受她控制,一心向着我,所以现在危在旦夕,皇姐你可一定得帮啊。 岑锦兮半真半假的说道,还给君墨琰说了些好话。 “成吧。” 岑月吟点点头,也不含糊,大手一挥,写了一道圣旨,递给岑锦兮。 再珍贵的药材,她也给得起。 “肃芳,你带锦王去开国库。” “多谢皇姐。” 国库有重兵守着,就算是皇帝亲信带着,就算是当朝锦王,没有圣旨也是进不去的。 “王爷,这是国库的清单,您看看需要哪些。” 田姑姑拿了厚厚两本册子过来,册子上赫然写着“名药录”。 “嗯。” 岑锦兮在国库一楼的桌案上坐下,对比着自己记下的所需药材,一一翻阅起来,田肃芳也帮着找。 古人的记事方法不似现代那般明了,有专门的目录和书页号码辅助查阅,只能一点点查。 为了不遗漏,岑锦兮也不敢一目十行的看,这也就导致了速度极慢。 药材很多,越翻岑锦兮就越是烦躁。 这页没有,这页也没有。 就算是何神医开的那几样不算难寻的药材,也很是难找。 一天下来,岑锦兮茶饭不思,十一样药材,却也只找到了七样,五样好寻的,两样难寻的。 其中,那广钱金草只寻到了两株,还差一株,而天煌草和海金砂更是毫无踪迹。 国库尚且如此,她的私库就别说了。 她心上有些沉。 登记后,岑锦兮拿了药草,携月而归。 果不其然,府中私库里并无天煌草和海金砂。 ------题外话------ 感谢冰冰好怕怕呦小姐姐和雨过天晴小姐姐的推荐票,比心 我错了,我悔过,我发誓,下次不拖了。昨天晚上不小心睡着了,泪崩。不要骂我哈,瑟瑟发抖。怂jpg 395狮子大张口 索性,其他药材倒是全了。 “只缺这两味药,倒是已经出乎我的意料。岑馨国库当真名不虚传,揽尽天下奇珍。” 岑锦兮失望之际,何神医却还有些惊讶。 “天煌草与海金砂几乎是解蛊必备之药,百年前,一直由前朝皇室及苗疆专司掌控,培育之法至今不为外人所知。寻不到也正常。” “若此,那下蛊之人定然知道培育法子,是也不是?” 她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也许并非是君殊不肯承认下毒之事,而是她所求方式有问题。 “这是自然,王爷知道那下蛊之人的身份?” 想到这儿,何神医蓦然变得有些激动。 这两味药,她也只是在古书中见过,若能得到这两味已经绝迹的药材,好生研究一番,定是极好。 “本王确实知道,明日便去寻。” 果然如此,那君殊怕是也忌讳这禁忌,生怕她在此事上做章,就在这等着她呢。 现在据蛊毒侵蚀五脏六腑仅有几日之隔,基本算是谈判的最好时间。 若是她只去求这两味药,让君殊没了最后一丝顾及,那她八成会将那两味药给她。 然而,君殊到底还是折磨她的心思更重,算好了时间,一直拖到了蛊毒无碍的最后一日傍晚。 拖到岑锦兮发飙。 “君殊,毒是谁下的你我心知肚明,解药你有没有也是明摆着的。” “今日之仇,爷记下了,来日,爷定要你付出代价。” 她满面寒霜,杀气盈满周身,深深看了君殊一眼,而后甩袖离去。 “王爷别急啊,瞧臣这记性,今年寿宴似乎得到了这两株药草。” “你,去将库房药材拿来。” 君殊一拍额头,反口道。 身旁心腹会意,转身取药。 “既然王爷需要,臣自当尽尽忠心,只是” “你要什么?直说。” 岑锦兮面色仍是难看,却也压着自己的脾气。 “臣近来手头有些紧,府中这么多张嘴,都靠臣养着,实是有些捉襟见肘,所以臣想向王爷讨些商铺。” “要的不多,也就京畿地带的铺子罢了。” 君殊笑得极其和气,若单听那语气,不讲那话中意,还道真是无奈之举。 “明日让人过来交接。” 整个京畿地带,上百个铺子,呵,好大的口气。 “对了,还有一事。” “说。” 要了钱,怕是就要开口要兵了吧? 真是贪得无厌。 “您也知道,这京城向来不太平,老臣一个普通人,实在没什么安全感,更遑论数月前还遭到刺杀。” “是以,还望王爷能拨些人给臣,有人护着,臣这日子也能安稳些。” 君殊语气更是诚恳,却更让岑锦兮想给她一圈,撕破她那伪笑。 “一千够吗?” 岑锦兮黑着脸开口。 钱倒好说,可那些兵士,都是她的人,也算是皇室的力量之一,让她用作交易,属实心疼。 讲真,一千她都不想给。 “这怕是不行,人少了臣不安心。怎么说也得一万吧。” 396连个皇位都弄不来,真是无用 “君殊,你好大的胆子,一万兵士,你这是想养私兵了?” 呵,若不是朝廷禁止大臣养私兵,她是不是早就想翻了她岑馨国这天? “王爷此言实在是让老臣惶恐。私兵,这可怎敢?不过是护卫罢了。” “可以,明日交接。” 要兵? 呵,爷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吞的下! 爷的人,可不是那么好反的! “王爷,签字画押。” 岑锦兮冷眼望她。 “臣这也是为了王爷着想,若是别人送臣的药草有假,王爷可不是会吃亏吗?” 看着岑锦兮签了字,君殊的笑难掩得意。 “王爷,您的药草,慢走啊,臣送您。” 岑锦兮拿到药草,终于松了一口气,也不再理会君殊,直接走人。 君殊象征性的跟了两步,然后就回了内室,却见到了不速之客。 “你来了啊。” 简单来人,君殊面上的愉悦消失殆尽,只随意说了一句,神色淡淡,满是不欢迎的样子。 她不待见来人,来人也不乐意见她,直接开口质问道。 “为何要让君墨琰此时蛊毒发作?” “注意你的语气,谁准你质问本大人的?” 君殊也满是不悦。 “君墨琰蛊毒发作,若是耽误了岑锦兮的行程,让她去不了那横州,可如何是好?” “若是耽误了我布置好的计划,你来负责吗?” 来人极其气愤。 眼看着就要开春,岑锦兮很快就会启程去横州。 她费尽了心思才布置好的计划,若是就这么被耽误了,看她不杀她千白遍! “计划?你有什么计划?” “掌管那横州的,可是我的人。若是在那里出个什么事,陛下怪罪的可是我!” 她早就知道这人狼子野心,根本就无一丝帮她的意思。 “想要成大事,连这点责任都担不住吗?再者,此事成功对你绝对是有利无害。” 来人冷冷的注视着君殊。 在她眼里,这君殊不过是个有野心却无甚能力的草包。 亏她还是个身后有母辈势力的,更有一群忠心耿耿的下属,可偏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复国不比篡位还来的容易些? 这都人过中年了,连个皇位都弄不来,真是无用。 若君殊听到她这话,怕是要被气得吐血。 那是复国,哪是吃干饭,喝凉水那么简单的? 不过,这只是对寻常人而言,来人边庆玉可不是寻常人。 她穿梭万千世界,完成任务之余,闲来兴起去篡个位简直太正常了,如同探囊取物,毫无压力可言。 “君墨琰那里,需要修养多久?” 她也不想多言,只想知道自己的计划会不会有影响。 “半月。” 还好,不会耽误。 边庆玉点点头,心头石头放下,便要转身就走。 “慢着,你知道了你想知道的,那我呢?你究竟有何计划?为何不提前告诉我?” 面对君殊的质问,边庆玉只一句“无可奉告”,而后就瞬间消失在内室。 独留君殊气得面色阴沉,砸了套茶具以发泄不满。 397岑锦兮,你是蠢材吗 既然有了至关重要的药材,那这蛊毒倒是也好解。 卡着最后的时辰,何神医把君墨琰身上的蛊毒给解了。 “王爷,冒昧向您求些多余的药材边角,我想拿回去研究一番。” 何神医看着桌案上用不到的药材边角,眼中满是火热。 “前辈说的哪里话,您喜欢的话直接拿去就是。” “此次我家君卿的事情还要多谢前辈,若前辈需要什么,或是日后有什么用得上晚辈的地方,晚辈定不推脱。” 岑锦兮很是感激的说道。 “不必,我应当没什么需要求到王爷的时候,倒是我那两个徒儿都在京城,还望王爷多帮衬着些。” “前辈放心,他们二人都是晚辈好友,不必您说也会尽力帮衬着的。” 这次彻底解了毒,原本应当昏睡数个时辰的君墨琰提早醒了。 时至深夜,窗外清冷的月光笼罩在他身上,将周围一切映照的朦胧。 虽然身体仍旧有些乏力泛疼,可身上是这段时日以来前所未有的轻松,就像是摆脱了什么束缚一般。 臂弯微沉,微微偏头,便能看到一个安静柔和的睡颜。 这蛊毒,应该是解了吧? 否则,今日就会开始侵蚀他五脏六腑了,断不可能如此轻松。 只是,这代价 罢了,尽快帮她拿回来吧。 他拥紧怀中人,低了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而后拥着她沉沉睡去。 凤仪宫。 “阿兮,听闻今日君殊到你府上拜访,谈了何事?” 岑月吟难得不在处理奏折,优哉游哉的坐在桌案前品着香茗,身侧还有一男子作陪,正是翩如鸿。 岑月吟品着茶,而他在旁剥虾,碗里的虾仁堆成尖,而后将碗放到了岑月吟面前。 这日子舒坦啊! 原来皇姐这么会享受的吗? 不到听到自家皇姐的问话后,她顿时耷拉下脸。 “没什么,就是把京畿地域我明面上的产业给她了,哦,还有一万私兵。” 岑锦兮蔫蔫的,如实回道。 “什么?!” “岑锦兮,你是蠢材吗?” 岑月吟惊的狠拍了下桌子。 “你们有什么交易?” “我家君卿不是中毒了吗?缺两味药,急用,只有她有。” 岑锦兮仍旧蔫。 “什么毒,朕国库里的珍奇药材还不够吗?” “皇姐,能否先让暮君殿下回避一下?” 岑锦兮不答反问。 皇姐对翩如鸿的态度不明不白的,这事毕竟是禁忌,又事关君殊,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了。 “阿鸿,你先去偏殿坐会儿吧,等事情说完了朕让人去喊你。其他人也都退下。” “是,微臣告退。” “是。” 翩如鸿拱手作揖,礼数一点儿不差,却凭生一股生疏感。 在岑锦兮印象里,也只有翩如鸿刚来时,才会这般刻板的把所有礼数做到位。 之后与皇姐亲近起来,便相对随意了很多。 这是怎么了? 不过先不管,眼前还是要说蛊毒的事。 “皇姐,是蛊毒。” “那君殊与苗疆之人有关,也可能,她本身就是苗疆之人。” 398啧,体贴什么? 岑锦兮严肃道。 “什么!蛊毒?” 岑月吟彻底惊了,不但是惊,还是觉得威胁。 岑锦兮点头,“就是蛊毒,而且是最为凶恶的蛊毒之一金蚕蛊。” “据我所知,金蚕蛊炼制极难,唯有炼蛊多年的大师才能炼制出来,所以炼制这蛊虫之人定然手段非凡。” “这般极具威胁性之人,在前朝时,一直是由前朝皇帝直接掌管的,而在岑馨国开国国君因蛊虫而死之后,最先被诛杀的就是这些炼蛊大师。” “按理说,百年过去了,就算苗疆之人中有漏网之鱼,也不该有有如此高超的技术才是。” 岑锦兮分析道。 “你有所不知,前朝太女并非被处死,而是逃窜了,她手中可能有炼蛊大师,跟随她一起逃窜。” “而为了巩固统治,对外一律称作所有人已死。百年过去,本以为不会再有事端发生,没想到这前朝余孽又想卷土重来。” 岑月吟面色凝重,将这隐秘之事说与岑锦兮听。 “那这般说来,君殊不仅是与蛊毒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还可能是前朝太女的后人?” “怪不得,这君殊一直与我皇室不和,原来是身份作祟。” “不管我们所想是真是假,都必须以最快速度处理掉她了。阿兮,你准备一下,三日后便出发去横州吧。” 原定十日后启程,现在不得不提早出发了。 “可问题是,这君殊为何这般自我暴露?不应该藏的严实,生怕发现吗?” “呵,她已经迫不及待了。她想要用你手中的钱养私兵谋反,而这蛊毒是她最好的武器,自持不会被抓住把柄,也就有恃无恐了。” 岑月吟冷嗤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她该说,这君殊究竟自信还是自负? 没有把柄,她就无法整治她了吗? 还当她是那个初登基时处处掣肘的小皇帝? 呵,瞧不起谁呢? “皇姐不必担心,三日后我便亲自去查她,她蹦跶不了太久。” 两人密谋了好一段时间,这才整理心情,恢复原来的神态。 翩如鸿也被传召了进来,默不作声继续剥虾。 因着谈论蛊毒之事,岑月吟自然而然就忘了她碗中被剥好的虾仁。 此时,虾仁几乎分毫未动。 不用想也知道,已经凉透了。 虽然理解正事为重,可他心里难免有些不痛快,却也不得言语。 因为,他没资格。 没资格不满,没资格生气,更没资格插手陛下之事。 唯有少听少说,权当自己隐形。 呵,如今,他倒是羡慕起了锦王君,锦王能只他一人,专心不二,更能为救他而放弃手中势力。 而他,怕是终究不过一个腐烂于宫墙的下场,就像他曾在翩羽国皇宫见过的那些君侍一般,并无差别。 “皇姐,你倒是好生享受啊,暮君殿下着实体贴。” 岑锦兮看翩如鸿面无表情的模样,又见自家皇姐不闻不问习以为常的样子,有心调和下气氛。 “啧,体贴什么?” 399学他什么?学他做作? “若不是朕开口,他才不会理会朕呢。” 岑月吟有些心烦的说道。 她上次敲打过后,他学乖是学乖了,但就整日跟个木头人似的,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爱说话了。 说白了,不就是迫于她的淫威,心不甘情不愿的顺着她呗。 她这段时间也没怎么着他,就连一句责问都没有,他还整天给她使脸色。 “为什么?” 这两人怎么了?因为君博宁? 不应该啊,那君博宁不就是个棋子吗?过段时间就丢了的那种。 至于闹矛盾吗? 这暮君殿下总不能比她家君卿气量还小吧? “朕怎么知道?问他喽。” 岑月吟随口说道。 不过,其实她也想知道。 “陛下误会了,臣只是谨言慎行,不说不该说的话罢了。” 看到锦王投向他的目光,翩如鸿淡淡解释道。 “朕是让你学乖,又没让你谨言慎行。” 岑月吟蹙眉不满。 说什么谨言慎行,就是在给朕使脸色。 哦,她懂了,合着是皇姐责骂暮君了。 岑锦兮撑着头看热闹,不想,下一刻就看到了自己皇姐的魔鬼操作。 “你不会学学祁君吗?他就不给朕惹事,也不会给朕摆脸色。” “臣遵旨。” 呵,学他什么?学他做作? 翩如鸿垂着的眸子发冷。 岑月吟自以为事情解决,满意的点点头。 有参考模板了,就不信还能惹她生气。 岑锦兮:“???” 她搞不懂了,她皇姐是在做什么? 看暮君脸色都凉的吓人,阴沉沉的,可她居然还能在自家皇姐脸上看到满意的神色。 什么迷惑行为? 所以,皇姐她是真的不喜欢暮君吗? “继续剥虾。” “是。” 岑月吟转回头就看到了岑锦兮那茫然困惑的表情,也是不解。 “阿兮,你为何露出这般神情?” “无事。” 岑锦兮边摇头,边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她,看得她摸不着头脑。 这时,一大宫女端来一个托盘,恭敬奉上。 “陛下,祁君殿下送了粥过来,说是给您暖胃,不过听闻您正与锦王殿下议事,就先行离开了,待您有空再来。” “嗯,朕知道了。” 岑月吟使了个眼色给田姑姑,田姑姑立即接过托盘,用银针试毒后,这才将粥呈到岑月吟面前。 这粥的品相极好,更是香气四溢,让人看了大开食欲。 岑月吟也不顾及什么,当即把茶放到一旁,尝了一口。 正好有些饿了。 岑锦兮下意识的看了翩如鸿一眼,发现他的脸色掩不住的阴沉,那模样,与君墨琰气炸了时的表现一般无二。 而自家皇姐,尝了粥后,还悠哉的开口道,“喏,看到了吗?多学学祁君,别总惹朕生气。” 现成的模板啊,只要他不傻,应该明白她的意思。 一时间,她心情大好,还格外有闲心的夸了一句。 “这粥也不错,你的厨艺该精进了。” 岑锦兮:“???” 她敢打包票,若非她姐是皇帝,就这,翩如鸿早就炸了,哪还能由着她刺激。 400爷突然发现,你性子真好 不过,当她看到翩如鸿缓缓勾起唇,“好脾气”点头应下,顿时觉得有些后背发凉。 这翩如鸿,他想做什么?怎么一副想杀人的样子? 不过,他也不能怎么着皇姐,该不会是要去整君博宁了吧? 啧,可怜哦。 岑锦兮想的没错。 隔日,她就听闻祁君殿下不慎被冰滑倒,将腿摔骨折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她手中杯子抖了一下。 不会真是翩如鸿做的吧,这么效率的吗? 若非有人故意,就算冬日路滑,也不会摔成那样吧? “阿兮,你怎么了?” 在旁沏茶的君墨琰有些不解。 “没事。”就是心情有些复杂。 “爷突然发现,君卿你性子真好。” 她诚恳说道。 “爷一直觉得,你这性子,就很不好惹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出来一个更狠的,啧啧,惹不起。男人这种生物,危险。” 以前还道电视剧里那些宅斗宫斗都是夸大,哪有这么狠,可如今看来,是她太天真了。 “哦,那你以前是觉得,我这性子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君墨琰动作顿住,掀眸望她,满眼都是“你又皮痒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爷呢?爷明明是在夸你性子好!” “得了得了,咱不说这个了。后日爷要启程去横州,你要跟爷一起去吗?” 岑锦兮赶忙转移话题。 “这是当然,莫非你还想丢下我一个人走?” 君墨琰眯了眯眸子,神色危险。 “哪能呢,这不是怕你身体虚弱吗?” 君墨琰这没气量的,日常小肚鸡肠抠字眼,她已经习惯。 在他淫威之下,艰难生存。 凄凄惨惨戚戚。 今日是复朝第一日,岑月吟刚下早朝回来,就被请去了宁泫宫。 君博宁躺在病榻上,右腿被包扎得严实,脸色苍白,一副小可怜的样子,不复往日张扬。 但岑月吟却注意不到这儿,她只是疑惑,“怎么会摔得这么重?” “微臣不知,臣只是同往常一样,早起后去了御花园散步。当时脚下无端打滑,臣一时没站稳就摔得重了些。” “嗯,以后注意点儿,朕还要处理政事,就先走了,有空再来看你。” 无端打滑?他是觉得有人害他? 心里还琢磨着,不过面上说完,岑月吟就走了,走的干脆利落,看的君博宁有些恼恨。 陛下一直这般,对他忽冷忽热的。 若是她对别人也是如此,他倒还不至于生气,可他偏是对那翩如鸿另眼相待。 他去御书房需要通报,可那翩如鸿就能直接进去。 同样都是茶水美食不断,他每次都是送到御书房,东西留下人走,可那翩如鸿就能待在御书房陪着陛下。 明明他母族势力强大,是朝中重臣,比那不送宠的皇子强百倍,为何如此冷落他? 这让他怎能不气? 还有这次滑倒,当时那触感,像是被泼了油似的,他就不信不是他的手笔! 此仇,不能不报! 不过也无妨,这般手段,陛下不会查不出来的,定然能让那翩如鸿付出代价。 401为何害他?争风吃醋吗? “阿鸿,祁君摔倒这事,是你做的?” 岑月吟踏进惊鸿宫的第一句话便是这。 翩如鸿当时脸色就难看了,比他知道陛下刚下朝就去了宁泫宫时的脸色还要难看。 呵,就这么心疼? 见了他第一句就是责问。 “陛下冤枉臣了,并非微臣所为。” 翩如鸿拒不承认。 “冬日路滑,摔倒也是常事。只是,没想到陛下就这般想臣,难道臣在陛下眼里,就是这般歹毒之人吗?” 他佯作伤心。 “你说谎了。” “这几日你对朕都是冷冷淡淡的,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也几乎没什么表情。而现在,你心虚?对吗?” 岑月吟挑了挑眉,注视着面前正装模作样的男人,毫不留情的拆穿他。 翩如鸿伤心的表情僵在脸上,然后也不挣扎了,冷下脸,声音凉凉。 “是臣做的,您若是想为那君博宁出气,臣无怨言。” 他一撩衣摆,就地跪下,说是无怨言,可面上尽是冷意。 原本,这事也瞒不住。 可不整治那君博宁,他就是心烦。 他敢做,就不怕她罚。 “为何害他?争风吃醋吗?” “是。” “怎么害的?往冰面上泼油?” “是。” “喜欢朕?” 岑月吟莫名有些愉悦。 而翩如鸿却沉默了,低着头,不言不语。 “说话。” 翩如鸿仍是一声不吭。 “行了,起来吧,朕不罚你。” 岑月吟伸手去扶翩如鸿。 那君博宁本就是个棋子罢了,阿鸿整就整了,于她无碍。 “谢陛下。” 翩如鸿起身,虽然还是脸色难看,却已不似方才那样面若寒霜。 “你急什么?朕又没说怪你。低头。” 岑月吟失笑,今日来阴郁的心情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愉悦。 她拥着翩如鸿精瘦的腰身,抬头吻了上去。 翩如鸿一愣,很快回应起来。 两人纠缠着,半晌,才恋恋不舍的结束这个吻。 周围宫人也很识相,纷纷眼观鼻鼻观心,不敢乱瞄一眼,心里却还是在为暮君陷害了祁君这事震惊。 这暮君殿下平日里虽是清冷了些,可向来都算是好脾气的,没想到竟因争风吃醋而害人,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可更让人吃惊的是陛下的态度,陛下竟丝毫不怪罪。 看来,宫中传言有误,这哪是要失宠的样子啊?分明比那祁君殿下受宠的多。 日后,还得好生供着。 岑月吟拉着翩如鸿坐在软榻上,心情极好。 抬眸,这才注意到周围那些宫人。 想到翩如鸿害了君博宁的事,她开口敲打。 “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准外传,违者死,都清楚吗?” 若传到君殊耳朵里,怕是又要被做章了。 “清楚。” 众宫人战战兢兢。 “退下。” “是。” 待所有人都走完,翩如鸿犹豫着,还是开口问道。 “陛下为何不怪罪臣?” “怎么,你还想让朕怪你?” 她随手拉着翩如鸿倒在软榻里,软榻很大,两个人躺下也不显丝毫拥挤。 岑月吟随手捋起他一缕发丝,在指尖把玩。 402呵呵,喜欢的 “没,可陛下不是宠着他吗?” 翩如鸿蹙着眉,闷闷开口。 “朕何时宠着他了?” 不过是个棋子,也就偶尔做个样子,她碰都没碰一下,何来的宠? “一直宠他。” 对,在他眼里,自从那君博宁来了,自己一直备受冷落。 “陛下昨日还说,臣没他乖觉,厨艺也没他好,让臣向他学习。” 他实在郁闷。 “别酸了,朕没宠他,你说你,怎的醋劲这么大?朕先前都没发现。” 她还当翩如鸿为何无端耍脾气呢,合着是乱吃飞醋啊。 “陛下不喜吗?不喜的话,臣可以收敛。” 翩如鸿低着头,声音依旧闷。 “呵呵,喜欢的。得了,瞧你委屈的。” 被人在乎,怎会不喜欢? 岑月吟笑得愉悦,看他这番模样倒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来的顺眼,她忍不住又凑过去亲他。 意乱情迷之际,两人很快便衣衫凌乱了,也懒得在意这还是白日,便胡闹了起来。 左右恢复上朝第一日,政事都压了这么久,也不在乎再晚一会儿。 不过,他们倒是愉悦,可还躺在病榻上等消息的君博宁就不好了。 从一开始的兴奋,到最后的嫉恨。 他听闻陛下非但没罚那毒夫,反而还留在那惊鸿宫用了午膳,而后好心情的去处理奏折。 气得脸都扭曲了,狠捶了下床榻,却又牵扯到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什么?兄长他被人暗害,摔断了腿?” 得知消息的君智杰笑得幸灾乐祸。 他向来看不惯君博宁与“君墨琰”。 这两人,一个是原配所出,却养在乡下,一个是填房之子,却唯唯诺诺,可却都是嫡子。 而他,向来优秀,却偏就天生比两人低一头,让他怎么可能看得惯? 尤其是现下,这两人一个入了宫去争帝君的位置,一个的冒牌货得了锦王的偏爱。 他却只能与一个平平无奇的窝囊废过。 那窝囊废,说的好听点,是郡王之女,隶属皇室,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旁支末流,早就没太多实权了,如何跟陛下与锦王相比。 还说喜欢他,要为他去搏仕途? 呵,这都几个月了,也没什么起色,无用! 如今,听闻向来看不惯的人遭了殃,他自然是兴高采烈的前去看笑话。 而他口中的窝囊废,仍正处于雪崩之地,昼夜不眠的奔波。 董滟虽是能力不错,可这方面却少有经验,到底艰难,一切都要从微末学起。 索性,她肯吃苦,肯去学,而这雪崩程度又比当初黎明县小,现在倒也能上手了。 每当时至深夜,她空下来总会想到府中之人,而又充满动力。 那人是她喜欢了好多年的,她知道他心高,看不上她。 所以一直以来,她虽是追求,却也大多躲在暗处,只默默关注着他的动向,而很少去打扰。 他是京城第一公子,素来享有盛名,看不上她也正常。 可既然上天给了她机会,有陛下赐婚,她自当振作起来,争取有朝一日能入他的眼。 ------题外话------ 作者阿墨:“阿兮,阿琰,我说你俩成天腻歪的,为娘都写够了,没感觉了。” 阿兮and阿琰:“” 作者阿墨:“你们看人阿鸿,多乖巧,还有那董滟,也可。” 阿兮and阿琰:“所以?” 作者阿墨:“所以你俩即将失宠了呗,没啥好说的。”摊手jpg 作者阿墨:“当然,为娘还是很民主的。所以读者宝宝们,你们和我想的一样吗?” 阿兮and阿琰:“说好的民主的?我们不同意。” 作者阿墨:“你俩不是人,行了吧? 接下来请围观,不肖子女在线弑母 403你是想气死爷吗? 转眼便到了启程去横州的日子,岑锦兮带上提前点好的人,便坐上了马车。 因着是微服私访的缘故,他们乘坐的马车体型不算大,看起来也是简朴无华,与寻常马车并无差别。 可内里却别有一番洞天。 岑锦兮惯是会享受的,自然不会委屈自己。 这马车内里设计精巧,软榻书案一个不少,话本书册应有尽有,茶水点心更是必备,实在享受。 唯一不好的,就是颠簸了些。 两人都随性,一个斜倚在软榻上,靠着马车翻阅书册,一个躺在另一人怀里,枕着身后之人的胸膛昏昏欲睡,倒也惬意。 无聊,这下是真的无聊。 哎,这里的话本,类型都不能丰富些吗? 她看了多少年了,一个字,腻! 但不看就没别的了,只能将就着。 所以 “君卿,爷手机呢?你没还给爷!” 岑锦兮蹭的一下坐起身,偏头质问道。 她这段日子真是忙糊涂了。 君墨琰把手机没收了很久了,她居然没问他要! 我去,在古代待久了,被同化了!!! “嗯,还没查完。” 君墨琰头也不抬,淡定点头。 前段日子事忙,那书他也就翻了几页,就将其抛之脑后了。 左右他也知道,只要那东西别放在岑锦兮手里,岑锦兮的视线就永远都在他身上。 “这都半个多月了!你还想查到什么时候?” “你查出什么了吗?” 岑锦兮瞪着眼看他。 “暂且没有。” 君墨琰摇头,对前一个问题只字不提。 “什么时候还给爷?你带过来了吗?” 岑锦兮急了,扑到他身上,揪着他的衣领质问。 “一个小玩意儿罢了,问它做什么?有我还不够吗?” 君墨琰敛眸蹙眉,不满的看着怀中人。 “不够!那可是爷的快乐源泉!” “你说,你放哪了?” 岑锦兮板着个小脸,严肃的不行。 “忘了。” 君墨琰随口敷衍。 “我去你丫的!” “忘了?你当爷傻的吗?” “你说不说?说不说?” “你是想气死爷吗?” 岑锦兮揪着他的衣领摇晃,当然,不是小姑娘撒娇那般晃,而是咣咣咣,撞大墙的声音。 多年习武的一身力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君墨琰被她晃的背疼,十分无语看着抽了羊角风般的岑锦兮。 “忘了就是忘了。” 他打定主意了,回去他就把那东西扔了,以免影响他们夫妻感情。 “君墨琰!!!你想上天吗?啊?” 岑锦兮气得想去掐他脖子,掐死这孙子! 却被一手制住手腕。 “阿兮,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咋的,你是觉得爷像泼妇了?啊?” 岑锦兮看他那一言难尽不忍直视的眼神,整个人都炸了。 “知道就好。” 君墨琰淡淡开口,神情说不出的认真,气得岑锦兮差点背过气去。 “你变了,君墨琰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岑锦兮斜着眼,满脸控诉,眼神也是说不出的悲愤。 “你这样不行,你会失去爷的。” 她开始威胁。 404你想怎么从马车里飞出去? “你把手机还爷,你就还是爷最爱的宝贝。” 她继续恐吓。 “这么说来,其实你最爱的是那个死物吧?” 君墨琰不悦,扣住怀中人的腰肢将其反压在马车车壁上,倾身吻了下去。 狗女人,才乖了没一段时间,就又故态复萌了! 欠收拾。 “唔” 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丫的讨债鬼!烦死了。 泪奔t﹏t 反抗了半晌,却也没什么效果,最后,还是君墨琰亲够了才放开她。 而岑锦兮却出其不意,一拳砸过去,快准狠的直冲君墨琰而去。 “混账,给爷爬!” 君墨琰连忙侧头,堪堪避开。 岑锦兮一拳落空,直捶到对面马车上,发生一声巨响。 “砰” 车骤然一抖,正在赶马车的舞棋舞画吓了一跳。 她俩不解,随手掀开了车帘。 “爷,怎么了?” 被车帘遮挡住的情景落入眸中,舞棋手一抖,四人同时呆滞。 “属下什么都没看到。” 舞棋瞬间放下车帘。 回过头,呆滞的拉起缰绳驾车,可心里还是忘不了方才那一幕。 向来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自家爷,正被王君压在马车车壁上,神色含情,衣衫凌乱。更甚者,唇瓣微肿,一看便知方才发生了什么。 舞棋只觉得只觉得自己脑瓜子嗡嗡的,一片混乱。 这 莫非她真是一语成谶了? 她还记得当初王爷成婚时,她随口调侃的话: 请王爷放心!属下等定当竭力保证王爷安危,绝不让王君把王爷压死! 而现在 爷,属下无能为力,您自求多福吧。 她偏头看向显然比她淡定多了的舞画,用眼神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她常年在军营里,鲜少回来,自然不大清楚这些事。 舞画比了比口型,示意道。 “哎,自打王爷成婚以来,越发宛如一个怂包软饭女,妻纲不振啊!” “不过,虽说王君他向来彪悍,但我往日也不知道竟彪悍成这般模样,实在让人大开眼界。” 舞画痛心疾首。 “可王爷她那般实力,都修炼到咳肚子里了吗?” 舞棋简直难以置信。 “王爷她打不过王君。”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沉默了。 而马车内,彻底在属下面前丢尽颜面的岑锦兮已经气傻了。 她唇角扬着弧度,眉眼挂着笑,满脸笑意。 “这是个意外。” 君墨琰也不作了,默默解释。 他太清楚了,别的事儿都好说,可怎么也不能让她丢了面子。 否则,这气一时半会儿消不了。 “手机呢?交出来。” 岑锦兮嘴角弧度越发大,那笑容,温暖的宛如腊月寒冬。 “没有。” 你琰哥还是你琰哥,依旧头铁。 岑锦兮笑得更灿烂了,声音都温柔两分,“你想怎么从马车里飞出去?” “只有一辆马车。” 君墨琰看她脸色,实在不敢触她霉头。 言下之意,如果赶他下去,那他就无马车可坐了。 “明日有。” 于是乎,君墨琰站在路旁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无奈叹气。 405怎的这般会躲懒? 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君墨琰这才运起轻功跟了上去。 按岑锦兮现在这生气程度,估计得跟到下一个城镇才会让他回马车里。 他轻功卓越,脚程自然是快,没一会儿就追上了前方马车。 偌大的官道上,一辆马车不疾不徐的行驶,身旁还跟着亦步亦趋的跟了一位。 那人走走停停,总是试图与马车中的人打交道,可却备受冷遇。 到后来,那人应是觉得乏累,便一个轻身,腾空翻上马车车顶,在其上就势躺了下来。 马车颠簸,却分毫不能影响到他。 他轻松了,岑锦兮却气得鼻子都歪了。 分明是罚他呢,怎的这般会躲懒? 不过想想他也跟了好一会儿了,到底没说他什么,只自己躺在软榻上睡下。 可君墨琰耳力何其好,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迅速判断出岑锦兮睡下了。 而后便一个纵身,从车窗跳进马车中,拉着拥着岑锦兮小憩。 而在赶车的舞棋两人自是知晓,自家王君违背了王爷的责罚,却默契的都不制止。 听说男人最小心眼,尤其是王君那般的悍夫,若是被他记恨上了,这枕边风一吹,她们可不好过。 “阿兮,醒醒。” “君卿” 岑锦兮在君墨琰怀里睡得迷迷瞪瞪,完全忘记了先前发生的事。 除了困还是困。 “阿兮,醒醒,去客栈再睡。” 君墨琰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一时心动,又凑过去亲了一下。 “爷,找到客栈了。” 骤然,一道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温存,也让岑锦兮清醒了起来。 “嗯。” 岑锦兮伸了个懒腰,扫了身旁那人一眼,拽着他的手腕下了马车。 “爷,天色已晚,赶到下一个城池是来不及了,附近只能找到这个小客栈,先将就一晚吧。” 舞棋牵着马车,舞画上前去交涉。 昏黄的灯光下,破烂简陋的客栈被笼上了光,可原本温馨的暖光,衬在这客栈里,竟是有些诡异。 “掌柜的,三间上房。” “好勒,客官,您的钥匙。” “客官舟车劳顿,想必定是饿了,可要来些清粥小菜裹腹?” 掌柜是个胖胖的中年女人,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衣衫,夹着白的头发被木簪简单的绾住,周身不带其他装饰,笑起来也和气,让人忍不住放下戒心。 当然,这并不包括岑锦兮几人。 “你们饿吗?” 岑锦兮偏头问道。 “不饿。” 君墨琰摇头。 这客栈着实简陋,卫生怕是也不到位,他洁癖犯了,没胃口。 舞棋舞画倒是饿了,要了一些饭菜。 小二带着几人去了上房间,不知是何缘故,三个房间相隔甚远,几乎是东边一个西边一个,甚至不在同一层楼。。 君墨琰蹙眉,问了问,“这分明有空的房间,为何三个房间不在一起?” 小二笑嘻嘻的解释道,“客官您有所不知,前几日屋顶雪化,漏雨下来,将那几间房的被褥地板尽数打湿,仅这几间是好的了。” 君墨琰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406黑店 “不早了,休息吧。” 君墨琰净了手,就随意掀开被褥,和衣躺了进去,冲岑锦兮招了招手。 岑锦兮也和衣滚进被褥里,不过却是翻身而上,压着君墨琰。 “你还说,谁准你上马车的?” 岑锦兮想到这厮得寸进尺就来气。 害她在属下面前丢了面子,东西也不想还给她,简直嚣张! “怕你睡得不舒服或是着凉,借给你靠罢了,你就这么想我?” 君墨琰单手揽住身上人的纤腰,低低的说道。 黑暗的环境下,靠着月光洒进来的那点儿光芒,两人倒也勉强视物。 此时凑的极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两人的面上,配着君墨琰那低低的温柔声线,别是一番旖旎暧昧。 岑锦兮被这旖旎闹得冲昏了头脑,也是觉得自己实在不对。 她家君卿被她赶出了马车后,还惦记着她会不会睡得不舒服,会不会着凉,她却只觉得他是躲懒。 强烈的对比下,她蓦然生出了些愧疚之心。 “是爷不好,亲一个。” 岑锦兮低头吻他,却未看到他眸子一闪而过的得逞笑意。 君墨琰揽住她的腰身翻了个位,压着她亲。 不过,这毕竟是荒野客栈,明日也还要赶路,他们也就没做什么,只依偎着相拥而眠。 君墨琰自小遭遇的刺杀多了,养成了浅眠的习惯,一点动静都能将他吵醒。 也是这些日子,生活在相对安逸的锦王府,他的神经才放松了些,这出了王府,又是在荒郊野外,他的神经自然是绷紧了起来。 岑锦兮不同,她自幼生活的环境都比较安逸,虽是刺杀什么的不会少,也不会睡得太沉,但到底警觉性不如君墨琰。 夜半,一道窸窸窣窣的声音朝两人房门处移动,霎时吵醒了君墨琰,岑锦兮动了动,察觉到自己被温热的身子拥着,就又懒得醒来。 异香悠悠的飘过来,飘至整间屋子,君墨琰蹙紧眉,屏住了呼吸,又顺带将岑锦兮口鼻捂住。 呼吸不畅,岑锦兮睁开眸子,不解的望着君墨琰,下一瞬,也察觉到了房中异样。 有人! 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去,两人手持匕首,进了他们的屋子。 想是过于自信自己那迷药了,两人都没想着先来绑着他们,再去翻找财物,而是大条条的翻了起来。 “找到了,快过来。” 一人招招手,兴奋的开口说道。 “好多钱票,发财了发财了!” “是吗?” 一道清冷的声音由身后传来,那人也没反应过来,仍是激动的点点头,又转身催促道,“是啊是啊!红霞,你哪那么多话?快过来。” “啊” “你们没昏?!” 那人惊叫,再一看,和她一起来的红霞已经被制住,被绳子绑了起来。 她握紧匕首,身上有些发抖。 “老娘手里有刀的,劝你别轻举妄动,否则” “啊我的手” 君墨琰松开手,一条胳膊软趴趴的催下来,疼的那歹人龇牙咧嘴。 “怨不得这荒郊野岭还有客栈存在,原来是个黑店啊。” 407这寒症当真治不好? “怎么,不是想偷东西吗?你偷啊。” 岑锦兮打了个哈欠,从那叫红霞的歹人身上拿出另一根绳子,懒懒散散的晃悠过来,面上满是嘲笑之意。 “你们假睡骗我!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呵,也不打听打听,这方圆百里,谁说了算?!” “劝你们识相点儿,最好放了我们,再将所有财物双手奉上,我们还可以考虑原谅你们。否则,待我们大姐找来,要你们好看!” 另一歹人一脸狠厉,叫嚣着挣扎。 “呦,挺嚣张啊,连爷也敢威胁?有胆!” “君卿,绑了,再让她闭嘴,爷不想听她说话。” 话落,君墨琰会意,接过绳子将那歹人绑了起来,又随手用剑撕下一缕桌布,塞进她口中。 “终于清净了。” 岑锦兮满意点头。 “阿兮,听她这话还有同伙,我们是静观不变,等人来后一网打尽,还是找了舞棋他们趁夜离开?” 君墨琰偏头,征询自家夫人的意见。 “等着吧,好歹爷此次出行也挂了巡抚名头,不整治整治沿路歹人说不过去。再者,爷倒要看看这群歹人到底有多少,才敢这般嚣张!” 她虽是特地前往横州调查的,却也是借了朝廷每年派出的巡抚名头,本就是要探查各地府衙的治理情况的。 只是她岑馨国域广博,挨个探查不大可能,才会每年抽选一地专程前往。但这沿路的,也算是在她掌管范围。 “你先在这儿看着,爷去找舞棋舞画,也不知道那饭菜里有没有蒙汗药什么的,她俩别是中招了。” 话落,岑锦兮转身而去,身后还能听到君墨琰的声音,“不会,舞棋舞画不至于连蒙汗药都分辨不出。” “也是。” 岑锦兮刚踏出门,就迎面撞上舞棋两人,两人手中还各提着一个人,正是这黑店的掌柜与小二。 “爷,您和王君没事吧?” “无事,进来吧。” 岑锦兮让出路去。 舞棋舞画将歹人丢到一起,开始盘问,岑锦兮与君墨琰闲下来,就去窗边吹凉风了。 年关已过,时节变迁,虽是有些忽冷忽热,但恰巧今日是个晴天,凉风习习,倒也舒爽。 “终于不用穿斗篷了,重死了,臃肿。” “哎,以前爷多喜欢冬天,现在就有有讨厌,都是那寒症闹的。” 岑锦兮一身轻便,随意往身旁之人身上靠,随口抱怨。 虽然她武功高,用内力可以缓解一二,却也不能一直用内力,免不了出门就腿寒,有时候更是会疼痛难耐。 好在今年有君墨琰,她寒症犯了时他还能用内力帮她撑着,不然就今年那般跑来跑去的,内力不够用,她怕是要吃不少苦头。 “这寒症当真治不好?” 君墨琰还是怕她着凉,将她往自己怀里带,双手握住岑锦兮的手帮她暖着。 “也不是吧,就是要调养,其实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多了,爷幼时还没修出内力,那时才惨。” 她刚穿越过来时,是刚从寒潭里出来。 408你在哪,我在哪 湿衣未解,浑身冰寒,寒气渗入骨髓,冷的浑身泛疼。 此后,她虽是去学了武,却仅靠原主和自己修习出的那点点内力,头几年,每当寒日都是如坠冰窖,彻夜难眠。 近几年,已经在御医的调养下好的多了。 听完,君墨琰蹙着眉,将她拥得更紧了些。 “会好的,多调养几年就是。”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 “你若是能跟我去澜朝就好了,我认识一位专精寒症的大夫,应当能治好你。” “别想了,估计回不去。那墨魂石只能带走一人,难道你舍得离开爷?” 岑锦兮扯了扯他的衣襟,瞪眼望他。 而君墨琰却只是拥着她,低低的笑,“你在哪,我在哪。” 以前还好,可现在,你要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再没有同她一样的,让他这么喜欢的人了。 “这还差不多。” 岑锦兮满意的笑。 这厢,他们还在卿卿我我,那边舞棋舞画就已经审出来了。 舞棋一转身,正想要来汇报,却看到自家爷靠在王君怀里,小鸟依人,腻腻歪歪的。 那恍若软饭女的模样,辣眼睛。 “咳,爷,审完了。” 她果断出声打断两人。 “他们这黑店还不止一个,方圆百里内他们有数个店。” “哦,原来是有组织开连锁的啊,怪不得敢这么嚣张。” 岑锦兮了然的点点头,眸间还有些许未消散的惊讶。 “他们幕后之人是谁?你问出来了吗?” “没有,这两人只是个小喽啰,不大清楚帮派具体事物。只是当初走投无路时有人招揽,他们迫不得已才投其门下。” “她们说,这帮派里还专门有人看管着他们,隔三差五就要来巡查。不过那些人近日都没出现,据说帮派近期出了什么事,都在那开会去了。” 舞棋摇摇头,一一阐述。 “那些人何时会来?” “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午时就该来了。” “知道了,把他们看管起来,关在一处,明日等那些人上门,一网打尽后送官。” 说着,岑锦兮挥挥手,示意她带人退下。 待舞棋再次来禀告,已经清除几人之后,岑锦兮才困倦的拉着君墨琰回到床榻补觉。 应是半夜被吵醒的缘故,岑锦兮拖着君墨琰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身。 还未到午时,几人便发觉有人正往这里赶来。 “红霞,铁子,出来啊,人呢?” “花花,石秀,你们人呢?都给老子出来啊!” “艹,这个点儿了怎么没人啊?你们是不是又偷懒了?” 来人是一群年轻女人,约摸二三十来岁,不是膘肥体壮就是尖嘴猴腮,在屋里吼了好半天。 以往这时,看管这处店面的那几人早就屁颠屁颠跑过来了将所有财物双手奉上了,可今日却完全没见到人。 几人想想就来气,说话都骂骂咧咧的,很是不耐烦。 “砰” 一声巨响,身后的门猛然合上。 几人这才意识到不对,可回头一看又空无一人。 “是谁?给老娘滚出来!” 409千人?是要造反吗? “哪个不长眼的敢惹到我们身上?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 几人纷纷拔刀,背靠着背,警惕地向四周扫视。 一道劲风传来,不过几个游走间,众人纷纷倒地。 毕竟只是些空有蛮力的寻常盗匪,怎敌得过常年游走于军营,执掌二十万军士的舞棋? 是的,舞棋虽说是岑锦兮的心腹之一,但在朝中也是有官衔的正二品将军,手下军士二十万,直属锦王,忠于皇室。 “爷,属下去审。” “去吧。” 她们知道的也就只比掌柜多一点儿,只说了他们帮派名为楚天帮,常年驻扎在附近一处山脉。 帮派人多势众,近千号人,大姐大更是武功非凡。 “近千号人?” 岑锦兮低垂眼睑,笑得莫名。 “呵,爷倒不知,何时一个小地方的土匪窝,竟也能有这般规模?千人?是要造反吗?” 她再度开口,语调却已经由玩味变得阴冷,说出的话似是碎了冰一样。 “没想到啊,不过碰到个黑店,居然有意外收获。” “君卿,启程吧,我们去会一会他们。” 岑锦兮起身,漫不经心的拂了拂衣袖,而后径直走向门外。 “那些歹徒,带一个出来,其余处理掉。” 只要有她一日在,这岑馨国江山,只可能是她岑家的,任何有不轨心思的,都得死。 看岑锦兮骤然变了神色,君墨琰也毫不意外。 这千号人,单是养起来,就是笔不菲的开销,背后若没有靠山顶着,他也不信。 说不定啊,这千号人近期的供养费用,就是阿兮出的呢? 两人前后上了马车,舞画赶车,舞棋则暂留此地。 “谁知道帮派位置?” 舞棋送走自家爷,而后回了客栈,望着地上跪着的几人,冷声开口。 几人浑身带伤,面色惊恐,见了舞棋如见阎王。 几乎是在舞棋话落,便争先开口。 “我,我知道!” “屁,你只知道大概位置,还想骗大人!大人,别听他的,我知道具体位置。” “我也知道,大人!” 舞棋听罢,望向第一个开口那人,“你想骗我?” “小的” 只心虚纠结了一瞬,那人就再也无法开口了。 舞棋收回剑,剑尖还滴着血,她望向第二个人,“你若是敢骗我,下场只会比她更惨,懂了吗?” “懂,懂!绝不敢欺瞒大人!” 那人吓得一身冷汗,话落,就听到身旁几人倒地的声音,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这人,简直就是个魔鬼! 舞棋随手从怀中取出一块锦帕,将手中长脸一点点擦干净后,方才收剑入鞘。 看着地面一片惨象,她神色如常,提着被绑的结实的幸存歹人上楼,将其锁在自己房间隔壁,而后回房补觉。 他们此行有剿匪任务,自是不可能只他们四人的。 早在年前,便派了军士陆续潜入横州,提前探查情况。 而此时,他们则是马车先行,军士在其后跟着。 她需等到明日,与那些军士汇合后,再快马加鞭追上自家爷,配合剿匪。 410想救你那个病秧子姐姐? 现下,自当养精蓄锐。 因为要等舞棋,几人特意在前方小镇停留一日。 可只这一日,可却又生事端。 这小镇他们熟,不是别的,正是当初君墨琰待过的那泉山镇。 说起来,君墨琰还在这里开了些铺子,养了些人。 既然无事,他便带着阿兮前去看看。 “公子,您终于回来了。这,这位是当初那位小姐?” “嗯,这是夫人。” 金掌柜笑眯眯的,并不惊讶,当初这位小姐纠缠公子,要请公子原谅时,他就看出来了。 “夫人好。” “什么夫人,叫爷。” 岑锦兮蹙蹙眉这若是在其他世界,这么叫倒也没啥,但在明烨大陆不行,整得她跟个吃软饭的似的,她多没面子! “爷,公子,里面请。” 金掌柜识趣改口,纵然这位小姐是入赘他们家公子,但女人都是要面子的,她懂。 岑锦兮可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不然铁定要炸,她正在陪君墨琰查账。 此间商铺,基本由金掌柜全权代理,相册她这儿放的都有,查账自然是来这儿。 说是查账,其实也就随意翻着看看,毕竟每月君墨琰都有查账,现在还不到查账时候。 查了查,大概估算了下账下的银子,君墨琰两人就离开了。 “我去,月入五万两,你这么有钱的吗?” 岑锦兮震惊了。 “没你有钱。” 君墨琰笑笑。 他那些寻常铺子,虽然收益也可,但若只凭他们,自是不可能有如此收益的。 这还要多亏了他手中那几个销金窟,就是秦楼楚馆与赌坊什么的。 他当初先是买了几家花楼,然后赚了钱后开了赌坊,本意只是看重这些地方鱼龙混杂,容易打探消息,建立情报网。 可没想到,最后竟成了他手中最赚钱的销金窟。 岑锦兮听完,顿时沉默了,用一种极其诡异的眼神看着君墨琰。 就是说,赌坊老板,妓院老板 e 君墨琰当然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一眼扫过去,岑锦兮顿时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说话间,两人就已经走到了一处高大宅院。 这院子里的人,是当初也打算用于情报网的人,也就是那些无家可归的乞儿。 不过,后来君墨琰与岑锦兮复合,感情渐好后,琢磨着要这情报网用处不大了,便给他们入了良籍,让他们都去练武。 这学了几个月,也该验收下成果了。 “到了。” 君墨琰刚打算开门,就看到院子里的景象。 一个年纪十来岁的小男孩正跪在地上求一个中年女人,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大人,求您救救我姐姐吧,求求您了。” “您是这附近有名的大善人,求您大发善心,救救她吧,我愿意以后给您当牛做吧,只要你肯救她。” 男孩苦苦哀求,拽着中年女子的衣袖不松手。 “想救你那个病秧子姐姐?” 中年女子挑着眉,语气轻佻。 “她活不长的,要百年人参续命,本大人就算有钱,又哪能这么给她用?” “不过嘛,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题外话------ 感谢雨过天晴小姐姐的推荐票,么一个w 411君大善人 “你若是跟了本大人,这百年人参的钱本大人也不是不可以帮你出。” 中年女子笑得意味深长,一双眼眸都快粘到男孩身上了。 男孩虽年纪不大,却也是身姿纤长,一张脸白白净净的,模样出挑的好,让人看着很有好感。 不过,男孩听她这话,当即松开了握着她衣袖的手,慌忙退后两步。 “大人” “怎么?不愿意?” “呵,你们姐弟俩声名狼藉的,本大人肯要你,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你就这么不知好歹?” 中年女子不屑嗤笑,直接伸手去摸男孩的脸。 “大人,小的出身清白,可以给您当牛做马,或是努力做工还您,但绝不会卖身。” 男孩显然也没想到会是此般场景。 他素闻城东有个君大善人,不遗余力的接济穷苦百姓,就是街边乞儿,也能大发善心的捡回家收留,平日里对百姓更是多有照扶。 而传言,这位大人为人正直,再是和善不过。 可如今看来,皆是虚言。 当初求到这人门上,看到这人打骂幼子时,他就不该抱着一丝继续求她。 “啧,一个未婚就与人私通的女表子,装什么清高啊?” “我没有” “没有?呵,你的事,这泉山镇老少谁人不知?你说没有就没有?既然敢做,怎么还不敢承认呢?当了女表子还想立贞洁牌坊呢?” “你胡说!” 男孩气得声音发抖,高声反驳道。 说完,看着眼前明显不善的人,气势又弱了起来。 这人,他得罪不起。 他倒是还好说,可若是因此牵连了姐姐怎么办?姐姐她本就身体虚弱,怕是经不起刺激。 “既然大人不帮,那小的先行告退,不扰大人。” 他平息了情绪,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谁承想,他愿意息事宁人,别人可不这般想。 那中年女子抬手一挥,神色中满是志在必得。 “拿下他。” “呵,当本大人这门,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吗?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周围大多是些半大不小的孩子,再就是十来个约摸刚成年的女子。 那些孩子闻言,颤颤巍巍的拿起身旁能用的武器,而女子们则要果断的多,抄起家伙就围上来。 “谁敢愣着,今明两日就别吃饭了!” 见状,中年女子喝道。 那些孩子顿时如惊弓之鸟,慌忙围上来。 “君卿,这是?” 岑锦兮看了半天,不解的望着君墨琰。 这不是她家君卿的地盘吗?怎会有这样的事? “不清楚,先拦下来吧。” 那男孩明显是遭了无妄之灾,他既然看到了,又是在自己的地界,自然得顺手帮一把。 “住手!” 君墨琰当即厉喝一声,打断那群人的动作。 “谁?” “你们在做什么?你是管事的?” 君墨琰神色淡淡,带着几分鄙夷与不屑,望向那中年女子。 也不知这种人是谁招来的,污了他的名声。 “你是谁?怎么跟本大人说话?” 中年女子抬头,欲要摆出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412君卿,你什么时候变的性? 可就她那五短身材,距岑锦兮都差了一截,更别提跟君墨琰比了。 中年女子这番作态,非但没有她想象中那居高临下的模样,反而像个跳梁小丑。 中年女子霎时脸色青白交加,看面前之人更是不顺眼。 啧,一个男子长得这般壮实,没人要的货。 她心里暗讽。 “本公子还要问问你呢,你是怎么与本公子说话的?大人?呵,你这又是哪门子的大人?” 在明烨大陆,只有在朝廷任官或是德高望重福泽一方的人,才有资格自称大人。 这人一副猥琐像,怎么看都不像这三类人。 “哪来的无知男子?休要妄言!本大人可是这泉山镇有名的善人,向来扶危济困救济一方,怎么就不配自称大人了?” 说到这儿,中年女子还颇有些自得。 “瞧见没,这一栋宅子的孩子,都是本大人救济的。在这泉山镇,谁人不知我君墨琰君大善人!” 君墨琰:“” 岑锦兮:“” 舞棋、舞画:“” 还是岑锦兮最先忍不住,指着君墨琰,捧腹大笑。 “我去,厉害了!君卿你什么变的性?哈哈哈,不如以后姐妹相称吧?哈哈哈哈哈,笑死爷了。” “不行不行,肚子疼,君卿扶爷一把。” 岑锦兮眸中满是调侃,笑得快喘不过气来,还拽着君墨琰的胳膊做支撑,继续笑。 “不许笑!” “再笑回去有你好看的!” 君墨琰黑着脸扒下她的手。 “不笑不笑,爷不笑了。哈哈哈哈,让爷再笑会。” “你们笑什么?” 对面那中年女子气得脸色铁青。 “你是君墨琰?这宅院是你的?” 君墨琰没好气的推开岑锦兮,冷声问对面之人。 “正是!” 见对面之人正经起来,想必是怕了她的身份,她又抬了抬下巴,还整了整衣领,一副本大人“你得罪不起,快给本大人磕头认错”的模样。 君墨琰气笑了,指着自己问,“你是君墨琰,那本公子是谁?” “你是何人与本大人何关?” 中年女子不屑道,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呵,你顶替了别人姓名都不知道正主长什么样吗?” 君墨琰嗤笑一声,望了眼四周,没他认识的人。 “洪菲呢?让她出来。” 中年女子蹙眉,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找洪菲那个废物? 这人是谁,居然知道洪菲? “你究竟是何人?” 君墨琰勾了勾唇,“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公子名为君墨琰。” “你胡说什么?本大人才是君” 中年女子话说到一半就卡壳了,面色惊恐的看着面前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的男子,结巴道。 “公公子” “认出来了?” 君墨琰挑起眉,嘲讽道。 “洪,洪菲她身体不适,没来。” 那个被人包围起来的男孩观望了半晌,而后趁众人愣神之际,一下冲出包围,扑通一声跪倒君墨琰面前。 “大人,原来您才是君大善人!小的就知道,愿意扶危济困君大善人不可能是这无耻之徒这番模样。” 413做属下的没人权 “大人,这是不止是冒名顶替您。方才小的过来时,正巧看到这人肆意欺压辱骂您收留的人。” “还有刚刚,这人的所作所为,想必大人您也是清楚的,还望大人为小的做主啊。” 男孩跪地叩首,磕得砰砰响。 “你放心,若你所言属实,这人本公子定然不会放过。” 君墨琰示意他起来,又望着不远处不知何时也跟着跪下的中年女子。 “洪菲呢?把她叫来。” “大人,她真的身体不适。小人是她的妹妹洪雨,顶替她看管两日。” “方才方才只是小人一时兴起,对,一时兴起,想体验体验当大人什么感觉,并没有顶替公子的意思啊。” “公子,这人都是胡言乱语的!不过是小人拒绝了救他那病秧子灾星姐姐罢了,小的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啊!” 洪雨,也就是中年女子,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也是哐哐把头往地上砸。 “本公子要见洪菲,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听不懂的话,那现在就去见官。” 君墨琰不耐烦的一脚踹了过去,直接将洪雨踹翻在地。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洪雨也是一脸惊恐,可就是一口咬定洪菲身体不适,无法前来。 “君卿,搜吧,别跟她废话。” 岑锦兮碰碰君墨琰的胳膊。 这人指不定把洪菲怎么样了呢,怕不是她身体不适,而是不便见人吧。 君墨琰皓首,立即吩咐了四周的那些孩子去搜。 他们没带什么人过来,姑且如此。 那些孩子也是早就烦了洪雨,忙不迭的去寻人,倒是那些年纪大些的女子,漫不经心的去寻,倒像是不甘不愿的样子。 君墨琰望着这一幕,眸子闪了闪。 这些年纪大点的,怕不是同伙吧,穿的都比那些孩子好的多。 他看方才这些女子拿东西去堵那男孩时,也是最果断的。 也是,这洪菲要做点什么,不可能没人帮衬。 众人搜了半晌,仍是失败而归。 “洪菲呢?你把她藏哪了?” 君墨琰皱眉质问道,旁边的舞画很有眼色的拔剑,直指洪雨咽喉。 “公子,小的真的不知道啊。她只说身体不适让我顶替一段时间,然后就去养病了,小的也不知道她在哪。” 洪雨哀嚎着哭诉。 “说不说?” 舞画厉声质问,长剑没入洪雨脖颈一分,霎时,点点鲜血顺着剑尖渗出。 “嗯?” 舞画突然皱眉,一脸厌恶的退后几步。 只见那洪雨衣袍下缓缓流出一小片黄色液体。 君墨琰此时眉间蹙的能夹死苍蝇,长臂一伸揽住岑锦兮的腰肢就用轻功消失在原地。 众人一个慌神,再抬头,就看到君墨琰两人出现在宅院门口。 “舞棋舞画,你们处理,爷和你们王君先离开。” 岑锦兮显然也是很懂自家君卿的性子,拉着君墨琰的手就往街上走,独留舞棋舞画风中凌乱。 这 至于吗? 两人再回头看那洪雨,顿时一噎。 好吧,至于。 若非他们做属下的没人权,他们也跟着跑了。 414卫越姐弟 由于犯了恶心,舞画很是不耐烦,仍是一把长剑架在那洪雨的脖子上,这洪雨否认一句长剑便深入一分。 洪雨直接被逼的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舞画也有些洁癖,蹙紧了眉,嫌弃不已,但也没办法,只得忍着恶心,嫌弃的将人提起来扔到另一个地方。 又随手招来一人,打来了一盆冷水,生生将其泼醒。 冬日的凉水威力不可谓不大,洪雨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却见那长剑仍是架在她脖子上。 她实在没办法,只得告诉舞画真相。 “大人,大人饶命啊。洪菲她,她,她死了。” “你杀的?” 她并不意外这个答案。 这人一直吞吞吐吐不敢说,长剑都快划破这人脖颈脉搏了,她还是犹疑,摆明有鬼。 “不不不,大人,不是我杀的,是她自己醉酒跳井,小的也尽力打捞了,可却只捞上来一具尸体,小的也没办法啊。” 洪雨鼻涕眼泪挂一脸,看的舞画更是不忍直视,只觉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尸体呢,带我去找。” 舞画很快便回去复命,君墨琰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只指挥手让舞画把人送官。 若不是她杀的人,那她心虚个什么劲儿? “王君,当时去求洪雨的那男孩求见您。” “带他进来。” 君墨琰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头发还滴着些许水,正优哉游哉的品茶。 “大人,求您救救我姐姐,她需要百年人参续命,可是小人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来求您。” “您若是愿意救我姐姐,往后小的这条贱命就是大人您的,愿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男孩跪在地上,神情满是恳求。 “你叫什么名字?” “卫越。” “可以,舞画,你跟他走一趟吧。” 君墨琰没再多问,偏头对舞画吩咐道。 随手救个人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也费不了几个钱。 不过说起来,阿兮虽是给他配备了小厮,也就是尹箫尹澈两人,可他却不常用他们。 他们二人,一个虽是忠心,却全然没有没有武功,一个虽然有武功,但却也不算高,更是对他有些许不满。 他们二人,平时在王府端个茶倒个水还行,可若是出门,他一般是不会带他们的。 索性他事情也不多,与阿兮也是形影不离的,阿兮平时带着的心腹完全够用,他用着也顺手。 “是,王君。” “到了,我姐姐就住在这里。” 卫越脚步轻快的指着小巷尽头的一处破宅子说道。 “姐姐,你有救了。” “越儿,越儿你回来了?” 屋里传来一声虚弱的女声。 “姐,你慢点,我扶你。” “越儿,你是不是又到处去求人了?” 女子似是二十岁左右,生的格外俊秀,许是重病的原因,生的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声音也温柔有礼的。 “这位小姐,麻烦你们过来一趟,不知我家越儿用什么换得你们前来?可否告知。咳咳。” 她刚说了没几句,就用帕子掩住唇咳了起来。 415君文殊还藏了个私生女? 略微移开锦帕,便能见到其上的嫣红血迹。 “我们家公子善心,顺手帮你们一把罢了,小姐不必有负担。” 舞画定定地望着她,神色莫名。 “真的吗?那替我多谢你们公子。待我病好,定然有所回报,不让你家公子太吃亏。” 女子惊喜道,说着就要挣扎着起身给舞画行大礼,连忙被舞画阻止了。 卫越拿着用君墨琰所给银子买来的人参去熬药,独留舞画在此看着。 舞画惹了半晌,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敢问小姐,你是哪里的人?亲生父母可还健在?” “什么小姐不小姐的,实在担不起,直接叫我卫敏便是。我就是这泉山镇本地人,父母是普通的小百姓,三年前就已仙逝了。” “不过,小姐问这作甚?” 卫敏有些不解,总不能她是什么有钱人遗失在外的孩子不成? “无事,小姐好生修养,我家主子还等着我回去复命,便先行离去了。” 舞画笑了笑,客气的拱拱手,而后便回去向岑锦兮禀告。 “爷,方才属下见到了那卫越的姐姐,她与一人长相极为相似,不知是不是属下多想。” 舞画有些迟疑的开口。 “哦?像谁?” 岑锦兮一手撑着头,颇有些百无聊赖。 “君殊。” “什么?君殊还藏了个私生女?” 岑锦兮瞬间瞪大眸子,坐直身体,满带怀疑的看着舞画。 “属下不知,不过那女子确实像极了君殊。据那女子说,她是泉山镇本地人,父母三年前才去世。若他所言非虚,那她应当与君书并无联系。” “那女子多大年纪?” “二十岁左右。” “与君殊的二小姐一般大?” “是,但许是巧合也不一定。爷,要不要查查?” “嗯,仔细查查。” 岑锦兮心思转了转。 与君庭楣一样大? 她仔细想了想那君庭楣的相貌,确实与君殊不是很像。 有意思。 如若这女子当真是君殊的孩子,那也许有能用得到她的地方。 “你,你们是谁?为何无端闯入我家?” 卫敏看着一群女人横冲直撞的砸了她家里的门,有些慌乱。 “姐姐?这?” 身后传来一道略有些稚嫩的声音,卫敏身子一僵,冷声斥道,“没你事,回你屋去。” “各位姐姐,我们有话好好说,在下不记得有得罪你们之处,不知姐姐们为何前来?” 她选择了忍气吞声。 这些人来者不善,若是惹怒了他们,她死不足惜,可越儿不能出事。 “为何?呵,你弟弟冲撞了我们的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什么?越儿,可有此事?” 越儿向来懂事,性子谨小慎微的,怎么可能冲撞别人? 这些人定是特意来惹事的! “姐姐,我根本不认识他们,近日也未曾与人有过冲突。” 卫越也有些慌,但还是赶忙走到自家姐姐床榻前。 姐姐她身体不好,不能被误伤了。 “怎么,方才发生的事,这就忘了?洪雨,你敢说你不认识?” 416闯楚天帮 “我们的人,被你害进官府,你还有何好说的?” 为首那人手持着刀,身材壮硕,一道刀疤横陈于额间,显得那本就不和善的面目更是狰狞。 “洪雨冒名顶替他人,被人送进官府,与我何干?” “几位姐姐切莫冲动,如若是家弟让几位不快,那便是我这个做姐姐的管教无方。” “他年纪尚轻,经不住事,还望几位高抬贵手,我跟你们走一趟就是,你们想如何出气也冲我来吧。” 卫敏看自家弟弟果真认识来人口中之人,顿感事情难办,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说着,她还撑着要起身下榻。 “别动我姐,我跟你们走。” 卫越抿了抿唇,挡在卫敏身前。 “少废话,装什么姐弟情深呢?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刀疤女不耐烦了,率先走至姐弟俩身前一手掐住卫越脖颈,将其提走。 “老实点。” 见卫越挣扎,毫不客气的一个巴掌扇了上去。 纵使卫越那模样也是出挑好看的紧,刀疤女也并未多停留一秒。 其他人见状,也摩拳擦掌的冲到榻前,将卫敏绑了起来,一起带走。 那厢,舞画正准备调查卫敏身世,就发现要调查的人不见了,急忙告知岑锦兮。 确实是她与君墨琰的原因害得这卫越姐弟遭无妄之灾,左右闲来无事,她们便亲自走了一趟。 他们被绑去的地方,是处山脉。 岑锦兮得知此的时候,神色变了变。 “君卿,他们可能是被楚天帮的人绑走了。” 居住于泉山镇附近山脉,帮派之人众多,很可能便是楚天帮。 “怎么办?还去吗?” 他们驻留此地就是为了等舞棋带兵来,再将楚天帮一网打尽,没想到却节外生枝。 可若是此时不去,继续等舞棋来 “去吧,他们可能撑不到我们来。” 据他们审出来的结果,楚天帮核心帮众都是些亡命之徒,手段极其残忍,又人多势众。 她与君墨琰打乱了他们这些人的计划,那些人不敢来找她们,只能拿卫敏姐弟泄怒,他们可不会好过。 怕是此时不去,明日怕是只能见到尸体或是不人不鬼的两人了。 “舞画,你留下来,待舞棋赶到,第一时间来支援我们。” “君卿,我们走。” 近千人,小部分外围之人分布在像那家黑店之类的地方,此地应当只有七八百人。 这楚天帮的核心人物皆是会武,且武功很是不弱,他们要去救人,自然得小心着点。 岑锦兮与君墨琰武功奇高,躲避那些看守的小喽啰根本不是问题。 两人一路畅行无阻,只是碍于这楚天帮地势复杂,地域又广,于是寻了半晌都未找到关押卫敏姐弟的地方。 “嘿嘿,姐妹,听说那两个被关押的人里有个男子,长得还很是好看,你说是真的吗?” 正说话的那女子皮肤黝黑,浑身赘肉,笑起来时五官挤在一起,露出一口大黄牙,活像个乞丐堆里捞出来的人。言辞语气也是粗鄙不堪,令人作呕。 417中计,被包围 “自然是真的,我去送饭时看过一眼,啧啧,那生的真是好看,老娘这辈子就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人了。” 另一个女子极瘦极高,瘦骨嶙峋的,皮肤暗黄粗糙,与黑胖女站在一起宛如一根枯黄的竹竿,很是好笑。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走吧。老娘已经半年没碰男人了,这次得爽个够本。” 跟着他们。 岑锦兮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们!” “呦,他问我们要干什么呢,当然是干他啊,哈哈哈哈哈。” 闻言,卫越一阵绝望,随即更加大力的挣扎起来。 虽然他也知道,希望渺茫。 “你们别过来姐” 卫越被绑得紧实,只能堪堪向后移两步,他条件反射性的向卫敏求救。 “别挣扎了,老大已经把你赏给我们了,爷第一个来。放心,爷一定让你爽。” “哈哈哈哈哈。” “” 周围哄笑出声,说话间,那女子的手已经开始解卫越身上的绳子了。 “你们这群人渣,我弟弟还尚未及冠,你们怎么敢?” 卫敏浑身气的颤抖,再也顾不得隐忍,破口大骂道。 “怎么,你也想尝尝这个小美人的味道?哈哈哈,也不是不可以,等咱们爽够了,让你尝尝也行。” 那人动作不停,很快解了绳子,向卫越领口探去。 “你!你欺人太甚!” 卫敏急红了眼,叫嚣着想冲过来,却无奈被绳子束缚住,内心越发绝望。 岑锦兮蹙蹙眉,也不躲在暗处了,身姿快如闪电的近身,扣住那女子手腕,狠狠一扭。 “咔嚓” 清脆的骨骼断裂声传来,众人的笑僵在脸上,只有卫敏姐弟,愣神过后是狂喜。 他们有救了! 这一屋子人只有二三十个,应该也没什么高手,岑锦兮自是放心的交给君墨琰,自己给卫敏姐弟解绳子。 而君墨琰也未辜负她的期望,不过转瞬间,地上就倒了一片人。 卫越感激的看着岑锦兮两人,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岑锦兮严肃的眼神制止。 有人! 岑锦兮眉心蹙起。 一群人由四面八方围过来,有高手也有普通人,浩浩荡荡数百号人。 他们被包围了。 对方有备而来,卫敏姐弟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目的是他们。 “锦王殿下,锦王君殿下,二位来寒舍拜访,怎么还不告诉我们一声呢,我们也好前来接待啊。” 一道声音气沉丹田,夹杂着内力攻击,直冲几人而来,无差别攻击。 “噗” “噗” 卫敏姐弟都是从未学过武的普通人,当即承受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您二位若再不出来,鄙人也只能用点特殊手段,好好招待二位了。弓箭手,准备,让二位贵客见识见识我们的看家本领。” “等他们见识到了,定然心生欢喜,再面见我们。” 门外的声音竟还带着浓浓笑意,那语气就仿若是与多年未见的老友说话,熟络亲切。 418别犯傻,爷救你们 这点威压对岑锦兮二人构不成什么影响,最多是觉得有些不适,但却能要了卫敏姐弟的命。 “大人,您走吧,不用管我们。” “多谢大人搭救之恩,我们宁愿自尽也绝不受辱,您已经帮了我们了。” 两人态度坚决的就要找东西自尽。 “阿兮,你想怎么办?” 岑锦兮有些不忍,不过此时,单凭他们也很难救下两人,自己顺利逃脱都还有些难度。 “两位大人,你们已经帮我们良多,若有来生,定当结草衔环以报大人恩情。” “姐姐,来生再见。” 说完,卫越深深看了卫敏一眼,举起不知从哪找来的刀,抬手就往心脏刺去。 半大不大的孩子,这种时候却爆发出了极其坚韧果决的心性,这一刀,当真未给自己留半分余地。 “别犯傻,爷救你们。” 岑锦兮到底还是不忍,狠了狠心,劈手打掉卫越手中的刀,而后有些歉意的看了看君墨琰。 “无妨。” “大人,你们不必” 话未尽,君墨琰骤然提起他,闪开一根箭,他顿时蔫了,不敢出声扰断君墨琰。 他们放箭了,铺天盖地的箭由四面八方穿透茅草屋而来,均带着一抹红光,以着势不可挡的气势,如流星陨落般,朝几人而来。 岑锦兮也提着卫敏飞速躲避。 火箭扎在茅草屋上面,瞬间将其点燃了,火光冲天。 这时岑锦兮两人才知道,为何要将卫敏姐弟关在这样一个并不牢靠的茅草屋里。 但说什么都为时已晚。 两人不断躲避着,但还是难免被伤到,索性伤势不重,不影响两人的速度和武力。 摸准机会,两人先后从窗户逃离茅草屋,而后终于见到了敌方全貌。 约摸六七百人,呈包围式围在茅草屋之前,站在最外面几层的人人手一份弓箭,尽是在搭弓瞄准他们。 冲天的火光仍向他们而来,岑锦兮与君墨琰被迫分散开。 虽是有些心慌,但两人还是信任彼此的,只对视了一个眼神,而后便各自为战。 许是君墨琰运气好,武力值又稍高于岑锦兮的原因,他很快便找到一个间隙,一个闪身就逃离了这方地域。 可那身后火箭却没追来,众人仍是瞄准岑锦兮继续发射。 只一想,君墨琰便也知道了原因。 现今,他在他人眼中仅是锦王附属,最多也就武功高了些,不值得他们分心,他们至始至终只有一个阿兮目标。 他心头一紧,一个轻身逃离一段路,大致觉得很难被人找到后,便随手将手中的卫越扔到地上。 留下一句“自求多福”后,就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赶了回去,回到了岑锦兮身边。 岑锦兮也已经找到了机会逃脱包围圈,正被人追赶着,火箭依旧在继续。 “蠢啊,你怎么回来了?” 岑锦兮看他回到了这里,气得跳脚。 话说的硬气,可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已经有些乏力了。 逃离这方火箭还算轻松,可被追赶了好一会儿,手里又提着个人,确实累。 419杀回楚天帮 “少废话。” 君墨琰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接过她手中的人,又拽起她的胳膊纵身一闪,消失在原地。 “那女的跑了,追!” 见火箭已经所剩无几,却仍是未拦住岑锦兮,众人当即弃了火箭,拔刀追了过去。 没了手中的累赘,岑锦兮轻松了不少,一时间,身后之人也无可奈何。 君墨琰带着她往原路返回,经过他把卫越丢在的地方时,同样把卫敏丢了下去。 “你弟弟应当在这附近,还未走远,自己当心点,等我们脱险了来救你们。” 而后大手揽过岑锦兮的腰肢,带着她向另一条路跑,也算为卫敏姐弟多赢得几分生机。 “往哪跑?” 不过是耽搁了一小会儿,身后之人便追上来了。 五个人,虽是皆不如岑锦兮两人厉害,却也都是高手。 他们之后又有数百人虎视眈眈,想走,怕是要费些周折。 两人对视一眼,再次选择了各自为战,随意挑了对手,便打斗了起来。 两人出门在外,自是随身带了配剑,长剑出鞘,很快,刀光剑影你来我往,倒是战的痛快。 君墨琰一对二,不在话下,不久便轻松将其拿下。 一脚踹翻身边最后一个对手后,一剑了结了她,闪身去帮岑锦兮。 毕竟岑锦兮才是他们的主要目标,周身围着的那三人也都强于围着君墨琰的那两人,其中就包括了他们的首领。 “该死,一个男的怎么会这么强?” 首领见君墨琰没费什么功夫就解决掉他们两个高手,忍不住的低声咒骂了一句,而后便迎了上去。 不拖住他,那这锦王今日铁定跑掉。 岑锦兮虽然又有些乏力了,却也应付得了,君墨琰过来帮她后,更是如虎添翼。 长剑以破空之势直取面前之人首级,一个轻挑,敌人瞬间人头落地。 另一人见同伴都死了,只剩首领与她苦苦坚持着,心中难免生出退缩之意,可刚想逃,却被眼尖的君墨琰一剑拦下。 首领见面前之人还有余力,和她对战的紧要关头还能腾出手去拦别人,顿时气急。 一剑刺了过去,直冲君墨琰心脉,却又被一剑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抵挡。 “咣啷” 两剑相接,带出电光火花,到底岑锦兮更胜一筹,一挑一刺,反倒刺中首领心脉。 首领应接不暇,堪堪避开要害,却骤然瞪大了眸子,嘴角溢出鲜血。 “啊” 只来得及说发出一声哀嚎,她就轰然倒地。 身后的君墨琰挑挑眉,得意的收了剑,“阿兮,没事吧?” 四周之人俨然都已没气。 “没事,走!” 虽说身后的数百人已然失去了依仗,但若是被追上,还是有些麻烦的。 两人几个闪身,便彻底离开了此处。 这里是山的半山腰,若要下山,还是不算难的,两人很快便平安回到了王府。 至于卫敏姐弟,他们方才顾不上,现在倒是可以。 因为,舞棋赶来了,带着一千军士。 两人稍微处理了下不算严重火伤,便带人杀了回去。 420蒙面人的手笔 一千人,其中还有不少高手,这场战役毫无悬念。 仅仅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楚天帮的人便被追打狼狈逃窜。 卫敏姐弟听了君墨琰的话,小心的在附近找了一处躲着,援军又来的神速,他们很快便被救下了。 “拜谢大人,今后,我们姐弟二人的性命就是您的。” 卫敏姐弟执着的跪在岑锦兮两人面前,想要为他们效力,却只换来了一句“不必”。 此时,岑锦兮两人很是悠哉的站在一处观战,剩下的这些乌合之众根本无需他们出手。 剿灭一处帮派,大多数人都被留下活口,审讯过后,便押去了当地官府,暂且收押牢狱。 通过官府的人手,岑锦兮将人尽数押去京城,交由自家皇姐处置。 “难道是我们猜错了?这些人真的和君殊并无干系?” 岑锦兮听着舞棋的禀告,有些头疼。 “可除了她,谁还有这般能力可以瞒天过海的将人藏在此处。而周围百姓分明被这楚天帮折腾的不轻,却无人知晓其存在?” 通过舞棋的审讯结果,她派人探查了百姓的生活,像如洪菲那般被李代桃僵或是被楚天帮控制的乡绅商贾,不在少数。 而也正是这些人,打着原主人的旗号暗地里欺压百姓,为祸一方。 正当她头疼着,一名军士来报。 “爷,我们搜到了一处地牢,里面有几十个孩子。” “什么?孩子?” 岑锦兮蹙紧了眉,偏头望向舞棋。 这不是一个帮派吗?怎么还干起拐卖儿童的勾当呢? “爷,属下正要汇报,据那帮众交代,这些孩子是被制住后喂了毒,好叫他们以后归顺楚天帮的。” “据探查,其中便有王君手下那个善堂的几个孩子,更多的,还是被拐卖的。” 舞棋神情严肃的回道。 “这些孩子还只是一部分,逃走的那小部分帮众带着人从暗道走了。属下已经派人去暗道追了。” 她也没想到,不过是顺路剿匪,却牵扯出这么多。 “呵,抓孩子来培养,果真是想造反了。若不是君殊捣的鬼,莫非还有别人不成?” 岑锦兮语气阴冷。 “此处离京城有一段距离,君殊常年在京城,应当不好操控,很可能是他人的手笔。” 君墨琰分析道。 “可又会有谁呢?”岑锦兮骤然想起了什么,“不对,那个蒙面人!” 见君墨琰有些迷,她接着开口道。 “当初在这泉山镇,那个极品血珊瑚的主人,也就是那胡县令的幕后之人。” “那人在这泉山镇出没过,若她与君殊联手,得到我们出行的消息与行程,布这一局很容易。” 君墨琰想到了更多。 “那人是谁?究竟想做些什么?” 岑锦兮沉吟片刻,方才修书一封,给了一个暗卫。 “你负责押送那些帮众,别让有心之人给放走了,顺带将这个带给陛下。” 之前,她应下了胡县令的要求,虽然墨玉有假,却也如实兑现了诺言,给他升官。 421见色起意 只是胡县令身上的毒她派来的大夫也解不了,便不了了之。 当然,为了避免她与那幕后之人接触,做出什么危害她,危害皇室的事,她有派人盯着。 本来这件事到此为止,可既然那人逗留泉山镇,那这新任县令有没有被她控制还不好说,自然得防着点。 处理完这些事后,两人已经在这里足足逗留了三日,便赶忙启程继续前往横州。 舞棋带来的军士也依旧化作便装,混在普通百姓中跟在他们之后。 通知:楚天帮泉山镇分帮任务失败 “啧,这就失败了,不愧是男女主。也罢,若是他们死了,为了这小世界不崩,我还得救。左右,这才是开胃菜。” 一处繁华的宫殿里,边庆玉优哉游哉的听着系统的话。 “哎,挣个积分真难。好在这次任务结束后,我就能升级了,也不枉费我花这么多心思,甚至不惜用了旁的手段。” 想到此,她眸间闪过一抹波澜。 若最后得不到这墨魂石,她不得血亏吗?说不准还要受快穿局的责难。 不过,富贵险中求,这些都不算什么。 “妻主,你在说什么?什么积分,我怎么听不懂?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一个清润悦耳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边庆玉的思绪。 来人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肤若美玉无瑕,眸似繁星陨落,眉眼精致温柔,薄唇嫣红,勾着一丝浅浅笑意。 望着面前眸子中盛满自己的人,边庆玉愣了愣神,随即展颜笑开,上前拉着人坐下。 “没什么,就和银子差不多,可以买东西的。” 她也不避讳积分的事,虽是不能告诉他真相,只能大致解释了下。 “妻主缺银子了?我那里还有,待会儿给你送来吧。” 男子眉心浅浅蹙了下,有些不解。 怎么会缺银子呢? “不必,不缺银子的。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边庆玉一边问,一边转身从衣柜中取了一件斗篷来,给他系上。 “天气还有些凉,怎么也不加件衣服?” 她对伴侣向来是温柔体贴的。 毕竟小世界也算是一场人生,她找的伴侣还基本都是不妨碍她任务,又合她心意的,自然会好好相处。 何况,她处过的这些伴侣中,其中不乏像面前男子这样,满心只有她的,她自然会对人好些。 不过,到底是任务世界,她虽然投入感情,但也不会投入太多,以免以后抽身困难。 至于留在世界陪伴侣过完一生,更是从未有过,毕竟任务和积分也很重要。 “急着来见妻主,就忘了。” 男子不好意思的笑笑,笑得好看,让边庆玉有些心猿意马。 反正他们已经成了婚,她也就不客气,搂着男子的腰凑过去吻他。 其实她本是来这施叶国挑事的,费了点心思得到了老皇帝的信任,有了祭司之衔。 那二皇女拉拢她,她亲弟弟还送上门来,她一时见色起意,也就应了她的拉拢。 讲真,这小皇子是真的好看。 422舍不下浮世三千的繁华 人干净腼腆的,性子温柔良善,既不挑事,也不耍脾气,不对他好点都说不过去。 “皇姐让我来找妻主,说是有要事相商。”男子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过,若是她让妻主为难的话,就别理她,她没关系的。” 理直气壮的偏袒模样,把边庆玉都逗笑了。 “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去见你皇姐。对了,你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吗?我顺路给你带来。” “想吃仲三酒楼的佛跳墙,不过不用带,我们晚上去吃吧,我等你。” “好。” 边庆玉应了声,又依依不舍的去吻他。 她近来这日子过得太快活,闹得她都懒得管积分的事了,就觉得这样也挺好。 不过她也就是偶尔想想,积分还是要挣的。 她终究舍不下那三千大世界,三千小世界的繁华。 再者,就算愿意放弃积分留下来,也不过就是短短几十年,于她漫长的人生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 他会老,而她不会,她也不可能在没有陪伴、没有好容颜撑着的情况下,一直喜欢谁。 最多,等她拿到积分离开时,多给他留些东西,让他此生无忧。 接下来的行程倒也是风平浪静,沿路偶尔救济一下穷苦百姓,或是惩治几个贪官,倒也自在。 就这般过了半个月后,几人终于抵达了横州。 由于早有准备,岑锦兮几人住进了置备好的宅子,宅子不大不小的,下人却格外的多。 毫无疑问,都是岑锦兮早前就陆续派来的人。 既然是微服私访,为了搜查罪证而来,岑锦兮也就低调的不行。 贴上准备好的人皮面具,几人伪装成普通百姓的模样,放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岑锦兮想了想,调查也总得有个方向,而这个方向,最准确的就是来源于百姓。 于是她拉着君墨琰在街上闲逛起来,东瞧瞧西看看,待到午时,才找了一处酒楼去用膳。 “沈老板,您请。” 酒楼老板很显然认识岑锦兮,准确的说,是认识她面具上这张脸的主人。 为了计划天衣无缝,不被人发现她是锦王,她用了她在横州的一处布庄产业的老板的身份。 现在的她,名叫沈云,横州本地人。 至于君墨琰,像他这般身高的人都是凤毛麟角,尤其是男子,便只能伪装成女子身份。 索性,明烨大陆的女子衣着与男子并无太大差别,君墨琰又易了容,跟在岑锦兮身后。 他的身份,也是数月前就准备好的沈云身旁的侍女唐枫。 “嗯,掌柜的客气。今日可有什么新的菜品吗?” “有的有的,昨日大厨刚琢磨出的新菜杏仁佛手,可是广受称赞,您来尝尝。” “好,给我寻个雅座,要能看到说书人的。” 这家酒楼有说书的,自是人多热闹,岑锦兮也是冲着这来的。 人多口杂才能更好的得到消息。 掌柜笑意更甚,热情的吩咐小二带他们去雅座。 一楼中央摆了个不大不小的台子,说书人在底下说的起劲。 423周家之事 岑锦兮待在这里这么多年,自是清楚这些说书人喜爱讲什么的。 不是什么公子小姐的爱情故事,便是什么神神鬼鬼游戏人间,要么,便是暗讽当今实事。 岑锦兮两人自然是冲着后者来的。 不过不太巧,今日讲的是一个公子以才招亲的故事。 岑锦兮有些百无聊赖,不过还是不死心的继续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 这么多人,说不准谁谈话或是发牢骚时,她就能听到有用的消息了。 然而,半晌都没听出些什么不说,反而因着她这好耳力,实在遭罪。 “君,额,阿枫,好吵啊,爷脑阔疼。” 岑锦兮差点说漏嘴,急忙改口,君墨琰倒是一派淡然,闻言失笑道,“这才多久?还要待好几日呢。” “别说话,你听。” 君墨琰突然严肃起来,示意岑锦兮向楼下说书人那里看。 “要说这周公子,想必各位也都知道,那可是未及冠就名动横州的人物,又是家中独子,所以虽是招夫人,但也有不少人前赴后继。” “原本,这招亲还挺成功的,咱们横州的一个才女正好与他看对眼,倒也是天作之合。” “两家欢欢喜喜的准备成亲,那酒席都备好了。可不想,异变突生。” 说书人拉长语调,一副吊人胃口的模样。 “原来不是编的故事,是横州城实事吗?” 岑锦兮很是惊喜,既然是实事,那能牵扯出的话题就多了,能打听到消息的可能也会更多。 “酒席进行到一半,新人正要拜堂之时,一行人公然闯了进来,大闹婚礼,还将新娘给绑了。” “为首的是一个年逾四十的女子,打残了新娘,说新娘配不上那公子,强逼那公子下嫁,还要求公子家将所有钱财铺子当作陪嫁,一律带到她家里去。” 这话一出,座下一片哗然。 “真的吗?那女子当真如此说?” 有人提出质疑。 “自然是真的,那日婚礼老朽在场,可是亲眼目睹了的,绝无夸大。” 说书人笑了笑,又抛下一个重磅炸弹。 “还有更过分的呢,大家也都知道那周家最宠这么个公子,自然是不肯的,谁承想,那女子竟公然强抢,直接撸走了周公子。” “人周公子虽说自小养的金尊玉贵的,可终究是出身大户,也是有气节,当晚就自尽以保全清白。” “周家气急,一纸公上了衙门,去状告那女子。不料,反被那女子陷害,说是他们周家已经将儿子嫁到她家,却又逼死她君卿,让她喜事变丧事,要求赔偿。” 说到这儿,百姓已经纷纷咒骂了起来,因为这剩下的事,他们都清楚。 不过,那说书人还是继续讲了下去。 “不知那女子耍的什么手段,不出三日,官府便定了周家的罪,处以巨额赔偿金,另将周家家主收押牢狱,又让周家出了一大笔保释金。” “状告无门,无奈之下,周家也只能倾尽家财,应了这官府与那女子的要求。” 424罪证切入点 “自此,周家没了继承人,又失了大半财富,日子很是艰难。原本,凭着周家的实力东山再起也是可行。可接下来,周家的产业莫名遭到打击。” “接连不断的,周家卖出去的东西出现各种问题,几乎每日都有人找上门来闹事。” “开始,周家还只以为是意外,尚且能应付。可渐渐的,就发现事情不对了,各种事情积攒起来,周家根本无力招架。” “直到一起周家医馆医死人的事情发生,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周家家主再次入了狱。这次,周家倾尽家财也未能将人赎回。” “可怜周家家主一世英名,最终毁于一旦,还连性命也丢了,可悲可叹啊。” 纵使说书人说过各种故事,说到此处时,也难免嗟叹。 “听你这意思,是说周家产业出现问题都是那女子所为?” 台下有人高喊一声,话落,众人目光皆紧锁住说书人。 “周家家主向来心善,平日可没少接济我们这些穷苦百姓,她家东西的质量也是出了名的好,怎会突然出事?” “还有那周家医馆的大夫,可是有小神医之称,不过是个小病,怎会医死人呢?摆明了有问题啊!” “老娘敢打包票,绝对是那女子干的。” 见说书人迟迟不回应,台下人有些不满,议论纷纷。 有情绪激动的,看着像是学子的人义愤填膺的怒斥道。 “这吴家真是欺人太甚,她眼中可还有王法?怕不是仗着天高皇帝远,将自己当成土皇帝了吧?” “官官相护,同流合污,这倒要我们这些穷苦百姓怎么活?可怜那新娘,本是才高八斗,想来今年定能取得科举名次,飞黄腾达,可好端端的却被生生打断了腿,无缘科举。” “别说了,若是被那吴家之人知道,少不了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也有理智的开始劝阻。 “大家冷静些,老朽可什么都没说啊。” 说书人赶忙平息众人情绪。 听到这儿,岑锦兮愤慨之余,难免也生出几分惊喜。 若这说书人所言非虚,那周家却也无辜,无妄之灾,莫过如是。 不过,此事倒也给了他们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无论那吴家靠山是何许人也,既是与君殊旁系掌管的官府有了牵扯,便也能成为君殊的罪证之一。 那说书人说完这个故事之后,又讲了另一个故事,是个鬼怪之事,岑锦兮没兴趣听,一心惦记着等下找那说书人问个究竟。 于是,几乎是在说书人离场的瞬间,岑锦兮两人就起身悄悄跟了上去。 “吴婶,等等我啊。” 岑锦兮在后面喊,至于称呼,她看别人也是这般叫的。 这是一条偏僻小道,人烟稀少,问个消息最合适不过。 “是沈老板啊,有事吗?” 说书人回头,有些讶异。 “哎,这不是好奇嘛,那周家之事,吴婶能给我再仔细说说吗?” 岑锦兮笑着塞了一锭银子过去,吴婶用手轻轻掂了掂,很是满意。 425周家人行踪 “好说好说,沈老板开口,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书人吴婶笑得灿烂,见是私下,也就不避讳什么,一五一十把她知道的都说了。 “周家破财之后,商铺也经营不下去了,就算不少百姓都清楚周家是冤枉的,可周家怕也是怕了那吴家的算计,从此销声匿迹。就是这些了。” “要我说,那吴家可真不是个东西,我估摸着啊,就是贪图那周家钱财,这才设这一局。”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岑锦兮沉吟了半晌才开口问道。 “就是去年秋季,赶得不巧啊,当即问斩了。听说啊,今年天家派了锦王爷前来横州,锦王殿下向来名声极好,定然不会做这等官官相护的勾当的。” “这周家若是近期的事,应当还有时间等锦王殿下前来申冤。” 吴婶也是有些可惜周家这位向来仁善的家主。 见吴婶提及阿兮,君墨琰挑了挑眉,颇有些意外。 他几乎一直和阿兮在一起,倒是没听过她在民间有这等好声誉。 岑锦兮倒是淡定,问起了别的,“那周家之人去哪了,你清楚吗?” “这这倒是不知” 吴婶眸光闪烁了一瞬,说话也略有些迟疑,岑锦兮一喜,又塞了一大锭银子给吴婶。 “跟我说说呗,我是什么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听听罢了。” 既然是她的产业,那名声自然不可能差的,她说得毫不心虚。 “沈老板你就别为难我了,我真的不知道。” 吴婶咬咬牙,将手中的银子还给岑锦兮。 “这是为何?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岑锦兮越发肯定吴婶知道什么,只装作一副好奇的模样,又颇为肉疼的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连着先前那个,一并塞到吴婶手中。 “吴婶,我就这么多了,您老别吊着我了,听听罢了,做不得什么。就算我知道那周家之人到了何处,也不可能再去吴家那里告状献媚吧。” “就算我是那样的人,那周家现在也没什么可图的了,吴家还得费心去赶尽杀绝不成?” 岑锦兮说的情真意切,加之她那心疼钱但还是抵不住好奇的模样,倒是让吴婶稍稍放了心。 若真是要再害周家的,定然不会连这点打听消息的钱都舍不得出。 想想这位沈老板的好名声,她又舍不下这笔钱,也就不再藏着掖着。 “你凑近些。” 岑锦兮依言照做,只听得那吴婶开口。 “那周家之人确实是离开了横州城,可不过几个月,又回来了,隐姓埋名的过着,我见到过一次。” 我还是听他们说的那锦王爷要来横州巡查呢,他们便是在等锦王爷来为他们申冤。” 岑锦兮:“!!!”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是不是感谢自己早年的好名声? 岑锦兮倒也没再问这周家之人在哪,左右不过是横州城,也好找。 反倒是她,再问更多的话,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难免遭受猜疑导致身份暴露。 426天还没黑呢,你想做什么? “嗯,多谢吴婶解惑了。” “不谢不谢。” 天降横财,吴婶心情极好,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乐呵呵的离开了此地。 岑锦兮则是拉着君墨琰离开,回去后便吩咐人暗中搜寻周家之人的踪迹以及吴家与官府的关系。 来横州第一日便有收获,当真幸运。 岑锦兮心情极好窝在宅子里,等着手下们的消息。 “阿枫,你这样子,当真好笑。” 做戏做全套,半天下来,岑锦兮已经熟悉了他们的新身份。 “笑什么笑,我这是为了谁?” 君墨琰没好气的从衣领里掏出两个苹果,随手扔在桌子上,又扯了人皮面具下来,长臂一伸将笑得花枝乱颤的岑锦兮揽进怀里。 “小没良心的。” 他笑骂一声低头吻了上去,专注而温柔的吻很快让两人之间的气氛旖旎起来,空气渐渐升温,将两人的容颜染上抹红。 君墨琰轻车熟路的将岑锦兮往榻上带,附身压下,吻开始向别处游走。 “这天还没黑呢,你想做什么?” 岑锦兮无语的推他。 “快了,再说我们不是已经吃过晚饭了吗?为什么不能做点什么?” 君墨琰吻在她脖颈间,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重的欲念。 “什么晚饭,那是下午茶!不许就是不许,赶紧起来。” 岑锦兮又推了推他。 君墨琰没办法,只能不甘不愿的翻身躺在旁边,努力平息着欲念。 太磨人了。 “好了好了,还有正事要做呢。” 岑锦兮好笑不已,随意安抚了两句,这才下了榻理理衣物。 “什么正事?” 欲求不满之下,君墨琰脸色有些黑。 “布庄交接啊!爷明天不得去看布庄吗?你赶紧的!” 岑锦兮理好了衣服,优哉游哉的坐在椅子上望他。 “看布庄?让原来的人看不行吗?” 君墨琰蹙着眉理理衣襟,带上人皮面具,恢复成方才的样子。 “原来就是沈云看的。” “你就这一个铺子吗?怎么选了个这样的?” 他开始发牢骚。 “你长这么高,以为身份很好编吗?” 岑锦兮瞥了他一眼,看他一噎,终于不再发牢骚了,满意的拉着他往客厅走。 看布庄倒是也简单,主要是得认人。毕竟她这布庄在横州也还算有点名气,结交的人多。 未免暴露,自然得做足功课。 还好,岑锦兮的记性向来不错,虽然没有传说中的过目不忘那般夸张,但记个东西还是很简单的。 而真正的沈云也会扮做布庄伙计,遇到什么情况也好及时应对。 事了时已经夜深了,怨念不已的君墨琰拖着岑锦兮往榻上走,岑锦兮一阵头大。 她被君墨琰按坐在榻上,君墨琰正在解她的衣服和鞋。 “阿兮,我半个多月没碰你了,你得补偿我。” 君墨琰拥着她倒在榻上,两人滚作一团。 岑锦兮:“” “别想了,明日还要去看布庄。你敢瞎折腾爷饶不了”你! “唔” 本是低低的颇有压迫力的威胁,却因着君墨琰骤然的吻而消散。 427“聪明人”可不止他们 反而像是欲拒还迎般,让气氛更暧昧了一分。 良宵苦短,到了清晨,仍是要恢复忙碌。 虽说是要看布庄,但岑锦兮两人怎可能安分?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碰到那些话多的大叔大婶,还拉着他们东扯西扯,变着法的套消息。 一天下来,还真让她套到不少,多是那些百姓口中对横州刺史的印象。 一个讲排场,耍官威,包庇下属官员,任他们胡作非为的“大官”。 岑锦兮也不由得感叹,这手段确实厉害,坏事都交由手下那些溜须拍马的小喽啰做了,自己鲜少沾边。 若不出事,只管好生享受着手下人的孝敬就是,若是出了事,那都是那些小官员所为,他最多不过顶个监察不当的责任。 有着君家做后盾,怕不过是降职几日便了事。风头过了,照样肆无忌惮。 真真是好手段。 “既如此,怕是只得从官官相护这方面下手,最好能查出个贪污大罪,或是别的什么官匪勾结,祸乱百姓之类的罪名。辅以日后那流言效果,不愁扳不倒她。” 君墨琰给岑锦兮出主意。 “哈哈,和爷想到一处去了。” 君墨琰说的,她自然知道是何意。证据不好查没关系,可以设局让他们钻,弄个现成的证据。 栽赃陷害也是可行,只要做的假证据天衣无缝,让他们百口莫辩就是。 呵,这不是他们这些奸臣百试不爽的伎俩吗? 总也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用一用,好叫他们知道,这天下可不止他们这几个“聪明人”。 舞棋舞画动作很快,当晚就将周家之人给搜寻出来,亲自登门拜访,将之暗中请到岑锦兮落脚的宅子里。 周家本就子嗣凋零,家主独子已故,其他直系的竟也只有周家主君一人,当然,旁系的倒是无损。 周家主君涂仁辉正是由一旁系女子陪同前来,据说这人是周家家主的妹妹,除此之外,竟还有一个不良于行的年轻女子跟着。 岑锦兮眼尾轻抬,倒是有些意外。 这人,是周家公子那未过门的夫人? 三人见到岑锦兮时还有些怯懦,小心翼翼的抬头望一眼,再望一眼。 似是要确定她不是与那吴家一伙的,而是真正的当朝锦王。 三人迟疑着没有跪下行礼。 “怎么,不相信本王的身份?” 岑锦兮端着茶盏,像模像样的品着茶,淡淡的威严神态落在三人身上,让三人更是拘谨。 她掀了掀唇,再度开口。 “就凭你们现在的资本,还不值得谁费心去骗。若本王与那吴家与那官官相护的官府是一伙的,你们现在就不会出现在本王面前了。” “再者,还没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冒充本王吧?” 话落,三人果然神态放松了些,恭敬又暗带激动的跪地行礼。 “拜见王爷。” “平身吧。” 让人没想到的是,最先按捺不住第一个开口的,既不是周家主君,也不是周家家主的妹妹,而是这个不良于行的女子。 428证据 “敢问王爷,您寻我们前来,可是有意为周家家主翻案?” 女子不良于行,手中还拄着拐杖,明明是一副弱不禁风的书生样,神色却是坚毅异常,话中还隐带沉痛之意。 “有倒是有,可也得看你们手中有多少证据了,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是?” 岑锦兮淡淡道。 “那吴家家主可是说了,周家将公子许配给吴家,可她吴家手中并无婚书,而我手中却是有的,不但婚书,三媒六娉的过礼清单,也是有的。” 在明烨大陆,既然是招夫人,那便是男方势大,招女方进门,三媒六聘虽说是给女方的好处,却也有一丝下马威的意思,警示女子往后本分规矩。 所以这一道流程,也是不可或缺,此时当作婚约的证据却也恰当。 “当时我与周公子的婚礼,办的还算隆重,不少百姓都是在的。周家往日名声在外,百姓又对官府不满痛恨已久,想必愿意做人证。” “本是极简单,毫无争议的案子,却只因为他们官官相护,贼喊捉贼,凭白污了周家名声。” 女子沉声回道,语气愤懑不已。 “可若仅是如此,官府至多将周家的钱财还一小部分回去,无甚作用。你们希望的,应当不仅仅是如此吧?” 岑锦兮放了杯盏,眸光落在女子身上,带着丝丝探究与玩味。 一个招来入赘的夫人,还是未成亲的,怎会这么关心周家家主的案子。 就算是贪图钱财,可也不至于与官府作对,求一个不知能不能得到的部分家产吧? 毕竟这周家虽是只有个独子,可也是有旁支的,于周家之人而言,她这个新夫人终究是外人,家产是不可能分给她的。 而她闭口不提周公子,想来,应当也不是对周公子情根深种。 那这目的,便值得探究了。 “自然不仅如此,我周家产业频遭污蔑,直至家破人亡,还望王爷替我妻主申冤。” 周家主君终于开口了。 有了前面这新夫人的表现,岑锦兮也不动声色的探究起这周家主君的神色。 他面上眼底都是恨意与悲痛,说到最后眼底都泛着血丝,倒不像是伪装。 再看这周家旁支女子,神色皆是憔悴,面上也尽是沉痛。 岑锦兮若有所思。 “王爷,那医馆医死人之事,您大可去查,死者得的是肺痨,本就是绝症。我们医馆的大夫纵使医术不错,可也不能医治绝症啊。” “不过是开了个清热止咳的药方,让病人缓解一二罢了,却被生生说成是误诊导致人死亡。那病分明便是肺痨,可却偏被说成不是,黑白颠倒,简直无视王法。” 说到最后,周家主君简直要气晕过去,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怒意和痛楚。 “嗯,本王姑且清楚了,若有需要你们的地方,会请你们来协助。” 岑锦兮点点头,面上已是一派风轻云淡。 三人望了望,总有些不信任,却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心思沉重的离开。 429遗臭万年怕是跑不了了 “爷,属下有要事禀告。” 几乎是周家之人前脚刚走,一暗卫便突然来报。 “讲。” “爷,我们那布庄被人找茬了,说是要收保护费,逼我们交钱呢。不过,为了不引起事端,舞画大人已经做主给了那些人银两。” 下属说出的话让岑锦兮一惊。 找茬?保护费? 呵,都收到她手中的庄子上了,这背后定然是有靠山啊。 天尚未黑透,岑锦兮唤来舞画仔细询问了一番,便让其去查。 “爷,那是红河帮的人,常在横州城收保护费的,据说这一片中小型的铺子都归他们管,不交钱便不能买卖货品。” “也有那等执意不肯屈服之人,可很快,他们手中的产业,不管是店还是铺子,通通都被砸了,竟也无人管。” 舞画显然有些惊异,她知道此处乱,却也难以想象在一州之主城内出现这等事。 红河帮可是这横州远近闻名的盗匪,也是王爷此次计划清剿的对象之一。 别说自家爷了,就是她都不信这官匪没有关联。 敛下情绪,她又接着禀告。 “当然,许是听到王爷您要来微服私访的风声,已经一个多月未曾有人来收保护费了。” “这次来店里的,不像以前浩浩荡荡的嚣张,不过是几个杂碎,怕是手头没钱了,又抱着侥幸心理,这才顶风作案。” “那好,派人盯着那些喽啰的行踪,再敢出现在横州城内,暗中拿下。” 剿匪是肯定要剿的,不过并非现在。动静闹大了,将横州刺史等人的目光吸引来可就不好了。 毕竟她这微服私访,还没查出些什么,也没来得及做局弄假证据,只能过些时日再说。 不过现下看来,还是得果决一些,将做局的事提上日程。 单指望着君殊那个老虔婆出纰漏,可没现成做局让她那些蠢货属下钻来的快捷。 这局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岑锦兮琢磨了一整日,方才琢磨出个可行方法。 已经快开春了,马上便是春闱之时,也是举国人才子最关注的事。 若是在这等节骨眼,爆出横州秋闱有假,有买卖考题徇私舞弊之事,势必会引来举国百姓的关注。 将这事按到现今那横州刺史身上,再扩展到君殊泄露春闱考题,已内定春闱名次,定然能激起人才子们的血性。 自古以来,人手中的笔杆子最是得罪不得,惹怒人之人哪个得了好? 加之横州剿匪一事,搜出些与这横州刺史的书信往来岂不是再容易不过? 只要再许盗匪些好处,就算那盗匪窝是君殊的,也不愁无人不反口。 介时,那祭祀大典的变故与雪灾所产生的流言蜚语,也是时候引导其尽数反转,将之牵引到君殊身上,定然效果斐然。 她已经能预料到,人才子的口诛笔伐,世俗百姓的怨恨谩骂,“九天之神的示警不满”,定然能将其一举推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呵,遗臭万年怕是跑不了了。 430爷这身价,一个吻不够吗 敢反,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了吗? 岑锦兮眼底泛凉。 她也不觉得自己此举卑鄙,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她再不先下手为强,怕是不出一年,她岑馨皇室便要就此覆灭,她亲近之人乃至她自己,怕都是性命堪忧。 这样的事,她绝不允许发生! 那便只有试试这借刀杀人,好不好用了! 不过,她自己这般想是一回事,别人怎么想又是一回事。 其他人她可以不在乎,但是面前之人,他会不会觉得此举过于毒辣了? 先前,她几乎一直待在京都,便是雪灾,也不过出行了半月。 在京都的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人敢触其锋芒。 就算对她不满,想要她死的人,也至多不过来场暗杀。便是光明正大的上奏弹劾,都怕被她、被护短的陛下太上君后记恨上。 在京都,她几乎无甚顾虑,于君墨琰面前所表现出来的,也尽是些张扬肆意,强大却无害的模样。 他是从未见过她这一面的,手段毒辣,心硬如铁,做起借刀杀人之事心中也毫无波澜。 她此刻将这一面无甚遮掩的暴露在他眼前,他会怎么想? 虽是相信他,可她多少是有些担忧的。 大抵世人,不论如何心性强大,可一旦沾染上了情爱二字,都是会忍不住心生忐忑,只想让自己在心上人面前永远保持最好的模样吧。 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你是不是觉得爷心狠手辣,阴险狡诈?” 她想好了,若他说是,那她就在君殊体会到这心狠手辣前,先让他体验一波。 单纯无害笑jpg 但见眼前之人薄唇微抿,眸间划过一丝错愕,随即便是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的笑意,生生将那本就俊美无俦的容颜更添三分艳色。 “你这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什么心狠手辣、阴险狡诈的,难道不是聪明吗?” “要说心狠手辣,我可不比你手段毒?” 君墨琰失笑,抬手捏上了她笑得灿烂无害的面颊,轻轻扯了扯。 “行了行了,看你这幅要吃人样子,逗不逗?” 岑锦兮没好气的把他作乱的手扒下来,却又在下一瞬双臂揽上面前男人的脖颈,窝在他怀里抬头吻他。 呼吸交缠,心率加速,吻深入 这个吻,格外的温柔,格外的甜,且又宛若陈年美酒般,让人迷醉。 待两人分开时,呼吸都乱了。 岑锦兮本就好看的桃花眸,挑的越发惑人,眼波流转间,说不出妩媚情意,那眼尾的一抹红,更是几乎能将人的魂勾了去。 “奖励你的,还算是有点眼色,没说什么让爷不高兴的话。” 她微抬下颚,满是骄矜之态,眉眼间却尽是遮不住的愉悦。 “只是这样?” 君墨琰眸底暗了暗,又似是涌动着波涛,声线也跟着喑哑了起来。 “不够吧?” 他眸子紧紧锁住她,头缓缓低了下来。 “当然够。” 岑锦兮笑嘻嘻的用手按住他的脑袋。 “一句甜言蜜语而已,爷这身价,一个吻不够吗?” 431现在查,早干什么去了? “不够。” 君墨琰眸光幽幽的盯着她,克制的握住她抵在他额间的手,放到唇边吻住。 全程,他的眸光都未曾从岑锦兮身上移开过,幽深不见底的瞳孔似是能将她吞噬进去,共赴沉沦。 岑锦兮骤然觉得心被烫了一天,笑开,抬头再次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比方才那个激烈。 唇瓣分开的刹那,君墨琰扣紧了怀中人,将之拦腰抱起,又压在榻上,咬上了她的耳垂。 有些含糊不清的话语传到岑锦兮耳中,“这样才够。” 不知何时起,横州城悄然流传出一则流言。 去年秋闱时,有人动动手,送些钱财,不费吹飞之力就能取得秋闱名次。 考场的考官专盯着贫苦学子不放,对那些权贵子弟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是公然抄袭也不加理会。 起初,这流言只是小范围的在学子中传播,可渐渐的,越传越广,也就变了味。 等到横州刺史某天去酒楼吃酒,听着路过之人的谈论,才骤然知晓。 “刺啦” “王富,你跟本官说说,这流言是个怎么回事?” 王富顶着一身的茶水,捂着隐隐作痛的腰腹,站在一地碎瓷片中满脸惊恐。 “大人息怒,下官不知啊,下官这就去查,这就去查。” 她战战兢兢的说道,心底自是有些怨恨的。 她常年跟在君德宏身旁,向来尽心尽力,混到了心腹的位置,可也逃脱不了君德宏的喜怒无常。 像今天这样只是往她身上砸个杯子还算轻的,若是往日,这杯子早就砸到她头上来了。 “现在查,早干什么去了?本官还叮嘱你,注意着民间的动向,你就是这么注意的?啊?” “这么大的动静,都传的沸沸扬扬的,怕是整个横州都传遍了,你跟本官说一无所知?” 君德宏气得上去给她一脚,将她踹翻在地。 她只能瑟缩着身子,任她打骂。 “还不赶紧去查?蠢货。” 君德宏看她抱着头一动不动,火气更盛。 “是是是。” “尽快将流言处理掉。” “是。” 王富走后,君德宏还是恼怒不已,更是有些心慌。 家主说锦王已经到达横州了,只是隐藏着身份在调查他们,想抓他们把柄。 她这些日子本就小心谨慎,把所有把柄都清理干净,可没想到还是惹了事。 现在这流言若是被锦王知道,拿来做章,别说乌纱帽,就她这条小命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 不,不对,怎么就这么巧,偏生在锦王来了这横州不久后,就闹出了这等流言? 泄露考题、考场徇私等事,她虽是做了,但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一点小动作罢了,不可能流传出来。 难道是锦王 她顿时脊背发凉,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 双手颤巍巍的拿了纸笔,给家主写信,将自己的猜测一一告知,寻求庇佑。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信鸽根本就到不了君殊的手里。 432出兵红山 “啧,还真是误打误撞。泄露考题、徇私舞弊这事,她还真做了。” 岑锦兮纤细的十指上轻飘飘的捏着一张纸条,饶有兴致的看了又看。 “那几个考生都打点好了吧?他们暂时不能出错。” 说的是她安排来传播流言的那些考生。 “爷您放心,都打点好了。” “嗯,就往秋闱之事上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处理的再好,也总是有些蛛丝马迹的。” 实在不行,就再造假证据吧,毕竟造假也挺麻烦的。 岑锦兮困倦的打了个哈欠,看似百无聊赖的,可手却不经意间扶了扶腰肢,心中暗骂。 君墨琰那个混账,是觉得她现在不需要上朝就很闲吗?瞎折腾什么,爷不累吗? 呵呵,今晚哪凉快哪待着去,爷不伺候了! 身旁的君墨琰看到她的动作,心虚的抚了抚额。 今天一整天,岑锦兮看他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这会儿,估计她又在心里骂他了吧? 其实,这也就是一个意外,一个没控制住,就闹得疯了些,把她气着了。 心虚之下,他也是格外殷勤,端茶倒水递点心的,样样亲为。 “阿兮,这流言的事怎么样了?” 他随意找了个话题。 虽然大多数时间他都和她腻在一起,可也并非所有事情都清楚的。 “挺顺利的,现在已经闹得满城皆知了。” “啧,他们也不想想,那些考生在考场上再是认真不过,怎么会有功夫关注考官在盯着谁,有没有给别人放水。” “不过人云亦云,说的人多了,自然就成真的了。” 岑锦兮自然很懂,不然也不会有恃无恐的放谣言。 “那周家的案子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处理?其实有了流言,这案子对我们的帮助已经不大,不过既然应了,还是要做的。” 他们暂且不能暴露身份,这案子阿兮也就一直压着,并未处理。 不过,流言发酵的差不多了,这个局基本布下,现今暴露身份也无甚关系,只是不知道阿兮怎么打算的。 这些日子他与岑锦兮只是散布散布流言,看看布庄,暗中调查着横州刺史的把柄,也并未做别的。 像第一日那般,在酒馆听说周家之事这样的幸运,却是不曾再有。 “等过几日流言再发酵发酵,爷就带兵剿匪,等回来就处理这两件事。” 这流言她已经弄到了部分证据,又伪造了些假证据,到时候剿匪回来,先去兴师问罪官匪勾结之事,在对方措不及手之时,直接把罪名定下。 介时,这周家之事与之相比起来无足轻重,君德宏应当不会在这事上费功夫,也就有了可操作空间。 说是过几日,但也要有个契机。 这不,那屡屡按捺不住出来私自收缴保护费的人,便是契机。 这些日子,岑锦兮陆陆续续扣下不少。 终于在一日,岑锦兮的人又当街扣下了一伙人,之后以铲除鱼肉百姓的败类、肃清民风为由,迅速出兵红山。 433审讯 红山之上的众帮派之人早前就得了信儿,知晓锦王会来打压他们,大多倒是严阵以待。 但难免也会有对此不以为然的小势力,手下的人不听管教,依旧我行我素。 这红河帮其中一个。 于是,岑锦兮先拿了这些小帮派开刀。 她手下带来的军士,到底是训练有素。 前前后后约摸三千人的规模,又有岑锦兮君墨琰等数个高手在,剿最大的那几个帮派也不在话下,更何况是红河帮那一类小喽啰。 根本用不着岑锦兮两人出手,哪怕舞棋舞画都是歇着的,单就派了一千军士过去,暗中潜入红山,便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还是不招吗?” 岑锦兮站在刑房里,看着面前已经被打的面目全非几个人,微微蹙眉道。 那些小喽啰没什么用,不可能知道什么重要的机密,但包括红河帮在内的这几个小帮派首领,绝不可能一无所知。 “是。” “不知道他们是有什么把柄还是顾虑,刑具都用了一遍,还是不肯招。” “最多受不住刑之时,佯装松口,给我们些假情报,等我们发现之后再是一遍刑。” “可就算如此,也无一人招供。爷,现下怎么办?” 舞棋一丝不苟的汇报着,也只觉得棘手。 这横州在君殊旁系未曾接手之时,倒也是一片祥和,就算也有盗匪,可不过是与别的州规模相似,远造不成什么威胁。 可就在君殊旁系君德宏上任之后,不出三年,大大小小的帮派如同雨后春笋般,接连冒出,占据了红山这山山脉。 至今今日,将横州搅成一团浑水,百姓担惊受怕。 说这与君殊无关,全是巧合,她可不信。 但这些人不招,她也束手无策。 “他们可有亲人在?以亲人性命威胁试过没?” 当然,除非万不得已,她还是不会伤害这些盗匪的亲人的,除非那人也作恶多端,鱼肉百姓。 可若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哪怕他们无辜,她也会使些非常手段。 她生活在皇室多年,哪怕皇姐他们有意保护她,可她经历之事也数不胜数,也早已清醒的认识到,这里与现代的区别。 在这个充满争权夺势,阳谋阴谋的世界,心软的下场,她再清楚不过。 所以,她现在,也非善类。 “试过了,没用。” 舞棋犯愁。 这时,君墨琰突然开口。 “阿兮,我来审吧。” “也行。” 岑锦兮略一沉吟便应下了。 自家君卿怎么说也是以前权倾朝野的人物,审人肯定有一套。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不过三天功夫,那些人便悉数招供,而且言辞都无甚出入,应当不是伪供。 旁边的君墨琰笑得云淡风轻,惹得她更是好奇。 “你怎么做到的?” 她问了下,这些人只死了不过两人,身上也未曾有太多新增的伤痕。 那些人能挺这么久,自是不怕严刑逼供的,如若是杀鸡儆猴,可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所以她实在是好奇。 434爷当年,年少无知 君墨琰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君墨琰唇角微掀,不紧不慢的给她解释。 “不过是心理战术罢了。” 这些人既然不怕家人性命威胁,也不怕刑具,无非是心中有信念,觉得自己有得救的可能,便死死挺着。 若要掰开他们的口,自然要从这里下手。 打破他们所奢想的希望,叫他们认识现实,致使其心理崩溃,再用刑,击垮他们的身体。 之后逼供就简单了。 “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 岑锦兮听他一通分析,还是不解。 “我伪造了一场刺杀,让他们觉得是自己上头之人所为,又在那场刺杀中,杀掉了他们中两个有些地位的人,再让自己人把那些刺客逼退。” “之后把各自关在一个不见天日的暗室里,再在门外弄一次击杀刺客的动静,让他们惊恐。加之,每餐只给一碗水,关足三日。” “等他们心理崩溃之后,派人去告诉他们,其他人已经招供了,再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让他们觉得我们已经知道了所有,不过是想确定他的同伴有没有撒谎。” “如此下来,只要许他们一些生机,他们自然会说。” 岑锦兮看着面前笑得淡然的人,只觉得后背发凉。 “厉害了,牛批。” 这招,好损 单单是这他显露出来的冰山一角的手段,她就心里泛怂。 让她想想她年少无知时都干了些什么 她见他第一面,为了自己面子好看怕他跑,就给他下了毒 第二日,非礼了他,罚他抄规矩,又当众下他面子 相处没多久后,嘲笑他像个小白脸,时不时用侧君的事打击他对他的喜欢 在他喜欢上她以后,以不喜欢他,给他戴绿帽子为由,把人给甩了,还说了些不知死活的话 她 已泪崩 我的个苍天啊,这要不是他脑子抽了喜欢上她,就以她这样花式作死的玩法儿,怕是现在坟头草都一丈高了吧? 估计那时候她碑上可能还刻着:锦王生前是个体面人,走的很安详。 还有,这也就是上苍垂怜,没让她生活在靖宇大陆跟他对上,不然就他那身份、那势力、那武力值,她可能活不过第一次见面。 岑锦兮看着面前笑得云淡风轻的人,她只觉得后背发凉,脚步几不可查往后挪了挪。 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的试探。 “君,君卿啊,你记仇吗?” 记仇应该也没事吧,他们可都是成了亲的关系了,他不会丧心病狂到对自己夫人下手吧? “记仇,得罪了我的,除了君盛我还没来得及整死,就没活的人。” 君墨琰注意到她的神情,好笑不已。 他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道。 话出,岑锦兮腿抖了一下。 半晌,她哭丧着脸,期期艾艾开口。 “君卿,你不会还记着爷当年年少无知时犯的错吧?” 现在认错的话,看在她是他夫人的份上,他应当不会计较吧? “记得啊,为什么不记得?” 435忘了它,老子爱你 “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我可是一点都没有忘记呢。” 他垂眸望她,眸中噙着抹笑,却是意味深长的,说话的尾音也拖长了。 那样子生像是在说“你干过的那些事我不但记得,还记得清楚呢,劝你以后夹着尾巴做人,否则老子要你好看”。 他故意吓她。 岑锦兮:“” 这黑心肝的狗男人,要不要这样? “忘了它,老子爱你。” 岑锦兮抿抿唇,带着一丝悲愤,微垫着脚环上这狗男人腰身,凑过去讨好的吻他。 想想以前的自己,她骤然发现,无知也是一种幸福啊。 但现在 她决定了,以后夹着尾巴好好做人。 至于面前这狗男人,她怕是得忍辱负重一段时日,哄得他把那些事忘了才好。 仰天长泪。 得逞了的君墨琰,满意的接受自家夫人的投怀送抱,又趁着人战战兢兢不敢反抗,逮着机会把人好一通欺负。 然而岑锦兮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只能先供着他。 造孽啊,真是娶了个爷回来。 她图什么啊她?! 凄凄惨惨戚戚。 然而再凄凄,该干的活还是得干。 这不,她现在已经再次整了军,出发红山了。 由于旁的事情都办的差不多,他们在这横州也待了好一段时日了,岑锦兮也就没打算继续隐藏身份。 偷偷摸摸的,麻烦。 所以,不同于上次的暗中摸索,这次,他们是以肃清民风、还百姓安稳为由,光明正大的出兵打盗匪。 浩浩荡荡的三千军士化便服为铠甲,由舞棋领军,舞画为副,从横州城郊外出发,直攻红山。 岑锦兮与君墨琰则是留守后方指挥。 按常理来说,本该是擒贼先擒王,可岑锦兮两人又不是傻的。 这红山的盗匪,摆明了大部分归属于同一人,可也并非绝对,红山山脉范围广大,总有些小帮派夹缝中求生存。 他们首先攻击的,便是这些小帮派。 小帮派虽说也报团,但本质仍是一盆散沙,攻下他们轻轻松松,都不费什么力气。 于是,他们挑了一些小帮派下手,同时注意观察那些中大帮派的动静。 若某些小帮派是自己人,那些大帮自然会有意无意的出手相助或是提供便捷。 不过,他们这点帮助根本拦不住岑锦兮这三千军士,唯一的用处便是让她能逮更多的人回去。 那些与大帮并无关联的小帮派之人,缴了他们的钱财,扣了他们去官府,惩治一番,教他们从良,往后好好做人便是。 可若是与那大帮一伙的,就需将首领都送去刑房审讯了。 那些大帮派面对军士,虽说能抵挡一二,可也吃力。而自家主子又远在千里之外,无法给他们什么帮助。 所以见锦王等人先冲那些跟他们抢占地盘的小帮派出手时,他们纵使担心唇亡齿寒,可也没有联手抵抗。 “爷,规模不足百人的小帮派,已悉数剿灭。” 剿匪头一日晚,舞棋便回来复命。 “做得好,休整一夜,明日继续。” 436僵持不下 岑锦兮很是满意。 第二日,盗匪就开始慌了。 现今剩下的帮派,基本都是自己人,自然是咬咬牙抱成团,共同抵抗。 近千人的盗匪组织,其中还有不少幕后之人派遣的高手坐镇,团结起来倒也是一股不菲的力量。 反观岑锦兮这方,虽是有三千军士,也个个都是上过战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实力斐然,但也不过是普通普通将士。 对上寻常盗匪是一杀一个准,可对上有内力的高手仍是不敌。 加之红山地势易守难攻,更增加了岑锦兮攻下红山的难度。 整整半日下来,两方仍是僵持不下,终于,还是岑锦兮先按捺不住。 她让舞棋舞画以及军中少数几个拥有内力之人,直接调动内力,强攻上去。 毕竟,敌人可以仗着地势躲起来避着他们,她却不能干等着。 时间久了,将士们的精力也会渐渐衰弱,士气也会消散,还不如一鼓作气。 左右他们人多势众,而且虽然高手不多,但也个个拔尖,吃不了大亏就是。 于是,面对由山上滚下的巨石攻击,舞棋等人不再一味躲闪,而是简单粗暴的用内力震碎,硬生生为身后将士开辟出一条道路。 “他们已经到半山腰了,怎么办啊大人?” 众首领聚集在一间厅堂里开会,听着手下传来的消息,急得团团转,纷纷望向首座女人。 她是主子派来镇守红山的高手统领,现在得不到主子的示下,他们自然要依靠她。 “形势对我们不利,能拖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首座女人也有些头疼。 “他们是用内力碾碎巨石的?” 她身侧的女人开口问道。 “是。” “如此巨石仅靠内力便能将其粉碎,同时护住身后将士,这几个高手,确实武功不凡。罢了,我去会一会他们,给你们探探情况。” “我也去!什么狗杂碎,仗着人多就想欺到我们头上?呵,做梦吧!今儿个,老娘就让他们来见识见识老娘的实力。” 一个面色带煞、模样黑壮黑壮的女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提起刀就想走。 “慌什么?都给我坐下!我让你们坐下,聋了吗?” 首座女人见着她们的举动,高声呵斥道。 “你俩别冲动!他们可不是好惹的!” “是啊,听说锦王是天下第一高手谭若萧的徒弟,武功独步天下,最是得罪不得。” “大奎,长忠,还是先听听老大怎么说。” 其他高手纷纷劝道,黑壮女子这才满脸不服气的坐回去。 “老大,不如用火箭攻?” 有人出主意。 “呵,火箭?你是想放火烧山,先把我们烧死在这儿吗?蠢货!” 首座女人冷冷的望向出主意的那人,神情满是讽刺。 “去厨房搜罗油出来,有多少拿多少,烧热,泼下去让他们尝尝。” 众人点点头,望着首座上正思虑对策的女人,眼神中满是信服。 虽然老大脾气是坏了些,但她那身手可是没的说的,脑子也不弱。 437本将军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少油 听到这个主意,在场之人都眼前一亮,大呼高明。 热油的杀伤力不用想也知道,沾上的人不死也得半死不活。 而且我们在高处,他们在地处,泼油再简单不过,基本也没什么风险。 一群人说着就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 “可大人,把油泼了,我们以后吃什么啊?” 但还是有眼皮子浅的忍不住开口反对,惹来一个冰冷的眼刀,只能讪讪的闭了嘴。 这事也就被定了下来。 不出半个时辰,已经攻的起劲的舞棋等人,就发现不对了。 高处的敌方突然悄无声息的来了一小群人,还都是三三两两抬着大桶过来的,热桶上还冒着热气。 舞棋迷惑,总不能在现在这个御敌的关键时刻,对面盗匪突然吃饭吧? 下一瞬,舞棋瞬间瞳孔收缩,面上难得带了惊慌之意。 她大吼,“全军后撤,保护好自己。” 而后便动作飞快的随手捡走两个还未反应过来的下属,又一个旋身后退数百米。 那是油的味道,油桶上冒着热气,不用想也知道,那是烧热的油,能要人命的。 果不其然,下一瞬,铺天盖地的热油由上方浇下来,若非舞棋提早发现,他们的人定然会损失惨重,只这一次,便会折损很多将士进去。 舞画及其他高手也有意识保护自己人,关系好的将士也都会互相拉一把。 不过,饶是如此,还是有不少将士反应不及,被热油伤到的。 “啊” “救命” 不少人发出惨叫,然后被高手迅速带着撤离,以求最大限度的保证将士们的生命安全。 躲到了安全位置之后,舞棋面色难看的望着上方盗匪。 盗匪已经停止了泼油,毕竟距离过远,泼过去也无甚作用,还不如节约热油,待下一次他们进攻时故技重施。 “看好将士们,身手好的跟我来。本将军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油。” 舞棋语气阴冷,透着蚀骨凉意。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又有着多年的共事,舞画显然很了解舞棋的性格,当即一个轻身,跟了上去。 舞棋平时最是在乎她手下的这些兵的,这种损招,简直碰了舞棋逆鳞。 看舞棋这个杀神模样,那些人怕是有的受了。 有些高手听到舞棋的命令,出于多年的信任,脑子都不过就下意识服从,纷纷跟了上去。 还有些高手愣了愣,意识到将军想做什么之后,也毫不迟疑的跟了上去。 当然,他们也不是什么不懂事的孩子,自是有自知之明的。 迎面对上热油,没有绝佳的身手,过去也帮不上忙,反倒添乱,所以自觉身手不足的默默退了下来。 舞棋带来的高手不少,近白人同时出动,飞身而上,以速度武功强行躲避迎面而来的热油,一时间倒也壮观。 油罢了,纵使是个千人的帮派,也不可能积攒太多,终究是有限的。 而舞棋等人艺高人胆大,完全不怂这热油,很快,盗匪一方便败下阵来。 438不过尔尔 “呵,你们就这点手段?” 舞棋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幅度,抬手间,便收割了三四人的性命。 “不过尔尔。” 先前,因着自家爷的命令,她动手都留有余地,不会凭白杀掉这些人,总要得主子的示下。 可现在,被彻底激怒的舞棋却不想管这些,手执长剑,所向披靡。 看舞棋这模样,就算是舞画也有些心里犯怵。 舞棋自幼便是她们四个中武功计谋最为出挑的,很快就被定下以后辅助王爷掌管暗卫及将士。 常年的军旅生涯,她在陛下与王爷有意培养的情况下,大大小小的战役参加了近百场,磨炼出一身的煞气。 也成功凭军功升到了正二品头衔,是她们中品阶最高的。 她是知道舞棋厉害的,不过平日里,舞棋除了面上表情少了些,也与他们并无差别,使得她对她这一面也有些许陌生。 这神挡杀神魔挡杀魔的气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有的。 心中愤怒加持下,不过一个转眼舞棋脚下又倒下了数十人。 舞画:“” 成,为了不拖伙伴后退,她也更是尽力。 其他高手在舞棋舞画的士气鼓舞下,以及自家姐妹受伤的愤怒加成,也皆是出手毫不留情,抬手间便有人头落地。 一时间,那些盗匪也不敢再嚣张了,连滚带爬的想要逃离此间修罗场,却尽数被绞杀殆尽。 连那等偷偷摸摸想要回去报信的,都被眼尖的舞画一剑取走性命。 “将士们,报仇!” 舞棋长剑指天,将内力加诸于声音上,带着让浓浓煞气的话语,传到远处。 小部分受伤的将士已经被保护着撤离,余下将士看着自家将军脚下的累累尸体,看着由将军剑尖滑下的道道血迹,再也忍不住愤怒之意,冲上来紧随将军的步伐。 就这样,在岑锦兮与敌方首领皆不知晓的情况下,舞棋已经带人打上红山。 等岑锦兮两人闻讯赶来之时,就只见到浑身浴血,杀神般的舞棋跟对方首领交手的场面。 岑锦兮:“” 厉害了。 一瞬呆滞后,她立即拔出青霜剑上前帮舞棋。 首领其实真的是绝世高手,比起岑锦兮来也是不相上下。 但对上发了疯又作战经验爆表的舞棋,也很是吃力。 岑锦兮的到来更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没多久,便被协力制住。 失去了统领的红山盗匪顿时群龙无首,自知不敌,纷纷四下逃窜。 在岑锦兮手中暗卫的帮助下,这场战役很快结束。 毫无悬念的,岑锦兮胜利,君墨琰带着人去追捕逃走的盗匪。 “爷,是属下失控了。” 舞棋扑通一声单膝跪下,抿着唇反省。 王爷明明让她手下留情,将这些盗匪交由京中处理,可她失控下,死在她手中的不计其数。 她是王爷的人,将士是王爷的将士,外人可不管人是谁杀的,只会把这一笔账算到王爷头上。 这一役之后,王爷杀神不仁的名声怕是跑不了了,是她有错。 ------题外话------ 啊啊啊啊啊啊,舞棋太可了吧!!! 439你这名声,快赶上我了 “罢了,那些将士伤的不轻,不怪你失控。” 岑锦兮叹口气,默默望着舞棋。 她的人她知道,平素是个稳重的,刻板严谨,这次也是事出有因。 她常年与手下将士朝夕相处,早就将这些将士都看做自己人了,又一贯是最护短不过的。 如若对方是用光明正大的手段重伤她手下将士,她虽是会伤心愤怒为将士报仇,但也不至于失去理智。 可对方这泼油损招,实在恶毒。 她去看过了那些受伤的将士,被大面积泼中的将士,浑身上下没几块好的,肉都烫焦了,模样极其惨烈。 在这短短一会儿的时间里,被活活疼死的将士有好几人,因忍受不住痛苦而自杀的更是有十余人之多,其余被烫伤的将士也皆是苦苦忍耐。 若非舞棋等人反应快,死伤的将士怕是数不胜数。更甚者,如若她带来的高手再少些,怕是普通将士全军覆没也说不定。 这手段着实毒辣。 所以,她也不觉得那些人死得无辜,不过是害人终害己罢了,活该。 当然,虽是理解舞棋,但小惩大诫一番还是必要的。 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舞棋是她的心腹,她的所作所为都代表了她这个主子,甚至代表皇室。 无论任何时候,保持绝对的冷静都是必须的。 “回府后自己去领罚,再罚俸三月。起来吧,下不为例。” “是,谢王爷。” 舞棋恭敬的起身,站到岑锦兮身后。 确实如舞棋所料,今日之后,横州京城乃至整个岑馨国,都流传起了岑锦兮手段毒辣、杀人如麻的传言。 原本岑锦兮派兵剿匪,还有百姓夹道相迎,可听说了“近千人的盗匪,锦王两日便屠杀半数”后,百姓看岑锦兮的眼神也不像之前那般仅是恭敬爱戴了,而变成了敬畏。 畏惧比尊敬更甚。 在百姓心目中,剿匪是好事,可仅仅因为是盗匪,便不给人活路,通通处死,便是手段过了。 毕竟这么嗜杀之人,怕是得罪她一分一毫都死无葬身之地吧。 他们这般想,止不住的同情盗匪,全然忘了之前盗匪是如何欺辱他们的。 忘了盗匪是如何强占他们土地钱财,如何欺男霸女,如何视人命为草芥的。 也全然忘记了,前几日,他们还对锦王崇敬有加,期待锦王剿清盗匪还他们安宁。 “你这名声,啧啧,快赶上以前的我了。” 君墨琰出了一趟门回来,听到不少街上的传言,忍不住打趣道。 “噗,你名声这么差的吗?” 岑锦兮翘着二郎腿嗑瓜子。 “嗯。” 虽然不想承认,可事实确实如此,他名声还真就很差。 “哦,也是。毕竟君盛那狗皇帝还比你老,你就把持着朝政,也说不过去。奸臣,没跑了。” “不过你战场没少上,杀人是不是也这么狠?” 岑锦兮戏谑的看着他。 “就是人杀多了名声才不好的,以前我往那儿一站,他们都恨不得离我三丈远,连上来巴结都不太敢。” 440君卿你听爷狡辩! 君墨琰想到以前那些官员对他避如蛇蝎的模样,也止不住的好笑,完全不以为然。 然后,他就听到了岑锦兮说 “懂了,狗见嫌是吗?那我们可不一样,爷还是很受欢迎的。” 岑锦兮斜睨着他,面上有些小得意。 “呵。” 君墨琰望着她,唇角微掀,发出一声轻嗤。 岑锦兮如遭雷击。 “君卿你听爷解释!” “爷就是嘴快,呸,是脑抽,瞎说的,你别当真。” 她妄图补救。 “呵呵,我不听。” 君墨琰对她笑得灿烂。 “你怎么可以这么这样子?难道以咱们的关系,你都不能听爷辩解一句吗?” 岑锦兮神情悲愤,瑟瑟发抖的控诉。 “辩解什么?听你狡辩?” “是是个头啊!爷没有狡辩” 岑锦兮泪奔了。 幸好,自家属下及时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爷,已经布置好了,我们的人搜到了大量书信往来,正在去找横州刺史问罪。” “舞画,备车,咱们去横州府衙一趟。” 岑锦兮松口气,忙利落起身往门外走。 “君卿,你好好看家哈,爷会早点回来的。” 脚已经踏到门槛上了,声音才落地。 看岑锦兮比兔子溜得还快,君墨琰低笑了两声,摇了摇头。 狗女人,真是不长记性。 这也就是他大度,但凡换个小肚鸡肠的,她就有的受。 岑锦兮:你大度???你是对大度有什么误解?还是对你自己有什么误解? 然而,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说。 岑锦兮到府衙的时候,里面正在争执。 “这些信件并非出自我手,王爷呢,我要见王爷!” “老实点,王爷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本官乃堂堂刺史,官居四品,你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卫,谁给你的胆子如此跟本官说话的?” “你这狐假虎威的狗奴才,再不放了本官,待本官自证清白,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王爷呢,我要见王爷!” “让她闭嘴。” 里面越发吵闹,更是传出了混乱声,岑锦兮还能听到瓷器碎地的声音。 “本王来了,你有何话要说?” 岑锦兮的声音让在场众人愣了神,终于停下了混乱。 耳根子一下子清净不少,岑锦兮眉梢微挑,踏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进了院子。 一道人影扑到她面前,就地跪下开始辩解。 “王爷,下官当真不知为何红山盗匪手中会有带着下官字迹的书信。但下官可以肯定,这些信并非下官所为,还请王爷明察秋毫,还下官清白啊。” “哦?那你可有证据?” 岑锦兮笑眯眯的垂眸俯视着女子,看起来和和气气很好说话的样子。 跪着的女子暗恨,这书信,绝对是岑锦兮设局栽赃她。 她真的没想到,当朝锦王竟如此卑鄙。 她明明已经把所有罪证都处理干净了,一点把柄都无。 可这锦王居然设套诬陷她! 此事根本与她无关,她和君殊的争斗为何要扯到她身上。 旁支怎么了?旁支就活该成为他们博弈牺牲品吗? 441势大 该死的,君殊说好了会帮她,可到现在了,连个书信都不回,就彻底任她自生自灭了? 呵,蠢货,她出事了她能落得什么好下场? “王爷,下官并无证据但字迹是可以仿写的,内容是可以编造的。” “没证据啊,那可就不好办了。毕竟你也知道,我岑馨国朝廷律法上可是规定了,字迹能作为判案的证据之一。” “而字迹虽然可以伪造,但本王至今还没见过能有此手艺的能人呢。再者,那红山盗匪已经指认了你,这让本王如何帮?” “不如你去跟你主家求求情,让她来帮你吧?君大人手眼通天,可比本王这个挂名王爷手段高。” 岑锦兮说着风凉话,还闲闲的讽刺。 “请王爷明鉴啊,君尚书虽与有五服内的关系,但下官常年待在横州,平素与她并无联系啊!” “还请王爷秉公办案,将此事真相查明。” 君德宏咬着牙,伏地叩首,心里却是因着岑锦兮这幅高高在上的模样而怒火中烧。 “哦?你这意思是,本王办案徇私?污蔑你?呵,君刺史,你倒是好大的胆子,难怪能做出官匪勾结之事。” “罢了,本王不与你多说,公道自在人心。舞棋,押下去好生关着,本案未查明之前,她可不能出了事。” 岑锦兮眸子闪了闪,轻轻掀唇,三言两语给她扣紧了帽子。 这君德宏可没少与君殊狼狈为奸,帮她收拾了不少烂摊子呢。 借助君殊为她谋来的职位之便,鱼肉百姓、贪污受贿的事她也没少做,民间风评更是差的不行,只是尾巴藏的严实,让人找不到证据来罢了。 而现在还想要和君殊撇清关系,做梦呢? 她瞥了君德宏一眼,径直绕过她进了待客厅,像模像样的了解事情经过,忙到傍晚方才离开,一连几日皆是如此。 那架势,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有多公正呢。 当然,其实这案子根本不用查,她做的局,自然是天衣无缝。 不过嘛,仅是这官匪勾结还不足以威胁到君殊,需要更多罪名才行。 于是乎,第二日岑锦兮的人就在红山“搜到”了大量金银财物和一本账册,账册上记录了盗匪与君德宏之间的交易,送了多少银两、金银珠宝,送了几次,都注明得清清楚楚。 君德宏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每日不吵不闹安静待在牢里等候发落。 这账本也很简单,同样是岑锦兮伪造的。 被一网打尽后,红山盗匪基本没了希望,便也不怎么死磕着嘴硬,不少受不住严刑的,更是早早就签字画押,依着她的意愿对君德宏供认不讳。 人证物证俱在,君殊远在天边无法帮助,审案的又是她这个天潢贵胄,君德宏根本反抗不了。 哦,若你不解,无论是书信的新旧程度还是账本的真假都好查,这局并不是天衣无缝,为何进行的如此顺利呢? 啧,当然是因为岑锦兮势大呗。 442布局收尾 皇帝护着,保皇派护着,这点儿小事,谁敢置喙? 至于君殊嘛,她纵是位高权重,可到底陛下是君,她是臣,纵使她质疑,可只要陛下不同意,她还能造反不成? 乱臣贼子、意图改朝换代可是要被百姓戳脊梁骨的。而但凡有点风骨的人武将,也不会效力一个为天下所不耻的君主。 这也就是为何君殊隐忍多年,还是小心警慎步步为营的原因。 当然,这也还是受限于她自身实力不足,而君主又有实权。 如若她有绝对的实力和掌控权,自然另当别论。 且说这君德宏,前些日子考场徇私的流言还传的沸沸扬扬,又骤然爆出这些事,顿时激起了民愤。 一时间,连岑锦兮杀神的名声也被这事遮了风头。 趁着群情激奋,在岑锦兮的有意煽动下,不少不明所以原本只是凑热闹的考生对此深信不疑。 加之君德宏属实做过这些,少数那些被压迫过、或是被夺了名次的考生,看有人为他们做主,便直接爆了出来。 这下有理有据,更是让人信服。 不日,众学子考生联名签了千人书,以此大闹衙门,指认君德宏,请求锦王为他们做主,肃清考场风气,还天下学子一个公道。 岑锦兮自是乐得如此,直接将此事快马加鞭呈到陛下御案上,引得朝廷震动,天下学子也是愤慨不已。 岑月吟直接一道圣旨令下,命岑锦兮将之抄家充盈国库,交由京中再行处置。 而岑锦兮,等的正是这个时候。 现今这些证据只牵扯到君德宏一人,君殊身为三朝元老,自是有特赦,动摇不了她。 毕竟在她将奏折呈到陛下御案上时,君殊就已经迅速选择以退为进,自认自己治家不严,请求陛下罢免她的官职以谢罪。 而岑月吟也只能说此事与她无关,还安抚了一番。 但抄家后可就不一样了,搜出来大量与君殊往来的书信,而也查明,盗匪贿赂她的数额与她府中财物不符。 顺着书信,直接查到君殊身上。 君德宏为保全家人也是恨极了君殊,直接指认了君殊,告知天下,所有事情皆是君殊逼迫她所为,她人微言轻,只得顺从。 鉴于君德宏府中财物虽多,可也并未到了一种恐怖的地步,世人对其相信一二。 毕竟官匪勾结、考场徇私、贪污受贿等罪名之下,财物不可能仅是如此。 君殊自知事情大条了,在早朝之上哭诉着自己遭受诬陷,暗地里转移府中财物。 君德宏一个小小的刺史,能给她多少钱财?可她本身因为要养私兵,确实贪污受贿了大量银钱,又有先祖留下的矿产,单是在府中放着的,就是一笔巨资。 可岑月吟早有所料,直接堵死了她的路。 在早朝上又假惺惺的说什么清者自清不怕查,要搜家让天下人知道她的清廉,而后果断派兵,以着抄家的架势将君府翻了个底朝天。 这下,君殊无从辩解。 ------题外话------ 这剧情走的,好爽啊!这么黑心,是我家阿兮无疑了。所以说嘛,都是阿琰的存在,阻挡我闺女发展事业称霸天下,显得她碌碌无为混不吝。 我闺女她还是很厉害的,不显青山不露水的,不愧是我可可爱爱的亲生崽。 啧,嫌弃阿琰了怎么办? ps:感谢rry悦悦小姐姐的月票vv。 443凑热闹 几乎可抵半数国库的钱财尽数落到了岑月吟手中,世人皆惊。 也就此时,先前在民间广为流传的流言,出现了反转。 世人皆道,原来天神降下警示与灾难,并非是君主德不配位,而是不满奸臣祸国,小惩大诫。 再联想起此次雪灾中,君王亲派胞妹前去赈灾,在数日内摆平灾难,百姓死伤甚少,不过是损毁的房屋财物多些,君王还下令补助,给了一系列惠民政策。 百姓越发肯定君主宽厚有道,全因奸臣祸国才遭受劫难。 对灾难的痛恨,对君主的愧疚,一股脑加诸君殊身上,京都大街小巷,都能听到百姓的讨论谩骂。 这下,她彻底遗臭万年。 再者,所有罪名皆被落实,样样足以抄家灭族。 当即,帝王对此痛心疾首大失所望,下令诛其三族,九族内所有人入贱籍,无论男女,皆永世不得入京、不得科举。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岑锦兮乐得自在,而那原本以为会用到的周家案子,自是无甚用处。 在查清他们所言属实后,岑锦兮顺手给摆平了,将君德宏与那吴家收入囊中的部分钱财,还给了周家。 只是,周家仍就没落了。 值得一提的是,周家那未过门的夫人彻底入了周家的族谱,还小办了一场,倒让旁人羡慕其感情深厚。 之后又用周家的钱财,开始治疗腿伤,打算备战春闱。 按理来说,岑锦兮都已经在这儿待了一个月了,春闱应当不足十日才对。 可今年因为诬陷君殊泄露考题、秋闱徇私之事,举国秋闱重试,春闱延后三月,正好给了她修养腿伤的时间。 而恰巧,岑锦兮还要待在这里处理后续事物,且要暂时代管横州,等待朝廷派的新官到来。 况且,此次拌倒君殊,基本是靠她栽赃的功劳。可毕竟假的成不了真,未免日后麻烦,自是要处理妥帖,不能留下把柄。 然而,不过就多待了一月有余,走时就被缠上了。 那周家新夫人张扣元拖着半好的腿伤,说是不想错过难得的机会,想要进京赶考。 她也有自知之明攀不上锦王,便让人赶着马车,就亦步亦趋的跟在岑锦兮马车之后。 岑锦兮:“” 不过也没办法,毕竟这人是进京赶考的,又没舔着脸要求跟他们同行,只是跟着,岑锦兮也就随她去。 反正此次进京赶考的人多,一路上也不止他们。 可她万万没想到,只这一晃神,这人就能给她惹了祸端。 某县城。 时至黄昏,岑锦兮两人在此地歇脚。 这地儿虽然小,可也还算热闹繁华,难得的,今晚有庙会。 赶了好几日的路,岑锦兮早就无聊的不行,当即就果断拉着君墨琰去凑热闹了。 好吃的好玩的都挺多,岑锦兮颇有兴致的拉着君墨琰从南头逛到北头,这摸摸,那买买。 路过一个面具摊,上面皆是些形状有趣的小动物面具,岑锦兮笑嘻嘻的拿了两个。 444老子的腰,会不会紫了? 转身将其中一个扣到君墨琰头上,是个狐狸的,又将大灰狼的戴自己脸上,然后拽着人去前面的杂技表演处凑热闹。 本是借着人多,不容易被发现,张扣元才悄悄跟着岑锦兮两人。 可没想到,人实在太多了。当她从人群里挤出来时,再抬头一看,不过这么一会儿,岑锦兮两人便失去了踪迹。 她拧着眉头去寻,却被东挤西挤的毫无喘息功夫,不过,就算拥挤,她的脚步依旧很稳,完全不像个腿伤尚未好透之人。 可这一幕,岑锦兮两人当然是看不到的,他们好不容易挤到了杂技前排,正一人咬着糖葫芦,津津有味的看呢。 当然,就算看到了,也认不出来。 因为这张扣元也聪明,早早买了面具戴上,又行动自如无腿疾,不留心是认不到的。 岑锦兮在现代时因为心脏病的缘故,极少出门,就算出门也是得在安静的环境下,由保镖陪同着。 所以,虽然像这种杂技表演现代也有。她却也是没看过的,正看的起劲,啧啧称奇呢,却突然被撞了一下。 “啪” 糖葫芦落地的声音传来,岑锦兮黑了脸。 正要抬头怒斥,却见到一张美到让人心悸的容颜。 手中,哦不,地上的糖葫芦瞬间不香了。 她有些呆愣的望着面前男子,心里不断刷屏。 我去,这颜值是真实存在的吗?什么时候她岑馨国,不,什么时候天下有这么位颜值出众的公子了?完全没印象啊。 她以前可是翻遍了舒敏拓跋弘两人私藏的明烨大陆美人图的,她记性好,完全没这个人的!她肯定! 这明烨大陆的男子最好穿白衣,可同样是一身白衣,他穿起来却不同于温少谦的温润,不同于翩如鸿的清贵,不同于公孙瑞的不同于胡宪臣的骄矜,而是真真的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模样。 纵使被人撞了一下后撞到人,可眉心眼底也皆是无波无澜,兀自站稳身子,微附身作揖,“惊扰小姐了,实在抱歉。” 月下暖黄的灯光打在他侧脸上,为他那淡然的模样凭添几分暖意,倒是显得温柔了两分。 腰间骤然一紧,她被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人将头轻轻抵在岑锦兮头顶,姿态亲昵。 “无妨,不过公子走路还是看着路些的好。” 那人微凉的声线将岑锦兮的思绪打断。 “嘶” 她突然想倒吸一口凉气,可有外人在,还是个神仙般的美男子,她不能落自己面子啊,只能僵硬着脸笑。 腰肢上被遮挡着的部分,毫无疑问的放着一只白皙纤长骨节分明的手,正捏着她腰间软肉,轻轻的拧。 疼痛就是从这儿传来的。 她板着脸抬头,本想瞪他,却对上一双幽深若古井寒潭的眸子。瞬间,她泄了气,气势全无。 狗男人,不就看了两眼吗?至于这么对她吗? 老子的腰,会不会紫了? 下手真狠。 “知晓了,就此告辞。” 谪仙男子人冷冷淡淡的,却也十分懂礼。 445好看吗?有我好看吗? “嗯。” 君墨琰冷淡的应道,不待见意味极为明显。 岑锦兮被制住也不敢说话,她敢保证,就君墨琰这么小心眼,若是她敢多说一个字,今天就别想好过了。 于是,她只能闭嘴,默默看着面前男子离开的背影,再叹一句 “连背影都是这么好看。” 可惜了,她一眼都不能多看。 腰间软肉一紧,她赶忙去按住这狗男人的手,开始服软。 “别掐了,再掐真要紫了。” 凄凄惨惨戚戚。 她也不知道为啥,自己会越渐卑微,大概是君墨琰太狗了吧。 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得,还得哄着供着。 “人都走了,还舍不得啊?好看吗?有我好看吗?” 身后一女子将他的动作看了清楚,同情的眼神止不住的瞄向岑锦兮。 终于,在岑锦兮又一次被找事后,女子终于看不下去了,出声打断。 “这位公子,我看你家妻主还是很收敛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只不过是多看了两眼,何必计较呢?男人还是大度些的好。” 这话说的,换了以往,君墨琰早就黑了脸。不过如今嘛,他已经能很淡定的说一句。 “她是我夫人。” 岑锦兮:“” 女子:“” “打扰了。” 她这下也不同情了,纵使女子地位高些,可入赘就是入赘,入赘女是不能纳侍的,人家公子教训夫人,也是理所应当的。 至于她,她只是一个路人,还是赶紧溜比较好。 这公子一看就是个彪悍的,可别管个闲事不成,不小心还殃及到她这条可怜的池鱼了。 岑锦兮:“” 她的名声,就是这么毁掉的。自打那次和离之后,君墨琰不被困在王府,对这个世界的规则清楚了些。 在意识到夫人这个词好用后,她出门在外,就一直是他夫人。 偏生的,她不敢反抗 抱头痛哭jpg 感受到周围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她笑得惨兮兮,“君卿,咱们是出来玩的,还是要玩个尽兴,有什么事,我们回客栈再说,好不好?” “嗯。” 君墨琰微收眸光,也不打算这么大庭广众的跟她计较,毕竟讨不到什么好处,她还不长记性。 岑锦兮松口气,眼角余光突然瞥到地上的糖葫芦,沾染了灰尘,不能吃了。 这儿的人这么多,想要挤回去买估计不太现实。 于是,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君墨琰手中的糖葫芦,吞了吞口水,还是厚着脸皮咬下一个。 眉间一挑,她心虚的望着他,见他没阻止,得寸进尺的把整串糖葫芦都扒拉到自己手上。 “得了,不就糖葫芦吗?我还能跟你争这个。” 君墨琰有些无语的抬手去擦她的唇角,为了吃,连形象都不顾了,可真行。 “为什么不会?爷记得你跟爷争过水煎包。” 岑锦兮梗着脖子,话也耿直。 意思很明显装什么大方,你不足以让我信任。 君墨琰:“” 手痒了怎么办?这梗着的脖子挺适合治手痒的对吧? 446别变老了,爷喜欢年轻俊俏的 掐一掐肯定自在多了。 狗女人,他是为了一个水煎包吗?他是怕她吃胖变丑不是吗? 哪有姑娘不怕胖的? 岑锦兮顶着君墨琰的眼神压力,也不怂了,咬着糖葫芦吃的欢快。 她早就摸清了,除非醋劲犯了或是真把他惹毛了,别的时候,他不会跟她计较的。 再说了,她说的实话。 老师从小就教我们,要做一个敢于说实话的人! 她做得对! 嗯呢,就是这样。 心安理得的说服了自己后,她已经飘上天了,开始不知死活的说教。 “行了行了,面具都快盖不住你板着的脸了,本来年纪就比我大,别变老了,爷喜欢年轻俊俏的。” “得得得,走吧走吧。” 她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拽住君墨琰的手腕,将他拉进另一片人堆。 浑然不知有一人又跟上了了他们跟,那人躲在人群中,同其他行人一般无二,眼神余光却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们。 很快,那人挣脱出拥挤的人群,悄悄的从怀中掏出一只小鸽子,在鸽子上绑了根红绳将其放了。 岑锦兮两人毫无所料,又凑到了一处卖灯笼的摊子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各种模样精致的灯笼。 “小姐公子,要不要看看我这儿的白首灯笼,成对的,精致漂亮的很,寓意白首不分离,最是适合您二位这样感情极佳的有情人了。” 老板说的漂亮话让君墨琰很是愉悦,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确实漂亮。 “喜欢吗?” “喜欢的,买它!” 岑锦兮微掀眉眼,对这灯笼也很是喜爱。 老板面上乐呵呵正准备的取下灯笼,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剑影直冲岑锦兮心脉而来,以势如破竹之势,定要取下岑锦兮性命。 距离实在太近了,这个时候,拔剑抵挡已经来不及了,君墨琰脑子都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先做出了反应,他将岑锦兮死死拥在怀里,替她挡了这一剑。 “君卿” 岑锦兮惊呼一声,霎时一个旋身,将受了伤护在身后,以青霜表达她的怒意,一剑穿喉,刺客登时倒地,正是那老板。 不出一息,数十名蒙面的便服刺客悄无声息的包围了他们。 岑锦兮握着剑的食指紧了紧。 这些人是有备而来,知晓今日舞棋舞画并未陪同她前来,怕是还派人一路探查他们的行踪直到到此时吧,故意设好一局等她钻的。 她要护住君墨琰,不能上前主动攻击,以免让他遭了难。 还有,君墨琰中剑的位置靠近心脉,她必须速战速决,多拖一秒钟都对君墨琰不利。 她脑中高速运转,眸子还警惕的望向四周,攥紧手中青霜,打算等这些人冲上来再解决他们。 “救命啊,杀人啊!” “救命啊!快报官快报官!” 有百姓惊叫起来,现场很快乱成一团,争先恐后的逃离此处。 终于,在这紧张的气氛中,一个刺客率先出手,怀着大无畏的精神意图斩杀岑锦兮,却又被一剑抵挡了下来。 ------题外话------ 感谢梦山梦水梦风月小姐姐的月票,宝贝们晚安,困死我了′` 447我救了你 双方很快交起了手,岑锦兮惦记着君墨琰,颇有些施展不开,如此之下,双方倒显得平分秋色。 刀剑相交,劲风之下,扬起一地灰尘沙烁,刮得人面上生疼,视线也有些受影响。 周围百姓早就逃窜干净,小摊小贩也不敢再待在此处,连摊子都扔了只顾保命。 “砰” “咣当” “刺啦” “” 岑锦兮又一剑劈开一个小摊,长剑又猛然直窜而上,指向腾空跃起的一蒙面人,蒙面人旋身欲躲避,却被岑锦兮手腕一个翻转,取了性命。 岑锦兮拧了拧眉。 已经一炷香过去了,算上这个,她才斩杀一半蒙面人,而君墨琰情况似乎很是不妙。 再拖下去,恐延误最佳治疗时间,可动作幅度再大一些,肯定会牵扯到君墨琰的伤势,一个不慎,他便没命了。 拳头又紧了紧,剑招越发的凌厉,她开始思考起带着君墨琰逃脱此地的可能性,只要舞棋舞画或者那些暗卫随便来一个,剩下这些刺客都奈何不了她半分。 这般想着,她心头紧了紧,改为专攻一个方向的刺客,意图强行破开一条路。可刺客似是也料到她所想,将她围得越发严实,不给她留一分侥幸。 “阿兮,你走!” 君墨琰面色惨白,艰难吐出这几个字,挣扎着想离岑锦兮远些。 再拖下去,他怕是也会因失血过多而死,此地离他们落脚的那家客栈并不算远。 岑锦兮若不受他拖累,定然可以迅速回到客栈找帮手,速度再快一些,也许他们都能脱险,比在这拖着他死磕强。 岑锦兮默然,并不理会他,只专心与面前刺客对抗。 他的意思她何尝不知,但更大的可能是刺客追击不到她拿他泄愤,之后再威胁她。 他想让她安然无恙,难道她就愿意看他涉险吗? 傻子。 又一脚踹飞了一个偷袭了刺客后,岑锦兮越发警惕,却仍是防不胜防,不出片刻,又是一个前后夹击旁侧偷袭的局面。 这下,岑锦兮也是自顾不暇,她带着君墨琰费心躲避,同时与面前刺客交手。已经做好了被一剑刺入肩膀的准备。 君墨琰意识尚未消散,却也只能焦急万分,而不会带来一丝助力。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 不待她回头去看,一个人影就从天而降,一掌解决了面前刺客。 是方才那个白衣男子! 接下来,岑锦兮很是惊诧的看着面前男子的动作,赤手空拳对上长枪尖刀,却仍是不落下风,招招狠绝。 “咔嚓” 骨骼断裂的声音传来,男子淡定的随手甩开手中刺客。 那刺客面上尽是惊恐,半边脸都是鲜血,脖子呈不正常的姿态扭曲着,很是骇人。 而男子却已经用着不知何处出现的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拭着十指,神色专注,擦了一遍一遍。 最后嗅了嗅,拧着眉头将手帕扔掉。 “我救了你。” 他回头,看着岑锦兮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嗯,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448换个君卿就行 岑锦兮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她忙不迭的上前感谢,却听得他道 “如何报答?” 岑锦兮:“” 君墨琰:“” 两人一愣,难道按常理来说,不应该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吗?第一次见这般索要报酬的,倒是新奇。 不过,报答肯定是要报答的。 “公子可缺些什么,或是有什么想办的事?尽管开口,只要我做得到,定不推辞。” 岑锦兮说的诚心诚意。 “你夫君不救了?小心会死。” 他瞥了一眼靠在岑锦兮身上的君墨琰,冷着脸提醒。 “我住云来客栈,报酬之后再谈。” 说罢,他转身就走,完全不担心岑锦兮就此跑路。 “多谢公子体谅。” 岑锦兮也不墨迹,揽着君墨琰的腰身就运起轻功离开此地。 若不是不好冷着救命恩人,她早就走了。 得赶紧找个医馆。 她记得来时那条路上有一家医馆来着,怎么还没看到? 医馆的大夫摸了半天脉,方才抬头望向岑锦兮。 “敢问小姐,这公子是你什么人?君卿吗?” “嗯,他没事吧?” 岑锦兮紧张道,不甚明白大夫何意。 “哦,那还好,你换个君卿就行。” 岑锦兮:“???” “您此言何意?” 她沉声问道,眸子中满是忐忑。 君墨琰他,不会有事吧 “这剑伤离心脉实在太近,老夫并没有把握拔剑后他能活下来。” 大夫摇摇头,语气坚定,还用颇有些怜悯的眼神望着昏迷过去的君墨琰。 哎,这男子也真是可怜,身材不佳本就惹了多年的闲话,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不嫌弃他的成了亲,又遭了此难,怕是要英年早逝了。 他这妻主倒也还好,估计再怎么面上不嫌弃,还是不喜的,只是装个样子罢了。死了估计也不会怎么伤心,说不定还心中暗喜,正好有机会换君卿了。 岑锦兮沉默了,她有些愣。 “呵,到底是你水平不够,还是谁拔剑都不行?” 这话有些犀利了,岑锦兮愣过一瞬后,面上发冷。 一个小镇大夫而已,怕是医术也没有太高,怎敢用此语气咒她家君卿去死? “你这女娃娃,怎么说话呢?你的意思是老夫医术不精喽?呵,老夫医术精湛着呢,今儿个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这男的死定了!” 大夫吹鼻子瞪眼的,言辞肯定,还隐隐有些看不起的看着岑锦兮与君墨琰。 呵,这衣服布料普普通通的,还有些脏乱破,浑身上下除了簪子还能看,都找不到个值钱的,一看就是穷鬼,还看得起大夫? 别说这男子他真的救不了,就算救的了,他也不想救。什么赊账借钱宽限几日,想想就够了。 “你再说一遍!” 咣啷一声,长剑出鞘,岑锦兮手中的剑指着大夫的鼻尖,声音中满是戾气。 方才这人就言辞轻蔑,眼神带着些看不起的意思。 不过她想到自己为了低调,特意穿了寻常衣服,方才与刺客交手又激起一地尘土。 449该死 现今衣装确实很脏,势力些的百姓看不上倒也正常。这点儿小事算什么,救君墨琰重要。 可她没想到,这人不仅势力,连点医德口德都无。 他算什么东西,堂堂锦王君也是他能诅咒的?该死! “老夫说的可都是实话,劝你早些认清现实。一个丑男罢了,值当个什么?你这样的人老夫见得多了,心里不知道有多希望他死呢,还装什么?” 岑锦兮彻底怒了,一脚朝他肚子踹过去,直接将他踹到远处墙上,半晌都爬不起来,只能气得躺在地上大骂 “混账东西,以为自己算什么玩意儿?还拔剑?真是可笑。老夫定要找来县太爷来收拾你!等着蹲牢房吧!” 岑锦兮不想多惹事端,以免耽误君墨琰的伤势。可这大夫看岑锦兮并未拔剑,却肯定了心中猜测,这剑肯定是假的!吓吓他而已。 他又不是什么寻常的无知男子,才不会被她吓到。 谁知,岑锦兮就连个眼神都未给他,扶起躺在病榻上的君墨琰就离开了。 她就不该图近来了这医馆,浪费时间。等君墨琰伤势稳定了,她定要跟这人算账。 回到客栈,舞棋舞画吓了一跳,赶忙去找这小镇最好的大夫来。 如若这大夫也不行,那君墨琰可能真的没得救了 岑锦兮独自凳子上,看着榻上面色惨白的人,心中越发沉。 索性,这大夫似乎有些真本事。 她沉吟了片刻,说道。 “姑且试试吧,但老身无甚把握。若是顺利拔了剑,再熬过今夜,应当也无事。可若是拔剑失败,还望小姐勿怪。” “先生有几成把握?” 事关君墨琰的性命,岑锦兮说话都十分客气。 “五成吧。” “好。” 五成,堪堪一半,只能赌一把了。 可也还好,比将才那人靠谱多了。 她相信君墨琰不会舍得抛下她独自去赴黄泉路的。 大夫来之前已经听舞画描述过伤势,带好了药及所需工具过来,省下不少时间。 很快,她就规整好一切,动手拔剑。 岑锦兮在一旁站着,大气都不敢出。 她看着那剑带着君墨琰的血一分一毫的抽出,看着君墨琰在昏迷中依旧疼的神色扭曲,看着他面色越发的惨白,难看的骇人。 掩在衣袖下的手指翩如鸿不由攥紧。 这伤,本该是她受的。 究竟是谁派的人,该死该死该死 她心里一直重复着这两个字,越是重复,面色越发沉重,心中的戾气几乎要控制不住溢于表面。 就连舞棋舞画他们,也有些不敢上前。 王爷向来是吊儿郎当不正经的,脾气也算好,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王爷这般呢。 那些人,是真的触到王爷底线了。 直到大夫顺利将剑取出,道了句“有惊无险”,岑锦兮的面色才悄悄好看了些,忙不迭的去问大夫。 “是不是过了今夜,他就能安然脱险?会不会留下什么病根?” “今夜过后,若是无恙,自能脱险。” 大夫说完这个后,顿了顿。 450阿兮,你没事吧? “日后,拿名贵药材好生调养着,也不会留有病根。” 她话中意思很是明显了。 看这位小姐穿着,并非大户人家,怕也是普通百姓,那些名贵药材,怕是负担不起。 不曾想,这小姐竟是大松了一口气,露出抹笑来,周身戾气消散的干净。 这有病根还这么高兴? 也对,人不死就是好事。 今儿个也就是好运请了她,她家世代从医,祖上可还出过御医呢,换了别人,可没有她这妙手。若运气背换了城西那位,怕是一分活的希望都无。 她还有些得意。 却见面前小姐感激的拉住她的衣袖,大言不惭的说道,“还要有劳先生,先生有药随意开,要最好的,不能留下分毫病根。” “舞画,银子。” 岑锦兮朝着舞画伸手,舞画即刻从怀里取出一小叠银票,正要取一张面额合适的给自家爷,却被不耐烦的全部拿走。 “这是药钱,多了算先生的报酬,还请先生务必治好我家君卿。” 大夫愣愣的看着被塞到手中的银票,低头看了一眼,顿时神情恍惚。 她看到了什么来着? 这是一千两???还只是最上面的那张??? 怕不是在做梦,她一辈子都没见过面额这么大的银票。 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嘶”真疼,不是做梦。 她总算回神,随之,是欣喜若狂。 发财了啊她! 她决定了,今晚寸步不离,一定不能让这男子起了。就是跟阎王抢,也得把他的命抢回来! “小姐放心,老身定当尽力。” 她赶忙开了最好的药,让舞画回药铺去拿药。 不过,寸步不离还是没做到。因为包扎这事儿,她一个女子,自当避嫌,只能由岑锦兮亲手来。她则是趁时间去了煎药。 还好岑锦兮受过的伤也不少,包伤口熟练。 古代医疗条件有限,无法做到给伤口消毒,伤口又深,不出意外的,君墨琰发了高烧,浑身滚烫。 也是赶得巧,这冬季才过去不久,许多人家家里存下的还有冰。 她弄了些过来,给君墨琰冰敷额头,又用热水擦了几遍身子,喂了药后抱着他入睡。 晨曦破晓,朝霞晕染开,染红了天际。凉风习习,虽仍是未散尽寒气,可倒也清爽,不错的好日子。 岑锦兮率先醒来,眨着眸子看了看床顶,回了神。 感受到君墨琰的额头不再发烫,身子暖暖的,一如既往,她松了口气,准备下榻。 “阿兮” “阿兮” “渴水” 一道微弱的声音传到耳旁,她没听太清,惊喜的凑到君墨琰薄唇前,努力的分辨着君墨琰的话。 “君卿我在,我去给你倒水。” 岑锦兮翻身下了榻,倒了茶水过来,这一夜特殊,舞棋舞画轮流守夜,茶水也是日时常添置,所以手中着这茶还是温的。 君墨琰喝了水后,好了许多,也终于清醒了些,疲惫的睁了睁眸子,四处望去,在看到岑锦兮时,瞬间安心。 “阿兮,你没事吧?” 451剑也没戳到脑子,怎么就傻了? 只不过是说一句话,嗓子便嘶哑的几乎说不清楚。 “剑被你挡了,爷能有什么事?爷好着呢。得了,你消停会儿吧,你这么说话听得人难受。” 岑锦兮没好气的看着他。 这人傻了吧?伤的这么重,还有心思关心她?都不问问自己有没有事吗? “你没事就行。” 君墨琰静静的望着她,目不转睛的,像是想要望到她心坎儿里去。 “说了消停会儿,爷去给你拿药。” 说着,岑锦兮小心的将他扶起来,让他靠着靠枕休息,自己转身出了门。 “好。” “阿兮,若我死在你前头,你当如何?” 刚喝完药,君墨琰的嗓子好受多了,再一开口,就是这个问题。 大概是因为死里逃生吧,他突然就很在意这个问题。 所以,哪怕之前他问过不止一遍,他此时也想听个答案,一个更认真,没有在唬他的答案。 “什么死不死的,别说丧气话。最多,要死一起死。” 岑锦兮斜眼睨他,语带调侃,让人不清楚话里有几分认真。 君墨琰无奈的笑笑,“你正经些,好好说话。” “怎么,你怕你死了后爷另找男人,把你忘得干干净净?” 岑锦兮微拧了眉。 她知道君墨琰占有欲强,向来见不得她将注意力放在他人身上,尤其是男人。 不过,她也由他管她,更是很少将注意力放到其他男人身上了。就算是像昨日那个,容貌气质都拔尖,不输于君墨琰的男子,她也就才看了两眼就移开了。 所以,她到底是哪里让他觉得不安心了? 就仿佛她会在他死了后,能一天寡都不给他守,立即另觅新欢一样。 想到这儿,她望着君墨琰的眼神有些一言难尽。 “嗯。” 君墨琰淡定的点点头,煞有其事的模样,就仿佛她果真是个那样的渣女。 他还不死心的继续问,“若我死了,你当如何?” 事实上,就连他自己也有些闹不懂,为何非要执着于这个问题。 但就是莫名的有一种,他也许会因故早逝的预想。 每当两人遇险,这种预想便深刻一分,扎得他着实难受。 心里不安稳,便总想要多确认几遍。 他并非是不信任岑锦兮对他的感情,只是世事无常。 若有一天,她真的将他遗忘得干净,就像只是风吹过心尖,撩起一丝悸动,却又不能留下任何痕迹,他实在不甘心。 岑锦兮:“” 这一天天的,这厮都在想些什么? ???怎么还伤春悲秋上了呢? 瞧那眼底的落寞面上的忐忑,整得跟个小白花女主一样,什么鬼?难道是想让她现场表演一个霸总附身给他看? 上去将他摁在床头,来一个床咚再加法式深吻,而后对他说一句,“男人,爷只有你一个,不要瞎想了。” 嗯?是这样吗? 摊手jpg “爷就问吧,你就算没了滔天权势,不还有绝世武功在吗?无端觉得自己会早逝是要闹哪样?” “你这剑也没戳到脑子啊,怎么就傻了?” 452是不是看腻我了? 岑锦兮正站在榻前,微微倾身下来同他说话,还挑着勾人的桃花眸,掀着诱人的唇珠。 她分明是在打趣,可却让君墨琰觉得她是蓄意引诱,连她说的那话也没怎么上心,不然,可起不了这些旖旎心思。 不过,这也就是几瞬的功夫,下一刻,他反应过来她的话,当即黑了脸。 “你说谁傻了?嗯?” 看着面前男人阴恻恻的模样,岑锦兮识趣改口,“我说舞画呢,她近来不太机灵的样子,可上次剿匪时也没见剑伤伤到脑子。” 她急中生智下,强行反口,将锅推到自家属下身上。 远在另一个房间睡得正香的舞画只觉得一阵阴风刮过,不自觉裹紧了被子。 她守的是下半夜,刚睡下没多久,正困着呢。 舞棋倒是耳力好,听得一清二楚。她板着脸抱着剑,就坐在岑锦兮两人门前的一张椅子上,充当门神。 她默默唾弃了一番自家爷妻纲不振,又感叹了下王君彪悍,最后,她表示怀疑。 王爷甩锅给舞棋怕不是因为这会儿是她轮值,不是舞画,这话也不会被舞画听到。不然,这锅应该会被甩到她身上。 哎,这年头房当属下的不好混啊,做好本职工作之外,还得替主子背锅。 不行,她得去告诉舞画一声,免得下次她背锅而不自知。 而房内,好在,岑锦兮作死作得多了,方才那等小事君墨琰也不计较。 只是还是死揪着不放那个问题不放,这已经是第三遍了。 “我若死了,你当如何?” “给你多烧点纸钱。” 除了这个,她还能干什么?至于别的答案,她已经说过数次了,实在不想再次重复。 “过来。” 君墨琰狭长的眼眸微眯,微抬唇角,似是不悦极了。 “嗯?” 岑锦兮警惕的上前,这厮想做什么? “低头,亲我。” 岑锦兮:“???” 岑锦兮被他给逗笑了,就亲一下,弄这么渗人干什么? 好吧,自家亲亲君卿的小要求,当然是要满足的了。 她依言低头去吻他。 君墨琰将手臂圈在她腰肢上,慢慢收紧,发了狠的去吻她。 什么破答案?以前还敷衍一下的。 “你又想绿我。我告诉你,你休想!就算我死了,你心里也只能有我,知道吗?” 他亲完了,却又不想放开她,咬了咬她的唇瓣,不轻不重的,有些许痛意却没咬伤她。 岑锦兮:“” “爷什么时候说要绿你了?” “我死了,你就给烧纸钱?以前我问,你还会敷衍一句的。还有昨日那小白脸,你就差眼珠子没长人家身上了,呵,有多好看?” “我记得刚认识你时你说过,长得再好看也会审美疲劳。是不是看腻我了?你就想要个新鲜是吧?” 君墨琰将手臂收的更紧,眸子中带着浓浓的压迫感。 “小心你的伤!” 岑锦兮生怕压着他的伤口,双手抵在他肩上阻止他继续。 “说话。” 君墨琰更是不悦。 “爷真的冤枉!” 453狗男人,胡搅蛮缠 “就多看了一眼,还被你制止了,这不是很正常吗?爷没看腻你啊,也没想要找新鲜感!” “你还想看几眼?你真没看腻我?” “” “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君墨琰又再次噙上她的唇,辗转蹂躏。 卧槽!狗男人,胡搅蛮缠! 岑锦兮欲哭无泪。 所以,这到底是因为他被明烨大陆的男子同化了才变得胡搅蛮缠,还是说,他本身就是个爱胡搅蛮缠的,只是平时掩饰的比较好? 她觉得,这厮真是太闲了。 还好科举武举一并延迟了,回去就能给他找点事做。 那什么安排他进军营的事,也得安排个既不太累还归家晚的,要是能让他时不时地三五天回不来,那就最好了。 这胡搅蛮缠的架势,她真是招架不住,不早做打算不行。 至于现在就没办法了,等君墨琰闹够了再说吧。 良久,君墨琰气顺了,有一搭没一搭的捋着岑锦兮的头发。 岑锦兮想起正事来。 “昨日是那白衣公子救了我们,还未登门感谢,爷得去一趟云来客栈,将人情还清。” 瞧她这求生欲,都不敢直接说什么去找人的,还人情没毛病吧? 果然,君墨琰只是瞥了她一眼,把她瞥得心肝都开始颤,才慢吞吞说了句,“管好你的眼睛,别见了人又迈不动脚。” “你放心,爷心里只有你一个!” 岑锦兮连连点头,日常表忠心。 “我不放心。”君墨琰摇头,眼神望向门外,“舞棋。” “王君,可有吩咐?” 舞棋进门,恭敬作揖。 “方才的话都听到了?” “是。” “很好,看着你家爷。若是让本王君知道你们狼狈为奸,一个都别想跑!懂?” “属下明白。” 舞棋瞬间觉得压力巨大。 告发王爷这事儿,王爷不记仇才怪!可若是不听王君的,她绝对好过不了。 太难了。 早知道不应该让舞画值下半夜的班的。 岑锦兮:“” “放心了?” “勉强。” “你高兴就好,爷走了。” 哎,笑一下就算了。 “早点回来。” 君墨琰还不忘叮嘱。 要是寻常人说这句话,肯定不会有什么别的意思,但换了君墨琰就不一样了。 他这是在明晃晃的威胁她,这要是回来的晚了,下场可想而知。 然而她又能怎么办?除了附和还是附和,只把自己当一个莫得感情的点头机,只求保命。 他们一行人此次出行并未带太多东西,几乎都是银票和碎银,所以登门谢礼都是刚刚置办的。 这毕竟只是个小镇,并未有什么好东西,也只能先将就着用。 “感谢公子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今日来寻公子,是为兑现报酬的。” 岑锦兮两人进了那公子的住处,随意打量了一眼四周。 这云来客栈与他们落脚的客栈规模相似,都挺小的。就算是上房,空间也不大,仅是能走动罢了。装置也简陋,除了桌椅和一张床榻,再无别的。 想想君墨琰的伤,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 454你,一看就是个不得不本分的 看来得去租一个宅子了,养半个月伤再走。 她又算了算科举的时间。嗯,还是够的,左右武举好考,君墨琰也不需要准备什么。 “来报答救命恩人时居然走神。” 白衣公子声音轻飘飘的打断了岑锦兮。 她尴尬笑笑,耳尖染了一抹薄红。 不是她不尊重人,而是她不敢往他那边儿看呀,就怕舞棋告状。 眼神偏离着偏离着,不就容易走神吗? “坐吧。” 公子见她回神,也就不说什么了,微抬下颚,示意她们坐下。 按理说,她们两个是女子,不该进男子房间的,更是不能坐下赖着不走。 可这男子不知出身何处,竟是也不在意,她们也就没顾忌什么,直接坐下。 “还未请教公子贵姓。” 岑锦兮习惯性客套了一句,眼神依旧乱瞄,就是不看过去。 至于为什么不问名字而要问姓,也还是因为还是男女有别,问名字轻浮了。 “免贵姓傅。” “报酬方面,不知傅公子可是有什么想要的?” “缺钱。” 傅公子说的直白,面上无一丝羞赧之意。 “公子想要多少银钱?” 缺钱啊,这事好办! 岑锦兮还真没想到,这事儿如此好解决。 然而,还是她太天真。 “五千两吧。” 嗯,也不算多,毕竟打赏那给君墨琰治伤的大夫,她都出了三千多两呢。 “还有,我无处可去,暂时跟着你们走。” 岑锦兮:“!!!” 跟着她???开什么玩笑?! 君墨琰若是见她带了个男人回去,还是能让她多看两眼的男人,还不宰了她! “这,不太合适吧?你一个独身男子,影响你的名声。” 岑锦兮为难的开始找借口。 “无妨,我不介意。” 傅公子摇了摇头,一脸淡然。 岑锦兮:可是我家君卿介意啊! “我们过段时间就要赶路的去京城的,不会待在这里,傅公子也要去京城吗?” “去哪都行,但得带着我。” 傅公子完全没察觉到岑锦兮的不乐意,依旧淡定的一批。 “为何是跟我走,公子这般相貌,就不怕我图谋不轨?” 岑锦兮试图劝说,但其实还是阴阴还是有些得意。 看,她果然是个正直而值得信赖的人!君墨琰那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会。” “为何?” 她已经有些期待这公子会怎么夸她了。 可谁承想,这公子接下来的话非但没有夸奖她,还差点儿把她噎死。 “你一个软饭女,夫君又凶悍,一看就是个不得不本分的。” “噗” 舞棋没忍住笑出声,又见自家爷在盯着她,死死憋回去,却还是有些忍不住。 这公子的话,绝了! 她家爷在外的形象,可不就是这吗? 精辟,太精辟了! “你再说一遍!” 岑锦兮脸上笑眯眯,心里p。 可那公子完全没领会到她的意思,还真就重复了一遍,末了又疑惑的望着岑锦兮。 “我说的不对吗?” 那模样,别提有多无辜,多耿直了。 耿直得让岑锦兮想给他一掌,清清他脑子里的水。 455若你心怀不轨,都没腿来见我 岑锦兮按捺住想要伸拳头的念头,不断的暗示自己 淡定淡定,这是救命恩人,不能生气! 这人只是被君墨琰误导了,又耿直了些才如此,不怪他不怪他! “公子误会了,我并非入赘,只是君卿爱玩,只能纵着。” 她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瞧瞧这话说的,绝世好妻主有没有? 害,就是这么机智。 然而,她再次遭遇滑铁卢。 “哦,君卿太凶悍,妻纲不振啊,原来如此。” 傅公子若有所思的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岑锦兮:“” 他说的好有道理,她竟无法反驳。 “噗” “抱歉,爷,是属下失态。” 舞棋抿紧了唇,极力克制着笑意,脸颊一抽一抽的,忍得很是艰难。 这傅公子也真是个人物,能把王爷给埋汰成这样。 不过,不得不说,这公子虽然单纯耿直了一些,可直觉还是蛮敏锐的嘛。 瞧瞧这,言简意赅,一语中的,杀伤力ax。不服都不行。 “无妨,都一样的。我相信,若是你有什么不轨心思,可能都没腿来见我。” 扎心了。 岑锦兮脸上的假笑凝固了,“既然你知道我家君卿他凶悍,就不怕他先拿你开刀吗?” “为何?我救了他的命。” 傅公子蹙着眉头,根本想不通她这话何意。 他没什么不轨心思,又救了他的命,为什么会拿他开刀? 直接管教他这个不是软饭女更胜软饭女的妻主不就好了? “傅公子年纪尚幼,又并未成亲,不清楚这些也正常。” “这成了亲的男子啊,嫉妒心都特别强,心眼也是比针尖都小,我家君卿便是个中翘楚。” “你若是长得丑些还好说,可你这般容貌,让他极其不安。昨天见了你两面,他今日清醒就开始胡搅蛮缠了。” “所以,只要出现在我面前,和我说一句话,都会让他不满。男人嫉妒了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这也是为你好。” 岑锦兮还没忘了早上的事呢,他脑子一抽就开始编排君墨琰,浑然将站在旁边的舞棋忘了个干净。 而舞棋也是一边纠结着,一边默默记下她说过的话。 爷,王君彪悍,属下得罪不起,左右是您自个儿作的死,属下无辜,不能被牵连了。 “罢了,我尽量少出现在你们面前便是。” 傅公子略一纠结,很快作出决定。 他实在无处可去,眼前这群人至少看起来还算可靠,他又已经把人给救了,不能放走了,否则他不就亏了吗? 岑锦兮:“” 就这,还不死心??? “可” 岑锦兮想再挣扎一下,但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面前公子一本正经的望着她,“小姐不必多言,傅某相信你们。” 最后的最后,岑锦兮还是没办法,只能答应了下来。 毕竟是救命之恩,欠人情本就不好还,带着他也没什么。 他们也谈妥了,只管他半年的行程,也不算太多,回京后给他寻个住处就是。 岑锦兮一边琢磨着,一边回了府。 456舞;心机;棋 谁知,她刚要进房间就被拦下了。 看着挡在她面前的舞画,岑锦兮一阵迷惑。 这又是怎么了? “爷,王君说了,只让舞棋进来,让您暂且在外面多待一会儿。” 舞画也不太清楚情况。 她刚睡下不久就被喊来替班,还困着呢,就等着舞棋回来解救她。 岑锦兮:“” 啧,这是要背着她好好审舞棋? 无妨,她和舞棋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定然不会出卖她。 何况,她真的没有多看那傅公子。 问心无愧。 于是,她看着舞棋的眼神充满了信任希冀与鼓励,目送着舞棋进屋。 而舞棋只是板着脸,强行让自己忽略掉自家爷的眼神,目不斜视的走了进去。 至于岑锦兮嘛,她过于信任舞棋,于是乖乖去了楼下,还点了盘糕点,百无聊赖的吃着。 味道还行,待会儿给君墨琰尝尝。 “她去见那人,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交代清楚,一点细节都不能省。” 论男人小心眼起来有多可怕。 君墨琰仍是半靠在榻上,虽是重伤导致脸色苍白,精神不佳,可仍是不忘要收拾岑锦兮。 舞棋叹口气,噼里啪啦一通交代,真的连半个细节都没省略。 爷,属下只是说了实情,绝对没有夸大其词,您可不要怪属下啊! 她这些话,听到君墨琰耳中,就只有几个重点 毫不避讳的进了男子屋子,刚进屋时莫名耳尖红,跟那公子相谈甚欢,在“情敌”面前编排他,看了很多眼,同意男子跟着他们半年。 舞棋说完,就看到了王君面色阴晴不定的,终于捡起那点儿可怜的忠心,并同情起了自家爷。 当然,同情归同情,逮着机会还是要跑的。 “没了?” “嗯。” 舞棋垂了垂眸,心里盘算着。 既然已经把王爷给得罪了,还是得讨好一下王君,不然以后出个什么事,都没人罩着她,她岂不是会很惨。 于是 “王君,您早上还没用膳吧?王爷他向来是个粗心的,您别怪她,属下去帮您跟楼下小二说一声,让她送些饭菜上来。” “对了,大夫交代了,王君您现在身体虚弱,除了不能吃辛辣刺激等食物外,最好吃些好消化的。属下见楼下有好几种粥,王君可有偏好?” 她顿了顿,接着说。 “您在这儿养伤也不能总待在客栈,王爷吩咐了属下待会儿去寻个宅子,定然尽快将事情办妥。” 前面的话,表关心,再卖一卖自家爷,反正都已经卖干净了,再多些也无妨;后面的话,逃离这个是非之地,避免待会儿被反应过来的王爷收拾,等晚上风平浪静了,她再回来。 很好,万无一失。 舞心机棋板着最面无表情的脸,说着最谗言献媚的话,竟毫不心虚。 “膳食随意就好,你看着办吧。你先退下,顺带把你家王爷叫过来。” 君墨琰斜睨了她一眼,放她离开。 成功脱困的舞棋,心情极好的跑到楼下去找岑锦兮。 457到底是谁多事?看爷不杀了她! 岑锦兮观她面色,虽仍是惯常的扑克脸,但眸子很亮,嘴角还有些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很好,稳了,她果然没看错舞棋! 她想的简单,若是舞棋不得不说了点了什么,就依君墨琰那个狗脾气,肯定会接连施压逼问。 舞棋她就不可能是现在这幅轻松的样子,该是如释重负才对。 结论,舞棋机智,没把她卖了,还成功忽悠住君墨琰。 不对,什么忽悠,她根本就没做什么,为什么要心虚? 哎,被欺压成这样,她也真是很心疼自己。 她欣慰的拍了拍舞棋的肩膀,完全不知道舞棋居然毫不替她掩饰,不等君墨琰逼问就主动把她买了个干净。 而且不单单是卖她,还坑她,所以游刃有余,怎么会如释重负呢? 她又听得舞棋说道 “爷,您千金之躯,在这里住小客栈实在是委屈您,一天两天还好,但现在王君要养伤,势必会停留数日,找宅子的事不能再拖了。属下愿为王爷效力,定当在今日内寻到住处,让王爷住的更安稳。” “嗯,去吧。” 岑锦兮更加欣慰了。 瞧瞧,多么忠心下属啊,她应该对她更好一些才对。 于是,她毫无防备的进了房间,还不忘端上那盘糕点去献宝。 “君卿,你饿吗?尝尝糕点。” 她自以为脱困,眼神亮亮的看着君墨琰。 “你说呢?” 君墨琰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岑锦兮颇有些怀疑的小心瞥了他一眼,但想想舞棋,还是深信舞棋不会卖她,只当是自己多疑。 “你定然饿了,来,尝一块,爷喂你。” 虽然相信舞棋,但看君墨琰这模样,她莫名怂,还是选择讨好一下他。 她坐在床榻边沿,拿了一块糕点递到他嘴边。 可君墨琰却并未如她所想的那般愉悦的接受她的示好,而是挑了挑眉,依旧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这番形态,莫名比方才更渗人。 他不高兴,这是为何? 岑锦兮极其迷惑,然后想到了舞棋。 她应当没有卖她吧? “大夫不是说,近期要吃些易消化的食物吗?” 君墨琰问道。 “嗯?哦哦,好像是说了。那你还是别吃了,喝些粥吧。” 岑锦兮一愣,果断收起糕点,将之放在桌子上。 “呵,你还记得我没吃饭啊?” 君墨琰低笑一声,神色幽幽。 “额,舞画不是在门外守着吗?爷以为你已经用过膳了。” 岑锦兮心虚的说道,她走的时候,确实忘记交代了。 而这个时候,就体现出舞棋的坑有多么坑了。 一个普通下属都能记得大夫说的话,问问他是否需要用膳,告诉他有哪些忌口,岑锦兮却不记得。 “那爷现在去给你拿早膳,你想吃什么?” 岑锦兮刚说完,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她松口气,赶忙去开门,希望是有什么正事,却只见到一个端着托盘的小二。 “小姐,您的菜。” 岑锦兮:“” 没借口溜了,扎心。 到底是谁多事?看爷不杀了她! 458施叶国国师大人 脸色难看的拿到饭菜,她管理了下表情,然后笑意盈盈的望着君墨琰。 “君卿,别生气了,是爷不好。气大伤身,还是用些早膳,养养身子吧。” 据她得来的经验,面对君墨琰就顺着就可,别管他为什么生气,哄就对了。 哎,虽然自家君卿醋劲大了些,小肚鸡肠了些,难伺候了些,脾气不好了些,阴晴不定了些,胡搅蛮缠了些,但别的还是非常好的啊! 突然泪奔是怎么回事? 罢了,人是自己选的,跪着也要哄完。 看看他的脸还有身材,嗯,长得好看,哄哄也行。 再想想他这伤是为她受的,那脸色苍白的样子,不哄他也说不过去。 君墨琰也好哄,虽然生气,但看看这厮难得乖巧的尽心照顾他,气也顺了些。 何况,他现在还受着伤呢,就算要算账也有心无力不是,不如攒着,等他伤好一起算。 于是,这么一顿早饭下来,君墨琰的脸色终于由阴转晴,岑锦兮也只当他是因为她忽略他而不满,仍是完全不清楚舞棋给她挖的坑。 只等后面被秋后算账的时候,才骤然看清舞棋的真面目。 施叶国皇宫。 众朝臣下了早朝,却并未像往日那般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而是大多围在一起,恭维着其中被众星拱月的人。 “祭司大人,不,应当称国师了,恭喜大人高升,往日还要请大人多多照扶了。” “大人实在厉害,这一手真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年纪轻轻的就有如此作为,日常前途不可限量啊。” 当然,有人恭维,自然也就有人不满,有人酸。 “呵,不过是瞎猫撞上死耗子,歪门邪道的,也就唬得了陛下一时,能有什么前途?” “这人当真是从一处穷乡僻领出来的吗?不过短短半年时间,就从一个底层百姓爬到国师之位,实在让人惊诧。” “罢了,不要议论了,别的不说,至少近日这一手是真的利国利民。如若她当真是有本事的,一心为陛下着想,为百姓着想,我倒也欢喜有这么个人辅佐陛下。” 而这些人所说的对象,根本就是游刃有余的应付而已,丝毫不在意他们的言论。 她登过的高位多了,受过的讽刺推崇数不胜数,也就刚开始还有些兴味,她早就习惯了,心中不起波澜。 可刚应付完,就听到心腹的禀告 “大人,刺杀又失败了。” “嗯。” 边庆玉随意的点点头,百无聊赖的模样,似是万事都不放在心上。 心腹也不敢多言。 她这主子实在是让人看不透,种种行为都极其莫名,让人猜不透她是要做什么。 就说这刺杀岑馨国锦王的事吧,已经失败了两次,折了不少人进去,还损失了一个帮派,她却也毫不在意,实在让人不懂她究竟是不是想杀锦王。 而且这两次刺杀,尤其是楚天帮刺杀之事,若按主子的手段,就算失败,也不该全军覆没了去吧? 她心中疑惑,可主子的心思,不是她能猜的。 459练武失败的反面教材 边庆玉优哉游哉的踱步回了府,还不忘带上她家君卿最喜欢吃的菜肴。 她早就布好了局,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还在意什么?有那时间,不如时间回去和自家君卿做点儿别的事。 还别说,虽然她交过的男朋友数不胜数,但相较于别人,她还是更喜欢和现在的君卿做那种事。 倒也不是技术好不好的问题,只是更喜欢这个人罢了。 现今,还真有些食髓知味,不舍得离开了。 若是能将他带走就好了,她得去扒一扒,再问问那黑心肝的系统,说不定就有办法呢。 如若所需积分不超过墨魂石的一半,她就把他带走。 她美滋滋的盘算着何时才能将墨魂石弄到手,如何才能这天下尽快大乱。 舞棋的办事效率很高,一天之内,还真找到一个不错的宅子。 估计了一下要在此地逗留的日子,她利落的交了一个月租金,当晚便收拾住了进去。 至于傅公子,自然是也跟来了。 毕竟是救命恩人,君墨琰让人安排的妥当,两人好一番客套后,君墨琰终于微微放下心来。 不是喜欢那狗女人就好。 她在这明烨大陆,无论是相貌身材还是权势地位,都是男子最喜欢,甚至上赶着也要贴上来的存在。 这傅公子无家可归他倒是可以相信,只是无家可归要跟着他们,随便去哪都跟着,就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些小心思或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了。 虽说是救命恩人,可也不能肯定就不是对方故意设下的局,故意想骗取他们信任呢。 告别了傅公子,等两人独处时,君墨琰突然想起一事,便问了岑锦兮 “阿兮,你们这儿不是不让男子习武吗?总觉得是在骗我。” 无论是翩如鸿、这傅公子,都可以算是高手了,就算是太上君后,他老丈人,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儿。 不是说什么男子习武太剽悍,容易抽高身高,壮实身材吗?他们这一个个的,都是闹哪样? 但凡他武功再差差点儿,天赋再低点,估计还干不过他们这些所谓谦淑恭瑾的天之骄子。 “只是不喜,没说不让。一般男子就算有机会学,大多数也会选择放弃。不过,毕竟不少高门大户乃至皇族的公子有很多选择,只要不因练武把自己练得五大三粗,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就我父上和翩如鸿这样的,相貌身材绝佳,又有一身好武艺,在外也并未做过什么出格之事的人,反而会有个武双全的美名。” 岑锦兮扶他到榻上休息,一边动作,一边认真解释道。 解释完后,她话语微顿,君墨琰以为她讲完了,正要开口,却听她再度开口 “额,至于你嘛,他们不知道你的来历,估计都以为你练武把自己练毁了。你可能不知道,京中很多专门教管男子的人,已经把你当作反面教材,告诫那些公子练武需谨慎。” 岑锦兮瞄着他脸色,忍不住偷偷笑。 460顶个锅不过分吧? “我怎么不知道?” 君墨琰黑了脸。 “顾忌你锦王君的身份,他们都是私下传的,而且你又不怎么参加各种宴会和那些公子交际,当然不知道。” 岑锦兮疯狂压制着嘴角上扬的幅度,努力做出一本正经的模样,最后还是没忍住,决定头铁一把,直接告诉君墨琰。 “而且啊,你不单单只是习武失败的反面教材,你是京中公子的反面教材。” “听说那些教管夫子现在都是一口一个如果你怎么怎么样,就会像锦王君一样如果你不听话,就会像锦王君一样诸如此类的。” “据说还很好用,那些公子一听到会像你像你一样,都规矩了呢。哈哈哈哈哈。” 岑锦兮破功了,笑得花枝乱颤,用戏谑的眼神望着他。 “你看爷对你多好,顾及到你的自尊心,这些事都没跟你说。” 可君墨琰却没如她预料的那样,恼羞成怒想要收拾她,只是微抬眉梢,风马牛不相及的说了一句。 “你这消息来源可真是广泛。” 这似是不经意之间的感叹,岑锦兮没听出什么,还得意的回了一句 “那是。” 可还没得意多久,却被一个灵魂质问给问住了。 “所以,公子们私下传的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背着我和哪个公子交际去了?温少谦、公孙瑞、君智杰,还是别的什么人?嗯?” 岑锦兮:“” 乐极生悲,无外乎如此。 不过,她还可以再狡辩一下。 于是,她装作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说了一个完美的理由。 “没有啊,爷有了你后就没和那些公子怎么来往了,天地为证。这些都是从舒敏和拓跋弘那儿听来的。” “她们两个的君卿侧君都偏好交际,顺口就传到她俩那儿了。拓跋弘那狗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特意过来跟我学学,然后舒敏还起哄。” 对不起了姐妹,江湖救急,都是两肋插刀的关系了,顶个锅不过分吧? 这传言,她还真是从公孙瑞那儿听到的。 上次去太师府找太师,刚谈完公事瑞就来了,她也不能甩脸子直接走人吧。毕竟人家公孙瑞又没做错什么,还是教导她多年的太师的儿子。 不过,身为一个有家室的人,她还是很自觉的就陪着应付了几句,然后就赶紧走人,生怕君墨琰知道了不高兴。 “你确定没骗我?” 君墨琰眼神有些渗人,岑锦兮当然是一口咬定没骗他了。 “所以,你又跟她俩去哪厮混了?” 岑锦兮:“” “什么厮混,难道我们三个坐在一起就不能谈正事吗?” “你觉得能吗?” “”还真不能。 我去,君墨琰这厮怎么这么精?一问更比一问坑啊。 “当然能,你胡搅蛮缠!” “君卿啊,不是爷说你,你不觉得自己太闲了吗?你现在已经闲到没事儿就找茬了。你这样可不行啊你,长期以往消磨意志。” “你不是都打算去混个武状元了吗?” 461挖坑埋自己 “单是武功高也不一定能考上武状元,那什么兵书策略啊,你赶紧看。别回头被别人抢了风头,多给爷丢人?” “那些我会。” 君墨琰微拧着眉头,被她这话有些不满。 “别这么说,咱们做人要低调谦虚。而且你都不知道我们考什么,也不知道我们这边的兵书长什么样。这些肯定是有差别的啊,随便考个什么典故你就不会好吗?” “” “所以你就赶紧去翻阅一下,爷相信凭你的记性翻两个月一定没问题的!你可是干大事的人,这些鸡毛蒜皮儿女情长的小事,你少掺和,消磨意志。” “” 岑锦兮趁他无话反驳之时,赶忙乘胜追击。 “你想想啊,半年前的你威风八面,兴得跟个鸡头似的,呸,不是,爷是说你霸气侧漏,就因为这半年没个正事做,跟无业游民似的,你都腐败了。” “你自己想,换做半年前,别人跟你说你以后会在这些事上斤斤计较,宛如妒夫,你是不是得拔出紫电,一招取他狗命?现在呢,别人这样说你就是恼羞成怒了,也没底气去反驳。”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最后总结 “你不能再这样堕落下去了,从今天起,爷监督你看兵书,直到科举后,你有意见吗?” “你说的,似乎也对” 君墨琰若有所思。 “不是似乎,是肯定对啊!而且爷肯定不会绿你的,你放心,好好搞事业!” 岑锦兮开始鼓励他,满眼希冀,觉得自己的曙光就要来了。 “怎么保证?” 君墨琰斜了她一眼。 “这还需要保证吗?君卿你这么优秀,相貌天人之姿,武双全有脑子对爷还好,放眼明烨大陆,就没有比你更好的了,别人在爷都眼里那都不及你分毫,真的!” 彩虹屁安排上。 她满脸真诚,一口气说完都不带停歇的,可以说是十分诚恳了。 君墨琰望了望她,有些好笑,不过,到底对她这番吹捧还是受用的。 “行吧,兵书就兵书吧。” 岑锦兮刚松一口气,就听到“不过”二字。 “不过什么?” 她直觉有些不好,谨慎的盯着他。 “不过身为手中执掌兵权的一国亲王,你就不需要看了吗?一起看吧。” 这样她就没时间出去惹事,更没时间盯着小白脸看。 还是把她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最安心。 “还有你那武功,是不是该练了?但凡你能把你身上的内力用熟,这次也不至于需要傅公子救。” 岑锦兮:“” 所以她自己自己找来了事是吧? 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要不还是算了吧” 她只是一条死咸鱼,为什么要这样为难她。 “不行,王爷金口玉言,定是要说到做到的。况且有我陪你,你也不无聊。” “兵法先不说,武功是一定要练的,这次是我眼疾手快帮你挡了,下次没挡住怎么办?” 他原本还没想到这儿,可方才说看兵书时,突然就想起来了。 462古怪 “好吧,爷不给你拖后腿。” 呵,曙光没了,挖坑埋自己。 扎心。 罢了,她这内力确实没用熟,不练也不是个事儿。 等她练熟了,一定要把君墨琰压的死死的!介时,就是农奴翻身把歌唱的故事。 很好,这么一想就有动力了。 得,接下来的养伤日子,倒是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君墨琰看兵书,岑锦兮看兵书加练武,至于舞棋舞画他们,就去查了这次刺杀的幕后之人。 许久不练武,一下子高强度练起来,累是真的累,不过,也是收获巨大的。 她所修习的九一心经两年前就能摸到第三层屏障了,可就是一直没突破。 现在终于练到第三层,身上足有四十年内力,与君墨琰相同了,对内力的运用也纯熟了些。 倒是兵书,那是真看的她头大。 也不是说她人蠢,学不会吧,就是单纯的枯燥,不太想看。 不过君墨琰在旁边盯着,她又想到她手里的兵权,还是硬着头皮去看去研究。 讲真,她有兵权纯粹是因为皇姐能信任的人不多,她会些谋略更只是因为自家皇姐早有预料,仔细培养的缘故。 虽然她也学的不错,也被皇姐扔到边关锻炼了整整一年,各种零零碎碎的规模一般的动乱也都是她摆平的,可她真的不太喜欢看这些,就想混日子。 不过,四国间一直都有动荡,大大小小从不间断,她稳哥和染姐夫妻二人常年驻守边关,其实也就是因为是自家人,由他们驻守京中才安心。 岑馨国本就建国不算久,内忧外患不断,忠臣不多,皇室子嗣却又凋零,仅有四人,可那安王还是个指望不住的,就唯有他们三个艰难支撑。 稳哥与她撑着兵权,一个驻守边关,防止外敌入侵,一个镇守京中,防止内忧霍乱,辅助朝政。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她岑馨国安然无恙,保证她皇姐高枕无忧。 在这种不安定的情况下,若是出个什么大事,稳哥他们应对不了,不用说也是第一时间派她亲征。 当然,她这么咸鱼不作为是因为她手中有能辅佐她掌控兵权,谋划军策的人的舞棋。 所以她也还算轻松,不过现在能看还是看看,迟早能用到的。 哎,说白了,就是她只想当条死咸鱼,却被迫担重担,难,太难。 “爷,种种迹象表明,这幕后之人应当是君殊,可属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舞画蹙着眉过来禀告。 “嗯?哪不对?” 岑锦兮从兵法中抬起头,有些不解。 “属下从那些蒙面人身上搜到了血引丹,尸体中还查出了一只金蚕蛊。经测试,血引丹是用君殊的血制成的,金蚕蛊也是由君殊的血养出来的,与当初王君中的一般无二。” “这些迹象,很轻松就查到了,总觉得有些刻意。而且,那金蚕蛊如此金贵难得,又是禁忌,怎会无端出现在一个没什么用的寻常死士身上?” 怪就怪在这儿。 463四国动荡 “金蚕蛊?你确定吗?” 岑锦兮有些惊疑,金蚕蛊的事,不过才过了一个多月,她至今记忆犹新。 君殊将之藏的严实,更是为了不和这巫蛊禁忌牵扯到关系,死死咬着牙,只愿意出药材不愿出解药。 呵,若是她没能寻到药方,君殊怕是会放弃这一棋,直接让君墨琰死也说不定。 这般谨慎,却无故出现在寻常死士身上,怎么可能? “看来,大概率不是君殊。” 岑锦兮眸光闪了闪,开始琢磨起这真正的幕后黑手。 以君殊的性子,若这等禁忌之物她不能完全掌控,怕是根本不会用,以免让他人有可乘之机,这便排除了是君殊手中那善使蛊毒之人所为。 那么,定然还有其他善使蛊毒之人,为幕后黑手所用。 这是她岑馨国国域中一处极其普通而不起眼的地方,离京都距离又远,就算是他国的暗探,应当也不会来这种地方潜伏吧,无甚价值。 若说是他国探子跟了他们一路,伺机而动,也不太可能,毕竟这一路经过了不少城镇关卡,皆是需要严格排查的,这么多刺客不可能都弄出假户籍跟着。 那么,能将手伸到这里的,还是只有本国高官。要么是与君殊一样,意图篡位,要么,便是高官通敌叛国。 本国佞臣除了君殊外,怕是也只有岑慕安勉强有这个实力。 她虽是不如君殊那般权势滔天,却有着天潢贵胄的身份,于朝中有些势力,能动手也不奇怪。 若不是岑慕安,那她一时间也想不到别的人了。 “查查岑慕安。” 岑锦兮揉了揉太阳穴,很是烦躁。 这几个月事故频出,各种事情堆到一起着实让人苦恼。 单是刺杀围剿便有数次,还次次皆是高手。 那君殊不过一介人,怎会有如此大手笔?幕后,到底还有谁在推波助澜? 这些事尚且还只是本国发生的,据她得来的消息,现今其余三国也不甚安稳。 两月前,向来兵力较弱的施叶国主动与翩羽国发生摩擦,双方在交界处的刀剑相向。 不过,四国关系本就不稳,有些摩擦也正常,原本他们也只以为是小打小闹,可让人没想到的是,施叶国接连吞下翩羽国三座城池,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 按理说,这施叶国与翩羽国兵力相近,表面关系也是友好,又没什么大矛盾,不当在短时间内打下三座城池才对。 皇姐派人去查,探子只说是施叶国的武器有所进益,具体去查,却也没查出个所以然。 为此,她回京后还得去研究一下如何改造武器,以防万一。 还好,虽说她在现代时就是个病秧子,家里连学校都不敢让她去,生怕出个什么事,学习也都是靠家教老师。 但为了他们名流世家的面子,她高考还是参加了的,在重点大学里挂个名,说出去好看。 也幸好,她学的是理工科,而且学的还不错,不然说什么改造武器,试试都不知从何试起。 ------题外话------ 哎,关于为什么昨天断更,就码字时太困,睡着了,睡死过去了,也没伪更,于是乎全勤没了 都到月底了,突然这样,心态崩了,绝望t﹏t。得了,下个月饿死吧。 太扎心,于是我今天躺了一天,大半时间都在睡觉,要么便是,爽歪歪。仔细想想,这种日子,我已经半年没享受到了,久违。所以我现在,即将踏上咸鱼的不归路。 这个月全勤没了就没了,但我萌生了下个月全勤不要,下下个月全勤也不要的危险想法,并在其边缘疯狂试探。 好吧,主要是码字慢,这一天花四个小时来写,网课作业又多,好容易快苟到全勤了,突然没了,心塞。 然后我现在在想,日更一两千,好好睡觉,不香吗?所以我有可能以后就日更一两千,更到年底去。 不过也不用担心,作者虽然狗,但还是有责任心的。 这个书构思蛮久了,框架完整,后续剧情都是想好了的,也是我钟爱的,弃是不会弃的,就算挂了,到了地府我也要接着写′` 但如果下个月月初我真的更了一两千,估计是打算咸鱼到底了,你们可以养着。 但只要你们想想,我这都是为爱发电,一天就两三毛,三四毛,从来都不图什么,是不是突然就觉得一两千挺多的╥﹏╥。 如果嫌更得慢想要打狗作者的,e,打不到,嘻嘻嘻 464杀质子,毁其盟约 稍后刷新哦 现在多少还知道点理论,不至于一点头绪都无,试试看,说不定能做出来呢。 不过,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皇姐已经派人去弄施叶国改造后的武器了,拿来给本国工匠研究。 这般,就算她改造武器失败,也能照着施叶国的仿制出来,再退一步,也可清楚这武器威力,不至于摸不着底。 诸事繁杂,这兵书也有些看不进去了,她合了书,伸伸懒腰,打算寻君墨琰,可却又看到舞棋匆匆赶来。 “爷,陛下密信。” 舞棋双手拿着一纸书信,神情严肃。 “发生了什么?” 岑锦兮一愣,不解的拆开蜡封,只一眼,就变了脸色。 信上赫然写着 吾妹亲启:不日前,施叶江月两国达成协议,将交换质子,结为盟国,放开关税,允许商人来往,互相联姻,互通有无。 现今,施叶国君已在去往江月国路上,不日内便将抵达。十日后,两国国君于江月国京畿烽火台歃血为盟,结百年之好。 朕已派刺客准备刺杀事宜,令尔同派高手于江月国京都汇合,杀质子,毁其盟约,使其结数年之仇,得以保我岑馨江山稳固。 现在多少还知道点理论,不至于一点头绪都无,试试看,说不定能做出来呢。 不过,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皇姐已经派人去弄施叶国改造后的武器了,拿来给本国工匠研究。 这般,就算她改造武器失败,也能照着施叶国的仿制出来,再退一步,也可清楚这武器威力,不至于摸不着底。 诸事繁杂,这兵书也有些看不进去了,她合了书,伸伸懒腰,打算寻君墨琰,可却又看到舞棋匆匆赶来。 “爷,陛下密信。” 舞棋双手拿着一纸书信,神情严肃。 “发生了什么?” 岑锦兮一愣,不解的拆开蜡封,只一眼,就变了脸色。 信上赫然写着 吾妹亲启:不日前,施叶江月两国达成协议,将结为盟国,放开关税,允许商人来往,互相联姻,互通有无。 现今,施叶国君已在去往江月国路上,不日便将抵达。十日后,两国国君于江月国京畿烽火台歃血为盟,结百年之好,同时将 朕已派刺客准备刺杀事宜,令尔同派高手于江月国京都汇合,毁其, 现在多少还知道点理论,不至于一点头绪都无,试试看,说不定能做出来呢。 不过,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皇姐已经派人去弄施叶国改造后的武器了,拿来给本国工匠研究。 这般,就算她改造武器失败,也能照着施叶国的仿制出来,再退一步,也可清楚这武器威力,不至于摸不着底。 诸事繁杂,这兵书也有些看不进去了,她合了书,伸伸懒腰,打算寻君墨琰,可却又看到舞棋匆匆赶来。 “爷,陛下密信。” 舞棋双手拿着一纸书信,神情严肃。 “发生了什么?” 岑锦兮一愣,不解的拆开蜡封,只一眼,就变了脸色。 信上赫然写着 465翩如鸿求情 整个大陆将陷入杀伐之中,烽火连天,生灵涂炭。 四国混战下,最终怕是只有两个结果 一为大陆重新洗牌,不复四国鼎立时的安稳,战败国将成为诸侯国,年年进供,岁岁来朝,勉强维持平静。 二为某一国将一统天下,称霸大陆,战败国被尽数剿灭,多年后,重回盛世。 可无论哪种结果,皆不过是以牺牲百姓,牺牲将士为代价。哀鸿遍野的场面,到底让人心悸。 况且,若是征战数年后胜了倒也还好,不过是再花费数年休养生息。可若是败了,结果可想而知。 可若是拒绝联盟,仅是对翩羽国伸出援手,面对施叶江月两大国围攻,怕只是杯水车薪。 真的要结盟吗? 岑月吟抚着额头,颇有些拿不定主意。半晌,只叹了一句。 这翩羽国也是野心不小啊。 它这哪是仅仅为了保命,它这是想想拉上她岑馨国,以她岑馨国之手攻下两国,瓜分其领土。 也是,肥肉谁不觊觎? 若是她再心狠一些,也早就迫不及待的攻打其他三国了。 正头疼着,宫人通报的声音传来 “禀告陛下,暮君殿下求见。” “允。” 不过片刻,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便在她御案前跪下,手中还捏着一封信,神色略有些紧张。 “陛下金安。” “免了,起来吧。” 岑月吟微抬下颚,目光沉沉的盯着他。 “是为翩羽国之事来的?” “陛下英明。” 翩如鸿踌躇着,还是把手中书信递到御案上。 “陛下,这是翩羽国五皇女给臣的书信,让微臣向陛下求情,同意与翩羽国结盟,救翩羽国于水火。” 他站在御案前,只觉得心乱如麻。 他已经做好陛下为此大发雷霆,处置他的准备了,可他依旧要来。 “哦?你想依此向朕进言?据朕所知,这翩羽国待你也不算好,你与翩如是只是表面关系,按理说,不当来向朕求情才对。” 岑月吟嘴角微抬,笑得略有着凉薄。 她想起方才一大臣在御书房议事后说的话 “暮君殿下可是来过了?方才见他神色匆匆的,手中还拿着信,想是有事来与陛下说。听闻日前施叶国进攻翩羽国,想是来求情的。结盟之事自当慎重,还望陛下三思。” “再者,暮君殿下虽是翩羽国之人,但在翩羽国皇室却不甚受宠,与翩羽国五皇女也不算亲厚。入宫近半年,他未曾为翩羽国谋一分福利,怎会突然来向陛下求情?” “此次翩羽国带兵迎战人是赵庆夏,以前曾是三皇女伴读,素来爱慕暮君殿下,以前还曾向翩羽国陛下请求赐婚,民间也有他二人的传言。想是,想是暮君殿下是为赵庆夏求情的” 翩如鸿知道陛下是何意,默了默。 岑月吟的目光越发沉,笑得也越发凉薄,“怎么,不敢说了?是为赵庆夏来的吧?” “是。” “陛下,赵将军幼时救过臣,更是几次三番接济臣,臣只是不忍见她战死沙场,想报答一二,与她并无男女之情。” 466翩如鸿,你好大的胆子 伪更,明早前换成正。哎,刚刚看剧,看了个寂寞,一点都不甜,qaq。想到今天要写的剧情还虐,扎心 陆游公元1125年11月13日公元1210年1月26日,字务观,号放翁,越州山阴今绍兴人,尚书右丞陆佃之孙,南宋学家、史学家、爱国诗人。宋孝宗即位后,赐陆游进士出身,因坚持抗金遭主和派排斥。宋光宗继位后,升为礼部郎中兼实录院检讨官,不久因“嘲咏风月”罢官归居故里。嘉泰二年1202年,入京主持编修孝宗、光宗两朝实录和三朝史,官至宝章阁待制。嘉定二年1210年去世,留绝笔示儿。 陆游出生于名门望族、江南藏书世家。陆游的高祖陆轸是大中祥符年间进士,官至吏部郎中;祖父陆佃,师从王安石,精通经学,官至尚书右丞,所著春秋后传、尔雅新义等是陆氏家学的重要要典籍。1陆游的父亲陆宰,通诗、有节操,北宋末年出仕,南渡后,因主张抗金受主和派排挤,遂居家不仕;陆游的母亲唐氏是北宋宰相唐介的孙女,亦出身名门。 宣和七年1125年十月十七日,陆宰奉诏入朝,由水路进京,于淮河舟上喜得第三子,取名陆游。同年冬,金兵南下,并于靖康二年1127年攻破汴京今开封,北宋灭亡靖康之耻,陆宰携家眷逃回老家山阴。建炎三年1129年,金兵渡江南侵,宋高宗率臣僚南逃,陆宰改奔东阳,家境才开始逐步安定下来,时陆游年仅四岁。 陆游出生于两宋之交,成长在偏安的南宋,民族的矛盾、国家的不幸、家庭的流离,给他幼小的心灵带来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初入仕途 陆游像 陆游自幼聪慧过人,先后师从毛德昭、韩有功、陆彦远等人,十二岁即能为诗作,因长辈有功,以恩荫被授予登仕郎之职。 绍兴二十三年1153年,陆游进京临安今杭州参加锁厅考试现任官员及恩荫子弟的进士考试,主考官陈子茂阅卷后取为第一,因秦桧的孙子秦埙位居陆游名下,秦桧大怒,欲降罪主考。次年1154年,陆游参加礼部考试,秦桧指示主考官不得录取陆游。从此陆游被秦桧嫉恨,仕途不畅。 绍兴二十八年1158年,秦桧病逝,陆游初入仕途,任福州宁德县主簿,不久,调入京师,任敕令所删定官。陆游进入朝中后,应诏上策,进言“非宗室外戚,即使有功,也不应随意封加王爵”;高宗酷爱珍稀玩物,陆游认为“亏损圣德”,建议皇帝严于律己。绍兴三十一年1161年,陆游以杨存中掌握禁军过久,权威日盛,多有不便,进谏罢免杨存中,高宗采纳,降杨存中为太傅、醴泉观使,升陆游为大理寺司直兼宗正簿,负责司法工作。 绍兴三十二年1162年,宋孝宗赵昚即位。 467难道学规矩还是一种快乐? 他就地跪下,跪的直直的,可本是想服软的话语,说出口时,却莫名很是强硬,还透着些赌气不满之意。 话一出口,他立时察觉了,“是臣失言,陛下”臣并非此意。 “翩如鸿,你实在太让朕失望!” 岑月吟已然怒不可遏,猛的甩开手中攥着的衣襟。 呵,莫不是君家倒了,君博宁不再挡他的路,他就觉得这宫中是他的天下了,竟敢连她的话也当作耳旁风? 看来,她真是太过放纵他。 “既然觉得日子太清闲,有功夫去想着帮这个帮那个,不如去抄抄皇家私法,一遍不够就两遍,两遍不够就十遍,好好学学规矩。抄明白之前,不准踏出惊鸿宫一步!” 岑月吟语气生冷,话落,竟是看也不看翩如鸿一眼,直接撂下一句,“跪安吧。” “是。” 翩如鸿无法,只能恭身退离御书房,几乎是在他踏出宫殿的瞬间,身后隐隐传来瓷器落地的声音,“哐啷”声尤为刺耳。 回到惊鸿宫,华一小心的在书案上铺好宣纸,偷偷的觑着自家殿下。 殿下与陛下又起了争执,想必定然心情极差,可他嘴笨,不太会安慰人,只琢磨了半晌,试探性的开口,“殿下” 刚出声,却见自家殿下骤然低笑了一声。 这?莫不是气糊涂了? 翩如鸿想了想,陛下应是信了他与赵将军并无牵扯,不然怎会只罚了他禁足抄书,且未规定具体时间,只是说让他抄明白了再出门。 这不就是等着他服软去哄她吗?还让他随时出宫。 而前些时日,君殊获罪下狱,按照律法,君博宁已然入了天家,是与君家无瓜葛了的,不会受到牵连,最多是会遭陛下厌弃。 若是他聪明谨慎些,在宫里不作妖,是能闲散富贵的。可陛下却二话不说降罪于他,现今已被收押大牢,等待问斩呢。 先前他设计害了君博宁,陛下明明知道,却也当作不知道,反而对来诉苦告状的君博宁不假辞色。 君博宁报复他时,陛下却是狠狠罚了他一通。 看来,陛下到底对他不同。 也罢,等陛下气消了些,他再来赔罪就是。 只是禁足了,那赵将军的事他便帮不上了 “殿下,您别是气傻了” 华一突然出声,打断了翩如鸿。 “嗯?什么?” 翩如鸿收回思绪,不解的望向华一,又瞬间反应过来,愠怒道。 “好你个华一,本殿怎么就傻了?” 他横眉冷对。 “您不是被陛下禁足罚抄书了吗?怎么还在笑?不是傻了是什么?” 华一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一句几乎是嘀咕出来的。 “哼,你不懂,别瞎操心,拿笔!” 翩如鸿没好气的开口,冲他伸出一只手。 华一:我怎么就不懂了?难道罚你还能是为你好?难道学规矩还是一种快乐? 然而,他也不敢问,他也不敢说,只能在心里嘀咕,手上怂哒哒的赶忙给毛笔沾好墨水,递到自家殿下手中。 ------题外话------ 今天更两章,等我写完结课作业就更!感谢对狗作者我不离不弃的你们更两章还说感谢会不会被打,捂脸039;039; 468阿兮,你双标! “君卿,出了些变故,我们得即刻启程回京了。你的伤应该没事吧?” 说着,岑锦兮就去解君墨琰的衣服。 本是打算在此养一个月伤的,现在不过半月就要回京,确实有些赶了。 “没什么事,不用看了。” 君墨琰好笑的攥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不行,不亲眼看到伤势爷不放心,万一舟车劳顿牵扯到伤口怎么办?而且这路上也不一定太平,若是再来个刺杀,伤势恶化了怎么办?” 岑锦兮想挣开他的束缚,却被治得死死的,她气不过,直接上牙咬。 刚刚君墨琰的衣带就被她扯开了,现下这么咬着衣襟扯一下,登时就露出里衣。 她得意的挑挑眉,又凑过去咬里衣的衣带。 君墨琰还没来得及制止,就浑身一僵。 轻轻浅浅的痒意由锁骨下方蔓延到心尖,又直窜大脑而去,撩起一池心水。 他哑了嗓音,目光幽幽的注视着正咬着他里衣衣带的人,一个反手,又附身而上,便彻底压制了她的作乱。 岑锦兮惊了一下,还赶忙出声,“别动啊,你的伤!” “无妨。” 他低头噙住了她的唇,一边辗转品尝着,一边还有功夫想着 以后可不能时不时地受个伤了,真是麻烦!影响夫妻感情生活。 哎,不能做点儿什么,就只能讨点利息了。 “还亲?你又不能做什么,也不怕克制得太难受?” 岑锦兮无语的推开君墨琰的脑袋,随即又去扒他衣服。 “你扯我衣服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我会难受?你双标。” 君墨琰反口就道,不过倒也没再制止她的动作。 “谁双标了?爷这可是在关心你,生怕你舟车劳顿伤势加重,可你倒好,满脑子废料不说,还污蔑爷!” 岑锦兮口上生气,手下的动作却是再温柔不过,小心的拆掉包扎伤口的绷带。 “没骗你吧?真的没事。” 他受过的伤多了,底子好,这点儿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行吧,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你饿了吗?传膳吧?” “嗯。” 两人悠闲的用起了晚膳,岑锦兮兴致一来,夹起一个小笼包送到君墨琰嘴边,想要喂他吃,可君墨琰刚咬下去,却突然吐了出来。 “有毒。” 话落,他赶忙掏出解毒丹往口中扔了一颗,面容沉肃。 “来人!” 他们两人向来不习惯让手下时时守着,平时就留几个值班的在屋外守着。 “爷,怎么了?” 舞画抱拳道。 “去查,今日的膳食有谁动过?菜里有毒。顺便把大夫请来。” 岑锦兮面色难看。 透漏他们踪迹的人还未查到,眼下又出了毒药的事,当真是不太平。 君殊的人怕是都自身难保了,那这桩桩件件便只可能是岑慕安或者他国之人所为。 正处于四国动荡之中,是他国之人的可能性较大。 如她想要破坏施叶江月两国的联盟那般,施叶江月两国定然也将她视为心腹大患。那这提出结盟之事的人,便最可能是幕后黑手。 469定是见我姿容不凡,想害我 想着,她就问出了口。 “施叶江月两国的结盟是谁提出来的?还有发兵攻打翩羽国的提议,又是谁的主意?” “属下即刻去查。” “嗯。” 待舞画领命离开,大夫很快就赶来了,探了探脉确定君墨琰没中毒后,才检查起小笼包里的毒。 “小姐,不过是寻常毒药,很多药铺都有卖,会点儿医理的人也能轻松配出来。” 岑锦兮点点头,又道,“主要药材是什么?应当是有不好买的吧?” “断肠草,此药材大毒,却也不罕见,一般是不准卖的。但朝廷管得不严,其利润又丰厚,所以几乎每个药铺都有,只是不摆在明面上。” “多谢先生解惑。” 岑锦兮刚送走大夫,派暗卫去各个药铺查。 可还不待大夫离开,一阵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咚咚咚” “进。” 看到来人,岑锦兮有些惊讶。 “傅公子可有要事?怎么还押着个人?” 傅明飞随手将人甩到地上,见这人趴在地上不起,又一把拽住这人的后衣领,一脚踹到膝窝处。 动作极其残暴粗鲁,由他这个一身谪仙气度的人做出来颇有种幻灭的感觉。 岑锦兮眼角抽抽,又听得他厉喝一声,“跪下。” “咦,这不是张扣元张小姐吗?她犯了什么事?” 君墨琰的关注点可比岑锦兮正经,还为表提醒,手悄悄伸到岑锦兮腰肢处,借着夸大衣袖的遮掩,上手掐了一把。 嘶 这熟悉的操作。 娘的君墨琰,太狗了! “方才我途经厨房,看到这人鬼鬼祟祟的从厨房出来,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便跟了上去,恰巧看到她藏毒。” “此人心有不轨,前些日子便在我们这宅子四周徘徊,定是见我姿容不凡,妄生龌龊之心,这毒药保不齐就是什么下作药。” “本来我想自己处理的,不过想到你们两口子阴险,也许有什么损招能帮我永除后患,便想让你们给我出出主意。” 傅明飞语气诚恳,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还眸子亮晶晶的望着岑锦兮二人,满脸都是“总有刁民觊觎朕美貌”。 岑锦兮:“” 君墨琰:“” 我去,什么谪仙,她是瞎了眼吗? 这分明地主家傻儿子! 他这一张嘴,出门真的没危险吗?啊?他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还有,她太傻了,真的,她单知道他耿直,可却没想到他自恋,这自恋程度,过了吧? 呵呵,什么叫他们两口子阴险?他们明明是杀伐果决!对待敌人,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残忍,不对吗? 岑锦兮腹诽着,倒是君墨琰,听他提到“两口子”这个词,倒也不烦他。 “他藏的毒呢?给大夫验验。”君墨琰问。 “这儿。” 傅明飞看了看四周,从怀中掏出解药递给大夫,而后眼都不眨的看着大夫的动作。 那期待的神态,分明是急于验证自己的猜想。 “这毒药与那包子中的毒是为一种。”大夫神色肯定。 ------题外话------ 我的结课作业,呜呜呜,一组四个人,故事我编的,画完是我整理的,人设故事都写一遍,到了现在老师要小组讲,他们三个居然还想扣我头上。 嘤!没人性! 470本公子容颜出众,容易招惹祸端 岑锦兮两人了然点头,并不意外,正打算开口把这人拖下去审讯呢,就听见傅明飞满是震惊的声音。 “这不可能?她怎么会是来害沈小姐的?” 随即又眉头一舒,恍然大悟道。 “哦,我知道了,我还没传膳。她肯定是想灭口,以掩饰她的猥琐念头。” 末了,还一脸愧疚。 “是我连累了沈小姐与唐公子,实在抱歉。这男子容颜出众了就总是容易招惹祸端,还望二位多多见谅。” 他又一脸认真。 “不过,既然我同二位一路,那往后吃食上,也要更谨慎些才对,莫要被小人再钻了空子。” 岑锦兮:“” 君墨琰:“” 张扣元: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谁特么觊觎你美貌了?呸,不要脸! “咳,知道了。那这此等下作贼人不如就交由本小姐吧,定然处置妥当,为公子出气。” 岑锦兮扶额,不愿与他争辩。 毕竟她永远也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张扣元:“唔唔” 你居然信他的话?!老娘的名声,呜呜呜 被破布塞住的口阻挡不了他的悲愤。 直到她看到这不知廉耻的男子点头,她被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人拖走时,她才心如死灰的反应过来,她这是被人给耍了啊! 什么相信?分明是在敷衍那个男子,目的不过是处置她这个下毒之人,这是要严刑拷打啊。 主子,小人快没命了,快派人来救我啊! 她心中哀嚎。 “多谢小姐慷慨仗义,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我就不多留了,先行告退。” 傅明飞客套了一番才回房休息。 他走了,岑锦兮两人终于清净下来。四目相望,皆是无语。 “接着查这毒药来源,把那药铺封了。” 私自出售毒药,还害到了她头上,活的不耐烦了? “是。” 虚空中传来暗卫的声音,不过一瞬就恢复平静,快的让人觉得似乎是幻听。 大夫也见过些大场面,知道权贵人家会养些暗卫,倒也不奇怪,神情自若的告退。 翌日醒来就听说向来跟她不对头的李记医馆被官府查封了。 岑锦兮听到这个结果,眼角微抬,还歪着头跟君墨琰说 “又是李记医馆!君卿,你可是不知道,当时你受伤晕倒,爷就近去了那儿,那个医馆的庸医言之凿凿的说你会死,让爷趁早换个君卿呢。” “她自己内心阴暗,还觉得天下所有人都跟她一样。说是你其貌不扬,爷肯定早就盼着你死了,还在装深情。” 岑锦兮撇撇嘴,接着又换了笑颜,很是幸灾乐祸的说。 “本来爷都把她忘了,没继续去找她算账,可多行不义必自毙,活该倒霉!” “她说我长得丑,让你赶紧换君卿?” 君墨琰凉了眸子。 “对!” 很好,她死了。 君墨琰眸光凉凉,他又招来暗卫,“这种人,不必对她太客气了,懂吗?” “懂,属下这就去办。” 于是,第二日清晨醒来,大夫又听到李记医馆的最新消息。 ------题外话------ 感谢梦山梦水梦风月小姐姐的月票,么么vv 471这结盟,绝不能成! 几个被医死的患者家属闹上衙门,李大夫百口莫辩,被判秋后问斩。 大夫叹口气,倒也不觉得她冤。这几个亲人被医死的患者家属,以前是无处申冤,现在墙倒众人推,报复她也正常。 还好她医者仁心,没像李大夫那般,不好好专研医术便罢,还惯会得罪人。 没费什么力就解决了此方地界的事,岑锦兮两人没耽误时间,一早就启程回京。 本就是救命恩人,又经此一事,岑锦兮等人倒是对中途加入的傅明飞多了几分信任。 君墨琰见傅明飞并无与他们夫妻套近乎的意思,也安安静静不作妖,倒真像是单纯同行的。观察了一阵没什么异样,也就不再防备他。 更甚者,由于傅明飞为人耿直,两人倒还生出些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友谊。偶尔无聊时,下下棋品品茶,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钦天监特意选出的吉日,碧空如洗,朝霞满天,凉风轻轻的吹,极柔,暖阳洒下,熏得人骨头都懒洋洋的。 江月国京畿烽火台上,两国君主并肩而立,俯视台下泱泱臣民,霎时生出万丈豪情。 “当今天下八方风雨,兵戈抢攘。岑馨不仁,以遭上天示警;翩羽昏庸,黎民多受磨难。唯我江月施叶二国,励精图治,安富恤穷,堪当大任。” 江月君主清了清嗓子,负手而立,端的是气贯长虹,雄心勃勃。身侧施叶君主微微颔首,拔剑指苍穹,随之朗声开口。 “此是为百年不遇之良机,我二国决心登顶结盟,自此相互扶持,发兵天下,救岑馨施叶百姓于水火,共创盛世。” 话落,台下群情激奋,高呼“共创盛世,共创盛世!”,久久不绝。 可某几个角落的百姓却暗自心惊,同时气愤不已。 “一派胡言!这两国着实嚣张,当真以为我岑馨国好欺负是吗?” “岑馨国遭示警不假,可我翩羽国又做了何事?近年无甚天灾,百姓哪里遭受磨难了?” “公然宣战,以为我们怕了他们不成?简直该死!” 舞书神色凝重的看着众下属,沉声开口,“此次行动事关我岑馨国江山稳固,只许胜,不准败!待他们结盟结束,回宫路上立即行动!” “我们的目标是两国质子,杀掉一个就走,见势不对就走,所有人不得恋战,尽量保全性命,陛下会派人来接应我们。” “是!” 众下属齐声应道,眸光紧紧锁住台上的动静,手已悄悄按在袖中匕首上。 舞书很是忧心。 此次结盟事关重大,江月施叶两国定然不会掉以轻心,除了四周明面上的军队护卫,暗中怕是也有不少埋伏。 这是在敌国的地盘上,她们人手有限,全身而退都是问题,一个搞不好,可能全军覆没。 只愿翩羽国的人多一些吧,这结盟,绝不能成! 否则,天下大乱不过顷刻间,数年内都可能安稳。 台上,两国国君手持金杯,取饮放好的牲畜血。 472想让他们做嫁衣?做梦! 歃血过后,江月君主朗声而笑,振臂高呼 “誓约已成!点烽火!” 身侧侍从举起早已准备好的火把,上前两步,将火把置于烽火台内。 不一会儿,火焰暴涨,烟雾徐徐升起,缭绕在烽火台上,也将两位君主的面容笼罩其中,由下而上望去,竟生出些似梦似幻之感,越发衬得两位君主如天神降临般,让人望而生畏,不觉间便生出臣服之意。 百姓自发跪拜,高呼“陛下万岁”“江月国千秋万代”“江施友谊长存”。 施叶君主听着台下的声音,心中颇有些不悦。但毕竟己国实力不盛,只能依江月国的意思来,在他国进行结盟。 她敛了敛眸子,隐藏这些情绪,面上虽仍是一副笑意,但心中如何想,众人皆知。 舞书等前来行刺的人望着这结成盟约的一幕,都有种立时将之摧毁的念头,毁掉这两国的狼子野心。 他们蛰伏起来,只等结盟结束,便一举进攻。 台上的两国君主又象征性的客套了一会儿,方才有说有笑的走下烽火台,登上华贵轿辇,游城一周以供百姓参拜。 轿辇所过之处,万人空巷。 舞书按捺着性子,并未选择此时动手。 她在等施叶国的人先坐不住,于这游街之时动手。 有施叶国的人冲在前面,吸引绝大部分兵力,他们的人自然会少些压力,损失最小化。 他们在等,施叶国的人也在等,可终究,这结盟之事于施叶国害处最大,上头下的是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哪怕全军覆没也要破坏结盟。 他们等不起,只能瞄准游街的时机,趁着人多眼杂,骤然发难。 兵戈声响起,街上霎时乱作一团,数百名身着寻常布衣的刺客蒙住口鼻,与周遭护卫着的军队交手。 “施叶国就几百人?这能行吗?护卫军可是约有三千之数,这还不算暗中保护的那些。” 舞书的属下发出疑问。 他们这些临时被锦王殿下派来的人,个个都是高手,也有近百之数,算上这些年本就在此地安插培养的暗探卧底刺客之类的,足足有上千人。陛下那里的人手比起他们只多不少。 为了此次行动,他们岑馨国调动了所能调动的七成人手还要多,若不能成事,这些年经营功亏一篑。 而此次行动与翩羽国存亡息息相关,翩羽国本该出主力的,仅这么些人手,够做什么? 莫不是想让他们岑馨国出力,打着坐享其成的主意? 舞书拧着眉,显然和自家属下一个想法。 “静观其变。” 她眸子冷肃,打定主意不能被翩羽国利用。 说到底,他们岑馨国兵力强盛,比起势弱的翩羽国,自然不会这么被动。 何况这结盟之后,江月施叶两国的矛头应是指向翩羽国的。若时机对了,他们岑馨国想分一杯羹,瓜分翩羽国也不是不行。 想利用他们,让他们送死给他翩羽国做嫁衣,做梦! 两方交战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翩羽国不过几百人,对上三千护卫军,自然是节节败退。 473稍作休整 舞书等人看得心急,只得暗骂翩羽国皇帝阴险。 眼看着翩羽国的人被尽数剿灭,舞书等人的最后一丝侥幸心理彻底消失。 “大人,怎么办?” 正当众人拿不定主意时,一个下属凑近,低声说道,“大人,那位大人则令您取消今日计划。” “回她,知道了。”舞书挥挥手,带着人悄然退下。 陛下的人才是此次行动的总决策人,她自是奉命配合。至于后续,想必那位大人已有决策,她回去便知。 果不其然,刚到她们的会见地点,她就被请去商议要事。 “咱们姑且按兵不动,就算那翩羽国想算计我们,也定然会留有后手。刺杀之事,咱们等得起,他们等不起。” 首座女子率先开口。 “可若是被他们错过刺杀良机,以后再要行动,难度可就大大增加,于我们不利啊。” “是啊,今日是结盟大典,在全城百姓眼皮子底下举行,就算他们派的人再多,守卫再森严,可终究抵不过鱼龙混杂,我们能派的刺客也最多,有一博之力。” “难道我们要因为翩羽国的不作为而放弃天赐良机吗?依我之见,咱们直接出手杀掉一个质子,最多不过损失掉手中兵力,可却能省去很多麻烦。” 底下不少小首领质疑开来,但也有支持的,比如舞书。 “我倒是赞成韦大人的决策,没有翩羽国的人分散大部分压力,仅凭我们三千人手,如何与他们重兵相对?” “据我所知,江月国京都护城军足有万人,为免皇宫守卫空虚,至少会有五千人留守宫中,他们明面上只派遣了三千人守卫此次结盟安全,毋庸置疑是个需虚数。” “再者,算上施叶君主带来的人,算上两国君主贴身保护的暗卫以及各个暗哨,暗处的人少说也有四五千之数,如何对抗?难不成就让我们的人去送死吗?” 舞书冷脸对着那个提议直接出手的小首领,神色颇有些不悦。 她还有其他同僚一直受自家爷的影响,极其珍惜自己手下下属的命,在能力范围内,自然尽量为他们保命。 像这种去送死的事,她才不做。 “舞书大人所言极是,此时冲上去无异于以卵击石。咱们岑馨国不似翩羽国那般走投无路,就算那翩羽国真的沉得住气,再寻机会就是,为此损失不必要的人手太过不该。” 首座的韦大人点头附和道,随之一锤定音,打断手下欲要继续开口的举动,“就这般吧,此事不必再议。” “遵大人令。” 哪怕岑锦兮一行人紧赶慢赶,可也只是将原本一个月的行程缩短至大半个月。 已行至一半,一行人都甚是疲乏,岑锦兮仔细思虑过后,决定在今晚落脚小镇停留一日,稍作休整。 岑锦兮几人都是带着人皮面具的,装作过往商户。没了张扣元那个刻意跟踪他们,为敌人通风报信的细作后,这一路倒也安稳。 加之赶路匆忙,他们难免有些放松警惕。 474不会是熊孩子的 此次落脚的小镇极其偏僻,人烟稀少。不过近些日子为了赶路住过不少荒郊野岭的岑锦兮等人自是不在意这些的。 他们近几日一直走在荒郊野岭里,相比之下,此地还算不错的。 他们找了这镇子里最为干净的客栈下榻,难得的是,这客栈里的食物居然还不错,可以与中等城镇的客栈伙食相媲美。 由此,在此休整一日歇歇脚也不错。 “舞画,已经走了数日的荒郊野岭了,什么时候能到下一个繁华些的城镇?” 酒足饭饱,岑锦兮百无聊赖的以手支着脑袋,问舞画。 “小姐,约摸还有三日的路程。”舞画咽了咽口中的饭菜,恭敬回道。 他们出门在外,又是隐瞒身份的,岑锦兮早就吩咐了她这些属下,暂且不管宫中礼仪。 虽然别的人可能心理负担严重,战战兢兢,但舞棋舞画并不会。 她们自幼与岑锦兮相处,岑锦兮待她们极好,规矩又不怎么严,长时间下来,她们倒也不怎么较真这些虚礼。 “什么,还有三日?你确定没走错路?抄近路也不能一直这么偏吧?” 岑锦兮怀疑的看着舞画。 “应当是没有错。” “罢了,还是找人问问。”岑锦兮叹口气,招来店小二,“你可知从这里到京城走哪条道?还需几日路程?” “我没去过京城,不清楚走哪条路。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走出这穷山僻壤的路。喏,就是那条道儿,顺着一路往前走就是,这里路不多,不会走岔的。估摸着再走两个镇子,就能走出这穷乡僻领。” 小二笑了笑,露出两个酒窝,煞是可爱。 她年纪不大,是个八九岁的女孩,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却被拘束这小小的偏僻地方,很久才见一次外人,自然很是热情。 岑锦兮一看,确实是他们要走的那条路,安了安心,“嗯,多谢。” 她给舞画使了个眼色,舞画当即从荷包中取出些铜板递给女孩。 “这是谢礼,拿去买些喜欢的小玩意儿吧。” 女孩欢喜的接了下来,似是生怕她反悔一般,离开时的脚步很快,一溜烟儿就没影儿了。 岑锦兮好笑的摇摇头,转头却发现君墨琰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你不是不喜欢孩子吗?”君墨琰疑惑的看着她,满脸都是“我怀疑你在骗我”。 “这怎么能一样?别人家的孩子又不需要爷带!” 岑锦兮理直气壮的回道,又接着评价。 “而且你看那小姑娘,可可爱爱的,看起来就不是一个熊孩子。” 君墨琰琢磨了一下,随后一脸认真的提建议,“我们可以把孩子给下人带。小孩子嘛,多管教一下就行,不会熊的。” 他方才看着阿兮温声细语的跟那女孩说话,眼神都温柔了下来,很是温婉的感觉。他还没见过她这样呢,但觉得也还不错的样子。 而且那女孩确实是乖乖巧巧的,很讨人喜欢,他顿时想到了如果他们有一个女儿会是怎样的场景,颇有些蠢蠢欲动。 475我能暖床啊! 于是他试图劝说她。 岑锦兮“” “你可真是亲爹啊!”她瞪着君墨琰,不过君墨琰毫不心虚,盯着她控诉的眼神还十分淡定。 “那你觉得,你安分吗?” 岑锦兮换了个问题,让君墨琰有些摸不着头脑。 “” “那你觉得,爷安分吗?” 岑锦兮又指了指自己。 “” 很显然,答案是不,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能安分下来的。所以 “那你觉得,我们两个生出的孩子,有多大的几率长得可可爱爱乖乖巧巧?” 这灵魂拷问,让人窒息。 君墨琰:“” 他想想以前在澜朝时,听过见过的那些大臣家的男孩子的行为,不是今天聚众斗殴,就是明天惹是生非,要么上蹿下跳,吵闹不止,顿时觉得脑阔疼。 不过,他觉得自己小时候并没有这样啊,所以,他决定再挣扎一下。 可话刚说出口,就受到了另一个灵魂拷问 “你怎么就知道,生下来是女孩还是男孩?这要是个男孩子,咱们也不可能按这里的规矩管,肯定刀枪棍棒学一遍。” “按咱们两个的基因,打遍京都无敌手,妥了。得了,混世魔王,凉凉。” 岑锦兮想想也是脑阔疼。 君墨琰直接被噎得没话说了。 但紧接着峰回路转,他又听岑锦兮说道。 “你若是实在想要个小孩子,等这段不安稳的日子过了,也不是不行。” 君墨琰心头一喜,他还是挺想要个属于他们两人的孩子的。 “但是,但是爷提前跟你声明啊,爷不带孩子,你带!他她惹出的乱子,你解决,爷不管!” 君墨琰:“” “你犹豫了,呸,渣男!孩子爷生,若还让下人带,那要你何用?” 岑锦兮唾弃道。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话不能这么说,我能给你暖床啊!” 君墨琰理直气壮的接话,他早已经坦然接受自己吃软饭的事实,并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毕竟他吃的,可是最贵的软饭,寻常人还吃不到呢。 岑锦兮:“” “想给爷暖床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狗男人,还要点儿脸吗? “你敢!”君墨琰面黑如锅底。 “所以这孩子,你还要不要了?”岑锦兮无语的反问。 “要吧。” 终究,还是那点儿蠢蠢欲动战胜了孩子带来的麻烦。 “啧啧,瞧唐公子这勉强的样子,怕不是想着到时候象征性的带几天,然后把孩子扔给下人带,他只负责管。” 一道声音骤然横插进来,一语中的。 转头看去,只见傅明飞优哉游哉的揺着扇子,咋一看去,还是那副谪仙模样,可偏就是一张口,小嘴叭叭的继续说,宛如一个招人恨的八婆,毫无谪仙风范。 “你们夫妻俩可真有意思,谁都不想带孩子,还想要。” 岑锦兮:“” 君墨琰:“” 这厮是不是欠揍?瞎说什么大实话? 岑锦兮用眼神与君墨琰交流。 本就欠揍,要不我们套他麻袋,教他做人? 476走水 君墨琰神奇的读懂了岑锦兮的眼神,并回以附和与建议。 爷觉得可。 两人还在交流。 “你们夫妻俩又打什么坏主意呢?不会是因为我说了实话,恼羞成怒想打我吧?” 傅明飞依旧耿直。 “怎么会呢?公子多虑了。”岑锦兮露出公式化微笑,“我们夫妻已经吃好了,先行回房休息,公子自便。” “好。”傅明飞挑挑眉,欣然回应。 岑锦兮拉着君墨琰径直上楼,舞棋舞画两人方才一直把自己当聋哑人,只顾着埋头吃饭,这会儿也早就吃好了,当即跟了上去。 “今明两日不必守夜,各自去休息吧。” “是。” 岑锦兮这话不单单是对舞棋舞画两人说的,而是对所有人说的。 赶了这么久的路,她这些下属都是两班倒,也没好好休息过。趁着明日一整日的休整时间,也好让他们轻松一些。 再者,这方圆十里内她的人都排查过了,没多少人烟,更无可疑之人。他们这一路太平,让属下们夜里休息休息无关紧要。 可谁也没想到,当夜就出了事。 君墨琰警觉些,睡得浅,客栈里的大火刚刚燃起没多久,他就惊醒了,连忙叫起岑锦兮。 “阿兮,走水了。” “什么!” 岑锦兮一惊,看窗外火光满天,登时动作迅速的捞起衣服穿上。 君墨琰推门,却发现门被锁死了,窗户同样也是。 “明明已经清查了方圆十里的人,怎会出意外?” 岑锦兮拧着眉拔剑去砍门锁,而后拉着君墨琰冲出门外。 索性,她这些属下也都是警觉的,尽数冒着火朝她居住的这件间房赶来。 “爷和王君无事,你们各自保全自己。” 岑锦兮松口气,下令道,而后又赶回了屋子,去劈开窗户的锁。 若非考虑到她那些属下忠心,会不顾一切的冲上来就她,她第一时间就跳窗户跑了。 可窗户被打开了,却不尽如人意。 只见客栈外原本光秃秃的地面,不知何时堆积了一地的柴火与野草,蔓延至远处森林,正熊熊燃烧着。 “为了杀我们,竟不惜大手笔的放火烧山。” 君墨琰蹙紧了眉,神色凝重,拉着岑锦兮就往另一个方向跑。 这方圆十里只有廖廖十数户人家,就算都是刺客,人数也不多,他们房间窗户外的地面被大火覆盖,不代表反方向也是。而且他记得,反方向据森林有不短一段距离,不会像这里一样凶险。 舞棋舞画本就住在岑锦兮两人隔壁,这会儿是寸步不离的紧随其后。几人身手好,有惊无险的躲过砸下来的房梁,顺利冲到了对面房间的窗户处。 如君墨琰所料,这边窗户的地面并未被木柴和野草铺得完全,只铺了一小部分,他们还是勉强可以逃出去的。 这窗户还是开着的,有剑砍过的痕迹,想必已有属下从这里跳窗而逃。 岑锦兮几人当即施展轻功跳了出去,几个旋身间,险险跳到安全处,方才放了放提着的心,往火灾的反方向逃离。 ------题外话------ 我昨天晚上纠结着更一千还是更四千,仔细算了算,如果以后日更一两千,一年约摸能写四十万,可能还不到,这本书的纲够写一百万的,但凡我飘一点儿没控制住,说不定得写到毕业去。从入学写到毕业可还行?天,绝望,还是更四千吧。 泪流满面,抱头痛哭﹏ 我反省了一下,伪更是堕落的开始,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要想不湿鞋,不能在河边走。所以我决定好好做人,尽量不伪更了。 以后更新时间尽量改到上午,再熬夜摸鱼码字我就虚了,扎心。 477寻到河流 可跑了好一会儿了,眼看着就要逃离后方的熊熊烈火,可骤然撞入另一片火势中。 岑锦兮等人瞳孔骤然一缩,极其惊愕。 “这么大的手笔,究竟是谁?” 岑锦兮等人怎么也没想到,一夜之间,原本排查好的地界突现大量敌人,悄无声息的纵火,烧了整座山。 “爷,快走!” 当时在那客栈四周,这个方向是相对最安全的一个,岑锦兮的属下也大多逃到此处。 岑锦兮扫视一周,总觉得漏掉了些什么,可求生的本能让她无暇思考这些,只出声下了命令 “都跟紧了!” “君卿,往这个方向走,这里有条河!” 来时,马车曾停在这附近休息,她闲逛时无意间发现了一条河流,现在,也是他们逃出生天的唯一可能。 “确定没错?” 君墨琰望着眼前的大火,与其他方向的火势如出一辙,只有零零碎碎的间隙,根本不足以窥探出其后景象。 河流附近,土地湿润,自然是燃不起太大的火的。 若真的有河流,那只要越过眼前这道大火屏障,抵达河流附近,他们就能活命。 “嗯。” 岑锦兮还是相信自己的方向感的,本以为君墨琰至少也会犹豫一下,却见他攥住她的手腕,竟是毫不怀疑她的判断,直接就往其中一个间隙越去。 凭两人的身手,躲过大火成功抵达对面只是棘手罢了,并非是九死一生,而难就难在,这大火之后,是无尽的大火,还是能给他们带来生机的河流。 索性,岑锦兮并没有关键时刻掉链子。 惊险的躲过大火后,他们踩在一片湿润的土壤上,前面不远,就是河流。 这条河流两岸皆有大火,被藏的极深,若非岑锦兮方向感不错,怕是根本找不到这里。 “动作快些,这里有河流!” 岑锦兮以内力包裹着声音传到对面。 舞棋舞画慢他们一步已经到了这里,陆陆续续的有暗卫成功出来,可速度确实太慢。 刚出声,她就看到有暗卫浑身带火的钻了出来,疼的在地上打滚,当即飞身到那暗卫身侧,一把扣住她的衣领将她扔进河流里,火灭了再捞上来。 君墨琰等人也如法炮制,接连救了好几个不慎被火烧到的暗卫,只是,火虽灭了,可情况并不容乐观。 因为他们着急逃命,无甚时间给他们处理伤口。 而这是条河流,是个生路不假,可敌人放火烧掉的是整座山,这条河流迟早无法幸免。 先不说河流何时会被蒸干,单说此时,河流已经是温的了,再等等定然无法下脚。 所以,他们必须跳水,顺着河流往下游。 而这些受了烧伤的暗卫,受伤面积小的还好说,可伤重一些,精神体力势必都跟不上,怕是很难跟上他们的脚步,顺利上岸。 再者,就算上岸里了,伤口在水里泡久了也会引起感染,活下来的可能极小。 “爷记得你们是有水性训练的吧,有没有水性差,不能长时间坚持凫水的?” 478次品系统 零零散散走出来三个人,皆面色羞愧的单膝跪下,抱拳道,“是属下无能。” “能坚持多久?” “半个时辰。” 这座山还是挺大的,想必大部分地方会被大火覆盖,不知道多久才能出去,而且他们也不知道这条河会流到哪儿。 一旦入了水,不可控因素就太多了,他们只能跟着水势一起走。 半个时辰,定是远远不够的。 “舞棋,挑几个水性好的带着他们和受伤的人,每半个时辰休息一次。” “是。”舞棋抱拳。 “所有人听着,尽量保全性命,尽量不要落单,若能安然无恙的上岸,就联系离你们最近的县衙,爷会寻你们。现在,下水!” 岑锦兮拉着君墨琰就要往水里跳,刚抬脚,脚步就顿住了,“你会凫水吧?水性好吗?” “会,还不错。” 岑锦兮松了一口气,“那你记得看紧爷,爷水性一般。” “放心,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出事。” 君墨琰安抚的吻了吻她的额头,随之带着她一个跳跃便入了水。 都是特意训练过水性的人,一入水便动作娴熟的顺着水流的方向游去。 幸好河水是温的,不然依这春寒料峭、乍暖还寒的时节,他们还真挺不住。 水流势态迅猛,扑压石脊,扑出朵朵飞溅的浪花,又重重砸回水面。 不知过去了多久,岑锦兮游得手脚都有些僵硬,浮在水面上望望周遭环境。 仍是大火不止,森林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了,烈火也将河流两岸的土壤烤的干裂,原本上面的花草此时变成一片焦黑。 “君卿,爷有点撑不住了,带爷一会儿。” 方才君墨琰就察觉岑锦兮体力渐渐不支,一直拉着她手,带着她往前游。 现在听她这样说,直接揽紧她的腰肢,将大部分重力压在自己身上。 叮 烈火丸已生效,请宿主注意查收 “事成了!就是不知道岑锦兮两人的主角光环有多强,可别是连个重伤都没受。” 边庆玉好心情的随手点开了员工后台,可一眼就看到了上面所剩不多的积分,只觉得手中的茶瞬间就不香了,心都在滴血。 “罢了,只要能拖住他们,这积分花得就不亏。等另一块墨魂石现世,我就暴富了。” 边庆玉幽幽叹口气。 在这个世界逗留了这么长时间,积分没怎么赚到就算了,还贴进去一堆,扎心。 若积分没了,以后再做什么可就难了。毕竟没有这个系统,她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混上施叶国国师的位置,翻手云覆手雨。 虽说这个系统是出厂时就有残缺、未成功被销毁的次品系统,要价向来也是狮子大张口,但可比她那个正经系统好用的多。 它没那么多规矩,商城无条件开放给她,各种东西应有尽有。 就说以前的异象、七日大雪以及这次的烈火丹,她那个正经系统里可是根本没有的。 就算买下其他具有大范围杀伤性的武器,使用后还会被上头查。 479自己杀自己可还行? 若是被查出来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只能去快穿局牢房反省的,严重的还会被开除甚至处死,麻烦死了。 她真是不懂搞这一套做什么,不过是杀些小世界的下等人,又没把小世界位面弄崩,至于吗? 真是,还不如这个次品系统好用。 边庆玉撇撇嘴,很是有些不满,转头一看自己的积分,又开始犯愁。 看来,她不能这么懒散了,必须得做点什么弄积分。 “系统,这个小世界有没有什么任务可接?积分高的最好。”这问的是她那个正经系统。 那个次品系统不能发布任务,只能用作交易商城或者消息渠道。它一直都是暗中连接了她的正经系统的后台,从中拿走积分的。要接任务,还是得靠她的正经系统。 正在为您查询 查询结束,有三个任务可接。 一:破坏施叶国与江月国的结盟,任务成功奖励五千积分;二:查明促使施叶国攻打翩羽国的幕后黑手并铲除,任务成功奖励五千积分;三:查明岑馨国异常天象与雪崩由来并铲除不安分因素,任务成功奖励五千积分 边庆玉:“” 这踏马让她怎么接?嗯?三个事不都是她做的吗?自己杀自己可还行? 艹,她真是傻了才会觉得系统有任务可以接。 她是快穿局里剧情维护部的,一切为了剧情服务。 可她为了得到那个特殊物品,祸乱天下,使剧情再次与原剧情相违背,而维护剧情的任务,可不就是要铲除不安分因素,使剧情回归正轨吗? 叮咚,系统通知 您的上司将于明日午时莅临此位面视察工作,请宿主做好准备 边庆玉:“” 卧槽!她那狗系统要来??? 不是半年一度吗?什么时候,不对,好像真有半年了。 快穿局与小位面时间流速大有不同,且每个小位面的时间流速都不一样。上次视察是两个位面前的事情了,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完了,若是她做的这些事被查出来了,还有她私自使用次品系统的事,快穿局牢房一百年不够她蹲的。 怎么办? 边庆玉开始慌了。 若她现在结束这个位面的任务,前往下一位面也来得及,可放弃这谋划良久的墨魂石,她实在不甘。 可若是不结束,被查出来的可能极大。 她抚着额头想了半天,最终也没狠下心放弃。 她招来下人,“把主君喊来。” “是。” 不一会儿,施黎踩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进来,“妻主,你找我?” “嗯,天气转暖,恰是桃花盛开的季节,我想带你去我名下的桃源山庄玩,那里想必是桃李正艳,落英缤纷,定然极美。你想不想去?” “真的可以吗?” 施黎眸子里满是意外和惊喜。 “当然,你今年又没被禁锢在宫里,咱们想去哪便去哪。正好陛下未归,朝中不需要我,咱们可以住上好些日子。” 边庆玉想好了,她去住一个月偏远庄子。 480上岸 这段时间内安分守己不搞事情。 让她想想,她在这个世界逗留的原因是因为谈恋爱想多待一会儿,混上国师完全是因为爱情。 那什么两国结盟完全就是施叶国老皇帝的主意,她只是个受命提建议的工具人。 什么异象什么雪崩什么火灾,跟她半点儿关系都没有,她什么都不知道。 阿西吧。 “择日不如撞日,收拾东西,咱们现在就走。” “好。” 施黎虽然觉得她莫名有些急,但也没想太多,只乖乖的应了,回去收拾东西。 边庆玉想了想,从这里到那个山庄得很久,如果坐马车肯定不行,那就不得不动用系统的力量了,还得是次品系统的。 否则,狗系统一查后台就能发现她是瞬间转移,欲盖弥彰的,露馅露得更快。 去的时候急,需要一次转移,回来的时候又赶上皇帝回朝,她必须按时上朝,还需要一次转移。 应是那次品系统看她急用,故而大宰了她一顿。只这两次转移机会,就几乎耗光了她所有积分。 打开面板,看到剩余积分上赫然写着“100”,她的脸都要扭曲了。 “妻主,你在发什么愣?” 施黎伸手在边庆玉眼前晃了晃,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我们走吧。就我们两人,不带侍女和小厮。” 边庆玉看小厮也拿着一个包袱,这才想起自己没跟他说清楚。 她愿意把这能力显露给施黎看,是因为施黎是在她在这个位面最亲的人,他绝不会背叛她。 至于别人,当然不行。 此处的水流骤然变得湍急,岑锦兮等人根本就控制不住方向,随着河流的方向横冲直撞。 君墨琰体力水性都比岑锦兮要好,死死的抓着岑锦兮,倒也没被这水流冲散。 “嘶” 又一股浪潮猛然将他们卷起,带出水面,又卷入水里,最后撞到一块巨石上。 岑锦兮被巨石撞到了腰肢,疼的直抽气,却还是竭尽全力抱住了巨石。 “君卿,我们在这儿歇一会儿。” “好。” 游了这么久,纵使君墨琰铁打的身子也有些扛不住,是该休息了。 由于这一路有好几个支流,大部分暗卫都被冲散了,所以现在还跟着他们的人很少,除去舞棋舞画就只有三个人。 五人见自家爷和王君坐在巨石上休息,也赶忙互相帮衬着爬上巨石。 “这附近没什么火了,直接上岸吧?” 岑锦兮疲累的靠在君墨琰怀里,被河水浸湿的衣衫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软软的被君墨琰拥在怀中,却是有些撩人。 饶是现在这危急时刻,君墨琰还是起了几分旖旎的念头,却又很快被理智压下。 “嗯,休息一会儿再上岸。” 他颔首应道,手上默默用内力帮她把衣衫和头发烘干,这才打理起自己。 休息了好一会儿,几人才恢复了些力气,手脚酸疼步伐沉重的上了岸。 几人乏累之下,脑子也有些昏昏沉沉的,不知走了多久才遇到一个活人。 481不仅仅是图钱 那是一个老妪,她体态微胖,衣衫朴素,手上还跨着菜篮子,正惊讶的看着岑锦兮几人,不待岑锦兮等人主动问路,便率先出声问道。 “几位小姐公子从哪里来,怎么这般狼狈?” “敢问婆婆,此地是何处?我们几人遭逢大难,慌不择路的逃到此地,实属迷茫。” 舞画几步走上前去,打探消息。 “原来如此啊。我们这儿是洪城李家村,一个穷苦村庄,几位小姐公子可能没听说过。” 老妪笑得和善,很是热情的跟岑锦兮几人说话。 “那这里离宜山远吗?” 岑锦兮蹙紧了眉,她没在地图上看到宜山附近有个洪城啊,这究竟是漂哪了? “你们从宜山来的呀?那可远了去了。约摸着坐马车也得七日的路好走。” 老妪单手拢了拢跨在手肘上的菜篮子,上下打量着君墨琰等人。 “你们刚来此地,没有住的地方吧?夜路难行,若是小姐公子不嫌弃的话,可以来老婆子这儿住一晚,老婆子家就在不远处,很方便的。” “不过不太宽敞,只有两个空房间,怕是得委屈几位挤一挤了,但总也好过无处可去。毕竟你们外地人可能不太清楚,我们小村子里很少有空房间的。” 君墨琰眸光闪了闪,有些犹豫不决。 他们一行七八个人呢,不过萍水相逢,哪个穷人家愿意主动收留?怕是有所图。 “老婆子见你们面善,所以这留宿一晚的银钱小姐看着给就是,您意下如何?” 老妪一眼就看能得出来,这几个人里做主的是衣着最为华贵的小夫妻,又想着男子没什么决定权,姑而直接问了这小姐。 却见这小姐偏头征询那男子的意见,“君卿,你觉得如何?” “可以。” 既然是图钱那就好说了,他们最不缺的就是钱。而真若是无所图,反而有鬼! 如此,一行人在老妪的热情招待下赶往老妪家里。 “刘婶,来客人了啊。瞧瞧这相貌,还挺标志。” “刘婶,这是你亲戚?” “” 进了村子的这一路上,岑锦兮等人不断遇到和刘婶搭话的,看着他们挤眉弄眼。 这,刘婶人缘这么好吗? 岑锦兮偏头注视着君墨琰,眼神中满是疑问。 君墨琰回了个眼神,示意她“静观其变”。 显然,这怕是有问题,对方不仅仅图钱。 可他们是随着河水到了这里的,自己都不知道这儿是何地,总不能是跟来的仇家吧? 刘婶家住在村子里的一个普通角落处,周围只有两户人家,与其他村民的住处隔了一段距离。 不过岑锦兮等人也是见怪不怪,因为走了一路,他们发现这村子里的村民都是这样住的,三四户人家住在一起,与别的村民界限分明。 也许是风俗吧。 岑锦兮等人刚进了刘婶家的门,就被招呼着坐下,刘婶的脸笑得皱成一团,拍了拍家里的老汉,示意他去准备饭菜,自己则是殷勤的倒了几杯水给他们。 ------题外话------ 哎,断更的事,这又是一个意外,真的!我明明是晚上七点睡的,还定了闹钟,结果,醒来就凌晨一点半了,捂脸。 不过也好,省的我在全勤里挣扎了。不过为了书的进度,我就不丧心病狂的日更一千了,以后日更两到三千,么么 好吧,我知道我是个畜生,我有罪,我悔过。饶我狗命吧﹏ 482哎呦,长得还真标志! 饭菜很快上桌,由于岑锦兮几人有钱,足足给了刘婶三两银子,让刘婶现买食材,所以端上来的饭菜三荤两素,在农家里,也是极少见的了。 “小姐公子们饿坏了吧,尝尝我老伴的手艺,很是不差的。” 刘婶一边招呼着一边凑过来想往桌子上坐,刘叔也目不转睛的盯着饭菜看,馋得直咽口水。 他们一年到头都没吃过这么多菜,若不是这几位给的钱多,他们哪里舍得这么做? “好,多谢刘婶刘叔了。本小姐看你们也累了,各自去忙吧,不必盯着我们。” 岑锦兮淡淡扫了几人一眼,神色骄矜,就算是感谢的话,却也没几分真心,反而满是高高在上。 “不累不累,哪有主人家让客人自己用膳而不做陪的道理?” 刘婶夫妻已经凑到了岑锦兮桌上,正打算坐下,就听得“咣当”一声,顿时吓一跳,连坐下的动作也顿住。 一把剑出现在他们视线里,古朴大气,黑色的剑身上篆刻着复杂花纹,隐隐有暗芒流转闪烁。 再一抬头,正对上一双寒眸,舞棋冷着脸盯着他们,出声便是警告。 “我家小姐不习惯与陌生人同桌,两位自便。” 呵,别有用心之人,怎配与他们爷同桌?不知所谓。 明明是客人,却生生抢了主人家的范儿,刘婶夫妻暗恨不已,但想想他们的目的和这一行人给的三两银子,只得暂时忍耐。 尴尬的回了房,刘叔就骂开了,“呸,什么玩意儿?!有两个臭钱了不起吗?” “别气,他们身上的银子很快就是我们的了,蒙汗药下好了吗?” “下好了。” 刘叔听罢,这才脸色好看了些。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偷偷摸摸的去了堂屋。 入目所见,果然倒下一片,刘婶得意的笑笑,然后比了个手势给刘叔,打发他出门。 自己则是上前去,小心试探,“小姐,醒醒,喝醉了吗?” 她没得到回声,终于放下心来,满脸笑意的看着倒在桌上的几人,又随手拍了拍舞棋的脸,口中啐道 “也不打听打听老娘是谁,还敢在老娘头上撒野!拿剑怎么了?还不是栽到老娘手里了?呸。” 恰当此时,刘叔带着几个膘肥体壮的年轻人来了,有男有女,一见屋里的情况就忙不迭的跑到刘婶身旁。 “啧啧,模样儿还真是不错,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瞧这气质,听说还是城里来的有钱小姐,想必才艺肯定不缺,还能抬抬价儿。八个人,够我们大赚一笔的了!” “把他们捆起来,剑也拿走。可别跑了!还有,搜搜身,他们身上肯定有不少钱!” 刘婶吩咐道,又伸手拍了拍身旁女人一下,“去请王姐了吗?” “去了,马上就到。” 女人一边说,一边盯着桌子上唯一一个男子,看得眼睛都直了。 她兴奋的搓搓手,就差流哈喇子了,“娘,这男的能留给我不?女儿好久没碰男人了。哎呦,长得还真标志!” 483觊觎爷的男人,该死! 她说的,自然是指君墨琰。 别看君墨琰在京中权贵圈中名声不好,皆道他身材魁梧,可却也只是因为他身材高大了些,会压女子一头,让女子不喜罢了。 若不看身高,单论身形相貌的话,就算搁这儿美男遍地的京都,也是极为出挑的。 当然,他现在戴了人皮面具,已掩去那副俊美容颜,显得很是普通,可也是皮肤白皙,眉清目秀的。 在这民风彪悍的乡野之地,谁会用京中那一套名门公子的审评标准看人呢? 谁管他高不高,自己会不会被压一头的,只要有一处生得不错,便算是美男了,何论是君墨琰? 也不怪这女人垂涎不已。 岑锦兮等人自然是装昏迷,想看看这些人究竟要做什么,实则个个清醒着呢。 君墨琰听到这女人觊觎他的言论,又察觉两只手在向他靠近,顿时恶心不已,正要发作,就听得锃的一声,一阵剑风略过耳际。 “啊我的手” 女人高声惨叫,疼得满脸泪水。 君墨琰等人也不装了,纷纷起身,制住刘婶等人。 “觊觎爷的男人,该死!” 岑锦兮手上一个用力,将刺入女人手掌的剑拔了出来,面上皆是怒色。 咸猪手还想碰君墨琰,谁给她的胆子?! “乖,别气。” 君墨琰看岑锦兮满是不悦,很是好笑的拉了拉她的手,安抚的说了一句,又将她手中的剑接过,细细的擦拭了起来。 “你还说,爷不出手,你就由着她碰到你?” 岑锦兮眸子斜着君墨琰,迁怒开了。 “怎么可能,我只让你碰。” 常是他吃醋犯酸,难得看阿兮这么紧张他,君墨琰倒是眉开眼笑,随手将擦拭好的剑放入岑锦兮腰间剑鞘,一把将人带进怀里,低声哄道。 “只会说这些好听的来唬爷。” 岑锦兮还是不高兴,不轻不重的掐了他的腰一下。 “没唬你。”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时,舞棋舞画等人已经把人悉数绑好。 几人叫嚷声太大,尤其是被岑锦兮刺穿了手掌的那人,惨叫连连。 舞画一看自家爷和王君蹙起眉,立即心领神会的用破布堵住几人的嘴,还自家爷和王君一个安静的可以卿卿我我的世界。 这些人的意图很明显,根本不用审,无非是想把他们卖给人贩子换钱罢了。 他们也瞬间懂了为何这村子里的人都三四户住在一起,与别的村民界限分明。 一家的住在一起,害人的时候有个帮手,也省的被外人分一杯羹。 啧,真是好算计! “娘,人来了!” 人未进门,岑锦兮等人就听见了高喊声。 想必这人就是去请人贩子王姐的。 “吱呀” 门被推开,来人是两个壮硕的中年女人,一看屋内的情况,霎时呆在原地。 “快,快把他们绑了!” 其中一个率先反应过来,忙不迭的退到后面,慌乱的挥挥手。 十几个人顿时抄着家伙冲上来,将那人护在身后。 那人似是安心了些,抚抚胸口,开口说道。 484绑起来,送官 “几位小姐公子好,鄙人姓王,与这家人并无关系,只是被请来凑个热闹,您看,是不是可以放我走?” “倒是我旁边这女人,是您绑的这对老夫妻的女儿,您大可以找她。” 王姐十分有眼色,一看就知道岑锦兮这伙人不好惹,赶忙撇清关系。 可岑锦兮并没让她如意。 “凑个热闹?什么热闹?围观本小姐被卖,还是说,来给本小姐估价?” 岑锦兮倚在君墨琰怀里,似笑非笑的望着王姐。 “你们这李家村倒是厉害啊,仗着天高皇帝远,就不拿王法当回事,公然买卖人口,欺男霸女,真的好样的!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岑锦兮语气蓦然生冷,很是骇人。 这是她岑家的天下,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做出此等无视王法之事! 既然倒霉撞到她头上,那不仅这刘家王姐一伙人要治,这整个村子干这勾当的,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不然,待她走后,还有多少子民深受其害? “舞棋,都绑起来,送官。” 话落,便不再理会他们,环着君墨琰的腰身窝进他怀里,昏昏欲睡。 在水里游了这么久,乏累的很。 “君卿,我们今天睡哪啊?在这儿,还是另找地方?” “租个马车去城里吧,这家人的屋子不太干净,咱们住不惯。” “也是。” 她前世今生都家境优渥,本就也有点儿洁癖的,何况是跟君墨琰混久了后。 “小姐,公子,绑好了。” 王姐带的十几人不过是普通打手,暗卫们不费什么力气就将人拿下。 “嗯,租个马车或者牛车,去县城。” “是。” 暗卫很快就赶了回来,带着两辆牛车和两个赶车人。 一辆供自己人乘坐,一辆押送刘婶等人。 几人坐着牛车,摇摇晃晃的到了县城。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城中客栈都关了门,舞棋上前敲门,倒是两个赶车人,结了银钱还未离开,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小姐,您是想将刘婶他们送哪?” 她们一早就看出来,刘婶这次是踢了铁板了。 不久前村里人还羡慕刘婶捞了笔大的,可没想到这么快就翻了车。 特意将刘婶带到县城,怕不是想将他们送官。 “送哪?自然是见官。青天白日的就敢行不法之事,不处置怎么行?还有,若本小姐没猜错的话,你们这李家村,都是做这勾当的吧?” 岑锦兮此言一出,两个赶车人都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哭道。 “小姐饶命啊,李家村确实是做这勾当的,可也不都是坏人,我两家就向来本分,万不敢如此行径的。” 她们就知道,这行当迟早有一日会完! 这几人看起来就非富即贵,刘婶怎么就不长眼的打他们主意呢?这下好了,说不准整个村子都要被牵连。 “起来吧,没说你们心思不正。不过,若你会敢回村告密,与之同罪。” 岑锦兮点点头,让两人如蒙大赦。 她们也不知怎么着,这女子不过几句话就将她们镇住了。 485不该有这一遭 现在想想,什么与之同罪,这分明是只有有权决定刑罚的权贵才能说出口的话。 这几人看起来是气度不凡不假,可也当不起权贵二字吧,真若是权贵,怎么可能来他们这么一山沟沟,还被绑了? 她们想明白了,决定硬气一下,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就被唬住,可一抬头对上岑锦兮的视线,就立即移开了,不敢与之对视。 “小人告退。” 舞棋敲开了门,定下几个房间,众人便各自去休息,只留两个暗卫押着刘婶等人去了县衙。 “待明日处置了李家村的事情就出发,咱们与京城失联,得不到及时的消息,总归让人不安。” “君殊的底子还没查清,只被皇姐押在牢中,尚未问斩,也不知事情会不会有变。舞书去江月国刺杀质子,破坏结盟的事,我们也还未收到消息,不知情况如何了。” 岑锦兮叹口气。 “放宽心,他们察觉我们失踪后,会寻我们,不会失联太久。” 君墨琰看她忧心忡忡的模样,揽住她将她按在餐桌前用膳。 近来不太平,他们能做的也只有尽力。 “君卿,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忽略了什么?” 岑锦兮突然想到这茬。 “你是指?” “就是大火之后,你不觉得我们忘了点儿什么吗?” 岑锦兮努力回想,想要抓住那一丝感觉。 “傅明飞!大火之后我们没见到人。” 君墨琰眉头一皱。 “按理说,凭他的本事想逃出来不难,当时又只有一条路,怎会见不到人呢?” “我们提前排查过方圆十里的范围,并无可疑之人,甚至活人都寥寥无几,与我们相隔甚远。” “若没有内鬼提供我们的行踪,怎么会一夜之间起如此大火,还能在不吵醒我们的情况下,将客栈周围布置好干草木柴?若他不是内鬼,怎么可能大火后就不见踪影?” 岑锦兮越想越是心惊。 “是我们看走眼了,这傅明飞,当真是伪装的滴水不漏,是个人物。” 君墨琰眸子微眯,手下轻轻叩击着木桌,道出了关键,“所以,他是谁的人?” “这般相貌极佳的公子,若是我们京城的,爷不可能不知道。其他地方的,也不大可能。唯有岑馨国之外,最是有嫌疑。” “在这关头,翩羽国自顾不暇,不可能是他。江月国和施叶国结盟,许是为了重创我岑馨国,应当是他们的人。” “更具体的,暂时分析不出。” 岑锦兮锤了锤脑袋,很是头疼。 敌人这么多,她怎么知道是谁想害她? “不想了,等知道结盟之事的结果,再行处置。” 不过,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么快就有了助力。 翌日一早,岑锦兮两人下楼用膳时,便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慧清法师,您怎么在这里?” 岑锦兮很是惊喜。 “灾祸频出,天下大乱,战争一触即发,贫尼却卜算出不该有这一遭,姑而下山探明究竟。” 慧清法师微微附身,算作行礼。 486万不可妄造杀孽 岑锦兮瞬间惊了,“大师,什么叫不该有这一遭?难不成,都是人为的吗?” “八成,而且那人知晓天机,祸乱天下,怕不是普通,也许与你们一样。” 慧清法师手上按动着佛珠,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人。 岑锦兮第一反应就是边庆玉。 除了她和君墨琰,也就只有边庆玉和明姬是外来人了。 明姬是前朝的人,现今应当去世了的,而且也没有什么动机和势力。 只有边庆玉,她看似死在君墨琰剑下,可凭她展现出的手段,怕是不可能死的这么容易。 边庆玉在江月国能混的风生水起,与贤王等人交好,才智谋略也都是不可小觑。 若是她策划一切,加上她的助力,也不是不可能。 “那大师查清了吗?是何人?” 岑锦兮迫切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想。 若真是边庆玉,那事情就大条了。 “还未可知。” 岑锦兮有些失望,只好退而求其次。 “我二人遭难,已经数日未收到外界消息了,不知现今形势如何?” “江月国皇帝驾崩,贤王不日登基。” “砰” 岑锦兮手中杯盏应声而碎。 “什么?怎么会这样?那两国结盟之事呢?” “结盟大典翌日,有大批刺客行刺,皇帝被中伤,当场死亡。两国质子安然无恙,贤王下令,结盟不变。” 贤王,贤王与边庆玉交好。 若说先前有五分怀疑,那现在,便是八分肯定,此事是边庆玉所为。 她到底想做什么? 凭她的本事,滔天权势应也不难,篡位不过是需要费些功夫,总不能是要一统天下吧? 可还未登基,便将这天下搅得大乱,对她有什么益处? 都不是。 还有刺杀,她派了舞书去刺杀质子,嫁祸另一国,不会是舞书刺杀错了吧? “大师,您是特意来寻我二人的吗?我们能做什么?” 君墨琰出口问道,同时安抚的握住岑锦兮的手,岑锦兮虽仍是焦急,但为了不让君墨琰忧心,便缓了缓情绪。 “据我推算,这人的来由与你二人密不可分,但具体的,贫尼也不甚清楚,便只好来寻你们。” 此言一出,岑锦兮两人面面相觑。 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慧清法师一看两人神态,便了然了。 “如此,天下大乱无法避免。贫尼有一个不情之请,无论未来如何,还望二位以百姓为重,万不可妄造杀孽啊。” 她叹口气,突然对两人弯了弯腰,语气诚恳。 “好。” 岑锦兮不解,她和君墨琰都不是嗜杀之人,为何大师担心他们妄造杀孽呢,听这意思,还不一般的杀孽。 不过,她身为手掌兵权的天潢贵胄,自是会为百姓考虑的,应下也无妨。 可世事,并非是想象中那般简单。 有些事,当真是能令理智的人魔怔,犯下大错的。 “大师,您可有什么打算?愿与我二人同行吗?” “不了,贫尼还要探查天下大乱的根源,但愿能为苍生做些事吧。” 慧清法师笑笑,送二人出门去。 487锦王遇害身亡? 事态紧急,很快,岑锦兮便与皇姐及大部分暗卫取得联系。 一辆极普通的马车上,岑锦兮拆着自家皇姐传来的信,不过一眼,便面色大变。 她神色难看的对君墨琰说道,“君殊越狱了,不知去向。翩羽国连失五城,皇姐刚派了人去支援。” 君墨琰手上拿着另一封信,同样神色难看,“江月国国君之死,是我们的人做的,他们中了计。” “我们的人损失了多少?舞书呢,她没事吧?” 舞书自幼与她一起长大,情分不一般。 若她出了事 “几乎全军覆没,索性,舞书只是受了些伤,不危及性命。” 岑锦兮松了口气,执起笔便落下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召舞书回京,又是行云流水一般,回了皇姐不日返京。 将信传出去后,岑锦兮便下令疾行。 不过半月出头,岑锦兮便赶回了京城。 不想,城中戒严,任何人不得出入,他们被拦在了城门外。 不仅如此,城门之上的守卫,也都是生面孔。她更是十数日未曾收到皇姐的书信了。 心,缓缓下沉。 “欸,敢问这位小姐,京城这是怎么了?为何不让进出了呢?” 岑锦兮随意拉了个人问道,是个气质儒雅的年轻小姐。 想来读书人,知道的应当多一些吧。 “小姐外地来的吧,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那前礼部尚书越狱后,勾结党羽,反了陛下。现在皇宫都被围了,这城门守卫都是她的人。” “京城街道都被封了,连小商小贩都不敢出来摆摊,全城戒严。” 霎时,岑锦兮十指攥进肉里,心更是跌到谷底。 最坏的情况,竟是发生了。 “太上君后和陛下无碍吧?” 君墨琰上前环住她,开口问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这可是她亲爹亲姐姐,若是有个好歹,阿兮怕是承受不住。 “明面上陛下称病不便朝,实际上,谁知道呢。” 那小姐全程声音极低,一副生怕被别人听到了似的。 “他们不是明目张胆的篡位?如今是谁把持朝政?” 前面那些话还可以说是好奇,这一句,便是寻常百姓不该问的了。 那小姐当即眼神警惕起来,颇有些防备的看着她,“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好奇罢了,你同我说说呗。反正这都是公开的秘密,说了也无妨,你说是吧?” 岑锦兮讪讪一笑。 还好急着赶路,没来得及把人皮面具摘下,否则,便是如今打听个消息都麻烦。 只是那小姐也忌讳这些事,不愿多言,岑锦兮只好拉着君墨琰,失望离去。 可刚到了客栈,便被人找上了门。 “爷,君兄,你们终于回来了。” “胡宪臣?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在爷的城西别苑吗?” 岑锦兮本来还想装一下的,毕竟戴着人皮面具,但不曾想被直接点破,只得应下,未免身份暴露,赶忙将他拉进门内。 “拜见殿下,拜见王君,臣前几日读书时,骤然得知殿下与王君在外遇害身亡的消息。” 488本就无病,还问候什么? “接着陛下就称病不朝,朝政由以户部尚书为首的几位尚书代管,臣察觉有异,便出了城远离是非之地。果不其然,臣出城不久,京城便被重兵把守,不许出入。” “方才臣出来探查情况,看到王爷身边的两个暗卫很是眼熟,进而认出了王爷和王君,尾随而至。” 岑锦兮了然的点点头,确实,她那些暗卫都没进行伪装,毕竟也不像舞棋舞画那般常出现在人前,伪不伪装都一样。 不想,却被胡宪臣认出来了。 “才高八斗,机智过人,又这般观察入微,未来大有可为啊。” 岑锦兮颇有些欣赏。 “王爷谬赞。” 胡宪臣拱手道,神色却还是担心。 “不知王爷接下来有何打算?” “联系爷的人,里应外合,清君侧。” 岑锦兮语气发冷,又瞥了一眼身侧。 “舞棋舞画,此事即刻去办,越快越好。” 真是放任的太久,让有些人猪油蒙了心,连自己几斤几两都摸不清楚了。 皇姐十六岁登基,经营六年,也不是白经营的。如今这朝中,总也有一半是他们的人,哪那么容易被尽数收买? 锦王遇难已死?呵,真是好笑! 舞棋舞画动作也快,尤其是舞棋,身为正二品辅国大将军,联系自己手下的兵与交好的将军,很是容易。 仅仅三日,岑锦兮便露面,光明正大的入了城。 锦王这天人之姿,朝中大大小小的臣子,哪个不认识?自是不敢阻拦。 只不过,刚入城便被围了起来,美名其曰,护卫王爷周全。 “陛下,锦王殿下回来了,殿下没死!!!” 禀告的宫人一脸喜色,满脸都是即将得救的喜悦。 那些乱臣贼子出其不意攻下皇城,他们同一道被软禁在宫里,如同头上悬着一把刀,朝不保夕。 现在好了,殿下回来定能救驾的! “真的?!陛下,咱们有救了!” 正在给岑月吟斟茶的翩如鸿惊喜的抬起头,茶水沏到外面也毫未察觉。 “那锦王呢?” 岑月吟却是稳如泰山的,丝毫不意外。 “被被朱皆平带人围着了。” 宫人语气瞬间低落下来,但又很快振作。 王爷敢入城,不会没有准备的,乱臣贼子嚣张不了太久。 “嗯,退下吧。” 岑月吟仍是端坐在龙椅上,八风不动。甚至看翩如鸿沏的茶洒了出来,还抬手阻止了茶壶倾倒的动作。 翩如鸿不好意思的笑笑,低头奉上茶水。 “陛下。” 两个人突然闯入殿中,犹入无人之境。 “陛下身体可好些了?” 两人似模似样的拱拱手,两张老脸笑得灿若菊花。 “本就无病,不都是你们造出来的借口吗,还问候什么?” 岑月吟素手把玩着玲珑杯盏,头都不抬一下,连一个眼神都不给。 “陛下说笑了,陛下,此次微臣前来,是就君大人下狱一事,来给其平反的。” 来人正是户部尚书朱皆平与越狱的君殊。 他们也没功夫与这阶下囚客套,直奔主题。 489妄图反我岑氏江山? “陛下,微臣已查实,那些害得君大人入狱的所谓罪证,不过是构陷污蔑。” “君大人身为三朝老臣,向来兢兢业业,为陛下尽忠,为朝廷效力。还望陛下即刻恢复君大人官职,以免寒了老臣的心啊!” 朱皆平象征性的抹了抹眼角挤出来的鳄鱼泪,君殊更是上前两步,拱手,自说自话。 “这都是微臣应该做的,感谢陛下不杀之恩。” “啧,做戏也不做全套,见朕不跪,谁给你们的胆子?这就是朕养出的忠心耿耿的好臣子?” 岑月吟满脸嘲讽,而后出手快如雷霆,砰的一声,杯盏擦着朱皆平脸颊过去,应声而碎。 朱皆平顿出一身冷汗,若非君殊拉她一把,只怕,这杯盏的碎片便要插在她心口上了。 “陛下当真是肆意惯了,当下是什么情况,还没摸清楚吗?我现在叫你一声陛下,是给你脸了,却不曾想,一个阶下囚,还耍起脸子来了!” “前任礼部尚书君殊罪证一事皆属子虚乌有,命其立即官复原职。陛下身体不适,即日起,六部代为监国。这两道圣旨我都拟好了,陛下盖上玉玺即可。” 朱皆平从袖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圣旨,在御案上铺陈开来。 “陛下,请吧。” 君殊笑眯眯的,一如既往老狐狸样儿。 “两位,消息不太精通啊。” 岑月吟随手夺下即将送入翩如鸿口中的茶水,放到自己唇边细细品尝,很是悠闲自在,倒叫原本自信满满的两人有些心慌。 “你这话什么意思?”朱皆平拉下了脸。 君殊则是蹙着眉头,不应该啊,那人传了消息,锦王已死在宜山上,没了这个劲敌,不该出意外才是。 “朕为什么要告诉你?” 岑月吟依旧优哉游哉的品着茶。 “报,大人,锦王,锦王她回来了,还策反了御林军首领的副将,反把咱们包围了!” 一个侍卫匆匆忙忙的跑进来,很是慌乱。 “孙宗佩呢?啊?自己手下都管不好,废物!” 朱皆平一听,彻底怒了,抬手给了侍卫一脚,怒斥道。 “孙大人被她那副将当场斩杀,向锦王表忠心了。” 侍卫捂着肚子艰难爬起来,小心翼翼的回话。 “娘的,废物!” “陛下好算计,朱大人,我们走。” 君殊冷下脸,一甩衣袖大步流星的离开。 正事要紧。 还好她准备充分,不只有御林军这点儿人,她的私兵是绝对可信的。 宫中已然一片混乱,地上是大片大片的血迹,尸体横陈,到处有惊慌失措的逃窜声,宫人纷纷躲了起来,生怕躲闪不及就失了性命。 为首两人骑着高头大马,手起剑落下便是数条性命,宛如杀神一般的,正是岑锦兮与君墨琰。 “呦,终于肯出来了啊!” 岑锦兮嗤笑一声,眸中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王爷这是做什么?都是自己人,何必大动干戈?” 朱皆平没有内力,只能高声喊道。 “说什么自己人?自己人会意图叛乱,妄图反我岑氏江山?” 490要不篡个位? “王爷哪里话,老臣万不敢有此妄想。” 朱皆平做出一副惶恐不安的姿态,知道今日之事无法善了,一个搞不好,小命都保不住,只得狠下心肠,噗通一声就地跪倒。 “老臣是查出王爷此次遭难,乃陛下所为,皆因忌惮王爷权势。老臣等生怕成为下一个王爷,不得已才奋起反抗。” “如今王爷归来,想必同样愤恨不已,臣等愿追随王爷,铲除暴君,助王爷君临天下,还政清明。” 这颠倒是非忽悠人的本事,岑锦兮还真是大开眼界,若非她对皇姐深信不疑,或是有分毫觊觎皇位之心,恐怕还真会动摇。 朱皆平与君殊等人,不为皇室人,篡个位也不敢光明正大的登顶,只能先谋得权势,而后徐徐图之,生怕被天下人戳脊梁骨。 此时乃天赐良机,只要她想,先利用朱皆平等人杀掉皇姐谋得皇位,再将罪名推给朱皆平,以为皇姐复仇之名斩杀朱皆平,登基顺理成章。 她向来与皇姐亲厚,又向来名声极好,备受拥戴,没有人会怀疑她。 这么一想,还真是有些 “君卿,你想当帝君吗?要不我们篡个位?” 岑锦兮歪了歪头,笑望着君墨琰。 君墨琰顿觉不可思议,眸中满是疑惑。 平时看她上个朝、批个奏折都不情不愿,不该有此心思的啊。 “你想?”他拧着眉。 “王君慎言,朝政大事何时有后宅男子插手的余地?天赐良机不可辜负,皇位唾手可得,王爷三思啊!” 朱皆平看出君墨琰不情愿,声音冷沉至极。 “爷的人,又何时有你指手画脚的余地?爷都没指责,你哪来的胆子?嗯?” 岑锦兮拉下脸,呵斥道。 “王爷教训的是,是老臣多言。” 岑锦兮听罢,这才缓了脸色。 “你要本王如何信你是诚心归顺?难道你不是君殊的人吗?” 看锦王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君殊脸色难看,“朱大人果真要如此作为?你昨日能背叛陛下,今日能背叛我,明日便也能背叛岑锦兮,她如何会放过你?” “你不要忘了,此时你仰仗的,大半是我的私兵,我们人也不少,未必没有一搏之力!随我杀掉岑锦兮,我既往不咎!” “如何,你是要追随爷,还是执迷不悟与虎谋皮?” 岑锦兮的意思很是明显了,朱皆平尚有些游移不定。 “阿兮,你” 君墨琰欲言又止,长姐如母,陛下待他们不薄,这么做的话,岂非不忠不孝不义? 可对上岑锦兮眸中一闪而过的狡诈,又瞬间了然。 这是在耍他们,想看狗咬狗呢。 “嗯?君卿有何话说?” “没有,臣听王爷的。”君墨琰笑笑。 朱皆平内心争斗了片刻,这会儿也下了决定。 君殊此人心狠手辣,此时又是这般局势,明显是跟着锦王比较明智。 于是,她当即拔剑向身侧刺了过去,同时不忘下令 “所有人,围剿君殊,誓死效忠王爷!” 491等着,我斩下敌人人头送给你! “好你个朱皆平,我与你势不两立!上,杀了朱皆平!” 此次事败已成定局,可她不好过,她也别想踩着她向锦王邀功! 岑锦兮笑看着马下敌人狗咬狗,还侧着身子凑近君墨琰,小声问道,“你说他们谁能赢?” “君殊吧,不过就算赢了,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这招够阴的啊!” 君墨琰满是揶揄望着她,两人边看着战局边咬耳朵,腻腻歪歪的模样让看向这里的君殊恼火不已。 朱皆平这个蠢货,连这点儿挑拨离间的伎俩都看不出,她真是瞎了眼才会与她合作! 原本拼尽全力还有希望保全自己,现在好了,他们窝里斗,只会让岑锦兮坐收渔利。 她悄悄比了个手势,而后不动声色的让自己的得力手下护着她,准备见机撤退。 不想,岑锦兮两人却是看在眼里,也悄然传令下去,包围了这正在狗咬狗的人。 “朱皆平这么快就显露败迹了,我们帮他一把吧?” 君墨琰可还没看够这场好戏,提议道。 岑锦兮难得看自家君卿起了兴致,自然是无所不应的,当即下令 “舞棋舞画,联合朱皆平,全力围剿君殊!” 说完,又邀功似的冲君墨琰笑,“君卿有令,莫敢不从。” “不过,你看爷这么好,有什么奖励吗?说起来,你好像从来都没送过爷什么礼物。” 岑锦兮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仔细想想,还真是一个都没有。 啧,这狗男人是个傻子吧? “那你想要什么?” 君墨琰犯了难,他对礼物的概念就是,往年逢年过节时,府里管家备好的人情往来的礼品。 最多,就是给太后和先皇祝寿的礼物,可那也是管家备好的。 “敷衍,一点儿诚意都没有。” 岑锦兮很是无语。 “可是,你什么都不缺啊” 这还能送什么? “而且,你好像也没送过我什么” 连个参照都没有。 岑锦兮:“” “跟你这种直男,日子都没法儿过了!你真是想气死爷!” 她觉得自己心肝肺都疼,气得! 君墨琰默默看了看正拼个你死我活的战场,突然有了想法。 “你等着,我斩下君殊的人头送给你!” 既能让阿兮看到他的武功高强,又能一举扫除叛乱,真是一举两得。 阿兮肯定能满意! 说做就做,他也不听岑锦兮的下,就直接一甩马鞭,拔剑冲上了战场。 岑锦兮:“” 局势本就一边倒,君殊孤立无援,若没有君墨琰的插手,君殊估计会先入狱再被推上断头台。 可就因为君墨琰的礼物,君殊当场人首分离。 临死前还难以置信的望着这个不过是被她当作棋子的冒牌货。 她悔啊! 她怎么就给自己找了这么个祸患?! 她大楚亡国之仇未报,她死不瞑目啊! 君墨琰拎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回来,意气风发的展示给岑锦兮看,并且还眼神期待的看着岑锦兮,说了一句,“喜欢吗?” ------题外话------ 感谢梦山梦水梦风月小姐姐的月票,么么,今天三更!我会把欠你们的更新补回来的!乖巧jpg 492是不是想吓死爷,继承爷的遗产 岑锦兮:“你要爷如何喜欢?这特么爷晚上不做噩梦就谢天谢地!” 卧槽,爷要君殊人头做什么? 他是不是傻! 若非爷在明烨大陆待了数年,杀的人多了,说不准现在当场吓晕过去! 若非爷这辈子没有心脏病,保准一命呜呼! “你说,你是不是想吓死爷,然后继承爷的遗产?抱歉,爷还活着,没让你如愿!” “呵,跟你没话说!” 岑锦兮黑着脸,打马离开,徒留君墨琰傻在原地。 这 为什么不喜欢? 多威风的一件事! 他记得他十二岁跟着舅舅上战场,当时舅舅意气风发的告诉他,要斩下敌军将领首级,献给父皇。 人头八百里加急送到皇城,听说父皇龙颜大悦,重赏了舅舅。 父皇身为一国之君,见惯了各种礼物,还能龙颜大悦。 没道理她不喜欢啊! 要说吓到她,阿兮也没有这么胆小吧,怎么可能吓到? 所以,到底哪里出了错? 想不通,最后只能归结于:女人心,海底针。 摇摇头,把脑中乱糟糟的思绪甩开,他赶紧追了上去。 当然,手里的人头已经被他丢掉了。 就算他再傻,也知道把一个不受欢迎的礼物再带到她面前的下场。 “皇姐,你没事吧?君殊没对你做什么吧?” 岑锦兮大步迈进了凤仪宫,关切的上下打量着自家皇姐。 “她给朕下了蛊。”岑月吟叹了口气。 “该死的!田姑姑,还不去宣太医!” 岑锦兮急了,这也不知道是什么蛊。 若是金蚕蛊还好说,上次从君殊那儿弄来的药材还剩一些。 若不是,那皇姐的性命可能危在旦夕。 “朕都不急,你急什么?大不了朕死了,把皇位传给你。” 岑月吟说的轻描淡写,很是悠闲的品茶,气得岑锦兮一把将被子夺走,啪一声狠狠放在桌上。 “说什么胡话,你的责任凭什么让爷担?父上呢,父上还好吗?” “应该还好,父上被软禁在琴瑟宫,你先去看他,朕在这儿等太医。” 父上早就不管权了,明面上没什么威胁性,母家也没什么势力,应当不会有事。 “嗯,我等会儿过来。” 岑锦兮刚走没几步,就迎面撞上追过来的君墨琰,只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就径直往前走。 君墨琰:“” 送个礼物,还送出事了,这到底为什么? 索性如岑月吟所料,父上并没出什么事,岑锦兮也就安了心,带着父上一起去了凤仪宫。 皇姐乃一国之君,更是她的亲姐姐,不能出事! 太医诊治结果出来,确实不是金蚕蛊,而是另一种极其阴险歹毒之蛊蝴蝶蛊。 中毒者会由腰肢处出现红紫斑,而后遍布全身,宛如蝴蝶斑纹,当斑纹蔓延到心脉处,则必死无疑。 若无解药,最多不过半年,中毒者便会惨死。 “能治吗?”岑锦兮心沉了下。 “此蛊需要蛊虫主人之血,怕是只有培育出蛊虫的那人可解。” 太医战战兢兢的回道。 ------题外话------ 剩下一章晚上更哦,宝贝们么么。 493灭岑氏江山,复我大楚! “君卿,君殊的尸体呢?” 君殊的血,也许有用。 “在外面,我去取血。” 君墨琰会意,去取了尚未干涸的血来,可太医试了试,蛊虫对此血并无反应。 “不是君殊培育的,还能有谁?舞画,速速去查。舞棋,大牢内原本君府之人,严加看守,若出了差错,爷唯你是问!” 岑锦兮只觉得心神不宁,若不能查出培育蛊毒之人,皇姐性命堪忧。 “阿吟,你还好吗?可有哪里不舒服?” 纳兰卿最是急切,他就这么两个女儿,还是心爱之人留下的,平日里生点儿小病都心焦,遑论如此大事。 阿吟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如何跟秋秋交代? “父上放心,儿臣安好。” 她中蛊之事是两日前刚发生的,暂时蛊毒还无甚大碍,只是腰肢处起了少许斑纹,夜半起了斑纹的地方会疼痛难耐罢了。 此时斑纹不多,痛意尚可以忍耐,所以还算安好。 “解药与朝政之事,有父上与阿兮呢,你莫要费心,专心养病就是,切不可过于操劳。” 纳兰卿叮嘱一番之后,才遣退众人,只留翩如鸿陪侍左右。 阿吟身边,不能缺了亲近的人侍奉。 “阿兮,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解了你姐姐身上的蛊毒,知道吗?” “嗯。” 君殊身边左右也就这么多人,蛊毒之事,很快便有了进展。 岑锦兮查出了炼制那蛊毒之人,可赶到时,那人已经气绝身亡,只堪堪取了血回来。 太医有些难办,药王谷谷主又将温少谦带走,云游去了,不知所踪。 索性还有江离。 只是,她先前奉诏出京,给派去翩羽国救援的兵力提供粮草等补给。 但也管不了这么多。 八百里加急之下,岑锦兮将江离召回京,给岑月吟解蛊,粮草之事,则是委派了另一人暂代。 此人正是先前在泉山镇救下的卫敏。 岑锦兮的人已查清,卫敏与君殊无丝毫关联,家世再清白不过。而卫敏感念于岑锦兮救命之恩,便入了岑锦兮麾下,进军营打磨。 此人品行端正,又颇有些能力,岑锦兮也不吝啬提拔,现在在军中,也当上了千夫长。 有救命之恩这一层在,岑锦兮对她还算放心。 “少主,主子被岑锦兮那贱人所害,死不瞑目,现在唯有您来主持大局了!您万万不可心慈手软,枉顾主子遗志!” “主子为了保护您,自出生起便将您送走,就是为了防止这一天的出现,以为我们保留最后一丝希望,您万不可辜负主子的良苦用心啊!” “是啊!自您祖母而起,我大楚众人卧薪尝胆数十年,眼看大人就要完成大业,却在此时功败垂成。现在只有靠您勇挑重担,肩负起复国重任!” 三个中年女人跪倒外地,声音中满是哀痛,齐呼道 “请少主遵循主子遗志,灭岑氏江山,复我大楚!” 她们面前的年轻女子久久不语,良久,阖了阖眸,终于做出了决定。 494春闱 “我们手中还有什么人可用?” 女子既已下了决定,便大刀阔斧的坐上了主位,目光沉静的扫向座下众人。 “此次坏主子大事的便是锦王,主持京中局面的也是锦王。我们何不先从她下手,让她焦头烂额,无暇顾及正事,自然就会露出破绽,也就有了我们出手的良机。” “不错,听闻锦王平素最是在意她那其貌不扬的王君,不如便在此生些事端。对此,我们手中有一人可用。” “可那人不过是戴罪之身,如何得用?” “大人此言差矣,只要操作得当,废也能变宝,我便有一计。” 女子随手作出一个请的姿势,说道,“愿闻其详。” 如今京中人心惶惶,是以,岑月吟虽是蛊毒未解,但还是站出来主持大局,每日早朝,稳定民心,蛊毒之事也并未传扬出去。 此次宫变牵连出朝中近半数大臣,岑锦兮第一时间便撤了御林军统领与护城军统领的位置,提拔御林军副将和另一个忠心耿耿的将领上位。 以户部尚书、工部尚书、前礼部尚书君殊等为首的一帮重臣彻底落马,宫变第二日便被诛了九族。 其手下心腹皆被诛三族,以儆效尤。 见势不对倒向君殊的一众墙头草,连降数级,此生都不得重用。 至此,朝中势力大洗牌,岑月吟提拔了不少忠臣上位,但仍有很多空缺。 所幸春闱之日近在眼前,恰好可以提拔些青年才俊弥补空缺。 在明烨大陆科举制度中,举乃一年一次,平素朝中又鲜少空缺官位,自是选拔极其严苛,每年选出的人都少之又少。 明烨大陆科举与君墨琰所在的靖宇大陆大有不同。 由于明烨大陆重视男子学识,允男子读书科举,各地也都有大大小小的男学书院开设,所以家中宽裕的男子,也会拼命考科举。 一来谋个小官,可领三年俸禄,有点儿小权;二来为自己的婚事增加筹码,受人重视。 说白了,就是“镀金”。 当然,参加科举举的男子皆是世家公子富商公子一流的,普通人家不会花大量银钱让男子学这些。 毕竟,男子官路极窄,朝中又规定“男子为官,三年不作为则退仕”,所以,与其将银钱花在男子身上,不如全力供给女子读书。 而有男子这一层只为“镀金”而科举的存在,明烨大陆各国的科举举都是分为甲乙两科。 甲科为女子而设,选拔栋梁之才,每年至少三十个名额。 乙科为男子而设,引导男子向学,每年至多三十个名额。 鉴于今年官位空缺多,岑月吟特下令广纳贤才,甲科增至七十个名额,乙科不变。 同时,为了尽快补上朝廷官员的漏洞,岑锦兮提议在科举之余,采纳征辟制,由下级层层推举有名望有学识的能人,酌情任命官职。 消息一出,瞬间引起全国震动,学子热情空前高涨。 在这样的氛围中,春闱如期而至。 ------题外话------ 我昨天晚上追剧时,突然有了一个加快这本书进度的好办法。因为近期一直在走剧情,更的都是什么朝堂大事,按计划的话,过段时间就会写到四国来战天下大乱,头秃,但是我觉得你们可能不会喜欢战争这部分。 如果简写这一部分,我们就可以尽快换地图,就是换到阿琰的世界靖宇大陆。 靖宇大陆是正常的男尊位面,不出意外的话,会有小包子,也会有新的男配女配,宅斗宫斗也许也会有。 所以我就想问问,你们是想多看一些明烨大陆的事,还是想多看一些靖宇大陆的事? 如果想看靖宇大陆,那我就去备纲,如果暂时不想换地图,那就按原计划走。我都可,觉得两个都不错,所以可以看你们。有想法一定要跟我说啊,不然到时候就看我心情走了w 495不能让他触及兵权 举主考官为太师公孙栖迟,武举主考官则是锦王岑锦兮。 君墨琰并未参加武举春闱之前的层层选拔,按理说是没有资格参加春闱的,但有岑锦兮这个主考官兼陛下胞妹,事情就很好办。 再者,先前天下盟会时,君墨琰大败翩如是等天之骄女,展露出非凡实力,引得众臣叹服。 是以,岑锦兮顺利获得自家皇姐的准考特批,允君墨琰直接参加武举。 可就算如此,朝中还是有不少非议声。 “看看,又是弹劾你和你那王君的,都在这儿,自己去批!” 岑月吟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指着左手边那摞奏折,冲岑锦兮说道。 而岑锦兮只能一个劲的点头,“行行行。” “等他中了武举,朕封个小官,将他安排到你的军营中,以后你自己管。” 她见识过君墨琰的武功,武举定然能过,更甚者,今年武举状元八成也是他。 “好好好。” 小官就小官吧,反正兵权是她的,还能让君墨琰吃亏不成? “但是,你不能给他太多实权,尤其是调动军队之权,除非战场上有需要才能允他暂时调动,其余时候,你想都别想!” 岑月吟眸光紧锁住岑锦兮,面容再是严肃不过。 她亲妹妹她还能不了解吗?若不专门叮嘱,怕是她那王君刚到军营,就能成为她的左膀右臂。 果然,岑锦兮脸垮下来,不太理解的看着自家皇姐。 这是不让君墨琰触及权利中心啊! 但凭君墨琰的能力,又恰逢战事,只要不限制他,想往上爬,有一番作为还是很容易的。 皇姐却一句话扼杀了他的前程。 她觉得,有些委屈阿琰了。 “为什么?阿琰他武功高强,比起臣妹尚且更胜一筹,皇姐又不是不清楚。而且他多次救臣妹于危难,此次宫变更是斩下了君殊人头,绝对可信。” “皇姐向来不拘泥于世俗和门第,也并没有对男子的轻视之心,只任用贤能,为何偏对阿琰这般苛刻?” 她实在不懂。 “荒唐!兵权怎能被男子握在手里?纵观史书,历朝历代都没有这样的先例。你看武百官,官尚且只有凤毛麟角的男子有些实权,可武官,何曾有一个男子出现过?” “从军的男子虽然不少,可最高职位不过是千夫长,就算有通天的本事,只要他是男子,便不能触及兵权,这个道理,朕以为不需要教。” 岑月吟语气之严厉,岑锦兮着实惊了。 所以,这还是怕君墨琰反她吗? 可仔细想来,确实如皇姐所言,不单单是岑馨国,四国乃至所有史书中,都没有一个男子能爬上武将高位。 这是忌惮? 忌惮男子反了这天下? 可这忌惮,为何如此深刻,如此统一? 历朝历代皆如此,不可能是这么一个略显苍白的理由。 看自家这蠢妹妹眼神中依旧有些迷茫,岑月吟也无奈了。 “幼时在王权殿学的东西,你莫不是忘了个干净?” 496明烨大陆的渊源 “学了这么多,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岑锦兮摸摸鼻子,有些心虚。 她记性一向不错,却对皇姐说的这个没有丝毫印象,只能说明,这事八成是她穿越之前的事。 她虽然有原主的记忆,但毕竟不是亲身经历,没什么太深的印象。 “身为天潢贵胄,按惯例,你入学第一课时太傅就应该告诉过你,咱们明烨大陆的渊源,之后应当也会偶尔提起,你当真不记得?” 岑月吟蹙起了眉,眼神带着考究,盯得岑锦兮更是心虚。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忘? “不记得,到底是哪件事?” 明烨大陆的渊源?能有什么渊源? 刚这般想,可下一刻,她就被这个公开的秘密砸的头晕眼花,她听到皇姐说 “数千年前,在另一个大陆,也曾是如今明烨大陆这般景象,女子当家做主,男子主持家务。那时大陆一统,天下太平。” “可当时,我们女子对男子过于宽容,允男子读书识字为官,允男子带兵掌控兵权,可这却养大了男子的野心。” “手掌重兵的几个男子起兵造反,学识过人的臣男子出谋划策,他们成功夺权,可却仍不满足。” “他们将皇室女子与朝中女子赶尽杀绝,煽动世间男子囚禁女子,甚至下令,敢反抗的女子一律诛杀,用兵力维护统治。” “以此残暴手段,他们成功镇压女子。为了让女子彻底变成他们的附庸,他们严禁女子读书识字,不允女子在朝为官,制定种种苛刻规则要求女子遵守。” “而在女子当政时,他们男子地位虽不及女子,可却也没有条条框框的限制。做这些,不过是生怕女子走入权利中心,以同样的手段反抗他们罢了。” “自此,他们一举推翻女子的统治,不过短短百年,便将天下改头换貌。而当时的有志女子,锲而不舍的进行反抗。” “她们觉得,就算男子当政,女子处于下风,可也不该被这样束缚。可她们着实低估了男子的野心,得到了绝对的地位后,都不愿有一丝会被推翻的可能。” “凡是表现出对这束缚不满的女子,都被强行配给最低等的男子,不是乞丐便是犯人之类的,受尽屈辱。而其他女子,也彻底沦为生育工具、依附于男子的菟丝子。” “但到底有女子逃出生天。我们的先祖被压迫的走投无路时,突发奇想造了一艘大船,由深山避开男子耳目,机缘巧合之下来到这片大陆。” “那些底层男子皆以为由男子当政后,会过得潇洒快活,谁知,那些当政的男子压制女子后,紧接着定下层层规矩,划分阶级,剥削压迫。” “我们的先祖本是乘船回去,想救一些女子于水火,可得知底层男子的遭遇,又考虑到建立新的秩序不能没有男子,便带走了好些人。” “在这明烨大陆,他们重新建立秩序。因着此事,我们先祖尤为忌惮男子。” 497世上还有其他大陆存在吗 “虽是没像那些野心勃勃的男子一般,对女子极为苛刻,但权利中心,尤其是兵权,是绝不能让男子触碰的。” “由于太过忌讳,先祖们便视此事为禁忌,绝口不提,以免后世男子会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但也正是因为太过忌讳,所以先祖将这桩密事代代相传,且只传给嫡亲的女儿,用作防范。” 岑月吟又抿了口茶,这才放下茶盏,再次叮嘱道。 “男子,是绝不能碰触兵权的。此事实属重要,你务必牢记于心,知道吗?” 岑锦兮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整个人都傻在原地,半天反应不过来。 原来这个世界同地球一般,不止有一个大陆啊。 “阿兮,阿兮?” “皇姐,先祖原先的大陆叫什么名字?” 君墨琰不会来自那儿吧? “好像是叫东洲大陆,对,就是东洲大陆。” 不是靖宇大陆啊。 “那这世上还有别的大陆吗?” 岑锦兮赶忙又问。 “先祖也曾派人出海,寻找其他大陆的存在,可搜寻多年无果,想必是没有的。” 听完,岑锦兮眸中期待的光黯淡下去。 虽说她与君墨琰在一起后,阿琰从未说过要离开她回靖宇大陆,也表现得对那里了无牵挂,但那儿到底是阿琰的家乡。 那里有他熟悉的朋友下属、习惯的生活环境,还有滔天的权势与财富,不必依赖任何人生活。 而在明烨大陆,他除了她,再没有什么亲近之人,举目无亲,更有着种种限制。 好不容易想进军营给自己找些事做,但却连向上爬的可能都没有。 这对于一个曾经手掌天下权的男人来说,有些残忍了。 若真能乘船去到他的世界,想必他定是极开心的。 闲着没事儿这个大陆转转,那个大陆玩玩,两边跑也不错。 左右两个大陆相隔甚远,也不会打破各自的稳定和统治。 但现在,这个可能也没了。 “岑锦兮,朕交代你的事,都记清楚了吗?” 岑月吟看她还在走神,不耐烦的拿起正在批阅的奏折,在她脑袋上敲了两下。 “清楚清楚,没别的事了吧?那不说了,臣妹告退。” 岑锦兮弯腰,将岑月吟左手边的奏折一把揽进怀里,蔫蔫的往外走。 她得好好想想,该怎么跟君墨琰说这件事。 头疼。 “胡兄,明日便是春闱,怎么样,有把握吗?” 去横州一连四个月,本就积压了大量公务,又倒霉的要收拾宫变之后的烂摊子,是以,岑锦兮这几日简直忙的脚不沾地,人影都没怎么见到过。 没有阿兮,一个人待在府中实在太过无聊,便想起了胡宪臣这个还算能说几句话的朋友,过来找他。 顺带让他帮忙出个主意,礼物这事,他实在是没半点儿头绪。 “还好,进士应当不难,君兄快请坐。” 胡宪臣见君墨琰到来,面上一喜,而后又谦虚的笑笑,招待他喝茶。 “听说君兄会参加明日的武举,小弟预祝君兄金榜题名。” 498我命硬着呢,哪这么容易会死? “借你吉言。” 君墨琰不客气接过茶水,随意起了一个话题跟胡宪臣闲谈起来。 “胡兄报了甲科还是乙科?听闻甲科虽是为女子所设,但未有不允男子报名的规定。” “甲科。我并非其他公子那般,想搏一个才华横溢的好名声,我是准备自立门户的。” 胡宪臣眼神坚定,面上没有丝毫腼腆之意,君墨琰倒是并不意外。 他能和胡宪臣交上朋友,就是欣赏他独立有主见、不为世俗所累的个性,不似明烨大陆的绝大部分男子,依附于女子而活。 甲科比乙科要困难的多,可一旦通过,所得到的官位定是比乙科的虚职要有分量。 在一个虚职上待三年,几乎不可能有什么作为,只能到了时间乖乖让位。 甲科,才能通往青云路! “胡兄大才,自然能得偿所愿的。只是,你家里那边还是要早做防备,免得耽误你的前程。” 君墨琰给他提了个醒,世人皆重视孝道,那毕竟是胡宪臣长辈,想点儿做些什么还是很容易的。 “可我是小辈,总不好做什么大逆不道的永绝后患吧,那还不得被人戳脊梁骨?明面上,我那母亲可是待我不薄的。” 他也想早做防备,但可笑的是,竟不知从何下手。 “若能高中状元,殿上你可以向陛下求个恩典,准你破例自立门户。如此,纵使不能和家里脱离关系,至少婚事上不会再被当做棋子。” 岑馨国男子自立门户的条件极为严苛,只有三种情况下才可自立门户。 一:妻主身亡的鳏夫或是父母双亡的家中长子。 二:招赘后,成婚三年以上并育有子女的男子。 三:入仕三年以上,且对朝廷有一定贡献的男子。 显然,第一个不可能,其余两个条件又需要时间。 若不能尽快自己门户,便只能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谁知道胡宪臣的母亲为了利益,要怎么卖他? “对,我确实是这样打算的,可状元之位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只能尽力而为。” “车到山前必有路,更何况,一切不过是我二人的臆测,许是不会发生呢。” 胡宪臣有些忧心,但好友难得来一次,还是不要让他跟着担心了,便一扫面上阴霾,笑着道。 “说起来,此去横州定是凶险,你当真无事?可有受什么伤?” 说着,胡宪臣还目带关切的上下打量了君墨琰一番。 “前些日子朱皆平放出谣言,说是锦王殿下遇难,尸骨无存,我可是吓死了,以为你也跟着遭遇不测。” “若非察觉京中局势不对,赶忙出了城,这会儿我怕是都给你立好衣冠冢了。” 君墨琰听着,颇有些感慨,却也并未表露出来,只笑言 “我命硬着呢,哪这么容易会死?以后若是再听到我的死讯,除非见到尸体,否则肯定假的!你可别傻乎乎的还真给我立什么衣冠冢啊。” 在这陌生到生活了大半年仍不太适应的世界,除了阿兮外,难得有人还记挂着他。 499她的满目深情,只属于他 “这不是先前不知道君兄武功高强吗?听闻宫变那日君兄大义灭亲,直接斩下叛贼君文殊的首级,实在让人钦佩。” “只是……” 他似是忽然想到什么,面带犹豫,说话也吞吞吐吐的。 “只是什么?胡兄有话直说就是。” 君墨琰有些好奇,还有什么不能说吗? “只是,君文殊毕竟是你的母亲,虽说对你不好,但到底算是个后台,她倒了,会不会影响到你?锦王殿下那边,没有因此轻视你吧?” 胡宪臣最是清楚不过,没了母家支持的男子有多难熬。 他父上便是因为母家式微,才遭了多年厌弃与欺辱。 “胡兄有所不知,就那个随时会反的佞臣,有她当后台还不如没有,也省的我平白遭陛下与太上君后的忌惮。至于阿兮那儿更是无需操心,她不会的。” 君墨琰说到最后,眸光都柔和了下来,唇角的弧度都透着温柔。 当初他被迫留在明烨大陆时,其实还是有些不甘的。 毕竟待在这里当一个小小的王君与回去做高高在上的掌权者没有任何可比性。 那时的他,虽也是喜欢阿兮的,但到底感情不算深厚,阿兮与温少谦的事又着实令他烦忧,是以抽身离开并不难。 后来也不过是因为暂时回不去,且对这感情并没有完全放下,所以阿兮信誓旦旦说会改,会与温少谦撇清瓜葛时,他愿意给她一个机会。 而此后,阿兮也是真的做到了。 连他都没想到,本以为难以撇清的瓜葛,她当真断的干干净净,对温少谦没有丝毫留恋,就仿佛从未喜欢过温少谦一般。 以前她是秦楼楚馆、赌坊酒楼的常客,现在是样样不沾,每日下了朝便是回府陪他。 当初的满目深情,自那以后,也完完全全属于他。 甚至在他中了蛊时,不惜放下颜面,日日跑到杀母仇人那里求药。 京畿地带上百个铺子,上万私兵,说给就给。 哪怕她不说,他也知道这银钱的窟窿至今没补回来,上万私兵更是在此次宫变时,作为敌方与他们兵戎相见,死五成。 她却也一字不提。 如此,怎会不让他更是留恋?哪怕此时能回到靖宇大陆,他也是不愿的。 就这般长相厮守,已是再美好不过的了。 “鹣鲽情深,当真令人羡慕。” 胡宪臣打趣的开口。 “不说这个了,此次前来其实是有一事想请教胡兄。” 君墨琰终于想起正事。 “好啊你,我说怎么突然想起我了,原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说吧,何事?” 胡宪臣失笑的摇摇头,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这才移到唇边。 “外人只知我是大义灭亲才斩下君文殊头颅,并不知内情。其实我是斩了头颅送给阿兮做礼物的,谁知阿兮却翻了脸,到底为何?还有,送女子礼物应该送什么?” 君墨琰一脸茫然,至今不太明白为何礼物被拒。 “噗——咳咳——” “你,你说什么?送人头做礼物???” 500玉佩图样 胡宪臣一口水喷出来,抬眸望着君墨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准确来说,是逆臣首级。” 君墨琰纠正道。 “就算是逆臣贼子的人头,那也是人头啊。拿人头做礼物,君兄怕是古往今来头一份吧。” “人头既不是赏心悦目,也不能随身携带,更是形色骇人,没有人会喜欢这种礼物吧?若是胆小些的,魂都吓飞了,怎么可能喜欢?” 胡宪臣眼神惊异的打量着君墨琰,似是想拆开看看,他脑中是什么结构,如此惊世骇俗的礼物,他是怎么想出的? 君墨琰:“” 似乎有点道理,可是想想舅舅,他又有些不解,便斟酌了一下言词,继续发问 “我听闻,史书上有写过一边关将领斩杀敌军将领首级,快马加鞭献给皇帝,皇帝龙颜大悦。” 胡宪臣:“” “你也说,那是将领送给皇帝,斩杀敌国猛将,皇帝能不高兴吗?你是送给妻主又不是向陛下献礼,这不一样。” 为了不打压好友自信,胡宪臣说的极是委婉,只是眼中仍带着一丝未消退的一言难尽。 “那依胡兄之见,送什么合适?” 君墨琰默了片刻,方才继续讨教。 难怪阿兮看到人头后面色难看,这两天看他也爱答不理的。 他似乎,真的干了件蠢事 “玉佩,簪子,手镯,华服之类的都行,最好是成对的。不知锦王殿下是否喜欢便装时戴一些钗环珠翠,若是喜欢,可以去寻一套头面。” “这些物件专程去寻或是定做都可以,不怎么花心思。若是想要诚心些的,可以自己动手做一个物件给她。” 胡宪臣琢磨了一下,补充道。 “但不管是小件还是摆件,君兄务必记得,模样定要赏心悦目。”可别再送些什么奇葩物了。 “记下了,多谢胡兄。” 说过这件事,两人继续谈天论地,直到傍晚,君墨琰才心情极好的离开。 阿兮这些日子忙,算算时辰,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他便径直去了书房,拿纸笔画起了图样。 他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定做一块玉佩,可以时时戴在身上。 记得半年前,君智杰还用玉佩之事妄图进锦王府的门,惹得阿兮与陛下对他下手。 这等私人物件,阿兮换来换去的,难不保以后会再有人钻了空子。 不过半个时辰,他就画好图样,出了书房,打算明日寻了店铺送去。 但他没察觉到的是,一个下人藏匿于暗处,神色诡秘的望了他一眼,又当作没事人一般,低头做自己的事。 翌日,君墨琰起了个大早。 总归是武举,还是要重视些的。 阿兮去早朝,他便在院中练剑,直到开考前一个时辰,才出发去了考场。 岑锦兮作为主考官,则是早就等候在那里。 武举倒不似举那般,禁严起来,写上三天三夜的试卷。 虽也是考兵法谋略,但更重武艺。 毕竟战场上,只要有几个将领会兵法谋略就好,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 501点个熏香陶冶情操 武举共四日,前两日比试武艺,后两日考兵法谋略。 提前一日入场,延后一日离开。 足足六日时间。 比武艺时还好,不怕作弊,所以考生考完后能去朝廷安排的居处。 考兵法谋略就惨了,与试一般无二,所有考生统一睡在由木板相隔的小隔间里,也就是号房,不允许出入,直至武举结束。 君墨琰自是不例外,为避嫌,岑锦兮也没去看他。 时间转瞬即逝,不过一天一夜,君墨琰就提前交了试卷,黑着脸走出考场,连还在监考的岑锦兮都没等,直接就回了王府。 将身上的衣服扔了,反复沐浴五遍,方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真的是,太邋遢了 还有考场那气味 呕 他实在是无法接受,只能以生平最快的速度答完试卷,天还蒙蒙亮就跑了出来。 当然,其实他还算好的,毕竟比武对他来说轻轻松松,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出一身汗,然后顶着汗臭味再接受号房的毒气攻击。 但还是 呕 沐浴完,许是心理作用,他还是觉得鼻尖处有若有似无的臭味,忙叫舞琴点了数根香气最为浓烈的熏香,守在熏香处整整一日。 还是岑锦兮进宫述职完了,回到王府后,才打断了他守在熏香旁的举动。 “君卿,你这是做什么?这香好闻倒是好闻,但坐这么近还是有些熏的吧?” 岑锦兮嗅了嗅,本只是觉得奇怪,但听到身旁舞琴面色复杂的一句话,顿时觉得心都在滴血。 舞琴说,“王爷,王君燃了十几根沉香了” 岑锦兮:“” 她看着在香炉旁昏昏欲睡的君墨琰,艰难开口 “宝贝,这个香还蛮贵的,有价无市。” 沉香稀有,乃皇室专用,每年总共也没多少,还要时常赏给有功绩的大臣,是以,她这儿的沉香也极少。 最重要的是,这么多香料中,她最喜欢的就是沉香,用的也最快,本来就没多少了。 被君墨琰这么一挥霍,不用想也知道,她府上的沉香撑不过这个月了。 “嗯,我知道。” 君墨琰淡定点头,片刻,他斜了岑锦兮一眼,眼尾轻挑,衬得那古井幽潭一般的眸子越发深邃。 “怎么,舍不得?” “没有,你高兴就好。” 岑锦兮敢怒不敢言,但她还是想知道,君墨琰怎么就突然盯上了她的香料。 “君卿,你怎么突然有了焚香的兴致,还坐的这么近?” “武举出来后,浑身难受,点个熏香陶冶情操。” 君墨琰想想就拧起了眉,又凑近了熏香洗洗鼻子。 那也不用陶冶这么久吧? 岑锦兮心里苦哈哈的,但面上还带着一抹笑,以应付君墨琰。 君墨琰自顾自的嗅嗅衣襟,又嗅嗅衣袖和手腕,良久,终于露出一抹满意的笑,看得岑锦兮不忍直视,心滴血不止。 燃了她十几根沉香,能不香吗? “舞琴,传膳。” 君墨琰心情极好的拉住岑锦兮的手腕,优哉游哉的下了楼。 502爷的地盘,能让你为所欲为? “兵法谋略考得怎么样?” 岑锦兮随口一问,君墨琰也满不在乎的回答。 “还好,挺简单的。” “虽然五日后才放榜,不过爷相信你,提前为你庆功。来,敬你一杯。” 岑锦兮起身斟了酒,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美滋滋的放下酒杯,一低头,就见君墨琰直勾勾的盯着她。 下一瞬,乌压压的黑影笼罩了她,唇上多了一抹微凉,原本有酒水逗留的地方,被一片温热卷走。 随之而来的,便是铺天盖地的缱绻情意,呼吸交缠,唇齿相依,心率都快了良多,却莫名达到了一致,让人心悸。 好在君墨琰还存些理智,离开染了艳色的唇瓣,睁开仍带着迷离的眸子,泛红的眼尾写满情意,他微哑着声线笑道 “分明是你想喝酒,却偏要找我当借口,什么道理?” 一把夺下岑锦兮手中杯盏,他又道,“已经允你喝一杯了,不许再喝了。” 嗜酒可不是什么好爱好。 岑锦兮:“!!!” 眼底迷乱一扫而去,再是清明不过,她拉下脸,不满开口,“爷这半年都没怎么碰酒,怎么就不能多喝几杯了?” 自打复合以来,别说与朋友出去浪,就连酒这东西他都不让她沾,只能一杯两杯的偷着喝,还能更惨吗? 你说这不让她出去混,她倒是能理解,但玩个手机被没收,喝个酒还得看他心情,这是否有些许的过分了?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必须反抗,真是惯的他了! “你明日还要早朝,商议国事,批改奏章,审查武举试卷,所以不能喝酒。” 君墨琰一挥手,冲舞琴道,“将酒撤了。” “王爷身为一国亲王,政事繁重,喝酒误事,以后不许随便端酒上来。” 舞琴瞄了自家爷一眼,默不作声的上前就要端走酒壶,却得到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不许撤!” 岑锦兮黑着脸,对舞琴怒目相视。 舞琴端着酒壶的手颤了一下,又感受到一个凉嗖嗖的目光直冲后背。 舞琴:“” 手中的酒壶拿着不是,放下也不是,还没决定站哪一方,就又被威胁了。 “爷现在说话不好使了是吗?食君俸禄,分君之忧,爷是让你听他的,但没说让你反爷!酒放下!” 君墨琰也不说话,只冷脸看着舞琴,等着她的动作。 舞琴战战兢兢。 她只是一个莫得存在感的工具人,为什么要将矛头指向她,她向来本本分分,到底招谁惹谁了? 顶着压力,她犹豫半天,还是选择了巴结自家爷。 她将酒壶放下,默默站到岑锦兮身后,一声不吭,假装自己是个透明人。 岑锦兮得意的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兀自倒了杯酒凑到唇边,眸光略带挑衅。 啧,爷的地盘,还能让你为所欲为了? 很神奇的,君墨琰一瞬便读懂了她眸中的意思,默了片刻,在岑锦兮刚斟满又一杯酒水时,猛的夺下酒杯,随手扔到地上,一把扣住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 503王爷,属下们对你很失望! 他是不能在这府里为所欲为,但他还不能对她为所欲为吗? 女人不听话,多的是办法管教。 左右,夜已到来。 不久,精致的阁楼里传来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耳鬓厮磨声,压的极低,间或伴着惊呼声和浅浅的哭腔,隐约还能听到对话声。 “王府里谁做主,该听谁的?” “听爷的!”士可杀不可辱! “来,再说一遍。” 温柔撩人的声音里看不出一丝威胁。 “你滚开!别听听你的还不行吗?” “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 “方才不是很嚣张,很威风吗?既然不怕醉酒误事,那还不如将精力留给应付我。” “君墨琰,你别得寸进尺!” “呵,还有力气?是该让你长点儿记性。” 刚听到开头,原本守在暗处的暗卫就熟练的退出数米远,呈包围状继续保护着屋中的人。 她们或望着天,或看着地,尽量不往屋子的方向看,但皆不约而同的面带一丝忍不住的幸灾乐祸,还看似很有良心的强行遏止自己笑出声的念头。 装模作样的叹口气,抹抹眼角并不存在的辛酸泪。 她们是真的心疼自家爷!真的! 谁家女子成了亲后,不是被当做一家之主被小心供着,各种体贴温柔与讨好? 偏是她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殿下,倒霉的因一道先皇旨意,从此陷入水深火热,娶的君卿貌丑无盐不说,还不见一分贤良。 明明武功已经独步天下,却偏生赢不了一个养在深宅的男子。 最重要的是,连这种事都要被压制,简直颜面扫地。 这已经不是妻纲不振的问题了,这府中,怕是只有夫纲。 简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噗哈哈哈 不知谁突然笑出了声,就像打开了某种开关一样,所有暗卫都死死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得太张狂。 不行,忍不住,好吧,心疼王爷一秒,全了主仆情分,剩下五十九秒用来笑! 王爷她明知道王君的脾气,还偏要挑衅一下,她不被收拾谁被收拾,该! 想王爷成亲前,她们私底下还开了庄押注,就赌以后王府谁做主。 哎,当时年幼无知,她们几乎都压了王爷,觉得王爷神威盖世,怎么可能镇不住一个男子?! 谁曾想啊谁曾想,亵裤都要赔进去了! 倒是唯一压了王君的舞棋大人赚得盆满钵满。 王爷,属下们对你很失望! 好在,恶人自有恶人磨。 岑锦兮:恶人,爷??? 她们现在每每看到王爷伏低做小的吃瘪模样,内心都升起一股微妙的平衡,失去小钱钱的痛苦才能缓解一二。 若不是王爷王君都内力高深,她们简直恨不得就站在摘星楼屋顶上,离得越近越好,近距离听王爷的笑话。 岑锦兮怎么想都没想到,平日里对她一副忠心耿耿模样的属下们,暗地里,居然是这幅德行! 当然,她此时也没心思想这些,只君墨琰一人便让她招架不来,被迫在欲念海洋里浮沉。 504自作孽,不可活 时值夏季,天色亮得越发早了,虽是寅时未过,但光明已经破开一丝黑暗,明月也退避三舍。 已经到了早起准备早朝的时辰,饶是满身疲倦得连眼皮都睁不开的岑锦兮也无法逃过,只得神色恹恹的起了身。 偶尔瞥过迷迷蒙蒙眼睛只睁开一条缝的君墨琰,她就满肚子火气。 不就是多喝了一杯酒,顶了两句嘴吗?居然这么对她!!! 结果呢,她累的不行还得天不亮起来上早朝,罪魁祸首却可以睡懒觉?! 还有天理吗? 气哭。 她眼神冒火,死盯着君墨琰,仿佛在盯杀父仇人,向来敏锐的君墨琰根本无法无视这眼神。 但他眼皮子都不掀一下,只薄唇动了动,道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成功把岑锦兮气了个半死,撸起袖子就一个猛虎出山,同时一个泰山压顶,直冲君墨琰而去。 可原本躺在榻上,似乎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的男人突然一个翻身,让岑锦兮扑了个空。 咚的一声,膝盖砸在薄被上,略疼,收不住的手眼看着也要砸在薄被上,却骤然被另一双大手锁住。 瞬间,天旋地转,待回过神时,她已被君墨琰压制在榻上,手也被掌控住,不得动弹。 正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眸子幽幽,肆无忌惮的描摹着她的容颜,像是人盯着已到手的物,危险的令人心悸。 眸子压下,唇贴上她修长的脖颈,辗转碾磨,留下一个泛红的印记,这才舍得微微拉开距离。 方才还气焰嚣张的岑锦兮早就蔫了,僵硬着身子不敢动,只瘪着嘴,眼神怨念的望着他,委委屈屈,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可这番神情落在君墨琰眼里,便像是欲拒还迎般勾人,勾得他眸子更晦暗了几分,忍不住将目光投向方才那处红痕,又落在她精致的锁骨上。 “王爷,可以”洗漱了。 舞琴突然带着一群下人闯了进来,就看到这一幕,脆弱的心灵顿时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话说一半直接没声儿了。 “属属下告退。” “舞琴,怎么不进去?” 慢一步赶到的舞画看着舞琴呆立在紧闭的房门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推开门,几步进了内室,却同样瞬间退了出来。 “舞琴,你怎么不提醒我?王君那眼神都要杀了我了。” “舞琴,舞画,滚进来!” 平时好吃好喝养着你们,谁知爷遭难,一个个溜得比兔子还快! 没看到爷是被逼的吗?都不知道吼一嗓子吓退君墨琰,解救爷吗? 到最后,还是只有靠她自救自己吼一嗓子。 君墨琰这人和她一样,最是好颜面,自然不可能当着旁人的面做些什么。 好不容易摆脱君墨琰去洗漱更衣,却在镜子里一眼望到脖颈上那个痕迹,霎时,岑锦兮脸都黑透了。 昨晚,就为了自己今日能出门见人,她豁下老脸,不知被那牲口哄着说了多少难以启齿的话,才保住自己这脖子免受灾难。 505京城第一纨绔女的风姿 现在倒好,前功尽弃。 畜生! 她恨恨回头,却看到君墨琰懒散的阖了眼眸,拉了拉锦被,闲闲的说了一声“早去早去”,然后就安逸的睡下。 岑锦兮一口老血梗上心头,吞也不是咽也不是。 她怀疑这狗男人是记昨天的仇,蓄意报复,想生生气死她,并且她有证据。 但是,形势比人强,她抚了抚心口,不再去看这个糟心玩意,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待到太阳初升,岑锦兮才结束了长达近两个时辰的早朝,又匆匆赶去了兵部。 举试卷封存在翰林院,武举试卷则是封存在兵部。 岑馨国能做到国防第一,自然是重视武将,重视武举的。是以,武举试卷虽不似举那般多,却也不少。 今年的科举本就拖了近四个月,朝廷撂下话五日后武举放榜,她自然得跟着加班加点。 想想家里那个糟心的,她是不敢正面刚了,但仍是气不过,便存了心思晾晾他,每日在兵部忙到深夜,闹得兵部官员苦不堪言。 虽然锦王殿下没说让他们留下,但堂堂亲王都为了科举之事不辞辛劳,他们又怎敢先一步回府休息,被其他官员知道了,还不得上奏弹劾,得一个惫懒懈怠的罪名? 当然,这样加班加点,他们效率也是很高,在最后一日午时不到就完成了批阅工作。 然而,根本不想回府受人欺压的岑锦兮就杵在那儿不动。 底下官员也是敢怒不敢言,心里暗自把那个不知名惹了锦王的人骂了个狗血喷头,同时暗暗祈祷有人来解救她们。 许是上天听到了她们的祈祷,送来了救星。 “怎么都傻坐在这儿啊,还没批阅完?” 一道调侃的声音传来,三个女子缓步进了门,其中两个各执一柄风骚的折扇,勾肩搭背没个正形,另一个倒是长身玉立,正经许多。 赫然便是拓跋弘、舒敏以及江离三人。 岑锦兮歪在椅子上,蔫蔫的回道,“刚批完,你们怎么来了?” “四个月不见,好不容易回来了也没见你想我们,真是无情。” 拓跋弘啧了一声,语中尽是不满。 “就是,若不是我们有心找你,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舒敏摇了摇扇子,跟着附和。 江离看她们半天没说到正题上,这才出声道,“科举之事也告一段落了,想着你有些时间,我们也好久没聚过了,便来找你。” “去哪聚?” 岑锦兮眸子一亮,终于起了兴致。 她就不是个安分的性子,这么久以来,不是让她闷在府里,就是大大小小的公务,实在乏味。 “还能是哪?老地方,青禾楼呗。” 岑锦兮面色僵了僵,很是犹豫。 想想府里那狗男人,推拒的话尚未出口,就被抢了先。 “犹豫什么,莫不是怕你家那位怕到这个地步?瞧瞧你,哪还有当初京城第一纨绔女的风姿?” “别怂啊,君墨琰肯定以为你还在兵部呢,他怎么可能知道你去了哪?走吧走吧,别犹豫了。” 506爷都腻了,咱们换个地儿? 拓跋弘和舒敏你一句我一句的刺激,就连自温少谦离京后,沉闷多时的江离也忍不住戏谑道 “算了算了,咱们走吧,某人可是怕极了家里的悍夫。再不走,小心被人家君卿找上门来,说不准记恨我们带坏她。” “说的也是,那咱们走吧。” 舒敏跟着附和,拓跋弘欣然点头,就要迈步离开。 “哎哎哎,急什么,爷没说不去。” 岑锦兮向来好面子惯了,到底是被激将法激着了。 当然,也是料定君墨琰不知道她提前忙完武举之事,在这兵部发呆还不如跟着拓跋弘她们出去玩。 “这几日辛苦诸位大人了,改日本王设宴招待诸位,今日若无事便都散了吧。” 岑锦兮客套几句,而后在一片恭送声中几步追上拓跋弘三人。 这边,兵部众官员刚松了一口气站直身子,岑锦兮已经出了兵部大门了,她犹豫了两下,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提议道。 “聚会也不单单只能在青禾楼啊,去了这么多次爷都腻了,咱们换个地儿?” 去青禾楼,君墨琰不知道还好,万一知道了不得宰了她? 近日本就早出晚归,把君墨琰晾在那儿,估计那厮已经很不满了。 就算作,也不能这么没眼色的去触他霉头。 预料之中的,三人指着她笑作一团,尤其是拓跋弘,气得岑锦兮恼羞成怒的去捂她的嘴。 “笑笑笑,怎么没笑死你?” 恰巧鼻尖处传来糕点的香味,她便随手拿了两块狠狠拍进拓跋弘和舒敏口中,至于有先见之明的江离,则是已经躲远了。 “哎,我的糕点!” 卖糕点的小贩惊叫出声,岑锦兮出了气,也就心情极好的买下两包糕点。 这么香,应该好吃,带回去给君墨琰尝尝。 “不去青禾楼,那你说去哪?” 江离笑够了,这才甩开折扇,与年前一般无二的姿态风流,一扫往日阴霾。 “听琴楼最近来了几个公子,才艺绝佳,正巧听闻今日听琴楼有花船到了晚上更是美不胜收,不如我们去看看?” 拓跋弘思考半晌,终于想出一个正经却有点不正经的地方。 说它正经,这听琴楼确是个雅致之不假,出入的也多是人墨客,赏琴音赏墨宝探讨棋艺。 说它有点不正经,则是因为里面多是颜色极佳的公子,虽是不能动,却也可以大饱眼福。 “美景佳肴,又有美人舞琴弄墨,倒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江离点点头,也觉得无不妥之处。 岑锦兮一想,确实是个好地方。 不过,若是君墨琰知道了,她总得有个光明正大的名头吧。 眸光往四周一扫,岑锦兮咧嘴笑笑,几步堵到了人。 董滟与钱元淑都是兵部官员,好不容易得到了锦王的允许提早回府,却被堵在回府的路上,两个人苦着脸被岑锦兮喊走,说是宴请她们。 钱元淑低着头跟在岑锦兮三人后面,眼神埋怨的看着她。 都怪你,若不是你一心想着讨好你那君卿,我们怎会绕道来这条街? 507你来强的? 董滟苦笑一下,回了一个歉意的眼神,本就沉下去几日的心更添一分烦闷。 钱元淑与她相交甚好,自然清楚好友的事,见状只轻轻一叹,也不再跟她玩笑。 拓跋弘最是跳脱,倒着走路和岑锦兮几人说笑,也就注意到董滟二人神情有异,便也询问出声。 “你们俩怎么了,也不说话?有心事?” 岑锦兮跟着站住脚步回头望向二人,“董滟,你这几日不眠不休的批阅武举试卷,就差宿在兵部了。到底怎么了?” 虽然因着她的缘故,兵部官员都是早出晚归的忙碌,但也不像董滟这般每日忙到子时之后。 她和董滟虽只是泛泛之交,但既然看到了,多关心几句也应该。 “有劳各位担心,其实也没什么,家事罢了。” 董滟也不知道这事该如何说,只说是家事。 岑锦兮脑中灵光一现,直接开口问道,“是和君智杰闹矛盾了?因为君殊?” 自从君智杰用玉佩之事算计她失败后,皇姐便将他许给了倾慕他良久的康郡王之女董滟,倒是好不容易消停了。 康郡王与皇姐沾亲带故的,也算是皇亲国戚,有康郡王一家力保,他又是个不通半分武艺的男子,这才能免获杀头之罪。 说起来,君家九族,也只活了一个君智杰,就连费尽心思送进宫,曾经能和暮君殿下翩如鸿平起平坐的君博宁,也被皇姐毫不留情的赐了一杯鸩酒。 曾经权势滔天的君家,只一夜间便尽数覆灭,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董滟听了,只摇摇头,面上仍是愁云惨淡一片,眼尾眉梢也尽是失意。 “不是因为君殊,相反的,我们康郡王府保下他,他倒是难得对我有几分好脸色。” 她追逐他多年,京城无人不知,而同样的,他不待见她,也无人不晓。 便是陛下赐婚让她得偿所愿,有了亲近他的机会,可他却也毫不掩饰对她的看不上。 只恨年幼时少不更事,浑浑噩噩许多年,这样的她,如何配的起名满京都的第一公子? 他看不上她,也是正常。 “那是为何?” 众人更是不解了。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到了听琴楼的花船处。 精致的花船停泊在波光粼粼的水面,清波碧浪,婉转萦回,在六月盛夏的阳光映衬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偶有人墨客、贵族清流兴致起,或是撩拨几下微暖的溪水,让其不禁生出片片旖旎涟漪;或是长身玉立于船头,即兴赋诗一首;举杯对饮,三三两两笑作一团的也大有人在。 从花船中隐隐传来琴声,似是云边天籁,恍惚间,甚至觉得这不似凡间之景,倒像是天宫了。 岑锦兮颇有兴致,兴冲冲的率先迈步踏上花船,不料猝不及防的一惊,差点踩空掉到水里。 她听到董滟略尴尬的低语一句,“君殊被斩首那日,阿杰悲痛至极,我为了安慰他便陪他喝了些酒。只是我不胜酒力,他又喝的烂醉,便便发生了点什么。” ------题外话------ 感谢梦山梦水梦风月小姐姐的月票,么么vv 508别说他,他很好 岑锦兮愕然回头,震惊的看着董滟,脱口而出就是一句,“你来强的?” 不胜酒力?她怎么不知道董滟酒量不行? 当年一起混日子的时候,她们还拼过酒呢。 要说酒量一般她信,可不胜酒力就夸张了吧?得喝了多少才是不胜酒力? 怕不是,半推半就 想着,她面色更微妙了,满含深意的眼神看得董滟窘迫不已,大声反驳道。 “说什么呢,我才没有,真的是因为酒。” “哦” 众人揶揄的点点头,臊得无从辩解的董滟满脸通红,只好僵硬的转移话题,“快上船吧。” 然后就快步上了船。 她承认,她当时虽然醉了,但还存有一丝理智,只是只是阿杰实在醉得厉害,抱着她说胡话,又哭又笑的,还不小心吻了她。 她本就醉意上头,脑子一团糟,面对又是爱慕多年的心上人,这人还是她名正言顺的君卿,她这才失了最后一丝理智。 可阿杰,是真的看不上她。 以他第一公子的礼教,倒是并未对她破口大骂,甚至都什么话都没说就穿好衣服离开。 只是再之后,他每次望向她的眼神,都是冰冷而讽刺的,无一丝温度,让人遍体生寒。 岑锦兮几人笑笑,就跟着上了船,在花船中央的酒桌旁落座。 “要我说,你就是太惯着他了,你们成亲也有大半年了,他迟迟不愿与你同房,本就是他不对,你愧疚个什么?” 拓跋弘撇撇嘴,很是不赞同她的作为。 再怎么是曾经的第一公子,可既然已经跟董滟成了亲,就该安分守己,心高气傲个什么劲? 还看不上董滟?若非他算计阿兮失败,又怎么如此?说到底,不过自作自受罢了。 “一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男人,更只是区区庶子,真不知道你看上他什么了。” 舒敏摇摇头,言语里尽是不屑。 像她们这样家世显赫的纨绔子弟,花花草草见的多了,其实真看不上这种心眼一堆还自命清高的。 “别说他,他很好。” 董滟闷闷的喝了一杯酒。 “那你就打算这么耗着?你家三代单传,你不急康郡王也急吧。” “你知道吗,你父上都在到处接触适龄男子了。前几日还到了我府上,说是与我父上叙旧,却叫了我几个庶弟见面。” 舒敏接着说。 “这事我知道,父上对阿杰不满已久,也催我催得紧,从我赈灾回来就一直不得清净。” 董滟掩在桌子下的手不自觉的抚了抚小腹,若是她能有孕,就可以向母上父上交差,也许阿杰也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回心转意。 想完,她又抿了抿唇,心尖更是犯苦。 孩子哪是这么容易就来的? 而她,只能在其中周旋。 “那你打算怎么应付?” 岑锦兮都替她着急。 “母上父上那里还能拖着,至于阿杰,让他一个人冷静冷静吧,想来他也不愿见我,我不去他身边凑就是了。” 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她也不知该如何了。 509你想说,你惧内不丢人是吗? 她又喝了口闷酒。 岑锦兮等人见她不想多说,便也理解的转移话题,谈论起科举之事。 “阿兮不是主管武举结果吗?怎么样,今年武状元是谁?” 拓跋弘一脸好奇,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你那君卿不是也参加了吗,上榜没有?” “武状元当然是我家君卿。” 岑锦兮秀眉一挑,眉目间尽是得意,尾巴都快翘上天了,更是斜了拓跋弘一眼,对她怀疑自家君卿实力的行为很是不满。 “嗯?你徇私舞弊?!他不就是凶悍了些,你怂他而已吗,能会什么?你说你,跟我们几个还装?” 拓跋弘惊呼道,舒敏也是难以置信。 单是比武就该将君墨琰唰下来吧,她们怎么不知道君墨琰何时会武了? “一派胡言!你们信不信,我家君卿一根手指就能打飞你们?” 岑锦兮黑着脸怼了回去。 她是知道的,这俩混不吝的旷了天下盟会,约出去玩了,也就不知道君墨琰的实力。 “阿敏,你看到了吗?天上有牛飞。” 拓跋弘嗤笑一声,戏谑的指了指天。 “看到了,好大一只。所以阿兮,你是想表达君墨琰武功很厉害,所以你惧内不丢人是吗?” “啧啧,难道把自家君卿吹厉害点,就能有面子了吗?搞不懂你。” 舒敏好笑的说道,满面都是“你休想骗我”。 岑锦兮:“” “你这么徇私舞弊陛下不罚你吗?我明天要不要跟风上奏参你一本?” 拓跋弘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说道。 “我觉得可以,我们一起参她吧,以显得我们忧国忧民,时刻关注国家大事。” 舒敏兴奋一拍手,还真想好了这事的益处,话语间都是跃跃欲试。 岑锦兮:“” “呵,去吧。但若是参爷的奏折砸到你们脸上,别怪爷没提醒你们。” 岑锦兮脸上笑嘻嘻。 科举大事也敢无中生有,不砸你们才怪。 君墨琰坐在摘星阁内的书案前,百无聊赖的用手撑着头,案上的是早就已经审查完毕的账本。 他那为数不多的商铺和人手,倒是在有条不紊的发展,京城的铺子也刚开两间,只是大多都有手下人忙,他也就管一下,查查账,实在无事可做。 以前在靖宇大陆时,几乎从早到晚都在忙,虽然他也觉得累,但也许是忙惯了,现在这么闲反而不自在。 这几日因为科举之事,他都没怎么见到阿兮,也不知道现在她忙完了没。 看看天色,已经是夕阳满天了,应当忙完了吧? 左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兵部一趟接她回家。 想着,他就让尹箫备了马车,向兵部而行。 为了避免与阿兮错过的可能,他还特意交代了赶车的尹箫和尹澈,注意路上的行人和马车。 由于兵部距王府有一段距离,故而行至兵部时,天色又暗了几分,怕是再过不久,就要提着灯笼照路了。 君墨琰施施然下了马车,尹澈小跑到看守侍卫身前,客气的请侍卫去通传。 510王爷可算刚了一回 不一会儿,尹澈恭敬的回来禀报,“王君,那侍卫说兵部众大人午时未到就各自回府,现在兵部里只有一个值班的大人。” 他小心的瞄了一眼听完这话后脸色突然黑下来的王君,暗自替自家爷捏了一把汗。 “去问,王爷和谁一起走的?” 他可从来都没有限制过阿兮的自由,一般她去哪里也会知会他,但如今已然夜暮,她仍不归府,摆明有问题。 “还有,问清楚这些日子王爷何时离开兵部。” 别是一直在骗他。 若真如此,呵呵 “是。” 尹澈低下头,避开王君那阴恻恻的笑,赶忙又去问了侍卫。 还好,王爷是有分寸的,前几日确实在兵部,只今日才被平江侯她们拉出去聚餐。 而王君的脸色虽仍是沉,但着实比方才好看了些,淡定的吩咐他回府。 君墨琰一只脚刚踏上马车,就顿住了,取下腰间的白玉令牌,回头吩咐尹箫,“拿我的令牌去一趟青禾楼和东风酒楼,如果找到王爷,让她即刻回府。” 尹箫一个男子去秦楼楚馆多有不妥,有他的身份令牌在行事方便一些。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事实上,他锦王君凶悍之名,满京都都知,有这令牌在,没人敢拦尹箫。 只是,明日他和岑锦兮得在京都出一次风头了。 但他平时也不出门,不在乎,该让岑锦兮倒霉了,谁让胆大包天敢骗他。 呵呵。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岑锦兮居然没在青禾楼和东风酒楼。 不是聚餐吗,青禾楼是她们以前常去的地方,东风酒楼是京都最好的酒楼,按理说,不应该不在啊。 这个时间,也只有酒楼和花楼还开着,她还能去哪? 心思百转千回,思索了半晌,他也没想到还有哪里可去。 也怪他待在京城的时日尚短,平日更是不常出门,竟也不知京城还有何处可供玩乐的地方。 岑锦兮聚餐聚得很是舒心,和几个损友谈天谈地,聊遍京都的八卦,兴致一上来,免不得喝点小酒。 当然,她才不敢喝醉,只是微醺罢了,但酒意着实有些上头,和拓跋弘几人哄笑着去了旁边的赌坊。 好久没去了,手痒。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赌桌,半晌,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拍在桌子上,“给爷一个骰蛊。” “今天给你们露一手。”岑锦兮得意的拿起了骰蛊,然后一顿操作猛如虎,秀了好一把摇骰子的技术,酷炫的不行。 又招呼着,“爷揺好了,到你们。” 他们玩的是同花,骰子是特制的,一四五为红色,二三六为黑色,每人三个骰子,摇出花色一致者胜,黑色胜于红色。 赌桌上热热闹闹的,本就微醺的酒意在玩闹的极为痛快之下,更是让岑锦兮大脑迟钝,直到赌桌上有人调侃了她一句 “要我说,咱们王爷可算刚了一回,居然不怕王君找事了。方才我还经过青禾楼,听到一个小厮声称是拿了王君的令牌来寻王爷。” ------题外话------ 哎,补作业中,预计还得补一夜,然后准备准备明早考英语,实惨。不过好在,补完就解放了。 我约了朋友去打暑假工,大概后天走,不清楚具体是什么工作量,但我尽量多更,么么。 ps:明天计划更三千,乖巧jpg 511堂堂锦王,就这? 一个小时后刷新,说好三更,我不骗你们的,待我熬夜码出来哦,晚安么么 “呵呵,一个男子也敢如此嚣张,笑话!王爷就该这样,男人而已,多晾几天不愁他不听话!大伙说是不是?” 话落,哄堂大笑,众人都吆喝着说是。却见原本正玩的兴起的锦王冷不丁打了个激灵,满脸懵逼。 岑锦兮被吓得酒醒了,连忙开口问道,“你说什么?王君派人去青禾楼找爷???” “我看的真真的,错不了!那就是锦王君身份令牌。” 岑锦兮:“?” 视线往窗外一看,一片漆黑,这就晚上了?刚才不还是白天吗? “王爷你手抖什么?接着揺啊!” 那人不解催促道。 “爷先走了,你们好好玩。” 还揺?再揺她小命就得交代在这儿。 该死,君墨琰怎么知道她不在兵部的?不应该啊! 她拔腿就跑,连赢下的银子都没顾得上带走,身后仿佛有鬼在追,一溜烟就不见了。 众人面面相觑,半晌,再次哄堂大笑。 “我还真当她是转性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堂堂锦王,就这?啧啧啧。” 有人开口笑道。 这一桌多是纨绔子弟,家里不是有钱就是有权,而岑锦兮又混惯了,她们倒是都不怎么怕她,说笑也肆无忌惮。 “咦,兮爷赢下的银子都没带走。” 赌坊伙计叹口气,她还得跑一趟去送到王府上。 这位的银子,她们这小小的赌坊可不敢贪。 “别傻愣着,快去送吧。”拓跋弘摆摆手,又接着招呼,“别管她,来来来,咱们接着玩。” “呵呵,一个男子也敢如此嚣张,笑话!王爷就该这样,男人而已,多晾几天不愁他不听话!大伙说是不是?” 话落,哄堂大笑,众人都吆喝着说是。却见原本正玩的兴起的锦王冷不丁打了个激灵,满脸懵逼。 岑锦兮被吓得酒醒了,连忙开口问道,“你说什么?王君派人去青禾楼找爷???” “我看的真真的,错不了!那就是锦王君身份令牌。” 岑锦兮:“?” 视线往窗外一看,一片漆黑,这就晚上了?刚不还是白天吗? “王爷你手抖什么?接着揺啊!” 那人不解催促道。 “爷先走了,你们好好玩。” 还揺?再揺她小命就得交代在这儿。 该死,君墨琰怎么知道她不在兵部的?不应该啊! 她拔腿就跑,连赢下的银子都没顾得上带走,身后仿佛有鬼在追,一溜烟就不见了。 众人面面相觑,半晌,再次哄堂大笑。 “我还真当她是转性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堂堂锦王,就这?啧啧啧。” 有人开口笑道。 这一桌多是纨绔子弟,家里不是有钱就是有权,而岑锦兮又混惯了,她们倒是都不怎么怕她,说笑也肆无忌惮。 “咦,兮爷赢下的银子都没带走。” 赌坊伙计叹口气,她还得跑一趟去送到王府上。 这位的银子,她们这小小的赌坊可不敢贪。 512这么点小事,有必要骗我? “爷,您在千金坊赢的银子,千金坊的伙计给您送来了,您看是放哪里?” 岑锦兮:“” 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放库房,以后这种小事不用禀告爷,交给管家处理。” 这么点小事都要上报她,她看起来很闲吗? 岑锦兮脸上仍带着笑,心里却是已经破口大骂了。 这特么,有没有点眼色? 说小厮没眼色他是真的不冤,不仅半点看不出来自家爷的不悦和并不想看见他的糟心,反而还开始自作聪明 “是,奴才记下了。方才听那赌坊伙计说,王爷喝了些酒,可需要醒酒汤?” 王爷一定会被他的贴心感动到,从而注意到他,让他从此踏上升官发财的致富路的! 他仿佛已经能看到大把银子向自己飞来了。 岑锦兮:“” 她已经在暗自问候这小厮全家了。 她喝的不多,为了不让君墨琰发现,特意沐浴散了酒味才回来。 现在,呵呵。 “你是新来的?” 岑锦兮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问小厮。 小厮面上一喜,他的做法果然是对的,瞧,王爷这么快就注意到他了。 他当即回了一个大大的笑,点头应是。 岑锦兮:呵呵,怪不得。 她嘴角的笑越发憋屈,琢磨着应当如何惩治他,才能不动声色,可这念头却被一道声音生生制止。 “你可以下去了。” 君墨琰淡淡望了小厮。 还等着自家爷夸奖的小厮一脸失望,颇有些恋恋不舍的离开,心里还在想,下次一定要趁王君不在时讨好王爷。 “所有人都去休息吧,摘星楼只留两个人守夜。” 君墨琰又吩咐道。 岑锦兮只得惴惴不安的看着下人们离开,还贴心的关了门。 “编啊,接着编。” 君墨琰扯扯嘴角。 “你别气啊,爷真的没做什么,就是怕你多想。” 岑锦兮讨好的斟了茶水给他。 “喝杯茶消消气。”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知道你不会做什么,我气的是你骗我。” 他倒不至于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只是 “这么点小事,有必要骗我?我是会打你还是怎么着?” 岑锦兮:“” 骂我一顿我反而莫名舒坦了,怎么回事? 也是,他阴着脸不说话才渗人。 “酒有这么好喝,到哪都尝两口?” 岑锦兮也不吭声,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时不时地点头附和。 听了一会,还真有些喝,她随手就将手中尚未送出的茶盏递到唇边喝了两口。 一抬头,就见君墨琰阴恻恻的笑。 手一抖,她赶忙放下杯盏,想了想,她道,“君卿,爷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此次武举状元是你。” “少转移话题。” 君墨琰根本不接茬。 “那爷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这个肯定成功转移话题,只是她不太想说,但也不好瞒他。 “君卿,皇姐说,永远不会给你实权。” 她看君墨琰果然沉默下来,怕他误会,又赶忙将东洲大陆的事告诉他。 东洲大陆? 听到这个名字,君墨琰彻底忘了方才的事。 513东洲大陆就是靖宇大陆 “你说什么,东洲大陆?你确定你没听错?” 君墨琰面上难得出现一分紧张。 “确定啊,就是东洲大陆。” 岑锦兮疑惑的点点头,不解的看着君墨琰难得的失态。 难道 下一秒,君墨琰肯定了她的猜测。 “东洲大陆就是靖宇大陆的数千年前的名称,而我们那里数千年前的历史也分毫未有。” 他学史书时还道奇怪,可却并未深究。 现在想来,分明是当初夺权的事太过忌讳,所有人讳莫如深,也就把这当成一个秘密死守着,没有传下来。 毕竟在他们眼里,反抗的女子已经被尽数杀死,对他们构不成威胁,留下这一段历史反倒会让部分女子心生反心。 越想,他面上越是掩饰不住的喜意。 他还能回去?带着阿兮回去? “真的?那明日我便派人去建船!” 岑锦兮想了想,露出一抹得意的笑,“这能不能算爷将功补过了?” “下不为例。” 君墨琰长臂一身,将她揽进怀里,嗅着她发间的清香,这一刻,心中再是宁静不过。 他到底是想回去的,回去报个仇,看看舅舅和他那些胜似兄弟的属下。 还有长安的局势。 他死了,长安必定乱作一团。 君盛也定是得意万分,拼命打压他亲近的那些人。 他总得回去主持大局。 待处理好那方的事情,介时,阿兮喜欢哪里他们便留在哪里生活,岂不快哉? “不过你别急,建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能供长时间海上出行更是耗费时间。而且,咱们也不知道靖宇大陆的具体位置,还得派人出海去寻。” “一年半载的,肯定回不去。” 岑锦兮怕他着急,便提前打好预防针。 这么大的船,他们这儿还得好好研究才能造得出来。 “嗯,我知道。” 君墨琰吻了吻她的发顶。 翌日,朝廷一早便放了武举榜,头名状元的位置赫然上书着“君墨琰”三个大字,顿时引起京中震动。 是他们想的那个君墨琰吗?锦王君? 一个男子力压所有女子成为武状元,岂不荒谬? 当然,这只是百姓的想法,朝中但凡有些身份地位的大臣,都见过天下盟会时锦王君的表现,皆是不稀奇这个结果。 他们也早有所料。 更让人哗然的是没几日之后的举甲榜,头名状元竟写着胡宪臣。 胡宪臣是谁?没怎么听说过啊。 有不知道的考生相互打听,费尽心思才查出来,竟也是一个男子? 这世道怎么了? 两个男子包揽了武举的桂元? 千古第一回。 这样的氛围下,众人皆是议论纷纷,君墨琰和胡宪臣这两个名字名声大噪,一时间无人不晓。 相比之下,倒是本该在世家公子里出出风头的举乙等状元,无人问津,还间杂着些嘲讽声,倒是让公孙瑞郁闷不已。 他拼命读书考个状元容易吗?多好的出风头的机会,却是让他成了陪衬。 君墨琰那厮,抢了阿兮就算了,现在还抢他风头。 514若是将就,他着实不甘 人干事?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要去找阿兮给他添点堵。 哼! 说做就做,他当即起身就要出门,可却听到贴身小厮的话 “公子,那可是武举会元!咱们这小身板,他一巴掌就掀飞了,什么情什么意啊,就千里送人头?” 小厮站在原地,丝毫要动的意思都没有,只静静望着自家公子,眸子中还藏有一分揶揄。 听完,公孙瑞默了,脚步也死死顿住,迈不开一步。 他瞬间想到了君墨琰的样子,比他高了大半个头,他跟他说话都要仰着脸。 还有他那阴恻恻的笑,渗人的很,听说就连阿兮也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 还有还有他那武力值,天下盟会时横扫一片,就没谁能跟他过几招的,现在还得了武举会元。 那厮瞧着就是一肚子坏水,他找茬肯定讨不了好。 想清楚了,他若无其事的收回脚,回到桌子旁坐下。 “公子,咱不去了?” 小厮憋着笑。 看吧,他就知道,他家公子向来识时务,只要把严重性告诉公子,公子自然会远选择当个俊杰。 “谁说本公子要去锦王府了?本公子坐累了,起身活动活动不行吗?” 公孙瑞斜了小厮一眼,那明晃晃的威胁小模样,让小厮憋笑憋的快要岔气。 不能笑,必须给公子留点面子。 “公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少嬉皮笑脸的,说说胡宪臣。” 这人又是个什么来头,怎么就横空出现抢了他风头呢? 不敢招惹君墨琰,他果断选了另一个软柿子捏。 小厮做足了功课,将胡宪臣查的清清楚楚。 听完后,公孙瑞整个人都蔫了,他觉得自己受到了点刺激。 “小县城县令之子?平平无奇的县城学堂出来的?夫子堪堪考上举人?” 一个泥腿子罢了,哪来这么大的本事? “那等天纵之才,咱们没必要跟他比。自是向着公子的,公子能夺下乙科魁首,已是极了不起的,不必对自己太苛刻。” 小厮安慰道,不想,公孙瑞不满的睨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说,他是天才,本公子是蠢材?你到底是向着谁的?” “我的公子哎,您又不打算常年为官,只是博个美名罢了,报乙科才是对的。您并非是报了甲科后输给他,如何较个高下?” 公孙瑞蹙蹙眉,对他这话不置可否。 是这个理没错,可他是堂堂太师之子,自幼与帝王亲王同窗读书,居然输给一个泥腿子。母上的面子里子都让他给输没了。 别说什么他没报甲科,无法作比,单是选择志向上,他就落入了下乘,便是连较个高下的机会都无,如何不让他郁闷? 想想阿兮对他无意,他又没找到新的心上人,而只剩一年他便十八岁了,若是再拖,往后也不好说亲。 可让他将就,他也着实不甘。 早知道便同胡宪臣一般,报去报甲科,在朝堂上混几年,不受这些世事纷扰,总比现今的被动要好得多了。 ------题外话------ 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低级错误,春闱第一应该是会元,殿试之后才是状元,怪不得总觉得走哪不对劲。 ps:今天坐了一天车,出发去打暑假工,累死了,好困qaq 515鹿鸣宴 春闱之后,不日便迎来了殿试。 陛下钦点,武举状元君墨琰,举甲科状元胡宪臣,举乙科状元公孙瑞,其他同春闱名次也只是略有变动。 按贯例,陛下赐下鹿鸣宴,宴请所有新科进士。 宴席上,觥筹交错,各位进士举杯往来,力求为自己多积累人脉。 而众人簇拥恭维时,却下意识的将君墨琰与胡宪臣两人孤立,视他们如无物。 虽说朝廷允许男子入仕,君墨琰与胡宪臣二人的能力也有目共睹,但在她们这些骄矜倨傲的女子眼里,始终低她们一等。 她们也绝不会承认,自己不如男子,自然不屑于与君墨琰两人来往。 不过,她们不屑于跟君墨琰两人来往,君墨琰两人也看不上她们。 岑锦兮身为锦王,又是武举主考官,自然也来了鹿鸣宴,君墨琰大多时间是和岑锦兮腻在一起,偶尔与他带过来的胡宪臣交谈几句,也是自在。 胡宪臣早就料到会是如此情况,也一直清楚男子入仕途的艰难,早有心里准备,姑而并不觉得失落。 反倒是来找他攀谈的人多,才是麻烦。 他总归是男子,流言蜚语还是能避则避。 当然,是没什么人来找他们攀谈,但并不代表没人来找岑锦兮。 敬酒一轮接一轮的,大臣和新科进士络绎不绝。 前礼部尚书君殊等大批官员落马,皇权越发巩固,而锦王的权势更是达到巅峰,便是比之陛下也不差几分。 最重要的是,陛下对她竟也无忌惮之心,无一丝打压之意。 试问,谁不想攀上这么位权势盛极的天家,从而一步登天? 可就是这个众人心思活络的时候,尽是被锦王淡漠拒绝者,却偏偏出了三个异类,正是三位新科状元。 君墨琰与胡宪臣私交甚好,便将他带到自己座位附近,岑锦兮也少不了与他交谈几句。 公孙瑞更是与岑锦兮有着青梅竹马的情谊,岑锦兮虽然对他并无男女之情,但也对他比较亲近。 因着存了气气君墨琰的心思,一直不愿离开岑锦兮周围,头铁的顶着君墨琰的死亡视线与岑锦兮说笑。 四人谈笑风生,让那些千方百计想搭上锦王的人颇为嫉妒,有胆大的,忍不住和周围三三两两的进士抱怨 “人家武状元怎么说也是锦王君,和锦王殿下坐在一起说笑无甚么令人非议的,但某两个男子,也不知是存了什么心思,真是世风日下。” “别这么说,锦王殿下势大,便是我换做了他们,怕也是忍不住自轻自贱,起这么个肮脏心思。” “说起这个锦王君,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才进了锦王府。不过是仗着这会儿殿下眼神不好,便肆无忌惮。都成了亲了,还出来抛头露面的,不知羞耻。” 岑锦兮与君墨琰的内力何等高深,稍微离的近些的人,其交谈话语都尽收耳中。 君墨琰没说什么,直接忽略掉了,他听得多了,无所谓这些流言蜚语。 ------题外话------ 今天事太多,更晚了些,明天三更补偿你们,么么,宝贝们晚安 516什么锦王君,一个冒牌货罢了 但小气如岑锦兮,还是记着了他们这些倒霉蛋的脸,有机会,定要收拾收拾他们。 本都不关心那些进士的谈话了,但就在此时,他们听到了点不一样的 先是一个进士说了一句,“一个罪臣之子罢了,也就是先皇早逝前赐了婚,不然这锦王君哪轮得到他?” 之后众人纷纷附和,言辞中满是鄙夷不屑,恶劣不堪,可突兀的,另一个进士嘟囔了一句。 “什么锦王君,一个冒牌货而已,许是他国奸细也不一定。” 声音压低了,略有些含糊不清,可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刚巧能够让身旁之人听清楚。 “冒牌货?你确定?你怎么知道的?” 身旁之人看起来是个大嘴巴,当即惊呼出声,又赶忙被另一人捂住嘴。 “你赶紧说,冒牌货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别问我了,喝酒喝酒。” 那进士一副说漏嘴的懊恼模样,欲盖弥彰的招呼众人喝酒,说出的话也很让人联想翩翩。 她定是知道什么,众人笃定!于是纷纷逼问。 那进士似乎是被缠的没办法了,才神秘兮兮的将声音压得更低 “这事你们听听就算了,我也是听人说的,你们可别说出去连累我。” “好好好,放心,赶紧说。” “我有个远方亲戚在君府里做过工,他见过君三公子,根本就不是现在这锦王君这个模样,是君三公子失踪,君殊随便找来安插进锦王府的。” “可怜锦王殿下,对这冒牌货也是痴情一片,没想到却喜欢个探子。听说还亲手杀了君殊这个主子,果真心狠。” 那进士隐晦的瞄了君墨琰一眼,想想那人许诺她的钱财珠宝,心动不已。 只是散播点根本不会被锦王听到的谣言,就能得到这么大一笔银票,够她此生都衣食无忧了,如何不让她心动? 可她完全忽略了岑锦兮与君墨琰内功之深,还沾沾自喜的觉得自己离锦君王这么远,定然不会被听到。 以后出事也找不到他头上。 再者,娶了一个冒牌货锦王定然怒极,若非她,她还被蒙在鼓里呢,说不准锦王还会感谢感谢她。 她更是兴奋的继续按那人的要求做 “你们是不是还觉得他是因为喜欢锦王殿下才背主的?呵呵,太天真了。听说当时,锦王殿下本就控制了宫变局面,他是见君殊给不了他什么好处,才毫不犹豫的讨好献媚的。” “年初时,他还和联合君殊做戏,说是中了毒,只有君殊有解药的药草,让锦王殿下拉下面子去求君殊,日日登门求药,君殊才满意松口,还坑了锦王殿下京都所有的铺子与一万精兵。” 众人惊了,纷纷谴责于君墨琰,又追问他知不知道真正的君三公子在哪。 远处,岑锦兮与君墨琰都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均是不解。 知晓此事的人,皆因君殊牵连一同处死,这个秘密,该是永藏地下的。 517你可想清楚了再说 为何会有人知道?还是在鹿鸣宴这样的场合。 是意外,还是阴谋? 岑锦兮冲舞琴使了个眼色,舞琴会意,径直去了那进士身侧。 “锦王殿下召见你,随我来。” 舞琴只瞥了她一眼,撂下一句话后转身就走。 “殿下怎么突然召见,难道我们的话被人听到了?” 一进士颇有些惊慌。 “离这么远,怎么可能被听到?你这次考的也不错,许是被殿下看中也说不定。” 那进士做贼心虚,却也不敢公然违逆锦王,忐忑的快步跟了上去。 “拜见殿下。” 进士恭敬的跪下叩首。 岑锦兮眼神望向他处,轻轻晃着酒杯,像是没听到一般,丝毫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舞画却开口呵斥,“大胆,看不到锦王君殿下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故意不敬王君,以下犯上?” 舞琴接了一句,“方才我过去时,还听到她妄议王君,简直不知所谓。” 进士脸色白了一下,慌忙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开口求饶,“拜见王君,小人知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王君宽恕。” 她只是为了钱才这么做,笃定了不会被发现,可被现场抓包,她怎会不怕? 这可是前几日刚处死近千罪人的锦王殿下。 午门地上的鲜血还尚未褪尽,每次想到那处斩的画面,她都心有余悸。今日。不会轮到她了吧? 不,不会的,这锦王君是冒充的,她只是揭发罢了,锦王殿下不会怪罪她的。 她强行安抚自己,这才平静下来,接着砰砰砰的磕头,浑身抖若筛糠。 半晌,才听得锦王殿下慢悠悠的一句,“平身吧。” 她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怕的手脚都发软。 “方才看你与周遭之人相谈甚欢,不知谈了什么,说来听听。” 岑锦兮正要将摇晃着的酒杯放到唇边,身旁的君墨琰就眼尖的先下手为强,笑眯眯的从岑锦兮手中扣走酒杯。 “王爷方才不是说喝酒伤身,让臣注意着提醒您少喝酒吗?臣可是做的周到?” 外人面前,还是得给够阿兮面子的。 否则这死要面子的,还不得跟他闹? “周到,周到,王君有心了。” 岑锦兮勉强露出一抹假笑,两人打情骂俏的,完全没把身前正手软脚软的进士放在眼里。 进士一看这场面,心沉了沉。 她不傻的,自然能看出锦王何意。 想想原本君三公子的罪臣之子身份,恐怕,锦王殿下根本就不介意锦王君的身份。 她更慌一分,心乱如麻,后背的冷汗顺着脊背划进衣带,她僵硬的回道,“无非是些读书时的事情,与诸位同僚话话家常罢了,不值一提。” “爷说值就值,细细说说。” 无法,进士只能绞尽脑汁的找些事说。 “就是这些了,都是小事,入不得王爷的耳。” “没别的了?”岑锦兮问了一句,又冷眸扫了她一眼,威胁道,“你可想清楚了再说。” 进士脸色更白一分,犹豫一瞬这才说出口,“没别的了。” 518君三公子回京 “有些事情,自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实则却尽在他人掌握,不要想着耍些小聪明,否则,那点蝇头小利,能不能有命花也不好说。” 锦王不重不轻的几句敲打把进士吓得够呛,眼神躲闪的不敢对上那仿佛已看透一切的眸子。 锦王殿下定是什么都知道了。 进士噗通一声跪下,以头抢地,口中不断喊着饶命,又一嘟噜的将所有事情交代了个清楚。 原是有人找上她,许诺了万两白银,让她在鹿鸣宴上散播锦王君身份有假的消息。 “草民一时糊涂,草民知错,求殿下开恩啊。” 什么钱不钱的,在性命面前,都是虚无。 “舞琴,带她将那人相貌画下来,退下吧。” 岑锦兮挥挥手,两人当即准备退下,恰当此时,田姑姑过来询问,“殿下这里发生了何事?陛下命奴婢前来看看。” “无事,劳皇姐和姑姑费心。” 岑锦兮神色不变的回道,田姑姑点点头,没再多问,可好巧不巧,太师与丞相也过来了。 岑月吟袒护妹妹,这个说辞,她可以不多问,但太师她们可不好糊弄。 果然,一样的说辞,岑锦兮又说了一遍后,两人满脸不相信,太师甚至毫不客气,直言道,“有什么事是我们听不得的,还要瞒我们?” “方才臣隐约听到这进士说什么王君,什么身份的,到底是何?” 丞相虽听得不太真切,却直觉此事关系重大,便来问上一问。 现在看锦王这反应,确实有事。 她探究的打量了君墨琰一番,越是看,越是蹙紧了眉,心中隐隐有个猜测,呼之欲出。 在众人未注意到的偏僻角落里,两个宫人服饰的人低声交谈推搡着。 “能不能事成在此一举,希望你不要让大人失望。” “呵,什么事成,跟本公子有关系吗?郡王不郡王的,本公子才不稀罕。” “你,你可不要忘了,你的性命还握在我们手里,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这后果你承担不起。” “知道了,快滚。” “殿下,母上,你们在说什么?怎么围做一团?” 公孙瑞与胡宪臣从远处走来,不解的看着隐隐成对峙之势的几人说道。 “你是新科进士?我问你,你因何事惹恼了锦王殿下的?” 太师暂且也无空理会公孙瑞,见岑锦兮闭口不答,便将矛头指向了恭敬站着的进士身上。 她敢笃定,锦王绝对有事瞒她们,还不是小事。 话落,众人视线都移到了进士身上,等着她交代一个结果。 进士左右摇摆不定,想了片刻,还是明智的选择不得罪锦王殿下。 她刚刚口,就是坚定的一句,“众位大人多想了,不过是草民不小心冲撞了锦王君殿下,这才被锦王殿下训斥不知身份的,并无”大事。 话未说完,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动荡。 “一个冒牌货,竟也能瞒天过海,坐上锦王君的位置,简直是笑话。” 不知何人高声嗤笑道。 519草民胡汉三 众人回头望去,却也未寻到其人。 这事麻烦了。 岑锦兮眸中沁着寒意,盯着声音传来的地方。 既然在这种场合公然揭露君墨琰的身份,对方怕是有备而来,不会这么简单就收手。 真正的君三公子,他们一直未寻到,甚至他们几乎把这人的存在忘了个彻底,今日,也许要见见了。 不出所料,很快,一位衣着华贵精致的公子从远处的宫墙拐角处徐步走来。 如传闻中一般无二的美如冠玉,长及腰际的三千青丝仅随意绑了一缕,披散在白皙细腻的后颈上,眼尾轻斜,分明是漫不经心,却似是隐带一丝情意,惑人的紧。 举止落落大方,端的是一派风流。 在场女子均愣了,眼睛不禁随着这公子的步伐而移动,半晌才有人回过神。 “这是哪家的公子?这般容貌怎会默默无闻?” “母上,女儿有中意之人了,您快帮女儿登门求亲。” 这般声音此起彼伏,然而,当这公子走近了后,她们望着他脖子开始微微泛酸,登时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猛然清醒了过来。 怎么会,这么高? 这若是娶回去,该如何带出门? “还娶吗?要不母上明日便为你登门提亲?” “算,算了吧。”消受不起。 她可不想被人嘲笑,就像锦王一样,实惨。 不同于一般明烨大陆男子的清瘦身形,这公子竟是身形修长高大,倒与锦王君颇为相似。 再想想方才不知是谁的一声高呼,与这公子同君殊七分像的容貌,众人纷纷眼神微妙的来回扫视着两人。 那公子注意到众人的眼神变化,只略无趣的瞥了众人一眼。 霎时,眼尾勾魂夺魄的情意又带倒一片人。 “母上,女儿又想娶了。” “” 呵,就这? 公子的唇角勾起一个轻蔑的幅度,不屑的嗤笑一声。 长袍一掀,他就地跪下,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草民参见陛下,参见锦王殿下。” “免礼。” 岑月吟眯了眯眼,探究的望着面前这突然冒出来的男子。 “你是何人?” 她心中已然有了猜测,接下来,定然是要说自己才是真正的君三公子,现在的锦王君是假冒的。 然而 只见面前这公子一秒换了张脸,以袖掩面,“哭哭啼啼”的说道。 “草民胡汉三,带一小厮来京游玩,不料还没进城就被歹人挟持,小厮为保护草民惨遭杀害,求陛下为草民做主,严惩歹人。” 还似模似样的挤了两滴眼泪出来。 岑月吟:“” 众人:“” “说重点,你是如何混进鹿鸣宴的?” 岑月吟颇有些无语。 “噗嗤” 众人皆等待这公子回话之际,一道笑声突兀响起,紧接着,就听见锦王忍着笑意的声音,“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对对对,殿下怎么知道的?” 公子惊喜的点点头,却又有些疑惑。 岑锦兮:“!!!” 她也就这么随口一说,咋的,还又撞上个穿越的? 这年头,穿越已经是大白菜了吗,随处可见? ------题外话------ 终于啊,出来一个正经男配,太不容易了,给三儿撒花 520带人回府 “对个暗号,氢氦锂铍硼。” 岑锦兮微一思索,出口说道。 公子:“?” “听不懂?行吧,可能你读书少,换一个。e,天王盖地虎。” 这个总不能还不知道吧? 公子“?” “草民愚钝,敢问殿下此言何意?” 岑锦兮一愣,反应过来后反而有些高兴。 不是穿越的啊,那就好。 否则,她真要怀疑这个世界有什么问题了。 但是,他又是怎么知道胡汉三的? “阿兮,你在搞什么?这人你认识?” 岑月吟眉头夹得死紧,看着岑锦兮的一连串动作,更是存疑。 如若她所料不错,这公子便是真正的君三公子吧,阿兮那王君则是个假冒的,而阿兮早就知道,还故意瞒着他们。 将一个来历不明的男子当作最亲近的枕边人,阿兮心这么大? “认识,这人臣妹且先带回府里,待事情办妥再送他出京。” 胡汉三这个名字,应当只有现代人知道,到底是谁,一问便知,只是这里不是个问事的好地方。 带人回府? 君墨琰听岑锦兮这么说,颇是不悦的在心底反复嚼着这四个字。 问事罢了,何处问不得?便是随意找个茶馆酒楼,也能问清楚,带回府中作甚? 他即是知道阿兮并非明烨大陆原住民,自然清楚阿兮的审美不同。 在她眼里,这真正的君三公子定然是样貌不俗,一等一的好看。 甚至因为看多了明烨大陆的男子,还会这样少见的相貌引起兴趣。 别以为他不知道,当初就是如此,岑锦兮才对他格外宽容忍让,也多喜欢三分。 这但凡换了个丑的,她那翘上天的尾巴怎么可能乖乖拉下来? 当然,若只是如此,他还不至于这般警惕,他在意的是,这公子乃真正的君三公子、阿兮的未婚夫的身份。 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更是,不得不防。 他垂眸望着她白皙修长的手指,蓦然牵住,五指穿过指缝,十指相扣。 岑锦兮感受到他的动作,顿时了然这个陈年醋坛子又酸了,只微微后退一步,与他并肩靠得毫无距离,同时回握过去,安抚一笑。 这顺毛动作,她早就熟的不能熟熟了。 注意到君墨琰斜望向君三公子,眼中不加遮掩的宣示主权与挑衅,幼稚的宛如一个护食的小崽子,极是无奈。 这男人,敢不敢再小气一点? 她好笑的摇摇头,等着皇姐的批准。 “可以,但此事必须给朕一个交代。” 岑月吟略一沉吟便应下了。 她那个冒牌货王君不是善茬,却不代表这君三公子就是个安分的。 谁知是不是进京为母寻仇的?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之后的宴席众人也有些漫不经心。 虽说那突然出现的公子否认了自己为君三公子,但他那罕见的容貌与身形,与传闻中的君三公子毫无出处,更是同君殊有着七分像。 甚至,锦王殿下还态度不明。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公子的身份,绝对有问题,八成便是真正的君三公子无疑了。 ------题外话------ 厂里事情有点忙,我好虚啊qaq 521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当然,此时的岑锦兮才无心思考虑这些呢,鹿鸣宴刚一结束,就带着公子回府了。 “那句话,你听谁说的?” 岑锦兮一上来就问。 这个世界,着实让她摸不着头脑,极是混乱。 先是她与君墨琰,再是明姬、边庆玉,现在可能还有别的人,真的只是巧合? 若随意一个世界都是如此,岂不乱套了? 定是有隐情。 “不过是草民游历施叶国时,偶然听到的。殿下问这个作甚?” 公子也没想到,他随处听来觉得有意思的话,竟是对锦王有用。 “那人的相貌你还记得吗,画下来给爷。” 岑锦兮亲自拿了宣纸和毛笔出来,递给公子,神色看上去有一分凝重和急切。 她总觉得幕后有一双大手在操控一切,甚至她和君墨琰的相遇,也许也不是巧合。 她必须弄清楚,这世界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她的错觉。 君墨琰也想到了岑锦兮所想,这不可能是巧合。 而他们能做的,就是顺藤摸瓜,借这个线索扒出幕后之人。 两人皆目光沉沉的望着公子,公子一愣,这才仔细回想了起来,落笔勾勒出那人的模样。 停笔,一个年轻女子立时出现在画上,明眸皓齿,顾盼生辉。 但可以确定的是,她与君墨琰都未见过此人,无论是画像还是别的什么,没有丝毫信息,只能派人去施叶国查。 倒是公子想了想,补充一句,“那人衣着华贵,气质不凡,还带着些身手矫健的却不像普通护卫的随从,想来并非寻常人物。” 几乎是瞬间,岑锦兮就想到一个人施叶国国师,凭一己之力搅乱四国之人。 她近期,正在查她。 四国动乱,她岑馨国只是暂时未受波及,三国战火纷飞。 江月施叶两国合力攻打翩羽国,使得翩羽国连丢数座城池,岑馨国堪堪派去数万大军赶往边关,帮扶翩羽国,可惜成效不大。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施叶国国师,一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不明人物。 她敛下眸子,手指轻轻叩击着桌案,让人唤来舞书,并屏退公子及所有下人。 舞书任务失败后,即刻带人赶回京都,今日刚回府。 “爷,属下办事不力” 舞书开口就是请罪,却被岑锦兮打断。 “画上的人,可是施叶国国师?” 舞书仔细打量了画上之人,肯定点头。 “她虽并未前往江月国参加结盟,但属下让人查清楚她了的,确是施叶国国师无疑。” 若是穿越,那她不可能清楚预知桩桩大事,成功博得施叶国那疑心病重的皇帝。 若是重生,她又是怎么知道胡汉三的呢? 岑锦兮头疼的握住拳头锤了锤脑袋,事情一团糟,没个头绪,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两下,君墨琰便制住了她的拳头,缓声安慰,“不急,总会有个水落石出的时候。” “但四国动乱,我们不可能独善其身。岑馨国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罢了。” 522快穿局来人 两个小时后换成正,记得刷新哦 庆历三年1043年,调任泗州判官。时柳永已为地方官三任九年,且皆有政绩,按宋制理应磨勘改官,竟未成行,柳永“久困选调”,遂有“游宦成羁旅”之叹。秋,柳永进献新词醉蓬莱渐亭皋叶下,因有“太液波翻”等语,不合圣意,改官投诉无果而终。八月,范仲淹拜参知政事,颁行庆历新政,重订官员磨勘之法。柳永申雪投诉,改为著作佐郎,授西京灵台山令。 庆历六年1046年,转官著作郎。次年,柳永再度游苏州,作词赠苏州知州滕宗谅。 皇祐元年1049年,转官太常博士。次年,改任屯田员外郎,遂以此致仕,定居润州。 皇祐五年1053年,柳永与世长辞。 学成就 柳词内容 1、描写市民阶层男女之间的感情 柳永词大量描写市民阶层男女之间的感情,词中的女主人公,多数是沦入青楼的不幸女子。柳永的这类词,不仅表现了世俗女性大胆而泼辣的爱情意识,还写出了被遗弃的或失恋的平民女子的痛苦心声。在词史上,柳永第一次笔端伸向平民妇女的内心世界,为她们诉说心中的苦闷忧怨。正是基于这样的原因,柳永的词才走向平民化、大众化,使词获得了新的发展趋势。 2、描写都市生活和市井风光 柳永词多方面展现了北宋繁华富裕的都市生活和丰富多彩的市井风情。柳永长期生活在都市里,对都市生活有着丰富的体验,他用彩笔一一描绘过当时汴京、洛阳、益州、扬州、会稽、金陵、杭州等城市的繁荣景象和市民的游乐情景。这些都市风情画,前所未有地展现出当时社会的太平气象。 3、描写羁旅行役 柳永多次科举失利后,为了生计,不得不到处宦游干谒,以期能谋取一官半职。柳永工于羁旅行役词,正是基于他一生宦游沉浮、浪迹江湖的切身感受。乐章集中六十多首羁旅行役词,比较全面地展现出柳永一生中的追求、挫折、矛盾、苦闷、辛酸、失意等复杂心态。在这类词中,柳永写其行踪所至,自抒漂泊生活中的离别相思之情,背景远比五代以及宋初词人所写思乡念远词阔大,意境也更苍凉,特别真切感人。 4、其他 柳永还写过不少歌颂帝王、达官贵人的词,也写过一些自叙怀抱,自叹平生遭际的词,例如其戚氏一篇,是乐章集中最长的一首词,他在词中对自己的生平作了回顾,字里行间颇多感触,唱出了天涯沦落的不遇之士的悲音,被誉为离骚的遗风。 艺术成就 1、丰富词调 唐五代时期,词的体式以小令为主,慢词总共不过十多首;到了宋初,词人擅长和习用的仍是小令。与柳永同时而略晚的张先、晏殊和欧阳修,仅分别尝试写了17首、3首和13首慢词,慢词占其 523她信她个鬼 20分钟后刷新哦,笔芯 唐五代时期,词的体式以小令为主,慢词总共不过十多首;到了宋初,词人擅长和习用的仍是小令。与柳永同时而略晚的张先、晏殊和欧阳修,仅分别尝试写了17首、3首和13首慢词,慢词占其词作总数的比例很小;而柳永一人就创作了慢词87首、调125首,是第一个大量创制慢词的人。柳永大力创作慢词,从根本上改变了唐五代以来词坛上小令一统天下的格局,使慢词与小令两种体式平分秋色,齐头并进。 柳永还是两宋词坛创用词调最多的词人,据统计,在宋词880多个词调中,属于柳永首创或首次使用的就有一百多个。词至柳永,体制始备,令、引、近、慢、单调、双调、三叠、四叠等长调短令,日益丰富。形式体制的完备,为宋词的发展和后继者在内容上的开拓提供了前提条件。 2、雅俗并陈 词本来是从民间而来,敦煌曲子词,也多是民间词,到了人手中后,渐渐被用来表现人士大夫的生活、情感。柳永生活在市民阶层已渐壮大的北宋中前期,混迹青楼酒馆,对市民的生活相当了解,柳永表现女性生活、感情的词作,不仅从音乐体制上改变和发展了词的声腔体式,而且从创作方向上改变了词的审美内涵和审美趣味,即变“雅”为“俗”,使词从贵族的艺沙龙重新走向市井。 但柳永的羁旅行役词,又相当的典雅。羁旅行役词,多和怀才不遇、天涯沦落有关,这一类词抒发的是士不遇的感情,这本身就属于“雅”的范畴;在创作手法上,柳永还兼容了诗的表现手法,意境的创造、气氛的渲染,用典使事,遣词造句,无不体现了“雅”的特色,使其词呈现出雅俗并陈的特色。 3、表现手法 1抒情的自我化 晚唐五代词,除韦庄、李煜后期词作以外,大多是表现离愁别恨、男欢女爱等类型化情感,采用的主要是“代言”的抒情模式;柳永词则注意表现自我独特的人生体验和心态,采用“代言”的抒情模式,注重自我的情感体验。其鹤冲天黄金榜上一词,尽情地抒发了名落孙山后的愤懑不平,也展现了他的叛逆反抗精神和狂放不羁的个性,是这类作品的典型。 2语言的通俗化 柳永在词的语言表达方式上,也进行了大胆的革新。他不像晚唐五代以来的人词那样只是从书面的语汇中提练高雅绮丽的语言,而是充分运用现实生活中的日常口语和俚语。诸如代词“我”、“你”、“伊”、“自家”、“伊家”、“阿谁”,副词“恁”、“怎”、“争”,动词“看承”、“都来”、“抵死”、“消得”等,柳永都反复使用。用富有表现力的口语入词,不仅生动活泼,而且使读者读者和听众既感到亲切有味,又易于理解接受。 524非礼勿视 边庆玉心烦。 施叶国老皇帝快回来了,她若是还不能脱身,恐怕会令老皇帝不满,进而产生猜忌。 留着有用的东西,总归得多少付出些。 而这刺杀,她也没个头绪,毕竟她四处树敌,想杀她的人多了去了,便当即吩咐了人去查。 拿到结果时,她整个人都阴沉下来。 “岑锦兮,君墨琰,你们该死!” 她没计较当初君墨琰那杀身之仇,反而还帮他们除掉了原主,让他们感情顺顺利利,更是从未谋害过他们。 不奢求他们感激,可这恩将仇报,着实可恨! 该死! 然而,她不能动手,只有忍。 否则便是违反快穿局规定,处分严重,她承担不起。 不过,没谁规定不能借刀杀人,只要别被抓住把柄就是。 想着,她面上的神情变得极阴鸷恶毒,嘴角弧度寒意深深,宛如一条潜伏于暗处的毒蛇,伺机而动,随时会骤然出现撕掉敌人一块血肉。 科举事宜告一段落,一如预料,君墨琰依旨进了岑锦兮手下的军营,领了个小官,虽然事务不多,但也几乎是整日待在军营。 原本有事可做,君墨琰该高兴的,可他却高兴不起来,不为什么,只因为君三公子登堂入室,住进了锦王府。 君三公子本就无处可去,而岑锦兮也时不时有事情问他,便让他暂且在锦王府住下。 君墨琰倒是不悦,但他被军营事务缠身,早出晚归的,忙着收服军心,根本没时间理会君三公子。 想着阿兮也是早出晚归的忙政事,君三公子就算有什么心思也搭不上阿兮,就咽下那点儿膈应,全把他当隐形人。 然而,岑锦兮忙了一段时间就轻松多了,这日没什么事,就早早回了王府。 带了些君墨琰爱吃的糕点,她兴冲冲的回到摘星楼,喊了两声“君卿”却不见回应,这才想起君墨琰去军营忙了。 心间颇是落寞。 盛夏的天炎热异常,岑锦兮走了大远额路,早就汗流浃背,忙不迭的进了浴室沐浴。 沐浴后,又过了半个时辰,岑锦兮仍是没等到君墨琰回来,反而等到了君三公子。 君三打听清楚了,不出意外的话,今日锦王君还得很久才回来。 他想来找锦王,他的前未婚妻,谈谈他的身份之事。 可刚进门,便看到锦王只着一身单薄的白色亵衣,星星点点的地方还被未干的水贴在皮肤上,隐隐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三千青丝随意披散,发梢还滴着水,似是刚沐浴完的模样。 君三面上耳根唰的泛红,眼神躲闪就要转身出去。 “停,你跑什么?” 身后传来岑锦兮不解的声音。 “非礼勿视,殿下穿好衣物草民再来吧。” 岑锦兮低头瞅瞅,亵衣将她裹得严严实实,除了手、脖子和脑袋,还能看到什么? 行吧,古人嘛,她理解。 无语的随意拿一件外衫披上,系了一个结便算了事,就再次出声。 “行了,回来,有事说事。” 525你能给爷什么好处? 君三尴尬的踌躇片刻,这才慢吞吞的转身回来。 这深更半夜的,他来找一个女子本就不妥,但还不是因为锦王回来的太晚,他等了一天都没等到人,迫不得已才来。 还有这锦王,不知是本就无规无矩的,还是对他有不轨之心,只着亵衣便召见他,他提醒了之后还只是意思意思随便套了一件外衫,歪歪扭扭,根本就没整好。 其心思怕是昭然若揭。 于是,他警惕又小心的在锦王对面坐下,浑身紧绷,时刻防备着锦王。 锦王风流的名声满京城都知道,鬼知道她是不是那种饥不择食只看脸的狗比。 男孩子,尤其是他这种长得好看的男孩子,出门在外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显然,他将自己保护的很好。 岑锦兮缓缓打出一个:? 这是什么眼神? 看她好像是在看欺男霸女的恶霸一样。 那防备的模样,总觉得下一秒他就能暴起痛扁她。 无语,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见对面的君三神色更警惕了,还出言警告 “草民是君三公子君墨琰不假,但殿下既然娶了顶替草民的那位公子,便与草民再无丝毫瓜葛,殿下自重。” 岑锦兮:“” 她怎么着他了? 天热,她穿一层亵衣一层外衫怎么了,又没出门招摇过市。 非要裹七层衣服才能见人? 没错,她夏季的衣服就是七层。 “有事说事。” 岑锦兮磨了磨后槽牙,强扯出一抹笑, 罢了,她大度,不跟他计较。 君三瞄了锦王一眼,见她似是有些不耐烦,又想到自己有求于人,只能赶忙坐正,将早就理好的话一股脑说出来。 “草民前来是为告知殿下,有人对草民下了毒,胁迫草民在鹿鸣宴上袒露身份。现今,草民身中剧毒,不得不求王爷庇佑。” “再者,虽然草民否认了自己并非君三公子,但天下无不漏风的墙,殿下与草民既没了婚约,草民便是戴罪之人,是以还想向殿下求一个赦免的恩典。” 不管那人背后目的是什么,他并未按那人要求在鹿鸣宴上闹事,反而帮着锦王掩饰这事,更是冒着生命危险主动提供情报给锦王。 哪怕这其中更多的是私心,但于情于理,他来寻求庇护都不过分。 “庇佑和恩典?你倒是贪心。” 锦王挑眉笑笑,眼神漫不经心的望向他。 “说说,你能给爷什么好处?” 她并不觉得,君三公子是为她做了什么。 婚是他逃的,君墨琰被迫代替他与她成亲也是他害的,这么大的烂摊子,他不该收拾吗? 要说冒着生命危险,他难道不是自己不甘心被别人掌控,知道她与两个神医交好才赌一赌? 还有恩典,他一不是皇室之人,二没有立下大功,凭什么向她求恩典? 也就是她心软,看在往日还有段未婚夫妻的情分上,才没把他赶出去。 君三顶着她这眼神,丝毫不慌。 “你不是喜欢现在的锦王君,假的君三公子吗?” ------题外话------ 抱歉呀,这两天晚上太困了,不小心就断更了,白天一整天都在上班,没时间补更。明天请了一天假,三到四更补回来,笔芯w 526他当初,是不是不该逃婚? “只要殿下答应,从此以后,他便是君三公子,真正的君墨琰,身份不会被任何人置喙。相信殿下不会愿意看到京都中满是流言蜚语,让自己的王君受委屈吧?” 哪怕君殊落马,可到底是先皇赐婚,不容作假,否则便是欺君之罪。锦王君是个冒牌货,这个把柄落到嫉恨他的人手中,便是一柄利器。 但他才是真正的君墨琰,只要他不承认,锦王君的身份便名正言顺,不会招来麻烦。 若真如外界传闻那般,锦王爱极了锦王君,当是会维护他,不让他被抓到把柄被中伤的。 岑锦兮清楚这些,也当然不会让人抓到自家君卿的把柄。 不过嘛,单是这一个条件,不够。 她唇角微勾,露出一抹轻蔑的笑,眼波流转,在沐浴后还未彻底消退的眼角红晕的映衬下,风流多情又显无情。 她启唇,“就这些?爷除了你同样能达到目的,并且,只有死人才更听话。” 明晃晃的威胁,对着前未婚夫,为了一个冒牌货。 这个认知让君三颇有些不悦。 但婚是他逃的,他理亏,也就没说什么。 只是心里忍不住在想,京都中锦王爱极了锦王君的传言,是真的。 母上找来顶替他的冒牌货他见了,确实与他有几分相同之处,同是一张足以惊艳众人的容颜,却身高腿长,身形虽只是精瘦并算不上健壮,却也不似旁的男子清瘦儒雅。 若生在乡野之地,恐也能受人追捧,但在京都这种世家公子遍地的世界,只能忍受非议。 而传言中风流狂妄不可一世的锦王,却偏偏不嫌弃,甚至青眼有加,更为了他洁身自好,再不多看别的男子一眼。 同他一般的流言,只有他被中伤,而另一个人,却被奉为珍宝。他的前未婚妻,甚至为了那冒牌货威胁他的性命,如何让他心里好受? 他当初,是不是就不该逃婚? 此想法一出,他心里顿时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五味陈杂。 但开弓就没有回头箭,这想法只是一瞬,他就平静下来,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等着他下的女人,继续谈条件。 “草民可以提供给殿下一个消息,也许对殿下有益。” 岑锦兮神色不变,百无聊赖的斜倚在座椅后背上,以手掩唇打了个哈欠。 “说说,如果对爷有用,应了你的条件也不是不可以。” 君三眼神闪烁一瞬,有些不满,但也知道自己没资格跟她谈条件,只得依她之言开口道。 “游历时,草民曾无意间碰到一个女人,穿着奇异,不似中原人士,正在打听四国战乱以及施叶国国师之事,还莫名很关注一个人。听她的意思,战乱与施叶国国师及那人有些关联。” 锦王乃堂堂亲王,定是很在意战乱之事,别以为他不知道,施叶国国师就是这战乱的源头,殿下必然想得到她的消息。 果然,岑锦兮掩唇的手顿了顿,眼角微抬,来了兴致,“接着说。” 527是假死,还是借尸还魂? “是前年春闱仅凭一名动天下的江月国状元边庆玉,她在打听边庆玉,而且据草民猜测,边庆玉与施叶国国师关系斐然。” 闻言,岑锦兮唰的一下坐起来,仪态都不顾了,一把揪住君三的衣领,“你说的,可是真的?” “穿着奇异,怎么个奇异法?” 君三猝不及防被攥住衣领,与一女子距离极近,而对方又是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霎时面上泛红,不知惊吓还是羞怯。 他条件反射的就要挣扎,可低头一看,面前女子因急切的动作,本就没整好的衣襟微微凌乱起来,露出一小片白皙细腻的如玉肌肤,并未干透的水珠聚拢起来,顺着那修长美好的脖颈与勾人心魄的锁骨划下,在衣襟处晕开。 实是有些惑人。 君三慌乱中别开眼去,却正对上岑锦兮凝肃的双眸。 岑锦兮有些不耐烦,“回话。” “殿下,松开草民。” 君三提了要求。 这锦王确实不看重身形,他这容貌比之那冒牌货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万一她觊觎他美色怎么办? 这距离,实在不安全。 岑锦兮蹙眉,手下一松,继续催,“快说。” “那人只着一身薄薄的衣物,样式古怪,连接处竟也不是衣扣,而是两条古怪的可以拉在一起的链条。鞋子既非布鞋又非皮靴,做工整齐,同女子的绣花鞋一般,堪堪盖住脚踝,看着不似我明烨产物,简直闻所未闻。” 岑锦兮:“!!!” 是她想的那样吗?拉链?运动鞋? “草民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殿下。” 边庆玉死这么久了,尸体都成灰了吧?不过一个昙花一现的小小状元,怎么会有人查? 还好巧不巧,和引起的施叶国国师有关。 想想边庆玉的手段和这些日子以来频频出现的线索,关系匪然? 怕不是,应了当初那个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的猜测? 这个念头一出,就不受控制了,岑锦兮内心强烈的直觉告诉她,边庆玉便是施叶国国师。 那么 是假死,还是借尸还魂 她面色变了变,连忙叫来舞书,吩咐道,“边庆玉葬哪了,扒开坟墓看看,里面有没有人,里面的人是不是边庆玉?” 假死的话,她还不至于大惊小怪,只会把她当成运气好侥幸活下来。 可若是并非假死,而是借尸还魂,那边庆玉,究竟有何通天的本事? “灾祸频出,天下大乱,战争一触即发,贫尼却卜算出不该有这一遭,姑而下山探明究竟。” 慧清法师的话浮现在脑海,让她瞬间,汗毛倒竖,不寒而栗。 是她,一定是她! 岑锦兮十指攥进,心中莫名慌乱不已。 她觉得,此次战乱,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原本不当值,已经睡下却生生被吵醒的舞书一脸怨念,听到自家爷让她去挖坟后更是心中一惊。 但想想自家爷的脾气,只能从心道,“属下明日一早便去探明究竟,” 然而 “现在去,立刻,马上!” ------题外话------ 打脸,呜呜呜成吧,剩下的一更我尽量白天补 528凭什么让外人住进来? 舞书:“?!” 现在? 现在亥时过半了,去挖坟??? 她是不是哪里得罪王爷了,呜呜呜,这倒霉催的,她就不该快马加鞭赶回来,触王爷霉头, “杵这儿干嘛,还不去?”岑锦兮皱眉。 是以,舞书只能欲哭无泪的露出一抹不甘不愿的笑,脚步沉重,如丧考妣的出了门。 这确认死人身份之事,当然快不了,至少也得等一日后才能得到结果,岑锦兮吩咐下去后就暂时不管了,转而看向面前的男子。 她施施然坐下,亲自斟了一杯茶给对面之人,又举杯道,“这消息确实对爷有大用,你的条件,爷应了。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边庆玉的事,她一直想知道。 君墨琰当初那一剑封喉可是实打实的,尸体入葬时她也派人查过,没有问题。 可边庆玉本领通天,她料到她不会这么轻易死掉,却苦于无证。 而今,很快就能证实了。 君三闻言一笑,接过杯盏一饮而尽,“谢殿下恩典。” “身份之事,爷可以帮你办,只是不知你愿更名为何?” 阿琰与他同名,他也愿意舍弃身份隐姓埋名,另办身份当然要更名。 君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但一时也想不到中意的,便略一沉思,随口道,“君三就好。” 左右不过是个假户籍,无所谓。 以后有中意的,再改就是。 “嗯,你就先在锦王府安心住下,这里很安全,风波过去后爷会送你离京。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院子休息吧。” 出了鹿鸣宴一事,怕是不少人的眼睛都盯着君三呢,锦王府暗中有重兵把守,犹如铜墙铁壁,住这里是最好的。 当然,把人留下也不止这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在阿琰身份的把柄没处理好之前,她不想出一丝一毫的意外。 这保护,同时也是限制。 “是。” 君三何等聪明,锦王的意思他看的清清楚楚,心里更不是滋味。 他的前未婚妻,又为了一个冒牌货,软禁他。 想到先前鹿鸣宴时,他看到的锦王与锦王君两人打情骂俏,感情甚笃的模样。 一丝嫉妒在心头滋生。 但他清楚的知道,他对锦王并无男女之情,更多的,是因为这份维护,他没得到过 岑锦兮对他的识趣很满意,优哉游哉的放下杯盏,琢磨着君墨琰何时回来。 恰当此时,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张俊美无俦此时却略有阴沉之色的容颜出现在两人面前。 说曹操曹操到,来人正是君墨琰。 只是,岑锦兮刚面露惊喜的站起身,就被瞪了一眼。 岑锦兮:“?” 瞪她干嘛,她今天安安分分的,还帮他处理了身份之事,哪惹着他了? 还没做出反应,就看到君墨琰面色更沉的开口,“公子一个男子,深更半夜进王爷房屋,不妥吧?” “公子未婚,贸然住在女子府邸,更是不妥。” 这是他和阿兮的府邸,凭什么让外人住进来? 更让他不悦的,这事还是阿兮提议的。 529君三就是个坑逼 君墨琰越想越气,斜过去一个眼刀。 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岑锦兮:“” 这一天天的,还让不让人过了? 还算账?呵呵。 鼻尖处萦绕着一股浓烈的酒味,想是为了融入军营跟人拼了不少酒吧,还喝到近子时才回。 啧,爷特么都没跟你算。 艹了,不让爷喝你也别想喝。 看看因被君墨琰针对还愣着的君三,她冷哼一声,“君三,你回房休息吧,他的话你不必在意,安心住下就是。” 此言一出,君墨琰霎时火冒三丈,君三则有些幸灾乐祸的退下,临走时还不忘说一句,“王君的质问,草民惶恐,但草民只是听从殿下安排罢了,并无他意。” “而殿下也仅是见京城不太平,对卷入其中的草民心生同情,这才留草民住下,还望王君不要误会。” 说罢,就转身退下,在岑锦兮看不到的角度,给了君墨琰一个挑衅的眼神。 君墨琰:“呵呵。” 岑锦兮:“!!” 爷特么得罪你了???随口坑爷? 扭头一看,旁边自家君卿那眼神,恨不得扑上来把她掐死。 本来两句话就能说清的事,被君三这么一说,君墨琰能听她解释才怪! 果然,当她急切的开口,“君卿,你听我解释,误会!他胡说八道的!” 君墨琰只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我不听。” 然而眼神却还在将她凌迟。 你无理取闹!!! 岑锦兮想骂一句,可是从心 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强扯出一抹讨好的笑。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答应爷改名换姓,以后你才是真正的君三公子,但爷怕他反悔或者被心怀不轨之人威胁,才把他留在府里的。” 岑锦兮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把前因后果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终于说清楚了,松了口气。 想想,又气愤的补充了一句。 “那君三就是个坑逼,就算是变相的软禁,但对他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啊,爷这固若金汤的王府借给他当宿舍,那么多高手保驾护航,丫的还害爷!” 先前不还交谈挺愉快的嘛,转眼就变了,男人心,海底针。 岑锦兮在心里把君三骂了个狗血喷头。 对此一无所知的君三出了门还沾沾自喜。 看那冒牌货的脸色,肯定是气得够呛。 切,殿下安排的,他不爽也得憋着,还敢跟殿下闹不成? 毕竟据他所知,女人的脾气大多都不太好,最是讨厌胆敢违背她们的人,越位高权重越是如此。 像锦王殿下那样的天之骄女,她说的话定然是不容置喙的。 若是那冒牌货无理取闹,定会惹得殿下不悦。 他脑海里已经出现了锦王满面寒霜呵斥那冒牌货的画面,让人愉悦不已。 正想仰天长笑三声,刚一张口就鼻子泛痒,连打了三个哈欠。 他揉着鼻子,身后一股有凉风袭来,他又打了个寒颤。 唔,天气怎么突然有点凉,方才不还是闷热的吗? 殊不知,岑锦兮凌迟他的心都有了。 530连失十二城 因为君墨琰冷脸听完她那一通解释后,虽然脸色不像之前黑的那般吓人,但也并没消气。 当然,他气的并不是岑锦兮,而是那个真正的君三公子,让他有危机感的那个人。 本就是他阴差阳错顶了君三的位置,心中隐约还有些嫉妒君三,占了她未婚夫的名头十几年,是以一见君三回来就心中敲响了警钟。 偏偏,君三还真有和他争的意思,那些话,那挑衅的眼神,让他不爽极了。 而拈花惹草的某女,当然欠收拾。 于是,他只面无表情的上前将她打横抱起,毫不客气的往榻上仍,丢下一句,“我不听。” 岑锦兮:耳朵不想要请趁早捐给有需要的人,谢谢。 特么,狗比!!! 她敢肯定,其实他已经听进去她的解释了,就是把君三挑衅他的账算到她头上了。 呜呜呜,她究竟造的什么孽啊,摊上这么个狗比 好不容易才被放过,岑锦兮却没睡个安稳,还梦到了鬼压床。 以至于被无情叫醒的时候,岑锦兮眼皮重得睁不开,一根手指都不想动,整个人宛如一条死咸鱼一样瘫在榻上。 罪魁祸首却还说着风凉话 “醒了?赶紧起吧,小心早朝迟到皇姐削你。” 一句话,差点没把岑锦兮梗死,脑子瞬间清醒了,但还是身体乏累。 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迷迷蒙蒙中,只看到害她至此的狗比神清气爽,一脸餮足的模样。 更是心肌梗塞了。 她觉得,她早晚得被这厮气死。 造了孽什么啊她。 那混账玩意儿还在说,“温馨提醒,离早朝还有不到两刻钟。” 从王府到皇宫就得一刻钟左右,时间还是蛮紧的。 提醒完,君墨琰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腰牌,迈着闲庭信步出门,留下一句,“别磨蹭,迟到被罚别怪我没叫你,我去军营了。” 岑锦兮:“?!” 呸,渣男! 好困啊。 君墨琰一走,连个转移注意力的人都没有,岑锦兮上下眼皮开始打架,脑子又昏沉起来。 挣扎了半晌,还是睡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午时了。 她是被怒不可遏的自家皇姐派人叫醒的。 田姑姑模仿着陛下的语气,将陛下的话完整复述了一遍,岑锦兮被骂的狗血喷头。 心里无数句p无处说,只好再心里问候了君墨琰全家。 问候完才反应过来,她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锦王殿下迎风流泪。 田姑姑转述完,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继续说。 “殿下时不时地就告个假,旷个早朝,以往还好,可这次陛下是真的气急了。” “翩羽国连失十二座城池了,昨日又递了求救折子上来,陛下原本打算早朝和您商量对策呢。” “殿下赶紧随臣进宫去吧,再晚陛下该气上加气了。” 岑锦兮听到翩羽国之事,心头一惊。 不过一日功夫,怎会又失两座城池? 事态越发不容乐观。 岑锦兮赶忙进了宫。 君墨琰刚刚上任,虽然只是个小官,但需要了解交接的事很多,中午也就没回来。 531出征 一个小时后刷新,么么 温庭筠本名岐,又名温八叉,约812年约866年,字飞卿,唐代并州祁县今山西省晋中市祁县人,唐初宰相温彦博之后裔。其工诗,与李商隐合称“温李”,在词史上,也与韦庄并称“温韦”,被尊为“花间词派”鼻祖。其多次考进士均落榜,曾任随县和方城县尉,官至国子监助教。然而他放荡不羁,讽刺权贵,取憎于时,故长被贬抑,终生不得志。其约卒于咸通末,年六十左右。 中名 温庭筠 出生日期 约812年 出生地 太原祁县今山西祁县 字号 字飞卿 逝世日期 约866年 更多 作品集 温飞卿诗集笺注 生平经历 家世背景 温庭筠,为唐太宗时宰相温彦博裔孙。新唐书云:“彦博裔孙廷筠。”唐宪宗元和七年812,生于太原。 唐宗大和五年831,温庭筠朋友李远登进士。温庭筠集中有春日寄岳州从事李员外二首寄李员外远。 唐宗大和六年832,有诗送渤海王子归本国。 唐宗大和九年835,六月温造卒,七十岁。温造是温庭筠族亲,官至兵部侍郎、礼部尚书。旧唐书本传记温造晚年敛财而且悭吝。温庭筠集中没有提到过温造、温璋父子。 才高累身 唐宗开成三年838,温庭筠似曾与庄恪太子李永唐宗子交往,故应于是年前迁居长安。有诗庄恪太子挽歌词二首。 唐宗开成四年839,秋试京兆,不第,返回故乡太原。是年三月裴度卒。温庭筠集中有中书令裴公挽歌词二首,可能作于是年。据此诗中“从今虚醉饱,无复污车茵”,温庭筠可能曾与裴度有交往。集中另有题裴晋公林亭,裴晋公指裴度,此诗作于裴度卒后,年月不详。 唐宗开成五年840,秋抱疾,不得随计入京。此时尚有亲在且未婚。是年温庭筠游江淮为亲表所辱。玉泉子记“温庭筠有词赋名,初从乡里举,客游江淮间。扬子留后姚勖厚遗之,庭筠少年,其所得钱帛,多为狎邪所费。勖大怒,笞且逐之”。由岐改名庭筠当在是年,改名可能是因为江淮被辱。 是年温德彝奏回鹘侵迫西城。温庭筠诗集有伤温德彝,当作于会昌三年之后。诗:病中书怀呈友人诗序:开成五年秋,以抱疾郊野,不得与乡计偕至王府。将议遐适,隆冬自伤,因书怀奉寄殿院徐侍御,察院陈李二侍御,回中苏端公,鄠县韦少府,兼呈袁郊、苗绅、李逸三友人一百韵。此诗又名开成五年秋以抱疾郊野,因书怀奉寄殿院徐侍御一百韵、书怀百韵;感旧陈情五十韵献淮南李仆射献李德裕,一说献李绅。 唐武宗会昌二年842,长子温宪约生于此时。温宪曾擢进士第。全唐诗话:“温宪员外,庭筠长子也。僖昭之间,就试于有司。 532我不是锦王君,难道你是吗? 他是清楚阿兮的实力的,可他同样也清楚,阿兮只是经历过一些小型战争以及剿匪之类的任务,这种大规模战争,也还是第一次。 陛下是想锻炼阿兮,同时用阿兮的身份地位安抚军心。 可成长,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一整日都心思沉重,好不容易煎熬到黄昏,立即匆匆赶回了王府。 途径玉器坊,想到他定制的那对玉佩,便顺手取了来。 其实玉佩早几日就做好了,只是他早出晚归的,一直没有去拿,也不想用王府中的人。 既是礼物,还是暂且不让阿兮知道为好,给她一个惊喜。 出征在即,之后这些日子可能会更忙,他怕没时间送。 手中捧着两个锦盒,君墨琰回到王府,好巧不巧撞上正四处溜达的君三。 君三望望君墨琰手里的锦盒,眼珠一转,凑上前来。 “拜见锦王君。” 君三随意拱拱手,敷衍的行了个礼,就开始发问。 “王君今日怎么回来的这般早,咦,您手上拿的什么,礼物吗?” 玉器坊的标识,两个锦盒,一对吗? 送给锦王的? “玉器坊的东西,想必是块美玉吧?王君怎么知道草民喜爱美玉?既如此,草民就却之不恭了。” 说着,他就伸手去拿君墨琰手上的锦盒,面上笑意盈盈的,手下动作却快如闪电,分秒间就到了锦盒处。 君墨琰目光闪烁,侧身过去,君三的手指擦着锦盒过去。 一番交手,两人皆是一惊。 君三会武?且武功并不弱。 他出手,君三居然能碰到锦盒。 此人不可小觑。 这冒牌货会武? 发现这件事后,君三双眸当即泛上警惕。 他母上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此人就算不是母上培养的属下,也一定在母上的掌控之中。 那这冒牌货与复楚势力究竟还有没有联系? 他又是如何得到锦王信任的? 君三想到此次回京皆是拜复楚势力所赐,眸间更是警惕。 枕边人若要有异心,后果不堪设想。 “你是何人?” 君三冷了面容,开口质问。 怎么说锦王殿下也为他提供了庇佑,他不能对此事坐视不管。 “呵,公子这话说的有意思,我自然是锦王君君墨琰,我不是,难道你是吗?” 君墨琰嘲讽道,说出的话将君三气了个半死。 这冒牌货还真是有脸,明明他才是君墨琰,真正的锦王君。 一个冒用了他身份姓名的探子,一个心怀不轨的奸细,如何有脸面自称为锦王君? 当真无耻。 见君三双眼冒火的看着他,君墨琰很是不屑。 当初逃婚的是君三,走的倒是潇洒,现在后悔了,但木已成舟,可笑。 此时此刻,他才是真正的锦王君。 至于君墨琰这个名字,那就更可笑了,他本来就叫君墨琰,何来冒名之说? “公子寄人篱下,还是该认清自己的身份才对。本王君记得你那院子还算大,够你逛来逛去的了。” “管家,送公子回院子休息。” 君墨琰招来管家,留下一句就转身离开。 533温养灵魂 气得身后的君三喉头梗上一股老血,却什么话都不能说。 他答应了锦王,从此以后改名换姓,再不是君三公子。 憋闷的被送回院子,他计划着傍晚锦王回府时再跟他说那冒牌货身份的事。 却不曾想,君墨琰回到摘星楼就下了命令,以后看到君三不准放进来,直接送回院子,不必通报他与锦王。 以至于好不容易等到岑锦兮回来的君三,连门都进不去,再次被恭恭敬敬的请回院子,气得眼前发黑,大骂君墨琰无耻。 当然,这是后话。 他还在破口大骂时,君墨琰已经去沐浴更衣,等待岑锦兮回府了。 今夜,岑锦兮回来的比往日更晚。 陛下已经应下了翩羽国的求救,不出意外的派了她出征,就在两日后。 “君卿,你要跟我一起去翩羽国吗?” 岑锦兮一回来就问。 “这是自然。” 自家夫人上战场,他不跟着怎么放心? “那明日便收拾行李,后日一早出发。你加上我,此次战事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 兵法她倒是学得不错,武功身手也跟得上,只是苦于经验不足,说到底只是纸上谈兵。 单是她一人面对两国夹击的话,怕是有些吃力。 而加上君墨琰就不同了,他带兵多年,自幼在军营长大,肯定比她厉害很多。 “嗯,不说此事了,不急。我有东西给你。” 君墨琰早就做好了决定,毫不拖拉,说罢就转身去取身后的锦盒。 “打开看看。” 君墨琰将锦盒递给岑锦兮,神色间隐约有些期待。 这还是他第一次送礼物给她,咳,那个人头不算。 岑锦兮眼尾微抬,略有些怀疑的看着他,她可还没忘了上次那个人头。 不过看这盒子的大小,应该不会是什么奇奇怪怪,惊世骇俗的礼物了。 锦盒上篆刻着精致繁复的花纹,隐隐约约散发着好闻的檀木香,岑锦兮扣开小锁就看到一块墨色玉佩安安静静的躺在正中间。 玉佩仅有半个巴掌大小,触手温润,不似一般美玉的冰凉,内有虹光萦绕,光泽流转间煞是好看,确是块难得的好玉。 不过,让岑锦兮注意到的不是这些,而是玉的材质。 她有些震惊的抬头望向君墨琰,“和墨魂石的材质相同?” “对,恰巧得到的,便令人打磨成玉佩了。” 君墨琰点头应道。 他幼时对他那块墨魂石好奇,便研究过它的材质,确实与这块玉佩一模一样。 “它会不会有和墨魂石一般的作用?” 打开时间与空间的缝隙 多么诱人。 饶是岑锦兮,也难免有些心跳加速。 “不知道,有机会问问慧清法师吧。” 君墨琰浑然不在意。 阿兮已经命最好的工匠昼夜不停的建造能够航海的大船,想必在战事结束前便会有结果。 正好那时,明烨大陆的动荡差不多平息,阿兮也能放心的跟他回一趟靖宇大陆。 这玉佩,他是拿来给阿兮温养身体与灵魂的。 他可还记得,阿兮的灵魂离不开墨魂石的温养。 534放眼京城,谁不知道爷是你的人 既是一般无二的材质,想必温养灵魂的功效也是有的。 何况他有预感,这墨玉定然会派上用场。 他又抬手打开了另一个锦盒,取出里面的玉佩。 两块玉佩摆放在一起,一枚篆刻着龙纹,一枚雕刻着凤纹,龙凤大气恢宏,栩栩如生,皆盘绕于一个复杂奥义的图腾上,交相辉映,相得益彰。 “这是我君氏一族的图腾,非直系不可用,这玉佩的式样也是我君氏特有的。” “不过,原本是该用上好的玄灵玉以特殊手法打磨雕刻,才算得上是我君氏族人的信物。但此地并无玄灵玉,只能用墨玉代替。” 君墨琰边解释,边将两块玉佩放入早先准备的水盆中。 岑锦兮不解,正欲开口,便见水中玉佩光泽流转,其上的纹路发生着肉眼可见的变化。 不出片刻,玉佩便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虽仍是方才的龙凤与图腾,但柔和内敛的光泽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水波荡漾的七彩光晕形成的凤,与波光流转的青色光芒形成的龙,几欲腾飞。 玉佩上原本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皆闪耀着一个小字,正是君墨琰的琰字。 “虽是并无玄灵玉,但此玉佩是用我君氏独创的手法打磨,浸入水中便另有一番奇景。这两块玉佩是一对,算作信物,赠你。” “收了它,以后日日戴着,不许再随意更换玉佩饰物了。” 说道最后,他竟是难得有些羞赧,以手抵唇干咳一声掩饰不自在。 他早该打了给她的。 这信物,他出生便有,父皇派专人用最好的玄灵玉,以那特殊手法打磨而成。 另一块成对的玉佩,则是该等他娶妻时再行打造,于新婚夜赠予妻子。有这玉佩,才真正算是他名正言顺的夫人。 只是他此时身不在靖宇大陆,无法得到玄灵玉,便重新打了一对。 不过,玄灵玉性凉,也确实没有墨玉适合阿兮,便是日后回了靖宇大陆,他也不打算换的。 岑锦兮诧异又惊奇的看着耳根红了一块还欲盖弥彰的君墨琰,心里不由得啧啧称奇。 这厮原来还会不好意思啊? “信物?哦” 岑锦兮打趣的开口,一个尾音拖得长长的,饶有兴致的望着他。 哼,别以为她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什么君氏信物,都是托辞,最后那句话才是关键日日戴着。 说他小心眼还真是一点不冤,不就是当初君智杰用玉佩这事做章,逼她纳侧君吗,多久的事了,记到现在? 只是,心头莫名的甜,她还真对他这种在意很是受用啊。 被岑锦兮打趣后,君墨琰反而不羞囧了,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左右都被看出来了,无所谓吧。 “戴着这信物,以后外人就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不敢觊觎。” 岑锦兮有点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声来,“宝贝,你是对自己的名声有什么误解吗?放眼京城,谁不知道爷是你的人,还不是该觊觎就觊觎?” 她一脸戏谑,君墨琰眸光蓦然沉了。 535天下浩劫 “还知道觊觎你的人多啊,惯会拈花惹草的。”不教训不行。 君墨琰反手扣上锦盒,一把抱起正笑得嘚瑟的人,往床榻的方向走。 后日便整军出征了,现在不讨要些补偿,怕是接下来没什么机会。 他眸色更暗了一分。 华薇脸色难看。 江月施叶两国的联盟,以势不可挡之势吞下了翩羽国三分之一的国土,现在就连唯一没被波及的岑馨国也正式加入这场战争。 岑锦兮出征,四国彻底陷入动荡,尚且不知要何时才能平息战事。 世界轨迹彻底偏离,再这样下去,这方小世界能不能保住还是个未知。 该死的边庆玉,不过一段时间没看着,居然给她惹出这么大乱子。 她造了什么孽才有这么个手下? 可偏偏,她没证据,奈何不得边庆玉。 华薇杀人的心都有了。 “我不管此事是否与你有关,即刻离开此地!” 回快穿局也好,继续任务也行,总之别给她添乱! 烦。 边庆玉听了只是百无聊赖的继续把玩手指,闲闲开口。 “华姐好大的威风,怎么,快穿局何时多了不允许任务者逗留任务世界的条例了?我的光脑上没收到啊。” 为了方便管理,快穿局任何大事都会通过光脑通知。 “果然是你。” 华薇语气笃定,眸中带着些怒气。 在此地逗留近两个月,一无所获,她该夸一句,边庆玉心思缜密,滴水不漏吗? “华姐的话,我不太明白,什么是我?咱们说话办事总要讲个证据吧,若有铁证,尽管去警务处告我,我无话可说。” 边庆玉有恃无恐,她布局了这么久,甚至不惜动用次品系统,违反快穿局条例,又怎么可能不小心谨慎,给人留下把柄? 该做的不该做的,她都做了,现在是最后关头,绝不会半途而废。 很快,她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踩着华薇的头上位。 至于这一方小世界,毁不毁与她何干? 华薇冷眼看她,“你真以为我治不了你?走着瞧吧。” 边庆玉图谋的,无非是上位的机会,而上位的唯一途径,便是任务积分。 她敢肯定,此方小世界定然有什么秘宝,才令边庆玉铤而走险。 而她虽不能强制让边庆玉离开,但阻止她拿到秘宝,还是可以的。 往后,边庆玉也还是她手下的一个蝼蚁,任她随意摆弄。 “群星陨落,将星黯淡,紫薇星动,大凶之兆啊。” 慧清法师注视着夜间穹顶,喃喃自语道。 这已经不是一场战事,怕是天下浩劫 今日,他方才听到锦王出征的消息 往后,边庆玉也还是她手下的一个蝼蚁,任她随意摆弄。 “群星陨落,将星黯淡,紫薇星动,大凶之兆啊。” 慧清法师注视着夜间穹顶,喃喃自语道。 这已经不是一场战事,怕是天下浩劫 今日,他方才听到锦王出征的消息 往后,边庆玉也还是她手下的一个蝼蚁,任她随意摆弄。 “群星 536全军,出发! “施叶江月两国,狼子野心,为一己私欲,挑起三国战事,引得天下动荡!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再放任宵小侵蚀翩羽,我岑馨国也必定难逃浩劫。”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拿起长枪,杀敌军个片甲不留!让天下人瞧瞧我岑馨军人的威风!” 朗朗晴日,城外军营的点将台上,岑锦兮身披盔甲,腰挎长剑,脊背笔直的立于高台。 夹带着内力的声音坚定有力的传到台下每一个士兵的耳中,慷慨激昂的言辞勾动着他们体内的热血。 “你们身后,是你们血脉相连的亲人,是你们的情同手足的挚友,是万万名被你们守护着的岑馨同胞!” “今日出征,我们不是为翩羽国而战,而是为这万万名亲人而战,为我岑馨国大好河山而战!最是英勇不凡的正义之师,有上天庇佑,必定凯旋!” 噌的一声,岑锦兮拔出长剑,直指青天,高声喝道,“杀鼠辈,佑我河山!” “杀鼠辈,佑我河山!” “杀鼠辈,佑我河山!” “杀鼠辈,佑我河山!” 将士们群情激奋,手中长枪不断刺向碧空,士气如虹,恨不得即刻上战场杀敌军个片甲不留。 岑锦兮微抬下颚,目光凝肃中带着些许骄傲。 这就是她岑馨国的英武儿女! “此战,必胜!” “必胜!” “必胜!” “” 又是噌的一声,长剑归鞘,岑锦兮不疾不徐的走下点将台,翻身上马,一手高高举起,轻扬一下,下令道 “全军,出发!” 这场战事,为天下人所关注,身处权利中心的京都百姓,皆自发到城门送别。 陛下亲临,为大军践行。 一杯烈酒下肚,岑锦兮面不改色,向陛下承诺,“皇姐安心,待臣妹凯旋归来!” “朕信你,万望珍重。” 说不担心是假的,她这个妹妹兵法策论学的再好,也到底经验不足,一不小心便会吃大亏。 但皇室子嗣凋零,朝廷必须派一位有分量的将军带兵坐镇,只能是她。 这便是皇室子弟必须担起的责任! 只盼着她无碍,早日凯旋! “先去边关与你稳哥汇合,他常年驻守那里,大大小小的战事经历得多,凡事多与他商议。万不得已之际,你的性命最重要,懂吗?” 纳兰卿不放心的补充道。 先皇就留给他这么两个女儿,都是他的心头肉,若非万不得已,他哪舍得让她们去涉险? “阿琰,照顾好阿兮!” 虽是个冒牌货,但这么久以来,他这个女婿确实安分,对阿兮也是一心一意的,他也就信了他几分。 君墨琰武功不低于阿兮,武举试的兵法策论部分也尤为出彩,想必能帮上阿兮不少,也让他多一分安心。 此时此刻,他反倒庆幸阿兮有这么一个能帮上她的枕边人了。 “父上放心。” 便是他自己的命不要,也不会让阿兮有个万一的。 君墨琰眼神坚定,周身气势凌厉,披上铠甲的身躯彻底将掩藏已久的煞气释放出来,锋芒毕露。 537让他去,正好后勤缺人 “我要出征了,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董滟望着眼前满脸平静的女子,犹豫半天,还是讷讷开口问了一句。 忐忑,除了忐忑还是忐忑。 她会说什么? 当着陛下、武百官和这么多将士的面,他哪怕是为了面子,也会说上一句,不让她难堪的吧? “搏个二品将军回来。”不然就别回来了。 若真是个没用的废物,还是趁早死在外面算了,省得他整日心烦。 君智杰淡淡开口,眸底满是不屑。 整日对着这么一个废物,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忍下去的。 更可恨的是,这个废物狗胆包天,竟还乘人之危碰了他,还不肯服药避孕! 怀他的孩子? 呵,也配? 想想这废物怀中可能有一个不该存在的孽种,他就心烦,哪怕这可能性微乎其微。 说起来,这战事来的确实是妙,接下来几年都不用看到她。 再者,就算她有千分之一的几率怀了孩子,八成也保不住。 妙极。 想到此,他难得脸色好看些。 一直小心翼翼观察他神情的董滟,不明所以,还暗暗高兴于心上人对她的“鼓励”,神情按捺不住激动的连连点头。 “好,你放心,此行我必搏个二品将军回来,为你请个诰命。” 她此前只是个二世祖,靠家里混了个五品小官,而朝中只有三品以上的官衔才有资格为君卿请诰命,君智杰自然是没有的。 虽然阿杰不说,但她知道,她一直对此耿耿于怀。 二品,虽然艰难,但为了他,她愿意以命去搏。 介时,他也许能高看她一眼吧 足以。 “嗯。” 怎么还不走,说这么多作甚? 烦。 若非母上出事后,他无依无靠,早就甩脸子走人了,不对,是根本不会来送行!哪还会像现在这样有闲心陪她瞎扯? 君智杰极为不耐,也装到尽头了,直接开口说道,“你可以走了。” “哦” 董滟恋恋不舍的移动脚步,一步三回头的往大军的方向走。 谁知,方才走到半路就被叫住了。 “董爱卿,怎么只有你一人,你那君卿不随行吗?” 陛下的目光落到形单影只的董滟身上,立时,在场众人的目光也跟着投过去。 董滟很是不自在,但还是顶着众人目光的压力,恭敬回道,“阿杰不会武,去了战场也帮不上什么忙,反倒会有危险,臣便没让他跟去。” 在岑馨国,男子并不像封建王朝的女子那般柔弱,是以,有品阶的将领是有权带一个家属上战场的。 董滟也不全是因为怕危险,主要是,战场那样的苦寒之地,她怎么忍心阿杰这么一个贵公子过去吃苦。 而且,若她真让阿杰陪她上战场,怕是本就不待见她的阿杰会恨死她。 她提都不敢提。 “这有什么,锦王君都能去,他自然也能。看看这一片将领,只有你孤身一人。让他去,正好后勤缺人。” 有点武艺的将士待在伙头营多浪费,该上战场的。 后勤自然得由这些将领家属去。 538不详 尤其是君智杰这样有钱的闲人。 当初君殊对她这个儿子就极是宠爱,自小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便是比之皇子的用度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君家被抄家后,从君府搜出来的财物,在世人眼里已是堆金积玉,富甲天下,可她却是清楚的知道,君殊远不止这些家底。 她的私库比国库还要富足! 据说,还有一条矿脉。 可她怎么查都查不到在何处。 最可能的,便是在君智杰这个仅存的血脉手中。 岑月吟盘算着,以君智杰娇生惯养的性子,绝对吃不了行军打仗的苦的,少不得要改善改善环境。 介时让阿兮挑明出来,威逼几句,定能从他那里坑一大笔钱为将士所用! 岑月吟眼尾轻勾,心情很是愉悦。 可她言落,君智杰却是脸色一僵,微转头,眼神定定的望着董滟。 赶紧回绝了陛下! 战场那等野蛮之地,本公子去做什么? 后勤??? 别开玩笑了! 他敢肯定,陛下绝对是因为母上而针对她。 说什么一片将领里只有董滟没带家属,简直是信口胡诌! 放眼看去,只有三两个将领带了家属,不是将门世家的男子,便是自幼从军的儿郎。 而他们也绝对不可能去后勤干杂活的。 让他去,分明是针对他! 董滟犹豫了一瞬,还是为难的向陛下求情。 “陛下,战场危机四伏,臣担心阿杰会遭遇危险” “欸,这有什么?别告诉朕你自幼习武还保护不了你家君卿的安全。况且后勤,一般不会出什么大事。” 岑月吟说完,董滟的父母康郡王夫妻也跟着附和。 “滟儿,你武将出身,作为你的君卿怎可过于娇气?去历练历练有何不可?” “阿杰,你可是不愿随军?” 这个女婿,他们早就看不顺眼了。 原本还当京都第一公子有多出色呢,结果就这么个爱作妖的性子。 以前好歹还有个母族势力,现在都成罪人之子了,还不安分。 早早离了府才好,留府里不知道还要作什么妖,看着心烦。 众人逼迫下,董滟也束手无策,君智杰只得不甘不愿的假笑应下,“本就想去的,只是阿滟心疼我,不让我去。现在正好,阿滟不必再为我说情了。” 外人面前,尤其是陛下面前,形象还是要保持好的。 他现在是罪人之子,只是有康郡王力保才没身首异处,在京都的名声也意料之中的一落千丈,更需小心谨慎。 康郡王的人动作很快,不多时便将君智杰的行李打包送来。 于是,君智杰只带了少许行李和一个会些拳脚功夫的小厮,骑着一匹温顺的马随军出发。 晴朗的天不知何时黯淡了几分,白云也显得黑沉,空气中的热气却未散开,反而越发沉闷,无端让人觉得烦躁。 岑锦兮深深看了身后一眼,不再言语,调转马头向前行军。 不知怎的,她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明明她在,君墨琰也在,战事应该不会有意外才对。 539君三跟来了 而此时,在他们注意不到的大军某角落,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隐于其中。 若是岑锦兮两人往他那方向看一眼,定能认出此人。 不错,正是君三。 想来是他近期的安分,博得了岑锦兮一些信任,身边看守的人只剩三四个。他略施小计就逃开他们视线,跟上大军。 这几日他左思右想,没了君家,他在京都宛如丧家之犬。 纵使岑锦兮答应爱庇护他,可终究也不是长久之计。 不能再这般下去了。 于,他也就堪堪识些字,武举也才过去不久。 所以科举这路行不通。 索性就报名从军了。 他会武,只要立下军功,回来大小也能有个官职。 虽然男子做武官晋升之路极难,却也总比这一介白身强太多,更不比那冒牌货差什么。 大军一路疾行,风餐露宿,八月的秋老虎正张狂,全军上下却也没人抱怨。 只因他们皆清楚,他们是为家国而战! 只要身后家国无恙,马革裹尸又何妨? 这般气氛影响下,就连向来娇生惯养的君智杰都不曾作妖,只是板着一张脸,对谁都爱答不理罢了。 当然,除了董滟,也没谁去理他。 昼夜奔波,好不容易得了会儿休息时间,董滟又拿着水壶凑过去,“阿杰,累了吗,喝些水吧。” 君智杰望向水壶瓶口,颇有些厌恶的蹙了蹙眉。 几乎是瞬间,深知他脾性的董滟就慌忙解释,“水壶是新的,我没用过。” 她怎么敢拿用过的东西给他。 “打开。” 君智杰缓了缓眉心,他耐不住这行军之苦,水早早的就喝完了,也饿得不行。 “嗯嗯?!” 本不望他能接过的董滟一时反应不过来,随即赶忙殷勤的拧开盖子。 “阿杰你放心,就算是后勤,我也会尽力安排周到,不会让你吃苦受累的。” 看着席地而坐,额头布满汗珠的心上人,董滟很是自责。 是她太过无能,连自己的君卿都护不住,也不怪阿杰看不上她。 “你?你一个小小的副将,能安排什么?” 君智杰轻嗤一声,毫不掩饰的嘲讽和不屑。 董滟无从辩解,只能讷讷的低下头。 见状,君智杰笑得更讽刺,真是个废物! 他饮了水,随手把水壶砸进董滟怀里,突然,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他蓦然站了起来。 董滟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他不耐烦的拨开。 那是君墨琰? 他回来了?! 对这个他从小就看不顺眼的三哥,他可太熟悉了。 他敢肯定,就是他! 士兵服? 呵呵。 他几个大步跑到方才那里,四下望了一圈,却见那人早已消失不见。 “阿杰,你在找什么?” 董滟追上来,君智杰却不理会,只问附近的将士,“你们可有看到一个男子,大概这么高,容貌不俗。” “这么高,容貌不俗,不是锦王君吗?” “锦王君就在锦王殿下那里啊,就在前面。” 将士们指了指前方。 “不是锦王君,就是一个普通将士。” 540埋伏 见问不出什么,君智杰眉心蹙紧,大步在四周寻找起来。 无果,懊恼不已。 早知当初鹿鸣宴时,就不该因厌烦董滟而不出席,这下打草惊蛇,怕是更不好找了。 真是便宜那贱人了。 “阿杰,你不是在找锦王君?可除了他,这般身材的男子,谁担得起容貌不俗四字?” 董滟亦步亦趋的跟在君智杰身后。 “闭嘴,烦。” 君智杰瞥她一眼。 蠢货。 亏她幼时还见过君墨琰,竟连真假都分不清。 就在前方不远的一个角落,君三却是藏匿其中,谨慎的看着君智杰走远,这才身法灵活的快速回了营帐。 君智杰认出来他了,往后,定要更加谨慎,面上也要多做些伪装才是。 大军浩浩荡荡的继续疾行,一路奔往边疆,却不知危机已经悄然而至。 一条狭长而崎岖的山路里,岑锦兮一行终于略放慢了速度。 昼夜兼程甚是疲乏,山路又是难行,大军在此休整片刻。 “岩石就位。” “刺客就位。” “弓箭手就位。” “很好,动手!” 正在大军刚放松下来时,两侧山坡上埋伏着的黑衣人已抓住时机,悄然行动。 “过来这边坐,我给你遮一下太阳。” 时值正午,又披着厚重盔甲一路行军,饶是内力深厚,岑锦兮也有些扛不住,面颊上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 君墨琰看得有些心疼,拉着岑锦兮就地坐下,递了水壶又拿锦帕帮她拭去汗水。 突然,君墨琰手臂顿住,面色严肃的沉默片刻,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 岑锦兮也立即察觉到不对,噌的一声起身拔剑,同时内力包裹着声线,大喝道,“警戒!有埋伏!” 几乎是话落的瞬间,铺天盖地的箭雨洒下,锐利的箭尖折射出冰冷刺眼的锋芒,霎时间便取走不少来不及反应的将士性命。 将士们惊慌不已,急忙拿起手中的长刀长枪拼命抵挡,同时试图杀出一条生路。 “不好,有滚石!啊” “救命啊” “这边也有滚石!救我,我不想死” 离前后出口最近的将士刚跑没几步就惨叫着往回狂奔,可大多仍不抵滚石的速度,惨死滚石之下。 一时间多了许多血肉模糊的肉饼,血水绵绵不绝的在大地上蔓延,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浓郁血腥味。 惨叫声连绵不绝。 这埋伏来得让人猝不及防,普通将士几乎没什么抵挡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岑锦兮眼神泛冷,几步瞬移就到了一侧滚石处。 轰隆 内力形成的劲风以势不可挡之势劈砍向极速前进的滚石,极为有效的,滚石立即刹住脚步,停在原地无法动弹分毫。 不过霎时,骤然土崩瓦解,强烈的冲击下,大片碎石以更加迅猛的势头冲向四周。 君墨琰及时调动起全身的内力,包裹住碎石,只轻轻一抬手,碎石便骤然冲向天际,向山坡之上仍在放箭的黑衣人而去。 碎石裹着刚烈的劲风呼啸而去,黑衣人躲闪不及,半数都击倒在地。 541那爷自己去 如法炮制,滚石毕竟是有限的,很快就不再构成威胁。 只是不比最初时,黑衣人不设防,损伤严重,只是又伤了少许人罢了。 但随之而来的,是黑衣人的另一手准备刺客。 刺客先前作为杀手锏,都掩着踪迹,几乎没被伤到。 一众人猛的全部出现,飞身而下,浩浩荡荡足有千人,看气势,皆是高手。 千人目标明确,招招狠绝,不要命般直冲向岑锦兮与君墨琰,哪怕被人背后偷袭也一往直前。 侥幸活着的黑衣人仍继续放着箭雨,同样皆朝着岑锦兮两人而去。 岑锦兮与君墨琰心惊,可同时也不解。 要说必杀岑锦兮他们尚能理解,毕竟是她这万人大军的领兵,杀了她无疑能摧毁岑馨军队的士气。 可君墨琰只堪堪当了个副将,虽然有岑锦兮的默许权利极大,但也构不成什么威胁,比之那些将领尚且不如,为何也要不惜代价杀他呢? 此时,几乎所有还活着的刺客都围在岑锦兮两人身边,两人也因打斗被迫分开。 周遭将士奋力与外围刺客拼杀,可普通将士哪抵挡得了这些以一敌十的高手,只合力杀掉一些就接连败退。 岑锦兮还好,舞棋等将领寸步不离的跟着,竭力护她周全,她本身也极有实力,是以还算轻松。 君墨琰就吃力多了,刺客早就看出岑锦兮那里不好攻破,开始将矛头对准他。 他周身,也仅仅有一位武艺一般的将领而已,难免被刺客和箭雨伤到。 背部被剑划过,肩膀也中了一箭。 血染红了衣物,触目惊心,君墨琰额上疼出了一层薄汗,但仍不敢放松分毫,不断与黑衣人搏杀。 “舞棋,带人去帮王君!” 岑锦兮命令道,语气罕见的有一丝焦急。 “爷,找一位将军去吧,属下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王爷。” 舞棋拒绝,依旧死死护在岑锦兮身前。 舞琴三人都没来,除了她,任何人都无法信任。 她是王爷最后一层护盾。 “爷要你亲自去!” 事关君墨琰安危,岑锦兮无法淡定下来,声音都压抑着一丝怒气。 舞棋却分毫不动。 “好,那爷自己去。” 她不是什么花瓶,现在带人去,至多受些伤罢了,不会危及性命。 不再犹豫,她几步突破周身将士的保护圈,一剑直接挑了两个刺客性命。 君墨琰受伤了,这个认知让她周身气势都泛着寒气,剑锋也因着她的怒气越发凌厉,出手竟比刺客还狠辣三分,反手间就只余一地尸体。 “爷!” “王爷!” 舞棋与周遭将士无法,只能紧跟着岑锦兮的步伐,杀出一条路去援救君墨琰。 原以为刺客会分心阻拦,谁知刺客却发了疯似的死揪住君墨琰不放,想在岑锦兮等人赶来之前重伤君墨琰。 “君卿,背后有偷袭,躲开!!!” 岑锦兮看到君墨琰背后的刺客,顿时大喊一声,心吊在嗓子眼上,可还是晚了一步,君墨琰后背又中了一剑。 542接风洗尘 “还好吗” 岑锦兮更是急。 两人相隔毕竟远了些,君墨琰伤上加伤,前后皆有敌袭,也没能分神回应她。 终于,在舞棋等将领全力相助下,一刻钟的时间,岑锦兮来到了君墨琰旁边。 原本分散的两处兵力汇合起来,一扫弱势,加之岑锦兮等人突破重围时杀掉的刺客,这场刺杀很快以失败告终。 岑锦兮被护得严实,分毫未伤,君墨琰身上有两处剑伤,肩膀中了一箭,所幸都不致命。 随军的大夫给包扎了后,该行军还是要继续行军。 只是岑锦兮还有些忧心,“撑得住吗?要不然你留在此地养伤,之后再去江月国找我如何?” “哪有这么娇气,我受过的伤多了,养几天就好,无碍。” 君墨琰无所谓的笑笑,身手利落的翻身上马。 “那我派几个人跟着你,你原先的手下就那么两个人,实力也不行。” 岑锦兮自顾自得说道,直接招来了舞棋,挑了几个心腹跟着君墨琰。 自打武举后阿琰进了军营,手下也有两个直系下属,但都是普通小兵,作用不大。 就好比方才要保护阿琰时,那两个小兵连跟都跟不上阿琰的脚步,打斗结束后才见到人影。 而今日若一早安排好护卫,阿琰也不会受伤。 行军路上多有不便,岑锦兮只好书信一封交给自家皇姐,让她来查刺杀之事。 岑月吟动作很快,接到信后,只两日就查清了原委。 “施叶国国师,果然是你。” 岑锦兮捏着信语气阴冷。 不出所料的话,之前她和阿琰遇到的各种刺杀,包括原主之死那事,大都是她的手笔吧。 现在,也是时候清算清算这笔账了。 此战,定让你有来无回! “来者何人?可是朝廷派来的援军” 边关城墙上的守将远远就看见浩浩荡荡的大军朝他们而来,禁不住心中一喜。 终于到了,再不到翩羽国都要亡国了。 “正是,速去通传镇远将军。” 岑锦兮看到近在咫尺的城门,微微松了口气。 她一手从腰间拿出身份令牌和陛下手谕,高高举起,以表明身份。 守将确定了身份,当即派人通传将军。 城门大开,迎大军进城。 “兮妹,酒宴已备好,走,哥哥为你接风洗尘。” 接到阿兮今日到达边关的消息后,岑慕稳第一时间就下令备好酒席。 “都怪翩羽国那方战事吃紧,不断传消息催促,扰得为兄实在分身乏术,为兄定然在守在城门处迎你。” 岑慕稳颇有些烦躁。 “不是战事吃紧吗,这一顿酒席下去不得多耽误一两日?” 岑锦兮边走边松了松筋骨。 日夜兼程两个月,难受死了。 她觉得她骨头都要僵了。 “那也不能委屈了兮妹你,两日那翩羽国还是等得起的。” 岑慕稳不在意的摆摆手,吩咐手下上菜。 看到美酒的一瞬间,岑锦兮整双眸子都亮了,迫不及待的将酒杯捞过来给自己斟满。 “稳哥懂我,哪淘来的好酒?” 543慢点儿,别摔着我妹妹 岑锦兮抿了一口,颇是惬意,这时眼角余光却看到坐在她旁边的君墨琰。 想到什么,她突然伸手把君墨琰的酒拿到自己桌上,偏头对身侧侍人道,“上一壶茶来。” “君卿,你伤未好透不能碰酒。” “伤?什么伤?你们遇到敌袭了?” 岑慕稳敏锐的抓住关键。 “嗯,一个月前在一处山谷被偷袭了。” 此言一出,岑慕稳当即放下酒杯,紧张的问道,“你没事吧妹夫伤的怎么样?” 说着,他还有些忍不住伸手,拉着岑锦兮胳膊抬一下,碰碰肩膀看有没有伤。 岑锦兮满脸无奈,君墨琰看的脸色泛黑。 这要不是阿兮她亲哥哥,他绝对上手把那手扯下来,说不定还要蓄意报复,比如学阿兮套个麻袋啥的。 但现在,呵呵,他大舅子他敢动吗? 不但不能动,还得假装毫无异样。 “我没事,就是阿琰受了些伤,但也快好了。不说这个了,来来来,稳哥喝酒啊,今夜我们兄妹不醉不归!” “好!” 两个人还不够,在场所有将军都来凑热闹,一个比一个能瞎起哄,中途,好不容易处理完军务的明染也来了,那也是一个海量的。 军中纪律严明,鲜少有这般放纵的时候,众人自然是推杯换盏,可着劲儿的灌别人酒。 见阿兮兴致甚高,又是和自己人对饮,君墨琰罕见的没阻止她,甚至还时不时帮她添个酒。 后果显而易见,岑锦兮喝了个烂醉如泥,并且开始发酒疯,又笑又闹,最后被君墨琰强行抱回营帐。 好家伙,那轻松和强势样看得岑慕稳及一众将士目瞪口呆,酒都醒了几分。 作为当事人的哥哥,岑慕稳心情复杂。 他张张口,手伸了伸,最后只眼神复杂的说了句,“慢点儿,别摔着我妹妹。” “放心,不会。” 君墨琰淡定的回了话就大步往前走。 他表示,对诸如此类的眼神和话语,早就习以为常了,左右也碍不着他。 “行吧。” 是他多虑了。 其实对很多男子来说,抱也是能抱得起来的,只是从不会想着这么做罢了,有损女子颜面。 他这妹夫,着实剽悍了些。 那么问题来了,妹夫他在外这举动都做的如此娴熟,私下怕不是一直如此吧? 他已经可以想象到,妹夫他一把将兮妹打横抱起,压到咳咳。 所以,他妹妹,喜欢这个调调??? 岑慕稳觉得自己三观都颠覆了。 以至于翌日岑锦兮总是觉得,稳哥看她的眼神有些怪,更是多次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憋在心里不吐不快。 “稳哥,你想说什么就说呗,别总是用那奇奇怪怪的眼神看我,怪渗人的。” 难道是她昨夜醉酒说什么了? 不会吧,有君墨琰看着,她能干什么? 岑锦兮一头雾水。 却见岑慕稳眼神更是一言难尽的道,“没事儿,就算哥哥知道你癖好特殊,也不会嘲笑你的。” 岑锦兮:“???” 她癖好特殊? 有吗,她怎么不知道? 544援救金城 岑锦兮一脸懵,反手把岑慕稳已经拍在她肩膀上的手扒拉下来,不解道,“稳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还是去问问妹夫吧,我有军务在身,先去忙了。” 岑慕稳摇摇头,从岑锦兮身侧走开。 岑锦兮:“” 君墨琰那厮又干什么好事了? 她就怎么就癖好特殊了? 岑锦兮扶额无奈,恰巧,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形一闪而过,她正想叫住他问问,就被几个将领绊住了。 “殿下,这是由翩羽国战场传来的消息。” “殿下,粮草安置需要您过目。” “殿下,武器库那里属下有些拿不定主意。” “殿下,” 岑锦兮:“” 行吧,干活。 岑锦兮一忙起来很快将之抛诸脑后。 两日的功夫,岑锦兮与岑慕稳休整完毕,启程前往翩羽国金城。 抵达时,金城已经一片荒凉,满地鲜血与尸体,但还有人在浴血杀敌。 “别负隅顽抗了!投降者不杀!” 对面大军将领大笑着挥刀夺去一人性命。 “狗贼,你妄想!我赵庆夏今日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做垫背!” 女将军一身血衣,以视死如归的架势一剑刺向那敌军首领。 敌军首领反手轻松抵挡,嘴角弧度尽是嘲讽,一剑便要取她性命。 是她无能,守不了这城池。 女将军绝望的闭上眼睛,可预料之中的疼痛却并未来临。 只见头上那要取她性命的长剑被挑走,一个英姿飒爽的身影足蹬马背腾空而起,凌厉的剑锋带着破空的劲气直入敌军首领心口。 不远处有将士高呼,“是岑馨国援军!援军到了!杀啊!” 救下女将军,岑锦兮一马当先,反手间就有数个尸体倒下。 敌军狂妄,以为胜利在握,便只派了数千人马和三两个将领,如何敌得岑锦兮身后这十万大军。 不出片刻,就溃不成军。 女将军打开城门,迎岑馨国大军进去。 “多谢锦王殿下出手相救,若非您,只怕我今日就要魂归黄泉。” 女将军抱拳,单膝跪地。 “幸好及时赶到,不然回京后本王都不知如何向暮君殿下交代,暮君殿下可是托我照拂你一二呢。” 岑锦兮虚扶一把,仔细打量着赵庆夏。 来之前翩如鸿托她尽量保全赵庆夏性命,不过皇姐也有偷偷交代她,让她探探这赵庆夏对翩如鸿有没有非分之想。 “阿鸿?他怎么样?” 赵庆夏几乎是脱口而出,关切之意毫不掩饰。 看到众人都眼带诧异的望着她,才讪讪的住口。 看样子虽是紧张关切了些,但应该并无男女之情,这下皇姐可以放心了。 “暮君殿下让本王给你带话,他一切都好,赵将军可以放心。” “那便好。城中简陋,还请王爷莫怪,请上座。” 经此一役,金城几近失守,活下来的将士堪堪一千,且有半数都身受重伤。 放眼望去,尽是伤兵残将。 岑锦兮问出心中疑惑,“本王记得我朝安王数月前就前往翩羽国支援,为何伤亡仍如此惨重?” 545敌军统帅傅明飞 岑锦兮又左右望望,“她人呢,怎么也不见?” “是末将自知守不住金城,昨日便请安王殿下带城中百姓退守后方。” “现在王爷您及时赶来,末将已传信给安王殿下,想来明日安王殿下便会来与我们汇合。” 翩羽国到底不是自己人,为保全己方实力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岑锦兮了然点头,不再深究。 “如今你翩羽国情况如何了?说予本王听听。” “好。” “……” 议事到半夜,岑锦兮回到营帐倒头就睡,君墨琰也没忍心喊醒她。 多日风尘仆仆,他去仔细沐浴了一番才上榻,揽着岑锦兮,恍然想到今日的议事。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安王足足带了五万援军而来,而赵将军手中原本就有五万将士。 攻城之敌,不过十万众,实力相当,怎会败得如此惨烈? 几乎能预料到赵将军所有计划,根本不可能,除非…… 有内奸! 罢了,想来很快便能见分晓。 …… 敌营。 “将军,岑馨国援军到了,最近可要按兵不动,再谋大计?” 众将忧心。 “不,明日一早再攻城,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日夜兼程赶来,正是人困马乏之际,待他们休整好,这城怕是更难拿下。” “可那位不在,我们如何能轻松得胜?” “本将军自有法子,不必忧心。” …… “轰——” “轰——” “轰——” “戒备!” “王爷,醒醒,他们攻城了!” 岑锦兮听到外面异动时便赶忙起身,还不待询问发生了什么,就得知是敌军攻城。 君墨琰慢一步出来,听到消息后微微蹙眉,难道,是他想错了? “对方多少人?” “八万。” “点八万兵,出城迎敌!君卿,你留守营帐,令牌给你,剩下两万兵力随你调遣。” 岑锦兮还是谨慎的,若敌军是分散兵力意图攻击后方,那后方无可信之人坐镇她不放心。 “好,万事小心。” 打马出城迎敌,两军交阵,岑锦兮却在看到敌军统帅时眉目一敛。 “昨日赵将军便说敌军统帅是一名男子,本王还当是谁,原来是你啊,傅明飞!” 当初装的不通世故,不食烟火,跟个神仙一样,装的可真是好。一把大火把他们坑死后,他们才看清他的真面目。 难怪凭她的势力却怎么也找不到他半分踪迹,原来是施叶国皇子。 施叶国,边庆玉的人。 能让皆忌惮于千年前男子篡位之事的皇室立一男子当统帅,边庆玉这手段通天啊。 “不错,是我。” 傅明飞供认不讳。 “好,那你做好命丧当场的准备了吗?可敢出来一战!” 岑锦兮拔剑直指向他,今日,她要让傅明飞为当初之事付出代价。 顺带,送边庆玉一份大礼! 傅明飞眉间无半分波澜,却是策马走到阵前,大战一触即发。 …… 君墨琰很是淡定,有条不紊的部署防守。 底下人虽隐有不服,但摄于他手中令牌,还是乖乖按他说的做,整个后方固若金汤。 546快开城门,迎安王殿下进城 “报” “副将大人,安王殿下已抵达金城,请求开北门入城。” “金城和后方城池路程多远?” 怎么来的这么快? “快马加鞭的话,半日路程。” 君墨琰向后微倚,放在扶手上的食指轻扣。 现在朝阳未升,这么说来,他们昨夜接到消息便连夜赶来了。 阿兮带兵十万来此,金城问题迎刃而解,需要这般急迫吗? “回安王,金城战事吃紧,此时开城门多有不便,请他们在城外稍作休整,待殿下得胜回来自会出城迎接。” 他可不信安王。 “是。” 北门。 被拒之门外的安王一行愤愤不已。 “这锦王什么意思?战事吃紧,不更该我们来助一臂之力吗?” “呵,摆明了猜忌我们呗。” “都别吵了,王爷,现在怎么办?” 安王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鸷,面上却尽是平淡,冷声问道,“锦王亲口下的命令?” “回王爷,锦王殿下在南门御敌,这是君副将的命令。” “锦王君?他有何权利下这种命令?” 安王还没开口,手下已经有将领怒声质问。 “锦王把令牌给他了?” “是。” 传令的将士有些战战兢兢,这两位,他一个也得罪不起啊。 “那恕本王不能从命,一个男子,我朝没这先例!” “这” “请赵将军过来见本王,本王倒要问问,这是翩羽国的城池还是他区区一个副将的城池!本王连夜赶来援救金城,他只这般招待本王?” 传令的将士是金城守卫北门的小统领,是翩羽国的人,听了这话,颇为动摇。 是啊,人家连夜赶来,他们却将援兵拒之门外,不太好吧。 将士咬咬牙,正准备回去请示赵将军时,却见一男子从城中出来。 “这不是安王殿下吗,怎么不进城?” 君智杰在城内随意转转,好巧不巧就碰上了安王,便出来看看。 “锦王君下令,不准我们进城,说是要等锦王得胜归来再开城门。可怜本王连夜赶来,生怕四妹有什么闪失,没想到竟被一男子拒之城外。” 安王不快道,望着面前男子,起了利用之心。 “罢了,是本王失态了。锦王君是你亲哥哥,不该跟你说这些,还请公子莫要怪罪。” “呵,什么亲哥哥,我可没这样敢亲手杀掉母亲的冒牌货兄弟。” 君智杰冷嗤一声,眸间满是怨恨。 若非这个冒牌货,他也不至于失去母族助力。 一个草包而已,不过仗着锦王宠爱,竟敢乱下命令,肆无忌惮的得罪安王,让锦王安王姐妹之间产生嫌隙。 真不知道锦王看上他哪了? 或者说,根本便是锦王殿下心软,顾及夫妻之情,才让他生了妄念,如此不知进退。 “你是看管北门的将领?” 他偏头看向传话的将士,斥责道,“不过一个副将,还是男子,有什么资格将援兵拒之门外,他不懂,你们也跟着胡闹?” “愣着做什么,快开城门,迎安王殿下及众将士进城!” 547首战大捷 “这” 将士犹豫不决。 “这什么这,本大人是董滟的人,出了事本大人一力承担。反倒是你,若是因拒援军于门外而延误了军情,你能承担责任吗?” 君智杰瞪了将士一眼。 虽同为副将,但君墨琰的实权和威信比之董滟还是相差良多,一个男子的身份将他桎梏得死死的。 “是,末将这就开。” 将士不再犹豫,命手下开城门。 安王等人进城,就气势汹汹的奔大帐而去。 帐内,君墨琰正推演沙盘,观察地势,见安王等人闯了进来,手下动作顿住,向守卫投去询问眼神。 “君智杰大人放他们进来的,末将得到消息时已经晚了。” 守卫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安王夺去话头。 “锦王君好大的威风,连两军会合此等大事也敢阻挠。敢问,这是锦王的意思还是你区区一个副将的意思?” “锦王可知道她的好王君如此离间我们姐妹感情?” 安王甩袖离开,只留下一句 “锦王君好自为之。” “不送。” 君墨琰瞥他一眼就继续看沙盘,不接她的茬。 “来人,盯着安王和她那些将领,有什么动作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南门战场,两方将士杀得眼睛都红了,鲜血遍地。 与岑锦兮的交战,傅明飞棋差一招,被刺中肩膀,然后被下属护送后退。 岑锦兮没与他纠缠,骑着马冲杀于战场,身后大批将士跟随,所过之处神挡杀神,没有一匹战马能站着离开。 “将军,现在怎么办?” 傅明飞手下将领急了。 “敌我双方势均力敌,硬拼之下,胜败五五开乃常事。无妨,本将军有后手。” “传令,全军撤退!” 傅明飞调转马头,率先撤退。 “敌军退了,我们胜了!” “王爷威武!” “冲啊,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大胜之下,将士们士气高昂,摩拳擦掌的打算继续往前冲。 “王爷,这是大好的时机,我们要不要乘胜追击?” 赵将军一扫颓废,意气风发,虽然也有些忍不住想要乘胜追击,但还没忘了询问岑锦兮的意见。 “不必,穷寇莫追,小心有诈。” 势均力敌的战事,虽然敌方败势明显,但也不至于如此便落荒而逃了吧。 “他们虽步伐凌乱,看似慌不择路,但战旗犹在,恐怕真有埋伏,想引我们去。” 岑锦兮定定的看了会儿敌军撤退,这才以剑指天,内力包裹着声音传遍战场,“大胜,回营!” “将军,岑锦兮没上当。” 傅明飞手下将领更急了。 “她若是上当,才让本将军意外呢。不必心急,本将军自有安排。” 首战大捷,众将士士气大增的同时,难免也生出了敌军不过如此的念头。 为了庆祝,虽没大摆宴席,允众将士饮酒吃肉,但也命伙房做了些好的犒劳将士们。 安王来找岑锦兮,大骂了君墨琰一顿,向岑锦兮要说法。 却被岑锦兮不轻不重的挡了回去,话里话外都是偏袒,只能憋屈离开。 548通敌叛国 首战大捷,岑锦兮也高兴,和君墨琰一起吃吃喝喝,炫耀自己在战场上的威风,君墨琰也无奈的配合着夸奖她。 “行行行,知道你厉害。” 正当众人兴致正盛时,一个将士鬼鬼祟祟走进伙房,如入无人之境。 伙房门口的两个将士直挺挺的站着,仿佛没看到有人出入一样。 “欸,那人去伙房做什么?” 行军这些日子,君三几乎没沾到什么肉,腹中积怨已久,好不容易有了些荤菜,虽是不多,但也吃得还算尽兴。 这就出来走走,消消食,恰巧撞见这一幕。 君三警醒,很快察觉到不对,跟了上去。 “线人刚传了消息回来,事情已经办妥。今晚,必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好,传本将军令,攻城!” 埋伏在暗色中的敌军伺机而动,趁夜色昏暗众人放松警惕之际,攻打金城。 “咚咚咚” “咚咚咚” 战鼓的声音与攻城之木的声音夹杂,伴着午夜呼啸的狂风,让人心颤。 城楼的守卫慌乱的回去禀告消息,却得知大半将士都昏迷不醒,余下的也毫无抵抗之心。 “哈哈哈哈,瞧他们那熊样儿!” “小兔崽子们,没想到吧?” “快,攻下城门!” 城门下,敌军大笑道。 “咚咚咚” 攻城之木的威势更加迅猛。 “咣” “城门破了!” “冲啊,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城门被攻城木撞得大开,敌军势如破竹。 傅明飞看着这一幕,嘴角勾了勾,慢悠悠的打马向前,走在大军最后面,等着接收战利品。 “你们的要求本王做到了,别忘了你们答应本王的!” 岑慕安面色沉沉,瞥了眼周遭倒下的岑馨将士。 “放心,本将军说到做到。” “这十万将士归你了,本将军只要岑锦兮与君墨琰二人。” 傅明飞微抬下颚,面色骄矜,给身旁副将使了个眼色,副将立即带人去拖岑锦兮与君墨琰。 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不料,异变突生。 岑慕安骤然一个腿软倒下去,紧跟着,副将也脱力摔在地上。 像是触动了阿米诺骨牌,众将士接连倒下。 傅明飞错愕的看着岑锦兮等人站起来,强撑着没像其他将士一样倒在地上,局势瞬间反转。 “看够了吗?很惊讶?” 岑锦兮笑眯眯的活动了下手腕,轻挥手。 “杀一半,其余的都绑起来,送到地牢。” “是。” 处理好敌军,接下来,就是清理门户了。 岑锦兮目光投向岑慕安,岑慕安已经吓得面色苍白,战战兢兢。 “皇,皇妹。”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 岑锦兮垂眸望她,眼底一片冷意。 “我还道你来援助后,怎么翩羽国输得越发惨烈了,原来是这么回事。通敌叛国?你胆子不小嘛。” “这,这是误会!皇妹,你听我解释,我是假意与他们联合,实则想要里应外合,我并没有通敌叛国!” 岑慕安上前两步,想靠近岑锦兮去求情,还没近身就被舞棋押住。 549不该让他统帅三军,丢人现眼! “别跟我说,去向陛下,向满朝文武解释吧。押下去,审审。” 岑锦兮说的轻描淡写,转身向大帐而去。 “赵将军,安王之事乃我朝之过,给贵国赔不是。但此事毕竟关系重大” 岑锦兮话语顿住,言下之意很明显。 赵将军苦笑一下,抱拳道,“王爷放心,今日之事末将毫不知情。” “也请将军放心,日后本王定当全力协助贵国拿回城池。” “多谢王爷。” 岑馨国的援军通敌叛国还害了翩羽国,这事传出去并不好听,岑锦兮当然要将之压下去。 好在赵庆夏得她救命之恩,翩羽国又除了依附岑馨国外并无退路,此事哪怕是岑馨国之过翩羽国也不得不吃这个哑巴亏。 拳头大就是硬道理。 当然,待一切事了,岑馨国也会补偿翩羽国。 解决掉这件丑闻,岑锦兮又看向此战的功臣。 “今日若非君三你机警,怕是就要被傅明飞得逞了。本王记你大功一件,擢升左先锋,回京后再上禀陛下论功行赏。” “谢王爷。” 君三躬身抱拳,又道。 “末将还有一事禀告。” “讲。” “白日王爷在城门外交战时,原本君副将下令不准开北门放安王等人进城,是君督军强行让北门守卫开的城门。” “末将还查到,今日伙房防守失当乃因君督军擅自调走守卫。末将有理由怀疑,君督军是安王的人。” 话落,四下皆惊。 反应最大的自然是董滟,君智杰的妻主。 她忙不迭的上前解释,“王爷,内子虽然娇纵,但末将敢以性命担保,内子绝不会与通敌叛国者为伍,还请王爷明察秋毫。” “王爷,那君督军实在可疑,不得不防。” 君三坚持道。 君智杰于他并无丝毫兄弟之情,反倒是结仇已久。 君智杰想他死,他也不想让君智杰好过。 不过,他所说也无半句虚言,称不得污蔑。 “不必争了,带人上来。” 岑锦兮蹙眉道。 施叶国,国师府。 边庆玉拍案而起。 “傅明飞被抓了,连同一万将士?” “是。” “安王那里呢?” “也也暴露了。” 传令的将士抹了把额上冷汗。 “皇上驾到” 一声传唱突然响起,边庆玉急急忙忙前去接驾。 刚跪下行礼,还不待说些什么,皇帝就沉声质问。 “翩羽国之事你可清楚了?” “清楚。” “那你来给朕解释解释,为何会大败?施明飞为何被抓?国师不是给朕夸下海口,一定没问题的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皇帝大怒,不及走至厅堂就控制不住火气,边庆玉虽不耐,但也赶忙安抚。 “皇上息怒,微臣往日从未失手,此事不过一个意外,臣还有后招,还请皇上再给微臣一个机会。” “那施明飞呢,朕早说男子为统帅不行,国师固执己见。现在可好,不仅大败,还损失了朕一个皇子。若他在敌国受辱,朕颜面何存?” “就不该让他统帅三军,丢人现眼!” 550新牢房可还满意? “你说有后招,后招呢?” 皇帝骂完,舒了一口恶气,这才有心思思虑战事。 “皇上可知此战为何会大败?” 边庆玉不答反问。 “少给朕打哑谜,直接说。” 皇帝很是不耐烦。 边庆玉看皇帝这态度,很是不屑,但面上却未显露分毫。 这般刚愎自用,徒有野心的皇帝,虽是令人厌烦,但也好利用,勉强忍他。 左右也没多少日子了。 她回道,“是因为岑馨锦王。” 皇帝更是不耐烦了,“这还用你说。” “皇上稍安勿躁,据臣所知,那锦王曾身患恶疾,命不久矣,全因一宝物保下性命,使得她与常人无异。” “若能夺去宝物,只要臣稍使手段,她便不足为惧,再无力与皇上作对。没了锦王相助,翩羽国乃至岑馨国自是任皇上处置。” 边庆玉躬身一笑,“皇上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皇帝闻言赶忙追问道,“是何宝物?” “此物名为墨魂石,通体漆黑,寻常时与普通墨玉一般无二,却有夺天地造化之能,可生死人肉白骨。” 皇帝听此,眼眸越来越亮,觊觎之心不加掩饰。 若能得到此神物,岂不是相当于多了一条命。 念头刚冒出来,就被边庆玉的话打破。 “只是墨魂石一旦认主便衷心不二,无法再被他人所用。微臣只有解除认主契约的法子,而一旦契约解除,墨魂石也会化为灰飞。” 她鼓动老皇帝去夺墨魂石,可不是为了便宜老皇帝的。 这番话,也不过糊弄老皇帝的说辞。 不过,有一点她可没骗她。 岑锦兮确实是依靠着墨魂石的灵力润养才不至于魂飞魄散,只要离开墨魂石,不消数日,岑锦兮就会虚弱到只能卧于病榻,渐渐失去生息。 君墨琰又没有主持大局的权利,其他人都不足为惧。 这天下,自然唾手可得。 “若臣所料不错,这墨魂石应当就在锦王身上。” “好,朕即刻命人去夺墨魂石。” 虽然不能将墨魂石为自己所用,但有了对付锦王的法子,皇帝还是心中大定。 “臣有一计。” 一晃三月,岑锦兮带兵步步紧逼,助翩羽国夺回数个城池。 今日,又再次击退敌军,夺回一座城池。 城门大开,百姓纷纷跪地,夹道相迎。一时间,城门口被堵的水泄不通,岑锦兮等人坐在高头大马上,泰然自若。 在此城池驻扎后,岑锦兮吩咐其他将领下去休息,自己却带了几个人前往地牢。 阴暗的地牢不见天光,虫鼠横行,血腥味浓重。 岑锦兮眉都不皱一分,在地牢守卫带领下前往目的地。 “新牢房可还满意?” 岑锦兮笑眯眯的看着蜷缩着躺在干草席上的人。 那人恍若未闻,地牢守卫急于在岑锦兮面前表现,恶狠狠的一鞭子就抽了上去。 “王爷问你话呢,哑巴了?” 地上的人被抽嘚瑟缩了一下,却咬着牙没发出一声闷哼。 “听说你还是不肯招,傅明飞,你何必呢?” 551杀了挺可惜的 “你自己难道不清楚,你那母上大人早就放弃你了,保不准此刻正在背后把你骂个狗血淋头呢。” 她一边说,一边做了个手势,屏退守卫,复又半蹲下来,直直的对上那张久居牢狱却还干干净净的脸,蓦得勾唇一笑。 “啧,莫不是你还以为你心心念念的国师会来救你?别做梦了。三个月,她若有心要救,你早就出去了。” “若非本王这里严防死守,你许是会被灭口也不一定。” 岑锦兮看见他副遍体鳞伤的模样,分毫不动容,还有空落井下石。 当初她也算待他不薄,他却放火烧林,想让她死。 如今又是两军阵前的敌军将领,她可不会对敌人心慈手软。 傅明飞仍闭着眸子,默不作声。 他不是早就知道的吗,为何心中仍是酸涩不已? “我说,你喜欢谁不好,喜欢她?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听说,你刚出征不久,她就和你皇弟成亲了,夫妻新婚燕尔,恩爱有加,你图什么?” 傅明飞到底无法做到对此无动于衷,他缓缓睁开眸子,眼底一片清明,沙哑的嗓音沉沉开口 “你到底想说什么,王爷无事便请回吧。” “简单,本王只是想劝你,与其死在这暗无天日的敌军牢狱里,不如投靠我们,本王必不会亏待于你,左右其实你与施叶国并无什么感情不是。改名换姓,重新生活,不好吗?” “本王知晓你的志向,若你愿入朝为官,也不是不行,甚至于,只要你不做出有害岑馨国之事,本王可以庇佑你,如何?” 岑锦兮放出诱饵。 不过,单单是这些,还不够。 傅明飞在施叶国皇室自幼不受宠,父亲早逝,受尽欺凌,他本也不是能为国鞠躬尽瘁的人。 他所求,当是边庆玉。 只是边庆玉谨慎又难缠,她一时半会还真奈何不了她。 果然,傅明飞根本不为所动,眸光冷冷。 “当初那事,是我不对。多说无益,王爷若不想给我一个痛快,便请回吧。” 无功而返,岑锦兮毫不意外,他若愿说,就不会等到现在才开口了。 “刑也动了不少,威逼利诱,他还是不说。爷觉得,留着他也没什么价值,要不杀了吧。” 岑锦兮一到营帐,就懒懒散散的窝在椅子上,偏头对自家君卿说道。 君墨琰笑了笑,顺手为她沏了一杯热茶,又拿了毯子帮她盖上。 做完这些,他正想回话,就听到岑锦兮自顾自地说道。 “长这么好看,杀了还挺可惜的。” “那要不你收了他?” 君墨琰拉下脸,垂眸盯岑锦兮。 “行刑房那边还有点事,爷先去忙了。” 她发誓,她只是口嗨,绝对,绝对对傅明飞没半点想法,就是君墨琰这狗,动不动就吓她。 嘤 明明她这么乖。 “别急,我这里也有点事想同王爷商议。” 君墨琰揪住她后衣领不放,硬生生把人拖了回来,将岑锦兮吓得够呛。 “正事。” 君墨琰瞥她一眼。 ------题外话------ 本书周更,不过也快完结了,不要慌,会正常完结的。如果有读者的话,可能会多更一下,不过也是保不准的事,不要期待,么么w 552五座城池,换不换? “方才副将来报,施叶国有意交换俘虏,以原先翩羽国临近岑馨国的五座城池来换。” 君墨琰把岑锦兮摁回椅子里,问道,“此举显然是在挑拨我们与翩羽国的关系,你准备如何处理?” “和谈?江月国可有动静?” 岑锦兮思虑道。 就像她跟傅明飞说的那样,施叶国若是有心救他,就不会三个月毫无动静。 可他们分明已经放弃傅明飞,就连主帅的位置也早就换人了,为何突然派人来交换人质。 两军对阵,一方示弱,就是和谈的意思。但敌军乃两国联盟,施叶国如此做,必然是跟江月国通过气的。 他们究竟意欲何为? “我第一时间招来探子询问,现在敌军因此事意见不和,起了内讧,江月国那方极其不满,不过听闻施叶国态度坚决。” “施叶国的意思是三日后派人来鹄城交涉。” 岑锦兮颔首,“应了他们,爷倒要看看他们想耍什么花招。” 三日后,鹄城大帐。 “我国的条件不知锦王殿下考虑如何了。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和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将军,想必不能给锦王殿下什么有用的消息,哪有五座城池来的实在呢?” “翩羽国不过仰仗岑馨国才能苟延残喘,贵国出人出力,与我二国作对,长此以往也讨不得好。据我所知,翩羽国都到了如此境地,还是不愿臣属于岑馨国的吧?如此不识好歹,贵国何必尽力?” 施叶国使臣不遗余力的挑拨离间。 但不得不说,这正正好挑到了点子上。 翩羽国当初向她岑馨国示好,请求结盟,确实许诺了丰厚的报酬。被逼的最急时,更是答应了战事结束后,年年纳贡。 不然,就算施江两国对岑馨国有一定威胁,岑馨国也不会如此费力帮翩羽国抵御外敌。 可关于归顺岑馨国之事,翩羽国始终没松口,让他们颇为不悦。 不说援军赶来一路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和时间,单论这三个多月,他们发兵迅猛,帮翩羽国夺回的城池就足有五座。 说起来轻松,但也不过是因那些城池被夺走不久,敌军尚未站稳脚跟罢了,他们打得也越发艰难。 筹码若不加,再往后,他们可也是不乐意的,尤其是在施叶国开出了如此诱人的条件下。 若非还未搞清施江两国有何目的,岑锦兮一口答应也不足为奇。 果不其然,施叶国使臣话落,岑馨国还在权衡时,翩羽国就坐不住了。 岑馨国刚到金城时,翩羽国便以最快的速度派了援军过来。 一来他们是主,不好让来援助他们的岑馨国单打独斗;二来,也是信不过岑馨国,怕岑馨国趁机起了一同瓜分翩羽国的心思。 翩羽国的主帅开口道,“锦王殿下早已与我国达成结盟,自然不会为你们那点蝇头小利而动摇。你们休要挑拨离间!” 翩羽国的副帅附和,“你们与江月国的狼子野心,天下皆知。什么用城池来换,指不定想搞什么阴谋呢,锦王殿下如何会信你?” 553反水 “哼!只有小人才会看谁都在算计。我施叶泱泱大国,才不屑于那些阴谋诡计。” 岑锦兮挑挑眉,也不说话,就看着两国使臣争斗,内心还在权衡。 其实她的意思是,逼翩羽国一把,令其俯首称臣,整合两国力量壮大岑馨国,这般,谁来战她岑馨都不惧。 相比之下,五座城池倒是不够看了。 虽然皇姐还没回信件,但凭她对皇姐的了解,应当也是这个意思。她已经着手向翩羽国施压了。 若翩羽国应,自然是好,只是沦为附属国,翩羽国皇室不会动摇。 若翩羽国不应,她岑馨国也不可能平白为他人做嫁衣,这些日子帮翩羽国夺回的城池,可还捏在她手里呢。 左右,不可能是她岑馨国吃亏。 半晌,岑锦兮惬意的抿了一口茶水,悠悠说道,“贵国的条件的确很诱人。” 施叶国使臣大笑道,若有所指,“殿下颖悟绝伦,此等决断定不会令殿下后悔的。某些势微之邦,可以歇了心思了。” “你说谁势微呢!” 翩羽国副帅拍案而起。 “别急,本王话还没说完。” 岑锦兮佯作无奈,“本王虽有意,但本王说的可不做数,具体怎样,还是要看陛下的意思。” 话谈到这里也该结束了,岑锦兮打发了他们,刚想起身离开,却见施叶国使臣迟迟不走。 来了? 他们想干什么? 岑锦兮眼中浮现一抹警惕,掩在袖中的手不动声色的抚上匕首,面上带笑,“大人迟迟不走,可还有要事?” 施叶国使臣笑了笑,走近说道,“想必殿下也清楚,贵国与翩羽国为伍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我们施叶国是真心想与贵国交好的,五座城池是我们的诚意。不但如此,锦王殿下近日助翩羽国夺回的城池,我施叶国也绝不插手。” 闻言,岑锦兮心上的弦放松几分,这话她倒是有些相信,毕竟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不过—— “你们这般作为,江月国没有意见?” 岑锦兮嘲道。 “怎么会呢,天下三分,各凭本事,江月国自然是赞同的。殿下好好斟酌斟酌,小臣告辞。” 那使臣躬身拱手,衣袖被动作带起,一角拂过岑锦兮的手腕,态度恭敬的退下。 因着谈判之事,战事消停几日,但翩羽国朝堂上下,气氛颇是紧张。 “施叶那宵小之国,妄图破坏我们与岑馨的结盟!偏生那岑馨锦王,至今态度不明,想是有意反水。” “依臣之见,岑馨国并非是想反水,而是打算借此逼我们归顺。我们翩羽国已接连三年大旱,还未来得及休养生息就遭此国难,实力大减。若不依附于岑馨国,恐国将不国啊!” “竖子岂敢妄言!这是先祖打下的江山,百年基业,绝不能就此葬送!陛下三思!” 看着下方臣子吵的不可开交,翩羽皇帝烦闷不堪,顿时怒上心头。 砰—— 一本折子被狠狠摔在地上。 霎时,众人静若寒蝉。 554乱世之中,最是容易滋生野心 “废物,一群酒囊饭袋!” “偌大一个翩羽,竟找不出一个能守城的!朕养你们是做什么的,吃白饭的吗?” “呵,她岑馨国想让我们归顺,妄想!” 翩羽皇帝已是怒不可遏,放在龙椅扶手上的手青筋暴出,整个人几欲被怒火淹没。 “陛下,密函。” 一个黑衣人悄然出现在皇帝身旁,恭敬地递上一纸书信,又悄然离开。 雁过无痕,却扰乱了云彩。 “哈哈哈,天不绝我翩羽!” 阅过信,皇帝骤然眉目舒展,抚掌大笑,愤怒的情绪消失的干干净净。 跪伏在地上的大臣们松了一口气,暗暗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伴君如伴虎,自打施叶国与江月国结盟,前线接连大败,皇上的脾气就越来越暴躁了,几乎每隔几日就要死上几个大臣。 也不知这密函里写了什么,能让盛怒中的皇上平静下来。 鹄城的气氛仍是紧张,但也影响不了岑馨国一众人的好心情。 施压成功,翩羽国终于松口归顺于岑馨国,岑馨版图扩大,一跃成为明烨大陆第一强国,如何不让人精神振奋。 哪怕施叶国恼怒,此刻兵临城下,放言攻城,岑馨国众人也丝毫不惧。 消息传到京城,百姓官员无不盛赞锦王功绩。 陛下第一时间派使臣前往翩羽,接受翩羽归顺。 自此,岑馨国对江月施叶两国的联军再无顾忌,大军势如破竹,一连取得数场胜利,明烨大陆彻底乱成一团。 以原先鹄城为起点,岑锦兮整合了所能用的全部兵力,整整二十万大军,掉头反击,攻打施叶国。 施叶国重轻武,兵力稍逊,又与翩羽国接壤,是一个非常好的下手目标。 果不其然,岑馨国接连大胜,战况一片大好。 乱世之中,最是容易滋生野心。 就连岑锦兮这种向来咸鱼的人,也在日复一日的杀戮与胜利中被激起了一身的热血。 当今天下,论兵力、论版图、论富硕,他岑馨称第二,谁敢称第一! 那江月国与施叶国纵使联盟,终究还是各自为政,一盘散沙罢了,如何敌得过他岑馨国? 只消把握住此次机会,一统明烨大陆,指日可待! 往后几十年,再不必为三天两头的边关摩擦所扰! 想到此,岑锦兮杀起敌来也越发起劲。 寒来暑往,转眼间,岑锦兮已经在前线待了一年有余。 又是一个盛夏,八月的秋老虎晒得人眼皮发晕。 往常门都不愿意出的日子,现在却要顶着大太阳与敌军作战,哪怕多数都是胜仗,将士们也有些泄气。 “都部署好了吗?” “殿下尽管放心。” 岑锦兮扬眉一笑,起身握住桌上的青霜剑,望向身侧。 “君卿你就别去了,坐守后方,备好酒菜,等爷凯旋归来!” 今日之战至关重要,若拿下潼关这个硬骨头,就相当于彻底打开施叶国的第一重大门,往后攻打施叶国必定顺利得多。 潼关易守难攻,若是攻城失败,我军也定然讨不了好,只怕会损失惨重,也会让人心浮动。 ------题外话------ 感谢荼米小姐姐的推荐票,嘿嘿 555啃下这块硬骨头 “这一战至关重要,施叶国必定会拿出全部实力应对计划,定是场硬仗。切记不可轻敌,不可贪恋军功,记住了吗?” “嗯嗯嗯,放心好了,那爷走了!” “去吧。” 持续了一年多的战事,早已让二人配合的更加默契。现在只消一个眼神,一句话,两人就能领会对方的意思。战事的分工也是。 两人先商量好作战计划,而后岑锦兮出战,君墨琰则镇守后方,防止敌军偷袭并纵览战局,随机应变。 一攻一守,岑馨国大军简直固若金汤,不知多少阴谋诡计都折损在这天衣无缝的配合下。 君墨琰原先就是常年混迹军营,这下入了战场如鱼得水。先前轻视于他,只当他依附于锦王的一干将领,被他展现出来的手腕谋略治得服服帖帖。 所以哪怕他的军衔并不高,但在锦王殿下默许下,众将士俨然将他当作同锦王殿下位置一般的元帅。 岑馨国大军扎营的位置离潼关城门并不遥远。不过碍于视线问题,也只能看到乌泱泱的人头涌动,看不真切。 君墨琰只能作罢,派了几个将士盯紧战况,自己去各处巡视。 潼关位于麟趾原上,东起远望沟西沿,西至禁沟东岸,东西两面临沟,北面是滔滔黄河,南面是巍巍秦岭。 在北起禁沟与潼河交汇处,南至秦岭蒿岔峪口,还有十二座烽火台同潼关相连,即十二连城。 潼关城凭险而立,和北面的黄河、南面的秦岭山脉这些天然屏障一起构筑坚固的防御体系。 不仅如此,施叶国整个国度地势都极为复杂,崇山峻岭深渊迷谷多不胜数。是以其重文轻武数百年,军力相比于其他三国落后一大截,却仍是稳稳地立于明烨大陆。 不过,四国混战已经开始,必定是要有一个结果的,就算这骨头难啃,岑馨国也必须啃下! 潼关处在山脉之中,城墙左右有一小片森林。 隔了老远,岑锦兮就停了下来派人去打探,以防有埋伏。 得到森林安全的消息后,当即挥挥手派了两小队精兵从侧面潜伏,按计划行事。自己带大军去城门叫阵,让敌军将视线放到她身上。 早些年岑锦兮专注于赚钱,用她前世跟父母学到的商业手段把势力发展的极大,所以四国暗中都有一些她的商铺酒楼,而潼关这种边关要塞自是不可放过的。 早在一月前,藏在各个商铺酒楼多年的细作就探查好了大致的布防图,传到岑锦兮手上,派出去的精兵的任务就是根据布防图制定的。 近几个月来君墨琰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莫名其妙的,真要说什么也说不上来,但就是一种直觉。 巡视了军营一周,君墨琰才勉强放下心,回到营帐思虑起来。 出征以来,战事一直挺顺利的,胜多败少,还将翩羽国收服为附属国。 掌控翩羽国派来的军队后,更是如虎添翼。 尤其是近几个月,原本以为要僵持很久的最后两座被江月国把持的翩羽国城池,却并没有原先预料的艰难,虽然拿下的也不轻松。 这个悍夫该休了 556变故突生 希望是他多心了吧。 刚收起纷乱的心思,一个将士急急忙忙地跑进了大帐。 “副将,出事了!后方粮草着火了!” 不待君墨琰反应,又一个将士闯进了大帐。 “不好了,押送粮草的小队遇袭,粮草被截走了!” 什么? 他方才才巡视完军营,怎么会在这时候出事? 看着燃着熊熊大火的粮草,君墨琰面色发沉,久久不语。 大军驻扎之处所占面积庞大,粮草库与他的大帐间有一段距离。可即便如此,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放下如此大火,也是不易。怕是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敌人纵火。 君墨琰心中隐有猜测,面色凝重地望着正在救火的众将士。 他回了大帐,立即派亲信去了前线。 …… 攻城实非一朝一夕之事,更何况潼关易守难攻呢。 岑锦兮早先便定下了求稳的策略,这会儿已经在城门前蹲守一天一夜了,仍在叫阵向敌军施压,静待时机。 只要收到侧方派出的小队信号,立即便能采取行动,一鼓作气攻打潼关。哪怕不能即刻攻下,让潼关损势惨重,气势大跌还是可以的。 “殿下,都天亮了,派出去的小队还没传出信号,会不会战况有变?” 董滟有些沉不住气了,看向岑锦兮。 岑锦兮蹙眉,按理说,最迟半日前就该有信号传来的,这会儿仍旧没半点动静确实不正常。 正想着,伴随着嘭得一声巨响,一个烟花弹在空中炸开。 是求救信号! “不好,侧方小队遭遇敌袭!我带兵去救援,董滟,赵庆夏,你们在这留守,见机行事。” 岑锦兮快速点了些兵,调转马头就要去救人。 派出去的小队都是精锐,由善于带兵的舞棋领头,这般还能出了意外,怕是不太好对付,她必须亲自走一趟。 至于留守城外的大军嘛,除非出了内讧,自己打自己,不然想出什么意外都难,她一点也不担心。 却浑然没注意到身后赵庆夏隐晦复杂而又慢慢坚定的眼神。 董滟倒是注意到了,以为她在担忧派出的小队的安危,颇是善解人意地安慰道,“殿下骁勇善战,定然会解决敌袭的,不必担心。” “咦?那不是王君的人吗。”董滟眼尖的看见一人一马快速向她驶来,恍然大悟,“啧啧,应该是来打探消息的,王爷和王君成亲这么久了,感情还是这么好。” 她想到自家那还对她爱答不理,正被迫安分的君卿,很是羡慕。 “王爷呢?” 君墨琰的亲信没看到岑锦兮,又想起君副将让他转交给王爷的话,紧张起来。 不会前线战场也出事了吧。 “暗中派去突击的小队遭遇敌袭,殿下去救人了。不过凭殿下的本事,应当很快就能解决,让君副将不必担心。” 董滟很是乐观,关内的细作早就传了消息,敌军没有大规模出城,零零散散的敌袭对带了这么多将士的殿下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有什么好担心的。 ------题外话------ 感谢冰冰好怕怕呦~小姐姐和荼米小姐姐的推荐票,万分感谢,么么哒(ˊ?ˋ)? ( 557中计了 “对了,你匆匆忙忙地过来,可是君副将有吩咐?” 亲信听了,心中暗道不妙,“粮草出事了,副将让我来前方打探战况,恐生变故。” “不行,我先回营向副将禀明情况,待殿下回来,让殿下速速回营,商讨粮草之事。” 出师未捷而后方失利,这还怎么打? 亲信说着,就要调转马头往回赶,突然面上一僵,惺甜上涌。 他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扭头看了一眼后方,骤然从马背上摔落,死不瞑目。 突生变故,董滟最先反应过来,慌忙拔出长剑,直指赵庆夏,惊怒道,“你做什么?想反水不成?” 赵庆夏略带复杂的看着董滟,道,“对不起,我终究是翩羽国人。翩羽国,不能沦为附属国。” 鲜血从剑尖滴落,又对准董滟。 城门之下,原本还站在同一战线的将士,刀戈相向,厮杀作一团。 城门之上,敌军将领像是早就料到一般,一声令下,投石机,火箭全部就位,加入战局。 董滟摸出一枚信号弹,意图示警,可拉开拉环才发现,信号弹完全没反应,顿时心如死灰。 “别浪费功夫了,不然你以为棋将军为何没传出消息回来?” 他翩羽国联合施叶国图谋已久,早就做好了万全之策。 先是故意泄露假的布防图,破坏信号弹,引得锦王带精锐去援救棋将军,分散兵力。 再由留下的内应拦截烧毁粮草,使后方大乱,无暇分心支援前线。 接着才对已被分散兵力的董滟等人出手,且有施叶国边防将士相助,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所幸董滟武功不弱,战场上己方将士也并未少上翩羽国太多,倒也能拖上一会儿,但局势仍不容乐观。 岑锦兮带着些精锐,小心翼翼的进了森林,沿着制定好的舞棋的行军路线前进。 一直未收到探查出的消息,也无信号弹预警,这绝对有问题,只是不知因何出了变故,还是小心为妙。 走了有一段路了,森林依旧寂静,只有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在响,无事发生。 “殿下,棋将军等人的踪迹断了。” 在前探路的将士来报。 “走,过去看看。” 还未靠近探路将士所说的地方,岑锦兮就右眼皮直跳,隐隐感到不妙。 前方是一个颇为狭隘的道口,两侧皆是不高不低的小山坡,约有四五人那么高,上有树木遮挡。 若是有敌人埋伏在此,捉他们岂不如瓮中捉鳖? 若说舞棋等人是在此中了埋伏,从而断掉踪迹,倒也说得过去,可,还是感觉哪里不对。 岑锦兮当机立断,给手下比了个手势。 撤! 她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嘿,我们居然被发现了!” “这小娘皮倒是有几分本事。” “不等了,截住他们!” 原本静静蛰伏在山包上的施叶国人按捺不住了,直接施展轻功飞身而下,乌泱泱的足有三百来号人。 岑锦兮惊了,这些人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高手,且都有武功在身,不像普通的军营将士。 ------题外话------ 感谢荼米小姐姐的推荐票,万分感谢(?′╰╯`?)? 558遗失的墨玉出现 倒像是……暗卫! 且看她们的身法,应当是施叶国皇室独有的身法。 既是蓄谋已久,那定然是有了一击即中的把握,恐怕现在后方大军和军营都出了事。 但纵使心急如焚,此刻岑锦兮也分身乏术,只能定下心来对付眼前的敌人。 敌方实力强悍,己方人数众多,一时间双方苦战成一团,分不出胜负来。 可岑锦兮清楚,久战之下,不利的只怕是己方。 情势对己不利,岑锦兮没敢带人硬刚,且战且退,尽力保全性命。饶是如此,不过斩杀一百来个敌人,却是损耗了足有三百余名将士。 眼看着就被逼到河流附近了,她还受了三道刀伤,心下也渐渐烦躁起来。 死不了是死不了,可被拖到此时,她都不知道后方闹出了多大的乱子,自家君卿有没有被设计。 烦躁之下,岑锦兮打法更凶,几乎是拼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架势,生生做到三剑砍死一个高手的地步,也弄了一身伤和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凶戾的眼神扫过,敌人看着一地同伴的尸体和岑锦兮那不要命式的打法,竟被杀得一时间不敢近身。 那边,君墨琰没等到派出的亲信回复,就料到前线出大事了。 他想通其中关键,率先将军营里留守的所有翩羽国将士控制住,亲自带人将其驱赶到附近一处隐秘的洞穴里,关押起来。 而后带兵倾巢出动,约摸三万人,前去支援前线。 毕竟粮草已毁,再待在军营也不过是坐以待毙。 又是一刀未中,董滟连退几步,已是有些乏力了,她暗暗叫苦。 这时,突然听到一声大喊,“援军来了,援军来了!杀啊!” 董滟眼角余光看到了君墨琰和援军,精神一震,但也就是这一晃神,一支箭矢直冲眉心而来。 霎时间,董滟只觉得心跳骤停,直愣愣的傻在当场。 嗖—— 又是一支箭矢擦着董滟耳边而过,却是劈开那支箭矢的木柄,救了董滟一命。 君墨琰目不斜视,继续弯弓搭箭,在赵庆夏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一箭反取了她的性命。 “董将军,殿下何在?” 环视一圈,找不到岑锦兮的身影,君墨琰这才有些急了。 “迟迟收不到棋将军的信号,殿下带人去找棋将军了。只是现在看来,恐怕是调虎离山之计,要将我们分开对付呢。您快去寻寻殿下吧,这里我来对付。” 君副将武功高强,又素来与殿下感情极好,定是能护住殿下的。 而这里赵庆夏已死,群龙无首,翩羽国自是不成气候了,单是来自城墙之上的施叶国的威胁,她还不至于应付不来。 君墨琰也不犹豫,只吩咐董滟尽快撤回营地,带了一千精英沿着脚印去寻岑锦兮。 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赶到河流附近时,看到的岑锦兮竟是浑身浴血,站在尸山血海中,手中长剑竟然缓缓对准了自己人。 三百多名敌对高手,早已死伤殆尽。 559一参之恩 虽是惊喜,不过此情此景也不便过多探究,君墨琰将墨玉妥善收好,环视一圈,发现找不到岑锦兮的身影,他这才有些急了。 “董将军,殿下何在?” “迟迟收不到棋将军的信号,殿下带人去找棋将军了。只是现在看来,恐怕是调虎离山之计,要将我们分开对付呢。您快去寻寻殿下吧,这里我来对付。” 出了这样的变故,董滟也很是急躁。 君副将武功高强,又素来与殿下感情极好,定是能护住殿下的。 而这里赵庆夏已死,群龙无首,翩羽国自是不成气候了,单是来自城墙之上的施叶国的威胁,她还不至于应付不来。 君墨琰也不犹豫,只吩咐董滟尽快撤回营地,带了一千精英沿着脚印去寻岑锦兮。 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赶到河流附近时,看到的岑锦兮竟是浑身浴血,站在尸山血海中,手中长剑竟然缓缓对准了自己人。 三百多名敌对高手,早已死伤殆尽。 “阿兮,你没事吧?” 君墨琰紧张的上前,敏锐的发现岑锦兮的状态不太对劲。 她眼眸中布满红血丝,在阳光下显得诡异又戾气的红,杀气几近凝成实质,眸光所过之处宛如利剑扫过,令人不敢与之对视。 便是如君墨琰这般人物,岑锦兮最亲近的人,竟也有一瞬的晃神。 “君副将,您快看看殿下怎么了。” 岑锦兮手下的将士看到君墨琰的瞬间,纷纷松了一口气。 殿下杀红了眼的样子,实在有些骇人,杀敌就如切瓜砍菜一般,利索的可怕。 方才清理完敌人,更是有将剑尖对准自己人的架势。 那神态,他们毫不怀疑,倘若君副将再晚来一刻,杀红眼的殿下能把他们也当敌人给砍了。 君墨琰又唤了两声阿兮,岑锦兮还是没什么反应,不过手上的剑倒是顿了顿,可接着,居然飞身向君墨琰刺去。 众人惊骇,君墨琰反应极快的躲开,下了命令,“都退开,这里交给我。” 看样子,许是阿兮杀红了眼,内息紊乱,走火入魔了。 君墨琰想了想,设法绕到岑锦兮身后,一个手刀将其打晕,然后扶着岑锦兮就地坐下,帮她疏导内息经络。 殊不知,不远处高高的山坡上,两个黑衣人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其中一人唇角缓缓的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终究,你们还是落到了我手上! 另一个黑衣人看着下方正运功调息的两人,目光沉重又复杂。 但想想杀母之仇,灭国之恨,祖上几代人付出的努力,心肠又慢慢狠下来。 她望着身侧之人,沉声开口。 “国师,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还望国师不要忘了你的承诺。” “这是自然,这次岑馨国伤亡惨重,早已自顾无暇,你尽管放手去做。只是这些地儿各国都盯着呢,能抢到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好,接下来的事我便不参与了,你看着办。” 毕竟君墨琰两人对她也有一参之恩,既做不到偿还恩情,也只能眼不见为净了。 ------题外话------ 上一章有修改 第560章 重宝 足有两刻钟,岑锦兮体内紊乱的内息和经脉才梳理完毕,神智清醒过来。 “怎么样了?” 君墨琰忙关切的问。 岑锦兮看到他愣了一下,随之而来的就是恼怒。 “你帮我梳理经脉了?” 她努力平静下来,拉过君墨琰的手腕探出内息,顺着经脉的走向一寸寸查看。 “是啊,怎么了?” 君墨琰不明所以,但也没抗拒她内息的探查。 很快,岑锦兮脸色难看的收回内息,拉着君墨琰起来,给众将士下令道,“退,速速回营!” “哈哈哈,锦王殿下倒挺敏锐的,可惜晚了!” 不待岑锦兮等人动作,一道嚣张的大笑从头顶传来。 “啧啧,锦王君,现在是不是觉得神智恍惚,经脉阻塞,无法运气啊?锦王殿下,你也好不到哪去!哈哈哈哈。” 黑衣人大笑出声。 “你是,边庆玉!” 本来还不确定是谁算计她,这声音一出,岑锦兮瞬间认出来了,正是边庆玉。 胜券在握,边庆玉爽快的承认了。 “是我!” 她抬手取下兜帽,露出一张出色的面容。 纵然君墨琰有军职在身,在军营里地位也高,但在外人看来,君墨琰仍是岑锦兮的附属,并不真正放在眼里。 只是,别人也许会轻视君墨琰,却绝不包括她。 毕竟,谁敢小瞧男主光环呢? 她可是知道,君墨琰的本事比之岑锦兮更高一筹,若不是利用了君墨琰对岑锦兮的感情,关心则乱,她哪能这么容易算计到君墨琰身上呢? 凭君墨琰的聪明,仅仅几句话就足够他推出前因后果,此时脸色更是难看。 她先给阿兮下了毒,引得阿兮杀敌时心智大乱,险些走火入魔。他赶到时刚好撞上这一幕,关心则乱,是以不曾仔细查探,在他运功帮阿兮梳理经脉时,那毒就转移到他身上,彻底爆发。 恐怕他及时赶到也不是凑巧,而是边庆玉早早算计好的。 这人,真是可怕! “做了这么多,你到底想怎样?是要墨魂石?” 岑锦兮体内还残留了些许毒性,自家君卿更是直接中招了,她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先缓着,拖延时间总没错。 “是,两块墨魂石,拿到手我就放过你们。” 边庆玉紧紧盯着两人,目光一寸寸刮过,似要找出墨魂石的踪迹。 经过她这两年的潜心研究,对这两块价值巨大的宝物也多少有了猜测。 岑锦兮凭借墨魂石得到一线生机,来到明烨大陆。而君墨琰跌落山崖命悬一线时也是被这墨魂石带着穿过屏障,来到明烨大陆。 由此可见,墨魂石就像一把钥匙,有着穿梭时空的能力,只是岑锦兮二人见识浅薄无法运用而已。 她自是不一样的。 墨魂石如此重宝,只有在她手里才能物尽其用。 想想她原来还想将墨魂石上交时空局,她还有些好笑。 有了墨魂石,她何必受制于时空局,辛辛苦苦做任务,自由游走于时空之间,成为自己真正的主宰,不是更美妙吗? 这个悍夫该休了 第561章 重伤 岑锦兮蹙眉,“你明知道我手里只有一块。” 墨魂石可是能温养灵魂,使她免遭天罚的存在,哪怕她愿意将之双手奉上,也就只有一块啊。 她原本那块在不在这个世界都不好说,她上哪找来给她? 边庆玉却是格外笃定,不耐烦道,“废话少说,交出来。” 天下大乱之日,便是墨魂石出世之时。 今日这遭算计完成后,岑馨国耗损极大,各国都等着分蛋糕呢,天下就此彻底大乱。 所以今日,定是墨魂石出世之日! 可墨魂石与她并无渊源,轻易不会让她大学,便只有在男女主手中了。 君墨琰见她这般笃定,不由心惊。 他也是意外寻到墨魂石,前脚刚到手,她怎么就知道在他手上? 他不动声色。 “仔细想来,我们并无仇怨,不过是利益纠葛罢了。今日中了你的算计,只当我们技不如人,如若你肯拿解药来换,放我们归营,那块墨魂石可以给你。” “只是另一块,我们的确不曾见过。” 没有这墨魂石,阿兮的性命就得不到保障,他绝不可能将其全部交给边庆玉。 “呵,既然你们不肯交出来,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杀了你们,我一样能得到墨魂石!” 时值黄昏,墨魂石想必已经出世了,信他们鬼话? 边庆玉冷笑着抽出长剑,旋身逼近。 岑锦兮可不知君墨琰手里真有第二块墨魂石,见状不闪不避,将君墨琰护在身后,迎战而上。 无法运气,并不代表无一战之力,尤其是对君墨琰这样自幼刻苦,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的人来说。 何况,边庆玉那边人多,他这边人也不少,孰胜孰负犹未可知。 四下瞄了一眼,君墨琰一把夺过一名下属背上的弓箭,弯弓搭箭,一气呵成。 那边,边庆玉与岑锦兮胶成一团,难舍难分。 两人俱是高手,又是决战生死的危机时刻,拼尽全力,身法速度快到肉眼看不真切。 四周的死士包抄来,将士们见势不妙,一边反击,一边将君墨琰与岑锦兮护在身后。 为了不误伤阿兮,君墨琰好不容易才抓住机会,一箭射出,正中肩臂。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哪怕中了箭,边庆玉也只是肩臂微顿,毫不顾忌的将一手剑舞得虎虎生风。 拿到墨魂石,这身体就没用了,何必顾惜。 她心念一转,故意往君墨琰的方向的退,拉近距离。 岑锦兮看出了她的小动作,暗中较劲,想把人赶到离君墨琰远的方向。 君墨琰内力用不出,她怎么敢让人靠他太近。 可不待她做什么动作,边庆玉身形骤然如一道闪电般向君墨琰攻去。 千钧一发,岑锦兮心急如焚要去救人,君墨琰险险将要躲开。 不料,边庆玉只是虚晃一招,根本没有要先杀君墨琰的意思。一个侧踢,藏在鞋尖的利刀顷刻而出。 岑锦兮躲闪不及,利刀刺入心肺之间。 先解决掉岑锦兮,失了内力的君墨琰便不足为惧。 这个悍夫该休了 第562章 落海分离 “阿兮!” “殿下!” 君墨琰又怒又急,竟不管不顾的拿着尚未射出的箭,妄图用剑尖重伤边庆玉,不出意料的刺空。 眼见一箭刺空,阿兮在他面前口吐鲜血,直直倒下,生死未知。 君墨琰双目赤红,一字一顿,仿若要食其血啖其肉。 “你,该死!” 他拳头攥出了青筋,体内被压制的内力宛若沸油,冲击着药力也冲击着经脉。 经受不住的经脉被冲出了道道细微裂缝,遍布全身。血液沿着裂缝渗出,浸湿衣衫。 不过霎时,君墨琰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血人。 他心知,哪怕现在他将墨魂石交出去,对方只怕也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只有,鱼死网破,许是还能为阿兮争取些营救时间。 倘若阿兮没这个运道,左右不过一起死,下辈子再做夫妻! 相信皇姐会为他们报仇的。 他抹了一把唇角鲜血,眸中满是偏执而疯狂的杀意,状若癫狂。 巨大的内息波动将灰尘落叶甚至河水都卷起,像是龙卷风暴呼啸着,似是要将风暴中心之人绞死。 “边庆玉,去死吧!” 边庆玉怎么也没想到君墨琰会强压药性,拼着同归于尽也要她死。 她急着想要后退,却惊诧的发现自己整个人被风暴定住,哪怕是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她终于开始慌了,瞳孔骤缩,里面盛满恐惧。 “不……”要。 一句话未完。 嘭—— 一声巨响之下,处在内力风暴中心的两人都被振飞。 边庆玉重重落地,噗呲一声吐出大口鲜血,骨骼寸寸粉碎,再也没了生息。 伴着破空的风声,君墨琰急剧下落,坠入水中。 他脑中乱糟糟的,眼前断断续续的出现过往的画面。 母后在世时的温柔,新后和君盛的嫉恨,跟随舅舅征战沙场的日子,生死相交的好友属下,重伤落涯。 最后定格在,阿兮。 嬉笑怒骂,喜怒嗔痴,尽皆是她。 这次,是天人永隔了吧…… 他混乱的意识彻底淹没在海水中…… …… 华薇赶到时,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只见到了边庆玉的死状。 骨骼尽碎,浑身浴血,整个人宛如一堆血泥般瘫在地上,可怖至极。 一声轻轻的叹气散落空中,也仅是如此了。 边庆玉违反了快穿局的规定,强杀小世界气运之子,又自食其果。 她再没有机会了。 …… 岑锦兮还是被救活了。 那天援军来后,大军绝地反击,在赶来的广郡王带领下,带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一举攻破潼关。 中了陷阱的舞棋等人也被救出来了。 这一仗,主帅重伤,损失惨重。 陛下有意召锦王回京,但被锦王拒绝了。 这一场算计,三国都有份,包括暗处那些伺机而动的势力。 害死阿琰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不死不休! 元嘉十二年,历时六年的战争才渐渐平息,岑馨国铁骑踏遍山河,将三国打得分崩离析,诸如复楚教之类的妄图坐收渔利的地下组织也接连被灭。 岑馨国大有一统之势。 当然,这是后话了。 这个悍夫该休了 563澜朝晋康六年 晴空当照,清风不疾不徐的拂过,海面漾起微波,舒适极了。 余老头把网撒海里,乐呵呵的自顾自说道。 “今儿天气这么好,这一趟怕是得不少捞。” 话落,他眼尾扫到懒洋洋躺在甲板上的年轻男子,脸顿时拉下了,掐着腰指着男子就骂。 “嘿,臭小子,你还搁那儿躲懒呢,还不赶紧来干活!” “哦哦,知道了知道了。” 男子懒洋洋的应付,漫不经心的坐起来,揉揉睡眼惺忪的眸子。 突然,他视野里出现一个黑红的小圆点。 “那是什么?” 他好奇的探了探头,瞪大眼想要看清楚。 余老汉看他半天没动静,把渔网往旁边一拴,气急败坏的就要去揪他。 “别,老爷子,你快看!”男子嗖得站起身,“那,那是个人……” 废了些功夫才将人打捞上来,是个身着盔甲、年轻俊郎的男子,身上带着海水都冲刷不净的血迹,可偏偏身上无伤。 余老头心善,虽说这人来路不明还穿着盔甲佩剑,到底是将人带回了家养着。 昏沉,还是昏沉。 思绪就像是被人故意搅乱,刚连接上,又被重重的打散。 沉寂在黑暗中,君墨琰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只觉是沧海桑田,不见天日的浮沉。 不对,好似不再浮沉了。 他依稀记得,他强行冲破桎梏,重伤边庆玉后落水。 他没死? 余老头端着药过来,看到躺在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很是高兴。 “可算醒了,小伙子,你已经昏了整整两天了。” 君墨琰很是高兴,又一次大难不死,还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不亏不亏。 虽然身上的伤莫名没了很是诡异,但到底是好事,他也不去纠结。 君墨琰站在门口,仰头是湛蓝的天,抬目是苍翠的山,风也温柔,水也好,更有几个孩子叫嚷着追逐打闹。 可是他却深深的蹙起了眉。 明烨大陆早就被战火覆盖,各国混战,民不聊生,哪里来得这么平静美好的村子呢? 余老头说,他是从海里把他救出来的。 难道是流水将他带到了如世外桃源的地方? 但这村子里的人又并非避世不出。 古怪,实在古怪。 “老爷子,敢问这是何处?我落水后没了意识,也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 君墨琰打听道。 “这里是渔家村啊,滨海县渔家村。小伙子你哪的人啊,怎么掉那海里了?现在还活着真是命大。” 余老头边收拾着院子边开口,啧啧称奇。 “滨海县?”没听过。君墨琰继续问,“这是哪国境内啊?” “什么哪国,不就只有大澜吗?哦你说那些匈奴蛮子啊,那小门小户的算什么国!” 余老头冷哼一声,板着脸不屑道,说出的话像晴天霹雳一般正正劈中君墨琰。 大澜?澜朝! 君墨琰浑浑噩噩。 想回的时候回不来,不想回的时候却偏偏回来了。 这是老天给他开的玩笑吗? “这是哪一年?” “你小子是被海水冲乱了神智吗,这是晋康六年啊,还用问?” 564篡位 君墨琰花了半天时间,才接受自己回到澜朝的事实。 就……无话可说…… 但转念想想,好歹还活着不是,走运了。虽然回去麻烦了点,但也就是时间问题。 思想一转变,这风又温柔了水又好,摸着门口的大树都觉得亲切。 害,就当是回乡探亲了。 余老头和他孙子余多出海回来,又看到他们捡回来的那公子优哉游哉的躺在躺椅上。 “呦,公子,又在吹风呢?” 余多吆喝一声。 捡这人回来也有半个月了,没伤没病的,就搁这儿赖着,身无分文。 要不是他们渔家还算有些小钱,怕还养不起这闲人呢。 “您的人什么时候来啊?”余多又问。 这公子开口就是一百两银子,说是让他们留他半个月。 要不是这公子模样俊才,瞧着不像是缺钱赖账的主儿,早早就不留他了。 “急什么,就到了。” 君墨琰算了一下日子,他的人也该到了吧。 确定自己回到澜朝后,他第一时间就打听了一下局势,联系上早年布下的暗庄。 既然回来了,这里的事就做个了结,还不知道他走这两年局势乱成什么样了呢。 再有就是,回明烨大陆非一日之功,单是造船就要花掉大量的人力物力,尤其澜朝这里海业并不发达,怕是棘手。 趁着造船这时间,正好算算旧账。 君盛,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 长安城近来颇为热闹,谁能想到,死了两年的秦王居然死而复生了,还还朝重掌大权! 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秦王的势力到底有多恐怖。两年群龙无首,还能如此强势。 “废物,一群废物!” 君盛气的掀翻了御案。 “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懂吗?” 底下跪着的暗卫头埋得更深,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当初那场刺杀布局周密,可以说万无一失。 事实也确实如此,秦王重伤坠崖,尸体遍寻不着。他们都以为是落入崖底大海,被鱼群吞吃了呢。 事后,他们也有派人沿海岸搜寻,并无踪迹。 现在这般,倒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滚,都滚!自己去刑堂!” 早前尚未登基之时,他的权势就远不如手握重兵的秦王,而秦王也是民心所向。 若非先皇偏爱于他,忌惮秦王,而秦王又没有夺位的心思,这个位置根本轮不到他坐。 但经刺杀一事,他们表面的平静彻底被打破,秦王行事也是越发肆无忌惮,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怎么,那秦王还想谋朝篡位不成? 然而,不论他如何焦急,也阻挡不了秦王的攻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王迅速收拢回自己的势力,而束手无策。 能在朝堂上混的,哪有傻的? 看秦王这架势,摆明了有不臣之心。 一些胆大的已经开始明晃晃的站队了,那些中立的和墙头草们,看到日渐式弱的皇帝心里也暗暗偏向了秦王。 只剩那些和皇帝彻底绑在一条船上的保皇党苦苦挣扎。 565这新帝保不齐是有点什么问题 仅仅一年的时间,君墨琰就算计君盛中了剧毒,然后趁势篡位登基。 也不顾什么表面功夫,礼法人心的,就以雷霆手段镇住了众臣。 有那些执拗迂腐一心忠君的老夫子,直骂秦王狼子野心,写尽了文章谴责谩骂,都纷纷被关进大牢,死在大牢里的不胜凡几。 这骂名,算是彻底落下了,但秦王,不,应该说是新帝并不在意。 迥然不同的行事作风,让新帝的心腹也颇为担忧。 他们主子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以往最是爱惜羽毛,不喜争斗的。 要不是他们对主子无比熟悉,他们差点都以为回来的主子是个假冒的。 还有,总觉得主子心不在这儿。 主子一回来就着手命人去造海船,似乎这两年是待在海外。 可是海上空茫茫的,能有什么?难道是个孤岛? 莫非……孤岛上有宝藏! 有心腹去问,新帝笑的一脸高深莫测,让人更摸不着头脑了。 回来头一年,君墨琰还坐得住,一边命人造海船,一边收拢势力夺位。 一来是报了当年的仇,二来,造船出海需要稳定的条件,有君盛在,就不可能安稳的了,只能除了他。 回来第二年,海船已经造好了,他派船队去探海上的情况,寻找方向。自己虽然背了篡位暴戾的骂名,但他想自己又不在这里待多久,毫不在意。 回来第三年,君墨琰坐不住了! 派遣的船队三次出海,一无所获,连影子都没见到半个。 怎么会?怎么会没有呢? 君墨琰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让船队去更远的海域寻找。 “陛下,您到底在找些什么?” 心腹忍不住的问。 “你们女主子。” 君墨琰瞥了心腹一眼,抛下一个惊天巨雷。 君墨琰想,难道只有带着墨玉才能找到通往明烨大陆的路? 于是他让船队带上墨玉去,船队又在海上漂了半年,几乎都以为是新帝得了癔症。 这哪里有什么大陆啊? 顶多是零星几个小岛,荒僻孤凉。人,也确实是有人,野人! 吼吼吼的,他们差点没被抓了吃!还好他们人多! 多番寻觅无果,君墨琰朝政也懒得管了,撂下跪了一地的文武大臣,自己带上墨玉出海去了。 只是……不行,还是不行。 最后只能归结于墨玉的能量不足,失魂落魄的回来主持朝政。 四年了,想必阿兮早就认为他死了吧。 也好,他怕是回不去了…… 不知道明烨大陆的混战怎么样了。四年,差不多结束了吧。 夜深人静时,君墨琰独自思索着。 翌日上朝,朝臣来报,边境小国战败不敌,愿献上公主和亲,求澜朝鸣金收兵。 君墨琰回绝和亲,兴致缺缺。 朝臣也不意外,这两年新帝不知拒绝了多少狂蜂浪蝶,至今后宫无妃。甚至于提起封后纳妃就变脸,他们都习惯了。 这新帝,保不齐是有点什么问题。 但他们还是按例开口劝新帝接受和亲公主,顺便提一嘴封后纳妃之事。 不为别的,只是这样显得他们比较忠心。 ( 566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果不其然,新帝下一刻就变了脸色。 开口就怼,“和亲,和什么亲?一战败就和亲,能不能有点气节!” “这和亲有用吗,有什么用?看你不爽照样打你!打输了就推女人出来,没出息!怪不得会战败。” 气死了。 君墨琰心口堵着气。 明烨大陆那几个国家,也惯是爱搞这种事。 像翩如鸿不就是被和亲过去的吗? 那狗女人最是花心不过的,他不管着点早就闹翻天了吧,保不齐现在都不记得他这个人了,啧。 枉他费尽心思去找她。 君墨琰脑补了一堆,酸溜溜的,越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心里的火发不出来,只能揪着臣子的错骂。他也不吐什么脏字,就是阴阳怪气的,罚罚俸降降职。 底下大臣战战兢兢,说好走流程的,怎么突然发脾气,哪个不长眼的惹着新帝了? …… 此时,岑·不长眼·锦兮正悠悠闲闲的躺在院中躺椅上晒太阳,懒懒散散的,昏昏欲睡。 石桌上还摆着些水果点心,另有一壶小酒,点心还剩许多,酒水却是已经空了。 正如君墨琰所想,明烨大陆这个乱象刚结束不久,各处都在休养生息,民生也慢慢恢复正常。 征战六年,岑锦兮终于回京。 可,物是人非…… 太累了,这一战太难。 她几乎是一回京就把手上所有实权交还给皇姐,不再过问政事了。 每天就优哉游哉的待在偌大的王府里,剪剪花,钓钓鱼,时不时约上往日那些狐朋狗友出门玩闹,或是聚众饮酒。 该吃吃,该笑笑,和往日大抵没什么不同。 只是她更爱饮酒了,一日不饮上几杯便浑身难受。 “爷,您交代的出海事宜都已办妥,随时可以出发。” 舞琴看着自家爷的状态,心里颇不是滋味。 海船早几年就建造完成了,似乎爷答应过王君天下太平后就陪他出海寻乡的。 现在战事结束不久,爷便筹备着出海计划。 王爷她,一直记挂着王君。 “很好,通知下去,后日出发。”岑锦兮打起精神,伸了伸懒腰。 她又看向舞琴,“此行路途遥远,尚不知要在海上飘摇多久,你不必跟来的。” “爷,属下心意已决。账本那里有舞画管着便够了,没人跟着您我们实在放心不下,陛下和太上君后也是这个意思。” 舞琴态度坚决,又拿皇姐父上压着,岑锦兮只得应了。 舞琴四人虽说名义上跟她是主仆,但却是从小为她培养的心腹臂膀,各个都委以重任,不好脱身的,只能派一个出来,便选了舞琴。 这次出海,除了粮食和金银,她只带了些家底清白的凫水好手,重金聘请来的,皆不是心腹,人也不多。 不是她不愿意多带些人手过去。 只是想也知道,墨魂石根本带不下多余的人,保不齐连她自己都悬。这些人都只是负责开船和后勤的。 海上更是危机四伏,敢来的都要立下生死状,凑这么些水性好的都不容易。 567台风绝处逢生 按照古籍上记载的靖宇大陆方位,船队在海上已航行了两月有余。 “不愧是造了足足一年的船,就是稳。” 岑锦兮平稳的站在甲板上,望着周遭涌动翻起的浪花,很是欣慰。 花了老多钱呢。 “所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靖宇大陆啊?” 舞琴抱住船沿,吐槽道。 “爷,别光顾着看风景啊,那墨玉您研究出怎么用了吗?” 岑锦兮顿住,一脸郁闷。 “用血试了好多次,一点用都没有,心疼我可怜的小手手。” “你说,”岑锦兮琢磨着,“是不是一定得特定的位置,才能激活墨玉。可海这么大,上哪找去?” “算了,再试一次吧,说不定这次就行了。” 岑锦兮拿刀轻车熟路的在手上划了一道,将血滴到墨玉上。 “啊——怎么回事?” 刀还没收回去,就一个不稳掉到甲板上,发出咣当一声响。 方才还被岑锦兮夸平稳的船骤然翻腾倾倒起来。 “不好,爷,起风了!” 船员脸色都变了,大喊道。 这风可不是一般的风,而是台风。 海上起台风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十有八九得交代在这儿。 “掌舵手,掉头!回最近经过的海岛!” 上一个路过的海岛离得并非太远,趁台风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拼一拼还有希望。 突然,岑锦兮想起什么,小心去拿甲板角落的麻绳。 “爷,你拿麻绳做什么?” 舞琴手挡在眼前,遮蔽风沙。 岑锦兮没有开口解释,只是将麻绳另一头递给舞琴,再将麻绳紧紧系在腰上。 整艘船上,只有舞琴是她的亲信,并且舞琴实力强大。 将她们二人绑在一起,一来为了避免有什么意外能互相照应,活下来的几率更大;二来也避免在海上失散。 麻绳有些长度,约摸三五米,还是能小范围自由活动的,倒也不至于束手束脚。 “匕首和剑带好,若有什么万一,立即斩断麻绳自己逃生,不必顾及我。” 台风越来越大了,面对自然的伟力,岑锦兮一干人只能扒紧船壁神经紧绷。 “爷,不行啊,这海风阻力太大,船只寸步难行啊!” 掌舵人一番话让众人心内冰凉。 哪怕是迫于生计签了生死状的他们,也到底是惜命的,胆小的已经开始抹眼泪了,瑟缩在船角里等死。 “砰——” 又一波海浪袭来,重重拍打在船上,像极了死神降临时的交响乐,海船一角被冲到空中。 “啊啊啊——” 众人控制不住的尖叫起来,被甩飞到海里。 轰的一声,船只彻底被掀翻,砸起层层浪,就连死死攀在船沿上的岑锦兮与舞琴也没有幸免,落入水中。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岑锦兮抱住一块船板裂开散落的浮木,而舞琴也水性极好,这才没有当即被淹死。 可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两人抱紧一块浮木,随着台风在海上浮沉,骤然被风浪卷起,一阵天旋地转之下,再回神,身下海水骤然平稳。 风平浪静,仿佛先前那场台风从未出现。 “爷,你看那里,是陆地!” 舞琴大喜,再顾不得思考其他,二人向陆地游去。 ( 终章·上 船上的银钱早就被海浪掀翻了,只余下身上的一些。不过好在,总算是顺利到了靖宇大陆。 这边风土人情与明烨大陆很不一样,两个容貌不俗的姑娘孤身行走在外,着实有些招眼。 “爷,咱们先去布庄买身衣服吧,他们都在看我们。” 一身怪异劲装,头束玉冠,腰佩长剑,又不像是男装,街上的女子没有这么穿的。 可从布庄出来,又遇到了新的问题。 岑锦兮本打算去钱庄将身上的金子兑成碎银,谁承想,掌柜的问她们要身份凭证。 啊这…… 原谅她富贵生活过惯了,没什么常识,只能贿赂了掌柜才换来碎银。 “爷没常识就算了,你不是管账吗,怎么也不提醒爷?”岑锦兮偏头问,“舞琴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玩忽职守了?” “属下冤枉啊!属下是管总账的,又不是单管钱庄的账。下面的事自有下面的管事办。”我哪能知道所有流程啊。 舞琴揪着并不习惯的衣服,暗暗嘀咕。 身份凭证是个大问题。 没有凭证,就出不去城门,连去牙行买几个小厮丫头都做不到,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大陆,简直寸步难行。 可去官府落户时又被绊住,在这澜朝,独身女子竟是不能单独落户,必须家中有父爷兄弟才行,还要找人作保。 两人磕磕绊绊,最后拖了客栈老板的三大爷媳妇的娘家弟弟的关系,花了一大笔钱,才将户籍落在附近小村子里一个孤儿少年家。 就此,钱也花得七七八八了。 望着瘪瘪的荷包,岑锦兮欲哭无泪,生平第一次认识到了钱的重要性。 “沦落啊沦落。” 生活不易,阿兮叹气。 “爷,这点钱不够去长安的,咱们怎么办?留在这儿还是先走?” 她们此行的主要目的地便是长安,君墨琰的故乡。 如果条件允许,顺带把当初害了君墨琰的人收拾掉,再探望一下他的亲友和属下。 岑锦兮沉吟片刻,道,“先出发吧,这些钱省着些用应当能撑些日子,介时再想法儿筹些钱去长安。” “而且也不一定要筹,凭咱们的容色,肯定有不长眼的上门送钱。” 比如那什么作恶乡里的小霸王,贪财好色的知府乡绅,或者什么土匪盗贼。 嘿嘿。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笑得意味深长。 靠着一路打劫,啊不,惩恶扬善,不过两月二人便到了长安,甚至在长安购置了豪宅。 …… 约摸是被他的雷霆手段吓到了,这两年越发的风平浪静,海晏河清。 君墨琰兴致寥寥的翻着手上奏章,又是一本哭诉女贼嚣张,请求通缉将其绳之以法的奏文。 最近几月,接连有地方官员遭到殴打勒索与洗劫,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作案者据说是两个貌美如花的女贼,行事嚣张,肆意妄为,根本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殴打朝廷命官,这是对朝堂的藐视,是大罪! 一而再再而三,必须严惩。 君墨琰二话不说将案件丢给大理寺,下令严查女贼,尽快缉拿归案。 ( 终章·下 岑锦兮和舞琴当然没有那么傻,用真面目去得罪官员,她们是作了伪装的。 不是她吹,她这个妆画得,岑锦兮敢打包票,哪怕是君墨琰站在她面前,光凭脸都认不出她! 得意叉腰jpg 而且到长安之前,她们就换回真面目了。 但她俩还是栽了。 她们胖揍的第二个官员,好巧不巧是外放历练的世家子弟,在京中的本家是御史台的人,一番颠倒黑白下直接弹劾到新帝面前。 而他外家正是大理寺卿。 两个平民女子居然敢犯到自家人身上,这案子查得能不快吗? 只要查一下附近城市的人口出入情况,两个孤身女子很容易被注意到,再加上岑锦兮二人的身份用用还行,但根本经不起查。 于是,毫无防备,二人就被抓去大理寺了。 “殴打朝廷命官,这大概是个什么罪?” 押送路上,岑锦兮偷偷摸摸的跟舞琴咬耳朵。 “按岑馨国律法,杖六十,羁押一年,不知道澜朝怎么判。小姐,要不咱们直接跑吧?跟她们耗什么。” 入乡随俗,舞琴早就换了称呼。 “你傻啊,跑了咱们刚买的宅子怎么办?放在宅子里的钱怎么办?这打劫已经行不通了。” 郁闷。 “其实我觉得,咱们还可以再抢救一下。虽然打了三个朝廷命官,但咱也平了三个寨子不是。” “而且本来就是那些老流氓先起了色心,想要强抢民女的。咱们也是正当防卫,我觉得顶多无功无过。”也就是钓鱼执法而已,钓鱼又不犯法。 岑锦兮说得理直气壮,但心里还是有些没底儿的。 听说君盛四年前被人弄死了,篡位上来的新帝行事无所顾忌,很是残暴,能止小儿夜啼,名声就快赶上明烨大陆的她了。 就算想要功过相抵,也得报到新帝面前,新帝这个性子,能饶了她们吗? 不会最后还得跑路吧。 至于她的名声,咳,还是不说了。 “嘀嘀咕咕什么,老实点!” 押送的狱卒举了举鞭子,龇牙厉喝。 岑锦兮瞪回去,凶的一批,“碍着你了!” 不可能有人比她更嚣张。 “还敢顶嘴!” 狱卒一鞭子甩过去,本以为能看到皮开肉绽的场面,谁知道鞭子被稳稳接住,稍一使力鞭子就脱手而出,飞到天上。 啊—— 一道短促的声音响起,岑锦兮心虚的偏头看去,好像砸到人了。 “大胆刁民,居然敢冒犯皇……我家公子。” 侍卫心惊胆战的看着捂着后脑勺的公子,险些把不该说的话脱口而出。 君墨琰气死了,他就出宫吃个饭,不过走个神的功夫,居然还碰上了无妄之灾。 哪个不知死活的? 回过头,冷冷的眼神刚扫过去,就瞬间僵住。 阿……兮? 这,幻觉吗? 岑锦兮更是当场傻了,但她反应更快一步,试探的开口,“君卿,君墨琰?” “大胆,居然敢直呼当今圣上名讳!你想找死不成?” 狱卒不认识君墨琰,但还是知道陛下名讳的,吓出一身汗。 “闭嘴,找死的是你!” 君墨琰一拂袖将聒噪的狱卒挥倒在地,眼神直勾勾望着魂牵梦绕的人儿。 四目相对,终得圆满。 [全文完] ------题外话------ 完结了完结了,普天同庆!可真不容易,了了一桩心事,快乐,转圈圈。也许有番外。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