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公主,臣想吃软饭》 第1章 救下李顺 明昭六年,京城十里外,断魂崖边。 “跑啊,接着跑啊,你小子不是挺能跑啊,”一个刀疤男子带着一群地痞混混,围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拳打脚踢。 重伤男子一声不吭,努力蜷缩着身子,默默接受这一切,因为这一切对他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了。 在他们没看到的地方,男子满是鲜血的手指紧紧抓着怀中的两个馒头,神色阴暗,眼底中映照着满满的恨意。 “咻”,破云之声响起,无数短箭从四面八方袭来,杀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有人偷袭,快躲开!” 刀疤男子手忙脚错带着手下抵挡,奈何他身边的人就是一群小地痞,平时在街上欺负欺负老百姓还行,真遇上这种事就废了。 “哪里来的贼人,敢偷袭小爷我,知道爷爷我是谁吗,小爷我就是城南孙福,我表哥那可是韩侍郎面前的红人,识相的赶紧出来给爷爷磕几个头赔罪,爷爷我饶你不死,”刀疤脸藏在众人身后张狂的叫嚣道。 孙福说的好像挺厉害的,其实他偷偷看过身边的死去兄弟的伤口,明白暗处之人肯定不是一般人,此时叫嚣不过是想让暗处之人现身,自己好偷偷溜走,毕竟这么多年,孙福这种欺软怕硬的事早就做的得心应手了。 “呵,韩侍郎面前的红人,好一个狗仗人势呀”,清脆的嗓音从不知何时冒出的轿子中传出,清风掠过,撩起帘子,露出了一双皓月凝霜般的手,手腕上带着一只鲜艳的像血一样的红色暖玉镯子。 还没有见着面,孙福就慌了,就是他见过的成王的女儿—若兰郡主也没有眼前之人的气场,这个手的模样、这个人气质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养的出来的,更何况韩侍郎她都不放在眼里,他这是碰上了个什么大佛呀。 “来人,去把他扶起来”,轿子中的女子一开口,一身黑衣的九一九二从暗处飞出来,将早已遍体鳞伤的李顺扶了过来。 “要想活命抓紧滚”,女子的冰冷声音此时在孙福的眼中就是催命符一般。 “是是是,小人滚,小人马上就滚”,孙福在一旁连连答应。 “知道怎么说吗”,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叩着轿子边。 “懂的、懂的,小人明白,小人今天没出门,什么也没看见。”孙福在性命攸关的时刻,脑子转的飞快,瞬间明白了轿中女子的意思。 孙福急忙带着自己的人跑了。 “谢小姐救命之恩”,满身是血的男子踉跄站立着向她行礼。 “不必多礼”,帘布打开,蒙面女子缓缓走来,一身月牙素白的长裙,明明简简单单,却让人不敢忽视分毫。 “李顺,年23,京城李家庄人氏,家里靠种田为生,一日父亲在街上卖菜,冲撞了韩侍郎的车架,韩侍郎令人将你父亲当街打死,你心中不服,多次去衙门告状,惹得韩侍郎心生恨意,孙家表哥便派孙福经常来给你教训”,女子站在李顺面前将他的过往细细道来。 男子什么话都没说,低下了头,眼底是满满的寒意。 “你大可不必害怕,如果我是来杀你的,你现在早已经没命了”。 男子将信将疑的抬起头来,“那姑娘是何意呢?” “我想让你跟我合作,我可以帮你杀了韩侍郎,条件是今后你为我所用。” “我凭什么相信你,”男子似乎并不相信。 “你必须相信,因为你别无选择不是吗,我知道你跟你母亲这几年过得不容易,跟我合作,我不会去许你什么钱财名利,但我可以许你们母子一生平安。” “好,我答应你,希望姑娘可以信守承诺保护好我母亲,不过我想加一个条件。” “你说说看。” “我要亲手杀了那个畜生。” “这个可以,我答应。”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那小姐有什么吩咐,”李顺满脸疑惑道。 “我要你去参加今年的科考,据我所知你已经是秀才了,我希望在今年科考结束后在翰林院里可以看见你。” “小姐就这么相信我?” “我是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女子似乎有着莫名的自信。 女子虽然蒙着面,但李顺肯定,面纱之下一定是一张明媚的脸。 “那我日后如何联系小姐。” “我会安排人给你重新一处住宅,我会派个侍卫去保护你,如果有问题,你可以告诉他,他会联系我的。” “好,那小姐我先行告退了,我出来许久怕家母担心。” “去吧”,宁嘉心想此人倒是个孝子。 看着李顺走远,女子身旁一个女子走向前来。 “公主,咱们也快些回宫去吧,不然时间长了,奴婢怕宫中起疑”。 “彩珠,陪着本宫在附近走走吧,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你让我多逛会儿嘛”,刚才那个气场大开的女子似乎并不是眼前这个嘟着嘴撒娇的姑娘。 “好吧,公主就知道欺负奴婢心软”,彩珠满脸的无奈道。 “嘿嘿,就知道彩珠最疼我了。” 主仆二人在一处小溪旁停下了脚步,“彩珠,你说本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公主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女子,不对不对,还是最漂亮的女子。” “就你的小嘴甜。”大概就这个傻丫头这么想她吧。 “那你说我是不是太傻了,为什么他们都骗我呢。”胡雅只要一想到周恒他们如何对她的,心中只剩下一整恶寒了。 “是本宫错了,拿着自以为的善良做幌子却做尽懦弱的事。”不过,李顺现在已经归顺她了,周恒这一世看你拿什么跟我斗,宁嘉心中恨恨想着。 彩珠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公主你是不是吹风着凉了,怎么大白天的说起胡话来了呢。” 胡雅抬起头看了看天,将眼底中刚刚溢出的泪水逼回眼眶之中去。 “是呀,是本宫糊涂了,走吧,回宫去吧,不然舅舅该担心了。” 长安街上,百姓阖家欢乐,虽然舅舅没有旷世的治国之才,但是,他一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要不是因为她,当初江山社稷不会被危机,也不会死这么多的人。 胡雅看着这百姓安家乐业的一幕,心中想到的却是脑中的无数的杀戮、百姓的流离失所,一时间眉头紧皱,眼底满是痛苦之色。 这长安的天,久违了。 彩珠在一进长安街道,便察觉到了自家的公主不对劲,想找个话题,分散一下自家公主的注意力。 “小姐,你怎么知道今天断魂崖旁边会出这样的事呀,而且这个李顺去科考能行吗”。彩珠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而且,小姐你最近怎么了,我怎么发现您最近变了好多呀”,彩珠轻声问道。 胡雅缓缓抬起头看着这京城的天,在彩珠以为自家主子不会回答的时候,胡雅轻声说道,“不过是大梦一场,这么多年了,是时候该醒了”。 第2章 大梦一场空 我叫胡雅,是大昭朝的公主,赐号宁嘉,死于明昭十一年。 皇上并不是我的父亲,而是我的舅舅,我的母亲是皇上的嫡亲姐姐长风长公主,父亲是本朝的常胜将军,不过常胜将军却不是一直胜的。 父亲死在了征战西北的战场上,母亲悲伤过度伤及心肺,不久就随父亲去了,舅舅可怜我年幼便失去父母,便将我抱回宫中由皇后抚养,封为公主,赐号宁嘉。 在我17岁之前,生活不说是顺风顺水吧,也算是平安顺遂了,舅舅从小就疼爱我,在吃穿用度上我甚至比同龄的小九她们姐妹几个好,舅母也十分疼爱我,从小他们夫妻怕我随了母亲倔强要强的性子吃亏,从小便将我娇养。 甚至,在我及笄后,舅母便向我透露有意将我许配给大表哥—胡钰,大舅母给我分析了嫁给大表哥的种种利弊。 什么大表哥不用继承大统,便可以少了无数的三宫六院,而且大表哥的母亲是明事理的德妃娘娘,我可以不必担心日后的婆媳关系,而且大表哥也向舅母承诺娶了我之后不会纳妾的,更何况成亲之后婆家就是娘家,亲人依旧在我身边,丝毫不用害怕。 我其实都懂,她们都是真的为了我好,自从父母去世后,大家都一直小心翼翼的宠着我,生怕我受一点委屈,她们早早地便将我的路铺好,甚至我打算如果没有大变故,便听从她们的安排,嫁给大表哥,做一世平安喜乐的闲散王妃,永远不用为未来担惊受怕。 可是随着周恒的出现了,一切都变了。 在我17岁那年,跟小九溜出宫门去看灯会,那天场面太乱了,我自己一个人走散了,到处都是人挤人,我早已分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哪了,我想站在原地等他们来找我,但是人都在走动,根本没有一块留给我的安全之地。 我随着人流慢慢地走着,越走越偏僻,早已不知身在何地,只知道漫无目的随波逐流,不知走了多久,身边的人慢慢散去,我不知道应该向哪里走,便停在原地,向四处茫然的看着。 “姑娘可是迷路了?可有需要在下帮忙的地方”,我茫然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少年,像极了话本子中的一尘不染的如竹似玉的公子。 那天晚上他把我送回了宫门口,在一路上他的行为恪尽守礼,一举一动之间可见大家风范。 回到宫中方知他乃成王世子周恒,不由对他有了不少好感,毕竟高门大家之间永远不缺纨绔子弟。 在后来的各个高门宴会上我们经常会碰见,在大昭对女子的管束并不算严格,彼此间了解不断加深,不由心生此人是个不错的。 当后来舅母再一次提及我的婚事时竟悄悄告诉我成王世子欲娶我为妻,舅母想要问问我意见。 舅母犹豫地告诉我周恒有一个曾经订过亲的表妹,让我自己考虑清楚,我的心在此时犹豫了,我告诉舅母我想考虑几天,舅母嘱咐我,这是终身大事,让我自己仔细思量,千万认真考虑,我低头称是,便退了出去。 夏季最不缺的便是雨季,一日大雨,周恒竟冒着瓢泼大雨来给我送他刚从太湖摘来的莲蓬,他顶着大雨告诉我,淋了雨水的雨后莲子会更加清香的,看着浑身湿透的他,心中叹了一口气,就他了吧,毕竟除了那个人,其实嫁给谁都一样。 看着他在那认真的给我剥莲子的样子,不由想着如果我们婚后,我们间相处应可以琴瑟和鸣吧。 他走后不久,我便去拜见了舅母,告诉她,周恒我想嫁,舅母拉着我的手,轻轻叹了一口气,说舅舅那边她去说,让我安心待嫁便是。 第二日,舅舅便给我们赐婚了,于三个月后成婚,从那日起,整个宫里都忙碌了起来,舅母和德妃娘娘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四处给我筹备嫁妆,之前她们一直打算将我嫁给大表哥,时间自然是无比充裕,但是此刻我却要嫁到成王府中去了,断不可以少了嫁妆,她们这是怕外界以为我在宫里不受宠爱从而成王府的人怠慢我。 大昭的习俗,成亲前几天新人是不可见面的,但是周恒给我写信,声称有十分重要的事要见我,我思考再三决定去见见,毕竟周恒不是那种不明是非的人,可能真的有什么急事,但是我没想到的是,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天我如期来到周恒在城外的一个桃林庄子上,但是在那里等我的并不是周恒,而是成王府的护卫以及数不清的弓箭手,他们没有杀我,他们把我绑了起来扔到了一处柴房中。 在那里我见到了一个人,一个我没放在心上的情敌,就是舅母跟我提及的周恒的表妹张芷芸。 当她在开门的瞬间逆光向我走来之时,是个美人,肤白如雪、芳菲妩媚、如花似玉的年纪,心想如果我是个男子的话,我大概也会心动的吧。 在我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看着我,“委屈公主了,让您住在这种简陋之地”,她试探性的开口。 “直接说便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亦或是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威胁到谁了。”心中暗暗思量自己近来得罪到谁了。 “公主说笑了,您怎么会是无权无势呢,再怎么说您背后也是有皇上呀。”女子俏笑一声。 “你们究竟想要什么”,她无端提起舅舅让我感到了莫名的心慌。 “过几日您便知道了,安心在这呆着吧,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过成王世子妃的位子您怕是做不成了”。对待公主高高在上、趾高气扬,她这是笃定我出不去了吗? 说罢,她便转身离去了,而我在那个柴房里被关了两日,周恒从未露过面。 第三日他们将我押到城楼之上,我才知道成王与三皇子谋反了,而我恰恰是他们威胁舅舅和太子哥哥的筹码。 我终于理解他为何从未露面了,忙着谋反确实顾不上我这个毫无杀伤力的人质。 很讽刺,还有三日我们便要大婚,而如今的我被自己的未婚夫压在城墙之上,以我的性命威胁着我最亲之人。 是呀,何其讽刺,终究是自己识人不清,又怎能怨的旁人呢,只是愧对于舅舅和太子哥哥,他们辛辛苦苦治理的天下终究是乱了。 终是我们被蒙蔽了,亦或是他们太会装了,谁能料到那个如玉公子般的世子会跟着那个从小懂事乖巧、事事以太子为先的三皇子一起谋反。 在这一刻,我似乎才真正明白了舅母日日教导的人心叵测,只是似乎太晚了。 战争终究开始了,萧峥带兵平定南蛮叛乱,京城留守不过十万兵马,而有三成兵马竟归顺了三皇子,加上成王的两万兵马以及三皇子不知何时私练的私兵,两边几乎不分上下,而他们手里还有一个我…… 终于一切到了最后。 第3章 魂散天地,再重来 “父皇,只要你写下退位诏书给我,我即刻退兵,不然宁嘉妹妹的安全儿臣便不能保证了”,三皇兄开口威胁道。 “逆子!你这个逆子!终究是朕小看你了,宁嘉她是你妹妹呀,你个畜生啊!”,才几日未见的舅舅好像苍老了许多。 “老三,你疯了吗,快放了宁嘉,马上撤兵,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我会向父皇为你求情”,太子哥哥还在傻傻的想着他的弟弟能够回头,我轻笑着看了太子哥哥一眼。 而此时,周恒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三皇兄身上时,从身后偷偷拿出了弓弩,弓箭所指恰恰是太子哥哥。 “小心,快闪开太子哥哥!”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未落,箭已经射出去了,场面我已经不敢看了,都是我的错,因为为我筹备大婚,才让这些乱臣贼子钻了空子,是我对不起太子哥哥,对不起舅舅、舅母。 “左相!快!传太医!”,一阵声嘶力竭声传来。 左相?裴允?他回京了?我连忙抬起头去看,只见裴允紫色朝服的左半边已经被血染红了,所有人都在手忙脚乱的为他止血,而他却在呆呆看着我,双眼通红。 一瞬间的心酸涌到了极致,裴允是我心中那个不敢轻易触碰的名字,裴允二字被我在心中轻声念出,本以为我们这辈子都没有交集了,没想到他竟回来了。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对面,我趁乱拔出看守我的护卫身上的剑,跃上近在咫尺的城墙。 “宁嘉,快下来危险。” “宁嘉!” “宁嘉别乱动!” 他们发现了我的动作,慌忙想要制止我,可是,事已至此,我不能在拖累任何人了。 “宁嘉,你先下来,我是爱你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娶你的,等你三哥登上皇位,便是你我大婚之际,我不会负你的,我只是想让他们快些退兵。”周恒站在我身旁依旧说着那些不着边际的事。 “够了!周恒你够了!你口中的爱我,便是一边利用着我无穷无尽的伤害着我最亲的人,你这不是爱!是利用!现在的你只让我感到恶心”,没想到一生被人称为温雅贤淑的我,终有一日会如此的声嘶力竭。 无所谓了,终究是要走了,但不得不说不再温柔典雅的说话真的很痛快,没想到这个时候自己还能想到这个,自己都不由哂笑了。 “小雅,听允哥哥的,乖,快下来。”裴允双眼通红的看着我,像极了小时候要打我的样子,可语气却温柔的想让人落泪。 世人皆知我是宁嘉,唯他一人从小唤我小雅,终究还是没听他的话,信了贼人让他又担心了,抬头望望天,不想让他们看见我的泪水,这大概是最后一次看着京城的天了。 我朝裴允轻轻摇了摇头,我自小性子便倔,他再清楚不够了。 “舅舅,宁嘉对不起你,下辈子宁嘉再好好孝敬你跟舅母。”终究是我愧对了他们这么多年的精心养育。 “宁嘉,你先下来,舅舅会想办法的”,舅舅的泛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我站在城墙的脚。 “不了舅舅,宁嘉不能再让您为难了。”我是胡雅,但更是大昭朝的宁嘉公主,我绝不能为了自己苟活再去动摇江山社稷。 做了这么多年的公主,一点没有扛起自己的责任,反而动摇了大昭的江山,是我错了,希望见到母亲,不会被责怪吧。 微风拂过地,相思泛风起,抬脚一跃而下,白衣终究染了尘,血水终究和了泥。 疼! 浑身充满说不出的疼和刺骨的冷。 努力的睁开眼睛,瞧见的却是自己熟睡了十几年的床,我没死?不可能呀,三个我也经不起这么高的城墙呀。 “彩珠,彩珠”,我忍不住开始想找人问问情况。 “奴婢在呢,公主可别喊坏了嗓子,公主刚醒可别下床,别再着凉了,奴婢给你煮姜汤呢。” “这么冷的天,五公主把您推水里,就是想要您的命,要奴婢说您可别轻易饶了她了,您把她当姐妹,她却向您下毒手”,彩珠愤愤开口道。 落水?这不是自己刚17岁发生的事情吗,难道自己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个梦? “彩珠快,扶我起来”,眼前的一切让我有些慌了,如果那真的是一场梦,未免太真实了。 如果是我刚落水醒来,那不出半柱香的时间良妃便会带着五皇姐来找我赔罪。 在我梦中,我怕会给舅母添堵,便在良妃娘娘刚让五姐姐跪下之时便开口原谅了她,为此小九碎碎念了我好多天,如果是真的话,我为何要原谅她,她都想要我的命了,梦中的自己简直过分善良了,以至于走的这么早。 毕竟裴允曾教导我,如果对自己的仇人善良,那自己便是离死不远了。 我也想通过落水之事想清楚,那个梦究竟是不是真的。 “公主,公主,您快躺下,良妃娘娘带着五公主来了。” “快,拿被子,被子”,主仆二人手忙脚乱地躺好。 “参见良妃娘娘”,彩珠安置好我之后便站在床边迎接良妃。 “哎呀,我苦命的孩子呀”,良妃上来先声夺人,不知道的以为是她亲姑娘落水了呢。 “宁嘉啊,苦了你了,是你五姐姐的错,是她没照顾好你啊,”良妃刚想要来拉我的手。 “良妃娘娘好口才,几句话就将一个杀人凶手描述成粗心的姐姐了”,小九刚进屋子便听见良妃的话气的不轻,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要脸呢。 “小九,怎么说话呢,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吗”,显然良妃对小九也是不满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良妃娘娘告诉本公主,我一个嫡亲的公主,需要向一个妾室端着什么态度呢,”小九的嘴不是一般道行的人能轻易应付的了的,良妃吃了这么多年的亏,依旧是死性不改。 “小九,怎么说话呢”,皇后也闻讯赶来,不轻不重的说了小九一句。 “参见母后”,小九看见皇后来了,知道有撑腰的了,撇撇嘴自然也不说话了。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良妃急忙向皇后行礼。 眼看人越来越多,宁嘉自然也不好装睡看戏了。 “参见娘娘,娘娘金安”,宁嘉挣扎从床上爬起来。 “快坐下,快坐下,你身子没好,小心受了寒”,皇后急忙向前阻止。 “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皇后坐到床边威严的开口。 “母后,儿臣错了,是儿臣没看好宁嘉,让她掉进湖里去”,五姐姐胡莹莹抢先开口道。 “宁嘉,你怎么说”,虽然皇后心里偏向宁嘉,清楚老五是什么货色,不过面子功夫她还是要做的。 “舅母,那天我跟小九在湖边喂鱼,五姐姐看见我们,便跟我们一起,后来我感到一个人推了我一把,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我直接将过程描述了出来。 原来梦中是真的,不过这一次,宁嘉不想再不了了之了,为何这么多人都偏爱自己,自己还要受这些乱七八糟的人的委屈。 第4章 出宫 “请舅母为宁嘉做主”,素来胆小懦弱的宁嘉突然要皇后做主,良妃有些慌了,按照这些年的了解,这时候的宁嘉应该会说自己脚滑,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就这么过去。 “好,你先休息,这件事本宫自会查清楚为你做主的”,一向过分心软、默默忍受的宁嘉突然想要个真相,皇后心中满满的是心疼。 皇后以为是良妃跟老五这是把人逼急了,当下心中大怒,明明宫中皆知皇后皇帝偏宠宁嘉,良妃母女还敢欺负她,这是分明就是笃定了宁嘉不会开口,她们这是不把帝后放在眼里,皇后气冲冲的带着小九走了。 “宁嘉,她是你姐姐呀,不过是姐妹之间闹着玩罢了,你这是要逼死她呀,你好狠的心呀”,良妃咬牙切齿道。 “可是良妃娘娘是否想过,如果不是我身体康健我可能现在已经无法跟您在这说话了,您可能要去皇陵看我了”,宁嘉淡淡开口,是呀,心狠的人才能活的更久。 “可是你现在不是没事吗。” “我没事就能抹清姐姐的罪过吗,难道只有死人才配开口求伸冤吗,如果是这样我应该去问问舅舅,大昭什么时候改变律法了”,宁嘉愤然开口。 “母妃算了,是我们棋差一步,不过,宁嘉,你给我等着,往日是我小看你了,果然会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胡莹莹拉着良妃也气乎乎地走了。 宁嘉静静地看着她们母女离开宫门口后。 “彩珠,收拾东西,我们出宫一趟”,宁嘉急忙起身从床上下来。 “公主,您大病未愈,身子实在经受不起,有什么事咱们过几天再说可好。” “我有急事,快去安排”,既然那个梦是真的,她必须去拜访一下他了。 京城外,净台山,佛光殿内。 “信女胡雅求见净空大师”,宁嘉跪于佛堂前呼唤。 “阿弥陀佛,小僧无一,施主这厢有礼了”门外缓缓走来一个僧人。 “阿弥陀佛,胡雅打扰高僧清修了,高僧见谅。”即使心急宁嘉还是没有忘记应尽的礼数。 “无妨,无妨,贫僧在这等候施主已久,主持早在一个月前闭关,特意嘱咐贫僧在这等候施主”,僧人含笑开口,并将一封信从怀中拿出递给了宁嘉。 宁嘉心中一惊,净空竟知道自己会来,所以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多谢高僧”,宁嘉接过信来,便带着侍卫下山去了。 轿中,宁嘉打开信封,里面短短八字,解开了宁嘉心中无数疑惑。 前世如梦,今世珍重。 果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场梦,前世,原来自己真的从城墙上跃下便香消玉殒了。 原来那一切是真的,周恒的欺骗,三哥的伪装,五公主的陷害,这些我都会记在心中的。 你们给我等着,这一切,我宁嘉都会讨回来。 心中还有一个疑惑,也是一道不明言说的伤疤。 裴允真的不喜欢自己吗,宁嘉上一世坚定的答案动摇了,舅母曾经说过,眼睛是一个人内心最直接的表述,她临死前裴允那种心伤丝毫不亚于绝望,她不相信那是没有感情。 这一世,她想要一份真心属于自己的感情,她不确定裴允能不能给她,但她可以确定从小到大,裴允,从未伤害过她。 所以,这一次,她想去试试,试试她们之间到底能不能有个结局,只是当年之事…… 轿子外面天清云淡,真的希望可以一直这么美好下去。 “转路去庆国公府”,宁嘉静静地吩咐下去。 庆国公是长风长公主之前救下的一个侍卫,后来见他身手不凡便将他推荐去了军营,庆国公不负众望,一路过关斩将立下不世之功,后来为了避免功高震主,主动上交军权,皇上大喜,封为庆国公,家中可世袭爵位。 而这一次宁嘉为了对付三皇子,首先要找的就是庆国公。 彩珠在书房外等了半柱香的时间,便看见自家公主和国公爷出来,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公主,下次有空可要多来臣这里玩,臣一定给公主备下好酒好菜”,庆国公年近四十,一点都看不出岁月的痕迹,说话也是最让人喜欢的直言直语。 “好,那下次宁嘉一定来好好品尝李叔府邸的佳肴,”宁嘉笑着答应下。 回到宫中,宁嘉静静坐在床上思考着下午的经过,她已经让李叔好好盯着三皇子,朝堂之事毕竟她接触不到,但是这一次,她不会让三皇子在如此轻易夺权了。 这一次,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宁嘉将手中已经掰成两段的木簪子扔到地上,金银双绣百灵鸟的绣花鞋无声地踩过那断裂的残骸之上,未留下任何风波。 是夜,宫中早已张灯结彩,热闹一片,今天是五公主的生辰,前段时间,五公主意图伤害宁嘉公主被禁足半月之久,母亲良妃也被降为良嫔,这是她们禁足以来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自然无比风光。 只能说良嫔母女太看不清形势了,自以为宁嘉无父无母好欺负,结果踢到硬石头了。 五公主跟宁嘉虽说都是公主,但是宁嘉那是有明确封号的,比起五公主那不是强了一点半点。 只能说她们母子挑软柿子捏,捏到爆仗了。 宴会之上,觥筹交错,虽然皇上敬爱皇后,但还是雨露均沾,博爱后宫,所以皇子、公主并不少,正所谓人多是非多,这不麻烦来了。 小九又跟老五杠起来了,这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这种戏码每隔几天便要在后宫上演一次,每次都是老五吃亏,或者二人一起被禁足。 不过这一次,宁嘉在自己的位置上,端着一杯茶来掩饰自己,在细细打量着宴会之上每个人的神情,最终她的视线停在了一位鹅黄色长裙,头戴双鸟庆春银簪,一对碧玉流苏耳坠显得小脸越发白净清纯的女子身上。 别人都在注意一席淡粉长裙及地,格外娇嫩的五公主,或者一袭红衣璀璨夺目的九公主。 而她却静静待在太后身边,她便是户部侍郎之女也就是太后的嫡亲侄女—柳念瑶。 世人皆知京城第一才女柳念瑶为人冷霜高傲、从不屑与人相争,却不知会咬人的狗不叫,不知道这位冰清玉洁的柳姑娘心思多么狠毒。 宁嘉摸着自己透着寒意的护甲心思百转千回,呵,好一个绝色无双的柳念瑶,不知道有了我,你是否还能主东宫,登临后位呢。 第5章 左相回朝 彩珠满脸无奈的站在床前,“我的公主呀,真的不能再睡了,别的宫都已经出门了,你快点起床啦,今天左相回朝,咱们不能去晚了呀,不然人家又要参咱们个不重贤良了呀。” “公主呀,起床啦,咱们回来再睡也行呀”,彩珠感觉每次叫自家公主起床都要耗尽半身力气。 话语间床上的“大蚕虫”动了动,彩珠仿佛看见了希望,一手抓住它开始晃。 窸窸窣窣出来了个洁白如雪的小手,开始一阵乱舞打断了她的摇醒计划,接着一个睡意朦胧的小脸露了出来。 宁嘉满满的起床气,气气地说道:“他回来就回来呗,为啥本公主还要去接呢,本宫的命也太苦了吧。” 宁嘉小公主表示很委屈,哼哼。 “行吧行吧,看在他未来的身份上,给他个面子”,宁嘉磨磨蹭蹭的起床。 “未来的身份?”彩珠傻了,自家公主最近怎么一直神神叨叨的。 宁嘉心中暗戳戳地想,当然是未来的驸马呀,不过八字还没一撇呢,毕竟当年之事,她还没有搞清楚呢。 宁嘉突然意识到左相回朝了,前世不是她临死前,裴允才回来的吗,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 宁嘉积极配合着彩珠收拾,主仆二人匆匆忙忙感到午门外,只见舅舅、舅母已经早就到了,赶紧上前行礼。 明昭帝笑呵呵地扶起宁嘉,“朕的宁嘉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舅舅,宁嘉想你了”,宁嘉娇气的拉着皇上的手撒着娇,想想前世城墙之上舅舅憔悴的样子,宁嘉满满的心疼,这一世她想多陪陪他们。 “好,舅舅也想小宁嘉了”,看着曾经那个小小的孩子,长成如今亭亭玉立的少女,明昭帝心中说不出的感动,姐姐在天有灵想必也会放心了吧。 皇后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是满满的欣慰,这些年她早就把宁嘉当做自己的女儿来看了,宁嘉得宠,日后出嫁也是一种体面,她自然是乐见其成。 “好了,人也差不多都到齐了,咱们去城门口看看裴允那小子回来了没有”,皇上带着他的几位高位妃嫔和公主大臣开始坐着轿子出发了。 从称呼中不难看出裴允是简在帝心的,位列左相,出身太傅府嫡子,可算是一大权臣了。 不过在他13岁那年,一次晚宴之上,他为救太子身中奇毒,此后身体一直不好,本来他的志向是接替外祖父在军中的威望做个将军的,自此弃武从文,横霸官场,官至左相。 不过传说这一风华绝代少年自受伤之日后武功尽失的,更传闻名医断言裴允活不过25岁,而如今裴允已经二十有三了。 前几年为了裴允婚事,裴老太傅可是愁白了头发,而如今因为裴允身体这事,也就再也没人提起过了。 也因为救太子后他身体的原因,众人皆没有感受到裴允这人的威胁性,毕竟一个将死之人有在大的权势又能怎样,最终的结局便是如今的左相权倾一时却依旧能够简在帝心,不知道那些人是否后悔。 马蹄声响起,不远处尘土飞扬,众人皆抬头望去,这是回来了? 只见一队黑衣蒙面的人出现,左相回来了,众所周知,左相手底下有一支陛下允许的私兵,是专门为保护他的安全的,这几年左相大权在握的后果就是每隔一段时间便出现的暗杀,这对私兵便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十六卫。 随着十六卫靠近,他们身后一辆无比华贵的马车出现,轿身是用无比珍贵的紫楠木,流苏车帘下端竟然是用南海珍珠坠尾,连拉车的马都是一匹匹膘肥体健的乌骓马,此马通身乌黑,如丝绸般顺滑,唯有四个马蹄发白如雪,一匹此马可值千金。 单单从他的周身用度可看,裴允这个人有多奢侈,亦或是娇贵,而帝后却没有丝毫的不满,这才是他的高明之处。 马车行至帝后面前便乖乖停下,一双白净的手从马车中伸出,宁嘉连忙紧紧盯过去,生怕漏掉点细节。 风吹帘开人现,裴允,年二十有三,十五而冠,形貌昳丽,裴允离京已久,京中许多人早已忘却那个年少闻名的少年,今日一见,便明白书中所写的,什么是濯濯如泉中玉,晴朗无暇,何为萧萧如风下松,其目阖,若玉山之将崩。 宁嘉看着眼前的少年,用力握紧自己的手,努力去压下心中的悸动。 “臣裴允,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白衣少年,拱手行拜礼,礼毕,而衣不染尘。 自少年13岁受伤日起,日渐消瘦,帝疼惜,自此免跪拜之礼。 “免礼,爱卿这一趟辛苦了,回府休息去吧,晚上别忘了去宫里参加洗尘宴”,明昭帝拍了拍裴允的肩膀道。 “谢陛下”,裴允脸上挂着他那万年不变的冰块脸。 明昭帝转身去了裴允身后刚来的大军面前,今天不仅仅是左相回朝,今天萧峥平定锦州的一群前朝余孽也刚回来,所以明昭帝才跑到城门外接见众人。 裴允并没有听话乖乖回府,而是站在众人后面静静的看着宁嘉的背影,没想到这个丫头今天出来了。 裴允静静的摸着怀中的那枚梅花簪子,指腹轻轻划过上面的鎏金花瓣方才让他感觉到真实。 看着眼前含苞待放的少女,感觉自己的伤口又开始疼了,要不是听闻最近成王世子跟宁嘉走的太近了,他也不至于拖着病体夜以继日地赶回来。 他的小雅长大了,容易遭贼人惦记,他得回来看好他的媳妇。 至于那个成王世子周恒他见都没见过,估计是个想吃皇家软饭之人,他会让他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惦记的。 小雅,你的允哥哥回来了,咱们,来日方长。 思量到这儿,裴允的嘴角微微勾起,然后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当宁嘉回到宫中的时候已经日暮黄昏了,一会还要去前殿为这些凯旋之人庆功,宁嘉想想都觉得头大,赶紧带着彩珠回寝宫眯了一小会儿。 没办法,谁让自己吃着皇家的粮食呢,不用想都知道晚宴之上一定不太平,她却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碰上周恒。 第6章 遇见周恒 夜幕降临,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一个时辰,宁嘉便带着彩珠开始往前殿去,路过御花园不禁被这夜景所吸引慢下了脚步。 宁嘉静静的摸着早已凋零的只剩下了枝干的梅花树,宫中的人都知道她喜欢茉莉花,却没几个人知道她真正的喜欢梅花,只是花期在冬春之际,她畏寒所以鲜少出来看,在她的书房中书桌上花瓶却永远给梅枝所留。 “公主好雅兴,竟喜爱这有风霜傲骨的梅”,远处暗处缓缓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谁在那里”,彩珠并没听出此人是谁,连忙出声询问。 周恒! 长裙衣袖下,精致的护甲差点被宁嘉掐断,彩珠没听出来,但是她却知道,哪怕他化成灰她都能认出来! 宁嘉没有转身,只是轻轻勾了一下唇角,“世子,藏在暗处窥视女眷,可不是君子所为,难道成王没有告诫过吗。” 周恒从暗处的转角处走了出来,眉头轻轻皱起,宁嘉今天怎么话语间夹枪带棒呢。 “公主近来可有兴致?近来臣偶然遇见个西域商人买了不少稀奇玉石,不知可否有幸请公主一观,”周恒明目张胆的抛出橄榄枝,前段时间的相处,他有自信宁嘉不会拒绝。 宁嘉哂笑一声,刚要拒绝,便听见,“世子好兴致,本官也挺好奇的西域的玉石,不知世子介不介意到时候叫上本官一起观赏呢”,裴允不知从那个角落突然冒出。 “当然不介意,左相大人肯赏脸,本世子自然扫榻相迎”,周恒不知道裴允来干什么,不过面子定然是要给的。 宁嘉听到裴允说话时便转过头来,看着他在带有寒意的晚风中只穿了个单薄的外衣,不由撇了撇嘴,这个病秧子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三个人静静站立着,谁也没有说话,现场的气氛越发诡异,终于周恒熬不住了,三个人跟傻子似的光站着,有裴允在他也无法更进一步,他还不如进殿去多打听点消息呢,说了声告辞便转身离去。 自周恒走后,就他两个人,好像更加尴尬了,彩珠不断悄悄后移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裴允看着懂事的侍女不由勾了勾薄唇,低头沉淀了下,再抬起头时眼中水光洋溢,“是不是我不来,你就要答应他。” 宁嘉竟然从声音中听到了一丝委屈。 ??自己是睡觉睡傻了? 不过想起当年之事,宁嘉还是想弄清楚的,“左相大人说笑了,本宫去不去好像跟大人没关系吧。” 裴允没说话,嘴角却紧绷起来了。 “这美景左相大人还是自己欣赏吧,本宫先行一步了”,说罢,宁嘉准备离开。 一只手去突然抓上了她的手腕,宁嘉甩了一下却没甩开。 不由一个白眼过去,“左相这是何意?” “小雅,你别理他好不好,你以前说过要嫁我的。” 第二句虽然说的没声没气,但是宁嘉还是听见了,嘴角微微翘起,不过她是背对着裴允的,裴允并没有看见罢了。 “左相说笑了,不过是儿时的戏言罢了,怎可当真呢,您还是快去看看您的小红小绿去吧”,说罢转身就走了。 ??小红小绿是谁,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吗? “卫二,快去查查,最近京城之中可有什么小红小绿之人出现”,裴允拉着脸吩咐下去,便也朝前殿方向去了。 卫二领命还没走,便听见前面自家大人在那里嘟嘟囔囔道小红小绿。 秀的卫二一脸懵。 宴会开始前,宁嘉便和小九陪在皇后身边,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谁能想象到表明上端庄得体的三个大昭最尊贵的女子,竟然在那里偷偷八卦。 “母后,要我说我二哥这种老死板,你就得给她娶个活泼开朗的这样府里才热闹嘛,我感觉理国公家的风筱不错,听说自幼习武为人仗义,听说前不久刚回京,感觉我俩肯定合得来。”小九欢快的吐着龙眼核嘀咕道。 “小九,你给我注意点形象,你看看宁嘉再看看你,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江湖上谁家的丫头呢,还跟你合得来,这是太子妃,未来的国母,不是你在玉翠楼买首饰。”皇后一副横铁不成钢样子看着自己长歪的女儿。 “宁嘉,你看看户部侍郎家的念瑶怎么样,前段时间母后隐晦地问过我,大概是想将念瑶嫁进东宫。”皇后静静地打量着台下的女眷们。 皇后一直想给自己儿子找个温顺贤淑的太子妃,毕竟自家儿子有时比较孤僻,一天天的就知道朝堂之事,做母亲的谁不想给自己儿子找个体贴懂事的媳妇呢,毕竟妻贤夫祸少确实有它的道理。 她不想给自己儿子找个位高权重的太子妃,毕竟老二自小便被立为太子,朝中的威信还是很高的,只要不出什么大事,必然是下一代帝王,完全不需要什么妻子家的助力,搞不好再出现外戚干政就麻烦了。 所以,在选太子妃问题上就犯愁了,急需个军师一起分析,而她身边也就宁嘉和德妃能陪她一起商量。 “舅母,我倒是感觉九妹妹这次眼光不错,我素日听闻理国公家的小姐为人仗义坦诚、活泼直率,而且理国公家家风严谨想来那个风筱妹妹定然品行差不了,再者说理国公家在朝中威望甚高却没有什么实权,这种人家不嫁皇室倒是可惜了。”宁嘉虽然上辈子眼瞎,不过生在皇室有些道理总还是明白的。 宁嘉的话让皇后沉默了一会,确实风家很合适,不过自己的儿子自幼喜欢藏着心事,他能不能喜欢这种活泼的姑娘她就不得而知了。 “那就改天寻个日子,让风小姐进宫本宫先仔细看看她,看看再决定让不让你皇兄知道”,不一会皇后便理清了思路。 不一会明昭帝便带着太子赶来,宴会正式开始了。 明昭帝举杯夸奖了裴允和萧峥几句,大臣们也连连相贺,场面倒也显得和气圆满,舞姬开始奏乐开始舞。 宁嘉低头抿了一口酒,她就不信那几个女人能忍住不作妖。 果然,一切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一个粉衣少女缓缓走到殿中行礼一气呵成、落落大方倒也确实美,不过她的眼底有对上首皇后方向似有似无的贪婪,在她低头行礼地瞬间展现的淋漓尽致。 “臣女张芷芸见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声音婉转可人,不过就是它的主人宁嘉不是很满意。 毕竟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她张芷芸还不够格,胡莹莹再狂,她有她的资本,毕竟是舅舅的亲女儿,如今的五公主,母亲曾经也是位列四妃的良妃。 不是她看不起她张芷芸,一个小县令的女儿,靠着成王家的表姑娘的身份想一步登天做成王世子妃,也不怕一步走错摔个粉身碎骨 【作者题外话】:哈哈,小女配来了。 第7章 宴会之上 “臣女素来听闻皇后娘娘爱舞,臣女想当着众位大人、姐姐面前献丑,来讨个赏”,张芷芸大大方方的讨赏不由刷了一波好感,连小九都放下吃的抬头看了过去。 不过宁嘉才不信张芷芸会是这种大大方方之人,前世她去柴房见她,就是想跟她显摆,亦或者落井下石。 单单冲着她前世陪着周恒谋反,她便不会再放过她了。 音乐起,殿中央的女子翩翩起舞,一曲古雅的簪花讼,被她表演的活灵活现,曲毕依旧很多人沉醉其中。 不一会儿四处传来掌声,更有不少女眷开始打听这是谁家的千金,不得不说张芷芸确实有几分本事姿色,不过,就是没有脑子。 在场的高门女眷不在少数,有才华着更是数不胜数,不过是高门府邸都讲究脸面,不会让真正的高门嫡女去抛头露脸,尤其是在这有外男的地方行俯首弄姿之态,与刚刚的舞姬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呢。 一般门第尚可,不过想真正入了贵人的眼,她这个算盘可是打错了。 看见她自己作死,宁嘉心里瞬间舒服了,自己不用出手,这种人自己就能坑死自己,真真是有意思。 宁嘉心情十分愉悦,开开心心的剥起桌上的桃汁焖鲜虾。 裴允看着自己剥虾的宁嘉,不由有些心中酸酸的,小时候宁嘉的虾都是他剥的,当年的那天后,宁嘉就突然跟他不亲近了,再后来他因为官场之事需要阅历,便四处赈灾、寻盐、剿匪,这几年过去了他的小雅都已经自己学会照顾自己了,想想便有些心酸。 越想越难受,裴允看谁都感觉不顺眼了,看见有些沾沾自喜的张芷芸不由心中更加烦闷,不就跳个舞吗,咋地,她这是想上天? “姑娘这舞跳的越发不错,比起刚才的舞姬可不是强了一丝半点呢,依本官之见姑娘再练几年,便可去那教坊司做那头牌乐人了。” 裴允此言一出,宴席之上的掌声、夸赞声瞬间消失,整个大殿都无比寂静,谁也没想到,刚刚回朝的左相会出口讽刺一个女子。 宁嘉低头偷笑一声,将刚剥好的虾肉送进了嘴里,虾肉的鲜嫩甘甜搭配上桃汁的清香,这个味道绝了,忍不住用宽大的衣袖遮住脸,将手指偷偷送进嘴里嘬了一口,汤汁不能浪费,尤其是手指上的,妈呀,味道绝了。 边嘬手指边想也不知道是裴允从哪里生气了,他这个人最毒舌了,别看他一副病歪歪的样子,其实心思却一点都不少,那几年裴允每天给她讲身边人的故事大到朝堂之事,小到家宅内斗管家之事,他能把每个人的心思分析的明明白白。 也是因为他的告诫,除了前世周恒这个例外,其他大事什么都没发生在她身上。 只是可怜张芷芸了,白白做了一次出气筒,宁嘉努力抑制疯狂想要上扬的嘴角。 裴允此话一出,那些没反应过来的人瞬间焕然大悟了,是呀,这跟舞姬确实没怎么有差别。 不由刚才想联系、打听的人的心思淡了,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定不会什么豪门望族,结交的人瞬间蔫了。 “裴允,不可无理”,明昭帝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明昭帝本来还想好好赏她,听裴允这么一说心思也没有了,这是追名求利跑到他眼睛下面了。 从裴允开口的一瞬间,张芷芸便傻了,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这时候会突然冒出个裴允来嘲讽她,她苦练一个多月便是为了今天的一鸣惊人,这是她第一次在皇室面前露脸,她打算来一个惊艳、大气的出场,让大家记住她,为她之后的成王世子妃铺路。 结果,裴允的一句话,她落了个出师未捷身先死,当真是造孽,此时的张芷芸可真是欲哭无泪了。 美人站在台中欲哭无泪的样子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抗的,反正周恒是不行,看见自家表妹受委屈,当即周恒便站了起来,给帝后行礼,然后告罪。 “臣妹年幼无知,请陛下勿怪”,一袭白衣绝尘彬彬有礼的成王世子站出来替她说话了,自然没人再会说些什么。 张芷芸此时满眼都是这个为她出头的男人,眼睛中混着的泪水仿佛都会发光了,含情脉脉地说了句表哥,便跟着周恒回去坐下了。 宁嘉从盘子中拈起一颗青提放进嘴中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狗血大剧,太有意思了,如果此时这里只有她,她必定要拍手大叫一声好一对狗男女。 你说说他俩如此恩爱上辈子为啥非要扯上她呢,不由撇撇嘴,不过这辈子倒霉的谁就不一定了,宁嘉一口吞掉手中的青提,不由整个人都扭曲了,这么酸的青提是谁上的,捂着嘴宁嘉整个人都不好了。 再来说说裴允,看着宁嘉对着周恒一会皱眉,一会面部痛苦,一会又遮住脸,心里跟疯了一样开始长草,小雅这是吃醋了吗?她真的已经喜欢上周恒了?他要怎么办?放手?怎么可能,这是他的媳妇,多少年之前就定好了,那时候周恒不知道在哪里和稀泥呢。 小裴朋友瞬间心伤了,开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他现在极其不想看见他未来的媳妇为其他男人难受,走还舍不得,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这么光明真大的看她。 越想越难受,喝酒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不一会眼尾就稍稍泛红。 宁嘉注意到这一点不禁有些生气,这个人疯了吧,谁能抗住这么喝,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更何况他的身子本来就不好,越想越生气,干脆不想在这儿呆了。 宴会此时也快结束了,她起身说了声身体不适,便先走了。 裴允看着她突然起身要走,更加难受了,他好像隐约看见她好像瞪了他一眼,不由自主便跟着她起身出去了。 急急上前追赶她们主仆,终于在假山附近拦住了她们,“彩珠,你先去旁边候着,我有事跟你们公主说。” “是”,彩珠连忙退下,这些年的习惯早已经让她以裴允的命令为先,毕竟他们二人有分歧自家主子从来没有争赢过,便堂而皇之的无视自家主子的白眼大方溜走。 彩珠还没走远,裴允整个人都趴过来了,宁嘉被他推到了假山上,身后再无退路,裴允紧紧抱住她,将头放在她肩膀上,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鼻子中满满都是她身上的冷梅香,抱到之后更加不想放手了,裴允索性装死一动不动就这么靠着。 在裴允抱过来的一瞬间,宁嘉是可以闪开的,不过,如果她闪开了,裴允没控制好力度,便会碰到墙上,裴允安全这种事,宁嘉一丝一毫也不想赌。 罢了,又不是没给他抱过,宁嘉小小无奈一把。 第8章 马场 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就这样静静的抱了许久,终究是宁嘉怕了,这条路虽然偏僻但也不是没人来,如果让人看见,他俩可就有嘴说不清了。 终究狠下心来推了他两下,“裴允你够了,快点给我撒开。” 裴允在她的挣扎中稍微起身,让两个人之间有了缝隙,从外面看像是两个人在面对面谈话一般。 “我以为你会一直叫我左相,都忘了我的名字的”,裴允一开口就是浓浓的怨妇气味。 离开了那个温暖的木槿香的怀抱,宁嘉竟感到稍稍的寒冷,不过看见裴允一副深闺怨妇的表情也就被冲淡了。 “快撒开,不然我揍你啦”,宁嘉已经到了开口威胁的地步了。 “小雅,你舍得吗,就我这身子骨打坏了,可是要赔一辈子的。”裴允双眼有些迷离用那种温柔的可以滴水的眼神盯着宁嘉。 “一张嘴罢了,打坏了我的俸禄还是养得起的,在不撒开我真打了,打瘸了扔到马厩里喂马”,宁嘉凶狠狠地说。 不过情人眼里出西施,在裴允眼里可就不是了,他眼中的宁嘉此刻跟个撒娇的小猫似的,满满的都是可爱的。 瞬间宁嘉不说话了,因为一双薄唇轻轻的印在她的唇上,味道还是当年的那种带着一丝凉意的木槿花的清香以及浓浓的酒香,宁嘉闭上了眼,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夜晚,他也是这样轻轻地吻着自己。 “小雅,你是不是也想我了”,裴允低头在宁嘉耳边轻轻说道,饮完酒的嗓音异常的沙哑却又显得有些迷人。 “你给我闪开,裴允你个骗子”,宁嘉狠狠推开裴允。 宁嘉跑回自己的淑清殿的卧房后狠狠地关上了门,用背紧紧抵住房门,人却慢慢滑落蹲在了地上。 宁嘉哭了,却没有哭出声,手紧紧地捂住嘴,牙紧紧地咬住下唇,泪水悄无声息的留下,划过脸颊滴落在地上,慢慢汇成一滩水渍。 裴允被宁嘉推开,站在原地眼睛红红的像个孩子般手足无措,却丝毫没有了刚才酒醉的模样。 双眼之中写满着迷惘,脸上还有一滴泪,慢慢滑到嘴边,裴允尝了尝是咸的不知为何还感觉有一丝苦涩,这是刚才宁嘉留下的泪。 裴允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脱离了控制,又有太多东西不受他掌控,这让常年事事皆知的裴允感觉到了很大的危机感。 他有一种很强大的预感,他和宁嘉之间一定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小红小绿还有他是个骗子,当年的事一定有什么被他遗漏的事,这件事他一定会弄清楚的。 回想一下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裴允心中说不出的憋屈,随手从假山上捡起一块石头,再张开手的时候只剩下一堆粉末,在风中散去。 如果有人看见这一幕必然吃惊,这哪里会是一个武功尽失的人。 第二天,宁嘉早早起床,正准备去御兽园看看,结果小九来找她,说想要宁嘉陪她去马场,想去看看自己的小马在那里还好吗,顺便去骑骑马,放放风。 宁嘉想想最近事情确实有点多,脑子确实挺满的,也想去透透气,便欣然同意了,两个小姐妹高高兴兴的便出门去了。 而宁嘉不知道的是,小九不是想去看马,而是想去看人,一个男人,萧峥。 她们刚找到小九在马场养的马—小山头,萧峥便骑马出现在马场的拐角处,今天小九打听好了,萧峥跟几个玩得好的将士相约在马场赛马,她便带宁嘉来了。 萧峥,建威将军,也是九公主喜欢了五年的男人。 曾经她们兄妹几个都在上书房读书的时候,萧峥便是教几个哥哥武学的师傅,那年她一眼便喜欢上了这个男人,而萧峥足足比她大了九岁。 从那以后,她便每天跟在萧峥后面,每天武师傅武师傅的叫着,虽然萧峥从未回头过。 习惯这个东西有时候真的太可怕了,喜欢萧峥这件事她已经坚持了五年,后来她都已经不知道她是喜欢还是习惯。 从那年的惊鸿一瞥到如今的五年已过,小九喜欢萧峥其实早已经朝野皆知,只是碍于她是皇后所生的嫡亲公主,又备受皇上宠爱,这些人也就不敢在明面上说,只是小九的闺誉也算是毁了。 从萧峥露面宁嘉就明白了今天小九的目的,宁嘉便主动开口道:“去吧,一起去跟建威将军打个招呼吧。” “好”,小九笑着应下,宁嘉从小九眼里仿佛看见了星星一般,那一笑当真称得上倾国倾城,不是多么妩媚,是干净,是满满的期待。 不知为何宁嘉心里突然很心酸,喜欢一个人当真如此可怕,哪怕是别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公主,也会变得如此卑微期待。 萧峥他们也看见了两位公主,便也下马过来行礼。 “臣萧峥等参见宁嘉公主、九公主”,萧峥等人弯腰行礼。 “将军们免礼”,宁嘉虚扶萧峥一把,给小九使了个眼色,小九瞬间会意。 “你们先行退下吧,本宫有话跟萧将军商量”,小九开口让其他将士先行让开,宁嘉也顺势去一边看马场中养的马,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武师傅,过几天我们一起去踏春怎么样,大皇兄送给我了一个超级漂亮的蝴蝶风筝”,红装下扎着两个发揪的小九显得无比明媚动人,两双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写满着期待。 “臣近来无空,请九公主另请他人吧”,萧峥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那我等你有空的时候,再一起去可好。” “臣无心于嬉戏玩乐,公主还是另寻他就把”,萧峥拒绝的一如既往地干净利落。 “萧峥,你到底是无心玩乐,还是无心于我呢”,小九生气道。 “臣惶恐,请公主慎言”,萧峥行礼转身想离开。 “萧峥,你是不是没有心,五年了,一块石头也能捂热了吧”,小九这次真的有些伤心了,她为了萧峥无数次反抗母后的安排,却永远换来的是客客气气的疏远。 “臣早就跟公主说过,臣配不上公主,请公主另觅良婿”,萧峥背对着小九轻描淡写说着刺骨之言,抬脚想要离开。 “萧峥,你别走,你给我站住”,小九拉住他的衣袖。 “公主自重”,萧峥挥开袖子转身走了,小九被晃了一下,瘫坐在地上。 “萧峥,你混蛋”,小九眼泪刷的流了下来。 “公主,放下吧,对不起”,萧峥加快脚步离开了。 宁嘉等了好久也没有消息,自己想过去看看,却发现小九坐在地上哭了,连忙跑过去安慰。 不远处萧峥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低头摸了摸小九刚才紧紧拽着的衣角,没说话转身上马离开了。 第9章 后山遇险 宁嘉不知道他们二人说了什么,只能静静的陪在小九身边,摸着小九的发髻给她无声的安慰。 不知过了多久,宁嘉的腿都蹲麻了,小九终于平静下来。 “宁嘉姐姐,咱们去后山看看风景好不好,我现在不想回宫”,小九摸着通红的小眼睛低声说道。 “好,宁嘉姐姐带小九去看看后山的迎春花开了吗”,宁嘉慢慢站起来,跺了跺已经麻了的双腿,然后小心翼翼的扶起小九,因为来见萧峥,小九把宫女都打发了,此时姐妹两个一瘸一拐的相互搀扶的朝后山走去。 “小九,姐姐想问你,如果再过了今年萧峥还不娶你,你会怎么做呢”,宁嘉小心翼翼的开口。 “我大概会放下吧”,小九惨然一笑。 “可能结局我早就知道了,只是努力了这么多年了,不想轻易放弃”,小九低头轻轻说道,最后一年了,她已经不小了,之后她会去尽自己应尽的责任了,无非是和亲或者拉拢权臣,不过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没有区别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咱们去欣赏美景去,男人这种东西就先不想了”,两人相视一笑朝后山的小路走去。 两个人跟贫穷农家出来的傻姑娘一样,乱七八糟的野花采了一堆,又跑到小溪旁边看小鱼,不知道那个倒霉蛋的螃蟹家的傻儿子,竟然被小九这个小傻子抓了去。 突然,宁嘉听见一阵混乱,像是很多的马匹跑过的声音,宁嘉感觉到有一丝的不对,这个后山为了给贵人打猎养了很多猎物,不过平时那些伤人的野兽都是在四处的山洞中关着的,此时的是何缘故呢? 宁嘉感受到一丝心慌,连忙拉起小九,“时候不早了,咱们改天再玩,走,咱们回宫去”。 “好呀,”小九爽快地答应了。 不过一切已经晚了,一群鹿从对面的山林中四散逃出,而它们后面竟然跟着的是两头狼! 宁嘉抢先一步捂住了小九的嘴蹲了下去,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别乱动,趁它们没注意到我们,咱们悄悄往林子中去,只要爬到树上就安全了。”宁嘉心里清楚说的容易,但对她们两个女子又怎会这么简单呢 小九点头示意她听见了,两个人正准备行动,狼却发现了她们。 她们与狼的距离只有几百米跟一条不足十米的河,狼如果扑上来她们两个久居深闺的女子估计连挣扎的分都没有,但是她们确实没办法了。 宁嘉趁它们没动迅速将自己藏在靴子中的短匕首摸了出来,放在了小九的手中,从这一世她醒来后就一直随身带着匕首,现在她要尽自己的全力保护好舅舅的女儿,自己则从地上迅速抄起了一块锋利的石头握在手中。 “小九,我喊一二三咱们一起往林子中跑”,宁嘉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但是她一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毕竟这种时候指望别人已经不太可能了。 “一二三,跑!”,两人迅速起身,往身后的树林中跑去,宁嘉在起身的时候脚踩到一块很滑的石头,脚瞬间崴了一下。 钻心的疼让宁嘉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不过这个时候命更重要,两人什么都不顾的往前冲去。 狼注意到她们的动作,瞬间开始追眨眼间已经到了河边,这点小水根本拦不住它们,绿色的瞳孔中映照着她们狼狈的身影,在狼的意识中,这两个人早已经是它们的腹中之物了,饿狼口中的口水一滴滴滴在河边的石头上,似乎写满了贪婪、饥饿与欲望。 “嗖嗖”两箭破空而来两只野狼瞬间死在了河滩边上。 宁嘉听见马蹄声与女子的呼和声交相呼应,急忙转过头来,狼死了,而血流了一地。 连忙拉住身旁的小九,“咱们得救了,有人来了”。 二人站在原地,看着对面的山林,果真出现了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一身黑衣的一个姑娘。 姑娘一袭黑衣裹身,整个人显得干练飒爽、胳膊上黑衣绣银鸟让她整个人的气质更加冷艳,头上只有一根素白镶珠簪子倒是显得小脸越发素清貌美。 女子带人骑马过河直接奔她们而来,身后的小九不由发出一句“太飒了”。 女子利落下马,走到她们面前来,“你们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女子的声音很是干脆,丝毫没有京中女子的轻言细语。 “宁嘉携妹妹谢过风小姐的救命之恩”,宁嘉自信开口,京中会武的姑娘本就不多,更何况此女子骑射之术甚是高超,估计没有个三五年是练不成的,口音一看便不是熟悉的京腔,那便一定是前不久刚刚回京的理国公家嫡女—风筱。 风筱不由定眼多看了几眼眼前的少女,眼前的姑娘有着京城贵女的婉约,却又有着她们所没有的胆子与脑子,毕竟她回京不短了,但是能够主动认出她来也就那几个人。 “哇哇,你就是风筱姐姐呀,我还跟母后推荐,呜呜”,小九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呢,便被宁嘉给按回肚子里了,毕竟太子选妃是大事,还是不要轻易宣传为好。 “妹妹素来无状,风小姐见谅”,宁嘉笑着开口道。 “无妨,我甚是喜欢九公主的性子,又怎会嫌弃呢”。风筱也跟着宁嘉笑道,刚才宁嘉自报家门,风筱又怎会不知呢。 宁嘉,长风长公主之女,皇后亲自抚养长大,自幼国色天香、秋水之姿,性格温柔娴雅,更是备受宫中宠爱,即使有各位嫡亲公主皇子在,宁嘉在宫中的宠爱也是独有一份,能被她称为妹妹护在身后的也就是皇后的嫡亲公主九公主胡乐双了。 “看吧,看吧,我就跟母后说过,我跟风筱姐姐一定能够合得来的”,小九傲娇的扬了扬脑袋。 “好了好了,小九最棒了,咱们快回宫去吧,不然舅母该担心了”,宁嘉笑着摸了摸小九的小脑袋。 “姐姐你的手怎么了,怎么流血了”,小九突然注意到宁嘉那个如水葱般的纤纤细指上竟多出了几道渗血的疤痕,不由紧张起来。 “没事没事,可能是刚才不小心让石头给划的”,宁嘉满不在乎道。 “姐姐如果不把匕首给我便不会受伤了,姐姐对不起”,小九愧疚的低下了头。 “你是妹妹呀,姐姐保护你是应该的。” 不知为何,风筱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有些感动,毕竟在皇家,可没有什么骨肉至亲可讲,更何况眼前之人只是表姐妹罢了。 一向个性高傲的风筱竟然想融入她们,竟然想也就这么做了,风筱最看不过的便是婆婆妈妈的人了。 “走吧,我送你们回宫,以后就不要再提什么救命之恩了,咱们多走动走动就好,我刚回京,在这没几个朋友。” “好呀,姐姐这么帅,我喜欢”,爱热闹的小九自然是双手双脚的赞成。 “好呀,宁嘉在这就先叫一声风姐姐过过瘾了”,宁嘉也笑着答应,毕竟她跟小九在宫中,素日玩伴也太少了,小时候还有王公大臣的儿子们,不过这几年他们都长大成人,进入官场博弈,早已失去了小时候的真诚坦率,此时多个率直的交心姐妹再好不过了。 第10章 风筱入宫 风筱看出宁嘉的脚扭伤了,二话没说抱起她来,放在马上,坚持要亲自将姐妹二人送回宫中。 宁嘉看出她的坚持,也就答应了下来,三个人聊天聊地的回宫去了。 此时林中暗处,周恒满眼阴翳看着地上跪着的人,指尖狠狠地扣着树干,“不是说好附近不会有人吗,你们他妈的就是个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啊。” 跪着的人满脸大汗,他们明明已经设计的天衣无分了呀,谁知道半路会杀出个风家小姐非要来赛马,以他的身份他根本就拦不住呀,那可是个一言不合就甩鞭子的阎罗。 “请主子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吧,这次属下是真没想到风家小姐会突然出现。” “自己下去领三十鞭子,如果再有下次,本世子要你的狗命”,周恒阴沉地说道。 “谢主子不杀之恩,谢主子不杀之恩”,地上之人连忙磕头谢恩。 “快滚”,周恒整个人此时都心烦意乱的。 明明这次计划天衣无缝,自己在危难之际救宁嘉于水火之中,此次救命之恩加上之前刷的好感,再在她受伤的时候多说点安慰的话,过几日她伤好后带她去散散心说些甜言蜜语,哪些女子能抵住这样的诱惑呢。 自己计划的如此顺利,就让这个该死的风家小姐给毁了。 周恒无奈的朝着眼前的树上狠狠地锤了一拳,带着人离开了。 自后山回来六日后,宁嘉和小九在宫中都快呆出茧子来了,皇后知道二人在后山的遭遇后,就把她俩给禁足了,其实对宁嘉来说禁不禁足都一样,反正她那裹成粽子的脚也不支持她出门。 终于六日的禁足要解了,宁嘉准备去皇后那里狠狠地吃一顿去,毕竟常嬷嬷的玉梨银耳羹那可是宫中的一绝。 而且,今天皇后宣了风筱进宫,说是要好好看看人家姑娘,并赏赐一番,毕竟人家上次救了她们姐妹俩。 宁嘉坐着銮轿大大方方的朝皇后宫中走去,前世皇上也允许了宁嘉在宫中可乘銮轿,不过宁嘉为了避免别人说闲话从来没有坐过。 不过这一世,她并不打算委屈自己了,自己脚伤还没好利索,要是再伤着,难受的不还是自己。 未央宫内皇后正在和德妃娘娘下棋呢,说起这个德妃娘娘也算是个狠人,当年德妃娘娘生下大皇子后,有个妃嫔想要谋害大皇子,想将年仅5岁的大皇子推入水中溺死,幸亏奸计被人告发,听说当皇帝赶过去之时,那个嫔妃被砍断双手眼看着自己的双手被剁成肉泥喂了野狗,失血过多死了。 皇上当时都被眼前的一幕惊着了,却只是下令德妃禁足了半个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过去了,谁让人德妃有个邻国当国君的父亲呢,所以说,大皇子此生都无缘皇位了,毕竟他身体里留着一半他国血脉,却没人敢看不起他,毕竟不论谁做皇位,大皇子那都是实打实的亲王。 这也是皇后让宁嘉嫁给大皇子的缘故,这是实打实的铁饭碗呀。 前世宁嘉其实一直害怕德妃的,毕竟有那种传闻谁能不害怕呀,不过直到临死前德妃对她都十分亲近,甚至在为她置办嫁妆的时候,从她的私库中拿出了压箱底的三箱珍宝为她做嫁妆。 所以这一世,即使她不嫁大皇兄,她依旧会好好孝敬德妃娘娘的,谁让她是个面冷心热的好长辈呢。 皇后和德妃看见宁嘉进来,忙招呼她坐下,礼也不用行了,毕竟她身上还有伤呢,又没有外人在场,不用讲那些虚礼。 两个人陪宁嘉聊了一会便看出来宁嘉心不在焉的,“还说是来看我的呢,估计是惦记上了人家风小姐了吧,哎,我这个做舅母的心疼了”,皇后捂着心口调笑道。 德妃笑着拍了拍皇后的手没说话。 “哪里有,宁嘉最喜欢舅母了”,宁嘉用小脑袋软软地蹭着皇后的胳膊。 皇后用手轻轻摸着宁嘉的头笑道,“就你小嘴甜。” 风筱一进来便看见这样一个场景,看着宁嘉面前摆的一年就几两产量的寒山雪针茶,心想宁嘉公主在宫中受宠果然是名至实归呀。 怀着复杂的心情,风筱走向前行礼,礼数丝毫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外貌清秀可人,眼睛干净清澈丝毫没有对眼前一切的贪婪欲望。 看到眼前的一幕,皇后朝德妃不漏痕迹的点了点头,德妃眼底也是写着满意。 宁嘉看着眼前的一幕也就放心了,她是生怕柳念瑶这种货色嫁进东宫,毕竟前世柳念瑶惦记东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甚至最后都能鼓动太后插手此事,宁嘉这辈子想将这件事扼杀在摇篮之中,不过很多事,并不是事事如意的。 皇后和德妃看着风筱不错以后,也就开始大刀阔斧的八卦起来,虽然太子的婚事不是她们能决定的,还要太子喜欢,毕竟如果未来他们感情不和的话,帝后不和朝野不稳呀。 接下来宁嘉也就不太感兴趣了,毕竟自己太子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她也拿不准,便不再瞎掺和了,就在一边静静地吃着常嬷嬷的玉梨银耳羹,小脸写着大大的满足。 后妃两个人一直跟风筱聊了许久才放人离开,临走之际更是赐下许多珍宝,经过此次交谈,皇后对风筱越发满意,对她嫁入东宫做自己的儿媳妇越发期待,恨不得自己代替那个木讷儿子答应了,就那个傻儿子靠他自己几百年还不知道能不能娶上媳妇呢。 宁嘉出来这一趟心中所想的事也办的差不多了,坐着鸾轿美滋滋的准备回宫,正巧碰上百官下朝,远远的就看见一袭紫色朝服浑身冷清的裴允,在众人之中尤为显眼。 此时两队人马正好迎面走来,朝中官员皆靠边行礼,宁嘉看着裴允混在人群之中也乖乖的行礼,眼神丝毫没有看过来,不由手指狠狠抠了一下扶手。 宁嘉笑着抬手让众位大臣免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此时随着公主的鸾轿渐渐走远,裴允听见身后有官员小声嘀咕道:“宁嘉公主真当是抿嘴一笑近春来呀。” 裴允的眼神又冷了几分,然后转头狠狠地瞪了那个官员一眼,衣袖一甩转身离去。 第11章 夜探闺阁 入夜,因为今天裴允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宁嘉整个人突然都不舒服了,决定化愤懑为动力吃顿好吃的。 便让彩珠早早的备下了鸳鸯双味锅,早早地叫宫人打扫好观景亭,准备去那美美的吃一顿。 鲜嫩的牛肉刚入锅接着捞出来,那味道绝了,配上点她最喜欢的牡丹鱼,今天的那点不顺心瞬间忘干净了,果然自古美食解千愁。 喝了几杯果酒下肚整个人都美了,宁嘉带着彩珠去御花园溜了遛食,感觉开始有点小上头,便回宫准备休息了。 打开宫门宁嘉便朝着卧房走去,隔着幔帘宁嘉看见自己床上隐隐约约似乎有一个人,宁嘉的酒瞬间清醒了。 她拔出藏在靴子中的匕首紧紧握在手里,轻手轻脚的靠近床边,左手猛地拉开帘子,右手的匕首紧跟着就过去了。 帘子被揭开,床上的情形一览无余,结果却是她怎么想都没想的。 裴允正躺在她的床上! 裴允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抓着她拿匕首的手腕,挑着眉笑着看着她。 宁嘉感觉血液嗖嗖的往头上拱,人都傻掉了,他不知道私闯内宫是死罪吗! 宁嘉慌忙的扔下把手,挣开裴允的手,飞快的把门关上,抵在门上平静了一会。 “彩珠,今晚不用人伺候了,你带人都撤下吧,今晚我累了,不想听见任何动静”,宁嘉大声开口道。 彩珠虽然心中有点疑惑平时公主从来没有撤过人,不过也没多想,毕竟皇家内院守备严格,更何况她们淑清殿更是有一小队护卫巡逻,想着肯定不会有危险的,便放心的退下了。 然而此时殿内,当宁嘉刚刚熄灭殿中的灯火,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尖上四处弥漫着木槿花的淡香。 裴允的头紧紧地靠在她的肩膀上,脸轻轻蹭着她的脸,像极了撒娇的猫。 “受伤了怎么都不跟我说,是不是你一点都不在乎我了”,裴允抬头轻轻靠近她的脸,那种似有似无的喘息声,弄的宁嘉整个人都不太对劲了。 脸颊像是着火般迅速红了起来,宁嘉逃跑似的推开他,跑到窗子旁边想呼吸点新鲜空气,周围满是裴允身上气味的感觉,太暧昧了。 “你先别跟我说些乱七八糟的,你先给我说说,你是怎么进来的,有没有人看见你啊”,宁嘉还是坚持把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裴允站在原地轻笑道:“当然是走进来的呀,我还能长翅膀飞进来吗”。 “你别在这跟我耍滑头,快说到底怎么进来的,你不是武功尽失了吗。” “小雅,你从小生在宫里,其中的道理,还需要我给你讲吗”,裴允靠过去摸着宁嘉的头发说道。 裴允此言一出,宁嘉瞬间明白了,也是,他从小诡计多端、机智过人,又怎会没有几招保命的底牌呢。 还没等她细想,突然裴允抱起她来走到床边,把她放在了床上,宁嘉刚想起身,裴允便压了过去,双手搂住她的腰,趴在她的耳边,用那种极尽魅惑的沙哑声说道:“臣,近来胃口不佳,想去公主府吃软饭可好。” “软饭,那可是给有本事之人吃的,左相觉得自己能吃得了这口饭吗”,从裴允回来,宁嘉感觉他老是在撩拨自己,这一次宁嘉的玩心也被他勾了起来。 宁嘉自己主动抬起头来,鼻尖若有若无的划过裴允的唇间,极尽暧昧。 下一刻,宁嘉便清清楚楚的知道了什么叫做作茧自缚这个词了。 裴允将手伸到了她的脑后,唇狠狠地压下来,宁嘉的唇被裴允极尽温柔的吞进嘴里。 突然,宁嘉感到下唇一疼,吃痛间,瞬间便被攻城略地,宁嘉的气息瞬间乱了。 入夜的晚风轻轻吹过,裴允逐渐加深了这个吻,另一只火热手的摸上了她的后背。 在两个人即将刹不住车的时候,裴允突然停了下来,趴在宁嘉肩上静静地喘着粗气。 此时的宁嘉双眼间写满着水光,侧头看了看身上的裴允,无声的伸手抱住了身上的裴允。 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房间里满满的写着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裴允起身,蹲在了床边,给宁嘉脱下鞋子,轻轻地给她揉起了受伤的脚踝,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中的药膏细细的按摩了起来。 宁嘉坐起身来看着床边蹲着的男人,眼睛突然有点酸,手紧紧地抓住床单。 揉了一会,裴允站起身来,“夜深了,快睡吧,我先走了。” 宁嘉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当裴允走到窗边,背对着宁嘉,低声开口道:“宁嘉,当年的事,可能有误会,我会查清楚给你个交代的。” 说罢,跳窗转身离去,临走前还没忘记给她关上窗户。 宁嘉躺在床上静静想着当年之事,裴允不知道?误会? 可是,当年裴允身上各种香气确实是真的呀,还有宫女给她的荷包,她亲眼看着他收下的,还有他们之间的那个吻…… 怀着满腹疑问,宁嘉在床上打起滚来了,毕竟今天晚上之事,裴允并没有强迫她,而她也没有反抗,啊啊啊啊,想想那个满是情欲的一吻,宁嘉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当年他们之间的那个吻只是醉酒后的事情,而今天她和裴允两个人在清醒的状态下,居然又发生了。 宁嘉呀,宁嘉,你咋就这么不争气呢,人家一个吻便把你整得七荤八素的,连东南西北都找不到了。 不过当年之事确实有疑点,就是不知道,当年之事人为的因素到底占了几成。 当年那个宫女为何如今查无此人。 当年裴允是否真的如那个青楼女所言日日沉迷于秦楼楚馆。 更有当年之事,当初的良妃,也就是如今的良嫔娘娘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为何在裴允刚刚离京后,就提议将她下嫁给她自家的侄子,当年之事,她到底插手了多少。 窗外,早春梅花随风飘落,引一地伤感,屋内,宁嘉轻皱眉头,慢慢进入了梦乡。 第12章 偶遇西南王 今天一大早,宁嘉便早早起床收拾,今天她跟小九、大皇兄、风筱她们约好一起去春游的。 宁嘉特意穿了件淡黄色的广袖连衣裙,袖口上用金银双面绣的手法绣了一圈迎春花,腰带是翠绿锦面为底,银黄丝线描边做成,在坠一个和田暖玉的双鱼玉佩,整个人瞬间就年轻了好几岁,浑身的气质满满的写着活泼动人。 没办法,跟自己小姐妹们出门,当然要好好打扮一番了呀。 宁嘉笑着摸着自己头上的鎏金镶着粉钻的流苏簪子,带着彩珠便出门去了。 果然,到了玄武门见到大皇兄跟小九,宁嘉感觉自己打扮一番,果真是明智之举,门口这对兄妹当真是金童玉女,自己要是像平时那般打扮,说不定还真坠了自己这倾国倾城的宁嘉公主的名头。 三个人在一起调笑一番,风筱匆匆赶来,身后还跟着个一身穿宝石蓝素袍的男子,面上写满着清秀,一看便是个的孩子。 宁嘉大体估摸了一下应该是风筱家的嫡亲弟弟。 理国公家一共二女一男,风筱和她弟弟风锦是国公夫人所出,还有一个女儿是二房家的嫡女,不过二房去得早留下二房媳妇和二房嫡女风铃,因为国公府尚未分家,也就一直养着这母女二人,不过宁嘉素日听闻这个风铃并不是什么善类。 估计今日之事可能也是二房做的妖。 风筱与弟弟上了马车坐下,歉意开口道:“不好意思呀,今日我起晚了,各位妹妹可别见怪。” “才不是呢,明明是,啊”,风锦不服气的开口,不过被风筱在下面狠狠地掐了一下,心有不甘的闭上了嘴。 看到这一幕,基本也就清楚了,她们都是皇宫内院之人,自然见惯了这种事情,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转移了话题。 风锦给大家行礼以后便乖乖坐在姐姐身旁,大皇子近几年会去各地视察,见过不少奇闻异事,加上小九和风锦这两个气氛组,气氛瞬间便起来了,大家一起说说笑笑中,马车朝着京城大街驶去。 在京城有双绝,一绝是酒楼翠明楼,另一绝则是花楼柳月居。 而宁嘉她们此行第一站便是翠明楼,毕竟活动之前还是要吃饱的呀。 他们一行人选了个二楼包间靠窗的位置,宁嘉跟小九在窗口边看着下面路过的百姓,悄悄评论着过往行人的颜值。 没办法,古今中外,女生大部分对颜值的高的始终是没有什么抵抗力。 大皇子则跟风筱讨论着边境战事,风筱这几年一直随着外祖父驻守边关,对这些事可以说是得心应手。 大皇子近来从母妃那得知宁嘉没有嫁给自己的意思,也就想从拾当年从军的梦想了。 当年母妃想将宁嘉妹妹嫁给自己,自己便答应了,不论是否有男女之情,他都会全了母妃和皇后娘娘的心意,照顾好宁嘉妹妹,他知道这是他的责任,他作为表哥的责任。 所以,他放下了自己征战沙场的梦想,留守京城护着他的亲人,不过如今宁嘉妹妹不想嫁,那他便该出去闯荡一番了,毕竟他是异族的后人,是不可能继承大统的,所以并没有什么史书上的兄弟阋墙事件,父皇也放心将部分兵马交给他掌管。 正因如此他应该去闯荡一番,打拼下属于自己的荣耀,送着宁嘉风光大嫁。 突然,宁嘉看到翠明楼门口有个浑身黑衣只有腰上挂着个匕首的男人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宁嘉看着他的面容,虽然他在笑,但是笑不达眼底,眉角处似乎有一道疤痕,给他平添了几分野气,一看便不是个善茬,宁嘉连忙拉过小九将窗户关上了。 “宁嘉姐姐,那个男子好帅呀”,小九这个傻丫头,看问题永远都是最乐观的,宁嘉无奈的摸了摸小九的头。 可是,刚才关窗似乎已经晚了,因为此时门被敲响了。 风筱什么都不知道便去开门了,门外果然就是便是刚才的楼下的黑衣男子。 男子依着门框嘴中叼着一棵枯草静静看着屋里面的情况,谁都没有开口。 大皇子看着气氛不太对,便将手偷偷伸到后面准备拔剑,毕竟这个屋里的女眷太多,自己空手之下肯定护不住她们。 “紧张什么,本公子就是看这二位姑娘容貌不凡,想进来讨口酒吃罢了”。 男子大方的开口,倒是让气氛不再这么紧张了,风筱也将手中的银针悄悄收了起来。 宁嘉率先开口,“来者皆是客,不过一壶酒,自是管够的”。 宁嘉从此人的身上感到了一丝熟悉,像极了即将进京的西南王,不过前世短短的几眼,让宁嘉不能确定,决定先试探一番。 西南王此人亦正亦邪,如果可以交善那是再好不过了,毕竟,西南的铁骑可不是吃素的。 宁嘉大方开口倒是引得章瑛一定神,转头间便与她们几个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间,几个人的感情迅速升温,小九已经因为人家长得帅,跑过去跟人家勾肩搭背当起兄弟来了。 一次计划周密的春游计划就这样胎死腹中了,毕竟这几个酒鬼都喝成这样了,大概只能在梦里畅游了。 他们都没有跟着对方表明几个人身份只是,毕竟江湖之上有几个人是用的自己的本名呢。 临走之际,小九还跟人家拉着手划拳呢,大皇子和宁嘉倒还好只是微微脸红,小九和风筱喝的直接放飞自我了,不过有些诡异的是章瑛竟然没有推开过小九,这就让宁嘉有些侧目了。 其他人都陆续上车宁嘉故意慢了一步,让他们先行上去,自己则走到章瑛旁边,身子依着车架压低声音笑道:“幸会呀西南王”。 章瑛正视着这位眼中仿佛有流彩般的宁嘉公主,笑着回了一句,“幸会了,宁嘉公主”。 宁嘉看他应下便知道,这就是传闻中的西南王,对他能认出自己毫不奇怪,毕竟是一方藩王,如果连别人的身份都摸不清楚,估计现在连坟头都半米高的草了。 “离小九远点,她单纯,会当真的。”宁嘉左思右想还是忍不住警告道。 “公主这个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永远不会”,章瑛突然信誓旦旦的开口。 “这就好,那本宫便不奉陪了,王爷请便”,君子重诺,这点信任,宁嘉对章瑛还是有的,只是章瑛给她的感觉好像不是第一天认识小九的。 章瑛站在原地,静静看着远去的马车,从口袋中摸出一块糖塞进嘴里,轻声说了一句,小门牙,我来了,转身消失在原地。 第13章 春嘉宴 此时远在裴府的某个人听暗卫说宁嘉几人跟一个名陌生的黑衣男子把酒言欢,整个人都阴沉了几分,一个周恒还没处理,又出来个黑衣男子,裴允感觉自己都快患有心疾了。 “去告诉卫二,如果三天之内还查不到当年的结果,他就别回来了”,没办法裴允拿自己未来的媳妇没办法,只能拿可怜的卫二出气了。 裴允此时愁的眉头紧皱,而此时的宁嘉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毕竟明天就是春嘉宴了,自然是要养精蓄锐了,毕竟有后宫女人的地方就是战场。 春嘉宴历来都是由皇后举办,参加的不只有后宫嫔妃,更是有高门女眷,借此机会女眷们各显才艺想让贵人看见自己,以攀一门好的亲事,更有那命好的直接被后宫之中的高位嫔妃瞧上眼,嫁给那正逢年纪的皇子王爷,从此,那便是皇室中人了,谁还敢轻瞧了去。 故此,每年的春嘉宴那可是争奇斗艳,而且近几年三位皇子长大成人,那可都是尚未娶妻的,如此,看见那三位皇子就像是恶狗看见了肉一般。 毕竟二皇子自小便被封为太子,可是太子妃却尚未定下,那可是未来的国母呀,就是那种些老牌世家也都心动不已,毕竟是皇后的外家,那可是皇亲国戚,光宗耀祖之事。 各个世家那是拿出压箱底的宝贝打扮自家女儿,毕竟机会是给那些有准备之人的。 成王的女儿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进宫了,更何况其他人呢。 大殿之上,众人都一一落座,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待那几位大佛的到来,果然,当德妃扶着皇后进来之后,众人齐声行礼的姿态可谓是百媚千娇。 皇后素来贤良,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叫来了歌舞,让大家自行交谈了。 此时两曲歌舞完毕,应该是世家小姐上了,但是没人干轻易去,毕竟枪打出头鸟,都怕自家本事没练到火候而丢人。 风筱因为理国公的身份和她与小九和宁嘉交好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宁嘉姐妹的身边,小九、宁嘉和风筱三人此时在悄悄地谈论着谁会是那个出头鸟。 宁嘉猜的是张芷芸,小九猜的是成王的姑娘—若兰郡主,而风筱猜的竟然是柳念瑶,而宁嘉俏笑一声说道,是谁都不会是柳念瑶,毕竟她这个人素来喜欢在后面悄悄出手。 风筱却高深莫测地说了句等着看吧,便托腮静静地看着大殿之人。 这一次宁嘉失算了,竟真的是柳念瑶! 柳念瑶一曲相思赋的笛音倒是吹得有几分本事,连向来通晓曲目的淑妃竟然鼓起了掌。 不过看到眼前这一幕,宁嘉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毕竟有她在,她是不会让柳念瑶嫁给大皇兄和二皇兄的,哎,其实三皇兄可以,毕竟蛇鼠一家,如果他们可以做夫妻那再好不过了,毕竟有可以解决掉一个败类,一个小小的种子在宁嘉心中种下。 “柳念瑶这是惦记上了东宫太子妃的位置了,你刚才可能没注意到,她刚行完礼之后,便再也没有吃过任何东西,甚至是一口茶都没有,她这是在为即将到来的表演准备自己,而且,连个表演都为难、放不开手脚,那便是连做太子妃的资格都没有,殿上那些紧张的姑娘反倒是衬托了她的大气。” 风筱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这个柳念瑶有些心机手段,打得一手好牌呀,日后相处必然要提防这个人。” 宁嘉有些吃惊,风筱竟然说了这么多,而且头头是道,这不符合平日里高傲的连龙椅上的那位都不放在心的人呀。 突然,宁嘉想到一件事,“风姐姐,你不会看上我二皇兄了吧”。 “说什么呢,别瞎说”,风筱的脸却红了,当知道爹娘有意将她嫁给太子,她悄悄躲在上朝必经的官道上看过他一眼,没想到就沦陷了,她风筱自小在边疆长大,见惯了草莽汉子,第一次见如此温文尔雅的公子,关键是他并不是京城子弟的瘦弱,而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那个剑眉挑的当真是要了她的老命。 自己看上的男人自然不能让别人抢去,所以,她打听了京中所有备嫁女子,发现柳念瑶这个年纪基本都已嫁人,她本身便是京城才女,侍郎之女、太后的嫡亲侄女断断不会愁嫁的,而她这个时候还不嫁那便是有更高的企图了,而太子妃未定,这个目的就显而易见了。 自小便出生在高门贵府的老牌世家的嫡小姐,其实比宫中那些不得宠的公主都尊贵,素来她风筱便跋扈,是自己的她自己可以不要,但是,如果别人想硬抢的话,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风筱一想到自己那个帅气的未婚夫要是投入了柳念瑶的怀抱,整个人火气都上来了,不行不行,她得先下手为强,风筱恶狠狠的往嘴里塞了个草莓,仿佛吃进去的是柳念瑶一般。 宁嘉从看见风筱脸红的那一刻就知道了,估计风筱是偷偷看过二皇兄了,她其实很希望风筱做自己的嫂子的,只不过还得找机会去试探一下二皇兄,毕竟她那个傻二哥,一直都是江山社稷,连男女之情的窍估计都没开。 姐妹两人都心怀各异都没有在开口,傻傻的小九还在撑着头看着在场的美人儿刚才二人的谈话丝毫没听进去。 这是不知道该说她傻还是天真,宁嘉想如果小九不能嫁给萧峥的话,一定要给她找一门家世清白的人家,一定不能有什么三妻四妾,不然以小九的脑子,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宁嘉笑着摸了摸小九的头,心里暗下决心,小九,姐姐一定护你到底。 不为别的,就为了小时候她刚刚入上书房,所有人都明里暗里的瞧不起她,只有她跟裴允为自己出头,裴允永远会替她欺负回去,而这个比她小的妹妹,永远会将她紧紧的护在身后。 回忆斩断,宁嘉温柔地剥了个葡萄送进小九嘴中。 小九,这一世,姐姐疼你,绝不会让你再人陷害远嫁他国,绝不会! 第14章 春嘉宴(二) 有了柳念瑶这个出头鸟,自然其他家的贵女纷纷上场,整个大殿之上可谓是百花齐放呀,若兰郡主的一袭荷裙百褶舞令人不禁咂舌,张芷芸的古筝马踏江山也可以说是震撼人心。 不得不说,权力的诱惑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一向眼高于顶的若兰郡主还是惊鸿一舞,一向恃才自傲的京城第一才女也低下了高傲的头颅跳下神坛去跟她一向看不起的俗物们去争。 众位豪门贵女展示结束后,便开始拈酸吃醋,说什么这个姐妹跳得好,说什么如此简陋的舞姿还敢上台,无非是那些四处排挤。 都快没人上台了,德妃令人到风筱面前问一下风筱是否上台,风筱想了想回了句会上的。 都是高门嫡女琴棋书画自然是通晓,不过如果想赢柳念瑶,从这几个方面入手可能不太行,毕竟风筱自小在边关长大,在马上的时间可是远远高于坐在屋子里面绣花的时候。 所以,风筱打算舞剑,毕竟都是京中贵女,基本都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货色。 一曲月下美人赋响起,美人一袭粉色长袖衣,手握一把闪着寒光的剑自人群中飞出,剑光四溢,瞬间大殿之上花香阵阵,只见女子女子竟从空中跃下以剑指地,瞬间又飘然而起,自衣袖间竟洒落无数花瓣,是粉色牡丹花,与那粉衣银剑交相辉映,好一幅美人舞剑之景。 大殿之上此舞一出瞬间惊艳四座,风筱笑的温柔似水像极了江南的姑娘,到与那刚才舞剑的侠女起到了反差之美。 皇后与德妃带头鼓起掌了,皇后是越看越满意,在场之上又何止是皇后和那些高门贵眷,就是德妃都心动了。 如果太子无意于风家女,那她就是豁了老脸也要为她家大皇子求娶,这个儿媳妇太不错了,家世本就极其出色,府中丝毫没有妾室庶女,风筱又是她外祖父一心栽培武艺和手段都是极其出色,本身又极其伶俐乖巧,那个婆婆不想要呀。 也就是皇后重视太子,要是换了她,管她儿子要不要,先定下再说,她就不信如此优秀的女子,她家傻儿子能不喜欢。 德妃是越想越心动,恨不得飞出去大喊一声这是她儿媳妇,毕竟这么多年,京中其他女眷在她眼中都是一个样,丝毫没有入眼之人。 也就是前几年皇后与自己商量让宁嘉给自己做儿媳,自己是极为满意的,毕竟宁嘉是她看着长大的,皇家皇后养出的公主自然是没得挑剔,不过,宁嘉如今不想嫁,她必须得好好看着张罗张罗自己的儿媳妇的人选了。 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着表演,无人注意到隔间转角处的一名男子正在聚精会神的盯着风筱。 德妃的心思百转千回,而此时,各位贵女的展示也就将近尾声了,由皇后及众位高位嫔妃择选出今年春嘉宴的魁首。 在经过德、淑、静三位嫔妃跟皇后的商议,最终魁首为风筱,第二为柳念瑶,第三者为若兰郡主-周蝶。 角落里的张芷芸狠狠地掐断了一节筷子,今日她废了好大得劲才说服周恒让周蝶带着她来的,周蝶自小便看不上她,不过是为了维护她那个爱护姐妹的形象才会带着她玩,往往每次出门周蝶总是悄无声息地提醒她,她是个表姑娘。 张芷芸狠狠握紧双手,她早晚会坐上成王世子妃的,到时候周蝶再傲,终究还是要叫她一声嫂嫂。 果然,宴会刚刚结束,宁嘉三人刚到了御湖边,便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妹妹几个留步”。 回头一看,竟是五公主跟柳念瑶,她们竟然走到一起了,宁嘉勾了一下嘴角,真是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 小九不甘心的回头跟风筱一起给五公主行礼,柳念瑶也给宁嘉、小九见了礼,唯有宁嘉叫了声五姐姐却未行礼。 胡莹莹瞬间握紧了双手,这是宁嘉对她无声的挑衅,自从那日撕破脸之后,宁嘉再也没有给她行过礼。 “宁嘉公主好礼仪,这长幼尊卑学得好呀”,不远处周蝶带着张芷芸走来高声唤道,似乎生怕别人听不见。 胡莹莹心中暗叫一声蠢货,这个周蝶摆明了就是个草包,这个时候叫出了声,让人注意到,出丑的只会是她和自己。 可是为时已晚,这个蠢货已经说了出口,为今之计只能尽力补救一下了。 此时周蝶几人已经走到了旁边,傲气的看着宁嘉,小九刚想上前斥责她们,宁嘉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别动,然后自己走到了周蝶面前,一个巴掌狠狠地扇了过去。 “啪”,清脆而响亮。 “胡雅,你个贱人敢打我,你疯了”,周蝶被这个巴掌直接打蒙了,随之而来的是疯狂怒火,从小到大从来没人敢碰她一下,就是她父王也没有,这个贱人敢打她! 周蝶整个人都快疯了,这条路上人来来往,不出一上午估计整个京城都知道她被宁嘉这个无父无母的贱人给打了,她还有脸在京城混吗。 她周蝶在京城这个圈子里那是出了名的跋扈,怎么会吞下这口气,周蝶整个人瞬间火了,撩起手就要打回来,却被宁嘉狠狠抓住手腕,甩到一边了。 “周蝶,是不是没人教会你规矩,今天我来教你”,宁嘉狠狠地盯着周蝶的眼睛说道。 “首先我先教教你什么是尊卑”,说时迟那时快,宁嘉从后面一脚狠狠的踹在周蝶的膝盖后面。 “给我按住了!”宁嘉踹倒了周蝶,紧接着后面出来了几个太监将周蝶按着跪在地上。 “周蝶,我今天把话给你放在这儿,我宁嘉再怎么样,我是公主,而你一个郡主永远没有资格来指着我。”宁嘉用指尖轻轻挑起周蝶的下巴邪气地说道。 “长幼尊卑不需要你来教我,我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天真,我一个有封号的公主需要向她行礼?我看在她是姐姐的份上没让她给我行礼,这已经够尊重她的了,懂吗?”宁嘉用金色护甲的中指轻轻点了点周蝶的额头,带着人转身离开了。 留下被按在地上跪着的周蝶一个人用怨毒的眼神狠狠地看着她摇曳生姿的背影远去。 她从来不知道宁嘉原来可以如此的猖狂,猖狂到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和脸面。 第15章 太后 两日过后,太后的坤宁殿中,庄严的宫殿中满是佛香的气味,夕阳的余光透过窗子,照在太后右手边的楠木桌子上,太后的脸在阴暗中若隐若现,一切显得沉重而又压抑。 太后手中的佛珠越转越慢,最后渐渐地停了下来,“这就是皇后养大的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大庭广众之下,落了她姐姐的面子,太没有样子了。” 宫中近几日都是关于宁嘉打人的传闻,太后这个老古板终究还是坐不住了。 在太后眼中宁嘉简直就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一个被封的公主,不知感恩还落了宫中皇帝亲女儿的面子,打了握有兵权的成王之女,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大概在她眼中丝毫没有她这个太后,越想越来气,干脆放下佛珠,叫过崔嬷嬷去宣柳念瑶进宫,她想是时候了解一下真相了,再不去控制,后宫怕是都要乱了。 柳念瑶一听说太后要召见她,连忙吩咐人给她换了一件素白翠柳衣,又急忙将自己的妆容卸掉,只是稍稍施了些粉,让面色看起来有些惨白,对着镜子勾唇一笑。 “宁嘉公主,幸会了”,柳念瑶摸摸了腕上的金镶玉的镯子,便扶着茱萸的手向着宫内出发了。 而此时的宁嘉,正在因为这几天的安宁日子沾沾自喜,毕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人若犯我,呵呵,她可不是之前的菩萨心肠了,是时候让她们见识一下她的手段了。 宁嘉用指腹轻轻点着桌子静静地思考着如何叫她们几个做人,看来想要动周蝶必须从成王下手,毕竟有一个强大的父王,她想动周恒也不是很方便。 她可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宁嘉可不认为自己是君子,她就是个心思歹毒的小女人,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既然成王府招惹了她,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彩珠,你去城郊附近的农庄里找一户姓宁的人家,她家有一个双目失明的老妇人,你直接问她家女儿是不是宁文远之女,然后问她想不想报仇。” “如果说想报仇,就让她来找我,如果她说考虑考虑,那就等她三天的回复时间。”宁嘉一一安排好。 此女是宁文远之女,宁文远多年之前是一个小县令,因为得罪成王一脉,遭人陷害,直接给罢了官,后来一生不得志,郁郁而终,他女儿知道自己父亲是被人陷害,却不知幕后黑手是谁,且无人脉一直报仇无门。 此女子心志坚定,手段狠辣,前世被周恒送入宫中为妃,最终不到两年无儿无女的情况下便位列宁嫔。 由此可见此人也是有心机有手段,当时她跟良妃联手对付皇后,也是给她填了不少麻烦,所以,这一次,她不会让她不知道自己的杀父凶手是谁,不明不白被人当枪使。 这一次,她是自己手中的刀,刀锋所向便是成王府。 就是不知道成王爷能不能抵住这年轻貌美的宁家女的诱惑呢,也不知道那个素来跋扈成性的王妃娘娘,能不能容下这个扶柳之姿的妹妹,既然准备对周蝶下手,那就先给她来个后院失火自顾不暇,让她一天天闲着没事招惹她。 毕竟当年小九远嫁,她周蝶、柳念瑶和张芷芸那都是出了大力气的,她会让她们几个好好的一起上路。 柳念瑶慢悠悠地坐着马车到了午门外,然后扶着茱萸的手装作急忙的样子,主仆二人朝着太后慈宁宫赶去。 慈宁宫内,柳念瑶小心翼翼的给太后行礼,然后并没有向往常一样坐在太后身边,而是坐在太后下手,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知礼。 一切都没有错,但是这一切放在当朝太后的嫡亲侄女的身上就错了。 对待自己的姑姑突然变得无限客气,别人会怎么想,其他人暂且不说。 此时柳念瑶在太后眼中的谨慎恭敬就是宁嘉的罪行累累。 她们柳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是也是太后的母族,自己这个太后还活着呢,她们就敢这么为难自家后人,看看自家侄女都被吓成什么样了,要是自己百年之后,皇后和宁嘉还不反了天了。 越想越气,将柳念瑶直接拉了过来,坐在自己身旁,摸着她的手,语气满满的写着慈爱道:“委屈你了好孩子,姑母不会让你白白被人吓一番的”。 她就不信了,如果皇后地位不稳之时,她宁嘉还能不能像如今这么跋扈了。 现在的太后早已经被愤怒迷了双眼,事情的真相她已经不想知道了,毕竟在她的眼中,柳念瑶的谨慎小心和恐惧早已经说明了一切。 其实她可能并不是不喜欢宁嘉这个人,她可能就是看不了有人在宫中可以如此猖狂,毕竟那是她羡慕了一辈子,却从未得到的东西。 那天,太后赏赐了柳侍郎之女一系列的宝物,柳念瑶带着一堆赏赐浩浩荡荡的回府了。 隔天,便听说宫中传闻,太后抬举了自己宫中的两位宫女,封为了德容,送给了皇上。 长者赐,不可辞,不管是不是真的欢喜,皇上都将二女收进了后宫。 聪明的人都看出了,后宫的风波这是要起了,不过风往哪变刮还不一定,那些聪明的嫔妃都早早地闭门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毕竟神仙打架的结果往往都是凡人受罪。 哪怕是一点的雷霆雨露那都是她们承受不起的,毕竟能让太后出手的,其实也就是高位上的那几位,她们又何尝惹得起呢。 一时间后宫的风向就变了,许多低位嫔妃纷纷向那两个德容靠拢卖好,不,不应该是德容,而是婕妤了,短短几天,在太后的参与之下,两人便连越两级,直接坐上了正三品的婕妤。 正三品的婕妤呀,她们这种宫女出身的,每朝历史上即使在诞下龙嗣的情况,能坐上三品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可想而知,太后的参与之下带动了多少沉寂多年,早已没有希望的嫔妃的心,毕竟是实打实的位份呀。 明眼人现在都应经看明白了,太后这是跟皇后对上了,这是要分宠了,不过,这些事她们并不在乎,只要是对她们有利,就算后位上换人又跟她们有什么关系呢。 第16章 风波起 周蝶回到家后,疯了一样砸了整个屋子的东西,自小娇惯让她早已经无法接受任何人对她露出一丁点的同情与看不起。 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她把这一切跟父王、哥哥说了之后,他们竟然丝毫没有为她出气的意思。 他们竟然劝她不要再轻易和宁嘉对上了,她竟不知道父王和哥哥竟然想要尚公主。 而那个公主恰恰就是宁嘉,凭什么!她宁嘉到底有什么资格! 一个自小无父无母的孤女,有什么资格嫁给手握兵权的成王的世子,从小她周蝶便自视甚高,毕竟一个有实权的王爷的唯一的郡主,怎么可能活的不如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呢。 尚公主,呵,就她宁嘉,她不配!只要她活着一天,她就不会让那个女人嫁进她成王府,永远不会! 既然他们都喜欢他,那她一定会让众人好好看看,他们都喜欢的倾世之容的宁嘉公主跌入尘埃的样子。 看看那时还有谁会再护着她,那时候的她就是自己脚下的蝼蚁,不值一提,她会让京城那群见风倒的贱人们好好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京城贵女。 茱萸一进屋看见的便是遍地狼藉,就连自家主子最喜欢的青花瓷瓶都碎成一片残迹。 茱萸暗道一声不好,自己可能又要遭罪了,果然一个茶杯破空而来。 血,瞬间从眉角流了下来,最终滴落在地上。 茱萸舔了一下从嘴角滑落的鲜血,咸的,带着无比熟悉的腥味,泪水瞬间从眼眶中溢出,人紧跟着跪了下去。 王府下面的人都明里暗里的羡慕她,做着郡主的贴身大丫鬟,一路风光无比,可是,谁又知道她的苦呢。 自小她便被视赌如命的爹爹卖入王府,小时候跟着嬷嬷们学习礼仪,每天跟着小姐妹们在后院中给几位主子洗衣服。 没有人知道,那段时光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候,入了大小姐的院子后,自此人生走进无穷的愧疚与阴暗。 从她进入大小姐的院子,做了她的丫鬟,她就知道自己这辈子,终究是不得善终了,毕竟一个害人无数的刽子手,终究无法堂堂正正的离开人间。 毕竟天下无不透风的墙,她们的事终究瞒不了多久,等到郡主被揭穿的那一天,大概就是她们死的那一天了。 世人以为仅仅是傲娇跋扈的若兰郡主,其实是一个无比心狠手辣之人,跟着她,就是走在一条没有归路的路。 短短几年,死在她手上的人数不胜数,老人、孩子也难逃其中。 其中一个甚至陪在周蝶身边十年之久,当年仅仅就是打碎了一个大厅的茶杯,竟被周蝶活活打死,然后尸体喂了野狗。 而她见证了这一切,她活活吐了两天,什么都吃不进去,人也瘦的骨瘦嶙峋了。 自此,她变的沉默寡言、小心谨慎。 不知道,这一次,她又想朝谁下手了。 “茱萸,给无因阁送百金定金过去,说跟他们借一位前10的暗杀高手过来,告诉他们,事成之后千金相送”,周蝶隐晦的抬头看了一眼茱萸说道。 茱萸听后,不由心中一揪,郡主竟然不自己动手了,而是找了无因阁,估计这一次是准备动个大人物了。 稍作一想便明白,是要朝宁嘉公主下手了,自家郡主这几年真是越发目中无人了,明明这么多年过去了,各个大家都知道了宫中的态度了,宁嘉公主得罪不起,而自家郡主非要偏偏往上冲。 谋杀皇室这个罪名是一般人能背的起的吗,她们成王府更是不能背,一个手握兵权的权贵世家谋杀皇室,就算她们不是谋反,也会有多的是人将这个罪名死死地按在她们王府的头上。 可是,她又能怎样呢,人微言轻甚至是说多了还会危及自己的生命。 是呀,成王府在暴虐成性的母女的掌控之下,丫鬟的性命永远不被主子们放在眼中,卑贱至极。 无因阁,江湖第一大暗杀组织,几乎不随便接杀人的生意,除非佣金千金,世人皆传无因阁亦正亦邪,只知敛财,他们来去匆匆,整个江湖众人几乎都没见过他们阁中高手的面貌。 所以,众人皆害怕无因阁,他们太过于神秘,毕竟,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的某个人会突然拔剑朝你刺来。 无因阁,一切事皆是没有原因,仅仅是为了利,利字当头,万事无因。 茱萸低头称是,转身便毫无留恋的出了殿内。 屋中的周蝶轻轻从地上捡起一小块青花瓷瓶的碎片,放进手中狠狠握紧,血,瞬间流了下来,她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面上毫无变化。 周蝶转头朝着皇宫的方向,轻声说了一句,“宁嘉,你的礼物马上要来了,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周蝶眼底尽显疯狂之色,而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在这个一片狼藉的屋子之中显着异常恐怖。 而此时的左相府也迎来了异常恐怖之事,卫二回来了,带着当年的真相。 左相当场震怒,外面的仆役们仅仅听见“碰”的一声,便再也没有声音了,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家相爷将书房中的书桌直接拍成了两半。 裴允怎么也想不到当年之事,明明是他和宁嘉两个人的事,竟然掺着如此多的误会。 后宫嫔妃、公主,呵,当真是真真有意思了,既然她们这么喜欢没事找事,他不介意给她们找点事做。 毕竟也是给自己清净几天,稍微减轻点怒火,毕竟他怕不报复一下她们母女俩,他自己会气死,裴允眨眼间便想到了一个方法。 “卫二,你去告诉卫八,明天我想听到良嫔娘娘突发急症,五公主去侍疾的消息,至于急症,就要那种下不来床的那种吧。” 既然不想好好的活着,那就让你好好的病着吧,等他哄好媳妇,这笔账,咱们慢慢算,不急,一天天的来,该来的都会来的。 毕竟,从来没有人能算计了他之后还能好好的活着,就良嫔那个侄子还想尚公主,五公主还看不起宁嘉,那么这一次,他会让她们睁大眼睛瞧好,下辈子投个眼睛明了的人家。 第17章 西南王 不过天蒙蒙亮,宫中就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今天陛下要在清风殿设宴,接待远道而来西南王—章瑛。 要说这个西南王,那可是一位活阎王,手上的人命估计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了,是个极其不得了的人物。 想当年他还是世子之时也是个谦谦公子,自幼熟读圣贤之书,对人彬彬有礼。 终究是美色误人,他的父亲亲手毁了他。 在他舞勺之年他的母妃,曾经的倾城才女的王妃娘娘去了。 服丧期刚刚满一年,他的父王便火急火燎的娶了继室,一个知府家的女儿,门第不高,见识浅薄,就是姿色稍微出众了些。 按理说一个出身不显的继室应该是好好对待这个世子,毕竟这是未来的王府主子,趁他刚刚丧母之际对他多些嘘寒问暖加以照顾,人心都是肉长的,更何况那是的世子只是个13岁的孩子。 然而这个继室却不是如此,她进门两个月之久,成日里勾着王爷跟她胡闹,让王爷轻轻松松的就把管家之权交给了她。 有了管家之权,心也就大了,刚开始也就克扣点章瑛的月银,然而后来渐渐的发现张英并没有跟他父王说,而且父子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很融洽。 那一刻,继室的心瞬间大了起来,她深知王爷对自己的宠爱,而她这次想要的世子之位,却如何也没想到,这次的贪念,却直接将她送到了黄泉路上。 那年,这个继室突然发现自己怀有身孕,竟怂恿西南王带着年幼的世子去打猎,说什么虎父无犬子,言语中满满的暗喻去最危险的南山,南山那里有着无数的豺狼虎豹。 果然,西南王也没让她失望,竟然真的带着章瑛去了。 父子二人刚进山后,继室又连忙派遣身边的贴身丫鬟上山告知西南王,自己怀有身孕晕倒了,一向心大的西南王将自己的13岁的世子留在山上打虎,美名曰锻炼,自己则马不停蹄的赶回王府。 章瑛身后的侍卫皆被继室收买,不一会以各种理由四散离去,只留下章瑛和他的贴身小厮站在原地。 当夜,侍卫回府报世子失踪,询问是否封山寻找,被继室以夜深兽群众多,不易入山为由拒绝,西南王允之。 后来,第二日侍卫上山寻找,竟在一处断壁之处寻得世子,而此时的章瑛满身血痕,身边的小厮已死,而四处的草丛之中,竟有4只野狼的尸体,有一只野狼的肚子都被利器割烂,肠子和着血流了一地,异常惨烈。 世子回府之后生了一场大病,自此,变的寡言少语,从不肯轻易与人交谈。 那年继室诞下一名男婴,西南王大喜,取名章序。 那天夜里,张英跪在母亲坟前,拔了一夜的草,序通旭,旭日东升,好名字,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担起他母亲的期望和父亲的厚爱。 那年,章瑛束发,四方官员皆来庆贺,而在他的院子中埋伏了数十名弓箭手,在等他回去。 酒过三巡,送尽四方之客,等待他的是父亲和继母带着无数侍卫,以谋逆罪欲将他私自处置。 那天晚上开始突然下起了蒙蒙细雨,雨水一滴一滴的落在指着他的刀剑之上,而远处的父亲,却丝毫没有不忍。 那一夜,章瑛的心,彻底的凉了,蚀骨的寒冷包围着他,似乎只有手中冰冷的剑才能给他一丝安慰。 他笑了,笑的丝毫没有感情,笑声震耳欲聋,笑意却未达眼底。 那一刻,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是,他是疯了,从母亲走后他就疯了。 谁能想到全府上下几百口人,竟然只有一人关心他的死活,而那个人,已经为了保护他,永远的留在了断壁边上。 既然想让他死,那就一起吧,黄泉路上也可以做个伴。 “全都杀了吧”,15岁刚刚束发的少年,满头黑丝被雨水浸湿,眼睛深处多了一丝疯狂。 那一夜,西南王府尸横遍地,满地的血水早已经洒在了全府上下。 那天过后,西南王府再无西南王,继室及她的仆役皆被杀害,连那个3岁儿童也未幸免,章瑛修书一封送到京城,直言父亲贪恋女色谋害他性命,混乱之中竟被杀害,求陛下降罪。 帝闻之,下令安抚,赐无数珍宝,令其继承西南王之位。 世人皆指责他杀害嫡亲弟弟,稚子无罪,滥杀无辜。 却无人愿设身处地的想想,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谁又能保证如今的幼童,来日不会找他复仇呢,今日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句话永远不会出现在他章瑛身上。 对于自己的敌人,就是要狠,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不得不说这一点章瑛和裴允是一个态度的。 就如同前朝皇室覆灭之后,又有谁会管你的年龄大小呢,一并杀之才是上策,今日留下的一个孩子,可能就是多年后带兵攻入皇城的反贼。 自雨夜那件事之后,西南王章瑛性情大变,他不在沉默,他喜欢上了笑,当他笑的时候,就是他要杀人的信号。 这么多年之后,竟无人见过西南王发自内心的笑,也再也无人敢招惹了,毕竟这几年西南铁骑在他的领导之下所向披靡。 无数人参他功高震主,而皇上竟无半点怀疑,只因世人不知,其实前西南王的死因,当今圣上是知道的,当年那场阴谋,未尝没有当今陛下的参与。 既然章瑛相信他,将自己的软肋展示给他,那他又何尝会再去猜忌他呢。 毕竟他不相信一个真正想要谋反之人,会将自己弑父杀弟的把柄交给自己未来的敌人。 所以,从一开始,明昭帝便从未怀疑过章瑛。 他极其信任的将西南交给他,并拨下大批银两以助西南重塑边疆。 果然,章瑛从未让他失望,这么多年了,西南未再失去一寸土地,每次他国来犯,章瑛也从未求朝廷援助,自己带人便将其击退。 如此贤臣即使有些性格的小问题,那便是可以忽略了,更何况是爱笑杀人。 其实在明昭帝眼中西南的那几个不长眼的也是该死,明明知道这个脾气不好,自己没本事还冲上去挑衅,他们不死谁死呀。 就是两个字,活该。 【作者题外话】:瑛瑛小同学已抵达战场,哈哈。 第18章 清风殿 如今,西南王入京,自己自然喜欢给他些体面,毕竟是为他镇守西南的贤臣。 故此,如今章瑛进京,他打算给他大办一场,让那些不明就里的人看清楚,对于那些忠心报国之人,皇家总是善待的。 一上午的忙碌终于将宴会安排好了,众人纷纷落座,宁嘉扶着彩珠跟在人群后面,看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各异,突然有些感慨,众人皆醉我独醒。 每个人的面上都有自己的特色,德妃面冷心热,皇后面上和善最为严格,淑妃面上带着江南姑娘的温婉。 而全后宫最温顺没有脾气的静妃,谁又能想到她的不甘呢。 毕竟从有了三皇子早已经让她开始有了私心,她拼尽全力向人展示她的无害性。 不动声色的慢慢的谋取自己的目的,是个极其厉害的角色。 毕竟能够在后宫活得久的人,又有几个没有心机之人呢。 宴会开始,各个大人物开始登场,当皇后、德妃、淑妃到了后,静妃与丽妃从后面紧跟出来,不争不抢,也不落后太多。 这就是她的聪明之处,不突出,却又让人家不可忽视她。 宁嘉看着此时静静坐在位子上的静妃,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次后宫风波起来,静妃一定会插一手的。 毕竟这种事不知道多久才能发生一次,这是往各宫安插人手的绝好机会。 此时,裴允已经踏过了殿门进来了,裴允一来就引起了一小股轰动,毕竟虽然嫁不得,但是真真心好看呀。 自古美女爱英雄嘛,又有几个人能够免于美色呢。 裴允一进来便紧紧地盯着宁嘉看着,当年之事是他错了,他一定会让小雅原谅他的。 这边裴允在信誓旦旦的想着,而那边的宁嘉早已经被进门的章瑛吸引去了注意力。 此时的章瑛,一身绣着银龙的五爪腾龙黑衣,黑色靴子上的绣着金色龙爪,面上冷清,嘴角却又似笑非笑,竟给人一种疯狂之美。 在座的世家小姐都被他这姣好的面容吸引,小九也不例外。 悄悄地嘟囔着,没想到这个家伙打扮打扮也是人模人样的,倒还是挺养眼的。 而风筱竟然直接伸着脖子看了过去,这次倒不是贪恋美色。 只是仅仅的好奇罢了,毕竟这是大昭有名的疯子,她还是挺好奇的。 然而,章瑛顶着如此多的女子的注意,淡定的落座。 座子正好在裴允旁边,在太子下手的地方。 “久闻西南王英勇之名,果然一见便知,西南王并非空有名气之辈”,裴允笑嘻嘻的开口。 只是笑也未达眼底,面上的热烈却装的尤为像。 不过对面的宁嘉知道,这个狐狸这是准备试探人家呢。 其实,如果你用心跟一个人相处久了,他的一举一动你都会知道。 当裴允真正高兴的时候,他的眼角翘的十分自然,而此时假笑的裴允,眼角是僵着的。 当他真正害羞动心之时,他的耳尖是红的。 “西南王,不远千里而来,自是舟车劳顿,孤在这里敬你一杯”,太子从座位上站起,举着酒杯朝着西南王。 “太子客气,这杯酒,自是本王敬太子”,章瑛还是知礼的,紧跟着站起来,回敬太子。 三个精明的老男人相互试探,又彼此提醒,半盏茶的时间竟然相处的越发和睦。 其实他们三个小时候见过,当时裴允和太子在上书房学习的时候,章瑛曾随父亲来过,不过,这么久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他们又怎知对方有没有变。 太子和裴允自是相信彼此的,毕竟,这么多年,如果没有裴允,太子能不能好好的活着,还是个未知数。 不过,兄弟俩自是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毕竟在暗处的动作,永远是最安全的。 不一会,明昭帝就来了,举杯洋洋洒洒的说了几句场面话,举杯跟章瑛喝了一杯,有安抚一下众位大臣,真正的宴会便开始了。 殿中的舞姬长袖善舞,大臣们相互敬酒、吹捧倒也显得其乐融融,不少世家女子在偷偷看着章瑛。 毕竟此时,西南王妃还没有着落,如果自己有幸被西南王看上,那就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毕竟,在西南境地,西南王就是王,看如今西南王丝毫不受帝王的猜忌,那嫁到西南就是土皇帝的日子,岂不美哉。 而此时众人的良婿之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静静的喝酒,偶然间抬头,眼神所指的方向,竟然是小九。 而此时萧峥也看到这边如今的情形,袍子下面的手悄悄的握了起来。 此时萧峥的心中万分矛盾,争,是错的,不争,好像也是错的。 他就要何去何从呢。 此时的章瑛并没有在乎别人的眼光,他从始至终在乎的都是眼前的女子—九公主胡乐双,而也是他生命中的光,他的小门牙。 记忆如潮水般瞬间涌来,或者说,放在心底深处的记忆被放了出来。 那年,他跟随父王进京朝拜,在宫中住了几天,世家子弟皆讨好他,却无一人真心想与他做朋友。 每当他看见他们一起玩蹴鞠的欢乐,便想加入他们,然而,当他走进,他们便马上停了下来给他行礼。 满满的是客气与疏离,再无当时的快乐与自在,他瞬间兴致全失。 转身落寞离开,还未走远便听见他们进球的欢呼声,他,与这个京城格格不入。 其实那时候的他,不过也是个孩子,想要的无非就是个真心相待的朋友。 但,他的身份地位,并不能让他如意,比他身份低的怕他,比他身份高的,都有属于自己的圈子,并没有亲近他。 他在京城是最尴尬的人生时刻,可是,她出现了。 那天,自己一个人无聊,在上课之际跟夫子谎称肚子疼,便偷偷溜出了上书房。 自己一个人迷迷糊糊来到冷宫旁边的一个湖旁,毕竟这里的女人基本都已经心死,大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仿佛是宫中一个没有人的净土。 他喜欢这种地方,因为没有人可以发现他的脆弱。 第19章 纠葛 章瑛找了一块比较光滑干净的石头坐下,随手从身边捡起几个小石子朝湖面上丢去。 “哎哎哎,你是哪个宫里的,怎么如此不知好歹,没看见本公主再钓鱼吗”,从湖边不远处传来一个娇俏的声音。 竟是个公主在这?此时不应该都在上书房上课吗,章瑛怀着一探究竟的心,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上前走去。 走近一看,竟是个粉嘟嘟的小裙子背影。 突然,前面的姑娘回过头来,看见有人后急忙捂上嘴巴。 捂嘴?这个女子的种种怪异行为吸引了他,他走上前去坐在小姑娘身边。 “你你你,谁让你过来的呀,快闪开,不然的话,本宫就治你个不敬之罪”,随着章瑛的靠近,小九开始慌了。 她的形象呀!她该怎么办呀。 章瑛看着眼前表情怪异的小九,不由笑出了声。 小九不明所以的白了他一眼。 “臣,西南王之子章瑛,见过公主殿下,公主万安”,章瑛含着笑意,给小九弯腰行礼。 听见章瑛自称西南王之子后,小九瞬间转头站了起来。 “哈哈,你竟然是西南王之子,原来你也喜欢逃学呀”,小九一言道破。 章瑛苦笑一声,心想他堂堂西南王世子的名号竟然不如逃学来的有吸引力。 “公主可否告知臣,公主是哪位排行呀,臣久居他乡实在是不知公主名讳”,章瑛突然很想知道这个有意思的姑娘是哪位公主。 “看在咱们志同道合的份上,本宫就告诉你吧,本宫排行单九”,小九大大方方的开口道。 排行为九,那就是皇后之女,竟然没想到一向安静娴雅的皇后,竟然教出如此活泼开朗的公主。 与之交谈,你会不自觉被她眼中的光所吸引。 只不过这位九公主的思维竟是如此可爱,还不爱上学,当真是个真性情的姑娘。 只不过这个真性情的姑娘,好像掉了一颗上门牙呢,嗯,勉强算个门牙公主吧。 刚才在交谈的不经意之间,章瑛就注意到,小九的门牙少了一颗。 估计这也是皇后的嫡出公主跑到如此偏远的地方钓鱼的原因吧,毕竟,这里的人烟当真是稀少极了。 在这种地方,肯定不会被嘲笑的。 小九看着眼前的男子,心里急想跟他一起玩,但又害怕被他嘲笑掉了牙,整个人万分纠结。 “公主不必担心,臣小时候也掉过牙,会长出来的,而且呀,后长出来的牙会更加好看呢”,章瑛轻声安慰道。 “你怎么知道本宫掉牙的,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是在骗我吧”,小九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呀,我比公主年长几岁,自然是知道得多呀”,章瑛突然感受到哄孩子的感觉。 “公主,臣陪你一起钓鱼吧,咱们一会用自己钓的鱼做鱼汤喝”,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毫无异色的小九,想跟她一起玩的冲动越来越大。 “好呀好呀,不过你要努力呀,毕竟本公主可是钓鱼最厉害的,一会不要哭鼻子呀”,单纯的小九,竟然反过来安慰年长自己几岁的章瑛。 倒是第一次感受到别样的温暖,章瑛突然感觉自己挺满足的。 后来,小九给了章瑛根鱼竿,两个人忙忙碌碌一上午,竟然真的抓了4条鱼。 虽然里面有三条是章瑛抓的,不过小九还是很骄傲的,毕竟是她带他钓的,那她就是他的师傅。 身为师傅是不会嫉妒自己徒弟的,这个道理小九还是明白的。 日头升起,外面的温度渐渐高了起来,两个人开始打道回府,进攻御膳房,毕竟他俩可不会熬鱼汤。 烈阳下,章瑛一手拿着两根鱼竿和鱼桶,另一只手牵着小九,朝着御膳房出发。 冷宫外的湖,在他们走后只留下淡淡波痕,像极了章瑛刚刚泛起涟漪的心。 风吹草见绿,缘吹情愿起。 他们一起携手向前的画面在章瑛脑海之中,一留就是十几年。 那天,御膳房把两位主子的鱼做的鲜香至极,这两个孩子坐在御膳房的高凳子上美美的吃了一顿。 将剩下的打包送给皇上和皇后了,毕竟是爱自己的父母,小九在孝顺上还是没问题的。 此后,每天小九都跟章瑛黏在一起,两个人一起斗蛐蛐,比赛摘花等等,日子一天天过去。 这种日子,在章瑛眼中才是童年,他的人生才完美。 而这一切,都是小九给他的,她是他童年的希望,少年的光。 她的出现告诉了他,世界上是由例外的,一切皆有可能。 不过,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离别的日子渐渐逼近,章瑛有了说不出的苦闷。 他不想走,却没有理由留下,他也不能留下,他是西南王世子,他有属于他的责任与担当。 那天开始,他不再叫她公主,而是叫她小门牙,起初,她会气冲冲的打他,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只是每日送他个白眼罢了。 临走的那天,他给了小九一把匕首,是她外婆送给他的,也是她家的传家宝。 临走的那一日,他想等她及笄后马上来提亲,却不想,回去后一切巨变发生了。 母亲走了,父亲变了,继室来了,家乱了。 那个小肚鸡肠的继室克扣他的月银,给他吃粗茶淡饭他都忍了,却没想到他的忍让并没有换来太平而是换来了变本加厉。 他没想到一个知府之女竟然想要谋害他的性命,他的一次失算,他失去了在府中唯一一个真心护他的人。 当狼群扑上来的时候,他义无反顾的将自己抱在怀中,自己却承受了一切撕咬。 他趴在他的耳边说,一定要活下去,为他报仇。 他发了疯的挥刀,丝毫不在意刀会不会伤到自己,他只知道,他要活下去,他要报仇,他不会让石头白走,他会让继室偿命。 对于章瑛来说,他的一生只有三个人的牵绊,母亲、石头、小门牙,前两个已经死了,他会拼劲性命护住小九的。 他私下练兵,策反府兵,终于扳倒了父王,有了西南铁骑强有力的权利。 这次,他来接小九回家了,回他们的家,回他们即将相守一生的家。 第20章 赐婚太子 其实不止章瑛在回忆,小九也想起了他。 当是在酒楼的时候便觉得格外熟悉,原来他就是小时候的恶魔小世子。 每天追在她后面,叫着她小门牙。 原来他长大了,竟然是这样,不过好像没有小时候爱笑了。 上方的明昭帝笑意满满的顺着胡子,看着下方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心中不由然而生的满足,孩子们终究是长大了。 身边的皇后,看这此时满脸祥爱的皇上,没有说话,用手轻轻地握住了皇上的手,夫妇二人相视一笑。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了倦意,而皇后看着宁嘉下手的风筱越看越喜欢,终是再也忍不住了。 悄悄地靠近皇上身边,低头轻声问道,“陛下,不如趁着今天这个大好的日子,咱们把哲儿的婚事定下来吧”。 “也好,他们兄弟几个都不小了,是时候娶妻生子了,咱们也该享受一下儿孙绕膝的滋味了。” 宴会已近尾声,众人都精疲力竭的准备打道回府。 然而突然发现皇上身边的长喜公公又出来了,半炷香之前帝后携手离去,而此时不知陛下又有什么指示。 长喜走到大殿中央,满脸笑嘻嘻的看着风筱,“奴才在这恭喜风小姐,风小姐接旨吧”。 众人迷迷糊糊的看着这突发的一幕,而柳念瑶此时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风筱心里大概猜到是什么了,面上含笑、举止规矩的走向前跪下,“臣女风筱,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理国公之女风筱,品行端庄、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与皇后躬闻之甚悦,今太子已弱冠之年,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风筱待宇闺中,与太子相配,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太子为太子妃。一切礼仪,交于礼部与钦天监监证共同操办,于三月后良辰完婚,钦此。” “臣女风筱接旨,叩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风筱在头磕下去的一瞬间嘴角勾了起来。 果然,上天还是偏向她的。 然后规中规矩的接过圣旨,瞬间心安了。 拿着圣旨做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依旧像平时那样,高傲低调的不与人乱交谈。 桌子下面,一双手紧紧地握住了她,风筱抬起头来,是宁嘉,眼中写满着真诚的喜悦。 风筱也回了她个真挚的微笑,以后她们是一家人了,她从她和小九的姐姐变成了她们的嫂嫂。 她相信自己未来的生活会幸福的,突然不由皱眉朝着太子的方向看了一眼。 而此时的太子,正在自己东宫的书房中批阅公文。 突然听闻自己院中多了许多杂音,不由眉头一皱,派身边的太监前去查看一番。 没想到出去的太监竟然莽莽撞撞的闯了进来,不由心生烦意。 “殿下大喜,大喜呀殿下”,小太监高高兴兴的冲进屋子,跪在地上给太子贺喜。 “何喜之有呀”,太子冷清的声音响起。 “咱们东宫要有自己的女主人,刚才大殿上伺候的宫人来报,陛下给您和理国公家的嫡亲大小姐,风筱小姐赐婚了”,小太监满脸上写满着高兴。 毕竟,只有太子的东宫,实在是冰冷又无情,整个东宫都像是个冰窖,毫无人情味可言,如今他们太子也要娶亲了,日后有了小主子,何愁东宫不热闹了。 “好了,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的波动变化。 小太监偷偷看一一眼太子殿下,也摸不清楚自家殿下的喜怒,只能自己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下去。 听着门被关上的声音,胡元哲又低下头开始处理公文。 过了半响却丝毫没有动笔,墨水顺着笔尖,狠狠的滴落在文书之上。 胡元哲叹息一声,将手中的笔放下,踱步走到窗前,看着窗边熬过寒冬的柳树,竟然长出些许绿芽。 是不是这棵树想要告诉他,寒冬已过,暖春以来,那个潇洒的舞剑侠女也是喜欢他的。 不知不觉中,胡元哲竟然将手中的柳条折断了。 不由笑了起来,谁能想到素来只知道朝廷大事的太子,竟然开始期待起来男女之事。 其实他也不想呀,可是,他又何尝能够控制得了自己呢。 那天,风筱在宴会之上的飒爽的挥剑之姿,狠狠的印在了他的心中。 每当夜深人静躺在床上之时,他总是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个粉衣少女,那一曲舞剑真真是舞进了他的心中。 那天,母后将他叫进宫中,竟然问他风家之女如何,无人知晓,那时的他,心跳的有多快。 但是他是太子,常年的混迹官场,让他早已经将自己的心事深深藏于心地。 即使是自己的母后,他也没有表露出分毫自己的情绪,他拱手向前一步,回了一句,仅凭母后做主。 当时他以为只是自己母后的主意,没想到,自己父皇竟然答应了。 他知道,自己的皇祖母其实一直想让他娶她家的侄女,也是那个从小缠着他天天太子哥哥的柳念瑶。 小时候都是一起长大的,自己对她只有兄妹之情,却无男女之爱。 他当时想如果没有自己喜欢的女子,便娶了也无妨,毕竟,在他眼中,柳念瑶确实比那些女子聪明,她想动一个人,从来都是无需自己动手,都会有人为她出头,杀人不见血。 果然呀,宫里长大的,又有几个心思单纯的呢,只要她不触碰自己的底线,冲着以前的兄妹之情,他也不会让她太难过。 也就是自家的小九,一天天的毫无心机、天真无邪。 不过,有自家母后、父皇和自己跟宁嘉护着,小九确实不用沾染这些杂乱之术,他们会护着她平安长大的。 这一刻,胡元哲极其希望可以跟风筱一起举案齐眉,共享这大昭的大好河山。 而宴会之上的柳念瑶在长喜公公宣完纸后,瞬间将自己手中的圣女果捏碎了,橘黄色的汁水瞬间流了她一手。 风筱,未来的路还长着呢,希望你能将太子妃之位坐稳了,柳念瑶眼中写满着毒怨。 第21章 科考 那天宴会之后,西南王前往养心殿,拜见皇上。 章瑛一进入养心殿,便跪了下去,皇上挑眉看着这一幕。 “西南王如此,是想求什么呢。” “臣,想求姻缘”,章瑛掷地有声的回答。 “哦,竟不知谁家女儿这么有福气,竟然被咱们风姿绰约的西南王看上了”,皇上打趣道。 章瑛求姻缘到他面前,并不奇怪,毕竟所有诸侯婚事,那是需要皇上允许的。 只是他比较好奇,哪家闺秀竟然能够拿下这个面上冷静、心中癫狂的西南王。 闻言,章瑛竟然抬头笑着看着他,让明昭帝心中有一丝慌乱,不会是他那几个不成器的姑娘吧。 果然,下一刻,他的想法果然应验了。 “臣欲娶九公主胡乐双为西南王妃。” 明昭帝的怒火瞬间就起来了,这小子竟然打他的小九的主意,想的倒是挺美,这么多年,只有小九和宁嘉深得他心,那可是他的掌上明珠。 “朕的小九才多大,你就打上她的注意了,你小子呀”,明昭帝此时有点开始想要磨刀霍霍向章瑛了。 他的小九才行过及笄礼,这小子就上门了,估计此次来京城就是为了这件事儿来的,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开始谋算上了,这个小子真是过分的贼了。 此时竟然还明目张胆的敢过来求旨请婚,这是拿准了他是藩王又军功赫赫,自己不会轻易拒绝的。 突然,明昭帝想到了—萧峥,就算自己同意,而女儿已经喜欢了萧峥5年之久了,又怎会轻易放弃呢。 虽然对于自己来说萧峥比自己的小九大九岁,也是无法接受但是他相信,那是他小九年幼无知,等过几年,眼界开阔了,就不会再拘泥于这个老男人了。 现在目前需要解决的是章瑛这个大麻烦,毕竟自己只要拖到他离京还未点头,那这件事定会不了了之的。 明昭帝打好了自己的小算盘以后,便心中有底了。 “西南王有所不知,朕这个小女,自幼调皮生事,她的婚姻大事,朕早就跟皇后商量过了,由她自己做主,如今西南王想要娶她为妃,不如自己去跟她说的吧”,明昭帝心想,自家小九知道后肯定对他这个人多几分不满,毕竟,眼前她最想嫁的是萧峥。 章瑛早就知道明昭帝肯定不会随随便便就答应他的,他今天来的目的其实就是过个明路,毕竟他可不想不明不白的背上一个骚扰公主的名声。 此时的结果,章瑛其实已经很满意了,也就不再纠缠,俯首称是,便退了下去。 此后几天,常常将那些市井趣物派人送进宫中,而小九也丝毫没有跟他客气的意思,照单全收了。 宴会的第九天后,宁嘉坐着马车匆匆赶到翠明楼的高窗旁边坐下。 今天是科举放榜之日,她要在这等李顺的好消息。 旭日东升、艳阳高照,阳光撒在这京城的康庄大道之上。 世人皆知今日是放榜之日,众多学子云集官府的告示墙之旁,毕竟对于那些寒门学子来讲,这是他们唯一摆脱贫困成为人上人的机会。 一朝中榜,那是多大的荣耀呀,就是对于自家的祖庙来说那都是增光添彩之事。 无数学子十年寒窗苦读,倾尽家中之财上京赶考,不就是为了这一日吗。 这是他们一辈子的梦想,也是他们一辈子的希望。 无数学子之中不乏缺少不惑之年的中年之士,其中更是有几个耳顺的花甲之人。 不得不令世人感慨一句,做学问当真是无年龄之分的。 无数学子眼上写满着趋炎附势,对告示板旁边的几个富家子弟那是卑躬屈膝,毫无读书人的风骨,宁嘉冷眼看着这一切,将那几个人的面容却狠狠映在心底,他们如果为官,那必定是大昭的蛀虫,她会暗中压一下这种趋炎附势之辈的。 毕竟不论在什么时候,自己的真凭实学才是立足之本,而他们连读书人的风骨都丢了,当真是不配为官。 突然,宁嘉看见在外层人群中的李顺,李顺也发现了她,倒是十分机警。 李顺看着翠明楼上突然出现的宁嘉,虽然蒙着面,但是那周身的气度,一看便知是自家主子,便朝着楼上行了一个拱手之礼。 对于自己的主子,她虽然打算着利用自己对付什么人,但是对自己这个小人物却十分用心。 丝毫没有轻视自己,这几个月来,他跟母亲搬家到了她置办的房子中,里面家具一应俱全还有一个中年妇人做仆役,有仆役照顾母亲,又有人来给他送银子,日子过得简直是与一起吃不上饭的日子比,当真是天上地下。 自己只需要认真备考便好,所以这次李顺感觉自己发挥得很好,对于自己的科举成绩也多了几分期待,他想要成绩好好的,好报答主子的救命之恩,也可以证明并不是什么吃白饭之辈。 不远处官兵策马而来。手中所拿之物竟是皇榜,无数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 命运的安排仿佛就在这一刻了。 皇榜粘贴上去的瞬间,无数学子一拥而上,一瞬间,大街之上有人哭有人笑,竟显得有些疯癫之症。 有人大呼自己中榜了,有人瞬间晕在原地,等到前面的人群开始缓慢散开。 李顺怀着满心的期待走向前去。 榜眼!自己竟然中了榜眼! 那一瞬间,李顺的泪水瞬间涌了上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人生三大喜事,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而此时,他已经完成了最难的一件事,焉能没有成就呢。 而此时的宁嘉也在楼上听到了消息, 榜眼,不错,凭借着他榜眼的身份,未来的发展定不会很低,再让庆国公必要的时候拉他一把,她相信,这一世的三皇子在朝堂之上,可不会再如前世那般如鱼得水了。 得知结果的宁嘉,也就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必要了,便乘着马车高高兴兴的回宫去了,心事了了一大件,前路好像又明朗了些了。 第22章 行宫之行 春夏交替之际,后宫中的宋昭仪竟然有孕了,皇上大喜,皇后想着过几天天气变热了,那时候宋昭仪的肚子就大了,不好再轻易移动,便向皇上提议,几年提前去避暑山庄。 皇上想来也是这么个道理,不由应允,整个后宫开始准备起来避暑山庄之行。 然而,裴允在府中快愁死了,最近小雅那丫头成天若有若无的躲着他,让他根本没有时间跟她解释当年之事。 眼看太子还有三个月就能娶上媳妇了,而同龄的自己却还没取得自己媳妇的谅解,他能不着急吗。 他还打算自家生个儿子,以后跟太子做亲家呢。 他必须得抓紧了,毕竟孩子们的年龄不能差的太远呀。 估计宁嘉知道此时所想估计能气死,他们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就先去愁自家的儿子了,想的还挺美,还想要个儿子,毕竟在外界消息中,他可是个没几年可活的的短命鬼呢。 两日后众人踏上了避暑山庄之行,此次行动仅仅带上了四品以上的宫妃和皇子公主及重臣的家眷们,没有人注意到,宁嘉公主身后的队伍中多了一个样貌极其出众的女子。 她就是宁家女,宁文远的女儿,宁婷婷。 当她知道有人可以帮她报仇之际,她瞬间变答应了下来,她现在活着就是一具傀儡,仅仅是为了照顾双目失明的母亲。 当得知父亲入狱后,她们母女就开始日日担心,竟然有人诬告父亲以权谋私、强抢民女,当父亲被从大牢中放出来的时候,身体早已经不行了,日日咳,大夫说是伤及了心脉,受了内伤。 众所周知,那天牢哪里是人能住的环境呀,哪里满满的充斥着血腥、暴力、贿赂,而它们一个落寞的小小的县令之家,哪里能够在天牢中保全人呢。 果然,父亲被撸去了所有官职,且这辈子不再复用,这对于那个满腹志向的读书人来说,是多么的残忍呀。 是了,不出两个月的时间,父亲便病入膏肓,药石无用了。 那天,父亲摸着流血的嘴角,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断断续续地跟她说道,照顾好她的母亲,让她们母女寻个老实人家改嫁去,然后好好的活着,不要去报仇,也不要再去查这个案件,后面的人,他们一家白丁惹不起,此事让她们一辈子都不要再提起。 可是,对于宁婷婷来说这一切是多么困难的呀,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仅仅是不知道得罪到什么人了,竟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局面。 她不服呀,如今的大昭朝当真是没有明官了吗,难道有权势永远不用负责的无底线伤人吗。 她不甘心,她本来打算等母亲去世之后,她在慢慢查,毕竟那时候她孤家寡人一个,就算是被抓住了又怎样,不过是一死,也可以到时候去陪伴到父母身边尽孝了。 可是她没想到呀,天道有眼,竟然让她遇到了宁嘉公主,她竟然答应帮自己去复仇,而当年的幕后黑手竟然是成王府一派。 而原因,竟然是父亲不跟他们同流合污,没有去贪图赈灾的银两,便被他们排挤,最后成王怕父亲告发他们,便使下一计,暗中污蔑父亲,更是派人在狱中暗自用刑,专门打内伤。 好歹毒的心思,宁婷婷当时听到狱卒招供的时候,泪,刷的一下子便流了出来,然后冲上去给狱卒了两个巴掌,她是真么想到父亲这么苦,受了这么多的罪。 他怎么不说呀,这么苦的回忆一个人承担是一种多么大的伤害,连一个倾诉之人都没,最后的父亲,可能,死,对他来说才是解脱吧。 那一刻,宁婷婷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哭喊之声,不是为了花季四处飘荡的自己,也不是为了哭瞎双目的母亲,而是为了那个一声不吭默默为这个家付出的父亲。 这一刻,宁婷婷对成王的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局面,恨不得吃其肉,啖其骨。 而宁嘉对她的要求是打入成王府,勾引成王,将成王府弄得四散离析。 可能这对其他未出阁的姑娘来说是个难题,毕竟谁有愿意将自己的清白之身交给自己的杀父仇人呢。 但是宁婷婷愿意了,只要是能杀了成王,别说是清白之身,就是她的命,她也会双手奉上的。 所以,宁嘉带她来了避暑山庄,一切的造化都看她的了。 自古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次,成败之事皆有她来。 马车行至一个小山头,竟然从草丛中跑出一个身材曼妙,身上衣着却破破烂烂的的少女冲着宁嘉的马车而来,她脸上的划伤和灰尘证明可她近来确实不太好。 口口声声称她被自家继母追杀,父亲没有底线的偏爱继母,准备将她嫁给一个40岁左右的老头,她宁死不从,继母决定暗下杀手,请求宁嘉给他的容身之所,不要再让她回那个满是豺狼虎豹的家了,来世她会做牛做马来报答她的救命之恩的。 彩珠和宁婷婷皆认为此人身份不明,应该是个危险人物,劝宁嘉将人放到路边上,给她些许白银就好。 宁家却摆摆手,没有在听她们继续说下去,众人在刚开始那几日日日盯着她,后来发现她确实是普普通通的女子,熟悉很多家常事务,彩珠她们也就慢慢地放下心来。 突然有一日夜里,宁嘉将所有人都支了出去,然后将金子叫了进来。 金子就是那个少女,宁嘉说为了避免麻烦,她就新给女子起了个名字,名唤金子。 金子进来后发现屋中竟然没人,顿时就感到了不对,却依旧面不改色的伺候着宁嘉。 “说吧,你究竟是谁派过来的,不用再装下去了,你不觉得很没有意思吗,这么多天了,本宫都看得乏味了。” “殿下说笑了,金子一个小家女子,那里是别人派来的呀。” “不用再狡辩了,本公主现在不想跟你玩了,直接说吧,谁派你来的,竟然让你个堂堂的暗卫来本宫这当婢女,当真是大材小用了”,宁嘉玩着手指漫不经心的说道。 【作者题外话】:猜猜这是谁的人呀。 第23章 暗杀风波 金子感觉到事态不对,连忙跪下,心道主子当真是害惨了她了,不是说简单的保护公主吗。 为何自己会被发现呢,现在好了,公主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她能怎么办呀。 早知道是这种动脑子的活,她就不抢着来了,卫五坑她! 卫五那个奸诈的东西,故意抢这个活,诱惑自己上当,去争抢,然后他果断放手,自己还就喜颠颠自己跑来做这种苦活,而他肯定在府中晒着太阳睡觉,心里嘲笑她是个蠢货。 手不知不觉攥起拳来,太不是东西了,等她回去,一定要跟那个狗东西打个三天三夜。 现在的金子,就是裴允手底下赫赫有名的十六卫中的卫六,素来精通毒术。 自古医毒不分家,所以裴允将她派来专门负责保护宁嘉,毕竟宫中腌臜之事不在少数,稍有不慎,那就是要命的事。 “公主赎罪,奴婢是左相派来保护您的”,卫六硬着头皮将自家主子招了出来。 宁嘉挑了挑眉,心想果然是他。 金子这几日来这之后一直尽心尽力的,尤其是对自己的膳食十分上心,而且自己发现她竟然偷偷检查她的口脂与摸脸的面霜。 由此可知,金子估计擅长医毒方面,却又不谋害自己,可见是来保护她的。 而且她偷偷的观察过金子手指间有很厚的茧子,一看便是习武之人,只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将手掌的茧子去掉了,却漏掉了指间。 所以说,金子还会武,估计功夫也不是很低,从茧子的模样来看,金子最起码练了十年。 一个擅长用药方面且武功高强之人,却是来暗地保护自己的,除去裴允,她想不到其他人。 一瞬间,宁嘉感觉到了胸腔一阵暖意。 好像只有他,不论发生什么,永远会站在自己这边,不问缘由,不求回报。 “起来吧,既然他让你跟着,那你便跟着本宫吧,不过本宫希望你能记住,现在谁才是你的主子,如果你迷糊分不清,本宫不介意立马把你送回左相府”,宁嘉慵懒的斜躺在马车上,用护甲弹弹自己的指腹,低头看着跪在地下的金子说道。 “奴婢知道,自此之后,奴婢只有您一位主子”,金子看着上首那个红衣加身的慵懒的女子,世人皆知宁嘉公主姿色无双,却不知如今马车的公主,如此的风情万种。 她一个女子都看了脸红,主子也太有福气了,金子不禁暗暗想到。 “好了,下去吧,本宫自己静静”,宁嘉挥挥手让金子退下了。 一行人走走停停,终于历经了3天的路程,在颠簸辗转中到达了避暑山庄。 宁嘉到达避暑山庄置办好屋子后,就带着人马不停蹄的去了后山,那里的温泉,是她这几日在路上日思夜想的东西呀。 她急需泡个舒舒服服温泉来放松放松筋骨。 宁嘉踏入温泉后大大的感叹一声,就挥退了彩珠她们,自己准备在这好好的泡个够。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危险正在一步步靠近。 正在她昏昏欲睡之际,突然听见了脚步声渐渐靠近。 宁嘉的眼睛一瞬间睁开了,满满的寒意从眼睛中溢了出来。 如今她离宫出来,她宫中的那一队侍卫并没带来,她身边现在会武功的人屈指可数。 而且那些侍卫因为自己来泡温泉的缘故,都离着远远的,附近只有金子和彩珠,彩珠还是个不会武功的 宁嘉的心都凉了,自己如今全身上下只有一件薄如蝉翼的寝衣,如果站起来必定是春光乍现,而且匕首也被丢到那边的石头上,她完全可以说是手无寸铁,毫无反手之力。 不知道是谁布局竟然如此精准,倒是她失算了,此时确实是杀她的绝好时机,毕竟是在行宫之中,线索必是无比难查的。 宁嘉聚精会神听着背后的声音,上齿狠狠地咬住下唇,手在身后的石壁上摸索着,想要找寻武器。 突然,她感到身后之人蹲到了下来,宁嘉的心紧绷到了极点,果然不论重生过,活过多久,人在死亡面前,终究是抵挡不住心中的恐惧。 那一刻宁嘉好想回到了她跳下城楼的那一刻,当时全身骨头一寸寸炸裂般的疼痛记忆犹新。 风吹过,一片熟悉木槿香扑面而来,宁嘉的心颤了一颤。 硬着头皮,宁嘉缓缓转过头去。 裴允一身紧身黑衣,头上戴了一根简简单单的白玉簪子,正在满眼笑意的看着她。 经历了无数胡思乱想的宁嘉,在看到裴允的那一瞬间瞬间崩溃了。 宁嘉伸出双手抱住裴允的脖子,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裴允整个人都傻了,他以为他吓到了宁嘉,慌忙连声安慰。 “裴允,我害怕,裴允我真的好害怕”,宁嘉紧紧地抱着裴允,泪水混着鼻涕糊了裴允一身。 裴允没办法,只能够任她抱着,一边慢慢的安慰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渐渐的怀中的抽泣声慢慢变小了,裴允知道宁嘉这是冷静下来了。 开始给她慢慢擦干净那个委屈的小脸,怀中的小姑娘抽抽搭搭的好不可怜。 突然,裴允的脸色一变,连忙催促宁嘉上来。 宁嘉本来还害羞自己当着他的面上去会不好意思,但是此时看着裴允的脸色,没有在提出任何疑问。 麻利地爬了上去,迅速穿好自己的衣服。 裴允拉着她开始往后山深处走,裴允抱着她运着轻功,两个人躲在一颗参天古树的浓密树叶的后面。 裴允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有人来杀咱们了,咱们似乎要做一对亡命鸳鸯了。” 在这个时候他还有空调笑自己,宁嘉狠狠地在他的大腿上掐了一把,而自己的耳朵却悄悄红了起来。 裴允看着怀中的小姑娘红红的充血耳尖,心中的愉悦,达到了极致,大腿上的那点疼痛对他来说可以说是小猫挠痒痒,像极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夫妻乐趣。 不过,他还是厚着脸皮对宁嘉说,“公主,臣的大腿,可不是随便能摸的,公主要对臣负责的呢。” 第24章 杀戮 “快别贫了,那边来人了”,宁嘉看着无数的黑衣人从四处冒了出来。 宁嘉看着那些人将自己刚才的温泉团团围住,他们手中的剑闪着透骨寒意,宁嘉不禁后背一凉。 如果不是裴允突然出现,自己的下场无非就是身首异处了。 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人至此了,竟然不远万里,千里迢迢派人到行宫来追杀她。 等她今天如果有命能回去,她一定让幕后之人万劫不复! 黑衣人发现温泉中并没有她,开始四处寻找,如果他们不采取行动的话,等他们来到这个小树林中,他们便是完全处于劣势之中了。 她发现了的事情,裴允又怎么能不知道的呢。 他放开了宁嘉,亲了亲她的鬓角,“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 宁嘉心中一紧,拽住了他的衣角,轻声道:“小心点,保护好自己。” “好”,裴允轻轻摸了摸宁嘉的头顶,拔出腰间上的软剑,朝那群黑衣人奔去。 黑衣人们发现裴允现身,因为并不认识他,本来不想与之发生冲突,但是此人却毫不留情的收割着他们的人的性命,泥人还有三分气性呢。 他们开始了他们的反击之战,裴允一身黑衣瞬间融入了黑衣人的人群之中。 剑光四溢,一具具尸体倒下,宁嘉的心紧紧地揪着,她突然恨自己为什么不会武功,丝毫没有办法给他帮助,只能让他孤军奋战,为自己吸引火力。 身边的兄弟一个个倒下,黑衣人的首领心不由慌了,他们一共来了近百号兄弟,此时已经近折损了20人了,如果再让他继续杀下去,即使他会筋疲力尽,他们也丝毫讨不到好处。 自己手下们可能不认识此人,自己却知道,此人乃当朝左相,主子让他来是来杀宁嘉公主的,而非左相,就算他们拼尽全力,将此人击杀,主子也不会嘉奖他们,他们依旧逃不过责罚。 毕竟为了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公主,他们已经损失了太多的人了。 此时左相突然出现在这,与他们进行厮杀,而不是出去叫来禁军,定有他的原因。 说不定宁嘉公主就在此地,并没有离开,而左相出来应该是来吸引火力来消耗他们的力量的。 不得不说首领他真相了,毕竟他能做到首领之位,必定是有过人之处的,竟然真的让他猜对了。 首领心中有了猜测后,开始悄悄退出战斗,向四处可以隐藏之处悄悄靠拢过去。 宁嘉看着此时渐渐靠近自己的黑衣人,手心被冷汗瞬间侵湿了。 她从靴子中拿出匕首,紧紧地握在手中,注意力一瞬间达到了极点。 她不能喊,她怕裴允分心露出破绽,而且如果她出声的话,不仅仅可能得不到裴允的救援,反而可能加速自己的死亡。 裴允其实早就注意到一个人渐渐地靠近宁嘉的位置,心中的弦,不由紧绷起来。 他其实早就想脱身赶过去,但是现在周围的黑衣人紧紧的纠缠着他,让他没有一瞬间的喘息机会。 然而,看着黑衣人走到宁嘉所在的树下,裴允终究是忍不了了,他不能拿着宁嘉的安全去冒险。 裴允狠狠地用剑在身前划过一道,击退身前的敌人,却把身后的弱点狠狠地暴露了出来。 黑衣人看准时机一剑过去,裴允的左肩瞬间低了一下,血腥之气从裴允身上溢了出来。 裴允趁着这个空段,提气朝着宁嘉奔去。 而此时的宁嘉,看着马上走到树下的黑衣人,心跳加速到自己都怀疑它要跳出来了。 突然,黑衣人停了下来,一瞬间,宁嘉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消失了。 心中大概只剩了糟了两个字了,对于此时的宁嘉来说。 树下之人,瞬间抬起头来,紧紧的盯着宁嘉,剑眉之下,双目之中写满着阴翳与毒怨。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他们兄弟死伤无数,此时他们来的百来号兄弟,竟然只剩下了20几个人,让他如何不恨呢。 这大概是近几年来他们最惨的一次行动了,不将这个公主碎尸万段,难解他心头之恨。 首领运气、提剑朝树上冲了上去,剑锋所指就是此时小脸煞白的宁嘉的胸口。 近了近了,此时的裴允还距离着十几米的地方。 首领的心,瞬间感到了放松,任务终究还是完成了。 疼!剧烈的疼痛从右臂上传来。 刚才懦弱惨白的宁嘉竟然躲开了他的剑,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匕首狠狠地刺在他的右臂上。 血,滴落在树干上,首领的心中的怒火又上了一个高度,他竟然让一个不会武功的宫中女眷伤到了! 这一定是他一生中的奇耻大辱,宁嘉必须死! 顶着疼痛,首领拿着剑又朝宁嘉刺来,他倒是要看看,她还能往哪里躲。 叮,刀剑相撞的声音,裴允脸色有些惨白的站在宁嘉的面前。 此时,刚刚缠着裴允的死士也围了上来。 天色渐渐黑了,天上似乎下起来蒙蒙细雨。 首领捂着受伤手臂,怒火冲天道:“速战速决”。 一瞬间所有人提着剑,向他俩冲了过来。 裴允将宁嘉紧紧护在身后,一把剑在他的手中,似乎变成了无所不能的杀人利器。 所到之处,血撒空中,整个树林之中,满满的是血腥之气。 突然,宁嘉感觉到裴允的身子一僵,然后自己的腰被他紧紧抱住。 裴允抱着宁嘉朝着树林深处慌忙而去,突然,眼前一个瀑布阻断了他们的去路。 裴允将手中的软剑收起来,看着怀中的宁嘉,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道:“怕吗”。 “不怕”,宁嘉抬头回了他个璀璨笑容。 “抱紧我,小雅,如果这次咱们活着离开这里,嫁我可好”,裴允专注的看着怀中的女子。 “好,如果我们活着出去,我就嫁给你”,宁嘉眼中的泪就要溢出来了,管什么当年之事,她现在所想,就是嫁给眼前的男人,哪怕是一天也好。 这一世,她不想再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活在这个世间,感受人世间的无尽孤寂。 第25章 山洞定情 在宁嘉答应的瞬间,裴允的眼尾也红了,她,答应他了。 他心心念念十几年的姑娘,终于答应嫁给他了。 此后余生,他,也有人相伴了。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宁嘉,将她紧紧护在怀中,然后两人朝着眼前的瀑布跳了下去。 当身后的黑衣人赶到之时,两人早已经没了踪迹。 首领看着眼前水势浩大的瀑布,咬着牙对身后之人说:“跳下去,继续找”。 说完硬着头皮首先跳了下去,后面人看着首领跳了,在心中将自家主子狠狠地骂了一遍,这是给他们找了个什么硬角色呀,命太硬了,这样两个人还能跑,太难对付了。 然后也硬着头皮跳了下去,水的冲击力,瞬间将他们几人冲开。 宁嘉迷迷糊糊醒来后,发现自己和裴允躺在一处低滩上面,而裴允面色惨白依旧将自己狠狠的抱在怀中。 看着自己发青的手臂,宁嘉心中却是说不出的甜,这样的他们,让她感觉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这个时候不是感慨的时候,宁嘉挣脱开裴允的束缚站了起来,连忙呼唤起裴允,此地不宜久留,他们必须要马上离开,不然追兵马上就到。 可是此时的裴允像是睡着了般,竟然完全叫不醒。 宁嘉摸了摸裴允的额头,滚烫,完了,裴允发起高烧了。 宁嘉连忙扶起裴允,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然后朝着树林密集之地走去。 每走几步,他们便会留下一个血脚印,是裴允的血。 她知道裴允受伤了,不然以他的武功不会如此轻易受凉,必定是刚才打斗之时受伤了,然后又在水中泡了许久,伤口可能有点发炎。 她必须要找个安全的地方,他,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 以前从未受过这样苦的宁嘉,仿佛一瞬间长大了,只有权势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之人。 等她回去,必为刀俎,杀尽一切威胁之人, 名声不好听又如何,名声又不能当饭吃,反正有裴允懂她就够了。 她以前的手段还是太仁慈,让他们竟然追杀到皇家别院来了。 越想越恨,此时的宁嘉仿佛是黑化的杀神,整个人都充满着戾气。 突然,她的手被人握住,眼底的寒冷瞬间打破。 “夫人莫怕,为夫回去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沙哑的声音响起,却给了宁嘉无数的安全感。 “好,我等你回去给我报仇,咱们打的他们满地找牙”,宁嘉强撑出个笑容,眼角的泪水似乎兜不住了,想要一冲而下。 “莫哭,我的小雅最坚强了,再哭都不美了”,裴允用余力为宁嘉将杂乱的鬓发拢到耳后。 “往南边走,那边的荆棘之后有个山洞”,裴允强撑着身体,想给宁嘉减轻点负担。 没走几步,裴允感到眼皮越来越沉,他知道自己撑不住了,“夫人,我好困呀,我先睡会好吗”。 泪,终究还是流了下来。 “裴允,你别睡,我好害怕,我怕你一睡就再也醒不来了,我们说说话好不好,咱们回宫再睡”,宁嘉哽咽地说道。 看见宁嘉的泪水,裴允心疼了起来,这辈子,最是见不得这个女人哭了。 她一哭,像极了无数把短刀一起插入心脏,血肉模糊。 “好,不睡,我不睡,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裴允强打起精神来,絮絮叨叨的朝宁嘉说起来他的梦想,也是他一世的目标。 “等咱们大婚的时候,我一定给你备上几百担嫁妆,让整个京城的女子都羡慕你,嫁衣呢,就让母亲给你做,虽说人家都说自己做的嫁衣寓意最好,但是呀我舍不得,你嫁给我是享福的,怎么能没进门就让你做活呢。” “咱们先生个男孩,我好好教导,日后让他顶起咱们左相府的门楣,等他稍微大了,咱们就送他去科考,某个一官半职,我呢,就告老还乡,跟你搬到公主府去住,咱们在那里过咱们的二人世界。” 泪,一滴滴滑落,悄无声息,像极了花开,花开无声,花落,亦无声。 “咱们在公主府再生个女儿,那个时候我已经辞官,必定有的是时间,咱们就带她去江南,那里风景好,而且,江南的水养人,咱们的姑娘,必定是水嫩嫩的,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毕竟她的母亲这么美。” “等姑娘长大了,她是你的女儿,那必定是被封为郡主的,到时候我再进宫去求求元哲,让她给咱张赐婚圣旨,咱们到时候看上谁家小子,咱们就把圣旨填上,那时候,全国的女婿还不是人咱们挑选,咱们一定给姑娘挑一个一心一意的专心人,最好像他爹这样的。” 原来,他想的这么久远,原来,他已经将他们的一生计划好了。 原来,他真的这么爱她。 “别说了,允哥哥,别说了,咱,咱们快到了,你在坚持一下,会,会实现的,你的计划都会一一实现的。” 此时的宁嘉已经快哭过去了,她才知道上辈子她就竟是错过了一个怎样爱她的人。 原来裴允自己证明了,她宁嘉,值得。 这条路很长,长的仿佛没有尽头,快要耗尽宁嘉全身的力气了,可是,这条路的尽头是希望。 是她和裴允这辈子的希望。 终于到了山洞,在一片荆棘丛后面,宁嘉的手被荆棘刺的满手是伤。 可是,她已经顾不得了,此时,裴允的体温越来越热,侧面告诉她,裴允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 她不知道当年的毒最后怎么样了,但是,当时如此震惊的事情,裴允的身体一定被伤着了,这一次,她不能再让他留下病根,她还要他陪她白头到老呢。 宁嘉将裴允安置好后,出去将两个人来时的血迹处理掉,然后,在附近的山涧中用树叶接了些水。 高烧之人身体最容易脱水,一会天彻底黑了,她就出不去了,所以要趁现在准备好。 然而当她回去之时,裴允整个脸都已经开始发起了红,体温飙升。 一瞬间巨大的无力感笼罩着她,裴允,危在旦夕。 第26章 山洞定情(二) 入夜,寒风瑟瑟,山洞外传来若有若无的狼叫,一切充斥着危险的气息。 宁嘉什么都没法做,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抱紧怀中的裴允。 入夜山中的气温十分低,裴允此时还发着高烧,她不能再让他受寒了。 黑夜慢慢,不知过了多久,裴允从宁嘉的怀中醒来,看着将仅有的外套盖在自己身上的宁嘉,裴允感到原本就干哑的喉咙,越发的干了。 “小雅,醒醒别睡了,在这睡容易着凉,再坚持会儿,允哥哥带你回家。”裴允拉着宁嘉的衣角,轻轻的晃着。 “唔,裴允你醒了呀,怎么样,伤口疼吗”,宁嘉揉了揉眼角醒来。 “渴吗,来,先喝点水”,宁嘉慢慢扶着裴允坐好,连忙去拿她之前接的水。 果然,裴允喝过水后,感觉自己确实好多了,可见这个丫头做了不少努力。 宁嘉摸了摸裴允的额头,确实不如之前热了,不由久久吊着的心放了回去。 沉默没有一会儿,宁嘉想起了裴允身上的伤,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不由起身去解裴允的衣服。 因为她力气小,裴允当时昏迷着,她一个人确实无法给裴允处理伤口。 现在他醒了,伤口也是时候包扎了。 裴允满眼笑意的看这此时给自己宽衣解带的小姑娘,自己则一动不动,就静静的看着她,摆出了一幅任君采撷的样子。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宁嘉被这满含笑意的眼神看的心里有些发毛。 “当真是越来越娇蛮了,看看都不行了。” “一天天的就会嘴贫,快点,伸胳膊”,宁嘉感觉自己脸皮越来越薄了,跟裴允说话动不动就脸红。 “好好好,就我嘴贫。” 裴允突然身体前倾,靠了过来,两只手摸着宁嘉的脸,“啵”的一声,偷了个香。 宁嘉的脸,瞬间红了,抬手就要打他,却看着裴允跟只慵懒的波斯猫一样,懒懒散散的看着她,满脸的表情就像是的小猫,却又仗着主人的宠爱,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宁嘉瞬间感觉自己心软了。 这个裴允太过分了,越来越知道怎么拿捏自己的心,让自己一退再退。 哎,真是越来越拿他没办法了。 可是当她褪下他的里衣之时,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他的衣服只能脱去一半,因为,另一半已经被血粘在了伤口之上。 此时的裴允,左肩之上有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水将衣服和伤口粘连到一起,满是血迹的伤口周围已经开始结痂了,伤口之上写满了狰狞。 如果要是将衣服强制撕开,伤口也会再次撕裂,其疼痛丝毫不亚于伤口撒盐。 裴允满不在乎的看了看伤口,“弄开吧,不然只会连着的更多”。 宁嘉从自己的罗裙内衬上撕下几条白布,又用裴允喝剩下的水净了净手。 开始轻轻撩起裴允伤口的衣服慢慢撕开,血水一点点的自伤口上溢出,宁嘉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没崩开伤口。 不过还证明她太年轻,果然,一会碰上个硬茬,一块血痂与线头交缠在了一起。 宁嘉一个用力,血痂上带着些肉,一块掉了下来。 “嗯”,宁嘉的瞬间用力给裴允一个措手不及,眉头瞬间皱了一下了。 血,瞬间喷涌而出,顺着肩头流了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吹吹”,宁嘉手忙脚乱的赶紧用布包扎住伤口。 然后给裴允的肩头轻轻吹着伤口,像极了小时候哄着家里的孩子。 此时的裴允再也忍不住了,将宁嘉狠狠地抱在了怀中。 “哎,伤口,裴允,你的伤口,快松开”,对于这个猛然抽风的裴允,宁嘉也是很无奈。 他就跟个小孩一样想一出是一出,从来不考虑后果。 真是令人头大呀,小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人让他做老大,当真是想不开呀。 其中以曹尚书家的三公子最为狗腿,小时候成天跟在裴允身后,长大了就成天勾搭着裴允花天酒地,最不是个东西,人称纨绔曹三爷。 也就是前段时间被舅舅派去江南视察河道了,不然让他碰上裴允,那势必三天三夜说不完的话,嘴都不带停的那种。 她严重怀疑曹三的嘴是借的,着急还,不然为啥一天天的叭叭不完,就是宫里的鹦哥儿都没他吵闹,无非就是今天柳月居又出新姑娘了,亦或者谁家又纳了新姨娘了。 一个堂堂男子汉倒是比妇人家还等八卦,以后得让裴允离他远点,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影响极大。 等到裴允冷静下来之后,宁嘉便低头继续好脾气的给他处理伤口,真是欠了这位裴大爷的。 但是果然跟裴允这家伙在一起,就没有高兴过三秒的时候,这不,刚刚处理好他肩膀上的伤口,却发现他的背上竟然还有两道伤疤,虽然不深,但也确实见血了。 硬着头皮一点点的给他将伤口上的脏物处理干净,此时的宁嘉已经满头大汗了。 看着眼前面无血色的男人,不尽心疼起来,都是为了她,不然以他的功夫早就可以在黑衣人来的时候就能走的远远的了。 不禁心中一动,环住了眼前人的腰,特意避开了他的伤口,将头轻轻靠在他的右肩上。 “小雅,当年的一切都是假的,当年咱们在冷宫喝醉后,我的酒被人下药了,当第二天我在府中醒来后,对于那天晚上的事毫无印象,我就知道咱们一起在月下喝酒,其他的就什么也不知道”,裴允决定趁这个独处的机会跟宁嘉坦白清楚。 毕竟当年他们之间的矛盾就是没有当面说清楚,以至于白白错过这么多年,自己的媳妇还差点被别人拐走了。 听到这些话,宁嘉眼前的迷雾似乎散开了,原来,他是不记得,而不是把自己当做风尘女子随便拉来一吻。 宁嘉静静地回想着当年之事,既然裴允已经查到了当年的真相,她也想好好的听听,当年到底是谁在捣鬼,究竟是不是她! 第27章 当年真相 宁嘉仿佛又回到了她刚刚及笄的那年。 那年那天一个宴会上,他们两个人嫌宴会压抑,便偷偷带着两壶酒跑到了冷宫的屋顶上,偷偷藏在那里欣赏着月下美景就着小酒,岂不美哉。 酒过三巡,两个人喝的是七迷八素了,眼花缭乱的四处看。 酒水的刺激下,两个人的荷尔蒙迅速上升,不知不觉中两个人对上了眼,眼神开始交流。 那一刻,理智乱了。 早已经不知道是谁先抱住了对方,两个人颤巍巍的吻在了一起,那是宁嘉第一次知道了,原来男孩子也可以是如此干净的木槿香的味道。 浅尝辄止,两个人渐渐放开了彼此,宁嘉叫来侍卫将裴允送回了太傅府,那时的裴允还不是左相,而是外人口中的太傅之子。 宁嘉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但凡是心中充满了甜意,她自以为对裴允甚是了解,虽然他面上玩世不恭,但是骨子里却是极其重情义。 她想,裴允是喜欢她的,毕竟这么多年,裴允身边一直就只有她一个女子,所以他吻她了,就一定是喜欢她的。 她自己傻乎乎的回到自己宫中,一夜未睡,她以为等裴允酒醒了,一定会找皇上提亲的,她都已经想好了,舅舅第一次问她的时候,她不能高高高兴兴的答应,她得让裴允看见她的矜持。 然而第二天,她听见门外的宫女悄悄的说,太傅之子进宫了,她想,他一定是为自己来的。 她急忙让彩珠给她花了一个极其清秀的妆容,然后匆匆出门去。 一路上问过守卫的侍卫才知道裴允去了冷宫,那是他俩的秘密之地,也就是昨天他们喝酒的地方,每当二人逃学的时候就跑去那里,毕竟谁能想到堂堂太傅之子,竟然会带着公主跑去冷宫玩。 但是,也是在哪里,她看到了极其刺眼的一幕。 一个穿着干净利落的宫女,满脸羞涩的将一个荷包交给了裴允,而他面不改色的收下了。 他竟然收下了,他不知道大昭朝一般是私相授受,二人有情的情况下才会互送荷包的吗。 他肯定知道,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一定知道,他是太傅之子,自幼熟知这些刑法规矩,又怎会随便做出如此越矩之事呢。 而且,是在一个只有属于他们的地方,他究竟将她宁嘉置于何地呢。 她藏在假山后面,却没有勇气冲出去质问一个结果。 他什么都没给她,是呀,昨天说不定是他喝醉的情况下随心之举,他也没有给她会娶她的承诺呀。 如今冲出去,不过是给自己尴尬罢了,得到的只会是自己颜面尽失,一个堂堂的公主去跟一个宫女抢男人。 传出去,她又将皇家的脸面置于何地呢。 那一刻,宁嘉将伸出去的半只脚收了回来,然后转身离去。 可是,他没看到的是,裴允从香囊中取出一张纸,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然后看着眼前的宫女,狠狠地说了句滚,然后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 当宁嘉走到御花园的时候,正好看见良妃带着五姐姐赏花,然后宁嘉不动神色的想从另一条路上过去,她不想看见良妃,毕竟这么多年,每每看见她,她总是不动声色的嘲讽自己。 她知道,良妃是嫉妒自己一介孤女,却能得到皇上的宠爱,她认为自己挡了她家老五的路。 她不待见自己,自己又为何拿自己的热脸贴她的冷屁股呢。 突然,她听见了良妃在说什么太傅,那一刻,宁嘉的好奇心被勾了出来。 她带着彩珠偷偷地藏着一个茂密的灌木丛的后面,聚精会神的听着前方传来的声音。 “娘娘听说裴太傅之子入宫了,咱们要不要去看看他,毕竟咱们五公主也不小了。” “就他?就他裴允可不配上我的小五,你跟随本宫久居深宫可能不知道,这个裴允跟曹尚书家的那个纨绔,可是一路货色,昨天我弟弟还跟本宫说前段时间裴允跟曹三去柳月居点了个柳红柳绿两个头牌作陪,折腾了一晚上才离去。”良妃摸着一朵带刺的玫瑰,然后狠狠的将它掐断,绿色的汁水染上了她的护甲。 “就这样一个货色,又如何能配得上我的小五呢,我的小五必定要嫁给个有权势又专一的男子,这样才配嘛。”提起五公主。良妃是满脸的骄傲。 “母妃”,五公主满脸娇羞给良妃撒娇。 宁嘉听到她们说到柳月居的那一刻,仿佛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都愣住了。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裴允还去过这种地方,这好像跟她记忆中的裴允不是一个人,毕竟,平时别人碰一下都嫌弃的不得了的裴允,会去逛花楼吗。 如果前段时间告诉她这个事,她是万般不敢相信的,但是,刚才宫女的一幕,让她失去了信心,她好像真的不了解裴允。 而且,前段时间她确实在裴允身上闻见过牡丹香,她还调笑他这是被那个姑娘勾了魂去,而他再却眼神躲闪。 那一刻,宁嘉仿佛自己真相了。 她好像感到全世界都欺骗了她,她带着彩珠悄悄地退了出去,从小路一路跑回了自己的淑清殿。 而在她走后,良妃狠狠的掐着手中的玫瑰花瓣,冷冷的问道:“看戏的走了?” “回娘娘走了”,良妃身边的嬷嬷一脸献媚道。 “她听到就好,也不枉本宫为了她派出去这么多人,给她演了这么一场大戏。” “娘娘,您又何必呢,裴允此人喜怒无常,目前毫无建树,让他娶了宁嘉公主,对咱们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只是看见了眼前这点,你可别忘了,太傅府背靠着东宫这座大山,就是裴允是个目不识丁的废物,东宫也会给他安排个好职位的,毕竟是不能寒了太傅的心嘛。” “再说,裴允这小子鬼着呢,本宫的侄子给他下了这么多的套,你看见过他中了几次招呢。” “还是让侄儿娶了宁嘉最为稳妥,这样她是稳稳的掌握在自己手中了,而且,皇后以后跟咱们对上也会投鼠忌器了。” “娘娘英明”,嬷嬷一脸佩服的看着自家主子。 第28章 获救 宁嘉听完裴允的话,颤巍巍的说道:“所以当年我看到的一切都是一个局,一个良妃为我精心制作的局。” “是”,裴允看着眼前的宁嘉竟然有些不忍说出真相。 “原来,我自己将自己困住的这几年,竟然是人家给我设的局,可笑的是,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我甚至可能将它作为心结,留存一辈子”,自从重生以来她发现自己的泪腺似乎更加发达了,现在的自己一言不合就容易流泪。 宁嘉狠狠地握住自己的手心,指甲狠狠地陷在了掌心。 这个仇,她记住了,当日的良妃娘娘,今日的良嫔,真是够狠的。 希望她能够承受住,她回宫后的报复。 不过,裴允竟然知道是良嫔捣的鬼,会不会早就已经将人杀了,毕竟这个家伙,可真真是有仇必报,睚眦必报。 裴允似乎有读心术一般,“放心吧,我还没动她,只是给她下了点药罢了,你回去自己解决,我不会插手的。” 自始至终似乎这个男人一直懂她,也从未放弃过她。 从当年闹过矛盾之后,她就再也不给他好脸色看,他却从未离开过她。 前世当她跟周恒定下婚约之后,他回来过一次,他铁青着脸将她拉进屋子中,“碰”的一声关上了门。 那个断裂的门源,就是他当时怒火中烧的证明。 她狠狠地挣脱开他抓着她的手,然后一脸不服的看着他,明明一切都是他的错,当初拈花惹草的人是他,现在跑过来阻止她嫁人也是他。 为什么她的一切他都要插手,为什么明明装得如此在意,却又不爱她。 裴允看着一脸倔强的宁嘉,终究是拿她没办法,“别嫁给周恒,他并非良人。” “良人,呵,那你来告诉我,何为良人,是您这种流连于花楼之人才算是良人吗。” “小雅,你在胡说什么,我是来告诉你,周恒,你不能嫁,绝对不能。” “我胡说,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周恒是我自己挑的,就算是有问题,我宁嘉认了。” “这样可以了吗,尊敬的左相大人”,两年过去了,裴允凭借着雷霆手段,一举跃上左相之位,可以说是权倾一时了。 “小雅乖,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听话,周恒真的嫁不得。”此时的裴允满脸写满了无奈。 宁嘉是个死心眼,她认准了一件事便是认死了,八匹马也拉不回来,死倔死倔的那种。 如今太子似乎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一切的谋头竟然指向三皇子和成王,那么做为成王世子的周恒,他的手上又能干净到哪里去呢。 可是,他似乎阻止不了宁嘉了,他小时候的小雅,似乎在也不听他的话了,似乎再也不相信他了,裴允有种什么东西竟然在悄悄离开他的掌控的感觉。 他感觉小雅离自己越来越远了,远到此生不复相见的那种。 “裴允,我不是在跟你置气,我现在认真地问你,你是我的谁呢,你又凭什么管我。” 裴允刚想开口,却又咽了回去。 宁嘉笑了,脸上竟有些凄凉,“你可能想说哥哥吧,哥哥?你是吗,你我既无血缘关系,又没有义结金兰,那么你算我哪门子哥哥呢。” “好了,裴允,算了吧,这些话我就当没听过,咱们就此别过吧,希望我大婚之时,能看见站在亲朋席的你。” 裴允来不及多想,宁嘉就要出门了,裴允一时心急,什么话都秃噜出来了。 “宁嘉,今天你要是踏出这个门,我们,我们就一刀两断。” 他在赌,他在赌自己和周恒在宁嘉心中的地位。 他暗暗祈祷,宁嘉,别让我失望好吗,其实你心里也有我是吗。 然而幻想却没有给他多余的时间,“好,那就一刀两断。” 裴允,你够狠,为了自己不听他的,竟然绝交,那就这样吧,自己要大婚了,这个人就一辈子紧紧的埋在心底吧。 宁嘉狠狠甩开裴允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一刻,裴允自己站在原地,满脸写着不可置信,他赌输了,他竟然输了,原来从小到大的10几年的陪伴,和他自以为的喜欢,终究抵不过,周恒的后来者居上吗。 原来感情真的不分先来后到的,原来小雅,真的不再属于他。 想到前世二人的绝离,宁嘉又何尝不后悔呢,裴允不远万里的回来,阻止她大婚,她又何尝当时不想明白呢,只不过是自己的赌气和一时气不过罢了。 算了,再去想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让过去过去,未来才能到来。 想来越想越难受,宁嘉整个人都不开心了,直接将自己埋到了裴允怀中,不想去面对曾经血淋淋的事实。 “好了,趴会吧,一会金子就会带人来了”,裴允摸了摸宁嘉毛茸茸的小脑袋。 “好”,现在一切希望就寄托在金子跟彩珠的身上了。 鸡鸣声远远传来,日升之时已经不远了。 不远处远远传来呼唤之声,宁嘉瞬间来了精神,人来了,他们终于可以回去了,一身的尘埃满是难受,而且裴允身上的伤也该上药了。 不对,裴允,她还没有给裴允穿好衣服呢,如果让不知情的人看见他,还不知道是被她非礼了呢。 于是乎,两个人手忙脚乱的将裴允的衣服穿好,两个人相互扶持站在山洞口,静静地看着金子带着人在树林中四处搜索。 宁嘉刚想呼唤金子,就看见裴允拉住她的手,“你想干什么,喊他们?你贤良淑德的名声不要了?” 宁嘉想想也是,金子的本事估计一会就能发现他们的踪迹。 果然,金子抬头忘了往四周,便发现了站在山洞前的两个人。 瞬间金子待人朝着这个山头冲了过来,“属下参见公主、左相大人。” 金子单膝跪地,向二人请安。 “起来吧,左相为救本宫身负重伤,找两个人将他扶回去,注意他的伤口,金子,你带人将后山封住,此刻应该还没有完全撤离,碰见嫌疑人立刻抓捕,若碰上拼死反抗者,杀无赦。” 宁嘉冷冷的吩咐下去,既然有的人不想好好的活着,那就去地狱呆着吧,宁嘉面上闪过一丝杀意。 【作者题外话】:哈哈,来猜猜幕后凶手吧。 第29章 归去 宁嘉一行人回到行宫中,看到帝后二人站在雨中,皇后一把油纸伞撑在两人头上,眼神紧紧盯着门外的方向。 当宁嘉的身影出现的瞬间,皇上龙袍下紧握的双拳,悄悄地放开了,旁边的皇后一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是他皇姐唯一的孩子,当年他能够从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登临帝位,背后皇姐给他的支持,是他这辈子都不能忘记的。 在冰冷的宫中有个疼自己的姐姐,是何等的幸运,俗话说长姐如母,确实是,母后在他5岁那年就离世了。 一个五岁的孩子能在这深宫之中活着,可见姐姐废了多大的力气。 甚至,后来姐姐和姐夫的离世也是为了他的江山。 如果他连皇姐最后的血脉都保不住,那他百年后又如何去面对下面的皇姐呢。 宁嘉看见雨中撑伞的而立的帝后二人,眼睛酸了。 这么多年,舅舅、舅母对她来讲,亦父亦母,是他们给了她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如果不是舅舅,可能她留在将军府,会被那群活着的狼心狗肺的东西生吞活剥掉。 在这个冰冷的京城中上,血缘、亲戚都是狗屁。 所以,在她父母惨死战场上之时,她的叔叔、她的祖母,第一件事竟然是想的将军府的未来怎么办,他们的荣华富贵怎么办。 是呀,他们简直不能够用人这个词来形容了,他们不配。 他们的脑海中丝毫没有那尸骨未寒的儿子、儿媳,更从未想过她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女。 这样的人终究不配被人孝顺,从她长大这么多年,将军府从未在她生辰之时给过她任何礼物,这么多年来,就是仅仅她及笄之日来过一次。 然而,她的祖母面上带笑,满嘴阿谀奉承的话,却丝毫没有一句真心地思念之语。 可能在哪里,她宁嘉终究是一个多余之人了吧。 从她及笄之日舅母为她戴上簪子的那一刻,她就清清楚楚的看明白了自己的地位,她宁嘉,大昭朝宁嘉公主,从她知道,祖母未为因为自己这个可有可无的孙女担心过之时,她就知道了。 这辈子,她是皇室之女,跟将军府再无关系,既然他们这么喜欢将军府的财富,那就让他们用自己的真本事去守的吧。 宁嘉揉了揉发酸的眼角,直接冲进雨中,领起罗裙奔向他们,礼,也不行了,这一刻,她急需一个温暖的属于家人间的怀抱。 宁嘉扑进明昭帝的怀中,满是伤痕的小手紧紧地抓着皇后的凤袍,将自己的小脑袋紧紧地藏在舅舅怀中。 这样,仿佛他们的温暖可以留的久一点。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代替爹娘站在雨中,等她这个迷路的小孩回家。 明昭帝看着眼前满是伤痕、浑身泥泞的小姑娘,心中的怒火马上就快抑制不住了。 拍了拍宁嘉的背,“走,咱们先进去,让你舅母给你处理处理。” 皇后扶着宁嘉一步步走进屋子,身后的明昭帝眼中划过狠厉之色。 明昭帝冷静的转身,看着雨中满是伤痕的裴允,眼底的寒意终究散了不少。 裴允看见明昭帝看着自己,不由走上前去,单手捂着伤口,利落的行礼。 “爱卿,免礼吧,辛苦了”,明昭帝拍了拍裴允没有受伤得肩膀。 “长喜,一会儿让常太医去给左相看看伤口,务必给朕照顾好左相。” “是,奴才马上去”,长喜一身蓑衣消失在雨中。 “裴允,跟朕进来吧”,明昭帝先一步走进自己所住的寝宫。 “你们都退下吧,没有朕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明昭帝挥退屋中伺候的侍从。 裴允明白,这件事惹怒了皇上,皇上要出手了。 对他而言,自然是好的,毕竟自己的手段很多事不能够摆在明地的。 “爱卿,自幼习武,说说吧,刺客是何套路。”明昭帝坐到主位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静静地等着裴允开口。 “陛下忘了吗,臣,早已武功尽失的,又如何知道他们的套路呢”,裴允自己找了个下手的座位,自己坐好。 “你这个小滑头,骗骗他们还行,还打算骗朕,要不是朕看着你一直护着宁嘉丫头,朕早就治你个欺君之罪了。”明昭帝看裴允还不打算说实话,开始吹胡子瞪眼起来。 下手的裴允眼底划过一道精光,果然,他就知道当年之事瞒不过明昭帝。 其实当年那场暗杀,不过是太傅府和东宫的一场计谋,为他进入官场打下基础,顺便降低朝野之人对他的警惕之心。 当年的一切太过于顺利,他早就怀疑明昭帝知道这件事,只是明昭帝一直没有表现出任何破绽。 他们其实在赌,赌的不仅是皇上对事情的掌控能力,更是赌的皇上对东宫和太傅府的信任。 毕竟早晚太子都要登基称帝,现在在朝野之中怎么能没有自己的势力,毕竟,如果没有强大的后备支撑,没有几个一心一意的支持者,他登基后便是一个傀儡,毫无自己的权势。 裴允朝着明昭帝嘿嘿一笑,“陛下果然英明神武,臣的小把戏在陛下面前毫无用武之地。” 拍马屁的技术裴允还是有的,毕竟自己现在还是要在他手底下干活,肯定不能得罪自己的大领导。 而且,今后娶宁嘉过门,不还是需要他这个舅舅点头呀。 不得不说裴允这个看形式的态度还是让明昭帝很满意的。 “那就快点老实把你看出来的给朕说说,不然,朕一定把你丢去边疆在历练几年。” 裴允玩笑开够了,也就严肃起来,“以臣之见,这批刺客是京城之人,甚至也可以说是皇室有关的”。 “皇室?”,如果是皇家之人,明昭帝就不得不多想了。 “而且以臣之见,这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刺客,而是死士,应该是那个皇家高门养的死士。” “甚至也可能是私兵!”裴允将心中最怀疑的说了出来。 如果说是皇家养的侍卫并不奇怪,但是如果是死士或者是私兵,尤其是私兵,那就不得不怀疑他们的目的了。 毕竟历朝历代,每代的谋反之人的必须便是自己的私兵,兵权是一把最有利的插入敌人心脏的利器! 第30章 发现 听了裴允的话,明昭帝不由沉默了,摸着手上的翡翠扳指陷入了沉默。 他原以为是后宫之中的妃嫔或者公主认为宁嘉挡了她们的路,才会痛下杀手,却没想到这件事竟然牵扯到了私兵,那就不得不防了。 “裴允,从今天开始,从你的十六卫中抽调两个功夫好的暗中保护宁嘉,然后,回京后你去庆国公府走一趟,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庆国公,让他来负责追查刺客一事。” 明昭帝将手上的翡翠扳指,留在桌子上,转身向寝室走去。 明昭帝走后,裴允看了看桌子上的翡翠扳指,握在了手中,转身离开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裴允想着明昭帝刚才的行为,不禁开始细细思索。 皇上要拿这批刺客开刀了。 这件事既不交给衙门也不交给刑部,反而交给上交兵权的庆国公。 恰恰说明了皇上这次要将宁嘉维护到底了,毕竟朝野上下没有比庆国公对宁嘉更为上心的了。 裴允勾了勾唇,这样也好,他的小雅,值得所有人宠爱。 宁嘉在自己的院子里都快要呆疯了,她就是小小的擦伤了,舅舅偏要让她卧床休息5天。 对于别人可能没事,但是对于她,那可真是要了她的老命,而且,不亲自去看看裴允的伤势,她也不是很放心,毕竟没有人比她清楚,裴允这个人到底有多能作。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这个屋子她是待不下去了,小九来陪了她一天就受不住了,哎,自己却硬撑了三天,极限了。 所以,她要去找舅母求情的,毕竟,舅母从小看她长大,没有人能比她更了解自己了。 宁嘉特意让彩珠找了身艳丽的颜色,脸上的气色,瞬间好看了起来,毕竟她得证明自己早就没事了。 来到舅母宫中,嬷嬷早就备上了提前做好的桂花糕,不得不说,在宫里数舅母宫中的宫人最讨人欢喜。 宁嘉觉得舅母身上的本事够她学一辈子的,但是自己就是比较懒,自己宫中的人都是舅母这边调教好了送过去的。 今日一见,稍一反思,宁嘉觉着这御下的本事自己还是得多学点,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人,就不是自己的人了。 不对,为何刺客会在自己身边空无一人的时候刺杀,而且他们是直奔温泉而来,他们又怎会知道自己在温泉。 自己的淑清殿怕是不干净了,原来是宫里人下手,竟然能把钉子混过皇后的眼线,打入自己宫中,可见,背后那位的实力不小呀。 想清楚这,宁嘉瞬间心情有些沉重了,毕竟,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生活在后宫而她们丝毫没有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件事,自己回宫后必要好好彻查一番,目前不能够先打草惊蛇。 努力压服复杂的心情,重新扬起笑脸,抱住舅母的胳膊,用白嫩的小手指轻轻抠着舅母的手心。 皇后感到手心处传来的淡淡的痒意,看着自己怀中努力乖巧的姑娘,心瞬间就软乎乎的。 宁嘉给她的儒慕之情,是她家小九永远没有的,她的宁嘉在她心中永远是独一无二的。 “好了好了,本宫会去跟你舅舅说的,出去玩吧,这几天都闷坏了吧”,皇后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小心思。 “谢谢舅母,宁嘉告退了”,宁嘉的小脸瞬间容光焕发,小眼写满了开心。 宁嘉马上要踏出门去时,皇后突然开口,“宁嘉”。 宁嘉疑惑地回头看去,看着似乎有些犹豫的皇后。 “宁嘉,你觉得左相这个人怎么样呢”,皇后小心翼翼的开口。 其实她是更想说,你跟裴允怎么样了。 其实,从他们从后山回来后,皇后在看见他们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了不对。 这是她养大的孩子,什么样的脾气秉性,她又怎能不知呢。 宁嘉这个孩子,从小不论对谁都彬彬有礼,在外面人人都称一声宁静娴雅。 然而,其实只有被宁嘉真的放在心上之人,宁嘉才会向那个人展露出自己真的脾气。 当他们回来之时,裴允一直想要扶着宁嘉,宁嘉一直在闪躲。 其实,这又何尝不是宁嘉对他的亲昵。 如果不喜欢又怎会在那里就纠纠缠缠,要么果断拒绝,要么伸手接受。 以宁嘉的个性断然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可是却发生了,又怎能看不出她的态度。 宁嘉如今都已经及笄了,这婚事是时候要给她筹备了。 宁嘉既然不想嫁给大皇子,她定要给她找个称心的郎君,她的性子软,断不能让其他人欺负了去。 前段时间听闻她与成王世子走得很近,她还担心,毕竟成王世子在京城那是几乎没有任何坏的消息。 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生在世,又怎能没点缺点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掩饰的好,至于为什么隐藏自己的本性,让外人觉得他完美无瑕。 那说明这个人有更大的追求,而人追求的无非是权、钱、美人。 而成王府并不缺钱,那他无非就是追求权势或者美人。 能让成王府高攀的,也就是皇室之人,当时他跟宁嘉走的很近,她还担心了许久。 “舅母,如果我跟你说,我心悦他,您当如何。”这一刻,宁嘉突然想听听舅母对于她和裴允的看法。 前世,舅母提醒她了,是她自己没好好听她的话,最终,落了个红颜薄命的下场。 这一次,她想听听舅母的看法,舅母执掌后宫这么多年,看人的能力,又怎是自己这个涉世未深的少女所能比的呢。 “舅母,只是想告诉你注意分寸,毕竟未出阁的女子,名声还是很重要的,不要让别人随意抓到你的把柄”,皇后笑着看着她的身影说道。 “您不应该劝我考虑清楚吗,毕竟裴允的名声并不是很好”,这似乎与前世的舅母的态度差距很大。 皇后的眼角的笑意又加深了一度,“裴允这个孩子,本宫也是从小看着他长大,他的人品,本宫又怎能不知呢。” 第31章 皇后 “再说他的人品、太傅的教导、太傅府的清白家世,这些本宫对于他,自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对于裴允这个孩子,除了外界对于他寿命、武功的问题,其他的事断然没有其他缺点的。 宁嘉听了皇后的话,心中有些稍稍的喜悦,毕竟没有什么比自己家人接受自己的爱人来的更为开心。 宁嘉扬起了个笑脸,朝皇后行了个极为标准的礼,转身离开了。 皇后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宁嘉越行越远,不禁感慨道:“老了老了,孩子们都长大了呀。” 常嬷嬷走向前,摸了摸皇后的手,“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呀,您要是了老了,奴才这个老婆子还不知道老成啥样呢。” “嬷嬷就会逗我开心”,皇后反手握住常嬷嬷,常嬷嬷是她从府中带出来的,自小照顾她,这一路深宫之路,也就是因为有她,她才能不会如此孤单吧。 毕竟,她每日和嬷嬷在一起的日子,那是远远高于皇上的陪伴。 “娘娘,为何不阻止公主和左相之事呢,毕竟左相寿命之事,确实对公主……”剩下的话,常嬷嬷没有说出口,但是她相信,皇后会懂的,能够稳坐中宫,又怎能会是个没脑子的人呢。 “嬷嬷当真相信,当年的刺杀太子一事吗”,皇后朝着嬷嬷挑眉一笑,没想到这几年,少了许多腌臜之事,嬷嬷倒是后退了不少呢,竟然开始需要自己来点她了。 “您是说,奴才明白了,是奴才愚笨了”,心里却悄悄地捏了一把汗,左相跟太子当真是大胆呀。 “嬷嬷,舍不得套不到狼,这个道理还是你告诉本宫的呢。” “那娘娘,你怎么就这么简单的答应了公主呢,毕竟,左相的人品还有待确定呢。” “嬷嬷,一个人的眼睛,是从来不会说谎的,当他们回来之时,裴允身受重伤,依旧小心翼翼的看着宁嘉,生怕宁嘉摔着碰着,从他的眼神中,我自始至终只看到了宁嘉,没有他眼前的皇上,也没有眼前的本宫,只有宁嘉。” “嬷嬷,你知道吗,那种眼神是本宫一辈子都没有得到的,本宫不希望,本宫的宁嘉也失去这种眼神,嬷嬷,本宫知道,你是知道的对吗。” 这一刻的皇后似乎陷入了癔症,神情开始恍惚。 常嬷嬷的眼睛中,泪水充斥着眼眶。 她紧紧握着皇后的手,一遍一遍的念叨着,老奴在这呢,老奴会永远的陪着娘娘,娘娘莫怕,娘娘莫怕。 谁有能想到风光一世的皇后竟然有这样一面呢,谁有能想到,通往后位的这一路,她究竟有多苦呢。 常嬷嬷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世人皆知到她家娘娘贵为皇后,统率六宫、大权在握,可又有谁知道,她家娘娘被人下了多少次药,收过多少带着东西的礼物,受过多少的惊吓,看过多少的死不瞑目。 没有知道,人们只看见了权力,却没有几个人看见通往权力的路上那堆积成山的累累白骨。 这就是一朝功成万骨枯,欲望永远是害人最深的东西,宫中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心。 这个世上人心永远是最不值得揣测的,谁又能知道盛宠这么多年的自家娘娘,从未得到过皇上的爱。 娘娘是皇上的发妻,皇上敬她、护她,却唯独没有爱她,帝王之爱,最是无情,也最是薄凉。 在这深宫之中,又有几分真心可以交付,一切皆是利益,皆是筹码。 所以,大概是自己得不到,娘娘便希望公主们可以找个真心相待的夫君吧,娘娘为九公主和宁嘉公主相看的人家,没几个他国皇子,什么异性王爷,大多是京城人士,家世清白之徒,她有了自己的底气,她会护着她的姑娘们,一生平安顺遂的。 皇后渐渐地冷静下来,摸了摸鬓间的白发,“嬷嬷,本宫累了,扶本宫去休息吧”,此时的皇后满脸倦容,再无刚才宁嘉在时的慈爱笑意。 常嬷嬷看着皇后满脸的心酸,嬷嬷扶起自家主子朝内殿走去。 窗户外,风吹起,片片梨花随风离,落在地上似霜意,徒留悔意满腔溢。 宁嘉出了皇后的院子,便带着彩珠转身去了外院的裴允之处。 她想去看看他的伤怎么样了,毕竟,那也是为她挨得。 门口的小厮交待,左相正在休息,此前嘱咐道,如果公主来了,让她自己进去。 宁嘉心想这个人乱七八糟的怪癖,也就没有多想,便让彩珠在外面等着,自己推门进去了。 屋里面一片黑咕隆咚的,大白天的还拉着帘布,宁嘉摸索着将一块帘布拉开,靠着那微弱的光线平安走进内室。 裴允静静地躺在床上,黑色的布料之下,显得他的脸色越发发白。 宁嘉不由有些担心,走上前去,想去摸摸他的额头。 岂料到一双大手在她刚到达床边之事,搂住了她的腰,整个人不受控制倒在了床上。 裴允顺势将她整个人抱在了怀中,当真是好计谋。 宁嘉从刚才的惊吓中缓了过来,一把狠狠的扭在了裴允的腰上。 裴允整个人抖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女人下手太狠了。 虽然疼,毕竟是自己家的媳妇,那肯定是不能撒开呀,只能默默承受着。 “左相大人,当真是朝堂栋梁,怎么竟把您的聪明用在我这个小姑娘身上,当真是极其不害臊呢”,宁嘉无情的嘲笑道。 “你这么多天都不来看我,我抱抱还不行吗”,不论什么时候,裴允这厮总是有自己的歪理。 “行行行,您是大爷,您说了算”,宁嘉已经适应了他的适当抽风行为。 裴允突然沉默了一会,抬头认真地看着宁嘉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小雅,我回宫就去找皇上提亲,可以吗。” 宁嘉的小耳朵瞬间充血,“谁答应嫁给你了,你个无赖破皮。” “我不管,你当时答应我了,那就是我娘子了”,裴允从怀中掏出一个簪子,给宁嘉戴上,上面是鎏金梅花。 这是当日他回朝之际给宁嘉带的礼物,却从未敢送去,因为他在簪子的尾脚处刻了四个字,情比金坚。 愿我们的一生,情比金坚,相持到老。 第32章 心死 宁嘉红着脸,努力压抑着羞涩点了头。 裴允双手紧紧抱着宁嘉,那个力道像是想把她勒断一般。 宁嘉和裴允这边是顺风顺水,两人互换心思后自是感情甚浓。 而小九这边可就不是如此了。 午后,小九刚刚从皇后的寝宫中出来,竟然看见萧峥扶着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子,二人从假山后面走出来。 小九从背后看两人举止亲昵,那个女子的手竟然悄悄地虚抱在萧峥的腰上。 一股火直冲脑门,小九一个健步冲上去,拽住这个女子,往旁边一扯。 不知为何,明明没有用多大的力气,那个女子竟然朝旁边的碎石旁摔了过去。 萧峥整个人被突如其来的小九给弄蒙了,不过多年以来从军的身手,在他已经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拉住了向旁边倒去的女子。 女子顺势抱住了他的腰,整个人都依偎在他的怀里。 小九看他还敢去拉那个女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又怎么能将一个和她一般体型的姑娘,甩出去这么远,心中的火更大了,全世界的男子都没眼前人瞎。 小九不由心生不甘,不禁上前拉住萧峥的袖子,大声吼道:“萧峥,你是不是眼瞎啊。” 萧峥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小九,一字一句道:“臣不瞎,公主自重,就算是个宫女,也不是随便由您任意撒气的。” 萧峥说完,将自己的袖子狠狠甩开,小九一个踉跄,竟然被甩到路边的碎石之上了。 小九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甩她,因为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她任意撒气?当真是个笑话。 小九感到指腹传来的阵阵疼痛,抬手一看,右手食指上多了两道伤口,血珠争相冒出,一滴滴赤红色的液体,狠狠滴落在那锋利的碎石之上。 萧峥看见她手受伤了,当即推开怀中的女子,想要上前去扶她。 却被匆匆赶来的章瑛狠狠地推开,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小九从来没想到,她竟然被萧峥当着陌生人的面,将自己的面子狠狠扔在地上。 一时间这么多年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眼睛通红,泪,似乎马上就要流了下来。 站在原地的女子心中不由窃喜,原来真如传闻那般,只要装的柔弱,将自己装成受害者的样子,男人都是喜欢的,没想到外表冷酷的将军也会保护她。 原来高高在上的五公主,在碰上自己这种娇滴滴的女子,也会输得这么惨,想到这里,女子的笑意马上就要藏不住了。 她看着小九的眼神中满是蔑视,一个公主活成这样,太丢人了,连自己一个宫女都比不过,实在是太没用了,自己跟她比起来,也就是投胎投得不怎么样,不然,将军这种男人会能被她一直霸占? 小九这次是真的心冷了,萧峥都这样对她了,如果自己在纠缠下去,明日的京城估计满是传闻,九公主自甘下贱,妄图跟宫女争宠,勾引建威将军,被当众甩开,面子里子都丢的一干二净。 萧峥是不是以为她胡乐双非他不可、自甘下贱啊。 此时的小九周围满是悲伤的气息,章瑛看着地上的小九心中的疼痛达到了极点。 原来他不在京城的这些年,她是被人这样对待的,一个将军敢对公主动手,一个小小的婢女敢讥笑公主。 这些人都该死!全都该死! 自己捧在手心的姑娘,不是给她们糟践的。 章瑛的眼神满是杀意,看着愣在原地的萧峥,这种眼瞎的男人就不该活着。 章瑛走到小九旁边单膝跪地,从自己怀中拿出帕子,小心翼翼地包扎住小九的伤口。 “小门牙,地上凉,咱们起来好不好,本王给你报仇”,章瑛此时满眼都是这个受伤的像小鹿一般的姑娘。 “章瑛,章瑛,我的腿疼,你扶我起来好不好”,小九看了看身边四处的侍卫,来来往往的宫人都在看她,想起来,腿却传来阵阵刺痛,眼前之人,只有章瑛是她可以信赖的。 “好”,章瑛用手环住小九的肩,慢慢起身,慢慢用力,将小九带了起来。 慢慢站定,章瑛让小九侧依在自己身上,转头看着眼前的一对该死之人。 “来人,拿着本王的帖子,去请太医”,小九的伤口在腿上此时不方便查看,还是先去请太医过来候着较为稳妥。 章瑛背后一个侍卫,朝着章瑛拱了一下手,转身朝太医所在地赶去, 小九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看着眼前的萧峥,不由出了神,想起当日宁嘉问自己的话,竟然真的应验了,她真的不适合萧峥。 其实当她看见萧峥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之时,她有的是怒火、是气愤,却没有伤心,没有那种撕心裂肺、没有背叛感。 其实她早就可能知道自己对萧峥可能不是喜欢了,可能是习惯,只是自己却不忍心放下。 这么多年了,她以为都一样,其实又怎能一样。 就像现在她受了委屈,她明显接受不了,爱一个人可以为之改变,但如果那不是爱,她又何尝愿意委屈自己。 而且萧峥过了,私下他在如何对自己,自己可以不跟他计较,不过如今他当着宫中上上下下30多个人的面,下了自己的面子,下了皇室的面子,自己又怎么会继续维护他。 既然不喜欢,既然他可以如此放肆的污蔑自己,自己为何继续给他脸。 小九轻轻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转头对身后的太监吩咐道;“去给本宫拿把凳子来。” 萧峥看着小九竟然想要继续揪着这件事,不禁有些心生烦意,“臣,还有事,先行一步。” 萧峥转身刚想走,章瑛站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萧峥眉头一皱,这个西南王,哪里都有他,萧峥刚准备朝另一个方向走。 “本宫说过让你走了吗”,小九坐在刚刚搬来的椅子上,直直的看着眼前的萧峥。 萧峥衣袖下的手握了起来,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小九会用权势来压他。 第33章 决裂 萧峥被迫转过身来,看着眼前坐在椅子上的姑娘。 她还是九公主,却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萧峥,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以至于让你如此目中无人,既然你说我随意处罚宫人撒气吗,咱们今天就来说说吧”,小九用力按着手上伤口,疼痛似乎能让她更加清醒。 “来人,让她给我跪下”,小九用未受伤的左手的尾指,指着那边看热闹的宫女。 用不着宫人动手,章瑛过去对着女子就是一脚,不明就里的女子“碰”的一声,双腿狠狠地砸在了青石板上。 其他人可能不清楚,萧峥同样是习武之人心里跟个明镜似的,膝盖骨应该碎了。 “你说本宫随意处罚她,那你告诉本宫,从她见本宫的那一刻起到现在为止,她可有向我问过一声好,行过一个礼,这样一个不懂尊卑,不明规矩的奴才,本宫凭什么罚不得。” “你是朝廷重臣,本宫不得随意处罚,但是区区内宫之事,还是不劳将军费心了。” “就这样为了一个奴才,致使公主受伤,今天本王做主,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既然小九已经不打算给萧峥面子,那么自己不妨做个恶人,替小九出口气,也好震震那些心存贪念的奴才。 小九惊讶的抬头看了章瑛一眼,却没有出声制止,生活在宫中之人,没有几个人的手是干净的,就算她没做过,皇后也早就教过她。 她不会去阻止,因为今日看热闹的奴才让她明白,如今的宫中是时候敲打敲打了,不然他们容易忘记,谁才是这个后宫的主子。 章瑛很满意,小门牙没有反驳自己,不论对错,他都希望她能够站在自己背后。 小九没反对,萧峥却坐不住了,战场上杀人无数的将军自然不会太在意一个人的生死问题,但是,如今小九与西南王之间的相处模式,让他很是心慌。 明明两个人站在一起美得像极了一幅画,不知为何,他却想撕掉这幅画。 宫女还没等挣扎几下,便被侍卫捂着嘴拖了下去。 “公主,三。” “建威将军如果对本王的命令有意见,大可跟本王说,没必要去给九公主平添麻烦。”萧峥刚一开口,便被章瑛打断。 这一刻,萧峥明白,这个见过几面的西南王对他有很深的敌意,敌意到底来自哪,就不得而知了。 刚刚热闹的小路上,只剩下她们几个沉默着站立和宫女拖走时留下的道道痕迹。 不远处传来板子打在身上的沉重感,一下,两下…… 不知过了多久,侍卫来报,人没气了。 小九摸了摸早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感到四面八方涌入的疲惫将她淹没。 也没了继续和萧峥算账的心情,以后也没什么交集了,就这样吧。 小九扶着丫鬟的手,站了起来,“前日种种是本宫唐突了,将军莫怪,自此桥路各有所归,将军珍重。” 小九扶着宫女远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路的转角处,章瑛看了一眼萧峥,也转身准备离开。 “西南王对九公主有意”,萧峥对此事依然明白了,章瑛对他的敌意来自小九。 “对,谢谢将军的慷慨相助,自动退局,来日,本王定然做东,邀你去西南喝喜酒”,章瑛大方开口,毕竟自己已经跟明昭帝秉明情况。 喜欢小门牙这件事就要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毕竟敢跟他西南王抢媳妇的,也得先问问他西南铁骑答不答应。 萧峥没想到章瑛会干脆承认,整个人愣了一瞬间,瞬间恢复如初,看着章瑛勾唇挑笑,没有在说话。 张英看他闭嘴了,转身离开此地,没有小门牙的地方总是比较无聊,他得去看看小门牙的伤怎么样了,自己不看看,总归是不放心的。 章瑛走后,萧峥站在原地,嘴角的笑,再也找不到了。 他听懂了,小九,不,是九公主,她放下了,放下了5年的喜欢。 阳光明媚,中午的太阳直直的射在他的背后,明明如此炽热的温度,他却感到了浑身的冰冷。 他没错,他不喜欢九公主,两人的年龄就差了九岁、家世、身份,永远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他需要的是贤良淑德、相夫教子的妻子,而九公主需要的是高门府邸明目的宠爱,他们不合适,不合适的。 他在心中一遍遍的告诫自己,可是却感觉胸腔空荡荡的,似乎什么东西丢了。 “啊!” 午夜子时,一声惊叫,震惊了宫中四方的灯火。 一个身着寝衣的宫女,发髻混乱,紧紧地抱住她在宫中的姐妹。 不一会宫中各个主子匆匆赶来,因为宫人来报,宋昭仪没了,孩子胎死腹中,一尸两命。 谋害嫔妃本就杀头的大罪,而又是何人竟然敢谋害怀有皇嗣的嫔妃,后宫一偏震荡。 宫女浑身发抖,口中断断续续的说着有鬼,让在场的人无一不感到阴冷恐惧。 今天夜里,这个宫女并不需要守夜,便早早睡去,不料,夜里突然尿急,不得不爬起来起夜。 路过井边之时本想打点水洗个手,然而在明亮的月光下,深井之中竟然浮现出一张惨白的人脸。 瞬间,宫女感觉自己的三魂六魄都被吓出来了,瞬间瘫坐在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又恢复了,一声尖叫才发了出来。 各宫都感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都冒着受罚的风险将自己的主子叫了起来。 明昭帝披着披风一脸阴沉的看着各宫嫔妃,前朝之事已经如此繁多,她们竟然还敢在后宫中惹是生非,这次更是过分,竟然有胆子开始动皇嗣了,当真是胆大包天了。 这次若不严惩,下次她们是不是要朝皇后皇后下手了,或者下下次自己要是不如她们的意,是不是也要朝他下手了。 明昭帝直接怒的将长喜刚拿来的茶,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也甩在了众人的心上。 众人心中一惊,瞬间就着热茶水淋过的地跪了下去,天子一怒,那就不是死一个两个的人能够平息得了的事了。 第34章 宋昭仪之死 看着跪在地下的宫女,明昭帝的眉头稍稍皱起,对于一个已经吓成这样的人,她的供词有几分可信之处,就不得而知了。 终究是第一个证人,就是再是模样惊慌,明昭帝还是要听听她的供词。 “来吧,说说你看到的”,明昭帝朝着地下瑟瑟发抖的宫女开口道。 “奴才,奴才就是想去打水洗手,突然发现井下面有一张脸,奴才害怕极了,便大声叫了出来,后来侍卫们就匆匆赶来了。” “陛下饶命,真的不是奴才,奴才真的就是来吸收的,昭仪娘娘真的不是奴才推下去的。”宫女从看见尸体的那一刻早就慌了,毕竟皇室之事,最不乏的就是拿奴才顶缸。 “好了,朕自有决断,你且在一边呆着吧”,明昭帝不耐烦地对宫女挥挥手道。 宁嘉来的时候宋昭仪的尸体刚好被打捞出来,从深井中带出的寒意,让在场的妃嫔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来这里干什么,快些回去,别让这些腌臜的东西,脏了你的眼”,皇后看着宁嘉匆匆赶来,忍不住劝她回去,这种事终究会吓到她这个素未经事的姑娘家的。 “对,听皇后的,快回房间去歇着的,这里有我们就够了,别在这里添乱”,明昭帝也同意皇后的话,后宫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她们还是少知道的为好。 “就让我看看嘛,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有如此毒的心计,竟然谋害宋昭仪和她那尚未出世的孩子”,宁嘉坚持道。 “好,那你就在这静静的看会儿,累了就回房间休息去”,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烦的皇后已经没了心思去跟宁嘉争论了。 尸体被打捞出来了,可能是井水过于冰冷,尸体浑身上下都泛着一种不正常的惨白色,眼睛赫然睁着,死不瞑目。 好多低位的妃子看着这一幕,竟然直接被吓哭了。 “要么乖乖的看,要么老老实实的滚回你们的房间带着,别着这给朕添麻烦”,本身就已经够烦的了,这群女人还在这里哭哭啼啼像什么体统。 宁嘉悄悄地打量着尸体,竟然在尸体的鞋内侧看见许多绿色。 因为宋昭仪穿的是双白色的锦绣鞋,颜色十分素静,稍有些其他的颜色便能够看出来。 绿色?就算是凶手把宋昭仪推进水中,鞋的内侧也不会染色,染色的只有可能是外侧。 那如今的绿色到底是什么? 是了,绿色一定是之前染的,而宋昭仪一个怀了孕的妃子,自是务必重视自己的孩子,肯定不会随便去草丛中游玩,那么,绿色只有是凶手在不经意间给她弄上去的。 可是这个绿,到底是什么呢。 宁嘉有些想不明白,就渐渐地开始退出人群,在附近转着。 走了一圈也没想明白,突然她踩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竟是一块青苔,因为近来下雨,雨水的冲刷下,竟然将青苔连根带土冲了起来,此时竟然黏在了她的鞋上。 不对,青苔?她好像明白了。 此时所有人都在静静的等着刑部的人来,验尸查看,而宁嘉此时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 她轻轻的重回人群众中,贴在皇后的耳朵上嘀咕了几句。 皇后很诧异的抬头看可她一眼,“你可有把握。” “有”,众人看着二人的对话,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 皇后对常嬷嬷说了几句话,便挥了挥手,让常嬷嬷离去了。 常嬷嬷走的时候没注意,有个人也悄悄跟着她走了出去。 不一会,常嬷嬷就回来了,朝着皇后点了点头。 皇后心中也有了数,拍了拍宁嘉的手,凤眸一扫,静静地打量着在场的所有人。 “本宫现在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如果你此时出来,本宫给你们求情,留你们个全尸,如果再不招来,那么你就等着满门抄斩吧”,皇后狠狠地拍了一下子桌子。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宁嘉静静的看着人群中两个相互安慰的婕妤,张婕妤和李婕妤,当时,送给皇上的。 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就是她二人之一,或者两人皆是。 后宫中并不缺少聪明人,皇嗣这是一般妃嫔从不敢轻易插手之事,毕竟这种事,一旦出了问题,那便是牵连九族的事情,谁又敢拿着整个家族的荣誉开玩笑呢,只有这两个人例外。 经过她细细观察,敢下手的也就是她俩,毕竟其他人都是有贼心没贼胆,而她们两个人以为太后会一直护着她们,所以才是敢如此犯罪的缘由。 不一会侍卫集合完毕,皇后挥了挥手示意可以开始,侍卫们便涌入各个娘娘的屋子。 “皇后娘娘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我们毕竟是皇上的妃子,怎么能让外男进我们的屋子呢。” “本宫说能搜,便能搜的,丽妃自己的规矩得多学点了,逾矩之言还是少说为妙。”皇后摸着茶盖轻轻地点着茶杯,好一副不威自怒的模样。 断断半柱香的时间,侍卫们便已经搜查完毕,侍卫长将一双碧溪双银鞋扔在帝后面前。 “说罢,也让我们来听听,究竟是哪位不想安生了。” “回娘娘,是在张婕妤的卧室中找到的”,侍卫长向前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宁嘉吸了一口气,果然是她,她就知道。 只能说什么呢,人心不足蛇吞象,从一个小小的宫女到如今的婕妤之位,她竟然还不满意,竟要谋害皇嗣,就算是先皇赏赐的,这种女子也得处死。 “不知皇后娘娘为何拿着嫔妾的鞋,不过,臣妾希望娘娘能给臣妾个解释,不知怎的臣妾就变成了杀人凶手的缘由。” “想要缘由是吧,可以,可是你能不能跟本宫解释一下你的鞋子上的青苔,而且顺道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去了青龙桥,亦或者说你,给大家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在青龙桥上杀人”,皇后步步紧逼,一瞬间张婕妤被说的哑口无言。 “臣妾没去青龙桥,臣妾真的没杀宋婕妤,请皇上明见啊,皇上”,张婕妤回答不成,瞬间跪在地上无赖反驳。 【作者题外话】:宋昭仪死的过程,你猜到了吗? 第35章 过程 戏也看够了,过程也明白了,宁嘉已经不想再和这些不想干的人继续纠缠下去了。 宁嘉慢慢的从人群中走到张婕妤面前,拍了拍自己身上被风吹来的尘土。 “既然婕妤娘娘不想说,那本宫来替你说吧”,宁嘉蹲子,直直的看着张婕妤的眼睛说道。 眼睛很美,明眸亮齿,只是拥有它的人不珍惜,一份洁白的美好,就这么硬生生的毁了,倒是可惜了。 “婕妤娘娘的去过青龙桥,你鞋上的青苔便是证据。” “你血口喷人,鞋上有青苔便是凶手,在场的宫人鞋上肯定也有,凭什么不是他们,而恰恰是我”,一个小小的青苔就想定她的罪,想得美! “是,一点青苔是不足以定罪,但是娘娘不妨仔细看看,您鞋上的青苔有什么不同”,此刻张婕妤的一切反驳在宁嘉眼中的是无用之功了,宫中害人的人多了去了,偏偏她被抓了,只能说道行还是不够,尾巴没扫干净。 “陛下给臣妾做主呀,如今皇后与宁嘉公主凭着这一点小事揪着不放,这是硬要将这个戗杀嫔妃的罪名硬要按到臣妾头上,臣妾一直本本分分的,皇上您是知道的呀”,张婕妤跪在地上,双腿向前挪去,死死地抓住皇上的腿。 这是她唯一的依靠了,此时太后不在,如果继续下去,她非得被皇后和宁嘉送进大牢。 “好了,张婕妤不必如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皇后娘娘自是公平公道,没有证据是不会乱说的,你在如此随意构陷皇后娘娘的名声,本宫现在就有理由将你移交给刑部”,宁嘉最见不得就是有人欺负自己的亲人了。 “既然你还不死心,那本宫就把今夜的事从头到尾地说一遍,婕妤娘娘您可仔细听好了。” “今天宋昭仪途径青龙桥,你耐不住妒忌向前找事,不料你二人发生争执,推搡间宋昭仪不慎滑倒,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血流了出来,估计是小产了,而此时你慌了,你看了看四处并没有人看见你们,你就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决定害死宋昭仪,毕竟,就算你救了她,你依旧逃不掉责罚,谋害怀孕的嫔妃,致使皇嗣流产也不是小事。” 宁嘉静静地陈述着过程,不知道的还以为案发之时她就在旁边呢。 此时跪在地上的张婕妤,嘴角若隐若现的法令纹暴露了她此时慌张的心情。 宁嘉用右手敲击着左手手背,继续说了下去。 “你便让宫人将此时苦苦挣扎的宋昭仪活生生的丢到井中,然后将宋昭仪的贴身宫女也杀害了,如果本宫没猜错的话,那个宫女的尸体也应该被你处理在这附近”,宁嘉转头看了看周围,然后又直直的看着张婕妤。 “是埋在旁边桃林的树下,假山后面,还是扔进了旁边的清水湖中。” 听见这几个地方,张婕妤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尤其是听到假山之时,她的眉心狠狠的跳了一下。 宁嘉朝着她勾唇一笑,“原来是在假山旁边”。 语气又轻又冷,让张婕妤隔着几米的距离竟然感到莫名的寒意。 这,这个女人不是人,不是人!此时的宁嘉在张婕妤的眼中无异于索命的阎王。 “来人,去看看假山后面是不是有新翻的痕迹”,明昭帝皱着眉头吩咐下去。 不一会儿侍卫来报,确实有一具尸体,当浑身的尸体被抬来的时候,众人都惊呆了,谁能想到一向甜美可人的张婕妤,竟然派人将此人的头颅砸的稀巴烂,丝毫看不出她的面容来。 有些嫔妃已经禁不住吐了起来,就是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的皇后眉头都不可闻的皱了起来。 “皇上,臣妾不认识这个女子,更没有宁嘉公主说的起争执,那杀人之事更是无稽之谈,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呀。” 宁嘉看着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是怎么也无法将她与毁尸之人联系到一起。 果然美丽的背后,往往藏匿着的是砒霜。 “婕妤娘娘可知道,宋昭仪的宫女从小就是个不全之人,她的右手的无名指上有或缺。” 侍卫上前查看,汇报确实缺少一节。 那一刻,张婕妤摊在了地上,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得一干二净。 她知道,只要这具尸体被认定是宋昭仪的宫女,那她的罪就跑不了了。 “皇上,皇上,臣妾错了皇上,臣妾,臣妾就是一时嫉妒宋昭仪的孩子,她挺着肚子朝着臣妾耀武扬威的,臣妾实在忍不住了,臣妾就是轻轻地推了她一下,她就倒在了地上,她,皇上,说不定是她的孩子本身就有毛病,她想嫁祸给臣妾,皇上饶命啊”,张婕妤终究是绷不住了,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婕妤娘娘这次是您自己承认的,可不要再说是本宫逼着你说的”,宁嘉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我自己承认?宁嘉你这个贱人,你竟然诈我!”此时的张婕妤快疯了,本来杀了人自己心中就闹腾的慌,仿佛间老是听见宋昭仪在叫她,救,救救我的孩子,姐姐,求你,求,求你了,救救他,那一声声惨厉的叫声,仿佛还在耳边。 终究兜兜转转让宁嘉这个贱人,套了她的话,钻了她的空子。 “皇上,皇上您不能杀我,我是太后赐给您的,您不能随意杀我的皇上”,此时的太后就是张婕妤的最后一棵稻草,她要将它死死地抓在怀中。 “照你这么说,太后赐的人皇上都不能动,是不是太后比皇上还大,婕妤娘娘,您到底分清楚了吗,您到底是在谁的后宫中,您是谁的嫔妃,处置一个自己的嫔妃,皇上连这个权利都没有了吗”。 宁嘉这几句话可谓是字字珠心呀,她要是反驳一个字,她就是不尊皇上,一个知道太后,而不知道皇上的妃子,是什么下场,都不用去猜的了。 今天晚上她所有的不幸,都是从宁嘉来后出现的,都是这个贱人,让她失去了一切! 第36章 张婕妤获罪 思及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张婕妤再也忍不住了,拔出了头上戴的金簪子,狠狠地朝着宁嘉扑去。 张婕妤的动作太快,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冲到了宁嘉面前,手中的簪子朝着宁嘉的脖子狠狠刺去。 就是死,她也要拉她陪葬! 千发一刻之际,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个金子,一脚狠狠的踹在了张婕妤的胸口, 张婕妤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一口老血忽的一下喷了出来。 众位嫔妃此时竟没有尖叫,明昭帝觉着也是得让她们多见见场面,省的一天天的没事瞎叫唤。 果然,人都是需要磨练的。 皇后很惊讶,她竟然不知道,宁嘉身边竟然有个身手如此了得的宫女,得好好查一下,不能将如此不明不白之人,放在宁嘉身边。 张婕妤此时像极了一只老风箱,喘气声都呼哧呼哧的,明显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好了,这场闹剧是时候该结束了,宋昭仪脚滑摔入井中不幸身忘,以妃位之礼下葬,张婕妤在行宫途中不幸身染重病,太医久治不愈,张婕妤不治身亡”,短短两句话,就交代了张婕妤的去法。 “听明白的就退下吧,夜深露重都早些回宫休息吧”,明昭帝看着众嫔妃吩咐下去。 “臣妾明白”,众位妃子又何尝是个傻的。 众位妃嫔退下后,明昭帝看这此时已经开始,目光涣散的张婕妤,终究于心不忍看着她继续在生死的边缘苦苦挣扎的。 “赐张婕妤一杯酒,让她好好的上路吧”,明昭帝看了看地上的张婕妤,转身离去了。 经过了宁嘉公主遇刺和两位高位嫔妃相继离世,宫中竟然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平静。 宁嘉和伤已经好的差不多的裴允在屋中难得的好心态地下起棋来。 果然,不出半柱香的时间,宁嘉便开始耍赖了。 “不对,不对,我这步不对,我放错了”,宁嘉不要脸的将自己的棋收了回来,顺便趁着裴允不注意的时候,顺手拿走了裴允一颗棋子。 裴允满脸笑意的看着宁嘉,他家小丫头实在是太可爱了,想啃一口。 一颗棋算什么,就是宁嘉想要他的命,此时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给她。 这几日的相处下来,自家的小丫头越看越可爱,尤其是偶尔自己忍不住欺负她的时候,她红红的耳尖,简直是他见过最美的颜色。 这一天,宁嘉跟裴允去骑马的时候,突然发现马场竟然有人,定睛一看,竟然是风筱和太子。 秉承着吃瓜的心态,宁嘉拉着裴允静悄悄的藏在树后面,静静看着那无声的动画。 他们以为的是甜甜的爱情故事,竟然是赛马,风筱潇洒的转身上马,太子拉过一匹纯黑色的马,顺势骑了上来去,朝着风筱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风,混着青草的香甜,朝着风筱的脸扑了过去,风筱忍不住露出了个大大的笑脸,这才是边界少女的洒脱。 太子在后面看着风筱离开的背影,眼睛不禁眯了一下,不得不说当时就是被风筱的潇洒所吸引。 这么多年了,他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姑娘,突然,眼前的林子中冲出个白衣女子,竟然朝着他的马,直直冲的奔了过来。 “吁”,太子狠狠地拉住马的缰绳,朝着马场旁边的草地拐去。 好不容易控制住差点失控的马,太子赶过来准备被看看那名女子怎样了。 却在那个女子抬头的一瞬间,整个人都惊了一下,柳念瑶?竟然是她?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在得知自己的太子妃是风筱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定远离柳念瑶,毕竟,柳念瑶也是差点和他定亲的人,两个人走的太近对彼此都不好。 不过即使自己再不想理她,终究还是扶她站了起来,毕竟是皇祖母的侄女,该给的面子定然不能不给。 没想到他想着给她面子,她却丝毫不考虑自己的面子。 柳念瑶看太子似乎有心软之势,顺势靠在他的身上说自己脚扭了,想让太子把她背回去。 只要是太子将她背了回去,两个人就是板上钉钉之事了,毕竟她一个清白姑娘,平白让人家扶了又背,又有几个人相信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清清白白的。 到时候她再来一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加上自己姑姑在旁边撑着,太子妃之位风筱能不能坐还不一定呢。 越想越得意,柳念瑶此时为了自己的太子妃之位,可以说是名声、闺誉都放弃了。 太子还没推开她,一场狗血的一幕出现了,风筱回来了。 风筱也看见了,看见此时柳念瑶跟没骨头一样软软的靠在属于自己的男人身上,自打她6岁跟着祖父入军营,她就对自己的东西有着莫名的执念,别人碰都不能随便碰。 可是,眼前的男人,不再是她从军时的兵器、珍宝了,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甚至是自己都不左右的人,未来的储君。 风筱想冲上去骂他,却又不敢,毕竟辱骂太子,这个罪名,她家里承受不起。 “啪,好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动不了太子,难道还动不了她,一个是侍郎之女,耍心机都快耍出花来了。 她又怎么会自己生生的咽下这口气呢,她不是膈应她吗,那就试试吧,她有她的柔弱,她也有她的挑软柿子捏。 她相信,就是今天的事传了出去,说她风筱跋扈又怎样,她,柳念瑶,势必不敢承认,反而会给自己遮掩说什么是自己不小心碰的。 既然今日柳念瑶敢明目张胆的来跟他抢人,那就试试吧,看看到底是谁笑到了最后。 风筱,甩甩打完人的手腕,心中一阵满意,出了这口气,今天才能好好吃饭,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自始至终没跟太子说一句话。 风筱走后,太子狠狠地推开柳念瑶,看着她,一字一句的念到,“这是最后一次,我知道今天你是来利用我的,不过,我看在祖母的面子上忍了,如果有下次,你的名声爱要不要,本太子不会在意。” 第37章 醉酒 柳念瑶站在原地看着胡元哲远去的背影,指甲狠狠地刺进肉里,斑斑血迹涌现,而它的主人丝毫不在意。 胡元哲,你够狠,这是你逼我的,那就别怪我心狠了,柳念瑶眼中的狠毒之色都快能够流出来了。 当天夜里,宁嘉刚刚跟裴允结束了刺激的下棋之礼,就看见风筱晃晃悠悠的拿着酒瓶子走了进来。 “哎呀,我的姐姐啊,你怎么喝成这样啊,明天醒来有你后悔的,一定头疼的要死。” 宁嘉嘴中满满的抱怨,手上给风筱擦汗的力度却格外轻盈。 “太子就是个混蛋,好不容易听说他有空,让他来陪我去赛马,他倒好,赛马赛的去跟姑娘聊天去了”,提起太子,风筱满满的抱怨,不过也就是在宁嘉这敢说说,过过口瘾。 “好好好,是太子哥哥不对,下次我一定让他好好的给风姐姐道歉好不好,来撒手。咱不喝了,喝酒伤身子”,宁嘉看着自己都喝得东倒西歪却依旧对酒瓶子不撒手的风筱,不禁满头黑线。 “娇气,谁家的汉子不能喝酒,那在边界是要被人笑话的,来,来,咱们接着喝”,毫无疑问,此时的风筱已经喝的烂醉了。 宁嘉摸了摸额头的薄汉,无奈的看着眼前的醉鬼,实在是没办法了。 “来人,去叫太子哥哥过来,就说本宫有事找他”,宁嘉挥着手中的帕子,叫来了身边伺候的人。 既然是他惹得事,那就由他来收拾烂摊子最好不过了。 宁嘉叫来彩珠主仆二人好不容易将风筱拉到小榻上去,还没等松一口气,风筱扒着榻边,“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在两个人手忙脚乱的给她收拾的时候,她倒好,竟然直接睡了过去。 宁嘉此时看着宁静她的睡颜,不禁笑了起来。 有些人终究放在心上了,且没有丝毫的嫌麻烦,谁能想到有朝一日,她宁嘉也有伺候人的时候,伺候的还是臣子家的姑娘。 怕她睡觉不老实,宁嘉便叫彩珠给自己拿了本游记过来。 自己坐在塌边,静静的看着手中的游记,而风筱躺在榻上,一片温馨之景。 胡元哲一进来就是看到的这样一幅景象,嘴角毫无意识的勾了起来,毕竟,他的太子妃和他妹妹相处如此融洽,他自是乐见其成。 现在是他的喜悦,等他的太子妃后来常常赖在公主府之时,他的脸色可不如现在愉悦了。 宁嘉听见脚步声边抬起头来,发现太子哥哥竟然站在门口痴痴的看着这里,不禁有些好笑,原来小时候被德妃娘娘戏称的小古板坠入了情网,竟是这个痴傻模样,当真是想给小九看看她这刚刚开窍的哥哥,小九估计会调笑他个一年半载。 宁嘉又想到此时喝的烂醉的风筱,嘴角的笑意渐渐地挂不住了。 宁嘉起身,将身后的风筱露出来,“太子哥哥来了,那风姐姐就劳烦太子哥哥送回去了”。 “好,风筱这次辛苦你了,我这就将她带走,你早些休息吧”,太子看着眼前可以照顾别人的宁嘉,满满的是欣慰,原来不知不觉中,那个跟在自己后面爱吃雪梨银耳羹的姑娘长大了。 太子走到榻边,将风筱用细绸包好免受风寒,将人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只留下一个素净、通红的小脸露在外面,怎么看怎么可爱。 当太子抱着风筱走到门口的时候,宁嘉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太子哥哥,宁嘉想多言一句,风姐姐是舅母和德妃娘娘千挑万选出来的,人品、相貌、家世皆为上乘,性情、待人方面都是顶顶好的,所以,太子哥哥可以不喜欢,能不能别伤害,宁嘉不懂朝堂大事,宁嘉却想说一句,柳念瑶为人当真不是面上的清高、不慕名利”。 宁嘉实在不想看着太子跟柳念瑶再有什么瓜葛,毕竟上一世,柳念瑶在东宫那可是弄得整个宫中都不得安宁,东宫后来的小妾、宫女莫名的死伤,她不相信这个柳念瑶毫无关系。 “宁嘉,你放心,哥哥有意于风筱,不会负了她的,至于柳念瑶,她曾经是叫我一声哥哥,那就是妹妹,哥哥不会对她有什么想法的”,胡元哲看着此时怀中的女孩,这一生就是她了。 从小他看惯了后宫嫔妃之间中的争斗,看过贵为皇后的母后失意、伤心、无奈,他小时候也曾埋怨过父皇,所以长大后他就发誓,即使做不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也不会让自己的后宫像父皇一样花团锦簇,却又处处充满危险,让自己喜欢的女子为自己在每个无人的黑夜中流尽眼泪。 太子抱着风筱消失在无边的黑夜之中,怀中的风筱似乎梦中有什么不安,紧紧地抓着太子胸前的衣服,紧紧地抓在手中。 穿过了两条长廊,终于到了风筱所住的宫殿,一进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极淡的甘松香,不禁让一直闻习惯了龙涎香的太子深陷其中,原来她一直以来的香味来自这里。 胡元哲将风筱轻轻的放在床上,盖好寝被,转身便要离开,虽然她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但是如果他在这里待太久的话,宫中定还是会传出对她不利的消息,他不想让她在大婚之前为这些琐事费心。 嫁给他会让她比嫁给寻常勋贵人家面临着很多的费心之事,甚至是一辈子止步深宫,再也无法肆意的策马扬鞭,驰骋在无边无尽地边境风貌上,他不悔娶她,他也不想让她后悔。 他会尽自己一切的可能去弥补她,条件是她要陪在他身边一辈子,万人敬仰的高位何其冰冷,他想与她同行。 想着想着就想多了,太子不禁嘲笑起现在的自己竟然变的如此优柔寡断,当真是栽在这个女人头上了。 突然,转身的瞬间一直火热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手腕传来的热量让他有些心乱,是风筱。 喝的红扑扑的小脸此时有些烦闷,好像在嘀咕着什么,胡元哲不禁按捺不住心动,蹲在床边朝风筱靠了过去。 第38章 风筱跑了 “水,水,我想喝水”。 终于在快贴到她的脸上之前,听清了她蚊子哼哼声。 “好,乖乖躺着,孤给你拿水去”,胡元哲起身刚准备去找水,却发现自己手腕上的手依旧紧紧地握着,丝毫不见放松之意。 胡元哲轻轻扯了两下,非但没将手就出来,反而将风筱给弄醒了。 一双含着倦意的水眸,就这样盯着他一言不发,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久的他,竟然被自己未来的太子妃盯得心中发慌。 “你醒了,怎么样,头,唔”,太子话还没说完就被此时躺在床上的女子伸出的手点住了哑穴。 “实在是恬噪,烦死了”,卑微的太子绝对想不到,此时的风筱竟然以为自己在做梦,所以才会有如此逾矩之事。 其实也怪不得风筱,毕竟一个都不愿意陪你赛马之人,还借着赛马的由头与其他姑私会之人,你会相信他会在你醉酒的时候伺候你? 所以说,自作孽不可活,都是胡元哲这个傻子犯的错,谁让他连解释都没解释。 风筱迷蒙着双眼,看着眼前自己床边的男人,不禁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又上来了。 她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看这此时被定在自己床前的男人,伸手就将人拉到了自己的床上。 在被风筱扔到床上的瞬间,其实胡元哲就能动了,刚才他靠着身子靠在床上利用身体压迫血液流淌,硬生生的将被封住的穴位冲开了。 这一刻,看在压在自己身上的妖精似的风筱,他突然不想动了。 风筱满身的酒气,几乎掩盖了她身上的甘松香味,但是此时两个人在靠的如此近的情况下,若有若无的甘松香从酒香下逃了出来,若有若无的勾着胡元哲的呼吸。 胡元哲的呼吸声瞬间乱了,这个女人太要命了,她什么都不用做,就是简简单单的坐在他面前,简直就可以要了他半条命去。 胡元哲的手指狠狠地扣着床单,手上的青筋暴起,晕黄的灯光下显着异常的格格不入。 这边还在努力克制着自己,那边的风筱却还不知天高地厚的挑衅着即将崩溃的可怜太子。 “呦,这是近来新来的小馆,长的倒是眉清目秀的,不过眉眼间竟有些像那个瞎眼的太子,实属有些可惜。” 小馆?他倒是不知道他的小未婚妻竟然有逛那种地方的癖好。 胡元哲的手攥成了拳头,他一想到她的美好不是他一个人独有的,杀心瞬间涌现。 “来来来,别板着个脸,笑一笑,笑的好的本公子通通都有赏”,风筱小手一挥,竟然诡异的显得很美,动作像极了十足十爱去风月之地的恩客。 胡元哲露出了个诡异的微笑,“来,告诉孤,哪里的小馆最是好看。” 此时的他,有种想要毁天灭地的冲动,竟然有人曾经可能窥视他的太子妃,窥视过他心中的舞剑的侠女,他想让他们都消失。 他是太子,表面上风光霁月,兄亲弟友,是储君的不二人选,所有人都相信,他是一位如松似玉的好脾气之人,甚至是他的母后还曾劝他不要太过仁慈。 仁慈?大概除了裴允没有人看透他和善外衣下的那种偏执,对自己的东西的可怕的占有欲。 在他六岁那年他抱着自己最喜欢的豆豆走在地上,豆豆是西域进贡的一个摆设,名为金珠斗玉,他给它起名为豆豆。 然而在他抱着豆豆去往母后的路上,被三弟拦了下来,他给他行礼,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怀中的豆豆,然后趁他不注意,竟然将手伸向了他的豆豆。 后来,他就将豆豆送给了他,宫中人人赞颂太子大方,不拘小节,爱护弟弟,却没有人知道,豆豆脏了,他便不要了。 所以,以后每当弟弟妹妹们跟他要东西之时,他都会答应,因为他在害怕,怕他们动自己的东西。 他嫌他们脏,在他眼中后宫之人除了自己的至亲之人没有几个干净的人,他们的手上都满满的沾满了别人的血,他们不配自己的东西。 对于别人的误会,他都没有去解释,毕竟能让自己的对手放松警惕,多好的一种方式,为什么不用。 不过对于此时的风筱,他却起不了一点伤害之心,他的心中只想去杀了那些好看的皮囊之人,是他们在诱惑他的风筱。 如果现在他与风筱一战,他想他一定会将自己的命双手奉上甚至是自己动手,唯恐伤了她的手。 “小馆嘛,自然是胭脂味的最是好看,那的青玉公子的皮肤简直是太好了,连脸上的汗毛都看得一清二楚的,实在是太让人羡慕了”,谈起小馆那风筱倒是有滔滔不绝的意见。 “那儿的青玉公子皮肤最是好,紫衣公子的琵琶最是动听,要说是下棋的话自是润泉公子夺得魁首”,风筱还不知道,她曾经心心念念的小公子们可是被她害惨了。 以后的某日一队黑衣的官爷,夺路来到风月之地的胭脂味,以不务正业之名将其查封,各位公子们只好自己转行继续为了生存继续奔波着。 世人不知道的是,这件毁人乐趣之时,竟然是她们眼中最是好脾气的皇上下的纸,只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吃了自己曾经太子妃的醋。 胡元哲嚼着刚刚知道的名字,胭脂味,他记住了,如此粗俗的名字,已经没了存在的必要了。 此时怒火中烧的胡元哲已经从刚刚的沉溺中清醒,摸了摸自己发热的胸口,他该离开了,不然一旦有人看见,即使是有婚约的,也是京城的一桩风流韵事了。 他推了推身上的风筱,准备侧身离开,不料刚转动风筱的身子,她又突然压了上来。 此时她的唇竟然印在了他的唇上,脑袋中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炸开了,他从未想过姑娘的唇如此软,竟像极了他小时候曾经最爱的牛乳膏。 有些东西不碰则以,一碰就像是禁品,让人只沾染一点,便再也离不开。 第39章 风筱跑了(二) “胡元哲,你听好了,你这个人本小姐定了,让那个,那个什么柳念瑶滚得远远地,本小姐的东西也是她能觊觎的!”,风筱拉着身下太子的衣领奶凶奶凶的说道。 然后满是酒香的唇再一次印了下来,不过动作极其生疏,不要问他是如何知道的,问就是他的下唇被咬破了。 如果现在还能继续忍下去,那他胡元哲当真是个柳下惠了。 被动了一晚上的太子终于要翻身农奴把歌唱了,他一个翻身将风筱压在身下,一双眼睛中竟然真的只能容下一个她。 表情逐渐有些狰狞,眼睛也开始轻微的充血,一切都预示着一件事,风筱她惹事了。 总是在狮子头上拔毛,终于狮子怒了,结局可想而知了。 “这可是你先招惹我的,醒来可别抱怨我”,胡元哲摸着此时还迷迷瞪瞪只知道看好看的小馆的女人的脸。 炙热的吻如期而至,夏日的夜格外燥热,一夜的蝉鸣,都为叫醒一夜疯狂的两人,屋子中此时只留下了一地杂乱的衣服和一双七扭八歪的黑靴子。 风筱被一阵尿意憋醒,毕竟昨晚上喝了太多的酒了,正要翻身起床,却发现自己的身上一片酸痛,腰,疼!简直不是自己的了,像极了腰、腿不好的老人。 突然,她愣住了,自己没穿衣服,她的寝衣呢,最熟悉的睡裤也不见了。 突然身后传来了渐渐的热意,一个火源竟然朝自己移动过来,她,僵在了原地。 麻木的回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健硕的胳膊,还好,还好,最起码不是什么七老八十的老头,如果是那样的话,她还不如直接死在梦里呢。 梦里?她是做了个什么梦来着,突然,眼前的男子的脸露了出来。 我去,太子,为什么胡元哲会出现在她的床上,谁能给她解释一下呀。 回忆如泉水般涌现上来,自己做的孽一幕幕划过眼前,风筱双手捂着脸,泪都快流出来了,她这算不算勾引太子,不对不对,她还给他点了穴道,那算不算她强迫了太子。 哦,杀了她吧,她该怎么办,未婚前先失贞,京城中的人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把她活活淹死。 这算什么事呀,果然美色、酒色都误人,以后得少碰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得赶紧回去查查大昭的法律,强迫太子是什么罪行。 不行,此地不能久留,说不定太子什么时候就醒来,那她该面对的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风筱匆忙收拾起床边的衣服赶紧穿好,越忙越容易出乱子,她竟然发现自己的束胸布不见了,她翻遍了整个床边都没有发现,只能从衣柜中再拿出一件来穿上,急匆匆的跑到马场,派人给宁嘉留了句话,便骑着马朝京城的方向奔去。 当可怜的太子殿下醒来之后还挺美好,想着回宫以后会禀告母后,将婚事提前,母后素来对人宽容,一定不会因为这件事跟他生气的,然而他没想到,皇后生气了,还是很生气。 胡元哲朝身边伸了伸手,想将自己的美娇娘再拉到怀中抱抱,却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手摸了个空。 自己旁边的被窝冷了,它主人似乎已经走了很久了。 想到这一层,太子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他的太子妃呢,难道害羞藏起来了? 不知道,反正此时他是慌了,早已经不及自己的形象,从床边的位置顺手捡起一件外袍披在了身上,推开门去,风进来的瞬间,屋中的麝香味冲淡了不少,整个屋子的空气都新鲜了起来。 “小贵子,小贵子”,太子站在门口喊着自己的贴身小太监。 此时的小贵子正好从御膳房领了早饭过来,就听见了自己的太子喊自己,连忙放下盒子走了过去。 “从今天早上开始,可有看见过,风筱小姐”,胡元哲直接问了出来。 “看见了,看见了,今天天刚微微亮的时候,就看见风小姐从屋里出来,直奔马场而去”。 “马场,坏了,马上去马场看看是不是被风小姐起走了一匹马去”,胡元哲刚准备要走竟然发现自己里面没穿衣服,转头骂了一句,气冲冲的回到屋中穿衣。 此时他竟然在自己的自己的被窝中发现了一抹红和一块束胸布! 手中的布几乎被他攥烂了,现在的他只剩下了咬牙切齿。 这个女人可以,风筱太能了,他实在是没想到她竟然还有力气起马,昨天是自己信了她的鬼话才放她一马,没想到自己一时的仁慈,竟然让自己的媳妇跑了,这算什么。 穿好衣服,太子带人匆匆赶到马场,果然人去马空,果然有一匹马被风小姐骑走了,方向好像是直奔京城而去的。 胡元哲一气之下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墙上,血顺着手背,流了下来,一面洁白的墙也被血玷污了。 她跑什么,吃亏的是她,失了清白的也是她就算是要走,走的也是他吗。 实在想不明白那个奇奇怪怪的女孩到底在乱七八糟的想什么。 “说,她可有给什么人留下什么话吗”,宁嘉小九此时都在行宫,她突然离开势必会通知她们的。 果然,“风筱小姐说,等她走后五个小时后让奴才去找宁嘉公主,去给公主送一句话”。 宁嘉果然比自己的位置高,“送一句什么话”,此时的太子感觉自己快疯了,这个女人气人的本事真的一绝。 “风小姐让奴才告诉公主,此后有缘,江湖相见”,其实小宫人心中,在听带这句话的时候他都怀疑风小姐是不是得罪了公主准备跑路,现在看来,风筱小姐得罪了太子的几率更大一下。 “没有了?”,太子咬着后槽牙问道。 “回太子,没有了”,小宫人摸着头顶的冷汗,今日的太子好凶呀,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好你个风筱,你给孤等着,就算是你跑回京了又怎样,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要是再落到孤的手中,孤非得让你一天下不来床”,太子掐断了一根手中的小木棍,狠狠地摔在地上,朝着的自己的宫中走去。 第40章 驿站 在行宫中的美好日子总是短暂的,毕竟皇上还是得回去上朝的。 一如来的时候,宁嘉又坐着马车带着对温泉的不舍,晃晃悠悠的踏上了回京之路。 一天刚刚入夜,宁嘉用完膳正躺在驿站的床上津津有味的看着野史,突然听着自己的窗外传来轻轻的“咚咚”的叩窗声。 起初宁嘉并不想去理会,以为是什么小鸟或者蝙蝠在乱飞,毕竟自己住在驿站的三楼,又怎会有人过来敲窗。 然而,她想错了,是她低估了裴允的胆子。 当敲窗户声断断续续的传来之际,她再也忍不住了,起身推开窗查看。 窗户外面,裴允一身黑衣坐在她的窗缘上,双眼含笑的看着她。 “你疯了,大晚上的不在屋中好好休息,乱跑什么呀,也不怕挣开了伤口”,现在宁嘉看着裴允乱跑就头疼,前段时间她去照顾这个病人,总算见识了他“大小姐”一般的脾气了。 一会儿嫌药苦,一会儿嫌水凉了,一会儿又嫌弃进贡的水果酸了,那几天照顾他的日子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地狱啊。 而且自己稍微露出点不耐烦,他就一副霜打茄子的样子,什么也不说就静静地低着头再也不说话了。 那时候自己就是在烦躁,也被他的这副委屈的模样给弄心软了,能怎么样就是吃定自己心疼他了。 有时真的不清楚老太傅怎么养的儿子,竟然有时候比自己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还娇气。 所以,为了自己不受罪,她得看好了裴允,可不能让这个小祖宗再生病了。 所以大晚上的裴允不好好休息,拖着病体出来乱跑,她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对他了。 “我想你了,想来见见你,怕回宫就不好见面了”,得,一句话,把宁嘉准备说教的条条大论堵了回去。 看着裴允缓缓消失的眼睛中的光,宁嘉还是害怕伤到他。 “下次想我了可以给我写信,让彩珠递进来,或者白天光明正大的来就好”,虽然知道这样不是很好,宁嘉还是开口了。 “小雅这是要我跟你私相授受,私下传情书吗”,听到宁嘉的话,裴允不禁还是想逗逗她,没办法,这个丫头太可爱了,他的“较弱、可怜”的形象都快装不下去了。 “你你你,你说话怎么这么,哎,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就别说,烦人”,听见私相授受这个词,宁嘉的小脸瞬间就拉了下来,这个人太不会说话了。 “好好好,奴才错了,奴才这就自己掌嘴”,说完拿起宁嘉的手放到了自己脸上,象征性的抹了一把。 不得不说,其实裴允哄姑娘还是有一套的,只是要看对方值不值得他哄,就如宁嘉,自称奴才逗她一笑,他甘之如饴。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穿个外衣我带你出去看个东西。” “出去?太晚了,改天吧,你伤还没好,咱们别乱跑了。” “没事,绝对不要怀疑你夫君的能力好吗。” “就你嘴贫,我去拿衣服”,宁嘉嘴里念念叨叨的走进屋里,先转身去了外间的卧房,让彩珠拦住所有来找她的人,就说她已经睡下了。 然后衣架加上拿了两件披风,两件黑色,一个绣的青山松树,一件寒夜雪梅,出奇的相配,宁嘉拿到后心中一阵泛甜。 宁嘉出来的时候将衣服递给了裴允,裴允看了看手中的衣服,又看了看同样黑衣的宁嘉,笑了笑,顺从的穿上。 裴允一个翻身跃进屋中,抱住宁嘉的腰,两个人转身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 宁嘉紧紧地抱着裴允的腰,透过他的衣服,宁嘉感受到了他腰间强劲有力的肌肉,小脸慢慢的开始泛红了,借着夜色将自己偷偷地塞进裴允的怀中。 裴允又怎么会感受不到,自己家小姑娘脸皮薄,说了她一定又要羞红了小脸。 黑夜里,两个人几乎与夜色相融,前路漫漫,竟然给宁嘉生出了一种竟这样走下去,岁月静好的感觉。 耳边的风声渐渐变弱了,地点到了。 宁嘉站定后,好奇的打量着四周,是在一条小溪边,在河的旁边竟然还有一个小火堆,旁边有个小桌子,上面放着几条刚刚处理好的鱼,估计是刚从河里捕的,火堆旁边竟然还放着两个小板凳。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熟悉又带着陌生。 曾经他们也曾在冷宫自己生火烤鱼,只是那时候是两个顽皮的孩子,害怕被人发现,就悄悄地挥退宫人,两个孩子就背靠着背坐在石头上,吃着那外面烤糊里面没熟透的鱼,他们却吃得格外开心。 直到后来他们才知道,他们烤的鱼是明昭帝在御湖中养的观赏鱼,因为鱼莫名消失,还叨念了一段时间呢。 其实他们间的记忆,两个人都还记得。 “发什么呆呢,还不快过来,你允哥哥给你烤鱼吃”,裴允看着眼前出神的宁嘉不又提醒到。 “来了来了,别忘了把最大的给我留着”,宁嘉连忙提起裙子朝着裴允跑了过去。 时间变了,人也变了,只是他们的心却从来没有变。 裴允给她讲着这些年在外面办案的趣事,宁嘉也在努力配合着听,这几年时间的缺失,是两个人最大的遗憾,又何尝只有宁嘉一个人在意。 第一条鱼很快就熟了,裴允撒上调料和盐,又将鱼背上的刺挑去,将手中的木棍用手帕包好,小心翼翼地包好递给宁嘉,临放手还不忘了吹几口冷气,生怕烫到她。 宁嘉将鱼小心翼翼地送进嘴中,鱼肉的鲜香瞬间在口腔中爆炸,鲜嫩超弹的鱼肉,引得小姑娘眼睛都眯了起来。 她吃过很多山珍海味,但是总感觉比起眼前的烤鱼少了什么,少了,少了他,这个鱼是他给自己的。 裴允将所有的鱼烤完放进旁边的盘子中,站起身来。 “等我一会儿,我去拿点东西,我去去就回。” “好,知道了,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裴允转身朝着身后的树林走去。 第41章 游街 不一会儿裴允就回来了,手中多了个大大的黑色口袋抓在手中。 宁嘉啃着手中的鱼,呆呆地看着他慢慢走过来。 “宁嘉,去年你生辰我没回来,今天给你补上,之前给你的簪子是我在江南的异商那里买的,现在还想送给你一份光,如果我们以后走散了,别放弃,沿着光的方向走,那就是我在等你回家的路。” 裴允将大大的黑袋子口松开,瞬间数以百只的萤火虫飞了出来。 夏夜、蝉鸣、暖风、荧光还有你,构成了一幅极美的画面。 裴允走向前,将宁嘉傻傻握着的鱼拿走,将她满是油光的小嘴擦干净,将人拉入怀中。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话音堪堪落地,身后突然惊现万里烟火。 宁嘉看着烟花的映衬下,裴允映得发红的眼睛,终究还是吻了上去。 愿携万里灯火,为你照亮未来之路。 月下璧人静静相拥,影子纠缠在一起,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回忆。 “公主,公主,公主咱们到了,要下车吗”,此刻彩珠也是很无语,自家主子自从那日大晚上的跟着左相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就成了这痴傻的模样,动不动的就托着腮,静静的发呆。 看着自家主子的变化,更加坚定了彩珠不嫁人的念头,嫁人有什么好,需得伺候公婆,照顾丈夫,教育子女,哪里比现在的生活享受。 此时,她是淑清殿的掌事大宫女,公主有皇上和皇后宠着,她的身份自然也水涨船高在宫中也是说的上话的人,她都打算好了,她以后要做这后宫中最威风凛凛的嬷嬷。 等她老了,收几个干女儿、干儿子给自己养老,公主定然不会亏待自己,她就在这深宫中养老了,也不需要早起晚睡,给这个请安给那个请安的,还不用担心自己丈夫纳小妾等等问题,那小日子简直不要太舒服了。 不过,如今公主跟左相又和好了,那她得从新打算打算了,是去伺候未来的小主子,还是去给公主打理以后的公主府呢。 哎,还是等公主决定吧,反正她是赖定公主这个主子了。 谁让自家公主是宫中出了名字的好脾气,从来不随意处罚宫人,而且每逢佳节,公主还会开自己的私库给她们发赏钱,谁能不会死心塌地的在淑清殿服侍,地位高、待遇好、还不用应付自己主子的脾气,简直是后宫的一股清流,这样都不满足,只能说是自己作死了。 “到了?这么快”,宁嘉还沉溺在前几日的盛世烟火中,她从来不知道她可以在一个怀中如此安稳的接受他对她的好。 今天是之前高中的状元、榜眼、探花游街的日子,游完街便是三人第一天上朝之时,皇上会在朝堂之上为他们安排好官职,以来鼓励下面需要继续努力科考之人。 宁嘉直到今日的重要性,便早早的带着金子和彩珠出来了,她有一种预感,三皇兄今天可能会出手。 毕竟这次科举之后状元是一家保皇党家的嫡亲长子,榜眼李顺是她的人,而探花则是寒门人家的一个无名之人,他定会想尽办法将他们拉下来换上自己的人。 毕竟科考一甲三名的官职那可是实打实的,她不相信三皇兄舍得放手,如果他舍得,那他就不是上辈子能够拿自己妹妹远嫁他国的条件来换取利益的三皇子了。 她们三人还是在之前靠窗边的地方坐着,宁嘉点了壶雨后龙井静静地品着,像个看官,饶有兴致的看着下面表演的戏子们。 不一会儿,状元的马就来了,她赌三皇兄会对李顺或者探花动手,而不会动更加显著的状元。 在光天化日之下动那个最为惹眼的还是很有风险的,一向以小心著称的他定不会冒这个险,所以她只要盯好他们两个就够了。 突然随着马儿的靠近她看清楚了探花的脸,她见过这个人! 他是东宫的人!自己有一天去找太子哥哥借几本野史看的时候见过这个人,当时她匆匆忙忙的往里面走,而这个人顶着大雨刚从书房中出来,她还让小贵子给了他把伞,这个人谦谦有礼的向自己道了个谢后便离开了。 所以说,这个人并不是什么真正的寒门之士,而是东宫的人。 也对,太子哥哥这几年开始在舅舅疲惫的时候开始监国了,是时候得培养自己的人手了。 弄清楚他们的身份后,宁嘉将金子叫到自己跟前,侧身趴到金子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随后让金子出去了。 彩珠还在好奇主子对金子说了什么的时候,公主已经拍拍身边的椅子让她坐下了。 “彩珠,好戏就要开始了,准备好了吗”,宁嘉拿起一个瓜子用锋利的护甲狠狠地碾碎在了桌子上。 好戏?彩珠摸了摸自己面前的茶没有接话,自己真是越来越不明白自家主子了,一天天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楼下忽然传来一阵糟乱,李顺的马突然失控了,径直冲着探花的冲了过来,而且在他们路边围着的竟然有很多的老人和孩子,一旦马彻底失控,后果不可估量。 李顺在马上使劲拽着缰绳,手心都被磨破了皮,露出来许多嫩肉,皮开肉绽相当可怕。 然而凭借他的力气终究还是没能大过身下的马,马朝着探花及人群奔去。 瞬间人群轰散,谁能想到,一个好好的游街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人们都怕波及自己,纷纷朝着四处奔去。 可是那些老人和孩子如何能比过马的动作,瞬间被吓的呆在了原地。 “闪开,快闪开”此时本应该也害怕的探花竟然还在呼唤着众人逃离,不禁让人眼前一亮,树了个好形象。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蒙面女子从人群中飞出,一把匕首朝着马袭去。 李顺看着眼前之人,对自己并没有恶意,好像真的是为了治马而来,不禁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两个人一个人拉,一个人拽,将马的动脉露了出来,金子看准时机瞬间将匕首狠狠地刺进了马的脖子。 第42章 入朝 血,瞬间喷溅了出来,流了一地。 马抽搐了几下,轰然间要倒下,李顺看准时机,自己跳了下来,不然如果被马压在下面了,估计一条腿是废了。 金子趁机上前扶住李顺,在外人眼中是在正常不过的一个小动作,却不知道金子就在那几秒的瞬间告诉了李顺一个新的消息。 金子救完人,朝着李顺拱了拱手,转身离去,人群中自动为她让出了一条路,还听见有孩子在说什么侠女姐姐,什么好帅,不得不说极大地满足了金子的虚荣心。 金子甚至感觉自己现在跟着公主的日子竟然比以前更威风了,而且几乎不用做什么活,一天到晚就是和彩珠斗斗嘴,陪主子聊聊天,吃些宫中的点子果子,日子倒是过得极其省心。 反正相爷让她跟着公主也没说跟什么时候,是不是她不用走了,现在的她爱上了如今平静的生活,在无之前的冒险于奔波。 其实如果可以好好的生活,谁又愿意过那些打打杀杀的日子,她是个孤儿,是相爷将她从鹅毛大雪的大街上捡的,她这条命此生就是相爷的,她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因为从小生活在黑暗中,所以她极其向往光明,因为这她这么多年都未曾得到的,得不到,才想要。 遇见公主之后,主子与之前不一样了,她也不一样了,她希望未来的日子都如今天这样阳光明媚,毫无阴暗之色,她可以大大方方地走在街上,接受其他人的目光洗礼,迎接属于自己的骄傲。 此时李顺站在原地静静看着眼前慌乱的景象,脑海中回想着金子刚才所说的话,此次乃三皇子所为,一会入宫切记沉住气,不要跟韩侍郎发生大的矛盾,离三皇子远点,三皇子可能拿他下手。 李顺一遍遍琢磨着这几句话的含义,三皇子,自己一个无名鼠辈怎会得罪皇子,如果三皇子无缘无故动他势必是他挡了他的路了,挡了他的路,难道他想…… 想到这种猜测,瞬间他的冷汗全冒出来了,之前他自认为自己聪明、学识渊博,可当他真的踏进这京城的权势之争,他发现自己的心机、手段远远不够看,官场上的水远比他想象得深。 血海深仇的韩侍郎,对自己莫名敌意的三皇子,自己的主子,那个神秘的女子究竟又是谁,一切不得而知,他,其实就是他们这些权贵手中的棋,他们用自己来博弈、厮杀。 最后谁会赢,谁又猜得到结局,一切都是未知的。 带着满脑子的混乱,终于,到了大殿之外,要去面圣了。 十年苦读,一朝选在君王侧,自己的未来终于要从这开始了。 李顺理了理自己刚穿在身上的官袍,穿惯了粗布麻衣,如今变成了绸缎,是极其不舒服的,他会习惯的,没有谁会生来就穿这个,但他们不也是习惯了吗。 李顺大步跟在状元郎的后面,低着头,走进了属于他的官产时代。 “臣,李顺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顺牢记不得直视天颜,低着头行礼,未出一点差错。 明昭帝对于他们三个人还是很满意的,年纪轻轻不及30岁便能得如此高的成就,当真是有些东西。 “爱卿免礼吧”,此时谁都想不到明昭帝的内心独白。 明昭帝的心中这三个男子年龄适中,又有才华,自己的小九和宁嘉还没找落呢,是时候给她们相看相看了,毕竟如此佳婿满京城也找不到几个,难道还让他的宝贝们再等上三年,等个下一批? “几位爱卿都是刚刚选出的优异之士,自然不能让如此贤臣得不到施展,故此,朕准备安排爱卿的去向,不知道几位爱卿可有意见”,明昭帝的话说得极其有水平,导显得客意十足。 “臣等无意”,把皇帝的场面话当真了,那他们这个官也就不用做了,毕竟那个上司对自己员工对安排面子功夫都做得还是可以的,但是如果自己太天真,那也就离着罢官不远了。 看着他们如此顺从听话,明昭帝又岂能不满。 刚才游街之事他是知道的,不过既然他们愿意给自己个勤政爱民的好面子,他也愿意给他们个好脸色,毕竟游街之事没有造成什么大的人员伤亡,他也就不再斤斤计较他们的过失。 “既然都没有意见,那朕就来安排了,状元刘丰上前听封。” 状元郎往前一跪,下腰叩首,听着皇上接下来的安排。 “状元刘丰天资聪慧,特赐检察院三品检察都督”,刘丰听到这个结局丝毫不在意,他家历来纯臣,检察院、太医院、吏部、刑部,皇上赐他的位无非就是这几个地方。 所以这一切来得并没有如此吃惊,而是他刚刚预料好了的事情。 “榜眼李顺听旨。” “臣,李顺接旨。” “榜眼李顺聪明机警,算数最是一绝,特赐户部侍郎一职,协助尚书管理好人口之事。” “叩谢吾皇万岁万万岁”,刘丰是不惊讶,但是李顺不行,不,他应该是惊喜。 如今的他竟也是个朝廷命官了,而且,如今的他比他的仇人韩侍郎还大。 这件事要是让姓韩的鳖孙知道得气死,但是,是他先惹得自己家,所以他活该。 韩侍郎是刑部的侍郎而他如今是户部侍郎,压他一头,毕竟是吏、户、礼、兵、刑,这个顺序来的。 韩侍郎,你可要接收号我得到来,咱们的以后还长着呢。 李顺心中所想,韩侍郎当然不知,不过,他曾经见过这个男子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害怕,果然,当他领完旨后,朝他这里看了一眼。 坏了,韩侍郎看着此时李顺的眉眼,当真像极了他的父亲,而他的父亲命丧于他之手,他能捞到好果子吃吗。 下朝后韩侍郎失魂落魄的出了大殿,“韩侍郎留步”,一句轻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一转头,是李顺,他抬脚就想走,却被后面的李顺拦住了去路。 想这样就走,怎么可能,那他岂不是白等了这么多年吗? 第43章 左相求娶 “韩侍郎怎么走的这么急啊,是贵府中出了什么事吗”,李顺从后面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怎么会能呢,只是本官年纪大了,稍有些儿耳背之症,李侍郎别见怪。” 李顺向前走了几步,跟韩侍郎并排着一起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韩大人客气了,李某刚刚入朝何谈见怪呢。” “李某追上大人,其实只是想告诉大人一句话而已,你瞧把大人吓的,倒真是李某人的罪过了”,看着自己旁边的韩侍郎不停地擦汗,李顺心中有了些解气。 只是,这才哪到哪。 韩侍郎将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努力将自己冷静下来,免得让其他人看出自己的破绽来。 沉淀了一会儿,重新扬起笑脸对着李顺,“李侍郎直说,韩某听着就是。”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这几句话大人听过吧,李某近日爱上了这几句,想与韩大人一起共勉”。 李顺拿着手中的玉牌,一下子一下子的敲击着自己的掌心,“碰,碰,碰”,一下一下像是个锤子敲在韩侍郎的心上。 韩侍郎的脸瞬间白了,早知道孙福那厮连弄死这孤儿寡母这种小事都做不了,他宁可让自己府中的侍卫动手,也不会让这个祸害长大,竟然还让他爬到自己头上去了,当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韩侍郎知道现在的事态自己已经控制不了了,得赶紧找那个人处理了,不然李顺要是将事情闹开了,他头顶上的乌纱帽是保不住了,小命能不能保住,还得看人家的心情了。 “大人真爱说笑,这种名言警句当真是应共同学习的,下官受教了,只是本官突然想起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大人保重。” 说罢,韩侍郎大步流星的朝着宫门外走去,脚下生风,背影中却带着些许的慌乱。 “玩笑,呵,是挺像个笑话的”,李顺在嘴中轻轻咀嚼着笑话二字,满脸的讽刺意味十足。 通往宫门的路还有很长,韩侍郎你可坚持住了,别到时候我还没动手,你就不在了。 李顺手心的血印在玉牌上,洁白无瑕的纯玉,配上鲜艳似火的血,视觉的冲击下竟然在李顺眼中出现了狰狞之色。 明昭帝很头疼,为什么呢? 因为此刻刚刚天还没有完全的亮,有个人已经跪在他的御书房门口的青石板上了。 当时宫人来禀报的时候,他正睡得起劲,便没有理睬,等他听见左相几个字眼时瞬间清醒了,坐在床上缓冲着自己的睡意。 如果说这种一跪二闹三撞柱的行为是其它大臣,尤其是那种古板的老臣来做,他也就接受了,毕竟他们倚老卖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是谁能告诉他,他的左相抽什么风,放着好好的被窝不睡,大清早的来扰他的清梦? 内心极其烦躁完全不想理他,明昭帝气哄哄躺下,搂过昨夜侍寝的妃子,想再睡会儿,奈何不想想他,偏偏他又出现在自己眼前。 烦死了,明昭帝的火气瞬间上来了,能让裴允不直接来找他的事必定不是朝堂之事,不然他早就找人来禀报了,而不是自己的宫人发现他。 “退下,退下,滚回你的宫中去”,看着床上的女人,明昭帝此时满满的烦躁。 后妃慌忙的从龙榻上连滚带爬的爬下去,跪在地上给明昭帝磕了个头,匆忙带着自己的宫女离开了。 “长喜,更衣,朕过去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明昭帝坐在床边脸上乌云弥补。 长喜匆匆跑到旁边的衣架,拿起明昭帝的披风递了过去。 还有半个时辰就要早朝了,明昭帝在这个时候披着披风匆匆赶往御书房。 此经有很多大臣在赶来的路上了,看见眼前这怪异的君臣,内心开始悄悄八卦起来,左相得罪陛下啦? 明昭帝赶到时裴允一身白衣静静跪在青石板上,后背挺得笔直,夜里的凉意似乎对他没有造成影响,衣袖在风中发出洒洒的磨衣声,在他身上平添了一丝萧瑟的意味。 明昭帝的眼神忽明忽暗,不得不说他的左相在拿捏人心这一方面向来是个高手。 裴允在明昭帝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没有回头,他等明昭帝先问他,计谋上讲谁先开口,那他就在气势上输了。 他能想到的明昭帝又如何不懂呢,他还是比较好奇这小子在心里搞什么小把戏。 明昭帝大步走到裴允面前,眼底神色不明,冷冷的开口道:“说吧,左相这是何意。” 裴允极其冷静的抬起头,“臣,想请陛下赐婚。” 明昭帝心中的小火气又噌的一声上来了,就是为了一个赐婚,他大早晨的跑进宫里来丢人,不仅仅他丢人,还带上他,这个熊孩子,过分! 但是明昭帝的眼底的色彩却越发清明,裴允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权谋、手段都有,良心未泯,实属难得,如今更是为了自己的未来的妻子的体面,竟然一大晨求到他这里来,确实也实属难得了。 只能说明昭帝还是太单纯了,体面是一回事儿,他却万万没想过到,他眼前的小子,惦记上他的宝贝宁嘉了。 其实本来裴允还打算过几天给东宫和皇后那送送礼,先探探敌情的,实在是他派去监视周恒的人来禀报,周恒有意进宫,向皇上表明他对宁嘉的心意。 听到这裴允还能坐得住,裴允连夜进宫跪在御书房门前,就是为了拦住周恒,断了今天他在自己前面见到皇上的机会。 他知道宁嘉喜欢自己,但是他还是不想听见小雅的名字跟别的男人名字放在一起。 况且如果周恒先求娶,自己再出手,终究还是慢再他后面,要是明昭帝一个迷糊在同意了怎么办,对于宁嘉跟自己的婚事那是一点差错都不允许出现的。 所以,他天未亮之时就跪在这了,他也想表明自己的决心与诚意,给宫里这些捧高踩低的人看看。 她,宁嘉公主值得任何人用心对待,哪怕是权倾朝野的左相求娶她,也需摆明诚心。 第44章 左相求娶(二) “这种小事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起来吧,咱们进去说”,知道这个傻小子开窍了,明昭帝自然是乐见其成。 明昭帝率先向前走了几步,却发现身后之人并没有起来,这么多年的无人这么不识好歹的,也就只有他了。 这个倔小子,实在是太不听话了。 “朕又没说不同意,咱们进去说,你这个左相的脸这是为了个女人都不打算要了吗,快点滚进去。” 裴允还是丝毫未动,“如果能娶到她,臣这张脸可以不要。” 这句话可是将明昭帝给逗笑了,成大事者自古无情,如果真的爱上,那可不是件好事,毕竟有了她,也就是拥有了软肋,极有可能被人拿捏。 这个小子自小跟个猴精一样,从未见他吃过大亏,这是哪家的姑娘好手段,竟然将这匹野马给收服了,但真是不容易。 此时的明昭帝的眼中多了一丝探究。 “臣倾慕宁嘉公主已久,想请陛下赐婚”,裴允句句清晰的说了出来。 语毕,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叩拜之礼。 他早已经被免了叩拜之礼,此时再行此礼,无非是想向明昭帝表明诚意。 明昭帝整个人直接愣在了原地,他们两人从小可以说是一起长大,他以为如果两个人相互喜欢早就跟他说了,所以从裴允开口之际,他从来就没考虑过宁嘉。 真是被这些孩子操心死了,为什么一个个的都惦记他的宝贝呢。 先是一个章瑛,现在勾搭着小九一天天的四处乱跑,如今又来了一个裴允,张口就是想要自己的宁嘉,实属大胆。 裴允跪在地上静静地看着,看着明昭帝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迅速黑了起来。 前段时间成王还在跟自己下棋的时候旁敲侧击地撮合宁嘉和他家的周恒,他本来还想去调查调查周恒的人品呢,结果那里还没开始,这边有冒出来个裴允,当真是让人头疼。 关键是他的小九刚刚被人惦记上,转头他们就朝自己的宁嘉来了,真是丝毫的喘息时间都不给自己。 “裴允,你该知道,宁嘉的婚事并不是朕能管的了的,还得她自己同意,朕和皇后都没有决定权。” 明昭帝想用这个理由来劝退他,先安抚着,然后他派人好好调查,再让宁嘉来决定。 裴允的人品他倒是放心,不过不是还有个周恒吗,自古就有货比三家,他家宁嘉自然值得最优秀的儿郎。 要不是怕远嫁和宁嘉她不喜欢她大皇兄,他的宁嘉最起码也是稳稳的正一品王妃,再请封个诰命,谁还敢欺辱了她去,那他就让那个人死的很有节奏。 “那臣就在这里跪着,臣等陛下去询问了公主的意见再离去。” “裴允你放肆,你还知道要上朝吗,朝堂大事跟儿女私情哪个更重要,这还需要朕来教你吗。” 明昭帝是真的无奈了,你说要是他但凡是求娶别的人,敢因为儿女情长耽误国之重事,那他这个左相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偏偏他是求娶的自家宁嘉。 罚吧,可怜了他对宁嘉的一片情谊,不罚吧,他这又是明目张胆的挑衅朝纲,这个混小子,真是会给他找事。 “臣是真心求娶公主的,请陛下成全,今天就是陛下撤了臣的左相之职,臣也要在这里坚持下去。” “裴允,你是吃错开了什么药,什么是下朝再说,宁嘉还能跑了吗”,实在拿他无奈了,明昭帝给他递了个梯子,想让他乖乖下来。 裴允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明昭帝,悄悄朝明昭帝移过去,“臣进日听闻宁嘉公主和成王世子的流言,实在不太好听,臣,臣怕自己等不到公主了。” 明昭帝心思转了几下,这件事是谁传出的,成王不就跟自己提了一句吗,难到他们是想先败坏宁嘉的名声,逼自己答应这门亲事。 生在宫里,这些腌臜手段他又怎会不知道,只是没涉及到他的底线,他很少去管后宫的那群女人。 可是此时涉及到了宁嘉,他是必要管的,他的宁嘉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去算计的。 此时的裴允丝毫不知道,自己随便扯个谎,便给成王府上了剂眼药,他要是知道了,估计晚上京城中就会放起烟花庆祝。 “朕倒是不知道,谁的主意这么大,竟然打到朕的宁嘉身上了,这件事交给你去查,查到后直接杀无赦,不必来报。” 裴允听到这话低着头撇了撇嘴,心中嘀咕道,明明是他的宁嘉,就算是舅舅也不行。 而此时的他们口中的宁嘉听到裴允跪在御书房的消息后就坐不住了,利落的起床领着彩珠朝着皇后的宫中赶去。 她不能去御书房,如果此时裴允求娶自己的这件事传了出去,自己跑到御书房告诉舅舅自己愿意嫁给裴允,那他们两个人就永远摘不清了。 她相信京城的长舌妇们口中的自己瞬间便会成为私相授受、不守礼节之人,虽然他俩好像真的有点吧,但,那是绝对不能说的! 这件事没有比皇后开口更为合适的。 此时的皇后正静静坐在院子里喝着茶水,等着宁嘉的到来。 这是她养大的孩子,她是什么秉性自己又怎能不知呢,如果这个时候宁嘉冲去御书房了,自然会有人拦住她,她不介意自己来给这个傻丫头洗洗脑。 幸好这个傻丫头还有些头脑,还知道来找自己,还不算太笨。 宁嘉冲进来时看见皇后正在闭目养神,“碰”的一声跪了下去。 皇后的眉头不受控制的皱了皱,傻丫头,不知道疼吗。 “有事直说就行了,跟你舅母都用上苦肉计了?” “宁嘉不敢,宁嘉只是想求舅母成全。” “成全?宁嘉舅母再问你一句,当真不悔?哪怕他日后纳妾,家宅不宁?” “舅母,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就算是跪着,宁嘉也不会后悔,宁嘉相信他不会辜负我。” “好,自然你没有意见,本宫就不再多说,有件事也应该告诉你一声,你舅舅说前段时间成王似乎有意为他的世子求娶你,以后既然无意,那就离着远些,别让人传出闲话来。” 成王?呵,他怎么敢呢,他是真怕自己将他的成王府送进地狱送的慢了,她会成全他,让他早日投胎去。 第45章 赐婚 “舅母,成王世子周恒此人其实有心爱之人,就是他的表妹张氏,估计是被成王逼得才来娶我,损人姻缘之事宁嘉是断不会做的。” “再说,裴允此人虽不是顶顶优秀之人,但确实是宁嘉的心上之人,宁嘉此生不愿再嫁他人,请舅母成全。” “好了好了本宫知道了,真不知道那个小子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看着宁嘉红着脸也要将喜欢说出口的样子,皇后的心就像是泡在了醋坛子中,既涨又酸疼。 没有迷魂汤,只有小时候裴允为她报仇时,那小拳头拼尽全力锤在别人脸上的模样,还有山洞中他眼中含着星星为自己别上的簪子的样子。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原来他们已经深深的纠缠在一起了,似乎那些好的、不好的记忆中都有你,原来他们早已经是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强行分开,轻者,伤筋动骨,重者,命丧黄泉。 “好了,时间还早,快回宫睡个回笼觉早些休息吧,皇上那里本宫会去说的”。皇后拍了拍宁嘉的小手。 “谢谢舅母,宁嘉告退了”,所求之事已经差不多了,宁嘉心情十分愉悦,带着彩珠高高兴兴的回宫去了。 可是裴允那却不是这么容易的。 “你个混小子到底起不起,非要跟朕在这犟是吧,你别以为朕不忍心打你。” “陛下,臣,真心喜欢宁嘉公主求皇上成全。” “行,算你小子可以,早朝结束后朕带你去皇后哪里,去听听宁嘉怎么说。” “谢陛下成全”,裴允又麻利的行了个大礼,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他傻笑。 “别想的这么美,朕的宁嘉能不能看上你还不一定呢,看把你高兴的”,看着眼前如此高兴的裴允,明昭帝总是忍不住扑冷水。 裴允斜了明昭帝一眼,他现在不能跟他计较,把他气病了,就没人给他们赐婚了。 要是明昭帝能听见此时裴允的想法,估计一口老血能喷两米远。 自从知道他惦记自家宁嘉后,明昭帝对裴允多少有点不一样了。 坐在龙椅上,眼下之人尽收眼底,你看看一个个歪瓜裂枣的果然还是裴允和宁嘉最相配。 其实这件事吧,也是有原因的,毕竟裴允本来就有形貌昳丽的美称,更何况能和裴允站在一起的也就是那些上了岁数的老功臣,还能有几个年轻的,如此比较,裴允当真是最是好看之人了,更是年纪轻轻便坐上左相之位的人。 如此比较,朝野之中也就是这个能配上他的小宁嘉了。 下朝后,裴允急急忙忙的跑到御书房等陛下过来,没想到竟然等来了皇后的贴身侍女。 小翠在长喜耳边嘀咕了几句便转身离开,看此反应,估计是皇后已经有了主意了。 不一会儿明昭帝匆匆赶来,长喜连忙跑上去转告皇后的话。 明昭帝听后眉头一挑,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明昭帝本想自己先跟皇后商量一下,在决定要不要通知宁嘉来问话,皇后竟然说宁嘉早就跟她打过招呼了,让明昭帝下旨赐婚就行了。 即使是一万个舍不得,明昭帝还是乖乖写了圣旨,毕竟皇后开口了,皇后的面子定让是要给的。 这些年虽然他贪恋美色,皇后却依旧不闹,乖乖的管理着诺大的后宫,丝毫没有怨言,就冲结发妻子的这份温婉大气,他又怎能不答应,毕竟宁嘉几乎也是她养的,自己没有立场阻拦。 裴允拿着手中刚刚出炉的圣旨,心放回了肚子里,周恒这一次绝不是自己的对手了,因为他已经没有资格了。 既然圣旨已经拿到了,他得赶快回去准备聘礼了,他的宁嘉出嫁不能比任何一个人差。 此时的宁嘉正在屋子里绣着绢花呢,突然听见了门外传来了长喜公公的声音,宁嘉一时心动,急忙赶出去查看,果然是长喜。 “奴才给宁嘉公主请安,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长喜乐呵呵地给宁嘉请安,毕竟不论是宁嘉公主还是左相夫人,那都是京城中有名的贵眷,那可是比一般公主娇贵着呢。 “长喜公公快快免礼,您是舅舅身边的老人了,这些虚礼不必在意。” 长喜也知道这位素来是个好相处,并没有继续纠结下去,“公主,接旨吧”。 宁嘉后退一步,跪了下去。 “宁嘉接旨”,宁嘉的礼数向来让人家挑不出什么错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宁嘉公主为朕之嫡亲姐姐之女,母亲为长风长公主,自幼为朕所钟爱,由皇后亲自抚养长大,数十年承欢膝下,孝顺之际。今左相裴允,品行纯善,系忠之后,自幼为太子伴读,养于深宫,与公主自幼相识,心意相通。恰逢如今宁嘉公主及笄之礼已成,特晋封为宁嘉长公主,赐婚于左相裴允,望二人同心同意,永结秦晋之好,夫妻和睦,不负朕意。钦此。” “宁嘉接旨,叩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拿到圣旨的那一刻,宁嘉的眼眶红了,她终于要嫁给自己的少年郎了。 婚期定在冬日春节,这样不论是裴允还是明昭帝时间都充裕。 这样他们也有时间准备宁嘉的婚礼事宜,宁嘉没想到舅舅会封自己为长公主,这样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占小九、太子哥哥他们几个便宜了。 “彩珠,去送送长喜公公”,宫中的喜事一般都会给太监个红包,今日她高兴,自然不会吝啬这点银子。 长喜走出淑清殿的宫门,摸着怀了的银票,心里也是十分高兴。 毕竟深宫最多的赏赐就是碎银子和首饰,没想带今日来着一趟,宁嘉公主,不对,现在是宁嘉长公主了,竟然是给的银票,简直太会来事了,世人皆爱财,他也是人自然也不能免俗了,更何况对他们这种人来说,钱,更是安全感。 “今日本宫心情好,彩珠,去开本宫私库,每人发3两赏银,一等宫女再一人发个银镯子戴戴。” 在钱财上宁嘉想来不小气,毕竟钱多了也没用,不如收买好人心来的实在。 第46章 太子媳妇丢了 短短几日,宁嘉公主被封为长公主并赐婚于左相的消息在京城中迅速传播起来,无人不羡慕宁嘉长公主的运气。 从小生来便是比公主还要高贵几分,现在更是直接被封为了长公主,真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当然也有许多人为宁嘉感到惋惜,毕竟左相可是被名医诊断为命不久矣之人,还有人直接是准备看宁嘉的笑话,长公主又怎样,若是丈夫死了,二嫁又能再找个什么好人家呢。 这些事宁嘉和裴允都不知道,一个在忙着跟皇后学习掌管俗物,一个在忙着准备聘礼,虽然之前宁嘉也学过,只是没有这般用心,毕竟以后她就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偌大的公主府需要打理了,自然是需要去学的。 一个当家主母最重要的事就是掌管内宅,最看能力的是能否主持好宴会、祭祀之事,毕竟在世人眼中,祭祀是这个时代家族大事,家族兴旺的大事,即使她是皇族也不能免俗。 有些世家大族甚至可以参加国祭,所以能否主持好是当家主母的必修课。 在这方面宁嘉是欠缺的,所以近日以来都在抓紧学习、弥补。 当今时下有无数家朝臣宠妾灭妻,给了那些妾室不该有的心思,如果有这个心思没关系,关键是能力还不行,把好好的一个家整的乌烟瘴气的。 宁嘉不想给裴允留下任何因为自己,让他被同僚攻击的借口。 他们都在一起长大,从来没有谁是谁的短板。 他们这边倒是一起努力奋斗,好一幅感人的画面,却不知此时的太子都快疯了。 他的准太子妃跑了!他的太子妃睡了他跑路了! 这算什么事,自古男子薄情寡义,为什么到他这里变成了自己媳妇占了自己的清白跑了? 他回京后立刻拜访了理国公府,却被国公夫人告知风筱尚未回京。 从理国公夫人那若隐若现强忍怒气的法令纹就知道,他们一定知道那天他与柳念瑶被误会的事了。 他是当真冤枉呀,就怪这该死的手没把柳念瑶及时推开让风筱看见了。 不过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他得早把风筱找回来。 让她知道,便宜不是白占得,得好好给那个小女人上上课。 可是让他失算的是,他将自己府中的侍卫派出去在京城找了三天三夜,得到的结果竟然是从未见过此人。 风筱,之前不是有人看见她策马朝京城奔来吗。 那她到底去哪了,天下之大,第一次胡元哲生出满满的无奈之感,从小甚少有他真正感兴趣的东西,第一次明目张胆的承认了,可是她就走了。 他从小便被定为储君,他的一言一行都在朝臣子民的监视下,一步步走来,他从小就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很少表明自己的爱好,即使在他最爱的牡丹鱼面前,他也不会多吃。 为君者,最大的忌讳就是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情绪爱好,越是冷淡显得无情,越是安全。 可是对于风筱,他不想去掩饰了,这么多年他已经掩饰的够久了,这几年随着他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大,朝堂几乎成为了他与父皇、裴允的三人堂。 现在的胡元哲有自信能够护着他在意的人了,可是她却突然走了。 说他一见钟情也好,说他见色起意也罢,风筱的粉衣长裙银剑一舞,至今仍清清楚楚的被他记在心底。 风筱确确实实是怎么多年以来,第一个让自己清楚的自己的心,原来可以跳得这么快的一个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消息却丝毫没有,他是真的慌了,内心的担忧让他早已经没有足够的心思去思考理国公夫妇究竟知道多少了,他唯一在乎的是那个人何时能回来。 他会去认错,是他的错,没有好好跟她解释让她误会,甚至如果她介意的话,他可以将柳念瑶嫁到外地去。 他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他是太子,未来的储君,他想要什么样美人没有,他为何要若此自甘下贱的可怜巴巴的求一个女子的原谅。 如果这件事传出去,定会震惊朝野,甚至可能让他颜面尽失,可是,可是他还是想她。 可能风筱是他这辈子所有执念的集合吧,明明永远一副云淡风轻的太子,因为一个女人,丧失了自我,可她,还不知道,何其讽刺。 一向不喜饮酒的太子爱上了深夜喝酒,似乎酒是他的救赎,酒精的麻痹下,他可以暂时忘记那个火热的一夜,忘记那个妖精一样的姑娘。 皇后、宁嘉甚至是裴允都看出了太子的不对劲,没有一个人开口,这种事,外人又如何能说的清。 而此时太子心心念念的姑娘已经坐在去往江南的路上了,风,暖烘烘的,虽然路上有着不少风尘,但并不影响风筱的好心情,毕竟,远离了京城,远离了太子和那个不要脸的柳念瑶,她的心情瞬间就好了。 那天她醒来,连忙骑马回京,跑回国公府,父母、弟弟都被她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给惊着了。 看见自己家人,她瞬间安心了下来,只是跟家人说自己在行宫跟太子闹别扭了,不开心便回来了。 知子莫若母,国公夫人又如何看不出来呢,自家的姑娘从小就不跟人耍小性子,又怎会莫名跟太子闹别扭呢,定是太子不知在什么方面冒犯她了。 她悄悄派人打听了一下,听当时行宫的下人说,好像是柳侍郎家的柳念瑶过去,风筱便气哄哄的走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过来的,国公夫人又怎会不知道这些鬼魅伎俩,看来自己家姑娘这个太子妃之位还是有人虎视眈眈的盼着呢。 小门小户的不过是仗着家里出了个太后罢了,竟然还敢肖想太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国公府夫人出身宁王爷的嫡幼女,在家那素来是被父亲姐姐宠在手心中的那个,脾气向来火爆,最看不上那些胡乱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之人。 出嫁后嫁了个好人家,理国公虽然没什么大本事,确也没什么大贪念,理国公从未纳妾,整个理国公府只有自己的一儿一女,性子也越发娇气,一点气都不能受,要是让她生气了,必是要还回来的! 第47章 赏花宴 自家公爹是个有本事之人,在外镇守边疆,连皇家都给她们理国公府几分薄面,她们柳侍郎家算什么东西,敢耍心机到自家姑娘头上,明晃晃的来抢自家姑爷。 这是看她理国公府没人好欺负是吧,她非要让他们看看什么是世家底蕴! 这不恰逢盛夏就要过去了,柳府正好送来了送来张请贴,她们这种心思大的最喜欢办这种杂七杂八的宴会来拉拢权贵,果真是小门小户上不了台面。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曾经的明昭贵妃比起当今太后那可不是强了点半点,要不是明昭贵妃的皇子殇了,现在皇位上坐着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这些话其他人不知道,他们这些世家权贵又怎能不知,只是这种深宫辛事又怎能言说。 既然这个柳姑娘如此心思不单纯,她非得去灭灭她的气焰。 国公夫人将请帖狠狠摔在地上,一双彩翼鎏金绣花鞋,从上面踩过,请帖上的柳府留下一个灰色的脚印,默默无声。 次日,宁嘉坐着车撵,摇摇晃晃的朝着宫门口去,大型宴会最不缺少的就是笑话,只是不知道这次又是谁的。 宁嘉百无聊赖的用护甲轻轻敲着轿撵,一身火红色衣服加身,像极了一只地狱爬出来的妖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后宫中的宠妃跑出来了呢,谁能想到年仅17岁的公主周身能有如此骇人的气势。 这几日宁嘉学习俗物中馈之事,免不了参考很多历史,越读下去宁嘉感觉越感觉自己顿悟了。 她还不够跋扈,她还可以继续跋扈一点。 她发现自古活得好好的都是跋扈之人,太软弱的人随便哪个人都敢去招惹。 从她回宫后,便彻查了一遍她的淑清殿,果然,不出意外她宫里的一个二等宫女的床下面竟然藏着两只成色不错的翡翠簪子和一小盒子银子。 这些东西完全不是一个宫女能拿得出来的,还没等她审问,她便口吐白沫过去了。 侍卫上前检查,发现她的牙中竟藏着致命的毒药,这些人当真厉害,本来她还不确定,现在从这个宫女的手段来看,行宫之事一定是后宫之人所为。 竟能将人手通过皇后检测送到她里来,何其不容易,她会慢慢来,一点一点将幕后之人揪出来的。 此时去参加宴会,不过是想去露露脸,顺便震慑一下幕后之人。 而此时的风筱已经辗转来到江南了,当时她回京后越想越不对劲,虽然她生气,但还是有理智的。 当日太子虽然和柳念瑶的行为有些亲昵,毕竟她连事情原委都没问清楚就下定义未免有些果断了。 如果没发生那天晚上的事,她一定马不停蹄的去给太子道歉。 可是偏偏她喝醉了!还把太子给那啥了! 这个她能怎么办,只能跑呀,睡了太子,不对还是强迫的睡了太子! 她清晰的记得自己好像还点了他的穴道,老天呀,这不是要整死她吗。 这种情况下,没有人能淡定了吧,更何况她强迫的还是那个冷冰冰的极其古板的太子。 为了防止他回京给自己定罪,就算是不定罪,婚前私相授受的罪名,她要是将这件事与太子沾了边,别说是太子不放过她,就是皇上和皇后都容忍不了她。 所以她决定先发制人,在这个事件火热化的时候先走,让他们先消消火,等这件事沉淀个几个月小半年自己再回来,估计最大的处罚也就是废了她这个太子妃,或者让她长伴青灯古佛。 这种不连累家里,不伤及性命的处罚在她眼中在合适不过了。 所以,她现在能做的就是等,等所有人忘记这件事,自己在悄咪咪的回京就好了。 希望到时候母亲不要太过生气,小九和宁嘉不要不理她,毕竟这种事情她不能告诉她们,于她们于自己都是好的。 而远在京城的宁嘉她们已经云集在了柳府。 青墙红瓦的柳府从外面看来确实自带一股清流的感觉,不过从内在看,也就是这样挂羊头卖狗肉一般。 外面造的风霜高洁、干干净净,而里面满满的富丽堂皇,像极了暴发户,什么玉石铺地的鱼池,什么紫檀木打造的桌椅。 虽然装的极其低调,但是要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这些,想仿照名流也要看看自己家有没有这个底蕴。 真该让他们看看太傅府,人家坐的是简简单单的石凳,而墙上挂的却是千古名家的遗迹,那才是真正的世家。 当今大昭朝拥有这些名流大家字画遗迹也就这几个人家了,无一不是当年陪着太太太上皇打天下之人。 如今的柳府,不过是一帮欺名盗世之辈。 宁嘉进来没走几步,便失去了继续下去的兴致,转身带着彩珠朝大殿走去。 这样的府邸前世做了太子的岳家,也就是未来的国丈,当真是有些丢面子了,一路上宁嘉看着捧高踩低的奴才,眼神中带上了轻视,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反之也一样。 宁嘉一身大红衣朝大厅走近,像极了一群牡丹、玫瑰的娇花中闯入了一朵璀璨夺目的红色玫瑰,远看异常美丽,相近观又为恐被他的花刺伤到。 一时间所有人惊呆的看着她,静静走过的曼妙身姿。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日未见宁嘉的缘故,柳念瑶竟然察觉宁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臣女参见宁嘉长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一滴墨水掉入水池,引起一顿骚动,在座的没有一个比她身份尊贵,自然是乖乖的俯首称臣,上前行礼。 “都起来吧”,宁嘉朝着柳念瑶的主位上走去,丝毫不客气的坐了下去。 柳念瑶的脸僵了一下,不过马上恢复了过来。 她是真没想到宁嘉会如此自觉,自己没给宁嘉放凳子,她是绝不会在自己下手坐下,那个时候自己再开口,说是疏忽,让她坐主位,既能平息到宁嘉的怒火,又能彰显自己的大度。 她这边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宁嘉竟然如此不客气。 第48章 赏花宴(二) 柳念瑶随手坐在了宁嘉的左下手,她本来就是这儿的主办方,虽然父亲的身份不高,但自家姑母是太后,自然是没人去与她计较。 然而她又算错了,国公府夫人竟然来了! 她以为以她们这种宴会级别,根本就不会有太多身份高贵之人来,毕竟依照现在她的情况,也就是震震京城这些小家贵女能行,要是真碰上什么豪门贵女,丝毫讨不到什么好。 可是她们偏偏和她过不去,先是一个宁嘉,一袭红衣再加上她的身份,她要是不走还有自己显摆的机会吗。 而且甚少参加宴会的国公府夫人估计也是来者不善,她们府素来与理国公府没有什么来往,理国公夫人此时来,十之八九不是什么善意,估计是个来找茬的,柳念瑶的手悄悄握了起来。 听见小厮的禀报,柳念瑶刚准备起身,远处传来一声娇呵道:“柳侍郎府好大的派头,给本夫人下请帖,竟然舍不得给本夫人留位置,本夫人是在这偌大的侍郎府不配拥有个座位吗。” 重家小姐看着国公府夫人脚下生莲,朝着殿内气势汹汹的走来。 “臣女参加夫人,夫人万安”,此时国公夫人满脸写着生人勿扰几个大字。 这些小姐千金们无一不敢上前,只是急忙在原地行礼,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一个不小心矛头指向了自己。 国公府夫人自己拿了把椅子,径直朝着宁嘉的方向走去,在柳念瑶的上方,宁嘉的下手之处放下了椅子。 国公府夫人一深墨绿色长衣,素净端庄的同时又不失气场,瞬间在宁嘉的大红色长摆裙和国公夫人一身淡绿长衣的衬托下,将刚才还有几分风采的柳念瑶一身绿白相间的百褶裙瞬间比了下去。 此刻她的像极了一只小鸡站在凤凰群里的样子。 “臣妇参见宁嘉长公主,臣妇为刚才冲撞公主的行为道歉”,虽然国公府夫人骄纵却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她十分清楚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 不能的就像是此时的宁嘉,皇宫四处宠着,自己就是头上长包了才会跟她过不去,再说她跟自己女儿交好,日后女儿在这深宫中也能多得几分照顾。 虽然年龄差了这么多,但是地位在那摆着,国公夫人也没几分不服气,恭敬地朝宁嘉行了个礼。 宁嘉眼底划过一丝笑意,这京城中还是有不少识时务的人,就如此时的国公府夫人,这才是皇亲国戚该有的态度素养。 宁嘉在国公府夫人开始行礼时,急忙站起来,扶了她起来。 “夫人多礼了,宁嘉与风姐姐交好,夫人是姐姐的母亲,行这些虚礼做什么,快坐下休息就好。” 宁嘉言辞恳切,却又不是身份,这谈吐便能看出来,是个有能力有手段之人,而眼底却又清澈干净,皇后教出这样的姑娘实属不容易。 有心计有手腕,却不失自己的良心天性,还有什么比着更好的孩子吗。 要不是赐婚圣旨已经下来,她都想为自家那个傻儿子拼一把,虽然宁嘉虚长他几岁,不过女大三抱金砖,姑娘大了也更加懂事疼人,有什么不好。 可惜呀,这么好的个姑娘,倒是便宜了左相那小子。 宁嘉和国公夫人双双落座,国公夫人越看宁嘉越喜欢,忍不住将自己手上那个陈年墨玉镯子摘了下来,带到宁嘉的手腕上。 “公主也不要嫌弃,臣妇觉得这镯子与公主极其相配,便逾矩想给公主带上。” “夫人使不得,这么贵重的东西宁嘉是断不能收的”,国公夫人整日带着的能有次品?更何况瞧这个镯子的宝贝程度,估计还有什么特殊含义。 “公主就别推辞了,就当是您与左相大婚,臣妇提前送的贺礼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宁嘉觉得再推脱也显得不太好,便心情复杂的收下了镯子,心中想着一定得找机会还个东西回去,不然国公夫人岂不亏大发了。 此时蹲在地上的人,内心都在咆哮了,你们俩相互欣赏,去哪里不好,为何非要在她们行礼的时候,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吗。 她们可能成为最憋屈的死法,蹲着气死的。 柳念瑶额头开始冒起汗来,手上的指甲狠狠扣住大腿上的肉,提醒自己清醒,等她坐上太子妃的位子,她非要让眼前的两个女人带上风筱一起死无葬身之地。 “呦,大伙还蹲着呢,瞧我这记性,大家快快请起,都怪本夫人这脑子不好使了,众位姑娘莫怪。” 话是一点都不让人挑出理来,重家千金只能忍心这口气来。 “本郡主是来晚了吗,怎么一个个和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着个脑袋。” 周蝶带着张芷芸匆匆赶来,看到众位官眷忍痛起身,不有心中一乐,起了逗弄她们的心思。 “若兰郡主这是看不见宁嘉长公主在这坐着呢,还是若兰郡主又忘记了长幼尊卑这几个大字,想在学习一遍宫规”,看着这种不敬尊长之人,国公夫人属实不太愿意理她们。 “臣女周蝶臣女张芷芸,参见宁嘉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国公夫人,夫人万安。” 两个姑娘不情不愿的行完礼,刚刚回自己座位上屁股还没坐好,宁嘉一个茶杯狠狠地砸向原地。 “本宫不希望,你们一个个阳奉阴违,面上对着本宫恭恭敬敬,,私下里却巴不得死本宫不得好死,当真是失望透顶了,以后这种礼,你们不行也罢,本宫不稀罕!” “宁嘉你别太,唔”,周蝶的火也上来了,她一个孤女凭什么如此跋扈,她到底配吗? 柳念瑶狠狠捂住周蝶的嘴,生怕她在这么多人多的场面当场骂起来,和泼妇有什么区别。 “呵,别太什么,说呀,我的若兰郡主”,宁嘉此时的眼线将眼尾拉长了一段,平白加了几分媚色撩人,周蝶一个姑娘此时完全被她的气场震撼到了。 “郡主,有些事有些人就够了,见好就收你听过吧”,国公府与成王府前几年是有姻亲上的联系,国公夫人这个面冷心热之人还是仍不住提醒道。 第49章 设计 “看来上次御花园之事还是没让郡主长记性,对于这种事,本宫不介意多来几次”,宁嘉玩着手上的鎏金细镯,眼神中满是漫不经心。 “臣女的错,长公主赎罪”,周蝶再傻也知道不能跟她硬刚了,在众人面前硬碰硬自己讨不到半点好处,于是语气硬邦邦的再次跪下。 “起来吧,这种小事本宫也便不与你计较了”,宁嘉面上带笑说道,至于是不是真的笑,谁又真的知道。 这次宴会主要的目的是赏花,自然小插曲过去了,就要步入正题了。 众人移步花园中,倒是被眼前的一幕惊艳了,整个花园之中,成千上万的花连在一起,无形中组成了一片形态各异的花海。 每朵花都开的异常的好,绕是宁嘉,也不禁称柳念瑶这一手玩得好。 既然她如此大费功夫举行这个赏花宴,那必然对这个宴会有所图谋,在这个关键时期,她可不认为柳念瑶有这个闲情雅致来显摆自己的花草侍弄的好。 果然,她注意到柳念瑶的眼神老是往花园入口瞟,不费尽心机的努力往上爬,都不是她心中的柳念瑶了。 不一会儿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出现了,宁嘉注意到了,柳念瑶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给众人继续介绍花草的声音更加细腻温柔,感觉那小嗓子都能掐出水来了。 国公府夫人一记眼刀子就过去了,小门小户果真上不了台面,你听听这声音,都快比上勾栏院的姑娘了。 太子大步朝着她们走来,身后还跟着的三皇子和成王世子周恒。 “宁嘉参见太子”,宁嘉看见自己太子哥哥自然是乖的,至于三皇兄,如今自己是长公主自然是比他大了一个辈,无需再行礼,这种拿自己表妹逼自己父亲的人也不配她行礼。 宁嘉没给三皇子行礼,不禁让太子看了她一眼,但也没有说什么,倒是三皇子素来温文尔雅的脸差点没挂住。 众女也急忙给太子他们行礼,毕竟这可是京城中少有的金龟婿,哪怕是做妾,那也是她们高攀的。 而周恒则呆呆地看着宁嘉,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之前他们还好好的,从左相回京后宁嘉就一直不待见他,甚至开始变的对他恶语相向。 他想去挽回,可是他送进宫中的礼物被退了回来,他约她出宫游玩的请柬被客客气气的送回婉言拒绝。 至当他实在忍不住的想进宫求娶之时,老天都在和他作对,当自己走到大厅之时,竟无缘无故被门开上的钉子挂住摔倒,衣服也撕坏了。 他换了一身匆匆进宫之时,赐婚左相的圣旨已经赐下,他还是迟了一步。 那一夜,他坐在后花园喝了一晚上的酒,他知道他算错了,他早在父亲和三皇子的示意下开始接近宁嘉,可是后来真的只是利用她获取消息、麻痹敌人吗? 可是如今看着眼前红衣青丝,满身慵懒贵重气势的宁嘉,他知道答案了,他喜欢上宁嘉了。 不知道是在下棋时的一颦一笑,还是在游玩时的俏皮可爱,宁嘉拨动了他的心弦,然后自己独自离开了。 他痴痴地望着眼前的女子,他不相信她是喜欢裴允的,一个没有武功活不了几年的废人,凭什么配得上宁嘉。 一个是天上皎皎的明月,一个是脚下的脏兮兮的尘沙,差的太多了,所以宁嘉一定是迫于圣旨,不敢不嫁,他一定会将她夺回来! 陷入爱河的人的智商基本为零,周恒不知道,自己忽略了致命的一点,或者他从没相信过宁嘉在帝后眼中的重要性,她不想嫁又有谁会逼迫她。 “夫人也在此处,请问夫人可有风筱的消息”,太子走到国公夫人身边,客客气气的问道。 即使他明知道整个国公府都在为难自己,可是他愿意为了那个女人,不去理会甚至礼让三分。 “太子客气了,估计小女是又贪玩出去了,殿下不必如此。” 国公夫人其实对太子如今也是十分复杂,虽然他可能是在柳念瑶对自己女儿有所冒犯,不过他如今的态度倒是让国公夫人不好在生气,毕竟未来储君对自己如此小意讨好,又何尝不是对自家女儿的看中。 三皇子倒是安静的赏花,满脸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谁又能想到他骨子里藏着波涛汹涌的不甘。 此时没人注意到神色有些慌张的张芷芸,正在盯着周恒静静的玩着自己的手指。 太子其实并不想来柳府的,毕竟柳念瑶是个有“前科”的人,自己跟她过分的走进,不论是对风筱的名声还是对自己都是一种伤害。 可是奈何老三非要来着,周恒又在旁边游说,自己也不好拂了他们的面子。 关键是他也想看看这些人到底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最近他宫中的暗卫发现,三皇子竟然在插手盐税之事,他突然发现从小跟在自己后面的三弟,好像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很多事他清楚,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但是涉及到盐税之事,动摇朝纲之事,他便不能忍他了。 日头渐渐升起,众人都是身份高贵之人,没一会儿就站不下去了,纷纷开始带着自己的丫鬟朝着凉台走去。 柳念瑶朝着太子的离开的背影,手指不自觉地攥在了一起,眼底有了一丝坚定之色。 周恒刚要跟着太子走,却被张芷芸叫住停了下来。 “表哥,这是我今日刚刚缝制的香囊,希望表哥不要嫌弃”,张芷芸羞红着小脸将手中的香囊递了出去。 “好,难得你有心了,日后少做些针线活,对眼睛不好”,周恒坦然的接过香囊随手挂在了自己的腰间。 这种事在成王府是经常发生的,芷芸经常会做一些针线活送给家里人,今天是母妃的手帕,明日是他的腰带。 虽然绣娘也做,但是芷芸胜在样式新颖,也极其用心。 故此周恒对此是倒是十分受用的,毕竟这么多年来自己独有一份的东西,总是让人莫名的受用,此时接过早已是习惯使然。 第50章 设计(二) 周恒说完话便带着香囊朝着宁嘉离开的方向走去,张芷芸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努力压下心中的惶恐,成败如今在此一举了。 张芷芸朝着身边的丫鬟招了招手,“带着小福子跟好世子爷,一发现不对马上来找我。” “是”,粉衣丫鬟领着个瘦瘦的小侍卫朝着周恒离开的方向追去。 这边宁嘉带着彩珠朝着凉台的方向缓缓走去,距离用膳的时间还早,她不想早去听那些女人的争奇斗艳。 “长公主留步”,身后周恒匆匆赶来。 “世子找本宫有事吗”,宁嘉回头看着周恒,脸上浮现了稍稍的不耐烦。 如今她是在不想跟这种人渣浪费时间,她不希望他们之间再有什么流言传出,到时候她家那个“小醋精”估计又要委屈上了。 想起裴允,宁嘉的唇边不由勾起浅浅的笑容,竟然好些日子没看见他了,有些想他了。 周恒看见宁嘉笑了,瞬间莫名的自信又回来了,他就说么,宁嘉怎么会突然喜欢上左相那个病秧子,她心里果然是有自己的,一定是皇上逼她的! 要是宁嘉知道自己这个笑让周恒突然多了这么多戏,她一定摆出个死鱼脸,省得他一天天的乱想。 “长公主可无聊,不如在下陪公主厮杀一局”,周恒感觉不能太直接,毕竟现在的姑娘不都是比较容易害羞的。 “本宫忙着呢,可不像大人一样,一天天的忙着下棋、养鸟,无所事事。” “宁嘉是在和本世子开玩笑的吧,公主几日不见当真是越发有趣了。” 宁嘉是真没想到周恒脸皮竟然这么厚,她都这样直接的说了,他还能给自己圆回来,实属不易。 而周恒则想的是宁嘉可能是为了自己近来过分冷落她了,发小脾气呢,丝毫没有在意,毕竟宁嘉对他们的作用极大,又是自己喜欢的,周恒自然愿意多宠她几分。 “周恒你有病吧,你们成王府真是祖传的不知死活,终于知道若兰郡主的不知尊卑、口出狂言是跟谁学的了。” “本宫希望你记住,宁嘉不是你个小小的世子能够叫的,你没这个权利,与本宫之间也没有如此深厚的关系,请以后见了本宫直接叫长公主,我不喜欢再听见任何一个其他称呼,你给我记住了!” “宁嘉别闹了,我知道你是生我的气了,气我最近都没去找你,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有事。” “够了,滚开,口出狂言,你是想死吗,生你的气,你倒是也配。” 金子看着两个逐渐暴动的两个人,对着暗处做了个手势,然后继续紧紧看着周恒,在主子来之前,她得看好这个疯子,守好她的公主,千万不能让她受伤。 “周恒,本宫不清楚你心中是如何想的,但是今天本宫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本宫已经与左相有了婚约,希望你能够识些时务,不然,别怪本宫不客气。” 宁嘉当即被周恒的奇葩思维给惊着了,这是个什么人,怎么会如此自恋,在他眼中全京城的女子就该围着他转,怕不是脑子有什么顽疾吧。 宁嘉当即不想再理会他,转身就想走,却被周恒拉住了手腕。 “放开,如果想找事,大可以直说”,宁嘉更加狠狠的甩开周恒的手狠狠地说道。 这一次她是真的怒了,大庭广众之下敢对自己动手动手脚,自己还是已经跟裴允有了婚约的条件下,他是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兔子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自己一直不动他,不过是忌惮成王手中的兵权,等她找到机会收回兵权,她会让他死的很有节奏的。 这一天不远了,看时间她应该已经获得成王的信任了。 众人都知道前段时间成王纳了个颜色甚可的小妾,深得让他的欢心,甚至不惜打了成王妃的脸面,硬生生的将她提成了侧妃。 没有人知道,现在的成王府的花颜,花侧妃,就是当年的宁家女,宁婷婷。 当日行宫之行,她将宁婷婷打扮成宫女的模样,安排在一个默默无闻的后宫嫔妃身边,在几次宴会时悄无声息地经过成王身边。 果然,没几天成王的眼神开始不受控制的出现在她的身上,没几天成王便开口跟那位小贵人开口将人要到了自己的身边,没几天便纳为妾室。 奈何宁婷婷此人甚懂人心,进府后不争不抢,对他又是小意温柔,就是成王妃的百般刁难也从不开口告状,只是自己一个人在夜深人静之时默默哭泣,这样的美人成王如何不心动。 成王自是看不得美人落泪,回京没几日便跟成王妃大吵了一架,将宁婷婷也就是花颜提到了侧妃之位。 既然成王已经开始信任她了,那下一步就可以开始了,不知道那个时候眼前的成王世子还能不能像如今这般天真了。 “宁嘉,我知道,你是不喜欢裴允的,是皇上逼你,是皇上逼你的是不是,你告诉我是他逼你的!”,此时的周恒眼色竟然有些发红,手上的青筋暴起,竟有些疯狂之色,竟然朝着宁嘉直接吼了出来。 宁嘉看着眼前之人,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周恒的状态不对。 就是他的情绪再如何不好都不会讲皇上的短处,这种话如果传出去,他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金子,看好他”,宁嘉连忙对金子说,让她拦住周恒。 宁嘉此刻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带着彩珠匆匆离去,此时的周恒,浑身透露着诡异,这种行为有点像被下药了…… 此时的金子一只手狠狠地扣着周恒的手腕,满眼冷意,要不是公主吩咐如今没到时间,她一点找个无人之际结果了他,省得他一天天跟个臭苍蝇一样飞来飞去,阴魂不散。 此刻,张芷芸派去的粉衣女子静静的在暗处看着,发现世子情况不太对连忙吩咐身边的小侍卫去找自家主子。 而自己则朝着周恒走去。 金子看着宁嘉走远后,将周恒猛地向前推了一下,自己急忙朝着宁嘉的方向赶去,毕竟公主在明处就她这么一个会武功的丫鬟。 第51章 丑闻 趁着四下无人,粉衣丫鬟连忙上前扶起坐在地上的周恒。 此时的周恒脸颊竟然呈现出淡淡的红色,鼻尖之上开始涌现出滴滴汗意。 如果被有心人看见必然会有所警惕,不过此处荒芜,甚少有人经过。 “世子,奴才是若兰郡主身边的婢女,若兰郡主刚才寻您未果,特派奴才前来查看,眼下世子衣衫有些污浊,咱们不妨找个地方等一下,奴才去找郡主拿身衣服给您,咱们再回到凉台宴席,您看这样可好”,粉衣丫鬟蹲在地上小心翼翼朝着周恒请示。 “也好,那就听你所言”,周恒迷惘睁开双眼,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女,年纪不大分析的倒是条条是道,是个不错的苗子,回去要跟蝶儿说,重重赏她。 丫鬟扶起周恒两个人跌跌撞撞间朝着最近的屋子走去。 宁嘉平安走到凉台坐下,想起刚刚发生之事,不由心中有些慌乱。 招呼金子到身旁,“你去暗中跟着周恒,看看他见了什么人,发生什么事,我总感觉像是要出事了。” 金子领命退了下去,走到墙角,招呼暗卫出来。 “参见卫六大人,不知打人有何吩咐”,暗处闪出两个黑衣人,跪在金子面前。 “我一会有任务在身,主子正在宫中与陛下议事,不知何时归来,我暂且不再之时,你们务必保护好长公主,哪怕是暴露身份,也别伤到公主分毫,记住了,不然到时候主子责罚下来,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哪怕知道自己离开,他们会好好保护公主,却还是忍不住敲打敲打他们,果然在公主身边久了,人情味越来越重了。 金子那素来冰冷的脸上,竟然绽放了一抹春的颜色。 不禁让眼前的暗卫眼前一亮,卫六大人原来这么美,平时真是太低调了。 坐在座位上宁嘉很是无聊。小九又不知道跟章瑛去哪里疯玩去了,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九便不粘着自己了,一天天的就知道跟着章瑛四处溜达,宁嘉不得不承认自己吃味了。 素来依靠自己的妹妹,突然去陪伴别人了,宁嘉表示很不舒服,知道有一日,章瑛竟然托人给自己送来了一个手镯,那个镯子上竟然雕着栩栩如生的梅花。 更是让人惊奇的是那个镯子竟然是一把兵器,拔开后竟然是一个似匕首非匕首,似锥子非锥子的物件。 不得不说这个礼物确实用心了,全宫上下没几个人知道自己喜欢梅花,也就是裴允和她的宫人们,也不知道是谁告诉他的,但是宁嘉还没法拒绝,这个礼物太和她心意了。 明知道他什么打算,宁嘉还是决定在委屈小九几天,毕竟也是受了人家的礼的,俗话说得好,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实在没办法了,宁嘉还是走上了卖妹求礼的路。 其实章瑛对小九的好,宁嘉是看在眼里的,她又何尝不想让小九找一个真心疼她爱她的人呢,如今这个西南王在宁嘉的眼中甚是不错。 不论是外形、才华、家世还是对小九的心,他的眼神有时根裴允很像,这种感情不像是刚刚认识就能有的,他们之间也有着属于他们的故事。 而风筱如今也不在京城,行宫醉酒那日,竟成了一场告别,第二日宁嘉只得到了一句,“日后有缘,江湖再见”的话。 那日她便猜,太子跟风筱一定发生了什么矛盾,以至于风筱离京出走。 此后回京,果然再也没有看见过风筱,太子哥哥竟然派人搜遍了整个京城来找风筱姐姐。 要不是理国公府安安稳稳的,宁嘉都要怀疑风筱是不是让人给拐卖了。 如今百般无聊的宁嘉只能跟理国公夫人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着,等待着事情的发生,她知道今日之事,并不会是小事。 不知道是谁竟然敢朝成王世子下药,估计是活得不耐烦了,应该是忘了曾经成王带着一小队人马偷袭匈奴时那个血流成河之事,竟然敢当众算计他儿子,估计离死不远不了。 而且柳念瑶、周蝶和太子竟然都没来,这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理国公夫人连忙派人去大厅太子的行迹,虽然说私自探听储君的行迹那是死罪,但是对于理国公家来说,太子追究那就是赔礼道歉,太子不追究那就是啥事都没有。 毕竟如今的理国公府那是开国世家,那是曾经有从龙之功的人家,有时太子妃的娘家,陛下又如何会狠狠处罚呢。 理国公夫人一边嫌弃自己管得多,一遍又担忧着太子,毕竟婚事在即,不论太子发生什么样的不好事情,她们理国公府也是逃不掉的,毕竟从圣旨下来的那一刻起,东宫就跟理国公府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同生死共患难,之一日后的日子谁又能说得清。 国公夫人不知道,她的这一小举动。真是帮了太子一个大忙,不然他差点就着了人家的道。 不一会儿,国公府夫人派出去的人就扶着太子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虽说太子极其掩饰,宁嘉还是闻到了他身上那种浓重的血腥之气,太子受伤了。 还没等太子休息过来,一名小厮跑进来断断续续的说道:“有人,有人在墨莲居。” 话还没说完呢,小厮的脸就通红。 “走吧,咱们也过去看看去,究竟是谁这么有本事,竟然能引起如此大的轰动。” 说罢,宁嘉挽着国公府夫人的胳膊率先出门而去。 走到刚才自己与周恒争执的地方,那旁边有几座规中规矩有些陈旧的屋子。 等到了门口,宁嘉突然听见了屋内的动静,当即火气就上来,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在行这个不耻之事是在无德。 此处除来太子,此处身份宁嘉最大,太子本就不适合管理内宅之事,她自然就随着自己行为来处理此事。 国公夫人从听见那不堪入耳的话,就径直走到门边,叹了声造孽呀。 宁嘉挥手,彩珠一脚踹了过去,屋里传来了“啊”的一声女子的尖叫。 【作者题外话】:猜猜这个女的是谁呀? 第52章 丑闻(二) 女子的一声尖叫,宁嘉与理国公夫人一起踏进屋里。 因为宁嘉虽然订了婚事,但现在依旧是个未出阁的姑娘,理国公夫人自觉的将宁嘉这个小辈护在身后。 从她们破门而入之时就惊动了屋里面正在云雨的二人,然而此时想走已经是绝无可能得了。 理国公夫人进来时二人正在匆忙的穿衣服,一股浓烈的麝香的暧昧之味扑鼻而来,国公夫人不禁皱了皱眉头。 众人急忙跟着宁嘉的步伐进来,毕竟看热闹这种事永远不缺乏好事者。 国公夫人隔着帘子看着两个在那里忙活,哪里还能坐得住。 宁嘉看着眼前的满地是凌乱衣服的一幕,不禁皱了皱眉头,柳念瑶去哪了,发生了这种事,她这个主人竟然不知在何处,这个失职的帽子是稳稳地扣在她的头上了。 其实这种事并不应该让这些贵女来掺和的,遇见这种丑事谁家不是想尽办法的遮掩,但是如今身在柳府,宁嘉是一点都不想管这些杂七杂八的破事。 就闹呗,反正到最后沾染不到自己就好,其他的人爱咋咋地吧,她宁嘉再也不是之前那个随人欺负的菩萨心肠。 宁嘉走到桌子附近,彩珠十分看眼色的将自己手中的雪白的披风铺在上面,宁嘉满意的过去坐好,准备好好欣赏一下这出好戏。 金子从人群后走来过来,走到宁嘉的背后悄悄靠近宁嘉的耳边。 “公主里面的是成王世子和成王家的表小姐,药应该是他家表小姐自己下的,想要伪装成被害者的形象,嫁入成王府。” “还在里面做什么,有脸做还没脸见人了吗,还不快滚出来”,国公夫人朝着里面大声说道,可谓是极其不给面子。 宁嘉都知道的事,国公夫人又怎会不知,而她想的是柳府这次要在这栽个跟头了,自己为什么要替他们收拾烂摊子。 闹大了更好,谁让他们莫名招惹自家的姑娘,现在她家姑娘都不回家了,都是他们的错! 金子还想说些什么,被国公夫人打断了,宁嘉挥了挥手,金子也就没再继续说下去,走到宁嘉背后静静的站着。 床上两个人身影僵了一下,男子更是直接随便披了件衣服走了出来。 他一出现瞬间人群中像是炸了锅一样,各家贵女低头交流起来。 “怎么会是世子,里面的女子是谁呀。” “是成王世子呀,不是说他一向洁身自好吗。” “看看他的脖子上的痕迹,呲,估计是两人私会呢吧。” “应该是,应该是,估计那什么洁身自好都是他们成王府自己传出来的,就是来骗一门好婚事的。” “真没想到,世子私底下竟是这种人,亏我之前还喜欢过他,幸亏我家门第低配不上成王府,不然今天……” “都给本世子把嘴闭上,滚出去,今日之事谁要是敢说出去,别怪本世子不客气”,这群女人唧唧喳喳的好不烦人,要不是顾忌都是朝臣之女,他非得将她们拖出去埋了。 “好一个敢做不敢当的世子,当着本宫的面公然威胁朝臣之女,你是当本宫是死人吗”,宁嘉的手“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张芷芸,本宫期待你的表演。 “你。” “臣女冤枉,请长公主为臣女做主。” 周恒还没等反驳,张芷芸突然衣冠不整的从屏风后的床上从了过来。 张芷芸衣衫不整,甚至透过那轻薄的浅纱能看清她脖子上的红痕。 她这一出场,这个清白是彻彻底底的毁了,一个周恒顶多的一个荒唐的称呼,但是比起女子,这件事的影响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了。 张芷芸,周恒娶定了。 周恒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满眼阴翳的看着宁嘉,她是故意的,她想害他。 “本世子是遭人陷害的,是有人给本世子下的药。” 周恒明白宁嘉对于这件事未必会公平处理,或许会将水搅浑趁机污蔑他,所以这件事他是朝着理国公夫人说的,毕竟大庭广众下,她是除了宁嘉之外身份最高的,她最起码会做到面子上的公平。 “既然世子和张姑娘都喊冤枉,那不妨说说怨在何出。” “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围在这”,柳念瑶的亲娘,柳夫人匆匆赶来。 柳夫人知道今日自己姑娘是有计划的。为了给她行个方便,柳夫人早上早早地找了个借口,进宫去陪太后去。 如今回来发现自家接待大厅空无一人,不禁有些心慌,连忙跟了过来。 柳夫人挤了过来,看着眼前衣衫不整的两个人,瞬间眼前发黑,自家好好的宴会怎么会成了这样。 “既然柳夫人来了,那这个摊子您就自己来吧”,国公夫人看着柳夫人来了,瞬间就想把这个烂摊子交出去。 国公夫人一开口,柳夫人才注意到,这竟然有太子、宁嘉长公主、国公夫人这几尊大佛,而前面衣衫不整的似乎是成王世子。 当即眼前一黑,恨不得快点晕过去,这里那里是她这个侍郎夫人能够招惹起的。 “臣妇惶恐,为恐愚弄世子,实在不敢妄加评判,还是夫人来主持最恰当不过”,柳夫人知道,这件事要是落在她手里,她们柳府非得明日从这京城贵圈除名。 “好好的一个赏花宴竟然出现如此腌臜之事,柳夫人是该好好反思一下了。” “来吧,宣人进宫传位御医来给世子和张姑娘诊治”,国公夫人眼看柳夫人不接此事也就不再跟她继续啰嗦,一件如此简单的小事,竟然让他们整的如此复杂,当真是无用! “回夫人,从世子的脉象来看,并未服用药物,不过倒是张姑娘的脉象显示,应该是在不久前服用了过于刺激的药物”,匆匆赶来的太医不一会就诊断出了结果。 宁嘉挑了挑眉,周恒没中药?怕不是这么简单,倒是没想到这个张芷芸有几分本事,竟然可以做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觉,让太医都查不出个所以然,实属是用心了。 只不过心术不正,用心又有何用,结局未必如她所愿。 第53章 迷雾 “既然张姑娘中药了,那不妨张姑娘来说说自己的委屈吧。” 太子在这里越看越难受,看着人群中的姑娘一个个虽然低着头,但是她们好多人眼中夹杂着幸灾乐祸的光,异常的令人作呕。 不管是不是有意或者被陷害,此时一个女子名声尽毁,而她们却丝毫没有同情怜悯甚至连平静看待都做不到,如果是这件事发生在她们身上她们又会是怎样的表情、怎样的心境。 毕竟是自家皇祖母的母族,太子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今日这件事就到这,今日发生了什么,我相信在座的都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大家都散了吧。” “福字,送各位千金回府”,太子因为自己失血过多的脸本就苍白,此刻在各位女眷面前显得得更加冰冷,她们怎能会在这个时候捋虎须。 不一会儿整个屋子就空了下来,此时就只剩下太子、国公夫人、柳夫人、宁嘉、周恒和张芷芸和她们的心腹了。 “说罢,是谁给你下的药。” “是,是……” 张芷芸欲言又止,此时凌乱的小脸写满着楚楚可怜。 “没事儿,说就行,出了这种事儿,本夫人就是面见圣上也会给你求个公道的”,国公夫人此刻也被这件事情勾起了好奇心。 “臣女从来参加宴会就只喝过一杯茶,茶,茶是若兰郡主给我的。” “你别在这里胡乱攀咬,若兰郡主又怎会陷害自己的嫡亲哥哥”,周恒还没说话,柳夫人就坐不住了,自家女儿跟若兰郡主关系近来一直不错,如果这件事真的是若兰郡主下手,那自家姑娘会不会也插手了…… 不知是心虚还是被柳夫人的声音给惊着了,张芷芸明显的僵了一下。 “你继续说便是,不必在乎其他人”,国公夫人横了柳夫人一眼。 “臣女,臣女与若兰郡主在赏完花后便去了前厅,在前厅中郡主的身边的贴身丫鬟茱萸给了臣女一杯茶,此后,臣女便再也没吃过任何东西。” “那你是如何走到这里,又是如何遇上了世子。” 从听见了自己妹妹,周恒的脸色便一直不好,其实在他的心中,他也糊涂了,周蝶素来糊涂,这种糊涂事,可能真是她为了报复芷芸所为。 可是他真的要娶芷芸吗,他真的喜欢她吗,或者正妻之位,芷芸的身份真的适合吗。 答案是否,大业面前抛开不谈男女之情,单单是芷芸的身份就不合适。 之前父王和三皇子让自己追求宁嘉,便是看中了宁嘉的身后的势力,可以为他们所用。 且不说皇上、皇后如何,就单单说一个庆国公府就是其他世家小姐家世不可睥睨的。 而且宁嘉有一个其他世家都没有的优点,宁嘉自幼父母双亡,在外人面前最是无害,又有谁会想到,一个孤苦无依的公主身后有如此多的助力。 张芷芸用手拢了拢自己的裙摆,颤巍巍的开口,“臣女喝完茶后,郡主就跟柳小姐出去了,臣女自己坐了会无聊便带着丫鬟去后面的花园中透了透气。” “只是没想到”,张芷芸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好一幅较弱的景象。 “臣女看见一个粉衣的丫鬟匆匆从旁边的屋子跑了出来,那个丫鬟臣女曾经见过,是在郡主身边伺候的人,臣女好奇,便跟上去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哪里知道臣女一进去就发现表哥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身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我便让侍女在门口站着,自己进去想要去看看表哥怎样了。” “哪里知道,自己刚进门就感觉有些热,臣女以为是中暑了,便让侍女去寻柳小姐,结果后来越来越热,臣女察觉到不对之时已经晚了。” “那你都中药了,为何不将世子叫醒,带你去医治呢?”,国公夫人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 “臣女叫了,只是表哥似乎饮酒了,双目有些迷离之色,当臣女过去之时,表哥好像把臣女认错了,表哥当时迷糊间叫着一个名字,当看见臣女时,边将臣女拉到榻上了。” “夫人明鉴,臣女真的不是故意勾引世子的,是臣女当真挣脱不开”,说着说着张芷芸的泪水就流了下来。 要不是宁嘉知道真相,都要拍一个手,叫一声好一个可怜楚楚的凄惨女子。 张芷芸真是玩了一手好人心计谋,这不周恒看着眼前的哭的格外伤心的表妹瞬间心软了,毕竟是刚刚和自己云雨过的女人,此时的周恒又怎会忍心看她如此委屈。 “好你个贱人竟然敢诬陷本郡主,不想活了是吧。” 此刻柳念瑶与周蝶、三皇子匆匆赶来,仔细看看竟然发现三皇子眼角有些泛红,而柳念瑶的衣角有些凌乱。 宁嘉依着背后的椅子,勾了勾嘴角,好戏要上演了。 “皇兄,有人朝我下药,竟然想污蔑我和柳小姐有染,请皇兄明察还弟弟一个公道”,三皇子看见自家二哥后,直直的跪了下去。 “你先起来,这件事孤会彻查清楚的,竟然算计到皇子头上,背后之人这是不打算看见明天的太阳了”,太子将手中的杯子狠狠地掷了出去。 碎片崩了一地,有几片甚至是划到了跪在地上的张芷芸,后者只是皱了皱眉,连轻呼声都憋了回去。 周恒看着这张芷芸身上冒出的点点血迹,眉头皱了起来,太子,这个仇,我记下了。 可是如今他能做到了就是握禁自己的双拳,看着眼前的三皇子,会有人替他报仇的。 “既然三皇子也说自己被算计了,那不妨也让太医一同诊脉吧。” “回夫人,三皇子确实也中了与张小姐相同的药,只是药量少了很多。” “少了很多,那么请问三皇子,您在之前又吃了什么。” “本皇子一直在花园赏花,累了之后就到前殿休息。” “前殿?三皇子也喝了桌子上的茶水?” “什么茶水,是一壶雨前龙井吗,本殿下去的时候看见丫鬟正在撤茶水,看这样子新鲜,本殿下就没让她们撤,自己喝了几口。” 第54章 做局 “那么这就对上了,那么三皇子饮完茶后又去了哪里。” “本殿下之后看见了个粉衣丫鬟,她告诉我她家主子在后花院等我,起便朝着后花园去了,没想到在竹林附近竟然看见了摔倒在地的柳小姐,没想到突然感觉自己浑身发热,幸的柳小姐将我送至府医之处。” 旁边的柳夫人看见自家女儿平安回来心放下了一半,听了三皇子此言,另一半的心也就平安的放了回去。 而此时的柳念瑶阴沉沉的低着头,她千算万算给太子下了香,没想到自己等来的却是三皇子,当时三皇子当着众人面前抱上自己,她就知道她完了,太子妃之位她做不了了。 宁嘉要是知道真相后,估计得乐疯了,难道柳府盛行之药,一个两个的都爱上了如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若兰郡主对此又作何解释呢?”,国公夫人支起眼皮看着最被怀疑之人。 此时的周蝶都快被气疯了,这都是什么,什么下药的雨前龙井,什么粉衣丫鬟,她院子里的人多了去了,她怎么会一个个记清楚,她身边只有一个茱萸伺候就十分妥帖了。 “你们在说的这些东西,本郡主跟本就闻所未闻,一看便知是污蔑之事。” “污蔑?那郡主来说说是谁污蔑你,是张姑娘还是三皇子和柳小姐,那个姑娘家会用自己的清白来污蔑人的”,其实国公夫人从周蝶的表情中已经明白了,今天这件事就是个局,至于是谁设的,这个局又是为了谁,会慢慢的浮出水面的。 至于眼前的若兰郡主,今天要是拿不出铁证来,结局有她好受的。 “来人,去找张姑娘和三皇子口中的粉衣丫鬟前来问话。” 丫鬟,丫鬟估计早就归西了,不论是谁都不会留着这个大把柄,这个道理在座的都懂,不过该问的还得问,该说的话还得说。 果然不一会儿,屋中央多了一具湿淋淋的尸体,恰恰就是去扶周恒的丫鬟。 明目张胆的杀害,身后之人这是丝毫不给周蝶反身的机会。 “茱萸,茱萸能够作证,她们所说之事,本郡主一件都没做,这不是我做的”,周蝶看着眼前的尸体有些慌乱了,毕竟死无对证是最可怕的。 周蝶连忙去拉茱萸的手,“茱萸告诉她们,本郡主这些事没做过,茱萸你快说呀。” 茱萸满脸为难的看着周蝶,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满是委屈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 “啪”,周蝶一个巴掌朝着茱萸狠狠地抽了过去。 “狗奴才,你快说呀,本郡主是冤枉的”,茱萸的无语简直就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插在她心里。 为什么,为什么茱萸都不说话,为什么她就来赏个花,她便变成了所有人的公敌。 “郡主,你就招了吧,奴才不想在看着您与错在错下去了”,紧绷着的茱萸突然哇哇大哭起来,像极了濒临崩溃的样子。 她的眼底是平静的,她的手在袍子地下乱动,显示此刻她极其不平静的内心,宁嘉坐在椅子上仔细观察着所有人的神态,张芷芸的本事可以呀,竟然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可以收买到周蝶身边最得力的丫鬟。 不知道今天的这一场她的计划,究竟是设计了多久。 刚才宁嘉仔细观察了周恒,她相信周恒之前也可能是误入了那个药,只不过是周恒摄入的过少,或者说他没有真正的摄入到体内。 宁嘉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竟然发现他的腰间竟然有一个新的香囊,看着上面与张芷芸手中的帕子有异曲同工之处。 一瞬间所以都解释通了,宁嘉也想明白了张芷芸的目标。 张芷芸的目标就是做成王世子妃之位,不过周恒应该是估计她的身份等问题,一直拖着并没有打算将她娶进门,毕竟是世子妃,怎么也不会去娶一个小小的县令之女。 所以,张芷芸也是看透了这一点,决定主动出击。 她先是给周恒带药的香囊,然后自己则喝下掺了东西的茶水,进了周恒的屋子。 接下来屋子发生的事,两个都中了药的人,自然是水到渠成了。 而另一边,张芷芸派人给三皇子喝了那个水后,便打算将他引导宁嘉所在之处,到时候她在放出点谣言,但时候宫中的人会怎么想她,整个宗室能不能容下她宁嘉还有待商议的。 结果没想到,三皇子竟然遇上了柳念瑶,不过还好两人也没出什么大意外,但是柳念瑶的风霜高洁的闺名可能要丢个干净了。 其实柳念瑶也给太子下了香,自己在太子必定经过的地方静静等着他来找自己。 却万万没想到,中药后的太子竟然对着自己的大腿下狠手,然后国公府的夫人便将太子移了过来。 阴差阳错之下自己竟然碰上中了药的三皇子,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被他抱住了。 这些事是宁嘉没有猜到的,不过并没有什么影响,因为在张芷芸的设计下,周蝶的风采就要消失了。 “招了,你让本郡主招什么,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此时的周蝶已经经受不住眼前的残酷,好像整个世界都抛弃了她。 “哥哥,哥哥,我真的没有做,哥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是冤枉的”,周蝶跑的周恒身边跪了下去,紧紧地抱住周恒的腿,一遍遍强调自己的无辜。 这是她的哥哥,从小宠着她长大的哥哥,他一定会护着自己的。 确实,此时看着哭的泪流满面的周蝶,周恒心软了,这是他的妹妹,他的唯一的同父同母的血脉至亲,他真的不忍心看她这样。 “要不”,周恒刚准备开口。 “奴才自知罪孽深重,不求各位贵人原谅,愿以自己贱命一条来为自己主子赔罪,请大家原谅主子,她只是看不惯张小姐想出口气罢了”,茱萸规规矩矩行了个礼,朝着柱子的方向狠狠撞了过去。 血水顺着她的额头流了一地,宁嘉看见刺眼的一幕,闭上了双眼,从她重生归来,血这个东西她真的见多了,也不想见了。 第55章 解决 茱萸死了。 一头撞死在了这个昏冷的屋子中的柱子上,鲜艳的血像是漆水一般,将早已开始暗淡无色的柱子染亮了,人,却也没了。 她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摊上周蝶这样的主子,每天数这指头过日子,这样的生活她受够了。 她恨周蝶,表面上她给了自己无上的荣光,以至于无人看见自己衣服下怎么用粉都遮不住的伤疤。 身边的姐妹时不时就会有几个离开自己身边,被打死扔到乱葬岗上,引得无数野狗分食。 她早就知道自家主子看不上张家的表小姐,但是每次还会让表小姐跟着出去,就是为了显摆自己的身份,泥人尚有三分土性,她曾在早年的时候劝过,换来的却是一巴掌。 果然,时间一天天积累,她在表小姐眼中看到了对自家郡主的滔天恨意。 前几天晚上张芷芸踏着夜色来到自己房中,将她的计划告诉了自己,给了自己一小箱银票,承诺会照顾好自己那尚未成年的弟弟妹妹。 她就着月光在院子里枯坐了一夜,这么多年了,这一天终究来了,不过临死之前能把周蝶踩一脚就够了,有了自己这个贴身丫鬟的证词,自己的死更是铁证,纵使王爷在偏爱她又能怎样,这个天下之下只要不姓周,她周蝶就有的好受的。 从茱萸倒下的那一刻,周蝶知道自己彻底完了,不论自己在如何辩白都摘不干净了。 宁嘉从椅子上端坐了起来,看着眼前倒下的姑娘,心中划过一丝酸涩,这天下终究还是苦人多。 看着茱萸袖子翻开的手臂上的青青点点,这一切不都明白了吗。 “好了,这场闹剧到这儿,也就结束了,本夫人会将这一切如实的向皇上娘娘禀命,太子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国公夫人看着眼前自己的准女婿也是心绪万千,看他这个脸色,估计他也糟了什么闹心的算计,不过作为储君,有些亏即使吃了,也不能拿出来明说。 “孤没有什么意见,一切夫人来做主便是。” 说罢,太子率先走出门去。 屋外晴空万里,阳光明媚,太阳的直射让胡元哲有些睁不开眼,大腿上的疼痛,让他越发清醒。 他想她了,想去找她,有些事是时候禀告父皇母后了。 太子都走了,这里也该散了,宁嘉携国公夫人一同离开这个污杂的地方,柳夫人带着自己女儿紧紧跟着离开了。 屋子里面只剩下她们成王府的烂摊子几个人了。 “哥哥,哥哥你救救我,这件是真的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周蝶脸上的妆全花了,即使是口脂也不能幸免,满脸的杂乱,给她图添了几分疯癫之意。 “蝶儿,这件事不管是不是你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下药害芷芸的事已经板上钉钉了。” “不重要?凭什么不重要,这是我的清白名誉,为什么不重要了,你是我的亲哥哥,现在连你也要放弃我了是吗”,周蝶一生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这次的事,她是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她是素来跋扈,可别人听见她是若兰郡主、成王之女,谁还敢明目张胆的给她脸色,算计她,她就是炮仗一点就炸,却丝毫没有脑子。 所以,最后的结局就是自己粉身碎骨,别人相安无事。 “是她,我知道了是她这个贱人陷害我”,周蝶看着眼前嘴角含着若有若无笑意的张芷芸,直觉告诉她就是这个贱人。 周蝶发了疯的一样,朝着张芷芸扑了过去,抓住她的头发,用手上的护甲朝着她的脸狠狠地划了过去。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知悔改,竟然还敢来攀咬芷芸”,周恒看这自己妹妹变的如此不可理喻,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在周蝶要划到张芷芸的脸之前拽住她的手,将她朝着远处狠狠地甩了过去。 剧痛从手腕传来,周蝶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最疼她的哥哥,因为这个女人打了自己。 她以为自己的眼泪在刚才的早已经流干了,原来自己还没有伤到最深处。 “来人,将郡主扶回府中,派人将郡主的院子围起来,没有本世子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出。” “你不能这样,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论周蝶再怎么挣扎,终究是将她带了下去。 “表哥”,张芷芸看着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准备要在周恒面前卖一波惨。 “你先回府去吧,这件事我会给你个交代的”,今天的太多事让周恒的无从下手,他需要时间来冷静冷静。 “表哥,今天的结果芸儿不后悔,芸儿不求名分,只想表哥不要为此别远离芸儿,没有了表哥,芸儿会活不下去的”,张芷芸从地上爬起来,紧紧抱住周恒的腰。 “放心,我不会抛下芸儿的”,张芷芸扑上来的一瞬间,周恒整个人都僵了一下,虽然之前她们刚刚做过最亲密的事情,可是当时的他满心都是宁嘉,药物的作用下,他以为那个人是宁嘉。 周恒拍了拍张芷芸的手,步伐略显匆忙的离开了。 表哥,你是我的,不论是成王世子妃的位置,还是你的人,都会是我的。 谁要是敢阻拦我,周蝶就是最好的下场。 满脸坚定的张芷芸看着周恒离开的背影,发誓道。 至于宁嘉这个贱人,她也不会让她好过的,在她跟周恒流连床榻之际,周恒口中竟然一边边呼唤着宁嘉的名字,浓重的羞辱感席卷着张芷芸浑身的每一个细胞。 宁嘉和国公夫人站在前厅,正准备离开,竟然发现许多家不知情的姑娘围在殿外。 “让她们回去吧,就说今日成王府的表小姐不幸落水,才引起轰动,恰逢世子在附近,及时救了表小姐,现在已无大碍。” 宁嘉很是烦躁,他们自己做了如此不要脸的事情,自己还要为他们这种可耻的行为想个理由,当真是膈应人。 此刻刚刚换了衣服走在暗处的张芷芸狠狠地掐住自己手心,将自己想要冲出去解释的欲望努力压了下去。 第56章 裴允来了 张芷芸压抑在三,带着丫鬟从后院匆匆走了。 她眼下最大的目标就是稳住成王和王妃,其他人等自己坐上成王世子妃后慢慢来收拾。 眼下一切都已经料理妥当,宁嘉直接瘫坐在座子上,果然,看热闹那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长公主先休息着,臣妇就先走一步了”,因为看热闹的代价就是自己要去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是禀告皇上,皇后,以求裁断。 宁嘉摸了摸眉心,大戏演完了,是时候该离开了,张芷芸想做她的世子妃还有的熬,成王王妃、成王、皇上,最最重要的是还有三皇子,他是不是愿意自己的助力娶一个毫无用处的女人。 他不会,只要他还想要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成王世子妃的位子就不会随便旁落。 突然院子里传来了一阵骚动,宁嘉“啪”的一下从位子上下来,站了起来。 宁嘉甩着袖子朝着门外走去,金子在后面都快笑出声来了,自己公主实在是太可爱了,怪不得自己主子如此重视,要是她的未过门的妻子如此可爱,她非得把人拴在自己裤腰带上天天看着。 娇妻如此可爱,实在是太抢手。 当宁嘉穿过人群,渐渐发现竟然是裴允的侍卫在那里站着。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你们主子呢。” “参见长公主殿下,属下奉相爷的命令来接公主回宫,主子刚与万岁爷在御书房议事,听暗卫说公主这有麻烦,便连忙辞别陛下,带着人朝着赶来。” “走到半路听说这儿的宴会散了,公主没事,大人便去回味楼给您买炒栗子的了,说这么热的天您定然没有好好吃东西,说您就好那一口,便亲自去给您买的了。” 宁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听见这种话,小脸刷的一下子红了。 “好了,本宫知道了,下去吧”,虽然身边其他贵女的羡慕眼神让她有些舒服,但是她清楚有些感情不能放在大厅下让人评判,这样的感情来的快,去的也快。 “有什么好得意的,嫁给一个短命鬼,要是我哭还来不及呢。” 开口的是一位御史家的庶女,刚刚听闻这里出了笑话边前来观看,以为自己声音就没人听得见,没想到四下如此安静,竟然将自己的声音凸显出来。 宁嘉不禁想笑,总会有人在她心情好的时候想来破坏,那自己不介意让她感受一下人间疾苦。 只是她还没开口,裴允就来了。 “短命鬼?本相?当真是极好的家教,没想到御史家的千金竟然是如此的姿态,本相真是长见识。” “相爷赎罪,小女,小女是无心之过,并没有说您”,那个姑娘也就是嘴上功夫厉害,没想到碰到了硬茬,瞬间就怂了。 平日里她仗着自己是御史之女,欺压、挑事的事情没少做,不过大家因为她的御史父亲都忍了。 她虽然是个庶女,可是她的姨娘素来受宠,凭借着御史偏到天边的心,这么多年来竟压得正房喘不过气来,她虽是庶女,比起嫡女的穿着待遇那是丝毫不差。 御史之女碰的一声跪在地上,连连赔罪。 “不好意思,本官只相信自己听到的,既然对本管如此不满,那本官也就不跟你客气了。” 裴允朝着女子笑了笑,但是跪在地上的姑娘的寒毛瞬间竖了起来。 宁嘉不禁找了个坐位又坐下了,让彩珠端杯茶来,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幕,这种不看眼色的人是时候受点处罚了。 宁嘉朝裴允指了指身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裴允走到宁嘉身边,朝她一笑,这一次笑意达眼底。 裴允此时复杂的心理活动,他家媳妇真体贴,真是生怕他累到,心里甜蜜蜜呀。 裴允坐在椅子上,顺手剥起了刚刚出炉的栗子来。 “你竟然当着本官的未婚妻的面上说本官短命,那你自己管不住这张嘴,本官来替你管管。” “卫五,给本官掌她嘴五十下,让她好好反省反省自己。” “是”,领命的瞬间卫五还是很无奈的,掌嘴这种事不都是宫女、嬷嬷来的吗?主子为何让他来,他卫五大人的威武形象,估计过了今天就保不住了,这是造孽呀。 顶着人群中金子看热闹的目光,卫五无奈的开始撩自己的袖子。 “大人饶命呀大人,臣女不敢了,臣女下次再也不敢了”,此时的侍郎之女完全是六神无主了。 “左相大人此举是否过分了,在臣女的府邸随意处置高门家的子女,左相大人这是打算权势压人吗?” 柳念瑶此时站了出来,在座都是朝廷众女,只要自己拉拢她们站在自己这边,自己来一个左相无法无天,肆意处置重臣之女的罪名,虽然对他权势滔天的左相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对自己来说就不一样了。 这样如今她赢了,那她不畏权贵、贤良友善的好名声就会打了出去,不论是自己出嫁,还是柳府未来的发展,那都是站在道德的金字塔上,起点比别人不是高了一星半点。 得罪了左相又怎么样,她们家是有太后庇佑的,到时候左相又能拿她怎么样,不管怎么说她们也是皇亲国戚。 “啪”,“啪”,一声不够紧跟着又来一声,宁嘉揉着手腕子看着被打蒙了的柳念瑶露出了一个极端快乐的笑容。 “这几巴掌是给柳姑娘长记性的”,宁嘉朝着柳念瑶笑了笑,这个把柄是她自己递到自己手中的,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你的府邸,你还知道这是你的府邸,在你这里今天发生的事还少吗,你管几样,现在来了脾气了,这是欺负本宫呢,还是欺负左相呢”,宁嘉两个呢的尾音拉的很长,配上挑眉的动作,无端的生出了一些邪魅之色。 柳念瑶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置信的望着宁嘉,上次太后的事她不记得了吗,既然还敢如此跋扈,当真是以为皇后会一直宠着她吗。 “公主能否给臣女一个被打的理由”,柳念瑶梗这脖子问道。 这一巴掌打的她不服,她要宁嘉给她个交待! 第57章 动手 如果宁嘉今日随心所欲的打了她,那么明天,她就是第二个当初的若兰郡主,丢尽面子。 裴允看自家公主打完人,连忙递上一块手帕,生怕慢了这个毒妇的脸脏了自家媳妇的手。 宁嘉接过帕子,满意的看了裴允一眼,这个家伙越来越有眼力劲儿了,值得表扬。 “理由,本宫打你需要理由,本宫一个超一品的长公主,打你一个白身需要理由,柳小姐这脑子是越来越退化了。” “柳念瑶我告诉你,别在这儿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你是什么货色咱么都清楚,我不点破是给你面子,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我就不妨告诉你,为什么打你。” “因为你的丑,碍着我的眼了,懂?”宁嘉用手背,轻轻拍了拍她红的跟红苹果似的脸,红唇轻启,吐露着无比扎心的话。 人群中的人们默默抱紧自己,宁嘉长公主真是越来越跋扈了,以后碰见她,估计得绕路走了。 “公主这样说是不是过分了,我也是人,凭什么要平白受欺负,就因为你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记清楚你的身份,质问我,你!不!赔!” “今日你府中发现一名家眷嘲弄长公主,私评左相,你跟我说说谁给我她的胆子!” 宁嘉越说越来气,干脆将杯子直接扔了出去,茶水撒了柳念瑶一身,无比狼狈。 “别生气,别生气,跟她们生气不值得的,既然烦了,直接拖出去乱棍打死可好。” 左相面带微笑,轻轻哄着宁嘉,嘴里的话却没有一句替她们求情的,甚至是处死她们! “看在柳家是皇祖母的外家,这件事也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 一旦涉及到皇太后,那必定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罢了。 “既然这件事解决了,那卫五来吧,开始打吧”,裴允这个极其记仇的人,是不会轻易忘记得罪过自己的人的。 “一,二,三……啊……八,九”,卫五对于这个职业是非常抵触的,他的手没个轻重的要是真的把人给弄过去了他该怎么办。 五十下不多不少,打的卫五是出了一身的汗,原来之前看的书中娘娘们掌嘴这么辛苦啊。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御史家的姑娘在卫五松开她的瞬间便摊在了地上,嘴角已经出血了,脸颊像个肿爆了的茄子似的,但真是没面子了。 “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宫了,一会皇后娘娘又要担心了”,裴允的手从桌子底下伸了过来,悄悄握住了宁嘉的小手。 “好了好了,知道了,你快回去吧,裴大唠叨”,宁嘉朝着裴允眨了下眼。 瞬间裴允的眼睛都圆了,自家媳妇太好看了吧,忍不住了忍不住了,不行不行,还没到时候。 裴允紧紧地掐住了自己的大腿,压抑自己的内心情感。 “来人将御史小姐送回去,将本官的意思好好跟御史大人表达一下。” “是,属下遵旨。” 侍卫转手领起御史之女的衣服将人带了出去。 “本宫今日就在这里说一遍,日后有人要是在随便诅咒左相,本宫一定让你看不见明日的太阳。” “我就敢把话撂在这里,你们要是不服大可去找皇上理论”,说完宁嘉特意瞥了柳念瑶一眼,就差直接将她的名字念出来了。 “这些破事就到此为止,今天过后我不希望有任何谣言传出去,违者本宫亲自处理。” 说完宁嘉转身就离开了,这种破事真是即伤脑子又坏脾气。 “公主等等”,听见裴允的声音宁嘉瞬间顶住了,手里被塞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 是一袋满满的糖炒栗子,皮都已经剥好了。 “知道你肯定没好好吃饭,这些拿着在路上吃,先垫着,别饿着身体。” “好”,宁嘉抱着刚刚剥好出炉的糖炒栗子吃的不亦乐乎,知她心者,裴允也。 所有人断断续续的离开了柳府,柳念瑶在屋子了摔了一屋子的瓷器,甚至是包括了她最喜欢的瓷瓶,可见有多么的气愤。 再来说说国公夫人这边。 “混账东西,实在是太不知廉耻了”,皇后听闻国公夫人所言简直是火冒三丈。 她是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侍郎府所举办的赏花宴,竟会有一个出演如此一处大戏,真是了不起呀。 国公夫人静静在一旁陪着,皇后震怒才是第一步。 “那个张家表姑娘的手估计不干净,一个父母低位的家庭,竟然将自己女儿送到自家姐姐手中抚养,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依旧是表姑娘吧,但是府中也有许多她的人了。” “娘娘聪慧,臣妇也是如此认为,只不过她的尾巴扫得太干净了,自己竟然没有抓到一丝把柄。” “这个不急,这要她的野心在,那么何愁住不住她的小辫子呢。” “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处理她,封她为世子妃吧,本宫心里不舒服,而且就是单说她的家世就不符合,一个身份如此低微的出身嫁入成王府后,如何能在水深的王府中站住脚跟、立起威信来呢。” “但是如果给她个妾的名分吧,又怕她的姨母也就是成王妃不愿意自己侄女落得个如此下场。” “娘娘何必费神,既然娘娘拿不定主意,何不妨将成王妃宣进宫来,让她们自己安排,这样娘娘也不必背这些乱七八糟的坏名声。” 国公夫人斟酌的开口道,交谈间她感觉皇后是个大方贤和之人,自然愿意给自己姑娘未来的婆婆出谋献计了,毕竟从圣旨下达的那一刻起,理国公府就与东宫、中宫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皇后不禁眼前一亮,是个好办法,自己脑子刚才竟然没转过来。 不禁看理国公夫人越发顺眼,能教导出风筱这样的好孩子,国公夫人本身必定也极为优秀。 皇后拍了拍国公夫人的手,“今日之事当真是辛苦夫人了,本宫在这谢谢夫人。” “将来都是一家人,娘娘这样可就见外了”,不得不说理国公夫人情商之高,皇后的兴致越发高了,毕竟谁不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第58章 问罪 “是是是,可不就是一家人吗,瞧本宫这脑子,都给他们气糊涂了”,皇后此时满脸笑意,丝毫看不出刚才的盛怒。 “这件事真是麻烦夫人了,不过等风筱那丫头回来,还得麻烦夫人将她送进宫里来,让本宫这也热闹几天,自从她出去游玩,本宫这儿都冷清了不少,劳烦夫人告诉她,本宫还等着她来说心里话呢。” 国公夫人此时也满脸笑意,皇后娘娘这是给自家丫头做脸,她又怎会不知。 自家姑娘未婚便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眼,日后走在宫中谁还敢轻看了她。 “臣妇记下了,等那个疯丫头回来,定让她好好给娘娘赔个罪”,在皇后看不见的地方,国公夫人眉头一紧。 自家姑娘如今在那里她都不知道,希望这件事不要闹大,不然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国公夫人临走之际,皇后更是赐下许多绫罗绸缎、珠宝首饰说是给风小姐把玩,这些不提,就单单是那一副七尾的红宝石的凤头簪就羡煞旁人,皇后娘娘当真是中意国公家小姐,就差没把本宫的儿媳妇这几个大字刻在风家小姐头上了。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皇后坐在镜子前重新整理着装,准备去面见皇上。 “来人,去宣成王妃觐见”,皇后拿着眉笔轻轻在上面点缀了几笔,一个不威自怒的皇后娘娘就这样出现在镜子里面。 “既然他们都不小了,是时候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收拾一下了”,皇后冰冷的黄金护甲轻轻搭在常嬷嬷的手中,一双蜀绣金边鸳鸯鞋踏出门去。 她不去跟她们争抢,是怕自降身份给她们脸了,如果他们敢把注意打到太子身上,想去太子那里抢夺太子的东西,她不介意送她们一程。 为母则刚,不论身份,涉及到自己孩子的事,没有一个母亲会让步的。 自己是太过低调,让他们渐渐的忘了谁才是这后宫真正的主子了。 三皇子、静妃似乎是安耐不住了,是时候让他们安静安静了。 而这边宁嘉刚刚吃过下午茶,下人便来禀告,太后来了。 宁嘉摸着尚未收拾的筷子,冰凉的银筷,点点凉意通过指尖,一点点的渗进心里。 “走吧,快出门迎接本宫的皇祖母”,宁嘉此时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此时太后来这儿,无非就是为柳念瑶出头的,好一个柳念瑶,好一个兴师问罪。 淑清殿正殿,宁嘉扶着彩珠的手金子站在后面,一行人在门口静静地等待着太后的带来。 “孙女宁嘉给皇祖母请安,愿祖母福寿延绵。” “哀家可担不起宁嘉长公主的一句福寿延绵”,太后扶着嬷嬷的身从宁嘉身边经过,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 “哀家这个老婆子还没死呢,你就忍不住了,如果要是没有哀家这个老不死的在这里,宁嘉长公主是不是要把这个柳府诛杀九族呀”,太后提起这件事就是一肚子火气,忍不住拍着桌子啪啪作响。 太后上来就是一阵火气,丝毫不给宁嘉解释的机会,也不让她起来。 宁嘉低头不由苦笑一下,没想到自己在后宫见识到的磨搓人的腌臜手段竟然用到了自己身上,今日怕是要苦了这双腿了。 “宁嘉不敢,请老祖宗明察”,宁嘉一张口就是以往的不卑不亢,却不知太后就是最讨厌她的地方。 当今皇上和已逝的长风长公主都不是太后亲生的,当年先皇后去世,太后被作为继后扶上了后位,先帝将皇上姐弟交给太后抚养,可是也是因为皇上姐弟两,彻底绝了先皇想要给太后一个亲生孩子的愿望。 每当看着养子养女,太后未尝不恨,正是因为她们,自己再无做嫡亲额娘的愿望,毕竟如果有第二个皇后嫡出的皇子,先帝怕影响皇上之前储君的地位,到时候朝堂必定分裂,边疆各国极易趁虚而入。 将心比心,是不是真心皇上和当时的长公主又如何能不知道,只不过姐弟俩需要一个强大的母族,而太后需要一个继承皇位的儿子,说到底又何尝不是相互利用。 而如今太后已经半身入土,她自己是与皇上皇后不亲近,而如果自己等几年过去了,柳家无人扶持必然衰败。 所以如今这几年的太后喜欢亲近皇子公主,想为柳家留些善缘,只是宁嘉这个孩子从小就与自己不亲近,每每说话就是不卑不亢,像极了皇上上朝,哪里像小五最喜欢的就是承欢在自己膝下。 “宁嘉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请老祖宗明示”,宁嘉眼前鱼尾纹深厚的太后,这位这辈子也就是摊上舅舅这个养子的好福气,活了半辈子了,还是没有活明白。 腿上传来的麻意渐渐走到了大腿上,宁嘉的绣眉轻轻皱了起来。 “明示,好一个明示,你自己做错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先是若兰那丫头,而后就是哀家的念瑶,你下一个掌抡的是不是就是哀家了!” 看着眼前宁嘉丝毫没有悔意,太后越发气愤,这么多年自己是太后,就是皇上也是对她礼遇三分,今日这未出阁的黄毛丫头竟然敢这样顶撞她。 定然是皇后那个毒妇教导的,一个宁嘉一个小九,没有一个是知书达理的,哪里像她教导的小五知书达理 “孙女打若兰郡主是为了她不分尊卑,打柳小姐则是她治府不严,明明御史家的小姐当着她的面诅咒左相、讽刺孙女,她却丝毫不加以制止,甚至口出狂言质问孙女,宁嘉认为二者皆要罚,而且要重罚”。 宁嘉边说着边就着金子的手站了起来,“自古长幼尊卑有别,君是君,臣是臣,她们自己不守礼节、不尊皇室,宁嘉认为自己并没有错。” “好个口齿伶俐的丫头,当真是能说会道,哀家让你起来了吗,顶撞长辈,行动自专,皇后就是这样教你的吗,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礼节吗!”,如果可以太后恨不得此时亲自掌她的嘴。 自己说一句,她有十句等着她,对待自己毫无敬意,这种丫头留着何用! 第59章 撑腰 “皇祖母,此时是宁嘉一人所为,与舅母毫无关系,请皇祖母不要迁怒舅母,至于若兰郡主和柳小姐祖母认为宁嘉做错了,那么宁嘉敢问祖母,在祖母眼中这两个人该如何处置。” “处置!你竟然对她们用处置二字,你可知处置二字乃对待犯大错之人所为,若兰只是年纪尚轻,看不得你不敬皇姐,而念瑶只是没敢去约束御史家的女儿罢了,御史家的女儿虽是庶女,却比嫡女受宠,念瑶只是不想与她发生口角罢了,你何至于对她们而人如此狠毒。” “年纪尚轻?那祖母可知若兰郡主跟宁嘉乃一年所生,那宁嘉是否也可用年纪尚轻做挡板来肆意言语。” “柳小姐怯弱不敢与御史之女发生口角,那祖母告诉我,是御史府家受宠的庶女尊贵,还是我这个长公主尊贵,她不敢与御史家小姐发生矛盾,就敢当众质问宁嘉,祖母告诉宁嘉这是哪一门子的怯弱。” “祖母这不是怯弱,柳小姐这是看人下菜碟,当我这个无父无母的公主无人撑腰,放任别人我,侮辱朝廷一品大员,抹羞皇家,这种事竟然只是怯弱。” “祖母的看法宁嘉不敢苟同,既然祖母认为宁嘉有罪,硬要逼迫宁嘉认下,宁嘉认便是,何必牵扯舅母,污了她这么多年的心血浇灌的名誉。” 边说着宁嘉身影不禁向后退了几步,满脸的伤心之情映在脸上。 情动之处,宁嘉满眼通红,就是身后的金子都听得有些动容了,瞧瞧,太后这个老妖婆把自家公主逼成什么样子了。 她就是再不满意自家公主,那也不能为了一个外人这么为难自己名义上的嫡亲孙女。 宁嘉撒开扶着自己的金子的手,自己行了个无可挑剔的礼数,静静地跪在地上等待太后的制裁。 彩珠的满眼含泪,自己家公主太命苦了,哪怕是贵为长公主依旧是被人为难着被迫认下不属于自己的罪,长风长公主地下有知,该有多心疼。 此刻太后很蒙,刚才还跟自己针锋相对的宁嘉突然服软竟然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不过终究是宁嘉认错了,她也就十分欣慰。 “既然你知道自己错了,那改天备上厚礼给念瑶去赔个错就好,那丫头心软定不会跟你一般计较的。” “长公主亲自上门赔罪,母后也不怕折了柳家小姐的寿”,此时躲在门后的皇上终究是忍无可忍了,太后真是一如既往的糊涂。 “皇上你注意口下,哀家只是让宁嘉这丫头去赔个礼,皇上何至于如此开口。” 看见此时皇上携着皇后、德妃前来,太后手中的佛珠顿了一下,此事皇上插手怕是不好办了。 “老祖宗,宁嘉这孩子向来乖巧,此时定是有误会”,德妃一身暗紫色的衣裙款款而来显得格外的庄重大气,一宫之主的气势瞬间展开。 德妃扶起跪在地上的宁嘉,将她按在旁边的座椅上,自己则站在大殿中间,直面正位上的太后。 “误会?你去问问满京城那个不知宁嘉长公主为人跋扈,最好掌抡与她意见不一之人”,太后可以直面为难皇后,却不能直接为难德妃。 皇后要顾及自己一国之母的形象名声,自己就是给皇上后宫塞再多的人,她就是再不满意也要捏着鼻子接下来。 但是德妃不同,德妃是他国和亲而来,身份乃他国国君的皇长女,赐号明惠,从小备受宠爱长大,不论是后宫那些脏事,还是前朝那些大事,德妃自幼便熟知,那些小把戏她根本就看不着眼里。 此时邻国国君正是德妃的嫡亲弟弟,要是德妃受了委屈,邻国与大昭的边界能否安稳就不能保证了。 德妃此时有了大皇子,宁嘉小九也与她甚是亲近,在后宫又有皇后护着,就会为了边境太平,皇上也不会过分冷待她。 可以说德妃是这个后宫中最难掌控之人,因为现在的她几乎是无欲无求,太后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她的,再说四妃之首,昭阳殿一宫之主,又怎会如此简单拿捏。 更何况众人害怕她也不仅仅是与她的背景有关,更是与她的手段分不开,想想当初的那个企图陷害大皇子的妃嫔之死,谁能不头皮发麻。 太后狠狠地攥着手中的佛珠,为何一个两个的都要跟她作对,她只是想在自己有生之年尽自己所能给柳府多积攒点威信,为后人多扑扑路,为什么她们都与她为难。 “这件事本宫已经查明白了,此时本宫的宁嘉没做错”,皇后走到宁嘉旁边摸了摸宁嘉的发髻,苦了她了,受了这么大委屈。 “皇后,宁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两个恰逢适婚年龄的贵女没脸,你不好好教育,竟还在在这帮衬着她说话,难道你们就没看出这丫头的心思何其歹毒吗,叫这两个贵女日后如何嫁人,宁嘉这丫头哀家看就是你给教坏的!跟你一个模样目无尊长、心思歹毒!” “太后此言差矣,皇后娘娘这么多年的贤名远扬,哪怕是朝臣无人不赞娘娘一声贤后,实乃后宫楷模,臣妾不知太后的眼界竟如此之高,娘娘这样的都看不进眼中,臣妾只能斗胆赞叹您一声好眼界。” 德妃满口讽刺之意,太后又怎能听不出来。 “眼下哀家在与皇后说话,你一个妃位有何资格插手,还不去一边候着的,整个后宫的礼数竟然都是如此不堪,皇帝,你是时候整顿一下了。” 太后支起厚重的眼皮看了一眼皇帝。 “皇额娘此事臣妾本不想多说,尽然您有如此不甘,臣妾自然是要为自家姑娘辩解一二了。” “皇额娘知道她们正值适婚年纪,皇额娘可知咱们的宁嘉跟她们年龄无疑,她们的名声是名声,皇额娘她们怕嫁不出去,皇额娘怎么不想想宁嘉才是您的嫡亲孙女,臣妾的宁嘉难道不需要名声,不需要家人的吗?”皇后一字字锥心之言,让太后无从招架,一声声的皇额娘更是扎心之语。 第60章 撕破脸 皇后此时满眼的失望,她随知道太后偏心,但她实在没想到太后会偏心至此。 此时的太后完全是为了柳家已经疯了,她已经忘了自己先是大昭朝的太后,宁嘉的皇祖母,再是柳家曾经的出嫁女。 再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太后死后是入皇陵,与先帝合葬,跟她们柳府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心向柳府,偏爱柳家小姐,她都知道,她也从未阻拦,毕竟都是出嫁女过来的,谁又能不向着自家想谋些利,可是太后千不该万不该,想拉扯宁嘉给柳府做脸。 太后是真的糊涂了,这件事就是自己答应,皇上也不会答应的。 “皇额娘容儿子说几句,这件事朕早已经听说,此事知错不在宁嘉,是他们那些小人蒙蔽了皇额娘的耳目,儿臣以为此时已经引起许多不必要的纷争了,是时候到此结束了,皇额娘以为如何。” “好呀皇上,现在连你也向着她们说话了,你别忘了当初在你登基之时是谁帮你前后打点、四处奔走的,如今你要为了一个宁嘉,打整个柳氏的脸吗。” “你别忘了,柳氏不仅仅是哀家的外家更是你的外家呀,皇上这种大事你可不能糊涂啊”,太后拄着拐杖狠狠地捣在上,发出咚咚咚的杂音,在此时安静的大厅分外清楚。 “皇额娘够了,真的够了,这些年朕对柳家还不够好吗,因为您喜欢柳家小姐,朕许了她随意出入皇宫,因为您希望柳氏崛起,朕也愿意给他给机会,朕给了他个侍郎之位,这么多年来毫无建树,每每朕将任务分配下去,他总是躲在别人后面,脏活累活都不做,只想做哪些简单舒服又有很多油水的,可是朝廷怎么会有如此多这种好事让他做呢。” “皇额娘,真希望你明白,朕在柳家方面已经很让步了,明明自己没有能力,朕还是记得当年协助之恩愿意给他给不大不小的职位坐着,柳家每次佳节的赏赐都是宫中独有一份,就是中宫的外家也没有这样的待遇,这样你还不满足,朕真的没办法了。” “如今您竟然让宁嘉去给柳家小姐道歉,您可曾想过宁嘉如果去了,她日后的威严往哪里搁,她日后如何在夫家立足。” “皇帝不是这样的,哀家……” “这个后果儿臣不知道您有没有想过,可能您想过,只是在您眼里,柳府更加重要,在您眼里宁嘉打了柳念瑶的脸就是打了柳府的脸,就是打了您的脸,您要是不为她出口气,柳家就在京城没有立足之地了。” 皇上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太后的话,有些事他已经憋了太多年了,这一次终究是说出来了。 “皇额娘,脸面都是自己挣的,她们柳府不争气,您就是再拉扯,那也就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您看看成王府,即使若兰郡主失了脸面,可满京城谁敢当着她的面说,成王府不一样在京城继续呆下去。” “因为成王手握兵权,朝廷四方势力都忌惮他,自然无人敢惹,而柳府虽蒙您照顾,可您仔细想想是否有一个能挑得起大梁,振兴的了柳家。” “您知道柳家小姐后面是柳府的脸面,可是您想过没有,宁嘉后面是整个胡家皇室的脸面,您让宁嘉去道歉就是拿着皇室的脸面去给柳府立威,您信不信要是朕和皇后来阻止,明日朕的御桌上就是满是弹奏宁嘉的批文,无外乎就是说宁嘉给皇家丢了脸。” “宁嘉要说是您示意,到时候宗亲一个不敬皇室的罪名就按在您头上了,您家要是不说的话,宁嘉岂不是白白被参一道。” “够了皇帝,今天哀家是看明白了,无论怎么说你们都不会让我动宁嘉的,三个人说我一个,既然这样就是没什么好说的了,以后哀家估计要过上看人眼色的下场了”,太后还象征性的擦了擦眼泪。 “皇额娘定然累了,不妨让人扶您回去休息吧,这里的事儿就不劳您费心了,儿臣的后宫,儿臣自会用心管理的。” “你,你竟然敢赶我,皇上真是一个好儿子”,太后满脸的不敢相信。 “儿臣自然是没有,只不过是母后近来太过辛劳,儿臣于心不忍顾请您多加休息,别熬坏了身子”,话说的极漂亮,但皇上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在太后身上停过。 “来人,还不快扶太后回去休息”,此时的明昭帝太累了,实在不想跟太后继续打太极了。 太后满目怒意,看了看在场的几个人,皇后、德妃、宁嘉以及皇上,她都记住了。 “别碰哀家,哀家自己会走,用不着你们假惺惺”,太后夺过拐杖来,自己怒气冲冲的走了。 太后一走,宁嘉变成了被炮轰发的对象。 “你说说你怎么这么老实,别人要打你,你就站在原地等着她,你不会躲呀”,此时的德妃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傻,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你就认了,他们日后给你安排个杀人的罪名,你是不是傻傻的也要顶上去,给人家赔罪”,皇后也用手用力的敲了敲宁嘉的额头。 “是呀,你两位额娘说的对,以后别这么傻,人家让你认你就认,你不会来找舅舅给你撑腰吗。” “宁嘉谨记长辈教会,定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宁嘉你记住,长辈对的事情听,长辈不对时不需要听,别怕有人给你带什么不孝帽子,有舅舅给你撑着,别害怕”。 明昭帝看着自家傻傻的小宁嘉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向宁嘉这样的傻孩子已经不多了,不过不正是因为宁嘉的这一份愚孝才让自己彻底跟太后撕破脸摊牌。 毕竟往日的事情柳府都是踩着他的底线做事,虽然自己对他们不满,却没到厌烦的地步,不过如今就不好说了…… 几位长辈絮絮叨叨了一堆终于走了,宁嘉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笑了。 这个笑包含了很多,满满的感动中竟然掺杂着许多得偿所愿的笑,没有人知道当时她认罪是看见了皇帝…… 【作者题外话】:哈哈,没想到吧,宁嘉小可爱才是最贼的那个。 第61章 抓鱼 经历了前生今世鬼门关那一遭,宁嘉又怎会如那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一般没见识,挨几句训斥就去乖乖认错。 今日之事她没错,她不会去认错,就是今日之事她错了,她也不会去认。 古往今来有几个君主会向自己家的臣子低头,大多是就是在意识到自己错了之时多赏赐下些东西来弥补罢了。 她不是贤明的君主,她只是皇家一位活的肆意的长公主,有皇上、皇后在后面给她撑着,前朝有裴允、庆国公、李顺给她顶着,她绝不会再委屈自己。 她会让他们知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服气就给她憋着! 她知道皇上对太后的孝义,虽然太后再对舅舅和母亲不好,却也从未加害,并且柳家确实在皇上登基之时出过一份力。 这些年来舅舅对太后、对整个柳家却太过仁慈,从龙之功的情分早就被磨灭的什么都不剩了,是时候该把恩赐收回来了。 现在柳家是肖想的太子妃之位,幸而舅舅、舅母没糊涂给她们,但是没给不代表他们从未没有惦记过,今日是太子妃之位,那明日是不是就惦记未来的储君之位,是不是几年过后她们柳家就要惦记整个大昭的江山了。 此时趁着她们司马昭之心露了出来,抓紧掐死最是稳妥不过了。 所以在太后驾临之际她就知道回来人,可能是德妃娘娘也可能是舅母,宁嘉万万没想到的是皇上竟然来了,当她看见门缝透出的明黄的花纹之时,她的心中的石头落地了。 皇后或者德妃转告固然好,但是那里比得上皇上自己看见的听到的,舅母她们素来偏向自己,舅舅未尝不会以为她们夸大其词。 人,永远最相信眼见为实。 所以,宁嘉演了一场戏,一场祖母逼迫孙女认罪的好戏。 皇上信了,舅舅与柳家与太后之间的窗户纸彻底捅破了,柳家以后的光彩也彻底没了。 她知道今后她可能会得到太后的疯狂报复,她不怕,她不能对太后出手,自然有人能教育太后。 她出去太久了,以至于太多人都忘了她的存在了,这么多年过去,是时候请她回来一聚了,顺便好好说说太后这个糊涂之人了。 而这边章瑛正在和小九抓鱼呢,听见下人来报成王妃进宫了,眼神不由一暗。 柳府的事他听说了,这个张家姑娘确实是个人物,竟然把这么多人算计在其中,当真是拿着清白、性命搏富贵。 看着小九挽着袖子、赤着脚在那里面色狰狞的抓着鱼,旁边的鱼篓中却是空空如也。 要是没有这丫头,他都有些想把张家表小姐接到西南去了,无关其他,只是因为这么多年了竟然可以碰见与他当年一样的心狠手辣之人。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他的手脏了,心也脏了,看到这样同样脏的人,他会感觉地狱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章瑛,我抓不住鱼,你快点来”,小九看着站在河边的章瑛在愣愣的出神,不由撅起嘴来喊道。 他的世界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他现在有光了,有了属于自己的光,章瑛看着河边毫无意识在跟自己撒娇的小九,笑了出来。 “让爷个王爷来给你抓鱼,你个丫头好大的胆子”,章瑛边说着,边退去鞋袜朝着河里走去。 世人皆说西南王心狠手辣、为人疯狂、以虐杀为乐,可谁又知道曾经的他也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都说时势造英雄,又有多少英雄又是被逼出来的。 “行行行,爷最好了,那大爷快来奴家来抓几条鱼可好。” “那倒是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怎么谢小爷我。” “我谢你个大头鬼,还玩上瘾了是吧,快点抓,抓不住明天我就把你小时候被我扒裤子的消息撒播出去,看看你西南王的脸面往哪里搁。” 小九自以为威胁的十分有力度,高高抬起自己的小下巴,满脸的洋洋得意。 “好好好,本王错了,给小祖宗你抓就是。” 章瑛一掌排在水面上,瞬间小九感到自己脚下水波一震,惯性朝着身后摔去。 章瑛高估了小九的定力,眼看小九朝着水中摔过去,连忙出手去拉,可是在水中行动,哪里有陆上机敏灵活,章瑛一时心急手劲过大,结果就是拉冒了。 “哗”,溅起无数水花,两个人还是双双倒在水中。 “噗”,小九的头冒了出来。 溪水很浅,也就是到小九大腿的位置,但丝毫不影响这两个人浑身湿透。 “啊啊啊,章瑛!你个烦人精,你讨厌死了”,望着浑身湿透的好看的衣服,小九是一万个烦躁。 “我错了我错了,小门牙别生气,走走走,本王带你去烘干。” 在这个女人这里,章瑛似乎都快不知道发火是什么了。 要是被他弄死的那数以千计的地下冤魂知道,估计地府都得爆炸。 谁见过如此温柔似水的西南王,这副样子出去不知道的以为白日见鬼了。 章瑛从后面环住小九的肩膀,带着人朝着岸边走去。 自己这辈子最喜欢的姑娘此时就在自己怀中,章瑛如何能不激动,他将目光朝着紧紧盯着岸边的那块大石头,丝毫不敢让小九看见他的怪异。 小九感受到自己肩膀上那只火热的大手,热量一点点深入皮肤,像是能转移似的,小九的小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耳尖红的像是要滴血似的。 小九感受到后背传来的扑通、扑通一声声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整个人都被章瑛身上的味道包围起来,瞬间感到浑身有些发热,不禁低着头看着水中。 一双大脚后面跟着一双白玉的小脚亦步亦趋,经脑海中冒出出奇相配的想法。 两个人一个看着岸边,一个看着脚下,都未曾注意过彼此的怪异,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无巧不成书,有些缘分还是需要磨。 岸边的山上,一棵松树后面的闪过一个青影,朝着下山之路疯狂离去。 没有人知道,建威将军府中练武场的灯,亮了一夜。 第62章 赐婚 而此时皇上皇后已经坐在皇后的坤宁宫的座位上了,帝后二人轻轻饮着茶水。 一切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皇后你说,老三跟柳家小姐之事该如何处理。” “老三这个孩子真是太不知轻重看了,哪怕是中了药,也不可能行为如此放荡”,此时的明昭帝对于三皇子跟柳念瑶的事情很是头疼。 “皇上,臣妾说就不好听的话,此时三皇子跟柳家小姐之时,实乃是进退两难了。” 这种事,皇后又如何能说得清楚,她是嫡母,三皇子则是庶子,稍微出现点问题,她是前后都会受埋怨的。 “朕也知道难办,让老三纳她为妾,柳家如今就这么一个嫡亲小姐,若是纳她为妾,太后那必然是过不去的坎,若是让她为妻,做三皇子妃,她的名声如今如此败坏,当真坐不起那高高在上的皇子妃,更别说他的父亲也就是个平庸无能的小小侍郎。” 此刻三皇子要是在这,他非得让他出去在勤政殿门口跪着,一天天的就会给他老子找事做。 帝后二人还没有商量出个所以然,宫人来报,成王妃来了。 “宣”,帝后二人对视一眼,山雨欲来风满楼。 成王妃在家素来跋扈,近来成王竟然纳了个新小妾入门,不出几日竟然破格提为侧妃。 侧妃那可是要上玉蝶的,成王妃如何愿意。 在成王妃眼中,那个小狐狸精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来了没几个月就把王爷的心攥的死死的。 夫妻二人为此大吵一架,夫妻关系大不如前。 如今自己的若兰竟然被指认为下药之人,成王妃近日本就与花颜那个贱人斗的你死我活,突然加上若兰、恒儿、芷芸纷纷出事,整个人都憔悴了十几岁,一头青丝间竟然多出了几根华发。 本来那个贱人刚刚来府中的时候,看着也挺老实的,一天天的夫人长,夫人短的,可是随着时间的变化,王爷竟然以为她欺负这个贱人,越发哄着她。 以至于到如今她成了侧妃后,心大的竟然开始于她抢夺权利。 竟然连哄带骗之下,将她自己的院子把持在手中,别人谁的府邸不是主母当家作主,没想到自己跋扈了一辈子,竟然栽在这个小贱人手中。 如今自己手底下亲自养大的一儿一女,一个被人与自己表妹捉奸在床,一个是那个下药者,这是造的什么孽呀,老天要如此惩罚她。 此刻帝后宣她进宫,毫无疑问就是为了她家那几个不省心的事情,估计今天不能善了了。 “臣妇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成王妃好好看看这件事如何解决吧”,此刻皇上平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成王妃,脸色沉的好像能滴出墨水来。 “啪”,一本奏折狠狠地甩在成王妃的面前。 成王妃感受到了滔天的怒火,双手哆哆嗦嗦的捡起地上的奏折仔细地看了起来。 “臣妇惶恐,请皇上娘娘赎罪,世子、郡主当真没有御史所言如此荒唐,请皇上娘娘明鉴啊”,成王妃连忙放下奏折磕头,碰碰的额头触地的声音让人有些心惊。 奏折上所言,周恒为人放荡不堪,不堪大用,视礼节如无误,竟然在宴会之中醉酒与自家表妹苟合,直接让明昭帝考虑废立世子之事。 而且对若兰更加残忍,竟然直说若兰用药陷害自家表姐,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歹毒之心,竟向皇上提议罢免她郡主一职,囚禁于五台山的静心寺中改过自新。 这位御史真是字字珠心,她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就是寄托在她两个孩子身上,要是陛下真如御史所言处理,她这辈子还怎么活呀。 成王妃磕过头后,再抬起头来之时,额头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所到之处,触目惊心。 “陛下娘娘赎罪,她们都是无心之过,求娘娘宽恕她们一次吧,臣妾保证,臣妾保证一定约束好他们。” “成王妃误会了,关于世子和郡主之事,本宫与皇上自有安排,今日叫你来是为了别的事”,皇后看这此时慌了神的成王妃不由开口解释到。 其实在孩子犯错的时候,哪个父母不是真心心疼的。 “不是这件事?不是这件事,请娘娘明示。” 此时成王妃脑子一片糊涂,从看了那封奏折开始,自己心中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本宫也就不跟你绕圈子了,你直说吧,你们成王府对自家表小姐的安排是什么,本宫要求尽快压下这件事,本宫以后不想听见有人借着这件事攀咬太子、三皇子和宁嘉。” 成王妃听见皇后所言,心中悄悄松了口气,原来是芷芸的事,这还好说,只要不是处置自家蝶儿和恒儿就好。 成王妃稳了稳自己的心神,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 “臣妇与王爷商议,给芷芸一个侧室之位,不知皇上娘娘意下如何。” “侧妃?”皇后与皇上对视一眼,皇后砸么了一下其中的意味。 “也好,那就依王妃所言赐为侧妃”,皇后其实早就想过了,只要让成王妃说,成王妃必定不会让她作为成王世子妃的,如此有野心的成王妃满怀着望子建功立业的梦,又怎会让自己的儿子去一个好无助力的妻子。 “这件事宫里心中都有数,你回去自己看着办吧,如果下次再有关于成王府的腌臜之事传到宫里,别怪朕不记你们成王府的旧功”皇上说完这就话转身就走了,他还要回宫写诏书,一天天的政务都没处理完,他们还总拿这下破事来烦他。 “臣妾遵旨,恭送陛下”,成王妃跪地乖乖行礼。 今天为了自己儿女真是损尽心神与颜面,她一个正一品的命妇,原早就不用行跪拜之礼,今日却跪了不下五六次。 “今日之事就到这吧,春雨带着成王妃下去处理一下”,说完皇后就扶着常嬷嬷的手,往内殿走去。 原地跪着的成王妃摸了摸干在脸上的血迹,眼角流下一滴晶莹泪水。 第63章 赐婚(二) 成王妃处理好伤口,步履蹒跚的朝着宫门外走去。 成王妃回头朝着身后的深宫望去,入目皆是红砖绿瓦的各个宫室,看着眼前从自己眼前一闪而过的的一个两个小宫人,成王妃陷入了迷惘。 她听了额娘的话没有进宫,远离了水深火热的生活,为什么她却丝毫开心不起来呢。 “啪”,一巴掌狠狠的甩如玉的小脸上,嘴角瞬间撕裂,鲜血流了出来,可见这一掌多么用力。 “本妃不知道今日之事到底你有没有插手,但是芷芸你不安分的心思漏出来了。” 成王妃回府后第一件事就是宣见了张芷芸,她虽然没有证据,但她知道自家儿子是什么秉性,自家女儿又是什么秉性。 如果恒儿真的喜欢张芷芸断不会如今还没改告诉她这个做母妃的,自家儿子占有欲很强,是他喜欢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之前恒儿和宁嘉出去是个什么心态,对待芷芸又是个什么态度,他这个亲娘又怎会看不出来。 还想做世子妃,也不看看自己德行配不配的上。 自家女儿是跋扈,可是从来都是直来直往,又怎会将药下在茶水中,如果说张芷芸是蝶儿害的,蝶儿估计会直接将药直接灌到她嘴里,然后扔到青楼楚馆或者乞丐堆中,这种事才像是蝶儿所做之事。 所以说什么蝶儿给她下药,在成王妃眼中只是张芷芸仗着蝶儿年少不经事、心思少,摆明了要欺负她罢了。 至于宁嘉,自家儿子怕是无缘了,不论有没有左相,自家恒儿如今的名声传出去,尚公主这个念头得绝了,希望自己恒儿能够不要做什么傻事, “芷芸,芷芸遵旨,日后芷芸一定会好好孝顺姨母的”,张芷芸低着头摸着剧痛的嘴角,眼底划过一丝狠毒之意,都给她等着,等她成为世子妃,这些账,她会一点点的算回来的。 面上狠厉之色并没有让成王妃看出来,在她从新抬起头之际,一副楚楚可怜的景象跃然出现在她的脸上。 “下去吧,一会儿圣旨就要就要来了,你自己该怎么做,不用本妃叫你吧。” “芷芸遵旨”,嘲讽之色瞬间划过张芷芸的面容。 成王妃所言不过就是让自己处理处理伤口,防止自己带上出去,污了她贤善的名声。 成王妃看着张芷芸离去的背影,心中划过一股浓浓的后悔。 终日打雁,今日却被大雁啄了眼。 当日因为张芷芸乖巧懂事,自家蝶儿需要个陪读才将她留下,没想到留来留去,竟然留成了祸害。 几息过后,宣纸的太监果然来了,花颜拉着成王的手从书房匆匆赶来,就只看花颜那张泛着粉红透着娇俏的小脸,就知道这两个人在书房没做什么正事。 “妾身见过王妃,王妃万福金安”,如今的宁婷婷可谓是把宠妾这个角色演绎的惟妙惟肖。 “滚开,一天天就知道装模作样”,成王妃猛地拂开前面的眼前的弱不禁风的美人。 “王妃你放肆,颜颜好心好意的给你行礼问安,你竟然还敢推她,你是何居心!” 成王现在素来看不惯花颜受委屈,如今王妃当着她的面欺负花颜,他自然是绝对不允的。 “王爷算了,姐姐可能是心情不好,咱们不要跟姐姐计较这些小事了,只不过是推一下,颜儿没有如此娇贵的,更何况前面还有宫里的贵人等着呢,咱们不要失了礼数才好”,此刻花颜心中想的却是,就算现在我扳不倒你,我也要膈应死你。 花颜说完用那软似无骨的小手摸着成王的大手安抚着,成王心口的那口气瞬间散了,看看,还是小美人最知道体恤他。 “你还是做姐姐的,颜儿都懂得事,你却不知,王妃这么多年,你真是越来越不成样子了。” 说完成王便带着花颜朝着前厅走去,半点没给王妃解释的机会。 她心情不好?是,她一看见这个贱人铁定心情不好,她计较小事?她失了礼数? 王妃一遍遍的摸着胸口,不生气不生气,这个小贱人就是故意的。 啊啊啊,她就没见过这么口齿伶俐气人的侧室! 王妃手里的帕子都快让她揉碎了,终于平静下来,带着人匆匆往正殿赶去。 她的儿子女儿如今身困杂事中,她不能再传出一个目中无人、不敬皇室的名声了。 “既然各位贵人都来齐了,杂家就宣旨了”,长喜看了看人齐了开口道。 “劳烦公公了”,这种时候还是需要成王妃这个正门嫡妻来回话的。 张芷芸悄悄握紧了手,这一日终于了,这一天她盼了多少个日月春秋,她终于等到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张县令之女张芷芸落水,幸蒙成王世子出手相救,而朕听闻二人自小青梅携手,今愿促成佳偶,将县令张氏女,张芷芸特赐给成王世子周恒为妾,钦此。” “世子爷,接旨吧”,看着满脸带着笑意的长喜,周恒接过圣旨偷偷松了一口去,幸好是妾室,他还有机会的。 “臣,周恒领旨”,此时周恒的口气中多了一丝诚恳,笑着回答道。 “世子爷,皇上交代,说世子不日大婚家中定然琐事众多,就先免了您在工部的职务工作,让您安安心心的准备婚事即可”,长喜脸上还是那万年不变的笑意,可是这一次,周恒却笑不出来了。 皇上竟然直接罢了他的官,什么大婚,什么筹备,明明就是纳个妾,竟让人以为是娶妻不是,纳妾就是一顶小轿子吹吹打打从此小门进来就是了。 而陛下竟然说成这样,自己定是要用心准备,不过是纳个妾,先是圣旨赐婚再是让自己用心筹备。 这样盛大的纳妾过后,还有谁家的贵女愿意嫁给自己,贵女都不愿意了,那宁嘉不就更不会了。 皇上真是拿软刀子杀人,刀刀不见血。 这招真的是太狠了,关键是狠得还让人没话说,圣旨一下谁人不赞叹一声,皇上体恤臣子,乃一位贤君是也。 表面上他成王府还占了大面子,你看看纳个妾皇上都关注。 这种关注他宁可不要呀!!! 他的兵部的职务,他的油水,他的宁嘉,在这一瞬间离他越走越远。 第64章 处罚 即使心中有再多的不甘,嘴中的牙都快让他咬碎了,他又能怎样。 “臣,周恒,谢主隆恩”,周恒再一次僵硬的行礼。 “世子爷,您先让让,奴才这里还有张圣旨没宣呢”,长喜常年混在深宫之中,在就学会了皮笑肉不笑的假面孔。 周恒身子瞬间僵了,今天这一天他要憋屈死了。 一个阉人都敢让他让让,还笑的如此敷衍,要不是他是大内总管的一把手,他非得让他看不见明日的太阳。 周恒抓着身下的衣袍,生出了毁灭一切的冲动,都给他等着,等到三皇子登基之时,就是他们人头落地之日。 周恒起身,拿着朝着自己院中走去,如今他被免职,三皇子在朝堂上的实力必受影响,他要快些传信给三皇子另作安排,虽然他被拉下来了,这个位置上换上谁的人还不一定呢。 “若兰郡主,接旨吧”,长喜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周蝶,这真是个能作死的祖宗。 大好的日子就被自己做没了,今日自己估计是最后一个唤她一声郡主的了,以后想听可就真的捞不着了。 被点名的周蝶,浑身一颤,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缓缓走向前去跪下,一个花季的少女凭空多出了几分认命的意思。 让一旁的成王妃的心狠狠地酸了一下,是自己不好,没有教育好孩子,把她宠的跋扈无礼告诉她,她若兰郡主生来尊贵,却没有教会她几分真的心机手段,如今竟然让她被这些小人算计。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成王之女若兰郡主—周蝶,跋扈无礼、不思进取,意图下药谋害张县令之女清白,实属罪无可赦,朕甚是失望,然其父成王劳苦功高,朕不忍伤君臣之情,特赐抹去周蝶若兰郡主的称号,贬为县主,并于年后前往静心寺悔过自新,待心静之日再返京,钦此。 不得不说这张圣旨真是让长喜念得抑扬顿挫,不得不让人怀疑长喜公公的用心了。 “圣旨已经宣完了,县主接旨吧”,长喜阴阳怪气的将圣旨捧到周蝶面前,让她成日里如此猖狂,终究是作茧自缚了,实属活该。 此时周蝶完全愣在原地,全身僵硬毫无反应。 “臣,谢主隆恩”,成王见自己女儿接受不了如此打击,抢先一步替女儿接过圣旨。 “圣旨已经宣完了,成王您多加保重身子才好。” “谢公公担忧,公公慢走”,成王即使有再大的怒火,都是风里来雨里去闯过来的,面上还是已经平静如常。 这本事就是深宫里的人精也未必有如此泰山崩于前而不惊之状,长喜心想成王的心境手段,可不是甩世子几条街的事。 成王朝着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连忙从袖子中拿出一个锦囊塞到长喜手中,一边搀扶一边还卖着好,倒是个会来事的。 长喜边走边掂量着手中的锦囊,就他多年来的手感来说,是金瓜子,成王府在这个关头竟然还有如此礼数,也是实属不易,成王这个掌舵人不容易呀。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从身后传来,是周蝶。 长喜回头看着成王府门口两个威武的石狮子,成王府这是要变天了,然后啧啧了两声带着人摇摇晃晃回宫去了。 成王府里面此刻是彻底的乱了,周蝶渐渐回过神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什么都没了,她的郡主之位没了,年后还要去静心寺修行,修行,修行,她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都没了。 此时周蝶整个人都快疯了,她真的是因为这一场宴会,输掉了她整个后半生,县主如何,父亲是成王又如何,她正值出嫁之际,这个时候让她去寺庙修身,等她几年回来,适婚男子都已娶妻,她只能嫁给大龄丧妻或者嫁人为妾。 这怎么可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多重打击之下,周蝶终究还是扛不住了,整个人昏了过去。 “来人,快,去请太医”,成王妃抱着自家姑娘软下去的身体,整个人都忍不住咆哮起来。 “不可,姐姐不可,长喜公公刚宣完了旨,咱们转手就去宫里请太医,皇上会怎么想,朝臣们会怎么想,他们定会以为咱们成王府不服圣意,与皇上闹脾气,这个时机咱们断不能节外生枝了。” 一旁的花颜走出来阻止到。 “颜儿说得有理,太医就算了,去请府医查看一下就行”,成王看了一眼此时如同泼妇一般的成王妃说道。 再看了一眼自己挑的侧妃,不得不说当年额娘的眼光是真不怎么好,竟然让一个如此疯妇做王妃,真是丢他们周家的脸面,之前还没感觉,如今与颜儿一比,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毒妇,我儿都这样了,你还不让我儿请太医,你这是想要她的命呀,我跟你拼了。” 说罢,成王妃朝着花颜直冲冲的撞了过去,当成王想要阻止之时已经晚了。 两个女人双双倒在地下,而花颜更是直接晕了过去。 花颜此时在成王心中的地位,那可几乎是可以与周恒相媲美了,此时美人晕倒在地如何能不急,大步上前抓住成王妃的衣领朝着旁边狠狠的扔到一边去了。 抱起地上的花颜,朝着卧房奔去,大声喊道“传府医,快传府医”。 地上的成王妃摸着受伤的腰肢,满脸写满了心灰意冷。 此时被成王抱在怀里的花颜幽幽转醒,这次她确实不是想污蔑成王妃,早在长喜宣旨的时候她就有些难受,想吐,头晕乎乎的,她以为是自己没有休息好,便没有在意。 其实在成王妃朝她扑过来的那一刻,凭借她的身手完全可以躲开,可偏偏那个时候,自己的头忽然晕了一下,眼前一黑,自己只能凭借直觉朝着旁边一滚,没有让成王妃碰到自己。 此时,花颜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她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希望真的不是她想的那样,如果真的是那样,以后自己真的还可以下得去手吗。 这一刻,她不知道答案究竟是什么。 第65章 四方动 此刻花颜偷偷看着成王的粗狂的下脸,心中乱的一塌糊涂。 这个男人因为自己父亲不站队便陷害撸去自家父亲的职务,致使自己父亲郁郁而终,自己跟随母亲多年颠沛流离,说是杀父之仇是真的,可是如今,他对自己好也是真的。 如果长此以往,自己真的能够杀了他吗,她那握着刀的手,还能稳吗。 清风席卷春风地,无由相思坏了相思意。 此时张芷芸静静地瘫坐在地上,不言不语,如玉的手中紧紧抓着一条素色的手帕,帕子上满是滴滴点点的血迹。 血迹的来源是她的手心,此时她的手掌便满是指甲痕,而作为素日里娇生惯养的贵女,此时面上却没有一丝疼意。 因为最大的绝望下,还有什么是可以值得在意的。 妾!是妾呀!她心心念念筹谋了这么久,只是得了一个妾位,让她怎能不怨,又怎能不恨。 她深知自己家势低微,一切要靠自己努力,所以她四处奔走终于找到了,无色无味的欲情花,她又忙着联络周蝶身边的丫鬟、仆役,当日之事能走到这一步,她耗费如此多的心血、人脉、手段,就得了一个妾的身份。 好一个无情帝王家,当真是好手段,她知道自己的手段瞒不了龙椅上那位,但她没想到,一国之君,真的会与自己计较。 明面上为了让表哥娶自己,还罢了表哥的职位,说是修养,其实就是罢免,大昭朝建立这么多年,这是头一次有人为了纳妾停了手头上的工作,说出去名声又能好到哪里。 将自己贬为妾,罢了表哥的官,皇上这是要把她逼死在这成王府的后院中! 此刻远在后宫皇上悄咪咪的想,就是要逼死你,谁让你有胆子做这种破事,弄得朕忙里忙外的都没空去看新纳进的美人了。 而此刻的柳侍郎府也迎来了属于他的圣旨,宣旨的公公走后,同样是一片杂音传来。 柳念瑶没有当着众人的面怎么样,而是冷静的回到屋子里,将屋子里面所有能砸的全都砸了个稀巴烂。 侧室,皇子的侧室能怎样,还不是个妾室。 她喜欢的是太子,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个三皇子,一个宫女所生血脉在这摆着,皇上怎么也不会让他继承大统,就这么一个皇子,让她做皇子妃她都嫌弃,如今竟是侧妃,这让曾经京城无人不赞叹的才女柳念瑶,又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越想越难受,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哪怕她后面有太后,可是圣旨已经下了,板上钉钉了,太后也改变不了了,越想越难受,躺在床上整个人晕了过去。 这一天,人们只知道皇上下了三道圣旨,却没人知道,圣旨赐下,两个府中晕了两个准新娘。 这边三皇子接到周恒的信后,趁着夜色连忙召集谋士商议。 三皇子站在窗前,夜色印在脸上,明暗交叉下三皇子浑身散发着一股杀意,让身后的谋士大臣不由心中一紧,皇家的子弟当真没有简单的。 “请各位大人来就是商量一下,世子腾出的位子,谁来补上最为合适”,三皇子看着窗外的漂浮的柳条,冷冷的开口道。 “依老臣之见,不妨让咱们在工部的桩子补上”,一位朝中看似中立,其实暗投三皇子门下的老臣开口。 “依臣之见,让咱们寒门中的人补上最为合适,这样他们肯定不会有人想到这是咱们的人”,一位年轻的官员反驳道。 “依韩侍郎之见呢”,三皇子准确捕捉到混在人群中忐忑不安的韩侍郎。 “依,依臣之见,不如将咱们的人明明白白的咱们推上去,现在各方势力都在争夺这块肉,咱们不如大大方方的用咱们在明处的人,其他人继续隐藏实力,在暗处等待时机。” 韩侍郎哆哆嗦嗦的说完,退了回去。 “这件事就以韩侍郎之见,辛苦各位大人了。” “老臣”,那位老臣还想说些什么,旁边的同僚拉了他一把,将到了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看了韩侍郎一眼,没有在说什么,转身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韩侍郎,你怎么不走。” 三皇子用手指轻轻摸索着窗户边沿,连头都没有转,直言叫出了韩侍郎的名字。 “碰”,膝盖狠狠地跪在了地板上。 “臣,臣求三皇子救命”,韩侍郎是真的慌了,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意。 “韩侍郎如何行的如此大礼,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你是本皇子的人,本皇子自然会护着你。” 三皇子转过身来,眼底带着些许触目惊心的疯狂的颜色,面上却写着温柔、和意。 这一幕在韩侍郎眼中简直就是一个杀人疯子,世人都知道西南王是个疯子,杀人跟切韭菜似的,没人知道这个和善面皮下的三皇子才是真的疯。 西南王是明着来,而得罪三皇子的人,或是莫名失踪,或是惨死家中,随着年龄的增加三皇子狠厉越发严重,让他们这些跟随者,无一不心生唏嘘,队伍已经站了,什么样的主子都是自己选的。 “臣,臣曾经得罪过新上任的吏部侍郎李顺,最近他频繁挤兑微臣,在公事上给臣多次下绊子,对微臣进行言语威胁,臣,臣实在顶不住了,求皇子救命。” “得罪?怎么个得罪法”,三皇子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挑眉看着韩侍郎。 韩侍郎顶着眼神注视的巨大压力,哆哆嗦嗦的将自己与李顺的恩怨从头道来。 “啪”,茶杯被拍碎在座子上,茶水撒了一桌子,而三皇子胡烨的手却完好无损。 如果有外人在定要赞叹一声好内功,谁又能知道公子如玉的三皇子有这么一身好功夫,在这深宫之中,一项别人不知道的本事,就是危急时刻的一张保命符,或者杀手锏。 “你的胆子倒是大,人命说杀就杀,韩侍郎做官竟是如此的威风。” “微臣知错,请三皇子救臣一命”,此时韩侍郎能做的就是一遍遍的认错。 “这件事本皇子知道了,你回去吧,这件事我自由安排”,三皇子挥了挥手,挥退了韩侍郎。 自己一个人坐在大殿内,望着漆黑的远方,将散落的茶杯碎片,用两个指头轻轻碾碎成粉,洒在风中…… 第66章 太子认罪 “太子爷,太子爷,有什么话咱们明天说,如今雨大,您先回东宫去,您是千金之躯,万不能在这雨里跪着啊”,长贵慌得满头冒汗。 这位爷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了,今天回宫后就开始在这里跪着,说要是求见皇上,天刚稍稍暗下来,天上便下起了小雨,虽是小雨,也不是太子这千金之躯该呆的地方。 偏偏皇上今天下午召见了成王妃之后就带着新入宫的月贵人偷偷出宫去了,如今皇上不在宫中,太子跪在雨中,简直是一把刀悬在长贵的头上,吓得他发慌。 长贵是长喜的徒弟,今天皇上带着师傅出宫,把这偌大的乾清宫留给了他,他还沾沾自喜,自己仿佛成了一宫的大总管,却没想到太子冒着雨往这一跪,简直是比催命符还好使。 “皇后娘娘驾到”,远处的烟雨中缓缓走来了皇后的凤撵,院子里的奴才跪了一地。 “都起来吧”,皇后朝着他们轻轻一挥手,身后的常嬷嬷打着油纸伞,将皇后接下銮驾。 皇后径直朝着太子走去,步履中多了一丝匆忙。 “儿臣参见皇额娘”,太子依旧跪在地上,朝着皇后行了多年未行的叩拜之礼。 “说罢,为了什么?”,皇后在宫中听闻太子跪在乾清宫前不起,而恰逢今日下起了大雨,心中不由慌了。 就是身份在尊贵,那都是自己身上掉再来的肉,下人是不敢疏忽,可是这个孩子能不能照顾好自己还俩说,这让远在昭阳殿的皇后坐着銮驾匆匆赶来。 一入宫门便看见自小素来称少年老成的儿子跪在雨中,身边的太监虽然给他打着伞,但是雨又不是一直直直下来的,太子身上的衣物已经湿了大半, 而且雨水渐渐积累,太子的双腿已然泡在了浅浅的雨水中,若是在跪下去,太子这双腿必定要废了,即使能够治好,若遇阴雨天气必然奇痛无比。 前些年后宫手段层出不穷,这种雨天罚跪的阴毒法子,皇后又何尝没见过。 只是她是万万没想到,这种事情竟然会发生在她的太子身上,竟还是他自己找的,这算什么事。 “起来吧,有什么事,等你皇阿玛回来再说”,皇后此时满脸是无奈了。 “额娘赎罪,儿臣有罪特来向皇阿玛请罪,请皇额娘成全”,此时的太子满脸子写着坚毅。 当明昭帝回宫的时候,一踏进自己的乾清宫差点没傻了眼,曾经裴允跪过得的青石板上有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是他的太子,而太子旁边撑伞的竟然是皇后!!! “你先回宫去吧”,明昭帝连忙将自己身边的月贵人打发走了,他不是怕皇后,只是他明知道带着宫妃私自出宫,乃是犯了宫规,皇后自来仁善从不与他计较,所以在明昭帝这他也愿意给多皇后一些体面。 “臣妾参见皇上。” “儿臣参见父皇。” 母子二人朝着明昭帝行礼后,皇后轻轻瞥了皇上一眼往后退了半步,没有说话。 瞬间气氛有些尴尬,明昭帝摸了摸鼻尖,看了看太子还是决定自己先开口。 “元哲这是怎么了,走,进去说,别淋坏了身子”,太子是他从小亲自调教,看到他湿透的半身,明昭帝又怎能不心疼。 “皇阿玛,儿臣有罪,请皇阿玛责罚。” “有什么是不能进去说的,非要你父皇母后陪着你站在雨中,元哲,你的孝道去哪了。” 此时的皇上有些不满了,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跪在这块青石板上,还都这么倔,这群孩子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皇阿玛,儿臣罪责深重,唯有雨水,能够让儿臣清醒些,请皇阿玛成全”,说罢,又在雨中行了个礼。 “好,元哲,既然你父皇已经来了,那你快说吧,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值得让你在雨中跪这么久”,此刻的皇后也有些生气了,这孩子从小就死心眼,认定的事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父皇、母后,儿臣想离京了,儿臣想去找一个人。” 明昭帝一惊,这是他的太子吗,离京?说什么胡话。 而皇后听了之后表情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元哲是想去找风筱是吧”,知子莫若母,太子心中藏得再深,爱意难挡,却不知母爱入心。 “混账东西,你还知道你是谁吗”,明昭帝稍稍冷静,就冷静不住了,抬起脚朝着太子踹了过去。 “皇上!咱们把事情弄清楚再罚他也尚可”,看着明昭帝没轻没重的踹了太子一脚,皇后瞬间就心疼了。 “他想去找自己的未婚妻有什么不妥,怎们让元哲自己慢慢说”,皇后白了一眼皇上,拍了拍太子肩上的土。 “好,那你自己说,找风筱做什么去,还有不到两个月你们就要大婚了,为何要在如今突生状况”,其实皇上踹完之后就后悔了,太子这孩子自小就是皇后的心头肉,自己当着皇后的面揍他,自己能捞着什么好。 “风筱失踪了,儿臣要把她找回来。” “失踪?元哲把话说清楚,不是出去游玩吗,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失踪呢。” 此刻一听风筱失踪的消息,皇后也十分心惊,一个姑娘家家的能跑到那里去,不会在路上出什么意外吧。 太子将自己与风筱在行宫中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托出,就是为了出宫,此刻为了出宫找媳妇的太子,把自己被脸面那可是都给扒下来了。 “混账东西,朕今日刚罚了周恒,你就也给朕来这一出,怎么皇家这是祖传的未婚苟合!”皇上狠狠的挥掉了皇后手中的伞,牵过皇后的手将人庇护在自己怀中。 此时把太子一个人独独的淋在雨中,满天大雨挡不住眼中磅礴的爱意。 此时的明昭帝有些心神不安定,这个风筱明显就是太子的软肋,他有些犹豫,这条软肋是除还是不除。 “30军棍和朕当你从而来过,你自己挑一个吧”,明昭帝看了一眼太子说道。 “儿臣选30军棍”,太子满脸从开始到现在从未有一丝的动摇,像极了当初他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 大梦一场,梦中她,悄然入心。 第67章 太子认错(二) 听到明昭帝的话,又听到了太子的选择,皇后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却什么话都没说,自古慈母多败儿,他是自己的儿子,更是大昭朝的储君,未来的帝王,他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一声声军棍落在背上,发出碰碰的声音,胡元哲眼下却出现了一片释然之色。 他已经将自己与风筱地事情过了明路,日子如果出事父皇与母后自会为风筱遮掩,毕竟怎么说也是她们亲自挑选的儿媳妇。 想起那个不知在什么地方的姑娘,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或者说,她有没有也在想他。 还没有好好想念,30军棍竟然打完了。 血,浸透了衣衫,皮肉与衣衫黏连在了一起。 疼是真疼,不过如果真打的话,30军棍后他应该得趴着地上了。 太子努力支起身子抬头看着雨中嘴角紧绷的老爷子,父皇还是爱他的。 或许父皇对母后对德妃她们都不是爱,甚至在后宫中用相互制衡的手段,可是不得不说父皇在对自己与其他几个兄弟终究是留情的。 如今老三的野心已经露了出来,父皇又怎能不察觉,此时不行动、不处置,未尝不是给老三机会,一个改过自信的机会。 对待自己更是亲自教养,如今的棍棒之行,若是没有父皇的授意,自己又怎能依旧跪在这里,估计早就趴下让人抬走了。 对大皇兄也是极其信任,将三千军队交于皇兄,又何尝不是对皇兄的一丝偏袒。 毕竟有军队在手,不论皇位上坐的是谁,大皇兄依旧有一丝选择的权利,或者活下去的资格。 有人羡慕生在帝王家生来就享受荣华富贵,有怎么会有如此的好事,从小长大,他不知道见了多少个从后宫中拖出去的尸体。 可以说是麻木,可以说是看淡了。 利益、权利在眼前谁会不心动,可是如果你想往前走,就要将自己前面的人推开,踏着鲜血,踩着尸骨一步步前行。 他是幸运的,碰见父皇,他可能对不起皇额娘,对不起后宫的嫔妃,但是他却真心的疼爱着后宫的孩子。 父皇这一代虽然没有诸多的孩子,仅仅只有四子九女,年幼夭折的仅仅只有父皇在潜府和刚刚登基朝堂不稳之时,死过三个孩子,两子一女,之后后宫子嗣除去大病,在无其他身亡。 如果说其中没有父皇的手笔,又有谁信。 “儿臣谢过父皇”,咬牙挺着后背的痛,规矩的行了一礼。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皇儿既然这么喜欢太子妃,这次莫要再出现什么误会才好。” 皇后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想叮嘱几句。 “过几天伤好后,就把你手上的公事交给左相吧,朕,准你两个月的假,你做你想做的事去吧”,其实明昭帝本来是想说找你的太子妃去,想了想自己媳妇都看不过来,实在是丢了他们老胡家的脸,让他这个做父皇都说不出口。 “儿臣谢过父皇母后”,太子挨了一顿打,感觉瞬间值了。 “等会儿先别回东宫了,去理国公府赔个礼去吧,毕竟这件事,咱们做的不光彩,他们虽是臣,可也是太子妃的母族,终究不可太过怠慢。” 皇上想了想,自家儿子也不能白挨打呀,既然打了,那就得把作用发挥到极致才好。 至于如何发挥到极致,当然是带着这满身的伤痕去道歉最好,即使理国公心里有再大的气,谅那老头也再也说不出什么,省的后来他知道了这件事,再跑到宫里来个什么以死觐见、长跪不起。 他可是上岁数了,经不起他们这么折腾。 皇后与明昭帝结发多年,眼珠子转几圈也就明白了皇上心里想的什么主意了。 不过,这件事确实能为太子谋取些便利,她自然不会去犯傻的阻止。 “听你父皇的去吧”,皇后摸了摸儿子的头发。 太子随然没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可是还是起身朝着理国公府的方向出发了。 “小福子,你说,左相能够时隔这么多年,重新取得宁嘉的芳心,是不是也是有些本事的。” 一向酷爱四书五经朝中大事的太子,如今也不得不怀疑自己与风筱的相处时不时出现了矛盾。 他是储君,自然要提防着身边的所有人,可是这个人不包括裴允。 太傅府是历来每朝出了名的保皇党,素来不站队,只会跟着皇上的意思走。 不过从自己生下来,便被立为太子,父皇便把裴允赐到自己身边,可以说裴允比起其他皇子与自己都要亲,不过这个家伙好脑子都不往正地方使,一天天摆出一副冷酷无情的脸,做着让人大跌三观的事。 小时候整天以欺负人为乐,偏偏这家伙长了张良善的脸,就连父皇都常常被他那天使般的神情所迷糊,以为裴允有多听话,可是这一切都苦了上书房的其他人了经常欺负宁嘉的几个富家子弟,每每都是被他欺负的哭着离开。 “呦,我的太子爷呀,您这是说什么话,左相那可是这方面的大家,您是不知道,自从那次左相去柳府接宁嘉长公主后,京城中不少千金羡慕的要死,说什么左相简直是梦中最佳的郎君,现在都有人想把左相对公主的看重写成画本子呢,这件事前段时间可是广为流传。” 说起这件事,那是没有比小福子最有话语权的了,自己主子酷爱读书,身边又不常用人,自己闲来没事便去和那那些小宫女们聊天,这件事就是她们告诉他的。 而且前段时间自己还把那换本子借来观阅了一番,书中的内容,让他这个阉人都不禁叫好一个郎才女貌、天地之和。 “竟有这样的事,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说着踢了在身边伺候的小福子一脚。 “太子爷赎罪,您可别睁着伤口了,不然就是是个奴才的脑袋也不够皇上和娘娘砍的呀”,小福子摸着一点都不疼的屁股,一脸小心地看着自己主子。 “再说了,您平时也不过问这种事呀”,小福子小声嘟囔着。 平常是平常,那时候不是还没有媳妇吗,现在可就不一样了,看来他要抽空去一趟左相府了。 此时的小福子还不知道他面前的太子爷,心中那闪过一串的贼溜小心思呢。 第68章 戏精小福子 “微臣参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理国公携家眷与太子在相遇在大殿门口。 理国公是怎么也没想到,太子会突然驾临到自家府中,他刚才正在跟自家夫人在后院下棋呢,听见下人来报吓了他一跳,自己手中的棋都掉了。 “国公快快免礼”,这个时候太子自然不会托大,连忙走上前去扶起地上的理国公。 “嘶”,不小心挣了一下伤口,太子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理国公自然注意到自己面前太子的异样,不漏痕迹的服了他一把。 太子心中一暖,自家的岳家还是心疼他的。 人群后面的一个女子看着眼前风光霁月的太子不由面色一红,手中的帕子不自觉地被握紧。 都是理国公府的姑娘,凭什么风筱就能够嫁到东宫而自己明明比她大,却如今依旧婚期未定。 只是这一切还没等野心的小种子生根发芽,就被太子给掐断了。 “孤有话跟国公和夫人讲,至于其他人就退下吧”,太子率先朝着殿内走去。 风家大房的嫡小姐风晴的手突然一紧,太子真的是防的紧。 三个人走进大殿,太子从主位上走了下来朝着下手的理国公夫妇拱了一下手。 “今天孤是来给国公与夫人致歉的,对于风筱离家的事情,孤,甚是抱歉”。 太子将自己与风筱的实情托盘而出,毫无隐瞒,神情间一片坦然之色。 国公夫妇听完后面上严肃起来,理国公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目视太子。 “好一个柳侍郎府,好一个柳家小姐,柳家当真是好家教”,理国公听完太子全述了过程,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们柳府真是欺我们理国公府没人,上次的教训真是轻了。” 此时的国公夫人也是恨的牙痒痒,早知道自己那天就该多刁难一下那个小贱人。 明知道人家的未婚妻就在那边,还去眼巴巴的贴了上去,何其不要脸,太后母家的脸面都让这个贱人丢尽了,真是上不了台面。 “孤自知此事做的事十分不恰当,请泰山赎罪,孤已向父皇禀明,不日便出去将风筱寻回。” 泰山,呸,这个太子十分不要脸,还没大婚呢,就叫上泰山了。 此时理国公是满肚子的火没出发,偏偏太子还一副我错了,我认错了样子,甚至还禀明了皇上,连告御状的机会都不给他,这小子实在是太黑了,跟陛下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殿下不必如此,老臣承受不起。” “国公爷真是误会殿下了,您老不知道,咱家太子为了去寻太子妃,硬生生的挨了陛下的三十军棍,连伤口都没处理,就连忙来这跟您和夫人告罪来了。” “好了,小福子别说了”,太子十分“恰当”的开口打断。 理国公虽然嘴上没说什么,脸上的怒火可是瞬间消去了不少。 旁边的国公夫人那是瞬间气消了,看看还是太子上心,自家姑娘离家出走,自家老头子可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如今太子宁可抵着皇上的怒火,也要出去寻风筱,虽然谈不上有多爱,但是至少到了上心的地步。 对于国公夫人来说这就够了,毕竟有多少家的贵女在婚前那是连自家夫君的面都没见着的大有其人。 “太子爷伤势如何了,怎能如此不注意自己的身体,来人,快去拿着老爷的帖子去宫里请太医。” 此时的国公夫人当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生怕此时的太子出些意外。 “夫人,不必如此忙活,太子殿下生来尊贵,怎会没人照顾呢”,此时理国公还是有些气的,他不能对太子怎样,言语挤兑总可以了吧。 “夫人,当真是明事理,您是不知道太子爷的伤当时有多重,皇后娘娘都不敢上前求情,太子爷自己咬牙死扛,连一句动静都没发出来,当时在场的血被雨冲到地上,乾清宫门口的青石板都被染红了。” 边说着小福子边摸着眼角,无声间给太子平添了些悲凉的情分。 “幸亏您给请了太子,太子爷性子倔,死活要先来给您道歉,伤口淋了雨,奴才刚才还在发愁,是不是要回宫找銮驾将太子抬回去。” 此时太子面色惨白,完美验证了小福子的话。 言语之下,国公夫人的泪都要掉下来了,太不容易了,皇上也实在是太狠心了,虎毒还不食子呢,他怎么可以如此对太子,自家姑娘回来后自己得教育她好好侍候太子,管理好内院,太子比他们想象的还不容易呢。 远在深宫与奏折斗争的陛下,在不知不觉中为自家引以为傲的太子背了会锅,还是黑漆漆的一口大锅。 此刻国公夫人连忙扶着太子在身边的位置上坐下,那态度、那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坐着的是她自己的孩子呢。 莫名被如此待遇的太子挑了挑眉,原来卖一卖惨还能有这种好事,瞥了一眼小福子,不错,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身边还有个如此的人才。 看来做个贴身小太监的职位实在是太委屈他了,或许是应该给他换换位置了。 此刻卖力抹泪的小福子,还不知道大运马上就要降临到他的头上了,美好的日子正在朝着他悄悄地招手了。 被挤到旁边的理国公眼角使劲的抽了抽,他一直以为自家夫人随是脾气爆了点,不过心性、手段那都是一等一的,可是如今看着眼前的傻傻的别人说啥,她就信啥的女人,他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难道随着年龄的增加,自己婆娘变傻了??? 太子在理国公府休息了好久,太医为他诊断完,给伤口擦伤药,又饮下一大碗驱寒的药物,国公夫人才放人走。 临走之际还在门口喊,不着急去寻风筱,那姑娘鬼点子大,在外游玩多年不会有事的,让太子好好养伤,一切伤好之后再议。 此时的理国公满头问号,他现在严重怀疑,谁才是夫人亲生的孩子,这个女婿实属不一般了。 此时的太子骑上了高头大马,春风满面的朝着左相府摇摇晃晃走去。 第69章 左相府取经 此时左相的裴允正在为自己手头的政务闹心呢,太子不知何缘故挨了打受了罚,陛下以让太子反思的借口为由,竟然将如此多的政务扔给了他。 这算什么,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裴允思虑再三也没有想到有什么方式将政务再推出去,第一是皇上不一定会采取其他人经手如此机密之事,在这他也没有什么理由推脱,但是他是真的不想在府里一天天的处理政事,要是宁嘉在像风筱一样跑了,他向哪里哭去。 此时下人来报,太子来了。 他来做什么,看自己的笑话??? 突然,视线一凝,书桌上的一封奏折上写着江南闹匪事件请求朝廷指示。 裴允紧紧盯着江南二字,这到是个不错的地方。 裴允聚精会神的想着,以至于太子已经走到身边才回过神来。 都是老熟人,从小相互扶持长大的兄弟,裴允抬了抬眼皮看了太子一眼,连起身行礼都懒得起来了。 “不知殿下来臣的寒舍,意欲为何。” 此刻太子看着裴允面前满满的书桌上的奏折,不由嘴角一挑,原来他的怒火在这。 “孤今天来拜访是有一事想要请教左相,请左相赐教。” “赐教?太子过誉了,臣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臣要是有本事的话,就不会在这里被这些奏折困着连门都出不去了”,裴允张口就是浓浓的抱怨,像极了深闺中的小娘子。 “你们都先退下吧,孤有事要和左相商议”,毕竟是第一次问这种事,太子还是有些害羞。 大殿上侍候的最后一个人退了出去,裴允站了起来,走到太子身边两人面对面的站立着。 “回答好孤的问题,孤答应你个请求”,太子不漏痕迹的抛出筹码。 “当真?” “孤是储君,说话自然当真,还能骗你不成”,裴允这人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一天天的净说些废话,太子腹语到。 其实太子不知道的是曾经的他,就像极了如今的裴允,小心翼翼、拐外抹角的,毕竟为官者,最大的忌讳就是直言直语,最易让人抓住把柄了。 只不过是在短短的行宫半个月的时间被风筱带跑偏了罢了。 “我想去江南”,裴允毫不客气的开口,讨价还价的时候连臣都不称了。 “裴允你别过分,你还想去江南”,太子怎么也没想到裴允是这个条件,他不应该让自己安排他见上一面宁嘉,或者是大婚之时偷偷帮他挡酒什么的吗,为什么就突然想去江南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 他不知道的是,想见宁嘉对别人来说是难事,对裴允来说那不就是翻窗户这么简单的事情吗,又怎会分外在意。 “我哪里过分了,是你让我提条件的,怎么,你自己想反悔了?”,裴允冲着胡元哲一阵挤眉弄眼。 “好,孤答应你,当你提出这件事时,孤会在一旁为你说话的。” 想了想胡元哲还是咬牙答应了,不就是去江南吗,内心却传来一股小小的酸意,他都没空带着去江南,裴允这小子竟然抢先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边只要父皇答应了他去江南,裴允一定会蛊惑着宁嘉跟他一起去,他这花花心思能瞒得住,真是笑话。 “一言为定”,裴允心情甚好的轻轻捶了太子的肩一下,“真不愧是兄弟”。 要不是从小的良好教养,太子一定冲他翻一个大大的白眼,谁稀罕与他做兄弟。 “说罢,殿下想知道什么事,微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裴允此时要是有个尾巴一定翘到天上去了,他可以和宁嘉一起去赏江南美景了。 “孤就是想知道,你是如何追到宁嘉妹妹的,或者说你与宁嘉是如何相处的。” 裴允此时脸上写着五个大字,原来是这样。 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个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男人是如何交谈的,只是守门的侍卫听见屋里断断续续,却不间断传来的声响告诉大家,太子与左相相谈甚欢。 半柱香的时间过后,两个人脸上写满了满足。 “孤在这里先行谢过,左相的指教了。” “太子客气了,以后常来”,对于这种事裴允还是好为人师的。 看今天有解救一个为情所困的男人,他真是厉害了,裴允小小的骄傲了一把,心里却更加想他的小雅了,也不知道那个丫头有没有想他。 “今日一行当真是获益匪浅啊”,马车中听着自我感叹的太子小福子不禁摸摸自己额头上的汗,自家主子不会是淋雨淋傻了吧,如今的主子哪里还有稳坐东宫的运筹帷幄,妥妥的就一堕落情网的青年俊郎。 以后要是谁在说什么自己太子木讷,他就跟谁急,咬死他。 哪里木呐了,还不开窍,这窍开的,都快裂缝了吧。 而此时成王府爆出成王侧妃有孕了,成王大喜忙派人来宫中报喜。 淑清殿,宁嘉刚刚睡醒,摸着手边的茶具倒了一杯温茶捧在手中,感受到热源一点点渗进手心的过程。 “主子如今咱们该怎么办”,虽说知道宁婷婷现在就是把这一切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不过冲着如今成王对她的宠爱,可保不齐哪天就会真的有人相信了。 自古舆论,都是相信权势大的一方。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成王派人来宫中报喜,无非就是想宫中给她些体面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也是咱们自己的人,彩珠,一会去打开我的私库拿些首饰送去成王府吧,有本宫给她做做脸,成王妃也不太好欺辱了她去。” 此时的宁嘉玩弄着圆润的手指,满脸写着漫不经心。 “哎呀,公主奴才不是说的这个,奴才是想说宁婷婷不会背叛咱们,把有人收买她扳倒成王的秘密告诉成王吧。” 彩珠感觉此刻的自己就是完全的心急如焚,而自己公主就是稳坐船中毫不慌张。 “放心吧,她不会,她是个聪明人,不会如此蠢的,不过,也是时候试试她的态度了”,宁嘉将茶杯放回桌上,杯面上泛起点点涟漪,一圈套着一圈荡漾开来。 第70章 试探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中秋之日到来了。 这一日明昭帝开恩,准许四品以上官员皆可携家眷入宫共度佳节。 热闹的晚宴如期而至,可是这一次,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太后称病,居于慈宁宫闭门不出,可以说不轻不重的打了皇上、皇后的脸。 成王府多了一位张夫人,世子爷的妾室,少了一位张家表小姐。 至于柳府的小姐,定的是中秋后的第九日入府,乃钦天监算过的,此日大吉。 虽是为妾,可是皇子的妾,又怎会与世子的妾相同。 比起张芷芸那八九人的敲敲打打的队伍,柳念瑶好歹有内务府内外张罗。 毕竟这是皇家这几年第一个纳入门的,虽是个妾,终究是太后的嫡亲侄女,要上玉蝶的。 内务府这种捧高踩低的奴才,自然是万分上心。 此时所有人都来全了,就等帝后降临,张芷芸小心翼翼的在周恒身边侍候。 自从赐婚那日起,世子爷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变的无比颓废、丧气,爱上了喝酒,对她也再也没有从前的小心的宠爱。 甚至有一夜自己多问了他一句这么晚去哪里了,就换来了他的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她的脸上,也将她那少得可怜的自尊狠狠的拍碎在了地上,碎成了渣,再也捡不起来了。 她多嘴,只是因为她在他的身上闻到了熟悉的香味,是京城年轻姑娘最爱的绿萝香,而自己却因不喜绿萝从未买过。 也是从那一夜起,她明白了,她做到了可以一直在明日下呆在他的身边,却再也失去了那个小心疼爱她的表哥。 也就是从那时起,她有些后悔了,表哥,似乎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 只是,世界上又怎会有后悔药给她吃。 宁嘉瞥了一眼身边的宫女,宫女悄悄地退了出去,到后厨拿了一壶酒,朝着不远处的成王走去。 此刻的成王正在给自己怀里的揣着自己孩子小女人剥着桌上的坚果,这一幕看傻了身边的一众人,包括成王妃和世子周恒。 他们一个是眼中带着滔天的怒火,另一个则是带着些许的忌惮。 只有花颜自己独立之外,边胡思乱想边心安理得的吃着成王手中剥好的果子。 宫女开始挨个给贵人斟酒,到了花颜旁边之时,身子突然一歪,酒水朝着座子上的花颜泼去。 成王身手敏捷,在察觉到不对劲时,一个转身将怀中的花颜紧紧护在自己身下。 酒,撒了成王一身。 “王爷赎罪,王爷赎罪”,宫女此时仓皇失措直直的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手脚如此莽撞是如何在宫里伺候的,拉人拖”,成王阴沉着脸就要让人将她拖下去打板子。 “王爷,这是在宫宴上,他们难免心急了些,反正也没伤到人,不妨饶她一次,就当给妾身肚子里的孩子积福了可好。” 此刻花颜在成王怀中软软地开口,看这此时揪着自己衣襟撒娇的女人,成王的心都快化了,别说是饶了宫女,就是此刻让他受罚都是小事。 其实成王有种预感,如果今后自己怀中的女人与他站在了对立面,他估计那时的自己连拔刀的力气都没有。 不得不说这个成王的猜测还是非常准的,他们是站在了对立面上,可是自己连拔刀的机会都没有。 “好,就依你所言,过去本王的杀戮太重,这次就当为咱们的孩子积福”,吻了吻怀中女子的精美的发髻,如愿换来一个怀中女子羞涩一笑。 “妹妹当真是良善啊,这种事都能够不在乎,想当初我怀恒儿、蝶儿的时候,那可是小心的紧呢。” 成王与侧妃如此恩爱,成王妃这个正妻当然是忍不了。 她要是不出来说两句,估计明天整个京城都知道她这个成王妃失宠了,糟了成王的厌弃。 虽说她是年纪大了,但是女子生醋意那可是与年龄没有关系,再说如果自己在成王这分量低了,那京城的各个世家看恒儿也是少了分敬畏。 毕竟成王的爵位那是自己一刀一刀杀出来的,京中又有几户人家敢于成王府相争。 所以,她必须来“提点”这个侧妃两句,告诉花颜,也是告诉在座的各家夫人,她成王妃在这坐着呢,有什么事想做之前先掂量掂量。 成王妃算到了一切,却没算到成王的心。 “颜儿自是良善,腹中的孩子是个有福气的,摊上个好母亲”,成王只听了前半句,便接过话茬说了起来,终于从这个王妃嘴里听了几句中听的话。 听完成王的话,成王妃的脸都青了。 母亲!花颜这个贱人也配! 王爷实在是太偏心了,她不信他不知道“母亲”的含义,他竟然让花颜的孩子叫花颜母亲。 母亲!那是称呼嫡母的,她这个妾室只能被称为姨娘! 她早就开始担心花颜在王爷心中的地位了,此时来看王爷是不打算将花颜的孩子给她养了。 这样,这个孩子也就留不得了! 成王妃将手边的坚果握紧手中,紧紧地握着,似乎只有疼痛能让她冷静,宫宴马上要开始了,这里由不得她放肆,不过回府以后,那可就说不准了。 此时这场小的闹剧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帝后相携而至。 “参加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大殿之上所有人都起来为刚进来的帝后行礼。 而此时候柳念瑶看着眼中的贪婪流露出来的三皇子,不由唇角轻轻的勾了起来。 没想到他这个如玉似水的未来的夫君,竟然有如此野心,倒是有几分本事,改日可以试试他的能力几何,说不定她因祸得福可能捡到宝了,依旧可以去做那东宫之主,登临后位。 毕竟会咬人的狗,是不叫的,所有人都不注意的一击,不知道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能不能受得住。 柳念瑶满含恨意的看了太子一眼,这是你逼我的,既然你无情,就不要怪我无意了。 而此时的太子还在沉浸在马上可以离京的喜悦中,马上就可以去把自己的太子妃找回来了。 有了裴允那几招,那个嚣张的女人,敢欺负了他就跑,准备接受他的“报复”吧。 第71章 宫宴 至于三皇子的眼中的明晃晃的觊觎,他又如何能看不出来。 此时不动他,不过是试探,老三现在在他眼皮子底下还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他愿意留着他不过是想用他来钓钓鱼罢了,朝堂上的那些蛀虫、异心之人是时候该处置一下了。 太子的眼睛眯了一下,老三确实是有些本事能藏得这么深,不过,只凭他一个三皇子的势力好像还不足以将手伸进后宫。 他这么久不动的的一个重要因素,他有种大胆的猜测,后宫可能藏着一个更大“鱼”。 宁嘉当时与裴允遇刺一事就是那个“她”所为。 毕竟能将手伸进母后派去的人里面,还能豢养死士,这个人是个狠角色。 不过,他喜欢,这么有挑战的一件事,不是更有意思吗。 太子的眼神扫过跟随参加宴会的各个嫔妃的脸,德妃、贤妃、淑妃、丽妃、良嫔、、宜德容、嘉贵人,“她”会在里面吗。 眼神一闪而过,丝毫没有人注意,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三皇子会装,自己又怎么不会,是时候的藏巧露拙,这就是太子。 “彩珠,派人联系宁婷婷,本宫要在今晚见她”,宁嘉看着成王对宁婷婷的反应,不由在心底赞叹一声好一个痴心情郎,对宁婷婷但真是动了真心了。 那宁婷婷还能对她孩子的父亲下手吗,一切还真不一定,毕竟人心谁又能说得准。 “叮”,一声酒壶碰到酒杯的声音,银质的杯子发出清脆的声音,是裴允。 裴允看着宁嘉一会儿看看成王,一会儿又看看太子,就是不看他,面上开始渐渐黑了起来,此时发出动静不过是想提醒一下这个女人,她的未婚夫还在这呢,就不能看他两眼。 宁嘉又怎能不明白他的小孩心性,不由朝他笑了笑。 裴允呼吸一紧,他的小姑娘还是不得了,太美了,明齿红唇,柳眉弯弯,倾国倾城,现在他都想掐死他自己了,平白让自己媳妇的美让其他人窥视了去。 裴允此时环顾一圈,在心里偷偷记下此时痴痴的看着他媳妇的几个大臣,他要是不给他们穿小鞋,他就不姓裴! 这场宴会可以说是出奇的风平浪静,没人有人惹是生非、没有人当众的哗众取宠,一切倒是显得其乐融融。 不一会儿,明昭帝开口,宴会以至高潮,大家随意就好,便不再盯着下面的大臣,而是改道开始于自己身边的皇后、德妃聊起天来。 众人看着此时没了明昭帝这尊大佛在这盯着,心思也就开始活跃起来。 那些为人处事相较圆滑的官员,开始对着自己身边的高官们开始溜须拍马,宴会上显得一片热闹之景。 皇后刚说到,这几年后宫的新人越来越少,询问明昭帝要不要再纳几个佳人来相伴的时候,裴允端着酒杯跑到明昭帝的面前了。 看着不再开口的皇后,明昭帝狠狠地瞪了裴允一眼,即将到手的美人又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到手了。 “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又是熟悉的开场白,他当时跟自己要宁嘉的时候就是这个语气! 明昭帝看着眼前笑嘻嘻的裴允,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宁嘉,这个混小子,能求到自己面前的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朕有些醉了,左相有事明日在说吧”,明昭帝说完还煞有其事的扶了扶自己的太阳穴。 旁边的皇后与德妃相视一笑,估计陛下也就是在这几个孩子面前才会有这种久违的亲昵与宠溺。 裴允此时又怎能看不破明昭帝这个骗小孩的把戏,心中不由一笑,真是老小孩了。 “陛下,微臣这是大事,不得不报啊”,此时裴允装的十分紧急的样子。 “算了,你说吧,我和德妃娘娘在这陪着皇上”,所谓的后宫不得干政这种事并没有发生在皇后身上。 虽然她没有先帝一般的独有一份的宠爱,却有皇上同甘共苦的情谊,当年皇上刚刚登基,朝内动荡,藩王企图发动战争,直逼京城,内里更有安王的步步紧逼。 在这种困苦的环境下,是她陪着陛下一步步走来,守好内院,把持后宫,自己母族却也在这场暴动中死伤惨重。 所以,她与陛下之间可能没有爱情,却有着兄弟般的相互扶持之意。 所以甚至在许多朝中大事之上皇上也会跟她商量,自己的母族虽然元气大伤,却也获得了明昭帝的怜悯。 最起码近百年明昭帝与太子在位这些年之内,她的母族只要没有意图谋反等大罪,荣华富贵是跑不了了。 明昭帝看着自己妻子毫不客气的拆自己的台,不由瞪了她一眼,皇后丝毫没有害怕,而是拿着帕子对着他笑了出来。 真是这些年太惯着她了,这都快上天了。 “臣在这里先谢过娘娘”,裴允朝着皇后笑了笑,有如此善解人意的皇后,自己不在的这些年宁嘉必然被照顾的十分细致,最起码从皇后的简在帝心看来,估计没几个敢明目张胆的欺负自家的小媳妇。 这一认知让裴允又悄悄高兴了一下,鬼知道自己不在他身边的这几年,俨然已经成了他的心病。 当他离京后他发了疯的在想宁嘉,她有没有吃好,有没有睡好,有没有人知道她最喜欢吃刚出炉的栗子,却极不喜欢有瑕疵的,有没有人代替他陪在她的身边。 他给宁嘉写了近百封的信,宁嘉却从未回过他一句,石沉大海,毫无回音。 其实这件事不能怪宁嘉,当时裴允走后,宁嘉就决定跟他一别两宽,嘱咐下人以后关于裴允的东西、消息都不需要传进淑清殿。 以至于完美的误会,就这样开始。 皇后现在是怎么看裴允怎么喜欢,年纪轻轻坐上左相之位,心机手段可见一斑。 可是当自己看了他与宁嘉的相处状态便极其放心了,能让一个心机如此深沉的人,坦言面对、拿命相护,要么就是计谋算尽,要么就是爱到骨子里了。 从小看着裴允长大,他的本性未泯,又能够陪了宁嘉这么多年,这份感情连她都不禁动容。 宁嘉这丫头也是所遇良人,命好,皇后看着下手乖乖的吃葡萄的丫头,无声的笑了。 第72章 请旨下江南 “行了行了,就你小子嘴甜,说吧,你又想说些什么”,此刻明昭帝看着皇后看裴允的眼神越来越热烈,不能拖了,不然皇后就要被裴允这小子灌迷魂汤了。 “江南有匪患,臣请下江南治理”,裴允朝着明昭帝一拱手,也就百十来个土匪,被他表现的十分严重,而且能做的神情丝毫不心虚。 “江南匪患如何”,明昭帝用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问道。 “回禀陛下,当地百姓民不聊生”,对于说谎话这种事,裴允可以说是信手拈来了。 听见裴允的话,明昭帝都快笑出声了。 “你个好小子,欺君之罪你都敢随口乱讲,江南匪患,不过百十余人,就是附近的村民因地方官员的压迫落草为寇,此时奏至京城不过是为了让朕拿个主意,如何处置那些地方官员罢了。” “你连奏折都没看完就敢跑到朕的面前撒谎,裴允,你真是本事见长了。” 此刻就是皇后也惊了一下,这孩子是疯了吧,什么话都敢随便说。 “臣有罪,不过臣是有缘由的。” “来,你说”明昭帝的兴趣完全被这个小子勾起来了,真是从小到大嘴里没几句实话的毛病还是没改。 “算了算了,臣妾看你们打太极都累了,裴允,你小子也别拐外抹角了,直接说吧,想去江南做什么。” 皇后真是忍不住了,两个人说了半天了,一句真话都没有。 “微臣想带着宁嘉去江南散散心”,裴允看着此时皇后在这撑腰,也就直说了出来。 “朕不准,朕刚刚允了太子离京,你也想走,你们这个烂摊子是想交给谁处理。” 明昭帝心想,想的都挺好,都想往外跑,奏折案子谁看,他都这个年纪了,他们这群臭小子是想累死他呀。 裴允看着明确拒绝自己的皇上,朝着身后的太子打了个手势。 太子其实坐位离着皇上非常近,仔细听可以听见他们所说之事。 “儿臣以为左相所说之事未尝不可。” 看着横插一脚的太子,明昭帝不由白了他一眼,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喜欢与他作对。 其实太子心里也苦,他也不想管呀,谁让自己有求于他呢。 太子摸了摸自己背上的伤疤,还疼着呢,他可不想自己再惹怒父皇,再来一顿打。 历来哪里有像他这么悲惨的太子,挨了揍不说,还为了追媳妇,答应自己臣子的要求,活得太憋屈了。 “父皇您看,宁嘉妹妹生来性格温婉,可却从未见过江南,马上就要大婚了,大婚后就要在公主府忙于杂物,孝敬尊长,教育孩子,哪里还有时间能够痛痛快快去江南玩一场,更何况左相也是为了与宁嘉培养感情,毕竟有了感情,才是正经的夫妻相处之道,这还是您教我的呢。” 太子这番话可谓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明昭帝哑口无言,只能够又一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个逆子,一天天的胳膊老是往外拐,这是不知道谁才是他的一家人。 “皇上,这件事太子说的没错,咱们宁嘉是够可怜的了,您就准了她与左相离京的请求吧。” 这边皇后是被太子说动了,她的宁嘉太苦了,是时候出去长长见识了。 “行行行,看在皇后、太子为你求情的份上,朕就准了你这一次了,下不为例,要是再有一次你敢欺君,朕非得把你扔到边境上去给朕戍边去。” 明昭帝也是满脸无奈,真是一群对头,一天天的就会给他找活干,自己又没空去陪新来的那几个小美人了。 “微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得了准信,裴允连拍马屁都格外精神了。 “卫三,给卫六传信,说现在让公主去御湖边等我。” 裴允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宁嘉,别看这丫头表面上文静着呢,其实骨子里的野性丝毫不亚于男生,这个消息告诉她了,她非得大晚上的兴奋。 宁嘉听到金子传来的消息,七拐八绕的走了进来,却没看见裴允人,不由心中的弦紧绷起来,难道这是圈套,自己中计了? 可是能逃过金子的眼睛的人,少之甚少。 宁嘉靠着右侧的墙壁,缓缓移动,她将彩珠留在了大殿应付那些杂七杂八的人,金子则在远处的路口放哨,以防有人真的发现了她们。 突然,一个黑影从后面扑了上来,速度之快宁嘉都来不及躲闪,瞬间便被抱了个满怀。 熟悉的香味再次袭来,刺激着他每一个的细胞的感受。 “裴允!即使没病一天天的也得被你吓出毛病”,从身上的体味就能确定是裴允,宁嘉的小鼻子简直是绝了,实在是太神奇了。 “唔”,一言不合裴允就先吻了上去,他实在是太想念她的味道了。 一吻完毕,宁嘉的腿都是软的,水眸死死的盯着裴允,裴允的心都快化了,又是一吻试探性的吻在了宁嘉的眼睛上,这双眼睛真的是干净到极致了。 “小雅,咱们可以一起去江南了”,裴允在宁嘉开口前瞬间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江南?真的吗?舅舅同意了?你简直是太棒了!”,宁嘉此刻已经要蹦起来了,外人面前她是那个落落大方、温文尔雅的姑娘,可是在她的骨头里藏着一只想要疯狂的自由的野兽。 如今,裴允将她的野兽彻底给放了出来。 “怎么什么时候出发”,此刻宁嘉已经等不及了。 “过几天吧,你好好收拾收拾些行李,在宫里重新安排好人,别让人趁你不在钻了空子”,裴允还是十分不放心的。 “没事没事,正好之前我就打算去一趟江南,东西早就准备好了。” “那行咱们就三天后启程,从水路一路南下游江南”,此刻的裴允也是十分激动的。 “没想到兜兜转转终究是成全了我,是时候去寻她回来了。” “是呀,曾经荣宠一世的明昭贵妃,如今的明昭皇太妃是时候回来了”,裴允此时又怎会不知宁嘉在想些什么。 第73章 旧事 说起明昭贵妃可以说是后宫的一位传奇人物了,独冠后宫十余年,盛宠不衰。 若单单是因为得宠,是不会这样,明昭贵妃开国世家李家嫡女,外貌手段皆是上乘,以她的身份完全可以做的了皇后。 最后成了贵妃的原因只是因为她当着后宫群妃、文武百官的面,杀了人,亲手杀了当时一个跟她同为妃位的一个嫔妃。 当时她的孩子,一位皇子,被毒害死在她的怀中,那天晚上整个后宫四处充满哭声、尖叫,人心惶惶不安。 先皇大怒,彻查六宫,那一夜整个后宫死伤无数,人人自危,而当时长春宫主位的明妃,抱着死去皇子的尸体,静静地坐了一夜。 后来查出来,是与明妃素来有怨的惠妃,她买通了三皇子身边伺候的奶娘,每日以药粉浸泡洗澡,就这样一天天天过去,毒素一点点的侵蚀着小皇子的身躯,最终,三皇子在不知不觉中去了。 先皇查出来结果后并没有立即处置惠妃,而是用手段悄悄将这件事压了下来,惠妃是王将军的嫡亲妹妹,正在抵御南蛮,这个时候不是处置惠妃的时机。 几日后正值一次家宴,所有人都在沉迷于觥筹交错间,无人注意到明妃一身红装,缓缓而来。 当人们注意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走到先皇面前,极其温顺、典雅的行了个礼。 所有人都震惊了,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明媚无双的女子,当然也包括先皇。 看着她言谈举止十分合意也就没有格外在乎,只是以为她放下了丧子之情,也就在分外疼惜下赐座。 正当所有人都将心放回怀里之时,明妃手持匕首朝着惠妃刺去,明妃乃开国世家之女,自幼便并非只是学什么刺绣女红,武功方面也是多有涉猎。 如今一个是翩若惊鸿,另一个是深居闺中、手无缚鸡之力,结局可想而知,明妃一击便中。 惠妃捂着血如泉涌的伤口,满眼的不可置信,明妃竟然大胆到如此地步,她怎么敢! 大殿上出奇的安静,明妃缓缓走到惠妃面前,伸手摸了一下自惠妃心口留下的血,抹在了惠妃那惨白的脸上。 惨白的脸上配上一道鲜红的痕迹,多了几分妖异,却又有些魅惑。 明妃红唇轻启:“孩子,母妃给你报仇了,轮回路上别害怕,就让你的惠母妃陪着你,替你受尽这轮回一道道的苦。” 一滴泪划过眼角,滴入了厚厚的地毯,一切就像是没发生过。 明妃用金色的护甲,挑起惠妃的下巴。 “你的血真脏,我都害怕你脏了我儿的轮回路,去吧,去地狱里找我皇儿道歉吧。” 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惠妃的脸上,惠妃应声倒地,再也没有起来过。 那一日百官上奏求赐死明妃,先帝压着奏折不发,后来又在朝堂上发了一场大火,明妃自请去皇陵为死去的皇子守灵百日,这场祸事才堪堪压下。 不足百日皇上就急匆匆的去皇陵将人接了回来,封为明昭贵妃,自此后宫之人在无人与之争锋,而回宫的明昭贵妃也因为惠妃之事,彻底失去了登临后位的资格。 其实没有人知道,她根本就不在乎,她自始至终爱的从来不是皇上,当时她马上要与喜欢之人喜结连理,是先帝将她强取豪夺纳入宫中。 先帝死后,留下遗旨,赐明昭贵妃为明昭皇太妃,并留下一只私兵给她,嘱咐余下皇子们,不论明昭皇太妃日后如何,断不可伤她性命。 明昭皇太妃站在先帝的病床前,一句话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面上毫无感情。 先皇从病床上挣扎起身,摸着明昭皇太妃的手,一句话都没说,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去了。 瞬间大殿上哭作一团,明昭皇太妃转身离去,无人注意到,她眼角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在地。 先皇下葬的那一天,她将自己头上的一只七尾红凤簪放在了先帝手中,那只手是当时他临走都舍不得放开的手。 这只簪子是当年她第一次看见先皇时,先皇给她戴上的,不知不觉中一戴就是十几年,如今人走了,也该拿下来了。 爱不爱都不重要了,他是帝王,能给她这样的宠爱已是极其不易,这么多年了,一切似乎都说不清了。 那一天后,明昭皇太妃带着私兵远走他乡,说是困守深宫太久了,忘了太阳的模样,是时候出去看看了。 明昭帝对明昭皇太妃十分尊重,如果不是当年那个皇子夭折,以先皇的心,皇位又如何会落到他的头上。 虽为宠妃,明昭皇太妃这么多年却从未害过宫中的孩子,自从孩子走后,对死去母妃的明昭帝姐弟更是多了几分照付。 尤其是对长风最为亲切,时常送些首饰给她把玩,也是因为明昭皇太妃,才让他们姐弟逐渐走进先皇的眼中从而被放养在了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膝下。 当年皇子身死,死的又何尝不是先皇的心,那件事后时隔几年先帝以谋害皇子的罪名诛了惠妃九族。 惠妃当真是凭借一己之力,毁了先帝眼中的皇后与未来的太子,先帝如何不恨。 如今这几年,明昭皇太妃心性越发淡然,如今定居在了江南,每逢过年佳节之日,皇上必定会送去许多珍品家宴,生怕明昭皇太妃在外孤独。 其实这些年比起来,明昭帝对太后的情谊远远比不上与皇太妃的,毕竟一个是恩情,另一个却渐渐发展为亲情。 甚至前几年皇太妃还回宫与皇上一聚,得知长风不在了,对当时还是孩子的宁嘉多加疼爱,也是先皇走后她在宫里也是住的最久的一次。 如今太后对于自己母族之事一直执迷不悟,明嘉将明昭皇太妃请回来,又何尝不是想借她的手来震慑、劝解一下太后。 其实太后并不坏,她只是糊涂,如今更是旧人都不在了,再也没人压着她了,开始想要拼了命的为自家谋划,又缺少心机,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其实当年皇后之位怎么也不该落到她的头上,论心机、美貌、家世皆轮不上她,却也是因为她的不突出、谨慎、从不主动害人,或者说是从未害过皇太妃,终究皇上注意到她。 一举登后,当时朝野内外一阵惊讶,谁有能想到平日里从不出头的小透明,终究踩在了她们的头上。 此时,用皇太妃来压太后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第74章 父子谈话 此时大殿上的章瑛细细摸索着的自己手腕上伤疤,神情间显得若有所思。 太子被赐婚了,裴允也被赐婚了,三皇子最起码也要娶上侧妃了,就连周恒那个怂包都有妾室了,好像就剩下他一个孤家寡人了。 当时皇上说让小九自己来,让自己去打动小九,丝毫没有为他张罗的心思,看来这件事得自己出手了。 看着自己对面在那里傻乎乎的啃鸡爪的丫头,小门牙,我好像有些等不及了,章瑛朝着对面的方向浅浅宠溺一笑。 此刻柳念瑶朝着自己身边宫女使了个眼神,宫女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朝着三皇子的方向走去。 宫女将从柳念瑶桌上拿的点心放在了三皇子的桌子上,屈膝跪在地上。 “参加殿下,我家小姐尝着这个点心口味甚是可以,特地差奴婢来给殿下尝尝。” 三皇子的眉心稍稍一挑,手指开始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敲了起来。 “本皇子知道,替我谢谢你家小姐。” 宫女走后,三皇子轻轻拿起一块点心细细品尝起来,过于甜腻的点心让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但是他依旧是强忍着想要吐出来的心,一点点的细细咀嚼。 果然随着点心一点点进入口中,突然咬到了一块硬物。 心头一跳,三皇子装作吃不下去的样子,将点心的渣吐在旁边的桌子上,不漏痕迹的将硬物纳入手中。 在桌子下面将硬物打开,是一小节油皮纸。 三皇子小心翼翼的展开,上面是点心店的包点心的纸,上面写着两个大字香山。 香山是京城边上中有名的佛寺,自古便有无数人上去求签,上至皇家宗亲,下至黎民百姓,在百姓口中的声望及高。 宴会结束后,后宫的某一处宫殿的外墙边上。 “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本宫派给你了这么多人,连她的行踪都告诉你们了,都没能杀了宁嘉,什么时候你们这种暗卫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杀不了了,本宫要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平白折损了本宫在宫中埋了这么多年的钉子”,说起这件事,华服的女子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怒火。 她在宫里埋一颗钉子有多困难,淑清殿死去的宫女是她在潜府的时候就埋下的,费了多少心血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的,她为了不轻易暴露她,甚至有时候一两年都不去联系她一次。 就这么折损了,她心里焉能不痛。 “主子赎罪,听他们说关键是宁嘉长公主她身边有左相在,没想到左相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有这种本事,然后咱们的人被后来皇上派来寻人的侍卫杀得零零碎碎。” “左相?裴允?你派人去弄清楚,是他动的手还是他只是在保护宁嘉”,女子心头一震,裴允这么多年不是早就武功尽失的了吗。 如果裴允依旧有武功,那他这个不过弱冠之年出头的少年,心机可就是太过深沉了,小小年纪就会藏牌,着实有些惊人了。 “是,不过主子,首领让属下告诉您,别忘了曾经答应过他的事”,说到这件事,此时的黑衣人眼睛划过一丝浅浅的鄙夷。 “退下吧,回去告诉他,本宫自己心里有数,本宫的举措,不需要他来指指点点”,此时女子脸上满是烦躁。 黑衣人身影一闪而过,完全融于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 此刻的成王府的成王的书房中,周恒看着背着自己的父王,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父王突然叫他过来做什么。 “你来了,坐吧”成王回头看着身后面的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 进来随着张芷芸抬进府中,儿子又被皇上罢免了职位,接二连三的事情打击之下自家儿子越来越偏激了。 前几日他回府正好看见几个侍卫往外搬着一具尸体,尸体之上满是鞭痕,血肉模糊,就连他这个久经沙场的人看了都不由一震,这还是当初自己那个彬彬有礼的儿子吗。 虽然打杀下人在勋贵之家是常事,可是如果一个人的性情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且如此凶残,就不由让人多加关注了。 “不知父亲叫儿子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只不过是为父很久没跟恒儿谈心了,想问问恒儿近来的状况。” 虽然成王极其不喜成王妃的跋扈无礼,不过对这两个孩子却是极好。 以至于周蝶养成了如此跋扈的性子,却毫无心机,这样的性子又何尝不是成王一点点的宠出来的。 对于周恒,他从小就想将周恒放到军中,慢慢跟将士培养感情,以后好接管他手中的军权。 而成王妃却说他不心疼孩子,非要将周恒留在京中,他虽然想去劝导,去终究抵不过成王妃的愚不可及,也就慢慢收起了这个想法。 终究在成王妃的溺爱之下,养成了周恒如今文不成武不就的模样。 可是虽然再怎么不满意周恒的表现,他终究是自己疼爱的世子,他在怎么喜欢花颜,终究还是没有打算让她肚子里的孩子接替世子之位。 当时恒儿说想尚公主,自己也就欣然同意了,毕竟以皇上对宁嘉长公主的看中,要是尚公主之后,虽不一定可以一路直上、破格提升,最起码可以护着恒儿的世子之位无忧。 一来等他与花颜的孩子长大后,自己已经上了年纪,未必能够为他铺好未来的路,在京城这个水深之地,要是没有长辈、权势铺路,这条一路向上的路有多难走,这些年来他看的清清楚楚。 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左相,一路青云直上,因为他们没有看见这背后数不胜数的暗杀。 二来也算是弥补这些年欠恒儿的亲情,从王妃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管教周恒之时起,他就开始放任王妃对孩子的管教,以至于恒儿如今的目光短浅,非要与三皇子混在一起,就他多年的经验来看,三皇子未必是最后的赢家。 三是私心来说,他还是希望自己与花颜的孩子可以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未来有个王爷的兄长护着,让他随心所欲做个富裕有余的富家老爷,花颜必然是极高兴的。 第75章 柳月居 “恒儿,你跟父亲说实话,你是不是打算追随三皇子一路走到黑。” “父亲,三皇子其实挺好的,他……” “他是什么人我不想知道,我只是想问你是不是。” “是”,周恒一咬牙坚定地说道。 成王的手一下子握紧了,瞬间又松开了。 “你可知道自古夺嫡失败的后果。” “知道,自古成王败寇,输了,就是输了命。” “你个傻孩子,败了,输的是你的命,当今陛下向来慈善,你看着吧,不论是哪个皇子登基,陛下一定会下一道圣旨,防止他们兄弟之间相互残杀,而你们这些手下臣子,他们必定不会在留着你们,到时候的结局可想而知。” 此时的成王还是想劝劝自家孩子,他与陛下一路走来,立下赫赫战功,如今能被封为异性王爷,依旧手握兵权,比起揣测圣心之事,他自认为没有几个比他做得更好的。 “父亲你不知道,三皇子的人手如今遍布朝野,权、钱、兵三方面更是占尽,只待时机一到给太子致命一击,那么储君之位就到手了。” “你说的倒是轻巧,夺位之事哪里有如此简单,罢了罢了,为父劝不动你了你自己以后好自为之,别轻易冲动,多想想你还有父母还有妹妹等着你照顾。” “儿子知道了,谢父亲叮嘱”,此刻看着父亲对自己殷勤叮嘱,仿佛回到了小的时候,其实父王还是爱他的,只要他听从母妃的,将花颜那个妖精除去,他们一家人依旧可以像从前那般其乐融融。 而这边小九正在跟宁嘉密谋一件大事,一件不得被常人所知之事。 “咱们真的要去吗,如果被逮住那可就出名出大了”,宁嘉穿着一件富家公子的衣服一脸迟疑的看着眼前同样打扮的小九。 “去去去,定是要去的,宁嘉姐你快点吧,不然一会没了好位置,到时候有你哭的。” 小九一边说着,一边急吼吼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不一会儿两个翩翩公子就新鲜出炉了。 两个人坐上了出宫的马车,为了隐藏行迹,她们特意围着京城转了两圈,然后跑到一家马场,重新买了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朝着京城最大的京城最大的秦楼楚馆之地—柳月居驶去。 “宁嘉姐,你就是没见过,不知道有多么好看,我跟你说听熟人说这次还有一位异邦男子呢,我跟你说这种异邦男子的身材最是好看,平常那是一露面便被京城那些富裕的婆娘抢没了,今天你可是有眼福了”,小九一想到接下来就要看美男了,小心脏瞬间活跃的跳动起来。 “小九,你真是也疯了,这件事要是舅母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的”,宁嘉点了点身边靠在自己身边的小九的额头,这丫头真是玩疯了。 虽然她喜欢了萧峥五年,可是这并不影响她对美好事物的追求,没有人知道,堂堂的九公主,每个月几乎都要乔装打扮一番来着看新来的小馆。 虽说柳月居是以女色为主,不过也不是没有其他的,那些好看的男人会被带到地下室中,任人挑选,与风尘女子无异,大都是被生活压断了脊梁的人。 而小九的恶趣味就是在无人认出她的时候在这里为所欲为,任性的看遍每个美人,毕竟美人是不分性别。 而听闻宁嘉几个月后就要大婚了,而且过几日就要去江南了,于是采用了自己的撒泼打滚的方式终于把宁嘉也给叫来这种地方。 “宁嘉姐姐快点,宋家夫人都进去了,咱们得快点了,她这个女人手快的很,要是咱们去晚了就看不全了。” 看着宁嘉不快不慢的收拾准备下车,小九的心好像在火上烧,她的阿哲还在等她去捧场呢。 “知道了,知道了,你看看你都急出汗来了,有这么好看吗,自己身体都不在乎了”,看着火急火燎的小九,宁嘉都被逗笑了,不就是几个男子吗,至于这么疯狂吗。 等宁嘉看上瘾之后瞬间就觉得裴允配不上自己了,实在是里面的人真的太好看了,似乎他们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一种艺术的工艺品。 小九拉着宁嘉在前面走,后面跟着金子和小九的一个小太监随身伺候。 “呦,这不是张公子吗,您好久都没来了,阿哲前几日还跟老身抱怨呢。” “哈哈,花嬷嬷见怪了,这不是来了吗,而且本公子还给你们找了一位有钱的少爷来。这是裴公子,你们相互认识一下。” “裴公子好,那可真是谢谢公子了,公子您快里面请,他们一会儿就要表演了,您可别错过了。” 说着花嬷嬷就指挥自己身边的丫鬟带着小九与宁嘉朝着地下室的大厅走去。 边走宁嘉便问道:“为什么叫我裴公子,你不知道咱们京城中裴姓几乎寥寥无几。” 说是地下室其实这里像极了一座小城堡,地下室毫不简陋,竟然与上面的建筑不相上下。 “来来来,宁嘉姐姐来这边”,小九蹦起来朝着宁嘉打招呼。 这一路上走来,怪不得小九喜欢这里,确是十分不错,不过来往的途中,宁嘉发现几乎所有柳月居的人员都认识小九,不得不说小九在这玩的确实不错,比她在宫里都体面,无关权势,只属于自己的人格魅力。 “来来来,姐姐你看,这个就是那个新来的异邦人,你看看这身材简直是绝了,我跟你说,我感觉看了他之后,对肌肉又有了个新的认识。” 小九指着那个异邦人说道,丝毫不间小姑娘的羞涩之情。 异邦人缓缓走上台子,他表演的是一套拳法,在他身上这个拳头似乎熠熠发光,让他少了许多女气,瞬间这个场合中多了几分注视。 宁嘉看着异邦人打拳的时候,她在傍边观看着整个人都要爆炸了,实在是太好看了,汗液从下巴滴到胸膛,这个男人简直这副表情简直太酥了。 “小雅怎么样,他好看吗”,身边传来声音。 “好看好看,小九你说的没错,这个人真的绝了。” 然而宁嘉转头朝身边人看去,整个人都傻在了原地。 第76章 抓包了 裴允正倚在栏杆上,死死地盯着她看。 “裴,唔唔……”,宁嘉刚想与他说话,便被捂住了嘴。 裴允在宁嘉刚想出声之时将人搂进了自己怀里,捂住了她的嘴。 “别出声,乖”,裴允将宁嘉横抱起来,朝着最近的屋子走去。 宁嘉看着此时有些脸色发青的裴允,整个人都怂了。 她就知道!被发现了会死的很惨。 此时的宁嘉拿出了自己的绝技—装死,任由裴允抱着,抓着他胸前的衣服一动不动。 她知道此时要是自己在挑衅他什么的,估计死的连灰都不剩。 裴允这个人有个特点,他越是生气,面上越是冷静,冷静的吓人。 “您好先生,这里有人预定了,您……”,房间门口有个小厮站着想要阻拦。 “滚,别让任何人靠近这个屋子,不然后果自负”,裴允朝着小厮扔了一锭金子,一脚就将门踹开了。 宁嘉心口一慌,裴允连人前那张高雅的面皮都不要了。 完了,完了,他急了,他恼了。 进了门以后,裴允将怀中的宁嘉放了下来。 手一挥,“碰”的一声,门关上来,宁嘉心凉了。 小九,你个丫头,这是要害死我的节奏啊。 地下室的屋子向来昏暗,阴暗中裴允一步步靠近,宁嘉一步步后退。 步步紧逼下,“碰”,宁嘉的背靠到了门板上,再也无路可走。 宁嘉双手抵住一点点靠近的裴允,“裴允,你你你别冲动,咱们有话好好说。” “有话好好说?小雅,我就是一直在跟你好好说,以至于你快忘了我的本性了。” 裴允一把抱住自己面前的宁嘉,将下巴堪堪放在宁嘉的肩头上。 “小雅,是你的允哥哥不好看了吗”,若有若无的呼吸浅浅撒在宁嘉的玉颈上。 宁嘉的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如玉珠的小耳尖悄悄地红了起来。 “裴允,裴允,你冷静一下,别冲动”,宁嘉的小手死死抵在身前。 裴允一个低头突然吻了下来,几息过后再松开之时,自己怀里的小姑娘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小傻子,怎么这么多次了还是教不会你”,看着怀中姑娘那能滴出水的眸子,裴允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燥热了起来。 宁嘉瞪大了眼,连忙用手捂住了裴允的嘴。 “你快别说了,裴允你太不要脸了。” 裴允看着宁嘉羞红的都要滴血的小脸,心中最后一口气都散了。 又倾子,抱住自己的小姑娘,心中起了逗弄的心思。 “宁嘉,哄哄我吧,哄不好我就派人把那个野男人杀了”,裴允故意冷下脸了逗她。 “什么野男人,你注意自己的言行,什么话都乱说”,听见野男人这个词宁嘉更觉得不好意思了。 “不是野男人是什么,还让本官注意言辞,你怎么不记得女子的矜持,死死盯着人家看”,想想宁嘉冒光的眼神,裴允越发想弄死刚才的死男人。 听见裴允这句话,宁嘉越发不好意思了,怎么什么都让他看见了。 “那个异邦人满身野蛮之气,依本官之见真是丑死了。” “哪里有野蛮之气,你是没看见他那双蓝色的瞳孔,就像宁静的湖泊一样,简直太好看了,而且他的身材……” “裴允,我错了,口误,口误,你别见怪。” 宁嘉一听见说自己心心念念的艺术品的不好,直觉下就反驳了,却看着裴允越来越深沉的眼神,瞬间就闭嘴了。 “口误?你到是会找借口,长公主这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吧”,裴允再开口,满是算酸意。 “长公主是嫌弃为夫身材不好?本官不如先给公主验验货?” 一听身材宁嘉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了裴允一眼,瞬间打了个寒颤。 “不用不用,你的身材我放心,我放心着呢。” 宁嘉虽然小手是连忙的摆着,不过那双亮晶晶的大眼,却写满着不单纯。 “公主这可是心口不一呢,这里暴露了你”,裴允轻轻点了点宁嘉的眼皮。 待裴允拿开手后,宁嘉看见光的瞬间,整个小脸爆红了。 裴允的外衣不知何时解开了,洁白的里衣下,锁骨熠熠生辉,那一刻宁嘉的心感觉都不跳了,怪不得从小到大这厮捂得这么严实,要是她有这么美的锁骨,她一定每天偷偷躺在被窝里乐死。 裴允用火热的双手抓起宁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衣领处,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最为致命,下一刻宁嘉都要怀疑自己有没有没出息的留鼻血了。 宁嘉摸着裴允衣领上的扣子,是玉做的入手有些凉意,也让她充分感受到了自己的手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变的如此热了。 随着一颗扣子不知在他们谁手中慢慢解开,如玉的肌肤露了出来,宁嘉终究在忍不住的边缘刹住了车。 宁嘉匆忙拉住裴允想要向下继续解衣扣的手,另一只手匆忙的拉过他的外衣给他披上。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要是再继续看下去,估计她就是大昭最悲惨的长公主了,死因:流鼻血。 美色当前,宁嘉都佩服自己竟然能够忍住,从她踏入柳月居的时候就懂得了为什么历朝都会有个豢养着无数面首的女子。 太爽了,有这么多美人每天在眼前晃呦,要是她,她估计能多活两年。 古人果然都是有自己的道理的,要不是有了眼前这个男人,报仇之后,她一定要养上个十个八个的面首轮番宠。 是她没见过世面,没有理解小九的快乐。 以后她一定要跟小九多加交流,小九在这方面确实经验十分丰富。 悄悄抬起眼皮看了低头看着自己的男人,还得以后出门多加小心,万不能像今日这般被人抓住。 “裴允,这种事,这种事,哎,怎么说呢”,宁嘉纠结着在怎么跟裴允表达。 “既然不会说,那就哄我吧,哄好了,这件事就过去,哄不好,结局你猜。” 当房间门打开的时候,宁嘉脸上还有未退去的羞意,而紧紧跟在后面的裴允竟然也红了脸。 最让人惊讶的是,左相的嘴角竟然破了,微微的血珠冒出,左相满脸却写着甘之若饴。 第77章 小九 这边小九傻傻的托着腮看着台上的异邦男子,可以说就差把觊觎二字写在脸上了。 丝毫没有注意到跟随着自己一同而来的宁嘉消失了,果然,在男人的美色面前,姐姐都被整丢了。 她有时候看到精彩之处,甚至还会与身边的人交谈,不过她现在是一副公子模样,在这里对着男子指指点点终究是引得了不少人的注意。 她不知道的是,她已经陷入了两个男人的视线中,一位是站在二楼高处的风筱,一个是混在人群中喝酒的章瑛。 章瑛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辛辣的酒味瞬间冲击着他的味觉,他不喜欢,却有时偏偏喜欢尝试。 这次他与正在下棋,突然下人来报,手下的人打听到柳月居背后的主人不一般,似乎与朝廷的一位大人物有关。 他们二人便抱着来试试地的心态来了,没想到幕后之人没找到,竟然让他看见了正在津津有味欣赏别的野男人的小门牙。 不得不说在看待野男人这一方面,裴允与章瑛有异曲同工之妙。 正打算上前教育这个女人时候,突然发现二楼之上竟然有个老熟人,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萧峥竟然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不过,他在这儿不更好吗,他的计划是时候实施了,他在这里正好省下自己找人引出他。 所以,现在的他静静地坐在这里喝酒,像一只优雅的豹子,在这慵懒的舔舐着自己的爪牙,等待时间给出致命一击。 萧峥正在府中打拳,突然几个同僚上门拜访,相约一起喝酒,恰逢萧峥这几日心情十分不好,也就顺势答应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小九像自己这么多年万般希望的那般远离了自己,自己的心中却格外的不适。 尤其是在那日看见小九与西南王在水中的亲昵,那一夜,他的脑海中一直播放着她们曾经的回忆。 不多,好像一直是他在前面走,她在自己的后面乖乖的跟着。 自己喜欢安静,她便一句话都不说,每当自己回头的时候,她都会朝着自己灿烂一笑,雪白的牙齿,俏皮的小虎牙,无一不是在显示着她心中的真心欢喜。 记忆,好像有些,难忘。 他以为自己是在忘记,记忆在消失,有些事情却越发清晰。 可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在他百般无聊之际竟然看见了小九,她虽然换了身衣服,甚至加粗了眉毛,脸上涂了些深色的粉底。 他却在人群中一眼便看到了她,似乎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 可是当他看见小九在死死的盯着人群中的那个蓝眸的少年,心中的火一下子就起来了,这个眼神他十分熟悉,像极了当年她看他的第一眼的神情。 其实只能说萧峥太过于天真了,他傻傻的以为这种眼神是独一无二的喜欢,却不知道这只是小九对一种新鲜事物的憧憬。 有些东西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像是萧峥,像是眼前这位异邦少年,只是一个是过期了,放弃的喜欢,一个是刚刚出现的新奇。 就在两个男人静静思考之际,外面的门打开了,进来了一帮风景各异的少年,有一身黑衣的冷面儿郎,有一袭白衣的纤纤贵公子,亦或是一身红衣的妖精般魅惑的少年。 人群中的不少富有的夫人,连忙拿过自己的银子,准备豪掷一把,吸引眼前的美人,说不准美人心一软,就跟她们回家了。 这里的夫人,大多是失了夫君的寡妇,孩子年纪稍稍大了起来,自己也就有心思出门多活跃活跃了。 这种风花之地最是解压,即使什么都不做,单单的欣赏一下美景也是极好的。 当然,她们来的主要目的是找一个顺眼的、乖顺的偷偷养在家中,以解余生闲暇之日。 她们虽年纪稍稍大了些,但也不过二十八九的年纪,谁会想自己一个人孤独度过晚年呢。 而此时,这几个男子中的红衣男子径直朝着小九走去,一瞬间小九便从刚刚痴恋台中的异族少年转变为对红衣男子的欣喜之情。 一瞬间人群稍稍有些躁乱,那些新来的妇人们无一不心存疑惑,这可是柳月居地下的头牌,常年冷脸示人,虽能想到,有一日他竟然会笑脸以对一个人,还是一个模样极其不出众的男人。 章瑛的拳头稍稍握紧,没想到呀,小门牙出息了,勾搭一个不行,还惦记着另一个,又与其他人牵连不清。 等着,这些烂桃花,他会一朵朵给她减掉,剪得稀巴烂,让他们在四处乱笑,当真是丑死了! 红衣男子名叫楚辞,乃是曾经一位朝臣家的嫡子,却在他嫡母死去之时,妾室入门,在妾室的离间下,终究是父子离心,在一个大雪漫天的日子,被妾室迷晕扔在了大街之上。 恰逢小九的车架经过将人救了下来,小九想给她找个稳定的地方生活,楚辞却在长大后选择来到这种风月之地。 这种地方鱼龙混杂,获取消息最是便利,而且特别方便隐藏身份。 明面上他是柳月居的头牌,暗地里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无常客。 这么多年了也给小九讲述了不少江湖上的奇闻乐事,每每小九来柳月居定是要在他那坐一会儿,多年来早已成为了彼此的知己。 不仅仅是告诉小九很多江湖、朝野的异动,对小九来说重要的是楚辞可以每次给她介绍柳月居新来的美人,对小九来说这才是她最感兴趣的。 所以几乎每次楚辞一来信,没几天小九一定会屁颠颠的来这。 此时小九看见楚辞甚是高兴,两个人相视一笑,旁边的几个男子看这件这一幕十分自觉的退到一边,毕竟楚辞浑身散发的冷意不是一般人能受得起。 楚辞一只手拍了拍小九的肩膀,阴阳怪气的来了句,“哟,咱们张大公子还记得奴家呀。” “咦,楚辞,你给我好好说话,鸡皮疙瘩都掉出来了”,小九装模作样的摸了摸手臂。 “别碰她”,一句声音由远处传来。 第78章 冲突 萧峥一袭黑衣自上而下袭来,瞬间收获了无数的眼光与注意。 小九看倒是萧峥的那一刻脸都黑了,真是点太背了,出门逛个秦楼楚馆都能碰上他,是在是孽缘。 小九不知道萧峥要出什么幺蛾子,不过她知道,萧峥只要在这里看见自己,装作那必定是嘴里没有什么好话。 小九转身拉着楚辞就往楚辞的卧房走去,楚辞虽然迷糊,却也是极其信任的跟着她离开了。 章瑛看着小九拉着楚辞衣物的手,很好,非常好,连衣服都拉上了,他记住了。 章瑛就像个孩子一般,一点点将小九的错记下在自己的记仇的小本子上。 萧峥在小九与楚辞正要转弯的地方追上了二人,拉住小九的袖子,小九被迫停下来,冷冷看着他。 楚辞被这个尾随在后面的男子惹怒了,这个人当真是一点都没有礼节。 楚辞手中的扇子狠狠地甩了过去,目标是冲着萧峥拉着小九衣物的手。 萧峥被迫放开了小九,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二人,忌惮的撇了楚辞一眼,此人竟然有些本事。 “不知道将军拦下本宫有何贵干”,小九对于萧峥能够认出自己并不惊讶,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他估计早就死在战场上多少次了。 “微臣请公主自重,这种地方不适合公主”,萧峥冷冷的看着小九,满脸的写着不赞同。 一国堂堂的嫡公主,与一个花魁为友实属有失身份,关键是两个人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丝毫不知避讳,更重要的是这个花魁是男子,而九公主如今婚事未定,传出去必定对她的名声大有损伤。 怒极为乐,小九差点笑出声来,从前她怎么不知道,这个萧峥这么有意思,有意思的吓人。 “什么地方适合本宫,不需要将军来教我,请将军自己管好自己即可,小九可不敢劳烦将军”,边说着小九边要离开。 “公主,臣是为了公主的声誉着想,此时皇上知道必定怪罪公主的。” “萧峥你有完没完,你是不是还以为自己是当初的武师傅,依旧可以名正言顺的管教我们吗。” “不是,”萧峥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小九打断了。 “你闭嘴吧,记住在我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位,萧峥你记住一句话,我在乎你的时候你说什么都可以,可是在我决定放手的时候开始,你在我这里就一文不值了,你,没有资格对我说教。” “公主,你变了。” “别在我这里打什么感情牌,你不配,本宫早就跟你说清楚了,咱们互不往来互不干涉,做陌生人就好。” 看着此时小九骂人,混在人群背后的章瑛笑了,对,对于这种不珍惜的人,骂死他都不为过,这小妮子可是做了件好事。 楚辞看了一会儿热闹也看完了,拿着手中的扇子挥舞了两下,原来这个男人就是小九当初的喜欢的人,从言辞、行为来看是个人渣无疑了。 “公主三思,您就是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也得想想皇家的声望吧”,此时的萧峥满脸写着我为你着想,几个大字。 其实再后来,小九就感觉到了萧峥的变化,他似乎很矛盾,想靠近,亦想远离。 不过这一切与她是没有关系了,他走他的阳关道,她渡她的独木桥。 “好一个国家的声望,没想到将军一位战功赫赫的战士,既然还依旧文采斐然,不过本宫想说,小九做什么事,教什么朋友,本宫都会护着,已经与将军无关,请将将军自重,若是将军不服可找舅舅直言,舅舅过目后这件事的后果宁嘉可一力承担。” 此时宁嘉带着裴允慢悠悠的从人群中走出了,所到之处人们自动为他闪开一条路。 “将军当真是好威风呀,现在连公主的事都要过问了,真是了不起。” 宁嘉直言出口讽刺的,当着他的面直接出口,当真是不给萧峥留半点面子。 “微臣参见宁嘉长公主、参见左相大人。” “免礼,将军客气”,裴允挥了挥手让他免礼。 “今日本宫再说一次,咱们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请将军自重,如果再有下次,本宫不介意让父皇来决断一下。” 决定放下之后,小九再也没有心软过,果然只有硬心肠的人,才能如今一路走到现在。 “公主,其实,其实,算了,微臣明白”,微臣想说,其实微臣后悔,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紧紧地抓住。 其实在小九抓住楚辞的衣物时,萧峥就忍不住要阻止了,只是他好像早就失去了立场。 章瑛透过人群看着此时满脸落寞的萧峥,看来之前的火不够大,那么他不介意来添一点柴。 小九看着没有什么好说的萧峥,说了声再会,带着人便转身离开了。 没有人注意到此处的一命老鸨,正在眼巴巴的看着这一切,这一幕结束后,转身离去,匆忙间写了一封信,抱着鸽子,朝着宫里的方向放开了它。 楚辞趁机朝着小九调笑道:“张公子真是佳人良多,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这还有个奴家呢。” “好好好,想着你呢,这就走着就走”,说着拉着楚辞的手要进内殿了。 宁嘉看着完全将自己抛之脑后的小九,瞬间心碎了,她听到动静连忙过来给她撑腰,好呀这丫头,跟着男人就跑,丝毫没将自己这个姐姐放在心里。 “小九,我先跟裴允出去买些东西,等会走的时候我们自会来找你的”,宁嘉知道如今又裴允这尊大佛在这里立着,自己是别想看别的男的一眼了。 所以她果断决定去逛街,逛街是次要,关键是买栗子,有裴允这个工具人在这,自然要多买点自己想吃又常常不满足的东西,谁让裴允这么多年的剥栗子的手段越发精妙了。。 而屋里的小九与楚辞刚刚坐下,门外的章瑛就有些坐不住了,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他实在是不放心。 章瑛朝着暗处一招手,一个面色普通的人走了过来。 章瑛紧紧的盯着小九所在的屋子,冷静的下达命令,“开始行动。” “是”,男子闪身而去,什么都没留下。 第79章 刺杀 小九还没有与楚辞多几句话,就听见门外传来打斗的声音,随之而来的女子的哭声、桌椅板凳被砸碎的声音。 楚辞的眼角一挑,今日之事真是格外的多。 小九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这是怎么了,抢夺美人不成,他们就打起来了?那他们这群人也真度量太过狭小了。” 楚辞面上一凝,也就是只有这丫头一天到晚的心思如此单纯,他早就知道柳月居的背后主子身份不凡,今日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不知道他会不会露面。 “你这丫头一天到晚就不想些有用之事,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喜欢拈酸吃醋。” 楚辞点点小九的鼻尖,红红的鼻头,衬的小脸越发喜人。 “楚辞,你个王八蛋,要是姑奶奶我长成了个蒜头鼻,嫁不出去了,我非得找人打你板子不可。” 小九一巴掌不轻不重的打在楚辞的肩上,不用怀疑,是想打脸,奈何身高不够。 “碰”,突然从窗户处摔进来一个满脸是血的人,小九连忙跑上前查看。 “杀,杀人……”怎奈那人伤势过重没来得及说,便一口血喷涌而出,人,没了。 气氛凝重了起来,饶是小九这个傻姑娘此时也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小九跟紧我,咱们杀出去看看。” “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屋子,门外肉眼可见的一片血腥之景。 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无数尸体,有些是柳月居的小厮,奇怪的是地上多了很多衣着奇怪的黑衣人。 他们浑身黑衣裹身,连面都蒙着,浑身透露着一股神秘感。 楚辞连忙上前查看,浑身上下都是一致的衣物,丝毫无法证明他们的身份。 突然,小九走上前去,扒开一个黑衣人的领口之处,那里赫然是一朵花,一朵通体黑色的花,形状是彼岸花的样子,却因为黑色,给花的本身平添了几分阴暗之色。 楚辞看着这个花很是不解,他在江湖行走这么多年,却从未听闻什么门派有这个花做标志,查看了所有尸体果然都有,那一刻楚辞沉默了。 如果这并非江湖势力,联想到柳月居背靠着朝中一位不知名的大人物,如果这些人是柳月居暗地里的打手。 那那位大人物养着他们真的只是是暗地里的打手,来保护柳月居的吗,真的会有哪个地方的打手从不以真面幕示人,就连他这个柳月居的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这一刻,楚辞明白了,眼前的这一幕估计是朝中势力动荡,京城中的势力平衡看来要被打破了。 京城的天,要变了。 “别,别,别,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墙边的一个角落中一名女妓在那里瑟瑟发抖,桌子下面,窗帘后面也都藏着人,只是似乎都是那些女妓与来的看客。 死伤的只有柳月居的小厮和黑衣人,并没有发现杀他们的人的痕迹。 小九与楚辞走到角落姑娘的面前,小九将从衣架上拿的衣服给那个姑娘披在身上。 “姑娘,没事了,他们已经走了,一会儿官府就会来人了,你别害怕。” “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杀我”,白净的脸早已被不知道在哪里蹭上的灰尘染黑了,此时流下的泪水滑落,留下一道道的痕迹。 此时小九摸着这位惊恐万分、不知所措的姑娘,努力让她平静下来。 “九娘,是什么人在这里杀人”,在女子抬起头来的时候,楚辞恰逢之前与之交谈过,可以说是相逢一场,此刻清楚准确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此刻女子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迷离的双眼开始变得渐渐回神。 “楚公子,楚公子你来了”,九娘一时激动下抱住了楚辞的胳膊。 楚辞没有挣脱,毕竟在这里自己是她唯一的熟人了。 “九娘,你还记得是谁闯进来杀人的吗”,楚辞此时还是在纠结究竟是朝中哪位大人物出手决定整治柳月居。 也是一伙黑衣人,不过他们外袍的边缘之上绣着一圈蓝色的水纹模样的图案。 楚辞心中一惊,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多年之前,西南王血洗王府之时,曾经有人见过一身黑衣伴着蓝色壁波纹的黑衣人,据江湖传闻,那是西南王自己手中的私兵也是亲兵。 私兵是不在明处豢养的兵马,而亲兵是手底下最最精干的一支队伍,人数不多,却极其精悍。 如果这件事是西南王出手的话,就棘手了,毕竟一位藩王随意出手插手京中朝政,就是当今陛下放过他,这数十人的内谏院估计口水都能演死他。 这种事西南王不会不知,那么西南王后面必定有一个能为他撑腰的人物,当真是环环相扣。 那么这件事究竟是谁设计了谁,又是谁会成为那个最后背锅之人。 柳月居的幕后主人估计是不会轻易被举发出来,到时候必定是弃卒保帅,那么谁又是那颗被他舍弃的棋子。 看来这儿,待不了多久了。 “小九,你在这乖乖的呆着,我出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好,你放心去吧。” 楚辞拍了拍紧紧抱着自己胳膊的九娘,九娘眼中还含着泪,却也十分懂事的松开了。 一时间红衣飘然而起,朝着柳月居的外殿飞去。 这边小九正在安慰着那些受到惊吓的姑娘们,毕竟在今日之前,他们可能这辈子都不曾见过如此恐怖的局面。 突然远处一个浑身黑衣的男子朝她奔来,小九刚想躲开的瞬间竟然发现是章瑛。 也就安下了心来,毕竟如果这里有西南王在这里坐镇的话,再发生的几率变化大大减小,这里的姑娘们也就可以安全了。 毕竟她一会就要回宫,如果她走了,这群姑娘未必不会被附近路霸们欺辱,毕竟雪中送炭虽然难,但是落井下石这种事情那是丝毫不用人来交的。 小九朝着眼前的章瑛走了几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好像越来越依赖他了,她不想去细想,她懒,也害怕,害怕是那种感情,害怕失去了这个挚友。 小九刚刚拉住眼前的章瑛的那一刻,一声惊呼传来。 下一刻,章瑛软软地摔倒在她的怀中。 第80章 章瑛受伤 小九颤颤巍巍将环抱着章瑛的手抽了出来,血水填满了手掌。 章瑛挣扎着起身,回手将腰间的一把匕首扔了出去,直接插进了身后起来的黑衣人的脖子。 血的流了一地,黑衣人应声倒地,双目瞪大,似乎无法接受就这样死去的结局。 看着最后的危险倒下,章瑛抬头朝着小九笑了笑。 “你没事,你没事,真好。”话语间血从嘴角流了出来,人昏了过去。 “章瑛,你怎么了,章瑛你醒醒,你别吓我,我害怕。”小九努力抱住章瑛此时软下来的身躯,双手死死的按住他背上的流血不止的伤口。 “这是怎么了,章瑛怎么了。”宁嘉与裴允匆匆赶来,此时的小九快要疯了。 “姐姐,宁嘉姐姐,你救救他,你救救他,小九求你救救他”,此时宁嘉就是小九眼中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此刻的小九完全是心智大乱,她的脑海中只剩下一句话,章瑛,不能死。 “小九,你先别着急”,宁嘉见着眼前的小九心都要碎了,她何曾见过小九如此伤心。 “姐姐,姐姐,我害怕,他流了好多血,他的血止不住了,我该怎么办啊。” 此时小九的双眼红肿,连手都开始剧烈地抖动。 “没事,来,松开手,姐姐来救他。” 宁嘉小心翼翼的挪开了小九的手,裴允顺势接过了章瑛。 裴允果断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块里衣紧紧包住了章瑛的伤口,随后从怀中拿出一颗药给章瑛喂了下去。 一系列操作过后,当裴允看见章瑛的伤口处,眉头不由紧紧地皱起来。 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随即摸了摸章瑛的脉搏,越来越弱了,果然,刚才黑衣人那一剑伤及了章瑛的心脉。 “小雅,走,马上回宫,章瑛现在需要马上救治”,裴允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凝重之意。 说罢,裴允抱起伤重昏迷的章瑛,稳步又不是速度的朝着门外又去。 此时的小九已经渐渐冷静了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满是泪痕,她这辈子都没有哭过这么凶过。 这一次,倒是像将这么多年积攒的泪水,都释放了出来。 小九看着渐渐远去的裴允,准备起身跟上裴允时,一起身狠狠的朝着地上摔了下去。 她的腿,早已经在刚才麻木了。 小九像是没有感觉一般,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跺了几下麻木的双腿,朝着裴允的方向紧紧跟了上去。 入夜,皇宫中的碧霄宫中,灯火通明,宫中的几位高位全都在,明昭帝自然也没有缺席。 “启禀皇上,幸亏送来的及时,又有良药续命,如今西南王已无大碍,日后多加观察,慢慢调养就是,只是近些日子还是不要下床为好,以免伤口再一次裂开。” 太医摸了摸满头的大汗,惊慌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了。 “好,你做得很好,下去领赏去吧。” 此时听闻西南王没事,明昭帝的心也就落了下去。 毕竟如果西南王真的死在了京中,首先被怀疑的对象就是他,天下子民定当他是找了个借口排除异己的借口。 毕竟是从死人堆里走出来的西南王,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被一个小小的刺客杀害,到时候的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索性的是这个小子没事,他也怕他突然没了,毕竟像他这样有本事却又丝毫没有野心的藩王真是不多了。 其实章瑛作为满是杀意热血的西南王,又何尝没有称王之心,不过是心中有些东西牵绊住了。 都说帝王无情,满身都在算计,但是明昭帝确实在他羽翼尚未丰满之际,给了他一条生路。 这条路不惊奇,只是在通往这条生路的路上,他遇见了自己这辈子都逃不掉,也不想逃的劫。 小九是他这辈子最珍惜,又渴望的光,是她照亮了自己早已经干涸的世界,枯木逢生,开花结果。 明昭帝看着眼前像是哭的极其凄凉的小九,白净的小脸早已经污痕遍布了,不由皱了皱眉头,小九的状态不太对。 此时皇后也注意到躲在角落的小花脸,虽然她极其努力隐藏自己,不过当太医出来汇报时,她的小脖子比谁伸的都长。 “小九,你过来”,皇后朝着角落里自己不省心的姑娘摆了摆手,自己生的傻丫头,不就得自己好好宠着、管着。 “母后,小九知错,今日之事是小九的错,是小九不该拉着宁嘉姐姐出去逛柳月居的。” 当皇后叫小九是,宁嘉以为是单纯的安慰,也就没有在意,她是没在意,小九也没在意,以为就是单纯的想问罪,这不就把两人的事情经过交代的清清楚楚的。 小九的话一出,皇后的脸瞬间僵了起来,她将她叫过来就是想嘱咐她几句注意自己的身体,没想到小九竟然把自己给卖了。 宁嘉听完了小九的话,瞬间僵在了原地,果然,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她还什么都没说呢,小九就将她们两个让人给卖了。 此刻明昭帝也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不由也竖起耳朵开始听起来。 “小九,你真是胆子大了是吧,竟然敢带着你姐姐去那种地方,你混账。” 皇后已经有种预感,日后宁嘉可能会被小九通化了。 不得不说皇后真的猜对了,以后她看着日益活跃的孩子,一直游离在小九频道的宁嘉,当场就凌乱了。 小九在宁嘉从后面狠狠地掐了她一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做错事了。 “碰”,小九狠狠地跪在地上,刚要开口请罪,却听见太监来报,西南王醒了。 话音刚结束,刚才还在站在原地的小九,瞬间就不见踪影了。 小九从忙闯进了内殿,却在章瑛的床前突然停滞不前了。 她有些害怕,害怕直面他的坦荡,这种事对于小九来说太难了。 “小门牙,外面是开花了吗,让你如此流连忘返,是不是忘记,咳咳,是不是忘了这里还有个病人。” 小九满脸写着犹豫,这个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可以活生生的说话了。 “章瑛,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是诚心来找你道歉的。” 第81章 照顾 “章瑛,真的对不起。” 小九一边边的道歉,似乎只有这样才够宽慰自己满是愧疚的心。 章瑛的脸一点点沉了下去,“你知道吗,我从来不缺的就是道歉。” “原来在你的眼中,咱们已经客气到要相互道歉的余地了吗。” 小九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别扭的男子,心中满是疑惑。 “如果我知道一醒来就是你的一遍遍道歉的话,本王宁可不醒来。” “不不不,章瑛不好意思,是我口误,是我口误,你别在意,我以后会注意的。” 此时章瑛眼中划过一丝光,裴允的话真的没错。 “章瑛,你身上是不是受内伤了,刚才太医跟我私下说你胸口似乎有内伤伤过的痕迹。” “没有,可能是太医诊断错了”,章瑛满脸都有些不正常,甚至眼神有些躲闪。 瞬间小九就在脑海中闪出一个故事,章瑛受了重伤,为了避免其他人嘲笑他武艺不精,拒绝承认,不配合太医治疗。 “没有,真的没有”,话语间章瑛开始手朝着自己的胸口慢慢移动,似乎妄图想遮掩些什么。 他的这个动作,在此时紧紧盯着他的小九眼中,无异于是告诉小九,他的胸口有问题。 瞬间小九就收起了刚才服软的态度,态度变得异常强硬。 “章瑛,如果你真的没受伤,你把衣服解开让我看看”,小九紧紧的盯着章瑛的眼睛,没错过其中的任意一丝情绪。 章瑛的眼神瞬间出现了心虚这个词,小九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刚才的想法。 看着床上伤势过重,且迟迟未动的章瑛,小九瞬间决定自己动手。 小九一只手抓过章瑛的手腕,另一只手开始移到了章瑛衣领处的纽扣处。 小九开始一点点的解开那暗褐色的衣扣,她没注意到躺在床上的章瑛的眼神逐渐变得深沉。 随着衣服一点点的剥开,一个偌大的青黑色手印出现在如玉的胸膛之上,一份本就完美的画卷就这样被破坏殆尽了,美意全无,留下的只剩下了无尽的怖意。 小九颤抖的手摸了上去,泪一下流了出来。 这个掌法她认识,这是萧峥曾经引以为傲的的碧水无痕掌,当时他就是靠的这套掌法直接灭了一个土匪窝里的几百号人,可见这掌法的威力。 原来是他,她就知道,以章瑛的武功来说,那个黑衣人断不可伤他这么深,必然是有其他原因,如今原因是找到了,原来又是因为她。 似乎因为她,周围的人都经常会倒霉,宁嘉与她在一起在后山玩,会碰见野狼,与章瑛在柳月居,听小曲儿,都会碰上追杀,可见他的倒霉简直是无处不在。 小九摸了摸章瑛的脸颊,“对不起,这一切似乎真的是有我带来的。” “小门牙,我再说一次,对于你,永远都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还有这个伤是自己惹出来的事,没有你的关系,这是我自找的,我不希望你将所有的责任都压在自己身上,我会心疼的,你懂吗。” 章瑛强忍着剧痛,将这些话一点一点说完、 章瑛此时的话寓意不可谓是不明显了,小九悄无声息的逃避这个问题,章瑛看得出小九的逃避,并没有直接说开,毕竟对有的人来说,逼的太紧了,效果就没这么好了。 此时的小九又说了些安慰的话,准备被要离开了,却被章瑛拉住了手腕。 “能不能别走,我害怕,我现在一闭眼就是满地的鲜血。” 如果要是西南之地有人听见章瑛近日所言的话,估计得震惊死,毕竟最喜欢血的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着实有些让人震惊。 “我是公主,大晚上的都没人在这里,我在这对咱们两个人的名声,丝毫没有任何好处,而且这样相比也不是规矩,我这儿马上给你叫你身边的小斯来伺候着。” “小九,那你明天还来吗?” 此时的章瑛就像个吃不到糖的孩子,一点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来,明日下午我处理完我宫中的侍卫,一定过来陪你的。” “好,那就这样说好了,我在这里等你。” “好,一言为定。” 说完,章瑛熬不住了,面色透露出带着些许倦意,小九则是趁着章瑛离神之际抓紧离开。 今日之事太多了,她需要时间一点点的捋顺清楚。 捋清楚她与萧峥和章瑛之事。 “小门牙,我身上的内伤的事件别告诉别人,也别去找别人理论,这件事就这样让它过去吧。” 章瑛仿佛用最后的一丝力气来说的这句话,紧紧拉着小九的手腕。 “好,我答应你,你好好养伤,我不会去找任何人麻烦的。” 而在小九走后,裴允一身黑衣出现在屋子里,而章瑛原本困的迷蒙的眼神瞬间清醒了。 或着说是章瑛本就不困,做这一切只是为了他的要见裴允一面。 章瑛眯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十分冷静的叹一口气。 “你来了,柳月居怎么样了。” “已经被封了,部分衙门已经开始准备在那里张贴封条开了,也就是我常年不以真面目” “三皇子知道了这件事了吗?”,章瑛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毕竟这几十年的心血甚至可能会被封,是个有些血性的男子都不会无动于衷了。 可是三皇子偏偏如今稳坐宫中,要不是有明确的消息,他定不会怀疑这里竟然是三皇子的产业。 如今三皇子还能不动,可见他的忍行远比自己能想象的要多的很。 从这件事来看,终究是自己低估他了。 “呲呲,你是这的真的狠得下心来对自己下手啊,刚才太医跟我说要是那把刀在偏上三公分,我可能就不能在这见到你了。” 裴允此时看着缠满纱布的的章瑛,内心着实有些吃惊。 他就是在章瑛问自己如何追自己喜欢的女孩的时候,回答了句苦肉计,以至于这个傻子竟然故意留着一个活口来给自己一下。 这一刀太狠了,这个人的心更狠,不,应该是过于疯狂了,他就是个疯子。 “如果用本王自己的这条命来赌小九的感情,本王,心甘情愿。” 第82章 起因 其实今日发生之事皆在他们计划之中,今日之事就是裴允与西南王设的一个局,目标就是名正言顺的查封柳月居。 据他们抓捕的一名死士所说,柳月居的地下深处有一个密室,他们常年以招收小馆的名义,偷运进去许多人。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三皇子十分熟练的运用了这一招。 前几天东宫一次的秉烛夜谈,太子、裴允、西南王达成共识。 条件就是西南王帮太子一起消除不确定的因素,而太子承诺荣登大宝之日起,只要西南王不谋反,朝廷不动西南一兵一卒。 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三皇子又多了一个劲敌。 今日计划之外就是裴允没想到章瑛会这么狠,对敌人是狠,对自己更狠。 这种事在裴允眼中简直就是愚不可及,毕竟此事如此凶险,稍有偏差,命就丢了,别说娶媳妇了,媳妇就是别人的一辈子了。 实在是朽木不可雕也! 章瑛第二天一早就开始眼巴巴的看着门外的方向,就是身边的小太监都快受不了了。 西南王从早上到现在心情开始一点点的变坏,如今更是气压低的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实在是太可怕了,也不知道他们九公主小时候是如何跟他一起玩的。 日后更是要如何与他过日子,其实从昨晚西南王遇刺之时,九公主的种种反应来看,满宫里心中都有数了,毕竟在宫里混的都是要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讨生活,自然是会看眼色之事,从九公主的伤心态度来看,心中这是有人了。 这是就看皇上、皇后的态度了,不过依照皇后娘娘对九公主的疼爱来看,自然是支持的,不过昨夜皇上神情不明,能不能成还不好说。 不过做奴才的都替建威将军尴尬,一个喜欢了自己五年的姑娘,说喜欢上别人就喜欢上别人了,萧将军日后碰上真是有的受了。 终于在太阳都快要落山的时候,小九姗姗来迟的终于到了。 章瑛听闻九公主来访,突然收起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努力忍着痛意将自己翻了去,面朝着墙,一副已经睡着的模样。 小九昨日受了惊吓,又照顾了章瑛一会儿,太过辛苦,今日本就起的晚了,又在私库中找了好久的东西,至于找什么东西,自然是药品。 她记得在自己及笄礼的时候,有位宗亲送上了一株百年老参,给如今失血过多的章瑛补身子最好不过。 可是私库太久不打理,如今东西扔得到处都是,只有一本登记入库的册子,想找什么东西却要自己找。 虽然这件事母后与宁嘉说了她无数次,可她都没有真正的听进去,俗话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小九整个宫中原本还勤勉的奴才在小九的放纵之下,个个也都学会了偷懒。 每次皇后想要整治之时,小九就跑出来阻拦,这番折腾下,更是助长了九公主宫里宫人偷懒的性子。 如今小九真是苦不堪言,自己做的孽呀! 九牛二虎之下,终于找到了那棵百年野参,小九想到章瑛本就不是京城之人,就单单冲他的身份自然有无数人在暗地里想害他。 于是斟酌之下,小九自己又将野参亲自送到了御膳房中找人炖进了鸡汤,终于在晚膳之前将汤炖好了,这才匆匆赶来。 小九刚要进门,就被门口的小太监拦住了去路。 小太监一脸机灵,朝着小九招了招手,小九将信将疑的跟了过去。 两个人猥猥琐琐地走到墙角边,小太监朝着小九一脸无奈却又带着些幸灾乐祸开口。 “公主您可来了,您是不知道,这个碧霄宫都快被西南王吓死了”,小太监边说着,还用手指了指殿内的方向。 “哦,西南王怎么你们了。” “西南王倒是没怎么奴才,但是就单单王爷这低气压咱们就受不了啊。” “您是不知道,王爷知道您来了,现在在偷着里面生闷气呢。” “他生什么气?”,小九很是迷糊,章瑛这又是闹哪一出。 “哎呦,公主您不知道,从早上王爷就被伤口疼醒了,就眼巴巴的望着门口,盼着您来,又怕您来了无聊派人一趟趟出去拿什么围棋、糖葫芦,结果盼了一天都没盼到您,自然是生您的气了,您一会儿进去千万别见怪”,小太监一边说着一边小心打量着小九的脸色,虽说九公主是宫里出了名的好脾气,主子就是主子,有些东西自然得好好看着,不然他们这种蝼蚁,可能明天就看不到太阳了。 小九轻轻斜了小太监一眼,是个机灵的,“不错,你做得很好,本宫有赏”。 说着,小九身边的宫女上前将一个钱袋子放在了小太监手中,特意多看了他一眼。 随后扶着小九的手,朝着殿内走去。 身后小太监脸上的笑意更深,在这个无情的深宫之中,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有的只有自己和权利。 他今日毫不掩饰自己对九公主的示好就是想在上面露个脸,日后真的碰上什么事,也好有个退路,如今竟能得了九公主的赏赐更是极好。 在这个地方,身份低贱者,只能靠着自己的努力,一点点的往上爬。 所以自己的目标是要做个管事公公,他会尽力,毕竟谁也有自己的野心与想法。 小九轻轻地走进内殿,想着小太监的话心中竟有些点点甜意。 让宫女守在门口,自己朝着床上赌气的章瑛走去。 “章瑛,章瑛,你这是睡了吗,睡了呀,那我就先走了,你先好好养伤吧”,小九努力憋着笑意开口说道。 章瑛这边听见小九来了,以为她会来一番嘘寒问暖,谁能想到这个小门牙竟然对他如此冷漠。 听着离开的脚步声,章瑛瞬间就慌了,连忙转过身来。 没想到正好碰上了小九似笑非笑的眼神,刚刚她炸他! 章瑛心中似乎中了一箭,一碰上这个女人,自己的智商老是不在线上。 真是越来越蠢了,章瑛着实是越来越嫌弃自己了。 第83章 丑媳妇见公婆 小九满眼笑意的撞上章瑛的眼神,突然发现他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伤口,瞬间那愧疚又上头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快好好躺着,来人,传太医,就说西南王伤口动着了,流血不止,让他们快点派人来,来晚了的本宫要治他们的罪。” “是”,宫女连忙朝着太医院跑去,心中嘀咕着西南王就扯了一下,看看心疼的自家公主。 这两个人呀,明明谁都心中有彼此偏偏谁都不说清楚,她这个身边的丫鬟都快看不下去了。 “你来了,本王的伤口好疼啊。” 此刻的小九竟然从章瑛的身上看到了裴允的影子,没错,她真相了,章瑛那可是裴允首届“徒弟”,尽得真传。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裴允这招百试百灵的前提是他将宁嘉吃得死死的,而他的下门牙与他的关系,可没有这样实在的,不过效果也还是有的,只是有些奇怪罢了。 “好了好了,一会就不疼了,来人,将本宫的乌鸡汤端来。” 瞬间,章瑛脑海中什么抱抱、安慰,或者是吹吹伤口,轻声细语的哄哄的幻想破灭了。 乌鸡汤!他是缺这一口乌鸡汤的人吗。 看着章瑛带着些嫌弃的眼神,小九连忙开口解释到,“这是我加了百年野参的乌鸡汤,固元养气对你身体好,喝完了就不疼了。” 带着野参的乌鸡汤!他也不缺好吗!!! 这是什么思维,章瑛一口老血都快喷出来了,气死他了! 章瑛黑着一张脸,喝了下去,毕竟是她给她送的东西,绝对不能浪费。 夜幕降临,小九与章瑛玩了会围棋,看了会游记,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章瑛趴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小九离去的背影,心中还是泛起了点点甜意。 真的希望可以一直这样,细水长流,陪伴,也是一种爱的体现。 可事实是不是这样,他是西南王,他过段时间是要回封地的,他要做的就是在回封地之前打动小九,让他的小门牙跟他一起回去,毕竟过惯了好日子谁又想去过思念蚀骨的苦日子。 什么伤口上的一掌,不过是自己找人打的,什么碧水无痕掌法,这不是一看就会的,想要嫁祸给萧峥,那是在简单不过的事,随便扯个理由,弄个伤就好了,别人的眼光无所谓,只要他的小门牙信了就好。 这个骗局很简单,只要小九相信萧峥,只要萧峥在小九这有话语权,这个谎言不攻自破,可是没有,小九既不相信萧峥,萧峥也不知道这件事。 所以骗局又怎样,只要自己说,只要小九信,这就是事实。 说他无耻也好,说他阴险也罢,只要他的小门牙喜欢他,这些名声他都可以背在身上。 而这边小九刚刚回宫,宫人前来禀报,明日宁嘉长公主因为不日即将离京的原因在刚刚建好的公主府,款待些许朝廷命妇,大家前来一同喝喝茶说说家常,宫人问道九公主要不要一同前往,好提前准备。 “宁嘉姐姐设宴,我理应前去祝贺新府建成,不过章瑛的伤势还没有好,本宫就不便前往了,你替我去给姐姐告个罪。” 小九想了想今日章瑛的反应,想了想他如今在宫中那是一个朋友都没有,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前往赴宴的心思也就淡了。 “不过公主,奴才听闻明日场面应该十分浩大,裴太傅的夫人都会去,萧老妇人和理国公夫人好像都会前往祝贺。” “萧?萧峥的母亲?”,小九摸了摸自己的护甲疑惑道。 “回公主的话,就是建威将军家的老太君。” 小九脑海中回想那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心中不由有些异动,虽然萧峥她不打算继续追了,可是她真的能放任自己狠下心肠来不在联系那个和蔼的老人吗。 答案是否定的,她与萧峥不合适与她老人家没有关系,自己与萧峥闹成这样了,就是为了避免闲话、流言,自己以后肯定不会像之前去将军府去的这么勤了,不妨这次多陪她老人家一会儿。 打定主意后,小九也迅速想开了,萧峥是萧峥,老夫人是老夫人,老夫人依旧是那个慈眉善目的老人。 其实萧峥这些年对她也还好,只是他错在不喜欢自己罢了。 有时候的不喜欢,可能在当时人眼中就是伤害,可是明明谁都没有错,只是不适合吧,之前的针锋相对没必要了,不过他打伤章瑛这件事,确实是他的问题,这件事她会给章瑛讨回来的。 这边宁嘉也在紧赶慢赶的找礼物,明日就要见太傅夫人了,她真的好紧张,就像是人家家里的丑媳妇终究要见公婆的感觉。 虽然之前她远远见过太傅夫人一面,依稀记得她的眉间写满着慈爱,可是她依旧紧张啊。 这些年太傅随着年纪的增大,时常带着夫人四处游山玩水享尽世间种种风景,所以她对夫人的了解屈指可数,甚至性格如何都不甚了解,只知道夫人出自书香名门,爱好风雅之事。 这点信息就让宁嘉十分头痛了,要是不小心犯了夫人的忌讳就不好了。 虽然夫人并不能干涉她与裴允的婚事,自己日后也有自己的府邸无需处理什么复杂的关系,可是她也还想与夫人的关系相处融洽些,毕竟如果他们的关系不好,裴允夹在中间最为难受,她会心疼的。 可是她却忘了有个词叫做爱屋及乌,裴允如此喜欢她,作为最了解他的母亲,夫人又怎会不支持他的选择的。 而这边,宁嘉不知道的是,她如今在京城中最讨厌的两个女人明日也会去,一个是三皇子的侧妃柳氏,一个是周世子的妾室张氏。 她们以自己的身份,宁嘉那是断断不可能邀请她们的,不过如今她们倒是沾了自家男人的身份可以跻身进去。 不过这种事也就是在三皇子和周恒不娶妻的时候她们还可以出来露露脸,等到他们娶了正妻之时,这些妾室一般这种宴会就不能出来,不然人家就要说是他们不懂礼数了,毕竟像成王这样宠爱花颜这种事真是少之又少。 第84章 丑媳妇见公婆 新建成的长公主府从外面看就可以知道里面有多豪华,红砖绿瓦,就连外墙的瓦都是红琉璃的脆瓦,小小一块便要一两银子。 每每暴雨天气外面的乞丐都会顶着在暴风雨的天气中来这儿溜达溜达看看有没有掉落的碎瓦片,毕竟如果能捡几块就够他们好几日的生计。 前来祝贺的夫人看着门口的石狮子最终竟然含的是产自南海夜明珠,不仅直摇头,这位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的,竟然真的如传闻一般备受宠爱,是她们有眼无珠没有早早地与之打好关系。 她们也确实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敢嫁给名医诊断短命的左相,竟然还是陛下亲自指的婚,他这不是亲自将自己姐姐的孩子往火力推,一切似乎都迷迷茫茫的。 待众位夫人穿过花厅来到大殿之上,无人不在感慨刚才在花厅所见过的花,真是应有尽有百花齐放,甚至连什么平日难得的一件的滴水凤仙都有。 比起前段时间柳府的赏花宴,柳府张灯结彩,四处派发请帖,而到了长公主着竟然成了一道小小的风景罢了,竟然显得前些日子的赏花宴就像是个笑话,这是狗尾巴草在牡丹面前争风头,徒增笑话罢了。 此刻这在人群的裴夫人眼中含着笑,静静看着丑态百出的众人,这才是人家冰山一角,她们就如此这般沉不住气了。 就她所知,宁嘉这孩子最不缺的就是这些死物,想前几年自家允儿还没入官场,与宁嘉关系甚好的时候,宁嘉经常派人给允儿送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什么稀世的墨玉,什么匈奴的五色彩石,那个时候她就知道,这丫头究竟是受宠到什么地步了。 她对这丫头直爽的性格也甚是喜欢,当初也动过些心思,不过后来自家孩子好像与宁嘉闹什么别扭,这么多年宁嘉也在没有登过她们家的门。 每每与允儿说起这件事来,允儿总是情绪异常低沉什么都不说,她还以为两个孩子是有缘无分了,心思也就慢慢地淡了下去,没想到允儿这臭小子,在她与丈夫在领略大漠美景之际,突然来一了封信。 大意就是我要娶妻了,以后就是驸马了,没有理由继续守着左相府了,你们回来看着打理吧,这不,老两口就慌了,怎么不声不响的就突然要成亲了。 前几年有位有名医者曾说过自家儿子中毒后身躯大不如前,可能活不过二十几岁,他们老两口都抱上了这辈子绝后的打算了,实在不行就抱养个孤儿,总算给他们老裴家留个苗头。 老两口紧赶慢赶好不容易回京了,万万没想到,等待他们的是自家儿子一句,我当年撒谎了,当时被你们催的太紧了,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怨他们?她们关心他还有错了,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这些年白瞎了他老子为他操心操白了的头发了。 宁嘉知道的是裴夫人为人性情高雅,可是她不知道,那是她刚刚新婚之时,等她有了儿子之后,她的那点高雅的情趣都被这糟心的父子俩给耗尽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就连她自己老头自都嫌弃她吵吵,越发聒噪。 听自家儿子说娶得是宁嘉的时候,他们老两口松了一口气,毕竟尚公主不是小事,要是娶的是那种娇滴滴的,不守礼节的,到时候就是满府里的糟心事。 又是公主你管也管不住,不管还看着闹心,家宅不宁,尤其是陛下赐的婚那还是不能和离,只能耗死这辈子。 再说就不是陛下赐的婚,尚公主,那自古是没有和离的,皇家有一万种手段让公主丧偶,却认不会轻易接受一个和离的公主,所以说,尚公主,需谨慎,一不小心就找了个祖宗回来。 宁嘉那孩子这些年不论是自己见到的,还是别人口中的传闻,那都是顶顶优秀的孩子,又是皇后一手调教出来的,性子必然不差。 她今日来这儿就是与未来的儿媳妇增进一下感情,毕竟自家儿子惦记了这么多年,做母亲的总是希望他能够幸福美满。 而且有一说一,自家儿媳妇那是真的美,那弯月的柳叶眉,加上一抹红唇,不多不少,不红不妖,多一分,少一分都会破坏她的美,当真是长在人们的视觉上,不得不说自己儿子的眼光是极好的,这样的媳妇儿放在家里简直都是养眼。 所以她有些万分期待自己的小孙子、小孙女,自家儿子纵有千般不是,可是脸还是过得去的,那自己的小孙子、小孙女不知道得美成什么样子。 在裴夫人的白日梦中,一行人来到了大殿之上,如今许多家的夫人都已经落座,开始攀谈起来,而裴夫人的到来简直是一块香饽饽掉进了狼堆,谁都想过来插两句,啃两口。 毕竟这是长公主未来名正言顺的婆婆,左相的母亲,自有无数人巴结着,谁让人家儿子有本事呢。 在人们的四处逢迎期间,宁嘉到了,身边跟着九公主,两姐妹一出场,在场的命妇们都起身行礼。 “臣妇参见长公主、九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宁嘉松开了小九的手,朝着裴夫人走去,小九也朝着萧夫人走去。 “夫人快快请起,您小时候对宁嘉多加照顾,宁嘉怎么能让您行礼呢”,宁嘉的小脸满是笑意,朝着裴夫人开心地笑着。 裴夫人看着眼前这个眼中似乎有掰碎了的星河的宁嘉,果真担待得起倾国倾城四个大字,没有人知道,裴夫人是个妥妥的颜控。 谁能想到裴夫人当年能嫁给裴太傅,而非嫁入宫中,并不是因为什么家族之事,后宫权谋,而是简简单单的因为明昭帝不如裴太傅好看。 明昭帝要是知道了,估计得哭晕在恭房中,毕竟中年稍微有些发福,这是每朝皇帝都不可避免的问题,毕竟每天山珍海味的吃着谁能不胖。 裴夫人笑嘻嘻的拍了拍宁嘉的手,“公主的好意,臣妇心领了,毕竟礼不可废。” 第85章 挤兑 “也好,那就依夫人所言。” 宁嘉也就是顺势坐回到了主位上去,毕竟君臣、君臣,她先是宁嘉长公主再是左相未来的夫人。 这里最大的身份也就是宁嘉,所以小九便毫无忌惮的做到了二把手的位置,朝着萧夫人轻轻一笑。 “早就听闻这长公主府的装饰不一般,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瞧瞧这紫苏楠木的桌子,在我们三皇子府中那可都是不常见的好料子。” 宁嘉不漏痕迹的瞥了她一眼,没想到这位嫁了人之后心性可下降了不是一点半点,如今明晃晃的开始挤兑她了,清高小白莲的人设这是不要了。 张芷芸刚想要附和两句,谁让宁嘉是她与柳侧妃共同的敌人,却被旁边的的成王妃拉了一下衣服,不由行动一顿,然后心有不甘的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如今她一个妾室与当家的主母婆婆反着来,对她可是半点好处都没有,她如今当务之急就是在周恒还没有娶妻之前牢牢的把握住他的心,还有就是哄骗好成王妃,争取在正妃进门前拿到点后宅的管家权。 这样即使正妃进门后看自己在不顺眼,自己也有些底气,不会是那种纯粹靠着宠爱过日子的妾室。 宁嘉看着将话咽了回去的张芷芸,还是有点可惜的,毕竟这种可以一起打两个脸的感受还是很爽的。 宁嘉轻轻的用手指不急不慢的敲打着桌子上的茶杯,其实真的可惜了张芷芸这幅心机手段了。 她要不是吃亏在家世不显的份上,在座的高位绝对有她的一席之地,就连自以为是的京城第一才女柳念瑶不也受她设局之事的牵连,嫁给三皇子为妾了,却依旧与她关系不错。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张芷芸日后的底气,虽说是三皇子的侧妃,是妾,不过终究是三皇子的侧妃,是皇家之人,侧妃,那也是上玉蝶之人。 只要张芷芸好好筹划,将来的正妃若非是大家之女,两个人谁能压住谁,还不一定呢。 “本宫竟不知道,自家三哥已经节俭到了这个份上,柳侧妃不必愁眉苦脸的,你的家世出身不显,这点本宫知道,日后定会多带你张张眼的,毕竟是皇家人,这个条件还是有的。” 家世不显,张张眼,这不就是拐弯抹角的说她小家子气吗,这个宁嘉真是一天天的嘴越来越毒了。 还没等刘念瑶回话,小九这边又冒出来捣乱了。 “正好,过会儿大皇兄、三皇兄和左相给哥哥送完行就过来,柳侧妃的话我会如实说一说三皇兄的,他的好东西绝对藏起来了,这紫苏楠木虽然昂贵,不过去年母后还是每人赏了一些下来的,三皇兄都没让柳侧妃见过,一定是私藏起来,柳侧妃放心,本宫一定替你好好说说他。” 今日是太子离京的日子,为了展现良好的兄弟之情,大皇子、三皇子、左相纷纷前往送行。 “虽说你是侧妃,那也不能如此怠慢是不是,说出去都给大昭的皇室抹黑,柳侧妃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侧妃!侧妃!妾室!这个九公主一定是故意的,真是软刀子杀人,刀刀不见血,却又一遍遍戳着她的死穴。 柳念瑶铁青着个脸,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要是三皇子知道自己在外面惹事,估计又要挨训斥了。 在她和三皇子成亲后,整个柳府便朝着三皇子投诚了。 之后三皇子许多行事也没在背着她,让她惊讶的,朝中许多面上中立的老臣,竟然都在三皇子的阵营中。 就连那名满天下的柳月居竟然也是三皇子手下的,早就听闻柳月居可以说是日入斗金,有了这笔钱许多事也就好办了,毕竟许多事是靠着钱财砸出来的路子。 现在她就是与三皇子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过她并没有在家中发现值钱的物件,就是不知道三皇子那这笔钱去做什么了,毕竟这可是一笔不晓得开支。 这个问题就不得不引人瞎想,柳念瑶不急不慢看着在座的每个人,等她成了皇后,这些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不过最近因为西南王遇刺一事,导致柳月居被封,三皇子发了好大的火,书房的茶具换了又换,每每听见书房那边发出争吵声,她都勒令宫人不许过去。 有一件事她谁都没说,最近三皇子府中的宫人总是莫名消失,有一次她不小心向三皇子提起,甚至被对方狠狠地瞪了一眼。 当时三皇子冷冷地对她说,如果不想死,就别多管闲事,当时他的那个眼神,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眼神中充斥着满满的杀意。 似乎一不小心自己就会被对方撕碎,那个眼神,像极了野兽。 从那以后她也就知道,她的丈夫,并不是表面上如此温柔,至于那些莫名消失的人,也就不言而喻了。 不过这件事后她也就放心了许多,毕竟只要三皇子有本事,真的能够与太子一拼,她离皇后的位置也就越了越近。 如今三个皇子结尾娶正妻,尤其是太子,没有子嗣是他的致命的伤,只要自己与三皇子争些气,早日诞下皇长孙,到时候凭借三皇子的势力,加上皇长孙。 皇位,他们也是有一争之力的。 “这件事多谢九公主关心了,不过还是没有必要去打扰殿下了,如今太子殿下离京,很多事情压在殿上,妾身真的不忍心让殿下分神了。” “本宫倒是真的羡慕三皇子与侧妃夫妻间的举案齐眉之情了。” 三皇子与周恒一踏进屋子就听见了宁嘉这句话,三皇子的脸色瞬间不好看了。 柳念瑶是他的妾室,此时宁嘉这句夫妻,柳念瑶压根就不配,将他与身份低贱的妾室放在一起,又何尝不是对他的一种贬低。 没有人知道,出身是三皇子的死穴,因为他的母妃静妃乃宫女出身,没有人知道他从小到大受了多少委屈。 在他记忆的深处永远是充满仇恨的,那时候自己母妃的身份还只是个德容,没有人知道就是他们自己宫中的宫人在看自己的眼神中都充满鄙夷。 在他的眼中,他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 第86章 护短 他就是母妃还是宫女时贪图富贵,趁着明昭帝醉酒之时,爬上了龙床的结果。 自然从他的出现到生下来,除了母妃没有一个人期待他的出生。 当他小时候的,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羡慕大哥和二哥。 尤其是大哥,大哥的母妃在他懂事起,记忆中的德妃娘娘就活的肆意妄为,在其他权贵弟子与大皇子发生矛盾时,德妃娘娘看着流着鼻血的大皇子,不有分说的一巴掌打在了权贵家的夫人脸上。 然后不听任何指责,抱着大皇子就去了太医院,丝毫没有看一眼被大皇子打的掉了两颗牙的孩子,就连父皇去了之后,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丝毫没有一句指责德妃娘娘与大皇兄的话。 没有人知道,当时藏在花坛中的自己眼中的羡慕都快流了出来。 那一刻,他在心中狠狠地发誓,他要做到人上人的位置,让所有看不起他的人跪在他的脚下,他要给自己在乎的人德妃娘娘的偏爱,他不要让自己的孩子想自己一样,永远只能在角落中仰望别人的存在。 他明明很成功的,自古帝王手中缺不得的三种,权、钱、兵,他都有。 在朝堂上他有靠着把柄拉拢的几个中立的大臣,还有韩侍郎、周恒以及刚刚效忠自己的柳府柳侍郎。 钱更是不缺,没有人知道京城中的柳月居是自己的,在他13岁那年拿着自己与母妃所有的积蓄,派人偷偷建立的,发展到如今的京城一绝,日进斗金那是轻而易举。 甚至在柳月居中自己的人还能窃听到好多朝臣的谈话,从而获取最新的消息,以及他们的把柄,那几个中立的大臣就这样口无遮拦间被自己的人听到,从而不得已的站在了自己这边。 至于兵这一方面,有成王手中的军队,虽然成王那个老油子自己没有明确态度,但是他的儿子世子周恒已经站到了自己这边,那他老子就再也摘不干净了。 就算他说与自己没有关系,谁又会相信他,所有在不知不觉中成王已经是自己的一大助力,虽然他一直在挣扎,努力与自己脱离关系,不过在他看来都是小打小闹,不会有人相信的。 而且他手中还有一个王牌,那就私兵,没有人知道他在京城一处农庄中豢养一群死士,这是他最后的底牌。 等他如果没有挣得父皇的眼缘,这只兵将会是他杀入皇宫的利器。 可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先是周恒失了官职,韩侍郎被李顺疯狂针对,让他在官场中失去了很多话语权,然后是柳月居莫名被封,西南王莫名遇刺,他有种预感,裴允对他似乎有所察觉,如今他们开始怀疑柳月居一事是不是太子所设的一个局。 毕竟最近西南王似乎与裴允走得太近了,而裴允是太子手下最锋利的一把刀。 让他最生气的是,父皇明知道裴允以及整个太傅府都偏向东宫的情况下,依旧将裴允当做心腹,丝毫不涉防备。 父皇分明就是不把自己当做他的儿子,明明都是他的儿子,凭什么从他生下来,父皇从来没有教导过他,甚至是没有好好的看过他几次。 而太子从生下来就被封为储君,更是被父皇亲自教导,每个月的15父皇更是会前往昭阳殿,陪着皇后与太子一起用餐,而自己的得到的永远只是明昭帝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自己努力了这么久的功课,父皇更是从未好好的看多,这是永远象征性的夸自己一句不错。 这种对比之下自己如何不怨,如何不恨呢。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日里对自己向来亲切的宁嘉,似乎从裴允回京这段时间开始,对自己就开始爱答不理,如今甚至是开始出口讽刺了。 不过她可以对自己无礼,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却不能这样对她,毕竟宁嘉背后的牵连太多,父皇、皇后、左相、庆国公府,这几条线,目前的自己都得罪不起,所以只能够继续“纵容”这个“调皮”的妹妹。 只能说周恒就是个废物,自己为他在明言暗示下不知道在宁嘉面前说了多少好话,谁知道他连宁嘉这个久居深闺的小女孩都搞不定,如今又失去了职位,要不是看他的父王和他世子的位子,自己都想“处理”一下他了。 “宁嘉妹妹真是说笑了,是不是柳氏又惹你生气了,皇兄回去一定去多说说她,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等过几天再见面时候,带她给你赔罪。” “赔罪?宁嘉可担待不起柳侧妃的赔罪,三皇兄有这份心意,宁嘉心领了就是。” 宁嘉悄悄地撇了撇嘴,三皇兄的演技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呢。 不过,他的演技好不好跟自己没关系,他都能将自己算计在内,压到城墙之上威胁舅舅与太子哥哥,从那时起,他在自己心中就再也不是那个给自己糖吃的兄长了,自己也再也不会吃他这个“好兄长”的宠溺的这一套了。 “三皇子有所不知,柳侧妃一上来可就是一枝独秀,又是说我们宁嘉奢侈浪费,又是讽刺九公主不懂事,什么事都劳烦兄长,您可真是娶了个好侧妃呢,真是一点亏都不吃,搞得我们几个老太婆子都看不下去了。” 谁都没想到最先开口的竟然是当初性情高傲的裴夫人,不过也是,你说人家的准儿媳妇,人家不怼你,怼谁呀。 “就是,依老身看这个柳侧妃,真是一个好口才”,看热闹这种事,理国公夫人那是绝对不会嫌多的。 再说就抢女婿这个事,在她这里,这个坎是过不去了,抢她家姑娘的男人,害的自家女儿离家出走,这个账她会好好跟她算的。 宁嘉此时可以用满眼放光来形容了,自家允哥哥的母亲,自己未来的婆婆太帅了。 此时裴夫人直接走到了宁嘉身后,摸着宁嘉的手,一边轻蔑的看着柳念瑶。 “你呀你就是脾气太好了,以至于什么人都以为你好欺负,一帮诰命夫人都没开口,一个小小的妾就敢开口乱说,当真是没有家教极了。” 第87章 众矢之的 温暖之意从手背上渐渐传来,宁嘉闻着裴夫人身上的香味,第一次感受到母亲的温度。 虽然皇后对自己也是非常的好,可是她是皇后,是一国之后,不能为了自己就有失公允,她稳坐后位的时候自然是没事,可是一旦出现了问题,这将会是她致命的把柄。 所以,如今的裴夫人真真正正的给了她母亲般明目张胆的偏爱。 不过宁嘉的眼角还是抽了抽,自己脾气好? 自己都派人掌抡曾经了若兰郡主,与曾经的柳家姑娘如今的柳侧妃,京中无人不说自己一声跋扈、无礼,到了裴夫人这竟然成了好脾气。 这个爱屋及乌真的绝了,她太喜欢这个未来的婆婆了。 宁嘉满脸笑意的应了一声。 裴夫人看着这个明明还是花儿一样的年纪的孩子,硬是要撑出来多年气势的姑娘,满满都是心疼。 此刻又是用满满的儒慕之情的眼神看着自己,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狐狸,无辜又可怜。 陛下的宠爱又怎样,皇后的宠爱又怎样,他们就算为了江山,为了皇室的名声,绝对不会给她来自父母对孩子的偏爱,又如何能够抵得上她这么多年失去父母的陪伴之情。 此刻裴夫人这些年没有女儿的感情终于要表达出来了,宁嘉终究要嫁给自己的允儿,不论是住在长公主府还是左相府,宁嘉都是自己的儿媳。 反正允儿抱上了未来储君的大腿,自家太傅马上就要致仕了,日后也就不怕得罪什么人了,这么多年积攒的人脉还怕护不住一个姑娘。 越想越觉得自己做得对,裴夫人的母爱瞬间又开始泛滥了。 “以后有什么人欺负长公主,公主就跟臣妇说,公主可能顾忌她们的面子,臣妇一把年纪了,臣妇可不会顾及她们的面子不面子的,面子都是自己挣来的,她们都不在乎,那就别怪臣妇不给她们脸了。” 说着裴夫人还煞有其事的瞪了柳念瑶一眼,顺便也给了旁边的三皇子一个冷脸。 “宁嘉就在这里谢谢夫人了,宁嘉真是让夫人费心了。” 裴夫人看着如此懂事的宁嘉心中又软了几分,她回府后得好好嘱咐那个臭小子,多多照照看宁嘉,虽说宁嘉的身份高,可是不怕死的人却多着呢,这小子要是看不好自己的媳妇,她都嫌他丢人、 “三皇子是时候管管自己的内宅了,家宅不宁,谈何帮陛下治理天下”,萧峥的母亲萧夫人也开口说道,此刻理国公夫人、裴夫人都说话了,自己说两句,也就当卖宁嘉一个好。 此刻柳念瑶一口的银牙都快咬碎了,这群死老太婆,这是要逼死她,逼死整个柳家,以她来攻击三皇子,三皇子回府能给她好脸色就怪了,说她没教养,估计明日就会有御史谈何自己父亲治家不严。 三皇子此时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用眼神狠狠地剜了柳念瑶一眼。 “这件事本皇子的错,本皇子回去定好好内省,实在是劳烦各位夫人了。” 三皇子怎能不恨,恨不得咬下柳念瑶一块肉来了,这个蠢女人,整天就知道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从来不知道为他着想,要不是为了柳家的势力与太后在宫中对她的态度,他早就将她休了。 得罪谁不好,偏偏去招惹宁嘉,自己在宁嘉身上吃了这么多次的亏还没让她长记性。 如今好了,自己本来打算日后大力扶持柳府,与柳念瑶先生出个皇长孙来,毕竟柳念瑶也是京城第一才女,在繁衍子嗣方面必定不会有大问题,何况柳念瑶虽然不会有多出色,但是至少也是个有野心之人,懂得什么时候支持他,在必要的时候,他会找父皇提议将她提为正妃。 如今好了,京城就这么几个一品诰命夫人,这下让她一次性得罪全了,今日之事过去后,别说扶正了,父皇知道这件事之后,不怪罪就是对她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另一边的张芷芸悄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自家婆婆拦住了她,不然如今被众人口伐就是自己了,她可不是侧妃,经不住如此多的诰命夫人斥责,今天这里要是自己,不出意外明日自家婆婆就会一顶小轿子将自己送去寺庙反思了。 三皇子旁边的周恒也悄悄的松了口气,顺道看一眼自家母妃旁边坐着的张氏,还好她今天没来掺和这趟混水,还不是太没有眼力劲。 “三皇子严重了,这是您的家事,三皇子不嫌弃臣妇几个逾矩就好”,场面话谁不会说,裴夫人此时不介意出来打个圆场,毕竟如果三皇子真的被她们逼烦了,说出去她们的脸上也没光,堂堂三个诰命夫人揪着一个妾室不放,毕竟还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裴夫人都开口给个台阶了,宁嘉也就紧随着卖个好。 “就是,三皇兄咱们今日就简简单单的唠个家常,你可别往心里去”,宁嘉朝着三皇子一笑。 三皇子都快被她们几个气死了,随便呛了他一顿,就这样过去了。 好话都让她们说了,显得她们极其大度,好像忘了刚刚咄咄逼人的也是她们几个。 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自己以后得娶个能言善辩的,省的在外面吵架的时候,每每孤立无援。 宁嘉此刻也不想多跟她们继续纠缠下去了,于是果断的开口道。 “本宫府中新建的几个建筑是内务府推荐过来的几个外出学习的画师设计,与传统的地方稍有不同,众位夫人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如移步后院,看看这新画师的手艺如何。” “能值得内务府推荐的自然是极好的,臣妾属实好奇就先行一步去看看了。” 宁嘉的潜意识大家都听明白了,大意就是你们自己玩去吧,本宫不伺候了。 看了看宁嘉身后的裴夫人,大家想了想估计是人家未来的婆媳想建立下关系,这也是人之常情,也就纷纷笑的点头答应。 不过此时是成王妃先开口的倒是让众人好好吃惊了一把,毕竟宁嘉那是打过她亲闺女的人,她怎么会第一个迎合宁嘉的人呢。 其实成王妃是真的没想太多,她就是单纯的想出去多嘱咐张氏一些话,毕竟柳侧妃今日是非常不明智的,可不能让张氏与她瞎掺和。 不过她怎么都没想到这次作妖的不是张氏,而是她引以为傲的儿子…… 第88章 突现意外 当众人走到花园赏景的时候,宁嘉与裴夫人在殿内好好聊了起来。 越是交谈,宁嘉越是喜欢裴夫人的性子,为人性情高雅,谈吐间却又不失风俗,开口间都是江南女子的温婉,却丝毫又不失威严。 对人的分寸拿捏的正好,既不会过分亲昵又不会显得疏远。 当宁嘉开口自己与裴允后天即将前往江南,裴夫人甚是高兴,她的母家便是江南,特意嘱咐宁嘉去自己母家多住几日,顺便替自己看看许久未见的母亲,也好让裴允的舅舅尽一尽地主之谊。 说完还笑眯眯的拍着宁嘉的手抱怨的说,裴允那小子这么大的事都没告诉她,打趣地说道,过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了。 宁嘉笑着附和着裴夫人的话,其实公主、皇子出行都是住在驿站,不过既然裴夫人开口了,她也愿意给裴夫人的母族一个体面。 毕竟是接长公主驾,在江南这个地域,算是出了名了,也彰显出给裴夫人的母族一个恩赐,一个圣眷正浓的信号。 她的母族以书香门第著称,平日里又远离京城,裴夫人想为自己家打算,也算是情理之中,自己尚且可以理解。 毕竟以后与自己也算是一家人,这些事也就对她轻而易举,能帮就帮了。 这边裴夫人看着宁嘉答应,笑意更深了,这个儿媳妇不仅脾气性子好,更是懂得识大体、顾大局,让她如何不喜欢。 自家儿子这么多年,也就办成了这件事让自己很是赞同,这样的媳妇,那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竟让自家的榆木脑袋给拐了回来了,当真是极好。 婆媳二人相谈甚欢,随着日头渐起,裴夫人也就无心在呆下去了,她得回去准备自己儿子去江南的行程,顺便写信通知一下自己娘家人早早做好接驾的准备。 今日她豁出脸面让宁嘉与允儿住在自己家,就是为了她母族未来的昌盛之举。 他们一家子都是老实人家,只知道死读书,靠他们自己不知道何时才能光耀门楣,以后要想发展顺畅,认识几个贵人当然是有利无害。 让自己家的那几个姑娘多与宁嘉接触接触,若是能结个善缘,日后亲事自是无忧,若是不能也好歹能长些见识。 宁嘉也看出裴夫人的意愿,也就没有多加挽留,说一些客套话,让彩珠将自己备好的厚礼给裴夫人装上,亲自将人送到门口,等人进了轿子自己才向府里面走去。 因为还有好多夫人在逛园子,宁嘉不想再去与他们做些毫无意义的攀谈,也就带着人从后面的小走廊过去。 没想到走到一半的时候,宁嘉听见后面好像有窸窣的脚步声传来,今年的遇险锻炼的她不仅是心性改变更是变的十分谨慎。 宁嘉猛的回头,什么都没有,走廊上空无一人。 宁嘉扶了扶自己头上的簪子,继续朝前面走去,可是没走两步,脚步声又出现了。 而此时她身边只有彩珠,金子被她派去在殿里招待客人。 此时的宁嘉有些慌了,彩珠也看出自己公主的不对劲,开始以防备的眼神开始四处打量起来。 宁嘉想了想,如果是上次级别的杀手,自己就算与彩珠如何防备也没有作用,毕竟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如何比得过久经厮杀的刺客。 宁嘉沉思片刻,慢慢的靠近彩珠,然后慢慢蓄力,朝着彩珠不露声色的点了点头。 彩珠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从中也看出来自己公主有所打算。 突然,宁嘉拉起彩珠就跑,彩珠一顿,接着被手上的拉力一拽,瞬间明白,两人朝着前面冲去。 此时的公主府并未完全建成,许多地方还不完善,宁嘉也没有派过来多少侍卫。 如今想想就后悔,只能铆足劲往内府中冲去,毕竟有如此多的权贵家属,几乎都带着一两个小厮,连起手来最起码能拖延到救兵赶来。 可是这只是想象,现实没有这么美好。 两个人没跑两步,一股巨大的拉力从手腕处传来,将宁嘉和彩珠飞速甩开。 彩珠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宁嘉被突然冒出来的人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彩珠顾不上自己的四肢摔出的满是血迹的伤痕,艰难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宁嘉的方向冲了过去。 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抱着宁嘉的,正是本应该与自己母妃和妾室一起欣赏建筑的成王世子—周恒! 彩珠瞬间准备高喊的声音瞬间就哑了下去,这一幕不论是谁看到,吃亏的都是她家公主。 公主马上要成亲了,这种流言要是传了出去,她家公主得吃多大的委屈,谁都说不清。 都说流言害死人,即使是长公主的身份,对女子清誉这种事,也是丝毫逃避不了的。 “你到底是谁,放肆!给本宫撒开!” 宁嘉被男人背对着抱在怀中,看不见男人的脸,只能用气势企图来震慑对方。 “世子爷,请您自重,对长公主不敬,整个成王府可都受不住万岁爷的怒火,快点趁公主没发火,赶快放了我家公主。” 世子爷?周恒? 这个千刀杀的东西,这是你逼我的。 宁嘉趁着彩珠吸引着周恒的注意力,右手悄悄地伸向放着匕首的右腿。 而这边周恒双手抱住宁嘉的双肩,一脸深情自顾自的说着。 “公主,我是真的爱你的!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吗,之前咱们一起谈诗论经,一起赏景下棋,一切不都是如此美好吗,你为什么要嫁给那个病秧子!是他们逼你的对不对,你告诉我是他们逼你的!” “没有人逼我,我喜欢裴允。” “你骗人!你怎么可以喜欢他呢!他一个武功尽失,活不了几年的废人,他就是一个废人!你怎么可以喜欢他。” “我为什么不可以喜欢他,我不喜欢他难道喜欢你吗,我是该喜欢你对我的肆意利用!喜欢你对我的阳奉阴违!还是喜欢你路人可知的狼子野心! 这一刻,宁嘉仿佛回到了前世,这些话就是当年她被周恒关押在柴房,在心里一遍遍问自己的话,如今全都倾泻了出来。 第89章 张芷芸 当年她信他的话,可是结局呢。 她瞒所有人,顶着挨训、不吉的风险出来见他,他给了她什么,无数的弓箭手、侍卫,以及一个暧昧不清的表妹! 当宁嘉嘴中的狼子野心狠狠地砸在周恒的脸上时,他愣了,原来她知道了,原来一切,她都知道了。 周恒的脸上闪过慌张,他死死地扣住宁嘉的双肩,将人转过来,面对着自己。 “公主,你听我说,这不是我想的,是三皇子想让我这样做的,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相信我,我真的喜欢你!” “够了,周恒,你冷静一下,咱们没可能了,你有了你的张家表妹,我也马上要成亲了,以后永远都不可能了,请你放开,我不想让人误会。” “不!宁嘉,你听我说,我们可以的,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我可以把一切障碍都扫平,你是不是介意张芷芸,你是不是吃醋了,如果是因为她,没关系的,我可以休了她,我马上找人将她送回她父母那,我可以给她一笔钱,让她永远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我可以。” “我不可以,周恒你记住,我不喜欢你,我喜欢的人自始至终都是裴允!” 裴允!裴允!这两个字狠狠地镶进了周恒的脑子中。 周恒此时满眼充血,双目死死的盯着宁嘉,想要找出一丝她说谎的痕迹。 他失望了,没有,宁嘉坦坦荡荡的直视着他的眼睛,毫无半分闪躲。 这一刻,周恒快要疯了,从刚开始的想要利用宁嘉到如今的真的爱上她,她却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 她,从未爱过他!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大男子主义的骄傲,还是占有欲的控制。 这一刻,周恒想要摧毁掉眼前的一切,包括眼前的这个女人! 这一刻仿佛是黑化了一般,我得不到的,就是毁了,我也不会给你。 “宁嘉,你说如果要是有人看见咱们抱在这,你说,裴允还会不会要你。” 宁嘉猛地抬起头了,满脸的不可相信,这句话是周恒说出来的,周恒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她只是厌烦他,恶心他,却从未想过伤他的性命。 不过如今,好像是时候考虑一下了。 匕首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她知道可以了。 “周恒,我在问你最后一遍,是放会是不放。” “宁嘉别天真了,我告诉你,我周恒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等有人经过这看到眼前的美景,裴允自然会去找陛下取消婚约,到时候你就是,嗯。” 下面的话,随着宁嘉手中的匕首狠狠扎进他的肩膀戛然而止。 “啊,你个贱人!我和你拼了!” 走到走廊上的张芷芸看着眼前自己的夫君抱着自己最恨的人,而宁嘉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扎进周恒的肩膀上。 周恒本就穿着一件浅色的外袍,如今自伤口处流出的鲜血显得触目惊心。 嫉妒、仇恨、心疼等情绪一瞬间在张芷芸的心中喷涌而出。 在各种情绪的冲击下,张芷芸朝着宁嘉冲了过去,此时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杀了这个贱人。 宁嘉看着发了疯般朝着自己冲过来的张芷芸,不禁下意识的拔出了手中的匕首想要抵御这个发了疯的女人。 彩珠也踉踉跄跄的冲过来阻止张芷芸,绝对不能让这个疯子伤到自家公主。 而周恒在宁嘉拔出匕首的一瞬间,疼痛迅速袭来,让他不禁闷哼一声。 周恒后退一步捂着自己的伤口,皱着眉头看着眼前与彩珠扭打在一起的张芷芸。 终究本就身负重伤的彩珠被张芷芸猛地推到了一边,头狠狠地碰在了一边的柱子上,人瞬间昏死过去。 “彩珠”,此时的宁嘉再也看不下去了,拿起带滴着鲜血的匕首冲了过去。 宁嘉扶起倒在地上的彩珠,心疼、恨意涌上心头,这些年的陪伴彩珠早就是自己的姐妹,如今宁嘉是再也忍不住了。 “张芷芸,这是你逼我的”,宁嘉甩了甩匕首上的鲜血,朝着张芷芸一步步走过去。 “那咱们就来试试看吧”,张芷芸此时的也是怒火中天,理智这东西早已经不见了。 就在张芷芸要冲向宁嘉的瞬间,一只大手紧紧地拉住了她的胳膊。 “啪”,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她的脸上,是周恒。 “你闹够了没有,这不是你能动的人,清醒清醒吧”,周恒惹着疼痛看着被自己一巴掌打在地下的张芷芸。 “你打我?你为了这个贱人打我,我做着一切是为了谁,她将你伤成这样,你竟然还向着她。” 张芷芸捂着流血的嘴角,瞳孔中透露着绝望。 “贱人?谁是贱人你不知道吗?自己给自己下药爬床的人,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 冰冷的匕首贴着张芷芸的脸,冷意一寸寸的渗进她的皮肤。 宁嘉将匕首拿开,周恒的血留在了张芷芸的脸上,然后一巴掌狠狠地抽了过去。 这一次,宁嘉不怕手脏了,对于这种疯狗,就得狠狠地打,将她的打怕了,以后她就老实了。 张芷芸的瞳孔一缩,她竟然知道!这一刻她就像被剥光了衣服,赤果果的出现在宁嘉的面前,接受她的冷嘲热讽。 周恒凑了过来,死死地抓住张芷芸的下巴,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她,毫无温度可言。 “张氏,你不准备给本世子解释解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一句张氏充分表明了周恒的立场,周恒不信她,因为宁嘉的一句话,他自己的丈夫不相信自己。 这一瞬间张芷芸的眼前突然蒙着一层水雾气,是泪水在慢慢的凝结。 她策划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今日的羞辱吗,值得吗? “爷,她这明显就是在挑拨离间,您竟然真的相信她,她在骗您呀。” “她从不说谎。” “她不说谎,所以说谎就是我,爷,您的心未免太偏了。” 此刻望着满是受伤的张芷芸,周恒的心,还是软了几分。 一日夫妻百日恩,她从他记事起就是自己的表妹,如今又是自己的妾室,在服侍自己这方面确实尽心尽力,自己现在突然有些心软了起来。 不过看着旁边满是杀意的宁嘉,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才是自己喜欢的人,刚入软下来的心,瞬间又硬了下来。 第90章 杀意 周恒越发坚定自己的心,朝着宁嘉的手臂拉了过去。 宁嘉被他拉的措不及防,宁嘉使劲甩开衣袖,却依旧甩不开。 一个女孩子家与一个成年的练武男子的力道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你你你们,爷你这是这是枉顾世俗礼法。” “你给我记住你的身份,你,没有权利管我,先将你的自甘轻贱的事给我解释清楚,如果解释不清楚,本世子觉得你也就没有回去的。” 一字一句的无情之语冲击在张芷芸的心头,原来自己在他的眼中,真的一文不值! “是,是我有怎样,是我在给你的香囊中放了草药,可是我是为了爱你,我是为了待在你身边呀。” “说的真是比唱的好听,别说的自己如此高贵,不就是一个是世子妃之位吗,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就好,本宫还能看得起你几分,如今到只剩下了恶心。” 宁嘉也是一口恶气没出发,如今也是不顾忌自己身份了,痛痛快快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周恒听了宁嘉的话,眼睛轻轻眯了眯,没想到自己兜兜转转竟然栽在了这个贱人手中。 不过如今刚好趁着人在自己面前,刚好是与宁嘉说个清楚的好机会。 “公主,你看,这件事我是被陷害的,我说过,我真的只喜欢你的。” 此刻周恒不知道,现在的他已经陷入了癫狂,失去了原有的骄傲。 “周恒,你最好自己主动放开你的手,不然” “不然,公主想要怎样,你看如今误会解除了,公主是不是能。” “周恒,你是不是听不清人话,你给我滚!” 此刻的宁嘉,快被周恒如今不要脸的行为折磨疯了。 “公主你看看我,我到底那里比那个病秧子差,你为什就不能看看我。” “不过没事,今日之事过后,你就是不想嫁,陛下、娘娘。” “嗯。” 一把冰冷的软剑直直的指着他的咽喉,血珠已经争相冒了出来。 “把你的脏手给我撒开”,裴允狠狠地盯着周恒抓着宁嘉胳膊的手,如果眼神有伤害,估计这只手已经没了。 周恒没想到裴允竟然跑到这里来了,看着脖子上的剑,手,下意识的松开了。 宁嘉瞬间跑到了裴允身边,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 眼眶红红的,宛如一只受委屈的小白兔一般。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就是张芷芸都忍不住佩服宁嘉这个变脸技术,完完全全她就变成了受害者,谁能将她与刚刚抽自己巴掌的人联系起来。 果然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每个人都是有着极好的演技。 裴允收了自己的剑,摸了摸宁嘉的头顶。 “抱歉,我来晚了,剩下的交给我”,看着宁嘉这红了的眼,裴允是说不出的心疼。 “左相,,,,,,” “碰”,周恒话还没说完,裴允一脚过去了。 周恒躺在地上满脸的不可置信,这是武功尽失的人的力道吗,可是这一脚又确实是丝毫没有含着内力。 周恒吐了一口血出来,死死的盯着裴允,“裴允,你别太过分了。” “过分?本相让你着到什么叫做过分。” 说着裴允朝着周恒的方向走去,剑被他拿在手中,剑尖拖在地上,与地上的石子碰在一起发出“叮叮”的声响。 “你别碰他”,旁边的张芷芸看不下去了,她知道自家世子不是裴允的对手,如今正值裴允发怒的时候,自家世子在他的手中绝对讨不到好处的。 张芷芸朝着裴允的方向冲了过去,太傅一向以礼著称,她不相信裴允敢在这打自己一个弱女子。 可是世上的好多事情都不会真的如你所愿的,就像如今这种情况。 宁嘉眼看着张芷芸朝着裴允冲了过去,蕴足了力气朝着张芷芸的脸上打了过去。 虽然她想继续装他的小白兔,不过前提是没人能够伤到裴允,既然张芷芸如此不客气,反正这里没有别人,自己即使动在多次的手又怎样。 一个清脆的耳光声传来,宁嘉十分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手腕笑嘻嘻的看着裴允。 后者也回给了一个暖暖的微笑,“轻点,手疼。” 他这么一说,宁嘉反而不好意思了,真是两个人从小到大,彼此挨打、挨训的各种窘迫都见过,如今自己倒是越来越害羞了。 地上的张芷芸倒是嫉妒的快要发疯了,凭什么这个贱人如此的幸运,为什么一个两个的人都宠着她,她自己的未婚夫宠着她就算了,为什么自己的丈夫还如此对她执迷不悟。 宁嘉当时是鼓足了力气的一巴掌过去的,如今的张芷芸倒是两边的脸对称了,一边是她家丈夫打的,另一边是自己打的两巴掌,如今整个脸都肿了起来,嘴角的的血迹更是胡乱的叠加。 看着宁嘉毫发无伤的拦下了张芷芸,裴允开始继续朝着周恒的方向走去。 裴允往前走着,周恒慢慢往后撤,如今裴允眼中的肃杀之意,可不像是在开玩笑。 其实说白了,周恒一个京城中被成王妃娇养长大的纨绔,如何能够与真正上过战争的裴允比,如今看着滴着自己血迹的剑朝着自己一点点的靠近,周恒是真的感受到了害怕。 “裴允你别乱来呀,我警告你,就算有太子为你撑腰,你可考虑清楚,我身后是整个成王府,你要是动了我就是动了整个成王府,到时候太子会不会怪你还两说,又怎会提为你出头,在说我的父王手中的军队那可是不是吃素的,你,你考虑清楚。” “你太啰嗦了。” 说完裴允一剑就过去了,没有伤及要害之处,只是在他的腿上浅浅的一到伤疤,不过就是这儿对周恒来说已经是忍受不了。 毕竟他可是从小就被成王妃保护长大的,受伤的次数屈指可数,刚刚宁嘉那一刀,撑住不叫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如今又频添伤口他怎么能受得了。 等宁嘉意识到不对想要去阻拦之时,周恒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了。 浑身上下无一处大伤,可是也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了,几乎是满是的伤痕,血迹争相冒出,却又不伤及他的性命,就是在宁嘉眼中也是一种绝好的处理方法。 毕竟有这些伤疤,周恒是到她们大婚前估计也不能完全痊愈了。 第91章 请罪 这边匆匆赶来的成王妃看着眼前倒在血泊中的儿子,以及被打的快要破相的张氏,一瞬间血液上涌,晕倒在了地上。 宁嘉看看眼前的景象像极了自己与裴允欺负人的局面,稍作思量,宁嘉走向前去摇了摇裴允的手臂,决定要主动出击。 这边宁嘉刚派人将周恒一家送回成王府,紧接着坐上马车两个人摇摇晃晃的朝着宫里走去。 这边小九正在与萧夫人在花厅赏花,丝毫不知道前厅已经大乱了。 “公主,臣妇知道这件事自己没有什么资格来多说些什么,这件事本不该由我来指指点点,可是我那个可怜的儿子实在是太不争气了,臣妇如今就腆着个老脸跟您说说。” “夫人您别这样说,不过夫人,有些事终究是有缘无分,本宫不会再强求了,叫将军放宽心便好。” “不,公主,您不懂,您如此优秀,那个死小子怎能心里没有您,您不知道,他心中其实自卑的狠,他本就是比您年长这么多岁,您又是皇上、皇后的嫡亲公主,大昭朝顶顶尊贵之人,臣妇之前劝过他,莫要让自己后悔,可是他告诉臣妇,您值得这天下最好的,而不是做他的这个拿着命拼来的二品武将夫人。” 小九神色有些松动,她没想过真的有一天萧峥会对自己心动,却恰恰是在自己准备死心的时候。 萧夫人觉得有戏,决定乘胜追击。 “您是不知道,如今他一下朝,哪都不去就缩在自己的院子中,要么就是不知死活的喝酒,要么就是没完没了的练功,我这个做母亲的心疼呀。” 终究是自己喜欢了5年之久的人,说是放下了,又如何能真的一点都不在在乎呢。 “夫人,理应多劝劝他,韶华已逝,当往前看。” “我又何尝没劝过,如今就是他父亲拿着家法逼迫他出来走走,他是宁可挨打也不出来,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清楚的很,他是在害怕,您已经正值花季了,他是害怕突然听见您的好消息,从而自我逃避,可是他不知道,这种事又是怎能能逃避的了得。” 萧夫人顿了顿,看了一眼小九继续说道。 “做母亲的,哪里有不疼孩子的呢,臣妇如今也就豁出去了这些面子,请公主前去开解开解他吧。” “臣妇没有资格恳请您原谅他,您跟他说说话也好,只要不再让他继续伤害自己,臣妇就感念您的救命大恩啊。” 说着萧夫人摸着小九的手就要跪下,小九自然不会让她真的跪下。 毕竟在前几年的相处中萧夫人还是很照顾她的,即使萧峥对她不理不睬,萧夫人还是会经常出言制止他。 不论是不是为了顾及她公主的面子还是真的喜欢她,小九都不能让她跪下,要上让过往的外人看见了,一个苛待朝廷命妇的帽子扣下来,她的名声也就毁了。 小九连忙起身扶住萧夫人,将其按在座位上。 “夫人严重了,本宫改日去看看他就罢了,至于结果本宫可就不敢跟夫人保证。” “谢谢公主成全,结局即是缘,若是峥儿还是不知悔改,可能就是他的命了。” 心里暗戳戳的想的是,儿子,母亲只能帮你帮到这了,剩下的还得你自己来。 其实萧峥是直面了自己的内心,可是却也没有萧夫人说的如此严重,在萧夫人口中的他,说是要死要活都不足为过。 小九心想章瑛还受伤躺在宫中,既然答应了,择日不如撞日,自己也就不用抽其他时间了。 这边小九与萧夫人走上了去往将军府的路程,而这边宁嘉与裴允已经跪在了明昭帝的乾清宫中了。 “你们二人怎么来了,来来来,宁嘉快起来,地上凉,可不能着凉了,快起来,长喜快去给宁嘉倒杯茶来。” 看见宁嘉来乾清宫找自己明昭帝还是很高兴的,毕竟从宁嘉懂事起,明白了礼节,懂了尊卑后,却与自己不再如从前那般亲近了。 自己前段时间还跟皇后抱怨,宁嘉越大真是越不黏自己了,她是不知道小时候在他腿上撒娇打滚的自己有多可爱。 可能后宫的嫔妃总是教导孩子们君臣之礼、帝王之威的缘故,整个偌大的皇宫只有宁嘉与小九两个丫头丝毫不害怕他,小时常常在他身边打滚撒泼,只是小九这丫头总是稀奇古怪,没有宁嘉的乖巧可爱,所以明昭帝对小时候粉团子般的宁嘉甚是喜欢。 至于与宁嘉跪在一起的裴允则被明昭帝选择性忽略了,他是喜欢裴允的运筹帷幄,喜欢裴允的手段心机。 可是不代表他就可以笑着面对着他这个逼迫自己将宁嘉嫁给他的混蛋! 这件事明昭帝可是记在了自己的记仇的小本子上了,一个是裴允,一个是章瑛,一个两个都想抢走自己的宝贝。 不过被忽略这种小事裴允还是不介意,毕竟是自家小雅的舅舅,能忍。 “舅舅,宁嘉给您惹事了,特来请罪”,拒绝了长喜要将自己扶起来的双手,宁嘉一副心生愧疚的小模样,但是让明昭帝心疼起来了。 明昭帝大步从主位上走过来,亲自将宁嘉扶了起来。 故意板着脸朝着宁嘉说到,“说什么见外的话,请什么罪,定不咱们宁嘉的错,告诉舅舅,舅舅给宁嘉撑腰,看看是谁敢欺负咱们宁嘉。” 这倒是不是虚言,宁嘉从小就让人省心,省心的让人心疼。 宁嘉从小从不欺负别人,甚至在被人欺负的时候都是自己默默地忍受,从不跟自己抱怨哭诉,自己知道的她受欺负的消息都是皇后宫人打听到的。 真是个傻丫头,哪里像小九那丫头,三天两头欺负的宗亲跑到宫里来告状。 记得最严重的一次小九竟然溜到夫子的房间,趁着夫子中午睡觉的时候将人家的胡子剪了,气的那个老夫子跪在自己的午门外哭诉,声称活不下去了,非要自己处置她,自己废了老大的功夫,软硬兼施才将人安抚下去。 想着想着思绪就跑远了,看着裴允一脸赞同的看着自己,而宁嘉则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来,裴允,你来说,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打死他都不相信自己向来乖巧的宁嘉能主动欺负别人。 不过此时的明昭帝不知道,此时的宁嘉早已经不是当初良善的宁嘉,经历了生死,遭受了背叛,谁还能以一颗博爱众生的心活着。 第92章 偏心处置 此时的宁嘉早就变了,变得有心机有手段,变得以牙还牙,变得睚眦必报了。 不过她不后悔,如果不变,在这个攻心的后宫,自己永远都是那个被别人按到案板上的鱼,等待着别人的刀的到来。 此时宁嘉与裴允请罪当然不会是真的乖乖的请罪,毕竟先下手为强,她当然不会将告状的机会留给成王妃。 所以,她先来说,自然是对自己有利,毕竟舅舅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当然会偏向自己这边,而且也就有更好的办法应对成王妃了。 所以宁嘉才会在刚刚送走成王妃后,就马不停蹄的朝着皇宫来。 当裴允将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尤其是稍稍的扩大了点周恒的狂妄、疯癫。 明昭帝听完后,气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太放肆了,这就是他们成王府教出来的孩子,一个用心险恶,企图骚扰朕的宁嘉长公主,一个粗鄙不堪、为人猖狂,就连一个表姑娘,如今的妾室,竟然敢下药设计世子,甚至是妄图伤害长公主,真是反了他们一家了,这是仗着成王早年的功绩,朕就拿着他们一家人没办法了是吧,再继续让他们猖狂下去,是不是下一个就是欺负到朕头上了!” “成王府这些年当真是越来越让人失望了。” “长喜,传令下去,成王妃教子无方,褫夺一品诰命的身份,勒令其在家反省,日后没事就别进宫了,要是再犯,就别怪朕不念旧情了。” 明昭帝看着下方红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宁嘉,心都软成一团了。 明昭帝摸着宁嘉的头发哄道,“朕知道你懂事,可是这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请罪,该请罪的是他们。” 此时宁嘉乖乖的点头,心里快乐的开了花了。 她知道舅舅偏向自己,却没想到舅舅竟然直接褫夺了她的诰命夫人的称号,还不让她进宫了。 估计日后没有后宫高位的召见,她在宫中是看不见她了。 不过如今也好,花颜刚刚有孕,此时成王妃被夺去了诰命的身份,一时半会儿会安分一段时间,花颜也好趁着这个时候将胎坐稳。 不过如今自己离京在即,是时候联系一下花颜和李顺了。 毕竟自己不在京中,万不能让三皇子他们随意发展,如今太子不在京中,自己与裴允也要走,三皇子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拼命地抢夺职位、安排人手。 “你先回去休息吧,朕与左相有事商议。” “是,宁嘉遵旨,”说着宁嘉行了个礼,朝着殿外走去。 在门口的地方回头看了一眼,裴允正在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的背影,像极了被抛弃的小哈巴狗一般。 “你给朕跪下”,看着宁嘉消失在门外,明昭帝板着张脸看着裴允。 “咚”,裴允瞬间跪了下去。 看着眼前逆来顺受的裴允,明昭帝感觉自己真是有气没出发,一拳打在软棉花上,对上裴允这小子,明昭帝感觉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被自己气死。 “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 “微臣知道。” “哦?知道?那你来跟朕说说。” “陛下是在怪微臣没有保护好公主。” “啪”,气的明昭帝又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明知道这样你还敢跟朕说的理直气壮。” “这件事是臣的疏忽,日后绝对不会了,而且周恒日后也不会再来骚扰公主了。” 明昭帝看着眼前有些嗜血的裴允,心头一惊。 “裴允,你应该知道,成王乃是大昭朝的功臣,你要是在没有大罪证据的前提下杀了他的儿子,就是朕,也不好护住你。” “微臣明白,微臣不会去犯傻的,毕竟为了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何其不划算,臣自己心中有数。” 听到他对周恒没有杀意,明昭帝也就放心了,毕竟裴允这个人说出来的话,那必定会实现,既然他跟自己说不会去杀周恒,那必定不会去杀他。 不过明昭帝有些疑惑,毕竟就这样放过周恒,丝毫不像是睚眦必报的左相的性子。 不过想到了刚刚裴允并没有说周恒最后怎样了,他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你将周恒怎样了。” “微臣能将世子怎样?不过是微臣看他的手脚有些问题,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做,臣就轻轻给了他132刀,顺便将他的手筋挑断了一根罢了。” 132!手筋!此刻明昭帝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什么叫罢了,如果这还叫罢了,他还想怎么样! 他就知道,裴允这小子从小没什么好心思,或许周恒那小子是不怀好意,可能裴允刚才在他下旨的时候丝毫没有提起他对人家做的事情,如今自己的圣旨已经下了,他又将事情说了出来,自已下的圣旨又不能收回,还能怎么样,硬抗着吧,毕竟是宁嘉未来的夫婿。 “那那个张氏和成王妃呢?” 此刻明昭帝明白了,周恒都已经这样了,估计那个张氏与成王妃也没有好到哪里,为了防止这个小子还有什么瞒着自己,他还是决定自己问出来吧。 “她们两个,微臣可是没怎么动她们”,裴允思考了下回答道。 “没怎么动是什么意思,你给朕说清楚,朕不想在听见什么模棱两可的话了。” “张氏,微臣打了她一巴掌,周恒打了她一巴掌,至于成王妃,臣是连碰都没碰她,是她自己不中用,看见自己儿子便晕了过去。” 此刻的明昭帝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疼了起来,世子挨打,被挑断了一条手筋,还挨了132刀,132刀之后身上应该没有什么好地方了。 世子的妾室挨了两巴掌,成王妃直接晕了过去,自己又下旨褫夺了她的诰命称号,估计此时的成王府应该是一片狼藉了。 “这样吧,传旨下去,准许成王三日假期,让他回去好好处理处理他的家务事吧。” 明昭帝此刻是无比的同情成王的,毕竟正妃没了诰命,儿子变成了半个废人,想要治疗的和好如初,估计没个一年半载的是好不了了,甚至在阴雨天气可能会手腕剧痛。 女儿之前被周恒的妾室陷害,即将在年后前往静心寺,至于自己儿子好不容易娶了个妾室,还是个毒蝎心肠的妇人,估计唯一的安慰也就是那个他最喜欢的那个怀着孕的侧妃了。 第93章 萧府 “行了,这件事朕知道,你先回去吧,以后做事多加斟酌,别冲动。” “微臣遵旨,不过对于这种欺负公主的人,臣就是斟酌一百的遍,得出的结论也是一样的,毕竟辱骂欺辱臣,臣都可以忍,但是他们敢碰公主,微臣有的是耐心跟他们耗着”,毕竟生不如死的方法多着呢。 明昭帝白了他一眼,不知道该说他些什么,这话对,也不对。 罢了,他老了,他们年轻人的事,他不掺和了,就让这些年轻人自己去安排吧。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们身后,努力去阻止那些企图想要伤害他们的人。 “好了,你退下吧,将几日的事情自己好好想想。” 明昭帝心累的摆了摆手,扶着身边的太监,率先走出了大殿。 他得去找新来的李美人下会棋去,顺道一起谈谈人生、谈谈梦想。 一天天的糟心事太多,都严重影响他去后宫的频率了,这群小兔崽子实在该罚,说完气呼呼的朝着后宫走去。 这边小九随着萧夫人来到萧府的门前,看着门口庄严的狮子,小九心中不由感慨万千,毕竟在前半年的时候,她还是这里的常客,如今不过仅仅半个月是时间,这里的石狮子就变了模样,而如今住在这里的人与自己都改变了自己的心。 其实现在她好像明白,自己早就已经不再喜欢萧峥了,不过是对这些年来付出的感情、付出的青春心生不甘罢了。 她好像有些喜欢章瑛了,可是这一次,她害怕了。 她怕他们不知不觉也会变成如今自己与萧峥的模样,最起码一直做朋友,是最安全的方式,没有互相的伤害、没有相互的质疑,只是简简单单的朋友。 可是似乎有一个小人在心中拉扯着一把锯,锯的这一头说他如今已经回心转意了,你应该给他个机会,他是从小陪你一起长大的武师傅,他会照顾好你的。 另一个头说,章瑛是喜欢你的,你早就不再爱萧峥了,一切只是你的遗憾罢了,可是如今你如果选择了萧峥,那么章瑛也会成为你心中的遗憾,你的爱而不得,你心底的一抹无法触碰的光。 这一刻,小九昏了头脑,他似乎已经看清楚了,可又似乎没看明白。 一个是满满的不确定的因素的章瑛,一个是自己似乎已经不爱的回心转意的萧峥。 这一刻迷惘冲击着她的大脑,她到底该何去何从,她不知道。 小九甩了甩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了自己的脑子,摸了摸身边的石像,跟着萧夫人走了进去。 到了正厅,小九接见了将军府中的各个人,然后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茶,心中想的是章瑛。 就算是萧峥真的喜欢自己,可是他真的伤了章瑛,如今自己将为了自己身负重伤的章瑛扔在宫里,去见那个伤害他的凶手,是不是对他未免太不公平了。 还没等小九想好,萧夫人这边就坐不住了, 八!零!电!子!书 w!w!w!.!t!x!t!8!0!8!0!.!c!o!m 九公主心思单纯,可是也不傻,自家儿子这样对她,她还能过来实属不错,如果要是让她多想想,说不定就反悔了。 说实话就九公主这样的姑娘,萧夫人是真的不忍心错过。 虽然为人跋扈了些,不过在宫中能养成这个性子,可见她的受宠程度,只要她嫁到了自己家中,随便在皇上那边美言几句,自己老头和儿子那都是可以少奋斗好几年,也省的自己老头子每日里嫌弃自己官位低。 虽然有利益作祟,不过她的性子萧夫人还是很喜欢的,大大方方,有什么说什么,不会转弯抹角的耍心机,最起码这府中的平静的后院问题不会被打破。 最重要的一点是,自家儿子喜欢,毕竟千金难买我乐意,自家儿子喜欢那是最好不过了。 不过如今在前几天的宴会上,她发现西南王看九公主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这么多年来的经验所得,西南王绝对对九公主有些意思,不过不知道是单纯的喜欢、见色起意,还是多加筹划的所得为了自己的势力。 不过这都不影响他对自家儿子的威胁性,毕竟自家儿子在西南铁骑面前可以算得上是天上地下之别,毕竟将军可以有很多个,自家儿子只是比别人稍微年轻点罢了,可是大昭朝却只有一个西南,只有一个西南王,只有一份西南铁骑。 军队,在君主眼中向来是最为重要的。 小九就这样在萧夫人的撺掇之下,朝着萧峥的院子走去,一切都是曾经的模样,只是在前院通往后院的路上多了许多自己喜欢的凤仙花。 此刻的萧夫人早已经离开了,理由是萧峥看自己会不好意思的。 此刻小九的内心是十分复杂的,眼看着萧夫人走了,自己就算是晚点进去也无妨。 然后便光明正大的开始玩起了,手边上的凤仙花,鲜红似火的颜色显得娇艳欲滴,她最爱的就是用不同颜色的水仙花来装饰指甲了,毕竟老是带着护甲十分不方便,而且在小九的眼中,护甲不仅仅是十分不方便、而且丑陋。 在她的眼中,花季时期的姑娘,就应该多穿些鲜艳的颜色,省的老了的时候只能羡慕的看着别人穿在身上。 她可不想像宁嘉姐姐那样,一天天的酷爱月牙白的素色衣物,最鲜艳的颜色也就一身红衣。 不过人有各自的爱好兴趣,她说的话宁嘉姐姐根本就听不进去,只能让她自己在花海的世界中独自美丽了。 想象着自己一席彩衣着身,衣服在阳光的映射下散发出五颜六色的颜色,自己在满是凤仙花的世界中翩翩起舞。 美梦还没做完,就突然被人打断。 “是不是我不出来,你就一直在外面赏花,等时间不早了,便向母亲请辞”,此刻萧峥面上倒是十分干净,丝毫没有自己想像的胡子拉碴的模样。 “没有,我只是打算晚些过去罢了”,突然萧峥的出现,让小九刚刚沉积的心又乱了起来。 “这儿的花你喜欢吗,我记得在你十二岁那年非要我给你种,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终于是给你种上去了。” 此刻的萧峥看着小九的眼神充满着深情,可是小九的眉头却悄悄皱起。 “可是五年已经过去了,有些东西早就发生了变化,这个水仙花,也不再是我当时喜欢的水仙花了。” 第94章 悔过 “公主,我知道过去是自己错了,我在这里给你道歉,臣,现在不求您原谅,可是能不能给我个机会,给我一个走向你的机会,能不能别在我刚刚明白自己的心的时候,就抛弃我走了。” “萧峥,我跟你说实话,现在的我,可能已经不爱你了。” “我不在乎,没关系,这次换我等你,五年、十年,我等得起,母亲也会理解的。” 小九迷迷糊糊的坐在回宫的马车上,脑海中一遍遍回荡着萧峥的话,这次换我等你。 如果再来一次,他们还有可能吗? 小九的手边上是一个精致的大蝴蝶风筝,是萧峥刚才给她的,他亲手做的,是她从小最喜欢的风格。 如今答应萧峥是对她最好的结局,萧峥没有章瑛不确定的风险,在京中即使后来他变心了,不爱了,有父皇和母后撑着,他也不会做的太过分,远比自己远去西南来得保险。 可是,感情不是利弊条件,简单的加减法又如何能算的明白。 不过临走时自己提起章瑛胸口的那一掌,萧峥明显愣住了,萧峥想来不会说谎,就是从前拒绝自己也都是直接忽视不理睬或者拒绝,从来不会用借口来欺骗自己。 所以一边是受伤的章瑛,一个是满脸疑惑的萧峥,她真的糊涂了。 小九回到宫中并没有去见章瑛,而是回了自己的宫中,她需要好好冷静冷静,似乎她以为的一切都变成了不确定因素。 而这边章瑛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下属来报,九公主回宫了,这几日的正常情况,小九一定会来看自己的,如今却回了自己宫中,绝对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来人,去叫九公主身边的暗卫前来回话,本王要知道,九公主这一天所有的行程。” 当章瑛知道今日小九在萧夫人的邀约下去了将军府见了萧峥,章瑛的脸完全阴沉了下去。 章瑛紧紧的握住拳,朝着床板上狠狠地锤了下去,关节处立即红肿了起来。 他就知道这个萧峥不会如此简单的善罢甘休,但是他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阴魂不散的缠了上来,而且是让他母亲来找小九打感情牌,这货简直不要太卑鄙了。 “主子,要不要属下去做了他。” 说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满眼期待的看着章瑛,就是他们这些旁观者都看不下去了。 这个萧峥实在是太渣了,人家喜欢你的时候,他不喜欢人家,自家主子回来了,要追自家夫人了,他又偏偏来插一脚,弄得自家主子里外不舒服,太膈应了,只要自家主子一声令下,他一定第一个冲过去解决了他。 章瑛神色转了几转,最终忍下了心中的冲动,摆了摆手,让暗卫歇了这个心思。 毕竟如果萧峥真的死了,自己与小门牙之间终究是多了一个不可修复的伤疤。 “你先退下去,这件事本王自己心中有打算了。” 说完暗卫心中十分不甘的退了出去,而章瑛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看来离京之事是时候提上日程了,既然小门牙如今如此犹豫不决,就让自己来推她一把吧。 这一个他将自己的一切都赌上了,包括两个人感情,他不相信小九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门外的风,吹着床前的流苏沙沙作响,他这一生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这一次他依靠的是自己这辈子最不相信的感情。 章瑛静静地看着那流苏,小门牙,你不会让我输的对吗。 这边花颜静静坐在淑清殿的椅子上,看着宁嘉如玉的小脚赤果果的走在洁白的狐皮的地毯上,朝着自己走来,心中的感慨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这才是娇养出来的贵女的样子,如果自己的父亲没有失去官职,或许自己也可以这样无忧无虑的活在自己的家中,安心待嫁。 而不是为了复仇,去自甘堕落做人家的妾室,连累着孩子与自己四处奔波,受尽明枪暗箭的各种算记。 花颜满脸慈爱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孩子,等母亲将一切都处理干净了,母亲就带你走,咱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母亲一定会将你平安抚养长大的。 只是眼前突然闪过成王那张脸,花颜心中一痛,终究是自己高估了自己的内心,以为自己可以守住自己的心。 可是人心、感情,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能被控制的了的。 可能自己的孩子,注定是只能有一个父母的孩子。 没事的孩子,母亲会给你双倍的宠爱,别害怕。 花颜一只手撑住自己的后腰,朝着宁嘉笑盈盈的行了一个礼。 礼不到一半,宁嘉就让她起来了,有些事情不是看,做不做,而是看态度。 “在本宫面前不必强颜欢笑,怪让人心疼的,有什么说什么就可以”,对于这个与自己一般大的知礼,行事有分寸的姑娘,宁嘉不介意对她多几分宽容。 “公主多虑了,臣妾看见您那是真的欢喜”,花颜用手帕捂住嘴,调笑起来,当真有几分祸国妖妃的意思。 毕竟得了宫中唯一,一个长公主的青眼,府中那些捧高踩低的奴才自然多些惧怕,自己在府中的日子也能好过些,自己夺权起来,也更方便些。 现在她必须在生产前将自己院子中的人全都换成自己的,在厨房、库房这些地方也要有自己充足的人手。 毕竟自己现在是双身子,难免有顾虑不到的地方,必须安排好这些。 可是能安排人手的权利,自己必须从成王妃手中夺,毕竟如今她虽然失去了诰命的身份,却依旧是嫡妻,自己和她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要斗。 而对于长公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不喜欢成王妃,如今又频繁召见自己,如此明显的大大方方,世人定然都会以为是宁嘉长公主是站在自己背后,挑唆自己与成王妃多闹些矛盾,给王妃找些不舒服。 如此一来,倒是少了许多不必要的怀疑因素,又为自己夺权加了几份筹码。 所以这一笑,确实是真心实意的。 “本宫知道了,就属你小嘴最甜了”,一双丹凤眼笑眯眯的看着花颜,配上玉臂在红纱下显得若隐若现,倾国倾城的风采展现的一览无余。 第95章 漫天恨意 宁嘉突然收敛了笑,身子前倾,直直的盯着花颜的脸。 “本宫以为今天,你会求本宫饶成王一命,毕竟如今朝堂上太子一派与三皇子一派已经闹得不可收场了,本宫自认为这件事你不可能不知道。” 花颜听见成王一词,眼中瞬间划过一丝疼意。 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收敛了起来,面容之上也严肃了起来。 “公主说笑了,臣妾心中清楚自己的主子是谁,是您给了婷婷一次报仇的机会,婷婷不会不知好歹的在拿自己的私事来给您添麻烦。” 花颜停了停,注视着自己的肚子,心下又狠了几分。 “成王府一派乃是自作自受,婷婷对他们的下场,一切听从公主的安排。” 自己不是一个人,绝对不能让长公主怀疑自己,自己怀的是成王的骨肉,要是长公主对自己的诚心起了疑,自己的孩子就危险了。 宁嘉看着对自己满脸防备的花颜,心中小小的叹了口气。 每个人的经历不同,即使自己是真心的询问她想不想成王活着,她也不会相信自己的,这个话题就到这吧。 “本宫今天叫你来主要是嘱咐、嘱咐你,你应该听到消息了,不日本宫就要与左相离京了,这段期间三皇子一派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本宫就是故意将这个空子就给他们的,毕竟面对自己想要的东西,才会更容易露出马脚。” “至于你的任务就是密切监视好整个成王府,尤其是成王的一举一动,至于世子周恒,他的能力配不上他的野心,你一定要严密的注意成王手中军队的动向,防止三皇子狗急跳墙。” 宁嘉边说着话,边用手指敲打着茶壶,像极了想要将这些话一点点的敲进花颜的心中,毕竟涉及到军队之事,自己必须慎重加慎重。 “属下明白”,一个属下完全表明了花颜的态度。 宁嘉看她的态度,也是极其放心了,嘱咐了她几句,有事去庆国公府找庆国公,或者去找吏部侍郎李顺即可,丝毫没有对她的人手布置进行遮掩。 花颜又如何不明白宁嘉的意思,眼中满是谢意的朝着宁嘉点头。 长公主即将离京,除去成王,她在京中在无靠山,成王又不常在府中,这个时间,成王妃最容易对自己下手。 长公主将自己的人告诉她,何尝又不是给她了一条保命的路。 “下去吧,万事小心,不要只记得复仇,别忘了,你还是个母亲。” 花颜此时再也忍不住了,这或许就是长公主的独特之处吧,总会给别人留有一丝余地。 花颜走出皇宫,站在等候自己的马车旁边,回望走出的深宫。 孩子,母亲何其不幸,幼年丧父,与你祖母漂泊无依,可是母亲也是幸运的,母亲遇见了贵人,咱们家的大仇终将得报,母亲也有了一生最宝贵的你。 花颜干脆的转身进了马车,朝着成王府的方向驶去。 前路的困难都在等着自己,可是她相信长公主的安排过后,或许就是她的新生之时。 宁嘉在花颜走后,分别给庆国公和李顺去了一封信,皆是叮嘱他们看好三皇子。 她有种预感,没有敌手的情况下,三皇子的私兵可能会露出马脚。 是夜,这边三皇子一袭黑衣正站在周恒的床边,满脸心疼的看着床上之人。 周恒此时浑身疼痛,不论如何躺着,皆会压到自己的伤口,脑海又一遍遍重复着宁嘉的话,我喜欢裴允,裴允!裴允! 都是那短命鬼!是他抢走了自己的公主!是他把自己伤成这个模样。 尤其是现在一动都不能动的右手,此时的周恒已经在发疯的边缘了。 用自己那只尚且完好的左手拼命的去拉着三皇子的手,血红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 “殿下,殿下,替臣杀了他,替臣杀了裴允啊,殿下!他将臣害成了如今废人的模样,臣不甘心呀!殿下!” 此时不知是恨意入骨,还是扯到了伤口,通红的眼角出竟然出现了泪珠。 三皇子连忙上前安慰,轻轻地抚摸着他遍布伤口的脊背。 “本宫知道了,我不会放过他的,你且等着,等他与宁嘉离京后,本宫一会安排好人手招待他。” “臣,臣在这里谢过殿下。” 刚才的动作已经用完了他全身的力气,如今周恒整个人都瘫在了床上。 “你好好休息,等他们离京后,才是真的战争开始,到时候本宫还需要你的帮助呢。” 此时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是三皇子站在自己身边,说不感动是假的,如今自己只有强大起来才能去回报对方。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三皇子在从后门离开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手帕,仔细的擦拭着自己的每一根手指,然后随手将手帕扔在了后门外,风中隐隐约约的夹杂着一句废物,融于带着阵阵凉意的风中。 黑夜刚刚结束,黎明刚刚到来,此时的午门外汇集了许多大人物,今天是宁嘉与裴允离京的日子。 皇后依依不舍的摸了摸宁嘉的头发,“到了那边如果不舒服就早些回来,舅母等你回来让常嬷嬷给你做雪梨银耳羹吃。” 宁嘉频繁的眨着眼睛,不想在这个煽情的时刻落泪。 此时宁嘉看着裴允正在与明昭帝说话,便侧头凑到皇后的耳边,低声说道。 “舅母,宁嘉怀疑后宫中有人在不知不觉中下黑手,您要多加小心。” 皇后惊讶的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她的宁嘉真的长大了。 “好,本宫知道了,你自己也多加保重,小心路途中有人对你们下手。” “嗯,宁嘉明白”,这件事宁嘉当然知道,有多少人不希望自己与裴允回来。 此时他们离京,守卫是最薄弱的,有意向之人自然会朝着他们动手。 这边明昭帝狠狠地拍打着裴允的肩头,“保护好朕的宁嘉,不然你也没有回来的必要了。” “臣遵旨。” “如今臣与太子接连离京,保不齐他们会动手,陛下保重龙体。” 明昭帝眼睛一眯,“朕还怕他们不动手呢。” “你们放心去就好,记得早日回来,朕等着你们回来给你们洗尘。” “那臣就现在这儿先谢过陛下了。” 第96章 江南之行 这边宁嘉与裴允两人兜兜转转的终于来到了江南,看着两岸及地的垂柳,宁嘉感觉自己的心都畅快了不少,果然人生在世,当真适合多出去走走。 “这么喜欢吗,等咱们老了,我们就在这儿置办些产业,在这边定居可好。” 裴允从后面轻轻地拥住宁嘉的细腰,轻声问道。 “你快滚一边去,离本宫远远的。” 这几天在路上的几经辗转,既要面对旅途路上的颠簸,还要面对着这个突发意外的。 裴允时不时的扑过来亲一口,这个时不时的偷个香,着实让宁嘉有些招架不过来。 “那可不行,臣是奉陛下的旨意来保护您的,可不能滚,不然就成了欺君了。” “你,你这个不要脸的色胚子,自己净干些不要脸的事,还不让人家嫌弃你了,当真是不要脸。” 裴允将下巴轻轻地靠在宁嘉的圆润的肩头,面对着满湖美景,不由自主的眯上了眼睛。 “好好好,公主说的都对,臣不要脸,来,臣将脸送给公主吧,反正在您那里臣已经没脸了,这么俊俏的脸留着也没用了。” 此刻宁嘉是太后悔自己没跟着京城的那些市井泼妇们多学习些骂人的语句,如今自己就这么两句话,只能调过来翻过去的重复着,在气势上就输的透透的了。 “还俊俏的脸,我呸,我尊贵的左相大人,您是真的多少有些不要脸皮了,就您这脸皮就送给别人,恐怕都没人收。” 说完还煞有其事的对着裴允的脸上指指点点,“你看看,这鼻子大的显得整个脸都歪了,你看看这肤质,明显就是久经沙场,受尽了风吹雨大,一点都不丝滑了。” 宁嘉这个言论当真是可以称得上一派胡言了,毕竟京城中人人皆知左相那是貌若潘安之人。 裴允先是一愣,然后竟然真的呆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察觉到了宁嘉在那边捂着嘴笑,突然明白了自己在做什么,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般将自己双手藏了起来。 然后裴允的脸似乎开始慢慢地变红了,看着龟缩在垂柳下猥琐的看着自己的宁嘉,瞬间心中窜起了一株小火苗。 宁嘉看着裴允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黑色的瞳孔似乎越老越深邃了,宁嘉似乎感受到了一丝的不对劲,这些日子的相处下的本能反应,宁嘉撩起自己的裙摆,朝着桥的方向跑去。 裴允此时也朝着宁嘉的方向追去,六月的江南,杨柳依依,花香漫漫,一位身着素色锦袍裙的绝色的姑娘,嘴角含笑朝着桥边跑去。 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引得桥上许多儿郎们纷纷驻足看着这个宛如仙子下凡的姑娘。 突然眼前的人群中出现了骚动之声,众人将眼神移过去之时,只见一个风姿绰约的少年朝着桥边缓缓走来。 众人定睛一看,这个男子身上的衣着,竟然同桥上的姑娘的衣服是同一个色系,不由惋惜的只摇头。 怎乃名花有主,名草也有主了,当真是可惜了,不过此时也没有人离开,毕竟两个外貌如此出色的两人个人当真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这种美好的事物,即使得不到多看看养养眼也好。 宁嘉此时跑的稍稍有些累了,也就站在桥头静静地看着裴允一点点的靠近自己。 风轻轻拂过裴允的额边的头发,这一刻宁嘉似乎感受到的岁月的美好。 此时时间就停搁在这一刻似乎也很美好,没有阴谋诡计、没有人心算计,只有你我。 宁嘉终究还是忍不住朝着裴允的方向跑去,这一次,她不会让他自己一个人朝着自己努力,两个人的共同努力,才是未来的基石。 裴允将此时奔向自己的女孩狠狠的抱在怀中,这一个时间都静止了。 裴允轻轻地靠在宁嘉的耳边,喃喃低语道:“小雅,我终于等到你了。” 宁嘉笑意满满的回了句,“谢谢你还没有放弃我。” 这几年自己对裴允的冷落,自己想要与之断绝关系的决心,是怎么样的宁嘉又如何会不知道。 所以,她十分庆幸他没有放弃。 突然宁嘉朝着周围看了看,发现路上的百姓都停下了脚步呆呆的看着他们,甚至有些挽着菜篮子的大妈满脸笑意。 此刻宁嘉仿佛智商回笼了,她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扑到了裴允怀里。 虽然没有人认识她,可是保不齐其中有认识裴允的呢,毕竟这些年他四处办事、查案,要是真的有认识他的也不奇怪。 如今整个大昭都知道裴允是宁嘉长公主的未婚夫,到时候百姓将裴允在江南的桥上抱了一个姑娘传到了京城,京城的人可是都知道自己与裴允一起出来的,到时候稍加一想这个人是谁不就出来了吗。 到时候估计京城就满是宁嘉长公主不守礼节,与左相在外举止过于亲切。 宁嘉将自己的脸完完全全的埋在了裴允的怀中,连忙催促道,“快些走,快些走,挡挡你的脸,别让人家认出咱们来。” 裴允看着此时在自己怀中撒娇的姑娘,心中的一点毛病都没了,自家媳妇的话最大,裴允抱着宁嘉的芊芊细腰,轻功一跃,等众人再看他们时,仅仅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到了一处湖边的树林中,裴允放下怀中都快羞成大虾的小娘子,满脸笑意的看着她。 宁嘉感觉到到了地上,将自己脸上的手指悄悄地拿开几根,通过缝隙发现裴允正在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瞬间气不打一处来,立马松开手朝着裴允身上打了过去。 “你还笑,你还笑,要是被人家认出来了,本宫的面子都丢干净了。” 宁嘉此时气愤的直跺脚,裴允当真是有着起死人不偿命的手段。 突然一阵雪松香袭来,宁嘉嘴上一阵温热,是裴允的唇。 宁嘉此时瞬间就息声了,裴允将人轻轻地揽到怀中,此刻自己这辈子的宝贝就抱在自己怀中。 几息之后,裴允将人轻轻地抵在树上,一股热气自耳边传过,“我的公主,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宁嘉的唇此刻是有些红肿,瞧上去是更加鲜艳欲滴的美。 “没了,没了”,此时该怂就得怂,这个道理宁嘉还是明白的。 第97章 徐府 玩闹过后,裴允不知道从哪里牵来了一起马,将宁嘉扶上马,自己则在前面牵着马,缓缓前行。 两个人穿过闹市来到了裴夫人的母族–徐氏的门前,还没等过去,看门的小童远远的瞧见了他们,匆忙跑回府中。 “老爷,老爷,长公主和表少爷来了。” 虽然小童并不认识宁嘉,但是如今满江南都知道长公主不日将驾临他们府中,如今能让自家表少爷牵马之人,还用猜吗。 “来了,来了”,一个身着青靛蓝色长袍的老人精神奕奕的从院子赶来。 “还不快去叫夫人她们过来,愣着做什么呢”,老人用拐杖戳着地,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傻气伸着脖子死死盯着前方的小童。 “奥奥,对,对,对,我马上去”,说完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回去。 这边裴允和宁嘉已经到了门口,裴允扶着宁嘉下马来到老人面前。 老人刚想撩起袍子行礼,怎奈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祖父”,裴允扬起一个笑脸,上前准备搀扶住老人。 老人的小胡子一哆嗦,一巴掌拍在了裴允的脑袋上。 “你个臭小子,自古都是先君后臣,先国后家,老夫怎么教育你的,公主莫怪。” “是是是,您说的对”,裴允摸着微微传来痛意的额头,朝老人笑了笑。 在这里丝毫感受不到,左相大人的高冷。 所以说,很多词,其实是分人而异的。 “没事,没事,您老客气了,不用如此客气,早晚都是一家人”,如今宁嘉是裴允即将过门的妻子,这么说丝毫不会让人感到不知廉耻,反而会让老人家少些拘谨、多些亲近之意。 宁嘉虚扶住眼前又想行礼的老人,笑着说到。 老爷子笑着捋着自己那剩不了几根的胡子,笑的点头连连称是。 “哎,哎,哎,小允来了,怎么不差人提前知应一声,咱们也好去接你。” 门口突然出现了一群花团锦簇的美人,一个个衣着鲜艳,手带着小巧玲珑的屏扇,远远望去当真是一副绝美的风景。 一位虽然年到古稀却依旧十分精致的老妇人从人群中不急不慢的缓缓走了出来。 一步步虽是颤颤巍巍的,却又给人一种十分稳妥的感觉。 “臣妇携徐家家眷参加长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虽然出场的样子让宁嘉有些震惊,不过自从老妇人出来后,一切徐家的人都显得格外的安静,极其有秩序。 再来说说众位家眷,各个颜色都有十分出色,行礼举止间就是自己也挑不出前面几个夫人的差错。 不过看她们几个的心性,也就不难知道裴夫人的想法了。 估计就是害怕这些夫人的教导下,徐家的后辈家的姑娘名声不好,让自己来谋划一下。 不过这一番接触下,宁嘉确实是很喜欢徐家。 这才是一家人,这种随意亲近的感觉让宁嘉有些心动。 “老太君快快请起”,宁嘉上前匆忙扶起老妇人,刚刚众人的反应不难看出来,这是才是徐家的一家之主。 至于徐家老爷子,倒是像极了个老顽童。 徐老妇人走上前抚摸着宁嘉的手,看着身边的裴允看起不在意他的身边人,可是眼神总是从宁嘉身上扫过的。 徐老妇人布满褶皱的双眼眯了起来,看得出来允哥儿有中意的人了,而且这个人还是他未来的妻子,朝野的权臣能娶到自己喜欢的人,是何其不易。 权利这东西,甲之砒霜,乙之蜜糖。 “来来来,公主快请进,外面日头晒的狠,快与允哥儿进来喝口茶,败败火。” “那宁嘉就在这儿先谢谢夫人了”,宁嘉大大方方的应承下。 两个人相携一起跨入门中,裴允刚想插入她们之间,将宁嘉抢回到自己手中。 就被身边的徐老爷子拉住了,被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就瞬间熄火了。 在他小时候一逢假期时间,他的太傅父亲,就将他扔回到江南老家由徐老爷子教导。 而老爷子给他最大的感受就是不着调。 经常将自己一个人独自扔在了书房中写大字,他自己则跑到老夫人的院子中,陪着老夫人放风筝。 可是也是老爷子他们给了自己童年中除了小雅的唯一的一缕欢乐。 裴允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撇了老爷子一眼,果然得到了老爷子脸上熟悉的笑容。 彩衣娱亲,甘之如饴。 进入院子中,入眼之内一片绿色,丝毫没有花朵,倒是与其他大家相差甚远。 宁嘉一脸疑惑的看了一眼身边的老妇人,老妇人笑嘻嘻的给她解答到。 “臣妇喜欢绿色,看着甚是舒服,这个老东西就把家里的花都给拔了,气的家里的这几个小妮子,跟我摆了好多天的脸子。” 虽是这样说着,可是脸上满是笑意。 宁嘉眼中好像放出了光,“夫人真是好福气。” 徐夫人摸了摸宁嘉的手,“公主才是真的有福气呢。” 宁嘉看了一眼身边的裴允,不漏痕迹的笑了下,后者好像心有所动,在自己眼神过去时,他瞬间抬起眼皮,两个人的视线对上了。 确实,她是幸运的,从来一次,她看清了身边的人渣,收获了曾经丢失的感情。 这一次,她不会输。 “夫人说的对,宁嘉承夫人的吉言了。” 宁嘉坐在主位上,看着下手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心头不由酸了酸。 她这是老了?心口酸酸的。 眼神不由扫过下手的裴允,后者朝着她指了指桌子上的芬香花茶。 她的脸稍微的红了,她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了。 徐家的女眷一个个上前给宁嘉行礼问安,宁嘉也是十分配合的一个人赏了个金簪子。 这一会儿问话后,可以说是双方都十分满意,宁嘉满意这些女眷的安分,这些女眷喜欢宁嘉的赏赐。 毕竟徐家是书香门第,家中子弟皆是不高不低的官职,这几年也就是随着裴允逐渐掌权,稍稍往上提了提。 不过家底一向不太丰厚,要说他们家书倒是不少,不过金银首饰之类的还真是不多。 毕竟不是随便个女孩子,都能抵挡住首饰的诱惑。 第98章 告状 这边宁嘉与裴允刚走出大厅的门口,就听见有人喊她。 “臣女参见长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相爷,相爷金安。” 之间前面的草丛后面竟然走出来个粉衣少女,怯生生的行完礼后,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 此时宁嘉身后的徐家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怎么让她跑到前院了。 “哦,臣女?你是何人,刚才怎么没在厅中”,此刻宁嘉倒是起了些好奇心。 “回公主的话,臣女,臣女是妾室生的庶女,夫人不让过来,不过臣女对传闻中的公主心生好奇,想要在这里一窥天颜。” 粉衣姑娘小声地回复道,在说到妾室、庶女,这些词眼中还划过些许伤痛之意,倒是显得她楚楚可怜。 不过在宁嘉眼中,这可不是个善茬,没想到她以为净土中的徐府,竟然也有这种老鼠屎的存在。 一个庶女敢从守备森严的门口进来,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而且张口就是夫人不让她一个庶女见世面,这个眼药,都上到自己这里来了,真是极好的手段。 这一次,她倒是想和她玩玩,看看这个姑娘与京中的柳氏,究竟是谁的演技能够更胜一筹。 “哦,夫人不让你出来?你是想告诉本宫,徐家的当家主妇善毒,残害庶女吗。” 刚才欢愉的氛围瞬间消散去了,就是如今的徐夫人,也不由的握紧了双手。 她们虽然远在江南,不过也是听闻过宁嘉长公主跋扈的传闻,宁嘉长公主自幼丧母,如果自己被她认定为一个恶毒的嫡母,估计自己以至于整个徐家都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尤其是现在宁嘉公主满脸的兴致浓浓,估计是想要一探到底了,老三家的真是不害死他们大房真是不死心啊。 徐老夫人如今心中也有些不舒服,开口说道:“小环,你先退下,这件事等长公主走后,老身为你做主,别在这耽误了公主的时间。” “可是祖母,小环心中不甘”,说着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徐夫人看去。 徐夫人叹了口气,朝着粉衣的徐环摇了摇头,孺子不可教。 而此时徐环心中想的是,只要是扳倒了当家主母,凭借着母亲的受宠程度,这个管家权绝对会被母亲抢到手中,自己又能买更多自己喜欢的首饰、衣着。 而不是在她的手下,靠着那微薄的月钱,每日说着指头过日子,那种生活她过够了! “回公主的话,小环不甘转告夫人,不过是臣女自己心中的小心思,想请公主做主罢了。” “你到是大胆,敢拦住本宫,你可知道,如果是百姓想要状告御状,需要挨过100下杀威棒,然后从钉床上滚过,撑得过这些刑法,才能见到皇上。” “虽然本宫不是皇上,但是如今你想要找本宫来诉冤,本宫自然是不能拒绝,不过祖宗的规矩是不能改的,那让这位环儿小姐你自己来说说,参考一下本宫之前跟你说的刑法,你认为你要挨过些什么,本宫才理应审理你的冤案。” 当听见杀威棒、钉床之时,裴允就明白了才是宁嘉的想法,估计是闷坏了,想要找个人看些乐子罢了。 这边徐环听见宁嘉跟她说的种种刑法,整个人都吓蒙了,这是忍受得了的吗,估计那一百杀威棒,就是一个身状如牛的青年人挨下来,都要在床上休养个半个月之久,要是自己估计在几十板子的过程中,人就没了。 人没了,还算计些什么,要这么些东西做什么。 此刻徐夫人也在心中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虽然自己的婆婆一定会向着自己,不过如果宁嘉长公主执意要惩罚自己的话,她也是无可奈何。 毕竟从来就有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人家是皇室之人,哪怕是自己没有错处,她就是想罚自己,那也是有千万种方法的。 “可是,可是臣女听人说,您与裴允表哥定亲了,环儿以为您就是自己的表嫂嫂了,才会有如此冒犯之举,如果公主觉得为难,就当做环儿什么都没说就好。” 小姑娘满脸显示着,我委屈,我不说,我多为你考虑这几个大字。 宁嘉差点没有拍手叫好,真是白瞎了她的演技和这好口才了,她这个段位,那可是能甩柳念瑶好几条街了,柳念瑶要是但凡有她一般的心机手段,都不至于嫁人为妾。 不过说到底又何尝不是她自己的野心太过,不然舅舅也不会不再顾忌太后的面子,直接赐婚让她为妾,要知道皇上赐的婚,那一般可是没有和离的。 眼前这个瞧着尚未及笄的丫头,心机、、言行举止方面真是直逼京城的张芷芸了。 不过她们一个两个的,心机那是真的一点都没用到正地方。 但凡她们只是投机取巧、溜须拍马,而不是陷害她人,准备踩着别人上位,下场也不会这样。 宁嘉仿佛可以透过眼前的少女,看到她日后的结局了。 真是优秀、聪明呀,卖可怜的牌不好使了,这是准备打感情牌了。 好一个裴允表哥,要是自己稍微冲动一点,在她的激将法下,或许就中计了。 不过这个丫头似乎太小看自己了,也太小瞧宫中的明争暗斗了,这些手段在外面玩玩还可以,不过要是放在宫里,也就是个中下等的货色。 “裴允表哥?这似乎并不是你能叫的,表嫂?一届庶女跑到本宫身边来说本宫是你的表嫂?丫头,你是不是太过于天真了。” 旁边的金子十分配合的冷哼一声,倒是引得裴允朝她看了过去,没想到自己媳妇是如此的厉害,这才短短的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你看看这是把他曾经高冷、高贵的卫六调教成啥了。 如今一看当真像极了一个宫中嬷嬷的模样,身上满是狗腿子的气息,察言观色的本事也大大提升了。 “曾经也有人不懂尊卑,本宫十分善意的找人好好教导了她一番,可能是你远在江南、又困居内院没有听说,没事,本宫不介意好好的再来教导一下你。” 此刻徐环心中瞬间恐惧起来,她知道,宁嘉口中就是说的曾经的若兰郡主! 第99章 破事 徐环连忙跪在地上磕起头来,此时的她是完全看明白了。 宁嘉长公主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为自己出头,从始至终自己可能就是对方眼中一个取乐的小丑。 “臣女知错了,臣女知错了,长公主赎罪,请长公主赎罪”,此刻徐环是一刻都不容缓的认起错来。 明明自己曾经派人打听过,宁嘉公主为人最是善良,最喜欢的就是伸张正义,为那些困苦的百姓谋求一丝生的机会。 为什么到自己这里就不对了呢,她究竟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嘘,你不懂,来本宫好好教导、教导你”,说完宁嘉朝着徐环的脸狠狠地抽了过去。 真爽,对于这种丝毫没有良心之人,就应该用如此决绝的手段来跟她们说道理。 此时嘴角流血的周环是打死她也没想到,如今那个曾经善良入骨的宁嘉公主,早就死在了上辈子的城门外。 而如今会活着的是她宁嘉长公主,善良在她这里如今一文不值。 “上一次本宫教给人家的是君臣之间的尊卑,如今她学的很好,每次见了面都乖乖想我行礼,来本宫今日先交给你嫡庶之分。” “臣女知道错了,求公主绕过我,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我这一次,下次环儿一定严格遵守您的教诲。” “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徐环连连点头。 “可是饶过你这件事,是不可能的,本宫还要给你讲很多故事案例,其他人都涨了不少见识呢。” 什么长见识,她宁可不要,能不能不要将自己这么一颗懵懵懂懂的小树苗混乱栽种。 “不过本宫今天下午还有事,就不能在这儿陪着你了。” 快走吧,快走吧,此时徐环都快暴炸了,现在的她已不是在思考什么,给自己婶娘下套,帮助自己母亲夺权之事了。而是在思考今天能不能健全的离开这里了。 “彩珠,你去找一个专门教儒家学派创始人的书,以及一个专门讲大道理的老师,好好给徐小姐讲一讲嫡庶尊卑。” “放心徐环,这件事老师傅们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臣女在这儿,谢谢长公主”,此刻哪怕是自己狠毒了的她,此时也不得不扬起笑脸相迎。 “不错,不错,你的这个好学的精神值得推崇,等过几日后,本宫会再来提问你的。” 不得不说宁嘉多多少少是有些变态,看着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心情是真的爽,你能拿我咋地。 宁嘉笑眯眯的摸了摸徐环红肿的侧脸,满脸笑意的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那小模样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徐老夫人跟在宁嘉的背后准备给她讲讲,毕竟如果当真出现了误会,实在是不好看。 可是徐老夫人张了几次嘴,又将嘴边上的话憋了回去,她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宁嘉看了看旁边纠结的老夫人,聪明如她,又怎会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夫人直接开口就好,咱们的关系,有些话但说无妨。” 此刻倒是徐老夫人心中十分不好意思了,自己竟然真的被一个不过20几岁的孩子看穿了,只是老了不行了。 “既然公主也理解,臣妇也就直说了,如果公主怀疑事件的真实性,也可以随意派人去打听,毕竟有些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您老说的话本宫怎么会质疑呢,您直言就好。” “那臣妇就将这陈芝麻烂谷子的陈年杂事拿出来晒晒,公主别嫌侮辱了您的耳朵。” “刚才这丫头名叫徐环,乃是三房家的文姨娘所出,不过由于这几年正妻老是怀不上孩子,三房也就动了想要将徐环抱给正妻来养着,不过这个文姨娘乃是个青楼女子出身,目光十分短浅,觉得自己的孩子就像自己养着,丝毫不担心给自己孩子落下个小娘养的名声,估计嫁娶之事,日后应该是十分艰难,毕竟这种大户人家十分重视嫡庶等问题。” “虽然说这个文姨娘是个青楼女子,但是在抓住人心这一方面那是练得炉火纯青的,私下里我本来想将孩子要回来,毕竟在祖母膝下养大的也比这个妾室自己养名声要好上许多。” “不过,她拒绝了对吗。” “对,她拒绝了臣妇的想法,” “其实她这个人一看就知道,眼的下三角出写满了算计的样子,本宫一看就明白了。” “公主当真是好眼力,可是不是谁都能够看透她的。” “臣妇的三儿子乃是老来得子得来的,自小在家中那就是受到了无限的宠爱,自小他要什么,我和他的父亲会为他的一个玩具,三家店面四处相比,可也就是太过于疼爱他了,以养成如今他肆意妄为不知道到天高地厚的性子。” “自从有一日在与他那些狐朋狗友们逛完了青楼之后发先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个青楼私底下会拦截一些过路的无依无靠的妙龄少女,然后拿出去卖了,赚个差价罢了,而就是在那次文姨娘那是早有预谋的,目的就是吊住了我们徐府的三公子。” “果然,在她的有意安排下,我们家的三郎终于对她动了心思,那天跪在门外一天一夜只是为了我们能够让她娶文姨娘,不过当时他的目标可不是让文姨娘做一个简简单单的姨娘,而是做三房的嫡亲少娘娘,你说他到底是不是慌唐,让一个青楼女子做嫡妻,这件事要不是当时我们拦住了他,不然如今的徐家估计就是整个江南最大的笑话,也就是我的傻儿子相信文姨娘所为的她是个良家少女了。” “当初在我们的万般阻拦下,甚至将他的二姐叫了回来,每个人都没日没夜的给他纾解心情,终于将他劝下,甚至我们连忙给他找了个媳妇,想让他知道他怀中的女孩子并不是唯一的,多的是比她优秀的人,可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依旧执迷不悟,甚至是在他与妻子的大婚之夜去了文姨娘那,瞬间给了未进门的新娘打了脸。” “当真是作孽呀,今日那丫头的话毫无可信度,虽是个庶女,可是活的跟家中的嫡女那是一模一样的。” 【作者题外话】:明天就是太子找到媳妇了,激不激动!!! 第100章 文姨娘 “她如今出来攀咬她的婶娘,无非就是为了文姨娘夺权罢了,一个小小的妾室仗着老三这么多年的宠爱,如今更是无法无天了,竟然跑到您面前来,老身不相信她不知道,如果徐氏被您处罚过后会是怎样的情境。” “这么多年,我也是受够了他们三房终日没日没夜的争吵,每日为了点芝麻谷子大小的事,一遍遍的争,老三媳妇也是个可怜人,好好的一个巡抚家的嫡女竟然嫁到我们家受这个腌臜气,偏偏对这个上蹦下跳的妾室没有丝毫的办法,稍稍文姨娘有些不满意,那必定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 “明眼人都能看出到底是谁欺负了谁,可是那个老三偏偏是钻进了牛角尖,整日里向护犊子一样护着她,有的时候甚至是不惜与我顶嘴,也不让那个女人受一丝委屈。” 说道伤心处,徐老夫人的眼角都开始渐渐的红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多少事情是无能为力的,毕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自己又怎能将那些心机手段用到他的身上,终究是舍不得。 “老夫人别伤心,三老爷在哪呢,本宫去替您看看。” “那个孽子这个时间估计是还在文姨娘的屋里呢,两个人每日都睡到日上三更,毫不知羞耻呀”,说着徐老夫人手中的拐杖戳着地发出一声声“砰,砰,砰”,沉闷之声。 “来人,摆驾文姨娘的院子,本宫倒是要看看是什么狐狸精,才能教出了如此心机的姑娘”,宁嘉那冰冷的金属的护甲轻轻地弹了弹,竟然平白给人许多凌厉的气势。 “倒是给公主添麻烦了,实在是家门不幸。” “没事,没事,早晚都是一家人,夫人别客气。” “还是咱们允哥儿有福气呀,有你这个明事理的未过门的妻子”,老妇人十分激动的说道。 宁嘉的小脸悄悄地红了起来,“夫人您说笑了。” 从始至终裴允和徐老爷子就是在后面静静的跟着,全程前面的两个女人都不理睬他们祖孙俩。 小风一吹,竟然平添了几分凄凉之色。 不过裴允听着自己的三叔竟然是如此的荒唐,袍子下面的手,悄悄地握了起来。 如果今日之事宁嘉处理过后,他的好三叔依旧是不知悔改,他不介意帮他一把,不是喜欢文姨娘吗,他不介意让文姨娘的尸体永远的陪着他! 这边宁嘉一行人刚到了门口,轻轻举起了右手阻止了后面的动静,然后从后面的侍卫腰间接过来佩剑,与徐老夫人轻轻的推开面前的艳芳居。 入目就是一片大的牡丹花田,当真是富丽堂皇,不知情的还以为是进了哪家的豪门贵府的夫人院子中。 “三爷,你放开人家,你真坏”,刚刚走进院子中,就听见一个女子的娇滴滴的撒娇声。 “来来来,来爷怀里,来宝贝喝酒”,一个粗狂的满含笑意声音传来。 宁嘉的眉头一皱,毫无规矩,用脚趾都知道他们俩在做什么。 走到梨花门口,“来人,踹门。” “碰”,门开了,浓浓的麝香味传来的。 “啊”,一声女子的尖叫声传来。 “谁!滚出去!”,带着满满怒气的声音传来。 宁嘉拿着袖子挡在鼻子前面,拂袖走了进去。 屋里的景象一览无余,床榻之上一个女子缩在被窝之中,一个有些虚壮的男子着的上身站在床前。 看见宁嘉身边的徐老夫人的时候一愣,“母亲你怎么来了,也不叫人提前过来通报一声,儿子去接你。” “接?是将屋子里的烂摊子收拾好吧”,宁嘉在一边的慵懒的开口道。 “你是何人,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床上的女人知道是徐老夫人带人过来了,也就以为都是自己人,身上披着一件桃红色的碎花披风就走了过来,看见宁嘉开口不由分说的顶了回去。 毕竟对比自己美的女人充满敌意,似乎是很多女人的特性。 “当真是青楼出身,这身段,倒是极具魅惑”,宁嘉看着文姨娘坦露的腹部说道。 “三爷~,你看看这个贱女人,她骂人家,人家不要活了~” 说完当着徐老夫人的便投入了徐家老三的怀中,然后一脸挑衅的看着宁嘉,似乎已经预感到了宁嘉的下场。 “母亲,你这是哪里找来的疯女人,连话都不会说,还是让她快会自己家去吧。” 徐老夫人刚想说些什么,但是宁嘉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此时徐老爷子在后面的都快气的冒烟了,辱骂皇家的罪名,就是整个徐家的脑袋也不够砍的。 不过看长公主的意思,是想自己动手了,不过也好,自家夫人也是太容易心软,这个逆子这几年真是越来越没有样子了。 这几年老大娶了个明事理的媳妇,将家里的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老二就是如今的太傅夫人—裴夫人,如今也是家庭美满,儿子更是平步青云,如今封侯拜相,即将迎娶如此明媚的宁嘉长公主。 看宁嘉长公主和自己孙儿与当今太子的关系,日后只要不犯什么谋逆大罪,她们裴府与公主府百年之内定是一片繁荣景象。 就是只有这个老三这么多年一事无成,这些年靠着他二姐的面子上,皇上赏了个明面子的官职,实则一点实权都没有。 如今他更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整日与这个狐狸精厮混在一起,整个徐家都被他们两个人搅得不得安宁。 如今这个文姨娘更是鼓动自己的亲姑娘去拦公主的圣驾,陷害自己的嫡亲婶娘,真是毫无良心可言。 果然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这些年她们母女吃的喝的哪里不是大房的钱,人家大房是哪里对不住她们,供着她们吃供着她们喝,不然就凭借着老三的那点俸禄,也就够文姨娘一只簪子的钱,没有大房,他们三房就该去街上喝西北风去了。 可是如今他们竟然要为了这点管家职权,要害死整个大房,简直是不知死活,拉着他们整个徐家来陪葬,是时候让老三吃些苦头了,让他看看这些年他都纵容着这对母女做了些什么好事。 第101章 愚蠢的徐家三爷 如今徐老夫妇二人也就不打算管了,毕竟长公主是个极其懂事的人,不会在第一次登门之时就做出打杀自家儿子的事情,这样不论是徐家,还是她这个未过门的妻子脸上都不好看。 所以老两口倒也是希望,长公主可以给他们做一个决断出来,旁边的徐夫人看着长公主准备插手更是高兴极了,没有人知道这些年她心中的苦。 三房这些年花了府中大半的银钱,却对他们大房依旧十分不满,甚至嫌弃自己不将管家的权分给文姨娘一些。 文姨娘这个青楼出身的风尘女子胡闹就算了,老三竟然也跟着她胡闹,一起指责自己独揽大权,看不起他们三房。 老三为什么就不想想,他们三房的嫡母尚在,自己要是把管家之权交给文姨娘,至三房的正妻于何地。 她这个三弟妹本就不得三弟的心,要是让文姨娘再得了势,估计等待自己三弟妹的结局无非是三种,一是和离,给文姨娘让位,二是,憋憋屈屈的活在自己院子中一辈子受尽窝囊气,要么就是一死,自己结束或者文姨娘下手。 无论哪一种,徐夫人都不希望出现,毕竟都是女人,谁有不明白谁的难处,自己这个做大嫂的虽然不能给她撑腰,在这些原则的问题上,她毕竟会分寸不让的。 如今长公主介入,她有十足的把握,文姨娘这一次,怕不会善了了。 宁嘉将手中的剑“啪”的一声扔在了地上,剑是好剑,掉落在地上发成嗡嗡的震动。 “你们不嫌恶心,有人嫌。” 文姨娘被下的打了一个颤,这个女人似乎有些不一般,整个江南都知道三爷是左相的亲三叔,徐老夫妇又宠爱三爷,江南的人家,甚是有敢触三爷眉头。 这个女人,究竟是何来历,是真的不是江南人士,不知天高地厚,还是根本就是一个身份尊贵之人。 不得不说,其实文姨娘比起徐家老三还是有着眼力劲的。 毕竟是在青楼中混过的人,看惯了世俗人情,见过了太多的人,又怎会是一个只知道去喝花酒的徐三爷能比的。 宁嘉没有给她继续打量的机会,“贱人?疯女人?倒是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本宫了。” 文姨娘瞬间石化了,呆在了原地,“本宫”这个词,可不是什么人都敢用,都能用的。 眼前这个女人不出意外就是即将驾临的宁嘉长公主了,想到这里文姨娘瞬间就慌了。 松开了徐家老三的衣服,“咚”的一声跪了下去。 “宝贝,这是怎么了,快起来,腿疼了吧,母亲,你看看给她吓的……” “别说啦三爷”,看着自家夫君依旧一副要为自己出头的样子,文姨娘急了,不是什么人都能惹得起。 “凭什么不说了,她都跑到你院子里撒野了,你还给她求起情来,快起来”,徐家三爷一脸心疼又掺杂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看着文姨娘,他的女人还是太善良了。 “不是,哎呀,这是长公主”,此时文姨娘拉着他的裤脚小声说道。 宁嘉就静静的挑着眉,看着这两个笑话如何继续演下去,毕竟有的人当真的傻的可爱,连他的爱妾都看出来了的事,他竟然还傻傻的看不清楚,她倒是要看看这个蠢货,何时才能闹明白。 “啥?老子管他是谁呢,没事你起来,一切爷给你撑着”,由于文姨娘的声音太小,徐三爷压根就没听清后面几个字。 “母亲,儿子理解你年纪大了想找人陪,您看看环儿不正合适吗,您看看这个女人满口言语间丝毫没有礼数,甚至是拿着刀剑进儿子姨娘的院子,实在是居心叵测。” “环儿,你倒是还好意思说,你的好女儿倒是有礼数,竟然刚才敢跑过去拦长公主的圣驾,这些年文姨娘交给她的礼数怕不是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说完徐家老夫人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了。 徐家老爷子连忙冲了过来扶着自己老婆子,一边给她顺气一边说道:“你跟这个畜生说什么,他又听不懂,平白让你自己生气。” “父亲”,此时徐家老三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被自己父亲这样说,谁的脸上都挂不住。 刚想继续说些什么,突然看见自己父亲刚才站的位置旁边竟然是他的那个许久未来的侄儿—裴允。 又想到刚才自己母亲说的话,长公主来了,瞬间感受到自己姑娘可能真的给自己惹上事了,还是一个自己解决不了的大事,毕竟随意阻拦长公主的圣驾,那可不是一般的罪名。 不由心中一紧,自己与文氏就这一个孩子,自小便娇惯长大,定然不会说话,一想到可能会顶撞到长公主,徐三爷开始微微冒出冷汗,环儿要是受了处罚,文氏必然接受不了,到时候心疼的还是自己。 徐三爷看着眼前的一群人,突然感觉到自己没穿衣服的脊梁,好像开始冷了。 徐三爷看了一圈,似乎此时也就是自家父亲可能会理自己,于是小心翼翼的开口,准备探一下口风。 “父亲,那么如今长公主在何处呢,环儿年纪小,儿臣代她去给长公主赔罪。” 此时的文姨娘看着眼前还在一点点试探自己父亲口风的徐三爷,气得她都快咬牙自尽了,她当初怎么没发现这个男人这么蠢,人就在他面前,他却在肆意的得罪。 “赔罪倒是不必了,本宫这个疯丫头、贱女人,担待不起。” “你算个……”,徐家三爷下意识的回道。 不对,本宫?赔罪?没有人敢在左相面前冒充他的未婚妻,冒充皇室的公主,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那么只有一种解释了,长公主,就是眼前这个自己刚刚骂了,甚至一遍遍催促自家母亲将人赶出去的女人。 一瞬间绝望瞬间笼罩在了徐三爷的身上,很多时候,自己的身体往往比脑子更加反应迅速。 刚才目空一切的徐家三少爷,“碰”的一声跪在了文姨娘的身边,而且这一声比刚才文姨娘的更加迅速,更加用力。 这一声,听动静,文姨娘都觉得疼。 【作者题外话】: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更高、更快、更强?? 第102章 处置 宁嘉的手指在徐家三爷的面前转了几下,这个蠢货终于明白过来了,不过晚的自己都替他尴尬。 他是真的没看见自家小妾对他那鄙视的神色,宁嘉竟然感觉到小小的遗憾。 完了,自己真是越来越坏了,不过真的好快乐! “骂本宫是贱女人、疯女人,来,三爷,辱骂皇室是什么罪名,用不用本宫来给你讲讲呢”,宁嘉一脸调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徐家三爷此时不知道长公主对他究竟是什么态度,十分犹豫自己要不要开口。 算了,万事先认错,总归是对的。 “公主赎罪,臣,有眼无珠不知道长公主驾临,以至于出口误会,请公主赎罪”,说完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但是眼神一直在往徐家老夫妇看去,爹、娘,救救儿子呀! 此时的徐老夫人已经平复好了心中的激动,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看着眼前的闹剧,丝毫没有插手之意。 不想管,当然也不能管,毕竟在长公主面前,肆意称老,倚老卖老,他们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本事能让长公主改变想法,也不觉得自己真的能够影响长公主的决定的事情。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这可不是戏言,皇家至尊并不是能够轻易冒犯的。 毕竟虽然有允哥儿在这儿撑着,如果长公主真的对他们有什么不满,可能也会忍着,不过,这样的代价就是在透支长公主对允哥儿这个未来驸马的情谊。 当夫妻二人之间的情义没了,这场婚姻也就是名存实亡了。 虽然允哥儿如今位列左相之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不过却依旧是个臣。 自古君臣、君臣,先君后臣,驸马这个身份就不一样了,驸马则是君,是皇家之人。 可以说她家允哥儿,也算是半个皇家之人了。 驸马虽说是娶妻,却更像是被娶,毕竟日后驸马要随同公主住在公主府中。 如果在还未大婚之时,就惹得公主不喜,实在不是什么聪明之举,毕竟如今皇家的掌权人,不论是皇位上的那位、还是东宫的那位,可是极为宝贝宁嘉长公主的。 所以说,别说是宁嘉长公主为难自家老三,就是杀了,徐家也不能有半分怨言,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所以说老夫妻二人十分同步的拿起了桌上的茶杯,自顾自的饮起茶来,丝毫没给地下跪着的二人一个眼神。 徐家三爷自知自家爹娘可能靠不住了,于是硬着头皮,准备接受眼前比自己家姑娘仅仅大几岁的长公主的审判。 “口误?三爷真会说笑,骂了本宫就是口误,今日如果这里站着的不是本宫,而是一个寻常富贵家的小姐,估计在你的一系列“劝说”下,就被贵府的侍卫“请”出去了吧。” 此刻的徐三爷有些两股战战了,这个长公主似乎不想这样简单的放过自己。 “长公主赎罪,三爷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刚才您出现的太过于突然吓了三爷一跳,他的口气才会有些冲,平时他不是这样的”,此时文姨娘也不想让徐三爷自己面对如狼似虎的宁嘉,毕竟这是自己惟一的靠山,她不能让他有事。 “哦,现在本宫在这里,连一个妾室都能与本宫讲话了吗”,宁嘉走上去用自己的尾指轻轻挑起文姨娘那张满是魅惑的脸。 确实美,在这件桃红色的披风下,在文姨娘本就娇嫩的脸上又平添了几分妖艳的感觉,如果自己是个男人,恐怕都要心动了,真是一个娇嫩的带刺的野玫瑰。 “妾身不敢,妾身不敢,请长公主赎罪”,此时的文姨娘早就没有了刚出场的,一代宠妾的风采,此时只剩下,“砰砰”的磕头声,不一会儿洁白的额头上就留下了红痕。 虽然徐三爷甚是心疼,不过也没有出言阻止,毕竟有时候开口是维护自己的女人,有时候开口就是自己找死了。 “本宫就是不明白了,都是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你们这些妾室还是什么都不懂,一个就算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样,难道没脑子这个病,会传染的吗。” 宁嘉朝着这对夫妻微微一笑,对面却感觉到了如坠冰窟的感觉。 这一次,真的踢到了石板上了。 这一次,徐三爷是清清楚楚的明白了一个词,食人花,虽然长公主确实美得不可方物,但是确实是可以杀人的。 裴允则全程没有说话,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在静静地看着宁嘉眼底含着笑意,看着自家的小白兔,此时像个勾人的小狐狸一样,这个感觉太奇妙了。 此时两个人只能梗着脖子挨骂,丝毫没有任何反抗的胆子。 “本宫也就不和你们兜圈子了,来,三爷,本宫问你个问题,这个女人的死,你怎么看。” 宁嘉此时想看看,到底在徐家老三的眼中什么是最重要的。 “公主,是微臣的错,与文姨娘无关,请公主明鉴。” “本宫现在不想跟你论什么对错,本宫只是问你如何看待文姨娘的死,你老实回答就是了。” 此时的文姨娘已经濒临瘫倒在地上的边缘了,完了,如今一切都完了。 此时旁边的徐夫人都快疯死了,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能看见老三家的贱人变成如此模样,实在是太解气了。 你不是喜欢一哭二闹三上吊吗,机会来了,长公主都问你丈夫了,哈哈,这种在死亡边缘的跳跃不要太爽了。 虽然徐夫人知道今日宁嘉绝对不会在徐府见血,不过能够将这两个徐府多年的蛀虫吓成这样,她也还是很满意的。 让她张狂,如今总算有人能制服他们了,而且自家婆婆也不会再心软了,因为长公主在这,可是丝毫不给他们反悔的机会。 “公主,贱妾知错了,求您大人有大量饶贱妾一条性命吧,环儿她不能没有母亲啊,公主。” 瞧瞧,什么是求生欲,果然人不被逼到绝处,你永远不知道她会发生什么。 看看,刚刚还是妾身呢,一说要她的小命,马上就变成了贱妾,这称呼变的,比自己翻脸还快呢。 【作者题外话】:哈哈,今天主要是文姨娘的专场,慢慢来~ 第103章 分家 徐三爷看着眼前的华贵的长公主,内心的挣扎达到了顶点。 挣扎之下,徐三爷心一横,朝着宁嘉低头说道:“如果文姨娘死了,微臣绝不独活!” “儿子呀,你又是何苦呢”,此时的徐老夫人又何尝听不出宁嘉的试探之意,万万没想到自家儿子竟然陷得如此之深。 “倒像是个情圣,如果让你选择你的母亲的诰命和文姨娘的死,你的意下如何。” 以徐家老妇人的身份如今是完全得不到诰命了,除非她们家的后辈能有裴允这般出息,前提是徐家老夫人能够活到那个不确定的年份。 徐家老三又何尝不知道,自己母亲对诰命的身份多么向往,毕竟这是每个官夫人显摆的最明显的一处。 女人永远都是个攀比的性子,徐老夫人也不能免俗。 可是如今她不是想攀比夫人间的地位,而是与一个青楼出身的小妾比在自己儿子心中的地位。 其实明眼人都看出来宁嘉根本就没打算杀人,只能说是徐家老三太傻,以及文姨娘本就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如今又被宁嘉的气势一震,加之自己打听到的宁嘉长公主跋扈无礼,在京中随意掌抡贵女,甚至连曾经的若兰郡主都难讨她的魔爪,自己一个妾室的死活她又怎么会在乎! “臣,臣选文氏”,徐家老三心中一狠,在人命之前,母亲一定会理解自己的。 似乎为了增加自己的坚定之意,徐老三十分心虚的朝着自己父母的方向看了过去。 意外之事,自己的父亲含怒瞪着自己,而自己的母亲,眼角似乎有了泪珠,徐家老三心中有些慌了,为什么在人命关天的问题上,自己的父母却选择了空无一用的诰命称呼。 虽然这个诰命称呼,自己母亲已经惦记了数十年了,不过文姨娘为自己生下了环儿,也算是徐家的一大功臣,为什么自己原本如此明白事理的父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突然徐老三的眉头一拧,是不是大房曾经跟他们说过什么,文氏曾经告诉过自己,大房两口子甚是喜欢与自己母亲告状,来诽谤、诬蔑她与环儿,自己原本就以为是妯娌之间的小摩擦,也就没当回事,如今看来,大房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母亲,人命关天的大事,您会理解儿子的对吗”,徐老三还是挣扎的说出了心中的话。 回应他的是一个丁凉的茶杯,茶水,撒了徐老三一脸。 “真是母亲的好孩子,你可真是孝顺呀,你母亲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心愿,在你眼中丝毫不如这个一直在拖你后腿,四处挑事的女人人”,如今徐老夫人可以说是瞬间心死了,这个儿子,当真是应了那就,娶了媳妇忘了娘。 “娘,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你不用说了,你的态度表明了一切。” “我可以解释的,母亲!” “你没有机会了,你如今也不配站在这里了”,其实这一切像极了宁嘉当初设想的样子,她当时就想到了在家人与文氏之间,徐家老三一定会选择文氏的。 不过真的发生之后,宁嘉突然有些心疼徐老夫人,自己心心念念了半辈子的东西,如今自己的儿子就这样放弃了。 是,一边是一条生命,一边是一个虚假的称呼,可是在大昭朝,妾室就像高贵点的侍妾罢了,说的无情点就是一个暖床工具。 徐夫人在乎的是自己儿子放弃了自己,没有比什么比这个更扎心的了。 “你走吧,徐家以后不再是你家了,你们自己分出去单过吧,咱们把家分了,大家也都清净了”,从长公主开口说老三不配站在这里的时候,徐老夫人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过也好,就让他们出去自己过过试试去吧。 老三还是没经历过成长,没见识过黑暗,是时候让他去长大了。 至于文姨娘如果她真的能够陪着老三将苦日子熬下去,将他们的小家经营得好好的,那时候就是他们团聚的日子。 如果没有,自己儿子也应该就能看透了她是什么人了,估计过段时间就好了,知道了自己哪里错了,便会回来跟自己认错。 徐夫人是万万没想到,等他儿子认识到错误时,不仅仅是浑身衣着的破破烂烂,歪歪扭扭的缝缝补补的针线组成的衣服,当时被人抛弃的不能再抛弃,抛弃的透透的。 分家?分了家就靠自己的来养活自己了,徐家老三有些慌,如果真的分家了,自己便再也没有了狐假虎威的气势,继续在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工作,估计不几天他们就会将自己的参上了天。 如今自己这样的得罪了母亲,难免这个裴允不会找他报仇,以及恶意报复。 不得不说,不该聪明的时候,他还真的就聪明了起来。 在他们刚离开徐府后,徐家老三那是三天半月的挨一次揍,当时他就明白了,不过却没有胆子反抗。 “母亲,人家不是有父母在不分家的传统吗,你们尚在,儿子分出去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过不下去就散,好聚好散,这样大家的脸上都不太难看”,宁嘉在旁边冷冷的补刀。 “没事,咱们家如今都这样了,还在乎这个干什么”,此刻老夫人这是越看老三越觉得失望透顶,这个孩子,真是越长越歪了,如今是完全得不像话了。 偏偏这个傻孩子依旧不知道源头在哪,可能有一天他即使找到了她,估计他也对她下不去手,当真是没救了。 “来人,去将三少娘娘请过来,毕竟是我的三儿媳妇,这种大事她必须想要思考一下。” “来,老三家的,至于我们刚才说的分家的问题,你有什么意见。” “臣妾认为这个分家,策划的正合心意,过几日臣妾就准备问问附近的地段房价问题。” 不过最紧张的不是自己的事,而是今天的主角徐三爷。 徐家老三看着父母已经一副陌生人的眼光看着自己,瞬间心塞了。 不过看看紧紧依附于自己身上的文氏,不由分说的拼命告诉自己,你没错,你看,你的宝贝不是活的好好的吗,这就够了。 第104章 同意分家 这边文姨娘倒是想说话,却畏惧于刚才宁嘉长公主的话而不敢开口,毕竟人家刚用自己的身份打了自己的脸,自己现在再说话就等于将自己的脸,贴到人家的鞋底上去,自找难堪罢了。 不过一想到要分家,文姨娘心中那是一百个不愿意,毕竟在这里好吃好喝的供着,如果真的分了家,有些东西就不能保证了,毕竟三爷的俸禄在那摆着呢。 文姨娘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拉扯着三爷的衣服,想要让他再挣扎挣扎,毕竟老太太平日里最疼他了,如果真的分了出去,那必定是不能日日看见自己的儿子了,老太太难道就不心疼? 而徐家老三感受到了文姨娘那温柔无骨的小手轻轻地拉扯着自己的腰间的衣服,瞬间属于女人的体香轻轻的飘过,徐家老三感受到一股热意直冲头顶而去。 他以为自己的文氏是被如今的局面给吓着了,连忙拍着她的肩膀,细声安慰。 他怀中的女人向来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一直被自己娇宠在后院中,估计今天的阵仗吓着她了,自己一个大男人不也是被吓了一跳,都是情理之中,情理之中。 只能说这个人,简直是傻到冒泡了,一个在青楼中混得风尘女子,又怎回事等闲之辈。 相互陷害、抢夺客人那都是小事,估计要是让他看见自己的小宝贝与别人为了一个富家子弟,都扭打在一起的热烈场面,能颠覆了他的所有认知。 不得不说人的先入为主的观念实在是太强了,其实从一开始徐老三见到文氏的那一面开始,他就先入为主的感觉自己的女人,命不好,十分娇弱,得宠着的观点就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子中,就这样一宠就是十几年。 可是他从来没想过,文氏进门后的第三年,他娶了妻子,这些年他的宠了文姨娘多少年,他的正房嫡妻,又何尝不是独守空房了多少年。 有些东西不是不知道,他只是在刻意的逃避,逃避听说自己的嫡妻过得不好,将这些自己不想听见的消息通通的在自己的脑海中删去。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如今,报应来了。 徐家三少夫人面子上一片平静,静静地走向前去,撩起自己的衣摆,朝着宁嘉与徐老夫人的方向,直直的跪了下去。 “儿媳自知自己愚蠢不堪,配不上三爷这般风光霁月之人,所以儿媳请求母亲准许儿媳在家替三爷侍奉,儿媳自请将文妹妹提为平妻,替儿媳好好伺候三爷,请母亲成全”,话闭,行了一个恭恭敬敬的礼。 徐老夫人先是眉头一皱,然后又接着松开了,这个儿媳妇是个好的。 是自己的错,将她一个原本快快乐乐的大家小姐,娶进了三房,这么多年的磨搓下将人变的如此的顺从,再无当初的棱角,也再无当初的快乐。 宁嘉心中倒是一喜,没想到三房难得一个活的明白人,竟然是传闻中软弱无能的三夫人。 她如今有这种顿悟,自己不妨成全一波。 而徐家三爷只听见了,自己名义上的妻子说要给文氏提为平妻,瞬间整个人就激动了起来。 “母亲,母亲,您听见了吧,如今是夫人自己张嘴说要将文氏提为平妻的,儿子可没有逼她,您不妨成全自己儿媳妇的一片孝心吧。” 旁边的文氏也是心头一跳,如果是将自己提为平妻,那么分家这件事也不是很亏。 而旁边的三夫人低着的头之下,是一张满是讽刺的脸,幸好这些年自己早就想开了,有时候有没有男人都一样,如今自己虽然在外人眼中是满身的委屈,可是在她自己的眼中,这样的生活已经是不错了。 自己虽说曾经是巡抚的女儿,可是自从自己嫁给了徐家老三之后,在自家婆婆的示意下,左相多多少少的给了自己父亲些面子。 如今父亲已经早就不是之前的外地巡抚了,而是正正经经的京官,要知道京城的官员那是与外地的官员,即使是在同一级的情况下,依旧相差甚远。 而左相的一个明降暗升的情况下,自己父亲如今多多少也算是有些实权的人,逢年过节,家中的门前也算是多少有些人气了。 她知道这都是徐家给她的,自己的嫡亲弟弟如今也拜在一位有名的大师座下苦做学问,相信不日虽说不一定能光耀门楣,但是守住如今的产业应是不成问题。 有得必有失,这个道理她懂。 所以说,徐家不想她闹,她就不闹,徐老三不喜欢自己,自己也不上他面前去讨那个嫌。 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好好过日子不好吗,为何一定非要争个你死我活。 文姨娘想要三房的管理权,那就给她,反正自己想要的已经得到了,剩下的随他们去吧,这对是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男女厌烦自己,那如今自己给她们腾位置。 不是想做正室吗,你看如今自己也在老夫人面前提了,能不能做的上,就看你们自己了。 反正她依旧预感到以后的日子了,就单单凭借着自家丈夫的微薄的俸禄,不出几个月,他们两个人估计就过不下去了。 毕竟文姨娘是美,可是那是拿着徐家的钱一点点的砸出来的,要是离了徐家,少了那每日一杯的燕窝,没了那每日清晨花尖上的朝露,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继续美下去。 反正那个时候的老夫人定然不会让他们回来,毕竟想分家就分家,想回来就回来,他们以为徐家是收破烂的呢。 如今自己只需要抱好自己婆婆的大腿,老老实实的呆着就好,毕竟只要徐家不去触碰到左相的底线,以后徐家的富贵,也不会忘了自己娘家那边。 徐家老三看着自己母亲,依旧是不言不语,心中开始急了,毕竟如今这个女人自己说出来了,日后可不一定有这种好机会了。 而且分家她也不会再跟着自己了,自己可以与文氏一起双宿双飞,他们一家三口可以真真正正的生活在一起了,再也没有人会再欺负文氏和自己的女儿了。 那种日子,想想就美。 “母亲,母亲,儿子同意分家,您就成全您儿媳妇一片苦心吧”,此时的徐家老三如同疯癫了一般。 第105章 请封诰命 “你媳妇留在家中侍奉我们,我是没有问题,不过这个提为平妻的话,就难免有多余了”,在徐老夫人的眼中,这个文氏每日里穿的花枝招展的,实在是担不起大家之妻的样子。 要是真的让她做了平妻,多少外面的人家会一位她们徐府没规矩,找了个这样的儿媳妇,当真的给徐家祖宗抹黑了。 “罢了老婆子,就依了他们吧,这么多年了,闹来闹去的,真的够了”,在这个家里,徐老爷子一般是不会发言的,不过只要真的正儿八经的开口,那便是不容反驳的话。 听见自家男人开口了,徐老夫人也就没有多言,毕竟他的话已经说了出去,自己在反驳多少会拂了他的面子,男人在外面,谁还不好个面子。 夫妻两个人,总是要学会相互思考,才能长久。 他们两个成亲这么多年了,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听自己的,又何尝不是自己老头子给自己的面子呢。 徐家三爷是压根没听见徐老爷子言语间的失望之意,一门心思的为自己妾室高兴。 文氏是听出来了,不过,失望又能怎么样,大不了过段时间让三爷再哄哄他们就是了。 两个人喜颠颠的给二老磕了个头,没想到这么多年想的事情,终于实现了。 “好了,彩珠,宣旨吧”,在他们商量平妻之事的时候,宁嘉就将彩珠叫到身边,说了道旨意。 “传长公主令:大昭朝奉天府丞徐广之妻蒋氏,多年来上敬婆母,下哺子嗣,多年来贤明远博,本宫心感甚慰,今特赐封为三品诰命夫人,其媳,守御所千总徐令属之妻刘氏,端庄秀雅,兰质蕙心,今日特封为四品诰命夫人,钦此。” 彩珠说完之后还狠狠的瞪了文氏一眼,看吧,即使你被死气白咧的抬为平妻,有些人也是你可望不可即的地位。 “老夫人,接旨吧”,看着徐老夫人一愣,彩珠笑盈盈的提醒道。 三夫人也是惊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也有份。 自己公公是四品官员,婆母被封了个三品自己倒是还能理解,毕竟诰命是没有权利的,只有俸禄,长公主初次登门,给自己婆婆一个体面倒是情理之中。 但是三爷却只是个从五品的官员,自己却被封了个四品的诰命之身,这个长公主倒是有意思的紧。 不过这样三夫人倒是挺感激长公主的,毕竟如今文姨娘刚刚已经被允了平妻之事,这段时间定会及其嚣张,如今自己请封诰命了,就是徐家老三明面上也不能太过为难自己了。 而且有了俸禄,自己也不用在府中吃白食了,倒是有理由在婆母着守一辈子了。 如今自己尚且年幼,等自己年过中年,自己就跟婆母禀明想要个孩子。 到时候自己就去城外的街上或者是破庙中寻个女婴来养,虽说如今是和平盛世,没有战争发生,不过路有冻死骨之事还是时有发生的。 以自己对婆母的了解,她定然会同意,到时候她就将自己养大的丫头,找个老实人家嫁了,自己再找个庄子去养老,然后生死由命。 如今自己未来计划这般美好,徐三夫人心情也是极好,小心翼翼扶起婆母,二人恭恭敬敬的谢恩。 “起来吧,老夫人莫要伤心,您呀,有这么孝顺的儿媳们,好日子孩子后面呢”,宁嘉看着眼角有些激动到紧绷的老夫人说道。 徐老夫人看了自己的大儿媳妇和三儿媳妇两眼也就释然了,毕竟自己一共有三个孩子,还有儿媳妇、有孙子、孙女,还有一个顶顶出息的允哥儿,正如自家老头子所说,没必要因为这个逆子伤心。 “公主您说得对,这件事老身受教了”,这一个困扰了徐家这么多年的“毒瘤”,终于切除了。 “外祖母,您累了吧,剩下的是就交给我和婶娘就好了,您老快去休息吧。” 此刻裴允看着自己小雅处理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个尾巴了,自己解决就好了,毕竟撵人这种事,还是男人来做比较好。 “好好好,咱们允哥儿长大了,会给祖母省事了”,说着拍了拍裴允的手,在自家老头子的扶持下离开了。 她得带着长公主的旨意去给她的老姐妹们显摆显摆的,毕竟咱也不是从前的那个简单的四品官的官太太了,咱也是那个有身份的人了。 裴允看着自家外祖母、外祖父走远后,刚刚还好好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他毫不客气的朝着主位走去,撩袍子的声音在此时宁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楚。 宁嘉看着这个毫不犹豫的男人,心中满是怨言的走向了主位旁边的副位上坐下。 心中一阵骂骂咧咧,这个裴允太不知礼数了,自己还在这儿呢,他怎么就坐到主位上去了,心里还有没有自己这个如今大昭朝唯一一位长公主的位子,实在是太不给自己面子了。 心里越想越生气,两根如葱般的手指都拧到一起了。 “渴不渴,喝水吗”,裴允察觉到身边人的不安分,以为她刚才说话太多口干了。 “不喝水,你喝吧”,宁嘉再抬起脸看着裴允时,脸上是他常见的明媚的笑意。 算了,算了,看着他这么生气还想着本公主的份上,本宫大人不记小人过,就这么原谅他吧。 宁嘉在心里,自己给了自己个台阶下。 而下面的人此时内心慌了,左相的地位已经如此高了吗,就连公主都已经要坐副位的地步了吗。 要是宁嘉知道了,估计的哼哼哼 此时的徐三爷莫名的慌了,裴允对他外祖母甚是孝顺,如今自己要是落在他手中,估计…… 虽说是有些慌了,不过自己毕竟是他的亲人、长辈,终究是与长公主有所不同。 想到这徐家三爷就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准备扶起身边的文姨娘。 突然听见前面传来一声,“我让你起来了吗”。 膝盖处传来剧痛,双腿不受控制一下子跪了下去,旁边依附在他身上的文姨娘也狠狠的摔倒在地。 徐三爷瞬间怒了,为什么一个两个都都要这么羞辱他。 徐家老三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上首的裴允,因为剧烈的疼痛,他的眼球似乎都有些充血。 “裴允,我是你的长辈,你怎么敢!”,那个敢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哦?长辈?你配吗!”,裴允一掌拍碎了桌子上的另一个茶杯,青瓷碎片直直朝着徐老三的面首飞了过去。 第106章 尴尬的徐家大公子 徐老三呆呆地看着一片片的碎片朝着自己飞来,身体像是瞬间僵硬了一样,明明很想逃,身体却不受控制的什么都没有做出来。 那天下午外面的人不知道相爷是如何与他的亲舅舅谈的,只知道当徐家三爷出来的时候是被人抬着出来的,双臂之上似乎有些血迹,身下还有些恶臭,有些像…… 所有人都走后,宁嘉托着腮呆呆地看着主位上的男人,自家准男人出手实在是太帅了吧。 “这是看傻了?”,裴允朝着宁嘉挑了挑眉毛。 “怎么会,就你?还看傻了?本宫的眼光高着呢”,心中怎么想的自然不能告诉眼前这个男人,不然他还不上天了。 “眼光高?那么微臣想问问长公主殿下这是对微臣的不满,暗地里讽刺臣低?” “那么长公主能不能给微臣个标准,也好让微臣这个不争气的多去跟他们好好学学,嗯?”,最后一个尾音轻轻的拉长,宁嘉瞬间一哆嗦,果然某些醋坛子是不能够随意挑衅的。 “本宫才不傻呢,本宫前脚这里刚跟你说,后脚说不准你就怕人去教训人家了。” “教训?长公主真是太瞧不起微臣了”,裴允突然闪身转到了宁嘉的椅子后面。 轻轻的侧在宁嘉的耳边充满魅惑的轻声说道:“要是微臣知道公主要是真的看上了谁,微臣会让他死,而且死的很有节奏感的。” 冰凉的手指接触在自己的后颈之处,莫名的冷颤吓得宁嘉一哆嗦。 突然一只大手轻轻握住自己脖颈,然后开始慢慢的收缩,将自己的小脖子收纳其中。 “公主还想吗”,一股莫名的热气从自己耳边经过,宁嘉的脸,渐渐的由白转红。 “不想了,不想了,行了行了,本宫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左相自己慢慢玩,慢慢玩,哈哈”,宁嘉此时多了几分心虚、害怕,裴允这个疯批,太吓人了,招架不住,招架不住。 宁嘉领起自己的裙子朝着门外跑去,身后的裴允双手撑在宁嘉刚刚做的椅子上,右手的中指和食指轻轻摩擦,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刚刚离去女子身上的体香。 裴允的唇角轻轻的勾了起来,刚刚自己的坏心情,似乎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被眼前人破解了。 有些人似乎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静静地坐在你的面前,你的心就会完全跟着她走。 而他的那个人,等到了。 这边宁嘉带着金子心情复杂的走在街上,这个裴允让他自己玩去吧,谁让他一天天的吓自己,自己必须冷落他几天,让他明白家庭地位这个严肃的问题。 不一会儿在烟雨江南的街道上,宁嘉与金子已经买的双手满满了。 或许这些东西都比不上她在宫里用的,不过也好胜在一个款式新颖,等自己回去将在这些送给舅母、德妃娘娘想来是极好的。 宁嘉看见前面有一家卖手帕的店,连忙拉上金子冲了进去。 她记得裴夫人最是喜欢手帕这种常用,却又充满了精致的物件。 当时她在裴允身上见过,就是如此精致的刺绣的,等自己给裴夫人多买些带回去,夫人绝对会喜欢的。 金子在后面撇撇嘴,自己公主是高兴了,也不知道带几个小厮出来,如今她要是在多买些回去,她们估计得用牙咬着回去。 哎,没办法,谁让自己摊上了一个这样的主子,谁能想到自己这个曾经的十六卫已经沦落为一个凄惨的拎货丫头。 这边宁嘉荷包大出血后,主仆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回到了徐府中将东西放下。 就在金子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宁嘉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走,看在你这么辛苦的份上,本宫带你去外面吃。” 说完让彩珠又拿了许多银票过来,准备再一次的胡吃海喝。 而金子都欲哭无泪了,自己真的不想再出去了,在府里吃不好吗,非要跑出去,她有种预感,跟自己公主出去,一定没有什么好事,不过这一次她猜错了。 主仆二人重新上路,正好看见从外面回来的徐家长房的大儿子—徐修,他正拎着两壶酒回来。 徐修彬彬有礼的朝着宁嘉行了一个礼后,退在墙边等宁嘉先走,却没想到宁嘉朝着自己走来。 随着宁嘉的一步步靠近,徐修满脑子都是之前说书先生讲的跋扈公主的故事。 故事讲得是一个公主,仗着自己弟弟登上皇位后,大肆招揽驸马,娶了一个貌比潘安的驸马后,依旧心中寂寞,在府中圈养了无数面首,每日荒淫度日。 后来百姓不满他们的奢侈之风,开始反抗,最后,他的弟弟被人从皇位上推下,而她也被人活活烧死在她的府中。 想到了这,徐修想到自己较好的外貌,自己每次与家父外出总会有人夸他,想到这儿,又想想宁嘉长公主素来被人传闻跋扈的风评,心慌了。 长公主不会看不上我了吧,完了,难道自己真的要放弃自己的十年寒窗苦读的鸿鹄之志,委身于她的公主府,做一个不见天日的小小的面首。 他能不能反抗,要是,要是她强迫自己,现在不就是强迫吗!光天化日之下她竟然敢离着自己这么近,不就是想骚扰自己吗! 这种事要是传出去,徐家百年的好名声就毁了,一个家中的嫡长孙,竟然为了荣华富贵和苟活,委身做了长公主的见不得人的面首。 而且传出去后,自己与左相如何相处,表兄弟之间为了一个女人,日后如何见面,生活在同一个府中想想就尴尬,而且自己表弟那是正经的驸马,而自己则是一个见不得人的面首。 天呀,杀了他吧。 宁嘉在徐修给自己行礼的时候,突然闻见了一种特别让人垂涎欲滴的清香味,不得不说,宁嘉馋了。 于是她一步步的靠近徐修,想去弄明白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香,最后宁嘉的视线定格在了徐修手上的酒壶上。 “本宫想问问,徐公子的酒是何处买的。” “长公主死了这条心吧,微臣就是死,也绝对不会从了您的。” 两个人同时开口,空气瞬间尴尬的凝固了。 金子的眼睛瞪大了,徐家大公子是个傻子???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第107章 卖酒娘 宁嘉整个人也因为徐修的话僵了一下,不过这么多年风雨间什么人没见过,倒是没有金子这么夸张。 只是张口打趣道:“徐公子当真是个风趣之人。” 这边徐修在宁嘉开口后,整个人也是蒙的,如今又听见宁嘉开口调侃,整个人从下往上都透露着要命的尴尬,脸也是直接涨成了猪肝色。 徐修后退一步,跪在地上,“公主赎罪,臣今日有些神志不清。” “起来吧,起来吧,这事本宫就当做与你开了个玩笑罢了,不必如此当真。” 徐修心中十分不好意思的起身,垂头而立,宁嘉长公主真的如传闻中的跋扈无礼吗。 流言不可信,身居官场这几年,这种事怎么会看不清楚,不过是有人想在里面浑水摸鱼罢了。 “现在可以告诉本宫,你这儿酒是从那里买的了?”宁嘉轻轻地敲打着手腕上的玉环,想喝个酒怎么就这么费劲。 想清楚长公主跋扈之事,徐修也就话多了起来,“长公主有所不知,此酒为青梅酒,入口甘甜,且后劲不大,最适合平日不甚饮酒之人饮用。” 徐修顺手将手中的一壶酒递了上去。 “哦,青梅酒,这名字实在”,宁嘉手中把玩着这小小的酒壶,人家的酒不是叫什么玉露,就是叫什么女儿红,都想往那风雅之事上靠,这酒倒是实在,青梅所致,青梅酒。 通体黑瓷的酒壶上印着简简单单的三个红字—青梅酒,一袭草绳拴在瓶口由人拎着,简单至极。 “这是臣从后街巷子里面买的,她家的老板是个极度漂亮的姑娘,性子十分洒脱,每日里看着心情卖酒,碰上她心情好的时候,那倒是可以多买几壶酒备着平日喝,碰上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给再多的银钱那都是不卖的。” “臣素日不才,就喜欢这种小巧精致,难以得到之事,一来二去也就与之相熟,平日无事,最喜欢就是去那家姑娘那买酒,那姑娘瞧这年纪不大,倒是个有故事的人。” “有故事?”,宁嘉摸着镯子的手停顿了几下,她倒是十分好奇这家酒馆的老板了。 “是呀,这姑娘从不告诉大家她的名字,只让大家叫她酒娘,大家在她的酒馆中喝酒,碰上她心情好的时候,她也会与咱们多说两句,言谈之中,我们众人都感觉那姑娘当真是见多识广,心中更是心生了许多敬佩之意,您是不知道我们这儿的媒人都快将那酒馆的门踏破了。” “好一个奇女子,走金子,咱们也去见识一下”,说完将手中的酒还给了徐修。 “那臣还有事,就不给公主带路了,今日正好酒娘在那算账,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您可以在那多待会儿。” “她还会撵客人?”,金子听了都觉得心生敬佩,这是真的不怕得罪人,估计是个有钱的主,开这个酒馆就是为了消遣度日。 “那可不,前段时间有个官家子弟,在里面喝着酒看着酒娘,都快天黑了,酒娘说打烊了,那哥们儿还说想喝,趁机还对酒娘动手动脚的。” “当时臣刚好买了酒正要走,看见他闹事,刚想阻止,没想到酒娘撩起自己的裙子一脚过去,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家伙已经倒在了门外,酒娘似乎还不解气,又拿了几壶酒砸到他的身上,说让他喝个够。” “我们当时都看呆了,这酒娘一看就不是个江南本地人,我们江南哪里见过如此英姿的姑娘,那官家子弟后来带来威胁酒娘,后来全都灰溜溜的走了,有人四处打听,那些人却什么都不敢说。” “自那之后,人们猜测这酒娘估计是个有身份的大户人家的姑娘,自那之后,来往的人依旧是络绎不绝,却规矩了许多。” “好了好了,再让你说下去,本宫都要喜欢上这个姑娘了,本宫自己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佳人。” 说完拍了拍金子的肩膀,率先走了出去。 后面的徐修还意犹未尽,如今碰上个不知道的长公主瞬间显得自己懂的真不少。 “对了公主,酒馆在后街巷子直走,在最最里面,俗话说的好酒不怕巷子深”,徐修还在后面直叫唤。 “知道了,知道了”,宁嘉头也不回的朝着后面摆了摆手,从前怎么不知道,这个徐大公子这么能叨叨,真是个极其出色的婆婆嘴。 宁嘉与金子并肩走在街上,金子本来想按规矩走在宁嘉后面,不过宁嘉不让,非要与自己走在一起,还抱着自己的胳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一对小姐妹。 其实金子知道,长公主早就将自己与彩珠当姐妹来看,彩珠那个笨蛋不知道,自己可是连长公主给那个笨蛋准备的嫁妆在哪都是一清二楚的。 有些事,心中知道就好,没必要说出来,反正长公主是她卫六,也是她金子这辈子都效忠的好主子。 金子挽住宁嘉的胳膊,两人朝着巷子深处走去。 越是往里走,酒香味越是浓厚,宁嘉从未感觉自己会馋酒的人,如今都快忍不住了。 突然拐拐绕绕间突然出现了个旗子,上面赫然写着青梅酒三个字。 宁嘉知道,她们到了。 果然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个古色古香的小二楼,二楼的露窗处站着个一身青衣的姑娘,头上斜带着个白玉簪子,与这个青梅酒的招牌倒是极为相配。 突然宁嘉随着走近,竟然发现这姑娘长的与风筱极为相似。 不对,应该说就是她的风姐姐! 原来这么久没见,风筱竟然跑到这里开起了酒馆,不过两个月没见倒是长胖了不少,整个人的身段倒是风韵了不少,以至于自己第一眼竟然没认出来。 风筱百无聊赖的倚在酒馆的窗口上看着下面的风景,突然听见有人叫她。 “风筱!风家姐姐!”,风筱?这里没有人知道她叫什么呀。 突然,寻觅了一圈,在自己楼下的不远处看见了一身粉裙的宁嘉与一身黑衣的金子在那里与自己招手。 她们怎么来了?风筱,风姐姐,倒是许久没人这么唤她了。 第108章 孩子 风筱虽然心中疑惑,不过还是十分激动的,这么久没见,不知道她与小九那丫头过得怎么样,不过估计有左相与西南王在,两个人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不过自己再怎么以为,终究还是不如她们自己说出来让人放心。 风筱扶着楼梯的扶手,小心翼翼地走了下来。 刚到了大厅,宁嘉这丫头丝毫不顾及自己长公主的身份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看着宁嘉离着自己越来越紧,风筱不由连忙出声阻止。 “金子,金子,快,快拦住你主子。” 宁嘉先是一愣,然后自己刹住了奔去的脚步,站在原地,疑惑的看着眼前的风筱。 风筱看着疑惑的宁嘉,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宁嘉走了过去。 “过来,你小心点,别伤到你的小侄女了”,风筱满脸笑意的摸着自己的小腹。 小侄女?她的? 所以,风筱怀孕了! 宁嘉此时感觉自己被一道雷狠狠地劈到自己脑门上了。 “不是吧我的姐姐,这是谁的呀,你还真是够大胆的。” 身为准太子妃,未婚先孕,宁嘉感觉自己要疯了。 她的太子哥哥,这是被绿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风筱真是太过大胆了。 风筱看着眼前的眼神一直在变的宁嘉,瞬间明白了她的小心思。 风筱一巴掌轻轻拍在她的头上,“你想什么呢,自然是太子的。” “太子哥哥的?那就好,那就好,不然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局面怎么收场。” “不过风姐姐,太子哥哥知道吗,原来太子哥哥是离京为了你呀。” “他离京了?咱们先进去说。” 两个人走到二楼的阁间坐下,宁嘉小心翼翼的摸着风筱那尚未凸起的肚子,心中感慨万千。 等到风筱将两个人的故事给她一一道来后,宁嘉瞬间感觉刚才自己感慨早了,现在才是真正的该感慨的时候。 要不是自己亲耳听见当事人的讲话,宁嘉一定以为这是话本子中的故事,如今却确确实实的发生在自己身边了。 不得不说自己身边的姑娘真是大胆,如今自己的脑海中只剩下两个字,大胆。 真是帅了,竟然敢霸王硬上弓当今太子,动手,点穴,想想就刺激。 然后在心中默默的给自己太子哥哥默哀一会儿,被自家太子妃给酿酿酱酱了,真希望没给太子哥哥留下心理阴影。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太子的事,此后一下午的时间都在设想着以后孩子的事情,两个人真是越聊越入迷。 身边的金子刚开始还兴致勃勃的参与其中,时不时的插一句,后来发现这两个女人真是颠覆了她之前对她们的认识了。 说好的高冷的将门之后的理国公嫡女,说好的高高在上的宁嘉长公主呢,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您们喜欢就喜欢,可是一直在说是怎么回事,两个人的小嘴叭叭叭,都快给未来的小太子,小公主,将未来的一辈子都安排好了。 看看自己公主,眼珠子都快贴到太子妃的肚子上去了。 您又不是没有驸马,您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成亲了,真的没有必要如此没见识的展现出您眼中的羡慕,不对,是垂涎! 此时要是有个大逆不道的形容,自家公主都快成了恶狗,而太子妃的肚子里的娃,那就是块明晃晃的肥肉。 而身为肥肉的主子的太子妃,被人如此赤果果的惦记着还不自知,更是将自己的肥肉时不时的拿出来炫耀炫耀。 果真是愚蠢之极,她可是听彩珠说过,自己主子小时候那可是整日趁着奶妈不注意,偷偷蹂躏当时还年少无知的九公主。 不知道别人眼中长公主如何,反正自己听完彩珠说的之后,认为自家主子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黑芝麻丸子。 大家都是被她那倾城的外表所迷惑了,丝毫没注意到她的小小的花心思,比如说拿着自己的小九妹妹当玩具。 突然,宁嘉意识到了一件事,一件十分严肃的事,“风姐姐,你不会还没有联系太子哥哥,将孩子告诉他吧。” “你当我傻是不是,这种事是我怎么会告诉他。” 宁嘉听完前半句刚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上去。 “姐姐呀,您是真傻,这种事您不告诉他,当真是惹事了。” “我要是将这件事告诉了他,他本来就是被我强迫的,可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要是知道这个孩子的事后心生怨念,让我打了怎么办,毕竟未婚先孕,在你们皇家那是丑闻,于他名声也无半点好处。” 宁嘉听到了风筱的分析,确实不无道理,她刚才一心想的是舅舅、舅母有了孙子、孙女的喜悦,却忘了名声这东西皇家有多忌讳。 她相信自己的太子哥哥不会想杀死自己的孩子,可是他是储君,如今更是与三皇兄的针锋相对的关键时期。 三皇兄的野心日益表露,他的实力也在一点点的暴露,舅母会将这个把柄漏出来吗,舅舅又是怎么样的态度,一切真的说不准,毕竟皇家有时候真的没有血缘、亲人这种东西。 在皇家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有太多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她不是圣人,她是喜欢这个孩子,可是如果真的在江山社稷面前。 她,可能真的不会选他。 她是长公主,她不能因为这个孩子是自己喜欢的风姐姐,是自己太子哥哥的孩子,就拿着朝廷动荡、江山动摇,不知道多少条的人命来换他活下去,她,真的不能。 这一刻,宁嘉突然觉的风筱有时候真的很聪明,是自己考虑不周,她或许真的是个好母亲。 这种事还是交给他们做父母的来决定吧,或许江南也是个不错的地方。 两个人短暂的沉默后,也就心生默契的跳过了这个话题。 不一会儿,天渐渐暗了下来,宁嘉该走了,也就爽快的跟风筱道了别,反正知道她在这里,自己以后常来就好了。 宁嘉满怀心事的带着金子回到徐府门前,发现裴允静静地站在门前等着自己。 想想今日风筱的事情,心中很是复杂,突然向前一溜小跑,一头扎进了裴允的怀中。 “这是怎么了,是谁惹咱们小雅不高兴了,来跟你的驸马说,你的驸马去给你出气去。” “裴允,你说如果现在我怀孕了没跟你说,还偷偷跑掉了,你会怎么样。” 裴允何其聪明,眼睛眯了眯,然后看着怀中闷闷不乐的女人说道:“我会将你绑在床上,绑到你答应一辈子不离开我为止。 第109章 太子追来 这边宁嘉听了自己驸马的话,不禁有些恶寒,太可怕了,这个男人多少偏激的有些吓人。 “好了好了,咱们有事进去说,外面风大,小心着凉”,说着还将自己身上单薄的春衫披到了宁嘉身上。 宁嘉揪着自己身上多出来的春衫,撇撇嘴说道:“也就是只有您夏天大晚上的还怕冷,还得穿着春天的外袍。” “我这是为了哪个小没良心的,大晚上的不回来,就穿这个罗裙,你不冷谁冷”,裴允看着眼前不满自己管束的丫头,点了点她的额头。 “自己一天天的没点数,是不是过几日就要来葵水了,到时候可别跟我撒娇闹着肚子疼。” 宁嘉一听见葵水两个字,就想去捂裴允的嘴,怎奈下手慢了,让他秃噜出来了。 “哎呀,你害不害羞,这种事怎么能说”,宁嘉气的一脚跺在裴允的脚背上。 裴允的眉头一紧,这丫头下手,不对,下脚真狠。 抱着在自己怀里乱扑棱的傻丫头,哄了半天才将人的毛捋顺。 将人连哄带骗的哄进府中,裴允的额头都冒了薄薄的一层汗了。 他这个人十分注重效率这种东西,可是在对宁嘉的问题上永远的拖拖拉拉、极具耐心。 或许有的人的出现,就是为了中和自己的人生。 这边宁嘉带着金子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脸上的热气还没有完全消散。 站在自己门前,宁嘉摸着还尚有余热的小脸,心中却多了些羞涩。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面对裴允的时候,总是多了几分自己最讨厌的娇气,明明自己在对待其他人的时候并不会如此,可是在面对裴允的时候总是情不自禁的想要找事。 一件明明微不足道的事,比如裴允说自己的葵水的事,可能别人提起自己可能就打趣说别人一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词到了裴允嘴里,自己就感觉格外的烫嘴。 难道这就是喜欢?宁嘉有些糊涂,不过她很懒,弄不明白就算了,反正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来弄明白。 不过想着裴允竟然连这个都记得,宁嘉感到心尖有些甜甜的。 这边裴允回到自己的书房,朝着窗外挥了挥手。 不一会儿书房的地上多了一个单膝跪地的黑衣男子。 “今天公主去了哪里”,裴允背对着地上的暗卫凉凉的说道。 “回主子的话,今日公主在离开大殿后,去街上买了许多东西,回到府中看见徐家大少爷拿着青梅酒,心生了好奇,便向他打听了酒的去处,然后就到着卫六大人前往后街巷子买酒。” “至于后来两人说了什么,属下没敢过去,不过公主在酒馆中一直待到了黄昏,两人相谈甚欢,出来的时候,属下隐隐听见了公主说明日再去。” “知道了,你做得很好,下去吧。” “是”,黑衣人不一会消失在原地。 裴允用手指轻轻敲着书桌,宁嘉与陌生人总是有个磨合期,不会在短短一下午的时候,就与陌生人玩的如此交好。 而且从宁嘉的话语中不难看出,怀孕、逃走,这几个词似乎只能与消失了的准太子妃挂上钩。 裴允想了想,还有不到一个月太子就要大婚了,似乎准太子妃不在,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要不是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裴允是断然不会管这种事的,自己的媳妇都看不好,还得让自己这个做兄弟的来帮忙,实在是太丢人了。 不论心里如何吐槽,裴允手上还是拿起了毛笔,写起了信。 信上写道:所念,所愿,江南后街深巷青梅皆所解,别冲动,有惊喜。 不过裴允静下心来又想了想,感觉不是很恰当,又重新拿了一张纸,重新写了一遍,不过这一次将所解后面的都删去了。 至于孩子的事还是由风筱这个做母亲的来说吧,自己不能剥夺人家的权利。 最最重要的是,太子要是知道了太子妃有孕,就凭借他那个性格,估计得在自己面前显摆个三天三夜。 别人眼中的太子都是成熟稳重,小小年纪独当一面,不过自己与他一同长大,他是什么货色自己能不知道? 如果说自己在涉及到宁嘉的事情可能是明骚,那么太子绝对是暗骚,胡元哲那小子一肚子坏水。 所以,裴允权衡利弊之下,还是决定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他了。 裴允将写好的信,交给了暗卫,并且嘱咐道要尽快,不然一旦风筱知道自己知道是她后,要是一个换地方的话就不妙了。 而且不日自己就要与宁嘉离开,风筱有什么变动,谁也说不准。 他可不相信,自己手底下的暗卫能比自小生在军营,由老将军一手调教的风筱能强出多少来。 就这样在裴允的心知肚明下,宁嘉几乎日日泡在风筱的酒馆中。 终于要到了两个人启程的时间,即使宁嘉再不舍得,他们也要离开,毕竟她们主要的目的是明昭皇太妃。 听闻太妃近日去不远处的灵溪山游玩,两个人正好也没去过,去那里拜访最合适不过了。 宁嘉辞别了风筱,两个人相约,不日在京城相聚。 毕竟风筱也知道,随着自己的身子越来越重,自然不能够在一个人呆在异地,她不会拿着自己与孩子的安全来赌。 所以她只有两条路,一是回京,二是回边关,尤其是快到生产的时候,必须有自己家人在身边最为稳妥。 而且这个孩子目前不明不白,自己想了又想决定还是过段时间偷偷回京去。 皇后娘娘心善,如果娘娘不能接受未婚先孕的自己,以及这个可能给太子招惹是非的孩子,自己会用太子妃的身份来与娘娘做个交换, 到时候自己带着这个孩子隐姓埋名,将太子妃之位还给中宫,皇后娘娘想来会给自己的孩子一条活路的。 风筱算好了一切,她只需要等着这个孩子慢慢长大就好,可是她实在没有算到,她如此小心翼翼之下,太子依旧找来了。 那天大雨倾盆而下,风筱早早睡下了,她不知道的是,那天江南渡口迎来了一队黑衣人身披斗笠,冒着大雨,骑着快马朝着徐府气势汹汹而来。 第110章 太子驾到 太子当时远在荆州,收到了裴允的信后连夜召集了一小队人马朝着江南奔来。 江南,这个女人到是会跑,自己以为她必然会去她所熟悉的地方,西北大漠、边疆等地他都找了一遍,全都没有。 结果她倒是会享受,竟然跑到这烟雨江南来了。 太子带着人冒着大雨直奔江南,无数人都劝他等到天气好转在赶路,他没有,他怕自己一个耽误,她又不见了。 大概活到这个份上的太子也就只有他一人了吧。 刚刚入夜,太子带人冲进了徐府,将正在吃热乎饭的徐家大少爷徐修拎了出来。 虽然裴允告诉了自己地址,不过为了防止自己打草惊蛇,还是找个熟人为妙。 这边徐修心中骂骂咧咧的,这么冷的天,自己母亲熬得粥那是一口没喝上,估计回去后,都得进了自家父亲的肚子里了。 不过也就是在心里念叨几句,他面上的献媚的表情,哪可是是一点都没透露出他心中的想法。 一行人来到青梅酒的酒馆门口,胡元哲这边想着一定要给这个女人一个狠狠的教训,让她知道,天家之威那是不可挑衅的。 可是真的当他站在某个女人的床前时,看着她那沉睡的睡颜时心中又升起无数的不舍。 她是这么美好,好的让人不想破坏眼前的一幕。 当日醉酒后,她走的这么早,以至于清晨的自己连看她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只剩下满屋的浓浓的麝香味,与床上仅存的女子的体香。 风筱的警觉性本来很高的,不过近来让孕吐折磨的自己精神多少有些不好,以至于近日睡觉越来越沉,如今更是有人潜入她的房间自己都不自知。 不过就是睡得在沉的人,一个人在你身边死死地盯着你,你也会睡不下去的。 这不,风筱总是感觉暗处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自己,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于是幽幽转醒,想要起床倒杯水来压压惊。 当风筱刚支起身子坐了起来,突然发现自己的床边竟然坐了一个人。 “啊”即使是在淡定的人,在自己幽幽转醒的时候,身边突然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人,那也扛不住呀。 风筱身子像是受了惊吓一样,不受控制的往后移了一下,然后趁机将手伸进了自己的枕头下面,那里有一只见过血的匕首。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风筱是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得罪谁了,竟然让人朝自己下杀手。 “孤的太子妃,这才几日,连你丈夫都不认识了。” 风筱心中提着的的那口气,瞬间泄了。 这个狗男人,大晚上的也不放过自己,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来吓自己,这是多大的仇呀。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给太子殿下请安”,风筱将手中的匕首轻轻放开,还没等将自己的手收回来,它就暴露了。 胡元哲看着风筱的手放在枕头下面,不用想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胡元哲用手将枕头拂开,赫然露出了一把带着寒意的匕首。 “孤的太子妃真是有本事,见面不认识孤,还为了防卫去摸匕首。” “不是,我当时不知道是你。” “你这才几日就不认识自己男人了,你还有理了。” 看着眼前这个跟个孩子一样揪着理不放的男人,风筱都快不想理他了。 “不是,你感觉揪着这个有意思吗。” “既然你觉的没意思,那咱们就说个有意思的”,胡元哲胸怀里拿出了一块布,用自己的食指请轻轻地勾着,摆在风筱面前。 “那么太子妃看看这个,是不是就觉得有意思了。” 风筱趁着窗外的月光看去,竟然是自己前段时间丢在那个荒唐的屋子中的束胸布! 风筱瞬间一把夺了过来,可是胡元哲像是提前有所准备,早在风筱伸过手的瞬间将手中的东西收了回来。 “你把它给我,胡元哲你是不是有病!”,此刻的风筱早已经顾不上什么尊卑了,她只想将自己的贴身衣物拿回来。 “对,孤是有病,孤在你走了之后就病了,那么孤就要问问太子妃,是对孤的身材或者是技术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一夜之后,孤的太子妃就跑了”,黑暗中胡元哲紧紧的盯着风筱。 风筱被太子的话勾起了回忆,不得不说太子的身材简直是绝了。 她一直以为太子每日要忙于朝政,对于身材这方面可能没有什么时间,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胡元哲竟然有腹肌,手感简直让自己毫无话说。 至于技术,大概从自己一连疼了好多天的腰就可以知道了。 风筱觉的自己对于胡元哲这个问题,实在是不想回答。 胡元哲看着风筱没有理自己,瞬间心中的火气又上来了。 这个女人从见到自己开始,似乎从来就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喜悦之情,这一切让他感觉就像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一样。 想着想着,胡元哲一个起身,将风筱重新压回到了床上,风筱是重新回到了床上,不过要被某些人压到了身下。 这个姿势极为暧昧,风筱都快不敢呼吸了,生怕自己一个用力的呼吸刺激到了眼前的男人。 可是她不知道,她,对于有些人,似乎是不言不语,静静地坐着那里本身就极具魅惑了。 这边胡元哲借着外面依稀透进来的月光,看着自己身下的小女人,她似乎离开自己后,生活得很好,整个人的小脸都稍稍有些圆润了起来。 胡元哲看着风筱的睫毛似乎想个受了惊吓的小扇子,忽闪忽闪的,极其惹人垂怜,想让人将她带进怀中好好宠爱。 一个刚刚开了荤的男人本就极其受不了挑拨,更何况是一个刚刚开了荤然后又被迫吃素的男人。 “你知不知道自己多残忍,有多少次出现在孤的梦里,极尽魅惑的勾引孤,然后在孤动情之时,然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说着胡元哲的手轻轻插入风筱嫉妒顺滑的黑发中,扶摸着风筱的后脑。 风筱觉得这样的胡元哲,简直是比之前的冰冷太子更加难以招架。 风筱刚想说话,上方的黑影握着自己的后脑,狠狠地压了下来,唇上传来一阵清香,似乎还是曾经的味道。 第111章 拒绝 有的人真的像极了罂粟,触及上瘾,然后这辈子再也放不开。 胡元哲觉得风筱就是生来克自己的,即使现在风筱手中握着一把匕首,抵在自己胸前,可是她的一句情话,或者一个吻,自己就心甘情愿的撞上去。 如今人真的确确实实的被自己抱在怀中,吻在嘴里,胡元哲的心才真真正正的放了下来。 双唇欲吻欲烈,像是一把火,在胡元哲的身体中久违的又升了起来。 胡元哲开始渐渐的不满足于眼下,唇,渐渐的开始下移,手,开始胡乱摸索起来。 在胡元哲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了风筱的小腹的时候,风筱一个机灵,将胡元哲狠狠地推到了一边。 孩子,不可以,她还有孩子。 风筱瞬间将自己缩成一团,躲到了床的另一边,似乎在离着他远的地方,自己才会有安全感。 风筱推开自己和躲着自己远远的动作,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扎进了胡元哲的心。 她不想与自己亲近,或者是她厌恶与自己的触碰,还是说她压根不喜欢自己,那天的事纯属是风筱心中的不甘、好胜欲加上酒精在作祟的结果。 他想咆哮,他想质问,他想问问风筱心中究竟有没有他。 可是他不敢,自己仅剩下的自尊告诉自己,他只有这些少得可怜的自尊了,如果风筱真的不爱自己,自己这样苦苦纠缠,真的很狼狈,也只是会让风筱更加看不起自己。 紧紧握起的拳头,狠狠的锤在了床板上。 只留下一句,“风筱,你够狠”,便狼狈退场。 风筱呆呆地看着胡元哲离去的身影,不得不说胡元哲真的十分有修养,都这样了还不忘记给自己关上门。 风筱摸着自己空荡荡的心,这次应该是彻底失去他了,天底下没有几个男子的能这样容忍一个女人一次次的拒绝自己了吧。 更何况贵为太子的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苦苦苦纠缠着自己这个一次次拒绝他的女人。 风筱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宝宝,这一次你好像真的失去的父亲。 抹了抹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涌出来的泪,不过妈妈会好好爱你的,一定会。 想着想着风筱又躺下了,她还有孩子,她要坚强,可是泪水却不受控制般打湿了枕头。 胡元哲跑到外面,身边的暗卫瞬间跟了上来。 “太子,夜深了,咱们去哪。” 是呀,他还能去哪,自己跑废了两匹马的代价发了疯一般的跑来江南,不就是为了那个没有心的女人吗。 天地之大、江南之广,他又该去哪。 胡元哲想来想去,终究还是无法做到,放弃屋里那个没心肝的女人。 罢了,既然她没心,自己多用些就是了。 这么多年,就爱上了这一个女人,还能真的不要就不要了,估计自己要是有这样的想法,自家母后就先将自己打一顿了,毕竟风筱那可是她,千挑万选出来的儿媳妇。 胡元哲刚想往回走,想了想,不行,自己得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就算以后依旧是在犯,最起码得让她知道自己的态度不是,自己多少得摆出那种,孤是可怜你的模样。 不得不说太子这个傲娇的娃,还不知道他如今已经被自己的太子妃拉入黑名单了。 于是太子非常傲娇的一抬头,“摆驾徐府。” 暗卫看着戏这么多的太子,嘴角抽了抽,什么都没说,消失在了原地。 于是当朝太子十分不要脸的带着自己的暗卫,又大摇大摆的回去了。 此时的徐修硬生生的顶着黑眼圈,陪着尊贵的太子殿下在大厅中坐着。 天啊,他是犯了什么错要如此惩罚他,换个人也好,当朝太子,别说打骂了,就是顶嘴,自己都感觉自己的九族在瑟瑟发抖。 大晚上的胡元哲揪着徐修扯东扯西的四处瞎聊,然后终于在自以为最好的时机下抛出了关于青梅酒酒馆的话题来。 徐修倒是真的以为太子是不困,非要体察民情多加询问,也就没有多想的直言而出。 正如当初与长公主所说的一样,当胡元哲听见风筱被人骚扰的地方,手不漏痕迹的狠狠地握住了手中的茶杯,茶杯在极限承重,即将濒临破碎的时候,徐修说出了风筱将人打了的消息。 胡元哲的手瞬间松开了眼前的茶杯,轻轻地低下了头,嘴角轻轻上扬,这次是他的太子妃,连自己都能被她点穴,别人又如何能在她的手中讨得好处。 不错,就该这样,等回宫后,自己要大力鼓励她继续练武,然后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小人打的落花流水的。 瞬间太子竟然出现了一种吾家有女初成长的错觉。 太子感觉这个徐家大少爷多少有些不会说话,老是在自己的心情刚刚好的时候,然后不漏痕迹的泼自己一脸冷水。 他刚刚有一种对风筱打人的喜悦,他就告诉自己媒人都快将风筱的门槛踏烂了。 “那一般什么时候这个酒馆会开门,孤听闻这里的酒甚是不错。” “那太子可是问对人了,徐某不才,自己天天都去买,酒娘的手艺真是好的没话说。” “酒娘?” “对,太子您刚才去没见到人吗,这个酒馆的老板从不以真的姓名示人,咱们本地熟知的就相互称她为酒娘。” “酒娘开店那一般是看心情的,不过最近一次与酒娘闲聊之际,竟发现酒娘的脸色有些不对,所以说依臣来看殿下还是下午去的好,上午酒娘可能休息。” 听见风筱最近身体可能不好,自己刚才恐怕还是吓到她了,胡元哲心中升起了小小的愧疚之情。 “好了,夜已经深了,孤想要休息了,徐公子也早些休息吧”,想知道事情已经知道了,没必要与他继续纠缠了。 徐修眼角狠狠地抽了两下,他以为太子今晚上是不打算睡了,准备与自己来个秉烛夜谈,如今他倒是累了,想休息了,自己刚才可使为了防止困意,连干了三大杯浓茶。 如今真是一点困意都没了,他倒是整这一出了,是不是最近皇家的人都看自己不顺眼呀,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胡元哲可没管他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己麻麻利利的洗漱上床,他这几日连夜奔波好久没好好休息了。 如今正好好好睡一觉,明日好好收拾一下去见那个没良心的女人。 第112章 坦白 可是胡元哲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没建立好心态,风筱又给了自己一个大“惊喜”。 胡元哲一觉睡到了中午,连忙收拾好一切,还暗戳戳的用自己随身带着的龙涎香熏了熏衣物。 胡元哲喜颠颠的出现在后街巷子中,正好看见昨天对自己冷冷淡淡的媳妇,正在笑吟吟的看着别的男人。 他要爆炸了!!! 胡元哲极力抑制自己想要拔剑的冲动,不过想是想到了什么,深深看了风筱一眼便大步离开了。 胡元哲回到徐府,便命人搬了几坛子好酒来,然后自己抱出一坛准备喝,至于其他的,他自有妙用。 刚刚入夜,风筱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朝着自己二楼的房间缓缓走去。 从昨日开始,可能是自己心情的问题,胃口越来越差,今天只吃了一小碗米饭,如今开始有些头晕眼花的。 风筱扶着楼梯的扶手,一点点的向上走去,脑海中想的却是,他应该走了吧,一天的时间,他应该已经到了锦州了,不日便可抵达京城了。 风筱努力想去将自己脑海中的男人删去,可是他临走时受伤的面容,却一直死死的映在自己面前。 突然,一股浓浓的酒精的味道朝着风筱的味蕾袭来,一个本该早早离开江南的男人重新站在了自己面前。 风筱站在楼梯的一半上,太子站在楼下,两个人明明隔着短短的距离,却有一种隔海相望的感觉。 “你,你不是在走了吗”,风筱率先开口,胡元哲如今依旧出现在这,出乎意料的给了自己一些希望,他,可能真的很喜欢自己。 “我本来想走的,可是我的媳妇在这儿,,我又能去哪呢。” 风筱笑了,泪水终于溢出了眼眶,这个傻子。 风筱清楚,他刚才说的是我,不是孤,说的是媳妇,而不是太子妃。 其中的含义早已言明了不是吗,从此之后,自己不是皇后指给太子的太子妃,而是胡元哲的妻子。 孩子,你很幸运,这一次母亲想去试着勇敢一下。 “哦,太子的媳妇在这儿吗,臣女可是没见着呢。” 胡元哲一个健步跨了上去,小小的楼梯上两个人的身影紧紧相拥,影子在恍恍惚惚的灯光下显得格外修长、唯美。 “你慢点,别乱动,小心点”,不得不说此刻两个人挤在一个小小的阶梯上,风筱还是很害怕的,毕竟三个月的时候胎儿是最不稳的。 “好,听你的”,胡元哲此刻看着眼前将自己的锋芒都收起来的风筱感觉到幸福如约而至。 胡元哲将自己的下巴,轻轻地靠在风筱的肩膀上,“风筱,我喜欢你”。 可能酒真是个壮胆的好东西吧,原本自己如此不好意思说的话,如今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说出来了。 风筱看着眼前有些像孩子的男人,可能不论不多么精明的人,在接触到感情的时候,都会如此手足无措吧。 比起其他加入皇家的贵女,她是何其幸运,终究等到一个心中有自己的夫君。 她一定会与宁嘉、小九一起幸福的。 两个人刚刚表明了心意,自然有许多话想说,风筱也就没有在意将人直接领到了自己的卧房中,反正自己这个样绝对不可能发生什么其他的事情。 “你身上怎么弄的这么浓的酒味,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叫你的暗卫去楼下打些水上来,你快去洗洗,臭死了。” “我就喝了一壶,其他的是将酒泼到了身上,是裴允跟我说的,他说这样你才会心疼我”,太子看着自家好不容易哄好的太子妃嫌弃自己,瞬间就将给自己出谋划策的好兄弟给卖了。 “裴允?真是一天天的闲的他,我在这儿是不是也是他跟你说的。” “对,我本来以为你会在边界附近,没想到裴允给我来了一封信,说你在江南,我才匆匆赶来的。” 对于自己反手卖了自己兄弟的行为,太子是丝毫没有感觉到不好意思,毕竟兄弟如手足嘛,该奉献就得奉献,反正是自己的手足,不用如此见外。 “你倒是实诚,转手就将他卖的一干二净”,风筱总是有种胡元哲越来越傻的冲动。 “他那里比得上媳妇重要,我可是不想在去感受没有媳妇的日子了。” “好了好了别贫了,快去洗澡去吧,这个味道太熏人了。” “酒娘竟然嫌弃酒,真是有意思。” 风筱狠狠地瞪了胡元哲一眼,那边瞬间就哑了,乖乖去洗澡去了。 等胡元哲出来的时候,着上身就出来了。 那肌肉似乎在明晃晃的告诉风筱,来呀,大爷。 风筱看着眼前这具完美的身材,脸颊悄悄红了起来。 “过来,我给你擦擦头发,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这不有你吗”,自从风筱不排斥自己后,胡元哲的小情话那是一套一套的。 “这里的伤是怎么弄得”,风筱摸着胡元哲背后尚未好的疤痕问道。 伤疤这种东西出现在谁身上都有可能,可是出现在当朝太子身上是最不合理的。 太子自小便被立为储君,自然是深得皇上的心,看着伤疤应该是近来刚刚不久的,皇后坐镇中宫,没有什么大错,皇上是不会对太子下手。 而且近来也没有听闻太子遇刺的消息,更何况就自己多年习武的经验来看,不出意外的是,应该是棍棒之类的东西才能打出来的,敢用棍棒打太子,想想就不太可能。 风筱带着些微凉的手指轻轻附在那尚未完好的疤痕上,胡元哲感觉一股热气从自己的身体中想要喷涌而出。 定了定心神,想到了裴允曾经的话。 “我想出来找你,可是我是太子,不能轻易离京,所以付出点代价罢了。” “是陛下说的对吗。” “对,那日大雨我跪在乾清宫门前,将一切都与父皇母后禀明了,父皇让我选,三十军棍和老老实实待在京中。” “然后你就选了三十军棍,胡元哲,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有的人三十军棍后,后半生是在床上度过的”,话语间,泪流了下来。 “我不傻,我是太子,当着母后的面,他们要是敢下死手,他们又何尝能够看见明日的太阳。” 第113章 坦白(二) “你这是在赌,你懂吗,你知不知道一旦你赌输了,你后半辈子怎……” “可是我赢了不是吗,风筱,你知道吗,当你走了以后,我一刻也不想在没有你的地方待下去了。” “所以说这件事皇上、皇后都已经知道了对吗。” “对,你放心,这件事母后没有丝毫怪你的意思,不然她也不可能看着自己儿子挨打毫不阻止,而且我出来的时候,母后还特意叮嘱我让我好好将你哄回去,说这不是你的错。” 想起那个对自己无比慈爱的皇后娘娘,风筱心中的戒备在一点点的放下。 有些东西不拼一把,何尝不知道能不能改变结局。 “胡元哲,我告诉你件事,你千万别激动。” “如今你找到了,孤可不认为,还有什么可以喂奶让我激动的事。” “我怀孕了,咱们有孩子了”,此刻风筱超级想看看胡元哲的反应。 可是让她失望的了,太子什么反应都没有,像傻了一样。 “胡元哲,喂,你倒是说话呀”,风筱将自己的手在胡元哲的面前挥了挥,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力。 此时的胡元哲的脑子里都是怀孕两个字,一想到自己要当父亲了,胡元哲突然不想醒来了。 突然胡元哲想到了父皇后宫中怀孕的后妃在前三个月的时候格外的注意,好像是前三个月是胎相最不稳的时候。 太子的心,瞬间慌了,自家太子妃如今应该正好没出前三个月,现在又在酒馆这种地方整日的受尽各种东西的熏染,自己前日还半夜吓着她了,孩子不知道还好吗。 想着想着,突然看见风筱的手在自己面前晃悠,太子一个机灵。 “快快快,将手放下,别伤到自己”,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半蹲在床前。 “没事吧,最近几天没吓到你吧,刚才我头上的水是不是太凉了,来,我给你暖暖手”,说着将风筱的手塞进了自己的大手手中。 “饿了没,孤听人家说怀孕的人都喜欢吃酸辣的东西,你有什么想吃的,孤现在立刻派人去给你买,你别坐着了,坐着累,对腰不好,来来来,你先躺下其他的交给我。” “胡元哲,你不是说你不激动吗,你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 风筱看着眼前手足无措的男人,他好像不仅仅是个好丈夫,更是一个好父亲。 瞬间太子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就炸了。 “谁能想到你会跟我说这种事,这个我要不是激动,我还是人吗。” 随后想到风筱怀着孩子呢,摸了摸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磕磕绊绊地说道。 “对不起,我以后说话会小点声的,有什么注意不到的你可以直接说我就好,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还有,就是风筱,咱们回京吧,不是这里不好,先说好我不是咒你什么的,我真的是怕你有个不舒服,这里连个太医都没有,或者是如果你真的不想回去,那我马上传信给母后,让她派个太医过来。” “好,咱们收拾收拾就回京,太子,你真的不用如此小心翼翼地对我,我风筱可能小时候确实在边关长大缺少些礼数,可是在大是大非面前我还是懂的。” “如今正是你与三皇子的相斗的关键时期,三皇子此次野心渐渐暴露,所求不在小,你不可能一直陪着我在江南。” “再说我也得去跟皇后娘娘请罪了,这么久了,让她担心了。” “没事,母后没怪过你。” “但是礼数在这,终究不可废。” “好好好,听你的,都依你。” “胡元哲这次我会好好陪着你,这次我们一起将属于我们的东西守护好。” 胡元哲感觉这个时候的风筱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这一刻他都不想奋斗了,想做自己太子妃身后的小男人…… 当然这种事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另一边京城中的小九,也是极其烦恼的,因为西南王不日就要离京。 从日常的相处中小九又何尝察觉不到章瑛对自己的感情,可是她真的不敢去面对,她不知道这次的喜欢能持续多久。 她没想到章瑛要走的如此突然,以至于自己连道别的礼物都没办法好好的准备。 上一次见面,他们隔了近十年,那下一次相见,又是什么时候呢 前几日在章瑛的伤稍微好点的时候,就已经搬出了皇宫,住进了驿站。 如今自己想要见他都没有理由,可能想见一个人,从来都是不需要理由的。 现在每日她都能收到来自将军府的东西,今日是宫外的甜品,明日是后街的卤鸡腿,东西不贵胜在心意难敌。 这一切皇后都看在眼中却丝毫没有插手,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两个孩子各有各的长处,不论嫁给谁,皇后都认为是自己丫头选的路。 这天在小九依旧想在自己宫中做个鹌鹑的时候,西南王派人送来了一封信,邀请九公主明日冷宫湖边一叙,在对于章瑛的事情上小九很少有拒绝的。 冷宫湖泊,是他们认识的开始。 那天早上,小九坐在梳妆镜前,静静地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好像真的不小了。 摸了摸首饰盒中的一枚翡翠簪子,是很久前章瑛送给自己的,他这个人向来没什么正行,送给自己给簪子,跟打架一样,先是吐槽了一下自己头上簪子有多丑,然后小心翼翼的拿出自己怀中的簪子给自己戴上。 明明心中有多期待,面上就有多嫌弃。 清晨伴着凉意的风,轻轻吹过,仿佛让人精神一震。 “你来了,坐吧”,湖边章瑛一袭白衣站在湖边,手中拿着一只白玉的萧,上面坠着一块碧玉,远远望去真是一位风姿绰与、风头两无的翩翩公子。 一曲罢,小九的眼角似乎有些湿意,这个曲子,似乎过分的悲凉。 “世人常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小门牙,似乎在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你。” “之前一直没有告诉你,如今,想光明真大的告诉你,臣,心悦你。” 风轻轻拂过杨柳,仅留下遍地相思。 第114章 选择 “章瑛,你……” “小门牙,你的纠结,可是我想说,能不能在给萧峥机会的同时,也给我一个机会,回头看看我,看看你身后等了近十年的我。” “章瑛,其实你值得更好的,有些东西我不敢去想。” “可是在我眼中,你就是最好的,不需要你去做什么,你只需要像曾经一样,静静地呆在我的身边。” 小九这一刻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一个是自己喜欢了五年的人,另一个是喜欢了自己十年的人。 她,该如此选择。 “小门牙我知道你的纠结,这样我们赌一把好不好。” “赌?” “对,你知道我马上要回西南了,你跟我一起回去,身披嫁衣,十里红妆,如果到时候萧峥真的以命相搏带你回来,本王就放手让你走,成全你们,如果他没有,你嫁我,作我西南王妃可好。” “可是章瑛,感情不是赌局,而且这对你不公平,如果我真的走了,你想过你们西南的子民会如何想你。” “可是这场赌局会让你看清楚萧峥对你的感情不是吗,这也不是你一直想知道的吗,公平?本王早就不在乎了,从我母妃死的那一刻起,这个世界对我就在也没有公平可言。” 章瑛嘴上说的十分潇洒,可是小九看见了在他抬头时,一滴泪悄然滑落到他的衣领中,藏匿了起来。 “答应我好不好,就当全了我的一场梦,至少,我也是以后可以在余生中幻想过你曾经嫁我的模样了,就当是给我留个念想好不好。” 章瑛怕小九依旧会拒绝自己,先一步开口道。 “章瑛……”看着眼前已经将自己的尊严摆的如此低男人,心中未尝不心疼。 “好,我答应你,我自会将此事告诉母后,等你离京的时候,我自会跟你一起。” “在这之前能不能陪陪我,当做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像之前一样,我们一起去外面多走走。” “好。” “那这件事在我们去西南边境之前能不能别告诉萧峥。” “好。” 此时小九答应的如此痛快,章瑛都快不好意思,这是不是最后的诀别。 不过,章瑛低头玩着手指的时候,眼神划过一丝狠厉,即使萧峥真的拿着命将小门牙呆了回来。 自己真的能够如约放手吗,不会! 他是个疯子,整个大昭朝都知道自己是个疯子,既然如此,想必疯子不遵守约定就不用见怪了。 如果真的到时候小门牙跟着萧峥回来后,自己那个时候也是时候整顿一下西南的铁骑了。 到时候兵临京城门下,唯一的条件就是求九公主下嫁,才会退兵。 即使是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又与自己何干,自己想要的人从来都不会放手,更何况这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救赎。 这天过后,九公主似乎与西南王重归就好,两个人常常去宫外游玩,可以说是形影不离。 萧峥得到消息后,想要进宫见小九,却被告知九公主下令,这段时间内谁也不见。 快乐的日子总是稍纵即逝,如今两件大事即将发生,第一是出去游玩的太子妃与太子归来,另一件事西南王即将离京。 明日就是太子与太子妃回来的日子了,如今皇后自然是要将宫中好好装饰一番,毕竟明日是要在宫中召开宴会的,也是太子与太子妃的脸面问题。 皇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宁嘉临走时对自己所说的宫中的黑手的问题。 上一次下手的宁嘉,那么下一次会是谁,太子还是太子妃。 思来想去太子的可能性不是很大,毕竟太子本身就是会武,身边素来跟暗卫,身为储君,有太多的眼神视线聚集在她的身上。 如果自己是凶手,必然不会朝着太子下手,实在是太容易暴露了。 那么必然是朝着小九和太子妃下手是最好的方法,可是小九如今时常不在宫里,而风筱也是刚刚要回来,如果是后宫之人想要下手,这场洗尘宴是最好的机会。 如今夜幕已经开始降临,皇后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模样,反正今日皇上睡在一个新入宫的妃嫔宫中无需自己操心,自己正好在去前殿检查一番。 其实皇后是什么满意明昭帝喜欢新入宫的美人的,就是明昭帝这种喜新厌旧的性子十分便利于自己打理后宫。 新来的美人没有根基,升降全凭借自己一句话,自然是对自己极为恭敬。 她们对自己恭敬了,自己也不是那种吝啬位份的人,将她们升了就是。 两边皆大欢喜不好吗,另一边高位的妃嫔虽然是有了位份,可是没有帝王的宠爱,自然也没有底气在自己这儿叫嚣。 毕竟虽然中宫不得皇上的宠爱,可是皇上对自己敬意她们也是有目共睹的。 所以说,除去那个埋在后宫的黑手,自己这个皇后的日子过得还是很舒服的。 等太子与小九、宁嘉,都娶妻嫁人了,皇上也老了,太子登位,自己就是太后了,每日过着含饴弄孙的日子它不好吗,干嘛非要自降身价,去争夺那虚无的帝王的宠爱。 可能后宫中所有人都需要帝王的爱,可是唯独中宫皇后不用,自己只要稳坐中宫,好好的活着,将来就算不是太子登基,自己依旧是那稳如泰山的皇太后。 设想了一下自己养老的生活,皇后感觉自己又有动力。 到时候自己在宫里住几日,在去公主府宁嘉那住几日,在京城待烦了,再去西南找小九玩几个月,虽然如今陛下是看好萧峥的,不过作为母亲的,怎么会看不透自己姑娘的心,在小九那还是章瑛是在心中的。 哎,自己的晚年生活不要太美,至于陛下,要么早早的进皇陵,要么就是提前退位,无非就是自己多费点心,多安排安排妃嫔们伺候他就好。 皇后扶着常嬷嬷的手,正在美好的幻想中的时候,一道黑影从自己身旁闪过。 “来人,抓刺客”,一瞬间的呆滞,皇后瞬间反应过来了。 因为皇后的仪仗后面,自会带着侍卫太监,黑影没跑几步便被抓住了。 是个太监,不一会儿就被压到皇后面前了。 第115章 审问 皇后面上十分冷静,其实内心十分震惊,果然她们是要在宴会上动手。 如果今天不是自己突发奇想过来查看,可能明日出事的不是自己的小九就是自己的儿媳妇。 更何况自己也不免会落下一个失察的罪名,如果后果严重的话,自己手中的权利甚至有可能被下分到其他高位妃嫔手中。 所以,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说吧,你的主子是谁。” “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奴才就是,就是想进来偷些东西。” “偷些东西?你真是当本宫傻,好糊弄是吧,偷东西偷到明日的宴会上来,是你自己服侍的主子那里没东西了不成。” “来人掌嘴,让他好好冷静冷静,想想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常嬷嬷自然知道这件事的厉害性,决定自己动手。 两个侍卫一边一个架着这个小太监,常嬷嬷自己动手上去翻身。 突然常嬷嬷的眼神一震,这个太监身上的荷包,好像是德妃娘娘的宫中的。 常嬷嬷心中十分复杂的将荷包交给了皇后,然后撩起了袖子,一巴掌一巴掌的抡在了小太监的脸上。 果然是久居深宫的嬷嬷,常嬷嬷没两巴掌下去,小太监就吐出一颗牙来。 皇后拿着荷包眼神暗了暗,然后开始随意的拨动起了自己手中的佛珠来。 她向来不信佛,可是在思考的时候转佛珠似乎已经成了一个习惯了。 看着太监的双脸已经肿了起来,地上的血迹也已经流了一滩了,其中夹杂着三四颗牙齿混在其中。 “好了停吧,如今可以说了吗,不过想清楚再说,不然本宫的手段,想必你们也是清楚的。” 皇后面上一片祥和的表情,可是背地里惩治起人的时候却毫不手软,毕竟在这深宫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有时候你的仁慈就是下一次敌人扑向你的机会。 所以,皇后对于宫中一系列与谋害妃嫔、下毒等事件的时候,处理起来好不手软,该杀就杀,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宫里自然也有宫里的规矩。 “奴才,奴才是德妃娘娘宫里伺候的。” 皇后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继续,是谁指使你的。” “是,是德妃娘娘。” “哦,德妃?” “那你主子让你来做什么。” “主子,主子让我将明日太子妃所坐的位子锯断,让明日太子妃在众人面前出丑。” “可是就本宫所知,德妃十分喜欢太子妃,为何要如此陷害太子妃呢。” “因为德妃娘娘本来十分中意太子妃的,想让太子妃做大皇子妃的,不过说太子妃不知好歹,心生恨意,觉得太子妃捧高踩低,看不上太子,想让她出丑,清楚的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而且近来天气十分炎热,想必太子妃的衣襟一定是十分清凉的衣衫,到时候就不是跌倒在地这么简单了。” “你觉得本宫会相信吗,如此拙劣的手段,到时候本宫一查就知道是人为的,到时候你必定有暴露的风险。” “这一点德妃娘娘早就想到了,所以德妃娘娘给了奴才她们国的一种香料,这种香是天然的花香,可以招蜂引蝶之效,而且它还可以引来蚂蚁蚕食。” “所以娘娘早就派奴才抓了许多蚂蚁,偷偷放在大殿中,然后将香料抹在太子妃的椅子上就可以了。” “到时候,咳咳”,小太监口中吐出了一口血,可见刚才常嬷嬷的厉害。 “到时候蚂蚁吃光了香料自然会离去,香料也没了,蚂蚁也没了,这件事完全可以怪在内务府的东西常年失修,遭到虫蚁叮食,到时候自然没有人怀疑了。” “这个计谋倒是不错,虽然你主动招供,不过本宫倒是觉得你依旧该罚,这样吧,带他去内务府交给蒋公公,打上三十板子,罚禄半年,自己好好反省,然后重新去内务府领个差事。” 众所周知蒋公公是内务府的老好人了,这三十板子是着实不会要了他的命的。 “谢皇后娘娘开恩,谢皇后娘娘开恩,奴才日后一定好好做人”,小太监的头哐哐的砸在地上,如今皇后没要他的命属实是他最好的结局了。 “下去吧,德妃那边自有安排,你就不用回去了。” 皇后摆了摆手,然后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好像十分疲惫的样子。 常嬷嬷在小太监走后,扶着皇后进入大厅,果然如小太监所说,风筱明日要做的地方,多了些许虫蚁叮咬的痕迹,如果是真的一下子坐下,确实是会出问题。 常嬷嬷忍了很久还是忍不住了,试探性的开口道。 “娘娘,您不觉得……” 皇后坐在椅子上,捧着一杯茶,任由热气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听见常嬷嬷的声音后,没有出声,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常嬷嬷不用再说了。 虽然常嬷嬷心中有很多想说的,不过也确实看出自家主子不想听的念头,也就放弃了开口,准备再找机会劝说娘娘。 当天晚上后宫得到消息,当晚深夜皇后娘娘全幅仪仗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德妃娘娘宫中,当晚屏蔽了两方宫中的奴才,只有两个人在殿内。 不过听闻在侧殿的低位嫔妃说似乎是听见了皇后与德妃很严重的争吵声,似乎还有甩茶杯的声音。 至于发生了何事,因为涉及到后宫嫔妃中最大的两位主子,自然也没有人敢多言。 只是那日夜里之后德妃娘娘称病,皇后娘娘似乎心情也不是很好,接连处罚了几个宫人。 不过就明眼人看来,皇后这是与德妃撕破脸了,处置的宫人无非是趁机拔掉了德妃在宫里的眼线吧了。 毫无疑问,后宫的这场史无前例的巨型风波要起了。 不过这件事各宫嫔妃一直是在悄无声息的地下进行默默关注,无人敢触皇后娘娘的霉头。 毕竟太子与太子妃马上要回来了,虽说德妃膝下有大皇子依靠。 不过这次她碰上的是独掌凤印数十年的皇后娘娘,那可不是曾经被她整治的低位嫔妃了。 带着阴谋气息的风波汹涌而来,这一次倒下的又是谁呢。 第116章 争执 这天风和日丽、艳阳高照,午门外太子的车架缓缓行来。 太子走下马车后将手伸回马车中,一只白雪莹莹的纤纤玉手放在了太子的大手中。 众目睽睽之下太子将自己的准太子妃小心翼翼的扶下了马车。 一瞬间下面人的表情像极了染色板,什么样的都有。 明昭帝的眼色稍有不悦,为君者首先就是不能有软肋,太子如今在乎太子妃在乎的太过了,皇后则是吾儿初成长的模样,看着小两口关系很好,异常的满意。 至于三皇子则是面上一片喜悦,不过在眼底划过一丝狠厉。 三皇子旁边的侧妃柳氏则是一副快要将自己手中的帕子揉碎的模样,要不是风筱的突然回京,这个太子妃的位子本来是自己的,太子的独一份的宠爱也是属于自己的。 后宫嫔妃则是一些阿谀奉承或者是偷偷拈酸的模样,毕竟太子他爹可没有太子这样怜香惜玉。 太子与太子妃跟皇上、皇后见过礼之后,便站在帝后身边了。 一行人心怀着自己的小心思,一起走进了大殿。 大殿之上,歌舞升平,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不过让人惊讶的是,似乎此次回来太子对自己的太子妃格外重视了。 虽然风筱是太子的准太子妃,不过一个准字正是说明了还没有行大婚之礼,只能是个准太子妃,能不能坐上去还是个未知数。 可是太子竟然丝毫不介意逾矩之事,直接命人将风筱的桌椅安排在了自己身边。 风筱对此只是笑了笑,没有半分反驳,不过心中想的则是,这个傻子,大庭广众之下又给自己拉仇恨。 可是对于明显不合礼数之事,上方的帝后竟然丝毫没有开口之意。 皇后不开口就算了,毕竟是她自己选的儿媳妇,偏向几分很正常,可是皇上不说话就十分奇怪了,难道皇上如今对准太子妃的偏爱也到了如此地步? 其实他们真的错怪明昭帝了,其实在午门外的时候明昭帝就觉得不妥了,如今又一次的逾矩,明昭帝感觉自己忍不住了,然后刚想开口,就被皇后拦住了。 当然皇后没有之间拦住他,而是在他刚要开口之际,一向与自己相敬如宾的皇后竟然给自己夹了一筷子牡丹鱼,然后自己刚笑着接受后再准备开口时,皇后又给自己来了一筷子红灼大虾。 在座的那个不是人精,更何况是龙椅上那位,明昭帝自认为夫妻几十年,这些默契还是有的,看着皇后的面子上,也就没有再开口。 果然,皇后也没有再给自己夹过菜了。 卑微的工具人皇上…… 酒过三巡,无数人开始向理国公夫妇敬酒,明眼人都看出来了,理国公府这是要起来了。 太子如此在乎太子妃,等太子登基之后,太子妃便是国母,稍稍提携一下理国公府的弟弟,理国公府便再也不是他们能与之相比的了。 柳念瑶看着眼前这些阿谀奉承之辈,肺都快要气炸了。 果真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只会这些蝇营狗苟的事情,他们真是忘了当初自己还是太后的心头肉、京城第一才女的时候他们的嘴脸了。 其实柳念瑶又何尝不知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出流的道理,只不过她是看不过如今风筱比自己过得好罢了。 对,三皇子明面上是温文尔雅,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背地里的三皇子有多么可怕。 如今自己真的是恨不得三皇子纳上几十个小妾,自己真的受不了了。 谁能知道这个如玉公子在床上是怎样的魔鬼,如今人们只看见自己这个侧妃在三皇子身边风头两无的样子。 毕竟三皇子没有正妃,府中之事都是自己操办的,俨然活的像极了三皇子妃的模样,就连自己父母都是这样想的,可是谁知道自己这身华丽的衣裙之下,是怎样的满身伤疤。 三皇子起初就是喜欢在最高兴之际打自己两巴掌,这个自己好能忍,不过如今三皇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学到了在床上高兴之际用鞭子抽自己。 自己浑身赤果果的丝毫没有任何抵挡,每次三皇子从自己房间走的时候,自己都是遍体鳞伤,满身血迹,一连几日可能都下不了床。 更有是前几日的时候,三皇子在自己右肩上硬生生的抽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 她为什么活的如此艰辛,而风筱凭什么轻轻松松的获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 在柳念瑶眼中这就是不公平,所以她得不到的,边想毁了她。 看着风筱在太子身后被护的严严实实,连杯酒都不让她喝。 此时的柳念瑶的眼中似乎已经开始出现了红血丝了,嫉妒的发狂。 想到这儿,柳念瑶端了一杯酒走到了正在与太子交谈的三皇子身边。 “妾身参见太子”,柳念瑶朝着太子与风筱如花一般的俏笑一声。 却丝毫没有给风筱行礼,毕竟在她的眼中,只要是她与太子没有成婚,自己总就是压她一头。 太子看着眼前的女人,眉头一皱,从前虽然自己丝毫不在意女人之间的争斗问题,认为这些风筱是可以自己应付的。 不过如今风筱正是虚弱之际,自己当然不可以让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负了去。 “柳侧妃是看不见孤身边的太子妃吗,如果柳侧妃的眼睛不好使,孤不介意给柳侧妃请个太医瞧瞧。” 三皇子看着太子丝毫不给自己面子,如今当着自己的面下柳氏的面子,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太子是不是太看不起自己了。 “太子可是错怪柳氏了,毕竟如今风小姐还没有您成亲,这样直接称呼太子妃是不是有损风小姐的名声。” “而且柳氏如今也是臣弟的侧妃,还请皇兄多少顾忌一下她的面子。” “孤就是道理,孤说行礼就是行礼,怎么三皇弟这是在挑战孤的权威”,太子挑了一下眉,没有在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三皇子。 这边风筱倒是沉不住气了,这是当着她的面,以自己为借口攻击太子,三皇子多少是有些看不起她风筱了。 第117章 打脸 风筱从太子背后大步走了出来,手,鼓起掌来。 “臣女真是长见识了,真是不知道静妃娘娘是如何教导的三皇子的礼仪,风筱今日可是长见识。” 三皇子平日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拿自己的出身说事,这个风筱真是与太子一般让人厌恶。 不过风筱丝毫没有给三皇子喘息的机会,话锋直转到了他身边的侧妃身上,让他们两个人防不胜防。 毕竟,风筱还是多少有些分寸的,三皇子毕竟是皇子,自己要是一直揪着他不放,自己如今还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多少有些身份不配,有些事点到为止是最好的,多了就容易让别人抓到把柄了。 “三皇子与太子插话,柳侧妃不知深浅的过来就算了,如今还不给臣女行礼,您还为她出头,让太子顾忌她的面子,实属是不应该了。” “众所周知,臣女与太子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期就要大婚,就是不要脸的让人称一句太子妃也不足为过了吧。” “而如今柳侧妃去不给臣女行礼,就算臣女不是太子妃,可是请三皇子别忘了臣女是理国公府的嫡长女,臣女的外祖父是先皇曾经特赐铁卷丹书的兵马大元帅,臣女祖上的曾祖母的之前的明惠皇太后,臣女现在有底气站在这里跟三皇子说,虽然我理国公府如今没有实权,不过臣女风筱依旧不会向一个区区妾室弯腰行礼。” “如果三皇子觉得臣女做的不对大可以禀报皇上皇后娘娘,请他们主持公道,臣女风筱自认无罪,而且您以臣女攻击太子不顾及兄弟情谊,是不是太过无礼。 “长幼尊卑,在太子面前您好像只占了幼与卑,更是凭借着自己年幼就可以不知礼数挑战太子的尊严吗!臣女如今是看不下去了,如今您好像已经加冠了,再以年幼无知这个借口,是不是过于不知廉耻了!” “风筱,注意你的措辞”,柳念瑶已经快听不下去了,凭什么,凭什么自己身边的人都被风筱看不起、一一打击。 “我为什么要注意自己的措辞,三皇子刚才在冒犯太子的时候他怎么不注意自己的措辞呢,如今三皇子侧妃的话是想表明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道理吗!”。 风筱在说道侧妃的侧的时候故意加重了一下语气,不是喜欢说话吗,自己非要让她知道自己闭嘴。 柳念瑶瞬间让他噎了一下,嘴太毒了。 胡元哲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心里的某些地方越发柔软,没想到终究有一天除了母后之外终究有另外一个女人站在了自己面前。 不过确实如风筱所言,三皇子是不是以为自己会一直让着他,确实也是自己在不经意间的放纵,真真正正的助长了他的野心。 “太子妃所言极是,可能是孤近来太过于对你的放纵了,宴会结束后,老三你就自己回府反思几日去吧,这件事孤自然会替你禀告父皇的。” “凭什么!我是皇子你怎么敢!” “老三,你还是太年轻了,就凭我是太子,你能怎样,有本事就将孤给挤下去,没本事就给孤忍着”,太子侧身到三皇子身边,轻轻地说道。 这些话柳念瑶与风筱自然也没有听见,不过就三皇子青筋冒起的拳头来看确实不像是什么好话。 三皇子拼命将自己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感觉自己五脏六腑像是在火中烧一样。 “算你狠,不过二哥,希望你能一直这样笑下去”,指骨间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 “那是自然,不过三弟,你要好好活着,孤都怕孤笑的那一天,你看不到了”,此时的太子像极了疯子一样的章瑛,有时候一个人心中有了执念,自然会更加像疯子。 三皇子愤然离场,引得无数人的目光聚集过来,当然也包括座位上面的帝后二人。 “三弟的身体不适,跟儿臣说了一声,现行离去了”,太子抢先一步向前禀告。 明昭帝自然信以为真了,但是皇后的眼神刚才一直盯着这边,自然发现了太子与三皇子之间的波涛汹涌之事,不过其实如果有个竞争对手对太子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 老三这个人心机有、手段有,对于太子的成长来做个磨刀石在好不过了。 有些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有些东西多少沾点血才更有意义。 不过皇后发现了有些问题,虽然姑娘家的不善饮酒,可是皇后记得风筱的酒量不是很差,可是如今太子今天晚上是滴酒没让风筱沾。 而理国公夫人也是感觉到自己女人风韵了不少,这确实不像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姑娘应该有的变化。 夜渐渐深了,小九在宴会之时一直跟在章瑛的身边,旁边的文武百官都习惯了,毕竟自己公主与西南王自小认识也算是两小无猜了,而且九公主是出了名的喜欢萧将军,怎么会突然移情。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无人处的桌子下面,章瑛的手朝着小九多次“不经意”的蹭过。 这种事就是在不懂,小九也算是看出身边的男人不对劲了,不过自己一直在纠结,也就没有跟他一般见识。 不过下手一边的萧峥可就不这么想了,在萧峥眼中章瑛简直就是个登徒子,就是趁着小九懵懂无知的时候偷偷占她的便宜。 如今章瑛与萧峥的相处可以说是水火不容了,西南王三日后离京。 太子扶着风筱在宴会结束的时候跪在了皇后的昭阳殿中。 皇后看着大殿中央的一对准小两口乖乖的一副认罪的模样,皇后的心中的不好的预警开始出现。 不过这件事对于她是好事是坏还是不一定的。 “风筱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到本宫身边来,让本宫好好看看”,就是对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再生气,皇后也是对风筱没有抱怨的。 这件事错在自己儿子身上,风筱这丫头何尝没有受苦,婚前苟合的骂名太重了对于一个京城贵女而言,要是这件事稍微冒出点风声,第一个被毁的人,必定是风筱。 第118章 婚事提前 虽然胡元哲一遍遍的告诉自己皇后没有怪她,可是眼前依旧是对自己慈爱有加的皇后娘娘的时候,风筱的眼眶还是酸了。 风筱十分顺从的走到皇后身边坐下,手紧紧握在一起,压抑自己内心的激动。 皇后摸了摸风筱的脸,“你这丫头有福,出去一趟竟然没瘦反而胖了。” 这句话倒是说的风筱不好意思了,是张嘴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这边太子看见人家婆媳关系如此好,也没有自讨没趣,拍了拍身上的灰,自己起身到一边坐下了。 此时听见了皇后的如此言论,觉得时机正好,于是开口道:“母后您好不知道吧,您的太子妃有孕了,您要做皇祖母了。” “什么叫本宫的太子妃,难道这个媳妇是给本宫娶的不成,不对,你刚才说什么,本宫要做皇祖母了?这是真的?”,话语间皇后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风筱的肚子,风筱都有些惊悚了。 “那自然是真的,这种事儿臣还能骗你不成”,看着此时已就不信自己的母后,胡元哲感觉自己如今的地位就如此低了,要是成了亲生了孩子,自己在母后心中还不一定变成啥样呢。 “风筱,你来说这是真的吗”,此时的皇后已经不信自己儿子了,只是将目光紧紧的锁在自己儿媳妇身上。 “回娘娘,是真的,前几日刚看过大夫,再过半个月就满三个月了。” “哎哟,本宫要做皇祖母了,甚好,不是,看大夫怎么行,常嬷嬷你拿着本宫的帖子亲自去将太医院的院首找来,就说本宫身体不舒服。” 这种事自然是不能宣扬出去,不然就这个罪名,难免不会被人利用来攻击他们。 “来人,去请皇上来昭阳殿一趟,就说本宫有要事与陛下相商。” “你呀你说说,有这种事了怎么还一个人在外面,多危险呀,不是本宫说你,这种事就是一道鬼门关,男人不顶用,女人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皇后看着眼前乖巧的风筱,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一道来,自己第一个皇长孙或者是皇长女,皇后怎么能不重视。 这不说着说着就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此时自己母后口中“不顶用”的男人静静的抹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这真的是亲母后,为了自己的儿媳妇,为了自己做皇祖母,看样子这是不打算要自己这个儿子了,不然怎么忍心如此“恶意中伤”自己。 “本宫跟你讲,如今你与哲儿的婚事势必提前,等到你显怀的时候这件事是再也瞒不住的时候,危险会接憧而来。” “永远不要将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本宫就这么跟你说吧,要是本宫指着皇上保护,如今的哲儿早就死了七八回了。” “皇后可要慎言”,明昭帝一踏进昭阳殿,就听见自家皇后在跟自己儿子儿媳灌输自己这个父皇无用的消息,这种事怎么能忍,所以,他就出声了。 “皇上来了,快来坐儿,如今天气热,还是适当减少外出为好”,对于自己说明昭帝的坏话被他听见这件事来说,皇后已经练就耐得住了一层风吹雨打的脸皮,反正他也不会与自己计较。 明昭帝反正对皇后伺候人的手艺确实是十分满意,毕竟有个如此贤惠的皇后也是一种享受。 “来来来,皇上快坐,臣妾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哦,还能在皇后嘴里听见好消息这个词了,可见应该确实是一件大喜事。” “咱们要做皇祖父、皇祖母了,皇上开心吗。” “什么皇祖父?风筱有孕了?”此时的明昭帝的脸上一脸懵,怎么来的怎么快。 “这是行宫一事有的?”这句话是对风筱说的。 “对”,虽然不害怕,可是风筱在面对帝王的时候多少有些怵得慌。 “你个臭小子太不是东西了”,谁都没有想到明昭帝竟然一巴掌拍在了太子的脑袋上。 “父皇,儿臣冤枉呀,儿臣也是刚刚这几日知道的,这不快马加鞭的回来了吗。” “回来?你还知道回来,你问问如今在乾清宫的灯就没在子时之前说灭过,你就不想想你父皇的年龄,就不能替你父皇分担一下吗。” “再说了,如今风筱怀着朕的皇长孙,要是一个出现点意外,这个责任你付得起吗。” 胡元哲这下没话说了,自己可能真的不是亲生的,要不就是担心自己的皇长孙,要不就是担心没人接替他干活,丝毫没有担忧一下自己这个储君。 不过如今风筱倒是放下心来,毕竟如今帝后的态度已经显而易见了,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都是十分喜爱的。 “奴才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常嬷嬷带着太医院的院首进来了。 “来给太子妃把把脉吧”,明昭帝大手一挥。 不一会儿太医就把好了,本就因为常年行礼带着些佝偻的背,似乎更低了。 “说罢,太子妃与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太医倒是悄悄松了一口气,知道就好,知道就好,他可不想碰上什么宫中的腌臜事情。 “回陛下的话,太子妃娘娘与肚子里的孩子一切安好,不过可能最近娘娘舟车劳顿,胎相有些不稳,臣开几幅安胎药就好。” 直到听到了太医所说的安好,皇后的心才彻底放下,这是太子的第一个孩子,宫中势必会格外关注。 “下去吧,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张太医想必自己心里清楚”,明昭帝自然知道这件事的影响,不过有他与皇后在上面压着,这些人就算知道些什么,敢不敢说还不一定。 “陛下,既然太子妃的身子没什么大问题,您看是不是要将她们的婚期提起一下。” “不错,是时候提前了,这样吧,让钦天监找个由头,重新选个日子报上来。” 这天准太子妃出宫的时候,陛下、皇后、太子赐下无数珍品,羡煞了那些未出阁的小姐,纷纷要以风家小姐为榜样,想要嫁进皇家。 第二日早朝之上,钦天监上奏小凤鸾星东移,隐隐约约与紫宸星相遇,钦天监请奏陛下,请求提前太子大婚,事宜更吉。 帝允之。 第119章 灵溪山 此时远在江南的宁嘉与裴允正坐在船上慢悠悠的朝着灵溪山飘去。 一路上的风景倒是让宁嘉忘却了晕船的痛苦,只能说宁嘉确实奇怪,别人的晕船都是祖传的,一晕就是一辈子,她倒是好,晕了没有半天就好了。 就连撑船的老翁都称奇,说这个姑娘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 旁边的裴允就静静的看着宁嘉被人夸,夸的跟个小猫一样,还要十分娇气的看自己两眼,以示炫耀。 自己的祖宗还能怎么样,只能宠着呗。 在船尾候着的十六卫中的卫五在暗中撇了撇嘴,什么有福气自己好了,明明是有福气碰见自家主子了。 自己主子在刚上船的时候突然发现长公主有些晕船,便毫不犹豫的将百草谷谷主给他救命的药拿来给长公主服下去了。 明明就是一个小小的晕船,让长公主睡一觉,等再睁开眼的时候不就到了吗,非要浪费掉这百味丹。 江湖上称这百味丹,又叫神丹,可以在人还有一口气的时候都能将人救回来。 夸张是夸张了些,可是确实是在人性命垂危的时候吊住人的精气的,在救治的时候时间真的就是生命了,而且可以解百毒,只要不是什么特殊的难寻之毒皆可以解。 虽说自己主子和百草谷的谷主私交不错,不过百草谷一年也就是给自己主子二十颗。 其中还要包括主子自己遇刺、给老爷、夫人的,基本一年下来所剩无几,如今竟然这样浪费了,卫五很是心疼。 不,应该是心在滴血,里面的雪莲与百年的老山参,极地的虫草,每年不够用的时候可都是自己去寻的。 他容易吗,要是在这么浪费下去,估计自己每年都不需要回来了,一直在外面找药材就够了。 这可能就是卫五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没娶上媳妇的原因吧,真正喜欢一个人,看见她受一丁点的委屈都心疼得要死。 所以说等他意识到自己心中那个姑娘,并且将人追回来的日子还早着呢。 这边金子和彩珠在船边上玩着水,好不快乐。 她们一个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谁知道明天还能不能看见太阳。 另一个是久居深宫的丫鬟,终日围着自家主子转,各种操心。 如今可算是逮住机会了,这不都快玩疯了,两个人你往我身上洒点水,我往你头上扔些枝条。 倒是一边的船翁看呆了,这些年美貌的女子不少见,可是如今像船上长的皆是这么俊俏的可是不多见,尤其是那位被郎君护在怀中的姑娘当真是可以称得上一笑倾城了。 裴允此时感受到一束目光看过了,回头间瞪了一下船翁,船翁瞬间感到精神一震。 这些年他纵横在这来往的湖上,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他看的一清二楚,而眼前这个小郎君是断不能招惹了。 先别说船舱中的几个黑衣人,就是他刚才看自己的眼神就不一般,有些像是看死人的样子,眼神中还带着浓浓的警告之意,这个维护未免太警惕了些。 这个小插曲宁嘉自然没有注意到,因为她找到了一个好玩的事,抓鱼! 虽然之前小时候她与裴允在御湖中抓了很多次的鱼,不过一般都是钓鱼,自己没有亲手下水抓过。 所以如今在船上,宁嘉想用网子自己亲手抓几条鱼试试。 可是谁能想到,终究是纸上谈兵,一下午都没抓住一条。 一直到晚上宁嘉才发现,自己的两个侍女,竟然都感冒了!!!她错过了什么。 晚饭的时候,宁嘉与裴允一桌,彩珠与十六卫他们几个一桌。 正当宁嘉在美滋滋的吃着裴允剥好的,自己最爱的牡丹大虾的时候,突然看见卫五的脸色十分难看的走了进来,冷着一张脸将一件外套甩在了金子身上。 金子抬头瞅了他一眼,又将衣服扔给了他。 宁嘉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朝裴允挤了几下眼睛。 裴允正专心致志的剥虾呢,看见自己身边的小女人坐立不安,企图搞点事情。 不由出声阻止道:“好好吃你的饭,他们这样好多年了,不用管。” “好吧”,宁嘉撇撇嘴,一个大八卦就这样没了。 卫五狠狠地瞪了一眼金子,将自己的衣服重新穿上然后坐下来闷头吃起饭来。 彩珠的筷子上的五花肉差点掉了下来,挤眉弄眼的看着金子,可以呀姐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迷倒了一个。 金子用筷子抢走了她的五花肉,众目睽睽之下吃了进去,彩珠默默的夹起了其他的菜吃起来,毕竟在武力这方面,金子那可是碾压自己的。 这场小闹剧一会儿就不了了之了,毕竟灵溪山到了,在明昭皇太妃的面前那是万不能丢人的。 一下船宁嘉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眼前的风景可以说是世外桃源都不为过了。 青山绿水在这来养老最合适不过了,不得不说明昭皇贵妃太会选地方了。 两个人相互扶持,山顶走去。 这次他们过来并没有令人通知皇太妃,一来宁嘉是想给皇太妃一个惊喜,二来宁嘉也是怕皇太妃拒绝出山,直接换地方,如今自己都跑到这里来了,她自然也没有理由来拒绝自己了。 可是当宁嘉气喘吁吁地爬上了山去的时候,竟然没找到皇太妃的身影,问了问殿中伺候的人的时候他们竟然还回答的磕磕巴巴的。 裴允朝着卫五使了一下眼色,卫五的剑,瞬间就架在了小太监的脖子上面。 小太监这么多年在宫外面那里见过这种场面,“碰”就跪下了。 “说吧,皇太妃人呢”,此时这些宫人的奇异的表情,让宁嘉不得不多想,难道皇太妃遇险了?还是被控制起来了? 宁嘉的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这么轻松了,多了些许的凝重。 可是当他们赶到后山的时候,简直可以是目瞪口呆了,皇太妃竟然在与一个男子在那里晒太阳。 晒太阳就算了,关键是皇太妃晒着晒着太阳竟然跑到了人家的怀里!!! 第120章 先皇头上一片绿 此刻宁嘉简直是完全呆在了原地,她是该走,还是该上前。 此时他们的脚步声惊动了皇太妃身边的男子,男子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后,轻轻拍了拍身边的皇太妃,然后朝着她们身边走来。 “微臣参见长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男子单膝跪地,周身的礼仪倒是让人什么错都挑不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宁嘉竟然感觉他的这张脸十分熟悉。 但是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人长相确实长的极为惊艳,就是在比他年轻好多岁的裴允面前也不落下风,甚至多了几分成熟的意味。 怪不得自家皇太妃如此喜欢他,就是这个相貌自己也是多了几分欣赏的眼神。 “您快快请起”,自家长辈身边的人,而且现在身份不明,宁嘉是不会托大的。 “本宫不是说了吗,见了人别轻易行礼,她们都是晚辈,没必要的”,这句话说的极为不客气。 可是被曾经独宠后宫数十年的明昭皇太妃说出来,没人觉得她是猖狂,而是觉得仿佛应该就是这样。 “宁嘉见过皇太妃,皇太妃吉祥”,宁嘉朝着皇太妃的方向弯下了腰。 “你在这丫头怎么来了,不过就本宫来看,你这丫头百分之百没有什么好心思。” 宁嘉瞬间有一种被人看穿的感觉,朝着皇太妃呵呵一笑。 这边皇太妃堂而皇之的挽住了自己身边男人的胳膊,朝着大殿的方向走去。 “走吧,进去喝杯茶在聊”,婉约的嗓音消失在风中。 大殿之上,宁嘉坐在没一会儿就被叫到皇太妃的内殿中去了。 宁嘉朝着裴允挥了挥手,示意他先自己玩着。 内殿之中,一股若有如无的玫瑰香淡淡萦绕在宁嘉的鼻尖,透过屏障,床榻之上,美人一袭粉色纱衣披在身上,满是魅惑的风采。 不得不说能做一宫宠妃怎么可能不美,其实明昭皇太妃比先皇小了很多岁,所以说当时先皇才会不顾皇太妃的意愿将人强行纳入宫中。 虽然先皇已经去了,不过皇太妃却依旧美貌如初,毕竟她虽然已经被称为了太妃,甚至名义上都是宁嘉小九她们祖母辈的长辈,其实她也不过刚刚三十的年纪,与皇后差不多大。 “说说吧,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今日所见之事宁嘉没有任何意义,不过即使想提醒一下皇太妃,山中的守卫有些薄弱,为了您的安全着想,宁嘉还是建议您加强一下。” 皇太妃玩着染着玫红的手指甲一顿,“哦?你不觉得本宫这样有违伦理,不敬皇室?” 宁嘉顿了顿,朝着皇太妃十分认真的说道:“可是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先皇已经死了,没必要拿着一个离开的人伤害如今活着的人。” “其实宁嘉这话说得很假,毕竟先皇是宁嘉的皇爷爷,宁嘉应该敬他爱他的,可是宁嘉也有所耳闻,皇太妃是被先皇强行抢入宫中的,而且当时皇太妃已经与一名朝中子弟有了婚约。” “啪啪啪”,屏障后面传来鼓掌声。 “不错,不错,本宫就知道小宁嘉你这个丫头从小就聪明、与众不同,不错,你这个性子还是本宫喜欢的样子,不枉本宫早年如此疼你。” “宁嘉自然记得皇太妃对宁嘉的疼爱,所以宁嘉也希望皇太妃过得快乐。” “进来吧,你这丫头真是生来克本宫的,前几年坑了本宫这么多珍玩还不够,本宫都跑到这里来了,你竟然还追来继续坑本宫。” 宁嘉推开屏障走了进去,坐在了皇太妃的身边,拉着皇太妃的手轻轻摇了两下。 “哎呀,宁嘉自小就没人疼,皇太妃就多疼疼人家”,一向不怎么撒娇的宁嘉到了皇太妃身边像极了一只邀宠的小奶猫。 “你这个臭丫头,就知道诓骗本宫,别以为本宫离着京城远就不知道京城所发生的事,你呀,就是仗着皇上皇后宠你,净做些欺负人的事。” “你打人家郡主的消息早就传到本宫这了,还没人疼你呢,外面的那个左相不是人呀。” 宁嘉听见皇太妃说道裴允,脸,一下子就红了,他好像确实很宠自己的。 “宁嘉可冤枉了,都是她们先来欺负宁嘉的,她们定是看着皇太妃不在京中护着宁嘉了,才会如此胆大妄为。” “你呀你,小目的暴露出来了吧。” “宁嘉从来没想过隐藏,宁嘉就是想您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该放下回去了,我们都在等您回去。” “放下?本宫还能放下吗”,一瞬间一向明媚嚣张的皇太妃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迷茫。 其实一个本宫这个称呼,宁嘉又怎能不懂,从先皇过世后曾经的贵妃到如今的皇太妃,皇太妃从来没有改过称呼。 其实皇太妃是有资格称呼自己为哀家的,可是她一直在称呼自己本宫,又何尝不是走不出那个曾经困住自己的深宫,困住自己的先皇。 “太妃,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让我们剩下的人陪在您身边不好吗。” “宁嘉,本宫给你讲讲我这些年的故事吧,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勾起本宫想聊聊天的欲望的人。” “本宫那年十五岁,刚刚行了及笄礼,本宫正在家中害羞的等待着徐家三郎的媒人上门提亲,其实两家人早就商量好了这门亲事,只在等着本宫及笄后,婚事就可以准备了,甚至连婚书都已经备好了。” “徐家三郎你还不知道是谁吧,徐家就是当今的永昌候府,当年他们与本宫家正好是世交,我们二人又更是青梅竹马。” “这婚事在所有人眼中都是极好的,而徐家三郎自小也是对本宫百依百顺,就是本宫自己对这件亲事也是极为满意的。” “可是那天本宫等来的不是徐家三郎的媒人,而是宫里宣旨的公公,他说皇上对本宫甚是满意,特封为了正四品的贵容,甚至特赐封号明昭。” “所有人都认为本宫绝对是后宫中的第一人,能让皇上如此破例,可是没有人在乎本宫究竟愿不愿意。” 第121章 先皇头上一片绿(二) “可能在他们眼中,本宫此时应该就要感天动地的跪下谢恩了,毕竟就是这种破例法,就是在前几朝都很少有过,也足以看出先皇对本宫的用心。”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一个贵容的位置,加上一个烂七八糟的称号,就要让我原本幸福美满的婚事破裂。” “甚至说,这份曾经让我引以为傲的婚事甚至在圣旨下了之后就变得不能见人了。” “可是这一切本宫不稀罕,一个贵容又如何,有称号又怎样,皇上再怎么喜欢又有什么,我不过是放弃了自己嫡妻的身份,换来了一个表面上风光的妾,本宫有什么可高兴的。” 说着说着皇太妃的眼角终于溢出了泪水,泪珠一个个争相跑了出来,像极了这些年她埋在心中的委屈。 “我想反抗,我想逃,可是我不能,我身后还有自己一整个家族,我要是走了,终究会牵连到太多人了,再说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能到哪里去呢。” “我乖乖的坐上了一顶小轿子,被送进了宫里,没有自己曾经期待自己嫁人时的红妆百里,没有自己曾经最为期待的爆竹漫天,什么都没有,本宫只是个妾,甚至是连一件自己中意的嫁衣都没有。” “是不是很可悲”,皇太妃摸了摸自己的泪水,似乎压抑的太久了,她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不,您不可悲,可悲的是先皇,可能是他对您的爱过于疯狂,让他早已忘记了君子不夺人所爱,” “对,可悲的是他,本宫告诉过他,本公式一个没有心的女人,可是他跟本宫说,他不在乎,甚至在当时后位空虚之际,他甚至想将后位给本宫。” “可是他不知道,本宫已经占了他的爱了,却没发给他回应,又怎会在占他嫡妻的位置呢,这个位置还是留给爱他的女人吧。” “其实您早已经不恨他对吗,您只是一直走不出来罢了。” “对,本宫这么多年过去了,再大的仇恨也被他给焐热了,本宫是不喜欢先皇,可是本宫真的感动了你知道吗宁嘉,甚至最后本宫都想着放下心中一切的芥蒂跟他一起好好走下去,做他的宠妃了。” “可是,可是他却撑不住了……”,此时的皇太妃已经到了失声痛哭的边缘之地了。 “可能这就是命吧,本宫可能这辈子终究是在这个死循环中那个吧,一直惦记着旧人,却又感动于现在身边的人。” “刚才外面的人是徐家三爷吧,小时候宁嘉应该见过他是吗。” “对,你这个丫头倒是记忆好,他在我入宫的时候就出去打仗了,这一仗打了三年,很多东西也打没了。” “比如说他曾经即将成亲的妻子,在他去打仗的三年,本宫有了一个孩子,可是本宫没本事,让他刚刚来到世上,甚至还没有出来看看的机会都没有就走了。” “既然敢害本宫的孩子,那就准备好承受本宫的报复。” “可能是从我一入宫开始,先帝就将本宫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本宫的防范意识终究是松散了,毕竟谁能想到那个贱人竟然会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去害皇嗣。” “可是也是本宫的疏忽,本宫的孩子没了,自那以后可能本宫是伤了身子,可能也是之前的孩子在怕我忘记他,本宫再也没有怀过孕。” “娘娘……”,看着曾经这么疼爱自己夫人长辈如此难受,宁嘉又怎能舒服了去呢。 “本宫没事,本宫相信本宫的孩子在天上看着本宫呢,再说了如果他当时生下来的话,肯定要遭不少罪,不如早早的离开,本宫不是个好母亲。” “后来他打仗回来了,皇上问他想要什么赏赐,他说他想做禁卫军的首领。” “可是要知道以他的战功,封个二品的将军绰绰有余,可是他却想去做那个三四品的小官,先皇又怎会不知。” “先皇大怒,让他换个赏赐,可是他的倔强也来了,最后确实他如愿以偿的坐上了禁卫军首领一职,可是陛下再也没有给他升过职了。” “刚才外面的男子就是徐家公子吧”,一个疑问句,却带着莫名的肯定。 “对,是他,他在深宫中守了本宫一辈子。” “这份深情也是值了,谁能想到先帝这么早就去了。” “宁嘉,你还小,你不懂,有时候你习惯了一个人,心中的天平不由就会乱了。” “我以为先帝走了,本宫的心就会放下,可是本宫好想错了。” “太妃这件事不能怪您,事事变化无常,这么多年的过去了,人心都是肉长的,谁又能说的清。” “太妃,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先皇的遗旨又何尝不是对您的一种成全”,宁嘉摸了摸皇太妃的冰凉的双手。 “可是宁嘉你知道吗,当我躺在徐三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是滑过一丝对先皇的愧疚。” “本宫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了,本宫还是忘不掉了。” “太妃您知道吗,宁嘉这个人从来没有什么大出息,平日里极为喜欢看些什么没意义的话本子。” “可是宁嘉觉得有一句话说得好,一个人一辈子可能喜欢上两个人,最后,一个人在心上,一个人在远方。” “两个人……” “太妃,放下吧,先皇已经走了,就让他留在您的心底,您的人生还久,您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徐家公子等了您一辈子了,您是时候回头看看他了,他在从前的地方等待的,太累了,等一个人,真的太苦了。” 那一天,天渐渐黑了,宁嘉才离开了皇太妃的院子。 没有人知道,在那天夜里,皇太妃在自己的后院中哭了一夜。 火光舔舐着她的脸,脸颊上的泪珠熠熠生辉。 面前的火堆中,一只簪子静静地躺在火堆之中,那只簪子赫然就是在先皇下葬时候的那只陪葬。 当时皇太妃在先皇下葬的最后时刻,将簪子拿了回来。 可是如今她觉得自己是时候放下了,先皇走了,可是徐三还是在等着自己。 第122章 回京 那夜过后,徐家三爷用自己的披风,将那个已经将要哭晕女子,静静的抱回了内殿。 第二天,当皇太妃在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竟然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 宁嘉看着此时让人眼前一亮的皇太妃,心中悄悄地笑了。 皇太妃静静用手指挑弄的茶杯盖子,另一只手静静地握着自己身边的男人。 徐三爷默默的转头看着身边的女子,心底满满是一片甜意,有些事他花了一辈子,有些人他终于等到了。 “说吧,你这丫头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吧。” “太妃,您别说的这么直白,宁嘉不要面子的呀。” “呦,你还要面子呀,快说,在哀家这里,可是过时不候”,一个哀家,皇太妃终究是承认了先皇离去的事实。 宁嘉低下头一脸委屈道:“是太后。” “她有什么闲心来招惹你们,她不是一直喜欢吃斋念佛吗。” “您是不知道,太后自从先皇仙逝、您出宫后就再也不在自己宫中安安静静的呆着了,她现在总是感觉自己是太后,宫中的是需要她来指挥一番,老是插足舅母与太子哥哥的事情。” 宁嘉一脸委屈的开始了自己的“不知廉耻”的告黑状。 “前段时间宁嘉就是打了若兰郡主,落了五皇姐的面子,太后就怪罪了宁嘉一番。” “第二次宁嘉刚刚与左相定了亲了,柳府设宴,一个小小的御史家的庶出的小姐当着柳家小姐的面出言讽刺宁嘉,柳家小姐就在那里静静地看笑话,宁嘉斥责了她还有错了吗,可是太后还是跑到宁嘉宫中指责宁嘉的错。” 宁嘉还装模作样的摸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看的皇太妃嘴角直抽,这丫头是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她是以为自己傻看不出来她装的??? “总之现在只要是一接触到柳家的事情,太后就十分不淡定,想要插手,她想要捧柳家的心宁嘉明白,可是太妃,一国太后这般的吃相,着实有些太难堪了,所以宁嘉想请太妃回宫。” 说着宁嘉撩起衣裙,朝着太妃行了一个礼。 “你这个丫头倒是对哀家有信心,推我一个太妃去管太后,实属大胆,还不快点起来,地上这般凉,真是仗着自己年轻不将自己身子当回事儿。” 宁嘉顺势起来,走到了皇太妃的另一边坐下来,抱着皇太妃的手臂撒上娇了。 “您就答应宁嘉吧,不然你的小宝贝就要被人家欺负死了”,宁嘉嘟着小嘴,满脸显示着十几岁少女的纯真。 “好好好,答应你,你这个小磨人精,不过这么多年了,哀家也是时候去看看那个故人了。” 裴允此时到有些吃醋来了,早知道帮她对付太后有这样的好处,就是宁嘉愿意跟自己撒个娇,那自己就是将太后偷偷做了,他都愿意。 而这边,今日宫中锣鼓齐鸣,众人觥筹交错,相互溜须拍马,今日,西南王要离京了。 而今日德妃竟然也出来了,不过宫中各个都是人精,如今德妃与皇后可以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相互不对付了。 不过众人竟然发现德妃竟然隐隐约约的与一直默默无闻的丽妃关系好了起来。 这种看方向的人们有些犹豫了,毕竟两个妃位联手加上太后在其中掺和,要是真的闹起来,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这边萧峥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酒,一杯一杯的喝进肚子。 前几日九公主给他写了封信,按理说自己应该十分高兴的,可是,信中竟然说道她要随西南王去西南了,而且以后可能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呵,是想告诉自己她要下嫁西南了吗,如今事情没有爆出来,可能是皇后、皇上想让她先去适应一下,或者说她自己想去西南适应一下。 也是,如今大昭就是她这一位嫡公主了,宫里对她多几分偏爱是应该的,可是自己真的要退出了吗,然后远远地在京城默默祝她幸福。 自己真的能忍得住吗,萧峥真的不知道了。 所以他想让酒精告诉自己答案,或者他不想知道答案,因为他害怕,无论自己能不能接受,他的九公主依旧会嫁人。 那个人,不是他。 此时大殿内殿内,小九看着满身凤冠霞帔的自己。 铜镜中的自己为什么不笑呢,是舍不得自己的父皇、母后,还是舍不得他…… “真的想好了吗,小九,有些事一旦发生了,就是父皇母后可能都无能为力了,毕竟你这一场赌局,真的太大了,一旦涉及到一方藩王,有些事情就是在能够简简单单的更改了。” 小九看着铜镜中为自己束发的母后,她的鬓角已经有些隐隐发白了,即使用在多的青丝,也是掩饰不好了。 “女儿这么多年让母后担忧了,不过这可能是女儿最后一次任性了,这一次女儿想看看自己在萧峥心中的地位,也想看看自己的心。” 皇后摸着小九头上的凤簪说道:“去吧,本宫的孩子终究是长大了。” “不过母后,您与德妃娘娘的关系似乎……” “这件事你别管,你就安心的跟着章瑛走就是了,毕竟这个孩子也算是本宫看着长大的了,本宫放心,就算是不喜欢也无妨,就往京中来信,本宫让你哥哥去接你回来。” “母后~”,小九此时眼中已经星光闪烁了,一直在你身边默默支持你的人,似乎只有你的母亲,无关身份,只是因为她是你的母亲。 这边柳念瑶与三皇子自然也听闻了公众的传说,皇后与德妃不和,丽妃横插一脚,这种局面他们当然喜闻乐见,只要能让中宫不舒服,东宫自然也跟着不舒服,她们可就更容易下手了。 这边成王的侧妃则是喜颠颠的看着这一对没头脑的夫妻,真是有意思,有时候自己都感觉到她们的幸灾乐祸,不是她看不起他们,可是就他们这个样子,真是难成大事。 可是老虎尚且有打盹的时候,谁又没有一时放松的时候呢,这点放松的时间,甚至差点让别人要了她的命。 第123章 怀疑 花颜不知道的是,当她在聚精会神的看着三皇子夫妇之时,旁边的成王妃也在虎视眈眈的看着她。 是呀,怎么可能不恨,自己的儿子如今重伤躺在床上,自己的女儿过完年后也要去静心寺悔过,她又不得成王的宠爱,这让她怎能不恨呢。 如今花颜已经是侧妃了,皇上已经明确的训斥了自己,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好名声早就毁的一点都不剩了。 如今只要花颜那天哄着王爷高兴了,宁嘉那个贱人再到皇上那里一撺掇,到时候说不定皇上就以自己德不配位之名将自己废了。 这个花颜正好怀着孕,到时候已诞生下个一男半女,自己恒儿的世子之位危矣。 凭什么这个贱人的命这么好,自己想要的一切她都轻而易举的可以得到,凭什么! 既然已经危及到了她的儿子,那么这个花颜也就留不得了…… 而这边,李顺跟齐国公在一起碰杯,可是眼神却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的韩侍郎。 这个人,留不得了。 虽说三皇子一直努力的压在自己,甚至出了重金想要贿赂自己,企图抵消对韩侍郎的恨意,可是,杀父之仇这种事又岂是这些财物能够抵消的。 最近韩侍郎以为有三皇子他们就不敢动他,如今越发如从前那般猖狂一起来了。 要知道恨意积攒了这么多年,即使是小到芝麻一样的,如今也成了大山一般的恨意了。 这是多久的寝食难安换来了,多少个日日夜夜辗转难眠,怎能抵消呢。 既然抵消不了,也是时候处理掉了。 一场宴会,谁是猎物,谁是猎手,朦胧的迷雾之中,一切自有分晓。 这边小九与章瑛踏上了去往西南的归程,而成王府的侧妃却开始被成王怀疑了。 其实成王早就察觉到了自己的侧妃不同寻常,如今自家的王妃竟然告诉自己,侧妃对自己的目的居心不纯。 他面上虽然没相信,可是在王妃走后,还是忍不住让人去调查了最近侧妃接触的人。 其实从她的言行举止中不难看出,她花颜,绝对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宫妃身边的宫女。 他可不相信一个宫女,能有如此深远的见识和不凡的谈吐,有些东西即使可以掩饰的了一时,可是掩饰不了一辈子,如今他们现在每日朝夕相处,自己又怎能察觉不到。 有些东西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因为有些话一旦说破,就再也回不去了。 可是如今竟然有下人来报,侧妃每个月会偷偷让人送一笔钱给京城旁边的庄子的一位老妇人。 他有种预感,这个老妇人就是解答自己一切的关键。 那天很阴沉,好像马上就要下雨了。 成王纵马朝着城郊奔去,有些东西马上就要破土而出了。 城郊外一座收拾的干干净净的瓦屋旁边,一位老妇人坐在门口与一个老爷爷在亲切的聊着天。 不一会儿成王就到了,老妇人瞬间警惕起来,旁边的老爷爷笑的安慰到,说这是自家的兄弟家的儿子过来给自己送点东西的。 老妇人这才放下警惕继续与之交谈起来,成王也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们聊天。 知道老头子突然开口问道老妇人的子女的时候,成王的眼神悄悄地抬了起来。 “那丫头呀,跟我说是在京城中租了一家铺子,给自己攒嫁妆呢,每个月倒是能挣不少钱,我去见过,确实不错。” 成王的手悄悄地攥了起来,铺子!他在花颜刚刚入府之际确实给了她一间铺子。 没过一会儿成王起身离去,老头也跟老妇人道别,说要回家给这小子做饭去了。 老妇人笑着与人挥手道别,可是殊不知道人家已经把她的底细打听的清清楚楚的了。 进了院子,刚才还佝偻着背的老头看见树下的成王连忙跑了过去,跪在了地上。 “启禀主子,属下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个老妇人是这几个月刚刚搬过来的,之前她与一个女儿也是在城郊居住,不过听说过得并不好,如今是靠着自己的姑娘在城里赚了些钱才换了个稍微好点的地方。” “本王想要知道的是她的底细,本王不相信,她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乡野村妇。” “回王爷,她乃宁县令,宁文远的夫人,当时宁文远出狱后他们一家便搬到京城附近来了,不过不就宁文远便死了,留下了他的妻子与女儿,她们……” 后面的话成王已经听不见了,脑海中回响的一遍遍的就是宁文远的夫人,她是宁文远的夫人,那自己府中的侧妃就是宁文远的女儿。 此时的成王终于明白了一切,身份出来了,一切不就能捋出来了吗。 自己的好侧妃,大概是来复仇的吧。 当时自己侧妃刚刚入府之时那种可有可无的恨意,应该是没有掩饰好吧。 宁文远,一个小小的县令,听自家手下的探子来报,当时宁文远对自己在他治理的地方势力十分抵触,自己当时心中并不想与这种小人物较劲,就将这件事交给了自己的儿子周恒。 可是等自己知道宁文远是招惹了自己手下的人,让人家上了眼药的时候,准备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听说自己儿子已经将人关进了监狱。 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这种莫名其妙害人的是自己还是不会做的,于是他就派人将他放了出去。 可是没想到,过了多久就听闻了他的死讯,自己也没有太在意,毕竟谁没有个头疼脑热的病,这种小人物自己确实也不太放在心上。 可是如今她是花颜的父亲,花颜接近自己的目的很明显了,大概想要为父报仇吧。 虽然这件事自己过多的并没有插手这件事,可是周恒处理的,如果说自己不知道,又有谁会信,关键是花颜会信吗。 大概不会,可能她会以为自己在说谎,毕竟一个刽子手是没有证明自己的权利。 原来她的温柔小意都是假的,原来她对喜欢自己的一切都是装的,原来她的演技这么好,不去当戏子倒是可惜了。 第124章 争执 “她的原名叫什么。” “宁婷婷。” 原来你叫宁婷婷,可是似乎花颜更适合你,如花般的颜色,你值得。 “你先下去吧,本王自己待会儿”,成王摆摆手,示意地上的人离开。 “是”,地上的人转身离开,在拐角处的地方,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拔了下来狠狠地扔在了墙角,这东西简直能闷死人。 苍老的面具下,是一张冷酷年轻的面孔。 这边成王一拳狠狠地锤在了树上,皮肤触及苍老的树皮,在重压之下,血顺着树干流了下来。 一想到自己府中对自己千娇百媚的女人是来杀自己的,成王现在一万个接受不了。 其实比起如今的局面,成王更希望花颜是直接来刺杀他的,总比如今会让自己好受一些。 孩子,他们还有孩子!可是是不是他们的孩子在她眼中也是用来迷惑自己的工具。 成王如今很想回府去问问那个女人究竟有没有心,她究竟想让自己怎样,孩子在她心里是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 为什么在明明有了自己孩子,她依旧不肯与自己好好过日子。 眼前的一切成王实在是接受不了了,从旁边扯了一匹马过来,冒着大雨朝着成王府疾驰而去。 成王府内,花颜正在给肚子里的孩子做衣服呢,还有几个月他就要出来了,虽然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可是花颜还是希望是个男孩。 毕竟如果是个男孩,自己的结局不好的话,宁嘉长公主还能帮自己照拂一二,可是如果是个女儿的话,她可能会舍不得,她不想生一个女儿,生来像自己这样受罪。 她如果有个姑娘,一定用心呵护她长大,不要想自己这般自卑、活的这样没有底气,靠着出卖自己的身体、感情来复仇。 她现在又何尝能够看的上自己呢,看着自己指间不小心刺出的血珠。 花颜笑了,这是廉价又可悲。 “碰”,门开了,呼呼的冷风袭来,花颜下意识的转过身去,用自己的背挡住寒风的侵蚀。 等到屋中渐渐适应了寒气的侵袭,花颜转过身来一看,成王浑身湿漉漉的站在门口,身上的雨水一点点的从衣袍上面滴落在地上。 这一刻,花颜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王爷这是怎么了,您快进来呀,快进来换身衣服,可别着凉了。” 此时的成王双眼充血,死死地盯着花颜。 “还想继续装下去吗,宁婷婷小姐?” 一句宁婷婷道破了花颜的底气,他知道了! 一瞬间的发愣,“王爷这是说什么笑话呢,宁婷婷,这是王爷哪里出来的相好呀。” “有意思吗,还没装够吗,没有的话本王继续陪你玩。” 花颜看着满脸认真的成王,不是来炸自己的,是他真的知道了。 花颜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了成王旁边的位置上静静地坐了下来,喝了几口茶,润了润自己嗓子。 “王爷好本事,竟然这个都能查出来。” “碰”,茶杯碎了一地,茶水撒了一地,不妨有很多洒在了花颜的鞋子上,今日成王没有动。 要知道,自从花颜有孕起,身边的一切都是成王自己一人承担的,这变异的占有欲,花颜当时还吐槽过呢。 “花颜,你是真的没有心,都这样了,你竟然还能喝得下去。” “王爷此言差矣,就算是在困难,妾身喝口茶的毛病总是改不了” “你还在恨我”,是一个陈述句。 “不错,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种仇,一辈子都忘不了”,此时花颜的眼底的那一抹恨意显现出来了。 “可是本王如此对你,花颜你的心不会疼吗,在你一次次骗我的时候,你的心不会疼吗!” 疼呀,可是有些疼,是不能言语的。 “我为什么疼,王爷您怎么就不想想,我的父亲死了,我还对着杀人凶手一天天的笑颜如花,我没有一刀捅了您,您怎么就不知足呢”,此时的花颜满脸的讽刺意味。 成王向后退了一步,“花颜,本王宁可你当时一刀捅了我,而不是让本王面对如此局面。” 此时的两个人就像是两个刺猬,彼此间相互伤害着。 “既然王爷已经知道了,妾身自知心怀叵测,下一步,王爷是不是要为了自身的安全,将妾身囚禁起来了。” “花颜,你真他妈的没有心”,成王此时已经抑制不住自己,一把握住了花颜的脖子。 手戳着花颜胸口的位子,“花颜,这里是石头啊!” “心?大概从进成王府的那一刻,就丢了吧,也或许是从父亲去世起,那里就再也不会跳动了。” 脖子上的手渐渐失去了力气,“如果本王说你父亲的事,本王并不知情呢。” “够了!我的王爷,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狡辩什么呢。” “你看,你从来不信我”,此时的成王满眼失望。 “你说我没有心,我又何尝没幻想过不是你,在我怀孕后,我又何尝不想给孩子一个家。” “那天我趁着夜色,溜进了你的书房,你知道吗,你的书架上第三排的案宗赫然就是我父亲的,上面还有你的字迹。” “王爷!你让妾身怎么信你!”,泪一点一滴轻轻坠落,却狠狠地砸进了成王的心中。 一把冰冷的匕首被塞进了花颜手中,“是不是只有我的死,才能够真的抵消你心中的恨。” “你做什么,你疯了吗”,花颜握着手中的匕首,疯狂的挣扎着。 可是她似乎什么都做不了,女子的力气本就小,加上她如今怀着孕,更是没有多大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匕首,一点点的靠近眼前人的胸口。 匕首的刀尖,一点点划破成王的衣服,血珠透过衣衫冒了出来,他的眉间稍稍皱起,可是眼底却是一片疯狂之意。 “王爷你松手,你疯了吗,快点松手!”花颜拼尽全力双手紧紧握住匕首,努力阻止着它的进入。 如今让她眼睁睁的看着成王死在自己面前,死在她的手中,她真的做不到! 第125章 成王重伤 “可是你一直想要的就是本王的命吗,花颜你知道的,只要你想要,本王都会给,即使是本王的性命,所以能不能不要继续恨我了”,在此时一生铮铮铁骨、四处征战的成王,眼角湿了。 “可是王爷,我们之间隔的是我父亲的性命,我怎能不在乎,你先将刀放下,咱们以后在说,让咱们彼此都冷静一下。” 成王深深看了她一眼,这种话,向来听得太多了,里面其实充斥着是满满的敷衍。 此时花颜只是想将自己稳定下来,他又何尝不明白呢。 只是她父亲的事情,确实是自己失察,又是自己儿子下的手,谁又能真的相信这件事与他无关。 此时成王心中想的就是,留住她,哪怕是因为怜悯。 如今花颜的身份暴露,她可能不久就会消失,毕竟以刺杀亲王的罪名,她与她的母亲是怎么也逃不开的。 所以自己能做的就是要么消除她心中的恨,要么就是用东西留住她。 成王此时对于眼前的女人他已经没有办法了,可是哪怕是赔上自己的性命,他也不能让她走。 这么多年他走南闯北、四处征战,什么事情他没有见过,很多事他看得清楚,有些人、有些事、有时候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 所以对于花颜的心,成王不想赌,他也赌不起,他怕自己输了,输走的就是自己的余生。 想到这里,成王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眼前的女人,手上一个用力。 匕首,捅了进去。 血,瞬间浸透了他的衣服。 “花颜,对于你本王一直是冷静的,可能你想冷静,可是本王不能给你时间冷静,本王害怕,害怕等你冷静后的结局是离开。” “你别说了,走,我带你去看太医,来人!快来人!” 此时明知道如果有人进来了,谋害亲王罪名的帽子就会死死的扣在自己头上,可是她真的忍不住了。 成王刚才短短的几句话的时间,嘴角的鲜血已经随着他的脸颊流到了两个人的衣襟上。 成王周身的力气仿佛已经慢慢的被人抽干了,他抱着花颜的身躯,慢慢的滑落的了下去。 花颜无法承受住成王的重量,只能够紧紧地抱住他,然后两个人慢慢的滑落。 最后,成王躺在了地上,花颜瘫坐在地,紧紧的将人抱在自己怀中。 “王爷,王爷,你别害怕,太医马上就来了,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此时的花颜仿佛就是在一遍遍提醒自己,成王会没事的。 “婷婷,此时你该笑,你的仇终于报了。” “对,我该笑的,我在笑”,花颜的脸上扯出来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看着眼前的强颜欢笑的女人,真是口是心非极了。 “你笑了,是不是,是不是就可以原谅我了,如果今天我没死,之前的一切是不是可以一笔勾销。” “太医马上就来了,这些事等你医治好了咱们再说可以吗,王爷,我求求你了,你先别说了”,此时的花颜已经泣不成声了。 如今的成王似乎每说一个字,嘴中又会溢出些鲜血来,一滴滴血,仿佛刺在了花颜的心中。 “别哭,你最,最爱的桃花妆都花了,都不美了”,成王伸着满是鲜血的手,一点点的擦去花颜眼角的泪珠。 可是他手上的血却又将他擦过的地方,有一次弄脏了。 “来人!来人!快点宣太医呀!”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男人,此时的花颜还在乎什么妆容呢。 “别害怕,我我没事,你别动了胎气,原谅我好吗……” “噗”,一口血又上来了,瞬间成王的牙都已经被血迹染红,手也渐渐失去力气。 “碰”,门开了,无数的侍卫闯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气势汹汹的女人,赫然是成王妃。 “王爷!”成王妃看见眼前的一地血迹,瞬间慌了神冲了过去。 “你做了什么!你给我滚开!”成王妃狠狠地推开了花颜,将成王抢到了自己怀中。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将这个刺杀王爷的刺客拿下!快点宣太医!” 身后的侍卫瞬间进退两难,一边是王妃,一边是王爷最爱的侧妃,两边他们都得罪不起! 成王妃看见此时他们还在犹豫不决,瞬间火气就上了,这个时候他们竟然还在犹豫。 “还不快点,王爷出点什么事你们负责的起吗。” 此时侍卫们开始犹豫之下将自己腰间的刀把了出来,一步步朝着花颜逼近。 “本王看谁敢”,此时虽然成王虚弱成这样,不过周围的侍卫瞬间还是收起了身上的刀,毕竟这些年成王的铁血手段无人不畏惧。 “王爷,王爷您怎么伤成这样了”,此时成王身边的贴身侍卫冷凌匆忙跑了进来。 看到自己的心腹来了,成王心中的一口气,悄悄地松了。 毕竟如今自己这样,在虎视眈眈的成王妃面前,可能自己真的护不住她了。 成王朝着冷凌招了招手,“冷凌,这件事是本王自己的私事,不要让王妃乱来,别想去报官什么的。” “咳咳”,此时成王的血在迅速流失,嘴唇已经渐渐发白。 “还有就是本王的伤,与侧妃没有关系,本王不想让任何人拿此事来出什么事端。” “最后就是,给本王保护好侧妃母子,如果本王醒来后,侧妃有什么好歹,本王要让你陪葬。” “是”,冷凌眼神明暗不明的看了一眼身边的花颜,这个女人真是真真正正的走进了王爷的心。 此时的花颜双手静静地护在自己小腹前面,她要防备成王妃趁着这个乱子朝自己下手。 不过她的眼神从来没有从地上的成王身上移开。 后来,看着眼前失血过多的男人,花颜的耳边似乎万马齐鸣,身边的一切似乎都已经不再这么重要了,眼前似乎也只剩下了自己眼前的男人。 姗姗来迟的太医匆忙将成王的伤口包扎起来,成王的眼皮越来越沉。 不过在他即将昏睡过去的瞬间,他朝着花颜的方向用尽全身的力气用着自己哆哆嗦嗦的嘴唇无声的描绘到,原谅我。 第126章 遇险前期 泪水瞬间汹涌澎湃般的流了下来,肚子中的孩子似乎察觉到了自己母亲的伤心,花颜的肚子传来微微痛意。 宝宝,母亲真的好像恨不起来你父王了,你说你外公在地下会不会怪母亲没有骨气,可是母亲看见你父王受伤真的好心疼。 花颜还没等到自己肚子中的孩子回复自己,原本蹲在地上的成王妃站起身来,走到了她的面前。 花颜的神经不自觉的紧绷起来,嫉妒会毁掉一个女人,所以在她与成王妃对上的时候从不敢轻易掉以轻心,生怕这个疯女人冲过来给自己一刀。 “贱人,要是王爷有个好歹,本妃一定让你好看”,此时的成王妃早已经恨不得将花颜撕碎了。 明明屋中就她与王爷,如今王爷重伤,自然与她逃不了关系,可是王爷依旧怕自己拿她问罪,依旧如此庇护她,这心已经偏到了天边去了。 花颜瞥了她一眼,不急不慢的扶着身边的桌子慢慢的站了起来。 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花颜没有丝毫的退让。 如今自己早已经是侧妃,背后有长公主撑腰,暗地里有齐国公帮忙,在府中仗着成王的宠爱又揽了不少权利。 如今当真是不怕她这个半架子王妃了,毕竟自己肚子里面还有个孩子,没什么大罪,她这个王妃也是奈何不了自己了。 “王妃真是爱开玩笑,王爷自然是洪福,自然是不会出事,还请王妃慎言,再说了,王爷就是花颜的天,花颜自然是最看重王爷了,不过如果王爷有什么好歹,王妃就来找妾身的麻烦的话,花颜还真是万万承担不起。” “伶牙俐齿的贱人,本妃说你两句你竟然还敢顶嘴”,此时成王妃的手,满满的伸展开来。 一个巴掌朝着花颜的脸上飞去,在距离花颜的脸的短短几厘米的地方,被一只小巧的手狠狠地抓住了手腕。 “你给本妃放松,花颜!你好大的胆子!”,此时自己的手腕被花颜紧紧握在手中,传来剧烈的疼痛,成王妃是忍不住了。 “妾身好大的胆子?王妃真是越来越风趣了,妾身不过是看您手上有些脏东西想要帮您擦拭一下罢了,竟然叫您这样误会妾身,妾身真是委屈呢,不过您可要注意您的行为了,毕竟您这个样子,会让人误会您想要加害妾身肚子里的孩子的。” 说完,花颜将成王妃的手狠狠地甩开,然后当着她的面,用手帕将一根一根的手指擦拭干净,然后手帕扔在了地上,转身离去。 花颜离去的步伐,轻轻地踩在手帕上,粉红色的手帕瞬间就脏了。 成王妃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花颜离去的背影,手掌之中莫名多出了许多血印。 此时的冷凌也是十分佩服,自己家王爷的眼神真是毒辣,这样的小辣椒都能让他抓到手里。 其实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比如说他这个明眼人,如今就是侧妃与自家王爷在相互拉扯,其实两个人心中都有彼此的,只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 其实当时花颜刚刚入府的时候自己就察觉到了这个女人不一般,这不,如今她的羽翼刚刚丰满,就如此跋扈,当着这么多的人面挑衅王妃。 多少是有些嚣张了,不过这种嚣张似乎并不让人讨厌。 不得不说,其实如今冷凌竟然发现了如今的花侧妃竟然与当今的长公主的性子有些相似,都是有些跋扈到了极致,可是却都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这边花颜刚刚离开了王府就带着人朝着京城的一家医馆赶去,先是跑了一家百年老字号,然后又去了一家当铺,买了很多百年野山参回府,让下人立马炖上。 如今太医来了,这个时间自然是在抢救成王,可是如今大部分的势力依旧掌握在王妃手中,自己如今贸然前去成王妃必然不会让自己进去,说不定会好好奚落自己一番。 反正时间还早,听说百草谷的谷主都来了,成王的血已经止住了,只要不出什么大问题,人是已经没事。 可是听闻成王如今一直没有醒,虽然自己也很着急,可是为今之计是先保护好自己,先保护好肚子里面的孩子。 如今王爷昏迷,自己身怀六甲,正是行动不便的时候这个时候是最容易得手的时候。 如果她是成王妃一定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的,毕竟如果等成王醒来的时候,自己的最爱的侧妃已经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即使有再大的怒火也没什么没用了。 毕竟自己人已经死了,再也不惧任何威胁性了,或者说,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她的地位以及她儿子的地位了。 所以如今之际自己只能装作自乱阵脚,在为了成王的安危而四处奔波的样子,好麻痹她们的注意力,然后与庆国公求助。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那天她刚刚出门转了几个药铺买着补气养血的药品,然后悄无声息的从后门溜走了,在一户破落的百姓的家宅中间,赫然站的就是庆国公。 “妾身参见庆国公,花颜这厢有礼了”,即使怀着孩子,花颜行的礼依旧是让人挑不出问题来。 “侧妃快快请起,您的身子重,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不必在意。” 说着拖住花颜的手臂将人托了起来,两人的言行举止间皆显大家风范,第一次接触两个人的彼此评价都十分中意。 “长公主历经之际嘱咐花颜,说您是个可以嘱托之人,所以如今花颜走投无路特意来寻您,想要寻求个庇护所”。 此时花颜大大方方的将自己的请求说了出来,她可不认为这个堂堂的庆国公有功夫与自己在这儿“推磨盘”。 “花侧妃客气了,既然您是长公主手下的,咱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的话,再说长公主之前跟我打过招呼,既然如今你有难,本官定然竭力相帮。” “那花颜就先在这谢谢国公爷了。” “侧妃客气了,如今你有什么事情直说就是,咱们一起尽力将这些“麻烦”解决掉。” “妾身如今有种预感,近来成王妃可能对我下手了,可是如今有些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到,所以不能撤离,只能舔着脸来求到您这里,寻求一番庇护。” 第127章 花颜遇险 这边两个人浅谈完了之后的第三天,正当花颜在后院盯着他们为成王熬制补汤的时候,走到了转角处的时候,一只大手紧紧的捂住了她的口鼻,瞬间花颜整个人的身子都软了下去。 在意识不清醒的最后一刻,花颜拼尽全力将自己袖子内的一个小香包撕碎了,香意,蔓延而来。 等她再一挣开眼的时候,眼前出现的竟然是本应该躺在床上的成王世子—周恒。 “侧妃醒了呀,这么长漂亮的脸,毁了倒是可惜了”,一把匕首轻轻地贴在花颜的侧脸。 “世子怕不是在逗本侧妃跟你玩闹,还是算了吧,有这个时间不妨多回去看看书,也好为自己谋个官位”,花颜强迫自己镇定。 “本世子有没有开玩笑侧妃难道看不出来,这真是与您平时那个八面玲珑的性子不符呢,也不知道父王到底知不知道您这样。” “算了,本世子也不与你磨磨唧唧的了,如今就是一句话,您这个侧室如今是当不成了,希望侧妃您在地底下一切安好。” “世子这是打定主意要弄死了我了,那能不能让本侧妃死个明白呢。” 花颜的鬓角已经开始乎乎的冒汗了,这种事她是第一次遇见,如今她只能拖延住时间,等待救援了。 “死个明白?有时候做个明白鬼可不是什么好事,本世子还是劝告你老老实实的去做鬼去吧,可别再整一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是本侧妃就是想知道,我如今真的就这样不被您所容忍了吧,您是这样,王妃也是真是这样,可是妾室好像从来没有做过天理难容之事了吧。” “还是说世子您怕了,您怕面对这一切,所以不敢跟我说。” “你放屁,本世子怎么会怕”,不得不说花颜的激将法成功了,毕竟如今受伤过后的日子,当真是生不如死,让周恒的脾气越来越偏激了。 花颜激怒他的结果就是,一只手狠狠地掐在了她的脖子上。 如今花颜正在被绑在椅子上,浑身无法动弹,只能任由自己最纤细的脖子自己的命被别人狠狠地握在手中。 手上一点点的用力,如愿看见了自己母亲最恨的女人的脸慢慢变红,然后开始发青。 此时周恒已经完全沉醉在别人的生死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这种主宰别人生死大权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此时看着已经完全沉醉在自己世界中的周恒,如果可以她真的都快想要骂娘了,这个世子绝对是变态,如果今天能够出去,自己一定要离着这个人远远的。 “撒开,你快点给我放开”,花颜拼尽全力用细微的力气挣扎着。 似乎是这些细微的声音,好像唤回了周恒仅存的意识,手,下意识的松开了。 “呼,呼呼”,新鲜空气一下子涌入肺中,真的是太舒服了。 花颜缓了一口气,然后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他实在是太可怕了,落在他手中不得不防,自己要打起十几分的精神好好应对。 “啪,啪”两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是周恒用另一只手上的匕首轻轻拍在了花颜脸上,娇嫩的皮肤瞬间泛红了。 “你看看这小脸红的,要是让父王看见后得多心疼呀”,刚才花颜痛苦挣扎的表情,彻彻底底的激起了他心中的变态之心。 现在他想要狠狠将这个女人后在弄死,来偿还她加注在自己母亲身上的痛苦。 “花颜,你不是想知道吗,来本世子成全你,让你死得明白”,说完一巴掌扇在了花颜的侧脸上。 男人的手劲本来就大,周恒虽然学艺不精,不过好歹也是学了这么多年武的人,一掌下去,花颜的右脸瞬间肿了起来,嘴角裂开,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疼吗,这种疼就是你一次次当着我母妃的面与父王一次次亲密对我母亲造成的伤害。” “你知道吗,你没来的时候,我们王府虽然没有别人家的一家幸福美满,至少父王母妃之间都是举案齐眉,这些年好歹也是和和气气走了过来。” “可是都是你,是你的出现,将这一切打破,是你抢走了父王在母妃身上本就不多的宠爱,是你,将我们的家拆散了,是你的出现让我和妹妹从父王的眼中消失,父王都是被你这个狐狸精所迷惑了。” “都是你这张脸,你说如果这张脸毁了,我将你的尸体扔在大街上,你说,父王还会认出来吗。” “世子,你真的能确定我今日走不出去吗,我告诉你,如果今日我可以出去,今日的仇,我会一件件的还回去。” “出去?不可能的你知道这里是哪吗,这是城郊外面的一处庄子中的密室。” “这里谁都不知道,连父王也不知道,反正你也是个将死之人了,不妨告诉你,这是三皇子给我建造的,专门用来处理你们这种“不听话”的人。” “如今父王还没有醒,花颜,你说还有谁能来救你,对了,还有你肚子里的孽种,你别害怕他会陪着你的。” “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这是王爷的孩子,王爷他不会放过你的”,明明是一堆没用的废话,可是花颜还是不得不说,她要拖延时间,等庆国公的到来。 庆国公,是长公主留给她与孩子唯一生还的机会。 “等你死了,就是父王知道了又能怎样,本世子是他唯一的儿子,未来的成王府只能靠本世子来撑起门面,到时候你已经死了,你觉得父王会为了一个死去的侧室来怪罪我,花颜,你是真的太过于天真了。” 周恒看了看自己手下的花颜,如今她已经在自己的“蹂躏”下,双脸红肿,嘴角的血已经一点点的滴在了地上。 “时间不早了,侧妃再见了,下辈子投个好胎吧”,当时裴允在他脸颊上留下的疤痕,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显的异常恐怖。 周恒用自己的手指沾了一点花颜嘴角的鲜血,慢慢在自己的指尖搓开。 手指凑到了鼻尖,铁锈般的腥味瞬间展开了。 “血,真是个好东西”,周恒深深地嗅了一口。 “来人,上加官,该送咱们侧妃娘娘上路了。” 第128章 花颜之死 听到加官这两个字,花颜的身体僵了一下。 周恒真狠,自己要是真的这么死去,除了脸上的伤,自己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到时候就算真的有人想查什么,也是无从下手。 周恒最后轻蔑地看了一眼花颜,然后转身离开了地下室。 另一边的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男人拿着一叠厚厚的桑皮纸走了过来,旁边还放着一盆清水。 这一刻花颜的脑海中闪过了自己的母亲以及成王被太医抬走的模样,可能只有在自己临死之际才会想起自己最在乎的人吧。 自己母亲这么大年纪了,自己的父亲走了,现在的她只有自己了。 如果自己真的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相信长公主会替自己照顾她的。 她是一个好母亲,这一辈子都是在为自己与父亲忙碌,可是自己不是一个好女儿,可能不能给她养老送终了。 “侧妃娘娘,再见了”,男子朝着她邪魅一笑,一张粗糙滴着水的桑皮纸被粗鲁的贴在了她的脸上。 一张桑皮纸后呼吸逐渐困难,她只能勉强的张开嘴呼吸,眼睛认命似的慢慢的闭上了。 这一瞬间她与成王相处的点点滴滴的瞬间在眼前拂过,有她刚刚进入成王府时恐慌之时,他以为自己是年幼无知刚刚到了一个新地方,对自己万分安慰。 有他情动时趴在自己身上,像只巨型犬一样在自己脸上四处乱亲,自己脸上满是他的口水。 她其实清楚,自己与成王之间,他刚开始对自己明显就是见色起意。 毕竟自己在长公主安排的人的教导下,虽说不一定能与青楼女子相比,可是至少可以是比起那些正常的官女子多了几分魅色,再加上她本就外貌不俗,自然就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 自己本身就对他抱有目的性,稍微加点可以的勾引,一切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这个傻子就这么傻傻的被自己骗了过去,要是自己不在了,他是不是要被别的“狐狸精”勾引去了,然后忘了自己。 自己的孩子还没有见过世面,就要陪着她的母亲永远的离开了。 又是一张桑纸贴了上来,本就稀薄的空气更加被阻止了,如今花颜就像个破旧的鼓风机,在那里剧烈的挣扎,企图获得一些新鲜的空气。 可是手脚都被紧紧地束缚着,一切都要是徒劳的。 眼前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可是花颜却感觉到自己视线开始模糊了起来。 眼前再一次闪过成王被太医带走时嘴中的话,原谅我。 可能在生命的尽头,人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了。 王爷,如果可以活着出去,婷婷原谅你了。 在意识逐渐消散之际,花颜似乎感到眼前一亮,王爷,是你来接婷婷回家了吗。 这一次没有您亲手剥的甜味的脆花生,妾身可是不依。 可是此时远在成王府的成王正在一群太医的细心照料下躺在床上,似乎是感受到什么,成王的眉心紧紧的皱了起来。 太医看着这位祖宗似乎是不怎么舒服,连忙凑上去听王爷在说什么。 凑近到成王的嘴边,听完成王的梦语,这位老太医的不禁叹了一口气,默默地后退了一步。 大昭曾经陪着当今圣上南征北战的将军,如今的手握军队的异姓王真的是栽了。 成王刚才说的是,花颜,花颜不要走。 花颜这个名字如今早就被列在太医院中不可招惹之人了,别看她是个侧妃,那是当初王妃怀孕之际都是比不上平时王爷让他们给这位请平安脉的次数。 早在这位没有怀孕之际,那就已经是成王的掌中宝了,平日里走到哪里都要带着。 这么多的宴会之上,那都是自己亲自照顾,甚至是平日中生怕这个侧妃被别人看低了,常常这个侧妃刚刚出来参加宴会,后脚成王就回到,真是生怕他们欺负了他的小心肝。 如今这位祖宗怀孕更是了不得了,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甚至有一次他亲眼看见这个往日气势汹汹的成王爷,小心翼翼的扶着自家侧妃上马车。 这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当时行宫之行,自己也算是资历十分老的太医了,皇上当时钦点他为那位怀孕的宫妃保胎,有幸跟着一起去了。 可是没想到后来出现了那种事,胎死腹中,一尸两命,也就是皇上仁慈没有与他计较。 当时在宴会上,他是亲眼看见成王朝着一位宫嫔要到了如今的侧妃。 当时他们几个老家伙还开玩笑,不久可能成王府就要出现一位人比花娇的美妾了。 可是他们都失算了,谁能想到这个女子,一走就走到了成王的心中了,怕是就是当时的成王也没有想到吧。 “王爷可能不久要醒了,大家多加注意一下,另外去找人去寻侧妃娘娘过来吧,依老臣之见,可能王爷刚睁开眼就想看见侧妃娘娘吧。” 突然此时站在成王床边的冷凌一愣,好像是平日里这个时间侧妃都已经过来看王爷了,带着她半天的成果,一碗补汤,小心翼翼地给王爷喂下然后就离开。 可是如今都日上三更,日头这么高了,怎么还不见侧妃的人,不会是碰见了什么事吧。 如今的侧妃可是经不起冲撞,冷凌的额头开始冒出些许寒意,拔起腿来就想走。 可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停下,回头看着床边的三位太医嘱咐道:“看好成王,我还有些事,去去就回,如果王爷醒了,马上然人通知我。” “是”,太医们连连答应,毕竟眼前的这个男人当时随着成王身经百战,如今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三品武将,加上在王爷身边伺候,前途无量,不是他们可以得罪的起的。 冷凌刚刚出门就碰见了世子爷扶着王妃在院子中赏花,心中暗暗鄙夷道,这个王妃真是心大,自家男人如今还没有醒,她倒是赏起花来。 他可是不知道,如今的成王妃听自己儿子说,花颜一死自然是心中十分喜悦,如今王爷未醒,整个王府都在她们母子的掌控中好不快活。 就是等王爷醒了,王爷向来不会管内宅之事,如今花颜已死,这个成王府中再也没有什么能够挡住她们母子的道路了。 想和自己争,她花颜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如今还不是死在郊外,连个埋尸的地方都没有! 第129章 蛛丝马迹 虽然知道自家王爷与王妃的关系如今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可是眼前的人身份地位摆在这里,自己只能上去行礼问安。 这边冷凌刚刚行完礼后,成王妃便笑盈盈的叫他起来了,丝毫不见曾经的板着脸的样子。 “不知道凌大人这是急匆匆的要去哪里,如今父王重病,您还是守好了他为好,不然父王出现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那可是不好了”,成王妃旁边的世子爷冷冷的开口道。 不知道为什么,同样都是什么挤兑的话,为什么到了自家世子爷的口中,他听的格外别扭。 明明是后院女人做的争风吃醋的事情,自家世子爷功课、武艺倒是没几个出头的,这种事倒是学的这么清楚。 “属下听要以所言,去寻些东西过来,王爷身边的护卫安排的很好,请世子放心就好。” 他似乎有种错觉,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自家世子从受伤以来,他整个人好像都变了,变的开始有些偏激,整个人变得有些阴晴不定。 没办法,一把好牌都让他们母子打烂了,怨不得别人。 虽然如今府中很多人暗地里为成王妃母子打抱不平,可是在他的眼中,这一切完全是王妃母子的咎由自取。 想想当初在世子刚刚生下来的时候,王爷何尝没有为他打算,为他着想。 王爷早就在世子还没有出生之际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可能王爷对王妃没有爱,可是对两个孩子的爱,对王妃应有的尊重,王爷做的一点都没少。 可是谁让世子他母亲眼光短浅呢,当时王爷一开口要将世子送进军中历练,王妃就在家中要死要活,世子爷也是直哭说不要去。 王爷没有办法,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可是他们又何尝想过王爷在想什么。 她们母子看见的是在军中的苦,可是他们怎么没有看见未来的甜呢。 他这个旁观者看的清清楚楚,王爷是想让世子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一点点的在军中建立威信,这样百年之后王爷手中的军队自然而然的就交到了世子手中。 不论是在什么时候,只要是手中有军队,终究是多一条选择。 可是她们母子终究还是不懂王爷的用心良苦。 可是即使他们不信任王爷,王爷依旧没有减少对世子、郡主的爱。 这么多年,自家郡主能在京城横着走,又何尝没有自己王爷的撑腰。 如今就是自家世子想要抛弃自己王爷辛辛苦苦建立的纯臣的形象,拖着整个成王府站队,自家王爷依旧没有放弃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这么多年来,其实自家王府中也是闹出来不少人命,自家王妃、世子、郡主谁的手上没有沾血,可是王爷还是默默为他们收拾了烂摊子。 可是他们如今还是不珍惜王爷对他们的好,甚至在王爷如今病重的情况下,两个人依旧是不疼不痒的模样。 突然,冷凌的眼神一凝,周恒的衣袖上有血迹。 周恒一身棕色的衣服,在他的袖口处有几处滴滴点点般有些斑驳,显得异常的凌乱。 别人可能不会注意到,可是他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对血迹向来敏感。 如今他可以确定,周恒袖口处是血迹而且是人血! 他不认为有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是值得他一个世子自己动手。 如今对自己的心中的不安更是被一点点的放大了。 冷凌连忙辞别了她们母子,朝着成王府的门口奔去,然后施展轻功从后门进入,直奔花颜的院子而去。 可是他在院子中找了一圈丝毫没有看见花颜人,连忙叫来伺候的下人询问,得知的却是不知道侧妃去哪里了,很久没见到侧妃了。 如今他真的是彻彻底底的慌了,自家王爷对侧妃的重视程度自己一清二楚,要是自家王爷醒来了,侧妃却没了,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 不过门口的侍卫说,今天侧妃并没有出门,加上刚才发现的世子衣袖上的血迹,此时的冷凌真的不得不多想了。 他刚想带人仔细在府中寻找什么蛛丝马迹,突然脑海中一根弦绷了起来,王爷! 如果侧妃真的是世子害的,那么王妃会不知道吗? 自己得暗中查找,不然如今王爷在昏迷中,自己与世子、王妃的身份悬殊,到时候他们随便给自己安个罪名,自己百口莫辩。 冷凌走到后院的林子深处,朝着天空中打了一个信号,然后不一会儿地上多出来了三个黑衣人。 “请大人指示”,三个人静静地跪在地上等待着指令的下达。 “如今我有要事要处理,从现在开始你们几个寸步不离王爷身边,我会让侍卫仔细盘查王爷进食的东西,我希望所有人都不要轻易去靠近王爷,就是太医有什么异常情况,也不要让他们靠近王爷。” “属下领命”,几个人行了个礼刚刚想走。 “特别注意一下王妃与世子的行为,我怀疑他们可能会对王爷下手”,说完冷凌闭上了眼睛,抬头面对着天。 几个黑衣人一愣,不过马上就恢复原样了,然后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冷凌心中一片期盼,他也不希望自己想象的事情发生。 可是如今王爷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世子继承王爷的爵位是理所当然的。 如今她们母子在王府中执掌大权,权利对人的诱惑有多大,人心有几分真情实意,他不敢赌,赌输了就是王爷的性命。 所以如今王府中的人,除了王爷自己手下的人,其他的一个人他都不敢去相信。 冷凌一个人谁都没有惊动下自己一个人在整个成王府中溜达,企图寻找一些蛛丝马迹,终于在花颜的后院的一处拐角处让他找到了。 在那里是一个小香包,他应该庆幸自己是一个细心的人,这几天每日花颜在给王爷喂药的时候自己都在旁边。 当时还奇怪为什么一个堂堂的侧妃的腰间为什么不带玉佩、珍贵的花香囊等贵重物品,而是一个看着平平无奇刺绣一般的一个简简单单的小香包。 可是如今看着这个已经被撕坏了的小香包,他却开始不知所措了。 突然一个下人急忙来传话,王爷醒了,冷凌连忙收起自己手中的东西,朝着成王的卧房奔去。 第130章 韩侍郎之死 这边韩侍郎刚刚下了朝,正坐在轿子中准备去花楼听小曲去。 如今他的日子可以说是极其舒适,现在三皇子正在跟太子斗法,正是依靠他的时候,如今可以说是对自己百依百顺。 李顺他们几个难缠的东西,自从得知自己是三皇子的人后,可能是有些害怕了,对自己那是收敛了不少,如今他依旧是那个威风凛凛的韩侍郎。 突然,轿身一阵乱晃,他的头狠狠地磕在了轿子壁上疼得他直抽抽。 为了防止在伤到自己,他连忙出声大声询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了。 外面倒是很快的稳定下来了,韩侍郎连忙爬出轿子,毕竟在里面多少是会对外面的事情不清楚,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命都不想要了是吗!”韩侍郎捂着受伤的额头怒气冲冲的喊道。 外面的轿夫和随从连忙跪了一地,向他请罪。 “你来说到底发生什么”韩侍郎随便点了一个人出来。 “回老爷的话,是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匹马直冲冲的朝着咱们来了,马跑得太急了,小的们闪不开了,所以马撞在了轿子上。” “马?什么人骑的马来的。” “回禀大人,是这个人”,轿夫指了指地上已经晕过去的男子,他的后脑好像伤到了,人已经昏死过去了。 “找个人把他抬走,找个附近的医馆将人放下吧”韩侍郎突发善心的将人处理好了。 然后又坐回到了自己的轿子中,“真是晦气!快点走,本官的小翠还在等着我呢。” 他不知道的是,刚才的男子是唯一能够救他性命的人,可是他却将人送到了远远地医馆中去了。 他坐进轿子中,自然是没有发现有两个轿夫相视一笑。 这天本来三皇子正在书房与自己的幕僚商量对策,突然有人来报似乎有人最近在跟踪韩侍郎,似乎想要朝他下手。 于是他就命人将去连忙通知韩侍郎最近不要四处乱跑,有人盯上他了,让他小心。 可是自古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的人发现有人在跟踪韩侍郎,韩侍郎身边监视的人又怎会不知道此人是来通风报信的。 所以两个轿夫暗中下手,将人拦了下来,如此出现了长安街纵马一事。 而韩侍郎坐在轿子上,摇摇晃晃朝着属于他的奈何桥走去。 这边韩侍郎刚刚走进醉仙居的门口,一脸献媚的妈妈就走过来了。 “哎呀,这不是韩大人吗,您快里面请,这都多久没来了,您快请,咱们姑娘可都等着您呢。” “好好好,本官这不来了吗,去告诉小风,就说本官来了,让她去本官的屋里唱几曲去。” 说完从袖子中掏出几张银票,拍在了翠妈妈的手中。 “好嘞,您先进去歇着,小风姑娘马上就到”,此时崔妈妈的眼睛都被手中的银票所吸引了,这位爷出手大方,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韩侍郎刚刚坐下,屋门就被人打开了,一瞬间的胭脂味在屋里弥漫。 “老爷~老爷~”,三个妙龄少女一身清凉跑了进来,匍匐在韩侍郎的脚边。 “呦,怎么来了这么多,你们几个真是越发漂亮了”,说着韩侍郎一脸猥琐的在身边黄衣服的女子脸上抹了一把。 “您还说呢,您到好就跟妈妈点名要小风,要不是妈妈架不住咱们姐妹几个的请求,让咱们一起伺候您,奴家估计都看不见您了呢”,说着黄衣女子欲拒还迎的拿着手帕轻轻地在韩侍郎面前一挥。 韩侍郎顺势抓住眼前女子的手腕将人拽进自己怀中,恶狠狠的偷了一个香。 旁边的青衣女子与另一个紫衣女子皆在捂着嘴偷笑,毕竟许多人一起伺候这种事在她们这种地方,当真是屡见不鲜。 “您讨厌了~”,一声声属于女子娇媚的叫声直叫房顶上的人头大,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夜御三女真是有本事。 “好好好,老爷我讨厌,只要你们几个小宝贝让人不讨厌就好”,说着韩侍郎更是十分过分的想要将三个人一起搂进怀里。 瞬间这几个女子一哄而散,开始四处逃窜,上演了一出你追我赶的大戏。 青衣女子突然跑到韩侍郎身边,将自己身上的手帕递了上去。 “老爷~您将眼睛蒙上,这样才更有意思呢”,说完亲手去给韩侍郎将眼睛蒙起来。 “好好好,都听你们的,今天老爷就好好陪你们玩一玩”,说着还趁着怀中女子给自己蒙眼睛的功夫,将人的外衣脱下。 此时青衣女子上身只剩下一件大红色的肚兜,真是让人见了血脉膨胀。 剩下的几个姑娘们也是在一边笑着,四处逃窜,然后游戏开始了。 不一会儿楼上的暗卫就听见屋中的调笑声一阵阵传来,心中更是佩服不已。 这个韩侍郎在家中有母老虎的情况下还敢出来这么玩,真是胆大包天。 这么玩闹他也不想想,如果不是他的老丈人,如今他甚至还可能在之前的仓库看大门呢。 果然说男人一旦飞黄腾达了,自己家的妻子也就看不上了。 毕竟家花那有野花香。 他心中的小人在呐喊,李大人!你在哪里!属下撑不住了!这个老禽兽太过分了! 毕竟他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让他一直听这些东西,自己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怎么受得了!!! 这边屋内一片狼藉,三个女子的衣服基本已经被扯的乱七八糟了,浑身的白玉皮肤已经大片大片的露了出来。 如今韩侍郎也是外袍早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浑身上下也就剩下一条裹裤。 三个人还在沉迷在这种低趣味的活动中不可自拔。 韩侍郎可能是跑累了,一把扯下眼前的布,向前大步跑了几下,将距离他最近的紫衣姑娘抱在怀中,开始上下其手。 “不玩了,不玩了,老爷累了,咱们开始下一个活动了”,说着抱起怀中的姑娘大步朝着床榻的方向走去。 其他两个人看见他如此急不可耐的样子,偷偷捂着嘴笑了,然后快步跟了上去,毕竟这位老爷可是许久才来一次,出手可是十分大方的,说什么也不能错过。 没有人注意到,一个隐秘的角落的窗户处,一根空心的竹竿悄悄地插了进来,一缕青烟在屋里悄然扩散开来。 第131章 韩侍郎之死(二) 此时屋外李顺一身黑衣静静站在屋外,背对着所有的人。 “里面都准备好了?” “是的大人。” “好”,没有人知道李顺如今多么激动,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父亲,你的仇,儿子如今终于可以给你报了,你在地下等着,儿子这就送他去见你。 李顺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刀头也不回的走进屋中,后面的人连忙跟上。 走进屋中只见四个人被五花大绑的如同破烂一样,扔在地下,李顺用手稍稍挡了一下鼻子,这种刚刚欢好过的屋子的味道真的说不上好闻。 后面的人看出了李顺在这种环境的不舒服,连忙上前亲自将李顺即将要做的板凳擦拭干净。 李顺轻轻地瞥了他一下,没说话坐下了。 他是清苦人家出身,这种被人伺候的无微不至的日子,至今他都不习惯。 可能这就是很多人拿着命去追寻的所谓权势的味道。 “拿水将她们泼醒”,风水轮流转,终于那个曾经被他如此欺辱的男孩子,如今变成了这样。 “噗,呸”,一阵凉意袭来,韩侍郎和几个女子瞬间清醒了。 “你们是谁,竟敢袭击朝廷命官!”,此时韩侍郎浑身湿漉漉的眼都睁不开,自然没有看清楚眼前的人。 “啊,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我们姐妹什么都不知道,请大侠放过我们”,此时这种青楼女子那里见过这种架势,瞬间怂了。 脸上的妆容瞬间花了,乌青色的颜色顺着眼睛流的满脸都是,三张几乎一模一样的梨花带雨的小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恬燥”,李顺冷冷地一个眼神过去。 瞬间身后的人就会意了,连忙从屋里随便找了几块布塞进了她们的嘴里。 “呜呜”,此时的紫衣女子心都碎了,她们嘴里,只有小风也就是青衣女子嘴里是塞的毛巾。 她的嘴里塞的是她们三个人不知道是谁的肚兜,黄衣女子也就是嘴里塞的是韩侍郎的上身的里衣,这是一群什么人呀,拿着她们三姐妹简直是不当人。 黑衣人突然回过头来狠狠的看着她们,“嘘~在说话就”,配上一个摸脖子的动作,简直是凶神恶煞极了。 瞬间这几个姑娘就老实了,毕竟在小命面前,就是韩侍郎的裹脚布她们也会选择自己的小命的。 看着她们的动作,黑衣人在蒙着脸的黑布下满意地笑了,他是不会告诉她们他就是故意的,谁让刚才她们三个带着老头玩得这么开心,让自己身体都不受控制了。 此时韩侍郎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刚刚李顺的开口他就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韩侍郎顾不得自己的样子,扬起自己的脑袋,努力将自己眼前湿漉漉的头发和水珠甩开。 韩侍郎的瞳孔瞬间瞪大,是李顺! “不知道李侍郎如今是有何贵干,这样对待自己的同僚又是何意”,韩侍郎小心翼翼的开口试探,如今李顺一身黑衣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有意思吗韩大人,如今这里也没有什么人,有些话摊开说就是。” “不是,李顺,你应该清楚,我是三皇子的人,你想动我先想想自己的身份够不够。” “身份?你知道吗,我如今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找你复仇,你以为有三皇子在后面,我就不敢动你吗。” “可是,可是之前。” “之前,呵,韩侍郎,你不知道有的时候别人不动你,并不是害怕你,只是人家没有时间或者腾不出手罢了。” 说着李顺从自己腰间掏出来剑,轻轻地拍打着韩侍郎的身子,满脸一副打量的样子。 “韩侍郎,你说我是从哪里开始比较好呢”,说完一脸认真的准备听取韩侍郎的意见的模样。 “算了,咱们的事还是自己来比较好,让这些姑娘先去吧,省的等下血腥的场面吓到人家”,不知道为什么李顺此时竟然如此心善。 李顺手中掂量着自己的剑看着几个一脸激动的几个姑娘,“来人,送几个姑娘下去,顺便教教她们怎么说,至于这些就算是给几位姑娘的受惊的安抚吧”。 说完李顺从身上扔出来几个荷包,有几个金子争相从荷包中跑了出来,从荷包的口看过去,好像还有几颗很大的珍珠夹杂在其中。 看到眼前的一幕,三个姑娘十分顺从的跟着一个黑衣人走了,毕竟们这一行,说到头不就是一个利字当头吗。 此时屋里瞬间空旷了,只剩下了韩侍郎和李顺,以及几个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黑衣人。 李顺安排好一切,拎着自己的剑又走了回去。 李顺可能是想给他自己一个庆祝吧,抬手,一刀拉在了韩侍郎的胳膊,血迹争相冒了胡来。 “啊”,韩侍郎如今浑身赤果果的,仅有一件裹裤勉强遮住自己的私密部位,此时李顺的一剑的伤痕与血迹可以说是看的清清楚楚。 这已经不仅仅是疼痛的冲击,更是精神上的刺激。 韩侍郎自从娶了他如今的妻子,可是说是官运亨通,一番青云直上,那里受过这种伤,看着自己血淋淋的伤口,瞬间就感觉自己活不久了,自己的血要流尽了。 “李顺,你你你,你给我想清楚,你做事想清楚,即使你是太子的人,可是太子知道你这么做吗,太子就不怕你会打破他的计划吗,你好好想想,太子的怒火你能不能承担得起。” 此时虽然韩侍郎的威胁说的有气无力,可是却是有些道理,可是有件事他错了。 “谁跟你说,本官是太子的人,我做这件事与太子毫无关系,你的死就算牵连无数人,太子也怪不到我的头上。” “怎么可能,如果你不是太子的人,庆国公怎么会帮你。” “谁跟你说庆国公是太子一派的,既然如今你也是要死的,就让你死个明白吧。” 李顺不紧不慢的走到了韩侍郎的前面,轻轻抬起他的下巴,一字一句的对他说道。 “听清楚了,我后面的主子是宁嘉长公主,而你的命,长公主早就答应给我了,你觉得你一个小小的侍郎的死,能够在长公主还是左相面前掀起多大的水花呢。” 第132章 作死 刀轻轻划过脸上的皮肉,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 血珠一点点的冒出,在韩侍郎的脸上留下了一点点血痕。 韩侍郎此时只能强忍着疼痛,手脚皆被帮着,捆成了个大粽子的模样,真是一点挣扎都没有效果。 其实韩侍郎此时是十分迷惑的,毕竟他怎么也想不到,朝廷中事,长公主一介女流插手做什么。 “或许太子可能会在乎朝堂上的制衡之术,可是长公主不会,你说,就是你的死被三皇子知道了,闹到了皇上面前,皇上会怎样”,此时的李顺已经被仇恨所充斥,手拿着剑,一点点的在韩侍郎身上增添伤口。 “你知道的,皇上会压下去,甚至可能还没有闹到皇上面前,太子与左相也会动手压下去,不论如何,这把火终究烧不到长公主那,而我自然也是毫发无伤的,真是可惜了韩大人,年纪轻轻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此时的李顺就像是一个疯子,一点点的冲击着韩侍郎心中的底线。 终于,他撑不住了。 “啊,我错了,李大人,李侍郎,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饶了我,咱们万事好商量”,此时的韩侍郎已经泪流满面了。 可是这种迟到了的求饶,晚了的悔恨,或者说是被强迫悔恨的眼泪,早就不值钱了。 “你错了?不不不,咱们韩大人怎么可能错了,要错,也是我们这些活该被你们踩在脚下的臭百姓的错”。 一瞬间看着自己恨了这么多年的仇人终于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没有一瞬间的放松,而是满满的怒火呢。 李顺扔下手中的剑,一拳狠狠地打在了韩侍郎的脸上。 “碰”,的一声,韩侍郎人摔出去几米远,嘴中淋淋漓漓的吐出了鲜血,其中包裹着几颗发黄了的牙齿。 韩侍郎看着眼前的少年,此时唯一的念想就是活下去。 他挣扎着起身,跪在李顺面前。 “我错了,李大人,我真的错了,当时我真的是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那是您的父亲,才会造成如此误会的,您相信我”,韩侍郎一边说,嘴中的鲜血一边流着,模样真的好不凄惨。 “提起我父亲,你配吗”,此时的李顺已经完全失控了,一脚踹在了韩侍郎的胸口,他的人瞬间又飞出去老远,甚至在李顺的脚踹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真的好疼…… 韩侍郎依旧在那里挣扎着,一次次努力的起身。 “大人,我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了,这样,我将自己所有的家财都赔给您可以吗,如果不可以,我可以,我可以将三皇子在朝中的部分人脉告诉您,只求您绕我一条狗命。” 此时韩侍郎十分清楚自己的处境,如果不能打动李顺,可能今天就是明年自己的忌日了。 不得不说他真相了,即使他自认为将自己的底牌都已经拿了出来,可是明年的今日依旧还是他的忌日。 听到三皇子的人脉,李顺怒火中的理智稍稍回笼,如今韩侍郎的狗命已经紧紧捏在自己手中,何不为自己主子某些利益呢。 虽说不能偿还长公主对自己的恩情,可是好歹能为她稍微做些什么。 “拿纸来,让他将人名写下来”,李顺黑着脸走到了窗前,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京城,一片热闹的景象,可是似乎却与自己毫无关系。 不一会儿,在生命的驱动下,韩侍郎一会儿就将人名写完了。 “李大人,请您过目”,韩侍郎哆哆嗦嗦的开口道。 李顺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看了一眼,确实里面有一半的人是三皇子的人。 这些人是庆国公跟他这段日子,仔细探查才发现的,不过另一半他还不能确定,李顺将纸折了几下放进了自己的怀中。 不得不说三皇子确实有几分本事,朝中许多中立的大臣在暗地里已经被他收买了,可能这些人连皇上都不知道,自己眼中的忠臣已经变了味了。 李顺深深瞧了他一眼,“杀了吧”,然后准备离开。 韩侍郎瞬间慌了,“李顺,你不能这样,你这是言而无信,你答应我的。” “我答应你?我说什么了,是你自己要写的,从始至终,我没有给你一点承诺”,李顺重新转身走到韩侍郎的面前,手指轻轻按在他脸上的伤口处。 然后,突然用力! “啊”,韩侍郎忍不住叫了出来。 “韩侍郎,我什么都没说,是你,慌了,懂吗”,此时李顺的眼睛像是要望进他的心中。 “最后了,咱们同僚一场,自己给自己个体面吧,下去给我父亲好好赔罪去吧。” “不要,你不能,李顺,你个疯子,你父亲活该,一门一家子贱民,就是该死,你那个短命老爹就是活该,死的活该!你等着吧,我就在下面等着你,看看你能活到什么地步!” 此时韩侍郎最后一根稻草已经断了,开始口无遮拦了。 此时屋里的黑衣人全都低下了头,这个韩大人真是自己作死,大人给他个好好死的机会不珍惜。 等着吧,不知道大人未来会怎样,可是如今他的下场一定不是个好的。 果然,听到了韩侍郎对自己父亲的诋毁,一瞬间刚刚熄灭的怒火又一次上来了。 刚刚看在他将名单交了出来,自己还打算给他给痛快,可是如今,他不打算了,既然不想好好的死,那就下地狱去吧!就是不知道他能扛到什么时候了。 李顺大步上前,从自己短靴中抽出一把匕首,冲向前狠狠地掐住韩侍郎的下巴,韩侍郎的嘴被迫张开了。 李顺手起刀落,在韩侍郎的闷哼声中,半截舌头和着鲜血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呜呜”,此时韩侍郎真是狼狈的像个疯子,满嘴的鲜血四处流,可是除了紧紧地闭着嘴,他什么也不能做。 “既然嘴这么臭,也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李顺此时的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双目红肿的死死的盯着他。 “韩大人,下辈子,再投胎之后,好好做个人吧”,话音刚落,剑,狠狠地插进了韩侍郎的胸口。 鲜血遍地,韩侍郎整个人抽搐了一下,人睁着眼睛,死了。 第133章 侧妃回府 另一边,伴随着成王的苏醒,成王府迎来了一片乌云天气。 因为自从王爷知道侧妃失踪之后,整个人都变了。 之前如果说他们王爷的凶与怒是摆在明面上的,可是如今他们的王爷可以说是阴晴不定了。 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突然暴怒。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可是她们都知道,这是因为她们的侧妃娘娘。 一个女子的失踪,令曾经统领三军的统帅再也不见曾经的分寸与冷静,侧妃确确实实的走进了王爷的心中。 可是他们知道,她们的侧妃恐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这么多天过去了,从刚开始的王爷手下的冷大人率人四处寻找,到如今的王爷下令不找了。 这是成王留给自己最后的一丝念想,最后一抹希望,只要没有找到她的尸体,他就可以自欺欺人的骗自己,他的花颜还活着。 她可能只是呆腻了这里,不想在这了,想换个生存环境。 所以,她没事,只是想离开他罢了。 可是在怎么欺骗自己,终究在一个雨夜,伤势未愈的成王醉倒在了花颜曾经的卧房中。 成王一遍遍的在屋子里面摸着花颜曾经一件一件的东西,仿佛它们身上还有曾经花颜在时的温度。 最后终究抵挡不住胸口的疼痛,成王扶着自己的胸口,痛苦的躺在花颜曾经睡的地方。 那里还是曾经他最爱的香味,其实他刚刚开始确实是只是喜欢她的外貌。 当时在行宫之中,花颜的出现确确实实的吸引到了他,正赶上那天他喝了酒,冲动之下就去找到她当时的主子,将人要了过来。 主子?大概即使她的同谋吧,如今他可不相信她刚开始就是那个低位嫔妃的宫女。 其实说实话,刚开始他还好奇过,这么漂亮的姑娘陛下竟然没有下手,他还以为自己挖到宝了,毕竟当今陛下对美人的喜爱,那个不是一般的强烈。 没想到,这个美人从刚开始就是朝自己下手的,可怜的明昭帝压根就没看过这个人。 成王将花颜的枕头抱在自己怀中,想要来缓解自己心中的疼痛。 “你说说你,是不是太过于无情了,本王这边刚刚受伤,你怎么就离开了呢。” “哎,你说你是不是在那个角落在偷偷看着我呢,等到本王想你想得不行了的时候,你在大大咧咧的跳出来嘲笑我。” “花颜,我真的好想你,如果你真的在角落偷看着,你就出来吧,本王想你了,我真的想你了,你快点回来了吧。” 说着说着,成王的眼角慢慢的泛起红来。 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一拳狠狠地锤在了床上。 “花颜,你说我是不是一直在自欺欺人,你现在一定在那边嘲笑我吧。” “我知道,你可能出事了,甚至是你的出事,可能与恒儿分不开的关系。” “冷凌都告诉了我,说在恒儿的衣袖上看见了血迹,本王知道这可能是你的,本王不想知道,因为本王知道你最怕疼了。” “可是本王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是我的儿子,我甚至是不敢去当面质问他,我怕他一承认,我会忍不住对他动手。” “花颜,颜儿,你会不会怪我,怪我太过于懦弱了,怪我不能给你和孩子报仇。”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有些窗户纸一旦戳破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如果让我将他交给衙门,我怕我真的不忍心,人们都说我对他们无情,可是这两个孩子,我也是曾经疼到骨子里的。” “我是个懦夫,我不敢去面对你的离开,不敢去面对可能是凶手的儿子,如今可能真的没有资格要求你的原谅了。” “颜儿,再给我点时间,让我做一下心理建设,我懂什么是杀人偿命,到时候我会亲自带着他去你和孩子面前赔罪。” “到时候咱们一家三口就团聚了,我会陪这孩子、陪着你一起长大,所以,你在奈何桥边可不可以走得慢一点,等等我,不久我就会去的。” 眼角的泪终究还是流了下来,可是曾经的眼前人却再也找不到了。 “碰!”一个人匆匆忙忙闯了进来,一进来就跪在了地上。 “王爷,王爷侧妃娘娘回来了,侧妃娘娘回来了!” 此时刚刚想发火的成王瞬间惊呆了,巨大的狂喜几乎将他击到崩溃。 堂堂的成王,鞋袜也没穿,早已经不顾及自己的身躯运气轻功朝着门外冲去。 可是不一会儿又回来了,死死地拽住地上人的衣服,双目带着死亡的凝视。 “快说,侧妃在哪呢。” “在在在,在门口”,此时下人已经快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尿了,王爷太恐怖了。 此时成王感到了胸前的伤口处传来疼痛之意,可是如今的他在已经顾不上了。 他需要亲眼看见那个女人没事,他的心才可以放下。 等他真的跑到了门口的时候,很多人已经到了,门口之处站着的是成王妃与世子周恒。 此时母子二人的脸色十分难看,其实从那天周恒回来后,他最后留在那里处理掉花颜的人没有回来,他就感觉到不对劲。 可是强大的自信又让他安慰自己,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怎么可能从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手中逃走。 于是自我安慰可能是他出去玩了,忘了时间了,毕竟自己给他的钱,够他一段时间内活的十分畅快。 如今花颜却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别提周恒的脸色有多臭了。 成王妃的脸色也没好到那里去,毕竟她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连一个小小的孕妇都没处理好,竟然还让人毫发无损的回来了,她真的接受不了! 看着眼前神色诡异的母子,花颜心想不论她们母子二人怎么样,她花颜回来了,她们就别想好过了,她之前跟周恒说过,这个仇她一定会报的。 此时花颜扶着一个妙龄少女的手,朝着成王府内走去,一边走一边开口道:“进来的风越来越大了,容易让人迷了眼”,花颜直接当做没看见眼前的母子二人。 既然她们都想要自己性命了,花颜可不认为自己还有必要与她们继续客气下去。 第134章 强势归来 周恒看着眼前嚣张的女人,心中的怒气是一点点的上加。 是他大意了,没有亲自将她弄死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不过如今她还敢如此嚣张,简直是不知死活。 怒气的冲击之下,周恒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花颜的胳膊。 一瞬间一股剧痛从手臂传来,花颜的眉头一皱,胳膊肯定是青了。 不过花颜依旧不紧不慢的回过头来,静静的看着他,冷静的开口道:“不知世子有什么指教,为何要拦住妾身的道路。” “你是瞎吗,没看见母妃与本世子还站在这儿吗”,此时的周恒早已经在怒火的冲击下,失了分寸。 听见周恒的话,成王妃的眉头一皱,这种话不该是他身为世子应该在大庭广众下说的。 “妹妹别见怪,恒儿这个孩子,自小对礼数这种东西比较计较,妹妹大度,别跟他一般计较”,成王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得不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僵硬的笑容。 “可是如果妹妹非要计较呢”,花颜面上有些惨白,脸上依旧能够看出若有若无的掌印。 可能是成王这段时间的娇惯下,花颜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当下拿出了宠妾该有的模样,一边摸着自己的指甲,一边支起一点眼尾看着面前的成王妃。 此时站在人群外面的成王倒是不这么急了,看到她没事,心自然是放回去了。 如今他倒是想好好欣赏一下,自己捧在手心的兔子,突然露出自己的獠牙的样子。 “你别给脸不要脸”,此时的周恒是越看越生气,都怪自己,要是自己一刀将她结果了,那里还有如今母亲受气的事情。 “恒儿,不得无礼,退下”,看着自己儿子越来越沉不住气,口无遮拦,其实成王妃心中还是很不舒服的,自己栽培了他这么久,就是让他与妇人争长短的吗。 花颜自己摸索着自己手上的细小的伤口,抬头看着成王妃问道。 “王妃刚才对世子的口无遮拦解释道是年纪小,妹妹倒是不知道,妹妹与世子不过是差了三岁的年纪,为何姐姐就可以说出世子年纪小这种话呢。” 年纪小,就可以口无遮拦吗,她花颜今天就是不死,也得将她们母子脱下一层皮来。 “世子如今一直出口针对妹妹,妹妹倒是想知道,世子到底哪里看花颜如此不顺眼。” “看你不顺眼又如何,你一个侧妃不朝王妃行礼就算了,如今还敢挑本世子的刺,你是多大的胆子,还是凭借着你的肚子,以为是个免死金牌呢。” 这句话虽然依旧是说的好无礼数,可是却是不乏几分道理,成王妃也就没有出言阻止。 毕竟自己开口那就是争风吃醋,虐待怀孕妾室,可是自家儿子后面也是有王爷,到时候闹到王爷那里去,结局就不一定了。 毕竟一个小小的妾室竟然敢直言回怼世子,王爷怎么样都会给恒儿在下人面前的面子的。 可是成王妃似乎忘了,面子都是留给真正珍惜面子的人的,他们这种不要脸的人,倒是配不上了。 “对呀,世子爷也知道花颜是个侧妃呀,就是花颜在不争气,花颜也是上了玉蝶的人,不是一个小小的侍妾可以让您这么随意折辱的。” 花颜顿了顿,走到了周恒的面前,将自己的刚在在衣服上扣下了金线扔在了周恒面前。 “世子爷可能不知道,在长公主当时离京的时候曾经下过一道旨意,说是花颜身子弱,长公主为此特地去请示了皇后娘娘,娘娘仁慈,特地免了花颜日后问安的礼,只是前段时间花颜感觉自己身子尚且安好,也就日常行礼,没有跟王妃说了。” 花颜换了口气,顿了顿接着说道:“当时长公主特地嘱咐过妾身,说是就是宫中的低位妃嫔怀孕,皇后娘娘也是会免了她们的早上的请安,可能是花颜疏忽了,并不知道王妃不知道这件事。” “姐姐可千万别见怪”看,说着花颜朝着成王妃俏颜一笑,倒是有了几分病弱美人的感觉。 这就是当时宁嘉离京前送给花颜最后的礼物,这种时候拿出来戳成王妃一刀最合适不过了。 你看看一国国母都知道体谅妾室,我好歹还是个高位分的妾室呢,你这样对我,真是没有一点容人之量,此时的花颜可以说是狠狠地给了成王妃一把血粼粼的刀子。 简直就是在说,你看看我多么懂礼数,即使有懿旨的情况下我还撑着身子去请安,如今倒好,你们还说我不知礼数,我可是委屈着呢。 “当时长公主请太医为花颜把脉,说花颜如今的这一胎十分不稳,长公主特地是嘱咐妾身即使是王爷也不用行礼,还是说,在世子眼中您比王爷还要尊贵呢”,此时花颜的桃花眼轻轻上挑,面上有种说不出的邪魅之色。 “老夫此时不得不出来说句公道话了”,此时花颜身后的人群中走出一位老者,成王妃瞳孔微微一震,这个老东西怎么来了。 倒是不得不微微附身行礼,来者正是庆国公,如今的庆国公可以说是上交了手中的军权,正值帝心,如今又是太子身边的红人,自然不是她们母子能够得罪的起的。 “世子与王妃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了,不论侧妃是什么身份,那都是成王府的一份子,失踪了这么多天了,世子与王妃就不应该关心一下她的身子吗,毕竟她还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 “当时皇上都出言斥责了王妃,如今依臣之见,王妃确实需要反思一下自己了。” 此时成王妃宽大的衣袖下面,手指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这个老匹夫竟然敢说道自己,等到三皇子登基,第一个处置的就是他。 “这个问题”成王妃还没等地说,就让花颜截断了。 “义父真是不知道,颜儿就是如此命苦,在府中就是一直是这样的日子”,说着说着还用帕子捂住自己的面上,若有若无的抽泣了两声。 这个欠揍的模样,当真是让成王妃恨不得冲过去上她两巴掌,这个贱人!太能装了!! 不过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的集中在“义父”两个字上,花颜是如何攀上了这颗大树的。 第135章 靠山 此时人群后面的成王倒是再也忍不住了,主动地走了出来。 “不知道庆国公何意,不妨咱们进来细细道来。” 此时这群人突然发现她们一伙人在门口聚集了好久了。 大殿之上,成王坐在主位上,对面坐的是庆国公,成王下手是周恒,两个妻妾则是坐在屋中的旁边的小桌上。 “那日老夫正好与友人在郊外准备去打猎之时,突然看见一个身影十分诡异的男子,老夫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老夫,这可能不是个正常的人。” “于是老夫与友人一起将人拦了下来,果然,那个男子一看到我们就想运功离开。” “我们合理将人拦了下来,在一番严刑逼供之下,男子说出,收人钱财,替人处理掉一个人,当我们匆匆赶去男子指定的地方。” “皆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个女子被紧紧地绑在了椅子上,面上的血水与脸上的桑皮纸简直是融在了一起,入目皆是触目惊心,更可怕的是女子竟然肚子隆起,正是一个孕妇。” 此时当成王听见桑皮纸的时候,衣袍下的拳头发去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成王的眼神轻轻划过了身边的周恒一眼,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如此残忍的对待一个孕妇。 那个孕妇还是他父亲最喜欢的女子,肚子里面还怀着他的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桑皮纸吗,真是好样的,杀人无形,就是日后自己真的找到了尸体,一切也是无从查起。 庆国公停下来,看了看成王,然后继续说道。 “然后我们就上前查看了一番,竟然发现她依旧有呼吸,这才匆忙将人送到了我府中医治,可是当时姑娘,也就是侧妃身体十分虚弱,很久都没醒来,我们也就没能来得及将侧妃送回来。” “不久后侧妃醒了,老夫竟然发现自己与她十分投缘,于是跟夫人商量,便将侧妃认作了义父。” 一切讲下来,真假参半。 其实他是听暗卫说府中圈养的蜂虫有些异动,开始争相飞出了巢穴。 这时他就知道了花颜有危险,叫上了几个暗卫开始跟着蜂虫四处寻找,终于在一处京城的城郊发现了大量的蜂虫。 他们一番仔细探查后发现,这个屋子的椅子下面竟然有一处暗室。 他们连忙带人冲了进去,发现此时一个脸上带着疤痕的男子在那里对着花颜做什么。 手下的人瞬间冲了上去将人制伏,连忙将椅子上的花颜救了下来。 发现此时的花颜的呼吸已经十分微弱了,连忙从怀中拿出药给花颜服下,这是左相临走之际留给他的,说是危难关头服下可救人命。 确实,在药服下的去后,没一会儿的功夫,花颜的呼吸声开始可以听见了。 他们连忙将人接了回去,几天过后才将人完全医治好,其实大人并没有什么危险,只是有些极度缺氧罢了,可是孩子就不行了,孩子在母体中在惊恐、缺氧的各种冲击下。 胎相变得极其不稳定,这些日子他们一直在暗中调养花颜的身体,毕竟如今的成王府对于此时的花颜母子来说可以说是龙潭虎穴也不足为过了。 所以在花颜在庆国公府中养伤的时候,自己与夫人商量不妨认花颜为义女,他夫人也是十分喜欢这个姑娘,两个人一拍即合。 将这件事告诉了花颜之后,这个傻丫头竟然哭了,这么大的人了,竟然因为短短的几句话哭出了声。 其实认义女这件事是长公主跟他提了一嘴,他与夫人一直想要个姑娘,只是因为夫人的身体不是很好,这些年一直在调理,不过见效甚微。 长公主将花颜的身世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就连他也不禁感叹这个姑娘真是命苦。 当他试探性的在花颜面前提及长公主,花颜满是一脸感激与崇拜。 不过还好,心没坏,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还能怀着一个感激的心,可见这个姑娘人真的不错。 所以这一场认亲,可以说是双方都十分高兴。 休养了几天,花颜提出了辞行,说是出来这么久了,错过了太多的东西了。 他如今也是知道了,成王最疼爱的花侧妃乃是长公主的人。 不过在他看来,此时花颜回去未常是打探消息,这些日子她眼底的担忧自己是看在眼中的。 不得不说一句,真是世界的男女情爱之事终究是个谜。 终究是对这个丫头的不放心,他便亲自跟着来了,毕竟花颜这个身份还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更具有威慑性。 庆国公叮嘱了几句好好善待花颜的话,便准备离去。 临走之际,成王自然是表现了无数的不舍,一边的成王妃也不得不陪上了笑脸,毕竟名义上这也算是他们王府的恩人。 庆国公离开后,成王妃本想说几句先压压花颜的气势,毕竟如今她刚刚回来气势是最圣的时候。 可是还没等到她开口,花颜朝着坐上的成王的方向说了一句累了,王爷就连忙让人将她扶了回去,然后带着恒儿去了书房,全程没有理过她。 或者是,连眼角的一瞥都没有留给她。 刚刚还有些人气的大厅,瞬间就剩下了她自己。 她除了能够狠狠地摔了一套茶具后,什么也没法做,只能气冲冲的回到自己房间生闷气了。 这几日宫里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太子与太子妃马上就要大婚了,更更重要的是,沉寂了这么多年的皇太妃要回宫了。 太子娶妻这是大事,可是曾经先帝的心尖肉要回来了,这可是了不得的,毕竟这位那可是敢在百官面前对着妃子喊打喊杀的。 甚至是敢自己动手杀人的人,更是在结果后能让先帝宁可与满朝文武百官为敌,也要紧紧护着的女人。 这样的传奇人物就要回京了,各方势力也开始蠢蠢欲动了,毕竟皇太妃手中拥有一支先皇留下的私兵,据知情人士透露,这只暗卫的私兵可以说是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高手中的高手。 他们的武功甚至是可以与大内的护卫不相上下,想想这是多么诱人的一股势力。 不论是谁,对军队这种东西那都是毫无抵抗力的,毕竟有时候你手中的军队就是你的底牌,你的底牌就是可以决定你到底可以活多久的凭证。 第136章 撞上 这边自从四方得知了风筱怀孕之后,风筱简直就变成了瓷器,身边的人各种生怕她被碰着。 如今的风筱简直是快被囚禁了,哪里都不许她去,自己曾经的最爱几乎是什么都不剩了。 不过这倒是真的怨不到别人,毕竟她这个人孕妇曾经最喜欢的就是赛马与打猎,这种时候谁还敢放她出去,就对是想害她。 然后风筱就过上了属于她的“囚禁”生活,现在的日子她最喜欢的就是皇后娘娘宣她进宫了,毕竟在来往的路上买些她想吃的东西。 其实如今的生活她是十分满意,如今不论有多忙,太子两天之内总会抽出时间来看她的。 皇后娘娘与皇上也是对她十分疼爱,如今宫中有什么好吃的,她皆会被赏赐一份的。 这几日因为皇太妃马上要回宫的原因,宫中最近异常的忙碌,皇后怕有人冲撞了她,进来甚少宣她入宫。 可是他们不知道风筱简直要无聊死了,他亲爱的母亲大人简直是将她管得死死的,稍微凉的茶不能喝,稍微不符合时宜的水果不能吃,马不能骑、架不能打,甚至是连绣个花都不让,说什么伤眼睛。 可是她最最亲爱的母亲大人不知道,如今的她再这样待下去,脑子都要坏了。 终于今日皇后娘娘终于宣召接她入宫了,她终于可以去娘娘那喝些玉梨银耳羹了,真的当时不是宁嘉夸下海口,常嬷嬷的手艺真的是一绝。 自己在家那是连这个都喝不到的,亲爱的母亲大人非要说是什么性寒不能多吃,然后自己在家中就再也没吃过。 可是当她走到御花园处之时真的只能说是孽缘了,她又碰见了三皇子的侧妃柳氏。 当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此时的风筱与柳念瑶简直是谁也不想退一步,就这样在一天小路上静静的对立的站着。 女人见面无非就是各种的讽刺与攀比。 “呦,这不是三皇子侧妃吗,这是去参见太后了吧,可是皇上不是嘱咐你,没事不要进进宫吗,您这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 “太子妃真是说笑了,怎么会呢,陛下的话我可是牢牢的记在心底,一刻都不敢忘记呢,可是谁让姑母生病了,身边竟然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这不我听了消息就赶忙过来侍奉不是吗。” “哦,竟然有这种事,太后身边的宫人手脚真是不灵活了,竟然太后都生病了,还不好好伺候,甚至有些竟然还不去禀告陛下、皇后,简直是胆大包天了。” 风筱摆出了一副操心模样,简直像极了对太后拥有十足担忧的模样。 “既然如此留着他们也没什么用处了,我会将这件事情一定如实禀告给皇上、皇后,柳侧妃发现了这种事情真是功不可没,你放心我一定会如实禀告的,到时候你的功劳一定不会少的。” 此时的柳念瑶恨不得用白眼狠狠地瞪死这个开口诛心的人,今日的话要是让太后知道了,她的身边的人被罚了,她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去。 “太子妃严重了,她们可能也是有自己手上的活要做,所以……” “柳侧妃严重了,即使有在多的活也不能将太后的安慰置之不理,知道的是知道柳侧妃心善,不知道的还以为侧妃心中拿着太后不当回事呢”,风筱扶着身边的人捂嘴笑出了声音。 这个柳念瑶真是智商掉线的可以,拿这种事来挤兑自己,怕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此时柳念瑶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话中问题,自然是知道如果一直在这个问题上打转,最后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想着想着,柳念瑶扶了扶额头装作十分痛苦的模样。 “妾身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如果刚才念瑶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太子妃看在念瑶身子不适的情况,莫要与念瑶一般见识。” 风筱随手抓起了身边观赏的绿植,轻轻掰断了一条枝棒,扔在了柳念瑶的面前。 “当然,侧妃请便,至于侧妃刚才的话说的,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让我风筱与她一般见识的。” 此时满满的嘲讽之意,像一个巨大的巴掌,重重的抽在了柳念瑶的脸上。 “风筱你过分了,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没坐上太子妃的位子呢,即使坐上了,能不能做稳还不一定呢”,柳念瑶上前一步靠在风筱的耳边说道。 风筱察觉到她的靠近,一只手下意识在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做出了防御的动作。 柳念瑶说完就退了回去,可是刚刚风筱的反应她却尽收眼底。 瞬间柳念瑶的脑子飞速的转了起来,风筱如今的状态十分不对。 “柳侧妃严重了,只要是我风筱的,我就一定会死死的抓在手,死不放手,不死不休,柳侧妃如果不信尽管来试试。” 此时的柳念瑶已经退到了她的安全范围,风筱自然是不害怕她了。 毕竟柳念瑶就像是一只毒蝎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从洞里冒出头来,狠狠地给自己一下子。 “希望太子妃所说能够实现吧”,柳念瑶朝着风筱莫名一笑,然后带着自己的人,从风筱身边擦肩而过。 柳念瑶在回府的轿子上越想越觉得不对了,今天风筱的状态与她曾经的模样相差太大了。 不,是与她离京之前的状态相差太大。 人们常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也可以说是有的时候最了解你的,恰恰是你的敌人。 她柳念瑶最喜欢的事就是暗地里分析每个人,而不是喜欢和擅长口舌之辩。 正像是如今,往往与谁对上,吃亏的总是自己。 想想曾经,她只需要在周蝶或者小姐妹身边稍稍说些“贴心话”,自然有无数的人为自己出头。 可是如今的周蝶已经远远没有曾经的跋扈了,因为年后周蝶就要前往静心寺反思悔过了。 如今她竟然真的在自己的院子中设了一个小祠堂,每日对曾经自己的罪行悔过。 这种事在柳念瑶看来简直是愚蠢至极,悔过就能让她不去吗。 成王的嫡亲女儿这么好的牌都能被她打成这样,真是愚蠢至极,无可救药了。 第137章 出气 不过风筱如今如此防备自己,以她的身手,就是碰上十个自己也不会这样防备。 事出反常必有妖,风筱的手更是护在她的腹部,而且近来风筱整个人似乎看着更加风韵了,东宫也是时不时的送很多补品过去。 名义上是给理国公的,当时如今看了,究竟是给谁的,那可真是不一定了。 怀孕了是吗,风筱,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送你一份大礼的。 到时候的你可一定要承受的住呢。 “来人,将理国公府的大小姐近来的活动给我调查清楚。” “是”,随行的人虽然奇怪,可是主子的话,那里是她们能够质疑的,只能默默应承下来。 这边风筱与柳念瑶分开后,就朝着中宫的方向赶去,她的银耳雪梨羹还等着她呢。 倒是在风筱还没走进中宫大门的时候,皇后就已经知道了刚才御花园发生的事情。 这个柳侧妃倒是有意思,她的话不仅仅是在指责风筱和太子他们这群小辈没有遵守孝道,在太后床前侍奉,更是在指责她与皇上不重孝道。 更是在风筱这个重要的时候招惹她,真是以为三皇子有多大的脸吗。 “来人,去将一碗猪舌汤送给静妃,给她加个菜,让她好好注意一下。” 多嘴多舌的东西,是得让静妃好好管管这个好无礼数的长舌妇了。 不一会儿下人过来回禀,说静妃娘娘说谢皇后娘娘的美意,她会多加注意的。 “娘娘您说静妃娘娘懂您的意思吗”,常嬷嬷还是有些疑惑,毕竟这么多年静妃一直在角落中不声不响,可不像是个机灵的人。 此时的皇后正在心情十分好的修剪自己的君子兰,毕竟有些人那是不敲打敲打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哪像自己的宁嘉与儿媳妇,那是顶顶聪明的姑娘。 也是柳家的根摆在这儿呢,能结出什么好果子。 听见了常嬷嬷的话,皇后差点笑出了声。 “嬷嬷如今不会还以为咱们宫里的静妃娘娘是个省油的灯吧。” “嬷嬷,有些东西咱们一开始就错了,你不会还一直以为咱们的静妃娘娘是母凭子贵吧。” 此时皇后的面子上带了些讽刺,有些人是藏得太深了。 “真正的母凭子贵的人是坐不到如今的妃位上的,宫里有孩子的多着呢,为何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出身的倒是做到了这个位置上。” “嬷嬷,刚开始是咱们小瞧了她了,一个一天天的只知道坐在角落的人,要么是真的胆怯的人,可是真正胆怯的人会教出三皇子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儿子的吗。” 听到皇后的话,常嬷嬷还是吃了一惊,仔细想想确实是自己主子说的。 “静妃这些年能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暗暗折服这么多年,是个有手段有心计的人,要不是如今三皇子的野心路人皆知,以及前段时间本宫彻查内务府的时候,不经意间挖出来了她的一个钉子,本宫可能还不清楚咱们静妃娘娘是个如此有势力的人呢。” “静妃竟然敢在娘娘手下的内务府安插人手?确实是太过大胆了”,常嬷嬷如今也是惊了一下,这么多年她沉浸后宫这么多年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内务府她都敢插手了,估计后宫之中也是有不少了她的眼线了,嬷嬷今后还是小心一些,仔细观察一下,咱们慢慢给她一点点的拔干净。” 卧榻之处,其容他人酣睡。 这边风筱一进来,就是带着有些低沉的气息,不禁眉头皱了一下,不知道什么事竟然让娘娘这样不悦。 “风筱给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风筱笑盈盈的行礼道。 毕竟她是小辈,在娘娘这里自然是不能低沉着个脸。 “快起来,快起来,本宫的准儿媳来了,来来来,常嬷嬷快去把前段时间本宫让内务府做的小软垫拿来,正好风筱在这儿,让她来感受感受,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改一改吗。” 此时皇后看见风筱后,脸上瞬间就带上了笑意。 自己本来就喜欢风筱这孩子,大度、有手段、有风度,现在还怀上了自己的曾孙,更更重要的是,这个太子妃太子如今表现的可是十分喜欢。 这种事是她身为母亲最喜欢看到了,毕竟身为皇家的子弟,她的哲儿从来就没有过多的选择,如今能碰见他自己喜欢的是再好不过了。 其实她也想做一个明事理的母亲,她是皇后,管理着皇帝的后宫,看着自己的丈夫纳了一个又一个的新人,她早就看淡了,也可以说是对皇上心死了。 如今他们倒是不像是夫妻,而是皇上是她的上司,是她的伙伴。 在这个浮浮沉沉的后宫之中,在这个跌宕起伏的江山面前,她们两个人只有彼此。 她的人生已经这样了,她不想自己的儿子在重复他父亲的老路。 说句不好听的,如今陛下是坐拥着后宫无数佳丽,可是又有几个人真正喜欢的是明昭帝呢。 她们喜欢的不过是明昭帝身上的龙袍,至于龙袍下面的人,他们又有几个人付出真心,真真正正的想要了解呢。 她们如今拼命地用着自己的青春、自己的美貌追寻的不过是那个穿着龙袍的人能够给她们带来的权势、富贵罢了。 可是她想给自己儿子一个真正懂他冷暖的人,在这深宫之中能够听听他的心里话,而不是像皇上,高高的坐在龙椅上,可是自古高处不胜寒。 当初她打算的就是在太子不喜欢太子妃的情况下,最多给他纳上两个侧妃,至于什么妾室乱七八糟的真的是不需要。 毕竟在她看来,除非子嗣实在是困难,不然妾室太多了,实在是一种灾难。 等她的儿子登基后,自然是有无数大臣的女儿进入后宫,不妨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让他少操些心。 如今好了,太子妃正好深得太子的心,到时候两个人相互扶持,自然是一番和美的景象。 现在太子妃更是有孕,到时候会少很多来自宗族的老人因为太子子嗣单薄为借口往东宫塞人的唠叨。 他们说的是为了整个皇家好,可是谁不是真正的站在自己的利益角度来出发的呢。 第138章 斥责 风筱摸着常嬷嬷递上来的垫子,是用蜀锦绣的,上面的童子坐在荷花上戏水的模样十分喜人,宫中的刺绣果然是用心了。 “谢娘娘关心,臣女很喜欢”,风筱抬起头来朝着皇后一笑,然后拿着自己新得来的垫子,屁颠屁颠的坐在了皇后身边。 “你呀你,这段时间活的真是越来越回去了”,皇后笑吟吟的点了点风筱的小鼻。 如今小九跟着章瑛去了西南,宁嘉还没从江南回来,自己身边也就只剩下这个丫头陪自己聊天解闷了。 皇后又跟风筱讲了一堆孕妇注意的事项,风筱也是十分配合的在那里一点点的记在心中。 午饭后,等到太子来到皇后的宫中的时候,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自己的准太子妃与自己的母后躺在昭阳殿前的桃树下面的躺椅上,旁边的宫女在身边打着蒲扇。 自己的两个最爱的女人此时就在那静静的睡着,一切写满着岁月静好的模样。 太子不由慢慢放轻了脚步走上前去,接过宫女手中的扇子,挥了挥手让她们先下去了。 结果没想到他刚刚扇了几下,他的母后就开口了。 “没有这个本事就别揽这个活,连个扇子都扇不好,你说你还能做些什么”,说完接过来太子手中的扇子,自顾自的扇了起来。 另一边风筱睡觉一向是浅,自然也被如今的声音吵醒了,幽幽转醒过来。 太子听见此时自己母后说的话本就黑了脸,看见自己的太子妃醒了刚想上去说话,万万没想到自家太子妃的话让他更加无语。 此时起床气的风筱,懵懵懂懂间睁开了,看着眼前的皇后,不由撒娇说道:“娘娘,好吵呀,真烦人”,说完身子又朝着皇后的旁边拱了拱。 “真烦人”的太子看了看自己,瞬间觉得在这两个女人面前自己真是毫无尊严可言了。 皇后看着风筱醒了,起身朝着殿内走去了,将这一方小天地留给了两个小年轻。 风筱感觉到自己的面前一黑,多了一层阴影,不由抬起头看了看,竟然发现太子一脸阴沉看着自己。 莫名其妙,胡元哲真是毛病越了越多了,你看,她就睡了个觉,他就生气了。 不过如今风筱也是不打算理他了,可能是怀孕的女人比较娇气吧,反正就是看着黑了脸的他不舒服。 于是风筱起身,行了一个极其敷衍的礼,然后紧跟着皇后的步伐进殿去了。 这边胡元哲看了看自己,无奈的抿了抿嘴唇,跟了进去。 殿中此时又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皇后在带着自己的小儿媳妇吃糕点。 说是婆媳此时倒像是母女了。 好不容易将自己媳妇送回府去后,胡元哲越想越难受,自己怎么就存在感越来越低了呢。 可是如今裴允离京,自己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此时的胡元哲真的是满满的都是郁闷。 此时风筱身子又不便利,自己别说跟她吵两句了,就是如今他母后偏心眼的样子,估计自己还没大声跟风筱说两句话呢,自己可能就要挨揍了。 其实说实话这么多年,自己可能吃亏都是在自家母后身上,小时候人家的母亲都是望子成龙的,悉心教导、慢慢开导。 可是自己母后倒好,记得那时候自己有一段时间不想学习,偷偷跑到母后这边说饿了,要是桂花糕,自己母后明面上说得好好的,说要亲自下厨给自己做。 当时自己感动得要死,想想真是三弟说得对,果然适当的撒娇和不听话,母后会越来越疼自己的。 转身自己母后就去亲自将自己的父皇找来了,那天他收到了难得的一份帝王的手板,整个白嫩嫩的小手都被打红了。 从那以后太子就知道了,自家母后不是能够轻易招惹的起的。 可是如今,她带着自己父皇欺负自己就算了,为什么连带着自己的太子妃也不待见自己了呢。 生活不易,太子叹息。 这边在庆国公走后的几天,成王日日歇在花颜的院里,更是对花颜有求必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感觉,花颜好像在压抑着什么。 虽然花颜说经过这一次,她已经原谅自己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感觉到花颜的笑带着一些勉强,再也不像是曾经的开心的笑意了。 于是他将这一切归咎于自己的儿子真的吓到她了,于是成王决定是时候与周恒好好聊聊了。 这天午后,他将花颜哄睡之后派人将周恒请到了自己的书房之中。 其实成王的书房周恒并不陌生,毕竟自己小时候经常在这儿被父王教导。 所以周恒以为父王又会像是曾经一样与自己谈谈话、聊聊天,也就整个人十分懈怠。 午后,天有些阴沉,成王并没有点蜡烛,屋中显得十分黑暗。 成王背着他站立着,周恒只能是静静地望着自己父王的背影,出神的想着成王的来意。 突然正当他想着入迷的时候,一声暴怒声从前面传来。 “逆子!还不跪下!” “碰!” 习惯性的跪了下去,这可能是小时候成王留给他的阴影吧,小时候他犯错之后成王便十分喜欢让他跪在祠堂好好反省自己的行为。 可是周恒不知道,他一直在为自己母妃打抱不平,觉得自己的父王辜负了自己的母妃,可是他从来没想过,他享受的父爱从来没有少过,王妃应有的他的母妃也是应有尽有。 这可能就是人性的贪婪,总是在纠结于自己没有得到的东西。 成王回头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周恒,他的脸上还写着大大的不服,可能在想自己为什么会被罚。 此时的成王可以说是对这个儿子满眼的失望了,可能这个孩子在他还小的时候,自己没有给他打好基础,教育好人情世故,以至于如今的他经历了一小点困难挫折就开始接受不了了,变的如此偏激,激进与暴躁。 “恒儿,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吗。” 此时周恒的心中出现了一瞬的心慌,不过很快便掩饰过去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父王如果知道的话,估计早就教训自己了。 周恒压了压自己的心惊,“儿子不知,请父王明示。” “好一个明示,好一个不知,这么多年的诗书礼仪真是教到狗肚子了去了!” 第139章 失望 终究是自己的儿子,他为了他的性命名声,没有将这件事捅到明面上,他就以为自己真的不知道吗。 其实从花颜刚刚回来的语气就能看出,花颜很是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讨厌周恒,可是在此之前,周恒和花颜并没有明面上的冲突。 如此最好的解释就是,那天花颜知道是周恒,甚至是可以说,花颜身上的伤,可能周恒也亲手参与过,毕竟如果他没有参与,那他袖子上的血迹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成王定了定,“侧妃那天遇险是你所为,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周恒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那个贱人真的敢说。 “父王,是侧妃说的吗,您千万别信,她就是故意挑拨咱们之间的关系的。” 为了表明自己说的真实性,周恒还跪在地上,象征性的向前挪了几下。 “挑拨?你倒是说说她挑拨我们她有什么好处”,此时的成王倒是想试试,他的好儿子能狡辩成什么意思。 “她挑拨咱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当然是为了她肚子里面的孩子铺路,好代替我,来争夺世子的位子,而且挑拨咱们她就可以顺势拉远你与母妃之间的关系了。” “呵呵”,此时成王就让嘲笑出了声,他倒是不知道,自家儿子有这个本事,估计给他个死的,说不定他还能给自己说成个活的。 成王盛怒之下倒是平静了不少,他转过身来,走到了周恒的面前,一巴掌狠狠地甩了过去。 “啪”,巨大的手劲之下,周恒的嘴角瞬间就裂了开来,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在你刚刚学着读书的时候,我教给你的是三字经,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教出你这么个卑鄙的人来。” “是我错了,是我刚开始的时候就错了,我不该将你交给你的母亲教养,长于妇人之手本就是一件十分具有两面性的事件,母亲的慈爱最容易毁了孩子,可是我没想到你是从根的地方就坏了。” “父王,儿子的错与母妃无关,请……” “无关?怎么可能无关呢,你的一身算计人的好心机,辩解的好口才估计都是你母亲的拿手好戏吧。”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当真以为你做过事没有人知道吧,从你开始与三皇子计划设计娶长公主,我就感觉到了你内心追名逐利的野心。” “可是我没有阻止你,我认为你个男人有野心才对,虽然手段不太光明吧,不过如果真的在长公主的帮助下真的能成事的,我倒是能称你一声枭雄,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你的心机手段简直是堪比后宫的妃嫔了。” “您知道……”,此时的周恒一片不敢置信的样子。 “你当真以为我给你的暗卫真的就是你的暗卫吗,一个堂堂的世子心思单纯到这个地步,就得叫做没脑子了。” “一计不成你又生一计,后上上长公主、九公主也是你的设计中差点命丧狼口。” “我没打算要她们性命。” “对,你是没打算要人家的性命,可是你知道吗,两个不会武功的女人扔在了两匹狼的面前,你多少有些太过赌的成分了。” “恒儿,这是人命,不是玩具,她们的性命只有一次”,此时成王晚来的教育似乎已经晚了,有些根深蒂固的人,她们的思想开始有些凝结了。 “父王,你怎么就不信我呢,我一直在那里看着呢,怎么可能让她们出事。” “怎么会出事?你想的是不是太天真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想象其他因素,地上的坚硬的石头,还是陡峭的山壁上面对都有,你怎么知道这对于姑娘来讲这并不是致命的东西呢。” 此时的周恒被成王回怼的有些无言,可是有些东西也是存在许多问题的。 可是不论怎么说的,周恒自己内心的改变依旧是无效的,毕竟自己的真正目的就是长公主,只要得到了就可以。 有的时候人就喜欢这样,喜欢牺牲别人来成就自己,不得不说周恒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例子。 此时的成王已经开始叹气了,“今天叫你来就是想告诉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总是在说着花侧妃的坏话,想着本王的偏心,可是恒儿,你可知道从花颜回来之后,她没有跟本王提过你一句,如今你这么大的反响,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心虚呢。” 听见自己父王说的事情,周恒的心乱了,那个贱人没说?怎么会?她一定是在密谋着什么是。 成王看着他的眼神中满眼写着的邪恶、怨毒,不禁心中对这个孩子彻底的失望了。 “你放心就好了,花颜没有你这么多的花心思。” “是冷凌发现了你袖子上的血迹,然后一路追查的。” 袖子!原来他的问题出现在这里! 此时成王是对花颜的满心的愧疚与感动,她理解自己的左右为难,可是自己却不能给她一个应得的公道。 其实成王真的想多了,花颜真的不是怕他为难,花颜很清楚,自己什么证据都没有,即使是说再多也是空口无凭。 而且从小失去父亲的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方面,花颜从来没有想让成王动手,人之常情,哪怕真的有大义灭亲,可是在深夜之中,他又何尝不会心痛呢。 “其实我想过将你送到顺天府的,可是我心软了,恒儿,你走吧,今后的事情,我希望你三思而后行。 “花颜这次遇险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了,可是这对花颜是不公平的,以后行事你自己看着办吧,可是只要在涉及到花颜的事情,便不要在说父亲心狠了。” “父亲!”,周恒听明白了,自己父王想要告诉自己的是,今后只要自己在去涉及到花颜的事情,他不会对自己心慈手软! “走吧。” “父亲!”,周恒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王走远了,心,在一点点的落下。 周恒跪在地上沉静了沉静,终究是起身离开了。 一出门就是自己的母妃,“孩子,怎么样了,你父王没有为难你吧。” 周恒勉强的撑起一个笑脸,“母妃,没事的,父王就是来找儿子谈谈心罢了。” 周恒并不想将这件事告诉成王妃,因为这是他无能的表现。 “母妃,儿子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着拍了拍成王妃的手离开了。 走到转角处,周恒一拳狠狠的砸在了墙上。 手骨受到了重创,加之力量又一次震到了他曾经断裂的手筋。 剧痛的传来,周恒的眼眶都红了。 “花颜!你给我等着!” 第140章 相处 是夜,小九与章瑛并排着坐在树下聊着天。 “章瑛,你烤的鱼真是越来越好吃了。” “是吗,你慢点吃,我又不跟你抢”,章瑛一脸宠溺的将小九脸上的碎渣一点点的轻轻的擦拭下来。 “章瑛,这个青梅酒真香,你这是从哪里买的,以后过节你就送我酒吧,这样你还省钱了,我还喜欢。” “想要酒?这可不好办,这个酒是我自己酿的,世间仅此一家,你要是想喝,嗯~我得想想。” 小九拉着章瑛的手,“给我点嘛,不要这么小气呀。” “好好好,给你给你,真是拿你没办法”,章瑛的脸隐藏在黑夜中,眼睛中满满是宠溺,在深夜中像极了星星。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累了,两个人便直接躺在了草地上。 小九随手抓了一棵草送进了嘴里,满脸写着满足。 像是想到了什么,小九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男子。 “章瑛,如果最后跟你在一起的不是我,你会怎么样。” 章瑛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暗光,不是你?绝对不会出现! 小九就是自己来自地狱中的一抹救赎,自己向往着生,又怎会将自己的救赎放走呢。 章瑛笑了笑没有说话,这种笑,小九看呆了,这种笑真是就像是话本子中的面上带着笑意,可是眼神中却又带着薄凉。 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疯子一般的西南王吧。 章瑛笑完后抬头望了望天,“小门牙,还有两日就到西南境内了,你有什么想跟本王说的吗。” 小九正当在思索怎么回答的时候,“别说了,本王突然不想听了。” 一直带着夜间凉意的手指轻轻放在了她如花般的唇瓣上,阻止了她即将说出的话。 两个人什么话都没有再说,相顾无言。 夜渐渐深了,当章瑛回过神来时,身边的小九已经睡了过去。 章瑛侧过身来,小心翼翼的将人搂进了怀里。 头轻轻埋在小九的颈间,呼吸之间满是少女的体香。 此时,章瑛的手像是戴上了烙铁,再也舍不得放开了。 一个带着些许凉意的唇轻轻的吻在了小九的眉心,这一刻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如果可以,我真的想一辈子将你留在身边,永远都不分开。” 章瑛用手笨手笨脚的将小九额头上的碎发轻轻的拂开,露出那洁白的额头。 没控制下,一个吻又吻在了小九的额头上,这种陌生的触觉直击章瑛的内心深处。 章瑛轻轻将人送回旅店的房间之后,便熄了灯,悄悄离开了。 当他走后,原本静静躺在床上熟睡的人却睁开了眼睛。 白玉的手轻轻触碰了自己的额头与眉心,一壶春水乱了心智。 后宫深处一个女子在古井旁边对着一个身影佝偻的男子催促着。 “你快点呀,一会就来人了。” “不是,秀月姑娘呀,这个药真的是要不得的,会出人命的。” “哎呀,没事,这种事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是咱们做的,你可别忘了,你的孙子还攥在娘娘手中呢。” “是是是,老奴一定会听话的,只是奴才的孙子还小,还请秀月姑娘多加照顾,顺便告诉他,过几天爷爷就会接他回家的。” “这是自然没有问题的,只要您老配合,贵府的小公子自然是衣食无忧的好好的在宫中享受的,即使您老信不过我,还能信不过娘娘吗。” 就是因为不信任娘娘,谁家能拿着人家不足五岁的孩子来威胁人,真是后宫的女人皆是万分毒辣呀,这种话自然是只能永远的烂在肚子里。 “希望秀月姑娘回禀娘娘,记住她答应的事情,老奴先行告退了。” 说完佝偻的老人转身就要走,宫女想要上前给他什么东西,被他拒绝了。 那名名叫秀月的宫女站在原地望着老人远去的背影狠狠地吐了一口,“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个太医,要不是对娘娘有用,就你?给本姑娘提鞋还不够格呢。” 寒风瑟瑟,那口井中发出乎乎的声音,好像刚才的一切都不曾来过。 这天天蒙蒙刚亮,宁嘉便挣扎着起身了,没办法自从两个人到了灵溪山见过了皇太妃之后,裴允这个家伙老是趁着夜色溜进自己的屋子,然后躺在自己的床上赖着不走。 自己撵了一次两次,可是架不住这个家伙意志坚强,天天就跟请安一样,每每到了半夜自己的窗户一定会响。 她不开他就一直在那里敲,可是他不要脸自己还要呢。 于是宁嘉每次都被迫给他开窗了,后来渐渐的次数多了,自己也是疲惫了,反正他也不会做什么,还有一个人给自己暖被窝。 反正两个人小时候经常也是这样一起睡的,到后来宁嘉也就不这么介意了。 毕竟人都是喜欢有对比的,你看看如今皇太妃当真是解开了心结,之前虽然不介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看见。 可是据她所知,这么多年了,两个人好像一直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徐家三公子只是一直在那里默默的守着皇太妃,她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其实回顾他们的一生,前半生徐家三公子输给了皇权,在满门抄斩的刀的胁迫下,他没有办法将她抢回来,只能自己在角落间默默的守候着。 后来先皇逝世,皇太妃的心乱了,她需要自己,那他就抛弃自己的名利、权势陪她远走他乡,赏景伴月。 如今她的心结打开,接受了自己,徐家三公子也是将自己“献”给了她。 前半生他确实输给了权势,那么后半生他愿意用整个余生的时间来弥补。 对于皇太妃,她只要想要,他一定会给。 其实宁嘉又怎会不羡慕这样的爱情呢,但是在她与裴允他们之间更多的是默默地相伴,不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的他们早已经习惯了另一个的存在。 就像是当午后她躺在床上,刚刚坐起身,裴允就知道将茉莉花茶和桂花糕捧上来,当她刚刚走到了长安的街头,裴允就知道带自己去买城西头那家糖炒栗子。 爱有很多种,她可能会羡慕别人的,可是她也万分热爱自己的。 皇太妃这辈子太苦了,所以徐家三公子与先帝都愿意给她甜吧。 第141章 驿站之事 可是今日是回京的日子,下人们势必会早早的起,所以宁嘉强忍着困意,一脚朝着身边的人踹了过去。 “唔,做什么呀,这才什么时辰,再睡会儿”,裴允自此洁白的额头上多出了几条红红的印记,可能是昨天晚上压在了宁嘉的头发上。 看着眼前这个邋遢的男人,宁嘉突然无法将眼前的人,再与当初那个一身白衣仗剑带她四处惹事的裴允相重合了。 果然,可能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吧,虽然裴允的人她还没有得到,可是此时名义上差不多已经是自己的了。 果然,自己的东西就是越看越丑。 正在想着,裴允察觉到了自己怀中的人竟然没有动静了,这不符合她那个事多的小雅呀。 事出反常必有妖,裴允在对于宁嘉的事情上一定坚信这个道理。 当初在上书房的时候,那天宁嘉老老实实的上了一节课,还是她最讨厌的夫子的课,当时裴允还不知道自己的小雅竟然有这么繁多的歪心思。 果然,没一会儿许许多多的世家公子开始犯困的时候到了,他们正开始打开盹的时候,宁嘉一声大大的喷嚏,在那个安静的小书房中异常的响亮。 很多人都被吓着了,连忙抬起头来四处张望,他也十分好奇这个丫头在搞什么,还没等他转头,就听见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皇上驾到。” 当他看向声音的尽头的时候,竟然是皇上在那里黑着脸站着。 那天皇上几乎将所有的人都罚了一遍,一人百遍的三字经,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唉声叹气的样子。 可是只有这个丫头在那里偷偷的嘿咻嘿咻的笑着,后来她实在是压不住自己的笑意了,干脆趴到了皇上腿上去笑。 下面的众位公子知道是她又不能拿她怎么样,当时他们的脸就是自己看了都觉得好笑,不过心中也在暗暗的想,自己家的小妮子多少是有点损了。 从那以后不论是那个夫子去与皇上说宁嘉公主上课睡觉的事情,明昭帝在也没有理会过。 毕竟眼见为实,他可是看着这么多人都在睡觉,自己的宁嘉在哪里认认真真的学习的。 这些人也不知道是收了谁的好处,竟然跑到他的面前来诋毁自己的宁嘉。 自此裴允是看清了自家小妮子的德行了。 如今这姑娘竟然突然不说话了,裴允多少是有些不舒服。 裴允一个翻身将宁嘉压在下面,亲了亲她的鬓间。 “咱们在睡会儿,乖~”,这个乖字配上晨间带着些沙哑的声音,简直是甜到了宁嘉的心里。 瞬间,看裴允的眼神戴上了滤镜,又感觉他好看又迷人了,果然女人的多变总是没有理由的。 不过想到今天的日子,宁嘉还是忍不住又踹了踹身上的男人。 “你快点走,今天咱们回宫的日子,金子和彩珠一会儿就进来了,她们把你堵在屋里多尴尬。” “哪里尴尬了,尴尬的不应该是她们吗,我可是你的驸马好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是未过门的驸马,请左相大人注意你的言辞。” “完了,是不是如今裴某的模样不如从前了,还是说公主得到了人家的心,就不珍惜了,公主这个态度,真的是让裴某伤心欲绝呢。” 说完还幽怨的看了一眼宁嘉,真真将深闺怨妇表演的淋漓尽致。 此时身为“负心汉”的宁嘉已经快气的出汗了,这个家伙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都多大岁数了,真是不害臊。 “好了好了,快回去吧,这种时候不是胡闹的时候”,宁嘉摸了摸裴允的头发,真跟个杂毛的巨型犬一样。 “好吧,不过微臣这么听话不知道公主有什么奖励呢。” 宁嘉此时在与裴允的接触下发现这个人真的是越来越不正经,此时他的话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 可是还没等宁嘉闪身离开,一把大手就按在了她的腰上。 人被狠狠地按了回去,紧紧的贴在裴允的怀中。 “既然公主不给,那臣还是自己取吧。” 等到金子和彩珠进来的时候,自家的公主已经起身穿好衣服了,正坐在梳妆镜的前面准备梳头呢。 梳着梳着彩珠觉得实在是不对劲,“公主,您的嘴怎么红了,是不是这个驿站的东西您吃了过敏呀,奴婢去请太医来瞧瞧吧。” 此时宁嘉心中窘迫的要死,在心里默默的将裴允问候了八八四十九遍。 “没事,没事,这里有蚊子,昨天晚上叮了一下,本宫嫌痒挠了几下它就红了,不过没事过一会就好了。” “这家驿站真的是过分,竟然让您住有蚊子的屋子,等回宫后奴婢一定禀告皇后娘娘,一定要克扣他们的俸禄,公主在宫里那里遭过这样的罪。” “就是,就奴婢看,这个蚊子估计还不小呢”,此时金子笑着插嘴道。 宁嘉狠狠地瞪了一眼金子,她不相信她不知道,自从那次刺杀的事件之后,金子每天晚上睡觉前总是要围着自己这里好好盘查几遍,她就不相信她们主仆曾经没有撞见过。 就算碰不上,以金子的武功如何听不见屋里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真是跟她老主子一样一样的,没一个好东西。 等到宁嘉收拾妥当走到大厅的时候,看见皇太妃正在吃早饭,也就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开始一起吃了。 只见皇太妃夹了一筷子韭菜放进了徐家三公子的碗里,“多吃点,这个对身体好”。 然后又舀了一勺子鸽子汤放在徐家三公子的面前,“多喝点,咱们老一辈的得注意身体。” 此时宁嘉默默地看一眼刚进三十的女人一眼,就是她们一起走在大街上,别人可能会将两个人认成姐妹。 不过徐家三公子需要这个?? 那她是不是也得在大婚之前,就开始给裴允准备一下,毕竟这个家伙的身子在她看来,可比起徐家三公子强不了多少。 徐家三公子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东西,没有伸手去动,而是转头看着皇太妃。 “昨天臣没让皇太妃尽兴?”,在外人面前给自己这种东西,也就是这个女人能够做出来的事。 不过想想昨天的“战况”,徐家三公子的手悄悄握紧了,蚀骨之感,如坠天堂。 第142章 追来 风沙悄然而至,西南边界到了。 章瑛一身黑衣骑着骏马站在边界旁边,对着马车中的小九说道:“小门牙,萧将军并没来,咱们是不是该走了。” 昨日自己身边派出去的暗卫传回来话说,萧峥不见了! 所以此时的章瑛是十分慌得,他想带着小九赶紧走,只要是进来西南,那就是他的天下,一个人的莫名失踪,谁又会在乎呢。 “章瑛等等好吗,就这一次”,马车中传来了小九请求的声音,对于小九,章瑛是从来都不会拒绝的。 只不过暗地里章瑛朝着身后的人不漏痕迹的摆了摆手,那个人立马示意,手上一运功,拍在了身边的树上,借力整个人飞了出去,朝着远方奔去。 不一会儿一匹黑马疾驰而来,来的却是萧峥,他的右臂上来带着明显的血迹。 “公主!公主别走!”,一个狼狈的翻身下马,萧峥狠狠地摔在了小九马车前,单膝跪在地上。 看到眼前的一幕,章瑛笑了,笑意依旧未达眼底。 就自己派出去的侍卫的身手自己再清楚不过了,手臂上的伤可能是真的,可是何至于连马都不能骑了,还摔得“恰当”的单膝跪地,不去与戏子们演出大戏真是瞎了他这个人才。 小九听见动静后手摸上了马车的窗帘,手顿了一下,心里好像有些不知名的失落,这是对章瑛这么多天的陪伴的不舍吗,还是…… 小九没有多想拉开了帘子,走了出去。 一身红衣带着些许银铃,给本就魅惑如火的红色添加了几分灵动之意,似乎更加破人心弦。 小九刚刚走下马车竟然发现萧峥受伤了,连忙将自己身上随身携带的手帕包扎住了伤口。 萧峥含情脉脉的看着小九,此时的章瑛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两个人的相互关心。 手上的青筋暴起,这双手真的好想好久没有见血了。 “公主,公主是西安王设下人埋伏,想要阻止微臣来寻您,西南王可能存在问题。” “是你派的人”,小九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马上的章瑛,此时的小九心中竟然感觉到有些甜意。 “对”,这种事既然已经被点破不如就承认了,死不承认这种事真的是太掉价了。 “公主咱们快点走吧,这里穷乡僻壤的,远没有京城繁华,这里更是让你背井离乡远离父母,您出来这么久了,皇后会想您的。” “母后”,听到他的话小九才意识到她已经多久没见过母后了。 “你要跟他走了是吗”,马上的章瑛居高临下地问道。 “公主自然是跟我回去,不然你以为你真的能够配得上公主。” “我她妈的让你说话了吗,给我滚”,一个暗器自袖子中飞出朝着地上的萧峥飞了过去。 萧峥一个起身,一个流畅的踢腿,迅速躲开了攻击,然后又跪了下去…… 这个下跪的功夫真是绝了,做得好无迎合感。 “章瑛!你别冲动!”,此时小九急忙抽出手来挡在了萧峥面前。 “是不是本王真的对他动手,你,是,站在,他的前面!” “不是的章瑛,你听我说。” “听你说?听你如何尴尬又不失礼貌的拒绝我吗。” 此时的章瑛其实从看见萧峥的一瞬间起,就变身成为了一个“刺猬”,浑身都是刺,拒绝着所有人。 “章瑛,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也想好好说话,可是你给我机会了吗,你从头一下马车开始便开始盯着他的伤势看,如今我不过是用了两成的功力,你便开始护在了他的面前,是不是只要我与他动手,我们永远都是对立面了对吗。” 章瑛说话间额上的青筋瞬间暴起,面上带了一些狰狞。 小九沉默了一下,刚才确实是这样的场景自己简直是蒙了,当时她的眼中只有一抹红色的血迹。 “小门牙,甚至是在他指责我的时候,你没有为我说一句话,九公主这样我还不明白了吗。” “公主快跟我走吧,再不走我可能真的撑不住了”,萧峥摸着小九的衣裳,拉了拉她的衣角。 其实他是想去拉她的手,可是这个时期,他不能让小九有一点的不舒服,然后便退而求其次的拉了衣角。 说话间萧峥的嘴角一抹血色出现了,小九惊了,他原来受了这么重的伤吗。 “公主,咳咳”,一个咳嗽,血瞬间争相涌了出来。 看着自己身边脆弱的萧峥,小九在心中默默的多了几分惆怅。 小九将一块干净的手帕放在了萧峥的身旁,慢慢的走到了章瑛的面前。 她每走一步,章瑛的心都在一点点的落下去。 终于像是走过了几里路,其实不过是短短的几步,每个人的心中都异常的沉重,只有此时跪坐在地上的萧峥,唇角带上了莫名的笑意。 “章瑛,你的赌局,输了。” “所以,你要跟他回去是吗”,即使眼底如此的波涛汹涌,可是章瑛的面上依旧云淡风轻。 小九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对,他不远万里不顾自身的安危能来寻我,对于这个章瑛我不能否认的。” “所以你决定,我尊重,走吧,这个局是我自己要赌的,如今输了,再怎么说我西南王还是有输得起的底气的。” 章瑛朝着小九笑了笑,“本王是西南王,要什么女人没有。” 这一笑,小九感受到了一丝心酸。 章瑛牵着马的调转了一下方向,背着小九,可能如今不想将自己的狼狈的一面露出来吧。 “小门牙下次见你应该就是你大婚的时候了吧,放心即使贺礼我还是出得起的,走吧,趁着我还没有反悔带着他离开吧。” “章瑛……” “对不起。” “这没什么对不起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日后有缘,咱们再见吧。” 小九默默的扶起了地上的萧峥,进了自己的马车。 “走吧”,小九默默放下了马车上的帘子,最后在看了一眼在风沙中的男子。 “章瑛,保重”,有些话默默地淹没在了风中。 “主子,您就这样放任公主跟他走了?”,一个黑衣男子从章瑛身边走了出来。 章瑛回过头来,脸上没有任何的悲伤,仿佛刚才一切都没有出现过。 “走?他们可以试试,能不能抵得住我西南的铁骑。” 不演一出离别的大戏,怎么能在小门牙心中制造点动荡呢。 第143章 苦肉计 小九带着萧峥在附近的一家旅店住下,让人找了大夫,嘱咐好了饭菜便回房休息了。 此时萧峥的屋内萧峥一脸劫后余生的躺在床上,这一次与章瑛抢人,自己心中是没有几分胜算的。 可是如今九公主就住在自己的隔壁,他们马上就要回京了,自己何尝能不高兴。 如今九公主到了适婚的年纪,自己也算是战功赫赫,回去后自己想陛下求娶,陛下一定会准许的。 到时候他们夫妻必定会琴瑟和鸣,至于西南王,那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西南吧。 萧峥缓缓解开了身上的衣袍,露出了胸膛,上面赫然是一个黑漆漆的大手印。 是他自己拍的,目的当然是让九公主以为自己深受重伤乃是西南王所为。 果然苦肉计正如戏曲中唱的这么好使,不枉自己母亲大半夜的给自己开小灶,生怕她的儿媳妇让人家给抢走了。 小九静静的躺在床上,一滴泪慢慢的渗进了枕头。 “本王是西南王,要什么女人没有”,这句话一直在小九的脑海中回荡。 所以,章瑛当日你没有回答我,是因为你想要什么样的都有,所以不好说出口吗。 章瑛,再见了。 这边西南王马不停蹄的带人连夜跑回了西南,开始了他的整兵待发。 不足半日的时间,章瑛囤积了三万的骑兵,准备开始朝着距离西南最近的晋州下手。 “报,启禀王爷,有人在门外想要见您。” “不见,没看见本王忙着呢。” “谁都不见?” “谁都不见,让他滚。” 不对,这个声音,是乐双! 果然章瑛回头的瞬间,原本早就应该离开这个地方的小九,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让我滚?那我可滚了,不回来的那种”,小九说话间面上带着笑意,眼角带着些许激动的水珠。 “别,既然来了,那就不能走了”,章瑛一把拉住小九将人顺势拽进了自己的怀中。 “王爷,那还继续点兵吗。” “不点人,人都已经在本王怀里了,点什么兵,都散了吧。” 身边的将军默默地撇了撇嘴退了下去。 此时没有什么更让章瑛激动的了,哪怕是曾经自己手刃了自己的仇人,也没有此刻欢愉。 “你点兵做什么”,有些答案在小九的心中呼之欲出,可是她还是想听他亲自说出口。 “去把你抢回来。” “你不是都要祝我新婚快乐,给我送贺礼了吗。” “骗你的。” “骗我你还这么理直气壮?” “去哪里把我抢回来。” “你在哪里,我就带兵打到哪里。” “如果我一直不答应,哪怕是生灵涂炭也在所不惜?” “小门牙,你要知道,一个来自地狱的人,从不会在乎别人的死活。” 冰冷的手指摸上了她的脸,“我只在乎你”,一阵低沉的声音在小九的耳边响起。 “不过,你不是要什么女人都有吗”,想到这里小九心中就极其不舒服。 “对呀,是什么样的女人都有”,章瑛笑着看着自己怀中的女子,笑意溢出了眼眶。 小九刚刚握起拳头准备锤他,“可是唯独没有一个缺了门牙的。” 一个吻轻轻的印在了小九的额头上,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拂过。 小九的脸瞬间爆红了,这个人的嘴有毒,小九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你放心,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等也这么多年的人,终于到了手,又怎么会舍得放开呢。 小九听到了他口中的承诺也是笑了,这一次她想为了自己赌一把。 西南王怎样,远离京都又如何,只要他心中一直是自己就够了。 那天正当他们准备要启程的时候,小九突然捂住了肚子,告诉萧峥自己肚子疼。 然后突然跑上了楼去,在那里的梳妆镜前面有一朵小花,一朵干枯的硫花菊。 它很普通,没有什么清新脱俗、沁人心脾的花香,它有的是简简单单的金黄色的花瓣围绕着橙色的花心。 这是马上到达边界的那个夜晚,章瑛送给她的。 那天晚上章瑛带她看了萤火虫,还抓了好多只,说要给她做个小灯笼。 然后他发现了路边的硫花菊,章瑛十分喜欢。 他说这个花很像她,她问他为什么,起初他说因为它的花盘很大,跟她的大脸一样。 气得她围着一个古树四处追着他打,后来她跑累了,章瑛看见自己追不上他了,便也停下了脚步。 那天的晚风很香夹杂着鲜草的清香,他们两个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毫无形象可言。 那时候章瑛还说,也就是他要自己,除了他哪个男人会不嫌弃她这个男人婆,丝毫没有文雅之气。 气得她又锤了他一顿,这点倒是极好的,每次自己锤他他都乖乖的受着。 其实小九一直都知道,从小时候开始他就一直在默默的让着自己,这下好了,一让就是一辈子了。 小九与他玩闹累了,也就没有这么多讲究了,两个人开了一瓶子章瑛自己酿的青梅酒。 你一口我一口,倒是极为畅快。 酒足了,她都快睡着了,却听见章瑛在叫自己。 自己迷迷糊糊的听见他凑到自己耳边说着,这个花像你一样,美丽张扬,开花时绚烂多姿,与你倒是极为相似。 她嘟嘟囔囔的回了句,你倒是说了句人话。 等到第二天自己醒来的时候,这个花便別在自己头上。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小九将它留了下来。 如今要回京了,侍女们可能都不知道它是什么,就将它留在了这里。 小九静静地握着这朵花,眼前竟全是章瑛的模样。 有他笑,笑的冷冷的,其他人都害怕,有他口贱,讽刺自己的样子,实在是欠打,好像章瑛在不知不觉中占据了自己内心。 “公主是后悔了”,是一个肯定句。 不知道什么时候萧峥站在了她的后面。 小九想捋一捋自己的头发,却不小心碰到了自己脸。 上面一片水渍,小九连忙擦拭干净。 她想说什么,可是又有什么都不想说。 手被萧峥抓住,手中的花被萧峥一点点的抠了出来。 “如果公主没有,那就放下吧,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启程了。” 已经经过这么多天的风干,小小的硫花菊瞬间在萧峥的手中,变成了碎片。 顺着萧峥的指间一点点的滑落在地上,归于尘埃。 第144章 甜蜜 这一刻小九看着自己失去的硫花菊不知道为什么,小小的硫花菊变成了浅黄色的碎末的时候,自己的心好像也碎了。 这一刻她好像是失去了她的一切…… 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好像再也找不回来了,就像是此时失去的花,再也无法拼在一起。 小九在这一刻,终究是扛不住了,大声的哭坐在了地上。 萧峥站在旁边没有说话,这一次他好像真的输了。 原来曾经的不珍惜,真的可以换来如今的失去。 手中刚刚从小九手中夺来的硫花菊的上面带着的一根枝棒此时狠狠地扎在他的手心中。 血随着小九的泪,一点一点的滴了下来。 此时地板上满是水渍,一边是小九黄豆大小的泪珠,一边是萧峥掌心的血迹。 两个人的默默无声,两个人的相顾无言。 大概是哭累了吧,小九的哭声渐渐小了。 终究是自己喜欢的人,自己又怎么能看着她如此痛苦呢。 “既然放不下,公主就去找他吧,再晚了他可能就回西南了。” 有些人可能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不论自己再怎么挣扎都再也回不去了。 余生很长,那五年的回忆不知道能不能在撑起自己往后的念想。 小九没想到从萧峥的嘴里听到自己的放弃。 可是她不知道,如今萧峥已经看明白了,即使是他不开口,她还能在自己身边待多久呢。 退一步,给她一份属于自己的成全,或许自己在她的心中还能多一份好感吧。 小九认认真真的看了一眼萧峥,终究是自己辜负了他。 “能在走之前给我一个拥抱吗”,此时萧峥的语气已经近乎请求了。 小九默默地站起身跺了几下自己已经部分麻木的双腿,一把抱住了身边略带着僵硬的男人。 “萧峥,对不起”,小九转身离开了。 萧峥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小九十分急切的冲进了马厩,随手牵了一匹正在吃草的马,翻身爬了上去。 像箭一样冲了出去,慢慢的背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萧峥就呆呆的看着小九远去的背影,眼角的泪,终究还是掉了下来。 萧峥感觉自己手上还有小九身上的香味,香味却在风中一点点消散,可是他自己却什么都没办法做,就像是她要离开,自己似乎除了放手,什么也做不了。 想走的人终究是留不下,这一次她真的不在属于自己。 可是那个一直在自己后面一直形影不离的姑娘,终究是让自己弄丢了。 记忆中那个傻丫头似乎最喜欢一边追着自己一边喊着武师傅,只要自己出现的场合,她的目光会一直追随着自己。 有的时候回忆真的是一把杀人的利器。 “噗”,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萧峥真的再也承受不住了,一口血狠狠的喷了出来,血,零零星星的撒了一地。 他单手扶着窗台,静静地望着小九离去的方向,你是不是真的再也不回来了。 刹那间他的身子再也撑不住了,眼前瞬间黑了,整个人栽了下去。 可是此时已经策马跑到边界的小九却再也不知道了。 小九跑到了边界之后竟然发现章瑛的人马早就不在了,沿路一番打听下,得知西南王带人去了西北军营,这不一去就碰上了此时整兵待发的章瑛。 是夜,小九与章瑛坐在西南王府的屋顶上,旁边放着简简单单的几样吃食和几壶好酒。 章瑛将小九搂在怀中,此时章瑛简直已经美的找不到北了。 小九摸了摸章瑛的胡渣,感觉那种硬硬的刺感十分舒服。 “等到太子大婚的时候咱们就回京,我去向陛下提亲。” “你猜父皇会同意吗。” “会”,章瑛直直的看着小九的眼睛。 “就这么自信?” “因为我曾经向陛下提起过。” 小九的兴致倒是被勾起来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那父皇怎么说的。” “我刚刚回京后的时候,陛下说让我自己找你,自己打动你,他不插手。” “好呀,原来你这么早的时候就开始打我的主意了。” 章瑛手按在了小九的肩膀上,“打你的主意?从咱们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这辈子,咱们分不开了。” 小九的小脸瞬间变成了猴屁股,眼神开始飘忽不定,开始准备转移话题了。 “父皇怎么会这样说?不对劲呀”,章瑛又怎会不知道小九心中的小九九,只是不愿意拆除她罢了。 “陛下那可是个老奸巨猾的,因为他自己不能直接拒绝我,这是借助公主的由头拐弯抹角的拒绝我呢,也就是你这个小傻子看不出来。” “拒绝你?怎么会?” “是呀,某些人可是在我不在的日子,追了某个野男人五年呢,陛下这是不相信本王能取得九公主的芳心呀。” 小九默默地将自己的小爪子收了回来,这么多年和这个疯批狗男人的较量告诉自己,此时不出声就是最好的回复。 章瑛看着怀里的小妮子不吱声了,然后他自己捏住了某个小女人的下巴,硬逼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哎呀,你干什么。” “胡乐双,我心悦你。” 小九的“猴子屁股”瞬间红度加深了,“唔”,还没等到她说什么,章瑛的唇已经压了下来。 察觉到了小九的走神,章瑛的眼神一暗,下一刻,小九的下唇感觉到了一丝刺痛。 小九一下子就回神了,刚想要推他的时候,却感觉到了他的气势汹汹的入侵。 等到章瑛松开手的时候,此时他怀中的小姑娘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满眼都是控诉。 红红的脸蛋,简直可以嫩的滴出水来。 章瑛瞬间感觉到了一股火从自己身上瞬间升了起来,此时章瑛脖子上的青筋都出来了。 这丫头现在简直是个妖精,而自己则是被她勾引的小和尚。 “走吧,起风了,别冻着。” 章瑛率先起身,用小九放在边上的一件披风放在了自己的身前挡着。 小九一脸疑惑,冷?起风?大夏天的,他不是在搞笑? 不过天色确实是不早了,小九也就没有跟他一般见识跟着章瑛下去了。 小九在碰到章瑛的手臂时,一股巨大的热意传来,瞬间小九的就明白了些什么,在章瑛送她到门口的时候匆匆的往里面冲去。 这个色胚,不要脸!!! 第145章 进宫 踏着一声声钟声,宁嘉扶着皇太妃踏上了宫中的红毯。 “哀家当时在宫里的时候,这个树内务府刚刚种上,没想到如今回来它都开始结果了。” 皇太妃看着远方路边的苹果树,这个果树是曾经先帝得知自己爱吃苹果,便命人种下的,如今果真是物是人非了。 宁嘉没有吭声,她知道此时皇太妃并不需要自己的回复,她只是在缅怀曾经逝去的岁月。 裴允与徐家三公子走在后面,默默的看着前面他们最爱的两个女人。 到了大殿门口,是皇上与皇后携后宫嫔妃在那里站着。 “参见陛下。” “宁嘉参见皇上、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帝后两个人一个扶起皇太妃,一个扶起了宁嘉。 看着皇太妃身后的一队银甲侍卫,这便是先皇曾经留给皇太妃的私兵,此时皇太妃回宫将他们明明白白的摆在原地,又何尝不是一种警告。 曾经荣冠后宫的皇贵妃,回来了,即使是先皇逝世,她,依旧是她们惹不起的。 即使是这样的一队危险因素进宫是极其不安全的,可是明昭帝却是丝毫没有忌惮的。 如果说明昭帝能够登临帝位除去他自身的因素,最重要的就是曾经的长风长公主与当今的皇太妃与太后。 可是孰轻孰重明昭帝还是分得清的,太后对他好只是因为太后膝下无子,抚养自己是迫不得已。 毕竟在深宫中一个孩子是你能否未来安身立命的根本,可能说帝王的宠爱会过期,可是孩子是永远不会的,因为这是在深宫中最大的保证。 可是皇太妃对他不一样,不论是自己与皇姐还是后来的宁嘉,皇太妃都是真心疼爱的,有时候在利益的衬托之下,一颗真心显得尤为珍贵。 也正是因为皇太妃得宠,自己与皇太妃走的亲近,自然是多得了先帝的几分关注。 要知道在皇贵妃的孩子殇了之后,先帝如果要立太子的话自然是想要找一个与皇太妃亲近的,这样日后新帝也不会过多的苛责皇太妃。 有的时候,真的爱的时候,你想的自然是多的。 先皇除去了开始时的强取豪夺,又何尝是没有交付真心呢。 “这么多年不见,太妃的身子骨真是依旧硬朗,这样朕就放心了。” 皇太妃十分大不敬的拍了拍皇上的肩膀,“不错不错,曾经的爱吃糯米糕的小子长大了,竟真的变成了一代明君。” 听见皇太妃口中的糯米糕,明昭帝的心酸了一下,原来在早一辈,依旧有人记得自己的喜好。 可能就是如今如此细心精致的皇后可能也不知道,不得不说皇太妃一句话就说了明昭帝的心坎里。 两个人竟然像是母子的关系一般,众位嫔妃当着帝后的面前一一给皇太妃行礼问安。 所有人都行完礼之后就纷纷离开了,今天晚上还有宴会自然是需要养精蓄锐了。 宁嘉也是顺势回到了自己的久违的淑清殿,刚刚到了内殿,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还没等着轻松地喘口气的功夫,自己身边的床突然向下压了一下、 是裴允!这个疯子! 裴允轻车熟路的钻进了宁嘉的北卧,动作麻利的简直一气呵成。 宁嘉又狠狠地瞪了他一下,“你真是不让人省心呢,快点回复一趟吧,夫人一定在府里等你呢。” 裴允一个转身将人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小雅你是不是有什么毒瘾,为什么没了你,我都睡不好了。” 宁嘉拍了他一下,“真是没有正行。” “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快睡吧,不早了一回儿宴会一会就要开始了,微臣真是没有地方去了,就当做是长公主提前收留一下吧。” 宁嘉还能做什么,人都跑到了自己的被窝里面了,她还能怎么样,将人扔出去?不现实。 而此时皇太妃与陛下相携去了乾清宫,入殿后,此时明昭帝还在想说什么的的时候,皇贵妃先开口了。 “徐家的三公子在陛下看来,怎么样。” “不错,三公子的战功赫赫,那是个不可多得的优秀人才。” “依哀家之见,不如替他向陛下求个恩典可好。” 明昭帝手点着茶杯,蒸汽熏得眼睛微微有些眯着。 “既然是太妃开口,朕如何都会给这个面子。” “那哀家就先在这里谢过陛下了。” 明昭帝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眼前年到中年却依旧美貌依旧的女人。 “其实朕想知道,太妃是站在什么角度替他谢朕。” 他对面的女人完颜一笑,“陛下这个话就是有意思了,那不如陛下给哀家讲讲二者的区别。” 面上带着是笑意,可是美瞳间却闪过一丝凌厉的意思。 明昭帝笑了,“真没有别的意思,太妃不要介意。” 皇太妃一抬眼,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九五之尊的帝王。 “陛下,哀家也可以说是看着你长大的,有些事哀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哀家想告诉陛下,涉及到先皇和徐家的事,哀家不会做出任何的让步的。” “太妃言重了,朕真的没有起对付徐家的意思。” “没有当然是最好,如今您是九五之尊的天子,而哀家只是先帝身边幸存的妃子,可能在您的眼中丝毫没有威胁性。” “可是哀家想告诉皇上,在涉及到哀家底线的地方,即使是赔上哀家的性命,有些事哀家也一定要闹个鱼死网破。” 可能是话题太过于严肃了,太妃说完后也就不再说话了。 两个人的片刻安静,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在挑战一个帝王的天尊。 可是有些话,自己必须要说,如果不将自己的态度表明,日后出现了什么事情,自己连个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她如今常年不在京中,如果真的因为她牵连了徐家,就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们赶都赶不回来。 所以如今回京最重要的事,就是取得明昭帝身为帝王的承诺。 只要明昭帝不计较这么多,她不信有什么人可以不顾自己的面子将徐家能够打落尘埃。 “太妃,喝口茶歇歇,咱们有什么好好说,您先别急”,其实明昭帝只是想问问,可是没想到,皇太妃的反应会如此大,如今当真是吓了他一跳。 毕竟面前这位可是雷打不动的性子,如今怕是真的动心了。 不过当初确实是父皇不对,父皇临走前又何尝不是对皇太妃的一种成全与放手,自己父皇都不在介意的事情,他又何尝会闲的胡乱插手他们上一辈的事情。 第146章 堕落 皇太妃喝了一口明昭帝递过来的茶水,轻轻地撇了他一眼,心里想的则是算这个小子还有点良心,自己也算是没白疼他。 明昭帝看见皇太妃接过了自己手中的水,也就将心放了回来。 “不知道此次太妃要在京中住多久,朕好给太妃安排地方。” “等到太子大婚结束就走。” “不等到宁嘉大婚吗,她们也就差了个把月。” “不等了,离开了太久了,不习惯这深宫的勾心斗角了,至于宁嘉大婚的时候哀家会再回来的,至于地方就住在哀家之前住的宫里就行,没什么不适应的。” “好,那就听太妃的。” “既然这样哀家就先回去了,一会儿还有晚宴,本宫就先回去休息了。” 皇太妃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皇上,哀家知道如今的江山依旧动荡不安,如果皇上能够信得过,有什么事给哀家写信就好,不论什么时候,哀家都会回来的,即使人不多,出一份力也是好的,莫要在学先皇,什么事情都压在自己身上。” 明昭帝的不断点着桌子的手顿了一下,“那朕就谢谢太妃了。” “咱们之间又何尝需要言谢呢。” 说完皇太妃转身离开了,留下明昭帝一人对着太妃远去的茶,静静的看着。 夜幕降临,各个皇家的宗亲都到了。 宁嘉更是许久未看见风筱了,两个人聊的不亦乐乎。 反观上面的皇后、德妃二人倒是一言不吭。 上面的不说话,下手的其余三大妃子也都不敢开口。 德淑贤良四妃都没开口,其他的几个妃嫔又怎敢开口。 上首之上倒是显得一片安静之意。 宁嘉贴近风筱,“舅母与德妃娘娘闹矛盾了?” “不清楚,皇后娘娘什么都没说,不过这段时间好像确实是不怎么说话,日常的往来也断了。” “这么严重?舅母与德妃不是任性的人,这是发生了什么呢。” “不太清楚,不过太子说,这种后宫的事情让母后自己处理就是,如今我的身份不好插手。” “也是,目前你来插手确实不太合适,过几天我去舅母那里跟她谈谈。” “也好。” 宁嘉朝着风筱突然开始挤眉弄眼,“他有没有听话。” “谁?” “还能是谁,自然是本宫的小侄子。” 风筱白了宁嘉一眼,“什么小侄子,说不定是侄女呢,到时候你这个做姑姑的,可不要失望了。” “那里,真是小瞧我宁嘉的胸怀了,我是那种重男轻女的人吗。”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其实说实话我也希望是个男孩,这样皇家长孙的身份在这,三皇子多少还是要忌惮些的。” “你能想明白就好,其实不用给自己这么多的压力,毕竟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太子都会喜欢的。” “这种事我当然是知道的,放心吧,我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人,再说了如果胡元哲真的敢嫌弃是个女孩,我非得把他打得找不到北!” “你你你,你竟然朝着太子哥哥下手了?舅舅没朝你发火?” “陛下当然不知道,毕竟这是我们的“闺房之乐”怎么会公之于众呢。” 宁嘉着实被这个足够奇葩的“闺房之乐”给惊着了,太子夫妻两难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恶趣味…… 风筱要是知道宁嘉怎么想的她们,估计被自己一口老血给呕死了。 大殿的厨房的后墙的地方,两个人影在那里相互拉扯着。 “姑娘,奴才只是真的不敢,这是灭九族的大罪呀”,一个小宫女拼命的推辞。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即使是到后来查到你的身上,你就一口气全部推在紫馨身上就好了,到了第二天她们查到了紫馨的头上的时候,紫馨那个时候都死绝了,到时候死无对证,就是陛下也不能拿你怎么样的。” “可是姐姐,我害怕。” 旁边的黑衣女子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胳膊上,一脸苦口婆心的对她说。 “你怕什么,你想想如果这件事做完了,你就是娘娘身边的二等宫女了,到时候你再也不需要在这个御膳房每日起早贪黑的做苦力了。” “你就是不想想自己,你也要想想你弟弟了,你弟弟马上就快到了束发的年纪了,如今一没有功名,二没有钱财,到时候用什么娶妻,到时候如何光耀门楣。” “难道你真的甘心一辈子一门一家都被人踩在脚底下,做一辈子的苦力吗。” 黑衣的女子说着说着两只手拍在了一起,发出了啪啪的声音。 “白兰如果你真的跟了娘娘就不一样了,这就是你投靠娘娘的投名状,到时候你就是二等宫女,到时候如今你身边的人谁看见你不得行礼。” “你弟弟自然是会受到娘娘母家的照顾,到时候不论是科考还是自己做些生意,到时候有娘娘的母族在后面撑着,还有什么做不好的呢,不说是吧。” 利益永远是杀人的利器,有多少人又是为了这些蝇头小利或者是空头支票抢破了头呢。 那个叫做白兰的姑娘狠狠地握了两下自己的手心,暗暗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终究还是野心吞噬了,人心的最后一抹良知。 “好,秀月姐姐,我答应你。” 传着一身黑衣的秀月,此时满脸堆砌着笑容,“这才对嘛,娘娘是不会亏待任何为她效命的人。” 说着,秀月还将自己的袖子撸了起来,露出来了一个金镶玉的暖色镯子。 “看见没有,这是前几天我干活干得漂亮娘娘刚赏下来的。” 说着拉过来了白兰的手,上面满是老茧,不由发出“呲呲”的声音。 “白兰不是姐姐说你,咱们姑娘家的还是要为自己打算的,现在你这样了,还会有哪家的好公子愿意求娶呢。” 白兰听了秀月的话,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然后从秀月的手中接过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收入了自己的袖子中。 “姐姐放心,奴婢一定会不辱使命的。” “这是自然,姐姐静候你的佳音”,此时月色静静地洒在了秀月的侧脸上,显示出了一丝诡异的笑。 一个人又即将坠入罪恶的深渊,看着白兰远去的身影,秀月将自己的的衣袖小心翼翼的拉下去。 在白兰看不见的地方,秀月的双臂上满是伤痕,鞭伤、划伤应有尽有,触目惊心。 有新的,有旧的,编织出一张巨大的伤痕网,秀月一个人顶着月色,慢慢的消失在了黑暗深处。 第147章 挑衅 这边宴会上的人们正在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时候,饭菜上了桌。 看着眼前歌舞升平一片热闹的景象,皇后倒是相与皇太妃交谈,毕竟如今太后一直称病不出,高位上也就是她与皇太妃的身份最合适不过。 “太妃感觉今日的歌舞怎么样”,皇后面带柔和的开口说道。 “就是那个样子吧,这么多年了,还是没点新意”,此时皇太妃在这里坐的兴致缺缺的。 不得不说,教坊司的管事姑姑们真的是该换人了,这里面的有些舞就连她这个离京数年的人都看过,真的是想不到,帝后两个人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此时皇太妃的话可以说是毫不客气了,毕竟一国国母与她好心说话,她倒是不知好歹的如此回答,要是碰上不明事理的一定以为皇太妃这是对皇后的嘲讽。 不过皇后倒是清楚,很早之前,早在她刚刚入宫的时候,当今陛下就曾经说过,皇太妃实在是太过跋扈,简直是被先皇宠坏了。 当时的明昭帝十分不明白自己的父皇,为什么放着这么多的温婉的美人不要,偏偏去宠爱那个对他爱答不理的呢,这难道不是自己找虐吗。 当时尚未心死的皇后耐着性子告诉他,跋扈不一定是脾气不好,皇太妃曾经的跋扈很好的显现出了先帝对她的宠爱,让她可以明目张胆的在宫里肆意妄为。 其实有的时候皇后又何尝不会羡慕皇太妃呢,如果可以,她也会选择做那个被帝王放在心尖上的贵妃。 至少先帝在除了对贵妃的强取豪夺之外,对贵妃的好,是如何也挑不出问题来的。 比起自己这个除了尊重什么都没的皇后不知道强了多少倍,毕竟权势在大又如何,看看当初的贵妃,就是曾经身为皇后的太后娘娘也是丝毫不敢与贵妃对上。 皇上才是整个天下的主子,他愿意宠爱谁便是宠爱谁。 即使皇后又如何,还不是被曾经的贵妃死死地压在身下。 到如今依旧是退避三舍的状态,帝王的万千宠爱于一身,是哪个女子不想要的呢。 近来皇上特别宠爱的一个张答应却偏偏想要撞上皇太妃的眉头。 在她那个简单的头脑中,如今自己怼了皇太妃,皇后自然是十分满意的,自己还能在皇上面前刷一波存在感。 到时候自己在皇上面前,堂而皇之的维护了皇后的凤威,说不定到时候龙颜大悦,自己又宿在自己宫里也不一定。 “皇太妃好大的口气,如今的皇后娘娘才是后宫之主,我们这些人那是以皇后娘娘为榜样,请太妃娘娘看清楚如今的形势在开口比较好。” 潜意思就是,你在这里说什么大话,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如今皇后娘娘才是后宫之主,是我们的老大,你说什么话之前先掂量掂量,不然小心我们揍你。 皇太妃的眉头轻轻一皱,这又是哪里跑出来的疯子。 “你是何人。” 张答应一脸傲娇的抬了抬下巴,终于到了自报家门的时候,自己一战成名的时代就要来了。 “我是张尚书家的小姐,刚刚入宫被皇上封为答应,如今……” “一个小小的正九品的答应,也敢在哀家面前开口”,此时皇太妃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她的话。 她爱是谁是谁,她真的一点也不感兴趣,尚书家的女儿,都如此猖狂了吗。 还是自己的跋扈的名气不够,曾经她在宫里的时候,除非是一二品的大臣的女儿还可能在自己面前插个嘴,如今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跑出来了。 此时宁嘉简直是化身为皇太妃的小迷妹了,手中的虾也不吃了,将刚才裴允给自己剥的虾原原本本的放回了碟子中,十分麻利的擦了下手,像个小学生上课了一样蹲坐在桌子前看着即将发飙的皇太妃。 自己的跋扈真的是个虚名,在比起皇太妃的操作自己还是差的太多了。 “来人,掌嘴。” 皇太妃轻轻地摆摆手,身后出现了一个一身银甲的侍卫走了出来。 此时宫里的低位嫔妃都傻了眼了,就着?就着?就一句话就掌嘴,这可是皇上刚刚看上的小美人。 此时皇后倒是感觉到意外的爽,自己得不到的,看着自己曾经想象的画面一点点的上演,真的是太爽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昭帝宠爱的这群小妖精,总是一天天没完没了的四处叭叭,如今果真是踢到铁板了吧。 自己是皇后面有些事情要讲究公允、讲究公平,可是这些事,宠妃是可以毫不估计的。 毕竟能够被称为宠妃的代价就是它的别称—红颜祸水。 你都说了是红颜祸水,是狐狸精,那你还指望让狐狸精陪你讲道理,简直不要太天真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陛下!陛下救我,你看她丝毫没有将您和皇后娘娘放在眼中。” 看着那个侍卫一点点的靠近,张答应的内心慌了神。 她怎么可以这样,她凭什么,一个先皇的宠妃她嚣张什么嚣张,即使曾经再受宠,可是先皇都已经走了,没有谁会继续肆无忌惮的宠着她了。 明昭帝此时则是十分苦恼的,这个丫头前段时间看着她还是十分清纯的,自己也确实在她的身上多花了些心思。 毕竟年轻美貌的身躯,没有几个人能够抵挡,反正明昭帝是对这个丝毫没有抵抗力。 食色性也,饮食男女,人之大欲。 救她吧,太妃一定不高兴,不救她,自己还有些舍不得,毕竟这么久了,好不容易碰上个自己喜欢的年轻的躯体。 明昭帝正在纠结中的时候,皇后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瞬间求情的心思被冷水浇灭了,皇后不高兴,还是算了吧。 此时张答应看着眼前帝后二人丝毫没有为自己求情的意思,这个神奇的小脑袋瓜子以为是她的诚意不够,皇后娘娘不满意。 “你一个先皇的嫔妃,自己没点数吗,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耀武扬威,一个遗孀罢了,你嚣张什么!” 说完还眼巴巴的看着皇后,迎接她的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她的脸上了。 整个人连人带着椅子摔倒在地上,满身的狼狈。 第148章 中毒 是徐家三爷,终究是忍无可忍了,他不容许有人能够在自己的面前侮辱她。 先前她有先帝护着,如今先帝走了,自己会用行动告诉她,自己对她的心,毫不比先帝差。 “陛下赎罪,下官实在是听不下去张答应的话了,才会贸然出手,陛下赎罪”,说完单膝跪地,以示请罪,可是他的脊梁却没有弯下分毫。 “过来”,皇上还没有开口,身旁的皇太妃就开口了。 此时徐三没有丝毫的犹豫起身走向了她。 皇太妃看着眼前的男子走向自己,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自己手帕。 握住自己眼前的男人,用手帕将眼前的男人的十只手指一点点的擦拭干净。 刚刚他在打张答应的时候,她嘴角的血不小心沾染上到了他的手上。 整个过程,皇太妃没有抬头看过周围所有的人,好像如今的大殿之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皇太妃擦拭完了之后随手将手帕扔在了地上,然后拿过自己身边的茶杯,将水倒在了自己的手上。 “脏,以后这种货色不配你动手”,血红色的指甲的玉手配上徐三修长的手,竟然显示出了出奇的合适。 此时宁嘉眼里就差冒星星了,绝了,就冲这份胆子就是绝了。 此时的明昭帝的手慢慢的扶上了自己的额头,这两个人绝了,真的是太相信自己了。 他感觉是其换个皇帝,他都感觉这两个人今天晚上得凉。 有些事咱们都心照不宣就罢了,这两个人还非得摆在明面上,这是真的会给自己添堵。 此时地上的张答应傻了,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没有人管她?这个男人是谁?上面的帝后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呢? “陛下……”,此时张答应默默地发出了声。 此时她一出声,众人才将聚焦在皇太妃身上的视线收了回来。 此时明昭帝突然想起来,地上还有一个人呢。 “张答应出口无礼,不敬尊长,扰乱后宫,她就交给皇后处理吧,不必顾忌朕的情分。” 此时明昭帝还生怕皇后顾忌自己对地上女人之前的情分,率先出口撇清。 殊不知在皇后的眼中只能够换来两个字,大写的渣男! 真是提上裤子就跑,丝毫不顾及任何往日的情面。 此时明昭帝的表现更加坚定了皇后要守住自己的心,老老实实的准备做她的皇太后。 她可不相信自己的陛下有像先皇曾经对皇太妃的宠溺与偏爱。 皇后看见如今这个“球”被踢到了自己这里,无可奈何的接了下来。 “传本宫旨意,张答应违反宫规,忤逆尊长,如今更是口出狂言不知悔改,特贬去称谓,移居冷宫。” “不!娘娘!您不能这样对臣妾,臣妾做这一切是为了您呀。” “为了本宫?张答应真是好笑,拿着本宫做幌子,为自己谋利,张答应这是觉得整个皇宫只有你一个聪明人,其他都是傻子是吗。” “拖下去吧,影响胃口”,皇太妃冷冷地发言道。 刚刚没有一显身手的银甲侍卫快步走上前去,拖起来张答应就走了。 此时的徐三公子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是在皇太妃的手边上坐了下来。 低着头、闷声不吭的给皇太妃挑着鱼刺。 她极其喜欢吃鱼,可是向来讨厌鱼的刺,于是每次看见桌子上有鱼的时候,她的身边的人又没有眼神的给她布菜,那她就不吃也不愿意张嘴,她平日的话总是极少的。 可是如果真的没有吃到,那么她的一天都十分不高兴。 这种状态已经是近十年之前的了,可是他依旧记在心里,因为他害怕她不高兴…… 突然一只筷子伸在了他的面前的碗中,是一块笋片,他少年的时候的最爱。 “自己多吃点,哀家现在不爱吃鱼了。” “微臣不信”徐三自认为是对皇太妃最了解的,李岚这个人最爱逞强,此时她想用这个微小的细节告诉自己,她,长大了。 可是他不信,李岚这个人很懒,有些东西确定了,就是一辈子,至死不休。 其实他猜对了,一个人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习惯又怎么会轻易改变。 只是后来离开他的李岚,再也没有知道她爱吃鱼的少年郎了,其实先皇到死都没有知道这件事。 先皇与皇太妃的相处模式是,一个负责冷漠,一个负责给,不论你需不需要,我都会给你,这就是先帝。 看着眼前这一幕大戏,宁嘉感觉就算是让自己敢吃馒头她都愿意。 事实是,她就是吃了很多白米饭,看着看着眼前人,宁嘉的手就不自觉的夹起了碗中的米饭。 果然,这样吃的饭好像是格外香,这可能就是人类八卦的带来的影响作用。 突然宁嘉感觉到自己的真个食道中一片火热,然后慢慢的整个肚子就开始热了,其中伴随着轻微的抽搐。 突然宁嘉感觉到了自己的喉咙一热,一口血水哗的一下子被吐在了地上。 瞬间整个大殿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她这里。 她怎么了?这是吐血了?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瞬间宁嘉出现了片刻的耳鸣,一阵一阵的,好像很多人都在一边呼唤着她。 “太医!快去请太医!” 这是裴允的声音,他怎么如此的急切。 刚刚略显黑暗的视野渐渐明亮起来,耳鸣也开始逐渐消失。 好像吐了那口血之后,她整个人好像好多了。 宁嘉看清了自己身边的情况,如今她是被裴允拥在怀中,帝后两个人在旁边陪着,太子在一边扶着风筱,朝着这边看过来。 宁嘉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拍了拍身边的裴允示意他放开。 裴允看着怀中刚刚吐血的小雅,心疼到了极致,刚在宁嘉吐得那口血就像是在他的心口上狠狠地划了一道。 有些东西一旦到了在失去,那便是要命的事情。 宁嘉看着裴允那傻子红着眼眶死死地抱着自己,不禁有些郁闷了。 就算是自己没什么事,在这么抱下去也会被勒死的好吗。 宁嘉将自己的嘴角的血迹擦拭干净后,然后自己挣扎起来。 果然自己的小命,得自己保护呀。 第149章 追查 裴允以为她不舒服,连忙为她抚背安慰道“小雅,忍忍,太医马上就来了。” “不是,不是,你,你先松手,我快喘不上气来了。” 此时裴允才发现自己怀里的小姑娘面色开始变得有些红润了,似乎确实不太像是中毒在身的样子。 裴允半信半疑的松开了手,将宁嘉扶了起来,靠在自己的怀中。 此时太医院的老太医被金子拎着,步履蹒跚的跑了过来。 一边跑一边还在那里吆喝着金子慢点。 终于到了,金子一松开手,老太医便瘫坐在了地上,满脸的汗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快点给长公主看看”,此时皇后是看不下去了,自己的宁嘉如今原因不明的都吐血了,他还在这里休息。 身为打工阶层的老太医有什么办法,谁让他也是个打工仔呢。 只能够默默地背着自己的医药箱一边大喘着气,一边走向宁嘉。 “请,请公主伸手”,看着眼前的气喘吁吁的老太医宁嘉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实在是难为他老人家了。 “本宫没事,不妨先让老太医歇歇脚吧”,看着老太医哆哆嗦嗦的手,宁嘉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说什么傻话,你的身子重要,快点”,说着裴允将宁嘉的袖子撩了起来。 将白玉的手腕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将自己怀中的帕子摆在了宁嘉的手腕上。 然后看了一眼老太医,示意他可以开始干活了。 这边老太医在自己的哆哆嗦嗦的劳累中,渐渐缓了过来,眼色也是变得逐渐认真。 他犹豫了片刻,开口道。 “微臣想问问公主可是近期有吃过什么救命的解药。” “没有,本宫近来身子骨一直很健壮并没有生什么病。” “那就对不上了”,老太医的眉头有些紧缩。 此时宁嘉也是一脸懵,难道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吃了救命的补药,上火了??? 此时裴允倒是有些凝重,“不知道百味丹算不算。” 老太医捋着胡子的手一顿,手中赫然躺着一根孤零零的胡子。 一不小心,揪断了…… 老太医此时是满脸的无奈,如今问题他是知道了,可是为什么左相总是如此语出惊人呢。 如果百味丹不算的话,他不知道天底下还有什么算是救命的药了。 老太医满脸扭曲的说道:“这自然是算的。” “奥,她前段时间吃过。” “我什么时候吃过?” 就是在孤陋寡闻,宁嘉还是知道百味丹的贵重性的。 如今就是整个皇室都拿不出几颗来,谁让百草谷的那个家伙如此阴晴不定呢。 “当时我们去灵溪山的时候你吃过。” “你不是说是治疗晕船的吗。” “我不这么说你能吃吗。” “那我自然是不能吃了,太贵重了,留着保命不好吗。” “没事,我手里还有,如果你想留着,等我回去给你拿。” 此时包括明昭帝在内的人此时应该都算是满脸黑线的。 这算是什么,变相的秀恩爱?变相炫富? 这个世道太可怕了,瞅瞅人家,救命的绝世丹药都拿来治疗晕船了。 哎,果然,人比人能够气死人。 “太医,你来说说长公主到底怎么了。” 此时明昭帝十分“不看眼色”的开口打断了他们两个人的对话。 他们这个样子实在是太拉仇恨了,这个话题还是中止吧。 太医撩起衣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回禀道:“回陛下,宁嘉长公主是中毒了。” 顿了顿,“长公主中的是断肠草的毒。” “那如今长公主怎样了。” 看着眼前沉不住气的准驸马,老太医差点一个白眼上去,这时候知道急了,刚才不是还在炫富的途中吗。 “回相爷的话,如今公主已无大碍,那口毒血已经吐了上来了,好好吃些滋补的食材养上几日便可恢复之前的健康。” “那便好,那便好”,裴允摸了摸自己怀中小雅的发簪,她头上戴着自己送的梅花簪子。 ,另一只手悄悄握成了拳,很好,当着自己的面下毒,真是有胆识。 老太医回完了裴允的话,跪在地上朝着明昭帝的方向说道。 “启禀陛下,有人给长公主下了断肠草的毒,没想到前段时期长公主所服下的百味丹仍在血脉之中,以至于没有对长公主造成什么大的影响。” 此刻后宫嫔妃的人群中,一名女子听到这个话,手在衣袖中死死地扯着自己的衣服。 老太医也是十分无奈,这明显就是宫里下的毒,宫里的毒药估计百分之七八十来自他们太医院。 这可好了,不知道是哪个被利益熏心的不成器的家伙,这是拖着他老头子陪他玩命呀。 明昭帝的眼睛逐渐变得锋利,朝着宁嘉下手,真的是好大的胆子。 手如果深得太长了,那就该切断了。 “查。” “遵旨”,老太医从地上起来,开始检查宁嘉刚才桌子上的饭菜。 不一会儿,结果出来了。 老太医将一壶御酿酒捧了上来,“启禀陛下,毒下在酒壶的口上了,只要一倒酒,毒药就会悄无声息的渗进酒中。” “酒是谁上的。” “回陛下,是御膳房的人上的,奴才马上去找。” 回话的是长喜,长喜说完明昭帝挥了挥手,表示准了。 长喜带着人马一溜小碎步离开了。 皇后看着宁嘉已经没事了,招呼其他人都会去坐下了。 毕竟这些人的身份都在这,都在这里站着不合情理。 裴允像是没看见其他人离开一样,仍旧赖在宁嘉的身旁。 明昭帝想到了这小子竟然将百草丹给宁嘉治疗晕船这件事,对此也就睁一只眼闭只眼了。 裴允坐在宁嘉的身边,一会儿是端茶,一会儿添水,太监宫女做的活,他倒是做得十分顺手。 此时成王身边的花颜也是在默默的关注着,以她的身份,刚才是无法靠近宁嘉的。 所以只能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默默地祈祷着佛祖保佑她。 不一会儿长喜就带着人回来了,不过脸色不是很好看。 走到明昭帝的面前,跪下回答道。 “回禀陛下,御膳房那便说的是今日长公主的菜品酒水皆是一位名叫紫馨的宫女送的,可是奴才刚才过去找,他们却说自从送完餐后,那个宫女便失踪了。” 宁嘉心中的弦“碰”了一声,这个紫馨如今怕是凶多吉少了。 第150章 下毒之人 茶杯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明昭帝的眼底划过一丝暗光,“派人去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皇后的护甲轻轻地戳着自己的手心,这种把戏一看就是宫里的人下的手。 至于是谁,皇后环顾了一下四周,一张张熟悉的脸在眼前划过,丝毫没有停顿。 她有种预感,这个人不会是之前的黑手,这次的手段还是略显拙劣些。 下面的人也是心中暗自明白,今日的事情怕是不能够善了了。 “宁嘉,既然你的身子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朕会给你个交代的。” “不用了舅舅,宁嘉也是想知道,自己究竟是得罪到什么人。” 裴允见宁嘉坚持在这里,知道自己不能够左右她,便在她的身边陪着她了。 此时的大殿之上像是禁声了一般,每个人都在等,等待那个胆敢毒害长公主的人。 此时上面的几位心情也是不爽,自然是没有人敢上去触霉头。 不一会儿,一队侍卫冲了进来,为首的上来禀报说在大殿附近的湖边发现了紫馨的东西。 他们怀疑紫馨畏罪自尽了,所以连忙过来禀报。 “湖中?那就让朕去看看吧。” 说完明昭帝起身,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皇后在后面扶着皇太妃两个相携而去,后面则是丽妃与德妃的身影,裴允扶着宁嘉的手也尾随其后。 太子则陪着风筱喝完药再过去,风筱如今还怀着孩子,保胎药从回京之后一直没停过。 这边明昭帝大步来到湖边,看着侍卫所指的地方,那里放着两只绣花鞋。 “长喜,去找人来,去湖底看看。” “是” 不一会儿几个身强体壮的男子从后面走了出来,脱下了上面的外衣,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几个人消失在了水面上,平静的湖面上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你猜下面有没有尸体”,宁嘉披着裴允硬是给自己盖上的披风问道。 “有”,一个斩钉截铁的回答。 “我也感觉有,你说她会是凶手吗。” “不是”,裴允不着痕迹的将人搂进了怀中。 皇后与皇太妃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孩子,心怀默契的都没有上前打扰。 “这些年哀家不在的日子,这些不入流的东西也是这样欺负宁嘉的吗。” 皇太妃眼睁睁的看着宁嘉如今被人当着帝后的面毒害,此时是满心的怒火,实在是太过于嚣张了,下毒,坠湖,简直是这么多年一贯的手段。 虽然皇太妃这个人看着比较冷淡,对谁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可是越是这样的人,当认准一个人的时候,比任何人都长情,也会更加偏护自己的人。 别看很多时候皇太妃都不给宁嘉好脸色看,可是宁嘉又何尝不知道,如果不是真的放在心中,口毒的皇太妃又怎会不知不觉的时候一点点给自己灌输许多为人处世的人情世故呢。 而且在宁嘉小时间,当时先皇刚刚去世不久,本来皇太妃早就想走了,可是看着襁褓中无父无母的宁嘉,终究是心软了。 明昭帝刚刚登基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皇后也需要大力的整顿后宫,自然没有如此多精力放在宁嘉身上。 为了还是个牙没长齐的宁嘉,皇太妃又在宫里住了两年,她怕自己离开了,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会被整个后宫的人生吞活剥掉。 可是就是都知道她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孩子,如今还有人敢在自己面前毒杀宁嘉,是时候让她们知道,老虎沉寂了再久,依旧是她们不能够招惹的人。 “太妃多虑了,之前还是小打小闹的,不过好像如今朝堂开始变化,有的人开始盯上了宁嘉。” “这种事是不能够纵容的,哀家希望在离京之前能够看见这些想对宁嘉下手的人全都伏诛,哀家不想等到哀家远离了京城在听见什么宁嘉长公主遇险的消息了。” “太妃所言,本宫明白了,不过有件事本宫倒是十分想与太妃商量一下。” “你说。” “太妃有所不知,本宫近来发现了一些比较奇怪的事情……” 不一会儿水面上开始出现了波澜,一个、两个、三个,脑袋冒了出来。 不一会儿一件白衣冒了出来,是一个女子的模样。 不过好像是很沉,需要几个人一起抬着。 岸上的人连忙去搭了把手,几个人一起将她抬了上去。 尸体已经有些轻微的泛白了,让人最不能接受的是,在尸体的背上与脚腕处都绑着石头,可能下去的时候人还是活的,在捆绑处有些明显的伤痕。 太医连忙走了上去把脉,回头朝着明昭帝摇了摇头。 明昭帝挥了挥手,“去叫仵作来查验。” 不一会儿仵作就来了,刚刚检查了尸体便有些皱眉,转头对着明昭帝说道。 “启禀陛下,要在这里验尸吗,现场可能会有些血腥不适”,问明昭帝要不要回避。 “不用回避,就在这里处理就是了。” 仵作慢慢的将女尸身上的衣物一点点的清理干净,在场的人很多人都已经受不住了。 甚至是有的人已经开始掩面吐了出来,是在尸体的样子太过于触目惊心。 下手的人简直是个变态,现在已经可以完全的排出自杀的。 谁会在自杀的时候在自己身上缀这么多的石头,更是触目的是在紫馨的头顶之处有个十分明显的血窟窿,仵作在里面掏出来一根足足近十厘米的大钢针。 这是多么大的仇恨,对一个女子痛下这种手,随着钢钉的出来,带出来了一阵一阵带着浓浓的腥臭味的鲜血,就连地上的土都变了颜色。 转到手上,竟然发现了紫馨的手指甲都没有了,只剩下一片片的血肉模糊了。 此时就是宁嘉也看不下去了,实在是太残忍了,已经快追的上内务府刑具了。 此时,裴允在静静地看着周围的所有人,此时皇太妃也在寻找,最终她们的目标集中在了同一个人的身上。 因为在所有的宫妃中都是一片强忍着痛苦的时候,在她的眼底竟然是含有淡淡的带着疯狂的笑意。 第151章 争辩 可是即使发现了,他们依旧是什么证据都没有,一切都是他们的猜测。 这边仵作已经检验完了,“启禀陛下,死者是死于多种刑罚下的失血过多以及致命的溺水造成的。” “在她的身上有多处伤痕,不过有些伤口已经结果多次的痂,微臣推测受害的时间应该是昨天夜里的时候。” 此时在人群的白兰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昨天夜里自己刚刚答应了秀月姐姐,是不是自己与紫馨一样不识好歹,是不是今天躺在这里的是自己。 “把御膳房所有人召集过来,一个一个的审。” “陛下,不如将这件事交给微臣来办怎么样,微臣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看着有人愿意多干活,明昭帝自然是愿意的,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然后带着皇后离开了,这种晦气的地方,实在是不应该久留,既然裴允这个小子喜欢,那就交给他就好了,反正他可能不会让宁嘉那个丫头吃亏的。 “一会儿如果审出什么,派人通知朕就好了,朕先去批会儿折子。” “是” 看着明昭帝远去的身影,众妃也纷纷都想离开,这个时候在这种地方,实在不是好人呆的。 可是她们的脚刚刚迈了出去,一队护卫瞬间便围住了这里。 丽妃忍不住开口道:“不知道太妃娘娘是什么意思,皇上如今都走了,妾身宫中还有事,就不陪各位大人在这里审案子了。” “是呀是呀,妾身们都真的有事的”,其他几位胆小的嫔妃连忙开口道。 不知道徐家三公子什么时候去拿了一个椅子,放在了皇太妃的身后。 皇太妃坦然的接受,顺势坐了下来。 “哀家都没走,你们急什么,如今案件没有审明白,谁都别想离开这里半步。” “不是,太妃您不能这样吧,就是陛下也没说不让臣妾姐妹几个离开呀。” “没说就不代表愿意让你们走,如果你们现在走了出去,那么哀家一定会去皇上那里好好给你们记一笔,你们自己掂量着办吧。”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如果要是走,那就是明摆摆的与皇太妃作对,也是与宁嘉长公主和左相作对。 这个代价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起的,瞬间刚刚还喧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了。 “来人,去将御膳房的所有人带上来,注意只要女的。” 最后一句补充的好像就有些意思了,只要女的? 此时白兰的双手缠的更加紧了,左相是发现了什么了吗? 一排女子排排站着,入目皆是她们紧张的面孔。 “别害怕,本官就问你们几个简单的问题就好。” “你们挨个说就好,现在你们每个人想一个词来形容一下紫馨。” “默默无闻”、“不喜欢说话”、“有些孤傲”、…… 一排过去,裴允瞬间就明白了紫馨是个什么人了。 一个胆小怕事、默默无闻的女子又怎会突然得罪到什么人呢。 至于原因自然很清晰的就猜到了,因为那个人被紫馨拒绝了。 如果那个人被紫馨所拒绝,那么“她”一定会找个人代替她,至于那个人她的嘴里一定会知道些什么。 “那么在来说一说你们最后一次见过紫馨的时间。” “奴才是中午看见的”,“奴才是下午”,“奴才是昨天的晚上”,一时间七嘴八舌的说道。 裴允简简单单的问了她们几个问题,她们的就戒心也开始逐渐放下。 毕竟如今左相问的这些问题,都在她们的承受范围之内。 不一会儿一来二去,问话的速度一点点的加快。 “你们将来都想做什么。” 有人想做管事姑姑,有人想出宫嫁人,还有人想发财。 有个人却说的是“好好的活着。” 这个回答裴允顿了一下。 要知道聪明的人发现自己越来越快的提问,一定以为自己想要以速度过快将那个人炸出来。 可是有些东西叫做换位思考,既然在自己眼中如果有人这样问他,他一定会以为那个人想要炸出自己来。 可是不是这样的,如果他们看出自己的意图来的话,一定会想尽办法来避免这件事情的发生,最好的方式就是反着回答,这样的回答是更安全的。 自己如今的任务就是发现那些不对劲的人,然后一一的搜。 此时这个名叫白兰的姑娘说的是好好活着,可是在宫里,这么多年已经很少有草菅人命的现象发生了。 如今看过去,这个女子的模样也不是很贫穷家的孩子。 到底是什么因素能让她说出这种话来,还是说她就是用这招对付自己的快问快答的。 此时白兰被迫跪了下来,“大人饶命呀,这件事与奴才无关呀。” “这几天我一直在忙于上面公公交代的问题,没怎么注意过她。” “奥,是这样呀,你怎么证明你的清白呢。” “回大人的话,奴才有充分不在场的证据。”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什么充分不在场的证据,谁又可以为你证明呢。” 白兰指了一个树下面的小太监,“大人他可以证明的。” “启禀大人的话,奴才可以证明,白兰姐姐昨天晚上确实是在御膳房中做事,没有离开。” “你看见了?” 小太监此时两只手都快缴到一起了,帽檐下面满是汗水,人也变得结巴起来。 “对,对,昨天晚上奴才在御膳房做的曹贵人的芙蓉糕,我们正好一起。”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将白兰昨天晚上做的菜,分别写在纸上给本官呈上来吧。” 此时的小太监更是紧张了,简直是挥汗如雨来形容了。 此时白兰也慌了,她想到了自己可能会被发现,所以早早的找好了证人,可是怎么也没想到调查这件事的是左相,而且没想到他会问得如此仔细。 果然,当两个人的证词呈了上来的时候果真是一份玉酥脆,一份羊角酥。 “碰”,两个人相视一下,纷纷跪倒在了地上。 “大人、娘娘们饶命,小的,小的只是当时没有看清楚白兰姑娘手中的活,想错了”,即使是这般的紧张,小太监依旧是在为白兰辩解着。 而白兰只是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四处想着如何脱身,或者祸水东引的计谋。 “啪啪啪”,宁嘉鼓着掌走上前来。 “真是好一个痴情的儿郎,只不过一腔深情用错了地方。” 第152章 彩月 “公主,公主,不是奴婢,是彩月,昨天晚上奴婢看见彩月鬼鬼祟祟的朝着湖边去了。” 看见宁嘉长公主准备横插一手,白兰实在是坐不住了。 “哦?是吗?你不是在和这位小公公在御膳房做吃食吗,怎么又会知道彩月去了湖边。” 宁嘉知道此时的白兰早已经慌了,可是她却想知道,一个人可以无耻到什么地步。 “奴婢,奴婢是在一次出恭的时候看见的。” “哦,这样呀,那倒是好巧。” “既然如此,小公公你来说说,是这么一回事吗。” “是,是这样”,说完那个小太监便低下了头去。 “彩月,你又是怎么说呢。” “回长公主的话,昨天夜里彩月早早地就睡了,实在是不知道齐公公和白兰姐姐在说什么。” 仔细观察就能够发现,彩月虽然面容上十分平静,可是在说出齐公公的时候,眼底划过了一丝的心痛。 宁嘉此时要不是在查自己被下毒的案子的话,她都想拍手叫好了,实在是精彩,这不就是典型的三角恋吗。 不用怀疑,女子对这种八卦事件,简直就是具有天然的敏感性。 当小太监齐公公在看向白兰的时候,眼中的深情是藏不住的。 而小太监在帮着白兰指认彩月的时候,更是好不敢抬头去看她,这是心中有鬼的十分明显的一大特性。 更何况当彩月被齐公公指认的时候,眼底中不能掩饰的心痛是不能够骗人的。 “彩月,本宫知道不是你做的,本宫给你个机会,把你不论是知道的,还是你的猜测都给本宫说出来。” 宁嘉看着眼前带着些韧劲的姑娘,倒是不错,没有因为喜欢失掉自己的本心。 这个姑娘,她喜欢,所以想看看她的表现。 一边的裴允也就认命的不说话了,既然她想要插手,那就让她来吧。 彩月深深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齐公公,准备上前,却被齐公公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彩月,你就认罪吧,我会向长公主为你求情的,不要再一错再错了。” 彩月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狠狠地将手臂上的手甩了开来。 做到宁嘉面前,跪了下来,行了个大礼,“奴婢彩月,谢长公主大恩,奴婢有怨要告。” “彩月,你先等等,本宫倒是想问问眼前的齐公公几句话。” 彩月明白的往旁边跪了跪,给宁嘉留了一条路出来。 宁嘉此时满脸都有些想笑,真是有些人十分不要脸皮,既然他不想要,那自己就不用给了。 “本宫倒是想问问这位齐公公,您是有多大的脸面,能来找本宫求情。” 此时小太监也明白了自己刚才说的话有问题,开始哆哆嗦嗦的认错。 “长公主赎罪,刚才是奴才失言了”,说完如同不要钱一般的磕起头来。 “当着本宫、皇太妃和众位娘娘的面对人家威逼利诱,本宫真是不知道,一个御膳房的小太监竟然有如此本事了。” 此时宁嘉的话,齐公公是一点都接不上嘴,只能够默默的磕着头。 此时被忽略的裴允默默地拢了拢自己的衣服,今天的风,好像有些冷…… 宁嘉的鞋一步一步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像是走在众人的心尖尖上。 一旁的皇太妃看着如今宁嘉长大的模样,加上如今的魄力,不论是嫁给那个邻国的那个皇室,不是霸气十足的皇后,那一定是气势逼人的宠妃。 倒是让裴允这个臭小子捡了个大便宜,将这个小美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拖回来自己的小狼窝。 “本宫希望你们明白,面子是相互的,你们敬本宫是长公主,我倒是可以给你们几分薄面,既然你们不要脸,本宫非得让你们知道,什么话不该说出口。” 护甲狠狠地戳在了小太监的帽子上,“本宫叫你一声齐公公,那是本宫的教养,一个阉人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本宫这逞能耐,要是真的想英雄救美,你倒是给本宫混出一个大内总管来瞧瞧,专门欺负喜欢你的姑娘,本宫真是看不起你” 宁嘉的鞋底狠狠地踩过了小太监的衣摆,上面留下了一个十分清晰的脚印。 此时小太监的脸上煞白煞白的,毫无血色。 宁嘉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彩月,“说罢,将你的话都讲出来。” “回长公主的话,今天早上齐公公找到奴婢,说如果有人问起昨晚去那里了,要让奴婢说自己昨天晚上去了湖边,奴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却闭口不谈。” “奴婢虽然愚笨,可是身在宫中,奴婢还是知道这可能不是小事,便拒绝了他。” “他先是对奴才说尽好话,说什么奴才只要承认就好,他会用钱财将奴婢保出来的,说什么等奴才出来之后,他愿意与奴才做对食。” 此时彩月的眼角已经开始默默的流下了黄豆大小的泪珠。 “可能公主有所不知,奴婢悄悄喜欢了他好久了,可是齐公公本身就生的十分俊美,虽是个公公,可是依旧是被许多小姐妹喜欢,只是他一直喜欢白兰姐姐,奴婢一直将这件事默默地藏在心底。” “这是齐公公第一次找奴婢,可是奴婢怎么都没想到,他这是要奴婢的性命,替白兰姐姐挡罪呀”,说着说着,泪水在也忍不住了,倾巢而出。 自己喜欢了这么久的人,第一次找自己却是要自己的命,相信谁也不能轻易接受。 “奴婢虽然人傻,看错了人,可是奴婢多少还是有些防备,依旧是拒绝了他,可是他一看见奴婢拒绝他,他便开始恐吓奴婢说,今日的事是奴婢自找的,这件事奴婢认也是,不认也是,奴婢是逃不掉的。” “刚开始您一查,奴婢还心存幻想,如今奴婢算是明白了,他们两个人是想冤死奴婢,请长公主为奴婢做主。” 眼睛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即使是奴婢在低贱,可是奴婢还是想活着,奴婢的父母生养奴婢不容易,奴婢凭什么让他们这些畜生这么糟践。” 真的是将人逼急了,如今果真是兔子急了,想要开始咬人了。 第153章 白兰 “公主!公主不是这样的,您别听她瞎说,这个女人患有失神症,她的精神一直不是很正常,您别听她瞎说”。 此时齐公公明白只要彩月说的这件事被扣在了自己的头上,他与白兰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此时白兰也在一边附和着,指责着彩月。 彩月此时十分明白,如今这对狗男女就是想将自己诬蔑死。 什么救出来,什么对食,就是明明白白的画了一个空空的大饼。 宁嘉瞥了他一眼,转头对着地上的白兰说道。 “起来吧,你的话,本宫信了。” “谢公主信任”,一个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对自己的信任,彩月的眼角又有些泛红了。 此时一个小姑娘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的媳妇,自己媳妇还报之以安慰的笑容。 此时裴允的脸色真的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忽视自己就算了,如今还与别的小妖精眉眼相望,此时的裴允心中一万个吃味的小反应。 “本宫看你眼底干净,内心坚毅,如今你便是这个御膳房的管事姑姑了,本宫希望你能守得住自己的本心,记住你想要的一切都需要靠你自己。” “等会本宫就派人去内务府知会一声,你自己这几天多准备一下。” 此时彩月真的是没想到自己能够坐上管事姑姑的位子上,要知道这么多年自己一直勤勤恳恳的做着事。 可是因为自己家中父亲身染重病,自己没有多余的银钱贿赂给内务府的公公,以至于自己的每年的各项排名总是很低,如今真的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彩月此时看宁嘉的眼神简直可以说是冒星星了,长公主果真是自己的贵人。 “谢公主,谢公主,奴婢一定会好好做事,不让公主失望的”,此时对于现在的彩月来说,唯一能做的就是磕头了。 “好了好了,你去一边歇着吧,该让白兰姑娘好好说说了。” 此时在一边默默嫉妒的白兰突然被点名,瞬间心里慌了。 凭什么彩月如此幸运,什么好事都让她碰上了,看看她那一脸穷酸样,长公主实在是太没有眼光了。 “公主,公主,您不能这样,奴婢与齐公公真的是冤枉的。” “冤枉?白兰,你真是足够不要脸,本宫见了这么多年的不要脸的人,你是第一个。” “本宫明确的告诉你,从一开始本宫就发现你的不对劲了,既然你说你与齐公公没有不在场的证据,你们两个人昨天晚上一直在御膳房做东西,可以相互证明。” “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本宫,谁告诉你人是昨天晚上没得呢,当时仵作说的时候,只有本宫与左相、太妃、帝后在场,那么你告诉本宫,难道你会预补先知不成。” “还是说,你早就知道,紫馨,是什么时候死的,或者是你昨天晚上下手将她害死的呢。” 都说眼睛可以直视人的心灵,此时宁嘉从白兰的眼睛中看到的只有说不完的慌张。 “不!不!人不是我杀的,我不知道”,此时白兰只能够苍白的狡辩着。 “公主!公主!真的不是奴婢,公主您明鉴!”,此时白兰抱着宁嘉的大腿,死死地不撒手。 “是,人可能不是你杀的,可是你真的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死的吗!” “白兰,你这个人的心已经坏了,本宫已经不想在听你那苍白无力的狡辩了,就让本宫给你讲讲你的无耻事件吧。” 此时人群后面站着的秀月的手狠狠地握紧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这件事应该是一个人找到你,跟你说让你做这件事之后没有风险,即使有的话,紫馨会替你顶上的,毕竟一个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之下没有人会注意到你。” “然后跟你说了种种的好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然后自然而然的你就心动了。” “可是你依旧不放心,于是你找到了齐公公为你作证,因为他一直以来便心悦你,自然而然的你说几句好话,他便像个傻子一样说要为你证明。” 此时被叫做“傻子”的齐公公,看了看白兰,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其实刚开始白兰找到他的时候,他听说了这件事自然是拒绝的,可是她对自己又是投怀送抱,又会哭哭啼啼痛诉自己这么多年的痛苦经历,说她其实是喜欢自己的只是感觉她配不上自己。 自己喜欢多年的姑娘在自己面前这样,反正齐公公是忍不住了,两个人一番互诉衷肠之下,这件事齐公公自然是接了下来。 可是如今听长公主这样说,白兰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喜欢过自己呢。 宁嘉并没有管齐公公的变化,继续说道:“可是即使是这样了,你依旧是不放心,于是你又再接再厉劝说齐公公找彩月将这件事扛下来。” “在你眼中彩月喜欢齐公公多年,如今齐公公张嘴,她一定是一万个愿意的,你们两个都这样认为,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彩月拒绝了你们,于是你们恼羞成怒决定如果一旦被查出来,便栽赃给彩月。” “是,你们的计划是几乎没有破绽,防护手段做的极好。” “可是你们忘了最致命的一点,本宫从来没有说过遇害时间。” 宁嘉走到了他们两个人的面前,“所以,刚才你们两个人的一句话,本宫都不信,因为你们在本宫眼中就是戏台子上的戏子,本宫就是看个笑话。” 宁嘉将自己手中一条血红的手绢丢在了两个人的脸上,在两张毫无血色的脸的对比下,此时的手帕鲜艳的有些吓人。 “说吧,你身后的人是谁,哀家可没有这么多的功夫跟你们在这里玩什么猜谜语。” 说完,皇太妃起身,从徐家三公子身上拔出一把剑来,因为如今皇上的圣旨还没有下,徐家三公子依旧是禁军的人,身上可以携带着佩剑。 “咣当”,剑,落到了地上,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寒光。 此时人群后面的秀月感觉到事情不对劲,她不相信这个白兰的嘴能有多严,能够在酷刑之下还不将自己招出来。 可是此时想要跑路已经晚了,银色铠甲的侍卫已经将这里围了起来。 “要么生,要么死,自己选一个吧”,皇太妃弹了弹自己的护甲,神情好不慵懒。 第154章 秀月 此时白兰哆哆嗦嗦的捧起来地上的剑,眼眶渐渐地红了起来,眼泪硕硕的流了下来。 “哐啷”一声,白兰终究是拿不稳手中的剑,将它扔了出去。 跪在宁嘉面前,以额头触地,“公主!公主,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 “终于想开了,那就说吧,你后面的人究竟是谁。” “奴婢是按照秀月姐姐指示的。” 此时的白兰心中终究是写着心虚,毕竟她也不想出卖她,可是她想活着。 “秀月?是哪个宫里的。” 宁嘉挥了挥手,“来人,去找秀月来。” 此时人群之中突然一阵骚动,“站住,别跑。” 此时一个女子疯了一样的朝着外面跑去,徐家三公子从身边的低矮的灌木上随手拔了一根枝子朝着女子扔了过去。 瞬间女子哀嚎一声便倒在地上。 身后的侍卫蜂拥而上,人瞬间被擒住了。 当侍卫将她压到了宁嘉的面前的时候,嫔妃的人群中发出了一声惊呼,“这不是良嫔娘娘身边的人吗,难道这件事与良嫔娘娘有关?” 此时一位与良嫔差不多位份的妃嫔阴阳怪气的开口道,毕竟前几年良嫔风光的时候可是没少打压她们。 人就是这样,雪中送炭的人寥寥无几,落井下石的人,不计其数。 旁边的良嫔像是突然回神一样,连忙走上前去,先是给皇太妃行礼一个礼,果然人这种东西,还是大部分都知道吃一堑长一智的。 曾经她与自己的五公主何尝不是输在了不守礼节上呢。 “太妃,这件事妾身是真的不清楚。” 说完,良嫔走到了秀月的面前,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秀月的脸上。 “你这个贱婢,你怎么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本宫当初真是瞎了眼,当初本宫在内务府挑选人的时候,怎么会觉得你是个老实的呢。” 此时秀月的指甲狠狠地扎进了自己的手心之中,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当初从内务府一起入了良嫔的宫中,不是只有她,还有她的妹妹,秀江。 她妹妹生来长得极为俊美,可是天妒芳颜,妹妹在很小的时候便发了一场高烧,家境本就不富裕,药是吃一天停几天的吃,又怎会有什么好的效果。 高烧过后,妹妹的性命是保下来了。 可是耳朵,却再也听不见了。 后来母亲去世了,父亲续弦,在继母的撺掇之下,将她们姐妹两个人送到了宫里做宫女来补贴家用。 这一来就是五年了,很多姐妹已经早早的被放出宫去,可是父亲却不许她们姐妹回去了,说什么如果她们姐妹两个人不浑上个管事姑姑他嫌丢人。 其实她知道,是继母给父亲生了一个儿子,继母希望她们姐妹能够在宫里继续挣钱来给弟弟娶媳妇。 她一直带着自己的妹妹在内务府干活,虽然活很累,可是一天天的倒是能够吃饱喝足的,这样的日子其实她是很满意的。 她想悄悄的攒钱,等妹妹年纪到了,她就送妹妹出宫找一户好人家嫁了,自己这辈子就与这个深宫耗上了,等自己的阅历足够多了,自己说不定还真的能够混得上一个小官。 到时候自己就给妹妹置办上一套房产,让她们小夫妻搬出来住,这样自己妹妹也能少受些婆婆的委屈。 可是,计划永远是计划,它有太多的意外了。 那天良嫔来到这里选些宫人,她带着妹妹躲在人后面,可是有些事情,你再怎么躲,终究是躲不过的。 良嫔一眼便看中了妹妹,然后自己毛遂自荐的跟着去了。 去了一个深渊,进去了就再也没有爬出来。 她知道良嫔娘娘不是什么好人,可是有时候就是这样,命运的安排之下,你永远没有反抗的机会。 每个宫里的主子都会每隔一段时间来这里挑选一些宫人,有的是主子恩赐让她们出宫去了,有的人也是不知不觉的消失了。 可是良嫔娘娘宫里的人,永远比别人快,那么你猜,她之前的宫人,去哪里了呢。 地狱就在面前,可是现实却逼着你一点一点都踏进去。 刚去的那几天良嫔娘娘对她们姐妹两个十分好,让她们负责宫前的花的修剪,十分轻松,不论是在那个宫里,这都是那种十分机灵讨喜的人来做的事情。 自古便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然有一天,娘娘让她去一趟内务府去找尚衣局的人修改衣服,自己走在常常的宫道上,她的左眼皮一直在跳,心中也是莫名的开始慌了起来。 可是娘娘的吩咐不容她耽误,只能够加快步伐,朝着内务府跑去。 等她料理好一切回到良嫔娘娘的宫中,自己的妹妹却不见了,想想从她们姐妹来的时候,这个宫里的人便用十分诡异的眼神看着她们。 瞬间,秀月的心坠入了崖底。 她求她们,跪在地上哭着一遍一遍的求着她们告诉自己妹妹到底去哪里了。 她心思本就单纯,加上又听不见,实在是太令人担忧了。 身边的一个胖脸的宫女告诉自己别找了,过一会儿妹妹自己就会回来的。 可是她不相信,她们的眼神告诉她,自己的妹妹一定碰上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可是她们谁都不告诉她,她真的无能为力了。 就当她准备放弃的时候,她看见了良嫔娘娘身边的管事姑姑。 此时妹妹的失踪,早就让她忘记了什么分寸。 她跪在管事姑姑面前,说自己的妹妹失踪了,想要问问姑姑知不知道。 可是她换来的是一脚,管事姑姑一脚踹在了她的胸口,然后恶狠狠的告诉她,想要活命就别多管闲事。 她想活着。 可是她也想要妹妹,这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关心自己的血缘关系的妹妹,是她一辈子护在身后的妹妹。 后来呀,她在自己与妹妹简陋的房间中,终于等到了妹妹。 她变了,自己不论是问她什么,她都还不会回答了。 以前的时候,虽然妹妹听不见,可是每天晚上自己都会打手语问她今天过得怎么样,她也会告诉自己她这一天发生了什么快乐的事情。 在自己问了好多的问题之后,换来的是,她告诉自己她累了想睡觉了。 自己别无选择只能够让她休息了,可是心中的不安却在一点点的放大。 第155章 秀月(二)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自己的妹妹依旧是这样沉默不言。 又是一天,自己外出去给五公主送东西,可是等自己回去之后,自己的妹妹又没了。 这一次她真的不想在等了,她想知道自己的妹妹究竟怎么了。 像极了场景再现一般,这一次自己又是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们,告诉自己妹妹的去向,回应自己的依旧是她们无声的摇头。 她怒了,拔下了自己头上的簪子朝着她们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宫女。 都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姐妹,她又如何能够真的下得去手。 可是在生命的面前,人,哪里有不害怕的呢。 她告诉了自己,是良嫔娘娘将妹妹带走了,带去了一个荒废很久的偏殿。 当时她们姐妹刚来的时候,她们告诉自己这里不干净,良嫔娘娘禁止任何人靠近那里。 曾经自己以为那里可能是死过人,良嫔娘娘感觉不吉利就封了那里,可是如今她却带着自己的妹妹去了哪里,所以那里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她凭借着自己过人的胆识,从偏殿后方的水池中游了过去。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她竟然在湖里看见了很多具尸体! 而且每个尸体上面都是伤痕累累!而且在尸体的背上都绑着一块大石头,如今一眼望去,湖底黑漆漆的一片拴着草绳的石头。 她估计了一下,这个湖底的尸体可能两只手已经数不过来了。 她想跑,她知道如果良嫔娘娘知道自己发现了这个秘密,那么距离自己的死期估计是不远了。 可是想想如今生死未卜的妹妹,她依旧是咬着牙坚持的游了过去。 抵过了湖底的恶臭味,她终于咬着牙趴到了测点的窗户底下。 “啪啪”,一阵鞭子打在肉上面的声音传来,让秀月不寒而栗。 屋里的会是妹妹吗,如果错了,今天也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终究是妹妹的安危在自己心中占了上风,秀月蹑手蹑脚的爬了进去,入目便是一张山水屏风,倒是对秀月十分方便。 秀月闪身来到了屏风的后面,慢慢的打量着整个屋子的构造。 如今自己是在偏殿的内室,而刚才的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所以要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得到外面去。 此时仅有一墙之隔的外面传来、呼痛的声音,秀月听出来了,是自己妹妹的声音。 此时的她完全坐不住了,莽撞的藏到了墙角间,靠着两个屋子间的帘子的缝隙朝着外殿望去。 此时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妹妹,被五花大绑的绑在一个十字架的木墩之上。 旁边的良嫔娘娘捧着一壶热茶,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旁边一位老嬷嬷在那里疯狂的折辱自己的妹妹。 此时旁边满满都是她们犯罪的证据,钢针、皮鞭、夹手板应有尽有。 此时自己的妹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脱了一半了,露出来的地方满是伤痕。 关键这些伤痕都在那些一直不经常见人的地方,此时自己妹妹如玉的双肩之上满是红红的小点,结合这些刑具,估计是一根根的钢钉扎入所致。 此时屋里的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进入,良嫔娘娘踏着莲步走到了妹妹的面前,在明知道妹妹听不见的情况下,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浇在了妹妹的头上。 “叫出声吧,只有惨叫声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绝美的音律”,满是丹红色的指甲缓缓在妹妹的脸前做了一个鲜花怒放的手势。 褐色的茶水流经自己妹妹那白嫩的脸庞,所过之处皆变成了红色。 此时的妹妹不知道刚刚经历了什么,此时明显已经十分虚弱了,只能够发出微弱的呼声。 可是似乎就是这种微弱的呼声,好像就是良嫔真正想要了。 良嫔一巴掌甩在了妹妹的脸上,“叫,给本宫叫,本宫就是喜欢你们这群蝼蚁的呼叫声。” 此时秀月明白了,此时的良嫔娘娘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之中,已经完全的疯了。 她知道很多宫里的太监都有些已经因为身体不全的原因有些心里变态,喜欢虐待一些小动物什么的,或者说是那些稍微有些权势的公公会强迫那些无权无势的宫女与之对食。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曾经的四妃之一良妃,如今的良嫔娘娘的心里竟然也扭曲至此了。 深宫果然是一个改变人的好地方。 此时良嫔已经不满足于自己妹妹这种小声哼哼的哀嚎,她自己从旁边的刑架上面拿了一个满是倒刺的铁器,朝着自己妹妹一步步走去。 此时的妹妹强打起了精神看到了良嫔手中拿的东西,满眼的都是惊恐,泪水也是哗哗的流了下来。 此时秀月再也忍不住了,冲了上去,死死地抱住了良嫔的腿。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的妹妹自小身子就不好,实在是经不住娘娘的惩罚,求娘娘放过她吧,奴婢给您磕头了。” 随之而来的是头碰地的声音“碰碰碰”,此时在这个静默的屋子中显得格外的响。 良嫔的好兴致被人打断了十分不悦,一脚踢开秀月,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此时秀月朝自己妹妹望去,妹妹满眼是泪的朝着自己摇了摇头。 可是秀月不能退,如今已经知道了良嫔的秘密,自己这个时候退缩完全是找死。 “放过她?那谁来供本宫享乐呢”,大红色的护甲在秀月的眼中像极了催命的利器。 看看椅子上已经因为疼痛开始抽搐的妹妹,秀月咬了咬牙。 “奴婢不才,愿意供娘娘享乐。” 良嫔以一种看傻子的模样看了她一眼,又从座位上走了下来。 “就你?”,良嫔捏着她的下巴,细细的端详道。 “算了,看在你们姐妹情深的份上,本宫就成全你们吧。” “虽然你的姿色不如上面的小聋子,不过你是自愿的,本宫希望你不会让本宫失望的对吧”,护甲划过脸庞,秀月害怕的打了个寒颤。 “放她下来吧,将她姐姐放上去,咱们游戏继续。” 夜幕降临,姐妹两个人相互扶持,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偏殿。 自此这座宫殿成了秀月一辈子的噩梦…… 第156章 良嫔 此时良嫔提起了内务府的时光,无疑是拿着自己的妹妹对自己的威胁。 秀月认命的低下了头,看着地上,如今自己已经被识破。 在挣扎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这次无非是一定要为自己的良嫔娘娘完完整整的背下了这个锅,不然在良嫔娘娘手中的妹妹的安危可能就不能保证了。 秀月其实心中已经如同明镜一般了,可能这就是命吧。 秀月抬头看了一眼良嫔娘娘这个毒妇,“启禀长公主,这一切是奴婢自己的主意,与良嫔娘娘无关。” 宁嘉看着眼前的姑娘,要是说这件事与良嫔没有关系的话,打死她都不信。 只是是什么让这个姑娘拿着性命来掩护她,宁嘉感觉自己就是不得知了。 宁嘉此时的疑惑,裴允是看在眼中的,裴允朝着暗处摆了一下手,瞬间暗处的黑影少了一人。 “既然如今这件事这个奴才都已经承认是她了,咱们姐妹都散了吧”,此时的丽妃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了。 此时皇太妃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没有眼力劲的玩意。 此时德妃这是满含深意的看了一眼丽妃,她真的如她们所见的如此鲁莽冲动吗。 “那么本宫能问问你究竟是为什么非要想要致本宫于死地吗。” “没有什么原因,奴婢只是看不惯公主的嚣张的处事风格罢了。” “本宫不信。” “这有什么不信的,奴婢就是看您欺负良嫔娘娘心中暗自生恨了罢了。” “如今这个贱婢已经承认了,可是宁嘉长公主依旧是揪着不放手,公主是非要将这个罪名按在了嫔妾的头上了是吗。” “本宫没有,本宫只是想问清楚,毕竟一个小小的宫女是如何能够弄到了断肠草的药,又是如何瞒天过海的将药下到了本宫的酒中。” 宁嘉甩了甩手,眼神中带了一些轻蔑。 “本宫想,良嫔娘娘也不想让本宫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人下毒吧。” “本宫自然不会这样想,既然公主想问,那就问个清楚吧,省的到时候又有人在皇后面前污蔑本宫了。” 此时宁嘉的话已经将良嫔的后路堵死了,除了让宁嘉继续问下去,此时的良嫔是什么办法也没有了。 良嫔走到了一边,眼神带着些毒怨看了地上跪着的秀月一眼,都是这个贱人,干点活手脚还不利落。 “既然你说是你下的药,那你来告诉本宫,你的毒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是从太医那里拿的。” “为什么太医会冒着诛九族的风险来帮你呢。” “自然是奴婢打着良嫔娘娘的旗号。” “打着良嫔娘娘的旗号,奥,本宫倒是不知道,如今的良嫔娘娘的旗号既然这么好使了,既然可以好用到拉拢太医为她所用了?” “这,这,这是奴婢用金钱利诱他的。” “利诱?你一个小小的宫女能有多少钱,他一个太医即使再穷,应该也看不上你的俸禄吧。” “奴婢,奴婢从娘娘的私库中偷得。” “哦?这样?良嫔娘娘真是一宫的好主子,自己的私库都被人偷了,竟然还毫不知情呢。” 此时秀月明白,自己不论说什么,宁嘉长公主总是能够找到了自己的错,此时对于她来说,就是多说多错了。 此时听到宁嘉的句句扎心之言,良嫔实在是忍不住了。 怒气冲冲的在秀月的另一边的脸上甩了一巴掌,“你这个贱婢,竟然如此对本宫,当真是愧对了本宫这么多年对你的恩情。” 一边的秀月只能够默默的受着,她什么都做不了,无论是反抗还是如何。 “好了,良嫔你的教养呢,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泼妇行为,当真是丢了皇家的脸面。” 此时皇太妃“适时”的开口阻止了良嫔继续施暴的行为。 此时的良嫔简直是无语了,她做什么了,一共从开始到现在就甩了两个巴掌,这就没有教养了??? 此时皇太妃的大型双标现场,简直是惊呆了良嫔。 她的宁嘉说狠话、打人的时候她怎么不开口,这是欺负自己是个“软柿子”? “好了,那你来告诉本宫,你又是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时候能够不动声色的下毒呢。” “这是,这是奴婢前几日晚上的时候安排好的。” 此时的秀月的额头满是细细的汗意,这个宁嘉长公主实在是扣得太细了。 此时秀月的瞳孔猛然一缩,此时的良妃娘娘手中的香囊是自己给妹妹绣的。 当时她们还在内务府的时候,自己用贵人裁下来了的衣角布料缝制而成。 虽然是碎布可是架不住布料好,自己的妹妹一直是十分喜欢的,几乎是每日都要佩戴在身上,可是如今却落到了良嫔的手中。 此时良嫔拿出来,意思不言而喻,她不想再继续等下去。 秀月此时用手指狠狠地抓在地上,地上的尘埃已经深深的陷进了指尖,冒出了零零点点的血迹,可是她本人却丝毫不加在意了。 秀月抬起头,眼睛满是红血丝,朝着宁嘉怒吼道。 “你是不是有病,我就是想要杀你,就是看你不顺眼,你骗要问问问,有什么好问的!” 此时听见了这句话,周围还窃窃私语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了,秀月如今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这样的话,多少有些不想活了。 如今还是当着皇太妃的面,诋毁她最偏爱的宁嘉。 真是希望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姑娘能够死的痛快一些吧。 此时宁嘉竟然感觉到了裴允的腰间的剑似乎在抖动,可是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她并不希望裴允动手。 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自己想要害自己的人,可是也不想冤枉任何一个被冤枉的人。 此时秀月静静地跪在地上,等候着宁嘉的怒火,等待着早已经在清楚不过的自己的下场。 “这是你的心里话,还是这是真的”,这是宁嘉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她不是圣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辱骂自己,自己没有这么多的善心来宽慰别人。 一滴泪没入了尘埃,一颗心沉到了崖地。 第157章 水落石出 此时秀月咬着牙,一个是字还没有说出口。 “姐姐不要!”,此时一个满是血迹的粉衣少女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姑娘跪在地上,将秀月死死地抱在了怀中。 “姐姐不要,姐姐不要丢下江儿”,此时粉衣的秀江拼命地摇着头。 此时秀月发现了秀江的满身血迹,自己早上出来的时候明明她还好好的,这一切…… 还没等到她多想,此时的裴允身边多了一个黑衣人为她解开了她的疑惑。 “主子,当属下过去的时候,几个太监正拿着剑要砍死她。” “哦?无缘无故的他们对一个小小的宫女下手有什么好处,既然是你的妹妹不妨让秀月姑娘来解释一下”,一个带着些轻蔑的挑眉看着秀月。 这个人实在是太蠢了,还想替她的主子顶罪,要不是自己的人去得快,此时她这边刚刚被处死,估计在奈何桥边就能看见到她的妹妹了。 此时秀月也是满是怀疑与愤怒,如果真的是她,自己真的就差点冤死了。 秀月朝着妹妹打了几下手势,问的就是谁伤的她。 此时秀江在犹豫之下终将将手指向了身边的良嫔。 此时在场的嫔妃哗然了,果然就是她,在宫里用宫人顶包的事情早就不在少数了。 只是她们都是小打小闹的,毕竟谋害毒杀长公主这可不是什么小罪,这个可是牵连九族的事情,就是送到她们的面前,她们也是不敢。 “骗人,这个贱婢是个聋子,你们凭什么相信她的话,说不定是她的姐姐给她打的手势呢,你们谁能确保秀月的手势没有问题。” 皇太妃捏了捏眉心,这个良嫔真的是跟个喜鹊一样,一天天的叽叽喳喳个不停,真是不知道皇帝是怎么受得了她的。 曾经还是个妃位,这个宫里的妃嫔的素质是差到什么地步才能然这样的人来做四妃的。 “来人去通知一下陛下和皇后,说这边出结果了,问他们要不要来看看。” “喳”,小太监领了命朝着乾清宫就跑去了。 其实谁都想走了,这种天在日头下面,即使是有东西遮着依旧是热。 “结果出来了?没有!不是的!不是本宫!”,此时的良嫔简直是受不来了,为什么只要有一点点的矛头指向了自己,她们就这样认定是自己了。 这不公平,她们这就是故意针对自己! “良嫔娘娘您失信了,您说过的会替奴婢好好照顾秀江的。” “你在说什么,本宫听不懂”,此时的良嫔真的是众叛亲离、孤立无援了。 “听不懂?那奴婢帮您好好回忆回忆”,此时秀月擦干净自己脸上的泪,决绝的说道。 “你敢,你这个贱婢”,此时的良嫔娘娘再也不见刚才的从容淡定了。 “反正我也是个将死之人了,我自然是敢的。” 此时的秀月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这是良嫔先坏了她们的计划了,既然你都做了初三了,那就别再怪我做十五。 其实只能够说是良嫔实在是太小心了,生怕泄露一点线索,毕竟自己从未出面,就是真的查到了她的头上,可是依旧有秀月为她挡着。 这就是权势压得人丝毫喘不过气来。 其实只要良嫔好好的对待自己妹妹,自己又何至于此呢。 此时秀月朝着宁嘉一拜:“请长公主做主,此时全是良嫔娘娘指使奴婢所为,此时奴婢可以为您说的整个案件都是良嫔娘娘设计的。” “想清楚了?不做背锅侠了?真是不容易。” 此时秀月像是听不见一样,丝毫没有将宁嘉的话放在心里。 “良嫔娘娘恨因为您,她的四妃的位置丢了,自己的女儿的面子丢了,所以良嫔娘娘是十分恨您的,不过是如今抓住了机会想要向您毒死。” “药是从太医院的一位老太医手里拿来的。” “良嫔娘娘下令将老太医的孙子绑了起来,来威胁老太医将药交出来。” “老太医?” “就是尚药局的老太医。” 宁嘉使了个眼色,侍卫立刻去寻人了。 此时秀月明白宁嘉长公主已经完全信了自己的话,于是此事也就开始继续说了下去。 “良嫔娘娘在御膳房中是下了大把的银子,让他们将带着毒的壶具给您,如果公主不相信,奴婢可以将她们的名字一一写出来。” 其实秀月这个时候没说也就是想留一条后路,如今的自己是活不了了。 可是自己的妹妹还不一定,此时自己要是将那些人的姓名说了出来,日后免不了他们去找自己妹妹出气。 在宫里做活的都是穷苦人家出身,要不是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谁又愿意去做那个害人的买卖呢。 “皇上、皇后娘娘驾到”,此时一声太监的尖细的嗓子响起。 皇太妃的手中的佛珠松了松放到了身后的徐三手中。 今天的闹剧是在是持续的太久了,是时候让皇帝来收个场了。 “问出来了吗”,此时明昭帝满脸的黑线,实在是太烦人了。 自己刚刚在那个小美人手上偷了个香,还没等到发生一些什么,皇后身边的管事姑姑就来了。 说结果出来了,皇后邀请他一同去处理。 他还能怎么办,皇后的面子又不能轻易地拂,明昭帝认命的整理了整理衣服,带着长喜朝着皇后所在的地方走去。 如今一个男人的求之不得,黑脸自然是第一个表现。 此时皇后的脸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知道谁招惹到皇上了,拉这个这么长的打脸,这是给谁摆脸子呢,要不是涉及到了他的后妃,自己能这么为难吗。 虽说自己是皇后,可是良嫔再怎么说也是曾经的四妃、五公主的亲生母亲。 自己一个人处理难免落人口舌,要不然他爱找那个美人就找那个美人,自己还省心。 此时帝后两个都黑着脸,其余的人自然是不敢随意开口。 “看看这地上跪的一地,说说吧,究竟是谁的主意”,此时明昭帝手拿着一串玉珠在手中敲打着手心玩着。 裴允上前一步,拱手回答道:“回陛下,经查验是良嫔娘娘指示自己手下的宫女秀月所为。” 明昭帝惊讶的抬头看了良嫔一眼,手中的玉珠随之落地,玉珠碎了一地 第158章 惊心 此时随着裴允说出口的话,明昭帝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良嫔怎么会这样…… 良嫔是跟他从潜邸出来的老人了,虽然平日里十分跋扈,可是并没有什么害人之心,如今竟然会变成了这样,实在是让明昭帝想不通。 虽然世人都知道良嫔的跋扈无礼,可是良嫔曾经也是与明昭帝有过一段甜蜜时光的,至少在那段时间,良嫔还是十分温婉可人的。 即使是良嫔被贬,可是她生育了五公主,即使是老五在不成器,那也是自己的女儿,明昭帝也是在她小的时候真心的疼爱过的,说能想到如今竟然变成了这个模样。 此时的秀月看着有些呆滞的帝王,双膝着地往前爬到明昭帝的面前。 如今自己在劫难逃,只不过良嫔也必须下去陪自己,有她在她不放心自己的妹妹的安危。 此时小太监齐公公看见皇上过来了,看见秀月想要开口,连忙也跪在朝着皇上移了过去。 “皇上饶命呀皇上,奴才只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智,才会如此的,都是,都是白兰迷惑的奴才呀皇上”,太监本身就是阉人,此时一开口尖嗓子瞬间震得明昭帝耳朵疼。 秀月暗暗的瞧了齐公公一眼,真是个蠢材,就算是他先开口又如何,也不想想他自己做的什么事,他还好意思的开口,当真是不要脸。 既然有人上赶着找死,自己不妨退一步,毕竟有的时候怒火攒多了,惩罚的效果才是真的疼。 明昭帝抬了抬自己的脚,看着眼前自己面前的小太监,“这是怎么一回事。” 宁嘉看着他冲过去后,简直是都不想理他了。 本来不大不小的罪,最后打几十板子,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真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人这么不看眼色。 其实明昭帝也是不太想理他,他想的是赶紧快点将这件事料理完,他的美人还在那里等着他回去呢。 不过如今这个小太监闹到自己面前了,自己再不管是在是有愧于他明君的形象。 “奴才,奴才只是被这个宫女白兰一时迷了心智,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请陛下赎罪。” 此时的白兰那是一脸的不信,这还是之前口口声声说着要为自己作证,要保护自己的齐公公吗。 这他妈的完全就是一个渣男,真是有点困难就知道保全自己,真是没有根的东西就是靠不住。 白兰此时也不甘示弱,连忙靠了上去,“陛下!奴婢,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是没有呀!” 此时他们就像是卖菜的货郎一般,真是一声更比一声大。 “够了!”,明昭帝一脚踹在了身边的齐公公身上,谁让他是距离自己最近的男性呢,即使是不健全,可是依旧是个男的,所以明昭帝毫不留情的朝着他下手了。 “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齐公公简直是快哭了,为什么受伤的一直是自己呢,不知道他也虚弱着吗。 “宁嘉,你来说”,此时的明昭帝简直是一点都不想听见这群人的声音了,跟个坏了的破锣似的,哪里有自己的美人,人美声甜的。 “是”,宁嘉从角落中默默的走了出来,说实话,他们几个的破事宁嘉实在是看不上眼,不过是一个绿茶一个渣男相互攀咬的故事罢了。 “回陛下,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抓住的下毒的人是此时跪在下面的白兰,她为了给自己脱罪,诱惑了与她一起的齐公公,然后两人被揭穿之后,就十分没有下限的攀咬起了拒绝他们的彩月。” “如今彩月将这个招了出来,他们也就说了实话,其实是良嫔娘娘身边的秀月指使所为,而秀月则是听命于良嫔娘娘。” “大概就是这样一个经过”,此时宁嘉也是十分佩服的,不就是给自己下个毒吗,至于如此麻烦吗,简直是山路十八弯呀。 “陛下,陛下,宁嘉长公主前面所言妾身没有异议,可是这件事完完全全妾身是不知情的,如今她们是想冤死妾身”,说着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冤死你,这个转弯抹角的好,良嫔你直接说是哀家想要冤死你就好了,不必这么委婉,哀家当真是承受不住。” 此时的皇太妃是一脸面子都没给良嫔,马上就不是了,自己是在没必要给一个将死之人脸面。 此时听着皇太妃的话,明昭帝是满脸的黑线呀。 嘴真毒,是一点亏都不吃,也不知道自己父皇之前如何能够没被她闹腾疯了。 此时越是与皇太妃相处,明昭帝越是感觉自己的父皇可能多少有些问题,是甜甜的美人不香吗。 “陛下,秀月还有话说”,此时秀月觉得是时候自己出场了,就让自己来做攻城的最后一击吧。 “说罢”,此时明昭帝看着眼前还算得上平静的女子,示意她可以开口了。 哪里知道秀月开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此时秀江一看到姐姐的行为瞬间明白了她想要做什么,含着泪朝着姐姐摇了摇头。 一步踏出去了,真的回不了头了。 此时秀月依旧是小时候哄她的模样摸了摸她的头发,将拦着自己的手拿开了。 纽扣一颗颗被解开,碧绿色的肚兜露了出来。 此时周围的人几乎全都下意识的捂住了嘴,不是因为此时的秀月的凌乱的衣着,而是因为她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 此时秀江只能够看着自己的姐姐一步步走向了深渊,痛苦的一切却全是她带给她的。 泪水一点一滴的无声的滑落,此时的秀江与姐姐的脸上皆是满是泪痕。 此时的哽咽声在秀江的身上响起,姐姐这一生实在是太苦了。 命运总是如此弄人,对她们却毫无怜惜之意。 秀月指着自己的肩上的满是血痂的痕迹慢慢的说道:“这是良嫔娘娘半个月前亲自扎的,八根钢针,用拳头大小的小锤一点点的砸了进去。” 露出自己的双脚,脚底上面满是烙印,“这是良妃娘娘将铜钱放在火上烧热,让奴婢赤着脚走过。” 然后指着自己的锁骨的位子,上面满是烫伤,“这是前几天娘娘用猪皮沾着热油,敷在上面留下了。” 满是伤疤的玉手慢慢的附上了自己的心口,随着衣服的慢慢的拉下,心口露了出来。 上面只有一个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小洞,“这里被娘娘塞进去了三根银针,此时银针已经完全进了体内,奴婢每天晚上都能清楚的感受到它在身体的移动。” 秀月抬起头看着明昭帝,血色的眼睛几乎快有血流了出来。 “陛下,真的好疼……” 第159章 定罪 此时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来形容此刻明昭帝的心情了,如此的毒妇曾经经常睡在自己的枕边,真的是想想就心惊。 此时的秀月说完之后,将自己的身体重新包裹住。 看着眼前的九五之尊,“如果陛下依旧不信,可以去奴婢的院子里面去搜。” “这次奴婢为娘娘做了这么多的事,娘娘赏赐给奴婢很多,奴婢怕丢了日后连个罪证都没有就将它们藏在了奴婢住的小院子外面的杨树下面。” 此时秀月已经决定将事情闹到底了,“另外奴婢曾经无意中在良嫔娘娘的紫荆殿的湖底发现了很多具尸体,此时陛下不如一起问问良嫔娘娘。” 说完了这么多,此时的秀月感觉自己的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净了一般,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妹妹,瘫坐在地上。 此时良嫔感觉到自己的天已经塌了,却依旧是在那里想要狡辩,可是如今当真是什么都已经失去了。 “陛下!陛下!你相信臣妾,臣妾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陛下您想想真么多年妾身那是连个蚂蚁都不敢踩死的呀。” 明昭帝看着良嫔摇了摇头,“纳洁,这件事如今已经十分明了了,你也不要继续狡辩了,这一次真的怨不得旁人了。” 纳洁是良嫔的闺名,当时他们你侬我侬的时候,明昭帝是最喜欢这样叫她的,如今明昭帝在这里说出了这个名字。 良嫔终究是再也扛不住了,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明昭帝最后看了良嫔一眼,再是无情,她终究是伴了自己这么多年,感情岂能是说没就没了。 明昭帝看了看天,又看了看皇后,不过后者比没有看他。 “传朕旨意,良嫔草菅人命,企图谋害当朝长公主,无视我朝律法如今已经铸成大错,撸去其位份,迁至冷宫。” “赐白绫”,最后三个字终究是说出口了。 听到了后面的三个字,良嫔终究是再也撑不下去了,这么多年兜兜转转终究是混了一个这样的模样。 “至于这个太监,收受贿赂,陷害他人,赐三十大板,贬去守皇陵。” “白兰下毒谋害长公主,赐死。” “至于这个秀月……” “奴婢但求一死,求陛下一个恩典,将妹妹调去服侍皇后或者长公主,即使是到了年纪,也不要在放她出宫了,她年纪小没经历过什么事,奴婢,奴婢怕有人欺负她。” 说着说着早已经流干净的泪水,有一次涌了出来。 此时秀江虽然听不见自己姐姐在说什么,可是在宫里活了这么久了,这种事情过后,还能有几个活着的呢。 宁嘉的手有些颤抖,她想到了自己的小九,当初她去和亲的时候,要是自己有机会可以像秀月这样保护她,她也不会身死异乡的。 突然手被人握住了,宁嘉抬起头来,是裴允。 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是唇语,可是一向不懂唇语的宁嘉听懂了。 宁嘉笑了,眼角含着泪,无声的回应道,好。 两个人相视一下,都笑了。 “你是一个好姐姐”,此时倒是面上最是无情的皇太妃开口了。 “来人,请太医看看”,皇太妃明知道不合礼法,可是她此时竟然想要让眼前的女子活下去,继续好好的保护她的妹妹。 “回太妃的话,秀月姑娘身体的银针已入心肺,药石无用了。” 此时秀月明明知道自己的结局,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小小的难过了一把,可能还是怕死吧。 秀月此时感觉到自己的熟悉的疼痛感袭来,这种的日子其实她早就过够了。 没日没夜的被自己身体上的各种疼痛四处折磨的她早就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信念,此时的妹妹是自己唯一的支柱。 “谢谢太妃的好意,只是奴婢,奴婢真的已经撑不住了”,秀月眼角的泪水滑落在了秀江的胳膊上,灼烧感瞬间传来。 秀月对着秀江打了几个手势之后,拔下了自己头上的簪子,狠狠地扎向了自己脖子。 瞬间血如泉涌,任凭秀江在这么努力去堵,去嘶吼终究是没有用了。 此时太医上前检查,动脉已断,回天乏术。 “啊”,此时的秀江在也撑不住尖叫了出来,死死地抱着秀月的尸体,任凭什么人想去拉她。 秀月最后告诉她的是,好好的活着。 江儿,姐姐陪不了你了。 剩下的路,你自己好好的走下去。 姐姐活的太苦了,没有办法陪你了。 你要好好,姐姐在那边等着你。 下辈子,等下辈子,咱们还做姐妹,姐姐这辈子还没保护够你呢。 “姐姐,姐姐,啊”说是撕心裂肺真的是一点都不为过了。 无数的画面闪过,有姐姐小时候背着自己走过的无数的路,有山、有水、还有街道。 家里穷即使是这种情况下,姐姐依旧会瞒着继母偷偷晚上在月光下做一些针线活来给自己买糖吃。 “姐姐,姐姐你醒醒,江儿不要糖了。” “姐姐别走,没有你,江儿会害怕的。” “江儿不要一个人走夜路,江儿还要吃姐姐亲手剥的苞米,姐姐,姐姐!你醒醒,你看看江儿。” “姐姐,你醒醒,你看看江儿,这辈子江儿还没有亲耳听见你叫江儿妹妹呢。”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秀江将刚才秀月脖子上拔出来的簪子,狠狠地刺向了自己的颈间。 姐妹二人的血混成了一片,此时就是宁嘉脚边的土地都不能幸免了。 此时宁嘉内心的触动真的太大了,“太医呢,太医!” 太医连忙想要上前,可是被地上的秀江阻止了。 秀江忍着颈间传来了痛意,努力抬起手朝着宁嘉的方向挥了挥手。 血的大量流失使得秀江的眼前开始变得一片漆黑,她知道,自己要走了。 秀江死死地抓住怀中逐渐凉下去的尸体,嘴中开始断断续续的嘟囔。 “姐姐,姐姐,你等等江儿,轮回路上,奈何桥边,江儿怕黑。” “姐姐别急,慢点走,江儿来找你了,下辈子江儿做姐姐,江儿给姐姐剥苞米,姐姐……” 话还没有说完,那只满是鲜血的手再也撑不下去了。 手落在了地上,激起了一片尘埃。 秀江,终究去陪她的姐姐了。 那双明亮的小眼,终究是再也睁不开了。 第160章 死讯 看着那只落下去的手,宁嘉的心中久久不能平复。 秀月不能说是什么好人,能在良嫔手底下混这么久,有些事情一定做过,可是如今看着她们姐妹二人的尸体。 宁嘉却做不到任何的怨恨,站在她们的角度来看,她们能够选择的真的是太少了。 此时的良嫔已经昏了过去,其实昏过去也好,至少临死之前可能可以少做一个噩梦。 那天明昭帝下完旨意后便离开了,剩下的一切交给了皇后处理。 皇太妃临走的时候,手持着佛珠朝着姐妹二人的尸体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心中想的则是,下辈子投个好胎吧,让着两个女娃娃了了今生的夙愿。 一觉醒来良嫔已经在了冷宫,此时在她的床边站着一个面上带着些戾气的老嬷嬷。 这个人她认识是皇后身边的,可以说是皇后处理后宫的一大臂膀。 “既然娘娘醒了,那就是时候该上路了”,此时张嬷嬷朝着良嫔,不,应该是这个冷宫弃妃说道。 良嫔听见她说的话,吓得连连后退,“不!不会这样的!皇上只是说的气话,他会饶过本宫的,本宫还有本宫的小五呢,过几天小五就回来了,到时候皇上一定会原谅本宫的。” 下毒的时候良嫔刚好选在了老五不在的时候,这样怀疑的话就不会轻易的盖在她的头上了。 可是如今这个时候了,自己竟然相见自己女儿最后一面都不可以了。 “娘娘,即使是奴才不说,您心里也清楚,您这是犯的什么罪,皇上要是将您放了出去,就是宁嘉长公主那里就过不去的,您这是以为左相和皇太妃是吃素的呢。” 心存幻想是一回事,可是念想在自己面前狠狠戳破又是另一回事。 “滚!都给我滚!本宫不想你们听。” 此时的嬷嬷已经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毕竟明知道结果还在着狡辩,真是好不知廉耻了。 “娘娘,奴才就是个嬷嬷,说句大实在话,咱们都知道你的处境,您就老老实实的认栽吧,希望您下辈子做些好事吧。” 说完后就带头开始动起来了,她首先就冲上去抓住了良嫔的双臂。 “啊!你们放开我,你们这些贱民!” 一个常年娇生惯养的妃嫔与一个常常当做男子用的干粗活的嬷嬷杠上,吃亏的是谁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此时其他人看着张嬷嬷都上了,其他人也跟着上起了手来。 混乱之中良嫔感觉到了好多只手在自己身上狠狠地掐了下去。 良嫔感觉自己的身上肯定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了,果然在这一方面宫中的嬷嬷真是一把好手。 没有几下功夫良嫔就被制服了,一行人都将她绑的跟个球一样了。 张嬷嬷拿着手中的白绸子,看着眼前的良嫔。 “既然良嫔娘娘这样不想动手,那老奴就来帮您一把吧。” 说着张嬷嬷将白绫捆在了良嫔的脖子上,白绫缠了了几圈。 张嬷嬷将另一头递给了另一个嬷嬷,两个人相视一下。 手上开始一同用力,瞬间窒息感迅速袭来。 “皇后,皇后害我……” “皇后娘娘害您,真是不知道您哪里来的勇气。” 张嬷嬷腾出一只手来,死死地抓着良嫔的下巴。 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不!配!” 良嫔发出了“咯,咯”的声音,想要反驳,可以人早就没有力气了。 良嫔扑棱了没两下人就去了,地上留下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冷宫之中,破旧的大殿之上,门口大开,夜风冷冷的刮过,破旧的漏风的门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冷风吹过,大殿上的尘土被吹了起来,地上躺着一个早已经凉透的尸体,瞪着的双眼写的满是不甘…… 几日后顺天府衙门接到了报案,说是在青楼附近的一个枯井中发现了一具尸体。 虽然有些腐烂,可是经查验,发现竟然是当朝的韩侍郎的。 这件事情引起了轩然大波,毕竟当朝命官无缘无故的死亡当真不是什么好事。 此时三皇子的府中已经彻底的乱了,三皇子此时简直可以说是怒发冲冠了。 这段时间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人生的低谷,可以说他做什么都不顺。 之前的柳月居被封之后,他的财力受到了简直是灭顶的打击。 如今他的私兵没有了主要的伙食费,可是让他耗尽了头脑,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藏品古玩都被人拿出去悄悄的卖了。 要知道养一只军队,就是十个他的俸禄也不够。 如今韩侍郎又无端被害,这简直是对他来讲是雪上添霜的行为。 此时三皇子心里那是恨呀,对韩侍郎恨得牙痒痒。 他都派人去告诫他,让他小心一点。 他竟然还将人送走了,自己的人连脸都没见着就被拦了下来,真的能说是蠢爆了。 可是如今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如今太子归来,自己之前辛辛苦苦安排的人手,被他拔的零零碎碎的,其实他早就已经开始怒火攻心了。 现在一大早就听见了韩侍郎的死讯,三皇子终于还是抗不住了,一口老血喷了上来。 此时三皇子身边的小太监连忙将人扶住,三皇子知道自己不能够倒下,毕竟他不是太子,他的关系网都是他一点一点的建立的。 没了他,就是没了主心骨。 他们这一群人能够聚在一起,最大的还是一个利字。 “咣”,一声从门口传来,是柳侧妃。 柳念瑶如今心中是清楚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与三皇子紧紧的连在了一起。 所以她一遍遍的克服自己内心的恐惧,如今已经开始对着三皇子效益温柔起来。 可是她没想到这才是她第二次来,三皇子怎么就吐血了。 “殿下,殿下您没事吧”,此时对柳念瑶来说自然是拉拢三皇子的心的最好的时候。 毕竟如今三皇子身边真的能够说得上话的,也就这么几个人。 看见是她三皇子心中也就没有多想,摆了摆手靠着柳念瑶与贴身太监的力气站了起来。 小太监将韩侍郎遇害的事情说了出来,就是柳念瑶都想说一句活该。 怎奈那也曾是三皇子的人,柳念瑶也就识相的闭嘴了。 第161章 李顺 “殿下可是清楚是何人所为。” 三皇子摇了摇头,“本宫知道是太子一党,可是如今还没有摸清楚是庆国公还是太子的幕僚亦或是李侍郎。” “既然殿下拿不住,不如咱们来给他安一个,只要是证据足够,就是假的也能说成真的。” “再说了殿下不是早就不满意,咱们这位李侍郎的升迁速度了吗”,娇小的手指在三皇子的胸前画着圈圈。 此时听到了柳念瑶的话,三皇子眼前一亮。 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在想如何找到元凶,给太子一脉狠狠一击,顺带着动摇太子在父皇心中的地位。 毕竟随着年纪的增加,他相信父皇多少会带一点其他历代帝王的特点—多疑。 如今父皇年事已高,很多事情下放给了太子,可是如果太子派人随意处置朝廷命官,是不是父皇的心中会有太子早就不满意他的管辖,就等着他下台了呢。 要是此时的明昭帝知道了他的老三在胡乱想些什么,一定会从他的小美人的床上,提起裤子、带上大刀冲过来。 老子年轻着呢!老子还能行!老子还能够给你生个白白胖胖的弟弟! 一代自以为英明神武的明昭帝,在自己儿子的心中已经开始未老先衰了。 明昭帝在角落中,偷偷抹泪,嘤嘤嘤~ 此时三皇子面上出现了笑意,摸了摸自己胸口的小手,心满意足,还好不是娶了一个只会找事的饭桶来,看来这个侧妃多少还是有些用处的。 捏了几下自己怀中的小美人,“爱妃真是深得本宫的心。” 柳念瑶看着此时倒是露出了点真情实意的笑的三皇子,自然也是跟着笑了起来。 “去,将本宫的幕僚叫来,本宫有话说”,此时三皇子对着自己身边的小太监吩咐道。 然后自己瞬间感觉自己又可以了,横抱起来自己怀中的女子,朝着卧房走去。 第三天后顺天府正式开庭,此时韩侍郎的妻子拿着证据,在大殿之上嚎啕大哭。 更是拿出了一系列的证据,明晃晃的状告李侍郎排除异己杀害自己的丈夫。 此时李顺下朝之后被无数府衙“请”到了顺天府,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三皇子早就在那里布置好了天罗地网等待着他了。 李顺此时去顺天府,其他人皆不知道,那些官差是在李顺刚刚出宫门还没到自己的车轿旁边的时候就被拦住了。 此时李顺一到大殿之上就意识到了不对,可是如今这里好像由不得他了。 一进大殿,此时韩侍郎的夫人就扑了上来双手朝着他的脸挠了过来。 此时大殿上的衙门府役竟然就这样看着,毫无动静。 而且这么大的案子,竟然是封闭式开庭,在场的百姓也是会屈指可数,有的百姓看模样和穿着并不是简单的“百姓”。 此时上面的顺天府府尹此时看着下面的李顺目露凶光,将手中的惊堂木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 “下面所站的何人,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此时李顺是十分确定了,今天他算是进了狼窝了。 上面的顺天府尹绝对认识自己,可是如今却装作不认识来故意刁难自己。 李顺还是有礼的朝着上面拱了拱手,“下官吏部李侍郎,见过府尹” 上面的中年男子眯了眯眼睛,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原来是李侍郎,失敬失敬”,此时李顺心中的骂骂咧咧都快上天。 不认识?呵 不认识那是谁将自己“请”到这里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顺天府的制度一贯如此,还请侍郎配合一下。” 此时的府尹面上带笑,眼中含刀。 李顺笑了,“不知道府尹是何意思,下官不才与府尹同为正三品官员,不知道本官为何要跪。” 上面的人眼角一斜,本来自己还打算来个先礼后兵,是他自己给脸不要脸的,那就不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既然李大人不配合,那就依照咱们顺天府的规矩来了。” 此时府尹大手一挥,在旁边站着的几个衙役瞬间走上前来。 一棍子狠狠地打了过去,这一棍子打在了李顺的膝盖的后方。 李顺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向前面摔了过去,此时李顺的手狠狠的握住了。 这个府尹可以,明目张胆的对自己的这个三品官员动手。 估计后面是三皇在在那里撑着吧,这才有了这样的底气。 又上来几个男人,在李顺跪下去的瞬间在后面死死地按住了李顺的肩膀,不让他动弹分毫,当然也包括不让他起来。 上面的府尹看着下面被制服的李顺,心中出了一口恶气。 曾经他是韩侍郎的好友,虽然并不经常联系,可是好歹也是曾经的同窗。 前几天三皇子派人来找他,说韩侍郎是被李顺所害。 又将很多证据交给了他,明确的告诉他,这里面真假皆有,希望他能够好好的利用。 事成之后,三皇子许诺给他,刑部尚书的位置。 那里可是府尹心心念念了半辈子的地方。 既可以为好友报仇,又能够得到好处。 此时又有了明确的证据,三皇子只是交代让自己“好好招待”一下李侍郎就好了。 既没有杀人,也没有犯法,只是对一个将死之人稍微动一动手脚罢了。 府尹对于这种事情还是感觉毕竟轻松的,当场就是十分爽快的应承了下来。 府尹想到了这里,将自己案桌上的材料狠狠地甩在了李顺面前。 此时里面有个袋子,袋子里面装着李顺之前一件常服的碎片。 此时碎片之上还有血迹。 还有一把带着血的匕首,匕首也是李顺府中的东西。 此时李顺已经十分清楚了,此时就是有人想要在如今这个空子摆自己一道。 如今“证据”确凿,他们来一个逼供,不出两日的时间来个定案。 到时候就是太子知道了也无济于事了。 这件衣服与匕首根本不是李顺当日杀人所用,此时三皇子估计是想要动尽一切手段将自己除去了。 可能他不知道,韩侍郎真的是自己的杀的。 只不过当日并不是用的这些衣服与凶器罢了。 此时李顺还是有些心中没底的,如今宫中出现了良嫔之事,正值后宫比较混乱的时候。 如今每个宫里一定是在忙着整理人手,长公主会知道自己不见了吗,他的忘年交挚友庆国公会来寻他吗。 李顺此时真的不清楚,自己还能不能在他们手中撑到有人来救…… 第162章 逼供 李顺抬起头来,“这些虽是本官的,可是本官并没有杀害韩侍郎,此乃有人冤枉,希望大人明鉴。” “李大人,如今证据都摆在了明面上,您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呢,您还是乖乖的认下吧,毕竟您也知道我们顺天府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此时的府尹面上带着苦口婆心的模样,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他是为了李顺好呢。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顺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请大人明鉴”,此时李顺心想的是能拖一会就拖一会儿。 毕竟多拖一会儿,说不定自己就还有生还的机会。 命苦了这么多年了,此时李顺能够照顾好自己的母亲,有了自己的追求与目标。 这样的日子有多不容易,他又怎么舍得轻易的放弃呢。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这样,就宣证人吧,也好让咱们李大人死心。” 证人?还真是装备齐全,生怕怨不死他呀。 此时不一会儿就从后面出来一个卖货郎模样的中年男子。 这个男子看见李顺一副看见鬼的模样,倒是装的真不错。 男子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李顺,一副生怕他动手的模样。 此时又到了上面府尹的表演的时间了,府尹看着眼前的一幕直摇头。 “李大人呀,你看看,你这是将人吓成了什么模样了。” 李顺没有回答,只是挑了挑眉毛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 “说罢,你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看见本官的,还请您如实回答,这可是涉及到朝廷命官的清誉的。” 此时李顺都感觉有些好笑,自己这个时候竟然还能够开的出玩笑来,自己的心态简直是好到爆炸啊。 中年男子听见李顺的话,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启禀大人,那天小人正好在夜刚刚深的时候准备收摊回家的,因为天已经黑了,就想插近路,岂料没想到竟然看见了在巷子中的这位大人。” “这位大人看见了小人,叫了一声还不快滚,此时小人心中也是十分害怕,毕竟小人只是一个小小的卖货郎,自然是不想摊上什么事情,于是想要快步离开。” “可是就在这时,小人竟然听见在黑暗的角落中的呼救声。” “那个声音就是在这位大人身后的角落中传来的,此时小人借着月光才发现,这位大人手中竟然拿着一把匕首,在月光之下闪着寒光。” “此时小人还看见,这位大人的脚底下竟然有一滩水渍,联想到匕首和呼救声,此时小人实在是害怕,就拔起腿就跑。” “回到家后,小人的良心是每日不得安宁,今日听说在枯井中发现了尸体,如今小人终究是抵不住心中的愧疚,想要了一探究竟,没想到竟然发现了凶手。” “他当时穿的什么衣服呢”,府尹装模作样的问道。 下面的中年男子那是抬着头,说的与证据的碎片说的一丝不差。 “小人实在是太害怕了,如今才来作证,还请大人赎罪”,说完还愧疚的低下了头。 “没事,你能够有勇气直面这个犯罪之人,你已经十分优秀了,你做得很好”,此时两个人一唱一和,简直是李顺见过的最和谐的审案子了。 他们都优秀,就自己一个坏人呗。 简直是绝了,也不知道三皇子从哪里找了一个这么能演的,真是难为他了。 两个人“心心相惜”之后,上方的府尹看着李顺还是刚才的模样,不由心中升起火气来了。 他这是什么模样,瞧不起自己? 都马上要做阶下囚、短命鬼的人,真是不知道他在自己这里神气什么。 府尹又是一个用力,狠狠地拍了一下子惊堂木。 “李顺,你还不认罪吗,如今已经人证物证俱全了,你还想继续没有意义的挣扎下去吗。” “本官无罪,府尹大人问了这个卖货郎之后,不应该问问本官去了哪里了吗。” “还是说大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早就知道本官去了哪里了吗”,此时李顺的话是真的充满了不客气的讽刺了。 “放肆,本官只是想给你一个自己认罪的机会,你当真是不知好歹,既然你想说这种没有意义的话,早就决定与本官死磕到底了,你就说吧。” “不知好歹,没想到有一天这个词能用到本官身上”,此时李顺看府尹的眼神中已经有了杀意,又是一个贪官罢了。 “本官那一天有自己的事情,至于这个人所说的什么巷子,本官是绝对没去过的。” “那么请问这位卖货郎,你是在哪个小巷子中看见本官的。” 卖货郎的眼睛转了几下,“夜太深了,如果小人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在城西的后街三巷中。” “这倒是有意思了,你能把本官的衣服看到的清清楚楚,为何不知道是在那一条巷子中,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此时上方的府尹看着如此猖狂的李顺再也坐不住了,直接将自己手中的惊堂木扔给了出去。 此时下方的小府衙倒是十分害怕,连忙给他捡了回来,然后龟缩在墙边上。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在这里狡辩,甚至是不惜对这样老实的一个百姓如此咄咄逼人,这就是你这么多年寒窗苦读的结果吗!” 此时府尹口中的大道理讲的比唱的都好听。 “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么本官也就不与你继续纠缠了,来人,先打上30板子,看看咱们李大人的嘴是不是还是这么硬。” 此时其实差役是有些犹豫的,毕竟其实刚才李侍郎的话是有些道理的。 而且之前大人审案子的时候,并不是怎样,如今这种已经快成了明晃晃的逼供了。 看着上方冰冷的视线,他们依旧是顺从的去搬来了木板与长凳,没办法,谁让府尹大人才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啪啪啪”,一声声打在肉上的抨击之声传入耳中,此时李顺的额头上开始冒出了冷汗。 不过他一直紧紧的咬着牙关,每打一下,他就数一下。 这是他们欠他的,就像韩侍郎一样。 只要自己不死,这个仇终究有一天他会还回去! 第163章 逼供(二) 二十二、二十三 此时的李顺的下唇已经被他咬出了血,疼痛感真的是太久没有感受了。 突然门外的人群开始骚动,府尹给旁边侍候的的人使了一个眼神。 还没等到那个小衙役过去,门外的人就走了进来。 看到了那个人李顺的心都凉了,门口站着的赫然就是三皇子。 此时的李顺的手心的地方渗出了点点血迹,这个三皇子实在是太狠了。 这一次三皇子是准备亲眼看着他们将自己处理干净了。 “这是怎么了”,三皇子面子上的功夫还是错的,最起码如今在外人看来,还是带着一腔正义的。 上面坐着的府尹连忙下来接待这位爷,如今三皇子都来了,那他还怕什么呢。 “回殿下的话,如今证据确凿,是李侍郎嫉妒对韩侍郎怀恨在心,然后暗下杀手。” “如今人证物证具在,可是李侍郎依旧在狡辩,丝毫无悔改之意,万般无奈之下,下官才让人动了刑法。” “哦,是这样吗,真是没有想到朝堂上彬彬有礼的李侍郎的真面目竟然是这样的。” 此时三皇子一开口就不是什么好事,此时如果可以,李顺恨不得拿着白眼砸死他。 此时即使是满身血痕依旧是不影响李顺那种绝尘的气质,他嘴中含着血,拼命阻止血渍流出来。 在他眼中,这是弱者的表现。 “下官没有,请殿下明察”,即使是明知道结果是什么,李顺还是要为自己辩解,毕竟有些东西,能拖就拖。 “没有?”,三皇子随手翻了翻府尹对这个案件的记录。 “啪”,将本子扔在了桌子上。 “还没有,果真是死鸭子嘴硬”,此时三皇子走到了李顺的面前,慢慢的蹲了下来。 贴近李顺的耳边,“开心吗,本宫即使喜欢你这种有口难辩的感觉,告诉你,本宫就是要冤死你,你又能怎样呢。” 此时的李顺如果可以他都想要咬人了,太贱了,这是什么人呀! 此时李顺感到自己胸口一口老血都涌了上来,没办法自己也没法做些什么。 此时说完之后,三皇子瞬间感觉到了神清气爽。 让你在给我使绊子,让你升迁的这么快,这完全是影响到了自己的人的安排情况。 而且就着半年,李顺简直是在天天找自己人的麻烦,要么就是在找麻烦的路上。 就是三皇子前段时间都心累了,这个人多少是有些毛病的。 如今总算是栽在自己手中,这次便是他的死期了。 三皇子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准备好了看他的戏。 朝着上面的府尹抬了抬下巴,“继续吧,本宫只是有些伤感韩侍郎的死,并不会干扰府尹的断案的,你继续就好,就当作本宫不存在就好。” 此时府尹连忙点头哈腰称着是,这个是自己未来飞黄腾达的贵人,如今有能用的上自己的地方,自己当然是义不容辞的。 那么接下来就是他的表演了。 府尹装模作样的坐上了自己的座位,惊堂木一拍,扬声一喊确实有那种气势在里面。 “继续打”,此时李顺明白,如果三十板子打完了之后还继续,那么自己的这双腿怕是废了。 这个力道绝对不是一般的人打的,此时李顺能够感觉到,他们简直是一下比一下用力,而且是专门朝着自己的大腿骨下手,目的实在是太明显不过了。 “啪啪啪”,刑法还在继续。 此时李顺嘴中的那口血终究是被打了出来,实在是忍不住了,太疼了。 可是李顺还知道,逼供还在继续。 只要自己不认罪,他们会一直这么折磨自己下去。 等待自己的无非就是两个选择,一个是屈打成招,另一个是自己被活活的折磨致死。 可是李顺一个都不想选,他在等,等有人发现他失踪了。 他在等他的主子,宁嘉长公主。 其实不是他说的,其实比起太子,做长公主的手下是更舒服的。 长公主是公主,自然皇上不会担心她结党营私谋反,可是即使是太子在拉拢人这一方面,还是比不过宁嘉长公主。 而三皇子那是跟不必说了,母妃无宠,这么多年走来完全是靠着自己一步步打拼下来的。 所以,李顺相信自己的运气,这一次宁嘉长公主一定会来救他的。 就像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她从天而降,惊艳了所有人。 三十板子不一会儿就打完了,衙役纷纷看着凳子上面倔强的男人。 其中很多“看清”,这些人是什么样子,连忙劝他认罪,毕竟还能少受点苦。 可是李顺朝着他们坚定地摇了摇头,有些罪即使是被打死也不能认,这种罪一不小心就连带了。 此时上方的府尹,支起了眼皮,看了地下的李顺一眼,没想到看着瘦瘦弱弱的,这样一看倒像是个汉子。 “李顺,如今的你可认错?” “本官,本官不知,李顺倒是想请教一下府尹大人是如何给陛下去信的,能够私自处理了正三品大员的罪了。” “放肆,还是如此冥顽不灵,上夹板,看李大人的架势,这是想要将咱们顺天府的刑法一一尝个遍了,既然这样,那么本官自然是要成全你的。” 此时的府尹眼中闪过了一丝狠毒,腿废了还有手脚呢。 手上还有手指呢,上刑吗,咱们慢慢来。 此时李顺倒是好不惊讶了,毕竟前几个刑罚还是自己耳熟能详的呢。 “先来给李侍郎松松脚筋吧,李大人还不知道吧,咱们这个夹板是能够扯脚筋的呢,今天你可是有福了。”两边的仆役带着夹板走向上前去。 一前一后的将李顺的脚放在了夹板上,两个人均分好,退了两三步,这样能够用上力气。 “啊!”,一阵剧痛传来,李顺瞬间感觉自己的脚废了。 就是一下,自己的都受不住了,实在是太疼了,疼到骨子的疼。 “都给本宫住手”,此时一队银甲的士兵朝着大殿便进来了。 府衙想要拦住却毫无反手之力。 三皇子眼睛一凝,不对,这是皇太妃的私兵。 那么此时殿外的人,是宁嘉…… 第164章 救急 知道是宁嘉来了的三皇子先是一慌,随后又淡定下来了。 宁嘉一向不管朝堂纷争之事,虽然这个人是太子那边的人,但是宁嘉应该与他没有什么交情。 多管闲事,一向不是宁嘉的风范。 不过如今她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三皇子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当然时间也容不得他多想,宁嘉穿着一身正红色的裙摆施施然走了进来。 此时宁嘉一进来看见的就是三皇子满脸虚伪笑意的看着自己,随后便是满是鲜血的李顺躺在凳子上。 此时李顺的样子估计已经很多刑法已经过了一遍了,宁嘉看着地上那一小滩血迹。 瞳孔狠狠地紧缩,他们敢动他! 刚才宁嘉正在皇后宫里与皇后商量着小九的事情。 如今小九已经去了西南好多日了,一直没有书信传回来,皇后自然是有些心急了。 但是前几天倒是萧峥纵马从边境回来,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每日也不上朝,直接告了病假在府中休养了起来。 而她的小九却什么消息也没有,这样的皇后自然是坐不下了。 宁嘉倒是感觉这是一件好事,毕竟如果小九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萧峥不会是这个模样。 他一定会入宫向皇上禀告这件事,既然他没有就说明如今的小九应该是与章瑛在一起。 既然是与章瑛在一起,那宁嘉是一点也不在意小九的安全问题了。 如今她算是看明白了,小九是章瑛心中的例外。 虽然她与章瑛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宁嘉能够感受到章瑛在与小九在一起时的真实。 一个心机深沉,心狠手辣的藩王,将真实的自己展示在另一个人的面前。 宁嘉想说这应是喜欢的,在小九面前的西南王从未有外界所说的笑意面具。 她将自己分析的事情一点点的分析给了皇后听,皇后自然听得也是十分欢喜。 虽然西南很远,可是自己女儿的幸福是最重要的。 这么多年小九的所作所为自己也是看在眼里的,小九的喜欢,一喜欢就是五年。 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能够不心疼,毕竟在每个父母眼中自己的孩子总是最棒的。 皇后即使是国母,可是又何尝没有在心中抱怨过这个萧峥的不识抬举呢。 如今好了自己的女儿终于选择了不在一棵树上吊死,她的心里也是十分赞成的。 她走过的路良多,见过各路的牛鬼蛇神,章瑛的心思眼神她也可以说是看得清楚。 自己的女儿能够找到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比起远嫁和亲来说皇后可以是太过于满意了。 她相信自己的儿子,如今的太子,一定不会让他的嫡亲妹妹远赴异族他乡和亲的,既然这样,就随小九的心愿去吧。 两个人正聊得起劲的时候,金子突然踉跄的跑了进来,跪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了”,此时皇后也是心中有些不悦。 宁嘉身边多了一个丫头她是知道的,前段时间不是还很稳妥吗,如今怎么如此莽撞了。 金子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有些不和礼法,可是如今是时不待人了。 要是去晚了,说不定李侍郎的小命都不保了。 此时宁嘉看见金子这个模样便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不然的话,金子不会如此大失分寸的。 “说吧,怎么了”,宁嘉也开口了,只是语气带着些温柔,一只手摸了摸皇后的手背撒了撒娇,示意皇后别生气。 金子注意到宁嘉这个小动作,感激的看了宁嘉一眼。 然后急忙回答道:“公主,奴婢听到消息,韩侍郎遇害,有人污蔑是李侍郎所为,此时三皇子已经赶了过去,李侍郎恐有性命之忧。” 此时一听到三皇子,宁嘉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什么时候去的。” 一边的皇后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虽然她不插手朝政,可是就她所知,在朝堂李侍郎一直是太子这边的人,而韩侍郎则是三皇子身边的人。 而此时太子去京城外的兵营中监视整治军队了,估计得到晚上才能够回来。 “奴才刚刚赶来的时候,三皇子已经出了午门了。” 宁嘉瞬间坐不住了,李顺给自己写过信,虽然这件事确实是李顺所为,可是宁嘉不相信这么短时间内,李顺便能够让人家能够抓住明确的把柄。 此时三皇子竟然丝毫不避嫌的过去,估计那边已经是“证据确凿”了。 此时李顺明面上的主子太子不在京中,三皇子这是打算先将他冤死,然后来一个先斩后奏。 到时候就是太子在生气,反正人死不能复生了。 宁嘉连忙起身跪在了皇后面前,“宁嘉感觉三皇兄出宫这件事不简单,宁嘉想去一探究竟,请舅母成全。” 皇后并非不识大体的人,自然知道此时的重要性,扶起地上的宁嘉。 “去吧好孩子,不过注意安全,去找皇太妃一趟吧,有她的私兵在手,三皇子就会明白宫里的态度的,到时候对你,他也会多几分忌惮。” “宁嘉明白”,宁嘉行完礼后带着金子匆匆离去。 “金子,你去备马,本宫要即刻出宫,告诉彩珠让她去左相府知会一声,有裴允在本宫就不信本宫的三皇兄还能翻出多大的浪来。” “是”,此时金子领命,然后朝着淑清殿奔去。 此时的宁嘉也拎起裙子,朝着皇太妃的宫里奔去。 皇太妃听说了宁嘉来了,连忙将人请了进去。 听了宁嘉所言,皇太妃便知道了她想要做什么。 皇太妃走到了内殿将自己的一块特制的虎符放在了她的手里。 “你是个明白的孩子,哀家相信你不会让哀家失望的,去吧。” 此时对于支持自己的皇太妃,宁嘉的心中还是泛起点点波澜,宁嘉朝着皇太妃坚定的点了点头,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此时在轿子上的宁嘉的心中十分心急,三皇子一去,李顺此时在顺天府中还不一定会被怎样的对待。 鬼知道那群人就是墙头草,此时看见了三皇子还不得拿着命去巴结他。 李顺的情景可想而知,想想那些刑罚宁嘉的头皮都发麻。 李顺,你坚持住!本宫不会放过他们的,一定! 第165章 救下 此时李顺看着眼前的女子逆光而至,此时嘴中咬的血肉模糊的下唇,松了。 此时上方的府尹看着刚才冲进来的侍卫都傻眼了,这是什么人,他们的衣服自己之前也没见过呀。 此时的三皇子淡定的起身整理了整理自己袍子,摆出了自己以为十分符合“温柔”哥哥的形象。 “宁嘉怎么来到这里了,这种地方不干净,可别弄脏了你的裙摆,到时候又跑到皇后娘娘那里哭鼻子。” 瞧瞧,瞧瞧人家这话说的,妥妥的一个绝世宠溺的好哥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表兄妹之间的关系有多好呢。 宁嘉扶了扶三皇子伸过来摸自己的手,浅浅的说了一句“三皇兄客气了。” 然后径直朝着殿中央的李顺走去。 宁嘉不顾地上的血渍,蹲了下去,与李顺平视着,“没事吧,还能撑住吗。” 李顺此时的巧舌如簧是一点都没剩下,呆呆地摇了摇头。 “那就好,等着,本宫替你讨回来。” 说吧,宁嘉站了起来,朝着自己身后的侍卫吩咐道:“将李大人放下了。” 此时满脸献媚的府尹的脸瞬间僵住了,长公主是来砸场子的? 然后一顿,连忙上前阻止,“长公主您不知道,这件案子其实已经审完了,这个李顺如今已是戴罪之身,这样恐怕不合适吧。” “审完了?他招了?” 能让李顺老老实实的认罪,宁嘉想他应该还不傻。 府尹噎了一下,“这倒没有,可是如今人证物证具在,只是他一直在死鸭子嘴硬,不肯认下罢了。” “人证物证都在,本宫倒是不知道了,人家自己都不认,你就给人家随便扯出来了证据然后开始上刑逼供,不得不说府尹大人是在是有些屈打成招的本事。” 此时府尹的冷汗开始纷纷冒了出来,这个长公主的话里带刺呀。 宁嘉身后的人此时根本就不顾及府尹的话,将凳子上的李顺小心翼翼的扶了下来。 此时宁嘉十分自觉的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正好与三皇子面对面。 三皇子看着如今毫无顾忌的宁嘉眉头皱了皱,这个丫头真是越来越难以对付了。 “宁嘉,别闹了,这是公堂,不是你玩闹的地方”,此时的三皇子的声音中带了一些严肃,似乎是想要告诉宁嘉他已经生气了的预告。 可是对于眼前的三皇兄,宁嘉早已经不管他是不是生气了,自己还生着气呢,谁有空管他。 哪凉快,哪呆着去不好吗,非要在这里嗡嗡嗡的叫着。 “三皇兄,宁嘉奉皇太妃的命令来的这里,皇后娘娘那里也是打过照面的,不知道为什么,宁嘉只是想将人放下来好好询问一下,到了您这里竟然是胡闹了。” 宁嘉手中拿着手帕,身子上前一倾,看着眼前的男人。 “胡闹?皇兄是说皇太妃胡闹,还是皇后娘娘胡闹呢。” 好,真不错。拿着皇后和皇太妃压自己,这个宁嘉真是了不得了。 如此跋扈无礼、目无尊长的丫头,真是不知道宫里的那几位是疯了吗一直宠着她。 此时宁嘉的视线定格在了李顺双膝的位置,那里还有泛白的样子,已经是沾上了尘埃。 宁嘉的眼中有了清楚的火气,他们让他跪下了! 宁嘉不在理会三皇子,将头转向了上面的府尹。 此时的府尹是站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干脆就站在了桌子旁边看着下面的两位大爷斗法,实在是十分尴尬。 宁嘉看着他,然后用左手轻轻的敲打着右手,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跪下了?”,问的却是李顺。 “大人的话不敢不听,下官是被这府衙打落在地的。” 果然,此时的李顺已经回神了,到底是混官场的,嘴皮子就是厉害。 大人、下官,上面的府尹与他同级,到底是担不住他的一声大人。 府尹大人的眼睛睁大了,刚才三皇子与长公主没来的时候,他一直称的是本官,为什么这个时候成了下官呢,摆明了不就是给自己穿小鞋吗。 “打落在地!好一个打落在地,咱们府尹大人真是有本事,对当朝三品命官未经上面的允许私自动刑,真的是好样的。” “不是,这……” 府尹刚想狡辩两句,可是宁嘉那是丝毫不给他机会。 “同为三品官,不知道府尹有什么优越感让李大人给您行礼呢。” 此时府尹的心里都快骂娘了,他当然知道李顺没有什么理由给自己行礼。 可是自己得找他的毛病呀,这是三皇子安排的呀。 鸡蛋里面挑骨头,懂不懂!这是策略! 此时的府尹开始支支吾吾起来,然后眼神看向了旁边的三皇子。 殿下!下官撑不住了!快来救场呀! 此时三皇子自然是看明白了他的眼神,没办法这个时候这枚棋子不能丢。 于是硬着头皮开口道:“宁嘉,你别在这里咄咄逼人了,府尹也是依法办事。” “咄咄逼人?三皇兄,宁嘉如今都开始疑惑你是不是宁嘉的兄长了,从一开始宁嘉一进来这个大殿之上,你就一直在这里指责我,宁嘉倒是想知道,宁嘉的名声臭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不是宁嘉,你听皇兄说,忠言逆耳,皇兄这样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宁嘉愚钝真的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不过宁嘉倒是可以向你证明,宁嘉到底是不是来捣乱的。” “府尹大人,本宫想知道,李侍郎所犯何罪,又是有什么证据能够充分证明李侍郎就是杀人凶手。” 好不容易转到了案件上面了,此时的府尹眼睛都亮了,这才是他的主战场。 府尹连忙拿出了那一袋子证据,摆在了宁嘉的面前。 “长公主请看,这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 然后又指了指混在人群中的卖货郎,“这个人是证人,亲眼看见了李侍郎在后街巷子中伤人。” “哦?目击证人?真是有意思,来你告诉本宫你是在那一天看见的。” 此时卖货郎看着自己莫名被点,连忙回答道:“小人,小人是在前几日的一天晚上看见的。” “前几天,到底是那一天,本宫不想听见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 “好像是,好像是长公主您与皇太妃回京的前一天晚上。” 宁嘉听了这句话挑了挑眉,将手中的那一袋子所谓的“证据”,狠狠地扔了出去。 “你这就是分明在撒谎!”,此时的话语中夹杂着快要冻死人的冷意,宁嘉怒了…… 第166章 打脸 宁嘉迈着莲步走到了卖货郎的面前,一字一句道:“你,在,撒,谎!” 看着此时宁嘉眼中的杀意,卖货郎瞬间怂了。 “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察觉到了来自上方府尹的死亡凝视,此时的卖货郎知道自己只能够一条路走到黑了。 “长公主明察,小人真的看见了。” “好,你看见了,那那天他是穿的什么衣服。” “就是那个证据的衣服。” “证据的衣服碎片?你来细细的说一说布料长的什么样子。” “是一块绿布带着黑色的花纹”,此时的卖货郎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自己多留了一个心眼,看了看当时府尹告诉自己的“证据。” “看的这么仔细,在一个漆黑无比的小巷子中,他不禁能够看见杀人犯的脸,还能看见衣服的眼色和花纹。” “李侍郎是傻子吗,在闹市附近的小巷子中杀人,他不知道那里是乞丐聚集的地方吗,还是说他这个大官杀人都不需要蒙脸的,这是等着你们来告他吗。” “花纹颜色看的一清二楚,这么黑的夜色,是李侍郎如夜明珠一般能够自带光芒,还是这位卖货郎目光如炬呢。” 此时宁嘉的话不要钱的往外蹦,杀的卖货郎与上面的府尹无话可说。 三皇子的手中的茶杯简直是快被他握碎了,就是废物,为什么一个抗打的都没有,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抓到了把柄。 人家鼻子下面是嘴,怎么他们两个的不是吗。 老是让人家怼的无话说话,指望自己将场子找回来,自己要他们有什么用。 “不管怎么说,李侍郎杀人的事实已经定了,宁嘉这件事你还是不要随便插手了。” “定了?三皇兄你这是准备逼人就范了吗。” “宁嘉,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到底还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三皇兄如今你都是这样审案的吗,明明是毫无逻辑的一件事,你非要给他定罪。” “宁嘉,这是你如今自找的,就别管皇兄不给你面子了。” “来人,今天的案子到这里了,封府”,此时这里的府衙十分顺从的要将其他那少到可怜的百姓“请”出去。 “停,今天这件事没有说清楚,谁都不能走。” 身后的银甲侍卫纷纷拔剑,剑锋所指的方向就是那些府衙。 “宁嘉,你这是在干扰公务”,此时的三皇子都开始咬牙切齿了,实在是没有眼力劲。 “宁嘉只是要跟三皇兄要一个公平,不论是什么身份,本宫都不会允许他出来随随便便的冤枉别人。” “本宫就将话撂到了这里,韩侍郎遇害的那天晚上,李大人奉太子的命令去城门外给本宫和皇太妃送东西的,至于杀人什么的绝无可能。” “至于衣服与匕首,确实李侍郎的不假,可是谁又能够保证不是别人跑到他的府中偷得呢。” “谁能跑到他的府中偷东西,宁嘉是当他们府里的侍卫是摆设不成吗。” “这种事情谁又能够说得清楚呢”,此时的宁嘉与三皇子简直是针尖对上了麦芒,谁都丝毫不让。 “既然怎么都分不清楚,不妨让他们先下去,咱们慢慢说可好,这种丑闻实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好说”,此时的三皇子只想将这些人清理干净,自己好处理了李顺这个麻烦。 宁嘉沉了一下,“好,没有问题”,宁嘉也是知道这件事李顺多少是有些问题的,还是私下解决最好。 然后侍卫加上府役将百姓都“请”了出去,此时的大殿之中再无外人了。 “宁嘉你应该清楚有很多东西都是分不清楚的,既然分不清楚咱们就这样让它过去不好吗。” “皇兄,有些事能过去,可是有些事情是过不去的。” “三皇兄今天我宁嘉就将这话放到了这里,他们所说的小巷杀人的事情并不是李顺所为。” “太子许了你什么。” “什么?”,此时三皇子一句话说出口,显得宁嘉倒是怀疑自己了。 “本宫说太子许了你什么,让你如此卖力的保下李顺,本宫可以出双倍的价格。” “宁嘉不知道皇兄在说什么,不过今天宁嘉一定要将李侍郎带走,明天他还得上朝,就不继续打扰三皇兄的时间了。” “宁嘉都是在深宫长大的,如今我也不和你说着什么杂七杂八去的事情了,就一个要求,本宫要他死。” “宁嘉倒是想知道这个李大人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找来杀身之祸。” “他没做什么,只是有他在官场的位置终究还是多了些什么。” “碍事了是吧。” “对”,此时的三皇子以为此时的宁嘉已经放弃李顺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此时的宁嘉依旧是在坚持与自己作对。 “即使是宁嘉知道了李大人碍了皇兄的路,可是宁嘉还是要说,今天李顺这个人,我宁嘉护定了。” “你”,此时的三皇子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此时的宁嘉依旧是这么倔强。 “三皇兄,既然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那么宁嘉就跟你说个实话,如今我已经看出来了,可能如今大殿上的,除了我与李顺与士兵,其他的都是你的人吧。” “既然你已经经决定除掉他了,那么宁嘉今天也表个态,这个人我说了不许动就是不许动。” 三皇子默默地握起了拳头,这个宁嘉真的太不知道好坏了。 “不错,你的眼神不错,如今的这里几乎全是我的人,为了一个见过几次面的人跟我翻脸,宁嘉你还是太年轻了。” “不不不,你说错了,谁跟你说这是与我见过几次面的人,三皇兄可能还没谁明白吧,您眼前的李顺明明白白的是本宫的人。” 此时的三皇子向前走了一步,紧紧地过于靠近了宁嘉。 “你的人?” “不错,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宁嘉自己决定坦白了,继续装下简直是没完没了的。 此时裴允一进来就听见了个“我的人”,脸瞬间就黑了。 结果进来一看,李顺竟然还在那里一副十分感动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当他这个准驸马死了不成!!! 第167章 庆国公 此时的宁嘉是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准驸马的大臭脸,依旧是与三皇子怒视彼此。 此时三皇子看着宁嘉的脸,此时他的后槽牙已经被他自己磨的嘎嘎作响了。 “所以之前李顺所做的一切都是你授意的?” “三皇兄这倒是误会宁嘉了,宁嘉一介弱女子怎会无端插手朝堂之事呢,只是宁嘉曾经顺手救了他一次罢了。” “顺手?能有多顺手救一个人之后,为了他从宫里带着侍卫马不停蹄的赶到这里。” 此时的三皇子脸上已经是收不起来的满是讽刺的意味了。 “宁嘉如果说这个人的命,今天我一定要留下呢。” 三皇子腰间的剑此时似乎已经发出了嗡嗡的声音,似乎是对眼前女子的警告。 “如果说本宫一定要他活着呢。” “那咱们大可以试一试”,此时三皇子腰间的剑“叮”的一声响。 剑搭在了李顺的脖子上面,此时金子看到三皇子拔剑的动作,瞬间以身护住了宁嘉。 此时的金子那是对三皇子的十分的不懈,看看他那个蹩脚的拔剑的动作。 要不是他的身份在这里,在外面他这一身功夫早就死了七八十遍了。 一边的裴允倒是心中有些疑惑,三皇子的动作他看得清楚,他刚才的动作中四处透露生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感觉他的生硬有些刻意呢。 但是很多东西由不得自己多想,此时的裴允也将自己腰间的软剑拔了出来。 剑刃直逼三皇子的颈间。 “左相这是何意,这是要弑君吗。” 三皇子是皇族乃是君,裴允此时依旧是个臣。 宁嘉此时看着站在自己前面的裴允,瞬间就神气了。 看见没,妹妹也是有人的。 “皇兄此言差矣,左相怎么说也是本宫的准驸马,也算是半个皇家的人了,请您注意言辞,这样说可就有些见外了。” 此时的三皇子并不在乎宁嘉的嘴炮说些什么,他在乎的是裴允是不是要来插一脚。 “左相确定要趟这一趟浑水?”,此时的三皇子已经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眼中的杀意。 “三皇子真的出奇的喜欢说废话,本官作为宁嘉长公主的驸马,不站在自己妻子旁边那还叫个人吗。” 宁嘉默默地在心中念叨,准字是被他吃了是吗。 “好,算你们恨,今天的事情本宫会记住的,希望你们别落到本宫手中。” 说完三皇子放下了手中的剑准备离开,可是后面的一只手握住了自己手腕。 回头一看是宁嘉,三皇子回过头来,这是后悔了? “三皇兄,您先别急着走呀。” 三皇子挑了一下眉毛,“宁嘉这是转变主意了?” 三皇子的脸上的神色瞬间好了起来,他就知道这种不知好歹的人还是少。 此时三皇子的脸都已经端了起来,刚才让他们这么不懂事,现在还不是来求自己。 此时宁嘉看着和个调色板一样的三皇子,和看疯子一样看了看了他一眼,三皇兄不会有什么精神隐疾吧。 宁嘉正了正自己的嗓子,“那个三皇兄是怎么打算处置这个府尹呢。” 三皇子蒙了一下子,关府尹什么事? 宁嘉看着一脸懵逼的三皇子,不由解释道:“三皇兄的意思,李顺今天受的罪就这样白受了吗?” 此时的三皇子是服了,自己都不计较了,她倒是来劲了。 这真是以为自己不敢动她是吧,真是够不知死活的,就凭借他们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是自己与整个顺天府的对手。 此时的府尹也慌了,管自己什么事,他就是一个小喽啰。 “三皇子,这这这,宁嘉长公主知道下官是您的人,这是要打您的脸呀”。 此时府尹凑到三皇子身边说着悄悄话,力求不能让三皇子点头呀。 三皇子推了他一把,靠自己这么近干嘛,自己又不聋! “宁嘉,这件事本宫不计较已经是够给你们面子了,你这是得寸进尺。” “是吗”,宁嘉当着三皇子的面上开始玩闹起了自己的手指。 “皇兄,你想想要是你莫名的被人打了一顿,我跟你说就这么算了,你会答应吗。” “你不会!所以我也不会这样放过他”,指如削葱根,指着三皇子身边的府尹。 “既然这样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三皇子挥了挥手,身后冲出了无数的府衙,纷纷拔出了剑来,指着宁嘉与裴允。 裴允很自然的将宁嘉揽到了自己的怀中,淡定的将自己的手中的剑指着三皇子。 不得不说人是会进步的,经历了刚才的一幕,三皇子已经可以淡定的接受裴允拿着剑指着自己了。 “这是怎么了,这么剑都拔出来了”,此时的庆国公十分轻盈的跨过了门槛跳了进来。 三皇子还没等到说什么,就听见一阵整齐规整的步伐,然后一队整齐的士兵大步走了进来。 “呦,这是谁得罪咱们三皇子了,这可真是了不得了,三皇子别怕,老臣来为你撑腰。” 话,是真好听。 人,已经站到了宁嘉的身边了。 此时的三皇子的脸是铁黑铁黑的,这算是什么事,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跟他作对! 三皇子明白如今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了,“庆国公误会了,我与宁嘉闹着玩呢。” “闹着玩?闹着这样?老臣真的是老了,跟不上你们这群人的步伐了。” 庆国公笑眯眯的捋着自己的小胡子,满脸的笑意,笑意是丝毫未达眼底。 “自然是弄着玩,还不快点将家伙收起来,吓到宁嘉可怎么般,父皇可是会心疼的”,就是这个时候了,三皇子还是忍不住在讽刺讽刺宁嘉,心中憋着一口气的感觉实在是太憋屈了! 身后的侍卫倒是十分顺从的收了起来,不过倒是也是十分憋屈的,一会儿拿出来,一会儿收回去逗猴子呢。 “本宫宫里还有事,就不与庆国公在这里畅聊了,本宫先行一步”,此时三皇子心中十分清楚,自己走了后府尹会是怎样的结果,可是自己实在是没办法了。 他就是在有能耐,也是不能在一次性杀了这么多人呀。 而还没等他动脚,庆国公又开口了。 …… 你们自己玩不好吗,叫我干嘛…… 第168章 还回来 “呦,顺老弟,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这是被谁打了,三皇子您知道吗?” 三皇子被迫回头看了一眼旁边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子一样的府尹。 然后无情的转身离去了,边走边说着,“不知道,本宫也是刚来不是很清楚。” 说完人消失在了门外,跟随三皇子那一起来的侍卫也是马不停蹄的跟着离开了。 此时看着消失的一干二净的大殿之上,三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此处唯一的敌人—顺天府府尹。 此时的庆国公则是走到了李顺面前,摸着李顺身上的血渍,然后慢慢的扶着他坐下了。 “老弟没事吧,还能不能挺住。” 此时庆国公又是何尝不气,可是如今的他们手中并没有三皇子致命的把柄,此时还是动不了他。 三皇子动不了,那么这个小小的府尹他们还动不了吗。 这就是典型的杀鸡给猴看,警告给三皇子卖命的人,这个主子到底值不值得他们以命效命。 此时李顺已经比刚才好很多了,只是有些失血的问题此时整个人都有些苍白。 “没事的哥,我还能撑得住”,此时李顺就是不行也会在这里死撑着,毕竟刚才这个龟孙子可是没少对自己动手。 此时的府尹已经快绝望了,三皇子已经清清楚楚的表明了不会管自己了,如今能够拯救自己的只有靠自己了。 府尹此时已经撑不住了,早早地跪在了地上。 “长公主,长公主,下官错了,这是三皇子吩咐的,下官是被逼的,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下官给您磕头了。” 此时地上都被府尹磕的砰砰作响。 宁嘉摸了摸自己圆润的指尖,“本宫可不是受害者,原谅这件事不是本宫能够控制得了的。” 此时的宁嘉说的是十分清楚了,但是府尹此时的心中十分不太服气的。 他们两个人明明一样的官位,为什么自己要给他赔礼道歉,是三皇子让自己做的,他能怎么做,只能够乖乖的听话呗。 此时宁嘉看着这个不上道路的家伙,此时准备离开,这种人你不给他点威胁感他是丝毫不清楚他该做些什么。 此时府尹看着宁嘉真的准备离开,瞬间就慌了,这个时候宁嘉长公主是对他最安全的了。 要是她再走了,自己落在了李顺与庆国公的手中,能不能活着离开还是一个未知的。 此时的府尹是真的忘却了面子这种东西,连滚带爬的跑到了李顺的面前。 “李大人,李大人,本官错了,不对,是下官错了,是下官有眼无珠,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此时的李顺简直是满脸乌黑,真是墙头的一棵好草。 “府尹大人可别这样,小人可是是在承受不起。” 下面的事宁嘉已经不想看了,如今庆国公也来了,即使是给庆国公的面子,就是这个府尹也是不敢继续反抗了。 此时宁嘉拉着裴允的袖子带着皇太妃的侍卫转身离开了。 庆国公摸了摸鼻子,径直的朝着上方的府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府尹则是在下面哆哆嗦嗦的跪在了李顺的手下面。 三足鼎立的局面异常奇怪。 等到天渐渐黑了的时候,庆国公才扶着李顺一步一步的离开了顺天府。 在他们走远之后,顺天府的后门跑出来一个人,骑着马朝着附近最近的医馆奔去。 其实庆国公与李顺倒是没怎么欺负他,只是简单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可是府尹却不如李顺的身子好,虽然说李顺如今是个文官,可是练武那是没有一天耽误的。 反观府尹,就是那个西瓜大的将军肚就能知道他平时在做些什么事情。 三十大板下来,府尹整个人已经开始出气多进气少了,如今要是不再去找大夫,估计今天晚上就是府尹归西的日子了。 此时的宁嘉与裴允走到了刚刚建成的公主府附近,裴允倒是来了兴致,非说要进去看看。 此时宫中马上要落锁了,宁嘉没有办法,只能够派彩珠带着皇太妃的侍卫现行回宫。 然后禀告皇后,自己今天晚上就歇息在公主府了。 此时她不知道的是,裴允在她的身后露出了别样的眼神。 此时的宁嘉还不知道,她已经被某些人在小本本上狠狠地记上了一笔。 她的人!摸三皇子的手!想想当时李顺看宁嘉那个“含情脉脉”的眼神,此时的裴允就想杀人。 他算什么东西,自己的媳妇竟然从宫里匆匆赶来救他,他配吗? 此时两个人坐在后花园的亭子中,裴允将准备给宁嘉剥的核桃捏的嘎嘎作响。 宁嘉还很是怀疑的看了一眼裴允,这个家伙有些不对劲呢。 不对,此时的裴允有些不对劲! 正常情况下的裴允不应该早早的给自己剥好了,送到了嘴里吗。 此时的裴允到底哪里不对呢,宁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为什么,于是乎宁嘉就放弃了。 就这样,两个人几乎是冷战一般,这种状态持续到了深夜。 此时这个时候是裴允该离开的时候了,此时的裴允也是出奇的没有提留宿这个问题。 于是乎宁嘉也是没有乱想,毕竟一般情况下,只要是裴允想要留下来,都会跟自己提前有些预告的。 然后两个人心照不宣的走到了宁嘉的屋门前,宁嘉倒是时候大气的跟他说了句晚安。 看着依旧是黑锅底一般的裴允的大脸,然后头也不回的进了自己的屋子。 此时的宁嘉倒是十分淡定的,裴允这个人有个好处生气一般不会生很久,自己过几天稍微给他买点好吃的哄哄就好了。 可是在宁嘉刚刚脱下外袍只剩下寝衣的时候,自己的门开了。 十分诡异的吱的一声,就是慢慢的自己开了。 此时的金子正在厨房里看自己宵夜好没好,最近这段时间自己是疯狂的爱上了每天晚上一小碗血燕银耳羹。 没办法,这光滑的小脸蛋实在是太舒服了。 彩珠又回宫了,此时宁嘉对整个公主府的人不是十分熟悉,自然是不太习惯让她们近身伺候。 此时宁嘉没办法只能够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门口,刚刚准备关门。 一只大手从黑暗中伸了出来,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整个人都按在了墙上。 第169章 甜蜜 此时宁嘉整个人是发蒙的,还没等的她呼救,一股巨大的熟悉的体香袭来。 不是,是不是裴允有什么大病,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抽什么风。 此时裴允感觉到自己怀中的姑娘已经放弃了抵抗,将捂着宁嘉嘴的手慢慢的改成了握着宁嘉的两个手腕,举在宁嘉的头顶上。 裴允将脸靠在宁嘉的脖子上的位置,轻轻的哈了一口气,瞬间宁嘉感觉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裴允本就已经够低沉的声音,如今加上了莫名的沙哑之声倒是显得更加莫名的性感了。 “我生气了,你怎么不哄我。” 请原谅一下宁嘉此时头上出现的三根黑线,这家伙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就是感觉皇家的那群小孩都比裴允成熟稳重。 可能宁嘉不懂,当一个男人愿意好不伪装的将自己率真且幼稚的一面展现给她看的时候。 就是证明此时的她,已经完完全全的走进了他的心中。 看着宁嘉还不回答自己,裴允那是心中更气了。 怎么现在到这般不愿意与自己说话了是吗,这是厌烦了自己是吗,她是不是发现李顺其实比自己好看? 不应该呀,李顺那个弱鸡都被人打成那样了,她喜欢这种血淋淋的? 终究是想不明白,此时的裴允恶狠狠的朝着宁嘉吻去。 甚至是在恋恋不舍的一吻结束后在人家的下唇是稍微的咬了一下。 不得不说裴允的狗牙还是挺好使的,宁嘉的下唇不一会儿就冒出了血珠。 在宁嘉白里透着红的的脸蛋上,配上这个粉嘟嘟嘴唇上缀着一颗向红宝石一样血珠。 此时一股火瞬间涌了上来,裴允那是在那一瞬间的下腹一紧。 此时裴允的火气那是只能够以再一次的亲吻来弥补,此时的裴允轻轻的用自己的唇碰到了宁嘉的下唇。 血迹瞬间也沾染了他的唇,然后裴允当着她的面,一点一点的将血迹舔干净。 此时宁嘉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看着这一幕多多少少的有些不舒服。 自己一个女子为什么看着眼前的一幕会感觉到自己的喉咙有些干呢??? 此时的裴允转战战场,开始朝着宁嘉的脖子开始“下口”。 然后宁嘉洁白如玉的天鹅颈“不干净”了,留下了很多深浅不一的意味深长的“小红痕”。 此时宁嘉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快要习惯这个快要挂在自己身上的人了。 “你跟三皇子说,李顺是你的人。” “他是你的人,那本官这个准驸马算什么。” “你还回应他那个不还好意的“含情脉脉”,你们两个竟然开始眼神交流了。” “三皇子要走的时候你还摸他的手腕。” “然后,然后你明明知道了我生气了,你还不哄我,你还让我去扒核桃。” 裴允一点点的细数着宁嘉犯下的“滔天罪孽”。 然后实在是气不过,在宁嘉的脖子上又补了一个深色的痕迹,这才算吧。 此时宁嘉看着眼前的男人倒是一脸怀疑,自己这是找了一个驸马,还是一个小醋坛子呢。 但是宁嘉还是耐着性子一遍遍的解释给他听,“本宫说李顺是我的人,你看看自己人是分有很多的分类的。” “你看呀,彩珠是自己人吧,金子是自己人吧,再说你那边卫五乃至于整个十六卫那都是自己人吧,都是自己的朋友,你倒是先喝了一大瓶醋吧。” “虽然都是自己人,哪能跟你比呀,你看看你再怎么说都是算一个自己人中的“内人”吧。” “再说了本宫当时不是想让三皇子别离开吗,再说了他是本宫的表哥,这样还不行呀。” 裴允一听表哥,“那是你更应该注意点呀,表哥这种东西最喜欢图谋不轨。” “最后那“含情脉脉”的大眼来说就是李顺对我的感激罢了,本宫也就是给了人家一个活下去的路罢了。” “这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感恩一个回应罢了。” 虽然这种事情都在宁嘉眼中的正常的范围之内,可是这个老醋坛子,自己还是得哄呀。 “可是,你还没有哄我,小时候每次我生气你都会拿你自己的好吃的哄我,这是不是就是太子所说的得到了就不被珍惜。” 此时宁嘉的半张脸都黑了,一国太子与左相凑在一起,讲这个??? 行了,她知道了,她一定得将这件事告诉风筱姐姐,让她看看她家的太子殿下做了什么孽! 宁嘉倒是没好意思将自己的打算说出口,毕竟她是打算过几日在去哄他,时间久了,气自然消了,那不就好哄好了吗。 可是此时看着不依不饶的裴允,宁嘉松了松自己紧握的双手,还是哄哄他吧。 宁嘉趁着裴允不注意,将自己的一只手从他的大手中抽了出来。 然后宁嘉抓住了裴允身前的衣服,将人狠狠的拽进了自己怀中。 然后,踮起脚,在裴允那刚刚“蹂躏”过自己的红唇上,蜻蜓点水的吻了过去。 此时的裴允那是全程发蒙,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宁嘉已经开始害羞的准备抽身了。 送上门的猎物,好的猎人又怎会让她轻易地逃脱呢。 裴允松开了挟制着宁嘉的那只手,搂在了宁嘉的后腰上,手上一用力,将人送到了自己面前。 然后低下头看着与自己一般高的宁嘉,将自己的唇又送了上个去。 “这下够高了吧,臣,请公主慢慢享用。” 此时的宁嘉简直是爆红了,慢慢享用是什么鬼!!! 裴允等了一会儿实在是等不下去了,自己主动出击,将自己朝着那娇嫩欲滴的小红唇送了上去。 然后当这真的碰到了的时候,那简直是立刻化身为狼。 开始了属于他的攻城略地…… 裴允的大手一挥,一股劲风朝着屋里的蜡烛袭去,屋里瞬间黑了下来。 在月光的照射下,一双璧人在似明似暗的月色之下,紧紧相拥、“相濡以沫”。 红烛半盏,等到裴允一只手捂着自己有些发麻的嘴,一只手拍打着身上的脚印。 然后冲着夜色的黑暗处傻傻的笑了,今天这波不亏! 第170章 上门 次日的天亮之后,宁嘉看着自己满脖子都是裴允留下的罪证。 简直是可以说怒火冲天了,自己这样怎么出门回宫,一出门估计整个京城都知道自己昨天做了什么了。 想了想还是自己昨天那两脚踹少了,完了没解气。 于是乎宁嘉又在公主府准备磨蹭两天再回去,这样印子淡了,上点粉也好见人。 此时宁嘉不知道,她错过了一场大风波。 今天,皇太妃带着人冲进了太后的慈宁宫。 从皇上将柳念瑶指作三皇子的妾室之后,太后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满。 那是三天两头的称病,哪也不去,就在自己的宫里“生病”。 如果要是能一直这样倒还好,能给帝后二人少很多事。 可是太后可以说是十分不懂不懂事情,不论是太子回宫的宴会,还是宁嘉与皇太妃的归来的宴会上,那都是继续称病,十分不给其他人的面子。 更是尤其下了明昭帝的面子,她让明昭帝失了脸面,明昭帝自然也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直接是免了慈宁宫之前独有的份利。 一来二去太后那里更是没有台阶下了,只能够在自己的宫里继续“一病不起”。 而此时皇太妃那是在宫里闲了下来,自然想起了她这个老故人。 此时大早晨的皇太妃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在自己的梳妆台前面让宫人给自己画了一个十分英气的眉毛。 在白暂的皮肤上,承托着那个娇艳欲滴的大红唇多了几分气势。 此时一件一品宫服披在了身上,带上了那个久违的大金护甲。 此时是个人看见她都要叹一声好一个曾经的风姿绰约的皇贵妃,然后在她的气势之下退避三舍。 实在是,惹不起,惹不起。 此时的太后一听到宫人来报,皇太妃来了,眉头狠狠一皱。 她怎么来了,不过自己每次对上她都没有什么好事。 想了想连忙从软塌上坐了起来,朝着禀告的宫人说道。 “不见,不见,就说哀家身子不适,请皇太妃改日在来吧。” 话音未落,此时一身红金杜鹃花的宫服的女子已经进来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姐姐还是这么不待见哀家呀” 此时太后的眼睛都快看直了,这是曾经的皇贵妃? 怎么做么多年没见,感觉她怎么丝毫没有改变呢。 她这是出去拜佛上香还是去四处寻找些什么美容的偏方去了。 此时的太后摸了摸自己布满细纹的眼角,突然曾经心中的自卑之感被放大了无限倍。 皇太妃摸了摸自己手腕子上面的暖玉镯子,看着眼前太后的反应。 她笑了,羡慕就好,怕的就是你不羡慕。 不得不说确实太后是没有办法与皇太妃相比的。 曾经先皇还在的时候,皇贵妃自然是千恩万宠的,有什么好东西自然皇上是先紧着她用。 后来太后做了皇后之后,每日要忙于各种宫务,而皇太妃则是作为宠妃,只需要在自己宫里等皇上就好。 一旦出现了什么事情,皇太妃那里还没听到风声,已经被先皇的血腥手段给镇压下去了。 所以说就在这里,皇太妃就比太后领先了一大半。 而如今太后一天天的瞎操心,为自己、为柳家那是整日里的谋划。 反观如今的皇太妃心中已经什么事情都没了,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毫无心事。 更有甚者是,皇太妃身边有了徐家三爷相伴,这种“滋润”之事那是太后怎样都享受不到的。 此时的皇太妃那是丝毫的不见外,径直走到了太后的软塌旁边坐下了。 此时的太后是没有办法了,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肆意惯了,都是先皇曾经做的孽。 当初因为皇太妃十分喜欢如今的明昭帝,而明昭帝是养在自己的名下。 所以皇太妃隔三差五的去自己的宫里面走一圈,有的时候都不让人通报,自己就跟在自己的宫里一样,简直是太过放肆了。 当时的自己的已经是皇后了,难道她不要面子的吗,堂堂一国国母成天让一个妃子串门,她高冷的形象不要吗。 于是乎,有一次先帝到自己宫里来看明昭帝,然后自己便不漏痕迹的给皇太妃上了点眼药。 答题的意思的就是说什么自己身为皇后,没有尊严她们这些妃子一天到晚的往自己这里跑希望先帝能够说说她们。 没想到先帝听了以后竟然开始认真的思考起来,鬼知道当时的太后有多激动她以为先皇多少还是对她有些在乎的。 岂料先帝一开口,她差点哭了出来。 先帝说的是,“对,皇贵妃整天来回的跑确实是十分辛苦,而且打扰皇后,不如将昭儿抱到贵妃那里去吧,反正她每日都闲来无事正好让昭儿陪她玩玩。” 此时的皇后简直可以说是五雷轰顶了,如今她已经是皇贵妃了,再将皇后名底下的皇子给她,估计过几天自己的凤印也要易主了吧。 再说了自己名下的昭儿,那是正宫嫡出,不应该悉心教导,励精图治吗。 给皇贵妃陪玩可还行,真的是宠的一点边都没有了。 可是这些话曾经的皇后她不敢说呀,皇贵妃简直就是皇上的逆鳞,自己除非是这个皇后不想当了,要不然也得乖乖的跟着皇上的步伐捧着她。 从自己当上皇后到先皇逝世,皇后曾经想过估计历史没有一个想自己这么憋屈的皇后了吧。 看着自己的软塌边上自觉地女人,太后也是十分无奈,她能做什么还能把她撵出去不成。 两个人加起来没有八十也得七十多岁的人了,多少还是留点颜面。 再说撵如今的皇太妃,太后其实心里也是没有底的,毕竟人家就是在先皇死后手中还是有着保命的家伙呢,哪里像自己,一个孤寡老太太。 “不知道皇太妃来哀家这里有何贵干呢”,此时太后拿出了自己多年的绝技,装傻。 我就是装作不知道,你能怎么着吧。 此时皇太妃瞥了她一眼,真是和从前一样一样的,一碰上什么事情。 她就开始什么都不知道,这都多少年,也真是不嫌腻。 “没什么就是哀家回宫这么久了,听说太后的病还没好,特地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哀家能够帮得上忙的。” 此时太后差点就随口秃噜出来没有,没办法自己碰上她心中就是发憷,真是被压抑太久了。 第171章 斥责(二) “这倒是没有,让太妃担心了,哀家这是老毛病了不足挂齿。” “把怎么可以呢,太后是千金之躯,万事不能出什么差错,不然日后这些碎嘴的人说不定会给皇后和皇帝挂上个不孝的名声那就不好了,您说是吧。” 一个轻轻地斜眼看了过去,太后莫名的感受到了一股威胁之意。 太后囔囔道:“这是自然。” 皇太妃用护甲的尖戳了戳自己的指腹,给自己留下点冷静。 “既然太后没什么事,那么妹妹倒是要跟您说说妹妹的事情了。” “你说”,太后将自己身上的小毯子轻轻地拿走,她有种感觉,皇太妃是冲着自己来了。 她在外面玩的好好的莫名回宫本就奇怪,现在她倒是感觉说不定是宁嘉那个死丫头将人找了回来,给她自己撑腰。 说实话,如今太后是见识了宁嘉的心机和手段了,不得不说确实是甩了自己那个不成器的侄女几十条街。 听到了太后的话,皇太妃笑着起身,开始在太后的屋子里转了起来。 “哀家前段时间在街坊之间听见了关于宁嘉跋扈的传闻,宁嘉这个孩子脸皮薄,哀家没好意思问她,想了想在这个宫里也就是与姐姐最相熟,这不就前来问个明白。” 脸皮薄?还真还意思地说,她可不信眼前这个人不知道宁嘉是个什么样的本性。 “就是她们姐妹之间闹了点小矛盾,成王家那个小丫头为小五出头,宁嘉这个丫头气不过打了她几下。” “实在是太娇气了,皇家的公主打了她几下,怎么就跋扈了,要是哀家说就是打的好。” 太后一个白眼翻了起来,是,你是不觉得跋扈,跟你比起来确实她还有进步的空间。 “成王家到底是不同于其他人家,成王手中……” “怎么,在太后眼里手里握了一点兵权就打不得了是吧,太后别忘了,天家的尊严容不得任何人轻易挑衅,即使是再多的兵权,他成王一家依旧是下臣。” 皇太妃摸上了手边上的一个青花瓷瓶,“下臣就该有个下臣的样子,您说是吗?” 一个挑眉间,风华侧漏,倒是在她的身上,太后看见了一代国母身上才有的霸气。 现在她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先帝在花团锦簇的后宫中独宠她一人。 比起那些生硬古板的宫妃,确实皇太妃唯独显得十分不一样。 “对,是这个理。” “那宁嘉与柳小姐呢?哀家回宫这一路上倒是也听闻了不少,宁嘉与柳小姐的七七八八的事情。” 一听到自己侄女的事情,太后瞬间来了精神。 “要说宁嘉这个丫头就是太较真了,她与念瑶没什么,就是一场简简单单的误会罢了。” “误会?哀家可是听闻柳家小姐办了一场宴会,真是牛鬼蛇神齐聚呀,什么两个人私相授受的,什么小妾生养的庶出小姐极为猖狂。” 太后都想骂娘了,你明明都知道,还过来问哀家干什么。 哀家一点都不想谈宁嘉那个扫把星,只要跟她接触的,除了小九那个丫头没几个好好的,几乎都出事了。 “这是个误会,那个小姑娘也是年纪小,口无遮拦说了几句被宁嘉听见了,念瑶当时也是吓傻了,没有反应过来,这不就被宁嘉牵连了吗。” “哦,是这样吗,那么这么说来,是宁嘉那丫头的不是了?”,皇太妃的眼睛直视着太后。 “这,倒也不能这么说,宁嘉那丫头只是冲动跋扈了点,她倒是没有什么坏心思。” 此时的太后是多想说她的坏话,可是就是看这皇太妃的眼神,她就已经自己换了词语。 这简直是在人家家长面前说着人家小孩的坏话,多少话不能说的太死。 “冲动?跋扈?哀家倒是觉得这几件事情不是宁嘉的错。” “一个小门家的庶女与宁嘉参加同一个宴会,这本事就是一个错误,就单单说请了宁嘉去,为什么还要去请那个小门庶女,她难道是不清楚这样是对宁嘉的一种看轻吗。” “就单单这一件事,哀家倒是有些看不起这个柳小姐了。” “就是举办个宴会这种小事都办不好,自古咱们高门贵女就是讲究能不能主持中馈,举办祭祀、家宴这种事情,如今还没到祭祀这种大事,就这样的人家的姑娘,你倒是说说那个高门敢将她娶回去。” 皇太妃想了想,这个柳姑娘好像已经嫁人了,然后连忙补充道。 “也就是老三这个不挑的娶了她回去,幸亏是个侧妃,不然皇家的脸面可能早早晚晚的得丢的一干二净。” 本来柳念瑶的侧妃就让太后心存不满,她们柳家的姑娘怎么可以为妾。 自己这个太后还活着呢,绝对不能让他们这些人看他们柳家的笑话。 所以太后是打算等到柳念瑶一怀孕,就去直接找皇帝,将柳念瑶扶正,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打算可能要落空了。 “这样说的话其实有些过了,她只是年纪小,她。” “碰”,碎片崩了一地,太后最喜欢的青花瓷碎了…… 此时的太后直接都蒙了,自己的青花瓷自尽了? 此时屋外的人以为她们两个人这是打起来了,连忙冲了进来。 入目就是太后坐在床上一脸呆滞,而皇太妃两手一摊,满脸的无辜。 “哀家没动它,是它自己想不开了。” 此时的太后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就是自己惹她不开心了呗。 “你们先下去吧”,太后挥了挥手,自己也不能真的因为一个青花瓷瓶与她打一架吧。 下面的人也是懵懵懂懂的离开了,真是不知道她们俩个在整什么。 此时的皇太妃看着没有人的屋子,认认真真的对太后说了一句。 “也可能是妹妹手滑了吧。” “不过姐姐,有些事情,妹妹倒是感觉咱们不得不说明白了,宁嘉再怎么不好,可是宁嘉是咱们皇家的人,是长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 “你可能对长风和皇帝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毕竟她们姐弟两个抱到你膝下的时候,她们已经不小了,自然你们是没有过分的情谊。” “可是哀家相信这么多年人心都是肉长的,又怎会只有利益的关联,没有一点的真情实感呢” 第172章 悔悟 “哀家知道姐姐是想在有生之年,想要扶持柳家往上走一走,可是姐姐,你知不知道,从你踏入宫门的那一刻起,你就是皇家的人了,你所需要维护的,是皇家的尊严与利益。” “哀家没有。” “你有没有自己心中清楚,人心隔肚皮,有很多的事情,只有自己才是最清楚的。” “其实如今的陛下又怎么看不明白您的心,只是因为这些年的情谊,所以才步步忍让。” “姐姐,哀家知道你不喜欢宁嘉,可是柳念瑶与您有血缘关系,宁嘉又怎么会没有。” “你有没有想想宁嘉心中会不会伤心,毕竟在名义上您也是她的外祖母。她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如果咱们这些长辈再不多给她点宠爱,那么她应该多可怜呢。” “姐姐,其实今天的这些事情,我来之前都了解过了,说句实话,你应该也猜到了,哀家这次回宫正是宁嘉将哀家请回来的。” “不过哀家并不是回来与姐姐作对的,其实哀家虽然与姐姐没有什么很深的交际,可是妹妹倒是对姐姐没有任何的恨意。” “姐姐,你知道吗,其实除了我,先皇的宫里有多少才貌双全,家世权势多的女子甚多,姐姐知道你是如何脱引而出的吗。” “哀家这件事也是想了很久”,太后怎能不知道,比家世自己的家世连门都拿不出手,比受宠前面有皇太妃在上面压着,比美貌那更是没有。 “是心,是人心,在宫里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想对宫里的孩子下手,这也是先皇最看重的,所以后来姐姐就脱颖而出了。” “可是姐姐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你朝着你曾经最不会下手的孩子动手。” “你逼着堂堂的皇家公主去给一个下臣道歉,姐姐你仔细想想这件事情你做的对吗。” “哀家,哀家只是想,哀家只是想让她收敛一下。” “姐姐,她们是公主,上面有帝后和咱们这些老东西护着,她们不需要在像曾经的我们小心翼翼,曾经的我们处心积虑的向上爬,不就是为了自己的后辈们能过得好一点吗。” “可是姐姐如今咱们已经创造好了条件,为什么你倒是要求她们收敛自己的性子了。” 太后此时的心情慢慢的沉了下来,皇太妃说的是自己不喜欢听,可是她说的是事实、 “这件事情哀家就是感觉,咱们已经年纪大了,这些小辈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做的吧,咱们就养养花,喝喝茶,出去拜拜佛这样不好吗。” “儿孙自有儿孙福,剩下的路就由她们自己去走吧。” “今天哀家想说这些事情,太后自己好好想想吧,不过妹妹倒是看着这个青花瓷瓶不错,不如就赏给宁嘉,她年纪小,没见过这种好东西,就当是给她长长见识吧。” 太后此时是满脸黑线,这是肿么了,给她摔了一个还不行,还得将另一个带走。 天知道自己有多么喜欢这一对瓷瓶,这是自己当时封后的时候,异族上供来的,先皇也是十分大方大手一挥就送到了自己的手中。 如今到是好自己心心念念这么多年保养下的瓶就这么一个死于非命,一个落入他人之手。 “这个瓶子成色不是很好,改天哀家这里有了好的,再送去给宁嘉把玩。” 此时的皇太妃自然是看见了太后眼中的不舍,自己这么多年成天出入太后曾经的宫,对她喜欢的东西那是一清二楚,就是因为太后喜欢这才下手的。 要不是喜欢太后怎么会记住,太后身边的人怎么会信服。 你看太后都把自己最爱的青花瓷瓶送给了宁嘉长公主,这难道还不能说明太后对长公主的宠爱了吗。 既给宁嘉充了面子,又让太后狠狠心疼一把,一箭双雕这波不亏。 “没事没事,虽然这个瓷瓶的成色不是极品,但是胜在款式新奇,宁嘉定然会喜欢,至于以后有了好的还是姐姐自己留着吧,毕竟咱们这些做长辈的也不能太寒酸了是吧。” 太后此时严重怀疑皇太妃在内涵自己,自己就是穷,这几个就是自己能够拿得出手的。 她难道以为所有人都跟她一样吃喝不愁吗,先皇手中一有了什么稀奇宝贝那一定是送到她面前先去挑选的。 而她们这些人还要养着一宫的佣人,哪里跟她是的,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就凭先皇每次在她们那边一高兴发的赏钱,那都是比她们其他宫里的一个月的月例。 果然呀,人比人得气死人。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自己一个做太后的自然是不能扣扣索索的了。 毕竟有的时候那是不争馍馍也得争口气吧。 于是乎,还在长公主府修养的宁嘉莫名的多了个赏赐。 等到她回来的时候,那已经是好几天之后的事情了,那时候的宁嘉还不知道是皇太妃出的力。 当东西到了她的手中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太后得了失心疯了呢。 毕竟一个成天讨厌你的人莫名的开始对你好,你自然是会多想的。 “那今天就这样吧,姐姐的身体还不好,你就慢慢修养吧,不过不到一个月太子就要大婚了,希望那个时候能看见姐姐出席。” “毕竟咱们做长辈的总不能一直跟小辈计较,您说是吧。” “对,这是自然哀家这个病过几天就好了,太子的大婚那是后宫的大事,哀家这个做皇祖母的自然是不能给他拖后腿的。” “姐姐能够这样想自然是最好了,那就这样吧,等下次有空妹妹再来打扰姐姐,妹妹就先走了。” 说完皇太妃朝着太后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毕竟如今宫里先皇这一辈就剩下她们两个了。 其他的不是生老病死的,那就是去守皇陵为先皇祈福去了。 太后想着皇太妃的话,脑海中飞一遍遍过着曾经那些故人的面孔。 是自己最近太贪了吗?这些事情是自己做错了吗? 但是皇太妃的一句话确实慢慢的渗入了太后的心。 “从踏入皇宫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是皇家的人,我们需要守护的是皇家的利益与尊严……” 第173章 五公主回京 此时的五公主终于兜兜转转的回到了京中,可是她一进京听到的竟然是如今的良嫔娘娘被赐死的消息。 此时的她简直是快疯了,怎么会呢,前段时间母亲还笑眯眯的摸着自己头告诉自己,说她在宫里等自己回去。 等自己回去后,她便去找皇阿玛请旨,给自己找了个如意郎君。 母妃,小五回来了,他们说的是假的是吗。 此时已经到了午门外的老五已经快被逼疯了。 要知道她在宫里这么久,能够跋扈肆意,那是母妃一直在自己身后护着自己。 她可能不是一个好人,可是她一定是母亲。 此时的老五脸上的妆容已经全花了,泪水遍布全脸,脚上的绣花鞋也已经跑丢了一只。 可是老五是什么也不在乎了,她想要去见自己的母妃。 可是等到她冲到了自己的母妃的宫中之时,紧紧关闭的大门上贴着封条,上面写的是一个由朱砂笔写的大大的封字。 此时的老五又像是疯了一样朝着明昭帝的乾清宫跑去。 此时她洁白的裹脚布上已经遍布灰尘了,甚至是在她脚底的位置上开始渗出了点点的血迹。 可是她像是什么也感觉不到,只能够发了疯的一样向前奔跑。 头上的发髻渐渐地松散开了,几缕头发飘然落在了风中。 她在前面跑,宫人们在后面追,此时的老五俨然是一个疯子的模样。 此时的堂堂的五公主已经是早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精致到极致的样子。 她一出现在乾清宫门口,门口的侍卫看见她的模样,下意识的将人拦了下来。 此时的五公主是一点理智都没有了,对于一切阻拦她的事物都是万分抵触的。 于是乎,五公主像市井泼妇一般,看是撒泼。 “放开本宫,你们这群狗奴才快点放开!” 此时的侍卫那也是敢怒不敢言的,可是他们还是不敢将人放进去。 五公主一会儿就让人制服了,他们不敢轻易的触碰她,于是就死死地拽着老五的衣服。 此时的五公主简直是怒火冲天了,明明之前这里并不需要禀告的。 是到宫内的门口才会有通报之人,可是如今这群狗奴才竟然敢在这里拦住自己。 其实是老五是还没适应吧了,宫里的人玩得最好的手段就是捧高踩低。 如今良嫔娘娘倒台了,一个五公主早晚会被送去和亲的,又不受宠,还有什么可以忌惮的呢。 此时的五公主是完完全全的急了,她开始发了疯的大叫。 “父皇,父皇!我是小五啊父皇,小五求求您见见小五吧。” 泪水已经在不受控制下流了出来。 “父皇!父皇!” 凄凉的声音,一声赛过一声。 后来老五的力气逐渐用尽了,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能跑的这里实在是听不容易了,能坚持到现在可以说是完全靠着自己的意志,凭借着那一口气。 老五瘫坐在地上,后面的侍卫在她身边一动不动的站着。 这是明昭帝出来看见的一幕,他的眉头不由轻轻地皱了起来。 “小五,还不快起来,这样成何体统”,终究是看着老五如今的模样过于凄惨,明昭帝实在说不出重话了。 “父皇!父皇您来了!”,五公主连滚带爬的跪倒在明昭帝的脚边。 “父皇,儿臣的母妃呢,他们都在说母妃被赐死了,她们是骗小五的是不是,父皇,你告诉小五这是假的对吗。” 看到自己女儿这副模样,明昭帝心中也是说不出的心疼。 明昭帝缓缓地蹲了下来,看着地上的姑娘,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小五,这件事情是你母妃做得不对,以后你还有父皇。” “不!”,此时听见了这个答案,老五眼中的最后一抹光散了,失声尖叫了出来。 下意识的冲动下,小五一把将自己面前的明昭帝推开了。 明昭帝没想到自己一向还算乖巧的女儿会对自己动手。 明昭帝被她推了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明昭帝完全的蒙了,身后的长喜也是极为吃惊,连忙上前扶起来明昭帝。 “万岁爷,怎么样没事吧”,长喜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明昭帝看着眼前的坐在地上的女儿,心中还是有些失望的。 “朕没事”,此时的明昭帝缓缓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对地上的小五说了句,“你母妃是获罪之身没有资格入皇陵,朕将她葬在了京城一处农庄上,等你平静下来,去看看她吧。” 然后明昭帝转身离开了。 自己的女儿对自己动手,怎能说是不失望呢。 有时候悲伤不是冲动的借口。 此时的小五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她做了什么?她亲手将皇阿玛推开了? 不!不是这样的,如今皇阿玛是自己唯一的指望了。 自己的未来完全掌握在皇后手中,这些年的仇怨老五是不相信皇后能够不计前嫌的为自己的未来真心谋划的。 所以此时对于父皇,那是万不可以得罪的。 可是似乎已经晚了,她坐在地上无论是在怎么呼唤,前面一身明黄的男人再也没有回过头来。 这一刻,老五失去了她最后的屏障。 五公主坐在了出宫的轿子上,皇阿玛已经不再理会自己了。 自己终究还是知道了母妃如今身在何处,身为子女的,终究是应该去祭拜一下的。 五公主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轿子上面的顶,自己的未来又何去何从呢。 等到到了良嫔的坟前,小五终究又哭了出来。 自己母妃一身要强,没想到最后走的时候,竟然葬在了如此荒芜的小土包上。 此时的墓前甚至是连点祭拜的东西都没有,何其的荒芜。 她跌坐在坟前,让身边的人退了下去,她想跟自己的母妃说些心里话。 她一点点的絮絮叨叨的将自己的关于母妃的事情都讲了一遍,越说眼泪流的越凶。 此时的眼睛已经肿的像个核桃一样了,可是似乎没有人在乎了。 老五摸了摸自己的眼前,自嘲的说道:“母妃,你看女儿如今没了你竟然这般堕落了,你是不是特别心疼,那你回来好不好,小五不能没有你的。” “公主想不想知道,良嫔娘娘是为何身死的”,此时一个女声从老五的身后传来。 第174章 阴谋开始 阳光静静地洒在地上,又是一场宴会开始了。 女子们相携相互依偎在一起,在湖边静静地喂着鱼、调笑着,引得一旁小亭子中的郎君们翘首以望。 宁嘉静静地坐在亭子中饮着梅子酒,旁边的风筱在一边羡慕的托着腮看着她喝酒。 她也想喝,超级想喝。 可是她家的太子不愿意,偏偏宁嘉还在那里勾引她。 哎,怀孕女子的苦恼。 这个宴会是一家年老的老郡主举办的,所以这才引着这么多的人来参加。 另一边的裴允与太子透过假山看着小亭子中的两个女子,实在是心中不舒服。 明明他们连个各自陪着自己的准媳妇他不香吗,可是哪两个女子说什么也不愿意。 美名曰小姐妹之间的悄悄话,他们不能听。 于是乎他们便被无情的驱逐出来了。 倒是也是方便了两个人商量了许久的朝堂大事。 之前宁嘉将李顺救了出来,到底是年轻,加上良药的调养,伤疤早早的就好了。 既然三皇子开始朝着他们的人开始下手了,他们自然是不会乖乖的挨打。 既然决定要硬碰硬,那就看看谁的拳头比较大吧。 这不他们开始了他们的反扑。 先是李顺跪在朝堂上状告顺天府府尹逼供之罪,虽然三皇子动不了,这种小喽啰还是可以拿来开刀的。 明昭帝看着自己科举好不容易上来的探花郎被人欺负的这么惨,一边的太子还一副打抱不平却又不敢言明的模样,倒是十分心疼了。 自己的这个太子就是太懂事了,他知道自己会为难。 于是宁可自己有气自己受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实在是太深得他的心了。 此时的太子不知道自己的一个简简单单的对李顺的演技不太满意的表情,竟然得到了这么多的回复。 要是让他知道了,说不准以后上朝,开始了日常换脸模式。 明昭帝果断的将顺天府府尹贬到了一个乡野偏僻之地做了一个小小的县令,又是下令贬了诸多与顺天府府尹相连甚密的官员。 其中的人大多都是三皇子一脉的,当天气的三皇子一天没吃下饭。 可是仅仅是这样,太子那是十分不满意的,他想做的是将三皇子的势力一点点的蚕食殆尽。 于是他又将裴允凑在了一起,准备继续筹谋下面的事情。 “太子殿下不好了,不好了,太子妃的嫁衣出现了问题,您快去看看吧。” 此时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大声禀告着。 太子的眼睛一眯,又出事了? 没错是“又”,在前几天的时间,这件嫁衣出了很多次的问题了。 因为风筱如今身怀有孕,所以太子是找命人找的一种特别稀缺的蚕丝的衣线。 这种东西是对怀孕的人影响最小的,可是也是因为这种布料的稀缺的问题,也是特别娇嫩,特别容易出现这样那样的事情。 可是太子为了风筱的问题,自然是十分上心,总是不厌其烦的一遍遍的去处理。 如今又出事了,于是太子十分无奈的看了一眼身边的裴允。 “不好意思了裴兄,本宫先走一步了。” 这种事情裴允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于是对着太子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太子带着小太监便离开了。 这边裴允一个人在这里坐着是十分无聊的,于是饮了几杯桌子上的酒,也转身离开了。 有这个时间在这里浪费他还不如去回府好好整理一下聘礼,自己与小雅的大婚就定在了一个多月之后,自己自然得开始准备了。 虽然母亲说要一手操办,可是到底是自己与小雅的大婚。 一辈子就这一次,裴允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多加上点自己的心意,他的小雅值得世间最好的。 这边的宁嘉与风筱坐够了,于是准备起身去大殿上休息一会儿。 她们刚刚露出来一只脚,就发现了五公主竟然在和柳念瑶在那里喂鱼。 “呦,这不是宁嘉吗,倒是越发的标志了。” 五公主一改平日里满脸刻薄的模样,竟然走了上来挽住了宁嘉的一只胳膊。 此时这条路上人来人往,所言到伸手不打笑脸人。 对于是自己姐姐的五公主,宁嘉自然是不能做的太过了。 于是宁嘉报之以一个十分生硬的笑,事出反常必有妖。 真是不知道自己这个五皇姐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不过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于是宁嘉怀揣着满满的警惕性开始与眼前的五姐姐打起了太极。 你一来我一往的倒是没出现什么激烈的场面。 宁嘉一直在警惕着自己身边的五公主,毕竟这个女人刚刚失去了母亲。 而且她的母亲是因为陷害自己没得,自然宁嘉是对她十分防范。 身边的风筱自然也是十分清楚这件事,于是也在小心翼翼的避着五公主。 那天五公主在宫里发疯的事情,简直是满宫皆知。 如今自己的身体可是不能够经得起她们这群疯子的折腾。 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柳念瑶满眼都是毒怨的用余光盯着风筱的肚子。 明明太子哥哥还是太子妃的位子,还是太子的子嗣都是自己! 都是风筱这个贱人从自己手中抢走的,她在边疆做她的女将军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抢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太子妃的位置那是从自己记事起身边的人一直在说着自己是未来的太子妃,后来她便渐渐明白了,自己是太子妃。 太子妃的位置可以说是小时候自己努力的目标,如今目标没了。 自己从自己幻想的神坛上坠落,没有人清楚自己的内心有多疼。 所以自己得不到的,其他人也别想! 而且未婚先孕,她有把握让风筱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打落了牙齿混血吞。 趁着五公主与宁嘉整个说着什么虚情假意的功夫,柳念瑶可以说是牟足了干劲,朝着风筱的方向狠狠地撞了过去。 风筱向来习武,当柳念瑶动的时候,自己便听到了风声。 可是如今她的四个月的身孕拉低了她的反应度,让她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此时她们距离着湖边实在是太近了,风筱是无处可跑。 下面等待她的是两米深的湖水,冰凉刺骨…… 第175章 流产 此时的风筱是十分清楚的,自己如果真的掉了下去,这个孩子真的就护不住了。 四个月的时间胎刚刚坐稳,因为之前自己的舟车劳顿,胎儿在自己体内本身就不稳定。 如今两米高的湖岸,加上两米深的水,就是是自己的身体在好,这样的打击也是扛不住的。 此时的柳念瑶已经冲了过来,宁嘉自然是也注意到了。 宁嘉想伸手拉着她,可是宁嘉的手还没有碰到柳念瑶的衣服的时候,就被身边的五公主恰到好处的挡住了。 柳念瑶简直是有备而来,穿了一身蚕丝的略显身材的衣服,既滑还不容易吸水。 看来今天她们的目标从来不是自己,而是马上大婚的风筱…… 可是她们明知道现在风筱的地位是她们惹不起的,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 突然宁嘉看见了五公主胳膊上竟然有一只颜色十分怪异的蜥蜴。 看着马上要掉到湖里的柳念瑶,宁嘉瞬间是明白了什么,可是似乎已经晚了。 人家已经开始动手了,自己如今就是知道的太多也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她们的计划是这样的,起因于五公主身上突然不知道怎么样出现了一只蜥蜴。 然后蜥蜴的出现,惊动了柳侧妃,柳侧妃受惊慌忙躲藏,没想到竟然十分“不小心”的碰到了身边的风筱,于是两个人都受伤了。 两人被惊吓掉落在了湖中,五公主又是被害者,那么在场的四个人中,似乎只有自己有的作案的时间与地点。 宁嘉简直要拍手叫好了,好一个一箭双雕。 既能打击到了风筱即将大婚的士气,还能够顺手冤枉自己一波,给自己扣上一个不好与人相处的帽子。 真是有心计,不过就是很多东西抢来的都是不甜的。 可是那些贪得无厌的人,哪里会在乎这些东西呢。 这边的风筱急中生智发现了一块发软的草堆,在柳念瑶的冲击之下,风筱一个翻身紧紧地抱着肚子朝着草坪滚去。 此时的柳念瑶竟然发现自己没有撞到风筱,自然是十分恼火,自己辛辛苦苦拉拢五公主,加上自己的精心设计自然是非要风筱肚子里的孩子的命。 可是往往的事与愿违,风筱的衣襟在她的手中滑落,她自己倒是因为冲击力过大,结结实实的掉到了湖里面。 宁嘉努力挣脱了五公主的挟制,朝着地上的风筱跑了去。 此时的风筱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肚子,面色十分惨白。 此时宁嘉知道,风筱如今的模样实在是不能见人,不然到时候风筱的名声就毁了。 于是宁嘉小心翼翼的扶住身上的风筱开始慢慢的往外走去。 这里距离自己的长公主府十分近,即使知道风筱如今的状况不太适合乘坐马车,可是宁嘉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毕竟如果留在别人的府上,一旦出现了什么事情,自己还不好动手控制流言。 金窝银窝到底是不如自己的小破窝的。 宁嘉一面淡定的吩咐去找太医,就说是太子妃不舒服。 宁嘉相信,只要是宫里知道了消息,自然会派出来最有经验的老太医。 这边风筱的冷汗一只冒个不停,宁嘉手中的帕子已经变成了半湿的模样了。 此时的风筱已经忍不住开始呼痛了,宁嘉知道如今的情况十分不妙,可是依旧是无能为力的。 宁嘉将风筱抱在怀中,一边给她擦着汗,一边在那里挡着风。 突然宁嘉感觉到自己的裙摆有些湿润,宁嘉低头一看,竟然是血! 此时的宁嘉瞬间慌了神,多少流产的征兆就是流血。 等到她们将风筱放在了宁嘉的床上的时候,白胡子太医捋着自己的那几根为数不多的胡子在哪里摆了姿势。 宁嘉此事是一点耐心都没有了,宁嘉过去就是一推,快点救治太子妃,不要管用量问题,这些东西到时候本宫补给你就是了。 此时的宁嘉还是十分霸气的,说完了这些话,宁嘉瞬间开始陷入了无比的心疼的模式。 钱呀,她的钱钱呀,就这样没了,自己真的是十分心疼的。 此时的老太医也是哆哆嗦嗦的上前去号起脉来。 此时的宁嘉在一边是干着急,什么忙都帮不上。 突然宁嘉想起了太子,连忙又找人去找太子过来,然后想了想这种事情还是去跟舅母说一声比较好。 又连忙叫金子去通知皇后这边出事了。 此时的皇后听闻了这件事连忙朝着这边赶来了,她的乖孙呀,可一定不能出事! 走到了一半,皇后突然想起了明昭帝好像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皇后刚想让她们停下,突然又想到了这种事情明昭帝向来不是很上心,还是让他继续和他的朝廷大事过去吧,自己就不打扰他了。 然后皇后就命人抓点紧,朝着长公主府驶去。 这边太医哆哆嗦嗦的把完脉之后,连忙开药给风筱灌了进去。 风筱本就受了惊吓,加上身子的不适,满是疲惫,在药物中带有安眠的成分下,睡了过去。 看到风筱安静地睡过去之后,太医跪在地上,看着眼前带着些冷峻气息的长公主。 不得不说此时的长公主是太医从未见过的样子,现在她的脸上就差四个字,我想杀人明明白白的写着了。 “说吧,太子妃究竟怎么样。” 太医一张嘴,话还没有说出口,皇后就进来了。 此时的太医又是一顿行礼问安的流程下来,皇后此时一开口就是一句话,“太子妃如何了。” 此时皇后的妆容衣着没有半分的不适,可是宁嘉到底是感受到了皇后藏在沉稳的声音中的那一抹颤抖。 宁嘉上前拉住皇后带着些冰凉寒意的双手,温热的手带去了些许的暖意,倒是给了皇后很多无声的安慰。 “舅母,风筱姐姐刚刚睡下,咱们不妨出去说怎么样。” “也好,这个孩子受苦了,让她歇着吧”,皇后走到床边,帮风筱挽了一下被角,几个人一起退了出去。 在偏殿上,皇后坐在主位上,看着身边的宁嘉和下面的太医。 声音中满是冷气“说说吧,太子妃究竟怎么样了。” 第176章 流产 太医知道这是问自己了,连忙上前跪地开口道。 “回娘娘的话,如今太子妃肚子中的龙嗣已经稳定下来,只是有些胎相不稳,提前小产的征兆,不过太子妃的身体一向康健,好好修养一阵日子便无大碍。” 此时听了太医的话,宁嘉与皇后的心才堪堪放进了肚子里面。 身为太医最忌讳的就是大包大揽说什么准话,毕竟如果后来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是他们扶不起的责任。 所以很多太医说话的时候总是模模糊糊从不给个准话,如今既然他敢这么说倒是说明风筱是当真没事。 “好,太子妃的身子一向是你在调理,想来今日之事也有你的一份功劳,这些事情本宫都心中有数,等太子妃诞下龙嗣,你自然是功不可没”。 此时一向话不多的皇后都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此时的太医连忙称着这都是本分实属不敢居功,另一之手疯狂的给自己擦着汗。 这样拿着命搏的荣华富贵是在是要不起,要不起! 皇后挥了挥手让他退下了,转头看着自己身边的宁嘉。 “说说吧,今天到底怎么一回事。” 皇后知道其实这件事已经开始闹得沸沸扬扬的了,可是有些东西别人说是一回事,事情的真相又是另一回事。 刚刚走到门口的老太医又碰上了匆匆赶来的太子殿下,又是一通行礼又是一通解释。 老太医心里苦呀,他都这么大岁数了,每日来个七八遍的请安流程自己这个老胳膊老腿的实在是受不住呀。 就单单这个跪下起来,简直是比自己在太医院磨药还要麻烦呀。 这边太子听闻了如今风筱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心也就放下了一半,听说自己的母后已经过来了,连忙也就赶了过来。 一进殿太子就被这严肃的氛围震了一下,宁嘉得罪母后了? 不应该呀,母后向来疼爱这个丫头的,这是怎么了。 带着怀疑太子给自己的母后见了礼,刚想直起腰来,就被皇后阻止了。 “太子来了呀,你这个大忙人倒是舍得露脸了?” 此时的宁嘉与太子的脸上写着大大的完了,每当皇后对她们几个有气的时候,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那是标配。 此时的太子弯着腰那是起也不是,继续弓着腰也不是,实在是这样那腰也受不了呀。 此时的宁嘉这是明白了,自己的太子哥哥这是碰到了舅母的逆鳞了。 如今风筱姐姐的肚子里的孩子,那是舅母的第一个孙子,这自然是珍惜的紧。 如今太子妃出事了这么久,就到皇后都已经从宫里赶来了,他这个早应该露面的准丈夫却才出现,皇后自然是生气了。 看着拼了老命给自己使眼色的太子,想了想自己的驸马早晚还是要在自己太子哥哥手底下讨生存,于是宁嘉还是不情愿为了太子开口了。 其实说实话,她还是挺希望看着自己这个整天装的老正经的太子哥哥挨罚的。 实在是舅母惩罚人的法子太有意思了,只要是不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宁嘉那是十分乐见其成的。 毕竟有谁能抵抗的了,当年粉团子的太子头顶花瓶在书房面壁思过呢。 宁嘉轻轻地拉了拉皇后的手臂,小声说道:“舅母,先别与太子哥哥计较了,他也是朝物繁重,实在是很辛苦了。” 说完还撒娇摇着皇后的手臂,“舅母~在生气可是不美了呢。” 宁嘉的小嘴轻轻撅了起来,皇后这样如何还能够抵得住。 看看这个娇嫩的小脸,还有那温温柔柔的小手指轻轻戳着自己,自己再大的气那也是撒不出来了。 “本宫倒是不知道,他一个太子竟然比帝后都忙了,起来吧,平日里自己好好想想,连自己的媳妇孩子都护不住,那么这么硕大的江山,你能否守得住。” 此时的皇后也不在与他计较,这个榆木脑袋说什么对他都一点用处都没有。 此时的太子满眼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撒娇在自己母后眼里简直是大火遇上水,那是瞬间扑灭。 这种事太子就宁嘉与小九身上看的清清楚楚,每次她们几个一起出去玩闹,最后只有自己与大皇兄挨罚。 她们姐妹两个每次挨罚,那都是跑到自己母后身边各种撒娇,自己母后偏偏还就吃她们这一套 实在是生活不易,太子叹息。 “宁嘉,你来说说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此时终于言归正题了。 此时的宁嘉也收起了自己的玩闹的神色,一边的太子也是随手找了个椅子坐下了。 他也十分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自己离开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开始朝着自己的太子妃下手。 其实是什么人,她们几个心中都有数,真正找事的,也就是三皇子一脉的人。 果然宁嘉一开口,“是三皇子的侧妃柳氏。” 太子的手狠狠地握起来了,果然是老三,现在已经到了不择手段朝着女人下手了吗,还是风筱怀有身孕的事情被他们知道。 不对,不应该的,如果老三知道风筱有孕一定会找御史狠狠地参自己一笔。 既然不是因为孩子,那就是柳念瑶故意整风筱的,看来之前的警告实在是太轻了,让她实在是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了。 此时恨得太子简直是牙根疼,气的胡元哲再也忍不住了,朝着桌子上狠狠的锤了下去,距离他最近的茶杯怦然倒地壮烈牺牲了。 看着上面的两个女人以看疯子的眼神瞅着自己,太子意识到自己失礼了。 朝着上面的宁嘉含着歉意的目光说道:“宁嘉你继续,本宫没事。” 此时的宁嘉一个白眼过去,你有没有事情关我什么事情,本宫只是被你突然抽风的行为吓了一跳罢了。 不过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表现出来呢,小小的宁嘉又悄悄地藏在了心里。 “我猜的是柳念瑶可能是与五姐姐达成了某些协议,今天的事情她们故意先将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让我百般防备,风筱姐姐也一直在注意我,可是她们其实真正的目标是风筱姐姐!” 第177章 流产 宁嘉给她们继续分析道:“毕竟良嫔刚刚死,五公主此时最恨的应该就是我,于是我在那里千百般的防备,可是实在是没有抵住她们的声东击西。” 其实说到这里,宁嘉是十分愧疚的,要是她多想想可能事情就不会是这么了吧。 皇后倒是什么意见都没有,摸了摸宁嘉的头。 “这与你没有关系,有些事情,她们既然打算要做了,不论你如何防备她们依旧会对你们下手的。” “没事,没有人会怨你的”,如果要怨的话,也是会抱怨为什么她们这些人还不死! 不过这些话不适合自己这个国母的身份,皇后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 不过欺负到了自己孩子、孙子头上,那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为母则刚,自己为人母,自然是要为自己的孩子撑起一片天。 皇后是不能动手,可是皇后的身边从来不缺狠毒的老嬷嬷的。 到现在没几个人知道,自己身边的常嬷嬷不仅仅是个嬷嬷,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老太。 在自己还是姑娘的时候碰巧救了她,自此在宫里她是自己身边的管事嬷嬷常嬷嬷,夜深人静的时候,出了宫门,她是江湖上人人害怕的毒老太。 自己是不适合下手,那么这个毒老太的手,可是在合适不过了。 宁嘉收起了脸上的情绪继续说道:“在风筱姐姐被撞下去的时候,宁嘉在五姐姐的身上看见了一直蜥蜴,估计这就是她们这次的借口了。” “蜥蜴?”,此时的太子讽刺一笑,真是为了找事不惜余力呀。 蜥蜴这种东西是皇家御兽园中才有的东西,这种东西莫名的出现在了五公主身上。 柳侧妃因为蜥蜴受到了惊吓,没有控制住冲撞到了旁边的风筱。 两个人在重大的惊吓之下,跌落湖中。 这样一看所有人都是受害者,完好无损的在场的人只有宁嘉。 到时候一箭双雕,伤了风筱,陷害了宁嘉,简直是稳赚不赔。 而且她们两个人是丝毫没有嫌疑,毕竟她们两个人在外人看来,又何尝不是一个受害者的形象呢。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宁嘉稍微一说她们自然也是都明白了。 事情清楚了,皇后也明白了这件事到底是谁的问题,也就起轿回宫了。 太子自然是在这里等着风筱醒来,如今太子想想自己刚才在看嫁衣的时候那几个一直在那里与自己苦苦纠缠说着布料有多困难的女官。 如今风筱这样了,自然是不得不多想,太子挥手让人去调差,这个皇宫之中心怀异心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让人不得不防。 这边事件发生之后,风筱被人抬走了。 五公主便知道了这件事看能没有办法朝着她们想想的方向走。 实在是这个柳念瑶太没用了,连个孕妇都治不了,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当她走到岸边准备带着柳念瑶离开的时候,竟然发现柳念瑶不见了! 这个湖很深,五公主根本就不会水,自然是没有办法去找。 她在湖边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柳念瑶的足迹。 一个可怕的想法渐渐地在她的脑海中形成,柳念瑶不会是溺水了? 此时的五公主彻底慌了,开始大喊大叫,呼唤着人开始过来。 她指挥着人开始下水去找,自己则在一边开始默默的祈祷希望柳念瑶没事。 她不是明明告诉自己她会水的吗。 要是她在这里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三皇兄那边自己真的承担不起。 可是事实往往是让人失望的,不一会儿他们就在湖底发现了柳念瑶。 此时的柳念瑶已经满脸惨白,而她的身子下面已经被血色侵袭了。 此时的五公主是真的慌了,柳念瑶是真的没事吗? 她开始在原地大喊大叫,要人去找太医。 等到三皇子听说了自己的侧妃遇险的时候,连忙朝着皇宫奔去。 自己的这个侧妃如今是越来越得他的心意了,每日自己下朝后她都站在门口满脸笑意的迎着自己回家。 对于这种识时务的女人,每日对着自己小意温柔,甚至是在自己今天早上出门的,这个女人还在那里整理着自己的衣领说今天会给自己一个惊喜。 如今那个笑颜如花的侧妃就在这里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自己的母妃则在一边一脸阴沉的看着她。 “儿臣见过母妃”,三皇子上前给自己母妃行礼。 “侧妃这是怎么了”,三皇子看着一边的太医问道。 旁边的自己忽略多时的五皇妹怯怯的开口了,“柳侧妃受到惊吓掉落了湖中,孩子,孩子没保住。” 孩子!此时的三皇子如受重击,他,他,他有孩子了。 可是,可是他的孩子又没了。 此时的的阴沉的黑云遍布在了三皇子的脸上,他需要一个人告诉自己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一旁的静妃阴沉的开口道:“这件事情本宫知道了,怨不得别人,要怪还是怪她自己心太大了。” 三皇子想为柳念瑶争辩,可是想到了自己母妃平日里是如何对自己的,想了想刚要开口的欲望又消失了。 “这种腌臜的事情本宫见多了,实在是上不得台面,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静妃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不久后三皇子就抱着自己的侧妃回府了,有些事情还是在自己府中说比较放心,毕竟隔墙有耳这种事不是空穴来风的。 那一天下午从柳侧妃的幽幽转醒之后,整个三皇子府中就没有安静过。 此时的三皇子府中简直是人间炼狱一般,遍布哭声。 那一天过后三皇子是全程黑着脸离开的,实在是太能闹腾了。 那天的柳侧妃简直是像极了失心疯,形象全毁,就连她辛辛苦苦的拿在手中的管家权也丢了。 听说太子妃无碍,柳侧妃直接昏了过去。 今天这一遭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风筱的孩子没弄掉,自己的孩子反而没了。 自己怎么能不痛,她醒来后一遍遍的告诉三皇子风筱怀孕了。 可是这一次一向宠爱她的三皇子冷冷地对她说的是消停一点。 原来现在的自己竟然丝毫不在被他相信,努力筹划了这么久竟然换来的是消停点,这种事情谁能受得了。 于是柳侧妃光荣的又晕了过去…… 第178章 周蝶 那日宴会之后发生了许多怪事,比如说柳侧妃流产后,明明没几天便调理好了的时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恶露不止。 太医看了之后纷纷摇头说是上了身子,以后可是在子嗣方面有些困难了。 那一天是柳念瑶以为最黑暗的一天,她在屋里一阵痛哭,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有些东西说的太早了,可怕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那天三皇子的侧妃与太子的准太子妃同时受伤,一个是跌落湖中,一个是摔在路边。 两人非富即贵的女人竟然同时闹成了这样,即使事后上面的帝后没有追究,可是一些纷争还是开始了。 朝堂之上一片水深火热,随着韩侍郎的死,顺天府府尹被贬,三皇子这边的人心是越来越不齐了。 三皇子书房中的茶具有时候甚至可以到一个星期两套茶具,可以说是三皇子府中的钱财,让如今的三皇子唯一真爱的就是茶壶了。 这边风筱醒了之后,太子那是360无死角的照顾,让宁嘉甚是为难,她的哥哥呀,他自己的妹妹也不行吗,不就是喂过水果,至于这样吗。 哎,见惯了狗粮,此时的成王府的成王的书房中一片安静。 “父王,儿臣想离开,儿臣想去静心寺了。” 此时的埋头于公干的成王先是一愣然后开始正式的打量了自己面前的女儿一遍。 “为什么突然就想去了,毕竟离着年后的日子还是有几天的。” “女儿自知罪孽深重,想去真正的佛前去祈祷原谅。” 成王看着眼前的姑娘,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的。 成王摸着自己的手指头,看着眼前已经完全沉淀下来的姑娘。 她能够自己想明白了,这是最好不过的了,毕竟如今的京城已经开始不太平了。 希望她真的能够在那里为自己前半生赎罪,至少她安安分分的,生命无忧是没有问题的。 成王府的门前,一行人在那里送行,今天是周蝶离开离京的那一天。 此时的成王妃哭的稀里哗啦的,可以说是毫无形象可言了,毕竟自己的女儿都要离开自己的保护伞了,她的心中自然是一万个不舍得。 此时的周蝶一一拜别,到了花颜的位置上去,花颜先开的口,祝她早日回来。 其实从花颜来时候周蝶一直是被教育的阶段,其实她们几乎并没有什么的冲突与矛盾的。 其实说实话周蝶刚开始是有些不喜花颜的,可是母亲说了这么多花颜的不好,可是在她的眼中,花颜做错的似乎只有抢走了自己父亲的宠爱罢了。 可是高门贵府中谁家没有几个妾室呢,这种事谁又能管得了。 周蝶第一次正视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确实比起盛气凌人的母妃,她确实温婉的太多了,甚至是怀孕并没有让她变得臃肿,反而多了几分属于母亲的慈爱。 周蝶朝着花颜真诚的道了谢,然后一脚踏上了马车。 回首望去,整个成王府的门口似乎是自己的所有。 一脸欣慰的父王,满是悲伤的母妃,眉头轻轻皱起的侧妃,满是对自己不成器的控诉的哥哥。 不得不承认,这似乎真的是自己的所有了,这么多年自己一路无知,是这些人对自己的包容与爱护,让一个小小的不懂事的孩子走到了今天。 回想自己过去的种种,又岂能用任性来形容呢。 是自己的父王与母妃的偏爱,这次让自己逃过了,属于自己的惩罚。 可是庇护伞真的可以用一辈子吗,自己的父母终究有老去的那一天,自己真的可以这样一直不长大吗。 不,不可以,没有人有义务包容你一辈子。 所以剩下的路,应该自己走完了。 泪水一点点挤出眼角,周蝶,曾经的若兰郡主,无声的说了一声保重,然后头也不回的进了马车。 外面是成王妃铺天盖地的哭声,里面是周蝶无声的流泪。 这就是人生中的一道道坎,跨过去了,以后的人生自然又是另外的一番景象。 此时的成王难得心软想要安慰一下自己的王妃,岂料自己的侧妃先他一步递给了成王妃一块手帕。 此时的成王妃正值悲伤的节点,看都没看将花颜的手狠狠地甩在了一边。 此时的花颜没想到她是如此的激烈的反应,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花颜满脸无奈,知道成王妃是误会自己了。 可是她是真的知道她如今哭的模样究竟是有多丑! 这种事实在是太多了常见了,花颜自然是没有放在心上。 朝着成王微微弯腰行了个礼,摸着自己肚子就进去了。 外面这么大的风,加上哭的稀里哗啦的成王妃,在这里当猴子让人家观看,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情。 成王看着离开的花颜,又看着自己身边形象全无的王妃,默默将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此时的三皇子府中简直是乌云密布了,对于最近发生的事情三皇子可以说是非常不满意。 明明自己十分引以为傲的权钱兵,到如今竟然只剩了兵,实在是让三皇子十分崩溃。 虽然兵是打赢太子的关键,可是没有钱养的军队,简直是一盘散沙。 此时的三皇子简直是向一只困兽死死挣扎,可又怎么也逃脱不了。 此时在角落中的一个幕僚倒是哆哆嗦嗦的开口,让三皇子不防去找静妃娘娘试试此言一出倒是让三皇子一愣,谁都没有想到还有静妃这个人。 其实小幕僚倒是想得十分简单,静妃娘娘在后宫中这么久多少是能给三皇子一些帮助的。 可是三皇子想到的则是,自己母妃小时候对自己的各种教导。 此时的三皇子眼前一亮对呀,自己还有母妃,只要母妃出手,太子绝对在自己手中讨到好处。 自己母妃这么多年的隐忍可不是说说的就像是这么多年又有谁真正发现了自己母妃的真面目呢。 如今的三皇子也是被逼急了,二话不说就解散了会议,找人套了一套马车,朝着皇宫驶去。 可是没过多久三皇子又匆匆的从皇宫中离开,离开的时候满脸写着落寞与矛盾。 第179章 魏国九公主 回来之后三皇子先将自己关在了屋里沉静了很久,等到月亮悄悄地爬上了墙头,他才从自己的屋子出来。 此时已经开始入秋了,晚风带了许多凉意。 思维慢慢的回到了今天下午,自己在母妃发生的事情。 当时自己到了自己母妃的宫里之后,母妃正在那里调制香料。 谁能想到宫女出身的静妃娘娘闲暇之时竟然玩的是这么高雅的事情,这就是静妃想要的结果。 说起静妃,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母凭子贵,懦弱无能等词汇。 可是谁又能知道,在自己的宫中的静妃竟然是这种模样。 人就是这样,你越是没有什么,那么你就越想要什么。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三皇子等到腿都开始麻了,可是依旧是不敢出声,自己母妃什么脾气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静妃用自己玫瑰红色的指尖,轻轻地将自己手边的一株香轻轻地折断。 甩了甩手上的粉末,终于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自己自己满脸隐忍的儿子。 静妃走到了上面的座位上,轻轻地坐下,看着下手的自己的儿子。 “说吧,这是又碰见了什么的烦心事。” 三皇子到底是扛不住内心的痛苦朝着静妃跪了下去。 “母妃,如今,如今儿子手下的柳月居被封了,韩侍郎也死了,顺天府的府尹也被贬了,儿子手下也没有多少的银钱,可是手底下的人都还在等着。” “如今儿子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请母妃赐教。” 说完十分羞愧的低下了头,自己如今已经束发了,依旧像个孩子一样找自己的母亲。 静妃将自己刚做成的粉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碰”,的一声,粉子瞬间散了一地。 沸沸扬扬的撒在了空中,扬起了无限的粉尘。 许多的棕色的粉末,洒在了三皇子的身上,可是三皇子依旧是一动都不敢动。 看着此时的满地狼藉,以及依旧是乖乖的跪在地上的儿子,心中的气确实没了不少。 “你终于想起来你还有母妃了是吧,本宫还以为你这是长大了可以独挡一面了,没想到呀没想到,这么好的一把牌竟然被你打成了这样。” “本宫这些年的隐忍,以及你小时候吃得苦都是为了什么你都忘了吗!” 此时的静妃狰狞的脸显得脸上的妆容变的异常诡异。 三皇子连忙磕头,说着不敢,这些东西是自己小时候的噩梦,谁又能轻易的忘记呢。 “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如今咱们要做的就是给你寻找新的助力。” 此时的三皇子是一脸迷惑,如今的朝堂之上,自己该拉拢的人早就拉拢过了。 能找的助力早就找了,现在还能去那里找呢。 此时的静妃看着眼前傻傻的儿子,心中如何能不气呢。 成大业者不拘小节,只要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即使是感情,那也是可以利用的。 静妃看着下面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娶个正妃了,偌大的三皇子府只有一个侧妃实属是有些不像话了。” 三皇子有一瞬间的呆滞,是呀,他还有一个东西可以利用,那就是感情。 可是这种的东西真的可以随意的交付吗,三皇子真的不知道。 他试探的的开口,“母妃是看上谁家的姑娘了。” 静妃随意的斜了他一眼,“这就忍不住了吗,本宫前段时间比较看好,魏国的九公主和张太尉家的二姑娘,你怎么看。” “九公主?是那个从小生母逝世,被太后从小养在膝下的九公主?” 说起这个人三皇子倒是有些疑惑,张太尉还有理,毕竟他们家手握着京畿地区的部分兵防,可是这个九公主实在是有些拿不出手。 静妃笑了一下,“这你就不懂了吧,九公主虽然在后宫中不被人重视,可是她甚是得了她们太后的青眼,你可别忘了她们太后的母族可是皇商,手中握了多少银钱咱们先不说,就是太后的嫡亲兄长手底下的军队那就是不得不敢看一眼的。” “你在仔细想想他们的军队的驻扎之地是在那里。” 此时的三皇子简直是不可置信,自己母妃真的是久居深宫的吗,为什么她的消息比自己还灵通。 静妃稍稍思索了一下,“本宫倒是还是希望你娶这个张太尉家的小姐,毕竟这个二小姐是出了名的胆小,这种的姑娘你稍微哄哄就可以拿下。” 此时的三皇子倒是被勾起了兴趣,“那么这个九公主怎样。” 静妃像是知道他会这么问一样,“这个九公主是出了名的脾气大,使得一手好鞭子,武功什么的都挺不错,这种草原上长大的儿女,向来就十分火爆,实在是不好控制。” 三皇子沉静了一会,“可是九公主的用处终究是比张家二小姐来的更实在是吧。” “可以这么说。” “那就有劳母妃了,儿子确实不小了,是时候成个家了,这个九公主想来与儿臣十分合适,儿臣脾气好自然会包容她,父皇那边还是得交给您了。” 此时的静妃终于还是笑了出来,“好,不愧是本宫的儿子,心中自然是有沟壑的,这件事本宫来说就是了,想来你父皇知道你想娶一个异族公主应该是不会拒绝的,毕竟他们魏国这些年还是十分想要与咱们和亲的。” “一个公主而已,想来魏国国君还是十分舍得的,这件事母妃会为你做的漂漂亮亮的。” 静妃从上面走了下来,将地上的三皇子扶了起来,轻轻的拂去他身上的粉尘,满脸写着慈爱。 “母妃的好孩子,他的太子妃有个国公之女的太子妃,既然你想要,那母亲就一定会为你娶一个公主的正妃,咱们身份上是不会输的。” 静妃摸了摸他的脸庞,“这一次谁能压得了谁还不一定呢,你且看着属于你的谁都夺不走,母妃一定会为你守住,不属于你的,只要你想要,母妃一定会为你抢过来的!” 静妃撒开三皇子走到门口轻轻撕碎了一片冬青上的叶片,撕碎的叶子随风洒在地上。 “这个江山,终究是属于我们的!” 第180章 三皇子妃 思绪到了这里就戛然而止了,三皇子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月亮出了神。 他仿佛变成了一缕风,回到了自己的小时候。 他的童年可以说是一部属于自己的阴影史。 自己小时候每次都要在自己母妃的严格的逼迫下,每次读书读到深夜,明明那些不想懂得繁杂的儒家书籍。 即使是自己在看不懂,可是依旧是要在那里死记硬背。 记得有一次自己真的是抵不住诱惑去跟太子逃学玩了一下午,回到宫里等待他的就是母妃无比严厉的惩罚。 那一天自己捧着一杯热茶在那里面壁思过,旁边还站着一个宫女专门在自己的茶凉了的时候给自己续上。 那天过后他的手整整肿了半个月之久,后来还惊动了皇阿玛。 那天的皇阿玛格外的温柔问自己怎么了,自己的母妃抢先一步在自己开口之前自己开口。 满脸无奈的看着皇阿玛,满是心疼地说道:“他呀,就是自己调皮非要去抓什么热茶,这不就烫成这样了。” 然后皇阿玛摸着自己的头问自己是这样吗,他在母亲的“殷勤”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然后母妃就拉着皇阿玛的手去内殿抱怨自己种种的调皮事件,可是里面有好多的事情,从未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他不会说出去,因为他知道,这是母妃的目标,这是母妃的梦想。 在他很小的时候,自己的母妃就告诉自己,自己将来是未来的帝王,所以要提前的多学习点东西。 那时候年纪小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只能傻傻的接受。 等到年纪稍微大了一点的时候,多少是懂点事情了,于是又开始问母妃,为什么外面的人都在说他的二哥才是未来的皇帝呢。 母妃当时是告诉他的是,如今只是暂时给二哥坐坐,今后是属于自己的。 等他在大一点的时候,什么都懂了,自己的母妃说当上太后是她的一生的愿望,也是他想要活命唯一的方法。 然后就在自己的母妃的指导下自己在夺位这条路上走的越来越远。 此时的三皇子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月亮,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的目标实现了,自己真的会高兴吗。 其实三皇子有时候又何尝不明白,如今的自己就是自己母妃手中的一只小小的提线木偶,她让自己去哪里,自己就要去哪里,不然等待自己的则是无尽深渊。 三皇子想着自己相隔不远处的柳氏,她刚刚失了孩子,自己马上又要另娶了,她是不是十分伤心呢,毕竟如今他们的生活可以说是开始渐渐地变的有家的味道了。 想想深宫中的母妃,想想逝去的自己的人,他还能放弃吗。 不,他不能了,这条路只能够一条路走到黑了。 成王败寇,没有什么可以多想的事情了。 终究是皇家的人不配有真正的爱情吧,鱼和熊掌又如何能够兼得呢。 三皇子站在柳念瑶的院子外面,终究是没有进去,转身离开了。 没出三天的时间,三皇子府就迎来了属于她们的女主了。 是的,明昭帝终究是答应了静妃的请求,这么多年了,她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了,这个面子明昭帝还是决定要给她的。 那天这条圣旨下来之后,简直是一块石头扔进了浅水的低洼之处,所到之处溅起了一路的水花。 宁嘉与裴允在长公主府的后院子中品着茶,听见了这个消息,惊宁嘉直接将嘴里的茶喷了出来。 劲爆,这个消息够劲爆! 看着眼前这个极为狼狈的姑娘,裴允还是耐着性子用手帕将眼前人擦拭干净。 “好了好了,不就是娶个正妃吗,有什么惊讶的。” 此时的宁嘉满脸疑惑,这么大的新闻拿到不值得惊讶吗。 “这种消息你都不着急的吗,这简直是明晃晃的找外援,你和太子哥哥就不怕遇上劲敌?” 此时的宁嘉还是感觉不可置信,他的反应实在是太神奇了,这是不是学傻了。 “好了好了,乖点”,裴允此时满脸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这个有什么好着急的,你这个傻丫头不知道,真正的男人是不会将自己的爱人牵扯进来,当然真正的那人那也是不需要借着女人的势力的。” “如今三皇子的这种行为更是在默默的透露出他们已经不行的事情。” 宁嘉想想也是这么一回事,也就将自己的心放到了肚子里面。 这是太子哥哥的活,再是交给他来吧。 另一边的柳念瑶听到了这个消息简直是五雷轰顶一般躺在了床上。 她的目光出现了一瞬间的呆滞,这是自己一直想要的东西,如今真的是确确实实的不属于自己了。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想要的东西都会有人跟自己抢,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自己。 听说如今的魏国的九公主十分喜悦的踏上了来大昭的路,这让柳念瑶最后的希望简直是都要破灭了。 柳念瑶想着如今自己刚刚失去了孩子,有伤了身子,他到底凭什么与新进门的正妃争,可是自己辛辛苦苦得来的了管家权交了出去,那可是真回不来了,自己未来的日子该怎么办呢。 这种事情那是越想越害怕,此时她的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三皇子了。 如果要是在失去了三皇子侍卫宠爱,可能这个三皇子府自己是待不下去了。 于是想到了自己出路的柳侧妃开始在床上挣扎起来,如今三皇子已经三天没来看自己了,是不是他已经开始看上其他的人了。 “来人!快来人!快点扶着本侧妃起来,本侧妃要去见殿下。” “来人啊!人呢!” 此时的柳念瑶简直是快要喊破喉咙了,终于有个人在墙角边上走了出来。 “侧妃,侧妃娘娘,是三皇子殿下不许您出去的,殿上说您的伤势未愈,实在是不适合四处移动,怕您扯着伤口。” “我没事!我要见殿下!”,此时的柳念瑶开始大喊大叫,是不是之前三皇子府中的侍妾趁着自己身体不适,在自己身边安插人,以至于联系不到殿下。 可是一切终究是自欺欺人了,三皇子已经开始带着人在府中给未来的三皇子妃装饰院子了。 第181章 世子妃 时间会冲淡一切,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没有几天的功夫三皇子即将娶妻的事情便被人们淡淡的忘却,世人总是这样,一头热的去找寻消息,消息到了自己的心却淡了下来。 如今几天才过人们津津乐道的事情就就变成了成王世子的世子妃。 要说这个即将做世子妃的女人那可是个人物。 从小在成王府长大,对着成王世子,那是成天表哥表哥的叫着,可是谁有能想到,这个看着单纯的姑娘竟然会给自己的表哥下药,整了一出极其狗血的捉奸的戏码。 可是谁又能想,自己的招数被人拆穿了,她也不慌,如今更是死死地抓着世子爷的心。 这不才几天的功夫,人家一个妾室就要转正了。 瞧瞧人家的手段把式,现在就是明面上的世子知道是自己的妾室设计自己让自己丢了官。 世子却依旧宠着她,这不顶着将自己母亲气过去的风险也得将她扶正。 这简直是好一个爬床少女成功的典型,即使是她在上流的圈子中在不受欢迎,可是在那些野心勃勃的人眼中,这就是榜样呀! 此时的周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犯了什么魔怔,自从有一天自己在院子里看见自己的侧妃张芷芸在院子里跳舞,一时兴起就过去看了两眼说了几句话。 谁能想张芷芸竟然跟自己聊起了小时候的时候,聊着聊着就口渴了,张芷芸便提出了进去喝口水,到底是一同长大的,周恒还是有些心软的。 即使是自己再不喜欢她,可是在往日情分的面子上,周恒还是去了。 可谁能知道,今天晚上等待他的就是一场别开生面的“鸿门宴”。 进去之后,张芷芸倒是十分规矩,坐在了自己的对面,依旧是一句接一句的说着小时候的事情,可是时间久了周恒竟然感觉到自己十分不对劲。 身体中渐渐出现了一股热流,这个热流在自己的身体中四处闯荡,最后一路向下汇去。 要不是周恒的衣袍宽大,此时可以说是“原形毕露”了。 此时在柔和的黄色的烛光下面,周恒竟然发现自己的这个侧妃是越看越好看。 尤其是那细腻的玉颈,在灯光下简直是对自己的致命的诱惑。 此时的微风从窗间调皮的溜了进来,骚扰着蜡烛在那里摇摇晃晃。 此时的光影十分不稳定,于是乎在张芷芸的身上十分调皮的开始跳动一会是在脸上,一会儿又到了腿上,在一会儿到了身前…… 此时的周恒实在是忍不住了,抱起了身边的美人朝着内殿走去。 张芷芸也是十分配合的在他的身上轻轻地锤了一下,然后乖乖的让他抱走了。 周恒十分不怜香惜玉,直接将人扔在了穿上,然后开始迫不及待的解着自己的腰带。 此时的张芷芸倒是也不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满脸的笑意。 看着红床上的女人,在自己刚刚一扔的情况下,张芷芸身上的裙子竟然直接翻了上去,将她的腿几乎完全的露了出来。 此时在若隐若现的纱衣的诱惑下,周恒直接冲了上去,将张芷芸身上的衣服撕了个粉碎。 红尘帐暖遇春宵,一切就这样水到渠成了,仅仅留下一地的衣物洒落在屋子各处。 这一夜,从床上到桌子再到窗边,一切的地方似乎都是战场,这是一场有声音的战争,一战便持续到了深夜…… 那天醒来之后,周恒摸着有些发疼的眉心狠狠地揉了几下,看着自己身边躺着的还在熟睡中的女人,感觉真的是越发的头痛。 他知道自己身边的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昨天晚上的一夜似乎又让他格外的快乐,这种快乐是之前都没有的。 此时的周恒还没有想到什么办法去面对自己身边的女人,于是只能够穿上自己的衣服仓皇来开了。 在他走后床上的女人睁开了眼睛,朝着他离开的方向无声的笑了。 几天之后,周恒感觉自己就跟生病了了一样,对张芷芸的思念骤增了,这种变化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了。 终于还是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是耐不住心中的思念朝着张芷芸的院子走去,就是这种行为自己都十分不耻,可是他竟然发现自己对于其他的女人没有感觉了。 这种事实在是太可怕,可是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周恒还是屈服了,又一次次沉沦在了张芷芸的床上。 最后终于周恒还是沉浸在了张芷芸的床上,深刻的体会了那句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快乐。 如今的他失去了自己的官职,只是一个在府里混吃等死的世子爷了。 自然是有的是大把的时间跟张芷芸玩乐,这段日子对于周恒来说简直就是天堂了,实在是太幸福了。 越是接触,他便越喜欢张芷芸,像是疯了头一样爱上了她。 这段日子过后,他想起了张芷芸似乎还是个妾,于是又像是疯了一样想要为张芷芸扶正。 为了这件事与成王妃争吵了好久,成王妃每次都被他气得直拍桌子。 其实周恒心中明白,这件事不对,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这一切都朝着张芷芸希望的方向悄然发生着。 这天宁嘉与裴允出城去打猎,最近宁嘉迷上了打猎,每天闲暇的时候就缠着裴允教她,如今已经开始不满足在猎场打了,非要扯着裴允去外面试试,说什么想要感受自然的美。 这天的天很好,他们两个人直接策马出城,朝着附近最偏远的山出发了。 打了一会儿宁嘉是一直都没有抓住,气得她下了马,跑到了一处老树地下开始霍霍人家刚刚长出来的蘑菇。 裴允此时的满脸的无奈,毕竟这里如今是野生的猎场,那里能跟京城中包好的猎场相比,这里的动物那都是被附近的猎人“训练”的身经百战了,又如何能是被宁嘉轻易的打中的。 到底是自己家的小祖宗,不哄着还能怎么样,于是裴允还是跟着下马跟着小姑娘的后面好话说尽了。 还说着是它们这些小兔子没有福气被她抓住,还抓了一只兔子用小绳拴好,放到了宁嘉的怀里,让她拿着玩。 宁嘉这才哼哼唧唧的满意了,后面的裴允看着自己的小姑娘轻轻地笑了,阳光倾泻,裴允看宁嘉的眼神中满是阳光。 第182章 打猎 两个人一路上溜达着散步,马儿被绑在树上吃着草。 野花散发着香气,裴允在宁嘉的百般“折辱”之下,终究还是被镇压,在他的耳朵上别了一朵小野花。 不得不说在裴允略显冷清的面孔上,此时的小野花为他冷峻的面孔加了几分人情味。 宁嘉倒是被他这个小模样给整笑了,越看越好看,后来宁嘉直接捂着肚子蹲了下去,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裴允倒是看着自己眼前人静静地出了神,原来她的笑可以这般百看不厌。 两个人一路朝着山顶前行,路走到一般宁嘉就不行了,裴允那是又是擦汗又是喂水的。 后来干脆直接把人背在身上,宁嘉先是一愣,然后红着脸默默地接受了。 宁嘉心中想的是原来两个人即使在亲密,可是依旧是有惊喜,就像此时,她静静地趴在裴允的背上,即使前路险阻依旧是心安不惧。 两个人在宁嘉的各种小游戏,在裴允眼中的小情趣下,终于磨磨唧唧的快到山顶了。 突然宁嘉看见了在旁边山头的峭壁之处,有几只野狼在一个山洞口徘徊,似乎是在思考着如何进入。 宁嘉心中满是疑惑了,这个时间段可不是野狼出没的时候。 突然宁嘉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想去看看是什么东西能够引得野狼不顾危险在这里游走。 宁嘉用手捏了捏裴允的小耳朵,实在是太可爱了,顺道示意一下自己想要下去。 裴允在宁嘉摸自己的耳朵的时候身子轻轻地颤了一下,有时候敏感点总是在你不经意的地方。 裴允将宁嘉放了下来,宁嘉一只手拉着裴允另一只手指着旁边的山头。 “裴允,这里好像有什么异动,咱们过去看看好吗~”最后的一个“吗”简直是拉尾的小音,说的十分软糯,简直是生生的撞进了裴允的心坎里去了。 裴允不只一次的想,如果自己真的与她站在对立面,可能自己真的会是那个她的一笑,自己的命都可以给她的了。 终于那个冷酷无情,一袭白衣软剑的左相终究是握住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十几年的姑娘的手了。 终于他明白了什么叫做红尘一骑妃子笑,什么叫做烽火戏诸侯。 如果她真的想要这江山,换做自己一定会打下来送她以搏美人一笑。 “想去看看?可是这几只狼好像是不太好处理。” 宁嘉瞬间睁大了眼,什么叫做不好处理?对他?几只狼?不好处理? 是不是逗她呢,就他的话,这些狼几倍都不是他的对手。 宁嘉刚想要反驳,裴允活动了一下手腕。 “什么东西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宁嘉这种事不会不知道吧。” 宁嘉狠狠地吞了一口气,“好!你说!” 另一边暗戳戳的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今天给裴允记上一大笔,过几天他要是再想睡在自己的小床上,自己也非要让他付出代价! 裴允都不用猜,一看这个丫头,就知道自己这是被记仇了。 裴允突然一只手揽住了宁嘉的腰,将人带到了自己的怀中。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很想听一声不一样的称呼了。” 此时的裴允简直是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了,宁嘉的小脸都红了。 宁嘉下了很大的勇气,轻轻地靠近裴允,裴允看着只能够到自己下巴的小姑娘,发出了闷闷的一声哥哥。 瞬间裴允的心被塞得满满的,还有比自己的小雅更可爱的姑娘吗? 没有了!自己的家的小姑娘是最可爱的!不接受反驳! 可是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裴允慢慢的靠了上去,将自己的小姑娘挤在了树干上。 “这个不行,这个之前叫过了,换一个。” 换一个?宁嘉本就有些红的小脸变的更红了,此时裴允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裴允靠近了自己的耳边,薄唇轻启,“叫相公。” 此时的宁嘉的脸瞬间爆红了,她就知道裴允是什么货色! 此时的裴允用侧脸轻轻的蹭在宁嘉的颈间,浅浅的呼吸激起了一阵的鸡皮疙瘩。 终究是宁嘉率先扛不住了,用双手抵在了裴允的胸膛在。 一声小小又糯唧唧的声音,“相公”。 宁嘉叫完之后,刚想撒开裴允跑了,可是谁能想到,自己说完之后,等待她的就是一个极致的窒息的长吻。 等到裴允撒口之后,宁嘉整个人都站不住了,裴允一个公主抱,将自己怀中的小姑娘抱到了一棵十分粗壮的古树上面。 让宁嘉轻轻的坐在粗壮的树干上,然后低下头吻了吻宁嘉的额头。 “等你夫君回来”,说着将自己腰间的软剑拔了出来,运功离开了。 坐在树上的小姑娘脸上红的滴血,用自己的手背狠狠地蹭着自己的额头。 这个人是属狗的吗,每次都在在自己身上留下这种那种的印记。 此时没有宁嘉在身边的裴允可以说是什么都放开了,此时的宁嘉在那个树上,树十分大,遮住了大面积的视线。 裴允整个人的气势开始变了,就这么几只狼,宁嘉不喜欢随便处理了就是。 此时的宁嘉只能够看见眼前的一片绿油油的树叶,那边的裴允已经将几只野狼处理干净了。 裴允拎着几条野狼的尾巴,随手将它们的尸体扔在了后山的悬崖下面。 几滴血迹不小心沾染在了裴允的手上,裴允从怀里拿出了一块手帕将自己的手一点点的擦拭干净,然后顺着风,扔下了悬崖,这种脏东西可不能碰到自己的小雅。 裴允处理干净后就回去将宁嘉接了过来。 宁嘉站在山洞前面,“那些野狼呢?” “自然是被你的夫君大人赶走了。” “你还要不要点脸呀”,宁嘉一个小拳拳锤在了裴允的胳膊上。 裴允不想让宁嘉知道自己手中的杀戮,即使是自己明知道她不会介意,可是自己依旧是不想。 因为他不想在自己的小雅面前留下一点的不好的记忆。 裴允从草丛中捡了一些木材,然后点燃朝着山洞中走去。 山洞中漆黑一片,宁嘉的心脏在一点点的收紧。 第183章 神秘人 此时的裴允将宁嘉护在身后,从宁嘉握着自己的手劲就知道,自己的小姑娘害怕了。 此时的山洞的深处传来了微弱的野兽的吼叫,裴允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腰间的软剑拔了出来,递给了身边的宁嘉,未知数这种东西,只有实打实的兵器才能给害怕的人安全感。 然后裴允拿着火把牵着宁嘉继续往深处走了去。 “你们是何人”,一句虚弱带着蹩脚的大昭话从深处传来。 宁嘉听了之后轻轻的皱起了眉头,倒是裴允依旧是面不改色的继续前行。 “你们别走了,前面有陷阱,你们进来会死无全尸的。” 此时的男人在深处断断续续的说着,明显的就是想要阻止他们继续进去。 “阁下是何人,不如出来一见。” 裴允开口说道,冷冷的男子的声音传到了山洞的深处,里面的男人的手轻轻的握起了身边的匕首。 “见就不必了,这里四处充满了危险,你们还是快快离开吧。” “来都来了,见见又何妨呢”,此时的宁嘉忍不住开口道。 这里竟然有个神秘人,难道是话本子上的世外高人吗? 此时在四处漆黑的地方,宁嘉的双眼简直是都快发光了。 裴允看着如此兴奋的宁嘉,朝着她笑了笑。 慢慢的一点点的露了出来,里面竟然是一个浑身破浪的男子,他的怀里还抱着一只小小的黑熊,旁边还有一个带着些腐烂气息的一团黑色的庞然大物。 男子一看就不是大昭人氏,从他那布巾包头的怪异的发型就能够看出来。 男子看见他们两个人安然无恙十分惊讶,“你们怎么没事?不应该呀。” 裴允抬起自己的脚底,看着那很多的白色粉末,用自己的手指轻轻沾了一点,碾碎在自己的手指间。 “好奇吗,我们两个百毒不侵。” 此时的宁嘉那是十分的高傲,看见没有自己的和裴允那都是无价之宝。 快点来羡慕我们吧,宁嘉高傲的抬起了自己的小下巴。 山洞中的男人依旧是不能够接受眼前的一幕,十分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裴允走到了山洞的男人面前,“你这是苗族人?” “对”,此时的男子半信半疑的开口,实在是自己的这一身衣服以及自己的头饰实在是太明显了。 倒是苗族的男人十分新奇,自己的眼前的人是什么人,竟然能够眼睛如此毒辣的一眼就看出自己的身份来,想来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货色。 苗族的男子又想起自己的母亲曾经告诫自己的话,只要是中原的女子,那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自己应该远离她们的。 想到这里,苗族男子拖着受伤的腿,悄悄往后移动了一点。 自己草原上的勇士吃肉都得吐骨头,她们的女人竟然不用实在是太可怕了。 自己得离着他们远远的,将苗族的火种传承下去。 “实不相瞒,我是大昭的左相,这位是宁嘉长公主。” 裴允倒是十分有礼貌的将自己和宁嘉的身份介绍给了苗族男子。 一来是显示自己的有理,二来就是为了下面的一步做准备的。 “左相和长公主是什么官,是很大的那种吗。” 此时的苗族男子竟然有些傻傻的样子,倒是宁嘉看了一波新鲜。 “自然是十分大的,那是可是掌握下面人的生杀大权的位置。” 宁嘉不太清楚裴允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毕竟裴允可不是个多话的人,竟然会有如此有耐心的时候,可真是不常见。 果然,裴允这个人是从来不做亏心的买卖。 “既然已经介绍了我们,那阁下是不是该介绍一下你了呢。” 此时的裴允掂量着从宁嘉手中拿回来的软剑,颇有一番威胁人的架势。 “我,我,我能不说吗,我不想说。” “哦?那阁下能不能出示一个出入证。” 裴允还是十分有礼貌的开口问道,旁边的宁嘉则是一脸懵,边疆关卡最近改模式了?什么时候开始需要出入证了,出入证是什么样子她还不知道呢。 “出入证你没有吗,这是人人都要有的异族的人们,阁下是第一次来中原吧。” 此时的裴允就像是一个知心的大哥哥,哈哈,大哥哥套你点话不过分吧。 此时宁嘉简直是瞬间明白了,这个狗裴允这是准备炸人家的话,实在是太不讲道理了。 不过好像是十分刺激好看的样子,宁嘉说,我不是不赞成,可是我想看。 “对,我是第一次来的,可是出入证真的没有,这个可以补办一个吗。” “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在出入证没有下来之前,你们依旧是不能够进入大昭的。” “所以说一回儿我就要离开了?” 此时的蹩脚的大昭话听完了,宁嘉是真的卸下了狠毒的防备,就是静静地看着你一步步走向犯罪。 “这是自然如果你不能在一天之内离开大昭,那么你可能就有牢狱之灾了。” “什么是牢狱之灾?是把我关起来吗。” “这是自然了,而且还有你们可能会受到刑罚”,果然自己的快乐总是建立在别人的悲伤上的。 此时的的苗族人实在是太痛苦了,自己这个对这个的东西还是了解的太少了。 那边的宁嘉憋笑憋得都快忍不住了。怎么这个时候依旧有这么傻的小孩呢。 真的是别人说什么,他信什么,自己被人家卖了还替人家数钱呢。 “所以那你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代你的身份信息就是了。” “好吧”,此时的苗族人将自己怀中已经睡着的小黑熊放了进去。” “如果我说了,我想要是你为我报仇呢。” “满足你。” “那么你是不是该说说你的故事了,本宫实在是没有什么多的事情要做了。” 此时的宁嘉那是十分无聊的,而且根据自己那边的话语,应该眼前的男人一看就是曾经能买贵气的金球耳环。 此时她不心疼的后果的听八卦,那么就是自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不就是帮人家报仇吗,这种活好像自己没有少做过一样。 宁嘉悄悄地靠近指了指裴允,没事!他的业务熟练,都来找他。 第184章 苗族 此时的神秘的男子慢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倒是一改之前傻傻的样子,如今的他倒有几分像是背负着血海深仇的模样。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这是我的故事,你们可以当个笑话听听。” “我叫苗忻,是曾经苗族的族长家的三儿子,自小就脑子笨,不学无术,我们族里的人总是喜欢嘲笑我叫我苗三不,三不行。” “大概的意思就是我排行老三,做什么都不行,阿爸让我跟着附近的巫女妈妈学习养蛊虫,结果我养的虫子没有一直生还,为此要不是有阿妈护着,可能当天晚上我的屁股就要开花了。” 明明是一件十分普通的小事,可是宁嘉竟然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满满的怀念与笑意,宁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男子顿了顿,走到火把面前,似乎想要伸手去触摸,可是想了很久,将手收了回来。 “我当时十分不懂事,每每在上课的时候跑出去玩,哥哥们也是十分宠着我,每次都帮我躲避父亲的追问。” “后来呀,渐渐地长大,有一次我在部落中玩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十分古怪的老人,他在那里打水,打的十分辛苦,一桶水晃晃悠悠的有一半都撒在了地上。” “想起阿妈对我说的话,我们家是这个部落的主,我们有义务保护我们的族人,那也是我为数不多的帮助别人的事情。” “帮他拎完水后,他与我的闲聊之际才知道,他竟然是一位孤寡的老人,父母去世,无妻无子,什么都没有。” “从那之后我便喜欢常常去陪他聊天,后来熟悉了才知道,他曾经是一位十分厉害的苗医也是一位出了名的养蛊人。” “不过好像因为他曾经最爱的女人死了,死在了他的对手手上,死因则是蛊虫。” “下的是母子蛊,女子的身上是子蛊,母子蛊的特点,母死子必死,然后他没有找到下蛊的人,更没有寻到母蛊。” “然后呀,他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爱的女子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她被慢慢的折磨致死,后来她死了,死在了他的面前,蛊虫破体而出,它也活不了多久了,毕竟母蛊已经死了。” “他跟疯了一样,将那只该死的虫子砸了一个稀巴烂,等到族人们赶去的时候才发现,地上只剩下一滩血迹,和一坨血肉模糊的烂泥。” “他十分自责,为什么自己要如此努力的研究养蛊,他总是觉得是自己害死了那个女子,然后他就终身未娶,然后一辈子没有在碰过蛊虫。” 男子的声音带了一些哽咽,宁嘉倒是没想到这个高大的异族男子身上竟然有这种经历。 “他脾气不好,生气了就拿着酒葫芦扔我,他后来知道了我的身份之后,也是对我毫不客气,成天臭小子臭小子的叫我。” 泪水无声的砸在了山洞中湿润的土地上,走的无声无息。 “后来有一次他是在是看我愚钝,终于忍不住开始教我,他讲的很明白,比我曾经的每个师傅都明白,他也十分用心,即使在深夜在外面这么冷的情况下,他依旧带着我研究蛊虫。” “可是他在如何用心,他依旧不碰一下蛊虫,他说那是她死去的证据,他不配在碰。” “后来呀,我在他的严厉的教导下一天天长大,族里的人都不知道我竟然养成了这样的功夫,我谁都没有告诉,包括阿爸阿妈,这是我想在阿妈两年后的生日上告诉她,告诉她他的儿子苗忻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告诉她,她的儿子,是苗族最厉害的少年。” “可是一切阿妈都没有等到。” “我有一个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他叫苗布,人们都叫他苗阿布,在他十岁那年,草原大旱,风又大,生了一场大火,他的父母被烧死在了那场大火中。” “阿爸见他可怜,又因为自己的责任,阿爸将他带回了我们家中。” “他什么都喜欢与哥哥们相比,倒是与我的关系最好,可能在他的眼中,我是一个只知道跟酒鬼在一起玩的傻子吧。” 火把的灯光舔舐着苗忻的侧脸,这一次在他的眼中,宁嘉看见了滔天的恨意。 “有些东西可以原谅,可是有些东西不可以。” “有一次他竟然将一只带着剧毒的蛊虫放在了哥哥的帐子里,幸亏那时候哥哥机警,迅速控制了毒素,可是也是那件事情,让我们苗族最优秀的蛊师,失去了他最宝贵的左手。” “那天他死不承认,最后是我站出来揭穿了他,他不知道,当时他鬼鬼祟祟的模样,正好被身后准备去吓他一跳的我看在了眼中。” “那天当我揭穿他后,他被大家所一众的声讨,那天草原上的火光冲天,他满脸痛恨地说我背叛了他,最后阿爸下了通知,说要他离开草原,从此在苗家中除名。” “那天他十分痛恨的大声斥责着我们说是不公平,说着无论是他是多么努力我们一直看不见,所以才会将他逼到这种地步。” “他告诉我们,这些事情是我们逼他的,临走之时更是放下狠话说一定要让我们付出代价。” “当时都当他是年少轻狂,心中有气罢了,谁都没有当回事儿,可是谁能知道,如今那个少年真的杀了回来。” “那天正好是下午,我在师傅,也就是曾经的老人的身边陪他下棋,在曾经没有几年的时间,他就将我收为徒弟了,说着什么到老了,身边也好歹有个人了。” “突然听见了一阵马的嘶鸣之声,师傅突然脸色不太正常,将耳朵贴在了地上听了起来。” “然后他的脸色就开始大变,不由分说的将我按在了暗室中,给了我一个匕首和一本书,并十分严肃的嘱咐我,说什么也不能出去。” “然后他从暗道中走了上去,在门口的时候回头对我说了一声,这辈子有我这个徒弟他很骄傲,然后走回来摸了的头。” “说臭小子,即使是为师死在上面,你也不能出去,要不然我就再也不认你这个徒弟了。” “话说得很重,我知道他这是怕我出事。” 第185章 苗族(二) “不过这次是真的让他猜对了,果然不一会儿屋里面就传来了脚步声,是一队人。” “此时的外面开始充满了嘶吼声,外面的声音像极了战乱的声音。” “他们问师傅是不是曾经的蛊王,师傅说了一句是又怎么样不是又如何。” “然后他们就邀请师傅加入他们,师傅问他们是做什么的,他们说这个跟他无关,他们会给他大量的资金和人手,事成之后金钱美人他想要什么都可以。” “师傅笑了笑说,他没有兴趣,突然插进来一个冷峻的声音,说既然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杀了吧,师傅笑了笑说那就看看吧。” “然后地面上传来了巨大的打斗声,我都忍住了,毕竟如今的我功夫可以说是练得一塌糊涂,出去一定是帮倒忙的。” “不出一会儿就听见师傅说大昭的勇士也不过如此呀。” “刚刚的冷峻的声音开始变的十分虚弱,他说没想到蛊王的武功都这么好。” “师傅冷冷的说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突然破空一箭传来,听见了师傅的呼痛声,蛊王真的是深藏不漏呀。” “是苗阿布回来了是吗”,宁嘉看着眼前流着泪的男人。 “是”,苗忻看着外面的光,恨意溢出了眼底。 “是,是他回来了,师傅趁他们不注意的将我平日里养的蛊虫全都放了出来,外面一片哀嚎遍地,等到外面重归平静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出去了。” “外面等待我的是满地的尸体,尸体之上遍布累累伤痕,那是我的蛊虫留下的吧。” “终于我在角落中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师傅,他用满是鲜血的手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让我离开这里,说如今的这里可能已经没有人了,让我离开这里。” “我哭了,那是我第一次在不是阿爸面前,嚎啕大哭,我紧紧地拉着他的手说一起走。” “可是他笑嘻嘻的将手抽了出来,说师傅已经活够来了,这么多年了,是时候去找她的了。” “他告诉我阿布并没有死,以后绝对是个祸害,让我以后有能力就杀了他,没能力的话就躲着他走。” “然后师傅就将自己的酒葫芦交到了自己的手中,说酒没了,师傅想喝酒了,眼睛变的越发的温柔,可是眼中的光开始渐渐的散开了,然后他的手再也没有抬起来。” “那你的这身伤是怎么来的”,裴允在一边开口,宁嘉单纯,人家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可是有些事情自己还是问清楚的,毕竟这种悲惨的异族人,可是不好去考究的。 “这一身上伤吗”,苗忻笑了笑,看着自己接近残疾的一条腿。 “这是被阿布手底下的人追杀的,师傅走了以后,我背着他的尸体去了,他心中心心念念的女人的墓前。” “他从来没跟我说过他的墓,可是在草原的后面的一个小山包上,有一块地方那是人们永远不敢过去的地方。” “人们总是说那里是通往地狱的地方,因为每当有人走到那一块,总是会感觉到呼吸不畅。” “可是在这几年的学习我知道,师傅的一招拿手招式就是他的黄泉边界。” “黄泉边界药如其名,就是让人能够感受到濒临死亡的感受,不知道吧,其实每一个蛊师,又何尝不是一个药师呢。” “果然在那里的深处,我发现了一个明显是精心打理过得坟墓,可是那里却是一块纯黑的墓碑,没有任何的字,可是在它旁边的一个树上挂满了师傅最爱的风铃,有旧的有新的,有各种颜色的,最多的还是银色的。” “我将师傅放在了旁边,自己则在地上挖起了坑,十指间的鲜血早已经布满了双手,可是自己的心早就已经开始感受不到了疼痛。” “将他们放在了一起,师傅一定是十分高兴的,虽然他没有说,可是与自己的爱的人生不能在一起,死后在一起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将他放好之后,我就又连忙赶回家中,家中一片狼藉,帐子已经全部破损,在很多地方已经开始着起了火来。” “当我掀起了自己阿爸阿妈的帐子中,阿爸阿妈早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仍凭我如何摇晃她们依旧还是不会在醒来了。” “外面有一次传来了马蹄声,我出去一看是阿布,他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然后一脸欣喜的看着我。” “他说他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自己,我注意到他的一只手开始变得血肉模糊,看这样子应该是治愈的几率不大了。” “他告诉我,整个苗族都已经没了,如今就是剩下了他自己了,正好他将自己送过去一起陪他们。” “我大声的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从小吃的苗家饭开始让他帮着外面的人将自己的族人全都灭了。” “他笑了,说这一切都是他们逼着他的,如果不是他们的逼迫那么他不会过得这么惨,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打破宁静的从来都是他,害人之心的也是他。” “我趁他们不注意将自己身上剩下的所有的蛊虫放了出去,然后朝着空中扔了一瓶毒药,然后转身朝着远处跑去。” “可能他们没有料想到,我这个堂堂的废物,会有这般的手段,在他们愣神之际,我已经跑出去老远了。” “身后传来的是阿布的嘶吼声,在混乱之中,我是腿被射中了,然后我拼命的跑,终于跑到了一处没有人的绝路上去了,山崖之下,便是湍急的河流” “然后看着身后追来的一张张的脸,努力的将他们记在心底,只要是我不死,灭族之仇不共戴天,我一定会报的!”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是在河边的一处前滩之处,等我爬出来的时候,受伤的腿已经开始发炎开始剧烈的疼痛了。” “想着师傅的话,我决心来到大昭,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我可以光明正大的为自己的族人,自己的阿爸阿妈报仇,为自己的哥哥们报仇。” “血海深仇,永生不忘!” “这不一路从小路来到了这里,因为自己的伤势过重,准备在这里歇歇,没想到碰上了两只黑熊,可是熊妈妈已经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死了,尸体就在旁边”。 苗忻指了指身边的那一团黑色的东西。 第186章 死人 事情说到了这里该明白的事情也就都清楚了。 宁嘉看着眼前的男人,“你确定那一伙人是大昭的人?” “对,他们的服侍,口音是大昭的无疑了,虽然明面上阿布十分风光,看着像是那一队人的领头,可是我注意到,在队尾的地方竟然还站着一个十分平凡的人,可是他虽然是平凡。” “可是他在所有的人都在动的时候,依旧是站在那里不动,那个样子十分想在看热闹。” 宁嘉的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看来这件事情还是有其他人插手了。” “既然你想人我们帮忙,那倒是没有问题,可是一切的东西都是交换的,你能告诉我,你能带给我们什么吗。” 此时的裴允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麻利利的将自己的彬彬有礼收了起来。 宁嘉在一边倒是十分赞同,毕竟不能白干活的,能赚一点是一点呀,毕竟裴允给自己的聘礼还没下呢,他挣得多了,自己的小金库日后也是什么丰满的。 “我可以用蛊虫来帮助你们,如今阿布出现在了你们大昭,我相信你们一定需要我的帮助,毕竟如今只剩下了我不是吗。” 此时的苗忻脸上竟然出现了一点邪气,裴允倒是十分放心了,人有欲望才好,最怕的就是无欲无求。 既然他有了想要的东西,就是代表着他已经有了把柄。 “可以,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苗忻对于这件事倒是十分欣喜的,她们不是说自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那么对付阿布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宁嘉与裴允将刚刚发现的一人一熊带着下山去了,宁嘉将人直接安排在了自己的长公主府中,她有一种感觉,这个人一定会在今后有什么大用处的。 皇宫之中,这几天来说简直是疯了一样的到处有人闹事。 先是有人深夜死在了宫门口,然后就是冷宫中传来了莫名的笑声,整个后宫都沉默了,大家都开始变的闭门不出,聪明的都开始装病,深得这把火烧在了自己的身上。 毕竟这么多年了,那种有经验的都知道,每隔多少年宫里总是会出一些怪事,俗称“闹鬼”。 是不是真的“闹鬼”,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皇后在昭阳殿中用力的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实在是不清楚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最近的事情都这么怪异呢,刚开始她以为是那个不受宠的妃子又想开始恣意生事。 可是没想到她在后宫中查了很多天依旧是什么反应都没有,恰恰的是他们好像都是自己开始突然变的莫名其妙,关键是还找不出来他是在针对谁,这件事情真的是让皇后伤透了脑筋。 可是怎么说日子终究还是要继续的,即使在无能为力她依旧是不能说,她是国母,这是她的责任。 此时的魏国九公主已经入京了,这几天开始匆忙的准备去了婚礼,不出几日便要开始大婚。 甚至这个魏国的九公主看了三皇子之后,可能觉得新鲜吧,也是丝毫没有找事,如今的魏国的九公主都已经开始明目张胆的进出三皇子府了。 甚至有知情的人士的透露,这个准新来的三皇子妃甚至开始管起来柳念瑶这个侧妃了。 即使在很多人的不解之下三皇子依旧是没有为柳念瑶发一次声,像是默认了这件事情。 如今几日就是太子的大婚了,三皇子也有了正侧妃了。就连最不行的周恒如今都有了属于自己的世子妃了,于是乎,裴允更酸了。 此时的静妃静静地坐在院子中的秋千上面,这个秋千是前几年自己还颇为受宠的时候明昭帝命人来建造的。 此时的静妃静静的玩手,然后红唇轻启,“亲爱的皇后娘娘,臣妾给您的大礼还多着呢,你可得坚持住。” 这天成王世子妃第一次入宫拜见了皇家的各个长辈,毕竟如今是世子妃了,再也不是曾经随便的侧妃了,毕竟正妃只有一个侧妃却不一样。 结束之后,张芷芸开始朝着各宫的各个主子拜见,宫里的人称这个世子妃倒是十分懂礼节。 等到中午的时候,张芷芸才转转悠悠的来到了静妃的宫里。 开门就是说了一顿客气话,说完之后,静妃看了看身边的人。 “本宫倒是与世子妃十分投缘,世子妃是个妙人,你们先下去吧。” 说完屋里侍候的宫人鱼贯而出,只剩下了静妃与张芷芸身边的贴身的丫鬟了。 张芷芸看了看殿内已经没有人了,刚想开口。 “你随本宫来内殿吧,这边有一副字画写的不错,你看看喜不喜欢拿回去送给你和世子作为新婚礼物。” 毕竟张芷芸也不是傻,瞬间就明白了静妃的意思。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书房。 静妃坐在书桌的前面看着此时眼前红光满面的张芷芸。 “怎么样本宫的方法是很好用吧。” 此时的张芷芸跪在了地上,满脸笑意的对着静妃说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娘娘真的是英明呢。” “这样就好,只要你相信本宫,小小的世子妃之位绝对不是你的位置。” 张芷芸的眼前一亮,这几天自己的扬眉吐气实在是太爽了,毕竟谁会愿意一直居于人下呢。 “娘娘放心,臣妾一定会劝告好了世子让他为了殿下好好做事的。” “你既然如此懂事就好了,你只要记住本宫不会刻薄任何一个对本宫和三皇子忠心的人。” 两个人在书房聊了一小会儿便离开了,书房之中只留下了一阵奇异的芳香。 没过几天三皇子便大婚了,现场布置的并不是很好可是看着三皇子快要咧到嘴角的笑容,很多人还是感觉三皇子是十分重视新娘子的。 大婚之后三皇子府中很快风向转变了,下人们纷纷站队到三皇子妃手下,柳念瑶辛辛苦苦拿来的管家权也是丢了一个一干二净。 而且每天还要早晚去正妃院子里面请安,三皇子妃也是出身皇族,整治人的手段简直是层出不穷,关键是让你有口难言。 这段时间的柳念瑶的日子可以完全说是水深火热也不为过的。 第187章 太后中毒 这天太后刚刚起床,突然感觉心口有些闷。 刚刚开口人叫人倒杯水,突然感觉嗓子有些发痒,然后突然一股热流涌了上来。 太后刚想张嘴,一口黑血狠狠地吐了出去。 此时的慈宁宫中一片混乱,宫人们四处奔走,前往太医院、皇帝的乾清宫和皇后的昭阳殿去找人。 在混乱之中,太后则是躺在了床上眼前一片黑暗,彻底的晕了过去。 等太后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帝后两人已经正坐在了自己的床前。 皇后一看见她醒来连忙握住了她的手,“母后可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哀家没事,哀家这是怎么了。” “母后放心,如今已经没事了,这件事情朕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听到了这件事情,太后也就是心中有数了,这是被下毒了,只是堂堂一国太后被人下毒说出来确实是不怎么光彩。 “既然已经没有事情了,那皇帝与皇后就先回去吧,毕竟皇帝身上还肩负着大昭的江山呢。” 看见太后没事了,明昭帝自然是准备走了,可是今天的太后似乎是格外的明事理。 不过这样也好,你给我些面子,我自然也会给你一些体面的。 明昭帝也就顺势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来。 “如今母后的身体不适,要是需要就叫三皇子的侧妃入宫来侍疾吧”,说完之后便离开了。 毕竟如今明昭帝听闻自从魏国九公主嫁了过来之后,这个柳侧妃那是整天被磨搓,整个人都已经消瘦了不少。 既然如今太后决定好好相处,明昭帝倒是也乐见其成给柳家几分薄面,毕竟是皇太后的母族,闹得厉害了,谁都没有脸。 看着明昭帝离开的背影,这次倒是轮到床上的太后愣了起来。 自从上次柳念瑶惹到了风筱之后,皇帝那是明确的说了,日后不让柳念瑶入宫拜见了。 如今自家侄女是过得什么日子她又如何能不清楚呢,可是如今这几天她一直在想着皇太妃对自己说的话,小辈的事情也很少插手了。 如今皇上竟然开口让自家侄女进宫侍疾,又何尝不是对自己和柳家的一种变相宽容。 毕竟有了自己这个皇太后照拂,念瑶在三皇子的宫中的日子到底是能够过得稍微好一点,那个什么魏国的九公主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也是不敢做得太过。 当下太后便想让念瑶进宫了,毕竟早一点时间,她就能够少受点苦。 于是太后看着自己床边的皇后倒是第一次的和颜悦色,“皇后有心了,哀家这里一出事你就过来了,还没用膳吧,快点回去用膳吧,你的宫务繁重可别糟蹋了自己的身子。” 皇后的右眼皮一跳,实在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能够在太后这里得到好眼色。 自然太后这样说了,皇后自然也就是顺从的接了下来,毕竟如今太后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自己的身体固然重要。 而且如今的下毒的凶手还没有捉到,她自然是有的忙的。 大殿上的人基本都散去之后,太后呆呆地看着床上的帘子,思绪慢慢出神了。 似乎自从听了皇太妃的一番话,她的心境确实是不太一样了。 如今自己只不过是皇家的一个孤孤零零的太后,就是自己为了柳家在算计再多的东西又如何,如今自己躺在床上一睁开眼睛身边的人依旧是自己曾经讨厌的人。 她好像明白,不论曾经是为了什么自己终究是推皇帝上位的人,是皇帝名义上的养母。 只要是自己不做什么出格的大事,她依旧是那个稳坐慈宁宫的太后,这可比自己曾经的皇后的后位来的稳妥许多了,毕竟太后这个位置只有自己和皇帝的生母有资格坐。 如今的皇帝的生母早就已经入土了,只要自己不去触犯皇帝的底线,他不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恰恰相反,如果是自己变得与皇帝一条线上的,给足了皇帝的面子,皇帝看着自己的面子上与曾经柳家的扶持之恩,再怎么说也会照拂一二的。 不论是自己的身份如何尊贵,自己终究只是一个老妇人,她还能做些什么呢。 就这样吧,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会在自己应尽的范围内为柳家铺好路在,至于今后的路怎么走,实在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了的。 毕竟就看自己的不太硬朗的身子骨,还不知道能活多久呢,为什么就不能学学皇太妃的做法四处走走看看先帝与皇帝一同治理的这个大好河山呢。 毕竟自己这个皇太后还没出宫好好威风一把呢。 想到这里皇太后也是有些乏了,刚刚想躺下,就听见有人来报皇太妃来了。 此时的太后是真的不想见她,毕竟皇太妃虽然说得种种十分有礼,可是对于自己来说这多少有些羡慕嫉妒羞耻等种种复杂的情绪涌上来。 她都来不及拒绝,人家皇太妃有一次大摇大摆的进来了。 “听说姐姐病了,这不妹妹昨天的身子不太利落,这不刚刚起来,就匆匆的往这里赶来了,姐姐可别见怪。” 皇太后看着眼前的皮肤依旧透亮,雪白的小脸透露着红意,那是一点都没有看出她的不立爽来。 没办法宫里的人最不缺的就是,漂亮的人人人一手拿手的好撒谎技巧,那是白的都能给你说成黑的。 不过这种事情太后倒是丝毫不介意了,毕竟之前先皇在的时候,曾经的贵妃那是三天两头的就不来请安,只能说这种事情习惯就好了。 有的时候皇太后都会十分好笑的想着,要不是自己只是有些小小的嫉妒心,从未有害人之心,对着贵妃处处包容,是不是如今的太后之位上早就不是自己了。 “没事,哀家没什么大碍,倒是让妹妹费心了。” “这确实是,姐姐想知道妹妹来的这么晚给姐姐带来了什么大礼物吗。” 这个“确实是”,属实让身经百战的太后依旧一愣,是在不要脸了。 她就想知道,曾经先帝刚刚带回她来的时候,那个高冷话少的女子是死在了后宫的风里了吗??? 第188章 太后中毒(二) 看着皇太妃的侧脸上那若隐若现的红印子,皇太后实在是想不出来,她是给自己准备了什么的礼物,实在是她这个刚刚睡醒的模样太过于明显了。 “那么知道皇太妃是准备的什么呢”,太后坐起身来,准备与她长谈了。 没办法,这个女人一来自己都不困了。 皇太妃摆了摆手,让身边伺候的人都退下了,然后自己十分自觉地走到了太后成日了坐的地方玩起来太后的佛珠。 太后看着这个如此自然的女人默默地留下了三根黑线。 皇太妃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聊天嘛,怎么可以不喝水。 太后则是十分冷静的静静等待着她,皇太妃也是足够迅速,自己喝完水后径直的走到了太后的床前。 趴在太后的耳边喃喃低语说了几句,此时太后的双目瞪大,满眼写着不可置信。 “是不是出了什么错,哀家不相信!” “叫的这么大声干什么,这个是哀家找人调查的,怎么会出错,你就是太傻,总是让人家利用。” 皇太妃摸了摸自己耳朵,实在是太后的声音太大了,差点给她震聋了。 “是何人调查的,哀家不相信,哀家要亲自见他。” “好,是徐家的三少爷,如今的京畿腹地的徐将军,哀家给你找了个这样的人物你竟然还不相信。” “既然你实在是不相信,哀家就让你见一见。” 皇太妃站起身来,看着门外的地方,对着自己的身边的丫鬟吩咐道。 “去哀家宫里将徐将军叫来,就说哀家有事找他。” 徐将军就是曾经的徐家三爷,如今明昭帝对他的圣旨已经下了,封为负责京畿重地的一小队兵马。 其实这里一直是有人负责的,不过既然皇太妃开口了,自然是不能给一个很低的官位。 如今这个官位倒是十分合适,既不低,距离京城还近,关键是徐将军基本上是个闲职,有原本的官员负责他只需要在大事上签个字就好了。 其实整个徐府的人都知道,如今他们的三少爷成天泡在宫里,哪有时间回家,更别提办公了。 不一会儿徐三爷就来了,倒是让太后眼前一亮,这个人竟然还活着。 但是这个小侍卫可是与先皇、如今的皇太妃闹得沸沸扬扬的,先皇竟然临死前没把他一起赐死,不然先皇活着的时候他都这么大胆了,死后还不得给先皇头上蒙点羞。 果然她真相了! 徐三爷进来后皇太妃就让人将所有的门窗关闭起来,太后以为皇太妃是怕继续传出去什么流言蜚语,也就没有十分在乎。 可是他忽略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为什么皇太妃是让人去自己的宫里将人请来的。 然后她就看见了不得了的一幕,徐将军朝着她拱手行礼之后,皇太妃坐在椅子上朝着徐将军摆了摆手示意他过去。 然后他便顺势走了过去,看着皇太妃的的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然后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怎么了”,带着微凉的嗓音开口道。 “腰疼”,此时的皇太妃此言一出,面上高冷的的徐将军的脸上开始渐渐地出现了一点红意。 “要不我给你揉揉?” 徐家老三试探性的开口道。 “好”,皇贵妃顺势答应了下来,还将身子转了过去。 然后两个人就真的这样堂而皇之的撒起了狗粮。 徐将军的手在皇太妃的腰上光明正大的按摩了起来。 期间皇太妃还撒娇似的说着什么都是你的错,徐将军则在一边静静的笑,也不反驳。 此时的的皇太后都感觉自己中毒的刺激都没有今天来的这么大,这两个人是疯了吗。 丝毫不顾及礼义廉耻,这种事情要是被捅到了天下人面前,不必说他们两个人,就是徐家上上下下几百口子都不一定有活口。 这是真的当皇家的天威是儿戏的吗,他们俩这是当自己的是个瞎子不成! “你们你们,你们放肆”,此时气的太后的牙齿都开始发抖了。 这是私通!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倒是皇太妃还是十分好心的,走上前去给太后顺了顺气。 “姐姐可慢点,咱们都这么大岁数了,你可别那天突然给我整个中风那一出。” 太后此时的心中十分复杂,高兴的事她终于抓到了皇太妃的把柄,日后自己在她面前是不是有底气了。 可是如果说真的将这件事请说出去,毫无疑问皇太妃毫无活路可言,可是自己真的会这样做吗。 毕竟大家在宫里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年,这么多的事情了。 “你们这,你们这样简直是有辱皇家的尊严,你这样简直是不守妇道。” “姐姐,话别说的这么难听呀,我们这样顶多就是个两情相悦,到了你嘴里怎么就这么难听了呢。” “你就不怕被别人看见”,此时的太后的下巴都有一些发抖。 这简直就是皇家的辛密之事呀,竟然让自己碰上了。 “怕人看见?为什么?因为我是曾经的皇妃吗?” 此时的皇太妃简直像是一个小妖精一样,一举一动间勾引着徐家三爷的心脏,更是在勾引着太后的心脏。 此时的太后感觉自己就像是陷入了一个圈,圈子里面满是矛盾点。 “贵妃,你觉得这样你对得起先皇吗”,此时的太后那是心中十分不平衡的。 先皇可以说是除了朝政,那是满心的扑在了皇贵妃的身上了,此时的皇贵妃竟然就是这样回报他的。 皇太妃注意到了太后称呼的变化,这是在为先皇打抱不平? “姐姐,可还记得妹妹是什么时候入的宫。” 此时的皇太妃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太后一愣。 “应该是一年的春天吧,记得哀家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是在一棵盛开的梨花树下。” “原来姐姐并不清楚我的来历,对,没错,我是在春天进的宫。” “姐姐乃至于整个后宫都知道皇贵妃与一个小侍卫不清不楚,可是你们却不知道这个小侍卫是什么人。” “他不就是徐家的三公子吗?”这个太后还是知道的。 “可是你们不知道的是,他还是我曾经的未婚夫”,皇太妃的嘴角扬起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第189章 侍疾 “未婚夫?你们早就认识?” 倒是给太后一次完美的吃瓜机会。 “自然是,我们认识了好多年了,青梅竹马,父母之辈都认同了,马上在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就要大婚了。” “可是有一次我被先皇看见了,那次之后先皇打听到了我的身份,,然后一次借口公务的事情,将我的父亲留了下来。” “然后先帝十分明确的告诉了我的父亲,他想要纳我为妃。” “自古皇命不可违,我的父亲又能怎样,终究是应承了下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只是要一个小小的女子呢。” “那天父亲带着我去了徐家,亲自的登门道歉,实在是耽误了徐三少爷的时间,可是我们也不是故意的,请徐伯伯谅解。” “徐伯伯也是一位明事理的人,安慰了父亲几句,说什么是父亲太丑了,丑的姻缘都躲着他走,实在是没有缘分了,至于做亲家这件事情吗,还是下辈子再说吧。” “后来我们就散了开来,当我进入后宫的时候,徐家三少爷便一直陪在我的身边,然后这种默默的守护一守就是一辈子。” 说着皇太妃看着眼前的男人,每说一次都十分惊喜,毕竟这个是她的男人了。 “先皇一直都知道他的存在,先皇试图弄走他,可是先皇用了无数的办法依旧是失败了。” “他就想一块木头一样,从来都不主动接近,只是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默默注视着我,后来先皇没有办法了,就开始拿着他的前途开始吓唬他。” “也是因为我,明明他的志向是驰骋沙场,为了我在这个深宫之中,一呆就是七年之久,放弃了属于他的荣耀,放弃了他的引以为傲的武功,这么多年过去,他的身份依旧是曾经的侍卫长罢了。” “姐姐,你说,如果这是你,你会做怎么办呢”。此时的皇太妃开始等待起来太后的答案。 毕竟这种事情并不是能够随便说的,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可以倾听自己的人,皇太妃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呢。 此时的太后已经开始有些动容了,毕竟这件事确实是先皇做得不对。 “好了,我的好姐姐,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如今发生事情,先皇又怎能预料不到呢,只不过是决定给我们彼此一个退路吧了。” “先皇猜到了?” “你知道先皇为什么要给我留下一队私兵吗。” 此时的太后简直是不想说话了,私兵,先皇给的曾经的皇贵妃的一把利刃。 就是因为这一小队的,所以皇太妃才会被整个后宫中的女人如此羡慕。 “这个哀家自然是知道的。” “那您还记得先皇留给哀家的遗诏吗。” “非谋反之事不得对你下手。” “先皇可能会知道他走后的某一天我们会走到了一起,这可能是他对我的最后一抹怜惜了吧。” “再说了这件事情,如今的陛下都知道什么都没有参与,依旧是不闻不问罢了。” “皇帝知道?”太后惊了一下,这个孩子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如此的通情达理了 “皇上早就知道了,而且他的兴致还是挺高的。” 此时的皇太妃想到了什么,眼睛开始悄悄地眯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太后看着眼前的笑的一脸灿烂的皇太妃,太后的心中竟然闪出来一丝嫉妒之情。 毕竟咱们都是一起的,你竟然背着我偷偷的搞什么第二春,实在是不符合武德。 “既然皇帝都没有意见了,哀家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她还能说什么呀,连个立场都没有。 “不过哀家倒是对皇太妃口中的礼物十分感兴趣,不知道能不能想徐将军讨教一番呢。” 此时的徐家三少爷先是眉头轻轻一皱,随后又随之放下了。 “启禀太后的话,属下是在您的膳房将她人赃并获的,当时她一直在那里絮絮叨叨、摸摸索索的样子。” “既然这样的话,你们能够确定是她下的手,确实是要谢谢你的,毕竟如果刚才发了什么,没有你的话,那么我们几个只能够盲猜了。” “可是,可是哀家依旧是不相信她会朝着哀家下手的。” “姐姐,如今你的宫女都将她供出来了,你还要继续执迷不悟下去吗。” “可是哀家,可是哀家说多么疼她一直像是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实在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这样回报自己的。” “既然娘娘依旧是不相信,不放咱们一起来看看她的正面目。” “也好,那就这样了,结案时咱们的人,放心吧” “好”,此时在这里有人,便会发现这里三个人的心怀各异。 第二天,皇太后懿旨,宣三皇子妃进宫侍疾。 这样的好机会可是将柳念瑶激动坏了,等了这么多天了终于等到了自己要想的接货。 要知道每天的卑微的四处请安,然后碰上九公主,然后开始为期两个小时的“教导”时间这件事实在是太苦了,那段日子简直是不是人过得日子呀。 然后第二天柳念瑶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样子,然后早早地踏上了入宫的轿子。 等到柳念瑶来到了皇太后的身边,然后速战速决的大佬将宫殿全新的整理了一下。 皇太后倒是已经是平静里的样子,果然时间可以让人平静下来。 “念瑶,最近怎么样了。” 太后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了起来。 “就是那个样吧,老祖宗。” “是不是那个三皇子妃一直在欺负你吗。” 耳听为虚,还是自己看见的是真的。 “倒是还好,可能就是她不太习惯我们这边的风俗习惯吧了,其他的问题到时依旧是没有发生了。” 既然受害者本人都没有觉得自己受欺负,那么太后也就决定不再多言了。 太后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果然还是柳念瑶是想抱个大腿了,柳念瑶顺势扶住了自己。 有的时候就是太后都感觉,自己的小念瑶有的时候,毕竟这么有眼力劲的人不多了。 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将这件事情,算计到了自己的头上来! 第190章 御湖 “今天阳光不错,念瑶扶着哀家去外面透透气吧。” 既然太后都开口了,柳念瑶自然是不会推辞的。 于是两个人朝着御湖旁边走去。 今天的阳光确实不错,御湖边上也有不少的人在那里欣赏风景,此刻看见太后过来之后,连忙过来纷纷行礼。 简直是巧的不行了,人群之中竟然有三皇子妃与静妃。 柳念瑶先是一愣,很快又平息了,静妃又怎么样,终究是大不过太后去,只要自己趁着太后生病的时机好好运作一番。 到时候别说是三皇子妃那个臭婆娘,就是三皇子也得多少给自己一些面子了。 想到这里柳念瑶瞬间就来了气势,挺起胸膛,扶着太后十分神气的走了过去。 前面的嫔妃一一过来行礼,太后倒是心情很好的让她们起来了,丝毫不见一点的为难。 如此大家一看太后心情很好,那马屁也是开始乎乎的拍了起来。 毕竟如今皇上总是喜欢那些新来的新人,虽然她们这些人的位份稍微高了点,可是还是有很大的危机感。 毕竟皇上看见那些新人那是路都不走了,倒是那些小贱人稍微吹吹枕边风,到时候她们这些没有孩子与荣宠的人,肯定是第一个被她们踩在脚下的。 宫里向来就是看人下菜碟的,到时候日子还不知道有多难过呢,倒是不如现在与太后打好关系,即使后来真的走到了那一步,说不定太后还会对她们照拂一二的。 如今看着三皇子侧妃又开始跟在了太后的身边,就知道皇上对她解了之前的变相的禁足令。 宫里的人都知道太后对柳家的偏心,对柳念瑶的偏心,于是开始大型的夸赞的一幕,简直是都快把柳念瑶夸成一朵倾国倾城的花了。 毕竟如今夸了柳念瑶就是变相的夸太后呀,太后一高兴,稍微赐下来点赏赐,那都是她们的荣耀呀。 太后虽然没有想象的那种开心,但是嘴角倒是一直没有落下来。 此时的柳念瑶心中清楚这是为什么,可是这影响她的心情吗?并不! 经历了前段时间的低谷,人人都能够在她的头上踩一脚的日子,柳念瑶是真的不想在体验一遍了。 即使是知道眼前的夸赞都是假的,是借的太后的名头换来的,可是依旧是不能够阻止她的好心情的。 此时的柳念瑶越发感觉之前自己做的是对的。 没错,太后的毒是她找人下的。 并不是什么致命的毒,多少会让人这一段时间虚弱些罢了。 致命的毒药她当然是不敢用的,毕竟太后就是柳家的庇护伞,只要是这个庇护伞不倒下,皇上一定不会明目张胆的对付柳家的。 她没想到是皇上放她进来的,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内心比较柔软的,都希望有自己的亲人在身边陪着自己。 而太后与帝后不和,下面的几个皇子与太后也不是十分亲近。 那么到时候太后想到的一定是自己,毕竟自己才是她的亲侄女,从小便常常在太后的膝下玩耍,来弥补太后一生没有孩子的遗憾。 其实先帝做得很对,太后当年可以做皇后,却不能做一个皇子的生母。 现将太后软弱的性子放在一边,就是柳家的家世就不合适,毕竟只是一个毫无根基的小小的侍郎之家如何能够扶持一个皇子上位。 不用说是登基,就是能不能护着孩子长大还是另一个问题。 所以先皇是不会允许太后当时有孕的,不然她真的有了自己的孩子,那时候的明昭帝与长风能不能长大也是一个未知的因素。 明昭帝能够登基,靠的可不仅仅是柳家,毕竟柳家说的好听是太后的母族。 可是真正的豪门贵府的人的眼中,与真正的勋贵之家比起来,柳家简直是什么都不是。 所以太后曾经的宫中的熏香有问题,宫里的明白人有怎会不知道呢。 其实太后也是知道的,她的宫里的熏香,十年如一日的都是先皇赏赐下来的。 先皇的意思她也明白,所以从小便将哥哥家的姑娘养在自己的膝下玩,先帝明白她的意思,也是允许了。 这未尝不是先帝给她的一种补偿,柳念瑶便是太后对自己的补偿。 这些人的溜须拍马的过程中,静妃便带着三皇子妃走了过来。 此时的宫妃们的眼睛都快发光了,这就是正妻与小妾在外面相遇了,是不是马上就要火光带闪电打起来了。 但是让她们失望的是,柳念瑶给来的两个人见完礼之后,倒是一切都显得和睦无恙。 此时的风向倒是有些诡异了。 “这是怎么了,今天的御湖倒是十分热闹,哀家这是第一次看见你们一起出来的模样。” 远处的地方,皇太妃的銮驾全副武装的缓缓行了过来。 众人简直都惊了,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各路大神简直是齐聚呀。 真是不知道如今的太后与先皇曾经的宠妃碰上了,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今天绝对是一场大戏,各宫的小主,那是摩拳擦掌的准备着,这种瓜,怎么可以错过。 太后手中一点点的过着颗颗佛珠,这场戏真的要开始了吗? 可是还没等的开始,静妃那边的三皇子妃倒是开口了。 “前段时间听说了太后娘娘身子不适,孙媳前段时间为了三皇子手上的东西准备东西,倒是不知道祖母好点了吗。” 此时的太后的好心情都霍霍没了,真是个异族的野蛮之人,一点礼数都不讲,这种蹩脚的借口都能找出来。 “都过了这么多天了,三皇子妃才开始问,什么病这个时候估计都好了。” 此时的话倒是十分不客气了,就连一向淡定静妃也是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此时的三皇子妃是没有想到太后竟然如此不给自己面子,此时的火气有点大了。 毕竟在魏国的太后身边她这个九公主那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 三皇子妃刚想要反驳,可是被自己身后的静妃拉住了手。 静妃将人护在身后,“小孩子不懂事,倒是让太后娘娘生气了,还请太后不要跟她这个小孩子家家的计较。” 第191章 对上了 “小孩子?真是小呀,太后你看,三皇子妃这个小孩子倒是比咱们宁嘉都大了,那咱们宁嘉还不得成为幼儿?” 此时的皇太妃的话狠狠地甩在了静妃的脸上,其实整日里默默无闻的静妃,在太后的印象还是不太深的,更别说是常年不在宫里的皇太妃了。 但是在皇太妃的眼中就是太后不对,那也是自己偷偷的讽刺她,用的着她一个自己都叫不上名字来的嫔妃来说吗。 看看这个高帽子,太后不跟小孩计较,太后是不是在与三皇子妃计较,那就是太后没有容忍之量了。 既然能够与三皇子妃走的这么亲近,估计是三皇子的母妃了。 不过对于皇太妃来说没有什么影响,一个小小的妃嫔自己还是管得住的。 再说了,就是柳念瑶在没有出息,那也是她们来处置,凭什么居于一个魏国的不受宠的公主身下,整日受她的挟制。 这一次皇太妃都是与太后柳念瑶一起统一了战线,毕竟先要一致对外的。 如今柳念瑶倒是也不怕得罪自己的婆婆了,不对,如今以她侧妃的身份都没有资格叫静妃婆婆,就像是静妃依旧是没有资格叫太后母后是一样的。 毕竟从一开始静妃就不待见她,谁让自己的家世低微没办法给三皇子更大的助力呢,如今三皇子娶到了她心中喜欢的儿媳妇,自己自然是更不受待见了。 更别提自己失去了孩子,还伤了身子。 静妃在下面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手心,她得忍住,现在还不是时候。 只见静妃的脸低了下去,再抬起来的时候,脸上倒是挂起了笑容。 “太后与太妃可别恼,臣妾这张嘴呀,实在是不会说话,你们可千万别当真。” “既然知道自己的嘴不好,那就少说点话吧,毕竟在场的这些人没有人将你当个哑巴。” 皇太妃此言一出,倒是很多嫔妃快要撑不住笑了,毕竟平日里的静妃总是默默无闻的,在她们的眼中倒是少了几分敬畏之心。 静妃环看了四周一圈,记住了这些人的人脸,既然她们想笑,自己一定会让她们笑个够,下一次宫中死的是那些人,她已经想清楚了。 皇太妃其实还是感到有些惊讶的,毕竟这个变脸的技术,没有在后宫中混出点名堂倒是挺奇怪的。 太后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感觉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皇太妃怎么会突然有一点点的帅呢。 此时的太后都不想去跟她们掺和了,似乎做皇太妃背后的女人似乎也不错的呢。 这种感觉似乎是先皇没有给她的,这次,她曾的对家给她的,这一次也有人保护她了。 突然静妃扬起了笑脸,静静地看着太后。 不知道为什么皇太妃有一种预感,这个女人不像是说好话的样子。 皇太妃刚想拉着太后走,毕竟对柳念瑶下毒这件事情,自己已经十拿九稳了,没必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出现点什么意外,这个是她控制不好的。 “太后留步,臣妾前几日听闻了一件事情,想请太后为臣妾解惑。” “你配吗,哀家与太后还忙着呢,识相的就带着你的儿媳妇离得远远的。” 此时的皇太妃已经不要形象了,静妃这个女人太疯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口,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臣妾听闻前段时间太后中毒了,不知道如今的凶手抓到了没有。” 想走?门都没有,如今自己儿子的事情马上就要成了,自己当然要常送给大家一些礼物了。 此言一出,人群中瞬间传出了窃窃私语的声音,因为太后被人下毒实在不是什么风光的事情,刚刚一发现就被皇后以雷霆之势按住了,不知道为什么静妃竟然知道了。 此时的太后身边的柳念瑶看着对面的三皇子妃朝着自己诡异的笑了。 柳念瑶的脸瞬间煞白,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面退了一步。 她知道!她知道的是不是! 此时的三皇子妃心中则是满满的窃喜。 三皇子的大事马上就要开始了,今天静妃旁敲侧击的问她对皇后这个位置的看法,她只是性子急了一点,但是人却不傻,瞬间明白了静妃所想表达的意思。 三皇子看来对那个位置有些意思,这个倒是并不让这位魏国的九公主新奇,毕竟都是生在皇家,她也是从小到大在阴谋中长大。 静妃的话倒是让九公主对于自己的丈夫多了几分欣赏,这样才对嘛,平平无奇的皇子怎么能够配得上自己呢。 但是九公主对静妃提了一个要求,只要答应她,她马上写信传回魏国向自己的祖母借兵,到时候魏国的军队会悄悄地到达边境,只要三皇子一声令下,魏国的军队顷刻的时间便会挥兵杀进来。 那个时候静妃满口答应下来了,因为她的好儿媳的要求再简单不过了,她想要柳念瑶死! 她刚想让人去寻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将柳念瑶解决掉,到时候她用的是自己的人手,即使是到最后三皇子查出了什么,自己身为他的母妃。 终究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绝对不会影响他与三皇子妃的夫妻感情的。 可是她派出去的人,竟然回来禀报说柳侧妃私下在宫门附近接近了一个宫女,那个宫女是慈宁宫的人,而且等级还不低。 她倒是想看看自己的这个好儿子之前是喜欢了一个怎么样的女人,然后她便命人等几日在下手。 果然没几天她就听说太后的身体有抱恙了。 之前的抱恙是因为与皇上皇后置气,这件事情几乎满宫都知道这件事情,可是如今又出现了这一招,如果是假的话皇上根本不会现身,最多也就是皇后出来露个脸。 可是如今大清早的又是太医院又是皇后又是陛下,这种情况属实是有些问题。 她有种感觉这件事情似乎与柳念瑶有关系。 果然,在她收买了一个慈宁宫扫地的小宫女的口中得知,那天早上内殿中隐隐约约的传来了太后吐血的呼声,好像到最后太后还晕了过去。 就凭借着几点,静妃敢说这件事情十之八九是柳念瑶做的至于原因吗。 她不知道的,这个重要吗,想能够扳倒她,一个谋杀太后的罪名就够了。 第192章 矛盾 后来听说太后宣柳侧妃进宫侍疾的时候,她也就大概猜到了柳念瑶的意图。 于是听闻自己派人密切关注着慈宁宫的人来报,太后带着柳念瑶来御湖赏景的时候,她便带着三皇子妃的着急忙慌的朝这边赶来。 毕竟有些人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才是最令人放心的不是吗。 果然,皇太妃听见了这句话,眉头是狠狠拧成了一团。 “这种事情好像并不是你该关注的吧。” “皇太妃哪里的话,太后的玉体金安,不应该是我们做晚辈的应尽的责任吗。” “你倒是有礼了,既然知道侍疾的时候怎么没有看见你人呢。” 皇太妃此时的感觉在场的控制权开始,慢慢的变的混乱起来。 太后的心也是渐渐地往下沉,自己的侄女,即使是再不对,依旧是自家人,她们完全可以关起门来自己处理,这样的控制权,那是完全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可是如果在这个大庭广众的地方被爆了出来,那个时候就是自己的这个受害人想要善了,那也不是她能够说了算的了。 她是太后,她得为了公平,也要遵循法度,国无法不立。 私下里是一回事,在明面上,那是刚怎么处理,那就怎么样处理。 “倒是芳儿嘴笨了,实在是不计太妃的十分之一呀。” 此时的三皇子妃开始了强烈的嘲讽,不就是一个太妃吗,至于这么怕她吗。 即使是模样再好又如何,反正先皇已经死了,就是再得宠也没有人替她撑腰了。 反观自己,自己的丈夫马上就要起事了,倒是后一旦成功了,在场的所有的女人不都得跪在自己的面前乞求一条狗命吗。 “宁嘉真的是老远就听见了一条狗在这里叫,皇太妃就不管管吗,都乱到宁嘉的耳朵了。” 三皇子妃回头望去,是一对璧人。 男的一身白衣,宛如仙人,女的一身红裙相伴在侧,倒是一种说不出的美。 别的可能不突出,但是论起嫉妒的本事来说,三皇子妃那肯定是数一数二的。 他们魏国人生来就长的有些粗狂,毕竟是在草原上长大的,行为多少有些粗鲁。 这个是为什么三皇子妃如今这么容不下柳念瑶,柳念瑶身上带着江南姑娘的温婉,又有着一些她所从未接触的史书风雅的气息,这个认知让三皇子妃那是十分恼怒的。 她不是喜欢在三皇子面前装柔弱骗同情吗,既然这样自己的就成全她,让她去地下好好的表演的。 此时不过看众人的反应来说,眼前的这个女人的身份应该是不一般的。 旁边的静妃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她怎么来了,一个皇太妃已经够难缠的了,如今又加了一个宁嘉,真的是流年不顺。 看到宁嘉来了,许多低位嫔妃开始行礼,那个跋扈的宁嘉长公主来了,闲杂人等还是躲开吧。 毕竟这位可是所到之处,遍地是打耳光的声音,实在是不清楚,宁嘉长公主就这么喜欢打人家的脸。 这就不懂了吧,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哎,就是要打你的脸,不光你的脸疼了,你的脸还丢尽了,活该你惹我。 如今静妃实在是不怎么想看见宁嘉,一来是宁嘉的难缠,二来是宁嘉这个丫头如今已经是长公主了,她是正一品,正好压自己半头。 向一个比自己小一辈儿的行礼本就是十分不情愿,然而还是自己十分看不惯的宁嘉,这让静妃简直是心在火上烧一样。 宁嘉走到了三皇子妃旁边,倒是十分潇洒的拍了拍三皇子妃的脸,看着旁边的皇太妃说道。 “哟,这就是三皇兄刚去的正妃吧,模样倒是挺周正的。” 嘴上说着话的功夫,手又在人家的脸上拍了几下。 这个有感觉的脸不能打真实的太可惜了,那自己多拍几下不过分吧。 此时的三皇子简直是要气炸了,这个宁嘉长公主实在是太大胆了。 心中越想越难受,偏偏身边的静妃还不开口帮自己,三皇子妃瞬间更加难受了。 “你给我撒开,有完没完”,终于忍无可忍到了极致,三皇子妃用手狠狠地将宁嘉的手甩开。 宁嘉早就有预感,毕竟自己也是拍过瘾了,可是还是带着些“小心机”的朝着裴允说道。 “松开就松开嘛,你看看她凶我”。然后做出一副满脸委屈的样子。 此时的皇太妃真的是十分不厚道的笑了,这个丫头实在是太可爱了。 旁边的太后也是忍俊不禁,去掉对宁嘉的偏见来看,确实是十分活泼可爱的一个丫头。 此时的静妃知道自己必须要出手了,“既然太后不回答,那么臣妾就自作主张的将疑犯带来了。” 然后静妃朝着身后的地方摆了摆手,冲出来几个太监,手中拎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女子,随手扔在了众人面前。 此时的柳念瑶简直是惊呆了,地上的人恰恰就是自己身边伺候的翠儿。 柳念瑶再也忍不住了,朝着地上的翠儿冲了过去。 此时的翠儿已经被折磨的不像人样了,十根手指有半数已经没有指甲了。 张开嘴说话的时候,嘴中的牙也不知道还剩下几颗。 柳念瑶将人揽在了自己的怀中,翠儿是自己小时候母亲为自己的亲自挑选的,可以说是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姐妹。 翠儿死死地抓着柳念瑶的衣角,“小姐,小姐,是翠儿对不起你,实在是翠儿撑不住了。” 小姐,柳念瑶的泪流了下来,她是柳侧妃,再也回不到当初的柳家小姐了。 后悔吗,后悔了,做三皇子的侧妃的这条路上她失去了太多太多了。 可是她得到的,只是一个空头的侧妃的称号,什么都没有,这是拿着自己身边的人的性命换的。 “侧妃认识就好,刚才本宫还害怕侧妃选择性失忆,忘记了这是你的奴才了呢。” “你为什么这么狠毒,她什么都不知道!” 此时的柳念瑶在看着眼前的静妃真的是打算一点都不在遮掩自己的仇恨了。 “静妃这是在宫中重地私自动用私行吧,看来静妃的宫规都忘了吧。” 第193章 挟持 此时的翠儿的样子就知道在静妃的手中吃了多少的苦。 静妃先是一顿,然后拿着手中的帕子朝着太后方向对着自己的脸上轻轻一甩。 “瞧瞧,臣妾这个脑子,这不是为了太后的身体,这不是着急吗,还请太后不要介意。” “太后可能会宽宏大量不与娘娘计较,可是宁嘉肚量小,既然违反了,那必定是要受到惩罚。” “几日之后这件事情宁嘉必定是要禀告皇后娘娘,想来静妃娘娘不会介意的是吧。” 静妃的眼尾的鱼尾纹都有些卡顿了,告状都这么理直气壮。 “这是自然的”,静妃狠狠的咽了一口气。 这个宁嘉实在是太过于嚣张了,等到皇儿登基,自己一定要将她扔到秦楼楚馆,让她好好学学规矩,真的是太讨厌了。 “既然这些说完了,是不是该说说侧妃下毒毒害太后的事情了,毕竟如果不是真的咱们还是尽快还柳妹妹一个清白,毕竟女子家的清白实在是太重要了。” 这种风凉话,简直是让柳念瑶气吐血了,在府中磨搓自己还不够,如今还非要将这个屎盆子扣在自己的头上,这个三皇子妃实在是太过于狠毒了。 “审问倒是不必了,如今这个翠儿已经完全招供了,这是她的供词”,静妃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来了一张纸,当着众人的面前展开来,其他的自己倒是因为距离的问题看不清楚,但是那个血红色的手印倒是十分显眼。 只是那个指印所用的似乎不是普通的朱砂,而是赤红色的鲜血…… “既然这件事情静妃已经全部查明了,就将这件事情权权交给大理寺处理就好了。” 如今的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她与皇太妃的计划,既然这样不妨先将人押解到大理寺,然后她们在想办法。 静妃的眼神一暗,这个死老太婆,她这是缓兵之计。 自己自然是不能够成全她了。 “既然太后都这样说了,柳氏,你就在顺天府好好反省自己剩下的时间吧。” 此时的柳念瑶怀中的翠儿的体温越来越低,柳念瑶知道,翠儿可能马上要走了。 “小姐,小姐,是翠儿没有骨气,下辈子,下辈子翠儿一定做男子,好好的保护好小姐。” 突然翠儿的声音开始变得急促了,“小姐,小姐,对,对,对不起。” 眼中的最后一抹光,散了…… “翠儿!啊!” 此时的柳念瑶那里还有刚才的京城第一才女的模样,发髻全乱了,面上的桃花妆也是全都在眼泪的沾染下,变得泥泞不堪。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动手吧,还不快点将柳氏拖下去。” 后面出来了几个太监朝着柳念瑶走去,突然柳念瑶的眼神中出现了一瞬间的模糊,自己究竟还剩下什么。 “啊!”柳念瑶使劲的挣扎开来,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皇太妃扑了过去。 迅速从自己的头上拔下来一直簪子抵在了皇太妃的脖子上。 “姑母,让我走好吗,放过过我好吗,念瑶真的不是故意的”,此时的的水眸之中满满是泪珠。 那个曾经明媚的双眼皮如今的整个眼睛都已经肿成了大核桃。 此时的柳念瑶的举动简直是惊讶了众人的眼睛,这是,这是不打算活了是吗? “念瑶,你松开,这件事情咱们慢慢商量”,此时的太后的法令纹紧紧地绷了起来,那是强硬隐忍自己的怒气的样子。 “不!是你们逼我的!我只想要过得好一点我有错吗!” 此时的静妃的眼底倒是开始带着满满的笑意,倒是没想要这个柳念瑶这么大胆,竟然敢劫持皇太妃,如今她的脑袋真的是不在属于她了。 自己只是想刺激刺激她让她在这里打闹一番就够了,没想到她竟然给自己这样的惊喜。 闹吧,闹得越大越好,闹得越乱,自己才在今后越容易动手。 此时的静妃婆媳二人倒是搅乱了一河春水,开始在这里静静地看笑话了。 “我只想像从前一样,不想要这么多人在我的头上踩来踩去,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簪子在她的手中混乱的舞动,在她的手臂与皇太妃的颈间倒是划出来一道道的伤痕,血珠争相冒了出来,看的宁嘉是十分心惊胆跳的。 “你先冷静,你先将皇太妃放开,本宫以长公主的名义起誓,绝对不会让他们伤害你分毫。” “你们骗我,你们以为我还会相信吗,都给我闪开,不然就让太妃与我一起上路吧。” “宁嘉长公主?呵,你们以为还是曾经那个单纯的柳念瑶吗,等我一放开,就是我的死期吧。” 柳念瑶开始带着皇太妃一点点的往后退去,她一个人,实在是抵不住腹背受敌,此时的身后的御湖就是最好的屏障。 “姑母,姑母!你真的要这么狠心吗,念瑶只是想让您生个病,念瑶就能够进宫陪你了,念瑶从来都没有想要伤害您的性命啊,为什么!为什么您要与她们一起要念瑶死呀。” “从小的时候,你们就告诉我,我是未来的太子妃,我便从小一直信以为真,每次都严格的要求自己,冬天即使是手抖的厉害,我依旧是坚持写下去,心中一遍遍默念我是太子妃,我不能够让太子哥哥蒙羞的。” “可是,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得到,太子哥哥选择了风筱,在张芷芸的设计下,我嫁给了三皇子,是妾呀。” “侧妃,哈哈!真的以为我稀罕吗,我就敢这样说,就是三皇子妃我都不稀罕!我柳念瑶太后母族家的嫡亲的姑娘,我自小是按照公主的要求一点点的做的,我得到了什么!” “当时你是怎么跟我说的”,柳念瑶的簪子上还沾染着点点血迹,簪子所指就是静妃。 “当时你满心欢喜的摸着我的手说好好的与三皇子过日子,好好辅佐三皇子,三皇子终究是我的,是呀,我知道你是看中的我身后的柳家,可是我依旧是信了。” “可是谁能够想到宫中角落中一向默默无闻的静妃娘娘竟然是这个的模样,因为我在太后这边失势,马上好不犹豫的放弃我。” 第194章 挟持(二) “不就是感觉我已经没有多大的用处了吗,毫不犹豫的就抛弃我,你们母子两个是真的不怕外界的人说你们冷血无情,我刚刚失了孩子,你们连个安慰缓冲的时间都不给我。” “转头就向陛下请旨,求娶魏国九公主,真的是好一对势力的母子。” 说着说着泪水滴落在皇太妃的手臂上,带着些灼热的温度,此时的皇太妃的眼神中带了些复杂,她一直认为柳念瑶并不是个什么好人。 正如那句话所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正如这样,可恨之人,又何尝不是没有可怜之处呢。 她是有错,从刚开始的姑娘家的小心机,被这个现实带着残酷的冷酷无情的深宫一点点的逼疯了。 “我,我明明都认命了,我在一点点的努力学好如何做一个好妻子,如何好好的照顾好三皇子,可是,可是一切都被你们打破了。” “可能在你们的眼中,我柳念瑶从来都是没有资格做你们的三皇子妃吧。” 裴允站在人群外面,一点点的磨搓着自己的手指。 其实如今他如果出手,这个柳念瑶完全没有反手之力。 可是他没有,他如果出手,势必会暴露自己的武功的问题,其二临死之人的遗言,她想说就让她多说几句吧。 今日她做的种种的事情,已经是将自己的活路一点点的全部堵死了。 秀发从发髻中一点点的溜了出来,微风一点点的吹起,柳念瑶的神色开始有些松动了。 “我的,我的孩子才刚走,你们一个个的丝毫不见半点伤感,你,你甚至是满心欢喜的投入了为三皇子娶妻的事件之中,丝毫装作不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三皇子。” “你别血口喷人,三皇子可没有让你去陷害太子妃。” “是呀,是,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所以说如今的我落得个这种下场。” 血珠静静地从簪子冰冷的尖上滴了下来,落在了尘埃中。 一切尘归尘土归土没什么似乎都没有留下,似乎只有那个略微发疼的伤口,记得它曾经来过。 “你以为你又有什么好的下场,你就是她们母子手中的一颗棋子,你如今的待遇我又何尝没有尝过,到后来这不一就是落得个这种下场。” 此时的柳念瑶的话倒是让三皇子妃背后一凉,她知道三皇子的侧妃是个狐媚之辈,她可以好好的整治整治,这是静妃娘娘告诉她的,可是如今的柳氏的话,倒是让她有些心惊了。 “放心,她这个穷途末路了,想要污蔑三皇子的,你莫要相信就好”,静妃拍了拍三皇子妃稍稍有些发凉的双手。 三皇子妃僵硬的点了点头,毕竟在这个地方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 “姑母!姑母算念瑶最后一次求你好不好,你让他们放过我,不论是去守皇陵还是去山上拜佛反省,念瑶都愿意的。” 太后此时的心又怎么会不疼呢,这个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呀。 “念瑶,最后听姑母一句话,将皇太妃放了,哀家亲自带你去找皇帝请罪好吗。” 柳念瑶像是被刺激到,“你偏我!你就是不想为了我真的考虑!”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同归于尽吧。” 说话间柳念瑶拿着簪子对着皇太妃的脖子狠狠的刺了过去,这边在暗处的徐家三爷刚想出手,可是却看见皇太妃朝着自己这里摆了摆手。 然后他突然发现了在御湖的对面,柳念瑶背对着的方向,有几个人在那里站着。 其中一个人手中拿着弓箭,瞄准的方向就是他们这边。 那个人就是三皇子! 此时的徐家三爷也不得不说,当真是心狠手辣,无毒不丈夫。 一支银箭朝着这边破空而来,直指柳念瑶的胸膛。 “嗤”,剑鞘入肉的声音。 “叮铃”,银簪入地,柳念瑶禁锢着皇太妃的手渐渐地松来开了。 柳念瑶踉踉跄跄的转过身来,痴痴地望着对面的男人,眼角的泪珠滑落在地。 终究是抵不住胸口传来的剧痛,柳念瑶跌跌撞撞的摔倒在地。 对面的人看着她倒在地上,连忙从小路朝着这边奔来。 先过来的自然是三皇子,来了之后,先是拱手朝着太后、皇太妃、静妃行礼。 然后才将目光聚集在了地上的女人身上,面上带着些许的不善。 “念瑶,你当真是糊涂呀,怎么可以对皇太妃动手呢。” “呵呵呵呵”,柳念瑶朝着他痴痴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此时的三皇子十分疑惑,这个女人是疯了不成,前段时间自己说实话是对她动了几分真心,可是儿女情长终究是抵不过对无上权力的追求。 这是母妃自小就告诉他的,好男儿志在四方,怎能被这个毫无用处的儿女情长束缚呢。 只能说在三皇子这里,利益永远是至上的。 “你的心,真狠,哈哈哈哈”,说着说着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给她苍白的脸加了几分诡异。 此时的三皇子越发嫌弃她了,真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上这个疯女人的。 “本宫的心不狠,是你这个女人实在是不知好歹。” 说着朝着三皇子妃的方向走了过去,轻轻的将她的眼睛遮住。 “别被这种腌臜的东西污了眼睛”,此时的嗓音中满满的是深情。 要是被不知名的路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他是个多么深情专一的男子。 此时的柳念瑶的眼前开始慢慢的发黑,自己的伤口也开始传来了疼到骨子里的痛意。 她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口中也开始大口大口的吐出来大量的鲜血。 “三皇子,妾身,妾身祝你,不得好死,一生无爱,爱而不得,所求之事皆为空。” “哈哈,哈哈哈”,鲜血伴着笑声,空气中满是凄凉的意思。 宁嘉看着空中飘荡的柳絮,伸出手接住了一个。 你见,生命的逝去总是怎么简单。 “滚,你这个疯女人”,三皇子被她最后一句话给刺激到了,一脚朝着柳念瑶的腰际狠狠地踹了过去。 “咔”,一声清脆的声音伴随着柳念空中的呜呜的疼痛的闷哼声,柳念瑶的腰处的骨头,诡异的变了形状。 第195章 柳念瑶没了 朦胧之际,柳念瑶似乎看见太子从迷雾中走来。 柳念瑶笑了,她的太子哥哥,再见了。 迷雾中一声婴儿的哭泣声传来,孩子,是她的孩子。 是她那个尚未睁开眼睛见过世界的苦命的孩子,孩子,是你来接妈妈了吗。 地上的一身浅白色的月牙衣裙此时已经满是灰尘,配上那个鲜红的血迹。 像极了那个天上的皎皎明月落到了地上。 满是鲜血的手朝着迷雾中的孩子伸了出去。 孩子,母亲来陪你了。 那一刻眼中的最后一抹光,散了。 手,落到了地上,激起了一片尘埃。 旁边的太后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她的念瑶,那个整日里在自己后面追着自己叫姑姑的姑娘,永远的睡了过去。 太后的满是皱纹的眼角,红了。 静妃在一边则是用低头来掩饰自己眼底的笑意,终于死了,正好,省的她占这个好人的位子,又不能给自己儿子带来助力。 腾出来的侧妃的位置,是时候考虑考虑给那家的千金了。 旁边的三皇子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自己那个时候是真的疼爱过她,可是是她自己不争气,所以自己才会娶了魏九公主。 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三皇子自己干脆就不看了,转头说了一句冒犯众位了,就想让人将尸体处理掉。 “等一下,既然是柳侧妃的尸体,还是交给柳家人来处理吧,毕竟柳家就这么一个嫡女,算是给她们一个恩赐吧。” “犯了这种罪过,长公主是想给他们家什么恩典呢”,静妃阴阳怪气的开口道。 “什么恩典好像与静妃关系不大吧”,裴允冷冷的斜视了旁边的静妃。 这些后宫的妃子真是一个个的嘴炮,就没有她们不抬杠的时候。 看来自己真的应该找个时间,劝谏一下了。 裴允一开口,静妃那边也是闭嘴了,左相目前还是少招惹为妙。 皇太妃一手扶住太后,环顾着周围,“如今都散了吧,将柳氏的遗体运到柳府,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哀家以后不想听见任何人在讨论。” 此时的满宫嫔妃跪了一地,俯首称是。 皇太妃看了一眼众人,扶着太后离开了。 两个人走了之后,一个新晋位的小贵人,安贵人慢慢的抬起了头来,刚才在皇太妃被柳氏挟持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关注于柳氏,但是当时的她确实在注意着柳氏手下的皇太妃。 她一直在好奇为什么皇太妃可以在先皇的一种嫔妃中完胜出来。 看着看着不得了,她竟然在皇太妃的衣领处,发现了莫名的红色印子,都是过来的人,她也是侍过寝的人,自然明白那是什么东西。 可是这种东西出现在谁的身上都可以解释,唯独出现在先皇逝去的皇太妃的身上就有问题了。 前段时间因为自己侍寝,在皇上那边有了几分的脸面,性子难免有些骄纵了些,恰恰不巧的是得罪了自己的上面的姐姐—许嫔姐姐。 前几日她还在担心这件事情许嫔会如何对付自己,毕竟如今皇上早就忘记了自己是谁,许嫔对自己动起手来,那估计可是毫不留情。 如今真的是上天助她,皇太妃不就是送上门来的保护伞吗。 自己如今有了皇太妃的把柄,到时候皇宫之中即使是没了皇上的宠爱,看看说还敢动她分毫,自己一定会让她死的很有节奏。 想到这里,人群开始慢慢的散了开来。 安贵人则是十分高兴的带着自己的宫人朝着自己的宫里赶去,自己得好好准备一下礼物,一会去好好的“拜访”一下皇太妃。 此刻的宁嘉也是看遍了三皇子的人性,早就已经不对他这种人报什么期望了。 宁嘉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柳念瑶,花一样的年纪就这样殇了,到底是有几分惋惜。 可是宁嘉不是圣母,柳念瑶针对自己与风筱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即使是其他人不杀她,自己也不会放过她的。 柳念瑶在宁嘉这里早就已经给她准备好了结局,要么死,要么一辈子的囚禁。 毕竟如果放过她无疑是放虎归山,自己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只是没想到如今的她竟然走的这么不安详,死在了自己的男人手中,关键是凶手是没有一丝对她的怜惜。 想到这里宁嘉多少对柳念瑶有些不值了,这种人当真是与柳念瑶所说的,这辈子最好是爱而不得。 这种人,没有资格谈爱。 要不是三皇子的性情问题,真的应该让他体会体会高处不胜寒的滋味 不过可惜了皇位这个东西,这一辈子,都不会落到他的头上。 这边宁嘉想想柳念瑶死去时候的腰,有些胆寒的摸了摸自己的腰,竟然感觉自己的腰有些疼了。 然后宁嘉十分不客气的拎着裴允回自己的宫里了,她感觉自己的腰需要左相的手法按摩一番才能好。 等到皇太妃将太后刚刚放在了她的床边上的时候,太后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哗哗的坠了下来。 皇太妃看着她的这种模样,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她这样也好,最后的一抹牵挂算是断了,这样她倒是可以完全迎接属于自己的生活了。 皇太妃将自己的帕子递了上去,太后倒是也没有客气,接过来之后毫不客气的开始擦起自己的眼泪。 “就这样吧,最后一次算是对她的一次怜惜,这次过后就放下吧,儿孙自有儿孙福,哀家已经跟你说了很多次了,等到你的心情过几天平复了,哀家带你去看看江南的美景。” 皇太妃刚想走,想是想到了什么,坐在了太后的床边。 “这些年咱们在宫里的日子太苦了,是不是已经忘了外面的日子了,这么大岁数了,放过自己吧,这如今是年轻人的天下了,不服老不行呀。” 说着皇太妃笑着离开了。 太后静静地看着自己掌心的花朵,是一朵桃花,散发着微微的清香。 粉嫩的桃花上面带着一滴鲜红,是皇太妃之前被柳念瑶刺破的脖子溢出的鲜血,被皇太妃用手蘸取点在了桃花上面。 风,一阵阵的吹拂,但是似乎有了鲜血的花朵更加坚强了。 慈宁宫中,太后一个人痴痴地坐在床边上。 第196章 又死人了 等到皇太妃回到自己的宫中之后,屁股还没有做热,就有人来报安贵人来了。 皇太妃看了看身边桌子上的西瓜,抽出嘴对来报的太监说道不见。 然后又开始了与西瓜的战争,刚吃了没几口,小太监又回来了,说是安贵人有重要的事情要禀告。 皇太妃心中升起了一小撮火苗子,大夏天的打扰人家吃西瓜简直是罪不可赦。 “让她进来吧”,皇太妃还是十分仁慈的,说不定人家就有什么急事呢。 然后皇太妃摆了摆手,示意旁边的徐三爷躲一下。 徐三爷自然是十分听从的,悄咪咪的拿起了几块西瓜朝着幕布后面走去。 看着他这个举动,皇太妃简直是都要笑了,这个人真的是越回去了。 皇太妃拿起自己的帕子,随手擦了擦自己的手和嘴角,然后将自己的腿从椅子上拿了下来,瞬间又恢复了那个端庄威严的皇太妃。 安贵人是第一次来皇太妃的宫中,听说这里都是曾经先皇打造的,当时皇太妃离京的时候,皇上特地让人保存了下来,如今皇太妃回宫自然是住在这里。 看着随手就是一盆珍贵的姚黄,桌子目测也是梨花楠木的,安贵人简直是越看越心惊,这得多少钱呀,看到皇太妃住的地方,此时的她的眼睛简直是都快能够发光了。 这就是宫斗冠军的屋子吗,是不是自己成为宠妃之后,自己的宫中也会变成这样。 而不是像自己的这样,想要喝一杯燕窝还得自己在御膳房打点银子。 此时的安贵人的贪婪简直是写在了她的脸上,皇太妃弹了弹掉在了自己的护甲上的一粒西瓜种子。 这是又出来个找死了?希望别惹恼了自己,毕竟自己这个什么脾气她还是十分清楚的。 安贵人是鼻子是眼的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皇太妃漫不经心的抬了抬手,示意她起来了。 “不知道安贵人找哀家有什么事情。” “前段时期嫔妾无意间得罪了许嫔娘娘,嫔妾心中甚是不安,为恐许嫔娘娘报复,特来求助皇太妃。” 她这种话都能够说得出口,怕不是个傻子吧。 此时的皇太妃头一次对自己的认知出现了质疑,她怎么没听说后宫中有喜欢幻想的妃嫔。 不过难为皇太妃了,还是耐着性子的回答道。 “安贵人应该知道哀家只是一介太妃,没有资格插手皇帝的后宫吧。” 安贵人笑颜如花,“皇太妃实在是太妄自菲薄了,咱们姐妹间可是十分清楚皇太妃的影响力的。” 此时的皇太妃稍稍有些不耐心了,“抛开身份,你应该也知道,哀家一向不喜欢参与后宫这些争斗的事件。” “太妃这句话可就是不对了,是您之前不喜欢,从今天往后说不定您就喜欢了呢,毕竟话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说的太满了。” 此时的皇太妃是看出来了,今天的这个安贵人是来者不善呀。 “既然你说哀家今天可能就会变,不妨安贵人说说哀家为何需要改变了呢。” 安贵人拿着自己的手帕,半掩自己的面容,笑出了声音。 皇太妃的眉头实在是皱了起来,太做作了,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做作了。 完全是忘记了曾经这种帕子掩面的事件自己也是做过的。 果然在涉及到自己的问题上,每个人都是双标狗。 安贵人自己坐在椅子上,朝着皇太妃眨了眨眼。 “有话直说就是了,没必要继续绕这么多的弯子”,此时的皇太妃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是个什么货色,她以为自己很可爱吗,这是什么鬼眨眼,实在是辣眼睛极了。 听说这个安贵人曾经也是受过一段时间宠的人,皇太妃现在十分质疑皇上的眼光了。 这个后宫是个一堆歪瓜裂枣,一天天的就没有几个正常人,三五天就死一个,剩下来了,还是安贵人这种既辣眼睛还蜜汁自信的人。 真的过几日自己得向皇后说说个皇帝找几个擅长眼疾方面的太医好好瞧瞧,这个毛病不行,得早点治。 安贵人被皇太妃拒绝了一次两个次之后也是没有多少兴趣了,也就开始展开自己的话题了。 “嫔妾给太妃说个好玩的事情,今天在御湖边上嫔妾。” “今天哀家说的什么了,这么快就忘了,安贵人是想试试哀家的底线是吗。” 此时的皇太妃是十分恼火的,守着爆竹点火,这真是嫌自己死的晚呀。 “皇太妃别生气,您到时听嫔妾说完呀。” 皇太妃将自己的手中的茶盖狠狠地放在了桌子上。 “好,你说,要是说的哀家不满意,倒时候随便一个罪名,你可想想自己究竟能不能承担的起。” 此时的安贵人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小鸡皮疙瘩,果然是曾经的宠妃终究是在气势上比起其他人强了不少,竟然让她生出了不少的怖意。 不过不知道自己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她这个第一宠妃还能不能继续保持她的气势呢。 “刚刚在御湖边的时候,恰逢您被柳氏那个疯子劫持,嫔妾那是十分担心您的安慰的,全称是死死地盯着您的。” “哦?那哀家怎么没有看见你来救我呢。” 安贵人先是哑了一下,心中暗暗地念叨着,这个皇太妃真是不会聊天,就这样谁愿意跟她说话,简直就是一个专门跟人吵架的。 安贵人自动忽略了皇太妃的话,然后直视着皇太妃的眼睛。 “然后在柳氏的争动的时候,嫔妾竟然发现皇太妃的脖子上有几个蚊子叮咬的包。” 顿了顿。 “所以说呀,嫔妾这不紧赶慢赶的朝着您这边赶来了吗,毕竟嫔妾知道是什么,其他人可不知道,到时候有人对您有了误会就不好了。” 皇太妃敲打着茶盖的手停了停,原来是这件事情被她看见了,怪不得这么猖狂呢, “所以说刚才说的事情,安贵人是想要当做提醒本宫的代价。” “不可以吗”,安贵人一脸“天真”的问道。 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说不定就答应她了,可是眼前的女人做错了一件事,就是没有在这之前充分的了解自己。 她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别人威胁自己! 第197章 又死人了(二) “啪啪啪啪”,皇太妃从上首的位置上坐了起来,朝着安贵人鼓着掌走来。 “可以是可以,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命了。” “什么意思”,安贵人被这句话直接给说蒙了。 “不知道吗,那只能说安贵人的命该如此吧。” 安贵人从自己的椅子上腾的一声站了起来。 防备的朝着门口的方向开始移动,“你想干什么,我虽然是个贵人,可那也是皇上的女人,你不过是先皇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处置我。” 皇太妃笑的向她走去,“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不!你考虑清楚,谋杀后宫嫔妃这个后果可不是你能够承担的。” 皇太妃一点点的逼近,终于安贵人实在是顶不住了,鞋底一歪,整个人朝着旁边摔了过去。 皇贵妃依旧是不紧不慢的靠近,她近了,她慢慢地走近了! 此时的安贵人已经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可是预想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她悄咪咪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怎能料到人家已经回到了自己刚开始的座位上去了。 “你不是个聪明人,如果我是你,这件事情要么我会烂到肚子里,实在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会过来卖个好,而不是像你一样,过来威胁我。” 皇太妃轻轻地擦拭着自己护甲上的西瓜汁,雪白的帕子染上了红色,看的下面的安贵人那是心惊胆战的。 “你可能不知道吧,上位者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威胁她,而且敢威胁上位者的人,下场往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最后一个字深深刺痛了安贵人的心, “我错了,我错了,太妃赎罪,赎罪呀太妃!”安贵人此时似乎是明白了自己招惹了不该惹的人,连忙开始求饶。 可是似乎已经晚了,有些事情,开头错了,人们也就不在在乎结尾了。 “后悔了吗?可是似乎已经晚了呢”,皇太妃弹了弹手指,起身背了过去。 “杀了吧”,话音刚落,角落中一袭青衣闪了出来,所过之处,银光乍现。 徐将军停在了原地,旁边的安贵人的目光呆滞,突然脖子上出现了一道血痕。 血痕之处,血如泉涌,整个人轰然倒在了地上。 一个鲜活的生命瞬间消失了,人命的脆弱。 听见了没有声音,皇太妃转过身来,看着地上的尸体皱了皱眉头。 “来人,将地上处理一下,然后去找皇后禀告一声,安贵人突发急症,人没有了。” 一个小太监跪在地上连忙称是,然后带着几个人将地上的尸体放在了一个黑色的麻袋里带走了。 一滴血透过袋子滴落在地上,丝毫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太监将它踩在了鞋底上,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啪”,一个油桃被摔在了地上,汁水贱了一地。 “都怪你,昨天都说了不要了,你非得做,好了吧。” 皇太妃心中那是稍稍有些怒气的,谁让他昨天非要坚持了这最后一次,结果到最后自己晕了过去也不知道最后一次到底上那一次。 刚刚一身杀意凛然的男人,瞬间软了下来。 将自己面前的女子抱在了怀中坐在了椅子上,“好好好,我的错,下一次一定注意。” “注意什么。” 徐将军将自己的脸凑了上去,“注意一点不留痕迹,这样他们就发现不了了。” “你,”“呸!” 果然不是节制,这个男人,简直不是人,在白天的时候,自己说什么都依着自己,结果到了晚上,自己说什么他都当耳边风。 自己不论在那里怎么闹,人家都跟老牛耕地一样,在那里嘿咻嘿咻的干自己的。 徐家三爷在皇太妃的嘴边亲了亲,“都想了十几年了,太妃这是想要憋死微臣呀。” 皇太妃刚想说什么,自己的腰就落入“敌手”了。 徐三爷低下头手上一用力,美人的香唇就到嘴边上了。 到了嘴边的肉岂能有不吃的道理? 徐家三爷瞬间化身为狼,朝着自己向往的地方,开始了自己的一系列的攻城略地。 大殿之上只剩下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红唇帐暖,日子还长着呢。 张灯结彩,京城的长街之上遍地是红色。 今天是太子与理国公家的嫡亲小姐的大婚之日。 一身暗红色的衣袍的衬托之下,风家二少爷倒是显得格外俊美。 他一步一步的将风筱背着出了门,一步一个脚印,走的分外踏实。 在自己弟弟的背上的风筱的鼻子有点酸,女儿家出门悲伤是在所难免的。 太子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袭正红的衣袍,显得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此刻的他的嘴角难得带了笑,他在等待属于自己的新娘。 他在接他的妻子,回家。 这边的三皇子的人已经开始准备整装待发了,今天是太子的大婚,是东宫防卫最强的时候,可是也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自从太子从江南回来之后,他的人手、他的暗钉被一个个的拔掉了,如果在不趁着他正在春风得意的时候,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三皇子这边可能就是胜算全无了。 所有人都可能以为今天的守卫是最强的,自己是最不可能动手,可是自己偏偏要来一个兵走险棋。 成王败寇,胜负在此一举。 这边的周恒的身体早就已经恢复如初,只是手腕在阴雨天的时候,还是会传来阵阵的疼意。 如今的他已经开始日渐暴躁,平日里稍有不顺就会将人直接斩杀,也就是只有在面对自己的妻子—张芷芸的时候有几分好脸色。 如今的成王府中,世子妃的位置张芷芸是坐的死死的,毕竟如今她是唯一一个能在世子旁边得到世子和颜悦色的人了,众人不讨好她还能怎么样。 毕竟如今的性命和讨好她比起来,傻子都知道要这么选择。 于是张芷芸如今在成王府那是说话一呼百应,简直威望都在成王妃之上了。 如今她也不在害怕成王妃,甚至是有时候不如意的时候还会出言讽刺一二。 可是即使是发生在周恒的眼底下,他依旧是护着自己的妻子,气的成王妃的身子那是一天不如一天。 姑娘姑娘跑到千里之外的山上反省,儿子儿子回回偏向自己的媳妇,自己的王爷那也是整日里围着侧妃打转。 这种日子,对于心高气傲的成王妃来讲,简直是要气死她。 第198章 发现 如今花颜的肚子越来越大,如今已经像是吹皮球一样飞快的涨了起来。 如今的成王那是越来越忙,甚至有时候常常在深夜的时候,他的书房中依旧是传来了交谈之声。 这让花颜越来越坐立不安,她担心的事情终究是要来了吗。 花颜最近越发辗转反侧,夜夜睡不好,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不少。 成王自然也是将这一切看在眼底疼在心底,百忙之中也是会抽出时间陪她用膳。 这天又是成王在书房中处理事情没有出来,花颜终究是沉不住气了。 花颜命人准备了一碗乌鸡汤准备亲自端过去,可是当她过去之后竟然发现成王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花颜看见成王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就从旁边的软塌上拿起了一件小软毯子过来给他披上。 在花颜进来的时候其实成王便醒了,看见了自己眼前的女人他又睡了过去,最近点兵制定路线实在是太忙了。 花颜在成王的耳边低声的说道:“王爷用不用用些鸡汤,臣妾命人炖了好久的,味道肯定正。” 成王眯着眼睛,摸了摸花颜的手,“本王有些累了,先不喝了,你自己在这里玩会,要是无聊就回屋里休息去,本王今天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 说完之后便闭上了眼睛,花颜走到成王的背后轻轻地拍打着成王的后背像是小时候母亲哄她睡觉的姿势,甚至是连口中哼的小曲都是一样的。 花颜感受到自己手下的男人睡得越发沉,慢慢的抽出了自己的手。 花颜的眼神变的越发深沉,看着自己旁边的成王眼底划过一丝的愧疚。 然后花颜开始在身后的书架上翻找起来,可是找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突然花颜的视线聚焦在成王书桌下面的一张废纸上面,花颜扶着腰缓缓的低子将纸团捡了起来。 花颜背过身来慢慢的将纸团打开,上面的内容赫然在目。 是一封信,安排接下来的事宜,上面除了需要调动兵马的事情并没有什么东西透露出来,突然花颜的视线聚焦在一个词上,辰时埋伏于预定之处。 “辰时”,花颜的脑子在飞速的运转,拼命的从中汲取有用的信息。 “辰时?”这个时间有问题! 虽然信件上并没有写着是那一天,可是辰时。 史记有言,皇后省亲辰时三刻,凤凰于飞,大吉大利。 最近的日子中太子大婚便是辰时开始迎亲的,那么时间,就是明天! 此时通过自己的推理得出来的时间让花颜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那么三皇子是要在太子大婚的时候动手。 不然成王这个时候调兵实在是没有理由,太子大婚的时候是守卫最强的时候,他们怎么敢! 此时的花颜马上将这个纸团从新放回了原来的地方,然后提起自己的裙子离开了。 刚刚走到门口,花颜回头看了屋里的男人最后一眼。 如果这件事情一旦失败,成王便是反贼,谋反的罪名一旦扣上了,那便是死罪! 到时候不论是自己如何求情,哪怕是长公主都无法保全他了。 明明自己一直将他当做杀父之仇的仇人,可是自己一直在心软,尤其是在自己那次被绑架归来之时,自己一直想的是原谅他。 可是如今的自己是在将他推向死亡的深渊…… 王爷,大义、大恩面前,花颜,对不起你了! 如果有下辈子,花颜一定还给你。 花颜回到自己的屋子中连忙写了一封信交给了自己屋中的一个扫地的小侍女。 她是长公主派来专门为她传递消息的,此时的信件交给她最是放心。 花颜紧紧的握着小侍女的手,“这份信今天一定要送到长公主手中,这个信件的内容太重要了,请务必马上送过去。” 此时的侍女也是感觉到了事件的严重性,毕竟之前花颜每次让她送信的时候,那都是和颜悦色的,从来没有这样过。 “好,属下一定不辱使命,侧妃放心。” 然后在花颜的后窗之处,侍女一身黑衣一跃而起,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 花颜双手合十对着月亮慢慢祈祷,希望长公主能够马上做好安排,毕竟如今自己的消息来得晚,明日的婚礼上那都是名门贵族以及其他国家的重要人物,那是容不得半点马虎的。 突然花颜想到了周恒,如今的成王正在忙于兵马之事,那么身为三皇子的左右臂膀的周恒在做什么呢。 花颜碾了碾窗口边的花朵,花汁水贱了她一手,可是她依旧是倘然自若的样子。 山不来就我,。那么就由我来就山吧。 花颜扶着自己的腰带着自己的贴身侍女朝着黑暗中摸过去,黑暗之中的方向正是周恒的院落。 此时的周恒正在与自己的世子妃在外面赏着月色喝着酒呢。 是不是的还会传出来一些的声音,实在是听的花颜有些想吐。 突然听到了周恒的一句本世子倒是要看看手无缚鸡之力的的他们拿什么与三皇子争。 手无缚鸡之力?为什么是这个形容,突然花颜脚下踩到了一个树枝,因为花颜脚下用力的问题,树枝断了发出了“咔”的一声。 这就很尴尬,周恒的警觉性瞬间上来了。 “谁在哪里!” 此时的花颜还在考虑措辞的时间,人家的剑已经指到了她的脖子上。 本能的意识,花颜开始向后退了几步。 可是她在退,剑也在步步紧逼。 “谁在那里”,此时张芷芸也是从门口的地方跑了过来。 周恒一只手将张芷芸揽在了自己的怀中,“是咱们的侧妃娘娘。” 张口就是满口的讽刺意味。 周恒与花颜不对付,自然张芷芸也是看着花颜不舒服。 “哟,真是没想到咱们侧妃这是大晚上的闲的没事做,跑到世子这里听墙角了?” 花颜此时的看见了周恒眼底的杀意,此处的地方只有他们四个,对自己很是不利。 周恒估计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听见了多少,所以杀意才会这样明显,毕竟明天他们就要起事了。 如果真的是因为自己坏了他们的大事,估计三皇子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周恒。 第199章 早产 看着周恒眼底那种清晰可见的杀意,花颜怂了,毕竟自己如今是双身子的人,实在是不易激怒他了,自己如今是经历不得一点风霜。 “世子不要介意,我只是来给你们送些吃食的。” “册子,还不快点将鸡汤拿过来。” 说着身后的小丫鬟似乎才反应过来连忙将手中的食盒递了上去。 然后花颜朝着侍女又使了使眼色。 此时的侍女那是十分迅速的心领神会,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喊着“有蛇,快来人呀有蛇。” 等到周恒反应过来,人已经跑出去好远了。 此时的周恒更是火从心中起,手中的剑逼得更近了。 “世子咱们有话好好说,何必在这里动刀动剑的呢,要是吵到王爷那就不好了您说是吧。” “你威胁我?” “世子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这自然是为了世子着想,毕竟在这个关头,谁都不想惹出祸事对吧。” “世子”,旁边的张芷芸扯了扯周恒的袖子,脸上带着些劝阻的意味。 如今的成王府中的守卫还都是成王之前手下的兵,说到底终究是成王的人。 他与花颜在这里闹僵了闹到了父王面前去,少不了又是一顿斥责,而且明天就是起事的时候了实在是没有必要在这里继续纠缠下去。 如今已经有很多人听见册子的呼叫声冲了出来,说实话这个侍女实在是太狡猾了,她要是换个借口说不定大家就不出来了。 但是有蛇这种事情,自然是好制服的,这不就是明晃晃的一个刷存在感的好机会吗。 这样一来自然是没有人愿意放弃,尤其是那些男子。 侍女倒是出来的不是很多,毕竟手无寸铁之力的她们倒也是是在帮不上几个忙,不添乱就是好的了。 看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周恒决定放了花颜,实在是地方不好动手,等到三皇子大事将成,到时候自己自然是会想办法将她解决掉,有些人生来就是碍眼的,就像是花颜! 放过她是放过她,可是周恒并不知道刚才的她到底是听见了几分,所以说适当的警告还是有必要的,他就不信了,一个大腹便便的妇人能够搅出怎样的水花。 周恒的剑又一次往前伸了伸,剑锋所指就是花颜的咽喉。 此时的周恒的眼睛泛着血红色,死死地盯着花颜。 “今天的事情不论你听到了多少,要是敢传给你背后的主子,那么本世子非要将你五马分尸,绝无戏言。” 此时的花颜看着周恒的眼睛心中竟然泛起了怖意,周恒的状态十分不对劲,他的模样有点像那种吃了药的人…… 周恒没有听到花颜的回应声更加生气了,声音简直是提高了一倍。 “本世子再跟你说话,你听到了没有!” 花颜一个冷颤瞬间被吓到了,谁也没有想到周恒会突然的怒吼,就连他自己身边的张芷芸都吓了一跳。 周恒感受到自己身边的惶恐,连忙将人拉进自己的怀中安慰。 旁边的花颜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她被吓了之后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退了几步,岂料这里有树枝办了她一下,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地下倒了去。 手中的瓷罐,碎了,乌鸡汤撒了一地,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了,可是在这略显寒冷的夜晚中,这碗汤竟然显得略带油腻的感觉。 汤撒了,人自然也是好不到那里去。 在刚才摔倒的瞬间,是花颜将自己手中的乌鸡汤的罐子扔了出去。 她护着自己的肚子,整个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剧痛从腹中传来,一股温热自下体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啊,好痛”,呼痛声从口中自然而然的发了出来。 “孩子,我的孩子”,此时的地上的花颜已经缩成了一个虾米一样的身形。 鲜艳的红色的液体已经将她的罗裙彻底的染红了。 “世子,咱们快走吧”,张芷芸在一边着急了,花颜在他们的面前出了什么事情,她们是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这个时候最后的还是离开这里。 周恒从愣神中醒了过来,“好” 两个人还没走,册子便带着人过来了,为首的人就是曾经的侍卫冷凌。 册子整个人看见地上个的自家的主子整个人都蒙了这是怎么了。 可是有的时候人在刺激的情况下,反应倒是变的更加灵敏了。 她是花颜手下的贴身丫鬟,自然是知道自家主子与世子爷那是不对付好久了。 如今自家主子出事了世子爷绝对是难逃干系,她自然是想着自己的主子,所以说不论是不是世子动的手,这个锅他背定了。 即使是没有办法给他定罪,可是人人一口的吐沫星子,那也是让他不干净了。 册子慢慢的扶着花颜,一边开始哭“世子爷求您开恩,饶了侧妃吧,侧妃肚子里还怀着王爷的孩子呢。” “你个贱婢说什么呢,本世子没有!” 册子的脸色一变,将花颜放下然后自己开始在一边磕起头来。 “奴婢错了,是奴婢说错话了,请世子赎罪”,说完之后甚至开始自行掌自己嘴起来。 这一通骚操作简直是亮瞎了周恒的狗眼,这个侍女的有病吧,扣帽子还能这样? “你个贱人竟然敢污蔑世子”,旁边的张芷芸是忍不住了,这个贱婢实在是大胆竟然敢这样,属实是该死。 册子的发髻在张芷芸的余力下都震歪了,可是这样才会更逼真不是吗。 如今这里发生的一切,相信冷凌会如实的禀告给王爷,到时候,希望这场戏不要太热闹。 这就是她们夫妻俩欺负自家主子的代价! 地上的花颜自然是也听见了册子的话,剧烈的疼痛下,她的眼底竟然还能够泛起点点的笑意。 这个丫头,没想到平日里最爱看的戏曲子中的情景竟然现学现卖用到了这种地方,真的是难为她了。 不过册子这边的戏已经唱了起来,自己这边怎么能够放松呢。 花颜本就因为疼痛的眼睛就自然的流泪了,如今加上她的三分演技,将一个受到逼迫的妾室简直是演到了极致。 花颜朝着周恒伸出手去,“世子,世子求您放过妾身肚子里的孩子,妾身如何都没事,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呀!世子!” 第200章 早产(二) 这边的冷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弯下腰将地上的花颜抱了起来。 面对着对面手中依旧是拿着剑的周恒。 “如今侧妃的身子不好,属下就先将人给带走了,世子爷息怒。” 然后冷凌带着人想要转身离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看着周恒。 “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属下会如实的向王爷禀告的,属下倒是想要劝告世子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莫要让王爷继续失望。” “滚”,周恒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侍卫如今都敢对着自己说教了。 “碰”,周恒将自己手中的剑狠狠地扔了出去。 “你不过就是父王手底下的一条狗,以后说话的时候自己注意分寸,下一次本世子可不会就这样简单的放过你。” 说完周恒猛地甩了一下自己的袖子,牵着张芷芸离开了。 此时在剧烈的疼痛之下,花颜露出了一个极度狰狞的笑容。 她倒是要看看,她们这位鼎鼎有名的成王世子爷是如何将自己作死的。 欺辱冷凌?他还是真的敢,谁人不知道冷凌是成王手底下的第一侍卫,就是许多不起眼的小朝臣看见了他,那都是要称一声冷侍卫好的人。 弄死冷凌?此时的周恒完全就是猪油蒙了脑子,傻蒙了。 真的,花颜越发感觉周恒真的是越来越不对劲了,整个人那是易怒的不行,简直是稍微有些不顺心便发火,可是对待起张芷芸的时候却又出奇的温柔。 花颜可不认为周恒这个三皇子的好狗腿,能够真的把儿女情长看的这么重要。 那么可能问题就出现在了张芷芸的身上了。 巨大的疼痛下,花颜已经没有脑子继续思考了,只能够将这件事情暂时的先放下。 冷凌将人抱回了花颜自己的屋子里面,然后吩咐下去马上去找府医然后自己一个人跑去找王爷。 趁着这个功夫,花颜连忙拉着册子的手,冷汗已经遍布额头了。 “册子,你在咱们院子中的扫地的丫鬟的屋子里面等她,我派她出去有事了,你在她的院子中等她一会儿,她回来之后,你们两个人就去盯着世子妃,她一旦有异动的话,马上让橙儿去汇报。” “让橙儿去汇报?汇报给谁?” 册子稍稍有些发蒙,“你不用管,她自然是知道汇报给谁,你们只要死死地盯住她就好,尤其是明天的太子的宴会上,到时候他们必定是要出门的,到时候他们走了以后,你们便从东宫的后门进去就好。” “你们去敲门之后,橙儿自然会有办法让你们进去的。” “记住是寸步不离!” 此时的橙儿的手已经被花颜捏出了红痕,也是让册子明白了这件事的重要性。 这边的府医过来一把脉,连忙施诊,让其他的人去找接生婆。 这个倒是不慌,前段时间成王就已经找好了人,如今将人带过来就是。 可是如今的花颜在惊吓之下,胎位不正,有些大出血之相,这个让府医那是十分的心惊,王爷对侧妃的看重,大家那是有目共睹的,如今侧妃娘娘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里还有他们的活路呀。 成王妃不知道是何原因,竟然来的这么快,赶在了成王之前便来了。 此时的府医刚刚给花颜施了针,在这边等待着稳婆的到来。 成王妃则是横冲直撞的闯了进来,“怎么样了侧妃的母子没事吧。” 这个焦急的模样倒是让花颜的眼睛稍微的眯了眯她会有这么好心,绝不会。 果然在府医回答完成王妃的问题之后,成王妃又开始拉着府医聊这个聊那个。 这个药材够吗,有几成的风险,会不会留下顽疾等等等等。 如今的花颜这是看出来了,这个毒妇这是想要疼死自己呀。 成王一进来就发现自家的王妃那是拉着府医不撒手,一直在问花颜的身体状况。 这个认知倒是让成王大吃一惊,这个可与平日中的王妃很是不一样。 他刚想上前夸两句,就听见府医唯唯诺诺的声音响起。 “王妃咱们可否容后再议,侧妃娘娘的针,实在是该拿下来了。” 此时的成王妃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发簪,十分傲气的开口道。 “又不是本王妃不让你拿,你倒是快点去呀,到时候殇了侧妃吗,妹妹的身子,本王妃非要让王爷唯你是问。” “是是是”,副仪表连忙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液。 内心简直都要哭出来了,这算怎么一回事,她在这里与自己的交谈,身份摆在这里自己要是突然不理她,去拔针了。 到时候她一个不知礼数的罪过就按在了自己的头上了,如今他说了人家又来一个是自己的问题。 果然呀,高门贵府中的女人真的是惹不得,实在是问题太多了。 要不是因为成王给的月例高自己能够来这种地方?是在乡野间为乡亲们治治病不好吗。 既能受人敬仰,还不用受气,日子简直不要过的太好。 可是现实就是现实,生活中的柴米油盐那里必须要钱呀。 自家那个视钱如命的婆娘还在那里死死的盯着呢,每个月自己要是少了几分钱,那都是要经过审问的呢。 一旦查不到账,家里那势必要掀起一波腥风血雨。 没办法自己选的老婆子也就只能够自己宠着了,终究是自己对不起她。 前几年闹灾荒的时候自己的钱但凡能够多一点,他们家的老二也不会因为没钱买药生病活活的熬死了。 这是他们两口子这辈子都不能释怀的事情,身为医者连自己的孩子都救不了只能够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慢慢等死,简直是在他们为人父母的身上插刀子! 后来自己家的婆娘也就落下了爱钱的毛病,他知道她这是为今后的生活打算,自己又如何能够怪她呢,都怪曾经的自己无能不能给他们母子好日子。 所以如今的他才会抛弃自己曾经种豆南山下的志向,来到了繁华的盛京,坐上了贵人们的府医。 幸好他足够幸运碰上了成王爷,没有这样那样的毛病。 可是在人家的手底下讨生活,谁能不受点委屈呢。 这就是现实,哪怕你的志向再怎么伟大,可是在碰上现实的那一刻,你只有缴械投降,屈服于现实。 第201章 早产(三) 成王看明白了自己的王妃是个什么模样的人,大步走上前去用力将人拉开,朝着门口地方向狠狠地一甩。 “你这个毒妇,还不滚开!” 此刻被狠狠地一甩的成王妃瞬间清醒了,有了成王在这里她自然是没有什么用武之地了。 嘴中嘟囔着不识好人心,扭着屁股准备转身离开。 就在她要踏出门的那一刻,身后她的男人开口了。 “侧妃生产期间,任何不得的靠近这个屋子,包括王妃!关门!” 此时成王妃正好一只脚在屋子里面,一只脚在屋子外面,成王的话一出,那是粘稠的尴尬。 旁边看门的侍女顶着成王杀人一样的眼神,走到成王妃身边。 “王妃您看,您要不先出去?” 此时简直像极了一个隔空的巴掌狠狠地呼在了成王妃的脸上。 “王爷,算您狠”,然后狠狠的甩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帕子,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成王站在原地,用手在自己的太阳穴的位置狠狠地揉了两下,然后转头看着府医。 “侧妃怎么样了,侧妃受到了大量的惊吓,如今的羊水已经破了,要早产,只是在惊吓之下,胎儿的胎位有些不正,恐有血崩之相。” “啪”,成王手中最喜欢把玩的琉璃球,碎了。 “你说什么”,成王一把抓住了府医的领子,都快把人直接拎起来了。 “王爷,王爷饶命”,此时的府医那是连连求饶,他就是想多挣点钱罢了,为什么都要这样折磨他呢。 甚至是府医都已经听见了成王的磨牙的声音,瞬间加深了对自己职业的认识,自己简直是在拿着命赚钱。 不行,今天要是不死,以后得涨价了,不然太亏了。 这种苍白无礼的求饶成王都嫌弃,可是他也知道现在并不是问罪府医的时候。 “你给我听好了,侧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本王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是是是”,被放下的府医连忙称是,便往里走,边整理自己凌乱的衣领。 他得快点跑,这个时候的王爷太让人害怕了。 府医进去开始与稳婆开始一起施救,几个稳婆开始催促着王爷离开。 成王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在门被关上的最后一刻。 成王抓住了一个稳婆的手腕,“如果万不得已的话。” 剩下的话像是卡在了喉咙中,万般说不出口。 这边的接生婆也是十分着急,急着过去帮忙,毕竟如今那是多一个人就是多一分力量。 毕竟在生产这一关,那是多少的孩子是因为晚出来几分钟,就被活活的闷死在里面的。 又有多少的大人因为拖得时长的问题,整个人都没有力气,一尸两命了。 如今侧妃在里面都要开始了,这边的成王到开始婆婆妈妈的稳婆怎么可以不烦。 虽然是身份上的差距,但是有些话该说还是得说的。 毕竟都是做过母亲的人,这种痛自然是能够体会的,速战速决是最好的。 所以说稳婆那是迫不及待的想将王爷弄走的,“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王爷还是先让让吧,那边还缺人手呢。” 稳婆刚想走,可是发现自己的手腕子依旧是在成王手中,要不是如今自己已经人到中年了,这一幕要是让成王妃看见了,还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了呀。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侧妃,有王爷的偏爱,以及没有她这么强的生命力。 毕竟这段时间在王府中她也是听了府中不少的老嬷嬷唠嗑,这个侧妃,是个人物,这么多的手段都没有将她弄死,确实生命力不一般。 成王的嗓子中就像是卡了一块石头,每说一个字,仿佛都会划他一下,一下一下鲜血直流的那种。 “如果万不得已,保大。” 话,说出去了,成王的心,像是一把匕首,插了无数刀,终于插了进去。 一扎到底,鲜血撒了遍地。 这句话说了出来,倒是让稳婆一愣,侧妃娘娘真的是拿住了成王的心,自己得回去努把立,到时候侧妃肚子中的孩子应该是前途无量了。 “是”,然后整个人便进去了。 门被彻底关上了,最后一丝光也消失了。 成王的身上难得涌现出了一丝颓废,他倚在门上静静的看着外面的天,一声不吭。 外面的天那是一片漆黑,不过在过几个时辰就是天明了。 光,也会来到的。 所以,颜儿,为了我坚持下去好吗。 似乎是回应,屋里面传来了花颜一声声的呼叫声。 像一把小锤子,一下一下的敲在成王的心上,捶的他整个人的心都是闷闷的钝痛。 一边的冷凌开始催促道:“王爷,到时间了,咱们该出城整治军队了。” 此时的冷凌又何尝看不出来,可是明天就是三皇子起事的时间了,如今再不出城时间就来不及了。 成王听了之后,眼皮颤了颤。 “最后一次了。” 此时的冷凌知道,世子如今是真的伤到王爷的心了。 “最后一次,这件事结束后,本王与他就不相来往了,从此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明天的事情就当做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最后送给他的礼物吧。” 然后成王再一次看了一眼屋子,然后带着冷凌消失在黑夜中,黑夜中不时地传来几声呼痛的声音,这一夜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 这边深夜,露水渐渐地重了,宁嘉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后花园中,把玩着自己头上的梅花簪子。 这是裴允刚刚回京的时候给自己呆在头上的,似乎每天带着它都成了一种习惯。 刚刚她听闻了花颜那边的人来报,成王那边的人马开始调动了,既然如此那么自己怎么会让他们活着走出东宫。 既然有胆子来,那边有把自己的性命留在那里的打算! 宁嘉已经派人通知了庆国公与裴允让他们做好准备。 裴允知道消息以后一定会告诉太子,那么他们便给她亲爱的三皇兄来一个小小的惊喜。 然后宁嘉又命人去通知了苗忻,明日的婚礼慎言邀请他出席。 她有一种预感,苗族的灭族之事与三皇兄可能有关系,毕竟能够灭掉一个族并且不惊动其他地方的势力,就是京城中的人那也是屈指可数的。 第202章 噬心情蛊 这边的婚礼现场显得分外的热闹,沿街的地方还有一些宫人在那里撒糖。 糖这种东西那里是平常百姓家能够吃的起的,自然是很多人围在这里想要尝一尝传说中的糖是什么味道。 宁嘉坐在轿子中远远望去,是周恒带着人朝着这边赶来。 突然赶马的的苗忻伸进头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宁嘉。 “这是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苗忻没有说什么,而是将自己手中的绳子递给了自己旁边的人,然后自己闪身进了轿子中。 金子看着这个奇奇怪怪的男子,倒是在心中说了一句怪胎,面子上那是什么都没有显露出来。 金子往旁边移了移,让他坐下了。 苗忻坐在这里沉静了一会儿,“长公主,阿布就在京城!” 此时的话,就像是水中扔下了一块巨石,激起了无数的水浪。 “阿布?就是你们族中的那个叛徒?” “对,我刚才在街上看见了一个人,那个人的眼睛就能看出来,那个人一定是中了我们苗族的噬心情蛊。” “噬心情蛊?” “就是有点类似母子蛊的,就是将一个情蛊蛊虫放在自己的身上,另一个子蛊放在另一个人身上,另一个人自然的会对这个中了情蛊的人情根深厚的。” “不过这种东西对两个人本来的寿元有很大的影响,在我那里几乎已经被禁止了,普通的族人都是不会的,只有我们族长一脉才会的,如今,如今我的家人们已经都没了,剩下的人只有我和阿布了。” 宁嘉思虑了片刻,一把拉住了苗忻,“你在仔细看看是不是能确定,然后把那个人给本宫指出来。” 苗忻从窗户中将头伸了出去,又看了周恒一眼,十分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朝着宁嘉点了点头,宁嘉一掀开窗帘便看见了周恒朝着这边看来,但是他的眼神变的平淡,毫无波澜,两个人视线稍稍碰了上去,然后极其有默契的转移开了。 “世子看什么呢,看的这么上瘾,妾身跟你说话呢”,对面的轿子中传来娇滴滴的声音,宁嘉就是用脚指头都能知道,里面是张芷芸。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世家子弟实在是太多了,然后朝着苗忻挑了挑眉毛,示意他指出来。 苗忻的手放在窗户边上,尾指所指的方向就是周恒的马车! 瞬间宁嘉将一切都连起来了,是张芷芸将噬心情蛊种在了自己与周恒的身上! 可是宁嘉还是有些疑惑,凭借着张芷芸的势力,也就是在京城中打打小地痞还可以。 一但是离开了成王府那她就是什么都不是了,她的手怎么可以伸的这么长呢。 还是说张芷芸只是个表面,她的后面,还有人呢? 这些谜团一个个的困扰着宁嘉,到了东宫的门口宁嘉还是没有想明白。 宁嘉将自己身上的一块令牌从腰间解了下来,递给了苗忻。 苗忻拿着令牌一脸疑惑,“拿着令牌,本宫给你三个人,你在东宫中以为本宫找耳饰为由,去找阿布,一旦发现,他是不会告诉他身后的主子的,发现之后,直接杀了就是。” 宁嘉将自己手中的一个小小的璎珞的红色丝线抽了出来,有些东西既然没有用,那便杀了就是。 看得出是长公主对他的信任,苗忻拱手,朝着宁嘉一拜。 “对了公主,这个噬心情蛊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两只之中一个身死,另一个也就在一炷香的时候,死于非命,相随而去。” 这么狠的吗,宁嘉摸了摸自己的指腹。 “好,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宁嘉现在因为他的这句话,明白了一件事情,就是这个蛊虫一定是三皇子一脉下的。 这个东西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钻进了周恒的体内,所以幕后之人只要悄无声息的控制了张芷芸,那就是等于控制了周恒。 周恒可能是对三皇子忠心耿耿,可是成王呢? 那就不一定了,毕竟在之前,成王那可是一直都是皇上的人。 如今的站队也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儿子罢了,如今成王在这条路上陷的还不深,只要是有一天他突然想脱身了,三皇子这群烂泥压根粘不住他。 成王战功赫赫,到后来拿着自己的战功以及往日与皇上的情分卖个惨、哭诉一下自己的猪油蒙心迫不得已。 即使是如今的太子登基了,那也势必不会要了他的性命,最多削削爵位、罚罚俸禄,这种不疼不痒的事情,几年的时间过去后谁还能记得呢。 所以说如今的成王,那就是三皇子一脉的一块肥肉,既然肉已经到了嘴里,那谁会放手呀。 这个时候周恒就成了制约成王的利器了,毕竟终究是血浓于水,当老子的怎么会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去死呢。 这就是等于掌握了张芷芸就是控制了周恒,控制了周恒就是挟制住了成王的软肋,到时候三皇子的手往哪里指,那么成王的刀那必须往哪里砍。 果真是个好办法,这个朝堂之上永远都是暗波汹涌,平静的水面之下,又阴埋着多少的刀剑呢。 宁嘉此时倒是十分敬佩那个幕后之人了,如果有机会当真是可以见一面。 只不过那层神秘的面纱之下,究竟是熟人三皇子还是那种陌生的面孔,他的谋士们呢。 不过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宁嘉还是挺好奇张芷芸的,到底是喜欢周恒这个人,还是喜欢成王世子这个身份。 如果是身份那边算了,如果是人的话,她知道了自己已经是深深伤害着自己最爱的人的那把刀,她会是怎么样的心情呢。 不得不说宁嘉的恶趣味来了,如果有机会她是十分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的。 毕竟与地狱的恶鬼做交易,一不小心被吞噬的就是自己的灵魂。 希望到时候她的表情,不要让自己太失望呢。 宁嘉扶着金子的手一步一步的走上了东宫的台阶,一将功成万骨枯,真的是讽刺呢,一座东宫储君的位子下面都有这么多的枯骨,那皇位之下呢。 宁嘉现在真的十分好奇,当年的自己走后,那个位子,她亲爱的三皇兄究竟是坐没坐的上去。 赔上了这么多的人命,就是为了争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满足自己那日益磅礴的野心。 静妃真的是教出来一个好儿子呀! 第203章 起事 这边宁嘉进去坐下之后就发现了明昭帝以及妃位以上的几乎都来了不少。 宁嘉上前给帝后行了礼,然后朝着自己招手的皇太妃走了过去。 宁嘉坐在皇太妃的手下,两个人像极了姐妹一样,简直是羡煞了下面的富家小姐。 宁嘉用手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腿,静静地打量着大殿上的所有人。 不一会儿新人就过来了,风筱的衣服设计的十分有版型,完美的遮住了她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 宁嘉注意到了成王与花颜都没有来,可是如今的新人已经到了大殿的中央,她已经没有办法命人去找到了,只能够挺直了腰身继续看着婚礼的进行。 两个人行完礼之后来人正准备将风筱扶下去的时候,有些人终究是忍不住了。 “先等等”,周恒站起身来,举着一杯酒看着太子夫妇。 宁嘉看着周恒起来那是毫不意外,毕竟作为三皇子手下的第一大狗腿,周恒还真是做的尽职尽责的。 上面的明昭帝的眉头轻轻的皱了皱,前段时间三皇子府中不太平,他知道最近老三可能要动手,可是他没想到这个逆子这么大胆。 “不知道世子有什么问题吗”,太子一只手拉着自己的媳妇,然后一脸疑惑的看着周恒。 旁边的裴允则是拿着自己刚刚吃完的一个鱼刺一下一下的戳着桌子,然后用余光看了一眼太子。 呲,真是能装,就跟自己昨天跟狗商量似的。 这边周恒看着太子这副模样,心中那是一个美呀。 看见没,咱们三皇子就是厉害! 看见没,还运筹帷幄的太子呢,还不是让咱们三皇子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还东宫的谋士牛呢,你们倒是牛呀,简直是一群蠢货! 这边的三皇子也就站了起来,“大喜之日,怎么说也得让皇嫂敬咱们兄弟几个一杯再走呀,您说是不是太子殿下。” 三皇子的眼角一挑,眼中的锋芒漏了一个一清二楚。 盖头下的风筱瞬间就明白了,今天的大婚那是不能够善了了,这哪里是冲着自己来的,这分明就是冲的整个东宫来的。 “你这是在找死”,太子摸了摸自己手中风筱的娇嫩的手指。 “找不找死试试不就知道了吗”,三皇子将自己酒杯中的酒洒在了地上。 “老三,你这是要造反吗”,明昭帝一个酒杯子狠狠地掷了过去。 三皇子脸上阴晴不定的走了过去,“父皇,这都是你们逼我的呀。” 那个笑容,带着满满的疯狂。 “都别动”,此时的周恒将腰间的剑拔了出来,剑的刀刃直直的指向太子。 太子将风筱彻底的护在了身后,宁嘉也从座位上慢慢的站了起来。 “三皇兄,你这是打定了要谋反了是吗。” “宁嘉,有些话别说的这么难听,皇位这种东西自然是能者居之不是吗,父皇年纪大了,是时候让他歇歇了。” “你真是大胆,你这个逆子!静妃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静妃用筷子轻轻挑拨了几下眼前的菜色,长得不错就是不入口不好吃。 “臣妾的儿子,在臣妾眼中那自然是最好的。” “好好好,真是一对好母子呀”,此时的明昭帝简直都要拍手叫好了,这么多年了,自己终究是没有看明白自己枕边人的心呀。 此时的明昭帝已经不想说话了,这件事情自己实在是不想去面对了,就让太子他们解决去吧。 此时的皇后也是一本正经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着菜,如果这样的事情都处理不了,只能够说太子的能力终究是不到位。 皇太妃则是低着头继续玩自己的,这种事情跟她没有关系,不论谁是皇帝自己终究是那个皇太妃,没有碍着任何人的路。 再说了以她手中的兵权,没有绝对的冲突之下自然是没有人想要招惹她的,反正也不差这一碗饭,真的是没有必要。 此时的三皇子看着众人并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不由得有些恼怒了。 他朝着一边的周恒使了使眼色,周恒便明白了。 “如今的形势已经十分明显了,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吧”,周恒拿着手中的剑指了指周围的侍卫。 瞬间大殿上的其他的侍卫拔出了自己手中的剑,将大殿上的人团团的围住。 许多朝臣们已经慌了,纷纷的从自己的位置上起身,一起走到了角落中颤颤巍巍的站好。 许多人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实在是这种宫变,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稍不留神他们就人头落地了。 “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三皇兄就这么天真,以为你控制了御前的人,你就已经无敌了?” “不不不,宁嘉你错了,你说话的时候不妨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呢。” “哦?那我是该好好好的看看呢。” 宁嘉十分淡定的从自己座位上走了出来,周恒明白三皇子的意思,那就是从架势上震慑他们。 周恒走到门口,气运丹田,“众将士何在。” 回应他的是无数的刀剑相碰撞发出的声音,“杀杀杀。” 一声声的呐喊冲破天际,屋中的人开始两股战战,实在是太可怕了,三皇子这是从哪里弄出来这么多兵马。 “怎么样,尊贵的太子殿下,你是自己下来呢, 八!零!电!子!书 w!w!w!.!t!x!t!8!0!8!0!.!c!o!m 还是找人压着你下来呢。” 太子此时依旧是在哪里不动声色,裴允吃饱喝足了,随手拿着一个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慢条斯理的走了下来。 “三皇子可能还是高兴的太早,你不想想你的人如何能够轻而易举的进来的东宫,你这是当东宫都是死人吗!” “唰”,裴允将自己腰间的软剑拔了出来,将宁嘉护在身旁。 “你是说……” 其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门外传了巨大的响声,是一队人马往这里赶来的声音。 “老三,你输了”,太子开口了,可是一开口就是万劫不复。 此时的静妃在刚才已经走到了自己儿子的身边,此时听见了太子的话,心中也是沉了沉。 “一切还是未知的,能不能行咱们不妨试试。” 说完三皇子自己拔出了自己手中的剑朝着太子袭去。 第204章 起事(二) 风筱也是开始拎起裙子走到了一边,哪里有侍卫在那里护着她。 太子则是拔出了自己身边的一个侍卫腰间的佩刀迎了上去,其他的人瞬间围成了一个圈,然后将上面的一众人围在了中间保护起来。 打斗之中,突然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冲了进来,后面紧紧的跟着的是四个男人拿着剑在后面跟着。 突然他看见了前面的人群中的静妃,仿佛是看见了光。 脚下踉跄的步伐都加快了不少。 此时的静妃看着他,眼底露出了杀意。 后面追赶的苗忻一看事情不对劲,此时拿起手中的剑狠狠地掷可出去。 一剑穿过了阿布的胸膛,阿布整个人都栽倒在了地上。 “阿”,阿布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整个人便一头沉在了地上,死了。 手上的泥泞是鲜血与尘土混合的混合产物,手指所指的方向就是三皇子的方向。 宁嘉的眼神有些深沉,通过身后面追赶的就是苗忻知道,死的人是阿布。 既然是阿布,如果三皇子是那个背后的人,那么为什么此时他的脸上也是一脸平淡和不在乎呢。 可是如果不是三皇子的话,那他又是在指谁呢。 此时的宁嘉瞬间明白了,是静妃!那个幕后黑手是静妃,一切的事情都是她搞的鬼。 如今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站在三皇子的身边,谁有能够知道,她才是那个幕后之人呢。 宁嘉踮起脚,靠在裴允的耳边,“小心静妃,她是那个阿布后面的人。” “好”,裴允捏了捏宁嘉的手,让她放松。 厮杀还在继续,可是三皇子那边的已经开始逐渐落了下风。 周恒一路厮杀又跑到了三皇子的身边,与三皇子背对背相靠。 “顶住!都顶住!援军马上就到了!” 此时的周恒那是已经杀红了眼睛,三皇子与太子的交缠还在继续。 静妃则是在一边死死地盯着他们,裴允全程没有出手,可是他的眼神一直在看着三皇子,他有种预感,三皇子并没有用处全力。 此时的太子与三皇子那是打的难舍难分,大家都成年了,虽说是兄弟,可是他与三皇子也是好多年未曾交过手了。 如今一打才发现,原来老三的功夫与自己相差还是不大的,两个人之间只不过是难舍难分的,四两八斤罢了。 趁着太子开始有些疲惫了,注意力也是有些分散。 三皇子的剑气突然开始变的凌厉起来,一剑挑开了太子的,然后踩着旁边的柱子,一跃而起,剑朝着太子的胸膛刺了过去。 其他人自然也是看见了这里的变故,眼神都十分紧张的看向了太子。 太子实在是没有想到老三会突然出手,整个人都直接蒙了,被老三的剑气所逼,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退去。 裴允知道时候到了,裴允脚踩着前面的桌子,一袭白衣伴着寒剑朝着三皇子的后背袭去。 此时的三皇子已经知道了后面有东西了,可是如今他想跑,可是距离已经太近了完全躲避不开。 静妃自然也是看出来了,静妃眼珠一转,看着自己身后的正在奋战的周恒。 突然大喊一声“三皇子小心”,果然周恒听见了消息连忙一转,朝着三皇子奔了过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静妃出手了,周恒的武功裴允自然是很容易能够躲开的,可是如果说他的剑上面有了人呢? 静妃在周恒刚朝那边一跃而上的时候,在后面狠狠地一推。 周恒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朝着裴允的剑冲了过去。 “嗤”,剑入血肉,鲜血瞬间在周恒的胸前喷涌而出。 周恒整个人不受控制一般狠狠地栽了下去,那边的裴允,用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将自己的剑毫不留情的拔了出来。 他站在旁边的钟鼓架子上站定了,手中的剑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滴落下去,下面撒了的酒水瞬间被染红了。 “恒儿!”此时的成王妃简直是疯了一样从后面冲了出来,静妃飘然落地,谁能想到一宫之主的静妃娘娘竟然会武功,谁又能想到她的心能够这样恨! 成王妃冲了过去之后,身后的张芷芸马上跟了过去,丝毫不顾及一地的狼藉满是琉璃碎片,绣花鞋湿了个透透的,上面的点点血迹也是争相冒了出来。 一边刚刚落地的三皇子也是十分疑惑,周恒怎么就这样了。 不过终究是自己手下的人,也是为了自己,三皇子还是朝着他走了过去。 这边的张芷芸跪在了地上泪水刷的一下子下来了,宁嘉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没想到张芷芸竟然对周恒还是有几分感情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传闻中那么深。 此时的成王妃简直是已经快哭的没有声音了,此时的静妃倒是成为了唯一一个身处事外的人。 此时张芷芸猛然的回过头来看着眼前的静妃,双眼血红的看着静妃,“你个毒妇!为什么!” 此时的三皇子则是十分蒙的,这是怎么了。 一边的宁嘉此时的走了出来了,“确实,毒妇这个称呼,静妃娘娘这个称呼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制的。” 此时的三皇子刚想开口,一边的门口中杀出来了一条血路,是成王来了。 成王大步走了进来,“三殿下,咱们的计划暴露了,我带着的军队赶来被人埋伏了。” 突然成王像是受了重击一样,冲着地上的周恒跑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说告诉本王这是怎么了!” “恒儿,恒儿你看看父王!” 此时的成王妃已经哭成了泪人,“王爷!王爷是这个毒妇,是这个毒妇将恒儿推到了剑上为三皇子挡了剑啊!王爷!” 静妃在一边捏着自己的指腹,“臣为君死,死得其所。” 成王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可是死的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如何能够接受。 成王在一边的眼睛都变成了血红色,是憋得,有火撒不出。 可是即使是这样又能怪得了谁呢,这条路终究是他自己选的。 血泊中的周恒的眼睛似乎清亮了不少,看着裴允身后的宁嘉,放在地上的手指轻轻微颤。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那一刻无数的话语噎在了他的喉咙,令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知道张芷芸不是什么好人,可是维护她渴望她,这几个词语已经完全的占据了他的大脑。 如今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候,竟然只剩下了对不起三个字。 何其的讽刺呢。 第205章 身死 此时的张芷芸又何尝不嫉妒呢,自己的丈夫临死前视线中的女人都不是自己,那么自己算计了一场究竟是得到了什么呢。 周恒咽气之后,宁嘉默默地转过了身子,即使是后来他如何对自己,但是曾经的好她还是记得,他最后的致歉她接受了。 所以,周恒,一路走好。 这边的裴允那是相当的开心的,第一次感觉感觉这些人好歹做了点人事。 自己的情敌终于死在了自己的手中,他相信这是所有男人都想做的事情,只不过如今的自己实现了。 而且自己如今杀了周恒之后,即使是宁嘉也不会对自己产生任何的不满。 突然张芷芸感觉到自己的肚子中一阵剧痛传来,让她整个人忍不住弯下了腰。 这边的三皇子也是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因为自己的母妃也是为了自己,周恒为自己挡了剑,虽然说是十分不舍。 可是其他人的性命又如何能够比得上自己的呢。 所以此时的他选择了沉默,毕竟他不是圣人,如果选择的话自然是选择别人死。 成大事者,心狠手辣就是家常便饭。 此时的静妃这是默默地看着地下的张芷芸,脸上丝毫没有其他的表情,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怜悯,不论是对周恒的,还是张芷芸的。 在静妃的眼中,这些人为了自己儿子的宏伟大业献出了生命,他们应该感到荣幸的。 到时候自己会让人在山庙中建一座像,让他们生生世世享受世人的供奉,自己这样做难道对他们不好吗,这种无限的荣耀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了。 可是她也是为人母亲的,为什么都不想想,有什么东西是比自己孩子的性命更加重要的呢。 “哗”,一口血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有几滴甚至是溅到了身边的人鞋上。 此时的张芷芸简直是生不如死,她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体里面挣扎,感到自己的肠子内脏甚至是搅成了一团。 就像是将你里面最娇嫩的肉,一点点的捏碎,真的痛到了骨子里面。 此时的张芷芸的衣服已经被浑身的汗水打湿了,从刚开始的时候的嘶吼,如今已经渐渐的变成了如今有气无力的闷哼声。 大概也是这个似有似无的闷哼才能够让人家知道,她,还没有死。 此时不得不说宁嘉心中的那口气,终于是出了。 宁嘉从裴允的身后走了出来,“是不是很疑惑是什么东西中毒了?不妨想想是什么东西没有经过检查就进口了呢?” “是你害我”,此时的张芷芸看着旁边的静妃。 “世子妃怕不是说什么胡话呢,世子过世的事情本宫也是十分遗憾的,但是怕不是世子过世的事情刺激到了世子妃了。” “不过,即使是悲伤过度,世子妃也是应该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 此时的宁嘉简直了,实在是没有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威胁了。 “既然世子妃不懂得话,那么还是让我来说吧,不,是让我来给你们讲讲这个毒妇的事件吧。” “刚才张芷芸的腹痛是因为身体内被人放进去了一只蛊虫,这种蛊虫叫做噬心情蛊。” 此时的就是许多的大家的豪门都听着有些发愣,这种东西是什么,他们怎么没有听没说过,开始纷纷讨论着宁嘉的话的真假。 此时的宁嘉的修养不是十分很允许,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翻白眼。 真是搞笑,他们没见过就是假话。 是不是只听见过他的名字没见过他的人,就代表他也是假的呢? 不过宁嘉十分有自知之明,不就是不懂吗,那她就来讲讲,实在是如今的条件也是不允许她多叨叨了。 于是。 “没听过吧,没听过没有事情,你们只要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然后视线一转转到了静妃的脸上。 “你们不知道,这可是咱们静妃娘娘夺来的,至于是怎么夺来的呢?” “大概就是让一个奸细带着人马将一个族给灭了。” 此时下面简直是一片骂声都在说着静妃的狠毒,但是更多的还是在怀疑,毕竟空口无凭,此时全都凭借宁嘉一张嘴在这里说。 可是现在是需要想到怎么治疗了,毕竟地上还有个不生不死的放在大殿里头实在是太让人害怕去。 “不可能!不可能!这件事情本宫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装,接着装老实的模样,咱们静妃娘娘真的是一贯会骗人呀,毕竟你真的懦弱、淡泊名利的性子,又怎么会有些么多人,死在你的手上呢。” “是不是一个谣言的咱们不知道,可是你吃的她一个药丸,你的生命就再也不属于自己了。” “静妃娘娘下的命令那是真的少,基本就是让你陪着周恒是吧。” “可是你不知道呢,她说是为了帮你,可是为什么一件对她毫无好处的事情,她要如此费尽心机的帮助你呢,你跟她丝毫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你们成了对她那也是丝毫没有影响,她,凭什么帮你。” 此时的张芷芸听了宁嘉的话有些发蒙,对呀,为什么呢。 其实这些浅显的问题她又何尝没有想过,可是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那是能够接近世子的唯一的办法,难道她还想要继续一个人默默的守在那个周恒永远不会去的屋子里面。 继续做那个不可能实现的梦吗? 不!她不想! 所以她选择了赌一把,但是事实很美,果然有了一次世子踏进了自己的房中,后来的次数开始一次次的增加,她如何能够不心动。 她想,如果这样的生活可以持续一辈子,不,哪怕是让她活半辈子就够了。 哪怕是下辈子坠入畜生道,又如何呢。 丈夫的疼爱,下人的敬重,闺中密友的无数羡慕的眼神,在这里都有了。 她想死在这个梦境中,一切真的是太美了。 “如今世上的人皆是无利不起早的人,你就不想想,这个如此忙碌的静妃娘娘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是贪图你的钱财,还是贪图你身后的势力呢。” 第206章 身死(二) 听见宁嘉这个话,张芷芸哆哆嗦嗦的直起身子坐了起来,“是为了世子。” 宁嘉倒是找了个凳子坐下了,“这是自然,估计一世英勇的成王还不知道吧,曾经的你完完全全就是人家的手中的棋子了。” 成王听到了这里自然是明白了宁嘉说的是什么事情,可是如今除了叹气他还能做什么。 如今的成王府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境界了,如今因为自己带兵助三皇子,已经完全的撕下了自己忠臣的外衣,只要是这场结束,无论是太子还是皇上都不会放过他。 如今三皇子母子已经完完全全的是杀害自己儿子的真凶,自己焉能助他。 此时不论是那一条路,成王终究是不能够善了了。 成王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血淋淋的儿子,可怜了他的孩子,纵然他有千万种错,可是在对三皇子忠心这一方面那是丝毫都未曾动摇过。 小时候他也曾做过三皇子的伴读,两个人可以说是一同长大,自己的儿子又何尝没有给他助力呢。 只是没有想到终究是死在了自己忠心耿耿的三皇子的母妃手中,其实成王对周恒很是不值的。 战死沙场那是常有的事情,如果自己的儿子那是真的死在了替三皇子卖命的路上。 他成王身为父亲那是无话可说,可是被别人拿着自己的儿子去给他挡剑,作为成王他可以接受,可是作为父亲他真的接受不了。 更何况自己儿子心心念念的主子,他的三皇子,眼底那是没有一点悲痛。 即使他们是上下级的关系,可是恒儿那是将他作为自己的兄弟来看待的。 从小一起长大的友情,竟然被长大后的权利吞噬的一干二净。 果然,现实、利益面前,任何人都不能幸免。 此时的成王感到自己累了,真的累了,从战场上厮杀个几天几夜那是常有的事情,可是远远比上如今的心累。 他开始想念家中的那个还在为自己生孩子的女人了,他知道如今自己带兵被庆国公埋伏,可能跟家中的那个女人脱不开干系,可是,终究是他们成王府对不起她的。 终究是恒儿欠她父亲的,父债子偿,换过来又何妨。 终究是遗憾了,如今看来,三皇子已经是完全的被人瓮中捉鳖了。 而自己的估计也是难逃死罪了,不过仗着自己与皇上的那些年的情分上,求他在临死前看看花颜与孩子一眼,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其实都说天家无情,天家又何尝不想有情。 当今陛下念着当年的情分压根就没有动自己手中的兵权,怕自己的日后在京城中的众位世家门前不好立足,可是终究是自己辜负了他的期望,这一切又能够怪谁呢。 成王想清楚了一切,朝着三皇子一拱手,“老臣,年老了,实在是身体跟不上了,如今犬子一死,但求三皇子保重。” 说完抱起了自己身边的周恒的尸体,大步走了出去,周围的士兵都拿着刀剑指着他,但是上面没有人下令,两边的人终究是都没动。 那边的明昭帝的眼底终究是明暗不定,他的右手朝着成王的背影指了指,身后中的侍卫跟了出去。 成王自然是感觉到了身后有人跟着,自己的手紧了紧,终究是没有回头。 这边成王抱着周恒离开之后,成王妃整个人听了刚才的话,此时整个人已经完全的安静了下来。 可是这种的安静却有些吓人,此时的成王妃的眼中的光都已经开始散了开了。 双眼无神,目光涣散。 此时的三皇子听了宁嘉所说的话,自然也是十分震惊,可是他心中想的最多就是自己的母妃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为自己做了这么多。 不过此时的三皇子心中真的慌了,如今成王走了之后,自己的身边简直是没有几个有用的。 三皇子那是此时完全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此时对他来说只有杀出一条血路离开才能够活下去。 “都应经这样了,老三你还想要继续下去吗,如果你现在将自己手中的剑放下,本宫会向父皇为你求情的。” 太子摸着自己的手腕看着三皇子,此时胜负已经见了分晓,坚持下去已经没有任何必要了,继续下去也是徒增杀戮了。 “太子殿下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这种时候三皇子要想咬紧牙关杀出去,毕竟如果杀出去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静妃与三皇子相互一看,提及剑来,朝着太子冲了过去。 以太子的武功自然是抵挡不住,如今的三皇子也不在隐藏自己的实力,刀刀朝着太子的致命的地方袭去。 裴允自然是拿着剑也冲了进去,不然太子真的可能就没了。 另一边的张芷芸实在是撑不住了,可是此时的她身边却什么都没有了。 “我,恨!你!”,一口黑血朝着静妃的方向说道。 可是即使是在后悔也没有任何办法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发生了,自己就是在后悔又能怎样呢。 其实又何尝不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中呢,要不是她的贪心,又何至于是这个地步。 如果当年没有踏进成王府的,是不是她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县令之女呢。 此时的张芷芸的眼前竟然浮现的不是她自以为是的男人周恒,而是小时候母亲在门口的杏花树下静静的等着跑到外面回家。 母亲看到自己后,用中指轻轻地点着她的鼻尖说:“芸儿,都几点了,才回来,下次母亲可是要打你的屁股了。” 这么多年来,自己与母亲也就是自己在升到世子妃的时候来过。 自己的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可是母亲还是塞给了自己两千两银票。 这估计是他们家省吃俭用好几年才能存下的,那时候母亲紧紧的拉着自己的手,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受了委屈就护甲。 是不是当年没有因为贪婪住在了成王府做了这么久不属于自己荣华的表姑娘,所以现实终究是给了自己当头一棒,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是属于自己的。 然后如今的她将不属于自己的全部都还了回去,世子妃的身份,自己最爱的表哥,以及自己的生命。 来世不愿入成王府,只愿意伴在自己父母身旁。 那双曾经被宁嘉赞叹的水汪汪的大眼,终究是闭上了。 第207章 三皇子死了 此时的张芷芸自己在地上走的无声无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这就是一个人最大的悲哀吧。 这边打的难舍难分,那边的状况也是实在是不容乐观。 三皇子手下的私兵已经被杀的七零八落的了,那边成王的援军也是已经来不了了。 此时的他们终究是会陷入双拳难敌四手的境地。 这边的三皇子对上裴允倒是还能抵抗一二,但是静妃对上太子那可以说是十分苦难了,毕竟他们的力量的悬殊便十分的严重。 说来实在是讽刺,倒是让大殿上的朝臣看了一个大笑话。 说是活不过二十岁,武功全失的左相? 这是他们瞎了吗,这叫武功全失??? 打的比谁都带劲,一点都不像是身子不好的人。 此时的他们那时已经开始严重的怀疑那个关于他寿命的传闻了,毕竟有一就有二。 实在是没有想到呀,左相大人实在是太狗了,他怎么可以这样,要不是因为他寿命的问题,那些惦记他的千金小姐那不都上了吗。 想到这里他们不由看看上手的明昭帝,然后暗戳戳的在心中说道。 陛下也不是什么好人,要不然怎么可能将他的宝贝宁嘉嫁给裴允呢。 是他们的错,是他们太过于天真了,以为明昭帝这是为了安抚重臣才会将自己的小宁嘉嫁了出去。 行了,如今京城权势滔天的左相活的久了,还有他们的出头之日吗!!! 这简直就是!简直就是!无数朝臣的噩梦呀! 毕竟有谁不惦记着自己上面的人抓紧给自己腾位子呢。 突然静妃拿起剑朝着宁嘉冲了过来,简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外,此时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一边的裴允的眼睛变成了红色,发了疯一样朝着宁嘉扑了过来。 宁嘉正坐在座位上看热闹呢,实在是没有想到静妃像个疯狗一样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此时的宁嘉简直是想要骂人了,太想呼死自己了,让你闲的没事坐下,这下好了,跑都没有地方跑。 宁嘉刚起身转头跑,静妃的剑就过来了。 “既然你这么不想好好的活着,那就一起去死吧!” 如果可以给她时间她一定要狡辩,她想活着!她想活着好不好,她,她还没有吃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肉呢!!! 好吧,她的心思不干净了。 “宁嘉!” “宁嘉!” 无数的呼喊声在自己的耳边响起,宁嘉竟然感觉自己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没有关系。 然后。 她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下。 感觉自己的屁股瞬间变成了好多瓣。 痛苦瞬间将她又拉了回来,下一秒她就躺倒了裴允的怀里。 裴允看着她无声的笑了,可是宁嘉则是瞬间慌了神。 不是吧,又是自己?裴允又受伤了? 宁嘉的手下意识的去朝着裴允的身上摸了过去。 衣袍之下满是比较有弹力的肉肉,好像,好像是摸着腹肌了…… 虽然裴允好多次爬上了自己的床,可是那是他不矜持,自己那可是个矜持的女子,自己怎么可能朝他下手呢。 最多,最多也就是稍稍臆想了一下吧。 “你这是在找什么”,此时的裴允简直是一脸的黑线,自己身上的手是宁嘉的? 虽然裴允倒是不介意,可是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动手,这是个正常的人的想法吗?? “你,你没有没受伤吧?”此时的宁嘉有些神经兮兮的。 小手依旧是放在裴允的身上,隐隐约约的感受着下面的身体传出来的蓬勃的活力。 “小雅,你,你先起来”,此时的裴允的耳边已经开始渐渐地泛起红色了。 “额……”,宁嘉瞬间便尴尬了,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 一边的静妃被裴允刚才一掌拍开了,此时嘴角也是开始有血迹流了下来。 宁嘉看着一边的刚刚起身的裴允,果然他真的受伤了,只不过伤口不是在身上,而是在他的手上。 此时的他手上的鲜血已经开始渐渐地变黑了,静妃在剑上抹毒了! 裴允倒是没有当做什么大事,淡定的将自己身上的几个大穴点住了,然后淡定着看着其他的人。 宁嘉则是十分在意,连忙将自己衣裙上的内衬撕了下来,给裴允包好。 一边被三皇子扶起来的静妃看见裴允的手上的伤口笑了,没有说话。 宁嘉有种预感,这个毒,不好解,或者毒性很大。 实在是静妃这个女人称她一句毒妇真的不过分,她这个人简直就是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毒蝎子。 突然出现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然后狠狠的给你一口,非要撕你一块肉来不可。 “上弓箭手吧”,此时的明昭帝彻底是被激怒了。 三皇子将静妃护在自己的身后,拔出了剑来准备面对接下来的战争。 从人群中涌现出了无数的弓箭手,因为距离近,他们采用的弩。 此时的气氛可以说是什么严肃了,既然动用了弓箭手,那就代表着明昭帝已经不在乎自己这个儿子的死活了。 如果说明昭帝已经不在乎下面人的死活的话,无疑不是代表着不留活口迅速结束这场闹剧。 “朕,再问你最后一遍,悔是不悔!”,此时的明昭帝的脸上写的大写的严肃。 今天的事情冲击太大了,已经超出了明昭帝好心情能够接受的范围了。 自己以为最是安分的一个妃子竟然是如此恶毒的人,他一直以为老三只是野心大,可是终究是个孩子,还是有很多事情不懂。 可是明昭帝对三皇子身边死去的人一个个的看在眼底,即使是周恒死了,依旧是没有激起老三心中的一丝怜悯。 这种心狠又充满野心的孩子,留不得了。 “儿臣,不悔!”,回应明昭帝的是斩钉截铁的一句回答,心意已决。 弓箭手已经准备就位,万箭齐发之际,新的一轮的厮杀一触即发。 无数的箭雨朝着他们疯狂的射了过来,三皇子周围最外层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地方太过于狭小,实在是不好躲避。 血水不一会儿泼泼洒洒的染红了一地。 即使是他的武功在强大可是依旧是架不住这个多的箭雨。 不一会儿母子二人被透过士兵射进来的箭射了个正着。 第208章 三皇子身死(二) 静妃本来就被裴允的掌所伤,此时又是一支弩狠狠地插在了她的胸前,此事件只是不用说了,人已经没有救了。 “母妃!母妃!”,虽然此时的三皇子的后背之上也是被一支箭狠狠地贯穿了,可是到底还是年轻力壮些,最起码比起已经明显的出气多进气少的静妃实在是好太多了。 可是终究是人,要是不能够得到马上的救治,估计也挺不了多久了。 静妃此时的喉咙处的鲜血简直是一直在上涌,她知道自己已经不行了。 静妃拼劲自己全身的力气坐了起来,然后死死地捂住了三皇子的嘴。 “不,不许叫,母妃小时候是如何教育你的,男儿流血不流泪,宁可站着死去,绝对不苟且偷生!” 此时的一个“生”字,静妃简直是嘶吼出来了,因为拼尽了力气,此时的牙上满是鲜血露了出来。 “母妃!”,此时的三皇子简直是已经泪流了下来。 静妃说完话之后又看向了上方的明昭帝,“皇上,臣妾求您,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将臣妾与三皇子的尸体丢于乱葬岗之上,臣妾,臣妾不想去那种偏僻的山头可以吗。” “虽然乱葬岗的稍微偏远了一些,可是终究是每天有些人气的。” 明昭帝看了看她,终究是同床共枕后的人,就算是送给她最后一次礼物吧。 明昭帝点了点桌子,示意自己同意了。 静妃此时的眼中显露出一丝的坦然,凑到三皇子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眼睛闭上了,再也没有睁开过。 此时的三皇子直接是时候到了刺激,拎起自己身边的一把短刀朝着人群密集的地方冲了过去。 “嗖”,一只弩朝着三皇子的胸前射去,三皇子拼尽全力一闪,却被身旁的第二只箭插中了自己的大腿与右肩。 此时的三皇子身上依旧有三个箭孔在那里乎乎的冒着鲜血。 就是再健壮的人,也是扛不住如此的流血的速度的。 三皇子在重创之下终究是抵不住了,看着前方被众人护在身后的太子夫妇的模样。 手中的剑掉落了出来,然后手无力的搭在了一边,眼睛慢慢的合了上去。 窒息的黑暗袭来,人没了。 明昭帝看着眼前的闹剧已经结束了,她的心情十分不好,也就没有心思在这里继续坐下去了,朝着太子的方向嘱咐道。 “你与太子妃的婚礼要是感觉不满意,等过段时间父皇再给你们重新办一场。” 风筱刚想说什么,太子先是抢过了话语权,“不必了父皇,有些事情办过一次就够了,我与风筱也不是十分注重这个的人。” “也好,那朕改天给你放几天假,你们二人好好的休息吧。” “谢父皇”,两个人上前行礼谢恩道。 “至于老三与静妃,那就按照她所说的来吧,毕竟皇陵她们是没有资格进去了,不然还要浪费一块好土地。” 说完明昭帝便大摇大摆的走了,但是宁嘉看见自己的舅舅在匆忙的步履下,步伐越发的不稳。 话,说的这么难听,可是人是不是这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明昭帝喜欢美人,几乎新入宫的妃嫔那是做到了雨露均沾。 其实只要她们不闹事,明昭帝又何尝想要处置她们呢。 毕竟欢欢喜喜的多好,毕竟也是几夜共情之人,何必这么残忍。 可能是明昭帝因为自己被静妃隐瞒多年的性情吧,终究是上位之人的高傲的性子可能是咽不下这口气,过过嘴瘾罢了。 毕竟再怎么说也不能跟个死人去计较的。 就像是一场闹剧,人员们纷纷退场,只留下了那几个重要的人物。 皇太妃从一边起身,看完了热闹是时候该离开了,幸亏今天太后是真的染了风寒没有来,不然就她那个小胆子,非得被吓得哇哇叫。 皇太妃手中的佛珠一直转个不停,阿弥陀佛,实在是杀戮太重了。 既然太子的大婚已经参加了,皇太妃打定了主意回去准备收拾收拾该走了。 外出走了这么多年,实在是接受不了宫里的每隔几天见个血,死个人的日子。 大殿之上被人那种桶一桶一桶的水浇在了地上,然后拿着东西开始一点点的擦拭。 血迹瞬间被冲淡了无数倍,这是有的生命中的最后一次留念,可是好像有些东西终究是不被世人所记忆的。 宁嘉这边连忙与太子夫妇告辞了,然后带着裴允直奔自己的淑清殿,然后吩咐道金子连忙去请太医。 然后让裴允快点坐下,然后自己开始慢慢的解开了他手上缠着的布。 一圈又一圈,没有转了几圈,血迹就已经渗透到了这些布料上面。 然后一个带着黑血的血淋淋的伤口就这样毫无保留的露了出来。 看着这个黑色的伤口宁嘉顺价就想到了中毒之后的伤疤,然后宁嘉一把抓住了裴允的手腕,然后将自己的头凑了过去。 就在马上就要接触的时间,裴允一把按住了她的头顶,阻止了它前进的步伐。 “你这是做什么”,裴允总是感觉今天的宁嘉怪怪的。 “给你将毒血吸出来呀”,此时的宁嘉那是一个理直气壮,看见没有本公主懂的多吗。 感不感动!好不快点来个什么泣不成声,本宫也好安慰一下你。 此时的裴允简直是满脸的无奈,一只手将宁嘉放在了床上,然后蹲坐在地上与她对话。 “你记住,你是最重要的,所以这种事情永远不会是拿来做的。” 此时的宁嘉先是小小的脸红了一把,真是,都啥时候了,他们的婚服都已经制作了,他的嘴怎么还这么甜呢。 “宁嘉,如今这个毒我们都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所以,不要去轻易的触碰它。” “然后你从我的腰间拿出那个笛子来,吹一个青山颂,会有一只家鸽飞来的,到时候你将我手上的事情写在纸上,然后发出去就可以了。” 然后宁嘉果真是红着自己的小脸,将自己的小手凑了上去。 因为实在腰间,那是别在腰带的里面,宁嘉虽然是摸到了,可是拿出来是个问题了。 此时的宁嘉感受到一只手抓住了自己,低沉的语句随之而来,“小雅,乱摸可是要出事情的。” 第209章 中毒 宁嘉刚刚想说些什么,可是裴允压根是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裴允整个人靠了过来,语气那是已经可以将宁嘉的小耳朵收买了。 “不是想摸吗,今天驸马让你摸个够”,裴允一手扯开了自己的衣领,然后拿起宁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里衣里面。 此时的宁嘉简直像是被定住一般,一动都不敢动,这个直接接触,太刺激了,她的小心脏受不了的!!! 此时的屋子里面一片寂静,两个人那都是在那里没有动,裴允不动宁嘉那自然也是丝毫不敢动。 此时的画面就像是被静止了一般。 突然,裴允感觉自己胸腔之内,有一股热涌在那里翻腾,裴允是特别不想破坏此时的气氛,可是好像忍不住了。 裴允一个翻身将宁嘉放在了一侧,然后自己准备先出去。 可是宁嘉又不傻,如何看不出来此时裴允的变化呢。 她一把拉住准备走开的裴允,“裴允你没事吧,用不用……”。 此时的宁嘉口中的话还没有说完,裴允一口的黑血喷了出来。 宁嘉连忙拿起自己的帕子开始给裴允擦拭,然后扶着他又重新坐回到了床上。 “金子!金子!传太医!”,此时哪里还需要什么形象,宁嘉此时完全可以称得上吼了。 “没事,你别急”,此时的裴允像是看见了小时候的小雅,那时候刚刚开始入宫对待别人的小雅总是十分软弱,手里的东西也是经常被人家抢了去。 每次都是自己与九公主再给她夺回来,然后开始说她不争气。 她就开始不说话,用一双含着星星的会说话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你,那时候裴允感觉自己有再大的脾气都发不出去了。 可是只要自己得罪她稍微的时候,她就掐着自己的小腰凶巴巴的看着自己。 那时候就像是这样,所以说,很多东西都在改变,可是很多人依旧是待在原地没有变。 “你看,我刚想出去,你不让去,现在好了,你的地都脏了。” 此时的裴允的嗓音简直是可以掐出水来了。 此时的他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宁嘉又何尝不知道,刚才他想要离开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 她不想做话本子中被男子照顾在身后的娇滴滴的姑娘,她重来一次就是不想重蹈覆辙,保护好自己在意的人。 所以,这一次,裴允换我来站在你的前面。 太医拿着自己的箱子匆匆赶来,在给裴允把脉的时候,简直是浪费了很久的时间。 此时的太医的眉头越来越皱,宁嘉的心,也是越来越沉。 太医把完脉之后,撩起衣袍跪在地上。 “启禀长公主,微臣才疏学浅,这种毒简直是闻所未闻,似乎是在冰毒之内包含着火毒,外面的冰毒倒是好解。” “可是在微臣看来,它们两个似乎是相辅相成的,微臣怕解决了外面的,里面的毒素释放出来,左相的身子受不住。” 此时的太医也是十分为难的,毕竟作为太医院顶顶有名的毒医圣手,这种手法自己竟然是闻所未闻,实在是太过于丢人。 “没事,你先开一些药下去吧”,此时的裴允对自己的身体又何尝不知道呢。 习武之人的身体向来健硕,而且自己的内力深厚,如果是简单的毒的话,自己又何尝会变成这样,早早的便压制住了。 宁嘉本来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消息,可是实在是没有想到太医竟然连它是什么都不知道。 宁嘉的小眼睛马上开始泛红,裴允怎么这么倒霉遇上了自己。 上辈子是为了太子哥哥挡箭,这辈子为自己那也是受了不知道多少的大伤小伤了。 “裴允,没事,我去求舅舅招募天下名医,你会没事的。” “好好好,会没事的,别哭,你哭起来,心疼都胜过了伤口了。” “好”,宁嘉抽了抽自己的小鼻子,轻轻将自己的身子倚在了裴允的怀中。 “我们都要好好的好吗,以后咱们去江南看杨柳,去西南看赛马,好吗。” 宁嘉在此时的突然很想知道自己的与裴允的未来,她想确信,这个男人不会离开自己。 “好好好,一切都依你的。” 其实裴允心中有数,这个毒太医可能没有办法,可是百草谷的那个家伙应该是有办法的,不然自己早晚有一天把他的神医的招牌给他砸了。 可是宁嘉那是难得这样温柔小意的,裴允自然是十分受用的,所以,他还是继续“虚弱”着吧。 毕竟有谁会拒绝自己的媳妇的温柔乡呢。 他又不傻,这种好事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另一边的成王将自己的儿子的尸体运到了城外的祖坟中,然后一个人身后带着明昭帝指挥来的侍卫进宫去了。 他策马走在京城的长街上,无数次的想要掉头冲进自己的府中,看看自己最爱的女人,还有那个可能已经降生却素未谋面的孩子。 可是他不能,如今已经是谋逆之身了,如今能够将恒儿安葬好已经是圣上开恩了,做人自然是不能够得寸进尺的。 他严重的怀疑自己能够如此长久的坐在如今的位置上,靠的就是自己的识时务。 乾清宫中,成王跪在大殿之下,上首的明昭帝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倒是成王先忍不住自嘲了起来,自己之前每次一来的时候,明昭帝在自己刚刚要跪下的时候,总是模样上有些气急,说着爱卿在边境的时候何时在乎这些虚礼了。 人的习惯实在是可怕,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有些受不了在这个冰冷的石阶上长跪。 想想那些文弱的文臣,自己常年练武,竟然有一天会连他们都不如。 自己终究是辜负了龙椅上那个人的期待。 “罪臣认罪,想求陛下一个恩典。” “碰”,一个砚台从上方狠狠地丢了下来,砸在了成王的右肩之上,成王的右肩的肩胛骨瞬间传来了痛意,成王皱了皱眉头,没有出声。 毕竟这点疼痛在身经百战的将军身上实在是不够看的。 “朕都没有拿你问罪,你竟然还敢向朕提要求,成王,你是不是感觉自己的面子太过大了,啊!” 第210章 成王问罪 “罪臣不敢”,成王自始至终都在低着头,面上的表情终究是没有被明昭帝看见。 “你没有?朕看着你的胆子大得很,谋逆!你真的可以!” 成王静静的将自己的身上的衣袍撩起来,将自己身上的墨子一点点的擦拭干净。 不一会儿,他手中的帕子已经完全的黑化了,然后成王毫不留情的将它扔到了一边。 然后开始在自己身上继续找,欢颜每次都嫌弃自己出汗多,都会在自己的身上放上好多天的帕子。 帕子可能不是什么好的蚕丝布料,而是简简单单的纯棉的布料。 可能在很多豪门世家中很是不起眼,可是这对于经常出汗的武夫来说就是最舒服的东西。 每次自己在练完武之后的时候,总是喜欢拿着它来擦汗,不论是谁递给自己更好的他都不由分说的拒绝。 久而久之他们这些糙汉子也是看得十分眼热,纷纷开始让自己家的婆娘给自己准备。 都是模仿,模仿自己的颜儿。 想到这里成王摸了摸自己的腰间的荷包,那里面没有任何的香料、花干。 里面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护身符,是花颜回来之后亲自去山上求取的。 花颜说自己经常动手,实在是容易受伤,所以特地让自己每日贴身带着,要是发现自己一天没有带,那势必要和自己找事。 想到这里,成王原本冷硬的面孔瞬间的柔和了不少。 上方的明昭帝一看见成王的笑容,在看看他手中的东西,什么事情都想明白了。 明昭帝的内心那是更加生气了,都已经这个时候,他不为自己求情,倒是在这里想女人。 明昭帝不由的想,这是疯了不成,他真的是被那个女人灌了迷魂汤了吧。 果然是心中无女人,那才是拔剑自然神。 你看看如今的成王,哪里有半点当年的战神的模样,再看看裴允,武功多高,自从跟宁嘉在一起之后,那是三天一个小伤,五天一个大伤,简直就是没有完好无损的时候。 一边的一个小太监匆匆的过来报道,在长喜的耳边怯怯的说了几句,倒是长喜听了这些话之后那个常年见人就假笑的脸上,竟然真的露出了真情的笑意。 长喜走到明昭帝的身边,“启禀陛下,大喜呀,成王府的侧妃柳氏诞下了一个男婴。” 下手的成王瞬间就站了起来,大步的走到了长喜的身边。 “这是真的吗?母子平安吗?侧妃怎么样了?”此时的成王那是十分的激动,颜儿这是给自己生了一个儿子! “恭喜王爷,母子平安”,长喜自然是十分高兴的,毕竟如今成王的罪责可以说是罪无可恕,不诛九族就已经是陛下给他的恩典了。 可是再怎么说,终究是早年随着陛下东征西战的兄弟,陛下心中也是一定不好受的。 如今世子周恒已经身死,如果成王在被问斩,到时候成王这一脉可以说是绝了。 如今成王府的侧妃诞下子嗣,很多事情也是好办了。 而且到时候陛下对成王的不舍疼惜之意,也是有了弥补的地方。 法不容情,可是人有情。 “这就是你想要跟朕求得恩典是吧”,此时的明昭帝十拿九稳的开口。 “是,罪臣请求回去看看孩子,和罪臣的妻子。” “是侧妃”,明昭帝不由得想要纠正他,真的是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喜欢那个女子,成王是这样,庆国公是这样,连宁嘉都是这样。 “可是在罪臣的心中她早已经就是罪臣的妻子了,只不过是罪臣的错,给不起她最好的,是罪臣连累的她。” “蒲坡,你就不想想你为什么会被人埋伏吗”,此时看见成王对侧妃的一脸的爱意简直是都已经漫了出来,明昭帝忍不住想要泼他冷水,实在是他的模样太令人嫉妒。 因为成王如今的模样,是自己身为一国之君脸上绝对不能够出现的东西。 他可以宠爱无数的美人,他可以有自己的宠妃,可是他不能爱上任何人。 一旦动心,那就是剥骨去肉的痛意,毕竟一国之君爱的女人,实在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对于各方不安分的势力来言。 所以说,身为帝王,一旦是登上了帝位,又何尝不是将自己的七情六欲置之度外了呢。 他们只是看见了皇位之上的无上荣耀,可是他们没有看见,荣耀背后那是无尽的孤寂的深渊。 即使是身为帝王,对于自己喜欢的菜,依旧是食不过三,何其悲哀。 “罪臣知道,是有人的出卖导致的。” “那你可知道是何人。” 成王低了低自己的眼皮,“是花颜是吗。” 陈述句,语气无比的平淡。 “你既然知道可能是她,那你还……” “还这么喜欢她是吧”,成王朝着明昭帝笑了笑。 “陛下,终究是我们周家对不起她的,是恒儿害死了她的父亲,如今她只不过是还回来罢了。” “可是蒲坡,你对她这么好就不会感到自己被人背叛了吗。” 此时成王的反应不应该是这样的呀,他不应该疯狂吗,表现得十分受伤,然后留下懊悔然后满是恨意的泪水。 成晚看了一眼旁边的明昭帝,这么多年的相处自然是清楚其实明昭帝的想法。 其实成王有个自信,比起了解当今圣上,估计自己能够排的上前五。 “陛下,这是你不够爱一个人,或者说是你从来没有爱过。” “你最爱的人,在你爱她爱到骨子里之后,那种刻骨的情谊,别说是花颜还给我生了一个孩子,就是没有这个孩子,她愿意踏踏实实爱我一天,这条命给她又何妨。” “你是疯了吧,简直是无药可救了”,此时的明昭帝一万个不理解,他只是感觉自己曾经日夜相伴,生死与共的兄弟,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 “陛下,不是她要我的命,她害得我,事情究竟是如何,我自己心中清楚。” 明昭帝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自己差点气的跑偏了。 “那你可知道如今你的罪行究竟是怎么样的。” “我的陛下,还用猜吗,助纣为虐,助三皇子谋反,自然是死路一条。” 第211章 成王问罪(二) “你既然知道是什么样的路,为什么还要一条路走到黑呢”,这才是明昭帝很是不解的问题。 “陛下,罪臣这一辈子,其实在恒儿这个儿子身上投入了很多的经历与想法,可是这些东西都没有在他的身上实现,罪臣是亲眼看着他一步步在他母亲的教导下走偏的。” “为此其实罪臣心中多少是一个坎,如今恒儿非要支持三皇子,您知道,在他小时候在他九岁的那一年,他被您选为三皇子的伴读,自那之后,三皇子就没有在他的口中消失过。” “可是他是罪臣的儿子,是成王府的世子,而成王府是您手中的刀,如果有一天这把刀有了自己的意识,想要自己择主的话,自然是在您的心中不容。” “所以,在他从国子监学成归来的那一年,罪臣命令他与三皇子断的干干净净,从此之后他的人生罪臣会替他打算好。” “其实当时我已经为他安排好了,去一个偏远的地方历练几年学一些真的本事,他的母妃不让他入军营,于是罪臣尊重他,毕竟王妃的膝下只有恒儿一个儿子,自然是护的跟个眼珠子似的。” “可是罪臣体谅了她们母子,可是她们母子那是丝毫没有将罪臣的话,或者说她们从来没有将罪臣的当做家人,她们根本就是不相信罪臣是真的为了她们好。” “其实罪臣那里是真的想让他受苦,我只是想要让他长长资历到时候在京中也好给他安排个好一点的位子。” “为此恒儿以为我是害他,依旧是坚决的选择了他心心念念的三皇子,那天甚至是为了这个问题,他在我的书房前面跪了整整一日。” “终究是自己的亲生的孩子,即使是任性也好,还是有野心也好,做父亲的如何能够真的拿着他的性命阻拦他。” “后来更是因为自己对他不成器、没有栽培好他很是愧疚,自然是想要多少给他些弥补,毕竟小时候我与王妃的感情实在是不太和睦,没有让他感受到自己想要的父爱。” “即使是错的,可是身为父亲还是希望他的路能够走得平坦一些。” “蒲坡,你当真是糊涂呀,这样的逆子要来何用呢。” “陛下,他可以不将罪臣当做父亲,可是罪臣做不到丝毫不管他,毕竟他是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 要是花颜在这里一定会撇撇嘴,真的是会编呀。 你瞧瞧,真的是说的比唱的好听。 她在王府中可是没有看见自己家的王爷对世子有他口头上说的这么好。 即使是假的,如今的世子也是已经完全的入土了,又能够到哪里去验证。 不得不说人都是贪心的,同情心、弱者自然是人们保护的对象,如今的成王府那是多几分的怜惜那都是好的。 “行,你刚才的请求朕允了,到时候行刑前,朕会安排人见你一面的。” “谢过陛下”,明昭帝能够答应自然是在成王的算计中,毕竟有很多时候,皇帝也只是缺少一个宣泄的机会。 可是不知道,自己走了之后,陛下的身边还有没有跟他一起在岐山上一边打猎一边游玩。 “陛下能够告诉罪臣,花颜身后的人是谁吗。” “是谁朕是真的不清楚,不过倒是宁嘉为她来请过功,说是花颜发现了之后传递给了庆国公一行人,这个有了埋伏之事。” “既然是长公主与庆国公一行人倒是不错,最起码罪臣走了之后,她们母子不会让人家欺负的太狠。” 此时的明昭帝明知道是什么结局,可是他真的不想去想了,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没什么好说的了,成王听旨吧,朕累了。” 此时的成王也是明白了此事的陛下已经不想继续说下去了,也就很识趣。 走到了前面继续跪了下去,“罪臣接旨。” 明昭帝站在台阶之上,静静地俯视了下面的成王几眼才开口道。 “今太子大婚盛宴,成王竟助三皇子谋逆,深负朕心,罪无可赦,应诛九族,然,朕体恤其多年为朝廷立下不菲战功,特免其九族之罪,仅赐其一人于三日后处死。” 说完之后明昭帝便将头转了过去,再也没有看他。 地下的成王倒是释然一笑,最起码他还是给自己保留了最后的颜面不是吗。 赐死并不是赐死与午门之外的斩首,说不定自己还能有毒酒这种体面。 最起码那个时候自己的颜儿不会看见属于自己的尸身分离,这种事情自己终究是怕她看见,她胆子小到时候没有自己在身边,她可能会睡不着的。 成王接完旨之后,便被押解前往刑部的大牢了。 成王刚刚走了没有几步,突然回过头来了。 他身后的士兵倒是丝毫不意外,毕竟生死面前任何人都会没有骨气的祈祷。 说不定成王也是那个苦苦求饶中的一员。 “陛下,对不起。” 然后大步离开了,有些话,言尽于此。 身后的明昭帝依旧是没有回头,只是将自己的手中的玉环死死地握在手中,这是当年他们一起打异族的时候在人家的那里买的。 当时自己还因为不小心被人偷了银子,还是蒲坡最后给自己付的钱。 明昭帝一边一边的告诉自己,他那是罪有应得的,可是自己的内心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他很乱,他不知道。 另一边的花颜已经筋疲力尽的生完孩子晕了过去,等到她醒来之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这一天马上又要结束了。 “王爷呢”,此时的时间来算,不论是成功与否此时的在已经尘埃落定了。 “侧妃,王爷,王爷被抓了,他们说王爷涉嫌谋逆之罪,现在整个王府都已经被围了起来。” “终究是我害了他,是我的错”,此时的花颜自己一个人在床上念叨着。 “侧妃,侧妃您没事吧”,此时的下人那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是半天为什么自己的王府中就变成了这样呢。 “将孩子抱过来我看看吧”,此时的花颜很清楚王爷一旦被捕,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那里就是他的归属了。 第212章 成王之死 花颜看完孩子之后,默默的抱着熟睡的孩子,眼角的泪水流了下来。 花颜不知道此时的心情,自己有了孩子,可是孩子的父亲却被自己亲手送进了大牢。 “去将城北的李夫人接来吧,那是我的母亲,你们告诉她婷婷就好,她自然是会跟着你们来的”,花颜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已经这么大了竟然开始想妈妈了。 “是”,即使是下人十分疑惑可是依旧是什么都不敢问出口,即使是如今成王府落难了,侧妃该是主子,那依旧是主子。 就是侧妃不将自己的身份拿乔,可是身后的庆国公可不一定会这么想。 毕竟庆国公的义女,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招惹的起的。 即使是很多人明白这件事情,可是明眼人都知道,如今的成王府那是废了。 王爷谋逆,王妃自从回来之后便一直胡言乱语,世子死在了左相的剑下,如今只剩下一个侧妃和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又怎么能够撑得起这个硕大的王府。 而且,依照如今王爷的罪名,他们整个王府的人能不能被牵连入狱还是个未知数呢。 毕竟门口就是卫兵,谋逆之罪牵连九族,陛下想要他们死,谁又能够真的逃得了呢。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了马蹄之声,有人来了,下人连忙狗腿的将人请了进来,如今的成王府不比之前,那是经不起任何的风吹雨打了。 来的人的长喜,长喜倒是没有为难花颜,没有让人前去禀报,而是自己慢悠悠的进去了。 毕竟如今自己带着圣旨来,侧妃这种情况下,不论如何也会拖着身子过来接旨。 到时候陛下再以为是自己故意的刁难柳氏那就不好了。 毕竟如今因为成王的事情陛下那里那是压了一肚子的火没发呢,这种时候自己还是不要去触他的霉头是好。 长喜在下人的指引下来到的花颜的院子中,长喜进了大殿之后就背着身子对着里面的花颜开始说话。 “侧妃,皇上这边有旨,您来接个旨吧。” “是长喜公公吗,有劳公公了”,说完之后花颜便准备下床来接旨了。 毕竟自己如今没有任何人护着,而且自己现在不能够得罪任何人,不然成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家穿了小鞋了。 “侧妃不用下来了,陛下知道侧妃的身子不适,特地下旨准您在床上接旨。” 花颜又如何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呢,这样是最好的,毕竟如今的自己那是动一动都疼得不行。 “成王侧室花氏接旨”,一个带着些无礼的声音从帐子那边的内殿传来。 长喜缓缓打开了自己手中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成王多年不知感恩,如今更是滥用手中的军权,助三皇子谋反,朕心甚痛,其深负朕心,罪无可赦,应诛九族,然,朕体恤其多年为朝廷立下不菲战功,特免其九族之罪,褫夺成王封号,仅赐其一人于三日后处死,钦此。” “侧室花氏接旨”,此时的一个下人将圣旨送到了花颜,下人竟然发现侧妃的手就像是个筛子一样,抖得厉害。 此时的花颜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 不知道的是,她的下唇已经变得毫无血色且遍布牙印,甚至是开始渗出了些血红色。 明知道结果如此,为什么还要心生期盼吗? 宁婷婷,你真的够搞笑的,那是皇室是天家,不是你的家,不是依旧着你的心愿来的。 一滴眼泪砸在了被子上,无声无息,悄然被里面的棉花吸了进去。 “侧妃等等吧,这里还有一张圣旨,是长公主为您求来的”,其实此时长喜应该多说一些讨喜的话,可是此时的他听见了帐子那边若有若无的哭声。 他便在也说不出来了,是,长公主是为了侧妃求了旨意。 可是,可是侧妃终究是没有丈夫了。 “侧室花颜接旨”,声音似乎没有变化,可是似乎又多了几分沙哑。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成王府侧妃花颜举报有功,朕观其气度不俗、性格温顺,特赐为安若郡主,赏千金,食邑千户,钦此。” “侧室花颜接旨,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此时花颜的眼皮好像是跳了一下,然后依旧是刚才的模样,毫无惊喜,毫无生机。 “哇哇哇”,此时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传来,花颜的眼睛才渐渐地有神了。 是呀,她还有宝宝,她还有自己与王爷的孩子。 她要将他好好的抚养长大,然后告诉他,其实你父亲之前也是个英雄。 “今天的事情还是真的谢谢长喜公公了,来人快点给长喜公公拿些茶水钱,咱们不能这么不懂事让咱们长喜公公白跑这一趟,您说是吧。” 花颜接过了乳母手中的孩子,然后吩咐手下的人快点给长喜拿些银子,毕竟这是每个世家都懂的规则,陛边的人捋顺了自然是没有毛病的。 下人明白了,自然也是上分上道,直接给长喜递上去了一个荷包,长喜的手一摸就是一卷的银票。 摸着这个厚度自然是不下千两,而且摸着里面似乎还有一个硬硬的东西,倒是感觉像个小宝石一般的物件。 即使是皇帝身边的人,可是这个大度的手法还是不多见的。 没想到这个孩子一来倒是刺激到了这个侧妃,果然是母亲的天性,有那个母亲不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考虑的呢。 “还请公公在合适的范围内,照顾一下王爷,他身上有之前在战场上留下的暗伤受不得寒的。” “这是自然,还请侧妃放心就是”,这点小事其实不用花颜说他也知道该怎么做,要不然自己这个大内总管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既然这样奴才就先告退了,还请侧妃好好的将养身子,庆国公府那边可是惦记着您紧着呢。” “这是自然,倒是让公公费心了,来人还不快送送公公。” 倒是怀中的孩子让花颜一下自己清醒了过来,那个给自己擦眼泪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所以未来的路,自己要坚强的走下去,她相信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将孩子好好的养大,不然实在是对不起长公主辛苦求来的这个郡主的位子。 第213章 成王之死(二) 三天之后,花颜努力开始挣扎着下床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自己真的等待自己的身子恢复完全之后,成王那边的刑法可是等不了,到时候在去的话,估计连人都见不到了。 花颜找人抬着一顶密封性很好的轿子,晃晃悠悠的朝着顺天府的大牢走去了。 果然,上面还是对成王心存了几分的宽容的,花颜进去的时候倒是没有任何人来阻止。 可是谁又知道,这是宁嘉一层层的安排的下来的呢。 大牢之中阴暗无比,四处可见的虫鼠,要不是前几年与母亲在乡下的日子,花颜父亲当初活着的时候,花颜那是都没有见过耗子长什么样。 果然呀,人都是要长大的。 花颜每走一步就感到自己的腹部与下面传来刀割一样的痛苦。 可是这是最后一次,其实花颜的裹裤上面已经开始出现了点点的血迹了,可是如今都已经走到了这里,她又如何舍得回去呢。 大牢之中满是黑暗只有走廊两边有两个人头大小的窗户,阳光根本就晒不进来,可想而知在这种地方究竟会有多潮湿。 花颜紧紧的抱着自己怀中的孩子,不想让牢房之中的污浊之气沾染到她分毫。 她知道刚刚出生的孩子不能够见风,可是这是他的父亲,今天是他的父亲问刑之日。 即使是他丝毫不记得,可是王爷一定会记得的,她想让他在最后的时候看看自己的孩子,这样遗憾是不是可以小一点。 近了越来越近了,此时的身边的牢房中已经有犯人了。 他们一看见有人经过又看了看花颜身上的衣服的华贵程度,连忙开始纷纷的伸出手来抓花颜的衣服,然后大声的呼救。 花颜的眉头皱了皱,她怕这么大的声音会吓到她怀中的孩子。 一边的冷凌在一边为花颜开着道。 如今成王的罪名定了之后,庆国公将他送回了成王府。 即使是冷凌知道他们被埋伏这件事情,可能会与花颜有关系,可是从始至终自己能够想到的事情王爷又怎么能够想不到呢,可是王爷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是没有任何的抱怨。 既然王爷都这样了,自己又何必紧紧的抓着这个不放呢。 他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才能活着更久不是吗。 毕竟人间的明白的人太多,可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就不怎么多了,恰恰有的时候这种人才是真正的明白人。 牢房到了,花颜抱着孩子一眼就看见了自己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天的人。 成王背着双手面对着墙壁站着,他似乎瘦了很多,身上只穿了一件自己曾经为他缝制的里衣。 青色的衣服显得他更加消瘦了,似乎背后的骨头都能够清晰可见了。 似乎受到感应一般,成王竟然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她所站的地方。 然后即使是这么远的距离,花颜似乎真的看见了成王的眼睛中慢慢有了光亮之色。 “王爷”,一句小声的喃喃之声,下意识的从口中溜了出来。 远远相望,花颜竟然发现他的笑容似乎更加温和了,可是似乎又带着几分无奈。 花颜感到自己的鼻子开始发起酸来,这几日她在王府中将里外的人都整治了一番,狠狠的打消了那些想要浑水摸鱼的人的心思。 如今的王妃的心智似乎是受到了损伤,账房那边将最近的账本也是拿给她看。 加上自己身上的这个孩子,可以说花颜这几天的日子压根就不是在坐月子,而是在受罪。 可是即使是再累,她依旧是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只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看着窗外,然后回来继续干活。 可是如今的花颜鼻头都便红了,这一个身上外部的伤口仿佛已经不重要了。 花颜将自己的速度调到了最大,朝着他的方向赶了过去。 “开门”,冷凌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旁边在那里打着瞌睡的小狱卒连忙跑了过来。 门开了,花颜将孩子放在了冷凌的手中,自己一个人慢慢的走到了成王的身边。 “王爷”,这一刻,她,迟疑了。 她的心中有些莫名的害怕,她怕他知道是自己告密,她怕自己扑到他的怀里,然后等待自己的就是一句冰冷的没有感情的“滚”。 看着自己前面想向前又不敢的小孩子,成王感觉自己的心尖都软了。 成王小心翼翼的将自己面前像是一个小红鼻子狗一样可爱的小姑娘慢慢的圈进了自己的怀中。 “这是这么了,是谁又惹咱们小颜儿生气了”,依旧是那种宠溺的口吻,可是这一次花颜感受到了滔天的愧疚之情。 花颜将自己的埋在成王的胸前,汲取着那个曾经朝夕与自己相伴的香味。 可是这一次好像是最后一次了,是不是之后她都要靠着那些少到可怜的回忆过一辈子。 “王爷,对不起”,此时花颜不想骗他了,哪怕是恨也好,他终究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不是吗。 “这是怎么了,怎么上来就对不起了”,成王何尝不思念她身上的味道,可是如今的她似乎身上多了一丝奶香味。 让本就让他着迷的香气,此时简直可以直接要了他的命了。 “你中埋伏……”,剩下的话已经消失在了成王的嘴角。 没有之前的疯狂的如今,没有曾经的神魂颠倒,只有如今的虔诚的轻轻的一吻。 “这种日子,咱们就不提那种丧气的话了好吗。” 成王看着自己眼前的傻气的姑娘,其实自己又何尝没有怀疑过她呢。 不过自己终究是走的一条不归路,是谁告密又有什么差别呢。 能死在自己的女子手中,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颜儿,你要知道,这条命都是你的,所以,你做什么我永远都不会怪你。” “可是,可是我真不值得”,此时的小丫头已经为人母了,可是在成王这里她依旧是自己的那个傻傻的为自己做一件衣服能够将自己的手指扎成筛子的姑娘。 成王慢慢的捧起了自己眼前的女子的脸颊,“怎么会能,在我这里,你是最好的。” “可是我之前接近你,也只是为了复仇。” “那我倒是应该感谢仇恨了,是它将你亲手送到了我的身边。” 第214章 成王之死(三)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种情况下我只能选择将事情说出去。” 其实花颜做的事情本身是没有问题的,毕竟因为她,太子这边简直是大获全胜了,可是自己的心的这一关卡终究是过不去了。 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丈夫,因为自己被送进了大牢。 “我不在乎,即使是没有你,我终究是会进来的”,此时的成王依旧是耐着性子摸着自己怀中姑娘的。 “好了,好了,不说了,看看眼睛从进来就一直在掉金豆子,可心疼死我了。” 成王依旧打趣道,“这个时候不养好了月子,看看以后遭罪的是谁。” “好。” “来,让父亲看看咱们的儿子”,终于两个人想起了孩子冷凌怀中的大胖小子。 成王在面对着花颜的时候可以谈笑,可是在孩子面前终究是红了眼眶。 “以后,辛苦你了”,成王摸了摸花颜的手。 两个人心心相惜之间,孩子却哭了,三个人开始哄孩子,没办法,今天出来那是压根就没有带着奶娘,如今的孩子只能靠自己哄。 可是幸福的日子终究是短暂的,半天的时间稍纵即逝,花颜已经看见了门外依旧有人开始慢慢的靠近了。 她又何尝能够不知道是什么呢。 “颜儿,能够告诉我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吗?” 在花颜抱着孩子闹腾的时候,突然一边的成王发出了疑问。 花颜摸了摸自己的手腕,上面是一个红玉镯子,做工十分精细,“是长公主”。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成王听到了花颜口中的话,心中的石头彻底落地了。 宁嘉长公主如今那是出了名的护短,只要有长公主一天,那势必会好好的护着花颜的。 他,终于可以放心了。 “郡主,时间不早了,您看看是不是该离开了,咱们这边还有事情做呢。” 终究是那边的人等不及了,过来催了。 成王笑眯眯的摸了摸花颜的头,“走吧,不然天黑了路不好走,回去之后让冷凌去药店买些野参,好好补一补。” “还有呀,今天回去之后就在床上好好的呆着哪里都别去了,不然到时候落下病根子,有你难受的。” “城南的栗子铺是侧妃最喜欢吃了,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去给她买点回来,她的火就能消一半。” “孩子长大之后你要是不放心他的教育问题,那就交给左相,到时候你是长公主的人他自然是不好拒绝你的。” “虽然裴允这个人看着高冷不易靠近,可是能够与手段那都是一等一的高,到时候咱们孩子有了他的指导,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就能够给你挣个诰命回来玩玩。” “你最爱吃油煎虾,到时候晚上的时候少吃一点,你胃不好,到时候被难受起来了。” 此时的成王就像是一个老妈子一样在那里念叨念叨的。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闻着潸然泪下。 两个人其实在这段话的时候都哭了,可是在最后的分别的时候都是笑着的。 我想在你的心中的最后的印象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微笑,是不是可以简单地让你一辈子都不忘。 那天花颜是笑着离开的,不久之后曾经的成王就没了。 侧妃是前脚走的,成王那是被后脚抬出来的。 入土了周家的祖坟,算是皇上给他最后的体面吧。 可是尸体之上那个嘴唇之上满是青紫,又何尝是不知道原因呢。 隔了几天之后宁嘉准备要和裴允离京了,如今裴允的毒素已经在百草谷谷主的医治之下得到了控制,可是依旧是没有解开,因为这种毒实在是特殊。 他怕前面的刚刚一解后面的瞬间就毒发,火毒的药性实在是太厉害了没有人敢拿着裴允的命去赌。 其实此时的解药已经做好了,就差一个嫉妒寒冷的地方。 到时候解药搭配着寒冷,这个毒药自然是瞬间解除。 所以说宁嘉与裴允不日就要离京了,归期未定。 毕竟如今裴允在这个样子,那于公于私那都是工伤。 所以说这一次明昭帝倒是十分痛痛快快的准假了,毕竟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宁嘉的丈夫最重要了。 宁嘉在出发之前去了一趟成王府,如今的成王妃已经完全的疯了。 丈夫死了,儿子死了,女人几乎等于出家了。 尤其是亲眼见证了自己儿子的死因,那时她是生命,那是她的心血呀,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放过凶手。 她怎能不恨,可是她做不到。 虽然她没有做到,可是有人有了,她们将三皇子连同那个贱人的尸体一起扔了出去。 然后她的精神中的最后一根柱子倒下了,她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住了。 她,完全的疯了。 宁嘉找人下令将她严格看管了起来,毕竟如果这个女人一旦醒来,一旦会找花颜复仇的。 花颜倒是十分不在乎,毕竟想要害她的人多了去了,如今的自己有了孩子,防护措施自然是准备上了。 终究是为了保险起见,宁嘉依旧是下令将成王妃以迷失心智的理由完全的监控起来。 可能花颜没有这种危机的意识,可是她有,有些人你就是要在她跌落尘埃的时候将她的坟上的土踩严实了,省的带时候她从哪个地方突然窜出来给你一口。 人就是这样,要想安宁,对于这种人那就是要一棒子打死,省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到头来徒增麻烦。 宁嘉坐在了花颜的屋子里面抱着一脸呆萌的小行在那里玩。 那天在花颜离开前成王给孩子取好了名字,叫周行。 周恒、持之以恒,周行、取自《诗大雅常武》中的左右陈行,戒我师旅。 而且他与花颜第一次是在行宫认识的,单取一个行字,倒是简洁了。 “你看看咱们小行一笑起来,本宫这个心都快融化了。” 宁嘉逗弄着周行在那里玩的不亦乐乎。 一旁的花颜倒是有些无语了,长公主这是在蒙着眼睛说话吗。 如今孩子刚刚生下来,正是最丑的时候,全身皱皱巴巴的,如今要不就是哭,要不就是在流着口水在那里眯缝这个小眼。 还笑的心都融化了,长公主我这个身为他的亲妈都不敢这么说,您说这个话的时候,您真的是认真的吗。 第215章 离京 宁嘉跟小周行玩累了,终于舍得将手中的孩子递给了身边的奶娘。 “你们先下去吧”,宁嘉摆了摆手,示意大殿之上的人可以离开了。 这种时候花颜自然是没有意义,轻轻地点了点头,毕竟如今她是这个成王府中的唯一的主人了。 宁嘉这个时候开始正式的打量起眼前这个妆容精致的女子,如今的花颜丝毫不像是一个刚刚生完孩子的母亲。 要是不知道的人看见了花颜说不定会赞叹一句,好一个自强的女子。 是呀,是自强呀,因为那个可以让她依靠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其实有时候人在缺少害怕什么的时候,可能会越发的想要去隐藏什么。 透过花颜精致的妆容,宁嘉看见的是花颜眼底那个触目惊心的红血丝。 应该是偷偷的哭的,或者是很久没有好好的睡一觉了吧,宁嘉突然很是心疼这个眼前看着十分坚强的姑娘。 从县令家的千金一朝落地,变成了为了生计奔波的农家女,终于知道了自己的杀父仇人,可是命运开始捉弄她,让她爱上了那个男人。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所以她选择了忠孝义。 终究是官宦人家出来的千金,如何能够不知道国家大义呢。 忠,忠君,即使是在不清楚依旧是知道太子是正统,只要是陛下一天不废太子,那么三皇子一天就是在做乱臣贼子的事情。 孝,自己的父亲,心怀大志,郁郁不得志而死,身上更是在狱中受了如此多的暗伤,才会人刚到中年就走的这么早,父亲小时候是最疼爱自己的,所以孝字就能够压死心中的爱意。 义,当时长公主找到自己的时候就是明确了自己需要做的任务,自己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情就将长公主的大恩置之不理。 所以最后她终究是选择了那条正确的道路,终究是将他送上了那一条不归路。 “长公主怎么这样看着我,是有什么问题吗”,花颜笑着摸着自己的脸问道。 “没有问题”,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一个刚刚死了男人的正常的反应应该是这样吗,不,花颜是太平静了,平静的有些吓人。 “花颜其实还是那句话,在本宫面前你没有必要伪装,或者假装坚强。” 宁嘉摸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毫无波澜的说道。 “公主误会了,花颜没有”,说话间花颜看向了窗外。 院子里面之前成王给自己中的凤鸳花开了,可是他却不能陪着自己一起欣赏了。 她会将这一切好好的留着,等到孩子长大之后,告诉他,这是曾经你父王给母亲种下的。 以后当你以后遇见了自己喜欢的姑娘的时候,也要向你父王一样,学会讨女孩子欢喜,不然的话到时候讨不到媳妇的时候有你哭的。 想着想着眼角又开始有些湿润了,想想如今长公主还在这里自己不能够失礼。 花颜硬生生的将自己的眼泪又逼了回去。 “公主,人都是想要上前看的,王爷走了,可是成王府还在,我还在,孩子还在,那么这个家就散不了,从前是我太傻了,经此一役,是时候该长大了。” “你确实是长大了”,宁嘉倒是笑了。 “这个时候再不长大,就是太傻了”,花颜拿出袖子中放着的帕子下意识的擦起身边的桌子来。 成王这个人虽说是个武将,可是对自己身边的卫生那是十分在意的。 这一年来她也养起来下意识的打扫桌子的习惯。 宁嘉看着花颜手中的帕子,那是一抹白色的纯棉色的帕子,根本与花颜的衣服或者是身份不相符的。 稍微一想,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人们总是纠结爱是什么,可是在你不知道的时候,爱就在你的身边流逝了。 宁嘉摸了摸自己手指,“以后的日子有什么打算。” 这才是宁嘉来的主要原因,终究是自己的人,成王走了之后如今在京城中她也就是与自己能够多说得上几句话了。 “打算?过几天我想去江南住一段时间了”,花颜说着这个的时候满眼的向往。 “江南?” 宁嘉没想到这个时候她就想要离开了。 “对,之前我与王爷一直想去的,如今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如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心情。” “这样也好,不几天我马上要与左相去寒风山了,到时候正好顺路将你们母子捎过去。” “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谢谢长公主的顺风车了。” 宁嘉刚想要走,还是没有忍住,“花颜,以后你要好好的。” “公主以后不妨叫我婷婷吧,做花颜的时间太长了,长到我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性命了。” “好,那以后就叫你婷婷。” 说完之后宁嘉看了她一眼,自己之前没有看错人,有时候娇弱的姑娘也可以这么坚强。 宁嘉走后,花颜让人将孩子抱了过来,走到了那一片凤鸳花的面前。 王爷,花开了,真的跟想象中的一样美。 王爷,我不想继续住在这里了,在这里我一闭上眼睛,脑海中满是回忆,婷婷真的不想继续的痛苦的回忆下去了。 王爷,就让婷婷离开一段时间好吗,等到春暖花开之时,或许我就能够释怀吧。 一滴水珠在妖艳的凤鸳花上垂在边缘,似滴非滴倒是满是未知。 宁嘉回到宫里之后,先去看了看自家的大醋坛子,如今左相有要离京,既然是有许多东西需要转手。 没办法谁让自家的夫君那是为了帮太子哥哥才会趟这一趟浑水呢。 所以裴允离京,自然是他来接手最是合适。 此时的太子那都快忙疯了,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人用。 如今的三皇子伏诛,朝野内外简直是一场巨大的换血之战,此时需要太子安排好需要更换官位的人。 这个本就是一个巨大的工程,因为太子不可能将所有的人了解的一清二楚,所以,这个时候那是十分需要一个在官场中混居多年的助手来为他提供信息。 毕竟这个工作还有那个比左相接触的人多吗?还有那一个比裴允的眼睛毒辣吗? 裴允那可是在自己小时候就将这个京城传闻的一笑倾人城的宁嘉长公主给预定了的人。 估计论起眼睛毒辣的程度来讲没有人能够比他更优秀。 第216章 离京(二) 可是如今那个眼睛无比毒辣的男人竟然拿着自己受伤的借口开始频频罢工了。 这个简直就是大大的增加了太子的工作量,如今自己的人手开始开始频繁的更替,自己的太子妃的肚子开始日益增大,随之渐渐变大的还有脾气。 谁能够想到每天在外面忙成狗的太子,大晚上的还要回来给自己的媳妇揉腿。 关键是揉腿就揉腿吧,你别打人呀,自家的太子妃那是自小养在将军的身边,生长在军营之中,性情十分率真。 可是如今一成亲才知道自己的太子妃之前的率真还是有些没有透露出来,如今成亲之后那个本性才是完完全全的透露了出来。 简直是想要逼死太子了,手劲稍微一大,那就是自己想要弄死他们娘俩,手劲一小,那就是娘妹唧唧的。 稍有不如意既有可能就是一脚踹了过来,可以说是太子经受了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打击。 不对,简直是可以称之为家暴了。 本来就已经如此繁忙了,谁能够想到,如今的左相竟然还要离京。 那么他手底下的活自然是不出意外会被送到自己的手底下。 恰巧正在太子看折子的时候,下人来禀告左相来了。 现在有时候父皇会以提前锻炼为口吻,将许多奏折送到自己这里来批。 哎,谁不知道谁,一般来说,父皇每次给他送折子都是因为那几天发现了新的东西或者是新的美人。 然后就将活扔给了自己,然后他就跑到了后宫之中快乐去了,实在是十分不要脸。 可是即使是知道,这种事情也是不能说的,毕竟他不能够伸手自己打自己老胡家的老脸。 哎,只能够将自己宫里娇贵的小祖宗哄睡了之后,然后自己继续跑到烛光下面继续办公,这命苦的真是没谁了。 如今的下人来报裴允来了,毫无疑问那是为了交接工作来的。 于是乎太子十分不要脸的开口道:“就出去跟左相说本宫不在,要是他给你什么东西,你就说太子不在,不能够随便做主。” 此时的太子自以为相安无事,可以继续安稳几天的时候。 下人回报,左相走了,可是将一堆文书堆在了东宫门口,拜托侍卫看着,等到太子回来之后让他捎进来。 此时的太子直接将手中的奏折扔了出去,裴允这个人太过分了,他怎么敢!!! 没办法,胡元哲只能够让人将文书搬了过来,都到了门口了,他能怎么样,受着呗。 等着吧,等他身上的毒解了回来之后,自己一定要去找皇阿玛要求放假。 可是他不知道是,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的,一国太子成天出去吓跑成何体统。 主要是明昭帝要是让他出去了,那这些活不得自己干,怎么可能,他还得陪他的小美人呢,没有时间。 这边宁嘉哄了一会儿刚刚回来的裴允之后,就连忙赶去了皇后宫中。 昭阳殿内皇后一脸担忧的看着下手的宁嘉,这个姑娘的命太苦了,为什么这些事情都要让她来经历。 静妃那个疯婆子打架就打架,朝着自己的宁嘉去算什么。 要不是陛下仁慈,她非得让人将静妃扔到崖下去,让野兽分尸才能够解自己心头之恨。 “舅母不必担忧,寒风山不远,到时候宁嘉多带一些人去就是,一定会早去早回不让您担心的。” “如何能够不担心呀,你看看如今这些人明里知道你不会武功,如今都开始朝着你下手了,舅母如何能够放心呀。” “舅母没事的,还有裴允陪着我呢,他不会让我受伤的。” “哎,在你这里也就是裴允是个幸事了。” “你俩好好的,舅母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安心了。” “等到你们回来之后,差不多就是你们大婚的时候,到时候本宫的宁嘉一定是这个盛京中最漂亮的姑娘。” “舅母,你就会打趣人家”,宁嘉凑到了皇后的身边开始撒娇。 “都多大了,就知道撒娇”,简直就是口嫌体正,皇后那个满脸笑意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多大了也是舅母的小宁嘉呀”,宁嘉笑眯眯的回答道。 “是是是,是舅母的小宁嘉”,皇后摸着宁嘉的头顶说着。 如果可以皇后希望自己怀中的孩子,永远不会长大,永远可以这样无忧无虑的长大。 怀中的宁嘉想的则是,有我在,这辈子胡家的江山谁都不能动摇! 两个人开开心心的聊了一会儿,在宁嘉走了之后,皇后又是赐下去了无数的奇珍异宝,真的是生怕宁嘉在路上受了什么委屈。 宁嘉在黄昏之下,看看橙黄色的余光,心中一片的宁静。 其实宁嘉心中总是有些疑惑的,三皇兄真的就这么死了吗? 前世的那一场浩劫真的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结束了吗? 宁嘉不知道,可是她总是有一种感觉,三皇子死的太简单了。 看着东边渐渐黑下来的天,宁嘉的心中的不安开始渐渐地增大了。 宁嘉终究是扛不住了,连忙将金子叫到了自己的身边。 “你等天黑了之后拿着本宫的令牌出宫去一趟乱葬岗,去看看三皇子与静妃的尸体是不是还在原地。” “是”,金子看出来了,长公主怕是对三皇子事情的心存这怀疑,其实金子何尝是不疑惑呢。 三皇子败的太快,他似乎将自己的全部的身价压在了自己的私兵与成王的身上了。 私兵被宫中的侍卫拦住了,成王那边被齐国公拦住了,然后他就败了。 而前段时间最热闹的三皇子妃却不知道去了何处,为什么三皇子谋反,三皇子妃的母族魏国没有过来插一手呢。 其实这件事情四处透露着疑点,可是似乎所有人都被得来的胜利冲昏了头脑。 听到了宁嘉的吩咐,金子倒是也是十分想知道,那个母子的尸体是不是还在原地。 如果在的话,可能就是她想多了。 毕竟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魏国的九公主私自逃回了魏国也是不一定。 可是如果这里没有尸体的话,那么这件事可能就要从长计议了…… 第217章 作画 金子转过身去,刚刚准备离开,宁嘉却叫住了她。 “金子,等会儿,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不安全。” “公主没事的,以我的武功,那还不是……”,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宁嘉打断了。 “即使你的武功再高,可是你依旧是是个女孩子,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吓人了,还是等会儿回去之后,本宫让卫五陪着你去。” 其实宁嘉说这句话的时候,金子的心中那是十分柔软的。 她们做暗卫的多少年来都是风里来雨里去,世人都说她们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虽然说后来自己被卫十六选中,做了卫六,可是这么多年来,宁嘉是第一个真心的对自己的。 她跟自己说,“她是个女孩子”,这是第一次。 即使是她曾经的主子左相,最多是给她放几天的假,也是没有这种放在太阳下的关心。 “好”,那一刻,金子的眼中似乎露出了星星。 回到了淑清殿中,宁嘉找到了正在书房作画的裴允。 温柔的黄色的灯光映照在了裴允的侧脸之上,宁嘉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张看了无数次的脸,竟然是依旧百看不厌,而且心动依旧。 “扑通,扑通,扑通”,宁嘉感到自己的胸腔之内好像是装了一只小鹿,在那里无限的挣扎想要脱离这个困着她的地方,奔向心动的远方。 宁嘉这一刻突然不想说话了,她怕自己破坏眼前的美景。 “娘子这是要在这里窥视多久呢”,裴允在宁嘉刚刚靠近书房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是她。 她的脚步声,在他的耳边,那是绝无仅有的。 只需要听几下就知道他的小姑娘来了。 “乱说什么呢,谁是你娘子,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油腔滑调。” “不,这是真情诉说。” “好好好,算你最厉害,总是说不过你。” 宁嘉在裴允的怀中满脸是笑的无奈。 自己从小到大总是说不过他,他似乎总是有无数的理由在那里等待着自己。 “来吧,带你看看我给你画的好看吗”,裴允一只手拉着自己的小姑娘朝着书桌走了过去。 “这也是实在是太丑了”,一个傻乎乎的小姑娘赫然出现在纸上。 画上是一个粉色的衣衫的小姑娘嘴中叼着一块桂花糕趴在墙头之上。 旁边的一棵梅花树在旁边静静的盛开,一切显得是这么和谐。 这一幕赫然就是小时候两个人一起玩耍的模样。 那个时候的两个人还很小,为什么裴允没在画里面。 问就是裴允在那边给宁嘉做脚垫子呢,要不然这么一个小姑娘如何能够自己爬这么高。 这是冷宫旁边的一个墙,当时宁嘉非要去看看那边是什么样的,这不非得扯着裴允去看看。 两个人都还是小孩子,根本就不够高。 这不裴允让她整无奈了,于是就让小丫头站在自己的肩膀上,硬生生的将小姑娘举了起来。 小姑娘爬了上去之后,竟然还要吃桂花糕。 没办法,自己要是不满足她,估计她还要继续在那里找事。 于是裴允又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来了桂花糕给她递了上去。没办法自从认识了她之后,自己的身边似乎被她的喜好一点点的侵染。 “那个时候的你是不是有点讨厌我呀”,其实当初自己做的事情宁嘉都感觉自己有些过分。 毕竟一个堂堂的太傅之子,让自己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踩在脚下,是个人应该都不会轻易接受。 “谁跟那你说的,你感觉当时的我要是心中讨厌你,你还能跑到墙上面去。” 裴允坐在椅子上,抱住身边的宁嘉将她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宁嘉小脸有些发红,裴允的大腿上的热量一点点的透过衣裙传到了宁嘉的身上。 让她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似乎空气都变得粘稠了。 “我感觉我小时候经常欺负你的。” “小雅,你知道吗,能够欺负你驸马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咱们之间怎么可以叫欺负,那完完全全就是情趣好吗。” 宁嘉实在是没有想到此时的裴允简直就是话本子中的坏公子,简直就是狂撩不止。 “你只要记得,你在我心中永远是那个喜欢。” 宁嘉白嫩的小手按在了裴允带着些小胡子的嘴边上,“好了好了,本宫可是不想继续听左相的花言巧语了。” 裴允听到了花言巧语几个字之后,眼底一暗。 然后宁嘉突然感受到了自己的掌心一热,是什么温热的东西轻轻的触及了宁嘉的手心。 痒痒的,似乎又带着一下湿热。 宁嘉的脸一下子就爆红了,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宁嘉刚想准备开始挣扎的时候,裴允一把将人按在了桌子上面。 桌子上面的文书撒了一地,桌子上面的两个人却毫不在意。 “我尊贵的公主殿下,你要知道你的驸马那是对你一心一意的,要是有违此誓势必让我裴允……” 剩下的话随着秋风消失在了空中。 看着裴允沙楞的表情,看着他那个颤巍巍的睫毛,宁嘉倒是真的生出了几分有趣的心思。 “裴允,你要知道,我不希望在你的嘴中听见你对自己任何不利的言语。” 然后宁嘉的手轻轻的拽住了裴允胸前的衣服,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宁嘉看着裴允在那里颤抖的喉结,竟然生出了几分渴望。 裴允在自己的眼中一直就是能够解决任何事情的模样,可是如今他那个颤抖的喉结竟然在宁嘉的眼中出现了不属于他身上的脆弱。 此时的宁嘉目不转睛看着眼前的喉结,终究是心中的冲动战胜了理智。 宁嘉抓着裴允的领子将人拎到了自己的眼前,淡粉色的嘴唇印了上去。 在宁嘉的柔软的嘴唇接触到裴允的皮肤的时候,裴允竟然是猛地一颤。 宁嘉竟然感觉自己的心中竟然闪过一丝快意。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到的竟然是女山大王与娇弱书生的。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似乎是明白了为什么男人都喜欢娇滴滴的姑娘。 此时她十分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对这种裴允此时这种弱势美人的喜欢。 可是有时候你刚刚还没有飘起来,就有人在你的下面抓住你想要飞的腿,然后狠狠的拽了下来。 第218章 乱葬岗风波 这边还没有等到宁嘉好好“享受”,下面的裴允就撑不住了,一把将宁嘉压到了自己的身子底下。 自然又是春风搅动了一湖春水。 等到宁嘉走出书房的时候,腿依旧是泛着软意。 其实裴允每次到了一定的时候都会停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宁嘉依旧是“虚弱”无比。 果真是气人。 宁嘉红扑扑的小脸被风吹过之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这才去找到了卫五,让他陪着金子一起去乱葬岗看看。 卫五点了点头,转身回到了屋子里面,拿了个披风就跟金子一起离开了。 两个人策马走在长安的街道上,金子才知道刚才为什么卫五要回去一趟。 长安的黑夜实在是太冷了,满是寒意的冷风无处不在。 它们从各个角落钻进了金子的衣服里面,简直就像是一桶冰水原封不动的倒进了你的衣服里面。 金子这边都快打哆嗦了,突然一个什么东西朝着她飞了过来。 金子眼神一凌,刚准备随手将自己衣袖中的暗器甩出去。 “披着,夜里冷”,一句冰冷的声音从身边传了出来。 金子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人嘛,没必要与自己过不去。 太冷了,太冷了。 就这样两个人一路无言来到了乱葬岗。 此时的树林中传来阵阵的乌鸦的叫声,还有很多的乌鸦在月光之下徘徊。 两个人所到之处皆是一片鸟的乱飞,在这个黑夜之中尤其明显。 到了乱葬岗放尸体的地方,两个人翻身下马走了过去。 此时的乱葬岗可以说是尸骸遍地、臭气冲天,想要在这里面找尸体实在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此时就算是自以为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金子也是受不住了。 当年她的那场战役,当时他们去的那些人几乎全部殒命于此,当她被剧痛拉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被什么东西紧紧的压着。 眼皮上面还有什么东西不停在滴水。 腹部的剧痛容不得她继续在这个未知的地方墨迹,于是当时的卫六使劲一挣扎没想到就出去了。 那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刚刚身处在一具尸体的下面,自己以为的滴水的东西,其实是刚才自己上面的那个尸体上脖颈上滴落的鲜血。 那一刻她没有慌,从此她以为自己就可以这样无惧无畏了。 可是实在是没有想到,乱葬岗是这种模样的。 臭气熏天,到处都是腐烂的尸体,实在是让人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这种地方有的时候还会跑来野兽,过来叼食一点尸体。 突然黑暗中传来脚步声,这时候的金子那是真的害怕了。 她慢慢地一点一点的朝着身边的卫五的方向移了过去。 “呐”,一只手臂伸了过来。 卫五满脸的嫌弃,可是依旧是将自己的胳膊伸了过来。 然后金子毫不犹豫的接了过来。 真的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在一起搭档这么久了,卫五还是一直在嫌弃自己。 两个人搭档这么多年,可是卫五对自己的毒舌可以说是一点都不减当年的风采。 “谁在那里”,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混着尸臭味,显得异常的阴森恐怖。 金子抓着卫五的手那是越来越紧,她发誓以后一定不跟长公主一起看什么奇怪的话本子了。 此时的金子满脑子想的都是前几天陪着长公主大晚上的看的那个深山里的老人。 话本子中的老人人陷害,一伙人用歹毒的手段将他杀死,然后将尸体封印在地下。 后来一段时间过后,一个书生无意中将封印老人的铁钉拔了出来,老人将附近的山村的人们全部杀死报仇,后来终于被一个道士制服的故事。 话本子中的那个老人及其恐怖,什么七尺长舌头,什么没有眼珠子的眼眶,什么从脑颅里面爬出来的蛆虫。 可以说是要怎么恐怖有多么恐怖,那几天吓得金子那是都不敢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面睡觉。 那几天宁嘉还以为是金子是为了自己的安全,那一段时间三皇子的余党没有清理干净。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那个跟她一起面无表情的看着话本子的姑娘,内心其实是一阵的恐惧,恐惧到大晚上都不敢自己睡觉。 当然这一切金子是不会告诉宁嘉的,不然自己的主子会怎么笑话自己还不一定呢。 越想越害怕,月黑风高,果然长公主说得对,小姑娘不能够自己一个人出来。 即使是卫五再怎么怼自己,可是到底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至少能够不让自己一个人面对那个黑暗中的未知。 金子不知道的是,在黑暗中的卫五感受金子的不断的靠近,嘴角轻轻的勾了起来。 一只手臂在不知不觉的搂住了金子的腰,可是那边已经麻木的人丝毫没有感受到。 有些人的预谋早已经开始了,可是那个自以为是毒蛇的小夜鸢还不知道呢。 “你们是来这里做什么”,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金子看见了眼前的人,吊了很久的心终于放了回去。 是个人就好,是个人就好。 老人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手中拿着一个枯木的树枝缓缓走来。 “我们是来找个人的,不,是个尸体”,此时的金子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与卫五有些过于的亲昵了,于是不漏痕迹的准备开始慢慢的远离。 卫五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呢,一只手拉住了金子的手臂。 “这里危险,别乱走”,没毛病。 这句话是一点问题都找不到,可是金子被卫五抓到的手腕,却悄悄的有些发热了。 “老夫是这里的看尸人,老夫闲来没有事就过来给他们看看,省的让野兽将他们都吃干净了。” 听到是看尸人,金子那是更加放心了。 即使不是,他撒了谎,哪怕他是个刺客都没有关系,此时的金子最害怕的就是他不是人。 “那可能就要麻烦老丈了”,此时的卫五倒是彬彬有礼的朝着老人行礼。 卫五行礼的时候,金子趁机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然后朝着边上缓缓地移动了过去。 突然,金子踩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低头一看赫然是一只人手! 第219章 乱葬岗风波(二) 金子的内心简直是想要大喊了,可是多年以来自己做刺客的经验压根就不允许她发出任何的声音,这是暗杀组织的人的基本的素养。 可是此时的她都能够听见自己的内心在那里扑通扑通的跳着,简直是自己的感官系统似乎都变的十分灵敏了。 卫五在她踩到东西的时候就应经感受到了,金子的不对劲。 卫五低头一看,是一个死人的手。 要是一只简单的人手也就是没有什么吓人的,可是在经历了话本子,就是刚才老人出现的感情的渲染。 如今又踩到了一个已经腐败了一半的手,此时的金子的脚踩在了他的手指上面。 此时他的手指已经变成了一滩烂泥,有浓郁的尸油以及发黑了的血液混合在一起。 金子的鞋底都已经被染黑了。 “哎呀,女娃娃不要害怕,这种东西在我们这里那是十分常见的。” “你不要看它现在臭,等到要是闹起了饥荒,这种东西拿来烧烧吃,那也是人间美味。” 此时的金子简直是都快吐了,自己的鞋底如今已经这样了,配上老人的话,那一幅场景简直是快要生动的展现在了金子的面前。 此时的老人那个在岁月重重欺压的眼皮重重折叠,下面的眼睛已经小的不能够在小了,可是这双小眼睛却莫名的发出了一点诡异的光芒。 金子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副画面,老人手中拿着几个断指,眼神中透露着绿色的光芒,在那里一遍遍的问她吃不吃。 此时的他手中的断指,已经腐烂的胀大了很多倍,在老人的手中已经滴滴哒哒的留下了无数的黑血,将老人的手都沾惹黑了。 “呕”,此时的金子再也忍不住了,跑到了外面的草丛边,蹲子,抱着自己的双膝,吐了出来。 一声接着一声,简直想要将胃里面的胆汁都要吐出来。 一边的卫五回到了马边,拿来了水囊替给了她,金子吐完之后漱了漱口才感觉自己好像重新活过来了。 卫五将怀中的帕子递了上去,“擦擦嘴,看看你已经都丑成什么样子了。” 金子没给卫五什么好脸色,狠狠地犯了一个白眼,夺过了帕子,粗鲁的擦着嘴。 这种毒舌男,简直是一辈子都不应该让他娶到媳妇。 “小伙子,对自己媳妇好点,不然以后呀,有你后悔的”,此时的老人努力的撑起眼皮,眼中透露出星星点点的光芒。 乱葬岗、乱葬岗,是真的乱,尸体乱,性命乱,人情也乱。 这么多年来老人什么事情没有见过,那种平日那种不珍惜到后来跑到乱葬岗追悔莫及的人不计其数。 金子努力板着脸说道:“老人家可别乱说,这位公子眼界可高着呢,小女子福薄,可是配不上公子的。” 卫五听着金子那个含义中的满满的讽刺,眼底的阴暗越来越多了。 “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老头子自然是不会管的,只是希望你们日后可别来老头子这里哭,到时候我可不给你们满乱葬岗的找尸体。” “这是自然”,卫五满脸阴沉的答应下来,他摸着自己腰间的佩刀没有在说什么。 “老丈,如今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找几个尸体的。” “说吧,老夫在这里这么多年了,这里的尸体可以说是倒背如流了,没办法呀,日子太无聊了,也没人陪着聊天。” 金子感觉有点可怕,对死去的尸体倒背如流,嗯,老丈很大胆。 老人倒是一眼就看穿了金子的想法,“你这个小丫头还怀疑,那我可得跟你好好的唠一唠了。” “你刚才踩得就是我的新伙计,他叫刘一天,是一个小地方的县令,因为贪污被砍了脑袋,这么就被人家扔到了这里,如今来了半个多月了。” 金子没想到是真的什么都知道,膜拜之情那是一点点的增加。 然后指着最远处的一具白骨,“那个是陈庆,是个可怜人,自己在京城的街上卖了几天自己种的菜,不知道怎么回事得罪到了京城的街霸,被人打的鲜血淋淋,没人管,到后来在街上活活的流血致死。” “也没有亲人给他收拾,这不也被扔到了这里,在这里一呆就是十几年,如今他的骨头都可能不结实了。” 灯火在那里忽明忽暗,听到了这里,金子的心中可以说十分复杂的。 其实每个地方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如今在抬头看看眼前的尸体,竟然没有这么可怕了。 “说吧,是谁,老头子快点给你们找到,一会儿该反寒了,到时候你们在离开就冷了,到时候的露水得沾染你们一身。” “我们想要找的是前几天刚刚被运到这里的逆贼曾经的三皇子与罪妇其母。” “奥,这个啊,有的有的,在这边,你们跟我过来。” 老丈拿着自己手中的拐杖朝着乱葬岗的另一边,看着此时的土地都已经开始变的发了红褐色。 “他们原来是干了这样的大逆不道的事情呀,怪不得当天的时候他们来的时候,运尸体的车来了是一趟又一趟。” “你们不知道那天呀,这条路上都是血”,老人哆哆嗦嗦的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来个火折子,慢慢的给自己点着了自己背上的烟。 瞬间劣质的叶子的味道强势的扑散开来,微弱的火星映照在了老人的脸上。 不知道为什么金子看着老人的脸竟然有一些开始在哪里发抖。 金子心中觉得老人可能也是有些不忍心吧,毕竟人越老,距离的死亡越近,越看重生命。 “看吧,人都在那里,他们当时将这些人随手扔到了这里,我当时还在那里问为什么这些人会死,他们当时什么都没有说,如今呀,老头子总算是明白了。” 金子与卫五没有继续理会在那里自言自语的老人,而是朝着那边的尸体走了过去。 如今没有什么比三皇子的尸体更加重要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三皇子手下的一个幕僚的,那个人的脸上都被划了好多道伤疤。 身上更是不堪入目,刀伤从胸膛到四肢,真的是浑身没有几块好的肉。 第220章 扑朔迷离 卫五看见之后想到了身边可能会害怕的金子,于是一脚就将尸体踢得远远的了。 “哎哎哎,你这个臭小子,你做什么呢,到时候老头子这里的人要是乱了,老头子非得跟你拼命。” “知道了大爷,我们一会儿就给你将他搬回去的”,金子一边狠狠的掐着一边的卫五。 这个人真的是,不论什么场合都不知道礼貌两个大字怎么写。 两个人一会儿就看到了静妃的尸体,尸体此时的依旧穿着华丽的宫服,只是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了。 旁边的男子身上穿着三皇子当日的衣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半边的头颅已经没有了,可以说是面目全非了,根本就没有辨识度了。 此时两个人对三皇子这个人本身就不太了解,如今面对这个如今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实在是无法辨认了。 两个人在尸体上四处摸索伤口对比,都可以吻合,可是就是纠结在头上面。 “这是前几天突然跑过来了几只狼,奈何只有我一个人等到我将它们全部赶走之后,才发现这边的尸体竟然已经变成了这样。” 听了老人的话,其实金子依旧是十分不安的,不能够亲眼看见三皇子的尸体,她实在是不能够安心。 两个人看完之后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够离开了,两个人走后老人将这里整理完之后朝着附近的一个山头后的小木屋走了去。 在那里一边走嘴中依旧是在那里嘟嘟囔囔的离开了。 在京城的一角,周家的祖坟之上,有一个黑衣人坐在坟头上面。 周边满是一堆一堆的酒瓶子,在那边东倒西歪的扔着。 有些人可能知道离开之后,你才能明白当初他对你的好。 可是有时候,我们总是明白的太晚了。 这边终于到了离京的那一天了,整个午门外可以说是云集了太多了各方大佬。 宁嘉与裴允那是率先走了出去,毕竟皇太妃与太后那是离京居住一段时间。 宁嘉与裴允是去治病,两个人等病治好了之后自然是马上回来,毕竟他们的大婚的时间已经开始渐渐的逼近了。 皇后那是抓着太后的手,在那里说不停。 如今的柳念瑶死了,柳家的心思也就歇了,太后这边放下了过去的种种,竟然开始发现皇后确实是个不错的。 皇后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她自然是知道皇太后也不是什么恶人,只是当初是一心为了自己的柳家才会做的过分的。 谁能够想到当初后宫之中那是水火不容的皇太后与皇后竟然能够在最后的时候和平相处,这就是很神奇。 如今当慈宁宫的人遇上了昭阳殿的人之后再也不是当初的相互挖苦,他们如今都已经开始变得互帮互助了。 当在御膳房相遇的时候,昭阳殿的人还会先将做好额饭菜让给慈宁宫的说什么,皇太后是长辈,当然是长辈先用。 慈宁宫的也会在选布料的时候,特意放下点好的料子给昭阳殿的,说什么如今皇后娘娘那是越来越美了,自然是得多做点好看的衣裳。 可以说那段时间的后宫可以说是空前绝后的和谐,有时候皇后还会主动的去慈宁宫陪着皇太后与皇太妃一起唠唠家常。 说说今天的大臣家里的小妾又怎么怎么样了,明天那个大人又要和离了,什么什么的,可以说是五花八门的。 但是架不住女人八卦的天性,于是那几天可以说是形成了一条食物链。 太子为了防止自己的太子妃无聊,那是每天的绞尽脑汁的将朝堂上的八卦小事件讲给她听,然后几天之内太子妃入宫去拜见皇后娘娘,然后将这几天好玩的事情讲给皇后听。 然后皇后再去讲给皇太后与皇太妃听。 层层压制,节节剥削,可以说太子是那个毫无尊严的底层的大喇叭负责收集整理,上面的几位贵人那都是听个现成的。 没办法自己的媳妇与老娘皇祖母都喜欢,他还能怎么办。 皇后那是生怕皇太后出去之后水土不服身体受不了,甚至是安排了一个太医随行医治,避免发生任何的意外。 这边皇太后与皇后还在那里叽叽哇哇的,这边的皇太妃与明昭帝太子几个打了个招呼朝着马车就进去了。 那两个人女人实在是太能够叨叨了,她受不了她们了,还是让她先去歇歇头脑的吧。 一进去之后皇太妃就歪倒在了软塌之上,真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越来越嗜睡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不是说人越老才会越发的觉少。 皇太妃可以说是百思不得其解。到时候就放弃了,等到到了江南让这个太医给自己把把脉,省的在出现了什么隐疾。 终于皇太后与皇后的座谈会讲完了,此时的皇上都开始犯困了。 没办法,女人这种生物能说那是公认的。 终于到了到别的时候,没想到最后的道别仪式差点变成了皇太后与皇后的道别仪式,两个人的念念不舍,两个人的心心相依。 此时的皇太妃都有些后悔了,皇太后既然这么喜欢皇后,实在不行就将她放下? 实在是太聒噪了,真的是不知道这么多年的太后她是怎么当的,照她这样叨叨下去估计上位者高冷的形象那是全无了吧。 分别之后,马车晃晃悠悠的开始朝着江南的方向进发了。 他们的计划是将皇太后与皇太妃放到江南,然后他们在启程去寒风山。 宁嘉在第一天结束后去了后面的马车,里面是花颜与周行。 这件事情宁嘉并没有跟皇太后与皇太妃说,毕竟花颜的身份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孩子更是成王的遗孤。 到时候要是皇太后与皇太妃一个心中想要未雨绸缪,省的到时候小周行会替父报仇,直接命人将母子处死就不好了。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有一天深夜徐家三爷去给皇太妃倒洗脚水,正好碰见了哄着孩子的花颜。 徐家三爷感觉有趣就将事情告诉了皇太妃,第二天皇太妃就出现在了人家的马车中逗弄起孩子来。 这天太后突然发现自己的老姐妹失踪了便开始寻找,没想到发现了周行这个可爱的孩子。 于是乎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周行的地位那是显著提高。 第221章 江南烟雨 花颜当真是做到了母凭子贵的这句话,如今凭借着那个小小的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的小孩子。 那是硬生生的从后面普普通通的马车一路走到了前面的皇太后与皇太妃的马车里面。 吃穿更是不必说了,简直是与太后一个等级了。 如今看着这个小小的软包子,两个祖母级别的“老”人简直是心都软了。 皇太妃的孩子早早的夭折了,而太后,先皇更是没有让她拥有孩子的权利。 到底是老了,斗来斗去,算计来算计去的,人都累了。 如今看着这个白纸一样的孩子,自然是从头到脚都软乎乎的。 谁能够相信,大昭最最尊贵的两个女人,那是常常因为这个孩子打起架来。 没办法呀,孩子只有一个可是大人却有两个。 每次都以皇太妃落败,其实又何尝是抢不过她呢,只是皇太妃看着眼前可怜巴巴的皇太后,想想自己马车中还有在那里等待自己的徐三爷,想了想,也就放手了。 哎,这种有美色相伴的人,就不与她那个孤寡老太太计较了。 因为周行的被发现,原本就十分缓慢的路程,那是越发的缓慢了。 花颜孩子被抢了,自己一个人也是无聊,只能够去找宁嘉绣绣花啊,看看话本子,唠唠家常。 几次也就算了,时间一长,花颜就看出了不对劲。 之前自己那是刚开始与宁嘉交谈,左相那是很识相的马上离开。 可是如今的左相竟然开始赖在这里不走了,她又不是不知道左相的心思。 之后的日子那就开始不再过去,只在自己的小马车中绣绣花罢了。 实在是想不到,前几日的交谈那是让宁嘉玩上了瘾,她开始自己频频的去找花颜玩。 两个人那是今天给小周行做个肚兜,明天给周行做个小虎头鞋,每天那是忙的不亦乐乎。 可是宁嘉那是没有注意到自家夫君那张日益变黑的脸,没办法,真的是不知道谁家的醋坛子又打翻了。 距离江南的地界那是越来越近了,两个老人那是越发的舍不得。 开始说酸话了,今天的皇太后一句,“估计阿行再看见阿嬷应该是好多年之后了吧,哎,不知道我这个老身子骨能不能撑到再见咱们阿行一眼。” 明天的皇太妃一句,“阿行真棒,估计日后长大了一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希望到时候阿行能到我这个不争气的老婆子坟前烧张纸,也好让我老婆子知道咱们阿行长大了。” 第三天,两个加起来还不到七十的人又开始哭诉自己从来没有跟孩子如此的亲近,没想到还没有好好享受一下,就要分别了。 宁嘉自小那就是经常在两个人的身边转悠,自然是知道她们打的什么主意。 可是花颜不知道呀,如今的花颜那还是一脸天真的以为两人的身子那是真的不好。 这天又是一顿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花颜实在是忍不住,试探性的张了张嘴。 “如果太后与太妃不介意的话,花颜可不可以带着行儿在太后在江南的落脚处多待几天。” 瞬间皇太后的眼睛简直是眯成了一条线,上道,这个姑娘就是懂事。 一边的皇太妃那还是在那里端着架子,装模作样的开口,“既然阿行这么喜欢我们两个老家伙,那我们就勉为其难的继续带带他吧。” 说完扭过头之后面朝着窗外,无声的笑了。 这种孤独单一的日子过多了,自然是想要过点热闹的生活。 一边的宁嘉看了看身边那个单纯的孩子花颜小同学,撇了撇嘴没有在说话,花颜还是道行太浅了。 江南的大道上,终于到了离别的时候。 花颜在马车中与宁嘉说了很多的贴己的话,抬起脚刚要下去,宁嘉抓住了花颜的手腕。 “婷婷,你还喜欢他吗”,没有指名道姓,可是彼此都知道说的是谁。 爱,这个字太过于沉重,宁嘉用的喜欢。 “喜欢”,这一刻,阳光透过了窗帘爬上了花颜的半边脸,眼中出现了星星点点的闪烁。 “好”,宁嘉笑了笑没有说话。 花颜什么都没有在继续下去,拎起自己的衣裙走了下去了。 轿子中的宁嘉将自己身上的衣裙撩了起来,露出来了两条雪白的双腿。 这双白玉无瑕的双腿的膝盖上竟然赫然出现了淤青。 宁嘉摸着已经这么长时间依旧是没有消除下去的淤青想着,总算这一跪没有白白跪这么久。 江南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柳绿花红,莺歌燕舞,一片美好。 花颜与皇太妃与太后在一个十分具有年代的古院中住了下来。 而宁嘉则与裴允踏上了前往寒风山的路途。 宁嘉知道这一路的艰难,可是万万没想到,当他们一到了寒风山的山脚下。 暴风雪便毫不留情的席卷了这里,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寒风肆无忌惮的一下一下的打击着他们的脸,仿佛在诉说着现实的无情。 如果真的以如今的这种情况,他们俩个人那是丝毫没有上去的希望的。 如今的裴允体内的毒只是被暂时的压制着,并没有解决,自然是不能够全力的运功。 宁嘉的身子在如今的大雪漫天的地方想来也走不了几步。 可是如果他们不上去,那么这个毒素便会一直存在裴允的体内,终究是一种极大的隐患。 于是两个人即使在这种大雪寸步难行的地方依旧是坚强的相互扶持的走了进去。 当宁嘉一脚踩了进去的时候,大雪瞬间毫不留情的吞噬了她的一条腿。 宁嘉的个子不是很高,如今的雪瞬间没过了宁嘉的双膝,直抵大腿。 瞬间在宁嘉的体热的蒸发下,宁嘉的双靴瞬间便沾湿了鞋袜。 凉意抵达脚心,简直是透心凉。 宁嘉只是默默的拽紧了自己的衣袍,没有说话继续前行。 如今这种时候,自己不能够继续拖裴允的后腿,她相信自己能够跟他一起并肩前行。 突然身边的裴允大步走到了宁嘉的面前,将身子蹲了下来。 “上来。” “不用,我能够继续走的。” “我知道,可是雪凉,我舍不得。” 第222章 寒风山 宁嘉听到裴允的话,没有说什么,可是心却变的异常的温暖了。 宁嘉没有在继续磨蹭下去,上前趴在了裴允的背上。 如今的天气实在是太冷了,继续磨蹭下去可能人都会冻傻了。 裴允背着身上的宁嘉慢慢的前行,不一会儿裴允的衣角边就开始结冰了,空气中的温度也开始变的越来越低。 走着走着刚刚走到了半山腰的部分,突然听见山边上传来了一阵闷响声。 裴允慢慢的停了下来,开始仔细的观察着周围。 突然身边的小雪峰开始似乎有些松动的意思,瞬间裴允的脸色大变。 他重新蹲了下来,“下来”。 宁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乖乖地下来了。 裴允抱住宁嘉朝着远处运起轻功拼命跑去,身后的时间瞬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漫天的雪花不要命似的砸了下来,雪崩了! 可是即使是裴允的武功再高,可是依旧是个人,更何况身上还有个宁嘉。 要知道,人类再怎么努力,依旧是无法与大自然匹敌的。 不一会儿裴允的体力就开始已经支撑不住了,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 可是速度慢了之后瞬间两个人渺小的身影瞬间被后面的雪花无情的压在了下面。 雪崩之后瞬间周围便安静下来,此时的雪山之上丝毫没有任何的声响,寂静的有些吓人。 此时的宁嘉与裴允已经消失在茫茫的雪海中,再也看见任何的踪迹。 江南的江边上,花颜一个人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水中的鱼在那里游来游去。 突然身边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叫卖声,问她要不要买糖葫芦。 她的刚刚沉浸在美景中的好心情瞬间被打断了。 花颜回过头来看着身边的卖货郎,刚刚想要回答说什么。 突然她的瞳孔开始剧烈的收缩,这个人的身影太熟悉了。 可是眼前的人带着一个帽子,将他的脸遮掩的一干二净。 花颜颤颤巍巍的伸出了手想要去触摸他的帽檐,一只大手带着满满的热意包裹住了她的小手。 扎着糖葫芦的架子插在了地上,手将帽子摘下来扔到了地上。 下面的脸庞瞬间露了出来,是成王那张略带些憔悴的脸庞。 此时的花颜早已泣不成声,两只手捂住自己的脸,大颗大颗的热泪没入了土中。 “怎么哭了呢”,成王将面前的女人小心翼翼的护在怀里。 “额”,一种尖锐的疼痛从成王的肩膀上传来,是花颜。 花颜一口狠狠地咬在了成王的肩膀上,铁锈味不一会儿就传到了嘴中。 “我以为,我以为在也见不到你了呢。” 花颜发泄过后死死的抱住眼前的男人。 “没事,这不回来了吗,你还在这里,我怎么舍得自己一个人先走,到时候你带着我儿子再改嫁,那我不得恨得从地底下爬出来吗。” “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这么嘴贫呢”,花颜拿着自己的小拳拳锤在了成王的胸口。 “走,咱们回去说”,花颜拉着眼前的胡子拉碴的男人,朝着自己居住的地方走去。 “好”,临走的时候成王还没忘记拿着那一大棒糖葫芦,到时候花颜冷静下来一定会喜欢的。 两个人大大方方的牵着手回到了皇太后居住的地方。 突然花颜像是想到了什么,“你不会是自己偷偷拿着个其他的死囚将你自己替换出来的吧,这样可不行,如果你还在大街小巷这么溜达的话一会儿就会被人家认出来的。” 此时的花颜的脑子中一阵混乱,如果要是他是自己跑回来的,自己还忍心将他送去第二次吗。 “你这个傻女人,想什么呢,我回来这件事情自然是皇上知道的,只不过如今还有事情,不能够表明我的身份罢了。” “那就好,那就好”,花颜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刚才的心简直是都快跳出来了。 “那咱们进去吧”,花颜倒是先没有将人拎到太后那里,如今的皇太后自然是与太妃一起跟小阿行玩呢。 自己也有许多想要问成王的,也就没有去打扰。 此时花颜身边伺候的人,那都是一脸的震惊,没想到侧妃在王爷尸骨未寒的时候竟然找了一个低贱的武夫来。 不对,是个卖货郎。 侧妃真的是太自甘下贱了,即使是王爷死了,也不能够找个这种人吧。 此时的成王在他们眼中简直就是一个不伦不类的人。 穿着一身武夫的衣服,一只手扛着一棒子糖葫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侧妃的手腕,带着个斗笠还不敢见人。 此时的门口的人,可以说是目瞪口呆了。 实在是想不到,堂堂的成王的侧妃竟然自甘堕落找了个这样的。 真的是不知道那个曾经的战神成王知道了自己的宠妃在自己尸骨未寒的时候就急不可耐的带着人回屋里了,还是那种手拉手的那种。 花颜进去之后刚刚将们关上,突然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连忙又将头伸了出来。 “一会儿不论是谁来了,都说我不在,这里不想要任何人的打扰,明白吗。” 此时外面的人连忙都低头称是,没有在出任何的声音。 等到房门一关的时候,外面的人的脸全都变形了。 看吧看吧!他们真相了!侧妃娘娘这是公然的偷人了! 不对不对,是郡主,郡主养小白脸了! 两个人进去之后,可以说成王那是瞬间没有什么估计了,一把将眼前的人搂进了自己的怀中。 成王在花颜的颈间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我好想你。” 声音低沉带着一些低迷,配上那个喉结,简直可以说是引人注目的很。 此时的花颜倒是压根就没有吃他这一套,依旧是板着个小脸准备继续逼问他到底是如何出来的。 “好了好了,看看紧张的你。” “那天你走了之后,我刚刚准备喝下去毒酒,却被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从外面用飞镖打掉了。” “她进来之后,所有的人都朝着她开始行礼,那时候的我才知道她是长公主身边的贴身的婢女,左相曾经身边的十六卫中的一员—卫六。” “她将我救下,让我在等等说长公主去找陛下求情去了。” “于是我们就在那里等啊等,果然临近傍晚等来了宁嘉长公主。” 第223章 相见 “那天长公主亲自来到了监狱中见我,只是跟我说了一句她这是不忍心看着这么小的孩子没有父亲,然后就走了。” “那天之后他们给我喂了一些假死药,喝了之后整个人都开始昏昏沉沉的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之后你已经离开京城了。” “我去了一趟皇宫去跟陛下说了几句,这不就马不停蹄的来找你了吗。” “陛下没有为难你吧”,听到了成王的话,花颜自然是十分感动宁嘉的做法,可是陛下对乱臣贼子的忌惮,这是历代帝王最为忌讳的事情。 “没有,皇上终究是念旧的,没有跟我继续计较,只是让我日后多加注意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听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终于花颜的心放了回去。 “既然夫人如今将自己想知道的都知道的,那么是不是可以跟你相公亲热亲热了。” 说着说着成王一把抱着了眼前的女子朝着附近的床走了过去。 “你干什么。王爷的妻子可是还在成王府中被长公主关着呢,既然王爷这么想她不妨快点会京城去吧。” 说着花颜像是吃醋了一般,一脚给自己身边的成王给踹开了。 成王也是十分吃惊的,自己的小猫咪这怎么还不到一个月就变成了一个小野猫了,怎么还学会挠人了呢。 “我早就不是什么王爷了,我现在只是你的丈夫。” 说完之后眼前的男人恶狠狠的朝着花颜的脖子咬了上去。 “你做什么,这么疼”,如今早就已经被养刁了的花颜自然是不乐意了。 “我想告诉别人,你已经名花有主了。” 说完之后,这一次的目标直接是变成了鲜艳的红唇。 “唔,你不要脸……唔”,一切的话语消失在喃喃声中,现在的天还算亮着,这一夜还长着呢。 此时的外面的人听见里面偶尔会泄露出来的一两声闷哼,与几声的按捺不住。 外面的人简直就是已经变得无比的面红耳赤了。 “侧妃娘娘实在是太大胆了吧要不然我们去告诉太后吧,虽说如今侧妃已经是郡主,可是皇上那是依旧没有罢免她侧妃的身份啊。” “好好好,正好到时候让太后娘娘来好好看看这对奸夫淫妇、狗男女长什么面貌。” 此时的另外几个丫鬟则是在那里看热闹,没办法,如今花颜门口的人都不是贴身的大丫鬟。 贴身伺候的人都派到了行儿的身边了,如今花颜身边剩下的这些歪瓜裂枣,实在是谈不上什么忠心耿耿罢了。 太后与皇太妃刚刚哄着周行睡着了,然后就听见了有人禀告说有急事想要见太后。 太后如今出了宫之后可以说是脾气变的十分好了,自然是没有跟她们计较,让人过来了。 谁知道,那个宫女一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皇太妃拿着茶盖子凉了凉茶,在一边没有说什么。 “说说吧,这是怎么了”,看着皇太妃那是丝毫没有兴趣,自然是太后开口了。 “启禀太后娘娘,奴婢奴婢发现了侧妃娘娘竟然在卧房之中偷人。” 说完之后就将头死死地埋在了地下,皇家辛密之事,自然是稍微装作知道的少的是最好。 “哦?偷人?”,这么一听似乎有点意思。 皇太后看了一眼皇太妃身后的徐家三爷,这个宫女真的是管得太宽了,偷人就偷人呗,又不是你家的汉子,着什么急呢。 偷偷的人多了,自己难道还能去一一处理不成,真的是有意思。 如今自己天天的面对着皇太妃与徐家三爷的事情,如今的心脏的承受能力那是杠杠的。 说实话这个花颜在言谈中对自己丈夫的爱意就能体会到一二,所以说皇太妃是不太相信她能够跟别人在一起私相授受的。 这种话自然是不能说的,都是她的自己的真心话罢了。 “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证据吗?”,出于面子上面的公正,皇太后倒是真的带着人去了。 走到门口倒是一阵寂静,皇太后走到了门口轻轻扣了扣门。 然后就开始站在原地了,不一会儿一个身穿外袍松松垮垮的男子当真打开了屋子门走了出来。 成王!已经死去的成王! 瞬间门口的人傻眼了,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呢。 难道?难道是人皮面具? 此时的人们简直是充满了好奇,可是这个时候实在是不合适说这个。 “参见太后,只是不知道太后到这里来所为何事”,一边说着,成王一边在那里系扣子,倒是格外的安逸。 脸上那是丝毫不见半点的慌张,此时的太后心中那简直是跟个明镜似的。 此时看见了眼前的人,那么刚才的一切自然是能够解释通了。 “哀家没什么事情,只是听下面的人说你到这里来了,特意看看你缺点什么吗。” 皇太后马上将这个球踢了回去,自然是不能够承认自己这是过来“捉奸”的。 此时的成王身后的门稍稍开了一道缝子,加上成王身上的若有若无的味道,都是过来人自然是知道这是什么味道。 “那倒是要谢谢太后的关心了,不过草民身份低贱自然是没有什么计较的。” 皇太后心中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自然是不会在这里讨人嫌弃的。 “那就好,如果有什么需求,就去找哀家身边的刘嬷嬷就好,她会给你料理好的。” 说完皇太后就扶着刘嬷嬷的手转身离开了,身后传来了成王的恭送之声。 太后走了之后,成王冷冷的看了一眼自己门外的人,然后什么都没说,转身进去了。 如今他刚刚摆脱了获罪之身,此时的他自然是不好闹出点什么事情了。 成王解决好门外的人们之后,回到了床上。 刚刚一上床,一边静静睡觉的花颜十分自然的就靠了上来,动作流畅的跑到了他的怀里。 “唔,怎么了”,刚才成王回来的终究是吵到她了一点。 睡眼惺忪的花颜眯缝着小眼说道。 “没什么,我喝了口水,继续睡吧”,说着成王在花颜的背上轻轻的拍了起来。 不一会儿,身边又传来了沉稳的呼吸声,成王看着眼前的女人,慢慢的笑了…… 第224章 遇险 雪山上,风寒,雪崩刚刚结束。 一切都显得格外的没有生机,放眼望去一片白雪皑皑的寂静。 突然一块巨石后面的雪开始松动了,一直手艰难的从厚厚的白雪中挣扎的伸了出来。 宁嘉猛地从白雪中坐了起来,拍掉自己身上寒冷的不能的在寒冷的白雪。 “裴允!裴允!你在哪里!”,宁嘉站起来缓了缓自己早已经麻木的双腿,开始四处寻找裴允。 可是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乎乎的冷风。 茫茫白雪之上一个脚印都没有,根本就是没有人出现过的痕迹。 宁嘉开始在周围走遍了依旧是没有找到裴允,她渐渐地着急了,如今的裴允身体之中还有那个尚未解除的毒素,让他一个人呆着实在是太危险了。 即使是他身体没有中毒,可是在这个大雪漫天的世界,多一分钟也是多了一种危险。 宁嘉知道,当他们两个人被狠狠的掩埋的时候,裴允用尽自己全身的每一寸肌肤将自己包裹住。 宁嘉开始在这个大雪遍布的世界中四处翻找,可是依旧是没有收获。 渐渐的手指开始变得僵硬,双脚开始渐渐地失去知觉,可是她依旧在那里咬着牙关,一点点的翻找下去。 最可怕的不是鬼怪、不是刀剑,而是孤寂。 漫天白色的世界中只剩下了自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剩下了无助。 渐渐的宁嘉几乎已经快不能够行走了,突然她看见了在一处自己翻腾过的雪地中出现了一抹黑色。 宁嘉瞬间就像是被打满了鸡血一样,朝着那里踉踉跄跄的跑了过去。 宁嘉抓住那个衣角狠狠地一拽。 “碰”,宁嘉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手中拽着的就是衣角衣料。 宁嘉没有说什么,绝望已经开始渐渐的掩埋了她。 “裴允!你在哪里呀”,嗓音已经开始渐渐的沙哑,热泪滴落在雪地上,融化了旁边一片雪花。 宁嘉此时看着满天飘落的大雪,心开始渐渐地冷了下去。 裴允,是不是我们注定不能够相守一生。 这一世,就是想上一世一样,一个人走了,一个人孤独遗留在世间。 是不是我们就像是话本子中的人,终究兜兜转转,可是缘分终究不到,做不的夫妻。 “咳咳”,一声虚弱的咳嗽的声音,突然夹杂在大风中传来。 宁嘉的哭声一下子停了下来,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声音。 可是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像是完全消失了一样,或者说是从未来过。 像极了人生终究是一路跌跌撞撞起起伏伏,宁嘉的流泪又开始涌现了。 泪水刚刚流了出来,又被寒风狠狠地刮过。 宁嘉的脸早就开始泛起了不正常的红色。 人依旧是没有找到,宁嘉此时已经开始完全的崩溃了。 漫无目的的在大雪中跌跌撞撞的走着,走到了一处枯木的树边,宁嘉刚刚想坐下歇歇,此时已经接近了放弃。 突然宁嘉像是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宁嘉依旧是抱着最后的幻想扒开了脚下的雪。 是裴允!真的是裴允! 此时的裴允的脸已经开始变的青紫了,宁嘉连忙将人扶了起来。 “裴允,裴允,你没事吧”,宁嘉刚开始还是摇着裴允的手,到后来已经开始在裴允的脸颊处拍了起来。 宁嘉的身上的仅有的热气差不多都被自己怀中的大冰块吸了过去。 可是她依旧是紧紧的抱着怀中的男人。 拍脸还在继续,青紫色渐渐退去,此时的裴允的脸刚刚变回了惨白色,就被一阵痛意给拍醒了。 宁嘉的拍脸还在继续,她记得这是当年裴允与自己在外面救过一个在路边晕倒的男子,裴允就是这样将人硬生生的拍醒的。 当时裴允告诉自己,人在昏迷的时候,你拍他的脸是最能够将人唤醒的方法。 此时的宁嘉简直是学以致用。 突然宁嘉的手腕被人握住了,是裴允,果然裴允从昏迷中醒来了。 宁嘉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了笑意,“你”,吓死我了,这几个字还没有说出口。 患难重逢后的神情拥抱还没有展示。 “你这是想要谋杀亲夫吗”,一句话将宁嘉想说的东西全都顶了回去。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你,你就,你就这样对我”,说着说着宁嘉的小金豆子那就开始准备放闸。 “不是,不是,我没有,我就是。” “你有,裴允,你真的越来越过分了”,气的宁嘉那就要准备起身离开。 裴允一看事情不妙,连忙用自己刚刚从僵硬中恢复的手抓住了宁嘉的胳膊。 “我错了,我错了,公主别生气”,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你这个道歉,我不接受!”,说完宁嘉就将自己胳膊上本就握的不是太紧的手甩开了。 “哎,别动,我怎么喘不过气来了呢”,此时的裴影帝开始准备上线了。 宁嘉那是自然不信了,刚刚甩开之后,竟然真的发现裴允的脸色开始不太对劲了。 宁嘉自然是不敢在继续闹下去了,连忙蹲子,继续给裴允温暖身子。 身处宁嘉的怀中的裴允,在宁嘉满是馨香温暖的怀抱中默默的笑了。 果然是自己的媳妇的怀抱是最温暖的。 两个人开始相互扶持去找掩蔽的地方,如今的气温实在是太低,再继续在外面待下去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可是这个寒风山实在是太大了,一眼望不到边际。 两个人突然听见了似乎传来了交谈的声音。 两个人朝着传来声音的崖边走去,那边是一个男子与两个女人发生了争吵。 “夫君,夫君我错了,你跟我回去好不好,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是故意的。” “啪”,男子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地上的女子的脸上。 “我告诉你,我不想听见你再说什么雪儿的坏话,不然我一定将家里的那几个小崽子送走!” 地上的女人嗓音沙哑,“她们,她们也是你的孩子呀,祝郎你何时变得这么狠心啊。” 无力的双手狠狠地锤击着地面,悲痛之意,瞬间展开了。 男子身上的着装并不富裕,不过倒是十分干净利落,至于是谁打理的就不知道了。 “我的孩子?我当时说什么?怎么养不起了,你非要生下来,现在好了我一个人养着四张嘴,你这是他妈的要逼死老子!” 第225章 雪女 “祝郎,姐姐好可怕呀”,男子身边的女子,一身雪白的貂皮夹袄。 这模样一看就不是小门小户能够养的起的,真的是不知道为什么会与这个寒门的负心郎掺和在一起。 “不怕不怕,有我在,这个疯婆娘不会怎么样你的,我会保护你的。” 男子面对自己身边的女子的时候倒是一脸的担当,只是这倒是形成了一种带着鲜明的讽刺意味的感觉。 “嗯”,说着女子轻轻的倚在了男子的怀中。 看着眼前的一幕,此时的宁嘉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这个男人实在是太不是人了。 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多管闲事的时候,宁嘉在原地思考着是离开还是等眼前的闹剧结束之后再去询问。 “走吧,我还能在撑一会儿,这种人的话即使他们敢说,我们怎么可以完全的相信呢。” 裴允摸了摸自己眼前的小姑娘的头顶,一只手拉着宁嘉朝着相反的方向继续走去。 宁嘉任由裴允牵着,没有说什么。 这个时候宁嘉并不认为自己会比一个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人,更会摸索人心。 其实宁嘉从来对自己的定位便十分的明白,从小时候人心复杂、势利眼的上书房一路走来,裴允就像自己的老师,在一边帮扶着自己一路走来。 即使是曾经她以为裴允不爱自己,可是那时的她依旧相信,裴允是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害自己的人。 青梅竹马,便是如此。 彼此是彼此的单纯,是心中的最后一块净土。 当人,也是不论若干年之后的某一天你突然想起来的时候的,那个不可触碰的地方。 青梅竹马,在一起了,是无与伦比的般配。 青梅竹马,没在一起,是心底永远不能够触碰的伤疤。 宁嘉很庆幸,这辈子,两个人没有在继续的错过。 自己也就是在后宫的女人之间的算计说不定还有几分聪明,可是放在那些成天暗地里满是刀子的朝臣面前真的是不够看的。 所以,宁嘉像小时候一样,义无反顾的被裴允拉着走了。 那边的争吵依旧在继续,谁都没有注意到男子怀中的白衣女子,朝着这边诡异的笑了。 这是又来了新货了是吗?真是希望能够是个好吃的。 女子的舌尖下意识的扫过了自己的下唇。 “既然没有什么事情了,妹妹也就不再继续留姐姐了,天色不早了,姐姐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不然一会儿天黑了,这条路上可是经常会有野兽出现的。” “你管她做什么,她刚刚还在诋毁你,也就只有你这么善良了,走走走,咱们在抓雪狐给你做一条围脖,她的死活跟咱们没有关系。” 说完男子用着怀中的女子朝着雪山之上走去。 女子回头看了地上哭泣的女子,脸上闪过了一丝的讽刺之意。 黑夜渐渐来临,山上的风开始变的越来越大了,山下根本就是荒郊野地,依旧是丝毫没有落脚之地。 宁嘉的胳膊此时的被吹的生疼,脚下也是丝毫没有知觉了,可是传闻中的寒风洞依旧是没有找到。 两个人走到一处的石头处,相互依偎在一起歇歇脚。 歇息了片刻,两个人再度启程寻找,早就知道雪山之上的寒风洞是千难万苦都找不到的地方。 因为那里面的寒冰之下培养的雪莲,号称是天下至宝。 于是无数的能人志士纷纷过来寻找,可是依旧是毫无意外的无一人生还。 自此寒风山又称死人山,无数的累累白骨埋葬在了白雪之下,千里之外的家人连收尸都不敢。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竟然挂起了大风,等到风停了,宁嘉竟然发现只有自己待在原地,而身边的裴允却不见了踪影。 另一边的裴允等着刺眼风沙过后竟然发现自己的手掌中空空如也,那个熟悉的小手不见了。 裴允刚准备开始大喊,却突然发现刚才在半山腰上见到的那个白衣女人竟然倚在一棵枯老的树干上静静的看着自己。 裴允瞥了她一眼,准备离开去找宁嘉,对于这种莫名出现的女人,他并不是很想去理睬。 可是事实总是喜欢事与愿违的,裴允刚刚走了没几步,身后那名女子就跟了上来。 “郎君走慢些,奴家都跟不上了”,说完拿着依旧是雪白色的帕子在裴允的面前轻轻的晃动着。 裴允眼中划过一丝的凌厉,不过倒是没有出手,他不相信敢孤身一人雪山上行走的人能没有一点看家的本事。 此时的眼前的女子毫无疑问被他列入了不是善类的黑名单中。 倒是眼前的女子依旧是在那里笑颜如花,甚至是身子都开始朝着裴允的方向悄悄靠了过去。 “离我远点,已有家室。” “哦,有家室呀,是刚才那个小娘子吗,可是奴家不介意的,奴家给郎君做妾好不好。” 说着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骨头一般,朝着裴允软软的靠了过去。 “滚”,此时的裴允那是忍无可忍了,看来还是低估了这些女人的脸皮。 说完之后裴允毫不犹豫的拔出了自己腰间的软剑,架在了女子的颈间。 “哎呀,郎君不要这么粗鲁嘛,弄得人家好是害怕呢”,话是这么说着,可是女子的脸上那是毫不见一点的惧意。 说着女子轻轻的将自己颈间的剑移开了。 “公子是为了这座山上的寒风洞来的吧,不妨告诉公子,小女子那是自小在这个雪山长大的,倒是对此地那是分外的熟悉呢。” “如果公子不介意的话,奴家倒是可以为公子带路的。” 说完之后,那只手又开始十分不安分的摸上了裴允的衣角。 “刺啦”,裴允拿着自己的手中的剑将衣袍直接割裂开来。 “姑娘可能是误会了,在下与刚才的兄台倒是十分不同,对于女色倒是没有这么执迷,如果姑娘继续这样下去,在下可不能保证下一剑会落在何处。” “不过既然姑娘是知道路的,那就开个价吧,钱财、权势,在下可以尽力满足。” 白衣女子俏颜一笑,“公子当真是小瞧奴家了,奴家可是看不上这些俗物,奴家想要的是公子,您看这个如何呢。” 第226章 雪女(二) 裴允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既然这样,那就免谈吧。” 裴允好不留情的转身准备离开了,一边的女子在他的后面依旧是不死心的开口。 “我不需要你娶我,我只要与公子一夜良宵时光可好。” “公子想想,那可是人间的至宝,你就丝毫不心动吗。” “那你倒是小瞧在下了,这种俗物东西,裴某那是毫无兴趣。” “还请姑娘另寻他处吧”,裴允将自己手中的软剑从新放回来腰间,准备继续上路了。 “那么公子对奴家那是丝毫不动心吗”,说完女子跑到了裴允的前面,外面的貂袍解开,里面竟然只有一个肚兜。 雪白的肌肤大片大片的裸露了出来,波澜的山峰美景尽情显露了出来。 瞬间裴允将自己的手帕挡在了自己的眼前,然后冒着自己毒发的危机,催动内力离开了。 “怎么会……” 留在原地的雪女倒是满脸的震惊,原来世间真的还有不为了财色的人吗。 没有人回答她,只剩下了乎乎的风声。 一边的宁嘉依旧是在静静的走着,泛着寒意的月光洒在了雪上,倒是映射出来一下光亮,不至于那么的漆黑。 慢慢的宁嘉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突然宁嘉看着眼前的地方,这里仿佛就是那个三人争吵的地方。 此时的那里在月光下的照应下,那里的一个人的身影完全的显现了出来。 是那个白衣的女子,此时的她的身边一阵暗红,身边还躺着一个人,开始在那个人的胸口的地方,似乎是出现了一个洞。 “这个心倒是足够脏,我喜欢”,前面的女子缓缓地转过头来。 脸,依旧是今天下午的脸,可是此时在月关与雪色的映衬下有些惨白,吸引人的是她那个满脸的鲜血,此时实在是让人心中一寒。 惨白的脸颊配上了艳红的血迹,一切都是这么的诡异。 “呀,我还没去找你呢,你怎么就过来了呢”,说完朝着宁嘉一笑。 那一笑,牙都露出来了,可笑的是洁白的牙齿上面满是血迹,牙缝中的肉末似乎在那里若隐若现。 她吃人!这个发现此时的宁嘉已经开始想跑了。 “别害怕,我又不吃女子,你这么害怕干嘛。” 可能是有人吧,白衣女子转过身去,将手中的最后一块肉吃进嘴中,咀嚼干净之后才回过头来继续看着宁嘉。 “你的男人不错,你是个有福气的。” “那是自然”,说道这个宁嘉那是丝毫没有承让。 “不过姑娘知道裴允此时在那里吗。” 这个才是目前宁嘉最最关心的事情。 “他呀,让我吃了,扔到下面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这么大岁数了,自己竟然有了逗弄这个小丫头的意思了。 “你骗人”,宁嘉此时十分心中是稍微有些怀疑的毕竟以裴允的武功一般人是很难近了他的身。 “哦?我骗人?小姑娘你还是太天真了,我雪女可是从来不骗人的,我能,只会杀人”,一身雪白的衣衫加上那个冷白色的皮肤,像极了一个女王。 可是如今她玩着自己指间的鲜血,像极了一个从地狱中的诱惑人的妖精一般。 “既然你不相信,那不妨看看这是什么?”,一直带血的手指轻轻的戳起一小块白布在手上。 宁嘉此时遥遥望去确实是很想裴允今天穿的衣服。 宁嘉此时再也顶不住心中的恐惧,朝着雪女的方向冲了过去。 倒是丝毫已经不在乎地下那个尸体了,宁嘉朝着她就开始奔跑。 雪女倒是没有挣扎,宁嘉一抢,雪女那边就开始松手了。 宁嘉一看自己手中的衣服,果然是裴允今天穿的,今天裴允穿的是黑色的衣服,可是里面为了保暖,宁嘉命人给他在里面加了一层内衬。 宁嘉整个人开始发抖,手中的布料被她自己死死地握在手中。 “你怎么敢,你怎么可以,他又没有伤害你,为什么。” 宁嘉此时已经开始信了一半了,雪女,寒风山赫赫有名的魔头,女魔头。 传闻有言,雪女当年怀孕,自己的丈夫声称去外出打猎的原因离家出走。 村中的人都说她的丈夫死在了不知名的大山中,估计是被野兽吃干净了。 慢慢的几年过去了,即使是雪女也已经开始相信了,独自一个人将两个人的孩子辛辛苦苦的拉扯成人。 多年来十年如一日的种田、绣花补贴家用,供儿子读书再也没有嫁过人。 即使是当年的媒人将他们家中的门槛几乎踏破,可是雪女依旧是没有松过口。 雪女依旧是坚信自己的丈夫是为了这个家没的,自己应该守住这个家。 雪女原本的娇好的容颜,也是因为这么多年的劳活慢慢的变的人老珠黄,皮肤松弛了。 后来她们的孩子慢慢的长大了,十分有出息的考取了秀才,有一次去京城考进士的时候,似乎是在大街上看见了自己的父亲。 可是自己的父亲在自己八岁的时候就离家了,时隔这么多年,自己的印象已经十分淡薄了。 于是孩子怀着一丝疑惑向路人打听了一下刚才坐在轿子中的男子是谁。 路人十分鄙夷的看了一眼那个孩子,似乎是在说着他的眼界的浅薄,这种赫赫有名的大官都不认识。 “这个呀,这个是咱们韩院判的女婿,前几年刚好韩院判的女儿去外面游玩,不料沿途遇险了,正好碰上了如今的女婿。” “这不就将人救了,一来二去韩院判也是发现这个少年人品不错,正好他说是父母双亡,无妻无子。” “倒是让韩院判十分满意,直接将人定为了自己的女婿,毕竟张大官人这个条件简直是上门女婿的绝佳之人,从此这个张大官人那是一路的飞黄腾达走到了今天,如今是韩院判手底下的得力干将。” “大家都心知肚明,韩院判马上就到了致仕的年纪了,到时候这个职位那一定是他的女婿的,所以如今自然是纷纷讨好张大官人的,如今他可以说是京城中那炙手可热的人物了。” “这你都不知道,你还是多打听打听吧,不然有一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说完那个人朝着那个长大的孩子摇了摇头离开了。 只留下那个孩子一个人站在原地傻傻的出了神,姓张,只要他知道张大官人曾经救了那个千金的地方就能知道究竟是不是自己的父亲了。 第227章 雪女(三) 后来那个孩子真的高中了进士,开始在暗地中四处打听关于张大官人的消息。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世事无常,谁又能够说得准,这件事情大概也就只有韩院判身边的人能够知道,可是这些东西又怎么会是他一个小小的进士能够接触的人呢。 这件事情后来竟然被人将这件事情说给了张大官人。 那天晚上那个孩子刚刚与几个同僚吃完饭之后,就被很多侍卫“恭恭敬敬”的“请”到了一个小树林子里面。 那一天那个称得上自己父亲的人,一个整整消失了近十年的人,自己的父亲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天城外的小树林分外的安静里里外外都被人重重地围住,那个孩子如何见过这种的场面整个人直接楞在了那里。 是他的父亲先开口的,“小峰这么多年了,还好吧。” 此时的小峰渐渐地从呆滞中醒了过来,如今的心中渐渐地明白了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自己的父亲贪慕虚荣,为了能够娶富家的权贵人家的小姐,谎称自己从未成亲,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 这么多年,孤儿寡母能好到那里去呢。 “张大人觉得呢”,一句话冷冷的带着一下刺。 张大官人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明白。” 那个孩子笑了,“我还小?大人,我不小了,我已经是一个行了冠礼的人了,我的母亲已经不再年轻了。” 此时的张大官人意识到了自己孩子对于自己满满的抵抗。 “你的母亲,还好吗”,最后一句话说的轻飘飘的,毫无底气。 是呀,贪慕虚荣!抛妻弃子! 他这样一个衣冠禽兽能够又什么底气呢! “你不配”,少年的血性被激了出来。 “你怎么说话呢”,张大官人身后一个面上带着伤疤的男子拿着一把剑抵在了他的颈间。 “刘天”,张大官人朝着身后的男子摆了摆手。 刀疤的男子十分愤愤不平的将自己的手中的剑收了回去,然后转身走到了树林中去了。 “既然如今大人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那就当咱们从不相识,我的父亲已经死在了十年前,从此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峰儿,我当年也是迫不得已,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理解我呢。” “是呀,我要如何理解你呢,是理解你在吃着山珍海味的时候,我与母亲在顶着酷热在山上挖野菜,还是理解你温柔乡的千金相伴,我的母亲为你苦苦守寡十几年。” 这是一个儿子对自己的母亲的打抱不平。 其实张大官人的心中又何尝不愧疚,可是当时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谁有不想把握住这种可以扶摇直上的机会。 男人,终究是心中的利益大过了心中仅剩的良知。 “峰儿,那年之事,我也是被逼的,你能不能不要对自己的父亲如此恶语相向。” “这就恶语相向了?那可能大人是不知道到时你的“死讯”刚刚传回村里的时候,她们那些个长舌妇在背地里说着母亲克夫事情的场景,那才是恶语相向。” “如果要不是因为有我这个牵挂,可能母亲早就不在了,更是轮不到如今的张大人过来留下鳄鱼的眼泪了。” “她们竟然会这样……峰儿,这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了,我一定……” “你是不知道,因为十年间你从未回过自己的家乡,你从来都没有在回去看过你的妻子儿子一眼,既然选择了抛弃,如今的你又找我打算如何呢。” “你一定?你能够做什么?无非是给我们点钱打发了就是,你又怎么会为了我和母亲去摧毁如今的你苦心经营的权势与家庭。” “如今我已经长大了,有什么事情张大人不妨就放心好了,这件事情我会烂在肚子里面,绝对不会让母亲知道的,所以你放心绝对不会出现什么原配碰上小三的画面。” “张大人,如今你压根就不配在让母亲为你伤心流泪,我的父亲死于十几年前,张大人就此别过了。” 说完少年就准备离开了,可是有些东西他依旧是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围在外面的侍卫根本就不让他离开,死死地围在外面,只要少年一靠近,立马拔出剑来警告。 “不知道张大人是什么意思,我以为咱么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了。” “你就不能在叫我一声父亲吗,这些年来我也过得十分不容易,你为何就不能够体谅我呢。” “父亲?你配吗,你只是生了我,却从来没有养过我,这种只生不养不行为,你是如何能够张开的嘴,你在说话之前不应该好好的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吗。” “你不容易?你是过的太过于容易了”,说着张峰走到了张大官人的身边,拿起了他的双手。 “你看看,如今我的手上的茧子都比你多,你看看如今你手上的茧子,你好意思的吗。” “是,你是不容易,你的不容易是指你在向往着那个高高在上不属于你的位置,可是我们的不容易是挣扎在社会的底层为了生计而努力着。” “我们,早就已经不同了。” 其实张大官人有何尝能够毫无感触呢,可是比起感触来,有另外一件事情更为重要的事情在等待着他。 “那么峰儿能不能在帮父亲最后一件事情,只要你答应我,不论是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无论是钱财、良田甚至是官职。” 最后几个字可以说张大官人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他相信自己的儿子是没有理由拒绝自己的,毕竟这才是男人的最爱不是吗。 有了钱财与权势到时候要什么美人没有,想过什么日子那不都是动动手指的事情吗。 想到这里原本暗黄满脸堆积着满满的肥肉的脸上,闪烁出了满是贪恋的神情。 如今自己的岳父马上就到了致仕的时候,虽然自己对自己的能力那是十分满意的。 可是自己的岳母依旧是对自己十分不够放心,总是想要让自己的岳父将院判这个职位传给她自己的养子。 养子是老两口多年求子不成收养的孩子,如今可以说是对自己最有威胁的人! 这个时候自己当时是不希望自己出现任何的意外,一丝一毫都不可以! 第228章 雪女(四) “孩子你能不能离开京城,永远不要再出现在这里。” 张峰简直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给震惊死了,原来世界上竟然真的有如此不要脸的人。 离开京城?自己如今好不容易中了进士,等到前面的人们进行完了殿试之后,他们就可以分配职位了。 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实现自己多年的梦想了,到时候母亲终于不用如此辛苦了,到时候她就可以十分骄傲的告诉邻里们,自己的儿子在京城当上大官了。 可是小时候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抛妻弃子的父亲,如今竟然想要继续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扼杀掉自己的梦想。 做这一切竟然只是为了不让自己的曾经的身份暴露罢了。 “不可能,我十年如一日的努力凭什么为了你的一句话而放弃,这不公平!” “公平?孩子你要知道,如今的世界那是丝毫没有一点的公平可言,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的,虽然你离开了京城,可是你可以在地方做官的。” “任何富饶的地方,只要你想,到时候我一定会为你去努力争取的,到时候你就可以坐等着任命的调令就好了,孩子这样难道不好吗?” “我不是你!我可以凭借我自己的努力让母亲骄傲的,当初你抛弃了我们,如今我不会要你丝毫的东西。” 此时的孩子已经开始有些崩溃了,他的话说得十分硬气。 可是他自己知道,凭借着自己毫不突出的成绩,丝毫没有任何的背景,如今自己在自己的父亲面前那是丝毫没有还手之力的。 “你为什么这么死脑筋呢,在如今的世道面前,弱肉强食,没有背景的人是毫无出头之日的。” “我不相信!” 此时的张大官人简直是想要将他十年如一日的坚持的梦想击落在了地上。 那一刻,张峰的梦想落到了地上,碎了一地。 “我如今可以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可以走到如今的地步,所以我相信,我只要付出的努力,终将会得到回报的。” “你终究是太年轻了,希望等到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依旧可以说出这件事。” “不过这件事情,已经完全由不得你了,我希望你可以答应我的,这样对你也好,对我也好,大家皆大欢喜。” “如果你不愿意,到时候就不要怪我无情了,你要知道,以我如今的能力,自然可以十分轻松的“送”你离开的,不是吗。” “我今天说的话希望你能够好好考虑一下,等到三天之后,我想听到你的答案。” 此时的张大官人上位者的气势已经全面的放开了,威胁之意已经跃然于他的脸上了。 说完之后张大官人消失在了黑夜之中,树林外面的人全部都散去了。 此时的只剩下了树林中静静站立的少年,一脸悲伤的站在原地。 “碰”,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树干上面,瞬间拳头上面的青筋皱起,血肉混合在了一起。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够默默地接受眼前的这一切。 可是自己的内心实在是不服!凭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寒窗苦读这么多年,哪怕是没有煤油灯,跑到月亮下面学习自己依旧是没有放弃,哪怕是寒冬腊月没有足够的炭火,自己的手上满是冻疮自己依旧是没有放弃。 可是为什么自己现在因为自己的“死”去多年的父亲需要放弃了,可是是真的好不甘心。 可是没有等到三天之约,张峰就离开了,他没有去找张大官人要他的帮助去争一个大官或者是要一大笔钱。 终究是生养自己的父亲,他多少是知道如果自己的父亲如今被揭穿会发生什么。 他终究是给了自己一条命,自己就当是还给他吧。 那天他去找了自己顶头上司,要了一个他们家乡附近的一个小小的县令官。 他告诉那个人,自己的母亲生病了,自己得回去侍奉母亲,不能继续留在京城等待着上面分配下来的好差事了。 上面的人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在他走了之后,站在窗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一个好苗子,就这样没有了。 其实刚才上司的那一口叹息,张峰又如何能够听不见呢。 那一声叹息在张峰的心中简直就像是一把刀,在他的心口狠狠地拉了一道,鲜血横流。 他,走了,走的无声无息,自己来的时候就背了一个小小的包袱。 如今走的时候,依旧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小包袱,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就像是他这个人曾经从未来过京城。 张峰站在京城外面的大门口,回首望去,这是他一生梦想的追求,可是如今这个追求被人无情的截断了,当真是可惜了了。 张峰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紫禁城的大门,然后转头离开了。 他以为是自己这辈子最后一次看见这个大门,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这是他有生之年的最后一眼。 张峰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安安分分的做起了县令。 虽然自己的母亲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儿子的成绩如此优异竟然仅仅是分配到了如此荒野之地来做官。 可是终究是自己不懂的事情,她的母亲倒是也没有多言,这个倒是让张峰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他是真的害怕自己一怒之下将真相告诉自己的母亲,她的丈夫没有死,只是成为了别人的丈夫罢了。 这个事情对于这个苦苦守候这个家十几年的女人实在是太残忍了,有些话,张峰决定让就让它烂在肚子里面。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事情是,这个世道不是说你放过我,我就会放过你的,终于这件事情被张大官人的妻子知道了。 两个人在屋里面大大的吵了一架,就当张大官人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的时候。 他的妻子派去的杀手已经在去赶往他的老家的路上了。 那天的天气不是很好,有点阴沉沉的,张峰早早的便因为衙门没有事情就回家了。 可是回家的路上,无数的黑衣人拦住了他,那一刻他感受到了极大的杀意。 可是他却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就是单纯的反抗在他的身上都很困难。 一刀毙命,一剑封喉,一条人命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到手了。 甚至是黑衣人十分不屑的看了一眼倒下的张峰,拿着张峰的头上尚未摘去的官帽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剑。 堂而皇之、大摇大摆的朝着张峰的家中走去。 最后的那一眼,有轻蔑,有鄙夷…… 第229章 雪女(五) 一行人就这样拎着剑朝着张峰的家中走去,毫不在意周围百姓的眼光。 恰巧那一天雪女并没有自己一个人呆在家中而是在邻居张大妈家中一起在那里缝被子。 突然,张大妈透过窗户发现了黑衣服的那一行人朝着这边走来,目标似乎是十分明确,雪女的家的位置。 “快跑,那一行人好像是朝着你家去的”,此时是个人就知道这一群人来者不善。 “你快走,从后面快点的离开,到后山的位置藏一会儿,等到他们离开了,我再去找你。” 虽然雪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自己的儿子招惹了什么人。 于是就听从了张大妈的话,从后门悄悄地溜了出去。 可终究是好景不长,没一会的功夫,黑衣人在她家中便知道了她没在家,于是开始拿着剑从这街坊邻里走去。 附近距离最近的自然是张大妈家,人群中有胆小的说看见雪女之前去了张大妈的家中。 黑衣人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剑架在了张大妈的丈夫的脖子上。 “说,还是不说?”,毫无波澜的声音。 “说说说,大爷,我说,我知道,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朝着后山那边跑去了。” 此时张大爷的裤子都已经湿了,都是乡下的平常百姓,哪里见过这种的架势,实在是害怕极了,说是吓破了胆都不为过。 “废物”,黑衣人冷冷的朝着他那个已经湿透的裆部看了一眼,然后毫不留情的朝着张大爷的胸膛踹了过去。 此时的尿骚味已经开始渐渐地扩散开来,张大娘看了一眼地上自己的那个没有出息的当家的。 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朝着自己的家中走了过去。 今天这件事情,终究是他们老张家对不住她了。 然后将自己家中的那摊烂泥似的男人无情的锁在了外面,自己家的当家的实在是太没有骨气了。 都是邻里街坊,大家不都是互帮互助走过来的吗。 人家那是孤儿寡母的,他们难道不该伸出手去帮一下吗。 即使是给不了她多大的帮助,可是说个人早走了,或者是撒个去集市,或者去挖野菜不都可以吗?为什么一定要将她最后的活路封死呢。 可是那个男人那终究自己娃的父亲,她又能怎么样呢。 因为一个外人的事情跟自己的丈夫和离?不现实。 所以既然无法反抗,不妨以自己的方法表示一下不满吧。 余生还很长,日子终究是要继续过下去的。 想到了这里,张大娘朝着雪女的家中的方向看了一眼。 雪女平日里晾衣服的架子已经被砸断了扔在了地上,门口的那一片蔬菜地原本是附近长势极好的蔬菜,如今也是被踩了一个稀巴烂,整个干干净净的院子,可以说是已经变得犹如一个废弃的宅院一般了。 张大妈摇了摇头离开了,希望那个苦命的女人自求多福吧。 另一边的雪女此时早已经不管身上被附近的灌木丛划出了无数的伤口,只知道一心的往前跑去。 可是一个农妇又如何知道,身为侍卫的追踪术有多厉害呢。 不一会儿身后的人就已经追了上来。 而她的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前面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悬崖。 众人都知道身后的后山中有悬崖,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身后的后山中有三处断崖。 而如今的雪女就是走上了其中的一条的不归路。 “别再继续做无谓的反抗了,如今的你已经无路可走了,你乖乖的,我们倒是还可以给你一个全尸。”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儿终究是得罪了何人,我儿如今可还好。” 黑衣人轻蔑一笑,将自己的脸上的黑布扯了下来,看着眼前还傻傻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女人。 此时的雪女眼前的黑衣人,恰恰就是当日在树林中的刀疤男。 明面上他是张大官人的人,可是谁都不知道,其实他是韩院判的女人,也就是张大官人的妻子安排在张大官人身边的桩子。 前几年他们刚刚结婚,韩家小姐便感受到了自己丈夫的野心。 他是个上门女婿,可是他的野心勃勃却让韩小姐有些不安,于是她跑到了自己的父亲的面前求了三个人说要保护自己。 她留下了两个人,将最后一个放在了江湖中。 在她的“刻意”安排之下,果然张大官人与刀疤走的越来越近,到最后张大官人直接将这个作为了自己的心腹。 韩小姐知道自己的丈夫想要自己的父亲的位置,她当然也是这样想的,毕竟自己的哥哥,再怎么亲终究是父母的养子,终究不是自己的亲哥哥。 在韩小姐心中自己的丈夫自然是比他跟自己亲了。 韩小姐也是在暗地中悄悄地帮助自己的丈夫,可是有一天刀疤回来告诉她,张大官人其实是有妻子。 甚至是他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了,正是如今的一批的进士中的一位,听说成绩尚可,在中流偏上的位置。 此言一出,韩家小姐自然是坐不住了。 她与张大官人成亲这么多年了,可是依旧是只有一个女儿。 如果真的让自己的丈夫顺利的接替了自己爹爹的位置,到时候自己爹爹致仕之后,自己的丈夫怕是不会在对自己怎么体贴了。 于是她找上了自己的丈夫准备谈一谈,比如说给那一对贫贱的母女多少钱,让他们永远的离开他们的视线,或者是自己的丈夫给自己写一份保证书。 要保证自己的丈夫从今往后就当是没有过那个儿子,从此一刀两断。 毕竟如今张大官人如今的一切都是自己家中的,绝对是不能够便宜了,张大官人的外面的那个小崽子。 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刚刚将这件事情提了起来,那边死活不承认自己的曾经有过妻子与孩子。 其实这件事情韩小姐如何能够不生气呢,此时的张大官人当初娶自己如今看起来完全就是骗婚了。可是自己又能够怎么样呢,终究是嫁给他了这么多年了,她们如今还有了一个孩子了。 可是如今的韩小姐看着眼前死不承认的张大官人心中泛起了一阵的凉意,自己的枕边人似乎满嘴的谎言,如今自己已经明确的告诉他了,可是没想到他依旧是不承认。 第230章 雪女(六) 说不失望那是假的,但是此时的韩小姐可以说是满心的杀意。 既然没有办法去让自己的丈夫这边放弃,那只能够从那对母子那边下手了。 于是韩小姐召集了自己身边明里暗里的人手,朝着张大官人的老家就冲了过去。 如今这群将雪女逼到了山巅之上的人恰恰就是那一群韩小姐的手下。 “您的儿子?您的儿子刚刚下了黄泉,他如何能够招惹到我们呢。” 刀疤脸一脸肆意的笑着,顺便将自己手中的剑举了起来,上面还残留着尚未干涸的血迹。 “傅姑娘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如果没有,咱们得送你们走了,时候不早了,咱们也得回去复命了不是。”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既然我儿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朝着他痛下毒手!” 此时的傅姑娘已经泪珠哗哗的滚落了下来。 她其实之前不叫雪女,她叫傅胭,只是因为今日之事变成的。 “无冤无仇?不不不,你还不知道吧,其实你的丈夫还没有死。” 其实在很多年之前刀疤喜欢过韩小姐的,只是因为身份相差太大了,于是将这一份喜欢默默的藏在了心中。 如今知道了张大官人对小姐造成的种种伤害,既然不能够还在他的身上,那还在他曾经的妻子身上不过分吧。 毕竟要不是她没有看好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小姐也不会被人蒙骗这么多年。 如今曾经人人看好的婚事,此时在众人眼中那也是出现了种种的裂痕了。 有很多的时候,你过不好,自然是不希望别人能够过好。 这就是如今刀疤的心思。 既然我得不到自己的所爱,那么你们也休想这么简单的就被放过。 如今刀疤很是想看看自己眼前的女人也被张庚那个卑鄙小人骗了的反应。 “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我的丈夫早就死了,我的丈夫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你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呵,没意思,只是想告诉你别被某些人给骗了,还傻傻的替人家数钱呢。” “死了?你不知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吗,不过倒是已经晚了,如今的你没有机会了,等下辈子吧,或者是你要是真的变成了鬼,不妨去京城看看,看看你的好丈夫是如何做别人的丈夫,做别人的孩子的父亲的。” “你说的是真的?”,此时的傅胭已经相信了。 可是她还是不死心,她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从13岁就嫁到了他们家中,洗衣做饭生娃种田,还要孝敬上面的老人,和每天伺候他,她想知道,自己是哪里对不住他的。 傅胭已经完全的瘫坐在了地上,为什么,自己算是拿着这么多年的眼泪,浇灌一块没有意义的牌位,他却在外面的花花世界的京城中娶妻生子。 “你可以选择不信,不过你已经相信了不是吗。” 刀疤脸摸了摸自己剑尖上的鲜血,嗯,有些发干了。 “你能告诉我,是为了什么,或者是那个人是谁。” 他的妻子这几个字如鲠在喉,傅胭实在是说不出口了。 “为了什么?傻女人,你还不懂吗,男人最爱的东西无外乎就是钱财与美人,你说还能是为了什么。” “你有什么,是一双满是老茧的双手还是满脸的皱纹呢。” 傅胭慢慢的看向了自己的双手,果然是满是伤痕,甚至是有一个地方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出现在了她的手上,太丑了,是前几年自己着急劈柴留下的。 小时候的自己那是最害怕疼的,可是慢慢的长大了,她好像早就忘记疼痛是什么。 随着自己的双手上的老茧慢慢的加厚,自己的敏感性越来越小了。 后来呀,自己端锅再也不用拿着厚厚抹布在那里隔着。 她那个时候也是感慨万分,甚至是还有点窃喜,自己竟然成长到了这个地步,自己可以好好的照顾小峰了。 可是如今回想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中竟然变的十分荒凉了。 “她自然是长的貌美如花,她是韩院判家的千金小姐,我相信不说你也知道差距在何方。” “你的丈夫当年并没有什么被野兽袭击致死,他的失踪仅仅是因为他在山脚下救了他如今的妻子,韩院判家的女儿韩家的千金,一个明晃晃的飞黄腾达的机会,他不选是不是个傻子。” “后来呀他凭借着一张好口才,又加上了自己的编撰的无父无母无妻无子的可怜的身世成功的走到了韩院判的眼中,后来自然是成了韩院判手底下的一大助力,韩家的乘龙快婿。” “听听,多爽,再看看你这个傻女人为了这个随意丢下你的男人将自己熬成了什么样子。” “所以你来这里是奉了他们两个人的命令是吗,我的儿子也是他们下令杀死的对吗。” 此时的傅胭的声音已经变得十分的沙哑了。 “这是自然了,你们母子挡了别人的路自然是有人来清理了。” “既然这样了,如今已经讲清楚了,那就别怪我心狠了,你就安心上路吧。” 此时的刀疤手中的剑上的血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擦干净了,既然已经擦干净了,那势必应该拿一点新得血液来祭刀。 一点点的朝着傅胭的方向走了过去。 此时的傅胭的心中已经被仇恨填满了,原来有的人因为自己的爱财,可以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都抛弃。 就算是抛弃了就算了,自己的儿子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她们非要他的命! 想到了这里傅胭站起身来,朝着身后的悬崖跳了下去。 身体急速下降,只留下了一句话在山中飘荡。 “你告诉张庚,若有来世,我必化厉鬼取他的性命为我儿子的轮回路铺道。” 看着女人的身体急速下沉,然后下面深不见底之处传来了一阵的鸟飞过的声音。 “你们几个下去看看,最好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其实这个高度即使是武功高强之人也未必能够活下来,更何况是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家。 但是刀疤这个人向来做事仔细,最爱的事情就是滴水不漏。 可是他不知道的事情就是他的一次失误,直接导致了整个韩院判府中的灭门惨案! 第231章 雪女(七) 那天之后黑衣人在山下面没有找到尸体,于是自然而然的认为是被下面的野狼等野兽给叼走了,也就没有继续找下去,收拾整顿了一下人手回京去了。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傅胭压根就没有掉到山崖下面,而是摔在了一个峭壁的山洞前面了。 那里面有一个老人,或者说是一个怪物。 其实这件事情也是与百草谷谷主有关系,这个人便是百草谷谷主的嫡亲的师弟。 一个善医一个善毒,当时他们的师傅对这两个弟子十分满意的。 毕竟有他们两个在,他们的百草谷定是江湖上面无人能够招惹的存在。 只是好景不长,他们的师傅大限将至,于是将谷主之位传给了自己的大徒弟也就是如今的百草谷的谷主无名,当时的无声也是没有任何的意见的。 可是随着日后的枯燥的日子一天天走过,无声开始渐渐不再满足于百草谷的势力与范围。 他就跟无名提出了向外扩张的目的,可是被无名拒绝了。 无声没有在说什么,可是在暗地里开始默默的炼制起大批的毒药。 终于在一天,无名的诞辰的时候,他将软禁散倒进了无名的酒中。 那是自己的亲师弟,无名自然是没有防备的。 于是一切就这样被无声囚禁起来了。对外称无名去千里之外寻找稀世的药材了。 世人都没有任何的疑问,毕竟当大夫的都需要药材更何况神医呢。 于是在众人意想不到的是,无名带着百草谷的弟子突然朝着附近的小帮派下手了。 理由是不敬百草谷,江湖中人都知道这就是一个借口。 可是苦于无声的毒药实在是有效,百草谷更是易守难攻,有的是数不尽的奇门遁甲,与毒药迷阵。 那些被吞并的小门小帮派只能够默默的接受了,可是终究是也有踢到铁板的时候。 终于有一日在吞并一个小门派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个武林高手。 虽然说是百草谷的炼药或者制毒厉害,可是在武功方面终究是少有些逊色的。 小门派发现有人来助他们了,自然是开始起来反抗了。 那一场战役十分的惨烈,最后以整个小门派的全部的灭门,与无声被生擒而告终。 那天之后无声被压到了武林盟主手中,说要当着武林众人的面前将无声处死。 那天在无声被生擒之后裴允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于是偷偷潜入百草谷寻找,果然在一处石壁中发现有隔间,于是运功将石壁击碎了,找到了里面看书的无名。 裴允向来喜欢关注江湖之事,要知道江湖其实在暗地中与朝堂那是密不可分的。 果然裴允看到无名倒是无名却不认识裴允,裴允随便给自己起了一个化名,将无声近期做的事情告诉了他。 并且将无声不日将被整个武林处死,不知道为什么裴允竟然在这个外界传闻没有感情的人的眼中看到了悲伤。 世人皆传闻,百草谷的谷主一生苦心钻研医术,无七情六欲,百草谷的二弟子性格猖狂,却最爱笑,喜怒无常,好像在他的脸上可以将人的所有的表情展示出来。 这种人裴允好想明白了,一个人的情绪从不外漏,可是他的情感是真的,一个的情绪外漏可是大概他的情绪都是假的吧。 这师兄弟倒是有趣。 果然无名提出了请裴允将自己送到武林大会之上,自己去解决这一切。 裴允自然是答应了,无形中那是又卖了一波好感。 那几天在沿途中,两个人拜访了无数的曾经被百草谷救治过的人,请求她们为百草谷发声。 终于在武林大会处置无声的时候,一脸疲惫的无名站在了无声的前面。 无声看着明明应该乖乖的待在密室中的人出来十分不满,嫌他来趟这一趟浑水,让他快走。 无名那个从来不喜欢露出半分的情绪的人,脸上竟然出现了生气的意思。 “你是我的师弟,我不管你,谁管你。” 然后直面上前面的武林盟主,开始了一轮又一轮的谈价还价。 身后的无声在那里一边又一边的咀嚼着师弟二字,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癫狂的意思。 最后的审判结果出来了,如今出现的问题,百草谷愿意提供大量的神医圣药为那个受损的门派作为补偿,将无声收到门下的门派地盘全部还回去。 无声则被废掉武功,囚禁一生。 听到这些明明是关于自己的东西,可是无声却真的一声不吭没了声响。 那天是无名亲自动手,然后无名整个人摊在了整个武林的面前。 疼痛让他就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可是偏偏那个最喜欢说话的无声,似乎是在无名来了之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天上开始飘落了蒙蒙的细雨,加上无数曾经被百草谷救治的人的求情,这件事情似乎就这样过去了。 雨,越下越大,这件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了。 无名背着无声默默的离开了,裴允在一旁为他们撑着伞。 后来无名便将无声囚禁在了如今傅胭掉落的山洞中。 那个山洞是无名让人给无声挖的,不知道为什么百草谷有无数的地方可以用,可是无名依旧还是将他囚禁在了外面。 可能怕是日后有一天自己会心软吧。 谁能想到,深不见底的悬崖之上竟然有一个山洞。 无声被一个明明曾经一剑便能够劈坏的铁链拴着脚脖,如今却只能够任由它在那里拴着。 其实即使是没有这根铁链无声依旧是逃离不了这里。 在山洞的一侧有一处地道,那里是百草谷专门挖的,是为了给无声送饭用的。 悬崖之下深不见底,以如今的无声一出去势必便是死,这个铁链其实是为了无声那一日活不下去,防止他寻短见的。 但是在百草谷甚至是无声的眼中都是无名为了不让他离开设下的束缚。 从那之后无声在也没有见过无名,其实在无名不知道的时候,在月圆之日的夜间,总有一个身穿白衣的人从崖地跃上来,他就站在洞口静静的看无声几眼然后就无声的离开。 最后一次他的生辰两个人在那里饮酒的时候,正是一个月圆之日…… 第232章 雪女(八) 那天傅胭落在了无声的山洞口,无声起初并没有打算理会那个人,可是那个女人一直在那里断断嘘嘘的说着一个名字。 无声以为是她的情人,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女人。 无声终究是抵不过自己心中的最后一丝动容,在深夜中走了出去将人拖了进来。 在灯光下看着,其实这个女子长的倒是眉清目秀的,倒是看那眼角的细纹来看,估计应该是不小了,估计应该是早为人妇了。 女子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简单的摔伤,无声本来打算将人明日让前来送饭的人送走的。 可是没想到,女子却说起了自己的过往,眼中的满目的恨意震惊了无声。 她感觉无声不是一般人,于是想要拜师,看着无声在山洞的边角处养的毒物,傅胭似乎明白了这个人究竟是做什么的。 无声说自己要好好想一想,第二天无声答应了,然后条件是从此之后傅胭要给自己做药人,他要研制一种新的毒药。 傅胭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其实无声劝过她,这种毒药他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药性就连他都不知道。 傅胭依旧是想都没有想答应了,她的心中没有什么能够比复仇更重要的事情了。 无声听了她的话,没有在继续劝说,只是开始继续默默的研制他的药了。 后来经过两个多月的一遍遍的实验终于无声的药已经研制成功了。 此时的傅胭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模样了,如今的傅胭满头白发,倒是皮肤好了不少。 可是当你看向她的手臂的时候就会发现,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咬痕,是无数毒虫留下的痕迹。 其实近两个月来,附近的百姓总是听见女子凄惨的喊叫声这便是原因。 药已经练成了,自然傅胭也是没有用处了。 在炼药的时候,自己也已经将简单的那些制毒的方法教给她了,只要她将这些东西学会了,这辈子自然是不愁了。 更奇怪的傅胭竟然有习武的天赋,无声曾经习武的书籍便放在角落中,如今倒是被傅胭琢磨的有模有样的了。 无声如今已经是废人一个了,这种东西自然是没有用处了。 于是在傅胭离开的时候,无声将它作为礼物送给了傅胭。 唯一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警告傅胭不要将自己在这个地方,以及自己是她的师傅说出去。 傅胭其实对眼前的男子很是好奇的,在这里他明显就是被人囚禁的。 可是似乎除了他不能够出去,以及脚上的脚链,他的生活完全不像是一个犯人的对待。 每天的一日三餐都是定时有人送来,甚至是每当他缺点什么的时候,总是会被人以第一时间送过来。 甚至是那些人对他还是恭恭敬敬的模样,明明他长的极其的好看,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喜欢穿黑色的衣服甚至是将自己的半边脸遮起来。 曾经傅胭一度以为他是被毁容了,直到有一天,他在炼药的时候不知不觉中将那半边脸的头发撩了起来,傅胭竟被他的长相给惊了一下。 似乎这个男子浑身都是一个谜团,可是如今自己要做的就是复仇,这个无关自己的事情她没有任何的经历去探究了。 傅胭走了,无声那天命人将她捂着眼睛送走了,等到傅胭在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已经出现在了后山的山脚下了。 她寻找了半天依旧是没有找到送自己出来的密道,似乎与那个男子有关系的事情总是让人摸不到边际。 傅胭朝着自己的家中走去,入眼就是遍布的狼藉。 眼眶终究是抵不住心中的酸意,红了。 等她走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发现里面竟然被人明显的打扫过了,突然她听见来了自己的院子中传来了响动。 傅胭下意识的藏到了帐子后面,看到了自己的邻居张家大妈竟然絮絮叨叨的在那里收拾起了自己的家中的废墟。 她慢慢地走了出去,“张家婶子”,那个久违的称呼冒了出来。 张大妈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眼前的女子,先是被她的满头的白发给惊了一下。 然后竟然发现那个人竟然是傅胭,毕竟傅胭早在她的心中就是一个死人了。 “我滴妈啊”,张大妈刚想要喊出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拿着手自己的嘴闭上了。 然后眼角迅速涌出了泪水,“这不是胭儿吗,你咋回来了,你没事吧,那群畜生没找到你吧。” 手紧紧的握着傅胭的双手,眼泪就这样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 “婶儿没事了,你放心,我没事。” 张大妈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摸着傅胭的头发,“这是怎么弄的呀,你才刚刚三十岁呀,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这是造孽呀。” 说完拿着自己手中的扫把狠狠地怼在了地上。 “过去了,都过去了,婶儿没事的。” 傅胭摸了摸自己眼角的泪水,“婶儿,能告诉我我家峰儿在哪呢,我想去看看他。” 一边的张大妈的心中更是难受了,小时候那个最喜欢在自己身后甜甜的叫着张家奶奶的孩子就这样没了,怎么能够不让人心疼。 他才刚刚有出头之日,为什么老天爷就这么见不得别人好呢。 这个孩子是附近五里八村最有名的有出息的孩子,如今就这样没了,怎么能够叫人不心疼。 “峰儿,那孩子我将他埋在了你家那口子的坟的旁边,也好让他们父子两个做个伴。” “做个伴?是该做个伴了。” 傅胭辞别了张家大妈自己一个人朝着山边走了去。 看着曾经张庚的身边那个新增的坟头,此时的傅胭在也忍不住大声的痛苦出来。 “儿呀,是母亲最不起你!是母亲识人不清!”,傅胭直接瘫坐在地上,无力的双手一下一下的锤在了张峰的墓碑上面。 可能是因为临时赶制的原因,石头上面的字还十分的刺手,不一会儿傅胭的双手就应经变的鲜血淋淋。 哭了一会儿看着身边的张庚的墓碑,此时傅胭看着上面的爱夫两个字,简直是像极了一把剑,狠狠地扎进了自己的胸膛,甚至是不死心,在里面狠狠地搅动!鲜血直流! 第233章 复仇开始 傅胭慢慢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走到了张庚的墓旁边,然后狠狠的一脚踹在了石碑之上。 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够撼动这个石碑可是依旧是想要去尝试。 即使是自己不能动这个墓碑,可是不代表自己不能够动得了他张庚。 不是娶了名门贵女的韩家千金吗,即使是不论他娶了谁,只要是动了自己儿子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如今的自己可以说是没有家的人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即使是死又何妨,但是张庚夫妇一定要死! 三个月后,傅胭自己终于将那一本武功秘籍看完了,然后自己配上了无数的毒药傍身。 那天是个晴空万里的日子,傅胭拿着自己全部的家当来到了京城。 京城很大很繁华,傅胭一个人静静的走完了长安的这一条街,如今的长安街道就像是一个小型的人生的缩影。 在这里的人也生活的并不富裕,依旧是随处可见的孩子在街上卖着东西。 可是这里的孩子的脸上挂着的是笑脸想到了这里,此时的傅胭又不知不觉中想到了自己的峰儿。 自己的峰儿小的时候也是这么懂事的,可是是他们逼得自己的孩子这么努力了这么久还没有实现他的人生梦想就没了。 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孩子为了自己的梦想有多么努力可是自己是他的亲妈,自己清楚的知道他付出了多少。 越走越难走下去,最终她走到了护城河边,静静的看着毫无波澜的水面静静地等待着天黑。 天渐渐地黑了,一身白衣加上了一袭白发,此时的傅胭开始朝着韩院判的府中一步步走去。 一步一步走了进去,那就是踏着血与尸体。 无数的人想要出来阻止这个疯子,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当他们刚刚跑到她的身边便被一股凌厉的气势给打倒在地爬不起来了。 那些武功稍微好一点的刚刚想要动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内的血液开始倒流了,经脉发出了剧痛,这是明晃晃的中毒的迹象。 于是此时的硕大的韩院判的府中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阻止眼前的这个白衣女子前行。 众人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女人堂而皇之的走进了内院。 闻讯刚刚赶来的就是韩院判,“这是怎么,外面为何如此的喧嚣!” 此时的韩院判刚刚睡下如今被人吵起来自然是心中十分恼火的,此时的他简直是肚子里存了一肚子火气。 “老爷!老爷!疯女人!疯女人!妖精呀!” 一个下人浑身是血的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还没等他问清楚此时的傅胭已经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你不需要知道,等到去了地府去问问你的好女儿和好女婿吧,你只需要知道,今天是你的死期就是了”,傅胭丝毫没有跟他啰嗦。 如今的这里是在京城的腹地,很容易引来人,自己必须要速战速决。 听到了傅胭口中的女儿女婿联想到自己前段时期听到的消息,机智如他自然是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事情。 可是又很多东西自己实在是知道的太晚了,既没有来得及阻止,也没有来得及去善后,如今才会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这件事情谁都不能怨,只能够说自己女儿手下的人还是不行,这样的小事都处理不干净,要他们何用。 “刀疤,这是当日你留下的问题,那就由你来处理吧”,此时的韩院判还是心中有些看不起眼前的人的。 毕竟刀疤的武功在京城中虽说不是前面数的,可是在江湖上那是赫赫有名的。 相信以他的本事对付一个女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刀疤当然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当日他们是接触过的,眼前的这个女人有什么救命的招数就不会被逼得跳崖了。 如今没想到她竟然敢自己跑到京城中来,这完全不就是送死吗,既然这样自己肯定得成全她呀。 刀疤领命,手中拔出了自己悬挂在腰间的佩刀,朝着傅胭冲了过去。 此时的张大官人夫妇也是出现在了此时的院子中,说来也是好笑,张大官人竟然没有认出来傅胭是谁。 此时的韩小姐都有些讽刺了,是呀,他曾经的枕边人都能够忘得一干二净,这种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看着自己身边的娘子没有出声回应自己,张大官人又不死心的问了之下自己身边的下人。 “这是你的前任妻子,你是嫌还不够丢人是吧,问问问,你还能做点啥。” 张大官人一时语噎不知道说什么了,于是默默的将自己的手放下了。 大家都当做一场笑话来看,毕竟如今的刀疤的武功那是有目共睹的。 可是他们预料的事情没有出现,而他们眼中的刀疤却还没有走到了傅胭的身边似乎就开始受不住了,人开始慢慢的倒退起来。 “哐啷”,他手中的刀落到了地上。 刀疤一只手死死地按住自己的胸膛,迅速点中了自己的几个大穴。 然后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上,一点点的向后面挪去。 面上出现了害怕的意思,这个女人实在是可怕。 他在江湖上行走了这么多年,大多数的毒见的多了也就知道了。 可是如今眼前的女人竟然能够在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给自己下毒,实在是手段太过于可怕。 “就是你杀了峰儿是吧,当时的你还跟我炫耀你刀尖上的血迹,如今是不是该将这一切还回来了。” “峰儿!”此时的傅胭的话就像是一颗炸弹在张大官人的心尖碰的一声炸开了花。 “峰儿怎么了!”,此时的张大官人眼前出现了一片的迷惘。 一边的韩家小姐的眼睛看向了别处,开始变的飘忽不定了。 终究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了,瞬间韩家小姐的样子落在了张大官人眼中就是明明白白的心虚。 傅胭就是在一边冷冷的看着这一对夫妻,心中到底是充满了讽刺,如今曾经自己的老实巴交的丈夫,打扮的人模人样原来是这个样子。 “我不管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这里两口子作秀,我的儿子死了,我要你们所有人来陪葬就够了!” 第234章 复仇 一股强大的力量朝着地上一具尸体旁边的刀飞了过去。 刀似乎被什么东西控制了朝着地上刀疤的位置飞了过去,正中红心。 刀疤的嘴中开始慢慢的溢出了鲜血,然后开始变成大口大口的吐,没一会儿人就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声音。 到后来流出的血迹已经开始慢慢的发黑了,其实刚才傅胭下的毒还没有发挥作用,他的人就已经不行了。 这倒是让傅胭心中有些可惜了,毕竟这可是自己精心给他们准备的惊喜呢。 傅胭朝着尸体慢慢的走去,脚上的鞋子,一下一下的踩在了地上,像是一首曲子,踏在了在场的所有人的心上。 “这是你们自找的”,傅胭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一袋子白色的粉末状的东西,朝着地上的刀疤的尸体撒了上去。 不一会儿尸体的有些的部分开始渐渐地变大,然后竟然开始破裂,不一会儿,他们就见识到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化尸水。 此时的他们的眼前就单单的剩下了一滩血水,在那里刺痛着他们的眼球。 “是不是很有意思?这种人渣实在是浪费空气,不妨就让我来替你们解决一下。” 傅胭笑了,可是在眼前的人的眼中,此时的她白衣银发加上如今的笑容,诡异渗人到了极致。 “你这个妖女,实在是不知道你突然发什么疯病,老夫的院判府可不是让你随便闹腾的,既然你如此不知死活,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不客气?那不妨试试看了。” 傅胭腾跃而上,没几下就到了屋顶之上,浑身用尽内力一震,此时的她的白衣上面竟然被内力震出了好多的白色的粉末。 慢慢的飘散在了空气中,一点点渗入了他们的呼吸中。 下面的韩院判连忙捂住嘴,“不要闻!有毒!” 趁着这个功夫,傅胭没几下便到了韩小姐的面前,一把扣住了她的脖子。 然后又转身跃上了身后的高房之上了,脸上的表情开始变的狰狞了。 “你放开我,张郎!夫君救救我!” 韩家小姐那里见过这种架势,瞬间看着地下便开始恐高。 “父亲!父亲救救我,我好害怕!” “你别急,父亲会救你的,父亲马上想办法。” 一边的韩院判瞬间就急了,自己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从小那是捧在手中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自己不论如何都要保全她。 “张庚还不快点让这个疯女人将依依放了。” “父亲,这个我也没有办法呀。” 张大官人又何尝不想将韩依依救下来呢,毕竟自己与韩家最大的交集就是自己的妻子,要是没有韩依依自己是哪根葱估计的韩家都不知道。 看着眼前的男子,韩院判心中难免不是失望,他知道自己的姑娘的眼中的夫婿是她放的过于美化了,自己早就感觉这个孩子的心底多少是有些不干净,可是男人有些野心终究也是一种上进。 他想了想关于张庚的家世,这种上门女婿这种条件倒是十分难得的,于是他还是捏着鼻子认下了。 这么多年来也是细心的调教,将自己手中的东西一点点的教给了他。 以为终究是终究将他喂熟了,可是如今他的反应实在是太过于冷淡了。 看来终究是自己家的孩子可靠,韩院判实在是不想再继续与张庚纠缠了,将目光转上了前面的傅胭。 “你究竟想要什么,你说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肯将依依放了。” 此时的下人都围在韩院判的身边,生怕自己的老爷在出现什么意外。 傅胭摸了摸韩依依的纤细的脖子,然后用自己的指甲轻轻的在韩依依的脖子划了过去。 血珠子争相的冒了出来,韩依依的尖叫声随之而来。 “想要什么?这倒是一个好问题。” 看着眼前的女子的话语中有些松动,韩院判自然是趁热打铁,连忙将下一个话题抛出来。 “既然傅姑娘有什么需求不妨直言说出来,依依这个丫头胆子小,有什么事情不妨咱们这个懂事的人来说怎么样。” “韩院判这是当我傻是不是,我倒是想要奉劝你,不要在我这里耍什么花心思,我不傻,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要是我一个心情不好,到时候依依姑娘的性命就不能够保证了。” 然后从自己的袖子中掏出了一包白色的药剂,那个药剂像极了刚才的化尸粉。 这一举动更是下坏了下面的人,这东西可是不能够随便拿出来的。 “胭儿,胭儿你先放开依依,有什么咱们慢慢商量,峰儿的事情也是我刚刚知道,你放开依依,我陪你回去看看峰儿好吗。” 此时的张庚以为自己已经给足了这个女人面子,毕竟在当时的时候自己在家里这个女人可是各种的对自己百依百顺的。 “看峰儿?你陪我?你配吗?” “你这个人当真是有意思,你们将我儿残忍的害死如今竟然想要以这样简单的话题将这件事情掀过去。” “既然你们想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我想要张庚的性命,你们怎么看呢。” 此时的傅胭的嘴角带着一丝邪笑,此时的张庚开始变的莫名的胆寒了。 眼前的女人变了,她变得浑身都是刺,稍稍不留神似乎就能够将你伤害的遍体鳞伤。 “你,你不能这样,傅胭!你之前不是这样的,峰儿的死,我并不知情的!” 此时的张庚是十分慌张的,韩家人对韩依依的宠溺那是有目共睹的,自己在他们眼中的分量那是明眼看见的。 “傅小姐的要求是否有些过分了,你知道如今的张庚那是我韩家的女婿了,那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你怎么可以说的如此轻巧呢,甚至你们曾经那也是有过夫妻缘分的。” “可别这么说,您的好女婿,张大官人还是留给您家姑娘来享受吧,我们这种小门小户的可是招惹不起,我可是招惹不起。” “既然韩院判如此没有诚意,既然这样韩小姐,那就实在是对不起了,我这就送你上路了。” 说完整个手化成利爪的形状朝着韩依依的胸口处抓去! 第235章 复仇(二) “等等!”,一声大喊从后面传来。 众人纷纷回头看过去,是韩家的养子,韩晓! “希望你能够说话算话”,韩晓长的五大三粗,此时的他一脸凶狠的样子虎视眈眈的看着韩晓。 “嗤”,刀进入肉里,刀尖已经从张庚的胸前露了出来。 太狠了,韩晓的这一刀简直是一刀将张庚贯穿了。 “滴答,滴答”,鲜血从刀尖上一点点的流了下来。 张庚是满脸的不可置信,实在是想不到韩晓会这么狠突然从自己后面给他一刀。 这一刀下去,心脉已经完全的断了,鲜血一个劲的上涌。 张庚的嘴角满是鲜血,下巴也已经被完全的染红了,早已不见刚才的意气风发了。 韩晓用尽自己的全力将刀拔了出来,张庚瞬间像是失去了支架,整个人双膝直接跪在了地上。 “啊!”,即使是在失望,韩小姐终究是真心的喜欢这个男的。 他骗过自己,可是也是曾经真的好好的疼爱过自己。 就算是如今的自己知道了,之前的美好可能都是一场场的骗局,他只是想要自己家中的权利罢了。 可是他就像是一种毒,明明知道会要自己的性命,可是依旧是甘之如饴。 他们还有一个女人,想当初这个男人为了讨自己一笑,曾经自己一个人早早的跑到了城北为自己去买一种果糖。 甚至是在自己的生辰的时候,他竟然一个人跑到了洛阳,只是为了给自己买一个玉镯子。 那个时候的自己只是一个傻傻的眼中只有爱情的姑娘,自然是爱的执迷不悟,即使是面对着自己父亲的多次规劝,她依旧是当做了耳边风。 终于现在那个梦破灭了,可是当年的情谊依旧是没有消散殆尽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惨死在自己的面前,心中的痛苦那是说不出来了。 傅胭倒是十分爽快直接将自己紧紧地握着韩依依的脖子给松开了。 韩依依此时没了束缚,自然是想要下去,可是此时在傅胭跟她是在屋顶之上的,一个没有武功的千金大小姐怎么能够从这么高的屋顶之上自己下来。 “依依下来,哥哥接住你”,一个原本凶神恶煞的韩晓,竟然在此时面对韩依依的时候变得无比的温柔。 “啊”,伴随着一声的尖叫声,韩依依直接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然后被韩晓紧紧地抱在怀中,此时本就已经身受重伤,又看见了自己的妻子在别人怀中,此时的他那更是怒火冲天了,一口老血又狠狠地喷了出来。 “你!你!你这个贱人!”,张庚本就感觉韩晓总是对自己心怀偏见,此时的他看着一边的两个紧紧相拥的两个人,更是感觉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要知道他们两个人那可是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个人,此时的张庚已经联想到他们的女儿是不是自己的嫡亲血脉。 “张郎!”,此时的韩依依倒是没有让他失望,她挣脱了韩晓的怀抱,朝着张庚就跑过来了。 “张郎!张郎!你没事吧!没事,我马上就带你去看大夫,你别害怕!”,她哆哆嗦嗦的摸着满是鲜血的张庚的下巴。 “救,救救我,我不想死”,此时的张庚满脸痛苦样子。 张庚刚才的情绪激动过大,血流的速度更加快来。 这个时候在场的人里面只有韩依依是真心的对他的,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能够真的将她赶走的。 可是终究是他想的太好了,如今的他那是华佗在世都难以医治了。 没一会儿他就因为大量失血此时的整个人的身体已经变得冷了下去。 此时的韩晓看着眼前的女人,倒是心中有些暗暗地开心,没有人知道其实在他的心中真正的喜欢的是自己的妹妹—韩依依。 可是依依是天之娇女那是从小被养父娇养在手心的千金,自己心中明白自己即使是在外人看来是多么风光,可是只有自己知道,韩府中有多少人看不起自己。 当时养父告诉自己他的未来的女婿就是张庚的时候,他其实是没有意见的,毕竟那个时候张庚对依依的喜欢那是有目共睹的。 可是如今的这今年,张庚的眼神那是完全从依依的身上移到了朝堂之事上了。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尝试过去阻止他,甚至是警告他好好的对待依依不然自己一定会不客气,可是在他的眼中,韩晓看到了轻蔑。 终于最后的他忍不了了,如今养父马上就要致仕了,如果院判这个位置真的落到了张庚的手中,到时候还不知道他会怎样对依依。 于是一向对这种东西无心的自己,还是开始变得耐着性子学起了运筹帷幄,阴阳之谋。 “张庚,开心吗,这是你只找的,既然你这么看不上我们母子,那你就去地狱中好好的跟你的好妻子过日子去吧。” “哈哈哈哈哈”,此时的傅胭笑的一脸猖狂。 在猖狂的笑声中,终于张庚的人生的走到了尽头。 张庚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上面的傅胭,即使是死后,双眼依旧是在那里大大的瞪着。 “这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既然他已经死了,那你们就快点下去陪陪他吧。” 此时的傅胭从下面随便捡起了一把匕首眨眼之间,韩院判已经身首异处了。 “父亲!”,众人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此时的傅胭会朝着他们下手,这个女人明明刚将依依放了。 “你怎么可以不守信用!”,此时的韩晓自然也是十分愤怒,握着剑的双手在那里一直的颤抖,虽然他没像韩依依一样直接哭了出来,可是也没有好到那里去。 其实对于韩晓来说,此时的韩家完全就是他的家,韩院判完全就是自己的父亲,如今自己的父亲死在自己的面前,心怎能不痛! “守信用?我怎么没有守信用”,傅胭刚才十分嚣张的笑容此时看着有些悲凉。 “我只是跟你们说,你们杀了张庚,我就将韩依依放了,如今我自然是实现了自己的诺言了,不然你以为你是如今有什么底气站在我的面前质疑我!” 第236章 复仇(三) “你,你强词夺理!”,此时的韩小姐已经开始变得脸红脖子粗了。 “强词夺理?我最看不起你们这些人了,说过人家就是别人心虚了,说不过人家就是人家强词夺理。” “不过既然你想要逞口舌之快,那就成全你,毕竟将死之人,我还说是会给你点怜惜之情的。” 傅胭又笑了,可是笑容之中此时带着厚厚的恨意。 韩晓下意识的将韩依依护在身后,然后两个人开始慢慢的往人群中挪去,此时只有活下来才能够有希望。 “想走吗?可是已经晚了呢”,傅胭就像是一个魅惑人心的小妖精,此时的她出现在了张庚的尸体边上,轻轻的蘸取了一点张庚胸口上的鲜血,凑到了自己的鼻子前面闻了闻。 “真臭!有些人的血都是脏的!”,此时的傅胭的指甲已经被完全的染红了。 妖艳又带着一丝的血腥。 “啊!”。此时的人群中开始出现了呼叫声,毒性开始发作了。 不一会儿身边的人开始一个个的倒下了,恐怖的气氛围绕在整个院子中,死亡好像一下刻就会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叮,铛”,此时的傅胭握着手中的剑朝着韩晓刺了过去,可是万万没想到,韩晓的警觉性实在是太高了,即使是发生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中依旧是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杀意。 于是傅胭的第一剑落空了。 傅胭自然是不甘心的,手中舞着银剑,接着缠了上去。 瞬间的碰撞出了火花,两个人打的难舍难分。 突然傅胭的身形上露出了一个破绽,韩晓抓住时机,一掌拍了过去。 两个人的身影迅速分开,韩晓退回来韩依依的身边,而傅胭则是退回到了那个阁楼上面。 此时的傅胭的嘴角已经出现了血迹,自己这个半吊子出身的人,即使是有再大的天赋。 可是终究是比不过人家勤勤恳恳练了这么多年的人。 “如今你要是乖乖的受死,我倒是还考虑可以给你个全尸”,韩晓一步步的朝着傅胭的方向走了过去。 突然,五大三粗的韩晓抽搐了一下,脚步开始变得慢了下来。 “哇”,一口黑血吐了出来,韩晓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缓缓地将自己的手拿了上来,上面的皮肤已经开始变黑了。 “你!你!你!”,此时的黑血慢慢的从嘴角流进了衣服里面。 “不知道吧,我其实整个人都有毒的,那一巴掌又怎么可能让你白白的打呢。” 傅胭笑的一脸不耐烦,这种人就是缺少点脑子,你给他个洞,不一会儿他就自己钻进来了。 健壮的韩晓就这个倒在了地上,七窍流血,面容嫉妒恐怖。 “啊啊啊啊啊”,韩依依看着眼前的场景,简直是整个人都受不了了。 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的死去,下一个是不是就要轮到自己了。 “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可是似乎已经晚了呢”,此时的傅胭的笑声在韩依依的耳朵中无疑就是催人去死的魔音。 “碰”,韩依依双膝跪在了地上,洁白的里衣此时已经变得肮脏不堪了。 “我错了,傅胭我错了,你放过我好不好,你放过我好不好,我跟你道歉,是我的错,是我抢走了你的男人,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眼泪加上鼻涕,混成一团呼在韩依依的脸上,此时的她早就似乎不再是那个风光艳丽的韩小姐,只是一个祈祷着自己能够活下去的可怜虫。 “韩依依,其实你错了,你一早就错了,我恨你,或者是我恨你们韩家并不是因为张庚,一个男人还不值得我去为了他,灭了你们一门,他不配!” 扣了扣自己指缝的鲜血凝结成的块,傅胭继续说道。 “我是恨你们杀了我的儿子,我可以什么都不要,财产、丈夫、房子你们其实要什么都可以,可是你们万万不能动我的儿子!” “那是我的,他是我的唯一了,可是你们狠毒的竟然连他也不放过,他只是一个孩子!” “他是我在这里就是我的希望既然你们把我的希望给我掐灭了,那么你们的希望也就别想要了。” “你好自为之就是了”,傅胭踩着地上的鲜血留下了一路的血脚印,由深即浅的离去了。 此时的韩依依还傻傻的坐在地上自己的父亲,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哥哥,一地的尸体在这里陪伴着自己。 她就这样走了不杀自己?韩依依的心中那是一地的疑惑。 傅胭走到了门口的地方静静的靠在墙边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在那里想什么。 不一会儿院子里面又一次传来了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韩依依的个尖尖的嗓音,“传太医,快点传太医!”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找大夫呀!” 里面的院子中四处传来了响声,傅胭的眼睛睁开了,眼底的地方传来了无声的笑意。 就这么简单的放过她?绝对不可能! 自己说了要灭了她们韩家的满门,那就是满门没有朝着那个小小的姑娘下手,她韩依依就该感谢自己了。 毕竟她派人杀了自己的儿子,自己却留了她女儿一命。 听到了自己想听的东西,傅胭施展轻功离开了这里,既然人死了,自己在这里也是没有什么必要了。 那天傅胭走了之后果真韩院判府,除了一个被锁在衣柜中的小千金,其他人无一生还。 那天他们府中的门槛都被血渍给浸泡了,简直可以称的上人间炼狱了。 傅胭回到了自己儿子的坟前,母子两个人唠了一晚上,自然是傅胭一个人的独角戏,在那里将自己的事情告诉了儿子。 傅胭第二天一早便踏着早晨的寒露离开了,摸了摸眼角的泪滴。 儿子,母亲给你报仇了,只要是伤害过你的,母亲一个都不会放过! 可是虽然大仇得报,可是如今的傅胭却成了孤家寡人,没有丈夫,没有孩子,没有家。 天地之大,竟然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 这一次她又回到了无声那里,似乎如今的自己只能够在这里还能感受到一丝温暖,和一丝被需要的感觉。 第237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无声看着眼前的姑娘,此时他的表情变成了似笑非笑的模样。 “你脑子确定没有问题吗,我倒是不介意为你诊治一番,竟然还有人上赶着去炼药。” “师傅,我真的想为您炼药”,怎奈自己不想活的目的是不能够说的,到最后能为自己师傅在炼药方面有些突破也是极好的,这也算是自己为他最后能做的事情了。 或许这样,等到自己人生走过之后,还会有人能够响起自己的最后的抹好处吧。 其实回顾自己的一生,确实是似乎在围着自家的两个男人转。 前半生为了张庚操持家中各种事物,后半生为了张峰也是耗尽了心血。 如今好了,所有的人都死了,自己的生活也是前所未有的充满了迷惘,如今的她只想要一死了之了。 看着眼前的女子眼底明显的血丝,估计是很久没有好好的睡过觉了。 “你先去睡一觉,等你醒了我们在谈”,说完之后无声走到了山洞的外面双手后背,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风景,明显是什么都不想继续谈下去了。 “好”,即使是傅胭想不到无声是什么意思,依旧是顺从的走到了属于自己的偏洞里面去了。 那里依旧是自己走时候的样子,即使是有些简陋,可是就是干净无比,自己的床铺依旧是没有被扔掉。 不得不说眼前的一幕确实是感动到了傅胭,好像好像好久已经没有人这样关心自己了。 此时的傅胭就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可能这个家人不善于言辞,可能不能够善于表达,可是他确实将自己放在了心中。 要不是自己心中对无声的最后的一丝敬意,可能此时的傅胭早就已经葬身于不知名的角落了。 傅胭哭出了声音,一声大过一声。 外面的无声自然是听见了里面的声音,可是他没有回过头来,也没有进来安慰什么。 其实有些痛苦只要能够哭出来,那么内心的痛苦或多或少是能够减少一些的。 其实最吓人的就是那些从不言语,从不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在外面的人。 正如曾经那个刚刚被废掉武功的自己,没有人知道其实在那个夜深人静的深夜,自己有多么想从这里纵身跃下。 其实无声不知道的是,在那个无数他扛不住的夜晚,都有一个人一身白衣静静的站在外面陪着他。 有人的就是这样,我在无人之处的陪伴,最为致命。 第二天天刚刚亮,无声依旧是自己最喜欢的黑衣静静的坐在桌椅之前默默的喝着茶。 不知道为什么,如今的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放下了自己最爱的烈酒爱上了那个人最喜欢的雨前龙井。 他的手很美,骨感加上那个若有若无的灯光下,将他的整个手都带上了一层光泽,带着些许的诱人。 不得不说此时眼前的无声的手,实在是美到了傅胭。 此时傅胭看着自己满是老茧的双手都有些自惭。 “醒了?过来吃早饭吧”,无声即使是没有武功了,可是这个地方冷清太久了,或者是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太久了,他的听力敏感了不少。 傅胭没有说什么,乖乖的走到了自己的曾经的板凳上,然后拿起了桌子上的筷子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眼睛就红了,此时的傅胭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家的感觉,有一个人无关男女之情,只是是简单的师徒之意,可是温暖的是自己已经满是伤痕的心。 吃完饭之后,傅胭十分自觉的将碗筷收拾好了,然后在无声的身边坐下了。 “你的建议我不同意,回去吧。” 无声说的十分干脆,傅胭的情绪却有些不对劲了。 “回去?可是我已经没有家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终于属于一个女人的脆弱此时淋漓尽致的展现在了无声的面前,无声这一生中接触的女子寥寥无几,此时的他有些笨拙的递上去了一条手帕。 说了一句十分别扭的话,“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以你师父的身份。” 听到这里,藏在暗道中的无名默默的离开了,没有人知道,刚才无声的话他究竟是听到了多少。 后来傅胭还是离开了,在无声的劝告下,她听从了。 无声的话是想让她去外面走走,天地之大总有一人的容身之地,一个人在这个硕大的天地,终究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存在感。 “等你累了的时候,便回来就可以,这里既是是一个囚牢,可是依旧是你的另一个家。” 傅胭的眼睛是红着离开的,这一次的离开的步伐远远是不同于刚来的时候,来时的脚步那是一步步的踏进死亡的地方,走的时候却是走的去往人间的路。 后来她听闻雪山的风光异常的美丽,想了想决定去那里看看,无声在离开的时候给了她许多银两,如今的她可以说是什么都不缺了。 于是十分痛快的朝着雪山出发了,可是没想到她刚刚到了雪山的脚下的时候,遇上了一个人渣。 那个人称自己是前往雪山寻找药材的,想要为自己家的老母亲治病的,正巧碰上了傅胭不妨一起同行可好。 在漫漫无际的雪山之下有个人一起相伴自然是十分令人心动的,于是傅胭答应了。 可是走了没有多久,人迹罕至的地方渐渐开始到来。 自己身边的男子也开始变的越来越不老实了,他的手开始经常的“放错”地方。 这种事情自然是让傅胭十分恼火的,可是终究是碍于情面,以及自己并不想要伤人的原因,傅胭并没有动手。 可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切都是不可阻止的,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找死了。 在一天的夜深人静的时候,傅胭感到了有人慢慢的移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后开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然后自己的手便被似乎十分粗糙的绳子给绑住了,傅胭的眼皮不漏痕迹的颤抖了一下。 她没有立即反应做出措施,而是静静地躺在那里。 她倒是想看看这个人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238章 雪女之名 不一会儿感觉自己的手腕被狠狠的勒了一下,然后自己身边的人就离开了。 大约过了一小会儿,傅胭刚刚想要睁开眼睛,然后突然听见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其实这个十分容易辨别的。 没办法,这种的走路喜欢拖拉着鞋的人实在是太容易辨认了。 突然自己的脸上传来了一个凉意,瞬间一瞬间的窒息感传来了。 是凉水,应该是雪山上的溪中的凉水。 “噗”,一声咳嗽声从傅胭的嘴中传了出来,傅胭装出了一副刚刚醒来的模样看着四周。 此时的男子倚在身边的椅子上面,此时的他满脸的不怀好意。 “呦,这是醒了?”,此时的他的眼睛中那是满满的邪意。 “这是怎么了,王大哥你这是怎么,我怎么会这样。” “哈哈哈,醒了呀,怎么样如今的感觉。” 此时的男子走到了傅胭的身边,然后顺便在她的脸上揩了个油。 “王大哥你这是想要做什么”,此时的傅胭那是将自己楚楚动人的样子展露出来。 此时的傅胭完全就是一个妥妥的良家妇女的模样。 “没什么,我只是想要跟你提个亲罢了,妹子你感觉你哥人咋样。” “王哥,好像没有如此提亲的吧,你这是是不是很不合礼数?” “礼数?我就是礼数,还有什么需要讲究的。” 此时的傅胭用束缚住的双手撩起了自己的头发,眼中竟然开始含有了风情这种东西。 “大哥你这个人实在是太粗鲁了,你看人家的手都红了。” “你看看,早这样不就好了吗,你要是早就这样如此的识时务的话,王哥怎么会舍得绑住你呢。” “王哥是不是刚才人家要是不答应你的话,你就要将人家独自扔在这个荒郊野外呀。” 此时不得不说傅胭的表演天赋实在是一绝,要不是那种真的了解她的人,肯定以为这个那个秦楼楚馆中的姑娘跑出来了。 此时一个不明世事、楚楚可怜又十分单纯的姑娘,却又充满了魅惑之色,这种矛盾的综合体实在是绝了。 “你还是太天真了,这般美人我怎么忍心将你独自的扔在这里呢。” “这种事情自然是先好好品尝一番然后在“处理”不是吗。” 可能是为了防止傅胭生出什么别样的心思,此时的男子那是十分想要将自己眼前的女人死死地把控住。 “那么我能够问一问王大哥准备这么处置我呢。” “刨根问底,不过你既然问了,那我也就不跟你藏着掖着了,到时候都是自家人,你们要好好的相处。” 听到这句话此时的傅胭那是有九分的把握此人已经有了妻室了,估计妾室应该是也早就有了,可是傅胭仔细的端详着眼前的人,他并不是那种十分有钱的人。 看着自己如今的模样,看了看自己身边空荡荡的地方,那里是之前自己用来专门放包袱的。 此时通过在自己的一切,傅胭基本可以肯定,此人就是以劫人,在这里赚钱的。 “你上面还有一个姐姐,那是我的嫡妻,她脾气好着呢,到时候你有什么不会的地方都可以找他去请教的。” “另外你的上面还有两个夫人,都是十分容易相处的人,到时候……” 此时的傅胭简直是已经完全的不想继续听下去了,实在是这个人太无耻了。 他就是那种花着别人辛苦挣的血汗钱,可是依旧是拿着别人不当人看。 “那还真的难为老爷了,每天要这么辛苦的到处跑。” “如今的我倒是为了老爷想了一个好办法。” “哦?你能有什么好点子,不妨说来听听”,此时反正是没有什么事情,此时的男子倒是来了兴致。 “既然老爷每天都这么累,我看了那是一个心疼了,所以呢如今就由我来为老爷解解疑惑吧。” “老爷你知道吗,只有死人才是最轻松的呢,既然您这么怕累,不妨由我来为您亲自送您上路吧。” 说完之后顶着男子的目光自己自然是站在了他的面前。 身上束缚自己的绳子随即断裂了,此时的男子已经开始朝着外面就跑了。 这个时候想跑了?想的倒是很美。 此时的雪女在地上轻轻点了几下,便跃到了高处能够将此时的范围之内的景象全部能够找了下来。 不一会儿就让她发现了准备从后山的稀奇古怪的脚印记。 此时的他通过后山的地方,开始准备下山了。 这种渣男,此时候傅胭怎么可能就让他走了是吗。 傅胭找到了方向然后整个人开始朝着那边奔波起来。 男子终于找到了下山的路,可是却突然发现自己身后面的那个白色的眼里的风景只有她。 可是这个时候自己竟然已经被发现了,自然是没有藏着掖着的现象。 男子那是已经在拼尽全力开始向山下跑去,可是一个人的力量那是有限的,即使是他跑得再快,终究是别不过那个身后施展轻功的技巧。 傅胭就像是在逗弄他先是一巴掌的力量朝着他的大腿拍了过去。 瞬间前面的身影摔倒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的模样,实在是有些好笑。 然后前面的男人回头恶狠狠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艰难的爬了起来一步一步的继续往外面走去。 因为眼前的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以她刚刚的实力那是肯定不会被自己绑起来的。 如今唯一能够解释的通的就是,她从一开始就是在逗弄自己玩。 自己刚才的种种的猖狂之景如今细细想想,要是她真的在那里从一开始就伪装,那自己刚才的行为究竟该多么可笑。 如今的男子想到的事情那就是快点离开如今这个鬼地方。 没人知道自己原本是打算出来看看最近有没有漏单的孩子准备“拎”几个回去发一笔小财就够了。 毕竟自己家的那几个娘们还得自己养着呢,可是谁能想到自己途径这里的时候竟然发现了一个全身都是白色的姑娘。 不得不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她那个纯洁的面容瞬间就激起了自己内心的不安分。 于是他就装作是一个寻药的人,实在是没有想到他一贯会装,可是他没想到自己一贯会装,结果碰上了比自己更会装的人! 第239章 雪女之名(二)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玩弄女人的男子,既然你已经有了妻子,不,是妻妾,可是你还出来继续祸害好人家的姑娘,那就别怪我下手不留情了。” 傅胭一袭白衣,手化利爪,指甲锋利无双朝着地下一步步后退的男子抓了过去。 此时的男子的眼睛中的红血色已经将自己的眼珠已经染红了,胸口的地方多了一个大窟窿。 傅胭看着还在自己的手中跳动的心脏,不知道自己中了魔一般,竟然直接将自己手中的心脏凑到了自己的鼻尖上闻了闻。 一股血腥味朝着自己铺面而来,瞬间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地下的男子刚刚做的事情。 此时的傅胭的胃中竟然出现了一阵一阵的翻涌,刚刚的动作使得温热的鲜血在自己的嘴唇上染上了印子。 “啊!吃人了!雪妖吃人了!”,一个老人背着自己的背篓,狼狈不堪的朝着山下跑了过去。 看着自己的满手的鲜血,看着狼狈的老汉,看着地下的尸体。 不知道为什么傅胭竟然感到了一丝的快感,人间又少了一个人渣。 傅胭将自己手中的心脏丝毫没有留情的扔在了雪地中,看着寒冷的冰雪将它一点点的吞噬。 鲜艳的血色渐渐将周围的雪染红,然后漫天的风景凝结于此。 自此人世间少了一个名叫傅胭的女子,雪山之巅多了一个白发女子名为雪女,传闻雪女乃是一个雪妖所化,专门食人心肺,美色惑人,为人嗜血。 思绪到这里也就断了,宁嘉看着眼前的女子明白刚她他所说的可能是真的之后,手中默默的握紧了匕首。 然后两个人的距离本来就非常近,于是在宁嘉的迅速出手之下,傅胭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手腕之处被宁嘉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拉了一道口子。 此时的宁嘉已经变得丝毫没有理智了,裴允的身体内的毒本来就是她心中的一个巨大的坎。 从来雪山之后的种种磨难其实一直在摩擦着她的神经,终于到了崩溃的时候。 她只是想要自己的夫君好好的,为什么全世界都在与自己为敌! 既然敢伤害裴允,那就大家一起死吧。 此时的宁嘉本就武功没学多少,如今就是仗着自己手中有一把匕首开始朝着傅胭疯狂的刺了过去。 其实以傅胭的武功将宁嘉震开然后一掌过去就好了,可是她没有,她只是想要杀尽天下所有的负心人,不包括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子。 倒是从自己眼前女子的反应来看,两个人的感情应该是极好的。 终究是自己多嘴的惹了人家,傅胭可能是没有想到雪山这种地方竟然有如此美丽的姑娘,也就是想要开个玩笑罢了,可是实在是没有想到眼前的姑娘会因为这个朝着自己下死手。 傅胭想想之前那个冷淡的男子,在看看眼前的杀红了眼的姑娘,瞬间在自己早就已经开始冰冷的心中,竟然涌现出了一丝羡慕。 这种爱情,是世间多少人的可望而不可得。 宁嘉步步紧逼,傅胭则是一点点的后退。 等到裴允赶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两个人在那里打斗的场景,此时的裴允一看到宁嘉动了刀子,那里还来得及多想。 自己的小姑娘那是极少会动这些东西,估计是这个疯女人将自己的姑娘逼急了。 裴允朝着这边轻跃了几下,然后一掌朝着傅胭的背后拍了过去。 傅胭感到了来自自己身后的巨大的力量,她想躲开,可是如今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了。 可以说是前有狼后有虎,前面是宁嘉带血的匕首,后面是一股巨大的力量。 权衡利弊之下,傅胭终究是选择了那个看似危险的匕首。 “噗嗤”,匕首狠狠地刺进了傅胭的肩膀中,宁嘉感受到了滴滴点点的热流溅到了自己的脸上。 宁嘉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是温热的血迹,看着自己指间从眼皮上摸下来的血迹,宁嘉握着匕首的松开了。 裴允一个闪身直接将宁嘉护在了自己的怀中,摸了摸她额头上凌乱的碎发。 “怎么样,没事吧,她没伤到你吧。” 宁嘉听到了久违的声音,瞬间感觉自己的鼻腔中满满的是酸意。 宁嘉将自己的头塞进了裴允的怀中,毛茸茸的小脑袋在那里拱了拱。 傅胭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可以直接用没眼看来形容了,这算什么,自己白白挨了几下,然后看着她们在这里卿卿我我? “你知道吗,她跟我说你死了”,宁嘉的小手此时的有些不安分的在裴允的衣服上摸索,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的伤痕。 裴允一把抓住在自己身上作怪的小手,然后轻轻的捏了捏自家的小姑娘的脸蛋。 “想什么呢,微臣还没有将公主娶回家呢,怎么敢这个时候离开呢。” “对你的夫君有点信心好吗”,然后侧头在刚刚捏的宁嘉的小脸上偷了一个香。 终究是宁嘉还是脸皮薄的,小手在裴允的胳膊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然后轻声的说了一句干嘛呢,然后就没了后续。 此时的傅胭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终究还是决定出口打断一下。 “你们这是在找寒风洞是吗?”。虽是疑问的口吻,可是傅胭的心中其实有数,自己与无声学了这么久的制毒了,自古医毒不分家。 虽然眼前的男子看着是十分健康没有任何问题,其实在他用功的时候,他的额头那是会有些忽明忽暗的反应。 而且自己与他交手也是能够感受到他的内力似乎发挥不出来一样。 既然是个对自己爱的人一心一意之人,加之自己也算是与眼前这个姑娘有缘就帮他们一把吧,毕竟这么多年了也没几个能够看对眼的。 “是又怎么样,不是有怎么样。” 听到她说话,宁嘉从裴允的怀中伸出了头来瞅着她,其实宁嘉在看到刚才这个女人在这里吃人心的时候,总是有些接受不了。 要不是裴允指着寒风洞救命,她一定拉着人马不停蹄的离开这里。 此时的傅胭张嘴询问,其实宁嘉还是有些害怕的,这个女人对这个地方一看就十分的熟悉,到时候要是真的准备对他们下毒手实在是不好解决。 第240章 寒风洞 看着眼前对自己那是戒备满满的小姑娘,傅胭差点笑了这么多年了,终于是让自己碰上一个有意思的孩子。 “那就走吧”,傅胭握住自己受伤的胳膊率先走了出去。 宁嘉则是看着自己身边的裴允,思考到底有几分的可信度。 裴允看着眼前愁眉不展的傻姑娘,捏了捏犹如削葱根的指尖。 “走吧,去看看,放心吧,以你男人的身手,打她还是绰绰有余的。” 然后拥着自己怀中的人朝着那边傅胭离开的走去,边走还能边传来宁嘉小声抱怨的声音。 “咱们还没有成亲呢,你就不能注意一下。” “注意什么呀注意,早晚的事情,他们反正都不认识我们。” “你不要脸。” “要脸可能就娶不上媳妇了……” 刚刚还是修罗场的地方,此时留下了两行脚印,在那里默默的承受着风雪。 一行是傅胭的,另一行则是裴允的,至于宁嘉的嘛,宁嘉已经跑到了人的背上去了。 裴允美名曰姑娘不能受凉,不然对以后的孩子不好。 宁嘉简直都想要抽他了,真是的想的一天比一天远。 落日余晖之下,几个人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刚刚的山脚下。 此时的傅胭走到了附近的一处悬崖边,然后指着下面,“跳下去就行。” 宁嘉此时那是一脸的疑惑,她是严重的怀疑此时的眼前的女子在这里整他们。 宁嘉走到了崖边看着下面的模样,此时感觉自己的胳膊上的老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宁嘉十分怀疑的指着下面深不见底的崖地,“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要不你先来一个?” 此时看着宁嘉怀疑的眼神,傅胭撇了撇嘴然后刚准备下去。 “等等,没事我们下去就是”,宁嘉虽然看着下面十分恐惧,可是终究是无条件的相信了裴允的话。 其实裴允也不是随便说说而已的,通过此时眼前的女人眼中的一片坦荡,看出来此人根本不像是那种背地里放阴招之人。 此时这个雪地上虽然已经是满满的雪花,可是依旧是能够看出这里并不是十分平坦,如此推断这个地方一定是有人经常来过的地方。 可是如今这个硕大的雪山上,似乎只有眼前女子这一个长居于此的人。 裴允还是一向十分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虽然眼前的女子在初见的时候带着满身的风尘之气,可是裴允依旧在下面看到了这个女子的仅存的一些干净。 宁嘉想到了自己前世从城墙上一跃而下的瞬间,那种浑身的骨头都碎成了一小节一小节的样子,那种疼痛其实已经早早的刻在了宁嘉的脑海中。 其实如今归来外面面前都看见了宁嘉长公主的威风八面,都看了宁嘉如今的权势与地位,其实没有人知道,那个曾经从城墙之上的场景在她的心中留存了多久。 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刚刚从上面一跃而下的时候,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全身的无力感,那个时候的自己简直是感受到了血液一点点的侵蚀着自己的视线。 你无法感受那种自己眼前的视线一点点被染红,然后自己的眼前通红一片,最后在满眼的血色与浑身的剧痛下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的绝望。 裴允自然是感受到了自己身边的姑娘的恐惧,他将人小心翼翼的护在怀中,然后对着下面的崖地一跃而下。 呼呼的风声在自己的耳边呼啸而过,宁嘉却在这个时候清楚的听见了自己身边的男人在自己的耳边清清楚楚的说道,“小雅,你还有我,所以你从来不必害怕。” “你还有我,所以你不必害怕”,像是一只强大的镇定剂,宁嘉那种浑身乱窜的恐惧感竟然真的平静下来了。 宁嘉将自己的手缓缓地抬起了,然后环住了眼前人的腰,不得不说其实裴允的腰不是十分瘦,确实那种十分有力量的样子。 此时不知道为什么,宁嘉摸着裴允腰间的肌肉,然后感受到男人身上传来的热意,明明都已经是同床共枕的人了,可是宁嘉还是架不住羞红了小脸。 宁嘉其实是都有些感慨自己一直害羞,她甚至是经常摸着自己的小脸感受那里传来的温度。 裴允在一边落下的时候,一边一掌拍在了下面,然后感受到了下面的情况。 其实刚开始裴允只是想知道这里还有多少才能够落地,可是没有想到下面竟然是一个有水的地方。 既然是有水的地方,裴允倒是放心了,毕竟有水的话,冲击力会减缓不少的。 “哗啦”,一声,两个人彻底的掉落在了悬崖下面的湖水中,不一会儿裴允扶着自己怀中的宁嘉浮了上来。 裴允先是环顾了一下四方,看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谁能够想到,世人以为在雪山之巅的地方的寒风洞竟然会在山脚下的悬崖下面。 裴允扶着宁嘉开始朝着岸边游去,岸边是一栋小木屋,木屋的地方竟然出现了袅袅炊烟,更是有几声鸭子的叫声此处满是生活的印记。 满是湖水的另一边竟然是一出瀑布,瀑布后面若有若无的闪过一个场景,似乎瀑布的后面便是寒风洞。 有了这认识其实宁嘉的心中已经充满了激动,她终于等到了是吗。 两个人的衣服如今已经完全被打湿了,于是两个人便朝着旁边的木屋去看看,顺便找点吃的。 她们的吃的当时都放在了马上,剩下在身上只是零零碎碎的装了点干粮。 此时的零碎的干粮也是已经在几经波折中夭折了,有的便宜了地上的小虫子们,有的便宜了水中的鱼儿,反正是没有进他们两个人的口。 宁嘉出去水中之后身材已经可以说的上是完全凸显了出来,此时的宁嘉是十分尴尬的毕竟如今的自己就是碰上人,也是极度不合礼数的。 裴允自然是明白了自己小姑娘家的是什么心思,谁让她的小步子那是在一点点的减慢,刚才的宁嘉简直是被自己拖着在行走。 裴允站定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刚刚解开口子,门开了。 此时走出来的人竟然就是刚刚还在上面的傅胭! 第241章 寒风洞(二) 傅胭看着自己的门口那诡异的两个人,一个人光着膀子,另一个人在那里被湿漉漉的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的。 此时的傅胭可以说的是十分尴尬了,这两个人这是有什么大病,怎么这么不和好人一样。 但是多年以来自己独居的性子早就让自己失去了原本的情绪,傅胭压了压自己心头的悸动然后让开了自己身后的门让这两个人进去了。 两个人坐下之后,宁嘉看着自己的自己前面的两杯热茶,然后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姑娘明明与我们是一起的,你为何比我们还要快上许多呢。” 傅胭喝了自己的茶一口,“自然是从那边的雪道之上滑下来的。” 宁嘉听闻之后没有说话,只是被紧紧握住的茶杯告诉人们,她心中的怒气。 这个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为什么有雪道,她要让他们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 “你们先休息一晚,明天我带你们去寒风洞。” “那倒是有劳你了”,即使是宁嘉心中有再多的不满,终究是没有说出来,这可能就是传闻中的那种高人都会有自己的个性,即使是他们这个个性有时候不是这么友好。 宁嘉晚上与裴允静静地抱在一起,宁嘉的半边的身子此时都压在裴允的身上。 这里的床板实在是太硬了,即使是自己是从新来过一次的,可是天生娇养的问题依旧是改变不了,毕竟这种娇嫩饱满的肌肤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养出来的。 于是乎她便十分充分利用资源的跑到了裴允的身边,其实裴允倒是对这个睡觉的地方没有什么要求,毕竟曾经他也是跟随着随军打仗的人。 露宿在树上或者是破庙中的时候那更是数不胜数,如今自己的小媳妇自己送上门来那自然是更好的。 软香在怀,自然是深夜难眠,但是终究是甜蜜的折磨,这个折磨裴允可以说是甘之如饴。 红烛在那里一点点的燃烧,为漫天的雪地中的寒意带来了一丝最后的温暖。 第二天天刚刚亮起,宁嘉便揉着自己的眼睛醒了过来,才是裴允倒是没有想到,自家最喜欢睡懒觉的小姑娘竟然醒的这么早。 “怎么不睡会儿了,时间还早再睡会吧”,然后将自己的早已经麻痹的胳膊继续放到了宁嘉的头下面。 “不了不了,那个女子不是要带我们去寒风洞吗,不到哪里去,我一直不放心。” 说完十分没有形象的揉着自己的眼屎,倒是对宁嘉的种种样子裴允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这可能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弊端吧。 就是你曾经最丑的模样,我全都见过。 于是乎等到傅胭敲了敲门进屋的时候看见的一幕就是裴允一个大男人竟然在给那个揉着眼屎的倾城绝世的女人梳头! 此时的傅胭突然感觉自己活得似乎丝毫没有什么意义,毕竟如今的自己对眼前的女人的一切那是从未得到过,这大概是女人一生的羡慕吧。 “快点吃饭了,一会儿抓紧点过去,别耽误我杀人。” 说完之后傅胭将自己手中装着包子的盘子啪的一声扔在了桌子上,自己转身离开了。 看着眼前的莫名其妙的女子,此时的两个人已经开始变得见怪不怪了,能够做到吃人心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一个一般的人。 此时有了傅胭的催促此时的两人倒是让屋子里面的两个人开始变得不紧不慢起来。 两个人吃好了之后走出了屋门,然后开始仔细的观详着自己眼前的一切。 天空很蓝,十分清澈,似乎是京城中不同的风采。 宁嘉摸着自己的手腕子,自己终于是见识到不一样的风景,然后将自己的手缓缓地摸向了自己的头顶。 今天自己的发髻是裴允为自己绾发,今天自己头上是裴允在自己回来之后送个自己的那一只梅花的簪子。 不得不说裴允这个人是个极其有心的人,那是的他将自己从后面紧紧的相拥,然后摸着自己的发髻与梅花簪子说道。 “如果你喜欢,那我每年都给你亲手做。” 其实看一个人究竟是真的爱不爱你,只要看他对自己最在乎的东西对你的态度。 穷人是爱财的,所以即使是一个爱财的人不是对你情深似海,依旧是别有情谊。 如果一个富人愿意将自己的时间分给你自然也是同样的道理。 所以听到了裴允的这个承诺宁嘉自然是十分感动的,其实有很多的时候,只是看你的一个简简单单的态度。 两个人看着屋子后面的女子在那里独自的练剑,不得不说即使是年到了中年此时的傅胭的武艺与风姿依旧是在线的。 傅胭看到了一边来的两个人,缓缓地收敛了自己的招式,慢慢的站立好了。 “走吧,让你们见识一下你们人人寻找的寒风洞。” 此时的傅胭的一袭白饭挽栽了脑后此时的整个人都感觉十分有气势,长衣飘飘,似乎她生来就是与这个雪山相配的。 可是我们时常容易迷失在眼前的美好的幻境中,可是没人在乎这个白发是如何来的,更是没有人在乎那鲜血铺地的模样的惨案。 一行人走到了昨天看到了那个山洞,其实那个山洞十分的普通,十分的简简单单,要是不是傅胭的承认,此时的其他的人绝对不会相信的。 三个人走到了里面,路开始变得越来越窄,寒气也开始变的越来越重,此时的宁嘉已经开始渐渐地受不住了。 裴允将人护在了自己的怀中,然后开始慢慢的运起自己的内力来,想要将自己怀中逐渐变冷的姑娘暖了回来。 突然眼前的地方开始出现了明亮的光色,宁嘉的步伐开始不由自主的加快了。 忽然眼前的地方豁然开朗,眼前赫然是另一番天地。 此时的山洞中满是刺眼的冰晶,一张晶莹透亮的冰床赫然出现在山洞的中央。 此时的整个山洞中的每一个冰晶似乎都比宁嘉的在皇宫中的玛瑙耀眼。 可是当宁嘉将自己的手指放上去触摸的时候,尴尬的事情瞬间发生了。 宁嘉的指尖竟然被冻住了,此时的宁嘉的指尖完全的与冰晶粘在了一起! 第242章 寒风洞(三) 宁嘉此时的小眼睛瞬间就红了。 “裴允!裴允!”此时的小姑娘红着眼眶看着裴允,像极了小时候自己做了坏事之后来找自己善后的样子。 “让你不听话,从小就说你,说这些东西不要乱碰”,完全就是口嫌体正直,手上运起来内力,一点点的将指甲上寒冰给融化了。 宁嘉此时的小眼就跟个小红眼的兔子一样,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小手指。 慢慢的小嘴就噘起来了,其实有何尝不是恃宠而骄呢。 因为你的偏爱,所以的愿意依赖。 “好了好了,不疼不疼给你乎乎”,裴允竟然直接将宁嘉的小红手指放进了自己的口中。 “哎呀你干什么,脏呀”,宁嘉此时被裴允的行为狠狠地震惊了一番,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 “没事没事,我的小雅在我眼中那是最干净的”,其实宁嘉在裴允的眼中那是从来都是最干净纯洁的存在。 “下次不能这样。 “好”,依旧是听从可是丝毫没有多少的可信度。 傅胭此时的那是无比的希望这两个人抓紧走,如今自己可真是在他们的身上长见识了。 “好了,就是这里了。” 傅胭指着洞里面唯一的一张寒冰床,“躺在上面,吃下解药,然后用内力一点点的将热毒逼出来就是了。” 说完这些此时的傅胭已经感受到自己做的已经够了,“既然我都给你们说清楚了,一会儿我会将食物送过来,到时候你们治疗完了之后就不必通知我了,你们原路返回即可。” 傅胭背着光离开了,山洞中回荡着她的最后一句话,“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来这里打扰到我,不然,后果自负。” 这个宁嘉倒是理解的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种事情自然都是能够明白的,就像是大家都知道了能够找到了天下至尊宝物的地方,她们自然是贪心变的越来越大,到最后就会演变成大打出手就是了。 如果如今站在这里的就是宁嘉,那么今日依旧是这个嘱咐。 其实裴允倒是并不想将宁嘉留在这里的,曾经的无名跟自己说过,这个过程那是十分痛苦的过程中甚至是时常有人将自己的舌头咬断,但求一死。 可是终究是抵不过怀中的姑娘的坚持,既然她想要陪着那就陪着吧,可能真的到了最后的地步,这个人可能会给自己增加一份生还的机会。 有她在的地方自己又何尝舍得放手呢。 那天的阳光十分好,宁嘉透过山缝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可是里面却没有这么完美。 裴允将无名给自己的药吃到了口中,然后盘腿坐在冰床上。 感受到自己体内冰封的东西瞬间就像是雨后的春笋开始破土而出,一个个争相冒了出来。 冷热相互交替,此时的裴允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容器包容万物。 下唇已经被巨大的痛意传到了大脑中给咬的毫无血色,谁能够想到一日朝堂之上那个威风凛凛的左相大人会成了如今的模样。 一边的宁嘉在那里蹲在地上看着石缝间顽强的生命。 那是一朵长的不够人们欣赏的小野花,此时的它甚至是没有几个人能够将它名字叫出来 可是她的颤抖的双手似乎在那里一点点的书写的对身后的努力克制的男子心疼。 “我跟你说,这种草叫做山涧花,十分简单的一个名字,它起源于上古时期,那是的它真的非常非常美。” “可是没有人仔细的去观察它认识它,于是这一耽误就是耽误了整整的这么多年,知道如今它们的美才突然被人们发现。” 说着说着此时的宁嘉已经说不下去了,她的声音中满满的是颤抖,她不敢回头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尖叫,会忍不住痛哭,会让他分心。 看到自己的小孩子在那里的背都已经开始变得在那里颤抖了,即使是自己身体在难受终究是看不得自己的小姑娘心痛。 “小雅,没事我不疼的,一点,一点都不疼”,此时的宁嘉甚至是感受到了他的后牙在那里颤抖的声音,此时的宁嘉的心中更是难受了。 宁嘉努力将自己心中的酸意憋了回去,轻声的吸了吸鼻子然后轻声的回答。 “我知道你不疼,这不就来给你讲会故事吗。” 宁嘉感受到了一个小小的藤蔓碰到了自己的掌心,那种刺痛是说不出来的,不是那种尖利的刺痛,而是钝痛那种伤害,说不清道不明。 “小雅能够给我在唱一出长安颂吗,好多年不听了,如今真的是想听了。” 每说一句话,呼痛声都在自己的喉咙之处在哪里呐喊,在哪里咆哮着想要冲出来。 裴允就像是一块栅栏在那里阻止着声音的流露出来。 “好呀,我跟你说这个个那是我最喜欢的,我这就唱给你听。” “夜间长安美如画,美人盛京遍地寻……” 一阵阵的歌声一点点的飘了出来,此时的裴允一只手缓缓的伸进去了自己的袍子中,然后他就拿着自己腰间的匕首的刀柄,在那里死死地抵着自己的大腿。 此时的裴允的大腿之处已经彻底变的青紫了,似乎只有肉体上的疼痛才能够抑制住自己体内传来的疼痛。 裴允此时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想让自己完全的沉浸在那个旧时最爱的歌声,那时候的自己与宁嘉最喜欢的就是趁着所有人的不注意跑到京城外面去肆意。 其实裴允刚刚想要学习武功并不是为了什么匡扶正义或者是为了加官进爵,那时的他只有一个简单的目标,他只是想要与自己的小跟班小雅行走江湖不被欺负。 那时候的自己有一次在与宁嘉去行走江湖惩恶扬善的时候不小心得罪了一个当地十分有实力的帮派。 那时候的他们两个人只是少年的模样,身边更是没有带几个人,那时的他们被数百人团团的围住,手无寸铁之力。 那时候的裴允用计将人冲破开来然后一只手紧紧的拉着宁嘉朝着树林中跑去,可是终究是比不过练家子不一会儿就被人给拦着了。 无数的斧头在朝着他们扔了过来,那时的宁嘉与裴允可以说是千钧一发之际被保护宁嘉的暗卫给护住了! 自此裴允有了练武之心,只为了能够护住自己所在乎的人。 第243章 动荡 突然宁嘉听不到自己身后的传来的动静,死寂铺面而来。 宁嘉再也是等不下去了,宁嘉僵硬的转过头来,看着自己身后冰床上的男人。 此时的男子的面上一片惨白,唇上已经毫无血色了,下唇也已经被他死死地咬的发青了。 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胸口,此时的他的衣襟已经发皱,满是皱纹的衣服上面似乎在那里无声着宣布的痛苦。 另一只手死死地握着一把匕首,匕首的背面死死地抵在他的腿上。 宁嘉吸了吸自己的鼻子,有气无力呼唤又像是怕自己惊扰到眼前的人。 “裴允”,红红的大眼此时里面开始迅速堆积着眼泪,偏偏她的主子在死死地抑制着它,不让它逃离眼眶。 那个似乎已经没有生机的男人听到了她的话,竟然真的缓缓地抬起头来。 看着眼前那个在费尽全力的挣开眼睛看自己的男人,宁嘉再也忍不住了朝着那个令自己不能够淡定的男人跑了过去。 冰床上面散发着巨大的寒意,宁嘉的手刚刚触碰到了冰床,瞬间巨大的冷意朝着自己袭来,宁嘉的手瞬间一颤抖。收了回去。 可是人终究是要成长的,有些事情不是有点困难便要放弃的,有的人还在那里等你。 宁嘉咬着自己的舌尖,用自己的衣袖裹住了自己的双手然后开始手脚并用朝着裴允爬过去。 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给了那个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的男人。 热泪在也忍不住了,化作了珍珠,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冰床之上。 裴允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拼尽全力的睁开了眼睛,此时的宁嘉甚至是能够看到他那颤抖的眼皮,此时的裴允手上胳膊上面的青筋尽显。 宁嘉从未感受到自己这么心疼一个人,这个人简直是让自己心疼到了骨子里面。 宁嘉趴到了裴允的耳边轻声的说道,“允哥哥,我爱你,坚持住,你还有我。” 一双枯竭的双眼似乎是注入了星河,此时的裴允的眼睛似乎是一个发亮的星星一般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子。 这是第一次,她说爱自己。 一个极尽缠绵的吻迎面而来,此时的宁嘉没有了丝毫的闪躲。 裴允感受到了自己脖子处缠绕了一双玉臂,面上毫无波澜的裴允,此时的心中却开始了自己的窃喜,如果每天他的小雅都是如今这个态度,其实受点苦也没什么。 山洞外面雪花依旧在那里慢慢的飘荡,山洞里面的气氛却开始嫉妒的升温。 两个夜之后,傅胭迎着早上的霜露缓步朝着山洞走来。 一进去就是两个紧紧相拥的人,此时地裴允的袍子已经破旧不堪了。 可是他怀中的女子此时正睡相极其甜美的安稳的睡着,裴允此时的精神倒是很好,此时的他则是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怀中的姑娘,另一只手轻轻的拍在宁嘉的背上。 像极了小时候照顾小孩子的模样。 不得不说此时的裴允的模样着实是惊了眼前的傅胭,原来真的可以有这样温柔的男子,原来这样完美的人真的可以一心一意。 看到来人,裴允还给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她不要惊醒了自己怀中的宝贝。 此时的傅胭可以说是吃狗粮吃的够够的了,这两个人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傅胭依旧是没有听裴允的话,而是开始大声的说话道:“行了既然已经没有什么大碍的话,你们就赶紧离开吧,我这里可不养闲人。” 宁嘉听到了声音,秀眉开始轻轻的皱了起来,然后开始了一顿乱拱,像极了一只想要将自己掩藏的土拨鼠。 裴允那是京城中的活阎王,他的笑容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此时的他在宁嘉的面前那是笑容就是没有断过,终究是世人皆难逃一个情字太撩人。 “好了好了,你睡一会儿等你睡好了咱们在走。” 毛茸茸的头点了点,然后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傅胭抽了抽自己的嘴角,然后转身离开了,曾经满是凄清的背影此时多了几分洒脱。 自己已经年到中年此时竟然是这两个人小年轻人让自己从新相信了爱情。 只是就这样吧,有些东西自己早已经过去了疯狂的年纪,有些东西自己相信就好了,没有必要在去尝试了。 风,微微的吹着,此时的寒风洞内满是一片的温暖。 那里是冰雪世界之内,此时的山洞中两个人相视一笑,如春来。 此时的他们确实是如沐春风,或者说是裴允的春风得意,谁能够想到此时的京城已经快翻了天了。 如今东宫和中宫可以说是一片混乱。 太子妃早产加上皇后中毒可以说此时的整个的长安都已经不再安生了。 明明三皇子已死,静妃也倒台了,谁能够想到如今又传来了一阵阵的风波了。 那天正好是正值八九个月的太子妃,她听着一个大肚子开始缓缓的走到了昭阳殿的门前。 正想要进去的时候,自己的丫鬟正在那里找人通报,却听闻此时的皇上正在朝着这边赶来听说皇上的脸色十分不好。 此时的局势已经由不得此时的风筱进入昭阳殿中,只能够在门口等待着圣驾的驾临。 明昭帝从拐角处刚刚露面,风筱扶着自己的丫鬟刚刚弯下了腰。 谁能够想到此时的明昭帝压根就没有正眼看她,径直的就进了昭阳殿内。 此时的风筱有些摸不清情况,倒是不太敢妄加评判,只能够扶着自己的丫鬟在外面等待着。 不一会儿屋里面就传来了明昭帝的震怒的吼叫声,风筱的眉头在那里紧紧的皱了起来。 风筱挥了挥手将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太监派回了东宫之中,让他去找太子抓紧过来。 不一会儿里面匆匆忙忙的跑出来了一个小太监,还没等到风筱叫住人问话,此时的小太监朝着她们这边行了一个礼,迅速的跑了。 不一会儿小太监就带着太医院中的老太医匆匆的赶来,头也不回的只是行了一个礼两个人就匆忙的一头扎了进昭阳殿内。 第244章 动荡(二) 风筱此时有心开始变得心急了,真的是不知道皇后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惊动太医,可是看皇上的如今的脸色,实在是不像是什么好事。 不一会儿皇后身边的常嬷嬷就从里面匆匆的赶来了,此时的风筱终于是见到了一个熟人。 常嬷嬷一露面,风筱连忙抓住了常嬷嬷的手,此时地她已经不在乎行礼这种虚礼。 “怎么样了母后,怎么父皇的脸色为什么也这么差。” 此时的常嬷嬷虽然十分着急但是依旧是耐着性子朝着风筱的行礼,然后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风筱的手腕。 “太子妃这件事情您别管了,你先走吧,如今的宫里不安全,您先会东宫等到有时间的时候奴才在将这一切给您细细道来。” “本宫不走,本宫就是想知道母后究竟怎样了。” “你说呀,对着本宫你还遮遮掩掩,常嬷嬷你在想什么呢!” 风筱晃动着常嬷嬷的手,此时的似乎晃动的不是常嬷嬷的手,而是她的心。 常嬷嬷想了想这件事情不是瞒的住的,也是不在想继续瞒下去了。 此时常嬷嬷抬起老态却又十分凌厉的眼神看着风筱,“皇后娘娘中毒了,此时的已经开始昏迷不醒了。” 听到这个风筱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身影一个虚晃,此时的她身边的人在她的身边连忙扶住了她。 毕竟此时的太子妃可不是一个人,如今的太子妃要是在这里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们这一宫里面的人恐怕都没有办法承接此时的太子的怒火。 风筱的身影很快就稳定下来了,如今皇后出事,此时的各方势力都开始蠢蠢欲动,此时一定需要一个人来稳住场面。 此时的她要早点回去去找太子,现在的局势很明显了,那就是由太子或者皇上出面来狠狠地警告其他这些野心勃勃者心,此时万全之策。 “兰儿,快点备车咱们马上回去。” “是”,叫兰儿的姑娘开始跑着去找他们来的时候的步撵旁边催着轿夫连忙过去。 风筱坐上了步撵开始朝着东宫的方向赶去了,一边的常嬷嬷再三的嘱咐千万不要心急,注意自己的安全。 可是很多时候即使是你如何小心,依旧是抵不过人为的因素。 风筱坐在步撵上面走到了东宫的门口的时候,在暗处的地方突然飞出了无数的暗器。 是菱形镖,中者非死即伤。 即使是此时的风筱的武艺在高强依旧只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 风筱一下从步撵之上跃了下来,而后在地面上面侧身躲避了。 可是躲避了一时总就是躲避不了一世。 一个菱形镖开始朝着风筱的腰际射来,终于风筱招架不住了,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瞬间罗裙被血迹沾湿了,明明已经到了东宫的门口,可是终究是摔倒在了地上。 就像是希望在你的面前狠狠地摔碎了,碎的一片一片的,即使是拿着自己的眼泪都无法黏连。 风筱一只手狠狠地的捂住自己的肚子,另一只带着鲜血的手死死的扣在地上。 此时的好不容易在太子娇养的下终于变的秀气十足的指甲,此时已经痛到风筱直接将它折断在了地上,血从自己的指尖一点点的渗了出来。 此时的疼痛早已经让风筱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了,孩子,妈妈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走好不好,你不要走好不好! 悔恨的泪水在风筱早已经沾染了灰尘的面容上面划过。 这个孩子是自己对不起他,从怀上他的时候便带着他四处奔波。 加上前段时期柳念瑶作死,害的自己胎相不稳了,如今加上这一次的暗杀,此时的风筱真的受不住了。 她的眼皮在一点点的变沉,像是拴了一个秤砣一样。 此时的风筱感觉就像是有个人拿着一个锤子,使劲一个一个的锤在她的肚子上面。 风筱的精力越来越熬不住了,眼皮在闭上的瞬间,东宫的大门开了。 此时的胡元哲接到了风筱身边的人的禀告,此时的太子自然是能够察觉到里面的不对劲。 于是胡元哲刚刚准备骑马朝着皇宫奔去的时候,却看到了此时的自己的妻子满身血迹的躺在自己府邸的不远处。 此时的胡元哲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朝着风筱的地方跑了过去。 此时所有的暗杀的杀手已经离开了,他们的目的就是绝了太子的后就是了,如今看太子妃的模样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于是这正是他们离开的最好的时机。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有一个杀手并没有走,他十分清楚如果真的想要建功立业那肯定是要做出点成绩来。 如今虽然是太子妃的孩子死了,可是太子没事呀,只要是太子在一天,那么他就可能在有好多个孩子。 再说了听闻太子对自己的太子妃甚是宠溺,如今太子妃出事了,自然是身为夫君的男子应该是赶来的最及时的。 果然他的猜测是正确的,不一会儿东宫的大门突然打开了,一个金色的纹着龙形的衣服的男子跑了出来,通过男子的衣服就不难看出,这就是太子。 如今的自己知道是伤到了太子。或者是直接将太子射死了,那都是大功一件,只要是这件事情成了,到时候自己定然是不会是继续这个刀剑上舔血的日子。 这种日子太苦了,他想要换一份。 此时的太子朝着地上的太子妃跑了过去,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太子呼唤了一会儿风筱可是人依旧是没有丝毫的反应,此时的太子实在是太害怕了。 如今可是怀着身孕,完全已经昏迷不醒了,这种事情完全是对母子的双方的不利条件。 胡元哲刚刚弯下腰来,将风筱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 此时的杀手已经准备开始了,毕竟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时机。 就是趁着他分神的时候射出去的,命中率可能会更加的增加。 胡元哲自然是听到了那一声破空之声,可是如今的他可以说是没有手,两只手紧紧地抱着自己怀中的女子。 于是胡元哲只能够勉强的堪堪将自己的身子转动了一下,于是一箭射穿了胡元哲的肩膀! 第245章 风波 血,一点点的溢了出来,染红了太子的整个肩头。 此时的东宫门口一阵混乱,太监、侍卫所有人都在那里忙的手忙脚乱。 “抓刺客!快来抓刺客!护驾!快护驾!”,尖细的声音在那里响起。 太监们慌忙将太子挡在身后,侍卫们连忙去找刺客在何方。 此时的胡元哲那是被他们彻底的惹怒了,胡元哲一咬牙,一手将自己肩膀上的箭拔了出来。 血,溅到了胡元哲的眉尾。 胡元哲眼底都是阴翳,他猛地回头,手中运上了内力,一箭脱手而出。 藏在暗处的人被一箭封喉,此时的他已经没有脑子来思考究竟是自己如何暴露的,最后一口气已经咽了下去了。 胡元哲看着周围的人,“发现其他的不明人,直接杀无赦!” 众所周知,当朝太子那是向来以仁义、心善著称,没想到如今他们真的踩到了太子的逆鳞了。 如今的胡元哲什么都不想要了,什么盛名的君主!什么仁慈的好名声!他什么都不要了!他只要他们都去死!只要是伤害过自己怀中的女子的人全部都去死! 胡元哲一步步踏着自己的与风筱混合在一起的血迹,踏入了东宫的大门。 东宫的大门轰然关上了,一切留在外面的都是未知。 可是这一次早已经没有了皇后在一边的殷切的关照,这一次只剩下了太子一个人在产房外面急的团团转。 此时的胡元哲的肩膀的伤疤都没有来的处理,伤口在明黄上的衣袍上面显示的格外的狰狞,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劝说,毕竟如今的太子的面上已经想要变的想要吃人的样子了。 “去请国公夫人来一趟吧”,此时的胡元哲此时的心中其实已经没有底了,风筱的身子原本就已经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变的胎相十分不稳定。 如今更是摔倒了,直接见红了,此时能够出现什么事情,胡元哲心中是真的没底了。 虽然胡元哲这个时候并不应该让国公夫人这个时候来一起担惊受怕,可是他相信如果多一个重要的人在风筱的身边她应该会更加有力量的。 此时的胡元哲的额头上面已经开始急出了汗来,如今的风筱已经进去许久了可是依旧是没有声音,这种时候他宁可听到的是她的吼叫,而不是令人无比恐惧的沉默。 突然里面的门开了,一个年老的接生婆出来了吗,胡元哲连忙迎了上去。 “怎么样,太子妃如今怎么样!” 其实这种情况接生婆已经见了好多了,可是如今自己面前的是未来的九五之尊,她依旧还是害怕了。 哆哆嗦嗦的跪了下去,“回殿下的话,如今太子妃娘娘已经见了红,羊水也已经破了,如今完全已经是小产之昭,因为之前娘娘收到惊吓如今娘娘的胎位十分不稳定,情况不是很好。” “所以奴才想请殿下找一个会针灸之术的大夫这样的话,太子妃娘娘也能够减少一下痛苦,更为保险一点。” “针灸之术?”,这种东西胡元哲是真的没有听过。 “是,奴才曾经听闻很多那种老大夫都有自己的拿手的绝活,为孕妇施诊之后,孕妇的胎位自己就能够正过来。” “好,本宫知道了,本宫这就派人去找,你们如今之际就是给本宫保护好太子妃,不然本宫一定要你们通通陪葬。” “是”,此时的稳婆那是整个人都开始发抖,实在是想不到,外人口中的一向仁善的太子,为什么在她们的面前就是一副喊打喊杀的模样。 但是如今性命攸关并不是简单的能够害怕的时候,接生婆连忙跑回了产房。 胡元哲朝着自己身后的人招了招手,“去长公主府中去问问,无先生在不在,如果在的话,将人请过来,就说太子这边有急事,记住跟长公主府中的所有人都要客气。” 前段时期裴允与宁嘉离京的时候,裴允曾经悄悄地告诉过自己,过一段时间百草谷谷主要入京一趟,裴允将他安排到长公主府中。 那个时候胡元哲还嘲笑他,自己还没嫁进去呢,就让自己妹妹家中拎人进去。 那个时候裴允笑了笑给了他一拳,如今想想,竟然真的有用了。 毕竟裴允与百草谷有交情这件事情胡元哲之前就有耳闻,毕竟裴允那个臭小子经常拿着那边的百味丹来忽悠自己父皇给他放假这种无耻的事情。 没办法,是个人就是渴望自己长命百岁,更何况是夜夜笙歌的父皇呢。 面对这种东西,皇上那是丝毫没有抵抗力的。 其实左相与江湖中人密切相关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毕竟历史上有太多江湖中人借助朝廷之手将整个江湖搅乱。 可是如今的裴允与百草谷的交集那可以说是明晃晃的放在了明面上,加上百草谷经过当面的事情之后亦可以说是上了元气,如今也是已经翻不出什么大的风浪了来。 于是自此朝廷上的几个大人物也就不再与他们计较了,毕竟大家都是有好处的不是吗。 他给了裴允的百味丹,那就是等于给了皇室百味丹。 裴允也是等于朝廷上给百草谷的一大助力,真正聪明的人是不会敢当着朝廷的面子上去做的太过分。 幸好有这层关系,胡元哲的心中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还好当时没有做错事,这层关系还在。 果然不出一会儿,小太监就带着人赶了回来。 此时的太子是第一次看见那个从不显山漏水的谷主大人。 谁能够想到曾经名震天下的百草谷谷主竟然长了一副陌上公子如玉的模样,想到了那个人模人样的裴允,又看看眼前人,其实太子的脑海中并不是什么好的信息。 想想曾经裴允对他的称呼,无疯子…… 估计能够被裴允这个疯子称呼这个名字,用脚指头想想都应该不是什么好人。 “那就有劳无公子了”,胡元哲还是十分有礼貌的朝着无名拱手行礼。 这个是时候无名自然是知道客气的,“太子客气了,叫我无声就是,我先去帮忙了。” 然后头也不回的一头扎进了产房,不一会儿里面终于传来了久违的风筱的呼痛声! 第246章 风筱产子 “成了成了”,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稳婆的欢呼声。 胡元哲紧紧相握的手也终于放下了。 “哇哇哇”,突然里面传来了,一阵阵的婴儿的啼哭声,胡元哲一下子愣住了。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此时的国公夫人正好赶上孩子哭的声音。 刚想等到太子回答自己,可是却因为突如其来的孩子的哭声,而停了下来。 “生了!生了!夫人!风筱生了!本宫与风筱有孩子了!” 此时的胡元哲激动地就像是一个孩子,就是国公夫人也是不得不说,自家的姑娘比自己强,会挑人。 其实胡元哲没有告诉任何人,其实风筱刚才的场景他都清楚,其实他都已经做好了接受保大的决定了,孩子可以以后有,可是风筱,他的妻子,只有一个。 门,开了,两个人急哄哄的冲了上去。 “奴才给殿下贺喜了!恭喜殿下,太子妃娘娘生了一个小皇孙!” “恭喜太子!”,此时的太子身后的侍卫也是纷纷跪下道喜。 一瞬间东宫的天,放晴了。 “赏,今天人人都有赏,小贵子吩咐下去,东宫所有人发半个月的月钱,恭贺小皇孙的到来,为本宫的皇儿祈福!” “是!”,此时的小贵子自然也是喜笑颜开了,毕竟太子高兴了他们东宫的人才能跟着好过不是。 胡元哲再也忍不住了,开始朝着产房走去,正好碰上另一个接生婆带着刚刚生下来的孩子过来。 “殿下您看看小皇孙,多可爱,看看这眉眼,简直是与太子妃娘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胡元哲听到了太子妃之后连忙停住了脚步,将自己的头伸了过去,看了一眼之后胡元哲又开始朝着产房走过去。 稳婆在那里纳闷呢,突然听到了太子殿下说了一句真丑。 此时的胡元哲也是十分的疑惑的,他对自己的外貌还是很有信心的,自家的太子妃那更是丝毫没有问题。 那么问题就来了自己的儿子会这么丑,这是什么原因呢? 稳婆竟然还说他长的像风筱???他媳妇什么时候长的这么丑了,可是终究是自己的儿子话自然是不能够直接说的,于是胡元哲只能够选择转身离开了。 身后的国公府夫人自然是将这一切看到了眼里,可是这种事情自己能够说什么呢。 于是身后的国公夫人十分自然的接过来稳婆递上来的孩子,抱到了自己的怀里,爹爹不疼外祖母疼! 里面的无声正在收拾自己的银针,胡元哲朝着他点了点头就进去了。 无声这个时候自然是不会跟他计较这种事情,无声默默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了。 刚刚准备进去里屋的太子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又走了出来。 “无声公子能不能在京城多留几天帮太子妃在调理一子,本殿下一定……” “这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其他的事情就不必了,裴允是我朋友,自然也是太子的朋友了。” “那就谢谢了”,此时的胡元哲突然感觉到裴允那小子似乎是除了捣乱这是第一次做了点人事。 胡元哲拍了拍无声的肩膀就走了,刚刚走到了内殿,此时的风筱浑身就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了一样。 此时的头发一缕一缕的贴在了风筱的脸上,此时的风筱的嘴唇已经毫无血色,而且她的嘴唇之上满是齿印,指甲的边缘也是满是鲜血。 胡元哲蹲到了风筱的床边,紧紧地握住风筱的手,风筱感受到了有人在握着自己,然后缓慢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看到了床边的胡元哲,风筱此时硬是用刚才已经僵硬的脸挤出了一抹笑意。 看到那个满脸的倦意的妻子依旧是用那个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此时的胡元哲感觉自己的心都塌陷了,软的一塌糊涂。 胡元哲的眼角感觉到一点湿润,他轻轻的将自己手中的手放在了嘴边吻了吻。 风筱依旧是在朝着他笑,他摸了摸风筱的头发,轻声道了一句辛苦。 风筱在这个极尽煽情的时候突然拿着自己的另一只手拍在了胡元哲的手背上。 “你这个呆子竟然会说这种话了,可真是了不得了。” 瞬间一切的浪漫气氛都破灭了,此时的两个人像是从天堂一下子又回到了人间一般。 “疼不疼,想吃点什么,我叫人去做。” “胡元哲,我想吃国公府旁边的芝麻饼。” 此时的胡元哲不说她还没有感觉,此时他一说,风筱竟公然真的感觉到了饿了。 “行行行,马上叫人去给你这个小馋猫买。” 手轻轻的刮过风筱的鼻尖,此时一向是以汉子的形象自居的风筱竟然此时红了脸。 感觉自从他们成亲之后的太子简直是越来越会玩了,说话也是越来越动听了。 谁能想到这是当时连话都不喜欢跟自己说的傲娇的小太子呢。 其实风筱不知道那时的太子并不是不想与她说话,只是因为他害羞了。 其实太子曾经那是一个实打实的不通情爱的男子,每日里就是漫天的经书兵法,要不就是在朝堂上与人阴谋阳谋的算计。 风筱曾经的一舞,那是第一次太子感受到了有个女子的美貌,也是那一次胡元哲清楚的感受了一个女子走进了自己的内心。 其实曾经的太子的眼中的女子那是那都是手不能提的柔软的姑娘,那是的风筱第一次告诉了胡元哲其实女子的剑舞可以如此的英气潇洒。 “对了,孩子怎么样了”,此时的母亲想到了自己刚刚生下的孩子,虽然稍稍的有些晚了。 “孩子……”,一想到了孩子,此时的胡元哲的脸色已经变的十分不好了,他在想着如何组织言语来给风筱描述一下。 毕竟在他的眼中,这个孩子的样子是真的不能够接受,就像是一只红彤彤的小猴子一样。 这一幕落在了风筱的眼中,瞬间便被理解成了孩子不好了。 “怎么了,孩子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瞬间身为母亲的关心就上来了,不得不说胡元哲有点小小的吃味,自己还没有被这么在乎呢! 第247章 动荡 看着自家媳妇紧张的样子,终究是胡元哲不想在逗她了,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挣开了伤口。 “好了好了,你躺好了,孩子没事,在夫人那里呢,你要是想看叫下人去抱来便是。” “那就把宝宝抱来吧,正好也让我们母子见见面。” 胡元哲摸了摸自己的衣袖,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还没等胡元哲开口,正好国公夫人抱着孩子过来了。 “筱儿,快看看这个孩子多像你跟太子,简直是跟你小时候就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样。” 耐不住好奇,胡元哲还是朝着孩子伸了伸头,却发现其实还是之前的样子。 还是忍不住走到了风筱的身边,将人慢慢的扶到了自己的怀中。 希望等到一会儿之后,风筱不要同自己一个想法。 谁料,可能是母子连心吧,孩子到了风筱的手中,竟然张嘴哭了起来。 风筱第一次感觉到了身为母亲的手足无措的感觉,很神奇又十分的感动。 风筱将自己怀中的孩子轻轻地颠了一下,然后孩子竟然朝着风筱的怀中拱了一下,小眼眯缝着还没来得及挣开,此时的他像极了一只嗜睡的小猫咪。 此时风筱的浑身的精神似乎都跑到自己怀中的这个小东西身上了。 “来,让母妃好好看看母妃的小宝贝长的多么可爱。” 小家伙的手掌此时还没有长好,满是红红的折子,可是此时的孩子在风筱的眼中那就是最好看的孩子。 胡元哲看着此时的风筱的怀中的“小红猴”,此时地他已经感觉自己没话说了。 偏偏有种东西叫做我好想逃~却逃不掉~ 风筱看着身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太子,直接将自己怀中的孩子放到了胡元哲的怀中。 “来,宝宝让你父亲抱抱,看看你父亲帅不帅呀,将来你要向你父亲一样聪明睿智懂的上进呢。” 胡元哲的眼中的风筱已经快疯了,因为此时的风筱的手在孩子还没有头发的头顶,竟然摸出了顺毛的感觉,这就是十分新鲜了。 “你别这么僵硬呀,人们都说血脉相连,你对他亲近,他自然能够感受到的。” 风筱拿着胡元哲的轻轻的放在了孩子的手背上,一股暖流传到了胡元哲的手背上。 那一只似乎在胡元哲眼中可以说是没有骨头的小手握着了胡元哲的手指。 胡元哲感受到了自己的心中似乎被眼前的这个丑东西给暖到了。 其实如今自己细细看看,竟然发现这个孩子似乎还有点好看的地方。 其实他的那个软趴趴的小鼻子,似乎也是有点好看。 其实这个孩子日后自己好好的培养一下应该还是能够养回来的。 其实胡元哲心中都是嫌弃,如今他的脸上已经显示出来满满的笑意。 看到太子脸上的笑意,此时的风筱的嘴也是轻轻的一抿嘴,没有说什么。 “今天真是辛苦夫人了,不如今天夫人就在这用完膳在走可好。” 这个时候风筱与孩子都已经无大碍了,胡元哲的心情自然也是好了起来,如今说话也是多少带着些笑意了。 “不必了,如今太子妃娘娘刚刚诞下皇孙,东宫自然是最为忙碌的时候,这个时候臣妇就不打扰了,让太子妃娘娘好好休息吧,等过一段时间,臣妇在与国公来拜望太子与皇孙。” “那好,就依夫人所言,那本宫还有事,就不送夫人了,夫人与太子妃说些贴己话,本宫就先走一步了。” “太子自便”,胡元哲摸了摸风筱的额头,转身离开了。 风筱十分清楚,如今皇后中毒,自己遇刺,这种大事肯定是要太子出面的,这个时候风筱自然是懂得识大体的。 倒是一边的国公夫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脸雾水的看着眼前的风筱。 风筱对于有些事情自然是不会瞒着自己的家人。 毕竟在这一场权谋的游戏中,有的时候你多知道一个消息可能就能够改变整个族的命运,往往一个世家的衰落就是这样在不经意间发生的。 风筱挥了挥手让太子半年前就找好的乳母将孩子带了下去,然后将整个屋子里面的人都清空。 国公夫人怕风筱这样靠着身子不舒服,就拿着一个垫子,放在了风筱的后腰后,让她靠着能够舒服一些。 其实不管自己的孩子多大的年龄,在自己的母亲的眼中那终究还是一个孩子。 即使是如今的风筱已经做了妈妈,可是在国公夫人眼中,自己的女儿依旧是那个喜欢骑马射箭的风家大姑娘。 “女儿今天刚才准备去给母后请安的,突然看到父皇急匆匆的赶来,不一会儿母后的昭阳殿就召见了太子,后来儿臣就得知了母后中毒了。” “儿臣匆匆的从宫里赶了回来,却在门口遇见了刺客。那一群此刻明显就是有备而来,儿臣感觉他们就是冲着孩子来的,他们不想要让我生下这个孩子。” “或者是,他们不想让太子有后!”,此时的风筱的眼神已经带上了些许的杀意,伤害她的孩子与她的丈夫,这是当她风筱是死的吗! 看着眼前眼神凌厉的姑娘,第一次国公夫人感到了自己的孩子长大了。 “那会不会是大皇子,如今三皇子身死,如今不想要太子留后的人,只剩下了大皇子,而且很久之前似乎德妃就与皇后娘娘的关系大不如前了。” “会不会是如今的大皇子看准了如今两败俱伤,虽然三皇子身死,可是太子这边也是人员散乱正在编制的时候,此时如果大皇子横叉一腿,最后的结局还真的说不准。” 如今国公夫人简直是越说心中越没有底,德妃也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对于圣心多少还是能够把握住的,德妃身后是异族,到时候如果大皇子真的横叉一刀,加上大皇子手中自己的军队,到时候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毕竟大皇子可不像是三皇子,大皇子那是有真金白银的功绩的,他那是真的带兵上过战场而且更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立下战功的人,那是真的在刀尖上舔过血的人! 第248章 动荡(二) 而且大皇子在明昭帝的心中的地位也是不一样的,在明昭帝那里大皇子一直是在安全的范围里面。 毕竟能够让明昭帝直接将一对人马交到他的手中,这就是不一样的能力。 如果太子真的碰上了大皇子,那又是一场硬仗了。 “母亲这个别乱说,这种事情可不是能够乱说的。” 风筱做了这么久的太子妃了,自然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这种事情母亲自然是知道的,可是这里就是咱们母女,母亲自然是想要跟你聊点真心话,你不要跟外面那群没有眼神的一样,就这样觉得大皇子毫无能力。” “这种事情我自然是知道的,大皇子这个人自然是有真本事的人,要不然曾经母后想要将宁嘉嫁给他的。” “哦,还有这种事情?我倒是没有听说过。” “这是自然这也是有一次在与母后闲聊的时候说起的,大皇子这个人不禁优秀而且性格也是极好的,女儿倒是觉得他不会做这种事情。” “你还是太天真了,一个人真的会这么完美吗,送到手的权利有几个人能够拒绝呢,你还是将这件事情好好等殿下回来跟他商量一下处理办法吧。” “好,这件事情女儿有数了,但是母亲,女儿想说的是,三皇子是真的死了吗?你不觉得三皇子之死太过于容易了吗,狡兔三窟,静妃盘踞后宫这么多年,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败了?说实话,女儿不信。” “这件事情,确实你父亲也是有所怀疑的,可是如今的我们那是什么证据都没有啊。” “没有证据不重要,我们只要做好防备就好,左相离京的时候曾经派人来报,三皇子的尸体面目全非了,十分难以辨认,如今这件事情我与太子那都是心存疑惑的,不过既然能够让他死一回,既然是能够杀他第二次!” “你们自己心中有数就好,如今我与你父亲的身份比较尴尬,这些事情,你们还是得自己心中有数。” “这个我们了解,可是母亲你有没有另一种想法,后宫中频繁出事,有人想要下毒毒杀皇后,有人想要我孩子的性命,她们想要太子绝后,如果这个人不是三皇子的话,是不是幕后的黑暗处依旧是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呢。” 想到这里,其实国公夫人心中有些吃惊了,如果真的这么说,那么那个人是不是藏得太深了,而且那他是谁背后的人,或者是他是站在那一派呢。 如今看来应该是不会是三皇子一排的,毕竟三皇子那边如今元气大伤了,如今之际他们一定不会轻举妄动的,所以那些人一定不是三皇子那边的人。 如果是大皇子的人这一切还能够刚刚解释清楚,可是如果那个人不是大皇子呢。 真的如风筱所言,一个藏得更深的人,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所以女儿想求母亲,叮嘱好父亲这一段时间千万不要随意的外出了,最近的长安新的一轮变天又要来了。” 风筱看着窗外的风景,树叶已经渐渐变黄了,夏天已经过去了,是不是冬天就要来了呢。 “这种事情你父亲自己心中也是明白的,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就好了。” 夫人摸了摸风筱的头发,“孩子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所以母亲不能给你过多的帮助了,所以未来的路你要好好的陪着太子走下去,你们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太子是个好的,母亲相信你当时的眼光是不错的。” 自己感觉是一回事,可是自己的母亲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风筱的小脸此时有些渐渐地发红了,“女儿知道,他对女儿确实不错。” “那母亲就放心了,你在府里安心的坐月子就好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太子与你父亲就够了,你现在就是要先养好自己的身子,照顾好孩子吗,别给太子在后面拖后腿就好。” “好,女儿都懂,女儿会记住的,母亲不早了抓紧回府去吧,不然一会儿父亲又要上这里来。” 说完之后风筱还十分酸的撇了撇嘴,真的是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在这里嘲讽她的母亲开了,国公夫人在风筱的头上轻轻地敲了一下。 风筱呼痛的抱住自己的头,面露痛苦。 国公夫人不以为然,然后看着自己的戏精的小姑娘。 “别装了,你母亲可不是你的太子爷,可不吃你这一套。” 然后笑着离开了,风筱看着母亲的身影笑了笑没有说话。 其实刚才的傻样她是故意的,因为她在自己母亲的头上看到了几根稀疏的白发。 想想之前自己母亲的一头秀发,如今自己家中的事物也就是只有自己令母亲操心了,看着那些白发,此时的风筱的心中满是的愧疚。 她想看看自己的母亲的笑容,这么多年来自己的母亲为了自己可以是操碎了心,那么为什么自己不能够丢弃所谓的面子,博她的一时的快乐呢。 风筱让外面的人将自己的宝贝抱了回来,放在了自己的身边,此时的风筱就这样侧着身子在孩子的身边静静的看着他的睡颜。 越发感觉这个孩子就是与胡元哲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真是不知道那个男人是怎么想到,刚开始的时候还不喜欢这个可爱的儿子。 其实身为母亲,此时的风筱面对着不一样的眼神自然是能够看的一清二楚的。 其实风筱是想要自己喂养孩子的,可是胡元哲那是一万个不愿意,说什么都不愿意,终于在两天一夜的长谈中劝说了风筱。 风筱看着那个还在那里沉浸在美梦中的孩子,内心的感动达到了极点。 风筱一只手摸着自己孩子的金黄色的小毯子,上面这一次没有绣上令人敬畏的龙,但是对孩子的皮肤倒是极好的丝绸。 “孩子,是你的一定是你的,母亲一定不会允许任何人抢走身为你的东西,无论是伤害了你的人还是伤害了你父亲的人,母亲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既然想要争,那就不妨试试谁的手段更加狠辣吧!” 第249章 变天了 这边太子匆匆的赶到宫里之后,到了昭阳殿后大门狠狠地关上了,没有人知道里面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太子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面色晦暗,没有人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名眼的人都知道,太子这边是真的摊上事情了! 果然一连几天明昭帝上朝之际对太子提出来的建议那是一再否定,此时的他们眼前的这一幕那是深深的刺痛了太子一党的人,很多见风使舵的人此时已经开始摇摆不定了。 毕竟说什么皇家正统、嫡亲血脉,那都是敌不过皇上的一句话的,如今的皇后那边的情况生死不明。 如今皇上对太子的态度又这么容易惹人怀疑,很多墙头草已经开始变得摇摆不定了。 一连几天上朝皇上对太子那都是没有好脸色,更加令人吃惊的是,皇上竟然下旨让前在外面戍边的大皇子回京。 这似乎是表明了皇上这是要对太子动手的信号,此时的很多人已经开始纷纷准备脱离太子的阵营。 开始寻找门路去投靠大皇子,岂料大皇子的根基根本就不在他们能够接触的范围之内,于是这群大臣开始纷纷的期盼着大皇子归京。 毕竟如果真的皇后那边出现了什么情况,加上太子失了帝心,拿把龙椅还不知道会到谁的屁股底下。 一起都这样阴气沉沉的过着,终于在大皇子回京之后的那一天。 这种沉重的气氛终于破灭了。 那天在早朝上,明昭帝看着风尘仆仆的赶来的大皇子,那是一顿猛夸,丝毫没有顾忌一边黑着脸的太子。 谁能够想到了一边一向恭顺的太子竟然直接黑着脸离开了。 一边还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说着的明昭帝看着离开的太子,那是直接大声喊道“逆子,你给朕站住。” 太子站定了,然后顿了一顿,直接离开了,丝毫没有继续听自己的父皇说下去。 一边的大皇子在那里静静的站着,满脸写满了事不关己的模样。 大臣都开始在那里窃窃私语起来了,如今的皇后的情况看太子的模样应该是十分不明朗。 如今太后不在宫里,皇后病重,皇上直接将宫务交到了德妃与丽妃的手中,那是完完全全的看出来德妃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虽然大皇子身体内有半边的异族血脉,可是如果如今皇上明目张胆的对德妃母子的偏爱,左相不在,太子式微,那么谁还能够阻止陛下的决定呢。 如今德妃娘娘大权在握,大皇子手中也是手握军队,可以说是一时之间风头两无。 大皇子丝毫不忌讳身边无数打量的目光,一身正气又加上了之前没有的肃杀之气。 此时的大皇子似乎真的平添了几分帝王之相,下面的人看到形象大变的大皇子心中的小心思开始络绎不绝了。 太子气势汹汹的回到了东宫,直接下令将整个东宫封闭起来,然后直接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面不在见任何人,即使是太子妃派人请了无数次,里面的太子依旧是一声不吭。 有个奴才心中实在是担心,于是自作主张的直接将屋门撞开了,里面一片黑暗,太子捧着一壶酒静静的坐在角落里面。 “怎么这是太子妃怕本宫寻短见吗?还不快点滚!要不然本宫拿你们下酒!” “还不快点滚!” “碰”,一个酒杯狠狠地扔在了地上,里面的酒撒了一地。 自此整个东宫开始被一阵黑云笼盖了,不见天日的日子里,无数人开始变的蠢蠢欲动。 后宫之中,黑夜之下,一个屋子里面闪烁的灯火照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女人带着红色宝石的戒指的手,轻轻的抚摸在一旁架子上面的青花瓷瓶上面。 她的下手地上跪着一个男子,此时的男子明明是一个七尺男儿,此时的他在女子面前似乎卑微的像极了一直卑贱的狗。 “既然他们的心还有没心动的,那么是时候太庙的石头该动一动不是吗,要不然,世人还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呢。” “你说是不是呢”,女子玫瑰红色的指甲轻轻的附在了男子的面容之上。 “娘娘说的自然是对的”,男子俯首做小,静静的跪在女子的脚边之上。 “那你还不赶快去做”,一脚狠狠地踹在了男子的胸口,男子整个人却丝毫没有撼动分毫。 几日之后,泰山之顶的太庙突然开始不稳定,明昭帝连忙派人去修理。 可是圣旨到了一半,泰山那边开始下雨了,一夜之间,太庙前面用来供奉祖先的香鼎倒在了地上。 那一天无数的百姓跪在地上,开始大呼天欲灭大昭。 无数的冤案开始悄然浮出了水面,人们开始在暗地中悄悄地流传起来了当今陛下德不配位,需要找一个德才兼备的人抓紧顶上。 在暗地中,当年明昭帝与安王的事情也开始悄然的流传了起来。 只不过有的人还在梦中没有醒来。 一边的后山的山洞之中,此时的无声静静的看着桌子上面的瓷瓶,此时的他的心中开始变得挣扎起来。 最终还是默默的拿起来了其中的一瓶放到了自己的嘴中,一瓶的黑色的药丸擦过自己的喉咙,只是留下了一阵的苦楚。 一边的无名还在京城之中默默的为太子妃陪着药,丝毫不知道千里之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晚风,在轻轻的吹着,无声静静的看着外面的天空。 真的已经沉寂太久了,似乎很多东西东已经记不得了,是不是真的应该出去看看呢。 可是寂静的夜晚没有一个人能够回答他,其实有的时候无声甚至再想着,如果没有当初的傅胭是不是如今的自己可能连话怎么说都不记得了。 此时的无声的脑海中十分的混乱,此时的那个人的模样似乎已经变得模糊看不清楚了。 是不是如果当初不是自己的野心一时之间站了上风,是不是他们还是那个彼此相互照顾的师兄弟呢。 是不是自己每每喊饿的时候,依旧有人给自己递上一碗阳春面来呢。 可是很多事情没有是不是,也没有如果…… 第250章 服毒了 剧痛开始从腹中传来,一点点的侵蚀着他的血肉,不一会儿无声就感到了自己的浑身的疲惫,四肢开始变得抽搐,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模糊。 无声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一粒药丸扔进了自己的嘴中,疼痛终于开始变得有所缓解了。 无声摸了摸自己嘴角的黑血,无声的笑了。 第二天一早,等到百草谷的弟子来送饭的时候,竟然出奇的没有看见无声。 副谷主那是最自律的一个人,这个时候难道还没有起床,这似乎是不太对劲,于是那个弟子还是冒着对处罚的刑罚直接将小门打开了。 小弟子看着外面根本就没有人,开始朝着无声的卧房走去了。 小弟子还是十分有礼貌的,先是敲了敲门,可是没有人开。 于是小弟子那是鼓足了胆子打开了门走了进去,山洞之中那是一片的漆黑。 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 小弟子小心翼翼的一边走着,一边在嘴中呼唤着副谷主。 突然脚下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身子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小弟子摸索着地上的东西,想要扶着东西重新站起来,谁料,他似乎摸到了什么东西,温温热热,但是似乎又带着一下黏黏糊糊的东西。 可是小弟子什么东西都看不见,只能够从自己的怀中拿出来火折子,借着火折子微弱的火光看着自己的右手,上面满是一手的黑血。 再看看地下面的人,竟然是副谷主! 此时的小弟子那是丝毫没有了之前的淡定,一边将地上的无声扶了起来,然后开始大吵大叫,想要呼唤人过来。 门的那边的人听到了呼救声也是连忙的赶了过来。 “快!快点将蜡烛点着,副谷主受伤了!” 下面的几个人也是开始了专业的测试,他们都是无名一手带出来了,自古医毒不分家,他们的医学之术那是十分可以的,他们的制毒之术自然也是差不到那里去。 可是此时的他们竟然没有办法诊断出来此时的副谷主身上是什么毒。 一边的无声此时已经被他们摇醒了,他们连忙手忙脚乱的将无声放到了他的床上,刚打算开口询问他是怎么变成这样了,是不是有人想要害他。 “将那个药给我”,无声朝着地上的黑暗的角落指了一指。 几个人此时的谷主不在他们自然是不敢轻易的得罪副谷主,虽然如今的他那是负罪之身,可是与谷主始终是嫡亲的师兄弟。 一个孩子将药瓶递给了无声的时候,无声颤颤巍巍的接过来,然后从里面拿出来一颗放到了自己的嘴中。 “你们走吧,我这里没有什么事情了”,无声朝着里面翻了一个身,然后不再发出任何的声音了。 几个人也是看出来了如今的他们十分不招人待见了,可是副谷主那是谷主临走之前嘱咐过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照顾好无声。 此时的他们自然是知道该怎么做,于是留下了一个人,其他的人开始去给无名写信了。 不一会儿闭着眼睛养神的无声嘴角听到了他们的动静无声的笑了,似乎真的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他了。 两天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过去了,这两天之中,无声动不动就开始口吐黑血,吓得谷中的子弟那是心生不安,生怕自己稍微看不到副谷主就这样没了,到时候那就真的不知道如何跟谷主解释了。 就在这两天中他们研究了无数次,依旧是不知道如何的制成的那种毒药,可是这两天他们问了无声无数次,可是依旧是毫无所获,无声那是压根就不理他。 无名自从知道了无声中毒的消息就开始将药全部送到了太子府,然后与太子辞行了,太子送了一匹千里马送到了他的手中。 看着自己手中的马缰绳,无名这一次那是丝毫没有拒绝直接接了过来,然后与太子道别之后,骑上了马就开始朝着后山的方向开始奔去。 一路上无名的脑子很乱,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想什么,或者是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他只知道,百草谷只剩了他们两个人,自己不能够让他出什么事情。 夜半时分,无名依旧是在赶路的路上,马儿此时已经累了,开始慢慢的想要停下来,想要休息一下。 后半夜的时候,无名在也忍不住了,渐渐的抵挡不住困意,慢慢的进入了自己的梦境。 睡梦之中,那是的无声还是一个喜欢说话的孩子,似乎他的野心那是从小就有的。 那时候的他就像如今的他这般的喜欢暴露出自己的目标,几乎没有人不嘲笑他,似乎只剩下了一个人,相信了,那个人就是自己! 没有人知道如果当时没有自己,是不是百草谷在他的手中能够得到了更好的发展呢。 记得小时候的他告诉自己终将有一天,自己终将会站上那个最高的台子上面,将百草谷作为江湖上最大的帮派。 到时候没有一个人能够看不起他们,到时候的百草谷将会是整个江湖的神迹,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那时候一个白玉的小手紧紧地拉着无声的手,十分认真的告诉他,自己相信他。 可是曾经自己的相信他的话到了长大之后,似乎自己长大之后却从未在听从过他的想法。 自己只是一直在遵守着师傅的遗旨,丝毫没有对外的侵略只是静静的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好好的过着日子。 是不是自己真的好久已经没有跟他谈过心了,这一次细细的想想,无名竟然感觉到了无数的愧疚,是不是自己真的已经忽略他太久了。 两天多的路程,等到无名回到了山洞中的时候,此时的无声正在躺在山洞旁边的摇椅上面静静的睡着觉。 此时的阳光十分的温和,就像是一种明黄色的光波,静静地洒在了无声的身上。 此时的无声就像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贵族的公子,即使是一声的黑衣的情况下,依旧是被那一层阳光给淡化了很多的杀意与戾气。 “你终于舍得见我一面了是吗?”,一声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第251章 中毒(二) 无名的嘴角轻轻地抿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现在我们已经到了相顾无言了是吗。” 像是自嘲一般,无声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挣开。 无名刚刚想要向里面走去,却被无声阻止了。 “别过来了,我怕吓到你。” “你是我的师弟”,这一声说的十分的坚定,是在告诉无声,可是又像是在告诉自己。 阳光微微的刺痛,无声支起了眼皮,看着无名的站立的地方。 “是呀,我是你的师弟”,无声摸着自己身下的躺椅,一点点的支撑起自己的身子。 中途甚至是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好在他的手一下子撑住了,整个人的身子晃了一下。 无声一点点的朝着洞口的地方走去,虽然无名看着他脚上的脚链依旧在可是他的内心依旧是有些晃晃不安的劲。 “师兄,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常常在想,小时候如果我没有去偷喝父亲的桂花酒,我跟他们一起死在了那群乱兵之下,是不是就没有后面的这些事情了。” “是不是我可以轻松许多。” “你想多了,你先过来,咱们好好聊聊”,看着无名眼中的堤防,此时的无声真的是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哭呢,还是应该笑呢。 哭,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他还是不懂,他还是什么都不懂。 笑,即使是到了如今的地步了,依旧还有一个人惦记着自己的生死。 “没事,你不用害怕,这么多年的日子我都过来了,我这个时候是不会想不开的。” 无声拿着自己的的手指轻轻的在自己的怀中的一个位置静静地摸索着。 无声看着眼前的男子,这么多年未见,他还是那样一个即使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 其实看着无名的淡定,没有人知道多少次无声是想要将他面前的那一层淡定的伪装撕掉。 人们总是喜欢看着无名的冷静、淡定,每每说到了百草谷的谷主,那都是一脸的钦佩,说什么成熟、仙气。 可是没有人知道这根本就不是无名真实的样子,这个高冷不爱说话的男子的样子,可能就是他平日里自己为自己量身打造的一个面具。 每当世人提及百草谷的谷主的时候,总是一脸的相信的样子,因为人总是这样犯贱,总是以为那中只有一副高高在上的人的模样,那才是真正的有本事的人的模样。 真的是真能说是无知的世人吧,既然他们这么喜欢这种模样,将自己捡回来的师傅果然将无名培养成了世人喜欢的模样。 可是后来,世人喜欢了,师傅喜欢了,从来没有人问过无名自己究竟喜不喜欢。 可能已经没有人记得,或者说,可能无名也不记得了,曾经的无名的笑容究竟是有多么的甜,曾经在树下一起偷喝师傅的女儿红的到时候的他有多么的肆意。 “你先过来,我给你把把脉,看看究竟是什么毒。” 此时的无名依旧是在那里耐着性子哄着无声,可是他脖子上的凸起的青筋似乎暴露了他原本的想法。 “没有必要了,反正也是活不了多久了。” 此言一出,两个人的反应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了。 一边的无声那是一脸温柔的笑了,阳光在他的脸上肆意的绽放,其实没有人知道他也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少年郎。 另一边的无名那是一脸的无法接受,此时的他已经不仅仅是脖子的青筋皱了起来,此时的无声那是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无名额头上的青筋。 “你别在这里乱说,我就不信了,还能够有我自己解不了的毒,今年解不了明年,明年解不了后年,五年不行十年,我就不相信我研究不明白!” 无声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放在怀中藏在手里的小白瓶拿了出来。 然后小白瓶最后的一次亮相就是在空中了。 一瞬间的希望消失在了手中,没有人知道这一刻的无声的内心有多舒服。 此时的无名那是十分的想要去挽回,可是一切已经是徒劳无获了。 那个小白瓶就这样在两个人的注视下消失在是茫茫的云层之中了。 “那是什么?” 即使是不说此时的无名也是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解药” “你自己下的毒?” “这是自然了,而且是我自己喂了自己吃的。” “你他妈的疯了吗,那是毒药不是糖豆!会死人的你懂不懂!” “我又不傻这些东西自然是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知道依旧这样做呢,有什么事情咱们不能够好商量。” 此时的无声眼睛一横,然后一边的嘴角轻轻的上扬了。 “商量?我跟鬼商量吗,这么多年了,你可曾让我见过你。” “我来……” 其实的无名想要说自己来过,可是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终究没有见面罢了。 “师兄,就这样吧,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师弟累了,就让我平静的走完自己的人生中的剩下的一段路程好吗。” 此时无名那是已经实在是忍不住了,大步走到了无声的身边,狠狠地将他扯了一下,然后无声又摔回到了自己的躺椅上面。 无声没有丝毫的生气,只是想要自己爬起来,至少是看起来没有这么狼狈罢了。 可是无名在一边死死地扣住了无声的手腕子,“你这才几岁,就开始想起了之后的人生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起来,我带你回去救治,我就不相信那个鬼怪那个神明之说”,即使是无名给出了这样的建议,一边的无声依旧是像极了一滩死水。 在那里死死地静静的躺着,什么都没有在乎,或者是什么都没有听见,或者是装作听不见。 “你起来,我不相信”,在拉扯的过程中,无声的手腕已经开始默默的发红了起来。 一边的无名倒是没有看见,此时的无声看着自己的手腕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默默的看着。 在这个过程中,此时的无名那是受到了极度的拒绝,于是乎,可是了自己的师弟只能够自己来疼。 于是此时的无名从始至终依旧是在那里紧紧的握着真的是生怕自己在自己的不注意下,他在出现了什么的问题。 第252章 放开 在拉扯之间,无名趁机给无声把了一下脉,就是这一下子,无名的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此时的无声的脉象十分的混乱,心脉的地方已经跳动的十分衰落了,此时明显的供血不足一点点的侵蚀着无声的身子。 就这样看来,不出几天下去,无声的身子估计就已经废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毒,为什么你的脉象会如此的混乱。” 无声倒是满不在乎的将自己的手从无名的手中抽了出来。 无声一点点的玩着自己的手指,“生死之事,全看缘分不要强求。” 无声起身朝着自己的卧房中走去,一边的无名则是像极了一个局外人在那里默默的看着。 无声的脚链发出了叮铃桄榔的声响,倒是让无名的身子莫名的一颤,看着此时的无声的脚脖已经在脚链的摩擦之下出现了巨大的老茧。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的无名突然十分怀念了曾经两个人刚刚行走江湖的样子。 那时候的无声还是笑的那样的肆意潇洒。 其实我们都在怀念曾经的彼此,可是我们都没有告诉我们的彼此。 三天之后的无声的身子骨已经变得越来越弱了,此时的无名已经丝毫没有办法了。 无声的求生欲本来就不强,加上这种毒之前无名那是闻所未闻,仔细研究之后无名竟然发现这是无声自己研制的一种成分丝毫不明了的毒药。 这种毒药十分霸道,他会一点一点的破会人体的各个组织细胞,你的心跳一点点的减缓,到时候血液开始一点点的变的粘稠,到时候直接呼吸困难,到后来直接身死。 无声可以说是对自己那是一点的后路都没有留下,他将自己做的所有的药渣全部都倒掉了,如今生下的时间压根是不能够研究出来了。 那天的阳光很好,无声踏着光的方向,终于离开了自己被囚禁了十几年的山洞。 无声甚至是感觉到了阳光的刺眼,这是自己在山洞之前一点都未曾感觉到的,可能是心心境终于改变了吧。 那天的无声走了之后,无名一个人坐在无声的屋子里面没有点灯,只是在那里静静的坐着。 坐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之后,无名感受到了莫大的辛苦、疲倦的感觉朝着自己的面上袭来。 就在这个黑暗的山洞之中,无名的眼睛默默的闭上了,一滴泪划过了他的眼角,泪珠将自己藏进了枕头之中。 是不是真的我们根本就不适合在一起的生活,即使是师兄弟依旧会感受到了生疏。 那天走了无声的山洞迎来了他的心的主人,那就是无名。 世人不知道为什么,如今之际的百草谷竟然直接闭谷了,他穿上了他的衣衫,成为了那个消失的人的自己。 我们总是走的太过于辛苦,是不是该停下来想想未来的计划,是不是分开之后的我们将会成了彼此之前的最美的回忆。 人,这种生物总是十分奇怪的,你说他不对吧,可是她明白,可是她明白吧,依旧是没有办法去接受。 记忆中的彼此在回忆中一点点的体现了出来,一袭白衣的谷主大人爱上了黑衣。 没有人想到了那是无声最喜欢的颜色,他总是说黑衣服是只是沾染了血迹之后,依旧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样子,这才是无声最喜欢的东西。 天地之大,何处为家,一身清贫的无声并不能够清楚的知道自己走到什么地方去或者是他并不知知道自己的未来再那里。 无声在那里默默地看着沿线的风景,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到那里去。 回首望去,看着远处的无名,最后一次了,就让我记住你曾经的模样,希望到时候的你依旧是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无声看着自己满身的痕迹,好像终于要道别的时候了,希望未来的你能够再次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 此时的京城,可以说是十分更是十分的混乱了。 这天的早朝之上,竟然有人直接上报了朝廷太庙那边出现了不测,可是对于发生的一切,此时的太子那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此时的京城中的那些人精们,一直是保持着今天那都是十分严肃的日子,所以请让我们保持中立的时候,这才是最好的是情分,或者说这才是最安全的选择。 一听到了太庙之后,几乎那些的人的人人都变成了鹌鹑了,一个个的根本都不敢冒泡了。 明昭帝看着了此时安静的朝堂,此时他的内心的怒气已经走到了极致。 “啪”,一本奏折狠狠地扔到了地上。 “说吧,太庙那边是什么情况”,此时的明昭帝已经开始想要杀人了。 敢动太庙那就是在动他们老胡家的根基,毕竟太庙之中那都是大昭朝的各位先祖们和大昭朝的各位功臣们。 如今动太庙那就是动了大昭朝的根基,立朝着之本被人动了,那个当权者能够接受的了。 “启禀陛下,太庙那边突然出现了大雨,太庙的香鼎塌了一脚”,说完之后就开始变得哆哆嗦嗦的跪在了地上丝毫不敢看上面的明昭帝。 此时的明昭帝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的铁青,“那么那边的作为日常检查的官员呢,为什么没有检查到,我就想知道为什么明明那里的位置已经变得如此的不坚固为什么没有人早点来上报。” “为什么,它会出现这种情况,要知道太庙这个地方那是每年朝廷都会拨款去维修的,那么说能告诉我,钱到底是花到了那里!啊!” 加上一声咆哮的声音,此时的朝堂上的人都开始了自我保护意识那就是不听不听我不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就像是打架一样,板子不落在自己的身上那是永远都不知道疼的。 “父皇息怒,儿臣愿意领兵前往查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到了是大皇子开口,明昭帝的心中的怒火稍微往下压了一压。 “那好,就有大皇子领兵前往看看到底是那个环节出现了问题,咱们朝廷的蛀虫到底出现了那里。” “另外等到查完之后,那就将那边的主事官员全部降一级以示惩戒!查到违约者、私吞朝廷银两者斩立决!” 又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来到。 第253章 放开(二) 几日之后太庙的事件已经渐渐地被平息了下来。 明昭帝对大皇子的满意程度也是更加的明白了,此时的明昭帝已经完全依赖于大皇子,此时的太子一党如今在朝堂之上那是寸步难行。 此时的太子一党那是受尽了朝堂上面的人的冷眼,许许多多的人已经纷纷的投靠了大皇子一派,其实说是大皇子一派,但是其实大皇子根本就没有理会过他们。 他们那是去大皇子那边走头无门的人,自己商量着团结起来,一起在朝堂上给大皇子帮帮忙。 到时候即使是大皇子不承认他们,但是好处他也是已经得到了,那时候翻脸不认人那也是要被人诟病的,大皇子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那时候他们已经为三皇子做了事情了,那时候的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是大皇子的人了,大皇子即使是再不满意依旧是得捏着鼻子认下了。 如今的朝堂那是三方鼎立了,大皇子一派如今的势头正猛,中立的一派那是不争不抢,太子一脉那是处境十分的艰难。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依旧是没有皇上要将太子放出来的打算,如今的皇后也是一直在昭阳殿丝毫没有消息。 众人纷纷猜测,如今的皇后的身子可能已经殇了根本,如今已经自顾不暇了。 如今的德妃娘娘可以说是在后宫之中那是一手遮天了,陛下本来就对这些宫里的老人有几分的真情在,自然是对德妃多几分宠爱。 虽然说陛下是喜欢新鲜的美人,到底是念旧的人,对于宫中的老人总是会多几分的宽容,加几分的容忍,这应该是陛下最大的好处了吧。 这就是帝王,处处留情,所过花丛之处,花叶不沾衣。 如今末位的宫妃纷纷投靠在德妃的手下,如今的德妃的宫中的客人那是每天的络绎不绝,收到的礼物更是数不胜数。 就是连带着如今与德妃交好的丽妃的身份也是一路的水涨船高,得到了无数人的追捧与奉承。 一时间的朝野之上那是泾渭分明了,太子一党的衰落那是明知故问的事情了,似乎明天会出现了皇后被废,太子被废的消息可能已经都不足为奇。 面对如此的情景,不知道为什么庆国公那是与国公府闭门不出,丝毫没有卷入如今的这一场纷争之中。 其实如今的问题,已经是墙倒众人推了,如今太子的岳家都已经不帮他了,他还能指望谁,那个千里之外生死不明的左相了吗。 此时人们不知道的是,如今他们口中的那个生死不明的左相正依偎在自己的妻子的怀中吃着樱桃在赶来的路上。 此时的外界发生的事情,其实风筱那是丝毫不知道,胡元哲告诉她的是,如今的孩子刚刚生下来,给他放的假。 其实风筱那是清楚的感受到了朝廷中出现了事情了,可是既然自己选择了他,那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往后的日子那就听天由命跟着自己的丈夫走是了。 风筱那是丝毫没有想要插手的冲动,既然他不说,那她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两个人的日子不就是相互信任吗。 再说她如今刚刚生完了孩子,精力上也没有如此充沛,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来的轻松。 一切似乎又平静下来,可是人生的这一场旅途那里有什么一帆风顺,有的只是跌宕起伏罢了。 又是一日的早朝之上,一切都在合理有序的进行着。 “报~”,一声高声从遥远处传来。 一声报,一点点的惊入了人心。 “启禀陛下,东边边境的匈奴,反了!”,说完之后将头狠狠的磕在了地上。 “继续说!”,此时的明昭帝的嘴角的法令纹变的紧绷起来,只不过这个细节并没有被几个人看到。 但是那些人不包括大皇子,从开始大皇子就在那边一直观察着上面的父亲,附近的一切尽收眼底。 “匈奴违反契约,在三日之前的夜里偷偷潜入我放的凉城,残忍杀害了守门的守卫,然后趁着夜色对着凉城发动进宫,在两日之前的时候,凉城已经失手,甚至是他们在凉城失守之后大肆的屠杀城中的百姓,如今的凉城已经变成了一座炼狱场,此时的凉城附近简直是尸横遍野了,血流成河了!” 此时的上报的人悲痛的声音在朝堂之上静静的回荡着,此时的他的话像是一把小锤子,一下一下的砸在了明昭帝的内心之中。 “噗”,一口鲜血狠狠地洒在了地上,明昭帝一只手死死地按着自己的胸口。 “派兵!派兵!去救人!”,说完之后明昭帝的眼前彻底的黑了,整个人从龙椅之上一头栽了下来。 “父皇!”,一声惊呼之下,此时的大皇子飞速的走到了明昭帝的身边,一只手紧紧的抱着明昭帝的已经软下去的身躯。 “陛下!”,此时的整个朝堂那是已经变得十分的混乱了,无数的人在那里伸着的头在那里远远地观望。 “快!传太医!”,一边的大皇子第一次丢弃了属于自己的冷静,此时的紧张的看着身边的人。 一会儿太医就来了,背着行走的医药箱在一边嘿咻嘿咻的喘息着。 不一会儿把脉就结束了,一边的太医倒是十分的冷静。 “启禀殿下,如今陛下只是气急攻心了,微臣开几分凝神败火的药服下就好,只是咱们这便需要一个人在这边照顾,不知道大皇子是不是有时间呢。” 这个时候自然是想要有人在身边陪同的,只是如今谁人不想要在大皇子面前买个好。 只是如今陛下病重,自然是需要有人陪同,如今的只有大皇子在身边,太子被禁足,三皇子身死,这不是展现出自己的孝顺的好时候吗。 这种机会自然是得牢牢地抓在手中的。 这个时候他给大皇子买个好,到时候大皇子的日子好了自然是不会随便的忘了他们这些“大功臣”不是吗。 这就是当今的的朝堂的现状,有钱能使磨推鬼。 墙倒众人推,相反自然也是稍稍起来了一点,但是涉及到某些人的利益,只是没有动了别人的蛋糕,这种事情是十分不太清的。 第254章 战乱 大皇子看着眼前的众人开口道:“既然太医都这样说了,本宫自然是不能够推辞了,既然如此本宫便是义不容辞的为父皇尽孝了。” 既然老大都如此开口了,其他人自然是不能够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了。 这天夜里的京城那是一个不眠之夜,无数的人请奏,如今太子被陛下禁足,三皇子身死,自然是希望大皇子能够先任监国之事。 大皇子推辞了几下,十分无奈的接了过来,没有人知道是真的无奈,还是心中更有其他的意思。 本来就已经众望所归的大皇子终于是大权在握了,犹如热油烹饪一般。 这天大皇子颁布了一系列的旨意,首先一个就是亲自出征征讨匈奴,另一个就是派兵直接将东宫围住了,理由很简单就是怕他出征在外,太子出来发生了什么意外。 这么蹩脚的理由,真的是不知道是大皇子的那个幕僚想的主意。 此时是个人就知道,如今的大皇子是怕太子出来之后与自己夺权,也是怕到时候陛下再看到了太子一时心软真的将他放了出来。 那么这件事情就不好办了,这种事情那是十分容易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所以说在离京前的这一切事情,大皇子自然是希望处理妥帖的。 为了这件事情,可以说太子一派的人那都是急疯了,如果如今的这种大事的话,太子都不出来露个脸、帮个忙,到时候大皇子一个平定了匈奴之后。 大皇子那是大功一件,到了太子这边那就是大过一个。 那么到时候不废太子估计都不可能了,所以说这群老臣像是疯了一样在那里纷纷的求情,请大皇子收回成命。 可是即使是一个皇子自然也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大皇子那是一万个不愿意的。 终于在老臣们的苦苦哀求加上什么跪死在午门外,什么用头去撞柱子等等一系列的把戏过去了,大皇子终于被惹怒了。 大皇子直接下令将所有在大殿上求情的人全部都扔进了天牢之中好好的反省,其他的人如果还敢继续求情扰乱军心的话,依旧是要被抓进天牢的。 此时的太子一脉简直是受到了剧创,可以说是一蹶不振了。 此时的太子还在东宫之中陪着自己的太子妃赏花呢,谁能想到会发生什么事情,等到风筱看出任何的破绽来,胡元哲已经悄悄的溜出去的。 胡元哲此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书房中,面前是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 “子枫,有什么事情吗。” “启禀殿下,此时的皇上龙体已经出现了什么样的急热之症了,大皇子亲自点兵准备出去看看。” “而大皇子与之随之对应的就是下大了一个命令,就是将整个东宫围了起来,如今的大皇子就是当初的三皇子呀殿下,您不得不防。” “而且大皇子手中那是有陛下允许的军队的情况下的这跟三皇子那很本就不是一种货色的,殿下您是万不可以掉以轻心啊,殿下!” “而且殿下咱们很多老臣也是被大殿下扔到了天牢之中,让他们好好的反省一下。” “天知道,咱们的老臣那是真的在做那一切的一切,那都是给您的一种维护啊殿下!。” “好了,本宫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身边的胡元哲在那里默默的摆了摆手,示意那个男子可以离开了。 “殿下!您不能这样的,如今的咱们的马上应该制定方案了,不然到时候一定会是一阵的手忙脚乱。” “既然山不救我,我救山。” “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会找人会尽量将天牢中的我们过来的几位,平安的带回来的。” “至于其他的事情那我有自己的打算,你先退下就是了。” “是。” 其实的子枫的心中依旧是十分不放心,他想要劝殿下抓紧出去,不然到时候这个功劳如果真的被大皇子抢走了,到时候尴尬的一定死太子无疑了。 其实说这一切那都是命,只能说人家的母子那才是聪明人,用的一招好使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前面的太子与三皇子那边打的难舍难分的,如今的内容可以说是被完全的甩开了。 如今正是太子这边的百废待兴的时候,恰巧是招收人的时候,其实说实话,没有人能够不害怕这个时候,毕竟如今的时候大皇子正值身边的势力最壮大的时候了。 大概是只能够说一句大皇子那是十分会挑时间吧,不然的话太子也不会输的这么惨,其实冥冥之中那是自有定数的。 太子看着外面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心中的五味杂陈如何能够张的开嘴呢。 “罢了,既然他想要就给他吧”,一句话概括了所有,真实是不知道该说如今的太子早已经没有当年的那一股气势,或者说是没有了当年的干劲。 归根结底可能是终究没有了那年自己的心境吧,时间不一样了,地点即使一样也没有用。 所以,只是我累了找不到当年的自己了…… 月黑风高此时的后宫之中那是一阵的灯火通明,现在德妃的正殿上面如今坐着后宫最有权势的两个女人,一个是德妃,另一个就是静妃。 此时的静妃手中拿着一条胭脂红色的帕子轻轻地遮住了自己的嘴角调笑道:“姐姐放心就好了,妹妹都应经答应你的事情自然是会做好的,您放心就是了。” 一边的德妃已经与之前的模样大不相同了,德妃喝了一口自己面前的茶水,“你自己知道你答应了本宫什么就好,可别忘了当初是你自己求着我的。” “你瞧瞧,姐姐怎么还急了呢,怎么会忘记呢,这个深宫中也就是有姐姐,那才是妹妹唯一的指望呢。” 说完之后还紧紧的握住德妃的手,那是让谁看了估计都得直呼一声真是一对好姐妹,可是这一切真的都是真的吗。 后宫之中那是真的有姐妹这一说吗!估计没有人知道了吧,人心隔肚皮,这一切谁又能够真的话说清呢。 第255章 求情 夜,渐渐深了,没有人知道她们究竟又谈了一些什么。 蝉鸣之声在那里一声一声的叫着,这个盛夏已经结束了。 静妃走后德妃看着刚才静妃坐的位置上静静地发着呆,眼底的颜色有些浓烈,没有人知道她又是在想些什么。 即使是这么多大臣的求情,大皇子依旧是没有应允,就这样在议论纷纷之中,明昭帝醒了。 太子一党似乎是看到了曙光,连忙跑到了乾清宫门前跪着为太子求情,可是谁都没有想到,他们跪了一上午的功夫,陛下依旧是没有召见。 即使是盛夏日头依旧是十分炎热的,汗水一点点的打湿了他们的朝服,此时的老臣们的衣襟也是已经湿透了。 一边的许多的老臣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这都是大昭的曾经的重臣,如今竟然要在这里经受这些,这种事情放到谁的身上都无法忍受。 此时一个大上午都没有看到陛下,此时的人们已经开始有人心存怀疑了。 是不是大皇子已经劫持了陛下,要不然为什么都已经这个时候了,陛下都不出来露一面。 这种事情在历史上其实并不少见,自然是容易让人联想到这个。 此时领头的大臣听到了身后的人们的议论,自己的心中自然也是有了自己的打算了。 他舔了舔自己已经几乎要干裂的嘴唇,在门前规规矩矩的磕了一个头。 扬声道:“老臣求见陛下,请陛下见老臣一面!” 此时的脸上已经开始晒的起了皮,加上干枯的嘴唇,另外配上一个精神奕奕的双眼,其实很容易让人们联想到回光返照这个词。 此时乾清宫中依旧是没有动静,看着眼前的一幕,老臣依旧是不死心,但是也没有急躁,只是在那里一边一边的重复。 “老臣求见陛下,请陛下见老臣一面!” “老臣求见陛下,请陛下见老臣一面!” 一个接一个的头实实在在的磕在了青石板上,额头一点点的红肿。 “老臣求见陛下,请陛下见老臣一面!” “老,老臣求见陛下!请陛下见老臣一面!” …… 声音已经嘶哑了,可是当事人依旧是在那里锲而不舍的磕头。 “阁老,算了吧阁老”,一边的人已经开始看不下去了,开始想要伸手阻拦了。 “我自己心中清楚”,老臣一手摆开了想要阻拦自己的人。 继续一个头一个头的磕了下去,血,染红了额头。 其实能够混到高位之上的人,那个不是人精,那个心中没有自己的小算盘呢。 那都是揣测人心的高手,这个时候看的只不过是谁更能够摸清楚陛下的心思罢了。 此时他们没有注意,他们身后的角落中的一个小太监偷偷的离开了。 “吱呀”一声,乾清宫的门,开了。 外面的人全都跪在地上齐刷刷的朝着那里看过去,明昭帝终于不负众望,走了出来。 看着陛下的脸色,虽然明显的能够看出了气色不是很好,但是倒是一看就没有什么大碍。 “参见陛下”,一行人跪在地上依旧是规规矩矩的给明昭帝行礼,其实依照为首的阁老的身份,其实完全是没有必要如此的恭敬。 毕竟他对如今的陛下来说那也是曾经的良师益友。 但是如今的太子已经变成这样了,他们都是太子这边真心为了他好的人,自然是希望在这个时间能不在招惹是非是最好的。 “免礼吧,时候不早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众爱卿就退下吧。” “陛下!” 此时的阁老已经声嘶力竭了,阁老死死地扣住地面,不让前来上前将他拉走的太监将他拖走。 “陛下,太子那是您一手栽培的呀!如今对太子不公平呀!陛下!” 一声声陛下,深入人心,此时的阁老身后的人那也是被如今的声音喊得十分揪心。 似乎是这一声声的呼叫之声终于打动了明昭帝,他摆了摆手示意一边的太监们先下去了。 他踱步走到了阁老的面前,“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件事情,朕不相信,阁老你会不知道。” 说完之后,扬长而去,乾清宫的门随之关上了。 不一会儿里面走出来了一个太监,那是陛边的贴身太监,身上带着明昭帝刚刚下达的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太子处事失德,今特下旨将其禁足于东宫,观其后效,如若在于太子求情者,皆宜同罪论处,钦此。” 一边的阁老没有继续纠缠下去,而是在一便的身边的人的扶持之下,慢慢的离开了,看着如今的阁老已经年过半百了。 此时的他每一步都走的颤颤巍巍的,似乎是失去了身边的人的扶持,可能已经没有办法继续的在这条路上走完了。 此时的宫殿里面的明昭帝看着透过窗户看着离开的身影,将自己手中刚刚摘下来的花朵插进了自己书桌上面的花瓶当中。 “他们都是好的,只是何必呢”,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将窗户关上了。 此时的在阁老的家的书房之中,此时的每个人都像极了打了败仗一样,一个个垂头丧气的,眼中那是毫无精神可言。 一边的阁老则是坐在主位上静静的抽着烟,此时的屋子里面简直是安静的有些吓人。 终于有人在这种的气氛之下受不住了,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面。 “阁老您说说如今算是怎么一回事,太子分明什么事情都没做,怎么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咱们太子也不是软柿子,凭什么这么被他们欺负!” 看着有人做了出头羊,后面的人也开始纷纷的开口了。 “就是凭什么这种好事给了大皇子,咱们太子爷却要被禁足在东宫什么都干不了,如今大皇子的气焰已经压不住了,到时候他们要是真的打赢了匈奴,估计他们的尾巴还不翘到了天上去!” 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一个幕僚十分不服气的开口道。 阁老没有说话,只是在那里默默的抽着自己手里面的眼。 其他人倒是已经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来了他的烟枪,扔在了桌子上面。 “阁老!您倒是拿个主意啊!” 第256章 兵乱(二) “这件事情就这样吧,既然陛下不让我们插手了,那咱们就开始装聋作哑就行了。” 没有了烟枪的阁老倒是丝毫没有恼怒,只是静静的开口给了属于自己的答案。 听到这个回答,剩下的人自然是不满意的,此时他们那是纷纷的一脸吃惊的看着阁老。 那个年轻的官员更是变的脸红脖子粗的,就差撸起袖子跟他好好理论一番了。 “阁老,你这话就不对了,陛下不让咱们管,咱们就真的不管了吗,要是这样太子该怎么办呀!” “就是呀阁老,要是咱们放手了,太子嫡系一脉真的就完了呀!” “就是呀,咱们不能放手呀。” 此时众人那是一万个不愿意,毕竟他们那是太子一脉众所周知,如今那是与太子的身份息息相关。 如果如今太子落败,那么等待他们的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事,要么牵连家族,要么就是慢慢的衰败,无一例外。 毕竟谁会心大到重用之前的自己的竞争对手的心腹一脉呢,那完全就是在饿虎旁边散步,简直是找死。 “够了”,阁老将自己手底下的茶具重重的在桌子上面一放。 “碰”,的一声屋子里面瞬间就安静了。 “你们好好听我的就是了,如今最应该着急的庆国公与理国公都没有动,咱们就静候其变化就是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都散了吧。” “阁老!阁老!”,一行人十分不情愿的被“请”了出去。 暗夜之中,阁老父子连个人静默的坐在后花园中。 “父亲,您今天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您之前不是一直坚信的支持太子到底的吗。” 阁老摸着自己已经花白的胡子在那里看着远处的不知道那里放的烟火,开始眼中的光彩飘到了远方。 “是呀,是时候改注意了。” 此时的阁老的儿子看出了自己的父亲并不想要多说什么,于是站起身来,将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了阁老的身上。 “父亲夜深了,咱们回去吧。” 阁老站起身来,一个腿软,踉跄的差点摔倒了。 “父亲!”此时的阁老的儿子那是心中一惊,连忙扶住站不稳的阁老。 反而阁老笑了。 “老咯,老咯,不重用了,书礼,您要好好的努力,以后大昭的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来。” 说完笑着离开了,身后阁老的儿子那是没有听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但是自己的父亲成天这样迷迷叨叨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于是也就没有放到心上。 深夜,此时的夜已经重了,没有人注意到阁老房间的窗户轻轻的被从里面打开了。 阁老轻轻倚在窗栏上面,大口大口的吐着烟雾。 看着远处依旧是亮着灯火的皇宫的方向,这么多年了,希望自己这一次的猜测依旧是正确的。 其实庆国公与理国公不出手都没有让人怀疑的,毕竟就是夫妻那都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是君臣呢。 这个时候明哲保身那是时有发生的事情,只是如今今天陛下出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在陛下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的劝阻。 如果是愤怒、不满那都是正常的,毕竟今天的他们也是在挑战天子的一种尊严。 可是是劝阻,这就让阁老十分想不明白了,为什么是劝阻呢。 自己跟随先帝多年,如今的陛下继位之后,也是在如今的陛边带了将近十年的功夫了,说唱也不长,说短也不断。 天子是最忌讳别人能够看透他的内心,可是做朝臣的人,每天那个不是在揣测他的内心呢,要是连陛下的心意都不明白,那陛下要你能有什么用处呢。 希望这一次自己能够继续猜对了吧,夜,很黑,阁老手中的烟枪发出了最后的一抹光亮。 此时的周恒的墓碑前面,坐着一个浑身是黑色的男子。 他将一壶十分醇厚的女儿红,丝毫不心疼的倒在了之前成王世子的墓碑上面。 “这是你最爱的酒,八年了,这是咱们八年前埋在我宫里的梨树下面的,如今我也出征在即了,可能是最后一次来看看你了。” 说着说着语气就有一丝的哽咽,但是泪没有留下来,只是眼眶却红了。 “其实我这个人挺人渣的,人们在后来看到了我的野心之后,一个个虽然明面上投靠了我,可是他们那个没有自己内心的小九九。” “他们就是想要在我的身上好好的捞一笔,为他们家族的未来的发展铺出一条路来。” “可是我太傻了,傻的等你死了之后才发现似乎只有你才是那个曾经最为我着想的,可是已经晚了……” “周恒,我们下辈子还做兄弟好不好,我不想在生在帝王家了,皇家的夜晚是在是太长了,长的我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也看不到活下去的希望。” “你知道曾经我为什么一直不信任你吗,其实说来挺可悲的,我是一个生在至高无上的皇家的孩子,可是我曾经那是走到路上竟然能够被大臣家的孩子欺负。” “那时候我还小,我走在路上一个鸡蛋大小的石头冲着我的额头就扔了过来,那时候的我的额头上的鲜血瞬间就流来了。 “那时候我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哪里见过这个架势,我瞬间就哭了。” “我哭的很伤心,可是那个孩子却没有丝毫想要给我道歉的模样,我的乳母看不过了,说了他一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三皇子呢。” “谁能想到一个跟那是的我差不多也就是八九岁的孩子竟然能够对我口出恶言,那天他说过的话,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他说什么三皇子,他算什么东西,我给他扔石头那是看得起他,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宫婢所生的孩子,大伯认不认还是另一回事呢。” “一个小小的宫女生的孩子看见我不向我行礼就算是给他面子了,竟然还想要得寸进尺,真的是不知道好歹!” “乳母实在是看不下去,说请靖王世子说话客气一点,乳母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靖王世子给打断了。” “我不客气?三皇子还小不懂事,一定是你这个乳母不懂规矩,给我打!” 此时的他的眼中满是嗜血的恶意,甚至是夹杂着一种得意,洋洋得意,又似乎带着一丝的轻蔑。 第257章 兵乱(三) 像是自嘲一般,黑衣的人笑了,笑的格外的凄凉,一拳狠狠地锤在了周恒的墓碑上面。 瞬间指骨的地方就开始变得红肿不堪了,可是他的主人已经丝毫不在意了。 “你知道吗周恒,那时候的我的眼前都是一片血色,我的耳边是靖王世子的笑声,肆无忌惮的笑声在我的耳边一遍遍的回荡,板子打在身上发出来的声音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后来母妃来了,谁能想到,一个帝王的妃嫔看到自己的皇子被人欺辱,身边的乳母更是被活活的打死,可是她没有丝毫的怒气与责怪,然而是向靖王世子道歉。” “一个堂堂的宫妃向一个臣子道歉,说是三皇子的乳母不懂礼数冲撞了他,让世子莫要生气,那时候的靖王世子没有说话,轻轻的一声哼,似乎是对母妃最大的回应。” “那时候我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也不知道乳母的尸体怎么样了,只知道等我似乎已经回魂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母妃的宫里面。” “那天母妃什么都没有跟我说,只是让我回去休息,等到第二天的时候,母妃将我叫到了她的身边的,问我知道做错了什么吗。” “我说不应该跟别人发生冲突,母妃摇了摇头,拿起身边的戒尺打在了我的手心上,手心瞬间就肿了起来。” “母妃让我继续好好想想再说,我想了一会儿,回答了一个不应该反驳靖王世子,母妃又给一戒尺,那时候我的手心已经不再是红肿这么简单了,而是直接变的有些发紫了。” “母妃自小就对我十分严格,哈哈,你应该看不出来吧,世人都知道三皇子温文尔雅,但是没有我其实生活的十分枯燥无味的,每天就是在尚书房学习,等到从尚书房回来之后,母妃会悄悄请来女先生给我补习功课。” “你可能永远不知道,母妃只是因为每次的考试我比太子哥哥少了那几分,母亲会常常不让我吃饭。” “是不是很难相信,堂堂的一国的皇子竟然能够经常吃不上饭也是十分有意思的一件事情了。” “那天母亲死死地握着我那被打的紫红的手心,我感受到碰到手心的疼痛感,是那种刺痛与灼热感,我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 “母亲依旧是死死地握着我的手,然后十分严肃的看着我,告诉我,今天乳母的死是我与乳母共同造成的。” “在我没有足够的能力的时候就不要去做任何的冲突,只有自己的能力能够解决的时候再去面对才是上上策。” “记住,如今你学习的一切,那都是未来你想要换取任何利益的一种手段。等到你足够强大的时候,这些东西你自然是可以强硬的回怼回去,可是如今的你技不如人,那就是只能这样默默的承受,这就是现实!” “你记住咱们母女身后没有任何的支撑的力量,我们只有自己,我们只有自己的双手,我们想要的一切那都是需要自己去努力换取的。” “你得先学会养精蓄锐,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大放异彩,到时候朝野之中的人看到了你身上的努力与利用价值,自然是会拥护你的,这就是朝堂,一个只有利字的地方。” “他们之所以能够大谈君子之论,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被逼到绝经,可是咱们不可以,母妃不希望你去做什么君子,只要你最后的目标达成了,自然你就是那个最棒的。” “自古就是成王败寇,史书那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听到了没有!” “那个时候的母妃就像是疯了一样的摇晃着我的双肩,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现实的残忍。” “其实虽然如今的我的偏激那是来自于母妃对我的教导,可是母妃也是教给我了很多的道理。” “就是因为母妃的从小的细心教导,所以才会有如今的我,即使是兵败又能怎样,历史上依旧是会留下我的姓名,而不是曾经的那个懦弱、软弱无为的三皇子一笔带过。” “周恒是不是如果我早一点遇见你,你能够早一点的保护我,是不是我就不会变成这样。” 说道了用情之处,此时的黑衣人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黑衣人慢慢的将自己身上的披风的帽子给拿了下来,赫然就是三皇子曾经的那一张脸。 此时三皇子那张脸上多了一道深刻见骨的伤疤,本就清秀的面孔此时已经变得狰狞不堪了。 “周恒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没有你之后,我感觉真的没有在继续真的关心我了。” “你放心,我会将咱们的仇一起报了,即使是不能够真的功成名就,那我也会跟他们一起同归于尽。” 三皇子用自己最温柔的指腹,一点点的摸着周恒墓碑上面的名字,似乎想要将它刻进自己的脑海中。 摸着自己的脸上的伤疤,似乎脑海中又回到了曾经的那个杀戮的一天。 那天自己母妃紧紧地将自己抱在怀中,然后将一粒药丸塞到了自己的嘴中。 那时候的母妃断断续续的告诉自己,要好好的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报仇的希望。 那天幸亏是母妃多留了一个心眼,将自己的妻子三皇子妃魏国的九公主放到了三皇子府附近的一户农宅里面。 并嘱咐她,要是三皇子赢了,自然会以皇后之位来迎娶,如果三皇子兵败了,请她一定要将尸体找回来。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静妃会对自己儿子的尸体这么上心,但是终究是自己的夫君与自己的婆婆,九公主依旧是答应了。 那天魏九公主得知自己的丈夫兵败身死之后,便去了乱葬岗想要寻回他的尸体,当她找到他的时候,他满脸都是鲜血,已经是没有呼吸的样子了。 魏九公主依旧是将人带了回去,毕竟夫妻一场也是想要让他走的安逸一点。 万万没想到,那时候的夜晚,她正在给自己的丈夫整理遗容准备送他最后一程的时候,他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那时候的魏九那是差点没有吓过去。 第258章 醒来 那个时候三皇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宛如铜铃一般,吓得魏九公主那是心脏几乎是骤停了。 魏九公主瘫坐在地上,感觉自己的灵魂此时已经从自己的身体中飘了出来。 久久尚未平息,但是三皇子却没有任何的动静,就在她以为自己的丈夫只是心有不甘,怨气未散的时候,刚刚准备起身将自己丈夫的眼睛合上的时候。 三皇子竟然说话了! “这里是哪里。” 十分冷淡就像是一句没有感情的表达的机器。 这个时候魏九公主那是更加瘆得慌了,直接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里,这里是乱葬岗。” “扶我起来”,此时的三皇子依旧是没有动弹,此时的他活活就像是一个活死人。 魏九公主那是小心翼翼的为自己搭建着心里屏障。 默默的在心中祈祷,这是自己的丈夫,这是自己的丈夫。 然后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指轻轻的触碰到了三皇子的胳膊,是凉的,丁凉丁凉的,像极了死去的人的温度。 刚刚触碰到三皇子,似乎是感受到了皮肤的柔软确实是不像是死人的手感。 魏九的胆子也是一点点的变大了,从刚开始的一个手指,到后来的一只手直接握住了三皇子的手臂。 可是三皇子终究是一个堂堂的五尺男儿,身子骨怎么可能变轻了呢。 于是乎魏九又跑到了三皇子的身后,将他直接揽到了自己的怀中。 此时的魏九那是心中一万个悔恨,为什么自己不多带几个人来呢,如今倒是到了,出去放哨的,竟然没有人能够搭把手。 如今的三皇子也是开始一点点的恢复了身体的知觉,倒是没有刚才的时候那个僵硬了。 三皇子轻轻的转动着自己的手腕,慢慢的感受到力量似乎又重新的回到了自己手中的过程。 没有人能够知道一个人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却没有办法掌控自己的力量的难受的心里是多么痛苦的。 突然魏九感到了一只冰凉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脖颈后面,然后偶死死地卡住了自己的脖子。 那一刻,魏九感到了致命的感觉。 此时的脖颈这种最脆弱的地方被别人死死的握在被人的手中,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虽然掐住的是后脖颈,可是此时的魏九公主的脸已经通红了,那是害怕加上挣扎造成的。 “怕什么,我还能真的掐死你不是?”,此时的三皇子就连声音都已经变了。 就像是那种千年古潭中的冰水,简直是凉进了魏九的心中。 话音刚刚落下,三皇子的手就松开了,此时的魏九就像是那种从干枯之地回到水中的鱼儿,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就这个胆子,还敢来这里。” 语气中满是轻蔑,可是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动容,似乎就是一块巨大的冰块之中掺杂着一丝的糖,似乎当你的嘴唇已经被冰麻了的时候,突然那一抹甜出现了。 “既然你已经没事了,那咱们回去吧。” 说完就拉着三皇子准备转身离开,可是她发现此时自己拉的人那是在原地纹丝不动的。 回头望去,发现三皇子朝着静妃的遗体的位置,在那里默默的发呆。 果然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此时的魏九那是恨不得此时的自己手中有一根麻绳,想要将自己身边的人直接绑回去,以防在发生什么事端。 毕竟刚刚自己的多年的梦想破灭了,更是失去了最爱他的人,这并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接受的了的。 所以此时的魏九那是生怕此时三皇子在这里闹起来,毕竟如果到时候真的引来了人,那样的话,他们可能就是真的一起交代在这里了。 但是让她吃惊的是,三皇子仅仅是眼眶发红了,到是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一抹的疯狂。 三皇子双手扶住了自己的膝盖,慢慢的、缓缓的跪了下去。 朝着静妃的遗体磕了一个头,其实以静妃的庶妃的身份那是丝毫担不起皇子的一叩。 可是如今人都已经走了,既然已经是这样了,这种不关紧要的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走吧”魏九刚刚想要去搀扶一下三皇子,三皇子则是反手直接将她的手握到了自己的手中。 黑夜之下,两个人慢慢的走出了乱葬场。 这一路走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但是就着这一条崎岖的小路上面,三皇子将自己母妃静妃临走之前的样子回忆的一清二楚。 这可能是继自己被小时候欺负之后,最深的一件事情。 前者自己小时候心中一辈子的阴影,后者是直接导致了自己的生死。 此时的静妃胸前的血迹早就已经干涸了,三皇子看着自己母亲的遗体,此时的心中简直是如同刀绞一般。 其实在当时自己母妃中箭的时候,她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没有人知道,那不是简简单单的捂嘴,而是直接将一颗十分的苦涩的药丸塞进了自己的嘴中。 那时候三皇子挣扎过,可是静妃没有给他挣扎的机会,而是直接将药丸逼着他咽了下去。 药丸刚刚进入嘴中的时候,三皇子就感受到了不同寻常,此时的他感受到了自己的血脉汹涌澎湃,感觉自己的血管就好像要炸裂一般。 那时候自己的母妃已经变得出气多进气少了,可是依旧是坚持着嘱咐着自己。 那时候自己的母妃趴在自己的怀中,在自己的耳边依旧是谆谆教诲。 “孩子,你要好好的活着,你要记住,如果人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刚才给你吃的是假死药,等你醒来之后,你可能就会发现自己在另一个地方了。” “不要害怕,到时候公主回去救你的,孩子你要好好的活着,今后的路上没有了母亲,你一个人也要好好的,你要时刻记住母亲对你的期望,不要让我失望好吗。” “母亲会在天堂看着你的,母亲相信,自己的孩子是最优秀的,都是母亲的身份拖累了你,让你与那个位置没有缘分,没事但是我相信我的三皇子可以自己一步一步的走上去。” “母妃,母妃爱你。” 没有人知道自己的母妃在自己的怀中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三皇子自己的内心在想一些什么。 第259章 复仇的开始 柳念瑶没了,周恒没了,自己的母妃如今也离自己而去,自己为了那个地方,真的是付出的太多太多了。 没有人知道,自己在乎的一件件的离开自己究竟是何等的痛苦,可是情谊与权力从始至终都是一道选择题不是吗。 既然是选择了,那条道路,身边的人及自己的生死,那都是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掌握的了的了。 风拂过荒野的小树,发出了洒洒的声音,似乎是对三皇子刚才的回应。 三皇子扶着魏九一步步离开了了这一个自己可以说是重新来过的地方,没有人知道那辆马车驶向何方。 如今的匈奴越发的嚣张,已经开始想外边的地方开始扩张了,大皇子已经开始带领着部队朝着那边驶去。 东边的战火似乎是一触即发了。 如今的小九也是与章瑛在赶来的路上,在他们出发不久就听说了东边的凉城发生了战乱。 关于大皇子夺权这件事情,小九自然是感兴趣极了,连忙要拉着章瑛去看看。 毕竟大皇兄虽然是与自己并不是一母同胞,可是那些年大皇兄对自己的照顾、对宁嘉的照顾那都是有目共睹的。 而且从下到大大皇兄从来没有与自己的亲哥哥争过什么,为什么自己就是离京了一趟,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呢。 即使是在章瑛的百般阻止下,可是小九依旧是想去看看,是不是权利的诱惑真的怎么大,已经可以完完全全的改变一个人。 说来也是巧了,竟然在路上也遇到了两个要去东边寻亲戚的小眷侣。 他们是听说了东边这边发生了战乱,如今凉城的百姓那是死的死伤的伤,但是他们的亲人,他们的姑母在这边,自然是想要来看看。 想看看幸存的人有没有自己的姑母。如果有的话,就将她接过去一起住了。 男的长的十分的清秀,但是也是个习武之人,一看那英气十足的脸便能够看出来。 女子是一个小小的圆圆的小脸蛋,白白嫩嫩的,让人一看就想要捏一捏的模样。 男的曾经是个镖师,如今在他们那边的都督府做事,女的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商户的女儿。 虽然看着男子对姑娘那是十分冷淡的,可是女子的性子那是十分好的,丝毫没有与他计较,反而是常常哄着这个男子。 男的叫淮祺,女的叫以安。 河汉江淮,顺颂时祺。 乐以忘忧,一世长安。 两个人经常会闹矛盾可是一般低头的都是以安。 他们是从小就是认识的,小时候江淮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那时候以安的父亲大发慈悲,给了他一条活路,让他没有饿死在大街上。 从那以后江淮就是以安身边的一个侍卫、随从,后来呀,等到江淮渐渐长大的时候,以安的父亲更是自掏腰包支持江淮去学习、去科举。 终于在大家的殷切的目光中,江淮终于是不负众望那是考取了功名回来了。 其实大家都知道为什么以安的父亲会对江淮这么好,无非就是自己的女儿看上人家了,正好这个孩子也是没有父母的孤儿,到时候做他们家的上门女婿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其实没有人知道,江淮一点都不喜欢以安,甚至是可以说是讨厌以安。 每每他们两个人走到一起的时候,没有人不会注意到,他身边的以安,似乎自己天生就是给她作陪的,似乎自己只是她身边的一个挂件,只要是她喜欢,她的父母自然是会喜欢。 其实着都是江淮自己的想的,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他以为他不喜欢以安只有自己知道,可是其实以安又是如何感受不到呢。 爱与不爱相差不大,只是一个字,可是有的时候那是天涯相隔。 这天正好小九想吃烤鱼了,于是一行人就在一边的河边安顿下来。 以安静静的拖着自己的腮看着眼前正在假寐的男子,真的是越看越帅。 “江淮哥哥我也想吃烤鱼”,十六岁的姑娘总是最天真的,此时这句话说出来,配上那绝美的容颜,但凡换个人,那都是想将自己的一切先给这个小天使。 “你没长手吗。” “我长手了呀。” “那你不会自己烤吗”,这句话江淮那是说的理直气壮,丝毫没有任何的绅士意思。 “为什么章瑛哥哥会给小九姐姐烤呢,为什么到了你这里就不行了呢。” 江淮的眉头轻轻的皱了皱,“不一样。” 说完之后,就将自己头上的遮掩的帽子给遮到了脸上与以安的视线完全的截断了。 “真是牛气什么呀牛气,不会烤鱼不就直说就行又不会看不起你。” 说完一脚踢开了自己面前的小石子,蹦蹦跶跶的准备离开,身上那是丝毫没有一点十六七岁的沉稳。 有的只是简简单单的单纯,只能是说父母实在是保护的太好了,不然就是皇家的生活可能都无法无天、无忧无虑。 只能说是即使是小九那是帝后的嫡亲的女儿那都是不会被流言蜚语小人算计的。 一边的江淮在以安走了之后,将自己脸上的帽子拿了下来,然后看着以安离开的放心心中满是挣扎,没有人知道前端时间,其实江淮收到了一封信。 但是具体内容那是一直没有拿出来过、 江淮摸着自己腰间的那个剑穗,没有人知道他的想什么。 不一会儿自己烤鱼的以安就差点将自己给伤着了,如今小九那是丝毫不在放心以安继续自己烤了。 于是将自己手中的分给了她一点,然后自然是章瑛少吃一点了,不过说实话就是一口吃的,章瑛自然是不会与自己的媳妇计较。 谁让人家这边的还没有自己真正的嫁给自己,自己当然得好好表现了,不然到时候自己娶媳妇的时候可是极其不好过的。 以安像是一个没心没肺姑娘,那是丝毫不记仇的,刚刚江淮要是以自己的这种态度对自己那么自己估计早就好不下去了。 对于小九来说不满意就拍拍自己的屁股走人,谁让人家有一个父皇在后面撑着。 不一会儿以安就带着烤鱼来到了江淮的身边,让他先吃点东西别伤到胃了。 第260章 战乱的准备 江淮支起了眼皮看了她一眼,然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手将东西接过来了,然后依旧是一言不吭。 其实一边的小九看来,这种人就不该理他,实在是太没有风度了。 但是终究是人家两个人的事情,小九自然是不好插手的。 于是用自己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什么都没有说,转身拉着章瑛离开了。 其实如今的江淮与以安都已经开始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但是如今的江淮的态度实在是十分不对劲。 其实江淮明白即使是自己在不喜欢,依旧是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如今的自己的一切,那都是人家给的。 江淮没有拒绝,一直希望一边的以安可以知难而退,可是那个傻姑娘,只知道一直在他的后面追着他跑。 如今的东边的,可以说是声势十分的浩大,如今无数的百姓在逃命,可是依旧是很多的人在朝着那边赶去,毕竟这种混乱的时候,稍微有点势力的都想从中捞一笔,发一笔大财。 毕竟在平日里的粮食,在战乱之地,以十倍的价格依旧是有人在那里疯了一样的买。 这就是明显的发国难财,也是暴富的一种捷径,只要是你后面的势力足够硬,到时候那简直是跟在地上捡钱一样容易。 人们匆匆的往外跑,商人那都是往那边跑,可能是去看热闹的也就是小九与章瑛了。 如今的章瑛倒是越来越不爱笑了,但是在小九的眼中,如今的章瑛那是越来越好了。 虽能够想到,曾经的喜怒无常的西南王如今活的越来越像一个正常人。 可能小九对于别人来讲,那是一个可以平步青云的妻子,可以是一个十分美丽令人心动的妻子。 但是小九在章瑛这里那是自己唯一的妻子,因为她是光,也是希望,没有人知道如果没有小九,那个疯子一样的西南王,之后究竟是什么的模样。 他们一行人因为都是有个女眷走的并不像多快,行了这么多天的路程了,那是丝毫还没有到边境呢。 这天刚刚一行人穿过了一个古老的山林,以安那是顺手从自己身旁拔了一朵野花,趁着江淮不注意插到了他的耳朵后面。 江淮其实在以安刚刚靠近自己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丫头没有什么好点子,但是终究是没有阻止,只是因为如今的他似乎已经是习惯了。 毕竟自从自己被以安的父亲带回去之后,几乎一直在以安的身边,不能说是完全吧,那也是将以安的性子摸得透透的了。 “以安,你还能不能继续这么无聊下去了,你都几岁了!真当自己是个孩子吗。” 其实最后一句话说的稍微有点重了,江淮想要收回来,可是自己那少的不能在少的自尊并不能让他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 果然以安的脸色变得稍微有些苍白了,可是依旧是挺着个笑脸,朝着江淮尴尬的嘿嘿一笑。 然后转身离开了,江淮想要叫住她,可是这么多年了,以安每次都被自己惹到了,不一会儿就会自己回来。 如今的这一次江淮依旧是没有阻止,想着,反正不久之后,她也就是自己回来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以安走到了河边,看着自己身后空荡荡的地方,心中的孤寂达到了顶峰,江淮永远都不知道失望是一次次的累加起来的,当失望攒够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其实江淮心中清楚,如今自己这卑微的自尊都是因为以安的喜欢换来的,如果没有以安的喜欢,那么以安的父亲满大街的孩子都可以挑,为什么是自己呢。 可是就是因为以安的喜欢,让江淮感觉自己十分的廉价,得出卖自己的感情才会换取那卑微的生存资格。 所以他越来越努力,之前自己小时候拉下的课,一点点的补回来,他拼了命的努力,只是为了向别人证明,他不是一个只能够吃软饭的男人。 如今好像只有唯一的讨厌以安才能够证明自己并不是那个一个简单的可以买卖感情的反抗吧。 所以渐渐的他越来越看以安不顺眼,他越来越不喜欢这种活泼的女孩,即使是身边的朋友没有一个不劝他,好好过吧,以安是个好姑娘。 可是一个好姑娘自己就一定得娶她吗,他不知道。 江淮将自己手中的笔放到了一边,然后将自己刚刚写好的信件发了出去。 江淮就捧着自己掌心的一杯热茶静静的看起来了一边的兵书,计算着不一会那个烦人精什么时候又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果然不一会儿,以安又从一边冒了出来,这一次她的手中还带着一只雪白雪白的小兔子,其实像极了她的模样。 “江淮,你这是什么表情,它不可爱吗!” 说完还心生不满的拿着自己怀中的小兔子敦了几下,小兔子的耳朵刷一下就起来了,那小模样简直是蠢萌蠢萌的。 江淮看了一眼以安心中的兔子,又看了一眼在那里嘟着嘴的以安。 心中暗骂道,真是一只蠢兔子和一个大傻子。 像是为了回应他,小兔子轻轻松松的没几下就跳到了江淮的身上。 此时的以安那是伸手就想要去抓,这可并不是她的,这是前几日章大哥给小九姐姐买的,不过后来又嫌弃这个小兔子成天粘着小九姐姐,这才送到了自己这里。 这种借的别人的东西那是丝毫没能给人家弄丢了,于是以安那是十分火急火燎的直接上手了。 两个人那是在屋子里面那是上蹿下跳的,其实以如今江淮的武功对付一只蠢兔子那是一定的绰绰有余的。 倒是刚刚兔子一落地,他就想下手,怎奈以安一直在那边喊着这是小九姐姐的兔子,于是手掌中默默运起的内力,慢慢的散了。 此时在外面的章瑛,看着从刚才江淮窗子边上飞出的白鸽,没有说话,如今就透过窗户纸看到了里面十分的手忙脚乱额两人。 此时的章瑛的眉头有些轻微的皱起,这个江淮给他的感觉有些奇妙,但是又不知道是为什么,说不清,道不明。 第261章 谜团 终于两个人筋疲力尽之时,蠢兔子也是跳不动了,一下子摊在地上,两条后腿平摊到了地上,像极了一个小混混在那里撒泼,我就是不走了的模样。 此时的脸上的小乱发已经被汗水侵蚀到了一起,看到了一边的蠢兔子竟然被她逗笑了。 即使是手上已经没有什么劲了,依旧是将这个罪魁祸首抱在怀中。 拎着这个蠢兔子的两个大耳朵,看着它那个张皇失措的小眼睛,此时的它就像是那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 “你这个小兔崽子,简直是能的你,看看,是不是我治不了你了,你这是想要上天还是咋地。” 其实以安是个商人家的女儿,其实没有太多的约束,各种的俗语,口头禅只要是不是十分过分的,她母亲那也是懒得管她了。 以至于如今一个正值花季的少女,口吐小兔崽子的现象。 “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呀,你竟然跟一只笨兔子在这里理论,你的脑子那是忘在家里没有带来吗。” 说着说着那是满脸的嫌弃之色,尽情的表现在了脸上。 一边的以安怀中抱着兔子,看着此时的江淮脸上也是满是汗水狠狠地犯了一个白眼,然后抱着自己怀中的大蠢兔子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了甩了甩自己脸上的汗水,用来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满。 身后的江淮上下牙之间磨了磨没有继续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还没等到以安的身影消失。 此时的他就站了起来,然后一手将门狠狠地关了起来。 发出了碰的一声,此时的以安与自己怀中的大蠢兔子不约而同的哆嗦了一下子,然后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与一双小红眼睛同时的看向了这里。 然后眼神之中尽情的展现出了鄙视两个字,此时的大蠢兔子似乎已经与她完全的重合了,你中有我,言行表达的十分的到位。 江淮站在窗户前面,脑海中慢慢的浮现出了一幅画面,那是一个女生。 那个女子并不是十分的好看,但是十分的耐看,是那种让人一看就清楚是个乖乖女的形象的样子,文静的令人说不出话来。 突然江淮感受到了自己的指尖一疼,瞬间眼前女子的模样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是刚才他太过于自己的幻想之中,一只手无意间摸到了一边的仙人球了,这才被刺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江淮感受到了一丝的不好的预感。 似乎这一次的任务可能不会这么顺利的继续下去,但是他不知道这将是他人生中最后悔的时刻,没有之一。 另一边的宁嘉与裴允那边也是辞别了雪女,离开了寒风山了,毕竟有这样一个奇奇怪怪的人在身边,其实宁嘉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 此时的裴允的身子也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如今已经构不成什么大碍了,于是两个人也决定启程去东边的兵乱之处。 突然走了没有几里路,裴允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驾车去了集市那边,然后在集市上的书店中买了一份地图,然后裴允看着眼前的地图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是怎么了”,宁嘉凑上去趴到了裴允的肩膀上看过去。 裴允看了她一眼,然后默默的将自己眼前的地图放到了宁嘉的面前。 “看看你能看出什么来。” 宁嘉半信半疑的开始自己的研究着地图,此时的他们是要去东边的匈奴所到之处,宁嘉自然是明白裴允是打算让自己看哪里。 可是宁嘉看了半天依旧是没有看出个一丝一毫,于是拿出了自己的独有的本事,朝着裴允那是嘿嘿一笑。 裴允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他就知道这个傻丫头看不出来。 你看看匈奴的原居住地,与凉城的位置。 于是宁嘉有开始了自己的研究,“因为它们距离有些远?” 宁嘉试探性的开口,实在是这个地图上也是什么都没有,实在是不明白有什么好看的。 “不错”,裴允点了点头。 “??因为距离?” 宁嘉虽然说出来了,依旧是十分的迷惑的,这是为什么关距离什么事情。 “你不感觉到匈奴千里迢迢的跑到凉城大肆杀人有些费力不讨好吗。” “为什么明明有距离凉城更近的地方,为什么要攻打凉城呢。” “如今的他们在凉城犯下如此的罪行,朝廷是一定会派兵过来镇压的,到时候大兵压境他们匈奴的大本营更是远在千里之外,到时候就是有个意外那也是赶不过来的。” 宁嘉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似乎是这个道理,但是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做呢。 “但是如果是因为他们感受到了凉城的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呢,毕竟凉城这边之前的防备似乎就不是十分的严密的。” “自然是不排除这种选择,可是你看看这里”,裴允指着地图上的另一个地方,那里的城池后面就是一座山脉。 “你看看这里,这里的位置不比凉城好吗,如果你是匈奴如今的大汗,你会如何选择呢。” 宁嘉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边,指着城池后面的位置,那里是一处的峭壁。 “我会选择这里,因为匈奴人的身体本来就比较强悍,自然是擅长攀岩,到时候如果从后山摸进去的话,会比如今的凉城一役轻松很多。” “既然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他们不选择那里呢,你想想是哪里出了问题。” 宁嘉本就不是一个愚蠢的人,自然是自己心中有打算了。 “他们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难道是在想京城的夺位问题?” “不不不,京城的水太深了,他们的手如今还伸不进去,他们只要朝着京城动手,自然是会打草惊蛇的,那么他们的意图不是在这里,你说还能是什么呢。” 裴允还趁机在宁嘉的小脑袋上抹了一把,毕竟这丫头自己教了这么久了,怎么不见长进呢。 裴允此时不再一步步的引导了,直接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地图之上。 “既然是这样,那自然是为了转移目标了,那是想要隐藏那里呢。” 裴允笑了,笑的有些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第262章 埋伏(二) 如玉的手指跨过了漫天的江山,逐渐靠近了一个位置,西北大漠。 “你看看这里,这里有什么问题。” 宁嘉拿着自己的手指扣了扣自己的那盈盈唇色,然后又开始挠头了。 “为什么是这里,只是因为距离远?” 裴允一把攥住了宁嘉的手,小爪子干不干净就去碰嘴,真是越大越让人操心。 “自然是有这个原因的,宁嘉你仔细想想,当时三皇子一派落败的时候,是不是消失了一个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宁嘉似乎瞬间明白过来了。 连忙看着裴允刚刚所指的位置,西北大漠,确实,在整个大昭的地图来看,似乎只有西北大漠是距离魏国最近的。 宁嘉一个激动差点将裴允扑到在桌子上,“是魏九公主,似乎从三皇子起事的时候就已经看不见她的人了,我当时还以为她这是害怕牵连到自己跑路了呢。” “起初我也是有过这样的想法的,可是宁嘉你仔细想想,静妃在后宫能够蛰伏了这么多年,加上三皇子的暗地中的谋划,是不是败的太过于简单了。” 宁嘉的手被裴允握在手心里,那是抽不出来了,只要自己一用力,裴允就更加用力,完完全全的体现出了什么叫做,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 宁嘉自然是没有办法了,于是就拿着自己如玉的小指甲在裴允的手心中一点点的扣。 宁嘉并没有用力,一股瘙痒从自己的手心中传来,软乎乎的就像是小猫在自己的手掌心胡乱摸索一样。 裴允的身子一点点的向宁嘉的方向倾斜,然后猛地一个用力,宁嘉瞬间就被裴允压在了自己的身子底下。 宁嘉的身高在这里摆着呢,此时的她的头刚刚到了裴允的胸前的位置。 宁嘉因为是抬着头看着裴允,所以呼吸,一点点的洒在了裴允的颈间。 瞬间裴允感到自己的身体中涌现了无数的热流,血脉膨胀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两个人一个人抬起头来,另一个将自己的头低了下来,目光交汇之处,暗流涌动。 裴允一点点的侵入了宁嘉的领地,此时的宁嘉那是犹如兵败一般,丢盔卸甲,万分的狼狈。 等到宁嘉回过神来的时候,此时自己的外面的外衫的扣子已经被裴允给解开了。 用口,一点点的磨着,一点点的咬开的。 极尽情欲,氛围十足。 宁嘉感到如果现在不阻止,估计有些事情那是真的拦不住了。 于是宁嘉从裴允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抵在了两人之间,轻轻的推了下裴允。 裴允低下头,带着发红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她。 然后像是认命一般,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宁嘉的肩膀。 然后趴在上面一动都不动了。 宁嘉这个时候自然是不敢乱动了,两人心结解开了这么久了,自然是明白很多东西了。 更何况虽然两个人没有完全的做过这种事情,可是同床共枕的时候,擦枪走火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这大概是只能说是熟能生巧吧。 宁嘉就这样静静的听着裴允的喘息声,心跳的越来越快了。 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荷尔蒙一时上头了吧,宁嘉竟然直接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裴允的头发。 对于自己怀中的姑娘,其实裴允那是从不反抗的,既然她想揪那就揪着吧。 下一秒,裴允的瞳孔似乎定格住了,自己此时唇上那软绵绵的东西,一遍遍的挑战着她的底线。 再一次挣开,此时的裴允的眼中带了一丝的疯狂之意。 “小雅,这次可是你自己惹的祸,自己要负责的。” 说完一个栖身而上,将那个犯罪的小孩子死死地压在自家的身子底下,新一轮的进攻开始了。 就在宁嘉浑身发软的时候,感受到此时的裴允拉着自己的手,放到了一个不上可知的位置,此时的宁嘉简直是生活在云里雾里了。 带着水雾的眸子就这样痴痴傻傻的看着裴允,感受到自己的手中传来的力量的时候。 宁嘉飞速的松开了,但是裴允又怎会让她如意呢。 此时的裴允的眸子已经变得血红色了,此时的额头上的青筋也是全都起来了,完完全全的体现了什么叫做努力的抑制。 “小雅,我难受”,声音中带着一丝的颤抖,可怜兮兮中带着一丝的撒娇。 不得不说如今裴允脸上的表情那是实打实的刺到了宁嘉,宁嘉感到了自己的心中一紧,终究还是败下阵来,妥协了。 “就这一次”,此时的宁嘉的声音带了一丝的沙哑,倒是让裴允直接咽了一口口水。 裴允没有说话,只是简单的开始了自己的狩猎。 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屋中的韵事终于是结束了。 满屋子中暧昧的空气简直是快要黏连到一起了。 两个人静静的坐在床上,此时的裴允拿着一边的帕子,一遍遍的给宁嘉擦着手。 此时的宁嘉的手心已经被惹红了,像极了一个羞红了脸的姑娘。 “裴允你说话不算话,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 “那里说话不算话了,不就是一次吗。” 即使是在与宁嘉争论这个,裴允的手依旧是没有闲着,擦拭完了之后,又开始给宁嘉按摩手腕子了。 “次数是没有问题,但是时间!时间是多久没有概念吗,我明天要是不能用笔了,我非得打死你。” 裴允从后面,直接将眼前的姑娘圈进了自己的怀中,“久一点也是为了未来咱们的生活和谐考虑呀,你让我停我就停,这种事情也是会影响你丈夫未来的身体健康的。” 说完在宁嘉的侧脸亲了亲,然后在那个小巧可爱的小耳垂上面轻轻的咬了一口,留下了属于自己的小牙印。 裴允看着此时的小雅,此时的身上衣衫凌乱是为了自己,脖子与耳垂上面那都是自己留下的痕迹,不得不说极大的满足了此时的裴允心中的占有欲。 没有人知道裴允那是一个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自己的妻子的人,不会因为自己的驸马的身份难受,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我想让整个大昭都知道,你的好。 但是前提是你是属于我的。 第263章 埋伏(三) 此时的东边的边境的战争已经开始了,其实刚刚一交手大皇子就感受到了不对劲,因为此时的匈奴一直在按兵不动,只是在一味的防守,这可是十分不符合嗜血如命、野蛮的匈奴人。 刚开始的时候,其实大皇子还会去那里露露脸,怎料看到了如今的现象。 此时的大皇子也是不在与他们去计较了,毕竟自己一个堂堂的皇子,匈奴如今派出来的小兵在大皇子等一系列大官员眼中那是丝毫不值得一提。 只是他们占据着优良的地势的问题罢了,易守难攻那是最困难的事情。 但是凭借着人数上面的优势,其实不出一段时间,他们自然是会投降或者是战死到底。 毕竟如今的大皇子带人那是已经完全的将凉城围困起来了,到时候弹尽粮绝总有他们认输的一天,只是时间的长短不一样罢了。 此时的宁嘉与裴允则是根据自己的推测,开始前往西北大漠。 甚至是裴允派自己的十六卫中的一名卫十二过去探查一下情况。 另一边的章瑛与小九这边也是终于的快触碰到了一处边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章瑛那是非要舍近求远去走那一条十分偏远的道路。 江淮提了多次的意见都被无情的反驳了,他倒是想让小九劝一劝章瑛,只是小九十分冷漠的回了一句,我喜欢听他的安排,那是将江淮的话堵得死死的。 其实如今的江淮在小九的眼中,那就是一个十分的渣男,那是一边享受着人家给你的笃厚的支持,另一边又是这样的对待人家姑娘的。 既然是不喜欢为什么不直接决绝,有时候越是拖延,伤害越是重。 只是太多的人终是不够明白,至于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假的不明白,谁有能够真的知道呢,真的可以走的长久吗。 这边自从是制定了新的路线之后,江淮的面上一直是不够愉快的,一路上一直在那里耷拉这个脸在那里。 基本上每天除了赶路的时候在外面驾驾马车,其他的几乎没有什么让他能够亲自动手。 到底该说是江淮的懒,还是因为以安的关心。 如今的江淮那是简直可以用没有行为劳动力来形容了,一日三餐那都是以安来给他送过来。 有一次小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个大男人家的,就是因为改变了一条路,成天在那里摆着一个臭脸给谁看呢。 小九可是从小没受过这种窝囊气的,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的。 “如果是心中实在是不愿意的话,你们不妨可以一起走之前的路线,实在是没有必要因为一个路线变成这种压抑的气氛,在我看来是十分不理智的对吗,江淮。” 其实一边的江淮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的阴翳,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去另外一边坐着。 一边的以安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一边是自己的未来的丈夫,一边是自己的小九姐姐,这种事情以安自然是不知道说什么,于是以安就装作是没有听到转身去了一边的小溪旁边。 其实没有一个人像江淮一样不希望绕路,只要是到了东边的边境就安全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是绕路了,没办法江淮只能一个人在在心中暗暗祈祷。 其实这么多天的相处下来,江淮其实十分明白,自己眼前的一男一女并不是什么坏人,相反两个人其实对以安挺不错的。 如今的世道人人都是看人下菜碟的,他们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低微,没有因为以安是商户之女而看不起她,其实在江淮的眼中就已经是非常好的人了。 一个人经历了满满的恶意的人生之后,看到一点善意的光芒那都是幸福。 终于江淮最害怕的事情还是来了,他们更换路线了,直接不去东边了,不知道那天下午是章瑛收到了什么消息,还是看出来不对劲了,于是命令车夫直接改路去了西北的地方。 这一次,江淮明白,他们中间有人暴露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其实如今的几天他总是能够感受到来自章瑛的若有若无的注视。 一行人来到了一处十分静谧的山谷,这里被当地的人们称为葫芦谷,只是因为这里的山谷的必经之路像极了一个葫芦口的形状。 两旁皆是古树,风一吹,树叶沙沙作响,倒是十分的吓人不是。 章瑛走到了谷口的地方,身后的一位将军走到了自己的身边。 “王爷,属下看着这里的地形倒是有些莫名的诡异,所以属下请求先去试探一下。” 此时的江淮那是心直接卡在了自己的喉咙中,那是上页不行,下也不行的,十分的难受。 他不漏痕迹的朝着章瑛的方向看了过去,此时的章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倒是十分的心不在焉的样子,眉头有些稍稍的微皱。 章瑛摆了摆手,“不用了,就这么大小的地方,估计也是埋伏不了多少人,走走试试吧。” 一边的将军还想继续说下去,可是此时的章瑛那是丝毫没有功夫管理,于是一个十分清楚的问题也只能被抛下了。 看到章瑛阻止了一边的将军,此时的江淮松了一口气。 然后大军继续朝着葫芦谷继续前行,等到大概到了葫芦岛的腹部的中心位置的地方。 不知道为何,分出来了两条线路,此时的章瑛正在查看此时的两组的走的人数的问题毕竟这个时候,走个大众路线那是丝毫不会有任何的差错了。 就着这个时候,一声震天动地的声音传来了,此时的葫芦谷的两边的山峰上面露出了满满当当的人。 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将军,刘毅,之前是三皇子旗下的,那天他并没有反抗,大家甚至是以为这是改邪归正了,看来那个还是一个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刘毅手里拿着一把大的弯月刀,看着下面黑泱泱的一片都是人,只要从这里扔下去石头之后,这样他们就安全了。 “西南王,别来无恙呀,”从声音这方面挺起来依旧是底气十足的。 第264章 无耻刘毅 小九看着上面的刘毅,虽然说很多的时候小九并不涉及到朝廷的大事,可是这个刘毅那是记得十分清楚的。 实在是没有办法,这么多年以来,自己是从未见过与刘毅这样不要脸的人。 记得当时的宴会上,刘毅那是跟在三皇子旁边一路的鞍前马后,马屁拍的十分的尴尬。 那时候正好是小九偷偷的从宴会中溜了出去,却没想到在御马旁边看到了刘毅。 那个时候因为小九是偷偷溜出来的,自然是没有带很多侍从,只是带了一个贴身的侍女,身上的衣物也不是十分的华丽。 以至于就是产生了一个十分奇妙的笑话,刘毅以为这两个人是那个宫里面的一等宫女。 虽然自己没有多么实在的军功,只是自己好歹是三皇子身边的一个有力的支撑,到底是三皇子的人,各个宫里面的各个小主们即使是不给自己一个面子,那也是得给静妃娘娘一个面子。 虽然不是四妃之中的,那好歹也是一位妃位,在陛下的身边呆了那么久了,多少是拥有一些情分的。 看着这两个姑娘的模样,模样虽然长得不错,但是刘毅没有在那几位高位的妃嫔身边见过。 虽然打扮的稍稍可以,但是既然不是高位的妃嫔身边的人,估计是那个不受宠的小主身边的吧。 于是刘毅那是信心满满的走到了两个人面前,看着两个小姑娘在那里兴致勃勃的在那里挑选马匹。 刘毅那是十分嚣张的迈着八字步走到了两个人前面,摆出了一个自己以为十分帅气的姿态。 “两个姑娘这是想要挑个马吗,在下是三皇子麾下的将军刘毅,不知道本将军有没福气与两位姑娘一起赛个马。” 一边的侍女刚刚想要斥责他,但是小九却默默的拉住了她,使了一个眼色,没有继续的说话。 侍女跟了小九这么久了,自然是明白自家公主的意思了,于是也就是心甘情愿的退下了。 但是落在了刘毅的眼中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刘毅的眼中那就是两个姑娘已经开始为了自己争抢起来了。 哎呀,这个该死的魅力。 心中想的这些,刘毅还十分自信的撩了撩头发。 要是这两个人知道了此时的刘毅心中的情形,估计得在这里吐了。 小九压了压自己心中的怒火,“不知道刘将军是在那场战役中获得的将军的称号,将军是不知道小女子那是从小的时候就万分的仰慕征战沙场的将军的英姿。” 这个让刘毅怎么说,毕竟自己的这个将军的位置,那是自己的家中托人托了关系,又在上面行贿,最后加上了三皇子这边的关系,冒领了一位下属的功绩,这才被封为将军的。 这个刘毅自然也是一位聪明人,自然是知道为了这个小宫女对自己的仰慕,自然是不能够拆了自己的戏台子。 于是刘毅那是十分不要脸的开始细细讲述许多场战役的由来,明明都不是自己打了,刘毅说的那是一个理直气壮的。 毕竟在他的眼中,一个小小的宫女能知道什么,有多少个姑娘那是大字不识几个,就她们还能知道这些战事? 可是他的脑子那是只运作了一半,谁能够想到了自己好不容易准备玩一玩一个小小的宫女。却是公主假扮的呢。 其实只能是刘毅自己的狗眼看人低罢了,其实在他说人家两个人是宫女的时候,两人那是丝毫没有答应过,再说了两个宫女看到了一位将军那第一件事情不应该是行礼吗。 可是这两个人自始至终那是都没有跟他行过礼,甚至是眼神中带着不屑,多了几分的傲气。 说着说着刘毅就开始准备上手去摸人家的小手了,毕竟一个小宫女就是了,自己玩玩就是她的主子知道了又能怎样。 自己就是在没有出息,对付一个不受宠的小主的实力自以为还是有的。 小九看着那个伸过来的咸猪手,瞬间就闪到了一边去了,毕竟自己虽然打算逗逗他,可是不代表会恶心自己去逗他。 看着小九朝着一边躲去,刘毅的心中那自然是十分不满意的,毕竟自己一个将军想要宠幸她的话,她还不得马上感恩戴德的扑上来。 “你可要想清楚了,到时候你只要是跟了本将军,到时候自然是不用做这些伺候人的活了,那时候的你就是本将军的四姨娘,到时候只要你给本将军诞下一个儿子,那时候将军府的侧室之位一定是有你的。” “你可是要考虑清楚,毕竟本将军那也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过了这个村可就是没有这个店了。” 说完之后,刘毅那是露出了自己油腻的表情,一口大黄牙,那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小九此时已经快要忍不住了,真的是不清楚,他的那三房的姨娘,那是怎么忍受着这个大猪头的,还是一个十分自以为是的大猪头。 小九此时的脑子那是在这里飞速的运转,毕竟要是自己在这里卡壳了,到时候那就这场好玩的戏就玩不下去了。 一边的刘毅那是看着自己眼前的犹豫不决的女子,那是准备再加一把火,到时候就不相信她不心动。 “本将军如今那是三皇子身边的红人,只要你跟了我,我马上去找三皇子给你去找静妃娘娘。” “到时候你可就不是一个奴才了,而是一位主子了,那时候在本将军的府中,那是一起都不需要你操心,你只要给本将军做好传宗接代的准备就好,怎么样。” 小九是服了,这个刘毅的思想真是混乱。 自己这边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他到时候,就是自己未来的位置和对自己的要求那都是想的一清二楚了。 但是小九倒是十分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男人的嘴那是世界上最让人信不过的东西。 于是小九指着马厩中的单独在一起的白色的马。 “将军我喜欢这个,将军可以送给我吗,到时候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想要这个马。” 小九此时十分恶趣味的开口道,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匹马是谁的,她就是想看看这个刘毅有没有胆子去问问。 第265章 翻转 刘毅自然是知道如今的这匹马是什么,可是如今的自己在刚刚看上的小姑娘的面前丢人。 于是此时的刘毅那是已经准备直接将人带走了,如今的小姑娘那是越来越不好哄了,毕竟在皇宫里面的是非之事那是数不胜数,被人看见之后也是十分不好看。 “马的事情咱们之后在说,宝贝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哪个小主手下的,我先去跟她商量将你要过来,毕竟你在别人那里我也是不放心,你忍心看着我在这里害的了相思病吗。” 说完还一脸的深情款款的模样看着小九。 现在的小九那是被撒了一脸的油,这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一个不要脸的人。 这难道是已经没有下线了是吗,如今竟然敢在后宫之中说这种话,也当真的心大,人十分有意思。 但是此时的小九那是已经不打算跟他玩了,宴会快要结束了,自己要是再不回去的话,到时候自己的母后一定又准备说自己。 小九轻轻地斜靠在一边的马厩上面,满脸写着青春的活力,这正是刘毅在青楼楚馆中享受不到的。 此时的刘毅口中的口水都快流到下巴了。 “不过刘将军我倒是十分想要问一下,有谁告诉你,我是一位的小主手下的一位宫女,你就不能想象一下,我是一位小主?” 刘毅笑了,笑的十分的猖狂。 但是脸上的肆意的嘲讽的笑意又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虽然如今对你有些青眼,可是并不代表你能在我这里放肆。” 刘毅甩了甩自己宽大的袖子,心想女人这种东西果然是不能够管着,你看看,不就是看着自己对她有些意思,如今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既然如此的话,刘毅自然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的。 不然就冲她这个样子,日后还不得上了天? “小主?我对你的宠爱是有底线的,小主的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够乱说!” 这种事情,刘毅自然是不能够给人留下把柄,毕竟如今的两个女子要是真的有一个是小主。 到时候自己被发现想要去骚扰小主,即使是一个不受宠的小主那都是皇上的女人,倒是一个淫乱后宫的大帽子扣了下来,自己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呀。 在朝中做事的情况是自然不能够摊上这种事情,不然第二天就是陛下没有给他一个杀无赦,到时候自己也得被那群朝堂上面又酸又臭的谏臣们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一人一句足以,人言可畏就是这样的。 看到如今的刘毅的转变倒是让小九看到点不一样的,如今的刘毅倒是好不容易带了一点脑子来,还知道警惕自己是后宫的小主。 但是如今已经晚了,如果是真的是小主的话,说不定是真实发生了之后,估计这个时候的话估计侍卫的刀已经驾到了他的脖子上了。 “我就长得这么一脸的穷酸样?连个小主都配不上了是吧。” 小九那是十分的好奇,难道自己一个皇家公主从来没有那种话本子中的与生俱来的气质?? 这种让人一眼认成了宫女的事件还是十分尴尬的,即使是之前自己的时候没有在刘毅的面前真真正正的面对面过。 虽然刘毅是不敢直面坐在上分的公主,但是也不能如此没有印象吧。 大概是真的应了那句话,人靠衣装,马靠鞍。 人们认识的总是那一件披在外面的衣服,至于衣服底下是什么东西,还有人在乎吗。 “虽然你蠢钝了一些,但是我这种善良的人还是十分愿意去给你解答一下的。” 此时的刘毅有些恼火了,这个女人有病吧,一直在这里疯疯癫癫的,东一句西一句,说的刘毅此时都有一些不清不楚了。 如今竟然还说自己蠢钝,这种事情能忍吗?自然是不能的,于是刘毅那是十分明确的展示了一下自己的不满。 那就是拿着一边的马鞭狠狠地抽在了一边的树墩上面,发出了啪的一声,自然是让人心中一颤,小九都有些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你到底是那个宫里的,你是不是冷宫里面跑出来的。” 刘毅此时对眼前的女子其实是少了几分的渴望,更多的是对了几分的好奇。 毕竟在自己面前表现出这个模样来。刘毅是有严重的怀疑这个女子是某个疯了的主子偷着跑了出来。 这种事情自然是要越谨慎越好,可是对于此时的刘毅来说当时的裴允可是丝毫没有留个他面子。 一边的裴允正拿着一罐子的雕刻的小木制玩具朝着宁嘉的淑清殿走去,恰逢看到了此时的九公主与刘毅在这边也就多留了个心眼。 毕竟这个刘毅是三皇子的人,即使是如今的三皇子还是曾经的那个温文尔雅、风流倜傥的模样,可是终究是在他的眼底中暗暗的隐藏着波涛。 裴允丝毫没有隐藏,只是大步的朝着这边走来,刘毅自然是认识裴允的,毕竟要是连左相都不认识,那么这个官当不当的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看到一边的裴允,终究是爱美之心的驱使之下,让刘毅在小九的宽大的衣袖之处轻轻的扯了一扯,示意小九行礼。 只能说是十分的不看眼力毕竟就是左相来的时候,小九一边的婢女在那里朝着裴允行了半礼。 既然两个人是一起的,侍女知道行礼为什么小九不知道,只能说刘毅做到一个有名无实的将军的位置,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个智商真的是令人捉急,没有救了。 裴允就在刘毅的眼皮子底下走到了小九的身边,行了一个拱手之礼,口中说的是,“参见九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其实一个左相对上一个无实权的公主没有必要行礼行的真么规规矩矩,不过也是显示了对天家的敬畏之心,自然是没有过硬的要求了。 此时的一边的刘毅的眼珠子都快瞪下来了,谁能够想到了这个长相极美,但是衣着十分朴素的样子的女子竟然是宫里最为活泼可爱的九公主。 更何况九公主简直是简在帝心的,明昭帝的掌中宝,对九公主就像是眼珠子一样。 第266章 刘毅 此时的刘毅那是十分的吃惊的,自己这个时候得罪了九公主那可是十分不划算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嘛,于是刘毅自然是愿意去做那个识时务的。 刘毅那是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公主饶命,公主饶命,是下官有眼无珠,请公主见谅。” 说着一边给小九行了一个大礼,倒是在这个方面的那是懂得礼貌了。 小九斜眼看了看他,没有说话,一边的裴允看小九没有说话,自己自然是没有说话。 此时的刘毅那是十分的尴尬了,毕竟两个大佬那都不理他,而他只能够在地上默默地跪着。 俗话说的好,宁可得罪君子,绝对不能招惹小人。 其实如今的刘毅已经把今天的一切记到了心中。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就是九公主估计是偷偷跑出来玩,碰上了自己,这不跟自己玩了一个大戏吗。 虽然自己那是人微言轻,可是自以为那是三皇子身边的红人,此时的左相与九公主羞辱自己,那不就是看不起三皇子吗。 九公主那是太子的一母同胞,左相又与太子那是过命的交情,这种事情自然是一清二楚了,就是死对头见面分外眼红呗。 这是自己的人微言轻的,自然是被九公主与左相看不到眼中去,自己充其量就是人家的一个出气的人吗。 想到这里,谁人能够不生气呢,只能说其实刘毅那是能力不足,自尊心那是杠杠的强。 别人对他的一点的不满意就会被他曲解为对他的侮辱。 这大概只能说有些被害妄想症吧,毕竟就是在平时的时候,裴允那是丝毫没将他们这些人放在心中的。 不过倒是小九也就没有继续过分的为难他,毕竟一个公主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是不适合当众处罚一个贵为将军的人,即使是这个将军没有什么实权。 后宫不得干政,也是为了害怕给自己的哥哥的名声抹黑,毕竟一代君王那是不应该有什么道德有问题的妹妹。 只能说是看着小九像是一个傻傻的十分天真的无忧无虑的公主,其实是在皇宫之中的人,又有几个是真正的天真无邪的。 其实那种真正天真的在皇宫里面是活不久的,即使是有自己的母后与哥哥护着,小九的身边依旧是有很多的人,对她怀有不干净的心思,只能说这种东西那是数不胜数,防不胜防。 与其一遍遍的在那里阻止别人,为何不能够从自身出发,一点点的加强自己的能力,收获更加不一样的人生。 这就是小九,别人眼中那个只知道享福,在自己的父皇母后身边的甜蜗蜗里面长大的孩子。 有很多人羡慕公主一生下来就是数不尽的荣华富贵,穿不尽的绫罗绸缎。 可是谁又能够知道,皇家公主的婚事从来都不是自己能够说了算的,又有多少的公主死在了和亲的异国他乡。 即使是身死之后,自己的尸体依旧是不能够荣归故土,而是用永远的留在了他乡之地。 那个时候,人们就像是没有看见一样,我只知能你享受的幸福,然后一直在那里感叹命运的不公,然后等到别人真的面对问题的时候,又开始装聋作哑像是没有看见一样。 一边的小九离开了,地上的刘毅默默地爬起身来,拍了拍自己双膝的土,然后离开了。 他手中紧紧地攥着一块布,此时的指甲已经狠狠地划破了自己的掌心,血水已经一点点的溢了出来,将那个素白色的手帕染湿了。 刚刚九公主对自己说的话就像是被一根根的烙铁狠狠地刻在了自己的心中。 刚才九公主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块素白色的帕子,在自己那个浅淡的嘴唇上面轻轻地擦过了,留下了一抹简简单单的淡红色。 九公主将帕子轻轻的甩到来了自己的头上,此时刚才的那个温柔的声音已经消失了,此时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薄凉。 “以后记住,很多事情不要乱说,很多事情不要乱做,不然下一次的结果可是咱们大家都不能够保证的了的了。” 从那之后,刘毅其实是十分害怕在单独碰见九公主与裴允。 因为在他的眼中,自己一声的最卑微的事情都已经被人发现了,就像是自己的秘密被人家窥视到了一般,此时的他恨不得杀人灭口只是限于自己没有能力罢了。 这就是人的本性,如今的我可能拿你没有办法,可是之后的我只要能够起来了,那自然是能够将知道、见过、了解自己的卑微的过去的人都杀掉那是最好的。 这不正好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的小九与章瑛那是直接落到了人家的手中。 此时从地形上来看的话,如今的他们那是丝毫不占任何的优势的,毕竟如今的人家那是在上面。 不论是射箭还是去扔滚石的话,那都是人家几乎损失自己十分之二的人数,直接消灭掉自己的剩下的八分乃至是十分的兵力。 这可是自己带去防止战争到时候能够出手阻止的援军,怎么可以就这样损失在这里呢。 此时的刘毅那是扬眉吐气,十分张狂的大喊着西南王好久不见。 此时的章瑛也是知道这个人的,即使是自己只从是小时候离开了皇宫之后,可不是代表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章瑛当年离京的时候几乎没没有什么势力,可是依旧是安排了一个小太监在宫里搜集着九公主的信息,自己如今回到京城之后,那也是找了不少的人“咨询”了一下各个对小九熟悉的人。 其实在京城的很多的圈子中,很多人都知道,九公主身边突然多出来一个默默在那里挑事的人。 就是之前在太学的时候,经常欺负小九的一位公子哥,不能说是欺负,小时候总是喜欢闹着玩的一位公子哥,其实还是一位老牌世家的一位嫡子,只是这些年他们家稍稍有些衰弱了而已。 就在西南王章瑛进京的那一天,这位公子哥就从马上摔了下来,其他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当年喜欢拉小九的左手摔断了…… 第267章 准备动手 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个人在一个角落中默默的关注着你,所以不要轻易的放弃。 对于小九来说,章瑛就是那个自己心中的默默守护。 对于章瑛来说,小九就是自己年少的光,就是自己的希望。 章瑛看着那个在山谷的两边的山地上面十分猖狂的刘毅来说,那自然是不满意的。 既然是这样了,那就动手不动口了。 章瑛从自己的后背上面以雷霆般的速度迅速抽出来一支箭,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将它射了出去。 一边的刘毅那是傻了眼了,此时的他是十分想要躲开的,可是终究是吓破了胆了,竟然在那里站着傻傻的一点都没有躲开。 一般的谋士那是看不下去了,一把直接将刘毅扑到在了地上,但是时间已经稍微的晚了一点了,此时的箭射到了刚才的谋士的肩膀上面。 虽然是擦着肩膀进来了,但是还是出来挂了点彩。 一边的刘毅看着自己身边的谋士为了自己受伤了,那还是场面上的功夫做的实事的。 说来实在是可悲了,刘毅的当面的功绩中那是上过着战场的。 一个战场上下来的当兵的,竟然是这种的德行,谁能够想到呀,一个上过战场的人,竟然需要一个全职谋士的人来救。 此时大概是只能过没有更丢人,只有最丢人。 又是一个熟悉的场景,刘毅在那里拍着自己身上的全部的土,至于眼神只是死死地盯着章瑛。 等了半天章瑛依旧是一句话不说,倒是颇有一番世外高人的模样,毕竟这么这边忽悠还是可以的。 终于刘毅憋不住了,忍不住就开口了。 “好你个西南王,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喜欢暗地里放黑箭的人,如今大概就是笼中的困兽了,这是真的一点名声都不打算要了是吧。” 虽然现在章瑛不在小九面前经常阴晴不定的笑了,可是这个时候,章瑛依旧是笑了。 章瑛的眼角轻轻的斜视了一下刘毅,这次是客气了多少还是给了他句回答。 “你是谁。” 一个倒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回答。 此时的刘毅那是叫嚣道:“连我都不知道,我是三皇子手下的刘毅将军。” “三皇子的人到这里有我什么关系,你算什么东西让我去放暗箭”,说完之后横了刘毅一眼。 说实话,即使是记住的人,依旧是对不上跟多的脸。 不得不说此时的刘毅那是彻底的火了,于是刚刚准备推石头的时候,突然看见了章瑛身边的小九。 这就是自己曾经爱而不得的人,有很多事情,有愤怒,也有对曾经的复仇的心理。 “呦,这不是咱们的九公主呀,真的是没有想到过自己能在咱们这边这种穷酸的地方见过您。”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此时的刘毅那是十分的嚣张的,直接将自己的双手插到了自己的腰间,微微抬起下巴,此时的盛气凌人的样子简直是十分的欠打。 刘毅极度的想要将一边的章瑛狠狠地踩在脚下这样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似乎是只要证明自己能够活的好好的就能够向九公主证明,当时她的选择是错误的。 这个潜力股是她自己放弃的,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问题自然是她自己去后悔去呗。 “这样吧西南王,我有一个好提议的,你将九公主送给我,到时候我可以饶你一条狗命。” “你这是在找死吗”,其实此时的章瑛是有些烦躁了 你可以骂我,你可以说我,但是你不能骂我的信仰,我的唯一。 “既然你这么活泼想试试,那我不妨带你试试都可以。”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你真的以为就你在这里的这一群残次不齐的侍卫在这里围着,你能到以为咱们在这里我们就只有受死的方式。” 听到了这个倒是此时的刘毅的心中开始冒起泡来了,这难道不是确定呢?? 如今的自己的人已经将制高点站着了,刘毅那是自我感觉十分的没有问题。 毕竟自己手底下能够动的石头、武器,他们大部分还是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 刘毅此时默默给自己打气了,相信自己一点能行的。 毕竟那都是提前都到了消息的了,安排了好久在这里的暗杀,相信自己一定可以一次成功的。 刘毅如今已经给自己灌输的差不多了,于是那就带她过去就可以了。 “西南王可能是这几年的耳朵不太好使了,你仔细想想我到底是说的什么、” 一边的以安这边看着咄咄逼人的对面的样子,但是那是自己的小九姐姐,这是自然是舍不得的。 于是以安刚刚想到小九的身边帮她跟这些对比一下,但是此时就从人群中云江坠落,没有什么想不开的。 但是此时从一边的人群中离开,如今看来总就是没有当做成自己的事情,不然到时候不会如此的不上心的。 那个人就是江淮,人们的口中男。 此时的以安看着在一边紧紧的拉着自己的手的江淮,在一边十分奋力挣扎的。 “你做什么,你没有数了是吧,咱们是一起的你知道吗!” 一边江淮死死地捂住了她鼻子,没有办法来了,这个时候了,自然是能够少出一点事端了,最好是不要惊动任何人。 终于用尽了全力狠狠地撒会开了,就像是自己的心中的心,那就是突然放松了一样。 “江淮!你给我闪开,即使是你是不是不会喜欢我,你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是吗。” 江淮其实是十分矛盾的,没有人知道,其实自己是三皇子手下的人。 当年在自己科举的时候,其实自己将自己的钱袋子在半路上丢失了,那时候是被小偷顺走了。 那时候本就是本就自己的借来的钱,再说了就是带了那终究是别人的钱不是吗。 后来自己碰上了周恒,那时候的他还是成王世子。 于是那个时候的自己为了那人家那一点点的蝇头小利,便在自己住的地方的树上树觉,这样可能会少很多的少虫子,能稍微睡得好一点不是吗。 第268章 过往 那时候刚刚离开以安家中的江淮感受到了自己身为男子的尊严受到了无比的挑战。 自然是迫切的需要一个跳板,想给自己一丝证明自己的安慰,实在是没有办法,自己就是科考人家给自己赞助的钱都丢了,心高气傲的江淮又怎会继续开口呢。 于是面对着对自己慷慨解囊的成王世子周恒,江淮自然是没有理由去拒绝人家的。 其实说起来挺卑微的,有时候就是江淮都会自己嘲讽自己,自己就是一个从以安家中一个卖身的,变成了三皇子手下的成王世子手中的一个卖命的。 确实,在自己科考之后,世子就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挺不错的工作,在他们当地的地方做事,可以说是一个挺不错的肥差。 如今的时候此时的江淮在自己当地之处,那也是有头有脸、说一不二的人了。 可是即使自己如今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了,很多人见到了自己依旧是会开玩笑道,这不是以家的女婿吗。 他只能够尴尬的笑一笑,没办法,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以安家中有生意上来往的一些富商。 只要是自己稍稍一提及自己与以安的关系,自己的名声毫无疑问那就是遗臭万年,什么富贵了就不认糟糠之妻。 到时候又是稍微闹大一点,那就是头上的乌纱帽保不住了。 自己如今正值晋升的时候了,有无数的眼睛在暗地中紧紧地盯着自己。 恰逢这个时候又是三皇子一派正是落马的时候,也是幸好世子一直让他在暗地中蛰伏,所以并没有人知道自己是三皇子的人。 也正是因为这个的原因,此时的江淮那是丝毫没有收到影响。 三皇子身死,成王世子也是一起死在了那场战役中,其实没有人知道江淮有多高兴就是自己小时候拿到了以安送给自己的糖果。 其实没有人知道自己有多么喜欢糖果,因为这个是别人家的孩子人手都有的,那是自己的一份可望而不可即。 可能是因为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吧。 于是那个时候的江淮有些小小的叛逆,江淮在以安的父亲每每给他们分糖果的时候,江淮总是喜欢说自己不喜欢。 在江淮的心中,即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依旧是一个外人。 他拒绝了所有人对他的好,因为从小经历了这么多,自己家的家破人亡,破碎的不仅仅是一个家庭,而是一个一个孩子的幼小而又敏感的心。 他感觉自己被人家收养已经是麻烦别人了,所以自己拒绝了一切以安的父亲给予的不必要的东西,在江淮的心中,自己如今收到的一切那都是需要还的,金钱、人情。 可是江淮永远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情义,有一种东西叫做偿还不起,可能在今后的那个雨夜中的时候,他想明白的太晚了吧。 即使是以安父亲给江淮的江淮拒绝了,可是在一边的以安依旧会接过来,然后在暗地中偷偷塞到他的手中。 每次的这个时候江淮总是一脸嫌弃的看着一边的以安,口中说着什么多事,然后十分“心不甘情不愿”的接了过来。 那个时候的以安总是笑的十分的讨好的看着自己,那是的江淮嘴上不说,但是她的心中还是十分受用的。 这可能就是那种敏感心思的孩子的心中的一丝渴望吧,渴望人家对自己多一分的关爱。 其实在三皇子刚刚落马的时候,江淮心中的那一块巨石似乎是终于放下了,看着那个在长大之后依旧是给记得给自己送糖的姑娘远去的背影。 这辈子似乎就是注定要亏欠她的了,似乎就这样欠着也是一种挺不错的感觉,其实生活就这样一直的走下去也挺好的吧。 那天不知道为何江淮口中的糖,莫名其妙的变甜了…… 但是没有想到平静的生活终究是被打破了,那天自己晚上回府的时候就感觉一种有人在自己后面跟着不紧不慢、既没有掩饰自己、但是也是不是很明显的。 自己没有选择回去,而是选择绕开了一条路,去了一边的黑巷子里面去了。 “出来吧”,话音刚落下,一个黑衣人从一边的墙上跳了下来。 “没想到江大人的武功也是不一般呀。” 一句十分沙哑的声音从这个蒙面的黑衣人的衣服中传来,他的衣服十分的大,完完全全的将整个人包裹在一起,让人是丝毫看不出任何的线索。 “不知道阁下这是有个贵干呢。” 心中大体已经有数了,可是终究还是想要将那个答案问出口。 即使是那是破坏掉自己平静生活的最后一个重击。 “江大人不会忘记了曾经的自己的任务了吧,三皇子想见你。” 言简意赅,表达十分清楚,但是此时的江淮其实更希望听不清是什么,可是偏偏这些话就像是安装了什么尖锐的刺头,一点点的复刻到了自己的心中。 “属于我的我自然是不会忘记,但是你是什么身份凭什么让我去相信你呢。” 这种欲盖弥彰的人实在是太可疑了,江淮对于这个自然是想要弄清楚的。 “怀疑我?看来是周恒没有将我介绍给你吧,我是三皇子手下掌管江湖的黑刀,也可以叫我无影都可以,我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还有什么问题吗。” 其实江淮是想要问一问三皇子还是那个三皇子吗,毕竟这些年一来什么傀儡呀、替身之事那是数不胜数了。 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毕竟这种事情要是真的话,他们要是一个后来害怕机密泄露,或者是什么东西丢失之后那就比较麻烦了。 江淮想了想,“去哪里找他。” 僵局自然是不能够一直放在这里呀,终究是需要有人将这里的僵局打破的。 “在这里等会就像我一样,他一会儿就过来。” 说完之后,他便轻轻几跃的离开了,将这一切都留给了江淮。 夜晚的风有些凉爽了自然是感到有些冰冷。 这个时候江淮自然是比较无聊就开始看着一边的星空开始默默的数星星,像是将自己曾经未曾经历的那几年补上来就是了。 第269章 分崩离析 不知道自己是那一颗,但是希望到时可以挨着那个讨厌的疯丫头,不然的话,到时候她爹娘一定是要找自己的 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从自己过来的时候起,这个疯丫头平日里就喜欢自己,就特别喜欢。 平日里就是吃饭的时候那都是不放过自己,那个时候自己还小,还不知道这是以安小时候对自己的善意,而是认为这个小姑娘就是故意排斥我,想让我走。 其实以安从小就看着大大咧咧的样子其实那个女孩子又没有一个敏感而又简单的心思呢。 其实呆的时间久了,就感觉其实以安这个丫头不好,只是自己不喜欢,只是因为自己认为自己喜欢的是文静的姑娘。 还想继续想下去的时候,三皇子到了,迎面走来了三个人,皆是头戴斗笠的。 都不用别人介绍,其实这种看气质真的是能够看得一清二楚的。 中间的紫色衣服就是三皇子的最爱,之前的时候自己挺听周恒说过。 “属下见过三皇子”,拱手行礼,这个自然是不能够让人家挑出毛病来的。 “免礼”,其实此时的三皇子也是十分好奇,为什么自己就是盖得这么严实依旧是有人能够认出自己来,实在是不容易。 “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其实三皇子那是与江淮说不到半点废话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今天就想要问了。 江淮嘴角轻轻勾起,简直就是标准的职业假笑。 “是世子曾经说的,他告诉属下殿下是最喜欢紫色的。” 一听到世子这个词,其实此时的三皇子的漫天心痛又来袭了,似乎周恒走了之后,自己仿佛失去了半个世界。 “是呀,大概只有他喜欢认真仔细了。” 这句话一出,之前的那种冷硬完完全全的消失了,而是开始变成了一种莫名的柔情。 三皇子其实是没有什么重大的活动需要江淮去做的,而是希望在真正有用的时候能够达到奇兵的效果。 后来那一夜三皇子跟自己的参谋开始一遍遍的掩饰地形,最后决定了这里。 其实在三皇子准备在西北边境起事的话,这个阻拦来兵的人自然是江淮来最合适的,毕竟在各个地方的人都认识江淮。 到时候江淮就在那边装无辜的,而刘毅是过来兵力支持的,毕竟仅仅靠咱们的人那是一定不够的。 可以就是说的十分简单的就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区别罢了。 后来正好这边的不是先东边的匈奴那边的人,对于匈奴那边来说的话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因为以安家的一个亲戚住在这边,自然是让他们向来照顾一二,本来是打算派下面人的来处理的 但是后来可能是奴才做的不是很好,于是对于尽孝这种事情的话,以安还是决定亲自过来一下。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此时的江淮竟然决定跟他们一起,这是又被骂了?还是脑子被驴踢了? 要知道,就是要发表活动的时候江淮那是自然是选择性倾听的。 没办法说让人家腼腆吗,你以为都跟咱们一样吗。 如今的江淮陪着以安过去,以安的家中自然是没有再担心的了,毕竟有江淮在那是十分放心的。 此时的江淮心中在以安刚刚喊出来说自己不爱她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的江淮心虚了。 他在这一刻不想去注视那个平时一直在水灵灵的大眼看着自己的女子,那个即将成为自己的妻子的女人。 就在他的眼神错开的那一刻,他错过了眼前的女子眼底中最后的一抹失望。 “这里不适合说这个,等咱们回去在说。” 说完江淮就要去伸手去拉一边的以安,可是这一次,那一个平日中最听话的丫头没有乖乖的将手递给他。 冷风一点点的划过了江淮的手心,这一刻她感受到了久违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 “江淮,你错了,从来没有什么合不合适的场景,只是去看这个人究竟是合不合适。” 幸亏终于在我17岁这一年看清了咱们的关系,这样最好不会造成咱们都人到中年的时候在出现任何的问题,那个时候咱们谁都不好看。” 另一边的刘毅听到刚才章瑛的话,其实自己的心中也是没有底气,在那里一种的打鼓的心态开始十分的担惊受怕了。 毕竟那都是知道西南王这个疯子当年做的是什么事情的,不看不知道,一看四周那是一片寂静的,趴在地上那是丝毫听不见远处传来的马蹄声。 如果到了这个时候依旧是听不到马蹄声,这个时候刘毅自然是放心了,距离这么远,这场战争打完了之后那就是援军在过来也是什么用处都没有了。 这个时候自然那就又是一波的吹牛,毕竟人都是喜欢看形势的动物。 如今的时间段,自然是对自己有利,那自己为什么不能够灭了灭自己眼前人的气焰,到时候就是说出去,那也是倍有面子的事情。 “西南王真是有意思,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还有闲心在这里开玩笑,比起这个来说,在下真的是没有您这个本事。” 其实说起来这边,刘毅那是一个十分会看时机的人,如今对自己的形势那是十分的明白的,这个时候不嚣张,难道真的等到了西南的铁骑压过来到时候自己在猖狂? “嚣不嚣张我不知道,但是你可能是看不到了。” 章瑛此时放开来小九的手,一个人走到了山谷的中间的部分简直是将自己的身躯完完全全说的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之中。 “噌”,宝剑从剑鞘中狠狠地拔了出来。 “西南将士何在!” “杀!杀!杀!”,在山谷后面不远处的树林中的树上草地上面突然出现了无数的人,手拿长枪朝着刘毅的那边冲了过来。 此时的刘毅的人那简直是都傻了,他们当时选择这个地方的时候,就是因为此时的山谷比较陡峭,即使是西南王带的人在多,依旧是十分困难才能够到达这里。 估计那个时候自己的人早就将他们杀的七七八八了。 第270章 厮杀 那么谁能够告诉他为什么眼前突然出现了这么多的士兵! 要知道,其实刘毅带来的兵并不是很多只是因为占据了好的地理位置罢了。 如今的西南的士兵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自己简直是被人家来了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呀。 此时的逃命已经没有丝毫的用处了,前有狼后有虎,无法抉择。 此时的战争的号角已然吹响了,退缩此时已经是不现实了,于是刘毅的一声令下双方人马瞬间厮杀在了一起。 黄土高坡之上遍地是一片的尸骸,断手、断脚、以及头颅。 下面的人就在那边静静的看着,另一小队已经开始准备攀岩了,此时的战争的局势那是十分的明朗的。 其实过不了几个时辰之后,刘毅这边的人马那是一定会被章瑛这边给拿下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 但是如今这要是章瑛这边的人上去了,那么这场战争那就是时候结束了。 此时的刘毅已经杀红了眼了,“给我守住!不能让他们上来!” 一边拼了命的指挥,看着身边已经精疲力竭的士兵,此时的刘毅一把将人直接推开,然后自己开始一遍遍的往下扔石头。 但是虽然在山谷上面的刘毅的人与章瑛这边埋伏的人数差的不是很多,但是西南的人那都是跟着章瑛一路走南闯北过来的。 参加的战争大大小小无数,哪个人身上没有破皮伤肉的地方。 对于他们来说,其实这种事情完全就是家常便饭了,他们的目标十分明确那就是冲上去杀人! 在章瑛的治军之下,其实一切那都是凭借着人头说话,到时候谁的人头多,自然是升官加爵的。 像刘毅这种此时在这里最大的官,其实在西南人的眼中那就是一个爵位。 那就是香饽饽,无数的人在那里蠢蠢欲动。 一边的刘毅也是已经开始精疲力竭了,于是瘫坐在一边休息。 正巧碰上一个准备快要爬上来的一个西南的士兵,刘毅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然后从自己身后的箭筒中拿了一支箭。 弯弓搭箭,“咻”,箭飞了出去。 眼看那只箭就要射到了那个年轻的士兵的头上,另一之箭狠狠地将它拦腰截断了。 “啪”,箭,瞬间失去了方向,从半空中落了下去。 那个在攀岩的士兵看到了眼前的一幕,看了自己的王爷一眼,然后开始了自己卖命的攀岩,没几下他就成为了第一个直接冲上了敌人制高点的第一人。 有了第一个后面的自然也就是十分轻松的攻破了各个防守点。 刘毅此时身边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刘毅混迹官场这么多年,他会甘心就这样死在这里? 不!绝对不会! 此时的刘毅混在人群中开始慢慢的朝着山谷偏僻的一角慢慢移去。 这个时候章瑛自然是看出来他的意向,在章瑛刚才为那个士兵拦住刘毅的那一只箭的时候,章瑛就将小九揽到了自己的怀中,然后运起轻功,腾飞而起。 章瑛将小九放在地上,然后开始了属于自己的射击。 这种时候章瑛身上的杀气骤现,死死地盯着刘毅的后心之处。 刘毅自己的武功的警觉性还是很不错的,就在章瑛松开箭绳的时候,刘毅的头回过来了。 刘毅的瞳孔死死的睁大,然后看着那个朝着自己飞来的箭,嘴角下意识的紧抿。 “噗嗤”,箭,狠狠地插进来胸膛。 人,轰然倒下了。 “够狠”,一边的小九上下的门牙轻轻的相互摩擦着。 看着那个死不瞑目的士兵,此时的小九默默的摇了摇头。 刚才在那个千钧一发之际,刘毅顺手拉过了自己身边的一个护卫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那个护卫是跟了他九年的一个,也是时间最长的一个,没有其他的,人在生死面前永远心中没有其他的人。 但是拿着别人的身躯为自己换命的行为还是惊了小九一下,人就是这么的现实,没有其他的原因。 刘毅摸了摸溅到了自己脖子上的鲜血,毫不在乎的将自己身前的那具护卫的身躯扔到了地上。 然后慢条斯理的从自己的怀中拿出来一块手帕,擦掉了自己脖子与手上的鲜血。 这一刻,像极了人渣。 “西南王就这个本事,果然呀,都是一些下流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话是这么说的,因为自己想要偷偷的溜走的事情已经被发现了,不知道刘毅依旧是在那里拼命的掩饰着自己那少得可怜的自尊又有什么用处。 以安此时与江淮就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没有在那里继续的挣扎。 其实两个人都清楚,这大概是两个人之间的最后的平静了相处了吧。 没有争吵、没有厌恶、有的是像个人的默契,是眼神一致的转动,像极了民间最最普通的夫妇。 在说话之间其实刘毅已经物色好了逃跑的路线了,那就是现在的最好的时刻。 此时“碰”的一声,烟雾炸裂开了,瞬间笼罩在整个山谷上方的战场上。 这个烟雾十分的刺眼,此时的迷雾中的人简直是都快要睁不开眼睛了。 十分有用,在看到烟雾的那一个其实章瑛就想要追上去,可是一边的小九却被烟雾给呛到了。 章瑛连忙又从自己的怀中拿出来属于自己的九公主的帕子。 没办法,这可能就是属于小九的公主病吧,特别喜欢粉色的东西,偏偏自己又是一个喜欢啦啦踏踏找不到东西的粗心的小宝贝。 于是现在出门,章瑛那是需要必备着咱们九公主的小粉红的帕子,倒是吸引力无数的人的眼球。 毕竟一个白白净净的男子倒是常常从自己的怀中掏出粉色的东西,那确实是挺引人误会的。 但是终究是自己的唯一的宝贝喜欢,即使是所有人都误会又能怎么样呢,毕竟日后的日子那是他们两个人的,跟别人没有关系。 章瑛用帕子狠狠地捂在小九的嘴巴上,然后开始拉着小九朝着一边烟雾浅淡的地方走去。 视野之内那是一阵的白雾,等到白雾散尽的时候,刘毅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第271章 刘毅被捕 此时的刘毅那边的人看着自己老大直接没了,这个对于士气一定是一个致命的打击,此时的刘毅那边的人简直就是群龙无数,节节败退。 不出一会的时间基本上就被人家打的没有什么了,剩下的没几个人也都举起手来了,想要投降了。 此时的满地上面都是尸体,没有人能能够想象得到此时的人血已经将土地侵蚀了。 此时那个黄色的土那是一点点的变成了红褐色,生命也在一条一条的减少中。 小九倒是十分愧疚,毕竟是因为自己章瑛才没有办法离开这里,不然一定不会让刘毅跑掉的。 虽然说此时的三皇子派给江淮的人已经基本上是死绝了,但是刘毅只要是没有死,他们这一派就是没有灭。 所以此时在暗地中有无数的人在调查有关事情。 小九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用来示意,自己的发际线是在是很高了。 看着这么多秃头的人确实也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章瑛捏了捏小九的鼻头,“傻妮子,咱们是夫妻,没有什么彼此,你看看你的小脸上面的愧疚都快哭了。” 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小九的小脸,一点点的吻在了小九的眼尾的地方,那一次点点滴滴的温柔像极了真实的老夫老妻,眼底的极致的温柔出现在了这个极尽阴翳的少年的眼中。 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又是那么的恰倒好处。 其实人就是这样,没有合不合适,只是进不进心。 “什么老夫老妻、什么夫妻,我可还没有收到你们西南的聘礼呢。” “好好好,回去就给你把给你准备好的三书六聘给你看看满不满意。” 小九将自己的心中的激动一点点的压了回去,然后努力的冲着章瑛嘟了嘟嘴唇,此时的她完完全全的像极了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孩子。 可是在章瑛将她圈到自己的怀中的时候,那一刻,嗷嗷待哺的雏鸟收到了属于自己的食物。 只不过这个“食物”,就不是这么简单的,章瑛的一路的攻城略地,自然是弄的小九这个人都软了下来。 此时在一边默默清扫战场的人一定会在那里等你的,毕竟拿了人家的钱,自然是不能不干活的,但是只要是干活狗粮那是一定少不了的。 一边的人那是简直都傻了,原来狗粮还可以这样撒。 等到两个人分开之后,一边的护卫提醒说,到底还要不要去追刘毅。 此事儿章瑛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用自己的指尖一点点的敲击在木头的声音在树干上。 “去吧,你们快去快回,没有的话就算了。” 那边的人派了大约是三个人左右,其他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其他的几乎是都见过的。 章瑛回复完了之后,一只大手紧紧地拉着自己的小九的小肉手,白白嫩嫩的倒是显得异常的可爱。 “王爷,咱们这些战俘今年到底是如何处理呢。” 此时的章瑛就像是将听到了一个什么笑话一样,章瑛笑了。 “如今这种事情你们都做不了,我用你们何用呢。” 章瑛将自己手中的火折子随意的扔在了一具尸体上面,“我就问你们一句他们有什么用处都是境外的地方受到限制,这样是打算让他们都去干什么。” “全部都杀了,我不想在听到第二遍这种简简单单的问题。” “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单膝跪在了地上,像个人站在阳光下的背影,简直是像极了像极了一个十分有组织性的东西。 不一会儿战场上能够清理的也就这么多了,其他的那些自然是不是咱们的需要理解的。 此时的没有一个人在继续说他不冷漠,如果一个人在外面总是这么不够心狠,那么你早晚得知道咱们自己的身躯为什么会变成红色的。 其实这就是战场,明天与意外真的是不知道那个先来。 “曾经前朝的时候的就是因为在这个人的关系那是真的不是很熟的,您有任何的问题下一次直接咱们联系咱们见面在说吧。” 其实不收外来的俘虏说实话那是真的那边的还是十分紧张的,这个咱们都知道这件事情的流程图。 那是十几年前的一个冬天,那一场战争简直是长大了快到十几年了。 那个时候就是前朝的一个还是爵位十分高的时候官员,那个时候不知道动了什么恻隐之心,直接上奏给了前朝的那时候在位的皇上。 就直接告诉她,这几千人咱们管起来,实在是够用的,自然是可以但是江山易改便,本性难移,谁又能比谁更加了解他们呢,带时候他们这边也是个一个潜在的安全隐患。 那个时候三年过去了,无数的人都以为是前任成功的,之前那边的恰逢是大雪封城的一天。 十几年的城口依旧是在那里默默无闻的出力。 没有人知道那一天的时候,大雪一遍遍的下,没有办法依旧是没有声音的回复。 那天天气刚刚放行,因为咱们这边就是在里面的无数个家庭,他可能发生了一点的权利。 只是就这样悲剧发生了,谁又能知道呢,匈奴依旧是那种在那边的依旧是选择复仇。 那一天真的可以说是,“黑云压城城欲摧,在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那一天见过的人头,简直是在那边杀红了眼睛,等到匈奴们起义一切回来家了。 这可能就是曾经的嗜血的本心即使是接受了无数的理念的知道与规划依旧是对咱们孩子有着极大的影响大。 那一次其实城中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身亡,把血变成的字就是一字字进行了个深刻的翻译。 此时的那一场战争简直就是那一块区民的噩梦,一觉醒来的时候,没有人知道那边的大昭人的心。 只是为了少一点的杀戮,为什么这把火在不知不觉中就烧到了中原呢。 没有人知道那时候的匈奴人究竟是有多么的凶残,那时候的他们简直就是野兽,在他们的眼中在大昭境内的人永远都是敌人。 那一天简直是不知道有多少的孩子,是死在了自己的父亲手中,有多少的女子死在了自己的丈夫的眼前,自己的丈夫没有看她一眼。 第272章 刘毅被捕(二)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在章瑛的心中埋下了一个带着对侵入自己家园的领地的敌人从未有半分的好感。 即使是他们不是自愿的又能够怎么样,其实他们说着自己是被逼的,可是手上的人命那是一个是不少。 章瑛下达了命令了,其他人那是自然不敢继续说些什么。 一瞬间那些被捕的人都是一片的哀嚎遍地,血迹流了一地,但是没有一个人展露出来对他们的同情。 十年前的惨案,加上如今的东边的凉城,对于敌人的仁慈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继续追!”,章瑛用自己大拇指的老茧子一点点的摸着自己的手中的小白手。 看到自己怀中的姑娘终于展露了笑颜,章瑛的心渐渐地松了下来。 不一会儿,这里就被处理干净了。 其他的人自然是收拾了收拾去追跑了的刘毅,此时的这里只剩下了章瑛夫妇以及身边的一个侍卫。 “王爷,咱们……”,一边的副将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章瑛挥手阻止了他。 章瑛随手拿起了地上的一把剑,随手朝着远处的地方扔了过去。 “刘将军还不起来吗,堂堂的一代将军在这里装死实在是有失体面。” 小九的脸上的惊讶那是十分的显眼的展现在了自己的脸上。 小九的眼珠子在那里四处的溜达,找寻着章瑛说的那个装死的刘毅。 果然,“西南王是在是好眼力。” 就在他们身边的不远处的一处的尸体堆中传来了刘毅的声音,此时的刘毅开始动了。 在他身上的尸体开始一个个的被掀翻在了地上,面上满是血渍的刘毅冒了出来。 看着鼻尖上都在那里滴血的刘毅,此时的小九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被人点了穴位一样,实在是忍不住,笑了。 一边本来被人家发现了自己的藏身之处的刘毅本就内心比较的烦躁,可是没有想到一边的九公主还在那里嘲笑自己。 本来就内心十分要强的刘毅,那是瞬间被激怒了。 随手一个暗器从自己的手中脱手而出。 章瑛此时的手中并没有什么兵器,无奈拿出来自己的扇子,用上内力一扇,暗器瞬间被震飞了。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相信这种事情应该是不需要我来解释了吧,刘!将!军!” 语气中满满的都是警告,谁能想到那个平日中以淡定闻名的西南王,竟然会有这样着急的一天。 “哟,王爷这是着急了?” “这个可还真的不至于,毕竟你们的婚事陛下能不能同意还不知道呢,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媳妇,护的这么严实干嘛。” 章瑛没有继续跟他说下去,只是还给了他两个暗器。 “噗嗤”,暗器入肉的声音,此时的武功的高低那是一见分晓。 章瑛并没有直接的下死手,只是一个钉子扎进了大腿,另一根直接扎进了刘毅的左手的手掌。 “我可以不介意你说我什么话,但是你知道你只要是涉及到了九公主,那我有的是手段让你生不如死,不信的话你完全可以试试。” 此时的警告都不能够满足了,只是称得上威胁! “你够狠!真的是没有想到,咱们有一天的疯子一样的西南王也能够变成一个为了别人的安慰皱眉的人了,真的是情种一个!” 此时的刘毅那是无比的猖狂,即使是如今的自己马上要被捕了,但是他相信章瑛是不会杀自己的,毕竟比起杀了自己,拿着自己与三皇子谈条件那不是更加具有价值。 可是不是所有人那都是阴谋论的,不是所有人那都是利益主义。 此时的章瑛那是丝毫没有将一个简简单单的刘毅放到自己的心中。 这些问题压根就不是自己应该考虑的,自己不是太子不需要没有任何的负面影响,不需要那个仁德的称呼。 自己不是太子也不需要所有的一切都去利益最大化,三皇子手中的并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自己这辈子最想要、最在乎的东西就是自己怀中的女人,如今两个人已经心意相通了,自己到了京城之中的跟陛下求娶,到时候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得到了所有的一切自己都可以不在乎。 什么太子、什么左相,什么朝堂大事自己都可以不在乎,只要自己的怀中的人不离开自己,这就是自己最大的心愿。 要是那两个人知道了此时那是满头热血的恋爱脑的西南王估计得气死,毕竟三个人的大业其实在人家的眼中那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哎,没办法,这个怎么说。 其实继续拼搏,无非是太子眼中的皇位,那本来就是他的自然是要好好的守住了。 对于左相来说,自己与太子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实在是没有办法,他们两兄弟那是从小就捆绑在了一起,那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但是西南王不一样,他们西南那是拥有自己的兵权的,不论皇位上做的是哪一位,那都是不敢轻易去招惹西南的。 西南之地,那就是大昭的一块屏障,如果真的把这一块屏障惹急了,到时候人家真的投靠了别人或者是自己自立为王了,那时候就不是简单的权利之争了。 那就是整个大昭的危害了,轻者伤筋动骨,重则根基动摇。 历朝的那是自然不会将自己的身上留下了千古骂名,所以其实只要不是西南造反了,西南那是永远的一块乐土。 “你在以为我不敢杀你?”,不知道章瑛是想到了什么,竟然之际一个人笑出来声音,但是那种笑意,像极了曾经的杀人的讯号。 “这个是自然,我可是三皇子曾经最得力的助手,你要是动了我,那就是与朝廷中的曾经的三皇子一派为敌,你可是要考虑清楚。” 说的时候刘毅那依旧是十分的骄傲的,在他离京的时候三皇子的一派那都是好好的,他离开之后,人们纷纷投靠大皇子的事情还不知道。 “这种大事情,我自然是考虑的十分清楚了。” 章瑛朝着刘毅又是一笑,这一次章瑛的牙齿都露出来了,不在是简简单单的抿嘴一笑了。 下一刻,刘毅的一只手掉了下来。 第273章 刘毅之死 血如泉涌,红色的液体似乎将那即将变黑的天际给染红了一般。 “啊”,一声尖叫,几乎响彻云霄看着自己掉下来的残肢,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难受的。 刘毅一只手在那里捧着自己的那一个断手,脸上的眼泪与鼻涕在自己的脸上糊了一片。 泪水、鼻涕、血水,没有什么比这些混合在一起更加令人感受到自己的悲伤。 更加绝望的是,章瑛一步步提着自己从地上随便捡起来的剑走到了刘毅的面前。 脚在刘毅的最后的一只手上踢了踢,一只断手掉在了地上。 “你他马的想要做什么!”,此时的刘毅的双眼那简直是充满了红血丝,没有人知道这个时候继续被人触碰是一种什么体验。 “干什么?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此时的章瑛又是一笑,这种笑容此时带上了些许的挑衅。 “刷刷刷”,几剑下去,此时的刘毅已经快要疯了。 自己的那种断了的手被章瑛的剑气之下变得四分五裂,甚至是有几块肉已经完全的被甩飞了出去,复原?那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了。 不管如此,此时的自己的一只脚的脚筋也已经被挑断了。 此时的刘毅那是一个半个人了,一半的身子几乎都殇了。 “既然你怎么不知死活,那就没有什么必要了,我这就让你亲自感受一下我这个西南王是如何对三皇子曾经一派的恐惧。” “哦,对了,三皇子没死是吧,没关系啊,这次咱们没有死成,那咱们可以下一次呀,到时候我一定亲眼看着三皇子自己咽下去了最后一口气,我在走,你看如何呢。” 此时的章瑛的白净富有骨感的手上溅上了一滴血迹,在惨白的皮肤上面衬托的格外的妖娆。 “你离京很久了,我给你及时的更新一下咱们的京城中信息吧。” 此时的刘毅那是丝毫不想看到章瑛,或者是压根都不想听刘毅的话,这个人是个疯子,一个完完全全的疯子。 即使是自己在不想去听,但是此时的刘毅那是不敢开口了,那是生怕此时的章瑛一个冲动将给自己的舌头给割了去,那样的话,自己就是再怎么委屈都没有人知道了,自己的后人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史书是胜利者编撰的,至于是失败者,几乎没有出台的机会。 “你还是不知道吧,在京城中三皇子的旧势力几乎已经都被人给灭掉了,太子亲自下的手那是灭的十分有分寸,之前的胡作非为的直接废了或者是回家。” “那些平日中比较安分的也就是给了一个警告,然后放走了,不过对于这些人来说的话,现在让他们回家的话很多人那是放弃不了在这里的美好、虚假的华丽的日子。” “于是曾经的三皇子仅存的势力也是投靠了大皇子,你说你们就是从边境杀了过来,到时候这边的文官那是十分的混乱,十分不清醒。” “怎么样,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吗”,此时的章瑛那是眼红的含笑的看着地上的刘毅,真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章瑛那是开始朝着之前的方向走着,那一条看不见未来的绝路。 小九的内心是有些害怕的,有些东西走着走着就变了,有些人变着变着就改变不了了,她是真的害怕她的章瑛有朝一日真的变成了人人口中畏惧的疯子。 章瑛似乎是感受到了小九的不安,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动,他想着等最后一起告诉他的小门牙,可以永远都害怕,但是可不可以永远的不要怕我。 但是这一次的出乎意料,这一次,自己的冰冷的手掌心被填满了,一股软乎乎的小手伸到了自己的手中。 自己手上的那一地血也是沾染到了小九的手上。 “风雨同舟,这一路我陪你”,小九的口中没有说任何的话语,但是从她的口中,章瑛竟然看到了唇语。 小九的胆子不是很大,但是从来不怕惹事,因为这一切自己的父皇都会给自己料理好的。 记得小时候的时候,小九还小,脾气也是十分的暴躁,有一次在御花园的路上碰上了一个跟自己的母亲进宫参加宴会的邻国皇子。 那个孩子当时与小九的年纪其实差不多,但是孩子的性子那是相当的强势的,没有人知道这个孩子心中在想什么,但是毫无疑问那个孩子那是十分自私的。 他看到了小九与宁嘉手中一个拿了一块芙蓉暖糕,其实这个东西在宫里那是十分常见的,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其实很多高位上的人那是丝毫不放在眼中。 但是可能就是别人手中的就是感觉比较香,一边的小皇子那是趁着自己身边的奶妈不注意乎乎的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当时的宁嘉与小九其实还是小,两个人那是丝毫没有防备就让人家抢了过去了。 在一边的愣神之际,人家已经将糖直接送到了自己的口中了,这个还能怎么办呢。 可能其他的事情小九那是就忍了过去,但是对于吃的,那是丝毫不能忍让,偏偏这个国家的皇后那也是个能人,自己独霸后宫很多年,那是将皇上的心抓的死死的。 以至于其实的皇后宫里的人那是丝毫不知道谦卑,更何苦他们那是以小国之礼过来拜访的,在人家的地盘上不仅仅是没有礼数,更何况的是,他们没有礼数而且还去欺负人家的公主。 这种猖狂的快要起飞的人,你不倒霉谁倒霉呀。 这个孩子将小九与宁嘉的糖一起放在了嘴中,在小九她们的面前,那是一个劲的吧唧嘴,生怕人家听不到他吃东西的声音。 刚开始宁嘉还是十分有礼貌的,“你是饿了吗,你刚才吃的是我们的糖。” 要是此时那个孩子服个软毕竟是自己抢的人家的东西。 但是人家不这样以为,不知道的以为自己那是香饽饽呢,觉得自己能够吃他的就是对自己的认可。 “本皇子吃两块糖而已,您不至于这么小气吗。” “这不是我们小气,是……”,其实宁嘉那是十分的不满意了,可是还是感觉自己应该先礼后兵的,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小九出手了。 没办法,吃的那就是小九的呀!!! 【作者题外话】:哒哒哒 第274章 刘毅之死(二) 既然是动了小九的“命”,这个小九自然是忍不住了,朝着一边在那里吧唧嘴的人扑了上去,两个孩子瞬间就扭打在了一起。 小九那是下手又狠有快不一会儿,他国的小皇子就忍不住了,顶着自己的满是血痕的脸,坐在地上就开始大哭起来。 一边的小九看了看地下的男孩子,小嘴瞥了瞥,没有说什么。 一会儿各个宫中就接到了消息,九公主被人欺负了,很多人那都是连忙朝着这边赶来,有人是来看看小九究竟是如何了,有的人则是来看看热闹的。 不管这些人是来做什么的,总之不一会儿这里就变的人满为患了。 不一会儿帝后也是匆匆赶来了,其实平日中皇后总是对自己姑娘那是满脸的嫌弃,说着没有什么姑娘的样子,说着没有她大哥的稳重。 但是再怎么说那都是皇后自己的宝贝公主,那是明昭帝的掌上明珠,自己的孩子自己怎么嫌弃那都没事,但是别人那是不能说一句不好,这就是天下父母的统一心理。 那天邻国的皇后也是过来了,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人抓成了这样,简直是心疼到了极点。 那是一过来那就是一顿的火气,在别人的地盘上那是丝毫没有尊重人家的意思,走过来丝毫没有理会帝后,此时的她那是对自己的孩子的满脸的担忧。 火气的怂恿下,此时的语气那是十分的冲。 上来就是对着大昭的宫人们那是发了一顿大火,俗话说的好打钩还得看主人呢,此时的这位皇后即使在她的帝王面前有再多的心机手段,此时的她那是丝毫没有半分的情商。 既然你没有任何的素质值得别人尊重,那么别人自然是不会尊重你的。 皇后在一边静静的站着,听着邻国皇后的滔滔不绝的言论,此时的她那是丝毫不在与她说话,毕竟如今自己的陛下在这里,那他那就不会让人家欺负了自己人。 其实这句话那是十分到位的,全程之中明昭帝从来没有说一句话。 他拿起来自己的小九的小手,看着如玉的小手被上也是被划伤了,因为伤口不浅的缘故,此时的手上的伤疤已经慢慢地结痂了。 在那个像极了雪白的藕的小手臂,此时的明昭帝的眼皮那是一点点的落了下来。 明昭帝那是没哟跟他们丝毫的废话,“公主受伤了,那自然是没有办法留您一个在这边默默的逛着御花园了。” “可能是我们这便的人都比较忙吧,可能是没有人能够招待你了,许皇后再见。” 说完之后那是抱着自己孩子离开了,一边的皇后也是十分冷淡的看了看一边的邻国皇后,然后紧跟上了陛下的步伐。 此时的许皇后那是十分的无语,这算什么,变相的驱逐人,就这么不将自己这个皇后招待好了就想要离开,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 后来许皇后带着自己的儿子回到了自己的国家之后,那是这个一片的腥风血雨了。 皇上知道了,自己的人汇报时自己的皇后与大昭朝的发生了矛盾,然后自己就开始与自己的好的许皇后给自己惹事情了。 即使是自己在心疼自己的孩子,可是别忘了人家的孩子那是大昭的公主,这一次,皇帝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皇后的不明事理。 另一边的小九则是感受到了自己的父皇对自己的疼爱,其实有很多事情小九是心中清楚的。 很多人那都是难免自己的身上的责任的,有多少的公主是远嫁他国、或者是变成了拉拢朝臣的工具。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小九不在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曾经什么都不知道的姑娘,即使是在胆小,可是每一次小九依旧会迎难而上,因为自己的背后永远有人在那里默默的支持者自己。 章瑛看着上方的已经慢慢变红的上空,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深呼吸,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刘毅的腹部。 那一声的巨响在场的人都明白了,肋骨,断了,断了最起码三根。 刘毅死死地按在自己的腹部,但是这一次,他好像没有这么幸运了。 在自己的肺部的位置传来了剧痛,此时自己的嘴角也是渐渐的冒出了血迹来。 似乎是断裂的肋骨,刺进了肺中。 “刘毅,你既然在此地等了本王这么久,本王是不是该给你回点礼物呢,你可不要太兴奋了呢。” 在刚才的章瑛的那一脚,此时的刘毅的身躯已经被踢到了山谷的边上。 一眼望下去,那就是尘土飞扬的数丈高地,下面有无数的人在那里纵马驰骋着。 那些人就是在找刘毅的人。 章瑛走到了刘毅的身边,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刘毅的头发,让刘毅的头被迫抬了起来,注视着下面的一切。 “不知道刘毅将军的心情如何这就是本王给你准备的礼物,喜欢吗。” “刘将军,大皇子那边还等着我呢,本王就不跟你废话了,你可是要一路走好。” 说完之后,在章瑛的笑声中,章瑛自己默默的后退了几步,然后运功,一脚下去。 “不!你不能这样!章瑛!我是三皇子的人,你不能!” “我可以,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下辈子好好学学谦逊这两个字怎么写吧。” 伴随着刘毅口中发出的啊啊的声音,在这个偌大的黄土山谷之中,似乎就只剩下了风声。 刘毅瞬间消失在了山谷之上。 落地之后,人没有立即的死亡,毕竟也是习武了多年的人,即使是一个半吊子,可是还是有半瓶的分量呢。 即使是自己只有一只手掌,那种微乎其微的力量拍在了地上,依旧是起到了一点的防御的作用。 但是这次的摔在了带上也是已经要了刘毅的大半条命了。 此时的刘毅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剩下的半边的身躯也是没有办法控制了,大体的估计了一下,应该是已经粉碎性骨折了。 刘毅心中有微乎其微的幸运,毕竟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自己都没有死了。 但是下一秒,刘毅的瞳孔一点点的增大,他现在无比的希望刚才的自己已经被摔死了。 第275章 西北 此时在刘毅的正前方,一个士兵骑在一匹乌黑的马上面,朝着自己奔来。 此时的已经距离不足五百米的位置了,刘毅想跑可是自己的浑身的骨头就像是摔碎了一般,那是一点的力气都没有了。 刘毅双手死死的扣在了地上,尘土、石子、枝棒碎渣,一点点的嵌在了刘毅的指缝间与手心中,此时的血迹在黄土的掩盖之下,那是丝毫看不出来。 刘毅的那根没有断了脚筋的脚,依旧是像极了脚筋被挑断了一般,那是一点都没有力气都用不上。 即使是在自己的内心中,自己在那里大汗淋漓的逃跑,但是现实中的自己那是丝毫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刚刚落下的位置。 “啊!救命!救命!这里有人!” 嘶吼的声音从自己的嗓子中传了出来,可是人家那是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近了近了,此时已经不足三百米了。 “我错了!章瑛我错了!” 此时的刘毅那是已经丝毫没有自己的其他的想法了,他只想要好好的活着! 他只要活着! 一百米了,此时的马似乎只要在多跃上去一步那就踩到了自己。 前蹄似乎从自己的脸上擦过去了,此时的刘毅感受到了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感觉。 下一刻,大口的血从自己的口中喷了出来。 马上的人回头看了地上的也就还剩下一口气的刘毅,然后笑着离开了。 地上的人的牙齿已经被血迹然后了,嘴角的位置已经冒出了血泡,没有人知道他的心中的想法。 章瑛站在山谷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那个已经变成了血人的人。 “咕咕”,此时的刘毅似乎只能发出这种声音了。 最后拿一口气还是支撑不住了,下一刻的刘毅彻底的咽了自己的那口气。 最显眼的就是刘毅肚子上面的那个大窟窿。 马的前蹄那是没有伤到刘毅,但是它的后蹄那可就是瞬间跟了上来,在刘毅的肚子上面直接开了一个大碗口一样的窟窿。 似乎从那个窟窿中看过去似乎能够看到血淋淋的肠子等内脏…… 就这样一具尸体,似乎是不给人收尸的机会,后面的马匹那是一匹接着一匹跑了过来。 那个明明已经变成了血人的尸体,瞬间变成了一摊肉泥。 身体的各个地方似乎是沾染到了马蹄上面,然后被带离了自己的身躯。 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刘将军,最后竟然落到了这样的下场,没有人不叹一口气,但是人生不就是这样吗。 胜者为王,败者只能默默的接受命运的安排,是生是死终究是不在自己的手中掌握着了。 一边的以安默默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什么声音。 一边的江淮那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此时的江淮那是十分想要去给以安一份安慰,可是如今的自己那是刚刚骗了她,此时的在以安眼中自己应该是不开口是最稳妥的。 但是此时的即使是不开口依旧是阻止不了以安的内心。 但是如今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以安倒是如今没有说些什么,毕竟如今的最重要的就是先去找那个已经不知道藏匿在什么地方的三皇子。 此时的以安与江淮此时就像极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使命不一样,责任也是不一样的。 终于到了最后的时候了,此时的东边的匈奴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但是值得一说的是,此时的西北的某个地方突然开始出现了战争。 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迅速占领了一座几乎已经荒废的城池。 即使是位置、条件算不上很好的,但是好歹他们也是变成了一伙有组织的队伍。 其实刚刚开始的时候人们对他们这组军队那是十分的看不起,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很多的大昭的人群中混杂着许许多多的魏国人。 这就是三皇子的新的战争的开发之地。 等到周边的很多人攻打了几次的之后竟然发现这伙人那是训练有素的人,这才开始有些慌了神,连忙向上面的人汇报,但是此时的开始变得晚了。 此时的三皇子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城外那些流离失所的人,竟然有些出神了。 “阿鑫,其实你有没有感觉本宫就像极了他们这种流离失所的人,同样是没有家,同样是亲人再也无法待在自己的身边。” “怎么会呢殿下,其实你还有我们,我们都会陪着你的。” 被唤做阿鑫的人,是三皇子刚刚找来的一个小太监,其实在那一场战役中死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母妃,要有周恒和自己身边曾经最关心自己的人。 其实经历了这么多,说实话如今的三皇子那是谁都不在相信了。 再也没有人向自己的母妃一样对自己管理甚是严格,没有人向周恒一样完全的站在自己的身后。 这可能就是自己的代价,突然三皇子感受到了自己的肩上一沉,是自己的皇子妃,也是自己的魏九公主。 “夫君,天凉了,小心风寒”,说完之后甚至是踮起脚尖开始为自己的夫君整理好系在脖子上的带子。 “我知道,你自己也要多加注意,如今这边的天气不如京城,我倒是希望你能够在屋子中多呆一会,不然这么完美的皮肤晒黑、变粗糙了怎么办。” 说着还笑盈盈的摸着魏九的手,但是一副夫妻情深的模样。 魏九公主倒是也是一位十分有大方得体的,模样那是丝毫的不慌张。 “这个我知道了,等我之后有空的时候找你聊。” 魏九走了之后,此时的三皇子静静的看着城口之下。 “阿鑫,你说我终究是活成了如今的这样子,那是十分有意见的对吗。” 说完,此时的其他人可能会给这种东西的。 “这个自然是没有其他的问题的,殿下,每个人的生存的方式不同,太多的事情实在是忙不过来。” 可是三皇子的手渐渐地摸到了自己的嘴角处的小胡子,“可是如今的我都快要忘记真的笑意是如何的。” “阿鑫,其实我好累呀,就像是活在一个虚假故事了,但是这个虚假世界已经崩塌了” 第276章 丽妃薨逝 此时的乌云漫天,黄沙遍地,一袭黑衣的三皇子站在高高的危楼之上,静静地看着远方的荒凉,竟然令人看着生出了几分的英雄的孤寂之感。 就是一副黑衣男子眺望远方的美景,就一个浑身是土的男子的一声“报”给打破了。 男子浑身都是土,此时的他衣衫褴褛,脸上也是一块块擦伤的伤口。 上城楼的时候就开始喊,“报”,终于一路的跌跌撞撞爬了上来。 跪在三皇子脚下,“启禀殿下,宫里传来消息,五日之前,丽妃娘娘宫中失火,丽妃娘娘薨逝了。” 说完将自己的头低的低低的,丝毫不想让自己的眼前人看到自己的表情。 没有人知道如今的他的心中有多么的恐惧,曾经的他那是在一个深夜之中亲眼见到丽妃娘娘在三皇子的书房中趁着夜色离开了。 那一刻,他仿佛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劲,丽妃娘娘那可是陛下的女人,大晚上的与三皇子私会,只要是传出去,那都是震惊朝野的事情。 自从知道了那件事情之后,他可以说是每天碰到三皇子那都是心惊胆战的,生怕当日的时候三皇子看到了角落的自己。 估计要是被人知道了之后,自己的九族之内那可能都是毫无生还了。 他原以为三皇子可能会震怒,可能会悲伤,可能会质疑。 但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三皇子会是如此的平静,三皇子只是依旧静静的抬头看着风景,眼底的神色那是流光一闪而过,面上那是丝毫没有任何的表情。 就在地上的侍卫以为三皇子不会说话的时候,三皇子十分平淡的说了一句,“知道了,起来吧。” 说完之后,依旧是在那里欣赏着落日的风景。 似乎在侍卫口中的那个人,与他那是毫无关系。 侍卫默默的站起身来,然后走到了三皇子身边护卫的后面默默的站定,心中不由感慨一句,皇家之人都是薄情之人。 原来人的生死在别人眼中真的就是这么的不重要,即使是她曾经是艳压后宫的丽妃娘娘。 此刻没有平静半炷香的时间,又是一个身穿着脏兮兮的衣服的侍卫冲了上来。 “哐当”一声,身上的铠甲狠狠地撞击在了地上的声音。 “启禀殿下,有一小队人马朝着安阳城奔来,看样子来者不善。” 安阳城就是如今的他们脚下的城池,此时的安阳城在无数次的炮火中那是完全已经变成了一座由废墟组建的城池了。 “领队之人是谁?”,毕竟自己在这个地方实在是发动了不少次的战争了,而且这个地方虽然破旧吧,但是依旧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军事要地。 那是兵家必争之地,此时有人想要将这个地方抢去那是十分正常的一件事,所以三皇子倒是并不是十分吃惊。 但是此时的跪在地上的士兵却有些发抖起来,甚至是是此时的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 看到地下的那个人的反应,此时的三皇子心中那是涌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你说就可以,本宫自然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话是说的挺好听的,但是此时跪在地上的侍卫已经听到了三皇子语气中的隐隐的不耐烦。 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从之前的宫中谋反的时间就能够知道,三皇子在失败之后,那是性情大变,之前的三皇子的性子是不好,但是那时候的三皇子一向是擅长伪装的。 如今的三皇子更像是直接将自己本性暴露了出来,对于别人的不满以及恨意那是丝毫的不加以掩饰了。 他是最清楚的如今的三皇子那是有多么可怕,记得有一天自己从三皇子的门口路过,碰巧三皇子从自己的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那时候的三皇子那是满手的鲜血,看到了人那也是丝毫不慌张,对着他说了一句将屋子里面处理好了。 看到三皇子如今的模样,他自然是知道里面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三皇子的命令自然是不能够不听的。 于是他去了,可是一进到屋子里面的时候,一股腥味铺面而来,但是他却没有看到一丝的血迹。 于是怀揣着那一丝的不安朝着内室走去,看到里面的场景,自己那是直接跪在了地上,下一秒,他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朝着朝着门外面跑了出去。 “哗”,吐在了门口的树下面。 吐着吐着不知道是内心的恐惧还是生理上的愿意,他的眼角的泪水那是直接流了出来。 此时的晚风轻轻地吹拂,一片落叶随着风进入了内室,内室中一片狼藉,但是狼藉中又带着一丝丝的规整。 毕竟凶器那是乖乖的摆放在一个盘子中,有银针、各种厚薄的刀片,小刀、锥子那是应有尽有的。 它的旁边那是一张晶莹透亮的人皮,上面的人皮那是一尘不染,甚至是连汗毛都是似乎看不见。 血迹也被擦拭的一干二净,旁边堆放着一堆凌乱不堪一块一块血肉,刺鼻的腥味似乎能让人将自己刚刚吃下去的隔夜饭全部都吐出来。 自此之后,他们底下的这群人那是丝毫不敢在惹三皇子生气了。 据传闻那个被剥皮的人,只是因为提了一句之前的成王世子周恒很不知廉耻,明知道宁嘉长公主不喜欢他,依旧是不知死活的凑上去,实在是有失世子的风范。 然后当他话音刚落的时候,一回头后面就是三皇子,那个人跟了三皇子很多年了,众人看着他被三皇子叫走了,也就是因为三皇子可能会训斥他一顿,或者是打几板子。 谁能够想到就是简简单单的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曾经的那个活泼的少年就变成了如今的一滩烂肉。 说不害怕那都是假的,刚才还是一个活蹦乱跳的人,一会就变成了一摊死物,谁能够这么轻易的接受呢。 地上的那个人想到了曾经的可怕的一幕,又想想如今的三皇子话里话外的威胁之意,此时那是一点都不敢继续隐瞒了。 “启禀殿下,属下目测大概是左相大人!”,说完头死死地抵在了地上。 第277章 对立 左相!裴允! 此时的三皇子的眉头拧在了一起,他,还是察觉了。 是他自己察觉了,还是说其他人也是一样? 这一刻的不确定,让三皇子那是分外的烦躁。 一脚朝着地上的侍卫踢了过去,那是丝毫没有想到自己刚才跟人家是怎么说的。 说不会对人家怎么样,依旧是一脚人家的胸口,一口老血狠狠地吐在了地上。 血迹混合在了泥土中,似乎形成了一个个血迹的土疙瘩。 “既然左相大人想要过来,那我们不妨去会会咱们的左相大人。” 说完之后,一身黑衣骑上马朝着城门的方向奔去。 后面的人看到自己的老大出去了,自然是抓紧点兵追了过去。 此时在安阳城的门口,此时的三皇子变卦了,他突然想试试左相大人的底。 三皇子骑着马速度慢了下来,走到了此时的安阳城的统领的面前。 “一会儿,左相过来之后,你先去试试他的底,之后的事情我在出面。” “是”,一边的统领能怎么办,自己的老大开口了,自己那自然是只能够遵守了。 所有人列阵在城门之外,准备好好的应战左相。 不一会儿远处的地上的尘土开始飞扬,一会儿裴允倒是难得的一袭黑衣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他的身后也就是刚刚过百的人数,这倒是让藏在众人后面的三皇子暗自松了一口气。 即使是裴允的十六卫都在这里又怎么样,自己几万的大军就是累,那也是能够将他们全部都累死的。 此时的裴允身边一个明眸皓齿的士兵倒是吸引了三皇子的目光。 不管关系如何,终究是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兄妹,三皇子自然是能够一眼就看出来乔装打扮的宁嘉。 看到宁嘉之后,三皇子的心中那是更是一阵轻松,自己的武功那是完全可以拖住裴允,到时候自己的人蜂拥而上开,到时候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 只要是宁嘉到手了,那么裴允就是一直没有爪牙的老虎自然是对自己一点威胁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三皇子那是心中一片轻松没有人知道此时的他的内心那是多么轻松了。 一个人只要是有了弱点,那自然就是十分容易攻克了。 裴允看着此时面前的这位将军,要是说没有能力呢,他确实是拿下过很多战役的胜利。 要是说有能力呢,他的脑子又是十分耿直的,那是丝毫没有心机,如今的成就那都是靠着自己的那股子勇猛的劲杀出来的。 要是说如今的安阳城那是他打下来的,裴允那是一万个不相信。 毕竟当时安阳城丢了的时候,自己那是专门的派人打听了,那时候人家攻陷了一座城池,那是只是付出了不到三百人的代价。 这个结果一看就是用尽了计谋才得到的,不然那里能够以这种代价换来一座城池。 “左相大人好久不见哪”,此时的李统领那是骑着马威风凛凛的样子,十分傲气的看着裴允。 “确实是好久不见,只不过李统领怎么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您怎么恰恰相反呢。” 讽刺的意思,那是谁都能够看出来的。 李统领抿了抿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是事实确实是裴允所说的,之前的李统领在京城的时候那是镇守一方的将军,如今竟然落到一个镇守城池的统领,自然是位置低了点。 但是说实话他跟了三皇子这么多年了,要是三皇子真的能够成事,那么属于他的好日子那可是还在后面呢。 看到一边的李统领哑口无言,此时的裴允那是无声的笑了这么多年了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看到如今的聊天那是聊不下去了,于是此时的李统领也是不想继续跟他闲扯了。 如今就是需要自己探探左相的虚实,三皇子刚才悄悄的告诉自己,前段时间裴允中毒了,想让自己去试探一下如今的裴允还有几成功力。 于是李统领那是决定采用激将法,到时候诱导裴允先动手,他动手之后自己立刻接上去。 可是一切真的能够如他所愿了吗,这个就是不知道了。 “左相带着这么一小队人马不知道是来做什么的,是要跟我们一起看个热闹?” 伸手不打笑脸人,此时的李统领倒是笑的异常的灿烂。 裴允倒也不是那种没有耐心的人,这才哪到哪急什么急。 “这才多久不见如今的李统领那是连曾经的十六卫都不认识吗,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毕竟人可是不能轻易去忘恩的,这种人那可是经常被下地狱的。” 说完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女孩,宁嘉从来没有插过一句嘴,她知道如今暴露出自己对他们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毕竟自己一个没有武功的人,身处战场实在是危险,他不能够让裴允在为自己分心了。 不说还好,一提起来救命恩人其实李统领还不是这么生气呢。 该怎么说呢,当年的大概就是因为李统领比较猖狂为人,有一次那是惹到了裴允,那时候的裴允还小不知道收敛。 那是直接将李统领给打了一顿,那是叫一个鼻青脸肿的,差点他母亲和妹妹都认出来了。 打完之后,自然是一脚将人家踢开了。 李统领那时候刚好滚到了十六卫的马车的前面,里面的裴允竟然丝毫没有一丝的惊讶,看到车前面的李统领。 直接找人将他送到李统领自己的府中,从那以后裴允那就是常常以十六卫是李统领的恩人为由那是使劲的奴役他。 令人无奈的是如今自己都不在京城了这个人竟然还不放过自己。 可以说起来,李统领那是对左相的不要脸的程度一无所知。 如今左相竟然重新提起来旧事,那么自然又是李统领接不上去。 “好你个裴允,我跟你一直在好好的说话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如此无礼、不要脸面之人,竟然这样那就不聊啦,直接动手吧。” “倒是希望左相能够让我好好的看一场,左相的武功是不是能够配得上左相这个能言善辩的嘴呢。” 说完拿起自己身边的长枪,直接策马朝着裴允奔了过去。 【作者题外话】:哒哒哒 第278章 出手 “既然你这么好奇,本相就满足你。” 这次裴允倒是没有选择自己最擅长的软剑,然而从一边的侍卫手中接过来了两把弯刀。 但是如今在李统领的眼中此时的左相那就是看不起自己,此时的李统领自然是愤怒难耐了。 此时的力气那是又加上了几分了,简直是处处透露着下死手。 其实裴允又何尝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呢,只不过自己能不能用出全力来,他们能不能看的出来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再说了今天这种重大的场合又怎么会自己一个人来呢,即使是自己的武功全部恢复,激出来了三皇子,到时候他们这边也不会吃了大亏的。 简简单单的五个来回,其实胜负已经见了分明,此时的李统领手中拿着长枪的双手已经开始变得不受控制了,谁能够想到看着左相的身子骨不怎么样。 人也是跟个纸片人一样,他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与这么深厚的内力。 此时的人群后面藏的着三皇子看到了眼前的一幕,眉头有些轻微的皱起来。 继续几下的功夫,李统领就被裴允的刀背打在了自己的后背上,人直接飞了出去。 虽然到不了要命的程度,但是此时的李统领那也是没有办法自己爬起来了。 一边的三皇子倒是依旧能够风轻云淡的看着此时的战场,看看接下来的裴允会怎么做。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了是裴允那是直接的单刀直入,朝着自己来了。 裴允一只手拿着弯刀,一只手骑着马,走到了李统领的面前,拿着手中的刀背翘起来乐李统领的下巴。 “怎么样服不服?” 裴允此时那是完全的一脸的猖狂,倒是有几分他在朝堂上的模样。 “我呸!”,李统领坐在地上一口血狠狠地吐在了地上。 看到此时十分有意思的李统领,倒是裴允没有对他下杀手。 毕竟如今的李统领那就是三皇子手中的一把刀,但是所有的控制都不是自己做的了主的。 “既然李统领已经不行了,那么后面的人是不是该出来见一面吧。” 裴允骑着马都到了战场的中央,目标十分的明确,就是想要找后面的人。 即使是有很多人是真的不知道,但是看着如今的眼前人那简直是就是三皇子的手笔。 既然是知道了人是谁,这个自然是去那里联系他就行了,做人嘛,那是都有属于自己的弱点。 “还不出来吗,非要我自己找吗”,说完之后,此时的裴允那是弯弓搭箭朝着大队后面的那个黑衣人射了过去。 只见箭飞速的靠近,但是那个人依旧是在那里坐的稳如泰山。 此时已经到了不足几米的位置了,只见那个稳然不动的人,一脚踹在了马鞍上面,整个人腾跃而起,一脚踹在了拿着箭上。 人,那是没有收到分毫的损伤。 那个人躲开了那一箭之后又落到了自己此时做的位置,头上的维帽那是纹丝不动,将那个人的脸遮的死死的。 其他人只看到了一个光滑白净的下巴,其他的地方那是丝毫没有露出来。 裴允则是拿着自己手上的弯刀,慢慢的在自己的手上拍打着,看着人似乎在那里出神。 但是没有人注意到此时的裴允的眼神那是在默默的注意着自己射出去的那只箭,看到了此时的黑衣人的武功招数之后。 裴允将自己身后的箭筒中随意拿出来了一支箭,朝着一边的地上狠狠地掷了过去。 箭只狠狠地扎在了地上,激起了一阵的风沙,上面的箭尾处的地方羽毛在那里微微的颤抖着。 果然是你呀,裴允的眼睛那是微微的上扬的眯着。 之前那都是裴允自己的一切的猜测,但是如今就凭借如今的黑衣人的招数就能够知道这个人一定是三皇子,他们那是曾经的时候交过手的,自然是清楚三皇子那是什么的套路。 “三皇子真是别来无恙呀”,裴允那是一脸的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 此时的三皇子那也是不装了,就开始骑着马走向了自己的军队前面。 “左相也是好久不见了,没想到左相依旧是这么自以为是。” 沙哑的声音从维帽下面传来,倒是变了声音。 从前的那个谦谦公子终究是变了,之前那个温柔如水的嗓音终究是变的几分的沙哑。 此时听来就像是一台破旧的老风箱,嗓子传来的再也没有了当年的那种少年感。 “我自以为是?三皇子才是吧,我只是一个简简单单、老老实实的大臣罢了,哪里能够比得上咱们那时直接敢谋逆的三皇子呢。” 话,开始说的越来越难听,两个人也开始逐渐带上了刺。 “既然左相是如此以为的,那咱们也就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了,不妨让咱们运筹帷幄的左相来算一算,今天的你们能不能轻易的离开?” 威胁的意味正浓,此时的平静之下那是满满的波涛汹涌。 “哦?轻易的离开?那肯定是不能了,毕竟在三皇子如此勇猛的十万大军还能够轻易的离开,三皇子实在是太看得起在下了。” 裴允说话的时候,从自己的马鞍山拿出来一块白色的布,开始一遍遍的擦拭起来了自己的刀。 说话的时候,那是极尽的敷衍,甚至是连眼皮那都是没有抬一下子。 看着此时的裴允的样子,那分明就是不将自己放在眼中,这个裴允那是真的仅仅凭借一张嘴就能够将人直接给活活的气死。 “既然左相也是清楚了如今的局势了,那么本宫今天也就冒犯了”,说完之后,刚刚准备挥手让后面的大军将自己对面的裴允给围起来的时候。 裴允动了,裴允将自己的手中的白布扔到了地上。 终于抬起头来直视着三皇子,“殿下不会以为如今的裴某已经自负到了竟然敢一个人带着这么几号人就敢过来挑衅你的十几万的大军吧。” 说完之后,自己都乐了,看着一边没有反应的三皇子那是瞬间就动了。 “三皇子实在是太瞧得起下官了,三皇子不妨等等如何,可能会有惊喜呢。” 第279章 太子驾到 此时的三皇子那是在心中暗自着急,现在的他那就是想要抓紧的拿下这里。 要是让朝廷知道了是自己在这里,朝廷中真的开始调兵遣将过来攻打安阳城的时候,自己那就是肯定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毕竟十几万的人数说少是真的不少,但是说多的话,在朝廷的大军的面前那是确实是不值得一提。 如今最紧急的事情就是,如今的左相已经知道了安阳城中的势力的主子是自己,那么到时候安阳城那势必会迎来一击重拳的。 此时的三皇子那是实在是不想继续在担惊受怕下去了,于是朝着对面的方向拜了拜手,示意可以进攻了。 身后的人那是刚刚打算出手,但是却看到了不远处冒出来了一阵的烟雾,那是又是一批大军靠近,激起的风沙,远远望去倒是十分的恐怖的。 此时的三皇子自然也是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手,不知不觉的摸到了自己的剑柄上。 面上也是带上了浓浓的防备,但是此时的外面的人那是看不到三皇子的面上的表情的。 三皇子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从刚才的裴允的话中,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今天的事情似乎是不能够善了了。 此时的三皇子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城墙之上,上面是一个女子,但是一身的男子的装扮,倒是在其他人的眼中并没有认出她来。 注意她的似乎是只有在场的两个女子了,可能是女子的第六感终究是占了上风了吧。 一个是在时刻的注意着眼前的一切的宁嘉,另一个则是在注视着三皇子与江淮的以安。 不知道为什么其实以安老是感觉其实三皇子一直在给江淮联系。 两个人似乎有什么有什么的不明就里的意味。 看到了那个在风中的女子,三皇子的一只手默默的伸到了自己后背方向。 此时在他们不知道的背面三皇子给城楼上的女子打了一个手势。 这一次裴允确实是没有注意到不一会城口上的那个女子失踪了,但是却被一边的以安给看了一个正着。 此时的远方传来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了,远远望去人数不在少数虽然没有六七万的人数,但是两三万那还是能够拿得出手的。 领头的人那是众人万万没有想到的一个人,那就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他的身后还跟着四匹马车,只是从外面那是看不到里面的情景的。 谁都没有想到此时应该明明已经被禁足的太子会出现在这里,可以说三皇子与太子那完全是可以说是什么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此时的太子那是风采依旧倒是看不出一点的落寞失意,看到这个浑身是黑衣的男子哪也不问是谁,绝对是之前就知道的。 此时的三皇子那是十分的笃定了,裴允这个贱人竟然将他的消息发到了各个地方。 此时的太子已经知道了,是不是意味着父皇在不久的将来也是会有这边的消息的。 此时的三皇子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好在自己的身后依旧是有自己的另一种打算,只是如今的一切是提前了罢了。 “真是好久不见呀三弟”,此时的太子已经稳住了自己的军队骑马走到了裴允的身边。 其他人在地下的人纷纷给太子行礼,宁嘉与裴允则是朝着太子拱了拱手。 太子自然是不会跟他们计较这些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就可以。 然后抬头看着一边的三皇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这个自己已经失踪了许久的三弟如今变成了何种样子了。 此时的这件事裴允已经知道了,那么也是瞒不住了,这种事情那是早晚的事情了。 如今的三皇子那也是十分坦诚的直接承认了,“好久不见了二哥” 声音的沙哑声,让太子也是皱起了眉来。 看着眼前的男子,身上一袭黑衣,头戴着维帽,加上如此沙哑的声音,其实要是换个人来说的话,太子那是实在是不相信这是自己曾经的那个温柔如玉的弟弟。 但是如今的话那是裴允说的,这个太子自然是不会质疑的,于是太子只能够靠着自己的想象老三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老三,其实你没必要在这里这样,只要是你愿意跟我乖乖的回宫,到时候我自然是会求父皇饶你一命的,虎毒不食子,其实父皇是不会对你下死手的。” “呵”,此时的三皇子的纱网之下传来了一句若有如无的嘲笑声。 “二哥,你当我是傻子吗,谋逆的大罪还能够被赦免?你是不是想的太好了。” “还有你不要在我这里表现出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不好意思,我这里不吃你这里的一套。” “我告诉你们,如今的我的一切都是你们逼的,当时的我那是其实并不是如此的想要,那是他们一个个偏心的结果!你们都有罪!” “大皇兄有母妃的事情兜着,你有父皇与你母后护着,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自己,所以如今我所做的一切那都是你们的教导就是有问题,谁都没有办法逃避责任!” “不是,父皇难道是不爱咱们吗,之前的时候不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吗。” “那不是他们应该的吗”,此时的三皇子中的眼中就是一个简简单单说完就好了,暂时是没有什么问题。 “你这个畜生,真的是圣贤书直接白读了狗的肚子里面去,是人面的体面是的微笑。” 此时的明昭帝在众人的搀扶之下一点点的从后的轿子中走了出来,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逆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明昭帝的眼眶竟然红了。 在明昭帝的背后竟然跟着的是那个应该依旧是在昭阳殿养病的皇后,后面的两辆车那是没有动的。 看着自己的眼前的那个曾经温柔开朗的孩子,为什么自己一个人能够出现到这个问题,其他人那是都没有了。 毕竟是带了很久的,本事才能够在真正熟练的基础上拔拔高了。 “你,你真的是个禽兽呀,有辱大昭呀,有辱大昭!” 看到自己的父皇真的来了,此时的三皇子手中的进行关键词的提取。 第280章 对峙 此时的明昭帝那是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其实手心手背那都是肉,都是自己的孩子,自己又怎么会一点都不心疼呢。 可是自己在老三的眼中永远都是那个无情无义的皇帝吧,而不是他的父皇。 其实大概从太子告诉自己老三的尸体似乎有些问题的时候,自己就知道,这是丽妃用下的一计。 但是那个时候的自己并没有让太子去追查,而是派了自己手底下的一个暗卫前去暗地里偷偷的调查。 其实没有人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那是多么希望,自己的儿子没有死,他跑了,因为上一次的失败。 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然后躲起来,准备浪迹天涯或者苟且偷生都可以,可是他没有,他没有。 他依旧是暗地里去联络自己的手底下的那些人,去一个个的打动那些乱臣贼子。 没有人知道自己坐在金銮殿上的时候,那是如何的失望,其实他从未想要过他的性命。 虎毒不食子,那时候的自己想的是,在宴会上看着对着自己的兄长痛下杀手的老三,其实自己已经为他想好了后路了。 那个时候他的兵败已经是一个定数了,到时候的老三要是悔过了,自己就给他一块偏远地区的闲散的地方做封地,让他好生的做个闲散的王爷。 要是他依旧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依旧是不知道悔改的话,自己就将自己的一个行宫拿出来,终身囚禁于此,只要是他不过分,那么在那个行宫之中依旧是他的三殿下。 可是终究是错了,或者说是老三从始至终,从不相信自己,他眼中的自己永远是丽妃口中那个无情无义的父亲。 对于自己的嫔妃,明昭帝那是从来不否认自己就是无情,毕竟一个皇帝要是真的开始与自己的后宫中的妃嫔开始了谈情说爱,那才是可怕的事情。 到时候轻者就是后宫之中开始频繁的发生人命的案子,重者要是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们真的开始对皇后之位动了什么歪心思,那可是涉及到皇后,动摇国本的。 如今的自己的后宫明昭帝那是十分的满意,雨露均沾,这才是制衡后宫最好的手段。 你想要什么东西,终将是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的,世界上那是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的。 就像极了他,他是这个朝廷的九五之尊,在这个国家中的说一不二的王者。 可是身份如此尊贵的他,不配去动感情,皇位之上那都是冷血动物。 其实明昭帝那是对太子妃十分的不满意,因为太子太过于看重太子妃了。 当权者最忌讳的就是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喜好。 要不是太子妃给太子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又有皇后在一边处处警告自己,可能自己在刚刚看透两个人的感情的时候就找人将太子妃悄无声息的病逝了吧。 细微之处见成败,就像是自己如今也是已经大权在握了,可是如今的自己依旧是每道菜食不过三,这就是规矩,这就是细微之处。 几十年来,自己又何尝不辛苦呢,但是终究是要走这条路的,半路上哪里有下车的道理呢。 但是这是他们老胡家的江山自己必须得守好了,不然没有颜面去面对胡家的先祖们! 想想自己的三个儿子,其实明昭帝依旧是十分的悲哀的,简直就是没有一个顺心的,尤其是老三。 如今的他又跑了出来,开始了他自己的腥风血雨,可是他不知道,一但是他像如今一样暴露了,就是自己也保不住他了。 身为皇族,身为皇帝,自己必须先来做榜样,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使是皇子犯法了又怎样,如今的老三真的是难逃一死了。 真的越想越气,加上这边的风沙的天气,此时的明昭帝那是感觉自己都开始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一边的皇后其实那是十分的不想下来涉及这些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情。 但是一想到有人暗地里给自己下毒的这件事情,想了想还是跟着明昭帝下来了。 如今明昭帝那是又摆出一副快要被人气死的样子,自己身为他的皇后,自然是得温柔体贴一点,自然是不会给人家诟病自己的机会。 一边的激动的有些颤抖的明昭帝感到有人搀扶了自己一把,然后看着自己臂弯出的那节手臂上的红玉镯子,一看就是自己的皇后,瞬间感到了一丝的暖意。 幸好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宽容明事理的皇后。 但是此时的皇帝那是分明带上了自己存在感强大的滤镜,他也是不用心的好好的想一想,每当他喝醉之后,他体贴的皇后那一次管过他,每次都是下人动手,皇后那是没有伸过一次手。 其实都是相互的,既然皇上不会对她们动心,皇后她们这种聪明人又怎么会对皇上动心呢。 其实这种东西那都是相互的,喜欢是双向奔赴。 但是如果是自己一个人的单项奔赴的话,实在是太累了。 所以皇后很聪明,她从一开始看透了皇帝的薄凉的心之后,其实两个人的关系就变了。 你是君,我是臣,可以是伙伴可以是相互陪伴的伴侣,但是不再是夫妻。 一边的三皇子看着自己的那个激动的气都不顺畅的父皇,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心中想的什么自己就说了出来,现在的三皇子那就是一只刺猬,碰见谁都想将自己身上的刺给竖起来,刺伤了没有关系,只要是我不舒服了,那么大家谁都别想好过。 “陛下可别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到时候又是一顶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我可是担待不起。” 他说的,他说的是陛下! 而不是父皇! 其实在刚才太子来的时候,三皇子口中依旧是父皇,但是如今的明昭帝一露面,三皇子这里就改口了。 他就是故意的,有时候软刀子伤人,依旧是能疼不是吗。 只要能够伤到他们就够了,就够了! 三皇子此时的眼尾已经带上了那魅人的红色,他一只手死死的按在自己的腰间的一个挂饰上面。 此时的血滴像是淘气的孩子,在众人的眼皮之下悄无声息的落到了黄沙之中。 第281章 对峙(二) 挂饰是一把小剑,那是自己小时候太子送给自己的,那是皇后给太子准备的,太子给了他与大皇兄一人一个,那时候自己的母妃看到之后给自己扔了说这是太子用来羞辱他们的。 说这个东西就是破铁做的,太子暗示他们不值钱、不中用。 看着自己的母妃这样,三皇子没有说,其实太子自己也有一个。 在半夜之中,自己一个人拿着灯,偷偷的跑出来又将它捡回去了。 这个时候看见这个东西真的是讽刺,三皇子知道自己早就应该扔了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依旧是没有下得去手。 看着三皇子那即使是看不清脸,也能够感受到的疯狂与轻视,皇后自然是看不下去了。 这么多年掌控后宫自然是不允许有人这么挑衅皇权。 “三皇子真的是好教养,现在连父皇母后都不叫了是吗。” 看着一边的气喘吁吁的明昭帝,但是皇后可谓是依旧的带着皇家不威自怒的气势。 看到这个女人,三皇子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感,其实是有那个庶子是真心的喜欢自己的嫡母的呢。 只不过之前的是那皇子的孝顺都是专门为世人看的一部剧罢了。 只不过如今的那一场剧已经提前下场了,现在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皇后娘娘真的是好教养,这不也是对待自己的名义上的儿子吗。” 三皇子的后槽牙呲了呲,吸进去一些空气。 贤后是吗,今天之后估计就不是了。 真是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皇后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这就是他们的一个致命的失误。 “够了,既然你自己都不想叫朕一声父皇了,那么朕也就当做没有你这个儿子。” 说完之后,明昭帝一口气似乎是卡在了喉咙中,简直是上不去下不来。 此时的剧烈的咳嗽声,一声声的敲进了宁嘉的心中。 似乎眼前的这一幕,又回到了曾经的那座城楼上面。 依旧是对峙的局面,只是人已经不同了。 “皇上真是好大的气性呢,可是要万分的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远处传来的声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视,不知道什么时候魏九公主已经回来了。 此时的她那是眸中含水,整个人都异常的吸引人,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就像是按了两个小勾子一样。 看到魏九公主,明昭帝身后的很多人暗自的抽了一口气,魏九公主在这是不是就代表着魏国是支持三皇子的。 毕竟三皇子那可是他们魏国的女婿,魏国的太后这么疼自己的这个孙女,为她出头那也是十分可能的。 有很多人的手心中已经开始冒汗了,实在是太子的政敌太多了,三皇子、大皇子、魏国,没有一个是好惹的呀。 魏九走到了三皇子的身边,默默的握住了三皇子的带着一些凉意,甚至会刚刚结了血痂的手。 三皇子其实是不是很明白,自己对魏九,刚开始确实是存了几分用心,但是自从自己娶到了魏九之后确实是很少再去在乎她了。 毕竟已经得到了,该利用的确实也是利用了,如今的魏九对自己来说更像是一个装饰品,一个花瓶、一个门面。 但是如今的魏九对他的好,是真的对自己的一种的关心,这种关心三皇子不是傻子自然是能够感受的到的。 魏九似乎喜欢自己,这种在只有自己孤独的一个人的时候,有人能够给自己一丝暖意似乎是真的挺不错的。 看到如今的魏九出来了,宁嘉倒是有些不淡定了,毕竟魏国人的动向他们是真的不是很清楚,这种事情就比较棘手了。 “魏九公主还是担心自己吧,毕竟陛下的事情还是轮不到你操心的”就是狗拿耗子你多管闲事呗。 魏九自然也是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她的脸色那是瞬间就不对劲了。 一边的太子那是听不下去了,这两口子那是真的不知死活了,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既然咱们人都在这里了,如今今天咱们就一起将这些事情说清楚就可以了,省的日后麻烦。” 裴允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根枯了的草叼到嘴里。十分的乐呵。 “既然左相都这么说了,不妨先让本宫问一下咱们的三皇子,是不是可以将咱们的丽妃娘娘交出来呢。” “毕竟一个宫妃在三皇子哪里,也是多有不便不是吗。” 漂亮的话谁不会说,但是就是看你说的是不是那个点上。 “皇后娘娘真的是喜欢开玩笑,本宫那才刚刚听闻丽妃娘娘薨逝了,不到两炷香的功夫您就过来跟我要人,皇后娘娘真的是当本宫是天上的神仙不成。”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魏九感受到了自己的手中的握着的那只手不知道为何,紧了一下。 原来丽妃真的在里面是吗,魏九的心中开始打起鼓来,但是明显这件事情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来了的了。 自己那就跟在这个人身边就好了,想到这里,魏九的手上的力气稍微的多加了一点。 皇后倒是明目张胆的皱起了眉头,刚做不敢当倒是有意思了。 “今天本宫真的是长见识了,堂堂的一介皇子去窝藏自己的父皇的妃子,你真的是枉顾祖制与礼法了。” 不承认?倒是有意思极了。 “皇后娘娘什么事情那都是得拿证据说话的,不然就是您自然也是不能够在这里信口开河的。” 魏九那是将自己的护夫事业进行到底了。 “证据?我倒是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在这里跟本宫抬嘴,不管说什么那种就是不讲究孝道,那是不是代表着本宫也是能够给你找一个高帽子戴戴呢。” 如今的皇后那是直接目光如炬的看着魏九,真的是不知道三皇子为什么要去这么一个儿媳妇。 就算是魏九依旧是喜欢老三的话,但是从此时的她的性子来说,可不是什么贤妻良母的样子,而且整个人的身上的那种气质,倒是有几分秦楼楚馆的那里学习一下过的人。 不是自己的儿子,不是自己的儿子。 此时的皇后那是一遍遍的嘱咐着自己一定是不要着急,不然的话很容易让他们牵着鼻子走。 第282章 德妃现身 “你”,魏九公主那也是一国的公主,那里能够忍受这种气呢,自己的心里面那是瞬间一股火气上来了。 刚想上前跟皇后理论,但是自己身边的一只手紧紧的拉住了自己。 魏九一转头看了看,是三皇子,三皇子的眼神中满是不满,此时的魏九那是再笨那都是自己心中清楚了三皇子不高兴了。 于是魏九使劲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没有在说些什么。 三皇子但是整个人比当初成熟了几分,但是这几分的成熟,那是拿着鲜血淋淋的人命换来的,自然是长进了不少。 宁嘉这个时候倒是没有参与他们,这个时候双方又何尝不是一次小型的试探呢,两边的人那都是在一点点的试探对方的底线罢了。 “既然魏九公主不知道本宫中毒的事件,不知道是不是三皇子能够给本宫解答一下本宫的疑惑呢。” 皇后依旧是就着这个问题,抛出了自己的球,目标,三皇子。 三皇子藏在衣袖的手那是开始慢慢的握了起来,这个女人着实是比较难缠了。 “本宫倒是想知道丽妃那是到底有什么好处,能够在毒杀皇后的罪名带上之后,你依旧是愿意去收留她。” “皇后娘娘这句话真的是说错了,什么毒杀皇后,皇后娘娘您不是依旧是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吗。” “本宫安然无恙与她有什么关系,那都是本宫福大命大看到了人,要是本宫没有看到是不是这件事情就让你们这些想要蒙着别人眼睛的人给糊弄过去了。” 皇后一只手指头轻轻的在明昭帝的掌心画着圈圈,示意他可以开口了。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明昭帝只是皱了皱眉头压根就是没有开口的意思。 “皇后娘娘如今千里迢迢从京城过来,就是想要过来为了自己的私事?” 魏九也是看出来了,此时的三皇子那是已经不想要继续说这个话题了,但是皇后依旧是不放过这件事情,思来想去,这个恶人还是自己来当是最好不过的。 “本宫倒是不知道了一国国母的安慰倒是这么不被人重视了,还是我这个大昭的国母,在你们魏国人的眼中,就是这么不值钱吗。” 明昭帝的眼睛那是眯了眯,自己的皇后就是厉害三言两语就将这件事情推到了两个国家的局面,那是怼的魏九哑口无言的。 魏九实在是不想说什么了,什么时候宫中那个高贵大气的皇后为什么出了一次宫就变成了这样。 其实谁不是呢,后宫之中那是人人带着一个面具,谁又会将自己的真面目示人呢。 如今这里那自然是天高皇帝远了,这种事情皇后自然是不屑于伪装了。 “皇后娘娘如今真的是好气度呢,你说说陛下一共三个儿子,如今两个在相互对立,一个在另一边忙着抵抗匈奴,皇后娘娘竟然有闲心在这里与我们在这里闲聊。” 三皇子耷拉着自己的眼皮,在一边的凳子上面那是站在那里一声不吭的做这东西, 嘴里那倒是一句句扎心的话。 “是呀,陛下一共三个孩子,你说说如今的这个三个孩子那是都如此的出类拔萃,你看看就像是你一样那是谋反、篡位之人那是当真的真的“德才兼备”了。” 这个是从轿子中传来的声音,其实熟悉的人那是都知道的,德妃娘娘的声音那是在熟悉不过了。 德妃那是扶着自己轿子旁边的车夫一点点的往下走了过来。 德妃看着自己的眼前的人,那也是十分的不满意,真的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口那就是曾经的挨熊的事情了。 “真的是士别三日真的是该刮目相看了,真的是没有想到咱们曾经这么内向的三皇子,如今那也是成为大哥的人了。” “没想到咱们三皇子妃那也是这么的能干,那都是不用教骨子里面那是都有的。” “真的是谋逆的一把好牌。” 此时看到皇后竟然在跑到这种地区了了,真的是发动心,但是如今的皇后不知已经很多。 此时的德妃看着他们在这里自然是没有什么需要说的,于是两个人那就是上演了一场极其搞笑的对话的双簧,这个简直是能够逼死人的决定。 看到德妃的那一刻,那就是清楚了是吧,三皇子有一种预感,之前规划好的东西此时的那是已经改不了了。 后面的事情那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如今的话,时间那是真的不够了。 德妃一脸的冷漠的从一边的马车中冒出来了,扶着自己的小宫女,那倒是十分的看不起的魏九的夫妻两个人,此时的满脸那是不满意的写着。 “德妃娘娘你抓紧吧”,一边的小宫女在一边的偷偷的提醒着。 实在是看着自家的娘娘那真得是不紧不慢,小宫女那实在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人家出了什么事情,那都是十分的着急的赶过来,但是自家的娘娘那是在自己的马车中涂了指甲才出来。 如今那时让人家都知道她出声的时候,她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吃了一块芙蓉糕,喝了几口热奶才出来。 现在是扶着自家的娘娘往那边走去,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娘娘那是靠着自己的接地的罗裙盖住了自己那个都没有穿好的鞋子。 谁能够想到了堂堂的一个四妃之首那是在自己的马车中那是连鞋都不穿呢。 刚才的魏九那就是在皇后的毒语的简直是不知所措了,但是如今的风华绝代自身带着那种霸气侧漏的德妃来了。 魏九感觉自己的头那都是大了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如果是皇后的话其实魏九那是丝毫不畏惧的,毕竟皇后的体面在那里摆着呢,自己没有错给她抓的话,那她就是拿自己没有什么办法。 毕竟皇后不是别人,对于处罚人这一方面来说的话,皇后更是代表的皇家的态度。 但是德妃不一样,就是自己一个刚来的都知道,德妃这个人那是出了名的跋扈。 只要是踩到了德妃的底线目前还没有一个能够活的出宫的。 德妃就是一只慵懒的贵族猫,在你放肆的狂欢的时候从角落中冲出来给你一个。 体会天堂到地狱的差距。 第283章 德妃(二) 此时的宁嘉那也是十分的混乱了,为何德妃娘娘会出现在这里,如今看来德妃娘娘与舅母那也是不像是有间隙的关系,那么一切的事情到底是何种原因呢。 看着宁嘉的秀气的小眉头皱在一起,看的裴允那是十分的欢喜,自己的丫头总是那么讨人喜欢。 德妃走到了皇后的身边站定,给皇后与明昭帝行了礼,但是身上的那种慵懒的气质稍微的收敛了一点, 帝后两个人那是丝毫不见半点的为难之意,十分痛快的让德妃起来了。 德妃将这些都料理好了之后,一只手扶着自己的宫女,倒是站的摇曳生姿,竟然真的生出了几分倾国倾城的意思。 不的说其实明昭帝的眼光那是没话说,你瞧瞧,一个倾国色的慵懒霸道的完美融合,一个眼前一亮的贵气雍容的结合。 但真的一个是掌管后宫的皇后,一个是盛宠不衰的德妃。 这可能就是人们一直在追寻的无上的权利。 三皇子身后的大军之中的一个不为人知的小角落中,没有人注意,一身的盔甲穿在他的身上那是多么的不合身。 如今的一切细细的串联起来,宁嘉的脑海中那也是形成了一个大概了,所以那个人就是丽妃? 一个个的谜底即将揭开,后面的蒙面之人的面具那也是一个个的摘了下来。 两日前,远在江南的每日里与自己的儿子与娇妻相伴的曾经的成王那也是收到了一封信。 那时候的曾经的成王,后来的白衣蒲坡正在给自家的小儿子换尿布呢。 真是的也不知道这个臭小子那是跟谁学的,一天天的那是精力无限,成天就是吱吱喳喳的在那里乱叫。 明明牙都没有长齐,如今竟然嚣张的想要张嘴说话了,这可是让皇太后与太妃笑了好多天。 直言这个孩子有出息,那是超乎同龄人的机智。 当时听到话的蒲坡没有说话,只是牙关在不知不觉中咬紧了。 谁能够知道要是这个孩子真的是十分聪慧的话,对他来说并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此时的他们家中那是刚刚自己被“赐死”,这个时候,即使是自己的妻子花颜如今是身为郡主,就是那只是一个面子上稍微体面一点罢了。 说到底就像极了一个土地主,在京城中那些稍微有些权势底蕴的家族,那是想要打压的话,那是丝毫不费力气,即使是打压了依旧会能够让长公主找不出任何的问题。 毕竟长公主也不能每天时时刻刻的看着他们母子。 自己是他的男人,理应为她去撑起那半边的天。 花颜是一朵娇花,可能曾经不是,但是遇到自己之后就是了,所以自己不能够允许自己的娇滴滴的小花朵受一点苦。 她为了自己已经做得够多的了,剩下的就应该去看自己的了。 那天花颜带着孩子在门口看着自己的丈夫又一次踏上了战马,身披铠甲,朝着西北的方向奔去。 蒲坡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依旧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想告诉她等自己回来,但是想了想自己如今只是一个已经死去的谋逆的罪犯,自己似乎是没有资格去要求她做些什么了。 在蒲坡离开之后,皇太妃出来了,一边就是相互搀扶这的皇太后。 两个人接过来周行抱在怀中,那是满脸的欢喜。 如今的两个人那是每日除了定时的运动,那就是在那里看着这个小调皮蛋。 周行如今那可是皇太后身边的红人了,可能皇太妃还稍微给自己留了一点。 但是皇太后简直是快要将自己的仓库给搬空了,今天是南海的珍珠,明天就是千里运来的紫香檀木的木材。 可以说是周行其实如今的生活那是丝毫不必任何一个皇宫中的孩子活的差,相反的是随着年纪的增大,其实皇太后那是对这种小家伙那是丝毫的没有抵抗了。 只要是小周行朝着皇太后笑了笑,皇太后的心简直是都快化了。 那是生怕委屈了自己的怀中的小宝贝,那是今天的虎皮床垫,那是明天的雪狐的围巾。 可以说此时的孩子那是完全的结合了皇太后与太妃的疼爱于一身的集合,谁让那些皇子小的时候,她们两个人还是太年轻,那时候她们眼中的孩子还是一个有毒的生物。 毕竟在后宫之中,孩子那可是最容易出事的一个部分,有多少的人那是因为沾染了人家的孩子的,不是直接没了,就是直接被贬了。 黄沙在身边呼啸而过,无情的风生硬的拍在了蒲坡的脸上。 这个孩子与他的母亲因为自己已经足够委屈的了,自己这一次,说什么该给他们拿回属于他们的地位与权力。 这一次,恒儿不要怪父亲心狠了,这一次父亲真的不能继续为了你退步了。 德妃看着依旧是没有露脸的丽妃,心中开始渐渐的不耐烦了,果然是深藏不漏的狐狸,这个时候竟然依旧能够忍这么久不出来,真的是不错。 心中是这么想的,其实面上的狰狞之色那是被人尽收眼底。 谁能够想到了曾经那个空有美色,面上永远写着天真无邪的丽妃竟然会出这种幺蛾子,真是与她平日中不争不抢的性子十分的相似。 还是那句话,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十分有理。 “既然三皇子还是不想要将自己同伙交代出来,这样本宫就不客气了。” “来人给我搜,不就是不信了,为什么一个大活人能藏没了。” “这可是你们自找的,这样的话,我们就不客气了。” 德妃拿着自己的手朝着对面的方向摆了摆手,然后,静静的坐下了准备开始看戏了。 看着士兵们真的开始一步步的朝着他们走来,三皇子那是恼了,这群蠢货怎么不拦着呢,真的是一群废物! “都给我站住,既然德妃娘娘这么想要结果的话,我自然是可以跟你说。” 说着三皇子其实开始准备自己找自己曾经记录的本子。 那些手下的人那是自然是十分的听从自己的意思,德妃娘娘既然说了,那么他们去做就可以了。 只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德妃娘娘自然是能够将自己的人保护好的。 第284章 蒲坡现身 要是按照之前三皇子的脾气,这些人三皇子那是一个都不准备留,这个胆子也实在是太大了一点吧。 如今的事情那是丝毫的控制不住了,如今已经有人知道丽妃在自己这里,无论如何今天的丽妃的身份可能都保不住了。 但是即使是明知道保不住了,三皇子那是心中依旧是十分的不满意,对于这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实在是太难受了。 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三皇子的手指无疑是的指了指自己身边的魏九公主。 对面的江淮此时那是眼前一暗,似乎已经是明白了什么。 “既然德妃娘娘如此的步步相逼,本宫那是没有办法了,这个时候就随意吧。” 说完之后三皇子朝着自己身后的一位将军使了一下眼色,那边也是十分清楚了。 举起来自己手中的长枪,“杀!杀!杀!” 一声一声直接响彻云霄,那是使得这边也是吃惊了一下。 “不过还是希望德妃娘娘您想清楚,毕竟真的开始动起手来了,到时候那可是刀剑无眼。德妃娘娘可是不要怪罪的好。” 此时即使是裴允手下的兵加上明昭帝带了的人马,加起来也就是三皇子的一半多一点。 此时动手确实是不是什么好时候。毕竟在人数上就吃亏了。 但是即使是在人数上不占优势,这场仗依旧是需要打的,输赢是一件事情,打不打的态度那是另外的一件事情。 “那不妨试试好了”,这个时候的德妃,此时的语气自然是不是十分好的。 话音落地,此时的兵器交接,放出乒乓的声音,简直是就是加上了一个自己的配音一般的。 依旧又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战士,其实都是明白的,战争那里是不死人的。 双方已经打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了,只要是涉及到了动手的问题,那就是死伤不计其数。 杀戮向来是没有情义的,即使他们是曾经在一起生活在同一个战营中的兄弟。 看着一个个倒下的士兵,血迹一点点的渗入了漫天的黄沙之中。 明昭帝的眼底的色彩那是越来越浓烈了,就像是一口深潭,深不见底。 德妃的脸色那是越来越臭,死去的人那都是对大昭一个个忠心耿耿的战士,却死在了自己的兄弟的手中。 看着自己的身边的侍卫一个个倒下,此时的三皇子的脸色那是终于开始回春了,这一次终于扳回一城。 “德妃娘娘真的是不过如此”,三皇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出来一把折扇,在自己的面前扇了起来。 “现在得意是不是还是太早了一点”,宁嘉终是忍不住开口了。 是不是权利真的能够让一个人面目全非。 “好戏才刚刚开始,三弟慢慢看就是”,太子那是自然也是十分的看不惯,但是身为未来的储君,情绪那是不能够轻易展露出来的。 “碰”,又是一具尸体倒下来,一剑封喉。 血,溅三尺,死在了曾经自己的兄弟手中。 临死之前,死死的按在自己的脖子上的血流不止的伤口上面,眼神中的光芒在满满的涣散,一声没有说的出口的妹妹,止步于自己的双唇之间。 另一边早就杀人杀到麻木的士兵,看到了自己刚刚杀的人,有些发愣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刀,似乎在确定是不是自己杀的,下一秒,刀剑从自己的胸前冒了出来。 双膝跪地,手中的刀插到了地上,那是唯一能够支撑他的东西。 下一刻,口中的鲜血还没有滴尽,自己的身躯就被旁边的人踢到在了地上。 又是一个不明就里的死去的,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终究是在简单不过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子一袭暗黑的铠甲杀了进来。 一脚就踢翻了一个骑在马上的士兵,银色的长枪下一秒出现在了另一个人的脖子上面。 “罪臣蒲坡救驾来迟,请陛下赎罪!” 此时的蒲坡就如同进入马群中的饿狼,那是一阵的厮杀。 前面的人自然是听到了声音,开始纷纷的回头看了过来。 其他的人看到了竟然是早已经死去的成王,那是无比的惊讶。 然而此时的明昭帝的眼中看到了成王之后,慢慢的在那看不透神色的眼底终于浮现了细微到可以忽略的笑意。 看来他是相通了,自己,等他好久了。 人那个没有犯错,毕竟成王那是曾经与自己在战场上有过过命的交情的,之前的错就让他过去吧,毕竟成王府中也是没了一个世子不是吗。 皇家无情,帝王无义,但是这个终究是分人的。 三皇子的掌心那是死死地紧握,成王竟然没死!为什么他没有死! 瞬间巨大的仇恨几乎将他给淹没了,自己是他的儿子,那时候的他都可以毫无顾忌的直接下令放箭,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死活,但是为什么一个外人的谋反他都可以容忍! 为什么! 小时候受的委屈,长大后的种种不易,瞬间涌上了心头,那个本来就脆弱的心瞬间就承受不住了。 三皇子之间从自己身边的人的腰间抽出了一把剑朝着明昭帝的位置上刺去。 风吹拂着他的斗篷,他不再是那个干净到极致的三皇子,而是像极了一个亡命狂徒。 明昭帝丝毫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剑的尖,上面泛着满是寒意的光芒。 “叮”,短兵相交,裴允手上的软剑与三皇子的兵器撞击到了一起,力量之大,连个人瞬间弹开了数米之外。 在交锋的那一刻能够清晰的看到了三皇子面上的肌肉向后抖动的模样,也是十分清晰的看到了裴允的头发碰到了剑尖的时候发出的细微的样子。 两个人同时向后滑去,三皇子的脚使劲的在地上踩了一下,才勉强可以控制住自己,那不断后退的身躯。 裴允的一只手慢慢的伸到了自己的背后,在众人不注意的情况下,以自己的内力将自己体内那几乎不能够控制的力量拼命压了下来。 裴允虽然在寒风山的时候,身上的毒素是清理干净了但是内力依旧是十分的不稳定,可能是自己长时间的服药的问题。 但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这个时候出现了这种的问题。 第285章 交手 此时看到了三皇子动手了,后面的人自然是跟着厮杀起来,此时的帝后与德妃则是被请到了一处的车架之上,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太子则是趁着众人的忙碌的时候,开始找寻丽妃的痕迹。 这种热闹时候,丽妃没有理由不在场。 魏九看到了太子不知道在找什么,但是想想能够做太子的人,那可不是什么笨蛋。 这个时候在四处的看,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个时候魏九那是拎起自己的长鞭,一鞭子朝着太子站立的地方狠狠地甩了过去。 魏九自小就是喜欢舞刀弄枪的,到后来太后实在是感到公主这个样子不雅,于是将异族进贡的一组长鞭赐给了她。 这么多年了,如今的魏九手中的鞭子那简直是玩的一手的出神入化。 此时太子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劲风从自己的后背袭来,身体本能的朝着一边的地上滚了过去。 回头望去,刚才自己站立的位置,哪里的黄沙已经被抽的没有了,五指厚的黄沙直接抽到了一边,露出了发白的地面。 要是这一鞭子抽到了太子的身上,即使是不死,躺上个十天半个月的还是可以的。 太子回头看到了魏九手中的鞭子,一脸煞气的看着自己。 太子的眼神眯了眯,这个可是她逼自己的。 于是太子随手将自己手中的暗器朝着魏九扔了过去,魏九在拿鞭子抵挡的时候,太子已经拿着从地上尸体上拔下来的剑刺了过去。 魏九手中的鞭子刚将暗器击落的时候,看到了随之而来的太子的剑尖,整个人瞬间愣在了原地。 下一秒刚刚醒过神来的时候,脚步开始一步步的后退,转身刚想要跑,但是在那一瞬间,剑已经到了她的身体的后心之处。 就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一块石子朝着他的手腕的地方扔了过来。 为了避免自己的手腕被打倒,太子不得不强行改变了自己的方向,一下将自己手中的剑插入了地上,借助反弹的力量整个人一跃而起。 等到自己站定的时候,看过去却是一个陌生人。 但是那两个人是与章瑛与小九站在一起的,对于抢走了自己的妹妹的章瑛,太子如今那是越看越不顺眼。 自己家的妹子,自己还没有宝贝够呢,转眼间就要嫁给别人了。 作为当哥哥的,这个谁能够受得了,真是的就没有他们两个下手快的了。 裴允还好一点,毕竟他与宁嘉那是从小就在一起,自己那是一点点的见证了两个人的全过程。 似乎从小时候的宁嘉就被打上了裴允的小跟班的标签,这件事似乎接受起来并不是十分的困难。 裴允虽然整日里带着宁嘉四处的为非作歹,今天自家父皇的私库里面溜进去两个小贼,那个刚刚入库的南海明珠丢了,第二天两个人的玩具盒中就多了一个弹珠。 明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到了皇后的花田中放风筝,什么白牡丹、紫龙卧雪、瑶台玉凤,那是一片的零落成泥碾作尘了。 裴允这个小子多少还是有些担当,两个人犯错,他一个人挨揍。 太子还是对裴允在众多的京城的公子哥中算是比较满意的,再说太傅家风甚严,自然是不会出现什么宠妾灭妻、奴大欺主的丑态。 太傅夫人在京圈的名声还是不错的,这个胡元哲还是比较放心的,简直是像极了老父亲,为自己的姑娘那是操碎了心。 到时候宁嘉那是不会委屈到的,咱们娘家就在附近,稍稍不满意那就可以回自己的公主府,再不满意那就直接回宫,到时候那就是不分对错就是驸马的错。 皇权就是悬在脖子上的刀,不论是谁对谁错,到后来他们一家依旧是得将宁嘉好好的“请”回去。 所以这就是娘家的底气所在。 因为身后有娘家的撑腰,这么多年来德妃在后宫之中那是走的多么硬,依旧是没有人去敢跟她硬刚的,因为那样的结局非死即残,后果实在是承受不起。 敢在群臣面前处死宫妃,被陛下高高的拿起,轻轻的放下,这就是德妃的本事,这也是德妃娘家给她的底气和体面。 相比较起来,太子还是担心自己的小妹妹小九的,小九这个丫头,那是从小没有吃过什么亏,一直就这么天真无邪的,父皇母后将她保护的太好了。 她不是宁嘉,宁嘉自小父母双亡,其实早就是看透了世间的冷暖。 但是小九就像是一只刚刚初出茅庐的小鸟,每一步都走的颤巍巍的,旁边的人生怕她摔倒。 偏偏这只小鸟只是看到了前面的蓝汪汪的天空,压根没有低头看过自己脚下的荆棘。 本来自己的妹妹那就是自己与父皇的掌心的小宝贝,如今这个小果子还没有成熟,就被章瑛这个疯子看上了。 章瑛这个人的能力确实是没话说,但是这种危险的人物,其实太子还是心存多少的芥蒂的。 你看萧峥多好,到时候只要是他对自己的妹妹不好,那时候自己直接将刀架到他的脖子上面问题就解决了。 但是章瑛那是在西南,真的就是鞭长莫及了。 如今既然与他站在一起的人出手救了魏九那不就是等于站在了老三那边吗。 简直是愚不可及,即使是章瑛不害怕太子日后登基会给自己穿小鞋,但是自己不久就要带着小九回京了,到时候太子要是想要拦的话,确实是个大问题。 涉及到自己娶媳妇的这种大问题那是丝毫不能马虎的,章瑛那是看着自己身边这个不成器的男人,一脚踹了过去。 活该现在他准媳妇不理他,到时候他要是变成了第二个萧峥那就是他自找的。 一边的以安刚刚想去扶住踉跄的差点摔倒的江淮,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只伸出去的手,又默默的收了回去,环抱住了自己的腰。 江淮稳住自己的身躯,抬起头来的那一刻,眼神中的那一抹光暗了下去。 这一次,她亲眼看着自己差点摔倒,但是这一次,她却没有选择伸手。 是不是自己真的对她太过分了…… 第286章 交手(二) 此时的魏九那是一看到有人帮自己了,那是反手又是一鞭子抽过去,鞭子那是朝着太子的脸上去的。 要知道一个当权者首先就得身体上没有残缺,到时候太子毁容,大皇子的血统不合适,看看到时候陛下如何选择。 魏九的计谋那是未尝不阴险,这就是女人,真的是为了自己的丈夫,简直是已经做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了。 这个时候大家都动了,章瑛自然是不好意思继续看戏了,朝着小九的胳膊上面轻轻的抚摸着,小九突然感受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贴到了自己的手腕处。 然后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块十分复杂的玉牌的模样,但是形状似乎是有些奇怪。 章瑛倒是没有解释太多,只是将小九抱到了怀中,然后朝着帝后的方向飞了过去。 轻功自然是十分的了的,在几个士兵的头上蜻蜓点水般越过。 缓缓的落地,将自己的怀中的姑娘先放在了地上,然后自己撩起袍子来,单膝跪在了地下。 皇后倒是眼睛轻轻的眯了眯,这个女婿不错,自己喜欢,这个态度就是十分真诚的。 毕竟异性王爷那是不需要行如此的大礼的,单膝跪地,可能从西南王被册封之后,章瑛跪地的次数那都是为了自己的小公主来的。 这个倒是让皇后十分的满意,颇有一种丈母娘看女婿,那是越看越满意。 一边的明昭帝自然是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对于惦记着自己姑娘的男人估计明昭帝可能这辈子那都是拿不出什么好态度来了。 一想到自己的心肝宝贝,刚刚到了亭亭玉立的年纪,自己还没有好好的看看,就变成了人家的了,身为父亲的能有几个高兴的呢。 所以即使是章瑛干了再多那都是选择带上了滤镜,看着章瑛那是哪哪都不顺眼。 “请母后照看一下九公主,章瑛去去就会。” 话音刚刚落地,抬起头来的时候,那就是一双星眸充满期望的看着皇后。 本来皇后那就是听看好章瑛的,此时的她又怎会拒绝! 但是皇后忽略的,明昭帝可是听了一个一清二楚。 还母后,八字还没有一撇那是真的敢说。 明昭帝冷哼了一声,刚想说话,一边的皇后就死死的拽住了他的衣袖。 眼神中那是充满了警告之意,明白了皇后的意思。 明昭帝嘴角的小胡子都气的翘起来了,但是皇后那是一个眼神也没有继续给他。 气的明昭帝直接将自己的转到了一边,直接眼不见为净了。 在明昭帝看不到的地方,下方跪着的章瑛那是不漏痕迹的笑了。 其实很多人都说帝王无情,但是在自己看来,如今的自己的岳父,那是对自己的岳母那是步步相退。 嘴上无数次的说这不在乎,但是眼神总是不注意的移过去,这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只是自己还没有想明白罢了。 看看自己的岳父看岳母的眼神,在看看岳母看岳父的眼神,其实章瑛心中的一切的不平也就平了。 自己的困难那算什么,看看咱们老岳父,都大岁数了,依旧是没有得到自己岳母的芳心。 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起来吧,小九在本宫这里你就放心去就是。” 皇后依旧是保持着自己的雍容华贵,但是眼角的位置那是鱼尾纹那是逐渐加深了。 “谢母后”,说完之后利落起身,看了一眼小九,转身踮起脚刚想离开。 手腕就被抓住了,回头一看,刚才自己的小门牙,竟然羞红着小脸,死死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似乎是想要从自己的鞋子上面看出一朵花出来似的。 “我等你回来”,这是第一次这么光明正大的在自己的父皇母后的面前展现出了自己的态度。 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对眼前男子的感情的最后的承认。 “好”,这一次,章瑛笑了。 牙都露出来了,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疯狂。 明昭帝简直是快要气死了,这两个人不就是分开一会吗。 实在是不至于,太丢他们老胡家的脸面了,不就是个男人吗。 但时候要是自己的女儿想要,自己赐下去十几个男侍,谅他章瑛也不好说什么。 没办法,自己的女儿喜欢,还能怎么样,宠着呗。 真是她母后从小惯得她,看看被一个男人迷成什么样子了。 这些章瑛就不知道了,如今的他那是拿起自己手中的武器朝着江淮就冲了过去。 如今既然太子想要与魏九公主动手,那么江淮这个阻碍,自己自然是要替他解决掉,再怎么说也是自己未来的大舅子不是吗。 这笔账,章瑛那是算的明明白白的。 一边的江淮自然是拿起地上的剑起来抵挡,但是终究是不是章瑛的对手,两个人的过招那是显而易见的差距。 一边的魏九那是看到了一边的江淮被章瑛给缠住了,但是此时的自己已经明显的感受到了差距,来自自己与太子的无论是实力还是力气的差距。 于是此时的魏九那是朝着太子腰上横着抽去了一鞭子,然后虚晃一式,一个起身一跃,顺势滚到了旁边的草木之中,然后转身就跑。 这个时候往自己的大军之处跑已经是十分不明智的时候,这个时候里面那是相当的混乱,自己一个擅长用长鞭的在里面那是丝毫的不占任何的优势。 此时的自己的身边的人,就是一些个普普通通的士兵,碰上太子那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唯一一个稍微有点用的江淮,此时也是被章瑛给缠上了,到时候是死是活还不清楚。 自己的大军马上就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尚且不是自己的对手,到时候自己非要让他们好看。 魏九朝着后山的矿场跑去,没有人知道那里被三皇子派人挖了一条地道,当时参与的人,所有人都被处死了。 那条路如今只有自己与三皇子和三皇子手下的李统领知道,如今李统领陷入昏迷生死不明,这个时候自然是自己从那里回去自然是十分的安全与方便的。 第287章 交手(三) 看到魏九转身去了树林中,太子意识到了不对,难不成安阳城还有其他的路? 太子抱着试试看的心里,在魏九的身后,紧随其后。 一边的江淮看到了太子跟上了魏九公主,自己的心中那是如火焚烧。 即使是自己知道三皇子此时的那就是乱臣贼子,但是不得不承认,确实是这个人给了自己的那少到可怜的自尊。 三皇子与周恒确实是不是什么好人,其实大昭里谁人不知,但是他们又确实是自己在泥潭中的最后的一丝光亮。 其实凭借章瑛的功夫,那是三招之内就能够将江淮废了。 但是章瑛没有,其实从始至终章瑛那都是没有对江淮下死手的。 一来其实章瑛能够感受到了这个年轻人身上的那种身不由己的痛苦,还有就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以安。 以安整日里都喜欢黏在小九的身边,虽然很多时候这个姑娘那是极其不看人眼色的,但是也不能够否认这个姑娘对小九的好,依旧小九确实是很喜欢这个小妹妹。 单凭这一点,章瑛就不想然后自己家的那个小门牙伤心。 他希望她在自己身边的每一天都是快乐的,没有例外。 但是此时的江淮看到了太子跟上了魏九公主的身后,此时的魏九公主还是丝毫没有察觉,这个就十分让他惊慌了,到时候魏九公主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可不是自己能够担待的起的。 此时的章瑛依旧是与自己纠缠的十分紧,压根就没有办法脱身。 此时的江淮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以安,然后在两个人的争斗中,明明是一个十分缓慢的一剑刺过来,就是稍微行动灵敏的人都能够躲开。 但是此时的江淮那是竟然双眼直直的盯着章瑛,然后没有躲开,等到章瑛意识到江淮不想躲开的意图的时候,已经晚了。 章瑛努力改变自己的剑道的方向,但是如今已经到了江淮的面前了,完全躲开那是不可能了。 剑狠狠地扎进了江淮的锁骨的位置,十分凶险,但是这是章瑛能够避开他最危险的地方的结果了。 出人意料的是,江淮竟然笑了。 他的这一笑不要紧,他的一笑之后章瑛的眉头皱了起来。 如今江淮的这一笑,像极了曾经的那个疯狂的自己。 江淮伸出手来,似乎想要抓住章瑛的剑,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拿把带着自己的血迹的剑的时候。 章瑛直接皱着眉头将自己的剑拔了出来,血水瞬间犹如泉涌一般从伤口处流了出来。 一声闷哼的声音从江淮的嗓子中溢了出来,一边的以安看到那划过衣襟滴落在地上的血迹,手指不受控制的握在了一起,她,想过去堵住那个该死的在流血的窟窿。 但是还没有等她的手伸出去,江淮冲着自己的位置看了一眼,然后朝着一只手按在了自己的伤口之上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以安,看了看自己的伸出了一半的手,然后眼神中的落寞那是如何去掩饰都掩饰不住了。 五指无力的慢慢的往中间聚拢,没有人知道此时的以安的内心有多么的凉,这一刻那是真的是心寒了,可能自己在他的眼中那是分文不值吧。 一个战争的年代,一个战场之上,将自己的未婚妻扔到在战场上自己为了保护其他的女人离开,这大概就是江淮给自己无数次的答案吧。 他,不在乎,自己。 是不是真的错了,一开始就错了。 此时的以安迷惘了,自己该何去何从,是不是真的该离开了。 但是一边的章瑛则是从自己怀中拿出一块手帕,将自己的手中的剑擦拭干净,然后朝着以安的位置看了一眼。 “这一次,我不会再留情了。” 然后朝着三个人离开的位置追去,轻功不凡,一会儿人影就消失了。 此时的以安摸了摸自己身上挂着的荷包,里面的硬物隔了自己的手一下。 似乎整个人带上了几分的清醒,然后以安拎起自己的衣服朝着众人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此时的魏九那是已经与太子纠缠到一起了。 魏九马上到了矿场之中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能够马虎的。 此时的魏九那是直接多了一个心眼,直接藏到了一边的树后,然后利用自己的体型的优势,慢慢的从旁边的灌木丛之中跑到了另一个树下面。 后面的太子看到魏九突然跑到了一棵树后面自然是十分的狐疑。毕竟一个人好好的走着路为什么会突然跑到树后面去呢。 太子直接从自己的怀中拔出了一把匕首,死死的贴在了自己的身边,然后贴着石壁,一点点的靠近了那棵树。 靠近了,近了,此时的太子那是手起刀落朝着树后面刺了过去。 但是这个一下子那是直接扑了一个空,树后面竟然没有人! 心中的大喊一声糟了,下一个凌厉的鞭子抽打的声音从耳边呼啸而过。 此时的这种地方那是根本就不好躲,地方那是十分的拥挤,到处不是树就是灌木丛。 没有办法了此时的鞭子的声音就在后面了,太子只能够往前一扑,整个人直接趴在地上一个翻滚侧身。 致命的伤那是没有,但是此时的鞭子的末梢抽到了太子的右臂上面,此时的衣袍那是直接抽破了,里面的皮肉之景那也是映入眼底。 此时的胳膊上面的一块肉已经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了,直直的凹进去了这么一大块的位置。 鲜血的溢出,此时的里面的里衣那也是被血迹沾染的满满当当的。 这一次那是真的将太子惹怒了,从小到大没有人能够这样对他。 这已经不是受不受伤的事情,而是如今的那是直接伤害到了太子的自尊的心。 一把握住自己掉落在地上的匕首,一脚踹在旁边的树上,整个人腾跃而起,看清楚了眼前的形势,此时的魏九那是从刚才的灌木丛中找到了另一个树的上位点。 然后在看到了太子的位置之后,那是直接下手不留任何的余地。 还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的武功虽然没有那么的厉害,但是警觉性那是真的很强! 第288章 矿场相遇 两人那是大打出手,从这个树上打到另一棵树上。 此时的太子那是完全的放开了手脚,魏九自然不是他的对手,那是在太子的逼迫之下步步紧退。 此时的她那是只能够靠着躲避太子的时间,为自己争取救援的时间了。 “啪”,又是一鞭子抽了过去。 太子直接拿着自己的匕首去挡,鞭子直接在匕首上面绕住了,然后太子那是直接用力一拉,此时的魏九公主那是在也不能够这么跋扈了。 太子猛然用力一拉,魏九那是直接从一边树上摔了下来。 树虽然不高,但是从上面摔下来那也是十分的危险的。 但是此时的太子那是丝毫不懂的什么叫做怜香惜玉,摔了就摔了呗,自己还能怎么办,还能拦住她? 再说了刚才她还抽了自己一下,就算是给她的回礼了。 魏九那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激起了一阵的尘埃。 因为是直接摔到了腰部的位置,魏九那是差点都站不起来了,要不是看着太子手中的匕首,她早就躺在地上不动了。 如此可见其实人在危险面前其实人的潜力那是无限的。 此时的太子那可是不想继续跟他说这么多,那是直接将自己手中的匕首朝着魏九刺了过去。 趁她的病,要她的命,那是最合适不过的时候了。 此时的魏九其实已经抵抗不住了,此时的她那是完全的硬撑着,等待是否有人能够来救自己。 可能是上面的真的听到了魏九的呼唤吧。 “咻”,弓弩的声音响起,一只弩箭朝着太子就射过去了。 倒是没在要害的地方,但是大腿也是有大动脉的位置,也是十分的凶险。 此时的太子那是顺势的滚到了魏九的后面去了。 此时的魏九那是抓紧时间,朝着射出弓弩的方向跑了过去。 矿场的箱子后面的人露了出来,依旧是江淮,魏九当时也是看出来自己的丈夫与这个男子有什么联系,此时此刻自然是只能够相信这个人了。 这是她的最后的一根稻草了。 此时因为自己的大量的活动,江淮的伤口那是根本就没有结痂,此时的他那是一直在流血。 江淮的满脸蜡黄那是不见到半点的血色与气色,看的人那是十分的害怕,仿佛下一秒这个人就没了。 嘴唇无比的干裂,此时的江淮像极了大漠之中那种好多日喝不到水的人。 如今他的嘴那是几乎完全的起皮了,带着那似掉非掉的皮,简直是可怜到了极致。 但是即使是这样了,江淮依旧是十分坚挺的站在了魏九的前面。 答应了就是答应了,自己该报的恩情,自然是推脱不掉的。 “好一个江县令,真的是三皇子手底下的一条好狗。” 满是讽刺的声音从身后的方向传来,江淮回头看去,是章瑛,是章瑛与以安。 听到这句话,此时的江淮死死的皱紧了眉头,一边的以安则是有一瞬间的瞳孔的睁大,然后瞬间恢复正常,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废话少说吧,江某只能说,要是想动三皇子妃那就从江某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哈哈哈哈哈,真是个笑话”,此时的章瑛那是笑的十分的猖狂,看着江淮的眼睛带上了几分的轻蔑。 “江淮呀,我倒是想要问你个问题,你的未婚妻是谁?是咱们高高在上的魏九公主吗。” “你未过门的妻子在这!你从始至终就没有管过她一次!一次都没有!” “自己的妻子那是丝毫不在意,偏偏喜欢去看、去保护人家的媳妇,江淮你真是一个大公无私之人。” 听到了章瑛话里话外的嘲讽,但是此时的江淮什么都没有办法做。 因为他确实是说的事实,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江淮你这个人就是一个白眼狼,因为三皇子给你的一点的小恩小惠那就走不出来了是吗。” “为他鞍前马后,为他照顾妻子,你为什么不想想你欠了以安家中多少的恩惠呢,你是否想过以安的父亲,你又是为人家做了什么。” “够了!我不想听!” 此时的江淮心中就像是有两股的力量在那里不断的撕扯,一边是自己,一边是以安。 其实从山谷那边回来他就想告诉以安,他会娶她的。 这一次他也是想要以此来安慰以安,但是这一次那个满眼是自己的姑娘,眼中没有了自己,她只是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手指,不言不语。 看到此时的精神状态不太好的江淮,章瑛闭嘴了,但是拿着满脸的遗憾看着江淮。 不出意外,眼前的姑娘属于他的日子,不多了。 此时的魏九与江淮两人的眼神交互在了一起,下一秒两个人同时发起了进宫。 四个人又扭打在了一起,对于武者来说,能碰见个对手不容易。 一边的以安看到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自然是只能够稍稍往后退了几步,不想要能够打扰到了他们的战斗。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有人已经悄的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身上了。 就在刀光剑影的瞬间,一个身影瞬间转到了以安的身边,下一秒一个鞭子缠住了她的腰,那是十分的难以挣脱。 此时的以安那是落到了魏九公主的手中了,自然是十分的担心了。 魏九可不是什么好人,既然落到了自己的怀中,那必然多少的挖出来点利益来。 既然这个以安的嘴这么严,不妨去问问她一些其他的消息。 刚才通过自己的观察来说,其实太子与西南王那是对这个她也是有感情的。 其实她刚才就是已经了解了,既然如今自己的手中的筹码多了,不论是做什么,那是自己的对边的着急,那就不是自己的问题了。 此时的魏九那是干脆连剑都收来了,然后用自己染着指甲的手死死的卡在了以安的喉咙。 然后笑的一脸猖狂的看着所有人,“怎们样,我现在是有资格与你们仔细谈谈呗。” “放我走,不然这个她的安全那就是十分的跑不明白了。” “想跑呀,我们也没有事,这个跑不就行啊,大学身死,不偶鞥去雨天的时候,” 第289章 挟持 此时的以安被魏九死死的扣住自己的咽喉,不断的往身后的树林走去。 “退后!都给我退后!不然我马上就掐死她!” 此时的腰上的剧痛告诉魏九,她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她必须马上离开。 此时靠江淮的话根本就不行了,凭借着他们两个人的武功压根就走不出去了。 或许他们不会对自己下死手,到时候拿自己来威胁三皇子,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方式。 但是现在的自己并不知道,自己的究竟有没有价值,值得自己的丈夫将自己赎回去。 三皇子对权利的渴望,这一路走来,自己那是看的清清楚楚。 或许在这个范围之内,自己依旧是他深爱的妻子,但是是不是出去了这个圈子,自己就是那个可有可无的人,谁也说不定。 江淮看着以安被魏九公主拉到了怀中,拿来做了威胁的筹码。 他的面上那是丝毫没有任何的表情的变化,此时的他依旧是默默的朝着魏九公主靠近。 但是就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手,莫名的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咽喉处那火辣辣的的疼痛一点点的折磨着以安的神经,但是此时的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处境而变得大大失去自己的该有的分寸。 以安如今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朝着江淮的地方看了一眼。 那个男人只是默默的看着对面的章瑛与太子,可能在他的眼中,魏九公主永远不是他的敌对面。 似乎是感受到了来自自己身后的灼热的目光,江淮将头转了过来。 但是此时的以安已经将自己的视线转到了别处,莫名的一种失望,默然的出现在了自己的心中。 不知道说什么,一边的章瑛则是狠狠地看着那个不争气的江淮。 说他没有担当是真的,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有媳妇也是一个摆设。 “你放了她,这件事情跟她没有关系”,一句话生硬又陌生。 以安不知道听到了这句话该说什么,默默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心,在这一刻,那是真的死了。 没关系,呵,真的是好一个没有关系。 “没关系?你可是想错了,本宫看来,西南王那是一定是不会允许这个小美人受点伤吧。” 说完还煞有其事的拿着自己的小指甲,在以安的白嫩的小下巴处捏了捏,以安的肌肤十分的嫩,就是这么两下,此时的以安的小下巴就应经开始泛红了。 倒是这个肌肤就让魏九十分的羡慕,虽然这个女人的身份没有自己高贵,但是这身的好皮肉真是十分的好。 “瞧瞧这个模样,想必是十分的得西南王的喜爱吧,平日里那也是应该没少放在身边好好的宠爱?” 此时的魏九那简直是丝毫的不知廉耻,此时的真的是为了刺激到章瑛那是真的无所不用其极了。 “咯咯咯”,手紧紧的握成了拳状,上面的青筋那是一览无遗。 此时的指骨的位置,也是开始渐渐的泛白了。 章瑛那是怒极反笑了,这个女人真是有意思,真是十分脏水都敢往自己的身上泼。 “怎么,西南王的眼神不太对呀,难道是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放在了身边,西南王还没品尝过?那可真的太……” “够了!闭嘴吧!” 此时的江淮那是再也忍受不住了,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以安那是陪伴着自己一路长大的姑娘,自己不能让别人这么侮辱她。 其实真正的原因,早就浮出了水面,只是他并不想要承认罢了。 这一声倒是震了一边的魏九一下,魏九一瞬间的走神。 此时的以安那是抓住时间,一口朝着魏九公主的手上咬了下去。 “啊!”,剧痛从自己的手上出来,此时的魏九那是想都没有想,直接身体的反应直接快过了大脑,一巴掌直接甩了过去。 以安挨了一巴掌,但是人倒是从魏九的手中跑了出来。 当魏九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手里的人跑了的时候,还没等到自己甩鞭子,章瑛的匕首就从远处飞了过来。 此时为了自己的安慰,魏九那是别无选择的将自己的鞭子朝着匕首甩了过去。 “啪”,匕首掉落在了地上,魏九也是跑到了章瑛的身后了。 看到如今的情景,那是对他们十分的不利了,于是此时的江淮那也是顾不上去计较乱七八杂的东西了。 江淮朝着地上狠狠的甩过去一袋子的草药,里面的石块加上与地上的石块相碰撞,将整个药包直接给挤破了,药粉瞬间在空气中弥漫了起来。 趁着所有人都着急的捂住口鼻的时候,江淮拉上发呆的魏九那是朝着树林的深处跑去。 “追!”,此时的太子那也是没有什么好脸色,自己的三弟真的娶了一个好媳妇。 刚才的污言秽语,自己那是听了一个真切,魏国的公主,原来教养也是不过如此。 两个人如同穷途末路的流浪之人,那真的是一路的跌跌撞撞。 江淮的伤口之处那就是根本就没有好过,刚刚好不容易血不流了,如今经历了现在的一阵的肆虐的疯跑,伤口又是一次的挣开了。 如今的江淮也是如同在脚上灌了铅一般那是压根就抬不起脚来了。 一边的魏九又是能够好到那里去呢,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江淮的衣服,另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腰上,两个人漫无目的的跑着。 腿被无数的灌木丛给划出了一道一道的血痕,脸上也是被过往的树枝,划伤了道道的伤疤。 此时的两个人那是几乎没有点好地方了,魏九的发髻此时也是凌乱不堪了,头上的发簪那是只剩下了一根堪堪的维持在自己的头上,青丝那也是糊在了自己的脸上。 黝黑的树林的深处终于是看到了一丝的光明,两个人更像是疯了一样朝着哪里跑去。 树木在一棵棵从自己的身边经过,自己的希望就在眼前了。 突然眼前的境界开阔了,入目就是宽阔的一片的土砾之地,另一边就是一个巨大的裂缝,那里的路已经被断开了,那里就是悬崖! 两个人被眼前的一幕给惊着了,刚想要掉头,但是后面不远处传来了太子的马的嘶鸣声! 第290章 绝人之路 魏九松开了自己的手中的江淮,一个人走到了崖边,当真正的深不见底额悬崖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没有一个人是不害怕的。 自己的脚刚才踩过的悬崖边上的小石子一个个的掉落在崖地,甚至是连他们的坠落的声音都听不到。 毫无疑问,掉下去毫无生还的几率。 此时的魏九那是完全的已经杀红了眼睛,这是要逼死她是吗! “怎么样,三皇子妃还走吗。” 章瑛那是十分嚣张的朝着魏九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无形的示意她,有本事你跳下去呀! 魏九自然是能够看明白章瑛眼中的挑衅,但是此时的自己那是完全已经失去了主动权,如同别人案板上面的逆来顺受的鱼。 就该这样认命吗?不!绝对不可能,既然没有了最后的离开的机会,那就试试能不能带一个垫背的吧。 说完魏九一个转身又一次将自己的鞭子抽了出来,一点点的闪电般的鞭子狠狠地抽在空气中,发出了啪啪的作响的声音。 目标就是一个废了太子!这是自己的丈夫最后的阻碍,到时候只要是太子废了即使是陛下再怎么宠他,依旧是不会让一个面部有损的人来继承大统的。 但时候留给他们的只有一条路,就是大昭胡家的江山易主! 既然我们达不到,你们也别想要! 一边的江淮看着又进去厮杀的魏九公主,看看自己已经拿剑的手都在颤抖的自己,不禁笑了。 看来今天终究是要命丧于此了,终究是命呀! 满是鲜血的双手依旧是握紧了拿把自己成年的时候,以安的父亲送给自己的剑,朝着与魏九厮杀的太子冲了过去。 此时的大昭的兵马已经赶来了,太子的安危那是即使是人手在不够用,依旧是需要有一队的护卫陪伴在太子的身边。 此时的章瑛看到了自己的身后的军队的时候,心中就有了打算。 “列队!”,章瑛的一声令下,无数的战士同时下马,此时的铠甲相撞的声音,竟然出奇的好听。 “弓箭手准备!”,无数的白色的箭羽从箭筒中拿了出来,摆好了射击的架势。 此时的铁制的箭头泛着点点的寒光,以安的心在一点点的往下沉下去。 “吁”,此时的章瑛将自己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口中,口哨那是他们三个人小时候一起做坏事撤退的暗号。 当时要不是多亏了这个暗号,他们三个人还不知道得挨多少的打呢。 这个东西深入自己的骨髓,变成了自己的血肉。 听到这个声音太子知道,自己该撤退了。 但是此时的江淮简直像是疯了一样,这种打法完全就是早已经不顾及自己的性命了。 “叮”,一只长箭射到了江淮的剑上,江淮的整个手臂直接震麻了,手中的剑再也是拿不住了,剑,掉落在了地上。 太子则是趁着这个间隙回到了章瑛的身边,满脸那是铁青,明显是气的不轻。 其实也是怪不得太子生气,这两个人这是明显朝着软柿子下手,谁让太子那是从小他们三个中武艺最差的呢。 章瑛小时候在母妃还在世的时候,那是为了出人头地,后来母妃不在了那是为了复仇,那是一直在勤奋的练武。 而章瑛那是天生的天分就是十分不错,后来又是因为整日里带着宁嘉四处乱跑,见识了不少的野路子那也是武功十分不错。 只有太子那是自小被明昭帝死死的压榨,整日里那是研究古今的大作。 其实对于他们这种当权者武艺那是必要的,但是并不是要求到什么地步,这才是养成了太子这个武功的半吊子,也就是江淮受伤了。 不然一个魏九加上一个江淮,那也是够太子喝上一壶的。 “放箭”,太子的手一挥,上百只的箭朝着两个人射了过去。 此时的两人那是一步步的后退,一边的箭就插着自己的脚边上,要你你怕不怕。 但是此时的地方那是空无一物,甚至是一个掩体都没有,两个人一个拿着剑,一个人拿着鞭子,倒是为他们自己击落了无数的箭,但是是人总是有精疲力竭的时候。 此时的魏九的手简直是酸的不像是自己的了,鞭子压根就要甩不起来。 此时就靠一个受伤的江淮又能够撑多久。 “啊”,魏九的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插了一支箭,血色瞬间就沾满了她的衣服。 太子挥了挥手,示意停一下。 果然身后没有了箭雨继续射出去。 太子骑在马上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倒是好心的开口说道:“还要继续做这种没有意义的抵抗吗,现在过来我饶你不死。” 前面的是对两个人说的,后面是对江淮说的。 这一次江淮没有说话,他看向了一边的以安,但是以安却再也不是当时为了他打算的模样,也没有了当初心急的样子。 心中的烦躁在一点点的扩大,为什么说不在乎就真的不在乎了! 一边的魏九倒是眼珠子轻轻的转动,然后笑了。 “太子倒是好心肠,我们自然是想要活下去了”,笑意那是十分的献媚。 真的是不知道一国的公主,为什么是如此的模样。 “啪”,将自己的手中的鞭子扔到了地上,表示了自己的诚意。 太子轻轻扬起下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一点点的靠近,到一个骑马的侍卫的身边。 说时迟那是快,甚至是来不及等到章瑛说一句小心。 只见此女子,从自己的靴子中抽出来一把匕首死死的插进了男子的大腿中,瞬间男子因为剧痛直接喊了出来。 下一秒,女子直接翻身上马,将男子一脚踹了下去。 拉起缰绳就准备策马离开。 可是人总是喜欢天真,这么多的壮汉能够让她一个姑娘离开? 她的马头还没有调整明白,章瑛随手拿的石子已经打到了马的身上。 马,惊了,前面的两个蹄子那是直接的站了起来。 魏九那是差点被掀翻在地上,它想跑,但是似乎四周都是人。 此时的马已经像极了癫狂一般朝着悬崖边的位置冲了过去! 第291章 身死 此时仅仅靠着抓住马的缰绳那是丝毫不够看的了,此时的魏九那是连马的脖子上的毛都抓住了,才堪堪的稳住了自己的身躯。 下一秒悬崖就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她想要滚下来,但是她不敢,煞有闪失,那就是葬身在马蹄下面了。 “救我!”,此时的救命稻草再也是无能为力了。 江淮那是眼睁睁的看着魏九连人带着马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他飞身扑了过去,但是终究是晚了一步,扑了个寂寞,那是什么都没有抓到。 像是话本子中还能抓到什么遗物来一个什么的,整一个什么怀念一生的念想,来个悔恨一生多好。 但是谁让魏九那是直接骑在马上坠落的,那是丝毫没有挣扎的机会,甚至是连句遗言那都是说不出口,整个人就消失在了眼前。 又是一个绝代风华的美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世间。 此事的江淮只是静静的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深渊,此时的他的脑海中那是完全的放空了,那是丝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或者是以后的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三皇子在回来之后就交给了自己这么一个重要的任务,自己还给整砸了,如今三皇子妃身死异处,真的自己已经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感想了。 就在这个时候,此时江淮所趴地地方突然开始松动了,这里的悬崖边已经不安全了,刚才应该是剧烈的打斗,加上了此时的魏九连人带马坠落,自然是松动了。 以安此时再也是忍不住朝着这边走来了。 看着自己的眼前的姑娘朝着自己走来,白衣飘飘加上那纯白的脖颈上滴落的点点红梅,在江淮眼中美到了极致。 看到此时的江淮依旧是在出神,看了看自己的衣衫,以安的眼底划过了一丝的讽刺。 是不是又在想她了,透过自己去看另一看女人,这真的是江淮最乐意做的事情了。 其实以安又何尝不知道自己一直就是一个替身呢。 此时的崩塌已经十分严重了,此时的以安,那个父母从小娇养在手心的丫头,踏着崩塌的尘埃,跑到了江淮的身边。 “你怎么过来了,快点回去。” 此时的江淮醒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以安笑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对着江淮笑了,似乎从山谷的埋伏开始似乎两个人的关系就再也回不去了。 江淮站起身来,想要拉着以安马上离开。 但是就在刚刚动了脚步的时候,身后的人又不动了。 无奈,此时的江淮只能够回头看看此时的自己的身边的姑娘,又怎么样了。 但是迎接他的是一双手,一双手无情的将他推开了。 他想要在上去拉她,底塌了。 这是她算好的,她不想要继续这么累的活着了。 “江淮,我希望下辈子,咱们不要再认识了,如今你可以去找你的凤仙姑娘了,我以安在这里祝你们白头到老。” 下一刻,那个洛凌韵俏的姑娘的笑,再也看不到了。 乐以忘忧,一世长安。 自己终究是没有对的起自己的父母起的名字,阿娘,娇娇真的好累呀。 这辈子娇娇不想要继续熬下去了,让娇娇偷个懒,下辈子娇娇再给您做女儿好吗。 阿娘…… “以安!以安!”,那一个双唇惨白的模样,即使是在呼唤出几万声依旧是换不回那个青春洋溢的女子的笑意了。 “这虚情假意的眼泪,江县令倒是玩的好。” 看着此时的江淮的眼泪,章瑛此时无数的讽刺的话语,此时已经到了嘴皮子上,但是想了想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就算是自己送给那个跌落山崖的姑娘最后的一个情分吧。 然后章瑛没有与江淮继续计较,他与太子两个人直接骑马离开了。 其实章瑛有件事情一直没有说,当他们来到这个悬崖边的时候,他总是能够感受到似有似无的一股目光在注视,说不上来很强烈,但是自己刚刚还能够隐隐约约的感受到。 但是在以安动了的时候,那股力量莫名的增强了,说明那个人的情绪动了。 但最后以安消失了的时候,那个目光也随之跟着消失了。 要说是巧合章瑛不信,天底下那有这么多的巧合,又有多少的巧合,是人为的设计打上了巧合的名字。 此人能够在自己的身边依旧是可以做到收放目光的自如,章瑛可不认为那是一个巧合。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或许又是另一个缘分的开始不是吗? 自己不是圣人,没有必要去管这么多人的生死,自家的丫头还在那里等着自己呢。 想到这里章瑛不由在骑马的时候又加了三分的力量。 突然很想自己的小门牙了,那丫头最喜欢热闹了,不知道自己不在她身边,她有没有惹出什么乱子来。 此时的等到章瑛与太子赶来的时候,其实现场已经厮杀的十分混乱了。 章瑛与太子跟帝后见礼之后,章瑛那就是十分自觉的走到了小九的身边。 此时的厮杀已经死了一地的尸骸了,此时的裴允依旧是三皇子在那里动手,但是此时的宁嘉却不知所踪。 裴允在打斗的时候一直用自己的余光看着那个丫头,那丫头实在是太不容易令人放心。 你说她要是不会武功的最好,武功厉害也好说,偏偏宁嘉是那种就是学了点皮毛,就感觉自己超级厉害的。 这才是最让裴允担心的事情。 那丫头在小时候自己就让她跟自己练武,学习蹲马步,结果小雅这丫头那是标准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那是在练武场上隔天差五的见不到人,后来自己也就是习惯了,想着自己早晚是陪在她身边的,不会让她遇到危险的。 谁能想到在战场上这个丫头也是这么大胆,看看自己回去打不打她的屁股,实在是不长记性。 因为乱跑那是挨了无数的揍,依旧是这么不知好歹。 但是想到了此时的小雅身边的卫五与金子,倒是一般人也是进不了宁嘉的身,自己则又开始专心的对付起三皇子来。 其实这一次裴允那是真的误会宁嘉了,如今的宁嘉那可是在研究大事的人。 第292章 丽妃现身 其实从开始的时候宁嘉就发现了这个人不对劲,所有人那是都在那里拿着武器在那里厮杀。 他就是像极了在里面摸鱼的,一招一式那都是像极了花架子,那是丝毫没有几分的伤害。 而且他这个半吊子身边竟然出现了另一个丝毫不着调的人,身边的另一个也是不怎么会武功的,两个人在众人的保护之下只能是勉强的毫发无伤。 渐渐的两个人那是在混乱之中,竟然逐渐的朝着他们这边靠近。 因为两个人的衣服并不是显眼的衣服,在混乱之中竟然真的出现在在了此时的宁嘉这边。 而两个人的目标那是十分的明显,他们的目标就是战车之上的帝后等人! 等到宁嘉跟随着此人的步伐,并且发现了此人的意图的时候,此时的为首的黑衣人已经靠近了战车的尾部。 或者说是已经有一只脚踏上了战车! 此时的时机已经不再允许任何的耽误,宁嘉即使是自己已经像极了发疯一样的怒吼。 “救驾!有刺客!快救驾!”,此时的宁嘉的那一双美眸那是已经睁到了极致。 目眦尽裂,不过如此,。 一边的帝后则是茫然的回过了头来。 下一秒,黑衣人极其狼狈的摔了下去,此时的手中的匕首也是直接摔落在了地上。 一边的德妃则是十分淡定的将自己的脚收了回去,甚至是没有忘记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真的是差点瞎了本宫的一双红云鎏金鸳鸯鞋”,这口气就是真的差点将人气死了。 一边的宁嘉的眼珠子那简直就是差点掉了,德妃娘娘真的是后宫的第一奇人。 一边的另一个黑衣人连忙将自己的主子给扶了起来。 地上的黑衣人那是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将自己的头上的黑色的披风的帽子给掀了起来。 眼中的怒火那是明明白白的,即使是自己这个时候再不承认,马上就要被别人拆穿,还不够丢人的呢。 “德妃!你真的好样的!”,后面的磨牙的声音那是听得清清楚楚。 丽妃如今那是真的恨德妃恨到了骨子里面,真的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筹谋了这么多年,竟然栽在了一个后宫的女人的身上。 “本宫是什么样的,那就不用丽妃你来夸奖了,要知道如今的你那是一个简单的逃犯的身份,可别随意的拉扯本宫,本宫可是嫌脏的。” 说完还煞有其事的拿着自己的手绢擦了擦自己的鞋,然后当着丽妃的面那是直接将手帕扔到了地上。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谁人不知道你的儿子那是对着太子无所不用其极,你更是与皇后娘娘生了间隙,到时候,如今的事情已结束,你倒是该想一想你与自己的儿子的好去处了。” 德妃听了之后,只是又从自己的身边的人的手中拿过了一条素白的帕子,在自己的唇彩上擦了擦,然后一双丹凤眼的眼尾轻轻的一挑。 风情真的是全部包含在了眼中。 “你操心的还真的是不少呢,快点闭上你这个满嘴异味的小嘴吧。” 说完之后,将自己的擦了自己的嘴的帕子慢慢的弯下腰扔到了丽妃的面前。 拿着自己的血红的指尖指着那个如火一般的痕迹,“不知道丽妃懂不懂,这可是您自己做的好事呢。” 说完德妃笑了,如此鲜活明亮的女子在自己的面前,仿佛天地都失色了一般。 看到白色如雪的洁白的帕子出现在上面一抹鲜艳的赤红,眼神会不自觉的被它吸引。 不洁!她知道!她竟然知道!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啊!不可能!这件事情明明是没有人知道的!你骗人!” 岂料此时的德妃又笑了,“就是骗你的怎么样,之前是不确定现在是能够确定了。” “你诈我!”此时的丽妃那是已经完全的接受不了自己的心中最隐秘的事情暴露出来,此时的丽妃那是直接拿起了地上的匕首又想要冲过去。 但是身边的人死死的挽住了她的腰,不让她前行,其实自家的娘娘那是如今被眼前的仇恨迷了眼睛。 如今她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要是在继续纠缠下去对她们那是没有半点好处了。 “是又怎么样?你能拿本宫如何呢”,一边的兰花指翘了起来,满脸笑意的看着丽妃。 此时的德妃身边的人那是直接想要将自己的头藏到地里面了,自家的娘娘的这张嘴呀,实在是太得罪人了。 要是有一天她们主仆二人要是某一天突然被人谋杀了,不用怀疑那一定是被自家的娘娘的这张嘴得罪的。 一边的皇后面上到是依旧那一张波澜不惊的脸,但是心中也是十分的无奈的,德妃的嚣张那是真的是十年如一日的依旧。 一边的明昭帝此时那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说的话那就是当着这种当着这些小辈的面前,直接下了德妃的面子。 要是不管的话,倒是显得自己是不是太放任德妃的嚣张了。 算了算了,这么多年了,忍忍就过去了,毕竟大皇子也是这么大了,自己下了德妃的面子那就是直接打了大皇子的面子,就算是自己给大皇子一个恩典吧。 说完此时的明昭帝那是直接将自己的视线转到了一边的裴允与三皇子打斗的身影上。 嗯,不错,裴允这个小子的武功不错,看看这一剑那是多么的恰到好处…… 一边的宁嘉也是十分的放心了,就冲德妃娘娘这个劲,估计丽妃那是即使是不被抓住,那也是得被德妃直接气死。 但是他们说的当年的事情,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此时又是涉及到了皇宫的辛密之事,宁嘉那是想要一个板凳加上一把小瓜子,好好的看个戏。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给皇后下的毒,你以为回宫之后皇后能够放过你?” 此时的两个人那是直接开始了互相揭底的环节。 “下毒?”,德妃摸了摸自己坚硬的护甲的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下毒的人不是你吗?这种事情与本宫有什么关系?” 第293章 丽妃现身 “胡说!明明是你下的毒!”,此时的丽妃那是看着那是油盐不进的样子简直是想要吃人的心都有了。 “毒是我下的,但是毒药是你给的呀,而且呀~”,尾音一点点的拉长,简直是这个尾音跑到了人家的心中去了。 “谁跟你说我给咱们皇后娘娘下毒了?”,此时的德妃那是真的看不上丽妃了,真的是如此明显的事情还没有看清。 要是之前的一切都是真的,自己还能够真的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那是真的没心没肺了。 “你!明明之前的皇后确实是有中毒之昭!不对!这是你们设的一个局!你们骗我!”,此时的丽妃眼珠里面那是写满了血色,此时的眼睛那是几乎要瞪死眼前的德妃了! “才看明白吗?知道为什么德淑良贤四妃你是这么多年都没占上一个吗,只是得了一个说得好听的丽妃吗?” 站在战车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丽妃,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你的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就是你的一副皮囊罢了。” “哈哈哈哈哈”,德妃说完之后,直接大笑转身走到了一边。 真的是憋了这么多天了,好不容易出口气,她得好好的气一气这个罪魁祸首。 其实丽妃那里是德妃说的这么蠢,只是德妃的激将法罢了,要是丽妃真的没有本事,他们早就将她找出来了,又何必设下一个漫天的大局的呢。 一边的小宫女那是直接默默的蹭到了皇后的身边,然后将自己的耳朵直接堵上。 她不听,她不听,只要自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灾难就降临不到自己的头上。 我的妈呀,她的德妃娘娘真的是奔波在作死的第一线,还敢往人家的身边凑!那是真的是担心自己死的慢不成? 我的娘娘呀,您倒是看看人家的手中的那白花花的大匕首在说话呀! 人家要是直接来一个鱼死网破,看看您到底如何收场! 可是这些话那是只能够在自己的心中默默的说一说了,她不敢说呀,不然德妃娘娘又得给自己上什么大型的“洗脑”课了! 人家都说什么德妃娘娘高冷,什么后宫的高岭一枝花啊。 错!真的是大错特错! 要知道到自己在宫里那是隔三差五就要被德妃娘娘拎到身边好好的教育一顿。 德妃娘娘那是整日里嫌弃自己太怂了,要知道自己作为后宫中德妃娘娘手底下的第一狗腿子,还嫌自己太怂! 要知道如今刚刚入宫的小姑娘看到了自己那都是吓得发抖,自己要是继续去刚一点,那估计自己也就是与德妃娘娘的猖狂差不到多少了。 但是!德妃娘娘有自己的娘家在后面撑腰呀!一个国家在自己的身后为自己撑腰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反正她是没有,她从来没有感受过。 再说了人家还争气,生养了一个如此彬彬有礼、风光霁月的大皇子。 这个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上的吗? 自己一没有一个强大的母族,二没有一个如此强势身份的儿子。 自己要是真的这么猖狂下去,可能过不了几天,自己就要跑去奈何桥边喝茶去了。 看着自己身边千奇百怪的小丫头,皇后倒是有些忍俊不禁了。 德妃会挑人,这个丫头不错。 一边的宁嘉看着没有什么大事了,也就带着自己身边的金子与卫五走到了一边静静的看着两边的戏。 一边是自己的准驸马大战三皇子,一边是德妃娘娘舌战丽妃。 今天那真是有意思极了。 要是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成了自己的小公主眼中的大戏,估计裴允下来得先给宁嘉的小屁股蹲来上几巴掌作为奖励。 谁能够想得到自己之前与风筱他们几个去了一趟的柳月居之后,后来又被裴允翻了后账,那天自己就像是自己小时候,背着裴允偷着吃别人给的糖的时候一样。 裴允那是丝毫不留情的将自己二话不说的按在了自己的腿上,大巴掌随着就落在了宁嘉的小屁股上面。 那时候的宁嘉那简直是羞红了小脸,自己都多大了还被打屁股! 这种事情要是被传出去,到时候自己这个大昭的长公主的面子该往那里放呀! 真的是过分! 到后来这种精神加上肉体上的折磨,宁嘉那是在也承受不住了。 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宁嘉只能够十分屈辱的同意了丧权辱国的协议。 宁嘉顶着一个大红脸趴到了裴允的脸的另一个,一声糯唧唧的夫君,那天晚上那是直接没有将裴允给点着了。 裴允如愿的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换来的是大半夜的去洗了个凉水澡,然后睁着眼看着自己的怀中的姑娘,一夜未眠。 第二天顶着一个大黑眼圈去了早朝,甚至是还被太子给嘲讽大晚上的做贼去了。 那时候的裴允恶狠狠的说了一句你不懂,然后一甩袖子人离开了。 太子当然不会懂了,他一个有媳妇的怎么会明白自己的痛! 是他这个有名无实的驸马,配不上他这个已经有孩子的太子了。 想到了之前的卑微的自己,宁嘉那是十分小心的与另外的两个人直接绕到了皇后的战车的另一面藏着看戏。 突然自己的手中被放了什么东西,宁嘉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块桂花酥! 要知道这种看热闹的时候怎么可以少的了吃的。 金子那是属实是太棒了! 此时的宁嘉那是在心中暗暗的决定,自己回去之后一定要给这个丫头涨月银! 给!给大份的! 回去得让彩珠那个丫头跟人家好好学学,真的是跟自己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向人家这样看眼色。 宁嘉那也是丝毫没有吝啬,直接将自己的手中的桂花酥分成了两份,递给了金子一份。 两个人那是畏畏缩缩的蹲在了战车后面,一边吃着桂花酥,一边死死的盯着前面的战况。 那真的是什么都没有漏下过,一边的卫五那简直是无奈了,为什么三个人在这里你们两个要孤立我! 为什么我没有桂花酥! 可怜的卫五小同学哭晕在一边的战场上…… 第294章 真相 一边的宁嘉越看自己手中的桂花酥越不对劲,怎么感觉自己之前吃的不是这个样子的呢。 终于宁嘉还是忍不住了,将自己的疑惑抛了出来。 “金子,你有没有感受到这个桂花酥有些不对劲?” 试探性的开口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不对劲那是自然的,公主你没看到这个花瓣都歪到一边了吗。” 说完,金子还煞有其事的给宁嘉指了指。 宁嘉看了看,确实是这样的。 金子似乎看着宁嘉这个纠结的表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一边的卫五正在那边玩着底上的小石子,看着这个丫头如今的表情那是瞬间就明白了,这个丫头看来是又做什么坏事了。 这丫头每次都是这样,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之后,自己不会说什么,先是用自己那湿漉漉的小眼睛看着你,不一会儿看着你心软了,然后就开始认错。 每次自己那都是被掌控的死死的,没办法,谁让自己就吃她这一套呢。 金子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很是认命的开口道:“这是您上次掉落在马车上的那一块,当时我就嫌它碍事就用帕子将它包在了自己的口袋里面。” 宁嘉那是不敢相信了,这这这,她堂堂一个长公主已经沦落到吃自己掉落在马车上的糕点了吗。 看着宁嘉犹豫又愤懑的表情,金子抖了抖,然后试探性的开口道:“要不长公主将它给奴婢处理?” 说完之后就开始眼巴巴的看着宁嘉手中的那半块桂花酥。 此时的金子那是满脸对这半块糕点的渴望。 反正在金子看来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之前在训练或者是执行任务的时候,没有饭吃那不是常有的事情吗。 要知道,那时候的他们,生吃些肉什么的还算是好的。 要知道在一个真正荒凉的地方,那都是吃草根,甚至是自己同伴的尸体度日的。 所以在金子的眼中那些沾了灰尘的东西,那简直就是不算个事儿。 此时宁嘉看着金子嘴角上还沾着糕点的渣子,加上她那双渴望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 于是宁嘉那是毫不犹豫的做出了决定。 还是吃了吧! 毕竟是一上午都在赶路加上心惊胆战的各种担心,她早就饿了。 想吃?就不给你吃! 让你给我脏了的糕点吃,哼! 一边的卫五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也是十分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只是的,长公主加上金子,那真是绝配,四两八斤,一分不差。 看到此时的自己的小丫头跟个小兔子一样藏在角落中静静的吃着糕点看戏,那水灵灵的大眼中还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裴允此时的心中那是十分无奈的,这个丫头真的是什么时候都长不大。 罢了,不是还有自己吗,她长不大就算了。 长大的代价太大了,自己也不希望她付出那份代价,换来那份不在天真的睿智。 不过身为她的驸马的自己正在这里厮杀,她不应该是目不转睛的担心吗? 谁能给自己解释一下自己公主眼中的兴奋是怎么来的吗? 这臭丫头真是又欠揍了! 一边的丽妃简直都要疯了,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的心血就被自己的敌人如此的看不起,自己如何能够心平气和的接受! 当年要不是如今的陛下靠着当年的长风长公主的身后的军权救驾,如今皇位上坐着的应该是自己的安王殿下,如今的自己又怎么会止步妃位,多年停滞不前呢。 如今的自己应该是登临后位,凤袍加身了! “你要想清楚,你给本宫的毒药药性这么强,如果皇后娘娘真的吃了的话,本宫还能够在这里气定神闲的跟你说话吗。” 真的是不想想,自己一个他国的公主做了妃子给当朝的皇后下药,自己这不光是自己不想要活了,而且是极有可能引起了两国之间的祸事,自己是有多么傻呢。 “你别高兴的太早,你没有发现你的好儿子在哪里吗,要知道魏国的大军可是在边界之处蠢蠢欲动呢,过一会儿魏国的军队来了,真的是不知道德妃娘娘你还能不能笑出来呢。” “魏国?真是不知道丽妃你是哪里出的自信,你不应该想想不光是魏国的大军不在这里,我的皇儿也是没在这里吗,你担心的不应该是你的魏国的大军吗。” 德妃倒是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大皇子真的是最近在战场是出入的多了自己这个为娘的倒是真的相信了自己的皇儿的本事,不过是区区的倭寇弹丸之地的人。 竟然敢要挑衅他们大昭的泱泱大国的尊严,简直是有些不知死活了。 “既然丽妃娘娘有这么多的闲情雅致,不妨咱们当着陛下与皇后娘娘的面,将咱们丽妃娘娘这些年做的好事好好顺一遍?” 德妃简直是在火上浇油,哪里是丽妃不能碰的逆鳞,她就跑去碰哪里。 流云髻,配上大红唇,一双丹凤眼中风情千百转。 美,是真的,嚣张也是真的。 “你说咱们是从哪里开始呢,是从咱们的安王还是咱们丽妃娘娘那长手伸到朝堂之上的事情呢。” 眼睛中有流光,此时的美眸之中尽是挑衅。 此时的小宫女那是一脸的痛苦,来了来了,最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 德妃娘娘这是打算跟丽妃来个你死我活了,这么多年的后宫的辛密之事都要即将挖出来了。 太可怕了,他们神仙打架,自己这个小凡人在一边受罪呀。 要是丽妃娘娘真的说不住了,一刀刺过来,自己上挡呢,还是挡呢。 实在是命太苦了,实在是没有丝毫的选择的权利。 娘娘呀,奴婢撑不住了,您以后消停一点吧!求求了! 一边的明昭帝听到了安王倒是也回过头来了。 前几日听探子来报,说是在丽妃的老家中终于查出来了,丽妃似乎是与安王的旧部一直在暗中的联系。 虽然如今的这件事情不是什么秘密,但是明昭帝还是想知道曾经睡在自己的枕边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安王,真是不错,自己的好皇兄,即使是去世了这么多年,依旧是有人继续效忠于他呢。 第295章 真相(二) 不过既然这么效忠于自己的皇兄的话,既然皇兄已经不在了,那么她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要知道但凡是一个有心的皇帝那都是受不了自己的妃子心中有其他人,还是自己的皇兄,还是与自己争夺过皇位的皇兄,这个放在谁身上,谁能顶得住呀。 要知道在君王的心中,我不爱你可以,你不爱我,这个我可以忍,大不了忍不了把你放到冷宫里去呗。 但是你的心中要是刚有其他人,那抱歉了,下地狱去吧! 看着一边明昭帝眼底的神色不是十分淡定了,德妃知道到了时机了,其实皇上这个人那是十分的念旧的。 难保到日后他不会想起来这个小狐狸精到时候牵连自己,毕竟今日的事情,那是完全的自己这边发出的。 但是要是让陛下再丽妃死之前就对这个人厌恶了,那可是另外一回事了,到时候即使是皇上在想不开也不会对一个自己厌恶了的人念念不忘。 自己在皇上的身边这么多年了,这点心思都没有自己那就是真的白混了。 “那不妨丽妃娘娘让咱们也听听一下昔日中的安王的英姿?”,此时的德妃拿着俏皮的口吻开口,那是明晃晃的看热闹呀。 此时的明昭帝都忍不住看了德妃一眼,自己怎么感觉自己被自己的妃子给绿了,自己的德妃那是无比的开心呢。 一边的小宫女在一边那是干着急呀,自家的娘娘真是的,要知道遭到一个即将临死的妃子的恨意还勉强能够接受,毕竟那是即将的不久于人世了。 但是那是不包括万岁爷的,看看刚才陛下看自家主子的眼光,就是自己这个没看过多久的书的人都是知道了。 就是简单的三个字,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闭上嘴!” 好吧,陛下都开口了自己就给他一个面子嘛。 男人,不都是爱面子的吗,自己那就满足他。 “丽妃,事到如今的你依旧是半分的悔过都没有,实在是太让朕失望了。” 明昭帝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的皇后对此事并不热衷,自己的德妃那又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 自己还不如自己说呢。 “陛下,要不是当年的长公主出卖自己去勾引当年的驸马,你以为如今的皇位是由你来坐吗。” 看着淡定的像是一个局外人的明昭帝,丽妃怎么能不气。 “你知道吗,其实当年的安王都已经许了臣妾一辈子的正妻之位了,可是是您亲手毁了臣妾的一切啊!” 看着此时说的理所当然的丽妃,德妃那是丝毫都忍不住了,真是不知道,人对于自己的脸皮这种东西怎么能够一点都不在乎呢! 拿着自己的手中的蒲扇,此时的越是生气煽动的越快了。 “丽妃你是真的不要脸,陛下当年纳了你,你就是靖王府的人了,你跟安王的事情,陛下还没有说你私通,没将你直接浸猪笼就算是好的了,你竟然还有脸在这里叨叨个不停!” 浸猪笼?想想就有意思。 一边的宁嘉从地下捡起来一个小木棍放在自己的手中,在地上画着圈圈。 其实当年的事情德妃并不是很清楚,当时的安王与丽妃之间的事情那是做的十分的隐秘,或者是说安王活的太短了。 两个人估计也就是好了没多久,安王就下去了。 那时候的两个人那是还没有来得及暴露,一方就死了,自然丽妃相安无事的埋藏了这么久。 “浸猪笼?哈哈哈”,此时的丽妃的眼角的泪水都流了出来。 “凭什么!”,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众人。 “你!是你!还是你!”,丽妃的手指在众人的脸前一个个划过,皇后,德妃,最后是陛下! “就凭你们吗!,你们不配!” 丽妃其实曾经刚刚加入靖王府的时候,也是充满无数的幻想着。 但是美好的幻想很快就被打破了,当时的靖王,如今的陛下,仅仅是在自己进门的时候来了几次,之后就再也是在夜间见不到的人了。 那时候的靖王府还是十分的和谐的,毕竟那时候还没有这么多的新人。 靖王大多数的时候那是在自己的书房中睡,每个月都会抽出几天去皇后的屋里坐坐,或者去当时的身为侧妃的德妃那里去坐坐。 偏偏那个时候身为侧妃的德妃有孕了,自己跑到了身为王妃的屋里面去煽风点火,明里暗里的暗示说了一大堆,但是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话那是半点没有激起点水花。 那时候的王妃那是十分淡定的告诉自己,孩子早晚都会有的,有些东西那是最不能够去触碰的。 她知道,那是王妃在警告自己。 结果那天自己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没出几天的时间就传出来了,王妃有喜了! 呵呵,王府中一共三个主子,一个王妃加上自己与德妃两个侧妃,然而人家两个人那是双双有喜了,但是偏偏自己这里那是什么动静都没有,自己怎么可能不恨! 那时候的王爷也不来自己的屋子里面,她感觉整个王府的奴才那都是开始在背后不停的议论着自己。 不会下蛋的母鸡!生不了孩子! 这些话就像是一个个的短刀,一点点的划在了自己的心口! 那时候的自己的人生低谷是在一次的宴会上碰到了安王,一切开始结束的。 那时候的自己正在亭子里面百无聊赖的喂着鱼,后面传来了一句侧妃真的是好雅兴。 在自己回头的瞬间,她感到自己的心脏似乎重新的跳动了。 从那之后,自己似乎是真正的感受到了有一个心中有自己的男人是多么的幸运。 她不必继续每天守在自己那四方的天地的院子里面,慢慢的等着那个是不是会回来的人。 那时候的自己那是每天都沉浸在爱情的喜悦中。 一个雨夜的时候,自己在寺庙中打着上香的名号在一个神圣的地方,两个人苟且的过了一夜。 那时候安王将自己抱在怀中,一遍遍的说着爱自己,一遍遍的给自己勾勒着未来的美好。 似乎,那天的梦都是甜的。 第296章 恨意漫天 没有人知道,那天雨夜回来之后,自己的开心的想要爆炸的心情。 短短几天风向就变了,那时候的京城变天了。 在右相的支持之下,安王其实在明处的势力那是比靖王明显的。 那时候大部分的人都以为是安王即将继位了,但是一切确实在最后几天发生了变化。 先是先皇病重,没有人知道先皇本来十分康健的身体为何在短短的几日之中突然衰败下来。 然后就是在长公主的帮助下,靖王那是直接操控住了朝野内外,自古那就是得兵权者得天下,安王那是丝毫没有反抗的权利,只是在先皇下葬的那一天悄无声息的没了。 没有人知道那天靖王府的侧妃,在床上默默的睁着眼睛,一夜无眠。 后来也,丽妃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没有人知道她心中的盘算。 她在等,她一直带等,等一个机会,颠覆了大昭朝,让曾经的靖王身败名裂! “你的心思太重了,你平日里难道不累吗”,此时的皇后看着丽妃眼中的那一抹执着,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触动了自己的某一个点,皇后此时的心中那是酸酸的。 其实后宫之中那是素来就是寂寞的,耐得住寂寞,你才能够活得下去。 这就是皇后这些年来的感同身受,因为她看到了太多的新人,因为耐不住性子,活活的将自己的性命埋葬在了这个深宫之中。 “是你们害死了安王!你们谁都别想活着回去!” 此时的丽妃的头发那是在风中完全的凌乱了,远远看去,像极了一个疯子。 其实她早就疯了不是吗,在安王死的那一刻她就疯了。 她没有人脉,她没有强大的背景,她没办法为他去报仇。 所以她一直在等,如今三皇子谋反,机会终于来了! “这一次看看还有没有能够为你撑腰的”,丽妃似笑非笑的看着明昭帝。 长公主早就去世了,如今的她倒是想看看,最后的赢家到底是谁! 丽妃没有孩子,她从安王死的那一刻开始就不想要有自己的孩子。 她知道自己走的是一条不归路,要是有了孩子,复仇的心,还会这么坚定吗? 她不知道的,所以她也不想要去试试。 失败的后果,她承受不起! “既然丽妃这么期待着结果,咱们倒是不妨等等看,毕竟咱们认识了怎么多年了,算是给你一个恩典,让你死的明白如何。” 毒舌的德妃那是丝毫不放过任何的机会。 他们可能还可以等,但是一边的三皇子那是等不了了。 裴允那是看准了时机,一剑朝着三皇子的肩膀挑了过去。 三皇子实在是没有想到不知道为什么,裴允明明中毒了,为什么依旧是武功仍在,而且隐隐的有内力更加深厚的情况。 在自己的一个稍有不慎之下,自己的身上的伤口那是躲开了,但是自己的头上的维帽那是直接被挑落在地上了。 三皇子感受到了自己的眼前那是一阵的光亮,似乎是少了那一层的遮羞布,三皇子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被刺瞎了。 下一秒,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头上的维帽落到了地上,那么是不是自己的样子已经被所有人看到了。 裴允的剑伴随着光亮朝着三皇子的头上劈了过来。 三皇子心中先是一惊,然后迫不得已之下,直接人滚落下了掉在了地上。 下一秒四周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面。 “这是三皇子吗,脸上怎么多了一个疤呀。” “好吓人呀,这算是恶鬼的模样了吗。” “我看他的脸有些恶心呢这是咋回事。” 无数的言论纷纷的涌入了自己的脑海中,此时的三皇子的双手只顾的上去捂自己的伤口了。 自己手中的剑掉落到了地上自己都已经顾不上了。 “滚啊!都给我滚!” 一个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突然跌落到了尘埃,这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接受的了的。 手上的青筋一根根的暴露在了自己的手上,脖子上的青筋那是自己的力量的一点点的外泄! “都给我去死!” “啊!” 三皇子直接拿起来自己的地上的剑,然后开始朝着周围的人疯狂的砍了过去。 没有人敢上去阻止他,此时的三皇子那是见人就砍丝毫没有半分的冷静。 一边的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想要去阻止自己的主子,但是即使是现在心中受到了巨大额冲击,没有理智的三皇子,他们也不是对手。 几个人想要靠力气来压制他,先将人冷静下来,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几个人刚刚踏出去了没有几步的功夫。一股强大的剑气袭来。 瞬间感受到了自己的胸口的血液迅速上涌,再也是撑不住了。 一口鲜血喷在了空中,人也是飞了出去。 裴允没有插手,他倒是想看看,三皇子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即使是已经下定决心不在管他的明昭帝,看到自己曾经好好的儿子变成了如今崩溃的模样,自己又何尝是不心疼的呢。 但是没有办法,他已经是一个成年的人了,而且身为皇家的子弟,必须为自己的走的每一步买单。 “好看吗,是不是很得意,这就是你们强加给我的!所以是你们毁了我。” 眼神中的巨大的恨意已经将自己的眼睛充斥满了,现在但凡是一个张眼的都知道,这个人的恨意,已经怕不是五马分尸的恨意了。 “本宫亲爱的太子哥哥,看到你弟弟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你是不是很得意呀,现在唯一一个能够跟你争夺的人都没有了,你是不是很得意呀。” 说话声那是一点点的减下,但是其中的恨意,那是溢出了他的每一句话。 “这是你只找的,有些事情终究是强求不得的。” 即使是三皇子说上上百遍,自己也是丝毫没有任何的愧疚之情。 有些人就是这样,在他的眼中那是所有人都是欠他们的,他们将自己摆在一个受害者的位置上。 只要是自己是受害者,自己是弱者,所有人都应该没有条件的帮助自己。 这种人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在他饥饿的时候,你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给你一口!要你的命! 第297章 大皇子驾到 就在这个发愣的时间段,不远之处一大批的军队正在朝着这边走来。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这个时候那是压根看不到到底是谁,在战场上的所有人那都是心里充满期望的。 这场战争如今已经打得精疲力竭的时候,自然是希望自己的人能够将自己替下来,真的是身心俱疲的模样了。 没有人知道三皇子的心中的想法,其实他又何尝不是纠结的呢。 如果这些人是魏国人,即使是自己的这场仗打赢了,到时候自己答应给魏国的那三座城池那是一份都不能给的。 要是直接给了魏国那边三座城池,那是都不需要继续讨论,到时候的自己即使是坐上了那个位置。 自己国家的人那是一人一口口水,那时候的自己估计也是没有什么活路了。 一边是自己在乎的这么多年的皇位,一边是勾结异族,意图谋反的事情。 两边都是不是什么好听的罪名,到时候要是真的出现了什么事情,自己那是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现实是不给你反应的机会的,那边的人马的身影那是已经完全的暴露了出来。 为首的人就是那个消失了无数天的大皇子,这一刻,丽妃摊到了地上。 看到大皇子的那一刻她明白了自己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大皇子骑在高头大马上,身上的铠甲还带着刚刚干涸的血迹,此时的他的脸上并不是这么的干净。 原本白净的小脸带上了些许的灰尘,他的身上多了一份之前没有的那种血气方刚的男子气概。 如今他一人一骑从风沙中杀了出来,这一刻要是京城中的深闺贵女在的话,估计第二天偷偷联系大皇子的人就会多出一半来了。 一边的宁嘉那是直接看着自己的大皇兄的英姿那也是大饱了下眼福。 喜欢裴允是喜欢,但是谁会嫌弃养眼的帅哥多呢。 再说了,自己的兄长自己多看两眼怎么了! 一边曾经的德妃娘娘的小宫女,从战车上看下去,只见宁嘉长公主与身边的小宫女金子,她们两个人死死的盯着大皇子的身影。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仇呢。 但是不得不说其实宁嘉长公主作死的本事其实与德妃娘娘那是不分上下的,你看看如今准驸马爷的眼神,此时那是恨不得吃人一般。 裴允自然是知道过曾经皇后的打算,就是因为知道如今才是越看小雅看大皇子才会越难受。 裴允狐疑的将自己的手悄悄的放到的自己的脸上摸了摸,难道是自己的美貌不在了?小雅不喜欢这张脸了? 还试探性的捏了捏,不对呀,手感不是一样吗。 想到了自己在做什么事情,裴允如无其事的将自己的手放了下来,耳尖的位置默默的红了。 看着那个丫头简直是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一边的糕点也是不吃了,真的是只顾着看男人了。 呲,这个丫头的眼光实在是不行,这种货色啥时候都能看到眼里去了。 越想越不对劲。裴允看着身边的三皇子直接垫脚,飞到了宁嘉那个丫头的身后。 最先有察觉的是卫五,卫五看到了自家的主子过来了,自然是准备好了看戏了。 然后是一边的金子那也是暗卫出身,即使是沉迷于大皇子的美色之中,倒是还是可以将自己拔一拔的。 然后金子的瞳孔逐渐放大,然后金子刚刚张开了嘴刚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提醒一下自家的公主。 但是自己的嘴那是刚张开,还没等自己说什么的时候,一边的卫五那是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眼神的警告那是尤为的清晰。 金子眨了眨眼,两人开始了属于他们的眼神交流。 金子:“你放开我” 卫五:“闭嘴吧,你不想活了。” 金子:“你快点,我不说话。” 卫五:“你确定?” 金子再眨两下:“确定确定。” 这边卫五刚刚松了手,那边的金子那就开始张了嘴。 吓得卫五那是一哆嗦,直接又给按了回去。 结果因为两只手一起上,不光是成功的让金子闭嘴了,而且捂住了金子的鼻子上面。 金子的面容那是瞬间的狰狞了,好疼! 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我就是感觉卫五他蓄意谋杀,金子的心里话那简直是快要撑爆了。 两个人的声音并不是一点都没有动静,此时的前面的裴允直接回过了头来,一个眼刀子飘过,两个人那是瞬间的安静了。 又是熟悉的一幕,此时的裴允那是一点点的靠近宁嘉的身边。慢慢的蹲了下来。 金子看着依旧是无动于衷的宁嘉,心想,这种事情可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了的,长公主奴婢已经帮不了你了,您自求多福吧。 看着就差擦口水的小妮子,心中的醋意那是到达了顶点。 裴允撩起了自己的袍子慢慢的蹲了下来,眼睛则是一直盯着宁嘉的侧脸看着。 就是在这样目光灼灼的紧盯的时候,宁嘉那是丝毫没有半点的感觉。 这次在宁嘉的眼中,如今自己的大皇兄经历了在战场上的这一劫之后,可能之后的京城美男的称呼得换换人了。 看到了自己的大皇兄与自己的准驸马的模样之后,其实对比一下,上次的柳月居的那个男侍其实也不是这么绝色。 哎,女人呀,果真是看见一个好看的那就是走不动路。 “是不是好看,后悔没嫁给大皇子吗。”,一个平静的声音从一边传了过来。 宁嘉那是基本上做到了快问快答,“自然是好看极了。” 突然后悔嫁给大皇子?似乎是一瞬间的不对劲。 宁嘉刚刚想回头去看看自己身边的人的模样,此时根据之前的声音那就是能够判断那个人到底是谁家的那个大醋罐子了。 但是宁嘉还是想看看裴允的脸,好根据程度做出合适的道歉的方案。 但是这一次错了,这一次宁嘉那是刚刚的回过头来,那是瞬间自己的眼前变成了黑色。 裴允用自己的双手捂住了眼前的姑娘的眼睛。 裴允凑到了宁嘉的耳边,磁性声音压得很低的说了一句。 “想好了晚上用那只手了吗……” 第298章 大皇子驾到(二) 宁嘉先是一愣,然后瞬间脸就红了,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呢!!! 宁嘉的小脸那是羞的不要不要的,但是此时的自己的头那是在人家的手中呀。 自己就是连低头的权利那都是没有的,这才是最悲伤的事情不是吗。 宁嘉简直是都要哭了,自己在裴允面前那是丝毫没有什么地位的。 自己似乎从小到大一直在跟他置气的过程中循环,但是自己总是在不经意间的思维就让他给带跑偏了。 宁嘉能够怎么办,自己选的驸马,就是个老醋坛子自己还能怎么办。 难道把他休了不成,那时候这个疯子估计能够将这个皇宫那是搅得不得安宁。 宁嘉那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允哥哥,我错了”,既然没有办法反抗不如坦坦荡荡的认错吧。 “小雅怎么会错呢,错也是我的错,咱们长公主那是从来都不犯错的。” 前面那是装的云淡风轻的模样,要不是有那个最后的一个错字没有磨牙的话,自己兴许还就是相信了呢。 听到这句话,宁嘉都想要磨牙了,这个狗男人真的是越来越难缠了。 “说吧,你想怎么样”,此时的宁嘉那是简直都要放弃抵抗了。 自己就像是那个猴子,永远逃脱不了佛祖的控制。 看着这个丫头倒是这么上道了,难道裴允会让她失望?不不不,那是不存在的。 裴允慢慢的将自己的手拿开,等到宁嘉全部适应了光线之后在将自己的手全部的拿开了。 裴允没说话,在宁嘉的面前比了个三。 “你这样就过分了!” 三次自己的手还能不能好好的拿东西还是一个问题呢。 倒是如今的裴允还真是敢这般的狮子大开口。 宁嘉那是越想越气,直接自己伸手将裴允的两个指头塞回去了两根。 “一次!” “两次。” 两个人就跟做买卖一样竟然开始讲起价来了。 宁嘉狠狠地瞪了一眼裴允,一咬牙,“成交。” 裴允抿嘴笑了笑,到时候到了自己的手中那几次的问题,还用得着商量? 这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脑袋。 宁嘉心中那是在滴血,摸了摸自己宝贝的小手,苦了你了。 这种事情简直是越想越气,气的宁嘉直接一巴掌乎在了裴允的脑袋后面,然后气鼓鼓的拿着自己的后脑勺对着他。 裴允没有在去解释什么,摸了摸宁嘉的小脑袋,看着一边挤眉弄眼的金子和卫五。 嘱咐道:“照顾好她”。 说完之后,裴允直接就离开了这里,回到了自己的马上去。 大皇子既然来了,说明那边已经解决了。 那么这一切是时候该画上一个句号了。 大皇子骑着马走到了皇帝的面前,单膝跪地,“儿臣参见父皇母后,见过太子殿下。” 口气中依旧是平日中的不卑不亢,身上的风尘倒是给他平添了几分的成熟。 一边的帝后还没有什么反应,倒是一边的德妃那是恨不得将自己的下巴扬到了天上去。 看见没有,本宫的儿子!就是这么优秀! 得意完了之后,还记得一边的丽妃还在地上瘫坐着呢。 “丽妃地上可是够凉的,别到时候。,小小的年纪落下了风寒病就不好了,你没有子嗣,到时候那是连个养老的人,都没有呢。” 说完之后那是开始捂着嘴笑,一边的帝后的脸上如果可以,倒是能够画上几道黑线了。 不知道最近德妃怎么了,之前的话,也不是这么多的呀。 但是一边的小宫女在一边拿着自己的手绢不漏痕迹的挡在自己的面前。 心中一遍遍的嘀咕着,看到了吧,看到了吧,这才是真正的德妃,终于知道了她们平日里在自己的宫中过得都是什么日子了吧。 让你们带着她演戏,如今好了吧,可是把她憋坏了,如今那是如同泄洪一般,可算是关不住了。 一边的大皇子,脸上依旧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其实自己的心中,默默的说了一句,这是谁又招惹母妃了。 一边的明昭帝回过神来,看着其实自己一直是引以为傲的大儿子,心中又何尝不是十分的骄傲呢。 只是,自己那是皇上,怎么可能跟德妃一样不知道分寸呢。 但是自己心中的小得意那是少不了的。 “起来吧,你也是辛苦了。” 看着他那个被血污与灰尘掩盖的那几乎是看不到原来的颜色的铠甲,他受了多少的苦,一眼就能够明白的。 “启禀父皇在儿臣这一路上,一共歼灭匈奴两万余人,歼灭魏军一万五千人。” “好好好”,明昭帝大笑着直接拍起了手。 他嘴边的小胡子,那都开始一翘一翘的,看着格外的喜人。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呢!你们在骗人!” 一边的丽妃那是丝毫听不得这些话的,于是丽妃直接拿起自己掉落在地上的匕首。 整个人拿着匕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了。 走到了大皇子的面前,拿起自己手中的匕首就想要刺过去。 只能说是迷了心智,那是丝毫没有自己的理智了。 这么多人的面前,自己一个瘦弱成这样的没有武功的姑娘,还企图想要杀人。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荒谬之极! 大皇子甚至是没有给她一个眼神,那是直接将自己的右手挥了过去。 匕首与手臂上的铠甲相互摩擦、撞击,手上的内力随之而去。 然后,丽妃又一次的摔倒在了地上。 “不知死活”,大皇子十分冷静的飘过了一句话。 “不会的,你们都是骗子,你们都在骗人!” 此时的丽妃的眼泪那是真的流了下来,但是鳄鱼的眼泪,又有谁能够真正的去心疼呢。 其实就是真正的眼泪又怎么样,在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感同身受,有的只是一次次的利益的撞击。 即使是丽妃在那里哭的如此的伤心,丝毫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同情,甚至是德妃直接感觉到她的鼓噪。 要是可以,她想要给丽妃整一个抹布,专门用来堵住她的嘴,省的乱出什么噪音!! 第299章 尘事 丽妃几乎要崩溃了,她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终于等到了机会,可是依旧是失败了。 她在宫里面买通了多少人才能够搭上了德妃的这条线,自己那是在德妃的耳边那是不知道磨了多久,德妃终于答应与自己合作了。 那时候她们的条件就是,丽妃帮助大皇子登基,大皇子登基之后,将一个孩子过度到安王的名下,然后将陛下的尸体交给自己处置。 丽妃自认为自己的条件那是十分的丰厚的,九五之尊的位置,又有谁是不想要的呢。 丽妃的眼中依稀能够看到那个闪烁的泪花,她用自己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德妃的眼。 嘴中哆哆嗦嗦的问了一句话,“你就从来没有想过我给你的利益吗。” 德妃笑了,原来有的人到了这个时候了,还能够蠢得问自己这种问题。 “你的条件很诱人,我很想答应但是这种事情还是在梦里想想就行了,这种事情那是丝毫不现实的。” “丽妃,你我姐妹也是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你一直都没有看清,有些人那是你一点都没有摸透。” “丽妃,本宫自认为不是十分愚蠢的人,那你为什么要拿着这么傻的问题问我吗。” “我现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从我怀孕的那一天起,其实我就明白,自己的孩子那是从来没有与大统有过关系。” “要是我当时真的跟你一样天真的意味,只要是你去争取,你去努力了,你就会赢,可能如今我的位置也是应该换一换了,但是,你要知道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努力。” “而且,有很多人甚至是不用跑,他就赢了,这既是十分真实的人生。” “你好好想想吧,本宫乏了不想跟你辩解了。” 说完,德妃直接从战车上面下来了,走到了一边停靠的一驾马车上面,那是自己来时的马车,德妃走了进去,静静的靠着马车的车壁上静静的听着砂砾呼啸而过的声音。 其实她知道等待着丽妃的结局是什么,她不想去看,她怕自己会害怕,她怕自己以后会后悔,后悔终究是在一起了快要三十年的姐妹了,自己终究是不忍心。 “大哥真是与二哥设了一个好局呀,三弟我佩服佩服”,一边的三皇子那是听的明明白白了。 其实自己从一开始就是被算计的那个,可笑的是自己一直是以为自己是那个指引者,游戏马上就要结束了,自己才发现自己其实只不过是游戏中一个小到让人能够忽略小木偶。 自己以为自己是幕后的黑手,后来的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最最痴傻的人。 “其实从来都没有什么兄弟阋墙,有的只是,给我准备的一出大戏是吗。” “真的是一场好戏,只有我一个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说着说着,眼角的泪水,划过了自己的脸上的那道深得可以看见骨头的伤疤。 悔恨吗,他不知道,他知道自己最后的机会没有了,等待他的可能是那个漫长又无尽的死亡的黑暗。 其实从来没有什么皇上对太子的不满,从来也没有什么大皇子准备夺权了。 从后宫之中的黑手一次次的下手,从宁嘉在温泉的那一次莫名的被害,后宫之中有一个不明的黑手,无论是对前朝,还是后宫那都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从丽妃不漏痕迹的接触自己,其实德妃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们两个人那是一起从潜邸里一起过来的,只有她封了一个丽妃,与四大妃嫔那是擦肩而过。 这种事情,丽妃又怎么能够服气,但是到底是她们几个压了她一头,但是丽妃也是一个能忍的,这么多年倒是一直没有被人抓住十分明显的把柄。 但是终究是心中有疙瘩,这种事情那是十分常见的,德妃也是没有当回事儿。 知道后来,随着日子的增多,此时的丽妃那也是来自己的宫里面多了一次又一次。 每每那都是提及大皇子这里好,那里好,倒是听得一边的德妃察觉到了一丝不正常。 自己那可是还没有跟她好到那种地步,到后来其实丽妃的意图那是十分的明显了。 甚至是开始了一遍遍的拿着太子与大皇子进行比较。 嘴中的话那是丝毫不带停的,那是就是一直在那里挑事,话里话外的就是大皇子又不比太子差凭什么不能是大皇子坐在那个位置上面。 丽妃在那里一直的说,但是她没有注意到,一边的德妃的眼中的神色那是叫一个百转千回了。 德妃后来答应了,她先是装作十分的心动的样子,跟着丽妃在那里义愤填膺的说着。 然后又开始装作面露难色,十分纠结的样子,倒是最后那是直接开始了跟丽妃说自己需要好好的想想,打算一下。 丽妃那是面露喜色的直接走了,在她的心中那是计谋直接成功了一半。 但是终究是美好的想象,在第二天的请安的事情,在不知不觉中其实德妃就将消息不漏痕迹的传给了皇后。 他们在一起用茶的时候,德妃特意显摆了一下说自己的宫里面有自己的母族送来的香茶,倒是引发了一伙的宫妃那是在那里极为感兴趣的询问。 到时候,德妃那是十分的恰到好处的开口,说自己那里还有许多倒是可以送给给为姐妹一下大家一起好好的品尝一番。 后来大家那是都得到了茶,只不过皇后的茶里面加了点其他的东西罢了。 在之后的请安中,两个女人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心意相通。 既然丽妃有问题不妨去挖挖,看看究竟是有什么秘密。 后来丽妃那是以为自己的洗脑那是十分的好用的,那是经常去德妃的宫里面转一转,目的是“增进一下感情”。 至于是为了什么,恐怕她自己的心里那是跟个明镜一样。 后来三皇子莫名的出现在了一个地方,那里恰恰就是在丽妃的手底下的人看到了。 两个狼狈为奸的人聚到了一起,其实丽妃那是谁都不想要帮,但是偏偏没有配得上自己野心的实力! 第300章 尘事(二) 要是可以丽妃那是想要三皇子与大皇子都死!到时候太子已经被两个人联手给弄下去了。 到时候三个儿子都殇了,那时候大昭的江山怕不是就要易主了。 到时候地下的安王,一定十分的高兴吧。 后来呀,丽妃那是开始忍不住要下手了,她先是将一种慢性毒交给了德妃说派人日积月累的掏空了皇后的身子。 后来过了几天之后,那是在也不能忍了,于是她直接给了德妃一袋子十分强烈的毒药。 她等不及了,她现在就想看到死人的模样。 后来德妃确实是听从了丽妃的要求在皇后的饭菜中下了东西,但是不是丽妃给的毒药,而是将自己吃的山药粉加入到了皇后的饭菜之中了。 倒是丽妃一直是以为一切都是在她的安排之中进行了。 如今的这一场计谋在她的眼中那是天衣无缝的,先是皇后的身子不行了,于是只能够将各种的东西交到了德妃手中。 那时候由德妃控制了大部分的事宜,这样到时候想在那里安排人那都是十分方便的。 先是由他们的边界的朋友匈奴从东南那边开始闹动乱,假装这里要出事情。 那个时候大皇子不在京中,太子又被控制了。 那时候的朝堂之上一定是十分混乱的景象,那时候的太子与大皇子的党派之争,一定会变的十分的激烈,到时候就在夹缝之中的三皇子的势力还能够留存下来。 到时候三皇子与大皇子这边究竟是那一边强,自己再去选择谁来作为自己最终的盟友。 但是实际上,又有谁是真正的在乎她呢。 其实丽妃并没有起多大的作用,或许在三皇子的眼中,丽妃唯一有作用的就是给皇后下毒了,在后宫之中得到了一时的松懈。 但是谁能够想到那个最有用的偏偏是最不成功的,人家皇后那是直接将自己的宫给封了起来,那时候的她那是整日里都在自己的小院子里面无所事事的看书、睡觉。 可能那段时间是皇后这么多年最幸福的时候,每天躺在自己的躺椅上面看着自己一院子的花,都在那里盛开着,嘴边就是常嬷嬷熬得雪梨银耳羹。 每日里没有了繁杂的宫务、没有了每天在自己的耳边唧唧喳喳地拈酸吃醋的嫔妃。 这真是的皇后最为放松的时间,皇后那是真真切切的感受轻松自由的生活。 其实这个时候皇后总是在想,陛下到底什么时候退位呀。 她突然很想去试试如今的皇太妃与皇太后的日子,在皇太后派人传来的书信中写着,皇太后如今那是真正的过上了含饴弄孙的日子。 听说若兰郡主的孩子周行,那个孩子已经长得虎头虎脑的样子了。 如今那都可以自己在床上翻身了,开始留着口水长起了小牙。 要是在之前的日子中,皇后那是绝对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收到了皇太后的家书。 那几年自己刚刚到了宫里的时候,其实自己也是吃了不少的太后的手底下的亏。 其实太后这个人人并不是很坏,他那是从未伤过人的性命,但是在之前那也是从未对自己与宁嘉、小九有过半分的好印象。 其实在很早之前德妃就派人将丽妃的底细那是摸了一个底朝天。 但是在自己所知道的内容上,陛下并没有与丽妃有什么深仇大怨的。 那为什么丽妃对陛下有如此强烈的恨意?其实丽妃掩饰的很好。 但是当有一天你真的可以熟悉人的面部表情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其实人生气的时候他的嘴角的位置会不由自主的紧绷。 她的气息那是不经意的变粗,这就是一个人是否真的生气的变化。 所以在第一次提及了陛下的时候,丽妃的脸上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欣喜与期许。 但是意料之外的是,德妃竟然能够感受到她的努力压制住自己的心。 德妃在那一日丽妃的宫中着火就知道了丽妃的死不是一般的事情。 一宫之主,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烧死了,而且等到人过去的时候,尸体已经完全辨认不出来了,这种事情一听那就是十分的不现实。 德妃那个时候多留了一个心眼,那时候的她直接联系了大皇子,既然是跑到了宫外,那也是后宫的人,难道还是真的以为自己自由了? 想的倒是很美。 果然没有几天的时间,就传来了丽妃在边界的地方现身。 又发现了曾经的三皇子手底下的兵,如今这一切摆在了眼前,一个什么样的阴谋还是不能够破解的呢。 那天之后陛下带着自己与皇后直接出宫来了,既然这一场戏已经演了这么久了,也是时候检验一下成果了。 果不其然,其实丽妃那是为了自己的曾经情郎安王殿下。 其实是换一种想法,一个后宫的妃位,在她的眼中依旧是抵不上自己的安王曾经之间的感情。 但是德妃比她冷静,后宫之中那是不需要爱情,后宫之中那是没有感情这一说的。 智者不入爱河,由爱生怖,由爱生惧。 “是我错了,是我算错了”,一边的丽妃那是将一切都想明白了。 是她将一件事情想明白了,其实最最击垮自己的阴谋的是陛下对太子的信任。 但凡如果陛下真的让太子与大皇子一较高下的时候,其实那是自己的东西,当然也是时候的拿出来炫耀一下。 因为陛下对太子的态度那是直接在她们刚刚生下来的时候,其实德妃早就知道结果,但是她不怕。 其实皇后是一个十分好的人,皇后的宽容性很大,其实很多事情,皇后都不愿意跟她们计较了。 德妃知道自己要是与皇后真的碰上了,自己这个十几年如一日的以宠妃的礼仪对待的在皇后的面前,那是丝毫没有半分的面子。 人心的复杂,其实那是你永远算不明的。 人心隔肚皮,不就是如今的说法吗。 如今三方势力的统一的施压之下,三皇子这边的人那时已经完全撑不住了。 实在是也是十分的困难的一件事情,如今的三皇子身边那是只剩下了一堆的残兵蟹将的。 【作者题外话】:快要大婚啦 第301章 尘埃落定 大昭十三年,时隔十几天终于结束了这一场最长的时间的叛乱的内斗现象。 那天三皇子被人一剑传胸,失血过多人直接没了。 其实在三皇子临死的时候,将自己被带离的那一刻起,他知道自己手中的东西那是再也是没有用了。 于是在临被拖走的时候,直接将自己的手中的暗器猛然一甩,直接过去了。 小九当时就在皇后的身边,两个人的武功那都是不是学的十分的精湛。 在暗器过来的那一刻,小九将自己的身躯抱住了皇后死死的给挡住了。 但是谁能够想到,三皇子这个时候依旧是不择手段的挣扎,这是得有多大的恨意呀。 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一把匕首,“叮”的一声打在了暗器之上。 一边的裴允“啪”的一手下去,此时的三皇子的手那是瞬间的无力的瘫软了下去。 三皇子无力的被人拖走了,最后的一眼看了看地上的自己丢出去的“暗器”。 一把通体发黑的小刀,那是周恒第一次见自己的时候送给自己的。 三皇子默默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有什么东西从他的眼角划过。 悔恨吗?不是吧。 可能是遗憾,遗憾自己的人生的短暂,遗憾自己终究是没有达到自己母妃的心愿。 遗憾那个人这么早的离去,遗憾自己与他还没有一个好好的道别。 半个月后的京城之中那是锣鼓声天,满是洋溢着热闹的气氛。 今天是新皇登基的日子,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那天之后,明昭帝生了一场大病,此时的身子骨那是大不如前了。 倒是如今的陛下也是意识到了自己或许真的已经老了。 那天之后,明昭帝回到宫中,将自己关到了乾清宫中一夜。 那天之后,直接颁布了一条圣旨。 半月之后将皇位传位于太子胡元哲,大皇子接任兵马大元帅,统筹大昭的军队,兄弟两个那是一文一武。 明昭帝相信,自己这两个孩子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那天阳光明媚,一切都写满着一切安好的景象。 明昭帝退位,太子胡元哲登基,史称景帝,太子妃风氏为皇后,皇太孙胡旭阳为太子。 一切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这天整个京城都是无比的热闹,但是这个热闹那是丝毫没有影响到西南王府。 陛下感念西南王救驾有功那是直接在京城中赐下了一座宅子,西南王府。 此时的章瑛那是在自己的王府中,急的团团转。 因为今天的登基大典,小九那是回宫去了好久了,两天了! 如今的大典结束了,小门牙那个死丫头那是丝毫没有打算回来的。 自己就远远的看到小门牙坐在轿子上与宁嘉在游街的时候,那里对着人群中指指点点。 顺着视线章瑛看了过去,那是李顺与一个青年的男子。 一眼望过去倒是还勉强能够入眼,但是仔细一眼,简直是不堪入目。 看看这个小白脸的模样,真是丝毫没有点男子的气概,实属是给男人丢人! 对了!好像这个人就是今年的科举的状元,如今好像在翰林院做事。 章瑛的眼睛眯了迷,那狭小的缝隙中透露着满满的危险。 真是好样的,刚来京城就知道把大腿,靠着出卖自己的美色来上位了是吧。 真是的,以为左驸马吃这口软饭就这么容易吗! 没看到自己到现在都没有成功吗! 章瑛要是心中的话被状元郎听见得委屈死,人家只是因为大胆,窥视了一眼天颜,为什么就被想象成这样了! 那日游街过后,整个京城寂静了没有几天,又陷入了另一阵的火热之中去了。 长公主即将大婚了,如今的礼部那是整日里忙的日夜不分了。 就是长公主一件手工缝制的衣服就得需要七天的不眠不夜来完成,实在是上面的锦绣与金银双线的困难程度,那必须是几十年的老师傅亲自动手。 但是偏偏那两个最应该忙的人倒是在一边开始了他们的偷懒。 那天的午后的阳光正好,裴允那是直接骑马带着宁嘉出去了,两个人其实很久没有这样静静的两个人为了出来游玩而游玩了。 一边的金子那是与卫五在一边不知疲惫的斗着嘴,这似乎是成了最美的背景音乐。 可不就是吗,最美好的生活就是丝毫不用为了生活而愁,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身边,每日的拌嘴就是最最简单的柴米油盐。 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就像是后来已经贵为左相,权倾朝野的时候,依旧是会为了自己的妻子想要吃上那一口热乎乎的糖炒栗子,而骑马去排了半炷香的队。 两个人躺在草地上,马儿在一边静静的吃着草,旁边的山涧中传来了,牧童放牛的声音。 时间过去了半响,宁嘉就在这个仙境中直接睡了过去。 一边的裴允则是一只手撑在自己的脑袋下面,侧着身子看着自己怀中半搂的女子。 幸好,我们没有错过彼此。 笑容中透露着满满的感动,最爱的人终于安稳的躺在了自己的身边。 快到傍晚的时候两个人也是玩够了,可是手牵手朝着拴马的地方走了过去。 今天晚上是身为新帝,此时的景帝召集的第一次的皇家内部的一个小型的宴会。 主要也是想着这么久了,是时候该聚一聚了,不然到时候跟着人家去西南的去西南。 搬到皇宫外面住长公主府的住长公主府,到时候人怕不是会这么全了。 喝到一半的时候,大家都在讨论着长公主与左相的婚宴的时候,章瑛那是一个健步走到了大殿的中央。 开始向如今的太上皇,求娶九公主,自己的女儿在那里殷勤的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一边的自己的刚刚变为太后的皇后,那也是在一边朝着自己开始使眼色。 此时的明昭帝那是丝毫没有人站在自己的身边,那是感受到了深深的背叛之意。 但是毕竟如今的这件事情也算是众望所归的事情了,自己除了答应难道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明昭帝都感觉今晚的酒格外的醉人,在众人的眼光中,赐婚的圣旨也是随之赐了下来…… 第302章 尘埃落定(结局) 那天夜晚,宴会上酒过三巡,宁嘉就悄悄的离开了宴会,走到了一边的一个小花坛旁边静静的坐下。 宁嘉看着远处发亮的月亮,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己总是不太敢相信,原来自己真的要成亲了是吗。 感觉时间过的真的好快,似乎昨天依旧是裴允坐着轿子从远处匆匆的赶回来。 昨日之事,历历在目,昨日之人,一直伴在自己的身旁。 宁嘉感到这一切像极了大梦一场,似乎当时从城楼上一跃而下的失重的感觉依旧是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有些东西真的是经不住回忆,有些人似乎还在自己的身边但是不知道为何眨眼之间却又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其实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脑海中的回忆中依旧是会有周恒的身影,其实说恨他谈不上,但是后来曾经的那种自己的感觉中的合适那是消失的一点都剩不下。 曾经的柳念瑶、张芷芸、甚至是五皇姐还有那个远在千里的周蝶。 一张张熟悉的面容在眼前拂过,似乎之前与她们的相遇变成了一张张的书页,他们变成了一个个鲜艳生动的故事。 突然宁嘉感受到自己的眼前瞬间变黑了,一双大手紧紧的捂在了自己的眼前。 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香气,如今就是从自己的鼻翼中一点点的跻身进入自己的味觉。 宁嘉的嘴角不由的笑了,这个男人真实的,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宁嘉这一次倒是出奇的温柔的按在了裴允的手腕上面,带着一些小意温柔慢慢的摸着裴允的手腕子。 裴允看出来,眼前的小姑娘那是认出自己来了。 也是不在与她继续玩闹,裴允将小雅直接拉到了自己的怀中,将自己的整张脸凑了上去。 “怎么了我的长公主殿下,这是想要过来白白的占,微臣的便宜吗。” 宁嘉倒是起了逗弄他心的心思,“左相大人说的即是,不瞒您说,我还真的就是惦记大人的美色,而且是只想占便宜,不想负责的那种。” 说着宁嘉将自己的小脸凑到了裴允的耳边,轻轻地哈了一口气。 带着少女的清香的味道,一点点肆意的侵蚀着裴允那紧绷又脆弱的神经。 宁嘉此时被胭脂染红的红唇,一点点的擦过裴允已经慢慢变成粉色的耳朵,这一切就像是一副极美的画,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但是此时的这幅画,那是只是仅仅维持了几秒的时间,就被人撕碎了。 此时的裴允那是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只手直接将自己怀中的姑娘死死的按在自己的怀中,然后低下了自己的头,又是一场唇齿间的较量。 依旧是毫无悬念的以宁嘉惨败而告终。 那天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那是从冷宫的小路走回去的。 裴允将自己的姑娘背在自己的身上,一步一步的走了回去。 过了三天之后,她就是自己的新娘了,她就是再也不会与自己分开了。 “裴允,我们会一直这样走下去是吗。” “对。” “裴允,你以后会喜欢上别的女人吗。” “不会。” “裴允,你以后要是想要纳妾了,我就回宫,到时候陛下一定会给你的小妾判个死罪。” “只有你。” “裴允,以后如果我跟夫人闹矛盾了,你向着谁。” “裴允……” 这一次裴允没有得到自己的问题,因为自己背上的姑娘,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裴允背着宁嘉,捏了捏自己握着的小肉腿。 “其实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喜欢你,会一直喜欢你。” 裴允慢慢的走着一步又一步,脚步简直是稳得丝毫不像话。 裴允将自己的姑娘放在了床上,轻轻的将自己的吻,印在了自己的丫头的额头上。 明天之后自己就不能在见她了,新婚的两个人那是不能够见面的,不然不吉利。 其实裴允那是丝毫不相信这个,但是他的妻子就这一个弄丢了那就没有了。 当然是能够小心就小心,那是生怕出现了因为这么一点点的事情,影响自己与宁嘉的今后的生活。 “做个好梦,我的新娘。” 那天大婚的时候,红妆十里,彩礼那是从相府之中,那是一趟一趟的走着。没有办法,实在是左相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简直是根本就是放不开。 其他的监察的官员过来,那是人手直接手写了一份,说左相铺张浪费,丝毫不顾及贫弱的地区,官员们的折子都准备递上去。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如今的陛下直接将左相给长公主的彩礼的单子给晒了出来。 但是没有想到的事情是,这些东西确实是皇宫里赏赐下来的。 其他的大臣的心中那是除了羡慕那是什么都剩不下去了,为什么同朝为官的自己穷成了这样呢。 宁嘉看着铜镜脸面的自己,不知不觉中泪水流了下来。 这辈子自己出嫁依旧是由舅母与德妃娘娘一手操办的,德妃娘娘也是直接拿出了上辈子的两箱子压箱子底的宝贝。 这次更是还从给大皇兄给未来的嫂子的彩礼中抽掉了两成又加到了自己的嫁妆里面。 当时得知消息的大皇子还能够说什么,在自己的母妃面前那是自己是毫无发言权的,只能够默默接受呗。 其实大皇子不知道,自己如果要是近几年依旧是不娶妻的话,是不是自己的彩礼都会被自己的母妃给送出去,到时候自己可能会成为了大昭朝最穷的,娶不起媳妇的王爷吧。 那天的正午时分,大皇子牵着宁嘉的手,将宁嘉直接送入了大殿。 大殿之上坐着的是如今的太上皇与太后,此时的两个人都笑盈盈的看着大皇子将自己手中的宁嘉交到了裴允的手中。 这一刻,裴允那是终于接受了自己的情敌变成了自己的大舅子的事实。 那天的太后的眼中的泪水似乎是从来没有擦干净过。 宁嘉曾经的日子太苦了,希望之后的日子,裴允能够将人照顾好。 行完礼之后的婚房,在太上皇的示意下,没有人敢去真正意义上的去闹洞房。 宁嘉与裴允喝完交杯酒后,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 此时的宁嘉的眼前出现了之前自己在门口时候裴允跟自己说的一句话。 那是的他们手拉着手,裴允凑到了自己的耳边说道:“盛世平安,十里红妆,我来娶你了。” 自此,山河无恙,你我相携共白首。 第303章 番外婚后小生活 半年之后,宁嘉一早就揉着自己的腰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谁能想到什么翩翩的如玉公子,什么高冷谪仙的左相,其实男人扔到了床上那都是一个样子的。 第一次的新婚的水到渠成,倒是没有什么的曲折的弯弯绕绕,即使是裴允十分钟情于此项的运动。 但是终究是实际操作的经验比较少,宁嘉还能够勉强接受的。 但是曾经她的好太子哥哥给了裴允一本书,说什么书中会有你想要的一切。 起初自己以为是什么朝堂上的事情,也就没有去看,去涉及一下。 但是从那以后每天的晚间的生活,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宁嘉就是在傻也是知道了问题出现在了那里。 于是宁嘉在有天的裴允在宫里面开会的时候,去了裴允的书房。 因为平日里裴允办公的时候,自己总是在他的身边绣绣花呀,做个香囊呀,这种小玩意,实在是宁嘉即使是想要出去,那也是得与裴允一起。 这个在咱们左相大人的眼中那是叫做恩爱的,这个是不能够让人家笑话,两口子感情不好。 其实又有谁会真正的关心,其实只不过是裴允因为怕与当今的陛下攀比的时候再输了。 要知道如今陛下那是有儿子的人,那可不是他们两个刚刚成亲的小男人能够相比的。 如今的陛下那是最乐忠于去炫耀自己的儿子的。 作为一个成功的男人自己实在是太难了,王者都是孤独的。 终于在宁嘉的东搜搜西找找的小手段之下,竟然是真的让她给找得到了。 看着出现在裴允最常见的兵法的书中夹着,此时的宁嘉的脑海中的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似乎是有了答案。 比如说为什么两个人一个人在处理公事,一个在绣手帕。 裴允就会突然的兽性大发,像只巨大的哈士奇一样趴到自己的身上赖着。 刚才开始自己那时不懂,但是如今懂了! 是呀,一直看这种书,怎么可能没有反应。 但是该说不说的,这本书看来是流传了很久了。 书页有的地方都被翻得乱七八糟了,看来是被人们仔细的观摩一下。 该怎么说,只能说是这本书描述的实在是太详细了,即使是比较隐秘的地方,依旧是画的栩栩如生。 而且关于每个地方的介绍、步骤那都是一应俱全的,只能说是看的宁嘉那是面红耳赤的,实在是这种东西直接摆在你的面前还是让人不敢直视的。 谁知道裴允这个厚脸皮的这是如何看的津津有味的,难道这就是男女之间的差距吗?? 宁嘉那个时候看到了书之后,直接将书拿到了手里准备晚上开始算账了。 只能说是宁嘉实在是太单纯了,跟一只千年的老狐狸去算什么账,到最后不将你身上的衣服都输的一干二净的。 那天晚上宁嘉直接坐在自己的屋子里面的桌子上坐着,静静的喝着茶,等待着自己的厚脸皮男人回来。 裴允回到家里那是瞬间就发现了不对劲,之前在门口等自己的金子不见了,在一边伺候自己用膳的彩珠也没有了,自己都回来这么久了自己的长公主那是丝毫不看自己一眼。 是在是太可疑了,于是裴允那是饭也没有吃多少,朝着这边匆匆的赶来了。 结果一进院子那是一个人都没有,看了一眼墙角,视线瞬间定位到了那上面的暗卫的位置。 上面的人看到了主子看自己以为是有什么的事情,于是此时的暗处的人直接蹦出来一个,之后在让他进去。 裴允那是边走边问,今天的长公主做了一下什么,暗卫自己自然是准确的回答了。 一边的裴允刚一推看门,看到了就是地上的搓衣板,此时的意见事还没有反馈,该知道的也是大概清楚了什么意思了。 此时的裴允那是丝毫没有任何的狡辩,裴允看着那个在那里装模作样的自家的娘子,嘴角微微的翘起,然后径直的走到了搓衣板的旁边跪了上去。 一边的宁嘉的面上那是丝毫没有表情的,但是心里有呀。 此时的宁嘉的心中那简直直接的惊掉了下巴了,谁能知道这个呆子那是真的跪下去了。 要知道,其实以自己的身份,也是经不住裴允身为一品大员的一跪。 要知道如今的这一跪,确确实实的跪到了宁嘉的心坎上,这一次无关身份,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但是账不能不算呀于是此时的输人那是不能够输阵呀,就是咬着牙,此时的宁嘉也是得将账算完了! “啪”,宁嘉直接将书从自己的手里面甩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来吧,左相大人,解释一下吧。” 裴允那是稍微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小宁嘉硬气了,真是的如今夫君、驸马都不叫了,倒是又开始了曾经最开始的左相了。 “其实我还是感觉驸马这个称呼好听。” 裴允的求生欲那是相当的强的,毕竟如今是自己理亏在先,如今的裴允也是连声音都不敢放大了。 “好听?不不不,咱们左相大人不是最喜欢与陛下再一起讨论吗,既然咱们大人这么喜欢,干脆也别在府里住了,咱们长公主府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说着说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婚后变的娇气的原因,此时宁嘉那是受不得半点的委屈,稍有不慎,那就是一定要掉几颗金豆子。 “媳妇,我错了”,裴允倒是一点点的在压低自己的声音,但是如今的宁嘉的火气那是一直在居高不下,这倒是让裴允感受到了一丝的费脑子。 看着地面上的那本小册子,其实裴允还是十分心疼的,毕竟这本书那是真实的有用的。 那简直是左相亲测有用书籍。 此时的裴允看着地上的那本书,此时因为宁嘉的一扔,倒是有几页直接翘了起来。 裴允抬起眼来那是正好能够看到里面的景象,于是乎越强制自己越是具有吸引力。 此时的裴允那是实在是忍不住了,既然这样,不妨试试陛下说的床头吵架床位和了。 于是乎,还应该在生气的宁嘉又被自己的猪头给抱回了卧房。 关键是还是自己的陛下哥哥给出的主意,实属是自家的娘家人坑自己人。 第304章 太皇太后回宫 一年之后,江南游玩的太后太后终于与太皇太妃舍得回来看一看了。 说是玩累了,其实又何尝不是想多看看这些小辈们几次,人都是上了年纪了,又有谁能够确保自己一定会好好的活着,其实那天可能会在不知不觉中到来了。 落叶归根,人确实是总是有这个念想的。 这天大太阳晒着,但是依旧是一群人站在门口等待着,今天是太皇太后与太皇太妃回宫的日子,如今陛下那是携文武百官在外面迎接。 其实如今的太后那也是十分的想过来的,但是架不住自己的太上皇不来呀。 曾经的明昭帝如今的太上皇,自从是退位之后,那是充分的意识到了不做皇帝的好处。 那是每天在太后的宫里那是睡到日上三更的时候才起来,一般那个时候等到太上皇睁眼的时候,自己的太后那是已经开始了她的忙碌的生活,掌管公务了。 因为如今的皇后那是刚刚生了孩子不久,身子正是需要调理的时候,这个时候将宫务放到其他的妃子手中又是十分的不放心。 而且将皇后的权利放到一个妃子手中到时候助长了她的野心那就十分的不好料理了。 如今之际那也只能是自己来上手了。 如今太皇太后回来了,自己那是瞬间感受到了自己找到组织的感觉了。 最近一段日子,那是一天天的看不到宁嘉的人,也不知道整日里跟裴允成天去哪里狼窜。 要知道,之前的宁嘉与裴允小时候那就是整日整日的看不到人。 真的是没有想到如今的两个人都已经这么大了,依旧是这么没分寸。 但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要知道如今的裴允那是已经不听叨叨了。 如今的景帝那是不止一次的跑到自己这里告状,说裴允那是整日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想要自己劝劝宁嘉,让她的驸马多点上进心。 但是谁能够想到,自己终于是抵不住如今的陛下整日的唠唠叨叨,在有一天宁嘉过来看自己的时候提了一嘴。 第二天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宁嘉的人。 下一次看到宁嘉那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那时候的宁嘉十分不好意思的告诉自己,说自己前几天身子不太舒服,有些着凉了。 那时候的自己还是傻傻的相信了,但是当屋子里的温度那是一点点的升高,宁嘉的小脸都捂得有点红了。 那时候的自己那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想要伸手将宁嘉脖子上的丝巾拿掉的时候。,宁嘉似乎是突然吓了一跳。 那时候的自己也是被震惊了一下,然后自己的手指因为已经勾住了丝巾的一角,宁嘉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丝巾掉了…… 然后宁嘉脖子上的痕迹那是展露的一清二楚的,就是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太后看到这么多的痕迹,那还是十分的震惊的。 要知道宁嘉的脖子上面的痕迹,那可不是吻痕这么简单的。 看看宁嘉脖子上的牙印,此时的太后那是已经能够感受到了那时候裴允的惨烈的样子,宁嘉那是自己一手养大的。 宁嘉那是什么脾气秉性自己那是再清楚不过了,这个臭丫头那是丝毫不吃亏的,既然她已经成了这样,那么估计裴允那也是好不到什么地方了。 果然,即使是看不见太后那也是猜的异常的准确,那天的裴允的背那是被宁嘉抓的一道一道的,简直是惨不忍睹了。 如今的太上皇如今那是竟然是为了不早起床去迎接太皇太后直接在宫里称病了,倒是弄的太后也是不好出去了。 毕竟自己的丈夫生病了,自己再跑到了外面去四处招摇倒是实在是有些不知分寸了。 于是乎,此时明知道自己的“组织”终于到了,但是自己那是依旧是没有出去迎接的喜悦。 想到这里,太后将自己手中给太上皇刚刚倒的茶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人,转身去了院子里面。 此时的太皇太后已经到了午门外了,她自然是已经接到了自己的孙子登基的消息了。 此时看着胡元哲的样子,倒是真的生出了几分的帝王之相,这个孩子皇后是真的没有养错。 想想自己曾经与如今太后闹得那些笑话,其实如今出去走走,多去一些地方看看,其实也就想明白了,就是这么大一点的事情,其实大家各退一步,这件事情也就是这样过去了。 但是那时候的被自己,说实话是真的年轻那是一点都不知道分寸,那时候的太后退一步,自己就会以为自己的威胁有效果。 人都是贪婪的,谁又不想为自己的未来做一些打算呢。 现在自己好好的想想,其实自己真的为了柳家做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要知道自己从踏进宫门的时候起,自己就是皇家的女人了。 即使是后宫的女人有一半那都是靠着自己的母族的,但是自己的要是真的一直在那里想着自己的母族,谁又会真正的喜欢呢。 一个自私的人终究是走不远的,这就是现实。 “参见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太皇太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午门之外那是跪到了一地的人,太皇太后扶着轿子的宫女的手慢慢的走了下来,一边的太皇太妃那是紧随其后。 此时的太皇太妃的身体似乎是不太好,一边的一个宫女一直在一边默默的扶着她。 此时在人群后面的一个将军一直在那里用强烈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这边,那是生怕出现什么问题。 太皇太后走到了如今的景帝面前,此时的景帝那是给自己的祖母行了一个十分恭敬的拱手之礼。 太皇太后那是十分欣慰的将景帝扶了起来,然后朝着自己身后的宫女的位置摆了摆手。 一边的太皇太妃的眼神中似乎有什么在那里一点点的松动。 不一会儿,宫女将一个纯棉的“包裹”放到了太皇太后的手中。 似乎这个包裹会动,一边的宁嘉看着这个会动似乎还有声音传来的包裹,此时的宁嘉的心中突然涌现出了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第305章 孩子 果不其然,太皇太后将“包裹”打开了,里面直接钻出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小脑袋,此时那是直接惊呆了众人的眼球。 孩子!太皇太后竟然是抱得孩子!先帝可是去世了这么多年来,可别来一套什么遗腹子的虚假的瞎话了。 要知道如今权利至上的时代,要是如今的太皇太后实在是自己生的话,倒时候也是十分有可能的。 毕竟有时候,权利才是自己的一切。 要知道历史从来没有什么真相可言,只有胜利者才能够书写历史的记录。 失败者注定是丑陋的,那是注定被人给遗忘的。 此时的陛下那是一定与长公主站在太皇太后的身边,到时候谁还敢去质疑太皇太后。 但是说实话,大家是真的误会太皇太后了,这个孩子那是真的不是太皇太后的。 此时的太皇太后的小心翼翼的将怀中的被严严实实包裹的襁褓打开,一张水灵灵的小脸那是瞬间露了出来。 此时的里面的小娃娃的正在那里嘟着自己的小嘴,在那里萌萌的四处乱看。 此时小娃娃的眼神在接触到,太皇太后的容颜的瞬间,那是小嘴瞬间就裂开了,呲着自己并没有长出来的小牙,看看太皇太后,此时的太皇太后的心都要化开了。 “这是哀家刚刚认的义子,此子那是徐将军的在边境的时候捡到的养子,此子的父母在一次的流荒中不幸去世。” “今天哀家站在这里的原因就是给这个孩子一个身份,哀家只有希望众位大臣能够好好的对待这个可怜的孩子,哀家不希望有任何的流言蜚语传出来,众卿家明白是吧。” 此时的太皇太后那是稳稳地拖着自己手中的孩子,但是眼神那是一遍遍的在自己面前的大臣的身上一遍遍的审视过去。 其实说实话,要知道太皇太后这辈子都没有用的威压,倒是为了自己怀中的奶包子,警告起了群臣。 “既然皇祖母都将孩子认为义子了,这样不如朕今天也是做个好人,小顺子,赐旨。” “日后这个孩子就是我大昭朝的顺益王,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平安顺遂,能够日滋月益。” 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如今有了陛下给的身份,那么这个孩子也是过了明路的人。 到时候谁要是敢欺负他们阿赋自己一定让那个人死的很有节奏。 “既然陛下都开口了,哀家那就替孩子谢谢您”,这一次的笑倒是真诚了许多。 “皇祖母真是客气了,都是一家人,这样就见外了,这样吧,自家的孩子终究不能跟其他的一样对待。” 说着景帝从自己的腰间直接解下了一块带着龙印的玉佩。 直接给了襁褓中的孩子的手中,孩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竟然想要直接放到嘴里咬,倒是一边的太皇太后直接将玉佩塞到了一边的太皇太妃的手中。 “孩子太小,你先替他拿着。” “那是在是谢谢陛下了,来,阿赋,快谢谢陛下,”,说完之后,此时的太皇太后直接将自己的手中的小肉手在景帝的面前抖了抖。 此时的阿赋虽然是听不懂也是看不明白,但是此时的阿赋那是直接的无聊的吐泡泡跟自己玩闹起来。 此时的宁嘉都让这个鬼灵精怪的小家伙给可爱到了,就是不知道这个小可爱的父母是不是真的遭遇了灾祸没有呢。 想到这里宁嘉的视线从一边面前憔悴了不少的太皇太妃的身上溜了过去。 既然这种的场面的事情已经走完了,自然是开始摆驾回宫了,这种大热天的谁会自己找不自在喜欢在外面晒着。 到了大殿之上,此时的“生病”的太上皇那也是姗姗来迟的赶来了。 此时的太后那是看到这个粉嫩的团子那也是爱不释手,那里还去管自己那个“生病”的太上皇呢。 此时的太后一边逗弄着孩子,渐渐的看着孩子的眉眼,太后的神色变化了不少。 但是能在宫里生存的那都不是什么笨人,此时看孩子的长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只是有些话不能说,自己的心里清楚就是了。 太皇太后将孩子递给了一边的奶娘,奶娘看着孩子有些想要找事,有些无奈的看了一边的徐将军一眼。 徐将军感受到有人在看自己,那是十分的灵敏的回看过去。 看到是奶妈之后,紧绷的神经那是十分的放松了下来。 然后徐将军往里面的大殿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十分熟练的接过了孩子,抱着孩子出去了。 一边的宁嘉看着一身硬气的徐将军怀中抱着孩子的模样,那是瞬间羡慕了。 到时候等到了他们有了孩子的时候,自己一定得把裴允送到将军府好好学习一番。 此时的太皇太后那是好好的与太后在一边好好的说了说最近的事情,太皇太后也是将自己知道的很多事情嘱咐了一下太后。 尤其是将对孩子的抚养的时候注意的事项,要知道其实当年太后的生下陛下与曾经的九公主的时候,那时候的太皇太后那是丝毫没有出过一份力气,此时的她未尝不是一种变相的补偿。 宁嘉则是在一边陪着小孩玩了一会之后,也就告辞离开了。 此时的大殿之中的人,那也是终于零零碎碎的走散了。 此时的里面只剩下了太皇太后与太皇太妃两个人了。 此时的太皇太后那是十分没有形象的伸了一个懒腰,要知道这种事情之前那是绝对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的。 但是就是如今的太皇太妃这个女人那真的是,它的毒性那是丝毫不弱于瘟疫的。 跟她相处久了,如今自己的太皇太后的架子那是丝毫没有剩下了。 “你就打算一直这样吗”,太皇太后看着一边的太皇太妃一直在那里把玩着刚才景帝赏赐下来的玉佩。 “这样难道不好吗,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竟是凭借着你和他的身份,也是不会与人会欺负他的。” “但是这样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的母亲就在自己的身边的。” 一边的太皇太后还是感觉十分的不值。 “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时候他的年纪大了,懂事了,这件事情我自然是会告诉他的,毕竟这样是我能够陪伴他长大的最安全的方式不是吗。” 太皇太妃淡淡的笑意,浮现在了脸上。 第306章 失踪 那天自从无声离开之后,无名就一直在山谷中十年如一日的在那里研制自己的药材。 看着遍地的自己精心培养的药材,其实无名是十分喜欢这种感觉的,其实种植药材跟养孩子那是一个道理的,都是自己耗尽心血培育的结果。 当药材长成的时候,就像是自己的孩子成才一样,那种骄傲只有自己知道。 突然无名的脸色变得不是很好,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是一株白芷。 这一片药田那是自己曾经与无声一起种下的,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 想必下面的人参都已经长的很大了,无名摸了摸自己身边那株快要枯萎的白芷。 神情有些不对劲,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无名手上的劲一个没有控制住,自己手中的白芷一下子被自己给揉碎了。 变成粉末的瞬间,在风的助力之下,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无名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此时的自己的脑海中很乱,一直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者是自己该想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了,一边的药童看到谷主这个模样,倒是用自己的胳膊肘子,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同伴。 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谷主就喜欢一直走神,精神似乎也不太好。 是夜,蝉鸣声阵阵传来,此时的夜已经重了,寒风一点点的渗透进了自己的骨子里面。 无名捧着一壶已经凉透了的茶,看着此时的天上的星星,突然一颗流星划过了。 那个闪亮的星星就这样悄无声息却又极尽璀璨夺目的消失了。 等到视线在切换过来的时候,此时的桌子前面已经没有人了,只留下了一杯已经凉透的茶水。 此时的早已经离开了山洞的无声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头,如今比较起之前的事情,也是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来。 记忆是随着时间在不停的消逝的,之前逝去的人,除了身边的亲人又有谁会在乎呢。 无声这一段时间其实十分的迷惘了,他已经太久没有见过人世间的凡尘的模样了。 他离开的时候,身边的人给自己那是准备了充足的银两,此时的无声那是只是想要去感受一下正常的生活。 但是,正常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呢。 之前在山洞中自己的生活似乎还有个盼头,但是如今的那个人那是明确的不要自己了,那么自己未来的盼头是什么呢。 是不是这种十年如一日的生活,终究是没有尽头的。 无声走到了一家的馄饨店的旁边,随手将一块银两扔到了桌子上面。 一边的摊主那是看到无声这个一身黑衣的模样,一看那就是十分不好招惹的模样。 摊主那是十分识趣的,麻利的去煮了一碗馄饨端了上来。 一边的无声拿起碗中的勺子看了一眼,刚刚用勺子舀起了一个馄饨刚刚想要送进自己的嘴里。 就在这一刻,无声的眼前突然一片的漆黑,人也是感到自己的脖子一痛,瞬间就没有了知觉。 许久之后,馄饨点的老板才小心翼翼的从一边的小桌子后面爬了出来。 满脸油光满面的老板此时已经变的灰头土脸了,此时的老板那是小心翼翼的摸着自己那圆不溜秋儿的肚子。 要知道其实他也就是看着十分的吓人,那其实都是装的,要知道做买卖的人,那是必须得有好脾气。 但是还不能都是好脾气,要知道你要是一直好脾气下去,早晚有一天到时候被人家欺负的。 正所谓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此时的无名那是一天天的在江湖各处找人,但是依旧是丝毫没有任何的起色,要知道天下如此大,要找一个人那是得有多么的困难。 其实要是能够收到一点消息吧,也是不至于这么的害怕,关键是自己那是一点都没有收到关于那个人的消息,其实那个人那是平日里最喜欢热闹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最近那是跑遍了附近的各个的热闹的地方,那丝毫没有他的消息。 终于是忍不住了,无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买了一匹骏马,一人一骑朝着京城的方向奔去。 人马到了长公主府的门口停了下来,无名那是麻利的翻身下马。 但是此时的他那是站在门口一脸的纠结,其实不知道的是,无名这辈子那都是没有求过别人做事的。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自己的东西自己抓不到手中的感觉那是实在是太糟糕了。 每天的心神不宁,要知道那个人如今那是武功全失,他的身体状况自己本来就极为担心,要是在碰上的当年的人,那是势必要吃亏的。 无数的梦里无名那是在一遍遍的问自己为什么要将他放走。 哪怕是他恨自己,自己为什么不能将人留住! 此时说什么都迟了,无名大步走到了门口敲起了门来。 一边的下人那是将头刚刚伸了出来,看了一眼之后,那是立刻将门打开了。 他是裴允从相府中带过来的,自从当年百草谷的谷主去了左相府一次之后,自己那便是死死的记住了他的模样。 要知道在驸马的口中的百草谷的谷主,那是一个最喜欢装的人,说什么其实百草谷的谷主每天都喜欢穿着那个跟发丧一样的衣服在那里瞎晃悠。 偏偏你穿你就穿吧,人家那还是喜欢整天臭着一张脸,那是让谁看,谁不心烦。 就是因为这些话,他那是将百草谷谷主的样子深深的印入了脑海中。 此时一看,白衣!臭脸!百草谷的谷主到了! 一个在这里开门,他那是如同飞一般朝着后院跑了过去。 跑到了后院的门口的时候,自己才堪堪站定。 深呼一口气,“驸马。百草谷的谷主来访!” 在门的另一边的宁嘉看着赖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那是纹丝不动,她可不相信自己身上的男人那是什么都听不到。 此时的听不到那是百分之百那是装的。 但是人那是已经到了,一直让人家等着也不是个事。 宁嘉那是想都没有想,一只手就拎起来了自己身上赖皮男子的耳朵,将人直接拎了起来。 第307章 寻找 被拎起来的男人那是相当的不开心,但是还能怎么样呢。 算了,自己是她的丈夫,就不跟她一般计较了。 裴允那是心中十分不满意的,气呼呼的走了出来。 要知道自己争取到一个跟自家媳妇安安静静的躺在躺椅上闲聊的机会有多难得。 但是此时的无名那是已经估计不上一边的黑了脸的裴允了,如今的他心中那是实在是太着急了。 “三瓶药,帮我找个人。” 此时无名那是已经没有跟他讨价还价的心情了,可能耽误一分钟,那个人就多一分的危险。 “谁呀,竟然让咱们的谷主都急成这样了?” 一向最喜欢端着的人,竟然也有失了分寸的时候,裴允倒是好奇,那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够让这个人方寸大乱。 裴允手中拿着扇子在自己的手中慢慢的敲打着自己的手,欣赏着那个一向自持的家伙。 “碰”,一个水杯直接朝着裴允砸了过去。 “给个准话,帮不帮”,无名如今脸上的表情那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看着自己手中的扇子那是平白无故的多了一个大洞,裴允倒是乐了,这个人怕是真的放在了无名的心上了。 突然裴允的脑海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敲打着自己手心的扇子停了下来。 “是不是你的师弟。” 现在无名的样子,其实像极了当年刚刚从密室中出来的样子,那时候就是为了他的师弟。 “是,我把他赶走了,找不到了。” 那是不能够再言简意赅的言语了。 看着无名的脸上的表情,裴允嘴边的那句活该那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跟我走吧。我带上人咱们一起找。” 裴允嘴上即使是在说的不好听,那终究是自家的兄弟开玩笑,出了这种事情,又怎会不帮。 那天的一个人匆匆的进了宫里,另一边的长公主府的后门打开了,是个黑衣人接连出去了。 裴允派人去跟陛下请几日的假期,自己则是带着十个十六卫的人去帮忙了,给宁嘉留在了府里六个。 加上此时的长公主府中的侍卫,加上刚刚从哪里调来了的一队侍卫,那是将长公主府那是围的水泄不通了。 一边的景帝收到了消息之后,将那张轻飘飘的纸飘落在了桌子上面。 上面那是将简单单的两个字,有事…… 这个还能够让胡元哲说什么,如今的裴允那是本来就不服管,如今更是仗着身边的宁嘉那是为所欲为了。 另一边的十六卫那是在一边仔细的四处寻找但是依旧是没有找到半点线索。 突然,一边的一个在地上坐着的脏兮兮的孩子突然开口了,“我见过这个人。” 无名那是瞬间移动到了孩子的身边,这个孩子是个乞儿,身前正放着一个缺了好多角的破碗。 无名死死地抓着孩子的手臂,此时的孩子的手臂即使是在这么黑的情况下那是依旧留下了肉眼可见的红色的印子。 但是即使是这样,这个半大的孩子依旧是皱紧了自己的眉头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呢。 “快点说!他人呢!” 可能是因为疲惫,也可能是因为心急,此时的无名的眼底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要是一般的孩子估计早就被吓哭了,但是眼前的孩子,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后槽牙。 抬起了自己另一只胳膊,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碗。 此时的众人那也是明白了什么意思。 裴允没有去拉开两个人,只是将孩子面前的碗放进去了钱。 看着自己碗中的碎银子,此时的小孩的脸上冒出了久违的笑容。 世人斤斤计较的不过就是碎银几两,可是就是因为这个区区的碎银几两,那是压垮了多少世人的脊梁。 “我看到他前段时间去前面的店里面去吃馄饨看,但是只有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孩子指着他们刚刚出来的门店,此时的店主听到了自己被卖了出去,刚刚准备从后门离开,但是习武之人的速度,又岂是他们能够相比的。 还没等到自己出自己家的屋门那就被自己的身后的暗器击中了大腿倒在了地上。 “还不说实话吗!”,裴允直接将自己的剑从自己的腰间拔了出来,放到此时的馄饨店中老板的脖子上面了。 此时的老板那里能够想到自己暴露了,于是此时的老板那是无比的战战兢兢了。 一看那组的人那就不是什么好惹的,既然是这样,两边那是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 但是此时的剑就在自己的脖子上面,此时的自己能够怎么说。 “碰!”,跪在了地上。 “大爷饶命呀大爷,小的小人那是十分的不清楚,小的那也是不是故意的。” “碰碰碰”,头磕在地上的声音。 “不清楚?我倒是劝你还是想清楚了再说,毕竟咱们的剑,那可不是等人的东西。” 看着闪着寒光的剑,此时的老板那是果真是怂了。 “小人说,小人马上说。” “那天您画像上的公子那是确实来过我们这里,正好那天我们店没有什么人,是由我亲自接待的。” “但是那天这位公子正在吃喝馄饨的时候,后面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衣的男子,那是一掌就拍在了他的脖子上面,瞬间那位公子就被带走了。” 听到被带走的时候,此时的无名那是心中那是已经完全的空了,是不是自己没有做错的话,是不是他还是在山洞中默默地随便想着什么东西就够了。 “那你为什么没事呢”,此时的裴允那也是看出来了,这个老板那也是十分圆滑的一个人。 如今那是她问自己一个问题,自己就回答一下,如果不问的话,他是不是压根就不打算去做这件事情。 “那你说说为什么刚开始的时候那时候的那你,你是什么准备说的,还是说在你的眼中,那是压根就不值得一提了呢。” “没有没有!您误会了。” “说完那是开始了自己的解释的时间,其实就是说的是,自己那时候的自己很忙说以刚才这里发生的什么事情。” 其实经历的特别现实的样子,谁的拳头硬,那就听谁的。 第308章 番外—受伤 肥头大耳的老板哆哆嗦嗦的跪了下了,“各位爷饶命,那时候小人就是蹲下捡了个东西,正好看到了,那些人那是一个个腰间別着刀,小人实在是害怕呀。” 无名压根也是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的意思了,现在的他只想找到人! “他们长什么模样,他们朝着那里走了,快说!要是出一点差错,拿你的命来陪!” 此时的无名本就苍白的脸,也是更加没有血色了。 男子哆哆嗦嗦的往旁边的巷子中一指,然后眼中那是已经吓出了眼泪来。 “他们的长相小人实在是认不出,他们都是蒙着面来的,但是他们的剑上似乎是绣着一朵荷花,还是什么花似的东西。” “荷花?”,一边的裴允将这两个轻声的念了出来,两个人的脸色那是更加糟糕了,要知道当年其实无声灭的门派中就有一个名为莲花派的门派。 要知道无声要是真的落到了他们的手中,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滚”,裴允将地上的老板踢了踢,然后转身离开了。 一边的老板在众人走后,十分淡定的起身,然后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 其实要知道在如今江湖这个时候开店,那是碰上这种人那是不计其数,自己能做的就是两边谁都不得罪。 要知道敢真正闹事的,谁的背后能够没有几分背景。 老板爬起来神情自若的走到了一边的厨房又开始继续做他的馄饨去了。 另一边的无声醒来的时候可就是没有这么幸运了,无声醒来后直接发现了自己竟然被放在一个水牢之中。 无声先是不动声色的四处打量着周围,但是很不幸,这里四处那是一点光都没有自己就像是一只瞎了眼的小兽,只能够凭借着自己的感官来感受自己四周的环境。 如今武功全失的他根本就不清楚在暗处是不是有人在那里看着自己,此时的自己就像是被人给扒光了衣服扔到了人群中的感觉,赤果果,毫无遮掩。 最糟糕的是,即使是自己已经武功全无的情况下,自己依旧是能够听到一阵阵十分沉重的呼吸声。 这个声音可不是人类能够发出来的…… 无声正在屏息静气的听着四处的动静,就在这个时候在自己的前面的位置,一束光照了过来。 强大的光线不得不逼着无声将眼睛闭上,此时的无声将自己的头往旁边一歪,然后整个人直接装晕过去。 “哈哈哈哈哈”,一阵大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这个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无声感到异常的熟悉。 此时门口走进来的是一个身穿着宝石蓝的长袍的男子,身后跟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弟子模样的人。 此时的无声那是直接被绑在一个十字架上,上面的铁链那是成人手腕一般粗的,简直是弄的死死的。 后面的人从一边搬来了一个椅子让那个男人坐下,男人那是刚刚一坐下,后面的人马上递上了一个长烟。 男子名叫张俊生那是莲花派的如今的帮主,也是曾经无声血洗的莲花派的时候。 然而他也是,第一个站出来投降的人。 如今,张俊生用尽了手段终于自己坐上了帮主的位置,但是当年投降的事情毕竟是他不能够否定的事实。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努力的洗刷着自己身上的污点。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自己终于在一日自己在酒楼吃饭的时候,竟然在人群中看到了无声。 要知道当年无名将人带走之后,自己那是暗中偷偷寻找过的,但是丝毫没有任何的线索。 看到之后,自己细细观察了一番,无声依旧是没有发现,自己就清楚了。 当年无声的武功全失那是如今都没有医治好,既然如此,自己不下手都有些对不起他的武功了。 自己派人在他的后面紧紧地跟踪了两天,终于是明确的知道了无声身后没有人暗中保护。 既然是这样的话,自己不下手都有些说不过去了。 要知道,只要是自己杀了无声到时候,还有谁会在提出这样的质疑自己是叛徒的事情呢。 无声那天被扛回来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张俊生的心情那是有多开心。 但是,当年的耻辱可不能就这样算了,自己得让他知道自己张俊生那可不是一般的好惹的人,惹到了自己,那都是得付出一定的代价的。 “醒醒吧咱们无声大人,既然醒了,就没有必要装下去。” 一边的张俊生自己手中拿着一把带着刀鞘的匕首在自己的手中把玩着。 一边的无声“慢慢转醒”来过来,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用那种冷眼旁观的眼神静静的看着张俊生。 “怎么了,这是咱们无声大人不认识旧人了?” 笑的十分的猥琐,里面又夹杂了几分的阴冷。 要知道这个张俊生可不是什么善类,要知道当时与他竞争帮助的人都给弄死了。 真的是做到了斩草除根了,而且是连人家家中的嗷嗷待哺的孩子那都是丝毫不放过。 三户人家,一百多口子人命那是说没有就没有了,甚至那个有势力的人家中的徒弟那都是不放过,直接明目张胆的猖狂的将人家的武功给废了。 真的是快跟上朝廷中的株连九族的大罪一般。 “既然咱们无声大人醒了,可能是时间太长不记得咱们了没有关系,来人先给咱们大人来上个五十鞭子松松筋骨,说不定就想起来了您说是吧。” 此时的张俊生那是挑起了自己的半边嘴角朝着无声笑着。 下面的人,那是直接一声好嘞,说完之后那是从自己的身后拿出了鞭子。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有备而来,就是为了整他的。 那个人走到了无声的面前,先是笑了笑,说了一声得罪了。 然后左脚后撤一步,自己的牙关死死的咬着,然后一鞭子就朝着无声抽了过去。 鞭子在空中直接发出了啪的一声,然后抽在了无声的身上。 一鞭子下去了,无声的衣服上面那是瞬间出现了一道血痕,可见用力之大。 白色的衣服配上了赤红色的血迹,瞬间看的张俊生心中舒服了。 第309章 番外—受伤(二) 血腥味慢慢的在水牢中,蔓延开了。 无论是那个在拿着鞭子的人,还是椅子上坐着的张俊生,看到血色,闻见血腥味那都是十分的兴奋的。 无声,这个曾经的江湖上的大魔头,竟然真的有朝一日能够落到了自己的手中。 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故事罢了。 此时的无声那是挨了一鞭子的时候,额头上的冷汗就下来了。 这个鞭子,其实并不是一个普通的鞭子,在这个鞭子上面那是夹杂了无数的小倒刺,一鞭子下去,鞭子里面的倒刺就会划到肉里面。 然后在一用力,倒刺直接划破了皮肉,这种小倒刺直接破体而出的感觉,就像是一把把的刀子,将你的肌肤一点点的划来,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生不如死。 说实话,可能是老了吧,这么多年自己在山洞的时候,可能在弄药材的时候稍微有些粗糙,其实这么多年了自己就像是那个深闺中的小姐,真的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了。 如今自己突然被这般的对待,可能自己的身体还是精神上都接受不了的。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其实在笑的时候,无声就想起来了这个人是谁,只是他不傻,这个张俊生明显就是在找着借口来羞辱自己。 既然人家那都是打定了主意,要打自己,那么说不说,认不认识还有这个必要吗。 此时的众人那是丝毫没有人注意到,无声的衣服上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浮动着。 不一会儿,五十鞭子就打完了,此时的无声那是身上布满了道道的伤痕。 一边的挥舞着鞭子的男子那也是实属的真的用力了,此时的那个人那是已经开始了喘粗气了。 此时的男子的面色有些不正常的红润,但是大家那都是当他是累的,也就没有人说他。 “五十鞭子过去了,不知道咱们无声大人想起来了没有。” 此时的张俊生那是直接叼着烟嘴就过去了,看着此时的脸上都已经被划破了皮肉夫的无声,他又开始笑了。 “你说说当年你说多么的看不起我,如今那还不是落到了我的手中,咱们样咱们无声大人,这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日子如何。” “你不敢杀我”,无声开口了,十分沙哑的声音,似乎是很久没有说话了。 一边的张俊生的眉头一挑,然后开始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啪”,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无声那个尚且没有伤痕的脸上,如今好了,一边是被那个倒钩的鞭子划伤,一边是一个十分明显的掌印。 一掌下去那张如玉的脸上面的嘴角就破了,血迹顺着自己的脸,滴落在了地上。 “不是我他妈叫你一声大人,你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个人物是吧。” “我不敢杀你?你是不是真的傻,如今都他妈的变成了这副鬼样子,还以为你自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百草谷的副谷主呢。” 真的是不知道谁傻,此时的嘴角的血色给无声更加平添了几分的邪魅。 “你不敢杀我,你怕得罪百草谷。” 此时的张俊生不笑了,自己知道是一会儿事,但是这种事情被明晃晃的摆出来,那就是另外的一会事情了。 “得罪百草谷?你不会还以为自己是百草谷的副帮主吧,要是百草谷的人真的在乎你,会让你一个没有武功的人单独出来?” 即使是无声说的十分在理,但是张俊生那也不是个傻的,即使是自己真的不会杀他,但是自己那是绝对不会这么说的。 “既然咱们无声大人那是不相信,不妨咱们就试试看,看看今天我张俊生能不能将你怎么样。” 其实张俊生早就跟如今的武林盟主孟祥说好了,到时候自己将人交给他,然后在整个武林面前将他处死。 一来为也是刚刚登上武林盟主位置的孟祥树立一下威信,自己也不会遭到了百草谷的报复。 毕竟那个时候半个武林的人那都是会过去的,然人也不是自己杀的,报仇自然是找不到自己。 只能说其实各家都是有自己的打算的,要知道即使是江湖中最里面那是江湖大义,要知道依旧是抵不过一个利字当头。 突然,就在这个短暂的安静的时候,刚刚动手的男子突然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中似乎十分的不对劲,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经脉中四处跑着。 然后就感受到了自己的全身似乎被爬满了虫子一般,先是铺天盖地的痒,然后似乎是有上万只虫子在自己的身上咬自己。 “啊!”,此时的男子那是已经出现了幻觉,他整个人开始在地上打滚,嘴里面不断的说着疼、痒。 在一旁的人那是直接吓坏了,要知道刚才他还是好好的呢。 一边的张俊生那也是十分奇怪,如今的这种现象那是一定是与那个被绑着的男子有关。 要知道这个人的制毒,可以说是天下一绝了。 其他的人想要上去扶他,可是此时的他就像是着魔了一般。 一有人碰他,他就似乎感受到了更大的疼痛,此时的他的面上那是湿淋淋的一片,不知道的人可能还会以为他是掉到了水里呢。 如今他的嘴唇那也是毫无血色,但是他的下唇已经被咬的血肉模糊了。 此时的他就像是从地狱中出来的魔鬼双眼那也是已经完全的充血了。 “啊!救救我!救救我!”,巨大的疼痛,已经完全的超出了自己能够承受的范围了。 现在他的四肢似乎已经开始抽搐了,他开始爬,朝着自己帮主的位置爬过去。 但是如今他的模样,放在谁的身上谁不害怕。 张俊生前面的人那是势必不会让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的人接近自己的帮主的,即使是这个地上的人曾经是自己的兄弟。 可是如今兄弟也是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痛苦。 “说吧,是不是你捣的鬼。” 一边的张俊生早已经收起来自己的身上的那种肆无忌惮,可是这件事让他奇怪的是,自己明明已经将他衣服中的瓶瓶罐罐全部都扔出来了。 这个毒,又是什么时候下的呢? 第310章 番外—折磨 无声没有说话,用自己的舌头在自己的后槽牙出磨了磨,此时的自己的口腔之中那是满是血腥之味。 无声看着满是痛苦的男子,心中没有半分的怜悯。 慢慢的,挣扎之声越来越小,可是依旧是没有一个人敢向前走半步。 看着地下的人,无声的嘴中不禁哼出了一声的冷哼声。 “你要是将解药拿出了,咱们还可以好商量,不然的话,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一边的张俊生的面上此时已经挂不住了,真的是不知道这个无声的嘴那是这么的硬。 慢慢的喘息声那是越来越小,终于地上的男子终于活活的熬成了一具尸体。 无声的眼角中此时的已经因为自己身上的疼痛开始泛红,整个人开始变得有些嗜血。 张俊生身后的人那是多少面对着无声的时候加了几分的恐惧,这个男士实在是有些恐怖。 十步杀一人,可是现在的他那是被死死的绑着的,丝毫没有动手的机会,依旧是可以杀人。 真的是所谓的杀人不见血了。 就在这个时候,张俊生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在无声的衣服上面的边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然后张俊生着急的从自己的椅子上面那是一跃而下,自己一个人那是跑到了已经变成了尸体的旁边。 果然,不知道是哪里触碰的,男子的衣服上面也是有着若有若无的白色的粉末状的东西。 “原来是你的衣服有毒,真不愧是咱们的副谷主,那就是有办法呀。” “不过好可惜,你的最后的保命符被我发现了哦。” 张俊生站起来,一脸不屑的看着无声,原来就是凭借这个。 不过没事,这要是知道了问题,自己那是有的是办法了。 一边的无声那是依旧是保持着自己的沉默,但是心中开始渐渐的有些不安了。 其实自己并不是怕死,但是那个人只有自己了,自己走了之后,怕不是没有人继续在一边絮絮叨叨的告诉他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是不是自己的走了之后,这个呆子在这个世间只剩下了他的药材。 张俊生则是将自己手中的扇子朝着无声的脸的位置,狠狠地掷了过去。 “啪”,扇子狠狠地甩在了脸上,似乎能够看到无声的脸上的肉在那里细细的颤抖。 即使是无声已经提前将自己的脸瞥到了一边,依旧是阻止不了那个重大的冲击。 “噗”,无声往一边狠狠地吐了一口血。 血沫之中隐隐约约的能够看得一抹白色,那是刚刚被活活的打掉的一颗牙。 无声怎么可能不后悔,当年要是自己再狠一点,把他们都杀了,自己如今也不用遭受这种罪了。 那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如今的自己那是别人案板上的鱼,自己还能够说什么呢。 什么都不能说,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没有本事只能够挨欺负不是吗。 “既然咱们无声大人这么有本事,咱们快点继续好好的伺候一下咱们无声大人。” 张俊生看了看一边拜访的“武器”,这个最让人满意的就是那个棍子。 挥了挥手,既然已经是知道了,那就有办法来好好的防御了。 一边的死去的男子的一个兄弟此时的那是来了劲了,那是拎起来放在墙边的棍子那就走了过去。 “这可是你自找的!”,说完朝着自己的手上呸了一口唾沫,狠狠地揉搓了两下。 此时的自己的眼中的杀气那是锋芒毕露,一棍子狠狠的抡在了无声的腹部。 这一次那是真的是一击重击,无声口中的鲜血那是哗的一口喷了出来。 此时的嘴角的血迹那是淋淋漓漓的撒的到处都是。 看着此时无声的样子,张俊生笑了,笑的十分的开心。 “怎么样,舒服吗?放心,我会让你更加舒服的,我要把你的骨头打碎磨成粉。” 无声将自己的口中的血吐了一个干净,“就这?” 无声感到自己的浑身那是都用不上力气,但是可能是自己骨子里面的最后的一抹的倔强,让无声即使是在如此的疼痛之下,依旧是不愿意低头。 “就这?好戏还在后面呢。” 此时拿棍子的男子那是真的被挑衅到了,开始一棍子一棍子的打了下去。 血,就像是不要钱一样,乎乎的吐在了地上。 一边的张俊生那是脸色开始不对劲了,要知道无声要是真的死在了自己的手中自己那是真的不好跟百草谷来解释的。 要知道百草谷的谷主可就是这么一个师弟。 如果要是真的不在乎,或许其实这个人早就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没了。 百草谷又何必将这个人一留就是这么多年呢。 说到底,张俊生是真的没有这个胆子真的动手。 “停!”,张俊生装模作样的走到了无声的面前,一只手握住了此时已经沾染上了无声鲜血的棍子。 看着上面温热又带着些许的粘稠的液体,张俊生先是轻轻的一笑。 手上暗中用力,将棍子压了下去。 眼神中带上了几分的责备,手上的力气也是在一点点的增大。 “真是不懂事,怎么可以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便宜了他呢。” 无声努力的将自己的头抬了起来,看着自己面前那个人模狗样的张俊生,眼神中那是抹不去的厌恶。 看了一眼张俊生手上的鲜血,他笑了。 “不敢杀我是吧,不会后悔说的。” 无声的嘴中依旧是丝毫的不松口,依旧是自己的猖狂。 “碰”,一棍子划过空气。狠狠地砸在了无声的左胳膊上面。 “唔”,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声闷哼传来。 无声的左胳膊此时无力的垂了下去。 即使是自己已经这么多年不动手了,但是自己目前那是什么的情况自己还是能够清楚的。 此时的自己的左胳膊那是真的完完全全的断了,估计自己身上的肋骨也是断了两三根了。 可能自己的身上没有什么其他的大伤,但是无数的骨折那是肯定跑不了了。 就单单凭借着自己身上的伤,可能自己就得从床上躺上个半年了。 其他的不知道,但是这个张俊生自己一定会让他后悔! 第311章 番外 折磨(二) 无声的眼睛深处那是一道寒光闪过,有的人那是真的找死。 虎落平阳被犬欺,但是老虎终究是老虎,稍不留神,你的命可能就没有了。 “哈哈哈哈”,无声笑了,笑的莫名其妙。 你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他就变成了这样,这种莫名其妙的感受就让张俊生十分的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自己连忙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的各处,想要找到问题是不是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 但是从自己的身上那是一点伤口都找不到,突然就在自己运气的时候感受到了自己的手臂上的经脉似乎是不对劲。 张俊生低头一看,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臂那是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开始一点点的变黑了。 自己的手臂上的经脉也是开始一点点的发黑,此时在自己的手臂上那是像极了,那种十分恐怖的黑色的藤蔓在自己的手臂上攀爬。 张俊生抬头看了一眼一边的无声,无声依旧是在那里笑。 此时的自己那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就是他的问题,自己那是明明没有沾染他的衣服上的粉末。 自己的手刚才只是触碰了……他的血!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一个人的血要是开始变得有毒了,那么这个人之前对自己做了些什么,这个没有人知道。 还是自己棋差一步了,张俊生拿起了自己刚刚扔到了地上的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臂,那是一道下去了,此时的一只孤零零的手那是可怜的躺在了地上。 而它的主人,也是因为极致的痛苦开始在在地上打起滚来了。 “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此时的自己的伤口处的鲜血那是与地上无声的血迹混在了一起。 此时的地上的一摊血迹,要知道那是真的十分的恐怖的一件事。 两个人就像是置身于一个海岛,海岛的周围都是鲜血! 其他的人那也是被自己的帮主给吃惊到了,但是不得不说这个张俊生确实是狠,竟然能够冲着自己下手。 要知道这个可是剁手,可不是什么其他的小打小闹。 其他的人那是连忙纷纷的跑过去给他包扎起来。其实张俊生做的是对的,毕竟要不是他下手快的话,可能如今即将扔在地上的就不是一只手,而是一个人的一整具尸体。 “这是你逼我的!”张俊生躺在地上看着此时的也是虚弱的不行的无声,心中的恨意达到了顶点。 “是你将我们莲花派给毁灭的,是我想你投降的,但是这是我的错吗,谁能够面对着别的银刀那是十分的不恐惧呢。” “我是害怕,我只是胆小罢了,为什么这件事情之后大家都开始了多我的不满。” “但是又没有人想过,其实在当年的时候,我也是个受害者。” “你知道我已经耗费了多少的努力才走到了今天的这个位置吗,你知道吗!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是,你有一个为你遮风挡雨的师兄,可是我不一样!我什么都没有!” “这么多年我只能够依靠自己,我自己努力去一步步的实现了自己的价值观。” “他们没有人真的在乎我的辛苦,现在他们的心中,我只要是曾经背叛了莲花派,那就是一辈子都洗不白了。” “他们永远是看不到我的努力,他们永远只能够知道我的曾经的背叛!” “无论是我多么努力,他们永远是装作看不见!” “都是因为你!当年就是因为你!要是没有你我怎么可能变成了这样!” 说着说着,此时的张俊生用一块布死死的缠住了自己的那只断了手的地方。整个人那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此时的张俊生那只完好无损的手中还拿着自己的那把匕首。 “你不是厉害吗,我倒是想要看看,在这里你能厉害到那里去!” 说完之后整个人直接拿着匕首跑了起来,也是已经惹红了眼睛。 此时的张俊生的匕首死死地刺进来无声的肩膀中。 本来的那只手就已经直接断了,如今那更是雪上添霜了,整个胳膊加上自己的肩膀那是一动都不能动了。 “不是以为我不会动你吗?不妨咱们就试试吧!去死吧!啊!” 匕首的尖在肉里面那是来回的搅拌,此时的血那是完全已经阻止不住了。 如今的那一身白衣那也是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要知道,此时的部分的衣服已经在刚才的鞭子的鞭挞之下变成了一条一条的模样了。 如今的肩膀的位置那是更加的惨不忍睹,无数的皮肉那是开始往外翻。 似乎骨头的地方那都是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了。 此时的无声真的是被这个巨大的痛苦给击败了,要知道那是真的疼。 无声感受到了自己的半边的身子那是完全的已经丧失了感觉,巨大的疼痛下,似乎一点其他的感觉那都是奢侈的。 一阵阵疼痛的热浪直接翻涌过来,此时的无声就像是一个迷惘的孩子,终究是败在了疼痛上面。 无声直接晕了过去。 一边的张俊生那也是直接摊在地上。 身后的弟子们那是连忙跑到了他的身边将人给搀扶起来。 “怎们样帮主,咱们要不要现在就解决了他!” 一边的人那里能够不恨呢,毕竟有这个人一来在,自己的好兄弟那就是直接的死了两个人,如今那是连自己的帮主都难以幸免。 张俊生的面上的脱力那是十足的明显,要知道他也是一个多年没有去与人战斗过的经验了。 如今的失去了一只手的痛苦也是够将他直接掩埋几天了。 “将人打包一下带走吧,我之前跟盟主说了,之后的人的死的处置是让他来的。” “可是帮主……” “你是帮主还是我是帮主。” “自然是您了。” “那还不赶快去做!” 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知道,这已经花费了张俊生的太多的力气了。 其他的人看到他动气了,自然是不在敢继续多说些什么。 于是此时的其他人只能够将无声解了下来,带着他朝着门口的方向。 向着光,越走越远…… 第312章 番外—公之于众 看到那个犹如死人一般的无声被人拖走之后,阳光透过门口照了进来。 此时的水牢那是可以一览无余了,此时的水牢中除了刚才绑着无声的十字架上,在一边的另一个暗处还是有一个布满青苔的牢笼。 漆黑无比的牢笼之中一双铜铃一般大小的在暗处透着绿油油的光,看着一边的张俊生。 张俊生拖着自己残破的身躯努力的站了起来,然后慢慢的走到了一边的牢笼之中。 张俊生将自己完好无损的那只手朝着里面伸了进去,里面不一会儿就传来了一阵厚重的喘息声。 近了近了,那双大眼睛真的是就像是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一只巨大的头颅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一只又细又长的舌头伸了出来,在张俊生的那只手上舔了过去。 留下了粘稠的液体,但是此时的张俊生那是丝毫没有半分的嫌弃。 恰恰相反,张俊生那是对自己的眼前的宝贝那是十分的宠爱。 张俊生在它的头上摸了摸,这种巨蟒似乎也是通灵性一般在他的胳膊上面蹭来蹭去的。 一人一兽的相处那是万分的融洽,玩闹了一会儿,张俊生在它的头上摸了摸。 “我得走了,下次在来看你,就把你的食物给你拿过来好吗。” 巨蟒直接伸出了舌头在张俊生的手腕处缠绕起来,似乎是在表示它的不满与不舍。 “放心吧,你的食物没两天就会回来的,不要心急。” 说完之后,张俊生则是转身离开了,阳光在一次消失在了眼前。 那条不为人知的巨蟒也是继续的沉溺在这个永远不被世人知晓的水牢之中。 这天的天气并不是很好,放眼望去可以说是乌云密布,但是如今的武林台上面那是坐满了人。 周围的人都在那里窃窃私语着,说着今天盟主召集大家的原因。 一边的大刀会的人那里用手摸着自己怀中的宝贝的刀,身边作陪的妻妾美姬们则是在一边叽叽喳喳的聊天。 倒是一边的武林盟主的祝融倒是在一边一声不响,一旁的少林的高僧也是在一边默默的念着自己的经书。 “大家稍安勿躁,一会儿莲花派的帮主就会过来,到时候一切的大家想知道的东西那是自然而然的就解开了。” 一边的人等了这么久了自然是心怀不满,但是看到了这句话那是从盟主的位置上传来的,还是压抑着之中的耐心将心中的火气,那是有一次的压了下去。 “莲花派帮主到!” 随着一边的侍卫的一声的高喊,张俊生那还踏着众人的视线出现在了大众的面前。 “俊生来迟了,倒是让盟主与众家兄弟等了这么久,希望各位兄弟不要见怪,一会儿俊生定当大饮三大杯给众家兄弟赔罪!。” 郑俊生此时手上的手被包扎了起来,此时的他的手被吊挂在了自己的胸前,外人看来只是手臂受伤了。 这种直接是失去了一只手的事情,作为一帮之主,自然是想要稳住局面的。 毕竟要预防自己这边刚一出事另外的其他的帮派那是群起而攻之。 但是后等待他们的就是要么受人家的腌臜气,要么就是死这一条路了。 一边一身道袍的女道长听到了这个话的第一个反应那就是一个大大的白眼翻了过去。 “既然知道自己对不起大家,你倒是跪下来赔罪呀。” 听到的无言道长的话,很多人那都是开始准备看热闹了,众所周知,这位无言道长那是平日中最刚正不阿的人。 要是碰上了那个她不喜欢的人的时候,不论任何的场合,那都是直言不讳的。 这个自然也是导致了不少的战争,要知道峨眉的纷争那是从来没有停止过的。 也是幸亏峨眉的前几任的掌门前辈们对无言的喜爱,要不然,这个掌门能不能继续做下去,还是一个问题呢。 但是谁让人家的势力强呢,即使是如今的武林盟主那也是对此人十分的头疼,毕竟人家峨眉确实是没有什么大错,只是因为如今的掌门的嘴太直了,这也不是对人家发难的原因呀。 此时的张俊生被人当众这么说自然也是十分没有脸的,但是此时的他在自己的宽大的衣袍之下,手上的青筋那是全部露了出来。 然而此时的张俊生的面上那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变化,依旧是维持着自己曾经进来时候的笑脸看着大家。 那简直是如同装聋一般,丝毫是当做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 一边的祝融身为武林盟主那也是开始出来打圆场开始了。 “这种事没有,大家都是兄弟来来来,坐坐坐。” 张俊生朝着众人的位置拱了拱手之后就进去了,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面之后那是开始四处打量着众人了。 如今看了一圈似乎是没有与百草谷的人混在这里,这样一来自己的那就是放心了。 “前几日,俊生得到了一件“好东西”,想着今天着这种好日子那是自然是不能够错过的。” “好东西?”一边的一个翩翩公子的模样,在那里手中玩着扇子,此男子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采花大盗—玉面郎君。 此人最大的优点那就当即使是自己采花被人发现了,依旧是有跟很多的闺房小姐发现是他之后,竟然会被他的皮相所吸引,到时候竟然是隐而不发。 但是此人那也是如今的武林盟主的左右手,可以说张俊生跟他那就是一个左边的狗腿子,一个是右边的狗腿子罢了。 如今这个时候,自然是不会让其他人来落了张俊生的面子。 三个人那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就是为了自保,自然也不会让自己的伙伴出事。 其实人就是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要是关系上了自己,那自然十分的上心,期待着那是别出一点的差错。 台子已经有人搭好了,也是已经有了呼应自己的看客了,如今的这场戏那就该让咱们的戏子出来喊几句。 张俊生挥了挥手,碰的一声,一个发簪那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了,如今满头青丝完全散乱在了自己的脸上。 第313章 番外—公之于众(二) 此时这个人那是一被扔进来,浓郁的血腥的味道,就能够大概的猜一下这个人那是受了什么的刑法。 一边的无言看着眼前的这个,那是几乎没有细微的生命特征了。 原来这个人还是跟当年一样,真的是一如既往的这般的狠毒。 张俊生走到这个人的面前,将自己剑拿在手中,然后用剑上面的剑鞘剑将面上的碎发那是一点点的挑弄走了。 玉面郎君那是实在是没有想到,为什么是这个人,要知道放在十几年前,这个人简直就是江湖上面的魔鬼。 那是简直就是人人心中的恶魔,要知道他之前待过的地方,那简直是无一不会变成人间炼狱。 真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为什么要将这个恶魔给弄到这里来。 但是如今这是人都给弄来了,也就是只能捏着鼻子认下来,毕竟是如今的他们那是一起的。 此时的玉面郎君抬头看了她一眼之后,只是静静的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面,没有继续在说些什么。 现在的自己那是只能够自求多福,希望这个魔头那是马上能够被消灭,之后自己能够成功的全身而退,这样对自己来说那是最好的。 要是今日真的弄不死这个魔头,自己也祈祷不要被他给记恨上,不然的话,到最后的自己那是极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的。 一边的张俊生看着此时用莫名其妙的眼光看着自己的玉面郎君,心中想的是,这他妈的就是怂包一个,真的是怪不得这么多年了,一点出息都没有。 这种人真的是活该被人看不起。 张俊生那是不害怕,这个可是自己的宝贝,有了他之后,自己那就是再也不用去担心自己被人攻击说自己那是叛徒,自己怂了。 张俊生直接一步上前,单膝跪在地上,看着上方的盟主祝融。 “启禀盟主,此人那是十几年前的魔头无声,如今已被捉拿,请您指示。” 一边的祝融那是十分的满意的,这个张俊生那是纵使有千般的不好,但是有一点那是一定是好的。 就是张俊生的分寸那是拿捏的十分的到位的,他自己清楚,什么时候说什么话,这是最合适不过的事情了。 就像是如今的他的这句话,那是代表着整个人莲花派的面子,请示自己,可能在其他的清风傲骨的帮派面前那是十分的不要脸的行为,但是确实是给足了自己这个作为武林盟主的面子。 祝融那是装模作样的往下看了一眼,看到了无声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面上那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其实心中那是十分的高兴的。 要知道他想要的就是这种半死不活的,这样说起来也是好掌控的。 “既然张帮主已经将人抓住了,这样这个魔头十几年前犯下的命案也是时候偿还了,不知道大家还有什么异议吗。” 说完之后祝融还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看着众人。 一边的无言那是第一个看不下去了,这几个人真是有意思,一唱一和这就是想将这个事情敲定呗。 既然他们的想法那都是想好了,还有自己她们的必要吗。 “我倒是认为,这件事情还是询问一下百草谷比较好,毕竟这是人家百草谷的人不是吗。” 无言看了一圈发现其实除了自己,那是一个说话的都没有。 这些人里面,几乎每个帮派那都是才能受过百草谷的帮助,无论是解毒还是治病就人。 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做那个坏人了。 一边的祝融的脸色那是瞬间就黑了,此时的祝融那是直接不说话了。 在祝融的眼中,这个臭尼姑那是没有资格跟自己说话的,真是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物了,既然还轮得到她来教育自己? 身后的祝融的一个谋士,也是他的左右助手开口了。 “原来在无言师太的眼中,其实咱们盟主那是说是武林盟主其实连个处理一下如此简单的一个案子那都是没有权利的是吗。” “咱们盟主那是必须要经过他们百草谷的同意那才能动人,人家不同意,即使是杀了咱们的人,咱们都没有任何的发言权是吗。” 一字一句那是句句扎心,可以说是说的无言师太那是十分的没有任何的辩解的用处出现了。 “我不是这个……” 甚至是连意思两个字那都是没有说完,此时的自己的话那就被人直接打断了。 “既然这个话不是这个意思的话,那就是说咱们盟主还是有权利去处理一个声名不显的人是吧。”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咱们还有继续说的必要吗,要是到其实随便打断别人的话,那是十分不礼貌的呢。” “您说是吧,师太”,说完之后那是还露出了一个自己以为那是十分的太真可爱的表情在这里看着无言。 无言那是直接不在说话了,原来的江湖上那是讲的快意恩仇。 那是满嘴的仁义道德,如今好了那是讲的每日的进账是多少。 那是讲的那个院子里面的姑娘那是长的最正。 看看如今的武林盟主身边的那都是什么人,一个是整日里败坏人家的好姑娘的玉面郎君,一个是每天眼中那都是利益的娘炮,还有一个那是真的阴险狡诈的小人的张俊生。 如今的江湖那真的是一摊的死水,那是看不到了半点的希望。 此时的无言那是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或者是自己即使是继续说些什么依旧是没有人会听的。 真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为什么江湖就变成了盟主的一言堂了呢。 祝融看了一眼在场的各派的帮主,“既然大家也是没有什么意见了,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趁着今天这个大好的日子,直接将这个魔头处死,已决咱们武林的后患!” 一边的张俊生那是第一个支持的,他用自己的那只完好的手拿起了自己的宝剑。 朝着天空的上面举了起来,身后的莲花派的人看到了之后,也将自己的手中的刀剑举了起来。 “杀!杀!杀!”,一声声的呐喊响彻天际! 众目睽睽之中,昏迷的无声被众人绑在了台上的十字架上,周围那是堆满了柴! 第314章 番外—左相救场 无声在一阵的炎热中慢慢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说是睁开倒是不如说是挣开。 他的眼皮上面的伤口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如今自己的眼睛一睁开那是直接将自己的伤口又一次的完全的挣脱开了。 血迹顺着自己的眼睑的位置,一点点的滴落在了地上。 无声抬头看了一眼台子周围的各个帮派的一个个曾经的熟悉的面容。 在场的人有几个那是没有受过百草谷的恩惠,如今他们这些人直接越过了百草谷的谷主来处置自己,他们的良心是否心安自己不知道。 但是此时的无声知道的是,自己曾经做的事情那是一点错都没有! 从始至终,自己从来不认为自己错了! 无名几乎是很少从山谷中走出来看看这个浊世,但是自己那是整日里游走在江湖的各个边缘,要知道自己这个常年耐不住性子的人才是真的见识到了他们的黑暗。 世人都知道自己是一个魔头,但是世人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当年杀过的人,有哪一个那是不该死的呢。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想知道。 所以后来的自己变成了那个世人人人厌恶,人人憎恨的人,自己曾经最在乎的人也是十年如一日的不再相见。 无声看了看众人的脸,然后将自己的眼睛闭上了,他不想去看,他不想知道这些人的如今的罪恶那是曾经建立在无名的善良之上的。 无声此时的竟然感觉如今的天都是黑的,那种深不见底的黑色。 无声默默的将自己的头抬高,火苗在那里肆无忌惮的舔舐着自己的肌肤。 自己的脚、腿,那都是已经完全的陷入了火海之中。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无名感觉自己的心中十分的累,是不是如今的自己不在睁开眼睛。 是不是一切就结束了,是不是那个人为自己伤心一场,为自己杀几个人,然后自己就永远消失在了他的记忆中了? 是不是在他的心底十分的庆幸,自己这个拖油瓶永远的远离他了。 他是怎么想的,自己永远是一种猜测。 此时的无声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自己曾经与无名第一次出山谷的时候。 那时候的无名紧紧地拉着自己的手,他告诉自己,他是哥哥,他永远不会抛弃自己的。 但是自己确实那个被抛弃的人,是不是天意弄人呢。 是不是一个被父母都抛弃的人,就是不应该得到幸福,所以老天才会将自己的手中的仅有的幸福,也要收回去。 眼角的位置的泪水慢慢的和着鲜血染红了自己的脸颊。 所有人都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人去死,没有人想要为了这个天下的魔头去得罪武林盟主,这是极其不划算的买卖。 一边的祝融那也是十分惬意的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喝起了茶来。 平日中那是苦涩不堪入口的茶在这一刻那也是出奇的好喝了。 一边的张俊生那是更是十分的高兴的,只要是过了今天那么自己一雪前耻的日子就到了。 到时候加上自己帮派以及其他帮派中人知道了自己那也是有过功劳的时候,那时候的他们那是自然是心中向着自己的。 到时候自己去盟主面前再去讨个赏赐,那时候的自己那是真的的名利双收了。 自己那就再也不用去过着看别人的眼色过日子的生活了。 就在众人的众目睽睽之下,一大队一大队的士兵进来了,每个士兵那厮手中拿着红缨枪在手中,瞬间将这个不大不小的场地给围了起来。 无声已经听到了铠甲摩擦的声音了,是裴允吧。 那年的时候其实幸亏有裴允,不然那个时候自己出事的话,可能无声一个人在那个水、粮不充足的情况下,其实根本坚持不了几天的。 所以此时的裴允那是代表着朝廷的意见来横叉一刀,还是过来以朋友的身份来帮助自己的。 一边的裴允那是带着一队人马先过来了。此时的无名拿是因为不知道为了找什么,但是又或者说是什么都没有带,反正人目前还没有过来。 “实在是没有想到呀,怎么盟主还是好这么一口?” 裴允骑着高头大马而来,看了一眼最上方在那里装模作样的盟主,在他的心中那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是吧。 既然这样的话自己那是得好好说一说他们了,武林给他们那是还不如将武林交给那些和尚呢。 此时的手头上的事情忙不过来的情况下,自己那是必须自己来的。 武林其实与朝廷那是密切相关,终究是相辅相成的故事罢了。 一边的祝融那是狠狠地吸了一口气,这个人怎么来了,要知道裴允要是真的来阻止起来,自己确实也是不好说什么。 之前的话还好说一点,毕竟那时候的他是左相。 自己那是协商不行的话,那是可以威胁的不是吗,毕竟天底下确实不是只有一个人可以来做左相的。 他可是不相信有的人能够真的为了一个名义上的朋友能够真的致自己的性命于危险之中。 即使是心中想了再多的东西,此时的祝融还是架不住如今的长公主的驸马的身份的裴允。 即使是一个没有实权,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称呼罢了。 但是根本上就是不一样了,一个是朝廷的一品大员,一个是皇家的人。 即使是心中那是再多的不满,祝融依旧是从自己的位置上面下来了。 “实在是没有想到咱们左相竟然会过来了,实在是有失远迎,您别见怪。” 此时的祝融的脸上的谦逊又是表演的炉火纯青。 就在这个时候“噌”的一声,剑锋出鞘,一把剑直接横在了祝融的脖子上面。 “既然知道是我,为什么不把人放下来!” 最后一个字那是喊出来的,裴允怎么可能不生气,就是因为这群瘪三,要不然自己那还是在自己的幸福的温柔乡呢。 所有人都被此时裴允这个动作给震惊了,要知道即使是有朝廷的势力那也是一般从来不会从嘴里说出来的。 更别说如今的这种明晃晃的威胁了。 “我说,把人给我放下来,受一点伤,我让你们十倍相偿还!” 第315章 番外—相见 “不是大人您别着急,你说让放下来,这个……” 张俊生从一边插嘴说道。 “你算是什么东西?”,裴允手中拿着剑,朝着张俊生的方向挑了挑,动作那是极尽挑衅。 或许正常的稍微有点血性的汉子已经忍不了了,但是别忘了他是谁,张俊生,那个为了全力机关算尽的张俊生。 即使是没有台阶,那也是会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去的人。 “小人自然是不算什么东西……” “你知道就好,那还不闭嘴!” 此时的裴允那是服了,一群人不就是不想放人吗。 真的是一个赛一个的不知好歹,既然他们不听,那后果还是自己负责吧。 裴允那是不在说话了,只是手中的剑那是依旧是没有放下。 火光的照应下无声的整张的脸都是通红一片的。 此时的满头大汗那是无一不在昭示着现在的他正在经历着什么。 汗水在那里滴滴点点的流淌,无声如今已经没有多少的精神了。 他那是在这里低着头完全就是在看戏,仿佛这一切似乎与他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没有人知道此时的他的心中的想法,其实就这样吧,或许变成了一怌土一堆粉尘在这个漆黑一片的世界但是十分的清净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袭黑衣的一个人从天而降,手中拿着的竟然是一把伞。 那个人像是不知道什么是知觉一般,几下的功夫就将此时的无声脚下带着星火的已经燃烧的柴给踢走了。 自己的衣袍还是靴子上面那是留下了一个个大小极其不规范的小洞。 那一身的黑衣那是终究是染上了点点的星光。 一阵阵的风吹过,现在无声的脚下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如今下面的人也是很清楚的看到了刚才的无声那是经历了什么。 那个原本的已经染血的不算干净夫人白衣,此时的双腿的部位那是已经完全的烧尽了。 原本十分的白净的双腿上面那是满是漆黑的灼伤,在那些烧尽的尘埃中能够看到若隐若现的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水泡,有很多的地方那是皮已经直接的烧焦了。 那个一身黑衣的人下来的时候,无声那就直接将自己的眼睛给合上了,从拿把伞就能够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无名十分害怕太阳直接晒,不知道为什么无名对自己的白暂的皮肤那是有着莫名的执着。 那个时候无声那是整日的在外面漂泊,那是见惯了百态的人生。 有一日竟然发现有些姑娘竟然在大白天的时候手中拿着一把油纸伞,瞬间那个时候的他就知道自己该送点什么给无名了。 但是没有想到自己将伞送给他了,但是他这个善变的人那是丝毫不喜欢,说这是姑娘家才会用的东西。 说自己一个大老爷们用不到这个东西,然后就去后院的药园中研究保护皮肤的东西了。 没想到今天的这种场合这个家伙竟然把这个在仓库中不知道尘封了多久的东西又给扒拉出来了。 无名不知道应该用什么的眼神来看着自己眼前的男人。 千言万语那似乎是压在了自己的心头,就像是一张油皮纸死死的塞在了自己的喉咙里面,自己除了嘶哑似乎是什么都做不了。 “碰”,似乎有什么东西直接压在了他的肩膀之上,此时的他那是如何也支撑不住了。 无名的眼中的泪水那是瞬间就流了下来,双眼红的有些可怕,死死地死死的盯着自己眼前的男子。 双手颤抖的捧住了自己眼前的男子的脸颊,曾经的那个被赞叹的好一个陌生公子如玉的脸上那是布满了伤痕。 无名的双手颤抖的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此时的手的带引下,无声的脸似乎都在那里颤抖。 “无声……对不起。” 这一次不是师弟,而是无声。 原本的无声那是已经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够硬的了,即使是无数的人在自己的面前在那里一次次的表演着无数的生离死别自己的心中依旧是没有什么感觉。 无声并不否认,如今的自己早已经看透了红尘,看透了人性。 或者说,自己的心已经死了。 但是这一次那个就为的心再一次跳动了,似乎面对这个人的时候,他的每一次的伤心或是流泪,那都是自己无法掩盖的错误。 这个人,似乎生来就是应该被好好的保护的。 “你等着,我带你,回家。” 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无名将无声靠在了旁边的一处的石柱上面。 从自己的后腰上拔出了两把短刀,朝着对面的张俊生杀了过去。 世人皆知到百草谷的谷主那是有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甚至是有个称号叫住鬼来愁。 那是鬼见了都发愁的,毕竟那是从他的手上夺人性命,可想而知有多么的困难。 但是没有人知道百草谷的谷主那是耍得一手的好双刀,这是他的保命的家伙。 但是此时的他什么都不想了,这一次。也是自己这辈子有如此强烈的欲望想要一个人的性命。 肩上、双腿、十指、腹部、面上,如今的无声在他们的手中那是一点的好地方都没有了。 自己这么心心念念放在心上的人被如此对待,放在谁那里那都是无法接受的。 既然动了,那就将代价付出来吧。 此时的无名一脚直接朝着张俊生踹了下去,张俊生的武功是不弱,但是那也是相对而言的。 两个人放在一起,其实张俊生那确实是差一点的。 现如今的话,无名那更是像极了不要命一般的样子来打,自然其他人那是努力的在那里避其锋芒。 这种架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起的,此时的唯一能够有点本事阻止的祝融那也是在裴允的手底下那是丝毫不敢有什么动作。 如今的无名那是来势汹汹,张俊生那是一个狼狈,一直努力用其他人来做掩体,努力在隐藏自己。 但是终究是没有用的,一阵剧痛袭来,张俊生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前那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人直接开了一个口子。 血水在那里哗哗的往下留着,自己就这呆呆的看了一会儿,依旧是没有醒过神来。 但是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了。 “碰”,双膝跪地,双眼呆滞。 人,不远了。 第316章 番外—归隐 那天之后武林盟主换人了,是一个名声十分不显著的帮派的帮主。 那天的比武用的擂台被一把大火烧成了灰烬。 没有人知道那天之后的百草谷的谷主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武林盟主是不是还活着。 更是没有人知道曾经的武林盟主自己豢养的巨蟒的洞穴的旁边多了五六具尸骨。 那天之后无名带着那个人回到了他们曾经的山谷,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百草谷的弟子后来一个个出师了,但是百草谷中的再也没有收过新的弟子。 后来的百草谷的偌大的山谷中竟然只剩下了一个多年的老仆人和一黑一白的两个少年。 江湖的纷扰再也没有涉及到百草谷,百草谷也就是这样一点点的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之中。 那个曾经自己喝下了自己的毒药的人,后来将自己曾经自己私藏的解药拿了出来自己喝了下去。 为此两个人还是山谷中足足冷战了三天,其实有时候这种平平淡淡的打打闹闹的日子也是挺好的。 那天的无名在山谷的歪脖子树上吹着萧,回想着自己的点点滴滴。 岁月静好,所有的事情其实都是另一个人的蓄谋已久,要是曾经那个人不吞毒的话,其实两个人可能是依旧是一个在山洞里面不曾出去。 一个在山洞外面,却不曾进去…… 我以我的性命作为赌注,幸运的是我赢了。 其实无声从来没有说过,那个曾经自己被绑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水牢中的日子,其实自己有千万种的方法去将自己救出去。 但是自己却从来没有,因为自己一旦出去了,自己就再也找不到这么合适的借口看看那个人了。 人生就是一场豪赌,以自己的性命为引,以你我的感情为赌注。 谢谢你,无名,你没有让我输。 萧峥篇: 那天看着一只箭朝着她飞了过去,我再也是安耐不住自己的心急了。 即使是可能会被她发现了,我也是绝对不能让她受伤。 十分庆幸,她没有发现我。 我又将自己的身躯隐藏进入了黑暗,刚刚自己准备收回自己的身子,继续藏到大树后面的时候,一道目光朝着这边射了过来。 那时候的我即使是不用抬头,其实自己就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我依旧是将自己的头抬了起来。 不为别的,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那里比我强。 五年的情谊就这样被他给消逝去了。 最后看了一眼远处的紧紧相拥的两个人,自己终究是先败下阵来。 那天我倚在了身后的树上,自虐是的一遍遍的回想着他们两个人的身影。 三皇子没有死而是将自己藏了起来的时候,得知了尸体的脸被伤了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感觉不对。 我好歹也是在朝野中一呆就是这么多年的老人了,什么事情确实是正常自己那是在正常不过了。 自己如今看到脸上都变的肉嘟嘟的公主,自己的心中还是终于有了些许的安慰了。 最起码这个男人确实是兑现了曾经对自己的承诺,好好的保护她。 她变的爱笑了,比起自己在她的身边的时候,如今的她的脸上那是自己好久都已经看不到的笑容了。 其实这样也是挺好的,最起码自己在她的面前还是有几分的尊严的。 那天从战场上回去之后,我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中一夜都没有出来,只是在那种一遍遍的摸索着自己曾经与小九一起做的那个大的风筝。 风筝上面崭新的木刺将自己的双手扎的鲜血直流,可是自己依旧是感受不到它存在。 后来呀,五年之后,那个时候西南万早就与如今的西南王妃成亲了四年之久了。 他们两个人的娃娃也是如今正好三岁了,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人大婚的时候,陛下赐下来了一栋宅子。 两个人其实挺满意的,毕竟这样的话小九其实能够在京城中多呆一段时间了。 但是两个人大部分的时候其实还是在西南的时候更为多一点。 五年的时间之内其实自己在大街小巷的各个路口总是能够听到他们的坊间传闻。 说着驸马带着公主去骑马了,公主想吃宫里的月饼了,驸马那是千里迢迢的赶了过来。 跟着厨子那是学习了好久的时间才学会,宫里面的很多人在那里质疑,说什么为什么不能够直接养一个厨子呢。 养一个厨子干什么?如今的别说是自己媳妇开这个口了,那就是想吃了,那铁钉的买就是了。 谁能够想到了曾经那么要强,那么渴望自己的骄傲的时候自己直接被人一票否了。 这样就是很好了,终于在她离开自己身边的第五年的时候,自己娶妻了。 是徐尚书家的三小姐,我见过她,长的其实挺好看的。 人也是十分单纯的一个姑娘,其实以她爹的身份,她一定是要进宫去选秀的。 但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她的身体不是很好,这不就正好错过了。 可能也是缘分吧,一次大雨的时候,母亲去庙里面上香的时候正好碰上了。 母亲本来就为了自己的娶妻生子的事情愁白了头发,如今正好又发现了这么一个身份也算是门当户对,模样也是极其周正的姑娘。 后来母亲就开始了一遍遍的询问我的意见,其实我能够有什么意见反正那个人终究不是她。 我的本意其实是不愿意的,毕竟不喜欢,也不想轻易继续耽误人家的好姑娘。 那个姑娘其实一看就是十分单纯的样子,她的眼睛跟小九的好像,她们的眼中就像是有星星一般。 后来这个姑娘在一次的宴会上,找到了我,她告诉我,她不介意自己不爱她,她只是想找一个男人将自己嫁掉,既然我们两家的条件都十分相配,自然是希望我同意的。 后来我回到府中,想想她说的话,想想自己母亲那殷切的眼神。 这场大婚如期而至,办的十分的盛大,那是没有任何的问题。 婚后的日子其实十分的省心的,她从来不让心,一个人将内宅打理的井井有条。 成亲的半月之后,我看到了她,西南王拉着她的手,她笑的还是那么的甜。 我摸了摸自己手中的那双纤纤玉手,面上十分平静的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既然已经接受了,那不妨好好珍惜自己的眼前人吧。 希望下辈子,你身边的那个人是我。 第317章 番外—后悔药 那天以安跌落在悬崖之后,江淮在那个悬崖的崖头一坐就是一夜。 后来实在是没有希望了,自己默默的走了。 那天之后江淮回到了曾经的家乡,或者说是曾经与以安的家乡。 走到了家门口的时候,这个时候江淮突然害怕了,他不知道当门开的时候,自己应该以什么面孔去面对那个慈祥的老夫妇。 以安的父母只有她一个孩子,自己将他们唯一一个希望也是给打破了。 站了许久,自己依旧是没有想到自己该如何面对的时候,门开了。 走出来的是以安的父亲,身后没有一个人。 以安的父亲脸上的青筋在那里若隐若现,看这个情况的话就知道其实以安的父亲已经知道了。 以安的父亲似乎是一夜就变老了,如今双鬓的位置是出现了若隐若现的华发,脊背似乎也是被压弯了。 “父亲”,江淮走上前去,跪在了以安的父亲的面前。 在很早之前,江淮就已经改口开始称呼以安的父亲为父亲了,倒不是因为以安的原因,只是因为这么多年了,其实以安的父母那是真的将自己当做是他们的孩子了。 是不是真心其实一眼就能够看出了。 以安的父亲被这一句话叫的整个人那是都打了一个颤。 背在身后的手,不知不觉的死死地握住自己手中盘着玩的那个核桃,力道之大那是手背上的骨架那是一清二楚的模样。 “江县令真的是客气了,如今老朽家的小女无福消受县令的大恩,如今已经是尸骨未寒了,既然如此,我们这个寒舍那是与您那是没有了丝毫的关系了。” “老朽倒是建议,之后的日子还是希望江县令不要过来了,内子的身子不好,经不起您这种一遍遍的折腾。” 江淮此时的脸那是瞬间抬了起来,此时的他的满脸那是写着不可置信。 毕竟自己也是以安家中养大的,这么多年,自己不是没有想过好好的孝敬他们。 如今自己竟然被直接告知不需要自己,好听点那是不需要报恩,或者直接说是将自己抛弃了,亦或者是放弃。 江淮的手下意识的抓住了眼前的人的大腿,“父亲,我知道以安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对,但是……” “没有但是!”,以安的父亲将自己被江淮拉住的衣袍狠狠地拽了出来。 以安的父亲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泛红了,其实自己看看以安父亲的下巴上面也是有没有当天处理的胡渣,整个人那是不知道憔悴了多少。 “江淮,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对就对,错就是错,做了就是做了,你不爱以安我们并不怪你,但是你为什么不能将我们的唯一的女儿还回来呢。” “你现在告诉我我的整日里捧在手心的姑娘没了,甚至是尸体都找不到了,你告诉我,你能够怎么办!” “你倒是说呀!”,以安的父亲的双眼瞪的整个眼睛那都是圆溜溜的,就像是想要挤出来一样。 听到以安父亲的话,江淮那是无从下口,或者说人家本来就是没有错,错的那个人是自己。 这下两个人那是谁都开始不再说话,只是,一个跪着,一个站着,两两相望,相望无言。 不知道现在的该说些什么,但是想到了刚刚听到了厄运就晕了过去的,自己的妻子现在的以安的父亲那是十分不想继续跟他纠缠了。 如今现在跟这个人说什么,其实都是浪费时间罢了。 “江淮,你走吧,每个人都要长大,可能你注定就是与以安的缘分浅薄了些吧,是我们强求了。” 说完之后,以安的父亲转身离开了。 因为江淮与三皇子的关系那是不清不楚的,上面的人在这一次的动荡之后,那是再也不敢不重视。 现在的江淮其实如今那是直接被掌管的一个人那还将自己的官职那是一撸到底了。 如今那是问起来的话就是现在的江淮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县令,上面的人那是想怎么样自然是就能够怎么样。 以安家中的大门缓缓的关上了,以安的父亲通过了最后的那道缝隙,深深地看了一眼江淮。 也算是与自己一个亲手养大的孩子的诀别,放在谁的身上不是另一种痛苦的吗。 那天之后江淮一直在不停的走路,看着曾经与以安都过的走过一一看过的旧风景。 有些人就是这样,曾经彼此那是明明有机会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可以好好的在一起的,但是终究是错过了。 江淮不知道为什么,其实自己的感觉就是自己人在那边,但是以安好像已经离着自己好远的。 三年之后,在西南的一条长街中两个人有一次见面了。 那天的阳光那是十分的不错的是,那天有很多在进来了般是能够买菜的。 如今的江淮如今那是变成了依旧是那个千人吹万人捧着的局面了。 现在的他算是个一个十分成功的商人了,那是短短的几天的行为只是想知道我上学就可以。 此时的江淮那是怎么看都像是不像是的那个人在来住的感觉还是倒插门的那种就能够大体的知道一个情况。 此时的江淮那是咋也忍不住了,一个健步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不知道还说些什么的时候,此时的你怀疑头了。 那时候讲完之后,不知道该如何出路的那就不用你了处理了。 上前看了过去,那个人确实是以一目一样,啊。 江淮那是一把直接将那个人拉到了自己的怀中死死的抱住了。 眼红的泪水那是一滴滴的滴在了她的肩膀上面。 “以安,我想你了。” 那个女子那是性格十分的开郎的,那是这直接让人放到了自己半边的身子侧了过来。 女子回头看了一眼之后,似乎是在想要怎么回答的。 “这位公子那是真的多虑了,您的模样小女子那是从未见过了。” 说完之后那是准备带着孩子离开了,毕竟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十分的保护好孩子的。 但是一边的江淮那是丝毫不打算放人的,现在的他那是有把握这个人就是自己的以安! 现在的她一定是失忆了,一定是这样的! 第318章 番外—再见已是不相识 现在的江淮那是完全的是分寸大乱了,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怀中的女人的眼底划过里一丝痛苦。 女子拼尽全力将他推开了,一边的小女孩也是受到了惊吓,如今十分的害怕的藏到了女子的身后。 江淮还是想要去拉她,但是手那是刚刚伸出去,一把剑从远处砍了过来。 江淮自己只能够马上运功往一边的地方滚了过去,堪堪躲过了一劫。 等到江淮下一次抬起头来的时候,此时的女子的身边已经有人了。 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站在了女子的身前,手中的剑的寒意点点的寒光直射在了此时的江淮的脸上。 江淮看着女子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手握住了男子,一旁的还是那也是十分没有安全感的藏在了男子的腿后面,紧紧的抱着男子的双腿。 这一刻,江淮感受到了如同自己的天灵盖受到了天雷一般的冲击一般,那个女子不要自己了。 她已经有属于自己的避风港了。 “不知道公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直接向人家的妻子伸手,是令堂没有教过你吗?” 其实话说的那是十分的不客气了,毕竟那是直接问候父母的问题。 但是这种对自己的妻子下手的人,可能那个男子那是都不有什么好的态度了。 “妻子?”,江淮此时已经完全的站不住了,自己的脚步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 一边的女子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也是没有对自己的身前的男子所说的话有半点的反驳的意思。 “这是我的未婚妻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说完之后男子就牵着自己的身边的女子走了,江淮想要去追但是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呢。 想来想去,江淮暗中跟着这三个人走到了以安家曾经的门口。 男子上前敲了一下门,曾经最喜欢自己的管家出来了。 他看到了女子之后,一句大小姐回来了的话那是让江淮那是再也没有半分辩解的余地了。 其实她只是不想认识自己了是吗? 三个人那是携手一起跨入了曾经是属于自己的家中。 到了这个江淮没有继续进去,他十分的清楚,如今的自己那是没有了半分的资格。 三个人进去之后,以安看到了自己的年迈的父母之后,才是清楚的感受到了曾经的自己那是有多么的对不起自己的父母。 自己的父母明明已经如此大的年纪了,但是依旧是跟着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姑娘那是这辈子那是真的是操碎了心了。 其实那个时候绝望是真的,掉落悬崖也是真的,但是获救也是真的。 其实自己如今身边的男子,那是一个算是欺世盗名的人吧,外人都以为他是一个什么武功超群的大侠。 其实只是在都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的,她自己那是打赢了一场架之后,那是被人奉为上宾。 其实他的武功高是真的,但是曾经的那场战争她的对手中毒也是真的。 那天的时候自己掉落了山崖,恰逢他坐着自己的野鹤过来,正正好好的接住了自己。 但是其实那个时候的以安是不知道,为什么世界上有这么多的巧合呢。 难道是真的是无巧不成书吗?不不不,那只是另一个人的蓄谋已久。 那天之后他将自己救下,每天那是对自己吹毛求疵的干活,倒是让以安发现其实自己依旧是那个大小姐。 曾经以为自己那是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如今看来只不过是一句笑话罢了。 他一边那是满嘴的嫌弃,但是手上开始一遍遍的教给自己如何缝补衣物、烧水做那个自己最喜欢的饭。 自己也是渐渐的发现其实平平淡淡真的挺好的,或许那种一见钟情的喜欢,那种轰轰烈烈的爱情那是真的不适合自己了。 后来呀,不知道有一天白思将一个小姑娘领了回来那是他在路上捡回来的。 一边他在那里满嘴是吐槽的说着自己的那种的万分的嫌弃,自己却又是在那边给孩子温柔的倒着洗澡水。 其实有的时候以安都想笑,其实他就是一个小孩的心性,其实他的心那是比多少人都柔软,但是他在自己柔软的内心上面包裹了一层厚厚的刺。 后来呀,以安那是完全的已经习惯了这个人陪在自己的身边了,但是这一天他告诉自己,自己的伤已经好了,可以走了。 但是不舍得,不舍得那个刚刚被捡回来刚刚有了一个家的小豆丁,不舍得这个嘴毒的要死,但是内心那是无比善良的老男人。 在白思刚刚要离开的时候,那个自己暗戳戳放在心中的女孩从自己的身后紧紧地抱住了自己说了一句,能不能别走,我舍不得你。 那个时候以安正好是背对着白思,她不知道的是这个老男人等这句话等了多久了。 有的时候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其实你不逼她一把,你都不知道结果到底是怎么样。 白思其实比以安到了八岁,自卑吗,那是肯定的。 但是放手吗?绝对不可能! 既然是自己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人了,既然已经将她送到了自己的嘴边了,哪里有将自己嘴边的食物送走的道理呢。 于是此时蓄谋已久的老男人那是终于要有名分了,那自然是十分的激动了,那是每天的旁敲侧击的告诉以安,其实这么久不见父母,父母那是十分的担心的。 无数次的潜移默化的忽悠之下,以安那是终于同意带他去见自己的父母了。 某些老男人的愿望那是终于要实现了。 其实以安一直是不知道,白思其实在五六年前就见过当时的以安。 那时候的以安正好在跟自己的姐妹在打猎,一身红衣搭箭弯弓,拉至满月,一箭射在了一边的兔子的小腿上面。 那时候的小姑娘那是十分的失望,因为自己的一箭伤害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兔子皮。 小姑娘的嘴嘟了起来,没有人知道那时候的她有多么的迷人。 后来小姑娘拿着自己的手中的猎物,又想要吃这个刚刚新鲜出炉的小兔子做个麻辣兔头。 小巧娇嫩的舌尖划过了自己那个娇艳欲滴的红唇,那一刻的鲜血轰然涌上了头。 第319章 番外—完结啦 那个时候起,那个冷静自持了这么多年的白思的心,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那是显而易见的在那里不停的跳动。 江淮自己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门口,走,不甘心,不走,似乎自己又没有什么脸面和立场。 一旁将人领进去的管家回到了门口,刚刚想要将门关上。 余光朝着旁边的位置看了一眼,恰好就看到了曾经的姑爷—江淮。 要是江淮没有看到自己那就算了,自己也就是装作没有看到他,但是恰恰的不巧的事情是,自己的视线过去的瞬间那就跟江淮进行了一个来自眼神的对视。 这个时候的管家那就是像极了一个哑巴吃黄连的模样,只能够打碎的牙齿自己咽下去。 管家用十分抱歉的眼神看了过去,然后。 门,一点点的关上了,最后的一抹视线也被永远的隔绝了。 一片天地,被一个简简单单的门分割成为了两个世界。 那天自从了以安两个人进去之后,江淮的手中一直紧紧的握着曾经从以安跌落的山崖之下捡到的东西握在手中。 那是半块残缺的玉佩,那是曾经以安的父亲那是远处做生意带回来的一块,其实以安那是十分的宝贵的一块。 那个时候以安的父亲将这块玉佩那是分成了两半,两个人一人一半,但是自己的那块,已经丢了,直到自己看到了山崖下的的断玉才偶然想起来。 他们两个的回忆,有何尝很少呢,只是自己一直在视而不见罢了。 第二天一早,门终于开始松动了。 一家人那是整整齐齐的将以安与白思送到了门口,以安的母亲的脸上那是满满的笑容。 其实做父母的那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好的呢,但是喜欢或者是不喜欢其实看眼神那是十分的清晰的。 要知道那时候的江淮看以安那是自始至终都是来自兄长的疼爱,到后来两人商量订婚的事情,那份感情变了,江淮的眼底有了厌倦的色彩。 其实做父母的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了,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可是奈何自己的女儿喜欢啊。 即使是江淮在以安的母亲这里并不是什么的良配,但是她想要尊重自己的女儿的想法。 如今自己的女儿能够自己想明白那是最好不过的,要知道家长也是害怕自己的孩子钻牛角尖。 如今好了,昨天来的这个陪在自家姑娘身边的孩子,虽然年纪比以安大了不少。 但是无论在交谈还是在吃饭的时候,那个孩子的嘴中没有几句中听的,似乎一直是以一种稍稍带着一丝嫌弃的口吻。 但是他的所有的注意力那也是全部放在了自己的姑娘的身上,这种的孩子相信没有几个丈母娘能够拒绝的。 门开了的时候,以安携手与白思一起走了出来,他们昨天晚上已经商量好了,等到下个月的时候,他们就收拾家当过来住。 毕竟以安的父母其实年纪也是不小了,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陪在自己的身边。 这些事情白思自然也是能够理解的。 大家交谈甚欢的时候突然看到了门口的那个人,此时的环境那是瞬间的安静下来了。 江淮代表着也是曾经的以安,没有那个男人会喜欢自己的喜欢的女孩什么有这么一堆的花蝴蝶。 倒是白思没有说什么,此时的所有人那是沉默了,还是以安的父亲出口了。 “不知道江县令这个不远万里过来的原因是为何。” 如今的夜间的温度那是已经十分的寒冷了,就在这个时候此时的江淮的脸上那是能够看到清晰的水珠。 “伯父,我是过来……” “别,江县令的一声伯父那是实属是担待不起的。” 这个拼命的脱干系的行为那是十分的让江淮不满意。 但是即使是再不满意又是如何,什么事情那都是没有再来一遍了。 那天江淮像极了一个傻子,只是在那里傻傻的站着,看到了他们的全过程。 从来到走,没有一个人在去理他。 半个月后,本地的第一大商人那是开始了已经过来了。 那就是以安的父亲,今天他们家要过来一个倒插门的女婿,要知道这户人家那是真的是有钱,要知道,如今的他们的这种的强强联合。 那天以安身上那是自己期盼已久的久违的凤冠霞帔,但是终究是不是那个人给自己的。 但是确实也不得不说,这个人那是真的足够的爱自己。 那天,阳光明媚。 白思歪头看着属于自己的明媚的新娘,乐以忘忧、一世长安。 以安,咱们慢慢的余生,咱们慢慢指教。 完结啦!完结啦! 历时四个月,终于结束了,这个自己那是必须先来个哈哈哈哈哈! 谢谢大家一路相伴,无论是我勤劳的日六,还是到如今的日二,依旧是有很多宝宝在坚持的看。 说实话其实十分感动的,毕竟你我本无缘,真的是完全的被书给联系起来的。 真的是让我看到了各种各样的可爱的崽崽们~ 谢谢大家的陪伴,其实一路走来十分的不容易,但是确实是能够否认,我得到了很多的经验,有的时候可能打盹的时候的文章的不通顺。 这个也是十分感激大家的包容。 下一本书可能就在半个月或者是一个月的时间之内开新坑了,到时候邀请众位宝贝去捧场呀~ 目前新书在大纲的构建中,是一个穿越加种田文的故事,就是类似于那是发家致富的故事。 这个题材那是之前没有写过,只能说是我这是给自己的一个新的挑战。 文章可能就是稍微有点什么问题,大家可以直接进群在群里我,或者是直接在下面评论也可以。 下面的每一条评论我那时每天都有看的,毕竟这是最真实的反应。 之前大家纠正了我很多的小问题,什么符号的问题,做什么人物的语气的因素,人名问题,都有在好好改正哒! 故事的主题线已经截止了,如今那是真的必须完结了。 其实所实话还是有点不舍的,毕竟时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新书已经努力构建了,其实那是确实是稍微有些困难,给我点时间,等等慢慢长大的我好吗。 希望下一次,依旧是有你们这些可爱的小猪头们。 未来可期,大家一起加油! 【作者题外话】:最后再来宣传一波群号,实在是里面的宝贝太少了,心凉凉,贪心的还想要更多~ 所以,群号它来了:906288653 嘿嘿~爱你们呦~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