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皇宠+番外》作者:疯狂判官 【文案】 重生之前,他是人人弃之; 重生之后,他是人人抢之。 豺狼虎豹,蠢蠢欲动, 都想将他纳入怀抱,尽情‘疼爱’。 他笑:“拿好牌,轮着排队,等本皇子钦点再说。” 冷宫皇子翻身变成多宠皇子… 【同时代重生,HE】 皇宠的关键字:皇宠,疯狂判官,重生、多人宠爱、一舞倾城 第1章 欢喜你 (1279字) 龟裂的大地,无情的风,乌黑的天…… 男人双手捂着少年的眼,笑得倾国倾城。 熟悉冷酷的薄唇,笑着亲昵吻在少年耳垂上……就像对待最重要的宝贝。 他站着,看着眼前一切,笑了。冷硬的脸上满是风霜,这就是迎接他回答…… 男人叫孤铭,是他的主人。他配不上孤铭,孤铭高高在上,那双冷漠双眼里从来没有他,哪怕是他的一根头发,也从没存在过。一个地,一个天,两人之间差距咫尺天涯。 他一向冷硬,从不奢求这段感情,只要能看着便可。孤铭却给了他机会…… 一件事,去了活着回来,如此简单便可以得到孤铭的‘爱’。孤铭笑着告诉他。那晚他睡不着觉,笑了一个晚上。梦里,他梦到当他回来时,孤铭拥着他,那双一直冷漠的眼里有着温柔,瞬间柔软他的心…… 两个月的分离,更像是两年,像爬满了蚂蚁不断咬噬着自己,全身都痒,全身都疼……在无数次以为会死时,他咬着牙告诉自己要回去,因为孤铭在等他。 在无数次绝望时,他忍着疼告诉自己要回去,因为孤铭说会‘爱’他…… 现在,他回来了,孤铭笑了,冷漠的眼里有温柔……却不是给他。 “我说过你会后悔。”身后老人的声音听不到,他只静静看着孤铭和少年。孤铭有双剑眉,冰冷尖锐,就像孤铭这人,像把冰冷的剑。偏偏孤铭长得倾国倾城,眼和薄唇极适合微笑。他无数次想过,如果孤铭笑起来,该有多美? 孤铭一边笑,一边亲吻少年,双手温柔遮着少年的眼。风吹过两人的衣摆,似乎结成对…… 终于察觉到有人在偷窥。孤铭转过头看向他们,原本温柔的眼恢复冰冷,甚至带着被人打扰的寒意。当看到他时,孤铭眉宇隆起:“你怎么没死?” “……因为命大。”他笑得没心没肺,冷硬的心不允许他示弱。 “没死就下去,梅园不许下人进来,你才离开两个月难道连规矩都忘了。”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好。连句多余的话都不愿意给他,一向如此…… “……是。”弯身九十度,然后低垂着眉转身离开。身子没有再直起来过。 “我说了你会后悔。你偏要来看。”老人摇着头,声音里有着可以察觉的幸灾乐祸。“两月后活着回来主人就会宠爱你。主人的玩笑话怎么能放在心上,大总管不会信以为真了吧?” 没有察觉身前人踌躇的脚步,老人继续说:“玉少爷是你走第二天来的,主人对他可疼地紧,连梅园也只准他进去,旁人进不得。这两个月,主人天天在梅园陪着玉少爷。这么多年,陪在主人身边的人,哪有像玉少爷这样的人物……” 他静静听着,仿佛恍如隔世。 “所以说,大总管你真是白欢喜一场。” 寒意让心如坠冰窖,从心脏沿着血脉丝丝疼痛。是啊,冷御,你白欢喜一场。 他叫冷御,孤铭的大总管,孤铭的狗…… 这都是上一世。此时,被人推落悬崖,早已准备接受死亡的冷御睁开眼睛……绸纱飘荡,麝香弥漫,满室的旖旎和色情…… 现在,这是身在何处? “不听话的处子,按风烟楼的规矩,龟奴给我好好调教。”冷地不能冷的声音,仿佛坠崖时的寒风…… 第2章 重生了? (1340字) 冷御以为已经死了,但是全身的燥热让他忍不住呻吟,脑子里的凌乱让他知道他还在苟延残喘。这倒是老天开的玩笑。 药性让他脑子发晕,双腿磨蹭着丝被想要释放。看到那双修长白皙,不同于蜜色肌肤的双腿,冷御闭上眼。那不是他的腿,他的肌肤没有这么白,他的肌肤是带着黄色的污秽,甚至,应该带着伤痕。 冷御抓着身下的丝被,咬着唇忍住呻吟。燥热就像火热的蛇,伸出舌头不断舔弄他全身。从脚踝慢慢往上,然后是羞耻的双腿之间,像被羽毛瘙痒过一样难耐。冷御紧抿的唇发出虚弱的喘息声……声声勾人。 “的确是极品。”看不清的人影,长着茧的手指骨分明是男人,滑上肌肤。似乎是一个人,似乎更多。数不清人影在眼前晃,脑子一把火蒙住他的双眼。缩着身子抗拒他人的靠近,除了那人,他从来不愿和人靠近…… “呵呵,他似乎还有意识。”三分的嘲弄,二分的玩味。大力扯过冷御,掀开仅能算遮羞的布料,将人朝下按在身下!! “唔!”羞耻的姿势,最羞耻的部位暴露在人视线里。冷御抽腿狠狠踹在抱他的人腹部,就算纤细,但是他并不是个好惹的主…… 冷酷无情的总管大人,不会叫但咬人的狗……都是别人对他的评价。 “嘭!”摔得不轻。 “哈哈,赤奴,你竟被拔了爪子的小猫咪伤到,真是丢人。”幸灾乐祸的声音,似乎惹怒被嘲笑的赤奴。一把抓过冷御的长发,狠狠就是给了他一巴掌!! “到了风烟楼还不给我老实点!” 嘴里的血腥味倒是让冷御清醒几分。黑的发亮的眸子看着赤奴,黑地深不见底的漩涡,引人沉沦……无欲无情,无求无饶,看着赤奴就像在看街边的路人,而不是暴打他的龟奴…… “不准用这种眼神看我!”像被窥视内心最丑陋的角落,引起赤奴的施虐欲。 双手被绳子绑住死死按在床上,双腿被人用力分开。冷御闭上眼,忍受屈辱。因为药性发作,白皙如玉的肌肤像染上嫣红,让人移不开双眼。赤奴喉咙滚动,见过那么多小倌,眼前这人还真是诱人…… 细眉凤眼,却不似女人柔软,反而带着男人英冷。被屈辱对待,黑曜石依旧冰冷,紧抿着禁欲的薄唇,连那紧缩的喉结,都觉得想狠狠撕碎,让这男人跪在自己脚下求饶。 明明是柔弱身躯,却冷硬眼神和气质,像那杨柳一样,让人想狠狠折断他!!折磨他!! “唔!”异物入侵的感觉让他额头渗汗……胸腔有种恶心想呕吐感,像被人硬生生插入钝刀在体内前行。 “只是手指就受不了呵呵,怎么承受接下来的?”赤奴一巴掌甩在臀瓣上,“啪!”马上浮现粉色痕迹。 “哈哈,赤奴怜香惜玉点,处子就这点乐趣不是。”围着的男人发出下流的笑。 纱帐之中,隐约可见几个强壮男人,隐约男人交谈声、笑声、淫秽水渍声…… “客人!客人!”尖锐声音打破房内的调教。 床上的龟奴还没反应过来,便全被拖拽到地上。赤裸丑陋的暴露在外,一群黑衣男子训练有素,冷漠地按着龟奴,低头等待主人到来…… “宫女生的孩子,就是和嫔妃有差距,即使都是我的种。”浑浊不清的脑子,像被细针狠狠刺进太阳穴……疼得无法控制。 看不清的容貌,但是那轻蔑,高高在上的眼神,藐视蝼蚁的目光,冷得让他全身打颤…… 第3章 新身份 (1261字) 一头高高竖起的长发,飞入云鬓的霸气邪眉,不怒自威的狭长俊目,嘴唇抿着却自然微撇。似乎对所有东西都视如蝼蚁,琥珀色眼里只有轻蔑:“用水泼醒他。”冷君傲入座上位,手搭在扶椅上,一身淡黄长袍尽显王者之气。 被闯进黑衣人按压着的龟奴,各个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因为冷君傲的气场不自觉害怕。凭他们在风烟楼的多年经验,眼前的人绝对不好惹…… “是,皇上。”一声皇上,让风烟楼众人心凉半截……这竟是招惹了天下最不该惹的人! 冷御全身热的难受,他已没有多余心思去想燥热以外的事,只能本能地夹紧双腿磨蹭……好能缓解药性上涌的欲望。被开发过的后庭,因为药性紧张收缩,渴望被什么填充…… 此时的他,早已失去理性,化成欲望魔兽。紧致修长的身躯,因为药性粉红紧绷,拉成紧张琴弦让人忍不住想触碰。全身赤裸,粉红绽开的粉嫩,微缩的肚脐。明明已经沉沦欲望,但那双眼睛却黑曜石般明亮,只是染上了水雾…… “泼。”以为在等他命令,冷君傲下令。 “哗哗啦!”一盆清水直接浇在情欲魔兽身上……冷御如出水的妖精,那水雾凤眸瞬间清冷,找不到一丝落魄,仿佛被泼水之人并不是他。文钦抓紧木桶,收起失神,恭敬走回冷君傲身边:“皇上,清醒几分了。” 冷御撑起身子看着房屋众人,冷水让他全身泛鸡皮疙瘩,但也让他脑子暂时清醒。这点程度,他还能承受。当目光滑到上位冷君傲时,不自觉停顿一下…… “他叫什么名字。”冷君傲看着床榻上赤裸的人。今天心情好出宫,却被暗卫告知他的大皇子擅自出宫。大皇子?笑话,出宫前大皇子还在太子府念书,怎会出来?他冷君傲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大皇子。 冷君傲明明记得他的大儿子是冷昊天,什么时候又跑出个大皇子? 后来经文钦一提,才想起在成为皇上之前。的确有个宫女曾勾引过自己,貌似还留下了种……只是那宫女和孩子他以为早就死了,没想到竟还活着成人。 虽然是他的种,但是全身上下尽是污秽之气,这种人不配是他的儿子,不配为龙种…… “皇上,大皇子叫冷末,是你亲自取名。”文钦恭敬回答。 冷末,那不是他的名字,他的名字叫冷御…… 听到‘冷末’二字,床上的人瞳孔紧缩,像受到刺激全身打颤……明明之前下药和被泼水,都没这么剧烈的情绪,现在却因为‘冷末’二字像受伤的野兽,就差喉咙发出警告。 “文钦,记住他不是大皇子,我的大皇子只有太子冷昊天。”看着之前一片平静,现在却警惕地看着自己的人,冷君傲抿着唇,琥珀色眼神越发不屑。 “你不喜欢‘冷末’这名?既然这样,我重新赐你一个名字——‘弃子’。回宫后打入冷宫,不准出现在众人眼前,更不准说是我皇家之子。”一句话,决定重生在他人躯壳里的冷御命运。 “一把火把这不干净的楼烧干净。至于风烟楼的人,全杀了。” 一夜之间,都城最有名的风烟楼被烧的一点不剩。马车里,早已清醒的冷御闭着眼…… 这身体不是他的,身份不是他的,连名字也不是他的…… 第4章 茶太涩了 (1307字)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在武林之中,无人不知有一人,那便是他们的武林盟主,孤铭。孤铭这人可以写成一部传奇。孤铭为前武林盟主之子,当年年仅十五岁便涉身武林,带着众人杀了当时第一魔教‘魔域’的教主。 年仅十五岁,却杀了嚣张一世的魔域教主魔策。从此,孤铭之名在武林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魔域:以魔之名,以魔之命,灭天,弑天。挡在尔等眼前的,全部弑杀不留…… 当年因为孤铭,魔域一度分崩离析,早就失去过去第一魔教的威风和霸道,成了武林之中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而武林在孤铭的带领下,却走向了全盛时期。谁能想到当年年仅十五的孤铭能有如此手段?现在,孤铭也不过二十,正值青年俊杰之际。江湖之中多少英雄豪杰,挤破头想要将自家子女送入孤铭帐中。 孤铭成为武林人人钦羡对象。 唯一让世人介怀的瑕疵,便是这位盟主甚是风流。武林盟主孤铭居住在巅山的‘流尘山庄’,他也被世人暗誉为‘流尘盟主’,流连红尘,万花绿叶从中过,却不沾身,说地便是孤铭此人…… 明明是正派武林盟主,感情却是男女不忌,放-荡不羁,让不少武林男女趋之如骛。 流尘山庄内,孤铭端着茶杯轻轻吹气,抿着唇浅尝一口剑眉不自觉皱起……这味道和以往的不同:“这茶太涩。” “盟主,这是庄里茶奴刚采下来新鲜制成的茶叶,不应该涩才对。”下人马上跪在地上请罪,不知道茶叶有什么问题…… “太涩。”放下茶,没有喝的心情。想起过去自己喝的茶,似乎都是冷御准备的:“大总管人呢,还没找到?” “派出去的人回来是这么说的,没找到大总管,想是……”后面的话跪着的人没有说,但隐含地意思很明显。从那悬崖坠落,怎能还活着…… 似乎不满下人的猜测,孤铭俊美脸上难得出现不耐:“先把他找不回来,不管生死,若是死了,带他尸体回来。怎么说都是‘流尘山庄’的大总管,死了也得厚葬,免得别人说我刻薄。”说得合情合理,滴水不漏。 “是。”下人眼神闪烁,最后斟酌词汇:“盟主,玉少爷那边……” “玉儿那边让大夫好生看着,如果有需要就给他添上,别让他受了委屈。”孤铭一句话,让大厅不少人松了口气,看来这个玉少爷还要继续得宠,还好没有见风使舵得罪他。 不能怪下人们胆战心惊,实在是那天的事太过蹊跷…… 那日盟主不在,玉少爷执意要出庄游玩,大总管碍于盟主命令,只能听从玉少爷差遣。谁知出庄游玩会遇上祸事,大总管坠崖,玉少爷受惊…… 想起那天,听到大总管坠崖时盟主的表情,真是恐怖。 别说玉少爷,哪怕是他们跟随盟主多年的人,想起盟主那天的表情都冷颤不止。俊美的脸宛如修罗,肃杀之气让玉少爷当场跌坐在地。他们还猜,那天如果不是人太多,盟主也许会当场杀了玉少爷…… 现在想来,估计那天盟主是恨袭击玉少爷的歹人,盟主对玉少爷还是宠爱的。这不还吩咐他们要好生照顾。果然,主人的心,下人永远都是猜不透的,还好他们这些天没对玉少爷落井下石。庆幸,下人们松气。 孤铭双手背在身后,剑眉无意识隆起:这庄里竟无能喝的茶…… 第5章 真有趣 (2624字) 不管心情如何,这些天冷御终于认清事实。他已经死了,并且寄宿在了别人身上……还是个不得宠的皇子。 冷末,二十岁,冷君傲十五岁恩宠宫女时留下的种,现被冷君傲赐名‘弃子’,打入冷宫…… 而时间没变,他重生的那天,正好是他死的那日壬戌年夏至十五日。在见到冷君傲时,心里就隐隐激动,但很快,这种心情消失不见…… 被带回冷宫后更是清醒。就算他还活着,和孤铭还在同个世界,但那又如何。这副身躯不是他的,名字也不是他的,而且就算还是冷御,他还想回去找孤铭吗? 他无法回答。 但有一点他清楚,此时他并不想马上回孤铭身边……从孤铭十五岁偶然间救了他后,他便一直陪在孤铭身边,转眼竟是五年过去。现在该放下了…… 只是想到现在的身份,他有些头疼。附在谁身上不好,偏生进了冷君傲儿子的躯体。冷君傲这人两年前外巡,到过流尘山庄。当时孤铭不在,还是他这个大总管接待冷君傲。说实话,对冷君傲这个皇帝,他没什么好感。 总觉得那双琥珀色眼里谁都瞧不起,和孤铭的冷清不同,冷君傲的冷更多是一种傲慢,目空一切,帝王的目中无人!! 真是不走运,摊上了这种关系的身体。出了一个笼子,却进了另一个笼子…… 罢了,罢了,冷末,既然我接受了你的身躯,那么以后我便以你继续活下去。 现在在冷宫,生活不被打扰还算满意…… “从来不知本皇子还有个皇兄,今日一见,原来也是个人物。”冷末眉毛微皱。刚说冷宫不被打扰,马上就来人了……一身明黄色长袍,长发挽起用金龙圈捆住,眉眼带笑,好一个谦谦君子。眼眉看得出比自己略小,但那气度却绝非普通皇子。 看到冷末疏离的表情,冷昊天拿出招牌笑容,笑得亲切,但对方眼里疏离不散,反而是防备越来明显起来。 冷昊天有些惊讶。他这招牌的亲近笑容,虽不能说万能,但还从没被人这么明显讨厌过,就算是他那些如狼豺的兄弟,还有那冷酷的父皇,这温和的笑容都让他们对自己印象有佳。这没见过面的皇兄,怎这么防备自己? “哎呀,看我都忘记介绍自己了。我是父皇的第二子,你的皇弟昊天。”笑眯眯凑近冷末,一副等着他安抚揉搓的样子。 冷末盯着冷昊天,黑曜眼睛没有情绪。这是冷末的习惯,和人说话时他习惯看着对方眼睛,这样他能分辨对方话中的真假。想来,这坏习惯大约也是因为孤铭养成的…… 那双眼睛里,似乎装不下谎言和虚伪,冷昊天第一次有种自己笑不下去的感觉。在冷昊天笑得快撑不下去时,冷末却开口蹦出了两个字:“……欢迎。” “噗嗤!” “……” “噗嗤哈哈哈,皇兄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个人很有趣哈哈哈。”冷昊天笑得灿烂。这人冷着一张脸,表情不太甘愿,却说出‘欢迎’两字,这违和感实在让人想笑。这表情要是他说‘滚’字自己更能接受。 “没有。”倒是有人说过他这人很无趣……也许怕冷场,也许在适应自己的新身份,冷末补了一句:“你是第一个。” 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那双黑色眼睛清亮的可怕,让人深陷其中,无端有种毁灭欲。 冷昊天突然想起他这位皇兄的名字——冷末,真当适合。“皇兄不请我进去喝茶?”原本只是想看了就走的冷昊天,突然来了兴致。这皇兄倒不同以前那些兄弟…… 在皇宫之中,谁没些本事,如若真不懂掩藏自己,想来必定死得难看。就不知道这人是本性如此,还是在皇宫中的保护色。 “……”冷末没有回答冷昊天,只是古怪地瞥了他一眼:“我去倒茶。” 瞧了四周,别说是伺候,竟连个打扫的宫人都没瞧见。这人难不成就在这种地方自己生活?虽说被打入冷宫,但至少是皇子,看着那个端着茶壶从屋里走出来的瘦削身影。冷昊天第一次感觉到皇宫薄凉…… 当看到倒入茶杯里的黄浊茶水,冷昊天想起冷末在倒茶前的古怪表情。他竟失态忘了这是冷宫,哪会有什么茶? “如果入不了眼,可以直接倒掉。”黑亮的眼睛对着他,又是这种直入心脏的眼神……声音冷淡,没有嘲讽。冷昊天却下不了手倒掉那茶。 “皇兄倒的茶,岂会有不喝的道理。昊天只是愧疚,忘记皇兄这的处境,还以为是在自个宫殿,有上好的茶供我奢侈。”冷昊天说着露出抱歉的神态,倒不知几分真假。 皇宫中突然冒出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大皇子’。冷昊天这太子不带一人来冷宫,无非是想见见他是什么能耐,但又不想让人知晓这事罢了。 冷末没有细听冷昊天的话,只是看着杯中浑浊的茶。终究是不一样……从成为孤铭的大总管后,从知道孤铭爱喝茶后,为孤铭泡茶,一转眼就是五年的习惯。现如今这冷宫的茶,和流尘山庄的茶真当是不一样。 冷宫的茶,形长而薄,条索较粗,色泽不再砂绿光润。茶色黄浊不清,土气厚重,少了一分青绿,多了一分土香。如若按那人的眼光,怕是不会再瞧得上这杯茶…… 冷末眼里波纹……想说放下,但自己伺候孤铭五年,生活点滴怎能说忘就忘。就像看到这茶,怎能不想起他?他突然有种自嘲的心态。 “皇兄为何笑?”抬头便迎上冷昊天好奇的目光,冷末收回思绪没回答……只是看到茶想到那人罢了,外人岂能知道其中情愫。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皇兄,原本想好好和皇兄认识。毕竟以前皇兄被父皇藏得深,我们都无缘相见。难不成皇兄和我想的不一样?”表情温和无害说着玩笑话,眉宇温润。 人家给了面子,没有揭穿‘弃子’之实,只说被藏地深。如若是其他人,也许早就低头道歉,对这谦谦公子百倍好感。偏生碰上的是冷末…… “的确不一样。” 冷昊天诧异,这人未免太不识趣! “你是太子,我是弃子,我们不同。”云和泥如何一样?这皇宫里的游戏,他并不想参与,和太子交好的‘兄弟游戏’他更没兴趣。 “……父皇赐你‘弃子’之名终究是伤了皇兄的心。” “不伤心。” “……” “在冷宫我自得其乐。”如果你不再来打扰的话。 纵使是冷昊天如此精明,周旋朝堂之上的人,也无法跟上冷末的思维。只是看着淡漠,清如水的那双眼,莫名有种想毁灭的欲望。 如果让这双淡然的眼睛染上权利、阴谋和背叛,会是怎样的颜色?心如擂鼓,莫名兴奋,好想立马狠狠撕裂那层保护色!! “那以后我便经常来皇兄这,陪皇兄一起怡乐呵呵。”冷昊天笑了,但冷末却紧皱起眉…… 第6章 该立妃 (1194字) 冷君傲十八岁登基为帝,当时庶子出生的他,挤败其他皇子,出乎意料强硬地成为煊寰国的皇帝。执政如今已十七年有余。冷傲、独断的治国方式被发挥地淋漓尽致。 朝阳殿内,冷君傲坐在木质雕花椅之上。桌前分别摆着两叠折子,左为朝堂上报的奏折,右边为暗卫呈报的折子。 每日睡前,冷君傲都必定先看完所有折子。虽然冷君傲为人冷傲,但不得不说他有这傲人的资本,与天齐福!!帝王之人,怎能不傲视天下! 看着手中暗卫呈报的折子,冷君傲狭长俊目微眯:“太子近日经常去冷宫,这事属实?”皇宫不会有不透风的墙,皇宫对冷君傲而言,不会有任何秘密…… “是。”文钦弯身点头。 “去见谁。”太子母妃早死,去冷宫见谁。太子一向没有如此出格的行为过。 “……被皇上打入冷宫的‘弃子’。”文钦眼前突然又闪过那人被淋湿的画面,就像入魔,每每都会想起那画面,无法抽身…… 冷君傲按着折子,似乎在回忆被他打入冷宫的‘弃子’是谁。不是文钦再提起,他早已忘记几日前的事,毕竟只是个不受重视的皇子,原先不重视,以后自然也不会关注他……没想到这才几天的功夫,倒是牵扯上太子。 “呵呵,真够有本事的,这才几天竟然‘勾搭’上太子了。”冷君傲话里不知嘲讽更多,还是愤怒更多:“看来我是小瞧了这人。” 甚至连名字都没用,弃子也不愿说,只冷淡地称自己的儿子为‘这人’。估计这煊寰国,也就冷君傲一人…… 文钦低着头默不作声。想起那人的眉眼,那人的冷清,微微抿着唇,他没有告诉皇上,每次都是太子去找那人。不是那人勾搭太子,而是太子主动‘黏’上去。 “太子如今已经十八有余,却还没有立妃,身边只有一些侍女。文钦,拿着我的折子去太子那一趟,说他年纪不小,该考虑立妃的事。”话锋一转,冷君傲直接结束话题,转到朝事上。 冷宫的弃子能折腾出什么蛾子。太子去冷宫,无非是稀奇,还能有什么。 “是。” “还有明天去冷宫一趟,让那弃子到琉璃阁。”想到什么好玩的事,冷君傲下撇不屑的嘴角弧度更深:“顺便唤上生他的女人。” “……是。”文钦没有提醒冷君傲把冷末打入冷宫时他说过,不准冷末出现在众人眼前,更不准冷末说是皇家之子。 想来,皇上已经忘记这话。或者该说,皇上根本没把冷末放在心上。同样是龙种,却是天与地的差距。 文钦想起那双清亮的眼,突然有些胸闷…… 冷君傲原本也为庶子,能登上帝位,各种因由曲折不清。皇宫中所有人都知道,在皇上面前,最不能提的便是‘庶子’二字。而他所有子女全都拥有高贵纯正的血统,现在却冒出一个身份低贱的‘子嗣’…… 只是赐名‘弃子’打入冷宫,已经是他手下留情了。 冷君傲捏着奏折,明日琉璃阁不知那对‘卑贱’的母子会如何感人相见呵呵,可别让他太无聊…… 第7章 梦里无痕 (1363字) 月光倾泻,像银色的纱帐笼罩着湖面。波光粼粼,突然,有妖精从水里出来!一头乌黑长发飘荡在湖面,半遮掩,半虚半实刚好遮住胸前。清冷的容貌挂着水珠,沿着白皙的肌肤滴落…… 棱角分明,细眉凤眼,眉目间英气不减。明明是一个男人,但因为月色和湖水的关系,硬是变得雌雄莫辩,像极湖水的妖精!! 男人无法压抑自己的喘息,心脏剧烈跳动。似乎有什么狠狠在叫嚣着‘过去,走过去撕裂他!’。身体先于大脑,男人狠狠拽住水里妖精的长发,拇指在粉唇上揉搓,直到变得殷红如血…… 冷清的眼,黑曜石般的眼睛冷淡地看着男人,那双眼里除了男人似乎没有别的。男人发疯了,发狂了……将妖精狠狠按在岸边,像不堪的野兽不断索求。双唇从眉眼、鼻梁、嘴唇…… 咬住冰凉的唇瓣,舌头伸入勾缠小舌。双手紧紧抱住妖精,汲取嘴里甘甜的津液,妖精清冷的眼里倒影的是他充满情欲的脸…… 男人手往下,经过胸前粉嫩时不断抠弄按压,凸起不忍粗暴对待,绽放淫秽的颜色。直到妖精眼神迷离,呼出小动物一样的呻吟,男人才放开他的唇,慢慢往下……将沾湿他身体的湖水全部舔干净…… 大腿插入妖精双腿间不断磨蹭,膝盖顶着私处揉搓。手冲动地探向身下妖精的后面……眼睛一红,想狠狠插进去!!! 刚碰及翘臀的手却被抓住!? 妖精迷离的眼恢复冷淡,没有丝毫情欲。那双眼睛看着男人,却充满了‘怜悯’?怜悯…… 梦一下子醒了。 “呼呼……呼、呼……”文钦捂着胸口,一身冷汗。胸腔里似乎还残留着那股情欲,他真地入魔了,自从见到那个被皇上打入的弃子之后,他便入魔了…… 文钦擦掉脸上的冷汗,慢慢调整呼吸,降下身体里的那股邪火。他没想到只是见过一次,自己就这么失态,这太不像他了。但是每晚做梦,偏生都会梦到全身湿透的那人。 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他一向被冷君傲赞赏为人严谨稳重,可现在的他哪里还有严谨稳重。尤其只要想到那人,就恨不得将那人压在身下,狠狠对待。这是他活了二十几年生平头一遭…… 擦完脸,拿着床边的汗巾擦拭全身,这已经成了这么多天来的习惯。文钦忍不住怨恨起那人,如若不是那人,自己也不会这般模样。不过,也该怨自己。只是一眼,自己竟然梦回情牵,明明知道自己…… 从六岁进宫,从失去身为男人的尊严,从不能再算是个男人后,他明明是认命的。只要尽心尽力伺候皇上,做好份内的事,不至于成为皇宫的牺牲品便好。 偏生现在自己却有了情欲,有了邪念。 文钦啊文钦,你是宦臣,你怎能对人有了邪念,想与人欢好,那人还是个皇子…… 想起梦里那妖精“怜悯”的眼神,文钦差点捏碎手里的汗巾…… 宦臣,去阉男-根的臣子。这梦做的果然荒唐!! 在冷宫的冷末,自然不知道自己被人意淫了一个晚上。只是一大早醒来,眼皮就跳了不停……看着有些阴沉的天,想来今天不会太平。 果然这想法还不到一个时辰,冷宫就来人了…… “请公子跟我走,皇上有请。” 公子?这倒是个好称号。 看着冷末走在前面的身影,文钦又想起夜里做的梦,冷末的娇喘、呻吟、迷离的眼神……文钦眼神一变再变,最后长长无声地叹气,孽障,你真当入魔了…… 第8章 真大胆! (2654字) 琉璃阁真当是名符其实的琉璃阁,瓦棱都是琉璃玉石雕刻而成,华丽至极。冷末只是拘谨地站在一边,等传召他的男人…… 冷君傲还没来,冷末倒是先等来了一个人,一个女人。那女人似乎有些年纪,青蛾秀目,衣素简易,没有华丽贵重首饰,清清淡淡,像一杯开水让人很平静。阅人无数的冷末,可以看出来这是个简单的女人。 女人看到他似乎很激动,眼里带泪,想过来却碍于周边宫人。看起来,是这身体的熟人…… “皇上驾到!” 看到走进琉璃阁的冷君傲,冷末低垂下头跟着众人一起跪拜……只看到冷君傲的鞋,金黄色镶金龙图腾,彰显王者高贵之气。 “都起来。”冷君傲入座上位,看着低头的冷末还有不远处的女人,琥珀色眼里玩味:“没想到朕倒是来晚了,错过你们母子相见的画面。” 冷末瞳孔一缩,那女人竟是这身体的母亲! “今天难得朕有空,把你们都叫来琉璃阁相见。怎么不表现地高兴点?”笑容冰冷,声音突然降低一个音调:“还是说,你们不满意朕的决定。” “没、没有……臣、臣妾不敢。”女子颤抖地双膝跪地,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仿佛冷君傲就是洪水猛兽,让人望而生畏。 “高兴就给朕笑。”看着女人僵硬,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才对,冷君傲眼里轻蔑更深。转向一直沉默的冷末,这人就是被自己打入冷宫的弃子……看样子,在冷宫生活不错。都勾搭上太子了,生活能差到哪里去。 不入流的手段,真是污了皇家的血。 冷末低着头,不知冷君傲这演的是哪出……把他们叫过来,就为了给他们难看?难不成皇帝已经当地如此清闲?冷君傲心里的想法,他自然猜不到半分。但很快他就知道答案…… “贱婢所生就是不懂规矩,你没见生你的女人都笑了,你却还低着头目不斜视。真当是有礼的人,皇宫的规矩都不懂。”冷君傲说话很慢,没有起伏,但带着股让人无法忽略的不屑:“贱婢,当年你勾引朕,今天算是自食其果。而这弃子,朕永远不会承认他的皇家血脉。” 一句话,道清了他的目的。 皇家血脉,不是人人都能担地起。冷君傲永远不会忘记这句话,当年的皇太后,就是指着他母妃如此说他,就因为他是庶子身份。从那起,他便不容许‘血脉不正’这四个字再出现在他身上…… “真当是污了朕的血脉。”冷傲地看着那个自始自终低着头的弃子…… “……皇上,臣、臣妾知错了,但皇上,皇儿真的是您的子嗣,就算您怎么惩罚我,我都愿意接受,请您不要嫌弃皇儿,皇儿是无辜的唔唔……”琉璃阁内全是女人的哭涕声和磕头声。 ‘砰,砰,砰……’“臣妾有罪,请皇上别将过错推到皇儿身上。”年少不经事,以为一夜欢爱,便可以得到皇上宠爱。为此,她已经付出太多代价,但她的孩子是无辜的……“皇上,臣妾求你。” 冷君傲无情地看着女人不断磕头求情,琥珀色冰冷一片。如若不是知悉这弃子的存在,也不会勾起他过往不好的回忆…… 磕头声,似乎和冷末的心跳声同一个频率。一直旁观低头的冷末终于动了,文钦惊讶地看着冷末抬起头,直视上位的皇上。 “我姓冷名末,她是我的母亲,而你是我的父亲。”眼睛和冷君傲对视,毫无畏惧。仿佛能看进人的灵魂…… 冷君傲从那双眼读到:卑贱如她,你也和她生下了我这弃子。 “嘭!”冷君傲直接捏碎扶手。这弃子眼神真是大胆!!!冷君傲盯着那个直视自己的人,在皇宫,有多少年没人敢这么直视自己!!如此大胆的话真说地出口!! “朕是你的父亲?哈哈哈,哈哈哈……”琉璃阁里全是冷君傲的笑声,回音带着冰冷的质感,让不少宫人泛起鸡皮疙瘩:“这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磕头的女人动作停滞,脸色苍白,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朕就算是全天下人的父亲,也不会是你的父亲。”傲慢轻撇嘴角,满满对冷末的轻视。仿佛看什么污秽之物……但冷末却并没如他想象大受打击,只是站在那和他对视,黑亮的眼里甚至一丝起伏都没有!? “朕不是你父亲。” 冷末看了眼跪着,仿佛下一刻就会昏死过去的女人,再看了眼高高在上的冷君傲。突然有一瞬间…… 那苍白脸色的女人竟然和自己重叠,而那高高在上的人和孤铭重叠? 在孤铭面前,自己是不是也是如此卑微? 在孤铭眼里,自己是不是也是这种角色? 心堵地闷…… “你不是我的父亲。她真可怜……”平静的话,平静的表情,却带着一丝自嘲。‘她’指地又是谁…… 这弃子如此识相,冷君傲应该高兴。但那隐藏的嘲讽,却让他表情微敛。仿佛在嘲笑他,仿佛在质疑和不屑他说的话。这年头,大胆未被他杀的人终于又出现了一个…… “呵呵……朕不仅不是你的父亲,朕还要封你为‘侍君’!”鬼使神差,冷君傲说出这句话。琉璃阁内所有人全都变脸!跪地的女人摇摇欲坠,仿佛绝望滋生的崖壁花,下一秒就会跌落悬崖,粉身碎骨。文钦捏紧手,指甲扎破肌肤…… 侍君,那是后宫的男宠,那是任皇上发泄的玩具!!那是后宫中身份最卑微的角色,比宫人还不堪…… “贱婢,这样他便有机会可以陪在朕身边,便有机会可以见到朕,便有机会可以和朕‘亲如胶’……你可开心哈哈。如此甚好,甚好。”冷君傲笑得傲慢,完全没把‘伦纲’二字放在眼里。 这天下都是他的,就算赐个人做侍君又能如何!! “还不谢主荣恩。”话音滑落,女人活生生昏死过去……她已经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代价和惩罚。 “真当无用,如此不经吓。”冰冷眼神宛如刀锋,狠狠刺向冷末。听到这样的消息,这弃子却还是表情稳然,冷清表面像厚重的墙,无法推塌……冷君傲突然对冷末有了兴趣:“对这个决定,你可有什么不满?” “皇上的决定自然都对,臣子无不满。”就算封他为侍君,冷君傲也不会真藐视伦纲到叫他侍寝欢爱。所以,徒增的名称,只不过为了警示。他有何可不满…… 然而,偏偏这样的淡然,让人憎恨。冷君傲沉默良久…… “既然你无不满,那么今晚你便侍寝。” “咚!”宫人不小心撞到木椅,全身下跪颤抖,文钦脸色发白……似乎受到打击。冷末眉眼一皱,这人竟是来真。 而看着表情终于微变的冷末,冷君傲满意了,似乎连宫人的过失都不计较。大手一挥:“今晚冷末侍寝!” 亲生父亲让儿子侍寝,煊寰国今天不会安宁…… 而冷君傲第一次唤他‘冷末’这名,竟是让他侍寝…… 第9章 被魅惑 (1395字) 君王的话一向一言九鼎,从来不是枕边虚话。 晚上亥时还没人来冷宫,冷末觉得有些放心可以睡觉,毕竟这乱-伦之事,对君王而言只有百害而无一利……冷君傲是个聪明的君王,不可能真如此糊涂。 但当文钦来接他时,他就知道自己猜错了……一向冷静的冷末忍不住在心里咒骂:混账冷君傲,脑子被狼叼了,无可救药!冷静如他,也无法接受这种荒唐之事。偏偏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奈若何,奈何若…… “公子请先移至养心殿沐浴,皇上还在批改奏折。”文钦低着头,声音平静。似乎已经接受冷末将要去侍寝的事实…… 文钦在前面带路,背梁挺地笔直,他能感觉到身后那人灼热的视线,似乎在探究,似乎在迷茫。文钦双手握紧,不明白自己只被盯着,心里为何会紧张。 “你叫什么名字?” “……”文钦身影一僵,脚步一顿:“小人叫文钦。” “文钦?文钦是个好名字。”冷末声音里带着笑意。文钦呼吸一滞,加快脚步带冷末前往养心殿…… 没有回头的文钦,自然错过了冷末的表情。月色的掩盖,文钦的身影和心中那人重合在一起。那时,也是这漆黑的夜,也是这微凉的风,孤铭将自己带进流尘山庄。他还记得孤铭的背影,冰冷的声音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明明是冰冷的声音,但那时自己却觉得那里带着暖意。笑着对那人背影说:我叫冷御。 冷御?冷御是个好名字。孤铭这么回答。很久以前的事,但连那时孤铭衣摆被风吹起的弧度,都记得…… 将冷末带到养心殿,文钦便吩咐宫人为他沐浴,自己则脚步仓促走到外间等候……身影狼狈,就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冷末还没明白怎么个沐浴法,就被四个太监围着,上手就要扒他衣服。冷末不喜别人靠近,自然后退躲过,甩开对方。但也许伺候习惯难缠的主,几个太监看起来文文弱弱,手上力气倒是不小。三下五除二便将冷末按在池边,顺便扒了他的衣服! “放开我!”生前,因为体质的关系,他不能习武。生后摊上了个不受宠的皇子,依旧是手无缚鸡之力! 太监们自然不会听他,两人按手,两人按腿,扒了他衣服和裤子就开始帮他沐浴!!冷末清冷的表情崩裂,黑曜石的眼睛都气红…… 太监们犹如木偶,拿着湿布在他身上擦拭,力道十足,将他白皙的肌肤擦成粉红色。按着腿的两人甚至直接分开他的双腿,掰成M的姿势,私密处大开……冷末气地眼尾处都红了,发了狠地挣扎! 手腕脱离对方,狠狠就给分开他大腿的太监一巴掌‘啪!’:“给我滚开!” 眼前的冷末失去冷静,仿佛化作野兽,谁靠近他一点就撕碎谁。那细眉凤目挑起冰冷角度,眼角泛着红……清冷的气质和嫣红半裸的身躯,让四个太监愣住互相对望。其中年长一人扯过从冷末的腰带,从后面将冷末双手捆绑住!! 而文钦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幕画面: 被囚禁的野兽,身躯被人按压着,长发披散在大理石上,形成妖异的弧度……臀部高高翘起,两腿被强迫分开。化成野兽的冷末转过头,咬破唇,原本清冷的眼眸越发冰冷,里面红地可以滴血。那双眼睛就这么直直撞进刚走进内间的文钦…… “放开我!” 砰,砰,砰……文钦瞳孔一缩。用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声音说:“你们全都出去。” 几个太监互相对望几眼,最后低着头恭敬出了内间。留下半趴在池边喘粗气,表情冰冷还带着戒备的冷末,还有魔障的文钦…… 第10章 不侍寝 (2971字) 太监一离开,冷末就爬上池边拉起半褪的湿衣,被腰带绑着的双手挣着要松开。那太监估计是打了死结,用力蹭掉一层皮还是没解开,血渗出染红腰带。冷末表情还是清冷,最后直接低下头用嘴咬上手上的死结。 身子紧绷,衣物凌乱浸湿,青丝倾泻黏在裸露身体上,低头咬着死结,冷末眼睛清冷警惕。文钦突然觉得这不是人……这是魅惑人心,被人囚禁起来妄想逃脱的妖兽。 看到文钦又迈开脚步,冷末强硬抬起头,略带沙哑地声音说:“怎么,你也想来试试?”凤目微挑:“我不介意也扇你一巴掌。” “……你不愿伺候皇上?”这么多年不愿伺候皇上的人,这倒是第一个。不过想到这人和皇上的关系,不愿意也正常。 “你要的话,我把机会送你。”双手被绑着,脊梁挺直。文钦疑惑了,前一刻还柔弱如细柳,此时怎么又强硬如蒲苇…… “你逃不掉的,所以你还是不要挣扎。” 文钦只是在陈述事实。但冷末表情没变,调整好情绪,刚才因为那几个太监,差点乱了心思。果然重生了就放松警惕,这里是皇宫,比流尘山庄更能吃人的地方。他不该大意! “皇上只是兴头上,等下你顺从点,皇上也许并不会真对你怎样。”等反应回过,文钦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心里大骇,一向谨慎的他竟然对皇上的行为妄下评论!?刚想开口掩饰,对面的人眼睛却直直盯着他…… 冷末疑惑瞥下文钦,似乎在怀疑什么,最后只看着对方眼睛:“如果我不顺从,他还会真对我怎样!?” “……会。”以他对皇上的了解。 冷末愤闷,早知晓冷君傲桀骜不驯,目中无人。以前听闻冷君傲的一些荒唐事,还以为谣言罢了,现在想来却有其事。既然这样,他就有对策了…… 文钦看着对面沉思的冷末还想说什么,但外面太监的尖锐声打断了他:“皇上驾到!”冷君傲一进来就看到全身湿透的冷末,琥珀色眼神一亮,马上又恢复平静…… 冷末站起来抬头挺胸。双手用力挣扎,最后甚至血肉都磨损出才将手中的死结挣脱开。白皙手腕两处可怖的红色血痕,看来有些触目惊心。 “将绑了他的人全部拖出去杀了。”一句话说的清风淡云,仿佛只是捏死蚂蚁。“跟朕进来。” 冷末皱眉停留几下,最后迈步朝冷君傲离开的里间走去。经过文钦身边时,说了一句极其轻,甚至几乎听不到的话:“……谢谢,但我从来学不会‘顺从’二字。”听得出很少说‘谢谢’二字,说地极其生硬。 “……”文钦没有回头看那个走入里间的人,最后离开浴池走出外间。外面驻守养心殿的侍卫看到他匆忙离开,都吓了一跳。 “刚才文大人的表情怎么如此骇人?” “不知道,估计是得罪了皇上。伴君如伴虎。”侍卫们互相对望便闭上嘴,继续执勤。在皇宫死的最多的就是多嘴之人…… 文钦脚步不稳,他并不是要提醒冷末顺从皇上,在皇宫生活久了,早没什么善心好意。那是多余的。在皇宫有的只是弱肉强食。但偏偏看着那人就不自觉提醒了对方……文钦脑海里一直回荡那人的话。从他成为皇宫的傀儡后,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谢谢”二字…… 而进入里间的冷君傲,对着跟进来的冷末,第一句话是:“把衣服全脱掉。” 冷末一愣,没有脱衣,站得笔直看着冷君傲:“我想和你做笔交易。” “哈哈哈,哈哈哈!!”冷君傲笑得不能自己,这次干脆捧着肚子笑弯腰,恨不得另一只手狂拍床榻:“鲜少有人能让朕这么高兴了哈哈。不过冷末啊冷末。你知自己是什么吗,冷宫的弃子,你和朕谈交易?你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是不知道朕的身份!!”话里不容拒绝,仿佛嘲笑冷末的天真…… 冷末表情未变,眼睛直视冷君傲。直到冷君傲不再大笑,只剩嘴角微撇……清冷的黑曜石,反射出人的倒影,清冷的可怕。冷君傲第一次觉得这双眼睛有些迷人,不知道挖出来会如何……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但这不妨碍我和你间的交易。”冷末一点都不担心冷君傲不答应。在煊寰国内,如果要说消息最灵通的是皇宫,知晓天下事最多的是冷君傲这君王,那么第二多的便是流尘山庄的他!! 看着冷末自信的样子,冷君傲倒起了兴趣:“什么交易,说来听听。” “你不动我,我帮你得到‘无双公子’。” “嘭!”冷君傲直接崩断床榻一角,笑得极其张狂和轻蔑,虽然在笑但却让人发憷:“哈哈,冷末,我真是小看你了!”当今天下,敢如此大胆之人,非他莫属了!! “过奖。”表情冷淡依旧。世人评价流尘山庄大总管的他,往往是贬多于褒:“无双公子,倾城一舞艳绝天下,世人无不追逐。煊寰国君王冷君傲更是对其痴恋不已,曾以百箱金银珠宝赠之,就为见无双公子真容一眼。” 冷君傲琥珀色笑意越深,没打断冷末的话。 “你不再为难我,我可以让你得到无双公子。”冷末一脸有把握地看着冷君傲,等待他的回答。这是个赌局,赌无双公子魅力有多大,赌冷君傲这个君王究竟有多荒唐……事实证明,冷君傲就是个荒唐的君王!!! “你以为朕的回答会是什么。”冷君傲低垂着眼,笑得暧昧不明:“这天下都是朕的,你和无双公子,只要朕想要,全都易如反掌!!” “那么敢问皇上,为何无双公子无缘入住皇宫,且为何皇上至今都未见无双公子的真容。无双公子戴半截金花雕笼面具,别说皇上,在这煊寰国内,有谁见过无双公子的真容!?”那人双手背在身后,器宇轩昂……孤高之势一瞬间花了冷君傲的眼。“皇上何必自欺欺人?” “哗!”挥倒床榻边的茶几,冷君傲终无法冷静。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怒视冷末。岂知对方并未因自己动怒而瑟瑟发抖,反而抬头不畏惧直视自己:“你真当以为朕不敢杀你!?” “……不,你敢。我也怕死。我只是在求一个机会。”诚实的厉害,不卑不亢。冷君傲对这弃子越发感兴趣。难不成是因为没人教导,所以‘野’出了这性子? “没有教养,真当是野性难训。冷末你可知,这天下敢这么和朕说话的人全已死光,也好,留着你也算增添一点乐趣。”冷君傲双手环胸,轻蔑不已:“朕现在对无双公子没有兴趣,对你更有兴趣。所以冷末,把衣服脱光侍寝!” “……” “怎么不快点?” 正在冷末要回答之时,门外传来声响:“皇上,太子有事求见。” “没要紧的事让他明天再来。” 一句话让外面沉默几秒,最后宫人唯唯诺诺地开口:“太子说,找到无双公子要献给皇上。请皇上过目。” “呵呵,真是巧了,平日不见提起无双公子,今天倒是一个、两个都提起无双公子。看来今晚倒是让你松了口气。不过等朕见过无双公子后,明晚你便侍寝。”看到听到消息有些惊讶的冷末,冷君傲幸灾乐祸:“这下朕根本无需你,便可以得到无双公子呵呵……” 当冷君傲转身准备离去时,身后淡然声音响起:“那是假的,真正的无双公子,天下只有我一人知晓是谁……” 转头看眼那冷清在黄昏烛光中的人,冷君傲茫然,有那么一瞬间,冷君傲突然想起。自己当初之所以千金想见无双公子一面,为的就是那清冷孤高的气质。 呵,果然夜深烛光迷人眼,如此弃子,怎能和那无双公子相比!一甩衣袖,冷君傲头也不回地离开,独留下沉思的冷末…… 这无双公子究竟是谁假冒,因为真正一舞倾城绝艳天下的无双公子是…… 第11章 人不对 (1278字) 无双公子,倾城一舞艳绝天下。凡是见过无双公子跳舞的人,无不痴狂。哪怕千金万两都愿意奉出,就为见无双公子真容一眼,或博其一笑…… 谁也不知无双真名是何,也不知其为何人。在世人眼里,无双公子就是一个善舞的男子,总是穿一袭红色舞袍,戴半截金色镂空雕笼面具。世人只知其虽为男子,但身材瘦削,腰如柳絮,眼灿若星辰,唇粉红如处子……其余全无所知。 无双公子是其五年前最初在众人面前跳舞时,世人给他的称呼。五年时间里,无双公子只跳过两次舞。第一次,是五年前孤铭大败魔教,成为武林盟主举行宴会之时…… 那晚不管武林中人,还是受邀来的朝廷贵族,只觉得见到从天而降的魔魅。明明大败了魔教,为何这里还留着一只妖孽。说妖孽,那清冷映着月光的银烛的身影,又仿佛堕世的仙人……亦魔非魔,亦仙非仙,世人称‘无双公子’…… 第二次是孤铭二十岁寿辰,无双公子应邀献舞祝贺。无双公子神秘莫测,不管世人如何追查,对于无双公子的身份都无所知。 因此世人在痴恋无双公子的同时,也对流尘盟主孤铭羡慕有余。至今无双公子只为其献过舞,其他人,哪怕是皇上都没这福分…… 然而此时被世人艳羡的孤铭,却冰冷着一张脸,如九尺寒冰。看着下面跪着瑟瑟发抖之人嗤笑:“茶娘?斟茶清香扑鼻,入口甘凉,初始苦涩,渐入后酣甜入脾……你自诩茶娘,为何泡不出此种茶……” 跪着的女人回答不出,她实在不知自己泡的茶有何不对。五百年的基业培养出来的茶娘,怎么可能差?但是听着男人的责问,她却答不上来…… “小女子真不知。好茶、好水、好的茶具,这是泡壶好茶的基本。小女斗胆借一句先人的话,也许在盟主眼里,泡茶的人不对……”这是她唯一能为自己找的理由。因为孤铭是第一个驳了她茶的人。 “……你下去。”声音回了温度。茶娘踉跄退出,徒留孤铭一人沉思。 “泡茶的人不对?泡茶的人不对……”孤铭眼前突然出现那拘谨的身影,每次为他泡茶,都会将水壶捧地小心翼翼,仿佛对待重要事物,每道程序井然不紊。连他看着都会觉得,那壶茶绝不会难喝,因为费时用心了…… 想了半天,原来是这原因。泡茶的人不对,喝惯了那人细心泡制的茶,竟一时无法忍受这粗工减料的茶。不管是人,还是用心都不对。看来,在那人未回来前,自己只好一直无茶可喝…… 一串凌乱脚步声打乱孤铭的思绪。在流尘山庄,所有下人都是严谨稳重,会这般着急定是出了大事。 “盟主,找到大总管了!” 孤铭眉眼一挑,找到就好,心里莫名一松,等待下句话…… “在崖下附近的河流找到了大总管的尸首……” “嘭,嚓!”旁边木雕方桌轰然分解。孤铭煞气瞬间暴涨,眼睛怒红:“你说什么!?” 下人被震地跌坐在地,犹想起在得知大总管坠崖时,盟主也是这副神情,只是犹过不及。宛如罗刹,却是心突然空了一块肉的罗刹!? —— 曾有一日,玉少爷缠着冷御:小狗很可爱,我想养只。 冷御盯着玉少爷:流尘山庄,畜生一只便够。(畜生指你…) 第12章 死便死! (1313字) 孤铭这人,世人对他的评价都是名门正派,少年有成。流尘盟主,风流有余,却冷情更甚。自古,风流的人偏生多情,但孤铭却是个例外,他虽风流,却从不参情。为他伤情之人,江湖之中,数不甚数…… 然而此时,下人看着那罗刹之人,不仅疑惑。这人可还是那传闻中,冷情的流尘盟主吗?即使是他,都能感觉到盟主身上无法压抑的煞气。 “带路。”一向注重装束的孤铭,没换衣就轻装出门…… 下人在前面带路,觉得脊背发凉,总觉得身后的盟主不似往常,像失去往昔冷静的猎豹,焦躁地散发野兽气息。恨不能怒吼将身边人全都吓跑,却偏生隐忍不愿别人窥探。似乎在抗拒什么,在保护什么…… “盟主,到了。”话音一落,低头的下人便看见盟主的脚,不自觉后移一下。堂堂武林一霸,竟踉跄了下?再眨眼,那双华丽紫靴稳若平常,只道是眼花。 大总管的尸首早在发现时便送回山庄,放置在庭外。竹架之上,掩着白布从头到脚盖得严实。堂堂流尘山庄大总管,死前多少人畏惧,死后竟也落地竹架白布的下场。果然繁华容贵皆浮云……死了一切便什么都不是。 孤铭已经收拾好表情,双手背在身后:“已确认是大总管了?” “是,和大总管那天穿戴一样,而且右手大拇指戴着盟主赠的玉尊。”玉尊,是孤铭宣布冷御为流尘山庄大总管时赠予他的信物。青绿色玉扳指,之所以称‘玉尊’,因其用的是玉中至尊——和田玉。 在场所有人在孤铭来时便都低头行礼,在一群弯腰的人群中,孤铭显得孤寒。听完下人的回答,孤铭朝着竹架走去…… 大总管坠崖,生死不明…… 斗胆问一句,也许在盟主眼里,泡茶的人不对…… 找到大总管了,在崖下附近的河流找到了大总管的尸首…… …… 脑海里不断交缠着话语,孤铭凝着眉走近。被白布掩盖着不知容貌,只闻到一股发馊、发臭、像被水浸泡腐烂的气息……孤铭恍如无感,手搭在白布一角。 “盟主,大总管浸泡水里多日,已面目难看,尸臭熏人。还请盟主勿看,免得伤神。”下人尽责提醒。连他们这些下人看了都觉得胃里翻滚,更何况是盟主。死人他们见地多,毕竟生在武林,哪有不沾血。但一刃见血,和这浸泡水中十几日,全不能比…… 尸体几乎肿胀无法辨认,青紫腐烂。如若不是那衣物和手上的玉尊,他们也不敢确定这具尸首是大总管。 孤铭揪着白布一角,死死盯着,手用力扭紧都没发觉。缓慢掀开,“嗒!”白布下没放好的手就这么滑落,孤铭瞳孔收缩,白布也松下盖回尸首……那手他看地清楚,那扳指他也看地清楚。 “将玉尊取下洗礼干净后交给我,至于尸首马上火化入葬。”孤铭背过身不再看尸首,无需再看,他也不想看!背影狼狈离开…… “是。” 孤铭长得倾国倾城,即使不笑都极其俊美,但此时脸上却满是煞气,紧抿的唇难掩微颤。死便死了,只是可惜以后无茶可喝,以后喝水便是,难不成没了他冷御,他堂堂武林盟主还真会窘迫不成!! 当天,流尘山庄发生两件大事: 其一,流尘山庄寻回大总管冷御尸首,火化入葬后山。 其二,流尘山庄后山茶园,封,从此流尘山庄禁饮茶…… 第13章 被调戏了 (1722字) 冷末不知自己原先身体被火化入葬,估计知道也只说一声:化便化了,冷御已不存在……这态度倒是和孤铭相似。只是如若他知晓孤铭连他尸体都没瞧上一眼时,不知会是个怎样表情。 是自嘲,还是自怜? ‘无双公子’突然出现,冷末侍寝不成松了口气,回冷宫便入睡到天明。只是,这冷宫怕是无法清静了……果然,一早就有人堵在门口。 冷昊天一人站在门外,不知来了多久。冷末看到他时不自觉抿唇,如果可以,他并不想和这太子太过接触。冷昊天哪里管他,估计他也想不到自己有被嫌弃的一天。 “昨晚……昨晚皇兄睡的可好?”冷昊天不自觉又露出招牌式笑容,但在冷末眼里,这笑容假的很,不如不笑。 冷末没回答。这冷末真不知是天性冷淡,还是后天养成。这般木鱼疙瘩,不懂石化。冷昊天于是涎着脸没脸没皮又问:“昨日我没来,皇兄怕是无聊了吧,最近事情繁多,我累的慌,如果哪怕还有力气,我也会爬来见皇兄。昨日我连爬的力气都没……” 冷末不知冷昊天说这是何意思,双眼盯着冷昊天的眼睛,灿若星辰。 冷昊天深陷其中,这双眼不管看几遍,都觉得纯粹地可怕。心里一紧,如若昨日不是自己先一步送上无双公子,只怕这人此时便不会还能这般模样。冷昊天凑近冷末,矮着身子将头仰起,表情有些讨好:“皇兄,我这些天累极了,都没时间来看皇兄,皇兄好狠的心,见了我都没安慰两声。” 一副我要安慰,我要抚摸的样子。 兄弟之情,冷末从未习得,自然不会,但却见过…… 在冷昊天再次觉得不会有答案时,冷末右手偏偏竟抚上他的头,手掌僵硬,五指展开。不似女人般柔软,也不似女人般温暖,笨拙紧绷着脸在冷昊天发顶轻抚几下。一本正经淡然地问:“这样可够?” “皇兄再揉几下。”冷昊天笑得眉眼全开。这人真越看越有趣。 冷末明明一副冷清,但因为冷昊天弯着身子,冷末抚摸他发顶的动作就变得亲切,歪着头耳边的发丝垂下,就在冷昊天眼前。看着眼前衣襟露出的半片白皙脖颈,冷昊天眼睛黯了黯,怪不得他那荒唐的父皇都要这人侍寝,如若是自己,估计也会…… “皇兄,昨晚睡地可好?”声音轻软,冷昊天此时再说这话,笑得却是‘调皮’?大概连冷昊天自己都未察觉,此时他的笑和往日不同:“昨晚我睡地不好,一晚都梦到皇兄,皇兄昨晚梦里可想皇弟我了吗?” 这是调戏?冷末放下手不再表现兄友弟恭,回了一句:“不想,我一夜无梦,睡地安稳。” 冷昊天笑容半挂在脸上下不去。这人,这人,这人真是……真是太不识趣了!!但失去揉搓的发顶又有些空,早知就不说这混账话,至少这人还会抚摸自己的发顶。这么一想,冷昊天越发郁闷了…… 冷末却觉得此时表情多变的冷昊天,比过去笑眯眯模样,看起来没那么让自己厌恶。表情不自觉放松。 “皇兄可是故意取笑我!?”没有眼花,虽然弧度小,但这人真笑了。 “不。我只是觉得,你现在这样比较好。”冷末说完,冷昊天立马一愣,眼神闪过狡光。再一眨眼,竟又恢复之前笑眯眯的模样。 仿佛之前没皮没脸,调皮的样子并不存在。冷昊天恢复太子之姿,笑得温和:“皇兄说的话我听不懂,我一直都是这样,何来什么现在这样。皇兄如若不喜欢,以后我不闹皇兄便是,也别故意岔什么话题。” 冷昊天没有看冷末说这话,因为他知道冷末此时必定盯着他……如若看着那双眼,怕自己说不全这话。也许昨晚父皇的举动让他乱了分寸,今天才会如此失常。作为太子,不该乱…… 冷昊天突然觉得,也许自己应听父皇的话,该纳妃了…… 又一个自欺欺人,无可救药的人。冷末没有说话,因为自己没资格说冷昊天。刚想开口赶人,又有人来,果然冷宫无法清静了。冷末突然觉得头有些疼。 “太子殿下。”文钦朝冷昊天弯腰行礼后,直接道明来意:“公子,皇上请你到静恩轩照顾无双公子。” 让他照顾无双公子?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冷末真想直接笑出来。这才重生几天,他的身份竟是一降再降。从冷宫皇子,变成冷君傲的男宠,这下直接降为冷君傲男宠的下人…… 此时冷末还不知,冷君傲让他照顾无双公子,指的是那种照顾…… 第14章 放声哭 (1647字) 冷末看着眼前凶狠瞪着自己的人,眉宇慢慢隆起。冷君傲让自己照顾的人就是他?一袭白色长袍凌乱遮在身上,眉弱拂柳,眼墨如黛,虽说不上倾国倾城,却别有一番柔弱姿色。只眼角妩媚,邪气有余。 “是觉得践踏地不够,所以决定接着来吗哈哈哈哈。”虽然在笑,但冷末肯定这人现在心里不舒坦…… “公子,因为无双公子昨晚侍寝过,所以皇上命你帮无双公子沐浴、上药,顺便抚顺他,让他多加休息。以免到时皇上要见他,他没有那个体力……”文钦低着头,说出的话却是刻薄。 文钦一说完,床榻上的人面如死灰,像是想到无法忍受的事,全身都在颤抖。冷末瞥了眼文钦,不知这文钦为何这般刺激人。平淡点头:“我知道,你可以走了。” 手一紧,文钦低着头弯腰出去,没有抬头看冷末一眼。冷末对他影响太大,哪怕冷末多看别人一眼,竟也能造成自己情绪失控。出门时文钦将静恩轩的门关上,吩咐门口的侍卫好生看着屋里的人…… 里面的两人,丢了一个自己都担不了那罪。 冷末看着床榻上落魄的人,这才注意到他紧握着一个面具,半截金色镂空雕笼面具。竟是一模一样!!?凤眼清冷盯着紧紧握着面具的人…… “你……”冷末刚说话,对面人就恢复防备,像护着心爱之物瞪着冷末。动作太大,牵到什么痛处,整个人晃了下,遮在身上的白袍就这么硬生生滑落……冷末倒抽一口冷气!! 他不是没看过男子欢爱,当初孤铭和那人就在他面前亲热过,看的次数多了便也那样……帮孤铭沐浴时也经常能看到暧昧痕迹。但现在看着这人身上的痕迹,昨晚冷君傲究竟有多狠!? 想到如若不是这人,那么现在这幅模样的人便是自己,冷末心凉了半截…… 那白皙的身躯上满是伤痕,青紫色的掐痕、咬痕,有些痕迹看得出使了劲,皮肤外翻,淤血刚刚结痂。尤其是那双手腕,明显是被捆绑过,比自己已经只剩下淤痕不同,那手腕竟然有一个虎口大的牙印,已然见骨!!? “这怎么来的?”冷末坐在床榻边,盯着那手上的牙痕,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感觉出冷末没有恶意,倾华抓紧手上的半截金色镂空雕笼面具:“……我自己咬的。”声音空灵,带些沙哑,和他有些妩媚邪气的外表完全不同。 冷末眼瞬间一黯,这人估计是无法承受那痛苦,所以自己咬在手上了……看那虎口大的牙印,可见那痛得有多无法承受。冷末在房间内瞄了眼,被砸乱的木桌和倒翻的椅子,不见一人伺候,估计全被轰走了。也真冷君傲想的出让自己来照顾这‘无双公子’…… 冷末曾是流尘山庄的大总管,孤铭的生活起居都是他一手包办,所以论起照顾人这事,自然得心应手。倒不是他有多善心,只是看这人一身伤痕,是个人都不会放任不管。不过最主要是因为,这人看面具那眼神,是眷恋,是依恋,这人莫名的熟悉…… 冷末打了盆水,沾湿布帮倾华擦拭身体。倾华原本还排斥,后来慢慢变得乖顺,甚至弄到伤口处,还会发出小声的鼻音,像极受伤舔伤口的小兽。冷末手下动作不自觉变轻柔…… 这人,只是外表妩媚邪气有余,实际上应该还是个孩子。冷末如此评价倾华,而事实证明,倾华的确还只是个孩子。 因为当冷末要帮他清理私处时,他死活不肯。冷君傲混账东西的那玩意,怎么能留在体内,到时还不得发热。冷末一把按住倾华,扒了他裤子就用沾湿的布,轻轻挤入倾华后面,将冷君傲留在他体内的东西弄出来。 然而,悲愤难耐的倾华却直接嚎啕大哭出来……而且还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哭法。 抱着那个半截金色镂空雕笼面具,倾华哭地伤心欲绝,一边哭一边抽泣,嘴里喃喃自语听不真切。只隐约听得几句:哥哥……哥哥……哥哥……来来回回只有哥哥这词。 冷末眼前有些模糊,突然想起一些往事,很久以前的事。 重生前,在遇到孤铭成为流尘山庄大总管前,在他还在‘神域’只有十岁之时,他有个刚出生的弟弟,只是那弟弟没活过一岁便夭折死了。 如果没死,他弟弟年纪应该和这人一般大,应该也会喊他:哥哥…… 第15章 葬魂舞 (1373字) 房里,一上,一下。下位之人小鞠躬,全身紧绷,表情诚恳:“太子,这事做地过于急躁,计划中并不是昨日将无双公子送予皇上。” 冷昊天站起来,笑得谦和:“太傅说的是,这事的确错了,我急躁了。下次绝对不会再犯。”态度轻柔,让太傅无法责骂。 “如果皇上真查起无双公子的出处,怕太子要解释不清了。毕竟,皇上没得到的人,让太子给得到了,你还给送到皇上面前,这事想让皇上不对你有看法,都难。”太傅声音冷硬。他不相信太子不知其中的厉害关系。昨日并不是重大节日,这么将无双公子送上去,不仅没有名号,更像扇了皇上一耳光。太子不可能不知,皇上也不可能不在意!! “太傅,我说我已经知道了,你这可是揪着,非要我可你磕头道歉吗?”冷昊天依旧在笑,但这笑却是皮笑肉不笑,温和地让人发寒…… 太傅看着眼前已比自己高的太子,忍不住摇头,作为外公,他年纪已大了。该说地已经说了,其余只剩下这孙子自己的本事:“昊天,外公只是担心你……” 冷昊天眼里闪过嘲讽,却过去亲热执起太傅的手:“昊天自然知道外公这是担心我,只是有些事,昊天心里有数。我这也是担心,如若那弃子真得了父皇的宠,那以后我这太子之位,怕是危险了。” 亦真亦假,无法分辨。太傅只能点头不再说什么,这孙儿,他从小看到大,但却从未看懂过…… 静恩轩内,倾华已入睡,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渍,手里始终紧握着那半截金色镂空雕笼面具。冷末坐在床榻边缘,看着那半截面具…… 无双公子,倾城一舞艳绝天下。与其说是他的人在跳舞,更不如说是他的灵魂在舞蹈。芊芊玉指抚上那面具……从额头的珠钻慢慢往下,最后在半截边缘停下。 倾华疲惫不堪,又大哭一场,难得入睡。冷末将他半截面具轻轻抽出。果真一模一样,没有丝毫不同。看着面具,冷末一直清冷的脸上却露出痛苦的表情…… 缓缓将面具放到眼前,然后戴上,大小刚好扣在脸颊边。转过头,刚好撞上铜镜中的人:带着金色半截面具,眼神清冷,紧抿着粉红的唇。冷末犹如附身,看着铜镜中的倒影…… 双手微展,过头伏腰,低头偏侧,长腿跪卧。长长衣袖划出弧度,身子向后倾斜后昂,九十度后脑青丝垂地。脸侧过看着铜镜中的人,一手朝上,一手扶脸,露出倾城笑容。半截面具遮掩容貌,只余红唇媚笑…… 犹笑啼哭,似喜似悲。一曲‘葬魂舞’,送已死之人入殡之舞。 冷末已经忘记自己还在静恩轩,也忘记自己此时是冷宫弃子。此时的他,只是个舞者,在送自己的魂。 冷御,你已经死了。现在的你,只是冷末…… 动人心魄,喜悲莫辩的舞蹈。墨尘封没有想到一开门,便会看到这么一幕。呼吸顿停,一人在榻沉睡,一人在地起舞,犹如勾魂使者。那青衫半遮掩的笑,那冷清微波的眼。墨尘封关上身后的门,怕这勾魂的使者被外人瞧了去。 “嘭。”轻声关门,却还是发出声音,惊醒了正在跳舞之人……冷末抬头侧脸,眼睛直直看向墨尘封。 舞蹈终止,墨尘封才想起呼吸,自己竟是憋气一段时间。看着摘下面具的冷末,墨尘封笑了,让人沐浴春风:“你放心,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墨尘封的笑不同于冷昊天。墨尘封的笑犹如春风,干净如泉水,发自内心让人舒坦。 冷末一愣,他从未见过笑地如此纯粹、干净之人…… 第16章 很温柔 (1543字) “你是谁?”冷末手执面具,问笑得一脸温柔的墨尘封。 “墨尘封,礼尚往来,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只说三个字,他的名字。没有解释别的,但是这名字一出来,冷末抓着面具的手就一紧。墨尘封……原来这人便是墨尘封…… 墨尘封,对于武林中的人,或许更加熟悉。 墨尘封,现任神医谷谷主。墨尘封并非天资聪明之人,传闻他小时快七岁有余还不能开口说话,其父母后将其送入神医谷医治,才逐渐开口说话,读书识字。 虽然墨尘封后天开窍,但他在医术上的才华不可否认。只是墨尘封不仅是神医谷有史以来医术最好的神医,也是最备受争议的神医。因为墨尘封嗜医如病,更嗜毒如命,不仅爱医治各种疑难杂症,更爱研究毒物。不仅救人,也凭喜好毒人。 故江湖人称‘双面圣手’,前一刻也许说医治你,下一刻也许会直接下毒毒死你…… 传闻中乖僻的双面圣手,竟是如此温柔之人?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墨尘封仔细看着有些失神的冷末,依旧如沐春风:“我很喜欢你跳的舞,你叫什么名字?”目光粼粼,半挽起用玉簪捆紧的长发。好一个温柔如水的男人。 “冷末。”冷末将面具放回倾华手中,背对着墨尘封说出自己的名字。 “冷漠?这名字不适合你。”墨尘封慢步靠近,看着比自己略矮的冷末,眼神毫无回避地盯着那双黑曜石眼睛:“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冷漠,你刚才跳的舞热情如火,我都震撼地差点停止呼吸。” 冷末瞥了他一眼:“我的末是穷途末路的末。你对第一次见面的人,都这么夸奖吗?”原以为会看见对方的尴尬,却只撞见依旧温柔的目光……这是至今为止,第一个没有回避他眼神,敢直视他眼睛的人。冷末侧过身盯着墨尘封…… “你错了两点。其一,你的末是末梢春芽开的末,寓意顶端,初始。其二,你是第一个我如此夸奖之人。”墨尘封上前靠近冷末,伸手将冷末刚才因跳舞滑落耳鬓的发丝撩起,动作自然:“我喜欢你跳的舞,我也喜欢你的名字,很美。” 青丝挽起放回冷末耳后,动作一气呵成,自然而然。明明是调戏之势,却不带半点浊念。仿佛这人天生做这事,天生无法让人厌烦…… 冷末退后一步,避开墨尘封的靠近,这人越矩了:“请问你来静恩轩有何事?” “你不说我都忘了,冷君傲让我帮他看看男宠,我看没什么问题,这药按时喂他吃便可。”竟然直呼当今皇上的名字!?“原本我不想过来,不过还好来了,否则便错过如此惊艳绝伦的舞。” 冷末心里一紧,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竟会如此失态。还好看到的人是这墨尘封,如若是别人,后果不堪设想,终究还是自己软弱了。不过虽然这么说有点可笑,但冷末就是觉得,墨尘封不会把今日之事说出去…… “我暂时在宫里的太医院,如果冷末有空欢迎你去我那坐坐。”墨尘封仅是浅笑:“这个给你。” “给我?”小瓶子?给他做什么? “你手腕上有淤青,这个化瘀膏的效果很好。虽然时间久了你手腕自然会好,但第一次见面看你跳舞,却没有带任何礼物。”墨尘封竟然眨眨眼睛,在冷末没反应过来时,伸出手掌放在他头上温柔抚弄:“这就当我看你跳舞,送你的见面礼。不能拒绝。” “……你这人未免对人太好了点。”冷末拿着瓶子,略带嘲讽地看着墨尘封。 墨尘封却只是加重手中的力道,揉乱了冷末的发顶,连同先前帮他挽到耳后的发丝又掉落下来。墨尘封直盯着冷末,眉宇舒展:“不,双面圣手不会对别人好。但是,对朋友无条件好。” “朋友?” “是,我喜欢你的舞,所以我们是朋友。”说得理所当然,好像这是应该的事。冷末忍不住收回嘲讽,嘴角微扬…… “……呵呵,朋友。”竟是在重生之后,才遇到愿意和他成为他朋友之人…… 第17章 受伤了 (1430字) 孤铭坐在后院石凳上,喝着杯中水,想起一些往事。想起那第一次相遇,被捆绑的众人,那人眼神清冷。即使被人压着,捆绑着无法逃脱,那人也依旧脊背挺直,表情不变。望过去第一个看到的人便是他…… 那双眼睛看着孤铭,无欲无求,没有乞求,没有绝望。明明是要被贩卖的奴隶,却宛如在嘲笑。鬼使神差地孤铭便救了他,从此常伴。 放下水杯,孤铭漂亮的眉微微拧着。水终不如茶,少了苦味,也少了甜味,过喉即忘。抚摸茶杯缘边:“你说为何我喝不惯水?”声音带着困惑。 “因为这五年来,你一直喝茶。” “但现在我却无茶可喝。”想到什么,孤铭越发冰冷,紧绷着脸:“茶娘竟说因为泡茶的人不对。你也这么认为吗?因为你死了,所以我便无茶可喝!?”茶杯碎裂,碎片刺进手掌,水和着血。孤铭连眉都没皱一下,转过身瞪向身边…… 但是,根本没人…… 孤铭整个人震住,转回头看着手中的伤,再转头看空荡荡的身侧…… “大总管。” “我的大总管。” 喃喃自语,小声的估计只有孤铭一人能听到。声音慢慢微弱。 “……冷御。”竟是含糊几乎黏在嘴边。 “冷御……我受伤了……”委屈至极的声音,俊美的脸上没有表情,但眼睛低垂,手掌摊开任血一直流。 主人,所以说何必气,到时气坏的反而是自己的身子。长得不柔美,也不温柔,只是冷清的脸,然后指节分明白皙的手握着他的手腕,帮他包扎。动作熟练,每次都能很快帮他包扎好,然后抽离…… 应该这样才对。 他十五岁涉入江湖,受伤在所难免,这五年时间里,受过的伤大大小小也数不清。但是,那个一直帮他包扎伤口的人,去哪了?那个帮他泡茶的人,去哪了?最重要,那个一直站在他身侧,一转身就能看到的人,又去哪里了? “……冷御,我受伤了。”冰冷的脸倾城倾国。下人只能看到自家盟主呆愣坐在后院。但是如果走近,就能看见那眼里冰冷不在,迷茫更甚,略带怒气。 “你真不出来?我受伤你也不出来?”冷御握紧右手,任碎片扎地更深:“如果你现在不出来,以后你求我,我也不会让你回来。” 只是一人自语,身边根本没人,更别说他要求之人已死,哪里可能回来……等了又等,手中的血也已不流。月攀枝梢,天幕已黑。孤铭却没等到要等之人…… “冷御,你是不是很得意。”独坐一天,此时声音里带着疲惫:“我想明白了,你这人真阴险,当初在我身边伺候我。你故意不假手他人,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不管泡茶、穿衣、备饭、包扎……全都你自己一人做了。你这就是要我成为离了你就不行的‘废人’,对吧。” “所以我说我不喜欢你这人,聪明有余,总是妄想揣测主人的心!!!”一掌用力击在石桌上,石桌分崩离析。全身煞气不止。 “离开却连一句话也没,就这么不愿回来!!!”孤铭质问,但却没有人能回答他……最后对着黑暗,孤铭长长叹了一口气。这天黑地真快……而手上的伤却依旧无人帮他包扎。 谁敢? 谁愿? 阴晴不定的罗刹,他没开口,谁会主动帮他包扎?惹怒了可能一个巴掌就没了小命。 而那个唯一会主动帮他包扎伤口的人,现在却在哪里。 “……冷御,我受伤了,你回来帮我包扎好不好……”只余这句在后院之中。 —— 7月参赛,7月大神很多,于是喜欢皇宠的记得7月投枝~表死的太难看就好。恩,7月会努力更新么~ 第18章 看闹剧 (1766字) 倾华醒来后,变得心绪不定,虽然长相柔弱妩媚,但冷末知道这是他的皮外,他的内在只是个孩子。他早已习惯照顾人,所以照顾倾华也是得心应手。只是,时不时会恍惚,弄错了人,例如现在…… “冷末,我不喜欢喝茶,你又弄错了,又给我泡茶了。”倾华撅着嘴有些委屈。自从上次冷末抚他入睡后,他就对冷末卸下防备,十分依赖冷末:“你又在发呆了?” “没有。”眼神一冷,冷末将那满壶茶倒掉,重新换了甜汤给倾华。这习惯究竟何时能戒掉……孤铭啊孤铭,即使离了你,影响还是如此大…… “你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几天,都是冷末在照顾他。这人虽然冷清,但是呆在他身边却很平静。倾华觉得,冷末有魔力,让人愿意就这么呆在他身边。平静安稳,仿佛外面一切都是浮云。在那双眼看着你时,就只有你,其余什么都没…… 冷末将甜汤递到他面前:“我没有向你事事汇报的必要。”直接堵死倾华,冷君傲确实让他照顾倾华,但并不意味着倾华就真是他主人了!!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倾华捧着甜汤小声说。听到这,冷末眼角一勾,凤眼微斜。又一个朋友?难不成重生一次,朋友变得如此泛滥如尘了……没听到冷末的回答,倾华紧张地看着冷末:“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倾华,喝了甜汤你该休息了。”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也没必要。 “冷末!!我在问你话,你为什么要转移话题不回答我!!”拔高尖锐的声音,像个坏脾气的小孩。倾华有些尖锐神经质地质问冷末:“你就这么讨厌和我说话吗!!?” 冷末眼神平静,那双黑曜石清晰映着倾华的神经质。倾华一愣,低着头委屈咬唇,身子有点发抖:“我不是故意……我只是……害怕……冷末,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我害怕这皇宫……冷末,你陪着我好不好。” 好好一人,却被冷君傲折腾成这样,真是可惜…… “吱呀。” 文钦进来便看到倾华扯着冷末衣袖。那刻,倾华觉得眼前斯文稳重的文大人,眼神像要吃了他一样,带着暴虐。身子一抖,直接躲在冷末身后,不敢看。 “皇上说,如果无双公子身子好了,那就过去陪他,今晚侍寝。”文钦嘴角微勾,竟是幸灾乐祸,估计不常笑,反而让人觉得狰狞:“小的看无双公子应该大好了,那么请随小的到养心殿。” “我还没好,我不去,我不去,除了静恩轩,我哪里也不去……”倾华抖着畏缩,想到那晚,他就觉得犹如地狱,不可翻身。他不去。 “恐怕这由不得无双公子。”文钦低头眼神藐视。无双公子他也曾见过,但是……这人竟就是无双公子,真当是侮辱了无双公子,也污了那舞:“无双公子请随小的走一趟。” “我不去,我不要去!!!”吓到的倾华在床上翻找,翻到那半截金色镂空雕笼面具就握在手里:“冷末,你赶他走,我不要看见他,我不去,我哪里也不去!!” 文钦转过去看向冷末,刚想说什么,倾华下一句话让他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要人侍寝?对,要人侍寝的话冷末去好不好?”倾华抓着面具扯着冷末衣袖,眼神期盼地看着他:“冷末,你替我去侍寝好不好?” 冷末眉毛一挑,荒唐地看着倾华…… “我们是朋友对不对,你替我去好不好!?你替我去,好不好!!?”像个任性孩子,歇斯底里,害怕委屈。没有得到冷末回答,倾华柔弱妩媚的外表都狰狞起来:“我们是朋友,你替我去,你应该替我去的!!!” 冷末还是一脸冷清,犹如在看闹剧。这就是前一刻说他们是朋友的人,这就是这段时间他一直照顾的人,这人就是……看着倾华像护身符一样紧握手中面具,冷末笑了,这画面真讽刺呵呵。 “无双公子莫开玩笑,皇上找的人是‘您’!”文钦不如冷末冷静,吃人般带着愤怒。他觉得自己恨不能过去扇倾华几耳光,让他不能再说出这荒唐话!!! “我不要,那人是魔鬼,那人是魔鬼,冷末去,冷末代替我……”倾华嘴里喃喃地都是这一句。 “哈哈哈,哈哈。哦,这倒是个好主意。”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屋里几人都一震。冷君傲走进静恩轩,扫过他们表情,最后停留在面无表情,一脸冰冷的冷末身上:“他要你替他侍寝,你可愿意?” 高傲,嘲讽,藐视……冷君傲笑得有趣,文钦脸色刷白,冷末一脸平静,倾华期盼等待冷末回答…… 这一出闹剧好生有趣。 第19章 此生无改 (1613字) “他让你代替他,你可愿意?”冷君傲看着冷末,琥珀色眼里只有不屑,完全没把冷末当成自己的儿子,似乎那只是个玩具……这场闹剧让他觉得有意思。无双公子,也不过如此。冷君傲嘴角下撇,这倾华除了身子,其余真是一无是。 冷末看着倾华,清亮的眼里没有情绪,只是在平缓淡然:“疼吗?怕吗?” “……疼,怕……我害怕,他是魔鬼,他是魔鬼……”倾华甚至不敢看冷君傲,整个人环抱住自己,缩成一团,嘴唇都在颤抖。听到‘魔鬼’二字,冷君傲轻笑出声,自己竟曾经为了这无双公子撒千金万两,真当是笑话…… “那么你要我替你去,是吗?”最后‘是吗’二字问地极轻……表情一开始便没变过。只是凤眉凝起,带着不解。不解倾华为何能说出那样的话,还是不解人为何能如此自私…… “冷末……我们是朋友,我们是朋友的。”倾华嘴里只是喃喃这话。冷末眼里一冷,这人心真当是自私。 “我不愿意替他。”冷末听到自己的声音如此回答。如果,是说如果,倾华有那么一点犹豫,也许他不会如此狠绝。毕竟倾华只是孩子,他每每都会想起倾华抱着面具,一边哭一边喊‘哥哥’……每想到都会心疼,但,仅此而已。 “冷末。”盯着那清冷的人,冷君傲竟阴狠一闪而过:“你知道朕让你伺候无双公子,这意味着什么?伺候他,他便是你的主人。” “不顾主人要求,擅自拒绝,你知道这是什么。”冷君傲声音在静恩轩里冰冷回荡:“这是不忠,而不懂忠心二字的狗,永远不会活得久。你有什么理由拒绝他的要求,他让你替他,你应该磕头谢恩,然后尽职你的本份!!!” 这弃子竟如此嫌弃,三番两次拒绝侍寝! 冷君傲说到后面带着天威,文钦直接双膝跪地,倾华则贴着墙壁打颤,所有跟随而来的宫人全都跪膝俯地,只有冷末一人,依旧冰冷,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他不是我的主人。” “什么?”冷君傲眉宇一挑,这冷末真是好大的脾性。 “我只有一个主人,但却不是他。”冷末直视冷君傲,没有害怕,没有犹豫。像在说灵魂深处的话:“为了主人,我愿意去死,但他不是我的主人……我的主人只有一个。此生无改。” 此生无改。 冷君傲浑身一颤,有些无法面对那双眼。 “是谁……”喉咙竟自己发出声音,冷君傲像看猎物紧紧看着冷末。那双清冷眼里深处看的究竟是谁…… “是谁?”像没明白冷君傲的话,冷末皱着眉,最后只是咬着唇笑了出来:“不记得了……” “上辈子的事,太久了,所以不记得了。”似真似假的话,冷末淡淡说完后看向倾华:“他不是我的主人,所以我不愿替他,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野性难训,孺子不可教!!”冷君傲一甩长袖,倒足了胃口。这闹剧看到最后,却是他败下阵来。只怪那双眼里压抑太深,让他竟想狠狠质问,这天下都是他的,所有子民都听他号令,但却无人能对他说出‘此生无改’这四个字…… 此生无改,如果那双眼能看着他,说出这四个字,该是怎样的画面?冷君傲心痒痒的发涨…… 不自觉靠近冷末,直至最后那双眼里清晰倒影着自己。冷君傲琥珀色的眼微闪:“你再说一遍那话。” 不知这冷君傲想折腾什么,冷末不耐地重复:“为了主人,我愿意去死,但他不是我的主人……我的主人只有一个。此生无改。” “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此生无改。” “……” “如若他日你背弃,那么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这刻,冷君傲不带半丝玩弄,却说着没人懂的话:“从今日起,我便是你的主人,你今生唯一的主人。” 看着皱眉的冷末,冷君傲笑地张狂:“冷末,今生你的主人便叫冷君傲。” 冷末脑里只有一词:疯子。 “皇上,武林盟主孤铭到了,正在养心殿等候多时。”尖锐声一下子震醒所有人……冷末迷茫回头,看着来报的太监,恍如隔世…… 孤铭?是哪个孤铭…… 第20章 再相见 (1747字) “你到早了,难不成这段时间武林太静,让你这盟主没事可做?”略带调侃的声音,随之冷君傲走进养心殿:“哪次叫你过来,不是推三阻四,拖延多时。这次速度倒是快。” 冷君傲隔了宫人,只余文钦随之入殿,关上养心殿大门。掩盖外人的视线…… 孤铭明显不是第一次入宫,看见冷君傲也没起身行礼,只是微微螓首算是回答。让人不住想,这武林盟主孤铭和皇上究竟是何关系,竟能如此大胆? “刚好我也有事找你。”孤铭俊美的脸冰冷刺骨,即使面对一国之君,也无软化。 “你有事找我?这倒是我们认识以来第一次。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需要我帮你。”冷君傲摸着下巴,把在静恩轩之事抛在脑后:“说吧,什么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自然会帮你。” 暧昧不明的话,若是叫外人听了去,难免遐想。但一直弯身恭敬的文钦知道,这两人间只是君子之交……有时世事难测,指的就是孤铭和冷君傲,谁能想到这样性格迥异的两人,竟是忘年之交? 一个正值青年的冷情风流盟主,一个三十而立的高傲荒唐君王。相差十几岁的两人却因曾共下一盘棋,便成了忘年之交。除了在场三人,世人皆不知。只是不知这中参差了多少利益。 “……你先说找我什么事,我等下再说。”话到了嘴边又改口。孤铭冰冷清目发寒,这求人之事,他还真从没做过……看来难以启齿也不过如此。 “朝堂最近有些人不安分,太子已定,但似乎有些人已经等不及,巴不得我早点死,让太子早点即位。所以需要给那些人点小提示。”冷君傲琥珀色眼里嘲讽不止:“‘朕’还未老,他们的动作越矩了。” “谁。” “太傅。” 有些事,江湖人动手比朝廷的人方便,皇宫虽有暗卫,但这朝堂,谁眼线不是遍布四处……而冷君傲这么多年能独断专行,孤铭的帮助少不了。 江湖容不下朝廷,朝廷容不下江湖。在外人眼里煊寰国似乎也是如此,但实际上的格局只有孤铭和冷君傲两人明白……有时双赢,是个好结局。不一定非得鱼死网破。 “我知道怎么做了。”孤铭一口应下冷君傲的要求,两人之间口气熟稔,竟有默契在其中:“……我听说太子将无双公子献给你了。” “哼,不是他献无双公子,我也不会知道。这些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小动作还真不少。”一副掌握全权,傲视天下的帝王之气一览无遗。所以见过冷君傲的人,都会感叹一句,这人是天生的帝王:“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事?” “……让我见他。”没有用到‘请’字,毕竟也是武林一霸。面对冷君傲,孤铭也毫不客气。 “就这么简单的事?”冷君傲沉思看向孤铭。觉得这人似乎和往前不同,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我之前不是送你一个玉少爷,这么快就玩腻了?” 像是极敏感听到‘玉少爷’三字,孤铭浑身紧绷,站起来衣袖轻摆:“你让不让见?” “你要见便见,有何不让见的。我带你去静恩轩便是。”冷君傲率先走在前头,时不时嘲讽调侃两句:“我之前只当你也无趣这些玩意,没想到那‘流尘盟主’风流的名号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 “不过这无双公子不是曾为你两次献舞,你竟不晓得底细,倒跑到我这来瞧,这真是稀奇了呵呵~~”似乎难得看到孤铭落魄样,冷君傲贵为帝王也诸多毒舌。 孤铭眼里越发冰冷。无双公子他没兴趣,他只是想找到与冷御有关的任何线索……冷御曾两邀无双公子为自己献舞。那么现在,找到无双公子,是不是就能找到冷御?想到这,一直冰冷的孤铭眼睛竟有些发红…… 冷御没死,没有自己的允许,那人怎么可能敢死!!? 不管庄里的下人说多少次大总管已经死了,孤铭都闻而未闻。甚至冷情嗜血地将一干人全都处死。只要他没说,谁敢说冷御死了?只要他没答应,谁敢让冷御死!!?他的伤,还等着冷御回来包扎!! “皇上驾到!”这次倒是报了备,只是静恩轩无人期待。冷末皱眉表情沉重,这荒唐的帝王,真是有完没完……这么来来去去几趟,难不成一国之君已如此无事可做? 静恩轩的门大开着,那扇朱红色映着外面淡淡金色日光…… 冷末浑身一震,手中之物落地。那个缓缓向他走来的人,冷冰的剑眉,没有笑靥倾国倾城的脸庞……如同记忆中的一样。 自己竟从未忘记…… 第21章 我没错! (1836字) 爱一个人,就是深入骨髓,痛彻心扉。不管自己怎么想抹杀,只要见到那一刻,就会明白,忘不掉。因为,名字刻在心上…… 冷末一直清冷的双目迷雾一片,嘴唇有些颤抖。不管强与不强,只有爱与不爱。一旦再坚强的人,只要真爱上了……便会变得脆弱无比。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爱地有多深,有多忘不掉。 孤铭啊,孤铭,你就是我前世今生的劫。今生还要与你相逢…… 在场所有人,没有人注意到冷末的失常。因为即使心里如此混乱,冷末也不允许自己表现在脸上,只是双目迷蒙,似泪似笑……那双眼看不懂。 “静恩轩尽是养些胆大的人,朕来了也没行礼!?”冷君傲一句话惊醒冷末,弯身朝冷君傲和孤铭行礼……仿佛回到从前,只是孤铭能否透过这身躯看到那灵魂? “没有教养的果然就是野性难训,应该找人调教一下才可。”冷君傲未说完,冷末便起身眼神匆忙看向孤铭……仿佛想要确认什么,只是,心狠狠抽了一下!! 那双眼里,看地依旧不是他。 那双眼里,看着的人,是自己身边的倾华。 那双眼里,依旧在看别人…… 嘴角慢慢掀起,笑了……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孤铭看着全身打颤的无双公子,冰冷的剑眉隆起。这就是无双公子?全然没有当初为他献舞的那种淡然和清冷……心里莫名有些失望。感觉到有道熟悉、灼热的视线,从自己进来便一直没有离开自己身上。 转过头,和冷末视线撞上,孤铭俊脸顿时僵硬…… 那双眼里满满的嘲讽,仿佛嘲笑他此时的失落,仿佛嘲笑他此时没了大总管的落魄,那双黑曜石嘲弄不屑,让他脸色难看。孤铭冰冷瞪着冷末:“你笑什么!?” 像没听清孤铭的话,冷末顿了下,然后收拢嘲弄淡淡回答:“我没有笑……” “你当我没看见?”孤铭挑眉,转向冷君傲虽然声音没有起伏,但却能感觉出他的怒气:“果然如你所说野性难训,该找人调教一下。省得人来皇宫,以为皇宫换样了。” 冷君傲看了眼身边的孤铭,再看向眼前的冷末。这冷末好大的胆子,原本以为只是私下耍耍,这对着外人,竟也不给他这皇上面子!!“冷末,你可知罪!?” “……” “皇宫礼数就算了,对待朕的贵宾竟也如此大胆,你不知道宫人侍从不能直视尊者眼睛吗!!?”这就是最让冷君傲不适的地方,多少年敢直视他眼睛的人,早就全进了棺。这冷末却每次都敢直视! “你可知错?”四字说地极重…… 冷君傲嘲讽表情,嘴唇上撇,但那双眼却带着暴虐。伴君如伴虎,上刻会因为冷末的大胆对他感兴趣,下刻也会因这点对他大发雷霆…… 文钦紧张地看着冷末,他希望冷末服软。但想起那晚冷末在他耳边留下的话:我从来学不会‘顺从’二字。眼睛一闭,太阳穴泛疼,果然冷末下句话让他心里一抽…… “我没错。”冷末眼神清冷,却是直直看着孤铭:“我没错。” “大胆!!来人给朕用竹鞭好好教训他!!”太没教养,完全是让他这帝王在孤铭面前无法下台,暴怒之余只想狠狠惩罚这人:“给我狠狠抽,直到他愿意认错为止!!!” 皇上一声令下,自然是无人敢怠慢。很快,冷末就被按在短凳之上,竹鞭狠狠划破空气抽向他,割开衣料打在脊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打在所有人心上…… “你可知错?”冷君傲坐在上位笑得傲慢,仿佛这一鞭让他解气不少。 冷末看着冷君傲身边的孤铭,眼神清冷,只有额头有些冷汗,表情不变:“我没错。” “给朕狠狠打,打到他认错为止!!”冷君傲说完,整个静恩轩只余沉闷的抽打声。冷君傲知道自己不该动怒,这不像往常的他。但是看着那双眼,他却无法冷静,仿佛那不是自己要的答案。自己究竟想要冷末回答什么?冷君傲有些迷茫…… 冷末整个后背凄惨,红痕血渍斑斑,冷君傲眼神微闪:“你可知错?只要你认错朕便让人停手。” 冷末手指甲抠住短凳,头发微乱,抬头一脸苍白,嘴角带笑却是满脸嘲讽。只余一句:“我没错。” 我没错。 我没错,我没有错!!爱一个人哪里有错!? 明明错的人是他……带着委屈,带着嘲讽,带着怨恨。冷末只剩嘲弄,然后陷入黑暗昏死过去…… “来人,叫墨尘封过来!”冷君傲站起来难以冷静,传召墨尘封。文钦一脸苍白如死灰。 而所有人都没注意到,一直安静的孤铭表情扭曲,双手紧握,竟然指甲刺入手掌…… —— 温柔攻来解救~ 第22章 只有一个 (1682字) “呜呜……呜呜……”断断续续的哭声带着伤感。女人的哭声压抑无法喘气,似乎在为他哭…… “是我没用,才会让你跟着我受苦。我这个做娘的没用。”伤心难过,眼泪灼热地滴溅在脸上,滑过嘴边时略带苦涩……“皇儿,你要怨就怨我这个娘,娘对不起你。” 从声腔发出声音,昏昏糊糊。只觉得有人在唤他。 “他没事,只是心绪不畅昏过去。”温柔轻软的声音,让冷末心情莫名平静。“你先回去休息,我想冷末也不想醒来看到你这个样子。如果他醒来,我会让人通知你。”如沐春风的声音,即使不看也能想象到那脸上的温柔…… “谢谢你。”女人婉约回答。看着床上的冷末,满脸是泪。 如若不是她,她儿子不会受这种苦……最是无情帝王家,一句道不明。她知道不能多陪在儿子身边,即使她再不舍,如若不是碰到墨尘封,想来自己现在又要遭罪。冷宫被帝王的遗忘的女人,终其一生都无出处…… 脚步慢慢远去的声音,还有嗝咽声。冷末脑海回忆初见那女人样子,虽不记得容貌,却还是那个想法:一个简单的女人。 “只是几天没见,就把自己弄伤成这样。”带着疑惑,却又不像问话。像料到冷末就是会做这种事之人。墨尘封温热的手掌抚上冷末侧脸,将他脸边顽皮碎发撩至耳边,如初见一样:“我让你有空来太医院找我,你倒是一次都没来。” 质问的话,到了墨尘封嘴里便成了朋友间的谈侃。将女人滴在冷末脸上的泪痕一并抹干:“心绪不畅,怎样的事会让你心绪不畅……冷末,以后我陪着你吧,有个人陪你说话,你就不会心绪不畅。” “背上的伤,真亏你忍得下来。嘴唇都咬破了。”冰凉的指腹直接触碰唇瓣,原本还混沌昏睡的冷末全身一颤,眼皮没之前沉重,直接张开…… “你醒了。”干净明朗的笑容,差点晃晕冷末的眼。趴的姿势有些不舒服,手撑着就想爬起,却被墨尘封直接按住双肩:“你背上有伤,要做什么我帮你做。” “……” “为什么这么看我?” “……” “因为看我很俊朗?” “……” “所以想嫁给我吗?” 白眼一翻,冷末倒是乖乖趴回去。墨尘封看他不折腾,嘴角笑意渐浓。这冷末每次看,每次越发有意思…… “冷末,我们是朋友,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我会帮你。”墨尘封端过水杯,沾湿涂在冷末干涩破裂的唇瓣上:“还是你以为我说的‘朋友’是在开玩笑?” “朋友?你的朋友还真多。”明显对‘朋友’二字厌恶。冷末想起倾华口中的‘朋友’,有种厌恶感。如此简单的朋友,如此肤浅的朋友,如果只见一面便叫朋友,那么他不会一直没有朋友…… 墨尘封没因冷末的话有所不满,那双眼目光粼粼,竟让冷末有些不敢直视……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因为孤铭,他养成看他人眼睛的习惯,但现在面对墨尘封,他却莫名想逃避。 “我没有很多朋友。”像安慰撒娇的孩子,墨尘封伸手在冷末发顶轻揉:“到现在为止,只有你一个朋友。” “……” “只有你冷末一个。”那双眼太温柔,太真挚,让人无法说出怀疑的话。冷末整个人愣住。他以为墨尘封交友随意,否则怎会对一个初见的人说‘朋友’这话……但,答案却是只有一个?“如果需要我帮你什么,只要你开口,我便帮你。” “……那你能带我出宫?”只是说完眼神发冷。一时竟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侧头不再看墨尘封,这种事墨尘封如何帮他。只是笑话罢了…… 满室安静,冷末双眼清冷。果然只是妄想,‘朋友’二字也不过如此。 墨尘封看着那个侧身背对着自己的人,一直温柔的眉宇微拧着,似乎带着心疼。这样的人,应该和他跳的舞一样风华绝代,自由洒脱。不该这样…… “我带你出宫。” “……” “我去和冷君傲说,带你出宫。”掷地有声,清晰如珠。温暖的手轻柔冷末的后脑勺,像在安慰伤心的孩子,声音温柔如水:“你等我回来,我带你出宫。” 嘭、嘭、嘭…… 直到脚步离开,冷末瞪着双眼看着床沿。那人竟真去说!?墨尘封究竟是痴?还是傻? 第23章 如此理由 (1786字) 养心殿里沉默一片,冷君傲有些出神,脑里闪过那人最后昏死画面。头针锥般的疼…… 不仅冷君傲,养心殿中的三人都不在状况内。文钦一脸苍白,时不时抓紧衣角看向门口,等待结果。孤铭则至始至终眼神冰冷,只是手中粘腻,血没止。 我没错! 倔强的话,清冷黑亮的眼睛,看向他是满满的怨恨和嘲讽。孤铭心里一钝,抽痛不已。明明是陌生之人,初次见面,为何那人的眼却如此沉痛……仿佛有错之人是他?他何错之有?何时有错? 那熟悉的眼神和清冷,和他脑海里的冷御重合在一起,心里一突。仿佛是冷御在质问他一样……不该这样,冷御从来都冷淡无情,从不在乎这种,从不会如此质问。他的大总管从不会如此失态,但熟悉感究竟是为何…… 哒、哒、哒……寂静脚步声显得响亮。当墨尘封出现在养心殿时,殿中三人精神一绷,冷君傲和孤铭甚至不自觉站起。 “他怎么样?”墨尘封还未站定,冷君傲便迫不及待询问。琥珀色眼里竟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反应过来自己先一愣,失态了。 “没什么大碍,已经醒了。”墨尘封腰板没弯,只是面对冷君傲等人,少了点对冷末的‘人气’。扫过眼前三人,墨尘封文雅不改:“我来是有件事要说。” 听到没什么大碍,冷君傲等人都松一口气,养心殿的气氛有所缓和……只是下句话,养心殿的气氛又紧张如弦。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朕没听清楚!?”冷君傲琥珀色眼睛一眯,嘴角自然上抿。 墨尘封看着冷君傲,一字一句:“我要带冷末出宫。” 冷君傲原本缓和下来的情绪瞬间暴涨愤怒!!!这些人全把皇宫当什么,还是这些人把他这帝王当成什么,冷末一个也就算了,连这墨尘封都大胆至此!!!而且,冷末的来去何时这墨尘封能插上嘴!! “墨尘封,朕现在就可以让你滚蛋,永远无法入驻都城!!”情绪无法控制,不知是暴怒眼前人的大胆,还是暴怒冷末想要出宫。如若不是冷末自行要求,眼前之人哪能说出这话!!“马上把你的念头给我打消,冷末不能出宫!” 一句话说的明明白白。 “他不适合皇宫。”墨尘封冷眼。如若冷末此时在场,一定会惊讶这温柔之人,竟也有如此一面:“我要带冷末出宫。” “墨尘封你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冷末今生的主人只能是他冷君傲! 孤铭冰冷剑眉微拧,费神看向冷君傲。他认识冷君傲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冷君傲如此模样,失了冷静。但不知为何听到‘冷末不能出宫’几字,心里不适……他也想问冷君傲凭什么。但转念却觉得自己这想法来地荒唐,这冷末,自己为何在意……不过初见之人,为何上心? 帝王怒气不止,即使是文钦也不免寒颤。毕竟是久居上位之人,天威不同一般。但墨尘封此时却是温柔一笑,如沐春风。不紧不慢从怀里掏出一物:“凭这个。” 墨绿色玉佩精致剔透。 “冷君傲,我曾救你一命,你曾说为报答救命之恩,只要我拿出此物,不管世间任何事,只要你能力所及,你便会做到。”表情一变严肃对视:“帝王一诺千金,放冷末出宫,可是你能力所及之事?” 在场只有四人,冷君傲低睨眼神没有狼狈。帝王不会狼狈,面对墨尘封的质问,只有一句回答:“冷末不能出宫。” “为何。” “因为冷末是皇家之子。煊寰国朕的皇子,怎能流落民间。”冷君傲说完,在场几人脸色微变…… 文钦差点撞到身边桌椅。皇上竟说出这话……皇上明明说过,就算他是全天下人的父亲,也不可能是冷末父亲。为何现在却又说出这话,为了要留住冷末?文钦不敢往后面想…… “他是皇子?”墨尘封意外。 “他是朕的大皇子,朕也是前几日才知。这父子天伦之乐,墨尘封你不会忍心破坏吧。”冷君傲恢复傲慢嚣张:“冷末贵为大皇子,在未分府划地之前,怎能离开皇宫。” 冠冕堂皇的理由,天衣无缝。 却叫文钦冷了心……只是放弃子出宫,明明是皇上能力所及之事,为何却铁了心要留冷末在宫。估计连皇上自己都没发觉这点,不知是福是祸。 “竟然他贵为大皇子,那么我便要了常伴他的权利。”墨尘封眉微拢:“如果能常伴他,也多少有用。”自己陪那人说话,应该至少不会心绪不畅,无声叹气。 “朕准。”二字带着愉悦,四人各种颜色,只有冷君傲一人带笑。 争夺却才刚刚开始…… 第24章 请回来… (2946字) 孤铭梦靥。 梦里,那人一身青色长袍,清冷淡然地站在他身侧。拘谨地磨着手中的砚台,时不时侧头看向他笔下的画…… 画里是两人,一人俊美无双,虽长得好看却是冰冷之势;一人青衣长袍,虽长得清冷却是孤高之势。烟雨蒙蒙,青衣之人举伞替前面男子遮雨。画朦胧带着淡淡的意境…… “可知我画的是谁?”孤铭斜头只能看见身边人的侧脸。落下的几根秀发带着诱惑,竟是第一次发现。 “不知。”很久未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孤铭竟嘴角微微勾起,全身舒坦。 笔杆抬起指着画里的两人:“这人是我。”指着那着青袍之人:“而这人是你。”冰冷的眼神紧盯着因为自己的话有些僵硬的人,孤铭觉得自己心跳似乎比以往更快…… “冷御。” “……” “冷御,你回来,我便遵守诺言。这次绝不失言,你回来我便‘爱’你。”紧抓手中的笔,微微渗汗,双目如炬。 冷御全身僵硬,没有看孤铭,漆黑的双目看着石桌上的画。湖边的风吹过,吹起几丝耳边发尾。在孤铭紧张等待回答之时,冷御的下一句话却让他血液停止…… “主人,太晚了。”冷御终于看向他,带着遗憾,嘴角竟是笑得苦涩:“你这句话说地太晚了……” “为何!?”孤铭脑海只剩这两字。 “因为我要走了。”那双眼依旧只倒映着他一个人,只是冷御竟说要走?走去哪里? “除了我身边,你还有什么地方可去!?”孤铭心里一紧,伸手就要抓住身边之人!只是竟摸了个空,手直直穿过对方身体……表情一滞,回头看向画,画中哪还有什么青衣长袍之人,分明只有俊美男子一人淋雨!!? “冷御!!”明明自己画了两人,画了冷御为自己撑伞,为何所画之中只有自己一人!!“除了我身边,你哪里也不能去!” 冷御却露出笑容,略带无奈转头没再看孤铭,只留侧影给他:“主人,时间到了,我该走了。” “你敢!?” “孤铭……”竟是冷御第一次唤他名字,孤铭浑身一颤,心里恐慌不安。“孤铭,我不欠你。你救了我一命,我把自己赔给你,两不相欠……对你,我没有愧疚,更没有错。” “难不成错的人是我!!?”他哪里有错!!怒气腾腾看向身边之人,当看到那双眼里的水雾时,冷御身子一晃无法接受。那双眼里…… “孤铭,我累了。我们两不相欠。” 那双清冷眼里竟然带泪,瞬间刺痛孤铭的心,疼地他无法喘息。流尘山庄的大总管,他武林盟主的大总管,人称铁面无情的冷御……竟然哭了?那从未见过的泪水让他僵硬,那决绝的‘两不相欠’让他恐惧…… 什么叫两不相欠!!?是说离开了再也不回来?还是说不愿再呆在他身边了? “冷御,我这次真地说话算数。你不要走,别说这种话,我不爱听。”嘴唇颤抖,只觉得脑子混乱,孤铭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如果不喜欢呆在庄里,出去走走也好,省地在庄里闷坏。但是时间长了总该回来,除了我身边你也没有地方可去不是吗?” “我不听这话什么两不相欠。你是流尘山庄的大总管,是我的大总管,没了你,谁来照顾我?”孤铭手中的笔也拿不稳,心颤地可怕。 “……如果我死了呢。”是否会有别人来照顾你?冷御只是自问,最后长长叹气,眼里已不再有泪:“孤铭,一切都已晚了……” “别说什么晚了!!我是你主人,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也不能去!!!”孤铭一直冰冷俊美狰狞扭曲,完全不复冷情盟主的名号:“如果你敢走,那么这一辈子我便不会再给你机会!!” 瞪着眼前惊讶之人,孤铭眼睛发红:“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留下,我便遵守诺言。从今以后只宠爱你一人,如果你走,那么这辈子你都别想!!!冷御,只此一次机会!!!” “……孤铭。”清冷的眼睛看着他,却没有愉悦:“我已经死了。” 瞬间,人影散去,石桌消失,连那画完的画也消失不见…… 我已经死了? 死了? 死了! “嘭!!”孤铭从床上跌爬起来,外袍都来不及穿,踩进短靴便往外跑。冰冷的眉宇皱地化不开。心跳如雷,只有回荡着那人的话‘我已经死了。’外面的风寒冷刺骨,入夜的风冰冷锥心…… “谁?盟、盟主?你怎么……”还没说话就被孤铭狠狠揪住。煞气让人不住颤抖,眼神平淡却血红暴虐,在深夜像索魂的厉鬼罗刹,心惊不已。难不成盟主被魔附身?“盟主,你” “说!他在哪里!!!”竟是惊慌失措:“冷御在哪里!他在哪里!!?” “盟、盟主。大总管他,他在后山……”话还没说完,孤铭已消失不见,仿佛南柯一梦,只是幻影。侍卫抖抖身子,看着高挂的月亮,兴许只是幻觉…… 深夜后山寂静如死,只有可怖虫叫,如此环境,竟像是孩儿啼哭声。白色里衣,头发微乱,从来都是冷情风流注重着装之人,此时却是落魄不堪,像丢魂不知回家的躯壳。孤铭眼神混乱,嘴里喃喃自语:“人呢,人在哪里,不是说在后山吗……怎么没有看见?”几乎只见嘴型,不闻声音。 月光冰冷地映着这一切,高高旁观。 当月光照应出那‘冷御’朱红两字,孤铭脚下踉跄。那是什么!!孤零零矗立在杂从之中,冰冷黑暗,如若不是月光刚好斜照,根本发现不了。石碑上只有‘冷御’二字,没有其他墓字…… 我已经死了。 脑子里只余梦里那人的话。脚步颤抖地缓缓走去……当指尖轻触朱红大字时,脚下发软,眼前一黑。胸口沉闷,孤铭发出响彻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两不相欠,好一个两不相欠哈哈哈,这就是你两不相欠的方法,用阴阳两隔哈哈哈!!!冷御啊冷御,我的大总管你真是好有本事……”笑地直不起身,整个人都伏在墓碑之上:“我还没说放你走,你如何能走!!!” 虫子的啼哭声和着孤铭的笑声,如悲如啼,如果有人此时在此,绝对会魂吓半条。那笑声和哭声无异…… “冷御,你别躲了……”笑得无力的孤铭坐在地上,白衣沾染尘土和露珠。冰冷的眉宇拧着带着孩子般的迷茫:“我知道你没死,你怎么会死对不对。我不和你生气了,你出来我就不恼你了。你看,我手上的伤还没人帮我包扎,你出来帮我包扎好不好?” 冰冷的俊美脸上带着委屈,将右手摊开对着墓碑:“是你不好,你这五年一直照顾我,顺着我。现在,把我伺候好了说甩手就走,冷御你不能这样。你走了,我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没人为他泡茶,没人为他包扎伤口,没人为他研墨,没人……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最重要他不记得了?还有什么…… “我怎么突然不记得了!!?”右手摊着对墓碑上的‘冷御’二字,左手捂着眼睛,声音在漆黑的夜里有些哽咽,像喉咙里挤出的话:“没有人会像你那样,对我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为何自己忘了,这是冷御对他的承诺。初次见面,那人清冷的双眼就对他承诺。不离不弃。 可是为何现在却说出两不相欠。冷御,冷御……你竟真不回来了吗…… “冷御回来,我在这等你……”捂着眼没有抬头,孤铭额头贴着墓碑,触碰朱红色的‘冷御’二字。嘴唇颤抖:“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夜正黑,无人知晓这一切…… 第25章 这烦恼!? (1546字) 冷末后背受伤,这期间全由墨尘封照顾,冷君傲一次没来,倾华也一次没来……那人自然更不会来。 罢了,罢了,前世的事,今世还要继续折腾吗。罢了…… “我只是一时没注意,你怎么就跑出来了。你背上的伤还没好,不要如此强硬。”声音温柔如水。不管听几次,都会沉溺其中。 冷末看着那个向他走来的墨尘封,清冷眼里困惑更深。他不知道现在的他还剩什么,为何这墨尘封还愿意如此接近他……偏偏从那人身上看不出一点算计和阴谋。 自己是否能相信这人?该相信否? “小心着凉,宫里晚上的风冷地很。”外袍搭在身上,冷末黑曜石般双目看着眼前为他系绳之人,沉默之。“下次如果想出来先和我说声,找不到你我会着急。你药还没喝,这样病好不快。” 对这类话冷末应该很反感才对。他不喜别人对他指手划脚,除了孤铭一人。但是,现在那双在自己发顶按压的手掌,那份温暖却让他无法拒绝。端过药碗乖乖喝药。 乖顺模样一下子让墨尘封乐了。双手捧药,任他揉搓的乖顺样,怎么看怎么喜欢…… 药有些苦,但冷末还是一饮而尽,连眉都未皱下。刚撇嘴把碗放下,一颗甜梅便被塞入嘴中……甜泛开化苦。冷末看向笑得开心的墨尘封。 “你之前都没说,我都忘记药苦,太医院的御医说这可以去苦。宫里的小皇子、小公主便是这样哄着喝药。还苦吗?”墨尘封眼里竟闪过懊恼,端过药碗:“你病差不多好,药喝得差不多了,我才想起这药苦。你怎么也不说。” “我自己一直和药物、毒物打交道,对这些味早没感觉。”拿小碟递到冷末面前:“今天问太医院这药苦吗,还被他们笑话。所以下次若苦你应该说出来,你要是还觉得苦的话这里还有甜梅。”玉碟上几颗指甲盖大小的甜梅…… “药不苦。”说完冷末便不再看墨尘封。 “呵呵,你不用安慰我,对这些我早就分不出味道。不过,下次你要告诉我。省得我再去问太医院的人这药苦不苦。闹笑话。”闹笑话,却自己不在意地笑。坐在冷末身边,夜里的风吹过,月光倾泻下来,两人地上的影子竟依偎在一起…… “的确是闹笑话。” “你也想笑话我了?”得到回应,墨尘封没有窘迫,反而笑靥不止。 “没有。”堂堂神医谷谷主,天下医术第一之人,竟然去问皇宫御医‘这药苦不苦’。怎么想怎么闹笑话。估计也只有墨尘封一人做得出。侧头看着身边墨尘封,身心放松。这人也许不同:“只是觉得你有些笨罢了。” “我后天开窍。”被人如是说,他却越发开心。伸手按压冷末的头顶:“敢说我笨,天下就你一人了呵呵……” “那你还笑?” “你说我不介意。”表情似真似假:“别人说我就不乐意。” “……因为朋友?” “是。”‘是’字太肯定,眼神太炙热。冷末转过头看向前面,不知为何耳朵竟有些泛热…… 如若不是‘朋友’二字,他一定会想歪。这墨尘封说那些话,真是脸不红心不跳。他却从不敢说出如此越矩之话。有时想,是不是因为他嘴拙,所以身边人才不喜欢他。 看着身侧冷末有些泛红的耳垂,墨尘封温柔双眼一暗,表情微变。直至离开时脚步也有些沉重,不似往常…… 回到太医院,墨尘封抓住一人,一脸严肃盯着眼前太医,仿佛要询问天下疑难杂症:“……你。你会想抱你朋友,想亲他,想把他揉在怀里好好疼爱吗?” “……”这什么鬼问题。 “会想安慰他,陪着他,让他开心。每天想着他吗?”墨尘封一脸不解,温柔不复。 这根本不是在说朋友吧!!?太医心里抓狂,这分明是在说心上人吧!!!只是面对如此严肃一副世间疑病无法解决的墨尘封,太医说不出这话。最后只能清清喉咙说了一句。 “墨神医,你病了……” 第26章 君心难测 (3333字) 墨尘封不愧是神医,短短数日冷末后背已经连疤都看不见。因为受伤暂时不需要再照顾倾华,冷末一直住在太医院,毕竟那样的身子,墨尘封绝不会让他回冷宫…… 说起冷宫,墨尘封眼里凝重。 他没想到冷末会是冷君傲的儿子。对不感兴趣之事他从不留心,这皇宫每天有太多的事会发生,不管明面上还是私下,他都没兴趣。因为与他无关…… 自然冷末被冷君傲赐为弃子之事他也全无留心……那时不在意,但现在不一样。想起听到的消息墨尘封拧眉。 冷君傲荒唐他知道,但冷末是他亲生儿子,他还能如此荒唐真叫自己吃惊。他之前还费解为何冷君傲不放冷末出宫,如若仅因为‘皇子’原因,未免理由薄弱。现在想来……墨尘封有种想给冷君傲下毒的冲动…… 一国之君,哼。 依他看,冷君傲不想让冷末出宫,最大的原因是不想天下人知晓,他有如此一个血脉不正的皇子!! 冷君傲最初的确有这丝考虑在里面,但是。 很快,冷君傲的一个举动推翻了墨尘封的猜测,更是让朝堂所有人再次捏了一把冷汗。他们的皇上总是不安生…… “从明日起,冷末随在读皇子,一同到书院念书受教。”文钦说完口谕看着眼前之人,淡漠依旧,完全看不出丝毫痕迹……文钦心里暗叹,明明如此冷清之人,为何到了自己眼里就是魔魅,无法自拔。 真不知该怨,还是该笑。 石子落池,激起千层浪…… 打入冷宫的弃子,和进入书院和皇子共读。这完全不同的举动。冷君傲此举,完全向世人昭示冷末作为皇子的身份和地位…… 所以说荒唐傲慢帝王,不做些让天下动荡的事,就会觉得无聊。在他的眼里,没有三纲五常,只有要不要,允不允许,乐不乐意。 “皇上的意思公子可听明白了?”文钦尽量低着头不看冷末,他怕自己一时入魔眼神会泄露他阴暗的想法。想把这人按倒在地,想撕裂遮体衣布,想狠狠亲吻抚摸这人,最想……狠狠贯穿他!!! 虽是最想,却最是不能……他是宦臣。 “倾华呢。” “皇上的意思是,公子去书院以外的时间,便留在静恩轩伺候无双公子。”文钦说到这也是不解,不知皇上是何用意。既已让冷末去书院受教,承认他为皇子;为何还要他伺候一个男宠……君心难测。 “我知道了。”一句话终止话题,并不在意的样子。文钦还想留下,但却必须回去复命。最后只能踌躇几步,眼角多瞄几眼不舍转身离去…… 明知没结果,但却飞蛾扑火。说的也许就是现在的自己,呵呵。文钦嘴角带笑眼里却没笑…… 墨尘封从文钦出现便一句话没说,当文钦离开时,眼神尖锐瞪向文钦背影。微撇嘴不温不火道:“我不喜欢这人。” “哦?还有你墨大神医不喜欢的人?”他还以为这人温和入水,和谁能相处得体。突然觉得此时的墨尘封竟有些孩子气。 “他看你的眼神,你没注意到吗?如狼如狈。”野兽眼神,捕食眼神。 冷末忍住不翻白眼,这人真当是有些痴傻,后天开窍。甩袖转身带着微侃:“从头到尾文钦都没看我一眼,何来眼神如狼如狈。”真当痴傻。 “你竟唤他名字?”声音一转,墨尘封表情换转温柔笑靥:“你也别叫我墨大神医,你叫我‘封’试试。” “……疯子,痴儿。” “……”墨尘封不解,这朋友,为何会让他心跳如擂,会想藏在身后,不让他人瞧见,难不成真应了那词。病了。“这是最后的量,明天就不用再喝。刚好明日要去书院,精神也好得差不多了,不至于输人。”将药碗递给冷末。 冷末习惯接过药碗一饮而下,然后甜梅被塞进嘴里。此时的冷末像是被顺毛的猫,眼睛眯成线,就差‘喵’上两声…… 墨尘封觉得手心微痒,很想摸上几下。而他也的确这么做了,就像往常手掌在冷末头顶揉搓。也许是习惯墨尘封行为,或是觉得反对也没用。冷末只是安安静静眼神冷清,带着平静。 墨尘封接过药碗,眼神一顿。 拇指不自觉在碗缘摩擦……刚才冷末就靠着这边喝药,似乎还有药渍和余温。这么一想,眼神黯沉。不自觉看向冷末的唇。 冷末的唇瓣和他人不同,颜色偏淡,却又不是稚弱的粉嫩,更偏向白色有些病态。没有微勾的弧度,只是抿着。偏生这样冰冷无色的唇瓣,喝药时因为水温会染上嫣红……妖媚的很。 每次看都会想,那唇究竟是和冷末外表一样,清冷淡泊。还是和冷末内心一样,热情如火。墨尘封的想法没有结果。 冷末自然不知墨尘封对他的遐想,也不知墨尘封对他竟是如此评价。 更不会知,墨尘封抚摸药碗边缘,为何手掌的温度越来越灼热……那眼神才是真正的如狼如狈。 “皇兄真是好兴致啊。看起来皇兄病已经好了,并无大碍。”突如其来的声音,破坏了冷末和墨尘封之间的静谧。 冷昊天一脸灿烂,仿佛恶作剧成功的孩子,眼神骄傲的很。撇了眼墨尘封,直接凑到冷末面前,低头有些亲昵:“这段时间皇兄被藏起来,我都没见到皇兄。” 什么藏?分明是被叫去伺候人。冷末心里冷哼。 “皇兄好狠的心,昊天找不到皇兄,皇兄竟也没来找过昊天。”说着真扁嘴委屈:“皇兄果真如此不喜欢我吗?” “……” “一定不是皇兄不愿来对不对。我听说皇兄受伤了,所以没时间来看我对不对。”笑的没有心机。只听人说过孩子的脸九月的天,说变就变……原来这话用在这太子身上也适合。 冷昊天早就习惯冷末不回答,所以宛如无人将墨尘封挤开,自个坐在冷末身边:“皇兄病好了吗?可还疼?” “……好了。”如若自己不回一句,这人会一直纠缠。 “父皇好狠的心,还好有墨神医在,要不我真担心皇兄。”近的几乎看得到那眼里自己的倒影……“皇兄,可恨父皇?”竟有丝阴狠闪过。 “墨神医,来者是客,不倒杯茶给我喝吗?”冷昊天笑地标准,让人无法拒绝。毕竟这笑只在冷末那失效过。墨尘封看了两人,最后转身进屋。难得有兄弟来见冷末,自己怎么都得大度点。 墨尘封刚转身,冷昊天声音就降一个音阶:“皇兄,可恨父皇。”等看不见墨尘封身影,冷昊天搂住冷末,冷末不喜人碰触便想挣扎。耳边却传来冷昊天的声音:“皇兄,我取而代之如何?” 什么? “我取而代之这天下帝位如何?”不属于十八岁的阴狠和嗜血,冰冷绝杀。 这冷昊天疯了竟说出这话!? “我以为我羽翼丰满,有自己隐藏的势力。但皇兄可知道,天下终究是父皇的,我终究还是天真了……”狼狈不堪,寻求安慰:“皇兄可知道父皇对我说了什么?” “……不知。”觉得如果推开,也许冷昊天会哭给他看。 “父皇说……”声音低沉无奈,难掩伤心:“笼子里的狗,主人不给你骨头,便不能去抢。在他眼里,我这太子也只是狗而已……皇兄,虽然明白帝王家无亲情,可为何我还伤心。”冷昊天抱着冷末,眼神漆黑地可怕。 他只是将无双公子送给父皇,虽然多少有刺探居心在里面。但太傅被训,他被比如狗……这结果让他难堪,有谁知道堂堂太子在冷君傲眼里,竟是连狗不如。 “皇兄,总有一天,我会取而代之。这煊寰国的王将是我。”搂着越发紧,差点让冷末无法呼吸。冷末没有说话,他不知为何冷昊天要和他说这些…… “为何要告诉我?” “因为我恨他,你也恨他。”贴着冷末脸颊发出桀桀笑声,灿烂地扭曲:“而且,不管我告诉你什么,你都不会告诉别人。”十分笃定。 “……” “任何事都进不了你的眼。”皇兄,如若我赢得了这天下,你眼里可会有我?心里只是随便想想。一为弃子,一为太子,地位不同,在冷君傲眼里却都是狗。“皇兄,下月我将大婚娶妃,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恢复天真无害,之前犹如泡影不复存在。冷末心里莫名一凉,这太子也是可怜之人:“两情相悦,生死与共,两不相弃。” “……皇兄,你真有趣。”冷昊天放开冷末笑得开心,眼泪都笑出来。最后只和冷末道别,连茶也没喝便离开。 两情相悦,生死与共,两不相弃。 皇宫里没有这种东西,皇家的婚姻更没这三句话!!! 这天下,迟早易主!! 第27章 云玉该死 (3319字) “嘭!”瓷碗摔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云玉可爱漂亮的脸上梨花带雨,让看的人难免心软,恨不得摘下天上星星。 “为什么他还不来看我!?”云玉尖锐的嗓音和柔弱的外表突兀对比,坐在床榻之上盯着门口,希望那人能出现在那。但自从冷御死后,孤铭竟再也没来看过自己!!? “玉少爷,盟主最近忙所以才没顾着你,再说你还在生病,应该多休息才是。”下人低着头恭敬回答。说起这玉少爷,他们下人自然不明白盟主的意思。说失宠吧,盟主偏让他们好生待着;说受宠吧,盟主却是再也没来瞧上一眼…… “让他来见我!!”云玉哭地柔弱,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想将他拥入怀中疼爱。一些下人却撇头无视。 如若是第一次,他们真当这玉少爷娇贵,撒娇可爱。但这平日相处,真要细说,这玉少爷绝对不是个好伺候的主……那张可爱脸下的骄横跋扈让不少下人心有余悸。 “他不来见我,我去见他总可以了吧!!”云玉说着未着软靴,玉足便踏在地上。一头乌黑青丝垂放便要出门:“我病早就好了,孤铭这么疼我,我去见他,他一定会高兴的。”笑靥如花,泪痕已看不见…… “玉少爷,盟主让你呆在屋里好生休养。”直接被人拦在屋内,半步出不得。“还请玉少爷不要为难小的们。” “如果我偏要出去呢?”云玉猫眼般眼睛眯起,笑得宛如邻家弟弟,一时让人放松警戒。但众人早就吃过云玉的亏,最后一刻还是收拾神绪将云玉拦在屋内。 “玉少爷请回。” “……” 二十日,二十日!!!孤铭已经将他关在房里二十日毫无理睬!!自从那个‘贱人’消失后,那人便再也没见过自己。云玉难掩内心愤懑。 “哼,不过一群看门狗。”云玉摆手退回,直接躺回床榻双手撑在脑后,盯着房顶的雕花。没有想到冷御那人对孤铭竟有如此影响。人都死了,还能蛊惑孤铭!!死人还能跟活人争不成,孤铭只会是他一个人的!!! 哼。 云玉,其名字既有云,又有玉,都是极其纯洁无暇之物……而事实上,这名字是煊寰国君王冷君傲将他献给孤铭前才赐予的。在此之前,他的生活除了伺候男人,便是伺候男人…… 被培养出来的‘玩物戏子’,指的便是云玉。被当做礼物献给皇上,却是连眼角都没给他。 “虽是玩物,但若能伺候好主子,便能活地长久。”这句话他从小便懂。而孤铭,无疑是比冷君傲更好伺候的主子。 传言风流冷情的武林盟主,冷血罗刹的孤铭。从一开始他就明白,孤铭这人,比冷君傲好伺候,因为孤铭孽根在‘情’字,却自己不知。 这天下估计只有孤铭如此愚蠢,冷御对他的情不自知,自己对冷御的意也看不透。只有他知道,每次孤铭和他亲近,必有冷御在场!!!如若那人真心疼爱自己,为何会如此,久了他便明白。 孤铭和他亲热,是因为有冷御在;孤铭对他好,是因为有冷御在,孤铭对他疼爱有加,是做给冷御看!!! “哈哈哈,冷御死了果然心里痛快。”有谁知道那冰冷无情,不讨人喜欢的流尘山庄大总管冷御便是艳绝天下的无双公子!!!估计这天下只有他一人知晓!!云玉表情狰狞,带着不满。那人活该…… 在孤铭二十岁寿辰上,不小心发现冷御是无双公子后,他便想除掉冷御。没想到如此简单。当然这秘密不会有人知晓,没人知道是他推冷御坠崖。没人会知道。 “吱呀。”房门打开,孤铭抿着唇出现,浑身冰冷。 云玉惊讶过后笑靥灿烂,欢快起身过去抱住孤铭:“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来看我了……还以为你不要玉儿了。”亲昵之势可见。 孤铭低头却只蹦出两字:“贱人。”两字冰冷,不像玩笑,而是打从心里的厌恶。孤铭隔开云玉,眼神冰冷如霜:“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怎、怎么了……我说、说你不会不要玉儿……”像被孤铭突变的脸色吓到。武林盟主身上的煞气那绝非寻常,云玉瞬间变得亮眼泪汪汪。 “不是这句,你知道我要听的是哪句。”眼神宛如看着死物,没有感情。 听完,云玉脸色唰苍白,像被索了魂的玩偶,眼里情绪翻滚不止。难不成孤铭听到了那句话…… “冷御死了果然心里痛快。这句话你可有说。”声音越发寒冷。 云玉调整好表情,抬头委屈难耐:“我这是随便说说……谁让那人以前老不喜欢我和你在一起。每次只要我靠近你,他就仿佛要撕了玉儿一样。我只是抱怨一句,没别的意思。” “哦?”孤铭伸手抚上云玉脖颈,大拇指在动脉除磨蹭:“这么说,他的死和你无关?” “……” “还是说是你推他下崖的!!?”用力一掐,仿佛要扭断云玉的脖子!! 云玉满脸涨红,双手抓着孤铭手掌想要挣脱,眼睛上翻似要晕死过去:“我、我没……我没……不是我推他下去的……不是我……我没有……”眼里泛泪,可怜兮兮,完全是被冤枉之人。 孤铭手劲却猛地用力,眼神黯然:“……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为何我会将你留在身边。”似在悔恨和自责。 “我真没有……我怎么可能害他,你相信我。”梨花带雨,如果是以前的孤铭,也许早就被哭软了性子,但是现在……孤铭狠狠甩开云玉,云玉额头直接撞在桌角流血不止。 “明知道他会听我的话,为何我如此愚蠢,竟让他伺候你。如今……”孤铭喉咙压抑难受,至今为止他还不能接受冷御的死。孤铭情绪一下暴虐,揪起地上云玉:“如果不是你,他就不会死,为什么你要推他掉崖!!!为什么!!!?你真让我恶心。” “恶心?”云玉喃喃自语:“恶心你还抱我不是吗?孤铭,真论起恶心,究竟谁比较恶心呢哈哈……” “……” “怎么,回答不出来了?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错。怪我,我根本什么事都没做……你看玉儿像是会做那样推人坠崖的事吗。”云玉脸色变了又变,演技难辨:“大总管真不是我害死的,为何你要冤枉玉儿!?” “你以为我真是白痴,还是觉得我这武林盟主犹如三岁稚儿如此好欺?”孤铭双手背在身后恢复冷然姿态:“这事是我错了,以为你是家养的兔子,哪里想竟是山野的毒蛇。” “害了他,更害了我自己。” “是我的错。” 云玉沉默。孤铭态度很明确,没有十足把握孤铭不会来质问。毕竟他好歹是冷君傲送来的人:“如果真是我,你会如何处理我。”这一刻云玉冷静非常,声音却带着期盼。 “他受什么样的罪,你便亲自体会一遍。来人!” “孤铭!!!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皇上送给你的人!!!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你真要如此!!!”云玉一身狼狈,尖锐质问眼前之人:“他已经死了,你非要守着一个死人吗!!我有什么比不上他的!!!更何况我没错,我根本没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错,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云玉到现在为止,都不觉得自己何错之有!! “是我错了。所以我将后悔一生……”孤铭不再看云玉:“来人,将玉少爷带下去投掷后山断崖,以祭大总管在天之灵。” “孤铭!!!你疯了,你不能这么对我,孤铭你疯了!!!”云玉尖叫声不止,但孤铭却已没心情听。抬头望着蔚蓝的天,明明是好天气,为何自己心里如此阴沉和空荡……像被人生生剜了一块。 “准备马车,我要进宫一趟。”孤铭叹气。把冷君傲送的人私自处理,怎么都得说下。更何况,那因他被挨打的冷宫弃子不知如何…… 这边孤铭入宫,那边冷末正好依照皇命前往书院受教。冷君傲今年三十五,膝下有五子、两女。冷末虽是大皇子,却并不是冷君傲第一个孩子,冷君傲第一个孩子是‘平如公主’,和冷末同龄稍早几个月,年仅十五便下嫁将军为妻。早已生儿育女。 这些皇宫分支无需别人告知,曾为流尘山庄的大总管他自然知晓。而他也知,冷君傲此举,怕是让皇宫很多人不满。 这不,才到书院便出了蛾子事。一大约十岁带着少年气质的人,指着刚进的冷末大叫:“祸水来了!!” “……”冷末话还没接。突然小腿被撞。 约莫五岁孩童,仰着头,明明是包子脸却严肃如老人。把冷末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一遍,紧皱眉头最后宣布重大事件:“舅,你长得真漂亮。能不能嫁给安哲?” 第28章 太招狼 (1732字) 五岁包子,正是平如公主长子——薛安哲。 “舅,你长得真漂亮,嫁给安哲好不好?”五岁的包子脸严肃,一副老成。下句话直接让冷末哭笑不得:“舅既长得漂亮,性子又软,很容易招来狼,嫁给安哲可以保护你。” “……”冷末无语,从来只听过世人对他评价是冷酷无情,这稚儿就是稚儿,竟然说他性子软?还招狼,哪来的狼?真心哭笑不得。 “舅,抱。”肥嘟嘟双手摊开,向冷末索抱。可爱的脸没有笑靥,只是紧绷五官沉重。沉重表情,由薛安哲包子脸做出煞是可爱:“舅,抱。” 冷末不喜和人碰触,只是薛安哲抱着他小腿,眼睛眨巴眨巴期盼。一副你不抱我,我就赖着不走的表情。最后,冷末在众人吃惊之中将薛安哲抱起。似乎不是第一次照顾小孩,熟练调整到让薛安哲舒服的抱姿,在众人眼里,俨然一副‘人父’模样。 “舅,安哲不重吧。”包子脸紧皱,眼睛紧盯着冷末,担心地却是自己的体重。 “……还可以。” “舅是不是不喜太胖的人,那安哲到时可以减肥瘦点。不过,安哲觉得自己还是胖点好,这样才抱得动舅。”安哲说完竟然自己点头。“不过,舅性子软的毛病得改改。下次不能抱安哲以外的人。” 薛安哲说完搂着冷末脖子,眼神安静扫过书院其他众人。嘴角终于露出微笑,却是在示威!?冷末眉宇一皱,这孩子……似乎早熟的很? “课开始了,各位小皇子、小侯爷、我的小祖宗们,是不是该上课了?”软绵的话收回所有人思绪,冷末这才看向书院授教之人——曾轩流。 果然皇家书院授课之人,一袭蓝袍,长发束起,毫无配饰,简单干净儒雅之人。师也。 “舅坐我身边。这样我可以看着舅,省得招狼。”薛安哲拉着冷末回到位子,冷末嘴角微僵。究竟这孩子从哪里看出他招狼,太阳穴都疼了…… 薛安哲身边位子极好,靠窗,偏头便能看见巨大梧桐树。太阳光反射在梧桐叶上形成剪影,冷末撑着下巴发呆。完全没听曾轩流说些什么,反正无非是之乎者也。 身边眼神实在太灼热,冷末回头看着五岁薛安哲:“为何看我。” “舅发呆的样子很美。”后面小声碎碎念:“……怪不得招那么多狼。” “为何总说招狼?” “舅,你可自己照过镜子?” “……没。”好好照镜子做什么,更何况根本不是他的脸。 “唉。”薛安哲摇头叹气完全不若孩童,眼神有些阴沉:“舅,如果是以前的你,安哲也不喜欢。但今天的你,会招狼,连我这小狼都被吸引,更何况那些‘恶狼’呢……”完全不是小孩该说之话,更不是小孩的表情!!! “舅是不是觉得我过于早熟?” “……”的确,这要说出去估计没人相信,五岁就如此通透。 “舅,有种人叫‘天资聪慧’,天生早开窍,一生下来就比周边人聪明。我便是这种天才。”臭屁的话薛安哲却是一本正经说出来,配着那没有表情的包子脸,违和感异常扭曲。 “薛安哲,你上课又开小差!站起来把夫子我刚才说的话再说一边,顺便把第四页背出来,错一个字你便受罚。”曾轩流敲着戒尺,脸上带笑。 书院里所有人没搭理这一幕,冷末想看,这前一刻说自己天才的薛安哲如何脸红。虽是孩子,但自己看戏心十足。只是…… 薛安哲竟真把曾轩流上课直至刚才说的话,一句不落全部说出,背文也是极其流畅毫不疙瘩。冷末微微惊讶,这五岁小儿一边和自己说话,竟还能一边听进曾轩流的课!? “算你过关,下次再让我抓到一定要惩罚你。” “哈哈哈,夫子你每次都这么说,结果每次都被薛安哲过关了。”书院里笑声一片。 薛安哲臭屁坐回位子,看着惊讶的冷末,包子脸依旧没表情:“舅,所以说我很聪明吧。” “……恩,比我小时聪明。”像想起什么,冷末手掌抚到薛安哲头顶,那巴掌不到的脑袋还很稚嫩。冷末用力按了几下:“小孩子就该傻点,天真点,可以不用太聪明。” 可以不用太聪明。 “……”薛安哲低头看书,感觉头顶的压力。呢喃一句:所以说舅,你招狼…… —— 我是读者多支持就会勤奋的囧人。大赛喊枝真心累,所以也不喊了,喜欢皇宠的欢迎投枝啥的给动力,大赛顺其自然。 第29章 非常喜欢 (3235字) 养心殿内,冷君傲眼睛也没眨一下。轻轻吹气喝茶:“既然是送你的东西,爱如何处理是你的事。”这孤铭以往是请都难请,这才几日,便两次来宫倒是稀奇。 “……”孤铭没回答。他心知肚明,来皇宫究竟哪个理由更多一点。云玉只是礼物,弄残弄坏都不碍事,自己也从未觉得需要向冷君傲交代什么……只是这次入宫,多少有其他心思。 “再过几日便是我的寿辰,江湖最近风平浪静,你要不留住皇宫几日,等我的寿辰过后再回流尘山庄?”冷君傲看眼孤铭面前没动过的茶杯,琥珀色眼睛一闪。看来消息没错,孤铭倒真是不喝茶了…… 孤铭冰冷眼里没有起伏,如玉完美的手指敲着桌面,极其有节奏。冷君傲没打断孤铭沉思,只是抿唇喝茶。“那我就叨扰几日。” “我会叫人给你准备收拾好住处。”冷君傲嘴角微撇,琥珀色冰冷。这孤铭进宫,果然有事。那云玉什么身份,弄死还需要孤铭来宫一趟?冷君傲心里冷笑,不知孤铭究竟进宫为何…… “恩。江湖最近无事,我就在皇宫休息几日。”孤铭掩藏内心,冰冷不变:“你的寿辰礼我早就叫人安排好,到时应该是你欢喜之物。” “呵呵,你送的我绝对满意,我对你还能没信心?”冷君傲脸笑眼没笑。文钦在身边一直低头不语,尽奴才本色。 “恩。”心不在焉的回答。孤铭俊美的脸严肃,看不出其他。除了微皱的眉宇:不知那被打的弃子,现在如何…… 一山容不得二虎,而当皇宫的‘豺狼虎豹’都苏醒时,又会是怎样的场面……无人知晓。 冷末自然不知孤铭又回皇宫。一上完课,好不容易挣脱薛安哲,便被叫去静恩轩。冷君傲的意思他没忘,要继续照顾倾华…… “嘭!!啪嗒!!”“给我滚!都给我出去,我不要你们伺候,叫冷末回来,叫冷末回来照顾我!!”倾华尖锐神经质的声音,让人听地头皮发麻:“都给我出去,叫冷末回来听到没有!!!” 宫人从里面逃出,看到站在门口的冷末表情微愣,低头立在一边。冷末在皇宫的身份着实尴尬。说是皇子,偏生皇上如此对待;说不是皇子,偏生又去书院受教。宫人们都拿捏不准皇上的意思,最好的办法便是明哲保身,装傻充愣。 冷末扫过一干人等,微挑眉宇走进静恩轩。说实话,他并不想见倾华。 “冷末!?冷末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一看到冷末的影子,倾华便从床榻上站起,跑向冷末。倾华跑到距离冷末一米左右停住,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揪着衣袖,眼神微闪:“冷末……你好了吗?被打的背还痛不痛?” “……” “冷末,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那时让你替我去伺候皇上。”邪气妩媚的眉宇忧愁:“对不起,我那时只是害怕,我没真想让你代我去……的。你……别不理我,皇宫里我谁也不喜欢……我就喜欢你。” “……” “冷末,你别生气了。你看最后你不是没去伺候那魔鬼了吗?所以,原谅我好不好,别不理我。”倾华说地可怜,但冷末的心却越沉越深…… “我没生气。” “真的?”肯原谅他了?倾华终于露出笑容,只是看向冷末觉得有什么不对劲。那双眼看着自己,却没有自己身影…… “真的,我没生气。这屋里杂乱的很,得打扫一下。”冷末转身收拾房屋。眼神冷清,一副冷淡。他的确没有生气,倾华这‘朋友’自己何德何能担待得起呵呵…… 想起另一个‘朋友’,嘴角微勾。这一对比,那后天开窍的墨尘封倒更像朋友。想起今早他去书院前,墨尘封婆婆妈妈唠叨不停的样子,冷末眉宇放松,还有些想笑。 墨尘封说什么来着? “冷末,书院要是谁凶你,回来告诉我,下次我不给他看病。” “冷末,书院要是谁欺负你,回来告诉我,下次我给他下毒。” “冷末,书院要是谁对你不好,回来告诉我,下次我陪你去教训他。” 最后,印象最深的是那墨尘封,歪着头有些扭捏,等自己都侧身要走,才吞吞吐吐说出一句:“冷末,看不到你,我貌似人就不舒服……所以,记得早点回来。”堂堂传闻性情乖僻的‘双面圣手’墨尘封,竟会有这副样子?冷末忍俊不禁。 冷末这几日白天到书院受教,晚上去静恩轩照顾倾华,回到太医院时间已极晚。但每次回去,必能看见一人坐在院落等候。那人便是墨尘封。有时冷末也疑惑,难不成真因‘朋友’二字,此人便能做到此种地步。 如若问他自己,每日夜晚等候,就为了说‘你回来了’四字,自己可否愿意,那答案是绝对不愿意。又不是傻子,尽做痴傻之事。 “你可以不必等我。”冷末已经不意外看到墨尘封,这人已经清闲到地无事可做了。 “没事。”墨尘封微微一笑,衬着月色谪仙尽显。伸手取下冷末发上的落叶,眼里温柔:“反正我也无事可做,还不如等你。” 说地轻松,但全身的冷气想来在这夜里等了不少时间。冷末皱眉。 “皱眉不好。”墨尘封冰凉指尖抚上冷末眉宇。早习惯墨尘封越矩动作,冷末只是冷清双眼却没拒绝。墨尘封双眼直视冷末:“话说,我从没见你笑过,不知笑起来会是怎样。” “……你不会想知道。” “为何。” “……天已晚,我回房去了。”隔开墨尘封的手,冷末没解释便回房,只留下背影给墨尘封。笑?那是什么玩意。 大总管,你真无趣。 …… 整日没表情,冰冷一副,从没对我这个主人笑过。唯一见过的也只有冷笑。 …… 唉,冷末你真当无趣。 无好笑之事,为何要笑。更何况,孤铭自己也从未对他笑过。一甩衣袖,真是个糟糕的夜晚,想起了糟糕的人。 冷末伤势痊愈,但却仍住太医院。冷君傲也默认这点,没让冷末回冷宫。明明同在太医院,拥有常伴左右的优势。为何在拉近距离后反而又更远了。 墨尘封站在原地许久未动。原以为冷末对他防备心已降,愿接受他这个朋友。可是刚才他能明显感觉到冷末的抗拒…… 唉,冷末,我该拿你怎么办。 “哬!”太医倒吸一口冷气,这大晚上巡夜怎么就又给碰到这墨神医了。看站在那边沉思的人,太医转身准备悄然离开。大半夜杵在那不是吓人吗,难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站住。”也许是夜晚,墨尘封声音竟有丝寒意。 “……墨、墨大神医有何、何吩咐。”太医额头冒汗,今天绝对不宜出门。 墨尘封走近太医,一向文雅的脸在夜色里却有些阴寒。太医全身寒毛都竖起来,不知为何颤抖。墨尘封低头凑近太医,近地只余几分:“……不一样。” “什、什么?” “味道不一样,感觉不一样。” “……”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啊!! “你说,为何他要抗拒我?”墨尘封侧头眼里平静,太医瞬间头皮发麻,这种眼神如此渗人,像压抑的发怒野兽:“而为何他抗拒我,我会难过,会胸口不舒服。” 太医很想走,他不想理墨尘封,最后挣扎半天只憋出一句:“我、我也不知道。” “……明明每天都能看见他,为何我还是觉得看不够,更不想让别人见他。”墨尘封说地认真,让人无法怀疑:“你对朋友是否也会这样?” 太医背后一凉,不可能对朋友这样吧,最后琢磨半天吞吞吐吐到:“墨神医莫非你喜欢你朋友?” “喜欢。非常喜欢。”说得肯定。 “既然喜欢那你娶她不就完了,你可以请皇上赐婚。”搞了半天,原来真是说心上人,还什么朋友。没想到这墨神医医术了得,情爱方面却有缺陷。果然上天是公平的。太医忍不住想。 “娶他?” “是啊,皇上肯定会同意的。”看着沉思的墨尘封,太医后退几步想落跑。总觉得自己每次遇到墨神医,这墨神医都不太正常。 “他是男子,不能娶。” “啊!?”男子!!太医嘴巴大张,双眼瞪出,一副惊吓快晕过去的样子。被墨尘封一扫,太医全身紧绷,浑身抖地跟筛子样,最后只憋出句。 “墨神医,你病地越发严重了……” 第30章 中毒之人 (3333字) 皇宫的夜总是晚地比较慢,就算整个煊寰国都沉寂,这里也依旧奢华通明。静恩轩里空荡地没有一丝声音。倾华抱着背抵墙壁,手上抓着半截金色雕笼面具全身颤抖。倾华邪气妩媚的眼睛此时不安,摇摆不定。 “你比我想象中的没用呵呵~~”突兀出现的笑声差点让倾华尖叫,最后只敢捂住嘴。瞪着眼睛看缓缓靠近之人…… 黑暗照不出容貌,只映出神秘男人魁梧身材。神秘男人走近看眼越发害怕的倾华,低笑出声:“啧啧啧,作为男人却胆小如鼠,怪不得天生伺候男人命,你这副样子只配给人压,怎能压那些女人呵呵~~” “你、你、如果不是你害我,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倾华尖锐质问,如若不是这人让他扮成‘无双公子’出现在冷昊天眼前,自己怎么会被冷君傲那魔鬼践踏!!始作俑者,不都是眼前这人吗!!? “哟,小绵羊也会发怒。我说你喜欢被男人压就直说,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再说了……”神秘男人跳上床,半蹲轻笑蔑视倾华:“我也没想到无双公子的‘弟弟’,竟只有这般本事,真是让我诧异啊。哥哥名满天下,一舞艳绝冠群;而你作为他的弟弟,却只有这般本事。神域真当是好调教啊,调教出你这种‘无能之人’。” 无能之人四字极重,神秘男人轻蔑带笑,侮辱不止。背着月光看不清容貌,但倾华之前气势瞬间熄灭,只余颤抖。这人对自己知根知底…… “别忘了你出神域是如何被吩咐的。你必须听我安排,要不然我杀你就跟捏死只蚂蚁一样容易,估计神域的人根本不会在意。”神秘男人开心大笑:“哥哥注定被神域培养为‘域主’,一山不容二主,弟弟自然只能是影子,见不得光。所以,影子的你该庆幸我让你重见光日哈哈。” “你说过事成后会让我见哥哥。” “哥哥?没记错的话,我记得你一岁便‘夭折’,被神域藏起做影子。你那哥哥也从来不知晓你还活着,你竟然叫他哥哥!!?看起来你不仅身体像女人,心更像女人。”神秘人笑得夸张,看倾华就像看小丑一般。 “……那是我的事。” “总之完成你的任务,事成之后我自然会让你见所谓的哥哥。再过三日便是冷君傲寿辰,到时你便献舞。我想这世上除了无双公子,便只有你这影子会跳神域的舞。”似乎话说地差不多,神秘人转身准备离开:“如果不能博取冷君傲欢心,不能分化他和孤铭,那么你的下场只有一个。” “什、什么?”倾华结巴,周围的空气都冷了。 “死。”阴森如索命使者,下一秒却开怀大笑:“谁让你连你哥哥的千分之一姿色都不及,要不我还会饶你一命。” “……都说哥哥好,神域也好,世人也好,你也好,为何都选哥哥,偏生我要做影子。究竟哥哥哪里好?只要见了,我就会知道我输在哪里……”倾华期期艾艾的话没人理会。 一直没露容貌的神秘男人只是冷笑,左耳紫色钻钉光芒一闪。 哼,恐怕你永远也见不到你那风华绝代的哥哥了。 冷御早就已死,无双公子怎么可能还在。笑话。 看眼前瑟瑟发抖之人,再回想那人惊世绝伦的舞。记忆回到冷御代替孤铭被自己关押的两月,那人一身冰冷毫不屈服。倔强模样任他欺压、孤冷清高任他毁灭,无论自己如何折磨冷御,那人都是清冷着眼淡泊。 两个月的时间折磨不死冷御,也折磨不屈他,最后还让他跑了!!?带着伤跑回孤铭身边,到最后不还是落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呵呵,只可惜那两月自己未让冷御多跳几曲,倒有可能会成为一生遗憾。 不过这天下,估计也只有他一人,看过未带面具的‘无双公子’冷御跳舞哈哈哈,也不算遗憾了呵呵…… 清晨,书院里朗朗读书声。冷末撑着下巴侧头看窗外的梧桐树,再一次发呆。他不知道冷君傲怎么想的,把他放在一堆孩子堆里。 没错,孩子堆。皇家规定一旦满十五便不用在书院集体受教,在自己宫殿请人教书便可。而呆在书院的全是孩子。除了冷末,年纪最大的就上次指着他喊祸水的冷冉,才十二岁。跟他们一比现在二十的冷末觉得,自己除了发呆没其他事可做。难不成看一群孩子治国论事,只是一群孩子罢了。 “舅,你在想什么?”身边的薛安哲又坐不住了。眼睛眨巴,却是严肃的包子脸:“还是舅,外面的风景比安哲好看?” 冷末习惯薛安哲的古怪,连眼角都没给他。果然薛安哲扯扯身边冷末,小手紧抓:“舅,你知道后天是谁的生日吗?”后天是煊寰国一国之君冷君傲的生日,世人皆知,但这个世人却不包括冷末。 “不知。”心不在焉回答,像根本没听清薛安哲问什么。 “舅,后天是皇上的生日。”包子脸严肃,似乎在说的不是自己的亲人外公,而是在说什么陌生尊长。薛安哲也学冷末撑下巴看窗外:“皇上的寿辰,皇宫真热闹……” 那双圆鼓鼓的眼睛有些深沉,不是五岁孩子该有的深沉和诡辩,冷末凝眉看着薛安哲:“你生日什么时候?”不知为何,就想问这一句。 “舅!?”薛安哲眼睛一亮,面瘫的包子脸竟出现酒窝。盯着冷末像模拟了很久这样的回答:“我的生日是后天。” “……”竟和冷君傲同一天生日?是幸,还是不幸…… “舅,不用可怜我。皇家最不需要的就是可怜。”这如何是五岁孩子能说出的话,果然只有皇宫才能滋养出这样早熟孩子:“每年生日所有人都为皇上庆生,没人会记得我的,我已经习惯了。” 冷末看着虽然平静但却有些湿润的圆眼,心里微微叹气。孩子就是孩子。手抚上薛安哲发顶,轻拨薛安哲额前的刘海遮住那写满委屈的眼。用那委屈模样却说出‘习惯了’这话,为何让他心里一紧,有些心疼。薛安哲还只是个孩子…… “你还只有五岁,想要什么生日礼物,舅看能不能帮你。”冷清地看着窗外梧桐叶,冷末对薛安哲自称‘舅’。 “……舅帮不了我,因为舅不会跳舞。每次皇上生辰必定有人为他献舞,安哲一直想什么时候有人为我跳生辰舞祝福。”薛安哲再抬头,已经恢复紧绷绷的包子脸:“舅,谢谢你。” 冷末回头看向薛安哲,这是冷末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五岁孩子,五官还没展开,只能说皇家血缘良好。肥嘟嘟可爱的脸却紧绷无笑容,眼神沉稳不似孩童,粗眉向下撇着隐藏在额前刘海间。冷末不自觉说到:“我会跳舞,后天我跳生辰舞给你当礼物。” “舅!?真的?” “真的。” “舅要是跳起舞,一定比跳给皇上看的那些人都美。”薛安哲伸手揪住冷末,小手有属于孩子的温度:“舅跳舞一定是最好看的。” “也许吧……”如若真要论一长处,那么天下大概无人能跟他比跳舞。“你为什么叫他‘皇上’,而不叫外公。” 薛安哲看向无知的冷末,五岁孩子露出成人的阴沉:“所以说舅你有时不仅心软,而且单纯,太招狼。他是君,我是臣,我自然叫他皇上。难不成我要叫他‘外公’?舅,你太天真了。” “……”冷末控制自己不翻白眼,五岁孩子,你只有五岁!!说这种话!?果然皇宫尽出怪物!!!冷末还是忍不住翻白眼,然后看向窗外无视身边的薛安哲。 想着白天和薛安哲的对话,冷末躺在床上无法入睡。皇宫果然是个吃人的地方,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却已懂得‘君臣之道’。无声叹气,眼神却越发冰冷。 原以为冷宫是个好去处,却偏生被打破平静,一步步走入这皇宫,现在的自己想来无法清静,也没那么好脱身了。看起来该另做打算,还是出宫的好。伴君如伴虎,更何况冷君傲现在对他的态度如此‘暧昧不明’。他不是傻子…… 五年流尘山庄大总管他不是白当的,只是他有底线,如若不碰触到他底线,他无所谓,毕竟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只是,如今这趋势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们会碰触到自己底线,到时恶心的一定是自己。 “嘭!”轻微的撞击声,然后黑影一闪,一双手用力抱住躺在床上的冷末!!男人灼热喘息喷在冷末颈部,泛起鸡皮疙瘩。冷末嘴被捂着,双腿被强力压着,浑身动弹不得。 “别动。”浑浊的声音让冷末一颤…… “乖点我就放过你呵呵~~”火热的唇触碰白皙后颈部,身边男人不正常的体温让冷末眼神一黯。这人中药了!? 果然,男人下面抵在自己胯部,一灼热脉动的下流物件!! 竟是一个中了春药之人!!? 第31章 反过来了 (1773字) 冷末嘴巴被塞进绸软之物,整个人都被反扣在下方,双手被按压,一头青丝扑散在床。冷末半侧想看清身上之人,反而方便了对方舔弄他露出的白皙脖颈。 火热滚烫的柔软之物顺着冷末耳根往下,在肩胛骨轻轻一咬,感觉到冷末的颤抖有些好笑,胸腔起伏发出熟悉的笑声:“刚好我不小心中了药,今晚你就陪我玩玩。” 冷末身上无体香,只是这段时间在太医院自然沾染了药味,偏生冷末现在体质偏寒。这冰凉带着淡淡药味的气息,让上方火热之人中意的很:“你身上的味道我很喜欢。” “……”侧身闪躲上方之人,当不小心黑暗里瞄到那人左耳的紫色钻钉,冷末如遭雷劈,身体条件反射地开始颤抖。仿佛倾华看见冷君傲一样神情。长翘的睫毛像频临死亡的蝴蝶,不断发抖…… 为何这人会在皇宫!? “怎么,害怕了呵呵?”虽然中药,但明显男人还有心情调侃冷末:“这双眼睛……” 男人伸手抚上冷末的眼睛,冷末不自觉眼睛一眨,睫毛刮过男人掌心,像羽毛般舒软。男人一下子血气上涌,竟加快了药性发作:“真像,这双眼睛真像他的。”如若不是容貌不一样,他会以为是同一个人。 冷末撇开头躲过男人碰触。他不知为何魔天会在这里,这人不在自己的地盘,为何会跑进皇宫!!为了什么?难不成是为了孤铭!? 凡是在江湖的人都知道,五年前武林盟主孤铭,杀了嚣张一时的魔教教主魔策。但江湖的人也都知道,魔策的儿子魔天当年有幸逃过一劫。这些年,魔天一直等着东山再起,没少给武林添乱…… 为何,魔天现在会出现在这!!? 魔天哪里管身下冷末如何想,扯开冷末衣襟,用力分开他双腿,不断厮鬓磨蹭,让冷末瞬间脊背挺直,鸡皮疙瘩泛起。清冷的双眼瞪着魔天,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呜呜’声。这副模样更让魔天情欲高涨…… “真是妖精一个。”魔天一手按着冷末,一手拉高冷末臀部,隔着布料抵着冷末,让冷末无法冷静,奈何嘴被堵住,只能喉咙发出不甘声响。 “怎么,你不乐意。这可不好,我这药性已经灭不了,你这么不配合,我如何能进去。”说着下面用力挤开冷末,抵着那臀缝。意思明了。即使隔着布料,那也让冷末身子一颤,发了疯一样的挣扎。 “给我老实点!”魔天性欲正头上,哪有时间理会身下之人。脱下冷末里裤,手指便按压到冷末后面。‘啧’了声:“怎么这么紧!?” 魔天直接从怀里掏出药丸,然后不顾身下挣扎的冷末,将颗粒大的药丸塞进冷末后面:“很快,你就会有感觉了呵呵~~” 冷末发红瞪着魔天,全身都气地发抖了。 “别这么凶,到时就是你主动贴过来,求我狠狠地‘干’你的淫-荡的身体……放心,等你求我了,我一定会干你,干到你哭着喊‘不要’的哈哈哈……”魔天笑地开心,身下的冷末却是如魔天所说,身体开始起了异样。 后面难受的很,比他之前刚重生在风烟楼中的药烈地多。只一眨眼功夫,冷末脑子空白,全身冒汗,身子不断像后面魔天凑去。像极只淫-荡母兽,急需公兽疼爱。冷末不自觉靠近魔天。 魔天大乐:“这样我们都中了药,刚刚好呵呵。” “热、热……好热……”房间里暧昧之气缓缓蔓延。只是,偏生出了状况。 “奇怪,刚才明明是追到这边不见的,怎么没了?”门外声音响起,魔天身子一顿,该死的有人来了!! “去找,那人中了药不会跑远。暗地把所有房间都搜一遍,他不会跑远。”冰冷阴寒的声音,让魔天精神紧绷。孤铭那人竟然亲自追来了!!自己倒是走狗屎运了!!不过自己现在可没这心情。 看了眼身下不断缠上来的冷末,到嘴的食物却不能吃。眼神一黯,魔天狠狠瞪向外面:“孤铭,这笔账我记在你身上,迟早有天我们之间要算清楚!!”一咬牙从冷末身上抽离,趁自己还清醒从另一边逃走了…… 我会再来的!! 魔天跑了,冷末一人躺在床上饥渴地不断磨蹭,却不能得到满足。而孤铭进屋便看到如此一幕…… 孤铭走近看了眼冷末情况,一猜便知是被吓了药,刚想转身不去理会。手却被冷末抓住!! “热,热……好难受……好难受。”灼热不正常的温度一下子让孤铭愣住,再回过神就已被冷末压在床上,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冷末,孤铭眼神冰冷刚想说话,却立马被堵住了!! 冷末直接吻上他的唇!!? 第32章 后悔莫及 (2052字) 孤铭俊眸冰冷想推开冷末。虽然他从来风流,身边男女无数,欢爱之事也早不是什么计较之事。但他所有床伴都知道,有一点,那就是他绝对不会亲吻他们。美人送怀,他从不拒绝,但是敢胆亲吻他的人,这到是头一个!!! 孤铭伸手推开身上之人,却立马又被扑倒。孤铭觉得自己应该一掌劈死这个胆大的人!!但是却撞上那双沾染欲望的眼,一时竟无法动弹。 冷末长得细眉凤眼,却带着男人英冷。药性强烈到他已经失去理性,从那双不如以往冷清,带着红色血丝的眼便能得知。只是,那双眼却矛盾的很,欲望沾染,眉宇却痛苦地紧皱。连压他亲吻他唇,都显得十分厌恶和痛苦…… 孤铭双手一紧,竟觉得有些屈辱。 这人中药强留他,自己却是这副不甘模样。他堂堂武林盟主这人有什么不满意!?一向冷情的孤铭,难得动怒。实在是这人的气息和那人太像……尤其那双眼。 “我倒要看看你能倔到什么时候。”反客为主,将冷末压在身下取回主动权。冷末表情未变,喉咙发出嘶哑呻吟,像在哭涕和求饶,但脸上尽是厌恶。孤铭看地怒火中烧,被冷末一磨蹭,活色生香景象,是个男人都会冲动。 很快,孤铭下面便下-身抵着冷末:“这是你求我给你的。”孤铭瞳孔一缩,按着冷末便直接进入!! “唔……”沉闷声响。冷末全身颤抖,因为药性染成嫣红。整个背部拉成弓度曲线诱人,孤铭只觉得头脑一热,身体已经不自觉撞击起来。 冷末咬着唇没有呻吟,睫毛沾着汗更像眼泪。全身赤裸趴在床榻之上,两人的喘息声,在黑暗的房间里,显得暧昧不明…… “该死的!”孤铭深陷情欲但眉宇慢慢收拢。自己差点失控了!!难不成是太久没找人发泄了!? 该死的!! 不知是说冷末该死,还是在说自己该死。 最后,孤铭眼神一黯,发泄在冷末体内。而这欢爱之后的寂静,一下子让孤铭回神!! 孤铭像见鬼一样瞪着身下的冷末,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冲动和这人欢爱,而且自己还沉醉其中无法自拔!!?猛然从冷末身上起来,孤铭如遭电击,狼狈惊吓地收拾衣物,疯了一样地逃跑!!? 不对,他怎么会碰其他人!?不是,不是怎么会碰其他人,而是万一冷御知道自己碰了别人,会不会生气地又不回来了!!?脑子混乱的孤铭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得自己荒唐的很。为什么会碰别人!!?为什么!? 孤铭头发未束疯癫逃离现场,似乎不敢面对冷末,也似乎不敢面对自己。脑海里突然闪过冷末之前在大殿上,清冷倔强说“我没错”的场景。那时,为何他觉得冷末是在指责他,指责他说一切都是他的错!!?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又错了,我又错了吗?冷御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又不回来了?怎么办,怎么办?”孤铭痴痴颠颠。 在孤铭心里,不管亲耳听到,还是亲眼见到,即使看到坟墓,即使知道冷御死了。但是孤铭都始终相信一点,那就是冷御会回来!不会扔下他一人不管!! “怎么办?不是说要等冷御回来吗,不是说这次是真的,一定会只宠爱冷御一个吗?孤铭,你怎么又失言了!!?”孤铭一人在无人树下打转,像游魂完全无盟主霸气。眼神迷茫,满脸悔恨:“怎么办……冷御,我果然很糟糕,所以你才会说也不说一声,就这么扔下我对不对。” 绝望、哀伤笼罩着孤铭,孤铭蹲在地上死命抓自己头。冷情冰冷完全不复,只剩难过:“我怎么会这么糟糕……” 这边孤铭伤神,那边解了药的冷末双眼冷淡地看着屋顶。一直保持这个姿势。没哭也没笑,似乎无关紧要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如果仔细看,那眼里满是疲惫。 闭上眼睛,咬紧唇瓣,甚至咬出了血。冷末爬起来,无视身上酸疼,将身下床单、被褥、还有沾染***的衣物全部丢在地上,然后点燃烛火一把火将那些东西全部烧毁。烛光慢慢烧毁那些东西,空气中淫秽气息也消散。 冷末脑里闪过魔天给他下药,自己中药发情和人欢爱,醒来魔天却已逃跑不见人影,眼神越发冰冷,映着火光脸苍白的可怕但背脊挺直像倔强看着火光。 后面的异物感,冷末无法否认现实:他被魔天侵犯了。 他以为重生前的一切都可以忘记,魔天和他已经没关系了……但是为何重生后还要遇到他!!?魔天……是否不管我如何逃,你真都会找到我!!? “冷御,你别想逃,就算你化成灰烬,烧成灰,只要你是冷御,我便能找到你。到时我会砍断你的双腿,让你哪里也去不了。”魔天嚣张带笑的话犹如耳边响起。 “那我也跳不了舞。” “呵呵,比起舞,我更喜欢你这人。砍断你双腿,你就是我的。”想起曾经被魔天囚禁的日子,冷末眼睛紧闭。那是不愿回忆的过去,连同魔天…… 没想到,重生后的自己还会遇到魔天。孽缘,孽缘…… —— 孤铭来时冷末已发情,所以冷末以为自己是和魔天那啥,不知其实是和孤铭囧(不喜孤铭的亲不急,不会便宜孤铭的)文不会弃,是日更。判官乖乖存文,明天开始每晚7点30…(真的,俺已经开始存文了。) 第33章 许下承诺 (1705字) “舅,你脸色有点难看,是不是不舒服?”薛安哲看着身边的冷末,包子脸微微皱起。舅的脸色白的不太正常。 “……没事。”冷末继续看着窗外梧桐树,心神恍惚。他的确不太舒服,但没到非常难受的地步,这点程度他还能忍。他不是女人,被人侵犯了得哭死哭活。女人有一千种眼泪,可以流给爱人看、亲人看、朋友看……但身为男人,眼泪只有一种,那便是流给自己看。 很久以前,冷末便懂。所以,那些眼泪全免了,无论何时何地,他都必须自己咬牙挺过去,没人能帮他…… 这就是现实的残酷。 “舅,我可以帮你。”一句话让冷末回神,薛安哲稚嫩柔软的手握住冷末:“舅,等我长大了,就不会让他们欺负你。” 圆滚滚眸子应该可爱,带着孩子般的天真。但薛安哲的眼里却是认真无比,眼睛瞥向冷末被故意遮掩的脖颈,深沉地很:“舅,你等我长大,我会帮你教训他们。”他看到舅小心遮起的痕迹……粉红发青痕迹,那不是虫子,倒更像人咬的。 “……我没事。”冷末冷清双眼。这薛安哲在皇宫里真可算另类:“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不需要你一个孩子来帮我。还有,做你的孩子,你这样根本不像孩子。”带着长辈语气,话里却有丝对薛安哲的‘心疼’!? 人不会天生下来就天资聪明。这样的薛安哲究竟是经历过什么,才会有如此性情。怕也是吃了不少苦。 薛安哲包子脸没表情,眼睑低垂,盯着桌子:“舅,等我长大……” “……” “等我长大,我会保护舅。” “为什么?” “……因为……舅是第一个说要给我过生日的人……”孩子般的简单。你对他好一分,他便记在心里,想着十倍回报。薛安哲虽早熟,却还是孩子般认死理。“舅,等我长大。” “好。”轻轻一字回答。这孩子,倒是和自己有几分相像。只是认死理的人,能有多少结果。 薛安哲并没有因为冷末答应而展颜,包子脸严肃喃喃自语:“舅,我没在开玩笑,我说到便会做到……” “……” 除了薛安哲,墨尘封自然也看出冷末不对之处。去静恩轩前便被墨尘封拦在半路,温柔带点怜惜看着冷末,似乎在谴责冷末不懂照顾自己:“你脸色不好看,我带你回太医院休息。顺便给你开点药。” “不用,我的身体状况自己最清楚。”冷末冷淡拒绝,没理会墨尘封微变脸色。想绕过墨尘封却被其抓住手,冷末瞬间就甩开,表情不自觉厌恶。墨尘封身子一晃,有些诧异。虽然他知道冷末抗拒他,但…… “发生了什么事?”冷末第一次甩开他,虽然之前冷末就不喜他的碰触,但反应从没如此激烈。究竟发生了何事? “……” “不能告诉我吗?”墨尘封双手背在身后紧握,怕泄露自己的怒气。 冷末清冷的双眼直视墨尘封,那双眼里写满抗拒。不是任何人都会与人分享自己的事,冷末偏生就不是此类人。更何况昨晚之事,为何要说给墨尘封听? “……你是我朋友,你可以把所有事都告诉我,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墨尘封温柔双眼盯着冷末,带着半丝期盼。他希望冷末能对他打开心扉,接纳他这个朋友。 但…… 冷末的过往并不简单,他永远不可能做一个简单的人。嘴巴张张合合,最后却紧抿着唇什么也没说,只回了两字:“没事。” “……”墨尘封有一刻觉得自己文雅尽丧,想狠狠摇醒眼前之人。为何这人不愿依靠他?为何不愿相信他?为何不能对他说委屈!!?最后,心里却带着更多的心疼,因为冷末脸色难看…… 墨尘封靠近冷末,微微叹气。带着无奈和说不清的怜惜:“我等你,等你愿意告诉我的那一天……等你愿意接纳我的那一天。” “冷末,无论何时,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我会努力走进你。”墨尘封说得认真。 冷末眉宇一挑却想笑。今天什么日子,才一天不到,却已有两人对自己说出承诺之话。 难道这些人不知,承诺之事不能随便允诺吗?如若不能做到,万不能说出承诺之话……否则叫那些听进耳里,并且相信这话的人情何以堪。 就像孤铭曾答应说会爱他一样,最后却不还是抱着玉少爷不屑看他一眼。承诺值多少钱? 第34章 舞技比拼 (1813字) 冷君傲的寿辰那自然是大宴天下,举国同庆。还没入夜皇宫便热闹非常,明珠彩灯通明四处。所有人脸上带着伪笑,似乎将所有的笑都堆在脸上,恭维祝贺的话于耳不止…… 冷君傲坐在最上位,作为今天做寿之人,却端着酒杯琥珀色眼带嘲弄。扫眼席下之人,果然不见冷末那弃子。只不过一个弃子,自己吩咐照顾无双公子的下人,没到御花园参加寿宴应是正常之事。但冷君傲却眯起眼睛,有些不满。心里一股邪火。 堂堂天子做寿,那弃子已经大胆不来贺寿!!?好大的胆子,无论如何都是去了书院几日,还是野性难训,一点教养都没!! 冷君傲没表露怒气,只是笑得更轻蔑。他倒要看看那弃子会不会出现,这种讨好他的机会,如若那弃子真不出现,那真是傻的可怜。 冷宫弃子想要翻身,没有人比他这个皇上更有权利的。 这样的机会,他就不信那冷末不懂哼。 文钦一直站在冷君傲身边低着头,他从小伺候皇上,他很清楚皇上在气什么。就是知道,才眉皱地更深…… “皇上,今天是您的寿辰,臣等献上珍贵礼物表示祝贺,还妄皇上喜欢。”大将军带头献礼,其他大臣自然不甘落后,全都拿出珍宝夺宠。一时间御花园好不热闹。 孤铭靠着木椅,扫过全场却没见到想见之人,全身放松。不知是松口气还是失落。自己当日仓惶离开,不知那人现在如何……意识到自己在考虑无聊问题,孤铭马上收回思绪,现在的他不该为冷御以外的人忧心。冷末只是个不相干的人,现在最重要的是冷御…… 回过神便和冷君傲视线撞上,孤铭眼神一冷,微微点头。冷君傲回一点头,然后开口道:“难得今天兴致好,朕就让无双公子出来为大家跳舞,也让大家都见见太子送来的这所谓‘艳绝天下之舞’的无双公子,究竟如何一曲惊天下。” 御花园哗然一片,有些人甚至激动地站起来,这无双公子那是千金都求不到一曲,一共只跳过两曲,没想到如今有机会看到,自然惊喜万分。冷君傲却毫无兴致地把玩酒杯…… 一人缓缓出现,一身红色舞袍,脸戴半截金色雕笼面具,婀娜多姿。双膝跪在地上,俘虏之势,双手缓慢交叠慢慢过头,前额贴臂高扬,蛇妖扭动。妩媚之气尽显。冷君傲拿着杯子的手瞬间收紧!!! 好一个‘媚气’的无双公子!! 众大臣如痴如醉,仿佛被这来自妖界的无双公子勾走了魂。那抖动灵活的蛇妖,那婀娜柔软的身子,无不让男人着迷。神域的舞,一向让人如痴如醉…… 只是。孤铭俊美脸庞冰冷,看向冷君傲眼神甚至有些嘲弄。这就是冷君傲得来的‘无双公子’!?文钦则是平静,觉得倾华跳这种舞倒像是意料中事,媚气十足。 待倾华舞毕,众大臣还在回味。 “呵呵,这就是传闻中的无双公子?真是让小女子好笑,就这般舞,还艳绝天下?也不怕拿出来丢脸。”清脆玲珑声音一出,艳丽女子出现。女子上身半截大红裹胸,裹胸绣着牡丹花,下面鱼尾半截短裙。最吸引人的是用红色绸带绑成无数长发,在黑夜灯光下像极了勾引人的蛇。 “玲珑。”孤铭冰冷声音:“不得无礼。这是我们流尘山庄呈上的礼物。” “小女子玲珑见过皇上。”玲珑看起来便是高傲之人,直视倾华:“你那舞不如我外邦的舞。平乏无趣,媚气过多,担不起这无双公子的称号。还是说你其实是假的?” “你!”倾华气得浑身颤抖。他承于神域的舞,怎么会差!!? 冷君傲原本没兴趣的表情一下消失,有趣地看着下方二人:“假的?哦,他跳地真那么差?话可不能说的太满,要不朕可是会惩罚你。” “玲珑从不说假话。他跳的不如玲珑好看,我看无双公子也无传闻中的厉害。要不就是这人是假扮的无双公子。”玲珑说完抓着辫子娇笑,别有一番外域风味:“戴着面具,谁知真假呢呵呵~~” “空说无凭,那你也舞上一曲,才知高低。”君傲琥珀色眼里冰冷一片。 “是。” 如果说倾华的舞是媚气,那么玲珑的舞便是妖娆,全身都在抖动,热情似火,一个眼神一个转身仿佛都在勾人。左脚尖微踮,右脚高高抬起举过头顶,身子后仰,长发及地扑散开,像水里水妖瞬间起身,长发划过弧度半遮掩面。红唇咬着发辫媚眼如丝…… 绝对让人心跳停止的舞…… 倾华看地全身颤抖。 倾华戴着无双公子的面具,却没无双公子的眼神和气质。戴了面具,反而让他跳的舞死板无灵魂,不如玲珑的洒脱狂放。 谁高谁低,分晓立见…… 第35章 一舞倾城 (1960字) 御花园内,冷君傲冷笑看着痴迷的大臣,琥珀色眼睛瞥向倾华时冷意无尽。凡是看过无双公子跳舞的人,必然知晓眼前这人是真是假,只是这假的未免太不尽责。想到自己曾经召此人侍寝,冷君傲暴怒不止。 冷昊天此时脸色也很难看,这无双公子是他亲手献上的,无疑是扇了父皇一耳光。他没有想到这无双公子会是假的!!! 孤铭则一副早就知道模样。无双公子岂是人人能模仿的来…… 玲珑跳完便骄傲看向倾华:“如何,可有比你这无双公子差?我想有眼睛的人都会分辨高低吧。”轻撩肩上发辫,风情尽现。 “你!” “啪啪啪,啪啪!!”冷君傲拍掌声吸引众人视线。冷君傲慵懒鼓掌,虽在称赞,但如果细看那眼里无半丝笑意:“玲珑果然跳地美,只是……” “只是还是比不上无双公子。”一句话众人哗然。大臣都不可置信看向冷君傲。这两人都跳了舞,高低立现,怎么皇上还如此偏袒那男宠?难不成那男宠真有什么过人之处? 玲珑听完眼神一闪:“小女子愿听皇上指出不足之处。” “你的舞虽妖娆洒脱,但却缺了灵魂。如果真要说,那么你便是个尽责的舞者,但却不是个爱舞的舞者。”冷君傲摇晃杯子酒:“舞是好舞,人是美人,只是少了这意境,真心不足。” “……”玲珑咬唇委屈,在不甘。她的确少了灵性,但要和这无双公子比起来,她的舞绝对要好的多!! “你们两个都比不上他,朕想天下只有他才能称‘无双公子’。”听到这句,所有人大惊,有人甚至打翻酒杯。能坐在这御花园的多少都是些人精。“来人。” “来人,此人假冒无双公子,欺君之罪。将他打入天牢问出幕后之人。”冷君傲一声令下,御花园气氛瞬间紧张起来。所有人表情不定,太子冷昊天更是铁青难看。多少人都知道这无双公子是他献给父皇的,试探不成反被警告,现在看来……这事情还没完。 果然冷君傲看向冷昊天,似笑非笑:“太子大婚将近,最近便好好留在自己寝宫,多准备婚事,别玩心太重,总喜欢到处走动。要成亲的人多少要变得成熟稳重点了。” 一句话,直接驳了冷昊天想出口的话。别到处走动,什么意思!? 果然因为献‘无双公子’这事,两父子出现间隙。早知这样当初自己便不试探,就想连父皇都寻不到的无双公子,自己怎会如此轻易得到!原来竟是栽进了别人的陷阱……就不知这假的无双公子是何人派出的!? 倾华傻愣地被人带走,一副完全不相信自己竟被人揭穿的表情。 这闹剧一出,冷君傲意思性收下孤铭送的玲珑,无趣地很。最终耐不住心里想法唤了身边文钦:“去把那弃子叫来。朕的寿辰竟不知来,这些日的受教都去哪了!?” “……是。”弯身离去。 文钦问了数人皆不知冷末去处,只得盲目寻找。没找到人自是无法复命。不知不觉竟走到冷末先前冷宫的住处,刚想离开,却听到细微声。走近,瞬间窒息…… 仿佛落凡仙子,在那翩翩起舞。 赤裸白玉细足,带着铃铛圈脚尖点起,微微翘起在脚跟顽皮一点。‘叮’、‘铛’……双手高举头顶,手环摇晃随风灵动。冷末一袭白色短袍,露出玉手和小腿,诱惑难挡。 冷末双手微微打开,身子带着虔诚前倾,长发青丝从两脸颊边滑落,在地上铺成扇形华丽无比。玉手交叠与身子保持九十度,然后右脚尖轻点地,突然后滑,瞬间贴地。身子柔软无骨,被青丝半遮掩脸庞清冷。 右手贴长腿,身子侧仰,双手伸向薛安哲。眼神淡然,却带着圣洁虔诚,红唇微微启动:“愿永远开心快乐,永远幸福。” “……”薛安哲后背挺直。包子脸紧绷。 一曲‘生辰舞’如痴如醉,明明是祝愿之舞,但月光倾照,冷末犹如月下朦胧的仙子,青丝红唇,白衣翩翩起舞,多了份魔魅,少了份纯洁。偏生又像冷末这人,多了份冷清,少了份媚俗。 道不清的舞,道不清的美。 连只有五岁的薛安哲也手心有汗,心跳如雷,就怕被这半魔半仙勾去魂魄。 文钦觉得自己心跳已停,呼吸不再。那哪里是什么冷宫弃子,那分明是勾引世人被打入凡间的仙,或就是专勾世人魂魄的妖魔…… 白衣微起,起跃一晃,双袖犹如蝶翼,在空中划出华丽弧度,最后收拢右手指尖,袖袍半遮脸面只露双眼。冷末那双清冷倒映薛安哲身影的黑曜石,说不出的魅惑:“生辰舞,一曲庆生。” 最后徐徐收舞,冷末走近薛安哲,像高高在上的谪仙下凡。冷末弯身与薛安哲额头相贴,眼神认真,给予长辈对晚辈最深的祝福:“愿得所失,得所偿,得所愿。神临福祉,庇佑你。” 薛安哲眼里瞬间一热,怕眼泪涌出。 文钦胸腔一闷,为何这舞让他有种想哭的冲动。 而同样在屋顶偷看这一舞的男人,惊讶收起,露出兴奋的笑。细看眼睛发亮带着不易察觉的开心? 第36章 该死的碰面 (1901字) 魔天蹲在屋顶,眼睛犹如野兽盯着下面冷末,摸下巴兴奋不已。原本的盛怒被取代,甚至差点笑出声。御花园倾华被揭穿让魔天愤怒,有种被神域欺骗的感觉。 想起神域那些老家伙千发誓万表态,说倾华绝对不会被人发现,他就有气。不过想到那人绝艳舞曲,倾华被人发现似乎又是意料中事。毕竟天下,没人能代替那人…… 原以为再也见不到那人,没想到这老天倒是送了份大礼。本来只是想看冷君傲吩咐人做什么事,没想到会有如此惊喜。冷御啊冷御,我还以为你真死了呵呵~~ 魔天身子微弯,像豺闻到鲜美血腥样微微舔下嘴唇,左耳紫色耳钻一闪:“冷御,你说我该怎么对待你比较好?是现在就把你抓起来砍断你双腿,将你囚禁起来好;还是让你乖乖自己主动回到我身边,然后永远不能离开好呢?” “好像两个都很诱人啊呵呵~~我该选哪个呢?” 魔天眼里脑里全是冷末,虽然容貌不同,但魔天十分确定这人便是冷御。就算化成灰,他也不会认错冷御。那种舞,那种冷清,除了冷御不会有别人。血脉膨胀,眼睛微红兴奋难掩,魔天笑地开心,绕了一圈他终是找到了冷御…… 这次你别妄想逃过我的手掌心,我就等你乖乖回到我身边。魔天站起嚣张环胸,居高临下,眼里势在必得。不管生死,你都将是我魔天的人。放心,这次绝不会让你逃走…… 最后轻瞥冷末一眼,魔天转身离去。今晚收获已够,足以弥补倾华无用被揭发的怒气,他要回去将计划重写,多了一个冷御,这计划得换样了。想到这盘棋将多一颗棋,魔天就觉得高兴。这江湖越乱越好,这武林越败越好,这天下全毁最好!!! 身负仇恨的魔教遗孤,卷土从来。 冷御,我等着你千疮百孔,只能自愿回到我身边的那日。 冷末自然不知身份已被魔天窥见,现在的他只是为晚辈献舞的长辈而已。薛安哲看着舞毕的冷末,嘴里喃喃自语:“愿得所失,得所偿,得所愿。神临福祉,庇佑你……舅,我会快点长大的。” 冷末穿上短靴没有回答。说者无意,听者何必在意。 然,很多年后,当面对长大成人,站在他面前说要保护他的薛安哲时。冷末才知道,从一开始,薛安哲说的便是真话……由始至终,没在意的人是他罢了。 “舅。”薛安哲抱住冷末大腿,矮小的身子还不及腰。圆滚滚眼睛深夜里渗人:“舅。”紧抱冷末力度之大,让冷末拧眉,似乎要将他折断。明明只是一个孩子。 “舅。” “舅。” “舅。”薛安哲轻轻唤着却没说话,最后眼神越发黑暗:“舅,你性子太软,皇宫不适合你。如果可以,尽快出宫。”说完力度越发大,冷末却始终没推开他。 “……” 文钦在门外听到这句,陡然严肃,双手紧握没有进去。虽不知为何冷末会舞,但他清楚这事说出去绝对麻烦。而且依皇上的性子,怕是对冷末更加不依不饶。文钦眼神一黯,想着薛安哲刚对冷末的话:如果可以,尽快出宫…… 文钦咬牙转身离去。心里约莫有打算,不知第几次因为冷末违背皇上。 御花园还是歌舞笙箫好不热闹,但有人却心神恍惚。冷君傲看见文钦一人回来,琥珀色眼睛一闪:“没找到人?” “臣该死,没找到。”文钦弯身没有与冷君傲对视。 “你第一次没做到我吩咐你做的事。文钦,你可知为何我留你在身边时间最长……对你甚至不自称为‘朕’?”冷君傲晃着酒杯,不温不怒。 “承蒙皇上看得起臣。” 冷君傲瞥眼依旧低头的文钦,薄唇无情:“该是你能想的,你可以想,但不该你想的,你半分念头都不能有。我以为你一直明白事理,懂得分寸。看起来,一个弃子便可以让你违逆我!?” “臣不敢,请皇上明鉴。”文钦说完便跪在地上,腰身挺直依旧低头眼神平静。他多少存了心思。皇上此时叫冷末来御花园,到时如果冷末不小心触怒龙威,以他对皇上的了解绝对不是好事。对冷末难说又是一番羞辱折磨…… 与其这样,不如没找到,别来御花园。 “别以为多少揣摩到朕的心思,就擅做主张。文钦,回去自己受罚,如若还有下一次,你也不用继续伺候朕了!不忠心的奴才,留有何用!!”陡然站起,冷君傲怒气腾腾甩袖留下众大臣。为了一个弃子,尽然连伺候十多年的身边侍臣都有了二心! 一个寿辰宴无疾而终。皇上离开,各自散场。 文钦一直跪着,头微低看不清表情。近看,那被刘海遮住双眼竟黑地发亮,带有倔强和认真:皇上,对不起,冷末不适合皇宫,他该出宫…… 冷末不知有人为他默默筹划。 此时冷末在回太医院路上,却被最不愿见之人拦住。看着身前的孤铭,冷末手指发冷,眼神寒如霜…… 第37章 因你而疯 (1970字) 如果说冷末现在最不愿见的人是谁,那便是孤铭。冷末停住脚步,眼神冷淡没将心里不适表现出来…… 虽重生后已见过孤铭,但那时非两人独处。此时月挂树梢,周围冷清,只有他们两人对视。冷末心里一紧,有种恍如隔世之感。眼睛直视孤铭,很久没打量孤铭此人…… 即使离了自己,孤铭依旧过的如常。 俊脸冷眉,倾国倾城俊脸稍微瘦削,眉宇微染寒冰带着隐隐焦躁,唇依旧紧抿。有些相似,又似乎有些不同。想来隔得远了,换个身子自己对孤铭此人便能看得更清。 孤铭只觉冷末眼神熟悉,却未多想。双手背在身后手心有汗:“你……”堂堂武林盟主何时如此尴尬。实在是孤铭不知怎样开口,以前那送上门的男女都是自愿,欢爱过后也无需多说什么。 可这人却是被下药,那时对方虽不清醒,但自己清醒的很。最让他难以启齿的是自己竟落荒而逃,不知后来这人如此收拾。 “那晚,你后来……”如是别人,孤铭眼角都不会多给一个。但冷末却让他有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在他面前无法自如。孤铭鼻翼微抖动,高高在上之人,从不会低头解释什么,只意思几字带过。 那晚?什么那晚……鬼知道孤铭指的是什么。冷末淡然,不知孤铭在讲什么。他知道孤铭没认出他,心里不知心酸多点,还是自嘲多点。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如若没其他事,我有事想先走。”语气恭敬,冷末眉眼一低侧身走过孤铭…… 擦肩而过,相见不相识。 冷末眼睛一闭,再张开眼里冰冷一片。孤铭,冷御已死,我们两清。 “等下!!”焦躁叫唤声停住冷末脚步。冷末背对着孤铭,背梁挺直倔强不回头。孤铭看着那人背影,也许是黑夜太迷醉,一时迷了孤铭的眼。孤铭心里无法平静。 “为何不问,为何不说,为何一声不响就想离开!!?”孤铭冰冷俊脸,额角青筋微凸。不管这人,还是冷御那人,为何全都选择留一个背影给他!!!“那晚的确是我不对,但我堂堂武林盟主来找你谈合,你还有什么不满?还是说真要我给你道歉,你才肯罢休!?” “……” “有本事你今后不提那晚之事,也别以此威胁我,我们就当没发生那事,我也落得清静。”孤铭冷漠冰冷的话,像无眼锋利的刀剑。 冷末下一句话却让孤铭瞬间暴怒。 “我不知你说什么那晚之事。” “三日前的晚上你敢说你没见过我,你敢说你不记得那晚之事!!?” “那日我并未见过你,想来你认错人了。”冷末略带失望,说完加快脚步离开,淡淡一句:“果然是认错人了……” 孤铭如何会认出自己,如何会拦住自己,原来只是认错人了……三日前的夜晚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那日他被魔天侵犯,如何见过孤铭。冷末啊,冷末,你又犯了前世的错,和冷御一样空欢喜一场。 那人如何能认出你!? 冷末走地潇洒,却留下脸色难看的孤铭!孤铭双手紧握,指甲都差点折断,好大胆子的人!!!这弃子不承认那日之事,以后也不会死赖着,自己应该高兴,但为何偏却怒气腾腾!!被人如此无视,这还是头一回!! 冷御,我终于发现和你一样大胆之人!果然你一离开我,我就变得越发不像自己了,连小小一个弃子都能将我耍地团团转…… 那晚之事,既然那弃子不愿承认,他又何必承认。一夜欢爱,就当做过错抹杀算了。省得冷御回来,自己无颜以对。 只是,冷御你究竟何时回来。 还要生我气多长时间…… 相见却不相认,不相识,不相惜,冷末和孤铭擦肩而过。 当回到太医院夜色已深,冷末依旧看到那个等在庭院之人。文雅斯文,温柔如水,笑得纯粹瞬间抚平冷末焦躁的心情,微微叹气……不管说多少遍,墨尘封这人真当顽固。 “我说了你不用等我。” “没见到你回来,我不放心,我今天有事和你说。”墨尘封一脸严肃,细看冷末容颜像要把他印在心上:“冷末……” “……” “冷末……” “……” ……几番停顿,最后墨尘封展露笑颜,犹如初次见面笑得干净无尘:“冷末,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知道。”瞥眼,这已经不是墨尘封第一次说喜欢他,那又如何。 “你不知道。”墨尘封靠近冷末,有些小心翼翼:“我说我喜欢你,是那种想亲你,吻你,抱你,想和你成为夫妻的喜欢。” “……” “我每晚春梦的对象是你,我每晚梦魇抱在怀里的人是你,我每晚自渎叫唤的对象还是你……”想了这么久,他无法再否认,他虽后天开窍,但却并不傻。如若只是朋友,他不会有情欲。对冷末,他知道不一样,也许从一开始自己便陷下去,只是自己不知罢了。 冷末看着墨尘封,只吐出一句:“墨尘封,你疯了。” “……是,我疯了,因你而疯。”疯地以为自己病了。 第38章 便是他了 (2069字) 煊寰国最近喜事连连,先是皇帝冷君傲寿辰,然后便是太子冷昊天大婚,接着又喜迎娇客——胡轩国公主……皇家喜事不断,自然百姓生活便好。 胡轩国与煊寰国毗邻,算友好邦交。此次胡轩国公主来,无非是想建立更长久友好关系。只是却赶巧太子冷昊天刚娶亲,冷君傲也纳闷这公主来的时间是不是晚了点。 毕竟没什么关系比结亲更牢固。胡轩国公主不在太子选妃之前来,偏生这时来,难不成这公主的目的是给自己为妃?冷君傲心里思量颇深…… 当然此次胡轩公主卓敏来煊寰国,几家欢乐几家愁。胡轩国那是多大一个亲家,太子已娶正妃,而卓敏断不可能为侍妾。看起来其他皇子都有希望。 于是,在冷君傲为卓敏接风之日,所有王公贵族都卯足劲,就想在卓敏公主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太子冷昊天也不例外。胡轩国亲家那是多大的诱惑。 冷君傲看着各个在卓敏公主面前殷勤的儿臣,琥珀色眼里笑意不止。权利这种东西,真是诱人,无论是圣人还是凡夫俗子都无法逃脱。只是一个公主,就让这些人坐不住。真不愧是他冷君傲的儿子,可笑。 “公主一路奔波,可还适应?”客套相问,即使是冷君傲也不免赞叹,这卓敏公主的确是绝色之姿。 淡淡柳眉月牙眸,灿若星辰黛眉青,玉脂白肌桃粉红。如此佳人,难免让人沉沦。更何况卓敏一笑,温柔中带着魅惑真真勾人。如此佳人,再结合那身份,连冷君傲都有些心动。只是…… 有一点冷君傲懂: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毒。 “感谢贵国皇帝款待,卓敏受宠若惊。这次是卓敏来的唐突,还给贵国添了麻烦。”卓敏说地婉约,将女人的优势利用殆尽。 “你喜欢就好,不知此次卓敏公主来煊寰国,是游山玩水,还是有其他计划?” 果然,卓敏公主的回答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喜万分。“卓敏听闻煊寰国男子多英雄,此次特来寻觅卓敏的良人。在胡轩国寻觅良久却未见倾心之人,这次来煊寰国希望能遇到。”卓敏说完脸带桃红,女儿家姿态毕露无遗。 在场多少王宫贵族都瞬间被勾魂。 好一个厉害的女人!!冷君傲不动声色。聪明的女人往往让人防备。 “那卓敏公主就好好寻找,到时朕一定为你做主。只要是你公主看上眼的,朕就答应帮你下旨赐你良缘。”冷君傲豪饮杯中酒,表现阔气,尽显一国之君霸气。 “多谢煊寰国皇上。” 卓敏微微螓首喝酒,眼里精光一闪而逝,这盘棋下的正顺利。 胡轩国公主初到,自然少不了冷君傲带她四处欣赏皇宫。其实如若来的是别人,并不需要冷君傲这皇帝亲自欢迎,但来的是胡轩胡轩国最受宠的卓敏公主,被胡轩国皇上捧在手心上的明珠。 胡轩国和煊寰国毗邻常年邦好。表面自然还是要以礼相待。 只是,这次游赏皇宫,却让冷君傲咬牙切齿。因为偏生碰到了冷末那弃子!!! 自从冷末受伤后,他便再未见过,寿辰那日那弃子最后也未出面。既然冷末不想搏宠赢得自己欢心,那自己何苦还为他劳神。现在看冷末独自一人立在湖边,有些瘦削冷清的身影带着隐隐寂寞,心里有些舒畅。 活该让你不懂讨得朕的欢心,倾华已经被打入天牢,如若来求朕,兴许朕一开心就会让你过得好点。偏生就是不懂人情世故,也不懂地见风使舵,驴得很!果然毫无教养!! “那是谁?”卓敏公主也见到冷末,有些好奇。 “只是无关紧要的人,朕还是带卓敏公主到别的地方继续欣赏。”看到冷末落魄,冷君傲难得心情通畅:“只是一个弃子,免得碍了公主的眼。” “……”哪想一群人转身,卓敏公主偏偏未动。 “卓敏?” 卓敏看了眼立在湖边的冷末,回头带着娇羞:“皇上,你先前说愿意为卓敏赐良缘的话可当真?” “自然当真,朕一言九鼎,绝不欺你。”不知这女人为何提到这个,眼皮一跳有种不好预感。 “那好。便是他了。”卓敏指着根本没注意到这边,转身离开的冷末:“卓敏对他一见倾心,还妄皇上赐下良缘。” “嗬!”众人倒抽一口冷气,这公主看上谁不好,看上一个冷宫弃子!? “卓敏,他是弃子,身份卑贱配不上你。”冷君傲双手紧握压抑怒气。那弃子果然就是个勾人的主,祸害一个!先是乱了太子,后是乱了文钦,现在连胡轩国的公主都被他乱了!!!好一个妖孽!! “皇上一言九鼎相信不会欺卓敏吧。” “……我是怕卓敏日后后悔,毕竟这一见倾心不可信。卓敏在煊寰国时间尚早,何不多接触几日再做决定。毕竟朕也不想卓敏日后怪朕。”完全像长辈在关心晚辈。冷君傲表现完美,除了冰冷双眼。 “好,那卓敏便多住几日,多了解‘那人’。”强调‘那人’两字。卓敏转头看向冷末消失方向,嘴角微微掀起没人看见。如若有人看见,会发现卓敏表情不似女子该有,更像是发现猎物的野兽。 一个女子,还是一国公主,如何会有这种嗜血兴奋的野兽情态!? 而在距离皇宫不远的枫树林里有一具女尸正被野兽啃咬,女尸双眼瞪大,美丽容颜只剩惊恐。竟和皇宫中的卓敏公主拥有同样容颜!!? 第39章 全乱套 (2437字) 卓敏公主看上冷宫弃子冷末的消息一下在皇宫传开,多少人艳羡不已。又是个大美人,又是个有身家的公主,谁能不羡慕。偏偏当事人一无所知,正在书院上课…… 与其说冷末在认真听课,不如说冷末在发呆。 脑子空白,神游四方。 想起墨尘封那晚的‘因你而疯’,冷末眉宇凝重。他不知自己哪点吸引墨尘封。传闻墨尘封性情怪癖,救人毒人都在一念之间。但这些日子相处,墨尘封一直表现温润有礼。只是,从那文雅之人口中吐出春梦、自渎字眼,真当是让他背后一寒…… 这几日,他都避免和墨尘封见面,实在是不知如何面对。墨尘封对他说那种话,难不成他应该笑着说‘谢谢’?如若只是玩笑也就罢了,偏偏他知道墨尘封并非爱开玩笑之人…… 头痛,头大,所以干脆不见。 这种事情自己无意,便不该给予对方期盼。否则便是挣扎不堪,如自己一般……有了希望便不愿放弃,到头来闹剧一场。 “舅,你可是在想墨神医?”薛安哲一说,冷末差点被口水呛到。这小鬼难不成真是神棍!!?像是明白冷末心里所想,薛安哲白眼一翻正经的很:“舅,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又不是白痴。再说了,墨神医对你的心思,估计只有你不知。” “……” “那次我陪你回太医院,墨神医看你的眼神我便明白。墨尘封肯定看上舅。”圆鼓鼓眼睛盯着冷末,下句话直让冷末额头冒汗:“怎么舅,他向你告白了?” “嘭!”不小心撞掉书本,即使是冷末也无法淡定。有种被窥知感觉。这薛安哲…… “舅,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书本也会弄掉。”嘟着嘴喃喃自语,一副不解:“不就是跟你表白,反正舅你也不会答应他,纠结什么。” 冷末听罢差点捂脸,再和薛安哲坐在一起,他觉得自己随时会有想掐死这孩子的冲动…… “舅害羞什么,我不会告诉别人。”薛安哲摇头晃脑:“所以说你招狼,真是不看着都不行,招狼……” 冷末扶额,他要和曾轩流申请换位子,再和薛安哲坐,他会犯个谋杀幼儿的罪,一定会!!!这孩子通透地可怕…… 刚想喘口气休息下,薛安哲却还没说够:“舅你说你招男人也就算了,怎么连那胡轩国的卓敏公主都招?真是,男女都招,我长大果然会很累。” “什么?” “你不知道?来煊寰的胡轩国公主卓敏说看上舅了,要嫁给舅,舅不知道?”看到冷末真不知的表情,薛安哲绷着包子脸无奈:“舅从不在意这种事,不知也是正常,唉,以后可苦了我,要为你防狼……” “……”冷末白眼一翻无视。连话都没力气说。 “舅。”薛安哲声音突然变得低沉,眼神认真看着冷末:“舅,如若你要离宫,卓敏公主是你离宫的最好时机。舅还是离宫的好。” “……你玩闹便行,我的事不用你这孩子为我操心。”沉默半时只憋出这句。冷末转头看向窗外梧桐树,薛安哲这五岁孩子他已无言语描述。 卓敏之事终究连冷末都知。但总觉得事情透着蹊跷,他不相信有哪个公主会看上现在的他。但很快冷末便没心情思考此事,因为冷君傲传召他。 冷君傲几日未见冷末,虽之前一直想见,但始终碍于情面拉不下脸。现看着略有单薄的冷漠,琥珀色眼里复杂:“……你瘦了。” 养心殿里宫人全都身子一僵,皇上何时对人说过这种话。 冷末双眼淡然,仿佛根本没听到冷君傲说话。双眼直视冷君傲,紧闭双唇并未回答。冷君傲没得到回答,恢复高傲自大神情:“你知朕叫你所谓何事?” 依旧无人回答。 “冷末,你去书院已有几日,怎么还是不知礼数。朕看你这几日书院白去了。”冷君傲笑得轻蔑:“倾华已被打入天牢,你不用伺候他,朕看除了书院你余下时间以后跟着朕,和文钦一起服侍朕。” 伺候他?冷末瞪向冷君傲,那这日子不是没法过了?跟着冷君傲这种眼睛长在头顶,鼻孔对着天上的男人,想象一下恐怕是比孤铭、倾华都要难伺候的主。 “你有什么不满?伺候朕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这样就绝了冷末和卓敏公主独处的机会,有什么比把人放自己眼皮下更让人放心的呢……冷君傲的如意算盘打地漂亮。 “臣无不满。”从头到尾只送四字。倾华便是最好的例子,伴君如伴虎,前一刻受冷君傲宠爱,后一刻便被打入天牢。虽然心里有些芥蒂,但冷末不是傻子,在皇宫最要不得的便是多话之人,最好是一个哑巴。 所以对倾华之事,他从到尾一句话都没过问。更何况,倾华那种“朋友”,想想都心寒…… “那好,倾华没了也好。朕说过你今生的主人只有一个,那便是朕。这句话朕希望你牢记在心。”冷君傲说地嚣张,但冷末却只是冷清没回复。 这边冷末在养心殿,那边被冷末躲避多日的墨尘封坐立难安,焦急之时竟迎来客人——孤铭。墨尘封见到孤铭表情微变,不爱搭理。孤铭自作主张坐在木椅道明来意:“我这次是来感谢墨神医。” “我和你没什么交情,不用客气。”墨尘封不客气拒客。 孤铭眼神冰冷,但表面客气:“如若上次不是墨神医相助,我也不能重伤魔天……怎么说还是感谢你。” “举手之劳,如果没别的事慢走不送,我还有事要忙。”拒客意思明显,也许武林中人还敬着孤铭这盟主,但墨尘封向来独来独往惯了。 好一个不识好歹的墨尘封!!孤铭甩袖便要离开。 “孤盟主有一事不要弄错。”墨尘封话说地干脆:“上次魔天的事,是他刚好踩到我种在后院的‘媚情’,并非我下的毒。更何况‘双面圣手’的地方不是这么来去自如。只能怪魔天来错了地方,跑到了我的住处。” “给他的教训,是魔天自讨苦吃。孤盟主莫会错意以为我好心帮你。”墨尘封撇地一干二净。 孤铭眼神冰冷,回了句:“那倒真是我弄错了。”转身离开,道不同不相为谋。 —— 留言少于50字进爽吧,于是留言时多些标点凑50字哈哈。要不大家没登陆都是‘匆匆过客’,俺都不知是哪位童鞋留言囧。于是,更新会加油,爱你们~ 第40章 看你怎么逃 (3145字) “这茶太烫,重新泡一壶。”手上笔未停,但看皱折的琥珀色眼里带着笑意。冷君傲满意地看冷末走过来端走茶壶。 “这茶又太冷,你再重泡一壶。” “……” “朕跟你说话,你听到要回答‘是’。听到没?”冷君傲侧头看向冷末,微抬下巴睨眼。 冷末挺直腰板,不冷不热回声:“是。” “冷末,你回答地如此没诚意,还不如不回答。”冷君傲声调提了一个音:“重说一遍。” “……” “朕让你重新回答一遍听到没有。”冷君傲眯着双眼透露危险:“早知你如此野性难训,朕就该早点把你放在身边,亲自调教。” 冷末黑曜石直视冷君傲,眼里似乎不明冷君傲如此刁难是何理由。这皇帝当地也太清闲了点。 “还不回答!”显然是被冷末气到,冷君傲捏紧手中的毛笔,差点折断。 “是。” “还是毫无感情,重新说!”冷君傲还是不满意。 “……是。”冷末无所谓,反正只是说几个‘是’字,只是,冷末表情淡然,冷君傲却差点被气地七孔生烟。冷末眼角一挑,这冷君傲真当是吃饱了撑着。这也能生气。 “我说了不是这样回答!!”冷君傲就差额角青筋暴突,连‘朕’也不用,直接用‘我’字:“文钦,你来回答一遍给他看!!” 文钦原本一直弯身拘谨,听到冷君傲问话,浮游心神收回不敢看冷君傲身边冷末。只敢低头恭敬回答:“是,皇上。” 非常满意文钦的回答,‘是’字带着恭敬和严谨,还有对他的敬畏之意,这才是正确的回答:“听到没有,你应该和文钦那样回答。” 冷末盯着冷君傲半天,又转头了看眼文钦。脑子一转,他知道冷君傲不满在哪里。但这冷君傲未免太难伺候,连这也计较。眼睛直视冷君傲,想到什么嘴角略带冷笑:“是,皇上。” “嘭!”笔用力被砸在书桌上,冷君傲陡然站起来,怒意十足!! “并不是让你在是后面加上‘皇上’二字,而是你回答的口气不对,冷末你非要我这么明确告诉你吗!!还是你就是如此无知,听不出我所指之意!!”这冷末那表情分明是在笑他,冷君傲胸口邪火。这冷末果真好大的胆子。 “臣的确无知。” “你!毫无教养,真不知你娘当初如何教导你!!”冷君傲眼神轻蔑,如刀锋般锐利:“我忘记了,你娘是宫女,原本就身份卑贱,没有教导过你这些都是应该的。怪不得如此无知肤浅……” 冷君傲言语恶毒,想看冷末变脸。 可惜,冷末只是平淡看着他,回了句:“没有父亲教导,我自然便没有教养。这一切不是我娘和我的错。” “你!你竟然敢如此跟我说话,你可知我是你、是你!”是你父亲?冷君傲话堵在喉咙,因为那双黑曜石冷清,看着冷君傲像谴责:我无教养是因为你没教导我,不是我无知肤浅,无知肤浅的是你。 “……你下去准备午膳。”冷君傲坐回木椅,挥手让冷末下去。 被扫了颜面却没惩罚他,冷末稍微有些惊讶,毕竟他已经做好被冷君傲惩处的准备。冷君傲的话太难听,想到那个曾在床前为他哭过的女人,他就觉得心难平。既然冷君傲不追究,他也松口气……果然伴君如伴虎。 直到冷末走出养心殿,冷君傲才抬头看向大门。眼神尖锐冰冷,却带点困惑。刚才他竟差点破口‘我是你父亲’这话,自己一定是气疯了,才会想说这话。 实在是因为冷末太大胆,竟敢谴责和反驳他。他以为冷末会理直气壮地说,没教养也是因他这个父亲失职。然后责怪自己这个父亲、父皇?没有好好教他?但,最后冷末却没唤他父亲…… 心里微微长叹。 冷君傲第一次意识到冷末是他的儿子,一个不愿承认他的儿子。 “什么叫父子?”父子,父子?皇家帝王有这种东西吗……冷君傲靠在椅背上,仰头望着房顶有些疲惫。眼前闪过很久以前的画面,那时他和母妃相依为命,那时他躲在角落偷看他的父皇,那时父皇将他兄长高举过头笑得开心,那时他是血脉不正的庶子…… 将冷末放在身边究竟是对,是错。每每冷末都能勾去他心里不快的回忆。 此时正准备午膳的冷末,却被人拦在半路。拦他的人便是胡轩国卓敏公主。冷末并未见过卓敏,看人挡在面前,往旁边便要绕过卓敏去准备膳食。 “大胆,见到公主还不行礼!!”卓敏身边的宫女大声喝令,尖锐的叫声让冷末一滞。这声音和那些公公有的一拼。 “巧儿,不得无礼,退下。”卓敏也明显对这宫女不满。卓敏原本就长得艳美,笑起来更美地不可方物。卓敏小酒窝有些俏皮:“你叫什么名字?” 冷末后退一步避开卓敏靠近。他不喜与人太近。 “怎么是个哑巴吗?我问你叫什么名字。”卓敏继续靠近一步,贴着冷末。冷末后退,她便前进,这下冷末知道这女人是特意来找自己。“快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冷末。” “冷末?你怎么会叫冷末?”惊讶表露无遗,待冷末再看去卓敏已是调笑:“长得如此俊雅怎么能叫冷末这名。我叫卓敏。你可以叫我敏敏。” 卓敏?冷末身子一僵,这人就是看上自己的胡轩国公主?冷末后退几步远离卓敏,他对女人一向没辙。其实冷末并非天生喜欢男子,连孤铭也只是恰巧是个男子罢了。冷末从小在神域长大,神域里没有女人,只是男人。 所以冷末可以说是在男人堆里长大,从未见过女人。直至后来离开神域,到了外面才方知有女人这种生物。对于女人他一向不善应对。所以即使是‘冷末’那个无害的母妃,他先前也一直回避。 所以世人皆不知,流尘山庄的大总管冷御,其实对女人无感、没辙。 这事天下武林无人知晓,连孤铭也不知。但却有一人知道…… 卓敏眼里闪过笑意,再进一步贴近冷末,几乎要将自己胸脯贴上冷末:“怎么?看本公主太美丽,所以你害羞地不敢说话了?” “……男女授受不亲。”冷末绷着脸只说出这句。 “噗,哈哈哈,男女授受不亲?我们可是还没贴到一起,我还想更进一步呢~~”几乎要扑到冷末身上,冷末脸色僵硬。他对女人没辙,对大胆的女人更没辙。 推开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冷末尴尬:“皇上吩咐我办事,所以必须马上离开。妄请见谅。”冷末说完身子一闪,快速离开。那背影像见到老虎的兔子,逃也来不及。 卓敏笑眯-眯盯着冷末背影,眼里兴奋。心中所想已得到证实,卓敏好心情地回住所休息。一回房间便摒撤左右,只与卓敏一人。感觉到四处无人监视,卓敏眼神一换,野兽眸子难掩兴奋。 卓敏跳上床,毫无淑女之姿躺在床上翘二郎腿。如若此时有人进来,看一个如花公主翘二郎腿哼歌,做如此不雅动作一定会放声尖叫。‘卓敏’摸着下巴,看着床板,嘴里喃喃自语:“如果说舞可以模仿,那么脾性却是不行,还有这毛病。冷御啊冷御,你怎么让我不怀疑是你呢?这不善和女人相处的坏毛病真是一点没变哈哈哈!!!” “竟然换了样子,还改了名字。真以为这样便能逃离我。哈哈,这不还是被我发现。我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卓敏笑得张狂,眼里犹如野兽嗜血。 想起刚囚禁冷御之初,原本想找女人色诱冷御,没想到冷御被全-裸的几个女人压在身下,最后竟然吐了,还大病一场。想起就觉得好笑,有谁知道流尘山庄大总管冷御不善和女人打交道!?穿衣服的女人还好,不穿衣服的女人,那对冷御来说简直就是致命伤哈哈…… 这秘密估计天下也就他魔天一人知道!! 撕下脸上人皮面具,身子微微展开,全身骨骼‘吱吱嘎嘎’响。很快,床上哪还有什么貌美如花的娇小公主,分明就是邪魅如魔的魔天!!! “我让你逃呵呵呵……”魔天势在必得。 远处的冷末突然背后一冷,有种不好预感,似乎被什么人盯上了。 第41章 无耻之人 (3144字) “冷末。” …… “冷末。” …… “冷末!!!马上给朕死过来!!”听到狮子吼,冷末差点翻白眼叹气,这冷君傲真是最难伺候的人。动不动就挑剔这个,挑剔那个,最让他头疼的是,冷君傲的脾气似乎越来越差了…… 冷君傲原本就骄傲自大,容不得别人忽视,偏生叫冷末来伺候他。冷末是谁,那是除了孤铭,连自己都不一定放在心上的人。于是,这冷末和冷君傲放在一起,那绝对就是天雷勾动地火,随时火山爆发。 “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天,一点眼色都没学到,枉费我送你去书院受教。叫你过来还要连叫三遍你才过来,怎么你比我这皇上还金贵,如此难叫动!!?”冷君傲琥珀色眼里嘲弄,满是对冷末的不满:“如此不识相,你在书院究竟都学了些什么。” 一次也就算了,毕竟作为一国之君,这种容人之量冷君傲还是有的。而且冷君傲一向嚣张自大惯了,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这天下的人哪个不是把他这皇上捧在手心。他说一句,没人敢说第二句。偏偏这冷末,真当是气死人不偿命! 你叫他一句,他没反应;你叫他两句,他还没反应;非要你来个河东狮吼,把他出窍的灵魂叫回来,他才会应!!每每让冷君傲恨不得一掌拍死这弃子,让他如此动怒,天下也就冷末这人敢了。 “怎么,又要我再问一遍?你究竟耳朵有没带出来,如果落在屋里就给我回去找!!”冷君傲不知第几次咆哮。 冷末古怪瞥了冷君傲一眼,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冷君傲最近总故意针对他。而且都是极其幼稚的做法。 叫他名字,却不吩咐他做什么。只要自己无视他,便会大发雷霆。问题是照宫人的说法,冷君傲每次如此生气,惹怒他的人都没好下场。自己又偏偏活地好好的…… 冷君傲每次吼完他也没什么惩罚。真是怪哉。 “问你话,你又把魂落在什么地方了!!?”冷君傲吼地肝都疼了,就算去年发现有人苛扣灾银他都没如此生气。偏生看到冷末那冷清淡泊模样,自己就是中了邪的狠不下心!! 难不成自己开始在乎起父子人伦?开始向往什么天伦之乐?冷君傲看着冷末浑身一颤,鸡皮疙瘩都起了。不会真对这冷末心怀愧疚,开始想补偿自己亏欠他的‘父爱’吧?冷君傲肝疼头疼。谁让冷末总勾起他不堪过往,从冷末身上似乎看到自己从前影子…… 造孽,造孽,怎么偏生在冷末身上看到自己从前的影子。 冷君傲恨不得一掌拍死自己。 “我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冷君傲越想越气,气干脆全撒在冷末身上。 “在书院都是教些三纲五常、君臣之礼、治国之道……”冷末平静回答。一个怒气腾腾,一个平静淡然。就是这幅模样让冷君傲又差点吐血。 把冷末放在身边,简直就是拿来气他自己!如此下去,他绝对会折寿十几年!!冷君傲扶额伤神,挥手无奈:“我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仅耳朵没带出来,脑子估计也没带出来。回屋子把脑子顺便找出来。没朕的吩咐,暂时不要出现在朕眼前。” “是。”不知是不是冷君傲错觉,冷末这‘是’里带着幸灾乐祸和得意。冷君傲看冷末离开,摇摇头应该是听错了。 文钦看冷末出来,稳重表情上略带笑意。当局者迷,他这旁观者看地一清二楚:“冷末,这样的招数用不得几次,皇上早晚会发现。皇上现在是气头上没有察觉,等他知道你是故意为之,怕是要麻烦。” 冷末双眼盯着文钦,直到文钦回避那冷清的黑曜石:“那你为何不告诉冷君傲。为何帮我?” “……”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收敛。”冷末道完谢便离开。一开始他不是故意无视冷君傲。但几次下来,他也摸着门道。只要他无视冷君傲,惹地冷君傲大怒,那么冷君傲就会被气地暂时不需他伺候,他便会清闲…… 虽不知是什么原因,但冷末有八成把握冷君傲不会惩罚他。从这段时间冷君傲一直未惩罚他这点便可知道。所以开始的确是无意为之,现在则是有意为之,故意忽视冷君傲,故意激怒冷君傲。这样就会有段时间不用伺候冷君傲。 谁让自己不喜伺候冷君傲。 在冷末眼里,这段时间比较焦躁,甚至可以说是烦躁的冷君傲直接被理解为‘欲求不满’,后宫女人肯定没满足,冷君傲才会如此烦躁。 而此时正为冷末伤神的冷君傲,还不知自己竟被计算了,还被歪曲了。知道了估计冷君傲又要怒吼:孽子,孽子…… 这边皇宫热闹,还有一个地方也不消停,那便是天牢。从上次冷君傲寿辰倾华被打入天牢后,冷君傲大怒要找出幕后之人,竟敢假扮‘无双公子’,天大的罪过。自然要找出幕后主使。 冷君傲将拷问倾华此事交给了太子冷昊天。倾华是太子冷昊天献上去的,现在却下命让太子彻查此事。朝堂里难免揣测不已,不知这次皇上是何用意。 不管用意如何,冷昊天只知一点,那就是这是他将功赎罪的机会。 “你还是不说是谁主使你?”冷昊天坐在雕花椅,摸着扶手笑得温和,只是眼里却无温柔可言:“看起来不让你难受点,你会以为来这天牢是来休息的。” 说着叫人拿来铁烙和长鞭。冷昊天对着变色剧变,有些害怕的倾华冷笑:“好歹是有点姿色,原本还想说,只要你说出主谋便可以免受皮肉之苦。但看起来,你似乎并不领情。既然这样,我也不用替你着想。” “你、你别过来,你别把那些东西用在我身上!!”倾华双手被捆绑在木架之上。全身颤抖,惹人怜爱:“我要见冷君傲,让冷君傲来见我!!让他来见我,我要和他说,我不和你说!!” “啪!”冷昊天直接一鞭抽向倾华,划破空气袭上倾华身体,血痕出现。冷昊天挥着鞭子温和如邻家弟弟,只是那与冷君傲有几分相似的眼却带着狰狞:“你现在身在天牢,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无双公子?父皇是你想见便能见的?你不说可以,我打到你说为止。” “啪!”又是一鞭挥向倾华。倾华惊吓惨叫,叫声尖锐歇斯底里。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说,我说!!”倾华脸色苍白,鞭子打在身上疼地很。看到冷昊天冷峻的脸,倾华才明白他已无退路。 “早说不就好,还耗这么多日。天生贱骨头,非要打你才说。哼,如果你还能多撑几日,我倒是会对你刮目相看。只是鞭子便受不了真当没用。”冷昊天话难听,但表情却笑得温柔像见到情人一般:“说,幕后之人是谁。” “……我、我……”倾华支支吾吾,最后说到:“我真不知是谁。我只是听从神域长老的吩咐跟那人出来。而且我没见过那人,每次那人都是夜里来,黑暗里根本看不清那人模样。” “啪!”又是狠狠一鞭。 “啊!!我说的都是事实,别打我,别打我。”倾华哭地伤心,满脸泪痕委屈不行。让人我见犹怜。偏偏冷昊天根本不信他的鬼话,只抽动手里的鞭子…… 倾华这种贪生怕死的人,只要不打死,打残都没关系。 “别、别打我了,我真说……我这次真说……我说,我说。”倾华嚎啕大哭,声音哽咽不清。冷昊天停下来听他回答,只是倾华的话让冷昊天瞬间暴怒,身子一晃。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是冷末……是冷末叫我假扮无双公子的……是他,没错是他!!是他主使我这么做!是冷末,冷末……”倾华像抓到救命稻草,嘴里不停念着冷末。倾华被打怕了,他真不知那让他假扮无双公子的人是谁。 但被冷昊天打怕,他脑子只有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是‘冷末’。冷末,冷末是他的朋友,朋友是要互相帮忙的吧。他不想被人打,谁让冷末这么久都没来救自己,是冷末的错,没错,都是冷末的错。 “是冷末主使我假扮无双公子的。” 一句话平地雷。冷昊天震惊。 同一时间,消息瞬间传到冷君傲耳里。 冷君傲撞倒茶杯,琥珀色眼神狠厉…… 第42章 拭目以待! (2315字) 冷君傲盯着旁边文钦,半眯着眼不知思考什么:“文钦,倾华说幕后主使之人是冷末,你信吗?” “……小的不知。”文钦踌躇半天谨慎回答。 “呵呵,我也差点被骗了。”冷君傲想起先前种种,越想笑得越轻蔑:“不是他。冷末没那本事,更何况是谁都有可能,唯独不会是冷末。” 文钦没回话,他知道皇上还有话没说完。 “我倒是想知倾华为何要陷害冷末。估计倾华也不知他犯了一个大错,太子在献他给我前,冷末为了不侍寝曾说愿用无双公子交换不侍寝。”冷君傲笑地冰冷:“而且在太子献倾华时,冷末曾说过倾华是假的。如若真是冷末指使他假扮,冷末怎还会事先跟我说他是假的!?” “倾华撒谎也不撒个靠谱点的……” 帝王就是帝王,运筹帷幄天下竟在掌中,只是一个小小倾华,怎么能折腾出什么事。除非他这皇上真当的昏庸,才会听信倾华的话。 文钦低着头眼里闪过光,身子稍松了口气:“那么主使倾华假扮无双公子,这事与冷末无关?” “应该无关。”冷君傲拂过白色宣纸:“只是……” 只是两字停顿,文钦心又被揪起。 “只是,倾华是假冒无双公子之名,那么真正的无双公子到底是谁?难不成真如冷末所说,天下仅有他一人知道无双公子的真实身份?”冷君傲感兴趣地撇嘴唇:“这冷末一直呆在冷宫,他如何和无双公子扯上关系?” “……”文钦沉默不语。所以,冷君傲能当煊寰国的帝王。只是一点便可以精密联系,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无法比拟的。 “文钦。” “……是。” “让太子来我这一趟。倾华假冒无双公子之事应该与他无关,否则太子不会如此愚蠢将倾华那荒唐的回答带给我。他估计也不知倾华是假无双公子这事,更不知我和冷末私下的对话。”冷君傲恢复高高在上模样:“作为太子却陷入别人陷阱,真是难看。让他来养心殿一趟。” “以为自己羽翼丰满了,不过只是雏鸟而已,就想当雄鹰,痴心妄想。”冷君傲话里满是对冷昊天的轻视。对自己的儿子只有百般挑剔。 “……是,小的这就去。” “顺便把冷末、倾华一起叫到养心殿,我要看场好戏。”冷君傲琥珀色眼里光芒闪烁,一副有趣开心模样。他倒要看看面对倾华的‘诬陷’,冷末会如何应对。这弃子究竟有多少能耐,能让他看重。 文钦瞳孔微缩,最后只得低头回答:“是。”皇上明知道此事与冷末无关,却还要叫上冷末……看起来冷末又有麻烦了。 冷末今天眼皮一直跳,觉得有事要发生,当被文钦叫到养心殿,看到心情颇好的冷君傲时……冷末就知道为何眼皮跳。 冷君傲心情好,就绝没好事。 果然不一会儿就见到太子,和满身血痕被人拖在地上的倾华……看到凌乱狼狈不堪的倾华,冷末双手紧握,眼里闪过复杂。从知道倾华被打入天牢,冷末多少就有猜到倾华下场。只是自己猜想,终不如亲眼所见。 污渍淤血黏在发上,衣袍凌乱还有鞭子造成的血痕,倾华脸色发青哪有先前妩媚柔美之姿。冷末微微垂眼,心里无奈叹气。这皇宫真当是吃人的地方。毕竟相识一场,看倾华这样冷末多少有些感慨,只是,很快冷末便对倾华无半点好感。 “倾华,你把你对太子说的话在堂上再说一遍。”冷君傲说话却直直盯着冷末,像等待看什么稀奇情景一样,让冷末心里有不好预感。 “咳、咳咳……冷末、冷末……救我……冷末救我。”倾华趴在地上,朝着冷末方向爬去,狼狈不堪眼神浑浊:“冷末,冷末是你主使我假冒无双公子的是不是,是你让我这么做的对吧。冷末救我,让他们别打我……明明是你叫我这么做的对不对?” “……” “冷末,你说话啊!你不是应该帮我吗!!应该救我吗!?告诉他们这些与我无关,都是你的错,是你让我这么做的!!!”倾华歇斯底里,已经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只觉得脑子疼地厉害,就想抓住救命稻草。冷末一定会帮他的,他们是朋友…… 但是,冷末下一句话却直接让他破灭。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倾华邪气双眼瞪向冷末。似不敢相信冷末竟如此回答?难不成冷末不想帮他,不愿救他?“冷末,你不能不救我!!是他,真的是冷末,皇上你相信我真是冷末主使我。我是无辜的,你快放了我。” 冷末看小丑一样看着倾华,他觉得自己错了。他以为倾华只是孩子,还天真的很。现在想来错了,天真的是自己。一个已经会陷害他人,会恶语重伤别人的人,怎么还能称之为‘孩子’、‘天真’呢? 冷末平静看着冷君傲:“此事与我无关。” 简简单单几个字,倾华瞬间崩溃,冷君傲则是一脸满意。他要的就是这个回答。 “口供不合,你们两谁是谁非尚未分明。冷末,朕给你一个机会。如若你能让真正的无双公子出现在朕面前,那么朕便相信你。”冷君傲微抬下巴睨视冷末:“毕竟如你真知道无双公子是谁,那么自然不会愚蠢弄个假的给朕。” “……”冷末直视冷君傲,等待他后面的话。 “如若不能,那么主使倾华欺君之罪,那便是死罪!”冷君傲说得威严,高高在上不容拒绝。倾华被冷君傲的气场震地气也不敢喘。 冷末来回看了几眼,看冷君傲一副有把握表情,瞬间明了。冷君傲这是邀他入局,偏偏他无法拒绝…… “冷末,你的回答。” 冷末扫过眼前所有人,最后抬头挺胸直视冷君傲,一字一句:“我会让真正的无双公子出现,到时便能证明此事与我无关。” 那坚定之势让人无法逼视,养心殿内冷末仰头冷硬:“我没有指使倾华假扮无双公子,到时是非真假,立见分晓。” “好,朕拭目以待!”冷君傲一锤定音。 第43章 说到做到 (1847字) 虽然冷末答应,但是他却并未松心,因为冷末知道这次冷君傲是故意让他入局,事情本没那么简单。 无双公子一舞倾城,冷君傲又是一国之君,如果随便糊弄一个无双公子,想来没那么简单过关。他虽然答应了冷君傲会让真正的无双公子出现,但那时他是不得不答应,没其他选择。 但实际上,他根本一点办法都没。 无双公子跳的是神域的舞,绝艳天下,绝对无人可以比拟和模仿。否则倾华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揭穿。所以,无双公子只能他亲自出现,但,又绝对不能让冷君傲他们知晓他是无双公子!! 这种两难境界,他没有思绪。 不知该如何办。 冷末一向冷清的双眼有些焦躁。如此头痛的问题,的确棘手。太医院后园,冷末一人独坐,背影远远看去显得萧瑟和寂寞,像拒绝别人靠近一般。 墨尘封来时便看到如此情景。温柔如水双眼黯然,冷末已躲避他多日。他曾也想怒气冲冲当面质问冷末,但最后始终不忍那双眼染上困扰。所以只得作罢,等待冷末给付答案。他愿意等…… 只是现在,外面的事传的沸沸扬扬,他并非傻子。有些事情一联想,他便知道。所以,现在比起质问冷末,他有更重要的事,那便是帮他。 “无双公子是你对不对。”墨尘封轻柔声音像怕吓到冷末,说的话是肯定,而非疑问,一脸洞悉表情。 冷末被惊地一身冷汗,略显错愕看向墨尘封,双手紧张。他不知墨尘封为何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有什么目的!?眼神慌乱后便是更加冰冷的抗拒…… 墨尘封直直盯着冷末如小兽防备的双眼,然后微垂眼,不让冷末看见他眼里的失望与受伤。到现在,冷末依旧在抗拒他……冷末啊,冷末,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心里无限叹气,带着惆怅和伤感。 “冷末,我愿意帮你。”不明不白的话,冷末根本没懂。墨尘封再抬头恢复温柔,如水的一个男人眼里就映着你的身影。冷末再次觉得他无法直视墨尘封,那双眼太炙热,承载着太多他不懂的东西,或是不愿懂的东西。 “我知道你便是无双公子。无双公子一舞倾城,世人皆赞叹不已,无法忘怀。其实我早该想到,初次见面你那勾魂的舞,便不是常人能跳出的风韵。”墨尘封认真说道:“虽然我不知你为何会是无双公子,也不知你为何不愿告诉世人你就是无双公子,但我愿意帮你。” “……”原以为墨尘封痴傻,想来真只是后天开窍,却并不傻。 “没人见过无双公子的真面目,你只要戴半截金色雕笼面具跳舞,证明真有无双公子便可。而至于其他的有我在。” 冷末没回答,冷清双眼看着墨尘封,想要辨别他话里的真假。 “我有办法让冷君傲不摘你面具,你只需在众人面前一舞倾城,其他交给我。”墨尘封铿将有力,让人无法不信服:“我会护着你,不会让他们发现你面具下的真容,也不会让他们知道你便是无双公子。” “……” “你可信我?”墨尘封心跳一停,在紧张。 这是赌局。 一场冷末把自己交给自己的赌局。 赌冷末信不信他。 因为如若到时,墨尘封无法护冷末周全,冷末被迫摘下面具被人发现是无双公子,那么冷末的下场可想而知!!冷末隐瞒其就是无双公子,这同样是欺君之罪,死罪一条!! 但如若墨尘封真能护冷末周全,有办法不让冷君傲摘下冷末面具,那么冷末便可以证明真正无双公子存在,也不会被人发现,两全其美。 关键在于——墨尘封是否真有这本事!? “……你有什么办法护我周全?”冷末盯着墨尘封,想看个究竟。 墨尘封竟温柔带笑:“我不能告诉你我将如何护你周全。冷末,你只需告诉我,你信,还是不信?”心跳地是二十几年来最快的时刻。他怕冷末会拒绝,直接回答‘不信’。那么自己心情会如何。墨尘封紧张万分,等待冷末回答。 他只想知道,冷末信不信他…… “……” “……” 两两沉默,无言以对。 冷末看了许久,最后转身背对墨尘封:“我信你。” “……” “所以,到时如何护住我脸上的面具,护我周全便交给我。我信你这次……”冷末背对墨尘封,所以墨尘封错过冷末此时脸上表情。 冷末一直冷淡冰冷的脸上,竟是带着笑意。嘴角微微掀起,冷清双眼如清风拂过,一江春水如释重负:因为你从不曾欺我,所以我信你这次。反正我已死过一次…… 看着冷末背影的墨尘封也是松气,眼神越发温柔,能掐出水似。面带笑靥心里坚定:我会护着你,说到做到。 第44章 独一无二 (3008字) 艳绝天下的无双公子将出现,世人自然期盼不已。那是世间绝无仅有的舞,勾人摄魂……冷君傲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将消息放出,在御花园大肆操办宴会。 屋里,冷末着红色舞袍,手里拿着白色绸带两边分别挂玲珑铛。长发高高挽起,脸上轻描淡写平静地很。 墨尘封看着眼前的冷末,明明平日也有见过,为何穿上红色舞袍,手执金色雕笼面具的冷末会有种冷艳的感觉。那双平澜无波的双眸越发吸引人,仿佛星辰要带人入魔。妖媚却带着冷意。让墨尘封看地有些痴傻…… “谢谢你帮我拿来面具。”冷末手轻轻拂过面具,犹如记忆中一样,从不曾改变。毕竟曾是他的面具,熟悉不改。 冷末道完谢,将面具缓缓戴在脸上。只遮住鼻梁以上容貌,露出红唇和如玉下巴,半露半隐越发诱人。再睁眼,黑曜石里清冷如霜,那孤高模样让墨尘封越发迷恋。这人,天生下来有如此魅力…… “那么希望这次你能护住我脸上的面具。”冷末说完率先出房门,前面有更大的挑战在等他。墨尘封紧跟其后,事情已经打理好,冷末的舞他不能不看。 不过如果可以,他想冷末只为他跳舞,不为别人。 御花园里众人翘首以盼。冷君傲坐在首位,竟隐隐紧张。太子、孤铭、卓敏公主、薛安哲……似乎该到的人都到场了,就为了目睹无双公子。倒要看看这冷末怎么把无双公子请出来! “我就说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皇上邀请了无双公子来。这可真要大饱眼福,只是皇上怎么也不请哀家一道出来看?”华贵声音,随之而来的是珠光宝气一贵妇人。娥眉黛目,虽有年纪,却依旧风韵不减当年,足可见当年风姿卓越:“皇上该不会忘记哀家这个老人,这么热闹的事竟然也不请我来看看。” “……母后。”冷君傲双手紧握站起行礼,眼里并未有儿子见到母亲的喜悦。只是带着讽刺:“儿臣不知母后对这等事有兴趣,倒是儿臣疏忽了。请母后上座。” 刘艳看着已比自己高大强壮的儿子,眼里一黯:“……皇上一起看吧。” 这无双公子究竟有何种能耐,竟连已经深隐后宫的皇太后都请了出来。这下原本对无双公子没兴趣的人,也全都来了兴致。 要知道刘艳并非先帝结发妻子,只是民间游玩时与富商之女的露水姻缘,却不想怀上了冷君傲一步登天,入了皇宫。冷君傲登基为帝后,刘艳自然母凭子贵,也坐上了皇太后的宝座。 但不管是皇宫,还是朝堂中资历老点的人都知晓,当年冷君傲被指责为‘血脉不正’,一度被先帝和当年的皇太后嫌弃。而现在,冷君傲已为皇帝,刘艳已为皇太后。这些指责和大逆不道的话谁敢再说。 冷君傲琥珀色双眼深思。皇太后此时来御花园真只是为了欣赏舞蹈?还是有另外有事……不能怪他多想,自从他登基后,他母后这十七年都不曾出现过,这次竟愿再次出现在世人眼里,怎么能不蹊跷!? 想起当年母后指责他‘弑父杀兄’、‘为皇位不择手段’,甚至狠狠呵责他‘这样的皇太后位子给她,她也不要’。然后扔下刚登基为帝的他,一人深居后宫不问世事。冷君傲想起这些,嘴角撇起轻蔑弧度。不知是否在嘲笑过往…… 如今,我亲爱的母后,你为何会出来。 出来,却不是为了见你亲爱的儿子,而是为了见所谓的无双公子…… 真是我的好母后,好母亲! 突然,御花园入口传来窸窣声。所有人都抬头看过去: 乌黑青丝高高竖起,半截金色雕笼面具,双眼冷清,偏白粉唇,微翘下巴……蒲柳身姿。抬头挺胸,眼睛直视上位冷君傲缓缓走来。好一个冷清如玉的男子,好一个清姿如水的男子…… 冷末走到为他准备好的石台正中间。竟没行礼!?双手掌心向上,将白色绸带放于上。绸带两边吊着玲珑铛垂于地面,没行礼,没鞠躬,没说话。冷末站起紧闭双眼深呼吸…… 现在的他不是冷御,不是冷末,只是无双公子。 伸脚左脚脚尖点地,右脚脚跟一跃,将手中白色绸带挥出只余半截在手。白色绸带在空中划出华丽弧度然后回旋缠在冷末左肩。 一身红袍,白色绸带,乌黑青丝……红、白、黑三色在夜间灯火璀璨的御花园,万花之间,冷末看起来犹如妖精。所有人觉得宛如进入迷界,不清方向。突然看见亮光,以为看到出口,却是看到了妖精…… 那个妖精翩翩起舞,绸带向后甩去,在空中划过美丽弧度,玲珑铛发出清脆声响。冷末身子后仰,同时右脚后勾,整个人宛如有力弯弓,让人心弦一颤。右脚脚尖踢到玲珑铛,发出“叮铛”、“铿锵”之声。 速度快烈充满激情,众人还未看够,冷末便收回右脚,紧贴地面滑出……手中用力一掷,白色绸带随之舞动。 如果说之前倾华的舞是妖媚,玲珑的舞是热情奔放,那么冷末的舞便是夺人魂魄。御花园所有人仿佛已忘记如何呼吸,只能双眼微瞪连眼不敢眨下,就怕错过似仙似魔的妖精…… 那跳舞之人,仿佛天生就是个舞者。不是他的人在跳,而是他的灵魂在舞蹈……那一举一动,一抬腿,一转身。时而热情如火,时而忧伤带愁,时而妖媚多情,时而如诉如泣……仿佛精灵在讲述他如歌的故事。 迷雾森林中,所有人都不愿离开,即使迷路了也无妨。 在迷雾花丛中,妖精正为他们起舞。看不清的容貌,带着半截面具,但那孤冷气质,那或远或近的距离和神秘感。不管男女都深深无法自拔,仿佛想窥探那清冷双眼,一看那里隐藏的故事…… 无双公子,一舞倾城,勾人魂魄。怪不得绝世无双,世间独一无二。 虽然玲珑的舞也让人迷恋,但冷末的舞却是让人疯狂。这样的舞,如何不让人疯狂? 一舞时间不长,却让看的人痴恋不已。时间犹如逝水,眨眼却不敢忘记。收脚跪坐,白色绸带像孔雀屏犹如裙衫,冷末红袍白裙,面上带着面具。那双眼坚定平静,紧抿唇自始自终都没说话。一曲“迷途舞”,让所有人都陷入他的迷雾无法自拔…… 直到冷末跳完,御花园还是一片安静,连喘息声都似乎听不到。 “啪、啪、啪啪啪!!”刘艳率先鼓掌,冷君傲、孤铭、墨尘封等人才仿佛从梦魇中惊醒…… 他们以为还在梦里。 所有人都还在梦里,掌声让他们回神,迷茫看向鼓掌的刘艳……看到在上位的皇太后和皇上,他们才清醒,他们还在皇宫御花园之中,没有什么迷雾,更没什么妖精。 慢慢叹出长气,之前小心屏住竟是小心翼翼。所有人心里略带失落,那样的舞已结束,却仿佛还在眼前一般,让人无法忘怀。 “不愧是绝世无双的无双公子,这舞我看只有你能跳出如此神韵,没人会怀疑你是世人称赞的无双公子。”刘艳一脸赞赏,脸上带着惊艳:“这是我至今看到跳地最美的舞……” 所有人心里无不点头,不管那些看过无双公子跳舞,或是第一次见到的人,全都暗叹。这样的人竟和他们同时代,他们有幸目睹该知足了…… 冷末站起,戴着面具的脸不自觉看向孤铭。这似乎是刻在血液里、骨子里的毛病……前世,他只为孤铭跳过舞。离开神域他便不再跳舞,但他却为孤铭舞曲,不为别的,只因那人是孤铭。 然而,至始至终孤铭都没看懂他的舞,也没看懂他的人。 “迷途舞,招迷路之人归途。”低沉醇厚的声音,却是从没听过的声音!? 冷君傲在扶手上的手一紧,竟猜不出无双公子是谁!?所有人都在猜测无双公子身份,只除了几人…… —— 皇宠是NP文,暂定四个攻,具体是谁待定。渣攻都会变忠犬的哈哈 第45章 舍不得 (3765字) 薛安哲从冷末出现便一直看着,当看到那舞包子脸紧绷,却带着无奈和惋惜。明明只是五岁小儿,却似乎在伤感。圆鼓鼓眼睛盯着石台中央的人,心里长叹无奈:舅,果然你就是无双公子。除了你,谁能跳出艳绝天下的舞……舅,等我长大,等我足够大就能保护你。 薛安哲抓紧袖袍,青筋差点爆出。那眼睛深沉地可怕,扫过那些用狼眼盯着冷末的人,全都一一记在心里。十年,最多十年!我便能长大保护你!!这十年……舅,请等我。 还稚嫩的孩子,却有无人知的心思。孩子最是单纯,一旦认定绝不更改。更何况是薛安哲执念如此深的孩子…… 冷末站在中央毫不畏惧,眼神平静直视孤铭。那双眼冷清的可怕,那句‘招迷路之人归途’似乎是对孤铭说。 孤铭剑眉微挑,俊美无寿脸上冰冷。无双公子的舞他见过,眼前之人毫无疑问是无双公子……但却似乎又有所不同。这舞跳的尖锐和过于绝望,让他内心无法平静。 似乎触碰到他内心掩藏的情弦,眼睛有些泛涩。迷途之人,是在指他吗?孤铭盯着冷末,两人之间隔着半截面具:“你的舞为谁跳?” “……” 所有人都在等待冷末的回答。融入骨髓的舞,那不是只为证明他是无双公子,那更像是用灵魂在为人跳舞诉说。 “你的舞为谁跳?”孤铭又问了一遍。 “……想知道?”冷末放下手中白色绸带,眼神冰冷如剑。孤铭心一紧,那双眼睛!!那双眼睛!?那双眼睛…… “我的舞是为一个已死之人而跳,那人名叫冷御。”一句话,整个御花园炸开锅。 “冷御是谁?” “冷御是什么人,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我也不知道,难不成是什么出名的人,竟能让无双公子为他跳舞。” …… 喧哗声不止。冷末听着,只是眼里笑意渐浓,恨不得笑出声。是啊,冷御是谁,有谁记得冷御?有谁会认识:“盟主,是否你也不记得冷御是谁?” 孤铭手指颤抖,脸色唰的苍白无血色。 “看起来是不记得,不过想来盟主也不会记得。只是个小角色盟主怎会记得。”话从嘴边说出,冷末说地平静竟不带怒意。似乎早就知晓答案,只是想问一遭罢了。 “迷途舞,招迷路之人归途。既然要证明是无双公子,那么这舞刚好,顺便算是为好友指路。该忘的忘,该走的走,该放的放,离了迷雾,朝着前方走……”冷末闭上眼睛,侧过不再看孤铭。为何自己就是无法忘记,走不远,放不下。冷御,冷末,你还在奢望什么!? “好一曲迷途舞,无双公子风姿不减当初啊。”冷君傲撇眼有些落魄的孤铭,眼里带笑:“不知朕是否有这荣幸一睹无双公子真容。” 一句话把所有人心全吊起来!戴着面具的无双公子便如此气质,那么摘下面具的无双公子究竟会如何!?只是半遮脸已可窥绝色,如若全貌该何等祸水? “……” “怎么,无双公子不愿?这皇宫离朕要你摘下面具易如反掌。”当初不在皇宫,你跑的了,现在这御花园,他的地盘你如何逃!?冷君傲嚣张可见。 “皇上。”一直沉默的刘艳竟开口:“哀家有个请求,不知皇上可否答应哀家。” 冷君傲有些疑惑,却点头答应:“……母后有何要求,朕自当答应。”这十七年来刘艳对他这儿子从无要求,冷君傲自然想知她有何要求。但是,刘艳后一句话,让他邪火顿生…… “哀家的请求便是让无双公子一直戴着面具,除非他自愿否则无人可让他摘下面具。” 御花园再次炸开锅。皇太后十七年来第一次出现,竟就是和皇上做对!?今晚让人惊的事情未免太多了。 冷末也是惊讶,从未见面的皇太后为何帮他说话。转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的墨尘封,看到那人温柔镇定的笑容,心里一舒。墨尘封竟能请到皇太后护住他脸上面具,墨尘封啊墨尘封,我该对你刮目相看…… “如若朕不答应呢?”冷君傲没有笑意。被亲生母亲如此要求,如何开心。眼里淡泊带着失落。 刘艳表情无奈看向冷君傲,最后竟从怀里拿出‘金玉锁’:“哀家的要求皇上不愿答应,那这个可够份量?无双公子哀家要带回慈玄殿!”皇太后的气势这时竟拿出面对自己的儿子。冷君傲琥珀色双眼越发冰冷。 玉金锁是皇太后的象征。是他登基之时送给母后,想搏母后欢心,原谅他弑父杀兄之事。没想到如今,竟用回了自己身上!作为皇上,他无法不听;作为儿子,他更不能不听…… “只是一个无双公子,随母后喜欢!”十七年未见的母后,再见面竟不欢而散。冷君傲甩袖离开,就算无双公子的舞再美,这戏再好看,被亲生母亲如此逼迫他也无心情再看。无双公子好大的面子!他要查清楚! 刘艳盯着手中玉金锁,似乎一下苍老十岁。但当看向石台中央的冷末时,却微微带笑雍容华贵:“请无双公子随哀家走。皇上已走,宴会散了吧。” 戏了,人散,只是各怀鬼胎。 卓敏看眼还在发呆的孤铭,再盯着跟刘艳离去的冷末,摸下巴笑,野兽掠夺欲望十足。虽不知这两人之间发生什么,但这是冷御亲口说的。冷御已死,那么现在你便不是冷御,不再是那个流尘山庄的大总管,你将属于我!!连心也是! 孤铭像失了魂,忘记抓住无双公子询问冷御下落。只脸色苍白不知在想什么,嘴里只喃喃自语默念两字:冷御。 直到人全散去,孤铭还坐在位上,无人敢靠近。 皇上的贵客,宫人自然不敢打扰。但渐渐烛光熄灭,整个御花园只剩星星点亮,漆黑、安静地可怕。孤铭就这样坐着…… 孤铭痛苦地捂着额头,他觉得最近头疼的毛病越发严重,可为何就是治不好,好不了。如若这时那人还在,便能帮他按压,缓解头疼的问题。 堵得住山庄人的嘴,却堵不住所有人的嘴。当再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冷御已死这样的话,他的心一如既往疼地犹如针锥。竟是二十年来最痛。 孤铭站起,犹如游魂不知漫无目的行走。时不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似乎想听到什么声音。但除了一片安静,没有跟在他身后早已习惯的脚步声。唇一咬,孤铭脚步狼狈,直至回到所属院落,还是脸色难看。 孤铭眼神放空,拿出挂在脖上的‘玉尊’,冰冷双眼泛起一丝温柔……玉尊收回后他便一直挂在脖子上,就想等哪天那人回来将玉尊再次交给他。但是几个月,那人这次竟如此狠心,一次都未回来。 一手抚摸玉尊,一手捂住双眼,想起无双公子跳的‘迷途舞’,再次勾起心弦。眼神泛涩,声音慢慢哽咽:“冷御,你再不回来,我真的快疯了……”带着无奈和惆怅。 是不是你迷路了,所以回不来。还是我迷路了,找不到你?无双公子的‘迷途舞’可有将你唤回来……心里百转千回,最后只剩叹气。 “其实我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知道,知道……”冰冷双眼被遮住,但竟有液体从脸上滑过?堂堂叱诧武林的盟主竟也落泪!?“一开始我便知道你已经死了,你不会再回来了。” 一句话道尽了内心的苦楚和绝望。 该绝望的人是他,他一开始便知道冷御再也不会回来…… 只是在自欺欺人。 “冷御,你说我是不是很傻,很蠢。我也这么觉得。”留着泪声音却带笑:“你在身边的时候我不知你的好,等你不在了我才想起你……为何这样糟糕的我,你会陪在我身边五年,可既然陪伴五年,为何不能陪伴我一辈子。” “也是,你在惩罚我,惩罚我不知你的好。”堂堂武林盟主,十五岁涉入江湖便斩杀魔教,风云武林,冷情的流尘盟主。即使伤心无以复加也无法大声哭出来。眼泪从指缝中滑下,喉咙压抑发出‘咕噜’声,除了说话带有颤音。哭涕流泪也只是默默,无人可知。 阴阳相隔,两不相欠。 我知你已死了,可是叫我如何放得下,如何忘得掉……你死到是一了百了,却留我独自在这。想起无双公子的话,想起后山墓碑上朱红色三字,想起过往种种…… 孤铭已说不出话,只紧抿双唇,手撑双眼。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不是男儿不会流泪,只是因未到伤心处。如若伤到深处,也会落泪。 无爱便无恨,有恨便成孽。孤铭狠狠将云尊扔进池塘,人不会回来,东西还留着干什么!?即使如此,还是无法控制落泪。唤也唤过,求也求过,连他受伤那人都没再回来!!!冷御,你好狠的心! …… 月冷清倒影在池中,水中月梦幻的很。 黑幕慢慢遮掩一切,但却照亮池中的人…… 倾国倾城,冰冷无双但仔细看脸上泪痕未干。不顾及腰的池水,弯身双手在池里不知摸索在寻找东西。孤铭的头发漂浮在水面,污泥沾染白色长袍,一向喜净的孤铭此时狼狈污浊。 孤铭脸上没有表情,只有眉宇微收拢。没寻到要找东西,便往池塘更深处走去,最后竟然全身浸入池内。黑夜池底浑浊,只能双手摸索,还是没找到便浮出池面吸气,完后再次潜水寻找。 如此反复,孤铭刀刻般的俊脸越发苍白,但却无不耐只是繁琐重复。 院落静悄悄,有谁能想到堂堂武林盟主不顾自身,大半夜在池里寻找东西。究竟什么东西如此重要,非要马上找到?无人知道…… 只是,被孤铭扔弃的云尊,此时在池中的某个角落。 而孤铭一寻,便寻了一夜。 狼狈不堪,全身湿透,颓废坐在池边喘息。当太阳升起时,孤铭再次入水继续寻找……只是和田玉,虽名贵却不匮乏,何至于非要这块? 第46章 孤铭大病 (2286字) 慈玄殿内,刘艳笑得雍容华贵,虽是商贾之女,却颇有华贵之气。刘艳看着对面的冷末,眼里通透只笑不语。 “出来吧。”看够刘艳朝门口喊了声,竟是带着包容和宠溺。 “干娘早知我在外面,故意看尘封笑话是不?”墨尘封走进慈玄殿熟稔,像来过千万遍似的:“这次真的谢谢干娘愿意帮尘封,尘封不知如何感谢。” “你啊,经常来看看我就好了,要不我一个人在后宫真当要无聊。”刘艳笑得温柔,冷末眼神一闪,突然觉得这笑似曾相识。 “呵呵,尘封知道。”此时的墨尘封像个孩子竟然挠头。冷末越发好奇,这皇太后和墨尘封之间究竟是何关系,竟称皇太后‘干娘’,皇太后又为愿何为了墨尘封如此逼迫冷君傲。难得起了好奇之心。 “无双公子果然名不虚传,传闻果然没夸张,那样的舞的确勾人摄魂。”刘艳笑看冷末,冷末脑子什么闪过,他终于明白为何这皇太后笑起来会感觉熟悉。因为那温柔之势和墨尘封有些相似!? 冷末不知如何回答,难得好奇。 “这次麻烦干娘,尘封实在抱歉。”墨尘封走到冷末身边:“尘封一定会经常来慈玄宫陪干娘的。” “你啊,记得我就好了。再说,当初也是因为我你才愿意进宫帮傲儿不是。怎么说,你在外面闲云野鹤惯了,让你呆在皇宫终究是我自私。”刘艳说到冷君傲眼里闪过落寞。终究是自己的儿子,怎么能不在意。 “干娘……” “人老了就会多想,既然这次能帮到你便好。我还怕傲儿不答应。”刘艳一副伤神模样,慈玄宫内一片安静。墨尘封似乎也没再多说什么…… 直至最后离开慈玄宫,冷末依旧未弄明白皇太后和墨尘封间关系,冷末脸上依旧带着面具,回太医院路上冷清的很,夜已深,慈玄宫又偏僻。 “你是不是有很多想问的事?”墨尘封声音带着诱惑,不知是夜太深,还是气氛使然。 冷末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未回答。他不是个喜欢追根问底的人,每个人都有些秘密,愿不愿说那是个人意愿。 “其实我希望你问我。”墨尘封盯着冷末,温柔的双眼闪过失落:“问了便代表你在意,不问代表你根本不在意……” 冷末手一紧,转头不再看墨尘封,眼神无法直视。 “皇太后原本和我父亲是青梅竹马。如果没先帝,那么皇太后和我父亲会成亲生子,也许她就不用入宫,更不会成为皇太后。”墨尘封说出惊天秘密:“我父亲其实一直爱慕皇太后,所以当年皇太后入宫后,我父亲独守十年未娶亲。直至三十才娶亲生下我。” 冷末心里捏了把冷汗,没想到这皇太后和墨尘封的父亲会有牵扯。 “去年冷君傲大病,煊寰国御医束手无策时,其实是皇太后找了我父亲,让我入宫帮冷君傲。而这一帮,便一直帮到现在。我一向闲云野鹤惯了,其实受不住皇宫诸多规矩,所以皇太后一直觉得对我有所亏欠。”墨尘封看着天上星星,心里明白地很:“其实我知道,她真正亏欠的人是我父亲。” “……因为辜负了你父亲,让你父亲空等十年?”冷末也无声叹气,世事无常。 “冷末。”墨尘封轻轻唤他的名字,冷末转头撞进那双温柔似水双眼。“你错了。” “……” “冷末,你果然不懂。”墨尘封摇摇头,却笑得越发开心。像抓到别人把柄的孩子,不带恶意:“你知道我父亲为何要独守十年未成亲?” 冷末摇头。 “因为他爱皇太后,如果皇太后嫁给先帝过的幸福,一生无忧,我父亲会娶妻生子。但事实是皇太后过地并不幸福,所以我父亲独守十年未娶,他觉得他多少有错。”墨尘封轻轻低头,望进冷末眼里,伸手在冷末发顶揉搓。 冷末动弹不得,因为墨尘封眼里太温柔。墨尘封下句话让他呼吸一滞…… “皇太后亏欠我父亲,不是因为她辜负了我父亲,让我父亲空等十年。她亏欠我父亲是因为她过地不幸福……” 墨尘封长呼出一口气:“这是我父亲死前告诉我的,知道吗,我父亲就在四月前死了……带着皇太后的亏欠走了。” “……” “所以冷末,如果我爱一个人,我会想让那人过地幸福。即使……”墨尘封最后一句淡地几乎不能再淡:“即使如若那人不爱我。” 还没等冷末反应过来,墨尘封便转身背对冷末,像怕被他看到脸上表情。伸手拽着冷末右手往前走,话里带笑:“自从我长大后便再没和人手拉手,这样感觉也挺新奇的。” “……是挺新奇的。”冷末盯着墨尘封背影只回答这句,心里却觉得暖暖的…… 这夜静悄悄过去,第二天慢慢来临。 冷末睡醒开门便看到站在门外已经等候的墨尘封,眉宇一挑,这人一早便堵门。墨尘封绕着冷末看了又看,最后发出感慨:“昨日的无双公子虽美,但我更喜欢你这般模样。” 冷末忍住不翻白眼,这墨尘封真是说话不脸红。 突然急促的脚步声打破太医院安静早晨。 “墨神医,墨神医你在哪里?墨神医!墨神医你在哪里?”焦急的叫喊声,来人看见墨尘封时像看到救星一般:“墨神医,武林盟主孤铭大病,皇上请你过去看看。” “噔!”冷末一晃撞到身边门板。墨尘封看了眼脸色苍白像失了血色的冷末,眼里复杂:“我这就去。冷末你跟我一起去吧,我需要人帮我。” “……好。” 墨尘封细看冷末,最后笑笑走在前头,只是笑得略带苦涩。从认识冷末以来,第一次看到冷末变脸,那冷清双眼里写满了担忧和焦急。冷末,你可知你自己现在的表情吗?像得知幼崽被捕的兽,也许更像得知情人被伤的人…… 冷末跟在墨尘封身后,脑里只闪过‘孤铭大病’字眼。那人不常生病,一旦病起来却绝非小事…… 第47章 被看见了 (2019字) 孤铭是真的病了,而且还是大病。在池水里寻了一夜的云尊,怎么能不生病。毕竟是皇上的贵客,自然第一时间告知皇上。 武林盟主在皇宫里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无疑会引起武林和朝堂之间的间隙。冷君傲当下便让人通知墨尘封为孤铭看病。 孤铭脸色白的厉害,全身不断冒汗,睡地极其不安稳,全身有些痉挛。墨尘封坐在床边为他把脉,眉宇隆起:“寒水入侵,伤风症状。加上心血不畅,积压成疾。”堂堂武林盟主乃练武之人,竟会因小小伤风卧床,其中必有其他原因…… 冷末站在一边安静听着,不知听进几句,只是看着床上的孤铭。之前见还好好的,为何转眼便病了。清冷双眼担忧,带着不自知的忧愁…… 孤铭不常生病,一旦病起来却绝非小事。 “我去开些药,先给他喝些汤药缓解他的痛楚。”墨尘封说着便要站起来,却因为冷末的后一句话愣住。 “他不会喝药的,即使生病,病地再难受他也从不喝药。”冷末看着床上的孤铭,没有发现墨尘封瞬间微变的脸,笑不出来。那熟稔、疼惜的话语,究竟是为何?冷末,为何你会那样看着床上的孤铭? 孤铭不常生病,但是每次生病必定折腾,只因孤铭不爱喝汤药。如若是过去,这是冷末最挣扎的时刻。孤铭生病时脾气暴躁,不喜人靠近。每次那时唯一能近他身的便是自己,唯一能看到他脆弱模样的唯有自己…… 既想孤铭的病早点好,不受病苦折磨;偏生又希望时间过的慢点,好让自己照顾他的时间更长。只有那时孤铭才会真正的‘需要’自己。 “不吃药的话如何能好,他的情况有些糟糕。”墨尘封双手紧握,控制自己别对病床上的孤铭下毒。‘双面圣手’不仅会治病,更会下毒。墨尘封压抑内心,越看孤铭手越紧…… “我照顾他便好了。”说完不仅墨尘封,连冷末自己也愣住。再眨眼,黑曜石恢复冷清,一副事不关己模样:“刚才失言了,我只是随便说说。” 他和孤铭已无任何关系,无需再为他操心,否则届时又将无法自拔。 “虽然他不愿喝药,但如果是药丸的话则是可以的。”冷末全身气场改变,墨尘封从他身上无法再探知什么,冷末看向床上之人仿佛看陌生人一般,已无担忧。 “药丸药性缓慢,我先回太医院一趟。”墨尘封暗地叹气,脚步有些踉跄。墨尘封温柔双眼受伤,房里的空气突然让他沉闷。很明显,冷末和孤铭相识,孤铭对冷末来说不一般……这段时间相处足够他了解冷末此人,也足够他在意,所以现在才会这般心纠。 冷末看墨尘封离开,双眼一黯也转身便要离开。 “……别走……别走……你别走……”沙哑伤神的声音,不复过去冰冷。冷末脚步一顿看向床上之人。孤铭还是紧闭双眼,额头冒汗并未清醒。想是病糊涂了,开始胡言乱语。 身体先于大脑行动,冷末走近坐在床沿。仔细看看孤铭,真当恍如隔世。换了身份,换了心境的自己是否有所不同。似乎没有重生前那么撕心裂肺的疼…… “……”孤铭嘴里小声呢喃,含糊不清不知说什么。 冷末盯着看了不知千百遍的俊脸,凝眉没听见孤铭说什么。 “……”孤铭说的极其小声,似乎是含在嘴边的话。 冷末还是一字未听到,稍微低下头想听清楚孤铭说的究竟是什么……但当听到从孤铭嘴里说出的话,冷末如遭雷击,瞳孔紧缩,重生前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竟又回来了!? “冷御,冷御,冷御……”小声地不能再小声,如若不是轻俯在孤铭身上,根本听到。冷末血液突然从脚底冷到头顶。 “冷御。” “冷御。” “冷御……冷御……” 一声一声,敲击在冷末心上。冷末心疼地厉害。孤铭…… “冷御……别走……别走。” 瞬间红了眼眶,冷末紧抿唇怕自己发出声音。孤铭极少唤他的名字,最经常叫的便是‘大总管’三字……为何现在却声声唤着他的名字? 为何在他要放手,要放下之时却又这般,孤铭……道不清的复杂。 冷末起身准备离开,前尘往事他不想再过问,更不想知道孤铭为何唤他的名字。冷御已经死了,这一切还有意义?冷末起身瞬间,床上大病的孤铭却仿佛有所感知,瞬间伸手抓住冷末右手:“冷御,你别走……” 冷末心跳漏一拍,回头却见孤铭还是脸色苍白、眼睛紧闭在床,并未清醒,想来只是梦靥。孤铭手劲十足,狠狠拽着冷末不像病重之人,像不小心怕人跑掉一般。 孤铭下一句话让冷末直接眼眶湿润,差点掉下泪…… “冷御,我病了,你别走……” “冷御,我病了……” 冷末看着那只紧握自己的手,黑曜石眼里通红一片。看着痛苦不堪,越发挣扎似乎要捏碎他手骨的孤铭,冷末喉咙干哑不自觉小声回答:“我在这里,哪也不去……” 房内,一人卧床,一人站立,两人双手相触。情景煞是感人,只是一人昏迷,一人清醒。 而折回来想唤冷末的墨尘封亲眼目睹全过程,那一向温柔似水双眼迷茫一片…… 第48章 拉近距离 (3085字) 孤铭病了一天,期间一直昏迷未醒。孤铭一直在边上照顾他,习惯成自然,照顾孤铭的举动已经融入骨髓,无法忘记。 喂了孤铭药丸,降了风寒,只是还未清醒。冷末擦拭孤铭额头冷汗,静静看着床上孤铭,心里复杂万分。前尘往事,过去的已经过去,就算现在他心里放的下,但习惯已经无法改变…… 看到孤铭如此落魄,看到孤铭生病,双腿还是无法移开,身体先于大脑行动。毕竟五年的时间,习惯已成,最是可怕。也许时间会冲淡一切,但习惯却不知不觉渗入,何时能改了习惯自己也许才能宽心。 墨尘封一直沉默不语,就那么坐在边上看着冷末照顾孤铭,从始至终都未开口阻止。原本温柔的双眼略显复杂,却参杂着其他东西。看不清道不明。 “冷末。”轻声一唤,冷末才回过头注意到他。 “你照顾他一天该累了,我吩咐宫人准备了些吃的,一天未进食身体会受不住。”墨尘封眼神依旧温柔,仿佛之前焦躁不复存在。 冷末不自觉看了眼床上孤铭微微点头,没想到天已黑,他竟照顾了孤铭一天而不自知。冷末走到墨尘封面前,才发现矮桌上已准备好晚膳,并非丰富精致小菜,却别有特色。 “我刚才叫人准备的,想你该饿了,再不吃这饭菜也要凉了。多少吃点。”最后四字,墨尘封说地有些疲惫,仿佛有千斤重。冷末抬头望去,却只看到粼粼双目,如往常一样。想是自己错觉。 经墨尘封提醒,冷末才方觉得自己有些饿,肠胃发出抗议。没想到孤铭对他的影响还是如此之大。看起来,只有将照顾孤铭这习惯戒掉,才能真正放下。爱还是不爱的问题,已经太沉重,他已重生无需再回答这问题…… “怎么饭菜不合胃口?”墨尘封盯着冷末,眼里闪过一丝灼热,瞬间不见。 “……没有。”冷末起筷吃饭,进食半天才发现对面墨尘封一动未动,只是盯着他碗中饭菜。冷末略带不解,这墨尘封不吃? 墨尘封盯着那黑曜石双眼,仿佛要看进灵魂深处。温柔似水似乎有很多问题,却紧抿双唇未说只字片语。冷末筷子一愣,今天他照顾孤铭如此失态,想来墨尘封全看在眼里了…… “这茄子不错,你慢点吃。”墨尘封夹了茄子放冷末碗里,笑如平常。 冷末抬头看了眼墨尘封,再看了眼碗里茄子,没有什么不同,难不成墨尘封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凝眉没想明白,低头慢慢嚼咽,却发现对面的墨尘封还是盯着他碗里,就不知道在看什么。 “……如果你喜欢吃我碗里的青菜,这里还有许多。”冷末双眼不解,却没有得到回答。 墨尘封依旧未动。 冷末歪头不解,墨尘封难得如此失态。 “你也一天未进食,该饿了,再不吃饭菜要凉了。”冷末说完夹了青菜放墨尘封碗里。原本还是犹如死水的墨尘封,瞬间眼睛发亮,灿若星辰。仿佛之前抿嘴佯笑的人并非是他。 虽然表情只是稍微变化,但周围气氛像突然升温。冷末一愣,古怪地盯着桌上饭菜,又尝试夹了茄子到墨尘封碗里,果然立马墨尘封笑得越发灿烂,就差点头上竖起耳朵,后面摇起尾巴,像极受宠的宠物,撒欢地不行…… 冷末眼里古怪,突然觉得这样的墨尘封有些可爱。 又尝试夹几次不同的菜,墨尘封都是一副受宠若惊。冷末觉得墨尘封像大型犬一般可爱。墨尘封低头吃饭,不管冷末夹给他什么他都吃地津津有味。和之前迷茫忧伤之气浑然不同…… “你慢点吃。”冷末忍不住提醒一句,墨尘封嘴差点咧到耳边…… 虽这话自己刚对冷末说过,但自己说和听到却截然不同。 墨尘封文雅温润之人,总是一副斯文有礼,长卿如玉,竟也会有这般神态。冷末难得起了捉弄之心,却不知墨尘封越发开心。 两人距离不自觉拉进。 怪不得世人说“双面圣手”喜怒无常,后天开窍,不知是痴,还是傻…… 这边气氛正好,另一边气氛却紧张如弦。 “倾华,欺君之罪该如何处置没人告诉过你吗?”冷君傲坐在高位把玩手指,睨眼看倾华犹如看蝼蚁般轻蔑:“你说是冷末指使你假扮无双公子,可冷末已让无双公子现身揭穿。你真当以为朕是三岁小儿如此好骗?” “我、我、我……那是假的,那无双公子是假的,那一定是假的!!”倾华浑身狼狈不堪,柔弱之气此时变成了懦弱让人看得不屑。 “朕不想听你废话,朕最后问你一遍是谁指使你假扮无双公子入宫,如果你不愿说,那么别怪朕不客气,直接让你转世投胎算了。”冷君傲说地轻巧,似乎只是捏死只蚂蚁。但话里的寒意却让在场的人都冷上三分…… “我、我……你不能杀了我。我是神域的人,你们不能杀了我。我是神域的人……”倾华害怕后退,嘴里只剩下这句。 “神域的人又怎么样?”冷君傲嗤笑:“这是我煊寰国境内,如若要处置你难不成还要经过他们同意?看起来你是不愿说。” “来人!” “皇上!”声音同时响起,来人有些脚步踉跄。宫人走进宫殿行礼汇报:“皇上,神域来人在宫外说要见您。” “……” “……” 冷君傲看眼突然有生气的倾华,撇嘴琥珀色冷笑:“就算他神域来人又能奈何,让他们进来,朕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借口救得了这人。” “是。” 神域,地处四国之间,却不属于四国任何一国。传闻神域之名,因其是最接近神的存在……神域无女子,只有男子,因‘舞’成名。历代四国间都有传说神域里的‘舞者’是为神跳舞的使者,所以神域的地位是非同一般…… 全是一袭白衣,头戴白色纱帽不见容貌,三人走进殿内弯身便算行礼。神域的人清姿可见,有俗人难有的气质。带头之人侧头看了下倾华,开口道:“我想这事之间一定有误会,倾华是我们神域之人,如果真有错也应由我们神域惩罚。” “哦~你们神域?那么这欺君之罪你们如何惩罚?”冷君傲笑得猖狂,压根不把神域放在眼里。 “……” “那么你又为何确定倾华欺君?那个无双公子是真是假,戴着面具究竟有谁知道?再说跳神域的舞,是不是我们神域的人只有我们神域的人最清楚。”另一人挑衅之话说完,带头之人才拦手阻止。等话说完才阻拦,真当是有意思! 冷君傲笑得轻蔑:“直说。” “让我们亲眼见无双公子跳舞,否则我们神域也不会就此罢休。再说我想皇上也不想被蒙在鼓里不知真假吧。”神域来人也态度强硬。 神域虽独立于四国,与世无争,但因其非一般的存在,也绝非可以任意欺压之辈。 冷君傲脸上带笑,并未把神域的话放在心上:“这煊寰国你们想来便来,想见无双公子就见无双公子,想看他跳舞便让他跳舞?神域虽然地位非同一般,但这是煊寰国,朕想还轮不到你们做主!” 帝王的威严也非如此可欺,就算要捏软柿子,也要看对象。 “你!”神域后面两人想说什么,却被带头之人阻拦。“大长老!?” “这不是神域还轮不到你们放肆,退下。”大长老声音威严,丝毫不逊冷君傲,隔着纱帽弯身:“神域乃山野村夫,皇宫中有些规矩不懂还请见谅。但这次我们想见见传闻中的‘无双公子’,如若是真那么倾华随皇上处置。如若不是,那么就是纵容了真凶不是?究竟是谁欺君,是否无双公子,跳的是否神域的舞,想来没有谁比我们神域更有资格鉴定。” “要是朕不答应让你们见无双公子呢?” “如果皇上答应,那么神域愿用千年血莲表示感谢。” “……好,成交。” 千年血莲,神域奇宝,传言是用‘血’养至千年方才开花,一千年只有一朵的千年血莲。只要让无双公子舞一曲,便可以得到千年珍宝,这交易值了…… 第49章 冷末打架!   孤铭昏迷一天,当醒来睁开双眼,迷雾一片看不清眼前景象……反复几次终于看清竟是在屋里?自己最后只记得在池里寻找玉尊,玉尊!玉尊呢!?   孤铭翻身寻找,他记得他明明找到玉尊了,但是云尊呢!?身上衣物明显已经换过,应该抓在手上的玉尊也不知去向,冰冷双眼阴寒地厉害……冷末进房便看到孤铭如此模样,翻找床榻不知在寻找何物。毕竟是习武之人,冷未一来,孤铭便像地盘被入侵的野兽,寒冷双眼瞪过去。看见是冷未时明显一愣。   “……你?”估计许久未沾水,话说一字便沙哑。   冷末倒水端给孤铭,双眼冷清没有其他情绪,让人无法猜透。孤铭一饮而尽,清了清喉咙继续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像是不满看见冷未,或是说心里有些失望,他以为会是那人……“你病了,我只是被叫采伺候你。”   “你看见我的东西没!?”没等冷未再说话,孤铭便着急问道,现在玉尊的下落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他明明把玉尊找到了才上岸的!!“看到没有?扳指般大小的和田玉,你有没着到!!”   “既然是你照顾我,那么有没看见我抓在手里的玉扳指!?”看冷未没有回答,孤锥以为自己没说清楚,带病俊容焦急不安:“大概这么大,然后青绿色扳指。看见没有!!?”   冷末像第一次见到如此着急疯狂的孤铬,一愣竟是没说上话。   “我问你有没看见,怎么成了哑巴!”孤铭顾不上冷未没回答,掀开床单继续寻找。甚至连枕头都翻起,就怕遗落什么角落。   冷末站在一边沉默,黑曜石般双眼看着孤铭,仿佛第一次见到。孤铭一向是被称为“流尘盟主”,以冷情著称,否则也不会让那么多武林男女伤心欲碎。就算当初云玉,孤铭虽捧在手心宠爱,但也并末如此慌张在乎过……   眉宇隆起,心不自觉揪起,隐隐有个猜测在形成,冷末却不敢多想。脑子里重复孤铭形容那物的话,除了“玉尊”他想不出会是什么……可如果是玉尊,邛么为何孤铭会如此在乎玉尊!?   恃动却不敢多想,前世自作多情的奢想还嫌少吗?   冷末静静站在边上没有说话。   孤铭翻找床上找不到,心里着急的很,哪还管什么失不失态的问题。没穿鞋袜便下地要住外冲。就怕玉尊落在外面。   “你病还没好,应该在床上多休息。”冷末拦在孤铭面前不让他走。这风寒才刚好,就这样子下地外出不落下毛病才怪:“有什么急事等病好了再去。”   “关你什么事,给我闪开。”孤铭毫不客气推开冷末:“别以为是我什么人,对我指手画脚的。闪开,要不我对你不客气!”   现在的孤铭像只受伤的豹子,恨不得恕吼两声,身体上的不舒服,还有心里的不踏实感都让他感觉糟糕透了!!偏生最需要的那人还不在身边!!   “马上给我闪开!!”   “我让你给我死开,听到没有!!”把再次挡在面前的冷末甩开,眼神暴虐的很,头脑一热说出恶意的话:“不过睡了一夜,真把自己当我什么人了!”   冷末站起的身子一顿,脸色发白,似乎被人揭穿什么难堪的事。在他还是冷御没坠崖前,在他还是孤铭大总管时,的确曾和孤铭发生过关系。但那也就一次!!还是孤铭喝醉之时,为何孤铭会知道现在还提及这事!!?明明应该不知道才对!!   为什么孤铭会知道!?   “只不过是个冷宫弃子,睡过一次真当以为成了我什么人! !”孤铭下一句话把冷末魂魄拉回。晃过神再眨眼睛才清楚孤铭口中‘冷宫弃子’,指的是冷末,而不是冷御。   不知该松口气,还是该叹气。孤铭果然不记得曾与自家大总管欢爱之事。记得那夜的人只有前世自己……只是冷末何时和孤铭扯上关系,还睡过一夜?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人不是我。”自己没有印象,那么便应该是原本的冷末。   “你!”冷末一句话差点让孤铭暴走,这人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和你欢爱的人不是我,我不记得。”   简简单单一句‘我不记得’了。反正孤铭和人前世也喜欢在他面前大尺度放送,孤铭身边的情人犹如过江鲫鱼,数不胜数,自己早就习惯。更不知何为难受。   “你敢说前几日在静恩轩内,和我欢爱中高潮之人不是你!!!”孤铭一巴掌拍在木桌上,木桌发出“吱呀”声响,差点承受不住重量。该死的,责任真是让人生气:“没想到你竟是如此**之人,和人欢爱也不知对象是谁?”   冷末不自觉后退一步……   “别出现在我面前碍眼,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孤铭原本就在大病,没有找到玉尊已经脾气暴躁没了冷情状态。偏偏冷末还能惹恕他。孤铭头疼的厉害,好像有千万人拿着针不断扎他一般疼地紧。   孤铭大病未愈难受不堪,冷末也是被惊吓不如何回答。   这怎是一个乱字了得?   “你、你说……那晚的人是你?”冷末手脚不自觉颤抖,甚至有越发冰冷的趋势。心跳都漏了几拍,他一直以为那晚的人是魔天,自己中了迷药昏迷不清。难不成,难不成……冷末不敢想,越想手脚越冰冷。   “哼,你早就中药发情疯癫,我看你根本不知道压在你身上的是谁!”孤铭俊眸微挑,倾国倾城的脸上恢复寒冷:“让还是不让,你真当以为我不敢一掌劈死你!”   冷末沉默,他知道他应该摇晃孤铭衣襟,质问为何那晚会是他,或是心里黯然一把为何又和孤铭牵扯上关系。但看着眼前焦急不安的孤铭,冷末心里平静,双眼直视却问出一句……“为何非找到那玉扳指?”比起那晚发生之事,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更为重要。   “关你什么……”   “为何非要那玉扳指!?”打断孤铭的话,冷末难得提高音量。黑曜石闪着让孤铭无法直视的光芒。   “只是扳指的话,盟主想要有的是,如果嫌山庄中的不够真贵,只要和皇上说声再怎么珍贵的扳指都可以得到。”冷末表情冷淡,内心却早巳起伏不定:“为何非要那个不可?”   “……”   “……”   孤铭只穿着单衣,俊没无双的脸上带着病容,疲惫不堪。薄唇抿着似乎有无尽的叹息从嘴边滑出,最后却只有一句回答:“因为那个是独一无二的……”   “……”   “我习惯了那个。”就像习惯了那人一般,后半句话孤铭咽进喉咙无法说出口。   冷末没有礼貌盯着孤铭脸庞,仿佛要看出话里真假。孤铭恢复冰冷,寒意十足:“看够了没有,看够的话就给我滚开,不要妨碍我。”   冷末这次竟移开脚步没有阻拦,只是在孤铭走过时轻声提问:“你大病是因寒水入侵,风寒所致,可是为了在池水里寻找那玉扳指?”   “……和你无关。”孤铭倔强说完便要出门。   “孤铭。”冷末突然叫唤让孤锥停住脚步,不知这冷宫弃子还要说什么,只是这弃子说出的话让他火冒三丈:“既然已经不见何必再找,丢掉就丢掉了,找不到也是件好事。”   “嘭!啪!”孤铭回身便将冷末推到在地,还没等冷末回过神便狠狠捧在他脸上!!   “去你的找不到也是件好事!!”孤铭眼睛发红,像受伤的野兽:“谁说我找不到了,谁说我丢掉了!!!谁他娘的跟你说这些了!!!你再敢说一句,我这就送你去投胎!!”   冷末眼神一寒,伸手拽过孤铭把孤铭翻到在下,狠狠对着孤铭脸面也是一拳!!“怎么,我说实话你还不爽!!有本事扔,怎么没本事承认,要不好好的那扳指会在池水里!?”   “混账,不许你说,谁允许你说了,你算什么东西!”孤铭刚生病完,全身虚的慌,更何况此时他像只被拔了爪牙的病豹,被人刺激地只懂挥拳咬牙:“我看你还说不说!”又是狠狠一拳。   “……”   “……”   房内,两人互相拼架打的你死我话。孤铭清除一身盟主霸气,只余萧瑟落魄,像个被人揭穿内心不安的小孩,只懂得用拳头让对方闭嘴!!   冷末也早没冷清之势。那玉尊是孤铭当初赠与他的信物,直至死前他都戴在手上,竞就这么被扔入池水。一想到那玉尊被人抛弃,独自在冰冷池水中冷末就无法平静。仿佛回想起当初被抛弃的自己!!!   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冷末和孤铭,两人都**不安、难受、郁闷和愤恨……    第50章 三人心思   冷末和孤铭打地你见我活,互不退让。都像是在发泄内心的不满和怨恨一般,这样不计后果的互殴,最后的结果是两人都瘫在地上无发动弹……墨尘封一进来便看到两人横尸在地上,身子一晃竟被吓到。尤其看到冷末白皙脸上的淤青,温柔双眼惊讶,但更多的是担忧。直接无视另一边地上的孤铭,墨尘封扶起冷末,语气忧心:“怎么回事?我只不过去弄个药怎么就折腾成这样?”   眼角瞥了眼孤铭,带着强烈不满。孤铭冷哼一声,无言抗议。   “没事,不小心摔的。”冷末撑着墨尘封站起,擦擦嘴角血丝咽下口水。是自己太冲动,竟和孤铭动起手来,也不想人武功盖世,随便一巴掌便能拍死自己。唉,提及玉尊一时失态……墨尘封看着脸上带伤的冷末,帮冷末把掉落耳边的头发撩起,然后如住常一般揉搓冷末发顶。   没有质疑冷未话里的话,即使冷末‘不小心摔的’借口如此虚浮。冷末微微低头任其揉……两人之间有无言默契。   躺在地上,孤铭冰冷旁观。心里冷切,果然本性淫荡,对男人竟如此开放。心里对冷末印象大打折扣。   “你大病未愈,还是别躺在地上伤风好。”墨尘封从上住下垂视,竟带着不爽,浓浓敌意让孤铭心情突然好转。   孤铭站起拍拍身上灰尘,不想理会冷末和墨尘封,擦肩而过便想出门。就着单衣便想出门寻玉尊。冷末眼神一变,双手紧握,忧喜不知哪个更多一点……“病还没好,你要去哪?”墨尘封不满语气越浓,冷末一愣,他以为墨尘封原就是温柔如水之人,没想到竟有如此一面?   “烦人。”孤铭低语一句。   “你!”墨尘封说了个‘你’字被冷末拉住。冷末对他摇摇头,不冷不热一句:“他在找东西。”只是抓着他的冷末手为何颤抖地厉害?墨尘封在冷末和孤铭之间来回看,却依旧看不懂。   每次冷末和孤铭在一起,他们两人间便有无形的两膜将自己阻开,无法窥知,只能在旁冷观…墨尘封控制心绪,对已经走到门口的孤铭冷声:“你要找的可是个青绿色玉扳指?”   “!”   “……”   冷末和孤铭同时看向墨尘封。墨尘封不再似文雅君子,眼神暗沉:“如果你要找的真是那玉扳指,那么你不用找了,玉扳指在我这里。”   “还给我。”原来没有丢!孤铭迫不及待要求墨尘封归还:“那是我的东西,未经我同意擅自动我的东西,是不是有些失礼。烦请把东西物归原主。”虽说地客气,但语气已和孤铭此人一样,冰冷无情……   “原本就是你的东西,我留着也无用。还你便是。”墨尘封掏出玉尊还给孤铭……孤铭抢过玉尊,像宝贝一般紧紧握在手心,冷末看到孤铭这般模样,忍不住嘘吁,却又猜不透孤铭这般究竟是为何。人已不在,留着东西有何用?   孤铭也不管身后冷末和墨尘封如何想,拿回玉尊便不用出去寻找。将玉尊贴在胸口,心缓缓平静,原本焦躁不安的心情得到平复,宛如那人还在身边一般……冷末瞧了眼孤铭,竟有些不愿再看下去,就怕发现什么让自己无法接受的事情。他和孤铭都已是前尘往事,今世不应有牵扯。如若过去孤铭还愿‘爱’自己,那便是自己的福分;如若现在孤铭愿‘爱’自己,那便是自己的悲哀……   错过的东西如何重来?   冷末没有和墨尘封说一声便悄然离开。而墨尘封看着离开的冷末,眼神复杂却没挽留……冷末和孤铭之间的事,他虽想知道,但却并不好奇。只要能陪伴在冷末身边便可……三人三种心思。   离了房屋,到了外面冷末总算能长长呼出一口气……脸上还带着和孤铭打架造成的伤,过往宫人竟没人敢问候一句。谁敢?毕竟只是冷宫弃子,这身份复杂,皇上未表态,看见还是当没看见的好。冷末双手背在身后,也不管过住宫人如何看,心情有些沉重又有些释怀。   “我就说这背影熟得很,原来是你。”女人特有的温柔嗓音让冷末脊背一寒,这才刚放松就又碰到麻烦了。尤其女人对他来说还是大麻烦……“怎么看到本公主不开心,怎么连背都不愿转过来,冷末,你末免太冷漠了点,怎么能对小女子如此不客气,真真是删了我这邻国公主的心~”略带撒娇,再加上那眼里容貌,只要是个男人都会酥软。但偏生就是冷末!!就是冷末他无能为力啊啊!!   冷末只得硬着头皮转身:“小的还有其他急事,还请公主见谅。”意思就是我很忙,没时间陪你瞎折膊。说完就想走……   “等下!”卓敏唤地快速,仿佛知道冷末会逃跑一般。嘴角带美,像看见老鼠的猫,奸诈兴奋地很。   “…”冷末僵硬身子。   “冷末,你该知道我来煊寰国是为何,择一个两人共度一生。而你便是我挑选的人,贵国皇上也答应,如若我们相处愉悦,我还愿选择你,那么会为我们才指婚。”卓敏盯着冷末,但冷末一直低头用头顶对着卓敏。卓敏凤眼一眯:“把头抬起来,你和人说话是用头顶吗!?”   不喜女人靠近成这地步,估计天下也就仅此一人了!   明明和人说话喜欢直视眼睛,偏生在女人就是致命伤。魔天眉一挑,不知该哭该笑,自己现在偏生装扮的是个‘女公主’卓敏。   “把头抬起来和我说话,还有叫我‘敏敏’!”公主装扮的魔天说到‘敏敏’二宇,心里一乐。他就喜欢看冷末紧皱眉宇,一副被他欺负模样呵呵~但当瞧见冷末脸上淤青时,卓敏脸上笑容拢起。凤眼狭长像极野兽:“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带着质问语气。   冷末后退一步,突然觉得这公主气势换了。前一刻还柔弱风情,现在却凌厉几分。卓敏逼近冷末,盯着他脸上淤青眼里越发危险:“是谁弄伤你。”低沉带着**,冷末不自觉发怵。   卓敏伸出白玉般芊芊手指,抚上冷末脸上淤青,明明动作轻柔却让人起鸡皮疙瘩,发寒不已:“谁这么大胆子……”   “……”   “这么好看的脸,突然多了这些痕迹真是碍眼。”卓敏靠近冷末,像要贴在冷末身上一般。手指冰冷地不如常人,仿佛刚从冰窖中出来一般:“告诉我是什么人弄伤你?”眼里嗜血一闪而过。   别说女人,任何人冷末都不喜如此近距离。当下就推开两人间距:“只是不小心摔倒了。”   “摔倒了?摔得鼻青脸肿,连眼圈都出来?”卓敏遮着嘴角笑,像听到笑话开心不已。趁冷末一不注意,卓敏又倾上身,犹如投怀送抱:“这么严重,让我帮你看看该如何医治。要是留下了疤痕便不好了。疼吗?看地我都疼了~”   原本世间就是男女阳和调和,女子有男子没有的体贴柔软,像卓敏如此绝色又一心献好的,换做别的男人早就都扑上去。冷末隔开卓敏,一有空隙马上送手,碰到不该碰的东西一样:“只是摔伤,我自己回去抹些药便可。”   “你……”   没等卓敏说完,冷末就迅速闪人,快地让人拦不住。对这个卓敏公主,冷末实在没有好感。明明是个女人,有时眼神却感觉比男人更像野兽,充满侵略。这样的女人实在危险……卓敏妆扮的魔天,自然不知自己被冷末划入危险范围。看着冷末逃跑背影,不怒反笑。果然见了女人就犹如见到蛇蝎,这怕女人的毛病还是没改。冷末这样越是想逃,他就越是有兴趣!!   还有那一脸的伤,谁这么大胆竟敢碰他的人 ! ! !如果让他知道是谁,一让那人后悔出生在这世上!!卓敏漂亮的脸有些扭曲,凤眼血红一片,暴虐如豺狈……    第51章 脱衣作画   皇宫夜的比别处晚。慈玄殿内,皇太后刘艳此时没着华袍,只是简单素衣立在窗前。长期后宫熏陶,气质也非同一般。身边宫人都不敢打扰……皇太后虽是皇上之母,却从十七年前便一直深居后宫,不问世事。其中因由只有当事人清楚。   刘艳双手紧握有些紧张,似于在等待什么人来。   “皇太后,皇上来了。”   “……让他进来。”刘艳故作镇静走到茶桌边。说安话,她心里多少有些期盼,这么长时间以来,虽然自己一直归隐后宫,却无时无刻不在了解傲儿的消息。那个当初在自己怀抱里的孩子,怎么治理国家,那个当初只到自己膝盖的孩子,怎么指点江山……虽没见面,却一直想着。   但傲儿却从没一次来慈玄殿看过她这个母后,这个娘……“母后,儿臣让母后久等了,手上的事情刚忙完,实在是请母后见谅。”冷君傲嘴上说着客套话,笑得如善子般。但琥珀色双眼却是冰冷的很。自从御花园被刘艳驳了面子之后,这原本就单薄的母子关系越发脆弱。   “傲儿。”刘艳嘴角噙笑,却是真当开心,儿子始终是儿子:“傲儿肯来慈玄殿看望母后便是最好,再晚母后都开心。”   “母后……”冷君傲坐在刘艳身边,手握着刘艳表面亲近:“其安这次儿臣来是有事想和母后商量。就不知母后是否同意,如若同意便是帮了儿臣大忙。”   冷君傲嘴角自然下斜,即使内心并非不屑轻蔑,但那天生长相便让人觉得高高在上,仿佛瞧不起所有人。现在即使面对自己亲生母亲,依旧是这般模样:“母后会帮儿臣的吧?”带笑却有让人不舒服的嘲讽感……   “傲儿有什么事只管说,母后做地到的自然帮你。”有什么事情能难倒帝王,而需要她这个老婆子出马。这次因为‘无双公子’她踏出后宫,看着十几年未见的儿子,刘艳心里原本的芥蒂也早就清除。   弑父杀兄,强占皇位。这些都已经过去,他们母子分离十七年,该是放下这些的时候。刘艳是如此想,但冷君傲并未如此想!!   “儿臣想让母后请无双公子出来跳舞。”道明来意,冷君傲进了慈玄殿连茶也没喝上一口。估计如果事情办好,他会头也不回走人。最是无情帝王家,究竟是什么造成这一切的?   “这……”   “怎么母后不愿意?神域来人想请无双公子献舞,我们煊寰国为了迎接神域的长老,请无双公子出来献舞并不过分。”冷君傲讲地冷硬:“当初母后将无双公子从御书房带走,现在无双公子人该在母后这,想来母后不会不帮我这个忙吧……”   “……我、这个……”留言有些踌躇。   “怎么,母后不愿?”冷君傲松开握着刘艳妁手,站起语气变冷:“我想时候不早,母后需要休息,儿臣就不打扰了。”说着作势便要离开,怒意表现无遗。   “傲儿!我没说不帮你。”   “那么母后是答应了,时间在三日后,地点依旧在御花园。还请母后届时将无双公子带到。”   事恃落实,冷君傲一刻都不想多呆在慈玄殿:“朕还有奏折要批改,就先行告退,母后要是乏了也早点歇息。”   头也没回便离开。   刘艳看了茶桌上没动过的茶,虽还冒着热气,却无人品尝。   “……来人,将这茶倒了吧。”刘艳站起走到窗边,背影在此时显得孤独和沧桑。当初自己执意退隐后宫,将傲儿一人扔在朝堂是不是做错了。否则如今,她和傲儿之间的母子关系便不会如此糟糕。   冷君傲离开慈玄殿便回到养心殿批改奏折,有事要忙并非借口,但他的确也无话和刘艳说。对于十七年未见突然出现在你眼前的娘,如何能有话题。更何况这十七年来,一直回避自己的是她,不是自己!!!   想起十七年前,她指着自己大骂‘孽子,竞弑父杀兄,就为了皇位’、‘孽子,我真后悔生了你’……琥珀色双眼笑意溢出。他以为就算整个煊寰国都不理解他,至少他的母亲,生了他的人应该理解他!!但最后,那个生了他的女人却是第一个站出来指着他大骂的人……没想到过来这么多年,当年登基情景还历历在目。心情不爽:“文钦,冷末人呢?”   “不是说除了书院受教,其他时间都要伺候朕。之前让他不要出现,这已有两天,倒真是影子都没看见……冷末最近都在做什么!?”心情不好时,总能想到那个同样让人生气的弃子!!   “回皇上,冷末最近乖乖呆在太医院。”   “啧,之前他受伤让他住太医院,他倒还真住上瘾了。这两天朕忙着无双公子的事,倒是清闲了他。把他给我唤过来,朕还没睡在这批改奏折,让他过来伺候朕!!”越讲冷君傲越觉得憋屈。   “是。”恭敬弯身,文钦从头到尾没表露其他。不是他隐藏地够深,而是今天的皇上心情不好,没时间观察身边人。   冷末今天注定无法休息。当看见文钦时,冷未差点来了个仰天长啸:苍天要亡他啊……先是孤铭折腾,然后偶遇卓敏公主,这大半夜脱衣服准备睡觉,竟还能来道皇令!!!平时清闲的时候不找,今天被人打成猪头倒是一个个都碰见了。敢情是老天故意,还是就算地这么准!,就算再不愿意,冷末淡淡叹气便跟在文钦身后。看起来清闲的日子到头了,冷君傲竟然又想起他……   “皇上只是心情不好,你顺着他便可无事,冷末,别再顶撞皇上。”前方文钦突然传来声音,最后一句像长辈教诲,却带着无奈,似于知道冷末做不到一般,却忍不住多唠叼句……“皇上脾性硬,吃软不吃硬。如果你非要和皇上硬碰硬,吃亏的是你。”文钦稳重依旧,明明总是警告自己不可对冷末太在意,不可对冷末指点太多。但只要一见冷末,便管不住这嘴,更管不住这心。跳得飞快,却无法降下节拍。   冷末跟在文钦身后,冷清双眼依旧。对文钦他始终没猜对。一个皇宫宦臣,还是伺候皇上多年的奴仆,为何总是站在他这过帮他?   直到养心殿门口,文钦还是嘱咐一句:“‘顺从’二字你做不利,但‘沉默’二字你总做得到吧……安静听皇上说,你便不用受罪。太倔不好。”   文钦说完才发现冷末一直盯着他,黑曜石冷清双眼就倒映着他身影。文钦浑身一僵,第一次如此进距离,黑色瞳孔略带棕色,越看越沉沦。心魔顿生,恨不得将眼前冷清之人狠狠搂在怀里!!   最后咬牙清醒,低头不敢再看:“皇上唤你进去。”   “进。”   冷末走进养心殿前看了眼文钦,模模糊糊道谢:“我知道,谢谢……”似于这人一直在帮他。   养心殿大门缓缓关上,文钦闭上眼,对着冷末背影嘴巴挪动却未有声音。但从唇形可看出是:   皇宫果然不适合你。   皇宫是吃人的地方,没有如此真心的‘谢谢’二字-----养心殿只冷君傲一人伏在节桌上,奏折全都堆在一边似乎在作画。这个大半夜不睡觉,将人唤过来难不成就是为了看他作画?冷君傲这皇帝真是当得清闲的很。   “心情不好时作画可以静心。”冷君傲头也没抬:“这几日没来养心殿伺候我,是不是在外面野惯了。只是几天没看着,果然不调教不行……”   冷末安静站在下方。   “把衣服脱了。”冷君傲突然放下画笔,头忙旧未抬却知冷末心思所想:“不用看**一样看我,我只是要作画,你把衣服全脱了。”   作画和裸体有什么关系,但看冷君傲又一副我不会碰你表情,这一国之君的心思果然难测。冷末皱眉觉得这天真心折腾……   就单单今天这一天,不知自己是否被他们折腾出白头发没。唉……    第52章 帝王动情   “把衣服脱了。”冷君傲打量冷末,仿佛冷末是板上砧肉,能看出个几斤几两。不过眼里倒没有猥色,像真只是看要画之人。细细描绘眉眼。   务末自然没动,眼神冷淡,只觉得冷君傲疯了。作画让他裸体做什么?   “怎么,朕让你脱个衣服还如此困难,还是说要朕亲自脱?”冷君傲说地高傲,霸气逼人,让人觉得不怒自威。其他人见到如此天威,早就瑟瑟发抖,但冷末责任冷淡惯了,甚至连眉都没挑一下。   “冷末,你现在还在皇宫,就算是个弃子,至少还是个皇子。这段时间书院倒是白去了你。都没教你一些规矩?别说朕是一国之君,从另一方面说朕也是生你之人。难不成一点教养都没?”冷君傲笑的冷淡。   “如果不愿脱衣让我作画,那么便侍寝,你自己选。上次刚好被人打断侍寝事宜,让你逃过一次,干脆我唤宫人进来,让他们给你沐浴顺便添点香让你无法动弹。”冷君傲说得冰冷,琥珀色眼里却没笑意。   冷末直视冷君傲,双眼冷清毫无畏惧。他知道冷君傲说到就敢做到,这个君王的荒唐他也见识过。想起第一次被人压在养心殿强迫沐浴,冷末双眼越发冷,这个冷君傲简直就是个荒唐的皇上,到现在竟还想让他这‘儿子’侍寝!!?   “我脱便是。”   冷君傲一副早知道就不要废话这么多的表情,指对面:“躺到床榻那去。”   养心殿内气氛有世古怪,冷末伸手解开腰带,好不扭捏,动作大方。相比于侍寝,只是脱衣而已,都是男人,把冷君傲当成柱子便可,被柱子看到有何难堪。冷末从不是庸庸之人,既已答应自然要做到,说一套做一套绝对不是他作风。   如果冷君傲知道冷末将他当成柱子,不知会作何感想。估计又会大发雷霆,恨不得剁了冷末。   很快,冷末便将身上衣物全部褪去,真真是赤裸不遮。务末身材瘦削,因为长期未晒阳光偏白,有些病态,腰身孥安。穿衣外看略显柔弱,没想到脱去衣物倒是有点看头。冷君傲将冷末从头打量……一共乌黑青丝,基于皇家优良基因,即使是冷宫弃子姿色也是不差。更何况这冷末总是带着冷清气质,那双黑曜石双眼吸引人的很,仿佛勾人沉沦。偏白粉唇,住下是小巧下巴,再住下完美锁骨,小小凹槽也像**亲吻一般。   白暂胸前两点**犹如红花绽开,似于不喜暴露在外,微微抬头染上嫣红。再住下只要双手一握便能盈满的纤腰。冷君傲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眼神炙热,仿佛视线狠狠添过务末身体一样……让人有种恶寒或。   虽然眼神灼热,但冷君傲倒没真扑过去。只是看着,竟也有几分欣赏意味。世人只知煊寰国皇上冷君傲骄傲自大,日中无人。鲜少有人知道冷君傲是妙手丹音,天下无人可比。绘画之人应是平静温柔,最起码应该是儒雅之人,但冷君傲却和儒雅沾不上半点关系,桀骜不驯模样完全不像执画笔之人。   所以,除了冷君傲身边之人,没人知道他会画艺超卓,还是千金难求的绝世之作。   务末自然不知这些,只当是冷君傲又刁难于他。   冷君傲不停打量,冷末也站直身板任其打量,无丝毫羞涩之意。表情依旧冷淡,这幅模样反而更能刺激到男人的施虐欲,就想着这白暂身躯沾染别色会是如何,尤其如果是黑色……“躺到床榻上去。”像是看够,冷君傲再次开口,琥珀色哏里已恢复平静。   冷末全身赤裸,倒真是冷君傲当成了柱子,只是耳朵略微泛红,多少还是不习惯。冷末坐到床榻后,便犹如‘死人’一般僵硬手脚躺着,毫无美感。冷君傲瞬间眉宇便拢起来。   这自己要作画,要画的自然是有意境画面,又不是让他睡觉,给他跟死人样躺着是做什么!!   冷君傲额角青筋凸起,这弃子一秒不气他就不甘心是吧…“侧过来,撑着脑袋给我摆个美点的姿势!”冷君傲就差自己冲过去帮冷末摆个动作,不过很快他发观他的理智也荡然无存了……因为冷末摆出来的动作,实在是毫无美感……“你脑子究竟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冷君傲走下,从上住下看着冷末。这人一靠近,冷君傲竟才发现冷末未脸上伤痕,琥珀色眼睛瞳孔一缩,龙威不自觉散发:“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冷末古怪瞥了眼冷君傲,他以为从他一进来冷君傲就该注意到他脸上的伤,没想到竟然现在才发观。难不成冷君傲眼神不好使……堂堂帝王竟然眼神不好,越想冷末表情越发古怪,让冷君傲瞧了又是一怒!!   “你那什么表情!,这深夜灯光浑浊,我没瞧见你脸上的淤青有何奇怪。再说距离较远,你又一直低着头,现在才瞧见有何奇怪!?”冷君傲双手环胸,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说,究竟是谁把你脸上弄伤?”   “……我自己摔倒的。”都是同样的回答。但这次,不知是否因为身上没有衣物遮羞,冷末回答地有些虚,耳朵泛红。   别说是他,换做任何人这么脱光和人近距离对话,都不可能泼定。再说他本性不喜如此裸放。   冷末眼睛转了几圈,难得有些尴尬……   “那为何这次没看我的眼睛回答。”冷君傲突熬觉得这样的冷末相当有意思。低头更是凑近距离,近的窥见冷末泛红的耳垂。这弃子最让他不满的就是没大没小,总是无尊长盯着他眼睛,仿佛在挑衅一般。现在,竟然眼神四处瞟……他还以为责任真能赤裸和人对谈,还能淡定冷清。   原束也有这可爱一面。   冷君傲嘴角上扬,和以往嘲讽不同,哏里多了笑意:“看着我的眼晴回答。究竟是怎样的摔跤能摔成这幅模样?”眼睛从冷末脸庞慢慢往下,滑过锁骨往下,笑意渐浓:“而且只摔了脸,身上—点伤痕都没有,我倒真是好奇。”   “……只是摔到脸。”冷末转头回答,不冷不热。让冷君傲差点想掐死责任,竟能倔成这样!   “不愿回答朕也不是胡闹之人,反正受伤在你身上,与朕何干!!”只是一十弃子,就算被人欺负打伤与他有什么关系!!冷君傲表情僵硬,却不知内心为何犹在生气。连称呼也回到了‘朕’   字。心理堵得闷,他却不知自己在气什么……   气这弃子不愿告知,还是气这弃气受伤,还是气自己过于在于这弃子?   “一点美感都没,真不知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冷君傲扯着冷末卧躺在床榻上,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帮冷末摆好姿势。冷末满头黑线,看起来这荒唐的皇上真要作画。“保持这个动作别动。”   冷君傲回到书桌摊开宣纸,拿着画笔在纸上细心勾画,时不时抬头看眼床榻上的冷末。此时的冷君傲不同平时,微敛霸气和傲慢,哏神专注,异常深邃。养心殿内,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冷君傲和冷末的呼吸声,以及画笔在纸上的‘唰唰’声。   养心殿外,文钦抬头望着天上星辰。皇上从不画人,今日却起笔要画冷末,这是否有什么开始在改变,还是有什么在偏移……文钦长长呼出一口气,却没有人知道,望着天空神游。   白纸纸上翩然跃出一人,一头乌黑青丝,卧躺在后院躺椅之中,双眼紧闭似于在酣睡,天空飘雪。原本应是满脸淤青,看不出原貌,在画里却全变成了白色雪花。画里零星白色雪花飘落在脸上,男子仰头亲吻雪花,画面美地让人窒息……可是明明冷末全身赤裸,画里的男子却是一袭蓝色素雅长袍!?   只是,那躺卧身姿犹如真人,骨骼肌肉,衣袍曲线必现,真真是妙手如花,怎能画出如此遏真华丽之画。冷君傲看着画里男子,再看看一样模样的冷末,最后一笔朱红点在红唇上,晕染开来…琥珀色双眼迷茫,盯着画里一点朱红恍惚,身子慢慢下弯竟是要亲吻画中男子!?   作画数时,床榻上冷末早已疲惫闭日养神。因此错过这幕。   一国之君弯腰痴恋,薄唇轻轻碰触画中人的唇上朱红。   姿态虔诚,琥珀色迷离,想是绘画过程之时,对画中人心动了…… 第53章 送你出宫   最后冷末自然也没看到冷君傲画的究竟如何,他也不关心画成怎样。当冷君傲让他回去时,他弯身行礼然后头也不回离开……大半夜折勝人,他早就困地不行。因为第二天还要上课。   说是去书院,其实有去跟没去一样。唯一会和他说话的只有薛安哲……一个看似只有五岁却心智超凡的孩子。   “舅,如果等我长大,你会不会嫁给我做娘子?”薛安哲撑着下巴,包子脸很是严肃:“我没在开玩笑,舅,我说的是真的。等我长大你会不会嫁给我?”冷末继续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对于薛安哲这样的画他已经麻木了。再说五岁小儿的话,谁会信?连大人的话都不可信,更何况亳无履行承诺的孩子…… “等你长大再说。” “舅,你总是把我当成小孩。”薛安哲略感不满,扯着冷末将他拽过来。圆滚滚的眼睛深沉的很:“舅,你不应把我当成孩子,你应把我当成男人。”   冷末白眼一翻:“等你长大再说。”他已经无力回答薛安哲的话…… “舅,达次别再去御花园。你的舞最好收起来,不要让人知道。等我足够强大,等我能保护你时,我会让你跳你最喜欢的舞。”说话小声,却句句让冷末心惊。这薛安哲真成精了,这也知到!!“到时我也会让你跳不够的舞给我看。但是现在舅,别再任何人面前跳舞……尤其这次,千万别答应。” “什么这次?”完全没听懂。   “你知道记住,这次不管谁劝你,别去御花园。千万别去跳舞。”薛安哲包子脸沉重的很,抓着手劲极大。   冷末不知薛安哲发什么疯,双眼冷清含糊不清。跳不跳舞是他的事,不需要一个孩子来操心。 而且,对于薛安哲,冷末总是同情过多:“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你做你的孩子,别管太多别人的事。”   “舅!!我不是别人,我更不是孩子!!! ”‘哗啦’推椅声,薛安哲竟被刺激地公然在书院里站起来,甩开冷末右手大声反驳。   整个书院瞬间安静,无人说话。   薛安哲等着冷末,竟是第一次发怒。过去总是包子脸无表情,完全不似孩童,这次却是激动地不顾曾轩流讲课,堂皇站起。表情激动,額角竟有青筋鼓动。只是孩子,得有多气才会做出如此举动……冷末沉默。   整个书院沉默。   薛安哲发怒,他们都是第一次瞧见……   “薛安哲!!现在还在课堂之上,你是不是皮又痒了是不是!!?这次的问题要是你回答不出来,看看我的戒尺会不会拍死你!!”一向儒雅的曾轩流难得暴怒,这一喊似乎把书院的气氛唤回来了。   其他皇子贵臣也一个个看薛安哲笑话:“你每次都这样说,每次不都让薛安哲过关哈哈哈。”   “老师讲的话每次都没用,有本事谁把薛安哲考到。”书院起哄不止,完全忘记蒋安哲大怒之事。冷末看着直盯着自己的薛安哲,内心复杂。   薛安哲恢复无表情包子脸,对曾轩流提出的问题果然又回答出来。轻松易举,羡煞旁人,只是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聪慧。书院其他孩子发出噓吁声,表示对薛安哲的不满。蒋安哲却端坐腰板正直,眼睛没再看冷末,只是孩童的话却飘进冷末耳里……“舅,总有一天我会长大。还有,这次御花园别去。”   深深的无奈,冷末却莫名心里一拍,无法回答。   很快,冷末就知道薛安哲话里‘别去御花园’是什么意思。因为整个皇宫都传的沸沸扬扬,神域来人,皇宫为了迎接神域使者,将在御花园为其接风。而这次接风宴会中,无双公子又将出现献舞。   冷末平静看着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神域的人竟然来了,或者该说神域的人还是来了……他早就想过有这么—天,如若他重新跳起神域的舞,重新和无双公子扯上关系,那么神域的人一定会发现。   没想到这天这么快。   黑曜石双眼映着平静湖面,清明的可怕。   “你已经知道了?”墨尘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话里有些担心。其实在冷末第一次在御花园跳舞时,墨尘封便又预感,这人注定无法平凡。哪样的舞,那样的人,如何平凡。只是,想将这人独自揽在怀里,只为他一人跳舞果然是奢望。   无双公子艳绝天下,这人的光芒果然遮不住。   “嗯。”   "你……要去吗?"墨尘封问地不确定。内心复杂。皇上已经说道了皇太后那,这是刺手的事。   冷末冷笑:“可以不去?”想起薛安哲的话就好笑,果然是孩子,怎么可能由他决定去与不去 ,这事一开始便没有选择。   墨尘封在冷末身后踌躇半天,最后走上前与冷末并肩,看着发呆许久身上带着湖水湿气的冷末 ,墨尘封习惯性伸手揉搓冷末发顶:“要不你出宫吧,别管这事,也别跳这舞,出宫去吧……”   “神域的人都來了,一定没那么简单。所以冷末你出宫吧,你原本就说过想出宫,只是那时我 没履行承诺。”墨尘封看着湖面不知心情如何:“我留应皇宫是因为父亲遗言,当初冷君傲不让你出宫,说实话我有些开心,因为你可以留应皇宫陪我。嘴上口口声声说是你的朋友,说我喜欢你,但其实我也很自私。”   “冷末,你会不会瞧不起这样的我……”   湖面的风带着水的气息,温柔地让人想哭。   “所以,你出宫吧,我可以安排你出去,冷君傲不会发现。”墨尘封将底线暴露在冷末眼前:“你不适合皇宫,是我和心想将你留在这。我说过要护着无双公子脸上的面具,所以,我会说到做到。”   冷末终于侧头看向墨尘封,双眼毫无波澜:“……那么我真当选择出宫。”   “好。”只换得墨尘封温柔的一个‘好’,如同往常带笑温柔。   “我出了皇宫便不会再回来,要是叫不出无双公子后果如何我不会管。”冷末说地冰冷,一副 到时一如与他无关模样。   墨尘封只是宠溺看着冷末,伸手继续揉搓,没有丝毫变脸和难堪。双眼粼粼笑得能掐出水:“ 好,出了宫你什么都别管。只要记得一件事……”   “什么? ”   “应宫外要过地比在皇宫里好。”墨尘封弯腰轻轻在冷末额头蜻蜓点水:“只要记得这个便好。”   墨尘封将冷末搂在杯中,仿佛要把冷末嵌在身体里一般。湖面微风吹过,两人青丝似乎纠缠在一起,远远看去像画。从头到尾,墨尘封都笑得温柔,仿佛冷末这样的选择才是他要的,才是对的……“明明早就可以把你送出皇宫,却一直留你在皇宫。这样自私丑陋的我,你没有讨厌真是太好了。”温柔打手按着冷末的发顶,带着无尽的眷恋:“出宫吧,出宫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冷末心神一滞,心跳吵闹不停。属于别人的体温传到身体,从身体传到神经,直到大脑……原来别人的杯抱是这种温度。冷末鼻子微微泛酸。不知是一个人冰冷太久,还是习惯自己的怀抱,还是孤独太久,他竟眷恋起墨尘封的怀抱……“傻子。果然是后天开窍之人,痴也,傻也。”冷末淡淡回予这句,回抱墨尘封看着平静湖面叹气。   傻子就是傻子,以会他不知道吗。   如若他走了,那么无双公子没有出现,第一个遭罪便是慈玄殿的皇太后。而墨尘封绝对不会放任不管,说不定到时还会将所有罪过都揽在自己身上。虽猜不到具体,但猜个八九十大概该是如 此……所以说,傻子。这样自己怎么可能走得了。   一个人冰冷时间太久,一个人孤独时间太久,原来有人陪是这种感觉。鼻子发酸,内心发涩,道不清的心绪……    第54章 影舞无双   无双公子,如若说先前是有人不知是谁,那么那次御花园一曲成名的冷清公子,如梦般的男子便无人不知……那样的舞,那样的人,那样的勾魂,凡是看过一次便不可能忘记。   如今听说无双公子将再次出现在御花园,整个朝堂都沸腾了,就为了那个戴半截面具不知容貌 的男子。谜一样的男子,无尽的吸引力。   煊寰国的御花园,这段时间成了所有王孙贵臣最爱来的地方,也成了煊寰皇宫最热闹的地方。   天是没黑御花园便挂起灯笼,仿彿在告诉所有人,今晚将最热闹。   冷君傲依旧一囯之君模样,高高在上,仿彿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包括神域来的长老……天生如处长相,不笑还好,一笑就觉得是嘲讽他人。不过说不定冷君傲就是在嘲讽。   “今天真是煊寰国的大日子,神域竟然来人,真是我们煊寰囯天大的面子。”冷君傲举杯豪情万丈,忽略下瞥嘴角:“相信神域长老会在煊寰囯皇宫过地开心。”   “那是一定。”神域的人是是戴着面纱,气质倒是和无双公子有些相近,但却无法比拟。   卓敏晃着手里的酒杯,似笑非笑。神域的人出尔反尔呢,他这边是没玩够,神域的人竟然就跑来了,这不是要打乱他的棋吗。交易当初明明说皇宫由他掌控,现在神域竟是要横插一脚!!?   不过是小小一个倾华,难不成真当如此重要?还是说倾华的身价并非那么简单?还是该说,冷御的身价并非那么简单……所以连带的他那个无用弟弟也金贵起来。   “听闻无双公子一舞傾天下,现在正在皇宫中。既都是神域的舞,那么让我们神域见识见识可否? ”大长老说明来意,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看看这无双公子是真是假。   神域的舞不是人人都能跳的,无双公子的舞更不是人人都能模范的。   “这是自然。怎么说无双公子也是你们神域的人。”冷君傲击掌,传唤无双公子。   沙帽下神域的大长老嘴角微掀,看向冷君傲有些嘲笑。这个无双公子根本不可能是真的! !因为真正的无双公子早已死了,怎么可能是在!?冷君傲是想要千年雪莲,他倒要看看最后冷君傲如何收拾这场闹剧,把假的无双公子当成真的伺候!!   御花园?所有人翘首以盼,却没有看见无双公子出来。大长老眼一眯,想来该是怕了哼……冷君傲放下手表情阴寒,看向皇太后眼神犹如冰箭,根根割伤刘艳的心。墨尘封低着头双手紧握,该来的始终要来。整个御花园沸腾起来,所有人都在讨论无双公子哪里去了,怎么没有出来。   孤铭等人也是抿着眉。   墨尘封撑着矮桌准备站起来,让冷末出宫是他的打算,现在想来那人该在宫外了。这么一想似乎心也宽了。刚想站起,却闻喧闹声戛然而止,所有人像被硬生生掐断声带一般。墨尘封疑惑抬头,却心神一晃……为何冷末会出现在这!?   他不是在该出宫了?为何会出现在这,是带着半截金色雕笼面具!!!   墨尘封差点撑不住自己的手,忍不住想上前质问那人,都说要走,为何是要回来!?   冷末一身白色长袍,映着月色和烛光仿彿从天上而来,周身银光让人恍惚。这又是不慎跌落凡尘的哪位仙子?冷末戴着半截金色面具,抬头挺胸,眼神平淡宛若没看见墨尘封焦急神情。   冷末缓缓走到中央,依旧没有行礼:“我来晚了。”竟是连旁边神域的长老也没瞄上一眼!!?   “你知道便好,让整个御花园的人等你一个,你真当是好大的架子。”轻轻抿一口酒,冷君傲笑得不在意。这无双公子总给他熟悉感,却一时想不起和谁相似。   “不敢当。”   所有人都眼神灼热盯着中央的冷末。冷末早已习惯诸多目光,突然觉得背后一寒,似乎有目光像尖针般剌人,带着怨恨和恶毒,仿彿想将自己撕碎?再看过去,却我不到视线来源,难不成是错觉?   隔着纱帽,大长老眼神恶毒。这人不该是无双公子,无双公子早死了,但这人究竟是谁?为何气质会如此相似,仿彿就是同个人。那清冷孤高的模样,看着就让人想狠狠踩碎!!   “你既被世人称为无双公子,那么自有过人之处。世人皆知无双公子来自神域,跳的是献给神的舞。如若是一般的舞,怎能配得上你的称号。这次,是不是该让大家大开眼见?”冷君傲说得轻巧,这跳舞之人不是他,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影舞。”二字,就让神域来的三人浑身一震。   影舞,不见其人,只见其影的舞。这种舞最是考验舞者的本事。如若跳舞之人够漂亮,便可弥补舞技不行;如若跳舞之人善抛带笑,神情也可为舞加分……但这类人如果跳影舞,則全部原形毕露。   影舞,是指将舞者与观赏者之间用屏风隔开,舞者在屏风内跳舞,观赏者只能看到其在屏风上形成的影子偏偏起舞。这是不依借其他,只靠舞技的一种舞。多少舞者都不愿选择这舞……没想到无双公子如今竟然选择影舞!?   好大的气魄,好大的口气。不像是无双公子!!!   大长老捏着双手青筋都将爆出,这人竟敢跳‘影舞’!!真是不知死活,他倒要看看如何跳,如何丢脸。真以会自己是无双公子,那人早死了!!遮着看不到的容貌扭曲。   四周屏风,只有冷末一人在内,瘦削身影倒映在屏风上,形成剪影。   “滴答”   “滴答”   “滴答、滴答、滴答滴……”捏在手上的腕铃声响,像清晨霜水滴落声音。跪趴在他上的冷末,双手摊开放在身侧,慢慢扭动一点一点向上,腕铃清脆。随着双手,头也慢慢抬起,整个身子像朵夏日莲花慢慢绽开……双手交汇头顶,形成花骨状,然后变化节奏让人清楚看到莲花片片绽开景象。四面屏风,四侧都倒映着莲花开放景色,一瞬间让所有人产生错觉。看到了夏日初开的莲花,片片羞涩,却朵朵竞相展开景象。   有水珠滑落荷叶声音,有荷花低语的呢嘀声,有风吹过,还有花香 !   那接着光和影子变大变小的身姿,融洽运用屏风给人长生幻觉。那屏风里的似乎就是个莲花妖精。明明刚才还是随风摇摆花瓣,下一秒却化身成人,傾身弯腰,像在泼水玩闹……亦或是原本就是妖精。   所以可以化身成人在湖边玩水。那腕铃的声响像极女子笑声,也像露珠滴答声。   花朵时惹人怜爱,化身妖精时,那扭动身姿,那旋转轻跳,那挥手交叠……即使看不到冷末,但映在屏风上的动作让人痴迷、疯狂。   这种舞见所未见,让所有人震惊,无法自拔。   冷末最后突然一頓,双手交叠宛如盛开莲花。然后慢慢指指收回,片片花瓣合拢……从外面看竟是莲花再收拢!!最后又形成花骨形状!?冷末缓慢下腰,仿佛要沉入水底的莲花……直至最后莲花真沉入湖水,屏风内灯笼烛灭,所有人才回过神。幻影如梦,如痴如醉不辦真假虚幻…… 舞已毕。   魂已失。   御花园所有人的魂魂和湖边的莲花妖精一起沉入水底,不愿醒来,就想躺着等待下次绽放。   冷君傲表情震惊,这没反应过来。孤铭、薛安哲、墨尘封、卓敏全都一副震惊模样。他们知无双公子善舞,但这样的舞比之前过犹不及,而且似乎带着生命力般的蓬勃。不似以前的绝望和哀伤是什么让无双公子发生变化,还是什么让他的舞不再绝望,而是似乎带着希望?   一直在边上赏舞的大长老质押剌进手掌,愤怒站起指着走出屏风的冷末厉声到:“他不是无双公子,无双公子早就已经死了!!”   御花园哗然一片,无双公子已死,那么眼前跳出震撼人心的影舞之人又是谁?    第55章 打入天牢   “真正的无双公子早已死了,他根本就不可能是,他是假的!! ”大长老指着冷末,说出的话让所有人陷入混乱。   如果说能跳出如此舞之人不是无双公子,那么天下是有谁能担得起无双公子这称号?可如果是,为何神域的人又否认呢?   真是混乱不清。   冷君傲因为大长老的话眯起双眼,皮笑肉不笑:“就算是神域的人说话也要凭证,他能跳出那样的舞,如若不是无双公子又会是谁?难不成神域说话都喜欢没根没据?”虽然表情未变,但神态不爽。谙知冷君傲脾性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无双公子原是我们神域的人,我们自然不会不知真假。再说,即使他会跳神域的舞,跳地比较好,也不能说明他就是无双公子。”大长老胜券在握模样:“再说,无双公子早已死,他根本不可能是。”   “……为何你口口声声说无双公子已死?”这才是关键所在,所有人都竖起耳朵想听答案。好好的无双公子怎么就死了,煊寰国根本没有些消息传出。   站在大长老身边两人也站起,三人都戴着纱帽,根本不辦容貌。大长老踌躇未开口说话,在冷君傲想嘲弄之时,提前开口说:“原本这事不应说。但关系到神域所以不得不说,只是,既然这人也是假扮,那么倾华我们神域是否可以带回? ”   这时竟然还提条件!!   “倾华虽假扮无双公子,但他毕竟是神域的人,所以应由我们神域处罝。而这人同样假扮无双公子,却不归我们,皇上你可以任意处罝。”神域就是铁了心要带回倾华。   “……好。”   “我相信皇上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大长老像要吊足所有人胃口,然后说出事实真相:“真正的无双公子,其实是流尘山庄的冷御。也就是武林盟主孤铭的大总管冷御。”   “!”真是平地雷声起。也许上次大家是不知冷御是谁,但是好奇的人只要打听下,无双公子口中为已死之人‘冷御’跳的‘迷途舞’,便知道冷御是谁。没想到,是次更劲爆!!   无双公子竟是冷御!?   所有人瞬间看向武林盟主孤铭,只见孤铭脸色刷白,明显也是初知……冷末站在中央,冷清双眼,嘴唇紧抿。也是一副震惊模样。为何这人会知道?   神域全为男子,且都是善舞之人,甚至可以说在神域是以舞技排名。除了这些,神域是有一个特点,就是所有人都带着纱帽或面巾,除了本人根本无人知其真容。就算神域的人知道无双公子是神域出来的,但也不应知道冷御是无双公子这事!!!   知道冷御是无双公子,只有一人,那便是将他囚禁两月,见过他真容跳舞的魔天!!!除处之外,没有人知道!!   难不成!神域来人一系列全是魔天的计谋,怪不得之前见魔天现身皇宫。   冷末猜测魔天,此时卓敏装扮的魔天也是诧异万分……如若不是真知道自己没说,他会怀疑自己。冷御是无双公子这事,自己根本没告诉旁人。那么除了自己,是有谁知道?   “无双公子就是泠御。而江湖之人都知道,流尘山庄的大总管泠御在数月前早已坠崖死。所以无双公子已死,根本不会有无双公子。”大长老说得清楚,所有人却都是状况外。这太匪夷所思了 ......   那个冷酷无情,总是面无表情,被传闻为‘铁面无私’的流尘山庄大总管,竟就是艳绝天下的无双公子?是不是哪里弄错了……冷君傲差点捏碎茶杯,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你说真正的无双公子是冷御有何证据!?冷御已死,你们想怎么说都可以。”   “无双公子是我们神域的人,我想,论起身份自然是我们最清楚。”大长老指着冷末:“要不你让他摘下面纱看看他是何人,我想就会真相大白。”   所有人都看向冷末,连孤铭也紧张盯着泠末。冷末双手紧握,千算万算竟然漏算了这点。忘记这天下之大,有人知道冷御就是无双公子之人!!!倔强抿着唇没有回答,手也未动,脸上面纱是他绝对不摘,一旦摘下,他必死无疑。   “怎么不取了?还说不是假的,这分明也是个假扮的,以为跳地好些便可以假乱真。”站在大长老身后神域之人会嘲热讽。在神域以舞定身价,对于比自己优秀的舞者,明显心胸狭隘了些……冷君傲鹰眼狠厉盯着冷末,琥珀色双眼嗜血,被人当傻子耍感觉糟透了: “好大的胆子,假冒无双公子欺君之罪,你可知道!!把面纱摘下让所有人看看,究竟是何人!!”   “不能摘! ”在冷末没回答前,墨尘封先站出来:“皇太后曾说过除了无双公子自愿,任何人都不能让摘下他的面纱。”   “他不是无双公子!!墨尘封你也想抗旨吗!?”如此大逆不道,冷君傲直接掐碎手中茶杯。   “只听神域片面之词真能信,那么震撼人心的舞怎么不是无双公子?如果有人跳地比他好,那么我便同意他不是无双公子这话,否则神域的话漏洞太多。不可信。”墨尘封隔绝冷君傲,护在泠末面前。   也许是有别的办法,也许可以更婉转点。但是……看着那人被人指责 ,他便无法冷眼旁观。   “你的意思就是你要护着他!!?”冷君傲不是白痴,墨尘封维护态度太明显,更让他起疑。这个面纱下的人究竟是谁!? “你这么护他,朕更想摘下他的面纱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 ”   “冷君傲! ”   “墨尘封你好大的胆子!朕的名字是你能随便乱叫的!!? ”冷君傲站起大手一挥:“来人把墨尘封给我拉出去,顺便给我扒了‘无双公子’脸上的面纱!!! ”   墨尘封将冷末护在身后,早已失去温柔之势,像护着小崽不让人靠近:“谁都不许靠近,要不别怪我的毒不长眼睛! ”   原本想上前的人都停住脚步,谁都知道墨尘封虽是神医,传同时也爱下毒。‘双面圣手’这称号不是浪得虚名。   “这是皇宫,墨尘封你真当要为了他和朕作对?如若这样,那么朕不会心慈手软!!”冷君傲站起低睥中央的冷末和墨尘封,不怒自威:“母后,你可看见了。不是儿臣不给你面子,这假的无双公子,母后你可还要护? ”   刘艳早就震惊不已,只能看着眼前残局。这好好的欢迎宴会,弄得兵刃相见。   “答应母后的那句戏言,母后就忘了吧,反正此人也不是真的无双公子,母后那要求就不算数 了。”冷君傲盯着刘艳越发惨白的脸,笑得阴冷。这场闹剧!   狠狠瞪向中央,却和面纱下的双眼撞上。   冷清平静,亳无疑虑、焦急、不安在里面……这双眼平静地出奇。   冷末就直直看着冷君傲,然后在御花园中央说到:“我不是假的。”没有其他语言辨解,只有几个字表示自己的立场。   “你以为你嘴上说谎便可作数。摘下面纱朕看看,说不定朕会相信你。哼。”冷君傲冷哼。已经被耍一次,如果这次自己再相信这人,倒就真成了昏君。真当他是三岁小儿,可以一而再再而三愚弄!   “我不是假的。”冷末平静直视冷君傲,没有闪躲。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信不信则由冷君傲。墨尘封站在冷末身边,将他护好。   “我没有其他证据,但是我的舞是最好的证明,我不是假的,所以我不会摘下面纱。”虽然他不是真的,因为他已重生,但他确实也不是假的……只是重生一事,他不会说。   冷君傲盯着冷末看了良久,久得神域的人不耐烦。冷君傲双眼冰寒:“不摘面纱可以。来人,请‘无双公子’到天牢做客,待事情查明。你说你不是假的,那么便进天牢等朕查清楚。”   “好。”冷末回答,拦住还要说什么的墨尘封摇摇头。主要面纱还在便可……“皇上!倾华之事”   “是没查清楚真假。神域的人如此没耐心吗?大长老就在皇宫多这留几天! ”冷君傲直接驳了神域大长老的面子。   大长老盯着被人带走的冷末,纱帽下眼神毒辣地很。   没了一个冷御,竟又跑出一个人来。无双公子有什么了不起,为何如此多人钦慕。纱帽下双眼转向孤铭,看到变得落魄不堪的孤铭,竟笑得有些诡异? 第56章 玉少爷!?   “哈哈哈,哈哈,原来也是个假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也是假的。”倾华发出歇斯底里声响,如若不是和冷末之间隔着木栏,估计会直接扑过来……冷末靠着有些霉味的墙壁,闭目不知在想什么。在天牢折勝过的倾华,明显没了当初的柔弱, 更添了分神经质。原本就被冷君傲折勝,现在经过天牢,越发受罪。虽然内心同情,却也没其他想法。自己是浞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自己现在被关进天牢,‘冷末’届时无法出现,估计又是一大麻烦。还好进天牢前,先跟墨尘封交代了。否则以墨尘封的迟钝,估计是不会想到这个。   无声地长叹,这重生之后,似乎也并没有过地轻松。该放下的一件也没放下,反而多了好几件。   突然想起在书院时薛安哲对他说的话,只是五岁的孩子,却比任何人都通透。这次的御花园,果然来了就走不了。是孩子都懂的道理,自己怎么可能不懂。只是让自己扔下,顺着墨尘封铺好的路子走,却始终不能……这样即使出了宫,每想起这都会觉得愧疚。   更何见,那份温柔和温暖,自己多少真的有些眷念。唉…关在天牢,就这样吧。   冷末脑子放空,随便什么都想。除了原本在冷宫的清闲日子,后来生活都是一波三折,现在看来,自己是是喜欢清静无人打扰的生活……牢房内,冷末闭目养神,旁边倾华却是吵闹不停:“怎么不说话了,回答我啊,你也是假的,你竟然还敢戴着面具!那面具是我的,快还给我!!”   冷末不予理会,倾华吵闹越发凶。   “你这个骗子,你这个小偷!那是我的面具,你偷了我的面具是不快还给我!快把你脸上的半截金色雕笼面具还给我,那是我的!!”倾华喊得理直气壮,毫不心虚。   看着如此幼稚的倾华,冷末无视之。每见一次倾华,便失望一次。谁是骗子,谁是小偷,心知肚明……冷末在天牢倒是难得轻松,外面则炸开锅。   孤铭从御花园回来便失魂落魄,脑子里不断回荡着大长老说的话。冷御就是无双公子。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孤铭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疼了,这毛病是自冷御不在后开始,而且每次想到冷御就会疼得厉害……“冷御就是无双公子。冷御,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东西,究竟还有你什么是我不知的。”扶着额头轻轻叹气,却是不带气。这些都已经不重要,冷御瞒着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已不在。   果然头痛他更加厉害。孤铭恨不得拿头撞墙,好缓解痛楚。握着挂在脖子上的玉尊,孤铭难受地紧:“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无双公子? ”   “怪不得艳绝天下的无双公子,只为武林盟主孤铭跳了两曲。怪不得啊,怪不得。冷御,你是以怎样的心情会我跳舞,你又是以怎样的心情会我祝福……我竟都不知。”孤铭自嘲,冷末为他做的事情,他全然不知。只是现在知道了又何用,人已不在:“你的好我全都没看到,这五年里,我在看的究竟是什么,看到的又都是些什么。看起来全白过了。”   说再多,人已不会回来。孤铭心知肚明,但却难受。   握着玉尊,不说两句仿彿心里堵得无法呼吸一般。   “冷御,我想你了,我好想你……”   “真的想……”不说两句,就无法心痛,就无法知道自己是活着,心是在跳动一般。   对孤铭来说,冷御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至今无法走出。五年时间,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 。一个总是陪伴在身边,转头便能看见的人,就这样突然消失不见……孤铭无法承受的便是这种失落,还有未言明的爱?   只能叹一句,天意弄人。   不仅孤铭这边,魔天和冷君傲等人那里都受了影响。虽然人在天牢,却依旧让外面的人闹心…魔天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为何神域的人,会知道冷御便是无双公子。除了他,究竟是有谁知道冷御便是无双公子?他和神域的交易,也只借用倾华,倾华只是个棋子并没那么大影响力。为何这次神域会有方百计想将倾华带回?是何原因?   棱角分明脸上不解。摸着下巴猜想来去,就是没有结果。冷御是无双公子,冷御已死,那么无双公子自然不在。但冷末分明就是冷御才对,其他也许会错,这个绝对不会错。虽然容貌所有都不同,但冷末就是冷御!   想来神域的人不知这事。不过究竟冷御是怎么变成冷末的?这个他也好奇的很,完会就是换了灵魂……换了灵魂!?魔天从床上多起。难不成真是借尸还魂!?   “哈哈哈,哈哈哈。冷末啊冷末,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真有趣啊!! ”也许正道不会信‘借尸还魂’之说,但他原就是魔道,邪门玩意自然了解不少。魔天越想越觉得有这可能,要不如何解释这情见。   想通的魔天双手撑在脑后,翘着二部腿吊儿啷当。性格俊朗的脸,却配着女人的身材和衣物, 不文雅躺在床上。如若处时有人进来,必定会放声尖叫,遇见‘怪物’。偏生魔天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何不对,抓着长发还是想另一个问题。除了自己,究竟还有谁知道冷御就是无双公子这事?   对了,那个大长老!!   魔天兴奋闪着双眼。神域那个大长老!   如魔天所想想同,神域休息处,两人正在互相推脱,也是好奇看着他们的大长老。就想知道为何大长老会知道那种天大秘密。   “你们想知道?”大长老轻笑,笑里带着寒意。   “我和回明只是好奇,毕竟我们神域都是戴纱帽或蒙面,根本不会见过真容。为何大长老会知道无双公子是谁,除非大长老见过无双公子真容。所以才这么确定便是冷御。”回洛回答完捅了捅身边的回明。   “是啊,大长老我们两都猜测了很久,还是没结果。大长老你跟我们讲好不好。”他们的确非常想知道。   “这是秘密,所以不告诉你们。”大长老吊着胃口就是不回答。纱帽下双眼转圈,想起什么突然问道:“你们觉得那人的舞如何? ”   “还好,还好,也就一般般。”回洛挥手一副比不上我的表情。回明翻白眼不想讲。   大长老瞄了眼回洛,嗤笑:“就你,那你跳曲影舞给我看看,我就认同你说的话。”果然回洛没再说什么。那种舞绝对不是寻常舞者会跳的,也不是一般的舞……只是不知这假的‘无双公子’究竟是什么身份,竟能跳出这样的舞。   想来无事,遣散回洛和回明,屋内只剩大长老一人。隔着面沙看着窗外,突然冒出愤恨一句:“有一个冷御还不够,又冒出一个人! ”   大长老伸手进纱帽底下,抚摸纱帽下容貌,脸上凹凸不平,伤痕累累。咬牙掀开纱帽,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布满交错疤痕的脸!!?虽有神域清冷气质,但如此容貌怕是会让人惧怕。   像是被利物或尖锐物划伤,有些伤口狹长,疤痕怕是去不掉,虽然容貌尽毁,但从那柔弱骄傲双眼可以看出,大长老原本长得必定不差,说不定还属绝色……颤抖手指划过脸上疤痕,大长老眼里盈泪,竟是满满的恨?   如若不是冷御,自己便不会变成如此,如若不是孤铭,自己也不会容貌尽毁!!这一切的一切,他不会罢休。冷御已死,孤铭他绝不会罢休。如此毁他的人,他绝对要十倍奉还!   如若仔细看大长老五官,除去交错不清的疤痕,会发现一件惊悚之事!   大长老的长相和云玉有几分相像,尤其是那双眼晴,宛如相同。如果去掉伤疤,筒直和云玉长得一模一样!?   当初被孤铭下令抛崖的玉少爷,容貌尽毁,却是回来。   只是身份竟成了神域的大长老,而且带着复仇之心……皇宫风波不停,诡辩不止…… 第57章 要露陷了   无双公子被关押天牢,所有人好奇不已。无双公子成了话题人物,煊寰囯内大街小巷,茶楼饭桌全是关于无双公子的话题。   养心殿内,冷君傲一人独坐。殿内无人伺候,是文钦也被吩咐在外不准进来。经过一晚,依旧怒意难消。一囯之君,如此被人愚弄,怎能不气?更何见冷君傲一向心高气傲,将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次单一个‘无双公子’便难住他……帝王如他,欺君之罪其实只要斩杀无双公子便可。但那莫名的熟悉感就是下不了手……这才是他最烦躁郁闷他方。   冷君傲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否则也不会和皇太后闹得如此僵,十七年互不过问。冷君傲心情烦闷时便喜独自冷静,或是作画。   将宣纸摊开,冷君傲手执画笔,只是零零几笔便勾勒出眉眼。冷清双眼如星辰,细眉凤眼,简单细致,翩翩男子跃然于画上。一般绘画之人多性情古怪,绘画之时也多有习惯,冷君傲也不例外。   在画冷末前,冷君傲只画山水,可以说冷末是他第一个画于纸上之人。当初也只是脑子一热,没有理由便想将那个大胆的弃子画在纸上。总觉得冷末这人,每见每每不同。善画之人对此比较敏感。   而在画冷末时,冷君傲习惯最后画唇......   那偏淡粉嫩,总是抿着亳无笑餍弧度的唇。   冷君傲看着画纸上黑墨几笔的画像,沾点朱红的画笔一直迟迟无法下笔。狹长俊目直直盯着, 仿彿看着那冷清双眼,便能平静。一切俗世不用烦扰。   思量许久,最后缓缓落笔。微微上扬唇瓣,犹如弯月弧度,衬着冷清双眼,竟是鬼魅般的和谐艳丽。如若冷末笑起来,便应该这样。纯洁带着妖媚,妖媚带着简单……“想来应该是这样。”冷君傲伸手抚摸画中人。虽然是自己的种,却和他长得一点不像,也不像生他的女人:虽然不像,但多亏了室家血脉,否则怎能如此感人……”   看到美丽、漂亮、绝色之人,任何人都会痴恋。冷君傲虽贵为帝王,但终究也只是凡人一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冷君傲为自己找了这么一个借口,只是因为觉得冷末气质不同,才画他罢了。   “果然这弃子笑起来,还是有几分姿色。只是总绷着脸,仿彿全天下都欠他一般。真当无趣。   ”冷君傲拿着画,说话略带不满,但琥拍色眼里却带笑。冷君傲走到书架,刚绘的画卷收好放进盒里。   盒里原本就躺了一幅,便是之前帮冷末画的亲吻白雪。从不画人,却开始画人;一幅完毕接着再画,而这仅仅是个开始。绘画之人,一旦专心绘画便会将绘过景色深深映在脑海之中。   而冷君傲,那夜如此专注绘画冷末。冷末全身上下,一丝不留全映在他脑海里……怎么抹也去不掉。   “文钦。”作画容易让人心静,冷君傲已依复帝王之姿,收起烦躁迷茫。轻声唤在殿外等候的文钦。还有事情等他去查:“我让你调查冷御的事,查地如何?”   “关于冷御是否是无双公子这事,是在查。”文钦鞠躬双手紧握。在皇上寿宴看见冷末为薛安哲起舞,加上后面‘迷途舞’,以及这次‘影舞’,他便知道跳这三支舞的人是同一个人,都是冷末。   冷末一直被抛弃在冷宫,如何学会如此惊艳之舞他不知,为何假冒无双公子他更不知。但有一点文钦清楚,冷末会舞,那被打入天牢的人是冷末这事绝对不能让皇上知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都是废物吗,这么点事情都查不清楚,养着有何用。”   “……”   冷君傲眼神狠厉看着低头的文钦:“文钦,有时我允许你犯一次错,但如果接二连三的犯错,你知晓我不会心软。看在你伺候我多年的价上,朕奉劝你一句,你的主子是我,不是别人!”   养在身边十几年的奴才,有什么心思他这个主人会不知?   “冷御是否无双公子这事,明晨给我答复,我不想听到‘还在查’这样的回答。”从什么时候开始,文钦的办事效率越来越差,隐瞒他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是,臣知道。”   “明白就好。”   冷君傲站起便往外走,这么晚也没去处可去:“去冷末那。”   这么晚那弃子不知现在如何,从上次他让冷末脱衣作画后,便一直没瞧见。   皇上要去见冷末!?文钦眼猛地剧缩,那跳舞的人分明是冷末,现在是在天牢,皇上一去,没瞧见冷末一问便会猜到不少!!   “皇上,夜已深,皇上明天是要早朝,不如早点休息?”刚说完就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皇上最痛恨别人替他做主!!文钦揪着手腰弯的更低。   “文钦。”   “臣知错,还请皇上责罚。”   “嘭! ”一声双腿跪地,的确是着急说错了话。   冷君傲瞥眼跪在地上的文钦,狹长双眼寒冷:“自己去领罚,三十鞭听到没有。下次不要让我听到你越矩行为!! ”   “……是,谢皇上。”   冷君傲甩袖朝着太医院走去,睡不着便去瞧瞧那弃子。而冷君傲身后,跪在原地的文钦脸色难看,眉目紧拧。皇上去见冷末,谁能阻止的了……太医院可以说是整个皇宫最晚休息的地方,因为皇上后妃如果有什么不妥,太医院的人随时要看诊煎药。所以,即使深夜当冷君傲散步到太医院时,这里依旧灯火通明。   “冷末住在哪里,给我带路,别惊动其他人。”问身边跟随伶从,冷君傲盯着太医院:眼神复杂。   “是。请皇上往后厢房这边走。”   冷君傲带的人不多,只是随身三个,深夜也没人知现堂堂煊寰囯皇上会来太医院。更别说皇上是为了见一个不受宠的冷宫弃子。在没被人知晓的情况下,冷君傲到了冷末住的地方。只是……看着站在冷末门前的多人,俊目一眯,为何太子冷昊天会在这??   冷昊天看见冷君傲时显然受到惊吓,嘴巴顫抖明显没回过神。不过,室家之子就是室家之子, 很快就收拾金环,笑得灿烂一副讨喜模样:“父皇你怎么来这里?”   “你可以来,我就不能来?”笑得轻蔑,这太子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冷末房前真是古怪。看起来这太子是当得太闲了。   “儿臣只是想来见见皇兄。”说的委屈,似乎真只是如此单纯。冷昊天表情装的逼真。其实他的回答也不全假,他的确是来见冷末,但一直在门外徘徊……之前因为倾华栽赃之事,他如实禀告父皇,但他却让冷末陷入危机。虽然知道倾华说地也许虚假,但他却未多想。因为他要洗脱自己的嫌疑,证明自己献无双公子时不知其假扮。自己将拷问倾华得到的消息如实告诉父皇,本就该如此。   但这段时间,他无脸来见冷末,因为他觉得冷末在憎恨他……“皇兄?唤地倒是亲密。我记得最近交给太子的政务不少,如若还是太闲,我会考虑多分配些政务予你。”冷君傲说得不冷不热,听不出情绪。   “……是,父皇。”此时最好顺从。冷昊天一向识时务为俊杰。   “既然要见冷末,那便一起进去。”冷君傲率先走向冷末房屋,推开房门,屋内烛光通明,但却无人。“人呢?”   冷昊天也是一脸迷茫,他看房内有光,以为冷末就在屋内。自己在外徘徊半天,屋里竟没人…“这么晚人会去哪里,去找找看冷末去了哪里。”吩咐身边人,冷君傲走进房屋,宛如自家房屋随意这在首位等待。看起来今晚冷君傲真的很闲:“你也坐,如此深夜,看起来冷末忙地很呵。   冷昊天皮一绷,这是他父皇生气了……   “嘭嗒。”门外的撞击声吸引冷君傲和冷昊天,两人同时看向门口,却不是冷末,而是墨尘封。原本都一亮的双眼睛淡下去。   冷君傲没见到冷末,原本就不爽。现在看到墨尘封,心情更是糟糕:“墨尘封,冷末这么晚去哪里 了。”要不是墨尘封医术高明,他早就把这人拉出去砍头了。   墨尘封紧闭嘴巴,在冷末面前温柔的双眼不舒:“……他去散步了,也许天亮才会回来。”哼,人被你关在天牢,倒跑这来要人。   堂堂双面圣手墨尘封,如此幼稚谎言,冷君傲和冷昊天竟都信了!!?   “那等他回来。”冷昊天调整好姿势,竟是准备不走!?墨尘封这下无法冷静了,冷末扮成无双公子人还在天牢,怎么可能回来……该死的,不会要露馅了吧?墨尘封心惊……    第58章 告密之人   太医院冷末屋内,冷君傲和冷昊天都在等待,墨尘封踌躇一旁。冷君傲仿彿不急,手指敲着桌面静静等待,房间里响着‘嘟、嘟、嘟’,显得诡异。墨尘封平静双眼想着对策,冷末早就提醒过他,让他帮忙解决无法出现的问题。但他没想到冷君傲会到太医院来找冷末……不仅如此,还是如此深夜。想到其中可能,墨尘封越发疑惑。堂堂一囯之君,深在不睡,跑到冷末屋内又是为何?想起冷君傲曾封冷末为‘侍君’,墨尘封说发纠结,冷君傲不会如此荒唐到来寻冷末侍寝吧……手蠢蠢欲动,就想直接撒毒让冷君傲一了百了。这样的帝王,真是毒死算了。   墨尘封心里百转千回,冷君傲则表现得气定悠闲。   冷君傲原本就睡不着,无事可做,等便等着。只是,闲来无事问话刚好可以打发时间。冷君傲紧盯着墨尘封:“墨尘封,你出现在冷末这边做什么,莫非你也是来寻冷末的?”   要不是墨尘封曾救他一命,医术卓群,留着有用,当御花园护‘无双公子’大胆顶撞,便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沒想到这墨尘封除了和‘无双公子’有关,和冷末也有关系……“你是贵人多忘事。”墨尘封撇嘴:“你曾不是允若了我常伴于他,想来皇上是忘记了。我要带他出宫时,皇上以他是大皇子理由拒绝,所以我便要了常伴他左右的权利。”   “……”冷君傲这才想起确有些事。   “王孙贵族,哪个身边不是有些随从侍女。冷末贵为大皇子,身边不仅连个伺候的人都没,反而是要伺候别的无关紧要之人。就我这么一个常伴之人,无可厚非。”墨尘封话里带着不满,这也是他心疼冷末之处:“我即是常伴他的人,出现在这也正常。更何见我原本就在太医院。‘皇上’,你真当贵人多忘事。”   ‘皇上’二字,讽刺意味十足。   墨尘封一向给人温文尔雅,笑容沐浴春风。但现在,却有些尖锐,表情收敛带着苛责。冷君傲如此对待冷末,他的确不满许久。   冷君傲垂眸。他的确几乎忘记这事,到不是他记性真不好。而是冷君傲此人,心高气傲,目中无人。如若不是在意之人,在意之事,一般不会放在心上。事犹如过眼烟,转眼即忘……那时冷末只是冷宫弃子,只觉得此人手段甚高,不仅勾搭上太子,更勾搭上墨尘封妄想出宫。而且大逆不道,总还敢直视他双眼,整个煊寰囯内有几人胆敢如此!?   所以想出宫,他偏不让。小小一个冷宫弃子,自己难不成是控制不住。   但之后......   这弃子似乎比他想象中来得有趣。   思量墨尘封话里意思,那略带怒意质问口吻让他皱眉。什么时候他这个皇上还需要对人心怀愧疚?琥珀色眼冷嘲一闪而过:“墨尘封,他即是大皇子,便是朕的儿子,朕想如何对待他那是朕的事。”   儿子?真亏冷君傲说的出来!   “他从头到脚,小到毛发血孔都是朕赐予他的,朕的儿子,朕想如何便如何。”冷君傲笑得猖枉,笑容竟带着得意和骄傲而不自知:“有本事你也去生一个,就不知能不能和冷末一样呵呵??”   冷昊天在旁听到古怪,转头看见冷君傲脸上表情更是心惊。父皇说出此话,实在容易让人想歪 ,还是这副表情。   明明是因为他不要而成会冷宫弃子,现在既然还有脸说出这话!墨尘封被冷君傲的无耻气到不行。双眼寒冷没再说什么,这样枉妄自大之人,和他说话筒直就是浪费时间,对牛弹琴。墨尘封不再说什么……“冷末怎么是未回来,散步如此之久也该回来了。”冷君傲看着外面漆黑夜晚,狹长後目隆起:“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朕? ”   墨尘封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门外。他根本不想理会冷君傲。   “墨尘封你好大的胆子,朕问你话你没听到吗!? ”   “啪!”一拍桌子怒意不止,冷昊天心一顫,看向墨尘封依旧淡定。心里忍不住替墨尘封捏把冷汗,这墨大神医真是不想活了……墨尘封斜看冷君傲,语气不顺:“你不是说冷末从头到尾,连毛发血孔都是你的,既然如此你还问我做什么。自己的儿子自己没看牢,不知跑哪去了,问我作甚。”反正我不会告诉你,冷君傲气得身子都发抖。   “哈哈哈,哈哈哈。”冷君傲古怪地笑出声,只是眼里嗜血冰寒:“果然是和冷末久呆之人,一个冷末大胆逆天,现在倒好,把你这‘温柔’的墨大神医也教的大胆忤逆!!!”如若现在冷末在他眼前,说不定被他一巴掌拍死。   墨尘封是嫌气他不够:“你知道就好。”   “……”   “……”   冷昊天突然觉得今天不宜出门,碰到父皇也就算了,还碰到墨尘封。最要命的是这两人碰上了……该见的人没见到,不该见的人倒是见到了。看来下次出门得先翻翻黄历……“墨尘封,你是嫌命太长了。”   “……命长点对皇上也有利不是吗。”墨尘封回答让冷君傲眼眯起来。的确,他一直不杀墨尘封的原因,是他知道墨尘封遵循其父亲意愿留在皇宫,而且“双面圣手”名号不是浪得虚名。从去年他大病,天下神医全都束手无策,只有墨尘封一人医始好他,他便知道。   原本只是豢养在太医院的‘狗’,不会咬人。养着便养着,但如今,这‘狗’慢慢长了牙齿, 开始会咬人。冷君傲冷笑,想让狗乖乖不咬人,他一向有两个做法:   一是将狗的牙齿拔掉,让他无法长牙。   二是将狗杀掉。   宁愿杀了狗,到时大不了再找一只狗,他也绝不会做被狗咬伤的主人……墨尘封不知冷君傲已起了杀机,估计就算知道也只会冷哼,他岂是想杀便能杀的了,未免小瞧了他“双面圣手”。   冷君傲等候多时却并未等到冷末,出去寻找的随从也早已回来,都是空手而回。眼看天已亮, 即将到早朝时间。一夜未归,冷末的胆子果真大。冷君傲站起准备离开:“继续去给我去我冷末, 把整个皇宫翻过来也要我到。”   低眼轻蔑看着墨尘封:“至于你,如果见到他最好告诉他,让他收拾脑袋来见朕,否则有本事就别让朕找到!!”   一夜未出现,冷君傲等人也是守了一夜。   上早朝时,所有大臣都发现他们的皇上,心情相当得差……天牢里的冷末悠闲靠着墙根,如果不是身边的倾华实在太吵,昨晚便是他重生后睡得最好的一晚。想到这就难免自嘲。天牢湿气略重,霉味恶心,鼠虫串游,怎么看都不应该是安睡之地。   冷末一夕白色长袍已沾染污秽,但倚靠墙根,戴着斗截面具全身清冷。远远看去到不像囚犯, 更像不小心堕落的谪仙。哪怕身处困境,也能秦然处之。死过一次的人,是有何怕……文钦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幕。果然倔强之人,冷清不表心绪。微微叹气,不管何时这人都能吸引他人目光。文钦示意人将牢门打开,将冷末带出。待到讯问房间,遣是所有人,直视冷末:“你有什么想说的?”   文钦是冷君傲一手培养起来着贴心的官臣,可以说是冷君傲的左手右臂。皇宫里所有人知道文钦是皇上跟前红人,要想讨好皇上,必先讨好文钦。所以天牢看管之人,才今如此容易让文钦将冷末带走,没有任何怀疑。   而事实上,这次文钦是私自来,并未得到冷君傲允许:“你没什么想说的?”文钦盯着冷末,仿彿透过面具看人。   冷末双眼冷淡,心中却难免惊讶,总觉得这文钦似乎知晓他身份一般。   “……冷末,我知晓是你。”说出这话,文钦觉得被鞭打的背更疼了,锥心的难受。昨晚惹怒冷君傲,自领三十鞭,虽是打在皮肉之上,但不觉得疼痛。皇上说今早便要知晓冷御是否无双公子。所以他出现在这,背上的鞭伤见到冷末开始便疼。   冷末一惊,瞳孔紧缩,心差点漏跳一拍,为何文钦会知晓!?   “皇上寿宴时没见到你,便吩咐我去我你。而不巧我却在冷宫,看到你为薛世子跳舞。那时,你脸上没戴面具。”文钦说的平静,只是双眼如炬:“虽然戴上面具,但舞却是一样。所以,我知晓是你……”   “……既然你已知晓,是要我说什么。”双手紧握,冷末没有回避。是他大意了。   文钦沉默不语,只是看着冷末。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抬头直视冷末。心里邪念一直压不下去。这样的人离他太远,身为官臣的他配不上。   “我不会告诉皇上。”   “为何? ”   “皇上很快就会知晓,不需要我早一步告诉他。我会准备让你出宫。”文钦说的平静,让人猜不出心中所想。冷末古怪看着文钦,这人为何总在帮他?难不成与身体原主人有瓜葛?   “为何帮我。我和你非亲非故。”这个问题他一直不明。   文钦觉得臂上的鞭伤已疼得他无法喘息,恨不能将冷末狠狠拥在杯里好缓解疼痛:“如此惊艳的舞,如若就这么没了,该多可惜。”最后还是没有回答冷末的问题。   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回答不出。如此着迷于此人,魔障已深。最后,文钦莫名其妙的来,莫名其妙得走,留下满头雾水的冷末和一句话。   “如果要答谢,有机会,为我跳一曲舞吧……”   而会文钦没想到的是,早朝完毕的冷君傲一回到养心殿便收到一封信。不知何人将信说在书桌之上,没有署名和任何落款。   展开信,里面内容让冷君傲脸色大变,大发雷霆!!   “来人,把牢里的无双公子面具给我摘了,拉出去砍了!!!”怒意难止,他竟被人耍的彻底!!   信中内容只有几字:   冷御为无双公子,天牢中‘无双公子’为冷末假扮。此事属实,摘下冷末面具便可知。   文钦听闻消息,浑身一顫。皇上竟知晓了!?   而远处躺在床上瞧着二郎腿的魔天笑的开心,他送的信一定是份大礼,这下有好戏可看。冷末,我说过我会让你自己乖乖回到我身边的哈哈哈!!    第59章 冷末失踪   冷君傲大怒,这个冷末既取如此欺他。真是胆大到无法无天,天下之大,胆敢如此只有便只有他一人!!!   小小冷宫弃子,竟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真是可笑。不杀了冷末,难泄他心头之恨。冷君傲烦躁他在御书房内走来走去,心情烦躁无比。虽然他脾性不是很好,但也绝对不差,却偏偏没次碰到冷末,就会爆发……这个弃子应该是他掌握在手中把玩的玩偶,没想到竟是玩出了花样。这种烦闷心情真是可气!   !有生以来第一次,冷君散觉得自己宛如暴怒老虎,恨不得撕裂冷末,将他生吞活剥。   冷君傲现在气他要死,但是很快他的怒意便达到巅峰。   因为,天牢里的冷末不见了!?   接到消息的冷君傲直接将桌上茶杯扫落,琥珀色双眼嗜杀:“给我去找,好好的人怎么会不见!!找不到人,你们也别回来见朕!!”诸事不顺。   尤其想到自己竟曾经在意冷末,深夜是去等待多时过。想到这些,冷君傲就越发暴躁。冷末啊冷末,真是好大的本事,将他这个帝王玩弄于股掌之间。   如果换做别人,也许冷君傲只是挑眉冷笑,拉下去砍了。只有冷末,让冷君傲宛如被人截了尾巴,狂叫不已。   冷君傲这人,阴险聪慧,否则当初也不会在诸多皇子之中一跃成为帝王。但,再聪明的人也会有他的死六,原本没有。如今看来,遇到冷末,冷君傲就是一介凡人。即使他想冷静思考,但只要想到冷末的背叛与欺骗,便无法冷静……再说,冷君傲对于不在意的事和不在意的人,别说一句话,多余眼神都不会给。但现在,偏偏对冷末的事在意不行。一触即发。   究竟为何,冷君傲是没想到。   即使想到,他也不会承认,自己对那冷宫弃子上了心……“天牢一向戒备森严,为何人会不见。”冷君傲看着下方之人,手指敲打,恨不得掐死下面解释之人:“看起来朕这段时间没管你们,你们倒是疏于防范。”   “臣、臣……臣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跪在他上全身抖他犹如筛子,害怕惊恐表情不言而喻多。   “的确是该死,但不用心急。给朕找到人,朕会让你选个轻松点的死法。”狹长双眼眯起压抑兽性:“人消失前谁去过天牢。”   “没、没人,不,不,文大人去过天牢,领着皇上的命会去天牢讯问‘无双公子’的。对,文大人去过。”   “嘭!嘭!嘭!”磕头声,额头泛红,下了狠劲求饶。现在皇上动怒,他们这些人都难逃一死。   “文钦? ”   “是,文大人去过。”   冷君傲听到这反而不怒了,似乎是意科之外,又仿彿是情理之中:“你下去,顺便唤文钦过来,就说朕找他。”   “……是皇上,臣这就去唤文大人。”擦拭额头冷汗,这皇上生起气来,真是有十条命都吃不消。那双眼晴像要吃人一般。   文钦眼皮一直在跳,但冷君傲唤他时,喉咙唾沐一咽,该来的始终要来。收拾表情,恭敬进入养心殿,弯身行礼姿势标准:“皇上。”   “文钦,你说你跟在我身边几年了?”冷君傲背对着文钦,只是在欣赏墙上字画。问的话也只是犹如家常:“从你入宫便跟在我身边,从你六岁直到现在。我一直以为,别人会隐瞒我,但只有你不会。”   心一抽,文钦弯着腰更深了……   “我一再告诫你,不是你的不要妄想。你犯错,我也原谅你。因为你伺候我的时间最长,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冷君傲背影看起来萧瑟,像只被人暗算受伤的老虎,略显凄凉。怒到极致便是无奈,他没想到会是文钦……“文钦,你把冷末藏哪里了?”一句话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沙哑无奈。冷君傲还是还是没有转身,琥珀色双眼此时是复杂?   文钦一颤,低垂双眼没有回答。   皇上要杀天牢里的‘无双公子’时他便知道,皇上已知晓天牢中人为冷末。所以,出于下下策,他只能将冷末先带走。这方法虽然愚蠢无知,但却暂时不会让冷末脑袋搬家。否则现在冷末应该头身分离。   养心殿内气氛诡异,数十年主仆无言以对。   冷君傲转过头,看着低眉顺眼的文钦,竟生出丝无奈感:“文钦,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说与不说。”   “嗒嘭!”文钦双腿跪地,认手匍匐,额头与地面相贴:“请皇上恕罪,臣不能说。”   好一个不能说!!连他这皇上都不能说!!   “文钦,你昨晚领的三十鞭是未痊愈,这背该疼得紧。朕看再叫人添加几鞭,让你疼他更加厉害算了。”语气淡漠,不知是被气昏头,还是心力交瘁,冷君傲话里略带疲惫。   “……谢皇上。”固执回答。   “当真不说。”   “臣不能说。”低着头无颜看冷君傲。只回答不能说,却没书评冷末失踪非他所为。究竟还在忠心,还是早已背叛。这下,连文钦自己都说不请,只有一点他明白。冷末不能死……冷君傲看着文钦良久,从文钦六岁入宫为宦臣开始,便一直伺候他左右。他一直认为文钦此人稳重谨慎,不会隐瞒他任何事,至少是个忠心的左手右臂。所以可以说,在他心里,文钦和别的宫人不同,否则他也不会多番原谅文钦。   但如今,因为冷末连身边伺候多年之人都要违逆他,想暴躁地发怒,却觉得心里无奈。不管是冷末,这是文钦……为何都背叛他。   “啪! ”   “咻! ”   一鞭、两鞭、三鞭……   原本淤血的鞭伤再次淀开,染红了文钦的上袍。冷君傲只是冷眼旁观,没有再多问。如若文钦承受不住,自然会说。如若文钦能承受地住,则是绝对不会开口。他等文钦承受不住自己说……冷君傲了解文钦,但却也低估了文钦。文钦紧咬嘴唇,只字未说。也没哼一声。挺直腰身,就是不说。   在一旁看着的冷君傲眼神越发深沉,不知再想什么。冷君傲今年三十有五,膝下儿子不多,只有寥寥几个。而文钦六岁到他身边伺候他时,冷君傲已十九,所以可以说,文钦是冷君傲一手教出来的‘最忠心的下人’……“即使你不说,我也会查出冷末在哪。”冷君傲眼神复杂。大手一挥阻止宫人继续鞭打文钦:“把文钦带下去,给我看住别离了他自己的屋子。”   等人全都离去,冷君傲独自面对空荡荡的养心殿,只余淡淡血腥和隐约可见的沉闷声……看着墙上壁画,长长呼出一口气。一囯之君,三十有余,毕生之久,却无一人能常伴左右,无一人能对他说出‘此生无改’这话。   那双冷清双目,说着坚定承诺。而自己,怀有就是那日,开始真正注意起冷末这人……一囯之君,坐拥江山却没人会和冷末一般,说出那样震撼人心的话……所以,才想有方百计做他的主人。   只是如今,不仅是冷末,竟是文钦都背叛了他。   长长叹气,眼晴闭上。一代帝王,无尽悲凉……那边被送回住处的文钦,也是紧抿双唇。他以会皇上会杀了他,但却手下留情。全身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背上鞭伤疼地。想到至少冷末没死,嘴角微徵上扬,笑得轻松。现在冷末一人待在他安排的地方,就不知是否习惯。   但想到皇上,文钦叹气。又一次因为冷末而违逆皇上。果然自己已入魔障,无法自拔。   “吱呀。”开门声,文钦侧头看到来人,稳重脸上也带上惊讶,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来的人正是胡轩囯公主一卓敏。卓敏看着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文钦,笑得天真妖娆,抓着耳边辫子,双眼眯起带着狡黠:“文大人,我们来做笔交易吧。”   交易?    第60章 步步紧逼   冷末被文钦安置在无人知晓的房间里。皇宫大的很,要想找一个地方藏冷末,对文钦来说轻而易举。冷末呆在房内,打量房间摆设,想来不经常有人居住,桌面上沾染灰尘。但整个房间摆设简单、大方……虽然不知文钦为何将他从天牢中带走,甚至要排他在这种地方,但冷末知道文钦是在帮他。似乎重生后,文钦这人一直在帮他。看不透。   从天牢消失,冷君傲一定会大怒,而墨尘封估计会着急地四处我自己。唉……突然,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冷末站起神经绷住,这时来的应该是文钦里?当门打开,站在门口的人让冷末双眼镇定不再,充满惊讶。这卓敏公主怎么会出现在这?   “怎么看到我很惊讶? ”卓敏顺手关上门,像匹饥饿的狼盯着冷末。冷末身子不自觉后移 ,觉得这卓敏眼神熟悉地很,是那种让他厌恶的掠夺双眼。   似乎察觉到冷末的抗拒,卓敏双眼一晃,再见时只剩天真和妩媚:“怎么说人家也对你一见钟情,还向你们皇上指婚。可是你每次看到人家都跑地比兔子还快,是我长得不够漂亮吗?”走近冷末,身子前倾就想把胸前柔软贴到冷末身上。   “……”冷末身子后仰歪头不看。   “难道是我身材不好里 ”又更近一步,卓敏每个人都压在冷末身上。   “……没,公主是囯色天姿。”后是一步拉开距离,卓敏马上上前一步又紧逼他。这个公主作为女子未免太大胆了……冷末有些冒冷汗,双手不敢推开卓敏。他不习惯与女人相处,在他离开神域前,十几年从未见过女人。   “那难道是我身上不够香吗?”说着步步紧逼,冷末一退再退,最后‘嘭’一声竟已退到墙边。   “公主身上很香,只是男女授受不亲,是请公主保持距离说话。”侧着脸不敢看卓敏,原本他就不习惯与女人相处。再加上被魔天囚禁两月期间,魔天知晓了自己不习惯与女人相处,对这起了兴趣 。两月期间,魔天整天都变本加厉让他更不喜女人。   比如让几个女人赤裸全身在他面前,或是让女人在他面前互相交-欢,亦或是让女人裸体在他面前摆出难堪姿势……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魔天强迫他以口-服侍时,让那些赤裸全身的女人在边上弹琴跳舞!!!!   原本只是不习惯,到后面就是不喜,甚至女人靠得太近就会冒冷汗,想逃跑……因为女人总会让他想起那段不堪的过去,那段为了答应孤铭熬过两个月便会回去的承偌,那段被魔天欺压的回忆......   “还是这么怕女人,还是一点都没变,是说你不是冷御,谁信……”卓敏含在嘴里的话,只有唇形没有发声。   冷末自然没有听到,侧着头也没看到卓敏的嘴型,所以错过了卓敏说的话。   “冷末,你躲着我做什么,为何不看我? ”卓敏说着就要去掰冷末的脸,却被闪过。微勾的双眼闪过暴虐,又马上恢复平静:“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卓敏不再逗弄冷末,退开走到一边,只是说话依旧轻浮:“你说几句好听的话,我便告诉你。   冷末双眼平静,一副你爱说便说,不爱说算了模样。卓敏退开,没有女人如此靠近,冷末恢复冷清,依旧是抿着唇,淡薄模样。   卓敏笑得顺顺耳边头发,笑得娇媚:“要不你叫我声‘敏敏’也可~~再不然你亲我脸颊一下我就告诉你,怎么样~~”就算人没死命靠近冷末,但是说出的话,还是戏谑的很。   冷末凝眉看着卓敏,只冷淡说了句:“女子还是矜持点,不然嫁不出去。”   “噗。”卓敏笑得花枝乱顫。这人果然还是这么有趣……“如果我嫁不出去,你可会娶我? ”卓敏盯着冷末宛如猎物。冷末直视卓敏,越看越觉得眼前这女人不简单……一囯公主,如此眼神,古怪的很。   冷末一本正经:“不会娶。”   连说句假话都不会。   “冷末,你这样就会让人想狠狠折断你,甚至是躁躏你。”双眼阴暗,在冷末皱眉前马上展颜,笑得开心:“我来是给你带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冷末盯着卓敏,等她的下句话。   就是故意吊着冷末胃口,慢慢把玩手指不紧不慢,在冷末双眉微微隆起时才开口:“带你出宫算不最好事?”   “……什么意思? ”   “就是我要带你出宫,别这么看我,这是把你带到这的文钦和我的交易。”卓敏笑得开心,却带着诡异的意味:“我只负责把你带出皇宫,其余皇宫剩下的事他会帮你处理好。所以,冷末,这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吗?”   一个冷君傲身边的官臣,一个异国来选夫的公主。   这两个人怎么搭在一起。   又是什么样的交易?   冷末盯着卓敏,两人双眼对视,都没移开。那双略带桃花微勾的抚媚眼里,却是看不出任何心思。冷末嘻嘻分辨卓敏话里真假。   “冷末,你可知道,现在整个朝堂乃至煊寰国内都知道一事,这两次在御花园献舞,假扮无双公子之人,竟是被皇上赐名‘弃子’的冷宫大皇子——冷末。”卓敏刚说完,冷末身予一晃大受打击,紧咬着唇有些难以罝信。这事如何被知道!!?   “很惊讶是吧?其实这事也不知是谁传出,一夜之间,朝堂上下人尽皆知。甚至有人在早朝时请皇上严惩你。说你欺君之罪不能原谅。所以,你可知道现在的你是个在逃人……”卓敏越说越开心,似乎看到冷末难堪表情让他很舒畅。句句都说在针尖上,狠狠撕裂冷末的淡漠伪装。   冷末惊讶过后反而平静,不管内心多少复杂,他也不容许自己软弱。   那双黑曜石般的双眼冷清看着卓敏,明明应该此时惊慌失措,迷茫堪忧,然后他可以狠狠奚落冷末。但冷末却只是静静看着他,宛如他口中说的窘境都不存在,他依旧淡然亳不在乎。   “如果将你交出去,那么我会获利很多。冷末,你知道你现在的身价有多高。”卓敏话里带着危险,被冷末如此忽视,心中强烈不满。他要看到的是冷末落魄不堪,无法承受痛苦,害怕求饶。而不是要看到他这么怡然自得!!!   “随便。”只回这两字。   反正他已死过一次,还怕什么。更何况,他不喜欠人情。   卓敏胸中邪火顿生,但想到什么似的突然笑了,这样才是他不是。他一直是如此模样不是吗。不过,好戏只是刚刚开始,我就等你知道交易那日,看你还能如何淡定。   “因为你的事,现在全城戒备,冷君傲已下令任何人不得出宫。皇宫里的人要出去弄常困难,但只有我可以。这也是文钦和我交易的原因。因为现在整个皇宫能出宫的人只有我……”卓敏此时气场几乎不该是女人所有:“我是胡轩囯公主,我要出去冷君傲拦不住我。”   连‘皇上’也不叫,直接称呼‘冷君傲’了……“冷末,今日午时,我带你出宫。”卓敏盯着冷末,想看他脸上是否会露出喜悦表情,但他还是失望了……冷末没有高兴,也没有不舍。表面依旧平平静静,但内心翻腾不已。不是他没感觉,而是他不知如何反应……他想离宫,因为皇宫是吃人的地方,但真当这个机会摆在他眼前,他却也迷茫了…出了皇宫,然后跳?   断了这边一切,也不用再看见孤铭了吗?   那其他人呢……   眼神变来变去,最后双眼一闭,再睁开时冰冷亳无波澜:“……我出宫……”   “好,那么午时我送你出宫。”听到冷末答应,卓孜大悦,冷末答应就好,这戏就要开场了…整个煊寰国热闹非凡,朝堂上下议论纷纷。冷君傲扶着额头不明,究竟是谁将冷末假扮无双公子之事说出去,用意何在。   孤铭也风闻消息,紧皱阴寒双眼,眼里闪过精光。总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    第61章 惊艳女装   午时,太阳正烈,不挑晚上偏偏挑正午,不知是卓敏对自己太有自信,还是说意为之。可以出宫,冷末自然喜忧参半,但没到真正出了皇宫,这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更何况,卓敏是否真能将他带出宫,天知晓......   这些不在冷末思虑之中,能不能出去对他来说究竟是福还是祸,都还是未知数。只是……看着卓敏手中的女儿装,冷末眉宇紧皱,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这种预感在看到卓敏的笑时越发明显。   “怎么,不知道这是什么?这是给你的装束,赶紧穿上然后我帮你化妆。”卓敏说的嘴角咧开,似乎乐的很。他手中拿的是件淡粉仁的长裙,自然是要给冷末穿。毕竟跟着她出去,作会丫鬟还是女装的好。   更何况现在全程戒备的是冷末这个男子,他让冷末变身成女子出门,而且就是挑在白天,让所有人看见他是带着女子出宫。这样,就没有人会怀疑到他身上。   魔天想得透彻,仿彿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当然,让冷末着女装,他绝对不承认是有私心在里面。看着冷末眉宇紧拢,他心里几欲笑翻。   “还不快去换衣,傻站着干什么?放心好了,这是新衣服,没人穿过?”冷末在男子中身高也算中等,但是换在女子中便是鹤立鸡群。所以衣服什么自然是事先订做好的。所以说,魔天打从一开始,似乎就将一切计划好,就等着所有的棋子到位……他的复仇目标是孤铭,孤铭当初杀了他的父亲魔策,又将魔教威风全扫。这一切的一切,他自然会双手奉还。   好戏,才开始……   送冷末出宫是只是第一步。   孤铭,我等着你死亡那天哈哈哈哈! ! !   冷末还是没有接过衣服,盯着粉红色长裙表情古怪,冷清不在。试想任何一个男人面对这粉红长裙,是要穿在自己身上,都很难保持冷静。   “……我可否穿袍子? ”憋了半天,冷末只说么一句……“你有看过哪个丫鬟宫女是穿袍子的吗? ”卓敏笑得回答,将粉色长裙递到冷末面前:“快穿上看看~~”那双眼里兴奋地犹如星辰,灿烂地很。   “……可有别的颜色?”粉红色实在是太女气,而且总让他觉得少女姿色。冷末突然觉得太阳穴有点隐隐作痛,貌似不出宫也是可以。   卓敏看着难得孩子气的冷末,嘴角上扬弧度更大,几乎要笑出声。这人真当有趣,就算相处长久,也总是看不腻:“没有别的颜色,快点穿上,只是件衣服怎能如此扭捏,还是不是个男人。快点穿上。”   卓敏没玩够,看冷末窘迫的样子他十分开心:“还是说你不会穿,那我帮你穿,把衣服脱掉我帮你穿裙子~~”眼晴如狼眼,好似冷末现在就已经赤裸没穿衣服一般,一点没有女子应该有的矜'持。   “我自己穿。”接过衣物进房内换。卓敏耸肩无所谓,只是将带来的盒子放在桌上,等冷末出来时帮他化妆。   魔天是魔教教主之子,生在江湖,放诞不羁。魔教的人不似武林正派,品德故作高尚,严于律己,什么都讲究规矩。他们往往邪气逆天,越是古怪稀奇的东西,他们玩完越发相信,而且总是去争抢。所以如果用比喻的话……同样一件东西。   武林的人用的是光明正大赢过来,因其所得,因其所失。   魔教的人便是用偷、用抢、用争……用会一切办法,只要能得到,无关乎脸面与尊严。   这就是武林中人和魔教中人的区别……   魔天则是最佳代表,阴谋诡计对他来说犹如家常便饭,他和孤铭最大的区别便是,孤铭用明,光明正大杀了他的父亲。他则是用暗,用心机鬼策诱孤铭陷入陷阱,罝之死他……不过论起魔天这人,有一点不得不提,魔天此人变装技术及其高超。无论是男女,还是老少,是王孙贵族,还是平民百姓,他都能游刃有余。   原本他想过干脆帮冷末戴人皮面具直接变装,但最后他还是决定让冷末用本来容貌,只是化妆改变。至于为什么这么做……答案只有一个,他高兴!!   在他自乐时,冷末已换好衣服出来。   冷末瘦削修长,粉红色长裙恰长短适宜,上身白色绣粉红莲花裹胸,腰间系着白色腰带,粉红和白色搭配适宜。双袖和裙摆荷叶边绣花略显俏皮……卓敏装扮的魔天看得眼晴发亮,冷末则是耳朵泛红,恨不得马上扒了身上衣物。早知他就不答应穿,答应又反悔一向非他所为。这样硬着头皮的装扮让他无奈他想叹气……“过来我给你化妆。你不喜的话我帮你画淡妆便是,顺便帮你梳发。”示意冷末坐在木凳上, 自己要帮他妆容。冷末低着头,缓慢犹如乌龟,好像随时有转身逃跑冲动。他想不出宫了……又觉得不着女装这样的接口太幼稚。   憋着气,抿着嘴,冷淡的脸上此时愁云满面。看得卓敏恨不得拍**"嘲笑一番。   冷末原本姿色便不差,卓敏只是轻轻在冷末脸上涂抹一层,然后拿起眉笔在冷末眉上轻轻描绘……由于靠得极其近,卓敏妖艳容貌就在眼前,不喜女人的冷末只能闭上眼晴不看。   他终究不喜女人。   卓孜画眉画地认真,原本带笑的双眼慢慢平静,只是认真盯着冷末的双眉,细细描绘,即使是男人的眉,也在卓敏收下宛如柳叶,新桂如娥眉……看着紧闭双眼的冷末,卓敏眼神一黯,沾点红色软膏,将红粉涂在冷末唇上。冷末的唇偏白, 粉白犹如无血,不似女予般。染了颜色,煞是惑人。卓敏手指不自觉在冷末唇瓣上来回涂抹,没有想收手的意思……   “好了。”冷末侧头闪开。他不喜在脸上涂抹太多。   “……恩。把这个贴花弄上就好了。”小拇指指甲片大小般的贴花贴于额前。卓敏看着眼前粉白长裙,一脸冷清,仿佛被吸了心神。此时的冷末犹如高岭孤花,足以让男人疯狂……看着眼前这样的冷末,魔天有些后梅。这样子出去分明是绝色,哪里像一个丫鬟。   最后简单帮冷末梳了一个发髻,蓬松挽在后脑,其余垂散在腰间。   宛如画中走出的仙女。美地窒息。   在出门前,卓敏拿了白色面纱让冷末戴在脸上。冷末古怪瞥了卓敏一眼:“那一开始就不应妆。”有面沙这画什么妆,冷末费解。   卓敏沉默不语。   谁让你这女妆比真女人还美上万分,如何出去见人……“戴起来遮风沙,女子都是如此。”荒唐至极的话,冷末自然不信,翻白眼不予理会。   卓敏和冷末都坐在轿内,行至宫门果然被人相截下来。例行检查他侍卫见到卓敏便问几句,只是掀开的轿帘,侍卫盯着冷末看了又看。最后耐不住问:“卓敏公主要出宫游玩自然可以,只是身边这位姑娘……”   “她是我胡轩囯带出来的丫鬟,自然要陪我一同出去,有何不可? ”卓敏声调拉高,像个有些怒气的公主,演技倒是好。   “不是,只是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宫。卓敏公主还请别为难我们。”侍卫额头冒汗,这卓敏公主不能得得罪,但是皇命也不得不听。   “大胆,我们不是你们煊寰囯的人,我要出宫门难道是不让。再说她是我身边丫鬟,皇上让你们拦的是个女子吗!!? ”卓敏挑眉:“要不你们就禀告你们的皇上,看他放不放人,到时我绝对会在我父皇面前说几句,你们煊寰国就是这样待客之道。”   “这…”   侍卫还想说什么,突然宫门发生异变,另外有人来了。   “末姐姐陪卓敏公主出宫,你们怎么能不放人呢?”薛安哲拎着书,人小鬼大他盯着侍卫。薛安哲额头还在流汗,明显是从远处看到匆忙跑过来的:“末姐姐是公主身边的侍女,我们都见过,放心好了。”   “这天气这么热,你们再不让公主出宫,等下公主生气,倒霉的是你们。”薛安哲好似没认出冷末一般,只是盯着侍卫。小小年纪,气势不一般。   “薛世子说的是,我们常年守门自然不了解宫女丫鬟,只是谨慎罢了。还请公主莫怪。”侍卫终是放人……薛安哲随着轿予一同出宫,平如公主嫁给将军后自然住在将军府。薛安哲每日课后便要回将军府。只是今日,扔下自己还在宫门等候的轿子,走在卓敏公主轿边。   “末姐姐,你今天真漂亮,等我长大了我要娶你为妻。”说完这句,薛安哲便停住脚步没再跟随……冷末古怪看着薛安哲,直到薛安哲被甩在轿后看不见。   薛安哲看着轿子越来越远,圆滚滚的双眼微微泛红:舅,一路走好……“世子,怎么眼晴红了。是不是也想和公主一起去玩? ”下人问。   “不,只是风沙太大,我这高兴,今天额娘会煮桂花粥……”    第62章 孤铭知晓了!   看着越来越远的皇宫,冷末长长叹气,这下子是终于出宫……从那个鸟笼出来。   心情复杂,不知该如何描述。   看着身边开心的卓敏,冷末紧紧皱眉,忍不住问到:“我这样离宫,皇宫难道不会追究?后面事情会怎么样? ”冷清双眼盯着卓敏,想从那双眼里得到答案……卓敏像听到什么笑话,越发开心,看着窗外景色:“放心好了,已经全都准备好,不会有人来找你。你就安心出宫,重新开始生活便好。”   “……”半信半疑,这些人只说送他出宫,但以冷君傲性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皇宫里根本不可能平静。   不管身边冷末是如何心思,卓敏只笑不语。他已和文钦交易,他送冷末出宫,文钦善后解决, 让冷君傲不再追捕冷末。至于这办法,他只是稍微提点一下,至于怎么做,则是文钦决定……不过他大致也猜到文钦会如何做。反正怎样文钦都要死,那就死地其所一点哈哈……卓敏笑得开心,双眼兴奋盯着冷末。冷末被他笑得毛骨悚然,心中越发不安,总觉得这次出宫,似乎没有表面上如此简单。   文钦躺在房内,望着床榻不知在想什么,这个时候冷末应该已经出去了……想到以后再也看不到那人,心里莫名地紧紧揪起。   从和卓敏交易之后,他便一直在挣扎徘徊,究竟是去与不去?做与不做?他只是小小一在宦臣,冷末眼里从来不会看到自己,那双清冷双眼,从头到尾,都不曾有他身影。为了冷末他一二再而三背叛皇上,隐瞒皇上。甚至不借自领长鞭也不愿说出冷末在哪。不是他不想说,而是真不能说, 说不出来……从第一次见面,他便入了魔障无法自拔。从此中了名为“冷末”的毒,每日日思夜想,就是无法忘记,他曾试着忘记,但只要再见到冷末这人,便越发严重。   这次送冷末出宫,无疑是他思量已久之事。而后果他想的很清楚,欺君之罪,私放逃犯,这罪便是斩首……但他还是这样选择,因为那惊艳天下,倾城之舞。   如若以后天下少了无双公子,少了绝艳之舞,那么所谓神域为神跳舞的使者是否会少一人?   卓敏答应送冷末出宫,而自己留下善后,其实他没想到卓敏愿意帮忙。以卓敏胡轩囯公主身份,带冷末出宫应该易如反掌。只是……这剩下之事。   被皇上知晓,自己反正死路一条,一切都会结束。而和卓敏的交易之中,自己便答应了这点……用自己的命换冷末出宫。   早在背叛第一次,他便明白,这样的结局便是终结,他便可以解脱。他自小进宫,宦臣本不该有情,更何况爱上的还是不该爱之人……文钦从没想过自己会如此决定,为了一个人如此忘有所以,不计一切。所以说是魔障,疯癫。如若是以前告诉他会为一人如此,他只为心里质疑,然后冷笑绝对不可能。但如今……强忍身上不适,文钦站起来。扫了眼房内饰物,像是在看最后一眼。这个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终究有些不舍。心中已有想法,似乎背上不再那么疼。   打开门果然看见有人守在外面。   “帮我准备水,我想沐浴。”文钦脸色苍白,一副随时都要倒下模样。处时背上伤痕未好,竟还要沭浴?侍卫们想不清楚,不过皇上只说看守文大人,并无其他交代。怎么说文大人都曾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吩咐还是要听的……“大人你先等下,我这去帮大人准备水。”   “恩,越快越好。”文钦说完便转身回房。   房内一片安静,当文钦沒入水中时,背后疼痛无比。水浸入伤口那种撕裂般疼痛,让他有种仿佛自虐般的感觉……仿佛这样能证明他是活着。   缓慢沭浴,就算全身都疼,犹如散架他也没有起身。面朝房顶深深地叹气,总觉地进入皇宫之后,他一直宛如木偶,戴着面具过活,不知情感。似乎是在遇到冷末之后,一切就变得不一样。   有时里恨不得抽自己几耳光,或是生了掐死冷末的冲动,但最后都没做到。   说不出来的感觉和胸闷,也许说的出来还会好过些,自己不会这般累……洗完澡,文钦找来衣服穿上。穿戴整齐后,映着铜镜似乎也是一翩翩公子……再次打开门,在门口两侍卫之间来回看,不知再看什么,看得如此仔细。最后盯着其中一人吩咐:“将我沐浴之水拿去倒掉。”   “是。”侍卫领命离开,只剩另—个。   文钦看着那人良久,最后开门让他进屋。从书架上打开盒子,里面全是皇上曾经赏赐予他的东西。看着眼前贪婪的侍卫,心里冷笑。所以说皇宫中的走狗有多少人单纯?像冷末那般之人,只怕是不会再出现......   “这些都可以送给你,只要你帮我做件事。”文钦看着眼前人不动声色。   “大人如果是要我送你出去万万不可,如若让皇上知道会杀了小人的。”侍卫害怕,但双眼依旧贪婪看着桌面金银,唾沫咽下,表情挣扎,最后小心翼翼看着文钦:“要不……要不我让大人出了这门,如若大人被抓住,就说是刚才那人放你走,并非我可好? ”   “……”   “……大人?”   “我不是要你放我出去。我只是要杀了刚才和你一同看守的侍卫,你可愿意?你愿意杀他的话,这些金银财金便都是你的。”文钦盯着眼前之人,表情有些意科之中。刚才两人他一看,便知品性如何,竟是被他猜对了……“好。我以为是要放大人离宫。杀了他,这些可都是归我? ”侍卫再次确定,只是杀人,皇宫 里每天消失那么多人,又有谁会在乎?   听到侍卫如此快速肯定回答,文钦双眼一暗,竟似叹气。   “那这些归你……”将金子交予侍卫。侍卫抱着金银财宝笑得开心,转身便准备离开,好去想想怎么杀了另一个侍卫,突然却发生了……刀从身后剌穿,正中胸口部位。侍卫难以罝信,转头看着文钦,似乎不明白文钦为何将刀扎进他身体之中。侍卫双眼瞪大,不明白、困惑……最后倒地再也没起。手中珠宝掉倒一地,似乎在嘲笑什么。   文钦看也没看已死侍卫。如若之前的回答,这人并非如此无耻,自己也不会选择这人……皇宫中多的是该死之人,没想到眼前便有。   像是早就想好的事,点火,扔近床榻,沙帐瞬间点燃。整个房间‘串’地烧起……熊熊大火烧得飞快。文钦只是站着看,却并没有要出去的意思。淡定地走到门口,将门栓合上,然后就这么站着……看着眼前烈焰,仿佛出现错觉,那人正在又中跳舞,跳得艳丽绝世,让人无法喘息。文钦痴迷看着。   背叛皇上隐藏冷末是死罪,皇上可以原谅他只因冷末还在宫内。背叛皇上送冷末出宫是死罪,皇上却不会再原谅他……侍奉十几年,他了解皇上,亦如皇上了解他一般。   况且,他十几年忠心,背叛皇上让他后悔万分。无论如何,是皇上让他一直在皇宫中一帆风顺,皇上是他的恩人。所以,即使皇上会原谅他,他也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原谅自己背叛了皇上……火烧地越来越大,大烟弥漫,宫廷走水,所有宫人竞相告知。消息也很快传到冷君傲耳里,浑身一顫,无法承受。   而文钦房屋着火,走水时。孤铭却接到了一封信,信中内容写着:冷御未死,冷御即是冷末,冷末亦是冷御。冷末此时在宫外枫树崖,速前往便知晓真相……脑子所有信息线索似乎此时全部连在一起,孤铭双手颤抖拿不住信。最后捏紧信,立马单枪匹马前往枫树崖。完全失去理性,毫不在这是否是一个陷阱。   而当孤铭出宫之时,文钦住所已烧为灰烬,无法挽回。最后,住所内只有两具烧焦尸体,一人为文钦,一人为‘冷末’……因为除了冷末,冷君傲知晓无人能让文钦为其殉葬。   所以说……十几年主仆,冷君傲了解多文钦,但同样文钦也了解冷君傲。   冷君傲望着焦黑尸体,满眼血丝.......心停止跳动,一天之间,天色剧便……    第63章 跪下求我   马年不断前行,冷末眉宇隆起:“现在已出宫,你可以将我放下,我自己会寻去路。”刚说说完这话,就听到卓敏疯狂的笑声,那种笑扎着人的神经,阴寒的很。像是撕裂表面出现的狰柠,让人汗毛竖起。   冷末侧头盯着卓敏,眼神一冷,瞬问明白他上当了!   “怎么现在才发现?你说你现在怎会如此迟钝呢~”卓敏转身靠近冷末,几乎整个身子要贴上,伸手要挑起冷末下巴,娇媚双眼瞳孔拉长,分明是野兽眸子:“随随便便就跟人走,是太久没见,所以你脑子变简单了,还是说在皇宫里你被保护地太好,所以忘记怎么为话了?”   熟悉的语调让冷末心里沉重,似乎内心有什么要浮出水面。会如此和他说话,如此腔调的只应有一人,但那人不该认识自己才对……“怎么里认不出我来了? ”卓敫笑得疯癫,靠近冷末耳边轻轻吹气,原本柔美的女子声音突然变成带有磁性深沉的男声:“这样你还认不出我吗? ”   冷末全身立马紧绷,像被剌激到神经般条件反射。瞳孔紧缩,认唇顫抖不止。这个声音……这个声音……他不可能忘记,他怎么可能忘得了?   但冷末终究是冷末,怎么说也曾是流尘山庄堂堂大总管。面对此种情景,震惊只在瞬间。马上便恢复平静,脑子转的飞快。   双眼平静直视卓敏,心不跳脸不红,仿佛是在说事实:“认不出来,我该认识你吗?我没见过你,如若见过,我会记得……”   “……”   马车里突然陷入沉寂,死一般的无声。   冷末双眼冷清,卓敏眼神危险。两人都亳不回避,就这么直视对方……气氛如此紧张。   卓敏收敛笑容,身子移开,双手蠢蠢欲动好似要掐死眼前之人。最后嘴角一撇,笑得鬼魅:“那倒是,你这冷宫弃子怎么会认地我呢。冷末,不,我是否该叫你冷御呢?这么叫你的名字,你是不是比较能记起我是谁呢~”   冷末低垂下眉没再回答。   沉默许久,冷末才微张唇瓣:“……魔天,你想怎么样?”   “哈哈哈,哈哈哈。”卓敏装扮的魔天笑得开心弄常,捂着嘴笑意还是流泻而出:“我是以为你要继续装傻,看起来你没把我当傻子准备欺骗一回。冷御啊,你真是好本事,只是几月不见,你就连身份都换了。”   话里仔细听竟略带不满和愤怒。   当第一次听到冷御坠崖时,他有些惋借,但似乎也仅限于此。当第二次听到找到冷御尸首时,他心中情绪无法描述,似乎被针扎了下似的难受。而当看到冷末跳舞时,他说不出的兴奋和血脉膨胀。就想将那跳舞的妖精狠狠搂在杯里,砍断双腿,一辈子无法离开……“你既然已经知晓了,何必还问我。”冷末侧头没有过激表情。既然魔天是卓敏,在御花园见过他跳舞,那么细想一下,冷末的舞和冷御的舞如出一辙。再加上魔天如此头脑之人,怎么会猜不到里 ?   “呵呵??我就是想听你亲口承认不行吗?你可知道,看着你这脸色大变,变得窘迫难受,痛苦不堪我就兴奋他地行,多开心哈哈哈~”明明还是女子装粉,却行为鬼魅。如此突兀却又融洽非常,真是怪哉。   冷末只看着轿外,紧抿唇默不作声。他了解魔天,现在自己落到了魔天手里,怕是再也没有出路.......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这出了虎口,又进狼窝。造孽……“不管是否换了容貌,还是换了身份,你这倔强的脾性一点没变。”魔天倚着马车,撑着脑袋看着冷末,那白皙脖颈就算不一样,却依旧惑人。不知咬上去会是何种感觉,眼晴越来越红,血丝越发明显。   就在魔天似乎狼性要发作之时,马车却停住。   “主人,到了。”马车外传来声响,打断魔天遐想。   “反正你现在也沒地方可去,那么我为你提供的地方你就先呆着……”魔天话说地委婉,只是语气却颇重:“来人,把人带进去休息。”   “是。”   早就准备好的住所,外面都是护院。而且四周冷清根本没什么住户。冷末四周一望,黑曜石双眼越发寒冷。这计划怕是不晚,想来魔天早就想好一切,早就打算好,就等着自己掉入他设计好的陷进!!!   之前是,之后也是如此!!冷末看着魔天,静静抿着唇,最后眼里闪过精光走近:“ 魔天。”竟是笑餍如花,女子装扮,真得倾囯倾城,魔天像被勾魂般无法转移视线……其他护院都痴痴傻傻看着冷末,被那突然一笑勾了神。   “啪!!”响亮一巴掌打醒所有人,魔天脸上清晰红色巴掌印。似乎是没想明白,好好地怎么被揍了。双眼猛他一震,反手抓住冷末又挥来的第二巴掌!?   “怎么,还想打!?真是好样的,这脾性一点没变,只是这么几月没见,没有调教你,你的瓜子又长出来是吧!!!”说着另一手就朝冷末脸上挥去。最后看着闭眼平静的冷末,这巴掌始终没打下去。魔天一肚子窝火:“把他给我带到房间里锁起来!!!要是他不见了,我让你们所有人脑袋搬家!!”   甩开冷末不再看他,就怕自己拧断那纤细的脖子!   现在他还有事要去办。等着瞧,等他回来之后,把孤铭的死讯告诉冷末,看冷末还如何淡定…到时,我看你这能不能继续这么嚣张!!!   皇宫外枫树崖,孤铭早已在等候多时,心情踌躇等待。手中紧紧捏着那信,信纸因为手中汗水被侵湿,里面字迹早已模糊,但是里面的字,早已印在孤铭脑海之中。   冷御未死,冷御即是冷末,冷末亦是冷御......   整个身子都在打顫,发自内心的无法压抑。这个消息让他是思考的余地都没,就迫不急待跑到枫树崖来。吹着崖顶寒风,渐渐平复心情,却还是平复不了那迫不及待的思恋和渴望。   心里默念着冷末和冷御的名字,这两人之间的相似一点点清晰,所有的一切线索和信息都在浮现……为何自己竟都没意识到?都没有注意到?   孤铭站在枫树崖顶孤身等待,却不知这是被人安排好的陷阱。魔天在树后看着孤铭,露出诡异笑容:“一切准备好了吗?”这一场戏,才要到最高潮部分。多么有趣。   “教主,准备好。”身后人一身黑衣,恭敬无比。   “好,那就等着看戏,顺便看看我们堂堂的盟主大人如何救仆。”魔天摸着下巴笑得开心……“还是教主高招,这样就把孤铭给引出来了。”眼神崇拜看着自己教主,那个落魄的盟主哪里是他家教主的对手。现在的孤铭,只是被拔了爪子和牙齿的野兽,一点危险性都没有。   “呵呵,只能怪让我发里了孤铭的致命伤。”如若不是知晓了冷御在孤铭心中地位,他也不会策划这一系列阴谋。   原本计划中没有冷末,要用的棋子是倾华。但后来冷末出现,那么既然真正的无双公子,真正的冷御出现了,那么何必再用一个替身呢。所以倾华对他的利用价值不在,这盘棋要重新下。   只是简简单单两份信,就让冷末乖乖送上门,也让孤铭这么顺利上钓。还有比这更划算的生意吗?   第一封,写信告知冷君傲冷御才是无双公子,指出天牢中人会冷末。让冷君傲大怒,将冷末逼上绝境。顺便把这信中内容传的人尽皆知,即使冷君傲有私心想放过冷末,也要看看朝堂那些老家伙的意愿......   第二封,写给孤铭,这不就轻而易举把孤铭单人给引来。孤铭啊孤铭,就算要来你也不多带几个人。你说这不是天要亡你是什么……“孤铭! ”   听到叫喊声,孤铭转头却看见另一边崖边树上捆绑着一人。恢复男儿打扮的魔天,黑发黑眸,紫色钻石钉邪气逼人。徵微邪眉直入发鬓,薄唇咧开鬼魅弧度,让人觉得宛如索命罗剎:“你说我要是砍断这绳子,让冷末掉落悬崖可好?”   “你敢!!?”孤铭暴怒,看着被绑在树上的冷末,眼里焦急。‘冷末’似乎已经昏迷,失去意识被捆绑在树上,在悬崖边看着让人心怜:“你马上把他给我放了!! ”   “放?”看了眼‘冷末’,魔天笑得开心:“要我放了可以。”   “你跪在他上求我,我就考虑放了他哈哈。怎么样?跪下求我我啊哈哈哈?枫树崖是魔天肆意的笑声。   孤铭冰冷双眼眯起,眼里只有被捆绑的‘冷末’……    第64章 下跪之人   “你跪是不跪?”魔天蹲在树干上,手中拿着短剑,吊儿郎当地把玩着。时不时划过脚边绑在树上的冷末身上的绳子。只要不小心割到,便会让冷末坠落悬崖,万劫不复……“……”孤铭双手紧握,冰冷双眼只看着‘冷末’,崖上的寒风太冷剌着双眼睁不开。抿着唇挺立身板眼里挣扎。他是堂堂武林盟主,十五岁涉入江湖,带领武林中人走上巅峰之人。这样的他 ,连父母都未跪过,何来跪这魔教的魔头!   “怎么,不愿意是吗?那么我这一剑下去,冷末便坠落崖底,你们可就真当是天人永隔了呵~”盯着一脸挣扎的孤铭,魔天邪气顿生:“或者我该叫他冷御,这样你会比较清楚,你究竟要不要跪?”   孤铭一顿,冷御?冷末是冷御?浑浊的脑子分不清楚,只回荡着这句话。   似乎是觉得不够刺激孤铭,魔天摸着下巴提起往事:“孤铭啊孤铭,我们英明神勇的武林大盟主。你说那时你让冷末代替你出行,明知他会被魔教的人抓到,你还让他去。你根本没想让他活着回去不是吗? ”   “两个月的时间,如果不是我一时疏忽大意让他给跑了,亦或是我没发现他就是无双公子,将他砍了。那么,那两月后他哪里是能回去找你。可结果呢,人是活着回去,不过倒还是给你折勝死 了。”魔天笑意没减,眼里挑衅越多: “你说你是否欠了冷御,现在却连跪也不愿。”   “真当是个好主人,好盟主!! ”   这是魔天对孤铭的怨恨。在囚禁冷御两月期间,每每那人倔强地不肯开口,他就烦躁。究竟是怎样的主人,让那个混球冷御能如此相待,是怎样的主人,让冷御能守住所有秘密,就是只字不提山庄秘密!!   不管什么办法,他会都试过,但那人就是犹如顽石一般不开口。冷御如此,但作为主人的孤铭呢! !?   想到这,魔天火气难消,站起来冷笑:“我看,你也不用跪下来求我了。我直接让冷末再掉崖一次,看这次他是能不能换个身体继续活下去。”   “冷末、冷末真是冷御?”问地亳无底气。孤铭其实心里已经有答案,但却还是想得到肯定…如若冷御是无双公子,那么那舞他见过。如若冷末是那两次御花园现舞之人,那么冷末便也是无双公子……这样换算的结果便是。冷御是无双公子,冷末是无双公子,冷御和冷末是同一个人!!?   为何如此简单的问题,他竟没能早点想明白?   “你说呢??如若你不信的话也无所谓,反正只是无关紧要之人,直接扔下崖底便是。”魔天说着就把剑搁在绳子上,只要这么一用力,似乎就会割断。   “等下!”孤铭声音愤怒。透露着不自觉的紧张和迫切。   “怎么还有什么想里说的?”魔天似笑非笑看着孤铭,似乎事情都在他意科之中。如若不是有十足把握,他不会把孤铭约到这:“如果还是不忍心想救他的话,那么就跪下求我。”   孤铭站立在枫树前,一身白袍飘飘,身姿卓立。写着无人看懂的悲凉和挣扎。最后,孤铭冰冷双眸盯着冷末,就这么看着,似乎在细细描绘那人。然后,一代武林传奇,流尘山庄的‘流尘盟主 ,便‘嘭!’一声,双腿跪在地上……双腿着地,白袍似乎沾染灰尘,那腰身正直,双目有神:“你可满意?”没有表情。即使是跪着也有无法折杀的傲气和骨气。毕竟是堂堂武林盟主……“哈哈哈!!!哈哈哈啊!! ”整个枫树崖顶响着魔天缭绕不止的笑声,尖锐地让人剌耳。魔天坐在树干上,大手用力拍着树干疯狂,笑得肚子都痛了:“哈哈哈!!!你也有这么一天哈哈哈哈!!! ”   宛如没听到魔天的嘲笑,孤铭跪着,一双剑眉冰冷尖锐,薄唇此时紧闭着,从头到尾只看着冷末,未看魔天一眼。似乎他跪的人是冷末,是在向冷末认错,而并非是魔天……魔天笑够才觉得自己被忽视地彻底,邪气双眼弯弯勾起:“跪着过来,跪着爬过来。一边跪,一边磕头说你错了。你不做的话,我直接划断这绳子。我倒要看看为了冷御,你能做到何种地步!   看着孤铭落魄模样,魔天想到可惜冷末现在不在,要不冷末得多少畅快。看着这人跪着爬过来,看着这人给认错,心情该多少痛快!?这样的人,不仅是杀了自己亲生父亲的凶手,更是让冷末坠崖死亡的元凶……这样的人,活着是有什么用?这样的人,凭什么继续当他威风凛凛的盟主!?   “快! ”   明知道这是对他的羞辱,明知道自己应该出手杀了魔天,明知道自己应该转身离开不顾冷末生死。冷情残忍的流尘盟主,从不懂情,不应该为情所困,更不在该如此‘被困’……可为何,双腿就是无法移动。   就像是慢动作回放一般,那个直立身姿的冷情盟主,缓慢他弯下他的腰,渐渐低下他的头,贴着崎岖不平的地面,声音轻地飘散在风中:“我错了……”   站起来,右膝盖往前移动一步,然后左脚同样,弄次重复弯下腰,低下姿态,额头磕在地面。声音却比之前一次大声:“我错了。”   “我错了……”   “我错了。”   那个武林传奇的流尘盟主就那样跪着,缓慢前行,姿态低贱,深深诉说着:“我错了……”   只是,从头到尾,他看的人,他述说的对象都是那被捆绑在树上的冷末。从头到尾,他那双冰冷漂亮的双眼里,只有冷末。   仿佛整个枫树崖顶只是孤铭和冷末的世界,魔天他们被隔绝在世界之外。那是他们无法进入的地方……魔天眯起眼睛,越发危险。   一步、一弯身、一低头、一磕头、一句歉意......   重复不断,却从不放弃,仿佛是内心着深处的歉意,只想那人能原谅他,原谅他过去所做之事。   血慢慢渗出,染红白色长袍,跪过的地方印出一当红痕,清晰地可怕,让人心忍不住狠狠揪起 。这样的伤,这样的血,这样一步一步跪着走过去……孤铭那倾囯倾城的脸上带着坚定,那额头是血肉模糊的痕迹。磕头,道歉,我愿意为你而做,只要能救你,这一切我都愿意。一切都是我欠你的……庆幸老天让你还话着,有什么比失去你,还让我心如刀割?有什么比你还话着更让我高兴……只要是活着就好。只要活着,你就有可能继续回到我身边。   不用看着你的墓后悔不已,不用想着你伤心欲绝,不用念着你痛不欲生。你还活着便好……这个崖顶的风如此凌厉,这片枫树林红他让人想落泪,那个男子的忏悔让人伤感。只是对象可对?   当孤铭跪爬着到树下时,魔天已经笑不出来。总觉得心里的怒气更深一点。就是这个男人,也许就是这样子,才会让那个冷末如此死心塌地跟着!!!   “你的要求我已做到,放了他。”即使双腿膝盖渗血,已经被磨得血肉模糊,不该动弹。即使磕头的额前流血经过眼晴,宛如血泪。孤铭依旧保持着冰冷姿态,哪怕面对魔天,还是毫不退让。   强者与强者之间的对决,谁也不输气势。   “说里好,我这就放了他。”说着用力砍向绳子,捆绑着冷末的绳子断裂,冷末宛如落叶般坠落,眼看便要掉落悬崖万劫不复。   孤铭眼神惊恐剧缩,顾不得还跪在他上和全身的伤,飞跃而起就去接坠落的冷末!!最后落地滚动,坠入悬崖时双手狠狠抓住崖边!!   刚想舒一口气,却突然心口一痛!?   救下抱在杯里的冷末早已清醒,双手握着剑柄,短剑另一边却扎在他的胸口?   “……为何? ”孤铭清冷他问,宛如受伤野善哀鸣。   ‘冷末’拔出孤铭胸前短劍,冷冷说了句:“因为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冷末’抓住崖边,“嘭!”狠狠一掌击在孤铭胸口,然后双眼冷清看着孤铭坠崖……孤铭胸口的血染红一片,只是双眼无法罝信盯着越未越看不见的冷末。   原本从未头到尾,他还在恨自己?   嘴角一笑,倾囯倾城脸上却是血泪满面……笑得温柔无比,却也悲凉无比。   孤铭坠崖后,‘冷末’翻身上了崖顶,撕掉脸上人皮面具,走到魔天身边鞠躬:“主人,孤铭坠崖,小的马上派人去崖底寻找他的尸首。”   “把人皮面具给我,然后去找。”魔天摸着下巴,笑得兴奋。被亲手要救之人杀害,这样的死法才痛快哈哈哈!!孤铭,你就带着你的疑惑和绝望去阎王殿问吧哈哈哈。   “是。”手下将手中的‘冷末’脸皮面具交还魔天,行礼后便去寻找坠崖的孤铭尸首。   所以说,魔天的易容技术,天下无敌……   而被‘冷末’打入悬崖的孤铭,又究竟是生是死?未知……    第65章 这样潇洒   皇宫一天之间,天色骤变。先是文钦住处起火走水,文钦和大皇子冷末都葬身火海;再是武林盟主孤铭不知去向,惹得朝足和武林间隙;最后便是胡轩国公主也消失不见,煊寰国和胡轩国之间出现隔阂……一天之间,冷君傲觉得身心夜惫,宛如仿佛苍老万分。   冷君傲此人,在十七年前登基帝位之前,只在乎一人,那便是他的母妃刘艳。   在之后的十七年里,走近他身边,让他稍微有些在意的只有两人。一个便是文钦,从小陪伴,一直亲自教导;多—个便是那冷宫弃子,因为‘此生无改’四字驻进心房……结果一天之间,两人双双消亡,却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他。   养心殿一片黑暗,外面的亮光一点都没照进殿内,所有门窗紧关。那个孤傲帝王此时这在上位,双手紧握撑着额头,眼晴紧闭仿佛在梦魇,梦里不知是梦到什么事情,额头冒着冷汗,一身龙袍侵湿无法舒坦。   皇宫里面人人自危,都知最近皇宫多事,这一天便死去两人,失踪两人,偏偏都不是无关紧要之人。这要是江湖和胡轩国的人闹起来要来,对皇上来说又是件头疼的事……偏偏人又都在皇宫里不见的……皇上心情不好理所当然,谁也不见自己一人关在养心殿。   守门的侍卫互相对看一眼,这皇宫怕是要变天了。   刘艳来时便看到此景,整个养心殿宛如被黑幕笼罩,一片黑气曼勝,死气沉沉。让人不住害怕,不愿靠近……她的儿子从小便是如此,比一般人拥有更傲气的脾性,不管发生任何事,从不与人道清。只会一人像受伤虎兽独自舔弄伤口,却是治标不治本,越积越深,最后爆发出来。   十七年前便是如此。一直得不到皇上宠受,她和傲儿在皇宫受尽白眼和嘲讽,她一直只顾着自己自哀自怜,无心关心自己的孩子,最后却是让傲儿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直至后来走上弑父杀兄的道路。   而这次,她不能再站不出来。   整个皇宫,在傲儿此时难受伤心之余,能站出来帮他的人只剩下自己。   分离十七年,错过了一次,她不想再错过第二次……刘艳让守门之人噤声,手按在门上便想进去。却还是被守门侍卫拦住!“皇太后,你现在最好别进去……皇上有今,不想见任何人。”   “我不是别人,我是他生母。难道我要见他,是要经过通报吗!?”毕竟是皇太后,威仪还是在。看守侍卫不敢再说什么退到一边。   刘艳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双手按在门上深深呼吸一下,然后缓缓打开门,最后将所有宫人的视线隔绝在外。只有她一人进入养心殿。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受伤模样绝对不允许别人看见。   就算再小声,光线照进,还有关门声都让在梦魇的冷君傲惊醒。黑暗之中,那双冷酷琥珀色嗜血的恐怖:“滚!”   回荡在养心殿内的声响,单单一个‘滚’字,却带着无尽的苦楚与外人不知的悲哀。更像是受伤野兽在驱赴敌人的嚎叫……养心殿一片黑暗,只有淡淡透过窗纸射进来的光线。刘艳看着那坐在上位的冷君傲,突然凤目一红,酸涩的眼泪便这般落下。   不管是谁,见到现在的冷君傲都会觉得悲凉和想落泪。   “傲儿……”带着哭腔的呼唤,刘艳走近一步想上前去安慰冷君傲。   “滚!!!”“嘭!”刘艳的亲近却只得到冷君傲的拒绝:“给我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傲儿,我……’’   “我让你滚,听到没有!!”受伤的野兽怎么可能愿意让人靠近,冷君傲抬头直视刘艳,脸上面无表情,原本惯有的轻蔑都不复存在。琥珀色双眼寒冷一片:“养心殿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进来,我不见任何人,是侍卫没有告知你,还是你明知是偏要进来?”   “侍卫没告知的话,我将他们拉去砍了。”   “如若是你知现是偏要进来,那么就是违抗皇旨,就算你是皇太后,我也不会轻饶!”冷君傲说得冷酷,话里竟是带着认真,不留一丝情分。   刘艳双唇顫抖,像是不再认识眼前之人,这可就是她十七年未见的儿子?还是说,在这十七年的时间里,她的儿子早已变得她不认识了……“傲儿,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眼泪水泛滥,刘艳后悔当初扔下冷君傲一人登基,这十七年的母子分离,母子情早已这薄。   “那么就是你明知说犯。回你的后宫,没有我的传召不要再出现朕的面前,妇人就该乖乖呆在你该呆的地方,别哪多好奇就哪里都想去看看!!!朕这养心殿可不是你能随便能来的地方!!” 一挥衣袖:“来人,把皇太后带回后宫!今日朕不见任何人,还有谁敢进来见朕,格杀勿论!!”   “哐!”刘艳踉跄后退,无法罝信……   养心殿的大门再次合上,这次连最后一点亮光都带走。日落西山,霞红沾染天空,养心殿只剩下冷君傲。沉默的空气,压抑的让人无法喘息。   冷君傲想大声狂叫,喉咙却被堵住无法发出吼叫。扶着额头,额头冷汗又冒出来,全身竟因为压抑有些僵硬。嘴唇苍白小声嘀嘀自语:“滚……都滚……都滚地越远越好……全都给我滚……”   他没生气,他没怒,他更没受伤。只是……   堂堂一代帝王,九五之算,却连想得到的东西都得不到。求不得,就算是天龙之子,求了也是得不到,是吗?   不管是从前,求他父皇的父子之情;还是后来,求他母妃的母子之情;亦或是后来,求文钦的君臣之情……还有最后冷末的‘此生无改’的主仆之情。   为何他求的东而,到头来全都变成求不得……   无奈他压抑。冷君傲扶着额头冥想。还是该说,他求的东西都是不在他该得之物,所以求不得。   比起生气、愤怒、伤心和绝望,他更多的实际上是无奈……那种帝王无法言语的悲凉和无奈。   一囯之君,高高在上,得到的是荥苹需贵,金银财金,权利真女……却拎究有些东西着不得。   被文钦背叛,被冷末背叛,就想被人在心口狠狠剌了两刀,疼痛却不见血。想到什么,冷君傲站起突然点起了书桌边的烛火。微弱的烛火在黑夜之中,显得萧瑟不堪。   拿出盒子打开,里面着静躺着两幅画轴。冷君傲轻轻拿出其中一幅打开,画里的男子正在仰面亲吻白雪。只这一眼,冷君傲全身一震,撑着桌面站不稳。   他拿画轴是想烧毁,冷末已死,这物留着还有何用。烧了毁了,眼不见为净。但却那么漫不经心打开,却心神剧痛。那眉、那眼、那唇……竟原来是如此模样?   文钦住处走水,当他赴到时,只见到两具烧焦尸体。文钦的早已确认过,确属文钦无误;而另一个尸首和冷末一般高大,并且是被文钦护在杯中。他实在想不出,除了冷末,这有谁能让文钦如此保护……只是烧焦犹如黑炭,原本面目早已不清。   此时,看着画中男子,想起那眉眼,脑子不自觉想起会他作画情景。满脸震惊,自己竟记得清清楚楚?   手指不自觉拂过画上男子,最后遮住画上冷末双眼以外半脸。冷君傲琥珀色双眼骤然剧变!!!这,这分明就是御花园献舞的无双公子……自己竟没发现!?   赶紧拿出另一幅画,将画上带笑绝世的男子,一样遮住除双眼以外的半脸。果然和无双公子一模一样。冷君傲拿着画笑了,琥珀色花园不已,整个养心殿只剩冷君傲笑声。   冷末啊冷末,你竟如此欺瞒我,但却没给我质问你的机会,就这么潇洒离开……真当是潇洒啊……    第66章 不堪回忆   外面风云变幻,冷末独生一人被关押在房内,一无所知。他只是静静坐着,脑中思绪万千。他出宫的事没跟墨尘封说,现在想来那人该四处找他……冷末被魔天关在房内,门外有人看守,窗外便是一片望不到是头的湖水。冷末看着窗外湖水沉思。他不是这以待毙的羔羊,更不是任人宰割的柔弱之人。魔天终究还是小瞧了他。   曾经的流尘山庄的大总管。在流尘山庄,除了盟主孤铭,他便是总览全局。没有一定的手段,在流尘山庄如何立足。   早在进来之时,他便将来的路记得清清楚楚。落入魔天的手中,他无话可说,但是这从魔天手中逃跑反正也是寒常便饭。恰巧魔天不在,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打开窗户,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外面的人上钩。   “咚。”细微的声响,不是很响亮,却又还是有点声响让外面的守门之人听到。音量大小控制的恰当适宜。   “喂,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侍卫撞了下旁边之人,眼晴往里面撇了眼:“是不是里面出了什么事? ”   “好像是有什么很小声的声音,就是没听清楚。好像是什么东西掉到水里的声音?”说到这,两人脸色大变,赶紧打开房门……结果,里面空无一人,只有窗户大开!!   “糟了,人不见了!!他一定是跳到湖里逃跑了!”这人要是真不见了,后果不堪设想!两人脸色大变,赶紧跑到门外喊人:“人跳到湖里逃跑了,赶紧分头去找!!”   一时间所有人会都围到湖边寻找逃跑的冷末。冷末从床帐后走出,听着外面吵闹的声响冷笑。你们说慢慢我……早已将身上粉白色的长裙换成普通的衣服,是好这个房间似乎早就准备好,不管是衣服、穿戴、还是饰物什么,都像是会某人准备好。魔天,这该说你早有准备,还是该你低估了我。所有东西帮我准备好,让我想不逃跑都难……随便塞了些值钱的玩意在杯里,一身青衣朴素,卸下妆的冷末恢复冷清,却没有女装时的倾囯倾城,魅惑众生,更多的是孤冷气质。开门瞧了眼无人的外面,冷笑然后凭借印象中来时之路逃跑。   出乎意科地没人阻拦,所有人吵闹地全都跑到湖边抓人。要是人不见了,那么他们的命绝对不保,因此所有人才会如此紧张万分。这个地方,可以说就是为了囚住那人才建造的,如若那人不见了,那么他们都会跟着玩蛋……所谓的心急则乱,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冷末处时瞄着树木,这附近一路过来都没什么住人,只有这么一处住所。就这么出去似乎也并非办法。   听着吵闹声似乎往门这个方向来,冷末没想那么多,攀着树木便爬上去。好歹是个练舞之人,身体的灵话性和柔韧性还是相当好。爬上树木瞅了几眼下面无人,便接着树木跳到外面。只是……“你在干什么?”略微清亮和好奇的声音,冷末瞬间脊背僵硬,他明明看见无人才跳出来的。   坐在轮椅之上,一身淡蓝长袍,头发高高挽起带着慵懒。玉眉远黛,唇红齿白,犹如孩童般纯真般双眼,却和常人不同,不是黑曜石,也不是棕黑之色,而是蓝色!!蓝色像湖水般清澈的双眸。   此人,便是魔天同父异母的异邦弟弟——魔翔。   “看见人没有!!好好的怎么人会不见了!?主人回来要是找不到会要了我们的狗命!”声音越来越近,有些人跑出院外寻找。   冷末看了眼魔翔,轻快几步走过去,低声一句:“帮我,魔翔。”   “……”魔翔古怪看了眼冷末,然后转头果然看见从院里跑出不少人。全都是魔天要排在这边看守的人。   “二少爷。”来人见了魔翔全都乖顺站在一边。   “发生什么事?”   “主人让我们看守的人不见了,大家在湖水里找了半天全都没找到人,所以现在在四处搜索。二少爷可有看到什么古怪之人?”说话之人盯着魔翔身后低头的冷末,眼里带着困感。二少爷身边何时多了这么一号人物?   “他是我刚才出去时从外面带回来的,有什么不可以吗?”魔翔说他地松,好像事实就是这样。   “怎么敢,只是这次二少爷回来的尚早。二少爷可是要回屋里休息?”谁敢得罪眼前之人,单单就那双蓝色双眼,便不可直视。古怪犹如怪物的双眼,何其可惧。   “你们去找你们的人,找是想在外面走走。回了屋子再出来麻烦。”挥挥手让那些寻人的下人去别处找。   “是,那就不打扰二少爷了。”   说完,其他人都小心翼翼离开。谁都知道,魔教教主魔天有个十分疼受的弟弟,而这个弟弟和他同父异母,并非同母所生。魔翔并非天生残疾,而是后来发生的一些事,让他这一辈子都必须坐在轮椅上。   如果说魔教的人天性凶残,血腥冷漠。那么便有一个例外,那便是魔天的弟弟魔翔。   魔翔这人天性温柔,单纯,干净……真真不像在魔教中长大之人。但说魔翊这人真就如此简单,却又并非如此。往往,从表面看人,越是简单单纯之人,内心往往藏着越多秘密。冷末就清楚,魔翊远没有他表面表现的那么‘天真’……等人都走光,坐在轮椅之上的魔翔盯着冷末,从上到下细细打量。那双蓝色眼珠仿佛带着魔力,产生极端效应。要么让人痴迷其中无法自拔,要么让人惧怕不已,不看窥视。冷末直视那双蓝眼,不带任何异样。   “……你是冷御?”   “……”   “你知道找从不凭人容貌识人,而是凭感觉认人。毕竟我有那么一个喜欢易容的哥哥。”魔翔说到魔天时面带笑容,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而且除了冷御,我想不到我哥会对谁用这么大阵势。   “是找。”黑曜石冷清平静,眼里没有虚假。那双眼一如既往看着魔翔,蓝色眼晴映着冷末清冷身姿,似乎在思量什么。   “既已离开,为何会再回来?”   冷末像想到什么厌恶之事,皱眉表情冰冷:“你以为我愿回来? ”   “……对不起。”这句话竟是从魔翔口中说出。惹得冷末差点大笑,对不起?对不起他的人是魔天,这人为何说对不起?“我知晓你恨我哥哥,但……我哥心里其实也苦。”   “与我何干。”   魔翔浑身一震,双手握着轮椅扶手有些顫抖。粉红嘴唇苍白无血,仿佛被人狠狠伤害一般:“ 冷御,其实我哥他……”   “无需再说,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更何况现在我叫‘冷末’,冷御早就已经死了……”冷末说地随意,仿佛过去的事已经无关紧要,在他眼里犹如过眼云烟般不在有。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魔翔看着冷末,仿佛曾经看着冷御一般。这人无论何时都不曾改变。   淡淡看了眼魔翊,冷末不再说话转身便想离开,却被魔翊叫住:“你出不去的,你这么出去一定会被我哥的人抓回来。”   “那又如何,总比什么都不做任人欺压的好。”冷眉凤目,冷冷清清,双眼却坚定他让人无法忽视。就是这般,与自己的不同,那时才会对此人心生愧疚。   “我帮你离开。”一人在轮椅之上,一人站立挺直;一人蓝眼复杂,一人冷清无欲。   画面仿佛回到那天夜晚,也是这般。那个坐在轮椅之上的魔翊,对着正要逃跑的冷御说‘我帮你离开’……“这里除了我哥,便只有我能下山,今天正巧我下山回来。天色未黑,我带你下山。”滑着轮椅,魔翔像是苍老万分,那背影和过去重叠在一起。冷末微微叹气,魔天有这么一个弟弟,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一个哥哥在不断造孽,一个弟弟在不断赎罪。   一个嚣张霸道恣意天下,一个委曲求全忍辱负重。   可以说,当初魔天没死,有一半魔翔的功劳。五年前的那场武林与魔教的大战,其实是掩盖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辛秘。   魔教教主魔策被杀,魔教四分五裂,余众被杀的杀,被关的关。当时魔天没被抓,但魔翔却被武林抓获。这样的下场可想而知。   当初大战之后,孤铭为了稳固新生武林势力,无暇顾及处罝魔教孽党的事。而冷末作为流尘山在的大总管,虽知道魔教孽徒被捕,却没有接到指令。   魔翔是异邦女子所生,生的貌美不说,那双蓝色眸子让人爱怜、憎恨两极端。最终,魔翊在被关押之时,过地却是生不如死的生活……等冷末知晓事,第一次见到魔翔时,那人已活不下去,半身残废,几欲想死。   也是那时,冷末接到孤铭命令,将魔翔带出交换被魔天抓走的武林中人……因为私心,因为一时心软,也因为对魔翔的妇人之仁。不仅被魔教救了魔翔,自己更是被囚禁两月。   所以,魔天对冷末的恨,不仅源于孤铭,还有一部分源于魔翊。   魔翔所承受的一切,魔天都要报复。于是那两月堕入地狱,已活不下去的人就变成了冷末……这一切因果循环,究竟错的是谁已无法说清。   所以那时魔翔助冷末逃跑,离开囚牢。他是记得那时魔翔送他离开时说了句:“我不想你变得如我一样……”   当年虽魔翔放了冷末,但魔天对冷末所做之事伤害已成,冷末终无法原谅。   “冷末,我哥他也苦,如若可以,请你原谅他……”将冷末送到山下小镇,坐在轮椅之上的魔翔再次恳求。笑地像哭。   “魔天有你这样的弟弟,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转身只留下这句,冷末再也没有回头。恨与不恨,原谅在不原谅,他无法回答……抬头看蔚蓝天空,冷末深深吸口气,突然想到,也许他可以写一封信,告诉墨尘封自己是活着……    第67章 开始幸福   皇宫里寂静一片,原本应该奢华繁荣,硬是变得冷冷凄凄。黑暗笼罩着一切,正是梦魇之时…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俗人常常沉溺于此间,无法自拔。   人生苦短,何不乐行之。哪怕是梦,也行……   开满灿烂花朵之间,那人宛如妖精,翩翩起舞,水袖起舞带起花瓣飞散,蝴蝶萦绕缓缓述说,美丽不忍打破的画面。那人回眸,眼里只有自己,然后缓缓摇戈身姿靠近。水袖挥到脸上,带起瘙痒感觉,仿佛挠在心上。   就犹如第一次看到这人起舞一般,呼吸停止,无法自拔。每见一次,便爱地深一次。墨尘封想狠狠抱住眼前之人,想让他只能在自己杯中起舞。甚至起了暴虐的占有欲……冷末越跳越近,最后整个身子都依偎在他身上。冷眉凤眼带着无尽风情,那一回眸,一勾眼炫彩流转,只要是男人,都无法不沉沦。更何况墨尘封还是深爱之人……早就将魂魄丢失在这舞,这人,和这双眼眸之中……冷末轻轻靠近,嘴角只是这淡勾起,眼里带着平日无法瞧见的魅惑。除了跳舞之时,这人总是冰冷如霜,却又让人趋之若鹜。   “冷末。”   “冷末……”   “找知道,你是冷末……找知道是你。”伸手慢慢抚上眼前人的脸颊,细细描绘,先是唇瓣,再是小巧的鼻梁,最后往上,是那双他最爱的眼晴。那双写着无人只晓孤独、寂莫、倔强和隐忍的眼晴……冷末静静看着他,停止舞蹈。仰头仿佛困惑看着对面的墨尘封,似乎不明白墨尘封唤他名字时为何带着悲凉意味在其中。   俯身额头相贴,墨尘封波光粼粼的双眸带着无尽的温柔:“你说,你要是能这样一直任我看着,该有多好?虽说容貌犹如过眼浮云,随时间流逝。但为何,看着你,我却就想看一辈子。就算你老了,我也愿这样静静看着……”   两人额头相贴,眼晴对看,只剩下彼此。眼里倒映着对方倒影,看着看着,墨尘封竟然笑了,还是发自肺腑的那种轻微笑声,胸膛起伏。笑得对面冷末一脸不解。   “平时的你哪里会这么乖?找要是揉你发顶,你就会紧皱眉头一副不甘愿模样。要是心情不好,我想靠近你就马上后退远离。怎么看都不甘愿,好像浑身多长着剌,不多剌伤几个人就不罢休呵呵呵??”墨尘封捧着冷末脸颊,笑得温柔如水:“你说,你像不像一只剌猬? ”   笑是笑,只是话里也有丝轻的不能再轻的无奈……“偏偏我就是喜欢地紧,你说为何?”他也不明白。   第一次见面,则是惊讶这人怎能一舞勾魂;   第二次见面,则是惊讶这人怎能如此倔强;   之后,则是惊讶这人怎能如此让人无法忘杯,一直记在心里……“我想你肯定是给我下了毒,所以我才会病地如此不清。”想到第一次以会自己病了的过程,墨尘封就越发开心。似乎是感受到墨尘封的心情,对面冷末也露出笑容,但墨尘封却反而凝眉:“ 所以说我的确病的不清,你怎会对找笑呢?还是别笑的好……”   “你一笑,我总觉得梦就要醒了。”   “是不是? ”   是不是?问的是谁?   凑近冷末,唇贴上那鼻梁,带着虔诚一碰。冷末乖巧地闭上眼晴。墨尘封闭上眼晴,脑中晃过无数画面:“这样就好,至少梦里我是能抱着你……这样就好。”   墨尘封的唇冰凉,却轻柔万分,就像在进行在庄重仪式一般。渐渐往下,最后贴在那偏白粉红唇瓣上。只是贴着,没有过分的举动,没有带着侵略妄图掠夺,单纯贴着仿佛在寻求慰藉。   那双紧闭的温柔双眼没有张开。只是……   冰冷的液体也滑过两人紧贴的唇瓣。冷末困惑地觉得嘴角咸咸带着苦涩,黑曜石双眼冷清盯着墨尘封,紧贴的唇瓣说到:“你哭了……”   墨尘封双手搂住冷末,像要嵌入身体一般。唇还是紧贴着没有放开,两人唇瓣磨蹭说出的话带着瘙痒。墨尘封闭着眼晴,嘴角微微掀起。   周围的花开得灿烂,蝴蝶在翩翩起舞。   “我没有哭,你看错了……”   “我看见你的眼泪了。”   抱着冷末的墨尘封浑身一震,像受到打击一般。更是死命搂着怀里的冷末,唇瓣更紧紧贴着,不想让冷末再说任何话。声音像喉咙干哑挤出来:“我没有哭……你看错了……””   “不,墨尘封,你哭了。”   “不!”床帐中的墨尘封惊醒,一身冷汗!!此时周围哪里是有什么花朵、蝴蝶……而那个刚刚还在怀里的人,还在深吻的人,也消失不见……黑暗一片,墨尘封木讷地看着房内一切。无法置信。   抹了把脸上的汗,脑里全是梦中场景。一向温柔无双的墨尘封,此时却带着颓废和失落:“上次做梦你笑了,然后我的梦醒了;这次做梦我落泪,然后梦又醒了……冷末,下次的梦可否做地长一点?”   “既已不在,为何是入梦的时间都如此短暂……”这句已哽咽不清。墨尘封胸口疼地无法喘息。   梦终究是梦,梦时固然真好,只是梦醒时,更加让人绝望痛苦。   受伤只要治疗,伤口终有一天会愈合。但如果不正视伤口,只想在梦里治伤,那么伤口永远不会好……作为神医,这个道理墨尘封懂,但有时懂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回事。   如若谁做到,那么这情又何必叫情……   太阳再一次升起,墨尘封又是半夜未眠。   在以为就如此一直心痛下去之时,却收到了信!?墨尘封看完信后难以置信,却难掩激动之情。立马将信烧掉,然后迫不及待收拾包袱,没有告知任何人,悄悄离开皇宫,不知去向……冷君傲接到消息时,墨尘封早已离开。听到消息的冷君傲只是轻蔑冷笑。走吧,走吧,所有人都走吧。这皇宫留不住人,有本事就全都给我走,一个都别给我回未!!!!   外面的太阳烈地很,墨尘封一步也没停留,心情焦急?,似乎恨不得自己长双翅膀马上飞到目的他。几次连换马车,改变穿着打扮。最后,终于来到了信中所写的地方……这也许是陷阱,也许是误传,也许是……很多种可能。但墨尘封这是来了,因为那字迹,哪怕有一点的希望他都会来。心里动地呱躁,除了心跳声,墨尘封听不到别的声音。推开木栏,缓缓走进简陋的院落。   当看到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背影时,那梦里的画面再一次浮现出来。压抑着双眸中的泪水,墨尘封一步步悄悄走近,就怕那背对自己之人听到……“谁?”冷末转身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墨尘封会出现在这:“你怎么会在这?? ”   信里明明写着,自己还活着,让墨尘封别担心,如若想找他可以来处此。墨尘封应该今天才收到信,怎么就出现在这了?   “赶来的。”怕冷末不见一般,看得仔细:“怕你不见了。”   “……”冷末瞧傻子般看着墨尘封,这几日不见,这人脑子越发痴傻了。   “以后我赖定你了。”墨尘封笑得温柔,明明如此文雅如玉公子,说的话却如地痞般无赖。   冷末忍不住翻下白眼:“墨尘封,你果然疯地不清了。”   “早就疯了,你才知晓吗?”墨尘封一本正经说着,这是事实,本就如此样子。   墨尘封这样认真模样突然让冷末想笑,风温柔如柳絮,冷末薄薄唇瓣微扬起,竟笑了:“痴也,傻也,墨尘封你果然后天开窍,是个痴傻之人……”   刚说完却突然被墨尘封搂着,像要嵌入身体血液,甚至骨髓一般。抱着冷末的双手顫抖不已,冷末收起笑容没有再笑……被墨尘封抱住的冷末没有看见。墨尘封笑得灿烂,嘴里嘀嘀小声的话是:我怕你一笑,梦便醒了,但这次你还在……那双温柔双眼盈满泪水。   这次不是梦,我不用担心它会醒……    第68章 假扮夫妻   清河村,距离煊寰囯皇宫有很远距离,是边外一个小村。百姓生活淳朴,远离俗世喧嚣……这男人们穿着打扮简朴,男人只穿简单马甲、灯笼裤,裤脚全塞进靴子之中。女人也是同样打扮。唯一男女之间的区别,便是男子长发束在脑后,而女子长发盘在脑上。   清河村为平原之地,青山绿水,大部分人以畜牧为生,住的则是帐篷。   太阳才刚刚升起,人们便开始忙碌的一天。   “墨娘,墨娘!!!墨娘不好了,小乡又被羊角伤到了!!!”咋咋呼呼的声音,让周围还在驱赶绵羊和准备挤奶的人,全都放下手上事情。围到所谓‘墨娘’帐篷外。   “墨娘,你快出来,小乡又受伤了。”这边村民热情简单,只要一人有难,其他人都会出手帮忙。大家都是一副着急的模样。   很快帐帘被掀起,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子出现在众人眼前。即使是早已习惯,但每次都觉得别扭。没有别的,实在是这个‘墨娘’太高了。清河村的男子不矮,只是这个墨娘,每次硬是让清河村的男子们觉得掉面子,好似矮了一大截,如此高大的女人,也真亏他丈夫受得住。   “人在哪??带我去看看。”墨娘说话温柔,双目粼粼。脸上淡淡红妆像初生婴儿般细腻,看得出正在睡觉被他们给吵醒的。   虽然这墨娘太高,但清河村的人都不否认。这墨娘是清河村着美的娘子,当然不说是最美的人,是因为墨娘的丈夫长得更美。那种美有点像冰山的血莲,带着冰冷和高洁。每次,墨娘和她丈夫站在一起,都会美得像幅画……墨娘和她丈夫不是清河村本他人,是大约五个月前乔迁过来。那时村里的小乡正好被羊角撞伤,恰巧墨娘经过救了他一命。村长为了感谢他们两夫妻,便邀请他们在清河村小住,这一住,便住了五个月。   村里的老老少少,早就把墨娘两夫妻当作自己人。每次村里有人生病,墨娘都会帮忙看病,而且简直是犹如神庇佑般,每次病都能痊愈。村里的人都说墨娘是神医转世,才会如此医术高明……而每次说到这,墨娘总会抿着唇,笑得温柔他看着她家丈夫。   除了墨娘,他的丈夫冷师傅也是个顶呱呱的好人。   清河镇是煊寰囯边上小村,这里的人除了生活条件窘迫,读书写字,诗书礼乐更都是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东西。但是冷师傅却给他们带来了希望……大家的娃子,每天早上第一件事,便是梳洗跑学堂,嘴里囔嘷‘师傅在等我了,师傅在等我了。再晚我要迟到了……,说是学堂,实际上只是在草地上摆着娃子自家带的小板凳,然后冷师傅的授课台。是有一个木制架子。纸太贵,平常人家买不起,更何况他们这种偏远之地。所以用的更多的是木板木块。   而最让清河村村民感激的是,冷师傅不仅教孩子读书写字,还教导他们做人道理,还会时常教他们些稀奇古怪之物。比如风筝、比如风车、比如游戏、比如跳舞……看着自己孩子笑得合不拢嘴,拉着自己的衣袖“爹,娘,今天师父教了好多好玩的东西,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还可以这样子……”   “爹,娘,我帮你洗碗,以后家里的碗我来洗……”   “爹,娘,你说我这样跳好不好看?我最喜欢这个动作嘿嘿……”   边外的生活本就枯燥,但是墨娘和冷师傅两人,却让他们村的生活注入活力。这个小小的清河村似乎才开始鲜活起来……看着眼前在为小乡看伤的墨娘,村民们忍俊不禁:“就是因为有墨娘在,这小乡才会这么无法无天,好了伤疤忘了疼。明知道羊们不喜欢他,还老是去招惹那些羊群。”   “噗……也就墨娘两夫妻脾气好。要不才不管这小乡。”   “就是哈哈。”笑得亳无恶意,这是想让那受伤的小乡收敛一些,顺便以后注意点。不能因为墨娘在,便不顾身体,这伤就算治好了,肯定也是要落下病根。   小乡稚嫩脸上带着委屈,亮眼晴水汪汪,十六岁大的男孩子不服气:“我……我……我以为他们已经和我和好了,我、我才和他们好。等我伤好了,我就收拾他们。把他们的奶挤光光,或是吃烤羊肉。看他们是欺不欺负我呜呜……”   说的水汪汪眼泪就要掉出来。同边的人憋着笑,不好意思说。   这个小乡,要是做得到,就不会被羊角撞伤。   清河村都是畜牧为生,所有村民也是养羊,只是不似小乡。小乡这人,简直到了爱羊如命的地步,吃,他要和羊一起吃;睡,他要和羊一起睡;玩,他要和羊一起玩。每次问他,他都是理直气壮回答:羊救了我的命,我自然要跟羊在一起……说起来倒真有这么件事。小乡的母亲生小乡时正好在外,小乡母亲难产死,倒是小乡则被她娘带出去的羊给叼回家……一路上还是那羊用羊奶喂小乡,要不刚多出生的小乡早就饿死。   所以,小乡才会这么不怕死,什么事都要和羊在一起。要知道,羊平时脾性虽好,但怀孕或是脾气暴躁时,那是连老虎都照顶不误,更何况你小乡。   总之小乡和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没事,只是一些小伤,你这段时间,好好听话别再不安分就可以了。”墨尘封帮小乡敷完药膏后忍不住嘱咐。   小乡眼晴左瞄右瞄,就是不看墨娘,最后憋了半天,回了句:“就你鸡婆。”说完自己脸却是涨红,仿佛知道自己说的是混账话,多么不好意思般。   “呀哈,你个小子怎么说话的啊,要不是墨娘你早就去见阎王了。这每次墨娘帮你治伤,你还这副死德性。”大家不满小乡态度,但也知道小乡这是态度。话里调侃多过指责:“墨娘,我看以后你别理这小乡了。”   “谁说的!”看大家瞪着他,小乡扁扁嘴小声嘟囔:“要理的,要理的,要不我受伤了,谁给我治啊……”   “哈哈哈,哈哈哈。”围在周围的人哄堂大笑,这个小乡就是死鸭子嘴硬,明明想谢谢人家墨娘,又老是憋着不说。调笑完小乡,看他真没什么事,大家才纷纷散开,各忙各的去……墨娘回家路上顺便又去沿边几家复诊,看大家恢复地都差不多,稍微叮嘱几句便回家。等回到家时,正好是正午,村里孩子们早已下课。   一掀开帐篷帘幕,就看到那人一身冷清地坐在桌前等他。   只是穿着简单马甲和灯笼裤,边外粗狂装扮,在那人身上却也能别有一番韵味。冷清双眼波澜不惊,望着他时毫无杂质,仿佛衬着这边外的景色越发清凄。墨娘走过去,在那人发顶揉搓几下,像早已习惯般,嘴角笑得无法掩饰。   “要是饿的怪,你可以早点吃。”   “……我没等你,只是我正要吃时你回来了。”冷末盯着眼前的墨尘封,说得一本正经。的确是刚好而已。   “好吧,那我洗下手,你等我一起吃。”墨尘封洗手,然后坐到桌边。突然瞥见冷末盯着自己头顶看个不停,温柔的双眼微微凝注,有些无奈:“这都五个月了,你不用还这样一直盯着我头看。”   “……”冷末轻撇,黑曜石里却是带笑。没办法,堂堂双面圣手墨尘封,虽然穿着和他一样,但那发饰,所有长发全都盘在后脑上。粗长变成麻花绕在脑袋上的辫子……怎么看怎么无奈,怎么想笑。就算看了五个月,每每看到还是无法控制想笑的冲动……“冷末……笑够了就吃饭。”墨尘封摇头无奈,也只有这时候,冷末会顽皮如孩子。“你要是再嘲笑我这发饰,以后就你扮女装。”   冷末瞬间脸颊就紧绷,冷清看着墨尘封,吐出两字:“做梦。”想到女装就头痛,想到这样粗长的麻花辫盘在脑门上,他更头疼。脑子里闪过自己这般的画面,一阵恶寒,还是乖乖吃饭……墨尘封看着冷末,笑得温柔开心。其实,他也不愿让冷末扮女装,宁愿自己吃亏下。谁让冷末长得较好,要是扮起女装得勾倒多少人。想想都不放心……墨尘封和冷末远离皇城,一路上为了掩人耳目都是扮成夫妻。而清河村便是他们现在暂居的地点,墨尘封被村民称‘墨娘’,冷末被村民称‘冷师傅’……    第69章 醉酒乱情   清河村的生活平静的很,冷末很享爱这样的生活,与世无争,什么都不用去想。过往的一切不必再想起。有时冷末觉得,这也许才是真正的重生……与过去斩断一切联系,他不再是过去的他,而是新生的他。这样的生活,让他觉得简单和平静,不过,让冷末介怀的事始终有一件。那便是墨尘封。   墨尘封会陪他一起隐居,实在出有冷末的意科。不对,真正该说墨尘封会离开皇宫,陪他逃跑才是他没有想到的……不是不明白墨尘封这么做的意义,只是,就是因为知道自己无法回应,才会介怀,才会纠结。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冷末的心中始终有一个孤铭。那是想忘也无法忘记,想放下也无法放下的人。如果可以如此简单,那么冷末便不会痛苦半生。所以,每每想到孤铭,冷末还是会无奈想叹气,但却不会如过去那么执着……非要求一个结果不可。   清河村为边外村在,时常夜晚篝火舞蹈。而这样的夜晚,是冷末最头疼的时候。因为这时候有酒,而偏偏墨尘封总会喝醉……今天,清河村和往常一样,在天黑时刻便点上篝火,男男女女便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像是脱去一天疲惫的包袱,所有人表现地潇洒自在。笑餍如花,咧开的嘴乐呵呵。淳朴脸上写着快乐。   篝火之上烤着羊,肉味慢慢飘散开来,特殊香科勾引地所有人吸吸口水。这墨娘拿的香料就是不一般,比以前他们烧烤的味道好太多了。果然娶了墨娘这么一个媳妇,冷师傅真是好命。   不过貌似嫁了冷师傅这么一个丈夫,墨娘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所有村民看了看自家身边的老婆子,老爷子的,再看看墨娘和冷师傅。这同样是人,咋区别是能如此大……“今天我们尽情喝酒,尽情跳舞,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村长站起来意思意思说两句,正式宣布晚上宴会开始。没有奢华的烛光,没有华丽的花朵,有的只是一眼无际的草原和漆黑的夜。那漫天繁星让所有人沉沦。   墨尘封眯着眼,专注看着身边的冷末。冷末抬头望着那灿烂星辰。这样成片,没有边际的星群,每次看到都无抑抑制内心激动,让人震撼。   感觉到墨尘封灼热视线,冷末转头直视,最后落在墨尘封手中的酒壶上:“你要喝酒?”似乎带着些微抗拒。   “怎么了?”墨尘封无辜回望,那双温柔双眼带着不解。看得冷末心虚不已。脑子闪过一些画面,最后冷末抿抿唇没有做声。   “嘿嘿,我知道,冷师傅是怕墨娘喝醉之后,又要耍泼辣了哈哈~~”一直看着墨尘封和冷末的人发出声响。围着篝火的村民听到,全都起哄。   “那倒是,墨娘平时看着温温柔柔,娇滴滴模样,这喝起酒豪迈丝毫不逊色男人。只是这酒品就不敢说哈哈。”村长像想起什么事,笑得爽朗。   这村长都说了,其他人也就没什么顾忌,全都把冷末和墨尘封开刷一遍:“你别说,我第一次看到墨娘喝醉时,那叫一个震惊。虽说我们边外的女人开放,但哪比得上墨娘。这喝完酒当着我们的面就吻……就唔唔……唔……”后面的话被自家婆娘捂住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女人终究比男人细心,撞撞自家男人朝冷末和墨尘封那处看,然后挤眉半眼。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人家墨娘一个女人的矜持往哪搁。   “呵呵,喝酒、喝酒……”村长赶紧转形话题。村民多是简单之人,于是这跳舞喝酒早就把之前的事忘在脑后。只有冷末一人双手紧握,坐在原地纠结……墨尘封则是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拿着酒壶继续喝酒。只要有人来敬酒,全都喝。冷末则是滴酒来沾。看着墨尘封那豪迈喝酒模样,冷末背上寒毛开始竖起,开始坐立难安。   “你、你要不要少喝点。”冷末憋了半天,最终只说这句。果然,墨尘封因为喝酒湿漉漉的双眼,马上委屈地看着冷末,瞬间让冷末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墨尘封此时犹如小狗般可怜兮兮,拎着酒壶委屈不已:“不能喝吗?我只喝了那么一点点,难道不能喝了?”冷末似乎能看见墨尘封身后的尾巴在地上晃来晃去。   眼晴一闭,冷末差点拍额头。还是说晚了,看着模样,墨尘封已经醉了……所以最后,冷末还是撑着已醉的不清的墨尘封回帐篷。帐篷里东西简约,只有一张床和桌子,还有躺椅、书桌和几个书架便无其他东西。床上明显可见两张床单,是有一张兽皮。   平日墨尘封和冷末虽然共处一室,但两人左右分隔睡觉,一人一张床单并未共用。都是男子, 同床尚且是能容忍,只是,每每冷末不喜与人接触,因此睡觉之余都必定远离墨尘封。虽然说假扮夫妻,但并未有夫妻之实。   原本的确该如此,只是这事总有个例外,那便是墨尘封喝醉之时!!!!没到这个时刻,冷末都恨不得打昏墨尘封,把他扔出帐内自生自灭!!   “冷末……”   “冷末。”   “冷末,我不舒服……你给我看看……快点好不好,你给我看看。看我是不是生病了。”墨尘封死死拉着冷末,就怕冷末跑了一般。总是文雅温柔的脸上,带着孩子般的赖皮。粼粼双目委屈水 汪汪,犹如被欺了的大狗,让人不忍。就差竖起耳寻和尾巴,乞求怜爱……冷末额角青筋瞬间冒出。墨尘封什么都好,平时相处,真如当初墨尘封所言,将他视为唯一朋友。只是,没想到喝醉之后,便让人无言以对。冷末瞪着墨尘封,没有动作。   “冷末,你快帮我。你不帮我,我要难受死了……”   平时看起来如此正常,温柔如玉一人,没想到喝醉了就是个无耻的色魔!!   说色魔算是客气了。冷末调整呼吸,放慢自己的情绪,只是墨尘封的下句话,还是让他差点破功。   “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去找别人帮我。”委屈地不行,墨尘封扁着嘴从床上爬起来,便要往外走。现在墨尘封是男扮女装,出去,出去找谁?到时还不得吓死外面一片人……好好的墨娘变成了真爷们了。   冷末扶着额,有些无奈,冷清双眼自我催眠看着篷顶。最后语气冰冷的说:“回来。”   不像是第一次,看起来这五月之间发生过几回。墨尘封刚这回床上,便熟练他把冷末右手按在自己下-身之上……因为醉酒那此早已蓬-勃。   “冷末,快动。”喝醉酒的双眼湿漉漉,带着不解,带着困惑。墨尘封明显醉地已经不清,只想缓解身上的不畅。全身的血液一直涌到下面,却无法发泄,让他全身感到燥热不已,好像身体内有一把火在燃烧一般。   此时的他,不再是那个温柔如玉的男子,只是被情-欲控制的野兽一般。   冷末木着脸,眼晴盯着别处,右手被墨尘封抓着上下动作。这景象怎么说怎么古怪,一个冷清表情,一人享受欲-望。突兀的很。但仔细看,冷末耳朵通红一片,宛如滴血,脸颊半边全是粉红……说不清的暧昧和尴尬。   “恩……好舒服……”墨尘封贴着冷末耳边说出色情的话。冷末浑身一顫,手中不自觉握紧。墨尘封下-身还在冷末手中,这一剌激,竟也泻出灼-液。   墨尘封趁冷末还没回过神,低头在冷末嘴唇上轻轻一舔。冷末古怪看了他一眼,再古怪低头看着手中乳白灼-液。整个身子抽离,赶紧跑去洗手。   在床上盯着冷末背影的墨尘封,眼里哪还有湿漉漉可怜之象,只是漾着笑意。和冷末同床,对他来说绝对是考验。喜欢之人就在身侧,却不能拥入怀中,这种折磨,无法言语……所以,有一事冷末不知,但神医谷的人都知晓,那就是双面圣手墨尘封,千杯不醉。   而选跑去洗手的冷末,心多无法平静,耳红地火辣。蹲在地上扶着额头,冷末突然有种想哭冲动……因为他竟然也勃-起了!?   帮墨尘封自-渎之余,自己这次竟也勃-起了!?   该死的,男人果然是下半-身动物……    第70章 出大事了!   五个月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并非如此短。长的是足以掩盖一些东西,短的还是不足以遗忘某些过去……皇宫依旧是奢华富贵,到处金碧辉煌,和过去并没有不同。黑暗一片中烛光闪烁,宫人侍卫全都守在各自岗位,不敢随意离开。   “来人,备轿回养心殿。”冰冷剌骨的声音在漆黑在里响起。站在门外的侍卫,全身泛起鸡皮,似乎被冰寒所剌激到。等回过神,赶紧候在门边。   寒秋的天气始终带点凄凉,掉落的树叶在地上铺成厚厚一层,脚踩上去发出‘吱呀’声响,像弄疼孩子般会发出哀鸣。月光透过微秃的树干,在地上形成可怕剪影,让人瑟瑟发寒。   “回养心殿。”又是一声,起轿。宫人抬着冷君傲回养心殿。   自从五月前,皇上身上的寒气似乎越发冰冷。以往皇上看着他们,琥珀色眼神轻蔑,仿佛他们是低贱的蝼蚁。但现在,皇上看着他们,琥珀色眼里是一片死寂,仿佛他们是没有生气的玩偶。   那种眼神可怕的紧,好似在皇上眼里,他们全是已死之人……平静、冷漠、死寂……   皇宫里的人都说,皇上变了。但究竟哪里变了,却又道不清说不明。   五个月前,皇上开始恩泽后宫妃嫔,雨露均沾。这后宫里的女人全都开始争奇半艳,斗地你死我活。而皇上似乎很乐见其成。说皇上变了,却还是普通,这不还是和男人一般好色……只是宠幸后宫女子之时,皇上却从不留宿。每次完事后,总会回养心殿继续批改奏折。所以,朝堂大臣也无不满。   昏庸之君,沉溺美色,偏偏执政手段越发残酷,独揽天下!   “皇上,养心殿到了。”倾轿,掀起轿帘。冷君傲缓缓走出,身边无一人伺候走进养心殿。宫人习惯性将大门合上,然后在一边静静守卫。   这仿佛是这五个月期间最经常发生的事,所有宫人都习以为常。冷君傲更是习惯一人冷静。说是回养心殿批改奏折,而事实上又是为何,谁又知晓呢?   冷君傲坐在上位,头靠椅背,琥珀色双眸紧闭,似乎带着夜惫。心里默默地长叹一口气,这夜又注定是无眠……已经不知是第几个晚上,只是每每都无法入睡。不管去找谁,不管和谁睡在一起,不管搂着谁欢-爱,就是无法驱赶内心的烦躁与烦闷……无法入睡,成了冷君傲最头疼的问题。   偏生这皇宫似乎又冰冷的紧,寒秋冷地发寒,像是剌入骨髓般难爱。冷君傲竟第一次也觉察到冷,所以才会找人寻暖,可无论如何还是觉得冷。无法言语的感觉……不知沉思多久,冷君傲再睁开眼晴时眼里一片不屑,似乎之前颓废并来是他。摊开桌上白纸,沾染墨色,提笔缓缓在低上绘画。心不能静之时,绘画是最好的平复事情。   脑子处于放空状态,冷君傲不知画何物。从前,他一人之时便画些山水,花鸟,鱼虫……只要是自然之景,都是他选择的对象。当然,有时养心殿内的桌椅也会成为画中对象。他不画人,这是从前。   冷君傲不画人,不是因为偏执的绘画之人怪癖。而是,冷君傲觉得人无趣的紧,没有想画的欲-望……在皇宫里,在冷君傲眼中。人皆是如蝼蚁般无趣,卑微,渺小,丑陋,邪恶……这样的人有何可画?   这样的人比比皆是,在他的周边如此之多,有何可画?   所以,冷君傲一直未提笔画人,直到……   一笔,一划,一勾起。只是寥寥数笔,白纸上,已有轮廓。简单眉眼,冷清双目,乌黑长发,紧抿红唇……手僵硬在画中人眼角之上。   这一停顿,笔尖墨水晕开。冷君傲赶紧收拾心绪将画笔提起,可是已经晚了。画中人眼角那团墨云破坏整幅画的和谐,更像是泪痣,亦或者像是泪珠。偏偏,画中之人的唇瓣却是勾起带笑……这样看,竟成了又笑又哭模样。冷君傲只是看着,轻轻放下手中画笔,不再看画。   琥珀色眼里有些狼狈,但更多的却是孤傲和不屑。不屑自己,没想到一向不屑天下的冷君傲,也会不喜自己。   已五月之久,自己绘画出来的为何还是那人,为何,为何……明明脑海里早已模糊对他的印象,不应记得容貌才对。为何画出的却是一丝不差,宛如真人般清晰……最后站起走到书架边,那个盒子已不在,取而代之的则是柜子。打开将画随意扔进。那里竟已装满不少画。不知何时又画过那人,现在却不记得是第几次。总之心浮气躁之时,能平复自己内心的便是绘画。   而一向自诩甚高的冷君傲,现在却无奈叹气。妙手丹青,现在只要下笔,为何只为画出那人。究竟是太恨?还是有别的原因……也许那日,自己绘他之时,用心太多,将他容貌刻进了脑海中。无法删除……孽债,孽债……   冷君傲不知其中缘由,只当自己憎恨冷末。如若不是冷末,文钦不会背叛地;如若不是冷末,文钦也不会陪葬……文钦,是自己一手调教数十年,才能如此忠心。而这一回,却全都毁在冷末手中。   如若不是冷末,自己不会尝到被人背叛的滋味。   而作为冷君傲。最痛恨的便是‘背叛’二字……皇宫似乎还不平静。冷君傲五月前开始宠幸后宫,皇宫依旧热闹非凡。虽然少了冷末,似乎变得更加热闹。只是……“皇后娘娘,你怀有身孕,还是早点回床上休息。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都要为你肚子里的胎儿想想。”宫女对独站床边的女人软声劝导。   女人站在床边闻所未闻,就这样盯着窗外,似乎非要看到什么一般。最后拧着绣帕,美艳脸上的带着忧愁:“皇上……皇上今晚去了谁哪里? ”   “……这、这……皇上今晚听说去了云贵人那。”   “可在那边留宿了?”问到这像很怕听到答案一般,声音带点顫音。   “没,皇上从没在谁那留宿过。皇后娘娘放心,皇上一定会来看你的。所以皇后见在要的便是照顾好自己身体,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此女子便是冷君傲的黄后——兰韵。关于皇后,别说是煊寰囯百姓,就算是皇宫内,都没人能说出什么更没什么人见过……久而久之,大家也将这皇后这忘在脑后…… 冷君傲十八岁等级,至今十七年有余。当年,冷君傲为庶子出生,又一直为先帝冷落,因此只有侧妃,并来有正妃。等级后,又忙于正事无暇顾及这些儿女私情。直至冷君傲二十有五,才娶了年仅十五的宰相之女兰韵为后。   这十年来,皇后兰韵一直无所出,未为冷君傲生下一儿半子。   冷昊天等人皆是由冷君傲的其他妃子所生。并非皇后所出。兰韵虽贵为皇后,却因十年都无所出,一直备受排挤。但,五个月前冷君傲竟开始宠幸后宫,这一回便顺理成章……如今,年仅二十五的兰韵竟怀上了龙种!!!她这皇后的地位似乎一下子得到巩固,后宫又是争风吃醋。   只是,是否真就如此简单?   “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当兰韵将所有宫人全部遣退,一人独自看着窗外,娥眉紧皱。明明是怀孕之人,却并无半分喜悦。愁云满面,带着不为人知的辛秘。   兰韵走回床边,掏出藏在枕下隔层的物件,扶着上面的到字表情凝重。她原本不知该如何是好,庆幸皇上不知为何突然宠幸后宫,这肚里的孩子才能保下来……想起难堪的过去,兰韵双眼盈泪,楚楚可怜。那夜她原本准备就寝,哪想有人误闯房内,发-情对她行不轨之礼。皇上因为她无所出已冷落她多时,她一时心动,难以把握便跟素不相识之人行了苟合之事。   那人的容貌,自己已记不清楚,只留下这块令牌。   原本以为不过是春风一夜,哪想身体竟起了变化,竟然怀了那人的孩子!!?十年无所出,如今却竟怀有孩子,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挣扎两月都未得出结果,这时皇上却开始宠幸后宫,而皇上第一晚招寝的人如此幸运的便是她这皇后!!?   虽然早了两个月怀有身孕,但早产还是能保住这秘密。兰韵才使手段,将这孩子由野种变成了龙种。虽然顺利保住了这孩子,但是每日兰韵都在胆战心惊,就怕被人知道自己腹中胎儿并非龙种……看到令牌上的两字,兰韵泪流满面。   而令牌上两字,竟是:魔天……    第71章 风云再起   “混账东西!!我养着你们这些废物是有何用!”魔天用力一拍桌子,愤怒难以掩饰。这厉双眼盯着下面一群下跪之人,嘴角带着冷笑:“你们自己说,我给了你们多长时间了?还是说,你们想和之前那几批人一样,想要我给你们个了解?”   微微上扬的尾音邪气必现,让下面跪地之人觉得寒颤,甚至闻到血腥气息。眼前这人,不是心慈手软的主,那双手不知道沾染多少血腥。光是想象都让人觉得害怕不已。   “教主,请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一定会找到的。求求你,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千万别对我们失去信心啊教主。看在我们过去为教主效力的份上……”   “嘭!嘭!嘭! ”一个个都激动他用头磕地,乞求魔天能原谅他们。   魔天邪气翘着二郎腿,靠着木椅摸下巴:“要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是……求主人再给我们一次机会。”眼见有希望,几人更是拼命求饶。   “那好,你们爬过来帮我把鞋子舔干净,我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摸着下巴,魔天笑得开心。仿佛是在逗狗玩一般。只是如若仔细看,那双黑得深不见底的眼里,却无半丝笑意……下面一群人脸色雪白,有些人脸上带着狰狞,狗急了也是会跳墙的。   偏偏魔天就是淡定地翘着腿喝茶,一脸无所谓模样。   “要不要取决在你们。”不冷不热的一句话。   “求教主饶了找们……”为了命,只是舔个鞋子是有何难。说着,便跪在地上要朝魔天爬过去。魔天脸色一冷,挥手就给跪在地上几人几掌,然后站起踩踏在他们身上。   “没用的东西,如此下作的能有何出息。死了算了,我送你们一程。”只是瞬间,原来还是干净的大厅,变成了血腥之他。   地上躺着几人尸体,都是一副睁着双目,死不瞑目模样。腥臭的血味让人胸膛沉闷的厉害。魔天笑着舔舔嘴唇,宛如罗剎。   魔翊来到大厅时便看到如此情景,按在轮情上的双手猛地收紧。眼里翻滚地厉害……只有血红“我不是说没有别的事,不要出房门。你又擅自跑出来。”就算是魔翊,自己的命令被违抗,还是心生不满。   魔翔一时无法回神,看着躺在地上几人尸首,浑身顫抖地厉害。最后几番才看向魔天,轻微喊了句:“……哥。”   “你如若是知道我是你哥,就该听我的命令。”魔天击掌,让人把尸首拖出去处理:“没有别的事就回自己房间里。”   “哥……你是不是,是在怪我?”魔翔说的小心翼翼,盯着魔天嘴唇,就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放冷末走,他早就知道哥哥会生气。   魔天终于转过来正视魔翔:“你是知道我是哥?那么你放走冷末的时候,有跟我商量吗!?以前那次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这次呢!!这次,他又是用什么理由打动你,放他离去!!! ”   魔翔身子后移,紧紧贴着轮椅,手都在顫抖。虽然外界传闻魔天宠爱他这个弟弟,但他知道,魔天对他,与其说是宠爱,更多的只是责任……作会兄长的责任。   “我费尽心思才把他给抓回来,你倒好,这么一下子就放了他。现在,我派出去的人会都没有消息。魔翔,我不想见到你,给我回你自己房里去!!”直接叫他‘魔翔’二字,表示他哥对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魔翔紧咬嘴唇,最后还是看了眼魔天,说出这次来的目的:“哥,对不起。但我真地不想让冷末变得和我一样……你会弄死他的。”   “嘭!”一掌击碎木桌,直接分崩离析。   魔翔低着头,转动轮椅黯然离开。   魔天瞪着门口,心中怒气难平。他就是想弄死冷末,那又如何!!砍断冷末的双腿,让他哪也去不了,顺便挖了他的眼晴,不对,应该就把冷末活生生掐死,然后用冰块冻起来做成标本!!!   然后看他怎么逃跑,怎么离开自己!!!   气着气着,魔天突然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看你能逃多久,我可以找到你一次,我便可以找到你第二次。我们倒是看看,是你比较会跑,还是我比较会追!!!”   “来人!”   “是,教主。”突然出现的黑影跪在地上,等待魔天指示。   “将二堂的人再派出去找冷末,给我往更远的地方找,连边外都不要放过。还有,孤铭的尸体继续给我找!!我就不信孤铭命这么大,真当没死!”魔天说地额角青筋都突出。已经五个月之久。   不仅冷末没有找到,原本坠崖以为必死无疑的孤铭,竟然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愣是找不到。   都和他作对,连魔翊这个亲弟弟都胳膊肘往外拐。好,他倒要看看,和他作对的都会有什么下场!!!   “是,小的这就去道知二堂的人。”   “速去速回。如若这次他们找不到,那么就让他们自尽,不用回来见我。”说到生死,竟是连眼皮都不皱一下。   “……是。”   魔天血红双眼,无法冷静。五个月的时间已经消磨了他太多的定性。瞄了一眼身下之人,皱眉:“既然已经领命,为何是不下去?有什么事要说? ”   “报告教主,皇宫里的人刚才传消息回来。”停顿下看魔天表情,没有阻止自己的意思。于是继续说传回的消息:“冷君傲还是每天宠幸后宫,皇后兰韵怀有龙种五个月。还有一件,是昨天冷君傲叫下的命令。”   “什么事? ”   “冷君傲封了神域的‘大长老’为囯师……”   “……”   “……教主? ”   “我知道了,你下去。”魔天挥手让人离开。那个大长老竟然当成了囯师?神域的人原本就稀奇古怪,戴着面沙总是不见真容。这冷君傲怎么和神域的人搭上桥?   还是说,冷君傲这举动意味着什么?看起来,他该去皇宫走一趟,毕竟他和即将上任的‘囯师 ’也算是合作伙伴,怎么都得去祝贺、祝贺……不仅魔天一人觉得奇怪。朝堂文武百官,甚至是后宫中的女人也觉得,皇上这次的决定太仓促。甚至有点莫名其妙。   “为何冷君傲会封你为囯师?”倾华费解地看着大长老,盯着那纱帽,恨不得看穿然后见见里面容貌。那双邪气浓重的媚眼,有些不甘。似乎不解为何是大长老为囯师,而不是自己……大长老,也说是坠崖的云玉岂会没看见倾华嫉妒模样。摆弄芊芊玉手笑得无声:“这我就不知道了,如果你不满的话,可以去问问冷君傲。”   “哼,你让我去问,我就去问!?我告诉你,我比你在神域的时间久,叫你一声‘大长老’是客气你,你别真当以为自己比我身份高。不过是救了我这次罢了。”倾华无理敢闹,宛如孩子般不甘。他才不想见冷君傲。   云玉无视,心里则是冷笑:这个倾华,真当是没有脑子的人物。   ‘国师’?说的好听……   虽然有明面上的玩意,但是囯师在煊寰囯却根本没任何实权。倒是冷君傲,在四囯之间傍上了神域的名号,让神域的大长老为煊寰囯卖命。这无疑可以让蠢蠢欲动的胡轩囯忌惮……虽然神域只是一些跳舞男子,为神跳舞。似乎只为卖弄。但是神域在四囯百姓之间的地位极其尊贵,那是最接近神的存在,百姓怎能不畏惧之。   神域的无双公子出现在煊寰囯,现在是大长老都为煊寰囯卖命。四囯百姓怎么都会认为煊寰囯受恩泽于神,就算胡轩囯想开战,也要看看百姓如何想。   随便赐一个囯师,就拉拢一个神域。这究竟是亏是赚,还不知道……云玉冷眼看着身边吵闹的倾华,头疼的很。如若可以,他真相一刀解决了倾华,没见过如此无知之人……   五月时间够久,冷末和墨尘封两人在边外生活平静,远离过去种种,重新开始。只是,就算远离,该来的始终要来,该面对的也始终要面对……同样,该还的,也始终要还……    第72章 秘密泄露   五月之前,冷末之死的消息便在皇宫里人是皆知。只是,对于冷末这个大皇子,根本没有多少人在意,就算是死,也是不被人关注的事。除了一人,那便是冷末的亲娘——乔慧云。   冷末对乔慧云的评价,一直是简单的女人。此时这个女人坐在院落,望着天上星表落泪。她在哀悼自己死去的孩子。   那个原本只为躲在她身后的孩子,就这么不见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是从小末出宫开始,再回宫,那人眼里的自己已然如陌生人。明明自己是他最亲的人,那双冷清眼里却找不到一丝温情。   年轻时不懂事,总是为此付出一些代价,乔慧云便是这样的女子。作会奴婢,身份矮人半截,哪个心里不是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那日。当年,冷君傲就算是庶子,那好歹也是皇子一个。乔慧云的心不大,她只想找个人共度一生,而她心中的这个人只是恰巧是冷君傲罢了……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段情一开始便染上了异色。冷君傲那样心高气傲之人,怎会看上小小一个宫女?更何况,那时冷君傲的野心便无人可挡,天下都妄图吞掉……“是娘害了你,如若不是娘把你生下来,你就不会来受罪。一切都是为娘的错。”乔慧在双眼通红,脸上泪水不止。望着天上的星辰,心里哀伤无尽。那是她唯一的儿子,就算皇上不愿认,但却是她十月怀胎,捧在手心的孩子……现在,竟然就这么沒了,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何能不哭。   乔慧云哭地伤神,这五个月来,她日日以泪洗面,无法面对丧子之痛。   “娘对不起你。我可怜的孩子……”乔慧云哭地哽咽,声音都发不出。   一个身影在院子门口看着,踌躇着不知是否该进去。仔细看过去,身影竟是蒋安哲……薛安哲紧皱眉宇,看着里面痛苦的乔慧在,抿着唇,深沉的双眼不知在想什么。最后瞄了一眼四周,见真的没人,才无奈叹气缓缓走近院落。   乔慧云哭地伤心,看见薛安哲只是抹抹脸上泪痕,那眼里依旧盈满泪水。薛安哲似乎并非第一次来,竟和乔慧云熟稔的很……“都五个月了,你还在哭。”蒋安哲话里有些无奈,表情如大人般沉稳,只是看着乔慧云,像是在思量什么。   “安哲,你还小,你不懂。”只是五岁的孩子,能懂什么。乔慧云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流泪:“等你以后长大了,有自己的孩子,你就知道会什么我这么伤心。”   说起这孩子,也是古怪的很。差不多从五个月前丧子之后,这蒋安哲有时间便经常来这寻她。有时会安慰几句,有时就只是坐在一旁呆着,什么话也不说。明明只是五岁稚儿,却似乎带着如同大人的心境。   有时,乔慧云会想,这孩子是不是想陪着她?可是却为何陪她?说不清楚……“我知道。”蒋安哲学乔慧在的模样,也望着天。那双圆滚滚的眼晴,带着不属于孩子的阴寒:“我知道那种伤心的感觉,所以我才……”才会代替他陪在你身边。   后面的话,咽在喉咙里,蒋安哲没有说出来。这是个孩子不在该说的话。如若说出来,又该引起怎样的风波。这个五岁孩子身体里究竟藏着怎样的灵魂,天资过聪,未尝是件好事……“唉,你只是个孩子。”   乔慧云的一句话,让蒋安哲眼里深沉越深。这女人果然是那人的母妃。单单这句话,就说地一字不差。‘你只是个孩子。’,真正的孩子又究竟是谁。   “你哭了他也不会回来,何必伤心。何不看开点。”蒋安哲转过头看着乔慧云。乔慧云瞬间无法动弹,那双眼带着压迫,或者说带着质问,不是孩子般的天真……蒋安哲也像突然发观自己的话有些古怪,眼神马上一换,变成了无辜:“可是因为想他了?”   “……自己的孩子,怎能不想?”乔慧云长长叹气,脸上依旧有泪。   “我也想了……”嘴唇张张合合,只是这句飘在风中,却无人听到。乔慧云更没有听到。薛安哲睁着那双眼晴,带着坚定。   “不过想又如何,想了我的儿子也不会回来……再也不会回来……他再也不会……”说到后面,到了伤口深处。乔慧云哭得伤心。一旁的蒋安哲只是拧着眉,望着天空……这样的情形似乎重演过很多次。一个女子在哭泣,一个稚儿在沉默。那两个人,无疑所思所想都是同一个人……薛安哲挣扎着,似乎在决定什么重要事件。包子脸紧紧皱着,不知是怎样困难的事,让这个天才儿童,也犹如纠结糢样。耳边的哭声越来越沉闷,带着女人独有的哀愁和悲哀……蒋安哲听着,听着,似乎也觉得伤感无比。   “……别哭了。”不知在说谁,包子脸紧绷着。   “你不懂……”乔慧云看着身边的五岁孩童,五岁的孩子能懂什么。能懂母子分离,能懂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吗?能懂得丧子之痛吗?五岁的孩子能懂什么……“他没死。”   三个字,打乱寂静漆黑的夜。   这个在晚,这个院落,就像被扔进了石子,立马荡起层层波纹。   乔慧在惊讶地转头看着蒋安哲,似乎不敢置信他话里的内容:“你、你、你……刚才说了什么?”原本还愁容的女子,只剩下惊讶,眼里带着希望。就这么紧紧盯着薛安哲。   薛安哲瞥下眼,包子脸上依旧没有表情,最后只是轻纸纸一句:“他没死。”没有看着乔慧云,就像不经意在说什么不关紧要的事。就怕被外人听了去。   “你刚才说的是,不,不,你说的是真的!?”差点惊讶他把话的内容叫出来,却马上压抑住兴奋,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到处有着别人的眼晴。在皇宫里的女人没有不知道这点的,在冷宫的乔慧云自然也知……薛安哲只是点头,却没有再说。   “为什么你会知道?皇上不是说……”后面的话,乔慧云自然消音。她不是在猜忌蒋安哲,只是在疑惑。冷末是她的孩子,如若真的还活着,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她……“我亲眼看着他出宫,这事如今只有你知,我知。绝对不能告诉别人。”薛安哲再抬头时,圆滚滚双眼竟然犹如发出亮光,带着无比压迫。让乔慧云一时无法作答,只能条件反射点头,像是着魔一般。   等再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答应了一个孩子?   但不管怎样,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无疑是个喜讯。   看着开始擦干泪痕,脸上带笑的乔慧在,薛安哲的脸上却带着凝重.......小小的包子脸拉长着,像承载太多无法对外人诉说的秘密。圆滚滚的眼里,闪过精光,最后立马消失不见……如若这人不是舅的亲娘,自己绝对不会这五月以来陪在她身边;如若这人不是舅的亲娘,自己也绝对不会把舅出宫的秘密告知。舅唯一在意的亲人,便只剩下这个亲娘……现在舅无法在皇宫守着,便只自己能替他守着。   舅不在了,自己便帮他守着皇宫里的一切,等自己足够强大了,就接舅回来!!到时自己便能保护舅,不受任何人欺负!!   一个五岁的孩子,心思已如慎重?。不知是福,还是祸……而另一边,独自在养心殿批改奏折的冷君傲,在当夜也接到来自暗卫的汇报。看到消息瞬间,那双双琥珀双眼猛地缩成细线,无法置信……冷君傲拿着密信的双手颤抖不停,脸上震惊无法言语,最后竟站起来撞到身后座椅。突然,整个养心殿响起古怪的嘲笑声,剌耳的可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文钦啊文钦,你竟是如此聪明,连我都被骗了哈哈哈哈哈……”   瞪着血红双眼,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冷君傲紧捏密信,一副恨不得吃人表情:“冷末,你竟然没死,我一定要将你抓回来碎尸万段!!!”   一次愚弄,两次戏弄,三次便是玩弄……   被如此耍的彻底,从他出生到现在,也就只有冷末那个弃子胆敢如此对他!!!!    第73章 被找到了!   清河村的人不经常与外界接触,但并非没有。因为每过一断时间,清河村的人必定要出去,到镇上将羊换成别的生活用品。清河村多是畜牧,用品上便有所欠缺。   清河村的人一向与世无争,不经常出去。出去的也多是村长,或是村里年轻力壮的男人……点来点去,都是那么些人。   每次出去,清河村的羊都是大受欢迎,所以每次回来的人脸上都是带笑,开心的不得了……但是这次,回来的人全都是神情古怪。   就算是冷末也发现了他们不寻常的地方。实在是因为他们全都盯着他的脸看。好似没有见过他一般,眼晴都挪不开……虽然人如此看并不会太放在心上,因为全是毫无恶意。但是,这么看着,心里还是略感奇怪……冷末双眼冷清,是没说话,倒是墨尘封先开口询问了。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墨尘封说着技巧他挡在冷末面前,隔开了那些人的视线。温柔如水的脸上带笑,只是眼神有些不适。   几个人被墨尘封盯着不敢说话。虽然平时这墨娘要比冷师傅温柔,一脸笑眯眯抹很好亲近似的。但是大家都大仙,一旦谁盯着冷师傅看久了,这墨娘的眼神那会变得不那么温柔……而是带着凌厉。   “是不是这次到镇上发生了什么事?”墨尘封看着眼前支支吾吾众人,便猜到事情一定不简单。瞄了一眼周围的人,让其他该散的都散了。最后只留下村长和出村的几人,以及冷末和墨尘封。   村长眼神还是绕过墨尘封,盯着后面的冷末仔仔细细看。一边看,一边皱着眉嘴里嘀嘀自语:   “像,真像……简直视是一模一样。”   “我说了就是,根本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几个人开始小声讨论,时不时瞄眼冷末。   “……别说了。冷师傅不是那种人。”   “我们相此这么久,冷师傅不会做那样的事,说不定只是长得一样罢了。”   “哪有长得那么像的人,再说”后面的话被阻隔没有说完。几个人只是互相看,始终没有对墨尘封和冷末说是什么事。   墨尘封脸上没了笑,紧紧盯着村长:“我想如果是和我们有关的事,你们应该告诉我们。”不笑的墨尘封,变得威严,甚至带点不一样的阴冷。像是被蛇或是其他黏腻生物爬过肌肤一样,悚然的可怕。   “这、其实,是因为这画。”村长说着将折在怀里的画拿出。墨尘封迫不及待打开,当看到里面的画像的,表情大变。画里画的人是冷末!!   而且画上写着几字:再逃死囚,朝廷悬银万两。   冷末也看到墨尘封手中画像。不得不说,这画中的人和他倒是十分相像,怪不得出村的人,都是一副表情古怪模样。冷末双眼盯着画中人,只研究其与自己的相似之处,完全忽略画中的那几字。   “画的不错,很像。”冷末只吐出这句话。墨尘封差点笑出,对面一群人也是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冷末竟然还能说出这话。   墨尘封走到冷末身边,习惯性伸手在他发顶揉搓。早就已经习惯墨尘封的动作,冷末没有拒绝。但是在别人眼里,身为女子的墨娘,却去揉搓自己丈夫的冷师傅。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包括村长在内的一群人,无端冒出鸡皮疙瘩。   “难不成冷师傅,真是画中所画之人?”村长踌躇许久,终于忍不住打破尴尬。清河村只是小村,而且远离俗世。这回……墨尘封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身边冷末,仿佛在墨尘封眼里,此时除了冷末没有旁人。那双温柔的双眼让人沉醉,带着纵容和宠溺。村长等人突然觉得,他们似乎都成了多余之人……冷末冷清双眼直视对面之人:“是,画里的人是找。”他从不喜欢欺瞒他人,既然已被发现,那么承认又有何妨。那双黑瞬石眼里没有害怕,没有委屈,也没有不甘,只是冷冷清清,竟是干净和纯粹。   一下子,村长等人竟觉得无法面对那双眼。对自己的质问觉得羞愧无比。   “你们是否要将我交出去?”冷末只是陈述事实般询问。人之常情,面对万两白银,那是清河村养多少羊才能賺到。有了这些钱,那些孩子便能有书院,便能有书桌,便能有宣纸,便能有……冷末看着对面村长等人,没有回避,那双眼晴总是如同过去一般,从不会逃避。   村长几人相互看了眼,全都摇头:“我们没有想将你交出去的意思,只是,如果真是你的话,就赶紧逃路。这朝廷现在到处寻你,就算我们不说,清河村见过你的人不少,我们难保其他人不会说……”   村者说地真挚,就算这远离俗世,但是难保没有包藏祸心的人:“你和墨娘都是我们的恩人,如若不是你们,村里的孩子绝不会像现在这么开心,受伤的人也绝不会像现在好地这般快。”   “我们是不会将恩人交出去。弄说,我们相信你是好人。只是,我们担心别人会揭发你……”   村长说的城恳,淳朴的脸上没有皇宫中人惯有的狡诈。冷末看得沉默,不知在想什么。   冷末没弄说什么,转身回帐篷,只留下一句:“我们晚上就离开。”   墨尘封看了村长他们一眼,也跟着离开。这个地方终究不是久待之地。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冷君傲就发地冷末没死的秘密。他还以为能拖地更久一点……想起那个牺牲的男子,墨尘封双眼迷茫。   “冷君傲现在才发帖寻我,已经是出有意科。我以为他恨不得扒了我的皮,喝我的血。而且有一事我一直不明。”冷末看着进来的墨尘封:“为何皇宫会传我已死了,冷君傲有如此容易上当?   提到这个话题,墨尘封再次沉默。   每每如此。   只要一提到这话题,墨尘封便沉默不语……   “你还是不愿告诉我?”冷末回头收妆东西,不再追问。别人不愿说的事,他从不勉强。想说时自然会说。但多次想到这,总觉得有什这是自己忽略的,心都会一阵烦闷……想不明白。   “……冷末,我不想骗你。”墨尘封以这句话作为终结。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不想冷末背负这些。文钦为冷末而死,这是事实。但是,冷末却一无所知,如若知道了,该作何想法。   文钦送冷末出宫,就是想冷末忘记过去,重新开始。文钦不会想冷末背负着歉意过活,也不会想冷末一直背负包袱……同是爱着冷末的人,文钦心中所想,他多少能体会。只是……看着冷末背影,无奈叹气。文钦那人,终究是可惜了。但,自己也是发自心底感谢文钦。   等天亮之时,冷末和墨尘封已离开清河村,送行的无一人。这样的离开,越少人知道越好。没了冷末和墨尘封,这个村在只是暂时很乱,但是很快,它就会恢复平静和安宁。远离俗世,桃花源之所……“你说找到冷末了!?”魔天站起,激动地看着跪在地上黑衣人。邪气的双眼微吊着,好啊,终于还是让他找到了。这次看你往哪里跑!“冷末人在哪?? ”   “禀告教主,冷末现在在边外的一个叫清河村的村里。消息已经确认属实。”黑衣人脸上解脱模样。最近教里的人全都是人心惶惶,这下大家终于可以解脱了。教主也不会动不动就杀人……“好,好,好!!做的好!!”魔天开心地大笑:“立刻准备马匹,我要去清河村一趟!”   “是,教主。”   魔天盯着门口势在必得,这次一定不会让那人跑了……同一时间,皇宫中的冷君傲也接到下面汇报,得知冷末现在人在边外清河村!冷君傲眯起傲慢琥珀色双眼,思量良久:好一个冷末,果然没死,清河村是吧,我看你能藏多久!!   “来人,给我召太子冷昊天进宫!”洛君傲双眼如鹰,霸道不已。他要亲自出宫一趟,不抓到冷末,难解他心头之恨。至于这朝事,冷昊天不是迫不及待想当皇上吗,我就给他机会,看看他能不能当得起!   一时间,几路人马蠢蠢欲动……    第74章 此情难断   人生病的时候最需要什么?男人痛苦的时候最需要的又是什么?男人无奈的时候又最需要的是什么?   冷末无法回答,只是闭着双眼脑袋空白。重生后这是他第一次生病,难受地紧。冷末也不是个常生病的主,以往就算生病,也是忍着,不会让外人知晓。   此时,那双黑曜石眼晴紧闭,睫毛微微顫抖,像频临死亡的蝴蝶般惹人怜受……紧抿着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眉宇紧皱,泄露主人的难受。   墨尘封在一边陪着,脸上带着倦容,却没任何不满。只是静静坐在床沿边上陪伴。   冷末这病来地突然,想想也是,连夜赴路,又是这种寒秋天气,怎能不容易感染风寒。发烧发热原本只是小事,但偏生吃了药,这热还是没有降下来。墨尘封有些担心不已。   对自己的医术,他还是有信心。他也知道冷末的病并非大事,只是一般发热,药吃了,最快也要明天见效。这时候还烧着难受是正常的,所以他陪在一边。但是,知道是一回事,现在生病的是冷末,并非以往一般病人……墨尘封那双温柔双眼盯着床上生病之人,伸手将紧皱的眉宇微微舒展。没过一会儿,那舒展的眉宇再次拢起。墨尘封眼里深邃,伸手在冷末依旧滚烫的额头轻轻贴一下,手背上传来的温度让他无法展眉……双面圣手,江湖之人都有所耳闻。毕竟是神医谷现任谷主,有多少人为了求他一药,花千金万两。传闻,未被阎王收命之人,只要双面圣手想,半只脚踏进棺材的都能留住!但双面圣手救人全凭喜好,不在乎金银财宝。自然,毒人也全凭喜好。   江湖之人传闻墨尘封此人,性情乖癖。   而此时,传闻中的双面圣手,却只是一个普通之人……握着冷末的手。希望能缓解冷末的难受之苦。   只是发热,难受正常,死不了便好。这是墨尘封对以往发热之人所说之话。但当这发热之人是冷末,墨尘封便无法再说出这话。   如若可以,他愿意替冷末受了这罪。冷末睡得并不安稳,细眉拢起带着忧愁,那紧闭双眸看不到黑曜石光彩,病态的感觉让人心疼无法压抑。额头时不时冒出冷汗,原本肌肤就白,此时看起来更是苍白如雪,柔弱地可怜……墨尘封握着冷末的手,心重复杂万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陪在冷末身边……   “……”冷末紧抿的唇突然微微张开,似乎在说着什么话。眉宇狠狠拧一下,浑身冷顫。似乎是梦魇到什么可怕之事。   生病之人,一般生病之时是其最脆弱之时。不管平日里多么冰冷无情,一旦生病,便会把心里最柔软之地,暴露在外。   冷末额头冒着冷汗,墨尘封轻轻将冷汗擦拭,像做过千万遍一般,习惯成自然。温柔如水的脸上除了担忧和忧愁,没有其他神情……”   冷末嘴唇又挪动几下,不知在说什么。墨尘封看着难受他冷末,心里着急。缓缓弯下身子细声轻语:“冷末,要不要起来喝点水?”小声地只有墨尘封自己听他到,就怕真惊醒是在昏睡的冷末。   “……”   墨尘封弯着的身子瞬间僵硬,那双如水眸子一下沾染异色,像被狠狠伤害一般。   墨尘封嘴唇顫抖地厉害。撑在冷末身边双手紧抓床单,努力压抑心内震惊。脑子一片空白,像如遭雷击。只有冷末轻声的叫唤在耳边响着……“……孤铭。”   “孤铭。”   “孤铭……”   就算弄小声,那名字,墨尘封还是听地清清楚楚。嘴唇颤抖,无法置信,喉咙还是苦涩……“孤铭……孤铭,孤铭……孤铭……”冷末嘴唇微微张开,唤地全是同一个人的名字。那声音带着哀伤和绝望。让听的人觉得悲哀至极。仿佛是在呼唤内心深此最眷念之人的名字,字字如泣。   墨尘封浑身僵硬,就这么看着昏睡的冷末,声声叫唤着别人的名字……孤铭,孤铭,孤铭……   那是到在冷末骨髓和血液的人,那是就算重生也无法忘记的人。就算冷末倔强的否认,倔强地想放弃。但病痛之余,他唤的人依旧是‘孤铭’。   五年的时间,他爱着孤铭,用心,用命在爱。无论孤铭如何对他,无论孤铭如何嫌弃他,他心中爱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孤铭。那五年的时间,他全心全意,爱着一个叫做‘孤铭’的男人!!   花了五年时间,刻在心上,一辈子的眷念,如何能忘!?   重生后,没有冷御,只有冷末。但对孤铭的那份爱恋是否已忘记?冷末觉得自己忘记了,应该忘记的。忘记冷末这重生才能真地重新开始……所以他也努力做到,不再回去找孤铭。   冷末甚至将对孤铭的那份情或,深深地藏在心底,加上锁。   就这样埋葬。   他可以做到......   但,只是病痛,一下子挖掘到了冷末内心着深处。   重生前,冷末也病,但那时他多是忍耐,从不与人说。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倔强地伺候孤銘。每当那时,孤铭便会看着他,略带不满:“既然人不舒服,便下去休息。”   “……是。”回答却是带笑。因为只有孤铭,发现他的不适。   而只有那时,从孤铭眼里不满中,他能看出忧心。   那时,他便会在心里偷偷念着‘孤铭、孤铭、孤铭……’只是念着,仿佛这样念着孤铭的名字,身上的病痛便会全消。   “孤铭、孤铭、孤铭……”轻声叫唤,眉宇紧皱着。冷末双手在床上不自觉摸索,仿佛在寻找什么。当碰触到墨尘封手时,一下子紧抓。紧皱的双眉微微展开:“孤铭……”   墨尘封狠狠剌痛,盯着冷末紧握自己的手,恨不能甩开!!   冷末像找到依靠,紧抓着墨尘封的手,整个人开始趋于平静。墨尘封就这么呆坐着,明明手被冷末握着,却觉得从手脚冷到心,寒冷无比。   他一直知道冷末心里藏着人,多多少少在皇宫那次他便猜到。但如此真切知道之时,竟是如此痛彻心扉,宁愿不知晓。   发热之人,年就烧得头脑不清,根本不能指望冷末知现自己说地是何话。墨尘封细细描绘冷末面貌,这人一眉一鼻一唇,都到在心里。而自己,何时能走近这人心里……双手都握在冷末紧抓他的手指上。墨尘封无奈对着空气叹气,长长带着无尽愁绪:“我在这里陪你。”   “……孤铭。”   “恩,我在这里陪你。”不管你把我当成谁,我在这里陪你。   帐沙内,一人陪着另一人,直到天亮,直到另一人烧退为止。途中,手未放开过……第二天当冷末清醒之时,只觉得头痛欲裂,脑子混乱地很。似乎昨夜发热所以才会如此难受。刚摇晃脑袋,一怀热水便是到自己眼前。那双温柔双眼,没有丝毫疲惫和责怪,有地只是冷末的倒影:“喝点水,你会舒服点。”   “……谢谢。”低头将水一饮而尽。瞥了眼墨尘封,这人想来该不会陪了自己一夜?   “看起来你烧退了,你无事就好。”温暖的手掌放在发顶揉搓,明明和过去一样。但不知为何,看着墨尘封如此表情,如此动作,为何自己的眼晴发涩?竟隐隐觉得想落泪……“墨尘封。”   “嗯。 ”   “墨尘封……”你……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冷末冷清双眼直视眼前男子,只唤他的名字便顿住,喉咙像被卡住般。   “恩,我在。”   “墨尘封,谢谢你……”谢谢照顾了他一夜,耳朵微红。似乎不惯如此说话。   “恩。”墨尘封伸手再次在冷末发顶揉搓,双目粼粼,温柔如水,似乎要将冷末融化在里面:   “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哪里也不去……”    第75章 再遇孤铭   魔天盯着那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之人,邪气黑眸勾起,带着不明火光。翘着二郎腿坐在木椅上,笑得危险。果然没有他要找之人……自己终究还是来晚一步,人已经跑了。   想想也是,以那人的聪明怎么可能不跑。魔天不怒反笑,但这笑,却让跪在地上的清河村等人瑟瑟发抖……这人全身邪气,宛如罗剎,似乎带着嗜血镰刀。   “还是没有人肯说吗?”摆弄手指无趣地很,盯着跪在首位的村长,魔天笑得邪魅。好似不说实话,就会撕裂咬碎般可怖。就算是村长,双腿也不自觉颤抖……“村长,你再不说的话找就要开始屠村了呵呵?”笑得轻松,那紫色钻钉发出邪恶光芒,犹如勾魂。   村长怕地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我们真的不知道你说的那人,我们连见都没有见过,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谁。请相信我们。”   “哦?不知道啊。”魔天站起来,绕着村长走了几圈。掂量着村长话里内容。瞄了眼后面围在一起的女人和小孩,哏晴瞬间亮了。村长尖叫卡在喉咙差点喊出来……这魔鬼朝着女人和小孩走去,心七上八下不能平静。   女人把小孩护在怀里。村里的娃子还不知道面对什么事,只是觉得魔天此人长得好看,邪气什么对还是孩子的他们来说,并不懂。他们像第一次见到外面的人一般,紧紧盯着魔天看,眼神干净单纯,没有任何杂质。   “我长得好看吗?”魔天双眼眯起来笑得轻松地问。虽是普通的问话,但却让清河村的大人全都揪起心……有胆子大点的孩子歪着脑袋再看了几眼魔天,然后乖巧点点头,软声软语他回答:“好看,叔叔长得真好看。”   “哈哈哈,哈哈哈。”声音里带着愉悦,明显被孩子的话逗乐:“我长得真有那么好看?”   “恩,叔叔长得真好看。”孩子天真地点点头,顺便附赠一个大大笑脸。   魔天盯着孩子,收起笑容双眼阴沉:“那叔叔是不是你见过最好看的人?还是说你有见过比叔叔更好看的人……”   “有!”一声响亮回答,让清河村所有大人脸色剧变!   “哦,说说见过比我更好看。”   “墨娘很漂亮,是有冷师傅。冷师傅长得比叔叔好看,而且冷师傅是天下最好的师傅嘿嘿??   ”小孩子的话,没有心机只有爽直。但就是因为这样,魔天双眼野兽目光乍现,怎么也收不回来。   “你的冷师傅会不会跳舞? ”   “会,冷师傅跳舞最漂亮了,跟天上的仙子一样。每次冷师傅教我们跳舞,班里的男孩子们还会看他流口水。冷师傅又不能吃,为什么他们会流口水?”可爱的脸上带着迷茫,大大眼晴有着好奇。   魔天却笑不出来,站起甩袖走到木椅上,重新翘起二郎腿:“村长,还说你们没有见过吗?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欺骗我!!!”   “小的知错了,请大人饶命啊。实在不知这冷师傅就是大人你要找的人,再说冷师傅已经离开了,我们真的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啊!!”村长怕他使命磕头。之前回答的女娃子似乎也知道自己惹了大祸,只敢埋在母亲怀里不敢看。   “他们?除了他还有谁。”   村长停顿一下,抬头望着要吃人的魔天,突然有种不好预感。觉得自己不在该把话说出来。“说!除了他是有谁!” 魔天双眼狰狞。   “是……还有他、他的娘子墨娘。”村长战战兢兢说完话。   “嘭!”一掌击在木椅把手上。魔天站起来怒瞪村长,邪气逼人的双眼宛如野兽,毫无区别:   “你说谁的娘子!!?”根本不相信村长所说之事……“冷、冷、冷师傅的娘子,娘子,墨娘。”心中突然觉得完了,因为对面魔天的脸色,越发恐饰。已经不是罗剎这么简单,那狰狞眉目已经无法言语。带着愤怒和暴虐。   “来人!把清河村所有人会都给我杀了!!” 一脚踢开木椅,犹如暴躁野兽来回走动。无法平复内心的激动。娘子,娘子,那人竟然已娶妻了!?自己没有允许,他怎么可以娶妻!!?混账东西,只是逃跑一趟,五个月而已竟然就敢给他娶妻!!!   清河村的人害怕不已,全都跪在地上求饶,原本是在女人怀里的孩子也像是感觉到危险,学着大人的样子都跪在地上磕头。一时间被包围在内的清河村民啼声大哭,场面甚是悲惨。   “大人,求大人饶了我们吧,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们知道的会都说了,求大人饶了我们 吧!!!!”   “不要杀我们,不要杀我们啊啊。孩子他们都是无辜的,求你们放了我们吧!!!!”村长等人全都跪地磕头求饶,就怕魔天如此残忍,将他们全村屠杀。   魔天微微掀起嘴角,万分残酷:“要怪,只能怪冷末避在了你们这里。如果你们全都去怪你们口中的冷师傅连累了你们,让你们遭遇此劫。更应该怪他,竟然扔下你们,自己逃跑了!!!”   说完甩袖离开,没再看后面求饶众人。冰冷邪气表面只说一句:“来人,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是!”   魔天背着清河村村民,越走越远,耳边全是凄惨的叫喊声,却冰冷没有回头。那双野兽双眸带着兴奋和残暴:冷末,你竟然敢娶妻,我要你后悔!!!!   清河村,原本远离世俗的一个小村。这里的人以畜牧为生,但是却在一夜之间,风云骤变。这个世外桃花源便这么消失不见。也许不会有人会再想起这个村,也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原本有一个村落。   当火光熄灭,所有尸体躺在绿草平原之上,那种场面让人发怵。不忍再看第二遍。那野草被风吹响的声音,更像是孩子的啼哭声。   当魔天等人离开后,一个身影从一堆尸体中爬出。稚嫩的脸上手是血痕,小乡双眼平静,透着死气。脸色苍白地像是从地狱里走一趟,又回来之人。小乡看着遍地的尸体,眼泪顺着眼角落地,混着脸上血迹,煞是可怕。   漆黑的夜晚,只有月亮照着这一切,而这所有尸体,这村的仇恨,却压在了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年身上……冷君傲来他比魔天晚,当冷君傲来时,这边外已没有清河村这个村在。周边的人都不知道这个村发生 了什么事,似乎一夜之间,所有的人都消失不见,人间蒸发了。冷君傲琥珀色双眼透着诡异。   冷君傲和魔天四处寻找冷末。而冷末和墨尘封,却竟然回到了皇城!?   所以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竟然你满天下的找,那么我就呆在皇城,呆在你眼皮底下潇洒。   冷末因为生病被墨尘封央求在房内多休息几日,当病一好,便要门散步。冷末觉得全身都要发霉,上下都带着房间的气味,好似几日没有见过外面风光……毕竟不喜人多的地方,所以只在房屋四周散步。原本只是随意走走,不知不觉中走地有段距离 。当想转身回去时,却听到了吵闹声。   如若不是好奇,如若没有走过去,冷末觉得,他不会再想起心痛的感觉……那种他以为早就忘记的感觉。   那人一身这乱,头发披散,全身是伤。但即使这样,那人还是固执地站在那,冰冷双眼,俊眉倾斜:“我叫孤铭。”   围着他的几人开始吵闹:“哟,你还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你个死傻子。弄坏我们的东西要不要赔!!!”   “别跟他那么多废话,你看他全身上下,这副样子肯定是叫花子,哪里有钱赔给你。”三、四个人围着孤铭,就这么指手画脚,立马要动手模样。   冷末远远看着。就算风度不在,潇洒不在……孤铭还是印在他心里,一丝没有忘记过。心痛地无法压抑,那种被埋藏的伤口像被活生生再次割开,疼他头皮发麻,双眼紧闭。   被吵地不耐烦的孤铭表情厌烦,突然瞄见不远处的冷末,眼晴一亮,就朝着冷末走去。   只是那双眼,似乎和从前不同……    第76章 情敌见面   冷末表情平静,没有表现出异常抗抗拒反感。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双眼平视,冷清双眼却带着不自知的水汽。那双眼神,带着太多的回忆和过去,不是你说放下,忘记就能做到的……孤铭啊孤铭,你始终是我心中的一个结,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无法打开。   孤铭走到冷末身前,看了几眼,眼里带着陌生,却又有着惊喜。最后也出的一句话,让冷末如坠冰窖,无法动弹。   “哥哥,我没弄坏他们的东西,你和他们说好不好?”那双眼晴冰冷,困扰。似乎和记亿中的一样,却又有所不同。   冷末睁着双眼,不知该说什么。冷清双眼就这么看着,想要辨别孤铭话里的真假。这个孤铭,是否还是那个他双识的武林盟主……还是一回已成往事,不堪同首。   “说他傻他还不承双,就认得自己的名字。我看啊,他就是个叫花子,把东西弄破了不想赔!!”后面的人大声囔囔,说着就要去抓孤铭。但却是没碰到孤铭,就全被弹开……坐在地上的人惊讶瞪着孤铭,不相信眼前发生的景象。   孤铭也是一副惊讶模样,但也只是一瞬间。最后站在冷末身边带点得意:“我说了我没弄坏你们的东西,爱信不信。”说着竟然拉着冷末的手就走……“你敢走!?”敢起来就想追过去,却被狠狠再次震开摔在地上。这次孤铭回头看了眼,还是双眼迷惑,然后什么也没说。就拉着冷末走了。   冷末脑子是处于混乱中,双眼冷清,只是盯着那只抓着自己的手。指骨分明,手指修长,上面带着点污秽和尘土。可就算是那样……手心的温度依然灼烫人心。   曾经,冷末幻想过无救次,如若有那么一次,孤铭牵着他的手,会是怎样的情景。现在,就在眼前……眼里似乎有什么迷雾一片,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只剩下他和孤铭两人。而自己的眼里,只剩下那只抓着自己,虽然污秽,但却牢不可放的手。   “……孤铭。”   冷末不自觉就唤出这个名字,这个藏在心里不知多少遍的名字。不知是气氛使然,还是这名字一直藏在嘴边,直到今天才说出来……听到叫唤,孤铭转头。那双冰冷俊目紧紧锁着冷末,黑色瞳孔里只有冷末冷清身姿,没有其他。一下子晃花了冷末的眼,眼里的迷雾越发浓重,似乎要溢出,泪流满面一般。   但,孤铭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愣住……   “哥哥,你果然认识我?”有些似孩子的问话,有些似大人的问题。终于让冷末回过神,发现不对劲。   冷末不知孤铭从枫树崖坠落的事,也不知孤铭为他做过些什么。但是看孤铭全身上下如此狼狈,也多少猜到孤铭这敢时间定是发生了何事。似乎和过去有些不同……至少过去的孤铭不会拉他的手,更不会叫他‘哥哥’?   冷末双眼冷清,表情严肃,双眼直视:“你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我什么事也没发生,只是睡醒就发现自己躺在那边。”孤铭歪着脑袋不是太明白的样子。冷末双眼越发冷,这不是平常的孤铭……“你记得自己叫孤铭?”   “记得,我自己的名字怎么可能忘记。而且我知道自己住在哪里,我是知道我爹是武林盟主。   ”说话清楚,回答也没有错,但那神情,那神态,就是让冷末觉得哪里不对。似乎孤铭现在的样子,有点像小孩……“……你现在几岁。”可是记得我?后面半白没有说出,冷末把半句话吞在喉咙没有说出。也许是怕听到的答案非自己想要。   孤铭冰冷双眼盯着冷末,有些好奇。不明白冷末为何问他几岁这个问题。最后缓缓说出的答案,证实了冷末心中猜想。   “我今年六岁。”   “……”   “我说我我年六岁,哥哥没有听到吗?对了,哥哥可不可以送我回山庄,我突然不见,我爹一定会非常担心我。”孤铭再次说出‘哥哥’二字,冷末突然想甩开孤铭的手,或是闭上眼晴重新张开。其实他就应该在房里多养病几天,这么早出来做什么,看起来自己这病是没完会好。   现在这幻觉都出来了……   想着甩开孤铭的手,便往回走。这一切只是在做梦……“哥哥,你为什么甩开我的手?”   “……”   “哥哥。”   “哥哥,我跟你说话,你怎么不理人呢你?”   “……”   “哥哥,我叫你啊,你没看见我吗!?”   “……”   “哥哥!!!”   “……我不是你哥哥,我没弟弟。”憋了半天,无视在身边一直晃得人,冷末终于忍不下去。他差点没把老天爷也骂出来,这该死的是怎么回事!?   “那哥哥叫什么?我想想,找我定认识哥哥的,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哥哥。”冷末走他飞快,孤铭一直在旁边跟着,一边跟着,一边说个不停。只是那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沾着灰尘倾囯倾城的脸上冰冷至极。就是俊目是有些天真。   如果现在再看不出什么事,那么冷末真就不叫冷末了。虽不知是什么原因,但孤铭的确把他的脑袋摔出了问题,摔成了只剩下六岁以前的记亿……那时的孤铭还是父母健在,家庭美满,父母疼爱的孩子。   而不是自己后来遇到的那冷情残酷,流尘盟主。   “冷御。”   单单一个名字,瞬间让冷末走出去的那半只脚无法再踏出去……耳边嗡嗡作响。似乎在回想刚才孤铭叫的是什么?   冷末回头看着盯着自己的孤铭,一瞬间像回到从前。好似一回都这没有改变,自己还是流尘山庄的大总管,而孤铭也还是那个自己深爱了五年的武林盟主……“你刚才叫找什么?”   孤铭皱着眉,似乎也有些费解!。带着困惑,眼里更多的是不明白:“冷御,你叫冷御对不对?虽然记得不太清楚,但你应该叫这名字。”   一眼万年,此情难忘。   如何断,如何忘,如何舍,如何弃……   那双冷清双眼直直盯着孤铭,水雾般似乎带着三月烟雨般迷人。让看的人不自觉沉沦在其中,无法自拔,随意沉浮。   “……我不叫冷御,我叫冷末。冷御已经死了。”一字一句,心里的话。那双黑曜石再看时,已毫无迷茫和水雾。只剩下坚定和明白。他已经重生,没有冷御这人,只剩下冷末……冷御已经死了。   冷末说完便没再看孤铭,转身便加快脚步离开,只留下单薄身影给孤铭。寒秋的风冷地刮脸,让人无端的想哭。孤铭站在原他,看着那个离自己说来说这的身影,心上位置痛地无法喘息,似乎有什么碎地一片一片,无法再拼凑起来……冷御已经死了。   为何听到这句回答,会如此难爱,仿佛被片片割伤,连发泄的力气都没有。孤铭捂着胸口,俊目迷茫,只是痴傻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好似不抓住,就会永远失去生命一般……冷末回到住此时,就看到墨尘封这这站着等待。那一到,冷末心里突然有块地方柔软。嘴角慢慢掀起,看着墨尘封:“说了你可以不用等找。”这人,不管说多少遍,依旧是如此痴傻……“习惯了,你没回来找不放心。”墨尘封笑得温柔。没有质问冷末去了哪里,也没有询问冷末做了什么。只是静静在这里站着等待他回来。   “傻子。” 冷末只回这句。   对于墨尘封,心情复杂,无以言语。从重生之后,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之人便是墨尘封。说不感到,是假。说感动,却又掺杂着别的……“走吧,去吃饭吧,饭菜该凉了。”墨尘封自然他牵起冷末的手,一回都是习惯成自然。这些细微的举动,也在不知不觉中滲入。在冷末不知中。   “好。”   “还有我,我们一起吃吧。”当那张略带狼狈,却还是能解辨认的脸出现时。冷末眉宇紧皱,而墨尘封……则是脸色一白,像被人狠狠扎了一刀一般难受。无法喘息,喉咙被掐住说不出任何话。   孤铭为何会出现在这?!?    第77章 互看不爽   房内气氛古怪,三人生在饭桌边缘,却全是无语沉默。冷末冷清双眼,盯着对面孤铭,时十不时瞥向一旁墨尘封,眼里带着不安,心里顿生隐隐心虚。眉宇一拧,不知为何自己如此感受……墨尘封从见到孤铭起,就没有再说一句话。脸上温柔表情弄也摆不出来,双眼略带阴寒。他不明白,为何孤铭会出现在这里。垂脸遮住眼里复杂。看到孤铭,便想起冷末生病时口中声声唤的名字,想一次,心痛一次。   现在看到孤铭,疼痛像是被放大一般。脸上没了笑意,笑不出来……唯一三个人里面,能吃得下去的人只有孤铭。   孤铭拿着筷子,像是几辈子没有吃过饭,将饭桌上的菜会都夹一个遍。虽然有些狼狈,却还是行为得体。只是,眼晴在冷末和墨尘封之间转来转去。最后像是自家一般,拍呼客人吃饭:“你们怎么不吃,多吃点啊。”   “……”   “……”   “我这次睡醒不知为何如此饿。你放心,只要找回到了山庄,我一定会叫我爹也请你们吃顿好 的。”孤铭摇着筷子,继续吃地欢乐。墨尘封古怪瞥了一眼,再看了眼旁边欲言又止的冷末。大致心里有些明句,这孤铭估计脑子出现问题了……孤铭仿佛真的只剩下六岁智商,说话该吐不再和以往一样,带着冰冷气质,伤人不见刀剑。只是,说是六岁,却又不似一般孩儿。毕竟不是普通身世,就算只剩六岁心智,在陌生地方,也能镇定自如。   冷末仔细看着孤铭,望着那双眼晴一探究竟。想看孤铭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看了半天还是无奈长叹。孤铭这人,从不屑装神弄鬼。现在这副模样,多半真是撞到脑子。   很快,孤铭就吃饱喝撑。看着面前只看着自己,也不动筷的冷末和墨尘封,竟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眼神飘忽可疑,最后努努嘴巴,略带尴尬他说:“那个,你们能不能送我回流尘山庄。我不见了我爹一定会到处找我。如果你们能送我回流尘山庄,我一定会叫我爹娘好好谢谢你们。”   “……”   “……”   孤铭看两人没有反在,眨着眼晴转向冷末。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这人是可靠之人,也觉得这人一定会帮助自己:“求求你,你送我回流尘山庄好不好。”一向冰冷的双眼竟然湿漉漉带着可爱,一下子让冷末鸡皮疙瘩全起。   谁能想象,一直天不怕地不怕,总是皮笑肉不笑的孤铭,现在却竟然在求他,而且还是用这种表情。   冷末觉得今天是他惊讶最多的一天,因为这样的孤铭,让他几欲崩溃。   倒是墨尘封是能淡定地面对这一切。竟是在认真思考孤铭话里的真假。三人之间出现尴尬,谁也没有开口再说话。   孤铭就这么眼巴巴绝望着冷末,一副冷末不答应,他就有可能会哭出来的架势。让冷末背后发凉,只能看向墨尘封。似乎把选择权交给墨尘封......   看到冷末如此模样,原本是在沉默心里不满的墨尘封,突然双目粼粼,竟又是笑了。伸手摸摸冷末发顶,脸上温柔地笑:“你决定就好,如果你要送他回去,我就陪你。”   “……”   “……”   冷末沉默地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墨尘封嘴角的笑容呆滞。这人,竟能温柔到如此地步,心里暖地只剩下这人的笑。转头看了眼孤铭,又看了眼墨尘封。   “我听你的。”那双冷清眼晴看着他,眼里清清楚楚写着‘我听你的’。墨尘封感到一阵温暖流过心底,突然觉得,过去的一切都不重要。至少现在这人在自己的身边,说出这样的话。这样就够了……“冷末,你决定就好。”墨尘封的话却只得到冷末摇头,这次竟是固执看着墨尘封。要墨尘封决定孤铭的去留。   一直在边上的孤铭看着冷末和墨尘封,原本湿漉漉的双眼慢慢眯起,变地危险。不知觉散发着黑暗气息。   眼前这两人,眼里仿佛已经没有旁人,只剩下对方。却不自知。而自己,就像被阻隔在外,无法进入一般。那是属于他们的世界,而自己不在里面……看着固执的冷末,墨尘封转头看向孤铭。两人眼神突然撞到一起。   一个从温柔转成阴寒。一个从黑暗转成迷茫。   两双眼里都带着对对方的抗拒和不爽。互相瞧不上。   最后,墨尘封揉搓了冷末发顶,心里无奈地叹气,脸上却是带笑:“我们将他送回山庄。”只有这样,冷末才会更安心。这句话,没有说出口。   “好。”冷末点头,心里似乎松了口气。不知是松气送孤铭回山庄,还是松气墨尘封没有生气孤铭的事,还是说两者皆有……孤铭瞪着眼前两人,鼓着腮子,觉得心情烦躁。很想冲墨尘封喊句‘你算什么东西,需要你送吗,我只要冷末送!’不过最后这话没喊出来,因为他知道现在选择权在那男人身上……这边的三人行,带着和谐又带着诡异。   而那边寻找冷末的人马也没有停止脚步,是在四处寻找。   此时,在皇宫,也正有不为人知的事情正在悄悄发生……冷昊天站在殿内背对着门口,脸上带着些许焦急,踌躇地走来走去,心情不定。父皇将皇宫大权交给他,里面的用意他多少猜到一些。   一是试探他,看他是否如当初一样,有谋策之心,还是说已经修身养心。   二是试探朝堂中人,看朝堂中人还有多少是太子竟,亦或是其他党派。不利者可以斩草除根。   三是换血朝堂。   最后一点,是最让冷昊天胆战心惊的事。如若父皇真打算如此做,那么到时大换血,又有多少自己的手下会被换掉,多少权利被剥夺。   所以,父皇出巡,对他来说是个挑战,却也是个机会。只是此时,他需要盟友……“真是贵客,不知太子找我所为何事。有什么需要你这太子亲自来找我的。”蒙着面沙,孤傲气质出来。神域的人就是神域的人,气质和人不一般。冷昊天眯眼,对那面纱下的真容起了兴趣。   “自然有重要的事,想和你谈一笔交易,就不知你愿不愿意。”冷昊天收敛情绪,缓缓走到木椅坐下。笑得如邻家弟弟,不带半分奸诈:“这笔交易,对你来说只有利处。想不想听?”   “哦?”云玉入座摆弄手指,瞧也没瞧冷昊天一眼。这时候冷君傲出宫,这冷昊天来找自己,还能为了何事。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多少能猜到一些:“就不知我能如何帮到太子。”   “大长老在神域的地位不一般,自然能帮到我。事成之后,我会让你做这煊寰囯真正的囯师。   ”没等云玉说下面的话,冷昊天接着抛出更大的诱饵:“不是说现在的,而是说拥有煊寰囯三分之一兵权的‘囯师’。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何?”   煊寰国三分之一的兵权,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这条件太诱人,怎么可能不吸引人。   只是他一个神域的大长老,有什么值得这冷昊天做出如此让步,实在是让云玉好奇地不得了。   “需要我如何帮你?”   “胡轩国卓敏公主在煊寰国内消失,胡轩囯对父皇早就不满。我私下也有和胡轩国有所联系,他们也愿意帮我。只是他们有一条件。”看云玉没有反驳,冷昊天继续说:“他们想要神域的‘千年血莲’,还有‘无双公子’。”   “千年雪莲?无双公子? ”   “是,胡轩囯要这两样东西,才愿意助我登上帝位。如若你愿意帮我,那么煊寰囯的囯师之位非你莫属。”冷昊天说得诚恳,只是那双眼里却是冰冷复杂。   云玉隔着面纱思量:“无双公子已死,你让我如何帮你。”   “这你放心,没有人见过真正的无双公子。只要你们神域出来的人,说是无双公子,胡轩囯的人怎会知道真假。所以这钟事,你是否愿意。就看你的决定。”冷昊天表现沉稳。像做惯这种交易之人,懂得分寸把握。   “你可以回去考虑之后再回答我。只是这三分之一的兵权,你如若迟疑,我不保证不会找另一个盟友。”冷昊天说得玄乎。   “……好,我答应你。”三分之一的兵权,真正有实权的囯师之位,不要的人是白痴。   真是贪心,只不过是个棋子,这真当想要三分之一的兵权!!   冷昊天转过身笑得狰狞。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第78章 比以前大   孤铭的脑袋出了点问题,记亿似乎只停留在他六岁时,之后发生的事情他会都不记得。他也一直认为自己只有六岁,但当他看到自己不属于六岁的身体时,就算是再早熟的孩子,也会有些迷茫和不解。   他只是睡了一觉,醒来一回都变了。自己怎么就突然变了模样?   六岁的孤铭便比一般孩子早熟,就算遇到这样事情,他也只是紧抿着唇,把所有事情压在心里。总觉得只要有冷末在身边,似乎就不用担心。   孩子原本就容易依赖,脑子出了问题的孤铭,现在能依赖的人也只有冷末,因此就像章鱼一般,紧紧缠住不放开。   “你帮我洗澡好不好?”脏兮兮的孤铭,可怜兮兮望着冷末,希望得到答应。一直保特冰冷,不显露心态的孤铭,现在竟然小心翼翼揪着他的衣角。可怜巴巴得望着他,冰冷双眼带着亮光。   不管心里怎么明白,这样的孤铭他终究无法适应。但心里却有隐隐心软。这样简单的眼神,他曾经想过多少遍。让那双眼里,有自己的倒影,这样的想法,自己奢想过多少次……如今,那双眼就这么紧紧盯着自己,黑色眼眸中只有自己。   冷末平静得看着孤铭,就这么望着,不觉得失礼。而孤铭也只是歪着头,等待冷末回答。两人就这么对望着,时间缓缓流逝……“好不好?”那么轻得拉下冷末,像怕拉伤一般。   冷末拿着那拉着自己衣角的手,明知道不该答应,却鬼使神差得点头:“好。”等答应了,下一秒却马上后悔……“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那张从来都是冷若寒冰的脸上,竟然露出笑容,一下晃花冷末的眼。和想象中的一样,就算沾染污秽,依旧无法遮挡那倾囯倾城脸上的笑餍。让人痴迷。   孤铭从不会对他笑,唯一有的也只是冷笑。冷末想过很多次,如若孤铭对着他笑,会是怎样情景。没想到,重生后的今天,竟会真实见到。   那双冷清眼眸就这么看着孤铭,带着深深地思会和回亿,仿佛要沉溺在其中的人。让人无法忘记。   “……不知是福,还是祸。”转身走在前面。冷末嘴巴低语一句没人听懂的话。   孤铭要回流尘山庄。但此时脑袋受创的他,是否真的适合回流尘山庄?流尘山庄,虽然跟皇宫不一样,但武林同样是个吃人的地方。弱肉强食。以前的孤铭是武林盟主,那是因为孤铭武技超群,但现在的孤铭,撞坏了脑子,身上武技不知是在不在。这样的孤铭,回到流尘山庄,不被其他人撕碎才怪。   这些话,冷末一字未说。   墨尘封也为孤铭看过,说后脑撞到硬物产生了淤血,淤血未散才会如此。这种症状的人,有可能一两天就好,也有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难说。   冷末相信墨尘封的医术,听到这回答时,不知心里是喜更多,还是忧更多。孤铭前世如此对自己,自己心里应该有恨,现在看孤铭狼狈,自己应该开心不已,为何却隐隐作痛。   “来必不是好事,忘记过去的一回,重新开始。也许这对他来说,反而是好事。”墨尘封背对着冷末淡淡他说。冷末是记得那时墨尘封脸上的表情,带着惆怅,又似乎是释怀。那似乎脱俗模样,让他忍俊不禁。   “我脱好了,哥哥你帮我洗澡。”一回头,便和脱得赶紧的孤铭撞上。冷末双眼微微眯起,将孤铭从上到下打量,就像在称猪肉价一般。最后抿抿嘴,帮孤铭在浴捅倒满水。   除了比过去瘦了点,伤疤更多了点,其他正常。   孤铭毫不避讳,就像真正的孩子,根本不会介意在外人面前裸露这事。站在浴桶面,等冷末帮他洗澡。   冷末不是第一次帮孤铭洗澡,也并非第一次瞧见孤铭的裸体。如果说在流尘山庄,冷末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便是这点不同。孤铭时常会唤冷末帮他沭浴,就算和人欢爱后,也经常叫冷末为其沐浴。   有时甚至不需要冷末的情况,他也要将冷末唤在身边看着。   所以对孤铭的身体,冷末也许比孤铭自己是了解。看地多了,也就习惯了。但毕竟是爱在心底的人,没有任何遐想那是不可能的。只是……现在孤铭的脑袋掉成只有六岁。如若自己对着这样的孤铭是有欲望,那自己真就是禽兽不如……“哥哥。”   “我不是你哥哥,我叫冷末。”冷末回绝。他没有弟弟,孤铭只是摔坏脑子,更不可能是他弟弟。孤铭疯了,他可没疯。   “……冷末。”孤铭偏着头,狹长俊目带着水汽,有些委屈意味。冷末疙瘩顿起,怎有种自己说话太大声,吓到人的感觉。只是对象明明是孤铭,怎么可能被吓?   冷末拿着湿布帮孤铭擦拭身体,不理会孤铭调皮的举动。不管孤铭怎么说话,就是无视。果然,很快,孤铭一个人也说不下去。无聊地盘腿坐在木桶之中。突然,孤铭做了一个让冷末瞬间恶寒的举动……孤铭竟然将腿-间玩物执起,然后对着冷末,笑得一脸开心道:“变大了?这个东面也变大了?比我以前的大了这么多!”才发死自己身体与六岁小孩不同,还是寻找新的发现。   冷末脑子一下没转过来,就这么被孤铭拿玩意直直对着。清冷双眼慢慢浑独,带着隐隐要爆发的怒意。最后拧紧手中的湿布,胸膛起伏几下,眼里慢慢恢复平静。冷末黑曜石双眼盯着孤铭,只 蹦出一个字:“……恩。”   听到冷末回答,孤铭眼晴瞬间亮了:“真的,我以前才这么小,现在有这么大。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看起来长大了也挺好。”孤铭比了下自己的小拇指,然后又拍了下自己下面。   冷末眼角抽抽,不自觉地皙瞥孤铭的小拇指,再看向孤铭的下面。六岁时的孤铭是小拇指,现在的孤铭是……脑子里顿时蹦出不和谐画面,冷末觉得气氛诡异的很。为何他会和孤铭在对论这个问题?   “洗好了,起来。”冷末丢掉手中湿布,耳朵有些泛红。貌似整个房里的气氛都在朝着古怪的方向发展。   “哦。”乖乖不再研究自己的下-身。孤铭站起擦拭身体。然后乖乖坐在床沿任冷末帮他擦拭长发。孤铭的长发极其长,平时捆绑着没有察觉,放下来时扑散开来,衬着倾囯倾城的俊脸略带妖娆。   冷末的力度适中,习惯伺候孤铭的毛病,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有些是在冷末自己都没察觉之时,他便已经在做这事。就像冷末没反在过来,为何他要帮孤铭洗澡,为何他要帮孤铭擦头一般…是他没想起这事,还是说看到孤铭,他就把自己又着成了冷御。   爱的太深,有时就成了毒,毒发作时,是任何事情,就算给你解药,你还是会习惯性抽搐,见到毒就条件反射……改不了,一辈子变不了。   “冷末……好舒服。”孤铭闭着眼晴,此时表情不像小孩,到带着点大人的深沉。不过面貌原本就是二十有余的男子……冷末只专注于帮他擦头发。孤铭的头发有些坚韧,并不柔软,甚至有些粗糙和硬地扎手。这种发质的人,一般天性脾性倔强,双死理。认定一样东西,绝不改变,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掉 往回走......   以前冷末每次帮孤铭擦拭头发时,都会忍不住或叹,孤铭就是这样的人。可也就是孤铭的这种倔强,才能让他成为武林神话,一代武林传奇盟主。   可是,现在……   忍不住长叹,果然世事无常。谁能想到曾经的武林神话,竟会变得现在这种下场……“冷末,你以后都帮我这样擦头发好不好?”孤铭的声音说地极轻,像是要入睡般,说着梦魇的话。   “……”   “好舒服,帮我洗一辈子的澡,帮我擦一辈子的头,好不好……”明明就是个孩子般任性的要求,此时只有六岁心智的孤铭随口一句话。却似乎带着让人相信的魔力……在黑发间波动的纤纤玉手顿住,就这么看着黑白相间。这样的话,为何不早说?—时无语凝噎……   皇宠 第一卷 第79章 一曲天籁   大殿内歌舞笙箫,男男女女的喘息声不绝于耳,女子浪荡笑声,加上男子邪魅调戏声。酒池肉林,似乎就是所有男女的天堂,这里快乐似神仙。充满欲望的符号和呻吟……   大殿中央,冷昊天怀里抱着美人,在那赤裸身上抚摸。如同邻家弟弟的脸上还带着可爱笑容,在这种淫秽场景,突兀地厉害。   在冷昊天旁边,一身白衣,头上纱帽遮挡容貌看不出真容。云玉端坐在混乱场景之中,竟有几分高洁之色,仿佛有点惹起男人的征服欲,让下面有些男人无时无刻不想窥探一眼。   除了冷昊天和云玉,场面上还有一人。只是坐在那里,便吸引所有目光。不同于煊寰国的男子,男人衣襟微微拉开,露出张弛有力的胸肌,不会夸张地让人觉得不舒服,而是带着力量的诱惑……   男人一头长发披散,只是额头绑着普通黑色粗绳。狂野长发,嚣张地拿着酒,男子和冷君傲有些类似,都有傲视天下的能力。或是该说那双眼里写着天下和争夺。天生的帝王之相……   “拓跋,我为你准备的着一切可还喜欢?”冷昊天摇着杯中的酒,眯着眼睛带笑,话里没有醉意。   拓跋,胡轩国的太子。胡轩国和煊寰国不同,胡轩国只有拓跋一个皇子,其余的皇子在拓跋封为太子之前或是受伤身亡,或是失踪不见。总之不见踪影。所以,胡轩国没有人能和拓跋相竞争,毫无疑问,只要拓跋想,他就是胡轩国的下一个皇帝。   拓跋鹰般双眸扫过带着面纱的云玉,最后转向冷昊天:“贵国准备的,我怎么会不喜欢。只是,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最喜欢的是什么……”   胡轩国要的就是千年血莲和无双公子!!   千年血莲,以血喂养,一千年才开花。珍贵无比。   无双公子,为神跳舞的使者,勾人魂魄,传闻见其跳舞者,无不被魅惑身心的……   就因为传闻,哪个人不想亲自见见。那传说中的舞,是否真的有如此**和勾人。   冷昊天自然听懂拓跋话里的暗示,拍拍手掌,殿内低宛的声乐响起。烛光突然变得昏暗,然后白沙突然出现,拓跋眼前一亮,期待传闻中无双公子的舞蹈……   越是看,那双鹰眸越是冷,到最后冷若寒冰。这就是传闻中的无双公子?真是哗天下知之大笑!!如若这样的舞可以算勾人摄魄,那么煊寰国当真是没有人才了……拓跋眼里带上了看戏的笑,带着嘲讽和不屑。   那人一身白纱,缓缓妖娆扭动,全身犹如灵蛇不断扭动灵活身躯,最后宛如化成一滩水在地上,白纱铺地,倒是形成漂亮的场面。   冷昊天看着这样的舞,原本带笑的脸也紧绷起,笑不出来。这舞……   竟是无双公子在御花园跳的‘迷途舞’,只是少了绸带和吊铃!!一模一样,哪怕一个转身都在模样,没有丝毫不同。冷昊天抚摸身上的女人,这倾华不管多少次,总是让他觉得恶心……   曾经贪生怕死,将罪过推给冷末,让他陷害冷末让他觉得厌恶无比。如果不是倾华,冷末也不会死,这一切,倾华占一半原因!!!如若不是这倾华还有用,自己早就一巴掌拍死他!   现在,竟然还胆敢如此无耻跳与‘无双公子’一样的舞。明明原本是哀伤绝望的舞,送该走的人离开,远离尘世,重新开始一切。被倾华跳地硬是成了勾引人的淫荡之舞……   冷昊天捏着身边女宠,手劲越来越大,惹得身边女宠都叫喊出声还不放手。只要见过之前冷末跳的‘迷途舞’,再看此刻倾华跳的舞,真是恨不得抽过去一巴掌。这人根本就不是无双公子,只是让他假扮,竟然也能将舞玷污到如此地步!!!   冷昊天冷冷看着,场面却没有因为他而冷场。所有男人淫荡叫嚣着,尤其是胡轩国第一次看到此舞蹈的人,更是兴奋不已,恨不得冲上将倾华身上的白衣撕开……   每个男人眼里都写着淫欲。而倾华在这样的目光中越放越开,仿佛享受这种过程。也沉迷与所有人对他的眼神侵犯中。眼里有着骄傲和自信。   这天下,只有他才能称之为‘无双公子’,天下无双,绝艳天下……   这样的称号,天下只有他倾华一人能担。   倾华这样的自信,只是让看过迷途舞的人觉得嘲讽。那种仿佛用灵魂跳舞的妖精,是任何人都模拟不来的,更不是哗众取宠的小丑任意可以复制的。   当倾华跳完之后,跪在地上,白纱铺在地上形成扇裙。冷昊天似笑非笑,面纱下面的云玉却是笑得尖锐。   拓跋一直在边上看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倒是下面的其他臣子开始发出掌声和叫唤声,似乎觉得这种舞迷人至极,他们从未见过。看得拓跋鹰眸寒光毕现,真是一群无知的人……这样的舞也算!?   “拓跋如何,无双公子的舞姿也还能入你的眼?”冷昊天皮笑肉不笑。如果倾华跳别的舞就算了,如此自取其辱跳迷途舞。尤其那抬头挺胸模样,还认为自己高人一等。看的冷昊天额角青筋直跳。   果然将这个没大脑,不知所谓的花瓶塞给拓跋,是明智之举。否则难保有一天,他会因为这蠢货而恨不得和神域的人撕破脸,这样的人,他恨不得多抽几下!!   倾华像骄傲的花孔雀,看向拓跋,双眼平静,但眼角不自觉带着妩媚。正如冷末所说,倾华这人长得娇弱,邪气偏重……   拓跋低着头没有回答,只是摇摇手里的酒。整个殿内都停止呼吸,忍不住想等他回答,冷昊天等人的心思也被隐隐吊起来。拓跋遮住眼里精光:“传闻无双公子善舞,而小的不才,也恰好喜爱乐声。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是这笛,不知无双公子可愿意舞一曲,由我伴奏,了了我这小小心愿。”   拓跋说话平静,并没带着挑衅意味,一国太子说为你伴奏,这是多大的面子!?   倾华自然点头表示愿意,表面装着高洁模样,似乎勉强施舍。拓跋看到这,眼里笑意更深,如此的心境,怎会是为神献舞,用灵魂跳舞之人……可笑。   “想不到拓跋还会吹笛,那我可要好好听听哈哈。”冷昊天不明这拓跋演的是哪出。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拓跋这是要他难堪……   舞技高超的舞者,会根据音乐节拍寻找舞步,听懂越着表达的意境,变换出不同舞步配合乐声。虽说是乐器为跳舞之人配乐,但实际上,这对舞者要求甚高。舞者不仅要抓住节拍,而且要根据音色起伏、高低、转移、变声……不断变换舞姿和舞步,适应音乐,让人觉得不突兀。   这也就是为什么编舞时,一般是先编曲,后排舞的原因。只有以曲为基础,以舞合曲,才能融洽。   拓跋笛声宛如山中泉水滴答有力,婉转声越来越响,到最后犹如猎鹰冲破云霄之势。尖锐无比。跨度之大,却把握极好。原本只是小声低囔,后面就哗啦如倾盆泄珠,掉落玉盘声响。   开始低靡之音,倾华还能勉强找到节拍,但后面脚步渐渐凌乱,已经找不到拓跋笛声中的节拍,抓不到舞步。变换太快,张弛有力,变幻莫测,完全不知曲谱下一步是如何……   拓跋双手灵活在笛子上飞舞,眼神紧闭沉迷于自身音乐之中。薄唇贴着玉质短笛,吹出清脆响亮的音乐,音色绕梁不散,所有人都仿佛被拓跋带入那场面。紧张万分,精神紧绷,犹如置身战场,气氛紧迫。   双方对战,叫嚣不断。笛声时起时落,时高时低。漂亮转音,从高亢骊歌又回到了山间小泉水的婉转……缓缓,缓缓,玉珠滚石般的震撼会慢慢回归温馨,淡然,让人觉得心情平静。   拓跋最后吹的尾音,就像黄鹂歌唱报晓,这个故事过去,迎来新的一天……   沉静在每个人心灵,似乎眼前就出现那些真实画面。   冷昊天张开眼睛,才震撼于自己竟然听拓跋吹笛听地忘我,眼前还不自觉出现那些画面。扫过殿内一干人等,竟没有睁眼看倾华跳舞!?倾华一脸苍白站立在中央,双手紧握,明显是半路跳不下去!!   “哈哈,太子的笛声还是如此美妙。果然没有人的舞能配上太子的笛声。”胡轩国大臣发出爽朗笑声,却是对煊寰国的嘲笑:“看起来无双公子也不过如此,还没到我们太子笛曲的一半都跳不了哈哈。”   “……”倾华脸上越发难看。   冷昊天心里咯嗒,似乎明白拓跋这是在变相揭穿他。   “看起来昊天似乎并不真想和我交易,否则也不会如此糊弄,随便拿一个人出来便说是无双公子。”拓跋把玩着手中玉笛,有些玩世不恭。   “怎么会呢?”   “今天就到此为止,本太子还有事想先去休息。我想昊天最好在我未离开之前,把无双公子也送出来的好吗,否则这交易也无需再谈。”拓跋说完潇洒地带着众人离开。一点情面不留。   冷昊天也甩手离开。再多呆一秒他就会想掐死这倾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有无双公子的模样,连装都装不成,没一次能成!!!   “……”倾华好像还没回过神,他就不明白,明明是一样的迷途舞,自己甚至跳的比那贱人更娇媚柔美。为何会被质疑。再说那笛声跳不出来也是正常,有什么了不起,他就不相信那什么无双公子能跳地出来!   “他跳的出来。”面纱遮住云玉的表情,因此那扭曲丑陋的面目也没被看见:“无论怎样的舞,那人都跳地出来,这就是你不如他的地方。虽说是兄弟,这差别也太大了点。”   云玉话里明显的嘲讽倾华,还有对那人深深的恨意和嫉妒。原本就丑陋的脸越发扭曲…… 皇宠 第一卷 第80章 最是无情   青山绿水间,一叶扁舟载于水之上。华丽奢侈的豪船之上,烛光朦胧不清,安静得很。冷君傲手执画笔,轻轻画描这山水景色。   妙手丹青,将风景一山、一水栩栩如生画在其中。让人仿佛身临其境。吹着湖边冷风,脑袋渐渐清醒,黄昏的烛光映着快要落幕的景色,不清所以。   画完一张,再抽出白纸重新装再画。此时,夕阳西落,山水景色已看不见。冷君傲看着黑暗一幕,琥珀色双眸透着平静。想透过这黑暗看到山的那一边景色,或是想看着落下的太阳,现在应是如何场景?   想着,想着,当手中的画笔墨水将要风干之前,冷君傲提笔落下。明明不想画,但手却仿佛自己有意识般。琥珀色双眼就这么冷冰冰看着,自己的手在白纸上画出深藏的画面……   前一刻还是山水,下一刻却是内心梦魇。   就像是画过千遍、万遍一般,就算闭上眼睛,不再看着也能勾勒出模样。早就已经连眉宇,连唇瓣,连纤细脖颈都记得一清二楚。看着难受,闭眼那眼前的画面,更是不敢回想。   冷君傲知道自己开始慢慢疯了,而这疯的原因,就是因为那双冷清无双的黑曜石。   那双眼睛,那句‘此生无改’……   就像烙印一般刻在心上,无法更改。   作为帝王,冷君傲明白什么叫求不得,得不到。因为最是无情帝王家,从小在这吃人的皇宫长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情爱不存在于皇宫。哪怕是亲情、友情也不存在……   那就是个吃人,不是你吃人,就是别人吃你的世界。只有变得更强,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什么情爱……   他得到权势,登上权力巅峰,早就明白会失去一些东西。像母子亲情,像父子亲情,像手足之情,为了权力,这些都可以舍弃。   都说帝王是最无情之人,这话不假。冷君傲也一直觉得自己可以做到,他也一直是这样做。只是……   当那双冷清双眼,坚定无比说着‘此生无改’这话时,自己却妄想求得到……竟一时有些天真。那种纯粹的坚持,是否能在皇宫中开花结果。是否能眼里只容下自己?   结果他也清楚,没有结果……   很快,画中男子便翩翩跃于纸上。冷君傲睁开眼看着画中男子,梦思千回。不管找多少女人,找多少相似之人,似乎都无法代替。容貌相似,温柔相同,却不一样。   恨不得折断手中画笔,冷君傲琥珀色双眼冰冷一片。抓冷末回来然后呢?那双眼睛是否会有他,还是说那该死的弃子会是他求得到之物!?   “皇上。”突然出现的声响扰乱冷君傲的思绪。   冷君傲收敛情绪,放下手中画笔,盯着来人眼里布满,明显略带怒气:“什么事,我不是说没有事不要打扰我吗。”   “小的罪该万死。”来人双膝及地磕头,但此事万万不能不报:“皇上,皇宫里来消息了。”   琥珀色眼里发出亮光。冷昊天果然等不及了,就这么想要皇位。冷君傲不知是自嘲多点,还是失望多点。最是无情帝王家,连亲生儿子都不能信……   “皇宫里现在情况如何。”坐在位子之上表现大气,好似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没什么能超出他的手掌范围。冷君傲笑的冷嘲和不屑。看不起天下般的傲慢。   “禀告皇上,胡轩国太子拓跋带着侍从出现在皇宫,听说是由太子接见。而且太子为了迎接拓跋,私密举办了晚宴,其中参加晚宴的人还包括国师和倾华。”跪在地上之人,越说越觉得周围温度在下降,到最后似乎冷得浑身都不敢动。   冷君傲像是听到无关紧要的事,漫不经心的用手敲着桌子,及其有节奏。然后慢慢掀起眼皮,琥珀色眼里阴寒不止:“看起来,他已经等不及要取代我这个父皇,自己穿上龙袍了……”   “……”   “既然这么喜欢,那么我就再让他高兴一阵子。”冷君傲笑的冰冷,看着桌上已经绘画成形的画,眼里流光回转。这样的皇宫,这样的权力巅峰,只有强者才能登上。我倒要看看,有什么本事……   弱肉强食,战场无父子。   权力诱人,又有谁不喜欢。就算是父子,兄弟都可以反目成仇,只为了‘欲望’二字……   皇宫中,冷昊天正在书桌上低头批改奏折,这些原本是他父皇所做之事,现在全部由他来说。这就是帝王的权力,瞬间可以决定天下所有人的生死,如此大的权力。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有什么人是不喜欢的……   批改完奏折已经夜深,冷昊天拧着眉宇未展,心里愁绪万千。父皇出宫,这样的机会可以说千载难逢。这是抓紧机会,有可能成为第二个‘冷君傲’。只要自己的心够狠,能做的决绝……   只是,自己这样的决定究竟是对,还是错?   还有拓跋那边,态度还不明确,这是个最大的问题。想到之前的事情,冷昊天一口气憋在胸口没办法松下来。尤其想到拓跋那眼神,那势在必得的样子,自己就心口的气难平……   无双公子,按照神域的说法就是已经死了。而那个在御花园跳舞之人,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是他皇兄冷末假扮,但是冷末已经死了,在那场大火之中,已经面目全非。如今,哪里去给拓跋找一个无双公子出来?   偏偏拓跋还是个不能糊弄的人,如若是他人,倾华的舞技也就随便糊弄一下,但是昨日情景,拓跋明显就在表态,他并非如此容易忽悠之人。   一次就算了,如若再有第二次,他相信拓跋不会再愿意给他机会。   要不是有要求于拓跋,他真不想与拓跋这样的人做交易。仿佛是豺狼般野性,有可能一个不小心,就被啃得连骨头不剩。都是同想登基为帝之人,怎能不是狼子野心。   “太子。”   “有什么事。没事的就下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冷昊天觉得现在就在左右为难,不知如何选择。想拉拢拓跋,但偏偏拓跋如此不识趣。   “太子,有一事。”来人踌躇半刻,然后最后还是汇报:“皇上这次出宫的真正理由,已经查清楚了。”   “是什么?”声音带着疑惑。   “传闻是因为皇上找到未死的大皇子了,在边外的清河村,所以皇上亲自出宫寻找。不过,清河村似乎一夜之间人间蒸发,皇上并没有找到大皇子冷末。”字句在店堂内回荡。听得冷昊天心一高,一低。一喜一忧……   他的皇兄,那个清冷孤高,总是冷淡的皇兄竟然真的没有死?   诧异不已,心里隐隐有些高兴。想到御花园的舞,冷昊天眼睛一亮……既然冷末没有死,那么拓跋那边便有希望!!如果是冷末,那么一定可以跳出让拓跋满意的舞!!   原本以为没有希望的事情,现在竟然绝处逢生,又有新的希望,冷昊天笑的开心,眼睛都眯起来。这不是连老天都在帮他!?   “去找,一定要在父皇找到冷末之前找到冷末,听到没有。然后将他偷偷带回宫。”冷昊天有些迫不及待,似乎马上就能见到他那个清冷的大皇兄一般……   眼前浮现第一次见面情景。那人淡薄身影,带着无人能亲近的气息,将自己跟这个世界狠狠隔开。   就是那样的气质晃花他的眼,让他有瞬间的兴趣,之后的一切,似乎就这么狠狠迷失在那双黑曜石双眸之间。   但是,即使是他最喜欢的大皇兄,他最感兴趣的大皇兄。在权力帝位之间,他的选择从来不会变……   他一定会先于父皇找到冷末,然后将千年血莲和无双公子献给拓跋。拓跋这个盟友他势在必得!!绝对不能有人任何闪失!!   所以说,在权利面前,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   对野兽面前,只有欲望最重要…… 皇宠 第一卷 第81章 三人难行    墨尘封、冷末和孤铭诡异的三人组合,诡异的聚在一起。孤铭就像个孩子一般死死扒着冷末,只要墨尘封一靠近,就像被野兽入侵地盘的野兽,呲牙咧嘴……   墨尘封紧皱眉宇,一次就算了,但却经常如此。就算他再好的脾气,知道孤铭的实际情况,内心也忍不住不满。这样死命粘着冷末的人,要是之前,自己早就一甩手把毒撒在他身上,让他直接去见阎王。   偏生每次看到冷末,自己就下不了这手。   虽然不知冷末和孤铭的过往,但他们相处间多多少少能猜到一点。有些事情,不用说明白,用眼睛看便明白……   “去哪里都能看见你,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你。”孤铭憋着脸,对墨尘封说。两人都极其看对方不顺眼。哪怕孤铭现在的心智只有六岁,他也明白什么对他来说,是有敌意。   “……你可以走。”墨尘封也看不爽孤铭。要不是冷末,自己根本连瞧也不会多瞧孤铭一眼。更何况,自己现在竟然还替他看病……   “凭什么我走,走的人应该是你。天天霸占着冷末,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倾国倾城的孤铭脸上没有笑意,此时倒是有点恢复他盟主霸气的样子。却偏生是在这种情景,说着冷末话题之时。   墨尘封根本不想和孤铭多说什么,转头就要离开。冷末不在,他越发不想看见孤铭,就怕自己一不小心想杀了这人。可是墨尘封想走,孤铭却未必肯让他走……   “我还没说完,等你们送我回流尘山庄,我就会留下冷末。”就像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我是武林盟主的儿子,倒是我就是武林盟主,我会让冷末做我的大总管,一直照顾我。”   墨尘封冷淡,没有回应。   孤铭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话,让刚刚进门的冷末瞬间僵硬,脑子一片空白……   ‘我要让你做我的大总管。’曾几何时,那人也对着自己说过这话,而自己一做便是五年时间,陪在那人身边,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看见冷末进来,孤铭眼前一亮,走到冷末身边就揪着冷末衣角:“你说好不好,你做我的大总管好不好,就留在流尘山庄,倒是你想要什么,我就送你什么好不好?”说的诚恳,那孩子般的眼里纯粹的干净。   冷末宛如看陌生人一般看着孤铭,对他话的内容只是一瞬间激动,再过后却什么都不剩下……   “……送你回流尘山庄后,我们便会离开。”冷末说这话时,不自觉看着墨尘封。接到冷末眼神,墨尘封一直紧绷神情有些放松。   原本只是轻轻抓着冷末衣角祈求的孤铭,猛的加重力度,让冷末疑惑转头,却只看到和平时一般的眼神,并没有什么不同。孤铭有些委屈,俊目水汪汪,似乎有要哭的趋势。   冷末只是放下手中的碗:“这是你今天的药,把它喝了。我们送你回流尘山庄,便已经是帮你,我没有义务留在流尘山庄一直帮你。”   孤铭抿着唇,眼里盯着汤药。   似乎感觉到气氛不对,冷末最后叮嘱孤铭一遍:“将汤药喝掉。”然后便离开。孤铭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孤铭,而自己也不再是以前的冷御。有些事,错过便是错过,而且明知是一样的结果,为何还要再去试一次?   孤铭心智六岁,只是无意之中提到想冷末再次为他的大总管。但这句话,却勾起了冷末心中深处的抗拒和恐惧。   同样的错,一次便够,何必再一而再再而三的一错再错?   所以,为时不晚,及时回头……   墨尘封跟着冷末离开,房内只留下孤铭一人。   孤铭低垂着眼没有抬头,就这么一直盯着汤药看,想要把碗中的汤药看穿一般……那药带着浊黄,并不如水,也不如茶。孤铭轻轻 边缘,然后拿起来慢慢喝下……   那双冰冷无情双眼,平静地可怕。似乎将什么都看在眼里,没有丝毫笑意。   “所以说良药苦口,药终究不如茶,苦涩更深,过喉甘苦,难受地紧。”鼓铭收敛表情,只是淡淡看着手中药碗,最后用力一捏‘啪嗒’一声,药碗碎裂成粉。消失不见……   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冰冷俊美深沉地可怕。里面黑暗酝酿不止。   “冷末……”一句轻轻叫唤,在房内不知是谁说,又是说给谁听。   离开的墨尘封和冷末,自然没有发现孤铭的异状。墨尘封看着望着后院发呆的冷末,温柔双眼如玉,没有与孤铭对峙时的冰冷,只有春风般的轻柔:“如果你想成为流尘山庄的大总管,我可以陪你留在流尘山庄。”   “……”黑曜石撞入那双如玉双眼,那双眼里写着认真和坚定。仿佛无论你做什么决定,他都会站在你的身边支持,义无反顾。冷末一时回不过神,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郊外的空气不如皇宫黄浊,也不如清河村带着黄土的乡气,更多的是绿树和鲜花的清新。两人看到最后,谁也没有先移开眼睛。   “为何你愿意如此为我?”知道这个问题不该问,因为他知道答案。但看着这样的墨尘封,冷末还是忍不住想问。墨尘封只是后天开窍,却并不是真的痴傻。可是从两人相遇至今,这人做的痴傻事情不少,而那些痴傻理由都只有一个--那便是与自己有关。   墨尘封笑得温柔,习惯性伸手在冷末发顶揉搓:“你明白的。”   你明白的。   话里没有指责,没有愤怒。   冷末闭上眼睛,躲开墨尘封的视线。是,他明白的……   “我们不会有结果的,墨尘封,你更应该明白这点。”踌躇许久,冷末终于将心里的话说出来。这是他一直想对墨尘封说的话……   “为何?”   “……”   “因为你有喜欢的人?还是说你心里还有孤铭?”冷末听到一愣,看向墨尘封,那双眼里一切清楚,竟是明明白白。墨尘封看到冷末惊讶模样,只是淡淡微笑:“有何可惊讶的,我总是看着你,有些事情自然就明白了。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何?”   “……”   “……”   那揉搓他发顶的手顿住没有动作,有些尴尬地停在上面。冷末突然觉得那温度烫地吓人,深深在拷问他的心。   “没有。”再睁眼,冷清双眼依旧。冷末淡然看着墨尘封,说出答案。   “既然你没有喜欢的人,那么呆在你身边便是我的选择。喜欢你是我的选择,与你无关。”像带着千斤重的手落下,压着冷末头一低,错过墨尘封脸上表情。有些释怀,有些高兴,更多的是期待……   不管这答案是真是假,至少对墨尘封来说,他决定的事,从来不会改变。   “……你真是疯子。”   “这话你已经说过,我早就为你疯了,疯地彻底。”死命揉着了冷末发顶,像在泄愤。冷末低头,眼眶却有些湿润,就因为墨尘封这样,自己才会越来越眷恋起他的温暖。   一个温柔俊雅,笑得轻柔;一个清冷孤高,笑得腼腆……   跟出来的孤铭在拐角处看着这一幕,原本深沉的双眼变得诡异,里面像被墨泼过一般,浓地化不开的愁,和恨?   皇宫内,乔慧云忐忑不安地站在殿内。双手紧紧揪着裙摆,细眉柳目凝重。她不明白,为何太子会召见她。一个后宫的女人,还是被皇上打入冷宫不受宠的女人,太子为何要召见她?   冷昊天进殿便看到一个局促不安的女人,从上到下看了一眼。这女人和冷末一点不像,真不知冷末究竟随了谁的貌,既不像父皇,也不像生他的女人。   “怎么不坐?难不成我这太子如此可怕,让你看了害怕?”冷昊天一句话刚说完,乔慧云便跪在地上,心里不安越发明显。   “不知太子叫奴婢来是有何事?”   “……”冷昊天看乔慧云这模样越发厌恶,这模样,哪里像是冷末那人的母亲。如此懦弱胆小:“我今天叫你来只是有一事要问你。”   “……”   “冷末没死的事你知晓吧。”看到乔慧云大变的脸色,冷昊天心里冷笑,这女人果然知晓。也是,这女人是冷末在皇宫中唯一的亲人,怎么可能不知:“冷末现在人在哪里?”   “……女婢不知太子在说什么,什么冷末没死,什么冷末在哪。我的儿子冷末明明已经死了……”尽管再害怕,再胆颤,乔慧云还是说出维护冷末的话。   “是吗,可是我不这么觉得。我现在问你,是敬重你是长辈,不然的话……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说,究竟冷末在哪。”冷昊天表情开始变得危险,似乎带着不满。   “……奴婢不知。”   “好大的胆子,知情不报!”太子大怒,后果不堪设想。只是一介女流,乔慧云能如何…… 皇宠 第一卷 第82章 对不起…   太子冷昊天对千年血莲和无双公子势在必行。这两样东西他都要献给拓跋,才能博得拓跋的帮助。   “你是不愿说冷末究竟在哪里是吗?”太子脸上不再有邻家弟弟的开朗,此时脸上更多的是狠戾,像野狼紧紧锁住眼前的乔慧云,让乔慧云无法动弹,全身胆颤……   乔慧云原本就是女婢出生,就算生下了冷末,也一直生活在冷宫无人过问。如今,气势昂扬的太子,如此逼问,那种威严岂是她见过的。只能抖着唇,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奴婢……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冷昊天眯着眼睛,满是不信,这女人和冷末是至亲关系。刚才女人流露出来神情,分明写着猫腻,真当自己的眼睛是白长,没有看见!?   “你知道就算你不说,我还是有很多办法让你说。而且,只要皇宫传出你病重消息,你觉得冷末会不会来看你呢?”冷昊天胸有成竹模样:“你是他的亲生母亲,你生病,你说在皇宫之外的冷末,一定会来看你吧。”   “……”乔慧云脸色难看,毫无血色。   冷昊天冷笑,什么邻家弟弟形象全没,只剩下狰狞笑容:“要让冷末回宫,我有太多办法,你以为你不说,我就当真没办法了?”   “……求你,我求求你,我的儿子真的已经死了,他已经不是皇宫里的人,也不是皇子。你们为什么还是不放过他!!”乔慧云说到后面有些歇斯底里,娇柔的脸上满是泪痕。对着冷昊天全是指责。   同样是皇上的儿子,因为她的罪过,她的儿子丛生出来就矮人一截。如今,她儿子终于能在皇宫外开始自己新的人生,为何这些人还是不能放过?   乔慧云想不明白,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要怪,只能怪他的命不好。”眼里冷的没有其他东西。如若不是冷末。如若不是弃子,如若不是一舞倾天下,这些便不会发生。怪,只能怪命运作弄人……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冷末究竟在哪里!”冷昊天已经失去耐心,他不想再和这女人废话。   “我不知道,我说了我不知道!”乔慧云此刻表现坚强,站起来面对冷昊天:“如果太子没有别的事,奴婢是不是可以离开!?”   “你!”   “既然太子没有别的事,那么奴婢就先行离开。”乔慧云说完便转身离开,没有之前懦弱样子,此刻她的心里全是她的儿子,那个因为她而出生在皇家,却没有得到过半丝温情的孩子……   冷昊天瞪着乔慧云的背影,怒气不止。他是有许多种办法,让冷末乖乖回宫,只要随便说乔慧云病重或是其他。但他偏偏不能这么做!   父皇出宫目的是为了朝堂换血,但也不能否认父皇出宫是为寻冷末。如果皇宫中突然传出关于乔慧云病重消息,那么他的父皇,那么精明的一个男人,马上便会知道他的所有小动作!!   到时回到皇宫的不止冷末一个,还有冷君傲!!他的父皇!!   皇宫之中,随便死一个人都不会引起半点风浪。乔慧云一个冷宫之人,只是病重,消息怎会传出宫外。如此不寻常,他的父皇怎么会不引起怀疑。   原本以为能唬住这个乔慧云,没想到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冷昊天怨恨起,他就不相信这乔慧云如此嘴硬。不见棺材不掉泪。   乔慧云回到住处后,精神有些恍惚。全身都抖地厉害,像是没有从对冷昊天的害怕中晃过神一般。   脑子不停出现冷末小时候画面。那时冷末还不会说话,只会在自己怀里傻傻地笑。乔慧云觉得,如果这辈子她有什么对不起的人,那便是她的儿子冷末。   因为自己的自私,才会让冷末出生在帝王之家。   乔慧云双手捂着脸,痛不欲生,哭地泪流满面无法压抑。知道冷末死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也应该立刻随之而去一般,带着无尽悔恨。而知道冷末没死时,她心里是感谢上苍,让她的孩子还活着,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事……   但现在,明明她的儿子已经幸福地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在外面重新开始生活,为何还是有人想要破坏。   乔慧云完全不知自己该如何做。她不知道冷末现在在哪,就算知道她也绝对不会告诉冷昊天。但是现在,自己是冷末唯一的累赘。自己罪孽深重生下了那个孩子,让那个孩子吃苦,现在,自己竟又要成为那孩子的累赘,拖累他……   想到冷昊天话里的威胁,乔慧云哭地声音都哑了。   她不知自己该怎么做,该怎么帮助冷末……   一个晚上,作为一位思念儿子的母亲。彻夜难眠,以泪洗面到天明。   第二天,当冷昊天再次来到后宫想要训问乔慧云,却发现房间安静地诡异,不管宫人如何敲门都没有人响应。眉宇难展,瞪着身边之人让他们去开门。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   但是,当那扇破旧,带着岁月痕迹的木门缓缓打开,在众人面前映出乔慧云身影时。冷昊天脚步后退,难以置信。   那是三尺白绫,吊在屋檐之上。乔慧云就这样闭着眼睛吊在屋檐之上……   一脸安和,似乎只是入睡而已。   上吊!?   “该死的,把人给我放下来!!!”冷昊天声音里带着颤音,他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那个女人昨天还好好站在他面前,今天就……   昨天还胆小如鼠,被他一瞪就浑身颤抖不行。竟然有那个勇气上吊自杀!!!   像是有一口闷气堵在胸口没法**,冷昊天脸色铁青。当宫人将乔慧云放下来时,乔慧云手紧捏一信,信里寥寥数语。竟是祈求冷昊天放过冷末,冷末已死……   冷昊天差点笑出声。这女人是在用命跟他谈条件吗!?人都死了,还有什么资格。   额头青筋爆出,瞪着已经死的安详的女人,冷昊天怒气难消。乔慧云死了,那么冷末的下落自己便问不出来。原本以为严刑拷打一下,还是能问出点线索,现在全都没用!!   “让人处理好她的尸首,这件事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如若被我知道有谁把这事泄露出去,那么就等着掉脑袋!!!”乔慧云的死,绝对不能公开。一旦公开,他的父皇闻到风声,到时第一个嫌疑犯便是自己!!!   “是。”   皇宫之中,死了一个人,没有什么稀奇的,根本没有人会放在心上。更何况死的只是个冷宫不受宠之人……   夜深人静,当薛安哲再次走到乔慧云住处,看到四周冷清没有人气。似乎只剩下鸟虫鸣叫。原本包子脸紧绷起来,深沉双眼越发诡异,在黑夜里犹如明珠,亮的森人。   当看到那紧闭的木门,薛安哲没有再踏出一步,只是走到院子外边。蹲在地上,不知在地上写写画画什么,嘴里嘟囔个不停。   月光照在薛安哲身上,在地上拉出影子。五岁的身子极其小,被遮在刘海下的圆滚滚大眼,带着不属于孩子的稚嫩。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薛安哲戳着地上的泥土,用手指抠弄。原本白乎乎胖嘟嘟的手指,立马变得脏兮兮污秽。咬着唇,身子倔强:“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我说的话,就不会有这些事。都是我的错……”   “舅肯定不会原谅我了……”一句话,到后面都哽咽起来,带着无尽委屈。耷拉着脑袋,薛安哲恨不得把自己脑袋埋在土里:“舅……”   “对不起。”   五岁的孩子,孤单一人蹲在地上,不停抠弄地上泥土。圆滚滚的眼里,大颗大颗泪珠落下,掉在泥土里,立马渗入不见踪影……   而在皇宫外的冷末,突然觉得心脏一痛,并非自己,好似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在疼。准确说是这个身体,好像刚才有了自己意识,心脏疼痛,疼痛感传入大脑,疼地厉害。可是马上又消失不见,只剩下冷汗不止的自己。   冷末摸摸心口,调整呼吸。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事…… 皇宠 第一卷 第83章 真疯假疯?   冷末和墨尘封答应孤铭,要送他回流尘山庄。流尘山庄离皇城并不远,就在皇城边外不远距离。过去的话,也就一天的时间。但是冷末和墨尘封却迟迟未带孤铭过去。   冷末黑曜石眼里带着焦急。不是他不愿意带孤铭去,只是如今的孤铭当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他脑中的淤血还会清除吗?”眼神望着墨尘封,墨尘封是神医,如果连他都没办法,那么还有谁有那能力……   墨尘封淡淡摇摇头, 八 零 电子 书 w w w . tx t 8 0 8 0 . c o m 他真的尽力了:“药我已经给你喂食,剩下的只能看他自己。”   一句话没说明白。   庆幸现在孤铭没有吵着非要回流尘山庄不可,倒是一直赖在冷末身边,寸步不离。像野兽保护自己的食物一般,不许任何人侵犯……   “他这样……”冷末没有说话。两人沉默。   孤铭来时便看到沉默僵局的冷末和墨尘封,那双冰冷双眼阴寒不止,却又瞬间恢复常态,犹如六岁心智小儿:“你们又甩开我,偷偷在说悄悄话。我也要听。”说着便插在冷末和墨尘封之间,硬是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冷末没有发现孤铭的古怪,倒是墨尘封先看出来,只是皱眉,他觉得最近的孤铭有些奇怪。虽然他与孤铭不熟,但是这孤铭和之前刚见面时似乎有些不同……   现在的孤铭,似乎煞气更重。尤其每次自己靠近冷末时,都能感觉到那不应该是孩子该有的煞气,甚至有次,他从孤铭身上感觉到杀气?   可是再看时,又好像没什么不对劲。心里隐隐古怪,却又说不上来。也许只是他多疑了。   “我们只是在讨论送你回去的事。”冷末淡淡退开一步,拉开自己与孤铭之间的距离。已经不是过去,自己和孤铭不再和从前一般。   “……”孤铭低头遮住眼里的目光。最后拉拉冷末衣角,又是一副委屈模样,貌似像被抛弃的小狗,眨巴着双眼可怜兮兮。那倾国倾城的脸让人怜惜。只是一想到这人原本的冰冷如雪,还有杀人不眨眼的性格。冷末就只有扶额的冲动……   “什么时候带我回去,我还没玩够,可不可以多玩几天再回去?”孤铭撇撇嘴,似乎对外面的生活很是向往模样。孤铭这话,让冷末和棉墨尘封倒是惊讶。   之前还吵着要早点回去,现在怎么竟是不想回流尘山庄了。还是说孩子的想法就是如此善变吗?   “你想呆在这?”冷末看了眼墨尘封,又看看孤铭。   孤铭点头,只是孩子天真:“我还要多玩几天,回到山庄爹和娘一定不许我再出去玩了。好不好,冷末,你让我在外面多玩几天好不好?”撒娇地摇着冷末衣袖,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停下来继续摇阵势。   冷末看向墨尘封。这段时间相处,他多少开始顾虑墨尘封感受。毕竟墨尘封此人是不求任何回报,不求任何目的一直陪在他身边。这样痴傻的人,这世上还有多少。当然。冷末也不知自己开始顾虑墨尘封,这原因里究竟哪个成分更多一点……   当冷末又再次看向墨尘封寻求意见时,没有看见孤铭眼里闪过的狠光。似乎想将冷末压在地上,狠狠咬碎的阴冷。只是快的让人没有发现。冷末和墨尘封也都没发现孤铭的异常。   “他想多呆几天,就让他在这多呆几天。距离也不远,再过几天送他回去也可以。”墨尘封嘴角带笑,温柔如水。对冷末征求自己意见的行为,非常受用。心里像被糖水浸泡过般甜蜜……   “好。”   又是一场无视孤铭的对话。站在两人中间的孤铭眼神越发阴寒。   “我先去煮药。”心情良好的墨尘封,开始觉得帮顾铭煮药也不是那么难受。虽然自己一直控制自己,不能在孤铭药里下毒。如若毒死了孤铭,伤心的一定又是冷末。   墨尘封的背影和他这人一样,带着如水的淡然,在阳光的照射下,隐隐有光芒,像是让人感觉温暖和希望的意味。这是冷末一直不排斥墨尘封的原因。墨尘封时常让他感觉放松和纯粹……   那笑容太干净,和自己不同。   “你很喜欢他?”突然起来古怪的话,打断冷末的思绪。回过头古怪地看着孤铭,一时没想明白孤铭问地是什么。   “冷末都不喜欢我,一直盯着他看,你是不是喜欢他?”又是孩子气的表情,没有之前的阴阳怪气:“我明明长得比他好看,冷末是不是喜欢他?”   “……”   “喜不喜欢啊?”只是一个孩子撒娇罢了。但是偏生对象是冷末,除非是实话,否则冷末一般不说敷衍之话。冷末拧着眉,没有回答,对面孤铭的脸色开始慢慢变化……   孤铭低着头,揪着冷末衣角有些委屈:“冷末,你是不是不喜欢他,那你心里有没有喜欢的人?”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孤铭话里带着期盼。   “喜欢的人?”因为孤铭低着头,自己能看到他的发顶。冷末看着眼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之人,有种恍惚的感觉。   “恩……冷末可有喜欢过人?”   “喜欢啊,有,很久很久以前,就得我自己都忘了。”冷末觉得似乎那就是昨日的事情,又好似是上辈子的事情。   “那,你还喜欢那人吗?”有些小心翼翼地问法。   “不,不喜欢了。”冷末淡淡地回答:“已经记不得他的模样,不喜欢了。不该喜欢……”   抓着冷末衣角的手泛起青筋,孤铭冰冷双眼瞳孔剧缩,带着难以置信,甚至带着愤怒:“什么叫不喜欢,什么叫不该喜欢?”低头表情暴虐,说出的话却带着孩子般的好奇。   冷末歪着头似乎有些不明白。喜欢?不喜欢?这些还重要吗……更何况,从头到尾,这都是没有开始的结局,重要吗?   想了很久很久,久到孤铭以为冷末不会回答,久到冷末也已经自己忘记这问题。   “我想为了不让自己更恨那人,我不该喜欢,也不喜欢了。”一句话,说到内心深处,冷末甚至觉得说这句话时,内心有个自己在狂啸和悲哀……   爱与恨只有一瞬间。那么多年的爱,说没有一点恨,没有一点悔,都是假的……但是最重要的是,爱更多。所以,为了不让自己恨更多点,自己就少爱一点,忘记一点……   冷末是如此想法,但孤铭却未必是。   孤铭捏着衣角都要断裂,最后只是闷声:“我出去玩了。”然后头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那双眼里的残暴和冷酷,无论任何人看到都会恐惧不已。似乎已经超过可以压抑的范围之内,恨不得马上杀人泄愤,用血释怀。   冷末不知孤铭心中想法,只是觉得孤铭的话勾起了他内心深处,一直想要忘记的伤疤。只是叹气,便望着外面天空,天正晴朗,他已重生,他在慢慢斩断过去一切……   有些时候,命运就是如此作弄人,你想要斩断过去,但偏偏过去不愿放过你。   孤铭走到没有人的地方,确保四周没人。压抑不住怒气,全身散发恐怖气息,一瞬间“嘭啪!!”周围树木崩断。孤铭眼神血红,喘着粗气难以平复内心情绪。   好一个冷末,好一个恨!!?   他凭什么恨自己!!   如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坠崖。   就算自己欠他的,那么他将自己推入悬崖,将短剑刺进自己胸口时一切都已经还清,凭什么还恨自己!?有什么资格!!?   孤铭觉得自己现在怒气难平。从来没有人能让她如此生气,冷末便是第一个。他以为,冷末已经原谅自己,就算未原谅,那枫树崖之事,他们两人之间也已经一干二净,再无拖欠。   没想到一切都只是自己自作多情。   “该死的!”孤铭恨不得将自己心底的怒气,全都**出来。   突然出现的脚步声,惊扰到孤铭。看着出现的墨尘封,孤铭没有表现出惊讶:“我以为你还要多躲一会儿。”   “你果然没疯……”墨尘封看着孤铭,两人都是一脸冷酷。 皇宠 第一卷 第84章 双腿残废   “我还在想你准备躲到什么时候。怎么不躲了?”孤铭收起身上煞气。俊目冰冷看着墨尘封,犹如冰刀。   墨尘封平静看着孤铭,他先前只是怀疑,并没有太多在意。只是刚才见孤铭怒气冲冲出去,便随后跟着,于是便有了眼前这幕……   他确定孤铭之前的确是脑中淤血未散,才会导致记忆退化。难不成孤铭已经好了?墨尘封审视看着孤铭,从头到尾细细打量。   “你果然是假装的。”   “那又如何!?”孤铭冷冷扫过墨尘封,似乎根本不在意墨尘封将他揭穿。此时的他,恢复身为武林盟主的孤傲,微抬下巴,眼里冰冷如霜:“你以为我会怕你知道?”   略带笑意的冷哼,让墨尘封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你这样欺骗,到时冷末知道的话,绝对不会原谅你。”墨尘封只是说实话实说,同一时间,孤铭眼神危险眯起来。   孤铭周围气势一变,缓缓朝墨尘封走近,嘴角微勾,带着罗刹血腥:“所以说,墨尘封,我不会让你有机会说!”手握爪成形,冲着墨尘封便抓过去!!!   墨尘封早有准备,衣袖轻轻一挡,白粉末散开。孤铭以袖遮面,当过墨尘封撒出的毒粉:“传闻双面圣手墨尘封毒术了得,一直没有时间请教。今天,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毒厉害,还是我的武功更了得!!”   杜明手拳袭地,碎石崩裂,冲着墨尘封飞洒过去。趁墨尘封阻挡之余,将旁边树木连根拔起,狠狠一掌击撞向墨尘封。还好墨尘封反应及时,双手抵住木桩。   若是单单比内力,墨尘封不如孤铭。孤铭毕竟是武林盟主,武技卓超,否则当年也不会年仅十五岁,便拿下魔教教主魔策。当墨尘封双手抵住木桩时,孤铭内力集中双掌,狠狠击撞到另一侧。直接将犹如男子粗壮的树桩崩断。   树桩撞到墨尘封胸口,鲜血喷出,染红墨尘封一身墨绿长袍。墨尘封站起咳嗽不止,眼里越发冰冷:“看起来,你是真的想杀了我。”   “你知道就好,杀你简直易如反掌。”   “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墨尘封捂着胸口,擦拭嘴角血痕,将手放到嘴边发出奇怪声响:“想杀我,还要看我的毒蜂答不答应。”   善毒之人,总是比较喜欢养些稀奇古怪玩意。墨尘封也不例外,他养的毒物有过之而不及。虽然武技上技不如人,但是毒物方面,没有人可以比的上他:“孤铭,我就看看你有没那能耐杀我。”   “嗡嗡嗡……嗡嗡……”毒蜂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是成群结队,多地让人害怕的声音。墨尘封表情冷静,孤铭同样是不露惊讶,似乎根本没将毒蜂放在眼里。   察觉到不对劲,墨尘封表情难堪起来。果然,毒蜂还没到,孤铭双手合掌,将所有内力集中双掌。双掌隐隐有火光之色,最后竟是犹如烈焰般灼烧起来。孤铭武技卓群,最为世人称赞的便是两项绝学。   一是烈焰掌。以内力化火,焚烧万物,抵御敌人。   一是流尘飞叶。内力催化,无数树叶犹如千刀万剑,无一人能幸存。   这是孤铭之所以横行武林的原因,也是那么多人愿意诚服与他的理由。弱肉强食,历来如此!!!   犹如漫天烟花般,所有毒蜂被烈焰烧地彻底,空气中‘滋滋噼里啪啦’声响不止。散发着恶臭的虫尸味。墨尘封捂着胸口看着眼前一幕,毫无恐惧之情。孤铭武力在他之上,他无话可说。   “我说了,杀你易如反掌。”不是嚣张霸气,而是理所当然。孤铭倾国倾城脸上寒霜密布,冷冷说着事实。   墨尘封眉宇一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随便你。”如若不是因为时常和冷末在一起,身上不再像从前一般带着至毒药物,也不至于落得这下场。   墨尘封虽是神医,但是同样爱毒如命,甚至以身试毒。墨尘封体质和常人不同,可以说墨尘封对任何毒都有免疫。全身上下都是毒,血液不仅是最佳良药,更是致命毒药。不仅如此,墨尘封时常总是携带诸多毒药。   但,自从和冷末在一起后。这些毒药就不便带在身上。   他虽对毒性免疫,但冷末没有。这些毒大多是粉状,容易吸入脾肺。所以,这次才会如此容易被孤铭拿下。否则,双面圣手岂有如此轻易投降之理!!!   “江湖传闻双面圣手怪僻古怪,我看你倒是痴情的很。竟然不将‘嗜血魂散’带在身上。”孤铭话里明白。   ‘嗜血魂散’,江湖之人惧怕墨尘封原因之一,也是墨尘封双面圣手由来。江湖上传神医谷墨尘封配制出‘嗜血魂散’,无色无味,溶解于空气和水中,中毒者无节要可医治。只是嗜血魂散被吸入人体后,人体血液便骤然流失,像被蒸发一样。最后整个人会干瘪,直至变成干尸……   这种逆天的毒药,让所有江湖人闻风丧胆,没人敢惹墨尘封。只是……   “怎么,怕你随身携带的‘嗜血魂散’会被冷末吸入?真是痴情种啊哈哈。”孤铭冷笑不止,皮笑肉不笑。看着墨尘封没有否认神态,孤铭眼神越发难看。   墨尘封没说什么,表情平静,仿佛落到孤铭手上,生死听天由命:“落到你手里,我无话可说。但是,你如此欺冷末,他不会原谅你的。”   “原谅,我需要他的原谅吗?墨尘封,你是他的谁,你知道什么!我和他是上辈子就认识的你,你能插在我们中间吗!?”孤铭眼里血丝通红。这人完全不知晓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如此模样算是怎么回事!!   孤铭觉得自己愤恨难消。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冷御死了,他黯然伤神,伤心欲绝。甚至他起了就这样追随而去也可以的想法。但是结果呢!!?冷御却好好活着,在皇宫之中做他的冷末,却没有去找自己!!   冷御不是爱他吗?不是爱他爱地要死吗?   为何不认自己,看着自己伤神,他很得意高兴吧。最让他愤怒的便是在枫树崖。自己为了救他,甚至在魔天面前跪地求情,得到的却是什么?   胸口的一把短剑,和坠崖的绝望!!   如若那剑不是偏了一点,自己现在早就在阎王殿!!!   “我不需要他的原谅,他只是个罪人,他要为他做过的事付出代价。墨尘封,我不会杀了你,我要你亲眼看着他如何受难。我会让他生不如死。”平静语气,只是血丝通红,仿佛只是个正常的人,在说着正常的话。但周身温度遽然下降,带着地狱使者的黑暗气息。   “嘭!”隔空狠狠一掌打在墨尘封受伤胸口上,孤铭一步步走近。墨尘封趴在地上吐血,眼里却无丝毫求饶。   “你不能那样对他,否则你会后悔的。”虽不知孤铭和冷末之前的事,但是从孤铭的眼里,他能看出深深的牵绊。说恨冷末,墨尘封根本不信这是孤铭心里话。想到孤铭可能对冷末做什么可怕的事,他就心有余悸。   孤铭俊目犹如冰刀:“你先担心你自己。”一把按住墨尘封,双手扣住墨尘封脚踝,狠狠一捏!!   “啪嚓!”两声剧烈声响,竟是狠狠捏碎墨尘封两脚脚踝!!?   “我倒要看他会不会喜欢瘸子。”孤铭轻描淡写,手上动作未停,脸上阴寒。生生卸掉墨尘封左右双脚脚踝。   墨尘封全身颤抖不已,卸骨碎裂之痛,牙龈咬出血,却并未有半点声音。看着,吃饭如此模样,孤铭眼神一冷,抬手便想直接了结墨尘封!!   “嘭!”突然出现一人,和孤铭以掌相击。两人内力相当,都退后方停住脚步。来人邪魅一笑,拉起墨尘封便快速消失不见。   孤铭盯着两人消失方向,紧握拳头:“魔天,我和你势不两立!”魔天出现在这,更加重孤铭内心想法。果然,他们全是一伙的……   而正巧寻找冷末经过救了墨尘封一命的魔天,看着早已昏迷的墨尘封开心不已。摸着下巴邪气黑眸精光闪烁。   原本还在考虑救与不救,等到墨尘封双腿被废,魔天才冲出救人。   孤铭没死,出乎他意料。但是现在看起来,这盘棋似乎还有得下,而且越发有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魔天一脸期待,墨尘封醒来面对残废双腿会是如何表情…… 皇宠 第一卷 第85章 被囚禁了   在院中的冷末内心突然涌出不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心神不定。冷清双眼写满担忧,却不知究竟是为何?   在院子来回走动,却不见墨尘封和孤铭回来。别是出了什么事……   当孤铭出现时,冷末内心松了一口气。终于回来了一个,但是没有见到墨尘封,内心又有些失落。   冷末表情未变,只是那双黑曜石双眼,写着微微焦躁。孤铭看到如此模样的冷末,心中冷笑不已。不知冷末知晓墨尘封的惨状,是会愤怒,还是依旧淡然,   孤铭突然来了兴趣。这人一向冷清,从来不会有什么太大起伏。就算身为冷御时,自己知晓他爱着自己。但是看着自己和他人欢爱,这人也可以冷眼旁观,无动于衷。如若不是那双黑曜石眼眸,总是锁着自己身影,他根本不会相信他的大总管,竟是深爱着他……   他知道冷御的衷心,前世在流尘山庄。如果说唯一可以信任之人,那便只有冷御一人。知道听到冷御死讯。冷御的死,对他造成的影响极大。他也认清自己对冷御的情,但偏生那人却已不在……   这次,自己坠崖再见冷御。不,该说是冷末。喜悦之情难以言喻。原本绝望的心情再次复苏,恨不得将冷末狠狠搂在怀里,好好诉说一番。   过去的一切都不重要,甚至冷末推他坠崖,深深刺了他一刀,他都可以不在意。毕竟,先对不起的人是自己。自己欠冷末的太多。   但是!   但是!为何,这人的眼里却有了别人!?   那总是紧紧映着自己身影的人,为何眼里出现别人的身影,不再只有自己。这是最让孤铭难以忍受的事情。将自己推入悬崖,就是为了另找新欢?孤铭觉得自己的愤怒难以压抑,随时有魔鬼要出来侵占,然后掐死眼前的冷末……   “你在等谁?”孤铭直视眼前的冷末,看着那焦急的冷清双眼,越发阴寒。如若是以前,冷末不会为别人如此忽视自己。   冷末没有回答,只是站起来朝着药房走去。墨尘封说不定已经回来,自己没发现。冷末如此想。孤铭拦身挡在他面前,还是如同孩子笑靥,但却无端让冷末觉得厌恶。   “他不在里面。”明明是孩子心性,只是说实话。但冷末却觉得孤铭话里带着嘲讽……   “让开。”   “你不陪我玩了?冷末陪我玩好不好?他又不会丢,说不定是有事出去下,等下就回来。”话说得有条不紊,不似六岁孩子头脑。黑色眸子冰冷带着邪气,着急地冷末没有注意到。   绕过孤铭,似乎不想多说。只是将背影留给孤铭。   孤铭收起表情,盯着冷末背影,仔仔细细。似乎要将冷末的背影狠狠映在心里,更似乎在记着冷末的绝情。   从前,冷御总是站在他左右,总是一转头便能看见,总是自己将背影留给冷御……   现在。冷末却不再站在他左右,也不再站在他转头便能看见的地方,最心寒的是,现在是冷末将背影留给自己……   只是浮夸一瞬,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究竟是爱的太深,还是爱的不够深。深埋心底的人,为何能如此容易忘记。为何口口说爱的人,为何眼里能有别人。   孤铭不懂,他不懂情,故人称‘冷情’,才会在冷御死后,后悔不已。但这都是从前。现在,此时此刻,看着冷末留给他的背影。孤铭心口想起被冷末插进短剑的疼痛,那种刺入骨髓,绝望的哀伤……   错的究竟是谁?   墨尘封一夜未归,冷末一夜未睡。这是墨尘封第一次一句话没有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墨尘封不是这样的人,更何况,这段时间,墨尘封一直陪在他身边,寸步不离。此时吗,少了墨尘封的院子,似乎变得空旷……   冷末望着漆黑没有星辰的夜空,长长地无声叹气。竟有些不习惯……   除了不习惯,更多的是担心和忧愁。就怕墨尘封出了什么事,但此时想起。除了在周围寻找,和在院中等待,他竟没有别的办法寻找墨尘封。他对墨尘封,了解甚少。   除了江湖传闻的那些,自己对墨尘封竟不了解。   墨尘封是神医谷谷主,一身好医术和毒术,传闻性情怪癖,喜怒无常。但相处后却实际上是温柔如水一人。除此之外,竟是一无所知……   原来。墨尘封离开了自己,自己竟没处寻找。第一次, 两年心中有些发寒,似乎是对自己的失望。   坐在窗口,眼睛盯着院子篱墙入口,就这么静静等待。从来都是墨尘封等他归来,他第一次也等待墨尘封。深夜寂静,有些愁绪,晚风吹过。夜猫叫声犹如婴孩,略显可怕。   维持一个姿势,不知不觉便过了一夜。   当太阳从天边升起,看着那染红天边的橘红。冷末闭上眼睛,带着无限伤感。真的没回来……心中惴惴不安,别是出了事。   既然等不回来,那便出去寻找。天一亮,冷末没有和孤铭说声,便只身一人出门去寻找墨尘封。   同样站在窗口一夜未眠的孤铭,看着冷末离去的身影,冰冷双眼无限疲惫。冷末等了一夜,他也守了一夜。同样,心也吹了一夜冷风。   清瘦背影,清冷之势,长发飞扬,一身白袍。   孤铭看着,直至看不到冷末背影,眼里只剩下晨光。眼睛缓缓闭上,里面似乎泪光流转。   明明从前眼里只为他一人,现在,冷末的眼里却多了别人……   为何偏要在他认识到自己内心情感时,才撒手不管。冷末啊冷末,为何如此残忍……   冷末这边寻找墨尘封。那边被魔天所救的墨尘封,却还在昏迷不醒中。   直到第二天正午之时,墨尘封才缓缓醒来。看着陌生住所,微微一愣,脑子里发生的事情晃过,才想起之前的事。脸色有些苍白,不顾及自己的脚伤便想下床出去。   “嘭!”双脚脚踝骨头被碎,自然整个身子跌倒在地,额头冷汗渗出。嘴唇都变成了青紫色……   魔天竟然便看到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墨尘封,朝身边下人看了眼。吓人领会马上过去小心翼翼将墨尘封扶上床。   原本他就一直在找冷末,意外发现冷末住处。但同时发现不知冷末一人,还有墨尘封和孤铭两人。冷末真是了不起,几日不见,勾搭人的本事就渐涨了。不仅成亲,娶了妻子,还和这么两个大人物住在一起。   原本想直接冲出去将冷末带回,狠狠掐死那个贱人,却是发现了墨尘封和孤铭之间的 猫腻。所以说,这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巧。这戏,就算他不想看,都不行了哈哈……   “是你救了我?你是什么人,我要回去。”墨尘封不想废话,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冷末。根本不在乎自己身上伤的多重,他只想赶紧回到冷末身边,让他知道孤铭假扮之事。让他远离孤铭!!   “我叫魔天,是我救了你。只是顺路救了你,你不用太感谢我。”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请问可否让人送我回去。”墨尘封根本不想喝魔天多说废话,虽然不认识,但是魔天一身邪气。尤其那双黑眸总是透着阴谋,似乎总在算计什么。那种眼神,让墨尘封觉得非常不舒服。   魔天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摸着下巴,笑的开心:“送你回去?回哪里?我的墨大神医,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事?”   “……”   “如果不是我,你现在早就死在孤铭手下,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虽然不要你的报答,但是我想请你在这住上几天,应该不过分吧?”虽然是商量语气,但是魔天脸上却是势在必行,似乎墨尘封答不答应,都不重要。   “……”墨尘封看着魔天,看起来自己被囚禁了…… 皇宠 第一卷 第86章 不欢而散   皇宫中皇上不在,一切交予太子冷昊天代办。但实际上,冷君傲究竟下放了多少权力,还是身后留着一些手段,又有谁知晓?   拓跋的亲妹妹卓敏公主死于煊寰国,胡轩国对冷君傲大为不满,最受宠的公主,却在别国死于非命,还不给个解释。胡轩国怎么可能罢休。这也是拓跋会接受冷昊天邀请的理由。   冷君傲此人比冷昊天精明太多,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如若他们胡轩国想要统一四国,那么煊寰国会是最大的障碍。所以,煊寰国内讧,是他们最大最乐见其成的。   虽是父子,但冷昊天比起冷君傲却是逊色太多……   拓跋袒露上身躺在床榻,胡轩国与煊寰国不同。胡轩国的人为热情大方,放荡不羁,总的来说就是性情豪迈,不拘小节。所以,此时,拓跋并不是躺在屋内,而是在院子之中放置床榻。正在树下乘凉。   半眯着眼睛,遮住野性鹰眸。刚毅性格的脸庞带着惬意。是不是用玉笛敲打节拍,似乎在听着风中的歌声。如此模样,不像一国太子,倒像个放浪的流浪乐者。   胡轩国的百姓都知道,太子拓跋爱乐,甚至到了为音乐痴狂的地步。当然这并不妨碍拓跋在他们心目中太子的伟岸形象。事实上,拓跋此人在争夺太子之位上,可以说心狠手辣,根本不知何为亲情。因此,胡轩国才会无一皇子,只剩下他一个……   心狠手辣,却又酷爱乐曲,似乎矛盾,却又不冲突。   这就是拓跋,一个全身上下充满神秘,带着谜一样让男人、女人痴迷的狂野男人……   突然听到不识相的脚步声,脚步声带着浮躁。拓跋俊眉皱起。似乎有些不满打扰了这优雅环境,如此的清雅之地,怎能有俗因烦扰?   张开眼就看到胆大之人,看着站在眼前的倾华和云玉,拓跋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仿佛没看见眼皮立即又耷拉下来。   “大胆,见到本国国师也不行礼!?”云玉身边的宫人先发话。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下人。   拓跋懒得理会,手中玉笛继续敲着节拍。根本就吧倾华和云玉他们当成空气……   “大胆,你没有听到吗!!?”说着便要上前,立马拓跋床榻之前便迅速出现侍卫,将他们拦在外围。   “见到胡轩国太子,你们可有行礼?难不成这就是你们煊寰国的待客之道?”拓跋说得平静,那鹰眼并未睁开,帝王其实不敢窥视。还只是个太子,便这般慑人,如果真成为一国帝王,不再收敛,则该是如何霸气?   面纱下的云玉双眼有些发亮,对拓跋充满兴趣。   “倒是我们不懂待客之道,还请拖把太子不要见怪。今日来,也只是想和拓跋太子交个朋友。”云玉说这身子微微弯下,给了拓跋台阶下。   拓跋挥手让身边侍卫离开。单手撑着脑袋,鹰眼带着鬼魅:“我怎么敢高攀国师。想来还是算了。”   面纱下云玉脸色难看,倾华则是有些幸灾乐祸。   这拓跋如此回答,无疑是扇了云玉这个所谓国师的一巴掌。意思明显,就算你是国师,我也拒绝。   霸道之势,毫无掩饰。   “如若没有别的事,还请国师先行离开,我午休时间还未过,这户外天气尚好,我想多休息一会儿。”眼皮半睁半闭,眼里流光不止:“对了,我一向喜静,不喜他人打扰。所以以后闲杂人等如若没事,还是别来打搅的好。”   “……”   一句话,直接将云玉和倾华都归为‘闲杂人等’。扫净他们的颜面。   他堂堂一国太子,对方只是一国国师,这国师是否有实权还是个问题,竟然现在就敢在他一国太子面前叫嚣。对于没有自知之明又愚昧无知的人,拓跋一向没有兴趣。   “你这个人!”倾华表情狰狞,还想说什么恶毒地话。却被云玉拦住。   “其实今日来,还有别的事想和太子谈谈、。”云玉隔着面纱仔细看拓跋表情。这人就算斜躺半眯双眼,还是带着不容侵犯的气势。   如果说同为太子,冷昊天和拓跋两人。一个更像是家养狮子,;一个则更像是野生狮子。一个只是一方天地,一个则是无尽草原。   这两人,谁强谁弱,一目了然。云玉思量踌躇。看起来,这冷昊天和拓跋做交易,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冷昊天被啃噬干净。跟这种男人谈交易,根本毫无胜算。   “既然有话就说,否则就离开。”捏着御敌的手有些停顿,这便是拓跋发怒的前兆。胡轩国一向豪迈,嘴容不得别人支吾。一副不干脆模样。   云玉寻了旁边的椅子自行坐下,无视拓跋不满眼神:“我想和你谈笔交易。不是煊寰国国师和你,而是神域大长老的我和你。如何?”   “神域……我倒是有点兴趣。”终于说到重点,拓跋起身。神域传闻是为神培养跳舞使者的地方,无双公子便是出于神域。对于这种神秘,又是无双公子出处的地方,他怎能不感兴趣。   “你和冷昊天交易,要两样东西才会帮他。那两样东西恰好都是我们神域所有,所以既然这样,为何要通过冷昊天,不如直接和我们神域交易,如何?”云玉撕开表象,说出来的目的。一边的倾华此时才明白云玉话里意思。   “千年血莲,和无双公子。那么你的意思是,你不忠于煊寰国,也不忠于冷昊天?”触及到阴谋,就像野兽闻到血腥味,拓跋眼里虽有兴趣,但却表现得懒散模样。   “我这个国师根本没有任何实权,为何要忠于?更何况,我想你才是更适合的交易对象不是吗?”云玉说得明白。   冷昊天能给他什么?他又不是白痴,只是三分之一的兵权,就算他帮冷昊天得到拓跋这个盟友,倒是冷昊天想翻脸不认人,自己又能奈何?   再说,不管是冷君傲,还是孤铭,还是其他人……这些曾经踩在他头上的人,他全都要一一报复。   就凭冷昊天那本事,和这个拓跋一比全没有可比性,聪明的人,就应该选择利益最大化。三分之一的兵权算什么,他要的不止这些!!   “不仅是千年血莲和无双公子,如果你想,我甚至还可以帮你颠覆这煊寰国。”云玉说出他来这后最让人震惊的一句话……   拓跋手中玉笛摆弄,没有因为云玉这句话兴奋不已。只是觉得好笑,鹰眼里带着嘲弄:“哦,那真是我的荣幸,不知你想要什么?”   颠覆煊寰国?只凭这人?   他是以为颠覆一个国家如此轻而易举,还是犹如孩童游戏。当真是神谕之人,不识人间烟火。要是冷君傲有那么容易对付,煊寰国有那么容易颠覆……他们胡轩国何苦沉浮多年。幼稚……   “想要什么?很简单。只要拓跋太子占领煊寰国后,能让我帮你管理煊寰国。我愿意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太子的目的是一统四国,那么我愿意效力左右,忠诚的帮你管理煊寰国。”面纱下的云玉狰狞面容已经扭曲。说出的话大逆不道。   倾华震惊瞪着云玉,神域的人怎会有如此想法。神域一向独立于四国,现在竟然想参合到四国事情之中。而且大长老竟然说要帮忙管理煊寰国?帮忙管理,什么意思,他要做煊寰国的‘代君’吗?   拓跋差点笑场,最后只是摇摇玉笛,挥挥手:“我想我还是需要休息。还请国师回去吧。”如此狼子野心,如此荒唐的话,竟也能说出口。现在背叛冷昊天,谁能相信到时对自己忠诚。   “我想我们没有说的必要。”拓跋拒绝意味十足,这种小人一旦沾惹,到时甩不开,吃亏的人便是自己。拓跋十分明白。   “你!!”   “送客!!”道尽胃口!!   异常交谈不欢而散。   而另一边,冷昊天和冷君傲竟然同时收到密报,冷末现在就在皇城郊外!? 皇宠 第一卷 第87章 别压着,滚   在周围附近找了又找,冷末还是没有找到墨尘封。所有人似乎都没有再见过墨尘封一般,他就这么人间蒸发了,没地方找起。   冷末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似乎有一团疑云在不断扩散,绝对不可能是墨尘封自己离开……   那么是否意味着墨尘封有危险,冷清双眼煞是迷茫,却丝毫没有头绪。而在冷末还要找寻墨尘封,转头之际,却突然被人从后面敲昏……   甚至没有看清是谁袭击了他,也还没来得及呼喊一声便陷入昏迷。   冷昊天在殿内走来走去,双手紧握,眼里带着期盼。期待之情不言而喻。仿佛一直想见之人马上就能见到。多少急迫。   当人被带回放置床榻之上时。冷昊天眼神简直就移不开了,就这么狠狠盯着那许久未见之人……挥手让人离开,整个殿内只剩下冷昊天,和昏迷未醒的冷末。   当真正看到冷末时,冷昊天心里才真正确信,他的皇兄真的没死。对于冷末,冷昊天内心一直很复杂。像是有千言万续都说不出来,找不到解开的头。   站在床榻边缘,看着那似乎熟悉,又似乎陌生的容貌。冷昊天觉得心鸾马乱,那清冷眉目,那纤细白皙长颈,那漂亮粉白红唇,那小巧精致鼻梁……   一切都像是一幅画一般,让人觉得按耐不住。   “真的一点都不像。”既不像他们的父皇,也不像乔慧云。这样貌,究竟像了谁。怕是只有良好的皇室基因遗传到了点,长相俊美这点毋庸置疑。自己和冷末站在一起,恐怕没有人会说他们是兄弟。   毫无相像地方。   手缓缓伸出,隔空描绘冷末五官。手指指腹离冷末脸庞只有半截距离,只要再往前一点,便可以触碰到那如玉肌肤……   冷昊天没有笑脸,整个脸颊紧绷,手指蠢蠢欲动。   冷末依旧在昏迷,自然不会知道冷昊天的举动,也不会看见冷昊天那双眼里,越发深沉的欲望,似乎饥渴已久……   抬眉看了眼冷末,发现冷末还是闭目没有醒来的迹象。冷昊天手指微微靠近,距离近了一点。最后像是鼓足勇气,手指指腹悄悄碰触冷末微翘起的睫毛。   像是**蝴蝶一般,小心翼翼。不长不短,似乎有些硬。像极冷末的脾性。冷昊天只有如此想法……   发现冷末没有因为他的骚扰而醒,冷昊天越发大胆,将手指缓缓下移。最后来到淡粉偏白的唇上……   冷末的唇形极其漂亮,只是颜色偏淡。偏生这种颜色,用力一按压便会出现红痕。冷昊天眼神深邃,里面似乎有火苗在窜动。手指微微用力,果然淡粉唇瓣犹如**,立马变得红艳。   眼里闪过精光,似乎对眼前景象着迷。   冷昊天完全忘记自己现在的浪子行为,只想着如何让这粉白唇瓣沾染自己的颜色。看着入迷,最后忘记身在何处,眼前为何人。只想狠狠揉捏。   如此力道,就算昏迷的冷末自然也有所感应。觉得仿佛有灼热气息喷洒在自己脸上,这种被野兽盯住的感觉,让人觉得寒毛直竖,甚至带着点难受。   冷末缓缓睁开眼睛,果然撞进野兽双眸。   已经失去理性一般,双眼像野兽一般倒竖起来,带着要啃噬凶狠。犯罪右手还放在自己唇瓣上揉搓。   冷末眼神一冷,直接闪头避开,然后坐起来直视冷昊天。看着周围房屋装饰,便知道自己已不在郊外,而在皇宫。兜了一个大圈,终究还是回来这个地方。拧着眉难以舒展,难受这皇宫让人无法喘气的沉闷……   指腹下没有柔软触感,冷昊天惊醒迷茫,好似还没回过神。眼神紧紧锁住那粉白唇瓣。   “你想做什么?”冷末只是普通一问,这人将他带回皇宫,无非是向冷君傲邀功。就不知自己这次被抓回来,会是怎样的下场。冷末心里发寒,但还是担心没有找到的墨尘封。   可惜自己现在泥菩萨自身难保,就不知墨尘封现在如何。偏生自己被抓,不能继续寻找墨尘封。越想越着急。再想到脑袋受创,一人在院落的孤铭,也是头痛万分。这自己不见了……孤铭一人又该如何?   冷末脑中只有孤铭和墨尘封两人处境,完全忘记自己现在还在狼窝,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皇兄,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冷昊天慢半拍回过神,睁着无辜双眼看冷末。之前情欲眼神收拾干净,再看不见:“皇兄没死,我真的好高兴。你不知道我见到你时,,有多兴奋。”   话中带笑意,完全是真诚模样。   冷末脸色未变,只是转头没有看冷昊天。他并不相信冷昊天抓他回来,只是因为想他,想和他叙旧。   “你直接说抓我回来的目的。”冷末懒得再和这些人拐弯抹角。自己已经落到他们手里,该怎样就怎样。   冷昊天那热脸贴冷屁股,表情有些难看。冷末原本就不是个善言之人,总是让人觉得难以亲近。这才多久不见,似乎冷末周边有多竖了几道墙,竟无法亲近。   果然,自己这邻家模样,对冷末从来无效。   “我只是想皇兄了,不可以吗。”还是说着玩笑话,但表情却已改变,露出冷昊天他的真面目。带着贪婪和算计。   “……”   习惯没有得到回应,冷昊天眼神往下灼热盯着冷末唇瓣看,像下一刻便要扑上去一般:“看起来皇兄一点都不想我,真是好伤昊天的心。皇兄你听到我的心在流泪吗。”说着调戏的话,犹如第一次见面。   冷昊天对冷末的调戏。从第一次见面便开始,每次见到冷末,总会有种黑暗欲望。想狠狠撕裂和污染眼前这人。   “我和你不熟。”冷末冷淡回应。就算客套也过了。将他抓来,却在这边废话这么多。心里担心孤铭和墨尘封的冷末,根本不想和冷昊天多说废话。   “……”   “嘭!”冷昊天突然动作,将冷末压在床榻之上,大腿插入冷末双腿之间。看着终于有些惊讶,黑曜石眼里映着自己的冷末,冷昊天笑得有些混乱:“我们不熟?皇兄真是好记性啊~”   冷末双手被冷昊天单手置于头顶无法动弹,下身又被冷昊天有力双腿紧压。稍微撞动身体,却越发和冷昊天贴近。干脆躺在下面,冰冷看着冷昊天。那双眼里寒冷的可怕,看着冷昊天,就像在看最陌生之人。让人心里发寒。   “怎么不挣扎了?还是说你也喜欢我这样压着你?”冷昊天继续调戏。靠近冷末,眼里就只有粉白唇瓣。想起之前指腹按压出现的艳红,有些出神……   冷末没说话,就直直看着冷昊天,那眼神虽然没有谴责,却冷如冰刀。冷昊天被看地觉得愤怒。冷末总能勾起他的暴虐欲。   “你这样,我会以为你想要我亲你。”冷昊天皮笑肉不笑,和冷君傲有些相似的五官带着阴寒。这种表情,应该会让人觉得害怕冷末却是笑出来,只是……   冷末嘴角掀起,冷笑不已,眼里满是对冷昊天的不屑和嘲讽。那红唇,蹦出一句话直接让冷昊天脑中的最后一根弦断裂。   “我当被狗压了。”   瞬间刺激到冷昊天。这人就是如此不知好歹!!!!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这冷宫弃子真是倔强如斯,一点都没变!!   “我倒要看看,你能倔强到何时!”俯身想要亲吻冷末,冷末直接瞥头躲过。眼里出现厌恶,难受地紧。   冷末眼角轻蔑不已,盯着冷昊天,就像看一只发情禽兽一般:“如果发情了,就去找母狗。别压着我,滚。”   吐字如冰,带着怒意。一向冷情容貌沾染嫣红,看的冷昊天冲动:“我今晚就找你。你能耐我何?”说着唇便要再次吻下……   冷末再次撇头,冷昊天左手固定冷末下巴,狠狠捏紧仿佛要捏碎一般…… 皇宠 第一卷 第88章 应邀跳舞   “啪!”“嘭!”在冷昊天要亲吻冷末时,冷末眼里一冷,狠狠腿上用劲,一脚踹开冷昊天。冷清双眼不带半丝慌乱。   “滚。”只是淡淡一句,却让冷昊天心里发凉。这样的冷末让他觉得危险,却又想靠近,极其复杂。   冷末这一脚,似乎将冷昊天发昏的脑子给踹醒了。眼里精光闪过,冷静下来:“你下手还真重。”又是恢复委屈模样。仿佛之前犹如野兽的人并非是他。   “没将你弄残,我下手算轻了。”冷末从上扫了一眼冷昊天,最后一句话则是看着冷昊天下面说。像是说到做到,如果冷昊天再得寸进尺,他绝对会把冷昊天直接弄得下半身完蛋……   冷昊天站起来,走到一边倒茶喝水。想要以此来平复内心的慌乱。许久未见,只是一时迷惑罢了。冷末的影响不该对他这么大,心里似乎有种让人有种不安的情感在发酵……冷昊天缓缓闭上眼睛,茶水苦涩。   冷末坐等冷昊天说话。冷昊天没有马上带他去见冷君傲,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你就是无双公子。”冷静下来后,冷昊天便是那个煊寰国的太子,想攀登权力巅峰之人……   没明白冷昊天怎么突然说着话,冷末眼神一紧。表情只是一瞬,马上恢复正常:“我不是。”   “……”   “胡轩国的拓跋太子要见无双公子,你就是无双公子。无双公子一舞倾城,你的舞蹈绝对可以算是勾人祸心。所以,我要你在拓跋面前表演一曲。”冷昊天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出目的:“这煊寰国,我说你是无双公子,你便是无双公子。”   冷末眼神冰冷,果然打着算盘。   “你不将我交给冷君傲?”对于这身体的父亲,冷末只称呼名字,并不会称之为‘父皇’。   冷昊天有点古怪地看冷末:“你叫他冷君傲?”   “不然?”眼神直视,里面理所当然。似乎冷君傲只是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常人。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冷昊天没有在纠结于称呼这个问题。只是心里叹息。如若不是真的伤心,不会倔强到连亲生父皇都不愿唤。直接称呼名字。这是多少陌生。   “你必须为拓跋太子献舞。只要你肯,我可以不将你交给父皇。父皇现在出宫,人并不在皇宫中。”看见冷末有些松动表情,冷昊天继续说道:“不管你是否答应,你都必须跳。”   “……”冷淡一撇,根本不将冷昊天的威胁放在眼里。   “别忘了你现在在我手里,如果你想活命,你就只能答应。况且,你的母妃你也不会放下不管吧。”就是冷末这种自始自终都冷漠的表情,总能让他们抓狂。好似这人眼里根本没有任何人,也容不下任何事。对周边的一切都不在意,无所谓。   冷昊天有些愤恨,就像看冷末变脸。看他出现害怕表情。但结果是他再一次失望了……冷末眼里依旧平静。   看着冷昊天就像在看笑话,看小丑一般。只是一段时间不见,这冷昊天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和你说话,你没有听到吗!!?”   “你将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还需要我说什么?”冷末有些好笑。都已说不管他的意愿,他都得跳。他还有其他选择的余地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还不想出宫,毕竟孤铭和墨尘封两人他还担心。而且说起这身体的母亲,忍不住叹气。冷昊天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根本没得选择。   “你!”   “只要你能说到做到,我会跳舞。”只是一曲舞,虽然这代表他将要重新进入棋局。但是这种无奈感,似乎没有现在的焦急更多。冷末觉得,自己现在恨不得有双翅膀,出宫看看孤铭和墨尘封的情形。   自己就这么消失了,不知那两人会不会着急找自己?   冷昊天看着明显神游的冷末,有些愤怒。他没有想到冷末会如此干脆,还以为会抵死不从,挣扎一番。没想到只是轻松答应,让他觉得自己白考虑了一番说辞。   “如果只是这事,我想你应该找个地方给我休息,毕竟我休息好了,才有力气跳舞不是。”两人之间地位似乎转换。现在变成冷昊天应礼待冷末。   冷昊天不知心里是该失望,还是该高兴。摇摇头。真真假假:“皇兄,我对你真失望,我以为你会抵死不从。没有想到,竟是如此容易。”   “……”   冷清双眼平静,根本没听进冷昊天的话。直到最后被安排下去之时,冷末才说了一句。   “我与你不熟,你失望是你的事。”妄自将自己臆想强加在别人身上,原本就该失望。黑曜石双眼清亮,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何问题。   冷昊天一下泄气,突然觉得身心疲惫。终于尝到了什么叫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想什么,未必都能得到回应。冷末至于他,是不一样的。而自己至于冷末,却只是……   这边冷末回宫,冷昊天找到无双公子,自然发帖邀请拓跋。冷君傲虽不在皇宫,但耳目众多,冷昊天只敢小心行事。这邀请拓跋之事,也只在自己殿内举办宴会,邀请之人也就寥寥无几。   当接到此消息时,云玉面纱下原本就扭曲的脸越发狰狞。容貌丑陋无比,已看不出五官。那双唯一算的上好看的眼睛,带着满满的嫉妒和仇恨:“哪来又一个无双公子!!这世上的无双公子冷御早就已经死了,之前的假扮的冷末也已经死了!!!无双公子何时如此多,天下尽是!!!”   内心愤怒不已。看到身边的倾华,表情更是难看:“冷昊天从哪里又找来什么无双公子!!你这没用的东西,你假扮一个无双公子,次次被人揭穿。偏生别人就能弄出比你像样的无双公子!!”   “你!!你怎知到时那个会比我好,说不定也会被什么拓跋识穿。”倾华清秀童帽也带着愤恨。他就不明白,究竟哪里技不如人。他的舞蹈又有什么地方比不上他们!?   “哼,真亏你和他还是兄弟,同样的血缘,你和他的差距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云玉此时说话带着尖酸刻薄,仔细听。话里还有浓浓的嘲讽:“我看,你以后也别说你和他是兄弟,说出去估计也没人相信。”   “你!”   “怎么,说你几句你还不服气。你和他都是神域的舞者,你们还是兄弟。但是你看看你自己的舞技,再看看他。你真是无用。只要有眼睛的,一看便知道你与他的差距。”话里嘲讽不已,说的倾华脸色一阵白,一阵青。难看之极。   “说我,你不是神域的大长老吗。那你又有什么本事。有本事,你也去跳舞一曲,我看看究竟能有多好。我看啊,你跳出来的舞,说不定连我都比不上。”倾华说到后面反而笑了。这人一直带着面纱,不知真容。只知道是神域的大长老。说不定,舞技更差:“一直带着面纱,我看你根本是不敢见人才对。”   “你!”   两人针锋相对,心里对对方都不满已久。其实该说,两人都是心胸狭窄,只是嫉妒之人。   “我倒要看看冷昊天找回来的这个无双公子,能装到何时。到时被那个拓跋识穿会是何种表情!!!”面纱下云玉原本就狰狞不堪的脸越发扭曲。   天下哪来那么多的无双公子,偏偏世人还趋之若鹜。什么清冷之势,只要和冷御那个贱人扯上关系的,他全都痛恨!!!倒要看看这又一个无双公子,又是哪个人在装神弄鬼……   同一时间收到邀请的拓跋,眯着眼睛摇晃手中玉笛:“不知这个又会是怎样?”冷昊天应该没胆子再弄个假的无双公子给他,这么说这个应该是真的?   想着想着,拓跋鹰一般的双目露出精光,里面期待之情明显。手中的玉笛似乎也迫不及待,蠢蠢欲动。   传说中煊寰国的无双公子,迫不及待想瞧瞧看…… 皇宠 第一卷 第89章 苗头不对   冷末失踪当下,孤铭就心情暴躁,四处寻找都没有找到,心里对冷末的怨恨更深。墨尘封一消失。冷末也跟着玩失踪。两人倒是天生一对。少了一个,另一个也不见。   就算如此,孤铭还是在房屋内独等一天。直到第二天天亮,李米娜还是没有出现,孤铭冰冷双眼犹如寒冰,没有丝毫温度。   “哒哒。”手指发出古怪声响,没过多久,便突然有人出现在房屋内。来人一身一黑蒙面,看不到容貌。看到孤铭时,眼里惊讶,却马上很快收起:“参见盟主。”   “起来,魔天那边情况如何?”   “盟主消失的这段时间,魔天那边蠢蠢欲动。武林有些门派私下接到魔天的邀请,无非就是加入魔教,武林存亡问题。”黑衣人低头没有看孤铭表情。盟主失踪这段时间,武林各派都发生变化。尤其是摩天传出消息,说盟主已坠崖的死讯……   孤铭冷眉微动。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从十五岁智障掌门之位到近日,已有五年时间。不管是明面上,还是暗地,始终有些人不满他这盟主。   “现在情况如何。”这是目前最重要问题,最后能留下的究竟还剩下多少。   “各大门派还在观望,大家就怕魔天说的是谣言。不过,魔天将在三日后举办宴会,邀请各大门派中人。”   孤铭消化听到的消息。三日后宴请各大门派?就不知其中真正用意是什么。   魔教请正派人士吃饭。这说法怎么想,怎么别扭。   “那些蠢货答应回去了吗?”只有蠢货才会答应魔天的邀请。   “”全部都答应了。黑衣人觉得自己的脖子凉飕飕得,低的不能再低。最后还是顶着孤铭强大的冰刀回答:“因为盟主不在这段时间,各大门派相继有弟子不见。魔天发话,说如若各大门派不前往参加宴会,那么会直接送那些弟子去见阎王。”   “……”   “……”   简直就是一场有预谋的策划。魔天全都打算好好,先杀掉孤铭,然后分解武林。   “看起来为了所谓的同门师情,那班人是答应了要去。”孤铭冷哼,这就是正道和邪道的不同。   “……是。”   “见过我的事,你先不要告诉各大门派。你先下去,有事我会叫你。”孤铭眼神冰冷,三日后,我倒要看看,魔天你究竟要玩什么花样。   魔天此时正在悠闲喝茶。虽然孤铭没死,让他觉得有些遗憾,但三日后的宴请还是不会改变。他手中捏着那么多各大门派弟子的命,孤铭不来就罢了。要是来了,他更想看看这武林盟主,该怎么办……   是不是会为了这些正义之士,再次向他磕头求饶哈哈。想到那场景,魔天觉得愉悦开心。   “教主。”来人恭敬立在一边,表情有些挣扎,支支吾吾明显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有什么事情就说。是不是墨尘封那人又有什么事。”明显不喜‘墨尘封’三字,提到就表情不善。凡事和冷末有关系的人,他都不觉得有什么好感。冷末这人惹人厌,连带他身边的人,都是一群虚伪君子,让人厌恶。   “墨尘封要见教主。”那人虽然平时看着没啥,但是气势出来后,他们全都受不了。最让他们无语的是,明明是个瘫痪在床上的人,应该没什么威胁才是。偏偏身上老是有些稀奇古怪的毒物,让他们吃尽苦头。   伺候那墨尘封,简直就比伺候他们教主还折腾。   下人冷汗直冒。   “不见。让他自己呆在床上继续养伤,就说我最近忙,没时间见他。”魔天皱眉,没去杀了墨尘封就不错,只是还有利用价值,见了烦心。   “可是,可是……可是他又给护卫下毒了。说如果教主不去见他,他直接让那些人毒发。”嘴唇有些发白,这教主和墨尘封杠上,吃亏的却全是他们。都是难伺候的主。   魔天瞥向下人,邪魅黑眸无所谓,没将下人的话听进:“我说了不见,你是没带耳朵吗。他说喜欢下毒就让他下毒,那些护卫要是死了,就换一批。”说死人时仿佛只是死了蚂蚁一般,根本毫无任何情绪波动。   “……”   “听到的话就给我出去。”魔天挥手让人离开。   下人苍白着脸,脑子里一直回荡着魔天的话。教主一向心狠手辣,他们早就习惯了。只是每每这个时候,总会心寒。   顶着巨大压力回答墨尘封住处,头都不敢抬起来。就怕墨尘封看自己一个不爽,也给自己下毒。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家主人呢,我不是说要见他。”没有看到魔天,墨尘封心里多少猜到。   吓人恨不得狂叫出声。你说见就见啊!我家主人说了不见啊!最后憋着气,连个屁也不敢放。只能支吾几下,窝囊得回答:“教主正在忙,可能没时间见神医。不过教主有说,让神医好好休养。等神医好了之后再说。”虽然原话不是这样,但是随便篡改下应该没事。   这话听在墨尘封耳里,明显就是推托之词。   “神医……那些解药,你要我帮你传话,我已经传了,那些解药……能不能……”憋了半天还是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   墨尘封冷冷看了他一眼,一向温柔的眼里黑暗。最后伸手将解药扔给他们,然后抿着唇一句话未说。   “真是谢谢神医了。”拿到解药,赶紧就跑。鬼知道这墨尘封下一秒会不会又变卦。   墨尘封转头看向窗外,因为双脚脚踝受伤,他不得已只能躺在床上。就算他自己医术高明,可以为自己开单,但是这边的医师熬制出来的药,总是差上三分!!   要见魔天,却一直被多番推辞。如果不是自己双腿受伤,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种下场。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墨尘封第一次有这种无奈感。   这两晚墨尘封都没办法入睡,只要一闭上眼睛,似乎就能看到那个冷清身影站在院落等他。怎么想,怎么心疼,怎么难受……   不知现在冷末如何,尤其想到身边还有孤铭,自己就更加担心。偏偏这种担心让他心情糟糕,气血也出现不畅,严重影响伤势复原。   对于自己双腿骨髓断裂问题,墨尘封并未放在心上。只要条件适当,他还是有机会为自己医好双腿。但现在这地方绝对不是好的养病之所。   “你又在发呆,一脸愁云,不会又在担心什么事吧?”轻柔声音出现,看过去便和坐在轮椅之上的魔翊撞上视线。也许是同病相怜的关系,自从魔翊见到墨尘封脚踝断裂之后,有空便经常来看他。   一来二回,两人还是能说上几句话。   “没什么。”除了冷末,墨尘封对其他人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你现在是养伤之时,有些事不要想太多,一切等你伤好再说。”魔翊滑着轮椅到床沿,脸上带着轻柔笑容,蓝色双眼煞是好看。第一次见面,墨尘封并未对他的蓝眼不同对待,这也是魔翊愿意和墨尘封来往的原因。   “我知道。”但做不到。对于冷末,他永远做不到冷静。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告诉我就好,我会帮你的。”魔翊笑的轻柔,让人觉得心情舒服。在这种地方,魔翊也是唯一一个让墨尘封想说话之人……   “……多谢。”人家好意相待,自己也不能恶语相向。墨尘封此时没有心情关心其他,一心想着全是冷末的事……   听到墨尘封的道谢,魔翊稍稍低头,蓝色眼眸竟然带着几丝羞涩:“”这是应该的。除了自己的兄长魔天以后,这是魔翊第一次对他人感兴趣。   虽然这人和自己一样,双腿受伤。但是却和自己完全不同。不带任何绝望和哀伤,仿佛腿伤不能打垮他。坚韧性格,让魔翊觉得自愧不如和倾慕…… 皇宠 第一卷 第90章 惊艳天蝎   冷昊天宴请胡轩国太子拓跋,一切都在暗中进行,邀请的人只有胡轩国众人。所有人翘首以盼,这真正传说中的无双公子,究竟会是如何模样?   拓跋从进门后便一直敲着手中的玉笛,玉笛似乎也按耐不住,想要一览传说舞曲。拓跋善于乐曲,算上音乐痴者。似乎内心隐隐悸动,按耐不住些许等待。不知冷昊天为他准备了如何盛宴……   “拓跋请坐,希望今晚的表演会让你满意。”冷昊天胸有成竹的模样,更是让拓跋期待。云玉和倾华则是眼里带着怨恨,就等着着假冒之人出丑。   所有人落座,只是心里思量不一。   拓跋坐在软垫之上,手掌握近玉笛,鹰般双眸紧紧盯住门口,似乎火焰般带着灼热。他虽然贵为胡轩国太子,钟爱乐曲,但真正能懂乐曲,让他愿意结交之人,并不存在……   唯一让他有兴趣之人,这天下只有一人,那便是煊寰国的无双公子。   如若只是传闻便算了,拓跋曾有幸看过画。   当初无双公子为武林门盟主孤铭跳舞,被画师看到,或是被有兴趣的人以笔绘下。而这画便这么巧到了胡轩国,到了拓跋手里。拓跋还记得,初次见到那画时内心的悸动。   只是一个侧面,半遮面,身子微微后斜一头青丝。那话却成了拓跋心中珍品,一直保存至今……   因为钟爱乐曲,所以对舞曲要求甚高。会不会舞,动不动乐律,他一眼便能看出。从那时,他便知晓这天下能和他并肩懂乐曲之人,只有一个,那便是‘无双公子’……   “来了。”   不知谁高喊一声,所有人视线全都看向殿门。只见四人抬着一个华丽纱帐,纱帐遮住里面景色,看不见是否有人。四人抬着巨大纱帐走到殿堂中央,当纱帐落地后便立马离开。   一瞬间,纱帐像失去了支撑,从顶部开始往下坍塌。飘渺情景,让有些宾客忍不住站起来,看是否出了什么意外。只是这起身霎那,纱帐中的人便出现在众人眼中……   纱帐铺地,露出的竟是一个巨大红鼓,约莫有一米高,两米宽。红鼓周围一圈红色镶金,映着地上轻纱别有一番风情,鼓身通红,鼓面却是雪白剔透,竟是雪貂皮所做。   男子赤裸双足立在雪白皮毛之上,一身红色短袍,肌肤赛雪。红白相映,一时让人觉得梦幻。   一头青丝半挽起,只插简单玉质发簪。戴着金色半截雕笼面具,遮住一半容貌,双眼紧闭看不到眼里流光炫彩。红色短袍衣袖只及关肘,溃退只及膝盖,露出白色手臂和小腿。手腕和脚踝处绑着红色绸带。   整个打扮犹如梦中走来之人……   只是一身打扮,还有这出场模样,便让拓跋身子前倾,手中玉笛似乎发出鸣声,想要奏乐一曲。拓跋鹰般双眸紧锁鼓上之人,全身血液沸腾一般,有种初见知己意味。   不仅是拓跋,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期待看着鼓上无双公子。似乎这殿内,所有光芒全都集中在鼓上之人。   像是准备就绪,冷末缓缓张开双眼,那双冷清眸子一片平静。双手缓缓神起,举过头顶,手腕处红色绸带垂落身边。还不明白红色绸带用处,下一秒冷末的举动便让他们惊讶……   “咚、咚、咚、咚咚咚……”声声鼓鸣,原本只是轻微声响,到后面越来越响。众人惊讶看着冷末一弯身,一甩手,一转身……那手腕处红色绸带随着动作舞动,击在鼓面发出沉闷声响。   动作有力,转头弯身利落,甩出的红色绸带带着无尽力度,缠绕冷末周身,自如敲打鼓面。发出悦耳、让人亢奋的鼓声。不仅如此……   冷末左手执右手腕垂落绸带,身子斜倾,半腰长发及地,回头勾眼中带着无尽风情。脚踝适时踩踏鼓面,发出悦耳鼓声。那旋转,右脚弯曲抬高,竟也将脚踝处红色绸带也带起美丽弧度……   整个人像被红色绸带包围一般,绸带像生命般飞舞自如,时不时敲打鼓面,或是扬起惑人舞圈。如此快速旋转,如此高难度动作,竟是没让绸带打结绊倒自己。这得有多少舞技,才能跳出如此舞蹈。   所有人已经忘记身在何处,似乎被带到了战场。一人在万众士兵面前,起舞鼓励,那战鼓声声震耳,那红色身姿像是从天而降,在为他们祈福。舞着神赐予的舞曲,为保他们一路平安……   带着金色面具,表情冷厉,舞曲干净利落,带着多少英姿,威风凛凛。有些人甚至不自觉站起来,像是被渐渐急促的鼓声挑起神经。紧张鼓声,漫天飞舞绸带,有力舞姿……真真犹如置身战场,似乎在跳舞祈福,也像那就是正在战场中斩杀敌人的士兵!!一身刚厉!   突然,原本还在华丽甩动绸带之人,豁然倒下!?   “嘭!”   鼓停,舞止,冷末一身红袍躺在白色雪地之上,四肢绑缚的红色绸带,此时宣泄不止的鲜血,凄美、哀伤、残酷……逼真场面,将所有人心全都掉在嗓子眼,好像心也跟着这舞停止一般。   悠扬笛声此时缓慢响起,带着缓缓欲述情意。笛声悠悠传荡,带着黄土飞扬的悲哀,一悲、一凉、一烈……似乎遥远他乡亲人的呼唤,婉婉如泣,似真似假。   众人眼前出现逼真画面,出现战场情景。冷末躺在鼓上,犹如被抛弃在战场之上的人儿。笛声似乎带着无尽黄尘,慢慢将鼓上之人掩盖。众人眼里一热,鼻腔隐隐泛酸,这场景让人觉得发酸……   “咚、咚、咚……”消失的鼓声再次回来,冷末并未站起,躺在鼓面之上缓慢弯曲。双腿跪地,双手轻轻敲打鼓面。合着拓跋的笛声。   一笛、一鼓。   都是缓慢悠扬,像在述说一个古老故事。   最后,冷末停下敲鼓,双手用力向上挥舞,手腕处的红色绸带再次扬起。此时笛声划破长啸,竟是尖锐不已,让人忍不住掩耳。   鼓停、笛声断、红色绸带从天而降,垂落之时竟落在冷末脸上,遮住金色半截面具……面具之上有蒙着一层红色绸纱。黑色清冷双眼越发诱惑深邃。   拓跋手中玉笛还靠在嘴边,鹰眸里晃神还未清醒。   整个殿内出现安静,所有人都将魂魄丢在了战场之上。连云玉和倾华此时都未清醒,也有如魔障一般……   所有人,此时眼里只有那个在红鼓之上的舞者。   跪姿,仰面,像是在虔诚看着天上的神一般。这就是为神跳舞的使者,这就是神赐予舞蹈的人……这,就是煊寰国的无双公子!!!!?   “啪啪啪啪啪……”不知是谁第一个发出掌声,所有人全都激动鼓掌。就连胡轩国的人全都用力拍掌,甚至不顾手心已通红。云玉和倾华全都咬着唇,并未出声。这样的舞,只要有眼睛的人,全都无话可说,说了只会自取其辱。   冷昊天盯着鼓上的冷末,眼里灼热浓重。这人,果然是每看一次,自己便入迷一分……怎么可能有药可救!?   “你叫什么名字?”拓跋走近红鼓,直视已站起的冷末,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这人便是无双公子,便是他看了千万遍画像中的人。那样的舞蹈,那样的鼓声,那样的意境。果然是唯一能和他匹配之人……   “……”冷末瞥了眼冷昊天,没有回答拓跋。眼前男人眼神太灼热,让他太熟悉。只是微微后退,避开拓跋那种视线。   “你叫什么名字?”   “……表演结束,我想我可以离开了。”看着冷昊天,冷末说到。跳完舞,他该做的已经做完,他并不想多留。   冷昊天心情很好地大笑:“哈哈,真是辛苦无双公子了,那么请无双公子下去休息。”今晚冷末的表演他很满意,最主要是看拓跋表情,这交易果然势在必行……   得到回答,冷末转身便要离开,当赤裸玉足踏在地面之上,梦中人就要离开时,拓跋不自觉抓住眼前之人:“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堂堂一国太子,未来的帝王不二人选,此时竟是失态抓着他国舞者,唐突地索要名字。   “告诉我你的名字。”   鹰眼里认认真真,冷末一愣,看眼拓跋手中玉笛,想到刚才笛声,微微有些明白。也学是刚才舞曲真的配合太好,第一次陌生之人,竟能明白他的舞蹈,能在他倒下后明白他接下去要跳的是何种心境。带着面具,一直冷清双眸眼里出现笑纹,淡白的唇微勾起……   “战魂。”   “战魂?”   趁拓跋愣神之际,冷末抽手离开,走到殿外消失前留下一句:“那舞的名字叫‘战魂’……”   拓跋死死盯着消失的红衣背影,竟然没有问出名字。战魂,战魂,原来战魂只是那舞的名字……   战魂,不愧是无双公子。是他认定唯一懂乐曲之人。   而这夜,无双公子之名再次传于四国。一舞艳绝天下,无人不称赞之,神之子,舞勾魂…… 皇宠 第一卷 第91章 天生一对   虽然当晚来的人甚少,只有寥寥胡轩国众人,但无双公子‘战魂’一舞勾人摄魄,无法让人忘记。没过多久,市井就开始风传无双公子之名……   冷昊天没有想到消息会如此之快,这样他父皇很快便会回宫,到时别说他和拓跋的盟友事件,一切都将泡汤。内心喜忧参半。   正在冷昊天踌躇之时,拓跋却是自己找上门。冷昊天眼神一亮,事情比他想象中来的顺利。   “不知拓跋来找我所为何事?”冷昊天明知故问,请拓跋落座后一副气定悠闲。冷末才刚刚献舞过,这拓跋就找上门,自然知道拓跋为的什么。不过,昨晚冷末的舞,他想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不被蛊惑的……   拓跋手中把玩着玉笛,似乎总是玉笛不离身。鹰般双眸半眯着看冷昊天,不喜欢拐弯抹角的直接道明来意:“我们之间的交易,你准备什么时候履行。”   “千年血莲和无双公子,这自然是看拓跋你的意思,如若你愿意,虽是我都可以将这两样东西给你。”冷昊天心情甚好,眉眼都在笑。   听到冷昊天回答,拓跋眼神一顿,似乎不满冷昊天回答内容:“东西?我早就说过如果你能将他们给我,那么我自然会答应你的请求。”眼神有些冰冷,拓跋一下子变得强硬。冷昊天皱眉,觉得刚才自己似乎哪句话触到他的地雷……   “好,既然如此,那么你决定要帮我了!?”想到以后登上九五之尊地位,冷昊天就兴奋不已。   拓跋自然不会错过冷昊天脸上表情,微微点头:“可以。”   “太好了!”   一切计划似乎在悄悄进行,而冷昊天和拓跋协商后,冷昊天便将内心藏起来的已久计划开启。不知沉浮多久,如今终于可以实现。   当拓跋离开,冷昊天第一个下的命令,便是让身边亲卫途中暗杀冷君傲……   当在权力面前,父子亲情已经不存在,一切似乎变的淡薄不已。只要能登上欲望巅峰,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当初冷君傲不也是弑父杀兄,才得到这宝座的,如今,自己只是重新效仿一次罢了……   而宫外,早就接到消息的冷君傲,琥珀色眼里一片冰冷。冷末已经回宫,拓跋还未离去,冷昊天接下去会做什么,他心里一清二楚。想到以后场面,微撇的嘴唇下撇无尽嘲讽。他亲爱的太子,倒要看看你如何羽翼丰满……   摘下面具,早已恢复本来面目的冷末,自然还是被冷昊天派人看守。没有往日冷静,在房内走来走去。他不相信冷昊天真会如他所言,会放了自己。冷昊天是太子,眼里有太多和冷君傲一样的东西,这样的人说的话怎么可信?   只是,现在自己身在皇宫,如若随便出去,到时被人发现的话,便很麻烦。毕竟皇宫之中,见过冷末这个弃子的人,并不少。要是传闻中已死之人,再次出现,绝对糟糕。   走来走去,却没有想到好办法,似乎除了呆在冷昊天安排给他的这个房屋,没地方可去。而皇宫太大,戒备森严,也不是翻个墙就能出去的地方。   “他人便在里面,我就不送拓跋进去。”冷昊天的声音,让房内冷末一愣。转头,便看到原本紧关的大门慢慢敞开……   门外,拓跋站在门口等候。冷昊天却在将拓跋带到此处,说完话便狼狈离开,似乎脚步匆忙。他不想见到冷末,就怕自己见了会更加后悔。和拓跋的交易势在必行,就算心里有多少遐想,他也不会因为冷末一人,放弃原本计划。   虽是这样想,但内心沉的越发累。   似乎对冷末,冷昊天总是在抉择间徘徊,不管是当初将冷末交予给冷君傲,还是现在……权力地位和冷末之间,他的选择从来不会变。长长呼气,不再看身后。   从今天开始,冷末他便双手送给拓跋……   冷末自然不知道冷昊天心中打算,估计要是知道,心里不知会凉几分,自己又被欺骗一次。此时,看着出现在门口的拓跋,有些惊讶。冷昊天带这人来见自己,有什么目的。而且明明听到冷昊天声音,四处一看,却并未看见冷昊天。   门外只有拓跋一人,别无他人。   原本就疑惑的双目慢慢拢起,有种不好的预感……   拓跋只见过无双公子,只见过戴着金色半截雕笼面具,一身红色舞袍的无双公子……从来没有见过,没戴面具的无双公子真容。   此时,看着不远处的男子,拓跋鹰眸睁开,不再是半眯状态:一身简单素袍,头发只是简单挽起,没有任何饰品,就是简简单单。细眉凤目,眉宇间带着男子英姿,不容易与女子混淆。   身姿清冷,气质孤冷,似乎带着疏远气息,不容易让人靠近。   “你叫什么名字?”昨晚没有得到的答案,今天还是这个问题。拓跋仅仅看着眼前之人,毫无疑问,这人便是昨日跳舞的无双公子。单单是那双眼睛便毫无分别,而且那孤冷气质,不是任何人身上可以看见……   冷末皱眉没有回答。   拓跋慢慢走近,走地越近,冷末容貌看地越清楚,这样细细描绘,发现这人五官极其精致,带着无限诱惑。直到离冷末只有半尺距离,拓跋停住:“我叫拓跋,你叫什么名字?”   拓跋!?胡轩国太子!!?   瞳孔一缩,冷末脑子快速闪过各种可能,冷昊天竟然和胡轩国的人搭上关系,这意味着什么……   “冷末。”只是淡淡两字,没有其余回答。冷末有些不喜拓跋太灼热的视线,稍稍后退避开拓跋视线。   “就是无双公子。果然一模一样。”   “……”   “冷末,你知道我为何来这?”拓跋的话让冷末挑眉,看起来,冷昊天将自己出卖了。以为只是献舞,看起来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冷昊天将你送予我了。”   “……疯子。”两字回答,这些人都有病。冷末眼角变冷,寒冰如刀剑。   拓跋有些惊讶,没想到会是得到这么两个字:“冷昊天没有和你说过?”   “你觉得他将我送人,会提前告知我?”眼里冰冷一片,冷末直视拓跋,清亮双眸没有丝毫回避之意。这种大胆眼神,如若是别人,拓跋会狠狠挖出对方双眼。但是是冷末,却有不一样意思在里面。   “看起来他没有知会你一声。”拓跋捏紧手中玉笛,走到一边坐在椅子之上:“无论如何,他已经将你送予我,我要带你回胡轩国。”   “……”   “我的笛喜欢你的舞。”鹰眸带着灼热,手中的玉笛似乎因为激动发颤。如此通人性,想是玉笛绝不普通。拓跋说的认真,他挚爱乐曲,手中的玉笛,见到冷末后便一直不安静:“我想,能配上你舞的这天下,只有我的玉笛。我的笛和你的舞,天生一对。”   拓跋说地霸气,天下无人可和他相比的语气。   冷末盯着眼前拓跋,淡白嘴唇微勾起,眼里多少心绪:“你的玉笛的确不一般,天下无人能和你比笛。”   “这话什么意思?”拓跋听出冷末话里有话。   “天下如此之大,有时说话不要太满。我的舞是神域的舞,专为神跳舞。无双公子起舞,一般无音曲,只是舞姿献情,这天下多少都知晓。并不是没有音曲,而是能配舞的人不多。”冷末说地平静:“拓跋你的笛声的确世间少有,笛曲里带着心境。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这世间,能配上我舞的人,不止有你的玉笛,还有‘皇琴’……”冷末说完,眼里多少复杂。像是有些回忆,又有些厌恶。不清情绪。   “皇琴,我从未听闻。”拓跋眼里有些深思,似乎对皇琴相当感兴趣。真正爱舞曲之人,和常人嘴上说说之人不同。真正爱舞曲之人,对于音乐都造诣之人,都会想一睹风采。而不是类似云玉和倾华,只有羡慕嫉妒……甚至仇恨。   “……也许吧,也许你此生会见到。”声音轻的不能再轻了。皇琴,自己根本不可能和那人再次配合,所以再也没有机会。自己也不希望再见那人,犹如地狱……   “皇琴是谁所有?”拓跋好奇,不过看着眼前冷末,眼里灼热不止:“无论如何,我都会带你回胡轩国。”   “……”冷末好似没有听见。   “皇琴是谁所有,天籁之曲,真想一睹风采。”拓跋说到。   冷末眼神有些迷离,似乎也回到当初,缓缓闭上眼睛,只说出两字:“魔天……皇琴拥有者……” 皇宠 第一卷 第92章 让他娶你!   琴声悠悠,犹如玉珠落盘,锦瑟声声思念,时而委婉迂回,时而高亢长啸……   青山、绿水、室外风景一片宁静。   墨尘封坐在躺椅之上,一直紧皱的眉宇慢慢舒展,几天一直沉闷的心情稍微有些缓解。因为双腿不方便,只能躺在房内,半步不能出门。被魔天变相囚禁,又不能见到冷末,墨尘封多少有些心情烦躁。   眯着眼睛在树下享受这难得清凉,这几天以来稍微放松心绪……   魔翊坐在轮椅之上,身前摆放着一把古琴,双手在琴弦上拨动,奏出天籁之声。魔翊蓝色双眼眯起,沉溺在弹琴之中。琴声如人,魔翊的琴和他的人一般,带着轻柔,犹如流水洗涤人心。   墨尘封眯眼休息,呼出心中烦闷。   魔翊虽双腿残废,只能一直坐在轮椅之上,但双手却灵活。一身素白,青丝飘扬,弹曲清然姿态别有一番风味。   曲终,琴停。魔翊缓缓睁开双眸,眼里蓝色光芒流转,说不出的光彩,魔翊看着难得有点精神的墨尘封,脸上露出羞涩笑容:“你看起来,好了很多。”   “多谢。”墨尘封微微螓首。如若不是魔翊,自己估计现在还是只能被困在房内,沉闷地压抑,果然出了房心情会好点。   “我说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你的双腿不方便,而且一直窝在房内对你的伤不好。”魔翊说到后面略带伤感,低头看着自己双腿,带着无限悲凉:“如若你的腿没有好好休养,也许就会变得跟我一样,终生只能坐在轮椅之上,永远是个残废。”   说到‘残废’二字,蓝色眼眸带着忧伤,泪光盈盈,多少动人。   墨尘封看了魔翊双腿一眼,眉宇微锁:“其实,你的腿未必没有办法……”   魔翊惊讶看着墨尘封,简直难以置信他话中内容。他双腿残废早已成为事实,甚至他也早已认命,今天竟听到如此回答,叫他原本死寂的心充满希望:“你说的意思是……”   “你过来,我帮你看下。”墨尘封俨然医者模样,没有别的意思。这魔翊在他被魔天囚禁之后,经常陪伴他,现在更是将他带出室外,弹曲让他宽心。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墨尘封也并非如此忘恩负义之人。   墨尘封只是尽责帮魔翊检查双腿状况。但是魔翊那双蓝色眼里却藏着另外情愫。眼神一直盯着墨尘封没有移开,当墨尘封双手碰触他膝盖之时,眼里微微动容。多少年,除了他的哥哥魔天,多少年来有曾如此关心他过?   没有因为他蓝眼而怪异,只是如常对待。多少年,冰冷已久的心,似乎隐隐碎裂……   “可以医治。”墨尘封回答四字,便收回手。   “你说的可是真的!?我这双腿真的还可以医治?”魔翊有些难以置信。   “真的,不过我现在没有办法。等我双腿好了之后,我可以帮你配药,因为有些草药比较难找,只有神医谷有。你的双腿可以医治。”墨尘封只是陈述事实,但魔翊却激动地难以表达。墨尘封这人,最不喜欠人。魔翊帮过他,自然他有所回,仅此而已……   魔翊激动地抓住墨尘封双手,浑身颤抖:“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再站起来,我以为我一直只能是个残废的。我真的以为,我这辈子都没希望再站起来。我真的……真的可以再站起来,可以再走路,再跑步!?”说到后面,那双眼里带着泪光。   这么久以来,有谁知道他内心苦楚。他原本可以和正常人一样,却被剥夺行走的权利。他内心的痛苦有谁知道,多少次拿着短剑他都在想,如果可以一死了之便好了……   现在,竟然听到他可以重新站起来的消息,还有比这更让他高兴的事吗!?   “真的。”墨尘封不着痕迹抽出双手。他不喜和他人碰触,除了冷末。温柔双眸带着疏离,只是激动中的魔翊没有注意。   “谢谢你尘封。真的谢谢……你。”哽咽不清,那俊美容貌上带着泪水,梨花带雨。墨尘封只是微微瞥头,没有说话。   两日后,魔教要宴请武林各大门派,魔天最近都在着手这事。囚禁墨尘封之事早就被他扔在脑后,墨尘封多少有利用价值。毕竟神医谷也不是普通地方,孤铭捏碎墨尘封脚骨,无意识树敌不明智之举。   “咚咚咚。”   “进来。”头也没抬。听到轮子滑动声音,魔天眼里闪过不耐。这个弟弟,两次放过冷末,让他耐心尽失。才安静一段时间,现在又想做些什么……   “哥。”感觉到魔天对他有所抵触,想起先前的事,魔翊缓缓低头。对于这个哥哥,他的确有所愧疚。但,他只是不想魔天再做后悔之事。旁观者清,他明白自己哥哥对冷末的情感,绝非只是想报复的意味……   魔天放下手中笔,盯着在轮椅上有些踌躇的魔翊,黑眸不耐:“有什么事。”   “哥……你,你能不能放了墨尘封。”   “啪!”魔翊刚说完,魔天就用力拍桌,吓得魔翊不敢再说。魔天双眼有些危险:“魔翊,就算你是我的弟弟,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我的计划,我也不会原谅你。别以为之前几次你放过冷末,我没追究,你就可以越来越胆大妄为!!”   “可是,哥……”   “不要再说了,不可能的。我是不会放了墨尘封。”挥手让魔翊离开,意思明确,他不会答应。   “……哥,墨尘封说他可以治好我的腿。他说我可以再站起来。”那双蓝色双眼倔强看着魔天,里面带着乞求。不管是真是假,这消息对他来说,太重要。   “……”魔天有些惊讶,看着坐在轮椅之上的魔翊,眼前浮出曾经画面。那时,魔翊还只是个孩子,双腿会跑会跳,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地喊‘哥哥’……   “所以,放了墨尘封吧。哥,他可以治好我双腿,你不是一直找大夫帮我看腿,都没有办法。墨尘封是神医谷谷主,医术高明,他说可以,就一定可以医治好我。”,魔翊说到后面有些激动:“哥,算我求你了。”   “……”   “哥。”   “你对他动情了?”魔天突然一句话让魔翊愣住,不知魔天为何将话题转移到这上面。柔美脸上带着惊讶,更多的是不知所措:“你喜欢墨尘封?”   “……哥?”   “是不是,你喜欢上他了。”魔翊是他的弟弟,他自然最了解。如若只是因为双腿,魔翊不会如此。毕竟墨尘封呆在这里,更好医治他不是。不一定非得放了墨尘封……   魔翊这次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眼神闪烁。里面藏着太多说不清的意味在其中……   “你果然喜欢上了墨尘封。”想到墨尘封曾经陪在冷末身边,就算被自己囚禁后,也一心想要回去,别以为他不知晓。墨尘封迫不及待想回去,无非是想见冷末。   想到墨尘封和冷末之间的关系,黑眸就越发深沉。看着眼前带点娇羞的魔翊,毫无疑问,他的这个弟弟,喜欢上了墨尘封。脑中出现一个邪恶想法,突然笑出声。   “想要我放了他也可以,他是神医谷的谷主,医术高明,为人又是温柔如水,长相更是风流倜傥。这样子的男人难免让人动心。”魔天盯着魔翊,说出让人惊讶万分的话。   “让他娶你,如若他愿意娶你,并且医治好你的双腿,那么我可以放了他。”魔天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而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哥!?”他们皆为男子,何来的娶嫁?   “你把话转告墨尘封,你要是不好意思说,我去说。如若他不愿意娶你,那么他就古老在这!!”魔天笑得开心,像是恶作剧的孩子,黑眸里面全是戏谑:“同为男子又如何,我们是魔教,根本没有原则规矩,只要愿娶愿嫁,又有何妨!?”   “……”魔翊难以置信看着魔天,没想到他哥会提出这种要求。   “你出去吧,你不说,到时我和他说。总是,这是我唯一让步。他只能娶你。”魔天说的轻巧,荒谬想法让人无法认同。   魔翊不明白他来让魔天放了墨尘封,为何会变成娶嫁问题……   让墨尘封娶自己,这是何种荒唐念头,而墨尘封,可真会娶他?   他知道墨尘封有多想出去,甚至可以说墨尘封有非常想见之人,才会如此急迫想出去。每日焦躁难安。   只是,墨尘封真会因为这些,答应娶自己吗?   答案不得而知。魔翊心里却有点点期盼…… 皇宠 第一卷 第93章 誓死不娶   墨尘封没有想到魔天会来见他,他以为魔天打算一直避而不见。只是当听完魔天说的话,他觉得魔天还不如不要来见他……   “我不会答应。”就算他现在双腿有问题,他也不会答应着这种荒唐的要求。让他娶魔翊,别开玩笑了。一向温柔如玉的双眸里带着狠厉,仿佛魔天所说之话,是侮辱了他。   魔天眼神一挑,看向身边的坐在轮椅之上的魔翊,果然魔翊表情瞬间变得不自然,苍白的很。就说他这弟弟对墨尘封有意思。这么明显的事……   “你确定你要拒绝?你要知道如果拒绝了这次,你不会有机会出去。你的腿如若不好好医治,错过最佳治疗时间,有可能终生残废。”魔天摸着下巴,笑得邪恶。看墨尘封变得铁青的脸,笑得得意:“我想你最好考虑清楚再回答我。”   “……”   “被这囚禁,双腿残废,还是答应娶我弟弟魔翊。”魔天就不信这墨尘封会拿自己双腿开玩笑。   墨尘封转头看眼魔翊,双眼冰冷没有丝毫温度。再转头盯着魔天,眼里此时狠厉让魔天有些惊讶。这种人竟然也会如此眼神。墨尘封一字一句,毫无回旋余地:“我不会答应。就算双腿残废,或是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娶他。”   “你!魔翊是我魔教教主的弟弟,容貌倾城。配你简直绰绰有余,要让你娶是看得起你!!”魔天有些动怒,没有想到墨尘封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我不会娶。”   “我看你能硬到何时,从今天开始,你连这门口都不能踏出,知道你答应婚事为止!!!”魔天怒气腾腾:“以后不用给墨大神医送食物了,让他饿着,什么时候想娶魔翊了,再给他食物!!!”   “哥!?”魔翊有些惊讶,不知魔天为何如此执着于这婚事。   “我主意已定。”魔天走近,从上往下低视墨尘封,黑眸里火苗微窜:“不想娶魔翊,你想娶谁?冷末吗?”   看着墨尘封微顿的眼神,魔天心里的火苗顿时暴涨。冷末那贱人果然到处勾搭人!!“我告诉你,除了魔翊,你谁也别想娶!不想要你自己的腿,那就让他残废。不想吃东西,那就自己饿死!!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意志比较硬,还是我的手段比较硬!!”   墨尘封坐在床上表情未变。魔天的威胁在他眼里似乎只是笑话。这种荒唐的婚事,他根本不会答应……   “……你不用白费功夫,我不会娶他。”一再坚持。   “好!!走着瞧!!”魔天甩袖离开,只剩下墨尘封和魔翊。魔翊双眼迷茫,脸色惨白,脑子里只回荡着墨尘封说过的话。不会娶,就算双腿残废,就算死也不会娶……   魔天已经离开,墨尘封眼神闭上有些不耐。魔翊能感觉到此时墨尘封似乎拒绝别人靠近,原本距离之感越发明显……   “尘封……我……”魔翊唤的亲昵,坐在轮椅之上双手紧握。似乎知道墨尘封此时心情不好,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想休息了。”墨尘封直接拒绝魔翊,不想多说。不管摩天为何会如此要求,他和魔翊之间不该多接触。   像是被狠狠扇了一巴掌,魔翊有些局促不安:“我……我,我不知道我哥为何会提出这种要求,但是尘封,我真的不知道这事,请你相信我。”   墨尘封还是没有回答。无论如何,娶魔翊这个想法,太荒唐。他根本不会考虑,更何况,他的心里早就有个人,是谁都无法代替的存在……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墨尘封表现疏离,不想再多说什么。   “尘封,那你的双腿……”魔翊支支吾吾看着墨尘封,他知道他哥一向说到做到。如若墨尘封不答应娶自己,那么那双腿不得到医治,便会残废终生。而且,魔天也说了不给食物:“我了解我哥,他一向说到做到。”   “那又怎么样?”墨尘封看向魔翊,不知道他究竟还想说什么。那双温柔如玉的双眼,此时带着通透,又似乎有着坚定。无法改变,让人不敢直视。   魔翊全身被盯着无法动弹,就这么愣住。最后嘴巴张张合合,吞吞吐吐一句:“你难不成真不要双腿,而且不送食物给你,倒是你身体一定会吃不消……其实,如果,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   “……帮我?”   “不一定真要你娶我,只是假装。我也根本不可能嫁给你,我们都是男子,这样太荒唐了。只是演戏罢了。但这样我哥就不会为难你了。”魔翊紧皱双眉,蓝眼一片真挚。说的似乎就是他的心里话,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帮墨尘封。   “……”墨尘封沉默。   “我只是想帮你。”   墨尘封侧头看着窗外,沉思良久,最后只淡淡回答:“不用了。”   “……”   “无论真假,我都不会娶你。”一句话,魔翊觉得希望此时地上有洞,他好消失不见。自己已经如此让步,说出这种话,没想到墨尘封还是如此执着。顿时觉得颜面全扫……   “……好吧,如若这是你的选择。”魔翊觉得自己再不离开,一定会发狂叫嚣。突然觉得在墨尘封眼中,自己变得卑微不堪。   滑着轮椅离开,手指颤抖不已,带着悲凉。脑子一片空白,似乎想起什么不好的记忆。或是想到被正道囚禁之时,所受到的屈辱。忍不住嘴角自嘲,想想也是。自己早就不是什么干净之人,还是个双腿残废之人。这样的自己,又有谁会愿意要他这样残缺的人……   魔翊表情呆滞,一向轻柔的脸上带着灰暗。   墨尘封独自坐在房内。被魔天下令不能再出门也好,双腿残废也好,不给三餐也罢……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答应娶魔翊。   男男成亲也许天理不容,世俗不会接受。但是,他不在乎这个。如若他真喜欢魔翊也就算了,偏偏他心里已经有人了。只此一人,除了冷末,他的心无法容下别人……   如若真要娶,他唯一想娶的人也只有冷末。   虽然冷末不一定愿意嫁给他,不一定喜欢他。但他不在乎,他的喜欢与冷末无关,他的爱也和冷末无关……只要他自己知道便好。   缓缓闭上眼睛,想起曾经梦魇,这两晚他总是无法入睡,只要一闭上眼睛,便全是冷末的身影。双手微微摊开,仿佛要抓住什么,要拥抱什么……   明明曾经就在他手中,曾经就在他怀里,想着一起在清河村的时光。为何总是如此短暂,还没走近冷末的心,却偏生又走出来了……思念那段时光的只有自己,还是说冷末也在怀念……   “冷末,冷末,冷末……冷末……”句句唤着冷末的名字,声音里全是思念。墨尘封眉宇紧锁,带着化不开的愁绪。   魔天说到做到,真的未再叫人送饭给墨尘封。而墨尘封的房屋大门紧关,没有再打开过。就这么耗着……   “我就不相信他真能如此倔强,当真不吃不喝,让他娶一个人,又不是让他去死!!我倒要看看他的头有多硬,就这么不能低下来!!”魔天一拍桌面,表示愤怒。下人不敢多说什么……   然而事实证明,墨尘封就是不妥协。两日过去,到了魔天要宴请武林各大门派之时,还是闭口觉得不求饶。两日未沾食物,眼神却还是如玉般坚定,毫无妥协。   魔翊看着眼前墨尘封,蓝色双眸带着伤感,提着食物的篮子就放在墨尘封眼前:“我没有和我哥说,这些食物是我偷偷准备的,你还是吃点东西。在这样下去你会吃不消的。”   “……”   “你吃点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你走吧。”墨尘封闭上眼睛拒绝,话里只有疏离。   “……”   “我不会吃的。”   两日还是未妥协,这坚持又能多久……   只是,第二天,魔天要宴请武林各派的消息四传开来。其中,传出来的还有一个消息:神医谷谷主墨尘封,将要迎娶魔教教主魔天的弟弟魔翊……   而此时,还在房内的墨尘封,一无所知…… 皇宠 第一卷 第94章 齐聚一堂   “你已经窝在房内数日,真的不出去走走?”拓跋看着靠窗的冷末,疑惑不已。这人简直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似乎外面发生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一直这样坐在窗边,几日来都是如此。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忧愁伤感……   冷末没有回答,像根本没有听到拓跋的话一般。只是专注看着外面,一身淡然让副已经融入冷末骨髓,深的分不清。总是给人淡然冷清模样,无法言语的形容。   拓跋轻轻敲着玉笛,眼里转动,似乎在向有什么能吸引这人的话题。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走近冷末:“我听说武林最近很热闹,不知冷末你对武林的事感不感兴趣?”作为一国太子,不管是朝堂,还是武林,自然都有一定敏感。拓拔野不外乎如此。   听到‘武林’二字,冷末眼神一顿,却被拓跋抓到其中信息。果然会有些兴趣,拓跋像得到表扬的孩子,有些欣喜地继续说道:“我听说魔教教主魔天,宴请了各大门派,想来应该是鸿门宴。不过应该非常热闹。”   “……”眉宇一皱,又是魔天。现在只要提到魔天二字,冷末便会条件反射反感。   感觉冷末有了兴趣,拓跋越发起劲。将这段时间打听到的消息全部说出:“这次,魔天名义上是要宴请各大门派,实际上听说要招安他们。据说武林盟主孤铭自从上次失踪后,便再也没有出现,武林现在群龙无首。不过,除了这个消息,魔教那边还传出了另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眼皮一跳,不好的预感。   “听说神医谷谷主墨尘封,将要迎娶魔教教主魔天的弟弟魔翊。两个男子成亲,这真是闻所未闻……你说稀不稀奇?”拓跋刚说完,转头却发现冷末白的不能再白的脸色……嘴角笑不出,鹰眸皱起,沉思中……   冷末脑中无法消化拓跋说的话,嘴唇颤抖,最后忍不住喉咙干哑,还是再问一遍:“你刚才说……刚才说神医谷谷主墨尘封……要娶谁?”   拓跋注意到冷末的异常,似乎关键出在那个神医谷谷主身上。捏紧手中的玉笛,早知就不说这事。还以为冷末有兴趣,没想到却是扫兴的事。   “你再说一遍……”话里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不安,冷末双眼难得出现慌乱。可惜冷末自己看不到。   拓跋看着眼前冷末,原本还以为冷情淡然因子已经深入骨髓,现在看来并没有。只是对人不同,冷末这人也可以如此在乎。抿着唇,将之前说的话再说一遍:“神医谷谷主墨尘封将要迎娶魔教教主魔天的弟弟魔翊。”   “……”冷末闭上眼睛,此时颤抖不已的睫毛,让拖把想到濒临死亡的蝴蝶,最后在震动翅膀。总觉得想要伸手去抚慰一下。   “魔教教主宴请各大门派就在今日,你要去看吗?”声音里带着诱惑,冷末在房屋里时间太久,一直没有出门。如果这样愿意出门那最好。   “……”   “听说就在不远,就在枫树崖那边的紫霄山庄。如果你想去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男的结交到一个懂乐律之人,拓跋自然推心置腹。在这天下,真正能与他匹敌的,在他眼里,始终只有无双公子一个……   冷末眉宇难以舒展,脑海里全是那个总在等候他的身影,那个在他离宫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身影。墨尘封说的话,不知为何全部跃出脑海。   墨尘封说过,他只有自己一个朋友。   墨尘封说过,他喜欢自己,梦魇里曾经将自己当成自渎对象。   墨尘封说过,他会一直陪着自己,不会离开……   墨尘封说过的话,为何自己会记得清清楚楚?原以为不在意,不可能,可为何此时却全都一字不差,都深深印在脑海里……   而自己一直眷恋的那温暖怀抱,那熟悉的如玉气息,又是因为什么。   冷末觉得自己似乎在慢慢发现,似乎有什么在他和墨尘封之间发生改变……   “……我去。”冷末再睁眼,眼里已经恢复平静,只有眉宇间还有淡淡愁绪:“如果我想去,你真有办法带我?”   “自然,我一向不说没把握的话。冷昊天已经将你送我,我要带你回胡轩国,或是去紫霄山庄,那都是我能决定的事。”拓跋说的霸气,他决定的事,从来没有不是实现的。或者该说,他从不说没有把握的话。   “好,我去。”冷末难以平复内心的情绪,从听到墨尘封要娶魔翊开始,内心就有什么要破土而出一般。有些事,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他不敢想。有些人,不是他不靠接受,而是他不敢奢想……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冷末始终是冷末。都是一个不轻易撒手的人,或者该说,都是一个倔强之人。没有亲眼见到,无论都不愿死心的人……   这点,不知是福,还是祸。   只有真正被伤了心,才会放手。而当真正放手之时,就绝对是已经遍体鳞伤,无法再承受痛苦之时……这就是冷末。   这也是他不愿再回孤铭身边的真正原因……   “那好,我这就叫人去安排,这次的武林聚会应该会很热闹。你就当做是去散散心。”拓跋说完便出门去安排马车。   冷末看着窗外的景色继续发呆,只是脑海里依旧回荡着墨尘封曾经说过的话……深深呼出一口长气,冷末扶额有些疲惫。也许亲眼见到时,自己才会相信,曾经的承诺一文不值……   “拓跋出宫了!?”戴着面纱的云玉有些惊讶,这拓跋在皇宫里呆了这么长时间,就是怕出去被人知道胡轩国来人。现在拓跋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出宫了!?   “是,听说带着无双公子一起去枫树崖的紫霄山庄。今天是魔教宴请各大门派的日子。”云玉现在贵为煊寰国国师,自然也有些为其卖命的狗腿子。   “……准备马车,我也要去紫霄山庄一趟。”云玉吩咐下去,人还没走便被倾华拦住。就算用脚趾头也知道这人想干什么:“怎么,你也要去?”   倾华媚气颇重的凤眉一挑,不阴不阳回答:“你可以去,为何我不可以去?再说,看热闹的事,不去的是傻子。”   “哼,你别到时成为别人的笑话就不错了。要去就安分点!”云玉说完不会理会,率先走在前面。倾华被羞辱,却还是咬咬牙跟上。他只想知道那无双公子的真面貌,究竟是谁……   他的哥哥已经死了,为何这还有无双公子,还是说,这个无双公子有可能就是他未死的哥哥?这个想法最近一直在倾华心里翻转……   几班人马全都前往枫树崖的紫霄山庄。在宫外的冷君傲自然也接到消息,原本要去皇宫的马车也转向了紫霄山庄……   紫霄山庄,魔天早已坐在大厅首位,悠闲地喝着茶,完全不把要前来的各大门派放在眼里。魔翊坐在轮子之上,落座于魔天右边。魔翊几次开口想说话,但看着魔天心情似乎不错,都不好开口。   知弟莫若兄,魔天眼皮都没抬一下:“你不用替墨尘封求情,如若他还是不愿意娶你,那就让他残废终生,或是直接饿死。”   “可是……他可以医治我双腿。”魔翊说的有些艰难。他不懂为何魔天非要墨尘封娶自己,难道在魔天眼里,还有什么比自己双腿更重要的事,一定要墨尘封屈服?   魔天挥挥手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如若娶了你,自然会医治你的双腿。你放心好了,就算他不想娶,我也会让他娶的。两天时间足够饿的他差不多,倒是在各大门派面前,我让他和你拜堂成亲,到时完婚之后,就算他不愿意也不行。”   “……哥……”魔翊觉得这样总有种趁人之危的感觉。而且墨尘封对他并无意思。   “别再说了,娶你是他的福分,这是你别管。”魔天阻止魔翊继续说下去。总之在他眼里,只要是冷末身边的男人,他没有一个看的顺眼的。竟然魔翊喜欢墨尘封,他就留着墨尘封的命,这已经是最大让步……   而且,到时墨尘封和魔翊成亲之后,神医谷和魔教联姻。对付孤铭,自然就不在话下……   几匹人马全部汇聚枫树崖的紫霄山庄。   该来的全都来了,所有人全都到齐。一场‘盛宴’即将展开…… 皇宠 第一卷 第95章 替你出气   紫霄山庄热闹非凡,武林各大门派全都齐聚一堂,除了江湖中人,自然还有一些风闻来看热闹的王孙贵族。平时没事可做,现在有这种热闹可以看,自然欣喜不已……   紫霄山庄的门槛都要被众人踏穿,魔天笑得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心里计量着其中会不会有孤铭……这武林盟主出现在这场盛宴中,不知会怎样。   有些熟悉面孔,有些陌生面孔,魔天一一扫过。眼角瞥了眼魔翊的表情,果然是刷白一片。估计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黑眸邪气顿生,他这个弟弟会坐在轮椅之上,大部分全是拜这些人所赐!!   当初的魔翊也就二十未到,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什么正义嘴脸,竟然也能做出那种事情。当真是让人不齿。看见有几人向魔翊时不屑、猥琐的表情,魔天觉得心中邪气顿生,恨不得挖出那些人的眼睛,狠狠让他们也尝尝坠落地狱的感觉!!!   大厅显然已经不能容纳如此多的人,眼看地方将满,魔天让下人将人引到后院。后院场所更加宽阔,正中间是一假山喷泉,也算有些雅致。明显和魔天的邪气不符。   武林各大门派略显熟稔,都互相攀谈,像是多年未见的亲兄弟般难舍难分。虽然表情带着愤恨,但这次前来,似乎更多的是带点别的味道……   当魔天一出现时,全场寂静,全都看着魔天。眼神里多少愤怒,想要把魔天撕碎一般。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魔天觉得自己在这种眼神中,早就万劫不复。可惜,这些人的眼神对他来说,根本毫无杀伤力!!!因为自己心里,是对他们满满的恨!!!   如若不是这些正义之士,他的父亲不会死,他的家园不会毁灭,他的亲弟弟也不会落得终身残废!!!他一定会让这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魔天虽然邪魅性情不定,时常表现嗜血无情。但实际上,魔天对于认定的事情极其护短。在他的眼中,没有对与错,没有是与非。只有在不在乎,在不在意!!一旦被他划为亲人,或者重要的人范围,那么无论那人做了什么,在他眼里都是理所应当!!   所以,就算他是魔教,他的父亲是江湖人人抓捕的大魔头魔策,杀人无数,嗜血成狂。他都不介意,他在意的只是这些人杀了他的父亲!!!   魔天这种人,不常接纳他人,但一旦接纳,那边是无论任何手段,都会护短至极。   “看起来大家全都来了,真是欢迎大家,我还以为有些人怕得不敢来了。没想到,除了原本邀请的各大门派,还有这么多看热闹的人。”魔天话里带着笑意,更多的是嘲讽之意。那双黑色双眸透着看不明白的诡异。   “魔天!你快把我们的弟子放了。我们这么多人,你以为我们会怕你一个魔教!?”早就已经按耐不住地最先发话,说的内容是光而堂皇,指责魔天抓捕他们弟子的行为是多么无耻。   “魔天,快放了我们的弟子!”   “就凭你小小一个魔教,难不成还想在江湖上掀起风浪。你的父亲都做不到的事情,你这个儿子还能做到!?”   “我劝你还是赶紧放了我们的弟子,然后束手就擒,说不定我们还会网开一面,饶你一命!!!”一呼万应,所有人都开始直接将矛头指向魔天,魔天看着这种情景,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得不能控制,弯着腰捂着肚子,似乎真的听到非常好笑之话。但那双眼里却没有丝毫怜悯,也无丝毫笑意。更多的是犹如罗刹的冷酷……   “你笑什么!?”话才刚说完,就被魔天的掌风狠狠击出,在地上划出血痕,然后吐血不止。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魔天,不相信这魔头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也这么大胆下手:“噗……咳咳咳……你、你……”   “怎么,只是打只狗而已,你们还有意见?”皮笑肉不笑,确实让人看的发寒。似乎压抑已久的魔性突然散发,魔天整个人显得杀气十足。在场的年轻一辈都不敢再说话。有些来看热闹的人,突然缩缩脖子,觉得这个紫霄山庄似乎不该来。   王孙贵族,一向只看乐曲**,这也是吃饱了撑才会跑来看什么武林宴会。   “魔天,你不要太嚣张了!?”仗着人多势众,武林各大门派根本没有被魔天吓到。他们都是正义之士,如若此时面对魔教退步,以后在武林之中还有何立足之地!?   魔天扫过一干人等,所有人都忍不住后退半步,就怕步之前吐血之人。看着那些怕死的人,黑眸不屑,杀他们都是脏了自己的手。瞄了眼身边的魔翊,声音冰冷。   “他们之中,有谁?”问的话是莫名其妙,但是身边坐在轮椅之上的魔翊,整张脸却是毫无血色,嘴唇也颤抖地很,那双蓝色眼眸带着恐惧,恨不得马上昏死过去。   “……哥……哥,我……”魔翊明显一副不想说的样子,放在轮椅身边的双手都在颤抖,看到那些人的脸,他胃酸上涌,难受地紧。   “说!”   “……哥……”   “说,听到没有!你说了,我便立马杀了他们。”魔天无情看过去,仿佛看着的已经全是尸首一般。   “我,我……是,就是……”魔翊明显话说的不太清楚,有些混乱。蓝色眼睛隐隐有要崩溃前兆。魔翊觉得自己的脑袋像被针扎着一样疼,就想赶紧离开这个让他喘不过气的地方。   过去的事情,他已经都忘记了。他不明白这次为何他哥要让他再出来。在看到这些人。看到那些人眼里的色情和恶心,他就像回到了那段时间一样。满脑子都是想死的感觉……   那段日子,已经被尘封在他的脑海里,只要不碰就可以忘记的。那些人他也已经忘记得差不多了。为何还要让他来想起……   魔翊此时显得异常脆弱,仿佛就是瓷娃娃一样,坐在轮子之上。周围感觉全是对他的指指点点,他身子不自觉后倾,紧紧贴着轮子靠背。声音里带着颤抖:“哥……哥,我不记得了,我们……我们不说……不说好不好?”   他真的不记得了,不要再提这件事……   眼神带着乞求,甚至无助看着魔天,只要是正常人都会看出那双蓝眼里的恐惧,不再逼迫他。但,魔天却只是抓紧他的轮椅,拒绝他再后退。   那双黑眸紧紧锁着他,然后狠狠扫过眼前那些正义之士的嘴脸,笑得不屑:“不要忘了,你是我的弟弟,你是我魔天唯一的弟弟。如若你连这个勇气都没,那么你便不配叫魔翊。”如果一辈子都活在阴影之中,无法走出来,他宁愿亲手杀了自己这个弟弟!!   “……哥?”   “说,都有谁!?”声音狰狞,那表情扭曲。仿佛魔翊不说,他真有可能亲手掐死自己这个亲弟弟……   原本还在对峙的场面,不知为何就变成了他们两兄弟的对峙。其他武林人士都回头互相观望,不知现在演的是哪出。把他们晾在一边,自己在那边说是怎么回事……   “……”魔翊似乎还在挣扎,但魔天却根本不让他逃避。   等魔天手背上的青筋都要出来时,魔翊才缓缓举起手,指向那群武林人士中的其中一人。早就已经发白的嘴唇,根本没有颜色可言。蓝色眼睛深处也似乎藏着深深的恨……所有人还不明白魔翊此举动作,魔天却是笑出来了。   就像以前一样,或者说很久以前魔翊还是小孩子一样,还是那个总是跟在他后面,会追着他跑,**喊他‘哥哥’一般。   魔天伸手在魔翊发顶轻轻揉搓,竟是笑得温柔,缓缓说出一个字……   “乖……”   瞬间湿润了魔翊的双眼。   眼睛通红一片,模糊眼前视线。自然也错过魔天的变脸以及狠厉的手段。当再看清楚时,只见众武林人士惊恐散开,中间是一人尸体,头脚分离,四肢被砍,眼珠爆睁,可怕的紧。尸首正是刚才魔翊指中之人……   武林各门派开始混乱,魔天如此目中无人大开杀戒,所有人神经全都紧绷。   “魔天,你未免太嚣张了!!”   “还有谁。”根本不管其他人的叫嚣,魔天只是按着魔翊的发顶,说出这么一句。他等的时间够久,这一切的一切,他都要讨回来…… 皇宠 第一卷 第96章 孤铭vs魔天   “魔天你欺人太甚!!”指着摩天,其他人全都拔剑相对,如若再不阻止魔天,这人就无法无天杀戮下去:“你真以为我们怕你!?”   魔天根本没把他们的威胁放在眼里,只是冷哼一声:“别忘了你们的弟子还在我手上,是不想要弟子的性命吗,只要我一声令下,那么你们也看不见你们的弟子了。”说的轻巧,但话里的认真却不似玩笑。   “你这是威胁我们!?”一边是自己门派的弟子,一边是武林同道,最是难以选择。看着道貌岸然的正派人士挣扎模样,魔天笑得开心,他倒要看看他们会如何选择……   “他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残害他们!?”魔教的人当真是嗜血成性。   魔天右手一弹,一个偷偷摸摸正准备离去的人被定住不能动弹。黑眸瞄向魔翊,然后双目了然:“这人你还没救走,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你点我穴干什么!?还不快放开我!!”被点穴的中年男子朝着魔天狂叫,额头汗水渗出,带着恐惧,眼神四处游荡,就是不敢和魔天对视……   “刚才不是有人问我为何要滥杀无辜,你们何不问问这准备逃跑的人,当初他们做了什么亏心事。”所有人视线全都集中在中年男子身上,魔天摸着下巴,虽笑但眼里冰冷:“当年我父亲被孤铭杀死之后,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又都做了些什么?”   “……”   明显是话里有话,所有人都沉默。盯着中年男子索要答案。   “看着我做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再说了当初也不止我一个,你们干什么看着我,武当派掌门当初不也在!!”中年男子一句话,所有人惊讶地看向武当掌门,总觉得气氛似乎有些诡异……感觉隐隐有什么要冲破表面,真相将要浮现上来一般。   “看、看什么……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我根本不知你在说什么。”武当掌门直接矢口否认,声音洪亮,根本没这回事。但表情却写着‘心虚’二字……   魔天差点拍掌,这窝里反倒是真快,不用魔翊指出来,全部都自己跳出来了:“原来大名鼎鼎的武当掌门也在其中,真是了不起啊。魔翊当年未过二十,你们竟然如此狠毒将他弄得终身无法行走!!!这可就是你们的正义之士的做法!!”   哗然一片,所有不明真相的人全都愣住,对看疑惑。全都看向中年男子和武当掌门。   “我、我说了这事和我无关,当年什么事,你别随便就赖在我头上!再说了,你们就是魔教余孽,死不足惜,更何况当初盟主大发慈悲还没有杀了魔翊。残废怎么了,命不是还留着!!”掌门便是掌门,说出的话就是比别人嚣张一点。魔天听地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愚蠢之人听到回答,也觉得有道理,纷纷点头:“你们本来就是魔教之人,对你们要什么怜悯之心,就应该斩草除根!!”   “就是,魔头就是魔头,魔头留下的孽种自然要杀个干净。没有杀掉莫伊已经是盟主仁慈,你们竟然还恩将仇报。果然魔性难改!!!”   没有听到指责,反而听到赞同,武当掌门抬头挺胸,觉得自己当真就像为武林除害一般,气势瞬间上来:“魔天,我看你们就不要做垂死挣扎。赶紧束手就擒,把你打成和你弟弟一般终生不能行走便好。”嚣张不已,如果不是有旁人,相信会笑得开心。   有些正道人士多少还有点良知,听到如此回答,都相互看望没有跟风。   魔天冰冷看着笑得不已的武当掌门,还有在后面撑腰的一干人等。   “所以说,你们活着有何用。”话音刚落,直接一掌对准武当掌门胸口,却被挡出一半力道。武当掌门摔在假山之上,咳嗽不止,却并未致命。   “看起来,我们正道和你们魔道根本没话可说!”此时,竟然还有脸皮说如此之话。魔天觉得简直就是笑话。   “我敢问你一句,魔翊可有杀过你们武林各派的谁!?别说杀,我就问他有伤过任何人吗!?我为人子,为人兄长,替他们报仇又有何不对!?”这群里满嘴的仁义道德,在他看来全都是假仁假义……   “你们杀我的父亲,弄伤我手足,我报仇就是嗜血成狂,毫无人性?那么今日,要换做是我杀了你们,你们的子女、手足为你们报仇就是正义之举,替天行道!!?”魔天声音尖锐,在场众人被驳地无话可说:“同样是为家人报仇,怎就不一样!!”   “今天要死的一个都跑不了,如若有人要阻拦,那么我也不介意手上多几条人命!!如果不阻拦,我还可以客气点,只要和我签订盟约,我就放了你们弟子。否则,今天你们全都有来无去!!”魔天全身气集于双掌,只“轰隆”一声,假山瞬间成为岁末。武当掌门血流不止,奄奄一息模样。   魔天煞气全开,在场众人已无人能抵挡。   正在两方僵持不下之时,一人却缓缓出现在众人眼中……   一身白色长袍,倾国倾城脸上冷若冰霜,寒眉俊目,那双眼里仿佛容不下半点东西,空洞地可怕。人群自动散开,孤铭经过之时都忍不住打寒战,这强强见面,气势岂是他们常人能抵挡地住的……   “呵呵~~我以为你不打算来,准备当缩头乌龟了。”看到孤铭瞬间,魔天眼睛就亮了,眼里的刀锋恨不得马上割碎孤铭。   孤铭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武林各派面前,俨然和魔天是两大阵营对立。孤铭似乎比之前瘦削许多,带着疲惫和沧桑,多了一份忧愁在里面。   “你现在来了刚好,是准备来当救世主解救你那些可怜的手下吗?”魔天看不顺眼孤铭,不仅因为他父亲魔策是死于孤铭之手,总觉得还有其他的原因在里面……每次只要看到孤铭,他就会想到冷末,想一次烦躁一次。   孤铭一出现,人群中便出现喧杂,失踪已久的武林盟主再次出现,所有人都好奇不已。这段时间孤铭究竟是发生了何事,以至于一直没有出现。而且为何现在,却突然出现。不过正好,此时正是他们武林各派需要盟主的时候……   人群大家小声讨论。   人群中除了武林各派,其他人也分别各怀心绪……   云玉隔着面纱盯着上面出现的孤铭,原本看戏的双眸迸发出恶毒光芒,仿佛要万箭穿心孤铭一般。倾华似乎也注意到身边云玉不一样的气场,忍不住好奇:“怎么了?”   云玉死死盯着孤铭,这人就是让他如此凄惨的人。自己恨不得亲手杀死孤铭,只可惜没这本事。在魔天和孤铭之间来回看,最后希望魔天替自己杀了孤铭!!容貌俱毁,多么沉重的打击,孤铭死一万遍都不足惜!   “似乎每次看到孤铭,你都很怨恨。”倾华小声说道,话里带着幸灾乐祸:“他对你做过什么事,让你如此恨他?”   云玉双目通红,只有仇恨,根本不会理会身边倾华。只盯着魔天双手,期待魔天亲手杀了孤铭……   除了这边的意外之客。那边一直混在人群中的冷末,在见到孤铭第一眼便不自觉上前两步,似乎要走过去一般。这些早已习惯,只觉得孤铭一出现,自己便应该在其左右。   刚走两步,就被身边的拖把拉住。转头看着那双鹰眼,才回过头自己竟做了何事。冷末讪讪甩开拓跋的手,退回原位。看着上面明显冷傲的孤铭,看着,看着,冷清双眼微动,心里有些悲凉……   看起来,孤铭早已恢复。只是不知是何时恢复……   是自己离开后才恢复心智,还是说,早在自己还未离开前,便已恢复心智……想着,心中突然酸涩。是不是从头到尾,自己就是戏里的笑角,被人玩弄却不自知,还以为那人是真失了心智,为那人担忧……   想起先前相处的一些情节,缓缓闭上眼睛。有些细节,自己可以注意到,但却因为面对孤铭,自己忽略了。一向理性的自己,终究还是被蒙蔽双眼,看不清事实。   孤铭啊孤铭,其实,你早已清醒,对不对…… 皇宠 第一卷 第97章 爱与不爱   “盟主,魔天欺人太甚,还请盟主为我们做主。”看见孤铭来了,武林中人便像找到主心骨一般,不再慌乱。   魔天笑而不语,只是乐呵,扫了眼一片黑压压人群,眼里闪着精光。这群来的人当中,应该差不多该来的都来了吧……那么,那个人也应该来了。   “你这场盛宴不就是请我来看,现在我人也来了,我们之间的恩怨也应该断的一干二净。”孤铭说话不带情感,那双冰冷俊目毫无波澜,死寂般。   魔天自然大喜,说话拐弯抹角,原本就让那个人觉得厌恶。只是看着孤铭如此镇定自如模样,他偏生就讨厌地紧:“不愧是堂堂武林盟主,稳若泰山。我们之间的恩怨是要算清楚,但是,在这之前,还有更重要的事……”   魔天突然转了话题,众人略感奇怪。一直在旁边观望的冷末,心里突然闪过不好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事,将要发生。   “所有武林豪杰全都欢聚一堂,那么今天我就让所有人见证这一刻!!我们魔教,将和神医谷联姻,我魔天的弟弟魔翊,将嫁给神医谷谷主墨尘封。”魔天笑得张狂,仿佛连发丝都在空中飘荡,放荡不羁。   “!”   所有人全都惊讶表情,尤其是孤铭和冷末。   孤铭微挑眉毛惊讶,如果他的脑袋没有出问题,那么他很清楚的记得那个墨尘封喜欢的是何人,怎么可能娶魔天的弟弟!?   冷末身子一晃,像是听不清,他说的话。冷清双眼有些迷糊,但很快再眨眼后便清亮,只是眼神带着和以往没有的焦躁,看着轮椅之上的魔翊。似乎想要窥探真假……   冷末双手紧握,似乎指甲刺进手掌里没有知觉。牙齿紧紧咬着唇瓣,心跳沉重无以复加。   “不可能。”孤铭只回答如此一句,就算他和墨尘封不熟识,但是没吃饭双眼里的东西他还是看地分明,根本容不下冷末以外的人……想到‘冷末’,冰冷双眼挣扎。   魔天像是听到笑话般,挑衅看着孤铭:“你说不会就不会?别忘了是我救了他,为了报恩,将魔翊嫁给他是他天大的福气。怎么,你可实在怕?怕魔教身后多个神医谷哈哈哈!?”看着孤铭不善的脸色,魔天越发开心。   孤铭越是窘迫,他就越高兴!   “……”孤铭这次没有反驳。他捏碎了没吃饭的脚踝,魔天和他原本就是一伙,的确是有可能。揣测不定。但是墨尘封要娶魔翊……总觉得哪里不对。   “神医谷的人根本不可能和你们狼狈为奸!!”孤铭没说话,下面有人按捺不住。神医谷可是不可小觑的地方,如果神医谷被拉拢了,那江湖真是永无安宁之日。   “就是,你们魔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墨大神医才不会站在你们那边!”慢慢,所有人都发出对魔天的质疑之声。仿佛觉得根本不会有人愿意和魔教合作,更别说是娶魔教的人,何况还是个男人……   “我看你们魔教的女人都死光了,才会要男人嫁给男人,真是疯了,就算要恶心自己,也别恶心到我们!!!”到后面,恶毒的话都说出来。听到这句话,孤铭眼神眯起来带着强烈不满。魔天则是直接一个巴掌扇过去!   “啪!”   “嘴巴不干净的人,就少说话!”根本让人不敢反驳。   看着不敢再说话的人,魔天拍拍手掌:“我看还是让本人还和你们说,要不你们是绝对不会死心的。”击掌声刚落,中人口中争论不休的主角便缓缓从大厅走出……   一身湛蓝长袍,乌黑青丝挽起,双眼如玉,温柔一片。笑起来犹如春风柳絮,带着无尽相思的弧度。这样一个风一般轻柔的男子,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这世间也就只有墨尘封。   那眉眼,没嘴角,那粼粼双目。除了墨尘封,再无别人。   墨尘封缓缓走出,走到坐在轮椅之上的魔翊身边,微微低下头,竟是将脸颊贴在魔翊脸边厮鬓:“让你委屈了。”一句话,温柔地可以掐出水来……   看着众人惊讶的表情,魔天笑得猖狂。   “墨尘封,他们不相信你会娶魔翊,你要不要亲自告诉他们,说你会不会娶魔翊,是不是你自愿要娶的!?”魔天双手环胸,等着看所有人崩溃的表情。想到人群中也许还有那人,就越加兴奋。不知那人看到这一幕,会是如何表情,如何心情……   所有人都惊讶不已,只要见过墨尘封的人,没有认不出的。这分明就是神医谷谷主墨尘封,现在竟然真的和魔教有关系!?   墨尘封在众目睽睽之下,轻柔牵起魔翊右手,一脸深情地看着魔翊那双蓝色眼眸。如玉的双眼温柔似水:“是我自愿的,我爱魔翊,这辈子除了他,我不会娶任何人……”   “……”   “……”   “……”   所有人沉默。魔翊落泪,虽不知为何墨尘封双腿可以行走,也不知为何墨尘封会说出这话,但是听到这句承诺之时,他的心醉了……   孤铭紧皱眉宇,总觉得哪里不对。而武林中人,全都觉得墨尘封疯了,虽然魔翊长相俊美,但却并非祸水到如此地步,要神医谷谷主为了他与整个武林为敌。想不明白。   一直在看戏的拓跋,突然察觉到身边冷末的不对劲。侧身转头想看发生何事……却看见冷末那双眼里盈满泪水?   似乎带着哀伤,连眼角都压抑不住惆怅……   再看,哪里有泪,那双眼睛冷清如月,什么也没有,根本没有一滴泪?   冷末就这么看着,盯着墨尘封的眉宇,看着他脸上细微表情,想要分辨那话里的真假。心一阵揪痛,淡淡的,看到最后却模糊双眸,心疼地没法喘息,像被人狠狠刺了一刀般……   我喜欢你……   我爱你,我每晚做梦梦里都是你……   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这些话,说的人是谁?是墨尘封?还是,一切只是一场梦……是他自己多想了?   冷末指甲狠狠刺进手掌里,手心一片血肉模糊。他不该在意,墨尘封没有错,这一切该是这样的……   是他对墨尘封说‘我们之间没有结局’。是他对墨尘封说‘绝无可能’。那么他又凭什么认为墨尘封会为了自己说过的话苦苦等候他!?等一个可能没有结局的答案!?   只是,这种难受的心情又是为何,这种在滴血痛苦地想狂啸的心情又是为何……   那双如玉双眸,笑起来总是让人觉得温暖,他从没见过比那更干净和纯粹的笑容。只要看着你,你就会觉得心情平静,好似所有事,只要有他在身边,都不需要担心。因为,那双眼里,满满都是你,写着会一直陪着你……   看着墨尘封低头亲吻魔翊额头,将魔翊轻轻拥在怀里。那么轻柔,小心翼翼。冷末原本恢复冷清的双眼,就这么迷雾看不清一切。遮住不愿看到的情景,眼泪就这么从眼角滑落……   他不明白,自己在哭什么?   他也不明白,为何眼泪如此苦涩?   他更不明白,明明不爱墨尘封,为何自己要流泪?   他最不明白的是,为何,冷末你连自己哭了都不知道……   右手狠狠捂着眼,捂着流过指缝的泪水,冷末仰头没有让人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只有液体从指缝间、脸颊边滑过脖颈,渗到衣领里……没有人看的见。   拓跋觉得自己此时就像个无措的孩子,只能僵硬看着仰头遮眼的冷末。他看见那泪水,却觉得冷末现在根本不愿别人接近,甚至就像在自己身边画上看不见的墙壁,让人无法靠近,无法去安慰他……   傻傻站在旁边,拓跋却无法伸手去安慰冷末。被狠狠拒绝在外。   “从今天开始,神医谷和魔教将结为亲家,我就要你们所有人为鉴,墨尘封迎娶我的弟弟魔翊!!!”魔天挥袖宣布,只有紫霄山庄众人欢呼,武林中人和来看戏的人全都表情不一,内心复杂。   “……”   心仿佛停止,脑中一片空白。冷末觉得喉咙感受地紧,狠狠捂着眼睛,却捂不住流下的泪……   既然做不到承诺,当初为何要许下承诺。既然无法陪伴,为何却要说出愿常伴的诺言。明知道会失言,让相信的人情何以堪。   而自己明明知道这一切,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相信那些不会成真的诺言。痴傻之人,究竟是谁……   “嘭!”   突然院落大门被撞开,冷君傲出现在众人眼前。冷君傲琥珀色双眼冰冷扫过墨尘封、魔天,笑得不屑:“你说他是墨尘封,他便是墨尘封?”   …… 皇宠 第一卷 第98章 重逢的喜悦   “你说他是墨尘封,他便是墨尘封?”冷君傲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冒出这么一句。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看着他,不知他话里是什么意思。   魔天眯着眼睛,没有想到冷君傲会出现在这里。冷君傲现在应该往皇宫方向才是,怎会出现在紫霄山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见过墨尘封的人自然都知道,这人便是神医谷谷主墨尘封,难不成还会有假的不成?”魔天镇定依旧,丝毫没有被揭穿的惊慌失措。   冷君傲瞥了孤铭一眼,再看了魔天。一旦孤铭这武林盟主不在,如若由魔天做大,那么对他来说,绝对只有弊没有利。当初他能登上九五之尊,有一半的功劳应属孤铭。所以无论是何种理由,他都不能让孤铭垮台,魔天上位……   魔天和孤铭是不同类型两人,和孤铭一比,魔天显然是更醉心于权利之人,这种人往往难以控制。野心更大。   “只是容貌相似罢了,谁不知道魔教教主魔天最擅长的便是易容术。这小小的人皮面具,我想对你来说应该轻而易举。”冷君傲的话就像在平静湖面投入一颗石子一般。所有人全都看向墨尘封,连冷末也缓缓放下眼上的手,似乎想要弄清此人究竟是否墨尘封……   那双眼睛早已恢复平静,除了眼里些许血丝,已看不出任何失态。冷末便是如此,不管遇到如何事,都不会在别人面前表现自己的失态……在他看来,自己的眼泪,自己的苦涩只能有自己懂,不能软弱给人……   拓跋看着如此的冷末,不知为何心里隐隐动容。   就像浑身是刺的刺猬,之所以全身是刺,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只是这刺,究竟是会扎上别人,还是扎伤自己,就没有人知道……   看着冷末的鹰眸带着谁也不懂的情愫,有些事情似乎在悄悄改变。除了音律舞蹈,拓跋似乎开始想要探知冷末这人。这人的一切内心,宛如孤独、绝伤、又隐隐期盼的内心……   “怎么样?你敢不敢让我验证这人是不是真的墨尘封!?”冷君傲笑得一脸有把握,根本早就知晓眼前这人是假的一般:“如果真像你所说的是真的,那么有什么不敢的?”   魔天此时笑不出来,脸上带着冰冷表情,黑眸邪气很重。武林中人看到魔天表情,多少开始起哄喧哗:“我就说神医谷的人怎么可能看上你魔教的人!”   “我看,这根本就是魔教自己编出来的幌子,什么神医谷谷主墨尘封,这根本就是个假的!!”   “有本事让我们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下面越是喧哗吵闹,魔天的脸色就越难看。他没想到消息哪里出了个错,冷君傲没往皇宫去,倒是跑到这个地方来。而且,这冷君傲还非要插足江湖的事!!!   冷君傲胸有成竹:“怎么,你不敢了吗?”   “你!”   “你当然不敢,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墨尘封,真正的墨尘封在哪里你心里清楚!!”冷君傲手掌一拍,魔天俊眉皱起来,心里咒骂一声‘糟了’!   果然,冷君傲话音刚落,就有人出现在入口处。几个抬着一木质床榻,而躺在床榻之上的人赫然便是墨尘封!?   虽然脸色憔悴,表现得异常苍白,但是那眉眼,还有那容貌,就是墨尘封无疑。这世间怎么会出现两个墨尘封!?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墨尘封躺在床榻之上,眼神微微颤抖似乎有些无力,整个人躺在床榻上略显疲惫。看到墨尘封出来的瞬间,冷末便管不住自己的脚,不自觉朝墨尘封走去……   “他是假的,我才是真的。”站在魔翊身边的墨尘封安慰魔翊,表现镇定自若。好似认定自己才是真的,而现在被冷君傲弄出来的这个是假的。   魔天盯着出现在床榻之上的墨尘封,眼神毒辣,恨不得以眼杀人。一心专注这后院的事,前院‘失火’竟都不知晓,倒让冷君傲钻了空子。   “究竟谁是真的,谁是假的,我想验证一下便可以知晓。怎么可能凭你一句话,说自己是真的你便是真的?”冷君傲笑得不屑,琥珀色里嘲讽依旧。   孤铭也似乎惊讶于两个墨尘封出现,但是看到那个躺在床上浑身虚弱的墨尘封,他很快便知晓真假。墨尘封被他捏碎双腿,他就觉得奇怪,原来那假的墨尘封竟是行走自如。以他当初的手劲,骨头断裂,就算要休养,起码也要几个月以上……根本不会好的如此之快。   孤铭总算想起不对劲之处,看着魔天:“你身边那个是假的,躺在床榻之上才是真的。”   听到孤铭回答,所有人不知他为何如此肯定。倒是魔天转怒反笑了,摸着下巴精光闪过看着孤铭:“那么我们大名鼎鼎的武林盟主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何你会觉得我身边这个是假的,而躺在床榻之上的墨尘封才是真的?”   “……”   “怎么不敢说?墨尘封会变成这幅模样,你是不敢说吗?”魔天步步紧逼。孤铭沉默不语。这反差让冷君傲觉得有些疑惑,似乎有什么是他不知晓的事情……   比他想象中的来的棘手。   冷末根本不在意他们在争论什么,眼里只看着现在的墨尘封。那么多人阻隔,而冷末仿佛没有看见他们一般,也忘记自己应该隐藏自己。似乎的他,脑海中只有唯一的想法,那便是墨尘封受伤%   不管先前如何伤心欲绝,再见到墨尘封之后,看到他如此憔悴容貌,仿佛下一刻那双温柔如水的双眼便会合上。冷末心便揪地紧紧的。   墨尘封原本眼神半闭,虚弱不已。但似乎感觉到有熟悉目光在看他,缓缓睁开眼睛,寻找视线。只是一转头,便和冷末双眸撞上……   一双冷清眼眸带着担忧,一双温柔双眼带着安抚。   一个似乎在询问伤势。   一个似乎在回答不用担心……   所有人似乎都被隔绝在他们视线之外,只是静静看着对方。分开再重逢的两人,眼中除了彼此,竟再也没有容下别人。在如此紧张跋扈的气氛之中,两人在对方眼中看到平静。缓缓深吸一口气,都是同样心情。   看到你真好……   “要不我们让墨尘封自己来说,究竟是谁把他双脚脚踝捏碎,成了如今模样。如何,盟主大人!?”魔天笑得开心,只是当看向墨尘封,顺着那视线看到冷末时,黑色瞳孔遽变。这人过来了……   只是冷末和墨尘封之间的眼神交流,让他心中邪气顿生。这两人如此无视他人的对望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因为魔天的话自然都看向墨尘封。但其中,孤铭、冷君傲、云玉和倾华自然顺着墨尘封视线全都看到冷末!!   竟然没死!   云玉和倾华表情都是瞬间狰狞,犹如善妒之人见到仇恨对象一般。竟然没有死!再看到跟在冷末身后的拓跋,所有事情全都清楚,原来冷末根本没死。冷昊天找回来的什么无双公子,根本就是冷末!!!   孤铭和冷君傲则是眼神似哀似怨,又惊又喜,却也带着淡淡惆怅。冷君傲琥珀色双眸出现迷茫,好似在梦中,或者看着画中之人一般,没有想到画中人会真实出现。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但那颗心却跳动如雷,听地分明。   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缓缓收回,扫过孤铭,再扫过魔天等人。墨尘封嘴巴张开又闭上,最后缓缓又是紧紧抿着,俊眉高高隆起,在沉思什么,或者该说在挣扎不知如何回答……   “告诉大家,是谁捏碎你双腿脚踝,你难道不恨吗哈哈?”魔天幸灾乐祸看着孤铭苍白的脸色。冷末就在这。如若冷末知晓是孤铭捏碎了墨尘封双腿,不知会如何收场。   “……”   “墨神医,你快说啊。”   “……”   “……”   所有人看着墨尘封。冷末自然也不例外。墨尘封一直紧闭双眼,最后长长无奈舒出一口气,再睁眼,那双温柔双眸带着坚定,只说出一句。   “我的双腿是自己不小心,遭歹人暗算,而后被魔天囚禁于紫霄山庄。这边是事实。”   魔天难以置信这竟是墨尘封的回答:“明明是孤铭捏碎了你的双腿脚踝,难道不是!!”   所有人震惊看着孤铭和墨尘封。听到魔天的话,冷末表情一愣,在孤铭和墨尘封之间对看。那双冷清双眼复杂不清,表情无法形容。   墨尘封看尽冷末表情,微微掀起嘴唇似乎根本不在意:“并不是孤铭捏碎了我的双腿,难不成你会比我本人更清楚?我说不是便不是,不过你囚禁我便是事实,神医谷的人不会放过魔教。”   一句话,再次表明自己的脚伤和孤铭无关。   孤铭表情古怪,看着墨尘封复杂不解。   看着冷末眉宇没有之前难受。墨尘封心里放心。他知晓孤铭对冷末的重要性,他不想冷末难受……   仅此而已…… 皇宠 第一卷 第99章 孤铭顿悟!   “你!”魔天不敢相信墨尘封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根本无法理解孤铭捏碎他脚踝,这墨尘封竟然还能睁着眼说瞎话。究竟是自己把他饿太久,脑袋不灵了。还是其他原因……   当顺着墨尘封双眸看向冷末时,心里隐隐有了答案。但更多的却是不明白!!   “总之,你将我囚禁于此的事是事实。”墨尘封淡淡回答,他并不是对魔教的人有意见,只是这魔天,多番诡计,让人觉得不舒服。尤其这段时间一直被囚禁,心情难以平静。   所有人全都撕破脸,这下所有人都僵持不下,武林之中有人拔出刀剑,想要对付魔天等人。紫霄山庄的人,也一个个警戒地拿出武器,两方对抗,气氛紧张。   “怎么,武器都出来了,是不想要你们的弟子了吗!?”魔天一说完,果然各大门派全都停顿,不敢靠近。魔天轻蔑地扫过他们,最后只对着孤铭……   “我放了你们的弟子,只有一个条件。”   “魔头,你还有什么阴谋诡计没有使出来!!!”   虽然叫嚣,但是魔天扫过去时立马闭嘴不敢言语。魔天根本懒得和小角色废话,只是盯着孤铭,目标明确,从一开始他的目标便是孤铭:“只要孤铭和我对打,如若能打赢我,我便将抓来的所有弟子还给你们。但是相反,要是孤铭输了,那么他便要辞去这武林盟主之位,换我来做!!”   反正已经扯破脸,那么干脆直接打开窗说亮话。   “就凭你也想做武林盟主,真是说出来不怕丢人!!”听到这,就算原本还有些脾气的武林中人全都炸开锅。要是真让魔天来做武林盟主之位,那还得了。这江湖就永无安宁之日!   !   “你答应还是不答应?”魔天根本不理会其他人,只要孤铭的答案。   “……”   “怎么?你怕了,还是说你对自己那绝学没有自信?”孤铭冷眼看着魔天,他对自己的武功自然毫无怀疑。只是先前他受伤坠崖,消耗了一部分,而且魔天……自己并未与他真正交过手,魔天的实力究竟如何,还不可知。   “如若我赢了,你便放了所有弟子,此话当真?”   “当真。”   “好。那么我们就比比,我们之间的恩怨也可以算清楚。”说着孤铭率先一个跃身便消失在众人眼前,明显这后院地方狭小不是比武之所。   魔天自然跟在孤铭身后消失不见。如此精彩的武林盟主和魔教教主的对战,怎么能错过。武林中的各大门派全都一窝蜂往外走,就等着去看绝世神功的对战。   人群散开,冷末才踌躇几步走到墨尘封身边。看着墨尘封如此憔悴,心中不忍。却又表现不出来。似乎已经习惯将所有心绪埋在心底,不敢轻易让人知晓……   刚靠近床榻,冷末右手便被墨尘封紧紧抓在手里。和以往一样的温度,只是力度明显松了,却更加灼热。冷末一下子心里五味杂粮说不清的滋味,抬头,便只看到墨尘封温柔的眼神,里面的深情说不出的浓烈……   “我没事。”只短短三字,冷末却听出里面的疲惫和沧桑,心一下子软了。墨尘封感觉到冷末的忧心,竟像个孩子般笑逐颜开:“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   “……你的脚……”刚才他们的话他听得清楚,墨尘封的双脚,视线下移到那被遮在被单中的双脚,嘴唇颤抖。脚踝骨碎裂,那该是怎样的疼痛。   墨尘封轻拍冷末右手,除了脸色差点,笑容灿烂:“只是小伤,休息一段时间就好。我真的没事……”   “……”   “我何时骗过你。很快就会好的。”墨尘封说地开心,因为他从冷末双眼看到对自己浓浓的关心和忧愁。就算是因为自己的脚伤,如若能这样让冷末看着自己,似乎也知足了……   冷末被墨尘封紧握的手微微一动,却没有抽出。想到之前自己以为被墨尘封欺骗,竟幼稚的落泪,就觉得尴尬不已。是,墨尘封没有骗过他……倒是他自己折腾错了。   “恩。”冷末只回答一个字,相信墨尘封的话没有再追问。只是靠地墨尘封更近,方便他握着自己双手。这次竟是冷末主动,而非自己……,墨尘封苍白的脸一片欣喜,恨不得头上摇出两耳朵来欢呼一般。   看着这样的墨尘封,远处坐在轮椅之上的魔翊黯然。   从那两人紧握的双手,便知道自己没有插足的余地……   冷君傲一直面无表情看着冷末和墨尘封。他知道自己应该狠狠冲过去,打散两人紧握的手;狠狠质问冷末既然没死,为何会躲着不回宫;更想狠狠摇醒冷末,让他别忘了自己是他父亲!!!他从头到脚,一切都是自己给予他的,都是他这个父亲的!!   可是,只是踏出半步,冷君傲像浑身泄气般无奈。因为冷末脸上的表情……   那是在皇宫,在他这个父亲面前,从来没有过的表情。带着半点委屈、思念、眷恋和欣喜的表情……如同一个孩子般真实。   冷君傲觉得自己犹如被狠狠扇了一个巴掌般,愣在原地。突然想起很久很久的事……想起冷末刚出生时,似乎产婆宫人跑来问他大皇子要取为何名。他冷冷地看着冰雪寒地,已经秃光的树木,回答‘冷末’……   只给予了名字,再没有别的。那个孩子,自己甚至连面未见过;抱也没抱过;手也没牵过……等自己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二十有余。在这二十年里,自己这个父亲根本不存在他的世界里。   一直以为冷末就是冷清模样,仿佛全世界都欠他般。现在,看到冷末如此模样。冷君傲突然觉得心里苍老。从头到尾,没有给予这温情,竟是自己这个父亲……   冷君傲心情复杂,想起那大叠被藏起来的画像。不知自己是亏欠更多,还是别的更多……   转身竟是没有过去,而是朝着孤铭和魔天消失的方向而去。冷君傲,第一次觉得自己无颜见一人。   墨尘封看着逐渐散场的人,再看冷末。仿佛能看到冷末心里一般:“我们也去看看……”魔天和孤铭决战,冷末不会不在意。墨尘封心里明白,如不亲眼看着,冷末不会放心。更何况,是孤铭那人……   冷末冷清双眼墨尘封,没有说话。   明明已经分开过,但再相逢时却没有半点生疏。   “走吧,我也想看看。”墨尘封说地轻巧,似乎自己对高手之间的对决真感兴趣。墨尘封拉着冷末的手,冷末却丝毫没有动,似乎在挣扎。   “你的腿……”墨尘封受了重伤,现在精神状态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的出来,墨尘封在强撑。这样的情况,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和力气去看对决。冷末心里不明……   墨尘封瞄了眼一直站在冷末身后的拓跋:“你不是有朋友,请他们帮我一下便可以。走吧,我真的想看。”   “……”   最后在拓跋的手下帮助下,墨尘封躺在床榻之上,跟着冷末一起去看孤铭和魔天。墨尘封眉宇之间满是疲惫。但是在里面看过来时却还能强颜欢笑。拓跋眼神一直在两人之间游离,鹰眸越来越紧……   当冷末和墨尘封等人赶到的时候,孤铭和魔天在外面明显打已经难舍难分。两人都似乎要将对方置之于死地,招招都是下死手。   “魔天,你根本打不过我,所以你还是束手就擒地好,放了那些抓来的弟子,我不再与你计较!!”孤铭说着双手火焰,狠狠击向魔天,烈焰掌威力非同寻常。还好魔天反应及时,但左边身子还是被伤到。   魔天根本不理会孤铭废话,他痛恨孤铭已久,如今更是将自己全身绝学都使出来。   “孤铭,你说你堂堂武林盟主,但是在我眼里你就是小人。杀我父亲,欺我兄弟,你甚至连你自己身边的人都不放过。你说你配做这个武林盟主吗你!?”魔天一脸鄙视,似乎根本看不起孤铭。   两人对战,说的话下面之人自然听不到。冷末一直站在墨尘封身边,紧张看着两人打斗。他知道其实与自己无关,但是还是忍不住担心……这种情绪他根本没办法控制。   就像看到孤铭,他就会觉得自己还是冷御一般。怎么改都改不了……   “没事。”墨尘封紧握冷末的手,知他在担心孤铭。   “魔天,废话少说,今天我就要去取你的命。”孤铭说着便集中内力,准备给魔天最后一击。魔天却是笑出来。   “孤铭,我最后告诉你两件事你可想知道?”魔天声音带着诱惑,似乎有什么秘密要揭开一般开心。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孤铭根本不吃这套。   “你会想知道的。第一件就是你想知道冷御被我囚禁的两个月内,我对他做了什么……”果然原本在运气的孤铭浑身一颤,双目开始游离。魔天眼里闪过精光:“那两个月里我可是折磨地让他犹如地狱。”   “你一定想不到冷御那样子,在男人身下是什么表情,什么样子。你更想不到,冷御娇媚喘息的模样又是如何哈哈哈!!!!孤铭,那两月,我可是多谢你,要不我也不会知道男人的身体原来如此美味。”   魔天说的开心,孤铭双手颤抖,已经说不出话!   “第一件事你就受不了?还有第二件事想不想听?”魔天开怀不已:“写信告诉你冷末就是冷御的人是我。而且冷末确实就是冷御。你说,如果你知道枫树崖上那个推你入崖,**一刀的人并未冷末,而是我叫人易容的,你会如何?”   “哈哈哈!!!孤铭啊孤铭,你聪明一世却被我玩弄于鼓掌之间,怎样,你可开心?我看戏可是看得很开心哈哈!!”魔天说着大笑不已。远处观战的人根本不知他们对话是什么内容,只见孤铭突然停下手中动作,呆滞不已。   魔天眼里精光闪过,直接用力一掌狠狠击向孤铭胸口!!   孤铭被重击直接从树上坠落,在地上滑出痕迹,然后重重跌倒在武林人士面前,受伤不轻。众人惊讶,这原本占上风的孤铭,怎么就束手让打呢?   “我就让你直接去见阎王!”魔天说着就下死招,要取孤铭的命。   孤铭一向冰冷双眼似乎模糊,似乎还沉浸在魔天说的事情之中,难以置信。一时无法回神,生死便在一瞬间……   “嘭!咳、咳咳……”掌声狠狠击打在**上的沉闷声,甚至还有骨头的断裂声。孤铭却没有丝毫疼痛……   所有人惊讶不已,魔天更是震惊看着自己掌心,不明白刚才究竟发生了何事!?   孤铭没有感觉疼痛,压在身上的身体颤抖不停。紧紧护住,将他死命抱在身下,硬是承受住魔天这掌的人是…… 皇宠 第一卷 第100章 圆满句号(完)   所有人都惊讶于眼前发生的一幕。魔天惊讶的看着自己双手,他根本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他也不明白自己明明是要重伤孤铭,为何却会打在那人身上……   双手灼热,像被火烧般滚烫,魔天脸上没有痛快的喜悦,只有不解和疑惑!?   为何那人会冲出来!?为什么!?   “咳、咳咳……”冷末趴在孤铭身上。魔天原本是要对孤铭下死手,自然不会留情。冷末没有武功在身,魔天这掌打在他身上,结果可想而知。冷末咳嗽两声,鲜血从嘴里咳出,直接染红冷末白色衣襟。有些甚至溅在孤铭脸上……   一片血红,模糊不清。   孤铭愣住,连身上的痛楚都毫无感觉,只觉得自己现在仿佛千斤重。被压得喘不过气。连伸手将脸上血痕抹去的力气都没。那双冰冷双眸染红一片,惊讶看着在他身上的冷末。他不明白为何冷末会冲出来……   “咳咳咳……咳咳……”明显有点难受,咳嗽不止。冷末双眼染着水雾,眸子看不到深处,细眉凤目,也因为疼痛狠狠揪在一起。哪怕是这样,冷末也没有全身趴在孤铭身上。条件反射得帮孤铭档完攻击之后,便半起身子,不敢紧贴孤铭。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冷末都知晓,孤铭不喜别人靠近。   只是那颤抖不止的身子,明显表露出现全身的不适。似乎马上下一秒会倒下,虚弱地可怕。像是撑到了极致,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一口淤血咳出,然后双手再也无力气支撑,狠狠撞在孤铭身上“嘭!”……   冷君傲脸色苍白,似乎也没有想到眼前的一幕。呆呆看着冷末趴在孤铭身上,浑身是血,可怕至极。犹如白雪染血,孤铭白色长袍沾染,白红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冷末是冷宫弃子,为何现在会为了一个孤铭,而出去!?   不仅冷君傲想不明白,拓跋所有人都想不明白。   只有墨尘封紧紧握着床榻边缘,脸色比之前更白,指甲刺进手掌里都没有知觉。他知晓孤铭对冷末的重要性,但他没想到冷末会以命相救……原来,孤铭对冷末来说,已重要到如此地步。不知该叹气,还是该无奈。   不管这些,墨尘封现在最关心的便是冷末的伤势。偏偏现在自己只能躺在床榻,无法动弹。巨大的沮丧感压抑着他,无法喘息。如若此时自己双腿没事,那么就可以过去看看冷末的伤势……   所有人全都僵硬着,整个气氛似乎进入死局。   谁也不知道这个突然冲出来,替孤铭挡了一掌的人是谁?   “为什么……为什么?”魔天看着自己掌心,再看看孤铭身上重伤的冷末,黑色眸子里满是不解,完全无法明白:“为什么……他如此对你,为何你还要救他?”   “……”   “为何?”一副难以置信,双手微微颤抖,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一向嚣张霸道的魔天,此时看起来竟有丝狼狈。   冷末只觉得耳鸣的厉害,脑子昏沉,有些反应不过来。整个人只能支撑在孤铭身上,嘴巴才张开,鲜血便吐出来。想说一句话都艰难。那双冷清眸子,转过头看着魔天,平静得淡漠,只是因为痛苦硬是在那双眼里蒙上一层雾。   “为何?”   “……咳咳、咳咳……”没有回答,只是咳嗽不止。但从那双眼里,魔天却明白冷末的回答。这一秒,魔天甚至觉得自己那掌太轻,没有打醒冷末!!   “冷御,你简直无药可救!!!我看你死了一次,却根本没有活清醒,干脆再死一次算了!!!”不管是冷末,还是冷御。这人心中永远有孤铭那人!根本毫无区别。自己还以为这人重新活过,真会断了和孤铭之间的一切。   “咳咳……我知道……”轻微带着几乎听不见的叹气声。让魔天和孤铭的心瞬间疼的厉害。远处的墨尘封则只是缓缓闭上眼睛。   是啊,有谁会比他自己更清楚。对于孤铭,不管他是冷御,还是冷末。那都是他的劫,而他无处可逃。不管心里如何想否认,如何想潇洒,他都做不到。只因为,他对孤铭的爱,已经从骨髓血液里分不开……   如若真正爱上一个人,便会明白。   不管分开多久,不管逃避多久,不管放弃多久,不管后悔多久……   一旦再遇到,便会记起过往种种。   不是不爱,也不是忘记。   只是当以为愈合的伤口,再次撕开时,一次比一次痛,却已经成了习惯。   孤铭,如何能不爱你!?   “……冷御。”孤铭从地上爬起将冷末紧紧搂在怀里,双手颤地厉害。将冷末按在轻柔按在怀里,脸颊贴着冷末脖颈,温热陌生液体滑落。液体顺着孤铭脸颊,在两人紧贴脸颊间湿润,然后顺着冷末纤细脖子,划入衣襟内……“冷御。”   小声,只是在里面耳边的呼唤。冷末瞳孔一缩,没有想到孤铭会叫他这个名字。挣着便要从孤铭怀里起来,全身疼地连骨头都难受。却是使不出一点力气。   孤铭只是按着他的后背,脸亲密地在里面脸上一蹭,冰冷双眼哀伤至极。所有人只看到武林盟主孤铭将他的救命恩人抱在怀里,像是在表示感激。但却没有人看到孤铭的眼泪……   “……我知道是你,冷御。对不起……”像是藏在心底已久的话,一直想说却说不出:“冷御,对不起……冷御,对不起……冷御,对不起……”   一声声的‘冷御,对不起’……   每说一次,便双手颤抖一分,像是怕冷末会就这样消失一般:“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说完之后再次睁眼,那双俊目冰冷依旧,只是眼里带着坚定。   孤铭没有看魔天一眼,只是艰难地爬起,不顾身上的伤势轻轻将冷末抱在怀里,然后朝着墨尘封的方向走去。现在在这里,能救冷末的人便只有墨尘封。墨尘封是神医谷谷主,天下的大神医。他一定有办法救冷末。   “咳咳咳……”冷末双眸已经疲惫紧闭,根本看不到孤铭眼神。颤抖睫毛如此虚弱。   孤铭之前便因为魔天扰了心绪,被重伤坠落还未疗伤。此时将冷末抱到墨尘封身前,脸色已苍白如雪,孤铭双眼漆黑,里面带着复杂:“我知道你有办法救他,是不是?”   “……”冷末还在孤铭怀里,手被墨尘封轻巧握着。墨尘封温柔眉眼拢起来,看向魔天眼里带着狠厉。魔天竟真是下了死手!!   “咳、咳咳……”冷末再次咳血,鲜血直接溅到墨尘封手背上。墨尘封被灼热的温度灼伤,有些呆滞。   “你是神医,你一定有办法救他是不是!!?”孤铭抓着墨尘封,手掌用力。   墨尘封伸手在怀里掏出药丸,塞进冷末嘴里让其吞咽下去。只是,这只能暂时缓解,却根本救不了冷末。冷末没有武功,这样的身子只能算普通,承受魔天那样一掌,没有马上毙命已经算是万幸,就算拖……也拖不了多久……   墨尘封握着冷末的手越发冰冷,似乎所有温度都在流失。指尖抖个不停。冷末窝在孤铭怀里,缓缓睁开眼睛,带着困倦,仿佛下一秒便会闭上眼睛……   “冷御,你等着墨尘封一定会救你的,你先别闭上眼睛。”孤铭声音带着焦急。所有人惊讶不已,谁见过堂堂武林盟主如此模样,又有谁见过武林盟主如此落魄过……   冷末神智已有些不清醒,只觉得应该在梦里。孤铭此时紧紧抱着他,那怀抱是他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   “冷末,别睡,等下再睡。好不好……”墨尘封双眼沉重,却只说出这么一句。没有苛责,质问,也没有大怒。不会狂叫为何冷末要去救孤铭,也不会质问冷末将自己置于何地。只是轻柔握着冷末的手,温柔如水。   “冷末,别睡……”   “……”   脸色明明也苍白如雪,被魔天囚禁两日滴水未占,身体已经到达极限,随时会昏厥过去。但此时,墨尘封紧紧握着冷末的手,就怕自己一放手便再也看不到。   墨尘封温柔的双眼只有包容和理解,看着冷末一如既往:“冷末,我们以后再睡,乖……”   “好……”   冷末承诺,只是刚说完这句话,却是缓缓闭上眼睛,再也没有睁开过。   “……”   “……”   所有人沉默,魔天如遭雷击,黑眸无法置信。   孤铭紧紧抱着冷末,低头趴在冷末脖颈,想受伤失去爱侣的野兽,孤独地哀鸣。眼泪不停地从眼角落下,绝望至极,哀伤至极。   墨尘封闭上眼睛,手握着冷末早已无力垂落的右手,痉挛地可怕。却始终不敢用力一分,就怕弄疼冷末的手,弄醒此时正在沉睡的冷末……   一场闹剧……   冷末却再也没有醒来…… 皇宠 第二卷 第1章 绝色男子   三年后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江湖一场醉。   青山绿水,蓝色湖面映着片片白云飘过,金黄色光芒辅洒在水面上,带着波光粼粼。小鸟振翅飞翔,时不时昂头望穿绿树剪影,看清辽阔天际……   嫩绿带着露珠,在光芒照射下,发出耀眼光芒。晶莹剔透,说不出的亮堂。树林中虫鸟蝉叫,一呼吸带着泥土芬芳清新,像被彻底洗礼过一般。   初春之期,带着希望。   只是,当经过树林,穿过那层层树林,越住上便所有树木褪去,取而代之的千年不融化的冰雪……   一片雪白,纯洁干净,容不得半点瑕疵。冷风吹过,地面雪花飞舞,宛如美丽画面。千年冰封。万年雪峰。一片雪白之物……   时间似乎静止在这刻,如珠白雪。   居住在雪山山脚的村民紧紧身上衣物,还是无法习惯这寒冷。明明是初春,这山上山脚温差如此巨大。忍不住撞撞身边人:“你说,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这雪山从三年前似乎越发冰冷。”   “你是说……”王青忍不住寒颤,想到什么一样古怪回望:“因为雪神?”   “我觉得是,以前雪山有这么冷吗?自从雪神出现,这雪山一年比一年冷……”柏生紧紧衣物说得邪乎。平凡眼里因为提到‘雪神’二字,变得清亮,竟略显俊秀。   王青斜眉瞪柏生一眼:“你不要胡说,雪神是神,会给我们祈福,岂是你能随便乱说的。”说到雪神,明显有着向往,似乎勾起什么回忆一般,沉溺在幻想中。   “怎么每次提到雪神你都是这幅模样,我怎么一次都没有见过,每次只能听你们说。希望这次我也能见到雪神,顺便可以求求他保佑我,至少要让这天气不要这么冷……”柏生说地煞有其事。   每次自己只能从王青等人口中听到雪神的事,自己却从没见过。   “嘿,小子你是羡慕了哈哈。放心,说不定今天你就会看到。再说,我也只见过一次。”而只有一次,他便一直将那画面记在心里。从不敢忘记。   “希望,我每天都跑雪山,就是没有碰到过一次。真倒霉。一定是因为八字不合。”平凡脸上带着委屈,明显还带着点孩子气。   “你啊…”   雪山极为寒冷,时不时调侃几句时间过地更快,倒不会那么寒冷。其实,山下村民并不会经常上山。只是雪山虽然冰冷,但却经常有稀有药物,而这些药物对他们这些偏远镇上的村落非常有必要。   柏生是村里刚跟着药师学习医药的小小药童。孩子气还颇重,时常一个人跑到雪山妄想挖什么稀世珍宝……   “吼!!!”震耳欲聋的野兽叫声,雪山大雪突然纷飞,一下子刮起巨大雪风。王青将柏生按住两人趴在地面上,等耳鸣的野兽声过去。   野兽似乎只叫了声,风雪一过去。王青马上将柏生拉起就往刚才野兽叫声方向跑:“快点!!快点!!!”焦急模样仿佛家里的婆子生了孩子般兴奋。   柏生有弄不清状况,被拖拽着一路往前,只来得及喊几句:“疼死了,你拽的疼死了。跑什么这么快!!?嫂子生孩子时也不见你这么激动!”   “雪神!是雪神,你还想不想见了,快点!!晚点看不到雪神,我也不管你了。”嘴巴说着,但拉着柏生的手倒是没甩开。他知道柏生想见雪神已久,不过也不知柏生也许真是命里带衰还是什么。这三年,每天来雪山,竟就真没有碰到雪神过一次……   一听到雪神,柏生平凡眼睛都亮了,刷的一下倒是窜到前面去。还一脸不耐地瞪着王青:“还不快点,这么慢吞吞,要是见不到雪神我唯你是问。”   “……你这小子。”   “快点!”   柏生和王青兴奋不已朝着刚才野兽叫唤声处赶过去。根本顾不得雪山寒冷,以及刺骨刮过脸颊的寒风……   当跑到一个坡起处,王青一把拉住要冲出去的柏生,动作快速地将他按在雪面上。然后木讷的脸上竟做出调皮表情,将一根手指放在嘴前:“嘘,小声点,就在这边偷偷看。要不会雪神会消失不见的。”   “哦、哦、好,就在这看,就在这看。”柏生呆呆地乖巧点头,然后迫不及待往前爬几下,露出小小眼睛望着坡下……   王青看他猴急模样摇摇头,也赶紧缩着身子往前看。没想到,今天竟然能见到雪神……   一片冰山雪峰,四处雪花轻轻飞舞。但在坡下却有一块空地,竞一点雪花都没!?   那是一只白色雪狮,屁股端坐在地上俨然一霸气王者。蓬松白毛覆盖全身,似乎和冰雪融为一体,那双深棕色眼眸带着睿智和稳重。周围冰雪似乎忌惮于它而不敢四处飞扬,只敢在外面摇摆观望。   雪狮此时眼神专注地看着空地上一人……   柏生和王青瞳孔猛烈一缩!那人便是雪神!!   白色长袍,冰目冷眉,寒气逼人没有丝毫表情,仿佛是冰雪雕琢出来之人。柏生惊地差点惊叫出声,还好死命捂住自己嘴巴。   那人竟是一头雪白发丝!?无一乌黑……   全身雪白,如若不仔细看,雪狮和雪神就只是白雪,被遮掩在这飞舞的纷纷白雪中,根本无人能瞧清。   空地之中,那人缓缓甩出衣袖,白色绸带漫天飞舞,再往旁边抽袖诱惑成圈,轻轻搭在左手手肘之处。然后脚垫起绕着绸带起舞,甩出长袖,遮住半面雪白,再露出冰冷面目。双手扬起衣袖,竟成一圆,右脚脚尖后仰几乎与头平行。   到后面,双手轻柔摆动舞袖,漫天的雪花和让人眼花缭乱的绸带,银色白发随动作飞舞,宛如雪中仙子。   柏生心仿佛都停止般,眼睛瞪大,就怕错过眼前雪神。   那人轻柔舞姿,摇摆纤腰,带着无限柔情,似乎要让所有人沉溺于其中。但刚硬甩袖却又带着英气和凌厉,纷飞绸带绕于身前,隐隐约约窥探其容貌。   瞪大眼睛,还是看不清雪神真正容貌,迷迷蒙蒙,似梦非梦,似仙非仙……   柏生死命捂着自己嘴巴,就怕自己泄露一点声音吓走这雪神仙子。一边的王青也早已呈现呆愣状态。虽然他见过雪神起舞,但每次看,都觉得如坠梦境。   比起之前,雪神的舞似乎更能祸人。尤其那半转身,半倾斜,冰冷双眸流转,带着银光…   雪狮像个王者端坐在雪面之上,独赏这雪神之舞。似乎察觉到有外人在,雪狮朝王青和柏生方向看了眼,却没有发出野兽咆哮,也没阻止雪神起舞。   空地之上,那人肩膀耸动摇摆,腰身下弯。一边下腰,一边侧头看雪狮。一头白发倾泻雪面,最后竟是直接整个身子贴于雪面,然后一直冰冷的容貌,笑靥如花……   宛如冰山雪地突然融化,开出无数繁花。柏生觉得心跳在霎那停止,让人勾走心魂……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雪狮,你又看傻了哈哈哈……”似乎笑得开心,雪神就倒在雪地上没有起来。明明应该让人惧怕的狮子脸上表情未变。   一直端坐的雪狮终于动了,走到笑得开心的人身边然后咬住他衣襟,将他拽到自己背上。似乎被甩的用力,男子微微皱眉,在雪狮背上摆弄舒服姿势。   男子像是察觉到雪狮的不对劲,收敛笑容,黑曜石双眼恢复冷清,看向柏生所在位置……   那刻,柏生终于看清雪神的容貌:细眉凤目,双眉间却带着英气,不会让人误认为女子。黑曜石双眸灿若星辰,引人探究深处。淡粉偏白唇瓣微微抿着,挺立鼻梁。一头白发长泻,那冰冷容貌越发冷清谪仙。   “走,雪狮。”回头决绝,不再看柏生和王青藏身的坡处。   等雪神消失,王青才爬起来掸掸身上白雪。将一边还趴在雪地上一动不动的柏生拉起,有些调侃:“怎么,第一次看到雪神,魂都不见了?”   “……”柏生没有回答,只是呆呆望着雪神消失的方向。   似乎还能瞧见那坐在雪狮背上,一身白衣银色长发的绝世男子。   柏生只是雪山脚的一个村民,没有读过什么书,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更没有见过什么倾国倾城。但是,柏生觉得,雪神比他见过的所有人,看过的所有画、听人描述的任何一个人都美……   不,柏生甚至觉得,也许雪神将会是他这生中见过最美的一个人…… 皇宠 第二卷 第2章 可爱小儿   三年前,紫霄山庄武林正派和魔教两败俱伤后,煊寰国皇后生下皇子,冷君傲赐名--冷思末,所有宠爱集一身,独宠之……   “呵呵,思末过来,过来父皇这边。”三年过后,冷君傲更像收进刀鞘的宝剑,锋芒毕收。那双琥珀色眼里带着淡淡温柔,看着对面摇摇摆摆走过来的圆球,笑的宠溺:“思末,父皇在这里,来。”   冷君傲坐在石凳上,双手击掌吸引冷思末注意。   冷思末小小的身子,圆圆脑袋头上两球绑着红头绳,一身红色短袍圆滚滚身子,可爱的紧。最让人眩目的是那双眼睛,黑色如夜,星光闪闪。笑起来天真无邪。 “父、父、父皇……”明明已经三岁,说话却还口齿不清。冷思末走路不需要人搀扶,走起来一摇一晃。在走到冷君傲面前,一下子扑进他怀里。笑的开心,嘴边有丝口水流下来:“抓到了,抓到父皇了呵呵……” 冷君傲开心得将冷思末抱起,然后竟像普通父亲,将三岁小儿高举过头,转圈惹得冷思末放声大笑:“咯咯咯……咯咯呵呵,父皇、父皇飞飞,父皇飞飞高……” 御花园,一场父子天伦之乐。三年的时间,似乎改变许多东西。 停止转圈,将冷思末熟练抱在怀里,冷君傲眼里笑意未停:“小末末肚子饿不饿,父皇带你去吃东西好不好,” “好!吃,吃!”冷思末眼睛蹭亮蹭亮,然后拉着冷君傲衣襟,扒着身子在冷君傲胜颊边用力亲了下:“啵!思末最爱吃了。” “是,你个馋鬼。”轻点冷思末圆圆鼻子,龙心大悦。 三年前,紫霄山庄武林和魔教两败俱伤,太子冷昊天被打入冷宫囚禁三年。光阴似箭,-切不复从前…… 所有宫人似乎习惯冷君傲对冷思末的宠溺,见到冷君傲慈父般表情没有惊讶,只是全都低下头不敢窥看。 “让人在养心殿备好点心。”侧头吩咐时却又好似犹如过往,霸气不改。冷冷扫眼从头到尾一直恭敬站在边上的皇后兰韵,音调不低不高:“皇儿在我这边很好,你无需担心,后宫有那么多事情等着你,不用经常往我这边跑。” 说着抱着冷思末就离开,明黄色龙袍不带点犹豫。 兰韵盯着冷君傲离开身影,漂亮的柳眉带着哀愁……她以为皇上会因为这孩子,而对自己别样三分。但是三年过去,除了这孩子,皇上眼里依旧容不下自己。想来,如若不是这孩子,自己现在应该还在凄凉冷宫,难能像现在还能掌管后宫…… 明明该知足,却总带着不甘。但想到冷思末的真实身份,却又紧抿嘴唇无话可说。那块带着‘魔天’二字的令牌,时时像催命符般让她不得安稳。现在,皇上如此宠爱皇儿,她越发害怕,万一到时皇儿并非龙种的真相揭穿后,该如何收场…… “思末,父皇教你画画好不好,”冷思末不同于一般小孩,就算吃东西,也是彬彬有礼,小口抿着,吃一口便摸下嘴角仿佛怕沾染到点心屑。 冷思末没有笑时包子脸雪白,冰冷黑眸似乎和谁有几分相像。 冷君傲看着冷思末,眼神有些恍惚,琥珀色双眸似乎想起谁…… 就算朕会是全天下人的父亲,也不会是你的父亲!! 朕不仅不是你的父亲,朕还要封你为‘侍君’! 而那双乌黑要黑曜石双眸,就那么冷清看着自己,无欲无求,无望无想。每每深夜想起那冷清孤寒双眸,便会惊醒。然后脑子里是怎么也抹不去的那最后画面…… 那人浑身浴血,躺在孤铭一身白袍怀中,嘴角绽开嫣红血花,一向让人厌烦犀利的双眸紧紧闭着,再也没有睁开,宛如沉睡玩偶,没有丝毫呼吸…… “父皇教你画画好不好,”抱着怀中三岁的冷思末,冷君傲熟练地拿出画笔,在白色宣纸上寥寥数笔,便勾勒出线条。仿佛已经画过千万遍,衣服线条,发丝弧度都一清二楚。冷君傲画着便入神,仿佛忘记自己现在还在养心殿,呆愣双眼盯着画中男子。 冷思末此时早已没有吃东西,小小拳头放在桌子上,大眼盯着画上男子仔细瞧。乖巧看画,再抬头望向自己父皇,眼睛眨巴比普通小孩乖巧。如此无聊时光也没吵闹。 从三年前冷思末出生后,便一直由冷君傲亲自带在身边照顾。冷思末并非活泼开朗小孩,皇宫中的孩子总是带着非凡般的早熟。感觉到身上冷君傲的思念情愫,冷思末只是乖巧坐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画来画去,总觉得画得越来越不像。”三年时光,冷君傲不懂,为何到现在自己还在画这人。是因为对他的亏欠?还是因为自己对这人没有尽过父亲责任?还是因为别的……而为何每画一次,自己便痛上一分。 冷思末眨巴眨巴双眸,坐在冷君傲身上,小小手掌拍在画中男子之上:“像,像,是末末。是哥哥末末……” “……” “是哥哥,是哥哥末末,思末知道,像的,父皇。”冷思末扯着冷君傲衣袖**说到。然后在冷君傲看向自己时,冷思末指指画上男子:“末末。” 然后肥嘟嘟手指再指指自己:“思末。” “父皇画的像。”冷思末一直由冷君傲抚养,冷君傲带着他最经常做的事,便是抱着他画画。而所画之人,全都是同一个男子。 所以,冷思末开始说的第一句话不是‘父皇’,也不是‘母后’,更不是自己的名字‘思末’……而是两字‘末末’。 冷君傲伸手**画中男子,从额头刘海慢慢往下,灿若星辰双眸,小巧鼻梁然后便是那总是冰冷抿着薄唇。痴痴看着画中人,冷君傲无声叹气:“是,是你的哥哥末末。”自己只和思末提过一次,没有想到思末便记在心里…… “末末,思末的哥哥。”用力‘啪’一声拍打画卷,冷思末表现霸气,包子脸紧绷,好似画中男子是他的,谁也不能和他抢。 “是,末末是思末的哥哥。”有点像绕口令,冷君傲**冷思末小小脑袋,然后将画卷起来。刚起身,冷思末便将画抢抱在怀里,像稀世珍宝一般,熟门熟路跑到书架后面,转动小小玉雕。 “轰。”书架打开,里面竟有隔间。冷思末短腿短手抱着画卷,走进隔间将画放在石桌之上。隔间内别有天地,小小一方天地,却是挂满冷君傲的妙手丹青之作。只是…… 不管是挂在墙上,放在石桌凳上,还是地上,画的全是同一个人,无一例外,小小天地。这三年来,冷君傲批改奏折,没时间看冷思末时,偶尔会将冷思末放在这隔间。所以,这也可以算是冷思末的秘密地方。 三岁小儿,一脸严肃得将画放好,然后转回玉雕,跑回冷君傲身边抱住冷君傲**。包子脸一脸严肃,伸出肥嘟嘟手指在嘴前小声:“嘘,思末和父皇,秘密,不能说。” “你啊。”抱起包子,在冷思末**上拍下:“你要是乖乖的话,以后父皇就给你画末末跳舞的样子。” “好!看!思末乖乖,要看末末跳舞。”除了吃的,冷思末最喜欢的便是冷君傲的画,而最让人费解的是,冷思末特别喜欢冷君傲画的冷末…… 冷思末扒着冷君傲,**手掌一拍冷君傲肩膀,包子脸别有一番霸气:“末末,思末的哥哥。” “是,是,是,末末是思末的哥哥哈哈。”冷君傲笑的开心。 三年前,紫霄山庄武林各派和魔教两败俱伤后,冷末为救孤铭被魔天重伤,当场死亡。同一天同一时间,煊寰国皇后生下皇子。冷末死后,尸体被神医谷谷主墨尘封冰封于千年冰窖之中,尸身却于三日后消失不见,三年未见其尸身踪影…… 神医谷,四处鸟语花香,似乎有远离世俗桃花源之景。桃花林笑靥桃花,花瓣飞舞,漫天齐飞,美景窒息无法可言。 桃花纷飞的桃花林中,一男子独坐轮椅。双眼冷若寒星,没有丝毫感情,从前温润如玉的双眸死寂一片,毫无波澜,连桃花纷飞如此美景,都没有映入眼中。 黑色眼眸无情无欲,淡漠冰冷。 “谷主,有人求见,想要请你医治。”来人只敢站在男子三米外,不敢多靠近一分。 “……谁?” “少林的大弟子施震。”刚说完便感觉到飞舞的花瓣被冻结般,没有波动。 男子坐在轮椅之上背对着来人,孤寒不容亲近。玉如双眸剔透,薄唇微动:“不救。让少林的人有来无去,吩咐下去。诛杀。” “是!”领了命赶紧下去。 江湖疯传,神医谷救人,要求苛刻,必须亲自前往神医谷求医。而是否医治全在神医谷谷主墨尘封一句话。 但从三年前紫霄山庄后,神医谷谷主墨尘封无答应救过一人,所有求医之人,全都有去无回…… 皇宠 第二卷 第3章 下山游历   雪山之巅,大雪纷飞,到处都是冰雪天地一片……   雪山洞中,微弱闪着小束火苗,围着寒风摇曳,随时有熄火之势。地上辅着雪白兽皮,铺展在   地极大。兽皮上趴卧着一只雪狮,两前肢趴撑在下巴,身子舒展,兽哏紧闭俨然在沉睡。   雪狮全身雪白通透,和地上白色兽皮同样色彩,但却更显得雪白无一杂毛。辅在地上兽皮也是一只雪狮的兽皮。在这雪山之中,原本有一只雌雪狮,向雪狮求爱最后被撕咬致死。而这皮毛则被完整保留下来,当成垫被……   一山容不得两雪狮。   仔细看,在雪狮威武的身子上还躺着一人。一头银色白发,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有人。白发白衣,只有黛眉红唇能看出五官。冷末安慰躺在雪狮身上,一狮一人睡得安稳。   外面冰封雪地,里面温馨安稳。   九夜进来时便看到这么一幕,眼角抽一下明显在控制自己怒气。没有理会睡地死沉的一狮一人,自己走到山洞里面,坐在石凳上倒水喝。微弱的火光照在九夜脸上,让人忍不住惊叹,竟然还有   这样的人的存在!!?   不但是头发,连眉毛、睫毛还有眼睛全是银色通白,出了粉红偏白的唇辨,全身上下都是银白。穿着白色长袍,在冰天雪地分明就是一雪人,或是冰雕而成之人。根本就不可能是人类!!!   仔细瞧九夜容貌,精致至极,仿佛天然雕成,只是眼角微徽细纹表示已是上了年纪。九夜一边喝着雪水,一边观望那边感情甚好的一狮一人,眼角再次抽搐。   ……   冷末先醒来,刚动一下,身下的雪狮马上像是有了感应一般也睁开双哏。感觉到洞中异样气氛,雪狮和冷末都转过头看向九夜。此时,雪狮和冷末竟同时做了同一表情,都是眼睛一眯,微微发   亮……   “吼。”   “师傅。”   九夜放下杯子,转过头面无表情看着雪狮和冷末,没有一句话,就这么盯着他们。直到雪狮和冷末眼神开始摇摆,最后左瞟右晃最后低下头都不敢看他。   “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傅啊。”声音飘渺,忽近忽远,带着真切感。九夜整个人就给人一种   飘渺不真实感。   “……”   “……”   雪狮和冷末沉默。   “你们出去潇洒一圈,然后回来倒头就睡。我在外面寻了你们一遍,找了半天回来就看到你们在睡觉。真是高兴啊,你们竟然没走丢,也没被这冰雪也掩埋了。我太高兴了啊,还外面白白找了一圈。哈,哈。”九夜佯笑两声,面无表情。   雪狮和冷末继续沉默,没敢说话。   九夜像想到什么,盯着雪狮和冷末,眼神恍惚不知在想什么。瞄了眼冷末的一头银发,银色双眸闪过复杂色彩:“冷末,你来雪山已几年,”   “……三年。”自从醒来发现自己在雪山,巳经三年。   “时间过地真快,竟已三年了。”九夜感叹。自己因为体质问题,要寻找千年冰床。没想到最后在冰窖里找到冰床,上面还附赠一个‘死人’。偷冰床时,把‘死人尸体’给一起偷回来。   最让他没想到的是,到了雪山后还让他发现死人没死透,于是就救下变成了今天的‘师徒’关系。而因为自己传授的‘寒冰诀’,冷末也开始如自己一样,头发开始发白,再继续下去,冷末的   眉毛、睫毛、甚至痛苦都会如自己一般,白如雪。最后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可是,如若没有传授‘寒冰诀’,当时的冷末又必定活不了。   “冷末,你可后悔。”这幅人不人,鬼不鬼模样。可怨?   冷末转头看下雪狮,再看了下自己的一头银发,双眼冷清毫不在意:“皮相罢了,有何可在意的。”看着冷末眼里的认真,九夜紧抿嘴唇没有说话。自己不如冷末如此洒脱,如此模样,他根本   不会在人前出现。   “冷末,三年了,你可以下山。带着雪狮一起去。”九夜说完便站起来,留个身影给冷末:“把你还欠的事全部还清,把没做的事全部做好,然后回到雪山。寒冰诀时间不多,你的容貌很快便   会发生变化……到时你便哪里也去不了。”   九夜刚说完,冷末双手一握,表情挣扎。当初所有事情已经画上句号,在雪山三年时间,有些事他……   “不要逃避,只有懦弱之人才会选择逃避。如若没有处理好,不要回雪山,我不会认一个懦夫为我的徒弟。”九夜声音带着冰冷,精致脸上冷如霜寒。当初会收冷末为徒,就是因为在冷末身上,他看到曾经的自己。   现在,他让冷末下山,便是要看看如若不一样的选择,结局是否会一样……   “冷末,带着雪狮下山。雪狮三年前出生便一直与你在一起,带着他下山也好有个伴。”九夜的话不容反抗,俨然一副曾是久在上位之人。   三年前九夜救回冷末,正好同时救回刚出生的雪狮。也不知是不是天性使然,雪狮倒是十分喜爱呆在冷末身边。和冷末在这三年里,感情深厚。   “……是。”一旦九夜决定的事,没有回避的余地。冷末点头答应。   “这次下山,我有件事要你去办。传闻神域有‘千年血莲’,你回雪山时要将千年血莲带回来……”九夜提到千年血莲,银色双眸微微闪烁。就不知传闻中的千年血莲,能不能克制寒冰诀。这人不人,鬼不鬼模样能否恢复……   “好。”冷末没有说什么。对于九夜,他还是有着感激和尊敬……   九夜挥挥手:“时间差不多你便下山吧,我就不去送你了。”最后留给冷末的只是孤寂背影,冷末能感觉到里面的不舍。毕竟是三年共同相处,此时分别自然伤感。   雪狮弯身用巨大毛绒脑袋拱冷末,像在安慰冷末。冷末拍了下雪狮的脑袋,眼里不知是无奈更多,还是期待更多,心情复杂不已。下山,意味着便要面对过往种种……   “走吧,我们下山闯荡江湖。”   “吼!!”野兽声震耳欲聋。   柏生觉得今天雪山诡异的很,没有下雪,温度似乎也比往日高上几度。走在雪面之上,恰似有种被阳光照射温暖之感。白皑皑大雪乖巧躺在地上,没有大风、寒冰。乖巧的很……   “不会是见鬼了吧。”搓搓身子,柏生抖抖身子。自从上次见到雪神后,柏生便更积极地往雪山跑,恨不得每时每分都呆在雪山上。就想再见见那日的雪神。可惜,就是没有再碰到一次。   扁扁嘴,没有找到珍贵药材,也没有见到雪神,失望之极:“真是倒霉,还偏生是这种天气,不知是不是真见鬼了。太诡异了。今天一定是我长这么大,雪山天气最好的一天了。”没有收获的   柏生讪讪然下山。   很快,便走到雪山山脚岔口,再往下便是村落,柏生摸摸肚子果然饿了。整个人垂头丧气没什么精神,空手而回。   “请问。”身后传来声音。   “我没空!”柏生暴躁地挥手也不管身后是谁,反正现在他现在又饿又累,心情极其坏。   “……”   感觉到诡异气氛,柏生挥的手停在半空中,脑袋僵硬转动,眼睛瞪大回头。这种地方,谁会对他说‘请问’二字……   一身白色长袍,一头银色长发,细眉凤目,淡白粉红薄唇。黑曜石漆黑双眼冷清孤高,映着自己倒影,忍不住沉沦。身边一只全身雪白晶莹的巨大狮子,雪狮半眯棕色眼眸,带着高贵。   “请问哪条是出山路口?”冷清双眼直视柏生,柏生僵硬地将右手往前面左边拍拍,嘴巴惊讶地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谢谢。”冷末说完便点头离开,雪狮紧紧跟在冷末身边寸步不离。柏生愣愣呆滞,回不过神,心跳地是出生以来最快。刚才,刚才,刚才的那人是……雪神!!!!!   雪神!!!雪神下山!!!!!!?   另一处,神医谷桃花林。   墨尘封望着蓝色空际,如玉双眸孤独,似乎在缅怀什么过往。就连靠近的脚步声也没打断他的思绪。   “你准备在轮椅上坐多久?”一身黑衣男子双手背在身后,气宇轩昂,性格脸上不解。他不明白,因为一个人,自己的好友竟会性情大变,变得如此模样。   “……”   “墨尘封,你可还是我当初认识的墨尘封!?”霖兮声音带着愤怒。   墨尘封双手放在轮椅两边,没有理会霖兮质疑,只是望着蓝天,突然觉得有什么声音在唤他:“等到他回来。”   “如若他没回来,你是不是要在轮椅上坐一辈子!?你明知道他”   “闭嘴!再说的话我神医谷就不欢迎你。”墨尘封如玉双眸带着煞气。   霖兮没有言语,看了眼墨尘封一眼,甩袖离开:“随你。”双面圣手,现在竟变成这样,情字果然伤人…… 皇宠 第二卷 第4章 这就是神!   雪山山脚村落今天很热闹,因为还在农作的人看到柏生,像疯了一样往村落冲。一边冲一边手舞足蹈,嘴巴大张鼓着腮子,像是要断气的青蛙。眼睛瞪地和牛一般大,眼里闪着亮光,所有兴奋都在里面。   “来、来了……来了,来了!!天啊,天啊,快来人……快……快。”说话不清不楚,村民停下手中事务,看着柏生,不知道他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皱着眉猜测半天,却只看到柏生激动表情罢了。   “柏生,有什么事情慢慢说,你这是干什么,说话都说不清楚了……”打趣看着柏生,这柏生平日就比较活泼,这和青蛙一样模样愣是让人想笑:“慢慢说,有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激动,喘口气再说。”   “来……来……来了,那个来了。”柏生激动不已,跑到村落后弯着身子撑着,然后死命喘息,汗水从额头流下。浑身狼狈,仿佛后面有野兽在猛追,才会如此慌乱:“看,看……看……雪神,雪神,雪神他……”   说了半天,所有人还是没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只是隐约听到‘雪神’二字,大家全都好奇起来。   说起雪神,还要从三年前起。   从三年前开始,上雪山寻药材的村民,就偶尔会遇到在雪中跳舞的人。全身雪白,宛如就是雪的使者,在大雪纷飞之中,舞着绝世之舞。让人看的**,魅惑不已。   那冷清之姿,就算是他们这俗人也能欣赏。那不是人,更不是妖。所有人称他为‘雪神’。是在为他们这些山脚的村民跳舞祈祷,祈祷这大雪早点停止……   “雪神!雪神……他……他来了……来了。”柏生手指颤抖地指着身后,平凡双眼发亮,闪闪动人。原本平凡的容貌,此时带点色彩。从那表情,能看出柏生有多少惊讶。   在见到雪神之时,柏生就觉得如坠梦境。疯了一样地狂冲回村,把这个惊天消息告诉村民。雪神,雪神竟然下山了!!?   村民们总算能把柏生的话连在一起。雪神,来了。雪神,来了!?   全都和之前的柏生一般,嘴巴大张地可以塞下鸡蛋,眼睛发亮地顺着柏生的手指看去。只有郁郁葱树,还有一条坑坑洼洼的黄泥路。根本没有什么影子……   心跳声在耳边回荡,其他声音都听不到,手中的事务全都停下来没有动作。望眼欲穿,说地就是现在所有人的样子。柏生也激动不巳。   “嗒、嗒、嗒……”脚步声,却不似人类,倒像是巨大野兽的脚步声,踩在黄泥路上发出沉稳的声响。村民的心都被吊起来……   看见出来的首先是白色的绒毛,似乎没有别的杂色,就和雪山的雪一般白皑皑。远看过去就是一团白,再看那双眼睛棕色带着沉稳,似乎通晓灵性扫过瞪着他的村民。没有发出不悦的恕吼。   在那雪狮身上,坐着一身白色长袍的男子,银色长发微微挽着。以前总是风雪中不清不楚,模模糊糊的容貌,在这一刻,显得尤为清晰。   见过雪神的人,对雪神的评价全是冷清无双,高高在上,倾国容貌。就算是些山村莽夫也是懂得何为好看。如今,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清楚看着眼前之人。所有人觉得,以前那些话都不适合用在雪神身上……   那眉目,还有黑曜石乌黑双哏,冰冷寒意无边。就算没有见到大雪,也仿佛如坠冰窖。冰冷、不带一点温度、却又带着**,让人忍不住想亲近。‘矛盾’气质二字,最适合形容此刻的雪神。   冷末坐在雪狮身上,看到走出路口便从雪狮身上下来。漆黑双眼扫过眼前一个个呆若木鸡的村民,眼里毫无波动。一身白袍朝着村民们走近……   柏生还没缓过神,所有村民也没缓过神。时间就像被静止一般,只有冷末一人带着雪狮在行走,其他都被寒冰冰冻住无法动弹。   等冷末走一半,要接近他们时,所有村民和柏生都做了同一个动作!?一个让冷末嘴角抽搐的动作……   所有人终于清醒过来,放下手中东西,然后双手举过头顶,双膝着地,虔诚地跪趴下行大礼,嘴里念叨着:“雪神降临,赐福我们。”然后抬头再弯身行礼。来来回回共五次。   冷末和雪狮在中央接受所有人朝礼,一直清冷双眼微动。这些人不会因为他一头银发,以为他就是雪神吧……   自从三年前雪神出现,雪山脚村民每年都会举行朝礼供奉雪神。只是一直在雪山上,不问世事的冷末不知自己被当成了雪神罢了。   “雪神降临,赐福我们。”   “……我不是。”冷末开口说话,冷清双眸不冷不热。   一听到冷末说话,所有人激动不巳。柏生更是激动,竟然抬起头双眼晶亮看着冷末,然后朝着其他村民大喊:“雪神会说话!!?雪神说话了!我听到雪神说话了哈哈!!”   “雪神大人,欢迎雪神大人降临!”大家全都激动不已,冷末甚至从一人眼里看到泪光。   微微拧着眉宇,觉得再不说什么,这些人有可能会连‘雪神万岁,万岁,万万岁’这种话都说出来。冷末将手搭在雪狮身上,只是三年未入世,突然有世不适应和人相处。   “我不是雪神。”冷末淡淡的说,但很显然根本没人注意他这句话,也没人把他这句话放在心上……   “雪神在和我们说话,快,快,去叫村长来!!”所有人激动不已,眼睛简直就跟星星般发光   有几个胆大的人爬起来,走到冷末周围,却不敢靠得太近。只敢在距离三米左右外面观望,淳朴的眼里没有丝毫恶意,只有好奇和疑感。有世小孩子刚将手指塞在嘴里,眨巴眨巴地看着冷末的银色白发。   “雪神你这次下山是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一副快叫我帮忙,我一定会帮你的样子。恨不得亲自马上为冷末赴场蹈火……   “我也会一定会帮雪神的。是不是雪山上吃的没有了,我们马上为你准备饭食!”还没等冷末回答,人便跑地无影无踪。冷末想叫都来不及。   “快让开,你挡着我看不到雪神了,让让我也要瞧。”站在后面有些看不到的人,就开始寻找缝隙想要看冷末。   冷末面无表情,直视对面一群村民。虽知道眼前这群人没有恶意,但是……   被人看不要紧,从前他也被人看习惯。但是,如此单纯却又恨不得解剖他的眼神,为何让人有种发毛的感觉。最诡异的是,冷末从这世人眼里,似乎看到他们迫切想把自己供起来的渴望……   “……我不是雪神。”再说时,冷末有些心虚。对面眼神太单纯真挚,像怕伤害他们一般……   “……”村民互相对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全都看看冷末,然后全笑了……   “我们知道,你就是雪神。放心,雪神你下山的事,我们不会说出去的。”全都一副我理解,我们不会把秘密说出去模样。   “……”   “……”   冷末和雪狮对望,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和头疼。   只是三年未下山,怎么觉得这世间就变样了呢?   “还不快请雪神进去坐,在这外面站着太失礼了!!”一个白花着胡子的老人拄着拐杖出现,很有威严。所有村民都点点头表示尊敬。经村长这么一提,所有人才想起还没请雪神进去坐坐。   “雪神请到屋子里坐坐。”   “雪神快请。”   “去我家坐坐吧,雪神……”   “我家,雪神去我家吧,我家最干净。”   “……”   “……”   冷末和雪狮都眼角抽搐,自己明明是头发变白,更应该人不人,鬼不鬼。身边还跟着雪狮这样的野兽。自己又是这种冰冷之态。这世人真当是把自己当成‘雪神’了……   看着一群期盼看着自己的眼神,冷末难以回答。甚至有此时再说自己不是雪神,就是在这些村民心上捅一刀的罪恶感。   村长拐杖用力一敲地面“嘭”声响:“不要吵了,雪神请,到老夫家里坐坐。”   “……”   “……”   村长在前面带头,冷末和雪狮在后面未动。看着其他村民在村长身后各种鬼脸,冷末抚着额头。   究竟是这三年世间变化太大,还是这三年自己未与人接触,变得不懂人? 皇宠 第二卷 第5章 都在想你   冷思末圆滚滚的身子,蹲在御花园一堆花中,手中捏着一朵小黄花。揪一片花瓣,默念一句,再揪一片花瓣,接着默念。表情严肃,歪着脑袋煞是可爱。   “爱,不爱;爱,不爱;爱,不爱……”仔细听,嘟起的嘴里竟是这类的话。只是三岁小儿,话里冒出的竟是这样的话。让人听着总觉得诧异万分。而且表情还是认真万分。到揪到最后一片时,嘟着嘴委屈万分:“……不爱。”   大眼睛水汪汪似乎蒙了水雾。肥嘟嘟的手有些抖。最后扔掉花梗,又重新拔了一朵接着开始数花瓣:“爱,不爱;爱,不爱……”   只有三岁的圆滚滚身子,表情严肃揪着花瓣做着这种古怪行为。身子太小,埋在花丛中倒是没有人发现。   “冷思末。”听到人叫,冷思末没有回应,只是继续蹲着数花瓣。对现在的他来说,数花瓣是最重要的事。   “冷思末。”   “干嘛!”横着两眉毛,从不会生气的包子脸鼓起来。因为数花瓣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只是,当看到站在身后的人,冷思末瞬间泄气。搓着手站起来低头,一副我错了的模样。又恢复**的声音:“安哲哥哥……”   “你一个皇子蹲在这种地方做什么。”早就褪去包子模样,逐渐展露少年青涩。只是还是如过去一样面无表情。薛安哲扫了眼冷思末脚边的一堆花瓣,在盯着做贼心虚的冷思末:“你如果无聊可以去念书。”   “……我不无聊。”   “你这种行为就是无聊之举。”根本不管对方还是三岁小儿,薛安哲板着脸,严肃地自说自话,根本不管冷思末听不听得懂:“作为皇子,却做出如此幼稚行为。真是无聊。”   “……”   冷思末圆滚滚眼球看着薛安哲,眼里写着分明他真不是在玩。薛安哲眉一挑:“不是在玩的话,你这是在干什么?”   “要见末末。”冷思末歪着脑袋有些可爱,提到‘末末’二宇笑起来有酒窝:“要见末末,担心,担心末末不爱思末。”   只是‘末末’两字,薛安哲平静的瞳孔猛烈剧缩,虽表情未变,那双眼里早已翻转不已。低头看冷思末脚边的一堆花瓣,冷思末会叫‘末末’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冷末,他的舅。   想起那个风华绝代,一舞倾城的人,薛安哲少年之容有着不输于成人的深沉。似乎有感而发,薛安哲伸手在冷思末安抚:“会的,他会喜欢你。”   “真的,末末会爱思末?”眼睛眨巴,三岁的身子站的摇摇晃晃,就差没趴在地上。地上一堆的黄花瓣,看得出蹲的时间不短。   “舅一定会喜欢你的。舅,最好了。”明明应该是少年双眸,带着朝气。薛安哲眼里却带着万般无奈。因为冷思末的一句话,他想起来了……   三日后,便是他舅,冷末的忌日。这又要重新开始一年……   “谁要带你见舅?”   “父皇!父皇答应思末的,思末长大了,要见末末,要见哥哥。”话里有着坚持,冷思末扑扇着大眼睛,认真不已。其实,冷君傲只是因为冷末忌日将到,伤感之余随口说说,没有想到冷思末倒是记在心上了。   薛安哲眼里翻滚不知在想什么,伸手牵起冷思末肥嘟嘟的短手:“走,我带你回养心殿。”握着手中特属于孩子的温热软绵,薛安哲少年冷面。   这御花园他不常来,因为来便会想起他的舅。三年过去,他已八岁。他曾说过要舅等他十年,奈何原来时间太长……   自己终究弱小,护不了自己想守护之人,无法护住舅。最后,别说十年,哪怕一年都已等不到……   十年之约,如何守。   自己,终究只是个孩子。只是八岁孩童,说少年太早,那却早熟地很。不管是容貌还是心智,早已如一般少年般,或者说更甚。而漆黑眼里带着不属于孩童的锐利和犀利……   “冷思末。”   “恩?”   “舅会喜欢你,舅是我见过最好的人。只是……”太招狼了。想起当初相遇,想起关于那人一切,仿佛就在昨日。只是那人,等不到自己长大守护他……   “只是,什么?”冷思末歪着脑袋,眼睛眨巴眨巴。   “只是呵呵……”薛安哲明明在笑,冷思末眼睛却一转,觉得他的安哲哥哥此时在哭:“只是舅心太软,人太美,太招狼……”   “……”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大手牵小手。徒留御花园一地黄花残地。   江湖之中是非纷争多,武林第一大庄流尘山庄此时所有人全都战战兢兢,就怕自己万一哪里做得不对,会惹得盟主大怒。   说也奇怪,岳流尘山庄呆的下人全都是呆了三年以上的奴仆。以前他们的盟主虽然也不好伺候,但顶多就算是冰冷不爱说话,时不时散发寒气你习惯也好。但三年前后,他们的盟主便就像换了人一般,除了依旧冰冷,更多了暴虐,脾气和以往简直不能比。   以前就算下人犯错,他只是冷眼一个让你自动检讨闭嘴。   现在哪怕你只是倒错一杯水,他也会让你马上在这个世上消失……   以前是寒冷无情,现在是残暴冷酷。   说他是武林盟主,但是流尘山庄的人更觉得现在的孤铭,更像是魔教教主,简直就是大魔头!!偏偏受害的只有流尘山庄众人,孤铭并未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江湖各大门派也不管他们山庄小事。可有谁知道他们下人的苦……   尤其每年这个时期,越发不是人过的日子。如若不是卖身契在,他们早就全部跑光了!   从三年前,孤铭从紫霄山庄救回武林各大派弟子后,一身是血回到流尘山庄。回庄第一件事便是搬房。不再住在自己的房屋,而是搬到了大总管冷御的偏院去住……   盟主原本不喜大总管冷御,这是整个流尘山庄都知道的事。所以孤铭此举,是趺落多少人眼睛,难以置信。   而这一住,孤铭竟就在冷御的偏院住到今天。   孤铭双手背在身后,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景色。倾国倾城脸上如霜无情,那俊目如黑夜漩涡宛如带着毁灭欲。瘦削脸颊比三年前大番改变,因为瘦削凹陷脸颊,整个人显得尖锐暴躁,给人一种神经质随时暴虐之感。   窗外微风吹过,将孤铭耳边发丝吹起,却带不走他脸上的烦躁。   还有三日,三日便是……   每到这个时候,总觉得心里有只野兽在咆哮,难以控制。想要砸碎所有眼前一切,或是杀光所有人,恨不得干脆连这个江湖,这个世界都毁灭掉一般!!血脉喷张,总想毁灭一切。   背在身后的双手一紧,隐隐有要爆发之状。转身不再看窗外景色,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熟稔地将一个盒子取出……   古色古香只有巴掌大点的盒子,镶着金色花边。明显是经常被人**,上面没有一次灰尘。孤铭缓缓打开盒子。   里面只有玉尊和发簪。   冰冷双目波动不已,心里的暴动,慢慢平静。伸手去处玉尊,**那圆润边缘,心里复杂不已。这物还在,但是人已不在……所谓的物是人非,不过如此。   看着心里越发平静,但那双漆黑双目之中却出现红色血丝,眼眶一片红……   伸手取出另一根玉簪,孤铭发呆,眼里早已迷糊。这玉簪是他曾送给冷御之物。可以说,这玉簪是孤铭送给冷御的第一样东西。只是送后,孤铭从未见过冷末戴过。他以为冷御早不喜欢这玉簪,或是早已丢失,才会从未佩戴过。所以……后来,除了象征大总管的玉尊,他没再送东西给冷御过……   当看见抽屉被保存在盒子中的玉簪时,孤铭当场落泪。   他以为冷御不喜早就丢失的东西,其实不是,而是一直被冷御当做宝贝珍藏起来……   而自己,因为误会又曾经错过多什么?   看着玉尊和玉簪,孤铭心又开始痛,但只有痛才觉得自己还活着,还清醒着。才不会每每想起冷末奋不顾身为救他而死的梦魇。   欠的太多,想还的太多,却是再也没有机会。   三日之后,又将是那人的忌日……自己曾想过,会不会有一天,那人又变成另一个人,然后继续回到自己身边。而那时自己一定会认出他,然后一辈子再也不分开……   但每想到这,自己就会心痛和悔恨。为自己为何当初会放手?会错过?会痛苦不已?只是已晚了…… 皇宠 第二卷 第6章 以为故人   冷末和雪狮并没有进村长的屋子,实在是因为雪狮身子比较高大。进门槛的时候略显拥挤。最后,村长干脆在自家院落招待冷末和雪狮。   小小的院落篱笆墙外围满村民,整个村的人全都聚到村长院外,看看传说中的雪神究竟是何种模样。   冷末坐在石凳上,雪狮前肢趴在地上,半眯着眼睛乖巧的呆在冷末的脚边。完全没有野兽的暴躁,倒更像是家养的小猫般乖巧可爱,差点没有喵两声出来。   所有人好奇的看着冷末一头白发,绝世容貌,还有那稀奇罕见的雪狮。眼里全是星光,他们从没有见过神仙,自然这次要看个够。当然眼里没有恶意,全部更多的是好奇。   “不知道神仙这次下山,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村长早就白发早生,一脸沧桑模样。但见到冷末,仿佛年轻了几岁,声音都洪亮起来:“如若雪神有需要我们帮忙的事,我们一定会帮忙!”   “……”   还没有等冷末回答,有些村民拎着大小篮就出现在院落里,将那些装在篮子里的食物全部献上。雪山脚下没有什么珍果食物,只是一些普普通通,冷末扫过那些食物,眼里不知该何种情绪。   “雪神,我们没有什么好的东西,还请你别介意。”村长看着篮子里难得有些尴尬,不过这已经是他们最好的东西。雪山常年积雪,冰寒至极之地,怎么会有新鲜瓜果。被村长这么一说,其他拎着篮子的村民脸都有些红……   冷末双眼看过眼前质朴的人,心里多少有点感慨,也许只有雪山脚的人才如此。扫过一个五岁小儿,被大人牵着,手指塞在嘴里口水不止盯着篮子,完全是一副眼馋模样。冷末心里一动,伸手取过一个黄嫩鸭梨递到五岁小孩面前:“给你,吃。” “……” “……”   “谢谢哥哥。”只是五岁孩子,什么都还不懂。雪神对他来说更是遥远。接过手中黄色的鸭梨笑的露出虎牙,煞是可爱。其他人也没有阻止冷末的举动,只是看向他的眼神越发闪亮。   在雪山中生活三年,冷末比起以前更加心情更加平静、淡泊。远离世俗的一切,独自修身养心,自然带点超脱之姿,不是一般凡人可比拟。   我只是路过,你们不用如此胆大阵势。冷末实话实说,却没有否认自己是雪神。实在是这些人眼神过于炙热,他心里隐隐动。有时虚拟之人,对他们来说是寄托,是精神,不一般的存在,不应破坏……   “是,是,我们就是一时激动。如果让雪神感觉不舒服,还请见谅。”简直将自己变得卑微的不能再卑微。冷末眉隆起,瞄了眼在脚边的雪狮,再抬头那双眼里平静一切。   “……你们在雪山脚生活的可好?”只是随便的一问,所有人脸上却露出喜悦表情。都拼命点头,虽然天气时常诡辩,但雪山脚生活简单单纯,自然好。更何况还有雪神在……   哥哥,哥哥,你可不可以跳舞给我们看?咬着鸭梨的小孩歪着脑袋眼睛闪亮看着冷末,只有天真无邪。   冷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其他却像炸开锅一般。   柏生激动的站在一边,他是第一个看见雪神下山的人,情绪自然不一:“雪神可以为我们祈福吗?我们知道你经常在雪山独舞为我们祈福,可不可以……在村里为我们跳舞祈福一次?”话里小心翼翼,带着怕被拒绝的语气。   此时,原本半闭眼睛的雪神睁开眼睛,前肢支撑起。站在周边的村民吓了一跳。这原本以为在沉睡的野兽,突然站了起来。雪狮只是用巨大的脑袋拱拱冷末小腿,然后又乖巧趴下去。冷末黑曜石双眼古怪……   冷末抬头看向村长,再看过所有人,最后冷清双眼点点头,回答一个字:“好。”一部分因为这些村民眼里的期盼,一部分因为雪狮的请求……   他没有想过雪狮会让他跳舞为这些村民祈福。   传说雪狮是雪山的守护神,掌管着雪山的风雪冰寒,更掌管着雪山人们的生老病死和祸福。是传说中的最通灵性的雪山野兽,身体毛发越纯粹白雪,便越有灵性。想到那些传闻,也许并非没有道理。   至少,自己从来没有把雪狮当成野兽看过……   所有村民还无法消化冷末刚才说的话,柏生激动不已得冲到院外,冲着那些只敢围在外面的人大喊:“雪神说要在村里为大家起舞祈福!!雪神要赐福于我们!!”早已过了孩子年纪,却像孩子般快乐欢脱。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全都兴奋不已,双眼瞪大,齐刷刷看向冷末,似乎想把冷末供起来一般。   冷末表情平静,伸手在脚边的雪狮脑袋上**,然后嘴角微微上扬,只是小小弧度看不真切:“子时,我为你们跳舞祈福。”   他并不能久留,毕竟他时间不多。寒冰决很快会改变他的容貌……   子时前刻,雪山脚的村落热闹非凡,原本用来祭祀各方神仙的祭坛周围坐满人,大人带着小孩,不管老少,仿佛整个村落的人全部聚集在这里。只因为雪神为他们祈福。   村长早已上了年纪的双眼此时带着如同青年的兴奋,他没有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雪神赐福,这是何等荣幸。还没到子时,但所有人都已在翘首以盼,雪神的到来……   雪山的夜晚美的让窒息,冰冷银月光芒照在白雪之上,反射出银色光芒。冷末来时,身边依旧跟着雪狮,银色光芒照在雪地之上,似乎在为他们铺路……一人一狮被银色月光包围,真给人神仙下凡之姿,所有村民屏住呼吸,不敢喘息。   村里的人有些曾有幸见过雪神跳舞,但那时他们全都只敢远观,不敢靠近。雪神的容貌他们也只能在纷飞大雪中隐隐窥探一角,却不见全貌。如今,雪神就在他们眼前,如此亲近,仿佛一伸手便可以碰触到。   村里的大人沉迷,村里的小孩同样呆愣。虽不懂为何诱惑,但他们懂得何为美……   冷末带着雪狮缓缓走到早已为他准备好的祭坛之上,面朝着村长,微微点头。雪狮乖巧蹭了下冷末的小腿,然后走到祭坛边缘等着。   此时,突然天空飘下渺渺雪花,婉约摇摆,带着数不清的轻柔。只是星星点点,并没有让人觉得难以承受。而让所有村民震惊不已的是,整个村落都没有下雪,他们所在的地方也没有下雪,只有冷末所在的祭坛小范围飘扬着细微雪花!?   雪狮巨大的脑袋微微晃动一下,那双棕色眼里有些得意,然后脑袋一、开始准备欣赏冷末跳舞。   如此景象,这下连调皮原本还到处跑的小孩也都乖乖回到父母身边,大眼睛死死盯着冷末。   赐福、祈福、愿神庇佑、永世安康……   双手交叠在胸前,轻柔向上仰起过头,右脚往后,整个身子倾斜,绝世容貌回头……银色长发,冷清双目,粉红唇。带着无尽诱惑。冷末在雪花之中起舞,全身银白,还有银月照耀,纤细腰肢扭摆,却不女气**。   左手仰起,呈现邀月之姿,身子微倒,银发及地。接着便是变幻右手。   那举手投足之间,仿佛在向月亮请求赐福般,冷清双眸流转,多少真切。雪花围着冷末飘扬,似乎跟随着他的动作在翩翩起舞。调皮雪花偶尔跟着冷末一甩袖,跟着在空中划出弧度;偶尔跟着冷末倾世回头,跟着在空中转出回眸;偶尔跟着冷末点地起舞,跟着自由自在纷飞……   所有人看着那人在祭坛雪花纷飞之中,犹如蝴蝶起舞,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那小小祭坛变成了他的一番天地。犹如已经忘记周围还有观赏之人,冷末完全沉醉于起舞快乐中。似乎真成了他们口中所说的雪神,正在起舞赐福。   黑曜石冷清双眼波动闪光,带着无尽风情,一头银色长发此时更是给他带上仙界色彩,月光照耀,星光闪烁安静。整个雪山脚安静异常,除了在为他们祈福跳舞的仙子,似乎一切都消失不见……   霖兮坐在骏马之上,远远便看向那在祭坛起舞之人。只是雪花遮掩,模模糊糊。但那一头银色长发,让他心脏瞬间窒息……银色长发,如此纯洁,这世间只应有一个。   心仿佛停止一般。他多番打听,才听到关于那人的一点消息,以为这次来到雪山也将无望。没有想到竟看到如此一幕……   霖兮颤抖着身子,性格脸上带着复杂情绪,下马便缓缓朝着祭坛走去。   冷末转身弯身,最后双手在雪地上平行地面滑出。额头与地面相贴,冷清声音响起:“赐福、祈福、愿神庇护、永世安康……”   “……”   那人滚在雪地之上,银色长发铺在雪地上,分不清是雪,还是那人……   所有人全部都呆滞,似乎还沉溺于舞蹈之中。   霖兮步步走近,踏上祭坛之上朝着冷末走去。当走到冷末面前时,一直俊冷双目微动:“是你……对不对?”   冷末抬头,看到那绝世容颜之时,霖兮瞬间俨然听到心裂声音:“……不是他。”   “你不是……我以为一头银发之人,只会是他……”像想到什么,霖兮笑的无奈:“也是,我我竟忘了,那人根本不会跳舞。”   他曾嘲笑好友墨尘封,为一人便变的如此颓废。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寻了那人多少年,却依旧在寻……   情字,果然伤人…… 皇宠 第二卷 第7章 神医谷相见   霖兮在雪山呆了一天,没有找到要找之人,最后只能无奈得沿着路 返回。回去的路上除了他带来的人,还多了一个人,那便是冷末… …   冷末原本要自行离开,但毕竟有顺风车搭送,自然有一番考量。更 何况,霖兮自从见到冷末舞蹈后,便一直邀请冷末与他同行,说是 想介绍冷末与他挚友认识。   冷末自然不晓霖兮是何人,但是霖兮这人,他倒还是认识的从前还 在流尖山庄时他便知道,这江湖之中,虽然各大门派格局分明,但 实际上在江湖之中,最出名的要算一庄二谷三楼。   江湖第一庄便是武林盟主孤铭所住的流尖山庄。   二谷,一个是桃花林的神医谷。另一个便是食人岛的恶人谷。   三楼,则分别是神机楼、暗门楼和流莺楼。神机楼则是江湖最大的 信息收集地,只要你出的起钱,没有打探不到的消息。暗门楼则是 杀手行当,只要楼主接下单子便会收命。而最后一个流莺楼,则是 江湖之中美人美酒所在之处……   而霖兮看似俊朗凌厉,一表人才严肃刚毅,实际上是流莺楼楼主, 掌管着江湖最大的妓院和小倌之所。如此突兀的对比,也是冷末对 霖兮此人印象深刻的原因。   虽然霖兮是流莺楼楼主,但霖兮此人,冷末还算比较不感冒。因为 传闻霖兮此人曾有一深爱之人,后深爱之人不告而别,霖兮此人一 等便是五年末娶妻。而江湖之中更是无他的任何莺莺燕燕消息,作 为江湖最大的花楼楼主,却独酌自身,连冷末都忍不住感叹。   想到之前第一次见面,想来霖兮还在寻找失踪的爱人。没想到三年 过后,有些事还是一如既往没有改变……   所以对于霖兮的要求,冷末没有拒绝,应邀一起离开雪山。   冷末和霖兮离开雪山那日,雪山脚整个村庄的村民全都出来送行。 对他们来说,冷末毫无疑问就是他们的雪神。   看着慢慢消失在身后的村落,直至再也看不见。冷末回过头眼里冷 清,没有丝毫眷恋和不舍。马车还算宽敞,起码可以容纳四五人还 算轻松。但是雪狮一个身子趴窝在马车里,硬是占去了一半地方。   冷末靠在雪狮毛绒绒身子上,略显慵懒。   虽然冷末是绝世之容,一头银发更是衬得他宛如谪仙,但霖兮眼里 无半分风流,只是盯着冷末银色长发稍有感触。来了雪山还是未找 到要寻之人……这已是多少次失望。   “我听说在雪山附近又见到一头银白长发之人,我以为是要寻之人 ,看起来是错了。”霖兮表情多少失落,却隐藏着万分完美。看着 冷末,带着丁点期盼:“冷末你真未见过于你一样有一头银白长发 之人?”   “……”   没得到冷末的回答,霖兮眼睛转向马车窗外,马车里陷入短暂沉默 。隐约有叹气……   冷末自然是见过除了他以外拥有银色白发之人,那便是九夜。但是 他答应过九夜,不跟任何人提起见过他的事……他不知九夜的真实 身份是谁,但是想来和霖兮要找的人,多少有瓜葛……   “那人对你很重要?”伸手摸着身后雪狮的毛发,低垂双眼。   霖兮没有回头,话里带着万般疲惫:“也许吧,只是没他不行。”   没有正面回答,却也让冷末知道,霖兮要寻之人对他非常重要。可 自己已答应九夜。紧抿唇,冷末不再言语。   霖兮也感觉到马车的尴尬气氛,看向冷末:“你可有要去的地方? ”   冷末侧头想了下,九夜只是让他下山寻‘千年血莲’,其余并未交 代。摇摇头:“只是下山游历一番。”   “那么要不要先随我走一趟?我之前见你舞姿不凡,绝对不是一般 舞者,想来是受过专门训练。而且你长得不俗,又一头银发,容易 被人打主意,不如先随我走。等有想去的地方,我再派人送你。” 霖兮说地正经。表情无半点浮夸,只是实话实说。而且,最主要的 是,太想带冷末去见一人……   “……好。”如果是其他人说这话,冷末必然怀疑其用心。但是对 方是霖兮,冷末多少算了解。   “你倒是答应的干脆,不怕我把你拐去贩卖。”他没想到这冷末如 此轻易便信他,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想到神医谷自己的好友,一 副要死不死模样,无非就是为一个舞技卓群的无双公子。   霖兮从上到下扫过冷末,这人容貌上乘,气质不俗,又是绝世舞姿 。他就不相信那传说中的无双公子会比这人还好。只要见到冷末, 再见到冷末那一舞倾城的技艺,倒是尘封一定可以忘记那什么无双 公子……   “冷末倒是好说话,在雪山相遇也算有缘。如果不介意,就先陪在 下去朋友那一趟。放心,我的朋友绝非恶人,一定会欢迎冷末。” 霖兮说地真诚,真一点看不出是江湖花楼之主。   冷末淡淡点头。能被霖兮成为朋友之人,想来在江湖中也必有一定 地位。   一路上两人时不时交谈几句,但却并未有太多话语。冷末能感觉到 霖兮还沉浸在失落之中,故而也没有多番打扰,只是在心里无奈叹 气。他知晓九夜躲在雪山之中,必有缘由,只是没想到,这两人差 一点便可以见面,最后还是硬生生错过。而自己,偏生还不能说… …   雪山离桃花林并不远,只是两日时光便隐隐四处可见桃花树。漫山 遍野的粉红桃花,花瓣在山涧飞舞,美妙绝伦。在见到桃花之时, 冷末便心里隐隐有种感觉,却没有说出来……当看到成片接天连地 的桃花树之后,冷末再也忍不住。   清冷双眼带着踌躇,看向霖兮略显复杂:“你说的朋友……是何人 ?”后面三个字有些颤抖。   漫天桃花林,逍遥人世间。独占桃花,唯有神医谷。   能有如此盛况的桃花,唯一的地方这天下间只有一处,那便是-- 神医谷。   “我竟没有与你提,真当抱歉。”霖兮恍然大悟,一直沉溺在自己 情绪之中,忘记和冷末说起这事:“我们现在在的地方是桃花林, 而要去的地方则是神医谷。我们来的正是时候,这季节满山的桃花 全都开了,每次这时我便喜欢来找好友,和他一起赏这桃花景色。 ”   听到‘神医谷’三字,冷末冷清瞳孔猛然一缩,心跳如雷,一下子 脑子空白再也听不进其他的话。   像似乎一下子被尘封的记忆全都涌现出来,一下子被埋藏起来的伤 口被硬生生撕开一般……   那些过去的回忆犹如潮水般全部涌现,让他眼前发晕,好似不能承 受过往一切一般。心被针扎的疼痛感觉再次回来。原本就白皙的脸 色越发苍白。   三年,三年的时光,他以为自己早已忘记。有时在雪山之巅,他有 时会困惑,他的一生究竟只是南柯一梦,还是真实存在。有时想地 久了,分不清梦和现实,更分不清那些是今生的记忆,还是只是轮 回前的残影。   这也是为何他从不主动请求下山原因,也是为何下山他不知该何去 何从的理由……   过往种种,犹如水中月,镜中花。他早已模糊不清,记不起当初的 情愫和心痛。   现在,只是‘神医谷’三字,锥心疼痛。想起那温柔如玉男子,想 起那春风沐浴笑靥,想起那沉溺无尽的深情……也想起那人不离不 弃的永远誓言。而自己……却迷茫一片……   “我朋友的名字叫墨尘封,就是大名鼎鼎的神医谷谷主。”霖兮的 表情冷末已看不清,只有他的话在耳边回荡……   墨尘封。   墨尘封……   墨尘封……   痴傻之人,他嘲笑后天开窍之人。从头到尾,自始自终陪伴他之人 ……   在听到这个名字。冷末放在雪狮身上的手微微颤抖,过去一切真实 浮现。黑曜石冷清双眼翻转不止,最后只剩幽深和深邃。最后默默 闭上眼睛,心里长长呼气。原来那些都不是梦……   在雪山时间太久,他早已分不清何为梦境。现在,想起关于那人的 一切,不是梦。他的过去,有遇到过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叫‘墨 尘封’。   “墨……尘……封……”道不尽的情意,粘在嘴边的名字。   “是,就是墨尘封,神医谷到了。”霖兮掀开车帘,朝外面熟稔喊 到:“告诉你们谷主说我又回来了,我要见他。”   “是,请霖楼主先进谷中大厅。”谷中之人仿佛早就习惯霖兮的到 来,一股烟就去通报了。   霖兮朝身后表情未定,突然变得古怪的冷末微点头:“我们先去大 厅,介绍我朋友给你认识。”   “……”冷末早已说不出话,墨尘封……   冷末心跳地噪音耳鸣,再也听不进其他声音,看不进其他事物……   闹钟只回荡着一个念头:他马上就要见到墨尘封了? 皇宠 第二卷 第8章 特别的一天   冷末带着雪狮跟在霖兮身后,每走一步,心里便复杂半分。相见, 却又害怕相见。如此复杂难以言喻。   霖兮带着冷末走到大厅之中,宛如在自己家中一般端茶倒水,没有 丝毫突兀。将倒好茶水递给冷末。霖兮终于忍不住相问:“你的脸 色有些难看,是不是不舒服?”   冷末摇头否认,没有说话,低垂着眼看着脚边的雪狮沉默……   霖兮并非好问之人,见冷末不想说也就没有强求,走到一边饮茶等 墨尘封出现。   远处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走近,从模糊小声到后面清晰可见,每一步 似乎都踏在冷末的心坎之上。雪狮似乎感觉到冷末的不对劲,巨大 的脑袋拱拱冷末小腿,表示安慰。   当人影出现在门口之时,冷末条件反射站起来,表情紧张。但是… …   进来之人并非墨尘封,而是刚才去通报之人。通报之人浑身是汗, 明显是飞奔过来,表情未定,看着霖兮嘴唇张张合合,最后过了半 晌才憋出一句:“霖楼主,谷主说今天没空见你,让你自便。”   “没空见我?”霖兮略感奇怪,眯着眼睛沉思片刻,便恍然大悟。 朝下人点点头:“我知道了,今天就不去打扰他了,我自己会安排 房间。你先下去吧。”   “好。”霖楼主是谷主的多年好友,下人自然不敢怠慢。   冷末还没回过神,僵着身子站着,很快明白墨尘封没有来,立刻收 敛表情。心里略感失望。两人距离之间如此近,却没能见到面……   “今天就先在这里休息,我带你去客房那边。”霖兮说地自然,但 也忽略冷末脸上不自然的表情。这个冷末,自从来到神医谷后就一 直不对劲……   “……好。”   一人一狮,跟在霖兮身后走去客房。所有神医谷中人,都惊讶看着 这个绝世容貌的男子,还有稀有的雪狮。宛如画中走出的人一般… …   桃花林桃花纷飞,这季节最是美丽。墨尘封坐在轮椅之上,昂头看 着漫天粉色桃花,脑中空白。一直如玉的双眸漆黑冰冷,无欲无情 。今日……   墨尘封一人独坐在桃花林,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也不见任何人。 每年这一天,墨尘封便会拒绝见客,将自己关在这桃花林之中。直 到第二天清晨,才会滑着轮椅再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一天,便是冷末的忌日。   墨尘封仰着头,将后脑靠在轮椅上,望着蓝色天空和粉红花瓣。思 绪远远收不回来……他一直被人称为后天开窍,不动情爱。双面圣 手,性格乖僻。他觉得,遇到冷末就是他生命中的劫数。   庆幸自己与他相遇,让自己认识了他。却也后悔认识了他,让自己 失去了他……这种得到后再失去的痛苦,越发折磨着他。三年前的 紫霄山庄,再见冷末,他以为从冷末眼里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以为他和冷末可以新的开始。   那时,虽然身体受着折磨,脚踝残废,但是他心里至少充满希望。   但是,事实证明,他最后的一点希望都幻灭了。他宁愿他的脚踝永 远碎了,宁愿一辈子都坐在轮椅之上,如果那人可以陪在他身边的 话……   将冷末尸体抱回冰窖千年冰床冰封,却没有想到最后却是连尸首都 不见了。哪怕是尸首,却也没有留下……   “冷末……冷末……”伸手捂着眼睛,那双如玉双眸带着痛苦。每 到这天,他便会想起冷末在他眼前闭上双眼的模样。   离开皇宫,跟着冷末逃跑时,他曾想过很多。   他想就算逃亡,只要跟冷末在一起便好。   他想就算是假夫妻,只要是和冷末在一起便好。   他甚至想过,只要和冷末在一起,就算放弃神医谷谷主身份,一辈 子隐姓埋名,一辈子被人叫‘墨娘’他都愿意……   虽然,   他一直想带冷末回桃花林的神医谷,牵着冷末的手,漫步在这片桃 花之中,漫天飞舞桃花瓣,而他们两人十指相扣,就这么一路走到 老……   可惜,一切都不再可能了。   “冷末……你死了倒是干脆,独剩我一人在这世间,你说为何你如 此狠心?”墨尘封喃喃自语,却是无人回答。   冷末的忌日,他自己不记得,所有人都记得……   而在这一日,多少人带着无尽悔恨和绝望,在回忆和他的过往种种 。那些,被掩埋的伤口,就这样硬生生再撕裂开来。   冷思末被冷君傲抱在怀里,小小包子脸上带着严肃。父皇答应他, 今日要带他见末末,所以一早他便洗漱打扮,就怕到时末末不喜欢 他。抬头看向冷君傲,冷思末大眼睛里迷茫。今日的父皇一直没笑 。   冷君傲抱着冷思末,身边没有人跟随。像是普通人家在自家院里行 走一般,冷君傲熟门熟路地抱着冷思末,最后竟是走到了冷宫?   有些破旧的房屋,但却被保留地完整,可见平日里有人打扫。冷君 傲抱着冷思末,离房屋十米开外,便站立不动,没有再向前一步… …   “父皇?”   “……”   “父皇,不是要见末末?末末呢?”小孩的声音带着稚嫩,像是不 解。   冷君傲低头看了眼冷思末,琥珀色的眼睛冷得让人发寒,好像下一 刻就会亲手掐死冷思末一般。冷思末小小身子一抖,包子脸紧皱着 ,没有再说话。   感觉到冷思末的安静,冷君傲抬头看向房屋。也不知冷思末听不听 得懂:“那便是他住的地方。但是我们不能进去,只能在这看。”   “……”冷思末揪着冷君傲衣襟,没有言语。   “你知道,他和你一般大的时候,我没有抱过他。我甚至连他小时 候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以前想过很多遍,他小时候是不是也和 你一样,梳着小小的两个球在脑袋上,笑起来大大的酒窝。那双漆 黑的双眼乐呵呵。小时候,如若我陪在他身边,他应该会是个无忧 无虑的皇子。”冷君傲抱着冷思末,说着一些让人不懂的话。冷思 末瞪大眼睛看着破旧的房屋,有着深沉,没有打断冷君傲的话,只 是静静听着。三岁小儿,安静的可怕。   “但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还是不喜欢他。就是觉得厌恶, 因为那双冷清双眼竟然敢直视我,里面甚至可怜我!?我就不懂, 他一个冷宫弃子,竟然敢直视我,还觉得瞧不起我!!因为他的母 妃,还是因为我对他不好!?”说到后面冷君傲声音尖锐,到后面 却又平静,只剩下无奈和沧桑之感:“你只有三岁,说了你也不会 懂。”   “……”   明知道对方只有三岁,为何还要说?   作为帝王,冷君傲是孤寂的。自从文钦死后,他的身边再也没有可 靠之人。太子叛变被打入冷宫囚禁终身。所有权力又重新收回冷君 傲手中。天下之王,却连谈心之人都没有……   纵使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又如何,依旧无法让历史改写,时间倒流 ,所有过错依旧无法弥补。   “父皇。”   冷君傲低头看向冷思末,那双漆黑双目,在夜里越发深沉,竟和记 忆力那双冷清双眼有些相似。冷思末肥嘟嘟双手伸出。   “啪。”轻轻一拍,将伸出的双手捂到冷君傲琥珀色双眸上,清脆 软绵的儿童嗓音响起:“父皇,你哭了……”   ……   最是无情帝王家,却不知最是可怜帝王人……   连自己哭了,都未发现?   冷君傲没有移开冷思末双手。孩童的掌心,温热。感觉到粘腻温润 在眼角晕开,冷君傲托起冷思末,翻个身子将冷思末靠在自己肩膀 之上。   冷思末趴在冷君傲肩上,盯着那破旧的房屋眼里闪烁。   冷君傲抱着怀里的冷思末,琥珀色那双眼里模糊一片……他也没有 发现,自己竟然落泪。他也不懂自己为何会落泪,就像他不懂……   三年前在紫霄山庄,看到冷末为救孤铭而死,看到那人浑身浴血时 ,为何自己会心跳停止。那时明明只是感觉到疼,仅此而已。他还 是正常回宫,正常处理了冷昊天,正常做他的煊寰国帝王……   他还有其他皇子,只是少了一个弃子,无需在意。   但他不懂的是,为何那晚他睡不着觉。画那弃子画了一个晚上……   画到后面双眼模糊,似乎有泪滴在画纸之上。他不懂,明明只是弃 子而已。为何自己会伤感……   “思末,思末,你说,他小时候会不会和你一样?”抱着冷思末, 冷君傲站在树下,盯着冷思末曾住过的冷宫房屋,喃喃自语…… 皇宠 第九章 深情的吻 霖兮将冷末和雪狮带到偏院客房,便准备离开,却被踌躇良久的冷末叫住。面对霖兮不解的眼神,冷末黑曜石双眼挣扎,嘴巴紧抿着,最后还是开口询问:“墨尘封……他,是个怎样的人?” “……”半转过去身子转回来,霖兮觉得这是冷末今天一直想问的问题。这冷末自到了神医谷便不对劲,现在一听他的问话。霖兮终于明白问题出现在哪…… “我只是随便问问,如若你不好回答也可以不说。”说话的内容和表情却是不同。霖兮眼神微闪,仔细盯着冷末表情,细细研究,却看不错猫腻。 冷末坐在木椅之上,脚边坐着雪狮。表情还算自然,只是……霖兮的下一句话,让他犹如晴天霹雳,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原来的墨尘封是个温润如玉的人,虽然外面传闻他性格乖僻,但实际上他却是个非常好相处之人。但是三年前开始,他就变得阴晴不定,冰冷疏离。”看着冷末,说出后边半句犹如炸弹:“我想,因为他失去双腿,只能坐在轮椅之上,永远残废的关系。” “!”冷末的表情一瞬间刷白,放在雪狮身上的手颤抖不停。脑子里反复都是霖兮的那句话:“失去双腿,只能在轮椅之上,永远残废……” 那个笑起来温润如玉的人,那个总是带着深情温柔的人,只能永远坐在轮椅之上!? 冷末完全不敢相信霖兮说的话,一直清冷眼里竟是带着狠厉:“你说的可是事实?” 如果说之前只是怀疑,那么现在霖兮就十分确定,这冷末认识墨尘封。一个是雪山之人,一个神医谷之人,这两人有什么联系。看着冷末表情,似乎和尘封还不是一般关系…… 其实,他刚才说的话略重了。墨尘封的双腿并没有如此严重,也没有到永远残废的地步。但墨尘封这三年一直疏于治疗。如若不好好治疗。永远残废也是最坏打算。 “他在哪里?”冷末站起来,已忘记要掩藏内心激动情绪,脑中只有关于那人永远残废的噩耗。直视霖兮双目,只想知道墨尘封现在在哪里,他要去见墨尘封:“他在哪里?” “……桃花林。这个时候她应该在桃花林。” “什么?” “今日是无双公子的忌日,所以他自然在桃花里,每年今天,他便会独自一人呆在桃花林。”霖兮眼里闪着精光,看到冷末惊讶表情,心里约莫有底。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去了雪山一趟,倒是捡了宝回来:“如果你要去桃花林,我可以带你去。” “好。”想也没想便回答好。此时的冷末早已失去理性,也失去思考的能力。只想马上看到墨尘封,他无法接受墨尘封双腿残废的事实…… 明明三年前,三年前那人说没事的……为何会变成这样? 霖兮古怪盯着急迫的冷末。率先走在前面。冷末迫不及待跟在后面,早就忘记应该淡然,应该冷静,也忘记了自己该忘记过去种种。雪狮还是趴在大厅,眼睛半眯看着冷末和霖兮离开…… 那双棕色眼里有着了然,如此通人性。 霖兮在前面带路,冷末走在后面,脚步匆乱,一向冰冷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不自觉的焦急。 当漫天的桃花出现在眼前时,也无法抚慰他急躁的心情。只想恨不得马上飞奔到那人身边,原来三年过去,自己竟还有这种心情。他以为三年时间,雪山早就消磨掉他的一切…… “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但是你最好不要打扰她。因为尘封不再是三年前的他,现在的他脾气暴躁古怪,如果到时生气,那可是连我也挡不住。所以,你最好”霖兮侧头还想说什么,最后因为冷末的表情,闭上嘴没有再说…… 带着焦急,迫切,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在说什么。 粉红的桃花随风起舞,摇摆起整片整片的花瓣,荡起粉红弧度,就想花海起舞一般……而在那片粉红之中。那一抹湛蓝身影如此明显,尤其那人背对着他们,坐在轮椅之上。 “尘封就在那,你看便看,别过去打扰他。”霖兮似乎在顾忌什么,不愿让冷末过去。因为他拿不准这冷末和墨尘封究竟有什么过去。 冷末早已听不到霖兮的声音,清冷的双眼里只有那人的背影。眼眶一红,竟是落下泪来…… “……”霖兮惊讶于冷末的表现。这两日的相处,虽然不能算了解冷末这人。但也知道这人心性冷淡,清冷的很。现在,竟露出如此表情。甚至落泪? 霖兮看眼墨尘封的背影,再看了眼身边的冷末。心里似乎有什么明白。隐隐叹气,没有说什么便转身离开……这里似乎容不下他。 漫天通红,连蓝色的天空也被粉红桃花染红半边。那些桃花翩翩起舞。明明美丽,却让人无端想哭…… 一人独坐在轮椅之上,靠着轮椅仰头,右手捂着双眼,似乎觉得阳光太刺眼。 一人独站在桃花树下,捂着冰凉的唇,双眼盈满泪水,似乎怕自己会发出声音。 同片桃花林,就在短短几十米开外,只要一个回头便能看见…… “冷末……冷末……” 细微的声音,不是仔细听,还以为只是风声,轻柔的可怕。听着那人唤着他的名字,冷末眼里越发通红,眼泪止不住地落下。他以为他不会再落泪……但为何看到那人坐在轮椅之上,自己会如此心痛? 双腿残疾,永远无法行走? 这代表什么? 冷末捂着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就站在后面默默看着墨尘封的背影。看着那轮椅上的孤独的背影,心痛地无法喘息…… “冷末……你说今天你会不会回来见我?”捂着眼睛独坐在轮椅之上的墨尘封,喃喃自语,根本没有想要有人回答。仿佛每年他都这么问一般。 冷末贴着桃花树。转过去背对着树干,不敢再看墨尘封。捂着眼狼狈地跌坐在地上,眼泪地下来溅在泥土里。 明明就在眼前,却不敢相见。冷末没有勇气,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墨尘封。他在雪山忘记所有潇洒生活时,他却将墨尘封忘记了。明明离开时知晓那人脚踝受伤,身体虚弱。自己却硬是狠下心,一次未下山。 这次如若不是九夜要他下山,他也不会下来。 想到这,冷末第一次觉得自己对人有所亏欠。 “冷末……冷末……”耳边总是回荡着自己的名字。冷末眼前早就模糊,只有自己手掌。为何,三年已过,墨尘封却还是唤着自己的名字? 墨尘封,你怎就如此痴傻? 两人都在桃花林间,只是背对着双方,隔着一颗桃花树。不知不觉,两人都独坐到深夜,然后一直无眠到清晨。 自从三年前紫霄山庄无双公子死后,每到忌日,墨尘封都会到第二天才回屋。第二天,如同过去的一样,他没有等到冷末。即使是在梦里也没有…… 那个身影似乎瞬间老了好几岁,伛偻着身子带着疲惫。坐在轮椅之上,动作缓慢地滑动轮子。天已经亮了,而那人也不可能再回来,墨尘封终于眷眷不舍地离开桃花林…… 冷末双腿早就发麻,站起来时因为僵硬差点跌倒发出声响。脸上已经恢复冷静表情,只是那双通红的眼,证明他落泪已久。 墨尘封回到房里,便狼狈地爬上床榻。缓缓闭上眼睛。满脸的疲惫,带着无尽的沧桑。墨尘封甚至觉得,也许再过不久,自己便再也撑不下去…… 在这种无尽的思念之中挣扎和困惑。自己早就因为冷末而疯狂,现在没了那人,自己早已快崩溃。也许崩溃也好。可以早点去见那人。 一夜未眠,那双疲惫。房内静悄悄……   ……   良久,那紧闭的房门被打开。冷末安静地走进房内,朝着床榻走去,每走一步,心情却是越发平静。他挣扎良久,在见与不见之间。   而最后,他在门外思量已久,却还是想看墨尘封。想看看这人。   容貌还是和三年前一样,墨尘封却早已沉睡,一夜未眠,现在该是疲惫不堪才对。冷末坐在床榻边,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容貌,眼角又开始隐隐作痛。哭了一夜的冷清双眼带着伤感……   芊芊玉手伸出却不敢触碰,只敢隔着距离细细描绘墨尘封的五官。看着自己垂落在床榻边的银蛇白发,冷末眼里闪过无奈。他现在终于多少能理解九夜的心情……    如今,变得已经人不人,鬼不鬼的他,可还能见墨尘封?而墨尘封面对他三年的逃避,可会原谅?   颤抖手指,却没有回答。   一坐便是良久,久到冷末忘记要离开。当外面天色已黑,又是一天即将进入黑幕。冷末才想起来自己应该离开……刚抽手准备离开,却被紧紧抓住右手!?   墨尘封一直紧闭着双眸睁开,漆黑如玉的双眸原本带着狠厉,在看到冷末容貌时宛如震惊。嘴唇颤抖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手死命紧紧抓着,就怕冷末跑了。   力道紧地让冷末皱眉,原本想开口说话,却被墨尘封用力一拽,“嘭!”狠狠压在身下!!   “是你对不对!!之前在桃花林一直看着我的人是你对不对!!我睡着后隐约觉得有人在看我,也是你对不对!!”墨尘封表情带着疯狂,和原本温润如玉完全不衬:“如果不是我醒来,你就又要走了对不对!?”   “……”冷末被压在墨尘封身下,面对质问的眼神,无法回答。   墨尘封看着那双熟悉的冷清双眸,良久良久,怒气消失,最后只剩下惆怅……   低下头墨尘封嘴唇缓缓贴在冷末额头之上。冰凉的可怕,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年,只有这一天有可能见到你……既然你回来了,为何不出来见我?哪怕是梦里,你也不愿再见我了吗?”   声音像笑,更像哭。   冰冷的唇。就这么轻轻贴着冷末的额头。说出一句委屈的话:“冷末……我好想你……”   哪怕是梦,哪怕你马上就会消失也没关系。   冷末,我真的好想你。 皇宠 第十章 睡在怀里 冷末被压在身下,墨尘封双眼迷离,仿佛回到从前那深邃双眸,眼里满满的深情万种。温热唇瓣亲吻在冷末额头上,然后是眼睛、鼻梁、嘴唇…… 似乎才看到冷末铺散在床上的一头银色长发,温润如玉双眼迷茫呆滞,愣在远方。眼里翻转不已。手指颤抖执起那些银色长发,看着冷末漆黑双眸,眼里印着无法置信:“你、你的头发……”发丝在手中滑落,银色白发,毫无其他杂色,显得纯粹,却是让人心惊的颜色…… 他记得这人明明是乌黑青丝,如今却是银色长发。 冷末紧抿双唇,黑曜石盯着墨尘封,眼里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说不出。两人眼神对视,眼里只有对方的倒影,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一般。最后,不知是谁长长叹气一声…… 墨尘封低头,唇瓣在冷末银色白发上深深一吻:“无论你变成怎么样,在我眼里都一样。”那双如玉双眸带着虔诚。 冷末眼神一暗不敢再直视。墨尘封双手握住冷末的下巴,不让他逃避,低头两人唇瓣紧紧相贴。似乎只是蜻蜓点头,柔软唇瓣相互依偎在一起,并没有她越矩的行为。像两只受伤的野兽,紧紧抱在一起,感受对方的温暖。 冷末冷清双眼看着眼前小心翼翼的墨尘封,心中百转千回。最后缓缓闭上眼睛,与安倍放在墨尘封胸前的双手,缓缓放开,放到了墨尘封身后…… 感觉到冷末的接受,墨尘封温柔双眼闪过惊讶,然后像饥饿的乐手加重力度。嘴唇用力压着冷末的唇瓣,使劲揉虐,像要在上面染上自己气息。最后舌头撬开冷末紧闭双唇,长驱直入疯狂掠夺。像被打开闸门的猛兽,一下子闻到情欲。 墨尘封压着冷末,手用力困住冷末脸颊,侧着头舌头不断吮吸冷末牙龈,连牙根贝齿都不放过。灵活的舌头缠着冷末的小蛇,肆意逗弄,紧紧吮吸,让冷末的舌头隐隐发疼。脑子一片空白,无法想其他多余的事情,只觉得墨尘封鼻尖的气息,热地他全身血液逆流。身子慢慢起了变化…… 多年未有情欲的身子,似乎出奇的敏感,经不起一点挑逗。墨尘封右手固定住冷末下巴,左右慢慢顺着冷末优美脖颈往下。当手滑至冷末腰部时,狠狠用力一搂,两人身体紧贴,之间没有任何缝隙。就连起变化的下身都能明显感受到。 冷末浑身一抖,双腿间的变化越发明显,原本苍白如玉的脸颊似乎染上嫣红,显得有些羞涩。墨尘封看地眼神一暗,左手直接打开冷末双腿,将大腿置于其中。大腿内侧磨蹭冷末下身微凹起之位,轻轻诱惑。 墨尘封是神医谷谷主,医术高超。对于人体构造,没有人比墨尘封更为了解。而对于男人的身体,他也再清楚不过。平时用于把脉的右手,缓缓下移,略带茧子的手解开腰带,伸进冷末衣襟之内…… 冰凉的空气和温热的手掌,冰热两重天让冷末浑身一颤,身子忍不住往后一缩,想要避开墨尘封的碰触。在冷末后腰的手用力一按,将要逃离自己的冷末再次拉回。放在被吮吸通红的唇瓣,墨尘封亲吻冷末的耳垂,小声说话:“别逃……” 呼出的热气,带着成熟男人的喘息和色情,冷末瞬间心跳加速,似乎有些不能接受墨尘封此时的模样。还没回过神,就惊喘一声,只因为墨尘封含住他的耳垂,感觉到冷末浑身颤抖,便伸出舌头在自己咬出的痕迹上轻轻舔弄。 冷末此时已经双眼迷茫,水雾染上那冷清双眼,不复往日的理智。冷末伸手想要捂着自己的耳朵,却被墨尘封按住不能动弹。墨尘封感觉到耳垂是冷末的敏感带,一直在周围逗弄,最后舌头伸进耳朵里,舌尖舔过内壁,像灵活小蛇。模仿性交动作。 没想到平日温润玉如,君子之相的墨尘封,陷于情欲后会是如此表情。 腰带已解,随着两人之间的温度上升,逐渐厮鬓,冷末的长袍散开,露出白皙身躯和粉嫩凸起。因为墨尘封的挑逗,许久未有情欲的冷末全身染上通红,白皙身躯嫣红点点,煞是诱人。原本就喘息不已的墨尘封,眼神一黑,下身更是勃起…… 上往下解下冷末身上裤绳,将长裤褪去,露出修长双腿。墨尘封此时早已血脉膨胀,无法控制自己。带还记得不能伤了冷末。伸出手指往后,在冷末的颤抖之中,不紧不慢在入口处徘徊。 冷末浑身抖地越发厉害,那冷清双眼眼角都红了,与其说是情欲的关系,更不如说是被气得。至于是被谁气的那就不得而知。 冷末伸手刚想要阻止墨尘封的举动,下一秒倒抽一口冷气,身子酥软。墨尘封一手在徘徊,一手在前面握住冷末前方…… 为他人治病,妙手回春的神医,用那双带茧子的手熟练地抚摸冷末前方,后面也是不是按压。冷末被前后夹击,此时早已没有其思考的。 什么理性,什么拒绝都被狠狠抛在脑外。只是那双冷清双眼真当全红了,仿佛要哭了…… 原本就是长相绝美,又是一头银发略带仙人气质。而此时的冷末全身衣服凌乱,长发倾泻,满脸通红染上胭脂般妩媚。那双一贯冷清的双眸染上烟云水雾蒙蒙,眼角通红委屈。此时的冷末,无论是哪个男人看见,都只会想狠狠压在身下疼爱一番。 如此模样,让本就无法控制的墨尘封越发情动,喉咙发出野兽吞咽之声。加快手上动作…… 房间床榻之上,一人在上狠狠索求深吸之人。在下方的男子,无力地欲求欲欢。早已陷入沉沦之海,将其他一切抛在脑外。房内不断响着喘息声,呻吟声,还有淫液的润滑声。满是麝香和汗水气息……越发让人脑子无法清醒。 “啊!”一直没有发出声音的冷末终于忍不住发出声响,然后整个身子倒在床上。墨尘封看着手上灼液沉默。然后将冷末双腿分开,狠狠进入…… “唔……出去……快出去……墨、墨尘封……墨尘封……出去啊……唔唔……”身体里面的异物感让冷末觉得难受之极,却推不开身上的男子。墨尘封早已双眼通红,只是按压着冷末双腿,不断进入…… “冷末……我爱你,我爱你,冷末……”墨尘封根本听不到冷末的拒绝,只是不断挺动下身。像渴望已久的野兽:“别在离开我了……求你……” 明明两人是在欢爱之事,墨尘封却像是个孩子一般,紧紧抱着冷末渴求他的温暖。就怕冷末下一秒消失子啊眼前一般。 原本推拒墨尘封的双手收回。那双冷清双眼看着身上的男子,最后心里无奈叹气。不只是心疼多一点,还是其他……双手缓缓环上墨尘封结实的后背。 “冷末……”下身两人紧紧贴近,没有一丝缝隙。墨尘封弯下身在冷末脸上不断亲吻,轻柔小心,就像冷末是个易碎的娃娃一般小心翼翼。那种真挚的眼神,每每看见,都让冷末忍不住感叹。 能得到墨尘封的爱,他何其幸运…… 而自己能给墨尘封,又究竟有哪些…… 夜还很长,而房内床榻两人身影未停止。暧昧、色情的声音,一直没有停止过,外面天上的月亮也瞧瞧躲在云层里,不敢出来,似乎害羞看到这一幕。 雪狮安静地趴在墨尘封房外不远处的地方。两前肢撑着脑袋,望着天上的星星,棕色的眼里一片平静,不知雪狮何时来到这边,只是安安静静端坐,倒是没有被人发现。 如此通人性的野兽,真当是世间少有。 第二天…… 墨尘封觉得仿佛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见到冷末,将一直想对冷末做事终于付诸行动。抱着冷末,亲吻冷末,在冷末的身上刻上属于自己的烙印。微微弯起唇角,仿佛真实发生过一般…… 当睁开双眼,看着熟悉的床顶有些失望。但很快,墨尘封就发现不对劲。 空气中飘着明显欢爱过的气息,而且全身清凉带点黏浊,右手沉重似乎有重物压在上面。耳里似乎能听到剧烈的心跳声。墨尘封缓缓侧过头,当看到身边一头银发之人……如玉的双眼猛烈紧缩!? 冷末!? 不是梦!? 浑身赤裸,一脸倦容,就这么静悄悄,乖巧的躺在他的手臂上。睡得似乎极其不安稳,眉宇紧紧隆起。墨尘封睫毛颤抖,因为激动,眼里出现泪珠,却硬是没有落下来…… 他以为是梦,他以为又是一场空梦…… 没有想到,冷末此时此刻,就在他的怀里,静静睡着。墨尘封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闭上双眼,再缓慢张开。还是一样,冷末真地就那样静静躺在他的怀里…… 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墨尘封似乎笑得干净,宛如春风般温暖…… 皇宠 第十一章 站着吻你 霖兮觉得今天气氛很不对,倒不是什么第六感,只是觉得貌似……神医谷的低气压颓然降低了很多? 在路上遇到的神医谷下人,也一个个脚步都轻快了很多,好像有什么好事发生。霖兮皱着眉,只是一个夜晚,究竟是什么发生了改变。性格脸上带着疑惑走进大厅。结果…… 刚踏进一只脚,霖兮马上收回,然后转身走出去,走了几步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又回头往大厅走去。再次看到一样的情景,嘴角和眼角同时抽搐几下,看眼外面的天空,莫非今天下红雨了额? 大厅的下人一个个全低着头,不是是在憋笑,还是梦游。霖兮收起脚,还是踏进去,只是看到哪个三年来一直冷若冰霜,现在笑得开心,仿佛眼里蜜水要腻死你一般。看地霖兮全身寒毛一颤,鸡皮疙瘩起来…… 总觉得墨尘封此时的眼神,像极流莺楼那些老鸨的眼神。 “冷末,这个你吃。”说着笑得越发温柔,夹着菜放进冷末眼前碗中。墨尘封看冷末没动,又挑了个鸡腿,再次笑得天理不容:“那吃这个,都是我一大早就叫人做的。你看喜不喜欢?” “……”冷末双手放在大腿之上,紧紧抓着衣袖。冷清双眼仔细看,里面掩藏不住的愤怒。好像不控制自己双手,就会恨得的拿起桌上的筷子,戳瞎尘封的眼睛!! “都不喜欢吃吗?要是不喜欢,我叫人再重做。冷末,你现在身体不好,虚弱得很,应该多吃点东西补补。”墨尘封说地一本正经,只是站在一边的霖兮却觉得墨尘封眼里全是得意…… 奇怪,奇怪,太奇怪!? 霖兮坐在饭桌上,盯着桌面上的饭菜,嘴角一抽……全是大补之物。一大早吃这些东西,不会过补地流鼻血吗…… 瞧了眼墨尘封,完全笑得跟花痴一般。就差头顶上出现两只耳朵,后面出现一条尾巴摇摆了不停……眼睛上闪闪发光,像是大型犬一样。 霖兮想到什么,转过去低头看了下冷末脚边,果然雪狮乖巧地趴在地上。看眼墨尘封,再看眼雪狮……一种可怕的念想在霖兮心中形成。 不会在昨晚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墨尘封和雪狮换了身体吧!?否者怎么会,三年未笑,犹如面瘫的墨尘封突然笑得花枝乱颤?就差流口水表示忠诚…… 不能怪霖兮如此想,实在这画面太诡异。 “你都瘦了,应该多吃点东西。喜欢什么我叫厨房煮。要是都不喜欢,我可以秦细下厨煮给你吃。”墨尘封说滴理所当然,一脸讨好。明明还是坐在轮椅之上,但心境却是大不相同。如若不是双腿还有问题,霖兮觉得墨尘封说不定会手舞足蹈…… 听到墨尘封竟然要亲自为冷末下厨,所有人都风中凌乱了。 当然他们也不知当年在逃亡期间,全都是墨尘封负责伙食。 “……”冷末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只是冰冷着脸,浑身散发着冷气。 墨尘封给人君子之雅,温柔如玉,灼灼君子。各类形容。而与墨尘封相处的冷末自然晓得,墨尘封是如何温柔一人……只是…… 昨晚的欢爱也就算了。因为自己感受到墨尘封的情谊,有些事也算是顺理成章发展……一夜欢爱索求无度,到最后冷末觉得自己怎么昏死过去都不记得…… 昨晚两人犹如受伤野兽拥抱在一起,相互取暖。而墨尘封久未见自己,如此激动心里难免有些温暖。三年过后,墨尘封心里依旧有自己,本应该高兴。可是,可是!! 早上一醒来,全身酥软,所有骨头都像被拆除重新拼凑一般,原本就难受地紧,而最让他愤怒的是,醒来时,竟发现墨尘封的那物在他后面并未抽出。未抽出也就算了,竟然还在抽动!!? 而见到他醒来,墨尘封一向君子般温柔的脸上,露出春风般笑容,干净,纯粹。与身下下流挺动举动完全不同! 笑得如沐春风,下面却未停止抽动。 冷末冷清双眼紧缩,一向淡定的脸出现崩裂,仿佛要崩溃之样…… “你醒了,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醒。”笑得温柔,让冷末不忍推开他,而就这一瞬间,自己就被压着重来一次…… 仿佛要把这三年积压的情欲全都爆发出来,直到太阳高照,墨尘封才放开冷末。帮冷末沐浴清洗后面时,又弄地冷末想骂骂不出口。冷末紧抿着唇,眼睛恨地通红。偏生对着墨尘封深情双眸指责不出话。 才会这样,自己紧捏着双手,纠结不已。 墨尘封一直看着冷末,看冷末还是没有动作,笑容慢慢收敛。波光粼粼的双眼看着冷末,轻轻唤一声:“冷末。” “……” 像过去一样,伸手在冷末一头银发发顶轻轻揉搓,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眼里带着眷恋,带着温暖:“冷末,快吃饭……饭要凉了。” “……” 两人对视。 所有一切人似乎被隔离在外。霖兮看着眼中只有对方的两人,心里隐隐明白。这冷末,约莫就这三年来墨尘封念念不完之人……没想到命运如此巧合…… 墨尘封轻轻扬起嘴角,顺顺冷末头发:“我错了,你别生气。”说地让人觉得心软,再也生不了气。 冷末沉默看着墨尘封,三年过去,那双如玉的眼却毫未变。只有容貌,似乎比过去沧桑,带着略微疲惫。冷末低头看了墨尘封身下轮椅一眼,最后化作长长无奈。轻微点头,拿起筷子低头慢慢咀嚼…… 将冷末的动作全看在眼里。墨尘封扫过自己残废双腿,一脸无所谓笑笑,用力压了下冷末的发顶。带着宽容和宠溺:“我的腿没事,你放心。” “……” “你回来,一切就会好起来。只要你陪在我这边,我的双腿就会好。”侧头便撞上墨尘封坚定的笑容,犹如日出般希望无限。仿佛在说脚踝坏死之事,只是毛发问题。 冷末看着墨尘封温柔的双眼一愣,收回眼神低头继续吃饭,那双眼微动带着复杂。 “你还活着,真好。” 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却仿佛带着重生般的如释重负。就像大山压在身上终于得以解脱般。就这么轻轻一句话,将他这三年的一切都一笔带过…… 霖兮和所有人沉默。他都知道,墨尘封这三年来过地有多痛苦,那痛苦是连他们这些外人都觉得心惊。而如今,只是这么轻轻一句,仿佛过去犹如云烟,毫不在意。 听着墨尘封的话,看着墨尘封眼里的笑。包括霖兮在内的所有人,不知为何突然心里一酸,涨地难受…… 而冷末的头,低得更低。 神医谷像焕然一新一般,桃花林的桃花开得越发灿烂。原本覆盖在神医谷的乌云,像终于被拨开见到太阳一般。所有人脸上开始露出笑容,终于从心底发出喜悦,每一天带着希望。 墨尘封坐在轮椅之上,身边站着冷末,虽然同样是桃花林,但心境已经不同。雪狮乖巧地趴在不远处,安安静静,只是偶尔抬起头看看冷末,见冷末没事低头半眯双眼。 “雪狮和你总是形影不离。”墨尘封看了眼桃花树下的雪狮:“这三年来,它一直陪着你?” “……恩,三年前他刚出生,从小到大他最亲近的人便是我,自然就粘。”冷末说地心不在焉,眼睛不时瞄向墨尘封的双腿。 “我只是脚踝受伤,并不是双腿都残废了。所以只有脚踝一下没有知觉,你不用担心,只要好好医治,多联系就会好起来的。”墨尘封笑得温柔。 “为何三年来美好?” “……” 两人之间出现短暂沉默。冷末心里一窒,隐隐想到答案…… “因为我懒地站起来走路。” “……那为何现在想要站起来?”如此明显的谎言,墨尘封当真以为他会信? 墨尘封双眼深邃看着冷末,仿佛要望一辈子般深刻。然后波光粼粼,笑得温柔:“因为我想站起来,那样我便可以站着亲吻你。” …… 桃花林,一人坐在轮椅之上,一人站立在面前。都是俊美之人,桃花飞舞,画面绝美。 因为你不在,我没有理由站起来。 因为你回来,我便有理由站起来…… 我想站着亲吻你…… 第12章 究竟是谁?   也许是因为心境不一样,墨尘封心情好身体自然好地特别快。虽然还是不能凭借自己的力量站起来行走,但是双脚已经可以轻微转动。   此时,冷末蹲在墨尘封脚边,芊芊玉手轻轻摆动,帮墨尘封揉搓脚踝。墨尘封坐在轮椅之上,冷末蹲在轮椅边,将墨尘封双脚放在大腿上,动作小心翼翼轻揉。   冷末原本就习惯照顾他人,重生前便一直照顾孤铭。现在,面对受伤的墨尘封更是放不下。那双冷清眼里没有丝毫嫌弃,只是认真握着墨尘封的双脚,眼里一片平静……墨尘封看着那双黑曜石,手微微颤抖,如玉双眼难得出现忧伤。冷末一直低头帮墨尘封揉脚,自然错过墨尘封脸上表情。   温柔的手抚摸就在眼前的银发,丝丝柔顺穿过指缝,墨尘封眼里闪过哀伤,最后掩盖。笑得温柔:“你不会再走了是吧?”   “……” 揉着墨尘封双脚的冷末手—顿,然后继续动作。   “冷末……”   这段时间,墨尘封经常问这个问题,但冷末一直没有回答……墨尘封盯着冷末银色长发,眼里复杂。他没有问冷末为何还活着,他也没问冷末这三年过的如何,他甚至不敢问为何冷末会一头银发…… 这些问题每次到了嘴边都咽回喉咙。   只要冷末在他身边,无论过去发生什么事,他都不在意。但是,重逢喜悦过后,他更多的是担心和害怕。就怕冷末像过去一样,突然在他杯里消失地无影无踪。   如若再有一次,墨尘封知晓,他无法承受那样的绝望和哀伤。他甚至不知自己能不能再一次等冷末回来…… 所以,他想要一个答案。   “冷末,你不会再走了是不是……”喉咙中挤出来的话。   冷末低着头轻柔转动墨尘封的脚踝,心里无奈。摇摇头说到:“不会。”   多日来,这是冷末第一次正面回答墨尘封。   “我说不会便不会。”冷末抬头直视墨尘封,冷清双眼映着那温柔如玉男子。低头看了墨尘封双脚一眼:“无论我去哪里,我都会告诉你。”   墨尘封笑得温柔,仿佛之前的哀伤不存在,伸手在冷末发顶轻轻揉搓:“我也是,无於你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哪怕下次是下地狱,我也绝对不会再放开你…… “……”   “……”   明明是如玉君子,笑得温柔。冷末却读懂那双眼里的含义,心里无声叹气,复杂不已。对于墨尘封,对于这个男子,他还能说什么……他又何德何能?   “墨尘封,不值得。”   像看着说错话的孩子,墨尘封摇摇头,毫不在意:“值不值得,我自己知道。”   突然想到什么,波光粼粼,墨尘封突然笑得犹如孩子。之前两人之间哀伤气氛消失无踪。墨尘封眼巴巴看着冷末,看地冷末一愣,这变脸速度未免太快…… “明日便是我的生日。冷末,你能不能为我跳一支舞?”带着渴望。   冷末冷清双眼,脸上面无表情。   “就为我一个人跳。”笑得温柔,眼里只有冷末。让人无法拒绝。   墨尘封深深看着冷末,眼里有太多冷末不懂的情愫。微颤的睫毛带着祈求,温润双眼如水…… 曾经,看着怀里永远闭上眼睛的冷末,墨尘封觉得自己也跟着死了。   而他一直后悔的是,冷末从没为他跳过一支舞…… “能不能只为我一个人跳一支舞?”   冷末低下头,继续轻轻帮墨尘封揉搓,眼角有些发胀,淡淡地点头,恩了一声。他无法拒绝墨尘封。冷末知道,墨尘封这个男子,开始在他心里留下痕迹…… 不管他愿不愿承认。墨尘封与他人不同,自己无法拒绝他…… 笑得像个孩子,眉眼如花:“冷末,我喜欢你的舞。”从第一次见面,因为冷末的舞,墨尘封便沦陷,从此再也没有解脱过。   “冷末,我好喜欢你的舞。”   “冷末,我真的好喜欢你跳的舞。”明明肉麻至极的话,从那男子口中说出,却莫名让人想哭。冷末抬头想狠狠瞪墨尘封一眼,当撞上那双如水笑得开心眼晴,一下子心跳差点停止。   明明口中说的是:冷末,我好爱你跳的舞。   为何,那双眼里却写着:冷末,我好爱你……   冷末,我好爱你;冷末,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每说一遍,便笑得越发温柔,墨尘封双手缓缓抱住冷末,嘴里喃喃,毫不疲倦,说了一遍又一遍。明明耳朵听到的是好爱你的舞。为何心听到的却是好爱你…… 怀抱温暖的让人想哭,冷末眼角发涨。墨尘封紧紧抱着冷末…… “冷末,你答应我的,无论你去哪里,都会告诉我……我也答应你,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声音坚定,让人动容。怀抱紧紧就怕冷末会消失不见:“从第一次见到你跳舞,我便疯了,再也没有清醒过。”   “……傻子。”带笑带嗔的话,被墨尘封抱在怀里的冷末却笑了,一向冷清双眸染上笑意,风华绝代。   双手伸出紧紧抱着墨尘封,只说一句:“没有见过比你更傻的人。”   两人紧紧相拥。在这一刻,仿佛时间停止,一切都静止不动,静静看着这两人相拥,互相许下诺言……只是这个诺言,如何实现…… 墨尘封贵为神医谷谷主,寿辰自然是大事。但三年前因为墨尘封突然性情大变,江湖人人避而远之,不敢再高攀。如今,墨尘封身边的好友也仅剩下几人。其中霖兮算一人。   墨尘封寿辰,霖兮自然早早就准备好礼物。   霖兮是流莺楼楼主,楼中绝世男女无数,知晓墨尘封不贪图美色,准备的礼物自然非同一般。   三年前惊艳煊寰国的,毫无疑问只有一人,那便是神域的无双公子。传闻无双公子一舞倾城,勾魂摄魄,无人能比。舞姿曼妙,在煊寰国,甚至可以说在这天下,无人能与无双公子比舞……但传言无双公子此人薄命,三年前已死,至此无双公子的神域之舞,成了绝曲,天下无人可再比拟。   三年期间,自然不乏有惊艳之人。其中,能与三年前无双公子相比的只有一人,那便是流莺楼的‘蓝凤’。蓝凤此人,三年前出现在流莺楼,因弹得一手好琴,从此名艳天下……传言蓝凤生的貌美,倾国倾城,见过的人都称其红颜祸水,世间少有。   而霖兮为墨尘封准备的礼物,便是流莺楼蓝凤的琴曲。   江湖之中,多少人有舍万两就为求蓝凤弹奏一曲,情景跟当年无双公子有过之而不及。所以,当蓝凤要为神医谷谷主墨尘封寿宴弹奏的消息传出后,江湖之中又掀起一番艳羡。   “你的任务便是好好演奏,如若到时尘封看地满意,便会多奖赏你。”霖兮看着身边的蓝凤吩咐。就算蓝凤长得再美,也勾不起半点兴趣。   “是。”女子低着头露出纤细脖颈,婉约柔弱。   “明日才是寿宴,没想到你马车提前一天到达,我先带你下去休息。你是我带来的人,在神医谷不要随便乱走,如若犯错,我也救不了你。”霖兮不耐看着蓝凤,原本应该是明日里才到。未避免出什么麻烦,把丑话说在前头。   “……是。”从头到尾,凤鸣都低着头,表现出女人该有的矜持。   霖兮将凤鸣领到偏院重新吩咐几句,便甩袖离开。如若不是凤鸣真地弹得好琴,他根本不会搭理。   当霖兮背影离开,消失不见时。一直低着头的蓝凤抬起头,那双明媚漂亮的眼睛里闪过狠光,根本不是女子该有的狠历和疯狂。   身子一闪,瞬间消失不见……   冷末推着墨尘封往回走,虽然桃花林甚美,但是一旦入夜,山谷的天气还是带着冰凉。月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长,重叠在一起,和谐温馨。   两人都没说话,恬谧气氛无需说什么,两人却都能感觉到对方。   黑影突然在桃花间闪过,原本像是在探路的身影突然停住!躲在桃花树上,野兽的双眸盯着轮椅之上的墨尘封,说不清的恨。当眼睛转向满头银发的冷末时,有些奇怪。   因为黑夜,没发看请容貌,尘封和冷末走过,眼前树干没有挡住银发的冷末时,蓝凤终于看清冷末的全貌!!?   冷清容貌,看得一清二楚!!!   蓝凤野兽双眼瞪大,血丝都崩裂得清晰,受颤抖抓着树干,就这么看着满头银发的冷末缓缓从眼前走过!!?   直至冷末推着墨尘封离开,再也看不到两人身影,蓝凤眼睛还是紧盯不放。   手心一片冷汗,一直憋气没有呼吸都没发现。绝美的女子容颜上却是苍白一片,只是,那双野兽般的双眼带着疑惑、不解、眷念、哀伤和绝望……蓝凤从数上跳下,靠着树干抓着胸口,喘息不止。刚才他以会自己已经死了……如若没死,怎么可能会见到那人? 第13章 所谓见家长   就算江湖人对神医谷谷主墨尘封避而远之,但是不可否认,神医谷在江湖上还是有一定地位,无人能撼动。所以墨尘封的寿宴,来的人自然不少,只是其中该来之人,又究竟有几个?   而墨尘封的寿宴,自然有一人绝不会缺席,那便是墨尘封的娘亲——柳琴。当年,墨尘封父亲娶了宵贫之女柳琴,生下墨尘封。因为墨尘封幼年身体多病,为了好生调养,墨尘封父母便将他送往神医谷…… 墨尘封是在神医谷长大,与父母间亲情自然缺乏,但是只要得空,便会时常相聚。此次,墨尘封寿宴,作为母亲的柳琴自然不会错过。   清晨,冷末便习惯熟练地帮墨尘封穿衣梳洗。原本就是流尘山庄的大总管,做起这些事来得心应手。自从墨尘封和冷末相认后,墨尘封生活上的所有起居,也全部是由冷末照料。冷末并没有任何怒言,而墨尘封心里自然是感动万分,犹如蜜糖般甜蜜…… “今日便是我的生辰,你说过会会我跳一曲的。”墨尘封看着为他梳头的冷末,不忘强调。如若不是今日母亲来,他实在不想参加寿宴,宁愿和冷末两人呆在桃花林,静静看着冷末跳舞便好。   冷末点点头,将墨尘封的发丝挽起梳在发顶。   “今天我母亲会来,冷末……你……”墨尘封转头温柔双眼带着期盼,虽然没有说话,但话里的含义很明显。冷末一愣,有些古怪瞥了眼墨尘封。   “你要不要见见我母亲?”没得到回答,墨尘封干脆直接问出口。   “……”冷末清冷双眼看着墨尘封,有些想翻白眼。这墨尘封就是真傻,还是假傻。最后紧抿着唇只说了一句:“不用了。”   “为什么不见?”明显感觉到墨尘封浑身泄气,如玉双眼有些无神,看着冷末带着不解,不明白冷末为何拒绝见他娘亲。   “为何要见?”冷末更是不明自,他为何要见墨尘封母亲。想到墨尘封心里想法,冷末头皮有些发麻,希望墨尘封不会是因为那种荒唐想法…… 墨尘封理所当然地抓住冷末右手,双眼认真地望着冷末,严肃无比:“她是唯一我想让你见的人。因为除了你,她便是我这世上最重要的人。”   他的父亲已经过世,只剩下这一个母亲,所以…… 冷末微微抽手,却被墨尘封用力握着。冷末对视墨尘封,没有逃避,只是沉默。   “我不喜人多的地方。”没有直接拒绝墨尘封的请求,但冷末声音里带着抗拒。三年前他已经在众人眼前死去,那么他便死了。虽然他现在再次下山,但有些事他并不想重新开始。   他不想出现在众人眼前,让所有人知道他还活着,然后继续陷入别的棋盘中成会棋子。冷末双眼越发冰冷,只要想到再次站在人前,他便本能抗拒。   也许是过去的一切,给冷末带来太多的顾虑,此时他不愿冒险再出现在众人眼前。   听到冷末的回答,墨尘封温柔双眼里没有伤心难受,反而是带笑,还像松了口气。他原本以会冷末拒绝是因为……没想到只是这个。墨尘封笑得轻松,让冷末古怪:“并不是让你在众人面前见她,我可以在私下安排。只是说想让你见见她。”   “这样你可愿意?”   看着墨尘封,冷末眼睛微闭,额头有些痛。这段时间他算是明白了,对于墨尘封的请求,他无法拒绝。最后,冷末点点头表示答应……看到冷末点头答应,墨尘封咧嘴笑的更开心,抓着冷末五指相扣。三年来,终于扫除阴霾,迎来了阳光。   墨尘封的寿宴在晚上戌时,柳琴早上便到了。亲生母亲来,墨尘封自然是亲自迎接,礼数全到。   因为柳琴提早到,午饭便是最好的见面机会。当听到这个消息时,冷末平稳惯的心不自觉地抽动两下。略显不平静。竟然和当年初见孤铭的那种忐忑心情相似。   冷末无法解择自己的心情,只是见一个女人为何自己竟会紧张。那个女人只是身份特殊了点,但也仅仅就是墨尘封的母亲,除此之外也无其他……为何自己会如此紧张?   越想眉宇皱地越深,到最后,冷末清冷双眼破天荒出现慌乱,如临大敌。好似不是去见墨尘封的娘亲,将要面对的万丈深渊一般让人心惊。   墨尘封来接冷末时,便发现冷末的不对劲。双眼散动,墨尘封伸手便在冷末额头轻触,并没有发热迹象,看着冷末不似往常平静的表情,有些奇怪:“没有发热,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   “你的表情有些不好,是不是不舒服?”墨尘封担心不已。   冷末只是盯着墨尘封,没回答。但心却纠结成一团,连肠胃都在翻滚。冷末拢眉,也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看了眼在面前什么都没注意到的墨尘封,咬咬牙,淡淡回答:“我没事,走吧。”   “哦,好,走吧,我娘应该也到大厅了。”他早就派人唤他娘一同吃饭。墨尘封脸上带着笑,想到他此时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捋要见面,那种温謦的感觉胀满身心,满足地无法形容。轻松滑动着轮椅,身边之人都能感觉到他的喜悦……而与墨尘封相反,在他身边的冷末却是愁云满面,每走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墨尘封让自己见他的母亲,里面的含义如若说自己不懂,那真就是矫情造作了。   但是,自己不管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这样被人带着见……家长?貌似还是第一次……越想越觉得头痛,冷末觉得自己的肠子已经打结,郁闷难舒。   冷末低着头,看不到脸上表情,双眼一直看着地面没有抬头。双手冰冷。突然,一双温暖的手紧紧握住他……五指紧紧相扣,带着无尽力量和安慰。   抬头却只看到前方墨尘封的后脑勺,再顺着往下盯着两人紧紧相扣的双手,清冷双眼翻滚。   前方之人坐在轮椅之上,左手滑着轮椅,右手牵着身后烦闷之人,五指相扣。   “不用担心,她一定会喜欢你。”带笑的话,墨尘封没有回头,但冷末可以想象那纯粹的春风般笑餍,一定温柔无比。   胸口的沉闷似乎一下子纾解,脚下的步子也慢慢轻松。冷末冰凉的双手感受着从墨尘封身上传来的温度,心开始融化。   大厅饭桌边,柳琴早就坐在等候。虽然她和儿子不常见面,但那儿子是从她身上掉下去的一块肉,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儿子。所以,一到神医谷,便询问霖兮。   知道来龙去向后,柳琴心中有喜有悲。   喜的是三年来一直堕落颓废的儿子,终于愿里开始振作起来。悲的是……情绪还没想好,门外便传来脚步声打断她。柳琴一敛眉目,盯着大厅门口。   虽然心里早有做好准备,但是当见到自己儿子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时,柳琴觉得自己如遭雷击,呆滞地瞪着两人紧紧相扣的五指,无法回过神。冷末注意到柳琴眼神瞬间,便抽回自己的手,甩开墨尘封。   “娘。”墨尘封像没感觉到大厅尴尬的气氛,率先滑着轮椅走进,然后让冷末坐在自己身边。   三人围着饭卓,柳琴带着岁月痕迹的双眼紧紧盯着冷末,这场面显得尴尬……“娘?”   冷末没有低头,但却也没有看柳琴,只是平视着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他并不觉得自己需要逃避或是羞愧,无需低头。   柳琴自从冷末进来后便一直打量,眼神带着审视。这便是这三年来让她儿子疯狂的人,想到这三年因为这人,自己的儿子过的是怎样的日子,便没有好脸色。   “娘,他是冷末,是我的……”   “吃饭。”柳琴直接打断墨尘封后面未说出口的话:“有什么事情等吃完饭再说。我想冷末也应该饿了。”柳琴原本就是商贾之女,为人精明那是必然的。否则也不会在墨尘封父亲丝后,独自一个女人撑起家族的事业。   墨尘封看了眼吃饭的柳琴,再看眼举筷吃饭表情自然的冷末,轻轻恩声。一顿饭,吃的没有滋味。吃饭中,墨尘封时不时为身边的冷末夹菜,表情自然动作顺畅。在一边看着的柳琴,眼里更加深沉……男人和男人的事,她并不是未听说过的,但是当这事落到自己儿子身上,那又不一样。   而且,如若没错,这冷末,便是三年前他儿子念念不忘之人——当年假扮无双公子,煊寰国的大皇子冷末。   也就是那个抢了自己丈夫,煊寰国皇太后的后代……丈夫输给那人,现在连自己的儿子,是不是也要被那人抢走!?   柳琴眼里翻滚,精明双眸带着无人知晓的深意…… 第14章 乱点鸾鸯 “盟生,今天是神医谷谷主的寿宴,寿礼已经按照你的吩咐送去给墨尘封。”一身黑衣的人在孤铭五米丈外复命。   “下去。”   “……是。”   孤铭一人立在窗边,瘦削凹陷脸颊,整个人尖锐暴躁,给人一种神经质之感。冰冷双目透着寒意。如今的他,真真是身边再无一人,唯一能陪着他的便是这清冷的月。   今天是墨尘封的生辰,作为武林盟生的他与神医谷没有交情,不去也是理所当然。甚至连礼物都是多余的……但这三年来,每年墨尘封寿宴之时,孤铭都会吩咐人送礼过去。原因无他。   三年前,捏碎墨尘封双脚脚踝的人是他,让墨尘封这三年来坐在轮椅之上的人是地,而让墨尘封同样失去冷末,和自己一样活在绝望痛苦之中的人,还是他。   想起过去的种种,孤铭冰冷双眸泛红,血丝一片,夹带着青筋,爆睁地可怕。   一切都还像只是昨日一般,只要闭上眼睛,心口似乎还能想起当时的疼痛。三年前……冷末浑身是血躲在他怀里,染红他一身白衣。那双一直冷清双眸紧紧闭着,睫毛停止扇动……孤铭紧紧抱着冷末,趴在冷末肩膀上,咬着牙痛若流泪。眼泪仿佛决堤,止不住地流进冷末的衣襟之中。明明被温热液体滴溅,应该会觉得难受异常,但是那睡梦中人却没有醒来。   “冷末……冷末……冷末……冷末!!!冷末!!!”到最后撕心裂肺的喊声都没有唤醒闭上双眼的冷末。当年,所有武林中人,全都看着他们堂堂武林盟主,武林中的神话抱着冷末。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见者落泪,闻者伤心…… 那种深深哀伤让所有人,都忘记这还在紫霄山庄,还在和魔教对阵。孤铭抱着冷末,脸上仿佛失去伴侣的野兽痛哭。那双早已看不出冰冷的双眼祈求看着墨尘封:“你救救他……我求你……我求你救救他……”   所有人都清楚的记得那一幕。   一向高高在上,从不跪人,从不求人的武林盟主孤铭。   浑身是血的抱着冷末,求着床榻之上的墨尘封。每说一句,便犹如啼血:“墨尘封,你是神医,我求你……”   “我求你救救冷末,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我求你救救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几个求字,也根本不知自己早已崩溃。那时的孤铭,弯着身子跪在地上,只会双手颤抖搂着冷末。然后,不断说着祈求:“我求你墨尘封……我求你救救他……”   哀伤、绝望、无法承受的悔恨……   仿佛是一首哀曲在演奏。枫树崖之上,所有人都觉得喘不过气。魔天早已消失不见。这枫树崖上的武林各派都承受不住这种气氛,纷纷离开。   冷君傲琥珀色双眸不解,却只是选择离开。这是一个皇子,他并不在意。原是如此。但回宫后第一夜便失眠,然后三年来便从没睡好过。冷君傲才明白,冷末不仅仅是一个皇子…… 当枫树崖上所有人全都离开后,只剩下孤铭抱着冷末,还有床榻之上的墨尘封,以及拓跋等人。   不管孤铭如何哀求,如何乞求,冷末依旧闭着双眼,没有醒来。孤铭抓着墨尘封的手,指甲都要嵌进肉里,那是深深的哀求:“墨尘封,无论如何,请你救他。只要他能张开眼睛。我求你……” 他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不管是冷御,还是冷末,为何他都会失去!?为何,总要在他以为自己抓在手里之后,决绝地离开!?   墨尘封脸色苍白,那双如玉的双眸通红一片,眼泪盈在眼眶之中。嘴唇颤抖几次都没法好好说话。看着孤铭,再看看怀里的冷末,疲惫不堪:“你、以为我不想救他吗?”   “如若可以,我愿意用我的命,换他一命。”墨尘封抖着唇,说出完整的话。如若可以,他宁愿自己的双腿健在,他宁愿自己扑在冷末身上,为冷末挡下那一掌。   孤铭紧紧抱着冷末,仿佛要嵌入血肉里。明明哭着却又仿佛自嘲笑着:“呵呵,呵呵,我就是个傻子,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从头到尾,我都没懂他……”重生前,他的好,他的一切自己没有读懂,失去了以为自己懂。却没有想到,竟是一样的结局。   “明明可以不救,为何要救。冷末,这一辈子,我都还不清。欠你的,我一辈子都还不起。”孤铭声音哽咽,颤抖不已。   “将他还给我,他只是睡着了。”墨尘封看着孤铭:“我真想杀了你,但你的命是他换来的。所以,我不能杀你。”   “……”   两个男人,似乎在这一刻,因为怀中的人明白了什么。孤铭似乎也明白,比起自己,墨尘封对冷末的爱不会少。而自己,爱的竟是如此卑微,如此自私…… 最后,墨尘封将冷末的尸首带走,放置在冰窖的千年冰床之上。孤铭时常会去看,而每次去墨尘封必然也在冰窖之中。   两个男人见面,都没有言语,只是看着千年冰床上的冷末沉默不语。   当冷末随着冰床消失不见时,孤铭没有指责里尘封。只因为他知道,墨尘封也爱着冷末……这三年,活在绝望痛苦中的人,除了神医谷谷主墨尘封,武林盟主孤铭同样是。   死不了,不死送。   他的命,是冷末给的,所以他不能死。   但活着,他却生不如死……   在反复的折磨之中,孤铭褪去了曾经的冰冷,变成了如今的暴虐。在反复挣扎自虐中,孤铭变成了如今的神经质,那种尖锐的神经质似乎融进了他的骨子里。   明明是一个活人,却让人看着像死人。可说他死了,他却又活着…… “冷末……”轻轻一叹,只有在念起这个名字时,孤铭才会觉得他活着…… 流尘山庄,一切安静。而此时神医谷,歌舞笙箫。   蓝凤蒙面独坐在纱帐之中,芊芊玉指拨动琴弦,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叮咚之声悦耳。清澈动人,让人耳朵移动侧耳倾听。欢快的节奏,温馨喜庆,恰适合这寿宴弹奏。有些来宾静静倾听,觉得动人。   有些来宾却是好奇看着蓝凤,想看传闻中能和无双公子比拟的蓝凤究竟有何本事。如若只是这般琴艺,倒是不值得如此吹捧。   原本是有节奏的大小声,叮咚悦耳,渐渐的,所有人都察觉到,他们的听觉已经跟不上蓝凤的弹奏之声。   明明蓝凤双手在琴弦上波动,十指灵动。但听到耳中却仿佛是两台古琴同时在演奏?明明只是十指在动,却觉得琴声中是几人在共同演奏?   蓝凤到后面波动琴弦速度越来越快,纤纤玉手在琴弦上快速闪过,坐在看台上之人已经看不清他手中动作。只能根据声音来判啤此时节奏快速、激昂!!   古琴,虽然乐声优美,但却有一弊端。那便是在空旷之地,琴声会变得空旷空灵,掌握的不好便容易散音,让人听不到曲,原音和回声会混杂在一起。只成了一曲嗡嗡之音。所以,弹得好琴,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 而蓝凤的琴,在如此全旷之地演奏,节奏如此之快,仿佛几人演奏,竟没有混音!?相反,好似刚拔动的琴弦声音就和上一个音价的回音刚好对接在一起,变成了古琴合奏……此时,就算再不懂琴的人也都是一副惊讶。整个神医谷响着悦耳琴声,琴声仿佛直敲心灵,带着震撼。这是一般演奏根本不会有的效果。   如若闭上眼睛,只会以为眼前一排演奏古琴之人。睁开眼,却见空旷表演场地,只有蓝凤一人在纱帐之中。   惊艳、痴迷、呆傻……所有眼神都集于蓝凤一身。   墨尘封坐在轮椅之上,也略带惊讶。没想到天下竟真有如此琴艺之人。柳琴坐在边上,看着蓝凤,也忍不住被琴声吸引。实在是神曲…… 当蓝凤停止演奏时,所有人意犹未尽。都傻傻看着她,还未抽离出来。   柳琴看着心情似乎不错的墨尘封,鼓起掌,一时间,所有看台全是热烈的掌声。柳琴看着走出沙帐的蓝凤,果然是绝色容貌,倾城艳丽。瞄了眼身边的墨尘封,柳琴笑得开口:“蓝凤姑娘真是好生厉害,这琴艺怕是天下无人能及。”   “……小女子不敢当。”   “这么美的曲子,真让人痴迷。封儿,蓝凤姑娘表演的如此好,是不是应该重重有赏。”柳琴看向墨尘封。   “嗯。”   “蓝凤姑娘你想要什么?”柳琴看着蓝凤,越看越满意。再想到中午饭桌之上的尴尬,还有那人,眼里精光闪过,笑得惬意:“我看,蓝凤姑娘容貌才情兼具,今日又是封儿你的生辰,不如好事成双,娶蓝凤入房如何?就不知蓝凤姑娘是否有这意思……”   场下哗然一片,蓝凤是谁?唯一能与无双公子相比之人,这三年来,多少人为她挤破头就为了见蓝见姑娘一面。如今,这墨尘封的娘亲说娶,便能娶的!?   蓝凤低着头,在众人眼里成了娇羞模样。然后柔软的声音,在风里回答的竟是一个:“蓝凤愿意。”   一时之间,场下众人惊愕。想来不用明日,蓝凤倾心神医谷谷主墨尘封的消息,便会在江湖之中传的沸沸扬扬…… 第15章 魔天心结 墨尘封寿宴,原本应该是喜庆之事,柳琴说的话却像一盆冷水,浇灭所有人的喜悦。蓝凤点头娇羞答应,墨尘封却是冰本双目,温柔如玉的脸上带着冷漠。   霖兮看了眼蓝凤,眼里出现狠戻。就算是他楼中的人,但如果不知本分的话,哪怕是‘独一无二’他也不会容许。没了无双公子,会有蓝凤,没有了蓝凤,还是会有别人……流莺楼最不能有的便是蓝凤这种,扮猪吃老虎!   平日看着安安静静,乖巧听话,此时偏生突然作出惊人之举。   蓝凤低着头的模样,在众人眼蓝凤是娇羞,似乎带着女子特有的妩媚。在回答‘愿意’之后便没有抬头,好似自己也不好意思说出的话。   柳琴明显满意蓝凤的表现,那双眼里越发满意。瞄了眼墨尘封脸上表情,多少有点预料之中意味。毕竟是她的儿子,她自然清楚本性。只是,两男子在一起,这世间又有多少人能容忍,更何况,封儿还是神医谷谷主,有头有脸之人……最主要的是,她只有封儿一个孩子,他不想墨家到时断后,无人继承…… 柳琴心里百转千回,多反思量,虽然是站在一个母亲的位置上在考虑事情。但是……墨尘封并非三岁小儿,更何况,面对这种荒唐的事,他根本不可能答应。   “多谢蓝凤姑娘的心意,我暂时不考虑婚姻大事。”墨尘封一句话直接表示态度,他根本不可能娶蓝凤。在座的人多少人松气,多少人又怨恨墨尘封的不知好歹……柳琴则是惊讶看着墨尘封。   这个儿子,在众人面前便驳了自己的话,这是第一次。   因为常年不在身边,所以墨尘封对她这个亲娘是相当孝顺。她以为就算自己儿子再怎么不满,也不会在人前表现出来。没想到这次,自己的儿子竟然毫不留情面,看起来,那人在封儿心里的地位非同一般…… 听到墨尘封的拒绝,低着头的蓝凤眼里寒光一闪,头低着更低,身子微微颤抖。在别人眼里便成了伤心难过。   想想也是,如此绝艳之人,一曲天下难以有人与其匹敌,如今,却被人嫌弃?在座的人,忍不住心里对墨尘封长生怨念,觉得墨尘封此人不知好歹…… “封儿,我看蓝凤姑娘挺好,你如今也二十有余,如若再不成亲,怎叫我这个当娘的不担心?”柳琴脸上带担忧,俨然一个担心儿子的母亲。虽然里面带了点其他意思,但是这个担忧柳琴并非没有。如若不是中午见过冷末,也许她不各如此担忧,但如今…… “封儿,何不和蓝凤姑娘好好相处看看。” 就算原本只是旁观的人,也察觉到柳琴和墨尘封之间古怪的气氛。众人在柳琴和墨尘封这两母子之间来回看,不知一个蓝凤怎么就把好好一个寿宴弄的气氛古怪…… 墨尘封只是淡淡看眼柳琴,没有回答,只是挥手让下面的表演继续进行。面对蓝凤如此绝艳女子,竟然毫不客气。   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中,墨尘封坐在轮椅之上,脸上没有笑容得说到:“娘,我的婚事我自会解决,你不用操心。再说,我心中早就有想迎娶之人。”   “……”   “……”   不少人跌破眼镜,不敢置信。这拒绝蓝凤的墨尘封,竟然早就有意中人,还是想迎娶之人!?明明之前见到还是犹如罗刹,坐在轮椅之上,嘲讽冷漠。现在,却突然爆出这么一句…… 今夜真是消息不断,先是蓝凤为墨尘封献曲,再是柳琴点鸳鸯谱,接着是墨尘封的不知好歹,到最后的墨尘封透露心中之人……看着墨尘封严肃的表情,没人会怀疑他话中的话。 柳琴表情有些难看,不用想她也知道封儿说的想迎娶之人是谁!但是,如若是其他人也就算了,唯独那人不行,那还是个男人!!   “封儿!”   “娘,今天是我的寿宴,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直接堵住柳琴后面要说的话,毫不客气。母子之间,这么多年,因为一个冷末,终子出现间隙…… 柳琴脸色自然不会好看,但墨尘封宛如没有看见。虽然是他的寿宴,但如果可以,他早就想离席去找冷末。对他来说,不管是蓝凤,还是什么惊艳之人为他献曲。只要不是那人陪在他身边,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再说,冷末答应为他跳舞,专属于他的一支舞。他从昨晚便没怎么睡好,一心想着今日冷末将为他跳何种倾城之舞。   冷末的身份特殊,自然不会出现在这寿宴之上。他也知晓冷末不喜人多,所以允诺寿宴之后便去桃花林寻他。   有那人陪在自己身边,为自己跳舞,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日礼物。   而眼前的这寿宴,他只想马上结束。   蓝凤走时也一直低着头,像是受到极大打击和屈辱一般。有些人产生怜悯,对墨尘封越发痛恨,仿佛此时墨尘封是一个负心汉之人。   柳琴坐在一边,心情全无,再也看不进后面的表演舞曲……此后寿宴的气氛略显尴尬,虽然还在歌舞笙箫,靡靡之音不断…… 蓝凤一下寿宴便消失在众人眼里。虽然不知去句,但有心之人猜到应该是去找个地方,自己哭诉去。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被拒绝,还是倾国倾城貌美之色,怎么可能不伤心。   而离开寿宴的蓝凤,一直低着的头抬起,眼里带着嗜血和狠戻。然后走到无人之地,瞬间身影便消失无踪。   寿宴依旧在进行还未结束,神医谷难得热闹。   冷末一人独坐在桃花林树下,面无表情,只是难得感受这林间的夜晚,美丽惬意的很。因为墨尘封寿宴,所有的人都在前院,这后山的桃花林倒是显得安静万分……冷末闭着眼睛,感受风从脸上、耳边吹过的感觉,舒服的只想叹气。而冷末身边则趴着巨大的雪狮。雪狮此时也紧闭双眼,却带着疲惫,整个样子显得憔悴狼狈。   冷末摸摸雪狮受伤的耳朵边缘,有些心疼。这段时间他一直陪着墨尘封,冷落了雪狮,没想到后来雪狮是带着一身伤回来。虽然都是些皮外伤,但是流着血还是吓人。可借问雪狮,却只得到摇头和沉默。   在雪山和雪狮共同生活已经三年,可以也最了解雪狮的人便是他。如若雪狮自己不愿说,那是怎么也问不出。只能这段时间经常将雪狮带在身边,不冷落它。   一人和雪狮依偎着,在桃花纷飞的树下紧紧坐着,都是闭着双眼假寐模样,徒增几分诱人。   即使是这有些漆黑的夜,映着挂在旁边的灯笼,还是显得异常美丽。   蓝凤来时便痴痴看着那树下之人,全身僵硬。   桃花、雪狮、加上那人,让蓝凤一下子无法晃过神,似乎其实只是在看画,或是在梦里。   这人应该不在了,为何却还活着。而此时心里的酸涩感让他明显知道,他并不是在做梦。看着桃花树下依偎着雪狮的冷末,蓝凤觉得掌心灸热无比,眼前总会出现三年前的一幕……那时以为可以给孤铭致命的一击,让孤铭为他做过的事负责,结果没有想到冷末却会冲出来。而自己的那掌却是打在了冷末身上,那人也再也没睁眼过。   后面发生了什么他不清楚,但他却知道自己一掌打死了冷末。那种惊讶他无法解释,仿佛那掌是狠狠打在自己身上一般,疼痛无比。以至于他根本记不得还要复仇,还有对付各大门派的事,脑子一片空白,甚至连多看冷末一眼的勇气都没…… “没死。”嘴巴小声得说,只说给自己听。蓝凤眼神看着冷末,眼里有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执着。这是第二次了,这世上只有冷末总是会给他带来如此感受。第二次这样了。蓝凤,不,应该说女子装扮的魔天,看着树下的冷末,野兽双眸发亮,似乎要将冷末拆骨入腹…… 她出右脚,身子往前倾,魔天握紧双手走出桃花树。他要过去,亲自碰触到冷末。要问问冷末,这三年他究竟去哪了……还有最重要的,他想问冷末,是否恨自己? 第16章 是神?是鬼?   魔天刚走出半步,想出去见冷末,便听到逐渐接近的轮子转动声。站出去的右脚又收回,黑色狭长双眸带着失望和愤怒。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他以为寿宴还会再进行一些时间。   事实上寿妻的确已经结束,魔天站在桃花数后看冷末时间并不短。只能说他自己错过时机。   只是转念之间,墨尘封便滑着轮椅出现。果然只有墨尘封一人,身边没有其他人。他原本有答应单独和冷末在一起,自然不会再带其他人来。   “我以为寿宴还要过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冷末睁开眼睛,清冷双眸看着出现的墨尘封。一头银色白发映着烛光略带虚幻。   虽然这段时间冷末经常和他呆在一起,但是每次看到冷末,他都忍不住惊艳。不管看上多少回,他都不会觉得厌倦。所以说,冷末的毒已经深入骨髓,再也无法忘记……墨尘封看着冷末,眼里带着温柔让人无法忽视:“不快,我还觉得时间过的太慢。”深深看着冷末。   魔天站着远处看着两人,黑眸中出现羡慕和嫉妒。此时的自己,却只能站在这边看着他们二人,偷偷摸摸。放在树干上的手收紧。   “今日是你生辰宴,可开心?”冷末没有站起来,坐在地上,抬头看着轮椅上的墨尘封,两人对视,眼里早有默契。   墨尘封褪去在前院的冷漠,似乎将所有柔情都留给了冷末:“没有你在。”明明是毫无瓜葛的对话,却似乎有隐含着双方都知晓的内容。   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个动作,都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需要的是什么……这便是墨尘封和冷末,现在最佳的写照。   冷末黑曜石双眼紧紧看着墨尘封,认认真真,最后站起来:“我说过要为你跳舞,说到做到。   说是要跳舞,但冷末的着装却是简单,根本没有特地穿衣打扮。雪狮抬头看了冷末一眼,便闭上眼睛休息。全身雪白的毛发此时有些暗淡,似乎极其累……墨尘封滑着轮椅到了冷本先前坐的地方,感觉到别人的靠近,雪狮只是抖抖耳朵便恢复安静。这一举动像极默认对方一般…… 冷末简单的一身长袍,头发也是随意的挽起,根本不像要献舞之人。当然墨尘封并不会在意这些俗物。在他眼里,冷末愿意为他起舞,而且还是如此真是容貌,本是他心中所想。   冷末站在空地上,直直看着墨尘封,那双一向冷清的双眸带着复杂,就像冷末对墨尘封的情感一般:“愿天赐福于你,心想事成。”只是简单的一句祝福。   这世间有太多的不顺和不如意。经历过两世的冷末,最后只得到一个顿悟,那便是如若能做到心想事成,那便是人生最大的幸事。可是,真正做到心想事成的,又究竟有多少…… 冷清容貌,一头银发,朦胧烛先,银色皎月……整个桃花林的桃花似乎都随冷末的一举一动在起舞。那些平日里只是独自随便摇摆的花瓣,今日似乎都成了乖巧的孩子,沿着冷末的跳出的节拍和舞步,曼妙起舞。映着冷末的独自清冷。   墨尘封痴迷得看着冷末,三年未见,冷末的舞蹈依旧让人窒息,不,应该说,三年未见,冷末的舞更让人惊艳。   月光下的冷末,仿佛就是月神幻化而来的仙子,双手灵活挥舞,合着脚上的节拍。转身回眸,侧身下腰,旋转摇摆……平日见过的舞蹈,回旋舞曲都是正常所见,考验的也是舞者的基本功底。但是,像冷末这种快速回旋十几圈,旋转时手上和双腿动作变换不断,然后还能正常的下腰起身的人真就不多。这除了考验舞蹈基础,还考验舞者的身体素质。   如若没有记错,三年前冷末从没有跳过负担如此重的舞蹈。   墨尘封看着冷末,温柔如玉的双眼紧张。这三年来,除了冷末的一头白发,他不知道冷末的身体还发生过别的变化没。或者该说,三年前冷末本应该死了,现在却突然再出现,除了银发的后遗症,身体上究竟还有什么……这是墨尘封不敢想的问题,因为他怕到时真有什么是他不能接受的。 原本还是在沉思的墨尘封,突然惊讶得看着冷末……这画面!!?   灯笼烛光朦胧,冷末在其中起舞,舞姿华丽复杂,惊艳之极。但是!那些原本只是在冷末周围摇摆的桃花瓣,想有了生命一般仿佛被吸引着贴着冷末一起舞蹈。   弄不清究竟是桃花瓣真受了冷末的吸引,擅自起舞。还是说借着秋风之力,变换成各种姿势随着冷末起舞。   冷末伸出双手向上轻点,那要飘落地的桃花瓣便成了一条粉红色的绸带,从地面扬起向上,划出弧度。冷末下腰弯身,那桃花瓣仿佛成了强劲有力的手,挽住冷末的后腰……如此诡异的一幕,看的墨尘封惊艳不已,在桃花树后的魔天看着也忍不住皱眉。   虽然他是魔教中人,相信那些鬼说,要不当初也不会猜到冷末的灵魂互换。但是,这一幕明显并非花精作怪。也并非是桃花真被冷末的精彩舞姿诱惑的起舞。眼前这幕,更像是借风使力……可冷末明明并没有武功才对!?   墨尘封和魔天都在猜测,但他们的双眼都不自觉得被冷末的舞姿吸引。那种与自然的相融,人与花瓣的和谐舞曲,让人觉得已经超过知晓的范畴。舞蹈更是带上了神秘色彩和玄幻。让人眼睛都不忍眨一下,犹怕错过什么精彩画面…… 原本还紧闭双眼休息的雪狮睁开双眼,看着被桃花瓣围在中间起舞的冷末,棕色眼里闪亮光。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再次闭上双眼假寐。   寒冰诀。   这便是九夜传授给冷末的寒冰诀。   如若提到寒冰诀,江湖上知晓的人并不多,但如若提到另一个关联的词,江湖上知晓的人便众多。那个词便是——雪鬼。   实际上雪山山脚的村民并不知道,他们眼中全身雪白被称为雪神的人,实际上是江湖人称的‘雪鬼’。   冷末三年前被魔天重伤,所有人都因为他死了,放在千年冰床上。有幸被九夜发见带回雪山。当年,冷末只是受到重创,身体进入假死状态,即所谓人体的自我保护进入的休眠状态一样。   而当年伤心欲绝的墨尘封等人并未发现。恰巧冷末被九夜所救。但是因冷末深受重伤,又冰床寒毒入侵,导致冷末根本就犹如活死人。无奈之下,九夜才只能传授寒冰诀。   冷末还未完全练成寒冰诀,因此只是乌黑青丝便白。一旦练成寒冰诀,冷末便会变得和九夜一样。不仅是满头银发,就连眉毛、睫毛、眼睛曈孔都会变成银色雪白……被江湖人称为‘雪鬼’。   雪鬼,全身毫无温度,如冰如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而让江湖人称其为‘雪鬼’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便是练就寒冰诀的人,除非呆在冰雪之地,寒冷至极的地方。否则的话,一旦因为身体寒冰发作,必饮人血……所以一旦真正练成了寒冰诀,意味着终身只能呆在雪山冰地,一入江湖便成鬼,饮人血,人人痛恨之…… 这也是九夜为何不能下山的原因。也是冷末时间不多,必须在练成寒冰诀前下山的原因,一旦练成,那么冷末也将和九夜一样,一辈子只能呆在冰雪之中孤独一生。永远不得下山……这样的宿命轮回,自然无从揪美原由,只是有时命运便是如此。   舞者风华绝代,桃花瓣随风起舞,煞是美丽画面,迷惑了轮椅之上的墨尘封,还有桃花树后的魔天。   但同时,桃花林还有一人,那便是偷偷跟随墨尘封而来的——柳琴。   虽然震撼于冷末的舞姿,果然是一舞倾城,惊艳无比。但是……对她来说,这男男之间的情爰她始始终不能接受……就算那人如何独一无二,她都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受他人嘲讽!!柳琴双眼精明…… 第17章 秘密交易 柳琴看着面前的蓝凤,真是越看越满意,就不明白自己那个儿子,为何不选择眼前这人,放着绝世美女不要,偏生要一个满头白发的古怪男人。   “蓝凤姑娘何必站着,快坐。”柳琴说地慈祥,脸上笑身满满。从上打量蓝凤,虽然是流莺楼出来的人,倒是难得气质上乘。想起昨夜里那人的舞,柳琴又笑不出来了。那人虽然舞娑超群,无人能比,连她这个女人看地都忍不住赞叹,更何况是男人。   难怪乎他的儿子会看地那么目不转晴,如此痴迷。但,她可以接受她的儿子欣赏冷末,但那她却不能接受她的儿子爱上冷末,甚至要娶冷末!!这是她绝对不允许的事!!   “谢谢夫人。”蓝凤表现的大方得体,似乎没有因为昨晚上的难看之事,将愤怒表现在脸上。   “别这么客气,话说蓝凤的琴曲真当是美妙,是跟什么师父学的,竟能如此美妙。”柳琴笑得和蔼可亲,想和蓝凤套近乎。就算是蓝凤也能感觉到柳琴的热情。   蓝凤抬头看着柳琴,那双眼眼睛乖巧听话,但却带着半分委屈。真当是我见犹怜,让人看地忍不住感叹。这蓝凤真是会让人怜悯,这样的表情既不会让人觉得厌烦,也会引起柳琴心里的疼借之情。   “蓝凤没什么背影身份,这琴曲也是自己靠着一点琢磨慢慢摸索出来。夫人莫要太看得起蓝凤。”说的谦虚,带着淡淡忧伤。   柳琴如此聪明的人,怎么会听不出蓝凤话里的意思,感叹一句,然后带着安慰:“看不上你是封儿的损失,蓝凤姑娘你很好,是我们封儿太实心眼,才会出口拒绝。”   瞄了眼瞬间表情失望的蓝凤,柳琴笑得开心:“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蓝凤姑娘真心喜欢我家封儿吗?”   “……英雄豪杰,哪个女子不喜欢。”   “那就好办。其实我也很喜欢你。不知为什么,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有觉得你特别亲切,好像自己的女儿一样。”柳琴从上位走下去,走到蓝凤面前执起蓝凤的手:“有一件事,就不知蓝凤姑娘愿不愿身做?”   在柳琴牵起蓝凤手的瞬间,蓝凤的手一顿眼里闪过厌恶,最后却是忍住。侧着头脸上带着笑意,这演技真当是出神入化,让人分不清真假。易容术的最高境界,不是戴上假人皮面具即可,而是要扮演什么像什么,不仅皮面,连同举手投足间都要模仿的唯妙唯俏…… “夫人想要蓝凤做什么尽管吩咐,蓝凤能做到的自然会做到。”蓝凤低着头,遮住眼里精光,就看看这女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果然蓝凤一点头答应,柳琴就笑得开心:“封儿不愿娶你,并非不喜欢你,而是顾忌一人。那便是他的朋友,一个叫冷末的人。如若,我的意思是如若你能让冷末喜欢上你,那么封儿也一定会喜欢你的。”   “你无需喜欢上冷末,只要能让冷末喜欢上你便可。”柳琴握着蓝凤的手,说地认真。心里打着算盘。既然封儿喜欢冷末无法自拔,那么她就从冷末那里下手!!   她自己的儿子她最清楚,如若冷末爱上别人,想要成家立业,那么自己的儿子绝对会放手成全。虽然这么多年,她们母子不是经常常伴,但儿子的心思,她多少都懂。   蓝凤听到柳琴说的话,惊讶不已。不明白这女人怎么想到这么莫名其妙的方法…… “你可愿意?我知道是委屈了你,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将一个慈祥的母亲表现得淋漓尽致,柳琴温柔看着蓝凤,像在看自家的孩子一取慈祥。只是那表面之下的心,又是如何深沉。   蓝凤看着柳琴,眼里转动,最后微微点头:“蓝凤愿意。”求之不得!   “那有好,你放心,我会安排让你照顾冷末,封儿那边我会去说,能不能俘获冷末的心,到时就看你的本事。”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她倒要看看冷末如何能过得了蓝凤这关。“我相信你。”   这荒唐的交易,自然只有柳琴和蓝凤知晓。   而当天,柳琴和墨尘封提到留蓝凤在神医谷照顾冷末时,直接被墨尘封拒绝。而墨尘封的拒绝则是狠狠一巴掌打在柳琴脸上…… “封儿,你是不是要为了一个冷末,和我断绝母子之情!!?”柳琴脸色苍白,一副痛苦表情,看着墨尘封带着伤心,看的墨尘封心软。毕竟是自己的母亲。   墨尘封脸色稍微有些缓和,没有之前冰冷:“娘,我并未这个意思。只是冷末喜静,并不喜欢有人打扰。所以派人照顾他,他反而会觉得厌烦的。”而且,他也并不希望自己与冷末相此的时候,身边总是跟着一个陌生人……还是一个绝美的女人。   墨尘封并不知晓冷末怕女人的事情,他只知晓蓝凤是个绝艳的女人,还是个琴曲动人的女人。如若冷末万一受到诱惑,自己一定会后悔莫及。   “封儿,我也是为了你好。你现在还要冷末照顾你,可你有没有想过冷末也需要人照顾?我看他一头银发,总是一副脸色苍白的模样,弱不禁风,却还要每天起早贪黑地照顾你。你有没有为他想过?”柳琴说地让人动容,如果忽略她眼里的精光:“封儿,我是你的母亲,有哪个母亲不是为了自己的孩子着想。我只是不想他照顾你的时候把自己累坏了,到时便没人照顾你。”   “……”   “封儿……”   柳琴的话虽然没什么道理,但是有句话却是说到了墨尘封的心里。那便是相比于三年前,冷末看起来更弱不禁风,似乎一阵风便备消失不见。而且想到三年前是否留下什么后遗症,墨尘封心里就一阵担心…… 看到墨尘封脸上表情松动,柳琴马上打铁趁热:“封儿,娘也是为了你好。”墨尘封双眼闭上,最后只得缓缓点头。   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冷末。自己现在双腿残废,还不能站起来行走,就像之前冷末推他出去散步,冷末不小心被石子绊了踉跄一下,自己除了扶下手,却是再也站不起来抱那人……那种无力感让他无奈。多少次他都想过,如若他当初没有疏于治疗,而是马上治好双腿等冷末回来。那么现在,不管是抱着冷末、亲吻冷末、揉搓冷末的发顶……都无需冷末蹲下来,都无需自己坐在轮椅之上……所以他现在能做的,便是加快锻炼自己的双腿,早日站起来。墨尘封双眼坚定,带着认真。   柳琴自然不会管墨尘封是为了何种原因,在她眼里,自己的儿子终于妥协,让她松了口气。如若这次封儿再不妥协,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这个世界上,也只剩下封儿了。如若封儿也想舍弃也这个母亲,为了别人顶撞她,那么她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那边冷末自然不知道。所以当蓝凤端着早餐站在他面前时,清冷的双眼没有波澜,只是绕过蓝凤便要出门。   “谷主吩咐我为你准备早餐,还请公子用完早餐再去见谷主。”蓝凤低着头,拿着早餐的手在颤抖,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一般。头都不敢抬起来看冷末…… “不用了。”说完头也不回就要走,蓝凤却马上尤走到冷末面前挡住去路。   “请公子用完早餐再去找谷主,别让小女子为难。”蓝凤说着头更低了,全身颤抖不已,让人觉得似乎带着委屈伤心欲绝。   冷末眼里冰冷,看了眼蓝凤手中的早餐,最后回到房间。   眼前的早餐并不精致,甚至可以说有些简陋,冷末随意吃着早餐,瞄了眼站在一边的蓝凤:“你是谁?”   “蓝凤,从今天开始照顾公子的人。”   “我不需要人照顾,你回去。”   “但是……谷主说要小女子来照顾你,还请公子别……”蓝凤说到后面声音带着哽咽。 冷末眉宇一皱,有些难受起来。他一向不惯与女子相处,这种容易哭泣的女人他更是没办法。只得抿着唇不再说话。等吃完他自己去找墨尘封问清楚。   因为旁边有人盯着,冷末根本食不知味,只是随便吃了几口便起身离开,这次蓝凤没有阻挡。   等冷末离开后,蓝凤走到饭桌便端起碗筷,那双芊芊玉手上带着看不清的细细疤痕,似乎仔细看才能看到,上面还有淡淡血渍。   这是他第一次准备食物,也是他第一次为一个人准备早餐……但那人却只尝了几口……蓝凤装松的魔天那双黑色眼眸,带着说不清的复杂…… 第18章 古怪的事 深夜黄宫,冷君傲还未入睡,仍旧在批改奏折。自从三年前废太子以后,所有政务只能他一人处理,经常深夜才能就寝。   三年前,太子冷昊天勾结胡轩国太子拓跋,篡位未成,直接被杀回来的冷君傲打入冷宫,终老囚禁。   冷宫,自然是皇宫之中被人遗忘的角落。三年过去,原本总是笑眯眯的邻家太子,似乎已经被岁月磨光了表象,终于将自己的内心暴露出来。   在所有人眼中,对太子的印象便是:温和可亲,待人真诚。在几个皇子之中,因为总是和颜悦色,让人降低不少的防备心。就算是皇上冷君散也对他刮目相看。   但实际上的冷昊天究竟何种人,是那种内心藏着野兽欲-望的男人。   如今,被拔了爪子,只能在冷宫挣扎的野兽,生活自然不用提。多少白眼自然不会少……堂堂一国太子,被终身囚禁,一定凄凉无比。但…… 一靠近冷宫,你便会听到淫-声浪-语。空气暧昧色-情,带着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和呻-吟。冷宫周围的一切都不好意思再听,似乎都将自己的耳朵紧紧捂住。   声音越来越高,男子特有的嗓音诱人,在深夜里尤为清晰。只是此处在冷宫偏远之地,又是深夜,哪里有人会经过。像是知道不会有人听到,房内的男子叫地越发放-浪……那声音像极发情的野猫,恨不得抓破窗纸,让所有人都知晓他们正在做欢-爱之事。   “啊!”长时间**后出现短暂的尖叫声,然后归入平静,再也没有声响。   月光照进窗户,隐约看见床帐之内有赤-裸两人。再往近处看,一个男子背对着身后的人,两人交-合处还没有分离,隐隐有灼-液从两人交-合处流泻出来……得到释放,身上男子抽身拔出粗壮之物,随便用棉被将下-体擦拭干净。也不管身下的男子是否还难受,直接抽过床边的衣物披在身上。   房间内的空气让人胸闷,男人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清晰空气一下子进入房内,冲淡房内气味。月光照在男人脸上,赫然是被废太子冷昊天!!?   被废终身囚禁的太子,应该在冷宫过的极其凄惨。但是眼下看来,事实并非如此,起码还可以行欢-爱之乐…… “怎么?今天看起来满怀心事,是不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一直在床上调整呼吸的男子也起身,但和冷昊天不同,全身依旧赤裸,白玉般的身子在月光下带着魅惑。只是古怪的是,明明会身赤-裸,但脸上却带着面纱,不让人看到真容。   “如果你被关在这冷宫三年,我想你也不会高兴。”冷昊天瞥了眼身边的人,不为美色诱惑,盯着男子脸上的面沙,眼里带着嘲讽:“国师大人,我一直在想为何在床上你也连面纱都不脱掉,甚至我们在欢-爱时,你也总是比较喜欢我从后面进入。究竟是什么原因,我真的一直很好奇……” 听到冷昊天再次提到这个话题,那双唯一露出来还算美丽的眼睛露出凶狠,似乎被冷昊天触犯到逆鳞:“如果你还想走出这个冷宫,就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个问题!!”情绪激动,俨然冷昊天问了不该问的事。   “你说会想办法让我出冷宫,但是结果呢?国师大人,难不成你也要爬上我父皇的床,求他让我出冷宫吗?”带着不屑,冷昊天眼里全是瞧不起云玉。   要不是当初自己一时喝醉,弄错把这国师压上床,自己和这国师估计也不会再有联系。虽然云玉只是挂名国师,但他知晓,这云玉绝对不是简单安分之人。早晚,这皇宫必然会掀起另一番腥风血雨兩。   而自己,现在就是在等,这国师究竟能有何本事。   “你着急什么。冷君傲总有一天要死,而在他的所有皇子之中,有谁比你更有优势。等他一死,不就自然轮到你。”云玉笑得开心,似乎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冷昊天认真看着云玉:“你以为冷君傲那么容易死。还是你要我在这冷宫再待上几十年等他死?云玉,你不是在说笑吧。”   “你觉得呢?”云土赤-裸的身子靠近冷昊天,像柔软的蛇一般依偎在冷昊天身上。冷昊天不自觉后退一步。除了在床上必要的欲-望抒发,他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和云玉有什么接触。自然感觉到冷昊天的抗拒,云玉眼里闪过狠戻:“如果连几年都等不了,你有什么本事做这煊寰国的皇上!?”   “你不用找那么多借口。”   “……”   “你也只不过是个挂名国师,打从一开始有不信你能将我从冷宫中弄出去。”冷昊天双手环胸,从上到下打量云玉,笑得嘲讽。   “不用这副表情,反正我们只是**需求,刚好你还不像花娘需要付钱。”冷昊天说地薄凉,挥挥手:“把你衣服穿上,出去,我要休息了。”   云玉咬牙瞪着冷昊天。这男人真当未免太瞧不起了他!就算只是个挂名国师,在皇宫中三年他也早已培养出自己的势力,只是时机未到,这男人竟然连等都来不及,真是没出息!!谈不拢,一拍即散。   云玉回到房间的时候表情难堪,双手紧握带着狰狞。当回房看到倾华,原本就难堪的表情更是到达顶点,直接挥开桌上的东面摔在地上:“这么晚你在这里干什么!!来看我笑话是不是!!”   因为孤铭和冷御那贱人,自己的容貌尽毁,而冷昊天与自己的露水姻缘,这三年多多少少自己放了感情进去。但没想到男人全都一样,没一个可靠之人!!孤铭当初那样对他,现在冷昊天也是,全都不是好东西!!   倾华被云玉吓地一跳,看到云玉的举动自然知晓他心情不爽。清秀的脸马上僵硬起来,邪气的双眼三年来都未改变过,倾华看着云玉:“你以为我想过来,不是你让人去查那事,已经查出来了,消息太大,我才会来找你商量。谁知道你去了哪里受气刚回来。”   “……查出来了?结果是什么?”原本还是怒气之中的云玉听到消息,努力克制自己将情绪收拾好。唯一算的上漂亮的双眼看着倾华,里面精光无限:“那消息究竟是不是真的?”   “你听到一定会吓一跳的。”   “说。”云玉原本心情就差,倾华还在一边慢慢磨叽,看得云玉心情又开始愤怒。   倾华察觉到云玉此时是真的心情不好,便不再说什么,只是将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知云玉。云玉听地眼晴眯起来,激动不已。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一切都是真的。你别说我听到的时候也是惊讶无比。你说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敢乱说。”倾华脸上严肃,不带半点玩笑意思。这么大是砍脑袋的事,怎么可能乱说…… 听到倾华回答,云玉一拍掌笑得高兴:“我就觉得奇怪,没想到查了竟然是真的有猫腻。这下皇后真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了!我想到冷君傲到时知道真相时的表情,就觉得好笑。那人应该会愤怒万分吧,说不定会把皇后他们全杀了哈哈哈。”   “是,我也觉得太吃惊了。冷思末竟然不是冷君傲的种,皇后隐瞒这么大的事,到时一定死定了。而且现在冷君傲还那么宠冷思末,知道时不知得多生气。”提到冷君傲,倾华声音还是带着抖音表示害怕。但同时有幸灾乐祸,就等着看好戏。   “这件事你先别泄露出去,我还要筹划筹划。”云玉吩咐身边的倾华。这件事说起来也巧,他也是之前生病请了太医院的人来看病。没想到看病的人正是当年为皇后接生的御医。两人聊天之时,御医只说了句‘皇后当年虽早产,但孩子倒是结实茁壮不像早产儿’,自己便留了个心眼。   之后每次看到冷思末,总觉得不像。而且最让他古怪的是,每次他去见皇后故意问起皇后怀孕时间,总是支支吾吾说不上来。不是自己不记得了,便是太久了。自己越发觉得奇怪,就派人去查。   这一查,果然有问题,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大胆之事!!   皇后啊皇后,你的胆子倒真是大啊…… 第19章 以身相许   看着又出现在眼前的蓝凤,冷末双眼眯起来,带着不解。对这个蓝凤他没有什么好感,自然也没什么厌恶,只是他并不喜欢女人在他身边围来围去。   蓝凤恭敬地端着早餐在冷末面前,低着头只是露出纤细白晳的颈部,并没有让人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冷末瞄了眼,依旧是简陋的早饭,微微皱眉走到饭桌边用餐。这是几天以来的习惯。和墨尘封也已经提过,但是结果还是让这蓝凤照顾自己,没办法,果然重生之后,对于墨尘封的要求自己无法拒绝。   而这蓝凤也算识相,非常懂得拿捏分寸,不会让人生厌。所以也就放任之。 细细品尝早餐,似乎比过往的味道好了许多,忍不住抬头看了眼蓝凤:“这是你自己煮的?”虽然不明显,但是可以看得出,这几天味道一直在变好。   “……”蓝见微微点头,没有做声。背在身后的双手握紧。   “下次你叫下人做便好,不用如此自己做。”冷末说完便吃完最后一口,然后出门去我墨尘封。还是独留蓝凤一人。   蓝凤看着空碗,嘴角微微勾起,绝艳的脸上笑容明媚,倒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笑出来。看起来,自己煮的还算可以。脑子里打算的是下次煮什么……   三年前,他一直以为自己亲手杀了冷末,这三年来,自己都在愧疚和后悔之中度过。如果说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后悔,那么便不是他魔天。他知晓,就是因为知晓,所以他越发恨墨尘封和孤铭,如果不是他们,也不会有紫霄山对决,也不会错手杀了冷末。   他,魔教教主,在他的眼里,没有道德约束,没有什么伦理纲常。在冷末死的第一次,他就应该察觉到不对劲,但是没人教过他,因为他不懂爱,不懂情。让一个从来不知情爱滋味的魔教中人,突然顿悟爱上一个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因为,从小到大,根本没有人教过他!!   他的父母,他身边的人,教育他的便是,只要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管是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争夺、强占也要弄到手中!这就是魔教中人的宗旨。而他一直相信,只要打断冷末的双腿,将冷末永远禁锢在身边,不管冷末心里有谁,冷末都将属于他一个人的!!   但,事实上,他却错了。一次失去,第二次再失去。他已经不懂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错误的。   所以,在亲手杀了冷末,看着那人全身浴血倒在别人怀中,他心跳停止,眼前发黑,仿佛被人硬生生将心脏掏出之时,他便明白。对于冷末,自己究竟是何种感情……魔教中人没有爱,只是残暴冷血之人。然而,事实魔教中人并非没有爱,而是不懂爱,不知爱。他们血液里流着最炙热疯狂的血,只是没有人教会他们罢了。   如今,再次遇到冷末,魔天沉静已久的心再次跳动。那疯狂的血液和思念,每日折磨着他,恨不能马上撕下脸上的面具和冷末相认。   但他也知道自己并不能那么做,那样只会把冷末推的越来越远,因为冷末不会接受他,因为冷末不会原谅地,因为冷末恨他…… 魔天看着桌上的碗筷发呆,心里复杂。其实该庆幸。当初在杀了冷末时,才在心痛中明白自己的情,用了三年时间来后悔都没法疗伤。现在,却再次给了他机会,让他和冷末相遇。这次,他不会再错过。   只是这路,并不平坦。因为冷末的眼里,没有他……   一向疯狂邪气的野兽双眼,此时看着碗筷却是露出伤愁表情,仿佛被人丢弃的野兽,独自悲鸣。   有时没有对错,只是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等时间对了,那对的人却早已远去…… 冷末自然不知蓝凤心里的复杂情况,每日还是陪在墨尘封身边陪他锻炼双腿。这段时间,有冷末陪着墨尘封,墨尘封情况已经有所好转。   现在虽然还坐在轮椅之上,但却已经可以支撑着轮椅两边,从轮椅上站起来。墨尘封笑得温柔地看着在身前扶着他的冷末,额头的汗水从脸上流下,小巧的鼻子上微微渗汗,眉眼里全是温柔。   冷末撑着墨尘封,用尽全身力气支撑他,然后让墨尘封离开轮椅,站起来。顾不得脸上的汗,清冷双眼看着墨尘封:“你使劲,走下看看,我扶着你。”   “……”   几乎可以说墨尘封整个人是依偎着冷末,然后**用力,微微前倾,只是脚刚刚放在地面,整个人就像失去重心,全部压在冷末身上!   冷末双手撑着墨尘封腋下,从下位上整个人搂住墨尘封,两人胸膛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声音。毕竟好歹是个成年男子的体重,整个人压在自己身上,冷末双手一抖,差点支撑不住墨尘封两人都倒在地上。   冷末表情有些着急,看起来墨尘封双腿只能站起来,走起来还有问题。满脸的汗抬头想看墨尘封此时表情,该有多沮丧。只是抬头……撞上的却带笑双眸,三月春花不过如此。   “呵呵,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抱我。”墨尘封歪着头,认真看着冷末。说的开心,一点也不介意自己脚上的伤,更在意的是此时冷末主动抱着他的事实。   “恩,以后我就应该多摔几次,这样你就主动接住我。”仿佛想到好办法一样,墨尘封歪头,手揽住冷末,用脸颊在冷末侧面微微蹭几下。像极讨要奖赏的宠物一般:“撑住了,要不我要摔下去。”   “……”   咬牙,用力支撑墨尘封。不知是不是冷末的错觉,他总觉得墨尘封更重了,不仅是全身力气,还将身子都拼命往他身上压!!   “墨尘封,起来。”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起不来,腿上没力气,站不稳。”墨尘封皱皱鼻子,睁着眼晴说瞎话。   冷末用眼角瞄了下墨尘封身后的轮椅,清冷双眼带点怒气:“那重心你往靠一下,坐在轮椅之上。”   “……动不了,你推我往后靠吧。”墨尘封说地理所当然。   冷末看了眼就在墨尘封身后的轮椅,只要墨尘封身子往后,自然有会倒在轮椅之上,偏偏还要向前压着自己:“你是不是故意使劲了。”明明是问话,带着肯定。自己死劲抱着墨尘封往后推,但是墨尘封却像石头一样,愣是动也不动。   推了半天,自己浑身是汗,墨尘封却还是死赖着趴在自己身上。自己双腿都在抖,下一刻就要被墨尘封压倒在地一样。   “没有。我全身没有力气,腿动也动不了,只能趴在你身上。”墨尘封说的无辜,那双温柔的双眼带着真挚,一点说谎的意思都没:“冷末,你用点力,扶我往后坐在轮椅上。”   “我扶了。”   “那你直接用力推我胸膛,把我往后推,我就可以倒在轮椅上。”墨尘封眨巴贬巴眼晴,说地认真。   “……我推了。”   “那要不你抱我,看能不能把我整个身子抱离地,然后抱我坐在轮椅上。”   “……”   “怎么,抱不动吗?”   “……”   看着整个身子都压在自己身上,比他还高半个头的墨尘封,冷末黑曜石双眸平静,但仔细看,里面带着丝丝怒气。   “浑身没力气是吗?”冷末突然抬头看着墨尘封,原本带着怒气的脸上却是面无表情,然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冷笑:“我看你压在我身上的力气,倒是大的很。”   说完,冷末脚往后一退,撑在墨尘封腋下的双手抽回。墨尘封整个人失去重心,直接将身前的墨尘封往下压。   “嘭!”两人双双到在地上。冷末也是气急了,自己浑身是汗,撑着墨尘封双腿都在抖,这人还在逗弄自己。   倒在地上,却没有意样之中的疼痛。冷末感觉到自己趴在柔软之上,睁开眼便看见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墨尘封?   原本是墨尘射赖在冷末身上,冷末松劲,应该是墨尘封压在冷末身上。只是在倒地瞬间,墨尘封揽着冷末腰部一转,让自己垫在冷末身下。   墨尘封第一次看到冷末傻傻看着自己的模样,伸手在冷末发顶揉搓,笑得开心,那双如玉双眸说不出的动人:“只是开个玩笑,你便生气了?”   “呵呵,别生气,你看我这不是当肉垫子了。”   “话该。”冷末只说出这两字,墨尘封却是笑地更开心。   墨尘封躺在地上,搂着怀中的冷末,止不住的笑:“别生气了呵呵,我赔不是,你就别生气。”   “……”   “要不,我把自己赔给你,你就别生气了。”   “……”   “我以身相许,如何?”堂堂神医谷谷主竟说出如此疯癫之话。   冷末看着笑得认真的墨尘封,低身头不敢直视那双如玉双眸,小声嘟囔一句:“疯子。”只是嘴角却带着笑…… 桃花林,美景依旧,两个男子倒在地上,互相拥抱在一起。此情此景,宛如千年…… 第20章 共处一室 想看到的情景没有看到,不该看到的情景倒是全看到了。柳琴完会坐不住了……看着眼前的蓝凤,眼里没有之前那么客气,脸上严肃,带着挑剔:蓝凤姑娘,我之前交代你的事,可有做好?”   “……”   “你这种流莺楼出身的女子,对男人应该很有手段才是。可是如今,我真是对你失望。”柳琴边说边叹气:“封儿也就算了,他原本眼光就高。可是冷末那个人,这么多天,你竟然也没让他喜欢上你!?”   蓝凤微眨眼睛,克制自己双手,要不自己会忍不住杀了这个女人!   “蓝凤姑娘,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柳琴说着喝口茶,带着说不清的意味,里面带着轻蔑和瞧不起。   蓝凤低着头没有回答,那双邪气黑色双眸翻转。   “蓝凤姑娘,你可还有其他办法让那人喜欢上你。实在不行的话,我直接告诉你一个办法。‘生米煮成熟饭’。只要你和冷末发生了关系,我想以冷末的为人,不会不管你。”柳琴说的理所当然:“当然,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你喜欢我家封儿,到时候事成之后,我还是会让封儿娶你的。”   这么荒唐的话,估计也就柳琴说的出口!!   而且,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蓝凤要和冷末发生关系,她怎么可能让墨尘封还娶蓝凤!!根本不可能,他才不相信柳琴这个女人会这么大度。会容许自己的媳妇和别人上-床,做过苟-且之事。 对于柳琴,蓝凤心里不屑至极。表面慈祥,一副为你着想的嘴脸,实际上却是这种心思。   “蓝凤姑娘是否不愿意?”柳琴声音突然降低一个音调,带着诡异。毕竟一个女人能独自撑起一个家族,没有手段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蓝凤眼里闪过鄙视,原本就低身的头越发低垂,只剩下半截洁白脖颈:“……一切都听夫人的。”如若真能帮他留住冷末,他该感谢这女人。只是,这种办法,究竟能不能留住冷末,还是个未知教。而蓝凤装扮的魔天心里惴惴不安…… “好,果然是懂事听话的孩子。我最喜欢的便是你这种孩子。”柳琴重新笑得慈祥,之前那个难看嘴脸的似乎根本不是她。   这边安抚了蓝凤,柳琴自然不会放心。对于自己那个儿子,她还是了解,有因为了解,所以也还是要问清楚。 夜晚,当墨尘封回房之后,便看到自家的母亲坐在房内久候。如玉温柔双眸皱起来,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封儿,看到娘在这,怎么一副不高兴的表情?”柳琴说地露出哀伤的表情:“是不是不喜欢见到为娘。”   “没有,不敢。”墨尘封推着轮椅,绕过桌椅:“不知道娘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潜意识似乎在说,要是没有重要的事,就不要打扰。   精明的柳琴自然听出墨尘封话里的意思,那双岁月染过的双眸带点忧伤,看着如今已经茁壮成长的墨尘封,突然有感而发:“明明那时候你还只有这么小,不到我的膝盖。现在,你已经这么大了,娘再也抱不动你。仿佛只是昨日之事,眨眼之间,你长大了,娘也老了。果然岁月不饶人。”   说到伤心处,双眼迷雾,带着伤感。原本表情僵硬排斥的墨尘封,表情也有所软化。想到过去的事,自己的母亲一直是个苦命的人。没有得到父亲的爱,一个人还要独自承担家族。而自己这个儿子,偏里还帮不了什么忙…… “封儿,你知道你是娘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除了你,娘再也无别的亲人。你也是。所以,这世界上,只有娘是对你好的。”这是她唯一的儿子,柳琴认真看着墨尘封。   墨尘封静静听着。   察觉到墨尘封的软化,柳琴眼里闪过精光,然后声音轻软不带敌意的询问:“封儿,那个人冷末,今年几岁,是不是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   “……娘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不是,就是我看你和他情同兄弟。你又不肯娶妻,让我抱抱孙子。所以我想他是不是到了适婚的年龄,我觉得蓝凤姑娘真的是个好姑娘,长得又美,脾气又好,琴曲又那么厉害。”柳琴一边说一边关注墨尘封脸上的表情:“这段时间他们相处的也十分融洽,所以我才想问他们…… “不可能的。”墨尘封想也没想便回答:“冷末不会喜欢蓝凤。”   “……”   “娘,我的婚事我自有主张,冷末的事你也别操心。”想到什么,墨尘封直视柳琴,眼里有着坚定:“我最过的身体状况挺好,娘要是在神医谷无聊的话,可以先回墨家。”估计是自己的娘亲在神医谷憋得很,才会有如此荒唐的念头。   墨尘封不提还好,一提,瞬间柳琴就觉得墨尘封话里带针,想要赶自己这个娘亲走!!   “你的婚事自有主张,你是想要娶那个冷末吗!!?”柳琴气地直接站起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的事!那天你们在桃花林的事,我也全都看见了!!”不仅是冷末为封儿跳舞,还有封儿也要‘以身相许’,她会都看地分明,自己的儿子已经中毒太深!!   “……娘。”   “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娘,就不要如此气我!!你是堂堂神医谷谷主,有头有脸,你要为了个男的,杷自己弄的身败名裂吗!!封儿,你是不是疯了!!”柳琴一脸痛苦看着墨封:“娘绝对不允许你做傻事。”   墨尘封看着激动不已的柳琴,紧抿着唇没有说话,但那如玉双目坚定异常。对于冷末,他绝对不会妥协。他这一生,只认定冷末一个人,三年前是,三年后也是,以后一辈子都将是!!   看到墨尘封表情,柳琴差点没有气出血:“你真想要娘跪下来求你,你才答应娘吗!?那是个男人,你和他在一起,还没有后代,你想要我们墨家断子绝孙吗!!封儿,就算不会你自己想想,你也为娘想想,为墨家想想!!”声声指责,柳琴心痛看着墨尘封,仿佛墨尘封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听到指责,墨尘封脸色苍白,握在轮椅边上的双手颤抖不停。他知晓娘亲话中的意思,事实上,那些事他并非没有想过。但想过后,他的决定依就不会改变……这一辈子,除了冷末,他谁都不愿娶。   “除了他,我谁也不会娶。”墨尘封双眸冰冷清醒,毫无动摇可能。   “你!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你可有为冷末着想过!?”看到墨尘封瞬问苍白表情,柳琴继续说:“你有问过冷末他是否想要娶妻生子吗?你有问过冷末是否愿意和你走这条违背世俗的道路吗?封儿,如果你真的喜欢冷末,你便应该问问他,考虑他的感受。”   “如若真爱冷末,你该为他想想。”柳琴最后一句话,差点击溃墨尘封的理智。   一直以来,他和冷末,都是他在主动,冷末从来没有表达过他自己的意思。但是,但是,自己能感觉的到,感觉的到冷末对自己有情。   墨尘封冰冷着脸:“我不会娶妻,我愿意等。如若冷末要娶妻,那他便娶,我尊重他的决定。”很久以前,还在皇宫中时,他就和冷末说过。如若爱一个人,他不会强求,只要能陪在那人身边便好。爱与不爱,是他的自由,与冷末无关。   “你!你还是我的儿子吗!?你还是那个性情怪僻的双面圣手吗!!?封儿,你太叫人失望了。”柳琴眼里滚出泪水,伤心欲绝:“如若娘亲一定要你娶妻,你若不答应,便要断绝与你的母子情亲,你会如何选择!!?”   “……”   “回答娘的问题!!”   “……娘永远是娘,不管怎么割舍都不会断的。”虽然没有直接回意,但是墨尘封话的意思很明确。他不会放弃冷末,更不会娶妻。   柳琴整个身子摇晃,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会如此痴情。看着墨尘封,似乎看到曾经的那人,那人虽然是封儿的父亲,自己的丈夫。但是在那人眼里,自始自终只有一人,那便是皇太后刘艳,到死都是如此。   自己的丈夫是如此,自己的儿子竟然又是如此!!   “别说为娘狠心,娘也是为你好。”柳琴决地看着墨尘射:“要不你成亲娶妻,要不让冷末成亲娶妻。如若娘没有看到的话,那么五天后,你就再也见不到娘,到时直接给**烧香!有你这种儿子,为娘死了算了!”说地狠心,没有再看墨尘封苍白如雪的脸,转身离开。以死相逼。这是柳琴想到的最后办法…… 房内,烛光摇曳,墨尘封冰冷着脸,身影在地上拉出寂寞的弧度。   柳琴走出墨尘封房间,便前位冷末住处。看着还在房屋前徘徊的蓝凤,咬牙有些愤恨:“还不进去,你站在这外面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吗!?”   开门直接将蓝凤推进冷末房内,从外面直接将房门锁上。她就不信,到时生米煮成熟饭,封儿还会放不下那冷末!   蓝凤,不,应该说魔天看着床上已被下药沉睡的冷末,脑子一片空白,浑身僵硬。   而此时,原本应该在冷末身边守护他的雪狮,却被某只银狐拳打脚踢,拖到山洞一逞兽-欲……桃花林传出雪狮的鬼哭狼嚎,煞是可怕。所有野兽都捂着耳朵不敢出来,心跳如雷。   而此时,在冷末房内的魔天,看着床上沉睡的冷末,黑眸越发深沉…… 第21章 你让我恶心 冷末在床上沉睡,没有一点清醒迹象。魔天站在门口,这么看着,心跳加快,伸手不自觉捂着胸口部位,声音宛如就在耳边。   魔天缓缓踏出自己的右脚,走出第一步,犹如千斤重。只有他自己清楚,现在他的心情是如何复杂。说不清此时此刻的心情。   缓缓走过,那人依旧乖巧躺在床上。就算睡着了,那人也是安静清冷,脸朝上乖顺躺着,双手放在身侧,动也不动。身上披着薄薄的床单。睡地极为安分。   魔天走到床边,那人的容貌终里出现在自己眼前。和记忆中的一样,没有丝毫改变,冷清眉目,只是黑曜石双眼被眼睑遮住,偏白粉红的薄唇,带着无尽诱惑。魔天受吸引走近,然后坐在床榻边缘。   冷末满头银发铺散在床上,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纸,照在银白色的丝发上,显得朦胧。魔天眼神黯然地看着手边的银色长发,手微微颤抖,似乎不敢碰触。   三年前,那人还是一头乌黑发丝,趁着那冷清孤傲容貌,别有一番风情。而如今,躺在床榻之上,乖顺闭眼沉睡,一头银色长发散开。竟让冷末看起来有几丝邪魅,但更多的是楚楚可怜…… 心莫名的疼,一阵一阵的抽。魔天看着那银色长发,双眼有些迷蒙。原本是那么美丽的黑发,如今却是早生华发。三年前,冷末究竟是如何死而复生,又究竟受过何种折磨,只要想到,就会莫名的心惊。   “冷末。”就因为知道冷末听不到,魔天才敢放胆叫唤。手轻轻碰触那银发,像被火烧一般的疼。这满头银发,其中也有自己的原因。   三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当一个已经绝望,准备自暴自弃之人,再次看到希望时,自然便会像救命稻草般死死抓紧。就怕消失不见。这种小心翼翼的心情,就是魔天此时的写照……曾经的他,作为魔教教主,不懂得收敛自己的锋芒,只会用自己的尖锐伤害自己在身之人。而当他学会的时候,却已经没有机会。 如今,看着那睡在床榻之上的人,魔天收敛锋芒,就怕自己爪子的锋利会伤害到床上沉睡的人。   “冷末……”轻轻一唤,自然没有人应答。   冷末先前被柳琴下了药,根本没有清醒。而柳琴就是故意去找墨尘封摊牌,如此一来,起码今夜墨尘封不会去找冷末,因为自己的儿子她了解,在自己如此戳破之后,墨尘封最需要的便是沉思。   有一个这样的母亲是可怕的,同时也是可悲的,因为她步步都在计算。   魔天爬上床,弯着腰靠近冷末,借着月光,野兽般的双眼将床上的冷末看地分明。魔天撑着自己的脑袋,侧卧着看着床上的冷末,青丝散在床上和冷末的白色银发交缠在一起。伸出手温柔地在冷末眉宇间按压:“就算连睡觉,你的眉也是皱着的……”   只是用拇指轻轻按压,动作轻柔,就怕弄醒冷末一般。魔天没有做其他动作,只是静静撑着脑袋,看着身边的冷末。指腹缓慢往下,经过冷末的眉宇、鼻梁、唇瓣……下巴。在下巴逗弄,眼里满满的宁静。   犹如被驯服的野兽般,此时只是静静呆在冷末身边,魔天就将自己锋利爪牙都收拾干净。房内气氛倒是显得静谧。   “你说如果真如那女人所说,我和你生米煮成熟饭,你会不会真娶我?”此时还是蓝凤装扮的魔天看着沉睡的冷末,喃喃自语。明知道是没有答案的问题,却自说自话。   “以你的脾性想来是会的吧,就算不娶,那么对‘蓝凤’,你肯定会觉得亏欠。还有可能一辈子觉得愧疚。要是那样,是不是你也会记得我一辈子?”魔天邪气的黑眸此时带着认真,看着冷末就再也看不进其他事物:“冷末……”   无奈地长叹一声:“要是过去的事,我和你说对不起,你会不会原谅我?”   也许觉得自己的这个问题极其好笑,刚说完,魔天自己便笑出声来,自嘲含义十足:“你根本不会原谅我。我对你做过那么多。在你是冷御的时候,我强迫霸占你,在你是冷末的时候,我又百般算计你。要我是你的话,我早就杀了对方,怎么可能还谈原谅。”   冰冷的手抚摸冷末脸颊,像梦里做过多次,竟如此熟练。两人此时情景像极情人之间的亲昵,暧昧不清。   从头到尾,魔天没有对冷末做任何动作,只是撑着脑袋看着冷末。而这一看,便整夜未睡,直到天明,魔天侧头看着冷末的动作也维持了一夜…… 当太阳升起,染红天际边上的霞光时,一直躺在床上的冷末缓缓睁开眼睛。全身僵硬,睡得极其不安稳。颤抖着睫毛睁开时,入目的便是乌黑青丝,冷末一愣觉得奇怪。顺着物给青丝往上看,便看到躺在自己怀里的人——蓝凤!!?   “哗!”地一下子坐起来,床单从两人身上滑落,自己全身赤-裸,衣不遮体,而蓝凤身上也只着里衣,单薄的很。   冷末先是慌乱,脑子里出现空白,完全不知眼前发生了何事。明明昨夜他是独自回房,倒床便睡,没有蓝凤在,为何今早醒来身边便会多一个人!?   清冷双眼闪过惊讶,但很快那双眼里就恢复平静。努力回想自己是否还有遗漏的细节,双眼在背对着自己的蓝凤身上打量。   察觉到身后的冷末已经醒了。蓝凤起身将身边的衣物披上,身子有些颤抖,没有回头看冷末,但表现完全是一个受尽欺负的女子该有的样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冷末声音冰冷,表情更加冷漠。问出的话,犹如冰刃,带着阴寒。这事蹊跷古怪,明显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   蓝凤穿好衣物转过身,低着头不敢看冷末,声音哽咽明显委屈:“我也不知道,只是醒来便在这里了,我真的不知道。”委屈至极,表现的楚楚可怜。   冷末双眼冰冷,拿过衣物穿戴便要起身离开。他原本就不喜和女人相处,更何况还是和女人如此近距离,浑身难受,只想马上离开。   看到冷末波不急待想离开,蓝凤直接伸手抓住冷末右手,却被冷末条件反射挥开“啪!”   冷末清冷看着蓝凤:“别碰我。”   “……”   “昨夜我根本不记得床上有你,这事我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只是公事公办的样子。对冷本而言,不是他认定之人,就全是陌生人。而对他而言,陌生人他并不会在意。这也是当年他作为流尘山庄大总管,为何别人会也他‘冷酷无情,冰冷铁血’的原因。冷末这人,对那特定之人,可以赴汤蹈火,此生无改。而对其他,则冷漠无情的很…… 跨过蓝凤,冷末直接下床,根本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女子而留有情面。蓝凤一直安静在床上,低身头不知在想什么。   当冷末下床朝门口走去,一直沉默的蓝凤再次开口:“你是否会娶我?”   冷末回头看眼蓝凤,自己并不爱她,为何要娶。再说,自己根本不能给这女人幸福。想想只觉得这女人说的话可笑。摇摇头,那双眼睛直视蓝凤,实话实说:“不会。”   “……”   “我会查清楚,给你个交代。”   “冷末。”声音微微变换,竟是高了几个音,甚至带着男人的音色。冷末惊讶回头看着床上的‘蓝凤’…… 蓝凤抬起头,那双野兽邪气黑眸盯着冷末,里面似乎带着愤怒:“你比我想象中的更狠心。”   冷末瞳孔一缩,那双眼晴他根本不可能认错,那人的声音也不会认错。为何魔天会出现在这里。冷末面如寒霜:“是你。”   那眼神和表情瞬间让魔天眼晴都红了,带着有些癫狂的笑看着冷末:“是我,怎么,我以为你不记得我了。”   “记得,怎么不记得。”冷末说的平静。   听到意外答案,魔天心里有丝雀跃,但是冷末下一句话直接打他入地狱。   “我怎么会不记得你,毕竟让我恶心的人不多。”   “……你说什么!?”   “我说。”冷末面对魔天,那双眼平静冰冷,丝毫不惧怕魔天身上散发出的煞气,犹如陈述事实一般:“我说,你让我恶心。”   从头到尾,对魔天,他都只觉得恶心。冷御时是,冷末时也是。   冷末说完甩袖就要离开,却忽略身后那只被逼疯的野兽。只是霎那,脖颈传来疼痛,眼前一黑。   早知就不逞口舌之快,虽然那是自己一直想对魔天所说之话。冷末脑海闪过这个想法,最后陷人黑暗之中。   魔天抱着倒在怀中的冷末,脸上带着疯狂表情,已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愤怒。   ……   柳琴一大早带着墨尘封来到冷末房前,自然是想看戏。这—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现在就是来验收结果,到时封儿一定会放弃冷末的。   原本是带着高兴心情来,只是当打开房门,里面却是人去房空。别说冷末、蓝凤,根本连一只苍蝇都没有。柳琴表情惊讶,似乎和她想的结果并不一样。   墨尘封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眼睛猛缩,不可置信。冷末怎么不见了!!!?   而此时,被魔天带走的冷末正在马车里,离神医谷越来越远…… 第22章 绝食抗议 流尘山庄,孤铭依旧坐在院落里无人敢靠近。在他周围的空气似乎像寒冰一般冻结。下人都远离他不敢靠近。   突然出现黑衣人,跪在孤铭面前请示:“盟主,神域的人,邀请你前往神域参加他们十年一次的‘域主’选拔选举。”   “神域?”孤铭眉眼皱起来,这神域的人除了大长老和那倾华在皇宫,这么多年都没消息传出,现在怎么突然邀请他去神域?而且还是十年一次的‘域主’大选。   “是,请问盟主是否要去?”黑衣人恭敬跪在地上,没有抬头,被孤铭的气势吓得不敢动。   孤铭有节奏地敲打石桌,倾国倾城的脸上带着神经质的笑,想起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去,就跟神域的人说我去。今日便启程出发。”神域,神域,听人也过多次,却从没去过,神域应该便是那人出生之地……既然有这个机会,那自己便去一趟。   神域,地处四国之间,与四国互相没有联系,算是独立于四国之外的存在。神域里全是男子,没有一人为女子。传闻神域的人是专门为神跳舞的人,舞姿奇美,天下无人能比。那是相当于神一般的存在。   而神域,每十年便会选拔一个位域主。域主,便是神域,甚至可以说是今天下舞技最卓越之人,在神域之中地位崇高,无人能比。   神域先前的一位‘域主’无故失踪,神域之人下山寻找却无所获。至今已又是十年开始,自然要重新选举域主。   神域选举域主自然是重大之事,每十年,神域便会对外开放一次,邀请天下英雄豪杰或是尊贵之人,共同参与这次的盛宴。   不仅是武林中的孤铭,连皇宫中的冷君傲自然都收到请帖。 十年前,冷君傲二十有五,也曾收到神域的邀请,但那时他忙于国事,根本没时间理会什么神域的域主选拔,因此错过了十年前的神域盛宴。仿佛只是一眨眼的时间,流水时光,真当是一晃眼便是十年过去了,而他在这个皇位之上也已经做了十几栽。 冷君傲看着眼前请帖发呆。   “皇上是否要去神域参加此次盛会?”汇报的人跪在地面,还等着冷君傲回答。   冷君傲捏着手上的请帖,琥珀色眼晴闪过复杂,最后闭上双眼点头:“去。”   “是。”   当天,冷君傲便带着最宠爱的最小皇子冷思末,还有薛安泽薛世子等一干人等一同出宫。又名私访,暂时将朝中大事交给丞相博明斯管理。   三年前没了文钦,三年后有了丞相博明斯。   一直蒙着面纱的云玉看着窗外,唯一漂亮的眼里闪过精光:“时间到了,神域的人也等不下去了。”   “当年神域的人和魔天交易,将我送给魔天,魔天则帮助寻找我哥,但是最后还是没有找到。所以才会让你这个大长老下山来寻我哥,但是你却没在和神域联系。”倾华三年来早就比当初聪明不少:“所以说,你算是神域的叛徒。这次的盛宴你还敢去参加吗?”   “为何不敢,倒是你,已经是废掉的棋子,才是不能回神域吧。”云玉嘲讽看着倾华:“再说,我为何要去神域,那种鬼地方我才不愿去。”   “你!”   “哼,冷御已经死了,我说要下山寻找他,只是个借口。我不这么说,神域的人会让我下山吗?”云玉双手怀胸,将倾华从上到脚看了一遍:“倒是你,如若你不是神域域主的弟弟,身份有些特殊,你以为当初我为何要保你,三年前最初让你死在冷君傲手里便好了。”   “哼,难不成我还应该感谢你!?”倾华不屑,三年前分明是神域的人将自己推入这棋局,救自己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看着倾华愤怒模样,不想多说。和倾华说话,总会觉得降低自己的身份:“好好的皇宫不呆,跑到神域去,我又不是疯了。而且冷君傲离开,这才是我的好机会,等了三年,终于等来这样的机会。”   “你看着,我才不会和你这丧家犬一般没用。冷御有你这种弟弟,真是晦气。长得不行、舞跳的不行、连脑子也不行。”笑得开怀:“我要是你,早死了算了。还想回神域,你要真有骨气倒去抢域主的位子我看看。”   “你!我就让你看看我行不行!!”   “哦,好,那我就在皇宫静候佳音。看到时是你有本事,还是我有本事。”云玉笑得势在必得。冷君傲外出,皇后又有把柄在他手中,在加上一个冷宫被废前太子,这场戏出乎意料的有趣。   倾华咬牙瞪云玉最后一眼,然后有骨气地甩袖离开。清秀的脸上狰狞。不管是神域的人,还是云玉,没有人瞧得起他!!不过是个神域的域主,他那已死的哥哥做的到,自己也必然做的到!!回到住此的倾华便收拾床西,也乘着马年前往神域,非要做出一番事情出来不可。 虽和冷君傲同是去神域,却是一个前一个后,没有共同前往。估计就算碰到了,冷君傲也不会给好脸色看…… 不仅是孤铭和冷君傲等人,连同其他三国的帝王都收到相应邀请。胡轩国的拓跋,在两年前已等级为帝,成为胡轩国的新一代带王。在接到消息时,拓跋自然第一念想就是想到那无双公子冷末。   无双公子的起舞的背影画卷他还是一直保留着,而那男子浴血的画面也藏在他心里,抹杀不掉。当看到神域的邀请时,自然联想到那人。最后沉思良久点头答应邀请。   而其他两国,克伦国和天擎国虽然不是帝王出席,但却也派出相应人参加神域这次的盛宴。   当消息传开之后,众人震惊。这次的十年选拔域主可谓极其隆重。过去神域也有邀请王孙贵族,英雄豪杰,但是任何一次的阵容都没这次来的华丽。而且,过去就算有邀请,也未必有人到。这次,来的却都是厉害之人。   对于这次的神域十年盛宴,所有人都翘首以盼,不知到时情景将如何精彩…… 外面消息满天飞,但被魔天囚禁的冷末却一无所知…… “你吃点东西,你已经一天未吃东西。”早就已经恢复原本容貌的魔天,蹲在冷末面前,对捆绑在马年里的冷末耐心说到。   马车极为宽敞,可以容纳四个成年男子都没有问题,马年里面有一根成年男子**般大的柱子贯穿马车。而冷末双手便被紧紧捆绑在柱子之上。   冷末看也没看魔天一眼,只是双手死命挣扎着要解开。   “你别白费力气了,那是天蚕丝,根本弄不断的。”魔天淡淡的说,黑色双眸紧紧看当冷末,将手中的碗递到冷末面前。   三年未见,自然会有所不同,但最让魔天惊讶的是,冷末不仅满头银发,似乎还练了武功。虽然和一般的武功不同,有些古怪,却又说不上来。冷末刚醒时,自己一时大意差点让冷末跑了……身子轻柔,轻功绝佳,魔天也是用了全劲才将冷末追回,然后直接用天蚕丝将冷末捆绑,时时刻刻盯着。   “快,你一天未进食,吃点东西。”魔天舀着饭抵在冷末嘴唇之上,死命要撬开冷末的唇瓣,将饭硬塞进去。   冷末瞥头就是不肯张开嘴,那双双眼清亮的可怕。   “吃!还是你一定要我逼你!!”魔天一只手用力握住冷末的下巴,狠狠用力让冷末疼的眉宇都皱起来,但冷末就是倔强的不肯张嘴。   “你真是有够倔的!”魔天气得不行,又实在担心冷末一天未进食身体会不行。张嘴将饭含进嘴里,然后堵上冷末的唇瓣……用舌尖用力撬开冷末的唇,却被冷末拒绝在外,冷末原本淡定的双眼泛起恶心,全身因为愤怒颤抖。看着冷末这样,魔天邪气双眸一眯,闪过疯狂。手用力将冷末下巴捏脱臼!!?   没有阻碍,顺利将嘴中的食物过冷冷末,灵巧的舌头捋食物顶入冷末的喉咙。冷末喉咙不舒服的发出咕噜声。确定冷末吞下之后,魔天才将冷末脱臼的下巴重新掰回去。   魔天舌尖最后在冷末唇上划过,然后离身看着冷末:“你是要自己吃,还是要我这样子喂你。”刚说完,便听到冷末毫不客气的呕吐声。   “恶……恶,呃……”毫不客气捋刚刚魔天喂入喉咙的食物全部吐出来,突然冷末转头看着魔天天,眼里平静没有丝毫狼狈。倒像狼狈之人是魔天一样:“你真让我恶心。”   “你!”右手伸起,似乎要给冷末狠狠一巴拿。   “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否则我依旧会说,你真让我恶心。”明明应该是激动愤怒的话,但是冷末却说的平静冰冷。仿佛和魔天多说几句话,都会让他觉得不屑一般…… 魔天看着眼前倔强的冷末,全身力气被抽掉一般无力。心里忍不住长长叹气…… 第23章 太可笑!?   冷末被魔天囚禁,依旧未肯进食,就算魔天强硬喂食,冷末不是吐就是打掉,根本毫不客气。面对如此倔强的冷末,就算是魔天,也煞是无奈…… “究竟怎样你才肯进食?”眼前的人哪里还像那个威震江湖的大魔头魔天,倒像是个被逼到了绝境的落魄之人说出的话。   冷末侧头冷冷扫了眼魔天,根本不想与他说话。自己倒霉被魔天囚禁,落在这人手中,不用想也知道结果是什么。都是死路一条,何不自己了结。虽是这样想的,但是重生过的地,自然知晓生命的宝贵,如此想来,又很是不甘…… “是不是要我求你,你才肯吃东西!?”魔天本就不是非常有耐心之人,看着这样沉默不语,只知倔强的冷末难免气馁。自己已经极力克制脾气,但看到这人就忍不住暴虐。   冷末瞄了眼魔天,嘴唇张张合合最后说到:“把绳子解开。”   “不行。”天蚕丝一旦解开,到时冷末真消失了,自己去哪里找回来。魔天想也没想便拒绝。   似乎早就意料到魔天不会答应,冷末表情继续冰冷:“你抓着我究竟想做什么。”   “我不觉得自己和你有什么好说的。”冷末实在想不通,不管是冷御时,还是冷末时,这魔天都对自己紧抓不放,不折勝自己就不舒坦一般。也许他和魔天天生犯冲,八字不和。   魔天复杂看着冷末,表情难测。他也知晓自己和冷末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他明白自己现在心里想要的是什么。就是因为现在知道,才会如此挣扎。   “冷末。”魔天踌躇看着冷末,表情凝重:“你……是不是恨我?”一句话,却问出心里依旧的心事。这个问题,一直压着他,让他喘不过气。   魔天紧盯着面前的冷末,双手紧握有些紧张,极其关心冷末将会如何回答。这个答案对他很重要,心紧紧揪起,跳地比他想象中的快。原来,自己如此在乎这个答案…… 冷末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嘴角一撇冷笑出声,然后荒唐看着魔天:“你确定你是要问我这个问题?”   “……”   “恨你?你觉得我该恨你吗?不,我不恨你。我和你根本没有关系,没什么恨不恨。”那双眼晴直视魔天,清清楚楚。 这种答案应该是魔天想要的,但是听到这个魔天却愣住,然后心涨的难受……心像被剧烈撞击一样,发涨难受,有什么热液要涌出来一般。魔天呆滞看着冷末:“……你,你不恨我?”   “为何要恨,只有真正在乎,才会恨。我并不恨你,只是恶心罢了。”冷末实话实说。他这两辈子,唯一有得恨人的感觉,便是对孤铭。 那时还在皇宫之中,被按在板凳之上鞭打,他不承认有错时,他是恨孤铭的。一个人,难道有错。那时他对孤铭便有恨。但他很清楚,如若没有爱,他也不会恨孤铭。   所以,两辈子,他唯一恨的人只有孤铭。因为在乎,因为伤心,因为哀伤才会恨。但,不管如何恨,他都无法否认他爱孤铭的事实。否则三年前,自己也不会为了孤铭挡下那掌…… 对于魔天,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不觉得恨。魔天对他所做之事,只算是不喜恶心,厌恶恿。但算不上恨。因为在他眼里,魔天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那双眼睛太透彻,写地太明白。魔天看着那双眼,第一次有种想要挖出那双眼的冲动。喉咙涩涩地滑动,有种野兽想要低鸣的感觉。眼角突然涩的发疼……第一次有心伤的感觉。   “你不恨我哈哈,你不恨我哈哈。你竟是一点都不恨我哈哈哈,哈哈哈!!”魔天开怀大笑,笑地开心,到后面整个人趴在马车里笑个不停。笑到后面眼泪都出来:“哈哈,我真是太开心了哈哈,你竟然不恨我。”   魔天笑得太夸张,捧着肚子弯着腰在马车里笑得开心。冷末古怪地看着魔天,不知他又发什么神经。   “冷御啊,冷御,怪不得以前的人称你‘冷血无情’。哈哈,你竟是比我还狠心。”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冷末根本没有听懂,只是双眼清冷地看着发疯的魔天。   魔天只是笑个不停,趴在马车上低着头,不停地笑,笑得肚子都疼。那双漆黑的邪气双眸带着无尽嘲讽,同样带着疯狂。到处是笑声,只是,那笑声仔细听,有点让人毛骨悚然,带着悲凉意味在其中…… 当晚,魔天没有出现在马车里,只是一直坐在马车外面。冷末依旧被绑在马车里面,魔天坐在马车外面,两人隔着紧闭车帘。马车前面坐着一个又聋又哑的马夫。   魔天靠着马车栏杆,望着皎月,吹着晚风,看着漆黑的前方眼里复杂,不知在想什么。月光照在魔天身上,影子在车帘上拉长,显得寂寥和孤独。   “如果你真想要逃跑,就不应该绝食。不想活的只要和我说一声,我随时会解决你。”魔天的声音在夜里听来带着沧桑。   马车里的冷末古怪的瞥向马车外,似乎在奇怪魔天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以为魔天巴不得他早点死。   “等你攒够力气,要是能从我眼皮底子下逃跑,不被我抓到的,就试试看。”魔天说地无所谓,仿佛抓冷末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说完魔天便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靠着马车,看着天上的月亮,尖锐的表情变得温和。细细看那被月光朦胧的双目,无端让人觉得悲伤。也许觉得月光太耀眼,太剌人。魔天伸手缓缓将手遮住双眸,喉咙上下滚动沉闷声响。悲伤无以言意。   原来,这三年来,自己心心念着,想着,害怕着,后悔着……纠结着冷末会不会恨他。   到头来竟是这样的答案。在冷末眼里,自己只是个不相关的人,连恨也没……而这三年挣扎于这一切的自己,竟显得如此可笑……和可怜…… 冷末啊,冷末,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   这边,冷末被魔天带着前位不知在的方向。那边因为冷末失踪,神医谷大乱。   墨尘封坐在轮椅之上,脸上寒冷可怕,瞪着所有人眼里凶狠:“这么大的神医谷,竟然看不住一个人!?人不在了都不知道,连怎么失踪都不知道!!!”   被墨尘封身上的煞气吓到,所有人会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害怕惹怒眼前发狂中的狮子。   柳琴看着难得生气的墨尘封安慰:“封儿,也许是他自己突然有什么急事离开了,你不用太担心。”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自然是高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冷末消失不见,是她最想看到的结果。   “再说,不过是一个朋友,有什么大不了。你也就不要……”   “娘!你不要再说了!!”愤怒打断柳琴的话,墨尘封双眼通红地看着柳琴:“你明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   “重要又怎么样,他都已经离开了你还想怎样!?封儿,你就不要再想着那人,你看他一头银发,又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谁知道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说不定还是什么传染病,你为什么非要不听娘的!!为什么一定要和他来往!!”当着这么多人被自己亲生也子驳了颜面,柳琴一时失控,什么话都说出来。   墨尘封惊讶地看着柳琴,像是在看陌生人一般。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不对,柳琴收拾收拾情绪:“封儿,娘只是太激动,娘……”   “别再说了,我没有想到娘原来一直是这样想的。”墨尘封表情冰冷地看着柳琴,仿佛之前的温情都褪去殆尽:“娘回去吧,看起来是我勉强娘了,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   说话带着疏离,柳琴感觉到不对劲。还想再解择什么,墨尘封却根本不想听。   原本以为唯一的亲人,才想让娘亲见见自己唯一认定的人,没想到竟是如此……心疼地难受,那双如玉双眸紧闭:冷末,你究竟在哪里。   而此时终于从银狐爪子底下逃跑出来的雪狮,回到冷末住处竟然发现冷末不见了!!?雪狮棕色双眸看着冷末已经空了的房间,突然水雾雾,可怜的很……这是三年来,冷末第一次抛下地。   “吼!吼!”雪狮扒着爪子,抖着身上雪白的毛发,伤心地要死。银狐赶来便看到雪狮如此伤心模样。只是安静地走到雪狮身边,用爪子揉揉雪狮的耳朵,像是在安慰…… 第24章 神域的秘密 冷末被魔天囚禁在马车里,根本不知魔天要将他带到哪里去。这几天,魔天倒是收敛不少,除了吃饭时间会出现在马车里,其余时间会都坐在马车外面。   而冷末也早已冷静下来,他原本以为魔天抓到他是要折磨他,但这么多天下来,魔天却是一点动静也没,倒是有点出乎意料。难不成魔天不嗜血了,改吃素了?   或是这次抓他只是想和他叙叙旧?   刚有这个想法,冷末抚着额头太阳穴有点痛……“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冷末看着再次出现在眼前的魔天,如果忽视双手被捆绑的迹象,此时的冷末犹如贵族,丝毫不落魄:“我想你应该可以回答我这个问题。”   魔天将碗筷放到冷末面前,弯着身子走到冷末身边,帮他解松天蚕丝。只是解松让冷末可以拿碗筷吃饭,却没有放开的意思。而且每到吃饭时,魔天便会坐在冷末对面,黑色双眸盯着他,眨也不眨。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神域。”魔天嘴里蹦出两字,冷末瞳孔一缩,有些惊讶。竟然是去神域!!?魔天带他去那个地方做什么!!?   “你出生于神域,对那个地方应该并不陌生。今年是神域十年一次的‘域主’大选,你不应该不知道。”魔天说完观察冷末脸上的表情:“怎么说也是你出生的地方,你竟不开心吗?”   冷末古怪瞥了魔天一眼,神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他最清楚。否则当年他也不会丢下‘域主’身份,一定要下山。不过想到九夜曾交代他的事,千年血莲,清冷双眼闪过光芒,这倒是刚好。   他原本打算也是等墨尘封双腿好后,便前往神域找千年雪莲,现在倒是提前了。只是想到那个还在轮椅之上的男人,自己离开,不知那人现在怎么样……想着想着,冷末及眼虽直视魔天,却是没任何焦距。魔天一看便知晓他在想其他事。   “你在想谁?”那双眼睛,就是不说,自己也知道他在想什么。魔天双眼在身边的手握紧,额角青筋凸起,隐隐有发怒前兆。   冷末连眼角都懒得给魔天,将碗筷拿起便开始吃饭。得到要知道的答案,他根本不想和魔天多费口舌。   冷末越是这样,魔天有越拿他没办法。愤愤瞪了眼冷末,便咬牙不再说话。心堵得难受,想他何时如此在乎过别人感受。一向嚣张跋扈惯了,何时如此委曲求全过。想想觉得憋屈,可借自己还不能说什么…… 等冷末吃完,魔天收拾东西,重新将冷末捆绑好,然后将碗筷拿出马车。   冷末自然不会理会魔天的古怪举动。只要不触怒到他,魔天做什么都和他没有关系。看着外面冰冷的月色,眼里闪过复杂。   自己被魔天带走,不知墨尘封现在如何。那人已经可以勉强站起来,只是走路还有些困难,不知自己失踪后,那人会不会又自暴自弃……想到这种可能性,平静的心就莫名的揪紧。对于墨尘封,自己是真放不下。   神域,是个神秘古怪的地方。里面全是男子,而且全是舞技卓越之人。四国中,如若觉得自家男娃子还算可以,便会送往神域看是否愿意收为门生。而神域每隔一段时间便备下山寻找适合的苗子回去培养。   但奇怪的是,从十年前新一任域主就任后,神域便再也没有对外招收过使者。也无培养新的门徒。   当然,神域还隐藏着一个世人所不知的秘密,可以说是神域的宗密,天下甚少有人知晓。   神域里全是男子,就算对外招收门徒,或是培养新人,但终究代代相传,香火总有断绝,毕竟都是群男子,并无女子。但古怪的是,神域并没有香火萧瑟的预兆…… 在神域中,有一个地方,叫做‘神池’,那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只有神域之中的大长老们可以去,那个地方便是神域最大的秘密。   神池的水,就是让神域的男子不会断绝的原因。因为一旦饮下神池的水,就算是男子也可以怀子。而每一阶段,神域的大长老便备挑选出神域中优秀的神使,让他们饮下神池的水,互相交-合便可找诞下最有天赋的舞者。   越是舞姿超群的人,越是将他们配对进行交-合,然后其中之一饮下神池水,怀上下一代舞者的舞技便越高超。当年的冷御和倾华,虽是同个男子所生,但是另一半却是不同的。可以也是同母异父。   男人怀子,可以说在世人眼中是不容的,根本就是逆天和违背世俗的行为。 而作为神域的域主,也是神域舞姿技艺最好之人,自然是饮神池水的绝佳人选。冷御和倾华的父亲,便是上一代域主,诞下倾华便死去。 而冷御作为最好继承上代域主舞技的人,自然成为十年前域主,也同样承担起域主所要承担起的责任。   可以这么说,域主在神域之内是一‘夫’多夫,为了让域主诞下更多舞技高超的人,到了域主适合年龄,他们便会不断为域主配对交-合生子。这也是冷御多年前离开神域,下山逃离的主要原因。   试想哪个男人愿意怀子,如若真是为了心爱之人也就算了,这种完全是为了舞蹈的传承和神域传统的束缚,冷末根本做不到。还不止和一人,他记得清楚,当年生他之人——前一代域主心中唯一爰的人便是他的父亲。但因为神域的规定,只得和另一个人交-合生下倾华,最后却香消玉殒,英年早逝。 冷末记得清楚,那人在死之前握着他的手,唯一的嘱咐便是:早日离开神域,永远别回来。   那时他不懂,随着年纪越发大,他慢慢懂了,所以在长身们为他挑选交-合对象时,他才会逃离。   没有情爰的交-合,犹如野兽,只是发泄欲-望。交-合尚且如此,更何况还是生下后代…… 神域的宗密,这世上甚少人知晓。一切都被掩藏起来。看起来最接近神的地方,原来竟存在这样的秘密,带着不堪和古怪…… 魔天坐在马车外面,看着皎月,那双黑色双眸带着诡异光芒。从一开始他便打算带冷末去神域。对于冷末,他已经错过太多次,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再错过。而能留往冷末的唯一办法,只有神域…… 漆黑双眸坚定诡异,说不清楚的复杂。只要到了神域,到了那个地方,到时他一定能留往冷末。   神池的事,知晓的人自然少,但除了神域的人之外,还有一人知晓。那便是唯一和神域打过交道,和神域有过交易的魔天…… 而这一切又将如何……冷末被魔天带往神域,似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前往神域。只除了还在神医谷的墨尘封。 神医谷众人觉得才开心一段时间,便又倒霉起来。原本神医谷里才刚明媚一段时间,终于又能看见他们谷主的笑容,但是现在,谷主墨尘封脸上却是一片阴霾。不仅是墨尘封,还是一只看起来病怏怏的雪狮,还有陪在雪狮身边的一只银狐。   柳琴已经被墨尘封打发回墨家,不在神医谷。墨尘封想是极力克制自己,就怕自己控制不住,会亲手掐死自己的母亲,背上了千古的骂名。而在柳琴离开后,墨尘封无数次后悔,如果没有生辰,没有让母亲见冷末,是不是一切会好点,是不是冷末还会在他身边……但现在,一切都太晚了。冷末已经不知去向。   墨尘封的好友霖兮经过多番打探,还是没有一点消息,最古怪的是,和冷末一切消失的还有流莺楼的蓝凤。一切总觉得蹊跷的可怕。   雪狮随主人,似乎早就接纳墨尘封,乖巧的在墨尘封脚边蹭蹭,毛茸茸的脑袋有些委屈。墨尘封瞄了他一眼,伸手按了下然后双眼依旧冰冷。只要冷末不在身边,墨尘封就是如此模样,仿佛之前温柔如玉的人并非是他。   也许,在冷末面前的墨尘封,才是真正的墨尘封。而离开了冷末,墨尘封便只是一个死人,有身无心的‘死人’。   “放心,我会带你去找他。他不会丢下你和我不管。”墨尘封看着远方,双眼深邃。桃花纷纷落下,煞是美丽。   冷末答应过他,无论去哪里都会告诉他,不会丢下他一个人。所以,他相信冷末,绝对不是冷末自己愿意离开……无论如何,他会找到冷末。   “呜呜……”雪狮蹭蹭墨尘封的双腿,带着伤感。旁边的银狐用尾巴替雪狮顺顺毛发,表现亲昵。   再过三日,他就能下地行走。这三日,他要好好照顾自己,站起来,然后去找冷末。他会让冷末看见好好的自己…… 第25章 擦肩而过 冷昊天依旧在冷宫,没有冷君傲的命令他自然是什么地方都不能去。而自从他被贬后,除了那么几个特定的人,根本不会有人去看他。而云玉自然是那几个特定的人之一…… “你听说了没有?”云玉笑得开心,仿佛胸有成竹,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一般。   冷昊天看了云玉一眼,这人究竟有多少本事,自己三年来已经一清二楚。在他看来,云玉最有本事的便是那张嘴,除此之外倒没有其他厉害之处。   “父皇出行那么大的事,我自然知道。”冷昊天喝水说的缓慢,并不觉得么有什么好稀奇的。就算他父皇出去了,还有一个博明斯丞相在那里。   “到现在你还叫他父皇,我真怀疑你当初怎么会造反篡位,分明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云玉轻笑。声音里带着嘲笑:“你父皇不在皇宫,这就是你的机会。而且有一个人一定会帮我们。”   “谁?”倒是第一次看到云玉如此有把握。   “皇后。”   “她?”不相信看眼云玉,冷昊天觉得可笑:“她凭什么听你的,自从生下冷思末之后,父皇特别宠爱我这个弟弟,我看要是可能,也许父皇还会封他为太子。皇后这三年来,可以说独揽后宫大权,她凭什么听你一个有名无实的国师的话。”   被冷昊天如此说,云玉没有丝毫愤怒,笑的轻松:“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你只要等我的好消息就好。”说着亲近冷昊天,芊芊玉手环上冷昊天脖子,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这皇宫,除了我对你是真心的,没有人还能在你落魄后如此帮你。”   “……”   “昊天,这三年来我对你如何,你应该清楚。”带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云玉的手调戏的伸进冷昊天衣襟之中进行挑逗。气氛逐渐暧昧起来…… 冷昊天没有阻止云玉的动作,只是皮笑肉不笑:“等你真能做出让我刮目相看的事再说。说不定到最后,还是只有嘴皮子。”   “讨厌~~”云玉的娇嗔,明明让人听着应该柔软,但是在冷昊天耳里听来,却觉得恶心无比,整个身子像被恶心虫子爬过一般。   冷昊天伸手推开云玉,带着疏离:“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暂且相信你。你就好好去做给我看,看看皇后会不会帮你。”   “冷昊天,你真当小瞧我,我们走着瞧,到时看你会不会跪着求我!!”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离开。原本是想来要冷昊天高兴一下,没想到是一拍两散。   云玉离开,冷昊天表情厌恶地看着云玉的背影。那双眼里分明写着恶心,可以说,那夜不小心和云玉上-床,是他最大的败笔,他没有想到自己会牵扯到那人。这三年来,除了必要的欲-望发泄,他根本不想见到云玉。   而云玉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他很清楚。只是肉-体关系,勾栏院的妓-女都会比云玉拎持几分。冷昊天眼里满满的不屑。   魔天带着冷末前往神域,穿过树林小道,之后便全是乡镇大路。魔天的马车华丽,很是吸引人。所以一到镇上,魔天便换了一辆马车,连马夫也辞去,由自己赶车。   魔天原本就是俊俏之人,长相原本就是上乘,再加上邪气霸道是别人难以比拟的。那双漆黑邪色双眸总是带着诡异,嘴角坏笑让人觉得魅惑,再加上风流倜傥的长相,自然十分吸引人。   除了魔天,冷末的长相自然更招人,细眉凤目,偏自粉红薄唇,不同女子,却比女子更娇艳上三分。尤其那一头银发,绝对是焦点,衬着那容貌犹如谪仙。让人不敢逼视。   如此长相出众的两人,走到哪自然便成为焦点,容易让人认出。因此,一进镇上,魔天便给冷末带上易容面具,包上头巾,化妆成为一个普通妇人,单眼、塌鼻、厚唇……一点姿色都没的妇人。   魔天更是点了冷末身上的穴道,让冷末只能躲在马车中动弹不得,更是用被单将冷末被捆绑之处遮住。最后点了冷末的哑穴,让他不能说话喊叫。一切做完便顺道将自己化妆成普通农夫。   在外人看来,只是一个农村来的农夫,带着自家病重的婆子寻找大夫。而他们前往的方向刚好是神域所在之地罢了。   魔天的易容技术出神入化,根本没有人看出不同。 随着离神域越来越近,路上人流越来越多。可以看得出此次去神域的人不少。当然神域并不是任何人都让进,拥有请柬和许可的人,方可进神域。   “以我们的速度,再过四天应该就能到神域。”化装成农夫的魔天端着碗喂冷末食物,动作自然,在别人看来只是相公在喂自己娘子食物。煞是深情,如果可以忽略他眼里那根本不属于农夫的邪气。   冷末被魔天点了周身穴道,全身僵硬不能动。魔天喂的流食自然滑过喉咙进入肠道。虽然东西是吃了,但这种吃法让冷末非常不舒服。清冷双目一直皱着,淡漠惯的双眼带着不满。   “你再忍忍,只有四天便可以到神域,到时我便解开你穴道。”魔天擦擦从冷末嘴角流下的食物,一点也不介意沾染在自己身上:“早知道这个办法行,刚开始我就应该点了你所有穴道,强硬喂你吃饭。比起之前,倒是瘦了几分。”   话里带着谴责:“还折腾什么绝食,苦的还不是你自己。”说地倒是大义凛然,冷末恨不得抽出右手就给魔天一个巴掌,可惜自己被点穴。   这魔天分明有是脑子不清楚,魔性入体了。如果不是魔天抓了自己,自己会绝食,自己会被这般对待!?这魔天倒还怪在自己头上!?就算一向没什么脾性,看什么都不在意的冷末,也难得被魔天气地吃不下饭。   “好好吃饭,眼睛看着饭。”魔天说着又舀一勺塞进冷末嘴里。冷末除了瞪着双眼做不了其他事。   冷末和魔天两人在一起,不是冷末气魔天,就是魔天气冷末。完全无法和谐相处…… “让让、让让!!快让开,快让开。”尖锐的声音喊个不停,马车在道路上横冲直撞,马匹像是受到惊吓不断奔跑,而受惊的马这正向着魔天所在的马车冲去。   听到声音,魔天掀开车帘,看着直撞而来的马车,右手微微伸出刚准备动手,倒是有人先比他动手了!?   “嘭!”   “吁吁!!吁……吁……”被打中的马前蹄抬起仰头啼叫几声,然后止住脚步,整个身子轰然倒在地上,整个马车也终于停止,没有撞到魔天。   顺着石子来源,魔天看过去,看到出手之人,黑色眸子一转,带着惊讶,但很快就安静下来。出手相救之人竟是冷君傲!!?   这原本就是乡镇驿站,魔天是取了食物在马车上用餐。而冷君傲等人则是准备在驿站小摊用食。看样子,冷君傲等人才刚刚下马车,还未坐在板凳上。   这天下真是太小了,这样竟然都能碰到。   这边出了情况,倒是让冷思末很好奇,央着冷君傲要过来看倒在地上抽搐的马匹。冷君傲一向宠溺冷思末,抱着冷思末便走过来。 害的魔天一阵紧张。魔教教主自然不是白当的。魔天马上变脸,宛如一个农村出来的农夫,表现害怕的表情,摊着双腿靠着车柱,脸色刷自,眼泪、鼻水都出来。表现的唯妙唯俏。   “是爹救了你。”冷思末好奇看着眼前的魔天,那双大眼透亮的很,看着魔天说,说完还望了下抱着自己的冷君傲。   “谢、谢谢……真是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对我们的救命之恩。”完全就是一个感恩的农夫。   “不用谢。”冷君傲琥珀色双眼瞄了眼魔天,再瞄了眼魔天身后的马车,似乎觉得无趣,看着怀里的冷思末:“看完吗,我们该吃饭了。”   熟悉的声音让马车里的冷末眼皮一颤。如若没听错,那声音应该是冷君傲的……因为只有那人,才有这种带着高傲冰冷的声音,仿佛瞧不起任何人一般。   “看完了。”冷思末乖巧趴在冷君傲怀里。   冷君傲一离开,魔天赶紧收拾东西,像害怕再出什么意外,没等冷君傲等人吃完饭,便驾着马车先走。在别人眼中,只是个怕事胆小的农夫,但只有魔天知道,刚才见到冷君傲,他的眼皮就一直跳。   冷思末一直看着农夫打扮的魔天驾着马车离开,直到看不到影子。   “思末,在看什么?”   “……像。”冷思末看着冷君傲,再看着魔天驾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大眼认真:“那人的眼睛,和思末的一模一样。”刚刚那人的眼晴,比父皇的眼睛还像思末的…… 第26章 离不开你 神域的域主选举约莫是六天左右,毕竟是地位最崇高,最接近神,为神跳舞之人,这选举慎重也是应当。   不管是江湖中的,还是王孙贵族,都像共同约好一般,齐聚神域‘明月峰’山脚。孤铭、冷君傲还有其他三国代表,都陆续到达神域。 所谓的神域,无非其实就是在四国之间,独立于四国的‘明月峰’山上之处。 明月峰名字也有来由,因为明月峰峰身挺拔,在夜里看便是直插云霄,半身被云霞围绕,显得朦胧多幻影。而神域便是在明月峰山顶,不管是白日,还是夜晚,山顶之巅的神域总是被白云缠绕,久之自然传出那是最接近神的地方…… 一干被邀请而来的人,齐聚山脚边,瞪着认识的,不认识的,竟是有不少人。时间也都恰巧的好,都是这时到达神域山脚。看到冷君傲等人,孤铭只是点头打招呼,没有走近寒暄几声。   天下人原本就不知孤铭和冷君傲的关系,两人还是难得是知己关系,朝堂和江湖至今能相安无事,这两人功劳不少。但是,自从三年前冷末的事后,冷君傲对孤铭,便开始有了疙瘩。冷君傲意识到,在他的眼皮之下,还有什么是他不知晓的。他以为虽不能说天下,但起码皇宫中所有事他还是能了如指掌。   但事实证明,并非如此。起码冷宫里的弃子冷末,为何和江湖赫赫有名的盟主孤铭有纠缠。 为何冷末会为了孤铭挡下那掌。那个总是冷清寡言的男子,冷君傲以为他会一辈子那样。没想到那个男子也会做出如此拼命行为。   孤铭和冷君傲两人对视,都是复杂之极。远远互看一眼,便不再说什么。   从山脚爬到山顶之巅,才算真正到达神域。而这过程并非如此简单…… 孤铭等人并没有结伴而行,有些认识孤铭的人原本还想攀关系,但看到孤铭一张冰寒的脸,都却步不靠近。   现在的孤铭,仿佛将自己与周围隔开一样,根本容不得半人靠近。最让所有人发怵的便是,现在的孤铭眉眼之间总是带着神经质,似乎稍微不小心便会触怒到他。这种只是站在身边,便会害怕发抖的人,早已应该归到魔邪一列,根本不能算正义之士的领袖了。   偏生没人敢提出来。   “王长老,他们已经到山脚下了。”整个头部都被遮住,看不清纱帽下容貌的男子跪在地上,恭敬地请示等待接下来的命令。   话中的大长老坐在上位,双手放在木椅上,略带皱纹的手掌看得出这王长老是上了年纪的人。王长身瞥了眼身边的两个长老,然后清清嗓子:“如果人来的差不多,布下迷阵。”   “虽然都是我们神域邀请而来之人,但如果定心不够,到时怕是也难以胜任域主选拔的评定责任。”王长老身边的男人发出声音,虽不至于苍老,但也已经到了中年,带着中年男子特有的沉稳。   “这是神域的规矩,历来如此,这次自然不会例外。有心魔之人,自然不能进神域这样的地方,毕竟我们神域和别的地方不同。免得沾了俗世的晦气。”王长老另一边的男子回答,声音尖锐可以说是三人之中最年轻的,但带着浮躁,声音有些刺耳。   此三人便是神域的四大长老其中三个。神域的四大长老,分别是王长老、陈长老、黄长老和林长老。而说起云玉会成为神域的大长老,完今是阴差阳错。   当年云玉被孤铭派人坠落悬崖,恰巧被下山寻找冷御的林长老所救。 神域的人全是戴着纱帽,谁也没见过长老们的真正容貌。云玉不仅不知感恩,更是用尽手段听取所有信息,然后杀了对他有救命之恩的林长老,取而代之…… 就是这样,云玉堂而皇之地借用神域大长老的身份,进入煊寰国皇宫。也根本没有回过神域。不,该说他根本就不想回神域。虽说神域人不知林长老的真实面容,但是四大长老毕竟长期相处,如若露出马脚,云玉很容易被识破。   何不在这边皇宫,借用神域大长老身份身份,继续逍遥快活。 而神域的那群人,也根本不知真正的大长老早已死亡,现在在皇宫中的这个是假的!!   “下去,启动迷阵。有心魔者自然不适合进入神域。”王长老最后总结说完,便让人下去。   等人离去,三大长老互相对望,黄长老,便是年纪最小之人声音尖锐:“十年期限,这次神域中的人,有什么出色之人?”   “我们四大长老,林长老下山便没有回来。除了他下面的弟子不知道现在舞姿如何,我们三个自己手上的还不清楚?”王长老不明白黄长老这说的是什么话。   “除了林长老下面的,我们三长老下面,不用比也知晓就那么几个人……这些年,神域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也不用这十年一到就再选里‘域主’。”陈长老话里带着无奈,忍不住说道:“你们说,我们神域一些规矩是不是应该改了?”   “你再说什么!!这些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怎么能改!?更何况就算要改,也要等新的域主出来再说。这上千年的基础,是你说改便改的!?”王长老威严地阻止陈长老后面的话…… 议事厅内,出现沉默,死寂般。其实所有神域的人都清楚,这些年,尤其是自从域主冷御消失后,神域已经比不上从前。只是犹如僵死不肯换壳罢了。   神域的迷阵,只是勾起心魔罢了,定心不足,到时不足以对众多神域舞者进行评定,更帮不了他们选举‘域主’。这也是神域邀请英雄豪杰、王孙贵族原因之一…… 相比于一般百姓,英雄豪杰、王孙贵族已是多受诱惑之人…… 如果问孤铭这一生,最亏欠的人是谁,那么毫无疑问,只有一个人。如果问孤铭这一生,最大的心魔是谁,那么也毫无疑问,便是那个叫‘冷御’的人,或者说那个叫‘冷末’的人。   堂堂武林盟主,原本被世人称为‘流尘盟主’,风流无情,不知情滋味。身边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是数不胜数,只是送上门的,自然不会拒绝。   但只要心里有那一人后,便会明白,再多的人也抵不上那一个。再多的好,都及不上那人的一个回眸,一个微笑,一句话…… 明月峰的阶梯并不好走,有些崎岖。原本还是清晰可见的台阶,时间掐算刚好的话,能在天黑之前爬到山顶。但爬到半山腰时,突然吹来怪风,然后模糊眼前的景色。连同脚下的台阶也都看不见。   孤铭冰冷双眸皱起,想要透过迷雾看到地面情见。当眯眼仔细看清道路的同时,竟是看到一个人的背影……熟悉,也不出的感觉。   一头乌黑青丝长发,瘦削冰冷的背影。不知在梦里面想过多少遍。   当前方的男子回头,那清晰的容貌便映入眼中。孤铭觉得心跳都停止。冰冷的眼瞬间就迷茫,模糊双眼。孤铭就这么呆滞地看着眼前的冷末,傻傻看着…… “这是迷阵。”耳朵传来别人的喊声。孤铭听地清清楚楚。微微侧头看了发出声音的方向,再看看眼前的冷末,孤铭扯动嘴角,勉强的很。   盯着距离自己半尺之外的冷末,孤铭似笑非笑,倾国倾城脸上带着苦涩:“我就知道,你不会来见我。这三年来,除了入睡之后,你从来不会主动来见我。我就知道……”   “……”   “是迷阵,所以你才会出现是吧。”带着无奈,却又有无尽的思念在里面。孤铭神经质地笑,冰冷眼底黑暗蔓延:“就算迷阵,能看到你也好。突然不想走了。”   孤铭就这样坐在台阶上,不再走动,只是眼睛从头到尾都没有从对面的男子身上移开。撑着下巴,收敛了神经质,此时倒是表现的异常正常,仿佛三年前的孤铭回来了。冰冷无情:“你这三年过的好吗?”   没等对面冷末回答,自己接着自说自话:“我这三年过的还好,唯一的不好就是没有你。”   “恩,我有太多想和你说的话,但突然看到你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刚开始没了你,我还想着你总会回来的。不管是茶,你会回来给我泡,还是伤,你会回来给我包扎。但是,三年前,当你活生生在我怀里闭上眼睛,我就明白,你再也回不来。”孤铭撑着下巴,笑得苦涩:“你知道,我这三年学会了自己泡茶,学会了自己包扎伤口……”   突然,像说到什么不愿说的话,孤铭低下头,用手扶住额头没让面前的冷末看到自己表情:“……只是……”   “学了三年,我泡出来的茶,始终没有你的好喝。我包扎的伤口,始终没你包的好得快。冷末,你说你以前是不是对我太好了。”   声音带笑,似乎是开心,但却带着哽咽,似乎是绝望:“我花了三年的时间,都没办法比上你。是不是时间不够。是不是我得和你一样,花五年的时间才可以?”   “五年,还有两年,可是,我很痛苦……”根本不再看眼前冷末的虚像,孤铭趴在双手间,就这样狼狈坐在台阶上:“如果不是欠着你这条命,也许我早就随你走了。”   “也许,这是我自作自受……”   孤铭只是坐着,再抬头,眼里什么都没有,只是眼角微红。看着眼前的冷末,就这么坐在地上看着,一动不动。   直到迷阵散去,周边的人明显变少,孤铭还是坐在原地,就是怪风吹过时他所在的位子,一个脚印也没有改变。   看着消散的迷雾,还有那消失的身影。孤铭深深地叹口气,站起来才发现自己双腿发麻,不知坐了多久。还有眼角酸涩的很…… 望着明月峰山顶,孤铭神经质地笑。   冷末,你说,如果再两年,我依旧不会泡茶,依旧不会包扎伤口,那该怎么办? 第二卷 江湖逍遥 第27章 池边春梦   冷君傲外出,少了皇上,整个皇宫显得安静不已,尤其是后宫,所有女人像是少了争奇斗艳的目标。纷纷安分窝在自己的宫殿内。   皇后兰韵亦是其中之一。   皇上不在,冷思末更不在,自然只剩下她一个人。虽说早就习惯冷宫的凄凉安静,但是如今看起来,这个皇宫更加空旷,还不如之前被冷落在后宫。   就算被抬上后宫掌权者的位子,但是她的内心依旧空一虚寂寞。   捏着手中刻着‘魔天’二字的木牌,心里百转千回。这三年来,她一直在惊慌和挣扎中度过。就怕哪天会有人知晓其中的秘密……   “皇后,国师大人求见。”外面有人汇报,兰韵赶紧收起手中的木牌,整理好表情点头让人带国师进来。   “不知国师来我这,所为何事?”她和这个国师根本没什么交情,好好这个国师来她这里干什么?   云玉依旧带着纱帽,让人看不出容貌。云玉四下看了眼,然后低着身子:“皇后娘娘,臣有重要的事情想和你单独说,还清身边的人先出去一下。”   兰韵虽然奇怪,但还是让身边的人下去。   等人一离开,云玉说的下立马让她心吊到嗓子眼,脸顺便难看苍白,像被惊吓到一般。   “你、你刚才说什么!?”兰韵没办法好好说话,口齿有些不清。   “我想我刚才说的很清楚,我刚才说的是,皇后娘娘,你可以告诉我小皇子冷思末的亲身父亲是谁?”眼睛直逼兰韵,不断逼近兰韵,不让她躲避。   兰韵被问的脸色苍白,身子不断向后退,整个身子颤抖显得娇一柔:“你、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思末自然是皇上的孩子,你竟然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说到后面声音变大,却是平点说服力都没。   “皇后,你说如果我没有一定的把握,我会来这边和你说吗?究竟是不是皇上的孩子,我想等皇上回来,我把这件事告诉皇上,让皇上亲自来查怎么样?”云玉说地十分有把握。就是算准兰韵根本不敢等皇上回来。   “……你、你……”   “皇后,别说我是个不识趣的人。我这没把消息第一个告诉皇上,你就应该知道我的意思。”云玉双手环胸,低头低睨眼前女子。心里是满满不屑。竟然如此大胆,一国之母却和人偷情,还生下**,真是有够大胆的。   “你、你想怎么样?”兰韵此时脸上已无丝毫血色,犹如傀儡娃娃般。   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在纱帽下面的云玉笑得开心,那狰狞的脸因为疤痕煞是扭曲:“早知道就早点答应,我也不会为难皇后。皇后只要记得,现在皇上不在皇宫,你和我便是一个绳子上的蚂作。我说什么,你能做到的,还请尽心尽力做到哈哈哈。”   还好有纱帽在,否则那可怕的脸要是露在外面,露出这种笑容,怕是吓坏不少人。云玉多了一个皇后棋子,开心地不行。高兴地大笑离开,兰韵跌坐在地上,浑身抖个不停。   她知道这个秘密不能守一辈子,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知晓。而国师,一看就不是善辈,自己现在有把柄在他手上,不知会要求她做什么事……   ……   冷末是被热醒的,整个人脑子发懵,全身无力根本不知身在何处。全身难受,衣服贴在肌-肤之上,燥热地很,难受异常,恨不得解开身上的衣物。当身上的衣物被拉开,皮-肤接触到冰凉的空气,冷末忍不住舒服地呼出一口气……   像发烧一般,脑子冷静不下来,全身的血液不断向大脑涌进,就算清醒片刻,也马上被燥热塞满。   冷末难受地用身子蹭被解开的衣物,想要缓解身上的难受。他最后的印象只停留在和魔天到了神域山脚,之后便全没印象……再醒来便是这幅头脑不清模样。   心里多少猜想到是魔天动的手脚,刚闪过想法马上唯一的理智都被掐断。冷末只觉得燥热,除了热再也没有其他感受,整个人像被扔进火炉一样难受。   感觉是真实的,却又像是在做梦,分不清楚自己现在在现实,还是在梦中。   冷末已经完全失去理智,没有丝毫的能力,全身无法动弹,更没有行动能力。   身上的人缓缓掀开冷末的腰带,连带下伴一身裤子一起解开。当全身赤裸接触空气时,冷末像动物一样忍不住呻一吟出声,然后在地上的衣物蹭蹭几下。   魔天伸手**冷末额头,感觉到不一样的温度,邪气的剑眉皱起。复杂双眼情绪难辨。嘴里小声嘟囔一句什么没人听清楚。最后只是俯身压在冷末身上……   感觉到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冷末舒服地心里像呐喊,冰凉、滑腻,私自己全身的燥热不同。似乎可以将自己全身的燥热都传到别人身上。忍不住死命往身上的人蹭,就想减少自己身上的温度。   燥热让冷末觉得厌恶,那双冷清双眼早就失去理智,不复清明,白皙的胤肤也染上嫣红,犹如白雪里绽放的梅花,妖一艳的很,煞是吸引人。魔天看着双眼眯起,里面火苗窜起,带着欲望。   他好不容易带着冷末来到神域,好不容易找到传说中的神池,一切似乎都在计划之中……   那双邪气黑眸,已经变成野兽双眸,针尖似地竖起来。根本不像人类该有的瞳孔和眼神。让人看地害怕。近距离仔细看,还能看到眼里的血丝和红光……简直就是一个已经走火入魔之人……   神域池里,除了大长老几人,极少有人知烧神池的具体位置。魔天当年来神域,早就将神域的各个角落都探看地一清二楚。对于神池的所在也知晓。   神池只是在一个隐蔽山洞中,并没有专人把守,因为一般人根本不知晓神池所在。而神域中的人,是分四大长老在其手下学舞蹈,都有各自的地域划分。除了长老们的指示,他们一般极少出去。   毕竟神域的彤巨众多,戒律森严,一旦触犯后果不堪设想。所以,神域使者一般极不可能触犯。   神域山洞里,神池边上,两句交-缠的身体互相亲近对方,四肢缠-绕死死抱着对方,像是情人间欢-爱。整个山洞里面喘息声不止,还有暧-昧的的呻-吟声及水声。根本没有人打扰他们……   冷末觉得是在梦里,因为他的脑子完全不清醒,别说周围,甚至连眼前的人都看不清楚。眼睛睁开,却只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脑子空白,无法想,身体只是凭着本能不断靠近身上的人。   到最后,冷末完全没有意思,只是随波沉浮,记不清自己做过什么。   唯一记得,是身上很热,对方的身体很冰凉。还有旁边似乎有一个水池,总是能听到池水流动的声音。再最后,冷末就陷入黑暗,不知发生了什么……   ……   冷末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的,似乎是今年轻毛躁的声音,一直在叫:“师兄”、“师兄!”、“师兄”……吵得他头疼的厉害。   睁开眼睛,只见到白蒙蒙一片,眨了几次眼睛才终于看清眼前的事务,分明就是纱帽。自己是坐在木板床上,冷末撑着床板坐起来,全身似乎没有古怪感觉。   脑子里混乱的很,感觉自己做了什么梦,再想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就觉得绝对不是自己喜欢的事情。身上穿着白色长袍,脸上戴着白色纱帽,竟是神域中人的装扮。下床走几步,突然觉得自己双腿有些酸软,却并无其他感觉……   拧着眉,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但怎么想却也想不起来。一想脑子就有些痛。   他分明是被魔天囚-禁,然后到达了神域山脚,为何现在却会出现在这陌生房屋内?而魔天人呢?却又不见……   真是太奇怪了?   “嘭!“大门直接被推开,一个比自己略矮点的白色身影冲过来,抓着自己胳膊亲昵地呵呵直笑:“师兄,我喊了半天你还不开门,所以我就自己踹门了嘿嘿。”   同样一身白色长袍,戴着纱帽看不清容貌,只是声音略显少年。神域之中所有人都是如此打扮。   冷末古怪隔着纱帽看着抱住自己的人……   难不成自己又重生了? 第二卷 江湖逍遥 第28章 前域主弟弟   “师兄,你怎么了?我刚才在外面叫了那么久,你一点反应都没。”身子略小的,戴着纱帽,但是可以看得出是个活泼之人。没想到神域,还能有这种心性人的存在。   冷末看着眼前的人,纱帽之下拧着眉,因为穿着白袍,戴着纱帽。他实在看不出自己是否有所变化。也不知道这个身份究竟有没变?还是说还是他原来的容貌?   “你……”   “师兄!!?你会说话了!?”眼前之人大惊小怪地揪着他,恨不得整个人掀开纱帽趴在他眼前好好研究一番:“师兄你不是不会说话吗!?怎么突然会说话了!!?”   冷末一愣,这是什么情况。马上反应过来,冷末闭上啃巴没有说话。   “师兄你刚才是不是说话了!?你不是哑巴吗,怎么突然会说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眼前的人死命抓着冷末的手,左摇右晃:“你之前怪怪的,是不是背着我又偷偷用什么药?明明之前的都没效,现在怎么能说话了?”   冷末脑子转的飞快,很快就抓住对方话里的重点:“我也不知道,刚说突然就能张口说话。”   “真的,这么神奇!?到时他们知道你能说话,一定都会大吃一惊的。”小个子蹦地似乎很兴奋。   “师弟。”   “师兄,你从来只叫我青衫啊。你今天果然怪怪的。不过换成是我也一定会这样。突然间能说话,自然得高兴地半死。神智都不清楚了。”青衫拉着冷末开心地说。   冷末心里一松,这青衫倒是没什么心机,原本还担心自己露出马脚。四周看了一下,竟然只有两间简陋的茅草屋。除了两间房屋外,全都是树木和杂草,再也不见其他景物。   心里古怪,神域的人一向都是分派而居住。四大长老自有划分地域。这样子就单单两间茅草屋倒真是古怪。要不是不合群,就是身份有古怪。   “师兄不用看了,他们今天没有来。”青衫说地有些伤心,原本还很活跃的样子马上焉下来:“林长老到现在都没回来,我们早就没人管。其他三大长老的人整天就只会欺负我们。大家早就伤心了,今天没来。”   “今天没来?”什么意思?   “师兄你不会连这个都忘记了吧?我都说师兄你好像睡了一觉,怎么变得有些奇怪。要不是我知道你是师兄,我都怀疑你换了个人。”青衫小声嘟囔但还是让冷末听到:“你不会忘记今天是十天一次的聚会吧。”   没得到冷末回答,青衫显然垂头丧气,看起来这师兄真的是睡昏了头,什么都不记得了。   “自从林长老下山后,一直是由师兄暂时教导我们这派的舞者。师兄不是说,每十日便要聚一次,检查大家的舞蹈功课和基础。但他们今天一个人都没来。”青衫说着带着抱怨:“我早就知道他们不会来,要不是师兄你脾气太好,他们也不会这么过分。明明林长老走时是把大权交给你,结果才不过三年,他们就都不听你的了。”   冷末没有打断青衫讲话,慢慢听他说话,分析现在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师兄,虽然林长老没回来,但是这次是十年一次的域主选拨,我们林长老派系的一定要赢啊。这三年来,我们吃了多少苦,每年都被其他长老手下的人嘲笑,这次一定要争口气”想到什么气愤的事,青衫愤怒:“哼,那些人在这种紧要关头还不听师兄的,就知道自己联系。急死我了。”   “十年域主选拔……”冷末默默念着这几个字。转眼间竟然是十年,而自己已经两世为人。果然时间过的飞逝,恍如隔世。   “是啊,有资格的人都会参加。我们是林大长老手下派系的,自然也有资格参加。”青衫仿佛看见未来曙光一般,激动不已地抓着冷末。却被冷末闪过,他一向不喜和人接触,就算对方没恶意也不行……   “还剩下四天时间我们就要参加域主选拨。师兄你准备的怎么样?”青衫拨着手指算。那些被邀请的人已经陆续到神域。剩下四天准备时间,神域便会开始域主选拨,而选拨时间为六天。时间并不多:“有没有把握赢?”   “切!”   突然出现的冷哼声让冷末和青衫转过去,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依旧全身长袍,带着纱帽之人。   “乐于你笑什么!”虽然神域之中所有人的装扮都是一模一样,都是白色长袍,白色纱帽遮住看不到样子。但是在神域,还是可以很清楚分清对方是谁。只因为每个神域的舞者都会有木牌挂于腰间,木牌上刻着各自的名字。   对于经常生活在一起,熟识之人自然凭身形和声音便可以分辩,但对于其他人而言,神域仅是靠木牌辨认身份。   冷末盯着对方腰间的木牌,觉得虚幻。这是神域,他脚下的地面是属于神域的。那个他离开已经起码快要九年的神域。关于神域的事,他还有些记忆,但却不多。因为神域的记忆他从未放在心上……   他记得更多的是在孤铭身边的五年,以及重生后的事情,还有三年的雪山生活。对于神域,他是厌恶的,从来没有在乎过。所以,当看到木牌,他才想起……似乎,他真的在神域生活过。   终于清醒过来的冷末低头看向自己腰间,果然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刻着,沐风,二字。这么说他们就是把自己当成沐风,接替林长老暂时管理的人?   “我笑什么你还不清楚,就沐风那种水平,你觉得有希望吗哈哈。”乐于嘲笑不已,双手环胸看不清冷末和青衫的样子:“我看林长老一走,你们也就是一盘散沙,根本不能和我们比。我今天也是听说你们聚会没成,想过来瞧瞧,没想到就看到不自量力的两人。”   “你!”   ”怎么,我说的有错吗?沐风的舞技怎样,青衫你应该清楚的很。我看你们还是别参赛了,省的到时丢人现眼,让林长老颜面扫地。”乐于无趣地摆摆手:“既然你们聚会没成,那我也没什么好看,我回去跟大家汇报了。”   青衫怒气腾腾看着乐于离开,恨得不行:“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王长老的人,哼。”   “……”   “沐风,你一定要加油啊,林长老这边真的就靠你了。你不知道这三年大家一盘散沙,不是吃饭睡觉,就是偷懒,根本没什么人跳舞了。难不成我们林长老的人就要一直被嘲笑下去!!?”青衫在崩溃边缘:“啊啊啊,我不要啊啊啊啊!”   “青衫。”   “啊啊啊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青衫崩溃,在那边狂叫。空堂堂的只有两间茅草屋,还是极其简陋那种,周围只有树木。这凄惨的叫声,在山上回荡不已。全都是回音。   冷末有些头疼。不过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自己是否还是原来容貌,恨不得马上脱下纱帽看看自己的一头银发是否还在。可惜头发被紧紧绑在后面。这种心情胸闷的很。   “啊啊啊!!我不活了!!”   “啊啊!!”   “啊啊!!不好了,不好了!!”青衫在那边惨叫,这边也有个惨叫声不断回响着,而且越来越近。一边惨叫,一边狂奔过来:“不好了,不好了青衫!”   “你叫这么大声干什么,不好什么了。你才不好了,乌鸦嘴。”青衫愤愤咒骂,恨不得堵住那冲过来不断惨叫的人。   来人被青衫一吼倒是冷静不少,但还是嘴里喃喃小声重复:“不好了,不好了,这下真不好了。你不知道,回来了,回来了……”   “回来什么了,谁回来了?”   “就是他啊!倾华回来了啊,倾华回来了啊”来人激动地大喊。   冷末听到‘倾华’的名字,纱帽下的眉宇皱起来。心里还没有另外想法,来人的下一句话直接让他身子一晃……   “前域主的弟弟倾华回来了!!”似乎跑地着急,一边说一边手伸到纱帽下擦汗:“他回来也要参加域主选拨,倾华,那可是前域主的弟弟啊,我们哪里还有希望,这下完了……我们这下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回-来-就-回-来,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青衫的话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好似恨不得扇眼前之人几个耳光,瞄了眼身边冷末,纱帽下双眼闪过复杂…… 第二卷 江湖逍遥 第29章 埋葬的过去   一个人坐在房间内,窗门紧闭。冷末呆呆坐在床榻边缘,手上拿着纱帽。一头银色长发倾泻而下,垂在身体两侧,就这么铺散在床上。冰冷白皙的脸上面无表情,依旧是细眉凤眼,小巧的鼻梁,还有偏白淡粉的薄唇。   明明是女子容貌,双眉之间硬是多了份英气,不会让人误认为女子,只会当是男子,比一般女子漂亮万分的男子。薄唇之人多无情,那唇瓣紧抿着带着些许无奈……   黑耀石双眼依旧没变,还是深邃清冷让人无限沉-沦。恨不得就沉一溺于那双星辰眼眸中,不再自拨。   容貌依旧没变,这应该是高兴之事,但冷末却笑不出来。   眼神直直看着前方,却不知在看什么。似乎在看遥远过去,又似乎什么都没看,只是在发呆沉思。   冷御,这是你的弟弟,叫做冷倾知道吗?   冷御,你是哥哥,要保护弟弟知道吗?   冷御,等你长大了,记得一定要带冷倾离开神域知道吗?   冷御,你是哥哥,他是你弟弟…… ……   那是生他的人在生下弟弟时对他说的话,说完那些话,说完最后对他的嘱咐‘一定要离开神域’……然后那个男人便死了,再也没有醒过。   那时他十岁,抱着刚出生的弟弟。那时,他没了‘父亲’却有了‘弟弟’……   那时,他十岁还只是个孩子,却已经懂地什么叫‘死’。   在他的记忆中,前世他的弟弟在一岁的时候便夭折,这是全神域都知烧的事。当年,王长老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他,他的弟弟发烧夭折了。   冷御,从今天开始你只要记得一件事,那便是‘跳舞’不断地跳舞,你以后是要为神跳舞的人。所以,你的生命里,什么都不能有,只能有‘跳舞’二字……   那夜,冷御一个人跑到生他之人的坟前,哭了一个晚上。   是不是因为他不够努力,或是神觉得他跳的不够好,所以夺走了他的弟弟?   还只是孩子的冷御不懂,只是觉得整个神域冰冷的可怕。爹爹没了,连唯一的弟弟也没了……只到下他一个人,孤零零。那之后,冷御便变了……   冷御并非从小天性清冷,没有谁一出生便会如此性情,更没有谁在幸福家庭长大,却会如此心性   他是由前域主所生,但他的父亲他自己却未见过几次面。域主是神域的权利象征,很忙,不仅忙着为神跳舞,更忙着为神培养舞者。忙着把所有一切奉献给神域,没时间留给自己的孩子……   他一出生便是由长老们抚养长大,等他知晓事情的时候,便自然和任何一个孩子都一样,期盼见到自己的父亲,见到自己的家人。   在神域之中,所有人全都是白色长袍,白色纱帽,根本看不出容貌。   所以,他便学了生他之人的名字。那男人有个很特别的名字,叫做‘冷珉星’然后学会走路的他,便在神域之中,循着木牌寻找自己的父亲。   他不知道哪个人是自己的父亲,他也不知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样,他只知道他的父亲叫‘冷珉星’是域主。所以,每次见到人,他都会盯着对方的木牌看很久,确认那木牌之上的字是否是‘冷珉星’三个字。   离开神域之后,他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和神域不同。外面世界的人从来都不用戴着纱帽,父子见面根本不用凭着木牌才能相认。真的不用那样……   第一次见到生他之人,是在练舞场。那时自己已经五岁,超过夫人半腰身,已经有模有样开始学习跳舞,而长老们很欢喜发现自己拥有舞蹈天分。神域的孩子,只要未过十岁,未经过长老们许可,都是没有资格接受域主的指导……   因为那是浪费时间,让一个堂堂域主去教导一个十岁都不到的孩子,那是浪费。所以就算他天资再高,都不可能。那时,一群的小孩,有比冷御年纪大的,有比他年纪小的。一群小孩站在边上,看域主带队练舞。   当练舞结束,域主才有时间过来看他们几眼。那时,他便看到那人腰间木牌上的名字冷珉星。   那是生他的人,自己却只能通过木牌才能知道,原来站在眼前的人是生他之人。   而那个男人,他依稀记得,也许是看到孩子很有感触,忍不住伸出手在一个个带着纱帽的孩子头顶摸过去……   当那双温柔的手一在他发顶时,他能感觉到那个男人的颤抖。沉默很久,似乎很温柔地笑笑:“原来你就是冷御。”   “……”   “……”   那便是他和那个男人,自己亲生父亲的第一次相见。   所以他发了疯的跳舞,就为了成为最出色的舞者,能更接近那个人。而在他十岁时,他真的成为最优秀的一批舞者,成为可以由域主亲自教导的舞者。但是那人却怀孕了……   而最后,第二次见到他时,便是最后一面。   所以严格来说,虽说是他的父亲,但自己只见过两次。   那种感觉无法形容,虽然没有见面,但他觉得有个人,有双眼总会看着你,那是血缘,任何都无法割舍的情感。但是,那人却死了,留下一个弟弟给他……   而最后,连唯一的弟弟也夭折了。   跳舞,跳舞,跳舞!!除了跳舞你的生命力不能有别的东西!”这就是神域给与他的全部!!在神域,他什么都没有,除了跳舞他一无所有!!   在父亲坟前哭了整夜,再醒来的冷御便变了……   所要守护的东西不在了,所要追求的东西也不在了……明明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却变得冷清、淡漠、带着深入骨子的冰冷……   在他自己疯掉自己,在他已经无法承受神域给他的责任之时,在他无法忍受为了交-配生下另一个悲剧时,他选择了逃离。他不想让自己生下的孩子,成为另一个自己,成为另一个悲剧。   他甚至无法想象,到时他私自己的亲生孩子必须依靠木牌才能相认。如若真如此,那么他一定会疯……   所以他逃了,离开神域,下山。   人生地不熟,遭人陷害被贩卖为奴,而那时的孤铭救了他……没有了一切,没有了父亲,没有了弟弟,没有了神域,没有了舞蹈的他,成为了孤铭的大总管。   是孤铭拯救了他,是孤铭让他有活下去的希望。因为孤铭曾说他的名字很好,因为孤铭曾说要自己能陪在他身边,一直当他的大总管……   ……原本以为是开始,却原来是结束……   冷末呆呆坐在床榻上,清冷双眼迷茫,像是记起了许多的往事。一些被掩藏在记忆深处的过去都被狠狠撕开……这些事,他以为自己早已忘记,自己也早已放下。但原来,每每想起,还是会痛。   倾华,那个说要私自己做朋友的男子,他的容貌自己已经记不清楚,只记得像个孩子,无理取闹,任性而为。脑子不断回响着之前听到的话,一直空白内心复杂……   倾华,前域主的弟弟。   倾华,便是他的弟弟,那个夭折的弟弟?那为何多年前长老们要欺瞒他,说他的弟弟已夭折?   微微仰起头,冷末眨了眨清冷双眸,黑曜石依旧平静。竟然是自己的弟弟,原来如此呵呵……怪不得倾华总是抓着那半截雕花面具,想是早已知晓无双公子便是他的……   ,哥哥,二字没有接上,冷末脸上平静。   再次回到神域,却已经不再是冷御,而是冷末的模样。这一头银色长发,这人不人,鬼不鬼容貌,再次重新回来神域,究竟是福,还是祸,这一切又将如何……   倾华,如若见面,我们该如何相对。这个答案没有人知道,连冷末都无法回答。已死的弟弟竟然未死,该高兴,可是为何自己却笑不出来,复杂不已……   房内的冷末一脸愁容,无人知晓。   房外的青衫背靠着墙壁,却是古怪。似乎想要窥探屋内景象,却又怕惊动房中人,只得靠着墙壁。纱帽下的黑色眼眸深邃不已…… 第二卷 江湖逍遥 第30章 不如当初   一大早,三大长老便让参加选拨的舞者,聚集到神域练舞场。冷末自然被青衫拉出房门。一直谨记着自己现在的身份叫‘沐风’是个不能说话的哑巴,冷末黯然双眼不清。   从出门到练武场所的距离并不远,但还算有点距离,青衫一路上说个不停。冷末没有听清楚青衫说的话,可以说是思绪完全在神游。还在昨天接收到的信息中,没有缓过神。   青衫似乎也不介意冷末一直未开口说话,仿佛觉得青衫就该这样,不会说话才会。   练舞场所,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和冷末记忆中还是有所相似。   三大长老站在前面,扫过眼前的一干人等,放眼望过去,都是一片白茫茫,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大家都是统一的着装,除了高矮胖受不一样,其他都是没有区别。看着这种场景,冷末没来由的想笑,滑稽的很,真不知平时相认,这么大一堆人中叫人,仅凭着木牌相认,如何能区别的出来。   这么多年,神域竟是一点改变都没。顽固成化的很。   “今天把你们全都叫过来,我想你们应该很清楚是什么事。”王长老率先发话,声音带着长着的睿智,缓慢沙哑:“域主选拨就在三日后,你们还有三天的时间准备。”   ”选拨是公平的,我们也邀请了天下英椎豪杰,还有王孙贵族,那些有门望和声誉的人来评选。希望大家的表现能夺人眼球,不至于太丢我们神域的脸。”黄长老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尖锐。   “初步统计,这次参加域主选拨的人,一共有五十八个。人数比我们当初预想的多,各长老报上来的名单超过预计。所以,在参加三天后的选拨前,我们要先进行删选。”王长老明显是三个人之中说话最有分量的,说完都没人有意见。   冷末从头到尾只是站在下面看着。周围人群的拥挤让他觉得有点难受。似乎察觉到他的不适应,青衫挤开身边的人,硬是给冷末周围挤出了一个空档,让空气清新点。   “这人怎么越来越多了,挤死了。真不知道后面的人怎么想的,听得见就好了,挤什么挤,不就是大长老,有什么好看的。”青衫小声嘟囔带着不满。   虽然动作粗鲁,抱怨诸多。但是冷末知晓他的举动是为了自己舒坦,心里一松,心情有些放松……   从莫名其妙出现在神域之后,便一直是青衫陪着他。青衫这人天真单纯,被自己套出信息还不知,尤其在自己漏洞百出的情况下,还毫无察觉。难得相处没有让自己觉得厌恶……   “今天叫大家来便走进行删选。人数五十八个实在太多,我们将删选到十八个参加到时的域主选拨。毕竟如若资质太差,也没有必要在外人面前丢脸。”王长老一句话道明这次聚会的主要目的。   想也是,这周围的人一看过去略显多余。只有六天的选拨时间,如若这么多一个个选拨过去,得是何年何月。一舞费时不少,一日最多只能比舞六人。再加上每次域主选拨前的开幕盛宴,以及日后的域主仪式,还有接待外来之人诸多事项,六日是相当紧张的……   五十八个,要删选至十八人,便是要再删掉四十人。这并非少数人。   冷末心里还古怪,身边的青衫便拉拉他手,身子微微蹲着有些古怪。   “你不用担心。上面那三个长老就算再怎么不公平,这四方的人数还是要稍微平衡下。”青衫小声说道。   冷末一时还没理解里面话的意思,陈长老后面的话马上解释了。   ”黄长老并不在神域之中,而黄长老手中之人,只有两人报名参加域主选拨。一人名‘沐风’一人名‘青衫’而其余全为其他三位长老手下舞者。”卖着关子,陈长老继续说:“为了公平起见,黄长老手下两人直接进入三日后的域主选拨。其余的人就争选这最后的十六人名额。”   “……”   “……”   纱帽下的冷末有些惊讶,眼角微微抽搐,这算是行方便吗?还是算照顾弱势群体?怎么想怎么有可能……想到自己和身边的青衫被划入弱势群体,需要特别照顾,冷末嘴角僵硬,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其他眼的目光霎时全部集中到冷末和青衫身上,像看怪物一般。最后从上到下将冷末和青衫看透,各自收回目光。似乎觉得将多余目光放在他们身上,都是浪费时间……   这种比舞对手,真是难堪。   众人心里冷哼,完全没把冷末和青衫放在眼里。在练舞场上,气氛古怪,像是一群强者之间混进了两个弱者,嘲笑、无视和冷讽……   冷末抬头挺胸,根本没理会四周人目光。无论是怎样的目光,他这两世也已经历地够多。心早就平淡自然。   让冷末意外的是,身边的青衫也根本不介意被人瞧不起。扯扯冷末衣袖,听得出那声音带笑:“哼,我就知道那群长老一定会这么干。嘿,我们这算直接晋级,谁让黄长老这边都没人参加。”   “……”   没有冷末和青衫的事,两人自然退到一边。其余人站在中间准备听长老吩咐,如何选拨出剩余的十六人。   太阳慢慢升起,照在宽敞的练舞场上,炙热的很。冷末和青衫站在树下,树影剪成各种形状,铺洒在地上。一切还算安静,只是很快便有人打破了这安静……   “既然是选拨,为何不通知我!?这次的域主选拨,自然应该有我才对。”尖锐带着质问语气的声音出现,让人觉得刺耳,仿佛是噪音刺激耳朵,让人难受地想捂住双耳。很快,一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和其他的神域舞者不同,这人虽然穿着白色长袍,但却并没头戴纱帽。那张清秀的脸暴露在外,邪气带着妩一媚的双眼和以前一样,整个人给人柔一弱感觉,但无端带着媚一气。其他人看看来人议论纷纷,只有站在树下的冷末如遭雷击。   从知晓倾华是他弟弟,他便一直在挣扎徘徊,不知该如何面对倾华。虽然知晓和倾华见面是必然的,但没想到竟会如此快,神域果然如此小……   “看什么看!!没看过吗,自己不会回屋子看个够!!”倾华坏脾气地朝死盯着他看的人怒吼。脚下生风,快速走到三大长老面前,倾华略带嚣张地问:“为何这次域主选拨没有我?你们这几个老头子是故意的是不是!?”   毫不客气,说话目无尊长。三大长老全都拧眉,对倾华如此态度没有好感。   而倾华自然不会管他们怎么想,在他看来,是这三个长老欠他的。不,应该说是整个神域欠他的。当初就是因为神域的人和魔天交易,自己才会下山,成为送给冷君傲的礼物,自己才会被那个魔鬼欺压。   而这些年,自己在皇宫中的过的如此心酸,总是受云玉欺压,更是让他觉得所有的罪过都是神域。他这么久以来的苦楚,都是神域欠他的,神域理所应当还他!!   现在只是一个域主选拨,竟然还会将他排除在外。嗯到自己离开时,云玉嘲笑的嘴脸,咬牙切齿的很。自己一定要有一番作为,让那云玉好好看看!!   “倾华,如若你还承认自己是神域之人,就将纱帽戴上,这样做有违彤已”王长老不赞同地看着倾华,心里满是对倾华的不满。没大没小。   “呵,王长老这说的倒好笑,当初可是你们让我把白色纱帽摘下,现在竟然又要我戴回去。如此出尔反尔的究竟是谁?”倾华根本不饶人,在他眼中,他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应当的。神域有罪在先:“我要参加这次的域主选拨。”   “……你并不属于四大长老任何一派系。”陈长老拒绝。倾华从小便是被人私自抚养,见不得光,可以说就是犹如影子般的存在。所以在前域主冷御离开神域前,他一直只能生活在黑暗之中,直到冷御离开,他才被长老们接出,并成为神域和魔天交易的栖一牲品。   听到陈长老的拒绝,倾华便笑了,真真就是孩子般的天真:“我不属于四大长老,为何不说我为何不属于呢?再说,在神域,现在谁不知我是前域主冷御的弟弟,怎么?我哥死了,你们便是如此对待他的弟弟?”   “……”   “……”   “……”   众人为难。倾华得意。   说起‘哥’毫不生疏,似乎经常将这字挂在嘴边一般:“这是你们欠我的,我要参加这次的域主选拨,名额归我,你们另外再从这堆人离选十五个不就凑齐十八人了。”   “倾华你。”   “没什么好说的,就这样。别忘了,这是你们欠我的。当初你们可是当着所有人恩的面,答应过我,只要我完成任务后能回到神域,你们便会承认我的身份。所以,我是前域主弟弟的身份,足够抵过你们什么四大长老派系的了吧!?”265召57   “你!”   “好了,别再说了。就让他参加。”王长老阻止还要说什么的陈长老,只是多了一个倾华罢了。再说倾华有什么本事他也是清楚的,只是三年未见,难不成野鸡还能成凤凰。   “那就好,其他你们继续选。”得到满意答案的倾华走到树下冷末身边,站着一起观看其他人的选拨。   从头到尾,冷末都静静看着。当倾华站在他身边时,心情异常的平静。这就是当年他捧在手中的弟弟?却已经不再是相同……想起曾经在煊寰国皇宫和倾华的相处,无奈地长长叹气。   这样的弟弟,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 第二卷 江湖逍遥 第31章 突然重逢   孤铭等人都被安排在神域后院,巨大的后院由庭院隔开,分成精玫有趣的格局。虽然是同一院落,居住之人还是互不打扰,平日见不到面。   神域的人也没有接待过他们,当初到了明月峰山顶后,便是一群白衣之人将他们带到后院,便再无交代。而孤铭也是见到不少熟人,比如冷君傲和拓跋……   虽有熟人好相助,但显然这句话不适合用在孤铭和冷君傲等人身上。大家仿佛都怕在对方身上看到某个人的影子,怕想起某个人的事,全都避而不见。反正神域的人也没招待他们,他们也就呆在自己的庭院里,不出去惹事。   悠扬的笛声,宛如带着无尽回忆,总是会让人觉得哀怨缠一绵。笛声时高时低,像山里泉水叮咚作响,眼前仿佛出现高山、绿树、阳光、流水……美好的画面让人向往,闭上眼睛,似乎能感觉到那探着翅膀的精灵,偷偷在湖面上起舞。   精灵跳舞的画面,应该唯美地让人窒息,但不知为何,那笛声带着忧伤,让人觉得鼻子酸楚,喉咙干哑。脑海之中,仿佛有什么要突破那湖面而出,隐隐被压抑在其中。   “这曲子很忧伤。”坐在冷君傲腿上的冷思末望着天上的月亮,小声说着。那双大大的眼睛深沉的很,薛安哲坐在另一边石椅之上,带着不属于少年的成熟。   听到冷思末的话,冷君傲眼里闪过复杂,然后只是按着冷思末的发顶揉一搓:“曲子不忧伤,只是吹着这曲子的人,在忧伤罢了。”   “……”冷思末似懂非懂地望着冷君傲,却是再也没有问任何问题。一边的薛安哲也只是静静坐着。   月明、笛声、村影……   笛声婉转,只是在缓缓述说一个简短的故事。那湖面上的精灵,绝望着舞动双翅,再跳最后一曲般难受。原本是欢乐曲子,到后面硬是黑暗晦涩,让人听着压抑的很。   最后一个急促转音收取,笛声再无,竟是终了。   孤铭听完曲子,表情冰冷,只是关了窗户,不让外面的月光进入房内。而冷君傲则抱着冷思末,也回屋。曲散,人散。   拓跋站在庭院中,手中还拿着玉质短笛轻轻抚-摸。直到身后的脚步声打断他的思绪。   “皇上,还未睡?”是胡轩国此次拓跋带出来的文臣——温翔宇。   拓跋低头并未回答,细细研究手中玉笛,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样。   “臣斗胆问一句,自从来神域后,皇上便显得不对劲。”温翔宇恭敬在一边,胡轩国的人一向豪放洒脱,有什么都甚少埋在心里,就算君臣之间都是如此:“应该说,皇上此次会答应来神域,就已经不对劲。”   “爱卿看出来了?”冰冷的夜里,拓跋说出的话带着寒意,不知是被惹怒不高兴,还是只是深夜冰冷罢了。   “恩,从笛声中便能知晓皇上心事重重。”   “呵呵,心事重重?这你可就错了。”拓跋显然笑得很高兴,双手背在身后,轻快踱步到亭中休息。已是一国之君,气度自然不凡,举手投足都带着龙威,贵气逼人。原本低头恭敬的温翔宇身子更弯了,这也是愿意追随拓跋的原因。   拓跋显然心情很好:“我可并没有心事重重,相反,吹那曲子时我心情还很高兴。难得轻松。”莫名其妙的话,听得让人一头雾水,那曲子忧伤多点,到最后甚至是绝望的,皇上为何会说自己高兴?   将温翔宇的表情看在眼里,拓跋摆动手中玉笛,霸道双眼凌厉不见当年,三年岁月更是染上王者风范:“心事重重的应该是那几个人。”   “……”   “曲是最能勾起人的心事。你知道为何所有乐器,我最爱笛?这只玉笛我也是从来不离身?”话锋一转,倒是扯到别的事情上去。看起来是真的心情好。   “笛声悠扬,清脆,既能表现辽阔、宽广的情调,又能表现婉转低鸣之声。可高可低。”将自己知烧的话说出,却惹得对面的拓跋轻笑不已。   “这是笛声的特色,但是我最爱笛声的一点,是因为他有其他乐器所没有的一个特色。那便是它的声音,像哀鸣。”拓跋看着手中的玉笛:“音乐的最高境界,便是能让人引起共鸣。人都有极其脆弱一面,而作为王者,便要抓住对方的弱点,然后狠狠击垮他。”   “笛子,传说中也称为魔笛,因为善乐的人,运用笛子本身,可以模仿出虫鸟名叫,和孩儿啼哭之声,这是其他乐器都无法做到的。”想到好笑的,拓跋开心不已:“所以,诸多乐器中,我一直觉得笛子是最煽情之物。”   “吹笛和做皇帝都是一样的道理。要抓住别人的弱点,善于运用,引起共鸣,让他愿意为你所用。”   “你知道今晚有多少人会睡不着觉吗?”此时那性格嚣张不已的脸上带着张扬肆意的笑。   “……臣不知。”   “今晚,凡是听了这曲子的人,都将睡不着,尤其那两人,今晚绝对无法入睡。”拓跋说的一脸有把握,甚至十分高兴:“失眠下也是好的。”   “那两人是指谁?皇上似乎不喜欢他们?”皇上出胡轩国的机会并不多,甚少有如此情绪。   拓跋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看着天上的月亮,笑得邪气:“这月亮还真漂亮啊,可惜那人看不到了……”而自己,还是只能对着画像看那人。   这天下,能听懂他曲子的人,已经不再了。他唯一承认能成为他知己的,天下只有一人,在三年前便已经死了。   时间已经过去三年了,有些事情该忘记,有些事情却是怎么也忘不掉。比如说那人的舞,自己怕是忘不掉,一辈子都会记得……   虽然自己对孤铭他们没有什么怨恨,但是,三年前那人也是为了救孤铭而死。现在冷末已经死了,孤铭却还活着好好的,看着便让人生气。   既然这样,就让你们好好听听这笛声,引起内心最脆弱的回忆,无法入眠……最好,到最后因为无法承受笛曲的哀伤,疯掉是最好的结果。   想到孤铭等人有可能真疯了,拓跋倒是很期待见到那种画面,也算是为冷末出了口气。   孤铭一夜无法入睡,甚至觉得连呆在房间都觉得沉闷。   脑子一直回响着那笛曲,探之不散,总觉得那人绝望的身影就在眼前,怎么就忘不掉。   天还未亮,一切都是雾蒙蒙地一片,神域不愧是最接近神的地方,在还没天亮之时,冰冷至极,云团缭绕,似乎一伸手便可以触碰到,但是伸手了却什么也没有。   孤铭难得傻气地伸手想要抓住模模糊糊的云团,却是落得空,抓不住。突然想起冷末,觉得自己和冷末之间似乎就是如此。   以为就在手心,伸手就可以摸到,但是当自己真正伸出的手的时候,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手中没有,怀抱中也没有……空空如也。   那种绝望总是没法说清楚,比原本没得到之前更难受,更让人觉得心寒不已。   而此时的冷末,也因为心情都闷,根本无法入睡。倾华的事情说不在意那是…毕竟是他的亲弟弟,曾经在神域唯一的亲人,原本以为死的弟弟,现在活生生的就在眼前。心情激动不已。   换是别人,他也许心情还能平静,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是倾华……   就因为是倾华,所以他更加不知如何面对。   之前与倾华的相处,还有在练舞场倾华的表现,他都无法相信,倾华便是当初自己棒在手中的弟弟。   夜深人静,到处只有烟云缭绕。   当太阳升起时,神域是最美的时刻,霞光铺散开来,形成美丽的画卷,更像是孔雀开屏一样,光芒四射。   而转身准备回去的孤铭,便遇到了独自一人的冷末……   一人蓝色长袍,脸色憔悴,眼角带着神经质,即使冷静一夜都无法安静。   一人白色长袍,带着白色纱帽,看不出底下容貌,只是纱帽下的双眼直直盯着对面之人……   没有想过还能再见面。   更没有想过,是如此的见面方式。   冷末看着眼前的孤铭,心跳如雷,无法平静……脑子一片空白。 第二卷 江湖逍遥 第32章 落泪相认   两人就这样静静站着,看着对方,只是眼里的东西不同。   隔着面纱,看不清冷末的容貌,在孤铭眼里,只是一个神域舞者,和之前他见到的任何人一样,没有区别。不喜自己的独自清静被打断,孤铭拧着眉宇,看了冷末一眼,便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去。   眼角不经意瞥到冷末腰间的木牌——沐风,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名字。   冷末从头到尾,从见到孤铭开始,便一直站在原地。像是没有料到孤铭会出现在这里,根本没有任何准备。   重生之前,他心中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孤铭。重生之后,他以为自己可以忘记孤铭,但当为孤铭挡下那掌的时候,他知道,不管自己多么想否认,多么想拒绝,孤铭依旧是他的心结……   三年来,时间并未冲淡记忆,再见面,那星眸,那眼角的痕迹,都能勾起自己内心最深的思念。如此懦弱和委屈。对这样的自己甚至觉得厌恶,卑微祈求,如此不堪,总是想问忘不掉……   如若能轻易忘记,便不叫深爱。   看着孤铭转身离去的背影,冷末心一停,但却没有唤住。突然重逢,他没有准备,即使和孤铭见面了,他也不知要说什么。似乎有些无奈,冷末看着孤铭离去身影,然后长长叹气也转身,朝看来时的方向离去……   两人背对而驰……   淡的不能再淡,轻微只在风中的叹息。离去的孤铭,似乎听到细微叹气声,不经意回头便看到冷末离去的身影。   瞳孔一缩,俊美的脸上带着激动,像看到期盼已久之人,马上回神便朝着冷末跑去。如若有什么是孤铭不能忘记的,那便是那人,而自己唯一不能忘记的便是那人离去的背影!   梦里不管梦魇多少遍,每次最后的结局都是那人离去的背影,决绝、毫不留情、潇洒……而自己每次便会惊醒,然后满脸的泪痕,无法分清梦和现实。   孤铭疯了一样地朝着冷末跑去,心里空白,已经忘记自己是堂堂武林盟主,有一身的本事,随便轻功便可以到那人身边。反而像个普通人,在努力追赶,表情带看着急和烦躁,嘴巴大张,想喊出什么,喉咙却是沙哑着喊不出声……   脚步踉跄差点跌倒,像个孩子一般跌跌撞撞,冲着冷末离去的背影跑去。然后双手伸开,在靠近那刻,狠狠将冷末拥在怀里。脸上早已是泪流满面,沙哑带着委屈的声音,缓缓说出一句:“冷末……”是你对不对?”   “……”   冷末心跳停止,唯一的感觉只有那炙热的怀抱,还有身后人的质问……强壮的手臂紧紧拥着自己,似乎早已冰冷的心再次融化。纱帽下清冷双眼发涩,为何每次都在他要放弃之时,又给了他希望?   颤抖不已,却推不开身后的孤铭。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仿佛分离多年,再次重逢,带着无尽的思念和眷恋。   “该死的,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孤铭从身后紧紧抱着冷末,将他用在怀里,仿佛要嵌入自己的骨随般。委屈,难受,像个孩子一般放声大哭,仿佛要把这么多年的委屈全部当泄出来。堂堂武林盟主,却是哭地凄惨:“你究竟去了哪里,你知道我有多想你!!?该死的,你究竟去了哪里!?”   明月峰山顶,太阳缓缓升起,朝霞散散着美丽的尾裙,映着天边是美丽画卷。   男人紧紧抱着怀中男子,哭地凄惨,如若别人见了,以为是多年未见的亲人或是心爱情人,否则怎会如此伤心。那委屈不已的声音,还嘟囔哽咽的话语,带着深深的心碎和眷恋……   根本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是否有理或是有因果联系,孤铭只知道紧紧抱着怀中之人,绝对不能放手,眼里的泪水顺着纤一细脖颈滑入冷末衣襟之中,像被火烧般灼热。浑身一颤,却无力推开身后的孤铭。   曾经何时,他如此奢望这怀抱。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满嘴的咒骂,却是止不住的泪水。矛盾的挣扎,却无法掩饰孤铭眼里的喜悦,那双一直冰冷的双眼,带着灿烂的星辰,犹如死水再次苏醒,光明一片。   孤铭胸膛紧紧贴着冷末的颈背,剧烈还未平复的心跳,跳地剧烈。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已经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在吵个不停。   “冷末,我好想”真的好想。”孤铭下巴隔着纱帽贴在冷末脖颈,眼泪未停却笑得高兴:“除了想你,还有一句,我一直忘记跟你说。冷末,我爱你,爱疯了你撤   “……”   “……”   纱帽下清冷双眼早就无法平静,模糊一片。听到孤铭最后的话时,直接从眼眶里滚下泪珠。这是重生前他苦苦等候的话语,这是重生前他想也不敢想的话语,这是……他等了又等无法实现的奢望。   冷末双手缓缓伸起,握住纱帽边缘,带着坚定,黑耀石晶亮。当纱帽摘下,一头银白色长发垂落而下,搭在双肩,飘落胸前。满头的白发,无一瑕疵,却是白的让人心惊……   冷末冷笑转头,看着孤铭惊讶看着自己,那双漂亮冰冷双眼里,是自己早已雪白的长发,还有雪白的无一丝血色的脸庞,眉毛和睫毛似乎也开始出现泛白的迹象。   “即使我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其实还有一句冷末没有问出来,即使以后变成,雪鬼”即使以后只能呆在冰天雪地之中,即使以后离开雪山便需要以吸人血为生,即使以后要被整个江湖,乃至全天下追打时,你是不是依旧会爱?   “会。”   没有丝毫犹如,肯定回答。和记忆中的容貌一样,只除了乌黑青丝变成一头银色长发。孤铭伸手挽起冷末全白的长发,笑得倾国倾城:“只要是你,我便爱,无论你变成何模样。”   冷末摇摇头,那双清冷双眼直视着孤铭,眼里没有怀疑:“我信你的话,但是……如今的我和你,已经不可能。”   他伺候了孤铭五年时间,孤铭是什么样的人,他一清二楚。孤铭的喜好,孤铭的习惯,孤铭的一切,一切,他都记得比自己的事还清楚。所以,他知晓孤铭此时没有说慌……   孤铭真的爱他。这是实话。   但是他也了解孤铭,孤铭是武林盟主,如若有一天,当孤铭知晓自己是‘雪鬼”当自己被整个江湖追杀之时……这人又将是如何抉择,自己很清楚那结局,将会是什么。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孤铭。   孤铭看着眼前的冷末,原本带笑的脸突然收敛情绪,眼角又出现神经质的巍峰,紧紧抱着冷末,双眼冰冷:“因为墨尘封?”   “……”   “因为墨尘封,所以我们不可能?”   “……”   “冷末,我和你的五年,比不上你和他之间的时间吗?就算我曾经错过,失去过你,但是现在我已经后悔了,我承认我错了。为何你就是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孤铭疯癫看着冷末。   “……”   “你别拒绝我,如若你真的拒绝我的话,我会疯的冷末。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我不想再伤害你冷末。算我求你,别拒绝我,哪怕只是让我呆在你身边也好……算我求你。”孤铭一向心高气傲,甚少求人。脸上表情一变再变,时而疯癫,时而正常,时而委屈,时而暴虐:“冷末,我真的会疯。”   “唉……”   长长无奈的叹息,冷末拧着双眉,略感疲惫。明知道到时结局会是如何,但自己依旧傻地想要飞蛾扑火。究竟会疯的是孤铭,还是自己?   没有想明白,冷末双手往前回抱住孤铭,两人正面相拥。冷末清冷双眼看着前方,没有焦距,这次的相认是开始,还是结束,只有以后知道:“不知我的决定是对是错……”   无法不心动,眼前的人是他爱了两世的人。虽然知道结局,也知晓不可能在一起,但是如若能拥有过,怕也是够了……   只是不知,自己的时间还有多少?   “真希望这梦永远不要醒,我就一直抱着你。我不知做过这样的梦多少次,但每次醒来,都是你离开的背影。我怕这也只是一场梦。”安静下来的孤铭,抱着冷末难得地多话。仿佛要将这三年来一直想要说的话,全部说完。   想要将未告诉冷末的事,全都告诉冷末。   就怕万一又没有机会,那么自己将永远无法再说出这些话……   两人就这么抱着对方,冷末静静听着孤铭说个不停,那双黑曜石双眼看着前方,却是一片迷茫……   明月峰山脚下,一人一身青色长袍,头发简单地用玉簪挽起,温文尔雅,整个人给人谦谦君子之势。分明温柔双眼此时却带着哀愁。墨尘封伸手抚摸身边雪狮毛茸茸的脑袋,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有些放松:“你确定他就在上面?”   “吼~”低沉的吼叫声,算是回答。雪狮有些不好意思地用脑袋拱拱墨尘封。之前它一直以为自己被冷末抛弃,哀伤了不久,也忘了要去寻找冷末。如若不是墨尘封死命拖着自己出来寻找,自己现在一定还躲在桃花源,伤心不已。   雪狮用脑袋拱墨尘封,意思是催促他赶紧上山。它迫不及待想要见冷末,不知冷末会不会想它……雪狮看起来体型庞大,但始终只有三岁年龄,而且从小到大只和冷末在一起。突然发现冷末不在,自然第一个念头便是冷末抛弃了他……   “放心,很快我们就会见到他。”墨尘封抬头望着直一插云霄的峰顶。上面的便是神域,冷末便是在里面。   不知分别的几天,冷末是否过的可好?   “见到我们,他应该会很高兴。”墨尘封笑得温柔。自己终于又可以站起来,用双腿行走。只是,冷末却不是第一个看到的人……   嘴角掀起微笑弧度,温柔的双眸如玉,带着深深的思念。原就温润之人,笑起来越发让人感觉温柔如水,眼里的深情掩不住的让人沉溺……   “明日便是域主选拨,所有舞者都已经准备好,就等明天盛宴的开始。”三大长老坐在大厅商讨。十八名舞者已经选拨完毕,邀请的评定之人也已经确定名单,十年一次的域主选拨明日即将开始。   “十年,不知这次的域主之名,会花落谁家。”王长老淡淡的轻叹,最后想起什么忍不住嘱咐:“这次选举出来的域主,将得到,千年血莲”千年血莲已经准备好了吧?”   黄长老尖锐的声音响起:“早就准备好,千年血莲已经放在安全的地方,等域主选拨出来才会拿出来。省的有人心怀不轨。”   “好,那你们都各自准备一下,明天开始便是十年盛宴。”   “好。”   “好。”   明日,便是十年盛宴,十年一次的华丽舞宴,更是众人重逢之际,一切即将拉开帷幕…… 第二卷 江湖逍遥 第33章 霸道做法   从见面之后,孤铭便对冷末寸步不离,像是连体婴儿谁也拉不开一般。冷末走到哪里,他便跟到哪里。冷末只要回个头便会看见他,阴魂不散。   只是一个早上,冷末却察觉到孤铭的不对劲:“你不需这样跟着我,我暂时在神域不会离开。”更何况他也听说了这次域主的头筹是‘千年血莲’九夜要他下山此次的任务,便是千年血莲,所以至少他会拿到千年血莲再说……   “我怕一眨眼,你又不见了。”孤铭面无表情说着话。孤铭原本人就冷情,根本不知情为何物。好不如意现在认定一个冷末,而且冷末还如他所愿竟然还好好活着。他自然就像扒着救命稻草一般扒着冷末……   就怕冷末一不小心又不见了,或是消失无踪。但孤铭也许真会如他所说,疯掉。   偏生,以往的人全都是自动送上门的,孤铭从未主动追求过谁,更何况是如何谈情说爱。所以看着眼前的冷末,尤其是看着那双冷清双眸,他更是无措,除了紧紧跟着冷末,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你要是不喜欢我这么跟着你,那我到稍微远点的地方去看着,不会让你察觉到不舒服的。”好似之前抱着他大哭的人并非是他,除了双眼还是通红,实在看不出共同点。谁能想象,这一身冰冷,表情冷酷,总是绷着俊美脸庞的人,之前竟会像个被抛弃的孩子般哭的凄凉。估计说与别人听,也是没有人会信的。冷末觉得额头有些痛,如若不是他亲眼所见,他也实在不会相信,孤铭会做出喙啕大哭那种事……   星辰般漆黑双眼盯着冷末,明明是一脸冰冷,但那委屈的语气,仿佛哀伤的要死的模样。冷末眼角有些抽搐,狠心的话硬是说不出来。   “你想看就看个够吧。”冷末已经拿孤铭没撤。   孤铭一本正经地将冷末从到尾扫射一眼,然后点点头:“恩。”就真按照冷末说的意思办,想看就看个够……   看着小心翼翼,想靠近自己又怕被拒绝,冰冷僵硬地神情,冷末心里就无奈。从来没发现,原来孤铭竟像个孩子般。   在很多年以后,当冷末再提起这事时,孤铭却是笑得一脸撒娇和开心‘当初不就是你把我伺候地跟个孩子一样,离了你便什么都不是。倒是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冷末无视身后的孤铭。虽然说两人相认,但对冷末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不同的人倒是孤铭。冷末是被忽视惯了的人,他也并不觉得和孤铭相认,自己需要怎样……重生前,就算他爱着孤铭,也从来不敢说出来,现在更是如此。   他,是个吝啬言语的人。   不,该说,冷末是个不善言语的人……   “沐风,他是谁?”准备来叫冷末练习跳舞,好准备明天盛宴的青衫,自然发现古怪的孤铭:“他不是我们神域的舞者,应该是这次神域邀请来的贵客,怎么会在这里?”   冷末瞄了眼孤铭,没有回答。   孤铭则是在冷末和青衫之间来回看,明显不满青衫对冷末的亲昵之势。紧抿着唇,冰冷双眼瞪着青衫,倒是没有说话,浑身散发冷气   以往,流尘山庄的人,见到孤铭这种情形,便知晓他们的盟主夫人又生气了,肯定撤腿就跑地老远躲起来。冷末自然也感觉到,但青衫根本完全感觉不到!!反而更亲一昵靠着冷末!!   “不管他了,沐风走我们该去练习了,明天便要开始选拨域主,林长老手下就我们两人参加,我们一定要加油啊。”说着拉着冷末就往外走。冷末没有拒绝,说实话,他现在不知该如何和孤铭相处,能离开倒是好的……   一时冲动,两人相认,却是不知如何相处。   孤铭看着冷末被拉走,浑身冷气散发不止,俊美脸庞煞气十足,差不多过了一会儿,孤铭也只是低垂着眼帘,朝冷末和青衫离去的方向走去。   被神域邀请在庭院中的贵客里,只有薛安哲和冷思末还算孩子,其他全是成年之人。冷思末不管如何人小鬼大,终究只是个孩子,更何况还有三岁,正是爱玩的年纪……   冷君傲暂时没空,便将冷思末交予薛安哲带。毕竟一整天,冷君傲也不可能时刻将冷思末带在身边。   “安哲哥哥,这神域好无聊,都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冷思末小小的身子抱薛安哲抱在怀里,有些无聊地打着哈欠。   薛安哲看了他一眼,早熟的脸上面无表情,少年深沉的很:“我们不是来玩的。”   “是来见末末的吗?我听说跳舞最好的人都在神域,末末也是神域里出来的对不对?”一脸我很聪明,你快夸我,快表扬我的样子。包子脸上满是得意。看得薛安哲也是难得轻松。   “恩。”   ……叮当、叮当……哗啦嚓……   铃铛的声音,显得悦耳。冷思末从薛安哲怀里伸出脑袋,大眼睛圆滚滚地看着声音来源。兴奋地揪着薛安哲衣襟便叫:“安哲哥哥,你听到声音没有?看,看,思末要看,要看。”   薛安哲自然也听到声音,那明显是舞铃的声音,应当是有人在练舞。抱着冷思末朝着声音来源走去……   背对着他们的是一头乌黑青丝,婀哪的身姿,探出去的铃铛收回响起忧耳声音。当翩翩起舞,身子侧跳。舞姿虽然尚可,却带着俗媚之气。当转身容貌露出之后,薛安哲像是吞了只苍蝇一般,少年脸色铁青。   “跳的不好看,难看。”薛安哲还未说话,怀里的冷思末倒是鼓着腮子先发表了言论。声音不小,响亮的很。而且孩子雅气的话带着生气,像是被骗过来一眼。转了头便埋在薛安哲怀抱里:“不好看。”倒是梃委屈的。   薛安哲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这次倒是认同冷思末的话。   “呛!铛!”明显听到这边的声音,倾华收起铃铛,双眼瞪着冷思末,似乎有些惊讶冷思末和薛安哲会出现在这里。倾华眼里带着恶毒:“小鬼懂什么东西,这也是你能评价的!?”   明显是被冷思末那句,不好看,给气的,原本清秀惹人怜的脸上狰狞,难看的很。如若不是薛安哲抱着冷思末,说不定还会冲上去扇几个巴掌。   原本趴在薛安哲怀里的冷思末听到倾华的声音,偷偷又露出圆嘟嘟的脸,水汪汪眼睛委屈,嘟着嘴实话实话:“难看,长得也可怕,思末不喜欢。”说着便将脸埋回薛安哲怀里,就怕被倾华抓了去一样。   “你!”倾华愤怒。   “我们只走路过。”薛安哲说完转身就要走,多看倾华一眼,他就觉得难受。毕竟他对倾华的印象不太好……   “只是小鬼,懂什么!!别让我再看见你们!!这里是神域,你们以为还是皇宫,到时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倾华整个脸都扭曲了。原本就心情不好,跳得舞一直没有突破,现在还被两孩子嘲笑。   虽然知道冷君傲出行,没想到冷君傲那个魔鬼竟走到了神域!?难不成这次的域主选拨,冷君傲也是评选之一?原本还自信满满的倾华突然有些紧张……   该死的,为何如此不顺。舞无法突破,还碰到了不想见的人。在皇宫之中,已经受够这些人的气,出宫了为何还会碰到!?   “你们都给我等着瞧,我一定会跳出惊世绝伦的舞!!”倾华咬着牙,愤愤下定决心。   ……   说是练习一天,不如说是躲避孤铭一天。直到晚上要睡觉才和青衫分开回自己的茅草屋。简单梳洗一下,便收拾上一床睡觉。闭着眼,回想今天的一切,犹如做梦……   自己也没有想到竟会和孤铭相认,该是一时发懵。   刚闭上眼睛准备入睡,熟悉的气息便出现在房里。然后冰凉的气息袭面而来,温热的怀抱抱住自己,将自己的头贴着胸膛,听沉稳的心跳声……   “睡吧。”沙哑简洁的话,孤铭抱着怀中的冷末,只说了这句,便闭上眼睛。   “……”   听着有节奏的心跳声,冷末根本无法入睡,伸手想要推开身边之人,却被紧紧抱着。推动几下,也没有任何反应,只得拧着眉无奈。   虽知孤铭是霸道之人,但从未想过这霸道也会用在自己身上……   夜漫长,两人相拥在床,一起入睡。 第二卷 江湖逍遥 第34章 陷入危机   神域天亮的很早,冷末是在孤铭怀里醒来,一醒来时孤铭还未醒。睡着的孤铭比较柔和,没有那么尖锐和神经质。剑眉,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乖巧地微翘着……   倒是像个孩子般安静,只是双手有力抱着冷末。冷末微微向后想要起来,冷末像有意识般将冷末往自己怀里用力按下,然后脑袋在冷末脖颈处蹭蹭,眉宇紧皱继续睡觉。   尽在咫尺,如今近距离,连孤铭睫毛都能数的清楚。   看得太入神,以至于忘记时间,脑子里也没有想什么,只是看着孤铭的俊脸发呆……孤铭一睁开双眼便对着冷末清冷双眼,心里一松,搂着冷末的双手越发用力,剑眉一挑,音调虽然依旧冰冷,但却能感觉到里面的愉悦:“你在偷看我?”孤铭声音打断冷末,抬头看孤铭,面无表情。冷末挣开孤铭,瞧了眼外面早就升起的太阳:“该起来了。”   简单梳洗,然后便要出门,孤铭只是坐在床上看着冷末梳洗,自己并未动。仿佛此时看着冷末,也是种享受。冷末无理会孤铭的视线,只觉得这房内的气氛还古怪,他终究好不适应和孤铭如此相处……   一打开门,便看到站在门外的青衫,冷末倒是愣了一下。   青衫显然并非刚刚才到,只是不知在外面站的时候已多久了。白色长袍,戴着白色纱帽,清晨独自站在外面,到显得有些寂寥。同样已经戴上纱帽,整理完毕的冷末看着站在门口的青衫,古怪:“青衫?”   “……”青衫并未回答,仿佛站着睡着一般。戴着纱帽,也不知底下的表情究竟如何……   “青衫?”   感觉到青衫稍微动了下,脑子轻斜往房间里看了下,然后又抬头看着眼前冷末。然后突然和往常一样抱住冷末手臂:“快点,快点,我们要迟到了,今天是盛宴开始的第一天,我们绝对不能迟到。我以为你还在睡觉,就是来叫你起床的。”   还是活泼天真模样,仿佛之前模样不复存在。冷末虽然觉得奇怪,也想不到别的原因,只是顺着青衫将自己往外拉。孤铭并不是小孩,他也并非是重生前的冷御。如若现在还让他巴着孤铭,伺候前伺候后的,那么他便一点未改变。但事实是,重生之后,雪山三年,他早已变了。   所以,现在要他依旧对着孤铭伺候不停,他是断然做不到的……一切顺其自然。   “沐风,你房内那人是谁?”青衫拉着冷末,路上好奇询问,似乎只是简单好奇,并没有别的意思:“我都不知道除了我,你还有别的认识的人。而且那人看起来并非我们神域的人……   “昨天刚认识的。”冷末回答,并不想引起青衫的猜疑。   “……”不知是不是错觉,冷末觉得自己刚说完那话,身边的人似乎就突然沉默,隐瞒怒气,仿佛自己刚才说错话一般。   青衫的古怪感觉并非维持,只是眨眼便恢复正常,连带着周围的气场。   “我只是怕你被人骗,谁让我们每天只呆在这神域,没有与山下人接触的机会。不说这些了,赶紧走,要参加盛宴,不知道盛宴开始没。”青衫着急拉着孤铭,着急不已。   这段时间早就习惯青衫毛毛躁躁额行为,因此也没放在心上……所以说冷末,如若不是在意之事,甚少会在意周围事物,更甚少将事情房子啊心上……   有时让人忍不住叹息,不知该说冷末淡薄冷淡,还是该说他冷酷无情……   当冷末和青衫赶到神域练舞场时,正好盛宴开始,而孤铭却先他们一步已经坐在贵宾席位上。冷末看过去时,正好和孤铭眼睛对视,孤铭眼睛一亮,小孩子心性有些得意。看地冷末有些无语……   没想到孤铭倒是越发像个孩子。   “今天,欢迎各位贵客来我们神域,参加我们神域十年一次的域主选拔。在此,我们神域表示感谢,同时也希望各位在神域能度过的难忘的时光。”王长老说的得体,神情之间都带着骄傲,以神域为荣:“我们神域一定将会呈现最精彩的表演,下一个域主,也将成为为神跳舞的舞者……让我们一起来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   听到这,在下面的冷末忍不住冷笑。神域?为神跳舞的使者?究竟谁是神?这世界根本没有神……   不过是空话罢了。   “选拨从今天晚上开始,所有舞者进行抽签决定比赛顺序。除了我们三大长老外,还有众多贵宾一起评定这次的舞者。采取分数值,从零到十分,最高分为十分。累计取值。”简单说下比赛选拔的现则,王长老便探手,那便接到命令的人马上敲响铜罗,正式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所有舞者兴奋不已,冷末被站在一群白色长袍舞者之中,根本让人看不见。但冷末始终觉得孤铭那双冷冰却又炙热的双眸一直紧随着他……   说是盛宴,实际上神域欢迎天下英椎豪杰和王孙贵族的表演。而这表演自然不是十八名入选的舞看来,而是事先就安排好的团舞。   神域的舞者分为几类:独舞和团舞。   当神域的舞者年纪还小时,便会一起培养,也就是所谓的训练团舞。当他们到了十岁,便会开始进行挑选,如若优秀的,或是天资聪慧的便会挑选出由域主,或是长老们亲自教导,此时便会进入独舞……   而那些在十岁没有被挑选上的孩子,便成图舞中的一员,除非非常优秀,被破格进入独舞,否则其余的只能一直呆在团舞之中。而团舞中的舞者,并没有竞选域主的资格。   当然不是说团舞的舞者跳的不好,相反,在团舞起舞时,十几人宛如一人,那舞姿不是独舞,甚至有时不是域主可以比得上的。团舞,便是离了任何一个不行,十几个人,甚至几十个人共同存在。孤铭、冷君傲显然是第一次看到阵容如此庞大,如此华丽的舞蹈,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而看着舞场中间跳舞的众人,冷末纱帽下那双冰冷……   团舞,虽然是最震撼的舞蹈,因其阵容,因其华丽。但实际上神域的团舞,也是最残酷的……因为他们似乎是那些节拍串联在一起的傀儡,一个个都没有灵魂,只是随着音乐,随着节拍,跟着别人的步子一起起舞……   那些人脸上甚至连表情都没有……   听完比赛规则,冷末根本不想多呆,最后扫过舞场中间的舞者,转身离开。青衫看着冷末离开的身影沉思,这次没有追上去。   除了冷末的离场,实际上还有人早就按耐不住离开。   “不喜欢,思末不喜欢,思末不喜欢这个地方。”被八岁薛安哲抱在怀里的三岁冷思末,嘟着嘴巴不断念叨着。他就是不喜欢这个地方。明明在皇宫之中,还算乖巧成熟的孩子,到了神域却是几番叛逆。看起来是真对这地方没有好感……   薛安哲抱着冷思末,雅气未脱却沉稳的脸紧绷。他原本以为这里应该多少美好,果然世人的传闻,有时是错的。这根本不是什么最接近神的地方……这里的人完全被奴役着心智,毫无自由可言。被神紧紧束缚着灵魂。   “思末不喜欢这里。”   “好了,都已经出来了,就算要回去也要等你父皇想回去。作为皇子,不能如此任性。”薛安哲一向喜欢教训冷思末。   “可是,末末就跳的很好看,父皇给的画像里末末明明跳得很美,他们却跳地不好看,都是这幅模样……”冷思末说着用一的手指将自己眼睛往上拉,形成上吊眼,然后舌头伸出来:“呃,就是这模样。难看死了。”   “……” 想来是真的讨厌,冷思末从未做过这种出格表情……   “安哲哥哥,你觉得他们跳的好看吗?”   薛安哲抱着冷思末,站在池边,看着平静的湖面,歪着脑袋认真的想。他们的舞的确私自己心中舅的舞不能比。总觉得缺少什么,却说不清楚。点点头,看着池水中的倒影,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竟是露出笑容:“恩,舅的舞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所以舅才会被人称为‘无双公子’……”话里满满的骄傲。   “就说末末最厉害。”   “神域的舞者总觉得少了什么,那个倾华也是……我实在不觉得他跳的如何好。之前在皇宫中便比不上舅。”整个神域,薛安哲知晓的也就一个倾华,自然将倾华作为代表,拿出来和冷末相比较。但,有时说着无意,听着却有心。   只是经过的倾华听到冷思末和薛安哲的谈话声,好奇停住脚步。听到后面越听却越是气愤,到最后,当听到两个不知死活的小鬼,将自己和那个已经死掉不知多少年的无双公子比较,自己便愤怒不已。   尤其听到薛安哲提到‘舅’便立刻明白他口中之人说的是谁!!不就是当年对他见死不救,他还一心以为他们是朋友,那人会相救自己的冷末吗!!冷末,只要听到有关他的话,便觉得心里有邪火出来,怎么也停不住。嗯到自己曾如何求冷末代替他侍寝,想到自己如何求冷末承认是他指使自己假扮无双公子,想到……   自己如此求他,那人却是狠心拒绝自己,自己没有那种朋友!!   最后当自己从云玉口中,听到冷末后来在御花园一舞倾城时,自己对冷末只剩下恨。那人不仅不救自己,还一再欺瞒自己!还说自己假扮无双公子,冷末自己不也假扮!!   清秀的双眼变得通红,倾华整张脸都扭曲。就算冷末死了,这两个小鬼竟然还将自己与他做比较!?   薛安哲抱着冷思末在湖边,毫无戒心地有一句说没一句的。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倾华放轻脚步靠近他们……   当接近他们时,在薛安哲身后狠狠用力一堆,将薛安哲和冷思末推进湖里!!?   只是八岁的孩子,就算再如何早熟聪慧,依旧只是个孩子。更何况根本没想到此时有人会要害他。还没回头看清是谁推了自己,“扑通”一声,薛安哲连带怀里的冷思末,一起落在水里……   “扑通!”   “哇哇!”   落水声,以及冷思末受惊吓的哭声,让倾华脑子恢复理智,脸色苍白才想起自己干了什么。拨腿便跑……   而目睹这一幕的冷末,冰冷双眸,紧抿着唇。如若他没看错,那是倾华……而被推进湖里的是当年的薛安哲。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冷末根本没有时间去管那倾华跑到哪里,匆忙朝着在水里扑腾的冷思末和薛安哲跑去……如若只是薛安哲自己落水也就算了,偏生还有一个只有三岁的小孩,冷思末受到惊吓,放声大哭,双手乱舞,只知道扒着薛安哲挣扎。原本还能控制的薛安哲被冷思末拽着,只能不断跟着往下沉…… 第二卷 江湖逍遥 第35章 震惊无比!   冷思末越是挣扎,被他缠着的薛安哲越是被拖着往下拽。吞进不少湖水,耳朵进了水脑子开始晕眩的薛安哲恨不得扇冷思末几个耳光……   这个小鬼,就会给他添麻烦。   原本还在湖面挣扎,被冷思末一拽,两人倒是忘湖里更深处掉去。怀中的冷思末,原本折腾的厉害,到后面不知是累了,还是没法呼吸,整个身子安静不少,像是睡着一般。薛安哲被冷思末压着也不断往湖底沉……   看着越来越远的湖面,还有那越来越暗的太阳光,薛安哲突然觉得绝望,甚至想哭。嗯到那个已经死去的舅,眼角犯涩,不知是湖水缘故还是其他。总觉得想哭。如若这样,是不是就可以见到他的舅。   湖底阴暗,水草又多,当双脚被水草缠上之时,薛安哲抱着怀里的冷思末,脑子已经还是犯晕,想来他也要死了……   在薛安哲正要准备闭上眼睛,沉睡之时。突然!感觉到有人再用力拉他的手臂!!?   困难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整个身子却不断被拉着往上。手指微微动力,抱住怀里的冷思末。望着拉住他手的人,顿时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那熟悉的脸庞,熟悉的容貌,他不可能认错,那是他的舅,那个第一个为他在生日之上跳舞的人……冷末早就摘掉纱帽,跳入湖水便马上寻找薛安哲他们。用力拽着薛安哲想要往湖面上游,却发现拉了几下便拉不动,低头看了眼便看到薛安哲被水草缠住的双脚。   水里嘟囔一句不知在说什么,但那清冷眉目带着焦急。冷末放开薛安哲的手往下游,然后抱住薛安哲的双脚,试着将缠一绕他双脚的水草扯开。冷末时不时抬头瞄一眼薛安哲情景,冷末双眼早就失去清冷,一副焦急模样。到最后忍不住直接干脆低头,也顾不得其他,直接用牙咬在水草之上!!?粗鲁地用牙齿咬断缠绕着薛安哲双脚的水草,然后抱着薛安哲,连带他怀里的冷思末,便朝着湖面游去……冷末的游泳技术并不少,如若在水里呆的时间太长,并不是件好事。   薛安哲觉得时间恍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因为他见到了他的舅。但实际上,时间只是瞬间。冷末顾不得疼痛的牙龈,还有拉扯水草扯红的双手,紧紧手臂硬是撑着将薛安哲他们往上拉。   湖水冰寒,纱帽早就摘掉的冷末,此时容貌全部暴露出来。一头银色长发,还有半白的眉毛和睫毛。湖底的冷冰,还有湖水的阴寒,似乎一下子刺激到冷末体内的寒冰诀……冷末心跳突然剧烈“?   原本是清冷的黑曜石双眸,随着心脏骤缩,瞬间变成全银白色,然后又马上恢复漆黑,如此反复不已。整个心像是要跳出胸膛一般。冷末一手用力拉着薛安哲他们浮出水面,一手捂着胸口,瞳孔颜色变换不停。该死的,难不成时间到了!!?   什么时候不好,偏生是这时候!!?   因为九夜的关系,冷末练得是寒冰诀,冷末还没真正练成寒冰诀,是因为他最后一关无法突破。而在这之前,他还未算真正练成,并不会像九夜那样,必须呆在雪山,否则下山没有冰天雪地,寒冰温度镇住体内的寒冰诀便是吸血魔鬼。   最后突破一关,尤为重要,冷末三年前被九夜所救,学寒冰诀不到五个月便学会了全部基础,只有最后一关,两年多来一点动静都没。就是所谓的瓶颈,无法突破。所以,九夜才会让冷末尽早下山……   下山后,冷末一直未在墨尘封、魔天等人面前使用寒冰诀,除了不想让他们知烧寒冰诀的存在,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他不能使用。在未突破最后一关之前,随便使用寒冰诀,容易让他走火入魔。更何况这雪山之下的环境与雪山之上不同……   在雪山之上,他可以随时所欲的使用寒冰诀,在雪山之下,只要没有突破最后一关,他都不能冒险使用。这是九夜对他嘱咐。   神域在明月峰之上,这湖又在神域之中。湖底的水温可想而知,湖水冰冷刺骨,似乎全部朝着毛孔钻到冷末身体里。再加上此时冷末现在思绪混乱,看起来是最后一关时间到了。   该死,偏生是这时候……   “嘭!!”冷末周围的湖水瞬间被炸开,湖水在周围形成水花,然后犹如瀑布再次倾泻下来。冷末紧紧拽着薛安哲朝岸边游去,心跳地剧烈。冷末脑子阵痛地厉害,根本没时间思考,眼前似乎浮现出过去的一幕幕。有重生前见到的无情孤铭,也有重生后一直陪伴他的墨尘封……最后停在眼前的便是自己手中的婴儿,还有刚才将薛安哲推入湖水中的倾华。脑中画面变换不停,像有锤子在敲打他的脑子一般……冷末狠狠将薛安哲推上岸,终于受不住地双手紧紧抓住脑袋。薛安哲被甩上岸,咳出不少水。稍微恢复些许力气的薛安哲,刚想说话却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还在湖水里的冷末一头银色长发,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闪着逼人的银光,让人无法直视。脸色苍白,水珠从脸上滑下,眉毛和睫毛,和常人不同,和头发一样全是银白色,惨白的很。最让薛安哲震惊的是……   那原本漆黑如星辰的双眸,却是银白一片,瞳孔银色犹如野兽鬼魅,根本不是常人应该有的瞳孔颜色!!?” 啊啊!!”突然冷末发出喊叫,似乎实在痛的难受。   然后,从冷末身边开始,湖水像被冻结一样,蔓延过去。很快,整个湖面前被迅速冻结起来,形成冰面……   只是短短一眨眼的时间,薛安哲惊讶看着眼前的一幕,觉得不可置信。冷末的出现出乎他的意料,冷末的改变更是在他料想之外,而这湖面瞬间结冰,更是让他难以置信……   突破寒冰诀的最后一关,便是真正练成寒冰诀。而寒冰诀真正厉害之处,是使水化成冰……而这水,是指任何水,包括人体内的水……   寒冰诀一直是武林的禁忌,因为练寒冰诀的人,自己会成为‘雪鬼’而他练的这武功更是可怕。如论走动物、还是人、还是海、湖、池中的水,甚至是雨中的水……哪怕是地底下的水,只要有水,便可以幻化成雪,幻化成冰!!?   和敌友对手,甚至只要将对方体内的血,幻化成冰便可直撞击败对方。如此可怕的武功,江湖之中谁不怕?因此,寒冰诀在江湖之中,是个禁忌,无人敢提……   当然,练成寒冰诀,也还有程度高低。而冷末这种顶多算是突破最后瓶颈,刚刚练成寒冰诀。只能将湖水、池水等简单的水幻化成冰……   能把人体内的水幻化成冰,那则是再以后的事……   “嘭!”   “啪!”   湖水这边的爆炸声,还有混乱声,早就把在舞场看盛宴的人全都吸引过来……虽然盛宴好看,但是刚才的爆破声实在太大,孤铭眼皮跳个不停,冷君傲也显然坐不住,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心里不安的很。   三大长老互相对看一眼,也显然是觉得发生什么事。一群人全都坐不住。孤铭是第一个离开的人……冷末不在,他的眼皮又一直跳,千万别是他最不想的那个顾虑。孤铭一离开,青衫,还有冷君傲,以及三大长老自然全都站起来,朝着刚才的爆破声跑去。   还没到湖边便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陡然降低,似乎到了极寒之地,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起来。   众人最先看到的是帮冷思末按压胸膛的薛安哲。薛安哲虽然担心冷末,但他知晓冷思末的情况更加危急,所以只能瞪着双眼,帮冷思末按压胸膛,让他吐出积水。但那双眼睛通红,嘴里嘟囔,似乎很担心旁边痛苦不已的冷末。冷君傲率先看到在岸边的薛安哲和冷思末,表情大变便跑过去。   “唔……”   沉闷声,让所有人心一顿,冷君傲也顺着声音看过去。众人这才发现,在薛安哲和冷思末不远处还有一个人!!?   不,那根本不能说是人……   湖水被冻结成冰,雪白一片。那人穿着白色长袍,银色长发,浑身雪白,如果刚才不是发出声音,根本不会有人发现那还有一人……   “唔。”那人极其难受的小声呻一吟。微微抬头,那容貌直接映入冷君傲眼里。   倒抽一口冷气,冷君傲瞪大双眼,震惊无比!! 第二卷 江湖逍遥 第36章 雪鬼再现   除了银色长发,雪白眉毛和睫毛,还有那和常人不同的银白色瞳孔,其他都和他画了上千遍,上万遍的人一模一样……   一样的冰冷眉宇,清冷无双。一样的薄凉淡粉唇瓣,紧抿成一条线。那是他这三年里不知画过多少遍的人,那是他在心里不知已经忘了多久的人。此时,竟是就这样出现在眼前!?冷君傲不能相信自己的双眼,根本不敢相信,自己一直画着的人,自己一直不知为何念念不忘的人,此时竟然就出现在眼前!?   看着那熟悉容貌瞬间,冷君傲心脏像被狠狠撞击一般,疼地脑子出现空白。有什么豁然开朗,突然之间想明白。   “你……”   刚说出一个,你,字,突然冷末周边的冰块全部碎裂。“嘭呲!”冰面断裂,冰块撞击。只是这短短眨眼时间,当众人在回过神,却已经不见在冰地之中的冷末……”   “刚刚那是什么?”   “为何会一头银色长发,那是什么东西?”众人议论纷纷,连神域的人也不知其中究竟,都是面面相觑,被这突发事件镇住。   “是雪鬼!是雪鬼!”刚刚那是雪鬼!!”人群中有人终于想起什么,发出尖叫声。一时间,所有人脸色大变……   只要在江湖中混过一定时间的人,哪怕不知晓寒冰诀,也不会不知晓‘雪鬼’因为曾今‘雪鬼’就在江湖中掀起过腥风血雨,让不少武林人士惶恐不安。   一听‘雪鬼’二字,所有人脸色大变。其他不知的人,看着其他人苍白脸色,也只那绝对不会是好事情。冷君傲跌坐在原地,脚还保持着半起状态,明显刚才是要朝着冷末走去。只是,这崩梨之间,再睁眼,那人已经不见。冷君傲琥珀色双眼爆睁,这人明明出现在他眼前,怎会突然间消失不见!?   薛安哲也看到冷末不见,眼里着急地不行,用力直接打在冷思末胸膛之上“嘭!”声音响亮,足以见他力道不轻。   “咳、咳咳……咳咳……”这一用力,倒是将冷思末胸膛中的积水压出。看着在咳嗽,已经吐出积水的冷思末,薛安哲越发恨,如若不是这个小鬼,自己肯定会紧扒着舅。想到这,就狠狠瞪着冷思末。冷思末一醒来就接收到薛安哲的怒视,再转过头,便看到失魂落魄的冷君傲。   在冷思末的印象里,他的这个父皇,一向是高高在上,傲慢嚣-张,仿佛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就算自己是他最宠爱的小皇子。但是他总能觉得父皇似乎在透过他看着谁……有时虽然在叫他的名字,但却在看别的地方。   所以,他一直觉得他父皇只有几种表情,眼里也是容不下任何人,即使所有人都说他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但他知道那双琥珀色眼里,其实也没容下他。   父皇一直高高在上,傲慢无情。从来没有如此落魄过。   现在的父皇,就像大街上失去心爱之物,在慌忙寻找,却又无法找到一般。满满的焦躁不安,愤怒,疑惑,震惊……混杂在一起,感情太复杂,太突兀。   “……父皇?”忍不住轻轻唤一声,像一瞬间惊喜发呆的冷君傲……冷君傲双眸此时迷茫,然后僵硬转向冷思末,看到冷思末时眼睛一亮,然后冲过来直接扣住冷思末稚嫩的肩膀:“你看到了吧!?你看到了是不是!!不是我在做梦,你刚才也一定看到了吧!!”?”   摇晃着刚刚吐出积水的冷思末,冷思末原本苍白的脸,越发铁青,瞪着大大双眼感觉下一秒便会翻眼昏厥过去。脑子里仿佛还有积水,被冷君傲这么一晃,脑子一沉一浮,难受十足。   “你刚刚看到了对不对,不是我的幻觉,他真的没死,他竟然没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竟然没死哈哈。”冷君傲摇着冷思末,笑得开心,琥珀色双眼兴奋不已。冷君傲像突然得了失心疯一般,笑得开心,一边的人则是莫名其妙看着他……冷思末如此模样,冷君傲竟然还能高兴开心,真不知冷君傲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冷君傲哪里管这么多,他甚至连现在被要摇着已经又开始吐水,眼睛半眯又准备晕过去的冷思末都顾不得。脑海里只被一个念头占据了。   那人没死,那人竟然没死,真没死……   而他根本不能理解,为何在知晓那人没死时,自己会这么兴奋,这么高兴!?对那个弃子,他不是只有不屑,只有不解,只有亏欠?为何会是这种失而复得,仿佛找到自己心跳的冲动和愉化。   这些都是冷君傲忽略的情绪,现在的他脑海只被兴奋占据。   “皇上,再摇思末要晕死过去了。”还算冷静的声音出现,薛安哲稍微将冷思末拉后,暂时停住冷君傲疯狂的摇晃行为。说昏死还是轻的,这么摇晃下去,说不定冷思末真的就要去西天了。   薛安哲心里也是激动不已,因为他的舅没有死。但是少年脸色还算冷静收敛,真真看不出还是个八岁的小儿,竟能将心里情绪掩埋地如此之好。   相比之下,倒是冷君傲显得失态许多,堂堂一国之君,失态到如此地步,倒是让不少人诧异不已。至少,薛安哲也觉得甚是奇怪,毕竟在煊寰国皇宫之时,冷君傲并非表现地对冷末有什么在乎,更别说什么父子之情。   现在这么激动又是为何?冷君傲才不管薛安哲和其他人的什么狗屁猜测,他现在脑子里都被塞满了冷末没死的事实:“他没死,你是不是看见了!!?是不是看见了!?”没有得到冷思末的回答,立马将问题转向薛安哲,非要问出个答案。   这个答案对他很重要,如若得到否定的答案,不知现在的心情会否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薛安哲拉着冷思末,古怪瞥着冷君傲,吞咽喉咙,虽然早熟,还是承受不住冷君傲此时发出的慑人气魄。那双琥珀色双眸紧迫,好似答案要是不满意,便会亲手扭断他脖子一般,薛安哲顿时觉得脖子凉嗖……   吞咽口水,看着紧张等待答案的冷君傲,只得点头回答:“看见了,是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说是他哈哈。”冷君傲笑得开心,胸膛不断起伏。趴在冰面之上,开心地用手掌拍打冰面,整个手掌通红都未察觉。他只觉得需要通过大笑,来表达自己心里的高兴和兴奋:“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哈哈……”   嘴里只是重复说着,太好了,太好了”却不知是太好了什么,是冷末没死太好了,还是其他太好了……估计这个答案只有冷君傲自己知道。   薛安哲安抚怀里的冷思末,看着有些夸张的冷思末,蹙着眉没有说话。   之前和冷君傲一起赶来的众人互相对望,都不知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爆破声,就全部丢下盛宴赶来湖边,只看到两小儿,还有一个雪鬼。这画面怎么想,都是那雪鬼想要对那两小孩不利,说不定正好想要吸血。这冷君傲不担心自己儿子,反而在那边开心大笑。众人心里都觉得奇怪……   虽然一直听说煊寰国君王冷君傲荒唐无比,这次的事情再次证实了这句话。如此荒唐,面对自己亲生儿子受伤,竟然还能放声大笑的,估计这天下也只有冷君傲一人会如此。   太荒唐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整个被冰冻结块的湖面上空,回荡着冷君傲夸张的笑声……   在人群之中的青衫双手紧握,白色纱帽的漆黑邪气双眸扭曲。当着他的面,竟然把冷末带走!!?孤铭,我们的账迟早要算清楚!!   而此时,被孤铭带走的冷末,情况并没有好转,依旧难受万分。   当所有人赶到湖边,看到‘雪鬼’模样的冷末时,孤铭便毫不犹豫冲过去将人带走……他是武林盟主,江湖中的事虽不能说精通,但知晓的绝对不少,有些歪门邪道的武功,他也是知晓一二。   之前只觉得冷末一头银发,是否三年前留下的后遗症。这次看到冷末眉毛和睫毛,甚至连瞳孔颜色都发生变化,尤其那被冻结的湖面,想不联想到,雪鬼,都不可能。估计现在那群人就在讨论纷纷,都要讨伐冷末……抱着冷末回到在神域居住的茅草屋,孤铭将冷末放在床上,然后立马运功输气给冷末。寒冰诀是如何厉害的东西,他多少有耳闻。但寒冰诀是他登上武林盟主之前更久的事,在江湖中也一直被当成,传说,般的存在,没想到现在,自己会亲眼见到……   想到曾经听闻到的关于,寒冰诀,的信息,孤铭越想越心慌,猛然心神一震,赶紧拉回自己的思绪,专心给冷末运功。冷末全身冰寒,虽然孤铭不断给他运气,还是一直紧皱眉宇,表情十分痛苦。突然,冷末睁开双眼,露出那双已经银色的双眸,里面好似带着通红血丝。要是在夜晚,这双眼看起来,真就犹如‘鬼眼,般可怕。孤铭不断给冷末运气,还是没有改变冷末身体不断冰冷的事实。孤铭额头汗水逐渐流出,最后只能无奈收起运气,护着冷末双肩,冰冷双眼着急:“你怎么样?”   “……冷。”   未等孤铭说话,冷末双手主动攀上去,孤铭惊讶看向冷末,当看到那双眼时浑身一抖,一向冰冷双眼霎那变得痛苦万分。冷末那双已经完全不是正常人所有,银色雪白一片,血丝通红,看不到任何倒影……明显是已经走火入魔,或是神志不清模样。“冷末……”   “冷。”   “……”   “冷。”冷末似乎只会不断重复着这句话,除了‘冷’他不会说别的话。孤铭将手放在冷末肩膀上,就这样坐在床上和冷末对视,看着那双银眸,孤铭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痛苦不已。孤铭看着冷末,回想着关于‘寒冰诀’的一切……   最后,像是做下决定,孤铭从腰间拨出短剑,掀开自己右手腕袖口,在右手腕背面狠狠划出一道。鲜血瞬间出来,像是闻到鲜血的味道,冷末像毫无意识的动物凑近。孤铭将右手递到冷末嘴边,将手背上的伤口抵着冷末唇瓣。一碰到鲜血,冷末银色双眸一亮,双手紧紧抓着孤铭右手腕,然后嘴巴不断**……   样血顺着喉咙滑进,似乎真的起作用,血液的温热,缓解冷末身体逐渐冰冷的清醒。甚至,冷末的身子开始暖起来。冷末闭着眼睛,像是婴儿一般一母乳一般,只是此时他是双眼紧闭在吸食孤铭的血。随着血液的流失,孤铭脸色难看,但却并未阻止冷末贪婪的行为。孤铭看着眼前的冷末,想也知晓这三年冷末发生了些什么,这三年冷末绝对过的不好……左手伸出,在冷末发顶轻轻揉搓。房内的画面诡异的很。   一人犹如野兽,在吸食他人鲜血:另一个却是安抚,放纵看着吸血野兽…… 第二卷 江湖逍遥 第37章 两人的誓言   困难的睁开双眼,冷末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房间里?   脑子里最后的印象便是在湖边救了薛安哲和冷思末,然后自己头痛地要死,心跳地难受地想死,恨不得想挖出自己心算了。再后面,便一点印象都没有……   冷末捂着额头,还是有些痛,努力回想,但偏生就是想不起后来发生了什么……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房屋的?   冷末坐在床边,捂着额头还在想。“吱呀”一声,门从外面打开,阳光照进来,有些刺眼,只看到一个人的影子,还看不到容貌。   等门关上,才发现开门进来的是孤铭。冷末看着孤铭,心里稍微有些放松,看起来是孤铭将自己带回来。   “是你带我回来的?”   冷末盯着孤铭看,总觉得孤铭有哪里不对劲,脸色和白纸一样,毫无血色。清冷双眼眯起,有些好奇。   孤铭看到冷末醒来,冰冷双眸闪过亮光,然后很快恢复平常。关于冷末的回答只是点头给出答案。孤铭走到冷末身边,便直接也坐在床边,将真个身子压在冷末身上靠着。   动作亲一昵自然,倒是让冷末有些不适应。右手一堆就要将孤铭推出去,却被孤铭按住。孤铭整个身子靠在冷末身上,声音力无限疲惫:“我好累,让我靠一下。”   “……”   也许是孤铭的声音实在太可怜,让冷末心莫名一疼,便收住手上动作,没有再推拒孤铭。   冷末坐在床边,孤铭坐在他身边将整个脑袋靠在冷末肩膀上,右手从后面将冷末整个揽在怀里。动作亲一昵自然,似乎孤铭原本就应该对冷末如此作为才对……   孤铭明显是真的累极了,闭着眼睛全身力气都压在冷末身上。呼吸平稳,只是脸色还是白的难看。   冷末被孤铭抱着,也不知要做什么,只能坐着看着门板。在他以为孤铭估计都要睡着时,孤铭倒是先说话了:“还好我那时动作快,他们都没瞧见你,我就把你给带回来了。”   还是冷着脸,只是话里带着讨好,然后脑袋朝着冷末脖颈蹭了两下,像是急需要冷末给予表扬一样。   冷末对于孤铭的讨好行径,相当无语。毕竟在他重生前的五年纪忆里,孤铭从未对他做过这个……   “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会那么难受?我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你也一直抓着头,痛苦的不行。”孤铭趴在冷末肩膀上,冷末自然看不到孤铭的表情。   想当然的面对这个问题,冷末沉默没有回答。他不善骗人,但关于‘寒冰诀’的事,他答应过九夜不说,更何况,他也并不想告诉孤铭,自己现在这种情况……   冷末心虚不敢看孤铭,自然也错过孤铭脸上表情。   “没什么,只是突然难受罢了。”冷末说地轻描淡写,毫不在意。但因为孤铭的提醒,突然想到自己那时似乎在瓶颈,正要突破最后一关。那么自己现在……   冷末突然转头看向孤铭,动作极大,孤铭差点被推倒。孤铭皱眉看着冷末:“怎么了?”   “……我……我、有没有……没什么……”冷末看着和往常一样的孤铭,没有问后面的话。他想问孤铭,自己是否和之前一样,自己的睫毛和眉毛,还有瞳孔是不是已经变成银色。   但又觉得自己这个问题似乎有些愚蠢。如若自己现在真地变成那样,那么孤铭便不会如此镇定。毕竟‘雪鬼’并不是任何人都能接受,更何况银白色瞳孔,这幅模样,那真就是人不人,鬼不鬼。   孤铭继续靠着冷末,仿佛没察觉到冷末的不同,依旧接着之前的话题继续说:“每次你那双黑色眼睛不看我,便说明你有事在瞒我。”   “……”   “你刚才没看我。”说明冷末刚才在欺骗他,关于,寒冰诀,的事。冷末不想说,他也不想问。他只是不想让冷末知晓,他的瞳孔已经变色的事实……   “我没有瞒着你。”冷末倔强回答,却依旧没有看孤铭。因为五年相处,他熟知孤铭的一些习惯,但原来,五年时间,不仅是他熟知孤铭,孤铭也同样熟知他……   在一点一滴中,冷末的一举一动,一些习惯慢慢渗入孤铭的脑海里,只是孤铭自己并未发觉。虽然重生前错过了五年,重生后又错过了三年,但现在,冷末那些印在他记忆中的习惯和小毛病,正在一点一滴在孤铭的脑海里复苏。   冷末听到孤铭回答放心。孤铭刚才说到‘黑色眼睛’那么就是说他现在眼睛还是黑色,还未变成银色。看起来,最后的突破那关,还是没有过……忍不住松了口。   否则的话,他现在得赶紧回雪山。   所以说,其实,不仅是冷末熟知孤铭;   孤铭同样熟知冷末……   “盛宴怎么样了?”知道想知道的事,冷末转移话题,不想一直缠着‘寒冰诀’的问题纠一缠不清。   “其实你不说你为何难受,我也知道为何,是因为寒冰诀。”孤铭靠着冷末的肩膀,没有因为冷末的拒绝回答伤心。只是苍白脸色因为失血过多,显得很是难看:“因为你那个意外,盛宴没有继续举行。不过你一头银色长发被人看到了,然后有人提起,寒冰诀”   “……”   “传闻中只有练了寒冰诀的‘雪鬼’才会有一头银色长发。所以现在神域都在四处寻找传说中的,雪鬼。”孤铭声音平静:“你在湖边会如此难受,是因为寒冰诀的缘故是不是?”   “……”   “这一头的银发,也是因为寒冰诀是吧。”孤铭伸手挽起一束长发,看着。   原本以为自己害怕孤铭提到‘寒冰诀’提到‘雪鬼’但是当孤铭真正提到的时候,自己反而松了一口气。毕竟隐瞒之事,自己并不擅长。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冷末,恢复清冷模样,又是仿佛在身边筑起透明屏障,将人狠狠隔绝在外一般……   “既然你都知晓了,我没什么好说的。”   “……”   “三年前,我被人所救,那人教授我寒冰诀,我也是因为寒冰诀的缘故,才没有死。”简单交代三年前发生的事,冷末静等孤铭的发落。看这武林盟主是要将他交出去,还是另作处理。   “……”   没有冷末想象中的场景出现,孤铭只是搂紧双手,将冷末抱得更紧:“我以为你要继续隐瞒我。”其他却是丝毫不介意。   “我练得是寒冰诀,我就是传闻的雪鬼。现在只是一头银发,到时只要我突破最后一关,不仅是眉毛和睫毛,甚至我的眼睛都会变成银白色。”冷末看着身边的孤铭。根本不知道,他早已突破最后一关,现在的他,早就连同眉毛、睫毛和眼睛都已经变成银白。只是孤铭隐瞒没说。   孤铭像休息够了,转身捧住冷末脑袋,然后双目直直对视,两人的鼻子贴在一起。孤铭看着那双已经变成银白色的双眸:“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在我眼里,你只是冷末,曾经的冷御。不会改变。   想笑,却笑不出来。因为害怕。曾经得不到的东西,现在对方双手害怕放在面前,你却不敢再去碰。   一次被伤害,可以允许自己爬起来说这没关系。   两次被伤害,可以允许自己再安慰说这没关系。   三次被伤害……   ……   多了,冷末已经不敢再相信,他怕再一次相信,便是再一次的伤害。   冷末嘴角微掀起,想笑,却变成了冷笑:“我不相信。”   “……”   因为,孤铭曾无数次跟他承诺过,却从未允诺过。虽然他知烧现在和当初不同,但他害怕的心情依旧一样……   “冷末,在我眼里,你就是你,无论你是人,是神,还是魔,我都愿意,此生无改。”孤铭看着冷末眼睛,认真,真诚,只说了这么一句……   此生无改,曾经的冷末对着冷君傲,说了这么一句。对于孤铭,他此生无改。   而多年后,孤铭对着冷末,竟也说出了‘此生无改’四个字。   冷末看着眼前的孤铭,清冷双眼水雾迷蒙,笑起来烟波流转:“此生无改?”   “是,此生无改。”   给予孤铭的唯一答案,是冷末的点头……只因‘此生无改’这四个字。   而,   此时,跟随孤铭来到此处,原本以为要来营救冷末,在房外原本要进门的人,一直就这么呆呆站在门口,没有推开那门。   墨尘封温润如玉的脸上带着哀伤,带着无法言喻的悲哀…… 第二卷 江湖逍遥 第38章 全体检查!   墨尘封最后没有推开门,只是离开那个茅草屋。此时此刻,他并不适合进去。哪怕他有多么想让冷末知晓,他的双腿已经好了,已经可以站起来行走,他都不适合进去……   雪狮看了眼墨尘封,再看了眼茅草屋,最后晃晃雪白的脑袋,跟着墨尘封离开。银狐从头到尾都跟着雪狮。   墨尘封离去的身影显得有些寂寥,却还算坚定。雪狮棕色的眼里复杂。银狐像是明白雪狮在纠结什么,用银色的脑袋拱拱雪狮的身体,像在安慰什么……   在冷末不在的时间里,雪狮都是由墨尘封照顾,雪狮也默认了墨尘封身上的气息。所以对它来说,除了冷末,墨尘封便是他的第二个主人。   太温柔的人,过于隐忍,总是不会将自己内心的黑暗告知与人。这样的人,虽然善良,但却过于木讷,不懂表达。这样的人,一旦爱上一个人,便是全身心,毫无保留地奉献一切。   墨尘封便是这样的人。他对冷末的爱,自始自终如一,无私给予。只是,在情爱之中,有一句话,始终说的有道理。那便是,先爱的先输”冷末和墨尘封这场爱恋之中,墨尘封先爱上,先输了,因此也先受伤了……   偏生墨尘封还是个如此隐忍温柔之人。   不将内心苦楚说与冷末听,冷末如何能懂?不将内心绝望告知冷末,冷末如何能知晓?不是冷末无情冷漠,而是墨尘封未让冷末看懂他……   墨尘封一直在身边看着冷末,他懂冷末的一切,却偏要用屏障将真实的自己包裹严实,不敢让冷末窥知。他怕自己内心黑暗的情绪,被冷末所厌恶。   这样的他,如何让冷末走近他,懂他……怪不得世人评价墨尘封是‘后天开窍’墨尘封在情爱之上亦是如此。   后天开窍,在情爱之中,墨尘封他还不懂地如何相处,不懂如何真正去爱一个人,更不懂如何真正去拥有爱。不是无私奉献,不求回报,只会站在身后默默守护,这才叫爱。如若两人真爱,应该将对方作为毫无保留之人,可以开心、愉悦、自然地表现真实的自己……如若在深爱之人面前,还要隐忍克制,还要强颜欢笑,那么,这样的爱情,这样的伴侣真能长久吗?   在冷末和墨尘封场爱情之局中,墨尘封先输,输在他先爱上,不过,最重要的是,输在他不会爱”   而墨尘封和孤铭相比,孤铭便赢了。只因孤铭赢在,重生前错失五年,重生后错失五年,让孤铭学会了再见冷末之时,必要将内心话语告知。如若不说,便再没机会。孤铭学会委屈大哭,学会哭诉不安。   而墨尘封还没学会,所以墨尘封输了……输在他虽然深爱冷末,却还不懂怎样真正去爱一个人……   后天开窍,只有等到开窍那天。也许那天时间不会太”房屋内的冷末不知墨尘封曾经来过,毕竟他不在门外,墨尘封不告诉他的话,他永远不会知道。世事有时便是如此折腾人。   ……大厅之内……   “嘭!”王长老狠狠用力一拍桌面,发出响亮声音,不用看也知晓那纱帽下面此时必定是火冒三丈。26   “好好的盛宴不仅没有成功,还在神域发生了这种事!!竟然出现了,雪鬼”“陈长老声音也带着怒意,神域是最接近神的地方,多么从崇高的地方,现在竟和那种歪门邪道的东西牵上关系:“究竟他是怎么混进来的!!别到时让天下以为,这,雪鬼,是我们神域的舞者才对!!”   这便是他们三大长老现在齐聚一堂的原因。雪鬼,出现在神域,而且还重伤煊寰国皇帝冷君傲带来的两个孩子,这要是传出去,对他们神域在外的名声,只会有害。都是一身白衣,带着纱帽,但却掩盖不住三位长老身上的怒气。   他们神域还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   “那雪鬼绝对不会消失不见,现在一定还在神域之中。说不定,就在舞者之中。怎么就忘了这点,所有舞者都是带着纱帽,看不到容貌,自然有人假装都不知晓。”黄长老的声音仍旧是尖锐刺耳,让人觉得不舒服:“现在要怎么办?难不成要将舞者一个个查?”   “……这的确是个问题,但偏生还是在域主选拨时出现这事,不知究竟是谁看神域不服,故意出这点子玷访我们神域的名声。”王长老是三人之中最激动之人,毕竟他在神域时间算是最久,对神域最有感情。一旦有人触犯到神域,他比任何人都激动。   “现在怎么办?”   “查,只能一个个查。雪鬼是一头银发,只要让他们将头发解下来便可知晓。”王长老说到:“而且,到时如若哪个心虚不愿解下头发,毫无疑问那便是雪鬼。”   “……看起来的确只有这个办法。”   “毕竟事情出在我们神域,对于那些贵宾,我们还是必须给予解释。”王长老声音带着无奈。这关键时候还出这种事,真当是无奈之举。   神域的现定便是所有神域之人,不能拿下纱帽。哪怕是域主选拨之时,也必须戴着面纱。总之便是在整个神域,就算是域主,都必须带着纱帽,绝对不能摘下来!!猛田   这次出了雪鬼的事,就算想查,但是多年的神域规矩,还是不能破坏。因此王长老才会说接下头发检查,而不是说摘下纱帽……   事情要查清楚,但是彤巨还是不能破。   神域便是个如此顽固不堪的地方……   很快,三大长老便发出命令,将神域的所有舞者全部召集到练舞场,自然到场的还有贵客众人,只是其中缺席数人。其中包括孤铭、冷思末和薛安哲。除了这三人没有到场,其余全部到场,而冷君傲似乎比以往任何一个时间都积极到场……   因为他也想再次亲眼确定,那一头银发之人是否真就是冷末。   练舞会场显得有些安静,气氛紧张,在下面所有舞者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就怕被抓出犯什么事。在其中的倾华倒是显得尤为突兀。   在整个神域,估计没有遵守神域彤巨的舞者便只有倾华一人。只穿白色长袍,却是不戴纱帽,将那清秀的容貌暴露在外,俺邪气的眉宇怎么都掩盖不了骄纵。双手环胸,倾华有些不满如此时刻还叫出来查什么雪鬼……   之前他还在担心那被自己推到湖里的小鬼揭发自己,当听到外面吵杂弄清事情前后,他糊么了一口气。到头来是和他没有关系的事,那两个小鬼也真是命大,竟然没死。还折腾出什么‘雪鬼’的事。   倾华丝毫没有为自己的行为做任何检讨,反而只是烦躁现在被叫出来检查。   “现在我们就开始检查,所有人也见证下,看看我们神域的舞者之中是否出现雪鬼。”王长老发话便开始雪鬼的检查。   青衫看着身边的‘沐风’倒是没有像以往那么热情地趴在对方身上,好似还隐隐有些生气,但极力在克制。等长老们拿着本子核对名字开始检查时,青衫看着身边的沐风说话:“等下检查头发,沐风你记得把头发露出来就好。”   “……”沐风只是点头没有回答。   青衫说完也不再讲话,要是以往,他早就扑在沐风身上,摇晃撒娇或是说个不停。毕竟像青衫那么讲的人,在这神域真当不多了。   青衫的不对劲,身边的沐风自然没感觉到。只是看着那慢慢检查过来的三大长老……每个被检查的舞者,都毕竟将纱帽后面边缘掀起,露出整今后脑勺,只是前面容颜遮着。一个个检查过去,倒都是亮丽的乌黑长发。每当一个舞者掀开自己的纱帽后边缘,冷君傲的心都会紧紧揪起,琥珀眼紧张盯着。当看到乌黑长丝,便显得尤为失望,双肩都下垂半分。如此反复,心情时高时低,紧张不已。没一会儿,冷君傲额头竟然都出现汗水,被憋得……   同样也是紧张的,冷君傲双眼,恨不得在那些舞者的后脑勺,盯出一个个洞来。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冷末、冷末、冷末……   琥珀色眼里也似乎在强烈地散发着一个信息:银色、银色、银色长发……   站在冷君傲身边的人,明显感觉到冷君傲的不对劲,像是过于兴奋不能压抑一般。首当其冲的便是拓跋发现不对劲。   当时虽然众人感到湖边,看到雪鬼。但实际上只有走近过的冷君傲,看到了雪鬼的真正容貌,其他人都看到一个全身雪白的人躺在冰面上,不仅容貌,睫毛、眉毛和瞳孔更是没看见……   所以,拓跋对冷君傲如此兴奋的模样煞是好奇。不过是一个‘雪鬼’这冷君傲为何如此激动,难不成另有隐情?   原本没什么兴趣的拓跋,开始认真看着练舞场中心的舞者,开始等待那个银色长发的出现。   只是检查头发,这时间并不用很久。很快,三大长老便检查到青衫他们身边。   青衫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很快就过关。当三长老经过青衫,唤出:“沐风。”时,青衫双手一紧,很是紧张……   “沐风,将你的头发解下来让我们看看。”王长老看着沐风腰间木牌说着。自从三年前林长老消失后,林长老手下的舞者,他们都是没怎么见过。这些名字,他们也都生疏的很……   听到王长老的话,沐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倒是显得淡定,没说话,只是身后将纱帽后面边缘掀起,一头长发便倾泻垂落……   漆黑如墨,没有一根银色白发。是正常之人该有的发色,不是所谓的雪鬼。王长老看完直接在本子上涌笔打圈。自然表示又一个过关。而在那边看着的冷君傲又一次叹气,怎么都不是……   王长老检查完毕,沐风便将纱帽边缘放下,将头发挽起收回纱帽中。一直站在边上的青衫忍不住松气。看起来走过关了……   只是,当王长老检查完,正要走过沐风检查下一个时,边上的黄长老突然说话:“你是沐风,怎么比一个月前高了许多?”   黄长老的声音很是尖锐,仿佛刮在人的心上,难受的紧。刚放松的青衫一下子心都吊到嗓子眼。沐风双手一紧,也是颇为紧张。   还没等沐风说话,身边的青衫倒是先帮腔了:“哈哈,我也一直取笑沐风,这个月怎么长得这么快,就我一直没长个子,一定是因为他把好吃的都自己吃了。”   “黄长老你也知道,自从林长老不管我们后,我们都得自力更生。这哪里比的上跟黄长老的弟子。我是这长不高,沐风是光长个,都不长肉。”青衫说的委屈,倒是恨不得倒戈相向,去黄长老的地方。   其他林长老手下的弟子似乎觉得心酸,也竟然纷纷吐苦水,想让三大长老接收自己……   “好了,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域主选拨出来之后,会好好安排你们的。”王长老打住话,没再追究沐风的问题,三个人开始继续往下面检查。   等三大长老走过后,沐风才放松双手,古怪看了眼身边的青衫。这人古怪的很,明显看出他是假的,竟然还帮他掩护……   此沐风当然不会是冷末,而正是孤铭!假扮冷末来检查!!   青衫一副不爱搭理他的样子,直接拿后脑勺对着他……   检查的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看起来,雪鬼并没有混在众多弟子之中。望眼欲穿的冷君傲琥珀色双眼,黯然的很…… 第二卷第39章 比武开始 孤铭顺利满混过关,回去自然第一个报备冷末。听到结果之时,冷末舒口气稍微放松。毕竟现在‘沐风’的身份对他还有用,他还要参加域主选拔,拿到那个‘千年血莲’…… 想起和九夜的约定,再想起之前自己在湖里的发作。他寒冰诀的突破日期已经快近了,上次没有突破,那么这段时间一定很快就会突破。到时自己便会成为雪鬼,一旦寒冰发作,便会吸食人血…… 他要在自己没有变成吸血魔鬼之前,赶紧找到千年血莲,然后回到雪山找九夜。 此时的冷末自然还不知晓,他早已突破最后一关,早已成为‘雪鬼’。 不知这秘密,孤铭究竟能隐瞒冷末多久…… “你真的要参加那域主选拔?”孤铭摘下纱帽看着冷末,神情有些严肃。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让冷末去参加。毕竟冷末的舞,倾城绝世,只要看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忘记。 冷末要去选拔域主自然会理所当然当选,只是,他跳舞,那么冷君傲他们便会怀疑……而且,他并不希望冷末当什么神域的域主,呆在这明月峰之上。 看着身边沉默的冷末,孤铭忍不住再问:“你想当神域的域主?”不管冷末的选择是什么,他不会再和从前一般。所以,他只是想知晓,但并不会阻止…… “不,我只是要千年血莲。”那双已经变成白色的双眸看着孤铭,没有迟疑。不管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他从来不在意神域域主的位子。那个位子让他觉得恶心,谁喜欢谁拿去。 “千年血莲?” “是,这次域主得胜的人,会拥有神域的千年血莲。我需要千年血莲。”冷末简单解释,其他的不愿多说。关于九夜的事,只字未提。 孤铭看着冷末,然后点点头:“我知道了。明日开始便是抽签,到时决定出场顺序后便是域主选拔,你一定会成为域主,放心好了。”孤铭冰冷的脸面无表情,但是说的话却又让人能听出安抚。这真是古怪的突兀和违和感…… “我知道。” “……恩。” 这夜过的很快,第二天自然就是域主选拔真正开始的时刻。 当房门打开时,青衫和以往一样冲过来就抱住冷末的手臂,很是亲密:“快点走了,我们要去抽签,你再不快点的话,好签都要被人拿走了。” “恩。”冷末点头便跟在青衫身边。只是,稍微拉开了自己和青衫之间的距离。昨晚孤铭将练舞场上检查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他,连同青衫的古怪也说了。 孤铭不是个会说谎之人,所以对于孤铭说的事,他还是相信的。 而且,对于青衫,他原本就在怀疑。总觉得这个青衫古怪的很……但却看不出什么端倪。 在冷末拉开自己和青衫距离一瞬间,冷末浑身一僵,感觉到非常强烈的杀气,但只是霎那。再感觉时什么都没有,犹如黄觉。青衫还是顽强地扒着冷末:“你快点啊,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强硬拉着青衫就走…… 被青衫拉着的冷末,纱帽下银色双眼古怪看着青衫背影。刚才那强烈的杀气,似乎就是青衫散发出来的。 十八个舞者,经过抽签,然后决定先后顺序。冷末并非第一场,而倾华不知是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差,竟是挑了所有舞者出场顺序的第一个…… 这就意味着他将是十八个舞者,第一个表演的人。 当倾华抽到这根签时,其他舞者笑声碎念,明显是有幸灾乐祸的情绪在里面。毕竟这些人都是挑选出来参加域主选拔的,所有人的舞姿都不算差,平时也算是被捧着的人。自从倾华回来后,这倾华便一直表现嚣张不已。这些舞者早就看不惯他的做法…… 仿佛感觉到其他人的看戏心里。倾华眉宇一挑,邪气双眸骄纵的很:“你们这些人,没有本事的人只能如此在人背后说坏话,看笑话。只会靠张嘴。” “呵呵,不知靠张嘴的人是谁?”明显不服倾华说的话,带着挑衅意味地话从一个头戴纱帽的舞者口中吐出。 如若倾华不是前域主的弟弟,又有三大长老护着,他们根本就不把倾华放在眼里。不守神域的规矩,总是将那容貌暴露在外,真当自己倾国倾城无可救药,非跟孔雀一般如此显摆。简直让人看着难受。 “你们算什么东西!!我看你们是嫉妒我,因为抽到了这第一根签。”倾华继续解说,好似真的抽到这签是他正想要的:“这一支签,到时我的舞一定让你们后面的人,根本无法超越。再说,你们知道这签意味着什么?” “……” 其他人自然没有回答,准备等倾华自己如何解说。总之在他们眼里,他们似乎只是看见一个可怜的小丑,在解释自己这种倒霉的行径。 “第一根签,意味着到时我将会第一名哈哈,所以到时域主的位子一定是我的。你们就别做梦了。一个个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都当自己是什么东西。”倾华说完,嚣张的瞥了他们一眼,便转身离开。 就如冷末所说,倾华就像个孩子,一个坏脾气的孩子。总是任性。不过作为前域主的弟弟,倾华也是骄傲的,哪怕是如此时刻,他也不容自己丢半点脸…… 在所有舞者眼中,他们都清楚,第一个出场表演的人,绝对不是好事。因为第一个出场,表示他要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因为后面舞者的舞技他全然不知。这种恐慌和威胁是未知的。 “我看他到时能不能得第一,就他那个样子!!”其他人显然被倾华气得不行。 “别管他,他就那张嘴巴厉害,你还不让他说说?” 冷末拿着手上的签,朝倾华离开的方向看了眼,然后也转身离开。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将倾华和自己记忆里手中的孩子重合在一起。 所以说,时间有时真的可怕,会把原本深的东西变得更深,会把原本就浅的东西变得更浅…… 虽然雪鬼的事情对神域的人有影响,但是域主的选拔还是要继续进行。而第一夜的一个表演……便是由倾华开始。 神域的晚上来的慢,但是神域的夜晚却也是美丽的。当夜幕掩盖天空时,那些躲在云层里的星星便会出现,漫天的繁星,在练舞场上空闪闪发光。犹如玉盘,大珠小珠落玉盘……美不胜收。 夜晚的清风吹拂每个人的心房,让人无端地深呼吸,觉得舒服。 所有被邀请的英雄豪杰和王孙贵族,自然坐在已经备好的座位,三大长老也陆续就坐。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就等宴会的开始。 倾华自然没有让人等得太久。 在一片篝火之中,众人摇晃中手中的酒杯。倾华缓缓走到舞场中央…… 倾华原本就并非貌丑之人,清秀柔美,让人怜惜,此时穿着一身淡蓝长袍,更是将他的气质凸显出来。如若不是眼角的邪气,应该更能吸引人。 一身淡蓝长袍,容貌暴露出来。倾华站立后,突然伸手到腰间,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解开腰带…… 轻松拉开腰带,然后穿在外面的长袍缓缓坠落在地。里面的着装显露出来,是一件极其性感的舞衣。 上面有点类似于裹胸,只是在胸前部分止住胸前两点,然后上半身便是裸露再无其他遮挡物。而下面的着装更是性感,小腿和大腿全都露出在外,只在腰间下面到大腿根部穿着一件紧身蓝色舞裙…… 似乎是有弹性质地的,紧紧包裹着他的翘臀,到时浑圆漂亮。 倾华全身到下,只有上半身一件裹胸,和下半身一件到大腿根,只包住屁股。其余什么都没有,如此清凉…… 看到倾华解开衣物,露出里面装扮时,坐在上面的三大长老纱帽下的脸色各异,煞是好看。而坐在边上的应邀而来的平定者,各个眼神发亮,带着有趣、轻蔑、不屑、厌恶…… 各种眼神都有。 明明如此好的美景,却突然觉得被破坏。清新的空气,突然被染上了淫秽之色…… 第二卷第40章 最低分数 一身裸露装扮,如若这是在小倌院,那么倾华此时的装扮无疑是华丽的,甚至还会得到人的打赏。但是,这是在神域,传说中最接近神的地方…… 穿的如此低俗不堪,让人忍不住猜想,在神域之中,是否品味便是如此。穿着如此暴露,究竟是为神跳舞,还是为了何人? 在坐的众人,看到倾华穿着后,表情各异,甚至有些人脸上出现轻浮神情。有部分人倒是开始期待这倾华会跳出怎样的舞蹈…… 所谓舞由心生,怎样的人,他拥有怎样的人生阅历,有怎样的感悟,他便能跳出怎样的舞。天资算三分,后天领悟算七分……而倾华天资尚且算还可以,虽不至于鼎好,但中上还算得上。而至于这后天的领悟,就欠缺了点…… 倾华这人孩子心性,也许因为幼年事情,喜欢所有人围着他,最好将他视为中心围转。与其说把时间放在舞蹈之上,不如说他将时间放在如何炫耀舞蹈上。 真心爱舞之人,和嘴巴上说爱舞之人,是截然不同的。 这也是冷末和倾华,最大的不同…… 当年如若倾华的天资超过冷末,那么他绝对不会到冷末逃离神域之后,才被长老们带出来……所以说,无论在天资上,还是在后天领悟上,倾华都差上一截。 除了来的人,神域的人自然脸色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三大长老都是一副恨不得上去掐死倾华的模样,这人穿的如此伤风败俗,真当是丢尽了他们神域的脸…… 舞裙也就算了,那裸露的锁骨、胸膛、纤细手臂、大腿,还有双手可握的纤细腰身……根本除了那两块布,其他什么都没有!! 他们神域何时会教导舞者穿成这样跳舞!!? 别说三大长老,其他剩余的舞者,看到倾华如此装扮,都是惊讶不已。冷末和青衫站在下面,冷末在倾华一解开外袍时,那眉宇就皱地极深,总之难以置信。 如若是以前的倾华,也许他还不敢着装成这样,但是三年在山下的生活,煊寰国皇宫淫秽事情的耳濡目染。倾华,早已不是当初的倾华。 冷君傲冷笑,轻蔑地看着倾华,这人当初自己原本就想杀了,后面一直没记起倾华这人没杀,没想到倒是有本事,今天还能回到神域来参加域主选拔…… 倾华根本不在乎他人的眼神和心中所想,他现在全身心的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跳出世间绝无仅有的舞,要让后面的舞者都害怕不已,让他们自愧不如!! 倾华双手伸出,然后开始摇晃全身,犹如在世蛇姬,全身柔弱无骨。长腿时不时抬起在空中划过,纤细的长腿白皙动人,带着色情的意味。身子微微后倾,右手手指顺着额头慢慢往下,然后是自己的鼻梁,自己的唇瓣。 当手指停留在自己唇瓣时,暧昧地在唇瓣上按压抚摸。后来,在所有人惊讶的表情中,微微张开红唇,伸出舌头在自己手指上舔弄…… 虽然烛光昏暗,衬着月光煞是朦胧,但因为倾华的动作极大,所有人倒是看地个分明。那人就是诱惑媚主,想勾引众人,但在满天繁星,晚风轻拂的夜晚,如此场合跳如此的舞,真当有够突兀。 但不可否认,此次倾华跳的舞,倒是让冷君傲等人有些惊讶。毕竟倾华曾经的舞,他们也是见过,多是模仿不足,俗媚有余。现如今这舞,倒是跳出了些倾华自己的意味…… 倾华扭着腰身,左手轻轻挥舞跟着脚尖在旋转,只有右手手指还在红唇边舔弄……邪气的双眼妩媚的很。舌尖顺着手指指腹缓缓往下,动作色情至今…… 三大长老看的气差点没有岔过去,直接昏死。 这分明就是艳舞!!还是极其**的舞蹈!! 仿佛气不死三大长老,倾华就不甘心一样。这还不是他最出格的动作,右手缓慢舔弄,左手顺着自己的锁骨往下,划过胸膛,再接着顺着肚脐,在肚脐边缘绕着打圈。陪着的是细腰的左右摆动。 像条发情的蛇姬,继续人的抚慰。乌黑青丝,还有那勾人的眼神,看着那些评定之人,眨眼勾引,浑然天成,仿佛他原本就擅长此道。 左手逗弄完肚脐,接着往下,让三大长老翻眼瞬间要昏死过去的,便是他接下来的动作。左手竟然沿着短裙边缘,进入里面,然后滑过自己被包裹紧实的**,从短裙下面边缘出来!!? 那左手,就这样,沿着倾华自己的臀缝,从上面往下伸,从上面裤子缘边进去,然后下面裤子缘边出来……原本紧绷的,只包裹住**的短裤被撑开,后腰处被拉开一个斜口。有些人倒抽一口冷气,如若此时站起来,便能顺着他那手看到裤子里面的风光…… 三大长老捏着椅子的手都要断了!这已经不是艳舞了,这完全就是淫舞!! 倾华身子微微下蹲,手越往越下,裤子后面拉开的弧度越来越下,马上里面的春光就要露出来。倾华马上抽回手站起来,只是手在胸前用力揉搓一把,腰身一扭,犹如女子撒娇。嘴里的右手也拿出来,然后笑颜盈盈,很满意自己的舞曲。 下面的人,有些人明显已经被诱惑,脸色有些通红。毕竟谁也没见过这么大胆下流的舞。哪怕是小倌院的小倌,估计也跳不出。 冷末脸色铁青站在下面,银色双眸翻滚,不知在想什么…… 舞,只要赏心悦目,让人看的舒服便可。舞毕竟不拘于任何形式的舞。但是……这场合是域主选拔,神域的域主,为神跳舞的域主选拔。你以一曲应该在小倌院,或是在床底之间跳的舞,来参加选拔,是否得体?倾华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一曲舞罢,所有人内心都是心情复杂。 三大长老早已被气的话都说不出来,纱帽下的表情早已变得狰狞不堪,恨不得扑上去将上面的倾华给拽下来,好好收拾一顿。如若不是看在倾华是前域主弟弟的份上,他们早就将倾华逐出神域。 他们就不明白,分明都是一个人生的,为何倾华和前域主就差别这么大。不仅是舞姿天分,还是人格品德,都是相差极其大…… “啪!”不知谁竟然还发出掌声,刚拍了两下,就在别人的怒瞪之下讪讪然。倾华跳完站在舞台中间,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舞有什么问题。 “我跳完了,你们可以给我评定了。”倾华双手环胸,没将地上的长袍披起来,这纤细柔美模样,不知还要再诱惑谁。 冷君傲琥珀色双眼紧皱,觉得眼前的倾华有些恶心。当初的自己,究竟是为何会认为这人是无双公子。别说无双公子,哪怕是无双公子的一个衣角,这倾华啪都是比不上的。脸色冰冷喝着茶,有些后悔来神域参加这什么域主选拔。要是个个都如倾华这般模样,他这六天想来会过的异常痛苦…… 至少眼睛绝对要沾染污浊之气。艳舞、淫舞他作为煊寰国的帝王,有什么没见过。但是跑到这神域上面,来看艳舞,他倒还真是吃饱了撑的。冷君傲为自己这次出来,感到后悔。 别说冷君傲,胡轩国的拓跋更是铁青的脸,棱角分明的脸上难堪不已,那双原本半眯的眼睛,在看到倾华出现时直接全部闭上。而当他睁开眼睛不小心看到倾华那淫荡的抚摸动作,差点没将手中的茶杯直接扔过去!! 双手颤抖保持修养,已是他作为帝王最好的自制力。胡轩国的人豪爽直率,对于倾华这种行为,拓跋只觉得简直是侮辱了舞蹈的神圣之处,更是让他对神域向往的幻灭…… 无双公子出于神域,他以为神域有能勾起他回忆的舞蹈。没想到却是看到这样的舞蹈,心情之差可以想象出来…… “皇上,克制。”拓跋身边的文臣小声说道,他能感觉到自家皇帝现在正在崩溃边缘。为了以防自家皇上在众人面前做出什么杀人行为,赶紧出声阻止。 拓跋身子一绷,用力按住椅子边缘,闭上眼睛不再看,再看他就想杀了那个倾华。 孤铭则是从头到尾都没抬头看过倾华一眼。对于倾华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他很清楚。在神域,他唯一想看的舞,只有那人跳的舞。其他人的在他眼里都犹如群魔乱舞,杂草狂舞,不值得一看…… “很好,很好,真的是跳的好极了!”王长老的话从喉里挤出来,感觉带着愤怒,再多说一句,就要马上断气。 倾华自然听不出王长老话里的意思,听到王长老的夸奖,抬头一副骄傲模样:“那是当然的。” “……” “……” 自信到倾华这个地步,也是种境界。 当然,当各个人亮出分数的时候,倾华的脸色可就没那么好看了…… 按照原本的规则,便是所有评定之人,分数由零到十分自由给分。倾华跳舞完毕,三大长老虽然恨得牙痒痒,但依旧按照规定让所有邀请来的评定之人给他评分。要不是还顾及着有外人在,三大长老估计早就把倾华给塞回去,省的出来丢人现眼。 为了公平性,分数都是当场给,至少这样不会让人觉得是暗箱操作。倾华自信得站在舞台中间,就等着所有人给予最高的评价,至少他认为自己今天的表现超过他原本的预想。 当在座的人将分数亮出来时,倾华甚至有些难以置信,瞪着那些分数,倾华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和彩绘一般漂亮。那双还算好看的眼睛瞪大,恨不得掉出眼眶。其他人根本不在意他脸上的表情。 看登记的差不多,王长老便挥挥手:“倾华已经表演完毕,下去换另一个人。”对于在座的人给予这样的分数,似乎觉得理所当然,也在料想之中。毕竟这样的舞,艳俗有余,实在并不能得高分。 更何况,王长老等人更是在神域各种出色舞者之中浸淫已久,倾华的舞一出来便不能入他们的眼。王长老摇头也是有些无奈,他也知晓现在神域的境况,已经不如当初。那时至少还有一个冷御…… 冷御离开之后,神域便再无培养出什么优秀的舞者,如若再长期以往下去,神域真当也许会继续萧条下去。内心多少无奈…… “不可能!!怎么会是这个分数!!?”倾华不可置信,完全忘记自己应该保持冷静,应该安静得下台。他只觉得这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否则自己的舞蹈怎会是这个分数!? 在场的其他人给的分数都是极低,当然也有几人给了级高的分数。不过最让倾华愤怒的是,孤铭、冷君傲和拓跋竟然都给了‘零分’!! 拓跋怒瞪着倾华,他没直接把茶杯扔出去,只是给个‘零分’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我不相信,这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我跳的明明这么好!!”倾华不依不饶,他觉得不公平:“一定是你们动了手脚是不是!!” 倾华怒瞪着三大长老,根本不相信这结果。其他人没有理会他的叫嚣。三大长老挥挥手。舞台边上便出现其他带着面纱的人,强行将倾华带了下去…… “骗人,你们一定动了什么手脚!!”倾华被拖下去之前还一直在叫嚣。 冷末站在下面看着这滑稽的一幕,无奈的叹气……这犹如一场闹剧。 第二卷第41章 互相承认 倾华最后分数极低,这结果出乎意料,又似乎在情理之中。在神域心里,倾华的形象则是一降再降,则分数也明显暴露了倾华的真实舞技。 原本还有人还忌惮于他是前域主的弟弟,还以为这人应该也是厉害角色,没想到现在竟是这种德性。 多少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倾华被人拖下去,其余舞者的表演还在继续。众人完全忘记倾华这个小丑,之后舞者的表演还算能入眼,虽然不如当初他们所见的无双公子,那么惊艳绝伦,但舞技绝对称得上绝佳,甚至许多比皇宫中的御用舞者还高上一筹。 原本以为会扫兴的众人难得又有了兴趣,开始重新评估这神域。而三大长老的脸色也总算又恢复了好看,如若再来一个倾华,恐怕不需要其他人多说什么,这三大长老自己就会先以死谢罪…… 倒也不是说倾华跳的有多糟糕,只是实在失去了雅致之境,显得庸俗不堪罢了。 后面的表演冷末没有再看,提前先走了。因为后面人跳得如何,他实在没有什么兴趣。看了倾华的舞,说不失望是骗人的,但更多的却是不解,或者说迷茫。 冷末独自离开,青衫因为也是今日表演,便没有跟随在冷末身边。单独一人的冷末,背影显得有些萧条。 练舞场所正是热闹非凡之时,所有人都在欣赏美舞,沉醉在各种绝色舞蹈之中。只有冷末一人,听着那靡靡之音,觉得无趣。看着满天的繁星,似乎衬着这神域的污秽不堪。一个只是为了交配而存在的域主,究竟有何作用? 这神域的人,已经不再是因为喜欢舞蹈而聚集在一起。更多的失去了舞蹈的本质,只是追求于根本不存在的诸神…… 虚幻缥缈的东西,根本不存在。 冷末独自欣赏天际,远远看去犹如一幅画。墨尘封站在远处看着冷末,双眼温柔却没走近,只是在树后偷偷窥视。 抚摸身边的雪狮,如玉般的双眸幽深,那眼里带着满满的思念和眷恋,却是没有靠近。雪狮似乎也明白墨尘封此时心情,只是乖巧趴在一边,没有动作。偶尔抬头望下远处的冷末,棕色眼睛沉稳…… 寒冰诀是江湖之中传说一样的存在,因为其高深的武功绝学,还有莫测的化水为冰的能力。但同样寒冰诀也有其致命的缺陷,那便是发作起来,不受控制。甚至发作之人根本不知自己何时会发作,何时会吸人血,何时会恢复正常…… 当年,九夜便是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才会离开一个人躲到雪山之中。他无法接受如若当自己醒来,自己却在吸最深心爱之人,那人浑身是血,一脸苍白得倒在自己面前,那种痛苦他永远都无法忘记…… 所以,他宁愿永远也别再见面,也不愿自己亲手杀了那人。 这种折磨,无论任何人都不能接受。只可惜,现在的冷末并未知晓他已经练成寒冰诀……因此他甚至不知晓自己会发作。 原本只是坐在石块之上的冷末,突然觉得浑身有些发冷,忍不住打颤。看了下着天空的繁星,想来是这边的夜色寒冷。清冷双眼微微一皱,起身便想要离开。一站起来,突然胸口剧烈跳动,仿佛要跳出胸膛…… 银色双眸中出现血丝,迅速蔓延开来,银色混着血色,可怕至极。脑子刷的一白,再无知觉。成了‘吸血野兽’……那眼里只有对血的渴望和欲望。 冷末弓着身子,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不断喘息,全身血液仿佛从四肢开始往大脑冲击,混乱得很。此时的冷末,并非再是那个清冷的公子,而只是饥渴的野兽。 像感觉到冷末的不对劲,原本一直乖巧趴着的雪狮突然站了起来,棕色的双眼紧张看着冷末。微微张开兽嘴发出低低的吼声,用巨大的脑袋拱拱身边的墨尘封,朝着冷末的方向挤。银狐在边上看着,似乎也感觉到冷末的不对劲,狭长的兽眼眯起来。 野兽动物的知觉总是比人类的更敏锐一些。 墨尘封原本没发现,只是觉得雪狮古怪的很。再看冷末,发现冷末一直弯着身子似乎很痛苦。如玉双眸闪过紧张,不再顾虑什么,就先冲过去查看冷末的情形…… 墨尘封匆忙赶到冷末旁边,刚拉住冷末的手就被冷末身上诡异的体温吓到,那根本就不像是人的体温,简直就和冰块一般冰冷,寒冷直击心脏。凉了墨尘封全身。 “冷末。”紧张带着关心的呼唤,却换来野兽的怒视。冷末像是感觉到温度,似乎有香甜的血液在诱惑他一般,双眼发亮的看着墨尘封,直接扑上去将墨尘封压在身下。 此时的冷末早已不是什么清冷模样,那苍白如雪的脸庞,衬着白色的一切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偏生唇瓣红得滴血。似乎觉得口干舌燥,急需要血液来润喉,冷末伸出舌头在自己干燥的唇瓣上轻轻舔过…… 明明应该是可怕野兽进餐前的野性,却偏偏多了邪魅勾人。看到冷末如此诱人模样,墨尘封双眼黯然,似乎有无名之火在其中燃烧…… 气氛诡异的燥热,一边的银狐瞄着在那边的两人,巨大的尾巴一卷就盖在雪狮眼睛上,一副非礼勿视的态度。雪狮自然不满银狐的行为,爪子抬起就狠狠把尾巴扯下来。银狐显然是玩得起劲,雪狮扯下来,他就再盖上去,就是不易饶。 这边两只野兽玩的不亦乐乎,翻滚不已,最后雪狮干脆整个身子压在银狐身上。他和银狐,唯一的优势就是他比银狐大,可以压死这只色狐!! 当然,雪狮算到这点,却忘记算到另一点,那就是银狐怎么可能轻易被他压倒!?被压在下面的银狐只是伸出舌头,在雪狮的腹部轻轻一舔,雪狮浑身雪白的毛瞬间炸起,嗖的下从银狐身上跳起来。刚想跑,就被银狐抓住后腿,然后压在身下!!? 这下,就变成了雪狮被银狐压着。雪狮棕色的双眼满满的不满…… 银狐只是在他棕色双眼上不断舔弄,弄得那双眼睛水汪汪的好看。 这边两只野兽激烈不已,那边的两人同样是不得安生。冷末狠狠压着墨尘封,然后低头便在墨尘封脖颈处使劲磨蹭!尤其是唇瓣,在墨尘封颈部轻触,像是随时准备咬下去一样…… “你寒冰诀发作了?”墨尘封了然,之前在茅草屋之外,冷末和孤铭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他也终于明白为何冷末会白了头发……现在还是如此模样。当然他和孤铭一样,不管冷末变成如何,在他心中,冷末只是冷末。 轻轻按着冷末的头,墨尘封笑的温柔:“想喝血了?放心,有我在这里。”根本不介意冷末如此模样,像是在安慰焦躁不已的情人一般。说话柔软,带着安抚。 冷末原本焦躁不已的心情慢慢平缓,银色双眸依旧带着血丝,然后张开嘴巴在墨尘封颈部狠狠咬下去!! “……” 血液顺着牙齿滑入嘴内,有些顺着唇瓣流到下巴,滴在两人的衣襟之上。冷末浑身的温度逐渐有所缓解,直到最后开始变得和平常人温度一样。墨尘封安抚着冷末后脑勺没有说话谁厉害…… 在雪狮和银狐眼里,那两人只是犹如情人拥抱在一起,但野兽的嗅觉是及其灵敏的。那血腥气息,他们闻的清楚。雪狮只是低头在前肢上磨蹭两下,棕色双眸复杂。银狐则在边上用巨大尾巴给雪狮顺毛…… 除了空气消散不去的血腥味,这画面真当算得上唯美。 晚上的选拔结束之后,孤铭便急忙赶到茅草屋,推开门当看到安静躺在床上的沉睡的冷末,冰冷双眸才安静过来。刚才他的眼皮不知为何一直跳个不停,还以为冷末发生了什么事。现在看到他人安全躺在床上,总算是放心过来。 坐在床边看冷末,突然眉宇竖起来,眯起双眼擦拭冷末衣襟处的血渍。朝房屋外面声音冰冷说道:“出来,我知道是你。” “……” “出来墨尘封。” “……你怎么知道是我?”墨尘封出现在门口,如玉双眸深邃无比。 “除了你我想不出还会有别人。”这天下,能如此爱着冷末的,除了自己,只会有墨尘封,自己从三年前便知晓:“你都知道了?” “知道。” “有设么办法可以救他?”声音带着无奈,似乎为冷末此时的模样而心痛。 “……”墨尘封没有回答,这是传说中的寒冰诀,多少人都没有办法,他又能怎样? 墨尘封没有回答,孤铭便多少能猜到一些。两个男人就这么静静看着床上的冷末,此时气氛显得安静和谐。如若说,唯一能让孤铭承认的人,那便只有墨尘封,只因这人为冷末付出的绝对不比自己少,从三年前他便知晓。 而唯一能让墨尘封承认和认输的人,也只有孤铭,只因墨尘封知晓,孤铭在冷末心中的地位绝非一般…… 第二卷第42章 身份暴露 冷末醒来时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只是觉得奇怪,为何自己又回到了茅草屋内。而坐在身边的则是一脸冰冷,但是脸上带着担忧的孤铭…… 拧着眉,不用想也知道,是孤铭将自己带回来的。自己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为何会突然那样,但自己却一点记忆都没有……转着脑子就是想不起那时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了?”冷末坐起来,看着孤铭。银色双眸诡异的很,一般人看到一定会惊吓失措。 孤铭犹如常态,没有察觉什么不对劲:“我也不知道,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只是睡在石头边,我还想问你怎么睡在那里,是不是太累了?”孤铭担忧的问,明明是冰冷毫无表情的容貌,眼里却全是担忧…… “我睡着了?” “是,所以我才将你抱回来。是不是这段时间太累了?”面对冷末的直视,孤铭坦然对之,没有丝毫的躲避。 冷末摇摇头否认,虽然域主选拔,但那不至于给他太大的压力,不应该太累才对。因为他已经准备好跳怎样的舞蹈。扶着额头,冷末也想不清楚自己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是不是还不舒服?要是不舒服的话,你就再休息一下,你抽到的是最后一天,这几天你就好好在这边休息。”像是极不习惯说这样的话,孤铭说时表情有些古怪,眼角一抽一抽。 冷末看着他这副模样,倒是心里有些发傻。毕竟在他有限的认识里,孤铭真的从未如此做过……别说是这样的话,哪怕是这样关心的表情都不曾有过。 也感觉到尴尬的孤铭将冷末按回床上,给他盖上被子便转身出门…… 两人虽然已经表白自己的内心,但两人却不知如何相处。冷末原本就是清冷淡薄之人,孤铭也是个冷情寡言之人,这两碰在一起,那就是冰块加冰块,谁也奈何不了谁…… 也许是寒冰诀发作真的消耗不少体力,冷末只是躺下便很快入睡。孤铭在门外确定冷末呼吸平稳之后,才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当看到被雪狮和银狐包围的墨尘封,孤铭原本疏松的眉宇又拢起来:“你不去见他?”这是他想不通的,墨尘封没有理由不去见冷末,为何却不见?甚至让自己不要告知冷末他来了…… “还不到时候。”墨尘封一边给雪狮顺毛,一边淡淡地说。其实内心复杂万分。他一千遍,一万遍想见冷末,但是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他不知自己能不能接受,如若和冷末相认,冷末知晓他双腿已好,会不会马上选择孤铭而离开自己。 说他胆小也好,墨尘封也是第一次知晓原来自己如此胆小,二十几年来第一次这么害怕。他害怕到时得到的是冷末决绝的背影。更害怕看到冷末和孤铭相拥离开的背影…… 孤铭似乎明白墨尘封心中的顾虑是什么,只是抿着唇没有说话。两人互相承认是一回事,但如果要将冷末与人分享,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更何况是人,不是物,还是他放在心里的人。他想要将冷末紧紧拥在怀里,不让任何人窥视。他无法接受冷末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不管是孤铭,还是墨尘封,这两人都做不到。 只要是真心相爱,根本不会愿意和他人分享爱人…… 孤铭是如此,墨尘封亦是如此……更何况,他们心里明白,冷末根本不会接受这样荒唐的局面。 “随你。”孤铭没有再说什么。 “……”墨尘封心不在焉,根本没理会孤铭说了什么。只是在沉思……只要能待在冷末身边,能看着他,他便心满意足。不管冷末选择的是谁…… 域主的选拔一共是六天时间,除去第一天的盛宴,和最后一天的域主分冠,一共是四天时间。而冷末不只是运气太好,而是运气不好,恰巧抽到最后一天,这意味着他有足够的时间来思考他的舞蹈。 而在这段时间里,其余的舞者都各展所长,毕竟这是他们唯一有机会登上上位的机会。这么多年的舞蹈练习,不就为的是这一刻?只要当上了域主,他们就能证明自己的舞姿。除去第一天犹如笑话的倾华,后面的舞者还是让应邀而来的评定之人刮目相看…… 不至于让神域的名声太难听…… 时间说长不长,一眨眼的功夫,便是域主选拔的最后一天。而这天,和之前一样,依旧是在练舞场所,漫天繁星,衬着整个神域就像在天际之上一般,只要一伸手便可以触摸到那闪闪繁星…… 经过几天的选拔,大部分人已经审美疲劳,都是一副厌倦模样。纵是舞蹈再华丽,再吸引人,连着看几天,真就一点兴趣都没。舞者还没出来,有些人就已经忍不住打哈欠,实在是他们真的倦怠了…… 好看的东西,看多了也就那样。 当然这里面也有一直等待的人,那便是孤铭。孤铭双眼激动的等着入口,就等冷末的身影出现,他知晓等下便是冷末出来……眼角瞥了练舞场边上的树木,那人怕也躲在树后偷看。 冷末的舞,他有多少年没有看了?三年?还是更久,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想着莫名的兴奋,原本冰冷的双眸都染上色彩,看的身边的人觉得奇怪。拓跋忍不住心中纳闷,这孤铭之前一直是副冷淡的模样,现在怎么一反常态?难不成接下来出场的人,会有什么不同? 而事实证明,接下来出场的人,的确不同。不仅不同,还让他们大开眼界…… 原来世间还有这样跳舞的…… 和其他舞者相同,披着一身白色长袍,头上戴着白色纱帽,毫无特色的出场,让所有人又想打哈欠。根本引不起人看的兴趣。 上来的人走的笔直,不知是不是错觉,走得异常笔直,像是在衡量过步子一样行走。 冷末走到中央,微微点头算是行礼。虽然他已经离开神域,但他知晓神域最重视的便是规矩,所以他才会这般穿着上来…… 只是,冷末伸手将外袍解开,还有头上纱帽掀开。里面的装束映入眼帘,同时,冷末手中的两把羽扇也让人们看清,原来冷末手中拿的东西? 一身黑色装束,黑色短袍只露出半截手臂,洁白的手臂上还缠着黑色绳带。衬着白色的肌肤,黑色在上面显得诱惑。下面穿着黑色长裤,下面收口处有点类似灯笼,蓬松显得稍微有些俏皮。 一双洁白玉足,没有穿戴鞋子。手上拿着两把羽扇,只有半截手臂之大,羽毛轻柔,挥舞间仿佛勾勒在心房,痒的难受。 头发高高梳起,全部扎在黑色布帽之中,沿着额头到后脑,没有一丝头发露出来。 脸上,只露出偏白红唇、小巧鼻梁…… 往上想看看舞者的眼睛,众人惊讶,那人眼睛之上绑着一块半截手指宽的黑色绸带,不仅遮住双眸,还遮住眉毛,黑色布带遮住眼睛扎在后脑之上…… 全身黑色舞蹈衣,头发高戴,眼眉黑布遮住……这样怎么跳舞?没有眼睛怎么跳!?当场,整个练舞场就炸开锅。 “开什么玩笑!!眼睛都遮住了,你跳什么!!”第一个不满的便是倾华,其余的舞者也是一副不满的表情,他们是认认真真的在这选拔域主,这人遮着眼睛来,分明是来捣乱的。林长老一不在,他手下的人也荒唐。“还不下来,在上面像什么样子!!” 倾华一说完,其他人也都是小声私语,不赞同冷末的装扮,分明是卖弄,遮着眼睛,能跳什么舞…… 孤铭等着那些嚼舌根之人,分明是这些人不懂舞,还在这边胡说八道!瞪着冰冷双眼,杀气瞬间散开。 冷君傲原本不感兴趣,倒是被引起几分兴趣。在他怀里已经恢复的冷思末也撑着下巴,盯着舞台中央的人,薛安哲包子则是紧张,深沉的很,总觉得那人熟悉的很。 拓跋**手中的玉笛,此时玉笛微微颤抖,让他半眯眼睛微抬。 仿佛没有听到倾华等人的喧闹声,舞台中央的冷末缓缓动了起来……所有人震惊不已,连同倾华也是大张着嘴巴,说不出话…… 分明遮着眼睛,那人每一个步子,每一个动作却流畅不已。右手抬起,一挥,羽扇打开,动作没有丝毫停留瞬间将羽扇向上空扔出。双腿张开直劈地面,然后右手抬起刚好接住掉下来的羽扇。此时左手羽扇正好打开遮住半面,脸朝着他们这边看来…… 眼睛上蒙着黑布,动作却丝毫不停滞,甚至流畅地让人诡异。 众人仿佛看见一个看不见光明的人,正在一点一滴的表现他的痛苦。一身漆黑,双腿跪在地上,弯着腰身双手背在身后,那两把白色的羽扇左右打开,犹如翅膀…… 明明全身漆黑,眼睛也被黑布遮挡,只有那双羽翼却洁白无瑕,缓缓振动想要展开重新飞翔。那一点颤抖、那一下摆动、那微微抬起仰头,最后又无奈地垂。身子右侧,压在右边羽扇之上,众人心一窒…… 仿佛看到瞬间被压断的右边翅膀,在颤抖哀鸣。 “吁……吁。”孤铭惊讶转头看向拓跋。只见拓跋紧闭双眸,将玉笛放在唇瓣间轻轻吹奏。 哀伤、绝望、痛苦的笛声,衬着那舞直击人们心房。像被狠狠重击一样,心都被捏碎。眼前出现一个坠落的仙人?亦或是失去翅膀的神使?被人挖去了双眼,折去了羽翼,孤独寂寞的仍在这黑暗之中…… 冰冷、阴寒。所有人听着笛声,脑子里只出现漆黑冰冷的山洞,似乎还能听到那山洞里的滴水声。忍不住起鸡皮疙瘩,恨不得捂住双耳,拒绝再听这样的笛声。却又忍不住想再听,听的更多。 舞台中央,那人双手缓缓举起,那被折断的羽翼像有了生命,重新缓慢挥舞起来。当冷末双手将羽扇全部打开,在后背形成拱形,瞬间所有人眼花,仿佛真见到了那振开羽翼的鸟儿,或是神使,重新直冲云霄。 笛声节奏突然变得极快,冷末也不停留,站起来双脚轻快踩着节奏,快乐的舞动双手的羽扇。直接一跃而起,双脚在空中跳出极美的弧度,还有那瞬间打开的羽扇,让人心紧紧揪住,简直要被这一幕深深迷住。 漆黑漫天繁星,还有一个精灵在其中跳舞。明明双目遮住却跳的如此开心。似乎在告诉所有人,哪怕是挖了双眼,折去羽翼,他依旧快乐着。 突然,在冷末合着笛声时,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了琴声!? 悠远、响亮、节奏欢快。似乎是被笛声和冷末的舞蹈吸引一般,琴声弹奏出一片天地,那漫天的繁星,都忍不住起舞。那起舞的人,似乎就是在天际之上与那些星辰一起起舞,还有漫天飘舞的雪花。 琴声合着笛声,和谐不已,仿佛天籁般让众人沉醉其中。而舞台上的舞,让众人不敢眨下眼睛,分秒看着。那羽扇挥开,在空中划出痕迹,似乎带出无数雪花飘舞,然后精确落在冷末手中…… 只觉得眼前美景不甚收,耳边天籁不甚听…… 重生,被挖去双眼、折去羽翼的神使,在这神域之上,重新获得新生,只因为有‘舞’。其实,这才是神域真正的起源…… 传说,曾经的传说,那时为神跳舞的使者下凡,被世人发现其舞姿超卓,便挖去了他的双眸,折去了他的羽翼,让他只能留在这凡间,供人欣赏。 当在这神域之上起舞时,神使便舞了一曲‘重生之舞’,他渴望回去,渴望重生。而奇迹便是这样发生,恢复了双眸和羽翼回到了天界。神域也是因此得名…… 因‘舞’成就了神域,而如今的神域,也因‘舞’逐渐走向了灭亡。传说毕竟只是个传说…… 现今却有人跳出了这‘重生之舞’。 当冷末收起舞蹈,安静站在舞场中央,琴声和笛声也慢慢消音。所有人只是像做了一场梦,还没有醒过来。 冷末只是微微点头表示他已经跳完。三大长老还在震惊,所有人都在震惊……尤其拓跋、冷君傲等人。如若此时,他们再认不出来,那么他们就枉费帝王之名。 跳完舞,冷末应该成功收场,但有时人心的嫉妒之心,你不能小看。一直在下面看着冷末起舞的倾华,怒瞪着上面的冷末,心里犹如火烧。 那舞跳的极好,连他都不能不承认,那舞真的很美,他只能认输。但是!!他绝对不能让任何人超过他!! 就算跳的再好又怎样!?遮着眼睛,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说不定真就是个瞎子!! 怒火攻心的倾华衬着所有人还没回神,便冲上去抓住正要走的冷末。冷末正要走,毕竟眼睛上蒙着黑布,一时没有察觉身后有人,就给了倾华漏洞机会…… 倾华用力抓住冷末眼睛上的黑布狠狠拽下来:“装神弄鬼!” 第二卷第43章 我看谁敢! “……” “……” 被摘掉黑色眼布,冷末一时不适应光线,皱着眉看向眼前之人。当看清眼前人是倾华时,内心是十分复杂。 倾华双目瞪得老大,眼珠似乎都要掉出眼眶一般:“是你……是你……你竟然没死!?你为什么会没死!?” 相比于冷末的银色眼眸,倾华明显更关心的是这个问题。他的眼睛没有问题,眼前的人分明是三年前应该死的冷末才对…… 听到倾华的问话,冷末双手一紧,心刺得疼。哪怕就算倾华不知他们是兄弟,倾华也曾是说要和他做朋友,而如今倾华和自己再见面,说出的第一句话竟是这句…… 练舞场上一片混乱。 当冷末眼睛上的黑布被摘下来后,孤铭第一个便冲过去。冷君傲和拓跋等人还没反应过来,虽然心中知晓能跳出那种舞的必定只有那人,多少猜到几分,但真正见到那人容貌时,还是处于震惊状态,回不过神。 孤铭冲上去便将冷末捆在怀里,手掌遮住冷末双眼。冷末还不知自己双眸已经变成银色,孤铭如此做完全是条件反射。率先护着冷末。 “雪鬼!!是雪鬼!”有眼见的人不小心瞄到冷末眼睛颜色,直接大喊出声。 “是雪鬼!?竟然是雪鬼!!” 众人纷纷喊出怪叫,倾华等着孤铭,再等着孤铭怀里的冷末,清秀的双眸充满仇恨:“就算你没死,你现在也已经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算跳的再好,神域也绝对不会选冷末。想到这,倾华心里松口气。 遮着冷末眼睛的孤铭,突然觉得冷末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下,手掌能感觉到冷末身子轻颤,似乎被倾华这话伤到。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真是命大。”倾华还想再说什么,直接被孤铭一掌打飞,深深咳出血,倾华嘴角流着血,清秀脸上带着狰狞,不依不饶地冲着中央的冷末喊:“咳咳……咳咳……雪鬼,是雪鬼!!那人是雪鬼,武林盟主孤铭竟然维护雪鬼!!” 伸手擦拭嘴角的血渍,倾华继续叫嚣,此时此刻俨然一副正义使者模样:“长老!!他是雪鬼!!他就是那时候混入我们神域的人!!快抓住他,快抓住他,要不到时他就要吸人血了!!” 如果说原本看见跳舞比他好,倾华只是嫉妒厌恶,那么现在此时此刻,看到了吗真实容貌后,他便是变成了恨,深深的怒恨。 冷末从头到尾倒是冷静的很,将倾华、还有周围人的话,再将自己这段时间的古怪情况朕系在一起,他心里多少就有了答案…… 想来他的寒冰诀早就发作了,早在湖边的时候应该就突破了。只是孤铭瞒着他。 耳边全是倾华的叫嚣声,还有其他人混乱的叫骂声。冷末一直冰冷着脸,伸手将遮在自己双眼上的手拉下来,冷末清冷看着不远处的倾华:“为何如此恨我?” 哪怕倾华不喜欢他,也不应恨他才对。为何倾华恨他?如若这人不是他在神域唯一的亲人,也不会如此在意。 “为何?哈哈,你还问我为何?”倾华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笑个不停,嘴里的血又渗出来:“一年前你就该死了你为何不死!!?看到你我就想起你曾经的背叛!!明明我把你当明友,你却从来不帮我!!” 似乎有诸多委屈,倾华怒指冷末,一边指责,一边痛哭,犹如小孩一般真的受尽委屈。而这一切他还觉得并没有错,都是别人的错,是别人对不起他,全天下的人都对不起他。他才生活过的如此心酸:“全都是你们的错!!” “没有什么哥哥,我就不会被当成影子一般抚养。没有你,我就不会在皇宫被当成傻子。没有你们神域我就不会变成这幅模样!!!”倾华歇斯底里带着愤怒,将心中的怨恨全部说出来:“哈哈,我是域主,我一定是域主。” 冷末拧着眉看着倾华,没有再说什么。 “雪鬼!!还不束手就擒!!”众人根本不理会神志不清的倾华,围着冷末和孤铭。神域之人也全都围在边上。 “孤铭,你作为武林盟主,难不成要护着雪鬼!?” 孤铭扫过众人,冰冷双眼高踞,根本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今日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你以后在江湖上还如何立足!!?孤铭,狂你还是堂堂武林盟主,竟然还和歪门邪道勾搭在一起!!”众人纷纷将矛头指向孤铭:“快杀了雪鬼。” 冷末站在旁边.只是瞥了眼孤铭,再看了眼前面众人。 “如若你们有谁要拦着,只要将你们都杀了便可以。”孤铭说完,其他人脸色都白了。没有想到孤铭竟然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不想死的全部给我滚开。” “……” “……” 其他人互相看看,谁都没有后退,那是江湘人人闻风丧胆的‘雪鬼’,谁知道放了这雪鬼,到时下一个雪鬼要吸得血会不会就是他们的。想想都觉得可怕。 “怕什么!!他们只有两个人,我们这么多人,难不成还怕他不成!?看着一群人准备后退,还躺在地上的倾华捂着胸口站起来。他绝对不会让他们就这么简单离开。 听到倾华的声音,孤铭瞪过去便是又狠狠隔空一个掌风,将倾华打在地上,如若可以,他真想过去好好教训倾华。嘴巴如此恚毒的,又喜欢兴风作浪的他要算第一了!!当年自己怎么就没有杀了他!! “就是,我们这么多人,不要怕,上。只是一个孤铭,怕什么!!” “对,我们这么多人.快上,不能放过雪鬼。”所谓的天下英雅豪杰纷纷拿出兵器面对孤铭和冷末:“我们上。” “你们谁敢!?”冷君傲突然出现,一国帝王的霸气不是任何人可以比的。冷君傲双手背在身后.每步都走得极其缓慢.那双琥珀色双眼只是看着冷末.从开始就没有离开过。甚至连眨眼都没有。就怕自已一眨眼,眼前透人便会消失掉…… 他才不管什么雪鬼,会不会吸血,也不管什么歪门邪道,寒冰诀。在他眼里,这只是那个弃子冷末。自已亏欠的大皇子……还有那不能说的隐情。 作为一名帝王,冷君傲并不愚蠢。如若开始不明白,那么这么多得时间足够他想明白。而当倾华摘下那人眼睛上得黑布,看到那人容貌时,心跳快的无法诉说。 当孤铭冲上去将那人拥在怀里,挡住那人眼晴时,他的心里只有嫉妒和羡慕。他甚至在心里自问,为何冲上去的人不是自已?为何护在那人眼前的人不是自已?明明自已对那人…… 对那人…… 对那人…… 冷君傲无奈的闭上眼睛。不是不知道结果,也许他早就知道,只是一直在逃避。毕竟.作为君王,最是无情帝王家,这样的情爱,是他不能够拥有的。 “我不管他是不是什么雪鬼,他是我的大儿子——冷末,你们有谁敢动他,就是和整个暄寰国为敌!!”冷君傲说得一身霸气,气势将所有人压着动弹不得.只得愣愣看着他:“怎么.难不成连皇子,你们都敢动吗?” 一句话,将所有人都镇住不敢动。这要是个随便什么人,他们冲上去就完事。可这是皇帝他儿子…… 所有人惊讶的瞪着冷末,显示被这人舞技倾倒,结果竟然是雪鬼。现在身份更是再转换,直接变成暄寰国皇子了? 今晚的事未免过度的也太快了点。 “你们要是有谁敢动他一根汗毛,朕直接凌迟处死谁!”冷君傲嚣张,那双琥珀色眼里,是慢慢威胁.扫过眼前众人,最后在倾华身上时狠狠一瞪.似乎这话就是对他说的。 “我看谁敢!?” 倾华脸色苍白,三年前冷君傲分明极不喜欢冷末.还让冷末曾伺候自已过,为何三年后却是变样?而自已竟忘记冷君傲在场,也忘记冷末的身份…… 冷末古怪瞥过冷君傲,他没有想到冷君傲竟会为了他说出这样的话…… 而且,冷君傲竟还一副理所当然,双眼发亮看着自已……自已不在的三年,是否有什么不一样了? 第二卷第44章 混乱争夺 面对冷君傲,众人自然不敢有任何动作,就算胆子再大,也不至于和朝廷作对,更何况还是暄寰国皇上。众人相互对视,没有想到会是这么棘手的事。 “既然是大皇子,为何混在我们域主选拨之中,还是说暄寰国皇室有什么阴谋?”忘长老提出质疑,就算不是雪鬼,那么如此模样混在舞者之中,没有什么阴谋他们是绝对不信的。 冷君傲眉宇一撇,有些好笑:“朕的大皇子喜欢玩笑,只是来你神域跳支舞,有何不可。阴谋?笑话,就你们一个神域,还不至于我们暄寰国如此上心!”冷君傲说的毫不客气,虽说神域在世人眼里是不一样的存在,但在他们王室之中,神域除了那么点名声,真当是没有其他用处的…… 冷君傲扫过众人,像是根本不把人放在眼里,三年来犹如入鞘的宝剑,再次拨出。那似乎被掩藏的傲气全部展现出来,气势瞬间压迫所有人。 当年少了冷末,冷君傲被思念做成的剑鞘包裹起来,如今冷末回来,冷君傲的做气似乎全部表露出来……君王的高高在上,目中无人三年来似乎没有改变,只是变得更加霸道。 “你!”明显是被冷君傲气得,如此贬低神域,倒是让三大长老心中怒气顿生。 周围的人小声窈窃私语,在讨论现在的情形。有人看不惯冷君傲如此嚣张行为,心中的正义感又出现:“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他是大皇子,他现在也是个雪鬼,会吸人血。我们怎么能放过他!?” “……”冷末看着那群人,心中早已明白自已成为雪鬼的事实。一向清冷的双目紧皱,既然那次他是发作,那么他吸的是何人的血?眼神古怪转向孤铭,细细看着孤铭的表情……怪不得之前孤铭一副失血过多的模样,想来是因为自已。 一时,内心复杂无比。 “皇子犯法?朕的大皇子犯了什么法?他们吸了你们的血,还是什么?说话得有个凭证,就你们的血,朕的皇儿还不屑喝!”冷君傲挡在冷末身前,像一个父亲在守护自已的孩子,身影是如此高大。 “其他皇子也就算了,冷末不仅是暄寰国的大皇子,更是暄寰国的太子!!你们是不是也敢不放过!?”话里是满满的嘲讽,冷君傲话一说完,所有人都震惊无比。 只要是暄寰国的人,哪怕是护轩国的人都知晓,早在三年前太子冷昊天被打入冷宫后,暄寰国的太子之位便一直空悬着。而所有人都猜测,以冷君傲喜欢冷思末的程度来看,以后的太子之位,必定是给冷思末这位最小的皇子…… 没想到这冷君傲竟然突然说出这话,要让一个已经失踪三年,一出现就已经成为雪鬼的人为暄寰国的太子!?这冷君傲是疯了吗!? “朕倒要看看你们的胆子是不是真这么大,敢动暄寰国的太子,敢和整个暄寰国为敌!!”一句话,说的嚣张十足,根本没有人敢在吱一声,全都是傻傻互相看着,都不敢再靠近半分。 如若不是场合不对,冷末倒是十分想笑出来。这场面怎么看,都觉得荒唐。 如若他没记错,在他的记忆之中,冷君傲对他这个弃子可是根本不上心。现在才刚见面,竟然就封他为‘太子’,这未免太好笑了点…… 别说冷末,就连冷君傲自已都惊讶于自已说的话。只是说完之后,却又恢复常态。心思一转,倒觉得说出的正是自已一直想说的,对于冷末,他的确有所亏欠。 看见其他人没再动作,冷君傲抬着下巴低睨神域的人:“你们可还有意见?” “……”就算吃亏,神域的人也只能紧闭着嘴巴没有说话……这次的域主选拨算是被搅黄了。而偏偏后面的舞者根本不用再比,他们就已经清楚,这次的域主选拨舞技最好的人,自然是这个大皇子!! 偏生这人并非他们神域的人,看起来这次的域主归属又将是个难题。 面对这种问题,三大长老懊恼不已。 身份已经被揭穿,冷末不再解释什么,只是他这次神域的目的是‘千年血莲’:“千年血莲在哪里?”寒冰诀已经突破,他没有多余时间待在神域,他必须拿到血莲然后回雪山找九夜。 “……” “……” 原本以为事情消停,没想到冷末自已却又挑起事端,这下神域的人真愤怒了:“你捣乱我们的域主选拨.我们看在暄寰国皇室的面上不和你计较,你竟然还敢打我们神域‘千年血莲’的主意!?” “千年血莲,只有这次的域主归属者才能拥有,域主得主还没选出来,千年血莲自然不会出来。”陈长老说的事实。这次的千年血莲,他们已经放在安全的地方,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拿的到的。 “在哪?”冷末银色的眸手直直盯着他们,清冷可怕,让人不寒而栗。三大长老突然觉得浑身寒冷…… “只有域主才能。”突然身子一冷,陈长老没有再说话。 三人之中,倒是王长老一直沉默不语,像是在旁边观察冷末已久:“你想要千年血莲?也不是不可以,如若你愿意留在神域当我们的域主,那么千年血莲自然归你……” “赫!”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这暄寰国皇上才刚宣布此人是他们暄寰国的太子,这神域便开始邀请这人当他们的域主。想起之前这人的舞技,倒真的有那个能耐。那舞蹈完全是惊世绝伦,无人能比。只怕真真是神,才能总是欣赏到如此的舞…… 狠狈在地的倾华不敢相信眼前的状况,明明那人是一年前的弃子,也是雪鬼,为何所有人不杀他,反而都在争夺他!?神域那此老家伙为何甚至连域主的位子都拿出来!!? “王长老!?”神域其他人也惊讶,不明白王长老为何说出这样的话。 王长老看了黄长老和陈长老:“我想这次的比赛,所有人也看的明白,不会有人比他更适合做我们的域主。黄长老、陈长老你们的意思如何?” “……我没意见。” “的确适合。” 黄长老和陈长老竟然都是点头表示同意,这下所有神域的舞者就算再不满,也只能咬着唇瓣表示愤怒。但毕竟三大长老都这么说了,他们还能有什么对策? 冷末银色眼里全是笑意,恨不得笑出声来了。只是眨眼间,自已从烫手山芋倒变成了香馍馍。 “凭什么!!他一个雪鬼凭什么做神域的域主!!?”倾华狠狈的歇斯底里,根本不接受这现实:“他算什么东西,怎么能当域主!?域主应该是我才对,我才是!!” “……” “……” 看着丧心病狂的倾华,众人没有理会他。冷末看着这样的倾华,眼里只有哀伤,这人…… “不知阁下意下如何,只有神域的域主才能拥有千年血莲。”王长老继续枚出鱼饵,以为冷末会上钩。毕竟神域域主,多大的职位。 “我不愿意,我只需要千年血莲。”毫不犹豫,冷末直接决绝,那双眼嘲讽不止。域主?不过是一个用来交配的工具,他从来便不稀罕。 被拒绝王长老似乎觉得难堪,声音也强硬起来,没有之前的好说哈:“那么就断了要千年血莲的心,我们绝对不会告知血莲的下落。” “你!”冷末踏步刚想说什么,突然眼前一黑…… 冷末晕倒的一点症状都没,但一直观赛他的孤铭和冷君傲马上发现他的不对劲。在冷末晕倒瞬间,孤铭便拦腰抱住,没有让冷末跌倒在地。看着毫无症状就晕到的冷末,孤铭的脸色苍白的很抱着冷末便离去…… 冷君傲一直紧张跟在身边,身后的薛安哲看到这情况,拉着身边的冷思末便跟上去。那是他舅!这次他绝对不会再弄丢!! 情况来的太快,之前几方还在争执不下,这边因为冷末的突然晕倒而划下休止符。重要人物都走了,其他人讪讪然地摸摸鼻子,没有什么事情继续。 倾华还跪坐在原地,双眼呆滞,嘴里喃喃不清。他实在不明白自已输在哪里,以前,他输给那个从未见面的哥哥,自己只能为影子;而现在没有了那哥哥,为何他还是输给了冷末?他不明白,究竟他输在哪里!!? “我才是域主,我是域主,我是域主……”嘴里喃喃自语,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当了域主他就不会比任何人差,当了域主他就是最好的…… 拓跋原本想跟随冷君傲等人离开,但是看着在那边神志不清的倾华,半眯的眼睛睁开,里面全是厌恶。这人真当让他觉得恶心,最主要的是,他看的出这人对冷末有恨。 “皇上。”护轩国文臣看拓跋没离开,只得跟在身边。 “把他给我弄疯了,然后扔远点,别再出现在四国之中。”拓跋吩咐完,似乎连多看倾华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甩甩衣柚就离开。 只留下一脸纠结郁闷的文官:“……”别再出现在四国之中,那不就是让那人在这世上消失?可又不让消失,只让弄疯……皇上,这题太难了,您是故意为难臣吧。文官仰天长啸,无语凝咽。 孤铭抱着冷末便赶回茅草屋,不仅是冷君傲,此时连一直躲在暗处的墨尘封也出现。孤铭看到墨尘封焦急不已:“快,你看看他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好好的就晕倒了!?”抓着墨尘封的手,不自觉在上面留下淤青。 连孤铭自已都没有察觉到,他握着墨尘封的手在顾抖,孤铭冰冷双眼此时害怕不已,仿佛怕冷末就又这样消失不见,或是……其他他都不敢想,那眼里只有绝望和祈求:“你快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尘封给冷末检查,越是检查眉宇就皱着越深,和三年前的那一幕出奇的相似。冷君傲等不住了,冲上前去就要抱冷末,却被孤铭推开。冷君傲琥珀色眼睛通红,像受到刺激的野兽:“我要带他回皇宫,宫里的御医一定有办法!!” “如果连墨尘封都没有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孤铭狂躁的冲着冷君傲叫嚣,心里犹如无名火在燃烧,心里全是破坏欲,恨不得冲上前将冷君傲撕碎。 “那就让他救!!救不了我要带他回宫,宫里那么多药材一定能救好他!!”眼睛通红,冷君傲额角的青筋都冒出来,重新要冲过去抱冷末。他不能想象要是和三年前一样,再次眼睁睁看着冷末死去的话,他会怎样,他一定会疯的!! “你他娘的给我安静点!!”一向冷静的孤铭忍不住爆粗口。 “如若救不了他,朕要诛你们九族!!”不管孤铭和墨尘封,冷君傲狂躁的一拍木椅,木椅瞬间分崩离析。冷君傲一脸霸气,全身止不住的杀气。 墨尘封看着紧紧盯着自已的两个男人,再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冷末,如玉的双眸深沉:“如若救不了他,我给他陪葬。” “……” “……” 躺在床上不知为何昏迷不醒的冷末,还有三个已经脑子混乱,双眼通红的男人。房内的气氛升到顶点。 “果然,还是出了状况,还好我来的及时。”轻柔舒服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口,焦躁之中的几人这才发现有人。看过去,竟然是…… 第二卷第45章 开始选择 房屋之内众人惊讶地看着门口之人.再看看床上的冷末,这两人…… 站在门外之人正是九夜,一头银色长发没有丝毫杂色.睫毛和眉毛.还有那双眼睛都和冷末一样,全是白色没有掺杂别的颜色。只是容貌精致.身婆纤细.眼角微微的眼线刻画出男人有一定的年纪。即使如此.不可否认这是个迷人的男子…… “我原本以为他可以撑到回雪山之时。”声音柔软,原本急躁不已的几人反而安静下来。拧着眉猜测眼前这人和冷末之间的关系。九夜根本顾不得几人的表情.快步走到床边查看冷末情形:“没想到这么快时间就到了。” “你是谁?”墨尘封盯着眼前之人问道。 “他的师傅。”九夜直指冷末没有多说废话.一边查看一边拧着眉。冷末练寒冰诀原本就和他不一样,更何况这两年多来冷末的寒冰诀一直未突破.没想到这才下山不到几月便练成了寒冰诀。 “冷末他怎么样?”孤铭等人紧张看着九夜.连墨尘封都没有办法.现在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九夜身上。虽然这人来路不明.但是看他和冷末的情形,说他们是师徒关系.没人会怀疑。 “不好.情况相当不好。” “!”孤铭几人脸色苍白.听到噩耗一般难受。全都嘴唇顾抖不已得看着孤铭,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他之前发作你们是不是喂他血了?”看着孤铭和墨尘封的表情.九夜多少猜到了:“他寒冰诀刚练成,吸人血时未节制,而且吸食的人血是两种真气太重.和他体内的寒冰诀发生冲突。” 怕孤铭他们听不懂九夜继续说:“就好比容器,原本里面是水,现在你们滴血进去不要紧。你要想想你们原本就身怀绝技.这滴下去的是沸腾的血啊。他这身休哪里能受得住冰火两重天。” “……”孤铭和墨尘封面如死灰.似乎毫无血色。他们没有想到给冷末吸食血液.反而是害了他。 “冷末刚练成寒冰诀的确雷要吸食血液,如若第初期没有吸食的话,很容易因为承受不住寒冰诀的威力,自爆而亡。但吸血其实只要普通人的血便可.你们的血对现在的冷末而言,太过了。”说着明显是想安慰孤铭和墨尘封两人,但听完解释,两人脸色却更是难看,估计风一吹便会倒…… 墨尘封看着床上的冷末担忧不已:“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 “寒冰诀的情形你们也看到了,就是这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我一直在研究能不能抑制寒冰诀对人体的这此政造,比如毛发、还有吸血的这此情况。”九夜说着双眼出现痛苦:“能想的办法,能试的办法.我都已经不知试过千万遍了……” “……” “……” “难不成真就一点办法都没!?”冷君傲激动。他不相信这才刚见面,便又要接受冷末再离去的消息.这还不如一开始便别见面!! “……”九夜看着床上的冷末,凝重双目不知在想什么,最后长长叹气:“有一个办法.但我只能说可以试一下,并不一定。” “什么办法!?” “千年血莲……这也是我这次让冷末下山的原因.要拿到千年血莲.只要拿到了.也许那个办法可以试一下。”九夜说完.眼睛却一直看着冷君傲.忍不住让冷君傲觉得奇怪。 “除了千年血莲.还有别的条件是不是?” 九夜只盯着冷君傲,点点头:“是,除了千年血莲,还有别的要件。” “是什么?”所有人都紧张看着九夜,只见他嘴唇挪动,听到答案,众人吃惊,然后墨尘封和孤铭全都看向冷君傲…… “至亲之人的血。”九夜盯着冷君傲:“换血,将冷末身上的血和你身上的血进行换血。再加上血莲。如若成功的话,冷末不再将是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不会再一头银发,遭世人唾弃,也不会寒毒发作,也无需再饮他人鲜血。只是……” “只是什么?冷君傲呼吸急促,眼皮直跳,觉得九夜接下来要说的话,绝对不会是他想听的…… “只是至亲之人,也就是你全身的武功将尽废,从此不能再习武。且寒毒转移到你身上,你每年都将发作一次……万虫蚀骨。”九夜说完.其他人都侧抽一口冷,气尤其是冷君傲。 作为帝王,他身怀绝学自是理所当然。让他一国帝王为了冷末,将毕生绝学废除,且终生不能再学武,如此大的代价…… 没有了武功,他这帝王犹如拨牙困兽。 明白冷君傲的为难,九夜摇摇头:“这是我目前知晓的唯一办法,也不一定会成功。我只是说如若成功,毕竟没有人试过,也很有可能就是你和冷末换血成功,你失去了毕生武功,却救不了冷末。”九夜先把丑话说在前头…… “有几成把握。”冷君傲双手紧握,琥珀色眼睛直直看着床上的冷末。 “……我没有试过.我不能跟你保证。最多只有四成把握,而且一个不小心,你也许会因此丧命。”毕竟换血.那不是开玩笑的事。 孤铭和墨尘封握着冷末左右两边的手,静静看着冷君傲。冷君傲站在边上,看着在床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冷末。一脸挣扎不已,最后盯着九夜:“……让我考虑,我明天给你答复。”说完不再看冷末,转身就离去。 九夜盯着冷君傲背影,像勾起什么回忆:“其实无需如此,你是一国之君,无需拿自已的命做赌注。冷末只是练了寒冰诀,不下雪山便无需如此痛苦。”虽然说的轻松,但九夜话里带着伤感和绝望,一辈子只能呆在雪山,孤独寂寞一生。 “只需要一辈子呆在雪山上便可。” “那他便看不到我的万里江山。” 冷君傲背对着九夜如此回答,那一刻身子僵硬无比,却没人看到他的表情。冷君傲只背对着九夜,说完便走。 如若三年前,他不懂什么叫情爱,那么三年后他懂。 如若三年前,他不懂为何对冷末如此执着,那么三年后他懂。 如若三年前,他不懂为何唯独只画那个男子,那么三年后他懂。 只要想到冷末孤独一人将终生呆在雪山之上,终生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终生被人人唾骂,就像之前在练舞场上一般,被众人指责,他的心就像剜下来的疼。 况且,如若那人只能呆在雪山之上,便看不到他的万里江山,看不到他作为暄寰国帝王的骄傲和自豪。更不能和他肩并肩细数这江山…… 冷君傲没有办法马上回答九夜,四成的机会,成败不定,武功尽失,终生不能习武,还有万虫蚀骨.甚至可能丧命。这个赌注对他太大。 如此抉择,冷君傲仰天想要大笑,老天真是爱开玩笑。一年未见,再见面,竟是叫他做出如此抉择…… 选择冷末。 还是选择自已? 选择冷末。 还是选择江山? ……未定的答案…… 而另一处,一场所有人所不知的变故正在发生。冷末在练舞场一舞倾城,其中不乏有拓跋的笛声相助,还有无名人的琴声相帮。琴声悦耳动听,世间无人可比……理应属于多年未出世的琴皇。 魔天奏乐完毕,自是怕身份泄露先行离开,因此也错过后来发生的种种意外。但也因此,魔天见到了…… 那人就站在树林间,双手背在身后像是在欣赏神域风景一般。整个人显得悠闲、淡然。世间的一切仿佛都进不了那双潦黑双眸。魔天身子一晃,拿着琴皇的手差点松开,只那么一下,手中的琴皇便要掉在地上摔裂。 感觉到有外人,那人转过头,双眼漆黑如暗夜星辰,微微拧着眉看向魔天:“谁?” “……” “……” 一模一样的眉眼,一模一样的容貌,时间并没有在那人脸上留下痕迹,似乎这么多年都没改变。那双漆黑深遽的眼眸直直看着魔天,一动不动,魔天觉得自已一定在做梦,否则怎么会在这看到!!? “……冷御?”魔天看着眼前之人,嘴唇颤抖半天,才挤出两宇…… 那容貌,那模样,那身姿分明就是冷御!魔天脑子瞬间混乱…… 第二卷第46章 帝王的决定 冷末一直昏迷未醒,墨尘封和孤铭陪在冷末身边,九夜则将单独的空间留给他们。这一刻,他们都在等待,等冷君傲如何选择…… 毕竟至亲之人的血,他们没有办法帮忙,也无能为力。如果求冷君傲可以,他们不介意去求冷君傲,但他们知晓,冷君傲并非求求便会心软的人。 毕竟是暄寰国的皇上,让他做出如此冒风险的事,看起来冷君傲会答应的可能性极低。 孤铭和墨尘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坐在床边看着冷末,两人眼里全是一片复杂…… 九夜早已离开,浑身雪白自是惹眼十足,走出茅草屋却并未走远。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天上繁星沉思。他下山时间也不少,这一路上他的寒冰诀自然已经发作过,想起自已曾经吸食的血,胃里一阵翻滚,顾时觉得恶心不已。 寒冰诀发作之时会控制不住自已,不停吸血直到满足为止,这是初期,现在的他还算能控制点,尽量不伤人命,只是有时无法控制。看着自已的手,九夜精致的脸上带着忧愁…… 其实,他早就应该是已死之人,这样的怪物为何还活着。 是不想死,还是放不下那人? 带着岁月眼角缓慢闭上,满是疲惫,九夜紧闭双眸,脑海里想起那人,原本哀伤的心情更加绝望…… 至亲之人的人,加以血莲,才可抑制寒冰诀。 没有想到,自已寻了这么多年的办法竟然是这个。忍不住长长叹气,看起来自己果然只能一辈子孤独终老在雪山之上。 他以为只要找到血莲,想出抑制寒冰快的办法,便可以顺利下山。也许倒是便可以去寻找那人……现在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试问天下间有哪个人愿意用换血,冒着生命危险,就为了换取别人的正常之形貌?他虽然将办法告诉冷君傲,却根本不相信冷君傲会答应如此荒唐的要求。更别说冷君傲还是一国之君。 而自已,看起来再也见不到那人…… 脑海中闪过曾经和那人的相处场面,忍不住愉悦。但想到在床上的冷末,却又觉得哀伤,此时的冷末是否就会是将来的自己?如若自已也走火入魔之时,将会如何? 兮儿,看起来,为父想见你一面,已成了奢望…… 九夜,原名霖九夜,流莺楼前任楼主,亦是霖兮之父。江湖山传闻,流莺楼前任楼主八年前无故失踪,扔下只有十六岁的霖兮打理流莺楼的一切,从今再无在江湖上出现过。 而事实的真相,原来竟是如此!? 当年九夜偶得寒冰诀,练成之后和冷末一样出现吸食人血的情况,而最让他不能接受,并且逃离的原因,便是当他清醒过来之后,看到浑身是血的霖兮。自已竟如此丧心病狂,吸食亲子的血。 这一离开,便是八年。这八年来九夜除了寻找抑制寒冰诀的办法,还经常打探关于流莺楼霖兮的消息。 九夜一直认为,只要他找到办法抑制寒冰快,便可以去找自已的亲生儿子霖兮,那个这八年来没有尽过父亲责任,自已一直亏欠的儿子。将所亏欠的全部补偿于他的兮儿。 奈何世事如此变化无常。 这世上唯一和九夜有血缘至亲关系的,全天下,只剩下霖兮一人。而自已今生最亏欠的也只有霖兮一人。 如此复杂,如此抉择,不用想,九夜心里都有数 他不会去求霖兮。 霖兮是九夜的儿子,九夜清楚只要去求霖兮,他必定会答应。因为这个儿手从小到大对他一向是言听计从,从不反驳。但他做不到。这种几乎是一命换一命的事,他求不了。那怕是霖兮同意,他这个做父亲的也绝对不会答应…… “兮儿,也许,为父一辈子与你无缘。”九夜望着天上的星星,眼里闪着泪花。八年来唯一的精神支柱,便是找到解救办法,然后和自已的儿子团聚。 可是找了八年,如今却告诉他没有办法,如何能不绝望。九夜带着岁月痕迹的双眼泪光盈盈:“也许这就是命,就当我八年前便死了……” 同一片月色之下,同样有一个人在仰望星空,在思念着那人。这八年来每分每秒都没有忘记过的人…… “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 同样的心声,却是不同的心情。 一夜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对冷君傲来说,绝对不够。无论他想了多久,终究没有一个答案。 为了冷末,究竟值不值…… “父皇,你在烦什么?”冷思末趴在冷君傲膝盖之上,撑着下巴看着沉思的冷君傲,眼睛睁得老大只是面无表情,表情严肃认真。 冷君傲琥珀色眼睛挣扎,没有看冷思末,只是伸手在冷思末发顶揉搓:“思末乖,父皇在思考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不能告诉思末吗?”眼睛闪闪,昨天迷迷瑚糊睡着,醒来就看到父皇一个人在沉思。是什么样的问题,竟然可以为难到他的父皇。这还是冷思末第一次看到如此为难的冷君傲…… 冷君傲低头看着冷思末,眼神不知为何有此可怕,冷思末觉得那琥珀色眼里似乎藏着什么,看不懂,更看不清。 “父皇……”冷思末诺诺的说,看进冷君傲眼里。 冷君傲像是被冷思末叫回神,看清眼前的人,只看着和那人有点像的潦黑双眸,愣是移不开……当初就是因为想象才会将这孩子放在身边。但如今看来,其实一点都不像。 那人不仅是眼睛,那种清冷、淡泊是渗入到骨子里,只要看一眼,便不会忘记,好像会被深深吸引。想要抹去那人的清冷,那人的忧伤,想要拥进怀里很狠狠撕碎,狠狠宠爱…… 说不清,那人总是能让人疯狂。 而自已,也是在那不知不觉中,中了那人的毒,无法自拨。自已怎么会就想不明白,画了那么久的那人,自已怎么会没想到是为了什么。还以为那是自已对他的亏欠,还以为那是父子之情…… 明明自已是暄寰国的一国之君,独掌国家政权如此之久,多少阴谋诡计都不放在眼里,为何偏偏在这人身上,自已竟会看不清楚…… 三年前,那人死时,自已就应该明白。不,也许更早自已就应该明白。有胆子那样的人,只有他一人没死;从不画人的,也是因为他破例;从不不懂思念的,也是因为那人……多少的原因,为何自已就是没有看明白? 而如今自已明白了,却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思末,你说,是这江山重要,还是人重要?”一晚上,他都思考这个问题。是江山,还是冷末,究竟哪个更重要。他不知道,但他知道无论选择哪个,他都会后悔…… 选择冷末,对于江山,他会有所亏欠。选择江山,对于冷末亦然…… 冷思末看着冷君傲,眼里不似孩子般天真,拧着眉宇真真在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没有追问冷君傲为何问,也没有追问过程经过。只是小大人一般在认真思考冷君傲抛给他的这个问题。 思考良久,在冷君傲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冷思末却回答了,那双潦黑的双眸看着冷君傲:“思末不知。”他真的不知道,这个问题太难…… “的确,你还只是个孩子,你怎么会知道。连我都不知道哪个重要,更何况是你。”冷君傲抚摸冷思末的头顶,喃喃自语,声音小声,却也带着无奈。 看着冷君傲越发纠结的表情,冷思末却是站起来双手环抱冷君傲:“父皇,思末不知,但思末知道,江山是死物,人是活物。” “……” “……” 只是一个一岁的小孩,却说出这样的话,冷君傲低头看着冷思末,琥珀色双眼深沉:“思末,你该去吃早饭了。”没有谜责,没有表扬,只是转移话题。 “……是,父皇。”冷思末乖巧得点点头,然后离开冷君傲往房内跑去。包子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咬着唇瓣泄露冷思末的紧张。 是的,紧张。 因为,刚才有一瞬间,他感觉到他的父皇浑身的煞气。 就算是个三岁的小孩,对于这此还是极其敏感。 冷君傲收回看着冷思末的眼神,转身回到屋子里,拿出文墨,将白纸摊开,然后提笔在上面写下自已的决定。 想了一晚,哪怕再没有结果,自已也必须做出选择。冷君傲一脸严肃拿着毛笔在白纸上书写,好似要写的内容早就在心中酝酿已久。 终于当写完之后,冷君傲朝着空中击响双掌。立马,一个全身黑衣的人出现在房间内,恭敬的跪在地上:“皇上。” “这封是迷信,朕将它交给你。如若这次朕出了什么意外,把信打开,按照里面的吩咐做事。”冷君傲低着跪在地上之人。这人从他成为皇上之后,便一直是他的影卫,对这人,他还算信任。 影卫,没有生命,永远活在黑暗之中的人。这种人根本不能称之为人,但是这种人却是不会背叛主人的人…… “听清楚了吗,记得找丞相。如若有什么差池,你知晓你的下场会如何。”冷君傲吩咐,将信交与影卫。 “是。”影卫双眼波动,最后将信收回怀里,然后瞬间就消失不见,房间里好像根本没有人出现过一样。 冷君傲拧着眉沉思了一会儿,又回到书桌边提笔又写了另一封信,将信放在信封之中后受到衣袖之中。作为帝王,小心谨慎已经成了必须的。 他不能真正信任任何人,也不能将所有都放在一个人身上,他必须自已有所保留,留一手。这就是帝王,哪怕是睡觉,你也绝对不能真正睡着。 一切做的尽然有序,都在冷君傲的机会之中。当做完所有的事情,冷君傲才打开房门,看着天边升起的太阳,琥珀色眼里满是轻松,深深呼出一口气:“这事总算要了了。” 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什么叫这事总算要了了? 是他这一晚上的纠结,终于已经下定决定了……还是指其他的…… 谁也不知道,估计只有冷君傲自已知晓。 孤铭和墨尘封一晚上没有入睡,都只是陪在冷末身边,等待天亮。当天亮,太阳升起之后,两人脸上都是复杂的表情,看着床上的冷末,两人眼里都是眷恋和不舍。如若可以,他们宁愿现在此时此刻躺在那的人是他们…… “冷君傲还没来。”九夜推开门,看着期盼的孤铭和墨尘封,说出结果。他一直在门外,并未看到冷君傲来…… “再等等,也许他等下会来。”墨尘封不确定的说,心里知道不确定,却还是想有希望。他不想冷末真就这样。虽然对冷君傲不公平,但如果可以,他愿意和冷末换血…… 孤铭也是点点头,表示再等等。 九夜看着两人无奈叹气,根本无需再等,不会有结果。 “吱呀……” 关上的门打开,冷君傲一身整齐得站在门口,看着房内的几人,冷君傲微抬下巴,嘴角倾瞥,琥珀色眼里全是高傲和不逊:“朕自已的皇儿,朕自然会救。” 第二卷第47章 幕后之人 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冷君傲,房内几人表情各异。孤铭和墨尘封既有高兴,也有复杂。高兴的是冷君傲真的愿意救冷末,复杂的是他们多少能明白冷君傲为何愿意救冷末…… 偏生他们却无法帮忙,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无奈感让他们沉闷。 九夜则是震惊,他不可置信看着冷君傲,那双银色眼里写着不解。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何冷君傲愿意这么做,如若没错他记得冷君傲这个皇上,传言是荒唐无道,而且对冷末并未什么父子之情。 “你真的已经决定好了?”九夜看着冷君傲,再次确认,必须这只有几层的把握,而且不小心冷君傲还会丧命。 “我人已经来了,还有什么没决定的。”冷君傲笑的高傲,倒是恢复之前表情,似乎昨晚的困扰他都已经想明白,一切都豁然开朗般透彻。 九夜看了眼在床上的冷末,再看看冷君傲:“这是你的选择,我自然是尊重。只是我已经说的很清楚,我没有十足把握,而且不小心你会丧命,毕竟换血不是小事。你的江山,你真的舍得不要?” “不舍得。”江山怎么可能舍得不要。 “……那你为何还……”九夜不解,孤铭和墨尘封则是紧张,他们就怕冷君傲一个反悔不救冷末。但他们也知晓冷君傲的复杂心思。这种恨不得架着刀子逼迫冷君傲,又同时能体谅冷君傲的感觉,真是糟糕透顶了。 琥珀色双眼看向床上的冷末时,眼里出现不易察觉的温柔。真的许久未见到那人,也许久未认真打量。冷君傲走近床边打量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冷末:“我不舍得江山,但无所谓……” 因为,他也同样舍不得这人…… 冷君傲仔细看着冷末,从头到脚,没有看漏一个地方。最后,冷君傲从衣袖里拿出信递给孤铭:“这个你保管好,如若这次我出什么意外,把这信交给冷末。” “……” “当然如若你到时想看信里的内容也可以,毕竟信里的事还需要你帮忙。”冷君傲盯着孤铭,似乎根本不介意信里的内容被人看到。 孤铭冰冷眼神一暗,多少能猜到信里的内容是什么。紧抿着唇看着冷君傲…… “谢谢。”明显是不善于说这两字,绷着脸面无表情,但眼里却是认真。 “哈哈,能得到武林盟主孤铭的亲口言谢,倒也是件快事。”冷君傲笑的夸张,似乎真地已经看开想开,没有什么可再顾忌的:“谁让我们是知已。” “……“ 世事难料。孤铭和冷君傲的确是知已,这天下人不知,文钦也已经死了,真正知晓的只有孤铭和冷君傲两人。但这知已之间,朝堂和江湘,有真正含着多少真心。 原是如此,但是这一刻,冷君傲说出的两宇,却带着不一般的意味。 “……谢谢。” 冷君傲看向床上的冷末,琥珀色眼里满是认真:“不是说了你和我,还分什么,你要我帮的忙我一定会帮,同样我请你帮的忙你也一定要做到。” 不分你我,你的忙我一定会帮。 三年前,在暄寰国皇宫,这两人的确如此对话。 没想到,三年后,物是人非,有些事却还是一样,而且这话的内容却更真实…… 孤铭紧紧捏住手中的信,自然知晓冷君傲说的是什么,点点头表示承诺:“我答应你,我会做到。” “那就好。还有你。”冷君傲转向看墨尘封:“如若我出了事,他就拜托你们……我的事便不要跟他提了。” “……” “……” “……” 冷君傲不是个善人,更没有什么高尚情操,他不过是在弥补,弥补对冷末的亏欠。二十多年的养育,自已没有做到,那么现在自已唯一能做的便是这个。 他不是什么为冷末牺牲,他只是在补偿罢了。 冷君傲一遍一遍如此告诉自已,他是亏欠冷末的,所以必须偿还。只能如此,因为冷君傲怕如若不如此告诉自已,自已便要后悔,自已便会要的更多…… 自已便会不想做这决定,只想呆在冷末身边。 “好了,怎么换血,现在可以开始。” 九夜看着冷君傲复杂不已:“换血还需要千年血莲,必须先把千年血莲弄到手……”后面的话没有再说出来,因为九夜双眼呆滞的看着冷君傲手中的红色血莲,眼神惊讶:“千年血莲?” “是,这就是千年血莲,我说可以开始,自然是已经拿到了血莲。”冷君傲笑的嚣张,一副天下没有我做不到的事,唯我独尊的模样。 孤铭和墨尘封惊讶的看着冷君傲,他们没有想到只是一个晚上,冷君傲竟然连血莲都准备好了。心里对冷君傲这个人更加复杂。 事实上,从离开茅草屋之后,冷君傲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吩咐影卫去寻找千年血莲的下落。不管自已最后的决定是如何,这千年血莲他都需要先拿到手。只要对冷末有用地,先准备好准是没错。 更何况,最后自已的决定果然是如此……答应换血,似乎在冷君傲自已的意料之中,又似乎在意料之外…… “可是血莲不是在……” “哈,笑话,我是暄寰国的皇上,你以为我这皇上是白做的?只是千年血莲罢了,如若我连着都难不倒,那真是要贻笑大方了。”冷君傲将千年血莲扔给九夜:“接下来就看你的。” “朕是九五之尊,尽你全力。” 高傲不已的语气,明明应该让人反感难受,此时却是让九夜觉得心里一暖,竟是想笑。他看的出来,这人是真的愿意为了他的徒弟去冒风险…… 单凭他去将血莲拿来,答应换血便可看出。 “放心.我会倾尽全力。” “甚好。” ……换血,是极其危险行为,甚至不能受到一点打扰,如若有什么意外,很有可能是两个人一同丧命…… 孤铭和墨尘封被阻挡在门外,只能焦躁不已地走来走去,却又看不到房内的情形。而结果将如何,谁也不知道…… …… 魔天瞪着眼前在喝茶的人.狭长的双眸危险眯着。像、太像、简直一模一样!!如果说这人不是冷御,连他都是不相信这话。不管是外貌,还是气质,还是奉手投足间,都分明就是冷御!! “冷御……”轻轻唤声,果然和记忆中的一样,眼前之人皱起眉,似乎非常厌恶自已的交换,漆黑双眸里带着明显的憎恨。魔天呆呆看着眼前的冷御,觉得自已的大脑混乱…… 冷御放下茶杯,双眼直视魔天:“我没有想到会再遇到你。” “……” “魔天。你知道我这辈子最恨的人便是你。”冷御的眼神犹如利刃,狠狠刺进魔天的心口。以为早已不会疼得地方又开始疼得厉害。 “冷御?” “……茶也喝了,我该离开了。”毫不留情,决绝无情。在冷御离开经过魔天身边时,魔天不自觉伸手抓住他的手。冷御眉皱起来厌恶:“你还想说什么?” “……不,我只是……” “啪!”冷御甩开魔天的手,潇洒离开:“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从见面到离开,魔天一直紧皱着的眉宇都没有舒展开,困扰不已。这个是冷御?那冷末是谁?冷末明明就是冷御…… 难不成自已一开始便弄错了?不该的……冷末分明就是重生后的冷御。那这个冷御又是谁? 魔天觉得自已思睢完全混乱了,根本就是理不清。 ‘冷御’离开后,看魔天没有跟上,突然身子一闪在原地消失不见,武功竟然是极高。当‘冷御’再出现时,则是在一间房屋之前…… 冷御打开房门,走到房内黑衣人身边跪下:“少主,我回来了。” “魔天可有看出什么纰漏?” “没有。他没有看破。” “那就好,记得继续扮演好‘冷御’。 ”冷御口中的少主说话声音寒冷,但明显听得出声音介于少年和成年之间。 冷御低着头,表情冷淡:“是,属下知道。” “下去吧。”当冷御离开,坐在木椅之上的人站起来,似手还不算完全成年,气质也是少年有余.青年未及。只是.那张脸有些扭曲.双眼则是深深的恨…… 再近看,容貌竟和当初被魔天下令杀掉的清河镇的唯一生还者小乡,十分相似…… 第二卷第48章 信中内容 冷君傲是暄寰国皇上,冷君傲在位期间,所有人谈起这个皇上,都是褒贬不一。说他不好,他除了荒唐高傲了点,也没什么,这对于一个皇上来说,似乎并不出格,其他皇上,哪个不是好女色,或是荒淫无道? 但说冷君傲这个皇上好,似乎又不能这么说。虽然政绩上还是有让百姓过上好生活,但这个皇上从来不是个安神的皇上,时不时总能做出让你嗔目结舌的事来…… 所以这算是崇德不足,昏庸不上的程度。 而冷君傲,十多年前击败其他所有皇子,成为暄寰国一代帝王,各种心酸自然不为外人所知。 登上权利巅峰之后,再看着手中江山,突然觉得空虚、寂寞和孤独……无尽的黑暗。 茅草屋外面的人孤铭和墨尘封紧张不已,却始终不敢擅自闯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两人对视,都能看到对方眼里的担忧和无奈。 冷末,那是他们两人放在心尖上的人,如若这时出什么事,他们想不都不敢想。不,他们根本不允许那种事情发生。 眼睛直直盯着房门,灼热不已,心里百转千回。 里面一点声响也没有,如若不是知道里面还有人,他们都怀疑里面空荡无一人。一切静的可怕。 暄寰国皇宫之内…… 云玉蒙着面纱摇晃着手中的书本,他这个国师只是明面上好听,实际上根本实权都没,落得清闲。更何况现在皇宫之中,那个皇后也已经被他驯服的服服帖帖,掌握这皇宫只是时间问题。 想起那个在冷宫中没出息的冷昊天,云玉就一肚手火。 皇后的把柄在他手中,后宫自然就是在他的掌握之中,但那冷昊天似乎根本瞧不上他的手段,只是慵懒大爷般呆着,真准备等自已去迎他,或是真想当自已把江山放到他手上的样子。看着便让人生气,偏生冷昊天还不吃这套。 算起来冷君傲出宫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自已在皇宫中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呆得。可冷昊天就是不信自已!! 纱帽下的云玉咬着唇瓣愤怒,这冷家没有一个好东西,皇宫养出来的能有什么区别,当年是冷君傲,现在是冷昊天。自已也就是个倒霉的,才会遇上这此人…… “咚!”一只鸽子突然停在窗外,云玉唯一能看的眼睛一亮,想来是神域那边的探子终于有消息了。没想到去了那么久,现在才来汇报。着急的云玉走过去,用力扯下鸽子脚边的信,也不顾是否会扯痛鸽子。 快速扫过信里的内容,云玉的眼睛越睁越大,里面不知是高兴多点,还是兴奋多点。嘴巴微微张开,明显是吃惊模样。纱帽下的表情一变再变,复杂十足。 “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果然连老天爷都在帮我哈哈。”云玉拿着信笑的开心不已,然后转身便朝冷宫走去,脚步匆忙,恨不得马上到达冷宫,将信里的内容告知冷昊天。这次,他看冷昊天还信不信他!! 皇宫并没有因为冷君傲的离开而有所变化,唯一有变化的便是后宫的那群女人安分不已。但冷宫还是一样,隐含偏僻,仿佛整个皇宫的太阳都照不进这里。这里总是带着潮湿的意味,让人浑身都难受的紧…… 冷昊天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之上,闭着眼睛,锐气难以遮掩。在这冷宫之中,他的所有假装都被迫撕裂。毕竟,都在冷宫了,根本没需要伪装。享受这难得的时光,冷昊天想起,似乎也是同样的时候…… 自已见到那个有趣的皇兄。 也是在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地方…… 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现在物是人非,完全不同,自已竟然才有时间来想想过去的事……说实话,他的皇兄冷末是个有趣的人。 第一次见面,便深深被那双漆黑的双眸吸了,仿佛能挖掘人内心最深处的黑暗,完全暴露在那双纯猝的眼里。偏生那黑耀石又带着隐忍,想让人狠狠破坏。当时自已是怎么对冷末感兴趣的? ……就是想破坏那双眼睛,想将那人弄脏、弄成污秽不堪的颜色…… 但最后,什么都不剩下。 自已没有如愿成为暄寰国的君王,也没有如愿将那人弄脏,更没有如愿让那人眼里有自已的影子……这此都是曾经的想法,现在的呢? 那人已经死了,自已也在这冷宫之中,对于江山帝王,说他不奢想,那是不可能的。但他却已经成为废太子。而对于那人,也早已不在这人世间…… 自已的两个愿望都没法再实现。 “哎……”冷宫庭院之中,冷昊天无奈叹气。他这一生,活到现在,竟是什么都没做到。 “在叹什么气?”突然出现带着轻笑的声音打断冷昊天难得的遐想。冷昊天坐起,皱着眉表情不好看。看着眼前一身白色,连容貌都仅仅包裹起来的云玉,好心情破坏殆尽,心里全是厌恶。 云玉像没看见冷昊天眼里的厌恶,自顾自地走到冷昊天身边,亲昵地将双手搭在冷昊天肩膀上:“怎么不说话?我问你在叹什么气呢……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不高兴的事,说出来听听?” 动作自然亲昵,仿佛自已和冷昊天之间是亲密爱人。将善解人意的情人扮演的惟妙惟肖。 冷昊天心里一顾,身子微微倾斜闪开云玉的亲昵:“你来有什么事。”声音不高不低,没有喜悦。他根本不喜和云玉这人打交道,这人身上总带着邪气,而且犹如毒蛇被缠上就很难脱身。 自已如此倒霉,才会被这人缠上。 冷昊天心里一万个恶心。 “怎么不说话?我今天来,可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云玉佯装看不懂冷昊天的拒绝,双手环住冷昊天,整个身子都贴在冷昊天身上,在耳边轻轻吹起,然后声音带着诱惑:“想不想听?这个消息绝对会让你高兴上到今晚上睡不着觉的……想听吗~” 冷昊天伸手隔开身上的云玉,表情冷淡,声音也没有多少激情在里面:“你能有什么好消息,我没兴趣。” “冷昊天!!”云玉被冷昊天刺激到,这人总是好似他是垃圾一般,看着他眼里万般厌恶。但分明那时是这人拉住自已亲吻索求!!自已才会和他开始这暗下关系!!如今竟如此冰冷! “我知晓自已的名字,不用你告诉我。还有,国师大人,只是上个床别以为我们就多有关系。”冷昊天说的难听但这却也是事实。是这云玉一直弄不清状况!! “你真当不听!?”云玉死命跺脚,分明是被气的:“到时你可别求我,让我帮你!!” “慢走,不送。” “你!冷昊天,你还想不想出这冷宫,这种态度!!”这冷昊天早就不是太子,他好歹还是个国师,竟然如此对他,他是有哪点配不上冷昊天!!? “国师。”冷昊天尖锐看着云玉,话里带着嘲讽:“如若我没记错,你这话已经说了三年。从三年前,你便说要带出冷宫。可是你瞧,这三年了,我还是呆在冷宫。” 再相信云玉这人,他就是白痴! “你!你!你!”云玉被气得说出话,看冷昊天真起身准备进屋,直接跑过去挡在冷昊天面前不让他走。他话还没说,这冷昊天走什么…… 纱帽下的表情扭曲,带着愤怒:“冷末没死!” 冷昊天脚步果真停住,一脸惊讶的看着云玉,仿佛没听清楚云玉话里的意思。过了一会儿,似乎才反应过来刚才云玉说了什么,古怪盯着云玉,声音顾抖不确定:“你、你刚才说……什么?” “你没听错,冷末没死,那个大皇子,也就是你皇兄冷末没死。”好像冷昊天的惊讶表情在他意料之中,云玉很是高兴,总算这人肯停下来听他说话。 “……“ 满意冷昊天表情,云玉双手环胸继续说:“这次神域选拨域主,没想到冷末会出现在神域。而且冷末还练成了寒冰诀,变成了雪鬼。哼,活该。” 冷昊天根本听不到云玉后面说的话,他脑子里只有云玉之前的那句‘冷末没死’。没死?没死……那个男人没死? “不知为了什么原因,冷君傲似乎想要换血抑制冷末身上的寒冰快。而且这次的成功半极低,冷君傲有可能会丧命。”纱帽下的云玉皱起眉,带着不解,更多的是狰狞:“我真想不通,只是舞跳得好一点,那冷君傲也是疯了,竟会答应那种事。” “你看看。”云玉将信扔给冷昊天:“看看你的父皇都写了什么。” 冷昊天没有过问云玉如何拿到信的,在他眼里,云玉这人就是个小人。书上常言: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可得罪小人,因为小人永远被低估,而他做出的事,却也永远阴险之极。那此手段都是搬不上台面,却也致命…… 冷昊天接过信,打开看着里面。的确是他父皇的笔迹,而里面的内容,冷昊天越看眉宇凝的越深……心跳得躁动不已,冷昊天看着那此字,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 他的父皇疯了!! 他的父皇竟然准备将皇位让给冷末!! 那个死了三年突然又出现的人。父皇竟然在信中说要把皇位让给那人!!!那自已算什么? “你现在还能叫那人‘父皇’吗?”云玉嘲讽看着眼前的冷昊天,仿佛在告诉冷昊天,在冷君傲眼里,根本就没有冷昊天这个皇子。 哪怕是最后关头,皇位也是给那个冷末,而不是给这个从小到大一直跟着冷君傲的冷昊天。看着冷昊天苍白的脸色,云玉心里有种莫名的报复感,纱帽下笑的越发开心。只是表象上却装的可惜:“现在冷君傲如此对你,你准备怎么办?” “真的就这么将江山给那个冷末?你才是太子,凭什么给那冷末。”云玉一边安慰一边计划着:“现在冷君傲不在,而你这三年虽然人在冷宫之中,但是人脉还在,朝堂里还有支持你的人。我这三年国师也并非白当的,只要你答应,我这边随时准备……” 更何况,他还有皇后,以及皇后身后的家族。对付一个宰相够了。 冷昊天还在震惊,信里的内容对他打击太大,他根本无法接受:“信你哪来的?” “……” “我问你信哪来的!!?”仿佛像受伤的野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在寻求答案。 “……影卫手中。”如果说三年来,云玉真正的势力在哪,那便是在影卫。这也是他一直没有告诉冷昊天的原因,也是他一直不敢说出这三年来,他口口声声承诺,却为何说不出他究竟有什么人的原因…… 因为这三年,云玉的时间全都花在了冷君傲身边的影卫身上。 所以说,云玉这人,真当是小人,却也是个厉害的小人。 “哈哈,我的好父皇,是你不仁在先,别怪我哈哈哈。”冷昊天笑的狰狞,原本他还因为冷末还活着而高兴,现在他却是痛恨,对冷末又爱又恨……为何偏偏只有冷末如此得父皇喜爱,明明自已才是正统血液…… “你说过要助我,我就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冷昊天重新站起来,眼里带着枭雄野心,其实这男人争夺皇位的野心从没消退过…… 第二卷第49章 一切顺利 从冷傲天进去之后,一个晚上那房门竟然都没有打开过。而孤铭和墨尘封便在房外等了一个晚上,没有人闭上眼睛睡上一会儿。哪怕只是眯会两人都不敢…… 这夜晚长的让人发慌,也人难不住焦急。 孤铭和墨尘封觉得,就算不是因为担心冷末而发疯,也会因为这夜的折磨而疯。 终于在第二天,当他们以为他们要继续这样被折磨,等待下去之时,房门终于打开了。九夜一脸疲惫的出现。看到九夜的瞬间,孤铭和墨尘封赶紧走过去。 因为一整夜未休息,在外面的焦急等持,看不到房内的情况。明明什么都没做的孤铭和墨尘封,看起来反而比九夜更憔悴和沧桑…… 好似风一吹就会倒。看着紧张看着自已的两个男人,九夜凝眉,不知晓的人还以为是这人换血……只是呆在房外,竟会折腾成这样。 “他、他们、他们……怎么样?”孤铭的声音已经哑的不行,多时未开口,说话像被沙子磨砺一般疼的厉害。冰冷双眼焦急不已,看看九夜,又往里面看。恨不得推开眼前的九夜,自已进去看看情况。 九夜想了下,还是伸手拦住孤铭,然后开口道:“有件事我必须和你们说。虽然一切都顺利,换血也很成功。但冷末的情况似乎和记载的不太一样。” “什么叫不太一样!?”根本受不得一点刺激的孤铭尖叫出声,他甚至克制不住自已的情绪,神经质的眼角越发疯癫起来,就怕一爆发就暴乱起来。 墨尘封虽然一直在边上没有说话,但突然紧握的双手也泄露他内心的不安。在门外守候多时,一直在挣扎受这猜测的折磨。此时的他们可以说神经极其脆弱,容不得刺激。 “按记载所说,换血加之千年血莲,冷末应该不会再受寒冰快的寒毒发作之苦,而且不会再银发银眸,会恢复原本的样子。但是……”九夜猛吸一口气,将后面的话说完:“冷末的眉毛和睫毛倒是恢复了黑色,但长发还是银色,没有改变……” “……” “……” “至于眼睛只有等冷末醒来才能知道。而寒冰快的寒毒是否会发作,是否还要吸血,这只有等时间来证明了。我真的不知道。”九夜声音带着困扰,因为他也不清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一步一骤他都是按照书上来,他也十分小心谨慎,那两人换血也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但那头银色长发却又无法解择。 “你的意思是,换血和千年血莲的结果,对冷末究竟有没有用,还不知道?”墨尘封总算是抓住九夜话里的重点。 “……是只能等以后才知道。” “……” “……” 这算是玩笑吗?如若冷君傲知晓他付出的如此大的代价,得到的却是冷末不一定恢复的结果。冷君傲该情何以堪?孤铭和墨尘封皱着眉看着对方,心里复杂不已…… “不可否认冷末的眉和睫毛不再是白如雪……也许眼睛也早已恢复。”九夜摇摇头,表情疲惫,必须他也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也许有用,你们也不会想太多。” “你脸色很难看,要不先去休息下。这边有我们两个便够了。”墨尘封盯着眼前好似随时要倒下的九夜。 九夜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转身就立刻。他要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下,他实在太累,这么长时间精神一直紧绷,他也受不了。 看着九夜离开的背影,孤铭和墨尘封松了口气确定九夜没晕倒,才进屋查看了冷末和冷君傲的情况。 茅草屋内依旧简陋,不大的床上并列躺着两个人。一个是冷末,另一个则是冷君傲。 和九夜说的一样,冷末的头发并没有恢复乌黑青丝,还是银白色纯粹的没有一丝杂色在里面…… 孤铭嘴唇轻颤下,走近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眼里竟是出现水雾。天知道,在看到九夜的瞬间,他就想落泪,却一直控制自已的情绪,现在看着床上的冷末再也压抑不住自已。孤铭坐在床边,看着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冷末睡脸。 全天下,所有人都知晓武林盟主孤铭是个冷情的人,说是风流,不如说无情冷情,不懂情。为别人流泪,伤身,心碎……那是以前的他想都不会想得事。就算告诉他,他一定也会嘲笑对方,这根本不可能…… 但如今,碰到了冷末他才认栽。面对这人,自已总是有说不出的话,说不出的情和说不出的忧伤……似乎也只有这人,才能让他伤心绝望到落泪。 孤铭知道自已沦陷了,再也无药可救,唯一的拯救只有冷末。 墨尘封从进屋便没有发出声响,那温柔如玉的双眼仿佛还在做梦,没有看清眼前的景象,迷蒙的很。看看在床上的冷末,再看看坐在边上的孤铭,心疼得厉害…… 那两人之间,自已似乎插不进去,走不进去,被狠狠隔绝在外。 双手紧握,墨尘封咬着唇,硬是他出自已的脚步走近冷末。他恨极了被隔绝在外的感觉。 明明知道冷末和冷君傲已经没事,但孤铭和墨尘封两人还是一直坐在旁边,等持两人醒来。担忧的心也没有放松下去。 而这经历过后,应该算是远离寒冰诀阴霾的地方,应该从满希望曙光,但似乎还是沉寂的让人压抑。床上昏迷两人,醒着的两人也未有幸福、高兴表情。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焦躁不已…… 仔细看.两人的眼里都带着挣扎和痛苦。 …… “少主。”看着站在窗边发呆的小乡,一身黑衣恭敬站在一边准备汇报。 “事情查得怎么样?”小乡早就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天真的少年,现在的眼里总是阴鸷,黝黑让人发寒可怕。莫名的让眼前之人更低身子。 其实这个少主并非是他们真正的少主。主子中年丧子痛苦万分,三年前阴错阳差的救了眼前之人,颇有眼缘,甚是喜欢便带回楼里教养。而在一年前,主子竟当着他们所有人宣布,将这少年作为他们的少主,以后开始逐渐处理楼里的事…… 其实,他们这些人一直不明白,眼前的少主究竟是哪点让楼主喜欢,说是少年,却有阴鸷的很,犹如野兽秃鹰,说是青年,却又却反沉稳气质。 他们神机楼.自从一年前迎渐由眼前之人处事后,气氛便变的和以往不同。而且最让他在意的是,这少主似子对魔教教主魔天异常的感兴趣。不惜任何代价查出关于魔天有关的任何事情。甚至连多年前曾在魔教词候过魔天的人全都带回来问话…… 神机楼.作为江湖中的一楼,人脉极广,没有神机楼查不出的事情,只有神机楼不想知道的事情。 “少主,已证实在神城出现的雪鬼是冷末,当年暄寰国已经死掉的大皇子冷末。”黑衣人恭敬地回答查到的事情。 “冷末是吗……好。你先下去,顺便通知‘冷御’,按照计划进行。”小乡说完笑的狰狞,让黑衣人瞬间汗毛竖起,那实在不像少主这个年纪该有的表情……渗人的人。 “是。”赶紧答应便离开,和这个少主呆一起,也是种析磨。 等人离开,小乡看着盲外继续发呆。脑子里回想起曾经的画面。清河镇所有人的哀求声,还有那人魔鬼一般的笑容。曾经的自已.没有办法保护住那些人。但是如今的自已,站在这神机楼里,他便有了机会…… 这是老天给他的机会,他没理由不好好把握住。 原本以为自已练武求学,他也明白就凭他根本对付不了魔天,大不了到时一死算是跟清河镇的所有人陪莽。但是,偏偏老天就是给了他机会,让神机楼的楼主看上了他,并认他做了儿子。 三年的时间.足够他准备这场计划,也足够他准备透个陷阱…… 魔天,我倒要看看,我花了一年时间,连曾在流尘山庄做事的人都请回来,精心培养出来的这个‘冷御’。究竟能不能将你拉入地狱!! 第二卷第50章 先行离开 冷末觉得自已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的内容记不清是什么。只觉得自已一直在走,不停的走,那条路远远地看不到边,一望无际。 而自已就在那路上不停地走,没有别人,只有自已。侧耳倾听却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心里微微有些发慌,却更多的是古怪。冷末清楚知道自已在做梦,但这个梦却怎么也没醒…… 冷末不仅梦的极长,事实上,他的确沉睡非常之久。冷君傲早在第一天时便清醒过来,除了疲惫倒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毕竟是一国之君,就算有什么异样,他也不允许自已表现出来。 “为什么他没醒?”冷君傲问眼前的孤铭和墨尘封,两人却都无法回答他。问过九夜,九夜也是说时间到了自然会醒,但什么叫时间到了? 冷君傲的脸色白的吓人,但就算这样,眉眼之间还是带着桀骜和孤高,锋利的很。这次的事,犹如死了一次般。他甚至做好了死的准备,没有想到最后自已竟然如此命大,没有死成。 经过这次的事,冷君傲像是重新活了一次。那种频临死亡的感觉,让他更清楚的看到了自已的内心。自已一直逃避、惶恐的内心……似乎变得轻描淡写,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原本的冷君傲更多的是高傲,桀骜不驯。但这次醒来,似乎更多的在高傲之中带了点超然。那双琥珀色双眼不乏帝王的睿智。 “什么时候会醒?”想当然,冷君傲的这个问题还是没有得到回答。 墨尘封看着冷君傲苍白脸色,便知他因为担心冷末没有休息好。原本强壮的身子似乎因为这次的事,变得瘦削,风流倜傥模样硬是多了份沧桑。可想而知这次的换血对冷君傲身体的损耗有多大。 “他不会有事,倒是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墨尘封看着冷君傲,对于冷君傲这人内心情绪复杂。明知道这人对冷末并非一般,但是却又多少带点理解……这次冷君傲的牺牲更是让他动容。 冷君傲紧抿着唇,双眼如炬看着床上冷末。他知晓自已身体现在状况不好,但他却更担心还在沉睡的冷末。当他醒来,听完孤铭和墨尘封的讲述后,冷君傲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更多的是淡然。 如若是其他人,恐怕现在恨不得冲出去杀了九夜,或是后悔自已做了那样的决定。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一切交给时间来验证,意味着他这次的换血有可能是一场空,没有丝毫帮助!!? 其他人自然不能接受这结果。冷君傲听来听到这结果时,也是呆愣半天,仿佛回不过神。最后只是盯着告诉他事情来龙去脉的墨尘封,问了一句‘他会不会有事?’…… 就从那时起,孤铭和墨尘封对冷君傲的看法开始改变。 一国之君放下江山只为了救冷末,如若说只是父子之情,他们是不信的。因为冷君傲看冷末的眼神,分明和他们一样,更多带的是沉沦。而在放下江山,甚至自已多年修为,生死只在一线之后,被普知这一切努力、付出有可能是一场空。 冷君傲没有怨恨,没有后悔只是冷静,然后问出这么一句话…… ‘他会不会有事?’ 在这时候,冷君傲第一个想不到的不是去抱怨,而是去担忧…… 这样的冷君傲,孤铭和墨尘封无法可说。 “我等他醒来。”冷君傲一句话表示他不会离开,他要等冷末醒来。 “……” “……”看着固执的冷君傲,孤铭和墨尘封没有拒绝。这个男人,不愧是暄寰国的皇上,只有其魄力和魅力所在。 墨尘封倒是站起来走出房门。 在几人之中,只有他懂医术。冷君傲现在身子极虚,纵使曾经有什么不满,现在这一切都在冷君傲如此为冷末付出之后,消失殆尽。对于冷君傲,他现在有种惺惺相惜感觉。在对冷末的事情之上,他们都是同等…… 当墨尘封再出现在房内时,手上端着药碗,里面是乌黑看不出材料的一碗苦药。墨尘封将药递给冷君傲:“你的身子极虚,需要好好调养,别到时冷末好了,你又出事。” 冷君傲琥珀色双眼有些惊讶看着墨尘封,没有想到墨尘封竟然会亲自为他熬药。毕竟在暄寰国皇宫之中时,墨尘封是有其他愿意被迫呆在太医院,但每次请他,都是极其难请。有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墨尘封都是多番推辞。 现在却是…… 冷君傲眼睛一眨,接过墨尘封递过来的汤药,便一饮而尽,没有丝毫怀疑。现在的他武功尽失,宛如一个废人,如若墨尘封要杀他,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想到武功尽失,一生不能再习武这件事,冷君傲桀骜眼里,终究是出现丝苦楚。 在皇宫之中,没有武功,他就犹如被拨牙的老虎,没有丝毫威胁性。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人知晓,如若知晓,怕是在给自已寻找麻烦。一向喜欢将命掌握在自已手中的冷君傲,略带忧愁。 这种无法把握自已的命的感觉糟糕透了。而将自已的命交给别人来保护的感觉更是糟糕透了。 “谢谢。”将碗还给墨尘封,冷君傲道出两字。 “不客气。”墨尘封礼貌回答。 “这里有我和墨尘封,你可以休息,如若实在想看着,你可以在旁边的床榻休息。如果冷末醒了,我们一定会叫你。”孤铭声音依旧是不高不低,平中的很,但却让人听着舒服,没有原先的防备之心…… 冷君傲额头渗着冷汗,是真的极其不舒服,喝了药整个人有此困倦。只得点点头,到一边的床榻休息。他的身体如孤铭和墨尘封所说的,真的需要休息,虽然他不愿承认…… 冷末一直在沉睡,而三个男人之间的气氛却显得和谐,仿佛都有默契一般。此时此刻,为了冷末,全都收起自已的尖锐和释芒,成为个普通的男人,互相学会相处。 或者说,他们更多的是在对方的身上看到自已的影子,看到在追逐冷末时一样的东西。所有惺惺相惜…… 冷君傲想等冷末醒来,但事实上,冷末一睡便是睡了整整六天。原本三人还在担心,冷末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但是仔细检查,没有任何问题,墨尘封和九夜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冷末没有其他的症状,呼吸正常,脉搏正常,并非昏迷或是什么,更多的像是一种沉睡…… 安静、平稳,似乎远离外界的一切,独自沉溺在自已的世界之中沉睡。 而六天的时间太长,六天时间也足够改变很多事…… “你要离开?”孤铭漆黑眼眸里带着惊讶,一直面无表情,没什么起伏也忍不住变化。毕竟冷末还没醒,冷君傲自已也才换血没几天,还没修养够,怎么这么急着就要离开? 冷君傲高傲的脸上满是挣扎,如若可以他也不想走。只得无奈点头:“皇宫里出了点事情,我毕竟先赶回去。” “……” “……” 看冷君傲这样表情,孤铭和墨尘封便猜到皇宫中的事情绝对不小,否则冷君傲也不会这么着急回去。 “你身体还没完全康复,这么离开没问题吗?”这几天的时间相处,几人还算融洽,对于冷君傲,墨尘封也没有以前的厌恶,现在倒是真的在询问冷君傲的身体状况:“我去给你准备些药,你可以在回去服用。” “……谢谢。”冷君傲点头。一国之君的气度表现无疑。 孤铭看了眼床上还在沉睡的冷末,再看眼冷君傲,嘴唇挪动几下,最后问:“皇宫出了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一点小事,我自已会处理。”事实上,并非一些小事。只是这次涉及后宫的事,实在不便江湖牵扯其中。更何况,自已离开,孤铭还是留在冷末身边照顾冷末的好。“朝堂的那此事,我还是能自已解决,如若到时需要你的帮助,我一定会告诉你。” “……好。”明白冷君傲的意思,孤铭也没再多说,毕竟他们相识这么多年,对于对方的脾性,还是多少了解一些。 很快,冷君傲便整理好一切,带着薛安哲和冷思末便准备回宫。薛安哲和冷思末似乎都是一副不想走的模样。薛安哲还挂念着他的舅,自从上次在湖边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的舅。这段时间他也似乎去找过,但每次都被绪在门口,根本不让他进去看…… 而冷思末则表现的没有薛安哲那么明显。包子脸自从上次和冷君傲对话过,就一直紧绷着,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冷君傲离开的时候,墨尘封和孤铭难得到门口送行,冷末则由九夜照顾。墨尘封也将早已准备好的药打包整理给冷君傲。两个同样杰出的男人,站在门口。 “不用送了,你们帮我照顾好他,暂时先将他交给你们。”冷君傲笑的轻松,此时此刻,他倒是最淡定的一个人,也许真的是经历过生死,看开一切,人也变得豁达不已。只是桀骜的本性在眉宇之间还是略看的出来…… 孤铭和墨尘封对看一眼,然后都只对冷君傲点头表示承诺。 其实这三人,都算的是众人中的佼佼者,都是不善于委全于人的人。冷君傲是堂堂暄寰国一国之君,让他和人平起平坐,和平相处,这要放在以前,他直接冷哼嘲讽。根本不会发生。 而孤铭同样是堂堂武林盟主,流尘山庄大当家,整个江湖谁不给他一分薄面。他同样根本不会委屈自已,和不相干或是看不顺眼之人假笑坐谈。 最后则是墨尘封亦如此,虽是后天开窍,但医术高超,用毒厉害,让人既害怕又想交好的‘双面圣手’。 这三人,从来只有别人巴结攀交的份,根本从来不会自已主动不好。 但这三人,似乎都为了冷末,在悄悄改变。有些是他们自已知道的,有些则是连他们自已都不知道的…… 不管是对冷末,还是这几人之间的相处,都发生改变…… “路上小心。”这是真挚的,也是发自内心的祝福。 冷君傲回皇宫,那皇宫情况必然已经十分危急。如若是以前的冷君傲也许绰绰有余对付这此事。但是如今的冷君傲,连自已的命都掌握在他人手中,只要别人的一个暗箭,随时可能性命不保。 再强悍的智者,也是躲不过暗箭的。 曾经冷君傲文武双全,如今的他只有文,没有武…… “帮我照顾好他,朕的事则不用你们操心。”笑得高傲,冷君傲潇洒的挥手,然后转身离开,他就怕自已会冲过去抱住那还在沉睡的人,不想走。 孤铭和墨尘封对此时的冷君傲,只有钦佩,哪怕是此时,冷君傲竟还能笑得出来。 一场朝堂争乱悄悄拉开惟幕,后宫朝堂,最后又将鹿死谁手…… 第二卷第51章 终于醒了 也许有时老天就是喜欢开玩笑,冷末一直沉睡未醒,但当冷君傲离开的那天夜里,冷末却醒了…… 只是差数个时辰,但两人终究没有见到面,冷君傲等了六天没有等到冷末醒来,明摆着明显错过。 冷末醒来时,孤铭和墨尘封既松了口气,又吊了口气。 因为冷末睁开双眼,他们看到的是冷末漆黑如墨的瞳孔。和以前一样,甚至可以说更黑上几分,只看一眼,便被里面黑暗深邃吸引,无法解脱。仿佛拉着你进入黑暗……说不出的诱惑。 而吊了口气,是他们依旧不知寒冰诀的寒毒究竟有没有效果。这还是需要时间才能证明。 不过至少说,冷君傲的换血不是没有效果。起码不再是银色双眸,睫毛和眉毛也已经恢复正常,脸色也没有之前那么苍白如雪…… 冷末还不知晓自已发生的状况,只是不解为何孤铭和墨尘封会出现在自已面前。尤其是墨尘封…… “发生了什么事?”冷末那双清冷漆黑的双眸不解,总觉得眼前两人的表情很古怪,却又说不出来。而自已的身子似乎也有什么不一样,全身温热,没有以前那么冰冷…… 感觉就像,体内的血,似乎比以前的热? 孤铭眼睛一闪,和墨尘封对视一眼,都转移视线没看冷末:“没什么事,只是你在练舞场那边突然昏倒,已经睡了六天。” 说得轻松,冷末直直盯着两人神态,根本不相信他们口中所说什么根本没事。而且孤铭的话让他一惊。睡了六天!?好好的他怎么可能睡上六天!?这两人都有事瞒着他…… “我睡了六天?” “恩,你现在身体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墨尘封说着伸手就要帮冷末查看。把脉半天还是看不出究竟。冷末现在的身体和常人没什么不同,脉搏跳动速度也正常。而且身休状况,比他之前帮冷君傲查看时更加正常。 “没有。”摇摇头表示自已身体很正常。 “那就好。你才刚醒,还是多休息下,墨尘封你帮忙看下冷末。”孤铭不知想到什么,看了墨尘封和冷末一眼,先转身出去:“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孤铭走的脚步有此匆忙,表情也有此古怪,留下房内面面相觑的两人。 孤铭可没那么善心,什么让墨尘封和冷末相处。只是冷末醒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那便是冷御之前留给他的信,之前一直担忧冷末根本将这件事扔到脑后。现在冷末醒了就突然想起…… 他都忘记将信还给冷君傲。 走到无人的地方,孤铭将怀中的信拿出来。现在冷君傲没有事,也没有如当初嘱咐那般发生意外,这封信理应该毁掉。孤铭捏紧手中的信,准备直接化成灰粉。但不知为何,一直捏着却并未有动作…… 冰冷双眸盯着信,眼里翻滚。 最后像是下了决定,无奈叹气然后伸手打开信封,将里面的信拿出来。他和冷君傲多年相处也算了解。那时冷君傲将信交给他时,他便多少猜到信里内容。 看着信中的内容,孤铭表情越发紧绷,如他所料,里面的确有些类似在交代身后事的意味。只是,他没有想到冷君傲的意思竟然是要冷末继承皇位。 信里无非是要他帮助冷末,让冷末顺利登基云云。 虽然猜到是一回事,但真正看到,孤铭还是震撼不已。总觉得那一字一句之间都带着冷君傲的决绝和毅然,仿佛能看到那个男人潇洒的背影。 孤铭扪心自问,如若他是冷君傲,为了冷末,是否也能做到冷君傲这般。当然他和冷末之间毕竟和冷君傲不同。 他和冷末两世认识,如若此时换血的是他,他自然会愿意,但冷君傲他实在想不明白,那男人为何愿意为了冷末,做到如此地步。 甚至让他们别告诉冷末,他为冷末所作之事……这是孤铭最想不通的地方。 当很多年以后,孤铭想起问冷君傲这个问题。那时夕阳正好照到冷君傲身上,将冷君傲的身子拉长,冷君傲双手背在身后,笑的桀骜…… “如若我只是需要冷末的怜悯或报恩,我有一千种做法,但我需要的不是他的怜悯和报恩。所以我不愿告诉他……” 当然这是后面的事,此时的孤铭根本无法理解冷君傲。也许这便是岁月沉淀下来的不同,年龄、经历、和阅历不同…… 看完信,准备将信烧毁时,孤铭瞥见信最下面有行宇。好似斟酌已久才写上去的,字迹比上面的淡,不知究竟是想让人看见,还是不想让人看见。 盯着那行宇,孤铭瞪大眼睛。 那行字写着:助冷末登基为帝后,第一件事诛杀冷思末…… 冷思末!?冷君傲最宠爱的小皇子,那个只有三岁的孩手!?为何冷君傲会写这样的内容?孤铭完全不懂…… 最后信还是被孤铭变成粉末。冷君傲没死,这封信也没留着的必要。信里的内容也无需公开。只是冷君傲信里的内容,却让孤铭纠结不已……一头雾水。但他相信,冷君傲会做出如此决定,必是有其理由,经过深思熟虑。 这边孤铭单独离开,却是让冷末和墨尘封两人单独相处。 冷末看着站在面前的墨尘封,从头到脚打量.清冷双眼直直盯着那能独自站立在地上的双腿,没有再借助枪椅的力量。眼睛一亮,分明能看出为墨尘封高兴。嘴角微微一掀:“你的腿……” “好了。”这么久一直没有笑容的墨尘封终于展露笑靥,温柔如玉,又恢复成那个温润的君子…… 冷末心里动容,为墨尘封高兴,这人终于又能重新站起来。虽然多少有些失望,自已没能看着他如何站起来。说起来自从他被魔天带走之后,竟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墨尘封。 冷末直视着眼前的墨尘封,表情不动,眼里却有歉意:“对不起。” 墨尘封歪着头,笑得越发开心。他以为冷末忘了…… 两人再打着哑谜,没有人能懂。像他们两人之间的暗号,只有他们两人懂,旁人无法猜测。 “对不起。”说得很认真,眼睛真挚的看着墨尘封,陈述着事实。冷末心里愧疚,对于墨尘封,他真的是愧疚的。 墨尘封笑的温柔,走近床边,然后伸手在冷末发顶轻轻揉搓:“我原谅你了……”轻轻一句话,却依旧没有在冷末面前暴露自已这段时间的焦躁和不安,没有在冷末面前暴露他的思念与疯狂。 天知道,在神医谷冷末失踪之后,他得用多大的理智压抑自已,才能不发疯。 但看着眼前的冷末,他真的无法苛责出口。揉搓冷末发顶,感受那毛发滑过手心的感觉奇痒无比,就和他的内心一样。 “我没有遵守承诺。”冷末低着头,乖巧的任墨尘封揉搓。 冷末和墨尘封之间的承诺,他答应过墨尘封,不会再丢下墨尘封一个人,不会没说一声就走。但这次他又失言了……不管是被带走,还是自已离开的,他终究失言,没有告诉墨尘封自已去了哪里…… 墨尘封坐在床边,停下手中的动作将冷末抱在怀里。此时的冷末乖巧不已,没有推开墨尘封,因为墨尘封给他一种要哭的感觉。墨尘封抱着冷末,真实的触感让他透段时间紧绷的弦终于放松…… 真的醒了,真的回来了,真的在自已的怀抱里了…… 这一刻,墨尘封心里才有一丝的真实感。 “我说我原谅你了。”墨尘封抱着冷末.嘴上说着轻描淡写,但抱着冷末的双手却紧的让人发疼…… 墨尘封抱着冷末,两人的身影在窗纸上形成剪影。房内,墨尘封长长的叹气:“你没事就好。” “……” 房内安静,而回来站在门外的孤铭,看着房内相拥的两人,眼里不知在想什么,最后转身离开,竟是没有进去打扰。脸上面无表情,一如既往,也看不出丝毫怒意? 第二卷第52章 难得生气 冷末并非愚昧之人,孤铭和墨尘封虽然没告诉他发生何事,但他多少隐约感受出这两人有事瞒他…… 见到九夜时,这种感觉更是强烈。孤铭和墨尘封答应了冷君傲什么都不说,但不代表九夜也答应。从头到尾,九夜都不知他们之间的隐瞒。 “你的身体好点了。”冷末好了,九夜没有马上离开,虽然他知道自己应该尽早回雪山,但不知为何,他就是想留下来看这换血是否有用。毕竟是他寻找了这么多年的结果,不看个究竟似乎就不能死心。 孤铭和墨尘封不在,只有冷末和九夜两人。冷末眯着眼睛看九夜漆黑眼里深邃:“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没告诉你?”九夜惊讶看向冷末。 冷末摇摇头,心中有不好预感,难不成真的错过什么…… 九夜转过头没看冷末,倒是看向窗外,银色眼里复杂。这时候,他竟然心中有些羡募冷末。同样是受寒冰诀的寒毒痛苦。自已承受多少年痛苦后,现在依旧在受寒冰诀之苦,而冷末,就算他变成人不人,鬼不鬼,依旧有人愿意陪在他身边…… 冷君傲甚至愿意为了他换血。 如若说不羡募,那是不可能。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冷末盯着九夜再次询问。 九夜最后只是无奈叹气摇摇头:“我想还是由他们亲自告诉你比较好,毕竟这是你们的事。”对于冷末,他真当心情复杂。这下天下又只剩下他一个人,连冷末也不再和他一般模样。 “九夜?” “冷末。”九夜转过来直盯着冷末,冷末觉得在那双银色眼里看到动容。“冷末,其实你很幸运。真的。”这是真心话,也是实话。 冷末真的很幸运,不管冷君傲为他换血的结果是什么,至少有人愿意为他这么做。而那段时间,孤铭和墨尘封两人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事实也并非虚假。冷末,真的很幸运…… “……”知晓九夜真的不愿再说,冷末沉默。 九夜的推脱说辞更是他起疑,冷末觉得自已仿佛进入迷宫一般,身边的人都不愿告诉他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哪怕是墨尘封,也对这段时间的事情缄默不说。 周围人的刻意隐瞒,还有身体上的变化,没过多久,冷末便得到答案…… 是的,自从醒来后,冷末就发现他的身体起了变化。身休的温度比原来高,或者该说恢复了正常,和三年前一样。血液也不再那么寒冷。就像个正常人一般…… 而这一切,在冷末看到铜镜中的自已得到答案…… 雪鬼是一头银色长发、白色睫毛、眉毛和银色瞳孔,脸色苍白无血。这是雪鬼的持征。而他此时此刻,除了一头银发彰显不正常外,其他和正常人一模一样,都是黑色无误,根本不像雪鬼。 倒只是像一个提早白了长发的普通人一般。 面对冷末的质疑,墨尘封将这段时间的事告知冷末,他原本就不善隐瞒和欺骗。就像是在缓缓听着另一个故事一般。冷末清冷双眼,完全没把故事中被解救的那人当成自已…… 孤铭坐在一边没有说话但却没有打断。 他们答应冷君傲不告诉冷末,但冷末并非没头脑之人。更何况,冷末曾经是流尘山庄的大总管,如若这能瞒得住他,那他也枉费‘大总管’的头衔。原本以为可以拖更长时间,没想到这么快便被知晓…… 冷末静静听着没有打断。 墨尘封说的极其简单,只是讲了换血和千年血莲的事,顺便说了冷君傲的选择和离开…… 好似讲了很长,因为冷末不能相信话里的主角是他和冷君傲。又好似讲了很短,因为只是那么短短几句话。 听完之后,冷末沉默很长一段时间回不过神。 他知道墨尘封不会说谎,说的肯定是事实。但他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将自已和冷君傲两人替换进去…… 毕竟他和冷君傲三年未见,他实在想不出来冷君傲为何为了他做到如此地步。从墨尘封话里他能听得出换血有多危险,也能听得出他们有多担忧。 如若换成别人,也许他还会信上几分,但是冷君傲,他实在无法想象。毕竟对于冷君傲他只停留在三年前的印象,三年前的冷君傲能对他只有轻蔑…… 将他当成弃子对待,多番戏弄。他实在无法想象冷君傲会为了他换血,并且丧失多年武功修为,再也无法习武。 “事情就是这样。”墨尘封说完仔细看冷末脸上的表情,却是面无表情,清冷的很,根本看不出什么。 冷末点点头表示自已知晓了,却没开口。因为他需要时间缓冲他听到的消息…… 这消息来的太意外,冷君傲的所为也超出了他的想象,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冷君傲是荒唐的君王,要说是为了父子亲情救他,那么他是怎么都不会相信。毕竟曾经呆在冷君傲身边一段时间,他多少还是了解冷君傲这人。作为帝王他是无情的,根本不可能顾忌这些,否则当年也不会让自已的亲生儿子侍寝。 但除了父子之情,他又实在想不出冷君傲是为了什么救他…… 他身上有什么是需要冷君傲用命来换取的东西?想了半天,冷末还是没有想到答案。这个问题太难,估计只有冷君傲本人能回答的了。 孤铭和墨尘封在一边紧张得看冷末的反应,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冷末平静的很,而且似乎有些平静过头了…… “你……冷末你怎么样?”孤铭漆黑的双眸盯着冷末,不知为何竟然有些紧张。 冷末古怪的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歪着脑袋有此不解,清冷双目没有波动:“我应该怎么吗?” “……不是。” 古怪的对答。直到后面冷末出房门,孤铭和墨尘封还是愣愣坐在房内。孤铭和墨尘封两人互看,从对方眼里都看到不解和迷茫。 这段时间冷末一直昏迷不醒,不知全部的事情是理所当然的,他们也知不该怪冷末。但听到冷君傲为他如此付出之后,冷末冷淡的表情多少让他们有些惆怅…… 明明不该怪冷末,因为如若他们是冷末,怕也是不能理解冷君傲的举动。但他们却无法控制得为冷君傲觉得悲凉。似乎那就是曾经的他们,或是现在的他们,亦或是将来的他们? 这段时间,他们是亲眼看着冷君傲的挣扎选择,看着冷君傲放下江山为了冷末,看着冷君傲换血后不顾休息一直陪着冷末。就连孤铭和墨尘封都不得不动容,冷君傲一国之君竟能做到如此地步,怕不是一个血缘能说的清楚的…… 无非是因为爱着冷末。 冷末便是这样的人,像毒一样,迷惑着身边的人,为了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却根本不知自己将身边的人迷的神魂颠倒,一直冷清依旧。 孤铭想起冷君傲的那封信,心里越发沉重…… 不仅是孤铭和墨尘封迷茫,冷末也在迷茫之中。因为他也不懂。不过,很快他便没有时间迷茫,因为神域的三大长老找上了他。而三大长老来的目的非常明确。 “我不愿意。”冷末拒绝的干脆,他根本不想当神域的域主,这种地方,多年前他逃离,现在他依旧想逃离。之前要不是为了千年血莲,他根本不会呆在这种地方,更何况视在千年血莲他也已经拿到了。 王长老和其他两位长老互相对望,然后紧紧盯着冷末已经恢复漆黑的双眸:“敢问皇子,之前你的还是雪鬼之态,银色双眸现在却是恢复,寒冰诀对你的影响有所缓解,这是为何?” “……你想说什么。”这三人之间,如若真要说一个,那么王长老是最精明最难对付之人。毕竟他的年纪最老,知晓的事情最多。 “前些日子,神域的神物千年血莲丢失,千年血莲,是千年养血才可开花,一千年就那么一朵。传闻千年血莲可治百病,是疗伤解毒的圣药。想来当初皇子不惜扮成舞者参加域主选拨,也是为了千年血莲而来。”王长老分析的头头是道,虽然不全对,但几乎相差无几。果然人精就是人精。 冷末看着眼前几人,他自然知晓这几人心中想法。神域现在竟是如此落寞,只要舞技要的,哪怕不是神域之人都要。无非是想留他下来,好和当年生他的那个男人一样,与人交合剩下更强大的舞者…… 只要想到这点,冷末就觉得眼前几人让他恶心。这些人凭什么认为他会愿意!?神域这规矩又究竟害了多少人!!? “就算真的是我拿的那又怎样!?你们有证据吗!?”冷末说着站起来,衣袖一甩霸气十足:“你们既然称我为皇子,那么说话就放尊重点,如若拿不出证据,那么就不要信口开河。污蔑皇室贵族,也是要诛九族的!!” “……这” “……” 三位长老没有想到冷末如此霸道,之前看此人长相俊秀,比女人更胜一分,还以为这无非是个软弱之人。倒没想到这人强硬的很。尤其是此时看他们的眼神,漆黑冰冷如刀刃,锋利的很。 “拿不出证据的话就请离开。本皇子要休息了。”一挥手直接拒客,让人离开的意思明确。 三大长老面纱下全是表情愤怒,却又说不出话,他们的确没有证据。况且这人还是暄寰国的大皇子…… “皇子,我们神域可是最接近神的地方,能成为域主,成为为神跳舞的使者,实乃一生修来的福分。皇子真当不考虑下?”黄长老尖锐的声音出现,似乎无法理解为何冷末会拒绝域主的位子。在他们眼里,域主,那是神域所有人最高的象征,也是世间多少人向往的位子…… 冷末直视他们冷笑,那瞬间三大长老觉得浑身冰冷,似乎看见眼前之人漆黑眼里的暴虐:“最接近神的地方,在我眼里,那位子偏生就是最接近地狱。” “慢走,不送!”贵气十足也难掩他内心的愤怒…… 对于神域,对于这三人,自已没有开口骂人就已相当不错。 三大长老最后讪讪然离开。他们以为至少冷末会多少看重这神域在天下的声誉。千年血莲被偷,神域域主选拨也没着落。这次他们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亏大了。 既然当初到神域是为了千年血莲,现如今千年血莲已得到,也没有理由在留在神域。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多呆一刻都让他觉得难受。冷末要离开,孤铭和墨尘封等人自然跟着离开…… 就算三大长老多加阻扰,有孤铭和墨尘封在身边,神域如何能阻止他们离开。而当他们终于离开明月峰,离开神域,冷末才深深呼出一口气。上面的空气让他觉得窒息难受。 就在此时,皇宫之中却传出噩耗: 皇上冷君傲突然染上怪病,危在旦夕…… 第二卷第53章 偷听的秘密 皇宫依旧和往日一般奢华富贵,到处都彰显着奢侈,夜晚的皇宫烛光通明。一国之君已经回宫,皇宫自然恢复他往日景象,只是这景象没有维持几天,便发生异变…… 皇上冷君傲突然染上怪病,危在旦夕。 消息并非民间传闻,而是事实。皇宫之中现在人心惶惶,这皇上才刚从神域回来不久,就突然莫名其妙染上怪病,现在一直在养心殿养病。后宫上下全都由皇后兰韵一人在处理…… 事实上,从冷君傲回宫之后,见了皇后便突然染上重病,皇后担忧皇上病情将冷君傲安置在养心殿,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皇上。就算当今宰相说要见皇上,都被皇后打发回去。 几日还好,多日这种情形难免惹人怀疑。 在宰相多番要求面见皇上之后,皇后兰韵最后放行。但是宰相见到的只是在床上沉睡,表情憔悴,仿佛病入膏肓,将不久于人世的冷君傲。宰相大惊,皇上离开前往神域之时,并非如此情况,怎会如此糟糕,询问太医却全是束手无策。 兰韵将一国之母表现得林漓尽激,苦笑兼有。完全就是一个担忧自已丈夫的好女人,伤心不已。 直至宰相离开,冷君傲都没有醒来。最后无奈,宰相被皇后兰韵以不打扰皇上休息为由,要求先行离开。 “皇上情形究竟怎么样?”几位大臣围着宰相担忧不已。都是久居朝堂的人,自然一点风声都能闻出。这次明显有蹊绕。皇上什么时候不生病,偏生是这时候,而且还突然病的如此严重……未免太快了,一切都感觉像是刻意安排好的。 宰相紧皱着眉沉思:“皇上情况不好,我去看了,的确是身染重病。但不管是太医,还是我带去的人都看不出皇上究竟是生了什么病。而且我觉碍皇后实在太怪。” “你觉得皇后有问题?”中年大臣惊讶。 “只是猜测,我觉得她有些不对。” “可是皇后完全没理由这么做。她的儿子小皇子最受皇上宠爱,如果没出意外会是太子的最佳人选,她现在等不及做出行动根本没必要。更何况小皇子还只有三岁,皇后应该还不至于如此心急。”这怎么想都想不通:“而且皇后现在掌管后宫,她没必要冒这个险。” “……这我自然也考虑到了。”宰相为难,这些他自然都想到了。 就是因为知晓皇后没有动机,才会猜不到究竟是皇上是真病了,还是被人下毒。 “臣以为不管从利益还是其他方面考虑,皇后都不可能。她现在应该是最希望皇上好的人。因为只有皇上好了,小皇子冷思末才有可能被立为太子,她也才可能母凭子贵。”这是大部分人所有的心思。朝堂利益他们自然都是清楚,可以说,现在皇宫之中谁都有可能对皇上不利,唯独皇后不会,因为皇后利益在皇上那边…… “虽然是这样,但我总觉得皇后很奇怪。”宰相还是觉得皇后兰韵有什么不妥。 “如何说?”其他人自然知晓宰相大人的猜测有其依据。 “我去见皇上时,皇后多番阻扰,而我在见皇上过程中,皇后表情一直僵硬,像很怕我发现什么一样。神情紧张,说话闪躲。实在太可疑。”宰相回想皇后不对劲的地方:“会不会有可能是皇后受他人指使?” “……宰相的意思是幕后另有他人?” “是。” 几个大臣互相对望:“会是谁?” 宰相眯起眼睛:“你们说,这暄寰国内,谁最希望皇上死?” “赫!”几个大臣倒抽一口冷气,脸色瞬间刷白。 像是为印证几个大臣的猜测,宰相缓缓说出名字:“前太子冷昊天。因为只有皇上死了,他的利益最大。皇上一死,小皇子冷思末根本不可能为帝,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前太子冷昊天。我也接到消息这段时间国师和前太子走的颇近。” “大人的意思是说……” “是。” “但皇后没理由这么做啊,要是冷昊天做了皇上,小皇子有可能有杀身之祸,冷昊天不会留着一个隐患在。皇后不可能不懂。” 宰相皱着眉宇,说出心里的猜想:“所以我觉得要不是皇后有把柄在冷昊天手中,要不就是冷昊天允诺,只要他登基为帝,他愿意封冷思末为太子,他会将帝位传于冷思末。” “……” “……” 如此解释,似乎一切都连的通。整个皇室而言,冷君傲病重,的确对冷昊天最有利处。事情紧迫,几个人围着宰相开始展开讨论,如何解救皇上还有这日后安排…… 养心殿内,冷君傲一脸青色,犹如大病之人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眼下青黑一片,明显是病入膏肓之人。整个养心殿内,到处都充斥着药味,浓重刺鼻,让人难受。 兰韵紧张地坐在床边看着静静躺着的冷君傲,清秀的脸上都是恐慌。那双漂亮的眼睛犹如受惊的兔眼般楚楚可怜。眼睛通红,明显哭过,眼角红肿…… “皇上,臣妾也不想的,你不要怪臣妾呜呜……呜呜……”边说边又不争气的落泪。兰韵看着冷君傲,拼命不断擦拭自已脸上的泪水。她真的没有选择。 如若不按照云玉的去做,那么云玉就会向冷君傲揭穿思末的身份,那么到时死的便是自已和思末。就算她对不起皇上,但思末是她的孩子,是无辜的。她不能让思末无辜去死…… “皇上.求你原谅臣妾,臣妾对不住你……臣妾真的没有办法。” “切。”突然出现的不和谐的声音打破养心殿内的哭声,云玉一身白衣出现,头上带着纱帽,纱帽下表情冷笑:“他早就昏迷不醒,你这是哭给谁看。” 看到云玉出现,兰韵浑身就开始颤抖,就是这个人,如若不是这人威胁自已,自已也不会对皇上做出如此恶毒的事。 “怎么.我一来你就哭不出来了?”云玉声音带着嘲讽:“我说你也别白费力气了,反正他的时间也不多了,你哭也没用。” “都是你逼我的。”兰韵话里带着委屈和怨恨。 “哈哈,我刚才听到什么了,你是皇后,一国之母,我小小一个无权无势的国师怎么能逼你呢?我是不是听错了哈哈。”云玉笑的开心,纱帽下的面容狰狞丑陋,那此结痂的疤痕扭曲在一起,像一条条丑陋的蛇一般,让人觉得恶心。还好有纱帽遮住那恶心的容貌…… 皇后脸色一白,嘴唇颤抖没有说话。 那日,是这人说皇上将要回来,给了她毒药,让她放在皇上饮的茶之中。她原本还担心皇上起疑.但不知为何皇上从神域回来精神不济,脸色苍白.只是盯着茶看了会,然后就一饮而尽。 “真不知冷君傲去了一趟神域,是不是连脑子都坏了。我原本还以为要多费一番周折才能达到目的,没想到你只送了一杯茶便让他倒下。”云玉边说边‘啧啧’声,似乎觉得冷君傲太大意了。 “不过这样也好,也省去一些麻烦,只是我准备了那么多倒都是没用了。”云玉看冷君傲躺在床上病态模样,心里开心。冷君傲也有今天,哼。看了早就瘫在一边害怕不已的兰韵,云玉眼角都不愿意多给一个。 “你继续看着冷君傲,按照计划继续进行,如若有什么差池,你和冷思末就都别想活了。”实在对兰韵这女人无感,云玉说完便转身离开。 这次对付冷君傲出乎意料的顺利,就是因为太顺利,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在高兴之中的云玉很快就将这个疑问抛到脑后。反正现在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就可以…… 云玉一离开,兰韵也没有多停留,只是期期艾艾又哭了几下便回去休息。离开前多次嘱咐看好皇上,如若有什么事情马上汇报。 等云玉和兰韵都从养心殿离开之后,躺在床上的冷君傲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轰轰”书架后的墙壁突然缓缓打开,一直在自已小秘密天地里,看冷末画像的三岁冷思末面无表情的走出来。看着床上的冷君傲,再看看门口,大大双眼深沉的很…… 第二卷第54章 尴尬不已 皇上染上重病,众太医束手无策。皇宫之中人心惶惶。 民间百姓依旧过着平静生活,对他们来说,皇上是否生病,皇宫是否大变,都和他们没有太大关系,他们只要过自已的生活就好。如若哪天发生战争,或是他们的生活发生政变,他们也许才会开始注意起这些…… 但现在的他们,根本不会关心这种国家大事。 茶楼之中,冷末、墨尘封和孤铭坐在桌边,孤铭和墨尘封都盯着冷末,似乎想要看他脸上表情,但看了半天却都没有任何迹象。 九夜在明月峰山脚和他们便分开,毕竟九夜和冷末不同,九夜还需要回雪山,因为他体内还有寒冰诀会发作,他不想吸更多的人血,所以他被迫无奈只能回去。 而对于冷末,九夜有询问他是否要回雪山,冷末的回答是沉默。 孤铭和墨尘封都是看冷末意思。但实际上他们并不希望冷末回雪山,想也知道雪山不会是个好去处。不过他们也没插嘴说话,如果冷末选择要回雪山,他们自然跟随他一起回雪山。 孤铭心里闪过此念头的时候,根本没想到自已是堂堂武林盟主,还肩负着武林繁盛。在他心里,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和冷末在一起,除了冷末,没有更重要的。连盟主之位都可以舍弃。 曾经的他已经错过冷御,他不想再错过冷末。 没有一丝可能,只要想到那种可能性,都会疼的厉害,好像被人用针扎一样的难受所以,现在的孤铭和当初那个冰冷无情,不懂情爱的流尘盟主不同。现在的他,是痴痴怨怨只有冷末一人的普通人而已。 孤铭是如此,墨尘封亦是如此。否则他也不会扔下神医谷的一切,来神域找冷末。 从三年前,从第一次见到冷末起便是如此,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冷末。 冷末留,他们便留;冷末去,他们便跟随……冷末在哪里,他们便在哪里。 九夜看着眼前没有回答的冷末,意味深长地说:“既然想留下就留下,我知道你不喜欠人,去还清了也好。”其实还有一些话九夜没有说。但他相信现在的冷末是听不进那些话……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现在的冷末,还看不清身边的人,还看不清人与人之间的情爱和恩怨,还学不会如何去经营。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交给时间去证明…… 最后九夜独自离开留下孤铭、冷末和墨尘封三人。看着九夜离开的身影,冷末几次想开口说话,到最后都没出声。 对于九夜,他是感谢的。如若不是九夜,他早就命丧黄泉;这次如若不是九夜为了他下山,他也早就走火入魔……对九夜,他有深深的感谢。他知道九夜也有一段过往,如若可以,他也希望九夜能放下过去,重新幸福。 茶桌边上,冷末一身淡蓝色长袍,简单利索,没有丝毫累赘装饰。一头银色长发早就用高帽挽起,利索得全部塞在其中,整个人像是被拉长了背部线条,优美犹如天鹅曲线的颈部让人觉得诱惑。 冷末端起茶杯缓缓吹起,清冷双目漆黑如墨,让人看不清里面情绪。热茶的烟晕被吹开,那双眼睛隔着热气迷蒙不已。淡淡的面无表情,却无端给人静谧的感觉。觉得只要呆在这个人身边便好…… “你听说了吗?皇上染上怪病,现在在养心殿养伤,全部由皇后一人照顾。”旁边的茶桌上饮茶之人发出小声讨论。 像怕对方的声音太大,被人听了去,对方小心地推推他的手让他小声点:“你小声点,不知现在不能讨论这事吗。” “怎么了?” “你不要脑袋了,我有个亲戚在宫里当差,他说皇上染上这病古怪的很,怕是皇宫里要出大事了。”小声的低着脑袋说话,但是耳力好的怎么可能听不到,更何况冷末练了寒冰诀,孤铭和墨尘封又都是有武在身。这此话自然都听到耳朵里了。 像是听到什么惊奇的事,那人瞪大双眼看着对方:“皇宫要出什么事?” “笨啊,皇上现在病重,这太医都束手无策。到时要是皇上那个,那个了,你说这众人抢皇位的事能不乱吗。” “可、可不是皇宫已经贴出告示,说请天下名医到皇宫里医治皇上,悬赏百两黄金啊。”贼头贼脑的看看四周情况,小声的说:“这天下这么大,总会有人医治皇上的吧。” “这我怎么知道,我只是听我亲戚说,皇上这病古怪的好,一般的大夫都看不好的。要不也不好病了几天。不过……”像故意吊着胃口突然停顾。 “不过什么?” “我听说江湖上不是有传闻神医谷谷主医术高明,天下没有他治不了的病,也许他能医治皇上的病。”说的一脸高深莫测,我消息很灵通,你快崇拜我的表情,继续卖着关子:“但我听说自从三年前神医谷谷主瘫痪双腿之后,性情便十分古怪,如若不是亲自到神医谷求医,他绝对不好医治。而且就算去了也听说都是有去无回。” “这、这么可怕?” “是啊,我还听说神医谷谷主这三年来性情大变,嗜血杀人那是家常便饭。动不动就将自已手下砍杀……”像是说的不过瘾,继续说,完全将神医谷谷主塑造成‘杀人狂魔’。 而此时原本坐在一边饮茶,静静听取消息的墨尘封坐不住了。那算时间他的确是性情古怪了点,但应该还没到如此杀人如麻的地步。难不成自己沉溺在痛失冷末的哀伤中,根本不知道变成了人民严重的‘魔头’? 冷末听着边上人的讨论,清冷双眼直直看着墨尘封,似乎要听出那话真假。歪着头淡淡地看,怎么看怎么正常。不像那人说的‘疯癫成魔’啊…… 而被冷末注视的墨尘封,额头还是流出冷汗,表情很是紧张。嘴唇动了又动,最后只得紧张得看着冷末,有此结巴:“那个……是谣传,谣传罢了……” 冷末只是看着,饮着茶未出声。孤铭看着墨尘封这样,心里爽快,嘴角露出笑容,明显是幸灾乐祸,然后冷不丁冒出一句。 “空穴来风,不无道理。”传闻也是建立在一定的事实上。瞪着孤铭冰冷却眼里带笑的样子,墨尘封动动手指,恨不得马上洒出毒药毒哑孤铭。 “你知道的真多啊。”边上的人惊讶的看着爆出消息的人,然后眼神一转,有些机灵:“你别说,我知道的事情不少。” “哼,你能知道什么,难不成你也有亲戚在皇宫里当差?”明显是不相信他说的话,根本没指望能听到什么消息。 被质疑的人明显不服气,绷着脸压低声音:“我虽然没有亲戚在皇宫里当差,但是我有亲戚在流尘山庄当差啊。” “……” “……” “……” 听到‘流尘山庄’四个字,孤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墨尘封如玉的双眼却是一亮,觉得有戏可看。 “武林盟主孤铭住的流尘山庄?不错啊,你还有亲戚在那里当差啊,你有什么消息说来听听。”一时被吊起了好奇心。要知道这流尘山庄,那可是比皇宫还难去的地方。里面的仆人那都是老资格,几年没有换新。 被这么一夸,那人洋洋得意,声音倒是不自觉提高了一点,但还是只有周围之人才能听的清楚。毕竟这种讨论只有小声才会有趣。 “我跟你说,你说怪不怪,也是从三年前。那次紫霄山大战,神医谷谷主双腿瘫痪性情大变后,武林盟主孤铭也是性情大变。”说着越发神秘,仿佛发现这两者之间的共同点,兴奋不已:“而且我听说三年前孤铭突然不住在自已院落,搬到了前流尘山庄大总管‘冷御’的院落居住。” “……咳咳”孤铭一口水呛到,早知道就不在这时候喝水。 “……”冷末冷冷瞥了孤铭一眼,继续喝茶,不冷不热侧是淡然的很。 “你说这奇不奇怪,一个堂堂的武林盟主,放着好好自已的院落不住,去住个已经死掉的前总管的院落。这肯走是脑袋在紫霄山大战时被打坏了,要不正常人哪里会做出这种事。”似乎对挖掘名人的痛脚很敢兴趣,很过瘾,这样才能拉近那此所谓英雅和普通老百姓之间的距离。才能感叹一句‘啊,其实他们也不过如此,大家都是正常人嘛’。 还没说够,继续滔滔不绝:“而且,那武林盟主性情大变,听说不是动不动就杀奴伤仆,就是癫疯发作。经常站在那前总管的院落里一个喃喃自语,很多人都说他其实已经疯了。”声音突然变得小声:“不过谁叫他太厉害,没人敢去问他到底有没有疯。听我亲戚说,大家都觉得他们伺候的那盟主已经疯了。” “这么可怕?” “是啊,这疯了可是比你那什么神医谷谷主可怕多了,你那神医谷谷主杀人至少还知道自己杀人。这盟主疯了,杀了人估计自已还不知道。不仅不知道,估计这江湖中的人说不定还会说上几句‘杀的好’。 ”明明是可怕的是,但那人不知为何越说越兴奋,两个眼睛都亮起来:“你说,这是多可怕的事情。” “的确,这么一比起来,那盟主倒是比那神医谷谷主变态许多。”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也这么觉得,不过都是三年前开始,这时间倒是巧的很啊。”两个人突然停止看着对方,然后两双眼睛都是晶亮晶亮…… “都是三年前啊……” 似乎是总结性语言。 孤铭在一边听的额角青筋都冒出来,手中的茶杯已经发出承受不住的声音,随时准备碎裂。冷末则是一边听,一边看着他,那双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墨尘封笑容如花,开心的很,那双如玉双目笑意都要盈满:“果然世上的事不会空穴来风。” “……嘭!”手中的茶杯碎裂。孤铭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那两个还在说得兴奋的人。 孤铭全身煞气,气场强大,身边的人无不害怕。问题是身边的两边是背对着他而坐,又不是什么江湖中人,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感觉煞气这类。孤铭瞪了半天人家根本没有察觉到…… 孤铭扶着额头,心中的岩浆都要爆炸,他觉得自己届时回到流尘山庄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查清楚里面究竟谁的舌头最长。最重要的是,他要查清楚这人在流尘山庄当差的亲戚究竟是谁!!!! “喝茶。”冷末盯着孤铭,再面无表情看着笑的开心的墨尘封,只说了两宇…… “……” “……” 拿起茶杯慢慢饮下,随着暖热的热水进入喉咙,冷末眼里复杂。没想到这三年来,自已在雪山过的潇洒,而这两人过的并不好…… 这三年,终究是自己自私了…… 唱完茶,冷末放下茶杯,站起来率先出门:“我要进宫,你们要不要去随你们。”冷末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孤铭和墨尘封一时没反应过来。 听到后面跟上来的脚步,一向冷情的表情融化,微微带着笑意。也许皇宫的事处理完后,他们有更多的时间…… 墨尘封和孤铭经过隔壁桌的时候终于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啊!”“嘭!”“哪个缺德的拿个东西砸老子的头!” “嘭!”再一声,桌子和持子瞬间崩裂。之前讨论的兴奋的两人跌坐在一堆木板之间哀嚎…… 第二卷第55章 真假碰面 魔天看着前面的人,对方走一步,他便跟一步,对方走两步他便走两步。就跟黏皮糖一样,对方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冷御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身后的魔天,刚毅的脸上带着厌恶:“你究竟要跟我到什么时候?”魔天已经跟了他很多天,这一路上一直紧跟,让人厌烦。 “……” “魔天,你明知道我十分厌恶你,你再跟着我又有何用。”冷御冰冷双目看着他,好似多看一眼,都让他觉得难受。那表情,就和过往的任何一次一样。 魔天的表情很奇怪,似乎带着思念和眷恋,又似乎带着困惑:“……冷御。”只重复了对方的名字,没有对自已的行为作出解释。 “我知道自己的名宇,不需要你来告诉我。”冷御转身继续往前走,长长的叹气声在风中想起:“魔天,你别再缠着我,我们之间,谁也不欠谁。” “……” 冷御走得潇洒,魔天却已经失魂落魄跟着他走在后面…… 那是冷御会说的话,因为冷御曾对他说过那样的话。那也的确是冷御会做的动作,因为冷御最经常留给他的便是背影…… 好似记忆中那个冷御,现在就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魔天狭长诡异的眼睛眯起来,歪着头带着困惑得跟在冷御身后,从上到下,连一跟头发都不放过。 一模一样,如若说那人不是冷御,连他都不相信,那分明就是。但如果是冷御,那冷末又是谁? 究竟谁是真的,谁又是假的? 他仔细看过那人的容貌,和冷御一模一样,也没有戴人皮面具的痕迹,更没有化妆过的痕迹。在易容这方面,魔天十分自信,这天下没有人比得上他。所以他自然也看的出这人究竟有没易容。 这些天,他就只是跟在冷御身后,仔细观察。 “究竟要怎样你才能放过我?”前面背对着魔天的冷御淡淡的说,似乎极其疲惫。这段时间一直被魔天跟着,就算是其他人也会忍受不了。 魔天停住脚步,当两人之间的距离稍微拉开之后,又重新踏前拉近双方之间的距离。 “魔天,你是否还想将我抓起来,然后捋我囚禁?还是说你想打断我的双腿?”前面的冷御说的十分平静,似乎这根本就不是他的事。如果这真是演技的话,魔天要给他打十分,真的演得完全一模一样,微妙微肖,分毫不差。 冷御的话似乎勾起他内心黑暗,魔天眉宇一挑笑得古怪:“囚禁?打断双腿?不,不止这样。” “……” “我想将你的双手双脚都砍断,让你哪里也去不了,然后给你的脖子上锁,只能绑在我身边。对了,钥匙要放在哪里,放在你肚子里怎么样?不,不好,还是我自已吞下放在我肚子里还了哈哈。” “……” 安静的地方,只有冷御和魔天两个人,冷御突然停住脚步。周围回荡着魔天的笑声,显得古怪和诡异。可怕的紧,尤其魔天话里的内容实在让人害怕,不仅如此…… “不,这还不够,就算砍了你双手双脚,只要有机会你一定还是逃跑的,你一走还会离开我。所以我要将你冰冻起来,恩,全身都冰冻起来变成冰雕怎么样?这样我就可以一直陪着你,我什么时候想去看你都可以。” “……” “或是将你杀了,然后血肉我全部吞到肚子里,这样你就在我身体里,你的血就是我的血,你的肉就是我的肉,你和我再也分不开对方了。”说的桀桀可怕,带着寒意,这根本已经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思想。 前面的冷御似乎也有此受不住魔天的疯言疯语,身子不自觉轻轻颤抖,发自内心的害怕。 ‘冷御’觉得后面的魔天犹如一只野兽。虽然之前眼神逼人,但更多带着探究和试探,亦不凡深情和思念在里面。但如今,他能明显感到那刺人的眼神刮在自已身上……甚至是骨头上。 说着可怕的话,那眼神从上到下,从肌肤一寸一寸下滑,让人恶寒。似乎魔天说的是实话,他的野兽之欲最后是要吞噬。冷御额头冒出冷汗…… 魔天说的疯狂,好似这真的就是他的内心想法。事实上,魔天的确是这样想的,曾经的他就是想这样对待冷御。对冷御的恨,愤怒冷御的逃离,他总是一遍一遍告诉自已,要是再见到冷御,他一定要将那人杀了然后吃了。 到时和自已变成一体,他看冷御怎么逃!! 那种疯狂,超越正常人的思念和爱恋,是魔天根本不懂的。因为他是魔教的人,魔教的人不懂爱,只懂得独占。而只有变成自已的,别人怎么抢都抢不到……只要杀了那人。 这就是疯癫的魔天。 但魔天同样是挣扎的,想杀了冷御,又觉得可惜。想让冷御成为自已,别人怎么都抢不到,又怕杀了冷御就再也眼不见那人。 ‘冷御’被魔天的话激的冷战,那是发自骨子里的害怕和畏惧。 魔天一直站在冷御身后,一边说一边观察前面的冷御。每说一句他表情便平静一分。到最后当全部讲完自已曾经的念想后,魔天恢复平静,那漆黑乖戾的双眼看不出疯狂痕迹。 魔天慢慢走上前,前面的冷御全身僵硬,没有一丝动弹。 “……” 当走到僵硬不已的冷御身边,魔天邪气地轻扯嘴角,笑了出来:“怎么?害怕了?” “……魔天,我已不欠你什么。” “你是没欠我什么,但我便要你给就对了!”瞪着眼前的人,却眼神似乎看得更远。只是表情已经恢复平静:“你要去哪里,我可以陪你去。” “……” 冷御没有回答,似乎被之前魔天的样子镇住,还没回过神一样。 两人就这么静静僵持着,很久之后冷御才回过身,率先走在前面,只是身子僵硬,极其不自然,似乎还受魔天刚才那番话的影响。 终于走出只有两人的安静地方,进入小镇。冷御明显是有计划的要去哪里,只见他朝着准确的方向走去。 魔天还是跟在身后,只是整个人的状态和之前却有了差别。 那容貌,那姿态真真的一模一样,到现在他甚至还在找理由,让自已相信这入就是冷御。但不一样…… 只有这点不一样。 真正的冷御不会怕他。哪怕他说要生吞活剥了他.在冷御的宇典里也不会有一个怕字。就算自已真的砍断冷御的双手双脚,那人怕也只会瞪着双眼,怒视他,不会有害怕。而这个人……他只是嘴巴说说,便受不住的害怕。根本不一样。 似乎得到想要的答案,魔天有些轻松。这几天一直压在心头上的问题似乎终于得到解决。虽然不知透人为何要扮成冷御,但竟然有人要玩,那就玩玩看……魔天笑的邪气。 让魔天没想到的是,假扮冷御的人竟是要去撕皇榜,皇榜上写着寻找可以医治皇上的名医。而更让魔天没有想到的是…… 同时有另一个人走过来准备要撕皇榜…… 贴皇榜的地方围满了人,只有小小一张皇榜.四周一圈人。就是这么凑巧,两人刚好挤进人群,然后伸手要撕。手撞在一起,自然地转头看向对方。这一看…… 所有人都愣住了。 冷末看着眼前和自已前世长相一模一样的人,一时无法回神。虽然已经有几年没有看到这张脸,但是也曾经面对着几十年,朝朝暮暮,看的久了自然便认的……当有一天,这张脸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出现在别人的脸上,冷末惊讶无比…… 孤铭只觉得冷末表情奇怪,顺着冷末的视线看过去脸色刷的苍白……瞪着那‘冷御’。脑子嗡嗡作响,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在外边的魔天,双手背在身后.嘴角勾起古怪的笑…… 这世界真小,还是说这是老天安排好的棋局呢,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第二卷第56章 情人见面 前世的冷末,也就是冷御,其实长得没有现在容貌好。刚硬棱角分明的脸,微厚性感的的唇瓣总是紧紧抿着,给人凌厉的感觉,双眼灿若星辰,清冷无双。明明是普通长相的人,却只要站在那里便不能让人忽视。 尤其当那双冷情晶亮的眼看着你时,你就会觉得这世界似乎都在那双眼中,一览无遣。而当你的倒影印在那眼里,你就会觉得自已内心最真实的一幕都暴露在里面,不可能有隐瞒的可能…… 可以说,冷御给人的不是因为他的容貌或是其他,而是那身气质。孤冷淡然…… 冷末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清冷双目带着惊讶。就算这天下再大,如此相像也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冷末甚至在这一刻产生错觉。 也许冷御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或者说冷末才是他,而冷御只是他做了别人的梦,如此而已。 两人的手还碰在一起,一向不喜和人碰触的冷末竟没有回过神,忘记要收回自已的手。通过肌肤传递过来的是别人的体温,那种比自已高上许多的温度,不知为何让冷末突然有点恶心。 “让开,让开,什么人撕了皇榜。”一群侍卫拨开人群走进,看到冷末和‘冷御’,手一挥就让身后的人围住他们:“就是你们撕皇榜是吗?是否真有本事要医治皇上?” 冷末表情复杂没有回答。对面的‘冷御’自然没有看出他的不对劲,只点点头:“自然,既然我会撕下这皇榜,就是有把握。” “那好,你们就跟我一同入宫见皇后,要是江湖术士胆敢骗人,到时绝对会要了你们的脑袋。”侍卫恶狠狠地说,也算警告。这只是程序之一。至于这此人被带进皇宫之后,是否真的能见到皇上,真能给皇上治病还是其他,那就不在他们的职责范围内…… 冷御看了身边冷末,不知这人为何紧紧盯着自已。忍不住收回手摸摸自已的脸颊,并没有什么不对劲,朝着侍卫头子点头:“还请带路。” 当冷御经过冷末时,两人擦肩而过,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魔天看冷御走,抬起脚步跟在后面,经过冷末时压低声音,似乎带笑:“怎么不跟上,毕竟你也是撕了皇榜之人。” “……”一向厌恶魔天的冷末,此时也没有心情。只是呆愣着看着前面冷御的背影…… 突然回过神,看向身边的孤铭,果然见到孤铭紧紧盯着前面之人的背影。 那种眼神灼热而思念,帝着浓浓执念。一时间,冷末不知自已该哭还是该笑。 在冷末还没踏出脚步跟上前面离开的‘冷御’,孤铭却像是被牵了的木偶,竟然率先跟上……看着这样的孤铭,魔天咧笑冷,末皱眉,墨尘封疑惑。 孤铭只觉得脑子空白,犹如在梦境之中,否则怎会见到那已经多年未想念之人。那人的眉发,一丝一线,自已竟从没忘记过。他记得很多,记得清清楚楚。 每天早上,那人总是会在你睁眼的第一瞬间,安静乖顺地站在房内。没有出声,安安静静。如若不是睁眼看到他,睡梦中你根本不知他的到来,甚至不会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 起来后,他会细心地为你穿衣梳洗,明明是个男人,照顾人来却是熟练的很,纤细带茧的手指碰触到你时,总能察觉到他比一般人更低的温度。 当一切做完之后,他就会静静弯身帮你泡茶,那种一举一投足之间,竟是费时。让人觉得那捧着不是一杯茶,是一份心意,如此细心,晕着水一遍遍兑过茶。茶叶卷曲,带着嫩绿,闻着发香,喝着忘怀…… 从早到晚,他都在你身后,不会离开,你只要一转身便能看到他。 对于冷御,孤铭其实说不出感觉。冷御是那种淡淡存在的人,他不会主动开口说话,如若你不询问那么就安静地呆着,很容易让人忘记他的存在。 而偏生就是这样的人,容易让你忘记他的存在,却让你不能没有他。犹如茶水一般,一开始带着苦味,久了却是越饮越香,越饮越淳……让人流连忘返。 而冷御,对于孤铭而言,无疑就是这样的存在。 孤铭走了几步,冰冷双眼迷茫看着前面的冷御。踉跄走了几步,突然停住脚步像想起什么,回头看向冷末。迷茫的双眼一回神,眼神恢复冰冷:“我们不去吗?” “……” 也许察觉到自已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孤铭往回走几步回到冷末身边,看着冷末清冷容貌,有些小心翼翼:“不是要入宫,我们不去吗?” “……” “……” 冷末那双漆黑的黑耀石对视孤铭,孤铭并没有回避。冷末最后点点头:“走。”一个宇,却带着无奈和惆怅。 不知是惆怅这次的入宫之举,还是这次的见到‘冷御’之举,还是这次的孤铭失态之举…… 这次的孤铭刻意调小自已的脚步,跟在冷末身边,似乎在压抑自已的复杂情绪,也压抑自已迫不及待的心情。 感觉到周边几人不对劲的气氛,墨尘封眉宇隆起,看向前面将背影留给他们的‘冷御’。似乎是从那人出现之后,才不对劲。再看向一直笑着的魔天,眼神一狠,几分狠意。 冷末、孤铭和墨尘封三人,自从见到冷御后,冷末和孤铭明显都不在状态中,游离出窍的很,根本就捋魔天搁在一边不予理会。 要是以往,见到魔天,那孤铭绝对是拨刀就砍,不将对方砍个稀巴烂绝不会罢休。但这次,孤铭失魂落魄地跟在冷末身边.眼神只看着前面的冷御,根本连眼角都没有分给魔天…… 魔天看到墨尘封的怒瞪,反而笑的更开心,双手环胸一副开心模样:“怎么,你的眼神好似要杀了我一般。要知道你根本杀不了我。” 墨尘封双手紧握:“你觉得杀人需要什么,刀剑,还是毒?” “……墨尘封,当年好歹是我救了你,否则你早就成为孤铭的刀下魂,你现在这是对待恩人的态度吗?再说,就算当年我对冷末做过什么,现在他没有死,依旧活着不是吗。”虽然这么说,但魔天心里却是十分心虚。 他十分清楚,冷末现在还活着,那纯猝是侥幸,不幸中的大幸。和墨尘封狡辩时,魔天没发现自已颈背也在冒汗。 “那人是谁。”墨尘封突然转移话矗,甚至没有问魔天为何出现在这边。现在他更关心那个男人是谁,为何会让冷末和孤铭都脸色大变…… 魔天一愣,然后看向前面气氛古怪三人,嘴角边无声的笑:“你说那人,你想知道那人时谁?我觉得你不会想知道那个答案。” “……” “你不觉得那人和谁很像。”没有直接回答,魔天这时候倒是卖起关子。摸着下巴开心不已。看到魔天这个表情,墨尘封心里越发没底,他觉得魔天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墨尘封转过视线,那男人他的确觉得有此眼熟,倒不是长相。凡是他见过的人他绝对会认得出来。那男人他绝对没有见过,但为何会有熟悉的感觉。眯起眼睛,试图想想自已在哪里见过那人…… 突然眼睛惊讶暴睁,一向平静温柔如玉的双眼惊讶无比。眼神扫过前面冷御,再扫过冷末,视线一直在‘冷御’和冷末之间来回看。 “怎么,猜到了吗?”魔天的笑是从喉咙里发出的。这世界真的小,偏生还让孤铭看到。对魔天而言,他已经确定这人是假的,虽然不知目的,但假扮成冷御绝对有阴谋。所以他决定按兵不动。 如今,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冷末,哪怕是连自已,也不行。 而对于孤铭,这个和他诸多恩怨的男人,他倒是十分好奇和期待,这个男人会如何对待这个‘冷御’。当然,最好孤铭被假象迷惑,然后抱着这‘冷御’潇洒离开,而他自已独自留下来照顾冷末,这是他最想要的结果。 感觉幻想到美好未来,魔天笑的越发开心,邪气眉眼都遮不住他的满心期待。 墨尘封不再理会身边傻笑不已的魔天,走快几步赶上前面的冷末。站在冷末身边,担忧看着冷末…… 前面那人虽然容貌不像,但是气质,一举一动,举手投足之间的那种淡然,实在像。原本长相不同,没有注意到,现在仔细观察,越看越像。仿佛是印着一个模样刻画出来的。 “……冷末。” 墨尘封轻轻一唤,身边的人却根本没有听到。那倔强的眼神只是看着前面的人,漆黑双眸晶亮,看不出里面的情绪。 果然是因为那人。 撕了皇榜,自荐可以医治皇上的怪病,按理自然是带到皇宫之中盘查一番。这次估计是皇上真的病得太重,皇宫之中没有人可以医治。他们这此人刚撕了皇榜,就被迫不及待地送进皇宫,而且竟然直接由皇后接见。 少了盘查程序,虽然入宫简单了,却透着几分诡异。 几人顺利进宫,没有笑容,倒是多了几分警惕。怕是这次皇上的病不一般,否则也不会如此…… 冷末等人直接被邀清进入一个大厅等候。几人都是各怀心事坐在一边,只是几道灼热视线看着对面‘冷御’,似乎习惯这样的眼神关注,冷御表现得淡然,没有丝毫不舒服。看着这样的冷御,孤铭眼里越发疑惑。 没多久,一个身穿华服的富贵女人走进大厅,清秀富贵的容貌,带着几分逼人的贵气。一身华袍,头上插着金簪。不用猜,就能想到眼前这人便是暄寰国的皇后兰韵。 兰韵脸上还是愁容不解,柳眉紧缩,脸上似乎还有未干的泪痕,怜香惜玉的人心中便会有几个动容。毕竟皇宫之中,这种感情不多。但偏生对面的都是几个生性冷淡的男人,全都没有将兰韵愁容看在眼里。 “见过皇后。”一些规矩还是知晓。 “请起,听说是你们揭了皇榜,说有办法医治皇上的怪病,可是真的?”皇后半笑半哭,不知到底是想要笑,还是想要哭。 “当真。”冷御率先说话。 皇后一听,反而没有高兴,还是紧缩着眉宇:“好,那你们先报上你们的名宇,说说各自的本事,本宫再看看是否要相信你们。” “……” “请你开始,请进宫为皇上治病,本宫自然要知根知底。”皇后说的理所当然,不明不白的人,是怎么都不能放进来的。 “是。”冷御弯着身子,眼神低睨没有看任何人。因为微微低着头,过长的刘海遮住看不到低下脸上的表情:“在下姓冷,名御。唤冷御。” “……” “!” 孤铭身子一晃,难以置信。冷末也是瞳孔一缩,受到刺激。这名字,他以为再也不会听到,现在却是从别人口中听到…… 原本镇定的墨尘封也是惊讶无比,冷御……冷御……总觉得这名字熟悉的很,不会是那个流尘山庄,前总管冷御,那个传闻中的无双公子吧…… 侧头看冷末和孤铭表情,墨尘封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有可能是真的。 看冷末和孤铭没有要说话,墨尘封率先说:“在下墨尘封,神医谷谷主。”顺便撞下身边的冷末。 “……冷末” “孤铭,武林盟主。” 当轮到在一边看笑话的魔天时,兰韵突然皱起眉,觉得眼前之人有种熟悉感。从刚才见面就有这种感觉。 魔天双手环胸咧嘴一笑:“在下魔天。” “嘭!”兰韵撞到桌上茶杯……一脸苍白…… 一直放在怀中刻着‘魔天’二宇的木牌,烫得灼人。 第二卷第57章 蠢蠢欲动 来的都是大人物,皇后兰韵因为之前一直在后宫生活,被皇上冷落不受宠爱,三年前因为冷君傲突然雨露均沾,幸运怀上冷思末,才得以真正得以皇后实权。 对于冷末,她从没见过,自然不知晓这是当年的冷宫弃子。 事实上,当年皇宫中人人都知晓弃子冷末,真正见过的人并不多。因为冷末原先在冷宫,再后面便照顾倾华,最后是照顾皇上,都是跟随在这些人身边,甚少与皇宫中的人打交道。知道他的人自然不多。 许多就算见过他,也并不知其就是传闻中的冷宫弃子。 当然,在皇宫之中知晓的人还是有,只是三年过去,又有多少人还会记得他的容貌? 因此对于眼前几人,不管是冷御的名宇,还是冷末的名宇,哪怕是孤铭的名宇,都没神医谷墨尘封的名字来的响亮。 皇上突然染上怪病,所有太医束手无策,皇后就多次听太医院的人提起神医谷谷主墨尘封,传闻神医墨尘封会治百病,定能解皇上的毒。 一听到神医谷谷主,皇后心里自然是百感交集,复杂不已。原本以为这个不知如何处理,是否要和国师讨论,没想到下一个人的名字,更让她惊慌失措。 魔天。 那个她不知自已是不是已经忘记的名字。 虽然只是同名同姓,但看着眼前邪气十足的男人,还有那醇厚低沉的声音,总是带着坏坏邪气在里面。她的心瞬间就停滞了。似乎句起了那时候的记忆…… 那天夜里,疯狂淫乱的自已,以及那晚不该有的结合。 兰韵的表情难看,苍白,似乎马上就会昏死过去。魔天似乎也注意到兰韵的古怪,这女人眼神直勾勾看着自已,一点羞涩都不在里面。如若是以前,魔天也许还会来者不拒一下,但现在…… 他侧头看了下冷末,发规冷末根本没看自己。估计冷末到现在还沉浸在见到‘冷御’的惊讶之中。魔天心里发堵,突然很想告诉他不用理那个假货。 整个大厅气氛诡异异常。只有静静的喘息声。 冷末和孤铭看着冷御,魔天看着冷末,兰韵看着魔天。墨尘封看着他们所有人……总觉得似乎进了迷雾,看不清事实。 最后,皇后只是吩咐他们呆在这里,便头也不回得逃走。因为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已,她没有想过有一天,还会见到魔天…… 众人只看到皇后匆忙的脚步,皇后一向端庄得休,如此失态倒是少见。尤其皇后脸上带着惊恐。皇后一边奔走,一边对着身边人吩咐:“思末在哪里?思末在哪里!?看见小皇子了没有,把他给我带过来,快点,快点!!” 声音竟然有些歇斯底里,充满恐惧,心似乎钓到喉咙口,难受的紧。 皇后焦躁不已,来回在自已的宫殿内走来走去,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已。全身寒毛都竖起来,就觉得害怕不已。 “皇后,小皇子到了。”宫女的话刚说完,还在走来走去的兰韵便停住脚步,冲出去。一看到紧绷着表情的冷思末,赶紧抱在怀里。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在这里,没错。”皇后抱着怀中的冷思末,嘴巴喃喃自语。突然眼神一变,有此狰狞:“你们全都给我出去!!” 很快整个大殿只有皇后兰韵和被带回来的冷思末。 冷思末一直面无表情,三岁的孩子脸上倒是沉稳,从被带进来就一直安安静静。突然被兰韵这么抱在怀里,也没有丝毫挣扎。那双大大眼睛就看着抱着自已的兰韵,不知在想什么…… “思末,思末我的孩子。” 兰韵像受了刺激就只会重复这么一句,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实际上兰韵的内心极其混乱,总觉碍只有抱着自已的儿子,才最安全。 那原本就是个秘密,她以为那一晚不会有人知道,不会有人知道思末不是皇上的孩子,也不会有人怀疑思末。可没想到却被国师知道了,而且成为了自已被要挟的把柄…… 她很想大声说思末就是皇上的孩子,但事实不是。 她是皇后,一国之母,她还有背后的家族,还有家里的亲人。想起这一切,她就会怕,她不知道当初怎么就会头脑发热,空虚寂寞的自己就这么和人野合了。到现在,每次看到皇上,每次看到思末,她都会恨不得抽自已两巴掌…… 要是真生的是皇上的孩手该有多好,但那却是奢望,根本不切实际。 “思末,你是皇上的孩子,你是皇子。”兰韵激动地抓着冷思末双肩,漂亮的柳叶眉都拧在一起,眼睛里面带着血丝。这个可怜的女人,这段时间精神一直紧绷,不仅被云玉逼迫着,更每晚做恶梦被冷君傲质问着。 兰韵有时想,还不如原本被冷落的滋味,至少不用这么担心受怕。度日如年。 冷思末静静看着眼前的兰韵,就像没有生气的娃娃的,双眼无神看着兰韵。这分明就不是一三岁小孩该有的表情,但此时在疯癫中的兰韵,根本没有发规冷思末的不对劲。 “思末,记得母后说的,你是皇上的孩子,你是皇子,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恩,你以后还会是太子,会是皇上。以后你一定会是这暄寰国的皇上。”兰韵说到后面,已经不知自已话里的重点是什么.究竟是皇子是重点,还是当皇上是重点。 冷思末任兰韵摇晃着,突然开口说话,稚嫩的声音没有波动:“母后,我是谁的孩子。” 一句话,却是冷静的可怕。 像听到什么可怕的事,兰韵瞪着眼前的冷思末,狠狠就是给了冷思末一个巴掌“啪!”,那包子脸上马上出现淤血,红肿一片。三岁的冷思末似乎承受不了力度,跌倒在地上,嘴角也渗出血丝。 那一巴掌应该疼痛的很,但是冷思末却像是根本不觉得疼。只是歪着头,那双大大黑色眼睛冷静看着他的母后兰韵。没有再说,但那眼里似乎还在询问‘我究竟是谁的孩子’…… “我说了你是皇上的孩子!!你是皇子!!”像心痛自已扇了冷思末一巴掌,兰韵重新将冷思末抱在怀里,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思末,你说母后该怎么……你说母后该怎么办……” 所有宫人都被叫到外面去,整个大殿只有冷思末和兰韵。兰韵终于绷不住哭了出来,声音越来越大声,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她这些年过的太苦。只是因为那时一个不小心的错误,自已这几年一直小心翼翼,每天都没办法入睡。就怕有一天一个人指着她揭穿思末的身份。 她不在乎自已,因为早在进宫时,她觉得自已就死了。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没有皇上宠爱的女人,就是死人。但她在乎她得家族,她更在乎思末,她的孩子。 她真的不知自已该怎么办。国师已经知晓她的秘密,逼迫他给皇上下毒,那是诛九族的死罪,现在那个男人又出现在皇宫之中,一切都像是计划好的,她觉得自已分明走进了绝境。 冷思末抱着哭的伤心不已的女人,伸手在兰韵后背轻轻拍打,一个孩子.半边脸肿起来,此时却安静地安慰哭啼的女人:“母后,不哭。” “思末,是母后没用,母后无能才会这样。都是母后的错……”想到自已现在的处境,兰韵觉得她有一肚子的委屈。 “母后,我究竟是谁的孩子。”安安静静,手在兰韵后背慢慢顺气。冷思末面无表情,却只是想要这个答案。 “母后,这是我们的秘密,你告诉思末好不好?”像没有改变,只是孩子般的天真问话。歪着脑袋可爱,只是三岁的小孩,能懂什么.说不定只是好奇问问。 也许真的压抑太久,也许真的需要一个人诉说,也许真的不愿再承受这样的包袱。兰韵抱着冷思末缓缓诉说,掏出怀中的木牌,手指颤抖得**上面的名宇。 “这木牌上的名宇,便是你真正的亲生父亲。”到最后,兰韵都没说出名宇。只有三岁的冷思末,死盯着木牌,双手捏紧。 而在房顶之上,掀开房顶看着一切的人.惊讶看着那木牌.久久无法回神。 瞪着那个三岁的小儿,再看着那个哭得已经要昏厥过去的兰韵,斜长双眼皱起来,仔细看竟然带着杀气,浓烈的杀气。 魔天没有想到,原本以为可以打探到什么消息,回去可以讨冷末欢心,没想到却是听到了最不想听的事情,见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东西…… 盯着冷思末手中的木牌,那分明就是魔教教主的令牌!! 魔天全身杀气越发浓烈,双手蠢蠢欲动…… 第二卷第58章 受了迷惑 “你刚才说什么?”云玉惊讶地瞪着兰韵,对她话里的意思难以置信。 “我说神医谷谷主揭下了皇榜,现在怎么办?是让他给皇上治病,还是不让他看?”兰韵此时恢复贤淑模样,看不出一点疯狂模样。 这次听清楚兰韵说的话,云玉纱帽下的表情狰狞。没想到那个神医谷谷主竟然会出现,原本就只是为了堵住宰相那些人的嘴,才会张贴什么皇榜寻求神医。他是最好根本没有人揭下那皇榜,让那冷君傲自生自灭。 这事出乎他的意料。传闻神医谷谷主不是双腿瘫痪,呆在神医谷吗,怎么好好的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云玉怎么想都想不出为何墨尘封会出现在皇宫之中。 心一狠,表情难看。这些人的出现只会给他添乱。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那人说自已是神医谷谷主,要是真让他给皇上看病,到时要是被看出什么问题,我们不就会被发现?”兰韵脸上流露出丝丝不确定。毕竟谋害皇上那是大事,要真有什么责任,到时她的结果一样是死路一条。 云玉不屑看着眼前兰韵,这人真当是白痴到可以。他最讨厌的便是这种无脑的女人,担惊受怕,什么事都不敢做,怪不得之前一直收不到宠爱,被冷君傲放在冷宫。要是他,估计也不会喜欢这种女人。 冷哼一声,云玉嚣张不已,仿佛现在所有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你有什么好害怕的,不就是一个神医谷谷主,看你怕的。再说你是一国之母,现在皇上出了事,整个皇宫就是你说了算。他说他是神医谷谷主,只要你说他不是,他便不是。” 像是绕口令一样的话,差点把兰韵整个脑子给绕进去。 眨眨眼睛消化云玉的话,分明是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 “他说他是神医谷谷主,谁有那个证据证明。我也可以说我是神医谷谷主,哼,没有证明的山村野夫,要是给皇上看病,到时出了事谁来负责。”这三年的时间,国师之位没有给云玉带来什么,到是让云玉这人越发霸道蛮横。 “我真不知道当初究竟为何会让你做皇后。”无貌就算了,脑子还一点用都没。云玉的话里满是嘲讽,是对兰韵的不屑。 “……”被云玉如此反驳,兰韵说不出话,因为她知道云玉说的是实话。自已的确不适合呆在皇宫这种。咬着唇瓣说不出话。 云玉明显不想在兰韵身上多浪费时间,说完就准备离开。根本不顾及兰韵的表情怎样。在云玉看来,这兰韵原本就有把柄在自已手中,听自已的话也是理所当然。 而且现在对云玉来说,浪费时间在兰韵身上,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比如去见冷昊天。 虽然明知道冷昊天看到自已不会高兴,但是云玉就是不死心,他相信总有一天他的付出是会有收获的。更何况现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冷昊天。 就如同云玉想的一样,冷昊天根本不乐意看到他。从三年前被废掉太子之后,冷昊天脸上的表情就变得稀少,天部分时间都是木讷着面无表情。而每次看到冷昊天,他的表情就会臭上几分……就如同现在一样。 “每次看到我,你的表情都是一样,哪天看到我的到来,你能表现的开心点呢。”云玉早就已经习惯冷昊天不喜他,自然也早就猜到冷昊天根本不会理会他。云玉自顾自的一边说,一边走到冷昊天身边。 冷昊天半睁开的眼睛看到云玉,瞬间就闭上了。虽然他知道云玉帮了自已,但他就是对云玉这人喜欢不起来。 “怎么,我有那么惹人厌,让你多看一眼都不愿意。”云玉自然不满冷昊天的举动,走到冷昊天身边想抱住他,还没碰到就被冷昊天推开。“你这是什么意思!” “……“ “冷昊天别忘了,没有我,你现在也不会这么潇洒自在!!”冷昊天脸上的厌恶表情太明显,他就真的这么见不得人,需要如此犹如蛇蝎般避开吗!!?云玉觉得自已为冷昊天付出这么多,竟没有得到一丝疼爱。 对于云玉的表现,冷昊天有些反感:“他现在怎么样?” 云玉眼睛一瞪,看着冷昊天明知故问:“你说谁?你的那个‘他’指谁,我怎么会知道。”哼,原本还叫‘父皇’,现在父皇这词终于叫不出来了。‘他’,就算云玉知道,云玉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冷君傲怎么样了。”像是经过仔细斟酌,冷昊天最后叫出的是那人的名宇。对于这个父亲,冷昊天心里一直是复杂的。 “你说呢,我说你对他倒是关心的很,什么时候你能把这关心也分点给我?相比于你那个父皇,我对你可是好太多了。”云玉撇下嘴半真半假的说。看冷昊天又开始出现不耐的表情,终于收敛起来:“中了盅,自然还在昏迷,没有解药他是醒不了的。怎么,你担心他?” “……” 看冷昊天脸上出现动容,云玉越看越气:“你别忘了,要是他醒了,你和我就都得完蛋!!你还想不想当这暄寰国的皇上了!!你也不想想,三年前要不是意外,现在你已经是暄寰国的皇上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冷昊天挥手不想和云玉再说话,事实上每次见到云玉,他就会想到他那个父皇,进而就会开始想自已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这三年了,有些执念没有当初的那么强烈。 云玉看冷昊天如此模样,整个人又粘上去抱住冷昊天,双手倒是紧的很:“我们很久没有……”后面的话暖昧不明,直接朝着冷昊天的耳朵吹起,动作尽是**。 看冷昊天没有阻止,云玉的动作放得更开,整个人都紧紧贴着冷昊天,胸膛想贴,双手环住冷昊天脖子,下面轻轻磨蹭冷昊天,慢慢情动。似乎是很久没有人的爱抚,像个讥渴的妓女一般摇摆着自已的身子。 冷昊天还是没有动作,只是在云玉情动时,突然伸手抓住云玉一直裁在头上的纱帽:“你说我掀开这纱帽如何?” “!”云玉突然瞬间离开冷昊天,有此狠狈的往后退,差点跌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护住头上的纱帽,身上立马出了冷汗。 刚才一时大意,冷昊天手握住他纱帽说要掀开时,他差点停滞呼吸。 “冷昊天!!我警告你最后一次!!!要是你再试图掀开我的纱帽,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这是云玉的底线,他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他现在的模样。那张脸,就连他自已都有多久没有见过了。 “你说你总是戴着纱帽,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冷昊天半真半假,不知是真对这有兴趣,还是没兴趣。只是云玉从他身上离开倒是让他松了很大一口气。这下就不需要再和他多接触。 云玉踉跄站好,双手紧握着纱帽,整个身子因为发怒而不断颤抖。纱帽下的唯一算的上漂亮的眼睛暴睁着,里面血丝清晰可见。 “还想做你的皇上,就给我闭嘴!” “嘿。”冷昊天突然古怪的笑出声来:“我现在发现比起皇上,也许我对你纱帽下的容貌更加感兴趣。” 明明是开玩笑的话,根本就带着笑意,但是却硬是让云玉白了脸。退步远离冷昊天,一下子犹如蛇蝎。不断退步后转身就走,脚步匆忙。 云玉知道如果自已再呆在这几秒钟,自已一定会和冷昊天翻脸的。这冷昊天就是知道自已拿他没办法,才会如此嚣张。恨得咬牙,云玉跑到自已居住的地方,狠狠甩上房门。 木制的门板撞击发出响亮的声音。“嘭!”的一声让外面经过的宫人身子一颤,只是低着头装作没看见。这个国师原本就性情古怪的很,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 云玉一关上门,便将头上的纱帽掀开,双手颤抖得抚摸自已的脸颊,那满是疤痕的脸。白皙的双手抚摸在上面,根本感觉不出一点平滑,到处是坑坑洼洼,已经疤痕不断。有此深深的疤痕甚至是见骨的。这张脸,以前明明是清秀惹人怜爱,现在却便是了根本不能见人的地步。 每次抚摸自已的脸.云玉心里就会燃气对孤铭他们的仇恨。 孤铭和冷御,如若不是那两个人,自已也不会变成这幅魔鬼模样。如此丑陋,连他自已都不敢瞧上一分。 “该死的该死的!!”云玉狠狠将桌面上的茶杯等物全部扫在地上:“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是你们毁了我,我一定会报仇的,我一定要报仇!!!孤铭你给我等着瞧!!” 冷御已经死了,但是孤铭还活着,孤铭,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跪着求我!! 那狰狞恶心的脸上,所有疤痕扭曲在一起,让人看着心里反胃恶心…… …… 兰韵听明白云玉的暗不,自然知道后面应该怎么做。 冷末等人入宫后被皇后安排在别院,而且古怪的是,几个人全都住在同一个院落里。要说皇宫之中,那院落至少不上百的算。但这次却显得吝啬的很,几个人都是说的出名的人。 就算在皇宫中说不上,在江湖之中也绝对算佼佼者,现在竟然都只是安排在一起,一个小小院落。 冷末随便挑了一间入住,墨尘封和孤铭自然是住在他的左右两边各一间。冷御则挑了冷末正对面的房子。不知是不是有心,每次只要冷末一开门,刚好就能看到对面那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孔,心里想不纠结都不行。 院落之中,几个人除了墨尘封算是正常之态之外,其他几个人都显得有些古怪。 孤铭昨晚理所当然的失眠,根本无法入睡。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自然出现那人的容貌,昨晚甚至做起了噩梦。 明明许久都未做关于冷御的梦,昨晚竟然又开始怀念起那人。打开门就准备去隔壁间找冷末,似乎觉得看到冷末,自已的心情才会平静一点。 结果,一打开门,便看到坐在院中石凳上的冷御。有那么一瞬间回到了流尘山庄,脑子没转过来。孤铭的脚就这么不自觉得朝冷御走去。 冷御只是坐着休息,当感觉寿上被投射了阴影,抬头看向孤铭。漆黑的双眼一缩,出现了奇怪的表情。而这种表情,瞬间迷惑了孤铭。 “你说你叫冷御。”孤铭盯着眼前的冷御:“那么我们应该认识。” “……” “……” 冷御看着眼前的孤铭,突然嘴角露出微笑,淡淡的只是一句,那张一向面无表情刚毅的脸突然带点北媚起来:“……主人。” 冷御不会对他笑,但冷御的确叫他‘主人’,从来不会叫他名字。他也曾想过冷御那脸笑起来会是如何模样,如今见到,呼吸一滞,竟是这种模样…… 第二卷第59章 爱的人是你 “你再笑一遍。”孤铭整个人的血液都冰冷一起,从脚底直到头脑,处于空白状态根本不知道自已在想什么。只直到死死盯着眼前人的脸,面前人容貌和记忆中的混淆在一起,一时间分不清谁是谁。 冷御跟记忆中一样,微微拧着眉毛,然后有些困扰,但还是应了他的要求微勾起嘴角。要笑不笑,只是淡淡的痕迹。 “……真的是你?” 还是心存怀疑,眼前的这个冷御真的就是冷御,还是只是一场梦,亦或是其他的人,只是同名同姓 长得相像罢了。 冷御看着眼前的孤铭,突然站了起来,直挺挺对视着孤铭面无表情。冷御也一直是如此模样,从来都只是安安静静站着,不会有多余的话。原本坚定的孤铭,心里突然出现了松动。 两人就在院落里对视,旁若无人。 “咳!”突然出现的咳嗽声打断了孤铭和冷御的眼神交流,转过去竟是墨尘封站在门口,温柔如玉的眼,此时冰冷阴狠的厉害。尤其那看向孤铭的眼神,犹如刀锋,似乎要刺穿孤铭的心脏一般。 也许是被打断气氛,觉得无趣没有再交谈的必要,冷御只是微微点头便离开。连声道别都没有说。看着那熟悉的背影离去,孤铭扶着额头,觉得自已的头又开始疼的厉害。 墨尘封走到孤铭身边,身上寒气不止,明显整个人处于盛怒之中。眼神从上到下,针尖似地打量孤铭,带着苛刻:“那人真的是冷御?” 眼神质疑,话里更是质疑。 他没见过冷御,自然不知道冷御究竟是何种模样。但那人身上有种和冷末相似的清冷感,只说是相似,是因为并不相同。如若仔细观察,这冷御和冷末之间并不同。冷末的清冷,更多的是融入骨髅之中,哪怕不用说一句话,不用一个眼神,也能让人觉得清冷狐傲,不自觉想要接近。 而这个冷御不同,更多的只是个玩偶。 孤铭明显不在状态之中,没得到回答,墨尘封又问了一遍:“那人真的是冷御?” “谁厉害我不知道。” “冷御不是你的大总管,你怎么会不知道真假。”墨尘封虽然不信孤铭的话,却看得出孤铭说的并不是谎话。而且自已这一问,这孤铭脸上竟然出现如此挣扎的表情,看起来,那个人时冷御的可能性极大。 像被问到痛脚处,孤铭冰冷眼神瞬间残暴地瞪着墨尘封:“我说了我不知道!墨尘封,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原本心情就极其糟糕,分不清究竟谁是谁,这人还在一边询问。如若自已说的出来便不会如此苦恼,偏生他就是说不出来,有什么办法!! 没有被孤铭的气势吓到,墨尘封倒是平静的很,也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只是温柔如玉的双目直视着眼前的孤铭,那眼里坚定异常。 “那人是不是冷御我不关心,你是不是心慌意乱我也不关心,我只关心一件事。你会不会伤害到冷末。”墨尘封一宇一句,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如若不是因为和冷末有关,这些人是生,是死,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因为墨尘封的这一句话,孤铭像被抽掉全身的气,萎靡不振。因为这句话,他无法反驳,也像是被狠狠扇了一巴掌。因为他现在最挣扎的问题便是冷末…… 小声的,像是自言自语,像是承诺,孤铭轻轻地说:“我不会伤害他。” “……嘴巴上说的没用,如今你这般行为便是伤害了他。”从第一眼见到冷御开始,从这个孤铭变得古怪开始,他能感觉到冷末的压抑和沉闷。而那样的冷末是他最不想见到的。 “我说了我不会伤害他。” “你要说到做到。” “墨尘封!这是我和冷末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来插手,我说了我不会伤害他!”焦躁边缘的孤铭,像是被逼疯的野兽,只觉得难受的要命。他不会伤害冷末,伤害冷末他还不如伤害自已!!从三年前冷末为他挡那一掌开始,他便承诺自已的命只属于冷末。 相比于孤铭的歇斯底里,墨尘封依旧平静的很。但不知为何,这个温柔如玉的男人,身上却带着哀伤的气质。 看着眼前的孤铭,波光帮粼的双目犹如带泪,声音轻柔,却带着无尽的苦楚和腻涩。墨尘封嘴巴微张,几次反复,最终说出了压在喉咙里的话。 “……冷末他爱的人是你……” “……” “所以,别伤害他。”喉咙里出来的声音,墨尘封说完便转身离开,没有再看身后孤铭的表情。 其实他希望孤铭就被那个冷御迷惑,然后抛弃冷末,这样自已便可以呆在冷末身边,安慰他,守护他。这样,冷末便会是他一个人的冷末,只为他一个人跳舞…… 但最终,他还是做不到,因为他知道冷末心里深深爱着的人,是孤铭。这是他从一开始便知道的事实,无法改变。 他不希望看到伤心、难过,甚至绝望的冷末。因为他会心疼,疼的无法呼吸。所以就算多不愿意,多挣扎,他还是想告诉孤铭…… 冷末爱的人是你…… 请别伤害冷末…… 这样一个温柔的男人,透样一个如玉般剔透的男人。究竟是真的后天开窍,不懂情爱,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还是说,其实从一开始,这男人就懂…… 只是墨尘封这个男人.爱人的方式与人不同。他只要守护就好.在原地静静等着.陪着冷末就好。如若哪天冷末愿意回头,愿意往旁边看看,能眼里有他就足够了…… 其实错的是别人,没有人懂得这个温柔如水男人的内心。 他懂爱,更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不懂的是别人…… 孤铭愣愣得站在原地,心里犹如热水沸腾般难以平静。脑子里只有墨尘时的那句‘他爱的人是你’……身子一晃,眼睛有些模糊。 看着墨尘封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已如此的卑微。明明曾经说过爱着冷末,同样两个人都爱着冷末。而自己,每每都做不到墨尘时那般…… 私心过重宽心不足。 原本就苍白的脸色难看异常,挣扎不已。究竟是冷御,还是冷末,究竟他心底爱着的人是谁……如此深奥的问题,孤铭想不明白。 不可能不挣扎。因为爱着,所以才挣扎。因为他爱着前世的冷御,也爱着今世的冷末。所以他才会挣扎。而这种挣扎,又有谁能体会他心中的苦涩…… 冷末没有出房门,似乎是怕再打开房门,看见对面的冷御。房间里的冷末只是躺在床上,静静睁着双眼望着屋顶,眼睛睁得很大。 “吱呀。”开门声没有打断他的神游,依旧灵魂出窍一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还以为睡着了,只是走近看到那睁着的双眼,才明白是睡不着。 墨尘封放轻脚步,缓缓走到床边坐下,看着还是没有动静的冷末,心里无声的叹气。果然…… 伸手握住冷末放在身边的手,就这么静静陪着冷末。 冷末瞪着眼睛,好似没看见墨尘封一样突然说话,但更像是自言自语:“你说,那人真的是冷御吗?”如果真的是,那自已又是谁? “……我不知道。” “如果他是冷御,那我是谁?” 墨尘封没有直接回答,突然弯下身子,将自已的额头与冷末的贴在一起,两人鼻尖相碰。 墨尘封如玉的双眸看着冷末,眼里只有他:“是谁有那么重要吗?我只知道,你是我最爱的那个人便够了……” “……疯子。”似乎成了习惯,听到不习惯的肉麻话,便回两字‘疯子’。 “呵呵……早就疯了。” 而此时,小院的平静被打破,兰韵带着宫里侍卫闯入,一国之母此时才有了此气势:“假扮神医谷谷主之名,来人,将这群江湖骗子全部给我抓起来关入天牢!!” 第二卷第60章 意料之中 “来人,将这群江湖骗子全都给我抓起来!!”皇后兰韵高傲得站在侍卫前面,声音刚落,后面的侍卫就纷纷拨剑将院落包围起来。 外面嘈杂声惊动了屋子里的众人,冷末和墨尘封等人对视几眼,便没办法再这么冷静只得起身出门。一看外面如此大的阵势,全都眯起眼睛。明显察觉到不对劲。 “这是怎么回事?”孤铭、魔天等人也纷纷从房屋里出来,看着外面的侍卫,不知这演的是哪一出。 兰韵眼神扫过眼前众人,经过魔天的时候尤其古怪,最后一咬牙像是死命下决心:“你们还好意思说,你们这群江湖骗子,竟然敢冒充神医谷谷主进宫欺骗本宫,你们以为本宫不知道!!?” “还好没有让你们给皇上看病,要是到时皇上出了什么差错,本宫现在就难辞其罪了!!”皇后一挥手,指示身边的侍卫:“将他们全部给我抓起来,带进天牢!” “等下!”墨尘封的声音突然出现,喝住了正要动手的魔天和孤铭。 这种情况,孤铭和魔天绝对是不会坐以待毙的,虽然说皇宫侍卫都是训练有素,但是和他们比起来,那杀死这群侍卫,简直就和捏死一群蚂蚁一样简单。魔天和孤铭等人根本没把这群人的威胁放在眼里。 皇后兰韵和侍卫等人自然是以为墨尘封他们怕了,殊不知自已全都在鬼门前走了一趟。墨尘封喝住的是魔天和孤铭的杀气。 “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兰韵此时少了柔弱,更多的是透着精明,倒是有些改变。在这皇宫之中,到处都是吃人的地方。兰韵现在的处境又是十分尴尬,在如此环境之中,如若还不能学会保护自己,那兰韵真的就是枉为人母了。 就算现在不为了自已,为了思末,她也一定要坚强起来。眼前这些人绝对不能留! 墨尘封看着突然变脸的皇宫,温柔如玉的双眸看着身边的冷末,冷末也只是静静看着他。两人仿佛是在用眼神交流,能看懂对方眼里的内容。 再转过去时,墨尘封眼里已经少了份温柔,多了此狠厉,看得兰韵脚步不自觉后退。墨尘封说道:“你说我们假装神医谷谷主,可有证据?” “这还需要什么证据?那你说你是神医谷谷主,你又有什么证据!?”兰韵笑的奇怪,这哪里还需要证据。就像云玉说的,她是皇后,她说是假的,便是假的。 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墨尘封继续说:“我说自已神医谷谷主,自然是有证据。毕竟不是事实的话,我也是不会乱说的。” “……你有什么证据?”兰韵一时心里提起防备。 “这个。”墨尘封将怀中的令牌掏出来:“这是神医谷谷主的令牌,全天下只此一枚,我想这是不会作假的。如若皇后不信的话,可以找人验下看着令牌是真是假。” “哼,不过一个小小令牌。本宫何必浪费这么多时间在你们身上。你们分明是想要拖延时间。来人,将他们全部拖下去。”兰韵摆明了就是不想和他们多说。哪怕墨尘封证明了自已的身份,她也没有要相信的打算。 这么明显的话,其他人怎么会听不出来。冷末皱着眉,不经意看了下前面不远处的冷御,还有孤铭和魔天,最后是身边的墨尘封。显然这次皇后是有备而来。 原先还好好安排他们在院落休息,这才一个晚上就马上变脸,肯定是有什么猫腻在其中。 侍卫听到皇后的命令,围着孤铭等人便要动手。孤铭和魔天双手紧握,都是一副准备打开杀戒的样子。 魔天通红的双目瞪着眼前的兰韵,早知道他就应该杀了这女人……那时自已竟然没有动手。不过没关系,那时自已没有动手,现在动手也是一样。还有那个孩子,他绝对不能让冷末知道他们的存在…… 否则的话,自已怕是永远走不进冷末的心。 “太医院的人可以证明我就是神医谷谷主!”在孤铭和魔天要动手的一刻,墨尘封说道,虽然知道皇后是明摆着故意设计他们,但是他并不想现在和皇后起正面冲突。毕竟,他们这次进宫的目的是要见冷君傲。 “今天不管什么人来证明你的身份都没有用。你们早就是有计划的潜入皇宫,皇宫之中肯定早就有你们的内应。本宫不想与你们多说废话。给我抓起来!”兰韵表明她的立场就是绝对不会相信墨尘封等人的狡辩。 墨尘封微微叹气,明白这兰韵是故意找茬。虽然不知原因,但既然皇后自已不信,想要找死,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他也已经阻止过。 眼看后院就要变成血腥现场,魔天和孤铭大开杀戒的修罗地狱。当侍卫围住孤铭等人,孤铭拨出腰间的剑时,一直沉默的冷末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们自已走。” “……” “!” 孤铭等人惊讶的看着冷末,不明白冷末为何是这个决定。跟他们去天牢?那不就是等于束手就擒,这根本就不像是魔天和孤铭的作风。江湖之中,一向是拼的你死我活,从来不会不战而败。 像这样打都没打,就直接认输的事,孤铭和魔天自然是不会答应。都是一脸惊讶得瞪着眼前的人…… “不用这么大费周章,我们自已去天牢。”冷末表情冷淡,心里却是早已做好了打算。在这种地方,要是真的大开杀戒,那么无疑是承认了他们是有阴谋的进宫。 反而会让设计这一切的人满意,他们也会处于被动,落入他人的圈套。与其这样,还不如先顺着他们,去天牢看看究竟他们想做什么,静观其变。 更何况,这次入宫是要还那人的债,如果现在大开杀戒,杀了皇后。那么他们无疑会被追捕。 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想,现在动手都是最愚蠢的行径。不管武功再高,这终究是皇宫,别人的地盘。在别人的地盘撒野,哪怕是孤铭和魔天,也无疑是在自寻死路……更何况,对方还是有备而来。 他就不相信来的只有这些侍卫…… 墨尘封一直站在冷末身边,自然是冷末说什么他便跟着,因为他相信冷末说的每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他尊重冷末的每个决定。 “你们愿意自已走,那自然是最好的。”兰韵有些惊讶于眼前这个戴着帽子人的话,不过也觉得正常,估计是怕了这皇宫的侍卫,毕竟这不是一般人能抵抗的了的。 ……院落气氛变得古怪,一下子像是被黑幕遮住一样…… “……我不去。”冷御的声音突然突兀的出现在众人之中。冷御冷情站着,眼睛没看兰韵,倒是看着对面的冷末,这句话明显是对着冷末说。 “要去天牢你自已去,我不会去。”说的傲气,颈背拉直,犹如弓弦一般紧绷。此时的冷御,哪怕是魔天,也有一瞬间的混淆,虽然他知道是假的,但也不免有所动容…… 更何况是孤铭,直接被迷惑了双眼。 看完冷末,冷御眼神不经意得扫过魔天和孤铭,分明是不经意,却又觉得是刻意为之。让两人看到他眼里的坚定和倔强。 “我没有说谎,也没有错,为何要去天牢?”冷御那双漆黑的眼睛看过孤铭的时候,孤铭全身都僵硬,似乎被那句‘没有错’定在原地无法动弹。冷御继续说着:“要去的话,你们自己去,我不会去天牢。” 意思明白,就是我绝对不会去天牢。 “没想到竟然还有不识相的!”兰韵眯起眼睛,原本清秀的容貌此刻有些狰狞,瞪着冷御犹如蛇蝎:“其他人都乖乖去天牢,你还能不去?不去也行,我就叫侍卫将你拖着去天牢!” “天牢的方向在这边,你们要乖乖自己去的人就给我走。不想走的,我就让人拖着你们去。”兰韵指指让人带路的侍卫,明显是要冷末等人跟上。 冷末瞥了眼在不远处的冷御,一时有些复杂。这人,似乎像他,又似乎不像;还是该说,自已似乎像他,又似乎不像他……一瞬间有些分不清谁是谁。只是眼神冰冷,黑耀石里没有多余情感。 冷末低睨着双眼,便跟着前面的侍卫走,错身经过冷御没有停留。似乎根本不关心这人是不是真会被侍卫拖着走…… 冷末一动,墨尘封自然是跟在其身后。魔天紧紧了双手,一咬牙还是跟在冷末身后,甘愿自已去天牢。 虽然他想杀了眼前这女人,也想杀了在场的所有侍卫。但是他还是清楚知道,现在对于他而言,冷末是最重要的。更何况他也还是能理智的分析出现在情况。的确顺从去天牢静观其变是最好的选择…… 再说,一个假货而已,自已根本犯不着为了他对抗这群侍卫。倒是另一个人……魔天嘴角微笑,明显是幸灾乐祸得 魔天脚步轻快地缓缓跟在墨尘封和冷末后面,看着倔强不已的冷御,还有一脸挣扎的孤铭,心里开心不已。 “既然你不想走,来人,去,把他给我拖去天牢。”兰韵的话刚说完,侍卫就朝着冷御一个人围过去。 冷御像根本不在乎眼前的困境,也像没看见围过来的众多侍卫,只是冷冷静静,安稳的站着。脸上面无表情,没有丝毫波动。那双眼睛倒是瞥向一边的孤铭,不经意间流露出倔强和脆弱,如此复杂。 看着那熟悉的面容,熟悉的眼神,孤铭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撞击过一般难受。 “嘭!”剑与剑撞击发出的声响。 走在前面,背对着后面的冷末,听到刮身撞击发出的声音,眼睛一闭,嘴唇顾抖,在意料之中……这时不知为何,恨上了孤铭,也恨上了前世的那张脸…… “怎么,你也是要反抗,要我将你们两一起拖去天牢吗!?”兰韵看着阻挡在冷御面前的孤铭,大声质问。 孤铭脸色难看,不知在挣扎什么。最后眼神一狠,冰冷越发阴寒,然后竟然伸手抓住身后的冷御:“我们自己去天牢。”竟就这样拉着身后的冷御往前走,跟在冷末等人身后…… 虽然不是十指相扣,却是握着冷御的手腕。 魔天回头看到这一幕,邪气的双眼拉长,带着浓重的诡异笑容。 同样回头看到透一幕的墨尘封,双眉一凝,明显是失望之情…… 而自始自终走在第一个,没有回头的冷末,黯然得紧闭眼睛,颤抖的睫毛犹如脆弱频临死亡的蝴蝶,颤抖不已。一下,睁开双眼,那双漆黑如墨的眼,再也看不出一丝波纹…… 冷末那双黑耀石眸子中痛苦、难受、绝望……一丝都没。似乎都被压抑在黑暗之中…… 第二卷第61章 古怪牢房 最后几人都被带到了天牢。很奇怪的是,似乎因为孤铭在众人眼前帮过了冷御,所以分配牢房的时候,很古怪的将冷御和孤铭分在了同间。冷末、魔天和墨尘封则分在了另一间,就在孤铭他们隔壁间。 两间牢房是用铁栏隔开,中间其实手臂是可以穿过去,倒也没有多少距离。却像是被什么东西阻隔了一样,孤铭站在牢房门口的一瞬间,突然觉得心空了,似乎被人狠狠剜了一块。 “我要去那间。”早就在冷御没有危险后,孤铭就放开他的手。现在,站在牢房门口,孤铭愿意进去,眼睛就看着对面的冷末等人意思明确。他要和冷末同一间。 看管牢房的人显然是不喜欢孤铭的态度,用鞭子抽了下铁栏,声音大声:“你以为你是谁,你想在哪间就哪间啊,快,给我进去!别磨磨蹭蹭。” 如果孤铭是这么容易妥协的人,那么孤铭便也不叫孤铭。只是站在牢房门口不断散发冷气,就是不肯进去。看守牢房的人一怒,就想往孤铭身上抽鞭子,那鞭子看得出厉害,已经暗沉的很,似乎沾染了不少人的血…… “啪!”鞭子自然没有抽到孤铭的身上。 孤铭惊讶地看着握住鞭子的手,一时无法回神。那鞭子抽在白皙的手掌之中,鲜红的血顺着鞭子滴下,白皙手掌中出现红痕。冷御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狱卒,声音冷淡:“有话不能说,偏要动手……” “……你!”狱卒被气得想要抽回鞭子,眼看鞭子就要在白哲的手掌中划出更长的一道痕。孤铭直接从狱卒手中将长鞭夺过来。 然后眼神古怪得盯着冷御手中的鲜血,最后紧抿着唇率先走进牢房。冷御放开手中的长鞭,也是转身走进了牢房。一间牢房,两个人在里面都是沉默不语,气氛显得古怪。 狱卒看两人最后还是乖乖自已进牢房,咧着嘴又骂了一大堆,然后就狠狠甩上门,上了锁就离开。一边走,一边还不断骂脏话,明显是气到的样子。 魔天坐在隔壁牢房里,靠着墙壁离冷末不远。魔天从头到尾都看到整件事的发生,曲着右腿,摸着下巴对隔壁牢房里面的情况很感兴趣。如若不是自已发现这‘冷御’的不对劲,怕是现在隔壁牢房里会多一个自已…… 再看了眼身边的墨尘封。对墨尘封,魔天一直是好奇,而且心里隐隐有着佩服的。毕竟他觉得,作为一个男人,能做到墨尘封这种无私的爱着冷末的,真的值得敬佩。因为自已就做不到。 当然,他唯一承认的也就墨尘封一人,孤铭则什么都不算。原本对孤铭就有杀父仇人之痕,两人之间的恩怨怎样都无法算清。现在看着孤铭对着那假货如此模样,自已在开心的同时,也觉得烦躁 因为冷末的表情。 冷末靠着铁栏,选择了离孤铭他们最远的方向,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为之。眼睛则是闭着,没有看孤铭和冷御,也算是来个眼不见为净。 孤铭在隔壁牢房里有些急躁。他现在没有和冷末在同一间,眼神不断从冷末、墨尘封和魔天身上扫过。尤其是魔天,那冰冷眼神似乎要刺穿他一样。 魔天对上孤铭的视线,双手一摊,似乎在表示自已什么事情都不会做。只是严重的嘲讽眼神没有减少。 “啧……”一向冷情寡言的孤铭,整个人都处于狂躁情况,没办法冷静。就那么走来走去,无法**内心的情绪。总觉得似乎在走进牢房的一瞬间,心里失去了什么,有什么离自已越来越远。却又抓不住…… 冷御进了牢房倒是安静的很,受伤的鲜血不断流出也没发出一点声响。可能是孤铭的焦躁感染了他,冷御坐着靠墙终于发出了点声音:“丝……”像不小心碰触到伤口的声音。 孤铭停下在本来就小的牢房走来走去的脚步,走到冷御面前,看着那白皙手掌上的血红伤疤,一时喉咙发堵。那熟悉的容貌,露出痛苦的表情,孤铭眉毛凝起来…… 突然孤铭转头瞥了眼隔壁牢房的冷末,冷末低着头没有看孤铭。孤铭就这么站在冷御面前,没看冷御手中的伤,只是看隔壁牢房中的冷末,似乎在寻求什么答案。 “丝……”冷御又发出疼痛的声音。 孤铭愣了一下,看到对面牢房中冷末身子突然抖了下。回头复杂的看着冷御,那伤口其实并不深,只是被鞭子抽过,血肉绽开,显得伤口有些狰狞难看。只是皮外伤…… “伤的怎么样?”孤铭问得极其不自然,声音没有多少温度。总觉得自已对着冷御说这样的话,极其的心虚。隔壁牢房三个人的眼睛似乎都集中在自已身上……灼热的很。 冷御抬头,眼睛直视孤铭,摇摇头表不自已并没有什么大碍。 看着那还在流血的手掌,孤铭撕开自已长袍衣角,然后蹲下身子将布条绑在冷御的手掌上,帮冷御包扎伤口。 自从没有了冷御这个大总管,许多事情都需要孤铭自已来做。包扎伤口也是其中一项。虽然自已包扎的伤口总是没有冷御包得愈合那么快,也没有那么好看。但这几年下来,也算学了个基本,能包扎住伤口便好…… 看着眼前因为疼痛微微皱着的冷御.还有那熟悉容貌,双眼清冷。孤铭突然觉得有些恍如隔世。曾经一直是冷御为他包扎伤口,现在竟成了自已为冷御包扎伤口。 时间真的会改变许多东西,连他和冷御之间也变得不一样,有所改变。 “小心点不要碰到伤口,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过几天就好了。”孤铭的声音显得低沉,带着男人特有的魅力,似乎很容易让人沉醉在这种声音里无法自拨。 也许是因为气氛太好,想起了曾经冷御为他包扎伤口的景象。孤铭不自觉放柔动作和声音,整个脸部冰冷的线条也有所融化,那双冰冷双目也带上了一些温度。 听到孤铭声音里的变化,隔壁牢房里的魔天和墨尘封两人,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哪怕是魔天,此时也没了看戏的意思。眼神马上看向冷末,果然看见冷末原本低着的头,越发低,几子要埋在自已的双膝之间…… 这时魔天似乎开始痛恨起自已的决定,为何要将这个假冒货留着刺激孤铭。他也没有想到这假冒之人的容貌,竟对孤铭有如此大的影响。 真是失算了…… 原本想留着假货刺激孤铭,现在魔天心里纠结。究竟留着这假货是刺激冷末,还是他自已…… “……我知道。”冷御静静任孤铭帮他包扎,两人之间难得安静气氛,像是不忍让人打破一般。气氛良好。 帮冷御包扎完,孤铭便坐在冷御身边,两人之间还隔着一个人的位子,并没有非常靠近。 而且古怪的是,孤铭帮冷御包扎完之后,倒是马上收敛了之前的温柔和柔情,侧着身子,双眼直勾勾得看着隔壁牢房里的冷末……似乎要将冷末里里外外看的明白,就连魔天和墨尘封对他的眼神警告都不放在眼里。 就这么天胆的看着…… 这边天牢气氛古怪,那边后宫之中也不太平。 皇太后刘艳抱着冷思末,难得露出笑意:“没想到今天思末会来外婆这,思末好久没来了,可是想死我了。”说着就在冷思末紧绷的包子脸上亲了几口。自从进冷君傲染病之后,皇太后刘艳一直是愁容满面,现在难得开心。 “哎,你还这么小,傲儿又不知道染上了什么病,希望一定要治好傲儿的病,他还那么年轻。”不管曾经冷君傲怎么对她,那始终是她的儿子……刘艳心里满满的伤感。 “皇奶奶。”稚气的声音,让原本难过的刘艳开心起来。这也是他如此疼爱冷思末的原因。 “思末要快点长大呵呵。”说着又亲了冷思末一下。 “皇奶奶,有神医,神医可以救父皇的。”大大的眼睛天真,冷思末童言童语说着:“神医谷,谷主,有神医可以救父皇的。” “……哎,封儿在神医谷,就算他赶来皇宫也来不及。”所以她才会如此担心,更何况封儿现在也不一定肯进宫…… “有,有!神医在天牢,在天牢被关起来了!”冷思末说得认真,包子脸紧绷着.没有丝毫玩笑。那双眼睛看着刘艳,一瞬间竟让人无法怀疑…… 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怎会有如此眼神…… 第二卷第62章 顺利出去 宫殿里气氛古怪,被叫过来的兰韵低着头没有看眼前的皇太后,心里惴惴不安,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劲。自从皇上病重之后,皇太后一直悲伤秋月,甚少与她朕系,现在怎么好好得要唤她过来? “皇后,我听说你将一批人关在了天牢?”刘艳轻轻吹着茶杯里的热气,眼神凌厉带着贵族气势。 皇太后一说完,低着头的兰韵眼神便闪过迟疑。没想到这事传到了皇太后耳朵里。她还以为皇太后已经在深宫之中,早就不管这些事情了,看起来,皇宫里的消息的确走漏的非常快……虽然她自认为消息隐瞒的很好,还是被发现了。 “有没有这回事?” 兰韵低头咬唇,点点头:“……是。”声音说的轻柔,没有什么底气,明显是心虚之态。 听到兰韵的回答,皇太后眼睛眯起来,然后放下茶杯,茶杯放在木桌上发出的响亮声音,让兰韵心里咯哒一声。 “关起来的都是什么人?我听说神医谷谷主也在里面,既然是给皇上看病的,为何把人关在了天牢。皇后你这么做,是否有别的意思在里面?”倒没多少质问,不高不低,仿佛只是在询问兰韵而言。 兰韵脸色一白,这件事的确是她缺少思考,竟然没有考虑到皇宫之中还有一个皇太后!不过最让她措手不及的是刘艳后面的话。 “把他们从天牢放出来。” “太后!? ”兰韵惊讶看着刘艳,接到刘艳质疑的目光,顿顿身子缓和自已的惊慌失猎的情绪。马上收拾好情绪:“臣妾接到消息说他们是冒充之人,不可能是神医谷谷主。所以为了皇上的安全,臣妾才会将他们关在天牢,准时讯问之后才跟您说这件事。” 说的可圈可点,倒没什么漏洞。 “皇后,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下。神医谷谷主,墨尘封我认得。所以,你将他们带出来,只要见上一眼,我便知晓他们究竟是否假冒的。”这是兰韵所没有想到的,她没有想到皇太后竟然认得墨尘封!?一瞬间,这个女人又开始慌乱起来。 “如果不是,那便是危险人物,臣妾怎么能让皇太后涉险,这万万不可。要是他们到时想对皇太后不利的话,岂不是着了他们的道。”兰韵脸色苍白的阻止,一点说服力都没有。看着她这样古怪的表情,就算是刘艳也忍不住开始怀疑。 朕想一下最近皇后接二连一发生的事,突然有什么触动了刘艳的神经。在这皇宫之中,哪怕是睡在枕边的人,都绝对不能相信。一时间皇太后对兰韵防备起来。 提高音量,不容拒绝:“现在傲儿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身染怪病,整个皇宫太医都束手无措。你让我如何放心!?就算那群人真的想对我不利,为了傲儿,我也要见一见这群人!”对于这个儿子她已经亏欠太多,此时如若连这点都怕,那自已就真的枉为人母…… “太后……” “不要再说了,我决定已定,带他们出来,我要见他们。到时他们是真是假,立马见分晓。”眼神突然变得锋利:“皇后,希望你不是故意隐瞒我。” “……”这句话堵着兰韵再也说不出出阻拦的话。 “带他们出来,我现在就要见他们。皇后,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如若随便找一群人过来让我看,你该知道后果会怎样。这皇宫,可没有不透风的墙。”直接砍断兰韵的最后打算,就算一直在深宫之中,毕竟也是在皇宫之中。刘艳绝对并非无知妇人。 “……是。”低头咬牙,弯身便出去。 一走出宫殿,兰韵就招手唤来宫人:“去,立刻去叫国师,让他到太后这边,把情况都跟国师说。” “……是,奴婢这就去。” 吩咐完,兰韵便朝着外面走去,准备让人将天牢中的人带出来。无论如何希望到时国师会有什么办法。 消息究竟是如何走漏的,为何皇太后会知道这件事!?虽然心里奇怪,但兰韵也没有多余的心思考虑,现在满满的心思都在如何应对下面的情况。要是神医谷谷主是假的,那么便没什么事情。要是那人是真的,到时自已将如何跟皇太后解释? 原本就是一介女流,这段时间的困境,让兰韵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每晚都在噩梦里。此时此刻,那张清秀的脸上雪白一片,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岁,徒增愁容。 牢房之中,几人都是安静坐着,除了水滴声和呼吸声,仿佛静得可怕,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来人,将他们带出去,皇太后要见他们。”外面的人嚷嚷,然后悉悉索索就听到有人进来。 冷末身边的墨尘封眼睛一亮,侧着身子:“皇太后。”他怎么就给忘记了皇太后,皇太后可以证明他的身份,而且这皇宫之中,皇上身染重病,能和皇后叫板的人,也只剩下皇太后了。 冷末看着墨尘封,想起墨尘封和皇太后的交情,点点头站起来。简单掸下身上的灰尘,声音清冷:“看起来我们可以出去了。” “恩。”墨尘封也站起来,也一样掸掉衣袍上沾染的灰尘。两人之前都是坐在地上,背靠墙壁,难免背部会沾染墙壁上的苔舞。 见冷末一直看着自己,墨尘封有些古怪:“怎么了?” 冷末抬头盯着墨尘封温柔的双眼,清冷双目,黑耀石倒是晶亮的很。缓缓抬手轻轻扫过墨尘封背部之前依靠在墙上的部分:“这里没掸干净……” 认真看着墨尘封的衣袍,帮他拍掉上面沾染的苔舞。动作仔细,自然毫无突兀。 墨尘封原本有些惊讶,但见冷末自然为他掸掉苔藓,嘴角一抿,眼里笑意越发浓烈,像是十分享受眼前情景。 两人之间时间似乎停止一般,安静站在一起,一人自然亲昵地帮另一个人掸背。倒像是一副画一样…… 魔天站在后面,眼神深遽却没有开口阻止。只是狭长邪气的双眸复杂在冷末和墨尘封之间来回。 双手在暗地里不自觉握紧。 如若没有看错,冷末那双眼里带着一丝温柔和信赖。是对墨尘封。 原本以为冷末心里只有一个孤铭,他要走进冷末心里最大的障碍便是孤铭。现在看来……也许不只是孤铭。也许连冷末自已都未察觉到,他的眼里,除了孤铭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魔天眼神黯然,想来冷末自已都不知晓,自已的眼里还有依赖这种东西…… 魔天心情一时复杂的很,自然也没心情看戏,更没时间看孤铭的表情…… 等狱卒过来开门时,冷末已经收回自已的手,墨尘封笑的温柔如水,那双眼睛眨巴眨巴,犹如被表扬的犬类动物一般,冲着冷末直笑。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墨尘封心情很好,墨尘封微微低头:“谢谢。” “……” 也许是距离太近,或是墨尘封这‘谢谢’二字说的太暖昧,冷末没注意到,耳朵一下子红了。表情尴尬地转开。 这墨尘封刚才故意低头说话,热气竟然喷在他的耳朵上。原本还在伤神的冷末,一时被转移注意力,只觉得这墨尘封一定是故意的。过往也没看见他说话凑这么近过…… “出来快出来,皇太后要见你们。”狱卒打开门,粗鲁地叫唤。 冷末看牢门打开,率先走了出去,脚步有些急促,低着头似乎想拉开和身后墨尘封之间的距离。 “你们还不出来!准备继续在牢里呆着吗你们!!?”打开隔壁牢房,看着依旧站在里面没有动作的孤铭,狱卒忍不住碎碎出声:“还不快给老子出来!!” 还没见过哪个可以离开牢房的人不愿离开的,嘿,今天难不成看到个有病的。 “快给老子出来,到时皇太后要是问罪起来,你们以为老子有几个脑袋陪你们玩!!?”咧着嘴骂个不停,走进牢房便要去拖孤铭。 还没接近孤铭,突然全身寒毛都不自觉竖起来,孤铭周围的温度似乎低地很,像是一下子进入冰域一样。狱卒毛孔一下子紧缩,瞪着眼前孤铭还是忍不住碎碎念,只是声音明显小了不少。分明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快给我出去,还呆在牢里做什么。” “……” “我说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举起鞭子就准备抽过去,这皇太后要召见人,哪有见过架子这么大的,还不愿意离开天牢了。以前哪个离开的时候不是开心不已。这人真是不知好歹! 刚举起鞭子要抽,孤铭突然将原本看着冷末和墨尘封的视线转移到狱卒身上。狱丰举得鞭子的动作瞬间被冻结,浑身寒冷不已。那种眼神,似乎是刚刚从地狱回来的一样,常着满身的修罗杀气。 原本站在孤铭身边的冷御,不小心看到那眼神也不自觉后退一步,总觉得和那眼神对视,会被直接分尸,带着强烈的恨意和怨恨。以及毁灭一切的疯狂…… 狱卒犹如被毒蛇缠上一样,整个身子颤抖起来,脸色白的可怕,说话都说不清楚:“你、你、你还出、不出、去了、你……”一句话,却是说的断断续续,举着的鞭子也就这么隔空着,忘记放下来。 眼里满是害怕。 孤铭盯着眼前狱卒看了不到几秒,但狱丰却觉得被看了很久,像被万箭穿心一样。天牢之中,他也是见过不少人,各种各样都有,其中不乏那些杀人狂魔。狱卒觉得他的见识已经算是广的。 但是像孤铭这种眼神,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那是看一眼,绝对不会想看第二眼,让你置身地狱的眼神。 孤铭收回视线,经过狱卒身边走出牢房,跟在魔天他们身后。那眼神深沉的很…… 冷御最后也走出牢房,只是不自觉和前面的孤铭保待一定的距离。刚才如果没看错,那眼神分明是想杀人,不仅是对狱卒,是对所有人。冷御甚至觉得刚才那刻,如若不是孤铭自已控制住,怕是现在自已和那狱卒,已经变成尸体…… 说不定连已经离开的冷末和墨尘封等人也是…… 拉开自已和孤铭的距离,前面的孤铭,此时犹如被激动的野兽,可怕的很。 狱卒还僵硬在原地,无法从孤铭的眼神中回过神…… 孤铭走在后面,看着前面的人,冰冷双目越发黑暗,黑的犹如墨水一般,化不开。再看,那里面闪着疯狂癫狂的火苗…… 而在前面的墨尘封和冷末,自然不知后面的情况,只是走在前面。现在有了皇太后,想来要见冷君傲便比较容易。 见了冷君傲,医治好冷君傲,这一切就将结束了吧。冷末心里松气,突然迫不及待想见冷君傲,然后离开这里,离开身后那些人…… 看得心烦,不如不见…… 第二卷第63章 非常热闹 “皇后,人到了。”天牢到皇太后的宫殿还是有一定的距离,在兰韵焦躁不安,走了几个来回之后,冷末他们终于被带到了。 兰韵扫过眼前几人,最后在魔天身上停下,惊慌失措的移开自已的目光,就怕多看魔天一眼。心里惴惴不安,这天牢里的人都带到了,为何国师还不到!? 兰韵一时六神无主起来,不知如何应对。还没开口说话,宫殿里面倒是走出宫女:“皇后,皇太后说如若人来了便让进去。” “……”这下,看起来是等不得国师云玉了。兰韵咬牙心里怨恨国师。平时不需要的时候,总是会动不动出现威胁她一下。现在真正需要国师了,就弄人间蒸发,这么近的距离都到现在还没到!! “皇后。” “本宫知道了!”被逼急了,只能无奈地叹气,将冷末等人带进宫殿里……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冷末等人进入宫殿之中,一看到墨尘封,在上位之上的皇太后就显得激动。那双经过岁月的双眸立马出现水雾。说实话,对于墨尘封她是有偏爱的,当年她和冷君傲之间的母子关系并不好,多亏了有墨尘封陪在她身边。她也一直把墨尘封当成自已的另一个儿子。 所以当初墨尘封想要离开皇宫,她也并无多加挽留,因为对于这个‘儿子’,她也是喜欢和心疼的。现在再见面,时隔一年,自然是心情无比激动…… “封儿,真的是你,快,快,快上来让我看看,我的封儿是不是长大了。”刘艳惊动不已,招手让墨尘封上去。墨尘封自然是走到刘艳身边,让她看个够。 “瘦了,也更儒雅了。”刘艳眼里滚着泪水,墨尘封比起一年前瘦了,也带着点沧桑和岁月的痕迹。果然一年的时间,也是会改变不少同喜…… “……皇太后。”墨尘封再次见到刘艳,也有些激动。毕竟皇太后,曾经是他父亲最深爱的女人,自已也因为父亲的承诺在皇宫呆了几年。而皇太后一向对他很好。只是一年不见,皇太后似乎老了很多…… “封儿,真的是你,我早就应该想到。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冒充你这天下第一神医。在天牢有没有受苦?”刘艳说的担心,然后想到什么似的。转过头狠狠盯着下面的兰韵:“皇后你能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还好自已一定要见,要不这封儿他们就白白被关在天牢。想到这,刘艳心里怒气更甚,对兰韵越发提防起来。 “太后,臣妾真的不知道。臣妾只当他们是假冒的,因为传闻神医谷谷主墨尘封双腿瘫痪,一直呆在神医谷之中,根本不可能出谷。”兰韵颤抖着嘴唇辩解:“而且,这是整个江湖都知道的事,墨尘封人在神医谷谷主,三年来都未出谷。如若想要请他救人,只能亲自到神医谷才能请得动他。” 兰韵说的合情合理,这的确是整个江湖都知道的事情,不过这是在墨尘封和冷末冲锋前的事…… 冷末清冷双目看着兰韵,眼里是不相信。他不相信这一国之母,会不知道墨尘封的身份。更何况之前在院落,这女人的行为分明就是故意否认他们的身份。 刘艳听到兰韵的辩解,立马被话里的内容惊吓到:“什么双腿瘫痪,封儿你的腿怎么回事?”担心不已,对于墨尘封他真的是心疼的…… “没事,已经好了,你不用担心。” 再次听到‘双腿瘫痪’几个字,下面站着的冷末身子一颤,似乎想起什么。而同样站在一边的孤铭也是身子一颤…… 当初亲自捏碎墨尘封脚踝之人便是他。 “已经好了是吗?究竟是谁这么狠的心,竟然让你双腿瘫痪,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非下令打断他的双腿不可!”难得刘艳也愤慨起来:“我还要狠狠治他的罪,让他为他的行为后悔!!” 活生生被捏碎脚踝骨,那得是多痛的事。虽然墨尘封表现的一脸淡然,没有什么在乎的。但是刘艳知道,这孩子就是如此。不管多苦,多难受,多不愿意,都从来不会表现在脸上 就连曾经被困在皇宫之中,每日只能呆在太医院,这个孩子都从未有过怨言,仅仅是因为自已父亲的一个承诺。所以当初墨尘封请求离开时,自已才会同意。 因为,这个皇宫已经困住了自已,她不喜欢再困住这个孩子。 三年的时间,墨尘封还是一点没变……如此温吞的孩子,总是喜欢把所有苦楚自已往心里咽,让人想不心疼都不行…… “没事,我已经全好了。” 捏碎墨尘封脚踝骨的人,是孤铭,在下面的几人之中,只有孤铭和魔天知道。对于当年是谁让墨尘封双腿瘫痪,冷末也是十分耿耿于怀。但是墨尘封一直未告诉他实话。他也知道如若墨尘封不愿说,怎么问都是问不出…… “你这孩子,就是这样,太顾着别人。”刘艳抚摸眼前墨尘封的发顶:“有时应该为自已着想,不要总这么受委屈。” “……恩。” “有我给你做主,谁欺负你,我让皇上诛他九族!”她将墨尘封视为自已的另一个儿子,怎能不心疼他的遭遇。 刘艳和墨尘封重逢喜悦,下面的几人表情各不一样,一时倒是热闹的很…… “既然皇后你也不是故意的,我这次也就不追究了。”刘艳拉着墨尘封的手,难得重逢,她不想把这么好的气氛破坏掉。 而且想到有了墨尘封,那躺在病床之上的儿子有救,刘艳难得露出笑容:“封儿.你现在回来,那么傲儿便有救了。皇宫之中,那群太医全都束手无策。如果是你的话,一定有办法医治傲儿的。” 皇太后没有追究.皇后自然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听到这句话时.一颗心又被吊起来了。这要是让神医看好了皇上,那么她的人头就该落地了。 “我也是听闻皇上生病,所以揭了皇榜进宫,想看看是染上什么病。”墨尘封安慰担忧不已的刘艳:“你不要担心.我一定会努力治好皇上的。” “我自然相信你,所以不担心,只是……”那病来的突然,所有太医也都没头绪。握紧身边墨尘时的手,刘艳一脸请求:“傲儿就拜托你了,一定要医治好他。如若可以,我现在就陪你去看看,看傲儿究竟是染了什么病。” “太后!万万不可啊!!”一听皇太后要带墨尘封去见皇上,兰韵的心差点跳出胸膛。这么快便要去,到时候事情败露,她就真的死路一条了…… 惊讶于皇后如此激动的情绪,皇太后眯起眼晴好奇:“为何不能?” “这,这,神医他们刚从天牢出来,还是应该让他们先休息一下。皇上现在身染重病,他们又刚从天牢出来……这……这……”后面这不出来.兰韵只能咬着牙整个人跪在地上:“至少等他们休息,梳洗干净再去见皇上,否则于理不合。” “刚从天牢出来,封儿你们需要休息下吗?”的确是自已心急,忘了这几人刚从天牢出来。 “不碍事,皇上的病比较要紧。” “皇后你可听见了。皇上的病是最重要的,摆驾,我要去皇上的养心殿。”至于礼数什么,皇后根本没放在眼里,她原本只是担心会累着墨尘封,既然封儿说没事便没事…… “太后!” “皇后.你为何多番阻挠!?”皇太后一句话堵死皇后。 “皇太后,国师在门外要求见。”突然,一个宫女走进宫殿恭敬回答。 “国师?他来干什么?”刘艳觉得奇怪.她知晓有一个国师,但从未见过。和这个国师也没什么交流,怎么今天回来她这里。 听到国师来了,跪在地上的兰韵松了口气。这人总算到了,心里早就把云玉骂个七八十遍。 “不知道,国师说有紧急事要求见。” 刘艳皱着眉头,还是挥手吩咐下去:“让他进来。”国师来能有什么急事。 云玉原本还在冷昊天那边,就被皇后的人叫,原本十分不想来,最后几番磨蹭还是过来看看究竟有什么紧急事。 云玉直接踏进宫殿弯身行礼:“臣见过皇太后。”当行完礼抬头看见皇太后身边的墨尘封时,纱帽下的脸色一滞,有些回不过神。 墨尘封怎么会出现在这? 当再扫下宫殿内,想看究竟发生什么时,纱帽下的眼睛暴睁,无法置信!! 为何这些人会出现在这里!!? 为何冷末没死,三年前本就该死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 当看到孤铭和冷御时,云玉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这两人……这两人…… 第二卷第64章 棘手的问题 云玉纱帽下的表情是震惊的无以复加,如果说见到冷末是惊讶,见到孤铭是难以置信,那么见到冷御,便是犹如做梦,根本连想都没想到会见到这人!! 这人分明被他推入悬崖,死了才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看见冷御的震惊远远超过见到冷末和孤铭的,云玉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处,连眼前皇太后刘艳的叫声都没有听到。只觉得荒撂的很,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国师。”皇太后又唤了一遍,国师一身白色长袍,头上戴着白色纱帽整个人就杵在那里一动不动,倒是让人刘艳觉得奇怪,这人不是要见自已吗? “国师!”声音又提高一点。 云玉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已站在殿内,括头看着上面的皇太后,纱帽下的云玉收敛情绪。虽然心里难以平静,但不管怎样还是要先应付好现在的场面。 “臣在。” “国师你说有事要求见,是什么事?”刘艳看着底下的国师,她和这个国师之间根本没有朕系。再说她不想浪费更多时间,可以的话她想马上让封儿看看傲儿的病,究竟是为何让傲儿一直躺在床上无法动弹。 “哦,没有,臣原本只是想来告诉皇太后皇上现在的情况。”云玉自然不会说,自已是被皇后叫来的。还好来了,没来的话,自已还不知道眼前的状况。 真是不管该来的,还是不该来的,全都来了。 “傲儿怎么了!?”一听是关于冷君傲的事情,刘艳便没办法安心。现在冷君傲躺在床上,生死未知,又是没人知道的是什么病,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可能不担心。 云玉低着身子:“没有,皇上没有大碍,臣只是来告诉太后,今天皇上的状态十分稳定。是想来告诉太后这个消息,好让皇太后宽心的。”说的倒是真切,好似真的担心冷君傲的病情一般。 “原来如此,真是难为国师如此为皇上着想。” “这是臣应该的。” 不是关心冷君傲的什么病情,刘艳心里放下大石,然后站起来:“国师也不用行礼了,现在神医谷谷主墨尘封在这里,我们正要过去看皇上,封儿一定会看出皇上为何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纱帽下的云玉听到这一句话,马上睁大眼睛。转头看向一边的兰韵,果然看到那女人脸上绝望的表情。怪不得这女人着急的要把他找过来,原来是露陷了。这下墨尘封被皇太后找到,要是真给皇上看病,要是看出什么,那就真的麻烦大了! 纱帽下云玉唯一算的上能看的眼睛转着,思量着该怎么斩决眼前的情况:“皇太后,皇上情况刚刚好转,是否应该让皇上先好好休息。再说神医他们刚从天牢里出来,还没休息。” “……这我已经问过封儿,他的意思也是先给皇上看病再休息。”刘艳眯起眼睛,这些人为何都拦着墨尘封给皇上看病? 云玉看着眼前皇太后坚待的样子,也知道自已多说无益,要是再说,怕是等下就要露出马脚。 看起来,只能听天由命,也许墨尘封根本看不出来。就算看起来…… 看着不远处的兰韵,这还有一个替死鬼,一切都推到这女人身上便好。 “既然皇太后已经决定,那么臣自然顺从。”低头技巧的表现自已的乖顺,还没有引起皇太后的疑心。趁着所有人走在前面,云玉走到兰韵面前,小声低咒一声:“还不跟上,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话里帝着愤怒,充分表现出云玉内心的不满。这女人也太笨了点。要是他的话,早就在将这群人解决在天牢里。这女人竟然没有斩草除根,将这群人杀了。 只会给他添麻烦! 云玉戴着面纱,众人只以为他是神域的大长老,暄寰国的国师,根本没有人知晓他就是当年的云玉。孤铭不知道,冷末更不知道…… 就算此时,将云玉的面纱插下,那张早就毁容看不出原本的容貌的脸,估计也是看不出有当年清秀模样的印子。 所以说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而这种看起来最没危害性的小人,更不能得罪。因为你不知道他时候会在背后捅你一刀……也许这一刀还是无声无息的。 皇太后和墨尘封走在前面,冷末其次,而魔天则是故意隔开冷末和孤铭,自已一直站在冷末身边,倒是有几分保护的意味。被他隔开在后面的孤铭,自然身边走着安静的冷御。 冷御的话不多,似乎和曾经一样,只是静静站在孤铭身边,没有多说一句话,没有打断孤铭的思绪。手上还缠着着孤铭为他包扎的布条。 在孤铭和冷御之后的便是云玉和兰韵。 看着那熟悉的身影,两人熟悉的和谐背影,云玉心里就有一千个恨,一万个恨。如若不是前面那两个人,不是冷御那‘贱人’,自已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变得每天只能戴着面纱,不敢以真面目不人。 让自已不能坦然面对冷昊天。 自已今天的一切,都是这两个人给予的,自已一定要偿还给他们! 云玉看着前面的孤铭和冷御,眼里的愤怒犹如火烧,强烈得灼烧一切…… 孤铭自然不知身后的人是云玉,更不知自已早就被人惦记上。孤铭此时的表情倒是奇怪的很,冰冷双眼里没有之前那么挣扎,也没有那么迷惑得看着身边的冷御。 此时的孤铭,只是看着眼前冷末的背影。就连脚下的路都不看。只是盯着前面冷末,仿佛要看穿那身躯望进那灵魂一般…… 冷御似乎感觉到身边孤铭的不对劲,眉宇一皱轻轻叫唤一声:“……主人。” 是的,主人,前世的冷御是孤铭的大总管,的确是叫他主人。但不知为何,这一刻,孤铭突然厌恶起‘主人’这两个宇,甚至连身边的冷御的声音都没来由觉得厌烦…… 孤铭表情凝重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前面的冷末身影不放。 “……主人。”冷御又是轻轻唤了一声,却还是没有回答。冷御紧紧抿着唇,没有再叫孤铭。表情有些僵硬,脚步停下几步没有跟上。 孤铭仿佛根本没有瞧见身边冷御的不对劲,眼里只有前面的冷末,自然也没发规冷御停下脚步没有跟上。 从天牢里出来,孤铭就变得有些不对劲,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还是已经顿悟了什么……那双冰冷的双目里多了丝以往没有的东西。当然真正的答案只有孤铭自已知晓。 冷御停下脚步,直到后面的云玉和兰韵超过他,孤铭还是没注意到。终于知道自已被忽视的冷御,双手一紧,最后还是咬牙踏着步子又走了上去…… 这只是小小的插曲,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几人之间的变化……但一直看着他们的云玉,看着这古怪的一幕,纱帽下的眼睛思量着。看起来这几个人之间,定然是发生了什么…… 皇太后住得地方离养心殿有段距离。一路上,除了皇太后时不时对墨尘封嘘寒问暖几句,墨尘封时不时回答几句,便没有别的声音,安静的很。 冷末自然还是面无表情,清冷的很,就连身边的魔天,他也没有心情瞧上几眼,更何况是说话。魔天此时倒是收敛脾性,意外的安分,一声不吭跟在冷末身边。就像是怕惹冷末生气一样,十分乖巧…… 养心殿里面烛火通亮,冷君傲现在病重躺在床上,宫人每天自然都要好生照顾着,不能睡觉。 就算是半夜,也要随时观察皇上的病情,一有什么发现马上便要告知上面…… 这伺候病重的皇上, 八 零 电子 书 w w w . tx t 8 0 8 0 . c o m 可是要命的事,随时有可能要掉脑袋,谁敢大意。 刚走到养心殿门口,一股浓重的药味便扑鼻而来,刺鼻的很。整个养心殿,虽然摆设和往日一样,但那压抑和浓烈的药味,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冷末一走进养心殿,便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没有想到时隔一年,他竟然还重新踏进这个地方……曾经因为冷君傲的命令,他不得不每天呆在这个地方词候冷君傲。但现在…… 当随着皇太后他们走进养心殿,看到安静躺在床上的冷君傲时,冷末心里有种说不清楚的复杂感。 冷君傲,一直给他的感觉便是傲视天下,任何人都不会放在眼里,只有对这个天下,对所有人的蔑视和嘲讽。那双琥珀色眼里,只有高傲,总是霸气十足,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没有想到竟然也会有一天,如此狠狈…… 不,狠狈不足以描述现在的冷君傲。 冷君傲双眼紧闭,安静地躺在床上,两边脸颊凹陷,明显一剑虚弱模样,眼睛下面青黑两边,像是病重之人,嘴唇青紫,脸色长白……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久病缠身,看起来快命不久矣的样子。 冷末觉得古怪,这才多少日子,之前在神域之上看的时候,冷君傲还好好的。而且当时还是霸气高傲模样,自已只不过昏迷一段时间,再下山见到冷君傲,没有想到就成了这幅模样。 想起墨尘封说的话,冷君傲为了救自已换血的事,一时间心里有什么涌到喉咙处,痒的让人难受。也许,如若不是自已,这人也不会是如今这模样…… 原本对墨尘封的话略带质疑,现在看到冷君傲这样,便再也无法怀疑。原来换血竟是如此严重,再想到那武功尽毁,终身不能习武,还有每年都要发作的寒毒……突然冷末不想看床上的冷君傲。 他并未求冷君傲为了自已付出什么,但此时此刻看着躺在床上的冷君傲,自已竟说不出什么狠心的话。 一个帝王,放弃江山皇位,只为了三层的成功机会以命交换…… 这样的事,怎么让他说出狠心的话…… 墨尘封坐在床边帮冷君傲把脉,所有人都紧张得在一边等待墨尘封说出来的结果。墨尘封拧着眉宇,伸手将冷君傲的眼皮掀开,然后又仔细观察冷君傲的症状,最后脸色越看越难看…… “封儿,傲儿他究竟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很严重?”刘艳声音带着哽咽,实在不能怪她胡思乱想,而是墨尘封的表情看起来颇为严重。如果连墨尘封都救不了傲儿,那么傲儿真的就……越想越伤心,忍不住落泪下来。 墨尘封又帮冷君傲看查了下,然后放下把脉的手,表情凝重:“他是中盅了。” “……” “……” “!” 养心殿,冷君傲床前的几人表情不一,听到‘盅’时,都是一副复杂情绪…… 如若是其他还比较简单,但‘盅’,却是十分难解之物……连一向被自诩天下疾病难不住自已的墨尘封,也露出为难的表情…… 第二卷第65章 着了套! “……那封儿可还有救?”刘艳整张脸难看,身子颤抖随时像要昏倒一般。她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墨尘封身上。 墨尘封看着床上的冷君傲,表情认真:“他中的不是一般的盅,是‘引丝盅’。这种盅中,最是难解。这种盅一般都是由人血喂养而成,奇毒无比。而中盅之人,必须用下盅之人的血,将中盅之人休内的盅引出来才可以。” “……”没有听闻过‘银丝盅’的人,都惊讶的看着床上的冷君傲,没有想到还有这种盅的存在。下盅之人也真是铁了心。这大千世界,那么多人,谁知道哪个才是下盅之人……真真是狠招。 看起来下盅之人,是要置冷君傲之于死地。 一听说这种盅很难解,再听了这盅的厉害之处,兰韵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原本以为这神医来了便是自已的死期,看起来,上天还是眷顾她的……一时心情很是复杂。 “那怎么办!?能找到下盅之人吗!或是喂养这盅的人吗!?”刘艳整个人显得有些焦急,难不成连封儿都没有办法,一时间有些六神无主:“为什么傲儿好好的会中了这种盅!!?” 墨尘封安慰皇太后:“还有些时间,我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用药性先控制他体内的盅,你不要着急,我们还有时间再想想办法,或是找出那下盅之人。”说着,墨尘封眼睛不经意看向一边的兰韵。 怎么看,都觉得这个皇后可疑。从他们一进宫多番阻扰,甚至将他们打入天牢不让他们见冷君傲,到处都充斥着古怪…… 在细细看着皇后脸上的表情,墨尘封越发觉得这事有蹊跷。 墨尘封的声音温柔,带着能安抚人心的力量,原本焦急的刘艳,稍微控制自已的情绪:“你说的是真的?” “恩,所以你先别担心……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墨尘封说的肯定。 “我知道,封儿你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话,是,我相信你。我不相信你,我还能相信谁。”刘艳喃喃自语:“我就让人安排你们的住处,最好是离这养心殿近点,也好方便你医治傲儿。封儿,希望你一定要救救封儿。” 刘艳说的泪流满面,她这个儿子,她无论如何都放不下。也许这次傲儿再醒来,她会努力改变两母子之间的关系,即使傲儿再如何不肯原谅她…… 墨尘封用眼角看了眼一直盯着冷君傲看的冷末,再看脆弱躺在床上,好像随时就要撒手人寰的冷君傲,心里十分复杂。对于冷君傲,他没有多少情感。但在神域上他的舍身相救冷末,却让他一直心怀感激。 所以,这次哪怕皇太后不说,他也会救冷君傲,就冲冷君傲那时愿意救冷末那份情谊,他也会救他…… “你放心,我会救他。”如若不是因为救冷末,也许冷君傲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掉入别人的陷阱。“皇太后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会救他的。” 皇太后也许是想起墨尘封几人从天牢出来还没休息,被自已这么一折腾,倒是自已先愧疚。于是赶紧去安排墨尘封等人的住处.还有饭宴。 在养心殿的几人都被请到自已的住处先暂时休息。 只有冷末一人站在墨尘封身边,倒是没有离开。孤铭走的时候,深深看了冷末一眼,然后转身离开,像是要回去好好沉思这几天以来发生的事。也或许是他需要安静的空间来好好整理一下自已的思绪,和自已的内心情感。否则的话,怕自已真的要迷路,然后后悔莫及。 云玉和兰韵则是巴不得赶紧走,在皇太后他们还没朕想到自已身上的时候,赶紧明哲保身,先行离开才是正确选择。而且想到冷御和孤铭,云玉眼里狰狞,有些事他要重新计划一下了…… 当走出养心殿没有其他人在场时,云玉恢复他的真面目,看着身边抖个不停的女人嘲讽:“你这女人真是蠢得无药可救。这次就算皇太后没有怀疑到你,我看墨尘封他们多少也怀疑到你了。” “……那、那、那我该怎么办?”兰韵被这么一说,脸色越发白了,就差精神崩渍直接哭出来。 “哼,还能怎么办,你现在就应该老实呆在自已的宫殿里别出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云玉说着狠狠瞪着兰韵:“要是事情败露了,你就自已一个揽上所有的罪,就说都是你指使的。要不然的话,到时别说你,我把你那丑事捅出去,到时小皇子怕是也难保了。” “……” “听到没有!” “是、是、是……”兰韵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云玉这摆明就是在威胁她,如若到时被发现,要她做替死鬼。但偏生现在的自已想不出一点办法,因为自已的把柄还在云玉手里。最重要的是,她的儿子,思末不能死…… “懂得话就好。”云玉显然不想和兰韵多说话,甩甩衣袖就离开。 兰韵整个人害怕的六神无主,就像云玉说的一样,这些事那群人迟早怀疑到自已头上。毕竟自已那时硬是阻止他们为皇上看病。就连自已想起之前的行为,也觉得十分可疑,更何况是他们。 越想越担心,越想越害怕,如若自已真被发现,到时受了罪,思末怎么办?他还只有三岁?他该怎么办? “来人!”兰韵摸着怀里的木牌,根本没有心情回宫殿里,脑中只有一个名宇:“去把魔天叫过来。这件事别让别人知道,快去。” 冷御原本也要离开,但却看到皇后和国师的古怪行径,便放慢脚步躲在一边,听到皇后叫魔天,眼睛一暗更是隐藏好自已的位子。 魔天原本并不想见那女人.但最后似乎也想做个了断.还是去了。兰韵看到魔天的时候很是激动,整个人颤抖的都说不出话,来来回回嘴巴张了又合,说不清楚,只是:“你、你、你、……我那个,我……”就是说不清楚一句话。 魔天厌恶看着眼前的女人.手蠢蠢欲动.现在没人,如若自已这时杀了这女人,那么自已和这女人之间的事便没有人知道。 “我、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最后,兰韵还是咬牙说出自已想说的话,她已经被逼上绝路。 魔天倒是没有想到兰韵要说的是这个,挑了下眉听她继续说下去。兰韵吞吞唾沫继续说:“如若我出了意外,请帮我照看我的孩子,他是暄寰国的小皇子,名字叫冷思末。”一旦开了口,一切就变得好说,好似也没有那么难以启齿。 躲在暗处的冷御惊讶,这皇后要求人,怎么求到魔天那处去了? 魔天好笑得看着眼前女人:“与我何干?” “你!他是,他是……他可是你……”兰韵说不出话,难不成问魔天还记不记得三年前的那个夜晚?说起来就连自已也会觉得荒谬无比。 “哼,就算他是我儿子,我都不会帮的.我没杀你已经不错。”半真半假的话,却是让对面兰韵脸色越发白。“我没时间陪你浪费。”说完甩袖就离开。 三年前那晚上原本就是个错误,自已没有大开杀戒杀了这女人和那孩子就不错了。因为冷末的关系,自已现在似乎变得甚少杀人……不知是好,还是坏。 魔天转身就要离开。那边在树后的冷御看着魔天转身,突然脑子灵光一闪 从树后站了出来。 兰韵还在伤心,她没有想到这男人如此狠心,不过想想也是,这男人一看就并非善辈。在哀伤之中的兰韵,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个人离她越来越近。 出手快准狠.只是瞬间功夫,就狠狠拧断兰韵纤细的脖子.在兰韵还没看清身后人的脸孔,便“卡擦”一声,眼皮一番,竟是死去…… 察觉到身后的不对劲,魔天转过头,却是看见冷御冷着脸将已经没有呼吸的兰韵尸体扔在地上。魔天一时有些回不过神,等回过神的时候便看见冷御早已跑远。 妈的!中计了!脑子一转过来,魔天就追上去,却还是晚了一步! 原本就离养心殿不远,冷御往养心殿冲去,当看到不知为何又走回养心殿的孤铭时,眼晴一亮,扑了过去,紧紧揪住孤铭衣角,冷御一脸焦急:“魔天杀人了他杀了皇后!” 养心殿外侍卫全部听到,魔天终究晚了一步,看着将冷御推到身后,看着自已的孤铭,心里一骂。 自已这是着套了!! 养心殿里的冷末和墨尘封都听到外面动静,全都出去。一看,魔天已是被人团团围住.站在最前面的竟是孤铭!? “哼!眼瞎的,正好,我们之间的恩怨今天就算清楚!”原本就着了道的魔天心情十分不爽,看到孤铭自然愤怒…… 形势一触即发…… 第二卷第66章 就喜欢这样 魔天和孤铭对峙,两人之间的恩怨岂是一两天能说的清的。这两人之间,如若没有冷末,原本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个正道武林的盟主,一个歪道邪教的教主;杀父灭教之仇,两人之间,原本就有各自恩怨。 在之后,两人之间插入了冷末,原本就恶化的关系,更是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孤铭是怨恨曾经魔天囚禁了冷御,并将冷末百般折磨而自已不自知,才会到冷御死后还对冷御后悔不已。 而魔天则是怨恨孤铭,明明其在冷末心中的地位如此重要,却不珍惜。这点是魔天最瞧不起孤铭的地方。在魔天眼里他总觉得孤铭配不上冷末,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孤铭都配不上冷末。 冷末对孤铭,哪怕是瞎子都看得出来,那绝对是一心一意,不离不弃,此生无改。当冷末还是冷御时,不管魔天如何折磨,如何想套取关于流尘山庄的估息,却都不能得逞。那时魔天便明白,在冷末心中,怕是早就刻上了孤铭的名宇…… 而重生为冷末之后,没有想到冷末心里依旧难忘孤铭,尤其是在紫霄山为孤铭挡的那掌,简直就是直接粉碎他的心。 他还以为冷末重生后会放下孤铭,重新生活,没有想到在冷末心中,自始自终都有一个孤铭的存在!! 所以,对于孤铭,他只有不屑,始终想不通,为何孤铭会在冷末心中占如此重要的地位!?究竟孤铭为他做过什么,能让他不离不弃!! “瞎了眼的,我看你根本早就被迷惑得什么都看不清了!”魔天说着抽出长鞭,狠狠甩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啪’声…… 他对孤铭原本就怨恨已久,早就想动手打人,要不是碍于这段时间冷末在场,也不想再伤冷末的心,自已早就把眼前之人大卸八块!! “哼,我看你杀了皇后是想逃跑,说这么多废话。”孤铭冷冷抽出腰间的长剑,两人对峙。这应该早就是发生的事,只是之前中间有一个冷末,两人似乎都碍于顾忌什么都没有动手。但现在…… 仿佛两人都撕破脸。 冷末和墨尘封走出宫殿便看到外面对峙的两人,再看被侍卫困在中间的魔天,这才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就发生这样的事…… 墨尘封更是古怪,他之前才刚怀疑到皇后身上,这皇后就出了事,一下子线索就断了。想到还在床上躺着的冷君傲,墨尘封双目眯起来。这其实也太巧了点,不过这下就麻烦了……这下盅之人,怕是要重新寻找线索。 “皇后根本不是我杀了!是那个男人杀的!”魔天拿着鞭子指着孤铭身后的冷御,狭长邪气的眼睛冰冷。之前以为只是个想要玩点阴谋的兔子,没想到竟会咬人。魔天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冷御竟然会杀人! 看起来,自已还是低估了这人。不,应该说,是低估了这幕后之人…… 听到魔天的话,所有人都转过去看冷御。孤铭也倒着身子看向身后的冷御。冷御脸色淡定,只是苍白带着惊慌,明显是被惊吓的模样,尤其是那双眼睛。漆黑湿润,带着无辜和害怕。让看的人都觉得不忍…… 孤铭盯着冷御看了许久,所有人都直直盯着冷御。 冷御咬着唇瓣,嘴巴张合:“我没有……是魔天杀了皇后,我亲眼见到的……”众人看看冷御,再看看拿着鞭子的魔天。 这两人之间一对比,究竟是谁,一看便知道…… 很明显,散发着杀气的魔天,一看便是心狠手辣得人。所有人怀疑的目光直接看向魔天,所有敌意只对着他……除了两个人,那便是冷末和墨尘封。 一看冷御的装模作样,魔天气得不行,就想冲过去狠狠用鞭子划开那人的脸。看那张脸做出那样表情,说出那种话,竟是让他从心里厌恶。他竟是第一次发现,自已竟不能容忍别人顶着那人的脸,做出如此表情…… “啪!”狠狠抽下长鞭,魔天浑身煞气不止:“废话少说,今天我就先解决了你,再解决他!” 原本留着这假货是想看戏,好好戏弄这孤铭也好。没想到,留了这假货最后是害了自已不仅添堵,还心烦!! 魔天一说完便甩出长鞭,直接抽向孤铭。孤铭长剑挡开,两人瞬间打了起来。高手过招,下面的侍卫根本是插不上手,只能眼睛睁得老大看着上面两人比划。 孤铭不仅使剑,时不时手成掌袭击魔天,‘烈焰掌’不愧名不虚传,这一剑一掌的配合,没一下魔天的鞭子便处于下风…… 魔天皱着眉,似乎有所顾忌。魔天并没有放手开来打,倒是动作有些狗束,不知是为何原因……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孤铭根本不会手软,招招都是死招,逼得魔天步步后退……突然魔天踉跄一步,脸色一白似乎想起什么,只用鞭子甩开孤铭的烈焰掌发出的火焰。 原本是魔天先挑起来,最后倒是魔天先叫喊出来:“今天有事,我不和你玩了。”然后狠狈的离开,离开时候身子有些迟缓。 魔天眉宇痛苦紧拧在一起,他倒是忘记了自已的身体!!该死的现在的他根本不能大动真气,他竟然一下子给忘记了!!从神域下来,他就给忘记了之前的事,自已跟在冷末身边时间一长,一安稳就忘记了…… 众人只觉得古怪,这魔天好好的怎么竟然就跑路了。 不过在众人眼里,魔天这种逃跑的行为,更像是被揭发,所以畏罪潜逃了。众侍卫心里越发相信杀害皇后的人一走是逃跑的魔天。 魔天一走,孤铭并未追上去,像似乎也没料到魔天竟然会逃跑。这不符合魔天的一贯作风。那人不和自已拼个你死我活,是绝对不会罢手的,这次怎么会突然离开,其中一定有什么自已不知道的事情…… 众人猜测,却都猜不出魔天为何半路逃跑。 孤铭从屋檐上跳下来,那双冰冷的双目看向站在养心殿门口的冷末和墨尘封,眼里有着了然和透彻,似乎刚才离开的一段时间,自已已经想明白了什么一样。 还没等孤铭走过去,冷御就从一边走过来,没有直接害怕得扑在孤铭怀里,只是委委屈屈拉着孤铭的衣角,面无表情脸上,除了受惊的双眼。 孤铭低睨着眼前冷御,突然用剑隔开了揪着他衣角的冷御,然后朝着冷末看了最后一眼便转身离开,丢下错愕的冷御…… 这么多天以来,这还是孤铭第一次隔开他。 冷末看着孤铭离开的身影,倒是显得安静。最后冷御也是愤愤离开,虽然还妄图保待着冷静,怒气却是掩藏不住。看着这样的冷御,冷末的眼垂低下来…… 墨尘封明显感觉到气氛的古怪,虽然不知孤铭为何突然如此态度,但心里似乎有什么在放松……像是一块大石终干要落下,隐隐有种预感。 “魔天杀了皇后,怕是皇宫之中不能安生了。”看冷末神情专注,墨尘封忍不住开口说道。 墨尘封刚说完,冷末便括头看他,那双清冷双目里什么都没有,只是平静黑暗一片,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墨尘封突然觉得,冷末似乎一直是这样,不管何时何地,好像这天下的所有事,都进不了他的眼……都与他无关…… 清冷、淡泊、雅然的很…… “皇后不是魔天杀的。”冷末直视墨尘封,说出这句话。墨尘封惊讶,没想到冷末说出的竟然是这话…… 没理会墨尘封的惊讶,清冷的黑曜石直直盯着墨尘封:“魔天那种人,如果皇后是他杀的,他便一定会承认。就算你说不是他杀的,他也会到处宣扬他便是凶手……” “……” “魔教之人虽然邪魅诡辩,但是这点,他们还算诚实。是魔天杀的,他便会承认;所以魔天说不是他杀的,那么皇后便绝对不是他杀的……”冷末看着墨尘封,这话说这鉴定,但漆黑眼里却闪着亮光。 仔细看,那亮光带着不确定。 因为…… 见证皇后被杀只有两个人,一个冷御,一个魔天。 冷御是流尘山庄的大总管,传闻也是无双公子,魔天则是魔教教主…… 冷末此时选择相信魔天,不信冷御,正常一点的人都会怀疑冷末的用心…… 所以,冷末对着墨尘封说出这话,实际上心里不确定墨尘封是否会相信他……虽然他厌恶魔天,也根本没把魔天放在眼里,最多只是个路人甲乙。但魔天的为人他还是了解,毕竟自已曾经被他囚禁过…… 墨尘封看着眼前的冷末,伸手在冷末发顶揉搓,故意弄乱冷末一头整齐的头发。笑起来双眼温柔,如沐浴春风般温柔:“你说是便是,虽然我不了解魔天,但我信你……” “……” “那个冷御果然古怪。”墨尘封眼里带着深思,如若皇后真是冷御杀的,那么事情便没那么简单了…… 冷末抿着唇,没有笑出来,哪怕是被墨尘封信任,也没有开心笑靥。只是紧了紧唇,有些控制自已一般撇撇嘴,歪过头:“我也没让你一定要相信我。”有些别扭,有些逞强…… 嘴上说着别扭花,其实冷末他心里明明开心不已,只因为墨尘封相信他说的话,没有怀疑他。他怕墨尘封以为他是心胸狭窄之人,不明是非,只是嫉妒。 想到墨尘封说的话,清冷双目泛着笑意,层层波浪,就像一月里的春花,开的灿烂嫣红不已…… 冷末扭着脖子侧过去不看墨尘封,让人觉得他在生气,但实际上冷末歪过去露出白哲的脖子和耳朵,分明红了一片,就像染上胭脂一般很美…… 墨尘封看着冷末红透的脖子和耳朵,眼里笑意更浓,在冷末发顶上揉搓的更加用力:“我知道,我这也是经过分析。”他相信冷末,只因为是冷末。 “……” “真的。”像怕冷末不相信,墨尘封又肯定地说了遍,表情认真,根本不像在说谎。哪怕是别人看,也会觉得墨尘封说的实话。 “……骗鬼。”冷末还走撇撇嘴,只是脸一直朝着另一个方向,没有看墨尘封。 墨尘封突然笑得越发开心,不用看,他也能想象此时冷末脸上的表情。一定是通红一片,眼睛晶亮,脸上表情倔强……这样子别扭的冷末,墨尘封只是温柔的笑着,没有不耐…… 他喜欢这样的冷末。 会像他闹别扭的冷末,多了份真实,多了份动人…… 外面的天气正好,风吹的温柔。 养心殿内,一直安静躺在床上的冷君傲,突然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放在身子两侧的手指微微动了…… 第二卷第67章 给你喂药 魔教教主魔天杀了暄寰国皇后,整个暄寰国都在通辑魔天。 刚知道自已的母后被人暗杀时,冷思末安安静静,没有哭泣,没有流泪,更没有吵闹根本不像一个三岁的孩子,安静诡异的可怕。 冷思末只是专注看着躺在床上已经被人整理过的皇后尸体,搬着一个小板凳,双手放在膝盖上,就这么坐着看床上的兰韵。 薛安哲一进来时便看到这幅模样,怎么看怎么诡异。 一个三岁的孩子,坐在小板凳之上,看着床上一个死人…… 薛安哲走近蹲在冷思末身边,身子和坐在板凳上的冷思末平行。少年之姿,早熟沉稳,面无表情得说:“冷思末,你难受的话就哭出来……” 难受的话,不哭出来心里会越发难受。就像当初舅离开他一样,那晚他便大哭一顿,谁也不能阻止他……如若不哭出来,心里会成伤。 仿佛没有听到薛安哲的话,冷思末双手乖巧的放在膝盖上,大眼睛一眨不眨得盯着床上的兰韵。 “冷思末……”薛安哲又轻声喊了。古怪转头看着冷思末,明明是包子脸,却硬是紧绷着表情,一点也不可爱。白有了这副可爱的样貌。 “我不难过。”冷思末转过头,那双漆黑大眼里根本没有丝毫表情。深邃可怕,像是要吸人进去一样:“她只是睡着了,我不难过。”说着,小小肥肥的手指着床上的兰韵…… 薛安哲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接话。 “思末不喜欢母后,思末是父皇带大的。”小小的声音,带着认真,更多的却是迷惑:“陪思末时间最多的是末末,然后是父皇,然后安哲哥哥,最后才是母后……” “母后排最后。”小声喃喃自语,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冷思末一出生便由冷君傲亲自抚养,一国之君的时间毕竟有限,冷君傲一天能照顾他多少时间?大部分全都让冷思末一个人在密室里,而陪着冷思末的便是那此数不清的冷末画像…… 所以对冷思末而言,真正陪伴他时间最多的人是冷末,那个传闻中的哥哥,却是从未见过的人…… 接着是他的父皇冷君傲,然后是薛安哲,最后是他的母后兰韵。 “安哲哥哥,母后睡着了,为什么我这里觉得不舒服?”童声童言带着迷惑,小手指着自已的胸口:“明明父皇睡着的时候都没这么难受。” 薛安哲看着眼前的冷思末,说不出话。把到了喉咙的话咽下去没说出来。让他怎么和一个只有三岁的孩子说:因为你父皇只是病了,而你的母后却是永远睡过去,再也醒不来…… “没事的,还有我陪着你。”薛安哲将手放在冷思末头顶。 “真的?” “真的。”薛安哲点点头。 冷思末突然转过头,大大黑亮的眼睛看着眼前的薛安哲,认真诡异的很,像要看进薛安哲的灵魂一般,让人害怕不已:“即使我不是皇子,不是父皇的儿子?” “……”薛安哲没有想到冷思末突然说这个,一时有些难以回答。冷思末伸手抓住薛安哲的手,明明是肥嘟嘟应该没有多少力气的手,却硬是将薛安哲这个少年的手腕都捏的乌青。 冷思末抓着薛安哲的手,然后一直紧绷的包子脸突然笑了,大眼睛圆滚滚笑的可爱,嘴边的酒窝出现秒杀众人。 冷思末一边紧抓着薛安哲的手,一边歪着脑袋笑的可爱:“安哲哥哥,你还没有回答我~~” “……”被捏的一痛得薛安哲,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冷思末…… “安哲哥哥,就算我不是父皇的儿子,你也会一直陪着我吗?”冷思末明明在笑,一个三岁的孩子笑起来如此可爱,但让看的人,却是无端生出寒意。 薛安哲看看床上兰韵的尸体,再看看坐在板凳上,只有豆丁点大的冷思末,然后点点头:“我会陪着你的。”也许皇宫中的孩子都是执念比较深,没有安全感。害怕一切…… 就和当初的自已一样,如若当初不是舅拯救了自已,成为了自已一直心中的精神支柱,怕是自已早就疯了。 看着眼前的冷思末,薛安哲突然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我就知道安哲哥哥对我最好了~~”冷思末终于放开薛安哲的手,笑的越发灿烂。薛安哲看着自己手腕被冷思末捏出来的乌青,低着头眼里闪过亮光。 今日的誓言,成了他日的牵绊,两人之间,终其一生,都在辗转…… 养心殿里,冷君傲还是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憔悴不已。墨尘封将熬好的汤药放在一边,让宫人给冷君傲喂下去。 宫女显然是不敢触碰冷君傲,只是将冷君傲从床上拉起,都显得畏手畏脚,中途将冷君傲掉了几次。一想到这碗汤药是自已苦心熬了许久的,墨尘封实在无奈只能自己上前将冷君傲拉起,将枕头垫在冷君傲身后…… 宫女一脸无辜地站在一边,平常这些事都是太医来做的,根本轮不到她们宫女。 冷末在一边看着,他原本进宫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冷君傲,顺便偿还人情。对他来说,欠人情这种事,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 别人对他好一分,他便还人一分…… 墨尘封拉起冷君傲后,便拿起药碗凑到冷君傲嘴边,准备直接给他灌进去。但是试了几次,冷君傲的嘴巴都不张开,药水一直进不去。 看着明明儒雅长相的墨尘封,却是如此粗鲁的濯人汤药,一直站在一边看的冷末嘴角抽搐。真不知道这墨尘封是真不知道如何喂药,还是假不知道,这么个灌法,要是昏迷不醒中的冷君傲会喝下去才怪。 实在不忍心看墨尘封继续析腾,冷末只能出声阻止:“还是我来吧。” 墨尘封看了眼一滴都没少的药碗,再看看昏迷不醒的冷君傲,最后只得无奈叹气:“……好吧。” 他虽然是神医谷谷主,但是熬药后,喂药这种事从来是不需要做的。谁有那个胆子向神医求完药,还让神医喂药的。所以实在不能怪墨尘封不会这个。 而且喂药的对象是冷君傲,不是冷末。要是冷末,也许墨尘封会耐心备至,小心翼翼给冷末喂药,别说灌了,估计一勺一勺都是慢慢来,哪里会这幅模样强硬只求速度…… 冷末接过药碗,坐在床边.然后拿着勺子在碗里轻轻揽拌.似子在减低药的温度。动作熟陈,一看便是经常词候人的…… 冷君傲双眼紧闭,后腰塞着栊头,整个人倚靠着床柱。虽然坐着,却没有以前的霸气,只有憔悴.让人看了实在不能将现在的冷君傲.和曾经那个高做的君王朕系在一起…… 轻轻用勺子勺起汤药,然后凑到冷君傲嘴边,将药碗放在冷君傲下巴之处。当汤药濯进冷君傲嘴中,剩余的顺着嘴角流下也只是流进药碗之中,没有浪费或是滴到床上。 冷末动作小心翼翼,早已习惯照顾的行为,在此时此刻表现无疑。 墨尘封在一边看着,突然有点羡募起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冷君傲,如若此时是自已躺在那里,那么现在冷末照顾的人便是自已。 似乎很满意自已的想象,墨尘封笑的越发温柔。看着冷末的背影温柔不已…… 只有刚开始一两勺,会有汤药从冷君傲嘴角边流下,最后,竟是一滴都没!!? 像是明白是冷末在喂药于自已一般,冷君傲只是安静靠着床柱,然后表情恬静,乖巧将冷末喂的汤药都咽下,嘴角还似乎微微掀起带着弧度。也许是做到了什么美梦…… 那边被暄寰国通辑的魔天整个人狠狈离开,突然似乎身体实在承受不住,昏迷到地。他以为还能再撑一下到安全的地方。该死的,自已给忘记这事了!! “嘭!”一声,魔天倒在地上。 “哒,哒,哒”突然一双脚由远到近,出现在魔天昏迷不醒的地方。挥挥手,对跟在身后的人说:“将他带回去。” “是。” 于是魔天被不知名的人带走…… 第二卷第68章 江湖和朝廷 冷末和墨尘封在皇宫照顾冷君傲,将冷君傲交给墨尘封,皇太后自然十分放心,心情也比之前的要轻松很多,似乎终于将担子放下来了。只是……皇后的死却是蹊绕的很…… 当知道兰韵死的时候,云玉十分惊讶。他没有想到才刚警告过兰韵,那女人就死了。就怕自已和那人之间的对话有人听到!如若这样的话,那么事情就棘手了。 皇后兰韵刚死的几天,云玉十分担心,似乎都睡不着觉。就怕他和皇后之间的对话被人听去,到时自然是要惹上麻烦。 过了几天,皇宫之中风平浪静,根本没有人再提起这件事,也没有人来找云玉。云云慢慢放下心,日子总算是平稳了…… 但事实远没有云玉想的如此简单,当云玉终于以为可以松一口气时,偏偏有人找上门来了…… 而这个人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人,竟然是冷御!!? 当听到宫人汇报说冷御要见他的时候,云玉惊讶不已。冷御竟然会找他,根本想不出有什么事。不过当手摸到头上的纱帽时,眼神一亮。自已现在是暄寰国的国师,根本不会有人认得他的模样,更何况是那人…… 这么一想,云玉倒是淡定不少,毕竟现在两人,是自已知晓对方身份,而对方全然不知。想到自已和对方之间的恩怨,云玉就咬牙切齿。 自已和冷御这辈子的债,怕是永远都说不清楚!! 冷御还是一剂冷漠模样,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淡然一副。似乎冷御的宗旨就是‘少说话,冷情模样’…… 当冷御走进房间时,便看到云玉坐在上位吹着茶杯,静静喝荼,显然像是不怎么关心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冷御也不奇怪,毕竟自已和这国师没什么交情,这次贸然地过来,的确有些冒昧…… “……小的见过国师。”倒是出乎云玉意料之外,冷御一进来便给自已行礼,表现得体,虽然脸上还是面无表情。看着那双让人觉得厌恶的眼睛,云玉眼睛眯起来,恨不得伸手挖了那双黑眸。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十分讨厌冷御的那双眼睛。 因为那双眼睛似乎总能看到一切似的,也好像那双眼里什么都容不下一样,仿佛这全天下的事情,都进不了。尤其以前在他词候孤铭时,那双眼睛也是冷冷清清,每次看都觉得是在看自已笑话一样,有种被嘲讽的意味。 收敛心绪,云玉轻轻吹着荼的热气:“你没在自已的地方呆着,倒是跑出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 “如若我记得没错的话,虽然现在已经证实你们的身份,但皇宫毕竟不是你们能随处走的地方。没有人教过你现矩应该怎么学吗?”说的平淡,轻描淡写的,实际上云玉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看着对面因为自已的话而稍微有些变脸的冷御,云玉开心不已。冷御,你也有今天,就算你没死,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冷御双手放在身侧,看着上面戴着纱帽嚣张不已的云玉,双目越发冰冷。下一句,从冷御嘴里吐出的话,让坐在上面的云玉差点拿不住茶杯…… “国师大人,你可知皇后是怎么死的?”只一句话直接就道明了来意。 原本还想寒暄几句,如若交易能成功也就算了,既然对方如此不识相,还喜欢摆架子,那么自已便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别掩着…… 云玉拿着杯子的手不稳,被这么一问,唱茶的心情都没了。“嘭!”茶杯放在桌子上发出声响,充分表示云玉此时此刻的心情不好:“你这话什么意思,皇后不是被魔教教主魔天杀了的吗!?”这冷御分明就是话中有话。 冷御也不管上面云玉语气不善,自已竟然大方得走到一边位子上坐着,悠闲地将手放在桌子上敲打。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让云玉眯起双眼。怎么三年没见,觉得眼前的冷御有些古怪……虽然还是那副模样,但却说不出的奇怪。 不过,不管怎样,冷御都绝对是他最讨厌的人,甚至还排在孤铭之前…… “皇后的确是魔天杀死的,这已经是整个皇宫都知晓的事情。但是……”一个‘但是’,自已吊起云玉的胃口。 “我想大人应该也听说了,看到魔天杀了皇后的人是我……你说我这么巧看到了魔天杀人,会不会也这么巧看到了皇后之前和谁在一起呢?”冷御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有些不似清冷嗓音,让人觉得刺耳:“所以说,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凑巧,我偏生看到了国师大人和皇后在一起……你们之间的对话,我也就不小心听到了那么一点。” “……”冷御一说完,纱帽下云玉的脸瞬间扭曲起来,满是疤痕纠缠在一起,丑陋不堪。 “你说我将我听到的消息传出去会怎样?或者干脆直接告诉墨尘封也许久可以了……”冷御嘴角似乎诡异的勾起,带着嘲讽,看到冷御如此表情,云玉心中火冒三丈! 云玉直接从位子上站起来,没想到冷御竟然会听到他和那女人之间的对话!隔着面纱,唯一算的上好看的眼睛瞪着冷御:“你想怎么样?我和皇后根本没说什么,你以为你是什么人,能污蔑我不成!?” 现今他是暄寰国的国师,这冷御以为他还是当年的孤铭身边的男宠,如此好欺负吗!? 相比于云玉的激动,冷御倒是显得一派轻松:“有没有什么不是你我说了算,这话到了墨尘封那里,如若他和皇太后说没事,估计才能算没事。” “哼,你现在在我国师的地盘,我现在如若不让你出这个房间又能怎样!就凭你也敢威胁我! ?”云玉气得不行,原本就看冷御极其厌恶,现在恨不得直接杀了冷御。难不成自已只能一直被这冷御欺压着! 冷御也站了起来,但却和原本不一样,此时脸上带着嗜血,倒是有几分精明:“你以为我会一点也没准备,就如此简单来找你?总之我今天只是来告知你,这交易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如若你想扣着我,可以,我留的信很快就会送到皇太后手中,到时看看究竟是谁说不清楚!”想到什么,冷御突然笑的奇异,完全不是冷御会做出的表情,在那张冷情的脸上突兀的很,让人觉得心里发毛,古怪至极:“更何况,你觉得我消失了,孤铭会不找吗?到时你觉得你能脱得了干系?” “……” 云玉竟是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起来这个冷御完全是有预谋的来自已这,都已经打算好了。自已根本没的选择,还以为这次能弄死冷御,没想到自已倒成了被糊弄的老鼠! 云玉不甘心得咬着唇,纱帽下双目早就因为愤怒变得通红…… “什么交易,你说!”双手紧握,云玉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冲上去给冷御几个巴掌。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果然十分厌恶冷御,老天这是没长眼,坠落悬崖竟然都没弄死这个冷御! 冷御看着不甘心的云玉心里冷笑,自已早就将皇宫中发生的一切都告知了少主,少主也早就下了命令,要自已以此威胁这个国师,一切都在自家少主的计划之中。 “其实很简单,不过是想助你一臂之力,你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还能帮助你。但相对的,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对付冷末和墨尘封。”没等云玉说完,冷御继续说:“你的目的很简单,无非是想要现在的皇上冷君傲驾崩,到时辅佐前太子冷昊天上位。这个我家主人可以帮你。但相对的,你毕竟把冷末和墨尘封留给我家少主。” “你家少主?”这冷御什么时候除了孤铭,竟然还愿意归顺他人,这太阳也要从西边出来了。 “是。”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云玉:“这是我家少主写给的你书信,里面包括了书信内容,你可以看看。” “神机楼?”看着信里的内容,云玉惊讶不已:“你们神机楼的胃口未免太大了点!?” “我想国师是聪明人,冷君傲当年之所以能称王称帝,独掌暄寰国十几载,除了自身本事之外,还有孤铭这个武林盟主的功劳。江湖和朝廷之间,对方是分庭抗之,但实际上,冷君傲和孤铭私底下却是双赢双收。”冷御将自家少主子的意思带到:“如若我们交易成功,到时前太子冷昊天登基为帝,这江湖之中自然需要一股力量。难不成你们想选择孤铭的流尘山庄?” “所以选择我们神机楼,并没有什么不妥。”冷御最后做了总结,这就是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和国师之间进行交易。 听着神机楼的野心,云玉冷哼出声:“江湖是多大的一块肥肉,你们神机楼想要做大,到时多少好处数不清。只是抓了我的把柄,便想要在江湖中独大,未免太便宜了你们。”这笔交易怎么想怎么不划算。 “国师是不想答应?”冷御也不客气:“如若你不答应,那么你和皇后之间的勾搭也别想再隐瞒,到时你说我们神机楼成为救了冷君傲的恩人,就算在江湖中不能和流尘山庄平起平坐,也能混个第二。” “不过国师你,恐怕就得被五马分尸……毕竟这谋害国君之罪,不是人人都能担得起的。”冷御直接说出这件的厉害关系。 神机楼分明就是肯定了云玉不会不答应。 因为云玉不答应,对他们没有多大的损失,答应,则更好,获利更多。 没想到三年时间,江湖之中,也出了厉害的角色。不仅皇宫之中想要换血,这江湖之中也有人迫不及待想要取而代之孤铭的流尘山庄了…… “国师也是聪明人,考虑得怎样?”冷御笑的一脸有把握。看着如此不一样的冷御,云玉忍不住想是不是这三年时间,变化太大,否则为何自已竟无法适应这样的冷御。 “我还有其他选择吗?”冷笑出声,云玉算是妥协。 “既然这样,到时我们少主将会和国师结盟,希望我们合作愉快。”目的达成,自然是开心不已:“在皇宫之中,如若国师有什么需要我们神机楼的人帮忙,我家少主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忙。当然至于冷末和墨尘封,还希望国师帮忙,我们少主可是和这两人有着家仇。” “……好。” 云玉嘴上说着答应,心里却是打着另外的算盘。就先和你们神机楼的合谋,除去冷末和墨尘封,到时等冷昊天登基之后,你们神机楼,也只是乌合之众。 神机楼的人想要和国师云玉做交易,却根本不知,这云玉原本就不是个君子,而是彻彻底底的小人…… 就凭你冷御,也想和我做交易,我绝对会让你后悔莫及…… 第二卷 逍遥江湖 第69章 那什么留住你 养心殿之中,还是浓重的药味,整个房间的药味已经掩盖了原木的麝香和檀香味,仿佛连呼吸进的空气都是药味,刺鼻呛人的很。 冷末坐在床边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冷君傲,一时百感交集。其实他不需要觉得内疚,因为冷君傲之于他,只是个陌生人而已,最多再多说一点,也就是他重生后这身体的父亲。但却不是他的父亲。 他的父亲早就死了,他也不知道这父子之间的相处究竟是怎样模式。三年前,冷君傲只是赐名他‘弃子’,对他也并无什么温暖的父子之情。怎么三年后,倒是愿意为他换血,甚至不惜牺牲性命也要救他…… 连是他最想不明白的事。也是现在他会出现在养心殿,看着冷君傲的缘故…… 现在安静睡着的冷君傲,整张脸发青乌黑,少了过往的霸气潇洒,原本男性魅力的容貌,现在看起来异常憔悴不堪……如若是这个样子出去,一定很难让人想到这是暄寰国的一国之君,曾经让多少女人投怀送抱的风流荒唐君王。 冷末就这么静静看着床上的冷君傲,发现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仔细看。原本冷君傲对他来说,就只是个陌生人,并无仔细看过冷君傲的容貌。三年时间过去,冷君傲是何种模样,早就没有任何印象。没想到,现在,自己竟然会有这样安静坐在一边,打量这个暄寰国的一国之君。一种诡异的命运感。 “他什么时候会醒?”冷末问坐在桌边的墨尘封。虽然之前魔天杀了皇后的事在皇宫之中引起了一些风波,但却没让冷末和墨尘封多少上心。所以,两人还是在养心殿之中照顾冷君傲。 冷末心中始终觉得,冷君傲现在会变成如此模样,多少有自己的原因在里面。所以必须偿还。只要冷君傲醒了,没有任何事情变得和原本一样,那么自己才可以安心的离开。欠人如若不还,自己心中总是会有个疙瘩在…… 墨尘封自然是知晓冷末心中的想法,毕竟连他对冷君傲,现在都有种复杂的感恩。皱着眉,在桌上的纸上继续涂涂改改:“我还在研究什么办法可以治这个蛊。除了需要下蛊人的血之后,看着还有没其他办法。” “……” “至于要冷君傲醒来,这就要看他自己,一般来说,中了这种蛊的人,只有蛊毒解除时才能醒来。以前并没有先例,我也不好查证。”墨尘封说的是实话,他虽然擅长毒,但是对于蛊类并不精通。 暄寰国内会用蛊的人也是比较少,没有想到这次冷君傲竟然会被人下蛊。 冷末自然相信墨尘封,自从冷末下雪山以来,墨尘封陪在他身边,两人之间的相处,多少已经建立起了默契关系。 有些也似乎成了习惯。 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只需要冷末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墨尘封便明白冷末想要什么,想问的是什么。而对于冷末而言,他也在慢慢了解墨尘封的一举一动,代表着什么含义……也许正式两人之间的互依互靠,才逐渐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联系。 “你放心,我现在给他熬的那些汤药,多少能控制住他体内的蛊毒,不至于让蛊毒侵蚀他心脏,冷君傲也不用那么痛苦,多少算是能再拖些时间。”墨尘封一边查找书写一边说,他知道冷末现在关心冷君傲的情况,所以只要有什么进展,或是新的情况,他都会告诉冷末。 当然他并不会因为冷末现在关心冷君傲的伤势而吃醋,毕竟他也是知晓冷末对于冷君傲的感觉。说实在,多少他对冷君傲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没办法,谁让他们喜欢上的是个冷冷淡淡的人…… 冷末看床上的冷君傲没什么动静,似乎只是安静地睡着。突然站了起来,走到墨尘封身边,然后竟然自顾自坐下,坐在桌边帮墨尘封研墨!? 动作自然,行云流水,好似是理所当然的。 墨尘封先是一愣,然后低着头继续誊抄找到的关于蛊的章节。嘴角抿着笑意不止,很是开心…… 男人虽然不知道这样的时间能有多久,但是只要冷末陪在他身边,哪怕是现在这么一会儿,他都是心甘情愿,甘之如霖的…… 养心殿里气氛和谐,而躺在床上本该一动不动的冷君傲,放在身体两边的手指又不自觉的动了动。只是细微的,手指颤抖下,然后便又安静了……好像只是错觉,根本没让人看清,也没有人发现…… 潮湿的空气,浓重的血腥味,如若说养心殿的药味让人觉得刺鼻恶心,那么这里的血腥粘腻的气息,会让人觉得害怕和恶寒。 “滴答、滴答、滴答……”阴暗墙角的水珠滴溅到地上,在黑暗和安静的地方变地响亮。显然是个关押犯人的地方的。 墙壁上甚至长满了青苔。因为常年血渍的积累,倒是让墙壁变得污秽,黑浊。已经分不清哪些是血的颜色,哪些是墙壁原本的颜色…… 地下室里绑着一个人,双手被高吊在上面,粗长的铁链从琵琶骨的地方穿过,然后嵌入在墙壁之上,双手无力得被拉开锁在墙上。头发披散,遮住容貌,看不清究竟是谁…… 水淹过膝盖,在**地方。乌黑的水,里面似乎还有水蛭。 这分明是一个水牢!? 男人身上明显是被鞭打之过,身上的衣物被鞭子划破,里面古铜色的肌肤皮开肉绽,有些甚至露出骨头,让人觉得可怕。别说是被如此对待,哪怕只是看上那伤口一分,还有那琵琶骨处被贯穿的铁链,都会觉得全是发冷…… 那样的痛苦,可以想象当时被如何折磨。 “哒、哒、哒……”脚步声从上面传来,水牢中的男人还是一动不动,根本已经昏迷。小乡,不,现在是神机楼的少主——慕容乡。慕容乡看着水牢中的男人,眼里闪过恨意,似乎还觉得自己这样对待这男人,还算是手下留情了。 “少主。”看管水牢的人看见慕容乡,便恭敬的行礼。虽然不是楼主亲生的,但也是他们的少主,更有可能会成为他们神机楼的下一个楼主。 “还没醒?” “没有。自从那天少主鞭打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看管的人也觉得奇怪,按理说这魔教教主没有如此娇弱才对。他可是记得很清楚刚抓回来的那天,这人嚣张的不行,还是花了很大工夫才制服。 慕容乡看了眼在水牢中的男人:“等他醒了记得通知我。” “……是。” 人没有醒,就算折磨他,他也不会感觉到痛哭。慕容乡恨魔天,这只是个开始。清河镇所有人的性命,他要全部这男人偿还。 等慕容乡离开之后,整个水牢又是一片安静。看管之人似乎也觉得无聊,便走出牢房,到外面去透气…… 被锁在墙上的男人,垂着头,全部头发披散在眼前,遮住容貌。突然,那双狭长冰冷的双目睁开,一下子,眼里的东西……让人觉得不忍。 那种眼神,似乎在挣扎,在绝望,在深深的后悔和自责…… 浑身是伤,已经根本看不出哪块肉是好的,淤血沾染全身。 此时的魔天,根本看不出魔教教主的张狂,只剩下狼狈。 魔天狠狠咬着唇,双眼瞪水牢前面的木栏,就这么看着,盯着……一向狭长邪气的双目,没了往日的嚣张,只剩下空洞…… 他没有想到会中了埋伏,更没有想到…… 双于被垂吊起来,魔天想闭上眼睛,却始终都不能闭上,眼里满满的痛苦。也许这就叫做因果报应,该还的始终都要还,但偏生为何是这时候还…… 三年的时间,他已经知晓自己错过太多,后悔太多,过错太的。再见冷末,他便觉得得到救赎。哪怕要他放下对孤铭的仇恨,哪怕要他不再统领魔教,哪怕要他从此不涉及江湖,他都能做到,只要能重新守在那个人身边…… 他知道冷末不会原谅他,冷末的身边也根本不会有他,这一切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所以他赌了最后一把,带冷末去神域的神池,那个传说中的地方。 如果是雌伏一个男人是件难堪的事,他不在乎;如果说逆天怀子是件恶心的事,他也不在乎;如果是被天下唾弃是件痛苦的事,他也不在乎……当再见到那个人他便明白,只要能留住那个人,什么事,他都会去做。 他是魔教中人,没人教他怎么去爱一个人,没有人教他要怎么去守护自己爱的人。他只会掠夺和强占,哪怕不折手段,也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自己已经错过一次,那么这次,无论是用什么办法留住冷末,他都愿意去试。哪怕那个方法有多么荒唐和可笑!!他都不在乎,世俗的一切,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他唯一放在眼里的只有冷末…… 但是,他早已差点忘记神池的计划。 偏生是在这时…… 这最后的筹码,唯一留住冷末的机会竟然都没了…… 一向嚣张不已的魔天静静被吊在墙壁之上。如今的他,这般模样,拿什么留住冷末? 男子怀孕,原本就是荒诞之事,也只有神域的神池可以做到。但男子怀孕之事,因逆天而行,又谈何容易…… 魔天先是和孤铭对打,伤了真气,后又被慕容乡抓住,被穿琵琶骨,更是被鞭打遍体鳞伤。当被扔进水牢之中,感觉到腹部的真气消失,魔天便知道。他的计划落空了…… 他想要用来挽留冷末的疯狂计划落空了。只因为他疯狂计划的孩子,没有了。那不是他的孩子,那只是用来挽留冷末的棋子。孩子没了,他不伤心。他伤心,绝望的是,他没了留住冷末的手段…… 更何况。 此时,被穿了琵琶骨,并且被打断双腿,双手背吊在墙上,双脚明显畸形垂在水中。浑身满是鞭伤…… 如此模样,根本早已不是往日的魔教教主魔天,他拿什么留住冷末? 第二卷 逍遥江湖 第70章 姜还是老的辣 冷末和墨尘封以为冷君傲直到蛊毒解前冷君傲都不会醒来,因为墨尘封曾说过,这种蛊毒至今还没有先例,之前的人都不曾在毒未解前就清醒的。 所以当冷末看到床上的冷君傲动的时候,一时间以为是自己眼花,直到看到冷君傲不仅手指动了,连睫毛都在动,才确定这冷君傲是真的醒了。 冷君傲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因为睡的时间太久,以至于睁开双眼还有些吃力。眼皮颤动了几下,才慢慢缓缓睁开。眼睛浑浊,上面似乎蒙着一层黄色的浊液,还看不清外面的景象。 不知为什么,此时感觉到冷君傲要睁开眼睛,一直坐在床边的冷末突然有些紧张。根本还没做好面对冷君傲的准备。他没有想到冷君傲这么快便要清醒过来。 琥珀色双眼全部睁开,眼睛里还没有焦距,还找不到就在他眼前的冷末,整个眼睛倒是模糊的很。冷末紧绷着表情坐在一边,倒是忘记了第一时间应该叫墨尘封。 在书桌之上还在努力誊抄的墨尘封,自然没发现那边的不对劲,继续背对着冷末,手上不断书写。 过了很久,也许并不久。当冷末觉得自己这呼吸屏住的时间够久的时候,冷君傲琥珀色双眸开始变得清晰,眼里开始出现冷末的倒影。 明显的惊讶,有似乎觉得理所当然,冷君傲直直看着眼前的冷末,眼角颤抖,嘴巴张开想要说什么,却似乎是因为太久没有说话,喉咙干哑的感受,发出细微的声音。 那边原本在誊抄的墨尘封马上注意到床边的动静,回头便看到睁开双眼的冷君傲。端起桌上的茶杯走到床边递给冷末,意思很明显,告诉冷末现在冷君傲需要喝水。 两人之间哪怕是一个动作,都能知道对方要表达的是什么。 墨尘封将冷君傲从床上扶起来,冷末则是将茶杯边缘抵着冷君傲干裂的嘴唇。冷君傲似乎没有看见身后的墨尘封,哪怕连个眼角都没有给。只是全神贯注地看着眼前的冷末…… 喉咙干的难受,里面在冒烟一样的烫人。刚茶杯中的水进入喉咙,冷君傲才觉得自己才又活过来。全身上下都难受,像是被马车碾过一样,四肢无力,动弹不得。喉咙不断吞咽水下去。眼睛越发晶亮,只是看着冷末。 像是八百年没有见过冷末一样,感觉不真实。 当冷君傲喝完杯中的茶水,冷末刚拿开茶杯,准备站起来再帮冷君傲倒水,却是被抓住手腕。灼热的体温,并不是属于自己的,抓着他手的力度并不大,只要稍微用点力便可以挣脱开来。 刚动了下手腕,便不小心瞥到冷君傲祈求的眼神,那双琥珀色双眼里在对他说‘不要走’…… 冷末一顿,一时有些弄不清楚这冷君傲究竟演的是哪出。 “刚醒来,水不用喝太多,润润喉便可。”墨尘封说着在冷君傲后背塞了两个枕头,然后站起来:“你先在这边陪他一下,我去熬药,趁他醒了可以自己喝药。” “……等下……”声音异常沙哑,明显是许久未开口说话造成的。 墨尘封古怪转头看着冷君傲,不知这人叫住自己有什么事:“你现在最好好好休息,少说话。” “……我醒的事……别说出去……”这么一说,就是迟钝如墨尘封,也察觉到不对劲。点点头然后出去。 冷末和墨尘封都不喜欢人多,喜欢安静的地方。所以有冷末和墨尘封在养心殿这边照顾冷君傲自然是把所有宫人都遣出去,不许留在养心殿。他们两人都是不允许陌生人在周边走来走去的…… 正是因为这样,冷君傲醒来的事,恰巧也就只有他们二人知道。而冷君傲不愧是暄寰国的帝王,哪怕是如此狼狈模样,醒来的也不忘吩咐。 虽然猜不到冷君傲心中的打算是什么,但至少能猜得出,一定是皇宫里出了什么事,才会让冷君傲如此顾忌。既然人已开口,自己自然不会多事。 墨尘封出门时,还特地将养心殿的大门关上,并让外面守护的人小心看好。这一举动,也没有让人怀疑。毕竟谁能猜到一直昏迷不醒的皇上,怎么会突然给清醒过来。 墨尘封单独离开,除了真的需要帮冷君傲熬药之外,也是让冷君散和冷末单独相处。两人是父子,冷君傲偏生还爱上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这次险里逃生,中了蛊毒,怕是心情越发复杂。 虽然并不喜欢冷君傲,但他毕竟救过冷末。而且,说起冷君傲,自己竟觉得同情,毕竟自己和冷君傲,始终都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都是只能在背后默默注视着冷末…… “哎……” 墨尘封长长舒出一口气,双手背在身后,此时背影看起来,有些寂寥。 冷君傲靠在枕头上,拉着冷末的手腕还是没有松开。冷末虽然有些不舒服,却也没松开。只因为冷君傲看着他眼里的委屈和祈求。 更何况冷君傲还是一脸苍白病态,随时要昏过去的模样。自己这一甩手,不知会不会直接将冷君傲甩晕过去。 “真的是你。”声音带着不确定,虽然沙哑,但是已经能听的清楚。冷君傲直直对视冷末,两人眼神对视,没有谁先逃避。 冷末双眼冰冷,只是点点头表示回答。对于冷君傲,他真不知该如何面对。 没有见到自己不想见的银色,那双眼睛还是和三年前一样,漆黑深邃,仿佛有着魔力,要将看的人吸引进去,无法自拔。清冷、倔强、不卑不亢……当初,就是这双眼睛让自己沉沦,还有这人的那句话‘此生无改’,现在想想,自己其实早就在当初便沦陷了,而不自知…… “果然你眼睛还是黑色的最美。”冷君傲说地认真。 冷末微隆起眉宇,手又不自觉地抽了下,却被冷君傲紧紧抓住。有些不解的看着冷君傲。此时的冷君傲,虽然还是带着病态,但却已经再慢慢恢复气势……不容拒绝。 冷君傲看着冷末,琥珀色眼里带着温柔:“你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的话吗?” “…什么话。”冷君傲对他说的那么多话,他怎会记得哪—句。总觉得冷君傲此时周身的气氛不是很喜欢。近是昏迷时安静躺在那里的时候最好……没什么威胁性。冷末忍不住在心里想到。 “曾经让你伺候倾华的时候,你说过他不是你的主人,你说你的主人只有一个,此生无改。”冷君傲说的极其慢,不知是因为身体现在不舒服,还是因为要让冷末听地清楚。“你还记得那时候我对你说了什么?” 冷君傲眼里有些期盼。但很显然,冷末只是面无表情看着他,一副根本没有记起来的样子。也是,三年前的事,更何况,自己也许在冷末心里,什么都不是…… “我曾说过,今生你只会有一个主人,那便是我冷君傲。”像是把压在心里一直想说的话说出来,冷君傲明显是私了一口气,表情有些解脱和放松。 冷君傲突然提到这句话,让冷末整个身子绷起采,冷冷看着对方,眼里带着深沉:“然后呢?” 就算冷君傲说过这话,那又怎么样?哪怕冷君傲救过他,也不代表冷君傲便可以是他的主人…… 冷末怒意表现的明显,但却没让冷君傲生气,还是以副轻松的模样,甚至抓着冷末的手都稍微放松了一点:“那句话,只是一时玩笑,我以后都不会再提了。是我错了。” “……” 一下子还没转过来,不知这冷君傲怎么突然转到这个上面,还跟自己道歉。一时有些弄不懂冷君傲。不,应该说,对冷君傲自己从来没有弄懂过。就像他不知道为何冷君傲会救他一样…… “其实我早就想明白了,也一直想告诉你,却一直没机会。”冷君傲此时竟然笑了,虽然还是青色的脸病态的难看,却潇洒依旧:“你应该知道了吧,关于我救了你的事,所以你才会出现在这里。要是以前的你,,就算我死了,你估计都不会回皇宫来看我一眼。” “是。” “呵呵。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哪怕说个谎话都不愿意。虽然早就知道,却还是觉得心里钝痛。 冷末看着冷君傲:“为何救我?”这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冷君傲盯着冷末,看了很久,久的冷末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心里默默叹口气:“……因为你是我儿子。” 冷末忍不住想翻白眼,这个原因他根本不信,太苍白了。 “冷末,我救了你,你现在可是回来报恩?”他了解冷末,就是因为了解,所以这次他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原本心里还有些动容的冷末,眼神平静,像是早就料到这冷君傲会跟他提要求一样。什么儿子根本不可能。要是冷君傲将他当做儿子的话,三年前便不会那么对他…… “我没让你救我。”冷末只是甩过去这么一句话。 “哈哈,哈哈。”冷君傲突然发出笑声,却不像嘲讽,而是真的开心。只是那脸色让人觉得他虽然会晕:“哈哈冷末,所以全天下敢如此和我说话的,真当就只剩下你了。” 三年前,只有一个冷末敢如此;三年后,已经只有一个冷末敢如此…… “你有什么要求。”根本不理会笑的开心的冷君傲,冷末只是突然觉得有些失望……但却不明白自己原本抱的又究竟是什么希望。 “你是我儿子。” “……” “你身上流的是我的血。” “……” “这三年来,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对于你,我始终有着亏欠。从紫霄山庄以为你死后,我每天都会做同一个梦。就是浑身是血的你,总是在质问戒,为什么不好好对你……”像在回忆,冷君傲看着眼前冷末,似乎看的更远:“如若你一出生,我好好对件,你一定会和冷昊天一样,是个受宠的皇子,你也不会是个冷宫弃子,也不会离开皇宫,也不会死……” “……” “这三年来,我一直很自责。对于你,我从未尽过做父亲的责任。直到你死都没有过。”冷君傲看着眼前的冷末,一字一句说着:“所以,对于你,我亏欠。” “你是我的儿子,但你从出生到现在,我却都没能照顾过你。所以……” “所以?” “从今天开始,我将尽父亲的职责,尽我一切所能弥补你。” “……” 明明是荒唐的话,根本不通,但也许是冷君傲的表情太认真,一时竟让冷末相信了。这个男人也许真的只是后悔了,所以想弥补自己。 “所以我的要求便是,希望你能让我履行一个做父亲的职责,弥补对你的亏欠。”冷君傲笑的淡然……此时此刻,倒是让人觉得动容,似乎冷君傲只是个普通的父亲。 也许是气氛太好,也许是深埋在这身体内的潜意识,渴望拥有父爱的一个冷宫皇子的潜意识。 当冷末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点了头,没得改…… 第二卷 逍遥江湖 第71章 要什么有什么 冷君傲醒来的消息,没有人知道,只有冷末和墨尘封知道。 这段时间,皇宫之中很不安稳,冷末和墨尘封一直在养心殿照顾冷君傲,根本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就算发生了什么事估计他们也不会理会。 冷御这段时间倒是比较忙,似乎忙着在皇宫里打交道,而他最经常去的地方便是国师云于哪里。 魔天则是自从杀了皇后之后,便一直没有消息,虽然朝廷已经在通缉他,却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当时一起进宫的几个人,此时倒是七零八落的,就冷末和墨尘封还记得进宫的目的,是为冷君傲治病。 孤铭这段时间,也是来无影去无踪,异常繁忙。基本上,冷末都不会看到他们的身影。当然,眼不见为净,看不见也好。虽然是这样,但不可否认,冷末的心情的确并没有表面上表现的那么无所谓…… “我身上的蛊毒还是没有办法吗?”看着坐着明显又在发呆的冷末,冷君傲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冷末不对劲,他和墨尘封都感觉到。而那个墨尘封就只会埋头继续誊抄,虽然知道是为了自己好,但这冷末很忙就是不对劲,却是连问也不问…… 其实冷君傲因为昏迷已久,根本不知当前的状况。 对于冷末的异常,墨尘封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他清楚地知道,在冷末心中,有一个结,那便是孤铭。只要涉及到孤铭的事,那是就算撬开冷末的脑子,都是没办法解决的……孤铭的事,冷末不会让任何人插手,只会自己想…… 偏偏又是当局者迷,自己唯一能做的也只是能是陪葬冷末身边,时不时说说话,转移转移他注意力。 冷末一时还没回答,冷君傲又盯着他问了一遍:“我身上的蛊毒没有办法?” “……不知道。”冷末如实回答,眼神直接转向墨尘封。 看两个人的眼光都注视到自己身上,墨尘封只得停下手中的笔:“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得找到下蛊的人,你知道是谁给你下蛊的?如若能找到下蛊的人,只要用他的血,将你体内的蛊引出来便可以。”明知道答案,墨尘封还是再问一遍…… “和皇后有关,但她没那个胆子,蛊一定是别人给她的。”冷君傲说的眼里闪过狠光。 明白冷君傲想从皇后那边下手,冷末突然不冷不热地说出一句:“皇后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这倒是出乎意料。 “传闻是被魔天杀的。”还没等冷末斟酌好词句,墨尘封便说,他没忘记冷末曾经说过魔天不会是凶手。 听完话,冷君傲表情变得古怪:“魔天好好的,怎么会去杀皇后?”明显是不相信。 冷末眼角突然抽搐,不能怪他,实在是冷君傲的这句话,好歹死的是他的皇后。不大发雷霆也就算,竟然还说‘魔天好好怎么会去杀皇后’,明显相信皇后的死有蹊跷…… 虽然他也觉得魔天杀皇后的事蹊跷,但从冷君傲口中说出来,多少有些奇怪…… “魔天杀皇后,对他根本没什么好处。而且我死了,他也并不是最大的受益者。这事应该和魔天没有关系。”作为一国君王,冷君傲十分清楚现在暄寰国内的局势。 说魔天杀皇后,就跟说尼玛要谋朝篡位一样,可能性不大。毕竟魔天最多只能算是江湖中的魔教教主,和他们朝堂扯不上什么太大联系。 “那你觉得是谁?” “我这次中蛊,整个暄寰国最受益的人便应该是冷昊天,除了他我想不出别人。也许,这次的事还有国师在其中搞鬼。”冷君傲嘴角微勾,带着不屑,往日的霸气又回来一般。所以认识冷君傲的人都觉得他天生便是做帝王的料。 不仅是因为他有这个资格,更是因为冷君傲比任何人都懂得分析和审时度势。 想要在他面前玩小花样,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那皇后的死,估计就和他们脱不了干系。”冷末冷冷说了一句,算是总结。所以,这件事,的确和魔天无关…… “没错。” “既然知道和冷昊天有关,你为什么不让我把你已经醒了的事说出去?”墨尘封不解:“难不成你是想要骗解药?” “自然,你不是说我身上的蛊毒不要解,那么让他们继续放松警惕,到时说不定能钓到大鱼。再说,我现在的处境,不适合和他们摊开对簿。”冷君傲神秘兮兮的继续说:“时机未到。” “……” “……” 当冷君傲说到‘时机未到’四个字,冷末和墨尘封就不想理他了。 而冷末早就后悔了,他怎么会以为这男人真的快病入膏肓,无可救药,马上就要归西了呢?还自己跑到皇宫之中看看能不能还债,还清自己欠这人的之后便能潇洒离开。 冷君傲作为一国之君,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手段。 只是短短几句对话,便将所有利害关系分析个透彻。明明这段时间都在昏迷不醒,竟还能将皇宫中的各方势力掌握清楚。真不知这人是真病,还是只是借助这次的机会,想要重新稳固自己的政权…… “嘿,皇儿不要这么看着我,虽然父皇我的确很厉害。” “……” “皇儿怎么了?” “……”冷末依旧无言以对。 “皇儿是觉得不舒服吗?墨尘封!!快给我的皇儿看看,看他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就算在怎么咆哮,终究是生病之人,这叫出来的声音,也是极其的脆弱。 墨尘封只是扫了他一眼,便不再回话。这已经是从昨晚到现在不知第几次了……自从昨晚他去熬药之后,回来便不知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冷君傲是左口一个‘皇儿’,右口一个‘皇儿’。原本他还以为冷君傲是因为刚清醒,被蛊毒残害的不轻,也许蛊毒还渗进了他脑子,才会让他出现如此癫狂状态,对着冷末喊‘皇儿’…… 要知道,三年前冷君傲叫冷末可是动不动一个‘弃子’,‘你这弃子’的…… 就算是之前在神域冷君傲舍身相救,也只是喊着‘冷末’、‘冷末’…… 怎就自己一个没注意,去熬个药回来,这人就瞬间变了。 冷末明显是不想搭理冷君傲,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时间回到昨天晚上,他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点头。 冷君傲对他尽做父亲的职责!?冷君傲是脑子坏掉了吧! 要是脑子没有坏,怎么会对着他说出这样的话。明明他记得以前,冷君傲还曾经荒唐得想要他侍寝……就算中间隔着三年,这跨越他也有些接受不了。 没有得到冷末的回答,冷君傲继续一个人在那边自言自语:“皇儿,为什么不过来,坐那么远我怎么看的到?” “坐过来一点,我们这么久没有见面,我都快忘记你的样子了,坐近点让父皇好好再看看,皇儿!”后面声音都尖锐了,好像快要断气一般,差点就要接不上了。 冷末皱着眉,有些无奈。他怎么就不知道冷君傲原来这么烦人,恨不得直接打昏冷君傲,让他闭嘴。 最让冷末无奈地是,分明之前一刻冷君傲还是正常的很,还在分析朝堂局势,分析的头头是道,怎么一转眼就又开始发癫。是的,发癫。这是冷末对冷君傲唯一的解释,其他他实在想不出…… “皇儿……”冷末再不过去,冷君傲估计就要一直嚎到冷末答应为止。这便是冷君傲从昨晚到今天一直用的手段。 墨尘封似乎也有些无奈,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为何这两人直接突然变成了相亲相爱的‘父子’关系。而且,他根本不相信冷君傲对冷末只有父子之情!!不管再想想冷君傲的身份,也是多少有些同情。 怕是冷君傲只能自己掩藏掉这段感情,只能当成普通父子,来对待冷末。毕竟,父亲乱伦,天理不容…… 当然此时的墨尘封还是太简单了,没有深刻了解冷君傲这个男人。在他眼中,什么三纲五常,伦理都不在乎…… 当看到冷末不情愿走到床边坐下时,冷君傲终于满意地点点头:“等我好了,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所以只要你照顾好了我,这整个江山,我都会留给你。” “……” 冷末有些头痛得扶额,此时的冷君傲在他眼中就像个炫富的土地主…… 第二卷 逍遥江湖 第72章 魔天的后悔 神机楼内…… “嘭、嘭、嘭……” “进来。” 冷御走进房间,对着正在写字的男子鞠躬:“少主。”写字之人,正是神机楼的慕容乡。 “事情进行的怎么样?” 冷御头一低,没有看上面的慕容乡:“一切都在少主的计划之中。国师答应,只是他一直没有动静,不知他究竟是何打算。” 慕容乡继续书写,尖锐的脸上,平静一片。没有因为冷御的汇报,有什么起伏,好像只是在听什么普通消息一样。 “你这次的事情做的很好,有什么想要的就说,我会满足你。”慕容乡看着跪着的冷御。这才能抓到魔天,的确是多亏了这人,虽然是自己的手下,但是对于立功的手下他一向舍得赏赐。 想到魔天,慕容乡眼里就难以缓解的恨……之前如此对待,已经算是对他客气了。 “小的这么做是应该的,绝不敢要什么赏赐。”冷御表现一副衷心模样。此时的他,才是真正卸下‘冷御’的样子,不再表现的清冷淡然。 “只有我能满足你的,你只管提。” “不,少主的仇还没报,等这件事成功之后,小的再向少主邀功。”这话像是说到慕容乡心坎里,让人觉得舒服不已。过来,慕容乡自然很受用这句话。 “等事情成功之后,我绝对会好好奖赏你的。” “是。” “你说国师虽然答应和我们合作,但是现在却一直没有动静,是怎么回事?”慕容乡放下笔,摸着下巴考虑。按理说,冷末和墨尘封消失,是国师最想见到的局面,现在为何没有动作。 “小的不知,所以这次回来请示少主。接下来要怎么做?” 慕容乡思考着接下来的问题:“你继续在皇宫之中等待机会,看看国师究竟有什么打算。冷末和墨尘封,一定要将他们弄出来。他们两人现在都在皇宫之中,犹如瓮中鳖,根本跑不掉的。” “更何况,我不是让你接近孤铭,间隔他们吗?” 冷御听到这就忍不住心中佩服少主,少主间直就是神机妙算,只是一个‘冷御’的出现,就打乱了他们原本的关系:“是,现在都是冷末和墨尘封在一起,孤铭已经没有和他们呆在一起。他们三人之间,怕是生了不少间隙。” “这就好,你继续留在皇宫看着他们,无论他们有什么动静,立刻汇报我。如若这段时间国师还是没动静,我会给你新的指示。”像是安排好工作,慕容乡又重新拿起笔,又开始写字。 “是,小的这就回去。”‘冷御’站起来转身离开。 慕容乡看着白纸上的黑字,越看眼睛越红。最后干脆放下手中的笔,走出房门,朝着水牢走去…… 他根本无法静心下来。自从抓到魔天回来,他就狠狠宣泄了直接对魔天的怨恨,将魔天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但还是难以消他心头只恨。 总觉得只要闭上眼睛,便会梦到那些清河镇的所有人痛苦的呻吟和哀嚎……如若不是魔天,现在他们还过着幸福快乐,与世隔绝的生活。这一切,都是归咎于魔天。 水牢里面还是潮湿混杂着血腥味,让人闻着觉得难受,只想反胃,好像就要涌出体内一般恶心。 看着魔天还是被吊在水牢之中,披散着头发,一身狼狈。慕容乡走到水牢木栏之前。双眼紧紧盯着魔天,恨不得以眼杀人:“他还没醒过来吗?” “……没有。”看管水牢的人恭敬回答。 不知少主为何对这水牢中看管的人,异常的上心。几乎每天都要看好几次,而且都是问醒来了没有。也不知这水牢之中的人究竟怎么得罪少主,才会被折磨成如此模样…… “把他给我泼醒。”说完便挥手让人搬了凳子坐在外面看着。 狱卒很快便遵从命令,拎着一桶水走到水牢面前,用力朝着牢中的魔天狠狠泼去……水渐到魔天身上,打湿垂散得头发…… “哗啦!”如此大的动静,魔天还是一副死过去得模样,竟然都没有一点反应。慕容乡眯起眼睛。 “……少主,还是没醒,我hi把上要继续泼水?”战战兢兢站在一边,这人还真顽强,这么泼水竟然都不醒。 “怎么?堂堂魔教教主竟然也是如此窝囊模样,只是小小鞭打一顿,被人废了双腿,竟成了鼠蚁之辈。”慕容乡话里嘲讽意味十足:“如此不禁折腾,怎么面对接下来的日子?” “哗啦!”有事冰冷刺骨的一桶水淋在魔天身上,那些水似乎渗到魔天那些还未痊愈的伤口上,可想而知那些疼痛,该有多难受。但是魔天却硬是没有醒来。 还是犹如木偶一般,只是双手被吊着,然后双眼紧闭没有清醒。 看着这样的魔天,慕容乡心里一阵怒火:“继续给我泼,直到他醒过来为止!!”他就不信这魔天是真的昏死过去,醒不过来。 这么点手段,对魔教教主来说,应该还只是小意思罢了。 冰冷的水刺激到身体,魔天身子像是条件反射缩了几下,却也没有其他过激的动作。慕容乡都差点要让人进水牢看看,里面魔天是否还活着。 慕容乡站起来:“只是这么点小折磨便受不了。你当初屠杀清河镇所有人的时候,你怎么就下得了手!?” 一句话,让他以为没有意识的魔天身子又颤抖了下。眼尖的慕容乡看到了魔天的变化,双手环胸,嘴角扬起笑的嗜血:“怎么,我还以为你真的昏死过去,听不到我在说什么。原来你还听得到。” “……” “你一定想不到清河村的人,还会有人活着是吧。”笑里面是无尽的怨恨,带着整个清河镇的怨念在里面:“是啊,你是堂堂魔教教主,有什么是你会害怕的,只是屠杀村镇而已,根本无所谓是吧。” “……” “你可知道,那整个村镇的人都是无辜的!?你可知道那里有多少老人、有多少女人、有多少小孩和男人?你知道那里的人有多善良!!?”慕容乡满脸狰狞:“你不知道,你根本不会知道,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呢?” “……” “清河镇,全部九十条人命,全都在你一个人身上。你知道,那可是一共活生生的九十条人命!!”像是真的说到极其愤怒的事,慕容乡根本早已站起来,对着木栏水牢中的魔天大叫。到后面,甚至气得直接用脚狠狠踹了木栏一下。 “嘭!”差点踹断木栏。 没有办法,他无法不恨!! 那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那是他的故乡……就这么一下子,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就突然没了…… “呵呵,呵呵。你继续装死是吧。没关系,你沉默的日子不多了。等我将冷末和墨尘封都抓回来,看看你会怎么样?” 终于一直安静的魔天动了,人还是没动,但穿过他琵琶骨的铁链发出了声响。 “怎么,提到‘冷末’的名字,你终于有反应了。这么少,当初你之所以会屠杀清河镇,也是因为冷末的关系。”慕容乡继续狰狞地笑:“当时整个暄寰国到处都贴着他的画像,恐怕你也是得到风声,所以才会找到清河镇。” “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丧心病狂到屠杀整个村!!就因为村长他们不愿意说出冷末他们的下落吗!!分明已经告诉你,他们离开了,你竟然还不放过!!”所有的一切一切,似乎都只是在眼前,还没过去。只要一闭上眼,他就能想起那时的画面,真实的可怕。他多希望那只是一场梦…… 醒来额,变还是一切都没变…… 但很可惜,就是因为眼前这男人,那噩梦永远都不会醒。 “继续给我泼水!”根本不理会身边的人因为他的怒意打颤,慕容乡继续命令。 “给我一直泼水!” 就这样,那一桶桶水全都浇在魔天身上。整个身子早就湿透,仅有被长鞭划破的衣服也只是狼狈的贴在身上。 不想就这么直接弄死魔天,看差不多了,慕容乡便让人停手不再泼水。冷哼一声:“我就留着你的命继续慢慢折磨,等将冷末他们也抓回来,我再慢慢折磨你。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小声,声音微弱,但是一直观察魔天的慕容乡还是听到了细微的声音,但没听清楚魔天究竟说什么。 “一……一切都是我的错……和他……没关系……”细微的声音,微弱,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只觉得话是黏在嘴边一样:“和他……和他没关系……” “……” 慕容乡听清楚魔天嘴里的话,双手背在身后离开。 魔天如是说,他便越要将冷末他们抓回来。他也要让魔天尝尝那种失去的滋味,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因果报应,这一切都是魔天咎由自取,他不会手软。 头发因为水的关系已经全都黏在一起,魔天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冷意不断从双脚沿着向上,直接侵入大脑。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些冰冷的水,时候顺着血管,一起流向了大脑。让他大脑都觉得冰冷空白,根本无法多思考…… “一切……都是……一切都是我的错。”眼睛还是紧闭着,但嘴上却还是嘟囔着这一句话。 三年前的一切,他早知晓直接总会得到报应。只因三年前的他,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恶魔,没有心的恶魔,怎么会懂得怜惜他人……他甚至不惜伤害冷末,更何况是清河村的那些人。 商量好的一切,却已经是太迟了。 “是我的错……和他无关……一切……都和他无关……”一切,都是他一手铸成的。根本与冷末没有丝毫关系。 脑子冰冷的可怕,整个身子都犹如坠落冰冷之地一样。 魔天根本不知慕容乡已经离开,只知道不断重复这一句话。哪怕他现在整个身子都颤抖不已,根本不无法思考。只是凭着本能,在不断说着这话…… “一切与冷末无关。” 凌乱不堪的头发,还有那白的已经根本无血色的脸,全是伤痕根本没有一块完好的肉。此时的魔天,根本就是个可怜再不能可怜之人…… 时候想到什么,或者说因为嘴里念到了那人的名字。 “冷末。” 之前已经被压抑住的痛苦,再次决堤…… 血红的眼泪从魔天紧闭的双眼中滑落……无言的悔恨。 第二卷 逍遥江湖 第73章 出乎意料 虽然冷君傲醒了,但实际上他清醒的时间并不多,大部分还是在沉睡之中。而且他身上的蛊毒还是没有解。 这皇宫之中,蠢蠢欲动之人并不少,比如云玉便是…… “你究竟什么时候准备对付冷末和墨尘封?”冷御看着依旧在悠闲喝茶的人,这人表现的太淡然,虽然说两方交易,但却都没有任何动作。真当让人觉得怀疑,这人是不是在拖延时间,实际上根本不想和他们合作。 “怎么?这才几天就等不及了。” “……不是等不及,而是要知道你的计划。” 云玉双手交叠,看着眼前冷御。虽然三年时间有些长,但这个冷御实在让他觉得古怪。不过,这点他根本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那张脸,和那双黑色眼睛。见一次,厌恶以次。尤其想到自己现在全部尽毁的容貌…… “时机未到,你急什么,要有耐心。”云玉高深莫测的回答。这个回答,似乎适用于任何问题的回答。 “话虽如此,但是我们少主还是想要知道你接下来的打算。我们只是希望时间不要拖得太长……你知道有时候夜长梦多。而且要是冷君傲醒了的话,那便不好了。”冷御说的也是事实。 觉得好笑,云玉笑出声,倒是有十分把握:“这你就放心好了,他不会醒,只要蛊毒没有解,他便不可能会醒。” “……那么你的回答是什么?” 显然云玉并不想和冷御多说,对他来说,冷御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无论何时看到都会觉得厌恶。 “三日之内。” “什么?” “三日之内,我会将冷末和墨尘封送给你少主。”云玉说着十分肯定,就不知他究竟有什么把握,竟然能如此肯定,自己会将冷末和墨尘封送给慕容乡。 说到云玉这人,实在是小人得志,老天似乎比较眷顾此人,分明只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小人,却在许多时候,异常的走运。这种人也许并不常见,但确实存在。而云玉显然因为这偶尔一两次的走运,开始渐渐野心变大,真当以为自己得到天助。 “此话当真?”冷御不太相信,也没看出这国师有什么动作,怎么能确定三日后就将人给他们送去。 “当真。” “那好,我们家少主就等着国师送礼。” “自然。”盯着眼前低头的冷御,云玉眼里闪过狰狞:“冷御。” “……” “你这三年来的变化可真大,我真是差点都认不出你了。”出乎冷御意料,云玉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看着眼前面无表情,但总有什么不对劲地方的冷御,云玉嘲讽:“我还以为对你而言,你的主人只会有孤铭一个,没想到你也会有别的主人。” “……” “真不知这神机楼的少主,什么地方比孤铭好,竟然能把你迷住,甚至易主。”竟然知道冷御身后有人,也不担心这冷御敢和自己翻脸,云玉一张嘴倒是一点都改不了:“难不成是这神机楼少主的床上功夫比孤铭好?所以你才会被迷得团团转……” 冷御木着接不上话,实际上他也不知道如若是真的‘冷御’,会是怎样应对这样的事…… 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和变脸,云玉没意思的撇撇嘴,挥手赶冷御离开:“三日之后,我说的话自然会做到,你走吧。要是让人知道你总是在我在里逗留也不是件好事。” “……三日之后,就看国师的本事。”冷御重复一句后就转身离开。要是到时这国师在三日后,扳不倒冷末和孤铭,他倒要看看这国师还能如何嚣张…… 说是三日之后,无非是云玉随口一说,实际上他根本没有想好要如何对付冷末和墨尘封。毕竟相对于那两个人,如何对付冷御和孤铭,他还会比较感兴趣,甚至会不惜手段。 冷末根本没有人认出他,冷君傲也还在昏迷之中,要对付他简直易如反掌。倒是墨尘封有些难度,毕竟那人现在是皇后面前的红人,如若突然这么消失了,怕是皇太后也会怀疑。 摸着下巴,云玉仔细思考其中的厉害关系。 也许,正如之前所说的一样,云玉这个小人,有时候真的就是如此走运。 在他想着对策的时候,宫门之处正好有人传报。一个自称是墨尘封母亲的女人,要求进宫见墨尘封。 柳琴进宫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见她的儿子墨尘封。三年前,她儿子要守着他父亲的承诺留在皇宫也就算了,但三年后,她不能接受她的儿子还留在皇宫,帮那个女人…… 所以,当她知道墨尘封离开神医谷,去了神域之后并没有回墨家看她这个母亲,而是去皇宫见那个女人,她心中的怒火无论如何都压抑不住。 不管是她那个死去的丈夫,还是这个她唯一的儿子,为何总是将那个皇太后放在前面,都没有顾忌过她的感受。作为女人,作为母亲,做到她这个地步,也算是种悲哀。 所以,她进宫的原因很简单。一是要找自己的儿子,二则是想见见那个女人。究竟这么多年,自己究竟输在哪里。自己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如那个女人!! 但,柳琴没有想到的是,她第一个见到的不是自己的儿子墨尘封,而是一个奇怪的人。一身白色长袍,头上戴着白色纱帽,让人看不出里面的容貌,不过觉得气质还算是亲切。没有和那些她商场上交易过的那些官员,总是用着鼻孔在看人。 “你就是墨尘封的娘?”云玉话里有着笑意,第一眼见到这个女人,他就大概知道这人是何种人。看那眼睛,便知道,和自己也许这女人可以算是同类。 “是的,我就是封儿的娘。你是?” 面纱下的云玉笑的更开心,这真是稀客啊,没有想到墨尘封的娘竟然会出观在这里。也是,谁能想到柳琴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入宫。当然墨家没有人能理解这个当家主母的心情。而且不管说什么,都劝不动她。 云玉走近柳琴面前,亲切地请柳琴坐,倒真没有一点架子,让人就觉得舒服:“我是暄寰国的国师,你叫我云玉便可。原来你就是尘封的娘,我一直听他提起你,说你如何好,怎么一个人把他拉扯到大,怎么一个女人撑起整个家族,怎么一个女人受尽苦楚。一直很想见见他口中这个伟大的娘,却都没有机会,没想到今天竟然能见到。” 柳琴显然是受宠若惊,她没有想到在墨尘封心中,原来自己是这样。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儿子,并不待见她。尤其是在冷末的事情之后,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便已经坠入谷底。 “封儿真的这么说我?” “真的,我怎么可能骗伯母,这些都是尘封自己亲口说的。我可是很羡慕他有您这么一个母亲。”戴着纱帽的好处,便是不会被人看到他实际上的表情。云玉此时说的话,和他的表情却是截然相反。 “我一直以为……一直以为……看起来是我错怪封儿了……”说着,柳琴脸上出现哀伤的表情,她的丈夫心中只有别的女人,所以她唯一的寄托便只有儿子。墨尘封便是她的一切。所以,她才会如此在乎封儿心中究竟有没有她这个母亲。 一直仔细观察柳琴脸上表情的云玉,自然发现柳琴的异样,装作不经意得询问:“怎么,你们之间是否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说,也许我可以帮伯母你。要知道,尘封和我可是好友。” “哎……”柳琴心里诸多委屈,看眼前云玉又甚是亲切,便把所有的一切都告知告诉云玉。其中还包括了再神医谷时两母子因为冷末的事不合,一五一十全部都倾诉给云玉听。 云玉安静听着,脑子里却是转的飞快,打着各种注意。 “伯母,你也不要担心。其实我也不赞同尘封喜欢冷末,冷末根本配不上尘封。不过他总是听不进去。这次也是他和冷末一起回宫。”云玉故意说的有些无奈。 “什么!?他们竟然是一起进宫的!?” “是。”看着眼前激动不己的柳琴,一个计划在云玉脑海中形成,越想越觉得可行,差点忍不住要笑出来:“伯母,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分开他们,不知伯母你愿不愿意配合?” “……真的?” “真的。我是尘封的好友,我也想他好,找十好女子成家立业,然后好好孝敬伯母你。”云玉说的诚恳,就算柳琴是个精明的女人,和云玉这个无耻的小人相比,还是差上一大截…… 所以,自然地进入了圈套。 第二卷 逍遥江湖 第74章 让他出去 那边柳琴的到来,冷末和墨尘封根本毫不知晚,云玉一边安抚柳琴,先别去见墨尘封,一边便开始着手打算。 原本还在想三天时间对付冷末足够,对付墨尘封却还是有一定难度,这老天马上就帮他解决难题,这不是立马送了一个蠢女人过来。 所以,云玉高兴之余在房里笑个不停,都如此木有,真当是连天都在帮他。 云玉一高兴,自然第一个便想到将好消息告诉冷昊天。 冷昊天这段时间还是呆在冷宫,虽然云玉说要他从冷宫出来,他却没有动作。倒不是他在故作清高,只是觉得三年时间,将他本性释放出来之后,这三年倒是看开了很多东西。曾经唾手可得的东西,当现在终于有机会出现在他的面前,却早已经没了当初的那种冲动和激动…… 果然,他也变了。 “你又在发呆。”一听到这声音,冷昊天直接侧过身子无视。他对云玉的厌恶已经达到了极点,偏生这个人还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好像不知道自己有多惹人厌恶一般。 冷昊天铁青着脸:“我有没有说过,如若没有别的事,别出现在我面前。” “为什么?”还故作天真不知的问,也只有云玉这种人,才能不管冷昊天如何拒绝,都不为所动,依旧自动贴上,就是死缠烂打。 “因为你让我觉得恶心。” “……” 气氛果然瞬间僵硬,冷昊天背对着云玉,却是露出笑容,这笑里多少带着得意和解恨。这三年,被这人缠上也就算了,偏生种人还总仗着自己国师身份,似乎觉得给予他的都是施舍。虽然看不到种人的表情,但那语气却总是让他觉得厌恶。 尤其每次这人都是自说自话,好似一切都是为他而做,自己理所当然就应该接受他,甚至应该感恩。哼,不过是一厢情愿,倒真想要自己有所感动。原本两人便是各取所需。 听到如此难听的话,要是换做别人,怕早就甩手跑掉。而此时此刻听到的人偏生是云玉,云玉早就习惯了冷昊天的冷嘲热讽,除了这些,再难听的话他也听过。 其实,云玉也问过自己很多次,为何自己偏生对冷昊天如此。 如若换成是冷君傲,或者是孤铭,怕早就在心中恨不得扎死他们,或是想着报仇十年不晚,他忍辱负重尊总有一天会报仇雪恨的。 可是,到了冷昊天身上,他就是无论如何做不到。不管冷昊天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哪怕他听得难受,时间一久,他还是会自动跑回来…… 就像是有根线,连着他和冷昊天之间一样,不管多少次,自己还是会回来。总是这样,连他自己也知晓自己这种行为,有多少下贱。却偏偏控制不住自己。 “冷昊天,你可是恨我?”说到‘恨’这个字的时候,云玉纱帽下的唇瓣有些颤抖,竟然有些脆弱。 “恨?我和你没什么关系,这个算不上。”冷昊天说的实话,不管云玉如何,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如若云玉去缠着别人,他根本不会有半声怨言,甚至还会拍手鼓掌。但是偏生云玉却缠上了自己。 有时冷昊天也觉得自己倒霉,为何三年前会喝醉,不小心和云玉发生了关系,导致这种畸形的关系。想甩却甩不掉…… “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张嘴欲言又止许久,云玉终于说完整一句话。这似乎成了每次云玉来找冷昊天唯一的理由。 果然一听到这用的不能再烂的理由,冷昊天便皱起双眉,表情越发厌恶,根本连话都不想说了 “你不想听我说的好消息是什么吗?”没听到回答,似乎觉得不甘心,云玉又接着问。很显然冷昊天已经做好了打算,根本不理会他。 “如若是冷末的事,你会不会更有兴趣点?” 果然,云玉才刚说完,那个一直背对着他的背影,不自觉的动了下。从云玉到冷宫之后,这是他给予的最明显的回应。 纱帽下容貌狰狞的云玉笑了,不知是真的开心冷昊天给了他反应,还是嘲讽冷昊天竟是为了冷末才给予反应。 云玉双眼一愣,双手紧握便准备转身离开:“如若你不想听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下。”冷昊天果然关心冷末的消息,从知道冷末没死之后,他便总是会想起那个男人的事。虽然应该恨,因为父皇竟然在书信中要将整个天下都给冷末,但冷末却也是一直让他在意的人。“冷末他怎么了。” “……” 云玉嘴角咧的越发开,唯一算的好看的双眼晶亮,却并不是眼泪。 收回要离开的双脚,云玉朝着冷昊天走去,冷昊天还是躺在床榻上。云玉伸出芊芊玉指,双手扣在冷昊天脖子上,慢慢收拢。虽然做着要掐死他的动作,却始终没有用力。纱帽下的眼睛隔着面纱,紧紧盯着冷昊天…… “冷昊天,有时候我真想就这么掐死你。” “……” “对你来说,我只是个棋子吧。”云玉笑了。这就是为何他总是说要帮冷昊天出冷宫,却一直没有实现诺言的原因。冷昊天眼里写的东西,他看的明白,如若他帮了冷昊天离开这冰冷的冷宫。冷昊天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甚至不会对自己有一丝感激。这不是他要的结果。他要冷昊天感激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他要冷昊天只能掌握在他手掌之中吗,哪里也去不了!! 慢慢收紧手掌,看着冷昊天的脸变得通红,脖子的血管似乎都能看到血液的流动。纱帽下的云玉异常的冷静:“为什么不挣扎。” “你不会杀我。” “……” “哼,对你来说,我还有利用价值不是。”如若没了他这废太子,他就不信云玉怎么继续在皇宫之中折腾。到时冷君傲死了,难不成云玉想自立为帝。怎么说,他这个废太子,还是有傀儡的作用。 “……” “……” 最后云玉还是没有掐死冷昊天,就像冷昊天说的,云玉还需要一个工具,也许…… “冷末现在就在皇宫之中,但我想你不已经不想离开冷宫,所以你也不用再见到他。”看着冷昊天惊讶的表情,云玉冷哼:“你只是个废太子,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资格去见他。你要知道如若那信公告天下,他便是取代你的人……” “……” “你好自为之。”云玉一甩衣袖转身离开。对于冷昊天,他已经不知该说伤心多一点,还是无奈多一点……他不明白,为何曾经自己输给冷御,现在却又输给了冷末。 自己究竟哪里不如那两个人。 论聪明才智,自己并不输,论手段,自己也不是没有,论心机,自己更是在他们之上……他永远都不会成为像他们那么愚蠢的人。尤其是冷御。 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只会隐忍。自己从来不是愚蠢之人……只是为何,偏生最后输的人都是自己。云玉想不明白,老天眷顾,为何没有在这上眷顾到他。 竟然连冷昊天心中都是冷末那个贱人,枉费自己这三年来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云玉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值得…… 既然如此,自己也不需要手软。反正就如冷昊天所言,自己是个让人厌恶的人。 ……养心殿内…… 这几天冷君傲时而有清醒,但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蛊毒没有解,整个看起来还是萎靡不振,给人一种脆弱的感觉。 不过只要他醒了,却又像极了个无赖,非要冷末坐在床边陪他,要是冷末想无视他,他便开始叫唤……除了那脸色的青紫之外,真当的都看不出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冷末时不时觉得这冷君傲根本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病情,安稳的睡,睡醒精神也好的很。比如说现在…… “皇儿,皇儿,皇儿……”连续几十‘皇儿’叫的冷末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恨不得直接抽冷君傲几个耳光,好让他闭嘴。但想到对方是病人,还是算了。 墨尘封显然也是受不了这段时间冷君傲发什么疯,摇摇头,继续看书籍。只是嘴上还是忍不住嘟囔一句:“你小声点,别忘了隔墙有耳,要是让外面的人听到你的声音,你已经醒的消息怕是要传出去了……” 没想到一直后天开窍,脑子有些死的墨尘封竟然也会想到这种问题。 冷君傲看着墨尘封边说边继续看书,眼里倒是闪过不知名的情绪:“墨尘封,等朕病好,朕一定要大大奖赏你。为了朕的病,你竟然如此用心,朕真是万分感动。”半真半假的话,只是和冷末说话时不同,用的还是‘朕’。 根本没将墨尘封担心的事放在眼里,还是继续说,也不怕外面的人听到。 冷君傲是皇上,怎么会不知道皇宫隔墙有耳这个道理。而且自从冷君傲醒来之后,根本不像一个被囚禁,被下毒的君王,各方面都表现得太淡然了,好像所有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此时的冷末和墨尘封自然还没深究其中的原因,只当做是冷君傲死里逃生,所以还没缓过神。等到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之后,他们才知道有句话说的确有道理,那便是“当皇上的,绝非泛泛之辈”。 “不用了,我只是做我该做的。”再说如若不是冷末,他在不会入宫来救冷君傲。冷君傲要谢的不是自己,而是冷末。 “皇儿,皇儿,皇儿……”和墨尘封的几句话,马上就又没有后续了,然后冷君傲继续纠缠冷末…… 仿佛这样子折腾冷末,看冷末不耐的表情是一种乐趣,谁让冷末一直都是面无表情,跟个木偶一样。 “皇儿……”又是不厌甚烦地继续喊,冷末眼角抽搐,直接侧着身子背对冷君傲,来个眼不见为净。“墨尘封!”毕竟是病重之人,哪怕是喊出来的声音也就只是比蚊子大声了一点。 不过突然从叫冷末又转回了墨尘封,让墨尘封拿书的手抖了下,差点直接扔掉书。冷末看到,眼里竟难得的出现笑意。 “墨尘封,过来。”冷君傲声音里带笑,但表情可不是这么写着。墨尘封看了便明白,直接走过去,遮住冷末要看冷君傲的视线…… “可惜你不是我的儿子,你到是比皇儿听话多了,叫你过来就过来。”冷君傲还不忘嘴上占点便宜。原本还想看他为什么叫墨尘封的冷末嘴角一抽,继续无视他。 等墨尘封一靠近冷君傲,冷君傲便紧紧抓住他衣袖,用力地差点扯裂墨尘封的衣袖。嘴唇张开,只让墨尘封看嘴型。一看,墨尘封瞳孔一缩…… 只见冷君傲嘴唇吐出的语句是:让冷末出去,快…… 第二卷 逍遥江湖 第75章 曝光的密室 “冷末,他的药我之前已经叫人热了,你帮我去太医院拿一下,我给他再把下脉,看看情况有没有好转。”墨尘封没有回身,对着身后的冷末说道。 “……好。”十分相信墨尘封的冷末自然不会怀疑,更何况之前冷君傲那么一折腾,他也觉得出去清净一下也好。 冷末走出里间,离开时,很仔细的关上大门,虽然有些无语冷君傲嘴角的举动,但还是记得对冷君傲的事要保密。 当确定冷末依旧出去,冷君傲整个脸立马扭曲起来,额头冷汗冒个不停。 “怎么回事!?”墨尘封帮冷君傲查看情况,一看,眉宇直接皱起来。冷君傲全身的温度逐渐开始降低,而且有越来越低的趋势…… “难不成寒冰诀的寒毒发作了!?”墨尘封惊讶:“九夜不是说,换血之后,会丧失武功,从此不能再习武,而且寒毒会每年发作一次。一年只会有一次,怎么会这么快就发作了!!?” 冷君傲吃力得扯扯嘴角,笑的难看:“……看起来是发作了。”有股冰冷的寒气直逼他心脏。 “竟然是这时候。”墨尘封话也不多说,赶紧从怀中掏出药丸给冷君傲吞下去。但冷君傲身上越来越冷的趋势,却还是没有所缓解,整个身子,像是突然坠入冰窖之中。从手脚四肢开始越发冰冷。 冷君傲开始忍不住颤抖起来,嘴唇也开始青紫。这在计划之外。冷君傲裹紧身上的被单,手指像被冰冻起来一般,开始僵硬无法弯曲。原本就憔悴不堪的脸色白的可怕…… “你怎么样?”墨尘封着急,这冷君傲此时明显不对劲。身上的蛊毒还没有解除,现在竟然又寒毒发作。 一年才发作一次,竟然是这时候!? “快……那里,那里打开……”虽然全身还是冷地不停,但冷君傲还是保持清醒。他不能坐在这人,这幅模样寒毒发作,到时候后面还会是万虫蚀骨,他不想把自己这一面,让冷末看到。 冷君傲手指指着书架上:“按那个,然后打开……”全身冰冷,嘴唇冰冷多说一句话,都显得痛苦。他没有想到寒毒发作会这么冷,这不仅是肌肤冰冷,而是从骨髓中,血液中好似流过寒冰的冷。 冷君傲甚至觉得自己体内的血都已经停止流动,也许真的已经结成冰了,否则怎会这么冷……才说了一句话嘴唇便在颤抖,被冻结一般。 “你现在情况不对,我去拿棉被给你。”墨尘封不知道此时冷君傲要做什么,但他知道冷君傲的情况非常危险,如若蛊毒发作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连寒毒也发作了…… “嘭!”似乎根本不领墨尘封的情,冷君傲将枕头扫到地上,整个身子伛偻成一团,似乎眉宇之间开始结霜,有淡淡的冰层在上面。睫毛上也带着冰霜,呼出来的气也有水雾。诡异不已。墨尘封惊讶看着冷君傲,哪怕是他也不知冷君傲为何如此坚持…… “去……去……把那里打开……”冷君傲说得坚持,身子紧紧弯着,抱着身上的棉被,似乎整个人都有埋在里面。牙齿开始打颤,说话都变得哆哆嗦嗦:“墨、墨尘封……快……把那里打开……” “可你现在。” “快!打开那里,然后带我进去!”双手紧紧抓着被单,简直就是吼出来的,此时的他根本毫不顾忌自己的声音是否会被外面的人听到…… “你……” “他……他……他快要回来了……带我进去……”冷君傲凭着最后的理智说出,然后像忍耐不住几乎将自己团抱成一团,双手僵硬,无法动弹。太冷了,他快要受不住了。而且只会,还有万虫蚀骨将要面对…… 一开始他便知道自己要面对这些,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他在挣扎。 那个人,究竟在自己心中占了什么地位,为何自己愿意为了他放弃江山? 那个人,究竟在自己心中占了什么地位,为何自己愿意为了他舍弃武功? 那个人,究竟在自己心中占了什么地位,为何自己愿意为了他忍受寒毒? …… 最重要的是,那个人,究竟在自己心中占了什么地位,为何自己愿意为了他如此牺牲…… 这些问题,他无法回答,哪怕是答应为冷末换血之后,他还是无法回答。 他是一国之君,最是无情帝王家。说爱,他不懂,皇家里面没有这种东西。 但他知道,他不想冷末死……如此而已。 这种情感,他早该知道…… 只是一直逃避。 “快……打开……”犹如野兽哀嚎,放弃了一国之君的面子,整个身子弯着趴在床上,像在对墨尘封祈求。 墨尘封瞬间心像被重物撞击一样,无法回神。眼里复杂,走到书架,按下冷君傲所说的地方。过来,书架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密道。墨尘封打开密道之后,回到冷君傲身边…… “你……”墨尘封觉得自己喉咙干哑,说不出任何的话。 冷君傲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是为了救冷末。而此时,自己却无能为力,帮不上任何忙。 全身僵硬,动一下都觉得冰冷像针一样狠狠扎进骨头里!好似有千万根数不清,扎地他全身上下都疼,一动就疼,不动那些冰冷寒气却又一直逆流而上,直冲大脑……冷君傲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承受过如此疼痛。 那种**伤的折磨,想昏死过去却又清醒着,清晰地感受着那些疼痛。冷君傲甚至感觉到头皮发麻。 “……带……带我进去……”瞳孔都爆睁着,一向高傲不屑的琥珀色双眼满是血丝,瞳孔缩成点,像是野兽的双眸,里面开始混乱不已。 “……好。”多少有些猜到冷君傲心中的想法,墨尘封刚碰到冷君傲,瞬间就被那冰冷的温度吓到。那已经绝非是人类该有的温度…… 简直就像是碰触在冰块上一般。 “快!”冷君傲全身僵硬根本动不了,而且他明显感觉到从指尖开始,有阵阵的刺痛感。 虽然江湖之中一直传说寒冰诀和雪鬼。但是九夜曾经也和他们提过,换血的事根本没有人试过。 不是说大家不知道这方法,如若都不知道九夜也根本不会得知。而是这个办法,知道的人根本没人会去试。 谁会?谁愿?谁肯? 就因为没有人成功过,只有微乎极微的可能性,所以没人知道换血成功之后,被换血的人会如何…… 雪鬼是否寒毒还会发作,是否还需要吸人血没人知道……就像没人知道被换血的人一年发作一次的寒毒会是何种情况,万虫蚀骨回事怎样痛苦,都无人知晓。 这些,九夜都曾经告诉冷君傲,冷君傲也都知道。所以他思考了一个晚上。 思考,冷末值不值他这么做的问题…… 最后,他还是选择换血,因为他想冷末活着,这个理由就足够了…… 哪怕是面对那些未知的痛苦,他都不在乎。他是一国之君,有什么是他所不能承受的…… 墨尘封极其吃力地将冷君傲扶进密室,实在是因为冷君傲全身太冰冷。墨尘封只是扶着,竟然双手直接青紫明显是冻伤模样。 原本只是打开密室没仔细看里面,当扶着冷君傲走进密室,真正看清密室里的景象时,墨尘封突然觉得胸口被大石压着沉甸甸,无法呼吸喘不过气。看着那些画,觉得有种难言的悲伤…… 密室里,无论是墙壁上,还是书架上,都挂满了画。 画里都是同一个男子。男子或笑,或发呆,或皱眉,或倾城起舞…… 看着那熟悉的容貌,还有那一笔一画,勾画着作画之人自己都不知的情愫。墨尘封觉得胸口被大石压着,鼻子一酸…… 突然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第二卷 逍遥江湖 第76章 用命爱你的人 画里的男子被一笔一画勾勒,连那衣角的皱纹都能清晰看见,栩栩如生,妙手丹青。不用想也知道,画这些画的人是谁…… 墨尘封不懂画,他也不会画,但看这些画,他似乎能感受到绘画之人的情感。小心翼翼,偷偷摸摸……因为。 那些男子,全都是或侧面、背影、低头……就是没有一张是正面直视的。墨尘封一时难以描绘自己内心的情感。 冷君傲醒来之后,和冷末之间以父子相称,他以为冷君傲决定放弃。毕竟父子之情,天地不容,那是纲常都不能接受的事。哪怕冷君傲有这个想法,父子的身份摆在那里,只能埋葬这段感情…… 但是此时此刻,墨尘封突然明白。冷君傲放不起,从这些画里,他看的清楚……冷君傲对冷末的情谊,都在这些画里。 一幅幅有些画身子因为时间已久变得发黄,一看便不是短时间内积累下来的。也许画了一年时间,也许是两年,也许是三年,或者更久…… “出去……就说我有事先离开……把密室关起来……”说话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换做平时的冷君傲,根本不会说出这样不清不楚的话。但这已久是冷君傲的极限。 当进到密室之后,冷君傲便推开墨尘封,自己跌坐在地上。勉强弯着身子寻到墙壁靠着,身上还披着一直裹在身上的被单。 “出去……” “你这是在找死。”墨尘封像是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说出这话甚至都觉得喉咙难受。冷君傲现在不仅中蛊毒,而且连寒毒都发作了,到时更是万虫蚀骨的痛苦。竟然想自己一个人呆在这密室里。 到时候估计连死了都没人知道。 “出……去……”从心脏地方卡死,顺着血管,仿佛有虫子开始爬过,不断在啃噬他的血肉。连骨头上也像是被用刀子狠狠刮过一般。整个身子都不自觉的颤抖,冷君傲眼神因为痛苦开始迷离不清:“出……去……别……别让他知道……” 眼睛已经开始涣散,冷君傲逐渐抓不住焦距在哪里。 “这样你会死。”墨尘封还是这句话,他说的是实话。 “……你不能帮我。”冷君傲努力寻找焦距对着墨尘封。这句话像在拷问墨尘封一样。他和墨尘封都清楚,寒毒墨尘封没有办法。这不是毒,这是帮冷末换血造成的后果,哪怕是墨尘封这个神医都没有办法。 墨尘封答不出。冷君傲话里意思他明白。这寒毒和万虫蚀骨,只能靠冷君傲自己撑过去,没人能帮他…… “唔……”冷君傲突然身子一颤像是**一般,原本因为冰寒僵硬的手指,都抓在地上。墨尘封赶紧考据将冷君傲双手拉起,然后抽过旁边用来系画的布条将冷君傲双手绑住。手掌紧紧贴在一起被绑住,防止冷君傲折断自己的指甲。 “……出去……”冷君傲咬着唇瓣,嘴唇出现血痕,血肉模糊。 墨尘封看着此时狼狈不堪的冷君傲,没有再说什么,用布条绑在冷君傲嘴上,绳子系在脑后,防止冷君傲咬自己的嘴唇。到后面会更加痛苦,也是怕冷君傲会咬舌自尽。虽然他知道冷君傲不会自尽。 也许是刚才瞬间疼痛,反而让冷君傲头脑有片刻清醒。眼神也一下变得清晰,琥珀色眼睛直直看着墨尘封,眼里分明写着坚持:出去! 冷君傲双手被绑,嘴上也绑着布条,整个人靠着墙壁,脸色苍白青色。明明应该是狼狈不堪,但那气势还是不输他人,让人无法违逆他的命令。 他是暄寰国的帝王!哪怕是现在也是!所以,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瞧见他的落魄和狼狈,无论是冷末,还是墨尘封都不行,这是他作为帝王的骄傲和自尊…… 威严、天威慑人,一时间,墨尘封有些敬佩冷君傲。 墨尘封从冷君傲眼里,似乎看懂了眼前之人的坚持,无奈地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只是在转身关上密室石门时,说一句:“你要活着。” 活着见冷末…… “轰。”打开的石门重新关上,遮掩的是巨大的书架,谁也不知冷君傲就隔着石门在里面面对着怎样的折磨。 对着书架,墨尘封双手紧握,再次坚定了要治好冷君傲的决心。嘴微微挪动,无奈叹气:“活下来,否则他知道了该伤心……” 他太了解冷末,如若冷末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冷君傲这样的情谊,怕是会动容。 “吱呀……” 冷末表情凝重进入养心殿。墨尘封从来不会骗他…… 当冷末进入里间便看到墨尘封对着书架发呆,一向温柔带笑的双眼,被愁绪掩盖,竟没注意到自己进来。明显察觉到不对劲,冷末往床上一看,清冷双眸惊讶,床上根本空无一人,哪还有什么冷君傲!? “他有事先出去了。”墨尘封看着冷末,表情说不出的古怪。黑曜石双眼直视墨尘封,像是要望进墨尘封内心深处。 墨尘封说的话,他信。因为他相信墨尘封。他甚至觉得,如若连墨尘封的话都不能信的话,那么便没有人的话能信…… 所以,墨尘封叫他去太医院拿药,他毫不犹豫就离开,一点怀疑都没有。但,结果很明显,墨尘封对他说谎了…… 不说喝药的时间不对,墨尘封也根本没有交代太医院的人熬药。 冷末清冷双目,就这么看着墨尘封:“太医院没有药,冷君傲人呢?” “……他有事先……”看着眼前冷末,墨尘封说不出下面的话。垮着身子走向冷末,到冷末面前时,突然将冷末抱在怀里。 似乎还能想象出在密室里冷君傲现在是何种情景,怕是难以承受万虫蚀骨痛苦,正在发疯挣扎。总觉得能听到密室里的吼叫声和痛苦的呻吟声。 想到这寒毒原本应该在冷末身上,想到换血也许没有效果,冷末还是雪鬼,也许也一样会寒毒发作时,墨尘封抱着冷末,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冷末,我觉得害怕。” “……” “我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三年前,我以为你死的时候,我怕了;商量好,在神医谷你不见的时候,我怕了;当在神域,你寒冰诀走火入魔的时候,我怕了;现在,我又怕了……”耳边似乎能听到冷君傲痛苦喊声,墨尘封搂紧怀中之人。 他误会想象,如若看到的是冷末在承受寒毒,他会不会发疯。 冷末伸手扶上墨尘封肩膀,时候在安慰眼前之人,虽然他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能感觉得出墨尘封心底的恐惧。 “我去熬药。”墨尘封再回过神,变得冷静。 伸手在冷末发顶揉搓几下,笑的温柔:“你想知道冷君傲去了哪里?” “……” “我去熬药,那个书架正中间那本书很有意思,你如果看看也许会很喜欢。”话题转的诡异,突然从熬药转到那边的书上。还没等冷末反应过来,墨尘封便放开冷末,留一个身影给他。 “冷末,用心仔细看看,也许会看到不一样。”离开前,墨尘封说了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这句话,却藏着墨尘封所有想对冷末说的话。 不管是自己也好,还是冷君傲,他都希望冷末重新用心仔细看看……一条路太远,总会有疲惫的时候,墨尘封从来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他相信冷君傲也亦然。 但偶尔疲惫的时候,他总会想冷末回头用心看看,之下看看在他身边的他们…… 这是墨尘封第一次有了自私的奢求和想法。因为他在想,看着冷君傲,他似乎看到了自己。 他甚至不知道那个帝王是用什么心情画出那一室的画像;又是用怎样的心情放弃江山选择冷末;又是用怎样的心情自己一人留在密室承受所有痛苦…… 比起那个男人,自己的付出微不足道。 至少,自己从头到尾都陪在冷末身边,而那个男人,所有的付出冷末都未看见。那样的男人,墨尘封缓缓闭上眼睛。相比于冷君傲,自己显得卑微…… 没有甜言蜜语,没有长久承诺,只是在冷末需要他的时候,站出来;只是在受伤独舔伤口时,独自躲起来。 一脸轻描淡写,高傲不屑的模样,让所有人都忘了。 冷君傲,是个用命在爱冷末的人…… 当墨尘封走出养心殿关上门时,冷末才收回自己的视线,看着书架上正中央的那本书……似乎墨尘封会变得不对劲的原因,都在那本书上。 冷末站在原地,看着那本书,眼里困惑不已。尤其是墨尘封最后那句话……一半懂,一半他不懂。 懂墨尘封话里的无奈,其实对于墨尘封,他心里清楚……墨尘封对他来说,有着和别人不一样的地位,甚至是孤铭无法代替的位子。 爱孤铭,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不管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爱孤铭是融入他骨髓的习惯。难以戒掉。让他不爱孤铭,就好像要挖掉他的心一般,他十分清楚这点。在无数次拒绝接受现实之后,他还是认清了这一点。 墨尘封则不同。如若是自己是孤铭的习惯,那么墨尘封便是自己的习惯…… 他的确爱孤铭,但如若孤铭不爱他,选择别人,他会伤心难过,但却也觉得理所当然。因为孤铭之于他,已经太多次的失望,太多次的无奈。 而墨尘封不同,就像纯粹一样,如若墨尘封不再爱他,不再陪着他,那么也许他会崩溃…… 因为孤铭,他绝望不堪,因为墨尘封,他甚至重新有了希望。所以他不知如若这希望小说,他会变得怎样。 这是他一直想告诉墨尘封,却一直没说的话。墨尘封早就在他心中留下了痕迹,无法抹灭…… 墨尘封最后那话里的无奈,他懂,但他会告诉墨尘封,只是不知如何开口。 但另一边,墨尘封最后那句话里的绝望,他却不懂。绝望什么,谁在绝望? 盯着书架正中间的书,眼睛一眨不眨。等了许久,墨尘封也并不没有回来,像是故意将整个养心殿都留给冷末一个人一样。冷末受到蛊惑,朝着书架走去…… 当手碰到那本书的时候,果然发现不对劲,是假的,这是个机关!? “轰!”轻微一按,整个书架发出声响,石墙缓缓打开,竟然是一个密室!? 当看清密室里的情形,冷末倒抽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看着密室里,一向清冷的双眼,震撼不已,心似乎在这一刻停止…… 在养心殿门口,一直听着房内声音,没有离开的墨尘封,听着里面,长长舒出一口气。 冷末,你用心仔细看看,那个用命爱着你的男人…… 墨尘封低垂着眼脸,似喜似悲…… 第二卷 逍遥江湖 第77章 再忍一下 当密室被打开时,里面淡淡的血腥气息。 冷末惊讶地看着倒在地上,痛苦抽搐的冷君傲。似乎没想到密室之后竟会是如此画面。冷君傲显然是极其疲惫,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翻滚,整个人趴在地上,只是身子时不时颤抖抽搐一下。 冷末走过去将冷君傲扶起来,只是刚靠近碰触到冷君傲,冷君傲双眼便睁开,瞪着靠近他的人。早就因为疼痛没,脑子里一片空白,双眼也没焦距,根本不会知道眼前的人时冷末…… 看着被布条绑住的嘴唇缓缓有血流出。冷末伸手将布条解开,似乎因为被冷君傲用力咬过,当布条解下时,竟然连着唇瓣上的皮。布条正中间血红一片,可以看得出冷君傲多少痛苦。 “冷君傲?”伸手触碰冷君傲,当冰冷寒意顺着手指传到自己身上时,冷末不自觉的冷颤一下。再抬眼越发惊讶看着冷君傲,这是寒毒发作了!!? 此时此刻,冷末才真正有种真实感…… 冷君傲真的救了他,为他换血!!? 清仍双目复杂看着眼前早已不清醒的冷君傲,因为太痛苦,冷君傲身子时不时抽搐,却没多余力气动弹。 全身好像有无数的虫子在不断爬,啃咬他的肉、骨髓,甚至在吸他的血。全身冰冷,又有那种万虫蚀骨的痛苦。在承受痛苦的时间里,冷君傲早就什么意识都没了。 “冷君傲!?”冷末不自觉地又唤了一声。 在神域的时候,墨尘封便告诉过他冷君傲为换血,为他放弃毕生武功修为,虽然他是听了,但却觉得荒唐,甚至带着疑惑。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何为了自己如此…… 现在冷君傲全身异于常人的温度,让他相不相信都难,这是寒冰诀寒毒发作的状态。冷末黑曜石双眸情绪翻滚,冷君傲真的为了他,换血,真的为了他放弃毕生武功修为,真的为了他……差点命丧黄泉…… “冷君傲。”从来没人如此对待过她,所以他也从来不觉得会有人如此对他。出了墨尘封,冷君傲为何会这样对他!?他不明白。 “……滚出……去……”含糊不清的话,似乎是因为冷末的叫唤,听到了声音。冷君傲还是双眼没有焦距,只觉得听到声音,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出……出去……” 只是凭借潜意识,冷君傲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尤其是那人。 如若让那人看到,怕是会内疚,甚至根本不会相信自己什么‘父子’天伦的鬼话。这个密室,是他的秘密,绝对不能让那人看到…… “他、他要回来了……出去……”只当是墨尘封,早就已经痛得无法的冷君傲,根本不知在眼前的人根本不是墨尘封,而是冷末。 “你……” 冷末帮冷君傲手上的布条也解开,上面已经有血痕,手腕也因为挣扎导致布条勒进肉里。看着伤口,冷末喉咙干哑,不用想,当看便能知道这该多痛…… “唔……啊!唔唔……”突然,冷君傲眼睛瞳孔剧缩,整个背都弓起来。拉着冷君傲的冷末直接紧紧抱住他,让他不能用头去撞地板。然后想也没想,便用直接手捂住冷君傲的嘴,冷君傲的牙齿直接狠狠咬在冷末的手上!! “丝!”冷末倒抽冷气,额头的冷汗都冒出来。 如若之前还不知道冷君傲有多少痛,那么现在他多少能理解一点。冷君傲似乎要将痛苦全都**出来,牙齿狠狠咬冷末手掌,牙齿甚至能碰触到手掌中的骨头。 冷末抿着唇,却没有将手抽开,而是任冷君傲咬着。要是他这一抽手,怕是冷君傲非得将自己唇瓣咬得碎烂。 怪不得之前布条解下来的时候,连皮带肉都扯下来。冷末忍不住佩服自己,现在竟然还能想些有的没有的。 听到冷末的呼痛声,冷君傲下意识地变放松嘴上的力度,有些迷茫得看着抱着自己的冷末,眼睛里面还是没有焦距。他太痛了。他从来不知道万虫蚀骨是这么痛的事,不能死,不能昏迷,就这么好像一点点刮掉他的骨头一样…… 冷君傲琥珀色双眼像被蒙上了一层粘膜,咬着冷末的手,有些迷茫得看着他。全身还是再止不住的颤抖和抽搐,被冷末紧紧抱着的整个身子抖个不停。 “冷君傲……” 像受了惊吓,冷君傲一下子放松嘴巴,不敢再咬着,眼睛转个不停。歪着头似乎还迷茫,很快,痛苦就掩盖过他的迷茫。痉挛不已,差点要挣脱冷末,整个身子突然朝着旁边猛烈摇晃,似乎要狠狠将自己撞在墙上一般。 这就是墨尘封要他看的东西!? 这就是墨尘封让他用心看的东西!?就是墨尘封话里带着绝望的原因!? 拦着冷君傲防止他往墙上撞去,就是这么不经意……冷末便看到了挂在墙上的画,然后才看清楚,那画里的竟全都是自己!? 从身后抱着冷君傲,握住他的双手防止他自残,眼角扫过整个密室。如若现在还不知墨尘封话里所说的意思,那么他便是个白痴了!! 怪不得…… 怪不得冷君傲会愿意换血…… 看着那些挂满全是他画像的密室,冷末抱着冷君傲的身子僵硬,一时脑子怎么也转不过来。冷君傲竟然喜欢冷末!? 不,这话,又说的有些奇怪,他就是冷末。那么冷君傲喜欢他!?冷末简直不知道怎么会得出这么一个奇怪的结论,但似乎也只有这个结论,才能解释之前他那么多的困惑。 “……冷君傲你……”话到了嘴边,只剩下这么一句。冷末实在太惊讶这个结果。 冷君傲根本不管冷末的惊讶,沉浸在疼痛之中,只觉得自己脑子都要炸开了,偏偏好像被什么紧紧困住,难受不已,想要挣脱。 全身冷得不行,身后的火热的温度吸引着他,让他想靠近,但紧缩囚困,又让他想要挣脱。冷君傲觉得自己现在痛苦既有所缓解,又觉得还是一样。 冷君傲全身冰的不行,冷末也许是因为练过寒冰诀的关系,冷君傲全身的冰寒没有对他造成冻伤之类。但这极低的温度,还是让冷末有些难受,他却没有松开紧抱着的冷君傲。 只要一松手,冷君傲绝对又会自残。 “啊!痛……太痛了……冷……冷……”又冷又疼,冷君傲恨不得自己马上死去。咬牙忍不住更向身后的冷末拱去:“冷……好冷……” “你再忍忍,再忍下就好了。” 就算冷君傲病入膏肓,但是冷君傲原本的骨架比冷末大,不是冷末能抱的住得,就算像现在从后面也只能从腋下环抱冷君傲。看着冷君傲痛苦表情,冷末只能出声安慰。 声音轻柔,竟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温柔。 似乎感觉到冷末的安慰,冷君傲慢慢安静,虽然仍旧痛苦,却只是控制自己整个身子不断缩起来,或者往冷末身上靠。 冷君傲的寒毒没的解,寒毒只能忍过去,冷君傲因为为自己换血,还要多承受一个万虫蚀骨的痛苦。这些都是用药无法抑制和治疗的,冷君傲只能忍过去……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除了安慰冷末做不了别的事:“很快就好了,你再忍一下。” “……冷……冷……” “很快就会好了,寒毒不会很久。”说这话冷末自己也不信,寒毒久的话会持续一个晚上,让人生不如死,如若晕死过去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冷……”冷君傲还是没有焦距,脑子空白模糊:“冷……冷末……冷末……” “……” “……冷末……” “是,我在这。” “冷末。” “我在。” “朕从来没这么疼过。”明明已经是三十将近四十的人,却委屈不已,快哭出来。 “恩。” “冷末……” “我在这,再忍忍就过去了。” 冷末放开抓着冷君傲的右手,顺着冷君傲的脖颈往下,像是在轻轻安慰,声音是冷末自己都没察觉得轻柔:“很快就不会痛了。” “……好。” 第二卷 逍遥江湖 第78章 道歉认错 冷末一直陪着冷君傲在密室里,到后面,感觉着怀中浑身冰冷,一动不动的冷君傲,冷末几次以为他已经死了,或是就这样昏迷过去,没有感觉了……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长时间,感觉可能就一会儿,又似乎是很长时间……冷末一直陪着冷君傲,倒也没有离开。冷君傲明显是折腾累了,安静地躺在地上,头枕着冷末的大腿。只有紧皱的眉宇,显示他的不舒服和难受。 墨尘封说要去熬药,却没有再回来。冷末自然知晓墨尘封的意思,怕让自己见到密室中的冷君傲,也有墨尘封的意思在里面。想到那个肯定又自己悄悄走开的男人,冷末心里也有些无奈……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重生之前,明明是人人弃之,哪怕是身边的孤铭,也看不到他的好……而重生之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这些人都紧紧抓着他不放了…… 冷末心里复杂,就是外面天色黑暗下来进入深夜,他却丝毫没有想休息的意思。只是抱着怀中的冷君傲,看着墙上的画,脑子里百转千回。 墨尘封没有回养心殿,一个人在外面游荡,他将时间留个冷末和冷君傲。夜晚的风,吹在身上让人觉得很舒服,墨尘封坐在御花园之中,看着天上的月亮,回想起曾经的过往。忍不住感慨,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的功夫认识冷末已经三年时间。 这三年时间里,变化如此大。 原本只是在欣赏夜色,难得凉风这么舒服,但听到身后传来的西索声,墨尘封便紧皱眉宇转过去……看到的是一个约莫只有三岁的小孩。 冷思末歪着头看着墨尘封,包子脸上紧绷,面无表情样子。 “你躲在那里干什么?”墨尘封问得毫不客气,只要是冷末以外的人,他都不会温柔对待,毕竟他的本性并非温柔儒雅之人。天下皆知神医谷谷主墨尘封性情古怪,喜怒无常。之人,墨尘封没有觉得自己对冷思末这样的语气对不对。 冷思末看着墨尘封,然后没理会他惊讶的目光,走到墨尘封旁边坐着。也撑着脑袋看天上的月亮……倒是一点都不怕生。 “……”还从未见过如此不怕生古怪的小孩。墨尘封难得有兴趣。 感觉到墨尘封在打量自己,冷思末表现得很是大方,侧着脸包子依旧严肃:“我知道你是神医。” 等着冷思末说后面的话。 “父皇的病能治好吗?”冷思末直视墨尘封,那双圆滚滚的黑色眼睛,倒是和某人有几分相似。 墨尘封心里突然闪过奇怪的想法。只当就冷思末说‘父皇’二字,在看眼前这人的年纪,便知晓眼前这人是传闻中最小的皇子冷思末。 “父皇会没事对不对?”冷思末还是问这个问题。眼睛盯着墨尘封,好似墨尘封不给个答案,就不肯答应。 “是,他会没事。” 原本以为冷思末听得冷君傲没事会高兴,没想到眼前小孩没有露出笑容,那大大眼睛反而眯起来。这倒是出乎墨尘封的意料。 “怎么,你父皇没事你不高兴吗?”眼前孩子的表现,实在让墨尘封好奇,根本不似一个普通孩子该有的样子,多了份深沉和属于成年人的成熟。 冷思末摇摇头:“你不会懂的。” 被一个孩子说你不会懂,任何人听到这个怕是都要惊讶不已,更何况是墨尘封,倒是第一次被一个孩子说教去。 墨尘封低睨双眼看着冷思末,倒是有几分较真在里面:“说说,你不是怎么就知道我不懂,说了说不定我还能给你点意见……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冷思末歪着脑袋看着墨尘封,那种要穿过他身体看进灵魂的眼神竟然在一个孩子身上看到,墨尘封终于明白,这孩子的眼睛像谁……像冷末的。 难怪冷君傲会独宠冷思末。 一下子找到了原因。 “我知道你不会说出去。”冷思末说完认真思考,思考了很久才缓缓张口:“父皇醒了,不知道高不高兴。” “……” “我叫思末,思念的思,末梢新芽的末,也是冷末的末。”冷思末看着墨尘封,眼神倒是变得犀利:“你说如若你父皇要杀你,你会不会高兴?” 墨尘封惊讶表露在脸上,只是一个孩子,竟然就开口说‘杀’字,而且似乎还表现的淡然,对于冷君傲要杀自己,相当淡然。这模样真当是和冷末有几分相像。 “……你怎么知道?”怎么看冷君傲都是个谨慎的人,就算真要杀这孩子,应该也不会被这孩子知道。更何况,他实在想不出冷君傲为何要杀这孩子。 “哎。” 包子脸倒是无奈地很,看墨尘封也有些无奈,对墨尘封后天开窍就差翻白眼。这孩子真当不像个三岁的孩子,总让墨尘封觉得孩子的身体里混进了成人的灵魂。自己三岁的时候还在干什么? “感觉,如若你父皇要杀你,你也会感觉地出来。” 孩子终究还只是孩子,说话还说不清楚,只会对墨尘封说‘你父皇’,墨尘封哪来的父皇,只有父亲。这时而天真,时而成熟,倒是让人觉得难辨真假。 “说不定是你的猜测。根本就没有这件事。”墨尘封就觉得是这孩子的胡思乱想,怎么冷君傲看都不像是会杀自己孩子的人。 冷思末看着墨尘封,撑着脑袋叹气,仿佛在说我就说你不懂,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所以我说你不懂……” “……” “你别否认了,你就是不懂。” “……我懂。” “你不懂。” “……我说我懂。” “……” “……” 夜月之下,两个背影倒映在地上,影子倒是叠加在一起。一个成年男子,一个三岁小儿,两个倒是根本没有联系的两人,对这么大眼瞪小眼,相互看着对方。 谁也不肯让步。 等墨尘封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和一个只有三岁,根本心智还没健全的孩子,在这讨论懂不懂的问题。想来自己也是脑子发昏,才会无聊到这种地步。 冷思末看着眼前的墨尘封,丝毫不让步,大眼睛瞪着:“要是我父皇到时候真的要杀我,你怎么赔我!?”整个脸都鼓起来,通红一片。 怎么赔?这还能怎么赔? 一时接不上冷思末的话,这鬼孩子脑子未免转的太快,话题转移也太快了。 “要是父皇要杀我的话,你就收留我。”冷思末自顾自地下了决定,倒是也不管墨尘封同不同意。 越发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冷思末讲完,眉宇之间终于舒展开来,一直沉闷的包子总算是舒畅了:“就这么锁定了。” 然后也没理会惊讶的墨尘封,自己掸掸身上长袍,露出满意的笑容,就差在墨尘封肩膀上拍拍。冷思末放下心中的大石头,在墨尘封没叫住自己之前,先转身离开。独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墨尘封…… 自己貌似什么都没答应,这个小鬼怎么就离开了…… 什么叫让自己收留他…… 什么叫收留? 说不上哪来的古怪,墨尘封总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好像是落入了圈套一样。只是对方只是个三岁的孩子,想一想貌似不太可能…… 冷君傲觉得自己全身都像被拆下来,重新组装过一样,每根骨头,都犹如被全部敲碎,又再一点点拼凑起来一般。总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一次,然后再活过来一样…… 他唯一还有意识的便是自己将墨尘封赶出密室,在后面便一点记忆都没了。自己恐怕早就痛的疯魔了。 冷君傲眼珠转动,眼皮却犹如千斤重怎样也睁不开,只能闭着眼睛,倒是意识率先恢复。 突然觉得有什么将自己额头的冷汗轻轻擦拭,动作轻柔,像是怕惊醒自己般小心。屏住呼吸更加不敢动作。 他知道帮他擦拭的人,绝对不会是墨尘封。 这个气息,这个动作……极有可能是冷末。想到这可能性,冷君傲呼吸差点停止,脑子里唯一的念头便是被知道了…… 还想努力睁开的双眼越发睁不开,逃避睁眼将要见到冷末。自己现在这幅模样一定极其难看,脸颊凹陷,青紫脸色想必是理所当然的。怕是在冷末眼中,该成了糟糕邋遢模样…… 一向在意外面仪态的冷君傲,难得开始嫌弃起自己此时的不修边幅…… 帮他擦拭冷汗的人,没有察觉到冷君傲心中挣扎。擦完便坐在床边,好似在等待昏睡的人醒来。 “嗒、嗒、嗒……”随后出现的脚步声,似乎也停在自己床前,冷君傲眼睛不用睁开,也知道肯定是墨尘封。 “还没醒?”墨尘封的声音显得平静,倒也没有多大起伏。 看着床上的冷君傲,要不是那胸膛还在起伏,墨尘封真的觉得冷君傲已经死了。脸色苍白难看,没有一点血色,双眼下面凹陷部分青紫一片,显然比之前脸色越发难看。 呼吸似乎也比一般人轻缓许多,随时要断气一样。 “没有。”一听到冷末的声音,冷君傲眼皮就条件反射抖了下。冷君傲眼里忍不住自嘲,自己已经这幅模样,但听到冷末声音竟然还能有所反应,看起来自己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看起来她已经醒了。”一直盯着冷君傲的冷末,自然将冷君傲脸上的细微表情看在眼里。 “……” 就算此时不想醒,估计也装不下去了。 堂堂暄寰国皇上冷君傲,此时忍不住抱怨,自己刚才为何会眼皮要动。 整个身子像被马车碾过,挣扎了半天,眼睛才如愿睁开,看到坐在自己床边的冷末,一时间有些尴尬。 脑子里不断在猜测自己为什么没在密室,而是在这房间里,更是惊悚的在床上,还有冷末在旁边。 虽然全身动不了,但眼睛还是能瞪着。眼神犀利瞪着墨尘封,似乎在质疑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墨尘封故意装作不知道,歪着头看向别处。 看到墨尘封这幅装模作样,冷君傲恨不得扇他两巴掌。最后才看向冷末,眼神游离猜测着冷末究竟有没有看到他病发的模样。 “醒来了?我以为你还有继续睡下去。”冷末难得说话,要是以前,估计冷君傲是死是活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我……”喉咙像被利器割过一样,只说了一个字便痛的厉害。冷君傲眉宇拢起来。其实,昨天他还以为自己活不了了。毕竟失去意识前的那种痛苦,他真的没把握自己还能活下来。所有当他有意识时,相当庆幸,自己还活着。 看见冷君傲喉咙不舒服,冷末清冷得看着冷君傲,然后转身去茶桌边帮冷君傲倒茶。看着冷末,冷君傲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这自己刚从鬼门关前面走了一趟,回来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想到这又狠狠瞪墨尘封一眼,自己那狼狈模样肯定被冷末看见了…… 冷末也没发现他们墨尘封和冷君傲之间的互动,只是倒好水着茶杯走回床边。当然现在的冷君傲全身都跟瘫痪没什么两样,让他起来喝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还没等墨尘封动作,冷末便过去将冷君傲扶起来,细心地在他腰部塞了枕头。冷君傲果然眼神一暗……看起来,冷末果然是看见了。 “喝水。”倒也没有多少体贴,只是将茶杯放到冷君傲嘴边,让他喝水。 冷君傲乖巧的喝水,心里实际上是七上八下,因为他不知道冷末对自己究竟是怎样想的。此时的他,简直比当年他要登基的时候还紧张。 冷末脸上没什么表情,一贯的面无表情,倒是让人看不出几分不对劲。 “你……”冷君傲喝完水,试探地看着冷末,想要询问。就是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开口:“……你都知道了?” “……” 墨尘封歪着头没有看,眼角有些抽搐,就怕看到冷君傲对自己的怒瞪。 “知道什么?”冷末不冷不热的问,好像真的不知道冷君傲说的是什么事,一脸不知道的样子。倒是让冷君傲心中疑团更深,不知下面的话该怎么接下去…… 冷君傲对着冷末,嘴唇动了又动,最后还是没有说话。只摇摇头,整个人显得有些低落:“没什么……”要是自己真的说了,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难看。 “差不多可以吃饭了,我去准备。”冷君傲因为一直待在养心殿,没有出去。所以冷末和墨尘封现在饭食都是拿到养心殿内解决,就是多准备些饭菜都是正常的,没有人会起疑。 冷末一走,冷君傲整个脸就拉下来,光明正大瞪着墨尘封:“他怎么会知道的!?”话说的那叫一个顺,那叫一个质疑。 “你说什么。”墨尘封摆明装傻,故意听不懂冷君傲在说什么。 “我问我寒毒发作的事,他知道了是不是。”也不拐弯抹角,现在都没有别人在,就他们两人,治疗是摊开来说话。 墨尘封没回答,就自己坐回桌边看着书,冷君傲的蛊毒还没有解。看着墨尘封这模样,冷君傲想下床,刚一动,全身都僵硬疼的痛苦不已。 墨尘封用眼角扫了他一眼,然后面无表情:“我什么都没说。”他本来就都没说,是冷末自己发现的。再说,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胸怀。 “真的?”冷君傲不相信,如若真的都没说,冷末为何会表现的如此古怪。 “我什么都没说。”显然不想和冷君傲多说废话,墨尘封也不再看他,只是专心看着手中的书。 冷君傲还想理论说什么,可一动便牵扯全身的骨头,额头冷汗都又出来了。最后只能靠着床柱,调整呼吸。墨尘封都这么说,他还能说什么。可他总觉得奇怪,如若没有,那么冷末现在的举动就未免太古怪了点…… 直到吃完放,冷末还是没有表现什么,倒是让冷君傲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冷末没有问他为何变得如此憔悴,也没有多问一句自己现在身体如何。自己自然也没有打破话题主动说到自己寒毒发作上。最后,倒是一直沉默…… 吃饭的时候,三个人也是沉默的很,气氛十分诡异。 吃完饭,墨尘封又出去散步,留下冷末照顾冷君傲。似乎有什么在困扰着墨尘封,让他没有想明白…… 看着墨尘封出去的身影,冷末眼神清冷,里面复杂。这两天墨尘封有些古怪,自从墨尘封让自己发现密室后…… 也许等冷君傲好了,自己该和墨尘封说说。这是冷末的想法,但实际上,这个时间还要等多久,没有人知道。 “卡擦。”还是在御花园的墨尘封听到声响,眉毛一挑,不会又被人打扰。只是这次,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因为出现的人,并不是冷思末,而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人,他的母亲柳琴…… 吃饭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再仔细看真是柳琴:“……”不是应该回墨家了,怎么会出现在皇宫里? “封儿。”柳琴双眼盈满泪水,很是慈祥得看着墨尘封,这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思念。自从他们在神医谷分开之后,便再也没有见面过。柳琴掩着嘴,怕自己哭出声来。她的孩子又瘦了…… 比上次看到的时候更瘦了。 而且,封儿终于可以站起来了…… 果然离开那个什么冷末是对的。有那个男人在,她的封儿就不会舍得站起来。一离开冷末,自己的封儿就愿意站起来。 想起那三年墨尘封一直坐在轮椅上的样子,柳琴心里算出更多。现在她的封儿,终于又能站起来了。 墨尘封见到柳琴更多的是惊讶,心中更多的是疑惑,为何会出现在这边。毕竟无论柳琴怎么对他,都是他的娘,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所以,当柳琴出现在皇宫之中,心中自然还是觉得担忧,是否有什么陷阱…… “怎么?封儿见到我不高兴吗?”柳琴更加伤心的掩着嘴,缓缓走到墨尘封身边。眼睛一直看着自己许久未见面的孩子。当看到墨尘封没有喜悦,只有担忧时,柳琴突然觉得心里一冷:“封儿一点都不想念娘吗?” 看到墨尘封张口,柳琴眼里闪过开心,只是说出来的话,让她觉得心冷。“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什么叫为什么应该出现在这里,她就不能来这里吗!!? “娘听说你进了宫,所以便来看看你。你不喜欢娘来看你?” 墨尘封有种想扶额的冲动,温柔的脸上没有笑意:“如若娘想我了,可以叫人唤我去趟墨家,不需要娘亲自为了我跑到皇宫之中。皇宫毕竟不是个简单的地方,娘还是回墨家的好。”这是实话,在这皇宫之中,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角色,总觉得自己似乎进入了一个谜团…… 一听墨尘封的话,柳琴便不乐意了。墨尘封这明显就是不高兴见到自己。刚想生气,就想到云玉对自己的警告,墨尘封吃软不吃硬,如若自己强硬起来,怕是要不欢而散。这是她最不想要的结果。 “封儿,你不要担心,我就是来看看你,看完我便回去。”努力压下自己内心的不满,柳琴表面装的委屈和体贴…… “……” “其实,娘主要是想来向你道歉的。”柳琴说的煞有其事,脸上满是深深地愧疚和歉意:“上次在神医谷的事是娘不好,其实只要你幸福就好,如若你真的喜欢……喜欢冷末……那人,你们在一起开心,娘就开心。” 墨尘封惊讶看着眼前的柳琴,没有想到柳琴会说出这些话。 “封儿,我只有你一个二字,娘只是希望你能过得更好。娘多希望你能带个姑娘回家,然后成亲**,一家过的幸福。如若你真的喜欢,娘……娘……娘也愿意为了你和他好好相处。”柳琴像是缩到伤心处,眼泪水直接留下来:“只要封儿你别在怪娘,娘也是为了你好……你这样抗拒娘,娘伤心。” 看到柳琴哭的伤心,墨尘封心里愧疚,无论如何,柳琴是自己的娘。不管她做什么,为人子的都不应该冷漠对待。更何况,听着柳琴的解释,墨尘封心里一暖,果然天下的父母都是为自己儿女着想,自己的母亲也一样…… 想到自己直接将柳琴赶回墨家行为,有些愧疚:“娘,对不起。” “不,是娘应该和你道歉,娘再也不会阻止你们在一起了。”柳琴说的信誓旦旦。但心里则是另一个想法,过来云玉说的对,自己的二字是吃软不吃硬,自己一定要先沉住气,想打好母子间的关系再说…… 墨尘封放松,露出孩子般的笑容:“谢谢娘。”真心实意。 第二卷 逍遥江湖 第79章 所谓秘密 “明天就是第三天了,你还是一点动静都没!国师,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冷御忍不住指着云玉质问。原本以为这人说三天真会有什么动静,这都就剩最后一天,也没见这人有何动作。 云玉根本没把冷御的指着放在心上,一副不冷不热:“你担心什么,我说到就会做到。你这是不相信我?” “你如何让人相信你!如若失言的话,你知道我们少主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冷御眼里闪过阴狠。明天便是最后一天,他们少主已经等不及。 虽然不知他们少主为何执着要将冷末和墨尘封带回去,但这两天,时不时他们少主便会询问一次。跟在少主身边三年,倒是第一次看到少主对一件事这么急迫。 “我知道。”云玉显得心情不好:“你不用一而再而三的提醒我这件事。”算什么东西,没有想到冷御竟也成了别人的狗,只会叫个不停。每见一次,便厌恶上一分。 “我只是希望国师还记得我们之间的交易。”冷御说完,没等云玉说完便甩袖离开,和之前清冷模样相差太大。相比这才是冷御的真面目。 哼。 云玉还是一副悠闲的样子,所有一切他都已经计划好了,根本没担心会出什么纰漏,只要等着看戏便好。 冷御离开,脸上带着焦急,毕竟如若这件事成功了,少主便答应会奖赏他,他不希望在这节骨眼出什么差错。而且这两天少主问的特别情况。说不定是因为水牢中的魔天,要被少主折磨死了…… 冷御一边思考着自己到时要怎么回答少主,一边往着住的院落走去。除了冷末和墨尘封,他们倒是没有跟着一起住在养心殿,毕竟,那么多闲人住在那里面也不可能。 冷御刚走回院落,便看到一个不该在的人站在自己房门口…… 孤铭这段时间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极少出现在人眼前。如若不是现在又见到,冷御都几乎要以为孤铭已经离开皇宫,或是消失了。 不知这人守在自己门口有什么事…… 冷御心里打算,表情一换,又是清冷模样,倒是极其和他的容貌。 孤铭也没动作,只是站在原处等着冷御走进。当人走到跟前时,冰冷双眼盯着,直视:“你去了哪里?” 像是在问亲密之人一样。态度也没用丝毫客气。 冷御抿着唇没有回答,这是他当初被培养成‘冷御’时学到的,冷御最大的特征就是寡言少语,不爱说话。 像早就意料到冷御不会回答自己,孤铭眼睛转向房门:“开门,我要进去。”好似这是自己的家,要冷御帮忙开门,实际上,那是冷御的房间。 冷御治疗还是呆在原地没有动作,最后看孤铭坚持的模样,还是开门让孤铭进去。孤铭倒是一点没有意识到这是别人的房间,犹如自家门一般,进出自如…… 走进房间,点亮烛光便坐到木桌边上,冰冷双眼直直盯着眼前的浓郁,让人无处遁形。那双眼睛似乎明白,又似乎迷茫。甚至有些痴迷地看着眼前的浓郁……就算是浓郁被盯地也微微侧过头,怕被孤铭看出什么不对劲…… “你刚才去哪里了。”孤铭还是这个问题,眼睛直直盯着浓郁,眼里有让人害怕的狠厉。 “……散步。”语言简练,浓郁侧着头没有看孤铭。 “为什么不看着我回答?”孤铭站起来朝着浓郁走去。 浓郁突然觉得今晚的孤铭有些不对经。不,孤铭已经消失几天,现在突然出现在这边,又是如此强硬的态度,倒是不知如何应对。 孤铭气势全开,朝着冷御走去,当走到冷御面前之时,冷御不自觉后退几步。冷御往后退一步,孤铭便往前走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没有缩短,反而越来越近。直到最后,冷御整个身子都被逼的抵在墙壁上,无处可退…… 冷御面无表情,眼睛也没有和孤铭对视,之时侧头看向一边。 “看着我回答你刚才去哪里了?” 还是这个问题,此时的孤铭强势的让人害怕,好似就是只虎视眈眈的野兽,如若自己不回答,马上便会被撕裂一般。 “……散步。”冷御还是这个回答。 “散步?散步所以到了国师房间里?”孤铭刚说完,冷御脸色就白了,自己去云玉那里被孤铭看到了!!? 一直贯穿冷御表情的孤铭,好似根本不在意继续说:“我这几天比较忙,没想到一回来便听说你去了国师那。我在这边等你,你到时在国师那边潇洒。怎么……你这是在报复我吗?报复我三年前对你的绝情绝意?” “……” 冷御此时就像是站在悬崖边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他毕竟不是真的冷御,根本无法应付孤铭的暴虐。 “冷御。” 孤铭狠狠盯着眼前的冷御,只是眼里闪过精光,快的让人看不清楚。 “你是我主人,我怎么会有事瞒着你,又怎么会隐瞒你……”看着冷御回答的样子,孤铭眼里竟然出现嘲讽,似乎在嘲笑眼前之人的挫略行径。 孤铭低下身子,几乎要整个人趴在冷御身上,伸手将冷御耳边的青丝挽起来。一向没有表情的脸上柔情似水,倒是让连冷御也一下子看呆了。谁能想到,堂堂武林盟主,传闻中的冷清流尘盟主,会有如此深情模样。 “冷御,你知道,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人。” “……” “我这几天忙的极其疲惫,你明天能不能陪我一天?”装作要抱住冷御一样,靠的越发金,只是在冷御耳边的脸上表情没被看见,那脸上没了之前的深情,只是冰冷和算计。 冷御还是没有回答。 “怎么,我这个主人让你陪我一下你都不愿意?还是说,三年时间已经变得太多,你心中早就没有我这个主人,早已有了别的主人……”声音冰冷,没有丝毫温度。近距离强大的气压,让冷御一时回答不出来。 “真的有别的主人?你一级不愿意再效忠于我了是吗?”冷御抿着唇:“如若这样的话,我会杀了你……” “没。” “没什么。” “……没别的主人。”冷御背后激起一层冷汗,今晚的孤铭诡异的危险:“明天我会陪着你。” 反正明天就看国师如何将冷末还有墨尘封如何献给少主,自己在这边绊住孤铭,也是个好计划。这么一想,冷御反而放松下来点头答应孤铭的请求。 “好,那么明天你便在这边等我。”孤铭说完也没再说,便转身离开。 好似他今天过来,只是和冷御约下明天陪他一天便好,倒也没再追究之前冷御究竟去了哪里,是否在国师那里。 被孤铭弄的一头雾水,冷御拧着眉,不知是这孤铭看出来什么有所怀疑,还是其他。 孤铭离开院落之后,便朝着养心殿走去。一路上都没有停留,就是脸上十分不满。当到达养心殿的时候,因为已经是深夜,所以冷末和墨尘封都在养心殿旁边房间休息。整个养心殿倒显得冷清异常…… 孤铭没有从大门直接进去,毕竟还有侍卫在守候着。以孤铭的武功,要进一个养心殿,而且不惊扰任何人,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让人费解的是,孤铭没有去养心殿旁边的房间找你们,反而是进了养心殿之中。养心殿之内,漆黑一片,稍微适应一下,便能看清里面的景象。孤铭走到床边,盯着床上的冷君傲,没有想到冷君傲也是睁着双眼,像是等候孤铭已久!? “你来了。”冷君傲声音细微,并没有很大声,可以感觉的出冷君傲此时身体的虚弱。看着出现在自己床前一脸不满的孤铭:“我以为你要花更长的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哼,你以为我是谁?”孤铭实话实说,并不是抬举自己的身份和能力,而是他的确有这种本事。而且,这已经花了他几天时间,还是超过他预计的,他原本预计时间应该更短。 毕竟他是十分着急回来,毕竟那人现在在皇宫之中。 “查得怎么样?”冷君傲虽然虚弱,但还是气势不输人,高高在上。 “是国师,打着冷昊天的旗子。我看国师不是想自己当暄寰国的皇上,就是想让你那前儿子当。”说到这倒是有嘲讽的意思。孤铭话里是对冷君傲强烈的不满,因为这人,自己才会离开这么多日。 虽然是去做正事…… “我就知道使他们。”当真正听得确实的消息时,冷君傲不知自己该松一口气,觉得一切都是在自己料想的之内,还是该觉得伤心,因为竟然帝王之家果然不存在什么亲情,为了皇位,可以互相残杀。除了……那人…… 想到那人,冷君傲倒是难得表情舒缓。 “我这次晚回来,是因为打探到另一件事。”孤铭说着自顾自坐在桌边,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外打探消息,的确是花费了不少精力。要不是因为事情真的比较困难,哪用得着他这个盟主出面。 “什么事?” “国师似乎和神机楼的人拉上线了。那个‘冷御’,不,那个假冒之人就是和国师自己的牵线人。我今天回来的时候刚好又碰见他在国师那里,顺便听了些消息。”此时的孤铭一脸冰冷,倾国倾城的脸上没有太大起伏。只是话里的内容,却是让人震惊不已!! 提到这件事,冷君傲就有话要说:“怎么,现在知道是假冒的?当初你不是差点就要陷进去,估计你差点就要我们之间的计划,带着那人去天涯海角了。” “……”孤铭表情一下子变得难看,像是被踩到痛脚。 “我们之间的计划原本没有他,我没有想到神机楼的人会如此神通广大,找个一模一样的人来。”孤铭说的平静,但解释不了他第一次见到冷御时的震惊。的确,他几次都差点忘记真假,分不清冷末和冷御。还好……真的庆幸…… “神机楼的人真是大胆啊。”冷君傲也没有就着这个问题不放。 “恩……他们明天似乎要对冷末和墨尘封下手。”说到这个,孤铭就一肚子火,要不是留着那个假货还有用,自己早就一掌劈死他。尤其是在国师那里听到两个人的合谋时,几次想要跳出去,将两人杀了直接了事。 可惜,还不能杀。 感觉到孤铭的怒气,冷君傲说道:“还好你没直接杀了他们,要不你就是打草惊蛇,怕又会有麻烦。” “……我知道。”一次不错,他们肯定还会找机会对付你没他们,这是他最不想见到的局面,所以他只能忍。 “明天看紧点,冷末绝不能出什么意外。”冷君傲还是不放心嘱咐。 “用不着你说,要是冷末出了什么意外,我绝对会杀了你。”孤铭眼里狠光凶猛。 朝堂一旦瓦解,意味着江湖也要发生风波,冷君傲和孤铭两人合作的平衡自然不能被打破。所以哪怕是朝堂有难,还是江湖有难,他们都必须要站出来,即使多不愿意,这就是权利之间的制约。 冷君傲知道自己从神域下山将面临的是什么,所以和孤铭早就计划好。哪怕那蛊……也是早已被偷梁换柱。的确还是蛊毒,只是解药早就冷君傲手中。 不管是冷昊天,还是国师,还是朝堂中那些反他的势力,经过三年的时间,也是应该彻底清除掉。这次,他绝对不会手软,要连根拔起。 而孤铭,会帮他的原因除了朝堂和江湖的关系之外,还有一个……那便是冷末。 因为冷君傲和孤铭已达成约定: 冷末,将成为暄寰国的君王,届时冷君傲将暄寰国整个天下,全部交予冷末艺人。只要想到以后和他并肩指点江山的人士冷末,孤铭自然义不容辞去调查国师那些人…… “神机楼的人我会让他们有来无情。竟然敢打冷末的主意……”孤铭双手背在身后,霸主气势慑人。盯着床上虚弱,接近半死不活的冷君傲,孤铭没什么同情心:“你的气息也未免太虚弱了,怎么,你蛊毒还没有解?” 对于冷君傲这个行径,他是不怎么明白。原本就是假的,虽然装一下便好,要不别的毒也好,偏生要真的自己给自己下蛊毒,还是那么危险的蛊毒…… 虽然说两人是难得的好友,但是对于冷君傲,孤铭有时候也不能理解。 此时的孤铭自然还不能理解冷君傲的这种举动,当他理解的时候,恨不得拿剑直接劈死冷君傲。所以说,这姜还是老的辣!! “我的蛊还不急,我之前是寒毒发作了。”冷君傲倒是没什么在意,反正他现在还活着,虽然之前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不过这些自然是不能告诉冷末。要是让冷末知道一切,怕自己真就永远不能得到原谅了…… 所以这些秘密就只能被掩盖,不应该暴虐在冷末面前,自己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寒冰诀的寒毒发作?”孤铭惊讶看着冷君傲,从头到尾,摇摇头:“你没死真是命大……”这样都死不了,只能说老天眷顾冷君傲。 冷君傲嘴角抽搐:“谢谢夸奖,命的确大。” “解药你放在哪里?最好把蛊毒的解药解了,这段时间你装模作样也够了,国师他们早就觉得你半只脚踏进棺材了。”孤铭把这段时间打探来的消息说到:“明天估计他会动手脚,你还是别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比较好。” “……” 孤铭这人冰冷,但绝对不是话多之人。今晚真当是出乎意料的话多,而且冷君傲总觉得孤铭话里是对自己的不满和怨恨。 “你只是去几天,甚至不到四天怎就如此抱怨。我都不知道武林盟主原来如此爱抱怨。想比你,我之前可是在床上躺了将近半个月。”冷君傲撇撇嘴,说到底,这次计划之中的事,还是自己明显比较吃亏。 “你躺在床上装死,有什么累的。”孤铭翻白眼,他的确是在抱怨。因为去调查离开了四天,意味着冷末和那个墨尘封单独相处了四天,谁知道这四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而且这四天,自己几乎都没时间陪在冷末身边。 为了演戏演地像,自己回来还得陪那个假冒的,想想能不憋屈。 等明天解决了他们之后,他就可以松一口气…… “明天绝对不能出什么纰漏。”冷君傲忍不住又吩咐一句:“还有蛊毒我自然要解,但你觉得我现在这模样,解了蛊毒能爬的起来吗?” “……” “寒毒才刚发作完,我全身就跟被大石砸过一样,现在能在这边和你说话,就已经不错了。”冷君傲凝重眉宇,让孤铭看到自己现在就算连说话,都是比较吃力的事…… “……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应该就在明天,国师他们就会逼宫。”孤铭忍不住叹气:“怪不得今天皇宫异常的安静,真是风雨前的宁静。” “……是。”冷君傲表情严肃:“我没有想到神机楼和国师他们联手,究竟冷末和墨尘封怎么得罪过神机楼,他们要对付他们?” “这个我不知道,总之明天我会护住冷末。” 孤铭看着冷君傲,话里的意思很明显。现在冷君傲只能躺着床上,如若明天真被逼宫,他已经按照冷君傲做好了准备,只是…… “到时如出现意外,我护冷末。”他就一个,到时自然是护冷末。 “……我知道。” 论心机上,孤铭比不过冷君傲。 所以这次,孤铭也没发现,冷君傲在这次的事上占了好处。他甚至没想过为何冷君傲不讲所有计划告诉冷末和墨尘封,当然也许之前没想到冷末他们会进宫,但冷末他们进宫之后,为何还是不告诉…… 原因,就是冷君傲在赌。 甚至不惜自己给自己下蛊毒,甚至不惜拿出父子关系,甚至不惜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就是为了赌,看冷末会不会心软,会不会动容。 这就是孤铭心机不如冷君傲的地方,毕竟一国之君,绝非等闲之辈…… 当然当很久以后,孤铭想通之后,曾不止一次刺杀冷君傲,然后为时已晚。那时孤铭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让你头脑简单啊。 江湖和朝堂终究不同。 江湖,只以武技取胜,谁的武功高谁为霸主,强者生存的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而朝堂不同,在朝堂之中,最忌讳的便是莽夫,再厉害的人,都比不上一个善于算计步步为营的人…… 这就是江湖和朝堂的不同,孤铭和冷君傲的不同…… “明天,护住冷末。否则朕会诛你九族。”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夜晚似乎在掩盖什么,也似乎在重新拉开帷幕…… 当天亮的时候,便是第三天的到来。 慕容乡一大早在天还没亮的时候,便起来梳洗穿衣然后早早跑到水牢之中。看着那个已经被折磨的几乎疯癫的人,慕容乡心里就有种报复的**……而且想到过了几天,这边不仅会有魔天,还会有冷末和墨尘封,慕容乡笑的越发开心。 “少主。”看管水牢的人惊讶不已,这天都还没全亮,就算是来折磨这人,也太早了点吧…… 慕容乡根本没理会他,走到水牢前看着里面的魔天:“这三年来,我今天心情最好。想知道为何我今天心情这么好,一大早就来这边吗?” 魔天自然不会回答他,凌乱的发丝遮住狭长双目,那双眼里带着疲惫。他的身体状况现在极差。 “哈哈,你不回答也没关系。我告诉你,再过一会儿,就不止你,还有冷末和墨尘封都会被抓过来。把他们关在哪里呢?”慕容乡笑的诡异,看看水牢:“就把他们绑在你旁边吧。也跟对付你一样,穿他们的琵琶骨,让他们生不如死好了哈哈。” 狭长眼睛猛烈一睁,原本还是安静的魔天突然剧烈的动弹起来。带动着身上的铁链发出声响,就像在跟慕容乡抗议一样。 “哼,到时你们就三个一起,也好有个伴。”说完这个‘好消息’,慕容乡就离开水牢,他等着国师将冷末和墨尘封送过来…… 笑的诡异,带着狰狞…… 魔天呆在水牢之中,这些时间的折磨对他来说,就是毫不在意。因为他拿来挽留冷末的手段没了,孩子没了,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也没有什么好失去的。 但是,当听到冷末时,自己的心还是钝痛。千万不能被抓住…… 第二卷 逍遥江湖 第80章 是为你好 冷末一大早便到养心殿,这段时间似乎已经成了习惯,冷末和墨尘封大部分时间的在养心殿中度过。 冷君傲的情形看起来并没有好转,和之前一样,脸色难看的很,整十人看起来异常虚弱。冷末甚至觉得也许冷君傲活不了太长时间。几乎是冷君傲当做最后一段时间在照顾…… 不知冷君傲知道之后,会是作何感想。 估计会被气的吐血不止。不过这也不怪乎冷末会如此想。虽然他已经知晓了冷君傲的心意,但要他现在接受冷君傲,那还很困难。倒也不是因为冷君傲是他这身体的父亲。 毕竟自己一点的没有把冷君傲当做自己的父亲。 不过冷君傲救过自己,现在冷君傲蛊毒未解,又因为寒毒发作,真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已。显然是一副时间不多的样子,因此自己便当做是回报。 这是冷末的想法,要是让冷君傲知道自己这么长时间的付出,让冷末如此想,真当不需要什么毒,他自己就会被气死…… 墨尘封一大早说要去熬药,但时间过了也没有回来。就连冷末都觉得事情有些奇怪…… “封儿,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娘真的很想你。”柳琴说的动容,紧紧抓着眼前的墨尘封。 墨尘封看着眼前的柳琴有些无奈,早上熬药之时遇到,便被抓在这边一直聊着。虽然知晓柳琴思念自己,但这已经说了许久时间,看柳琴倒没有丝毫疲惫。还有要继续说下去的趋势…… 墨尘封一边听着早就没有思绪,一边在想着冷末会不会担心自己。明显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在一边说个不停的柳琴自然注意到,脸色微微下沉有些不好看…… “封儿,你是不是不喜欢陪着我说话?”脸也沉下来,柳琴看着眼前的墨尘封,心里觉得不舒服,分明是十月怀胎出来,母子之间却是生疏的很…… 墨尘封面无表情摇摇头,就算是真的,他也不说出来。再说,难得柳琴拉下面子和自己道歉,两人的母子关系难得融洽,他不希望再发什么变故。毕竟自己也只有这一个母亲。 “我是你的娘,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柳琴说地伤心,原本她还在犹豫,现在连最后一点犹豫都没了。 “没。”墨尘封还是不冷不热回答。毕竟他原本和柳琴便没有多少接触,除了血缘,他们之间并没有太多的牵绊。 柳琴沉下脸看着墨尘封,显然就是不高兴,但也就转眼之间,又笑的灿烂:“封儿,娘问你件事。” “你说。”像个乖孩子,墨尘封点点头。其实心里还是担心养心殿的冷末他们,但却没有直接说出来。 “你……你……”柳琴有些吞吞吐吐,眼神闪烁看着眼前的墨尘封:“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很喜欢冷末,非冷末不可?” 墨尘封有些惊讶看着眼前柳琴,他以为在这个问题上,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才对。柳琴注意到墨尘封的表情,马上有些害怕墨尘封生气一样,底气不足的解释:“娘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问,如若你真的要和冷末在一起,那么娘也不会反对。只是……” “只是什么?” “就是想说怎么我们墨末也算是大家,冷末也是皇家皇子,那么如果你真要在他一起,两个男人,是不是到时也要有迎娶之说?”柳琴说的表情有些奇怪,表面简直就是强忍,内心早就厌恶十足。 无论怎么给自己做思想工作,在她眼中,两个男人在一起,就是让人觉得恶心,她根本无法接受。而且只要想到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儿子,以后不管去哪里,天下人都会嘲笑,她就不能接受。 封儿一定是一时糊涂,男人怎么能喜欢上男人呢!!? 当柳琴说道‘迎娶’二字的时候,墨尘封整个人愣了下,因此错过柳琴细微的表情。这个问题,说没想过那是假的,但实际上他也知道他和冷末之间根本不可能,冷末根本不会答应和他成亲…… 但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似乎整个人就像在蜜罐中一样,有丝别扭,又有些甜蜜在里面。这是墨尘封梦寐以求的事。 再回过神便看到一直盯着自己看的柳琴,眼里有些黯然:“这个不需要娘操心,我只要能陪在冷末身边便好。” 这是他一开始的初衷,只要能陪着冷末身边便好,他该知足。至于其他,有时候梦境里幻想一下便足够了。 “什么叫陪在身边便好?”柳琴听出墨尘封话里的含义:“你的意思是他不喜欢你?还是说他嫌弃你配不上他?” “……我喜欢冷末是我的事,他也没有嫌弃我的意思。”柳琴的声音有些大声,倒是让墨尘封心里又开始有些反感。自从神医谷的事情之后,墨尘封就不想和柳琴谈论冷末的事…… 毕竟感情这事,有时候只有当局的人知晓,外人怎么知道其中的滋味如何…… “他没有嫌弃你,那你的意思是什么……难不成是你喜欢他,冷末根本没那意思?”一下子,柳琴觉得有些接受不了。 她一直以为都是冷末缠着自己的儿子,非要让封儿跟着他不可。现在竟是反过来,自己的儿子偏生看上人字,人家还不理睬。这么一想,怎么想柳琴都觉得不舒服。 在看墨尘封点头承认,柳琴心中更气。那个冷末她也不是没见到,虽然长得俊美,那也没到要他儿子忍辱的地步,这样子作践自己呆在一个男人身边。真是……后面的话,柳琴已经气的不想想了。 她甚至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里面。 作为一个母亲,在自己的儿子委屈伤心时,应该给予帮助和引导,而显然柳琴并非一个合格的母亲,因为在她看来,现在墨尘封这幅模样完全是咎由自取。 当时在神医谷不听自己的劝告,非要喜欢一个男人,还是那个抢了她丈夫女人的后代。哼,当时不听自己的,现在落成这模样就是咎由自取。柳琴心里的想法自然不好表露在脸上…… “封儿,竟然人家不喜欢你,我们何不……”还没说完,墨尘封就坚定看着柳琴,没有让她继续说后面的话。 那样子明显是如若柳琴再说,估计两人就要翻脸。柳琴沉默看着对面的墨尘封,不知该说什么,也许在墨尘封眼里,自己现在还比不上一个冷末…… 不,也许在墨尘封眼里,冷末才是最重要的,重要到不惜和她这个娘翻脸的地步。 “这是我今年特你做的桂花糕,我记得这是你最喜欢吃的东西,多少吃一点。”柳琴转移话题不再围着冷末,态度也比之前冷淡,怎么说是商场上的女人,看人眼色多少还是厉害的:“你的事,我不会再过问。” “……我只是……”墨尘封也知道自己在冷末这件事上比较坚持,根本没有顾虑到自己母亲的感受。但是,如若要他放弃冷末,然后后悔半生,他真的做不到,那比让他去死还来着难受。“我真的非冷末不可……请您原谅……” 他不想做个不孝之子。 “娘知道了,你把这桂花糕吃了吧,这是娘精心为你做的。原本就是来看你的,等你吃完之后,我便离开皇宫。这毕竟不是我能久待的地方。”柳琴难得识大体的说。 原本皇宫就是个是非之地,现在冷君傲卧床不起,整个皇宫戒备也不如从前,随便宫中之人都能放人进来。这也是国师能将柳琴带进皇宫的原因。但皇宫最近气氛诡异,暗藏汹涌。墨尘封早就让柳琴离宫…… 现在一听柳琴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自然是高兴。毕竟是自己的娘亲,也不喜欢遭受其他阴谋诡计。 墨尘封在柳琴的注视下,将桂花糕放进嘴里,吃着熟悉的味道,看着眼前的柳琴,多少有些动容。似乎又回到小时候自己在神医谷,娘亲只能每年几天来看望自己。那时候娘也是带着这种桂花糕,然后温柔看着自己…… 曾经何时,自己已经长大,和母亲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如此僵硬。 柳琴眼角已经明显有岁月的痕迹,尤其是眼角部分,皱纹细微仔细看还是能看的出来。已经不是记忆中那个模糊秀美的女人。 “娘,无论如何,你一直都是我的娘,是我最亲的人。”这点血缘的牵绊不可否认,虽然他们之间没有太多的接触,也没有太多的母子相聚。但这血缘,是无法抹杀的…… “恩。”柳琴看着墨尘封吞咽桂花糕,笑的开心。当然眼里的算计是没有被墨尘封看到。 这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好,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没有错,她没有错…… 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天理不容,她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发生这样的事…… 当墨尘封感觉到不对劲时,已经太晚。 墨尘封是百毒不侵,因为他原本就是善医喜毒,吞食一些毒素都是经常有的事。但,对于**这些,就算你是百毒不侵,一样照样无法抵抗。 手中的桂花糕掉在地上,整个人昏迷倒在石桌边。柳琴看着晕过去的墨尘封终于松了口气。而一直站在原处看着的云玉从暗处走出来…… “伯母没有做,你这么做是为尘封好。”云玉面纱下笑的开心。 第二卷 逍遥江湖 第81章 人在哪里!? “嘭!”孤铭狠狠将冷御甩在地上,拿着软剑指着他:“说!人在哪里!!” 孤铭急的眼睛都红,原本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没想到还是出了纰漏!!等自己赶到的时候,冷末已经被人劫走了,根本没有冷末的影子。 别说冷末,就连墨尘封也小时不见踪影!! “说,你们神机楼究竟将人弄到哪里去了!!”孤铭将剑抵在冷御的脖子处,只要再一用力,便可以直接见血封喉。此时的他,冰冷双眸通红一片,满是焦急,就像是发狂的野兽,没有思绪。 谁能知道神机楼的人竟然会在国师下手前,就将冷末先劫走了!!原本以为看着那个蠢货国师,便可以万无一失。真是没想到最后,竟然连逼宫都还没开始,冷末就消失不见。这简直就是在老虎口中拔牙。 孤铭气得恨不得直接七八剑捅见眼前的冷御,分明还是那容貌,但心里厌恶不止。孤铭后悔,自己聪明一时糊涂一时。 “说,人究竟在哪里!!”江湖之上神机楼行踪诡异,只有出黄金银两才换取消息,自然会有人接头,这也是他之前为何打探到国师和神机楼的消息,会晚了几日回来。原本想找到神机楼的线索,却后确实无吼而返,只能将线索放在这假冒之人身上。 早就叫人将这院落包围起来,就算这人想出去,怕也是不可能!! “你究竟说不说!!?”说着孤铭又狠狠踹了‘冷御’一脚。力度十足没有半分心软。 冷御咬着牙就是不回答,孤铭气得不行,只能在房间之内来回走动,整个身子因为愤怒发颤。冷末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劫走了,还是神机楼的人,怎么能让他不担,心。现在最重要的便是问出神机楼究竟在哪里……还有冷末被带到哪里去。绝对不能有半分纰漏!! 冷御紧抿着唇不做声,一副死也不会说出来的样子,差点又惹的孤铭对他拳打脚踢。 孤铭走来走去,最后整个人蹲在地上,伸手扣住冷御的下巴,皮笑肉不笑:“你这张脸我倒是不舍得,不过对付你这个人我还是有手段在。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究竟说不说,要是不说,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不知道。”冷御如是回答。 “嘭!”狠狠—脚踹在冷御身上,孤铭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要不是因为顶着他的脸,你以为我会如此和你说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就算你打死我,我还是不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这和计划的不一样。原本应该是和他和国师搭线,由国师将冷末和墨尘封献给少主。他这个中间人出了事,冷末和墨尘封还是失踪了。这只有一个解释。 那就是少主有另外的那排。看起来,自己就是一废棋。 只是用来吸引住孤铭他们的视线,让他们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所谓的‘调虎离山计’。还以为自己真的做好这次,会得到少主赏识,看起来…… “你!”瞪着那张脸,孤铭愤怒的不行,恨不得一掌劈死眼前的人,却因为那张脸怎么都打不下去。 孤铭忍着怒气,愤愤咒骂几句,然后甩袖离开,离开之前吩咐看守的人:“给我看住了,要是人不见了,我唯你们是问。” “是!” 孤铭一肚子气难消,出去打听消息的人也都没有回来,自己这边也问不出一点下落。不知现在冷末究竟怎么样,墨尘封有没有陪在他身边。要是墨尘封还陪在他身边,自己还能安心一点,否则…… 其余的意外,孤铭连想都不敢想。 当走进养心殿的时候,冷君傲已经坐在床上,脸上虽然病态还在,但帝王之气早已恢复。坐在床上,琥珀色双眼盯着下面跪着的一群人,没有丝毫感情。宰相站在床边,等候冷君傲的吩咐。 孤铭进来时便是如此紧张气氛,下面跪着的人全都战战兢兢,就怕这清醒的皇上直接将他们拉出去卡擦了事。 看到孤铭,冷君傲眼睛一闪:“国师呢?”下跪被押着的众人,竟然没有国师的影子。这件事 的始作俑者便是国师,这个头竟然没被抓住!? 今天一天极其混乱,但也可以说都在控制之中。那些所谓的乱党不过当闯到养心殿,便被全部捕获,还有那些在皇宫之外驻守的人,也全都被一并抓获。只是……这策划之人国师,却是消失的无踪影。 除了国师,还有冷末和墨尘封。 刚听到消息的时候,冷君傲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因为这边的事情暴露,所以国师只能带着冷末和墨尘封去投靠神机楼。 扫过眼下之人,理所当然地看到下面的冷昊天,琥珀色眼里不知该失望还是什么:“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好像是问这些人需要他们回答,给自己个解释,自己并没有对他们不薄。但又好像只是随便问问,也不指望下面跪着被捆绑的人能有什么回答。 养心殿之内静悄悄,除了呼吸声。孤铭站在一边等待冷君傲说完。这场合明显不适合他谈事,只是用眼神催促人家傲,自己有事要说,让他尽早解决。 关心冷末现在处境的冷君傲,看下面下跪之人都没有回答,只是挥挥手表示自己不想再看到他们.“既然没有什么要辩解的,来人,将他们全部押入天牢,等候发落。” 声音有些沧桑,这些帝王之家的亲情脆弱不堪,自己应该早就知道才对。 当跪着人全部被人带下去之后,宰相也识相地先行离开。去处理那些被抓获的叛军,还有善后。 孤铭看着冷君傲虽然身体还是虚弱,但是精神明显还是算可以。说到:“你的蛊毒已经解了?” “解了,昨晚你离开之后便解了,今天是特殊的日子,自然不能再瘫痪在床上。”冷君傲说的有些自嘲,其实更多的是自责。 原本因为只是蛊毒,自己还能听得住,就算发生什么意外,只要解了蛊毒便可。但没有想到寒毒会发作,给自己身体造成这么大的损失…… 所以,冷末才会被人带走。 想到这,冷君傲脸色难看。 原本是听到宫人传话,说是墨尘封让冷末去帮忙,结果冷末是一去就没回来过。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神机楼的人会提前下手,也没算到这逼宫还没开始,就先把人弄走。 “看起来神机楼的目的不在逼宫,也不是要让这改朝换代,单纯目的是冷末和墨尘封。”冷君傲说的脸色难看。这一开始,他们就估算错。“冷末还是没有消息吗?” 说到这个孤铭就一肚子火:“有消息我会来找你吗!?” “我已经让人去找了,神机楼虽然隐蔽,但也并非找不到。”冷君傲说的沉重,皇宫之中刚发生如此大的事情,怕是整顿就要数日:“那个神机楼的人,你没问出什么消息吗?” “……没有,一个字都不肯说。” “该死的!”冷君傲忍不住咒骂出声。心跳的剧烈,眼皮也一直跳个不停。要是冷末真的出什么意外,自己怕是真要悔恨死。 “现在说什么的没用,我只是来告知你一声,我要出宫,皇宫之中的事你自己处理。”孤铭整个人神经绷得极紧,只要一想到冷末会遇到什么事,就担心不已:“要是有冷末的消息,马上告诉我。” “……好。” 得到回答,孤铭转身就离开。看着孤铭离击的身影,冷君傲皱眉,看着大门。要不是自己现在还不能下床,怕是也要出去寻找冷末。怎么可能坐以待毙坐在这边。 不行, 就算他等的了,冷末也等不了。 冷君傲咬着牙,眼里焦急不已,比知道自己中了寒毒之后还焦急…… 孤铭离开皇宫,开始运用流尘山庄的势力打探神机楼,尤其是关于那个少主慕容乡。从自己上次偷听每个假货和国师之间的对话,这少主才是真正想对付冷末和墨尘封的人。但孤铭实在不明白,究竟是谁和他们有这么大的仇恨…… 至于被他扔在院落里囚禁的假货,孤铭已经没有多余时间去拷问。更何况哪里明显端是个废棋,就连之前他说和慕容乡见面的地方,他也去查看过,早就人去楼看。对着那张脸,自己也不可能真狠下心。虽然自己恨不得撕裂那张脸。 现在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纠结什么冷御和冷末的问题,也没有时间去管还有什么恩怨问题。现在,孤铭满脑子都是: 冷末,冷末,冷末…… 孤铭离开皇宫,院落之中假冒冷御之人则是被把守。毕竟这也是线索之一。 国师云玉则是不知下落,也许是风闻消息所以逃跑,倒是将前太子冷昊天落下被抓获。 当所有人都在猜测国师云玉究竟在哪里,所有人都在皇宫之中大肆寻找云玉下落时。云玉竟然躲在‘冷御’的院落里…… 谁能想到,那个被通缉的国师,竟然会跑到被囚禁的冷御院落里。所以说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当看到出现在眼前的国师,冷御惊讶不已,眼里带着高兴:“是不是少主让你来救我!?” “你说呢?”带着纱帽看不请容貌,如若看到纱帽下云玉的表情,冷御绝对不会迎上去…… 因为云玉眼里带着阴狠和毒辣,满满的怨恨之情…… 第二卷 逍遥江湖 第82章 疯狂的夜晚 冷御是被脸上阵阵的刺痛惊醒的。他最后的意识便是见到国师,然后便没有知觉。再之后,似乎就陷入黑暗之中。 脸上似乎被刀子狠狠刺过,每一次都狠狠撕开表皮,划过皮肉,让人疼的想要尖叫。想疯狂呐喊…… 当冷御张开眼睛,看到眼前丑陋的面孔时,差点以为自己到了地狱,否则怎会看到如此丑陋的人…… 哪怕是他,也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滚,觉得恶心至极。 那脸上根本没有一块好的肌肤,全都是被利物割过的伤疤,有些似乎实在太严重,硬是皮开肉绽,可以想象当时一定见到里面的骨头。就算现在愈合了那脸骨外面似乎只是吊着—块结痂,让人觉得恶心想吐…… 唯一算的正常的只有一双眼睛,但那脸实在让人觉得可怕。 看到人醒了,云玉笑的开心:“冷御,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还要昏迷一段时间才会醒。”笑的开心,只是那脸扭曲成一团,根本分不出五官,瞬间让人恶寒到骨子里。 “……你……你……你是……啊啊!”惊恐地瞪着眼前人,脸上传来剧烈的疼痛。才看见国师手上拿着一把短刀,血渍顺着刀刃滑落,滴在自己脸上,灼热不已。 “怎么,被吓到了?我这脸有这种丑吗,你害怕什么?”云玉笑的狰狞,容貌越发丑陋,估计根本没人能正视那模样:“放心,冷御很块你就变得跟我一样,不,你一定会变得比我还丑陋哈哈。” “我、我……我不是……我不是冷御,你快放开我!!我不是冷御,你认错人了!!”看着眼前之人穿的还是自己昏死过去国师衣物,再看被丢在一边的纱帽。才知道原来国师一直带着纱帽,并非是因为倾城倾国,也并非是因为神域的规矩,而是为了掩饰他丑陋的面貌!! 看到被自己划伤脸,一脸惊恐,拼命求饶的人,云玉笑的越发开心:“呵呵,不过才刚刚开始划了几刀,你就受不了,那剩下的还不知你如何承受。” “我真是太看得起你了,原本还以为你能多撑些时候,没想到竟然会求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认了。冷御啊,没有想到你也有今天,落在我手上算你的福气。”说着云玉又将短刀抵在‘冷御’脸上,刀尖刺破肌肤,眼看就要再一刀下去。 “我真的不是冷御!!我本名叫安于,根本不叫什么冷御,只是因为长得一样所以才啊!啊啊啊啊!!”冷御,不,应该叫安于还没说完就发出惨叫声。 显然云玉根本不想听他的解释。 在云玉看来,这就是冷御想要脱身,为自己找的借口。这张脸他怎样都不会忘记,还有那该死的冰冷模样,没想一次就厌恶一次。冷御就是云玉心中的一根刺,如若不是冷御,自己也不会被孤铭毁容。 直到现在,云玉仍然不懂,为何孤铭会选择冷御,而不是自己。自己明明各方面都不输冷御,却是落的如此下场。 也许没有毁容的话,他不会那么怨恨冷御和孤铭。 但因为自己的容貌尽毁,这些年来只能过着苟且日子,不能将自己的容貌暴露在别人视线下,成了他最大的心病。如若不将这些还给冷御,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没事,你可以叫得大声点,不会有人听到的放心哈哈。”故意将刀刃上的血画在冷御脸上,加深他的恐惧。看着眼前的人没了往日的冷清和冰冷,只有对自己的恐惧,云玉开心不已,认不得庆祝一番。等了这么多年,他终于等到了这天.“还有很多刀,我会让你脸上再也找不到一块好的肌肤。” “我要看着你这幅模样,到时再如何吸引人哈哈。你这**,在是你应得的……”说着又是狠狠一刀划过冷御,不,现在应该叫安于。这一刀直接从安于的额角划过眼睛再到右嘴角边,让安于疼的直接喊出声。 “我真的不是冷御,我不是他,我叫安于,你快放开我……啊啊啊啊!!救命……”安于疼的受不了,那刀直接划过他的眼睛,瞬间染红眼前的景象,脆弱的眼泪马上顺着血流下来…… 云玉根本不理会眼前之人的叫嚣,只是拿着刀子在安于脸上寻找,看哪里有什么完美的肌肤还可以划伤的。恐怖的脸上似乎还蒙出娇羞和腼腆的表情,云玉撑着自己的下巴自说自话:“怎么办呢……感觉好像都画满了。” 如若此时有人在这,估计会被云玉顶着如此容貌,做出如此动作惊吓不已。 好似不知道自己现在容貌有多可怕,云玉笑的歪着头装出天真模样:“你说,我现在这刀应该划在哪个地方呢?你另一个眼睛上,还是嘴唇上,还是把你的耳朵直接割掉呢?” 被捆绑的安于整个身子都颤抖了,因为眼前之人的可怕,还是满脸的疼痛。他就觉得眼前之人疯了,那眼里除了疯狂没有别的。整个人挣扎着想要解脱绳子。 “你别动啊,要是动了说不定我这一刀就直接插进你眼球里。那可不好了。”云玉直接将刀子抵在安于的另一个眼睛上。 “冷御,你说你之人到底哪里比我好,你现在也和我一样,脸上都是伤疤,比我还丑。倒时候我看他们还会不会喜欢你,那孤铭还不会痴迷你。哼!”云玉说着一刀子直接又很狠狠划过安于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安于痛得几乎在**,差点直接昏死过去,但却没有想到自己,还能保持清醒,接受接下来的折磨。 此时的安于,根本已经看不出曾经和冷御一模一样的容貌。整张脸上都走血渍,根本无法辨认五官。连**的鼻梁都被划伤几道刀痕。整个人脸上全是血,连眼睛下面也不断渗出血液,看起来恐怖之极。正常人根本不会再看第二眼。他整个人变成了一个血人,不,是血葫芦。 但这是云玉自己的杰作,对于自己的杰作,他甚至是相当满意。甚至是开心。 “恩,如此模样很好。” “如若不是孤铭从中搅局,我早就成功了,这一切自然也有你的错在里面。什么神机楼,原来也只是把我当棋子使。”就算现在把安于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云玉还是觉得不够解气。“你说我是杀了你好呢,还是放过你?” “求你,放过我,不要杀了我……国师你大人有大量,求你就放了我吧……”似乎还有鼻涕流出来,安于哭的凄惨根本不顾形象。 现在的安于哪来什么冷清气质,更没什么淡然模样。只是一个不想死的囚徒,乞求云玉别杀了他的普通人。 云玉看着哭喊求饶的安于,摸着下巴:“那你求我,说求求云玉大人,大发慈悲饶了我。” “求求云玉大人,大发慈悲饶了小的。”安于真的忍受不了,如过是一刀解决了他,他绝对不会多说半句话。但是像现在这样,只是慢慢一刀一刀折磨他,安于觉得自己快要疯。要是云玉再这样一刀一刀折磨他,他一定会承受不住…… “哈哈哈哈,哈哈哈,冷御你也会有今天哈哈。”云玉开心的不得了:“哈哈,冷御竟然在求我,你竟然在求我。哎呀,真是开心啊。不过……” 一个转折,让安于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不过,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你,所以就算你求我,我也是不会放过你的。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云玉笑的狰狞,然后直接一刀插进安于的胸口…… “你!” 安于双眼都被划伤,只觉得自己整个脸灼烧不停,锥心的疼。然后,突然胸口也传来疼痛……瞪大血红双眼,里面早已都是血泪。 早已看不出原本容貌的安于,爆睁双眼看着眼前的云玉,但终究是没有看到。甚至在坠入黑暗前,安于还觉得松了口气……自己解脱了…… “哈哈,哈哈,我终于杀死了冷御,我终于杀死了冷御……哈哈……”云玉笑的疯癫。心中的仇恨终于被**,积怨只能用鲜血来洗刷。现在,他觉得畅快极了! ……哈哈哈哈,冷御,就是你下了地狱,也只能烂着脸见阎玩……**,你有这样的下场,真让人痛快! 第二卷 逍遥江湖 第83章 保他的办法 当冷末醒来发先自己不在养心殿的时候,就知道出事了。事了有些迷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但容貌也没有惊慌失措,毕竟是去已经发生,他现在应该随机应变。看看究竟是何人将自己带到这种地方…… 又究竟有什么目的。 看了下房间的装饰,典雅大方,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和皇宫中的不同,不是富丽堂皇的那种,处处彰显贵气。走了的装饰,倒有是多点江湖意味,略带简单粗狂。 打量完房间,便静静坐在茶桌边给自己倒茶。这时候就算自己急也没有用,只能静候主人,看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当房门被打开,来人看到坐在桌边喝茶的容貌有些惊讶,然后人也没进就跌撞跑出去:“他醒了,他醒了。” 冷末忍不住皱眉,这样子大惊小怪,真当不像是皇宫那种诸多规矩的地方。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想没有错。 当真主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冷末真的以为自己眼花,否则他怎么也想不到,幕后之人竟会是这人!!? “怎么,你没有想到把你抓来的人是我吧?”慕容乡挥挥手让人离开,独留下自己和他两个人。 冷末惊讶也只是挑下眉,然后也就恢复平静。毕竟这人抓自己来,必然有其理由,自己猜测也没用。冷末继续拿着茶杯,等着眼前慕容乡讲话。 冷末原本就是个话少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好奇心。对冷末而言,最大的特征就是冰冷平静,当然的好像整个天下没有人能入的了他的眼睛。 “你倒是觉得悠闲,我还以为你会惊慌失措,最起码不该是这幅模样。”慕容乡眼神复杂看着眼前的冷末,这人几乎和印象中的样子没有差别,只除了…… 那满头银白色长发。 之前还未觉得,这人带着帽子将所有发丝都塞在其中,自然看不出来。但是当手下汇报时,他看见那满头白色长发,心情十分复杂。 冷末丝毫没有回避慕容乡的眼神,那双黑曜石般冰冷的双目,直直看着慕容乡:“我惊讶的话有用吗?” “还是说你会放了我。” 话语简洁,也不想多说。只是喝着杯中的茶,眉宇皱起来,这茶看起来冷了。而茶一旦冷了便是不好喝。 “你想知道我为何将你抓到这边。对,除了你,还有一个人,我想你应该会想知道。墨尘封也在,只是被囚禁在另一个地方。”慕容乡仔细观察冷末的表情。果然在提及墨尘封的时候,冷末脸上眼神有稍许改变…… “你想怎么样。”冷末从来就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既然人家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也直接表明意思是‘囚禁’,自己又何必装傻。 “我想怎么样?不,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要你们付出应有的代价。”慕容乡眼神变得凶狠:“你可知道因为你,当年真个清河村都被屠杀,只剩下我一人!!” “……” “如若不是因为你和墨尘封,如若不是因为你来到清河村,也不会带来厄运,将那群人带到清河村,村里的所有人也不至于全被杀光!!”每次说到清河村被屠杀的事,慕容乡就会显得异常激动,就觉得那些噩梦就在他眼前一样…… 冷末没有打断,也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看着慕容乡痛苦诉说。了明显的话似乎勾起了他的一些记忆,那个村里人的善良和天真,还有自己和墨尘封在那边那段快乐的时光。一切似乎就像被掩藏的记忆,复苏一样…… 心里有些沉重。他没有想到自己离开后,清河村竟然发生如此惨痛的事,而事情的起因还是自己。 “……是谁?”冷末平静看着慕容乡,只是眼角带着疼痛。 “你觉得还会有谁?你招惹的人还能有几个呢?”慕容乡有些嘲讽得看着眼前冷末,真难得此时此刻这人,还能一链冷静地坐在自己对面。 “……魔天。”冷末低垂着双眼,除了魔天,他想不出还有谁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 “看起来你对自己的相好,倒是都了解的很清楚。不知道墨尘封知不知道你这么多的相好。说起这个……”慕容乡竟然发出桀桀的怪笑声:“在你和墨尘封之前,魔天便已经先来做客了。” “……” “要不要见见他,他现在的没有,就是你们到时的模样。我想你会希望见见,这次你来会遭受到怎样的对待哈哈。”慕容乡已经完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觉得厌怨恨。 清河村的事,追根到底当年冷末和墨尘封并不知情,也不能将所有过错怪冷末和墨尘封头上。始作俑者都是魔天的错,为了一己私欲,视所有无辜的性命为无物。虽然现在魔天悔恨不已,但是当初的错毕竟是不可抹灭的…… 冷末看着眼前的慕容乡,眼里只闪过伤感:“我没有什么要说的,当初隐瞒身份,的确是我的事……” “……” 原本还有诸多抱怨要提得慕容乡看着坦然认错的冷末,一时有些语塞。他没有想到冷末会承认。心里有些复杂。 “我并没有想害清河村那些人的意思。”这句话是冷末的真心话,如若说当初知道自己会害了那些无辜的人。自己绝对不会去清河村。 当然现在说这些都是不负责任的话,因为清河村的人已经死了,再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冷末看着眼前的慕容乡,表情认真:“对不起。” “嘭!” 慕容乡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你别以为道歉说声对不起,就可以了。清河村的所有人都已经死了,那么多条人命全都是因为你。冷末啊冷末,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怕那些人去索命!!” “告诉你,你少在那边假惺惺装无辜,这所有的一切起源都是因为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说完慕容乡没在看冷末一眼便离开。 慕容乡觉得要是再停留一刻,也许自己真的就会原谅冷末。其安他自己内心也很清楚,自己这样揪着冷末和墨尘封不放,只是因为自己想不通……但他的确做不利,要他原谅冷末和墨尘封,他根本做不到!! 还是带着少年气质的慕容乡,全是散发着冷气,脸上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走过之处,所有下人全都纷纷躲避,不敢接近。 冷末无奈地长长叹气,他没有想到魔天会做出那么疯狂的事,但似乎除了魔天,也没有别人。自己终究是造孽了,那么一村子的人,就这么全部丧命…… 多事之秋,多烦。冷末突然觉得担忧的事,操心的事,多了许多。 冷君傲的病情还不知怎样,墨尘封被囚禁情况也不知如何,自己现在又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看着自己的手掌,如果寒冰诀的力量回来的话,一切自然不一样。 但自从神域走火入魔之后,九夜多次嘱咐他,如若不是确定自己真的已经换血成功,不要轻易使用真气,尤其是动用寒冰诀。否则再次走火入魔,那是神仙也救不了…… 摇摇头,一堆的麻烦事。看起来,他真的不能安生。 那边慕容乡愤怒离开,当他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这水牢门口。想是和冷末之间的对话,觉得一肚子火,胸膛的邪火怎么都降不下来。 走进水牢,看着还是被铁链锁在墙上半死不活的魔天,慕容乡伸手就唤来人:“把鞭子给我拿过来。” 慕容乡不明白,为何自己对冷末下不了手。墨尘封,自己还能说顾着点救命之恩,毕竟曾经在清河村的时候,墨尘封曾几次救过自己,自己才不至于被那些羊撞兄。但冷末,自己却想不明白,为何也会下不了手…… 自己应该在抓到他们的第一天,便将他们和魔天一样,吊起来穿琵琶骨,然后锁在墙上。但自己却没有这么做,甚至还是给他们安排房间。 明明是恨,却又觉得当初清河村的人便就只剩下自己、墨尘封还有冷末。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好像自己现在唯一的亲人便只有他们。偏生杀害亲人,也有他们的份…… “啪!”慕容乡狠狠一鞭子抽在魔天身上,鞭子划过空气的‘呼’声,让人觉得浑身一颤,日道十足,足见里面的仇恨程度。 魔天也没发出什么惨痛的呻吟,倒是安静的很,让人觉得魔天是不是又昏死过去了。魔天没有声响,慕容乡便抽的越发用力,每一下都狠狠抽在魔天声上。 “我就不信你嘴巴这么硬!” “啪!啪!”每一下鞭子都是凶狠无比。抽到后面整个空气中又开始散发血腥味时,慕容乡才慢慢停止手上的动作。 “冷末已经被我抓来了。” 果然,原本之前就跟尸体一样,根本分不出生死的魔天,突然双手动了,连带身后的铁链也发出声响。看着魔天这样,慕容乡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眼睛一亮,越发觉得有趣。 “真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关心他。”慕容乡故意说的大声:“你说我要是真对付他,也像刚才一样抽打他,他会不会死。” “……”又是动了动,虽然还是没有声音。 “魔天,你要想我不对付他也行,我甚至可以把他做贵客一样对待。不过……”慕容乡突然露出笑容,倒是一点都不符合他这个年纪,让人有些发麻:“不过,你要有所付出不是。” “我听说有种整治犯人的手段,叫做千刀万刮,就是一刀一刀将人身上的肉割下来,这是处死的一种极重刑。当然我也不会这么早让你死。我们就这样,一天一刀怎么样?” “你要想保冷末一天平安,我们就从你身上割下一块肉。我倒要看看你对他的情谊,能支撑你多久哼。”慕容乡说着好笑,自己也不相信有人愿意这样。但哪怕是吓吓魔天也好。 “……” “你说什么?”没有听清楚,慕容乡又更加靠近水牢。魔天的声音极轻,显得尤为虚弱。 原本就是残破之躯,又被慕容乡鞭打一顿,就算魔天的底子再好,也经不起这般折磨。没有直接死掉,已经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 慕容乡还是没有听清楚,再靠近一点仔细听。这次终于听清楚魔天说的是什么……慕容乡脸色难看,不知该鼓掌高兴,还是愤骂。 其实,魔天只说了一个字。 一个慕容乡觉得任何正常人都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的说的字,那表示一个‘好’字…… 慕容乡复杂地看着水牢之中明明已经狼狈不堪,却似乎还在坚持着什么的魔天。竟然真的愿意为了冷末,忍受‘割肉之刑’…… 一时间,有些无法理解魔天对冷末的情谊。 魔天披散着长发,双眼紧闭,现在无论自己变成怎样都没关系了…… 所以,能保住冷末,他怎么样已经都无所谓了。 第二卷 逍遥江湖 第84章 深夜来人 话说,从在神域之上出现过雪狮和银狐后,这两只宠物便一直没有出现过。当然,他们的主人也把这两只宠物给遗忘了,更何况是其他人。 所以,再一次,雪狮和银狐被人遗忘了。 实际上,雪狮和银狐还在雪山之中,甚至没有下山。而如果要问起这两只宠物就叫在干什么…… “吼!!”雪狮发出响亮的吼叫声,依旧是雄厚响亮,只是稍微有些虚弱和求饶。山洞里,一只略小点的银狐压着一只全是雪白的雪狮,身下不断运作着,好似根本不知疲惫。动物的本能,野兽的侵略。 雪狮发出哀嚎,想将身上的银狐给扒下来,却硬是弄不下来。分明身体比自己小,却每次都打不过对方。 雪狮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在雪山也算是一山中霸主,哪怕是熊狮猛兽,自己都不曾输过。更何况这是一只银狐,但偏生自己就是没办法打过这只银狐。 想到这,他就觉得纠结,打不过也就算了。偏生连银狐还总喜欢做他最不喜欢的事情,那便是把他当成雌兽,他分明是雄的!!这个问题也和银狐讨论过许多次,但每次都没有结果…… 因为银狐唯一会做的便是将他压在身下,然后狠狠地惩罚。让他只能发出吼叫声,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 武力没有用,就算是自己求饶,也是丝毫没有效果。至于逃跑,更是想过,因为他有许久没有见到自己的主人…… 不过,逃跑的下场更是凄惨,雪狮想起来全身白毛都快要竖起来。所以干脆连想也不想。总之,现在的雪狮被银狐压在神域的神池边,交配个不停。 雪狮自然是整个脑子都埋在地上,只能发出吼叫声,再也做不出其他的抗议。而银狐却依旧充分表现了他的能力,在和雪狮在一起时,他绝对是占上风的那一方。 “吼!”雪狮愤怒,自从来到这山顶,便一直被银狐拖着在这山调。雪狮甚至怀疑,银狐是不是准备把这当成自己未来的窝。 但仔细看银狐的表现,似乎又没有这意思。 “吼!吼!吼!”终于在雪狮的不满和愤怒,还有一点点的舒服之中,银狐发泄出来。然后整个身子压在雪狮身上。下面连接的部分也没有放开。 雪狮还是感觉到身后的异物感,甚至觉得又有慢慢要变大的趋势。赴紧一脚踹下银狐的后肢,然后将银狐踹离自己身上。然后愤怒的感觉到有什么从自己后面流出来…… 棕色的兽眼瞪着那边的银狐,恨不得咬死,却每次都打不过。 明显不是第一次,银狐被踹离之后也没有生气,只是到神池边汲了口水含在舌头,然后走到雪狮身后。将神池的水往雪狮身后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滴。 雪狮难得乖巧的闭上眼睛。这是银狐唯一温柔的时候, 平时银狐动不动就是对雪狮拳打脚踢,似乎将‘暴力’进行到底,也只有这段时间在神域这个山洞里,银狐才会对他好点,比如现在…… 会帮他清洗干净,也会帮他洗全身的毛,顺毛。让他觉得非常舒服,舒服的想睡觉。当然偶尔银狐将水灌入他后面那个地方,会让雪狮觉得难受,但想到银狐的那东西留在体内,会更不舒服,也就不注意这些。 当以后雪许知道银狐的诡计从一开始就有了时,恨不得直接咬死银狐!! 现在的雪狮,则还是舒服的享受银狐的安慰。早就将自己的主人冷末忘记在脑后…… 银狐帮雪狮顺完毛的时候,雪狮已经眯着眼睛睡着了。银狐狭长的眼睛露出笑意,像是人类一般。然后伸出舌头在雪狮眼皮上舔弄几下,最后轻轻举起自己的前肢,摸了摸雪狮因为舒服翻滚朝天的肚皮…… 眼里深邃,根本不像是普通野兽。 察觉到有骚扰,雪狮将银狐的爪子扫开,自己咕噜咕噜两声,又继续闭上眼睛睡觉。 银狐眯着眼睛打量眼前的银狐,看到雪狮这幅模样,又想将雪狮压在身下交配。以前在桃花林,也有野兽像他示好过,但他都没有放在眼里。没想到,自己现在竟然会看上这么个傻大个。 虽然大了点,傻了点,不过还是很好用。如果做自己孩子的雌兽,倒应该也是挺适合的…… 就是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了没。银狐又用爪子摸了下雪狮的肚子,才刚摸一下,就被扫开。这傻大个胆子越来越大了。等生完孩子,自己就会好好教训教训他。 山洞里的雪狮和银狐根本不知外面的世界,怎么个翻天覆地了。现在的他们,在神域的神池山洞中,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做。 当然,那事情对银狐来说是重要的事,对雪狮来说……那便是噩梦。 暄寰国就是个多事之国。 三年前,冷昊天造反未成被囚禁冷宫,现在三年后,冷昊天又试图勾结国师造反。虽然结果还是没有成功,但所有人都已经能猜到冷昊天的下场,绝对不会只是再囚禁这么简单。 估计就是小命不保…… 当然皇家的事,百姓自然不会过多猜测,但时不时拿出来说几下,还是无伤大难的。 冷君傲第二天便强撑着身体上朝,将一些事情处理之后,顺吩咐可靠之人四处查询神机楼的事,还有失踪的冷末和墨尘封。 而冷君傲自然也没闲着。现在唯一的线索便是和神机楼合作的国师,偏生国师不见踪影。那么他能想到的也只有另一个人…… 前太子冷昊天。 当冷君傲出现在天牢的时候,冷昊天没有表现得很惊讶,好像猜到冷君傲会来找自己一样。此时的冷昊天坐在地上,靠着简陋的墙壁,满脸的平静。隔着铁栏看着外面的冷君傲,微微点头微笑,倒是像极了一个邻家弟弟的感觉,让人觉得亲切和舒服,无法讨厌。 两人谁也不开口,就这么对看着。 终于冷昊天还是率先说:“你想问我国师在哪里是不是。”不愧是皇家的人,不用冷君傲是说,也知道他的来意。 “你不用问我,我真不知道。”冷昊天回答的也干脆,不过他的确是不知道云玉那人在哪。每次除了云玉会主动找他,他根本不会主动去找云玉。所以就算现在冷君傲来找他,也是没有结果的 听到冷昊天的回答,冷君傲也没有怀疑。毕竟这人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真话假话,自己还是能听得出来的。 “为什么这么做。”冷君傲看着冷昊天。 三年前冷昊天因为太心急,被自己囚禁冷宫,还以为这人三年的时间会想通,没想到三年时间一点都没有改变他的野心。 转了话题,冷昊天还是听明白冷君傲问他什么。靠着身后的墙壁,冷昊天也没表现多少伤心,到觉得放松:“我以为你应该知道答案。” “……你太急了。” “呵呵,我不急得话,你会把皇位传给我吗?”冷昊天轻笑,果然冷君傲没有回答这句话。冷昊天无所谓耸肩:“所以都是一样的结果不是,只要有冷末在,你就会将皇位传给他不是。”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三年前冷君傲没有发现自己对冷末的不一样,但他早就发现了。所以才会那么心急。而三年后也一样,虽然说其中云玉的挑拨起了很大的影响。 “……”冷君傲看着眼前的冷昊天。 所有皇子和公主之中,只有冷昊天一个皇子是跟着他时间最长的,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因为冷昊天是太子。 但的确是冷末的出现,改变了他们的局势,面对冷昊天的质问,自己回答不上来。 “这次的事,你完全可以推得一干二净,为什么承认。”冷君傲看着冷昊天。这次的事,究竟是怎么样的他多少心里有数。不管怎样,三年前他没有杀冷昊天就是多少顾着点父子之情…… 冷昊天低垂着双眼没有回答:“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不觉得有什么区别。”在冷宫之中,和在天牢等死,他不觉得有什么区别。 “……” 父子之间似乎无法交流,说三四句话就得停止下来。冷君傲最后是没有任何收获,只是离开时的背影显得有些憔悴和沧桑。 现在的他,和以前的那个他有了区别。 所以说,帝王这人不该有情,一旦有了情,便是种累赘。冷君傲觉得自己现在对冷末的情感就是飞蛾扑火,很有可能因为自己有了情,变成致命伤…… 冷昊天看着冷君傲背影几次想开口,最后都没有开口。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和这个所谓的父皇,还能说上什么。朝堂上的局势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也异常敏感。无论如何,这次冷君傲来牢里看他,他多少是有些期待…… 最后的结果,不是该说失望,还是意料之中。 靠着身后的墙壁,冷昊天此时脑子里竟然浮现的是冷末。想起那个御花园翩翩起舞的人……想起关于那个第一次见面自己就觉得有趣的皇兄。 在冷宫之中等死,和现在天牢等死都没有区别。只是,可惜不能见到自己的那个皇兄。如若能再见一眼,也许也能够知足了。 对于冷末,冷昊天一直觉得复杂,说爱却并非,只能算是喜欢。就像看见自己身上没有的,却突然出现在别人身上,怎么能不喜欢。 自己是太子,有什么东西没有。但是第一次见到冷末的时候,自己便是这种感觉。那个人身上有自己这个作为太子没有的东西,所以被他吸引…… 想来父皇,还有那些围着他的人,也一定是如此认为。 此时此刻,冷昊天倒没有自哀自怜,也没有因为自己被打入天牢伤心绝望,反而觉得心情平静快要解脱一样。 “哒、哒、哒……” 已经是接近凌晨,冷昊天还是睁着双眼,看着烛火发呆。从远处传来越来越响的脚步声,将冷昊天的思绪拉回来。看向声音来源…… 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人来。 漆黑的走廊,似乎只有传来的脚步声,倒是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冷昊天皱起眉,盯着走廊声音来源。 当逐渐看清出现的人影时,冷昊天眼神冰冷,甚至是厌恶。会让他露出这种表情的,恐怕整个暄寰国都只有一个,那便是云玉…… “你来干什么!?”一点也不客气的问法。冷昊天看着还是一身白,头上戴着纱帽的云玉,撇了撇嘴。这人真是阴魂不散。 云玉看着里面的冷昊天,明显心情不错:“我了救你出去。” “……”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冷昊天眯起眼睛看着走近的云玉,这人…… 第二卷 逍遥江湖 第85章 其实早知道 云玉拿出钥匙将天牢大门打开,脚步有些匆忙走进牢房就想拉冷昊天走:“我来救你出去。” 只是手还没碰到冷昊天,便被直接甩开。冷昊天一点也不领情,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云玉:“我不需要你来救我。” “你难道不想和我出去吗!?”云玉惊讶不已,要知道他可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好不容易进这天牢。这冷昊天真以为这天牢如此好进!?这么紧急的时候,还有时间闹别扭!!?“有什么事情出去再说,时间不多,你先快和我出去。” “……我不会出去的。”冷昊天说完靠着墙壁,双手环胸,一副我打定主意不会出去的意思。 看到冷昊天如此固执,云玉真是恨铁不成钢:“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才能进来,你别再和我磨蹭,快点,有什么事我们出去再说!!” 说着便要去拉冷昊天,却还是被冷昊天打掉。 “冷昊天,你真是不知好歹!!” 就算是一向习惯冷昊天的恶劣态度,云玉还是忍不住发飙。他想不明白这冷昊天为什么非要呆在这天牢之中。冷君傲将他关在天牢的意思很清楚,就是要处死冷昊天。自己费尽心机才能来救他,他竟然还不领情!! “我一直是这样,难道你现在才知道吗?”冷昊天笑的轻蔑,倒是没有理会云玉的怒火。看着 冷昊天顽固的模样,云玉恨不得直接闪冷昊天几耳光,狠狠咒骂这个没出息的人。最后眼睛一转,还是压下自己的怒气。 “昊天,我们有什么事情出去再说好不好?这天牢有什么好的,你看这边这么破,我在外面都已经安排好了。我们一出去就有人接应,所以我们得赶紧走。”硬的不行,云玉就和冷昊天来软的。 不过对云玉这人,冷昊天是软硬都不吃。 毕竟云玉整个人,都让冷昊天觉得恶心,更别说是是放软这种事…… “云玉,我想我直接说明白点你才会听的懂。”冷昊天推开云玉,尽量让他离自己远点:“说实话,三年前我喝醉的时候不小心和你发生肉体关系,但那只是个意外,更是个错误,甚至我这辈子唯一的污点。” 当听到‘污点’二字的时候,纱帽下云玉的表情刹那扭曲。 “当然在冷宫时候,你来找我,我也不会拒绝,毕竟你比那些花娘子好点,不用花银子,甚至不会怀孕。根本就是当成发泄的工具。所以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我不可能对你有什么好感。”看着沉默的云玉,虽然看不到表情,但冷昊天只觉得高兴,似乎有种报复的**。 “你觉得有人会对那种妓女有好感吗?哦,不,你不是妓女,因为你甚至是免费的。”这三年时间以来,云玉总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在他面前摆出一副施舍人的样子。他早就厌恶透顶。 就算云玉三年来一直跟他承诺要带他出冷宫,却三年来都是同一句话。对于云玉这种人,他是绝对不会生出什么好感。 “……” 原本因为杀了‘冷御’,终于报仇的云玉心情还算好,现在因为冷昊天的一番话。已经是什么笑都摆不出来了。 他知道冷昊天不喜欢自己,但他从来不知道在冷昊天眼里的自己竟是这幅模样。面纱下的云玉眼神有些迷茫:“我以为……我以为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多少会感动……没、没想到……” 听到云玉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冷昊天差点大声笑出来。 “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哈哈,云玉,你究竟是为我做了什么事!?我怎么都不知道你默默为我做了哪些……”冷昊天觉得这个笑话太好笑了。简直肠子都要打结了。 云玉看着笑的开心的冷昊天,不明白这人在笑什么。难不成自己的那些付出都是过眼云烟,这人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怎么可能策划这次逼宫,我怎么会落得现在被通缉的下场,我怎么可能冒那个风险去杀冷君傲。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是潇洒的国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种偷偷摸摸的样子。”云玉觉得自己满肚子的委屈。 不管是孤铭,还是现在的冷昊天,没有一个人明白他的用心,没有一个人竟然懂得珍惜他的付出,全都将他的付出扔在地上,毫不在意!! “难道这些都不是我对你的付出吗!!然后天,你默默你自己的良心,这些都不算是我对你的付出吗!?”云玉的声音变得极高,整个天牢都是最后一句的回音。 被冷昊天刺激到失去理智的云玉,根本已经忘了进天牢的目的是什么。他只觉得自己的付出都扔水里了,难得很。 冷昊天看着眼前有些愤怒,甚至质问他的云玉,掀起嘴角笑了:“你觉得我应该谢谢你是不是?” “难道不该吗!” “我有要求你帮我做过这些吗?如若我记得没错的话,我唯一的一次,也只是让你帮我离开冷宫。”冷昊天冰冷的看着云玉。而之后的事情,与其说云玉在帮自己,还不如说云玉是在为了自己。 “云玉,别把人当傻子耍。你说什么帮我要杀掉冷君傲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只不过是你手中的一颗棋子,傀儡罢了。”冷笑:“没有我这傀儡,你的戏就唱不下去了,但别把你的那些手段都说成是我的原因。只会让人听了觉得恶心。” “……” 不知是被揭穿了云玉的真实想法,还是这才是事实。云玉突然变得安静下来…… “你真的不走?”还是唯一的这个问题。 “……不走,就算你再问多少次,我都是唯一的答案。”冷昊天说完就闭上眼睛。 “好,既然你不走,那就别怪我。”说着云玉便拿出短剑想架在冷昊天脖子上,典型的一副狗 急跳墙。 但短剑还没碰到冷昊天,云玉便惊讶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 之间上面插着一把短剑,却就是刚才瞬间由冷昊天刺进自己腹部。 “你!?”云玉脸上难以置信,没有想到冷昊天竟然会准备一把短剑在自己身上。 “你以为我还会等你来威胁我吗?”冷昊天表情冰冷,将云玉推离自己的面前,似乎都碰触一下云玉都会觉得恶心。 当看到云玉出现在天牢的时候,冷昊天就明白他的打算。原本就是借着自己这个傀儡,来招揽叛军逼宫。现在自己被关在天牢,云玉唯一的办法就还是他。如若没了他这个傀儡,想来剩余的人,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这种戏码,在皇宫之中早就司空见惯。云玉还以为自己很聪明,能骗得过自己。 也许,云玉这人是真的有些喜欢自己,但是自己很清楚,像云玉这种人根本不会知道满足二字是如何写的。 如若是别人,能一直在冷宫陪伴自己三年,真心实意,的确是喜欢自己有所付出。那么自己一定会觉得感动,甚至也许真愿意接受对方。 但偏生那个对象是云玉,那边自然成了不可能的事。 云玉这人的野心太大,开始自己还没注意到。但是当云玉时不时便会挑拨几下他和冷君傲之间的关系,就很难不让他起疑。所以当他答应云玉造反后,云玉拿出周密的计划,甚至是分散在皇宫之中那些他的眼线时,冷昊天就彻底明白云玉这人的真面目。 三年来,也许对他也都是弄虚作假。这种人真是让人觉得恶心。 明明就是个虚伪爱慕权利的人,竟然还摆出一副无辜,打着感情旗帜…… 看着身边早就已经冰冷的尸体,冷昊天长长叹气。天也要亮了…… 没什么好伤心的,这是原本就知晓的事。只是,原来如此虚伪,想来要找个真实的人……难。 眼前似乎浮出冷末的样子。 闭上眼嘴角带着笑,当初自己觉得冷末有趣,就是觉得冷末那人藏不住,那双眼睛清透的很,所有的一起,不仅是他自己,还有对方,都能清清楚楚在那眼里,没有掩藏…… 第二卷 逍遥江湖 第86章 这是第一天 冷末坐在窗边看着外面风景,昨日慕容乡,对,是慕容乡。那个孩子已经不叫小乡,而是有了这个新的名字。 自从昨日慕容乡来过之后,到现在都没有再出现过。也不知外面的情况怎么样,这个地方似乎十分隐蔽,就连来往的人都没有多少。那些伺候他的人,倒是都是些江湖味十足,想来这应该不属于皇宫,应该在江湖的哪个地方…… “这么早便起来了。”说人人到。慕容乡明显心情很好,挥手让人将饭菜送上。慕容乡也不客气的自己坐在桌子边缘:“怎么,不过来吃饭?” “……”只是一个晚上,这人怎么就突然这么开心?冷末盯着眼前的慕容乡,疑惑。 “我今天难得心情好。只是想和你一起吃饭,也许一高兴,你问什么我都会回答你。错过这个,你可就没有机会了。”慕容乡拿着筷子等冷末过来…… 冷末还是冰冷表情,看着慕容乡。迟疑了下就走到桌边坐在慕容乡对面。被关在这房间之内, 他的确有太多的事情想知道。 满意地看着冷末,慕容乡拿着筷子夹菜便要吃饭,冷末却是紧紧盯着他:“墨尘封呢?” 慕容乡瞥了眼冷末,将菜塞进嘴里慢慢咀嚼:“我们还是边聊谴吃饭。我以为你会问魔天,没想到你问的是墨尘封。看起来,在你心里,没魔天什么位子呵呵~~” 慕容乡笑的有些诡异。 “你放心好了,墨尘封和你一样。你过的怎样,他就过得怎样。你根本无需担心。”慕容乡指了指眼前的菜:“陪我吃顿饭,要不我现在就去狠狠对付他。” 实际上慕容乡没有说真话。墨尘封根本没有和冷末一样。慕容乡不知冷末练了寒冰诀,只当冷末不使用寒冰诀是因为冷末不会武功。所以对冷末倒没有多加动作,而墨尘封不同…… 墨尘封善用毒,而且武功也不弱,要是和冷末一样放着,不早给逃跑了。 所以,墨尘封在被抓到的第一天,慕容乡便趁他昏迷不醒之时,收下他身上的所有毒药。顺便给墨尘封用了‘软筋散’。软筋散对人没什么大碍,只是会让人不能动弹,不能使用武功罢了。 所以相比较冷末,墨尘封的待遇分明就不一样。但慕容乡这些却都没有告诉冷末。 冷末吃东西极慢,只是将菜放进嘴里,然后慢慢咀嚼。黑色双眸看着桌前的菜,沉思着自己的事,根本没在意对面的慕容乡。 “我让你陪我吃顿饭,你一句话都不会说吗?”被人冷落的慕容乡不满得看着对自的冷末,这人还是和三年前一样,冷清的很。但他却记得,清河村的小孩却都喜欢围着这人。因为这人独有的气质,还有那绝美的舞…… “你现在还会跳舞吗?”听到慕容乡的问题,冷末有些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自从上次在神域域主选拔之时跳了一舞之后,他便一直没有再跳舞。 不是他不再喜欢跳舞,而是他根本没有时间…… “不跳了吗?”慕容乡紧紧盯着冷末脸上表情:“还是说你还有跳。” 嘴角抽搐没有回答,跳舞这种事情,怎会说不跳就不跳。不管过个几年,那些动作还是深刻在烙印在他的脑海之中。再说他的血液里流着神域的血,那种天生舞者的灵魂根本不会抹灭。 “我问你话,你不知道回答我吗!?”自己说一句,这人连半句都不会回! “吃饭的时候忌讳说话。”冷末平静看着慕容乡,一字一句。慕容乡差点觉得自己刚才吞下去的饭菜卡在喉咙,堵着他说不出话…… 倒是眼前的冷末,根本没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什么不对。他总觉得慕容乡不对真对自己怎样,因为慕容乡面对他的时候没有杀气,但提到魔天的时候,却是杀气强烈。 想到魔天,冷末停下手中的筷子:“你杀了魔天?”魔天之余他倒没有太多交集,自己对于魔天也没有太多的情感。 “怎么,你还会问他的情况?我以为你眼里就只剩下一个墨尘封。”慕容乡笑的轻蔑,真不知这人有什么好,竟然会让那么多人愿意为他牺牲。 “你不是说便算了。”冷末继续动筷子,他只是想到魔天,顺便提下。知不知道魔天死了,跟他没有关系,相比于魔天,他的确更想知道墨尘封的情况,冷君傲的情况也可以……还有那个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孤铭…… “我没杀了他。”慕容乡盯着冷末,看到眼前冷末没有丝毫改变,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慕容乡突然心里变得复杂。 看起来,冷末的真是不太关心魔天的生死。既然这样自己也不必要心软不是……他倒要看看,这冷末是否真的如次冷酷无情,还是就是喜欢装模作样。 “这些天我没时间对付你和墨尘封,因为我想到了新的游戏。过几天差不多时候,我会带你去见魔天,希望你会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慕容乡笑的桀桀出声,有些幸灾乐祸,似乎已经迫不及待要看冷末到时吃惊的表情。 他倒要看看,如若到时看到魔天为他那样付出,这人是否还能保持这样冷清、淡然。 想到那种场面,慕容乡就觉得期待不已。 “……” 冷末面无表情看着对面的慕容乡,没有动作,但心里却有种不好的预感。看慕容乡的表情,便知道到时的那礼物,绝对不会是自己喜欢的…… “我吃完了,你接着吃吧。我还有事。”慕容乡甩袖离开,把背影留给冷末。既然自己不忍心对付冷末和墨尘封,那么自己便将所有的手段对付魔天…… 毕竟曾经屠杀他们清河村全村的人,也的确是魔天。 对于冷末和墨尘封,既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能算的上‘亲人’,却也是能算的上‘仇人’的人……在清理清楚自己对他们的怨恨之前,先放着。 因为有新的事让他感兴趣。 当来到水牢的时候,看管之人便连忙凑上来:“少主你来了,你要我准备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人也请来了。” “恩。”让人搬来了凳子,慕容乡自己坐在水牢木栏外面,看着里面的魔天,脸上就像一个将要看精彩表演的孩子一样,有着期待和兴奋。 对魔天,他是怎样都不会觉得心软…… “听说你对这一行很有经验。”看着眼前其貌不扬,混在人群之中,根本就不会找出来的人,慕容乡再次确认。 “大人放心,这些小的自然熟练,要不也不敢过来不是。毕竟这‘割肉’的事情,可不是一般人都敢做的事。”拍着胸膛保证。 慕容乡点点头,他倒要好好看看魔天对冷末的情谊,能支撑几天。反正他根本不介意多养冷末和墨尘封几天…… “今天是第一天,那么就割掉他身上的第一块肉。”慕容乡说着这话,就像要拔一根毛发一样简单。 “是。” 魔天双腿被打断,整个人都被吊在墙壁之上,就连着那穿过琵琶骨的铁链。执刀之人看到魔天这幅模样,也忍不住抽到一口冷气,有些怀疑这人已经死了。 有钱人就是古怪毛病比较多,这种折磨的事都做得出来。看起来眼前这个人,对牢中这人恨得深入骨髓。 水牢中里面全都是乌黑之水,里面甚至有不知名的附有水蛭,割肉之人只看了一眼,便胆怯了。慕容乡看了只是一笑:“说是割肉之人,没想到这么胆小。” 挥手让人给了块模板架在水面之上…… 拿着刀走到披头散发之人面前,大生觉得有些害怕。实际上,他根本没割过什么人,只是听闻这钱出的高,还是托了关系才能接这份工。怕慕容乡看到自己手抖的样子,大生侧着身子走近。 这才刚走近一点,原本安静的跟死人一样的魔天就有了动作。哗啦一下,铁链动弹,瞬间就要把木板上的大生给撞到水里。 “你要是不想保他的话,你就尽管动。不过到时看到他被折磨的样子,你别心疼便是了。”慕容乡的声音平静,像根本不在意魔天会不会有所动作,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听到慕容乡的话,在动弹的魔天果然突然僵住,没有任何动作。又恢复死气沉沉的模样,好像之前的挣扎是幻觉一般。 “哼,动手。”慕容乡冷哼一声,示意大生可以开始进行割肉。 大生因为之前魔天的动弹,还有些没缓过神。等缓过神,再看看眼前近距离的魔天,还是有些后怕。 “快点,磨磨蹭蹭什么!?”慕容乡还等着看戏,这人怎么颤颤抖抖的,估计是被之前的给吓住,没用的东西。 “小的这就,这就开始。”为了那白花花的银子,大生自然是拿着刀子,眼睛一闭就住魔天身上扎去。 没有割过肉,更不会这千刀万剐手艺的人,那就是犹如莽夫,根本不知轻重。也不会知道自己是否扎到了重要处所。 当鲜热的血溅在大生手上的时候,大生觉得自己整个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眼角扫了眼慕容乡,看到对方不耐烦的表情。赶紧眼睛一闭,手上力道一使,便将魔天手臂上的肉割出一块…… 差点没让大生吐出来。 不大不小,也就只有一节手指那么大块的肉。当慕容乡看到大生割出来的肉,笑的开心:“不错啊,竟然连吭都没吭一声。”笑得狰拧不已。 一边的大生只觉得自己这事绝对不能做第二次。 “你做的很好,以后每天都来一次,给我割他一块肉出来。”当听到慕容乡说出这句话时,大生觉得自己天瞬间都塌下来,原本想拒绝,但是看到慕容乡的表情,便知道对方不是个好惹的人…… 只得战战兢兢点头答应…… 而那边魔天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是一片死寂,似乎根本没有感受到被割肉的痛苦…… “把这肉拿去喂狗。”慕容乡直接吩咐下人。坐在椅子上看着水牢之中没有动静的魔天,眼睛眯起来,真不知这人什么时候才会又有所动静,除了听到‘那么’二字以外…… 这段时间折磨魔天,慕容乡已经得到经验,那边是想要魔天有所反应,只要提和那么有关的事便好。 看起来,这魔天真当是天不怕,地不怕,就连自己的命都不放在眼里。 “这还是只是第一天,我就看看你能坚持几天。”慕容乡笑着离开,折磨魔天能让他觉得解恨,舒服不已…… 手臂上传来的阵阵疼痛,似乎对魔天来说没有多大影响。这只是**上的疼痛,远不如他心里疼痛时来的难受。所以没什么大不了。 他现在更关心的反而不是自己的处境,而是同样被抓来的那么。希望慕容乡能遵守诺言。只要他能忍一天,便保那么安全一天。 自己现在双腿残废,浑身上下都是伤痕,再怎样严重都已经无所谓了。至少死前,还能为那个人做点事情……也就够了。 早就已经在生死边缘线上徘徊的魔天,心情反而变得平静…… 第二卷 逍遥江湖 第87章 固执的人 “还是没有找到冷末吗!!?”孤铭看着回来汇报的人,自从那人消失之后,这些夜里自己就没有睡好过。无数次都不是在悔恨,自己竟然会让人在眼皮子底下将人劫走。 该死的。 神机楼的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江湖最近很不太平,有人不断在打探关于神机楼的事,而且甚至似乎还有一批神机楼的人,不断在消失。不见踪影。 一时间江湖之中人人自危,有人传闻是因为神机楼得罪了流尘山庄的盟主孤铭,才会惹怒孤铭,动了真格。当然也有人说是因为流尘山庄准备独大,所以将开始像皇宫一样,开始对江湖进行大换血。 总之各种各样的版本,什么样的都有。 当然百姓根本不会真的关心这些消息的真假,顶多是在听到的时候添油加醋,再传成另一个版本。 除了两方当事人,不仅是流尘山庄,连同神机楼里面也平静不得。 神机楼的现任楼主慕容应走大厅走来走击,这段时间江湖不平静,其中还牵扯到他们神机楼,便不能坐视不管。 “少主还没来吗!?”已经上了年纪的慕容应脸上面无表情,只有双眼泄露他的心思。 “还没到,已经通知少主了,就在路上。” “怎么会这么久。”慕容应原本还想让人再去催促一下,外面就传来声音。 “楼主,少主回来了。” 这下总算是回来了。自己不过是一段时间没过问楼里的事,便发生这种情况。楼里的一个个长老都板着脸来乡他要个说法。毕竟慕容乡是自己找回来的,理应有责任。 慕容乡一进入大厅,便深深向慕容应行礼,对于慕容应他自然是十分感谢。 “楼主叫我回来可是有事?”虽然慕容应在自己名义上是爹,但实际上慕容乡并没有唤慕容应‘爹’这个字。一直也是叫‘楼主’。 “小乡,你先坐,我有事要问你。”慕容应看着眼前的慕容乡。当初自己无意之间救了小乡,因为小乡和自己已经逝去的儿子同样年龄,甚至连容貌都有些相似。所以自己才会将小乡带回神机楼。 “楼主有什么事,只管说。” “那好,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得罪了武林盟主孤铭,现在整个江湖,到处都在打探我们神机楼的下落,弄得楼里人心惶惶。”慕容应看着眼前慕容乡:“你告诉我,这段时间你究竟做了些什么。” 面对慕容应这些问题,慕容乡没有回答。 一看慕容乡这反应,慕容应马上就猜到事情真的和他有关。其他的事情,也许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是可能关系到神机楼的未来的事,他绝对不能让神机楼毁在小乡手上。就算自己再怎么疼爱小乡,这都是不可能的事。 公与私,他必须分清楚。 “马上停下你手上的所有事,不许再做了。”慕容应说的有些严厉,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楼主!?” “别说了,其他事我可以允许你胡闹,但这件事绝对不行。孤铭是什么人,你也敢得罪他,现在他们还没找到我们神机楼。但是以孤铭的江湖地位和手段,找到我们只是时间问题。到时的话,孤铭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神机楼。”对于这件事,绝对没的商量。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疼爱这个小乡,就不顾神机楼的未来。不管怎样,神机楼是上辈留下的东西。 慕容乡根本没仔细听慕容应,绷着脸:“孤铭有什么好怕的,再说现在他们不是没找到我们神机楼。有什么可怕的。” “你!要是等孤铭找到了还来得及吗你!!?”慕容应态度一下子强硬起来,看着对面倔强的小乡又有些不忍:“你究竟做了什么事忍怒了孤铭。” “……我只不过抓了两个人。” “谁?” “只是抓了冷末和墨尘封。”慕容乡撇撇嘴,等待慕容应的巨大怒吼声。 “你怎么敢把冷末给抓来!!?”慕容应觉得自己心脏都快差点停止了。怪不得最近除了江湖中人打探他们神机楼,连朝廷的人都牵扯在其中。 那冷末是什么人啊,这小乡真是不想活,这人竟然也敢抓回来!!! “你抓别人,折腾个什么事,就算是你抓魔天回来我都没什么意见,毕竟那是魔教教主。你抓了就算武林中人知道了,说不定还会夸你两句。那你怎么把冷末给抓回来了!!”慕容应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要给晕死过去:“别人不知道,你作为神机楼的少主怎么会不知道,这冷末是我们能动的人吗!!?” 先别说三年前在紫霄山庄,孤铭以为冷末死了,抱着冷末的尸体在紫霄山哭的死去活来,这是整个江湖都知晓的事情。所有江湖人都知道,那冷末就是孤铭护着的人,谁敢动!!? 神机楼原本是在江湖之中甚是敏感的存在。因为神机楼掌握着江湖人最想知道的消息,也掌握着江湖中人的**……所以多少人想要对付他们。但至今他们神机楼还能相安无事,靠的也即是这些消息,绝对不惹不能惹的人…… 显然孤铭是名单中的人,冷末也是。 “撇开孤铭不说,冷末还是皇宫的皇子,就算再不济,他也是个皇子,你连皇子都敢动了啊!!想造反了啊你!!”慕容应一口气卡在喉咙,简直要被慕容乡气死。 慕容乡翻翻白眼,根本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再说,自己现在就是将冷末和墨尘封都抓起来,也不见其他人对他们神机楼怎么样了。 “你这么害怕干什么,现在我们神机楼不还是好好的吗。” “啊!什么叫好好的,你是非要把神机楼逼上绝境才肯罢手啊!!马上把冷末给我放回去,别再打什么主意。要是不我马上收回你少主的权利。”这件事上,绝对不能有任何差池。他不想因为一个小乡,赔上整个神机楼。 而且到时候,小乡也绝对不会好过。 “我不放。” “什么!!?” “我不放。”慕容乡有些委屈。自己的仇都还没报,他不会烦人,他的好戏也都还没看:“总之我不会烦人。” “你!你!” “反正你也不知道我将他们关在哪里,我不放,你也拿我没办法。”慕容乡闭着嘴,就是不松懈。他绝对不会答应慕容应的要求,将人放出去。哪怕慕容应救过他。 慕容应看着眼前倔强的人,怀疑是不是当年自己将小乡带回神机楼是个错误的选择。养虎为患,难道说的便是今日之事吗? “你是不是要看整个神机楼垮掉你才会心满意足。别说是皇上,就是一个孤铭,流尘山庄都不是我们神机楼能对付的了的人,更何况还有皇上。你这么做,不但是得罪了江湖,连同朝廷一同得罪了。”慕容应严肃,表情认真:“我不管你愿不愿意,如若你不愿意,那么今天你也别想离开这了。” “……你这是要关我?”慕容乡有些惊讶。 “你这是送死,我不能让你送死,更不能让神机楼毁了。”这是实话,神机楼虽然比较隐蔽,但不是就找不到,如若被找到了,到时就全完了。 “你不能关着我。” “那就看看,看我能不能关着你。”慕容应大声呵斥,这次小乡做的太过火了。 “……”慕容应是真的生气了,慕容乡眼里闪过精光,表情有些松动:“……对不起。” “我只顾虑到我自己,没有想到神机楼的安危。楼主对不起。”慕容乡低着头,表示歉意。“我去把冷末他们放了。” “真的?你愿意把他们放了。” “恩……如果没有神机楼,也不会有我。我不该这个人恩怨中牵扯到神机楼。”慕容乡说完便转身离开,似乎带着赌气意味:“我这就去放了他们。” 慕容应一下子还没回过神,觉得这小乡似乎变脸也太快了。刚想到什么,马上脸色一变:“快,把少主拦住!!”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楼主,少主跑了!!” 该死的!! 第二卷 逍遥江湖 第88章 最后期限 慕容乡自然是不肯就犯,他怎么这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冷末他们,好不容易自己才抓到人。慕容应说要放了就放了,那自己不就全部白费功夫了。 虽然慕容应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但是这仇他也是不能不报的。所以只能说对不起慕容应,自己做的事情他自己承担,这和神机楼没有任何关系,自己也不害了神机楼。 虽然慕容乡还是没有妥协,但慕容乡已经认识到,自己现在时间不多了。自己也许很快就会被孤铭他们找到,到时别说报仇,怕是连自己也不保。 想起自己还没怎么折磨魔天他们,慕容乡心里是就十分不满。 这慕容乡扔下一大堆烂摊子,给慕容应收拾,这苦了神机楼的所有人。 所以,当孤铭出现在神机楼慕容应面前时,慕容应一点也不惊讶。因为他就觉得孤铭找到自己只是时间问题。 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人在哪里!?”孤铭也不和慕容应废话,直接就是问人在哪里。毕竟这是他来神机楼的主要目的,他现在就要见到冷末…… 慕容应看着前来要人的孤铭,额头开始渗汗水,眼角抽搐个不停。心里一直在咒骂那个该死的小乡。居然给整个楼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不,也许是灭楼之祸…… “你是想要我血洗神机楼,还是要老实交代人究竟在哪里。”孤铭眼神变得冰冷,这两天他一直在找冷末,要是冷末有什么差错,他绝对不会放过神机楼的所有人。 “这……这……盟主有什么我们好好说不是,心平气和点,心平气和点……”慕容应觉得自己就是造孽,才会摊上一个慕容乡,现在自己还要给他收拾烂摊子。别人在自己这一把年纪的时候,早就在家里享福了。那还像自己现在这样。 被一个比自己小一辈的人质问。 “我只是来要人的。把冷末他们交出来。”孤铭根本就没有什么耐心。耐心都被忧心耗尽了。他一定要见到冷末。立刻,马上……然后他会再好好教训神机楼的这些人。 让他们知道,什么人是他们能动的,而什么人是他们不能动的。 “我、我也想将人交出来……但是……但是……人现在不在神机楼里。”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微弱,几乎没有底气。 果然,孤铭眉宇一皱,语气暴虐:“人不在你们神机楼会在什么地方,你以为你还能说什么谎话!!?” “我不管人在哪里,也不管你们神机楼的人将他们藏这什么地方。今天,把他给我交出来,要不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孤铭是铁了心,没见到冷末他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盟主你先别气,现在人真的不在我们神机楼里。” “不在你们神机楼人会在哪里!!?”孤铭压根不相信慕容应的鬼话,表情越发危险,似乎就差一个引爆,就会发狂一样。眼里的血红让慕容应看着都害怕。 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心里只想落泪。都是自己造孽啊,摊上一个慕容乡,才会弄到现在这样…… “这个……这个人……人现在被慕容乡那个臭小子藏起来了。”慕容应说的有些委屈,让自己这么一个大老爷们跟一个晚辈道歉,真是丢人……心里越发觉得难受起来。就想着抓到慕容乡之后要狠狠教训那个人。 “慕容乡?”根本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孤铭仔细回想,还是记不起来。这人和冷末他们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如此对待冷末他们……等下,慕容乡……“慕容乡和你是什么关系?” 一针见血的问题,原本还想蒙混过关的慕容应脸色一白,什么抱怨都没了。只得老老实实回答……“是我看着可怜带回来养的养子。” “是你的养子!?那就让他把人给我送过来!!” “……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自己已经不管神机楼的事情有一段时间。这小子比鬼还精,不知道现在偷偷躲在哪个地方。就连自己也是一点下落都没。 孤铭脸色变得难看,慕容应已经不敢直视了。 没想到这武林盟主发起怒来这么可怕。不过也的确是自己理亏在先,对方又是个不能惹得人,想想都觉得难受不已…… “我不管是什么慕容乡,还是什么不知道他的下落,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的话,你们神机楼我不会就这么算了。”孤铭说着狠狠一掌劈裂木桌:“我只给你明天一天时间,要是后天我见不到他,或是他少了一根头发,我就找你们神机楼!!” “……这……这一天时问让我上哪……” “这我不管,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你尽管试试后果。”孤铭说完怒气冲冲的走,再多呆一分钟,说不定真就会神机楼的人打起来。 他才不管那些事情,他只知道要是冷末有什么万一的话,那就是神机楼的过错!! 慕容应这边被逼的白头发都出来,只能狠狠吩咐神机楼的人赶紧去查慕容乡,他们的少主在什么地方。 还有那个被关起来的冷末他们…… 所有人都在满世界寻找冷末和墨尘封。只有他们两个人依旧悠闲地在做客,毕竟连种被绑架的事情,也是急不来的。只能等待救援。 相比于冷末的情形,墨尘封就要显得比较难受。因为他挂心冷末的情况,身上的药物和毒物都被搜刮干净,没有丝毫剩余。自己的身上还被下了‘软筋散’。就算自己想出去,外面还有人看守着…… 一只苍蝇都很难飞出去。 “你不用看了,你出不去。”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慕容乡,墨尘封脸上已经没有初次见到的惊讶。刚开始看到慕容乡他的确非常吃惊,但是紧接下来的,也就大致了解了事情所有经过。 他实在不知道为何慕容乡要将清河村的事情,怪到冷末身上,冷末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屠杀了清河村的也是魔天。 “你究竟想怎么样?就这么囚禁着我?”墨尘封看着眼前的人,以前温柔的眼冰冷。慕容乡现在才明白,这才是墨尘封真正的样子。 或者该说,离开了冷末,墨尘封便是连种模样。 “你还真是喜欢冷末。”没头没尾慕容乡完全是有感而发,但在墨尘封听来却是鸡同鸭讲,怎么好好就转到自己对冷末的感情上来。 “这似乎不管你的事,也和你抓我们来没有关系。” “你喜欢冷末是不是。”慕容乡倒是执着于这个问题,没有得到墨尘封的回答,还是继续问,非要一个答案不可。还保留有少年气质的脸上,不依不饶,倒是有些倔强:“你喜欢冷末。” “……是。”这没有什么好不能承认的。再说,他本来就喜欢冷末。 “你果然喜欢他,三年前你就喜欢他。”慕容乡更像是喃喃自语,也没看墨尘封:“你这么喜欢他的话,我让你娶他好了。” “……” 一句话,差点让墨尘封产生幻觉。 这句话竟然从慕容乡嘴里吐出来,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 “你没有听错,你既然你喜欢他的话,我让你娶他好了。还是说,你喜欢他娶你?”慕容乡越说越大胆,说的都是些逆天的事。却也是墨尘封心里想也不敢想的事…… “……这是不可能的事……”墨尘封只能回答这句话,冷末根本不会答应。再说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这慕容乡掺和什么。 “你们现在都在我手上,自然是我说了算!!我说让你娶他,你就得娶他!!”慕容乡固执回答,然后扁扁嘴也不管身后墨尘封惊讶的表情。就这么下定决定。 孤铭竟然想要带冷末回去,好啊,他倒要看看到时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墨尘封娶了冷末,这两人还能不顾世俗的眼光,活的潇洒吗。这也是对孤铭最大的惩罚。 谁让孤铭竟然想动神机楼…… 哈哈,我要让你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被人抢走……而你,什么也不能做…… 第二卷 逍遥江湖 第89章 你们成亲 当下人往自己房间送红色长袍的时候,冷末觉得奇怪,在当下人在自己房间窗户上贴红字时,冷末觉得诡异到了极点。 那一个个大大的‘喜’字,简直要刺亮冷末的眼睛,只觉得古怪。拉着下人问是怎么回事,也只是低着头都是同一句。 “要办喜事。” 听得冷末一头雾水。这要办喜事,怎么都没有一点风声,突然说要办就办。而且究竟是谁要办喜事了,怎么将字全部贴在他的房间外面。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冷末眼皮直跳,只觉得慕容乡绝对不是善哉的主。 “你们少主在哪里,我要见他。”冷末拉着人便问慕容乡,只有见到慕容乡,才能解释现在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总觉得透着古怪。 下人古怪撇了冷末一眼,然后低着头不敢看:“少主现在很忙,少主说如果你想见他,就等等。少主到时会来找你。”少主是真的很忙,因为连这婚事都是临时定的,之前根本没有任何预兆…… 总觉得就像是少主在傲一个游戏一样,让两个男人成亲,这根本就是闻所未闻。不知道少主究竟在想什么,竟然会想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也许是真的太闲了。 因为婚事决定的很是匆忙,所以也并没有要求准备很多东西。只是一些简单的布置上面下了些功夫。慕容乡也似乎在全身心都投入这次的策划之中,忙得不可开交…… 因为对他来说,这整件事最重要的环节,便是这喜帖。 将冷末和墨尘封要成亲的喜帖发到整个江湖,甚至皇宫那些人手上,让暄寰国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皇子冷末嫁给了一个男人…… 到时候拿到这喜帖人的脸上表情一定很精彩。 慕容乡已经迫不及待要看看那些人的表情…… 当事人冷末还是被埋在鼓里,而知情的墨尘封却是纠结不已的在房间内走来走击……看着同样被人送来的红色长袍,一向温柔冷静的脸上没了平静。 焦躁不已,边走边猜测那边冷末的清形,不知冷末现在看到那些红色长袍,会是作何感想。是会觉得厌恶恶心,还是会觉得欣然接受。天…… 他究竟在想什么,冷末怎么会欣然接受,墨尘封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走火入魔了。脑子里全是自动幻想那边冷末看到会是怎样的情景。 等人来要求他穿上红色长袍的时候,墨尘封都没纠结出一个结果。瞪着那些人手中的红色长袍,墨尘封自然不愿意接过去…… “少主说,如若你不愿意穿也行,只是怕到时冷末就要受苦了。”一句话堵死了墨尘封的所有抗拒。 现在冷末还是在他们手上,根本容不得自己有其他的想法。更何况,这两天慕容乡也就今天突然做出疯狂举动,之前只是将他们囚禁在房间里,倒也没有其他动作。 想来慕容乡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突然要求他去娶冷末…… “你还是穿上的好。” 墨尘封眼神一闭,穿上红色喜袍,不知自己心情是喜多点,还是忧多点…… 这边的墨尘封是好妥协,那边的冷末是千万个不愿意。 “把你们少主给我叫来。”冷末冰冷着脸,身上不断散发着寒意。当这些人拿着红色长袍要他穿上的时候,他就觉得古怪,心里不好的想法得到验证。这该死的竟然这次婚宴的对象是自己!! 这他自然是不会接受。 “请你还是将喜袍穿起来吧……”下人说的委婉。这少主现在人在哪里忙,他们也实在不知道,只是按照吩咐,要将长袍给这人穿上。要是没穿上的话,到时候受罪的便是他们这些下人…… “让他来见我。”这么荒唐的事,他绝对不会答应。 “我们少主……” “你们先退下去。”原本还要解释的下人,直接被出现的慕容乡拦住了。慕容乡看着眼前毫不妥协的冷末,倒是笑的很开心。 “不喜欢这衣服,还是不喜欢这眼色?这可是我叫人特地马上赶出来的衣服,怎么能不喜欢呢?”慕容乡将衣服递给冷末,冷末自然不可们接过去。面临着眼神一冷:“你这是不是意?” 废话。 不用回答,单就一个表情就说明了冷末的意愿。 “哪怕成亲的对象是墨尘封?”慕容乡试探冷末,结果还是一样的表情。“你不喜欢墨尘封?” “就算喜欢他,我也绝对不会喜欢在这种被人逼迫的情况下。”冷末没有直接回答,但是婉转的回答已经说明他内心的实际想法。对于墨尘封,他并非是没有情谊的…… “竟然喜欢为何就不能答应。我不管你究竟怎样想的,这事就算你不答应也不行。所有准备都已经做好了,你们立马就必须拜堂成亲。”再过几个时辰,喜帖就会发出去。他们必须在喜帖发出去之前成亲…… 说是发出去喜帖,实际上根本就不会让那些人参加冷末和墨尘封的亲宴,否则,这冷末和墨尘封的怕也是结不成的。 就是要他们接到喜帖的时候,已成定局。 “我不会答应。”冷末还是坚持,并非厌恶,而是他不喜这样被人强迫。更何况,墨尘封也并非一定喜欢这样被强迫。 “你!” “我不会答应。” “你真的不答应!!?”慕容乡明显是被气到,整个眼珠等得老大,偏生冷末还是没有丝毫松动。 “……你别白费力气了。” 慕容乡盯着眼前的冷末,看了又看,突然想到什么桀桀笑出声来:“原本还想晚点让你看,我看现在就是个好机会。” “……”看着不怒反笑的慕容乡,冷末只觉得这人又要想出什么法子了。 “你不想见见魔天吗?”慕容乡笑的开心,像是在炫耀的孩子一样:“我带你去看看他,看你会不会改变的你主意。” “……” 慕容乡在前面走,冷末跟在后面。最后,他还是跟着慕容乡去看魔天。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有个声音在叫他,让他去看看。 魔天比他们时间更早被抓过来。听慕容乡的口气,也能听得出来。慕容乡对魔天,和对他、墨尘封是一样的。对魔天那是真正的狠,说话时眼眶都会红…… 走的时间并不长,但冷末却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加快,似乎前面有什么秘密在等着他去揭露…… “少主。” “把水牢打开。”慕容乡挥挥手,将牢房的门打开,里面一股恶臭扑鼻而来,让人觉得晕眩。冷末胃酸一反,及其恶心。 越往里面走,冷末心中的不安越发扩大。牢房和其他的牢房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发霉,长满苔藓破旧不堪的墙壁,还有潮湿,总是带着湿气的粘腻感…… “我说过要送给你一份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慕容乡的声音此时响起,带着让人发寒的意思在里面…… 当走到逐渐亮光比较明显的地方,似乎是以为四周都亮着烛光,比之前走廊上的时候要亮的许多。 前面的慕容乡停住自己的脚步,然后诧异的声音响起:“你看,那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顺着慕容乡的手,冷末看过去,当看到水牢中被吊挂在墙壁上的人时,冷末倒抽一口冷气。虚弱不堪,没有丝毫动作,根本不知道到底是死了,还是还在苟延残喘活着…… 冷末没有想到,隔了这么多天,再见到魔天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眼前的魔天,早就没有之前的嚣张邪魅的魔教教主风范,此时就是个落魄之人。披头散发,整个人耷拉吊着。要不是实在过于熟悉,冷末简直要认不出眼前这人就是魔天…… “清河村道的人都是他杀死的。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要接受惩罚。不过,还有一个我忘记说了。你想不想听?”慕容乡古怪地看着冷末:“他现在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你曾经问过为什么我关着你,却没有对你进行任何折磨,原因就在他身上。”慕容乡看着冷末的脸继续说:“因为我给了他一个选择。” “……” “看他愿不愿意保你,如若他愿意保你一天,那么便付出应有代价。就看他愿意保你几天。”欣赏冷末脸上的表情,让慕容乡觉得很畅快。 “什么代价。”冷末只是喉咙干哑的挤出几个字。 “割肉。”差点简直就要高兴的鼓掌了。因为慕容乡从冷末脸上看到了复杂的表情,还有些沉痛的眼神。“每天一块,如若他愿意保你一天,那么便割他一块肉。割肉之痛。” “你究竟想怎么样?”冷末觉得自己已经看不下去。看着在水牢之中不成人样的魔天,心情复杂,好像又块石头堵在自己胸口,没办法挪开一样。难受的厉害。 “我之前已经说了,这是要送给你的礼物,怎么你不喜欢吗?”慕容乡装模作样的继续说:“再说,是你不配合在先,要是你乖乖配合这场婚宴,我也不会让你看这么恶心的场面不是。” “……” “毕竟割肉什么,还是少见的好。今天还是你的大日子,我也不忍心让你看到这种场面。”慕容乡说的真心实意,似乎是冷末自己不知好歹。 “如若我答应你,你会放过他吗?”知道自己没有求饶的资格,毕竟是魔天先杀了清河村那么多人。但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再说魔天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也应该足够了…… “不能。”慕容乡想也没想便拒绝。要他这么容易就放过魔天,根本不可能。 “……” “但是我能保证不再对施以他割肉之刑。”慕容乡看着眼前的冷末,就等着冷末如何回答。 冷末看了看被关在水牢之中的魔天,只觉得内心无比无奈…… 没想到再见面,会变成如此模样。真是……哎……只剩下长长的叹气。 “我答应你……” “这不就好了,你一开始便答应就没这么多事了。”慕容乡有些不满,毕竟自己只要一看到魔天,便会心情不好。自己根本不想破坏今天难得好心情。得到自己想要答案和结果,慕容乡高兴地拍拍手掌转头叫冷末一起离开:“既然你已经答应了,那么就赶紧回去准备,我可不希望错过今天的时辰。” “……” 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帮魔天,只是当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点头答应了。这真当是造孽。 “还不快走,看什么?”慕容乡催促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得冷末。 冷末直直看着他,黑曜石清冷无比,让慕容乡突然有些害怕对视冷末的双眼。冷末望着慕容乡,一字一句:“你说到便要做到。” “……我知道了。真啰嗦。”小声低语,然后掉头先走。 冷末最后看了眼魔天,然后转身离开,也没再回头看一眼…… 当冷末和慕容乡离开之后,一直沉默的魔天突然疯狂的扯动身后的铁链,似乎一点都不在乎疼痛一般。 发出“呜……呜呜……呜……”的哽咽声,小声的怕被人听到一样,却是压抑不已。 第二卷 逍遥江湖 第90章 执子之手 一切都在慕容乡的掌握之中,冷末最后还是答应他和墨尘封成亲。他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冷末和墨尘封成亲了,那些人就算想阻止,到时也阻止不了。 不管是对魔天,还是对孤铭,他都绝对不会让他们如意的。这一切都是他们欠自己的,应该还给自己,自己这么做并没有任何不对。 墨尘封和冷末的婚宴,并没有非常热闹,因为时间非常匆忙。慕容乡也是临时决定的,只是安排手下临时准备一切,在纸窗上贴满红色的‘喜’字,一切都挂上红色的绸带,显得喜气十足。至于其他的人,却还是只有些下人和慕容乡自己。 那些请帖很快也会全部发出去,但是却是在冷末和墨尘封成亲之后。 想到这一切的计划,慕容乡就满意十足。这将是很有趣的一场戏。 穿着红袍的墨尘封显得有些拘谨,在房间里走来走,心里十分忐忑。虽然嘴上答应了慕容乡,但实际上心里他多少有些自己的想法在里面。 能和冷末成亲,那是他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却也是他最想做的事。 此时的心,是喜忧参半。 当手下的人来请他出门的时候,心猛的疙瘩一下。还在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拒绝。最后,自己的私欲还是战胜了理智。无论到时能不能娶到冷末,这就当做是一场梦,圆自己的梦…… 那个人,从见面开始,便是用心在爱,不管是怎样的结局,自己都不会放手。如若放手了,那便是不爱……或是爱的不深。 而自己很清楚,对于冷末,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哪怕忘记自己,也不可能忘记他。 墨尘封双手紧紧抓着,手心满是汗,一向温柔的双眼紧张不已,不再那么淡然和悠闲,更多的是忧愁和矛盾。 每走一步,眉宇便皱一分,满满的愁绪,化不开…… “你分明喜欢他,我这是在满足你的愿意,你就别再装了。装着一副不情愿给谁看!?”慕容乡看到此时的墨尘封,忍不住嘲讽,在清河村的时候,他就十分清楚,装了对冷末的情谊那是绝对的。现在这幅模样又是做啥…… 只是做作罢了。 墨尘封转眼看着慕容乡,就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眼里是没有谴责,只有无奈。也是,慕容乡,就算现在是神机楼的少主,也终究还只是个少年。只是仇恨加速了他的成长,让他以为自己的世界变得现实…… 实际上,孩子便是孩子,更不会懂得情感之间的纠葛,更别说什么真正的爱。 慕容乡自然不懂,墨尘封也不愿和他多说什么。 “怎么,不回答我说的话了?”没得到回答,慕容乡心情不好,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倒是堵着墨尘封非要个说法。 “我看你根本是没话好说了,都被我说穿了吧你。” “……” “墨尘封!你为什么不说话!!”干脆直接拦在墨尘封前面,不让他走。慕容乡脸上有些狰狞,眼里则是恨意的目光。他不明白为什么冷末和墨尘封都喜欢无视他…… 在清河村的时候,这两个人分明都不是这幅模样。为何现在,自己还没怪他们,他们倒是一副自己无理取闹的样子! 慕容乡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这点,冷末和墨尘封总是用‘不懂事的小孩’那种眼光看自己。 “我问你话!!你现在身上还中着‘软筋散’,你以为我真对付不了你了,还是你真不想要解药了!!”说话霸道,完全就是个坏脾气的小孩,但是慕容乡自己确实一点都没发现…… 墨尘封看着眼前无理取闹的慕容乡,双眼深邃:“冷末愿不愿意嫁给我?” “什么?” “我说冷末愿不愿意嫁给我?”墨尘封看着慕容乡,严肃万分,仿佛这个答案对他来说十分重要一样……眼里只有坚持。 “当、当、当然愿意……他当然愿意啊!”慕容乡说的有些紧张,似乎还没缓过神,结结巴巴,又觉得愤怒,自己被墨尘封这么一看.竟然差点就把实话给说了。 “真的?” “废话,他当然愿意了!”慕容乡理直气壮。因为面对墨尘封的双眼,他不知道为何说不出话……好像只要自己说了冷末不愿意,墨尘封那双眼就会染上哀伤一样…… 听到自己的答案,墨尘封微微低头,没有再看慕容乡,但周围的气氛似乎缓和了许多。仔细一看,墨生封嘴角轻微上扬,双眼都是笑意,开心不已。嘴巴小声的喃喃自语,竟是‘真好’两个字…… 真好…… 因为冷末竟然答应嫁给他…… 这个梦,希望做的更久一点,永远也别醒来最好…… “走吧。”再抬头,墨尘封依旧是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刚才他的心情还在愉悦。周身也不再和之前一样,满是愁绪和挣扎矛盾,倒是更多了欢快。脚步也不自觉加快。 慕容乡被甩在后面,完全不知道墨尘封怎么突然就换了心境。 不过不管怎样,只要冷末和墨尘封能成亲就好。 整个婚宴大厅,空荡荡,只有几个仆人站在一边候着。倒是显得有些冷清。虽然是冷末和墨尘封的婚宴,但是却没有两人的长辈在场…… 想来,慕容乡也不会请他们的长辈。 墨尘封来的时候,冷末并还没到。慕容乡只是说了几句,便自己率先走出去,似乎是唤人让冷末也可以进来了。 听着耳边慕容乡的话,墨尘封还是觉得没有真实感,一切就像在做梦一样,脚步都是漂浮着不踏实。 当听到后面出现脚步声时,差点呼吸停止…… 因为他心心念念的人,那个刻在他记忆中的人,哪怕是一个脚步,一个呼吸声,他都能分辨的清清楚楚。因此,只是听到那走近的脚步声,他便知道出现在身后的人是谁…… 墨尘封双手紧握,就像一个再等待心爱之人来临的小伙子一般,额头渗汗。手心湿润。忍不住自嘲,自己依旧二十有几,和冷末也是分分合合几径,中间甚至还分离三年之久。 自己现在,竟然还是如此不淡然。 想来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从容,只要是关于冷末的事,一牵扯到那人,自己就变得不像自己,竟还能如此幼稚…… 忍不住自嘲笑出。心却更加揪起来…… 整个大厅太安静,周围人的呼吸声似乎都听不到,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比鼓声还大,耳朵甚至融不进别的声音。 冷末跟在慕容乡身边,一进大厅便看到那个背对着自己,紧绷的身影。一时间有些晃眼。这次和墨尘封只是短短分开几天,倒是比之前似乎更多了思念…… 紧紧盯着前面墨尘封的背影着,心里也忍不住呼气,自己怕是对墨尘封也放不下,才会如此。这也是自己早就知道的事,也是他为何决定,如若以后墨尘封不离开,还冷君傲这次人情后,两人便隐居不问世事。 和这样温润如玉的人在一起,生话应该是惬意的。 就和在清河镇的那段时间一样,无忧无虑,不用再考虑许都的事情。 想想都觉得那段时间的生话,是多么令人怀念。忍不住心里发出笑声。但想到清河镇,自然就想到慕容乡…… 再想到还在水牢中的魔天。真等到自己隐居的那一天,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快点,站在这边干什么。”慕容乡忍不住催促前面的冷末,这人进了大厅没走几步,便跟柱子一样愣着不动,不知道时间宝贵,还如此浪费。慕容乡心急不已,就怕到时事情出什么意外…… 慕容乡迫不及待的走到前面,双手环胸,看着眼前的冷末和墨尘封:“今天就是你们的大喜之日,我想你们应该表现的高兴一点。” “礼数就随便一点,也就不要什么长辈在场了。我在这边给你们做个见证就好。”慕容乡倒是做的有模有样,好似一个司仪在前面。整个大厅只有慕容乡一个人的声音。 其他下人全都低着头不敢抬头。两个男人成亲,是他们想都没想过的事情,太惊世驻俗,也太让人无法理斛了。所以他们根本无法接受这种婚宴…… 只能低着头当做没有看到。 当冷末走到前面墨尘封身边的时候,墨尘封的头低着更低,就像不敢看冷末一样。冷末眼神一暗,不明白墨尘封此时是和心情,不管想想也对,被逼着成亲,估计没有一个人心里是愿意的…… 而事实上,此时低着头的墨尘封,心里只有满满的期盼,这个梦最好再长一点,永远别醒来最好。 心里暖暖,似乎有**要流泻出来,感动的想哭。 当冷末站在他身边,和他并肩站着,两人都穿着红色长袍。 这一样,他想用自己的手,牵起冷末的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辈子不离不弃…… 第二卷 逍遥江湖 第91章 成为夫妻 “一拜天,二拜地,三便是夫妻对拜。”慕容乡的声音显得有些稚气,少年的声音不如成年人的声音,说严谨词句时还是带着稚嫩。让人听着有些好笑。 没有停顿,像游戏一样把三句话一次性说完,倒不像是个婚宴,倒像是孩童的游戏。 这场冷末和墨尘封的成亲婚宴,可不就是慕容乡一个人的游戏。 但,冷末和墨尘封两人都没有把它当成一个游戏。 成亲,那便是一辈子的事情,两个人从此以后便要一起生活,互相扶持。这也是之前为何墨尘封会挣扎不已的原因,因为他不想冷末是被迫接受,接受这种自己一辈子给予的包袱。 成亲了,冷末便成了他最亲密的人,那时,他绝对无法再接受安静的站在一边,只要冷末幸福便好。只因为冷末在名义上成为了他的‘妻子’。墨尘封是个男人,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 要他看着成为他的妻子,又是他心爱的人,还是不能和自己在一起,那么他只有无尽的悔恨和绝望。这也是他为何挣扎矛盾的原因。他怕自己哪天压抑不住自己的理智,会狠狠质问冷末。 他也怕自己变得疯狂,到时从冷末的眼里看到恐惧…… 他是人,不是神,总有一天会压抑不住自己对冷末的情谊。 不成亲,他还能说服自己,只要冷末幸福最好。一旦成亲,冷末离自己那么近,自己还要给自己什么理由……他想要幸福,想要将冷末紧紧拥在怀里,想要好好爱那个人……想要的太的…… 自己变得越来越贪婪。 墨尘封没有将这场婚宴当成游戏,冷末更没有。不管是否是因为魔天的关系,如若自己真的答应了,真的和墨尘封成亲了,连对他来说便是责任。 冷末便是这样,一旦答应的事,一旦成事实的事,他不会逃避,更不会去否认。 因此,当慕容乡说完的时候,冷末和墨尘封两人都没动…… “我说一拜天,二拜地,三夫妻对拜,你们为什么都不动!!?”慕容乡看着眼前两个男人,双手环胸,眼里写满不耐烦。从自己做出这个决定开始,这两个人就没有配合过自己。分明就是两个人都有意思,自己这么做,也只是个顺水推舟。 现在倒要像是有把刀子架在他们脖子上,逼着一般。 “怎么,到了现在你们还挣扎!?我不管你们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你们两个人的心思,就算是瞎子都知道。就算我是打着算盘,但对你们两个来说,也根本没有损失,你们究竟有什么不满!!?”真搞不懂这两人!! 墨尘封安安静静低着头,倒是成了哑巴,好像把所有的决定权都交给了冷末。 慕容乡看看墨尘封,再看看冷末,越发不明白这两人。最后无奈只得看着冷末。冷末双眼清冷,没有太大起伏波动,面无表情根本让人猜不出他心里再想什么…… 当慕容乡不耐烦要发怒时,冷末才慢慢开口…… “我有话想问墨尘封。”一句话,不仅是慕容乡,连墨尘封心都一紧…… 那么脸上表情严肃,黑曜石的双眼认真地看着墨尘封,没有丝毫逃避:“我有话要问你。”慕容乡一脸烦躁,很想直接打断冷末的话,但最后却还是没有,因为冷末的表情十分严肃,不容他人插嘴一般。 似乎像回到了清河镇时一样,那是冷末还是他们的冷师傅,也是总是板着一张脸。愣神之间,慕容乡心里复杂。没想到自己竟又想到以前的事了…… 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小乡,冷末和墨尘封也不是以前的冷师傅和墨娘,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你想问什么便问……”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墨尘封的声音有些沙哑。 冷末看着眼前的墨尘封,他知道墨尘封对自己的心意。虽然这次是被慕容乡逼着,但一旦自己点头,一旦墨尘封答应了,那么这成亲之事并非儿戏。成亲了便不能回头…… “这婚事你可愿意?”冷末的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 一时间,整个大厅的气氛似乎都变得紧张和诡异。 慕容乡也忍不住屏住呼吸,竖起双耳,似乎十分紧张墨尘封将要说的话。 分明是早就知道墨尘封的回答应该是肯定的,但慕容乡总觉得这一刻,冷末问的似乎不是这婚事,像是在问墨尘封别的。 冷末似乎是在问墨尘封: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辈子吗…… 慕容乡不知为何要紧张,明明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婚事,为何从冷末的口中说出,便变了味。 不仅是冷末,连慕容乡,还有大厅的所有人,似乎所有眼光都集中在墨尘封身上。都在等待他的结果。 这下子,全部的人都没有了呼吸声,都怕自己声音太大,掩盖住了墨尘封的回答。或是一个不小心,就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一直低着头的墨尘封,抬起头对视冷末。 两个人的眼里,似乎除了彼此便再也没有别人。墨尘封双眼认真,直视着冷末,想要望进冷末的灵魂深处,想要看到冷末内心深处…… “这婚事你可愿意?”冷末微微歪着头,嘴角竟是带着笑。从来冰冷的冷末,却是在此时带笑。 墨尘封看着冷末,像是听明白了冷末话里的意思,双眼波光粼粼,笑意像要溢出来一般。笑起来,就如同两人初次见面一般,纯粹干净,没有任何杂质。 冷末忍不住再次赞叹,这世上怎么会有笑的如此干净之人…… “我愿意。”就三个字,墨尘封笑着回答冷末,然后伸出手,轻轻按在冷末的发顶之上“你知道,这是我一辈子的奢望。” 动作那样温柔,轻轻拨动发丝。冷末双眼一勾,也笑了:“那么我也愿意。” 没有多余的话,却是心有灵犀,两人都懂此时对方说的是什么话,什么意思。哪怕是一场游戏,一场阴谋,对冷末和墨尘封来说…… 这就是他们的未来。 慕容乡和其他人根本不懂他们之间的交流。 “我不管你们在说什么,时间已经到了,你们究竟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就算你们能等,我想还是有人等不了的。”话里暗示的意思很明白,说话时甚至是直视冷末。 那双漆黑的双眼看着慕容乡,没有情感在里面。一时间,慕容乡竟是有些慌乱了:“看什么看!我说的话你是没有听明白吗!?” “一拜天,二拜地,三便是夫妻对拜,你们还是没有听明白吗!?还是要我叫人帮你们按着,你们才肯配合!!?”慕容乡不知为何,就觉得自己不能接受冷末这么看着自己!! 自己根本就没有错,为什么他们都是一副自己错了的表情。 好像自己就是个无理取闹的小鬼一样!! “快点!来人!”说着胸膛全是火气,嘴上便要嚷嚷。心里更多的却是恐惧,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怕什么…… “不用了。”冷末淡淡的说,一副冷静的模样,倒是和慕容乡形成强烈对比。好像现在被威胁的人是慕容乡,而不是他…… 冷末率先跪下,看到冷末的动作,墨尘封也是一致。两个人很认真地对待着眼前的婚宴。站在一边的慕容乡等人,倒成了最大的失败者,似乎他们成了唱戏的人一般。 当认真地最后夫妻对拜之后,冷末只是冰冷的看着慕容乡:“这下你满意了吗?” “……” “我们也做到了你要求的,现在你是否会遵守你的承诺。”只是淡淡看着慕容乡,冷末双眼冰冷。 从那双眼睛里再也看不出之前的怜悯和无夸,现在看着自己的那双漆黑双眸,就像这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这一刻,慕容乡说不出话,只觉得喉咙干哑。 “我……”我什么,后面的话慕容乡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内心充满害怕,却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害怕自己和这两人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了…… “我……我没有错,我是对的。”慕容乡回答。 第二卷 逍遥江湖 第92章 何为艳香 慕容乡看着冷末和墨尘封,分明是按照自己心里的想法走,但是为何现在却有种心虚的感觉,总觉得心里堵的难受,想要咆哮一下…… “我没错,你凭什么这么看着我!!?”慕容乡瞪着冷末和墨尘封。 冷末根本不想和他多说废话,他只想知道接下来慕容乡想做什么,是不是会按照他们之前说好的,不会再对付魔天。想到天牢里的魔天,冷末便百感交集…… “希望你能遵守诺言。”冷末冷淡的回答,像是在看慕容乡,却又是仿佛没有焦距。在慕容乡看来,似乎只是在看陌生人。 这种感觉让他害怕,只觉得需要做些什么,让他们在意自己一般。双手紧握,狠狠咬着牙瞪着眼前的人:“我说到的自然会做到!” 还没等冷末和墨尘封说话,慕容乡挥手唤来下人:“把他们带到房间里去!既然你们也成亲了,那么接着便是入洞房了吧。” “……” “……” 一句话,倒是让冷末和墨尘封都有些呆愣,之前并没有提及这个,更别说,是从慕容乡口中说出来。互相看着对方,竟都看到对方眼里的尴尬。虽说真的成亲,可没有想到后面还有…… “怎么,要自己走,还是我让人带你们走!?”说的恶声恶气。 冷末此时恨不得直接扇慕容乡两个巴掌。自己只是你因为忌惮九夜曾经说过的话,在没确定自己寒毒已经全解的情况下,不要随便使用寒冰诀,否则会走火入魔,冷君傲的换血便是白费功夫。 如果不是忌惮这些,自己早就可以离开这里,哪怕是带一个墨尘封也是绰绰有余。偏生就是不行。而且想到水牢中的魔天,更是无奈。谁能想到,他竟会有一天为了魔天被他人牵制……要知道,在之前,他最厌恶的人便是魔天。 “还不快走!”看到冷末瞪着自己,慕容乡越发嚣张。好似看他郁结的样子,自己非常愉悦。 当冷末和墨尘封进入房间之后,房门便直接被上了锁。两给了被关在房门之内,两人倒是都舒了口气,如若慕容乡真要在一边看着他们,进行所谓的‘洞房’,他们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冷末想来怕是会抵抗。 冷末和墨尘封在房间内走松了口气,那一边慕容乡却是算计起来。 “来人,把所有的请帖全部发出去,尤其是孤铭和冷君傲他们的,要快速送到他们手中。”想到他们收到请帖时的表情,慕容乡就觉得想笑,。眼里是光一闪:“去,把楼里我之前带回来的‘艳香’拿来。” “少主!?”下人惊讶,这‘艳香’平时根本用不到,为何少主现在要拿出来。 “废话什么,还不快去拿,要是错过时间我到时为你是问。”慕容乡也不解释自己要如何使用‘艳香’,只是吩咐人去拿,还是一副强硬模样。 双手背在身后。 孤铭竟然敢拿整个神机楼威胁他,他倒要看看到时孤铭他们赶到,看到冷末和墨尘封亲热的情景,会是如何表情。 从清河镇的所有人死了,只剩下自己之后,自己便除了仇恨再也没有别的。没有人可以威胁他,更没有人可以逼他就范…… 他要冷末和墨尘封被天下人耻笑,他要魔天后悔终生。而孤铭,怪只能怪他竟然敢威胁自己!! 此时的慕容乡在仇恨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完全背离了初衷。为自己的一切行为寻找合理的借口。 冷末和墨尘封自然还不知晓慕容乡的计划。 神机楼没有交出人,孤铭原本要血洗神机楼。回皇宫和冷君傲商量一番,集中吩咐暗卫调查慕容乡的踪影。冷君傲自然也是放弃了撒网捕鱼,而是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慕容乡身上,甚至将慕容乡之前在清河镇的所有事全部调查清楚。 此时,听着宫人的汇报,孤铭忍不住佩服,这就是皇权的厉害。只要有这个人存在,没有查不到的事情。也是为何那么多人心醉于那个位子,争个你死我活,也要坐上龙椅。 “我等下便去神机楼,他们既然不想交人,留着也没用。”孤铭说到神机楼的时候,似乎只是在说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神机楼是因为其隐蔽神秘,当他暴露在江湖人眼中,便不再那么神秘莫测。不堪一击。 “好,至于慕容乡不用太久,最晚今晚一定会查到他的下落。”冷君傲说的胸有成竹。冷末己经失踪几天,这几天的寻找不是没有一点结果。 “别出什么岔子。”他现在只关心冷末的下落。 “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从殿外响起,在皇宫之中,如此不懂规矩的人倒是少见,除非是发生什么大事。 当人出现在内殿的时候,宫人满头大汗,表情着急,想来是发生大事了:“皇上……” 冷君傲看着在眼前表情古怪的宫人,心里划过不好的预感:“什么事,说。” 宫人吞咽几下口水,似乎有些艰难的把手中的请帖献上去。当冷君傲接过请帖,才颤颤抖抖着身子说:“只是神机楼慕容乡发来的请帖,是、是、是请皇上参加冷末和墨尘封的婚宴……” “……” “……” 冷君傲拿在手上的请帖直接掉在地上,狰狞地瞪着跪在下面的人:“你刚才说什么!!?”好似再说一边,便要拧断他的脖子一样可怕。整个眼睛几乎要爆睁出来,里面血红一片。 愤怒冲昏头脑,冷君散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理智,似乎连手都颤抖,压抑不住愤怒:“刚才你说请帖里写什么!!?” 宫人整个人都跪在地上不敢动弹,根本都不敢抬头看冷君傲一眼,仿佛冷君傲此时是吃人的野兽一般可怕。 不仅冷君傲,站在一边的孤铭似乎冷静的出奇,甚至过头的可怕。那双冰冷的眼睛金属质得盯着掉在地上的请帖,似乎要焚烧成灰烬一般。双眉凝重,眉目寒冰。 两人的强大的气场,根本不是一小小宫人能承受的了。忍不住眼珠一翻,昏死过去。宁愿陷入黑暗,也不敢面对眼前两个犹如罗刹的人物…… 冷君傲没有得到答案,愤怒的咒骂两字:“废物!”万神将掉在地上的请帖捡起,打开看到里面墨字时,双手一捏,用力成一团:“慕容乡!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狠狠将被捏成一团的请帖摔在地上,冷君傲站起来:“来了!!准备马车,朕要出宫!!”根本没时间顾忌身边的孤铭,甩衣袖便直奔外面。好似一刻都不能停留。 面对这样的一个消息,他根本没有时间让自己冷静。 冷君傲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人用炎热的火炙烤一样难受。那个人,自己花了那么多心血,压要留在身边的人,自己第一次那么深爱的人,竟然就成了别人的人!?连让他怎么都无法接受。 那么是他的儿子,就算要成亲,也要经过他的同意!!他全身上下都是自己赐予的,自己是他的父亲,没有自己的同意,谁都不能带走他,谁都不能与他成亲!! 原本的理智,亲情的纠缠,按部就班准备打着亲情的旗号,让冷末慢慢接受自己的冷君傲,脑中就像脱缰的野马,无人能管。就觉得想狠狠掐死始作俑者——慕容乡!! 孤铭也是脸色一变,紧跟在冷君傲后面。只要一想到冷末与他人在一起,不会在回到自己身边,双脚便冷得无法动弹。好像听到这个消息,心都会害怕的颤抖一样…… 孤铭和冷君傲赶着马车,便朝着请帖指定的地点赶去。 冷君傲甚至没有叫人,而是自己狠狠抽着马鞭,驾驶马车,眼里满是怒火。 而另一边…… 原本安静坐在房间的冷末和墨尘封,突然觉得不对劲。似乎整个房间的空气变得开始诡异,温度逐渐上升,两人的呼吸声开始加重。 “糟群,是**!?”墨尘封低喊一声,惊讶看着冷末。走到冷末身边,伸手便捂住冷末的口鼻不让他吸食,却是已经晚了…… 不管是手掌心冷末呼气的气,还走自己,都是热的吓人…… 艳香,催情之物。无色无味,一旦吸食,便不受控制,深陷情欲,无法自拔…… 第二卷 逍遥江湖 第93章 尴尬碰面 整个房间的温度极高,似乎连空气都变得粘腻起来。暧昧不清的声音,还有粗喘息声,以及像是动物一样的小声呻吟声。带着痛苦,带着舒服。 冷末觉得自己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现在全身都热,热的直出汗。不能缓解身上的热源,只本不断磨蹭身下的薄被。身上似乎还有人伏着,同样炙热的手完全不能缓解自己的热源,反而变得更加难受。 很想推开身上的人,刚伸出的手却不自觉的揽在对方身上。简直根本就不像在拒绝,倒像是在迎合对方一样。 冷末双手附在对方肩上,接触的赤裸**,带着和自己一样高灼的热度,忍不住颤抖一向。似乎对方身上的温度一下子让自己变得更加难受。 冷末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想法,究竟是想要亲近眼前的人,还是想要推开眼前的人。分明身上难受,不想任何人靠近,却又觉得对方有种让自己舒服的感觉……矛盾至极。 对方的吻狂热而激情,像是需求已久的野兽一般,不断在自己的眼睑上、睫毛上、鼻梁上、嘴唇上……最后一直压着唇瓣不断**,不愿离开。甚至过分的将舌头伸入,不放过自己口内的任何一个地方。 甚至连牙根都狠狠**,灵活的舌头不断勾弄着。最后找到冷末抗拒的小舌时,更是像狠狠按住冷末的后脑勺,不断伸入。 冷末原本就混乱的脑子越发发涨,一向清冷的双目迷茫一片,里面甚至出现水雾。那种失去往日清冷,现在出现楚楚可怜的神情,不管是任何男人看到,都会心动。更何况是墨尘封…… 墨尘封仅有的理智都焚烧殆尽,只能凭着本能反应将身下的人,狠狠揽在怀中,不断索求。宛如许久未逢甘露的野草一般。 墨尘封按着冷末,舌头不断**冷末唇中的淫液,就像是蜂蜜一般不断**,那种甜腻的气息,让墨尘封无法自拔。 冷末无法呼吸,原本揽在墨尘封肩膀上的双手更是没有力气抗拒,只能无力放着。一副任墨尘封为所欲为的样子。原本强硬清冷的脸,因为短暂缺失新鲜空气,变得嫣红一片。眼神迷茫水雾,整个人散发着妖媚之气…… 墨尘封双手忍不住在冷末身上抚摸,两人之间早已没有衣物阻隔,想贴的灼热的肌肤,带给对方的都是战瑟。接触着冰冷空气,鸡皮疙瘩泛起…… 冷末毫无力气阻止在自己身上的双手,只作闭着双眼尽量让自己冷静,可惜艳香的药效太强,再加上在自己身上不断乱来的双手,一直对方那种不容抗拒的热情,让他忍不住在对方的攻势下不断沉沦…… 只能化成情欲的野兽,失去理性。 当墨尘封终于忍不住进入时,冷末忍不住发出小声呻吟,微微带着尾音,勾人的很,让在他身上的墨尘封咬牙忍耐情欲,汗水顺着额头滑下,滴溅在冷末白皙的脊背上。 冷末整个人弓起来,像紧绷的弓弦一般拉出弧度,白皙的背部颤抖不止。整勾人趴在床上不断颤抖。因为进入的疼痛还是一下子让冷末恢复一丝理性,趴着按着自己的双手,额共贴在床上不断调整呼吸。 眼前一黑,有些无法适应突然进入自己体内的异物感…… 没还等冷末回过神,身后的墨尘封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律动起来。整个房间突然出现小声的啜泣声,像是小野兽忍不住在求饶的哀鸣……可惜在身上男人的耳朵里听来,却是另类的求欢呻吟。 房间之内的气氛越来越暧昧色情,空气中还带着淡淡香气,和男人之间的汗水,已经还有因为欢爱出现的淡淡麝香味。 所有的气味掺杂在一起,变成让人发疯的味道,似乎只要野兽闻到,便会发狂…… 夜还很长,而房门从外面被紧紧锁住,周围没有人,一个伺候的下人都没。一切似乎有些诡异…… 按理来说,慕容乡应该会分派人在房屋之外把守,不应该如此放心,将所有人全都分派走,没有留一个人看守。甚至他自己也不在。 只是在冷末和墨尘封的房屋之外落一个锁。而整个庄子却是异常冷清。那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不知是在恭喜这一切,还是在嘲讽这一切…… 慕容乡摸着手中的茶杯,复杂着看着水牢中的魔天。整个庄里所有人他全部都暂时遣散出去。 因为请帖已经发送出去,他知道很快孤铭和冷君傲就会找上门。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他把所有人全都暂时遣散出去,就是要孤铭和冷君傲来的时候,能直接找到冷末和墨尘封所在的房间! 眼神一暗,慕容乡停住手中把玩杯子的手,看着水牢中的魔天喃喃自语:“你说……看到他们洞房的场景,孤铭和冷君傲会是什么表情?” “虽然不能亲眼看到,不过想必一定很精彩。最好是孤铭和冷君傲他们,一时气愤直接杀了他们……”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慕容乡的声音极轻,不知是想孤铭他们杀了冷末和墨尘封,还是不想。 这对他来说,也的确是他挣扎的地方。 既想要孤铭和冷君傲因为愤怒,直接杀了冷末和墨尘封,好一解自己心头之恨。毕竟当年清河镇的人全部被屠杀,也有他们的过错在里面。 但却又不想孤铭和冷君傲杀了他们,毕竟自己认识的人,清河镇的除了他们,便再也没有别人了…… “唉……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怎样了。”慕容乡表情复杂,他也不懂。他还没有到那个足够了解这一切恩怨的年纪,也没有到那个足够能够说放下便放下的年纪……终究还只是个孩子,一个有着执念的孩子。 只是不知这执念,究竟是害了他,还是什么…… 魔天被束缚在墙壁之上,整个人低着头,显得狼狈不堪,根本没有回答慕容乡的话。慕容乡就像是一个人在自言日语一样,也不需要魔天的回答,只是自己有一句说一句。 魔天像是昏厥过去一样,这次就算是听到‘冷末’二字也没有任何反应。换做是之前,只要听到和冷末有关的事,便会激动不已。现在倒是一反常态,让人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已经昏死过去。 或者说,早就被慕容乡折磨的不知知觉…… “冷末和墨尘封现在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就算孤铭和冷君傲来阻止也没有用。我就要他们成为真正的夫妻,受天下人耻笑。”慕容乡说的发出桀桀笑声,突然有趣的看着眼前的魔天:“听到冷末和墨尘封成亲,你是何心情?” “……”魔天自然还是没有回答。 “心痛吗?还是觉得绝望?你当年你屠杀清河镇所有村民的时候,可曾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慕容乡笑的狰狞,像是一个胜利者一样:“魔天,这就是你的报应哈哈,老天真是长眼哈哈。你也会有这么一天哈哈!!” 整个水牢里只有慕容乡一个人的笑声,显得诡异十足。说不出的让人厌恶。 一直低着的头的魔天,双眼空洞,并没有昏厥过去。那双狭长的双目死死睁着。只是里面没有丝毫情感,空洞无神…… 当孤铭和冷君傲赶到请帖上所指的地点时,只看到一个安静的院落,似乎并没有什么人。一时还以为自己被人耍了。如此冷清,一点也不像是刚举行过婚宴的地方。 只是高高挂起的红色灯笼,以及上面的“喜”字,让孤铭和冷君傲不放心,还是进到院落之中…… 所有的房屋都是漆黑一片,连烛光都没有点亮。除了一间房…… 孤铭和冷君傲看着那唯一亮着烛光的房间,两人心里一紧,似乎那个房间里正藏着吃人的恶魔和野兽,只要靠近,打开那个门,便会有野兽吞噬他们的心脏。 心跳的剧烈,双脚却忍不住朝着房屋走去…… 当靠近房间,孤铭和冷君傲觉得心脏都要停止一般,甚至连呼吸都屏住。身上肌肉紧绷…… 孤铭用力捏住锁,只是一捏便成碎末。 “吱呀……”缓缓打开房门。 第二卷 逍遥江湖 第94章 一不小心 房间里弥漫着欢爱后的气息,只要不是鼻子有问题的人,都能明显闻到其中的麝香味。孤铭放在门上的手顿时僵硬,这个气息他再熟悉不过,心顿时跌倒谷底…… 不仅是孤铭,身边的冷君傲也是瞬间脸色变得铁青。这气味他们都再清楚不过,甚至可以说,对他们而言,这欢爱之事.也是经常有之,这麝香味他们也早已习惯。 如若是是以前,闻到这种味道,估计两人都只是会坏笑一下,然后将门关上,以免拉坏人家的好事。只是,如今…… 想到请帖上写的内容,孤铭和冷君傲两个人的脸全都拉下来…… 想到了最不好的预感。 房间里面静悄悄,没有丝毫声音,哪怕是呼吸声似乎都听不到。除了房间里有浓烈的欢爱气息,并没有呻吟声和喘息声。 孤铭和冷君傲两个人站在门口,谁也没有踏出第一步。似乎都觉得走出那一步,在里面便会看到自己不想看的东西,甚至是让自己心跳停止的画面…… 孤铭和冷君傲就站在门口,两个人挺得笔直,身上肌肉紧绷没有动作。要是有人经过,一定会觉得奇怪,两个人就这么愣在门口,究竟是怎么回事。 孤铭觉得此时此刻,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心脏简直像要跳出喉咙口一样,眼睛死死盯着里面,隔着屏风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景,但冰冷的双目复杂万分。 比起孤铭,冷君傲显得要冷静许多,只是除去那难看不已的脸色。原本就因为身体才刚复原,脸上还带着病态的神情,现在看起来,更是憔悴几分。 孤铭忍不住吞咽下口水,然后僵硬地踏出自己的脚步。每走一步,似乎都如此艰难。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要进去,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去看。但是却管不住自己的双脚。还是一步,一步地往里面走去…… 孤铭和冷君傲两个人,此时倒是极其有默契的,没有人开口说话破坏这诡异安静的气氛,只是一致地绕过屏风往内间走。 越往里面走,让人皱眉的欢爱气息越发浓重。孤铭和冷君傲的表情便白上几分,到最后,两人的脸色都也就刷白一片…… 当看到躺在床上的两人时,孤铭和冷君傲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空白,双脚踉跄后退不敢面对眼前的画面…… 凌乱不堪的床上,两个人赤裸地拥抱在一起。两人倾泄的长丝缠绕在一起,似乎相互恩爱一般。只有简单的床单盖在两人的下身部位。似乎都也就睡着,冷末乖巧地依偎在墨尘封的怀中,像一个需要人安慰的小兽一般。 孤铭嘴巴微张,根本完全无法接受眼前的画面。像是在梦境中一般。不,哪怕是梦境里,冷末也绝对不会做这种事。在他的面前,抱着别的男人,依偎在别的男人怀里…… 孤铭只觉得像是有什么在脑海中炸开一样。整个人因为愤怒颤抖不已,冰冷的双目都赤红一片,应该上前将两个人该死的分开,却硬是挪不动自己的双腿。 在门口时闻到麝香时,心里隐隐便有这个想法。但是想的还是和看见的如此有差距。真正亲眼见到时,自己觉得心像被人用刀狠狠刺了一刀般难受、疼痛…… 孤铭甚至不相信那躺在床上的人是冷末。也许是别人,也许只是长得相像罢了。 孤铭根本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在他眼中,在他的记忆中,冷末的心里只有他,没有别人。虽然之后他知道墨尘封在冷末心中占有一定的地位。但那有怎样!? 他和冷末的前世今生,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比的过!! 他甚至觉得,无论他做错什么,他做过什么,他错过什么。只要冷末还活着,只要冷末还爱自己,自己便还有希望,还有机会……可如今…… 看着那幸福甜蛮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孤铭动摇了。 冷末真的还是以前那个只套僵傻守护在他身边的大总管吗?究竟变得人是自己,还是冷末?如若,冷末真的不再愿意停留在他的身边,而是选择了别的男人,那么自己又该将怎么办…… 孤铭凝重双眉,表情沉重,甚至带着绝望。他没有办法,那种事情,只要一想到就会觉得刺痛不已。无法再想下去。哪怕是猜想,他都无法接受…… 眼里只有一片红,孤铭走近手握成掌,只想杀了那个抱着冷末的男人。如若不是那个人,冷末便还是会只看着自己一个人。他无法忍受冷末的眼里没有自己,更无法接受冷末爱着的人不是自己!! 孤铭像是从地狱出来的使者一般,全身带着杀气,俨然修罗。原本暧昧不清的气氛,一下子染上恐惧,而还在床上安稳入睡的两人,还没有任何知觉。 不知是因为疲惫,还是因为药效的关系。冷末和墨尘封根本没有察觉到孤铭和冷君傲的到来,也没有感觉到孤铭令人恐惧的怒意和杀气…… “……”眼看自己出手边能杀了那个该死的男人,却被身边的冷君傲拦下。 冷君傲抓住孤铭的手,然后狠狠甩开阻止了孤铭要使出的烈焰掌。然后快速在墨尘封和冷末的睡穴上点了两下。这下原本就昏睡的冷末和墨尘封,更加没有知觉。根本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安稳的进入睡眠之中…… “为什么阻止我!!?”孤铭愤怒的朝冷君傲咆哮,像只失控的野兽一般。根本没有想到是否会吵醒冷末和墨尘封。 冷君傲铁青着脸看着孤铭,庆幸自己将墨尘封和冷末的睡穴点了。和孤铭相比,冷君傲显得尤为冷静,也似乎冷静和理智过了头:“你想杀了墨尘封。杀了他之后呢?” “难道他不该死吗!?”孤铭愤恨地等着冷君傲,完全把自己对墨尘封的愤怒全部转移到冷君傲身上…… “是该死。但是,你有什么资格杀他?杀了他之后,你要怎么和冷末解释?”冷君傲平静看着眼前的孤铭,琥珀色双眼里冷静的让人可怕。 此时此刻,冷君傲想杀墨尘封的心思一点也不比孤铭少。但是,他不如孤铭冲动,更何况,他也不如孤铭感性…… 他至少还有理智在。 “你不能杀了墨尘封。”虽然他是个嚣张不已的人,根本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但是冷君傲很清楚,墨尘封曾救过自己,哪怕不是因为这个,想想自己和冷末,他也绝对不能杀了墨尘封。更不能让孤铭杀了墨尘封…… “为什么!?你分明说了他该死,为什么我不能杀了他!”孤铭根本不理会冷君傲,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杀了墨尘封。心里有只野兽在狂叫,想要冲破一切出来吞噬所有人。 孤铭说着举起手掌,便又要朝着墨尘封而去。 “你如果想冷末一辈子恨你的话,你就下手。”一句话,果然让孤铭停下手中的手。冷君傲脸色难看,心里堵的难受:“你不能杀了墨尘封,别忘了冷末的寒冰诀还没好,他的寒毒还不知道有没有解。” “九夜不在,现在只有墨尘封一个人能治冷末身上的寒毒。你要杀了他吗!?”说到最后一句,冷君傲双手紧握忍住愤怒。 他比孤铭要理性,他虽也想杀了墨尘封。因为他无法接受冷末在他的面前被别的男人拥抱,甚至是欢爱。但是,他更清楚,如若墨尘封死了,不仅自己永远再没有机会,更有可能会将冷末推到死亡口…… “……”冷君傲的一句话说的清楚。孤铭自然也听得明白。一时愤怒冲昏大脑,竟差点间接害到冷末,孤铭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稍微冷静下来。 冷君傲上前直接将床被裹在冷末身上,然后抱起冷末,忍不住长长叹气:“先回皇宫,一切等冷末醒来之后再说。” “至于墨尘封,孤铭,扪心自问,我们两个人的确不如他……至少墨尘封从没伤害过冷末。”冷君傲抱着冷末,经过孤铭身边的时候说的有些无奈。 他是暄寰国的帝王,早就在神域之上生死边缘徘徊后,便看开了许多事情。对于冷末,他不会放手,但看着冷末在别人怀中,哪怕他做了多少心里准备,多少设想,都还是没有一点用处…… 当真正亲眼见到时,还是心宛如口割,锥心的疼,竟远超寒毒发作时的疼痛。 孤铭站在原地,竟是无法反驳冷君傲的话。咬着唇,一脸不甘…… 分明冷末原本是他一个人的, 分明是这样的才对, 只是自己一个不小心,便再也无法回到过去…… 冰冷双目泛着泪水,无限悔恨,只是一不小心,便失去了那双只有他一个人身影的清冷眼眸…… 第二卷 逍遥江湖 第95章 他在哪里? 墨尘封醒来的时候便没有看到身边的冷末,平日一直温柔的双眼变得犀利。再看看周围环境,也并非是之前呆得地方,不但没有冷末,连自己也身在不知名的地方。 墨尘封冷静的站起来,四处查看,房屋门窗全都上了锁,自己似乎是被关在一个房间之内。 之前才刚和冷末成亲,怎醒来便是如此模样? 难道慕容乡又有别的阴谋? 被囚禁的墨尘封根本不知自己为何身在此处,也不知冷末心中的情况如何。墨尘封用力敲打木门:“有没没有人!?” 要是换成过去,也许他会坐在房间内等待幕后的人自己出来。但心中的墨尘封,更担心冷末的情形。 才睡醒,身边的人便不见,怎么会不担心? “嘭、嘭、嘭!”用力的敲打声,却没有招来一个人。还是只有静悄悄的,好似根本没有人一样。 墨尘封敲打叫唤半天,还是没有一点回应。有些颓废的抓抓发梢,一向温柔的眼里有些狂躁。 说实话,心中的墨尘封觉得自己像被关在笼子一样难受。昨晚的一切超出他的意料之外,他原本以为只是和冷末成为夫妻,没有想到最后竟会有夫妻之实。他和冷末都是中了药,两人都是神志不清。 但昨晚冷末在他怀中的一切一切,又似乎都映在他脑海中一般,如此清晰。只要闭上眼睛,便能回想起来。想到昨晚的一切,墨尘封不自觉想关,心里像尝了蜜一样…… 只是想到如今不知去向的冷末,又带着忧愁。 墨尘封这边还不知自己究竟被何人囚禁,只当是被慕容乡。 ……养心殿内…… “他有什么动静。”冷君傲喝着茶,看着下面脸色难看的孤铭。 “醒了,听下面的人说是吵个不停。”孤铭淡淡回答,心里的怒气还没有平复:“没有杀他,只是将他关起来,已经很对得起他额。” 要不是听了冷君傲的话,自己早就将墨尘封杀了,哪里还会这般只是将他囚禁。 “冷末还需要他。”一句话,差点没有让孤铭直接和冷君傲翻脸。就算冷君傲说的事实,但是孤铭却觉得这句话难听的紧。 “慕容乡找到他的下落没有?”相比于墨尘封,冷君傲倒是更关心慕容乡的下落。毕竟一天没有找到这个人,冷末就一天还有危险。 冷君傲的话提醒了孤铭,想起这一切的事情都是慕容乡惹起的,孤铭内心就愤懑。恨不得将慕容乡分尸碎骨,以解自己心头之很。 “我们去的时候,整个院落都已经没有人,慕容乡也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孤铭话里带着怒意,全身压抑不住怒气:“不要让我抓到他,否则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这一切都是他起的头。你准备拿神机楼怎么办?”冷君傲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虽然说这一切都是慕容乡一个人的所作所为,但是慕容乡毕竟是神机楼的少主。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怕是复杂:“神机楼什么举动?” “哼,慕容应还能怎么样,只是捡回去一个白眼狼。”孤铭冷哼出声:“如若此时慕容乡联系慕容应的话,慕容应会通知我们。这是我给神机楼最后的机会,要不要把握就看他自己。毕竟我也不想江湖不太平。” “江湖的事,你自己决定就好。”冷君傲说的冷淡,似乎对江湖的事并不是太在意。他的思绪早就全都跑到那个人身上。 孤铭看着冷君傲,冰冷双目一闪,刚想说什么,就有宫人来禀报。 “皇上,大皇子醒了。”宫人弯着身,恭敬万分。 早在冷君傲将人带回来的时候,便宣布了冷末的身份。并且召集了太医院的人给冷末查看身上是否还有其余的**没有清除,或者是被慕容乡下了其他什么毒物之类。 所以整个朝廷早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失踪多年的大皇子竟然又回来了。原本以为平静的皇宫,再次掀起了波澜。 而之前见过冷末的人,这次再看到时都是惊讶万分。毕竟之前皇上是昏迷不醒,终日只能躺在床上,而那么也只是跟随着神医谷谷主来给皇上看病的贵客而已。现在,竟然在皇上的证实下,变成了大皇子!? 宫人一个个全都绷起神经,不敢怠慢。 “他醒了?有没有说什么?”冷君傲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表情显得有些拘谨。 “没有,大皇子说要见皇上。”宫人头低的更下。 “我去看看。”说完也没等身边的孤铭,自己就先迫不及待走出养心殿。宫人看着匆忙离开的皇上,忍不住惊讶,这些卑,从来没有见过皇上对什么事这么上心,这么激动过…… 只怕这皇宫的格局又要变了。 冷末醒采只是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地方,并不是在之前的房间内,身边也没有墨尘封的存在。开始有些愣神,但是在看着房间内贵气的摆设,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所以从见到宫人,从他们口中听到自己在皇宫时,冷末一点也不惊讶。 忍不住微微叹气,看起来怕是自己被冷君傲他们救出来了…… 只是…… 想到自己已经出来,那么在水牢中的魔天,不知慕容乡会不会遵守诺言,不再对魔天进行割肉之刑。 才刚想到魔天,冷末清冷的表情便微微皱起。不知自己为何会想起魔天,魔天会有今天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罪有应得。自己十分清楚,魔天的为人并不是一个善辈,别说是屠村,在魔天手上死的人,没有上千,也有上百。 要寻他仇恨的数不胜数,魔天被如此对待也是在意料之中。 只是,不知为何,想到魔天不复从前被捆绑在墙壁之上,只能任人鞭打和折磨,竟是有一丝不忍…… 冷末忍不住按住自己的额头,真不知自己竟是脑子为何发昏,担心起那个人…… “造孽,造孽……”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了。冷末忍不住叹气…… 除了魔天,还有墨尘封,不知是和自己一样被救出来,还是还被慕容乡关押着。 冷君傲和孤铭进入房门时,便看到冷末扶着自己额头一脸愁容,分明一直是清冷的双目之中带着忧愁和挣扎。 “你醒了?”冷君傲说话声音都带着颤抖,似乎有些激动不已。看着冷末真的没事,站在自己眼前,自己心里竟然生出庆幸的情绪。 冷末看向冷君傲和孤铭,看到孤铭的时候眼神有些古怪。好像有些遥远,有些朦胧……冷末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孤铭…… 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是从他们进宫,从孤铭见到‘冷御’开始,自己便再也没有见过孤铭。想到这,原本已经舒展开的眉宇再次拢起来。 孤铭想靠近冷末的脚步顿住,一时不敢靠近。因为他竟然从冷末的眼里看到了拒绝?为何拒绝? “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冷君傲走近看着冷末,从上到下,从头到尾看的仔细,就怕自己漏看什么:“要是觉得不舒服就说,我叫太医给你看看。” 冷末收回看孤铭的双眼,眉宇还是凝重着,漆黑的黑曜石直直看着冷君傲:“墨尘封呢?他人在哪里?” 没有委婉,没有拐弯抹角,只是直接说出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顿时让在眼前的两个男人变脸…… “他人在哪里?”没有得到回答,冷末继续又问了一遍。 冷君傲和孤铭互看一眼,冷君傲刚想说话,倒是孤铭抢先在前:“没有看见,我们去的时候,只有看见你。并没有看见他。” 冷君傲古怪瞥了孤铭一样,没有回答。像是默认孤铭的回答一样。 冷末看着冷君傲和孤铭,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扫过孤铭的眼神陌生不已,不再和从前一般… 孤铭看着,心越发冷…… 那眼神没有以前的炙热,没有以前的思念,更没有太多的眷恋和爱意在其中,更多的是冷静和理性…… 第二卷 逍遥江湖 第96章 不爱你了 没有得到墨尘封的消息,冷末似乎并不想和冷君傲还有孤铭多说什么。 对于冷君傲,冷末一直觉得复杂。毕竟之前他完全没有把冷君傲对自己,往那方面想。在冷君傲寒毒发作之后,看到那些画像,以及想到他愿意为自己所做的事来看。冷末不得不清楚知道,冷君傲对他的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父子之情…… 所以,对于冷君傲他是十分复杂。自己根本不能给冷君傲任何结果,可是看着冷君傲自己却又说不出什么狠绝的话。 好似只要自己一有想说的念头,脑海中便会浮现出冷君傲为自己所受的折磨。这种心情无法描述。 冷末觉得头疼的很,眼前的两个男人,都不是自己想要面对的。 现在,似乎除了墨尘封,自己不管是在冷君傲、孤铭,还是魔天面前,都没有办法冷静,甚至没有办法做到和从前一样…… 真不知是他们变了,还是自己变了…… 而且最糟糕的是,冷末发现,自己似乎对这三个男人在不知不觉之中,变得心软。要是换做以前,不管是冷君傲,还是魔天,哪怕是孤铭,自己根本不会如此多想,自己甚至不会花时间考虑这些问题…… 造孽…… 冷末觉得自己最近似乎很经常说道这两个字。 分明不是善辈,却唯独对这几个人无端心软。哎……想到这三个人和自己之间的种种,真要论起对错,貌似也没有一个头…… “我要去找他。”冷末说着便要出门。对于冷君傲和孤铭,冷末觉得自己还是少见为好,现在自己也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并不想再逗留着看到这两个男人。 一听到冷末要走,冷君傲脸色凝重,孤铭则是直接变脸:“怎么!?你还要去找他?只不过是成亲游戏,你还以为你和他真成了夫妻!?你们两个都是男人!!?” 一说完,看到对方脸上的表情,孤铭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因为……冷末和自己也都是男人。吞吞唾沫,孤铭表情尴尬,现在的他根本没办法冷静。更别说什么冷情盟主。现在他的脑海中全都被冷末占的死死。 “我……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这样子,就算你去找,也不一定找得到,说不定是他自己离开的……”说到后面孤铭的声音越来越小声,像是发现冷末根本没有在听他说话一样。 冷末完全无视孤铭。 “我的意思是……”尴尬不已,还是想要解释什么。孤铭有些小心翼翼看着冷末,就怕自己再说错话。 “你不用说,慕容乡那么做,无非就是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知道便知道。”冷末说的轻巧,似乎根本不介意现在的局势演变。 但这毫不在意的神情,显然是刺激到了孤铭。 “你这话什么意思?”眼睛眯起来,瞥了一眼身边的冷君傲,果然冷君傲脸上也是不好看。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都知道了不是。”冷末冷哼一声,就算他和墨尘封已经成亲了,那又怎么样,和孤铭有什么关系?可以说,这全天下,他都有可能欠人,唯独对孤铭,自己并没有一点需要亏欠的…… “你!” “皇上!”尖锐的声音打断他们之间的交谈,宫人急冲冲跑到冷君傲身边,一脸欲说不说的表情。冷君傲眼神一闪便到一边听取。边听宫人小声说话,边脸色变化不停。 最后直接黑着整张脸,像是发生了了不得的事,冷君傲暂时没有时间观察冷末和孤铭之间的互动。只得冲忙甩下一句.“我有事先离开,冷末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就直接跟宫人说。在这皇宫中,你出入自由,随时可以来找我。” 说完没等冷末回答便离开,一副冲忙的样子。冷末倒是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事,会让冷君傲表情这么激动…… 冷末一直盯着冷君傲离开,倒是完全身边还有一个孤铭在一边虎视眈耽。 孤铭的眼睛就没从冷末身上移开过,冷君傲离开根本不关他的事,甚至刚好逞称了他的心。现在整个房间里,只有他和冷末两个人…… “你还不走?”冷末瞥了眼孤铭,他不想和孤铭多呆。毕竟每看一次孤铭,自己心里便复杂一次。看的起久,内心挣扎的越难受……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冷末一句话直接孤铭瞪眼:“你就这么希望我走!?” “……” “冷御。”孤铭竟是唤出‘冷御’二字,许久未听到这个名字,而且是从孤铭口中说出,冷末身子一颤,有些激动。看到冷末的反应,,孤铭接着唤:“冷御,我” “不要叫这个名字。”冷末直接打断孤铭的话。似乎有些厌恶,清冷的双目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厌恶.“我记得冷御是另一个人,现在应该也在皇宫之中。我不叫冷御。” 想起那个和曾经的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也叫做冷御的人,冷末就想起孤铭先前对那人的反应…… 自己早就不是冷御了。 “冷末,分明你才是冷御。”孤铭不解为何冷末要排斥:“那个人只是长得相像罢了,那人根本就是假的。”孤铭还有许多话要讲,虽然一开始没有看出来,后面自己早就发现了。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一直没有说。更何况之后一连串的事情,自己只得离开去调查神机楼的事。不明白冷末为何如此反感的孤铭,皱着眉仔细想,冰冷的双目闪过亮光,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冷末:“你……讨厌那个人?” “……” “因为他长得和曾经的你一模一样?” “……” “还是因为你看到他和我在一起的样子,想起过去?” “……” 看到冷末一直没有回应,孤铭倒是一改之前的愤怒,一下子变得愉悦起来。他还以为冷末不在乎他了,原来冷末还是在乎他的。就说,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哪怕是未来,冷末都不可能不在乎他的…… 这么一想,孤铭觉得自己的心情一下子好得不得了。 “你是吃醋。”孤铭这么说。 整个房间安静的不得了,如若此时掉针到地上,估计也会发出响亮的声音。 “是不是,你吃醋,因为你还在乎我。”孤铭十分有把握。除了这个他想不出还有别的原因,能解释冷末现在的反应。 原本没有看孤铭,侧着身子看门口的冷末回过神,双眼直直对视孤铭。那双眼睛没有狼狈,似乎根本不介意孤铭怎么说,只是平静如常。孤铭紧紧盯着冷末的唇瓣,等待冷末口中说出他想要答案…… 只是,很显然,孤铭了解冷末,却也不了解冷末。 “是又怎么样?但现在你却不是最重要的。”冷末平静看着孤铭,一字一句,说的清楚,清楚到孤铭根本不会听不懂冷末话里的意思。一下子,孤铭的心像被瞬间冻结一样…… 像是很满意孤铭此时此刻的表情,冷末嘴角微掀,带着嘲讽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这里有了另外的人。” “你!”不能忍受冷末眼里对自己的嘲讽,孤铭举起手却没有甩出去。 “怎么,恼羞成怒了?”冷末觉得好笑,他实在想不明白,孤铭怎么能还有这个脸面站在他面前,说那些话。是,他是爱着孤铭,哪怕是现在他也已经爱着孤铭,但那又怎么样!!? “孤铭,我和你之间,早在很早以前就没有任何关系。冷御该还你的,已经全都还了。而我是冷末,我想我不需要继绩承担属于冷御的那些包袱……”冷末一字一句说的清楚。 现在的他,不再是一过来,他已经有了墨尘封。 因为爱着孤铭,可以一次次原谅孤铭。但是一次次原谅,不代表永远不会受伤害…… 重生前的一切,他可以忘记;重生后一切,他也可以忘记;但神域之上孤铭对他的诺言——此生无改,他却不能忘记。 因为孤铭对他说了此生无改这句话,所以他让自己最后信了孤铭一次。 但结果,孤铭还是没有实现这个诺言。只是因为一个“冷御”的出现…… 孤铝对他的承诺,从来没有实现过。所以哪怕是他,也觉得累了…… 冷末说完便要出去,不想再和孤铭单独在一起。 “嘭!”孤铭抓住冷末,将冷末按在地上,凶狠的瞪着冷末:“你不能离开我!!”眼神凶狠,像是要撕裂冷末一般…… 第二卷 逍遥江湖 第97章 如坠地狱 “你不能走!”孤铭狠狠瞪着身下的冷末,愤怒不已,孤铭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回荡着,不断提醒他不能让冷末离开。如果现在让冷末离开了,似乎就会永远失去冷末一般……再也找不回来…… 内心的不安不断扩大,直觉让孤铭将冷末压在身下。 冷末被孤铭用力拽过跌在地上,脑袋撞到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一时没有听清楚孤铭说的是什么,只觉得后脑勺疼的厉害。晕厥过去,有些愤怒看着孤铭,带着不解。那双黑曜石双眼,像是被水染过一般,清透的很…… 看着那熟悉的双眼,孤铭觉得自己心跳加速。原本愤怒的心情慢慢放松下来,低着身子将自己额头和冷末的贴在一起:“你不能走……”此时声音变得微弱,不像之前如此蛮横,倒是多了想乞求…… “冷末,你不能走。” 冷末看着眼前的孤铭,孤铭双眼没有回避他,两人就这么直直对望着,谁也没有逃避。冷末和人说话时,总是看着对方的双眼,这个习惯也是因为孤铭养成的。因为在他还是流尘山庄的大总管时,总是在揣测,孤铭对他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所以,对于孤铭,他能清楚的分辨出,孤铭说的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而此时此刻,他也很清楚的知道,孤铭现在这句话是真的,是真的在请求他留下来。 如若是以前的冷末,会欣喜不已,因为对他来说,孤铭永远是他心中的结,是他深爱过的人。但现在的冷末,对于孤铭,除了爱之外,更多的却是怕。 从悬崖坠落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明明知道前面是悬崖,偏生还要往那边走……而且不止一次,次次都是如此。 人命尚且只有一次,更何况是感情?自己的心,能经得起几次的折腾?早就因为孤铭,变得千疮百孔…… “你这样做还有意义吗?”冷末看着眼前的孤铭,不知道为何孤铭现在还要挽留自己。是自己给的机会不多,还是说自己就音轨活该多受几次罪? “我……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孤铭按着身下的冷末,双手甚至是颤抖的:“我害怕没有你在我身边。” “你还有冷御不是。” “那是假的!!你明明也知道那是假的!!冷末,他和以前的你长得一模一样,我看到他不可能,没有一丝动容!!”孤铭觉得愤怒,他觉得不公平:“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当初也不会坠崖,也不会死,也不会变成冷末。” “你知道那段时间我是怎么过过来的?我每天都会做梦,梦里全是你来找我,质问我为什么那样对你。每次梦到的都是你满身鲜血的从悬崖边爬上采,愤怒的质问我。”孤铭说着,说着那段自己早就已经忘记甚至不愿再想起的过去:“更可怕的是,我是那么的愚蠢,在失去你之后,我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你分明就是冷御!!你应该明白我对冷御的那种悔恨和歉意,你应该明白我在知道自己如此愚蠢,爱着身边的大总管却没发现,等到明白的时候,那个大总管却已经不在的挣扎和绝望!!”孤铭狠狠摇着身下的冷末,觉得内心难受不已。 是,他是混账,他是对不起冷末,他是伤害了冷末,但是有谁能明白他内心的挣扎和痛苦!! “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哪怕我叫你冷御,你也从来没有承认过,你让我怎么办!!?我爱着的人,是那个曾经一直看着我,陪伴在我身边的冷御。你变成冷末后,却从来没有和我相认!!!”孤铭说的愤怒.“看到那个假的,我知道他是假的,但是我觉得迷茫……” “因为你从来没有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冷御,哪怕是现在,你还是不是告诉我。”孤铭说到最后有些无力…… “冷末,你告诉我,你是冷御是不是。你是冷御……” 炙热的眼泪从孤铭眼眶中掉落在冷末眼睛上,脸上。冷末觉得古怪,不明白眼前的孤铭为何会哭……也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心到现在还会痛。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透过这皮囊……你认不出我吗?”一句话,冷末说的酸涩。那双漆黑的眼里,没有责怪,只是带着无奈…… 没有告诉孤铭自己是冷御,是他的私心。 但如若孤铭爱的是冷御,为何会认不出他? 果然,人不能太贪心…… “冷末,我是人,不是神……”孤铭低着身子,整个脸埋在冷末的锁骨处:“我知道你是冷御,但是当我见到那个假的‘冷御’时,你知道那容貌对我冲击有多大。你知道,我一直想和‘冷御’说对不起……” “……” “你知道,当我知道自己爱上冷御的时候,冷御已经死了。当我知道自己心里最爱的人是冷御时,冷御已经不再了。我只能在梦里,每天梦到冷御,他的一举一动,我没法忘记。因为,我后悔,我歉疚。” “……” “是不是很糟糕?冷御爱着我的时候,我不知道;等冷御不在的时候,我却又明白了……真是太糟糕了。但却一切都晚了。” “……” “我知道你是冷御。要不我当初不会为了你去枫树林,也不会被魔天骗着坠崖,更不会有后来的一切。但,那一模一样的容貌。冷末,我不可能一点都不挣扎……” “……” “因为我爱冷御,我后悔,所以看到那容貌,我看一次,便痛上一次。便会想到过去的种种,便会后悔不堪,为何当初没有留住你。” “……” 孤铭的眼泪顺着冷末的锁骨滑落,像是被点燃了火一般,炙热无比,会烫伤人的肌肤。孤铭的声音到后面都不成语调,说的不清不楚,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说的极其混乱。如若是其他的人,根本不会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但是,冷末却奇异的都听明白了…… “如果我留住了你,你眼里便不会有别人,我们便不会绕这么大的圈子。如果我留住了你,你身边便只会有我一个人,我们便不会分开这么久。如果我留住了你,你便不会坠崖,便不会从冷御变成了冷末……” “……” 孤铭说到后面几乎崩溃。 自己的确是让冷末伤心,难受,的确是失信于冷末…… 但是,悔恨的人是他,痛苦的人也是他。因为当初,是他亲手将冷末推开,将冷末推给了别人…… 只要一看到那个‘冷御’的容貌,他便觉得痛苦。所以那时候,为了调查是一个原因,逃避更是一个原因。 因为,他甚至无法接受这一切的一切,自己和冷末之间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冷末,我知道你眼里有了墨尘封。我知道你不再是只看着我一个人。我也知道你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爱我。但是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对你从来没有变过……” 冷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身上的孤铭在歇斯底里。 “是不是要我把心挖出来你才肯相信我说的话!?”孤铭忍不住质问身下的冷末。 冷末觉得自己就像在听一个遥远的故事一样,心里却沉重无比。如今再说这一切,还有意义吗? “孤铭……” 听到冷末叫唤自己,孤铭转头看着冷末,满脸的狼狈。 “孤铭……我和墨尘封已经成亲了。”只这一句,还有眼里的坚持,让孤铭明白,他和冷末之问,再也没有可能。 他了解冷末,因为冷末和墨尘封已经成亲了。所以他也明白冷末说这句话,回答的含义是什么…… “冷末……”像是哀求一般,却还是得到冷末决绝的目光。孤铭整个身子缩起,像是突然老了十岁的人一般,整个人都伛偻起来,绝望无比。 这一刻,孤铭知道,他是真的失去了冷末,绝望蔓延着,无语言喻的痛苦。这一刻,,孤铭知道,被冷末宣判的这一刻,他如坠地狱…… 第二卷 逍遥江湖 第98章 最后一面 皇太后突染寒风,原本以为只是小病,太后也没有让人通知皇上,没想到这段时间竟是酿成大病…… 太医诊治,说是郁结过重。 毕竟之前,皇上一直病卧在床,太后一心担忧不已,再加上这寒风,怕是因为这样才病重。 可是没有想到,却是成了要命的病。原本就病重,却一直耽搁着不医治,等待医治之时,却是晚了。 太后躺在床上,眼神有些无神,内心不舍,却也没有办法再说什么。这一切都是命,原本他以为傲儿时日无多,没有傲儿,自己一个人在世上也无意思。没想到,自己这身子,原本就是年龄已大经不起折腾。 不过想到已经病好的了解傲,自己这下子总算也能走的安心点…… “咳、咳咳……皇上还是没来吗?”声音有些虚弱,太后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谁能想到,天灾人祸,谁都阻挡不了,而且一点征兆都没有。 自己的身子状态自己很清楚,怕是撑不了多久。 “太后,你别起来,太医说了你要多休息休息。已经派人去唤皇上了,应该很快就会过来的。”宫女赶紧让太后别起来,这太医刚吩咐过的,要是太后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这些宫女可都是要掉脑袋的…… “咳咳……去了那么久……”太后的声音显得沙哑,其安叫人去唤的时候并不久,不知为何,自己却觉得已经很久……久到自己快要闭上眼睛休息了。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走,傲儿自己还没有看够,真的有些不甘心。他和傲儿之间的母子之情,还没有和好,自己真的不愿这么早走…… “嘭!”轻微的声音,还有匆忙的脚步声,刚躺回床上的太后便又想坐起来。 “太后,皇上来了。”宫女声音也带着欣喜,皇上总算来了。 冷君傲脸色有些慌乱,听到宫人说的时候,他就顾不上其他直接赶过来。之前一点消息都没,他原本还怀疑这是不是太后作假,希望自己能原谅她的计谋。 但,最后他还是来了。 而当看到在床上一脸憔悴,脸色苍白的太后时,冷君傲的心被狠狠拧了几下。所谓的母子连心,终究还是无法割舍的。 “傲儿……” 一看到冷君傲,太后眼泪水便夺眶而出:“傲儿……我的傲儿……” 冷君傲走到床前停住脚步,脸上是毫无表情,琥珀色双眸没有任何情绪。从外面看,冷君傲此时面对病重的母亲,竟然还如此冷心,真当是让人寒心。而且也再次证实了,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 “傲儿……”太后伸出两手,像是想要碰触眼前的冷君傲一般。 冷君傲还是没有动作,只是站在一边看着。像是不认识太后一般。太后眼泪流的更激动:“傲儿……到现在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一句话,说的心酸无比。 这十几年来,自己已经后悔了,自己只是个女人,就算他们母子之间,有多少隔阂,现在眼看自己这种身体状况,傲儿还是不是原谅他吗? 冷君傲挥挥手,让身边的所有人全都离开。整个房间只有他和太后两个人。当所有人都离开后,冷君傲才有所动作,坐在床上。 “傲儿。”太后激动地抓住冷君傲的手:“傲儿……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母后吗?” 冷君傲琥珀色双眼直直看着太后,没有甩开太后抓住他的手。 他是恨她,当年自己只是为了生存,在皇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些兄弟父子之情,根本就不可靠。自己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终于登上帝位,而唯一在乎的亲人却抛弃了他,让他一个人面对冰冷的皇位。 在自己最需要她的时候,这个母亲决绝的离开。 自己甚至有时会想,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让自己出生在皇宫之中,也许自己会更幸福一些。是这个女人将自己带到皇宫,却不理解他的苦楚。让他如何能原谅? 心里有太都想要指责的话,只是当面对这个人时,却什么也说不出。 冷君傲仔细看着躺在床上的太后,觉得自己竟是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看着这个女人——自己的母亲。 没有印象中那么美丽**,眼角已经出现细纹,两鬓也已经出现白发,皮肤也带着暗沉和沧桑。不再是印象中那个美丽的母后,似乎是个年老的妇人…… 自己的母亲竟在不知不觉中变成这样? 这十几年,终究时间如流水。面对眼前双眼悔恨的人,冷君傲什么指责的话都说不出来。虽然当年他多希望这个母亲能理解他,能站在他身边…… “我没有怪你……这一切我也有错。”冷君傲淡淡的说,太久的分离,让他不知如何面对这个母亲,更不知怎么做一位儿子,怎么来表达自己内心。 “傲儿……” “我真的没有怪你。当年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冷君傲说的轻松,似乎真的已经不在乎。对太后原本是恨,到后面便是埋怨…… 因为暄寰国所有人都知道,太后在十几年前皇上登基后,便搬离太后苑,在后宫别院自己生活。甚至更是对外发话,对于皇上拒绝见面…… 刚登基之际,冷君傲曾多次请太后回去,但是都被拒之门外,久而久之,冷君傲也心灰意冷。 母子之情便尤为脆弱…… “傲儿,母后后悔,我以为还有很多的时间,但我没有想到时间这么短……在我想重新为你做些什么的时候,却已经都来不及了。”太后满脸泪水,她不知为何自己要浪费这么长的时间,中间十几年的时间,为何自己竟能如此狠心不去见自己的孩子。 “母后,你别说了,你好好休息,太医一定会医治好你的。”冷君傲安慰床上的太后,到这时,已经没有什么恨与不恨。 “不……我很清楚自己的时日已经不多了。”太后一脸悔恨:“好不容易你好了,我还以为这次我们母子终于能团聚了。” “我还有许多事情未为你做,傲儿……”太后伤心不已,前一天也许你还觉得自己好端端的,后一天你变发现自己的大限已到。有时候老天爷就是这么捉弄人。所以等不得……有些声一等,便再也没有机会……就像现在的太后一般。 “你放心,太医会医治好你,这段时间我会陪在你身边。”冷君傲声音说的极轻,像是被太后感染一般,带着伤感。 “除了你,还有封儿,上次封儿为你医治失踪后,我还没见到他,不知他怎样了。还有我还没见封儿成亲生孩子……你们两个,我都放不下咳咳。”太后说到后面,咳嗽出不了声。 冷君傲紧紧握着太后的手,他知道太后口中的封儿是谁。这在当年墨尘封刚进宫的时候,他便知道。 “你好好休息,你想见他,我马上去叫他。”必竟是生养自己的人,哪怕是冷君傲也忍不住动容。 “封儿他已经找到了?” “是,我马上去叫他来见你,我也不会再怪你以前的事,以后我们母子还是会和以前一样。等你病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冷君傲说着安慰太后,看着咳得厉害的太后,冷君傲有些激动得站起来:“你等着,我去把墨尘封给你叫过来。” 说着便转身击叫唤墨尘封。墨尘封被囚禁的事,只有他和孤铭知道。 看到冷君傲的时候,墨尘封显得惊讶。但冷君傲没有时间和他多解释什么,只是抓住墨尘封往外走:“我母后要见你。”脸色可怕的很,哪怕是墨尘封也发现不对劲,想起那个一直对自己很好的女人,墨尘封加快脚步跟在冷君傲身后…… 冷君傲心跳地极快,他和太后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见面,他们之间隔着太多磨合。但是,现在他觉得他有很多事想告诉那个女人——他的母后。这十几年来自己一直想对母后说的,还有冷末的,他也想告诉母后。 冷君傲走的极快,额头上甚至渗出汗水都没察觉。 当赶到别院的时候,门外站着宫女,宫女一见到冷君傲便急忙走过来。 “嘭!”一声跪在地上。 “皇上,太后她老人家仙逝了……” “轰”一声,冷君傲觉得眼前一黑,有什么塌了。那个女人就这么走了? 墨尘封脸色大变,连忙冲到房里…… 第二卷 第99章 醉酒之夜     墨尘封看到太后的时候,太后已经死了,一切都太晚了。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好,甚至超过自己的母亲,这样一个女人死了,自己多少有些难受。   原本还以为会看到跟进来的冷君傲,没有想到冷君傲根本没有进来,甚至是失踪了!?   没有人知道冷君傲去了哪里,完全是莫名其妙的失踪。墨尘封更是疑惑,之前是冷君傲带他过来见太后,反而是冷君傲自己不见了。在门口的时候分明还在一起。   宫人没有一个知道冷君傲去了哪里。   太后仙逝,冷君傲则是消失无踪。整个皇宫突然没有人主持大事。倒是把太后的后事交给了墨尘封。这么说来也奇怪,但是当时墨尘封是由冷君傲亲自带去见太后的,自然有一定份量。   皇宫之中,所有人都在找冷君傲究竟去了哪里。或是有谁之后还有见过冷君傲,却都是没有下落。   “你是不是不想陪着我?”冷君傲问着身边的冷末,声音里多少有些寂寞。   谁能想到,整个皇宫都在四处寻找的人,偏偏躲在这个地方。而且还拉着一个人,想当然的还是一个不情愿的人。   想来平时是极少来人的地方,没想到皇宫之中除了冷宫,还有这样的地方。冷情的很。   没有的得到冷末的回答,冷君傲的显得有些失望,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你要不要陪我喝酒?”   冷末自然摇摇头拒绝,酒这东西,他一向是能少碰便少碰。冷君傲也不在意冷末的拒绝,自己倒满一杯,然后一饮而尽,倒是豪迈的很……   “那个女人死了。”冷君傲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没头没尾,冷末只是皱起眉宇,不知冷君傲在说什么。   “我只是出去了一下,那个女人就死了,我还以为应该还会过很久才对。”话里带着迷茫,不知是悲哀多一点,还是悔恨多一点。转过头,像个迷路的孩子一般看着冷末,急需要安慰:“你说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   冷末只觉得古怪,先前是孤铭发疯,现在冷君傲也喝酒准备发疯。这些人究竟都是怎么回事。分明需要发疯的人是自己。冷末心里突然升出不满,只是还没说出口,冷君傲的下一句话就让他说不出来……   “冷末,我母后死了。”带着几分委屈,几分难过,更多的是不解,不解为何自己不敢回去看看那躺在床上的人,不解为何自己害怕的一个人跑了出来……   冷末终于明白冷君傲的失常,想来是因为这个。冷君傲的母亲,自己只见过几次,印象中并不是个薄命的人。而且就在不久前,自己还见过那个人。那人还在为病床上的冷君傲担忧不已。   没有想到,才一段时间而已,两个人情形倒是反过来,反而是冷君傲的母亲先走了……   世事无常,说的便是这样子的情况。   “冷末,你说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么难受。”捂着胸口,冷君傲带着委屈。酒也不管用了,豪迈地又喝了一杯酒,冷君傲还是难以舒缓自己内心的郁结。   冷末原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面对这种车场景更是没有经验。只是呆愣在旁边,没有说话。   冷君傲似乎也并不需要冷末多说什么,只是像要将内心的不满和积怨都说出来一般。没等冷末接话,便自己继续自说自话。   一边说,一边喝酒,等冷末回过神的时候,冷君傲已经喝掉了一整壶的酒。   “你别再喝了。”冷末阻止冷君傲拿起第二壶酒,他没有忘记冷君傲的身体也只是才刚好,寒毒发作什么并不是小事。虽然自己并不是大夫,但是冷君傲现在的身体绝对不适宜多喝酒……   “怎么?你要陪我一起喝?”冷君傲说这边将前面的酒杯拿过来倒上,递给冷末:“来,跟我一起喝酒。”   “那女人和我有血缘关系,和你不也有。今天,我们失去了一个共同的亲人,来,我们一起来喝一杯!”冷君傲说着抓着冷末的手,便和自己手上的杯子相碰:“来,我们一起喝干它!”   冷君傲琥珀色双眼还是异常清醒,没有任何浑浊。根本就不像是醉酒之人。对冷君傲而言,他的酒量绝对不是这么轻易便能倒下的人……   “你别再喝了,就算你喝死了也不能改变现在的事实。”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再喝酒消愁也没有任何意义。冷末嘴巴上是这么说,但是却还是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因为冷末很清楚,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对冷君傲而言,现在的自己说什么都是空话。冷君傲绝对听不进去……   想想也是,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绝对都会痛苦不堪。毕竟是自己的亲人,怎能不伤心。   想起自己在神域之上,父亲死的那一夜,自己不也是绝望不已,仿佛全天下都抛弃了自己一般……   “冷末,你说当皇帝好吗?”冷君傲突然撑着下巴,扎着琥珀色双眼有些傻傻的看着冷末。像是三岁稚儿一样,不太懂得世俗的一些事,带着天真和迷茫。   看着眼前的冷君傲,冷末抿抿嘴唇接着喝下另一杯酒:“不好。”   也许是气氛太好,也许是自己心里也有许多需要发泄的的情绪,从喝完第一杯酒之后,冷末并没有拒绝冷君傲为他倒上之后的酒……   酒会让人上瘾,尤其是心中烦闷之人……   “不好吗?我觉得挺好的。我当皇帝的时候,没人敢违逆我的话。我说往东,就没有人敢往西,谁都不敢得罪我,我就是全天下最有权势的人。”说到后面突然转过头委屈眨眨双眼看着冷末,眼里带着谴责:“除了你……那些违逆我的人,我全都杀了,只有你我没杀。”   “……”看起来,冷君傲是真的醉了,就算酒量再好的人,也经不起这种喝法。   “你想知道为什么我没杀你吗?”冷君傲歪着脑袋,琥珀色双眼迷离,早就没有往日高高在上和不屑。此时根本就像个孩子。   “……”冷末一时有些不适应冷君傲喝醉后竟是这幅模样,呆着没有说话。   “我偷偷告诉你为什么我不杀冷末,你千万别告诉冷末嗝……好不好?”说到一半,冷君傲竟打了个酒嗝。冷末瞥了一眼,眉宇一挑,不知不觉,竟是喝掉了大半的酒。看到那些空空的酒罐,冷末顿时觉得有些晕眩,看起来自己也喝了不少酒……   “你怎么不回答我,我问你呢。”没有得到回应,冷君傲摇摇冷末的衣袖。把原本就有些晕眩的冷末,摇地更加晕眩……冷末差点没有吐出来。这酒开始喝没什么感觉,没有想到后劲这么强烈……   “……别摇……你说……”脑子已经开始分不清,眼前的冷君傲从一个变成两个,甚至变成了五六个。冷末咬紧唇瓣想要清醒一点。冷君傲这拿的究竟是什么酒,竟然这么烈!?冷末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竟然陪冷君傲喝了酒……   终于得到回答,冷君傲显得十分开心,笑的和孩子一般:“好,那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   “……”   “尤其是冷末,你要是告诉冷末的话,我就诛你九族!!”冷君傲已经醉得不清楚眼前的人便是冷末,而且更不清楚九族的话,自己也在九族之中……   冷末根本不理他究竟在说什么,挣扎着想站起来醒醒酒。   “嘭!”一声,冷末刚站起来便被冷君傲拉扯摔倒。两个人撞在一起。   冷君傲整张脸都凑到冷末面前,鼻子几乎都要贴在一起,琥珀色双眼亮的可怕:“我告诉你……所有违逆我的人我都杀了,只有冷末我没杀。因为哦……”   “嘘。”像是怕人听到,冷君傲突然变得小声。诡异的冷末的心跳突然变得剧烈和躁动。   “因为,我喜欢冷末哦。”   “哈哈,我喜欢自己的儿子哦。”冷君傲笑的诡异,说完,竟然直接吻上眼前的冷末。冰凉站着酒的双唇贴在一起……   冷末脑子一片空白。   皇宫之中的酒,从来都是带着些催情成分在里面。用于皇上和妃子饮酒时有所乐趣,也是为了官员饮酒时能有些刺激。   没有想到,冷末和冷君傲这次却是喝多了…… 第二卷 第100章 登基为帝     石桌边的酒罐被全部被放到在地,到处都是碎片和水渍混杂在一起。   天上已黑,根本看不到什么景色,只有微微的烛光还在闪烁个不停。天上的繁星倒是亮个不停,像是在偷窥着这一切一样,明亮的眼睛没有躲在云层里。   在微弱的烛光之中,有两个人的身影叠在一起。   上面强壮之人压着下面的人,不断深吻,像是要将自己的内心一切全部释放出来一般。先是亲亲的,小心翼翼的亲吻,到后面便是用力压着那娇媚的唇瓣。一会儿轻微,一会儿小心,像是怕不小心弄疼身下的人一样。   冷君傲闭着眼睛,只是凭着感觉吻身下的人。说他喝醉了,那琥珀色双眼倒还是带着点清醒,说他清醒,却还是双颊通红,明显醉酒之态。   冷末被压在地上,脑子昏眩,眼前还没回过神,只觉得自己被堵着完全无法呼吸一般,难受异常。伸手想要推开身上的人,双手却被扣在头上不能动作。   冷君傲全身的霸气全部散发出来,喜爱你的嚣张不已,就像是野兽之王在自己喜爱的物品上,不断染上自己的气息。动作狂野又带着占有欲。   被剥夺呼吸,还是如此强烈的侵略,让冷末胸膛不断起伏,想要呼吸。眼帘不断颤抖,仿佛下一刻就会昏厥过去一般难受。   冷君傲根本不管是不是会吻晕身下的人,只是压着,不断侵占属于自己的地盘。倒是将冷末憋得越发难受。   冷君傲像是饥渴的野兽,终于纠纷甘露,不断深吻冷末。甚至在冷末难受挣扎,明显已经是要快昏厥的状态下,还是不放松,死死堵着冷末的嘴唇。霸道的舌头伸进冷末口中,不断作乱……   犹如没有人可以拒绝一般,霸道自如的进出,然后勾动着强迫冷末回应他。   冷末果然已经承受不住冷君傲的压力,眼睛像是要闭上一般,明显是缺氧状态。冷末原本就不擅长接吻,面对冷君傲如此强势的索求,更是无法应对。很快便败下阵来。   全身变得酥软,也没有反抗的能力,只是双手瘫软,倒显得有几分依靠和求饶的意味在其中。   终于在冷末快要昏厥之时,冷君傲放开了他。但却没有给他太多呼吸的时间,便会狠狠吻上刚松了口气得唇……   冷君傲似乎爱上亲吻冷末的嘴唇,不断索求。察觉到冷末已经没有多大的反抗能力,按着他的手也放松,开始逐渐往下,从锁骨然后继续,摸索冷末的每一块肌肤。仿佛十分喜爱一般,不愿放手。   衣物被逐渐掀开,冷末只觉得接触到空气的冰冷,全身颤抖一下,肌肤上了小鸡皮疙瘩。但是因为喝酒的缘故,全身炙热,尤其是酒中含有的酒精成分,更是让冷末觉得浑身热的难受。   现在有冷君傲的帮忙,脱去了衣物倒是显得越发舒服。甚至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呻吟声。完全是无意思的,极其小声的声音。但是听在冷君傲耳朵里,却是成了催魂声音,霎时全身僵硬……   此时月亮穿过云层,终于又露出它的容貌,照在石桌附近,倒是将一切全都看的清楚。尤其是将两人的容貌,还有两人脸上的表情,全都看的清清楚楚。   冷末满脸通红,黑曜石般一向清冷的双眼,早就已经没有了理智,脸颊通红,显得娇媚。只要是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醉酒之人。   冷末的酒量并不差,否则后来也不会随意陪冷君傲喝酒。况且他喝得酒并不多,相比于以前还是不多。这种情况下,他应该不会醉酒才对。但是,冷末唯一露算的一点,便是皇宫中的酒,大多是有催情成分在里面。   像冷君傲这种常年生活在皇宫之中的人,对于这些酒早就已经习惯。这种一般的催情成分只能给他们助兴,时不时还能增加一切情趣。并不会像冷末这般,醉得如此彻底。   因此,相比于冷末而言,冷君傲虽然也是脸颊通红,琥珀色双眼有些迷糊,但是更多的却是带着挣扎和精明。尤其那里面带着复杂,看向冷末的眼神似乎多些爱怜……怜惜……   冷君傲伸手抚摸冷末的脸颊,然后整个人低下身子,和冷末的贴在一起。两个人的胸膛顿时紧紧相贴,似乎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一般。仿佛除了对方的心跳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一般……   月亮还是高高在上,没有躲入云层,就这么看着下面的冷君傲抚摸冷末的脸颊,多少爱意藏在其中。   冷末……”   “……”冷末自然是没有回应他的叫唤。   最后,像是等的不耐烦,月亮又终于重新躲进云层,不再看这些画面。也不再看下面的父子之间的纠葛……   没有了月光,只有微弱的烛光,气氛似乎变得更加暧昧。昏暗中带着蛊惑人心的东西,冷君傲觉得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有一个声音不断在催促他做些什么……   冷末……”声音变得小声,随之后面的是冷君傲俯下轻轻吻在冷末唇上……   所有的星星好奇得看着下面的情景,只是眨个不停。周围安静不已,只有断断续续微弱的呻吟声,像是小动物被欺负的可怜哭声一样,让人觉得不忍。   再走进仔细看,却是一个男人将另一个人压在身下,不断律动。   这是一副古怪的画面,因为周围甚至没有一点声音,连虫叫声也都消失不见,只有两个男人的喘息声,和被压在身下之人的呻吟声。   俯在上面的人,脸上凝重,却并没有多少愉快的心情,甚至带着淡淡的哀伤。原本欢爱之事,应该是让人觉得舒服不已才对。   但是看着上面之人的脸色,那琥珀色双眼里,却是复杂更深。上面之人,紧紧抱着身下的人,两人肌肤完全贴在一起,这一刻,似乎融为一体一般,倒影在地上的影子也是成为一个……   仿佛天地间,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般。   “你是我的,冷末……你是我的……”身上的人只是小声不断嘟囔着,自言自语,却是没有人听到他说的究竟是什么……   “冷末,你从头到脚,一切都是我的……”冷君傲不断强调着这一切。这是他一直想对冷末做的事,为何自己现在的内心却是涨的发酸,难受的想哭……似乎觉得有什么离自己越来越远……   自己不该这样选择,却是选择了最不好的办法。   但是如今的自己,除了冷末还有什么?   皇位?权势?美人?后宫?还是……江山……   他已经不明白,自己作为暄寰国的一国之君,究竟还有什么。又有什么事属于自己的,他的母后已经死了,连那个他唯一承认的亲人也离开了他。现在他的身边还有谁?冷末吗?   他知道,总有一天,冷末也会离开他的,只要冷末醒了,冷末也不会愿意陪在他身边,陪他留在皇宫之中。冷末一定也会放开他的手,然后走的远远的……   没有人会陪在他的身边,他只是一个孤独的皇帝而已。一个可怜虫哈哈……   枉他以为,成为了皇上,成为了一国之君,便能拥有所有想拥有的东西,一切都是骗人的。   现在的他,什么都没有,除了江山……   黑夜还很长,却很好的掩盖了一段没有人知晓的回忆。这段事,知道的人有多少,记得人又会有多少……   冷末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全身酸痛,像是被人狠狠揍过一顿似的。眼睛也是肿胀的很,尤其是头,像是被人用锤子用力敲打过一样。   “醒来了,醒来了!!”宫人的叫声更是让他眉宇皱起来,头越发疼了。   “您终于醒来了。”   冷末歪着头,还没看清对方的容貌,却立马被对方的话震惊到。   只见,他的床前围满人,看到他醒来瞬间全部恭敬的跪在地上,然后动作整齐一致。全部低头高喊:“见过新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冷末脑子一空,觉得有什么似乎错了,又觉得什么似乎明白了。   先皇冷君傲失踪,失踪前留下诏书,将暄寰国的皇位传于大皇子冷末,由宰相辅助新皇登基为帝……   暄寰国迎来新皇,翻开新的历史…… 第三卷 第1章 帝王手段     一个月后……   朝堂之上,所有人全都低着头,没有人敢抬头看坐在上位之人。偶尔有几个大胆的人,也只是余光瞄一眼,便马上低头。   虽然不是第一次早朝,但是每次看见,都会忍不住惊讶。   毕竟,那一头银色长发实在是太显眼了,想让人忽视都不行。容貌俊美,犹如天人,五官精致。曾经见过冷末的人,都忍不住怀疑,当年他们见到的冷宫皇子,真的就是现如今坐在高位之上的人吗?   当年的冷末,在众位皇子之中,只能算是容貌尚且中等,并不能说十分出色。不,应该是说缺乏气质。总是一脸郁郁寡欢表情,畏畏缩缩并不为人所喜欢。更何况当年冷末一直在冷宫之中生活,并没有多少人见过……   而三年前的冷末,则最多只能算是容貌俊美,却并不如现在。   现在的冷末,也许是因为一头银发的缘故,整个人显得犹如谪仙。坐在上位之上,半撑着下巴,双眼微微眯起,黑曜石双眸通透得看着下面低头的众大臣。自有一番韵味在其中。   也许是因为练了寒冰诀的缘故,或是在雪山之上曾呆过三年的缘故,也或是因为经过太多的事,现在的冷末,像是破茧的蝴蝶。整个人给人淡如水,冷如冰的感觉,冷漠、冰冷却又剔透的让人想靠近,不经意似乎又怕被冻伤一般……   冷末撑着下巴,身子半靠在龙椅之上,似乎没有多少威严在其中。但慵懒的模样让下面的人看都不敢看一眼。   “有事便说,没事的便退朝。”淡淡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这是这一个月,自从冷末登基以后常出现的台词。   而大部分时间,所有大臣只敢低头默不作声。   开始最初,大臣并不承认冷末,想想谁都不愿意。好好的皇上失踪了,将整个江山交给一个冷宫皇子。别说冷末有多少才能,当就他前面二十年都没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一点,便有足够理由不能担当皇帝之位。   更何况三年前,皇帝对冷末也并不看好,突然之间将皇位传给冷末,想让人不怀疑都难。偏偏宰相做了后盾,谁都知道宰相是对冷君傲最衷心的人,由他拿出的诏书自然是分量相当……   冷末做了暄寰国的皇上,神医谷谷主墨尘封第二天便留在了太医院,做了冷末的御用御医。武林盟主孤铭,直接发话从此流尘山庄直接效忠冷末。   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魔教教主魔天也让人发话,从此不再掀起武林事端,魔教安分守己……   原本江湖的事,朝廷管不了,也管不动。这下好了,人家冷末一登基,一个个全都效忠起来了。朝堂之上,谁还敢吭半声。   现在江湖局势,是所有江湖人最乐见的。这要是他们朝堂一反冷末,估计整个江湖的人都要跳起来,更何况朝堂也还有一个宰相在给冷末撑腰。   这说也不是,不说也是。   最让他们不敢说半句的是,冷末这皇上比起冷君傲,消息诡异的灵通。只要他们昨天和朝堂中的谁私下喝茶吃饭,第二天朝堂之上,并有冷末不经意的一问……   看似赞赏他们相处融洽,休闲时余还能喝茶饮酒,实际上就是警告他们。没有什么能逃得过他的眼皮子。   朝堂众臣甚至戏称,冷君傲是个天生的帝王,一眼看便知多少能耐,他的过往经历,暄寰国人至少人都能说上一两句。   冷末,则是个高深莫测,完全看不透的帝王。没人知道冷末究竟有多少手腕,多少能耐。因为冷末实在沉寂太久,没人知道他的底细……   所以冷末登基之时,百姓之中甚至没有任何言论。   因为他们完全不认识冷末!!更谈不上评论!!朝堂众臣也是如此,想要憋上几句讽刺新皇,最后都是拿捏不出几句像样的话……   这一刻,一句话成了他们的心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没事的话,就退朝。”   “皇、皇、皇上……”等冷末终于要站起来的时候,终于有人忍不住站起来,身子抖个不停。这也是让他们困惑的地方。   冷君傲长得比冷末冷酷,总的来说,冷末还长得比较俊美赏心悦目。但,哪怕是被琥珀色瞧不起的双眸盯着,都比被这黑曜石直视都来得轻松。   先皇看人,多是低睨或是用眼角看人。而这新皇,却总是直视,目不转睛。每次对视,都总觉得自己赤裸裸一切都暴露在新皇眼中……   这也是每次上朝,没有人愿意说话的原因之一。谁都不能承受被那双黑曜石直视的压力。宁愿回去多写几分奏折,也不愿早朝上多说几句话。   “说。”言简意赅,不多说一句废话。   “皇上,科举要到了,是想说这次科举……”吞咽口水,还是说出来:“这次科举,皇上可有何吩咐?”   每年科举,例寻规矩都要问上皇上一句,相比往年怕皇上有什么新的想法。要是他们擅自做主,到时绝对吃不忘兜着走。所以就算再不愿意,还是要例寻规矩问上一句……   “……”冷末双眼直视下面的人,看着对方头越发低。在大殿之上,被皇上这么炙热直视,问话的大臣恨不得抽死过去……   “今年放宽考生来源,所有凡是符合年龄的,不限男女,不限身份都可参加应试。具体事宜写份奏折给朕,朕细看后与你们商讨。”冷末的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倒抽口气……   不限身份,他们可以理解,但不限男女……   “皇上,自古以来,没有女子参加科举的道理。更何况也没有对女子封官加爵的先例。还请皇上三思!!”这时候,唯一敢出来呛声的也只剩下宰相了。其他人都是吞咽口水,一致点头。   冷末扫了眼下面的众大臣,手敲着龙椅,发出有规律的节奏:“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也不会有。”   “所有无论男女,都是暄寰国的臣民,为何要加以区别。宰相,朕敢问一句,你母亲可识字?”   “……识。”宰相鞠躬,不知冷末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可教过你读书写字?”   “……偶尔。”   “可会吟诗作对?”   “……一点。”   “你父亲曾是武官,听闻除了名字不识其他的字。相比于你父亲,你曾说过你母亲倒是教过你不少礼义廉耻,治国之道。”   “……是。”   “那以你父亲与母亲的本事,谁更适合担任了礼部侍郎一职?”冷末问的犀利。   宰相这下头也不抬了,没想到连他爹除了自己名字,其他大字不识一个的事,都被皇上挖出来……   “朕想不会有人反对了吧?还是说谁也想和朕唠唠家常?”   “皇上英明!”所有大臣齐刷刷的回答,不动声色,甚至愤怒都没,直接就把宰相打回原形,谁敢和皇上唠家常。   一个个全都同情的看向宰相,自家的底细被挖地这么干净,还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怕是有一阵子被人拿来当话柄。   “退朝。”冷末一甩衣袖,潇洒离开。   宰相低着头,眼里无奈。这下,自己怕是有一段时间要被人笑话了。他爹努力掩盖自己不识大字的事实,要是知道因为自己的关系,被皇上给挖出来,会是作何感想……   希望自家的老爹不会杀了自己哎……   伴君如伴虎,这冷末,还是只看不透的老虎。   暄寰国再一次热闹了,这次倒是比冷末登基时更热闹。毕竟那时大家也没什么话题,除了说个冷宫皇子当了皇帝,也没其他能说的。这次可不一样……   这次可是让女子参加科举,女子可以为官!!这各家各户的女人都翻身了,扯着自家男人的耳朵吼个不停。   于是热闹了,掀起了一波女子读书热。倒是让一群大老爷们洗衣做饭,买菜补衣。要是稍有反抗,必是的来一句:“你读半辈子的书考不上,现在换我去考,准能上!”   冷末在暄寰国女人心中地位直线上升,在男人心中地位……也直线上升,被**的。 第三卷 第2章 新的影卫     暄寰国女子可以参加应试的消息一出,整个暄寰国都沸腾了,对于冷末的猜测也越发多了。   冷末一个人坐御花园,手中端着茶杯,眼神有些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冷末。”周边没有其他人,敢这么直接叫唤他名字的,整个皇宫也只有一人,那便是墨尘封。果然一转身,便看到温柔如水的墨尘封。   世事变化无常,周围的许多都已经物是人非,只有墨尘封,还是如当初一样,还是一直守在他身边。只是……   也许是因为之前慕容乡的恶作剧安排,自己和墨尘封已成亲,所以自从那之后,墨尘封对自己便比以往更加亲密。自己有时会不能适应,但是想到自己和墨尘封的关系,还是会忍耐下来……   毕竟已经成亲,哪怕自己现在是皇上,也不能改变自己和墨尘封之间的关系。   说到这个,冷末当初和墨尘封成亲的事,慕容乡自然是弄的人尽皆知。朝堂之中也是大有人知晓这事。这在冷末登基之时,也是一波风浪……   只是,这冷末也没对外宣布墨尘封是他的皇后,自然也就不再有人敢提这件事。又不是找死,更何况,冷末的手段,他们谁也不敢试。绝对不是个软柿子。   “你来了。”冷末倒是表现得十分熟稔,挥手让身边的人全部离开。宫人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满和古怪,全都识相离开。这也是皇宫中早就知晓的事。   现在别说是冷末单独要见墨尘封,哪怕是冷末要宠幸墨尘封,他们都是不会说句什么。毕竟皇上,有些奇怪的癖好都是正常的。只要不是冷末对外宣布要娶墨尘封,要封墨尘封为妃,朝堂中的那些众臣都是不会多说什么……   “这茶,没有你泡的好喝。”墨尘封喝着手中的茶,温柔地看着冷末。不管这人变成怎样的身份,在他的心目中都是一样……都是他今生最爱的人……   “你要是想喝的话,下次我泡给你喝。”冷末说的随意,丝毫没有自己已经是暄寰国帝王的自觉。   “……好。”墨尘封笑的温柔,看着冷末的眼神也丝毫没有变化。   两个人似乎也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起,看着御花园中的花。气氛安静恬谧,似乎带着说不清的默契在其中。   有时候便是这样,两人只是坐着,有个人陪在自己身边,哪怕什么都不说也好……   直到夜幕降临,需要用晚膳的时候到了,冷末才回到自己的御书房。和往常一样用晚餐便开始处理自己的政务。   批改手中的奏折,冷末冷着一张脸,并没有过多的情绪。他并不想当这个皇上,但是他却不能走。因为冷君傲扔下了一个大摊子给他,什么话也没说就消失无踪。   如若他不当这个皇上,那么暄寰国该乱成什么样,宰相已经跟他解释的很清楚。他相信,如若有别的办法,宰相也是不想他来当这个皇上。   虽然自己可以潇洒的离开,但是想到许多会因为自己的自私也无辜受累的百姓,冷末便觉得烦闷。自己并不是什么善辈,但这种关乎国家大事,还是做不出……   批改着奏折,房内显得安静异常。   突然,“噔”的一声,一个身穿黑衣的人跪在下面,仿佛就是个凭空冒出来的人一般。冷末还是批改着手中的奏折,仿佛跟没有看见这个人一般。   直到手中的奏折批改的差不多,冷末才放下手中的笔,看着下面的人冷淡的问:“查得怎么样?”   “还是没有找到冷君傲的消息,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得到指示,跪在下面的人站起来,抬头看着上位的冷末,眼神有些炙热。   冷末仿佛没有看见一般,歪着脑袋撑着,似乎在思考什么。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没有找到冷君傲这答案似乎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没有消息,那魔天呢?”冷末转移话题。   黑衣人眼神一闪,但还是将打听到的消息全部一五一十的上报:“当时按照皇上你的吩咐,我们去找魔天的时候,已经没有见他的踪影。查后魔天是被魔翊救了,只查到魔天被魔翊带回魔教,至于魔天究竟是怎样状况,我们还不得知。”   “魔翊?”   “是。”   冷末倒是没有想到魔天会被人救了,不过想想竟然魔天已经没有什么大碍,那么自己也无需再有什么愧疚之情。   冷末收回思绪,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其实还有一个人他想问,但就算不问他也知道那人现在在流尘山庄,所以最后,冷末还是没有问出口。   每隔十天,冷末便会问一次冷君傲、魔天的下落,而孤铭,不用他问,他也能听到许多关于孤铭的事情。因为孤铭是武林盟主,对于朝堂而言,关注江湖的一举一动,是必要的功课。   冷末明显是在发呆,虽然双眼是盯着下面的黑衣人,但却没有焦距。整个人给人慵懒的感觉,更多的是冷漠和清亮。   “……”黑衣人没有离开,双眼紧紧盯着上位的冷末,眼神有些贪婪地舍不得移开。   房间内出现诡异的安静,谁也没有开口打破安静。   直到冷末想完事情,看到还站在眼前的黑衣人,黑曜石双眼闪过惊讶。又立刻马上恢复了冷静,盯着下面的人,眼神冰冷:“你还没走?”   “还有什么事?”冷末说的冷淡,并不觉得自己这么说法有什么不对。   “……”黑衣人还是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上面的冷末,眼神倒是大刺刺。   “冷昊天,是不是你还是觉得,呆在天牢是更好的选择。”冷末看着下面身穿黑衣的冷昊天,声音冰冷没有一点情绪在其中。   烛光虽然微弱,但是还是能清楚照应在下面人的容貌,赫然就是冷昊天。只是此时的冷昊天穿着一身黑,表情严肃,没有多余表情,多了些机械的气息,少了分人气。相比于以前,完全不再是邻家哥哥的开朗和活泼。   “如若没有别的事要回报,你可以回去了。”冷末逐客令说的明白。   像是明白自己不惹怒了冷末,冷昊天双手一握,跪在地上:“皇上息怒,小的只是一时失神。想了些别的事。小的这就自己去领罚。”   “……冷昊天,你是前太子,我曾给过你选择,做普通百姓或是做影卫的总管。是你自己选择留下来的。”冷末只是在称述事实,冷昊天的本事他很清楚,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虽然当年冷昊天篡位没有成功,但冷昊天的手腕还是不能忽视。培养一个能人的时间花费,绝对不是现在的冷末等得起的。   所以他去了天牢,给了冷昊天两个选择。普通百姓和影卫总管。只是这两个选择,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要服下墨尘封给的毒,每年需要一次解药。   冷末原本就不是个善辈,冷昊天怎么说都是这身体的兄弟,虽然说下不了手杀了冷昊天,但他也绝对不会让冷昊天成为自己的隐患。   “还是你有怨言?”   “小的不敢。”冷昊天低着头,成为普通百姓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这两选择之间,他必然是选择后者。更何况,现在的皇上是冷末……   “既然这样,下次就不要用如此大胆的眼神看朕。”冷末说这句话的语气并不重,反而有些平淡,但话里的意思却是让人觉得充满寒意,从脚底凉到心头。   “……是。”   “下次。”   “……是。”冷昊天低着头,这次没有再敢抬头再看冷末一眼,便弯着身子退出去消失不见。   冷末扶着额头,要不是看在冷昊天是这身体兄弟的份上,自己也许真会下手下了冷昊天。冷昊天的眼神,实在让他不舒服……   但不可否认,冷昊天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果然,皇上这位子,考虑的事情就比一般人多。不知什么时候能找到冷君傲,自己就能解脱了…… 第三卷 第3章 最重要的人     “自从皇上登基之后,还未纳妃过,后宫冷清已久,还请皇上早日考虑填充后宫之事。”敢这么在朝堂上说话的人,除了宰相没有别人。   看着又站在前面不怕死的宰相,所有人都为他捏了把汗。暗自在心里等着冷末发飙。谁能想到,冷末这次倒是没有发飙,依旧是冷清着表情,没有任何要发怒的前兆。   “……”宰相说完已经是一副反正我知道自己死定了,不过在死之前你还是得给我一个答案的死德性。   这要是换做之前的冷君傲,宰相也没这个胆子。但现在的冷末,宰相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对于冷末,自己要说没有不满那是不可能的。但另一方面,冷末的一些能力他还是认同的。   更何况,自从登基以来,对于冷末的谣言一直没有停止。大多是关于冷末喜好男子之说。如若冷末在登基之时便扩充后宫,那么也许还能禁止下流言,偏生没有。冷末似乎根本不知流言的存在,也没有将大臣的建议放在心上……   这次,因为女子可以参加科举的言论,让冷末这个新皇帝再次在百姓之中传开,关于他的一切事,自然再次能说的便拿出来说……   所以,冷末喜好男色的事,再次被当成话柄。   宰相能感觉到冷末紧紧盯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额头慢慢渗出汗水,背开始觉得有些湿……哪怕是一个无用的皇上,只要想到对方有‘皇上’这两个字,都不得不畏惧权利。   “宰相的意思是……”冷末说半句,留半句,就等着宰相自己回答。   自己之前的话分明说的清楚,竟然还要自己再说,这分明就是个陷阱。宰相忍忍牙,还是又重复了一遍……,   “请皇上早日考虑填充后宫之事。”   “好,知道了。”冷末继续说到:“这段时间,朕刚登基,还有许多事未作,所以等朕这阵子忙过之后再说。”   “皇上。”   “科举不是就要开始了吗,朕也没有时间选秀。一切等科举完之后再说。”冷末回答的严谨,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宰相就是觉得冷末说这么多,都只是借口。   不知今天早朝后,关于皇上喜好龙阳的事,又会被传的怎么样……   “皇上,科举之后便选秀。”宰相也不疑问,直接歪曲冷末的意思。   冷末盯着下面的宰相,眼里虽然平静,但是整个大殿的人神经几乎全都紧绷起来……   “好。”冷末只说了这一句,到时他是不是皇上都还未知,谁会晓得。冷末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心中的小心思而有什么愧疚。   这次虽然没有马上达到目的,但是好歹还是得到一个答案,宰相也算满意,也就没有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   正如宰相所语言的一般,早朝后,关于冷末的谣言竟是一下子又传的满城风雨。而宰相自然是无心思管这一些事。   因为他一回家便面对让他更头疼的事。   “儿子,为娘已经报名参加科举了。”看着眼前已经有点年纪的娘亲,宰相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和冷末犯冲。   因为自从冷末当上皇帝之后,自己家中便没有安宁过。看着很是激动的母亲,再想想自家母亲的年纪,忍不住出声:“娘,你的年纪不小了……”   “但也不大啊,我算过,我还是可以考的。到时要是我考个什么官回来也可光宗耀祖,不算丢脸。”说的一脸有把握。   宰相摇摇头,以**的学识,要混个官员还真不是难事。只是……想到自己的老爹要是知道娘亲的打算,不知会不会被气死……   “这事你先别告诉你爹,等**考上,当了官,你爹也奈何不了我。”说着一脸霸气,完全没有将自己老伴放在心上的样子。根本不怕。   宰相摇摇头无话可说。他还能说什么,要是去跟自家老爹告状,自己以后就吃不了兜的走,至少他亲娘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真不知冷末究竟是怎么回事,竟想出这么个法子!!   暄寰国热闹,不仅是朝堂之中,百姓之中,连武林之中也都热闹。因为每次的科举考试,可不但是那些念书人的天下,还有的是武的一部分。对于行走江湖的儿女来说,这次的消息自然也是掀起一层风波。   尤其是那些原本没有施展拳脚的江湖女子,这下竟也都萌生了要求试试考个武将的念头。   孤铭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眉宇一皱。他皱倒不是因为女子可以参加科举,他皱的原因是在思考……   这是不是个他接近冷末的好机会。   好吧,孤铭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已经反省过很多次。每天几乎都在反省。也不断地在努力自我催眠,让自己死了这颗心放弃冷末。   但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哪怕是杀了他自己,他都做不到。   所以孤铭认命了。只是,自己当初被冷末气得半死,一怒之下跑出了皇宫回到自己的流尘山庄……   后来等自己想通了,这冷末就好好的给当上皇帝了。自己刚相拉近的距离,瞬间就又远了……   以前的皇上是冷君傲,自己和冷君傲的关系,那是想进宫就进宫,完全方便的很。但现在的皇上是冷末,想到这点,孤铭怎么想怎么别扭。总觉得心里疙瘩的很……   而且,他偷偷进宫过几次,但每次只能远远偷看冷末,就是不能光明正大。这种近似乎偷窥的行径,让孤铭每次都着急不已。   就是恨不得直接冲出去,将冷末掳走直接了事。   早知道当时自己便不一怒之下跑了,看墨尘封就是比他聪明,怪不得几个人之中,就只有墨尘封到现在还陪在冷末身边。   孤铭纠结不已,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手中拿着玉尊,心里盘算着。   这次科举,无疑是他接近冷末的好机会。要是自己也去弄个武官,是不是每天就都能看到冷末?反正自己对流尘山庄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原本还以为能守着,等冷御回来。现在,自己也早就知道冷御是永远不会再说来……   自己再守着这么个空山庄也没有任何意义。小小一个武林盟主,他也不在意……   相比于这一切,如何能接近冷末,光明正大看见冷末,成了孤铭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果然还是报名吧。”孤铭摸着手中的玉尊这么想。似乎除了参加这次的应试,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他是绝对不可能进宫做宦臣的,哪怕是男宠的话,估计冷末也不会选上他……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一个参加应试这唯一一个办法。   “就这么决定。”孤铭说完便消失不见。   流尘山庄的人也没发现自家的盟主消失不见,对他们来说,他们家的盟主失踪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更何况,他们盟主也根本不会跟他们报告行踪。所以,自然也就不在意孤铭去了哪里……   “哥,你真的要去?”魔翊推着轮椅看着坐在石桌上的魔天,蓝色的眼里满是担忧。他哥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这种时候还要参加什么鬼应试。   “不是已经说好了,我一向是说到做到。”魔天说的平静,此时的魔天似乎和以前有所不同,似乎嚣张和张狂都被剑鞘暂时封锁起来一般,带着更多的是冷静和压抑。   性格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话声音也带着些许寒意。   “可是你的腿……”魔翊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而且这才一个多月,魔天的身体并没有全部好。   听到魔翊提到自己的双腿,魔天眼神一暗,里面闪过深沉:“我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没什么大碍,这次我一定得去。”他想见见那个人,哪怕只是看上一眼都行。   “哥……”   “什么都别说了,孩子怎么样?”魔天突然转移话题,提到孩子的事。   “很乖,真不知哥你从哪里捡来的孩子,乖的不行,也不哭不闹,异常的听话。”说到孩子,魔翊心情显得放松,也就没有再追究魔天的问题。   魔天点点头:“他是我的孩子,自然不一般。”   “……哥。”   “别再说了,不管是那孩子的身份,还是这次参加应试。我决定的事情,都没有更改的余地。”魔天说的霸道,只有这点还是一如既往,没有人能让魔天妥协。   这天下,唯一能让魔天妥协的人……也就只有一人……   那便是冷末。   很快,我们就会再见面了……   魔天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带着期待。 第三卷 第4章 找谁是关键     因为这次的科举考试,冷末宣布女子可以参加应试,因此为了公平起见,冷末将考试分为男子和女子的两类。当然这只是针对武类而言,至于文类,冷末并没有下令多加区分。   毕竟女子和男子,还是有一定的区别,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不管其他人有什么多余的想法,都没有再提出来。   而冷末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   “我也想参加。”冷思末瞪着双眼看着冷末,如若不是这个孩子自己跑出来,冷末几乎都要忘记这个孩子的存在了。再看了眼他身边的薛额已经安哲,冷末眯起眼睛,这孩子也已经长大了。   盯着还不到自己腰部的豆丁,冷末脸色没变:“你年纪不够。”   “为什么不能参加,我很聪明。”冷思末说的胸有成竹,似乎自己真有天大的本事。   冷末看了眼薛安哲,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薛安哲今年也才只有九岁,而这个包子大概就只有快四岁。怎么看,在他眼中这两个人都太小了。   “过了十四才可参加考试。”冷末淡淡的说,这是原本就规定的,只有年满十四才可参加应试,这两个孩子年纪都不到,尤其是冷思末,他实在想不出来要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拿笔做考的模样……   别问他为什么不想冷思末是去参加武试,这豆丁样,估计还没上次,就被吓得尿裤子。,   “十四还要等很久。”冷思末瞪着大大的眼珠子,里面滚动着,就是一副不肯罢休。   看着冷思末这幅表情,冷末只是直直看着,冷清双目没有丝毫波动:“如果有时间,便多去玩耍,你要是喜欢读书写字,我给你请了师傅。”年纪没到,自然不能跟其他皇子一起去读书写字……   说到皇子,冷君傲的皇子并不多,有些也年纪已到搬出去,自己倒是一次都没见过面。这个冷思末,除了上次在神域有见过,这也才是第二次见面。   “下去。”他还有奏折要改,哪怕没有奏折要改,他也不是个善于和孩子打交道的人。   冷思末鼓着包子脸,里面带着不满。他是真的想参加考试,当然其中也是有理由的……   “哟,我还以为你躲起来了,怎么跑到这边来了。”突然出现的声音打破房内的尴尬,出现的人赫然是端着药的墨尘封。   墨尘封笑的温柔的看着冷末,然后看向冷思末的时候眼里带着笑意。   对于冷思末,墨尘封还是印象深刻。   除了之前在御花园见过一次之后,在冷君傲退位之后,这个孩子便经常跑到太医院。原先只是绷着脸盯着他瞧,也没有其他多余的话。   前段时间,不知是实在忍不了了,还是受了委屈。大大圆鼓鼓的眼睛就盯着他:“你还记不记得我了。”   说的倒是几分委屈,似乎墨尘封就是个负心人一样。那时看着正儿八经的冷思末,墨尘封倒是乐了。这孩子人小归小,倒是几分聪明伶俐。   “记倒是记得。”墨尘封佯装不太熟的样子回答。   “……”冷思末也没什么表情,就是紧绷着脸看着墨尘封,眼里倒是纠结的很。墨尘封也是第一次觉得,孩子的眼里也能有这么多表情……倒是有趣的紧。   “没事的话,我还有事要先走了。”说着便要绕过冷思末。   “那个。”看墨尘封真的要离开,冷思末有些急了,小小的身子跑到墨尘封前面摊开双手拦着,鼓着脸颊:“你答应过我的。”   “……什么?”他的记性很好,那时他记得是这个小孩在自言自语,自己可是半句话都没有说过。   “你答应到时让我来投靠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三岁的孩子,可以很聪明,但再怎么聪明,像冷思末这种的,墨尘封倒是还是惊讶。   不过听到他的用词是‘投靠’二字,墨尘封心里又乐了。小小年纪,没什么大遭遇的,怎就用到投靠这词。   “我娘死了,爹跑了,你答应过让我投靠的。”冷思末说的时候黑黑的大眼睛直直看着墨尘封,这一刻,墨尘封觉得眼前的冷思末,和冷末真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神韵上。想到如果冷末小时候,应该就和眼前这孩子差不多。这么一想,对眼前这孩子,倒是多了几分喜欢……   “我记得我当时没有答应。”这是实话,在自己还没答应前,这个孩子便自己跑了。   “但你也没拒绝。”冷思末鼓起腮子,真委屈起来,一副墨尘封你要是再敢说,我就哭给你看的模样。   “……为什么要投靠我?你还是可以选别人的。”真不知自己身上什么地方吸引了这个孩子,非得是自己不可。   然后……   然后……   然后墨尘封竟然看到冷思末翻了白眼。   冷思末翻白眼,似乎是在嘲笑墨尘封一样:“因为你跟末末关系好。”   “……”不用冷思末解释,从他那副神情,墨尘封这次没有很迟钝,反而是异常的聪明就猜到冷思末口中说的‘末末’绝对不是他自己,而是指冷末……   “我想亲近末末,但是我怕他讨厌我。你跟末末关系最好,他会听你的。所以我投靠你。”说的是极其简单,但这话要是从别人口中蹦出来,墨尘封还能理解点,现在从一个三岁的孩子口中蹦出来,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最后,自然还是没有结果,因为冷思末说完没等墨尘封回答便又跑了。   这次跑的时候,冷思末还是喊了句:“我不管,你得对我负责。”   “……”墨尘封表情古怪,当年他是孩子的时候,可没如此通透。想起世人对他的评价,忍不住反省……   究竟是他当孩子的时候,真的后天开窍,还是现在的孩子,都比较早熟……这是个问题。   因此,现在看到冷思末出现在房内,墨尘封有些意外,又有些理所当然。看到冷思末,墨尘封心情有些愉悦:“怎么,这次是来投靠冷末吗?”   房内并没有多余的闲杂人等,只有墨尘封和冷末两个人的时候,墨尘封都是直接直呼冷末的名字,并没有叫皇上……   面对墨尘封的捉弄,冷思末撇撇嘴没有回答:“我要参加应试。”   “……”冷思末的回答,再一次让墨尘封觉得,也许现在的孩子真的都很早熟……这才几岁,就想着要参加应试了……   “我可以。”   “……”你可以,别人不可以。墨尘封拧着眉,突然走到冷思末面前,然后伸出手放在冷思末额头上。然后疑惑的看向冷末:“没有发烧。”   意思是,这没发烧,怎么就说胡话了。   “我没生病。我就是要参加应试。”冷思末倔强的说。   “等你长大了再参加。”知道冷思末没有生病,墨尘封也不怎么担心。端着之前的药走到冷末面前:“这要入冬了,我给你熬了谢补血气的药。”   “……”冷末皱着眉看着那团黑乎乎的药,虽然不是很想喝,但看着墨尘封期待的眼神,还是将整碗汤药全都喝了。   这一刻,冷末不知为何突然顿生被人照顾的感觉真好。而且,突然觉得墨尘封真的是个贤惠的好‘妻子’……   “不要胡闹,回去。”冷末再次让冷思末回去,这根本就是胡闹。   冷思末看看冷末,再看看墨尘封。突然跑到墨尘封身边揪揪墨尘封的衣袖,倒是换上了另一个表情:“让我参加好不好……”   “……”   “让我试试也行,好不好。”继续摇墨尘封的衣袖,摆明撒娇的对象是墨尘封。   皇宫中的事,墨尘封一向不懂,于是看向冷末:“冷末……这个他……可以让他去试一试的吧。”这孩子,这么小就这么有志向其实也是件好事。   冷末盯着墨尘封看,又看看揪着墨尘封衣袖的冷思末。   脑子里出现诡异的画面。   “可以。”   “真的!?”冷思末惊讶,然后竟是笑的开心,倒是真有孩子的天真在里面。然后冷思末用力抱了下墨尘封,当然只抱到**。   “果然投靠你是对的!”于是屁颠屁颠,没和冷末道谢就拉着薛安哲走了……   薛安哲被拉着一边走,一边回头。眼神渴望,早知道刚才他也求一求墨尘封……   于是,这天,皇宫中又传出新的流言。想要请皇上答应什么事,先找墨尘封墨大神医……    第三卷 第5章 占有欲     今天的暄寰国很是热闹,只因为护轩国和天武国有来使拜访。自从冷末登基为帝之后,这还是护轩国第一次派人来。   为了迎接护轩国和天武国,暄寰国自然是准备了精彩的歌舞,还有其他的节目。   今晚的御花园自然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冷末等人知道到护轩国有使者前来,但是当他们见到拓跋的时候,还真当是惊讶万分。拓跋怎么说都是护轩国的帝王,作为一国之君,不应该如此有时间。   “怎么,看到我来这么惊讶吗?”拓跋笑的嚣张,倒是有几分捉弄意味在里面。似乎看到冷末惊讶的表情,像小孩子恶作剧成功一般。   “……有点。”冷末回两个字,嘴角慢慢弯起,竟带上了笑的表情。瞬间,暄寰国的所有臣子全都汗毛竖起。   能不稀奇吗,能不惊讶吗!?   那可是冷末啊,一天到晚只能看到冷末绷着脸,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一样。虽然不至于太冷酷,但是没有笑容,冰冷那是公认的啊。   现在,冷末竟然笑了,对象还不是墨尘封,而是护轩国的人……   当然有见过拓跋的老臣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觉得哪怕是皇帝之间的礼数,见到拓拔也应该笑笑。但在其他不知道拓跋真实身份的人眼里,这一幕就变得意味深长……   而难得来参加这次宴会的墨尘封,则盯着冷末看,一向温柔的眉宇拢起来。   看到冷末的笑,拓跋笑的夸张:“我就说喜欢直爽的人,这次能来这边为你道贺真是开心。”这次倒是以两人的身份,终于能面对面看着对方说话。   之前在神域之上,虽然自己也想找冷末说话,但却未能如愿。   冷末是他唯一认可的知己,人生难逢一知己。对于冷末,拓跋还是放在心上的。更何况,这天下间也只有冷末的舞能配得上自己的笛子。   眼神有些悠远,仿佛想到曾经见到的绝美舞姿:“这次来向贵国道喜,也是带了礼物来。”拓跋双手拍掌,马上有侍从搬上两箱东西。   “这里面全是我们最出名的护轩国的舞谱和乐曲。众所周知,我们护轩国的君王爱曲,故对护轩国最重要的便是乐曲和舞谱,这是我们护轩国赠送给贵国的礼物,还希望贵国能收下我们君王的一番心意。”   拓跋话才刚说完,下面众臣便小声窃窃私语。这登基为帝多大的喜事,怎么就送了些舞谱和乐曲,这护轩国的人未免太小气了点。   自然众人无法明白拓跋的心思。相比于金银财宝,这些东西也自然更能让冷末心动。   “我看护轩国是没东西了,才会如此小气,竟只送些破书烂谱来给贵国送礼。”天武国使者大放厥词,完全一副未将拓跋送礼放在眼里,嘲笑护轩国的小气一般。   “你!”护轩国使者自然听不进去这话,怒瞪着天武国的人,却被拓跋拦下。这是他送给冷末的礼物,要不要收,喜不喜欢是冷末说了算,这天武国的宵辈,他倒还真想看看,能拿得出什么礼物来。   拓跋拦着身后激动的侍从,半眯着眼睛,倒像是从眼缝里看人一般:“那我倒想看看,你们天武国要拿出什么礼物来。”   “绝对是比你们护轩国的一些破书好。”天武国的人根本没有想到,此时站在他们眼前的人便是护轩国的君王,只是尽嘲讽之意。   冷末看着争闹的护轩国和天武国,原本稍微有些愉悦的心情又收了回来:“那就请天武国将礼物送上来看看。”   这话,到了天武国人的耳里,便成了迫不及待。   “这就将礼物送上来,绝对让贵国喜欢。”说的信心满满,志在必得。   天武国的使者击掌,然后整个从入口处抬进一座花轿,说是一座花轿一点也不夸张。整个轿子全都是由花海组成,远远看去,就是花团锦簇根本看不出轿子的结构。下面由四个舞娘抬着花轿,慢慢走到中央。   放下轿子后,四个舞娘不断扭动着身子,婀娜多姿,妩媚之极。而原本花团锦簇的花轿里缓缓走出一个暴露的女子?男子?   看不清究竟是何性别,似乎是个女子,但又似乎是个男子。容貌分辨不清,身上穿着舞袍,胸前平坦,按理说应该是个男子,但是四肢纤细,而且带着淡淡花香,更多是柔美女子该有的。   来人缓缓舞动身姿,轻盈不已。最让人称奇的是,在慢慢舞动过程中,花香似乎随着舞者的气息慢慢散开,越发浓烈,让人忍不住多加呼吸,沉醉在其中。   舞者越舞越妖媚,然后缓缓走上前去,靠近冷末,挥出的绸带几次缠上在上座的冷末。冷末身边的侍卫欲上前阻止,却都没冷末制止。   毕竟这是天武国送来的礼物,如若他们失了方寸,倒显得小气了。   倒要看看这天武国究竟想做什么。   舞者舞的起劲,看的众臣惊艳不已,但其中也有冷静之人。比如说拓跋,当花轿出来,还有花香弥漫时还有些期待,可真正看到跳舞之人时,却失望万分。对于喜欢乐曲的他而言,知己不嫌多,如若真的都是谈得来的喜好音乐之人,那便更好……   只可惜,眼前的舞者,世俗气息过重。   舞的更多是形,而非神韵。看几眼便无趣的紧。   除了拓跋,墨尘封则是仅仅盯着冷末。冷末一向不喜人靠近,尤其是女人。这也是他后来才发现的事情。可是现在这个舞者靠冷末如此近,却没有被推开……难不成冷末真的对这个舞者有意思?   想到这种可能性,墨尘封本来就隆起的眉宇,皱的更加紧。   虽然知道冷末不会喜欢上这舞者,要是以前他也不会多加在意。但是现在,冷末和他是夫妻,他们已经拜过天地。他们是夫妻是事实,这也是冷末登基后没有纳妃的原因,他知道冷末是顾忌到他……   墨尘封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对于冷末已经不再像从前那般从容。他对冷末的独占欲开始渐渐表露出来,以前是没有名目,现在他有光明正大的名目……   但舞者停止舞蹈的时候,整个人没有直接靠在冷末身上。因为舞者能感觉到冷末的抗拒。最后舞者聪明的只是坐在冷末面前的矮桌上,然后挑逗的抛媚眼。   “不过是个舞者,还以为你们天武国能拿出什么东西。也不过如此。”舞者舞蹈才刚结束,护轩国的使者便开始嘲讽。还以为天武国真有什么宝贝,才敢如此嚣张。不过是个舞姬,他们护轩国多的是。   “这就只能说护轩国见识短浅,这可不是一般的舞姬。”天武国的人走到正中间,抬头挺胸十分嚣张得说:“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娈’。”   “吓!”   “赫!”   不管是护轩国的,还是暄寰国的全都倒抽一口气,就连冷末等人也都惊讶万分的看着舞姬。舞姬缓缓离开冷末面前的矮桌,在使者身边跪下给冷末行礼:“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谓的天娈,那只有在书中见过,或是传说中听过的人。指的便是既拥有女子的特征,又拥有男子的特征。即是雌雄同体之人,百年难得一见。天娈,虽然拥有男子特征,但女子特征也相对保留,通俗点说,便是天娈可怀孕……   天武国此次送天娈,目的十分明确。   天下传冷末喜好男子传的沸沸扬扬,但实际上暄寰国的新皇帝冷末究竟是何取向,还未知晓。现在天武国可以说是按照冷末的喜好,送了个会怀孕的天娈给冷末。   不管你喜欢的是男子,还是女子,百年难得一见的天娈都是最好的选择。   还是个会跳舞的天娈。所有人看向冷末的眼神都变了……这传说的天娈,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墨尘封看着上面的冷末,心跳加速,仔细盯着冷末的表情,紧张不已……   对于天娈,冷末会如此选择?   如若冷末答应收下这个礼物,自己该怎么办?自己和冷末已是夫妻,应该没这天娈可以插足的地方……但想到最近冷末并没有对他十分亲热,一时间,墨尘封心中不安了…… 第三卷 第6章 留下过夜     “我想这个礼物,贵国一定会喜欢的吧?”天武国一脸有把握的看着冷末,十分期待冷末接下来的表情。这天娈,可是只有听说过,哪怕是他们天武国,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天娈……   当然将天娈献给暄寰国,自然是有理由的。   “竟然是贵国送的礼物,朕自然喜欢。”冷末显得异常平静,倒也没有让人看出任何情绪。   “……贵国喜欢就好。”冷末的反应没有在天武国的意料之中。收到这么稀有的天娈,竟然也没有多余的表示,甚至没有表扬或是对他们天武国表现友好。   天武国的人看看护轩国送上的两大箱子乐谱,忍不住皱眉,难不成相比于那些破纸,天娈还比不上?   这冷末要是真和传闻中的一样,喜好男色,也许是会十分喜欢天娈。但实际上,冷末只是不喜女色,至于男色,那也要看对象是谁……   “为了感谢两国的到来,朕派人准备了精彩的歌舞表演,如果不介意的话便一起坐下欣赏。”冷末手一挥,宫人便将天武国和护轩国送来的东西全部带下去。   天娈也只是最后看了眼冷末,便跟着宫人下去。这最后一眼回眸,带着几分妩媚,倒是让不少大臣心神一荡。   暄寰国的歌舞自然是精彩,只是其中欣赏的人并不是全部。拓跋的双眼从见到冷末开始,便没有从冷末身上移开过,仿佛深深被吸引一般……   不管舞台上的歌舞多少精彩,还是没有分去他一点视线。对于拓跋而言,看过冷末的舞蹈,这世间再也没有谁的舞能入他的眼。想想也是,无双公子的舞岂是别人能比的,那一舞倾城,更是不知带上了多少色彩,曾经让让多少人痴迷不已。至今,都难以忘怀……   拓跋灼热的视线,冷末自然是注意到,只是也没有多做阻止,甚至没有露出厌恶的视线。因为冷末感觉的出来,拓跋看他的眼神,更多的是欣赏,并没有让他不舒服的感觉在其中。   这种知己间的惜惜相知,倒是让他觉得愉悦。没想到前世活了那么久的自己,没有找到一个乐曲知己,现在竟然能碰到。   在重生之前,被魔天囚禁的一段时间里,冷末曾经甚至将魔天误作为‘知己’,当然现在想想,还觉得自己当初幼稚。魔天是弹奏琴皇之人,当时自己多少对魔天存有好感。只是唯一的好感,也在魔天对他的所作所为之中,消失殆尽,只成了厌恶和恶心……   不知不觉,冷末竟然想到魔天,再想起魔天曾为了自己被慕容乡折磨的画面,眉宇一皱。自己怎会想起那个人!!?   那人根本不可能成为自己的知己。   相比于魔天,拓跋更让冷末觉得舒服,至少拓跋眼中没有魔天的疯狂和痴迷。   冷末朝着拓跋缓缓点头,只是行至于礼,但是这两人间的互动,却是被多少大臣看在眼里。更是被墨尘封看在了眼里。   御花园之中,两人眼神交流,这得多少默契才能有。墨尘封忍不住鲜欣,自己认识冷末的时间比拓跋更久,为何冷末今天见了拓跋会是如此表情,而见自己,却从未见过冷末露出如此表情……   如此一想,墨尘封心中有些失落。   御花园的宴会进行许久才在冷末的声令中宣布结束。大臣众人有些早就已经醉得神志不清。护轩国使者甚至在离开前大放厥词,邀请冷末今晚好好享受春宵,似乎十足把握冷末今晚会宠幸天娈一般……   这离开时的临时闹剧,倒是让原本就心情郁闷的墨尘封,越发郁闷。   宴会结束,冷末自然是会寝宫休息,墨尘封这次却是阻止了其他宫人,自己陪冷末回寝宫。没有注意到墨尘封过分沉默的冷末点点头,让其他宫人退下,由墨尘封陪自己回寝宫。   对于墨尘封的请求,冷末从来不会拒绝。   一路上,墨尘封走在冷末身边,两个人的影子在走廊之上拉的狭长,竟是重叠在一起。显得融为一体。   晚风吹拂的感觉异常舒服,冷末半眯着眼睛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总觉得只要有墨尘封在自己身边,自己便可以变得异常安静,周围的一切声音似乎都消失无踪,没有吵闹和喧哗,只有淡淡的安静和恬谧……   所以,冷末总是喜欢和墨尘封呆在一起。   因为只有和墨尘封呆在一起,他才觉得自己不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只是那个冷末。潇洒冷清的冷末。没有太多的纷杂和烦恼……   冷末早就习惯墨尘封只陪在自己身边不说话,倒也没有发现墨尘封今晚的不对劲。直到进了寝宫,冷末梳洗完毕,准备更衣就寝时,发现墨尘封竟然没有离开的意思,才觉得不对劲……   “怎么了?”冷末漆黑双眼看着墨尘封,今晚有别国使者前来,自然是喝了点酒。因为少许的酒精,黑曜石的双眼变得晶亮……   墨尘封觉得自己的灵魂像是要被冷末双眼吸进去一般。这双眼睛,无论何时看,都永远觉得看不够。只想将眼前的人狠狠锁在怀中,不让任何人瞧见。墨尘封内心莫名出现暴虐。墨尘封知道,今天的自己有些不对劲……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冷末看着墨尘封,有些担心的问。   墨尘封还是没有回答,一向温柔的双眼只是紧紧看着眼前的冷末。   “有什么话就说,我们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冷末盯着墨尘封,要是换成其他人这么倔强不说话,冷末早就挥挥衣袖让人滚蛋,爱说不说。他从来不会浪费时间考虑别人的心情和感受。   只是眼前的人变成了墨尘封,那自然是不一样的。   “我……我……我今晚……我今晚能不能留下来。”墨尘封看着冷末,这句话像是黏在嘴边一样,张张合合说出这么一句。墨尘封不是结巴,这句话却说的不流畅。似乎紧张的很。   冷末有些惊讶看着墨尘封。   虽然他们已经成亲,但是他一直觉得墨尘封是不喜欢肌肤之亲。虽然有时墨尘封会对他动手动脚,不是喜欢抱着他,就是喜欢搂着他。但是,他能感觉到墨尘封身体的僵硬和抗拒……   似乎抱着他和搂着他是件痛苦的事。   所以他才会以为墨尘封并不喜欢肌肤之亲。只是碍于自己的面子,顾虑到自己,才会抱自己,或是搂自己。   进宫这么久,这还是墨尘封第一次提出要留下来。   没得到冷末的回答,墨尘封显得更加紧张:“你……你……你还没回答我……我能不能……能不能留下来……”这次说的完全是结结巴巴,但是双眼倒是晶亮的很,十分坚定。   “为什么想留下来?”冷末不解的问。   这个问题似乎让墨尘封觉得有些不满,冷末能感觉到墨尘封身上的气息改变,先前还是紧张,现在变得有些不满:“因为我们是夫妻。”话也说的不结巴。眼睛偷偷瞥一眼冷末,带着些委屈……   对这个答案,冷末倒是拒绝不了。   “我们是夫妻,所以我想留下来。”墨尘封说的肯定,到后面气顺了,倒是理所当然了。   “……”冷末有些惊讶,墨尘封今天怎么好好会突然提出这个要求:“你想要留下来?”   “当然。”   “不勉强?”冷末想起进宫后墨尘封每次抱着自己便僵硬的身体,漆黑双眼直盯着墨尘封。   “不勉强。”他完全不会勉强,那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只是没说,怎么会勉强。   “……我以为你不喜欢。”冷末小声嘟囔,说的极其小声。只是一心紧张等待他答案的墨尘封,自然是不会错过他说的任何一句话。   “你刚说什么?”   “没什么。”冷末否认,他绝对不会再说一遍自己刚才说的话。   “我听到你刚才说以为我不喜欢,以为我不喜欢留下来过夜,你怎么会以为我不喜欢!?”说到后面,墨尘封声音上去,觉得古怪。   冷末看着墨尘封:“因为你之前抱着我的时候,身体总是僵硬无比,所以……我以为……”所以他才觉得墨尘封是不是故意避开自己。   “我是怕自己会忍不住!!”墨尘封气急败坏。 第三卷 第7章 难眠之夜     “……”冷末惊讶看着眼前难得生气的墨尘封。在他的印象中,墨尘封一直是个温柔如水的男人,别说是生气,哪怕是一点的情绪波动都甚少,大部分都是温润的一人。所以冷末一直以为,墨尘封这人没有脾气……   没想到,原来墨尘封也是会发怒的。   冷末惊讶看着墨尘封,倒是觉得现在的墨尘封在自己眼前多了些人气。   墨尘封也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调整呼吸:“……今晚……我可以留下吗?”他想要的就是这个问题的答案。   “……可以。”冷末点点头。   “那……那我可以抱你吗?”墨尘封走近,也没等冷末回答便将冷末拥在怀中。总觉得只有将冷末拥在自己的怀中,才有这人是自己的感慨。   在他们成亲的那天开始,墨尘封便有冷末是属于自己的认识。   这段时间,自己一直压抑,只要靠近冷末,抱住冷末,自己的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出曾经和冷末欢爱的画面。导致自己这段时间有些躲避冷末,不敢再对冷末动手动脚……   实在是陪在冷末身边,他知道冷末有很多政务需要处理,自己要做的应该是陪在冷末的身边,而不是增加冷末的负担。   这种纠结的情绪,让墨尘封越发挣扎。每次看到冷末,都是既想靠近,又怕自己忍不住会对冷末做些什么……   冷末被墨尘封拥在怀中,并没有拒绝。对于墨尘封,他原本就拒绝不了。更何况他们两个人还已经成亲,虽然想到两人的关系,多少会有些尴尬。但是不可否认,在冷末心中,墨尘封和其他人不同……甚至可以说和孤铭也不同……   看着怀中温驯的冷末,再想到之前在御花园冷末和拓跋之间的默契,墨尘封眼神黯了黯,盯着冷末的耳际发呆。慢慢弯下身子将唇贴在冷末耳边,小声说话热气吹在冷末耳朵上:“没想到护轩国来的人会是拓跋。”   似乎只是不经意之间的一问,似乎有些疑惑护轩国的君王竟然会出现在暄寰国。墨尘封倒也没多少在意,不经意随便一说。冷末自然是没有听出墨尘封话里的意思,只是点点头和往常一样回答:“我也没有想到他会出现。还以为只是个小小的使者,倒没想到他自己亲自来了。”   听冷末的回答,墨尘封眉宇隆起。因为冷末的回答里,带着愉悦,似乎是想起开心的事。墨尘封心中不是滋味起来,同时又想起两人间的默契。   “你……对拓跋……有好感?”斟酌半天,用的是‘好感’二字,其实墨尘封更想问冷末的是,是不是喜欢拓跋。但又怕自己这样太心胸狭隘……   “好感?自然是有,他的玉笛我看天下没人能与它相比。”冷末回答有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抱着自己的墨尘封用力了些,似乎要将自己收紧在怀中……   墨尘封身子越发弯,几乎整个人都埋在冷末的脖颈处,说话都闷闷地:“你喜欢懂音律之人……”多少有些不甘,因为自己懂医,懂毒,唯独不懂的便是音律。   说到舞曲,也只会欣赏。   想到这,觉得自己和冷末之间有着无法跨越的沟壑。因为拓跋和冷末有共同的兴趣爱好。   一直被墨尘封抱在怀中的冷末。终于察觉到墨尘封的不对劲。黑色双眸转动两下,稍微一想,将前后事情串联起来,便知道墨尘封为何失常……   “你……在吃醋。”冷末没有用疑问句,说的是肯定。因为除了这个理由,冷末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理由。   想到这,冷末嘴角微微掀起,心情有些甜蜜。觉得自己和墨尘封之间的距离,不再遥远。之前还以为自己当上皇帝后,墨尘封逐渐疏远自己。毕竟最伴君如伴虎,又有多少人会真心实意的陪在所谓的帝王身边……   墨尘封也不否认,只是亲亲亲吻冷末的锁骨处,冷末浑身一颤,倒也没有闪开,任由墨尘封为所欲为。墨尘封声音有些沙哑,只要一抱住冷末,他脑海中就会出现画面,无法控制自己对冷末的情欲。   “是,我是吃醋,因为你是我的……”墨尘封边说边亲吻冷末的锁骨,有逐渐往下的趋势:“我们成亲了,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只是一句话,却是墨尘封心中一直想说的话。   他和冷末之间经历太多,过程太多,能真正拥有冷末,曾经是他想也不敢想的事情,现在却都一一实现了。墨尘封甚至感动的想哭。   所以,他珍惜现在和冷末的一切,就因为珍惜所以小心翼翼,就怕坏破自己和冷末之间的现状。   感觉到墨尘封的不安和内心的挣扎,冷末伸手抱住墨尘封,手放在墨尘封靠在自己肩上的后脑勺上,轻轻揉搓,就和过去墨尘封经常轻轻揉搓他发顶一般……   “是,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哪也不去。”像是回到了神医谷一般,自己对墨尘封的誓言:“你可以再任性一点,别忘了,我和你成亲了,我们是属于对方的。”   “……”墨尘封紧紧拥住怀中的冷末。   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墨尘封抬头看着冷末漆黑的双眸,吻上冷末有些粉白的唇瓣。冷末双手依旧揽住墨尘封,整个身子放松。感觉到冷末的配合,墨尘封越发激动,狠狠恨不得将冷末嵌入自己身体中一般。   像是等待已久,两人都犹如发情的野兽一般,不断深吻,舌头不断纠缠和追逐。淫秽的液体顺着两人双唇的缝隙中流下来,滑过冷末性感的锁骨,带着几分暧昧。   墨尘封抱着冷末,一边拥吻一边将冷末往床边带,然后将冷末直接压在身下:“我想要你。”   说完便埋头咬在冷末的锁骨之上,然后伸手解开冷末的腰带,双手不断向下摸索,抚摸冷末细腻的肌肤,唇也不断往下,经过的肌肤因为**而变得玫红和青紫。像盛开的花朵一般,妖艳至极。   墨尘封呼吸加重,冷末不管何时何地,都能让自己疯狂。   每每只要看到冷末,便会疯狂。似乎内心的所有的欲望和疯狂都是由冷末勾起的……   冷末脑子混乱,身体的快感占据了一切。更何况在他身上的人是墨尘封,他自然不会拒绝,也根本不会拒绝。冷末伸手也抱住墨尘封的脖子,赤裸的身体主动贴近墨尘封,明显是主动迎欢的动作……   男人之间的喘息声已经分不出是谁和谁,还有那暧昧不清的呻吟声,整个房间色情的气息没有停止……   夜还很长,月光照在房间内,床上的两个男人**在一起,竟是无比和谐。   不知第二天,暄寰国又会有怎样的传闻出来。   一夜……   冷末最后是在墨尘封的怀中睡去的。应该是一个好眠的夜,但是冷末却做了噩梦。毫无征兆的,还是一个让人心惊的噩梦……   梦里,总能出现孤铭的脸孔,似乎带着哀怨和委屈,甚至是狰狞。指着自己,不断在质问自己为何选择和墨尘封在一起,为何抛弃了他。   梦里自己决然的转身离开,而是耳边却一直回荡着孤铭凄厉的指责声和哭喊声,还有疯狂的咆哮声。没有停止。   冷末甚至觉得自己耳朵都要喊耳鸣了,那些字字句句却还是飘进自己的耳中。甚至让他有种错觉,现在不是在梦中,现在自己就是面对孤铭的指责……   惊醒之后,冷末后背全是冷汗。看着身边睡的安慰的墨尘封,冷末无声的长叹一口气。他不觉得自己还有亏欠孤铭,但是为何今晚却会梦到孤铭,为何梦里的自己竟然会觉得有所亏欠……   不只是孤铭,还有出现那被慕容乡囚禁的魔天,瞪着血红的双眼,一遍遍质问自己。为何自己选择墨尘封。   墨尘封的睡脸安稳,多了份孩子气,少了份隐忍,倒是让人看的觉得心情放松。但冷末却是一夜难眠……   自己已经和墨尘封成亲,已经和孤铭和魔天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自己不该再心软,不该再愧疚,自己并不欠他们任何……   只是,耳边却回荡着他们声声质问。   唉…… 第三卷 第8章 即将见面     护轩国和天武国并没有在暄寰国久待,虽然冷末有邀请久待,但在呆了三日后还是相继离开。拓跋离开时明显不舍,似乎对没有再次看到冷末跳舞有些失望。   但现在的冷末是暄寰国的君王自然不可能再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虽然早就知道自己这次来必定是失望,但真到要离开之时还是难免伤感……   “希望下次有机会能再次看到你的舞。”拓跋看着冷末的眼睛说道,这是他这次来暄寰国的初衷。   对于冷末,拓跋的感觉很矛盾。他是真的欣赏冷末的舞蹈,也欣赏冷末的为人。但似乎对于冷末这人,也就仅限于此……曾经是有心动过,但认真想过他才知道,自己和那些男人不能比。   因为他不会像他们一样,为了冷末什么都放弃。所以,他虽然有心动,却并非真诚的爱上冷末。   此生,得一知己便足够了……   护轩国和天武国离开,但是他们送的礼物自然是没有带走。护轩国的乐曲篇章,还有天武国的‘天娈’,都还在暄寰国的皇宫之中。   出乎所有大臣的意料。冷末像是忘记了还有天娈这件事,从御花园安排之后便再也没有召见,只是将人扔在后宫没有搭理。   没有人提醒,自然大家也便忘记了还有天娈。唯一记得的墨尘封,自然更不会提醒冷末。因为现在他和冷末之间的关系,他很满足……也不想有任何人破坏。   暄寰国入秋的时间很快,也正好刚上了秋季应考的时间。   所有的考生似乎都做好所有准备,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一个个都卯足劲想要在这次秋季应考中拔得头筹。   选拔时冷末自然是不参与,也轮不到他这个皇上来过问。关于应试的方案,已经经过他的同意,那么之后的事便是交给宰相。有些事,皇上能过问,有些事皇上则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比如这秋季应试初期,大部分官员耍些手段都是理所当然的,似乎也成了莫须有的规矩。   对于这些规则,冷末自然是听宰相说过了。   别说是这暄寰国,哪怕是当时在流尘山庄,那规则也是存在的。这自然是同一个道理。   只是,当拿着宰相呈上来的名单时,冷末还是愣住了。   尤其是看到武试中出现‘孤铭’二字时……   一开始,冷末以为只是同名同姓。但真正确定身份的时候,冷末半刻没有回过神。将近有三个月,还是四个月……具体的时间他也已经不记得了。自从那次在皇宫之中和孤铭决绝的说再见之后,便对孤铭觉得遥远……   觉得孤铭就是上辈子的人,自己这辈子应该就和墨尘封在这皇宫之中。或是找到冷君傲之后,自己和墨尘封隐居山中。不再牵扯到过去的一切。   但是,当又看到‘孤铭’二字的时候,冷末的心狠狠一抽。   终究还是忘不掉,不管骗自己多少次也好,多少时间也好。忘不掉的终究忘不掉,因为已经记在自己的脑海中,除非自己的记忆被封锁,也许才能真正忘记孤铭这个人……   冷末手指在‘孤铭’两字上轻轻抚摸。有些伤神。他以为上次他那么说过之后,以孤铭心高气傲的性格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眼前,没想到……   为何,为何,为何孤铭你要再一次出现我眼前。   想到梦境中孤铭一遍遍质问自己为何选择了墨尘封。冷末缓缓闭上双眼,太阳穴有些疼痛。对于孤铭,哪怕自己说放下了,终究心还是放不下……   感情与理智,究竟是谁骗了谁……   武试分为男子和女子,经过初期选拔之后是有十人会进入最后的殿试,那时冷末作为皇帝便是要出席殿试。看完武试男子的名单之后,便随意翻开女子的名单。自然全是没有见过的人名。   “自从皇上宣布女子可以参加应试之后,倒是有不少中帼英雄出现。这次的女子不管是文试还是武试,都有不少人参加。”宰相站在下面认真汇报,这次倒是心服口服。对于冷末让女子参加应试这一举措相当佩服。   眼睛扫过一拍名字,当看到第一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停止。   冷玉?   这个名字……   倒是和自己前世的名字有些相像,尤其是在读音之上。冷末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但终究是女子名字,并没有多加留意。   当翻开文试的名单,看到冷思末的名字时,冷末眉宇一挑,倒也没多少惊讶。之前是答应了墨尘封让冷思末参加应试,没想到那个小鬼真的去参加了。   一个只有几岁的孩子,竟然都能通过应试,真不知该说暄寰国的人资质不过如此,还是该说冷思末这孩子天资聪慧。   “这些便是所有人员的名单。关于这些人,全都会参加殿试,到时由皇上亲自过问。”宰相弯着身子说的严谨。   “……这些人里面怎没有出现令母的名字,朕听闻你母亲也参加了不是吗?”冷末敲着桌子说的平静,那边宰相听的是心里马上疙瘩了一声。   这皇上果然是什么都掌握在手心里,没有什么不知道的。   “母亲那就是一时兴起,怎么可能真的参加如此严肃的应试。更何况母亲好玩,不适合在朝为官。”宰相说的平静,直接说是**自己不来了,要是来的话那自然又是一个官员。   要是再给皇上贬低一下,回去**非跟他拼命不可。   冷末抚着那些名单,手指一直在‘孤铭’二字之间徘徊:“这江湖的人怎么也参与到朝廷的事来了。”虽然态度不明显,但还是有责怪之意。   这孤铭,分明就是武林盟主,现在却来参加朝廷的秋季应试。怎么想都怎么荒唐。难不成这江湖的人也想分朝廷一杯羹不成。   感受到上面的低气压,宰相突然觉得周围的温度有所降低。   “孤铭此人身份特殊,但是据臣所知,孤铭已经自从退去武林盟主一职。”说到这个,宰相似乎相当感兴趣:“江湖之中,孤铭的地位一直极其特殊。此次孤铭对外发话说退去武林盟主一职,参加此次的朝廷秋季应试。如若武试拔得头筹,便为朝廷效力。”   “……”简直就是荒唐的不行的笑话。有好好的武林盟主不做,要跑到朝廷来坐一个武官。   宰相越说越起劲。对于孤铭这次突兀的举动,江湖中人自然是十分古怪,甚至有些人还放话要孤铭难堪,甚至还有些放出狠话说孤铭侮辱了武林盟主之位,要为江湖中人讨一个公道。声称要讨伐孤铭。   “但是,谁叫孤铭是天下第一高手,武林之中能打的过他的,只有当年的魔教教主魔天。但是现在魔天自己也都躲起来便没有踪影。所以,武林人也是拿孤铭没有办法。”宰相说的眉飞色舞,就算是讨论国家大事的时候,也没见宰相这么积极和热情过。   “虽然孤铭是参加了应试,但是江湖中也是有很多人支持他的。说孤铭这只是一时兴起,更何况以此证明自己武林盟主的实力,给朝廷一个下马威未尝不可。因此,江湖中人还是没有推选出新的盟主。大部分人还是在等孤铭回去。”宰相说完激动的看着冷末,眼里有期盼:“我到是真好奇这孤铭为何要参加应试,究竟是真的只是玩玩,还是真的想为我们朝廷效力。”   “……”冷末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宰相。宰相这才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激动的讲解。而且还是如此热情。   这次宰相说的话,比以前在朝堂上加起来说的话还要多。   尴尬不已,宰相看着冷末:“……皇上……你觉得,这孤铭是个什么意思?”无奈之中憋出一句话想打破尴尬气氛。   冷末只用眼角送个白眼给宰相:“下次你见到他的时候,你自己问他便可以。”   “……”好吧,宰相低着头,自己这次的确是激动了。   冷末双手背在身后离开。脑海中却全是宰相问的问题,孤铭这样做究竟是什么意思……   另一边,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女子抱着一个似乎是出生不久的婴儿坐在茶楼之中。眯着眼睛望着下面张贴的入围名单,眼里闪过一丝不属于女人的野兽气息……   “快了,很快,你就可以见到你爹了。”女子抱着怀中的孩子,说的话却是诡异,没有人能听懂。    第三卷 第9章 感情升温     按照规定,要参加殿试的人都要统一提前进宫。原本因为护轩国和天武国刚安静的皇宫,又变得热闹起来……   这参加殿试的人,单单就文试加上殿试的人也就三十人,却是让不少宫人围观。当然还有许多王孙贵族借着上朝的机会进宫见见这些候选人。   毕竟这些人之中,以后会有在朝为官,更有甚者会是以后的帮手,自然要多加留意,看有没有可拉拢之人。   孤铭等人都统一被分配到别院,远离皇上的寝宫。在殿试之外,都是不允许见到皇上。更何况皇上九五之尊,岂是任何人想见便能见的。   进殿试的人,也有许多是第一次拥有进宫的机会,睁着眼睛四处张望,充满好奇和期盼。他们很快便可以见到暄寰国最高的权利者。   这次的殿试自然将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文试的分配在一个院落,而武试则由男女分别分开。   这其中,有一个人最为特殊。   在带路过程中,所有宫人虽然全都低着头,但都朝着那个抱着孩子的一身鹅黄色女子张望。这参加武试,因为皇上开了先例,可以由女子参加选举。但是没有想到,这女子参加应试,竟然还会有这种抱着孩子来参加的人……   怀中的孩子明显还小,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从进宫到现在,也没见那女子怀中的孩子睁开眼过,也没见哭过,倒是安静乖巧的很……   除了怀中抱着孩子,身穿鹅黄色长裙的女子总是绷着脸,冷漠不已也是让其他人好奇。最重要的还有一点,那便是女子有些古怪的右脚。   似乎是受过什么伤,右脚走路有些畸形,总是一拐一拐。明明长相清秀,倒是个可人儿,没想到竟然是个瘸子。   对着一个抱着孩子的瘸子,所有人都有些同情。怎么看怎么可怜。   其他进入殿试的人也忍不住,靠近抱着孩子的女子,好奇地问:“这是你的孩子?看你年纪轻轻,没想到已经有孩子了啊?”   一个问出口,另外的自然更是好问。   所有人全都围着抱孩子的女子七嘴八舌问个不停:“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自己一个人抱着孩子来参加应试?”   “你家的夫君呢?”   “你武功很好吗,要不怎么会进入这次的应试。”   身边的人是问个不停,当然全都是进入殿试的人在询问。那些宫人都是经过专门训练,哪怕是心里想问,也是不能多说半句话。   “……冷玉。”众人问了半天,在所有人以为这个女子不仅是个瘸子,还是个哑巴,忍不住要失望更加怜悯眼前这个女子时,女子倒是说话了。   只是说的话简洁明了,只有两个字。   “什么?”   “她刚才说了‘冷玉’两个字。”   “那是什么东西?她的名字?”   众人还想再问,但是冷玉抱着孩子随宫人走到前面,不再理会身后的一群好奇的眼神。如此不合群,又是古怪,明明瘸着竟然还能进入殿试。冷玉谜一样的身份在所有人中传开。有些人猜测,冷玉是什么武林高手之后,有人猜测冷玉是什么名师的门下弟子,也有人猜测冷玉是曾经有名的女侠……   总是各种谣言不断出现,当事人只是抱着孩子,根本不理会其他人怎么想。   说也奇怪,冷玉一直抱着孩子,孩子也没见哭过。一般这么大的孩子,不管是饿了还是困了,都喜欢嚎上几句,仿佛这样才像个孩子一般。但是冷玉怀中的孩子,倒是诡异的很。而冷玉一直抱着孩子,好像也不累一般,都不需要人帮忙。   之前还有一起进宫的其他女子想要帮忙,但是都被拒绝了。   冷玉似乎对周围的人并不友好,明显表现出排斥的意思。其他人接收到这种讯息以后,也都不再主动接近冷玉。   独特的冷玉,很快皇宫便都知道这次进宫的女子参加殿试的人中,有这么一号人。   “我也见过那个冷玉几眼,真当是古怪。长相也算是清秀可人,要是打扮一番,应该别有一番姿色。只是听说成天就关在房间中,要不就在院落中,都是抱着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冷末的错觉,冷末总觉得,自从那些参加殿试的人进入皇宫之后,宰相变得异常兴奋。   总是会隔三岔五的就来这边唠叨上几句最新的消息。   冷末忍不住有时会想,其实宰相也是很有八卦精神,只是这个八卦不是在朝政上,而是在江湖上。宰相明显对江湖的事比较感兴趣。   “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是不是他的,听说有人问过她,但是她没回答。哎,上天果然是公平的,这冷玉又是瘸脚,又是抱孩子的,参加这个殿试入围的时候竟然是女子武试的第一名。”宰相说的眉飞色舞,好像当时比试的时候自己就在现场,看到那些精彩画面一般……   冷末撑着下巴听着宰相说个不停,但是脑子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每次只要听到宰相说起那个‘冷玉’女子的事,自己总会有种恍惚感。实在是冷玉和冷御这两个名字太过相像了……   换做是谁,初次听到的时候绝对都会混淆。   只是,冷御那是重生前的事,已经过的太久,应该没有人会记得他的名字。所以,终究记得人只有自己……还有关于上一辈子的所有事,记得人又究竟还有多少人。   这些已经都不在冷末的关心范围内。   “我看你们谈得也差不多,所以便叫人准备了些吃的。”突然出现的声音到时打断了宰相滔滔不绝,冷末转头便看到从门口进来的墨尘封。墨尘封笑的温柔的看着冷末。   一看到墨尘封,冷末自然便回神,立马站了起来朝墨尘封走去,房间内的气氛马上一变。   “准备的都是我喜欢吃的。”冷末说着笑笑,自然拉着墨尘封一起坐下。到也没招呼一边的宰相也一起坐下。   “时间过的真快,原来已经讨论这么久了,你也吃。”冷末说着便将身前的桂花糕推给墨尘封。自从上次一夜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直线上升。周围的宫人发现了,只要有墨尘封的地方,如若再出现冷末,那么气氛马上就会出现粉红色泡沫。   只有冷末,如若再出现墨尘封,则会出现一样的场景。   所以,现在的宰相就意思到自己的鸡皮疙瘩似乎起来了。之前还不觉得,还觉得这墨尘封和冷末之间还挺正常的。   只是这段时间,就算是他也注意到了。这两个人旁若无人,分明就不把其他的人看在眼里。吃个东西还能靠那么近,而且自己这么个大活人站在这里,竟然没有一点存在感!?怎么说也是自己先来的啊!!?   在一边的宰相被漠视的彻底,冷末和墨尘封现在眼里只有对方,根本再看不到别的人。,   “我听说这次孤铭也有参加应试?”墨尘封递给冷末糕点,顺便顺手擦掉冷末黏在嘴角的屑。仿佛就是最亲近之人,冷末完全没有任何抗拒,甚至还蹭了蹭,倒像是要弄干净一般。   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一边的宰相忍不住仰天长啸,这两人太无视他了!!!   “有。”现在的冷末对墨尘封没有任何隐瞒,孤铭这个话题,也不再是他们两人都回避的话题   “有什么打算?”不用想墨尘封也知道孤铭为何这么做,无非是为了冷末:“他这次看起来是下定决心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孤铭对冷末的情谊,他看的很清楚。   “……他参加归参加,能不能取得殿试第一,谁也不知道。再说……”说着递了一块桂花糕给墨尘封:“你不要想太多,就算他取得第一,和我也不再有关系。”   “……我不是这个意思。”墨尘封看着冷末,他知道冷末难以抉择,他不是要求冷末答应他什么,他只是想让冷末明白:“无论你的答案是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好。”   宰相在一边继续被无视。而起还一头雾水,他觉得自己完全被排斥在冷末和墨尘封的世界外面,因为他们说的话,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第三卷 第10章 孩子认人     秋季应试对暄寰国来说自然是重大之事。只是,入围的人而言,取得名次的人似乎也都在意料之中。   比如孤铭,武林出家,对其他人来说,单就武试这场,自然是拔得头筹,根本是没有一点悬念。冷末坐在上位,看着赢了的孤铭,清冷双眼不知在想那什么。   孤铭擦拭额头的汗水,眼睛没看任何,放肆的盯着上位的冷末看。哪怕是再迟钝的也,也察觉到不对劲。   孤铭冰冷双眼,站在殿试中央看着冷末。似乎在等待冷末宣布他这次比武的结果。孤铭原本就是武林盟主,武功自然是无话可说。但谁能想到在江湖中叱咤风云的人,会想来滩朝廷这浑水。   “皇上,看起来是孤铭赢得第一。”整个比武会场安静异常,冷末和孤铭对视,两人谁也没有躲开谁的视线,就这么互看着对方。   “皇上……”宰相觉得奇怪,冷末竟然没有说话。转过头刚想再询问一边,看到冷末脸上的表情便收住话。   宣布孤铭是第一名,意味着要给孤铭封赏。武试第一的人自然是有安排官职,只是如若这人是孤铭,那便又不一样……   “为何?”冷末看着孤铭,只有这两个字。明显是在问孤铭,为何参加这次的应试。   这个问题冷末不该问,或者该说作为暄寰国的帝王,冷末不该问,但是冷末还是忍不住问了。   因为看着眼前的孤铭,梦里的指责便再次清晰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孤铭没有逃避,看着上位的冷末眼神坚定:“为朝廷效命。”   其实心里说的是……为你效命。   冷末也听懂了孤铭的潜台词。大庭广众之下,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挥挥手让人宣布了孤铭的优胜……   男子武试之后便是女子武试。而在武试时,冷末终于见到那个不合群,和自己前世拥有同样发音名字的女子——冷玉。   冷玉穿着鹅黄色长裙抱着孩子,站在一群人中间显得异常显眼。   “哪有抱着孩子参加比武的,把孩子抱到一边去。”比武中有人不满,就算冷玉真的再怎么武功高强,也不能抱着孩子比武。要是不小心伤到孩子,又该算谁的输赢……   “冷玉,把孩子给宫人,让宫人帮你抱孩子。”宰相看冷末没开口说话,便擅自做主。   冷玉抱着孩子,不冷不热,只是狭长的眼睛倒是显得有些妩媚。等了许久,久到所有人以为冷玉不会有动作的时候,冷玉终于动了。   抱着孩子走上前,却是向着上面的冷末走去!!?   “你干什么,不是让你把孩子交给宫人抱吗?”马上有人上前拦住冷玉,看着冷玉的样子分明就是朝着皇上走去,要是真让皇上不高兴,他们这些人也吃不了兜的走。   冷玉只是冷冷看着眼前的侍卫,瞄了下怀中的孩子,然后绷着脸说:“这孩子认人。”   “就算是认人,你往这边走什么,去去去,一边去叫人帮你看下孩子。要不孩子给我,你该比武了。”说着侍卫便要抱过孩子。   冷玉眼里闪过厌恶,但是看了眼上位的冷末最后还是没有阻止。让侍卫抱走孩子。但是,就在这时,原本还安静乖巧似乎在熟睡的孩子,像是敏感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已经换了,开始放声嚎啕大哭……   “哇哇哇……”整个武试现场响亮的孩子啼哭声,简直就是扯着嗓子在哭闹。侍卫抱着孩子,这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尴尬不已。自己抱的动作还算轻巧,怎么这孩子哭的这么凶。   面对皇上看过来的眼神,侍卫心里落泪,这下子自己是完了。   冷玉伸手抱过孩子,奇异的孩子马上止住了声音,一点哭声也没。好像之前响亮的哭声不存在一般。   侍卫古怪的看了眼冷玉:“这孩子也太精了,竟然这么认人。”   冷玉扫了他一眼,狭长眉眼倒是妩媚:“我说了他认人。”   “你这样子怎么参加武试,难不成你要取消参赛资格?”宰相好奇的看着冷玉,对于冷玉,宰相好奇啊,当然对于冷玉怀中的孩子,他更好奇。   “除了我,还有个人抱他不会哭。”   “谁?”   “皇上……”   所有人都安静了,之前说这孩子认人,现在就说这孩子认皇上……   “大胆!你这分明就是在戏耍皇上!”冷末身边的宫人大生呵斥冷玉,冷玉这番话却是让冷末好奇。   “把孩子抱上来。”冷末吩咐身边的宫人,只是刚宫人刚接过孩子的时候,孩子停住的哭声又响亮起来,分明就是离开了冷玉的怀抱就不行。   看到如此古怪的画面,冷末眯起眼睛,倒想试试是不是真的自己可以抱这孩子。之前的人抱孩子,孩子都会哭闹,难不成真如这女子所言,这孩子会认人?   “你把孩子抱上来。”最后还是由冷玉将孩子亲自抱上去……   “是。”   孩子还是紧闭着眼睛,似乎对之前被别人抱有些不满,整个包子脸都紧紧皱着,眼睫毛上还有些水珠,是之前哭时沾染上去。看着冷玉怀中的孩子,冷末难得好奇。   他不喜欢孩子,但是对于眼前这个古怪的孩子倒是好奇。   当冷玉将孩子递给冷末的时候,所有人全都屏住呼吸,十分紧张。都想看看这孩子是不是真的认人,在皇上怀中会不会嚎啕大哭。所有视线全都灼热的集中在冷末身上,连孤铭、宰相等人也全都瞪大眼睛,仔细看着……   一片安静,孩子真的安安静静乖巧地呆在冷末的怀抱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在冷末身边身边伺候的宫人,甚至还看到襁褓中的婴儿咂巴咂巴嘴巴,然后将拳头放在嘴里……好像很舒服一样。   “我说了他认人。”之前一直绷着脸的冷玉竟是露出笑容,竟有些松了口气。   所有人都吁呼,竟然有这种怪事。   “你怎么知道朕抱他不会哭?”冷末抱着怀中的孩子,只有很多年前抱过几次自己弟弟经验的冷末显得有些紧张。   冷玉没有回答,只是转头朝着武试会场走去。   我认定的人,这孩子自然也得认定。如若不会认,那么便处理掉再找个会认的来……   魔天心里想着,他和冷末之间的孩子早就已经没有了,但是他不会告诉任何人孩子没了。那是他能留住冷末的唯一理由。   所以,这个捡到的孩子便有了最好的身份,他和冷末的孩子。   如若他和冷末之间的孩子没有流掉,现在孩子应该已经七个多月,也许还没出生。但是他等不了,而且这次应试是他最好的机会。   只要他不松口,没有人能否认这个孩子的身份,即使是冷末……   神域的神池可以让男子怀孕,男子怀孕原本就和女子不同,就算没有十月怀胎一样可以生下孩子……   女子武试自然没有男子精彩,而且就算是不懂武的人,也能看明显看出冷玉有优势。只是,这个女子倒真是个话题。   虽然长相还算清秀,但是右脚有些瘸脚,而且还带着个孩子。有些人似乎已经猜到这女子为何要参加武试,也许是没有依靠,所以想以此加官封爵,或是找个好归宿。   这么一想,一些人看向冷玉的眼神里便多了同情……   冷末因为怀中的孩子,自然没有时间看比武会场上的精彩表演。冷末只觉得自己双手僵硬,怀中的婴儿似乎睡得香甜,咋咋嘴巴吱吱作响。冷末忍不住伸出一手指戳戳婴儿胖嘟嘟的脸颊。婴儿只是咋了下嘴巴继续睡觉……   倒是可爱的紧,难得的,冷末喜欢怀中的婴儿。   直到比武结束,冷末都没有让别人代抱怀中的孩子,只因为孩子的睡相天真。   当冷玉比武第一,拔得头筹之后,冷末还觉得有些遗憾,因为意味着要将怀中的孩子还给冷玉:“你一个女子带着孩子来参加应试,想来定是不容易。”因为孩子,冷末对眼前的冷玉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是。”   “这次你应试女子武试第一,有什么想要的可以说来听听,朕可以答应你。”如若这女子真是被人始乱终弃,或是想要找归宿的,自己也能帮上忙。难得和这人的孩子对眼,是个孤儿也可惜。   冷玉盯着上面的冷末看了很久,然后说出一句让所有人震惊的话:“我想皇上纳我为妃,这样我和孩子便不会受人欺侮……”   前半句说时,不仅是冷末,所有人都觉得这女子不知天高地厚,竟提出这样的请求。但是当后半句说完之后,冷末和在场的所有人只觉得怜悯眼前这女子。   那一句,我和孩子便不会受人欺侮,说的让人一酸…… 第三卷 第11章 纳你为妃     整个会场都很安静,所有人都在等待,不知他们暄寰国的皇上会是如何回答。一个个大臣都竖起耳朵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结果,原本一直在下面过来看热闹的墨尘封,也忍不住皱起眉,盯着冷玉看。   孤铭则是双手握拳,一副愤怒的样子。他是男子,自然不可能像这个冷玉一样,也想冷末提出这样各一个要求。   这段时间,宰相才刚提出皇上许久未充实后宫,应该选秀。这边马上就有一个巾帼英雄便自愿进入后宫。   只是……   这冷玉的孩子明显不是皇上的,这不是要皇上做个便宜老爹。皇上要是真答应了,这皇室尊严得放在哪边。   果然,冷末看向冷玉的双眼变得清冷:“这个我不能答应你。”   “……”整个会场鸦雀无声,这个答案像是意料之中,没有任何悬念。   “你说过我有什么要求便提。俗话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难不成皇上当着这么多人面说的话不算数?”冷玉没有激动的表现,只是冷静看着上位的冷末,眼神像是在指责一般。   “大胆!谁给你这个胆子敢如此和皇上说话!”皇上身边的人呵斥,就算自己对这女人有怜悯之心,但是这女子也不该对皇上如此大不敬。   宰相看看上位的冷末,再看看冷玉,眼珠子倒是转个不停。   “皇上说的话就可以反悔吗。”冷玉毫无惧怕,如此严肃的模样倒是让在场的人说不出话。   毕竟之前的确是冷末说了有什么要求提,现在人家提了要求,又说做不到。一时间,有些人看着倔强孤寂身影的冷玉,看向冷末的眼神变得埋怨。好像冷末是个欺负女子的恶霸一般……   “你!”   “住口。”冷末呵斥身边的人,怀中还是抱着孩子:“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一时间大家有些疑惑,这皇上好好的怎么转移话题问这孩子叫什么……不是应该将这大胆的女子拖下去,不过一想,这要是真把着女子拖出去,明天估计天下的百姓不知会怎么说皇上的不是……   刚宣布了女子可以参加应试,这边又有个抉择在冷末面前。   墨尘封看着上面似乎有些为难的冷末,温柔的双眼黯然低垂着,不知在想什么……   “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没有得到答案,冷末又问了一遍。   冷玉双眼直直看着冷末,不知为何,那双眼睛竟让冷末觉得哀伤无比,似乎眼里盈满泪水,仿佛下一刻便要流出一般:“……他……没有名字……”   “……”所有人震惊。   “那不是你的孩子吗?为何会没有名字?”宰相也忍不住好奇。   冷玉咬着唇,眼神只是盯着上位的冷末,仿佛透过双眼在看冷末的灵魂深处一样:“因为他的父亲没有为他取名。”   一句话,却让现场压抑无比,只因为冷玉说话声音里带着无法压抑的痛楚和绝望。只这一句,让人觉得哀伤无比。   “孩子的父亲……”冷末也有些收到冷玉情绪的影响。   “无缘。孩子的父亲和孩子无缘见面,所以孩子没有名字。”冷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冷末,眼泪水竟是从眼角滑落。   那个孩子,只是个工具……   只是个为了留住冷末的工具……   魔天无数次这么提醒自己,也无数次这么暗示自己。可是,当那个孩子真的没有的时候,他的第一个想法,却是:孩子没了……   那个还没有出世,还没有名字,还没有见面的活生生的孩子,就这么没有了。是他和冷末的孩子。每每做到关于那个孩子的梦,自己总是会被惊醒,只是个没有见面的孩子,自己为何会挂念至今……   冷玉突然低下头,没有再看冷末和他怀中的孩子,额前的刘海遮住了冷玉的表情。那声音仿佛是从喉咙中挤出的一般:“我一直在等,等孩子父亲给他取个名字。可惜……”   深深弯腰:“现在,请你给他取个名字吧。由你给他取,孩子一定会健康长大……”   在别人眼里,这只是冷玉请求皇上赐福,毕竟由皇上取名,那是多大的荣幸。但实际上,在魔天的眼里,这就是他一直想做的事。   他想要冷末抱着孩子,为孩子取个名字。这样那个死去的孩子,至少有个名字……   比武会场气氛变得压抑不已,哪怕是先前愤怒的孤铭,也不自觉的收敛自己的怒意,就像是怕破坏了悲哀的氛围一般。   墨尘封看着冷玉,眼里忍不住有些同情,想来这个女子之前应该是受过不少委屈。让人忍不住心神怜悯。   “天赐。”   “孩子的名字叫天赐。”冷末看着下面的冷玉,竟是露出笑容:“你叫冷玉,孩子的名字便叫冷天赐,和我倒是成同家。”   “……”   “朕说的话一言九鼎,既然朕之前曾经答应过你,那么朕遵守承诺。朕纳你为妃。朕和这孩子投缘,孩子便随你一起入宫……从今,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们母子。”冷末淡淡的笑容,就连一边的宰相也看呆了。   冷末不常笑,见过他笑的人极少,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只是从冷末笑容回过神的宰相,刚理清楚冷末话里的意思,便惊喘:“皇上!?”   “朕已经决定,宰相不是一直想让朕充实后宫,这下刚好也不用再选秀了。”冷末大手一挥,便决定了这件事。   其实对他来说,他根本不想选秀,也不想纳妃。但是现在他的身份是皇上,他不得不选秀,也不得不纳妃。所以,相比之下,现在纳这个冷玉进宫还是个最好的选择。   这个冷玉,原本就是夫君,更有孩子,只是想要个依靠,自己纳她为妃,更不用承担对她的愧疚,更是两全其美的选择。   冷末眼睛看向墨尘封,同样此时墨尘封也看向冷末。两人视线交流,似乎明白冷末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墨尘封点点头,温柔的微笑……   他知道,冷末不纳妃,不选秀,是因为自己。哪怕是有些可耻,但是现在自己霸着和冷末成亲的这件事,已经和冷末是父亲的事实,是谁也改变不了……   “现在你可满意?”冷末看着冷玉。   “是。”冷玉说着上前感谢冷末,然后直直朝着冷末走去,像是要抱回自己的孩子。当抱回自己的孩子的时候,冷玉看着冷末,笑了:“我说了这孩子认人……”   “孩子叫天赐,我会记得告诉他。”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虽然冷末想问告诉谁,但是看着冷玉清秀的脸上不复之前的冰冷,而是温柔的笑,有些恍神。等再回神,冷玉已经抱着孩子退下了。   看着冷玉抱着孩子的背影,冷末脑海中闪过什么,却没有抓住。只觉得那个身影熟悉的很,那双眼睛熟悉的很,那说话的语气也熟悉的人……   似乎连叹息声一模一样,却还是没有想起来,究竟和谁一样……   眼睁睁目睹这一期的孤铭,简直要怒火中烧了。他眼睛通红的看着上位的冷末,简直像要冲上去狠狠质问一样。   之前冷末拒绝他的理由是什么,是他和墨尘封成亲了,他已经和墨尘封好了,已经不能接受自己了!!但是现在又是什么,只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抱着一个孩子,便可以让冷末纳为妃子!!   那么自己呢,自己又算什么!!   分明就是谎言,只是为了搪塞自己的借口,什么因为有了墨尘封,只是想要推开自己,做他的皇上的借口。孤铭简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理智,直到整个殿试全都结束,还是双眼通红……   他绝对不接受这样的结果,如若知道那个女人这么做可以成功,自己刚才拔得头筹的时候便同样可以向冷末要个请求!!   完全气疯掉得孤铭,完全没有想到他自己的身份,就算他说这个请求,除了被天下人耻笑,再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殿试结束,会场所有人全都离开,冷末自然也在宫人的安排下离开。当回到自己寝宫刚相休息一下的冷末,刚关上门,便被人狠狠压在门板上……   眼前是眼睛通红的孤铭……    第三卷 第12章 有备而来     “是你?”冷末看着眼前的孤铭,不知道为何孤铭会闯到这个地方来……   “不是我,你以为还会有谁?墨尘封?还是那个女人!?”孤铭知道自己不应该发怒,但是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内心的不满。他不明白为何冷末可以接受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却不能接受自己。   “怎么没话说了?还是自己心虚了?我不知道原来你是这种人。当初你是怎么拒绝我的,你说你和墨尘封成亲了,所以我没有机会了,那么现在呢,现在你和那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孤铭按着冷末,说话声音明显是在压抑。   冷末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孤铭,显得平静,当孤铭以为他是心虚所以说不出话的时候,冷末直直盯着他的眼睛,然后说:“你也想要我纳你为妃?”   冷末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带着嘲弄。因为他完全不知道孤铭有什么理由来质问他这句话,他和孤铭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现在他想做什么,想怎么做都是他自己的决定。   “你别忘了我现在的身份。”冷末冷冷提醒孤铭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   “当了皇上又怎么样?我只知道你是流尘山庄的大总管!你是冷御!”孤铭执着的回答这句话,在他的心中,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冷御。他也不可能会忘记,所以现在他才会出现在这里。   “孤铭,我想我们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我”   “闭嘴!”孤铭用力摁住冷末,不让他说后面的话。现在的孤铭就像在发狂边缘,根本不愿意听冷末的任何解释,更加不愿意听到冷末说的后面半句话。尤其是说自己和他没有关系这句话……   知道孤铭已经听不进自己说的话,冷末紧抿着嘴唇不再说。他和孤铭之间的孽缘,已经持续太长时间,他不想这段错误的关系继续维持下去。   更何况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就算你拒绝我也好,拒绝一百次也好,我这辈子都不会放手!所以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甩开我,我告诉你冷末,要想我放弃,你下辈子吧!”孤铭狠狠按住冷末,然后低头像是狠烈的野兽咬在冷末的嘴唇之上,血腥味在两人嘴里散开……   狠狠吻完冷末之后,孤铭便和来时一样,瞬间消失不见。在这皇宫之中,孤铭也是根本不放在眼里,毕竟作为武林盟主,皇宫之中的侍卫看守,他还不放在眼里。   冷末坐起来,抚着嘴角被孤铭咬破的地方,眼神有些发愣。   关系越来越乱了……   此次的秋季应试很快便结束了,结果出来的时候几家欢喜几家愁。而如当初冷末承诺的一般,真的娶了冷玉为妃。此消息一传出,对于冷末的评价自然是两极分化。   同情冷玉遭遇的人,便赞扬冷末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到做到,更是为女子寻了个好依靠。不同情冷玉遭遇的人,还有原本就不看好冷末的人,自然是趁此机会,落井下石。说冷末实乃好色之徒,连便宜好爹都愿意做。   纳妃之事,并没有大肆宣扬。毕竟这娶个有孩子的女人也不件光彩的事。皇宫之中还是低调处理。冷末自然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将冷玉纳为妃子多日,也并未宠幸过冷玉,直到有天宰相提起此事……   “皇上,之前你是未纳妃,现在这个冷玉是您自己纳的妃子,怎也是没有临幸过?”宰相说的时候还特意瞄了下冷末的下身。敢如此大胆质疑皇上的人,这暄寰国除了宰相也没有别人了。   “宰相似乎对朕的家务事非常感兴趣。”冷末挑眉,还以为纳个冷玉回来,这宰相能安静几天,不至于天天在自己的耳边子吵这种事。这才安静几天,便又开始了。   “不敢,只是这后宫这是也是朝堂大臣关心的事,毕竟皇上后宫安稳,才能有更多的精力处理朝政。更何况,我们作为臣子的,除了公务上要帮皇上分担,自然这种事上也要尽责。”宰相说的在理。冷末自从登基之后,别说是选秀,哪怕是一次宠幸妃子的事都没有……   也难怪乎那么多谣传,说他们的皇上是喜欢男子,而不是喜欢女人……   有哪一朝的皇上会像冷末这样,几个月下来都是自己一个人就寝,从未翻过哪个人的牌。之前说没喜欢的也就算了,现在这个冷玉也是他自己挑选的……   “如果宰相有兴趣偶,朕不介意翻宰相的牌子。”一句话,整个大殿的人全部都安静,看向宰相的眼神也变得诡异。   宰相额头的汗死劲冒,没想到这冷末为了不宠幸后宫,尽然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自己真的佩服的无敌投递……   “这,这天武国不是刚贡献了天娈,还有之前应试上的冷玉,这两个人选相比都是极好的。皇上完全可以想看看今晚是要翻谁的牌子。”宰相赶紧将话题转到另外两个人身上。   经宰相这么一提,冷末才想起来之前天武国贡献的那个天娈。自己倒是还没仔细见过。   “既然宰相这么推荐,那么朕会好好考虑。”冷末没有直接回答,但是态度算是软化。   当天晚上,冷末便偕同墨尘封初次到了天娈的处所。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宰相也只是一叹气,看起来今天朝堂上说的一大堆话又白费了。就算要宠幸天娈,也不必要带个墨尘封过去啊!!   天娈一早就接到消息,自然是恭候多时。当冷末和墨尘封到达的时候,已经在外迎接。   “请起,怎么说也是天武国来的贵客,随意坐吧。”冷末说着率先坐在木椅之上,墨尘封自然坐在他旁边,样子倒是随和。   “你叫什么名字?”冷末问眼前天娈,天娈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浓妆,倒是显得清秀普通,倒也并非是妖媚无比的人。看起来,最多算是身体上吸引人,毕竟雌雄同体。这百年难得一见,就算是冷末,也是相当的有兴趣。   “萧科宁……”   冷末眼睛惊讶不已!甚至可以说是愣在原处。倒是墨尘封不解的看着冷末,不知道冷末为何突然变得这么惊讶。只是个天武国献出来跳舞的舞姬罢了,有这么古怪吗?还是萧科宁这个名字有什么古怪?   “看起来你知道我的呵呵。”虽然像是在笑,但明显更多的是苦楚。萧科宁普通的脸上,倒是哀伤不已。   不知两人打什么哑谜,墨尘封只好看着冷末。就算是再次进宫,墨尘封依旧是个后天开窍之人,不,应该说除了冷末以外的事,对墨尘封来说,都不重要,都不值得关心。   “……你不是……怎么会被天武国的人献上来……你们……”愣了很久,冷末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忍不住问出。实在不能怪他太惊讶。   天下一共四国,暄寰国、护轩国、天武国,还有另一个国家,叫做珠玑国。而如若他没有记错的话,珠玑国的皇上,便叫萧科宁!!!   “我会出现在这边,代表什么,我以为你应该很清楚。”萧科宁说得凄凉,他这个珠玑国的皇上会被当成礼物献给暄寰国,代表珠玑国现在是什么状况,不是应该很明白了吗……   冷末沉凝片刻,看着眼前的萧科宁:“珠玑国已经名存实亡了……”   “是,珠玑国早就成了天武国的傀儡,名存实亡。所以天武国这次献这份礼,只是在向你们暄寰国示威。”萧科宁说的平静,根本看不出曾经是一国之君的样子,倒是普通的很。   怪不得一向跟他们暄寰国没有往来的天武国,这次会来给他们贺喜,还送什么礼物。原来只不过是打招呼示威。现在天武国已经吞下珠玑国,接下来就是对他们暄寰国。四国之间一向没有往来,没想到这短短几年的功夫,珠玑国已经完全被天武国架空控制了。   冷末眼神一冷,不能凭这人一面之词,有些事还是查清楚的好……   墨尘封伸手握住冷末的手,两人对视,无声默契。而萧科宁看着他们相握的手,眼神一暗…… 第三卷 第13章 真正聪明的人     正如之前萧科宁说的一般,天武国就是来向暄寰国示威的。他们将珠玑国的皇上当成礼物送给暄寰国,理由再清楚不过。   所以当接到边关的消息时,冷末并不觉得意外。只是觉得天武国的手脚未免太快。这才给他们暄寰国庆祝过,马上就派兵攻打了他们的边境。   边境来消息的时候,冷末自然也猜到现在边境的情况应该十分不稳定。果然听完消息之后,冷末双眼越发冷了……   “皇上,这天武国分明就是以为他们给我们祝贺送礼,我们必定放松对他们的警惕,然后他们便可以趁机攻打我们的边境之城!”宰相难得愤怒,这天武国的人未免太狡诈了。这边锋就是混淆他们的视听。   简直就是当众给他们暄寰国扇了一个巴掌。在他们自得的时候,天武国便在暗地嘲笑。想到这个便觉得愤怒。怪不得,怪不得一直和暄寰国没有往来的天武国,这次会这么好心派人来祝贺……   “皇上,现在边关告捷,还请皇上赶紧下令。”宰相请示,其他大臣都互相呼应:“还请皇上赶紧下令。”   “边关那边还能撑几天?”冷末双眼盯着来送信之人,送信之人明显是连夜赶路,整个人显得憔悴不已。   从边关到都城,哪怕是不眠不休也要六天一趟,要的还是不断换马匹才可以做到。现在冷末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先安排边城附近的先予援助。   “最多七天皇上。”来人说的保守,这七天还是最多的估量。如若只是天武国他们的确还可以拦住,但是这次来的人不止是天武国:“皇上,这次天武国是势在必行,珠玑国和天武国已经联手,还请皇上赶紧下令。”   原本四国之间互不牵扯,没想到天武国的竟是如此大的野心。吞并珠玑国的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暄寰国和护轩国竟然都不知道珠玑国已经名存实亡!!   “还请皇上赶紧下令!”所有大臣全都跪在地上请示。以前也许还可以嬉皮笑脸,打滚混鱼,但是现在,那是国家大事面前觉对不能怠慢。   边境那可是暄寰国对外的最重要关卡,要是边境沦陷,那么边境附近的城池便会遭殃。这是绝对不能出现的事……   冷末扫过眼前跪在地上的人,眯起眼睛:“宰相,你马上命令守边境周围城池的士兵,一致驻守边城,绝对不能让边城被突破。”   “是!”   “然后朕要派遣人员先带领一千人直奔边城,进行救援。无论如何一定要等到后续救援军队到达才可!!”骑兵是最快的,但是一旦人多了便会放慢军队的速度。所以唯一的办法便只有先派人前往……   “一千人!?”宰相惊讶,这一千人,要是放在平时也许算多。但是要放在这驻守边疆,别说一千人,那三、五千人都是算少的……   “皇上,一千人会不会……”说到一半,也住嘴。因为他们也知道现在情况比较危急。变成最多只能再撑七天。这日夜兼程赶路最少也需要六天。的确不易带太多人员……   “如果你们还有更好的提议,可以提出来。”冷末扫过所有人,全都没有异议。连一向喜欢和冷末对着干的宰相这次也不再言语。   的确,冷末这个决定是最好的。毕竟他们没有多余的时间。一千人的行军,要日夜兼程已经算是大部队。人再多便是累赘了。   看所有人没有言语,最后冷末说的一句话让整个朝堂都乱了阵脚:“朕会亲自去。”   “什么!皇上,还请你三思!!”宰相立马跪在地上。这不是开玩笑的事。   这一千士兵去边境,大部分的结果是有去无回,也不知道到时能不能守得住边境。最坏的打算是到时边境失守。这要是皇上跟着去了,这皇上还不得……   “皇上,你绝对不能去,臣等绝对不会同意的。”所有大臣这次全都站在宰相这边,一个个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这个边境一旦失守,对暄寰国来说有多大损失,我想你们比谁都清楚。而且现在边境的所有士兵还在戍守,你们应该相信,他们会守到最后一刻。”冷末会决定去边境自然也是出于其他方面的考虑:“你们竟然知道我是皇上,如果现在传出我要到边境的消息,对我们暄寰国只有好处,没有弊处。”   “一则可以鼓舞边境士兵的气势。二则可以让天武国有所忌惮。”冷末分析着眼前局势。现在如若在这危急的关头,皇上愿意到边境,那么无疑是一个鼓舞人心的举措。的确是个好主意。只是……   这是个对暄寰国有益,对冷末没有益的做法……   “皇上……”   “不要再说,朕心意已决。在朕离开的这段时间,朝堂所有事有宰相和墨尘封代理。”再一次,冷末抛出一个石头,朝堂无法安静。   墨尘封,那是太医院的墨大神医。皇上竟然让他和宰相共同处理朝事。一时间,所有大臣心里百转千回……   而最后的事,也全部敲定完毕,没有更改的余地。   明早便由冷末亲自带兵一千前往边境,当然随行的还有将军薛瑞,薛安哲的父亲,大公主的丈夫……冷末自然是总指挥,薛瑞则是副指挥……   当所有消息传出的时候,整个暄寰国都沸腾额。百姓不断讨论着关于冷末的消息,在此时此刻,哪怕是以往说冷末不是的人,都没有半句言语。   一个皇上的好坏,在一个国家存亡的时候最可以看出来。   只有在存亡时刻,不会抛弃自己的子民,会站在最前面保护自己子民的皇上,才是真正的一国之君……   当然,有佩服冷末的,有欣赏冷末的,有欢喜的。同时,这个消息也鼓舞了不少士兵的士气。当消息传到边境,不用想也知道,毕竟也会是一波风澜……   但是,冷末回到寝宫的时候,知道自己还要面对一个不得不面对的人——那便是墨尘封。   天武国的事来的突然,所有的决定都是在朝堂之上做出的,他没有事先和墨尘封商量,更没有过问过墨尘封的意愿。   看着眼前明显是在生气的墨尘封,冷末太阳穴隐隐作痛。   “我要跟你一起去。”墨尘封双眼明亮看着冷末,没有丝毫犹豫。根本不用想,他根本不会让冷末一个人去边境,更何况还是这么危险的情况下。   就算他是白痴,他也知道冷末这个决定做的有多危险。   “你得留下来。”冷末难得坚持的看着墨尘封,丝毫不退让。   “……你还是不想当这个皇上?”墨尘封看着冷末良久,最后说出这么一句话。那双眼睛里印着冷末的模样,仔仔细细:“就算你不想当这个皇上,也不需要做出如此危险的抉择。你知道这么做,你有可能会……”   “不会。”   “我答应你,我会活着回来。所以你放心。”冷末说着坐在墨尘封身边:“我不适合当皇上,我也不喜欢当皇上。所以,这次我才会自己主动要去边境,一方面是真的由我去会鼓舞士气,也会刺激文武国,但是另一方面……”   “我原本就登基不久,我这一离开,这皇宫自然就动荡,那些躁动的人自然会行动。而冷君傲不会放任不管这些的。”冷末说的严肃,逼冷君傲出来才是他这次去边境的真正目的。   所有人多没有猜到,只有墨尘封猜到。而墨尘封猜到,并不是因为他有多聪明,多了解局势,只因为他了解冷末,他知道,冷末并不想当这个皇上……   “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命在开玩笑。”墨尘封摇摇头,还是不赞同,要他看着冷末去冒险,他怎么都做不到。   听到墨尘封话里的关系,冷末歪着头笑了,看着墨尘封,清冷双眼满是笑意:“你觉得我会不想活吗?别忘了,我答应过你,会陪着你。所以放心。”   “但是……”   “还记得以前那次,我离开皇宫之后给你写信?”   “记得……”   “所以,你放心,我不会不回来。到时我会给你写信。但是在这之前,我需要你呆在皇宫。”冷末笑着:“要不也许我还没到边境就没命了哈哈。”   “……我知道……” 第三卷 第14章 孩子他爹     墨尘封最后还是答应留在皇宫之中,没有陪冷末出宫。那一晚,冷末和墨尘封两个人谁也没有入睡,只是握着对方的手,就这样整整一夜。   这一刻,两人之间没有任何间隙,仿佛天生就应该在一起。   冷末的命令是第二天便启程前往边城,时间紧迫,根本没有其他多余时间去考虑太多的问题。   而在第二天冷末安排行军路程的时候,墨尘封亲自见了一个人。   “你来干什么?”孤铭看着眼前的墨尘封,冰冷双眼没有好感。如若不是眼前这人,现在陪在冷末身边的人便会是自己。   “冷末今天便会启程。”来找孤铭是他挣扎许久做出的决定。但是现在,除了孤铭,他没有其他的人可以找。   听到墨尘封的话,孤铭只是冷冷一笑:“所以呢?真是不好意思,他让你留在皇宫之中。”话里多少有些羡慕。毕竟冷末不顾众人做出那样的决定,必然是对墨尘封有足够的信任。否则哪个君王会把自己的天下交给来路不明的人暂管。   “是,我来见你只是想问你,你会不会去。”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其实孤铭和墨尘封之间,如若没有冷末,他们也许会成为朋友。但是因为两人之间夹着一个冷末,注定了两人之间的关系无法改变。   墨尘封和孤铭,都明白对方对冷末的情谊,就是因为明白,两人之间才会有那么多次的相互妥协。   “你说呢。”了解到墨尘封来的目的,孤铭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茶。   墨尘封走到孤铭对面,两人对视。这么久以来的情敌,倒是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聊天。   “我不能陪他去,但是现在他身上的寒冰诀还没到一年,不知道会不会发作。九夜说过在没确定前不能随意使用寒冰诀。所以……”后面的话墨尘封没有说,但是孤铭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抿着唇……   “墨尘封,你只是暂时和冷末在一起。在冷末心中,对他来说他在爱的人始终是我。这点我非常清楚,我想你也应该很清楚。所以,别用那种口气跟我说话。你是冷末什么人,我要不要陪他去边城,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孤铭说的冰冷,越说到后面声音都低下来,带着寒意。   他最不能忍受的便是墨尘封这种态度。好像他便是冷末的保护者一样。分明,在没有墨尘封之前,自己才是……站在冷末身边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   “我知道你不喜欢见到我。但是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能陪他去,我希望你能陪他去。”干脆将后面的话直接说清楚。现在皇宫之中,除了孤铭,没有人可以替他陪在冷末身份。   “哼,你倒是真大方。你就不怕我抢走他吗。”对于墨尘封的态度,孤铭始终觉得难受。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墨尘封的行为总是不温不火,但却又让人忍不住信服。   有时候自己也会觉得,也只有墨尘封这样的人,才能一直陪在冷末身边。但是,只是有时候,更何况他根本不可能放弃冷末的……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和我都很清楚,冷末的心中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句话,多少带着无奈和沉闷在其中,但却也是实话。   只这一句话,让孤铭原本想要抱怨的话都堵住。因为他能感受到墨尘封话里的寂寥。冷末,当年有多少人沉迷在他的一舞倾城之中,有多少人为他痴狂,那样的人又怎么能只属于一个人。   哪怕是孤铭自己,也无法相信。所以才会一次次用伤害来证明,自己能够拥有那个人。但最后,却是将那个人越推越远……   “冷末,就摆脱了。”墨尘封低着头,没有看孤铭。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话,桌上的茶杯还是空空的,没有人来倒水,墨尘封也没有为自己斟茶倒水。   整个大厅安静犹如死寂,墨尘封和孤铭就这么静静,谁也没有再开口。   像是都在思考,冷末的心中究竟藏着几个人。只是脑海一想,似乎一清二楚,又似乎不知道……   “你有什么打算。”直到最后墨尘封站起来要离开,孤铭才缓缓开口问道。   墨尘封停下脚步,没过一会儿又继续往外走,只扔下一句:“……等你们回来。”   这次用的直接是‘等你们回来’,而不是‘等冷末回来’……一时间,孤铭的心百转千回,复杂难言。   孤铭亲自向冷末自荐,自然是没有结果,冷末直接拒绝。最后冷末只和薛瑞还有一千士兵先行上路。   中间日夜兼程,没有丝毫停留。如若是一人行军,那是马匹可以在各个驿站备好。路程还算快捷。但是现在的实际情况是一千人军队,绝对不可能做好沿途的马匹备换准备。所以,最后,当冷末他们真正到达边城的时候,还是花了将近十天的时间。   还好,原本边城只说能守七天,最后还是撑到了冷末他们来。毕竟皇上亲自救援,士气马上高涨,所有的边城士兵都全力以赴。更何况还有附近城池驻守士兵的援助……   当冷末到达边城的时候,才能明显感受到那种肃穆气息。所有的士兵,哪怕是身受重伤,当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里还是充满希望。   那一瞬间,冷末突然觉得自己身上似乎背负着极大的包袱。那一刻,冷末才有自己真的成为暄寰国皇上的使命感。   自己这次为了将冷君傲逼出来的举动,竟是多大的一个赌注,当看到边城的境况时。连一向冷情的冷末,都忍不住叹气……   冷末一到边城便安排薛瑞让士兵休息养神,十天一路上赶路,还是费了不少体力。只是这边才安排下去,没到一刻钟,薛瑞突然就脸色铁青的回来汇报:“皇上!”   “怎么了,莫非是出了什么事?”这才刚整理士兵,不会天武国的人这么快又发动攻击了吧。   “皇上,刚才发现两个不是属于士兵编队的。”薛瑞表情有些懊恼,这一路上为了赶路,倒是没有注意。整顿时才发现,而且两个人似乎还都明目张胆,分明就是知道路上不会检查。   “都是谁,带上来我看。”   当两个人进来的时候,冷末清冷双眼惊讶了下。竟然是孤铭,和……冷玉?   这倒是古怪的组合。   “孤铭,我和你说过你不能跟来,你这是违抗圣旨!”看到孤铭的时候,冷末心似乎有些加快。这边境是多少危险的地方。他不愿意让墨尘封跟着就是因为这个地方危险。孤铭之前自荐的时候,自己也不同意,没想到这人倒是自己跑来了。   就算孤铭武功再高强,但是这打战和武林打斗毕竟不同,根本没有可比性。   “我虽然在武试中拔得头筹,但是皇上你一直还没封我为官。所以严格来说,我还不能算是你的属下。我纯粹是以武林盟主的身份来。毕竟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孤铭说的严肃,但冷末根本不相信。以他对孤铭的了解,孤铭根本就不是个会关心国家大事的人。   “你!”   “我来都来了,难不成还要我再回去?”就是捏准冷末的脾性,孤铭无所谓。“就算要我回去,我不回去,你手下应该也没人能拿我怎么办。更何况,现在有时间管我,还不如多部署怎么对付天武国。”   说不过孤铭,冷末转看冷玉:“你又是为什么跟来。”   冷玉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冷末,眼睛直直。   “你怎么说也是妃子,来这边境不用给我个说法吗。”   “……我只是不想我的孩子没了爹。”冷玉一句话,直接让冷末反驳不了……   的确,现在冷末的身份是冷玉孩子他爹……   听到冷玉的话,孤铭转头狠狠瞪了冷玉一眼。要不是因为眼前这个人是个女人,自己会狠狠扇他几巴掌顺便再好好教训教训他。   让他知道,冷末究竟是谁的人。   一个墨尘封也就算了,难不成这个女人也想和自己抢冷末!!竟然还搬出孩子,那孩子根本就不是冷末的。“那孩子根本就不是冷末的!”   “……我说是就是,更何况,他纳我为妃,我的孩子便是他的孩子。”冷玉瞥了孤铭一眼,有些像在示威……    第三卷 第15章 像你一样可爱     到最后,孤铭和冷玉谁也没离开,全都留在了边城。就算冷末再说什么,现在两个人都已经来了,就算赶也是不愿意走的……   只是,孤铭作为男子跟着还算方便,冷玉一个女子,还是长相清秀的女子,到了边境这种地方,自然是极其危险的。   在赶走了孤铭之后,冷末将冷玉一个人留下来。   就算孤铭极其不情愿,但最后还是乖乖的走人。毕竟他没有经过冷末的同意,擅自跟在后面。现在冷末愿意把他留下来就应该识相点。   只是……   孤铭狠狠瞪了一眼冷玉,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看这个人不顺眼。   还是一个瘸脚的女人,又带着拖油瓶,有什么资格和自己抢冷末!!   用眼神威胁完冷玉之后,孤铭才放松心情离开。   冷末看着站在眼前的冷玉,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排这个女子。一个女子混在一大堆男人之中始终不是件方便的事。   “你一个女子一路上竟然都没有被发现。看起来我真是小看了你的能耐。”冷末看着眼前的冷玉,哪怕是现在冷玉还是平静的很,似乎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错。没觉得冷末话里的意思是嘲讽自己,还微微抬头算是觉得骄傲。   “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安排你?”这么一个女子,虽然有些武功,在女子武试的时候是第一,但是女子始终和男子不同。还是个貌美的女子,怎么想怎么觉得现在冷玉的处境很危险。“天赐呢?”   没看到冷玉怀中抱着的孩子,冷末忍不住蹙眉。之前自己虽然一直没有召见过冷玉,但是还是有让人汇报关于冷玉的事,每次自己都会特别关心那个孩子的事。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对那个会认人的孩子,有种莫名的好感。   似乎有什么紧紧牵连在一起,否则为何那个孩子除了只认冷玉外,便只认自己……   听到冷末问起孩子,本来紧绷的冷玉五官突然变得柔和,狭长的眼睛似乎有些笑意,多少加了妩媚:“他睡着了。”   听到回答,冷末忍不住松了口气:“难不成你把孩子也带来了!?”又瞬间吊起心脏。那个孩子除了冷玉,根本不接受其他人。冷玉根本不可能把孩子放在皇宫,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   “除了我,他只认你。没有办法。”仿佛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好像就在说,孩子只认你和我,自然是你去哪里,我们便跟着你去哪里。漆黑的双眼里,满满的坚定:“所以你去哪里,我们便去哪里……”   “孩子在睡觉。”突然笑的温柔,也只有孩子睡着的时候,他才能离开。其实,作为孩子的话,天赐是个非常听话的孩子,否则一路上也不会没人发现。只要有自己在,天赐是根本不会哭闹。就算是饿了,或是困了。和一般的孩子不同,天赐都不会哭闹……   只是会安安静静的用眼睛盯着你看,直到他发现他的不对劲为止……   “你疯了!竟然把孩子也带过来了!!”冷末觉得自己今天收到的刺激实在有够大的。这个冷玉,真不知道该说没脑子,还是感情用事。边城这种地方,现在还是这种状况,自己一个女子跟过来也就算了。竟然还把孩子也给带过来!!这冷玉,是嫌自己这个皇上当的太轻松,纯粹来给自己添乱的吧!!   一向冷静的冷末,也难得大怒。实在是将那个孩子带到这边太危险。而且不知为何自己就是对那个孩子放不下,自己才会容忍这个冷玉……   说不上来的原因。   “你一走,孩子便哭。”冷玉看着冷末,说的严肃。仿佛是在怪冷末错怪自己一样:“孩子认人,你给他取了名字以后,他便更加认定你。你在哪,他必须在哪,否则会哭个不停。”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这种事,冷末根本不可能相信,一听便是鬼话连篇……   “那天你出军的时候,孩子便一直哭,哭的几乎要断气了。所以没有办法,我才想办法跟过来。”冷玉,不,或者该说魔天睁着眼睛说瞎话,好像这才是事实的真相。一副他并不是自愿跟来,要不是为了孩子,他才不会委屈自己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真的?”看着这么严肃表情的冷玉,冷末一时间也有些难以确定。毕竟那个孩子原本就古怪,除了自己和冷玉,其他人抱都会哭。所以,有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   “我不需要骗你。我一个女子带着孩子来这种地方,对我没有任何好处。”冷玉将事情撇得干干净净,还一副,我们这么做,都是因为你。你必须对我们负责的表情。   “……这么说,倒还是我的错?”   “不敢。”   看着低头有些倔强的冷玉,冷末忍不住摇头叹气。这样好像自己一个大男子在欺负一个弱女子一般。想起那个孩子,回想冷玉说的话,没想到那个孩子竟会如此神奇,忍不住嘴角微掀:“去把孩子抱过来吧,以后你们就住在我这边。怎么说你也是妃子,要是带着孩子住在别处,怎么都说不过去。”   “……是。”冷玉低着头,眼里闪闪发光:“孩子还在睡,我去抱过来。”   这下子,干脆是直接传开来了,当然不能传皇上贪图美色,来救援边境竟然还带个妃子过来。只说是这次新招的妃子,忧君心切,所以才会擅自做主跟在军队后面。希望能尽自己一份力。   这消息一传出。所有的女子全都在了冷玉这边,都称赞其为巾帼英雄。这样敢去那么危险的地方陪自己丈夫的人,怎么说都应该让人觉得敬佩。   而男人自然对这个女人也有了更高的看法。   只是男人里并不包括孤铭。一听到冷末将冷玉安排和自己一起住,孤铭简直要气炸了。眼睛似乎带着火焰。   当然孤铭还没忘记自己和冷末之间现在尴尬的局面,所以自然是控制自己的怒气,没有去找冷末争吵。因为孤铭知道,现在的他没有任何资格,也没有任何能力去要求冷末……   这次,他一定要争取,现在墨尘封不在,要是连一个女人都比不过,那么自己就真的该私心了。孤铭咬着牙,边境现在的情况紧张,自己一定要做出什么让冷末刮目相看……   “该死的女人。分明孩子不是冷末的,还一副死赖的模样,真是恨不得一巴掌劈死!”孤铭狠狠敲在桌面上发出响亮声音。唯一仅剩的理智提醒自己需要冷静。   而另一边,冷玉抱着天赐回到冷末的房间。边境的条件有限,就算是皇上,也只是住在别院里,而且因为伤患太多,大部分房间全都用来放伤患。这次都城来的士兵全都是扎营而暂住,有些级别较高的才能住别院。   而像皇上,冷末也只有两间房,书房和寝室。冷末的打算便是自己睡书房,让冷玉带着孩子睡寝室……   “孩子给我看看。”看到冷玉抱着孩子进来的时候,冷末直接站起来走过去。果然看到冷玉怀中的孩子正将手指塞在嘴里,津津有味。也许是因为路途上真的有些辛苦,孩子的嘴唇显得有些苍白。   冷末眉宇一皱,伸手将孩子从冷玉怀中抱过来:“怎么受了,你是怎么看孩子的。”语气是指责的。   其实,冷末并不是有多喜爱孩子。只是不知为何,这个孩子,那么小,软软的,就像当年他的亲弟弟一样。想到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弟弟,冷末眼神一暗,不知道倾华现在在哪里……   也许,这个孩子,便是上天给他的补偿。有这么一个孩子也不错。冷末伸手逗弄怀中的孩子。   “我的确不怎么会看孩子,再说没有你,孩子就一直哭。”冷玉说的认真,似乎有些无奈。   冷末看着孩子,仔仔细细,看了许久之后忍不住说:“这孩子,长得挺可爱的……”   “我和你的孩子,自然可爱,长得像你。”冷玉莫名其妙冒出这么一句。   冷末翻眼,最后也没说什么。只当冷玉是在夸自己的孩子,顺便想拍他这个皇帝马屁……    第三卷 第16章 夜袭的人     这次对天武国自然不一般。毕竟冷末要做的便是拖住天武国,而冷末的到来自然也让天武国知道,他们时间不多,必须尽快解决。   尤其是在知道冷末就在边境,这个消息更是刺激了他们。想想就知道,如若暄寰国的皇上被他们解决了,那么暄寰国就会跟一盘散沙一样,倒是天武国吞并暄寰国,就指日可待……   “你们有没什么好的主意?”冷末看着眼前的一群人,讨论着如何对付天武国的大事。薛瑞几个人看来看去,他们都是武官,要是论起计谋那绝对是插不上太多的话。   “有什么好的想法便说。”   几个人看了又看,最后还是薛瑞开口说:“现在如若我们和天武国硬碰硬的话,对我们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所以一定要智取。”   “接着说。”冷末点头表示赞赏。   “现在驻扎在外面的天武国士兵,我们要做的便是扰乱他们。”天武国打到他们暄寰国边境,对他们天武国来说,长久呆在这边也是件不利的事。所以。薛瑞看了眼冷末,接着说:“所以,如若我们能烧了他们的粮食,对我们来说绝对有利。”   “……好。”这个是最容易想到,却也最不容易做到的办法。   一般在战场之上,这种想法虽然好,但是却不易实施,毕竟谁能躲过天武国的重重把关,将他们的粮食烧毁。   “你们觉得让谁去比较适合?”   “皇上?”薛瑞没有想到冷末竟然会赞同这个想法!?这种想法,一般他们都不会用,只是没有其他办法,所以薛瑞随便说这么一个。以他的理解,反正到时冷末会想出别的办法,自然不会采纳这个。   “怎么?难不成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没有,但是……”这个办法,谁能去?   “要是真的能烧了天武国的粮食,那么便可以拖延他们进攻我们的时间,对我们来说绝对是件好事。只是,如若没有烧毁成功的话,那么就给了天武国的一个警惕,他们也许会脑凶成怒,对我们发起进攻。”冷末分析着眼前的局势。这个办法最有效,却也最危险。   “现在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如若我们今天没有进行反攻,明天,他们天武国绝对也会发起进攻。”冷末眯起眼睛,现在他人就在这边,天武国那边恐怕已经在想如何对付他了……   “你们有谁能担任这件事?”   低下一片沉默,谁都没有自信能完成这件事。去天武国的军营干这件事,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差事……   死了也就算了,要是没有完成任务反而让天武国反攻,那可就成了罪臣。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行为,也许还会落得个坏名声,这么想,所有人都止步了……   就在气氛尴尬,冷末忍不住都要点名问话的时候,有人突然站了起来。   “我去。”   冷末看着站起来有些突兀的孤铭,眼里瞳孔一缩。孤铭这时候说什么话!条件反射就是回了一句:“不行!”   “为什么,这里没有人的武功比我好。所以我去最适合。”孤铭停止腰身,说的信心满满。的确这里所有人,没有人的武功在孤铭之上。孤铭是武林盟主,武功自然是一流。所有人看向冷末……   似乎觉得冷末的情绪有些过于激动,为何这么直接便拒绝。   “我说不行就不行。”没有给出理由,冷末皱着眉,根本不看孤铭一眼:“其他人还有没有。”   “我为什么不行!?”孤铭困惑看着冷末,刚才他看的很清楚,没有人愿意去坐这项工作,他也看到冷末脸上的烦恼。自己来边城,本身就是要保护冷末,然后做出一番业绩来,让冷末对自己刮目相看。现在这件事,孤铭觉得自己十分适合,更何况,也并非什么不可能完成的事。   因为孤铭的质疑,大厅内的气氛变得紧绷起来。就算孤铭曾经是武林盟主,但是现在的他,只是在武试比赛中夺得第一的人而已,还没有被封官加爵,竟然就敢对皇上这么大声说话。也不知道孤铭是有几个脑袋!   “你是觉得你有几个脑袋?你根本不熟悉对方内部的情况,也没有真正打过战,一点实战经验都没有,我凭什么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你!?”冷末声音到后面带着严厉。孤铭虽然有本事,但毕竟是在江湖中,而不是在战场上。战场上的一切,可不是开玩笑的。   在所有人眼里,冷末此时斥责孤铭,就是因为觉得孤铭不能胜任这项任务。   不仅是其他人,连孤铭收到的都是这种信息。   “你是觉得我不行?”孤铭难以置信,他没有想到冷末竟然会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只是烧粮食的事,冷末竟然会觉得自己做不到?孤铭眼里有些悲伤,突然觉得,站在自己眼前的冷末,陌生的很……   “朕说不行就不行。”撇过头不看孤铭脸上的表情,冷末显得决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他没有任何解释,也没有任何辩解,就这么生生拒绝孤铭。   “皇上,孤铭武功高强,其实可以让他试一试,况且……”薛瑞看着对峙的两人,简直就是充满火药味,忍不住开口调解,只是刚开口说话,便被冷末的眼神制止。   “朕说不行便不行。”一句话堵死其他要说话的人。最后只能都看向孤铭,眼神带着奇怪……   孤铭最后竟是直接扭头就离开大厅,甚至没有跟冷末这个皇上打声招呼。不过,在孤铭眼中,他一直没有将冷末作为皇上看过。在他心中,冷末就只是冷末,就只是当初的冷御而已……   话题似乎没有办法进行,冷末最后挥挥手让其他人也离开。顺便让他们回去想想,究竟还有谁适合完成这个任务的。   当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冷末才重重叹了口气,按着自己眉宇之间有些无奈。   他也不知道为何在听到孤铭想要去烧毁天武国粮食时,会这么激动反对。这个办法他是赞同的,但是只要想到要由孤铭去完成这个任务,他就觉得不能接受,心一阵的不安和难受……   那么危险的一项任务,就算是孤铭武功再好,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哎……”冷末有些头疼,不懂为何到现在,自己竟然还会担心孤铭。分明已经拒绝了孤铭,分明已经撇清了自己和孤铭之间的关系,分明决定要真正重生……   但是为何,唯独对孤铭,自己还是放不下,还是会有执念……   哪怕是孤铭误会也好,自己绝对不会同意让他去天武国冒险。被误会,总比真到时发生什么事好。   夜里,冷末早早便回到房屋内,不知道在深思什么。冷君傲还没有出来,而自己现在还是必须要解决现状,至少这段时间自己要撑到冷君傲出现,或是撑到都城的救援兵到……   想着想着,冷末突然觉得头有些晕,眼前似乎有什么在摇晃。眼睛困倦的很,没一会儿,冷末便趴在桌面上睡着了。   冷末是被一阵摇晃弄醒的,似乎觉得有些难受,忍不住发出声音。突然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奇怪,几次掀开眼睛,还是没有成功。甜腻的感觉划过自己的脸上,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舌头,后背一冷,冷末全身发寒……   瞬间瞪大了眼睛,诡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自己双手被绑着,然后孤铭正分开自己的双腿,下身不断挺进。孤铭的灼热竟然正在自己羞耻的地方不断进入和抽出……   “孤铭!”咬牙切齿喊出眼前压着自己的人,还想喊第二句的时候,便被孤铭吻住。   似乎在冷末昏迷时,将冷末身上的敏感点查的一清二楚,孤铭准确的在冷末身上不断抚摸。没一会,冷末便气喘吁吁,整个身子都发软……   冷末的意识很清楚,也很明白压着自己的人是孤铭,更能感觉到孤铭抽动时带来的快感,身体诡异的发酥,发软……   没给冷末清醒和拒绝的时间,孤铭像是使出自己浑身解数,不断讨好冷末。让冷末完全沉溺在情欲之中。太久没有让身体发泄的冷末,轻易就败给孤铭…… 第三卷 第17章 不小心撞见     孤铭就像是永远不知道满足的野兽一般,不断在冷末身上索求。从冷末的脖子、锁骨、胸膛一直往下,再到肚脐,最后是大腿内侧,任何地方都不放过。   仿佛是在冷末身上所有地方印上烙印一般,以此证明冷末是属于他的人。这个人,除了当年在   皇宫之中,那时自己还不知道这人便是冷御。除了那次,现在自己终于真正拥有他了。   现在在自己怀中呻吟、喘息、红着双眼委屈看着自己的人,便是自己心心念念多少年的冷御。想到这,孤铭越发抱紧身下的冷末,分开冷末双腿,不断撞击。似乎不知道停止一般……   夜不知道什么时候过去,等冷末恢复意识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浑身难受异常,当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粘腻感没有消失,冷末整个人都僵硬了。手指微微握成拳头,冷清双目睁开,狠狠瞪向身边。   没有人……   孤铭竟然不在了!!?   在对了自己做出这种事之后,孤铭竟然跑了!!?   冷末躺在床上,眼睛都快喷火出来。尤其是现在的情形和当时冷君傲离开的情形多么相似。   现在倒不仅是个冷君傲,还外加一个孤铭!!一个一个竟然都对自己做出这种事,而且第二天   当自己醒来的时候,还都跑了!!   就算是冷末这么理性的人,也忍不住愤怒起来。   这些人都把自己当成什么了!!想到这,冷末眯起眼睛,昨天自己就不该心软,就应该不管走火入魔也好,直接用寒冰诀和孤铭好好对抗算了。   一时的心软,醒来竟是这种情况!!   冷末就差点没有咬碎自己的牙!当初冷君傲哪怕是离开,也至少有帮他清洗干净,现在孤铭竟然是直接拍拍屁股走人!!别说是清洗,哪怕是身下的床单都没有换过……   该死的孤铭。就算是以前冷末都没对孤铭这么愤怒过。   最后,冷末只能咬牙自己起床,身上全都是青紫色的淤青和红肿,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时,冷末又是一阵愤怒。努力忍住呼吸才没使自己破口大骂。如果现在孤铭还在,相信冷末会毫不犹豫直接劈死孤铭,根本就不会管寒冰诀会不会发作……   当刚弯腿坐起来,羞耻地方流出昨夜孤铭留在自己体内的浊液。冷末一下子表情扭曲,该死的敢情孤铭那东西还留在自己体内,这下子冷末最后的一点冷静都没有了。咬着牙,眼睛通红:“孤铭,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又不可能叫外面的人来帮自己,最后冷末只能自己忍住撑起身子披上衣服。浊液顺着**流下   ,让冷末的脸色又青了青。最后调整下自己的表情,走到门口:“来人给我备水,我要洗澡。”   冷末不喜欢人伺候,所以一般没有他的吩咐,他房外不会有人。但是冷末毕竟始终是皇上,所以,只要他发话,自然还是会马上出现人影。   看着瞬间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冷末危险的眯起双眼:“动作倒是挺利索的,去准备水,我要洗澡。”   “是,皇上。”感觉自己凉飕飕的人,立马撒腿就跑,总觉得皇上的心情不太好。   冷末用力关上门,动作利索,昨晚自己被孤铭按在身下的时候,这群奴才全都跑哪去了。他就不相信昨天房间里的声音他们会一点都没听到动静。反正现在根本无法冷静的冷末,将一切过错全都怪在孤铭和侍卫身上……   当然冷末也忽视了一点,这边是边境,不是皇宫。   就算冷末还是个皇上,但已经和皇宫大不相同。不可能还有那么多的人时时刻刻关注他这个皇上的需求。   冷末等了一会儿才等到水,这次倒是没有别的吩咐,只是让人将浴桶装满水便让人出去。表情有些急躁和迫不及待。   现在的冷末只想赶紧洗澡,全身粘腻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尤其是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昨晚的液体顺着**,干涸在**内侧。让他总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当人一出去,冷末便脱掉身上的衣服,整个人泡在浴桶里。   第一件就是将身上清洗一遍,尤其是**内侧。总算洗掉身上粘腻的感觉,冷末才深深呼出气   ,这才心情稍微平稳一点。   当全身都清洗完毕之后,就只剩下唯一的那个地方没有清洗。冷末一下子脸又僵硬了,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将手伸到自己后面难以启齿的地方。   冷末半趴着身子在浴桶边缘,整个身子紧绷成弓一般,形成诱人的弧度。左手撑着上半身,然后右手伸到后面,当手碰到后面地方时,身子不自觉一颤,咬牙眼睛又红了。   看的出来,冷末实在是被气的不轻。   愤愤撇着头,死死盯着门口,孤铭你个小王八羔子。冷末心里一边想着如何把孤铭大卸八块,一边将手指探进自己从来不会碰触的地方。当手指进入自己体内时,那种诡异的感觉,还有连带着想起昨天孤铭在自己体内的感觉,冷末浑身汗毛都竖起来……   这种诡异的饱和感,让他现在恨不得一头撞死。他冷末,从来就未做过这么屈辱的事情……   手指进入后面,昨夜孤铭那混账留在他体内的东西,顺着手指流出。流出的浊液滴溅在浴桶的水中,可见昨晚两人之间有多疯狂。   体内的浊液,有些顺着手指出来,有些似乎留在体内时间太久。冷末最后咬牙,一发狠,直接闭上双眼,手指不断在后面抠弄。也不管因为自己粗鲁的动作,将原本就有些红肿的后穴弄的越发红肿。   冷末这边在不断诅咒的孤铭。孤铭那边早就已经离开,现在的孤铭满脑子就是要做出成绩给冷末看。让冷末能对自己刮目相看。   所以自从离开冷末房间后,孤铭就谁也没说,直接一个人单枪匹马的跑到天武国军营去了。当然孤铭也不是没有大脑的人,所以一整天他都只是在距离天武国军营不远处的树林勘察,没有靠近。白天行动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孤铭冰冷的双眼看着天武国,仔细观察他们换班轮岗的时间和人员。脑子里转个不停。孤铭原本就是个极有耐心的人,这种对其他人来说实在枯燥乏味的事,他也可以心无旁骛的专心。   因为只要想到这事如果他能做成,便可以帮到冷末,便有非凡的动力。   他这次来边境,除了的确如魔尘分所说的,是要保护冷末。还有一点,便是赢回冷末的心。   就算当初被冷末拒绝,他也绝对不会放弃冷末。所以他才会去参加应试,才会来这边境。孤铭的想法很简单,只要帮了冷末,到时一定会博得冷末的好感。   当然此时的孤铭还不知道,他一心赶着要来办事,好去向冷末邀功的行为,在另一方便来说也忘了应该好好“善后”,导致现在还在边境的冷末,对孤铭怨恨不已。   冷末还是保持着尴尬的姿势,在清洗自己的后面。不管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冷末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而且没有想到,到现在,还是只有孤铭才能让自己如此狼狈。   真不知道孤铭是故意针对自己,还是真当不知道。越想越气,冷末趴在浴桶上,看到自己手腕上因为昨天被捆绑留下的痕迹,心情越发郁闷。   冷末在房间内洗澡,因为太专注于在想的事,以至于没有听到敲门声。现在的冷末早就已经气红了眼,满脑子就是见到孤铭要怎么砍死孤铭。所以自然听不到外界什么声音。   门外抱着天赐的冷玉皱着眉,怎么会没有一点动静。自己敲了这么久的门,怎么没有来开门。   当然冷玉是确定冷末就在房间里。因为他就是看见冷末吩咐人将浴桶送进房间。   只是时间这么久了,还以为已经洗完了。   以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的冷玉,只得推开门。   里面安静,似乎还有水声。   冷玉直接走进。瞬间瞳孔一缩,他看到的是……全身的青紫…… 第三卷 第18章 狡辩的结果     冷玉双手颤抖,狭长双眼就这么眯着看冷末。手中越来越紧。怀中的孩子似乎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眉毛慢慢拢起来,却是没有哭。   冷末没有想到现在会有人进来,还保持着尴尬的姿势,就这么和冷玉双眼对视。手还在身后那个地方……   这下子,冷末不淡定了。就算是再理性的人,见到这种情形都会尴尬不已,不知如何处理。冷末狠狠瞪着冷玉:“滚出去!”   眼睛通红,脸颊上还有红晕,还是全身赤裸在浴桶之中。根本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冷玉抱着孩子,非但没有走,双眼还紧紧眯起,表现的异常危险。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冷玉,不,魔天也不知道为何现在自己还能这么冷静,而不是冲上去狠狠质问冷末。不管,魔天最少还有理智,知道自己现在还在扮演‘冷玉’……   冷末全身都是青紫痕迹,有些还有咬痕。魔天从上到下,看的仔仔细细,这种痕迹,绝对不是女人能印上去的。继续往下看,当看到冷末的手停在那个地方,眼睛危险眯起来,现在是什么状况,很清楚,根本就不用说了……   看着冷末羞耻的样子,魔天走进房间,将门关上阻隔外面的景色,避免有人看到现在冷末这幅活色生香的样子。冷末现在的身份是皇上,而且他们现在在边境,有胆子这么对他,还能这么干的人,除了一个人,没有别人……   “是孤铭?”   “……”冷末眼里闪过狼狈。现在哪怕是听到孤铭这个人的名字,都会让他想狠狠鞭打之。   “是他。”冷末的表情给了他最好的解释。魔天眼睛危险眯起来。想到昨天旁边房间竟然发生这样的事,自己就愤怒不已。孤铭真是好大的能耐啊,在孤铭出现在边境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提防那个人……没想到,真是失误。   “朕叫你出去没有听到吗!”冷末终于大脑开始启动,整个身子缩在水中。冷情双眼瞪着冷玉,不明白为何这个女人现在的眼神会这么有侵略性。但是现在他的样子,并不想和任何人交谈:“滚出去。”   冷玉自然是不会离开,只是抱着孩子看着浴桶中的冷末。   这是诡异的一幕。   一个在浴桶中尴尬不已,   一个抱着孩子死死盯着浴桶中的人。   两个人眼睛互相瞪视着,谁也没有先移开目光。尴尬不已。   “……要不要我帮你……”在一直以为会维持这种尴尬气氛的时候,魔天突然蹦出这么已经哈。话说的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在里面。好像对冷末这种样子,已经调整好心情一般。只是这句话的内容,让人觉得诡异。   冷末黑曜石双眼迷茫看着抱着孩子的魔天。一时没反应过来,帮什么?   “要不要我帮你清洗……”   魔天说着就抱着孩子往冷末方向走,好像真的要去帮冷末清洗一般。冷末差点跳起来。这个女人,自己叫他出去,不仅没有半点反应,竟然还说要帮忙!这、这、这、这……心里骂了几个这,还是没有说出后面的……   “不用了!”在魔天走到浴桶边的时候,冷末赶紧出声:“你出去,我自己来。”   “……”冷玉又开始面无表情。一副完全没有听到冷末说的话,或是根本听不懂。就抱着孩子。   此时两人的姿势是一个站着,一个坐在浴桶之上。魔天俯视冷末,瞬间给冷末带来巨大的压力。那双眼睛,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带着犀利,好似都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莫名,看着,看着,冷末有些心虚……   就是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   “……出去……”冷末觉得自己都快要站起来推开冷玉了。这个人怎么一点都不识相。自己已经说了多少遍出去。要不是因为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不能让人看到,非要叫人过来将这女人带下去惩处。   冷末觉得自己两脸颊都要烧起来,尤其是在冷玉炙热的注视下。   就在冷末考虑要不要举白旗的时候,冷玉终于开口说话:“我先出去……”其实,他还想在待下去。只是,他觉得如若他再待下去,估计冷末就要以死遮掩自己现在的羞愧了。   冷玉抱着孩子,出门后还将门严实关好,自己站在门口抱着孩子背对着门。眼睛没有焦点,直直看着前方,脸上表情阴郁。孤铭,别让我见到你……   双眼里是可怕的暴虐。   冷玉出去,在房间里的冷末终于松了口气,赶紧清洗好便穿上衣物,就怕自己再拖拖拉拉,又会有人推门而入。   之前因为太着急,竟是没有将门锁住。该死的,竟然让人看到自己这幅模样。想想,冷末就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还有比他更悲剧的人吗?他一定和这个边境犯冲……   等全部整理完毕,仔细看看没有什么不妥,冷末才打开门。当看到还站在门口的冷玉时,冷末一愣,马上收拾好情绪,好像之前的尴尬之事不存在,恢复常态:“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仔细听,还有一点埋怨。毕竟那种情况,任何人被看到都会有怨念的……   更何况他现在还是个皇上。   看到自己身上那种痕迹的还是自己的妃子,而且妃子还明知故问,是不是另一个男人的……   这种情况,怎一个糟糕了的。   冷玉从上看到下,眼前的冷末已经看不出一点狼狈。最后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才缓缓把怀中的孩子递出去:“不是我找你,是孩子找你……”   冷玉眼睛看着冷末,说的就跟真的一样。只是把怀中的孩子往冷末那边更加推:“是他要找你。”   “……”冷末看着冷玉怀中的孩子,一时间语塞。这个孩子,怎么说都还没几个月,根本就还不会说话。怎么找他。这简直就是个最没有说服性的理由。   冷末脸冷了下来,接过冷玉怀中的孩子,然后双眼和冷玉对视:“你把我当孩子耍吗。他一个还不能说话的孩子,找我做什么。”   一不能来找自己说话,二不能找自己玩耍。   就算现在自己抱着,孩子也是闭着眼睛还在睡觉,只是眉毛皱的有些紧。没有想到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还会皱眉,伸手揉孩子紧皱的眉宇。   “孩子想你了,让我带他来看你。”冷玉说的有板有眼,说的跟真的一样。   冷末再次看了眼在自己怀中熟睡的孩子。想自己……   “冷玉,你私自跟来边境,朕已经没有多加追究,但是有些底线,你最好还是不要触犯的好。就算你是我的妃子,我可以立你为妃,我照样可以废了你。”冷末话说的有些重。但是他并不想被当成傻子耍。这个冷玉,简直就把自己当成三岁小孩在解释。   还是满口胡话。   “我没有,我说的是真话。”似乎被冤枉,冷玉突然表现的有些委屈,双眼盈盈,似乎真的要流出泪水一般。瞬间又变得娇柔。   冷末看着,突然觉得太阳穴有些疼。怪不得,有句话说,女人的脸,三月的天,说变就变。这好好的就马上一副要哭的样子……   “那好,你告诉我,这个半点大还不会说话的孩子,怎么告诉你他想我了!!”被气的冷末,直接不客气的冷声到。这个冷玉竟然还敢狡辩。自己根本就不是非要抓住冷玉来找他这件事,只是冷玉的态度,让他窝火。   “因为我是孩子他娘,天赐一早就哭,又不是肚子饿,也不是其他什么原因,除了想你这个爹,还能有什么原因。”说的义正言辞……   “……”冷末突然觉得自己无法和冷玉对话。   不过好在,冷玉已经不再质问冷末,究竟他身上的痕迹是怎么来的。也没有问冷末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魔天心里不问,不代表已经忘记这件事。只是,这件事,他不会找冷末算账,但是,他会找孤铭算账……见到孤铭,孤铭就死定了。 第三卷 第19章 就这么死了     孤铭是谁也没说便自己跑到天武国地盘上去了。当第二天,冷末没有找到孤铭,顺便从薛瑞的口中听到天武国的粮草被烧毁的时候,第一个反应便是孤铭干的……   没有想到就算自己阻止孤铭,孤铭还是一意孤行。   想到也许就是怕自己反对,所以才有那晚的事,冷末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当然冷情的脸上还是没有露出丝毫表情。但是一直注意着冷末表情的冷玉,自然是把所有表情都看在眼里。   “不过……唉……”薛瑞突然叹气,让冷末心里一紧,似乎有什么是自己遗忘的。   “出了什么事?”   “皇上有所不知。虽然天武国的粮草是烧了,却只有第一个营区的粮草被烧。”薛瑞说到这边似乎有些苦恼:“我想这次去烧天武国粮草的一定是不了解军情的人。”   冷末眉宇一挑,孤铭的确是对这些一窍不通。难不成这中间还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   “天武国擅火药,在所有粮草区都埋有火药。今天得到的最新消息,虽然天武国边境的一个营区的粮草被烧,但去烧毁粮草的人似乎碰触了机关,昨晚爆炸了。”薛瑞继续说:“不知道昨晚去天武国烧粮草的人究竟是谁,但是从只烧毁了一个营区来看,去的人也许因为碰触到火药的机关,恐怕……”   没有再说后面的话,因为冷末的脸色已是难看的不能再难看。   “什么叫恐怕?”冷末没有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甚至不敢往那个方向想。   “如若还活着,不可能只取了天武国一个营区的粮草,而且昨晚天武国营区的确爆炸走水了。我想天武国会加强对粮食的把守。不知道是谁这么糊涂,会碰触到火药的机关,这下要对付天武国估计没有想象中的容易。”薛瑞继续解说的,他的重点在对付天武国的难度加大之上,根本不会好奇昨晚去烧粮草的人是谁……   冷末却只听到那么一句话。   “恐怕?如若还活着……你的意思是……”冷末喃喃自语,声音轻的不能再轻。那个人?他们说的确定是同一个人吗?   “皇上?”终于察觉到冷末的不对劲,薛瑞有些奇怪的问。   “去查,给我去查查昨晚去的人究竟是谁。马上给我去查来的人,看看少了谁!!”冷末挥着手让薛瑞马上去查队伍。只要一查就会清楚,究竟少了谁……   “……是,臣这就下去查。”虽然不明白,但是既然是皇上的命令,那么便去执行。   从薛瑞离开之后,冷末便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在首位。   抱着孩子的冷玉,看着上位的冷末,心里很清楚冷末在怕什么。狭长的眼睛一闪,对冷末来说,孤铭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也许比冷末自己还清楚……   因为,他见过曾经的冷御,为孤铭是怎样的付出。他也永远不会忘记,在紫霄山上,冷末曾为了孤铭奋不顾身的那一掌……   他不知道冷末和孤铭之间现在是什么关系。但是他很清楚,冷末心中永远为孤铭留一个位子……   “他不会有事。”冷玉只能对冷末说这么一句话。   冷末抬头看向冷玉。“他不会有事。”漆黑的双眼就这么看着冷玉,冰冷的可怕,没有一丝情绪在其中。   “……他不会扔下你不管。”   谁也没有再说话,就这么静静等着结果。当薛瑞再次出现,冷末控制不住自己,紧张地站起来。   “回禀皇上,来的士兵一个都没少。”薛瑞恭敬的跪在地上,所有的人全都对过,一个都没有少。   “一个都没少?你确定!?”冷末紧紧握住双手,表情越发冰冷无情。   “臣确定,一个都没有少。”   “……你们全都出去。”冷末缓缓闭上眼睛,脸上带着拒绝:“全都出去……”   “……”   冷玉回头看了眼冷末,然后跟在薛瑞身边准备一起离开。   “……等下。薛大将军,有一事我想问。”冷末背对着冷玉和薛瑞,薛瑞浑身紧绷,没有想到冷末会叫他‘将军’。   “皇上请说。”   “……今天可有人见过孤铭……”   “从昨天早上开始,便没有见过孤铭。皇上之前不是吩咐我们寻他吗,还是没有找到。”薛瑞将结果告诉冷末,不知冷末此时又提起孤铭又是为何。   “全都出去吧……”仿佛是累的不想再说一句话。冷末挥挥手。当门关上的那一刻,冷末缓缓闭上眼睛,眉宇皱起,无尽的痛苦……   孤铭,竟是他……   伸手扶住额头,冷末低下头。   孤铭是武林盟主,不可能有事。哪怕真的碰触到火药的机关,也不会有任何事。   嘴角微微掀起,冷清一笑。他相信孤铭有那个能耐。   那一天,暄寰国的皇上关在房间里,一整天没有出门。   再之后,一切似乎都一样。冷末依旧和所有人讨论对付天武国的事,每天忙于边境的把守事物。距离都城来援兵还有一段时间,每天都忙于硝烟之中。   直到时间过了三天……   那个人还是没有出现。孤铭就这么消失的无隐无踪。   直到,一个消息传入他的耳中。   “我就说你们暄寰国已经没人了,竟然如此卑鄙派人烧毁我们的粮草。要不是我们的粮草营区装有火药,恐怕现在损失的便不是一个营区的粮草!!”天武国的士兵在城墙不远处叫嚣,带着强烈不满:“我们国君说了,竟然你们暄寰国如此,我们天武国也不会善罢甘休。”   “嘭!”狠狠将裹着席子的东西扔在地上:“这就是你们派来烧毁我们粮草的人,这也将是你们暄寰国反抗我们天武国的下场。”   “我劝你们还是乖乖投降,不要白费功夫哈哈哈。”笑声在广阔的地方回荡,冷末站在城墙之上静静看着。   漆黑的双眼直直盯着那被包裹的,漆黑犹如黑炭的物体。不确定那是不是人……   “听说这还是你们暄寰国的武林盟主,也不过如此哈哈。如若再不投降,你们暄寰国,在我们的火药之下,也会犹如此人!”   整个边境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只有对方嘲弄的声音,那笑声让人听起来,却是如此凄厉。   “皇上?”所有人再等着他们的皇上说上一句,哪怕是反抗一句话,给他们助威,给天武国一个下马威都好。   但是。暄寰国所有的人都失望了……   他们的皇上漆黑双目静静看着那具尸体,一个字没有说。   然后,竟是转身离开。   “哈哈,暄寰国也不过如此,这样子就怕了!!真是胆小如鼠哈哈哈。孬种!!”天武国的所有士兵都在嘲笑,那声音,让暄寰国的所有人听着难受。   “你们天武国算个什么东西!”薛瑞忍不住骂到。   双方就这么隔着城墙,不远距离谩骂着……   冷末没有理会后面的吵闹,好似没有看到,没有听到。只是一个人回到院落之中,然后打开门,再关上门。   脸上没有其余的表情,像是失去灵魂的木偶一般。   “嘭!”当门关上的一那瞬间,冷末整个人像是失去力气一样,跌坐在地上。脑子里全是回荡着那个人的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房间里回荡着冷末的笑声,到最后什么都笑不出来:“哈哈哈,哈哈哈……”   他有多少次在幻想,孤铭死了该多好。因为他恨孤铭,当初他有多爱孤铭,那么他便有多恨孤铭。所以,在孤铭祈求他的时候,他才会决绝的拒绝。因为他在报复孤铭。   要他真正原谅孤铭,当做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和孤铭在一起,他扳不倒。   但是,他没有想到……   竟是会这个结局……   就这么死了…… 第三卷 第20章 本皇要你跳舞     重生前,他和孤铭认识多少年?从被孤铭救下的那一刻,孤铭便成了他活下去的理由和依靠……   从神域离开,他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他的父亲和亲弟弟,在已经死在了神域。他只剩下一个人,孤零零在这个世界上。直到遇到了孤铭……   直到孤铭救了他,告诉他活下去。   所以从那之后,他的心里,眼里便只有孤铭。   也许开始不是爱,只是种执着。紧紧抓着唯一的绳索,抓着活下去的理由。   但是,时间久了,慢慢就变了。因为他一直看着孤铭,看的时间久了,便爱上,甚至到了后面的深爱。   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显得有些可笑。   那个是除了父亲他们,离自己最近的人。所以在重生之后,还不能放下。深爱一个人,不是说忘记,说放弃便能忘记,便能放弃。   但是,当一切的付出,被一次次践踏之后,他真的心灰意冷。才会狠狠拒绝孤铭。因为,他已经看不清自己的心……   但有一点,冷末很清楚。   对于孤铭,他有执念。   深深的,扎根在心里的,甚至是血液里,骨髓里的执念。也许与爱有关,也许与爱无关。那是无法舍弃的执念,印在自己的灵魂里,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   冷末看着窗外的落叶,嘴角微微掀起。老天真是个喜欢开玩笑的。其实,虽然拒绝了孤铭,这   辈子不能和孤铭在一起。但是,只要能看着孤铭,自己似乎也觉得足够了。毕竟那时身边站着墨尘封……   但,现在想来,如若自己当时能更贪心点便好。这样,也许孤铭便不会去天武国,便不会消失无踪……   反反复复,重生前的多少年,加上重生后的多少年来回。一共加起来接近十年的时间……   一个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十年。   他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认定孤铭,却用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来忘记孤铭……   头靠在床榻上,眼睛看着屋檐。冰冷的泪水划过脸颊,一切带着不真切。他和孤铭之间的纠葛   ,竟然已经将近十年……竟然这么久。   “呵呵……呵呵……”轻轻的笑声从冷末嘴边溢出:“呵呵……哈哈,哈哈……”他当初怎么以为他忘得了孤铭。   他怎么以为自己忘得了孤铭?   十年的过往,自己怎能忘得了?只是害怕再一次受伤,只是害怕再一次被背叛,便将孤铭推开   ,现在却是再也没机会见面……   他和孤铭之间总在错过。   他爱孤铭的时候,孤铭不懂。孤铭懂的时候,他已经不再是冷御。   不是冷御的他,怎么再拥有冷御的那份勇气去爱孤铭。害怕了的他,怎么有勇气继续相信孤铭……所以他推开了孤铭伸出的手,所以他们错过了。   “孤铭,你说我们如果重新再来一次,怎么样?”这一次,他要花多少年的时间来忘记孤铭?冷末不知道,因为就连他也不知道这个答案……   那一天,冷末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夜未出门。   魔天守在冷末的房外,站了一天,但到最后都没有推开那扇门。如若说这世界,了解冷御和孤铭两个人之间的事,那么只有他了……   天武国战营。   “这就是暄寰国的皇上?”银魅看着画中的人,眯起眼睛。眼神带着火热从上往下看,最后落在画中男子的一头银发之上:“这一头银发……真美……”   “皇上。这是暄寰国刚登基的新帝,叫冷末。”汇报的人正是当初去暄寰国庆祝冷末登基的使   臣。   银魅坐在兽皮之上,摸着下巴看着画中之人:“这人就是冷末?我记得暄寰国以前可是有个有趣的传闻……”   “什么有趣的传闻?”   “无双公子,一舞倾城,勾人摄魂。这天下之间,没有人的舞能和无双公子相比。而当年,暄寰国的大皇子冷末曾假扮过无双公子,还被冷君傲打入天牢过。这事我一直记得,只不过当时倒不知道这个冷末,长得如此绝色。”银魅嘴角带着坏笑,眼里闪过算计:“不知道这美人跳舞如何,是不是真的和传闻中的一样,可以和无双公子媲美。”   “他现在是暄寰国的皇上,怕是不会再自降身份跳舞了吧。”看着自家皇上的恶趣味,使臣忍不住开口。   他们皇上就是喜欢听各国有趣的事。名义上打着多了解各国风情,实际上天武国谁不知道,他们的皇上最喜欢随心所欲。   当时会攻打珠玑国,除了政治野心外,更多的是银魅对天娈感兴趣。但是,这兴趣也不过维持一个月,并没有多久……   所以才会将矛头指向暄寰国。   “唉……爱卿不要如此计较。难得我现在对这个暄寰国的皇上感兴趣。”银魅双手交叉:“等我将暄寰国边境打下来,我想让这个冷末什么时候跳舞,就让他什么时候跳舞。”   “……”这口气……   “去,给我准备文房四宝。”说着银魅站起来,等人准备来了之后,拿笔在白纸上快速书写。然后竟是从将座位后面的弓箭拿出来。   “皇上?”那可是皇上的弓箭,这又没到攻打暄寰国的时间,怎么就拿上战场的武器。   银魅披着披风,微卷的长发被风吹的凌乱。走出军营骑上烈马便朝着暄寰国边境跑去……动作快速,吓得后面的手下差点没晕过去。他们的皇上又开始乱来了。   就像之前把珠玑国的皇上当成男宠一样,他们几番劝阻,只得到一句“珠玑国现在都在朕的脚下,只是上他一个亡国之君怎么了!”。   对这个皇上,谁也没有办法。   “叫冷末出来见我!”在距离边境十里开外,银魅停下马。拿着弓箭对着边境上的守卫。   “大胆,竟然敢直呼我们皇上的名讳!”马上被人喝止。但银魅偏生是卷狂之人。   银魅直接整个人一蹬,直直站在马背上:“天武国皇上在这,叫冷末出来见我!”口气霸道十足。   一听闻是天武国皇上,边境的侍卫马上就报告冷末。   当冷末走上城墙的时候,便看到那个单枪匹马在不远处的男人。直挺挺站在马背之上,微卷的   长发带着狂野的气息,眼神锐利,好一个卷狂的男人。   “哈哈,你终于来了。我送你一个礼物,接好了!”说着,银魅拉开身子,拉开手中的长弓。   只听“嘭!”的一声,箭朝着冷末直直射去。   “皇上!”其他人惊呼,银魅动作太快,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没有想到对方竟是如此大胆,竟然敢直接放箭!   “不准动!”   冷末叫完,所有人都没有动作。冷末看着那箭直直朝着自己冲来,冷静万分,在箭离自己十公分处,伸手直接抓住长箭。“嗡嗡……嗡嗡……”长箭在冷末手中发出声响。所有人全都惊险看着这么一幕。   银魅似乎也没想到冷末会徒手接住长箭,兴奋不已:“果然不愧是暄寰国的皇上。希望你能让我持续的时间更久一点。”说着挥起长鞭便回天武国战营。   这个天下太无聊。希望冷末你能让我觉得有趣。要不,我又得找玩具。银魅狠狠抽鞭甩在马身上,眼里带着兴奋。能接住他的箭,不是个简单的人。这样一个人,竟然曾经是个冷宫皇子……   真当有趣。越想银魅觉得自己体内的血液越发沸腾。   冷末眯着眼,看着手中长箭尾巴绑着信件。要不是自己曾经习过寒冰诀,恐怕现在就要命丧此处。解开信件,上面只有狂草的几个字:   本皇要你跳舞给朕看!   冷末清冷双眼危险,冷笑。跳舞?很好,关于孤铭的账,一起算。 第三卷 第21章 思念成疾     天武国并没有给暄寰国太长时间,似乎银魅为了证明他的话,要让冷末给他跳舞,天武国加紧脚步逼紧暄寰国。   当听到天武国紧逼的消息时,冷末只是越发冰冷。天武国根本就是有恃无恐,或者该说,终于等不及了。   暄寰国边境的伤员越来越多,情况也越来越不好。   “皇上。”薛瑞看着上位的冷末,似乎在等待冷末下达命令。   冷末拧着眉扫过下面众人。他并没有上过战场,就算他本事再好,面对这种两国交战的局面,也不能真的给出什么建设性意见。最多只是纸上谈兵。对于自己的能耐,冷末很清楚……   就是因为清楚,所以才如此谨慎。   毕竟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决定,有可能他一个人的决定,会导致一个边境的丢失。这种失误他绝对不能有。   “大将军有什么意见?”最后还是将问题交给了最有发言权的薛瑞身上。   “皇上,臣以为只受不攻对我们暄寰国没有好处,这城墙一旦被天武国攻破,那么这边境就十分危险。所以臣以为,我们应该想办法,应对天武国。”薛瑞说得振振有词。   只是知道归知道,正面攻击天武国,谈何容易。   先不说暄寰国只先行援派一千士兵过来,加上之前大部分全都是伤员,要对付天武国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   怎么进攻天武国,就成了他们最大的难题。   “援兵什么时候能到?”冷末现在最关心的便是这个问题。如若能撑到援兵到的话,也许还有希望。   “最快估计还有十天。”当薛瑞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整个军营里的气氛变得压抑,所有人都是呼吸有些沉重。   十天,要是放在别的地方,自然没有什么要紧。   但是放在这边境打战上,就显得有些吃紧。   十天,太长了……以现在暄寰国对抗天武国的形势来看……   “我们一定要守住,在这十天之内。”冷末最后还是下此命令。无论如何,这是一定要守住的。   “是!”   “皇上,我们是否要出战迎击天武国?”   冷末眯着眼睛深思,所有人都在等着冷末的回答,等到所有人觉得空气都变得稀薄之后。冷末终于开口说道:“军营里可有十吨的火药?”   “……有。”虽然暄寰国的火药不必天武国强大,但是这边境之地,火药自然还是必不可少的。只是不知皇上一下子要这么多的火药是为何。   “天武国的皇上竟然给我下了战书,要看我跳的舞,那么就让他看。只是不知他有没有命看完我这支舞。”冷末说着泛起冷笑,他没有忘记孤铭的账也要算在天武国的身上。刚好……   所有人不明白冷末话里的意思,只是互相对视。   “去,给我准备十吨的火药,顺便我画张图纸,所有人给我按照图纸上的赶工出来,让所有士兵都连夜赶工。”冷末说完便拿起毛笔在白纸上绘画。   “皇上这是?”   “不要问那么多,按照我说的去做。既然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那么就试试看,天武国的人会不会吃这套。”冷末嘴角带笑,眼睛里却是没有丝毫笑意。   “是。”   天武国军营之中,银魅正摇晃着杯中的酒,似乎在想象着届时将暄寰国攻打之后,那些人的嘴脸。尤其是想到冷末,眼里更是笑意不止。   “皇上很高兴?”   “自然,再过不久,我看暄寰国的边境也是守住了。到时我就要这暄寰国的皇上,给我跳一支勾人的舞哈哈。”说着卷狂的笑,似乎根本不把暄寰国放在眼里。   “皇上,一切还是小心的好。”他们的皇上什么都好,就是太张狂,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一样。让他们这些跟在身边的人,经常抹汗。   像之前,竟然说也没说一声,就单枪匹马的冲到暄寰国边境处,冲着人家叫嚣。要不是因为对方是皇上,他们真的很想怒吼一声。究竟是有多大胆,才会做出这么鲁莽之事……   “切,只是一个暄寰国,我还不放在眼里。”银魅喝尽杯中的酒,不觉得这个有什么不妥。在他眼里,那暄寰国就是十拿九稳,根本不会有什么意外。“我看你们就是太小心翼翼了,做大事的人,怎么能如此怕这怕那的。”   “……皇上。”   “好了,我心里有数,你们有时间在这边嗦,还不如多去看看下面的人。”银魅挥手,明显是让其他人不要再说。   要说这天武国的皇上银魅,也可以说是个厉害的人。不管是手腕、还是能力、或是军事头脑、亦或是各方面谋划,都是一等等的高手……   但正因为老天太眷顾银魅,使得他一帆风顺,倒是银魅此人卷狂自大。经常做出些让大臣瞠目结舌的事,甚至经常被吓的差点昏厥。有哪一国的皇上,会如此鲁莽。   当然对于旁人的劝,银魅自然是不会听进去多少。   在他眼中,这个天下都是无聊的,如若不经常做出一些事情来让自己开心,他会无聊至极。   此时的银魅,还不知,有一个圈套在慢慢靠近他。这将成为银魅此生都难以忘记的一个耻辱,甚至改变了银魅……   边境的情况继续紧张,皇宫之中所有人更是担心不已。虽然援兵已经出发,但是皇宫还是笼罩着紧张的气氛。只因为身为暄寰国的皇上冷末也在边关的缘故……   所有人都知道,要是冷末出个什么万一,那么暄寰国有可能又要进行一次大换血。   从冷末离开之后,墨尘封就没办法安生睡觉。总觉得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梦到极不好的事情。没几天下来,墨尘封整个人都消瘦不少。   但不管其他旁人怎么劝,墨尘封还是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早知道你当初就跟他一起就好了,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天天走来走去,看的我眼睛都快花了。你到底是有完没完!?”宰相觉得墨尘封还没崩溃,自己都要崩溃了。墨尘封天天就这么紧抓着问他边境的情况,要不就像这样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还不管自己抱怨什么,墨尘封就是面无表情,就跟个死人一样还不会吭声。只有听到边境消息的时候,才会露出点表情。   以前如果还只是怀疑的话,那么现在宰相就是十分确信。要说冷末和这个墨尘封之间没什么,打死他都不相信。   墨尘封那神情,简直就是担心自己丈夫回不来的妻子一样。哀怨的不行。每次一看到墨尘封的脸色,宰相觉得自己一天都不会有好心情……   “我说你到底要走到什么时候!?”宰相受不了,他快要疯了。   “边境什么情况?”墨尘封直接无视宰相,只想问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墨大神医,这个问题你今天已经问了我十五次了,我也已经回答过你十五次了!!”宰相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偏生自己还不能走,每次想走,这该死的墨尘封就给自己下药,结果就是自己只能呆在这边,然后等着那些人来汇报情况。   分明他们是一起听的汇报,这墨尘封每次还要不停的问他,隔个几分钟就要问他一遍。   听到宰相的抱怨,墨尘封皱起眉宇,声音带着不解困惑地看向宰相:“我已经问过这么多遍了?”   “是啊,我的墨大神医,你已经问了好几遍。所以你快点放开我,我还有公事要处理。”宰相最后的声音几乎是吼叫出来的。   墨尘封直直盯着宰相,眼神认真,让宰相突然后背一寒,有种毛毛的感觉。   “那你告诉我,你之前是怎么回答我的。我怎么不记得我今天有过问你。”墨尘封说的认真,要是有外人在,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宰相在说谎话。因为墨尘封的表情实在太老实了……   “啊啊啊!!!我要疯了!!!皇上,你在哪里,你快点回来吧!!!”宰相痛哭出声,再这么折腾下去,他真的要疯。他已经讲了十五次,这个墨尘封竟然还要他说!! 第三卷 第22章 一辈子不死心     “皇上,暄寰国那边让人送了消息过来。”士兵急急忙忙冲进军营禀报。银魅正坐在首位听到消息,露出笑容。   “什么消息。”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暄寰国那边发过来的求饶。不管从哪方便来说,银魅都觉得这次的战役,暄寰国根本就一点胜算都没有。现在他之所以没有强硬攻击暄寰国,就是想要看看暄寰国究竟还有什么能耐……   看着频临死亡那种绝望的感觉,还有那些人脸上恐惧的表情,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看的呢?   “暄寰国皇上说到时要为皇上献舞。”似乎说的人也不太相信这个消息,脸上带着诧异。这个消息实在来的太荒唐。   “哦?真的这么说?哈哈哈,我看暄寰国也是没有办法,才想出这么个办法。我倒要看看这冷末倒时能跳出什么样的舞。”说着脸色一变,显得有些桀骜:“就算他舞跳的再好,也不可能改变我要攻打暄寰国的决心。美人计这一招,他们难道不知道对我没有用吗。”   “……皇上的意思是接受他们的邀请?”   “人家既然邀请了,难不成我还有怕的道理,我倒要看看他们暄寰国能有折腾出什么事。告诉暄寰国,我去。”银魅霸气说道,根本不管对方是否设好陷阱在等他。张狂的很。   得到天武国回复消息的冷末,忍不住嘴角泛起笑意,这个天武国的银魅,真和传闻中的一样。骄傲之大,比起冷君傲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意识到自己想到冷君傲,冷末整个脸笑不出来,眼神都变得犀利。   这么长的时间,竟然都没有把冷君傲引出来。难不成冷君傲真的不担心自己把他的国家玩完?内心复杂无比。   对于冷君傲,他是一直都没有将冷君傲作为自己的父亲看。这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他有自己的父亲,虽然那个男人在重生前就已经死了。但是对于冷君傲,他也绝对没有那种奢望……   原本以为两人也就戴着‘父子’的名义,井水不犯河水,没有想到冷君傲却是捅破了那层纸。   更是做出那种事,想到就觉得烦躁。但更多的是无奈……   尤其在发生孤铭那件事之后。   不管是冷君傲也好,还是孤铭也好。同样都是做出那种事之后,逃走不见踪影。   孤铭则是死了,冷君傲则是失踪。   墨尘封则还在皇宫之中,现在陪在自己身边的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不回房间里吗?”听到声音冷末侧身,因为光线太暗,竟是没有看清楚来人。眯起眼睛适应光线,才渐渐看清楚对方。竟是冷玉。   “这么晚你没睡在做什么?”已是深夜,明天到时将要送给天武国一份大礼,冷末早早就让所有人下去休息,这个冷玉竟然还没睡。而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不知来了多久……   “你不也还没睡,我刚才在哄孩子睡觉。”冷玉说的自然,完全就是一副慈母的样子。   听到冷玉说到孩子,冷末才想起他有几天没有见到孩子,倒是有些想了。毕竟在这边境之处,见多了伤员,还有生死离别,看到那刚出生的婴儿,总是更多点希望。   冷末还没说话,冷玉突然有了动作,转身往自己房间里走。看着冷玉的背影,冷末只以为他是要回去睡觉,也没有多加挽留。毕竟他没有多余的时间来考虑这个女人。   “今晚一起睡吧……”再听到冷玉的声音,冷末一时没回过神。转身只看到站在身后抱着孩子的冷玉。那个女人,抱着孩子,看着他说:“今晚一起睡吧。”   冷末不知为何自己会点头,当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床上,冷玉躺在最里面,而孩子天赐便躺在两人的中间。   看着身边已经睡着了的天赐。冷末忍不住松了口气,现在才有些放松。也许真的是因为想到了不开心的事,看着孩子香甜熟睡的脸庞,也开始慢慢有了倦意。   “一切都会好的。明天不会有事。”明天的事,冷玉知道也不足为奇,冷末也没有往便的方向想。   只是在迷迷糊糊,快要入睡的时候,又听到那个声音在说:“我会等你回来。”   “……恩。”   冷末手指牵着天赐的手,之前的神经太紧张,当放松神经的时候,很快便入睡了。而在一边的冷玉,则一直睁着双眼。在黑暗的环境之中,一直看着熟睡的冷末……   在距离天武国和暄寰国不远处的地方,山洞里正燃烧着火苗。微弱的火苗,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痕迹。天武国和暄寰国似乎都没有发现这个地方……   “我还以为自己真的死定了。”孤铭拿着棍子挑火种,说的心有余悸。说实话,如若那时候不是眼前这人提前拉了自己一把,也许自己真的就得被炸死。现在也跟根本不会坐在这个地方……而且还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对方没有回答孤铭,只是靠在一边闭目养神。而距离他们不远处,还有一个人,正躺在地上,显得有些虚弱……   一个山洞里。竟是有三个人的存在。除了孤铭,另外还有两个人……   “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孤铭盯着对面没有说话的人,有些警惕。他可不是白痴,他可是直到眼前这人对冷末的窥视。现在这人出现在这边,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听到孤铭的问话,一直闭着眼睛养神的冷君傲睁开双眼,琥珀色双眸带着不屑:“怎么,你可以出现在这边,我便不可以?”   “只是一段时间不见,你倒是和我生疏起来了。果然每次在冷末问题上,你就会变得紧张,我和你之间,也只有在冷末的问题上总是谈不拢。”冷君傲摇摇头,半真半假的说。他和孤铭,原本两人的关系还算融洽。但正如冷君傲自己所说的,就是因为有冷末的存在,他们之间,总是没办法像之前一样,只谈江湖和朝堂的事……   “……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冷末。”   “……这句话我赞同。”   两个男人都有些无奈。有时候他们也会想,如果有几个冷末那该有多好,至少他们不用这样子费尽心机,只为了铲除一个对方,或是让自己能留在那个人身边……   可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冷末……   “我来这边的目的很简单,和你一样。你为什么来,我便也是为什么来。”冷君傲靠着墙壁:   “你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我想明天也是时候去找冷末了。”   “……你呢?”   “我自然是和你一起去,还有那个人。当时一时冲动,扔下整个江山给冷末,想来是自己自私了。这段时间,我想的时间也够多了,是该回去帮他……”冷君傲眼神里充满坚定,倒是不如过去的迷茫。   就算是父子,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所谓了。他没办法否认自己的心意,这段时间他想的很清楚。冷末能接受他最好,如若不能接受他,他也是不会离开和放弃的……   “你早就该出现。”要不是这个人,冷末也不用那么辛苦,还要来边境受罪。孤铭忍不住抱怨眼前这人。   “嘿,现在说起我了,之前是谁同意让冷末成为一国之君。怎么,现在知道他想要的不是这江山和荣华富贵,你就把所有责任推到我身上?”冷君傲带着嘲弄。   当初他们联手的时候,以为将最好的东西给冷末,便是对冷末最大的补偿。让冷末成为这天下君王,便是最好的礼物。哪知,在冷末眼中,这根本便不是礼物,反而是累赘……   “孤铭。”冷君傲突然话锋一转,带着严肃:“对冷末,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死心。”   “……我也一样。”   两个男人谁也不肯让步。   “……唔……”在山洞里面躺在地上虚弱的人,突然发出呻吟声。孤铭古怪瞥了一眼那人,不解看着冷君傲。   “你来边境为什么把他也带过来?”   “你不要小看了他,到时能不能让银魅停手,也许还要看他。”冷君傲琥珀色双眼带着算计。火苗照在地上虚弱的人脸上……   赫然是珠玑国的皇上——萧科宁,天娈!! 第三卷 第23章 所谓的禁舞   魔天一晚上都没有入睡,直到天微亮的时候才闭上双眼。最后竟是睡的异常沉稳。等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外面早已大亮。一惊,直接从床上起来,瞪大双眼看着早就已经空了的一边……   “哇哇哇……”似乎感觉到魔天的心绪不对,原本还安静的孩子,也瞬间嚎啕大哭。魔天拧着眉瞪着孩子,然后粗鲁地抱起孩子就往外走。   原本只是想眯一下眼睛,没想到竟然是睡着了。   院子外面安静的诡异。魔天知道今天冷末要去给天武国献舞,自然这个献舞也不会是一般的献舞……   “冷末在哪里!?”抓着碰到的人,魔天脸上显得有些紧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但最重要的是冷末现在在哪!!   “……皇上……皇上出了城门……”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只要是眼前这个女子表情太冷煞,看的让人觉得害怕。   只见身穿鹅黄色长裙冷玉打扮的魔天,瘸着脚,抱着孩子往城墙的方向走去。   大门自然是紧闭着,更何况就算大开着,也不会让魔天出去。   最后当魔天走上城墙的时候,才看到那个在远处巨大鼓面上起舞的人……   舞鼓距离暄寰国城墙甚远,倒是更靠近天武国军营。鼓面越有三十米开来,倒是宽敞。没有想到冷末之前让人做的竟是这个舞鼓。只是不知道要这个舞鼓做什么。   突然,魔天瞳孔一缩,想起冷末之前让人准备的十吨火药。再吃惊地等着那巨大的舞鼓。该死的冷末不会想要在火药上跳舞吧!!!   “暄寰国的人还真是大胆,只是让冷末一个人跳舞,身边竟是连一个人都没有。”天武国总觉得这个有些蹊跷,但是一时倒也没有想出什么不对劲。   银魅坐在骏马之后,后面跟着士兵,倒是根本不把冷末这种古怪的行为放在眼里。他才不相信小小一个冷末,能做出什么事。   “你们用得着担心吗,没看见只有他一个人在鼓舞上跳舞吗。所有士兵听令!竟然暄寰国的皇上要为我们跳上一曲,那我们就好好享受哈哈哈。”银魅笑的卷狂,脸上带着让暄寰国憎恨的笑容:“让暄寰国的皇上为我们跳舞,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是!”所有士兵看向鼓舞上的冷末,眼神里都带上了不屑。   毕竟作为一国之君,竟然抛下面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敌军跳舞。怎么能说不是一种耻辱呢……   “我倒要看看,这传闻中的舞曲是不是真的这么勾人摄魂。”银魅摸着下巴,拭目以待。   所有的人全都屏住呼吸。   暄寰国城墙紧闭,只有冷末一个人,以及几个身边的人将他送到鼓舞之上。除此之外,倒是没有暄寰国的士兵出来,分明就是害怕天武国的样子。   就算是走出山洞,原本要到边境,此时正好在山丘上看到这一幕的孤铭和冷君傲全都眯起眼睛。   这怎么看,都是冷末在向银魅低头的样子。   两人都忍不住握紧拳头。   “如若不是你,他也不用遭现在这种罪了。”孤铭狠狠瞪着冷君傲。他从来没有见过冷末如此委曲求全国,看着冷末孤单的身影在舞鼓之上,心一阵阵的抽痛。   “……”冷君傲琥珀色双眼狠厉,死死盯着天武国最前面的银魅,恨不得把银魅碎尸万段。到时他绝对不会放过银魅,也不会放过天武国的。   竟然敢让冷末如此难堪……   “放心,我会让他们后悔的。”抓紧手中的绳子,后面的天娈萧科宁手脚被捆绑……   不管孤铭、冷君傲、还是在城墙上看着的魔天是什么心情。站在鼓舞之上的冷末,犹如谪仙……   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银色的长发仿佛是融为一体,在舞鼓之上,又是以边境为景。给人一种视觉上的冲击。   冷末缓缓抬起手,却没有如所有人想象中的开始起舞,而是将手中的面具戴在脸上。并非是金色雕笼半截面具,而是一个青面獠牙面具。显得可怕,遮住了冷末原本角色的容貌。   突然,冷末由一个误落凡间的谪仙,变成了一个索命的厉鬼一般。   银魅皱起眉宇,不知这个冷末究竟是搞什么鬼。不是说要给自己献舞,这种舞怎么能让人看的赏心悦目。   “切。”忍不住有些无趣起来,他可不是想来看这种舞蹈。   冷末戴好面具,双手举起,过头,然后双腿下弯贴于地面。整个身子慢慢伏地……一头银色长发遮住丑陋的面具。   似乎归于平静。   那似乎就是个湖面,或许该说突然变得安静。   冷末的舞似乎总有种勾人的魅力在里面,让人会不由自主去想象那舞蹈的画面,或者说会让人不由自主去了解那舞蹈里的故事……   那似乎是一个鬼,一个面貌丑陋,不敢让人知道真实容貌的鬼。低着头,将自己的脸埋在地上,用银色的长发遮住自己丑陋的面貌……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似乎感觉到眼前出现湖面,天空似乎变得昏暗起来,充满死气的感觉。那里,仿佛有条河……   周边似乎开满了花,远远仿佛有声音在吟唱。   那个鬼就这么俯在湖面之上,银色的长发铺满湖面,在他的身边,那裙摆边缘好似开满了花朵。有些透着妖异,像极了传说中的彼岸花,那种死亡之花。   只种在冥界的花。   不仅是天武国的,还是暄寰国的,哪怕是见过冷末跳舞的孤铭、冷君傲和魔天,似乎都被那种由冷末身上发出的气压都制止,从脚底,不,应该说从心里生出的一种恐惧感……   传说见过彼岸花的人,就是进入冥界已经死亡的人。   这是暄寰国的边境,之前在这边死亡的士兵成千上万,数也数不清。在感觉到死气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感觉到冰冷,有什么气息丝丝缠绕在自己周围,让觉得无法动弹。   那个湖面的鬼慢慢动作了。   缓缓抬起他的头,当在银色发间露出那张青面獠牙,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   分明之前就见过,为何现在还会如此惊讶,还会如此害怕。   那个鬼头抬得越来越高,然后开始跳起舞蹈,明明是欢乐的舞蹈,所有人却觉得那似乎是在索命。伸手间,抬腿间,都在像是再伸出手,想要掏出他们的心脏和灵魂一样……   原本还不屑的银魅,也坐在骏马之上无法动弹。他觉得不对劲。如若是一般的舞蹈,更跳到如此逼真,舞技是不可否认的,但是这气氛,还有这冰冷的感觉,是如此真实,以至于让银魅根本无法辨别是虚幻之中,还是真实……   戴着面具的冷末,面具之下泛起冷冷的笑意。   在银魅之前朝他射冷箭的时候,他因为激动被迫使用了体内的寒冰诀。而事实的结果是很庆幸,他并没有走火入魔,或是寒毒发作。   那时候他就很清楚,之前冷君傲为他所做的没有白费。他的寒冰诀已经收到控制。   所以他才会如此计划,才会跳这支舞,再加上运用寒冰诀,让周围的温度降低,更让人产生幻觉。   天武国的人,全身冰冷,有些脸上甚至出现惊恐的表情,似乎极为害怕。   这支舞,并未一般的舞。甚至可以说是神域的‘禁舞’,如若不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冷末也不会想出这种办法,甚至是跳这种舞。   因为这舞叫‘勾魂’,说的是鬼魅勾引活人的灵魂进地狱的意思……   这种舞蹈之所以是禁止的,就是因为他有迷惑人心的作用。再加上,冷末现在的寒冰诀,更是加强了迷惑作用。一般人根本就难以抗拒。   从天武国那些人脸上出现的表情,便可以看出来。这也是冷末为何之前让人把鼓舞推到离天武国的军营更近,尽量远离暄寰国的原因……   这舞蹈,好看是其次,真正的目的就是要天武国还孤铭的命…… 第三卷 第24章 意料之外的人     冷玉装扮的魔天原本还紧张不已,倒后面只是抱着孩子静静看着。那个人总是如此,吸引着所有人的眼球却不自觉……   原本还抱着看戏的银魅,也忍不住坐直身子,紧紧看着那个在舞鼓之上跳舞的人。虽然他是天武国的皇上,看过的歌舞不在少数,但是真真没有这么一个人,能如此吸引人。那举手投足之间,仿佛都有灵魂在其中一样。   时不时诉说着哀伤,诉说着迷茫,诉说着勾引。让你整个人不自觉随着他身子前倾。就想要再靠近一点,再多感受一点那个份美丽。   冷末许久没有跳舞,在舞鼓之上欢快诱人地旋转。此时的他,不再是那个暄寰国的君王,只是一个小小的舞者,为了心中的所想所思在跳舞。   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天武国的士兵也不再叫嚣,他们已经忘记自己是来看对方多么狼狈。所有人仿佛都掉进了冷末塑造的故事之中,难以喘气。就怕自己一喘气,被那个带着面具的冥界使者知道自己是个活人……   然后会被勾走魂魄,会跟着堕入地狱。   似乎那开满的彼岸花,开满的都是人类的鲜血一般……   “寒冰诀?”孤铭喃喃自语一声,倒是让身边的冷君傲回神。古怪地看向孤铭,自己分明就受到影响,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没有被冷末的舞蹈所迷惑。他就说冷末跳的这个舞有些古怪……   “清醒点了?”孤铭声音带着幸灾乐祸,明显是将冷君傲的痴状看在眼里。   冷君傲琥珀色双眼冰冷看了孤铭一眼,再往后看了一眼双眼直盯盯看着下面舞鼓之上跳舞的天娈,皱眉。眼神扫过那群‘色迷迷’看着冷末的士兵,冷哼。   “你还不错嘛,我就说了几个字就回过神了。你看那群人,全都被迷惑了。”孤铭说着直指下面的人,还有身后的天娈。   冷君傲挑眉,他可没有一点高兴的意思,被孤铭这个人表扬,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当然如果是被另一个人表扬,那就不一样了。   “看起来,他寒毒不会发作了。”冷君傲说的有些得意,琥珀色眼里带着笑意。当然,冷末如果使用的是寒冰诀,那么就是说冷末不会走火入魔了。这是个好消息,至少他的换血,不是白费的……   要不然他真的会有想死的冲动。   “怎么,虽然你救过他,但是不代表其他的。毕竟你对他做的坏事也不少。”孤铭冷哼,他和冷君傲好歹相识一场,冷君傲心里在想什么他很清楚。   “我什么都没说,这些可都是你说的。”冷君傲双手环胸:“再说,你对他做的事情也不少啊,我可不觉得你比我有什么资格。要真论起来,你和我都一样。”   “你!”   “怎么,想打架!?”冷君傲冷哼。   孤铭愤愤瞪他两眼,这冷君傲分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和他,在现在这个时间打架。不过心里不舒坦,因为冷君傲提起了孤铭最痛恨的事,那便是对冷末的亏欠。   这是他的心里的硬伤。的确,自己对冷末做的事,也许是这辈子都无法弥补的。但是,那又如何,他可不想等到下辈子,所以,哪怕是赖,他都要赖在冷末身边。谁也赶不走……   “我不会死心的。”孤铭咬着牙,眼睛都红了。   “彼此彼此。”冷君傲冷笑。   最后,冷末下腰挥袖之后,终于停止了这次的舞蹈。所有人似乎还没有回过神。冷末站在舞鼓的最中间,身板笔直,不卑不亢:“竟然贵国这么想看我的舞,我自然没有不跳的道理。这舞便献给你们。”   说完便下舞鼓,骑上骏马,狠狠甩一长鞭:“要想让我们暄寰国投降,还要问问我们暄寰国的子民同不同意!!”   “站住!”等银魅回过神的时候,冷末只甩给他一个背影。想也没想就喊出声,然后才反应过来要追上去:“谁将暄寰国皇上抓回来重重有赏!!”   “是!”所有人听到命令,双眼兴奋地骑着马朝冷末追去。   突然,意外就在这时发生了……   谁也没注意到,甚至应该说谁都没有想到。原本还只是用来跳舞的舞鼓,突然爆炸,发出响亮的声音!!   “嘭!轰隆隆!!”炸开的一瞬间,原本就最靠近舞鼓的所有天武国士兵全都收到冲击,顿时兵荒马乱。   银魅也是脸色一变,赶紧往后退,就怕被火药爆炸的余**及到……   “该死的!”银魅狠狠低咒一声。他没有想到舞鼓竟然会爆炸。火药如此强烈,一看便知道是事先安排好在舞鼓里面。   这个冷末真不知是不怕死,还是对自己太有自信。   竟然敢在舞鼓里面装如此多的火药,要是刚才他下令超冷末放冷箭,或是冷末自己不小心触动到舞鼓的火药,那么冷末现在也许就会被炸的稀巴烂!!   没有想到,还有这么敢赌的人,银魅一时间心情复杂。   狠狠抽着长鞭不断后退,看着那火药的冲撞上来的余波,在天空上形成的灰色云团,还有沙尘扬起的风沙。倒是让人心惊。   “啊!!”士兵的哀嚎声不断响起,天武国的士兵不断往后退,想要避开火药的威力。   冷末则是头也不回,狠狠甩着长鞭,不理会身后的哀嚎声,还有那些惨叫声。因为现在的他根本不可能有一丝停留。要是他稍微停下的后,不用想也知道,被火药波及的还有他自己……   看到外面的场景,薛瑞赶紧挥手让人把城门打开。   原本早就已经做好准备的所有暄寰国士兵有秩序的从城门内出来,朝着外面进宫。现在这时候,是打击天武国最好的时机。现在的天武国,因为出乎意料的火药波及,导致犹如一盘散沙……   此时不加以追击,更待何时。   冷君傲在斜坡上看的激动,狠狠挥了下手:“干的漂亮!”刚才他还在紧张不已,因为实在是舞鼓爆炸的太突然。但是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冷末的安排。   实在是因为之前冷末的舞蹈太惊艳了,让他们忘记了舞鼓的存在。或者说,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个道具,会成为掩藏火药的凶器。   而且,现在这趁胜追击的形势,真是太漂亮了!冷君傲突然觉得胸膛盈满,有种说不出的自豪感和骄傲感……   “废话,也不看看他是谁。”孤铭嘟囔一声,眼里却也是带着笑意。那个人总是让人如此出意料。冷末从来就不是个软弱之人,想当初还在流尘山庄的时候,更是个厉害的总管。没想到……   两个男人都骄傲得看着那个在挥鞭指挥士兵追击天武国的人,内心激动不已。眼里笑意浓的化不开……   魔天怀中的孩子嚎啕大哭,仿佛是因为被勒的太紧,忍不住哭出声来。因为刚才那一瞬间,所有人全都紧紧揪起自己的心。魔天也是,他差点以为那人也会被炸死在里面。那些云团似乎就在冷末身后,连他们在城池之上的人,都仿佛能感觉到那热浪。   当看到冷末终于安全,魔天才松了口气,才听到怀中孩子吵闹的哭声。之前他竟是一点都没有听到,整个心都在担心。   “幸好,幸好,幸好没事……”魔天看着那个人的身影小声说话,声音比怀中孩子的哭声还小声……   整个边境,一片厮杀。   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没有赢家,只有输家。没有战争的喜悦。所有人只想赶紧结束这场战争,这样他们便可以回家乡,见自己的家人,过平静的生活……   暄寰国和天武国之间的兵力相差太多,冷末也没有拿鸡蛋撞石头,而是见好就收。天武国之前还嚣张的要暄寰国的皇上给他们跳舞,现在,却是被人家当着面狠狠扇了一巴掌。这传出去,便是天武国的一个耻辱……   暄寰国打了胜战,自然是值得庆幸,但却也不能放松警惕。   而夜晚,还在军营中说着今天战事的冷末等人,没有想到他们会等到意料之外的人……    第三卷 第25章 非打死你不可     意外之人自然指的是孤铭和冷君傲。   见到冷君傲的时候,冷末已经非常惊讶,他没有想到一直没有出现的冷君傲,怎么会就突然出现了。当看到冷君傲后面的孤铭时,冷末便紧张的站起来!   气氛变得有些不对劲。   其他人看到先皇冷君傲也是十分惊讶,薛瑞更是嘴巴大张,难以置信。当然看看冷君傲,再看看冷末,马上就察觉气氛不对。稍微有颜色的人,都知道这时候他们最好闪到外面去。   所以当薛瑞很有自觉地往外走的时候,其他人互相打着眼神,也都纷纷向外面走。   当然,混在这群出去的人之中,自然也有外面的人进来,比如抱着孩子的魔天。当在外面瞄到这两个人的身影时,他的神经就绷起来。   这两个人会出现在这边,绝对没有好事。   他绝对不会让冷末一个人和这两个人呆在一个房间之内。   于是,很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冷末瞪着孤铭和冷君傲,而在最靠近门的地方,则还有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   四个人都是互相看着,仿佛都是第一次见到对方一样,带着陌生。谁也没有开口说第一句话…   冷末眨了几次眼睛,最后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真的是孤铭。他以为早就应该死的人,现在正站在自己眼前,这样子大摇大摆。根本看不出一丝狼狈。冷末觉得自己像被当头一棒一般……   孤铭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传死的消息,只是察觉到冷末没有将自己身上移开的深情,顿时这段时间的委屈,还有之前对冷末的一些不满和抱怨,全都消失不见。   甚至孤铭有些得意的瞄了眼身边的冷君傲,有些示威的意思在里面,仿佛再说:你看,我和你出现,冷末的眼里只有我。   看懂孤铭眼中的意思,冷君傲眯起眼睛,琥珀色眼里复杂,带着人不解的神色,有些危险。   “不高兴看到我们?”冷君傲打破沉寂,他不能忍受冷末的目光一直在孤铭身上,好像自己就是个旁人一样无关紧要。   冷君傲说话的语气也带了丝情绪在其中。   漆黑的眼睛终于转过来看向自己,冷君傲没有回避,这次是直直撞向那眼神:“你终于肯出现了?”   冷末咬牙切齿,没想到这两个男人倒是碰到一起了,刚好都是他想好好算账的对象。很好,很好:“我觉得你们都需要跟我好好解释一下。”   “……”   不管是之前还得意的孤铭,还是之前有些怨气的冷君傲,一时间都语塞,不知说什么。只好抿着唇不说话。冷末话里质问的意思很明白,他们也都不是白痴,自然知道冷末质问的是什么内容……   “怎么?有胆子做就没胆子承认吗?”冷末一句话,让对面两个男人都立马心惊起来。   冷君傲和孤铭,都是两个对他始乱终弃。刚想到这个词,冷末觉得自己被恶寒到了。自己竟然用这个词,但想换个词,又似乎找不到合适的。   这两个男人,都是不顾他的意愿,将他拉上床之后就拍拍屁股闪人。等到现在才回来。真是胆子大的不行,歪脑筋动到他的头上。   “怎么?没什么话和我说吗!?”声音拔高,手敲着桌面的动作渐渐加快,带着逼迫的意味在其中。   一直在后面观察的魔天,听到冷末话里的意思,脸色变得难看。   以他对冷末的了解,冷末不是个记仇的人。而会这么让冷末介意和恼火的事,那么便只有一种情况……   毕竟那事,他自己也对冷末做过。   狭长的眼睛一眯,犀利扫向冷君傲和孤铭。这两个该死的男人!   冷君傲和孤铭,被冷末看着开始慢慢心虚,瞥开头不敢再喝冷末对视。虽然两人都是做好心理准备回来,但是当真正面对,要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又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此时的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冷末说这话是对他们两个人说的!!并不是对他们其中之一说的!!当然此时,在懊悔如何和冷末坦白的冷君傲和孤铭,都没有发现这一点……   “你们两个最好给我交代清楚!”冷末用力一拍桌子,“嘭”的一声,代表他真的已经生气了。想想也是,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发生这种事情。   当然被人上了是其次,上了之后逃跑,这才是重点!!!   “什么!”孤铭和冷君傲两个人异口同声。   然后惊讶瞪向冷末,最后再回过头互相看着对方,眼睛都是瞪大,眼里冒火,似乎要将对方吃进肚子里一样:“你说他也做了!!”都是不敢置信得指着对方。   两个人都是异口同声,同一个表情,同一个动作指向对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两个人又异口同声的伸出手指,愤怒不已。   “冷君傲你怎么敢!!”   “孤铭你怎么敢!!”   “我为什么不敢!”又是异口同声的话。   冷末看着对面两个完全无视自己,在那边开始争吵的两个人,太阳穴有些疼。这两个人竟然还都是一副没有悔过的样子:“你们是觉得我活该是吧。”   “……不是……”意识到最恼火的人应该是冷末,冷君傲和孤铭都狠狠瞪对方,然后低着头,只是忽略他们瞪对方犀利的眼神。   “我不管你们现在回来是为什么,但是你们给我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冷末抚着头,这段时间不管是在心理上,还是身体上,他都已经觉得疲惫不堪。   “冷君傲竟然你已经回来了,那么暄寰国你就自己负责,不要将烂摊子交给我。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给我造成的麻烦我们已经再算。”冷末说的薄凉,根本不觉得冷君傲将皇位传给他,他需要感谢,他甚至觉得冷君傲这就是在给自己添麻烦……   “……现在你才是暄寰国的皇上。”冷君傲小媳妇似的嘟囔,其实他最怕的就是冷末跑了,到时他真的就不知道去哪里找他了。   “我马上写诏书将皇位还给你。”冷末毫不客气直接拒绝,他根本就不适合做皇上,他最适合的是在隐居生活。更何况,他也答应了皇宫里的墨尘封。   想到墨尘封,他就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和这两个人之间的纠葛,觉得有些愧对墨尘封。但是对这两个人的感情就是复杂的很……   “……”冷君傲知道冷末是心意已去。其实他根本没有离开,一直呆在冷末看不到的地方,看着冷末。除了这次带这个天娈晚到几天,没想到就被孤铭得逞了机会。   这段时间,他看的很清楚,冷末并不想当皇上。   所以他会出现,一是因为暄寰国真的有危机,二则是因为他知道冷末不开心……   “……我知道了。”冷君傲最后回答这么一句。   “你知道最好。”冷末说完便往门口走,经过孤铭的时候,也只留下一句:“既然你没死,我也不用……唉……”不用什么,冷末自己也说不清楚,最后自己只是长长叹气一声。   冷末经过魔天身边的时候,则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他一样。抱着孩子的魔天双手抓紧,差点有弄哭孩子。   不管怎样,在冷末眼里,至少还能看见冷君傲和孤铭,而自己,则永远无法进入冷末的视线。想到这个,冷玉女子打扮的魔天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孩子。   狭长的眼睛低垂着……不知在想什么……   “冷君傲你看我打死你!!”没等魔天沉思完,那边孤铭看冷末走远,便抡起拳头朝冷君傲身上砸去:“你个老不死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竟然敢对自己儿子动那么龌龊的想法!!”   “哼,你竟然知道我是他父亲,你管我怎么对自己的儿子!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还不是做了龌龊的事!”冷君傲也是愤怒,挨了一拳,也冲着孤铭砸拳头:“打啊,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到时冷末又得收拾暄寰国这个烂摊子!”   “好啊。你个老不死的,我今天就揍的你认不出来!”不使用武功,就拳脚功夫那孤铭也是顶好的。两个人在军营里翻滚起来,打的你死我活,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形象都没……   “老不死的,对自己儿子动歪脑筋!”   “怎么样!这天下都是我的,哪怕是儿子,他从头到脚也都是我的!”   “你再说,我打死你!”   “……”魔天冷眼看着打的起劲的两人,无语至极…… 第三卷 第26章 究竟多不要脸     “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冷末看着对面的两个人眼角抽搐。只是一个晚上,两个人脸上都出现淤青伤痕。还不是一般的明显,似乎就是要故意让人看见一样。   “不小心摔的……”冷君傲琥珀色双眼淡定不已,眼神平静,根本看不出一点问题。只是……   摔的?摔的你能摔成这样左一块右一块?摔的你能摔的连眼睛、鼻子上都是淤青吗?再说,你堂堂暄寰国的冷君傲会摔成这样?骗鬼去吧……   “那你呢?”冷末没有马上质疑,只是转过头看向孤铭。不知孤铭会这么回答自己:“你不要告诉我你也是摔的吧?”   “……不是。”   “很好,那你告诉你的脸又是怎么弄的。”堂堂武林盟主。眼睛上肿了一块,脸颊还高耸起来。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严重影响孤铭原本的样子。   “我……”孤铭狠狠瞪了眼旁边幸灾乐祸的冷君傲。要不是不能打死这个人,自己早就打死他了。真是后悔自己昨天没有一掌拍死这个人。越想越觉得恼火,现在面对冷末,又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脸上的淤青。   “怎么?”   “我是……那个……”孤铭冰冷的眼睛此时也为难了。想了半天,最后只得憋出半句:“昨晚睡觉摔倒床下撞伤的。”   “你不是说不是摔的吗?”冷末挑眉。   “……我这是摔下床撞的。所以不是摔的,是撞的。”孤铭说完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那你说的都是些什么绕口令。立马低着头,不敢看冷末脸上的表情……   孤铭也觉得自己很奇怪,按理说他也没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被冷末这么一问,自己就一点概念都没有。脑子一团乱……   冷末看着眼前满脸都是伤的孤铭和冷君傲,也真难为这两个人竟然早上也能大摇大摆的走出门。不管想到平日里这两个人就是不在乎别人看法的人,也就觉得正常。   冷君傲和孤铭不想说,冷末自然不会再追问下去。再说,就冷君傲和孤铭那点事,他稍微想下也能知道个大概……   “既然没事,就坐下吃饭。”   这正是诡异的早餐……冷末将冷君傲和孤铭都邀请过来一起用早餐,当然不会少了自己主动赖过来的冷玉。   边境的条件毕竟不太好,几个人挤在一起用食都是正常的。因为冷末还算是皇上,自然能在自己的房间内准备食物。   冷君傲和孤铭则因为身份特殊,更主要的是冷末也有事要和他们说清楚。因为既然冷君傲已经回来了,那么自己便可以走了……   他没有忘记,墨尘封还在皇宫里等他。   餐桌上的气氛可想而知,只有筷子的声音。冷玉这次难得的连孩子都没有抱,只是一个人坐在一边。   像是很稀奇冷玉竟然没有抱着天赐,冷末随口问了句:“天赐还在睡觉?”   “恩,还没醒。”   “……好。”一个好字刚落下,一个糕点便落在自己碟子之上。看向筷子的主人……   “这个很好吃,你多吃点。”冷玉笑的犹如温柔的妻子,说完之后甚至甜蜜地看向冷君傲和孤铭,一副女主人的样子:“来者是客,你们也吃。”   好像一副我根本不认识你们,不过看在你们是我相公朋友的份上,我会好好招待你们。简直将一个接待友人的夫人形象演绎的惟妙惟肖……   冷君傲和孤铭,瞬间落下马脸。虽然他们脸上已经是鼻青脸肿,看不出清楚脸上表情。但是此时,还是可以感觉出他们的不爽。   孤铭挑剔地看了眼冷玉:“孩子没有吃,自己一个女人在这吃什么。还不赶紧吃了去给孩子喂奶。”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   要不是看在冷末喜欢那个孩子的份上,自己早就干掉这个女人。什么口气,竟然还一副好妻子的模样。冷玉婉柔的样子眼中刺激了孤铭。   冷玉原本笑的温柔和善,但是,在听到孤铭说完之后,脸上表情差点控制不住。只因为孤铭话中让他去‘喂奶’!!!桌子下面双手紧握,冷玉控制自己。不行,自己现在是女人,不能生气,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的真面目。   孤铭是武林盟主,平时跟人说话,都是带着命令口气。当然除了孤铭,冷君傲也是个人上人,说话也是一点也不客气,根本不考虑对面的冷玉是不是个女人:“男人说话,女人少插嘴。吃完就赶紧下去,去给孩子喂奶。”   冷玉终于笑不出来了。虽然心里叫嚣着把面前两个男人狠狠撕碎,但是冷末还坐在身边。   听到冷君傲和孤铭对冷玉说的话,冷末眉宇拢起来,这两个男人。果然自己还没斥责他们,就发现身边的冷玉肩膀耸动,低垂着头,像是在承受着莫大的委屈。   “怎么,说两句就闹什么别扭,妃子是这么当的吗。现在是在边境,你以为还是在皇宫吗这么娇弱。”冷君傲第一个控制不住,一副要冲过去的样子。他就是看不惯这个妃子,除了墨尘封那人,这来路不明的女人,都比他这个当爹的有份量。   冷玉是侧着身子低头。在冷末眼中就是在低头哭,一脸伤心难过的样子。但是在冷君傲和孤铭眼中,则是嘴角微勾,眼里放肆的笑。一下子,对面两个男人都怒了!   “你少说几句不会死。”冷末用眼神制止冷君傲。没看见冷玉都哭了吗。   “会死!“冷君傲一拍桌子愤怒起来:“不说我心里不舒服!”   “好好早饭不吃,你非要吵架吗?”冷末语气平静,根本没把冷君傲的怒气看在眼里。   冷末极少生气,但是这平静的语气往往是冷末生气的前兆。一向了解冷末的孤铭,眼神一闪,倒是强压下自己的怒气,但还是忍不住说上几句:“她在名义上是个妃子,按辈分,冷君傲是她长辈。公公管媳妇是应该的。”   “……”冷君傲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   孤铭只是随便嘟囔几句,说完看见冷君傲的表情,发现自己说的话戳中冷君傲痛脚了,一乐:“哎呀,原来你是冷末他爹,你是这女人的公公,孩子的爷爷了啊。”   潜台词,你已经老了啊!!和我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代的!!   戳中冷君傲最在乎的话题,冷君傲整个人气的都抖起来。想他还是玉树临风,走出去多少女子投怀送抱……冷君傲一脸恨不得抽死孤铭,手都颤抖得想动手。   被冷君傲和孤铭指责的冷玉抬头,双眼泪汪汪地看向冷末,像是要冷末给她讨公道。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冷君傲和孤铭瞬时气炸了。这个冷玉分明就是在假装,以此博得冷末的同情。偏生冷末还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看得冷君傲和孤铭,开始着急。   这个该死的狐狸精……   冷君傲直接拍桌:“我不喜欢这个媳妇!换一个!”   “……那你喜欢哪个做你媳妇……”冷末只是随便一问。   听到问题,冷君傲高傲地微翘着下巴,琥珀色双眼发光,指着自己:“我。我这样的媳妇,我绝对满意。”根本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无聊,多白痴。要是正常情况下,冷君傲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被冷玉气疯了头,才会说神志不清,还是胡言乱语……   冷君傲一副琥珀色双眸放光看着冷末,似乎很认真的在等冷末的回答。   “还是吃饭吧……”冷末一句话结束早上无聊的话题……   究竟多不要脸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冷末觉得无聊,但是嘴角却不自觉翘起,感觉他们回来的日子还不赖…… 第三卷 第27章 不合拍的两人     暄寰国和天武国,因为这次天武国的疏忽大意,让暄寰国占了便宜。但不代表,天武国会就此罢休。   所以当天武国休整完毕的时候,自然是要向暄寰国讨回一个公道。   只可惜,时间上却是晚了……   冷末没有出现,站在城墙上的人换成了冷君傲。冷君傲双手背在身后,迎风吹着凉风,倒是有几分谪仙之态。琥珀色双眼冰冷看着远处的银魅。   “就算你们不打开城门,我也有办法杀进去。”银魅说的张狂,他没有想到会在这边见到冷君傲。   这个男人竟然在?   如若说,作为天武国皇帝的银魅,最大的天敌是谁,那么便是冷君傲。两人同是骄傲自大之人。这次银魅有胆子攻打暄寰国,大部分愿意也是因为冷君傲不在……   之前还是那个冷宫皇子,怎么这人就回来了。   “看到我你似乎很惊讶啊,不知道看到另一个人的时候你会不会惊讶?”冷君傲在城墙之上低头看着银魅,说话十足有把握。   他这次之所以没有阻止冷末来边境,就是因为他早就有十足的把握。对付银魅,他有的是办法,只是之前要准备对付银魅,所以拖延了点时间……   天武国要想攻打暄寰国,银魅还早了一百年!   银魅自然是没有把冷君傲的话听在耳里。但是,当看到冷君傲叫人带出来的萧科宁,还是忍不住惊讶:“你带他来干什么?”   这人是他送给暄寰国之前的礼物,把这人带到边境来干什么。   “你说呢?”冷君傲笑的开心,但是笑容却让人觉得发毛。银魅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突然觉得冷君傲嘴中说出的话,绝对不会是自己喜欢的……   “怪不得世人都说天武国的皇上薄情寡义,这真当是一点没错。怎么说这人都曾经与你欢爱过。你倒是一点都不介意就送给我们暄寰国。就不知道你是真不介意,还是别有意思。”冷君傲说完,萧科宁脸色一白,长相普通的脸上带着脆弱。   冷君傲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足以让所有人听到他话里的内容是什么。天武国随银魅左右的人,听到这话都不自觉看向银魅,果然看到他们君王脸上表情不对,难看的很。   银魅变脸也是极快,只是佯装开心:“怎么?你可是不满意我送的这个礼物?天娈可是百年难得一见,你怎会一点都不动心。再说,好东西,我从来不介意与人分享,你说是不是。”   听到银魅有些放浪的回答,萧科宁更是摇摇欲坠,好似羞愧不已。   怎么说,他都曾经是珠玑国一国之君,如若不是这人,自己也不会成人之欢,更不会成为所有人耻笑的笑柄,更不会变成如今这幅抚养。萧科宁想到这,整个身子不断颤抖,忍不住想要挣脱身边压着他的士兵。   “不要乱动,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把你扔下城墙?”冷君傲出声呵斥萧科宁。和早上的神情完全不同:“银魅,我想你最好还是听我说完,再决定要不要将他收回。”   “……你什么意思。”银魅收敛笑意。   “我想,他没有告诉你。传闻天娈是男女通体,还有一点也许你应该知道,天娈可受孕。而他,肚子里可是怀有你的孩子。”看着银魅瞪大的双眼,冷君傲嗤笑:“我想他没有告诉你,要是他告诉你的话,你应该不会将自己的种当成礼物一起送过来吧。”   这下别说是银魅,就是银魅身后天武国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要知道天武国君王银魅虽然风流成性,后宫充裕,为人更是慵懒卷狂。这样的男人,私生活放荡,在这个年纪,理应早有皇子。但是,很可惜,银魅至今未有一个皇子……   天武国后宫没有人为银魅生下一子。   “你想让我相信他肚子的孩子是我的?笑话,我将他送予你们暄寰国已经几月有余,说不定是哪个人的野种也说不定。”银魅表情很是古怪:“倒是个怪物,竟然能生孩子。”   ‘怪物’二字说的清晰,所有人的视线全都看向萧科宁。真真就跟看怪物一样。一个雌雄同体的男人,一个可以怀孕**的男人。怎么看,都是个怪物。所有人的眼里都是清楚写着这些内容。   萧科宁脸色已经不只是苍白,似乎下一秒就会马上晕死过去一样。   双手抓得几乎要泛白,咬着嘴唇颤抖。   看着这样的萧科宁,冷君傲笑了:“要不要我让他告诉你,他肚子里的孩子几个月了?”   “正好三个月,你将他送给暄寰国是在两月之前。你觉得,他在天武国的时候,有谁能动他。银魅,你别告诉我,三个月的孩子,他肚子的不是你的?”冷君傲嚣张看着银魅的变脸,然后双手环在胸前:“如若不是你的,那就算了。我现在就将他从城墙上推下去。”   “死了更好。”   一句话,直接表明冷君傲的立场。他不会收留这个男人。决定权在银魅身上,是否要救这个萧科宁。   “……他真的怀有三个月的身孕?”银魅在意的只是这点。因为十多年来,他无所出的确事实,也是他心上唯一的病痛。   “不信的话,你可以派人过来给他把脉,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事实。更何况,当着你国士兵和我国士兵的面前,我可以发誓。”冷君傲一脸有把握的神情。其实在他知道萧科宁怀孕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人还有用处。   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这么拖延几日才到边境,就是顾着这人的肚子。   “银魅,就看这人肚子里的孩子你是要,还是不要了。”冷君傲说完继续:“还有,我想之前你们的失误造成不少损失。我们的援军马上就要到了。我想你还忘记了一点,虽然你吞并了珠玑国,但是你别忘了还有一个护轩国。”   “我已经和护轩国的人达成协议,他们会派兵支援我们。你们天武国才刚刚吞并珠玑国,局势没有稳定,你的野心就想要吞并我们暄寰国,是不是未免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冷君傲看银魅,就像在看一个自满的傻子一样。   他和银魅,因为是同种人,被当成对比早就已经不是稀奇的事。两个人对对方都不陌生,所以多少算了解。   银魅这次攻打暄寰,想要吞并暄寰国,实在是操之过急。更何况,竟然还将自己的种给当成礼物送过来……   如此的乌龙,想来一定是这个天娈根本没有告诉银魅自己怀孕才造成的。   “……你想怎么样?”银魅咬牙,他没有想到竟然会如此棘手。瞪着那个城墙之上的男人。该死的,竟然隐瞒他。   “没想怎么样,你想要这个男人,我则是想要你退兵。就这么简单。”   “……我要考虑。”   “好,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清楚。”这次,根本连交兵都没有。天武国的人是来了又走。但,一切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平静。天武国内部吵翻了天,为了是要萧科宁肚子里的皇子,还是要攻打……   除此之外,还要考虑一个护轩国和暄寰国的联盟……   银魅陷入深思抉择中。   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人给赶回去,冷君傲自然是得意的不行。一脸灿烂的回别院。看着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的冷君傲,孤铭手又开始痒了。   冷末看着高兴的冷君傲,面无表情:“你早就知道。”意思自然是指萧科宁的事。自己这段时间还为了暄寰国和天武国的事,和薛瑞探讨兵情,到头来,还不如冷君傲的几句话。没想到连护轩国都拉做帮手。   比起冷君傲这个帝王,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   “知道一点点。”冷君傲丝毫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还一脸邀功地看着冷末。满脸写着,我这次做的不错吧,来,表扬几句。   “既然知道为何不早出现,这样我根本不需要来这趟边境。”自己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不,你没来没人拖延时间,我赶过来也没用。”冷君傲温柔看向冷末,眼神深情:“所以,没有你便不会如此顺利。这是你和我共同的结果。我……”欲言又止。   “……”   “我……”我想你和我一起治理这江山。眼里写得很明白。在冷君傲眼中,只有冷末才有这个资格,和他一起统治暄寰国。   瞄到冷君傲不对劲的眼神,孤铭立马插嘴:“肚子饿了!可以吃晚饭了!”   “……天真的黑了,我吩咐人上饭菜。”冷末似乎觉得遗忘了什么,看向冷君傲:“你刚才想说什么?”   冷君傲咬牙切齿,愤怒以眼杀人看向孤铭:“没-什-么!!” 第三卷 第28章 不告而别     冷君傲十分有把握银魅的答案,仿佛一点都不着急一般,就等着天武国退兵。其实他之所以这么有把握也是有根据的……   果然没几日,天武国就要求派人给萧科宁把脉。他们要确定萧科宁肚子里是不是真的有孩子,而那个孩子的月份也是至关重要。甚至会影响这次的战事。   天武国是想要尽快吞并掉暄寰国,但是如若中间还插着一个护轩国,那自然是不一样。而且现在还有一个人质在暄寰国。   一切就像冷君傲所说的那样,最后天武国做出了妥协。   毕竟银魅太想要孩子了。对他们天武国而言,有一个皇子是银魅一直想要的。而之前不知出于什么问题,银魅一直没有孩子。这成了他的心病。现在萧科宁终于有了孩子,哪怕也许生下来的是个怪物,银魅估计都会试一试。   最后结束的异常快速,原本以为这战还要打很久。天武国和暄寰国还要坚持许久,没想到因为冷君傲的出现,如此快速便得到解决。   当然除了天武国的退兵,还有一件事,那便是冷末的失踪……   是的,冷末失踪了。   就在天武国答应不再进攻暄寰国,和暄寰国签订条约后,冷末留下了诏书便失踪了。一切就像是准备已久一般……   冷末看着留孤零零留在桌上的信,早就意料到。脸上根本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   “你早就知道他会离开。”没有看到房间里的人,孤铭自然也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冷末离开了。以他对冷末的理解,冷末会做出这种事情,在他意料之中。只是没有想到,冷末会走的这么决绝,只留下一封信。   “你不也早知道。”那人虽然嘴上没说,但是这些日子的表情他们还是看在眼里。更何况自己早就有了这个觉悟。只要自己一回来,那人就会离开。早就知道的不是。就算是知道,自己还是回来……   因为忍受着能看见那人,却不能碰触那人的思念,没日没夜地折磨着他……无法自拔。   “你现在要怎么办?”孤铭虽然询问冷君傲,其实更是在问自己。冷末再一次选择了离开,这次自己是否还能放下?答案是肯定的,他根本放不下……   “他把皇位还了回来,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哼,我不相信你不会去找他。”冷君傲冷哼,他太了解孤铭,孤铭对冷末,根本不会死心。   “你不也一样,少说的有多君子。”他最讨厌的就是冷君傲这副嘴脸。   “彼此彼此。”冷君傲说完便拆开桌上的信,果然里面的内容和他料想的一样。就是交代一些事情。然后将皇位还给冷君傲。   虽然早就想到这结果。但是亲眼看着冷末写给自己的信,冷君傲内心还是百感交集。他以为冷末多少会有些留恋,但是没有想到,走的竟是如此干脆。没了这皇位,自己还能用什么留住冷末……   他和冷末之间,唯一剩下的便只有血缘关系……   这是任何人都不能改变的事实。   “他走了?”突然出现的女声,打断了冷君傲和孤铭的沉思。两个人同时看向站在门口,抱着孩子的冷玉。同时皱眉,这女人怎么还在这里?   冷玉,不,或者该说魔天。他还没有回过神,冷末走前没有和他说任何话,也没有给他留任何信。看了眼怀中的孩子,魔天狭长眼睛微眯,他还以为这孩子对冷末多少有些用处。竟是一点用处走没。   没等冷君傲和孤铭要好好教训这个女人。魔天抱着孩子便转身离开。他是绝对不会就这样死心的!!   冷君傲和孤铭自然是不会管这个女人怎么想,反正现在冷末也不在,他们也就不关心这个女人的下落。所以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发现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不一样。直至以后,当他们全都知道的时候,孤铭和冷君傲恨得咬牙,当初自己为什么没有解决掉这个瘸脚的女人,以至于多招了一匹狼……   当然现在的他们,还不知道这一切……   冷末就这么人间蒸发了,没有人知道冷末究竟去了哪里。暄寰国也只是传出皇上冷末在边境染有重病,拒绝对外见客。   如若这消息是别人传出的,那么极有可能有事一次篡位夺权。但是这个消息是从冷末的亲生父亲,也就是先皇冷君傲口中传出的,那么便没有人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毕竟整个暄寰国的人都知道,当初是冷君傲将皇位传给大皇子冷末。如若冷君傲要篡位,当初根本就不会把皇位传给冷末。所以怎么想,都觉得这个消息是真的。   到最后冷君傲重新执掌边境军事事务,以及后来的回宫部署,还有政务安排,都没有人所半句话。只觉得这是正常不过的事情。毕竟现在皇上有事,由先皇暂时接管,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但是还是没有人见到冷末。   皇宫中,墨尘封更是愁的头发都快白了。他只能从宰相口中听到关于冷末的一些事情,越听心跳越乱。恨不得马上骑马去边境看看冷末。   尤其在最后听到冷末染上重病,更是担忧不已。现在自己又不在冷末身边,那些什么大夫一定没有自己可靠。想到冷末病重的情形,墨尘封就觉得被针扎一样疼。又开始不自觉的在宰相面前走来走去。晃得宰相的头都大了……   “不行,我要去边境看看。我根本静不下心,我也不放心。”墨尘封说着便往门口冲去,脸上满是担忧。宰相一把揽住墨尘封,不让他过去:“拦着我干什么,快让开。”   “你去了能看什么。没停过远水救不了近火吗?”宰相一脸郁闷的表情。他这段时间没被墨尘封整疯掉就已经不错了。这个该死的墨尘封,他现在百分之百确定,这墨尘封和冷末之间一定有猫腻!!   没有猫腻的人,墨尘封会这么担心,那简直就和丈夫担心自己的妻子一个德行。比他娘担心他爹还要多。所以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墨尘封对冷末抱着那刻不是臣子该有的心思。虽然他不确定冷末究竟是怎么想的。   “皇上让你在皇宫等着,你忘记了。你难道不相信他吗!?”宰相最后只能使出杀手锏。只有摆出冷末,墨尘封才会有点理智:“再说,先皇现在也在边境,天武国也已经停战了。你放心好了,先皇一定不会让皇上有事的。”   墨尘封脑海里闪过冷君傲曾经为了冷末换血的画面。如若说,这个世界上,孤铭是他放心能照看冷末的人,那么冷君傲便是另一个。因为他知道,哪怕是让自己有事,冷君傲也不会让冷末有事……   因为冷君傲是在用生命爱着冷末。这一点毋庸置疑。   察觉到墨尘封终于有所松动,宰相继续再接再厉:“这个时候,皇宫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会不知道。你这大神医要是跑到边境去,别人会怎么想。也许都会认为皇上真的不行,才会要你这大神医过去。”   “这时候你就别瞎折腾了。也许皇上只是得了小毛病,水土不服什么的。根本就不需要你去。皇上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还是老实呆在这边等他。”宰相说的半真半假,一些有理,一些没理。其实他就是不想墨尘封太冲动真去了边境。   毕竟墨尘封这个时候去边境,对他们没有什么帮助,也许还会让有心之人借机议论纷纷。   “……”墨尘封表情挣扎,他恨不得马上冲到边境冷末身边,陪着冷末也好。只是短短时间的分别,他对冷末的思念已经不能控制。也许,他这一辈子都栽在这个叫冷末的男人身上……无药可救。   “墨大神医,你就别在这个时候给我添乱了。”宰相几乎都要跪下来求墨尘封了。宰相内心流泪。他真的觉得自己就是和冷末反冲,这人都去了边境,还给他折腾出事……造孽啊。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墨尘封咬牙。宰相大乐。   只是当晚,墨尘封还是趁人不注意收拾包袱准备去边境。答应宰相是一回事,去不去边境又是另一回事。他始终不安心……   只是当他刚准备出门,便接到一封信…… 005:冷末已死,他叫冷御 (3563字) 005:冷末已死,他叫冷御 三天后,冷御才真正清醒过来,不,是闲下来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 首先,他在中秋之夜去勾搭魔天了,为了他家主子孤铭。勾搭基本成功,云玉在魔天处吃了瘪,转投孤铭怀抱,二人大约是合好了吧……然后作为被藏之良弓,被烹之狗,他和救命恩人墨尘封滚-床单了。 一-夜-情就一-夜-情吧,不是应该天亮说分手吗?这尼玛都三天了,至于体力好成这样吗? 医生是不是不用工作? 就算墨尘封不用工作,可他是不是该收拾收拾,回去继续做他的金牌管家? 人生,真是一团乱麻。酒后乱性害死人呐! 冷御抱着床单,像失身被弃的妇人,开始咬牙切齿。 浑身酸软,像被重卡辗过。如果不是看今天的新闻,他还不知道是三天后,如果不是看这房间的摆设一切如常,人还在香港,他会以为自己是不是穿越或重生了……真是晨昏颠倒、不知今夕何夕…… “要不要吃个早餐?”墨尘封给了个超迷人的微笑,外带着一堆车的豪华早餐。 “没胃口……”冷御这在反省人生,哪有心思吃饭。 “不舒服吗?要不要本神医帮你做个体检?”好心地建议。 “不要!”断然拒绝。一听“体检”就觉得好色-情,被骗两次了,怎么可能再中计。每次都是体检检到一半就检到别处了……捂脸…… “全身是不是很酸,本神医帮你全身做个松骨推拿如何?我技术很好的哟……”好心地建议。 “滚!”冷御简直要吐血了。两天前他就上过当了。这“全身”推拿,真的名副其实,做的很到位,可是哪有一做做一下午,然后全身更疼的,这个不要脸的淫-医! “要不穿好衣服我们去外面吃?”某医生又有好建议。 “不去,走不动。” “我抱你……” “去你的。” “要不我陪你去海洋公园玩,然后去迪士尼乐园。” “我不是小朋友,谢谢……” “晚上去听音乐会吧?” “会睡着,别废这劲了。” “要不我们俩去欧洲旅游一个月?” “蜜月应该和老婆……不是我……” “愿意做我老婆吗?” “……我是男人。” “我不介意。” “Better-Out!” ……两人拉据了一早上,冷御终于被墨神医强行塞了许多食物,体力好了些,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洗了洗,收拾整齐,又变回工整的管家状态。 墨尘封忙狗腿地上去帮他打领结,镜中照出两位帅哥,份外协调相称。冷御突然有霎时的感动——他这辈子还没有人帮他打过领结。 墨尘封又腻歪了上去,在他耳畔暧昧地说:“不要回孤家,辞职好不好?” “然后呢?”冷御瞪大眼。 “然后,我养你啊……”墨尘封居然羞涩了。他其实说的比珍珠还真,可惜冷御以为只是个玩笑:“哈哈,拜托,当米虫可不是我的志向。” “……那你准备在他身上耗一辈子吗?那样的人,不值得你这样付出。” “值不值得,只有当事人有发言权,墨先生。”冷御不露痕迹地把身子从他温暖的怀抱里让出来,语气变得有些冷淡。 一句墨先生,是在提醒他。他俩的关系只不过是比一-夜-情更进一小步,还没达到互相干涉人生的地步。 墨尘封苦涩地笑了笑道:“那……你……什么时候下班,我已经开始计划下一次约会了。” “……再约吧。” “……我的名片。”墨尘封递给冷御,这是一张与外派的名片完全不同的一类,有住宅电话、私人移动电话、EMAIL等。 “好,墨先生再见。” “我送送你。” “不用了吧?” “山上没有公车,也截不到TAXI,我直接开车送你回孤府。” “麻烦你了……” “……能不这么和我客气吗?” 墨尘封载着冷御往孤府的方向驶去。同一辆车,同样的两个人,心境却全然不同。那激情狂野之夜已随风吹散。月儿圆了又缺,像是一个最无奈的循环。往事如梦,最后一切回复到最初的陌生。 “你三日未归,不要紧吗?”墨尘封眼睛望着前方的路,善意地提醒着。据他所知,这位金牌管家这许多年来,未曾有过任何假期。 冷御微不可闻地叹了个气,用移动电话连通了一个号码:“是的,少爷,对不起,我耽误了一些时间。” 对面愤怒的咆哮分贝很高,以至于墨尘封都能听见手机那边暴跳如雷的声音:“冷御,这三天时间你死到哪去了?事情办完了当然要马上回来复命……你不在,那帮下人都成了无头野马,还有,那个请来的五星级大厨的手艺没你好,做的鲍汁松露菌的味道没你做的地道,云玉一下子就吃出不对劲了……正和我闹呢……而且居然有几个仆人争着要辞职,不就是我骂他们几句?衣服洗坏了、礼服熨坏了、古董打烂了不应该骂吗?” 冷御的脸上露出再也遮藏不住的痛苦,轻声道:“少爷,对不起,我会马上回来。” 墨尘封本来想取笑他几句,说大管家不在,孤府都乱了套了。可一看他面上的表情,只得沉默不语。 两人上了跨海大桥,再也没有来时狂叫热舞的兴致,都闷闷不语。 突然看到前方出了一单意外,一辆跑车和一辆哈雷摩托相撞,机车倒在一边,车头严重变形,一个年青人倒在道边,蜷曲着身子,鲜血流了一地。那辆跑车也撞坏了围栏,司机晕倒了,卡在车里,但没什么外伤。因为二位事主都不能动弹,而且跨海大桥上现在几乎没什么行人,没有人报警,那个摩托青年显然流血流了好一会儿了。 墨尘封刷地把车停在紧急停车位,脸上露出医者特有的冷静与沉着道:“你要赶回孤府,还是和我一起救人?” 冷御只想了一秒,就回答道:“人命关天,先救人。” 孤府那边不过是抱怨一下无关痛痒的小事,就算十天不回去,也没有人会因此挂掉。 而这里,有两个人,生死未卜。 他是孤铭忠心不二的管家没错,可他也是一个人。 墨尘封大踏步地走上前去,分别检查了两个人的情况。冷御马上拨打电话CALL救护车。 “……我刚叫了五家医院,有四家医院正在收治一宗严重撞船事件的伤者,大约有几百人,这些医院已经挤暴人了,不再接受新的急诊病人,另一家医院正在赶过来,但是听说因为那宗撞船事故造成中间的交通大堵塞……许多新闻媒体正在往海边驶去,所以具体到的时间不确定。”冷御打了好几通电话,终于得来这个结果。 墨尘封眉头也不皱一下,在冷御打电话的时间已经帮卡在车里的人做好了固定,帮摩托青年做了个简单的包扎。 “过来帮我按住这个人的伤口!”他命令着冷御。冷御只得过来帮摩托青年按住身上几个巨大的伤口。 墨尘封连忙把悍马车的后车门朝天打开,里面居然是一张病床大小的空间。他这车的确是公务车,所有的急救设备一应俱全,甚至放了许多针药。 “走,把他抬上我的车。” 两人合力把这个重伤者抬上车,解开头盔,墨尘封明显愣了一下,道:“棘手了!” “怎么?” “这人我认识,叫冷安哲,是冷氏的大BOSS冷君傲最疼爱的小儿子。” 一提到冷氏和冷君傲的名字,冷御明显神色一变,淡然道:“那又怎么样?大BOSS了不起?” “不是这个,他的血型是AB型RH阴性,也就是传说中的熊猫血。我认识他不是因为他是豪门贵子,而是因为他是个有爱心的青年,当时我参加一个珍罕血型沙龙,他热血帮人献血,我才对他格外留心……而就我了解,香港有这种血液库存的不足两家,你刚说的那家恰好没有!他现在失血过多,再不输血,有生命危险。” “……”屋漏偏逢连夜雨,说的就是这个吗?冷御觉得自己全身开始发冷。 冷家,那个他想遗忘的两个字。冷君傲,那个让他恨得不想说话的名字。 可是,冷安哲,当年他离开冷家时,他只有六岁,现在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有爱心的热血青年。他算是冷家唯一一个没有对自己落井下石的人了吧。他是无辜的。 墨尘封一边打电话给冷家,一边摇头道:“这可麻烦了,冷家是说了马上赶来,用直升飞机,可是冷家唯一一个与他血型匹配的人是冷君傲,他正在美国参加国际能源大会,肯定是赶不回来了,只能联系各个医院的库存了……可现在有撞船事件,怕是各个医院的血库都告急!” 冷御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地说:“抽我的吧,我也是AB型RH阴性血。” 他的血,会成为冷君傲追踪他的线索。看来有的事情,避无可避。 该来的总会来。 而这一次,他不会选择逃避或消失。他已不再是十年前那个15岁的无助少年。 冷末已死,他叫冷御。 006 不需要穿越或重生,我也可以Say No! (4511字) 救护车在一小时后终于姗姗来迟,那个半昏迷的跑车里的司机被成功救走,临走前急救医生还大赞了一下墨尘封出神入化的现场处理——wonderful! 冷氏的直升机也刚好过来带走了那个哈雷青年冷安哲。本来冷氏的老管家和家庭医生已经急得脸都发青,结果一看现场,比他们想象的好多了。多亏了那个无名的献血者和路见不平的医生…… 一切收拾停当,墨尘封载着冷御继续往孤府驶去。冷御刚输了血,脸色有些苍白,神情淡冷如湖。墨尘封本能地觉得冷御和那个少年是认识的,而且他应该和冷府也有关联……但是他不想说,他也有耐心继续等。 五年他都等过来了,也不差在这一时半刻。 有时候他也很迷茫,自己这样无懈可击的人,居然会对另一个同性这样感兴趣。当初他不过觉得这位管家太过体贴,居然会担心他骑摩托下山不方便,专程开车送他,特别是他刚刚刚极不识相地拒绝了这户人家的盛情相邀……没有人会在乎他会不会出危险,小时候母亲忙于赚钱养活他,他几乎是在自生自灭,后来长大了,他太过优秀,一路都是竞争者和嫉妒者,也自然不会被祝福。后来,他成了偶像、成了传奇,就只能站在高台,等待膜拜。 可居然会有一个细心的人,担心他的安危。他对这个管家有了好奇心,会不由自主地搜集他的一切消息,直到五年后又一次戏剧化的重逢。 “到了,谢谢你。”冷御望了望孤府的门牌,转头对墨尘封微笑了一笑。 墨尘封自然非常受用,落落大方地说:“今天还好有你,应该我谢谢你。” 冷御心想,他大约是谢谢他肯输血给那个少年吧。可再一想,安哲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大家好歹也有血缘关系,如此一来,真该说谢谢的是他自己。于是脱口道:“我也应该谢谢你,谢谢你及时地救治…他……我是说伤员。” “既然我们这么合拍,这么彼此需要,那你是不是可以考虑下我的意见?” “什么?”冷御一愣。这个医生还真是…… “我说过的啊,叫你辞职,然后和我双宿双栖。然后我发誓永远爱护你,永不离弃你。” 冷御噗地笑了,这个医生太幽默,太会逗人开心了。 “发誓永远爱护它,发誓永不离弃它”这是香港爱宠协会的广告词,这个家伙居然用这个来调戏他。可惜他冷御不可能成为任何人的宠物。 “好了,好了,别开玩笑了。你回吧,医生一天不上工,会少赚很多钱的。我不耽误你了。” 墨尘封泄气地摇摇头。他就知道,自己明明很认真的誓言会被这个家伙误解。还好刚刚没有把玫瑰拿出来,并且向他单膝下跪,不然像这样再被拒绝一次,高傲如他,真会自卑到跳海的…… “拿好我的名片,记得打给我,我会24小时开机等你召唤。”墨尘封故做坚强地潇洒转身,坐到车里。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回去开车要注意安全哦。”冷御进孤府前,还不忘了叮嘱他。 墨尘封虽然有一瞬间的鼻酸。他对于婚姻家庭最高的期望,不过是你在上班前可以得到一个吻别,然后听到他爱的人对他说:“亲爱的,路上要注意安全,晚上我会等你回家吃饭。” 他目送着冷御笔直坚毅的背影渐渐走进了孤宅,只得与他背道而驰,开车离开。 现在他想的是:冷御会不会再给他电话,要多久呢? ----------- 冷御进到孤府时,老张如同看到了亲爹一样欣喜若狂,吧啦吧啦说了一堆。无非是他不在的时候,孤府如何鸡飞狗跳,那个小玉又腆着脸回来抱主子大腿,继续欺压他们这帮下人,而且少爷的火爆脾气没有冷御这个“缓释”定神针在,爆得所有下人都受不了,有一半的人嚷嚷着要辞职。 这又不是古代,谁也没有卖身为奴。大家说是说下人,最多也不过打份工,糊个口而已,东家不打打西家,谁也没耐性受人百般刁难。 孤铭一路都是被冷御给惯挑剔的,又一直从未打理府内鸡皮蒜毛的事,所以冷御早就料到会这样。 冷御挺了挺脊背,下意识地理了理领结,去寻孤铭。这个时间,他应该会在花房旁的露天咖啡座那里喝茶看书,开开视频会议。他喜欢看视频会议时,镜头里是他漂亮的花房。里面的每一种花卉都很珍罕,是冷御花了许多心血才弄到的,孤铭对于这个也很满意。 冷御慢慢走进顶层,进入花房。还好他弄了电脑温控和自动洒水系统,他不在的时间花草们都挺好。冷御善舞,善舞之人身体柔韧,脚步很轻,如同猫走路一样优雅。所以当他走上天台时,里面的人并没听到有人前来。 冷御透过丛丛繁花绿叶,看到咖啡座那有两个人。一个自然是孤铭,另一个他原本以为是云玉,看着身形差异很大,因为那人块头很大。仔细看了,居然唬了一跳,居然是魔天!! 冷御一身冷汗,心下大遭。以为他寻上门来,可看二人又不像是你死我活的模样,倒像是在理性地谈判。 冷御轻手轻脚地在花架里再移动了几步,正迎着风,能更清楚地听到二人的对话。 “……茶不错。” “这是自然,我的管家选的茶一向是最好的。”孤铭一脸骄傲。 “可我听说你管家已经三天没回府了。”魔天邪邪一笑,像是个八卦的妇人。 “魔总裁消息可真‘广’,连我府上这等小事也调查的一清二楚。” 噗……魔天像是呛了一口茶,狂妄地摆摆手,不以为然地道:“拜托,我好歹收购了福克斯影业和泰姆报业……虽然趁着他们金融危机横插了一脚低价收购过来有点不地道……但好歹我现在也是娱乐、媒体人了不是?天下消息无大小,和搜索引擎一样,当然是脍不厌精、多多益善了……” “那想必也查出别的来了……此番来我府上,是要讨个说法,还是要一争高下?”孤铭的脸如寒冰一样,难道这家伙是来讨要云玉的? 魔天得瑟地翘起一只腿,把自己摆得更舒服些,吐了口雪茄烟圈,慢悠悠地道:“放心,一个床伴而已,我可没有为个戏子争风吃醋的先例。云玉你喜欢就留着吧,中秋那天是我赶他走的……你喜欢收留我玩剩下的,我求之不得呢,刚好不用付分手费、菊花磨损费,你替我省了一笔,谢谢你,连襟……” ……现在孤铭的脸真像开了个染坊,异彩纷呈。既因为魔天说不是为了云玉而来而落下心头大石,也因为他这样诬蔑、贬损自己和云玉而气恼。 “你他吗说什么?”孤铭劈手下去,还没落到魔天身上,魔天就随意地伸腿一挡,倒把孤铭给弹出几米外。跆拳道练的是腿劲,这简单的一招,便是实力的体现。 “安啦,我是来和你谈笔交易,不是来和你打架的。要打架,下次再练。听说你师从叶问那一脉,练的是咏春,咏春用臂、肘攻击,而我们跆拳道是用腿,下次我们比划一下,看胳膊能不能拧得过大腿……” “你说……交易?”孤铭冷冷地瞧着那个邪肆的家伙。他们经营的项目截然不同,有什么可交易的? “是的,一人换一人。” “我不是人口贩子。” “我用云玉,换你的管家。”魔天快乐地再吐了一个烟圈,露出孩子般的表情,就像冰淇淋被挤满的那一刻,充满盼望的快乐着。虽然现在这只冰淇淋还在店家的手里,没能转移到他手里…… “理由!我要知道这是为什么。”孤铭又不是傻子,虽然还在震惊中,但是不可能糊里糊涂被个奸商耍了。 “你喜欢我的云玉,我喜欢你的管家,那么以其隔海相望,不如交换一下,各得其所,不好吗?” “我的管家,他对你怎么了?” 在偷听中的冷御不由一震。他怎么了,他不就是给了这货一针,然后放鸽子了。但是这么骄傲的魔天,会把这糗事说出来吗?赌十朵菊花,铁定不可能! “啊,恭喜你,终于进入正题了。”魔天大乐,像是回答竞赛题一样一字一句地答道:“你的管家,为了让你的云玉回到你的身边,居然牺牲色相来引诱本尊,本尊觉得他很有趣,很对我的胃口,所以特来请你割爱。” 孤铭气得握紧拳头,轻轻咒道:“冷御你这个死货……”然后突然爆炸了一声:“不可能,冷御绝对不可能和你说的这样……” “……说了你不信,你是没见识到他身材有多棒,腰-肢多柔-软,叫声有多销-魂,当然了……听你这么说对他应该是没性趣,那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他跟了你十年,你都把他玩烂了……我最不喜欢青梅竹马、主仆情深这样的戏码,我喜欢后来居上、巧取豪夺,哈哈……”魔天笑得嚣张无羁。 “我和他是清白的,我也不许你对他放肆!”孤铭气极。这个混-蛋,居然对着自己清白的金牌管家发花痴,真是不可饶恕。 “好了,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考虑,然后给我答复。当然,我最讨厌拒绝,你懂的。”魔天突然不笑了,瞬间变成一尊铁佛,刀枪不入、不动如山,给人沉重的压力。 “我为什么要和你做交易?云玉已经回到我身边了,我的管家也不可能送给你蹂躏。” “好了吧,我的福克斯公司马上与世界名导斯皮尔拍一部大戏,里面有一个华裔角色,戏份很重。你信不信要是我给云玉这个机会,叫他马上过来给我舔脚他都愿意?” “你……你混蛋……” “我混蛋,但是我现实。不像你,永远生活在梦境之中。云玉是因为我赶他走,他觉得没有后台,在我那混不下去才又回来抱你大腿。现在我勾勾指头他又可以马上背叛你,甚至我叫他插你一刀,他都能眼不眨一下地动手……可你居然觉得你把握了全局?” “……云玉不会的。” “你要不要试试?” 孤铭如一个疯狂的赌徒,押上了全副身家的决绝:“……好了,一个月,成交。我把我的管家借给你一个月,我会和他说是魔府需要举办大宴会,所以暂时借他去你那里,一个月后请你归还给我。云玉的那个机会请你给他,这是我们交易的补充条款。你不要再和我讨价还价,同意就继续,不同意马上滚!”孤铭垂下脑袋。交易不就是应该增加自己的收益,减少对方的收益吗?他这样做,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吧? “爽快。我同意。一个月也够了!我对床伴的新鲜期从来就不超过一个月,刚好又帮我省了一笔遣散费,我得怎么感谢你啊,孤总……” “记得,要善待他。他是我最忠实、信赖的人……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刻,都是他陪我走过来的……连我都舍不得伤害他,也请你对他不要太过……” “卧槽,别假惺惺了,都把人卖窑子里了,还不忘装B。最讨厌人家干涉我的性-生活。”魔天横了孤铭一眼,老子是粗-鲁是温-柔,是跳-蛋是皮-鞭关他毛事?孤铭这厮最让人不齿之处就在于此,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我反对。”层层花架后一个清晰的声音传了过来。 冷御穿过丛丛花树,走上前来,如一棵行走的玉树。 “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作为当事者的我,现在正式表态——NO!” 他是人,不是东西。他不能用来交易。 冷御静静地挺直身子,轻轻地对自己说:“不需要穿越或重生,我也可以Say-No!” “我不属于你,孤铭。所以你没有把我交易出去的权利。还有你,魔天,要是在做白日梦,还是早点清醒吧,我不是待宰羔羊,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不是吗?” 看来那针射的还不够狠,下次直接下毒,放倒他得了…… 007 海阔天空(完) (5694字) 冷御在孤铭身边呆了九年零十一个月,收拾行李滚蛋却只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冷御帮孤铭空手挣到了一整座孤氏王朝,最后自己拿出孤府的却只有一个大箱,一个小箱。大箱是衣服杂物,小箱是书和相片。 有时候,人们需要的东西似乎很多,但收拾起来要紧的也就那几样。 那天潇洒Say-no之后,在孤铭还沉浸在尴尬和愧疚之中时,冷御就以迅雷之速收拾好行李,果断地离开了孤府。 因为搬得急,找不到太好的居处,只得在深水涉的旧楼里找了个地方暂住。 深水涉是香港最低档次的地区之一,龙蛇混杂。他楼上住着好几位“姑娘”,美艳俗辣,打着“按摩”的旗号,应该是做皮肉生意的。他楼下住着位神叨叨的太婆,经常像阿飘一样地神出鬼没。 冷御站在窗前,楼下的烧烤店传来浓烈的烤肉味,熏得人鼻子直痒。这旧楼里冷气刚好坏了,修的师傅还没来。夜暮降临,街外车水马龙,拉客的纹身男又在把那几个流莺打得呱呱乱叫…… 这里,是香港的贫民窟。冷御站在窗边,瞧着外头的夜景,觉得心中坦爽无比。 这里最少有一窗扇,可以让他看见别人的世界。不像在孤府,他虽然住在豪宅里,但是是豪宅的地下室里,有换气装置,但没有窗。没有窗就瞧不见外面的世界,心里便只装得下一个人,一个地方。 这里脏点乱点,无所谓,海阔天空,心自由。 门轻轻地叩着,冷御根本听不见,因为街市太吵,那点斯文的叩门声根本不顶用。过了一会儿,叩门的人终于急了,声音一声大过一声。 冷御腾得起来开门。心想应该是修冷气的师傅来了。 打开门,脑仁开始疼——居然是孤铭大少爷来了。 “怎么,不请我进去吗?”孤铭挤出个笑。冷御打了个哆嗦。因为他太了解他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每次要利用他达到什么目的,或是差遣他去做件难办的事,总是会先给点甜头,或仅仅是个好脸色。到后来的日子,就连好脸色也不屑给,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屋子有点小,有什么事就在外头说吧。”冷御架着门,不太想放这豪门少爷进这里。里头还没布置好,照片散乱着,他不想让他看到他还在回忆着过去的十年。 内心软弱已经够了,从这一刻,一定要坚强。 “我想和你说声对不起。”孤铭低下头。就算是道歉,这位少爷的气度也依然高雅从容。而这气度,是冷御多年培养出来的。想当年,这小子多二,出点小事、斗不过人就会哭鼻子……还好身边在有豪门斗争经验的冷御一力助他。 “你的道歉我心领了,请回吧。” “……能回来吗?回到我身边。” “对不起,恐怕……不能。”冷御的心一抽一抽的,像是比难过更复杂的情绪。十年如一日的感情,不是瞬间就能收放自如的。他需要一点时间周转适应。 “……那次我只是拖延,不是真的要拿你送给魔天。”孤铭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他说了很久,冷御耐心地听着,然后报以微笑,保持着金牌管家最完美的仪态。 最后冷御笑道:“我想这件事也可能是孤总和魔总开的一个玩笑,我又不是货物,怎么可能拿来交换呢。就算跳槽也要我出于自愿,也得让他向我抛出足够的诱-惑来挖角啊,对不对?” “……冷御,这件事我是错了,我不是想粉饰自己,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感受。自从你不在了,我每天都很烦躁,我觉得我的心缺了一角,现在你走了半个月,我觉得我已经要疯掉了。就像一个人每天都在吃饭,不觉得饭很重要,但等你有一天离了饭,就会发现自己不能活……” 冷御觉得自己像是穿越进了琼瑶剧,正在听着男二号狗血的内心独白,而且这货还是属深情咆哮教的。楼上的流莺恰好路过,看到这煽情的一幕,顿时以“同行”的眼光取笑起冷御来。冷御无法,只得把这位大少爷请进屋,以免他在外头丢人现眼。他可不是MB。 “……我以为你会一直呆在我身边,就像我们当时说好的,我当时问过你,就算全世界都遗弃了我,你会不会不管我,你那时候和我说好的,你说你永远会站在我这边……” 冷御深吸了口气,不看他,只看着外头的灯流:“……我现在依然站在你这边啊,少爷。” “……不是这样的,你现在遗弃我了!从你收拾行李出走孤府的一刻我就知道自己永远失去你了……现在我和云玉已经正式分手……很可笑吧……人就是这样贱,爱嗔痴、求不得,为了得到外面的东西不择手段,可最终才知道最重要的人一直在我身边……” 冷御突然有点没来由的烦闷,起身在旧冰箱里拿了瓶冻柠汁,往嘴里猛灌一口道:“我在你身边呆的太久,太妥帖,所以存在感就越来越稀薄,这不怪你。”冷御深刻地自我反省起来。这些年,他的确惯坏他了,这是他的错。 “我现在才对你说,我对你有特别的感情,会不会太迟?”孤铭痛苦地抬起头来,满眼都是纠结。 “……会的,太迟了。”冷御再狂灌了一口柠檬汁,觉得今天的特别酸。 “我不信,我不信你对我是没感觉的……”孤铭疯了,旋风一样地袭了过来,紧抱着冷御,唇舌就欺了过来,深深浅浅地尝着冷御嘴里柠檬汁的味道,觉得那味道舒服极了,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似乎就是这种味道,这是云玉或是任何床伴不能带给他的。 那是一种全然的归宿感,还有那么一丝熟悉。就像是梦中已经经历过那样的唇齿相接。 冷御被他逼到墙角边上,直到冰箱抵着他的腰,冰箱正在往外散热,他的背被烤得火热起来。冷御好不容易从强吻中挣扎出来,自己也有点恍惚。 孤铭狐疑地问:“我以前,是不是在意识朦胧中吻过你?我觉得有点似曾相识。” 冷御几乎就想坦白自己以前荒唐的献身。可现在,他却眼也不眨地笑道:“这怎么可能?” 他一直就在孤铭身后,他何时会回过头来看他一眼?这个世上最可笑的就是迟到的醒悟。 两人正在纠缠不清,突然门又被大力地拍打起来。 冷御整了整被他折腾的乱糟糟的衣服,正色道:“修冷气的来了,你回避一下吧,我不想刚搬到一个地方就被人说三道四。” 孤铭只得咬牙奔到卧室里,把门轻轻关起来,也整理一回自己的衣服。 一开门,冷御不由更吃惊,居然是魔天大老爷来了,依然叨着雪茄,如同帝王正在巡视民间陋巷。 “搞什么,这么久才开门。以为你躲起来就能避得了本大爷的眼线?” “有什么事?”冷御就露了一个头,正在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得新装个防盗铁门。 “恭喜你逃出孤二-货的奴隶庄园,同时看看你的新居怎么样。”说完不由分说地挤了进来,他手长腿粗的,还时不时出点阴招,很快就挤到冷御的小客厅里…… “真够破的,你准备做苦行僧?还是准备大隐隐于市,防着本大爷追到你,故意在这里掩人耳目?” “有这必要吗?”他又没怕过魔天。虽然现在他强入民居让人有点恼火…… “孤铭这货真够抠门的,你跟了他十年,现在居然连住星级酒店的存款也没有!” “……有什么事儿,直说吧。” “接着,聘书!”魔天从怀里扔出一张卡,一把钥匙,一张纸。 魔天漂亮的眼睛比天还湛蓝,在灯光下像漂亮的蓝宝石,清澈见底。他吐了个烟圈,闭了一下右眼,神气地道:“知道你失业了,本大爷日行一善,对你过去用药迷晕我跑掉的旧事既往不咎,还要聘你去我魔府做大总管,这卡里有五百万的首期,我先预付你五个月的工资,年底有双薪,每年涨薪10-30%,这车是配给你的,好歹我魔府的管家也要开辆像样的车才不丢我的脸,合同在那儿,一年起签,多少年限由你自己说了算……” 冷御笑了。不得不说,魔天能成功和他的头脑有很大的关系。一般人是经不住他以利相诱的。对于所有生意来说,这一招都是一针见血,简单、直接、有效。 “怎么样,比起孤铭这二-货,我太人道了吧。感动吧,想哭吧,要是你非感动到以身相许的地步,我也会不会拒绝的……” 冷御真笑出声来了。怎么着他都觉得魔天此刻不太像他本人,他都有点想去揭下他的脸皮,看是不是有人披着他的皮假扮的他。冷酷的商业帝王要不要这么幼稚? 魔天诘诘笑得自己都有点尴尬了,冷冷地收住道:“别犹豫了,从了本大爷吧!” 冷御不回答他,却突然问:“我有一件事一直想不明白,你是怎么认出那天对你下手的就是我?” “你是说你蒙着面为什么还被发现?” “是啊……”这是冷御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魔天一拍大腿,鄙夷地道:“没办法,美国人的高科技太多,新收购那什么电影公司人才济济,我把那天的监控录像一给他们,他们就用数字分析出你的脸型,还有黑客黑到了民政公署里,通过下巴形状、额头宽度、瞳距等细微的分析,还有身高、肥瘦成功筛选出了所有符合条件的公民的照片出来。现代科学真是太吓人了,直接就筛选出你一个人……不过你的身份证不是叫冷末吗?” 冷御抚额,原来自己是败给了电影公司的大BOSS手下的那些技术狂人……好像那公司前些年还真拍过鉴证实录和骇客帝国这类的片子。原以为是唬人的,没想到居然真有这些招! 魔天见冷御一脸沮丧,摸摸他的柔发,顺毛道:“以后别用这么老土的蒙面法了,下次得和美国专业劫匪一样,用个袜子套头,就剪两个洞露眼睛就成。” 冷御见自己的疑惑得到解答,觉得魔天的利用价值已经结束,就开始下逐客令。 虽然聘书很诱-惑,但是也得自己有命去拿。入了这魔鬼的门,怕会被吃的连骨头也不剩。 魔天也真是个赖皮,反正也不硬逼,就用怀柔,这么大个人,卖萌耍赖无所不用其极,自己也挺不把自己当外人,就去冰箱拿饮料喝。 冷御急了,这么耗下去会越来越棘手。魔天此人,在商场就是看准了就咬,咬住了绝不撒口。 最后讥讽他没用,骂他也没用,打又打不过,二人就推攘起来。魔天这混球就开始借机揩-油,抱着冷御再也不放,冷御又和他缠斗了一会儿,狭小的客厅根本不够两人PK的,于是最终还是滚在一块儿,照片纸屑满地都四散开去…… 冷御被魔天偷亲了好几口,呜呜地换不过气来,气得快要咬人。 魔天还高兴地大叫:“OH,GOME-ON,BABY,我喜欢你这样热情……” 房门轰地开了,传来孤铭气-急败坏的声音:“魔天你这混蛋,欠收拾,快放开小御!” 魔天和冷御无不被“小御”这新奇的称呼雷到了一秒,于是魔天就在天雷状态被孤铭狠狠偷袭到了一下。 然后两人开始上演咏春大战跆拳道。 冷御忙从这二个疯人中逃出来,找了个安全的位置开始淡定地坐山观虎斗。 手机叮了一声,是短信息。 冷御看了一下,是条陌生信息:“是冷御吗?” “您哪位?”冷御回道。 “我是墨尘封。” “你有我手机?”冷御记得自己那天之后,没留下联系方式啊…… “不好意思,我去孤府找过你,可你的BOSS拒不告诉我你的下落,后来我贿赂了下你的前同事,于是……” “哦……”一定是老张这没节操的货。 “你还好吗?” “挺好的……” “我在期待我们的第二次约会。可你根本不打给我,你弄丢了我的名片吗?” “对不起,我最近……太忙了……” “第二次的约会时间和地点由你定,我等你。” “……”冷御很无语。 眼前这虎狼相争已经乱成一团了,再来只羊咩咩渗和一下,那真是精彩极了…… “我想你了,很抱歉这样冒昧地打扰你。请原谅我。”短信又来了,还附带着一张可怜巴巴、深情巴巴的表情。 冷御差点被这萌萌的小表情给击中。鬼使神差地发了一句:“就今天吧,你在哪?” ……这俩个继续打吧,这小客厅都快被他俩给拆了。是时候找个清净的地儿凉快一下了,这屋又闷又热,全身是汗,修冷气的怎么还不来? 偷偷摸摸地从厕所间里的小窗爬着水管下楼,正好撞在一个男人身上。 冷御冲口就问:“你是修冷气的吧,怎么才来?” 再定睛一看,这人怎么可能是修冷气的。一身华服,在这贫民窟里特别扎眼。这是个让人猜不出年龄的男人,正在人生最好的年纪,雍容大气,厚重内敛,但一双眼如鹰一样锐利,像是阅人无数,已然炼成了火眼金睛。 冷御觉得全身都凉快了,像被冷汗浇过了一遍。 此人正是冷君傲。他的爹。舞女出生的老娘真是瞎了狗眼才会想出奉子成婚的损招,连带着他的童年都在鄙视中度过,后来老爹又不让他跳舞,斩杀了他所有的舞蹈天赋,还对他时冷时热,有时候极喜欢,有时候极讨厌。他不明白为什么他骂他跳舞下贱却会偷偷地窥视他练舞……最后他在一场争权夺利的豪门争夺战中中招,作为长子嫡孙的他一向是二弟冷昊天母亲的眼中盯肉中刺。 一场事故之后,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他却活着,被孤铭捡到,带回家,养成金牌管家。 要是没有这个男人,他的一生怎会如此多采多姿? 现在,他正站在他面前,紧盯着他,然后目光变得微微柔-软,不容拒绝地道:“冷末,跟我回家。” 这是好戏又要上演的意思吗?冷御无奈地摊手望天……香港的天空有些灰蒙蒙,写满了未知。 突然想到某位淡定的大师说的那句幽默的话:绳命,是剁么的回晃;人生,是入刺的井猜…… …… “怎么了?吵醒你了?”墨尘封整在院落之中给冷末披上被子。躺在外面看书竟然给睡着了,这样很容易感冒。 冷末看着眼前一袭白色长袍的墨尘封,有些晃神。揉了揉眼睛,再看清楚在那边下棋的孤铭和墨尘封,还有在教天赐走路的魔天,嘴角笑了笑…… “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什么奇怪的梦,睡得这么沉。我看你刚才还皱眉,还笑来着。”墨尘封微微给冷末整理乱掉的头发。 “没……就是个奇怪的梦。”好像梦里,也有他们在。冷末笑笑,这样的梦真奇怪。但似乎偶尔这样的梦也不错…… (全文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