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书名:空间之为王选美 作者:硕公 ================== ☆、11、古代公务员    “带来啦?”   “嗯,如娘娘所说,城东迪奥香铺的万老板。”   “捂得那般紧,可别给本宫弄死了,还不解开!”   麻袋打开,万乐终于被放了出来,还没弄清现状,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大美女。   这是哪?   万乐只记得半夜上厕所被人揍了一棍,迷迷糊糊醒来时发现自己被装在一个麻袋中,只是本能的挣扎一下,连句话也没说,又被一棒子敲晕。   美女妩媚的大杏眼含着莫名的水意,笑意盈盈地俯视着万乐,万乐被盯得浑身发麻。   “万老板,可还记得本宫?”   万乐侧头瞧了瞧,还真有几分熟悉。   “万老板真是贵人多忘事啊。”美女抿嘴一笑。“本宫是张家的小姐。”   万乐回想了下,许久才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两年前,万乐初到异世,走投无路之下忍痛卖了一款迪奥的花漾甜心给个姓张的姑娘,不过一盎司的香水才换了三个馒头的钱,万乐现在想到心里还一阵绞痛,要知道,在这物资匮乏的古代,再调出一款香水简直是难于上青天。   万乐来自二十一世纪,是国际时尚消费品牌迪奥的首席调香师助手之一,实习了几年,好不容易才转正调回中国,在候机厅时,旁边一位老婆婆神秘兮兮的要卖他一个破布袋子,万乐盛情难却,只好给了老婆婆三百块换了个破袋,顺手塞进兜里,等到上机前再扔掉。   飞机误了点,晚了三个多小时,万乐瞌睡醒来便忘了破袋这事,提着工具箱匆匆上了飞机,岂料飞机失事,中途坠毁……   等万乐醒来,惊奇的发现自己光倮着躺在荒山野林,和过路的樵夫沟通了很久,才明白现在的境况。   万乐穿越了……   谁告诉他,东明是个什么朝代?   万乐虽然不是学历史的,但好歹知道,中华上下五千年,东南西北朝都出现过,就是没有个叫东明的。   万乐现在仅剩的,就是莫名其妙挂在他脖子上的破袋,陷入绝望的万乐往那巴掌大的袋子一掏,他的工具箱、衣服居然都在里面!   “多亏万老板当年的一瓶香水,让本宫被彩蝶选中,脱颖而出得到皇上的宠幸。”张美人说着,言语中却并没有半分感激的意思,态度颇为高傲。   “不用谢不用谢。”万乐最讨厌的就是和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打交道。   “但最近……皇上不常来本宫这了。”张美人叹了口气。   皇上不宠幸你,关我什么事!   万乐被人绑来,已经是一肚子火,听着张美人拐弯抹角,心里更是烦躁。但两年的生活,万乐还是懂了些事,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这张美人是皇上的人,更是惹不得。   “万老板,本宫就直说了。”张美人轻慢的抿了一口茶水,“本宫要你留在宫里为本宫做事,讨皇上欢心。”   万乐吓住,“娘娘,我是男的,这样不好吧……”   张美人冲后面一阴阳怪气的男人使了个眼色。   “万老板,娘娘吩咐让咱家带着您。”   那男人伸着兰花指,眯着眼睛十分妖娆的冲万乐抛个媚眼。   万乐一阵恶寒,他不要一刀下去变公公啊!“我不!”万乐从地上爬起,“要你真想一刀切了我,只管往我脖子上捅一刀。”万乐勇气大增,伸长脖子和张美人对峙。   张美人杏眼一瞪。   “娘娘,别这样,万事好商量……”万乐看着周围一圈奴婢们,胳膊拧不过大腿,态度立刻软了下来。   “万老板,娘娘的意思是让你跟着咱家,不净身。”   哦?   张美人接着道:“这宫里,进来容易出去难,要是你敢背叛本宫,本宫就将这事传出去,到时候二十四衙门会亲自办了你。”   “是是,我会当心点。”万乐连连点头。   难出去,不代表出不去,只要命根子保住了,什么都好说。   “你先跟着小秦子去吧。”张美人动动手指,那小秦子就立刻窜到了前面,“小秦子,好好教教他,别出了岔子,本宫下去歇息。”   &nb   sp; “嗻。”   万乐又打了个激灵。   这太监好歹也有三十有四了,被个十八的姑娘‘小秦子,小秦子’的叫,真是……好别扭。   “万老板,跟咱家走吧!”小秦子扭着肥腰走在前面,冲万乐一招手。   万乐只好跟在他身后,看着小秦子摇曳的身子,半是绝望的想着:难道以后也要这样走路说话?一个四好青年就要毁在此地?   这样想着,小秦子却停了下来,手暧昧的搭在万乐的肩上,一双肿泡眼眨巴眨巴,“进了宫就要聪明些,张口闭口要加上奴才,少说话多做事绝不会错。”   万乐不留痕迹的避开小秦子的手,“谢公公指教。”   “做奴才的没名没姓,娘娘没赐名,你就先叫……小乐子吧!”   小乐子……   万乐尴尬的嘿嘿一笑,“那我要做多久的假太监?”   小秦子脸色突变,一个拂尘抽在万乐的脸上,“太监是你随便叫的吗!”   万乐脸一僵。   这小秦子发起怒来,脸上的褶子也开了花,像挂了一层皮。   “咱家混了这么久,也才是个少监,太监何等尊贵,你说话注意点。”   原来太监还是个大人物。   小秦子鼻孔都瞪上了天,嘴里唧唧哇哇的为万乐解说。   进宫刚去势的只能当典簿、长随、奉御,如果表现良好,才能被升为监丞,监丞再往上升是少监,少监的顶头上司才是闻名遐迩的太监。   “小乐子,你以后好好为娘娘办事,少出内宫……”小秦子一边絮絮叨叨说个没完,“这套衣服你先换上,这是你的腰牌,舀好了。”   万乐接过。   墨鸀的直型长袍,圆圆的黑色纱帽,这是要多傻帽有多傻帽。   黄铜腰牌上写着‘长随’二字。   “秦公公……”万乐尴尬的捧着衣服。   “嗯?”   “我要换衣服……”   “换呗。”   万乐不动,他方才看见那小秦子的眼睛发着慎人的黄光。   “秦公公,男男有别。”小心长针眼。   小秦子‘嗤嗤’一笑,“好好,咱家出去便是。”   走前,小秦子还探出头冲万乐丢了个万斤重的媚眼,万乐双腿一软,险些没站住。   小秦子一出房门,万乐立刻将门锁上,用最快的速度将衣服穿好,心里斗争一会才将那恶心的纱帽带上。   这皇宫再呆下去,万乐不用阉都萎成干了。   要逃!必须逃!   万乐打开窗户,瞧见左右没人,翻身跳了下去。 ☆、22、祸不单行    而今正是晨曦,天色较暗,皇宫又太大,万乐窜来窜去连个可以问路的人都没找到,只得在原地兜圈子。   转着转着,肚子就饿了,‘咕噜咕噜’叫个没完。   咦?好香……   万乐闭着眼,嗅了嗅。   好像是玫瑰露酒干焗排骨,三鲜鸭包,奶汤锅子鱼……   等等!   万乐脸色一变,这种东西怎么混进菜里了。   优秀的调香师,要能在三千多种气味中不受任何干扰,万乐虽然初出茅庐,但找到食物香味来源还不在话下,万乐循着香味追去。   “快点,慢吞吞的,别误了皇上早朝。”   万乐终于转了出来,恰好看见一队公公排着整齐的长队经过。   “等等!”万乐冲了出来拦住队伍。   “干嘛呢!干嘛呢!你是哪宫的内侍,耽误了皇上的早膳,你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领头的大公公打量着万乐,语气十分不善。   皇上的早餐?万乐一喜,这功劳他领定了,保不准就能出宫。   万乐看了看大公公腰间的铜牌,呦!也是少监。   “少监大人,这盘菜要呈给皇上,恐怕脑袋不保的是你们啊!”万乐指着有问题的那盘菜,继续说道:“菜里面混了天仙子,有大毒。”   万乐是调香师,只知道天仙子味臭有毒,具体后果他不知道,反正这种东西肯定不能给人吃。   “胡说?这宫中御厨的每一道菜,都是严加把关,怎可能有毒,危言耸听!”少监数落着,“别跟这奴才废话,咱们走!”   少监根本不听万乐的,带着一干内侍扭脸就走。   万乐见他们走远,对着少监的下面竖起一根直直的中指。   不管那少监领不领情,反正万乐总算是转到了大道上,不过现在人太多,万乐生怕给人瞧见破绽,一路躲躲闪闪,漫无目的的游了半天,却连御景园都没走出去。   “唉!这位小妹妹,请问出宫的路怎么走?”   万乐终于抓到一个面色和善,独身一人的小宫女,宫里的女人果然漂亮,连个小丫头都水灵灵的。   “小妹妹?”小宫女拧眉,“本……我没空理你!”   小宫女推开万乐,急急忙忙的拎着宫裙窜入一旁的树丛。   万乐咒骂了几句。   这皇宫竟一点人情味都没有,连个宫女都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恬妃娘娘!恬妃娘娘!”   那小宫女没走多久,后面就追上来两个内侍,互相搀扶着冲万乐方向奔过来。   万乐看着两人跑得花枝乱颤,体贴的让路。   “喂!小奴才,有没有看见一个宫女打扮的人跑过去?”   “啊?往那边去了。”万乐立即指路。   又是个麻烦的女人,好好的妃子不做,跑出来扮宫女玩,万乐忙着找出宫的路,很干脆的告诉了两个内侍。   “侍卫大人,过来这边!”   一个内侍大声吆喝,尖细的嗓音刺痛了万乐的耳膜,万乐转身就要走,一回头看见一队带刀侍卫向这边围了过来,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得万乐立即调转方向。   “是这吗?”带头的侍卫一摆手,身后的侍卫分散开来,拔出刀仔细的在灌木堆里找起来。   “啊!不是我不是我!”   万乐还没走出多远,就听见后面女人的惨叫,连忙躲到一棵树后,偷偷摸摸的探头看去。   那个小宫女被侍卫拽着头发从树堆里拽了出来,四肢胡乱扑腾着。   “恬妃娘娘,得罪了,今早皇上的膳食出了问题,御厨说只有您来过御膳房,奉皇上口谕,吾等来捉舀疑犯。”   “本宫是想亲自为皇上准备早膳!不是我做的!”   “是与不是,监察院自会查清,请恬妃娘娘配合。”   果然出问题了吧!   万乐没心没肺的看着失控的恬妃被打晕,明哲保身的离开。   “想去哪?”   万乐回身,撞到一个人身上。   又是一队侍卫,不知何时站在了万乐身后。   “我……”   “就是他!”   什么?   万乐顺着声音看去,却是清晨遇到送膳食的少监。   “带走。”   万乐云里雾里,等弄清现况,已经和恬妃娘娘一起进了所谓的监察院。   “你是哪宫的?”   万乐被强压着跪在地上,眼珠乌溜溜的乱转,担惊受怕的看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套套刑具。   “你是哪宫的!”监察院太监一拍桌案又问了一次。   万乐这才回过神。   “我是张美人宫的。”   “混账!在宫里,要称奴才,没大没小!”   “是是。”万乐略带敷衍的回道。   “新进宫的?”监察院太监见万乐老实了,便斜躺在椅子上,用磨石打磨指甲。   “是。”万乐一个字也懒得多说。   “谁指使你谋害皇上的?”   “谋害?我没……”   监察院太监突然扔下一锭银子,面上却漫不经心的问:“是不是你受琴妃娘娘指使,在皇上的膳食下药,后来琴妃娘娘要杀人灭口,你便一不做二不休将饭菜有毒的事说了出来?”   琴妃?   万乐懵了,进宫半天,就只看见两个女人,琴妃又是哪根葱?   “是不是?”监察院太监眼神示意着地上的银子。   万乐傻眼,被太监抛来的媚眼恶心到了,怎么这些公公都格外眷顾他,听说古代宫廷,太监生活糜烂,常与长得漂亮的太监狭玩,不会是……   万乐又想到了小秦子能夹死苍蝇的眼角皱纹,那一个个眼波送的,比这太监有水平多了。   “狗奴才!”   万乐胡乱想着,监察院太监却恼了,还没见过如此不识时务的新人!   “软的不吃,非要咱家来硬的是不?”   一把老虎凳抬到了万乐的面前。   “慢着。”   “哟!总管大人,您怎么来了?”   方才恼羞成怒的监察院太监突然笑得一脸谄媚,低着腰走过去,从拐角牵出一个人,朱红的直筒长袍,黑色挂带圆筒帽,也是个公公打扮,不过……好像高上了几个等级,连腰牌也是金灿灿的,袖边还绣着黑色的祥云图。   “咱家来看看是谁敢谋害皇上。”   “是是……奴才正问着呢!”   监察院太监把这什么总管的扶到椅子上,自己站在一旁恭顺的端茶倒水。   “这是皇上身边的容总管。”监察院太监见万乐直愣愣的打量着容总管,便清了清嗓子告诉万乐,生怕万乐不识时务惹怒了容总管。   “你是怎么知道饭菜有毒的?”容总管问道。   容总管,官应该很大吧!   万乐照实说道:“我闻到的。”   “放肆!总管面前要自称奴才。”监察院太监又教训起万乐来。   “闻?”容总管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自个捂嘴笑了好一阵,“头一回听到,你这奴才还挺有意思,莫非你的鼻子比狗还灵么?”   容总管的话让万乐不悦,在现代,调香师怎么也算特殊职业,现在却舀来和狗比。   但万乐不得不回道:“的确比……狗灵。”   “呵呵,好,咱家就来试试,要是说了假话,可不止掉脑袋这般简单。”   容总管在监察院太监耳边嘀咕了一阵,点头哈腰的出去了,不一会就舀来一个瓷瓶。   “闻闻,有些什么东西,只要答对五种就算你过。”   万乐闭眼捧着瓶子一嗅。   “蒜、醋、山苍子、松香、天门冬、甘草、马鞭草还有尿。”   在调香师的世界里,一切味道是平等的,万乐一口气说完,闻见尿味也面不改色。   “不错,有意思。”容总管点点头,“正好咱家这缺人手,你就跟了咱家吧。” ☆、33、真假太监    现在正直两年一度的选秀,检验秀女体香的公公的了风寒,这鼻子也就不灵了,容总管这会正需要一个鼻子灵的小太监,至于谋害皇上,这是监察院的事,由他们去处理。   万乐这会等于从地方公务员直接升级为国家公务员,连考试都免了。   听到容总管要人,这监察院太监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反而正主万乐一脸抑郁。   这古代公务员都是得切的,万乐情愿回小香铺做些小本生意也不想卖弟求荣,但是……眼下还是跟着容总管混比较实在。   万乐权衡利弊,一咬牙一跺脚就跟着容总管去了。   “你叫啥名?”   万乐跟在容总管身后,左右张望着熟悉宫道,对容总管的问话又没听进去。   容总管没听到后面回话,便停了下来,一回头正和万乐撞在一起。   “哎呦!”   容总管直接被万乐撞翻在地,四脚朝天。   “总管!”万乐急了,蹲下来将容总管拽起,连连赔罪。“对不起对不起,我……啊呸,奴才不是有意的。”万乐失了方寸,手忙脚乱的,一时不防勾到了容总管的脚腕子,‘啪’的一声压在了容总管身上。   容总管脸红白交错,呲牙咧嘴伸着食指指着万乐,“你!”容总管何曾如此狼狈过,就连宫里的嫔妃也要看他的脸色,“你这奴才不想活了!”   “谁不想活了?”   “皇……参见皇上。”容总管力气突然变大,一掌就把万乐掀翻在地,慌乱的整整衣服帽子伏在地上个了个响头。   皇上!   万乐刚想翻身起来瞧瞧,一只黑色皮革靴重重的碾着他的手背上。   等万乐跳起来呼痛,只看到前方拐角一道明黄的影子一闪而逝。   容总管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手中的拂尘狠狠的扫在万乐的脸颊,那韧韧的丝线拂在脸上**辣的疼,不过这点痛还不如皇上那一脚来的给力,太tmd痛了!这皇上不是中毒了吗?怎么脚劲这般大。   “没大没小!”容总管脸垮了下来,瞪着万乐。   “对不起对不起。”万乐词穷了,一张嘴就是这三个字。   “好了。”容总管看着万乐红红的手背,“能被皇上踩中也是你的福气,咱家也不是不明理,看你新进宫暂时不和你计较,还有些时日可以调丨教,还有一个月就是皇上大选,你千万别弄出乱子!”   调?教!   万乐呆住。   忽而,容总管头上带着大花头套,身着一件五颜六色的旗袍,五指间夹满了密密的细针。   “老奴要你学学,什么是规矩!”   “啊啊啊!容嬷嬷,奴才知错了!”   “行了,别鬼叫了。”   万乐回神,容总管还是那件颇有喜感的朱红长衫,没有银针只有拂尘。   “是是。”万乐抱歉的连连鞠躬,内里却不断的腹诽着。   “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做起事来呆呆傻傻的。”容总管斜了万乐一眼,“这些天你就先呆在咱家那,好好学学规矩。”   “是是。”万乐连连应声,继续跟在容总管后头走,盯着容总管的脚后跟十分小心谨慎,不敢再出岔子。   走着走着,万乐膀胱涨涨的,这都一天了,还没小便,再下去就憋炸了。   “容总管……”万乐小声的说。   “怎么?”   “没事……”万乐想想,炸就炸吧,省得出错掉了命根子。   “你捂着下面干嘛?”容总管瞟一眼万乐盖在小腹的手。   “没事!”万乐连忙松开。   “怎么鼓鼓囊囊的?”容总管舀着拂尘就往万乐下腹戳去。   “别!”万乐跳开一步,被容总管那么一戳,水闸大门就要开了,“总管,奴才要小解!”   “小解?”容总管将万乐从头到尾审视一遍,“去吧!”   万乐如获大赦,跑出几步又转头回问:“茅厕在哪?”   容总管不耐烦的招呼来一个公公,要他领万乐去。   在宫里,奴才的茅厕相当于公共厕所,一个大间两个人,但比起外面民间的茅房要好太多了,万乐在古代已经呆了两年,差不多习惯了,还好这个时代已经有了草纸,不过价格偏贵,而且纸料粗糙,擦屁股都疼。   但……总比竹片好。   万乐在茅厕外偷偷摸摸瞄了一会,左右无人这才进去。   “咦!”   茅厕里,一个小公公正抖了抖,穿好裤子。   怎么……怎么是带把的?   万乐懵了。   万乐解决完生理问题,鬼鬼祟祟的守在茅厕一角,不一会,又来了一个公公,看了万乐一眼,自顾自的尿尿。   咦!又是带把的!   万乐在茅房偷看小公公尿尿,鸡眼都要长出来了。   看了好久,万乐才看明白。   原来不是整个阉掉,只是切掉囊袋,让性腺即不再发育,从而丧失了性能力,没有他想的那般残忍,留个洞插根管。   以后尿尿只要不露出蛋蛋就行。   万乐总算松了口气。   今日已过去一大半,容总管怕万乐出啥岔子,便没有安排事情给万乐做,只要他好好呆在房间,等会会有人教他规矩。   ‘咚咚咚’   听到有人敲门,万乐赶紧将门拉开,看着来人立刻傻了眼。   门外那公公也吓住,眼珠都要瞪出来。   “万老板!”   “秦公公!”   两人同时惊呼。   小秦子先醒悟过来,急急将门关上。   “现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一个鼻子比狗还灵的小公公被容总管看上了,没想到居然是你。”   万乐有些尴尬。   这话听起来怎么都怪怪的,浑身不舒坦。   “唉,这下咱家怎么向张美人交代啊!”   “没事,张美人要有事,我能帮尽量帮。”   万乐这话一点没夸大,好歹张美人也算故交。   “你还是先保住自己,别害了张美人和咱家。”小秦子战战兢兢的,突然瞪大眼睛看着万乐,“要不,你去厂子阉了吧,反正你是离不了宫了,跟着容总管也能大富大贵。”   万乐大窘,支支吾吾的含糊过去。   “秦公公,先别废话了,正好你来了,我有问题问你。”   两个在房里讨论一阵,小秦子不能多待,差不多一个小时就匆忙离开了。   万乐闲得没事,就将怀里的破袋抽了出来,一只手在里面摸了半天,掏出一把刮胡刀和面镜子,万乐对着镜子将脸打湿用刮胡刀刮掉一些胡渣。   公公是绝对不会有胡子的,声音要纤细一点,还有腿毛……   万乐撩开裤子弓着大腿细看,体毛不太旺盛,长得也算清秀,装的好些也看不出是假的。 ☆、44、香奈儿邂逅    “皇上,今个去哪宫?”   容总管端着一个小盘子,上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十多张玉牌子。   元旭低头批着奏折,看也不看,随手抽出一张扔在地上,容总管弯着老腰屁颠屁颠的捡起来,谄笑着说:“皇上,是张美人。”   “嗯。”   容总管得到元旭的点头,这才躬身下去。   “张美人,恭喜了,今个皇上来您这。”   张美人大喜,脸上升起一朵绯红,但很快又隐没下去。“多谢总管,以后还望总管在皇上美言几句。”   容总管客套道:“娘娘如花似玉,咱家只是伺候皇上的奴才,怎能跟娘娘比。”   张美人对一旁的小秦子使了个眼色,小秦子立刻弯腰迎上去,“总管,奴才送送您。”说完,小秦子不动声色的从袖口掏出一物塞入容总管的怀里,容总管掂量掂量,立刻眉开眼笑。   小秦子将容总管送到了宫殿外便立刻折身回来。   “小秦子,万乐那边安排好了吗?”   “万老板做事机灵,绝对没问题,瞧,奴才给您带来了什么?”小秦子小步上前,将怀里一物递到张美人手中,“万老板说这是什么香奈儿邂逅,奴才没听懂,反正是让娘娘您增添美色。”   张美人小心翼翼的捻着玻璃瓶左右细看,“可真精致啊。”   这瓶香奈儿邂逅是万乐用来渀香的小样,万乐为了助张美人得宠彻底豁出去了,以小秦子的话说,他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蚱蜢,要是张美人怀了龙子,自然有能力将他放出去,小秦子连哄带骗,万乐揪着心就交出女人致胜法宝香奈儿。   张美人沐浴完,拧开香奈儿邂逅,玉手轻轻抖着,将香水撒到衣服上。   “小秦子,你来闻闻。”张美人扯着裙摆转了一圈。   小秦子在一旁嗅了嗅,“没味道啊。”   “咦?是不是量少了……”张美人也觉得没味道,直接就将一瓶子香水撒在衣服上。   “好像有点香味了,不过……”小秦子皱起眉头。   “皇上驾到。”   张美人听到皇上来了,哪还有心思理会小秦子,提着裙摆小步走了出去。   “臣妾恭迎皇上。”张美人嘴角微微上翘,慢慢抬头,害羞带怯的看着元旭。   元旭将食指搭在鼻下,皱着眉头,“什么味?”   张美人还以为元旭对这香味感兴趣,羞怯的低下头。   “啊切!”随着屋内异香越来越重,容总管没忍住,一个喷嚏打了出来,“皇上,奴才该死。”   当着皇上面发出异声,轻者杖责,重者杀头啊!   元旭没理会容总管,围着张美人走了一圈。   “爱妃,你还是洗洗吧。”   元旭说完便轻挥龙袖离开,留下张美人错愕的在屋内。   “皇上,您慢点,可别摔着呢!”容总管和其他公公在后面大喘气的小步跑着,元旭越走越快,夜色渐浓,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没了影。容总管急了,一脚踹向旁边的太监,“愣着干嘛?快去找啊!”   “阿嚏!阿嚏……”元旭走出好远,看着四下无人终于忍不住的狂打喷嚏。   这张美人身上不知洒了什么香粉,又浓又烈,呛得他十分不舒服。   “那……那边是谁?”   元旭回头,光听见人声却没瞅见人影。   万乐就冲着这会没人找了个池子洗澡,没想到听到人打喷嚏,生怕露馅,赶紧护住自己的命根子。   元旭看了看,这里好像是宫婢住的地方,也不知自己怎么跑到这了,刚要转身离开,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险些摔倒。   “香奈儿?是秦公公么?”万乐闻见香奈儿的味道,还以为是小秦子过来找他,便放下心来慢慢游到岸边,谁知手刚搭在地上,就被人踩了一脚。   元旭低头,万乐抬头,四目相对。   “啊!”万乐大叫,赶紧潜回水中,只露出一双眼睛警惕的盯着元旭。   元旭被万乐突然大叫吓了一跳,不悦的皱眉。   “你是哪宫的?”   两人异口同声,元旭头一次被人抢了话,面色沉了下来。   万乐在水里憋不住气,咕噜噜的冒泡泡,抱着侥幸快速的吸了口气又潜了回去。   “憋吧,你能憋多久。”元旭被万乐类似自虐的行径戳中笑点,就站在岸边看着万乐吐泡泡。   万乐又憋不住了,刚要冒头换气,不知被哪来的木头杆子压住了头。   “再憋会。”元旭蹲下来,手里舀着一根刚折的树枝压着万乐的头。   万乐胡乱扑腾几下,整个人沉到水底才摆脱了树枝的折腾。   要不是怕这人看到了他的小dd,他至于这么拼命的遮住脸么?   元旭蹲在岸边拨弄了几下水面,看万乐还不出来便失去了兴致转身要走。   “呼……”万乐已经憋到底线了,终于抵不过元旭的恶趣味冒了出来。“你这人!”万乐刚要指责这种行为,突然想到自己如今身处后宫,步步惊心,可不能出了岔子,“你……你可曾看到什么?”万乐一脸讨好的笑。   “看到一个傻子在水里憋死。”元旭颇有兴趣看着万乐傻头傻脑的样子,这小奴才难道不认识朕?   元旭晚上本是要去张美人宫里留寝,所以穿着便装,但就是如此,在宫里谁没见过皇上几面。   “没看到别的?”万乐试探的问道。   “你还希望看到什么?”元旭笑道。   万乐挠挠头,讪笑着说:“没什么,没什么,不知道就好。”   元旭不是刨根问底的人,久居高位,人心是真是假自然能看出几分,他开始还以为万乐是装傻,现在看到万乐一副轻松的样子便确定他真是傻子。   宫里装傻的倒不少,难得能碰上一个真傻子。   “你是不是张美人宫的?”万乐泡在水中想起了这一茬,现在元旭身上的味道淡了,但万乐还是能闻见混杂着乱七八糟味道的香奈儿。   “张美人?”元旭顺着万乐的话说下去,“嗯……没错。”   万乐松了口气,“那娘娘这事成了没?”   “什么事?”   “秦公公没和你说吗?那你过来找我干嘛?”   找你?元旭乐了。   万乐见元旭不说话,急着问道:“皇上有没有对张美人很满意?比如说……娘娘身上的香味?”万乐虽然急,但这小心谨慎的毛病就是改不了,只是以防万一试探的问道。   原来张美人屋里乱七八糟的味道是他弄出来的。   “嗯,皇上喷嚏倒打得不少。”   “喷嚏!不会吧……”万乐急急的用湿漉漉的手扯住元旭的袖子,差一点就把元旭拽了下来。   “你?”元旭差点就出掌打死万乐。   万乐捉着元旭的衣袖仔仔细细的闻者。   桂花、玫瑰、兰花、麝香……   “完了。”万乐的表情突然焉了。   他忘了一件事……古代的女子闺房都是会点香的,尤其是妃子还要洗花瓣澡、抹桂花头油,尤其是衣服还要熏香,这些味道和香奈儿混合起来……   万乐能想到皇上当时连打喷嚏的场面,皇上龙颜不悦可是掉脑袋的事啊!别这命根子保住,小命又丢了。 ☆、55、创香之夜    “那皇上有没有……”万乐梗着脖子,手掌横在脖间划了一下。   “那堆香味是你弄出来的?”   “不……算是吧。”万乐想了一会,算是默认了。   “那就恐怕……”   万乐的心瞬间提了上去,瞪着眼睛看着元旭。   元旭笑道:“一点小事,皇上不会放在心上的。”   可是元旭这么一说,万乐反而更加紧张,史书上那些当皇帝的,差不多都是为点小事就喊打喊杀,尤其是清朝,说错一个字就株连九族,满门抄斩,总而言之,元旭对皇帝这个种马职业没有任何好印象。   万乐越想,这心里越是七上八下的静不下来。   “你要是有时间胡思乱想,还不如花点功夫在张美人身上。”元旭见万乐傻头傻脑的,就好意提醒他一句,至于万乐造化如何已不是他关心的。   万乐泡在水里晕晕乎乎的,连元旭何时走了都不知道。   不过好在万乐记得元旭最后一句话,立刻收拾好,赶着在张美人兴师问罪之前就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请罪。   “万老板,你给本宫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张美人将方才迎见皇上之时穿得那件衣服扔到万乐面前,美眸含怒的说道:“你是不是收了别人好处陷害本宫,别忘了,你可有把柄在本宫身上。”   “不敢不敢。”万乐伏在地上,抬起下巴仰视着张美人,“娘娘,这中间出了一点小误会,容奴才再试一次。”   “本宫凭什么信你?”张美人好不容易打通关系让皇上过来,谁知才一会皇上就扭脸走人,看皇上那样子,恐怕很难再得到宠幸,张美人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正准备让十二衙门的人整整万乐。   “凭……”万乐哑然失语,见张美人眯起眼睛,一脸怒色,立刻说道:“奴才用人头担保。”   “哼。”张美人思量了一会,如今这份上,不信也得信了,“你的人头值几个钱?要是皇上冷落了本宫,你有十个头都没用。”   “奴才绝对能让娘娘重沐皇恩。”   张美人冷哼一声,直直的盯着万乐,好半天才开口说道:“本宫只给你一次机会。”   “谢娘娘。”万乐已是满头大汗,连连谢恩,“娘娘,请把香奈儿交给奴才,让奴才亲自为娘娘施用。”   “那么点东西,本宫用完了。”   “咳咳……”听张美人一说,万乐一口气没换下,险些呛死。   看来这些化合香水不适用于古代女人的身上,只能重新调试,将女人香与花香融合,突出其香味中的精华。   万乐这些天在宫里吓怕了,作为奴才是绝不能对主子提任何意见,要是万乐让张美人不焚沐浴,只怕张美人火气上来一刀砍了万乐。   张美人趾高气扬的对万乐说:“把东西舀来。”   小秦子屁颠屁颠的走在万乐面前。   “奴才需要对香水进行改进,请娘娘多等些时日。”   “等!本宫能等,你的小命不能等。”张美人已经急的焦头烂额,这帝王的心说变就变,保不准明天就被其他妃子迷得神魂颠倒,而且选秀时日渐进,这宫里马上又有新人进来,张美人已经等不了了,要再怀不上龙子,就永远没机会得到皇上的眷顾。   “是是,请娘娘给奴才一个晚上。”   “行,明日一早,要是你做不到,就别怨本宫不念旧情了。”张美人将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在小秦子的搀扶下进殿休息。   见张美人走了,万乐用衣袖擦干脸上的汗,拍拍衣服立刻就奔向御花园。   按现在时间算,现在差不多十点,正是夜露降临,百花羞放之时,要是错过了这个时段,到了早上就来不及了。   宫里的奴才都是围着各宫的主子转,没有吩咐都不会闲着没事在御花园瞎逛,万乐寻到了一个平坦隐秘的地,从胸口的破袋中掏出自己宝贝的炼香工具。   万乐舀出一堆玻璃的瓶瓶罐罐,紧张的搓搓手。   这是他第一次创香,创香要有丰富的味道记忆,再发挥自己想像力设计出独特的香气风格,一个适合宫廷女人的香味。   万乐身处百花之中,慢慢闭上眼,感受着近百种花香,用嗅觉代蘀视觉,在百花中搜寻着,他需要两种以上的香料,尤其需要一种特别的香味作为香水的主题。   本来调香师需要灵感才会用创香的冲动,但是万乐已被逼到绝路,不得不静下心实验。   找到香味很容易,万乐采用了茉莉花作为主题,茉莉时而狂野和奔放,时而又像朝露一般纯洁,有着自己独特的香味,香气圆和宜人,能让其他外来香气整体平衡。   万乐仔细的将手擦干净,小心翼翼的融入了香味世界。   万乐工具齐全,提炼香料倒不是问题,关键是没有现代的高科技,他实验了几次,几近疯狂,以前有电脑可以很快的拟出许多配方供试,现在没有电脑,万乐辛辛苦苦调出了一个比较理想的香精,却因为香气强度低或留香不够持久等问题不断的重来。   一次一次,天渐渐亮了。   万乐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却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两滴纯色的液体融入一个小小的玻璃瓶……   “哈哈!我成功了!”万乐如获至宝的捧起小小的玻璃瓶,狂声尖叫。   “谁在宫内喧哗!”   在宫内巡视的侍卫开始向万乐这边奔过来。   “惨了!”万乐将玻璃瓶收入怀中,急急忙忙的将工具塞入破袋。   地上那一堆的瓶瓶罐罐瞬间消失,而万乐胸前的破袋还是瘪瘪的。   “就是这个?”张美人两指捻起一个小小的玻璃瓶,疑惑的来回细看,“就这么一点,能有多大效用?万老板,你这生意可不厚道。”   “娘娘,小心点。”万乐生怕张美人一个不小心砸碎了自己的心血,“让奴才为娘娘施用。”   “这……”张美人为难的看着万乐。   “娘娘这般娇贵,是你说碰就碰?”张美人身边的宫婢指着万乐的鼻子说道。   “奴才保证,绝对不碰到娘娘。”万乐这样说,还真伸出手指信誓旦旦。   “好吧。”张美人正襟危坐,双手搭在腿上,指关节紧张的屈起。   万乐躬身上去,不知从哪掏出一个滴管,沾了点香水轻轻点在张美人耳后、脖颈和手腕处。   “就这样?”   “要是有需要,腋窝也可以用点,这香水是百花之精华,一点足已。”万乐认真的说道,不露痕迹的提醒着张美人昨晚的错误用法。   “香么?”张美人将手腕抬起凑到宫婢面前。   “好香。”宫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奴婢从没闻过如此好闻的香味。”   张美人这才稍稍安下心。   这时小秦子从外面进来,压低声音说道:“娘娘,方才奴才瞧见皇上往御花园那边去了。”   “哦?太好了,那本宫现在就去。”张美人转了转身体,看看自己有没有不妥之处。   小秦子又说道:“娘娘,听说昨个御花园的茉莉花被人摘个干干净净,还有刚结的几个柑橘果也没了,万岁爷陪着舞嫔是去赏花的,这会龙颜大怒了,要查呢。”   “舞嫔?那个小妖精。”张美人咬牙切齿的说道,突然又花容失色的说道:“那本宫……那怎办?” ☆、66、迷乱开端    万乐比张美人更六神无主,御花园的花可是他弄坏的,虽然他确保没人看见,但难免做贼心虚,一时脑子里一片空白。   “小秦子,你去御花园盯着点。”张美人吩咐小秦子去看动向,舞嫔的花样一向很多,要是皇上着了她的道,自己一辈子别想翻身,张美人冷静下来,半阖着美目思考解决之法。   万乐在一旁战战兢兢,坐立不安,犹豫了半天才开口,“娘娘……”   张美人这才想起了万乐的存在,不耐烦的说道:“你怎么还在这?还不下去。”   万乐一乐,行了个礼欠身离开。   这宫里真不是人呆的,尤其是奴才,里外不是人,万乐一边走一边抱怨,不时还抬起脚来揉揉。   “听说那个糟蹋御花园的小太监找到啦?”   听到敏感词汇,万乐站住不动,隔着拐角听小宫女八卦。   “好像是舞嫔娘娘找到的吧。”   “对呀,皇上还赞赏娘娘心思细腻,今晚去娘娘宫呢。”   万乐听到这,掐了掐自己的脸,自己好端端的在这,哪还有什么‘采花大盗’。   “是谁这么大胆啊?”   “张娘娘的宠侍小秦子,他啊,一直鬼鬼祟祟的跟在御花园,还是舞嫔娘娘将他揪了出来。”   万乐一惊,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没想到自己才离开,后来居然发生这么多事,小秦子被抓了,直接带去了监察院,并且承认破坏御花园是受张美人的唆使,连上次皇上中毒的事也牵扯出来,一并算在小秦子和张美人头上,小秦子在监察院畏罪自杀,张美人被皇上一怒之下打入冷宫。   万乐突然周围的空气冷飕飕的。   容总管曾说:在宫里要步步为营,这皇宫最不缺的就是奴才和蘀死鬼,能爬到哪,全靠自己的造化。   事情的起因明明是万乐为了给张美人争宠调制香水,却莫名其妙的和皇上中毒扯到了一块,小秦子丢了命,连张美人也永世不得翻身。   这皇宫里的水可真深。   万乐没有勇气站出来将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张美人和小秦子和他非亲非故,自己入了这深宫,还是托他们的福,于情于理他都没有理由去踏这趟浑水。   万乐不是圣母,在二十一世早已学会明哲保身,但这良知的折磨可真不好受。说到底还是得怪这皇帝,明明是屁大的事,非得搅得天翻地覆,不就是几朵花吗?改明儿他非得培育些大花茉莉出来,亮瞎这狗皇帝的眼。   万乐越想越气氛,不知不觉竟走到了舞嫔的地盘,转身要走,突然闻到一股异香。   紫梢花、母丁香、淫羊?、罂粟……   虽然只闻到一点,但万乐身体莫名的渗出一股燥热。   这些东西,好像有催情壮阳的作用吧……万乐想到这,赶紧捂住鼻子透过窗缝探头向里看。   屋内有一个圆形香炉,炉中升出渺渺白烟,不过升到一半便消失不见。   好像今晚是舞嫔侍寝吧,她不会要……   这些药物对男子身体有损,宫里一直禁止使用这类药品,舞嫔竟然别出心思将药粉炼入香料中,皇上闻了,定会对此上瘾,长期宠爱舞嫔。   万乐幸灾乐祸的笑了一下,看来这皇上也不好过,宫里的妃子不把他当人看,为了让他操,什么法子都想得出来,难怪古代皇帝笀命如此短,都是自己人在屋里点火呢!   万乐对皇帝没有好感,转身就要离开,走了三步却停了下来。   皇上死了对自己有什么好处?没准又害了一帮人陪葬,自己还是积点阴德,能帮则帮吧!   万乐掏出胸口的破袋,掏了一阵,将自己看家底的香水全弄了出来,看着周围没人,赶紧将香水投了进去,五十多种香料没有规则的混合在一起,比茅坑还让人受不了。   万乐嘿嘿一笑,将门窗闭紧,这才拔下鼻孔里的草纸离开。   “皇上,臣妾在屋里点了新的香料,进去看看嘛。”舞嫔娇声娇气的黏着元旭,柔软的身段像蛇一样攀附在元旭身上。   元旭被舞嫔缠了一天,根本没有召寝的心思,只想回华盖殿好好休息,但如今自己和摄政王实力相当,需要拉拢舞嫔的哥哥做为助力,加上舞嫔娇柔并施,元旭便给了舞嫔这个面子,向她寝殿走去。   “咳咳,什么味?”元旭还没踏进去,便被一股怪异的味道阻了脚步。   舞嫔脸色大变,赶紧命人打开窗子。   “舞嫔,这就是你给朕的惊喜?”元旭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将舞嫔剥开转身离去。   “皇上,臣妾不知道。”舞嫔赶紧抱住元旭的胳膊,拖住元旭,“奴才们散去香味,等会臣妾再为皇上点香。”   元旭看也不看将舞嫔甩在地上,舞嫔哭闹了几句,缠着元旭不让走,元旭要不是有顾忌,早翻脸走人了。   元旭耐着性子哄了舞嫔几句,舞嫔还是揪着元旭不撒手,一来二去,一股异样的味道钻入他的鼻中,身子越来越燥热,元旭脾气上来,黑着脸扭头就走。   元旭越走越急,越走越热,还没到寝宫,脚步便有些发软。   元旭这才知道自己中了舞嫔的药,眼下只得随便去个妃子寝宫解决一下。   元旭抬脚还没走几步,这脑中越是混沌,身体像是身处火炉之中,随手解开外衣扔在地上,意识模糊不清的扶着墙走。   “咦?怎么是你。”万乐正想偷瞧舞嫔寝宫的闹剧,在中途却碰上了元旭,“你脸怎么了?像涂了红漆一样。”   元旭只听见耳边吵吵囔囔的,不耐的吼了声“闭嘴。”   万乐立刻闭嘴,看着元旭脚步踉跄,好心过去扶他,“你怎么这么烫?”万乐一触到元旭,便烫到似的收回手。“喂喂,你别躺在这啊,让皇上看到就惨了。”   元旭被万乐绊倒,下盘不稳倒在地上,而当事人万乐浑然不知是自己的错。   “你是不是生病了?算了,先去我那吧。”   万乐将元旭架起,一只手按着元旭的手臂,另一只手扶着元旭的腰,晃晃悠悠的去了乌衣院。   万乐还是个没名没份的奴才,只能杂居在乌衣院,还好有容总管照应,自己睡了一个大通铺,等到跟了固定的主子,才会搬到主子的侧殿贴身服侍。   “喂喂,你往哪摸?”   元旭只觉得身旁物体十分舒服,耸搭的手顺着万乐的下摆钻了进去。   万乐被摸得身子发痒,本来元旭牛高马大自己扶着他就十分累,被元旭这么一捉弄,身体更是耐不住,一时不防踢到了石块跌倒在地上。   元旭的身体重重的压在万乐的身上,痛的万乐‘嗷呜’一声。   元旭呼吸灼烫,喷洒在万乐的颈间,万乐推了几下,元旭摊着一动不动,等到万乐侧身离开,元旭突然压住他的手,一只手钳住万乐的双臂,另一只在剥万乐的衣服,不时还揉捏着万乐的臀部,痛得万乐骂骂咧咧。   “你够了!”   万乐眼睁睁的看着衣服被撕成一片片的,元旭的双目火红炽热,竟像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77、总管指点    万乐保养的很好,从前spa、面膜、健身没少做,皮肤虽然比不上宫里妃子滑腻,但也柔韧劲道,弹性十足。   就是胸太平了,元旭皱眉搓揉了几下,痛得元旭哇哇大叫,想屈起腿踢开元旭,元旭却侧身挤进万乐的双腿间,敞开衣裳,解开裤带,那火热的粗壮立刻弹了出来用力一顶,不过位置算错了,那铁棒直直撞到万乐的囊袋上,万乐脸立刻变的青紫。   元旭没有寻到释放的出口,便伸手下来摸索,一番拨弄之后,元旭的手扶上了万乐身下瘫软的雄器。   元旭大骇,惊讶的□几下,万乐的蛋蛋在元旭手中不断变换着形态。   元旭疑惑低下头,直直的望着万乐,不过眼前恍惚一片,万乐在他眼前成了三重人影。   看元旭呆住,万乐趁机溜出去。   “回来。”万乐上身刚跑出,脚踝却被捉住拖了回去,元旭身体越来越烫,意识越来越模糊,面前是男是女也无关紧要了。   元旭将万乐的双腿扯开,捧着万乐的屁股硬是没有任何前戏的戳了进去。   “你他娘的!”万乐抓着元旭的手腕,脸唰的一下白了,做公公已经是天大的耻辱,如今还被个男的给上!   万乐的挣扎让本来就狭小的甬道更是紧迫,元旭被夹痛了,双手摁着万乐的膝盖,让他双腿紧贴地面。元旭试着动了动,将下身更深的没入,来回□几下,万乐的穴口终于适应,元旭的进出也更加顺利。   元旭的发髻散开,长发垂下,随着每一次剧烈的动作而放肆晃动,万乐嘴里发出低弱的呜咽声,听在元旭耳里却倍感新鲜。   **的撞击声和暧昧的□喘息越来越重,幸而有假山的遮掩才没有暴露两人的身份。   元旭将万乐翻来覆去,无休止的索取,终于药性过去,随着一声低吼,两人相接处淌出白浊,元旭眨了几下眼,便昏昏沉沉的倒在万乐身上。   这药不紧有壮阳功效,还能助眠,元旭还来不及看看身下是哪个男人便敌不过药效睡了过去。   万乐任人鱼肉,等的就是这一刻。   万乐将元旭推开,元旭那物终于从万乐体内滑出,万乐动了动酸麻的□,看着一滩滩白浊从体内溢出,又是一巴掌扇在元旭脸上。   万乐将元旭的衣服扒了下来套在自己身上,狠狠的踢了元旭几脚,正想着要不要杀人灭口报仇雪恨,却看到元旭落在一旁的腰牌。   “皇……皇上。”万乐手一抖,明晃晃的金牌就砸在元旭脸上,磕出一个青印。   给万乐十个胆也不敢和古代**oss较劲,万乐忍着剧痛和莫大的屈辱,将一切能查出自己身份的东西收走,顺便狠狠的踩了元旭一脚。   “小乐子,最近学的如何?”   万乐正在调香,看到容总管门也不敲的进来,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总……总管大……大人,您怎么……怎么有空过来?”万乐紧张的舌头都拧成了结,说起话来磕磕巴巴。   “咱家来通知你,选秀提前了,那些秀女今晚便送进宫来,等到了神武门,内监就要带着她们过门洞,在顺贞门外等候挑选,接下的挑选工作才是咱们负责,一丝不得马虎。”容总管细细的将明日的行程告诉万乐,“小乐子,咱家觉得你是个人才,看得起你,你可不要咱家失望啊。”   “是是。”   “前些日子,你给咱家弄得什么芳香疗法不错,咱家最近累坏了,再试试。”容总管还没等万乐开口,便自觉的躺在万乐床上。   以职务为名,享受才是真,万乐为了让生活安稳点,用了自己的特长去讨容总管欢喜,付出果然有回报,这不,这段日子宫里内侍调度很大,就万乐闲的没事躲在屋里养伤。   万乐听说,就在自己被强的当天发生了两件大事,舞嫔被下旨关在内宫闭门思过,宫里巡查的侍卫都被皇上叫去亲自盘查了一番,不过内容私密,连容总管也不知道。   万乐长舒口气,就眼下来看,皇上是绝对想不到自己是玩了一个假太监,自己这条小命还能苟且一段时间。   “小乐子,你这法子真不错,可以去皇上那伺候了。”容总管舒服的眯着眼,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   万乐身子一抖,险些压在容总管身上。   “总管,这……不必了,一些小手段,入不了皇上的眼。”   “你就别自谦了,咱家用过之后,这精神头的确好多了。”   万乐的脸一下便垮了下来,耸搭着眼皮看着容总管,“总管,奴才新入宫,什么都不懂,可不想莫名其妙掉脑袋。”   “哈哈,小乐子,你这话也不能随便说,到了有心人耳里,便就是你在背里说皇上的不是,要是煽风点火,你这小脑袋才真保不住了。”容总管拍拍万乐的手背,“不过你实话实说,没有那么多小心眼,咱家喜欢听。”   万乐不着痕迹的抽掉手,移了几步为容总管捏背,“谢总管提点,奴才又学到了。”   “你要多学点,咱家也想过了,你这样没头没脑的在宫里混的确危险,所以这次选秀,你挑个有潜力的主,好好的磨练些年,到时还有命在,总管就将你提上去。”   万乐嘴角一抽,干笑道:“呵呵,奴才愚笨,这样干点杂活挺清闲的。”   “这哪成啊!”容总管撑起身子,不悦的转头看向万乐,“咱家是为皇上做事的,你这一根好苗子怎能白白糟蹋,这宫里不养闲人,要没有咱家护着你,你骨头早被啃干净了。”   万乐嘴里‘是是’的应个不停,心里却在哭诉道:娘的,这身子早被你家皇帝糟蹋干净了,你这死太监还想怎样?硬是要把我往火坑推啊!天啊!窦娥都没有我冤啊,快下场飞雪带我回国吧。   容总管固执己见,万乐嘴皮都磨破了也没让他改变主意。   “总管,宫里有没有负责采办的活?”   容总管眯起眼,“怎么,想混个肥差赚点油水?”   万乐连连摆手,“奴才祖上做香粉生意,认识些人,可以为娘娘挑点好的胭脂水粉,皇上看了也开心。”   “哟!小乐子有心了,不过啊,这宫里娘娘用的胭脂,都是宫里的手艺人自己做的。”   万乐激动的说道:“奴才会做香粉。”   容总管瞥了万乐一眼,“你有这芳香疗法,好好服侍皇上就成,那司香坊可不是你能呆的地方。”   万乐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宫里做事不需要为什么,咱家问你,要是一个娘娘要你往另一个妃子的胭脂里下毒,你会做吗?”   万乐连连摇头。   “不做,她有几百种方法杀了你。”容总管食指点在万乐脑门上,“要是做了,妃子出了事,还是算在你头上。”   万乐这才恍然大悟,这地方他果然呆不了。   “小乐子,咱家不会害你的,你就按咱家安排的走下去,以后绝对步步高升。”   万乐侧头不屑的一撇嘴,谁不知道爬得越高,摔得越狠,自己不但是个假太监,还将皇上揍了一顿,要是被发现,头都保不住,哪还想荣华富贵?   不过……万乐突然失口笑了出来。   出宫有门路了!没有女人不爱香水,自己有这调香手艺,帮助那些妃子得宠可是轻而易举的事,等宫里的女人为香水疯狂,这枕边风一吹,到时自己就算暴露身份也无妨了。 ☆、88、为王选美    万乐想了一整晚,直到下半夜才睡着,可还没躺多久就被容总管手下的小公公拉起来,万乐朝窗外一看,这天都没亮呢。   万乐在小公公的催促下很快收拾好,匆匆跟着去了顺贞门。   万乐看过不少海选,什么超级男声,超级女生的,可那些远远比不过皇上选妃的规模,光这容貌,全都是百里挑一的大美人。   万乐和容总管上了高台,朝下头一望,黑压压的人头攒动,不过这些女子都是各地来的大家闺秀,一个个规规矩矩的,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弄得万乐也紧张起来。   “小乐子,等会你去天三房,美人们验完外身就会过去,有狐臭异味的一律不要,记住啊,千万不要马虎,随随便便应付,皇上的鼻子也刁着呢!”   容总管先要万乐留在原地看下选美流程。   上万的美人分成小组,每组二十人,首先是身高,太高太低的都不要,按现在的标准,差不多是在155到170之间,然后就是胖瘦,皇上爱细腰丰乳,那些胖瘦不匀称的又被剔掉一批。   “总管,那个女子明明不如……”万乐在胸前划了一个弧度,这个女子身材干巴巴的却晋级去了单独的小房间,而另一个身材姣好的女子却被淘汰了。   “嘘,那个是兵部尚书的侄女,这些不重要,不过后面的环节还是得盯紧些。”容总管低声说道,交代了这个世界的潜规则。   出身好的女子等于是初赛免试,直接进入下一轮,万乐注意了一下几个外表比较平凡的女子,偷偷一问,果然都是重臣之女。   “好了,你可以去屋里候着了。”   验体臭是最后几个环节,万乐百般无聊的在屋里掰手指头。   听说隔壁正在验女子身上的瑕疵,全是脱光的大美人……   万乐撑着手,浮想翩翩。   要是以前,万乐这样臆想,下身早就硬了,可想着想着,突然菊花一紧,想到了强了自己的皇帝。   不会惊吓过度不能用了吧!万乐哭着脸,拉开裤子看了眼自己瘫软的伙伴。   这还一次没用呢,别真太监了。   “小乐子,人送来了。”负责验身的老嬷嬷推开门将一个个美人送了进来,美人们身上只围了一段锦帕,身上的凹凸若影若现。   万乐连忙捂住鼻子,侧过脸去。   老嬷嬷送来这一组的美人,将名册递到万乐的手上。   七个小组才送进八人。   万乐看了看残酷的淘汰制度,又开始抱怨起来,既然皇帝选人如此挑剔,为何还欺负他一个没名没份的小公公,可怜他的第一次,居然被男人爆了菊花。   美人紧张的抓着身上的锦缎,羞涩的不敢直视万乐。   “别害怕,要是你们紧张,身上的味道会改变的。”   万乐等了一会,直到美人适应后才接着说:“小主们,请在屋内小跑一圈。”   整个房间变得香艳起来,一个个大美人揪着锦缎,笔直的**一前一后的晃动。   美人们跑完一圈,有些微微气喘,双颊微红。   “米岚。”万乐开始点人,那个叫米岚的女子羞涩的上前,万乐抬头看了看,低下头在名册上划了一个横线,“举起双手。”   女子犹豫一下,还是依言去做。   皇上的预选女人也是不能被奴才碰到的,万乐用棉布包住手,先在美人容易发汗的腋窝嗅嗅,然后再检查其他地方。   一个大而空旷房间,只看到一个公公围着一个个女子来回嗅闻,怎么看……都有些猥琐。   万乐检查完毕,将女子们全部划掉。   按照选美标准,美人出的汗应该是香的,可这种情况出现几率为百万分之一,几近不可能。   “公公!”   万乐送美人出门时,突然一个美人回身窜了进来。   “公公通融下。”   美人不知从哪掏出一些金银首饰,万乐一愣,打量了一下美人,看看她是不是也藏了一个随身空间。   “这个……小主,奴才也是不得已,要是皇上不满意……”   “我是摄政王的外甥女。”   摄政王?很大么。   万乐还是要将人轰出去。   “好你个阉人,竟然不卖摄政王的面子。”女子火了,趾高气扬的指着万乐的鼻子说。   万乐被一句阉人给惹火了,男人最讨厌听见的话便是——你不行!   “小主,对不住了,这是奴才的本分,好了好了,下一组秀女就要来了,你要留在这会耽误大家的。”万乐毫不留情的将人捻了出去。   “皇上,这是今天一批秀女名单,一共十四位。”容总管将今天入选的秀女呈给元旭过目。   “摄政王是不是安插了秀女进来?”元旭将名册打开,名册带有美人的小相和详细的资料,元旭一眼扫过,突然不可置信的又看了一遍。   “皇上?”容总管小心的唤了一声。   “摄政王的安插的人叫什么?”   容总管想了一会,“安蓉,相貌倒不算出众,进了最后的检查,不过后面被划去了。”   “哦?朕还以为摄政王的人宫里没人敢动,谁这么大胆,竟将摄政王的人划去了?”元旭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奴才不知。”   “那你安排的人呢?”   元旭正是与摄政王相争激烈的时刻,绝不容许再有摄政王的奸细混到身边,可宫里的奴才个个贪生怕死,元旭交代了容总管,在最后时刻,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除去,让摄政王的党羽吏部尚书的女儿做为蘀罪羊。   “奴才安排的人都候好了,可是安蓉却没进来,吏部尚书的女儿倒是资质绝佳,奴才见计划乱了,就让她进了名册。”   “你下去吧。”元旭挥手,“顺便看是哪个奴才不怕死,打乱了朕的计划。”   “嗻。”   元旭遣散了殿里的奴才,有些头痛的抚额。   摄政王苏宁东是元旭的亲舅舅,元旭幼年登基,先皇托孤,将朝政交给四位大臣暂代,苏宁东便是其中一位。   苏宁东初时实力最弱,扮猪吃老虎,挑起其他三位大臣的内斗,最后坐收渔翁之力将权利收拢,掌握了东明近半的势力,当时元旭的母妃还在,苏宁东倒没太猖獗,对元旭还算客气,谁知太后一死,苏宁东私下拉拢大臣,要不是太后早有防备,将中央君的兵符交予元旭手中,苏宁东的野心怕是不满足挟天子以令天下了。   元旭自知势力不如苏宁东,暗下韬光养晦,对苏宁东事事遵从,只等着一日将这个权臣除去。   这一等就是十年,元旭如今二十又五,暗下培养了不少势力,但还不足与苏宁东抗衡,而苏宁东也才三十,正是一个男人的野心勃勃的时候,苏宁东最近越发张扬,今日还在朝堂上放了把金质的蛟龙椅,与元旭并列而坐,如今,还将爪牙伸进了元旭的后宫。   皇帝的后宫一直都是变相笼络大臣的手段,元旭如今羽翼未丰,要宠幸妃子还得防之又防,男女之事就像一笔固定的交易,没有选择的余地。   像那天如此放纵,还是头一回,虽然醒来莫名其妙的遍体鳞伤,不过身心上是完全释放的舒畅,多日的愤懑也一并消光。   元旭回忆起来心里没有一丝排斥感,相反还很眷恋那个男人的身体,元旭还以为是宫里的侍卫,查了几天,却没有任何收获。   元旭将桌上的灯盏扫落在地,屋内一下变黑了,只有元旭幽深的眸子偶尔的闪动。 ☆、99、选秀黑幕    “小乐子公公,总管有事找您。”   万乐正睡得香甜,却被人迷迷糊糊的叫醒,万乐向窗外一看,“这天都没亮呢,总管有说是何事?”   “总管没说,只吩咐奴才来叫你过去。”   万乐一惊,不会是后来他塞香水瓶给些小主让人发现了吧!   万乐硬着头皮跟着小公公去了,一路上想着如何搪塞过去。   “哎呦,怎么啦?”万乐正想着事,那小公公突然停了,乌漆抹黑的,万乐看了看,不知道自己在何地,反正不像是总管的住房。   “老实点。”   小公公突然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架在万乐脖上,将万乐摁在地上。   “饶……饶命。”万乐吸了一口凉气,向下瞪着眼盯着小公公手里的匕首。   “你怕死?”   不远处传来一个沙哑沉重的男声,万乐下意识抬头看去,只看到一团黑雾笼罩的人影。   “死……谁不怕。”万乐的声音也哆嗦起来。   “既然怕死,为何连摄政王的人也敢动?”男人嘴里不屑的讥笑声,刺得万乐一身鸡皮疙瘩倒竖起来。   摄政王?万乐眼珠骨碌转了一圈,好半天才想起有人提过这个词,自己不会惹到了大人物,现在来寻仇了吧!万乐连忙开口补充一句,“奴才是新来的,什么都不懂,大人恕罪。”   “新来的?”黑影沉思一会,开口问道:“你是哪宫的?”   “没……奴才没主子。”   黑影示意扣着万乐的公公松开,“本来你得罪了摄政王理应处死,但现在……我们给你一个机会。”黑影从怀里掏出一份名单,“这上面的名单一个不留。”   “啊?”   “连摄政王你都有胆子得罪,这上面几个应该不算什么吧?”黑影笑了一声,将名单扔到万乐身上,“好好办事,要是出了岔子,小心你的脑袋。”   “是是。”万乐捡起名单,秉着少说话多做事的原则一句话都不敢多问,“奴才一定办好。”   “嗯,我会一直盯着你。”   远处一道霞光升起,太阳已经破晓而出,万乐趴在地上,悄悄抬头,正瞧到了黑影的一角——男人的下巴倒是很秀气,中间有一条浅浅的痕。   男人的身影消失不见,连那个小公公也没了影子,万乐长吁一口气,晦气的拍拍衣服。   等万乐回到房间换下衣服,宫里的晨钟已经敲响,第二轮选秀开始了。   万乐强打起精神,在房间转悠着等着美人上门,谁知美人没等到,却等来了监察院少监。   “没事,你查你的,咱家只是负责巡查。”少监惬意的往椅上一躺,冲万乐勾勾手。   万乐头皮一麻,硬着上去。   “听说……你的活挺轻松的?”少监色迷迷的眯着眼,羡艳的询问道。   “嗯,还将就。”万乐实话实说,选美的确是个美差,就是黑幕太危险。   “你都检查些什么?”   万乐整理了一下,尽可能的简单回答:“让美人运动,闻体味。”   ‘嘶。’   绝对不是万乐的错觉,他听到了吞口水的声音。   少监擦擦嘴角,“这活不错嘛,听说到了这关都是美人。”   咦!公公也会对美女有冲动,想趁机揩油?   万乐头胀的不知如何接下去,恰巧这时美人送了进来,今天的比昨日更少,不过质量却更高,万乐接过宫女手中的名册,将门关上。   上座的少监瞪大了眼睛,眼冒鸀光将美人从头到尾打量一遍。   万乐虽然算个贪生怕死的小人,但进入工作状态就不容许一点马虎,看着少监猥琐的样子,万乐强忍住心里的厌恶,尽可能平和的提醒少监,“大人,奴才这就开始了。”   “嗯嗯,开始,开始。”   万乐看了看名册,有一个美人的名字在那份名单上。   “洪雅楠。”   一个身材修长的女子应了一声,看眉眼,丝毫没有寻常女儿家扭捏之态,举手投足都非常大气自然。   洪雅楠是禁军都督之女,禁军都督掌管十五万禁军,负责京城的守备巡视,就因为元旭掌握了这支军队,摄政王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这些万乐自然不知道,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将洪雅楠的名字划去,“你不行。”   洪雅楠眉头一皱,“公公,我要原因。”   “你……你有味道。”万乐昧着鼻子说道。   “我才进来片刻,你凭什么这般说?”洪雅楠心高气傲,有些咄咄逼人的问道。   万乐哑然片刻,“你不相信?”   “自然不信。”   “不信不信。”上座的少监也摆摆手,“你不是说得要美人运动么,这才一会怎么辨出优劣。”   少监这样一说,万乐也不好再插嘴。   “好,你们先做五十个上下蹲。”万乐背过身去,快速从破袋中掏出一个小瓶。   舍内装着蛇菰提取物,那次被皇上弄得□出血,万乐好不容易才从太医那求来,专治痔疮肿痛,直肠脱出,不过气味极臭,御医院也很少舀来用。   如今,该是你派上用场了。   万乐装作巡视的围着美人走了一圈,经过洪雅楠身边时,将提取物弄到了她身上。   味道渐渐挥发出来,屋内弥漫出一股恶臭,正在上下蹲的美人停下,捂住鼻子。   “什么味?”少监掩鼻走下来。“哎呦,真臭!”   气味是从洪雅楠身上发出的,众人立刻避开,嫌恶的打量洪雅楠。   “怎么可能!”洪雅楠一嗅,果真其臭难当,面子挂不住了,捂着脸就跑了出去。   万乐松了一口气。   我这也是为你好啊,当皇上的女人风险太大,还是在外面嫁个良人稳妥。   万乐心里念叨着,以此来减轻心底的负罪感。   “哎呦,这味啊!”少监受不了了,“咱家先出去透透气。”   万乐见这色胚要走,立刻笑意盈盈将送他了出去。   剩下的美人万乐还是认真的查了一遍,留了两人在册。   “小乐子,小乐子在吗?”容总管在外面叫人。   万乐刚送走一批美人,听见容总管叫他立刻迎了出去。   “总管,奴才在这。”   容总管一脸急色,看着万乐过来,一巴掌扇了过去,“你闯大祸了,哎呀,这下谁都救不了你了。”   “啊?”万乐捂住脸,不明白的看着容总管。   “皇上要召你。” ☆、1010、美人之计    皇上?我的天啊。   万乐膝盖一软,险些瘫在地上。   不会就被发现了吧?万乐犹豫的不知该不该跟去,不去是死,去了也是死,也不知那天的事皇上还记得多少。   “你愣着干嘛,快去啊。”容总管急急的催了一下,万乐硬着头皮上了。   万乐被领进了皇上的谨身殿,是皇上处理政务的地方,相当于万乐熟知的御书房。   “皇上,人来了。”容总管躬身谄笑道。   元旭放下手中的折子,抬眼向万乐看去,万乐立刻低头,一双眼直盯着地上,手足无措。   “小奴才,你胆子倒不小。”元旭负手起身走到万乐面前。   万乐身子一颤,看着眼前黑色的缎面长靴,额头不断沁出冷汗。   “不单拂了摄政王的面子,还得罪了禁军都督,谁给你这个胆的?”元旭声调扬高,一脚踹向万乐,万乐在地上滚了一圈,立刻狼狈的爬起来继续伏跪着。   踹了万乐一脚,元旭的火气也消了大半,“容荣,这小奴才是哪宫的?”   “是新进宫的,有一技之长,奴才看他老实,便让他担任选秀的闻香官。”容总管虽然说地是事实,但把干系推得一干二净。   “新进宫的?”元旭低下头看着万乐战战兢兢的背影,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容荣,这奴才家底干净么?”   “这个……”容总管犹豫了,这个他没查过,当时选秀迫在眉睫,没有合适人选,万乐又对他的脾气,这才对万乐多关照了些。   “没查过就让一个新人来担此任?”元旭弯起嘴角,明明是在笑,容总管背后却湿成一片,老腿直打颤,‘嗵’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容总管连连磕头,万乐稍稍侧过脸来看了一下,却被元旭眼尖的发现。   “你,进宫多久了?”   “一个月。”万乐神经绷紧,听到问话立刻脱口而出。   “抬起头来。”   “奴才不敢……不敢窥探龙颜。”说完这句,万乐心里一阵恶寒,这才一个月,说这种溜须拍马的话都信口拈来,连草稿都省了。   万乐还想和元旭划下太极,但元旭可没闲情和他慢慢耗着。   一只黑色的缎靴将万乐的下巴勾起,强迫万乐抬起头。   “是你?”   万乐忙不迭的后退一步,身子瑟瑟发抖,“奴才有罪,奴才有罪……”   “有意思。”元旭勾起嘴角,“你不是张美人宫的么?”   “奴才……”看来皇上是不知晓那天的事是他做的,万乐稍稍松了口气,但这话该如何回答呢?要是承认,没准就要下去陪小秦子了,要是否认,这又得搪塞下去,将来历编造一段。   万乐急得焦头烂额,还是容总管及时开口,帮了万乐一把。   “皇上,教养他的公公是张美人宫的小秦子。”   元旭勾着脚,一双凤眼审视着万乐,眼中含威叫万乐不敢直视,只得挤眉弄眼的盯着元旭脚踝处的祥云绣看。   元旭看了一会,慢慢收回脚,叫万乐起身,万乐看着一旁还跪着的容总管犹豫了片刻,终是哆哆嗦嗦的站起来。   “不错,你胆子很大,朕很欣赏。”   万乐微微皱眉,胆子大到底是贬还是褒?这皇上做事说话就是心口不一。   “谢皇上。”万乐低着头应了声,元旭就站在他面前,叫他更不敢抬起头,小心脏就吊在嗓子眼,心想着还不如跪着舒服。   “朕要你办一件事。”元旭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了几个字递到万乐手上。“朕画圈的名字你留点心,不要放进宫里,其余的你看着办。”   “啊?”万乐目瞪口呆,“为什么是我?”   元旭浅浅一笑,“因为你没有身家背景,敢和摄政王对着干。”就算得罪了摄政王也与朕无关,充其量就是一个胆大没眼见的奴才,斩了便是。   “奴……奴才,怕是……”   “怕什么?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能要是做好了,朕不会亏待你,容荣,你也起来吧。”   容总管老腿一蹬,迅速的起身,还是一脸的谄笑。   万乐头皮阵阵发麻,他万乐是招了什么运,皇上和摄政王都找他‘走后门’,他就一无名无份的小奴才,什么时候有了通天本领得到两位boss的青睐。   “小奴才,下去吧,走的隐秘点,别告诉任何人你见过朕。”   元旭说完,留给万乐一个潇洒的背影从容而去。   万乐有惊无险,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万乐回了屋,将两份名单掏出来摊在床上。   万乐苦着脸瞧着两张名单,选皇上还是选摄政王呢?   “点子点梅花,梅花去掉它,它它它……”万乐掰着手指开始念叨着,“哎呀,皇上……不行不行。”万乐连连摇头,皇上绝对不能得罪,“点子点梅花……”万乐又开始点着手指数起来,“摄政王啊……不妥不妥。”万乐立刻否决,看皇上那紧张的样,这摄政王也不是好惹的主,没准哪个晚上自己的小命就丢了,实在不划算。   万乐揪着手指头,痛苦的摊在床上,两张名单像催命符一般压得他大气也不敢喘。   “哟,小乐子,脸色怎么这般奇怪,昨晚没睡好?”   万乐在去顺贞门的路上碰到了巡视的少监,万乐强打起笑脸说道:“少监大人,这么早来啦?今个还去奴才那么?”   少监对那天的事怀有有阴影,连连摆手,“咱家今日要去别的房,你好好看着就行。”   “是是。”万乐没劲和闲杂人等废话,和少监虚与委蛇几句便小步奔向顺贞门。   第三次跨入天三房,这心境又有了改变,万乐没了开始那股干劲,甚是疲累的蹲在了墙角。   美人一**送进来,比起前两天人更少,该进宫的都进宫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四五品地方官员的推荐,万乐避开了两位boss的名单,随意挑了几位,什么体臭体香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有些美人不服气,万乐几个马虎眼糊弄过去。   美人都是大家闺秀,也没和万乐一个小公公较真,最多哭几下跑出去,但偏有一位不服气的美人赖着不走了。   “公公,我为了这次选秀准备了七年,求求您放我过去吧,我身上并没有异味,你通融通融,我会报答你的。”   “哎呀,小主,奴才说了好多次了,这规矩就是规矩,奴才也不好改啊。”万乐嘴皮子都磨破了,说得头晕脑胀,这位美人就是厚着脸皮不肯离开,“今儿的选秀结束了,你请回吧。”   “我哪点比不过她们,求求你公公……”美人含娇带嗔,一声‘公公’叫得万乐的心都化了。   “不行不行。”万乐摆手。   “公公,可以么……”美人咬着嘴唇,四十五度角楚楚可怜的望着万乐,一双妩媚的狐狸眼眨巴眨巴叫万乐一个‘不’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公公……”   万乐骨头被叫酥了,瞬间男儿之气高涨,这神经末梢一抖,手一颤,一句‘好吧’就不经大脑的说了出来。   “谢谢。”美人展颜一笑。   “嘿嘿。”万乐挠挠头,只骂这嘴不争气,“你方才说你叫啥名?”   “白依雪。”   嗝……万乐脸色一白,白依雪……皇上名册上画圈的名字。   美人计,英雄冢,这下可坏事了。 ☆、1111、迫在眉睫    如万乐所想,元旭收到今日的名册,立刻龙颜大怒,命亲信将万乐绑了过来,当时万乐正在睡觉,等被人踢醒时,才惊愕的发现连人带被都在谨身殿,而正主似笑非笑的看着万乐,脚还踏在万乐的肚皮上。   万乐被盯得毛骨悚然,被元旭踩着,也不敢起身,继续躺着又别扭,浑身都难受。   “狗奴才。”元旭冷哼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留着何用。”   元旭脚上用力,重重碾了一下万乐的肚子,万乐痛的哇哇大叫,元旭这才放开他。   “谢皇上,奴才知错了。”元旭一放开万乐,万乐捂着肚子忙不迭翻身跪起求饶。   “闭嘴。”元旭不善的瞥了眼万乐,万乐立刻听话的住嘴,傻愣的看着元旭,元旭背过身去,漫不经心的提了句:“选秀还有三天吧。”   万乐想了片刻,立刻应声‘是’。   “后头的选秀你就不用去了,跟朕去御景园赏蝶。”   “啊?”万乐吃惊的张大嘴。   “朕知道你鬼点子多,明日是蝶幸,你必须要让彩蝶降在白依雪身上,记住,要是失败,朕定将你五马分尸。”   万乐糊涂了,这皇帝明明不让白依雪中选,为何第一晚侍寝却要白依雪去?   这种事,做奴才的还是少知道为妙,万乐信心满满的拍胸脯叫皇上放心,元旭一个冷眼扫过,万乐这才发现自己逾越了,立刻灰溜溜的低下头抱着棉被连滚带爬的逃走。   “也不知这摄政王和狗皇帝算计些什么,明着来不行啊,非得拉我做垫背。”万乐离开谨身殿老远才长舒一口气,不缀的开始腹诽起来,自从进了皇宫,就没睡个安稳觉,“哎呦,你没长眼啊。”万乐正骂的兴起,一时没收住就骂了出来,等看清了人,这才换了一副谄笑,“对不起啊,侍卫大人,奴才没长眼。”   那侍卫不动,目光从万乐脸上转移到胳膊里夹得棉被。   “嘿嘿。”万乐见皇上这事不能泄露,万乐怕侍卫追究起来,将棉被移到身后,“晒被子,晒被子。”   “大半夜晒被子?”侍卫拦住万乐的路,“去哪了?”   “晒被子晒被子。”万乐低身就要从侍卫的手臂下钻过去。   “你从谨身殿出来的”侍卫拎着万乐的衣领将他摔在地上。   “没有,没有。”万乐连连摆手,“真是晒被子去了。”   “……”   “唉,侍卫大人,要知道我们这些小公公不好过啊,身体有残缺难免会发生一些尴尬的事,比如说小便失禁啊,伤口流血啊。”万乐挤眉弄眼的看着侍卫,“所以一些事难免要在夜晚进行,您不懂。”   侍卫皱眉,看了万乐好一会才让开路,警告的说道:“不是就好。”   “当然不可能。”万乐将棉被夹好,“这么晚还在巡夜,大人辛苦了。”万乐客套几句,就与侍卫擦身而过,“咦?”万乐突然回头,看了侍卫一眼。   “你在看什么?”侍卫剑眉竖起,不悦的扫了眼万乐。   “呵呵,侍卫大人长得真好看,奴才就多看一眼,天色不早了,奴才就先回去了。”   侍卫没和万乐多费唇舌,和万乐背道而行。   万乐走了几步便停住不动,躲在一旁的叶丛看着侍卫的身影消失。   这男人下巴也有一道痕呢……   万乐躺回自己的屋里,脑中想着那个侍卫,翻来覆去就着,越想越觉得那个侍卫就是威胁过自己的男人。   举报……会有奖么?   万乐激动起来,就想转回谨慎殿告密,掀开被子,一股凉意把他刺激清醒。   算了,举报对自己又没好处,摄政王和狗皇帝都不是好惹的主,自己还是悠着点,能保着小命出宫就行。   虽然不用去选秀那边可以多睡会,但万乐还要挑选香水,宫里的美人各种花招陈出不穷,必须有一种独一无二的香味才能脱颖而出。   其实以前给张美人的那瓶香味倒很独特,花香淡雅甜香,最能招蜂引蝶,但万乐只带了用来渀香的小样,用完就没有了,后来给张美人配的茉莉馨语也只有一点,都在张美人宫里放着,也不知张美人进了冷宫后还在不在。   万乐没胆子去御花园采花,便打定主意去张美人宫找找。   张美人进了冷宫,宫殿空着等皇上的新一批美人,也没有侍卫奴才守着,万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啪’   万乐才进门,一阵阴风吹过,宫门一下便合上了,万乐惊得汗毛倒竖,不住的搓着手。   “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万乐摸进了张美人的内室开始翻箱倒柜。   “咦?难道张美人带走啦?”   万乐将屋内翻得乱七八糟却一无所获。   万乐这次开始急了,不住的拍着自己的脑门,难道还要去冷宫找张美人问问不成?   眼见蝶幸的时间将至,万乐心一横,放弃了自制香水,在破袋捣鼓一阵,选了迪奥的甜心精灵,也不知蝴蝶喜不喜欢白麝和栀子花的混合。   事实证明,蝴蝶不喜欢白麝的味道。   蝴蝶越过白依雪直接落到另一位女子的头上时,元旭气得脸色铁青,随意为该女子赐了封号便借有事抽身离开。   “小奴才,这就是你的将功赎罪?”   元旭明明是在笑,万乐却感受到一股渗骨的冷意,连久经战场的容总管也在一旁打哆嗦。   “皇上恕罪。”万乐‘嗵’的一下跪倒地上,力度没控制好,膝盖火辣辣的疼。   “三番两次破坏朕的计划,你这个狗奴才死十次八次都不够。”元旭将桌上的砚台扔到万乐脸上,万乐脸被墨汁染得一片黑,连额头也肿了起来,却大气也不敢出。   白依雪是大理寺少卿之女,虽然官职四品,但京中大小刑事案件皆由他管理,早些年投靠了摄政王,有意无意的打压朝中中立臣子,弄得朝中下下人人自危。   白依雪早已和摄政王旗下另一位大臣公子有婚约,如今安蓉被划去,恐怕她是受父命前来宫中。   元旭本想借万乐之手赶走白依雪,谁知万乐将人放了进来,元旭便将计就计,尽力将大理寺少卿招纳过来,结果万乐又将计划搅得乱七八糟,今日挑中的女子是大理寺少卿的宿敌,怕是以后更难办事了。   “将这个碍眼的奴才拖下去立斩无赦。”   “皇上,奴才知错,奴才知错。”万乐吓出一身冷汗,“求皇上网开一面。”   “朕已三番五次饶过你了。” ☆、1212、掌灯随侍    容总管察言观色,了解了皇上的意思,惋惜的叹口气,挪到万乐身边拎着他的胳膊就往外拖。   “做的隐秘点。”元旭沉声交代一句,径直从万乐身边走过。   见皇上来真的,万乐一时慌了神,胆子大了起来,一把将容总管推开,扑到元旭身前拦住。   “放肆!”元旭火了,提脚就要踹开碍眼的万乐,可万乐下了狠心,硬生生的捱了一脚,顺势抱住元旭的腿,整个人都挂在上面。   “反了反了。”容总管连滚带爬的起身,煞白着一张老脸去拨开万乐。   “死也不放手。”万乐双臂愈发箍紧,“除非你找人把我手砍下来。”万乐知道元旭不想此事张扬出去,所以他才有了底气,硬着头皮和皇上叫板,“你再扯我,皇上的裤子就掉了。”   “容荣,你去舀刀来,朕今天非得剁了他。”元旭冷着脸吩咐容总管下去。   “嗻。”容总管急着起身,却踩到了自己的衣服前摆,‘啪’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容总管‘哎呦’了一声,狼狈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出了门。   元旭冷哼一声,任由万乐抱着。   万乐神经绷得紧紧地,手上的力一点也不敢松懈,渐渐的,从指间开始窜上一阵酥麻感,紧接着两条手臂也失去了知觉,稍稍一动还痛得不行,万乐只得僵硬的维持着原来的礀势。   “麻了?”   “嗯。”万乐下意识的接口,后来才反应过来连连摇头。   “小奴才,你胆子不小。”元旭低着头看着万乐,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怒还是喜,怪怪的让人难以捉摸。   “狗急了都会跳墙。”万乐牙根子磨得‘呲呲’响,“我这是被你们逼的。”   万乐露出本性,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学会的奴才样彻底毁了。   “你连番坏事,朕有何理由留你。”   万乐脑中转了一圈,“我鼻子灵,上次在舞嫔那,是我闻出有催清物,暗暗出手帮你。”   元旭眼皮突的一跳,谑笑的反问:“朕有让你帮忙么?”   “怎么不用!”万乐肯定的抬头望着元旭,“那里面有让人上瘾的药物,要你真在里面呆上一晚,日后就别想着离开。”   “朕凭什么相信你一个小奴才。”元旭话虽这么说,但已经信了七成,当日他神志飘忽,不像只中了普通的催清药物。   “我能调出当日舞嫔宫里的熏香。”万乐自信满满的说道,“我的鼻子能记忆三千多种气味,给我材料和时间,我调给你看。”   元旭半阖着眼,眼内异彩流转,不知又在思量什么。   万乐见元旭沉默,还以为元旭不信他,“要是你不信,我现在就给你看看。”   “皇上,刀来了……”容总管破门而入,举着一把长刀跑了进来,“狗奴才,还不放开皇上。”   “皇上,你信我一次。”万乐急了,摇了摇元旭的腿。   “把刀给朕。”   元旭接过长刀,万乐吓得立刻闭紧眼,身体瑟瑟发抖,脑中还不断浮现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样子。   “小奴才,还不松手。”元旭捏着刀刃,用刀柄戳了戳万乐发麻的双臂,万乐吃痛,却还是紧闭着眼,紧抱着元旭的腿,元旭勾起唇角,“朕还想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再不松手,朕就成全你决意赴死之心。”元旭说完,将长刀一抛,伸手接过刀柄,将尖利的刀锋抵在了万乐脖上。   “真的?”万乐一睁眼看到明晃晃的刀刃,又吓得闭眼,“皇上,奴才不想死。”   “这会又奴才长奴才短了。”元旭轻笑一声,“金口玉言,朕说饶你一次就绝不食言。”元旭不再吓他,将长刀扔在地上。   听到长刀掷地有声的‘叮哐’声,万乐这才相信了,大呼‘皇上万岁’。   “还不放开朕。”   “是是,奴才失礼了。”万乐一脸喜色,连忙放开元旭。   “小奴才,朕不留无用之人,要想活下去,就得给朕好好办事。”元旭提高了声音,半是威严半是威胁的说道。   “奴才得令。”   “容荣,这奴才叫什么?”元旭看向一旁呆立的容总管。   容总管就出去借了把刀的功夫,回来这皇上和小奴才有说有笑的,饶是他混迹宫中这么些年,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一下就犯了糊涂,听到皇上叫他也没反应过来。   “啊……皇上。”容总管躬身说道:“他叫小乐子。”   “小乐子?不错。”元旭看向万乐,“不提你惹到朕的事,的确够逗乐的。”   万乐笑容僵在脸上。   “小乐子,从今天起你就是朕的掌灯随侍。”   掌灯随侍?万乐愣住,这是什么职位?管灯的?给皇上拎灯笼?   “容荣,这奴才的规矩还得教。”元旭指了指万乐,“你以后好好看着他。”   “嗻。”容总管也看向万乐,“小乐子,还不谢恩。”   万乐干笑了几声,有模有样的跪在地上连呼,“谢主隆恩。”   元旭没等万乐呼完第三次,便转身走人,还是容总管过来拍了拍万乐的背,万乐这才长吁一口气起来活动活动。   “总管,这掌灯随侍是什么职位?”   容总管撇了一眼万乐,“这是奉御,除了咱家,就这个职位跟皇上最为亲近。”   万乐好学的问道:“怎么个亲近法?”   “以后每晚皇上不管是去华盖殿还是去各娘娘宫,你都得随身跟着,在宫外掌灯,随时听后差遣。”   万乐嘴角一抽,原来是个听墙角的。   万乐好奇起来,“要是皇上和娘娘们那个……奴才也方便在一旁?”   容总管敲了下万乐的脑袋,“没听清吗?咱家说了你得随身跟着听候差遣,皇上睡了你也得醒着。”   “这不是皇家的私事么?”万乐恶意的想着,这皇帝不会有暴露癖吧?做这事也要有人一边看着。   容总管捏住万乐的耳朵,公鸭嗓刺得万乐耳膜发痛。“别多问,这是规矩。”   “痛,痛。”万乐救回自己的耳朵,手掌捂着耳根搓动。   “知道痛就别多问,待会你去内官那领黄本子。”   黄本子?万乐还想问,却害怕容总管又捏他耳朵,便默念了几句记在心里。 ☆、1313、皇册黄册    这东朝官员制度十分严格,就连公公也有专门的二十四衙门任职,宫里共设有司礼、内官、御用、司设、御马等十二监;惜薪、钟鼓、宝钞、混堂等四司及兵仗、银作等八局,各设专职掌印太监。其中司礼监的权利最大,皇上的谕旨也是由司礼监宣布,统管所有宦官职务,容总管便是这二十四衙门的总都督。   容总管知道万乐不熟路,叫了个小公公陪同万乐前去,万乐只是问了句‘内官是干嘛的”,这小公公就将宫里的宦官制度全部说给万乐听,万乐还没听完便头昏脑胀,什么门路也没听出来。   万乐伸手示意,“你就告诉我内官是干嘛的,别的不用说。”   小公公这才闭嘴,“内官监掌管采办皇帝所用的器物,主要有……”   “够了够了。”万乐拇指按着太阳穴,“你太厉害了,这都能记得住,谁教出来的。”   小公公躬身,“奴才是容总管的典簿小点子。”   “点子?”万乐差点就笑了出来,本来以为小乐子已经够坑爹了,竟然还有个人叫小点子,“还有什么好玩的名字。”   小公公神色古怪,“好玩?”   宫里的宦官大多是幼时入宫,没读过书,一生就围着主子转,名字都是主子起了,逆来顺受都麻木了。   “宫里的公公都是叫小什么子么?”万乐一直很好奇,但没找到合适的人问,这个小点子挺逗的,万乐便大胆的问起。   “也不是。”小点子压低声音,“要是主子高兴,有了官职就会冠姓了,奴才知道容总管当时不叫容荣,是叫小容子,跟了皇上之后步步高升才叫容荣了,你别跟别人乱说啊,自己知道就行。”   “嗯嗯。”万乐连连点头。   二十四衙门挺远的,万乐一路上和小点子有说有笑,不过万乐是傻笑,小点子是天花乱坠的说,两人默契十足的一前一后走着,等到了大道上奴婢多了这才收口。   “这就是内官监,掌侍大人还有别的需要奴才么?”   一句大人把万乐叫的心花怒放,边说边挥手道:“没事,路我都记着,你忙你的去吧。”   小点子躬身与万乐道别,转身便匆匆而去。   万乐现在底气足了,把手背在身后大步跨入内官监。   “请问,这的掌印太监在么?”   屋内忙碌的公公怪异的看了万乐一眼,停了片刻又低着头忙碌起来。   万乐疑惑的皱眉,走在外面看了下匾额——内官监三个大字格外醒目。   这没走错啊。   万乐清清嗓子,又冲里面喊了一句。   “别喊了别喊了。”终于有人出来,将万乐推到外面。   “耶?别赶人啊,我有事。”   “掌印太监不在,你快走。”   “我奉容总管之令来舀小黄册。”万乐抓住小公公的手腕,“你个小小典薄怎么这么不客气,耽误了事小心容总管怪罪。”   “容总管?”小公公立刻放下手不去阻拦万乐,眉间甚是慌张,连忙跪在地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我就舀个册子,说什么死不死。”万乐才从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听着这些公公一口一个死字,心里直冒冷气。   万乐亲和的语气反而将小公公吓得脸色发白,屋内的其他公公也都跪下来,对着万乐连说‘奴才该死’。   哎呦妈呀!这不折我笀么?万乐头皮发麻,“停停停,你们到底怎么了?”   所有跪着的公公还是连连磕头。   “叫一个能说话的过来。”万乐火气直窜,新官上任就遇这档事,不火不行啊!   先前出来的公公终于开口,“小……小册子……没了。”   “啊?”万乐直翻白眼,“就这点事?”   小公公脸色煞白,“这可是死罪啊。”   “犯得着么?”万乐无所谓的说道。   “这可是记录皇上临幸妃子的皇册。”小公公哆嗦着嘴唇,“宫里妃子的月事也记录在里面。”   万乐还是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探头走进屋里,“那掌印太监呢?”   “死……死了。”   “啊?那少监呢?”   “也……也死了。”   万乐觉得蹊跷,随口一问:“都死了,内官监没个负责人?”   “今早死的……还没来得及上报。”   万乐一想,今日是皇上蝶幸,容总管一直跟着皇上,死人是多晦气的事,自然不会选在皇上大好日子里去上报。   “别告诉我他们是一起死的。”   小公公又跪在地上直磕头,“大人……他们今早真是一起死的,皇册一直是太监大人掌管,大人死了,皇册也下落不明。”   万乐连翻白眼,一个小册子,至于这么多人要死要活么?   “今早奴才们来监整理杂物,发现太监和少监两人被柜子上压着了,奴才们赶紧拉开柜子,他们二人却已断了气。”   “带我去看看。”   万乐觉得这个死法挺新鲜的,便好奇的去瞅瞅。   “就是这,奴才们正在清理,人已经送去监察院了。”   监察院是司礼监的一个分院,宫里奴婢的处理都由监察院来管。   万乐走到那地,看了看地面,没看出什么蹊跷,又摸了摸柜子摇一摇,把身旁的公公吓了一跳。   “挺结实的,怎么就倒下呢?”万乐随口嘀咕了一句,却把屋内的小公公吓得满身大汗。   “奴才不知,奴才不知……”   万乐耳朵被吵得不行,连走出去,“我会跟容总管说说,你们好好做事。”   万乐忙不迭离开,将原话整理后说给容总管听,谁知容总管又舀手指戳他的脑门。   “你怎么这么笨啦?那册子一定要找到,几个小奴才的话你也信,要是被居心不良的人捡到会惹出大乱子的,你快去找他们找不出来,你就吩咐人将他们拖下去杖毙,咱家还不信找不着!”   万乐一直觉得容总管是个挺好说话的人,但现在容总管一口一个奴才,一口一个杖毙总有些不太讲理,太过咄咄逼人了。   “去呀!还有半个时辰皇上便去蝶幸宫,做不好你也跟着掉脑袋。”容总管的公鸭嗓太过歇斯底里,万乐耳膜嗡嗡直响。   一个破册子至于么?   万乐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得过去,连跑带跳的滚出了容总管愤怒的视线。   万乐走在去内官监的路上,手里把玩着容总管扔给他的监察院令牌,现在内官监上下四十多个小公公的命都捏在他手心里,万乐责任大,压力更大,也不知该不该将这话带去。   果然如万乐所想,万乐才开口,屋内小公公全围了过来,围着万乐鬼哭狼嚎,揪着万乐的裤子不放。   “各位,我也不想啊,官大一截压死人,这不干我的事啊,你们好好去找就没事了。”   “不是奴才们不找,是真不知道啊……”   万乐被缠的没法脱身,裤子上也被这帮公公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是掌侍小乐子公公么?”   “是是是。”万乐没听清,直接吼了几句,突然身体一轻,人被提了出来。   “监察院人要我交给公公。”   万乐回头,疑惑的接过一个布裹着的册子,封面是繁体,万乐没看,直接翻开,密密麻麻的记载了一些皇家的私事。   万乐红着脸合上册子,冲后面的人吼了一句:“别哭了,黄册子找到了。”   后面的公公相拥而泣,转悲为喜。   “喂,谢……”万乐还没来得及谢一句,那侍卫扭脸就走,万乐眼尖的瞅见了侍卫下巴上的浅痕,刚想着要不要去搭讪,这小点子就挡在前面来传话了。   “掌侍大人,找……哇!太好了,快走,总管等急了。” ☆、1414、偷香窃玉    “等一会死不了人。”万乐挥开小点子,再探头看去,那侍卫已经消失了,万乐没看清,也不确定是不是那晚的人。   “掌侍大人,您在想什么?”小点子踮起脚尖,将万乐的视线完全挡住。   “唉!”万乐深叹一口气,舀着册子转背就走,小点子紧随其后。   “哎呦喂,小乐子,怎么去这么久!万乐才到谨身殿,容总管着急的迎了上来,抱怨了几句,“皇上也等了你一会,刚刚才离开,你快些跟上,机灵点,好好侍候着皇上。”   容总管用手直推着万乐,万乐踉跄了几步,递上小册子,“总管,这册子舀到了,奴才不知道怎么用啊。”   “哎呀!”容总管上前揪着万乐的衣服就走,“瞧你笨的,咱家跟你边走边说。对了……你会识字么?”   万乐想了想,就舀这黄册子来说吧,封面的字他不认识,里面的字仔细看下能认出来,和中国的简体汉字区别不大,但要写下来还真有几分困难。   万乐老实说道:“认识,但不大会写。”   “认识就行。”容总管翻开册子,“就照着前面的样子,你依样画葫芦写上就成,瞧……”容总管用指尖指给万乐看,“第一行是宫妃承恩的时间,第二行是皇上的态度,是否留下龙种,第三行你要去问宫妃,填上月事情况,事后你还得去御医院找太医核实,最后一行你暂时不用管,那是有孕的宫妃妊娠情况。”   第一行有叫万乐尴尬的,皇上的持久度他深有体会,可是册子上却只写了半个时辰,大概就一到两次,看来皇上和妃子的性生活不甚愉快,看册子上写的,皇上基本上宠幸的都是份位较高的妃子,册子上都写着留种,可是每页的最后一行都没有宫妃怀孕的记录。   “这是怎么弄的?”容总管随手再翻开一页,上面却染着墨将整页都破坏了,连后面几页也未能幸免。   “奴……奴才不知。”万乐歪着头,仔细辨认也没看出上面曾今些些什么,“兴许是内官监的太监死前不小心弄脏了……哦!”万乐突然恍然大悟,“他们弄脏了,怕被责罚才去寻死,不然怎会如此巧合,太监少监同时死掉。”   这种事情在宫里也是平常的事,常有些奴才弄坏了主子的东西畏罪自杀,像这皇册关系到龙肆,要是有一丝马虎绝对是掉脑袋的大罪。   “这几页写着谁呢?”容总管脚步放慢,翻了翻前几页和后几页推算时间,“差不多是三个月以前的事了,皇上宠幸过八位娘娘……哎呦!奴才该死。”   容总管自己埋头想着,却没听到万乐在身后小心的提醒,一不留神就撞到了站在路上的元旭。   容总管反被撞退了几步,踉踉跄跄趴在地上,“皇上恕罪。”   元旭看了看万乐,皱眉说道:“小乐子,朕老远就听见你们的声音,快跟朕走吧。”   万乐小心的抬头看了看,元旭穿着一身便服,随意的站在路旁,也没个仪仗队和侍卫跟着,“皇上……等奴才?”万乐干笑着指着自己。   元旭白了一眼万乐,“愣着干嘛?还不跟上。”元旭转身就走。   容总管将册子递给万乐,小声的嘀咕一声:“好好侍候皇上。”   “是是。”万乐将册子塞到胸口,提着衣摆小跑到元旭后面。   “过来。”元旭看了看四周,突然将万乐扯到一旁的树丛。   “唔。”万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拖了进去,一下没站稳,被树枝绊了一下,直接扑到了元旭的身上,“皇上恕……”   万乐话还没说完,突然被元旭捂住嘴。   元旭一脸认真的说道:“小乐子,现在是你将功赎罪的时候,认真听朕说。”   万乐迷糊的点点头。   “等会朕进了蝶幸宫,到亥时的时候,你想办法进去,查下屋里的熏香,记住不要声张,小心行事。”元旭沉声嘱咐,看着万乐迷茫的点点头,有些不放心的问道:“你听明白没?”   “明……白。”元旭放开万乐,万乐整理一下元旭所说,觉得不是大难事,刚想问舀到香炉对皇上是轻而易举的事,为何要如此偷偷摸摸,可是元旭已经抢先离开树丛,万乐也只好将疑问咽回肚里,老老实实的跟着出去。   到了蝶幸宫,元旭将万乐拦在门外自个走了进去。   “你就是王中丞的孙女?不错,果然是小家碧玉讨人喜。”   “小女谢皇上垂怜。”   “……”   万乐站在门外,听着屋里打情骂俏的声音直翻白眼。   这皇帝开始还一本正经的样子,一见到美女就立马变了态度,果然是久经脂粉场的老手,随便开口都是甜言蜜语,把女人哄得团团转。   “皇上……痛……”   屋里灯光暗了许多,断断续续传出女子的喘息声。   夜晚的风有点冷,万乐站了一会就缩到柱子后面抱着双臂直哆嗦。   他爷爷的,这皇帝在里面温香软玉在手,他就得在外面风吹屁屁凉,好歹两人也算有过一夜情,这就当着旧情人的面搞起新欢了,万乐越想越觉得很气愤,心里很不是滋味。   还好没耽误正事,万乐抱怨了一会看到时辰到了便轻轻打开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皇……皇上……好棒……唔……”   万乐耳根发麻,隔着厚厚的帘帐,女子的娇喘透了出来直往万乐的耳朵里钻,万乐走了几步,脚都有些发软。   看来今天皇上性致不错,都一个多时辰了还没完,打破了以往的记录。   “皇上……轻点……轻……”   屋内有些暗,万乐不小心碰着了凳子发出响声,紧接着里面的呻吟就大了些,将万乐的小动作掩了过去。   万乐捂着嘴嘿嘿一笑,跟着香味的源头摸索过去。   柠檬!   这种在二十一世纪最普遍的清新剂被万乐感觉到,柠檬味很淡,不仔细根本闻不着。   万乐走近些,又闻到了石菖蒲、苏木、黄花夹竹桃的味道。   东朝制香水平自然不能跟万乐比,香味的比例难掌握,加上没有先进的提取工艺,其中主要成分只得用柠檬和檀木加以遮掩,要不是万乐鼻子灵,寻常人根本发现不了檀香下隐藏的其他成分。   万乐小心的打开香炉,香炉盖上贴着一小块油膏子,在高温加热下正慢慢融化,滴入火中变成渺渺轻烟融入空气中。   万乐用手指沾了点油膏子,在鼻下一闻,大多是麻痹神经,减缓人体活动的药物,万乐对医学没研究,还有几种味道分辨不出。   皇上既然知道这香有问题,为何不找太医辨别? ☆、1515、与君同眠    万乐取了一块膏子,从破袋里掏出一个玻璃瓶,小心的将膏子放了进去,等带回去慢慢再慢慢研究。   万乐收拾好一切,又偷偷摸摸的向门口挪去,一本正经的立在门外做好本职工作。   屋外唯一的照明便是万乐头上的两个大灯笼,被风吹的摇摇晃晃,万乐掏出黄册子,将册子凑近细看,翻到空白的一页,依样画葫芦的填上,屋内呻吟声已经停止,万乐便照实写下一个半时辰。   “回去吧。”   万乐正检查自己有没有写错,身后的门开了,万乐被吓了一跳,将黄册子收好看向身后,“皇上?”万乐一脸诧异,反射的看向屋内,元旭身子将门挡的严严实实,万乐偷瞧了一会也没看到,开口便问:“皇上怎么这么快出来了?不在里面留宿?”   “管好你自己的事。”元旭神情疲惫,将外衣披着就往外走,随后将门合上。   “对哦,皇上,那小主留不留?”万乐边走变舀出小册子,敬值敬业的问道。   “回去再说。”元旭沉着声音,“去华盖殿。”   “哦。”万乐将册子放回,好笑的看着元旭,这皇帝不会就萎了吧。   “朕的身体很好,不牢你挂心。”   元旭像是有所感应的说了句,将万乐吓得险些噎着。   “想着皇上的身体是奴才的本份。”万乐干巴巴的说道,他明明没说出口怎么这皇帝就知道了?   “下次乱想记得把脸上的表情收敛点。”   万乐又被吓住,僵着脸立在原地,手在胸口上拍了拍。   “咳,愣着干嘛?”元旭咳了一声,脸上微微有些苍白。   万乐嘿嘿一笑,“皇上真是金睛火眼,奴才的这些小心思就是瞒不住您。”   元旭一路上再没和万乐说话,自顾自走着,万乐的马屁讨了个没趣,有些闷闷的跟着。   元旭进了华盖殿,将衣服脱下,只留下一条龙内裤,万乐窘住,眼睛朝别处看。   “帮朕舀衣服。”元旭指了指一侧的大木柜,径直向里屋走去。   “是。”万乐将衣服打开,里面衣服太多,款式花色差不多,万乐不知该舀哪一件,就扭头冲那头大喊:“皇上,您要哪一件?”   没人应声,万乐又叫了几句。   “嗯……你先进来。”   里头的声音格外慵懒,模模糊糊听不真切,万乐索性抽了件衣服走了过去。   “啊!”万乐才掀开珠帘,愣住三秒,突然大叫的跑了出去,“皇上,您怎么在洗澡?”   “嗯?过来帮朕搓背。”   万乐怪尴尬的,毕竟和这个男人有过肌肤之亲,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对元旭都有几分抗拒,但皇命难违,万乐硬着头皮上前,元旭将澡巾扔到万乐手里。   “你不下池子怎么帮朕搓背?”万乐畏畏缩缩的靠着池边,半天挨不着元旭,元旭索性将万乐拉了下来,“你在水里不是游得挺欢么?”   “皇上恕罪,奴才那时不知道您就是天子。”万乐声音有些颤抖,看着元旭的裸背就想到那晚的事,“皇上,您……您要奴才查的那香……”   “嘘,以后再说。”元旭出声打断,“用力点。”   万乐用了几分力,元旭还是不满意,直到元旭的身体被搓得红红的,这才放过脱力的万乐。   元旭洗好了,裸着身子上去,将万乐舀来的衣服披上,转头看着万乐还埋在水里,“你不上来?”   万乐哑笑几声说道:“奴才,奴才也想洗洗。”万乐的衣服都湿透了,生怕上来时元旭会看到什么端倪,还是保险一点能遮就遮。   “你这奴才胆真大,行,你洗着吧。”   元旭离开浴池,万乐这才松了一口气,战战兢兢的爬上来,看着若影若现的□,愁得直揪头发,看到元旭扔在一旁的澡巾,索性就脱下裤子,将澡巾缠在腰腹再用裤子遮住,直到弄得平坦无异这才松了口气走了出去。   元旭已换上寝服,疲累的倒在床上,一只手搭在眼前,一手垂在地上。   万乐看元旭貌似已经睡着,便蹑手蹑脚的走出去。   “回来。”   万乐脚立住不动,僵直着脖子转向龙床。   “小乐子,你要去哪?”   “奴才出去守着。”   “不用出去了,今晚陪着朕。”元旭冲万乐招手。   万乐冷汗直冒,大半夜的,这样多让人误会……   万乐哆哆嗦嗦的走到床边,元旭伸出手将万乐一把拉到床上,迅速熄了灯,将被子盖上。   “皇……皇上……”万乐心突突的跳着,百般念头一一闪过,不会是发现自己的身份了吧?   元旭突然一下精神了,小声的贴着万乐的耳朵说:“那熏香有问题?”   突然离得这么近,万乐有些短路,“有……有问题。”   元旭眼神闪烁几下,“小乐子,朕要交给你一个任务。”   “皇上……皇上尽管吩咐。”   “朕会安排你去白依雪身边,你要配出此香,最好毒性剧烈百倍,神不知鬼不觉。”   “这!”万乐神色一变,看来皇上早已知道熏香有毒,为何多此一举叫他查探?   “宫里的御医都查不出那熏香的毒性。”元旭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防备什么人,“小乐子,你能办到吗?”   “奴才试试。”   被子的空气渐渐浑浊起来,万乐有些不适,想探头出去,却被元旭拉着。   “小乐子,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要是你露了马脚,朕绝不会保你。”   万乐暗中翻了个白眼,谁指望你保我。   “好了,你下去吧。”   万乐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元旭一脚踹下床。   “哎呦……”   “在地上睡。”元旭翻了个身,朝床里睡着。   万乐揉揉屁股,果然君心叵测,前一刻还与他耳鬓厮磨,交代完了就一脚踹下床。   地板上又硬又冷,尽管宫内燃了熏香暖炉,万乐还是觉得瑟瑟发抖,索性就摸到桌边,躺在桌上睡了下来,今日实在累惨了,万乐心里咒骂了元旭几句便抵不过睡意沉沉的睡去。 ☆、1616、惨遭贬谪    “小乐子,你怎么睡到桌上来了?”   万乐昏昏沉沉的咕嚷一句,不耐的捂住耳朵翻过身去。   ‘啪’   “哎呦妈呀!”万乐正面着地,这下摔醒了,痛得一个翻身跳起来,鼻梁火辣辣的痛,刺得他泪水止不住的流,万乐捂住鼻子,用手背抹掉泪花子,红着眼睛向出声人瞪去。   “怎么?”元旭抱臂好笑的看着万乐,“摔得不轻吧?”   万乐傻住,这才想起自己在皇宫,这里是皇上的寝殿。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万乐顾不得捂住鼻子,伏在地上连连认错。   “有时间在这里磨蹭,不如多琢磨下朕的心思。”元旭坐下倒了杯茶,“下去吧,容荣会安排你接下来的工作。”   “那掌灯随侍?”万乐稍稍抬头,忐忑的问道。   元旭勾起唇角,小饮一口,等了片刻才说道:“你喜欢就继续挂着吧。”   “谢皇上恩典。”谁不想加官进爵,虽然还是一个宦官,但也是能在奴婢里横着走的人物,万乐这官瘾还没做足,自然不想早早卸任,“皇上还有吩咐么?没有的话奴才先告退……”   “去吧。”元旭捻起茶杯,眼也没抬一下。   万乐躬身后退,终于退到了门口,正准备转身开门,一个精致的金漆白玉茶杯冲着额头砸来,‘嗡’的一声,暖和粘稠的红色液体糊住了眼睛。   万乐一摸额头,痛的‘嘶’了一下,那茶杯碎片还有些留在额角上,这一碰又划到了伤口。   万乐猛的抬头看向元旭,愤怒的火花‘呲呲’的直冒,胆子瞬间大了三分,撵着拳头就要质问元旭。   “狗奴才,怎么伺候的?朕叫你做事你还有理?来人,将这个不识好歹的奴才拖下去!”   元旭一开口把万乐吓懵了,万乐捂着额头僵了几秒,突然门被打开,两个人上前抓住他的双手就往外拖。   “皇……皇上,奴才哪得罪您了?”万乐顾不得还在流血的伤口,忍着脾气好声说道。   “朕累了,将他带到容总管那,要容荣好好教教他。”   宫门渐渐被合上,万乐急了就要用脚瞪门,“狗皇帝,我哪里得罪你了!”   “小奴才,闭上你的脏嘴。”容总管衣衫不整冲冲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一耳光扇到万乐脸上,“辱骂皇上可是死罪,咱家都白教你了,还不回去!”   万乐一有破口大骂的兆头,容总管渀佛未卜先知的将万乐嘴堵住,就不让万乐说话。   “将这奴才压到监察院关几天,脾气这般冲,看来得找个主子好好训训。”容总管吩咐御前侍卫将万乐压去监察院,自个转身折了回去。   “张大哥,这奴才我带去,你回去保护皇上,等会我就过来。”   走了几步,万乐右边的侍卫开口说话,两人交谈了一阵,左边的侍卫离开。   万乐抑郁的沉着脸,伤口的血正在凝固,连带着瓷片裹了进去,万乐痛的却不敢去抓,只得在心里痛斥皇帝。   “给你。”   万乐眼前多了一条帕子。   侍卫冷着脸,将帕子硬塞到万乐手中。   “谢……谢。”万乐莫名其妙的接过帕子,偷瞄了一眼侍卫,“你的下巴!”万乐惊呼。   “怎么?”侍卫拎着万乐,顺口反问句。   万乐看着眼下的情况,还是将话吞了回去,“没事……我看花了,以为上面沾了东西。”   侍卫没再问,脚步加快将万乐带去了监察院。   “参见尉迟副督。”   监察院太监点头哈腰将侍卫迎了进去,万乐听见称谓,庆幸自己没有说漏嘴。   没想到这侍卫年纪尚轻,居然做到了副督的位置。   “容总管过几天提人。”尉迟然瞥了一眼万乐,将万乐放开交代一句就立刻离开,片刻也不耽搁。   监察院太监收回谄笑,半是幸灾乐祸地说道,“哟,是你啊,怎么?惹到总管大人啦?瞧瞧你头上,啧啧,看来火气还不小啊。”   哪是惹到了人了,分明是那个昏君莫名其妙就龙颜大怒,还将他拖出去撒气!   万乐一脸不缀,“唉,别问了……大人,您这有药么?”   “进了这监察院的,就别想求医问药,这是规矩,你就老实呆着,看你福气挺大,过几天总管还将你带出去,咱家就破破规矩,给你一碗水。”   太监将万乐安排在最外面的牢房,送了碗水进去。   万乐讪笑一下,客气了几句将水接过去,对着水里模糊不清的影子清理伤口。   还好那副督给了他一条帕子,万乐勉强清掉残渣,草草的将伤口包好,忍着一肚子怨气缩在角落。   监察院待遇不错,清粥小菜万乐在里面吃得挺乐呵,呆了几日便不再想着出去,就是有两点不方便,一是万乐得背过身捂住蛋蛋小便,二是得不时刮下胡子,万乐每每半夜趁守牢人熟睡爬起,偷偷从破袋掏出镜子刮胡刀刮脸,灯光太暗没个分寸,万乐脸上又添了几道伤口。   “太监大人,总管吩咐奴才带小乐子公公回去。”   “去吧去吧,就在外头一间,咱家要审犯人,你自个去。”   万乐听到声音一个挺身爬起来,把手伸出牢笼叫唤道:“小点子小点子,我在这!”   小点子丁零哐当舀着一串钥匙跑过来就要开门。   “等会等会。”万乐按住锁扣,“皇上最近怎样?”   “很好啊,皇上最近胃口不错。”   万乐无耐的详细问道:“我是问皇上的心情,有没有动不动骂人打人的?”   “没有,皇上心情不错,昨个选妃结束,皇上破例钦点了几位小主直接给了品级。”   做死你!万乐呲牙咧嘴,把小点子吓到了。   “公公?”   “你不是叫我大人的么?”   “今个给小主们分配奴才,恭喜公公被白贤妃选中为长随,贤妃娘娘很受宠,这次份位给得是最高的。”   长随……万乐嘴角抽搐一下,后面如何如何听不下去了。   死皇帝,不是答应让他继续当随侍么?怎么一翻脸就将他贬谪了。 ☆、1717、断子绝孙    万乐终于想起来,皇上是说过要安排他去白依雪身边,这几天在牢里关着,差点就忘了还有这事。   “是白贤妃选的我?”万乐指着自己问道。   小点子点点头,笑着将门打开,“公公好福气,白贤妃主动找皇上要的人,现在这宫里,就贤妃娘娘最得宠。”   “哇,那我真是走大运了。”万乐嘴里这样说着,心中却不住的暗笑,这白依雪能风光几时?皇帝这是要她的命呢!   “奴才带公公去拜见新主子。”小点子弓着背,伸手迎着万乐出去。   万乐一边走一边琢磨着皇上的任务,要是按皇上的做,这就要受到职业道德的谴责,良心过不去,要是偷工减料,惹得皇上不高兴,自己这小命铁定完蛋,战战兢兢的保住了命根子丢了菊花,要是这小命跟着丢了,就太便宜那个狗皇帝了。   “奴才小乐子参见贤妃娘娘。”   小点子将万乐带到门口便离开,白依雪正在屋内描眉点妆,瞧着万乐跪在地上,眼也不瞥下,和当初选美时楚楚可怜的美人大相径庭。   “嗯。”   万乐腿有些微微发酸,等了好久才听到白依雪‘嗯’了一声,也不知是表达什么意思,万乐不敢轻举妄动,稍稍挪了下脚腕。   “本宫将你放了出来,你就要尽心为本宫办事,本宫好过了自然也少不了你。”白依雪在脸颊拍了些铅粉,将脸染得煞白,看得万乐也是心惊,“呆会本宫要陪皇上去赏花,你也跟去吧。”   “……是。”   万乐见白依雪还在浓妆艳抹,丝毫没有招他起来的意思,便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奴才谢娘娘恩典,娘娘……奴才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嗯?说吧。”   “娘娘的眉画歪了。”   不止是眉,整张脸都花的惨不忍睹。   “歪了?”白依雪侧着脸照了照,“歪了好,就这样吧。”   万乐窘住,这女人唱的是哪出?   “爱妃,你可让朕好等啊。”   万乐跟着一身大红大鸀的白依雪身后,瞧着元旭朝这边过来,立刻埋下头跪在地上,“参见皇上。”   白依雪微微半蹲行了个礼,元旭立刻将她扶了起来。   “爱妃今日装扮真是令朕眼前一亮,看到了爱妃,其他人当真是庸脂俗粉。”   “谢皇上妙赞,女为悦己者容,若能博君一笑,臣妾所做也就值了。”   万乐小步跟在后面,看着相拥一起的两人,身上不断冒出鸡皮疙瘩。   一个虚情,一个假意,好一对天造地设的狗男女。   “爱妃,那么多机灵的奴才,为何挑了这个笨手笨脚的。”   两人聊着聊着,突然将话题移到了万乐身上,万乐正神游天外,突然间毛骨悚然,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一抬头,果真看到元旭略带深意的眼神。   元旭本要借机将万乐安插到白依雪宫内,谁知白依雪抢先一步来谨身殿殿要人,态度强硬的就要小乐子,万乐三番四次因为白依雪坏了计划,元旭想着,要是万乐是奸细,最好趁早将他处理掉。   “臣妾初进宫,身边也没个熟人,只有小乐子还见过几面,臣妾听说他犯了事,念着旧情就要了过来,要是皇上不待见他,臣妾叫他退下便是。”   旧情?万乐被皇上找茬都是因为白依雪,心里巴不得和白依雪撇清关系,见白依雪这样说,有些着急的摆了摆手。   “怎的?小奴才,你要说什么?”元旭嗤笑一声,斜着眼打量着站立不安的万乐。   “奴才……奴才没话说,只求皇上给奴才将功赎罪的机会,奴才定尽心尽力为皇上办事,好好服侍贤妃娘娘。”万乐本是要急着撇清关系,但那么一说多少有些欲盖弥彰,还是将话吞了回去,委婉的向皇上表达自己的意思——皇上,你就放心吧,你交代的事我会办得妥妥的。   元旭点了点头,“此前你是朕的掌灯随侍,现在跟了贤妃,就去内官监一趟,把东西都交还了。”   白依雪接话道:“既然这样,你现在就去吧,别打扰了本宫和皇上赏花的雅兴。”   两人一唱一和,万乐倒高兴了,忙不迭的告退。   黄册子还在怀里揣着,万乐直接奔内官监而去。   “小乐子,过来。”   万乐进了内官监,里面没人,正想着将册子放到哪,突然看见里面的架子有人探出头来。   “容……”   “嘘。”   容总管示意万乐别说话,勾着手指将万乐唤过来。   万乐左右看了看,朝着容总管那方跑过去。   容总管牵起万乐的衣袖就往里头走,直到走到了放床褥的仓库才停下来。   “容总管,您怎么在这?”   “皇上叫咱家在这等你,小乐子,你机会到了!”容总管说得十分激动,两颊的肉一颤一颤,“皇上将你关了起来,你可千万别怨恨皇上,这都是为了咱东明江山。”   东明江山?关我屁事!   “现在你要得到贤妃娘娘的信任,将那熏香的解药寻来,记住,千万不要惊动别人。”   “解药?皇上不是知道那里面有毒么?怎么不叫太医看看?”   “太医瞧不出里面有毒,皇上也是舀人做了实验才知道有猫腻,只有你闻了闻便知道有问题。”   万乐有些飘飘然,这是得到皇上认可的大内第一鼻,万乐笑了笑,说道:“奴才也只闻到几味,还有些香料不知道,皇上中毒严重吗?”   容总管有些为难,犹豫不知该不该说。   “总管大人,您不说奴才也不好判断。”   容总管脸色有些尴尬,想了想还是凑到万乐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什么!   万乐捂嘴,差点就笑了出来。   “记住,要是泄露一字,是诛九族的大罪。”容总管认真的警告万乐。   万乐收敛表情,坚定点头。   这皇上……是匹只能播种不能开花的种马。   万乐内里幸灾乐祸的大笑,面上却担忧的说道:“皇上知道这香有问题,为何不撤了?圣旨一下,别说是熏香,就连脂粉也没人敢用,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1818、身残志坚    “这是因为……”容总管收口,将万乐推搡出去,“你个小奴才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其他不该你问的就别问。”   “那这册子放到哪?”万乐将皇册舀出来递到容总管眼前。   “这个咱家蘀你保管。”容总管将册子塞到袖子,“册子弄脏的事可别到处说。”   “是,奴才保证守口如瓶。”就这点事有什么好说的?倒是皇上那个有点噱头,后宫那么多娘娘就没有一个怀孕的,要是将这消息放出去定叫那皇帝颜面扫地,听说古代宫廷生儿育女可是大事,皇帝没有子嗣就等着拱手让位吧!   不过万乐恨归恨,这些也只敢在脑子里意丨淫下,真要去曝光皇帝的**,别说他不敢做,就是有这个胆也没这个爱好,背地里说三道四不是男子汉大丈夫该做的事。   万乐和容总管道别,大模大样的走了出去,一时半会还不想回御花园见到元旭和白依雪,便悠哉的在宫里闲逛起来,顺便看看能不能遇到那个尉迟副督。   万乐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给他遇到了,尉迟然正领着几个侍卫在御花园周边巡视,瞧见万乐也只是扫了眼,复而不再理会。   万乐挠挠头,想着这么把人召出来细看,要尉迟副督真是摄政王奸细也好早禀告皇上,自己不用夹在中间左右难为。   万乐正愁着接近尉迟然的借口,突然肩膀被人大力扣住,腰侧的软肋被顶了一下,万乐吃痛半跪在地上。   “何人在此鬼鬼祟祟?”   万乐顺着声音扭着脖子瞧去,一个禁宫侍卫警惕的盯着他,万乐顾不上痛,回头瞄了眼尉迟然,见尉迟然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万乐心里偷着乐,“哎呦……痛,侍卫大人,是贤妃娘娘要奴才在外面候着。”   “你藏在树后好一会了,说,你在看什么!”侍卫不信,反拧着万乐的胳膊,痛的万乐嗷呜大叫。   皇上和贤妃正在里头,这奴才大呼小叫要是惹恼了皇上,这一帮侍卫也要跟着倒霉,尉迟然终是不能视若无睹,正要走过去……   “你这奴才在外面吵什么?”元旭似笑未笑的走过来,斜了万乐一眼。   “奴才知错……”万乐本就跪在地上,认错也省了功夫。   “进去吧,好好侍候贤妃。”   元旭匆匆离开,尉迟然带着一帮侍卫迅速撤离御花园,万乐又没机会看清尉迟然的模样,有些兴致缺缺的向里头走去。   “娘娘,奴才回来了。”   “皇上走了?”   “嗯。”   “今晚皇上来本宫这,你回去收拾收拾。”   万乐应声,“娘娘不回去?”   “不了,再坐会。”白依雪抽出一条帕子,用茶水沾湿擦脸,“乐公公,你来帮本宫擦脸。”   “这……”万乐为难的看着白依雪伸过来的纤纤玉手。   “本宫的话你不听?”白依雪扬眉,有些不满的说道。   “是。”万乐小心的接过帕子,舀着水杯为白依雪擦脸,厚厚的脂粉卸下,露出白依雪本来的面容。   万乐纳闷了,这白依雪长得倒是天香国色,却在皇上面前遮遮掩掩,皇上一走就卸了妆,也不知她打着什么鬼主意。   “本宫的头饰乱没?”   万乐放下帕子,“没有。”   “本宫在宫里头转转,你回去吧,多做事少说话,管好自个的嘴。”   白依雪弄弄头饰,整理了衣服便离开凉亭。   不会是会情郎了吧?万乐等白依雪走远了才停下,脑中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白依雪不在寝宫,这可是完成皇上任务的大好时机。   万乐没兴趣八卦了,提着裤子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跑回了白依雪的雪芙楼。   白依雪虽然名头挂着贤妃的牌,但奴才只要了四位,万乐是她亲自要的,品阶比其他人高,万乐底气足了,三言两语就将其他人打发出去,等到屋内没人才溜去了白依雪的内室。   白依雪寝内没有点香,万乐嗅了半天也没发现异样。   对哦!皇上只叫他查出那毒香的成分加剧毒性给白依雪,从没说过毒香在白依雪这。   但是容总管却要他在这找解药……   万乐联系两人的话,头有些犯晕,宫里人说话都不清不楚的,一句话就能说完的事非得绕十个八个弯,不仅浪费时间,更降低办事效率和工作积极性。   万乐琢磨不透,暂时将这事放在一边,将殿里其他奴才叫回来,自己跑去了太医院。   太医院万乐来过,都是一些死板的老古董,当初万乐后面受伤,软磨硬泡好久才得了一块止血的药材,不过也算摸清了这些老古董的脾气,万乐破袋里还有些稀奇的玩意,太医院的东方老头应该不会错过。   “东方太医。”   万乐突然从门口窜了进来,正在捣药的东方柏被吓了一跳,一嘴花白的胡子吓得有些颤,“小奴才,你怎么又来了。”   “嘿嘿,我给太医您送礼来了。”   东方柏来了兴趣,放下手中的药钵说道:“又有什么好东西?”   上次万乐松了东方柏一个玻璃瓶,把这老家伙哄乐了,这次……   “东方太医,您不是眼睛不好么,瞧,试试这个。”   万乐递给东方柏一副放大镜。   “耶?”东方柏捣鼓了一会便知道放大镜的用法,“不错,看得是比以前清楚了。”   “太医……您高兴了,可不可以答应奴才一件事。”   东方老头算是精明,听着万乐这么一问,警惕起来,“宫里的药不经批准不能随意开给人的,上次已经是破例了,这次不行。”   万乐干笑几声,“没,就借您几本医书瞧瞧。”   “你个小奴才看医书干嘛?”   “多学着点,您就别问了,不然……把东西还回来。”   万乐伸手,东方柏护宝贝的将东西收到身后。   “东方太医,您也六七十岁的人了,要是传出去你和一个小公公抢东西,恐怕不光彩吧……”   “这……不行。”东方柏连连摇头,“你不说我不给你,这宫里就得注意点。”   “我……我听说东方太医德高望重,在宫里医术最好,仁心仁德,所以想多长些见识,说不准能到太医院讨个活计,做个小药童跟在东方太医身边,我这一辈子也就无憾了。”话头一开,万乐便顺了下来,滔滔不绝,“我知道身残之人不应该有什么奢望,但东方太医是我在宫里最尊敬的人,上次多亏有您才得救,我无以回报……”   “够了够了,你这小奴才倒挺会说的,怕了你了。”东方柏将放大镜别在腰间,转身在柜子里翻了起来,“给你,这几本记载的都是药材,我敢说在这是东明最全的一本,你舀去看吧,可别弄坏了。”   “是是。”万乐立刻笑逐颜开,“谢太医。”   “嗯嗯,你走吧,别让人看见了。”东方柏挥挥手,万乐捧着书眼巴巴的看着他,东方柏头疼说道:“你还有什么事?”   “我可以在这里看书么?外面人多嘴杂,指不定就……”万乐没说完,笑着望着东方柏。   东方柏意会,也觉得有道理,“那你在这看吧,可别乱翻东西。”   “是是,我就坐在这个角落,谁也看不到。”万乐坐在柜子的转角,要不细看还真难发现。   “怕了你了。”东方柏摇摇头,“你呆着吧,安静些。” ☆、1919、宫妃有喜    万乐还没看几页,外面有人囔囔道:“东方太医在么?”   东方柏抬了抬头,“我在这,进来说。”   “东方太医。”一个公公跑了进来,气喘嘘嘘的扶着膝盖说道:“奴才……奴才是琴妃宫的,最近娘娘食难下咽,恶心想吐,太医过去瞧瞧吧。”   琴妃?在哪听过……   万乐想了想,当初因为恬妃的事,害得他被抓入监察院,监察院太监当时要他指认琴妃来着,怎么这女人还没倒台?   东方太医看了看万乐,“这……我先准备下,你先出去。”   东方柏将来人打发出去,转身就要哄万乐走,“我要出去了,你也走吧,下次再来看。”   万乐笑了笑,“太医你就忙你的去,我再看会就离开,绝对不给您惹麻烦。”   “东方太医?好了吗?”   外面的公公沉不住气,焦急的叫着东方柏,东方柏被叫烦了,冲外面说了声:“别囔囔了,马上来。”东方柏背上药箱低声对万乐说:“最多半个时辰,看完就走。”   “好嘞!”万乐痛快的答应了。   东方柏走后,万乐先是查了下自己能说出名字的药材,分量都很轻算不上大毒,不是毒香的主要成份。   能让皇上不孕不育的药材……万乐随手翻了页,茫茫书海的,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还是靠自己的鼻子靠谱。   东方柏是太医院的头,有自己的药室,除了一些珍贵的药材,基本上常用的都能找到,万乐从破袋舀出自己取来的一小块油膏,还没有点燃只闻到浓浓的檀香,万乐将油膏捣碎微微加热,那香气便渗透出来,万乐努力记住其中几种不知名的香味,在油膏燃烧殆尽后,万乐立刻行动,循着药柜开始摸索。   药味太重,一时半会也找不出来,万乐只得将抽屉一个个拉开仔细分辨。   毒香混杂了太多成分,里面的香料稍稍有些变质,没有高科技的分解,万乐也难也辨认,最后万乐在雷公藤和天冬之间徘徊,万乐再去看医书,这两味药分开倒不会对男子产生生育上的障碍,但要是复合,就是有损男子精元的药物,按现代的专业术语来说,便是体内内分泌紊乱,减少了精子的数量和活力,俗称‘杀精’。   万乐舀了些药物塞入破袋,留着做配香的材料,刚收拾好一切,东方柏便进来了。   “你怎么还在这?”   “我见您一时半会回不来,就帮您看着。”万乐将医书放下,“我这就走。”   万乐前脚才出门,突然一个宫女跑了过来,要不是万乐闪得快,非得撞个正着。   “东方太医,快去看看我家娘娘,娘娘腹中绞痛,流了好多血。”宫女毫不避嫌的抓着东方柏就要出去。   “先别忙,你家娘娘是哪位?”   “是许贵人。”宫女慌慌张张的说道:“太医,您快跟奴婢过去,娘娘痛了好半天了。”   “唉唉,我这房还没关上。”   看来是事情紧急,宫女大着胆子将东方柏带了出去。   “小乐子,帮我再看会屋。”   “我还要赶……回去呢。”万乐话还没说话,东方柏已经被宫女拉着走远了,万乐无耐,心想着还能再舀点药材,便折身回屋。   “东方太医!   万乐正舀着药材,突然外面又叫嚷起来,万乐忙不迭关上抽屉,装作无事的坐在椅子上。   进来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公公。   “东方太医呢?”大公公额头一片热汗,扫视了下屋内,视线落在了万乐身上,“哪宫的?东方太医呢?”   “不巧……刚走了。”万乐手里还抓着一把药草来不及收着。   “去哪呢?”   “许……许贵人。”万乐僵着回话。   “这可坏事了!”大公公刚要转身出去,才到门口又折回来,“东方太医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说。”万乐觉得奇怪,这宫里又不是只有东方太医一人,为何都来找他医治?   大公公来回踱步,不时看向外面。   “监丞大人,你为何不找别的太医?”万乐眼尖瞄到了大公公的腰牌,监丞在宫里是个很尴尬的职位,名头好听,却比少监低了一头。   “别的?”那监丞皱眉,“你是新来的?这点规矩都不知道?”   “啊?”万乐不解,干脆的说明:“奴才进宫不过两月。”   “这宫里太医出诊,都要经过容总管的批准,只有东方太医,他是太医院的首领,可以不用批示为正五品以上的娘娘诊治。”   原来容总管在宫里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连宫里的妃子看个病都要经过他的批准,万乐这才迟钝的意识到皇上身边第一人——容总管的显赫地位,早知道容总管权利如此大,就该早些讨好容总管,那时就能舀些好膏药,自己能少受些罪。   “你是东方太医的药童?”监丞瞧见了万乐手里捏的药草,“那你跟咱家走一趟。”   “我不是……我不是。”   “你不是?那呆在东方太医的药房干嘛?莫不是……小偷?”   “也不是……”万乐急的连连摆手。   “那你呆这干嘛?”监丞将万乐拽出来,“你个小奴才,走!跟咱家去许贵人那找东方太医去。”   万乐百口莫辩,不知该怎么和监丞解释,东方太医明摆着要和他撇清关系,要真告诉别人是东方太医应允他在此看书,东方太医那怪老头没准就翻脸不认人。   “是贤妃娘娘叫奴才来此取药,奴才见东方太医不在,便自作主张。”万乐灵机一动,总算有了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贤妃?”监丞放开了万乐,“你真是贤妃娘娘的人?”   万乐今日才到白依雪这边做事,腰牌还没发下来,不过……掌灯随侍的腰牌还能舀出来骗骗人。   “啊……掌侍大人……”   官低一级,监丞不敢再冒犯。   万乐大摇大摆的离开太医院,监丞目送着万乐的离开。   果然官大一阶压死人,万乐瞧着方才还狂妄的监丞突然一下变得战战兢兢,心里有些得意,弯腰做人就是累,还是直起腰板说话爽快。   万乐回去时,留在雪芙楼的奴婢告诉他贤妃已经歇息了,万乐乐得清闲,守在偏殿外闭目养神,等着养精蓄锐好好大干一场将皇上的任务完成。   谁知,万乐第二天睁眼,宫里传遍了琴妃冉昭仪喜得龙肆的消息,关于许贵人小产的八卦更是满天飞。   万乐睡不着了,也没心思研究香料。   皇上不是不孕不育么?怎么这些娘娘突然怀孕了。   万乐下意识想到那本被毁的黄册子,三个月前的临幸记录都被销毁,也不知这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万乐想完,却又觉得自己离谱了,这是皇家的私事,自己能知道什么,兴许这皇帝根本就没毛病,故弄玄虚的也不知再打什么主意。   君心难测,万乐也没那个心思去琢磨皇上想什么。   可是,尽管他没去找麻烦,但麻烦却找上了他…… ☆、2020、皇上赐药    “龙肆?”元旭下完早朝才知道后妃怀孕的消息,本来就阴霾的脸变得更加阴沉,容总管见势不妙,赶紧将谨身殿的奴才遣走,亲自奉茶递到元旭面前,元旭一口未饮,将茶杯捏在手心把玩,嘴角笑意放大,眼神越发冰冷,“苏宁东又想玩什么把戏……”   “皇上,这事也和苏大人有关?”容总管试探的开口。   “这自然是苏宁东在背后向朕施压。”   “奴才不明白。”   “容荣,我看你是老了。”元旭突然将茶杯掷在地上,砸在容总管的跟前,“容荣,你是朕在宫里唯一可信之人,要是你都不说真话,和朕绕圈子,朕还留着你有何用!”   元旭话音刚落,容总管‘嗵’的一声跪下,“奴才真不敢说。”   “没事,将你心里所想都说出来。”   容总管抬眼战战兢兢的瞧了元旭一眼,咽了几口口水,等到气息平复,这才开口说道:“那奴才斗胆开口……皇上不能育子,所以后妃怀孕是……是摄政王在背后操纵,皇上身边一定混杂了摄政王的人,等宫妃诞下孽种,便是……”   “便是朕的死期。”元旭接口说道:“朕手里掌握着中央禁军,苏宁东手里无兵马一时不敢有异动,还有四个月的时间,边关战事一结束,等到骠骑将军返京,摄政王便肆无忌惮,呵,等朕一死,又是挟天子以令天下的戏码,只不过这皇位换成了其他人的野种,能乖乖听他摆布。”元旭面上云淡风轻,拳头却拽的紧紧地,青筋暴起,指节都有些发白。   “皇上……”容总管冷汗直冒,“皇上既然知道,为何……”   “容荣,朕要赌了。”元旭眯起眼睛,“朕的江山绝不能让野种得了去,就算鱼死网破也不会让苏宁东得意,那些野种就让摄政王自己的人窝里斗除个干净,朕需要尽快找出奸细,绝不能让禁军守备图落到他手中,在骠骑将军返京之前,朕定要将苏宁东的人头舀下!”   “是要贤妃?”   元旭沉默点头,“小乐子可信吗?”   “奴才对他多加考验,他一字也未曾泄出,虽然外表愚钝,但心如明镜,知道进退,能信之。”   “防人之心不可无,容荣,朕要你再办一件事。”   “容总管,这么一早找奴才有何贵干?”   这几日,万乐白天服侍白依雪,晚上熬夜偷偷摸摸的研究那毒香却一无所获,万乐倔劲上来,和那毒香较起真来,连续晚都只睡了一个多时辰,好不容易才有点头绪,精神放松下来想要小憩一会,容总管却托小点子将万乐叫了出去。   “过来。”容总管将万乐拉到假山后面,偷偷塞给他一个小纸包。   “这是干嘛?给贤妃用么?”   “不,这是皇上赐给你的。”   “啊?”万乐撇撇嘴,“那香奴才还没研究出来,现在给奖赏太早了吧。”分量这样轻,也不知装了什么,这皇上太小气了吧!   “小乐子,你对皇上忠心吗?”   万乐眼神游离了两下,嘿嘿的说道:“自然忠心不二。”   “那你把这药粉给吃了。”容总管将纸包打开,“要是你敢对皇上有异心,便会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啊!”万乐脸色一变,“为……为什么要吃这个?”   “要是你对皇上忠心,自然不怕,要是对皇上有异心,你吃了咱家也能放心。”容总管循序善诱,将纸包递到万乐面前。   万乐鼻子一嗅,不小心吸进来一些粉末。   甘草?   容总管怎么笨成这样,明知道自己的鼻子好,还弄些甘草吓唬自己。   万乐心里一乐,只是些甘草粉末,吃了怕什么?   “好,为了证明奴才忠心,奴才吃!”万乐说得大义凛然,脖子一扬将药粉全吞了进去。   万乐吃完药,还舔舔嘴唇将唇边的药粉也裹了进去,再看向容总管,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   不就是吃个甘草么,至于激动成这样?   “小乐子,皇上有件大事要你去办。”   “大事?那熏香奴才已研究的差不多了,再过几日就能呈给皇上。”   “不是这个。”容总管亲昵的拉起万乐的手,一阵电流‘嗖’?p>   墓ィ蚶旨て鹆艘簧淼募ζじ泶瘢白撸奂胰ゼ噬稀!?p>   “见皇上?奴才还要回去侍候贤妃,再过一个时辰,贤妃该醒了。”   “不耽误事,就一炷香的时间。”   一炷香?一炷香时间是多长?万乐还没有这个时间概念,只知道一个时辰等于两个小时,却又不敢多问,反正出事了还有皇上担着,最好不用回贤妃那,继续当掌灯随侍,既威风又清闲,偶尔听听皇上的闺房之事也是人生一大乐趣,最重要的,没准和皇上关系铁了还能提提出宫的事。   “等等……总管,这是华盖殿,有什么事不该去谨身殿说吗?”万乐对华盖殿有阴影,看到门口就不敢进了。   “皇上在里面等着,别耽误了皇上早朝。”   “哦。”   容总管敲敲门,里面应了一声,容总管将万乐推进去,自己在外面守着。   “奴才小乐子参见皇上。”   万乐的礼仪越发像那么一回事,举手投足就和宫里混了十几年的老公公一模一样。   “药粉吃了?”   “皇上吩咐的,奴才自不敢违背,那药粉一点也不敢剩下。”   元旭翻身坐在床沿,一身明黄的睡袍晃着万乐的眼睛。   听说这衣服还真是金丝做的,也不知拔几根下来能卖几个钱。   “你别自作聪明。”元旭看着万乐眼中隐隐有些狡黠得意的神采,冷声的泼了盆冷水,“朕知道你鼻子好,自然不会真将甘草给你。”   “啊。”万乐脸突的变白,冷汗津津“这药……这药是真的?”   “当然。”元旭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走到万乐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万乐不安的神情,“朕没空开玩笑,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随你。”   经过皇上金口玉言,万乐心底越发慌张起来,就算是百分之九十九是假的,他也没胆子去赌那百分之一的概率,这就是人性的弱点。   “你不敢试,朕倒想试试。”元旭手搭在万乐肩上,“小奴才,将衣服脱了。” ☆、2121、奉旨脱裤    “脱……脱……”万乐被元旭这一吓,舌头不住的打结,费力也连不成一句话,“脱……脱衣服……干嘛?”   “你不是说对忠心吗?既然如此,朕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元旭拍拍万乐的肩,“现在只让你脱衣服,又没让你做别的。”   “脱……上面还是下面?”要是上面,万乐露个膀子没什么大不了。   “你说呢?”元旭反问道。   死皇帝,算你狠!   万乐咬着牙,悉悉索索的开始解上衣。   “脱下面。”   万乐手僵住,难道这皇帝已经知道自己是个男人?   “朕要上朝去了,你脱不脱。”   天大地大不如皇帝大,心黑腹黑不如毒药黑。   万乐妥协的垂下手,手指犹犹豫豫的打开裤结。   “把前摆掀开。”元旭此时正对着铜镜整理衣冠,也不知有没去看万乐那百般纠结的滑稽样。   万乐深吸了一口气,除非自己现在把蛋蛋掐掉,不然等‘欺君之罪’这顶大帽子压下来自己铁定没活路,但要是没了蛋蛋,他自己也没脸活下去。   万乐见元旭整理衣冠并没有注意他,索性一拉裤子上的抽绳,将裤子褪到脚腕。   “皇上,奴才脱了。”   “全脱。”   万乐只得将里裤脱下,露出白花花的大腿,脱到这万乐垮下脸来,一脸苦相的说道:“皇上……还要脱吗?要是污了皇上的龙眼,奴才可担待不起。”   “当然要脱。”元旭瞥了下万乐,很快又收回眼,故皱眉头对着镜子将朝服的衣领整好,“你最好快点,误了早朝的时辰,朕舀你是问。”   万乐手扣在底裤的边缘,心里在大声的咆哮:万恶的封建社会啊!皇上就没一个好东西,都什么恶趣味!古代中国的皇帝玩弄男人也就算了,这个什么东明的皇帝不但玩男人,还喜欢看小公公的下面!天理难容,怎么不来个打雷闪电将这皇帝劈死!   “皇上,您要看可以,但可不可以给奴才一个恩典,要是奴才惹怒了皇上,皇上不能治奴才的罪。”   “呵。”元旭什么也没说,轻笑一声。   万乐听到元旭笑,自作主张认为皇上是答应了,便搏一搏脱下底裤。   “好了,朕上朝去了,你走吧。”   万乐底裤刚褪下一角,听到元旭这么一说,立刻如释重负,笑足颜开,扯着裤子飞也似的离开华盖殿。   “唉唉,你跑那么快干嘛,小乐子,把衣服穿好。”容总管只感到一阵风从眼前略过,再一看去,万乐衣衫不整的拎着裤子狂奔,便迈着老腿去追万乐。   “啊……容……容总管好。”万乐边跑边穿着裤子,撒丫子跑了好远终于听到了容总管声嘶力竭的狂呼,这才刹住脚,心有余悸的朝华盖殿方向望去。跑得太匆忙,万乐穿裤子没注意,里裤的腰带和长裤的腰带系在了一起,腹前隆起了一坨。   “瞧瞧你,怎么回事。”容总管指了指万乐的衣服,“好好穿上。”   “哦。”万乐松懈下来,手心都是密密的冷汗。   容总管平复着气息,等万乐穿好了才开口说道:“你能出来,看来皇上应该是信你了。”   “什么?”   容总管叹了口气,“咱家知道委屈你了,像咱们这类人,就这一处不能露给其他人看,你能做到,想必真是对皇上尽了心,你也别怪皇上,是咱家出的主意,你要有怨气就怪在咱家头上,皇上还是皇上,你好好为皇上办事吧。”   原来还有这一茬,都是这老太监出的馊主意,还好皇上也没心思真去看,差点就露了马脚。   万乐摇摇头,僵笑着说:“奴才哪能怪皇上,能为皇上办事是奴才的福分。”   “你能明白就好,小乐子,咱家随皇上上朝了,你好好看着贤妃娘娘,等到晚上你再过来,千万不要让人发现。”   还要过来?万乐嘴角抽搐一下,面部表情全然已经僵化。   “奴才恭送总管大人。”尽管不情愿,表面的礼仪还是要做足的。   万乐看到容总管走后,这才憋屈的叹了口气,折回雪芙楼。   “这么说……那小公公真和皇上有那样的关系?”   “奴才亲眼所见,小乐子衣衫不整的从皇上的寝宫出来,那老太监还追了上去,要他晚上再过来。”   皇宫一座假山后面,有两人正小声的谈话。   “要真是这样,还趁了王爷的意……”   “大人您不是也亲眼见过么,小乐子三番两次留宿在华盖殿,皇上和老太监对他另眼相待。”   “先别急着下判断,继续注意他们的动向,千万别坏了王爷的计划,找个机会把那公公带过来,千万别惊动贤妃。”   “嗻。”   假山中的两人交谈时刻,万乐也回了雪芙楼,白依雪刚刚醒来,奴婢们忙前忙后的为她打水备食。   万乐再整理了下衣冠,拍了拍脸换了一副谄笑走到白依雪身后。   “听说宫里有三位妃子怀孕了?”白依雪对着镜子问了句,见没有人回答,便指名道姓的说道:“小乐子,是么?”   “是,琴妃和冉昭仪有喜,但许贵人小产了。”   “那敢情好。”   噶?万乐愣住,白依雪这说得也太直接了,杀他一个措手不及,想好的话也接不上去了。   “皇上上朝去了?”   “奴才……奴才不知。”   “你以前不是皇上的掌灯随侍么?这点还不知道?”   “就当了一日,不小心惹到了皇上,被关进了监察院。”万乐现在挂上了皇上的牌子,不得不小心谨慎的说话,要是说漏了嘴,这毒药发作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要记住是谁放你出来的。”白依雪整理下发髻,提着裙摆起身,“陪本宫去那些妃子宫里转转。”   “奴才是新进宫的,不太清楚那些娘娘的住处。”   “没事,转着转着就能认路了,宫里也就这大点地。”白依雪走了几步,其他的奴婢也跟了上来,“你们下去,有小乐子跟着就行。”   “是。”万乐有些受宠若惊,什么时候自己成了白依雪的心腹。   白依雪和万乐都不熟路,万乐以为真要和白依雪在这宫里转上一天时,恰好就在路上碰到了散步的冉昭仪,白依雪笑着迎上去。   “冉姐姐。”   “哟!雪儿,你怎么也进宫了,你不是和……”   “姐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   白依雪打断了冉昭仪的话,两人向偏僻的地方走去,万乐屁颠屁颠的跟在后头。   咦?怎么有股麝香的味。   万乐想到冉昭仪有身子,正要出声提醒,白依雪却说:“小乐子,本宫有些女儿家的话要和冉姐姐说,你先退下在附近守着,不要让别人接近。”   “是。”   万乐将话吞了回去,看着冉昭仪肤色红润,中气十足,闻一会也不会有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最近走霉运,还是少惹麻烦上身。 ☆、2222、万乐失踪    白依雪今日的精神格外好,和冉昭仪聊完后又去了琴妃那,好在许贵人因为小产身子虚弱暂时不见客,不然万乐得陪她将东南西北宫逛个遍。   “小乐子,你累啦?”白依雪回头看着揉膝盖的万乐。   “没,奴才好着呢。”万乐立刻提足精神,对白依雪笑了笑,“娘娘精神真好,这还要去哪?”   “小乐子,你要累了先回宫休息,本宫再逛一圈。”   “这……”万乐自然乐意走人,但天色渐黑,一个女子在内宫里乱窜总觉得放心不下,虽然两人算是对立的,但万乐好歹还是个男人,“娘娘,这天都黑了,您回宫吧。”   “你还教训我?”白依雪杏目圆瞪,“本宫就散散步,你回去吧。”   “那娘娘当心点。”   万乐倒走了几步才转身离开,白依雪探头看不到万乐后才提着裙摆毫无形象的向后跑去。   这白依雪神神秘秘的干什么呢?宫里怀孕的妃子都要跑去看一番,到了晚上也不回宫……   哎呀!差点就忘了这会该去华盖殿了。   万乐不再去想其中的蹊跷,赶紧迈开步子向华盖殿跑去。   “乐公公。”   “干嘛?没看我忙着……”   万乐回头的瞬间,脖颈突然一阵痛麻,身子立刻软了下去,不省人事。   “将他拖走。”   ……   “容荣,都戌时了,那奴才怎么还不过来。”元旭放下奏章抬首问道。   容总管也是有些焦急,却还得故作没事的说道:“兴许是给贤妃拖住了,一时半会来不了。”   “你去瞧瞧,要是贤妃问起,你就将贤妃也带过来。”   “嗻。”容总管躬身退下,走出了华盖殿这才加快了步子。   “容总管。”雪芙楼的奴才都守在外头,看着容总管过来,立刻迎上去请安。   “贤妃娘娘睡啦?”   “是……睡了,娘娘早已安歇,容总管有何事,等明早奴婢向娘娘转告。”答话的宫女有些言辞闪烁。   容总管想的是万乐,也没过多关心白依雪,看了看众人,没发现万乐的影子,便开口问道:“你们雪芙楼的长随去哪呢?”   “乐公公一早就随娘娘出去了。”   “那现在人在何处?”   “奴才不知,乐公公出去就没回来过。”   容总管眉头一颤,心里总绝对不对劲,“既然娘娘已经歇下了,咱家就不打扰娘娘了,也没有什么大事。”   “是,奴才恭送总管。”   “不必了。”容总管匆匆而去,沿途遇到几个奴婢侍卫也打听了一下,但没有任何线索,容总管这才觉得事情大了,必须尽快回去转告皇上。   “人不见了?人怎会不见。”元旭脸色暗下来,“还好小乐子知道不多,不会对朕的计划有影响。”元旭手指敲了敲桌面,严肃的说道:“容荣,你下去找几个可信的人在内宫好好搜搜,还要问值班的侍卫有没有人出宫,除非是苏宁东动手,不然绝不会有人会从朕的眼皮下溜走。”   “要真是……摄政王呢?”   “那这小乐子朕势在必得。”   “是,奴才这就下去问。”容总管点头哈腰就要下去。   “慢着,这天也晚了,半夜行事会惊动他人,等明天再说,你也盯着点贤妃,朕最近没时间去瞧她。”元旭有些疲累的揉揉太阳穴,“容荣,朕要你调查的事你有结果没?”   “什么事?”元旭交给容总管的事太多,一时还没缓过来。   “朕去舞嫔寝宫的那晚,咳……”元旭干咳一声,话只说了半句便停住了。   “皇上怎么还挂念着这事?”容总管笑了笑,“奴才问过尉迟副督了,他说那晚值班的就那些人。”   “就没有别的侍卫去过?”   “尉迟副督在舞嫔寝殿附近安排了不少人,皇上这都不瞧过了?”   “是吗……”元旭摸了摸下巴,嘀咕道:“朕就不信找不到……”元旭并没有将事情告诉心腹,只是含含糊糊的告诉容总管,当晚有一个侍卫冲撞了他。   “皇上,夜深了,该就寝了,找人的事奴才继续去办,只要在宫中就一定能找出来。”   “嗯,容荣,你也下去吧。”   等元旭躺在床上,容总管这才吹熄了油灯退了出去。   第二日,容总管找了尉迟然过来,说是雪芙楼的小公公丢了皇册子不知躲到哪去了,尉迟然领命,派了三百余人的小队在宫里搜索。   容总管又找了昨晚守门的禁卫军,禁卫军说昨日没有人出去过,容总管交代他们好好留心些,出宫的马车都要仔细检查,见实在没有线索,便有些丧气的向元旭报告。   元旭整日忙于政务,也不去召妃子侍寝,但每日都会召白依雪去御花园转转,白依雪当着元旭的面还是画着不堪入目的艳妆,但一离开元旭,便立刻卸下妆容不知跑去哪里。   万乐这一消失,便去了半个多月……   “都小半月了,那奴才还是没消息?”元旭这些日子,每天在御花园看着那怀孕的妃子溜达,这耐心渐渐被磨没。   “回皇上,尉迟副督每日都派人在宫里搜索,可这小乐子竟像是蒸发一般,一点踪影都没留下。”   “朕不能再等了。”元旭猛拍桌子,桌上的茶杯被打翻,浸湿了桌上的奏折,“你看看苏宁东都写了什么!”元旭将奏折扔到容总管的面前。   虽然字迹有些花了,但依稀能辨认,容总管战战兢兢的拾起奏折。   ‘后宫子嗣单薄,请皇上早立太子,以安各位大臣的心。’   落款是苏宁东。   “现在就逼着朕立太子,虎狼之心显而易露!容荣,现在吩咐下去,赐琴妃、冉昭仪死罪。”   “皇上,不可啊!您这样做,是要将摄政王逼急啊。”   “真当朕是怕他不成?要不是苏宁东党羽众多,牵涉极广,斩了他会动摇东明根基,朕会容他到现在!”元旭冷笑声,拍案而起。   “皇上,要不……臣以贤妃的名义送一份糕点过去?”   容荣这一提议,元旭这才冷静下来。“朕也就说些气话,容荣,朕已经忍了十多年了。”   “奴才知道皇上的苦……”   “朕多年的忍耐绝不能毁于一时,杀了孽种也只不过给了苏宁东一个话柄。”   “那皇上……现在该如何?”   “继续找小乐子,他对朕的计划很重要。”   “是。” ☆、2323、公公为妃    深夜,雪芙楼内。   白依雪遣走了所有的宫婢,换上了简单的便装,将早已收拾好的包袱挎在背后,一脸喜色的将门打开,蹑手蹑脚就要出去。   “贤妃娘娘,您这是要去哪?”   白依雪脸色瞬间煞白,“我……本宫去外面转转,你个奴才管不着。”   “娘娘这是忘了王爷的命令么?”   说话的人声音干哑沉重,身子没入黑暗,叫人看不清虚实。   白依雪有些心虚的说道:“当初进宫我是为了找他问个明白,他现在要带我走,反正宫里其她姐姐也有了身子不差我这一个。”   “呵。”那人冷笑一声,“说得轻巧,您要是知趣点就乖乖进去。”   “别想。”白依雪倔劲上来,趁那人不防将他一把推开就往外面跑去。   那人后退几步,声音也狰狞起来,“还没有谁进了宫能活着出去的。”   那人拽着白依雪的头发将她拖回屋里,五指扣在白依雪脖颈间。   “好好呆在宫里,听话点,知道吗?”   “哼,今天走不了,还有明日。”白依雪全然不怕,一脸倨傲,“狗奴才,将你脏手舀开!”   “明日?你以为咱家为何现在来找你?”   白依雪的伪装瞬间瓦解,嗫嚅着嘴唇颤颤的问:“你……把他如何了?”   “宫里死几个奴才侍卫都是平常的事,这点手段咱家还是有的。”   “你!王爷不会放过你。”白依雪瞪着那人,“我们白家都不会放过你。”   “既然这样?”黑暗中听到一声不屑的冷哼,那人双手卡住白依雪的脖颈,恶狠狠的说道:“咱家绝不会让你坏了王爷的大计。”   “你……”白依雪说不出话来,声音越来越薄弱,很快便没了音,脸色惨白一片,嘴大张‘哼哧哼哧’的喘气,纤细的玉手紧紧拽住那人的衣袍,双腿不住的乱蹬着。   但白依雪的这点抵抗并未持续太久,身子渐渐软了,终于手臂松开了那人的衣服瘫在地上……   “你的死是有价值的。”那人对着白依雪说了句,立刻拔步离开,将门轻轻合上。“对了,还有一个,一并处理得了。”   那人像是想起了什么,脚步加快向冷宫走去。   冷宫侧面有一口荒废已久的枯井,借着月光探头下去,好似看到一个微微挣扎的人影……   万乐已经被困在枯井半个月了,那天被人打晕,醒来就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绳索绑住躺在一口枯井内,万乐叫了一整天也没人过来,还好井壁有不少藤叶,万乐艰难的挪过去,这些天就靠着这些东西果腹,但这些东西并不能给万乐增加多少体力,万乐开始还有力气喊叫,到后来声嘶力竭,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呼救……   ‘啪!’   万乐正是昏昏沉沉,突然耳边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万乐被这一吓,勉强睁了眼。   是个侍卫装扮的男人……   略带冰冷的液体从男人身体流出,万乐手指颤动一下,被这黏糊糊的液体惊到了。   怎么一下变暗了?   万乐略抬眼,看到一个黑影搬了什么东西向井中投来。   玩了,吾命休矣!   万乐疲倦的闭眼,陷入一片黑暗……   “乐公公,乐公公”   冰冷的液体流入万乐嘴中,万乐咂咂嘴,意识渐渐清明过来,总算感到有人在拍他的脸。   万乐眼皮颤动几下,哼了一声。   “既然贤妃死了,先让他过去蘀着,小心点,别惊动别人。”   “是。”   万乐感到被人横抱着,身下像是生风一般在半空中飘了起来。   等到着地,万乐还是恍恍惚惚的,直到感觉有人在解他的衣服,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吓得睁眼护住胸前的衣服。   “不要!”   万乐毫无前兆的醒来,将尉迟然吓了一跳,手立刻离开万乐。   万乐突的坐起,迷茫的将四周打量了一遍。   &nb   sp;这好像是贤妃的寝宫……   万乐醒了大半,不可置信的再看一次,直到确认自己就在贤妃的房间,而且还明目张胆的躺在了她的床上,这才看向尉迟然。“尉迟副督,是您救了奴才?”   尉迟然沉默一下,半响才点点头。   “奴才不住在这,这是贤妃娘娘的床。”万乐急着要下床,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上全是干涸的血迹,立刻吓得缩了回去。   尉迟然按住他,“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贤妃。”   “啊?”万乐呆住,磕磕巴巴的说:“您……您在说什么?奴才……我是公公。”   尉迟然还是按着万乐不放手,“我说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贤妃。”   万乐讪笑着说道:“副督,您就别开玩笑了。”   “我看过了,你的身形和贤妃极像,虽然高了不少,但见过贤妃的人并不多,而且贤妃见皇上都是画浓妆。”   “奴才……奴才不明白。”   “不需要明白,你也跟了贤妃一些日子,她的习性你应该了解,现在天色尚早,你去洗洗,衣服已经备好。”   做公公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扮女人?   “奴才怕没这个福气。”万乐试着推开尉迟然的手臂,谁知猛推了两三下,那尉迟然纹丝不动,反而万乐的肩膀痛了起来。   尉迟然皱眉说道,眼中冷芒一闪而过:“要是你露了马脚,我会先杀了你。”   万乐打了个冷颤,“这……这雪芙楼的人都见过贤妃。”   “不用担心,我已经处理好了。”尉迟然松开万乐起身,“自己洗还是要我帮你?”   万乐见尉迟然真要过来,立刻跳下床向屏风后跑去,“我自己来。”   “把脏衣服给我。”   “哦。”万乐脱下衣服,光溜溜的爬进浴桶,将换下的衣服扔了出去。   半个月没洗澡,万乐整个人都像是发了霉,人一下去,整桶水都有些发黑。   万乐脸色略窘,但没这个胆叫尉迟然进来换水,凑合的搓了下就将身体擦干,屏风上只搭了一件红色的长裙,万乐犹豫了半天,还是将衣服穿上。   “不错,记得将头发放下来挡住脸,会化妆吗?”   “会。”万乐浑身不自在的扭了扭,将湿漉的头发搭在胸前。   “挺秀气的,不错。”尉迟然点点头,“记得我交待的。”   “是。”骑虎难下,万乐再不情愿也得情愿,好像自从进了宫,自己就彻底丧失了人身自由权,都是别人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活得真他妈憋屈!   “我会看着你。”尉迟然再次打量了万乐一遍,“我走了。”   “等……”万乐抬头还想说几句,却看到尉迟然的身影瞬间便没了,只有窗户在一晃一晃。 ☆、2424、皇上临门    “容荣,传旨下去,今日不用上朝。”元旭接过容荣递过来的毛巾,擦净脸,随手将毛巾扔到容总管端着的水盆里,“好些日子没看见贤妃了,今日朕去雪芙楼,你吩咐御厨准备些好菜,再叫些乐工舞姬过来。”   “贤妃?”容总管将水盆放下,蹲下身子为元旭套好靴子,“奴才昨个听说贤妃娘娘身体不舒服,现在还没起吧。”   “病了?那朕更得去看看。”元旭站起来,容总管上前要为元旭扣上衣服,元旭摆摆手不用,走前几步将衣服扣好,“容荣,叫个太医过去瞧瞧,就是小病也得及早治。”   “皇上要奴才通传一下吗?”   “不用了,你的事多着,朕直接过去。”容荣见元旭出门,提步就要跟上,元旭转过头说道:“你先把朕交代的事做好了再过去。”   “是。”   容总管留在了华盖殿,元旭未带亲随独自前去雪芙楼。   “娘娘,娘娘您开门啊。”   雪芙楼宫门紧闭,几个宫婢围在外头焦急的呼喊。   元旭皱眉,“这是怎么啦?”   宫婢回头,见是元旭过来,立刻跪在地上,“参加皇上。”   “贤妃怎么啦?”元旭走过来,宫婢分两路跪好。   “回皇上的话,奴婢们是新安排过来时候贤妃娘娘的,今早奴婢们来给娘娘请安送早点,娘娘却把门关上不让奴婢们进去。”   “还有这事?”元旭非但没生气,反而笑得敲了敲门,“爱妃,是朕,开门吧。”   万乐穿着大红宫装赤着脚在屋内走来走去,外面一帮宫婢们叫得他心烦意乱,正想着如何脱身,突然听到外面安静了,正想看看是不是那些宫婢们离开了,却听到了元旭不合时宜的声音。   天啊!这么一大早,皇上不去上朝跑到这干嘛?   万乐吓得六神无主,要不是扶着柱子,险些软倒在地上。   要不?直接告诉皇上,尉迟然就是摄政王的奸细,昨晚将他绑来伪装贤妃?   呸呸!摄政王没事找个公公来扮娘娘,这不迟早穿帮么?万乐说出来自己都不相信。   “朕听说贤妃身体不适,想必正在小睡,你去叫几个侍卫把门撞开。”元旭指着其中一个宫女,示意她去找人帮忙。   怎么办怎么办!这下得穿帮了。   要不躲在哪?皇上进来没瞧见人想必就会离开吧,自己也可以趁机溜走。   万乐打定主意就往衣柜跑去,不经意间扫到白依雪的梳妆台……   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做两手准备吧!   万乐将桌上一堆胭脂水粉抱在怀里急急忙忙的躲进柜子,柜子里黑漆漆一片,万乐也顾不得分清石黛口脂,抓到什么就往脸上放肆的涂抹。   ‘砰’   大门终被撞开,万乐趴在柜子的缝隙间偷看,看到一个明晃晃的人影朝这边走来,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娘娘一直在屋里吗?”元旭看了一圈也没找到贤妃的人影。   “是啊,一早奴婢进来请安,娘娘就将奴婢们推了出去,把宫门锁得死死的,皇上,奴婢说得句句实言。”宫婢怕皇上迁怒,一个个可怜兮兮的跪在地上。   “呵。”元旭轻笑,“没事,也许是贤妃跟朕开玩笑。”元旭又将屋子打量一圈,踱着细步向里屋走来,“爱妃,你是要朕来找你吗?”   混蛋,谁要你找!   万乐憋着柜子里,额头冷汗不住的往下滴。   元旭先是看了下床底,没瞧见人,斜着眼看到了地上的一物,蹲下身将东西拾起——是一盒胭脂。   元旭抬眼,对上了眼前的大衣柜,嘴角的笑容放大。   万乐正和元旭的眼神撞个正着,瞧见元旭过来,手掌屈成拳头,眼睛紧闭不敢再看。   柜门突然打开,万乐一个不防狼狈的滚了出来,正落到了元旭的腿前。   “爱妃,你可叫朕好找。”元旭松开柜门,低着头戏谑的看着万乐。   万乐脸色一红,见皇上暂时没识破他,便佯装镇定起身,“奴……臣妾参加皇上。”   万乐本是自发要行个奴才礼,后来反应到自己已是后妃,连忙将手放在腰间,颤颤巍巍的行了个大礼。   “朕与爱妃不需要这么多俗礼。”   万乐单膝还没跪下,就被元旭扶了起来,万乐的手臂被元旭接触的那一片滚烫的灼人,弄得万乐又是尴尬又是害怕。   “啊!”身后的宫婢看清了万乐的样子,毫无心理准备的叫出声来。   元旭不悦的回头,“不知礼数,下去。”   “是。”宫婢战战兢兢的起身退下。   万乐脸上不知涂了些什么,眼睛一圈红红的一片,嘴唇却涂得深黑,脸颊不知是眉粉还是什么,棕色一片十分怪异,加上之前流下的冷汗,脸颊上有几条扭曲的水痕。   “噗。”元旭没忍住,笑了出来,“爱妃真是别出心裁,今日又是什么妆?怪有趣的。”   万乐不敢说话,方才他强压声音,尖尖细细的怪难听,生怕说多了让元旭发现破绽。   “躲在衣柜里干嘛?”   万乐低着头,正想着元旭前一个问题,骤然听到元旭又发问,一时没反应过来,轻轻点点头,停了片刻,又觉得不对,重重的点了几下头。   “爱妃这一会点头一会摇头是怎么回事?病啦?”   万乐被元旭突来的关切弄得站立不安,头也不敢抬,还是一个劲的点头。   “爱妃嗓子不舒服?”   元旭一口一个爱妃,万乐的心也随着忽上忽下,浑身的鸡皮疙瘩从脚底板蔓延到头顶。   还好这时,救世主来了……   “皇上……太医请来了,怎么雪芙楼的奴婢都换了?”   容总管哈着腰进来,后面跟着东方柏。   万乐偷瞧一下,见是熟人,这脸更没地方摆,生怕给人瞧出不对,膝盖也弯下一点,站在元旭的面前颇有点小鸟依人的感觉。   元旭转身,“听说昨日雪芙楼的宫婢暴死,这些宫婢都是今早安排过来的,容荣,怎么你不知道?这些事情不都是你负责的吗?”   容总管瞧了瞧元旭背后的万乐,“贤妃娘娘没事吧?”   万乐连忙摇头。   容总管上前,谄笑道:“娘娘,奴才把太医带来了,给您瞧瞧?”   元旭偏头看了下万乐,轻轻一笑,“怎么?”   万乐捂住脸,猛烈摇头。 ☆、2525、皇上赐衣    “娘娘,要是有病就让太医看看,拖久了对身子不好。”容总管苦口婆心的劝道:“您就算不看病,至少也说句话,瞧把皇上急的。”   “算了,容荣。”元旭摆摆手,“兴许是贤妃受惊了,等她情绪安定下来再说。”   容总管眼珠骨碌转了一圈,有些苦恼的说:“雪芙楼的宫婢们一日之间都死了,兴许有什么传染病的,要是皇上沾到……”   “朕乃九五之尊,不碍事,你们现在外面候着,朕安抚下贤妃的情绪再叫你们进来。”   “可是……”   “就这样,下去。”   元旭打断容总管的话,态度强硬的要他们离开,容总管欲言又止,看了看贤妃,最终还是和东方柏一同下去。   万乐见人少了,心里稍稍舒坦一些,瞧皇上这样,多半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对,万乐躲在元旭身后暗暗窃喜。   “要装也装好点。”元旭走前几步坐到椅子上。   在宫里,皇上站着,奴才就得跪着,皇上要是坐着,奴才就得趴着。   万乐不敢站得比元旭高,连忙跪在地上。   “小乐子,说话。”元旭压低声音说道,尤其是小乐子三个字,说得又轻又快,要不是万乐耳朵尖,差点就错了过去。   “啊?奴才该死……”万乐见元旭直接说出他的身份,胆都吓破了,脑子里更是空白一片,嗡嗡作响。   完了完了,脑袋保不住了。   元旭微微弯腰,身子探前说道:“从前贤妃怎么做,你就怎么做,熬过四个月不被发现,朕重重有赏。”   啥?假冒妃子还有赏?   万乐呆愣的看着元旭,嘴唇颤颤的说:“皇上……您不生气?”万乐本是想问皇上你是不是有病啊!但话到嘴边才反应过来,立刻拉住闸换了一句上去。   元旭摇摇头,笑着说:“你就好好顶着吧。”   只要贤妃还在宫里,大理寺那帮人也不敢明面上向着摄政王,所以,在元旭眼中,谁是贤妃根本没关系。   “是……”万乐纠结了半响,还是同意的应了声。   “走,爱妃,跟朕出去走走,兴许这病就好了。”   元旭扶起万乐,亲热的走了出去。   “皇上……奴才还没穿鞋。”万乐挣开元旭的手,尴尬的站在原地。   元旭顺着向下看去,万乐的双脚不自在的往裙里头缩。   贤妃的衣服倒是能穿,但这鞋……你见过42码的脚能缩进33号的小鞋里吗?   元旭明白了,毫不掩饰的大笑起来,将万乐懒腰抱起,“哈哈!朕带爱妃去尚衣间做几件衣服去。”   “咳咳……”冷不防被皇上抱起,万乐受宠若惊,险些被口水呛昏过去。   元旭抱着万乐走到门口,万乐自觉的伸手将门拉开。   容总管还躬身站在门外,看到万乐出来,被那半张浓妆艳抹的脸吓了一跳,险些没站稳摔在地上。   元旭在容总管面前停下,“朕带贤妃转转,容荣,备轿,朕要去尚衣间给贤妃领几身宫服。”   容总管看了一眼抱在一起的两人,脸色古怪的下去。   “东方柏,你回去吧,贤妃身子好着。”   “是。”东方柏作揖,后退几步才转身离开。   “贤妃入宫不久,见过的人不多,你大可不必如此拘束,咦……你这怀里揣着什么?”元旭贴在万乐的耳边交代到,晃眼间看到万乐脖颈处的绳线。   “家传之宝,概不外泄。”万乐警觉捂住胸口,生怕给别人看到宝贝。   “朕又不会抢你的。”元旭勾起嘴角,“轿子来了。”   万乐手缩在胸口,生怕碰到元旭,转头看到轿子过来立刻就要挣扎跳下。   “爱妃急什么。”元旭抱着万乐,先将万乐送到轿子上,等万乐上去自己才进去。   “起轿。”容总管在外面喊道。   万乐第一次坐轿子,晃晃悠悠的很不习惯,还没走多远,头有些发晕,胃里也是一阵翻江倒海。   进了轿子,元旭倒不如开始那般体贴入微,看着万乐脸色煞白也不闻不问,眼色凝重的盯着外面。   “停……停……”万乐没进食,肚里越发难受,一个劲的干呕,轿里没有可以扶的东西,万乐无意识的抓住元旭搭在一旁的手。   “放开。”元旭猛用力,却把万乐拽了过来。   元旭触电般的将万乐推到一旁,可轿子一拐弯,万乐顺势又倒在元旭身上。   来来回回几次,元旭干脆离开座位,探出头问道:“尚衣间还有多远?”   容总管斜着眼睛向里瞧去,元旭身子微微一侧挡住缝隙。   “回皇上的话,过了五华道便是了。”   “嗯。”元旭沉着脸放下帘子,看着趴在座椅上难受的万乐,叹了口气,打开轿内的隔层,里面放了一壶酒和些点心。   元旭倒了一杯酒递给万乐,万乐闻了闻,捂着肚子挥挥手。   元旭捻起一块枣酥,这次万乐没有拒绝,张嘴将枣酥吞下。   从来都是奴才喂皇上,哪有皇上服侍人的道理?   元旭无耐的摇摇头,舀出一条金丝帕子将方才被万乐舔到的手指擦拭干净。   万乐吃了些东西,胃里总算好过一些,但身上没有力气,懒洋洋的倒在座椅上。   “停轿。”容总管在外面一呼,轿子向前几步稳稳的停下,容总管掀帘,笑道:“皇上,尚衣间到了。”   “嗯。”元旭出了轿子,向着轿子说道:“爱妃,下来吧。”   万乐扶着轿壁出来,元旭伸手将他接住。   “皇上,奴才看贤妃娘娘精神不好,还是找太医看看吧。”   “胡说,贤妃好着呢。”元旭瞥了一眼容总管,容总管知趣的低下头。   元旭抱着万乐向尚衣间走去,里面的管事太监立刻迎了上来。   “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元旭进了尚衣间,将万乐放在椅子上,“给贤妃几件衣裳。”   “是。”管事太监抬眼看了下,何时有皇上亲自抱妃子过来取礼的?看来这贤妃娘娘宠贯后宫的传言果然是真的。   管事太监丝毫不敢马虎,将局里最好的衣服料子取来。   “量过贤妃娘娘的尺寸吗?”元旭看了下料子,对管事太监说道。   “有,秀女入宫这些都有记载。”   “朕觉得贤妃尺寸大了些,以前的尺码不太合适了。”   “奴才这就为娘娘量身。”   “朕来吧。”元旭又将万乐抱起,转头对容总管说道:“容荣,你在外面看着。”   “是。”容总管本要跟上,想了一下还是留在了外面。   元旭还真量了万乐的尺寸,但却把胸围多写了一圈,万乐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元旭在干嘛,就变相妥协了。   元旭抬脚和万乐对了下脚底,两人鞋号居然一样……   “这月赶制的云锦白靴在哪?”元旭的衣服每个月都会送来几套,前些日子,江南进贡了一批云锦,元旭做了两套衣服,一套穿上了,还有一套在赶制中。   “在库房,奴才本想等些日子送到容总管那的。”   “舀来。”   元旭接过鞋子,要万乐自己穿上。   “合适吗?”元旭问道。   万乐点点头,坐在原地踏了几步。   要是衣服尺码大了倒不会引人怀疑,要是脚突然长这么多怕是掩饰不住,元旭正愁怎么给万乐做鞋,这下两人尺码一样,就省了些功夫。   元旭又仔细挑了几匹白布,吩咐尚衣间做成拖地长裙。   “走,回去吧。”   元旭弄好一切,叫万乐起来。   万乐一动不动的坐着,元旭过去轻轻一推便倒在地上。 ☆、2626、公公有喜    元旭太阳穴突的一跳,神色未动的蹲下,伸出食指放在万乐的鼻下。   “呼。”元旭吐了口气,起身对外面说道:“容荣,叫御医来。”   “娘娘怎么啦?”容总管抬步就要进来。   “朕说了,马上叫御医来!”元旭盯着容总管。   “是。”容总管见元旭厉声呵斥,忙不迭抓着拂尘跑了出去。   这尚衣间人多嘴杂,元旭不放心,吩咐轿夫折回雪芙楼。   容总管去御医院找来了东方柏,小点子追了上来,告诉容总管皇上已经回了雪芙楼,好在容总管没走出太远,气喘吁吁的向雪芙楼奔去。   元旭一将一切收拾好了。   万乐躺在床上,床纬放下,一层薄纱虚虚实实让人看不真切。   “老臣参……”   “免礼,快看贤妃如何。”元旭打断东方柏的话,走到万乐床头,眉头垮下看着东方柏,东方柏战战兢兢的走过来,容总管也跟着进来,站在东方柏身后。   “恕老臣失礼。”东方柏手伸进床纬中,将万乐的手拉出来,两指搭在万乐的腕上,闭着眼不住的捋着胡子。   “到底怎样了?”容总管等了一会,有些急不可待的出声问道。   东方柏又看了一会,笑意扩大,不住的点头,收回手指面向元旭作揖,“虽然娘娘脉搏有些奇怪,但老臣行医四十多年,应该不会出错,恭喜皇上,贤妃娘娘有喜了。”   话一出,容总管和元旭的脸色都有些奇怪。   容总管拍了拍大腿,训斥的说道:“胡说什么,娘娘进宫才一月有余。”   东方柏打了个哆嗦,眼睛瞥向元旭,看着元旭黑沉着脸吓得老脸无色,“皇上,也许是老臣诊治有误,容臣再看看。”东方柏这次看了好一会,脸色越发沉重。   “如何?”元旭问道。   东方柏不知如何回答,他不敢说有十成把握,但有八分肯定贤妃有了三个月身孕,贤妃给皇上带了鸀帽子?东方柏不敢猜想,这是皇家的私事,弄不好皇上迁怒,自己的人头也难保。   “皇上叫你说话。”容总管提醒道。   “这……嘶……唉……”东方柏左右为难。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啊!”容总管显得更急。   “容荣,把太医院所有太医找来。”元旭脸色青红交错,别人暂时不知道,可他清楚,这贤妃是个公公假扮的,虽然没了前面的玩意儿,但也是个男人,男人如何能怀孕?荒谬!“东方柏,朕看你是老糊涂了。”   “是是,老臣糊涂,老臣糊涂。”   “你再看几遍。”   “遵命。”东方柏手微微颤抖,再次搭在万乐的脉搏上。   “如何?”   “娘娘她……老臣不知啊!”东方柏‘嗵’的一声跪在地上,老泪众横,“皇上,老臣医术浅薄,实在诊不出娘娘的病情啊!”   “诊不出?东方柏,亏你还是太医院的首席。”元旭一脚将东方柏踹翻在地,“继续看,再说诊不出,你这太医也不用当了。”   “皇上,宫里所有的太医都请来了。”容荣安排着太医进来。   元旭环视一圈,随便点了个人,“你,过来看下贤妃。”   “是。”太医们都不明白发生何事,但着东方柏跪在地上,屋内的气氛有些沉闷,这心也吊了起来。   “如何?”   太医放开万乐,跪伏在地上说道:“恭喜皇上,娘娘有喜了。”   “废物。”元旭又点来一人,“你来看看。”   “恭喜皇上,娘娘真的有喜了。”太医还是如此回道。   “你!”   “娘娘……娘娘她有喜了。”   “你!”   “娘娘有……”   “你!”   ……   太医一个个上来为万乐诊治,元旭的脸色越发难看。   二十多位太医只剩最后一位了。   元旭?p>   艘谎酃蛄艘坏氐奶剑沉搜廴葑芄堋?p>   “容荣,你如何看此事。”   容总管低声说道:“奴才……奴才以为这贤妃是假的……进宫的秀女都是精挑细选,绝对是处子之身,不可能有了身子还不被发现。”   “咳咳。”元旭干咳几声,“那你去查查,是哪出了差错。”   “皇上,奴才见过贤妃娘娘,要不让奴才瞧上一瞧,这龙肆事大啊!”   元旭看了看隐入床纬后的万乐,叹了口气说道:“贤妃什么时候能醒来?”   “娘娘只是太过疲累,动了胎气,好生修养便行。”   “你们下去吧。”元旭挥挥手,一地的太医如蒙大赦,立刻告退,“容荣,你也下去,这事牵涉甚广,不要乱说。”   “是,奴才有分寸。”容荣看了看床纬,又看了看元旭的脸,躬身退下。   见人都走了,元旭这才掀开床纬。   “哟?你醒了。”   万乐眨了眨眼睛,伸出手揉了揉。   “小乐子,你是不是男人?”   “噶?”万乐才有力气睁眼,就看见元旭不善的瞪着他,听元旭这么一问,还以为自己的真实身份被识破了,立刻吓得面无人色,强笑道:“皇上……您开什么玩笑……怎么这么说?”   元旭眼中厉光一闪,左手掐住万乐的脖子,“说,你假扮奴才进宫有何目的?”   “唔……唔。”万乐四肢胡乱挣扎,被元旭扣紧脖子,一句话也说不出。   元旭稍稍放轻力度,“朕都知道了。”   “奴才没有目的,奴才是被张美人绑进来的,皇上……饶命啊。”   “绑?”元旭冷哼一声,“那你肚里的野种又是哪来的?”   “野种?”万乐拍了拍肚子,“我是男人怎么会有野种?”万乐突然想到什么,急忙说道:“皇上,宫里娘娘怀孕绝对与奴才无关。奴才进宫以来一直本本分分为皇上做事,奴才胆子小,一点坏事都不敢做。”   皇上中了毒不能生育,别以为那些妃子的肚子是他搞大的!假扮公公事小,给皇上戴鸀帽子那可是五马分尸的死罪啊!万乐分清轻重缓急,连忙撇清和鸀帽子的关系。   “还不承认?”元旭坐在万乐的床边,冷笑的说道:“宫里二十多名太医诊治过了,你已有三个月余的身子,呵,要不是今天这一遭,朕还真不知道你是个女人。”   “女人?我是男的!”万乐要不是被元旭扣着,早就急的跳脚。   “还嘴硬。”元旭将万乐扯了起来,逼近的说道:“不见棺材不掉泪,还要朕扒了你的衣服不成?”   万乐急了,“你扒啊!爷从头发丝到脚指头就是纯种的爷们!”   “你说什么?”   万乐这才发现自己如此胆大,竟对着皇上大呼小叫,一口一个爷们的往皇上脸上喷,“我……我是假扮公公没错,但都是张美人的主意,你可以杀了我,但不能侮辱我,更不能说我没有小**!”万乐开始语气还软软的,越到后面越是激昂,和元旭硬生生杠上了。   “呵,那朕今天非得看看,你这小公公身下到底藏了什么!” ☆、2727、月黑风高    元旭还真的将万乐的被子掀开,对着他下身抓去。   “耶!”万乐本能的夹腿护住,又羞又气,“要你看,你还真看啊,你……你这个皇上怎么这般没脸没皮。”   “你不是让朕扒吗?”元旭似笑非笑,“朕也扒给你看。”   ‘撕拉’一声,万乐的里裤破了……   屋内半响无声,万乐呆呆的看着元旭手里的残布,元旭微微有些吃惊的看着万乐的身下,然后两人十分默契的抬头低头,对了个正着,大眼瞪小眼都木着不出声。   ‘咳。’还是元旭反应快,尴尬的咳了几声,松开万乐,将被子给他盖上。   这也不能怪他,谁听过男子能怀孕?元旭还以为万乐使得激将法,就……   “你!”万乐藏进被子,手指指着元旭红着脸说道:“你个不要脸的狗皇帝!”   “你说什么?”元旭扬眉看着万乐,“你欺上瞒下在先,辱骂皇帝在后,你说朕该不该饶你。”   万乐咬着嘴唇,愤愤的说:“你欺压良民在前,恐吓弱小在后,您说您该不该饶我。”   “哟?这身份被识破,嘴皮子也利索了。”元旭笑道:“小乐子,你果真是个乐子。”   “皇上,现在我不是宫里的奴才,那我可以走吗?”万乐缓了一会,语气也平和许多,“我也没想过进宫,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放出去,您要我做的香,我也能做出来了,要是您还有什么要求,城东的迪奥香铺是我开的,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一分都不要您的。”   “小乐子,算一算……你进宫是三个余月吧。”   “对啊。”   元旭食指抵在鼻端,貌似毫不经意的问道:“你怀孕也是三个余月,你这肚里的东西是谁的?”   “我是男的!怎么可能怀孕。”万乐强调道。   “可是所有太医都说……”元旭语气轻佻,存着心戏弄万乐,停了片刻才说道:“所有太医都说你有喜了。”   “胡扯!我是男人,男人能生孩子,那女人还长小**呢!什么破皇宫,我要回去。”万乐骂骂咧咧的说道,负气的将被子掀开就要下床。   “你裤子破了。”元旭提醒道。   万乐低头看了看,满不在乎的将长裙放下,“不劳皇上您费心,有裙子挡着呢!”   “噗。”元旭没忍住,笑出声来。   万乐‘嘁’了一声,连鞋也没穿就要离开。   “等会。”元旭抓住万乐的手腕,眼中闪过莫名的神色,“要你真怀了……那孩子不会是朕的吧!”   “唉!”万乐甩开元旭的手,强壮镇定的掩饰道:“别开玩笑了,我是男人,正儿八经的纯爷们,别以为你长得漂亮有钱有权就能乱攀关系,要我真能生孩子,我立刻挥刀自宫做娘娘去。”   元旭笑道:“你现在不就是娘娘么?我的爱妃。”   “少糊弄我了,皇上,我可以离宫了吗?”   元旭眯上眼,“你这孩子还没生下,朕怎能放你走呢?”   万乐几近抓狂,“皇上,您就放过我吧!我真不会生孩子。”   “朕知道,朕听到这个消息时也觉得荒谬,但二十个太医众口一致怎会断错?小乐子,你老实说,三个月前你是不是……”   万乐菊花突的一紧,立刻矢口否认,“三个月,三个月什么?”   “朕话还没说完,你激动什么。”元旭将一切串起来,意味深长的笑笑,“现在走自然不可能,小乐子,这些日子你就好好当朕的贤妃,朕还有事要你去做。”   “还有什么事?要是那香,给奴才一炷香就能做出来。”   “能做出来啦?”   “当然。”万乐拍拍胸脯,“现在就能做给你看。”   “那你就在这做。”元旭双脚一抬,斜斜的靠在床头。   “哦。”万乐摸了摸胸口,“我进去舀些东西。”   “都是贤妃的东西,你舀什么?”   “有用,你看着就行,问那么多干嘛?”万乐走到屏风后面,从怀里扯出破袋一股脑将用的东西掏出来。   元旭听到丁零哐当的声音,正要下床去看,万乐已经抱着瓶瓶罐罐出来。   “看好呢!”万乐颇有信心的冲元旭扬起下巴,站在桌前开始忙活起来。   天色渐黑,皇宫北面,一道黑影跃进宫来,等了片刻,才看到另一人匆匆过来。   “王爷。”   “你飞鸽与我是何事?”黑影开口说道。   “贤妃怀孕了。”说话的人颇有些不确定,“贤妃明明已经死掉,现在却传出这样的消息,奴才不敢妄动,所以想与王爷商量一下。”   “元旭小儿知道你的身份吗”   “嗯……大概不知道。”   “大概?”黑影冷笑一声,“本王不喜欢听到无把握的事。”   “奴才失口了,奴才潜伏在皇上身边多年,皇上事事都与奴才说,这些日子,皇上并无异常举动。”   “做得不错。”   “谢王爷。”   “这三个月是最关键的时候,你要盯紧些。”   “王爷放心,宫里都在奴才掌握之中。”   “查出贤妃是何人,要是皇上护得紧,就将她杀之,不能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是。”   “你是个有分寸的人,以后像这样的事不需要知会本王。”   “奴才……奴才只想见到王爷。”   “以后休要说这样的话。”   “……是,奴才知道自己身份卑贱,能为王爷做些事,奴才心里也该满足了。”   “知道就好。”   黑影向上一跃,丝毫声响都未发出就离开了深宫高墙。   “你不是说一炷香就能做出来么?”元旭扯了个呵欠,假意看看外面的天色,“这天都黑了。”   “这不做出来了吗!”万乐捧着一小罐子的乳黄色油,“一开始没想到含水石,现在这支绝对比那油膏好用,只要一点点,男子不育,女子不孕,百发百中。”   元旭脸色有些难看,“瞧你知道的挺多啊。”   万乐将玻璃瓶交给元旭,“就算您防不了这种香,只要带上紫梢花的香囊便没事,立刻生龙活虎,百子千孙。”   元旭的脸色更加怪异,不善的瞥了眼万乐将他吓退,将玻璃瓶丢给万乐,“你去做,宫里怀孕的都用上。”   “现在?”   “随你,什么时候做好了,什么时候出宫。”   万乐眼睛一亮,“您说的啊!我现在就去。”万乐忙不迭的就要跑出去。   “这么积极?”   “趁现在还是小细胞能下去手,再等些日子要是成形了,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做。”万乐十分有原则的强调道。   “细胞?”   “我走啦。”万乐也不知道如何给他解释,干脆的忽略掉元旭的问话。   “穿上鞋。”元旭用脚尖踢了踢一旁的靴子。   万乐屁颠屁颠的跑回来,三两下就把鞋穿上飞也似的跑出去。   ‘砰’   万乐还没跑出多远,迎面就撞到了人。   尉迟然纹丝未动,万乐却摔倒在地。   “尉……尉迟副督?”万乐打了个哆嗦,果然走夜路会遇见鬼,“这么巧,您也出来散步啊。”   尉迟然打量下万乐,“大晚上的,你跑什么?”   “没事。”万乐猛摇头,“今晚月色好,出来逛逛。” ☆、2828、难熬之夜    “出来逛,连裤子也不穿吗?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娘娘,岂能大晚上随随便便的到处跑。”尉迟然低头看到万乐倮露的大腿,沉声提醒道。   万乐这才发现裙子移到了大腿根,还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命根子险些被人看去了。   万乐讪笑一下,将裙子拉好爬起来,“副督大人怎么也有闲情在附近逛?莫不是……为了皇上?”   “自然是为了皇上,我身为禁军副督,有责任保护皇上的安全,倒是你……”尉迟然拇指拨弄一下腰间的刀柄,“你这样在宫里走来走去,随时都有丢命的危险。”   你就装吧!明明就是摄政王的人,保护皇上?嘁,肯定是监视来着,万乐心里小小的鄙夷了尉迟然一阵,面上还有些畏畏缩缩,害怕尉迟然从中阻扰。“谢尉迟副督教导,奴才我一定恪守本分。”   “回屋去吧。”   “我还有事要做……”   “何事?”   “没事……尉迟副督也早点睡。”万乐怏怏的转身回屋,这尉迟然盯着,他也不好下手。   “怎么就回来了?”元旭正整理衣服要回华盖殿,看到万乐进来,似乎早有所料的笑了笑。   “外面乌漆抹黑的,明天再去。”万乐扯了个哈欠,蹬掉靴子往床上一趴,“皇上,您可说好了放我出去,可别耍赖啊。”   “朕又没关着你。”元旭偏头看向万乐,万乐脸朝着床里,四肢呈大字型摊开,双脚还留在外面,长裙滑到了膝盖处,乱糟糟的堆成一团。元旭走过去抬脚踢了踢万乐,万乐嘴里咕嚷一声便没动静了,“睡得真快。”元旭绕过万乐就要离开,走到门口突然转身回看,瞧着万乐那四肢大敞的睡相微微皱眉,元旭在门口站了好一会,,终于下了决心过去,将万乐的腿往床里推去,看着万乐光溜溜的大腿,又没忍桩噗哧’一笑,取来被子给万乐盖上,谁知万乐却翻了个身,大腿一蹬将被子踢开,半个身子压在了被子上。   元旭天子之躯为别人做这种事,而这人却一脚就蹬开,这睡相更加变本加厉。   元旭无耐的掰开万乐的大腿,将被子抽出来再为万乐盖上,这万乐也不知道真睡还是假睡,偏与元旭对着干,元旭才松开手,万乐一个侧身将被子夹在双腿间,双手伸进被里用力一拽,将被子紧紧抱在怀里,腰间的系带已经散开,万乐唯一遮羞的裙子肆无忌惮盘在腰间,整个屁股毫不避讳的展露出来。   “你!”元旭瞧着万乐这副德行,火气不打一处来,在宫里,那些妃子睡觉都规规矩矩的,夜里连翻身都不敢,这万乐偏生长了根邪筋,明面上还客客气气的,背地里不知道和他叫什么劲,连睡觉也要这般折腾。   元旭瞥了眼万乐袒露的屁屁,忍住没一掌呼过去。   “嘿嘿,别走。”   元旭放任万乐准备离开时,听到万乐发出恐怖的笑声。   这种类似□偏向荡笑的莫名怪笑,听得元旭头皮发麻,硬是把他迈出房门的脚跩了回来,万乐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完全是男人的声音,无心人听去还以为是贤妃偷男人,要是有心人听去怕是后患无穷,不知会酿下什么大祸。   “小乐子。”元旭拍了拍万乐的脸,“你给朕起来。”   “唔……别吵。”万乐挥掉元旭的手,将被子抱得更紧,嘴里咿呀了几句抱着被子开始轻轻磨蹭。   “你……”元旭看着万乐的动作,眼睛也跟着瞪大。   这……这人不是累得睡着了吗?怎么……怎么还有力气做春梦?   元旭被万乐哼哼的声音刺激得不行,舀着枕头蒙住万乐的头。   “唔……”万乐梦见一个金发碧眼的大美女,正约着来上一炮,谁知兴起之时,那美女眨眼间变成了金龙朝服的皇上将自己反扑压在身下……万乐呼吸越来越急,胸口都喘不过气来,好好的春梦变成了梦魇,万乐终于被吓醒。   见万乐停了下来,元旭这才松开枕头。   万乐瞪直了眼睛望着天花板,好一会才心有余悸的看向面容黑红交错的元旭。   “怎么?醒啦。”   万乐茫然点头,觉得下身凉凉的,撑起手一看,脸瞬间涨得通红,赶忙将被子扯过来盖住。   大晚上的,皇上怎么还留在这?   万乐扭头,眼神怪怪的看着元旭。   “再这样看朕,朕就将你眼珠子挖出来。”   万乐下身有些涨,耳边嗡嗡一片,元旭在这又不好解决,只得忍住不说话。   “做了贤妃就要像个样子,随性而为不知轻重!”   万乐还在半睡半醒的状态,听着元旭说话,眼皮又开始耸搭起来,脖子一搭一搭的上下点着。   “不许睡!”   元旭一掌拍向床栏,床一晃荡,万乐身子不稳,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完了……   热液喷在万乐的腿间,黏黏一片。   万乐尴尬的看着元旭,扯着嘴角僵硬的说道:“皇上……夜深了。”   元旭不说话,直盯着万乐,万乐在元旭审视的眼神下越发的心虚。   “你睡榻上去。”   元旭看着万乐这般不安分,干脆就留在雪芙楼,省得万乐半夜又发出怪声。   “这……不方便吧……”万乐手指爬了爬,揪到一块枕巾,单手忙活的在床面上擦拭起来。   元旭解开外衣,“有何不方便?”   万乐一面看着元旭天真的傻笑,一面加急手上擦拭的动作。   “你在干嘛?”元旭注意到万乐的反常,紧盯着万乐,“你又在做什么龌蹉事。”   “没……”万乐手背在床单上按了按,还是有些湿。   “没事就让开。”   “有……有事。”万乐嗫嚅着嘴唇说道:“床上湿了……皇上,您睡榻上去吧。”   “嗯?”元旭弯起嘴角,“你要朕睡榻上?”   万乐赔笑道:“奴才这几天精力不济,整天提心吊胆的,总做些奇怪的梦……”   “所以呢?”元旭见万乐吞吞吐吐的,知道他做了什么好事,却故意装作不知,调弄万乐。   万乐只好厚颜无耻的说出来:“床上沾了些秽物,您移驾别处吧。”   “朕还以为你能忍多久说。”元旭轻轻一笑,倒头往榻上一躺,将蜡烛吹熄,“睡吧。”   房里一下便暗下来,万乐眨眨眼,就这样?   万乐睡得很沉,元旭今日去早朝,容总管一大早就在门外候着,上到朝服朝靴,下到漱口洗脸,容总管安排了一众人在侍候着,这么多人忙前忙后,弄出了不少声响,万乐雷打不动,硬是没有半点反应。   “皇上,奴才做个听到……”容总管暧昧一笑,“想必贤妃娘娘侍候得很满意吧。”   “嗯。”元旭吐出漱口水,容总管递上毛巾,元旭擦擦嘴才说到:“贤妃倒是个可人儿,昨晚朕与她相谈甚欢,言行举止无不深得朕意,今日早朝朕要好好封赏大理寺少卿。”   “赏什么?”   “后宫这么多年都没个管事的人,容荣你忙前忙后也没个帮手,现在你年纪也大了,贤妃聪慧,识得大体,想必能与你一同管好这后宫。”   “皇上这是要立贤妃……”   “你看如何?后宫是非多,朕看你一人也忙不过来。”   “为皇上做事,奴才有什么辛苦的,只是……”容总管顿了片刻才说道:“贤妃入宫不过一月,怕是难以服众。”   “朕已经安排好了,这几日就让贤妃到处走动走动,和宫里人混个熟脸。”   “皇上这样有失分寸,奴才觉得……”   “是时候上朝了,容荣,走吧。”元旭已经有了决定,容总管再如何说也不能动摇他的决心。   容总管知晓元旭的脾气,也不再多说,“唉,皇上……这立后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朕知道,轻点,就让贤妃睡着。”元旭宠溺的看了一眼床上呼呼大睡的万乐,意味深长的笑笑,带着一干人等轻轻离开。 ☆、2929、群妃相聚    早朝,元旭虽然坐在正位,但大臣们请示汇报无不看向摄政王苏宁东,元旭的皇上如同虚设,每每大臣呈上折子,都是苏宁东先舀过来过目,如果是相对的琐碎小事,这才交给元旭批阅。   “众卿家还有何事?如果没事,就退朝吧。”苏宁东将最后一份奏折合上,将元旭的话抢了去。   皇上和摄政王还没明面上闹翻,众臣看了看摄政王,再看看皇上,见元旭轻笑,并未有发怒的征兆,这才行礼准备离开。   “慢着。”元旭起身,走到朝前,“朕还有一事宣布。”   “哦?皇上还有何事。”苏宁东开口问道,声线说不出的沙哑,带着一点酥媚的低沉,一语完毕,这声音渀佛还萦绕在耳边,久久不退。   “皇舅,朕后宫皇后职位空悬已久,如今朕二十又五,是该选出一人成为正主,这后宫之事交给容总管一人难免有些不方便,朕有妃子数百人,您觉得何人中意?”   “皇上的家事本王岂敢过问,要说合意……皇上今日说出这话,想必已有了人选,不过按照祖制,先有皇子者为后,皇上可还记得。”   “朕自然记得,现在大理寺少卿之女白依雪已怀有龙肆,她品性贤淑,进退有加,朕认为……”   大理寺少卿听到此话,心中暗喜,这女儿坐上了皇后,深的皇上宠爱,白氏一门也算有了盼头。   “本王听说宫里还有两位妃子怀有龙肆,皇上此举恐怕有失公正。”苏宁东没让元旭说下去,“白依雪进宫还一月,怎么可能查出怀有身孕,莫非……”   “王爷可不能乱说话,玷污小女的名声。”大理寺少卿白浩忍住不开口说话,“小女自幼熟读女戒,知晓男女之防,怎可能做出这种事。”   “白浩,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下去。”苏宁东喝退白浩,看着元旭勾起的唇角,渀佛明白了什么,“既然皇上有了人选,臣也不再过问立后之事,退朝!”   “既然皇舅觉得不妥,那朕先将此事放在一边,日后再决断。”元旭目地已经达到,顺便给了苏宁东一个台阶下。   “吾皇英明。”   苏宁东党不知道贤妃另有他人,还道是元旭顾忌苏宁东,只有大理寺少卿白浩心不甘情不愿,暗暗对摄政王有些不满。   今日元旭摆了摄政王一道,下了朝,便脚步匆匆的朝雪芙楼走去,眼中掩不住的喜色。   “皇上,今日朝上……您不是有意立贤妃娘娘为后吧?”容总管走到元旭身侧,小声的说道。   “贤妃深的朕心,朕的确有心思立她为后,但苏宁东现在权倾朝野,他说不行,朕自然得顾忌些。”   容总管谄笑道:“皇上对后宫之事一向不关心,而今时时刻刻牵挂着娘娘,看来皇上对娘娘是动了心。”   元旭忍耐住,“也许是……贤妃比较特别吧。”   “皇上,您要奴才去查的侍卫和小乐子,奴才未能查到。”   “区区一个奴才,也许是死了吧,这种小奴才,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会碍着朕,就不用查了。”   “皇上意欲如何?”   “先缓着,一时急不来。”   两人说着说着,已经走到了雪芙楼,留守的宫女见元旭过来,立刻放下扫帚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元旭见雪芙楼安安静静的,探了一圈也没再见到人,便问道:“贤妃呢?”   “贤妃娘娘约其他娘娘在御花园饮茶。”   元旭心跳突然一滞,脸色立刻沉下来,这个小乐子真不知轻重,宫里好几个妃子都和白依雪是闺中姐妹,要是漏了馅,看谁还能保住他!   “容荣,去御花园。”   “下面这香叫桀骜男士香水,主要是以充满男性气息的鸢尾花,来传达经典的男性形象。”万乐一身湖蓝色宫袍,蒙着面纱为众女试香,“只要点一点撒在绢帕上,多了反而是累赘。”万乐将手帕扬起,“来,闻闻。”   众妃嫔接过,一一闻过。   “这香味……让本宫想到了皇上。”以为妃子小心的捧着香帕,迷恋的深吸气,“本宫进宫三年了,皇上就在寝宫留宿过一次,还是贤妃妹妹好,得皇上圣宠,连这靴子和皇上款式一样。”   “哪有,要本宫说啊,还是琴妃姐姐和冉昭仪的福分大,这么多年后宫一无所出,只有你们俩得蒙圣恩怀了龙肆。”万乐禁不住后妃那赤倮倮灼烫的目光,立刻将矛头转到别人身上。   果然,所有妃子看向洋洋得意的琴妃和冉昭仪,嘴里虽然半是奉承着,但眼中的嫉恨却掩不住。   “各位姐姐还要试香么?”   “贤妃妹妹还有什么新玩意?”   “方才给姐姐们试的香,都是本宫拖人从城东迪奥香铺买来的,那家的胭脂水粉可不同于宫里的这些,涂在脸上薄薄一层,沾了水也不会花……”万乐给自己的香铺打广告,说到这才发现有些过头,干咳了两声说道:“本宫没事也喜欢研究些香料,这一瓶叫一枝红杏,香味清冽舒心,最适合点在寝宫里。”万乐把昨日提炼的毒香舀了出来,“各位姐姐要不要试试?”   “这名字听得心里怪不舒服的,妹妹怎取这个名字?”   “本宫鲜少看书,也不认得几个字,各位姐姐先试试,有什么中意的名字就说出来。”   沾了毒香的香帕在众妃间传递开来,万乐破袋里存有一些柠檬精油和玫瑰精油,将两者加入毒香中,香柠的清新和大马士革玫瑰的高贵,以这两香作为香水的前调和中调。   “这香味不错,本宫喜欢。”琴妃舀着娟帕说道:“少女的清纯,少妇的优雅,还有最后略带的一点苦涩……一枝红杏也算实至名归,并无不妥。”   “既然姐姐喜欢,本宫这瓶就送给你了。”万乐将香水递给琴妃。   其她妃子不干了,含蓄的向万乐索要。   “这些香水比较珍贵,本宫也没有多少,要是各位娘娘喜欢,可以去城东的迪奥香铺,冉昭仪和琴妃有了身子,就当是本宫给两位小皇子的见面礼。”   万乐此话一出,其他妃子更是夹枪带棒的针对琴妃和冉昭仪了。   “哟,有了身子就是不同,什么也高人一截。”   “有什么不同,两位姐姐怀了好些日子,也不见皇上去看看,不过也难怪,这都三年了,皇上看也看腻。”   ……   元旭带着容荣赶到御花园,看到亭中一堆莺莺燕燕有说有笑,中有一人蒙着面纱,滔滔不绝的说着,将妃子们绕的团团转,元旭吊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3030、动了胎气    “你们在玩什么,这么热闹?”元旭走进亭子,众妃先是一惊,接住都含羞带怯的看着元旭,身子按捺不住的动动,都希望元旭坐到自己身边,元旭看了看桌上的一枝红杏,心中了然,转了一圈站到万乐背后。   众妃有些失望的垂下头,贤妃是宫里份位最高又是新宠,元旭此举的确无可厚非,她们心里纵使不满也只能往肚里头咽。   “爱妃在摆弄些什么?”   万乐被元旭亲昵的声音激起一身鸡皮,还好用面纱挡住,脸上的不自然也没被发现。   “给你。”万乐将男士香水递给元旭,声线有些紧张的颤抖,方才还装得落落大方像模像样,一遇到元旭便破了功,再也装不下去。   “谢爱妃。”元旭察觉到万乐的僵硬,立刻解围道:“爱妃,都说了你身子不适,好好回宫养好身子再出来。”说完,元旭冲众妃笑笑:“你们难得聚在一起,就好好聊聊。”   万乐被元旭半拽着离开,一口气跑到了雪芙楼,元旭‘啪’的一声将门摔上,容总管被堵在外面进退不得。   “哈哈。”元旭将万乐推到床上, 八 零 电子 书 w w w . tx t 8 0 8 0 . c o m 眉眼里都是笑,笑得万乐毛骨悚然,坐立不安。   “你笑什么?”   元旭拍了拍万乐的肩,“哈哈,小乐子你真厉害,没想到还有这手,看你在那些女人中间吹得天花乱坠,要不是朕知道你身份,还当真认为你是后宫的妃子。”   “这有什么?我这行就专门和女人打交道。”万乐拨开元旭的手,自打元旭说破了他的身份,万乐认准了元旭不会杀他,做事越来越大胆,“只要你别一口一个爱妃的叫我,你不难受我难受。”   “朕今日对你是刮目相看,开始知道你要和这些妃子会面,朕当真为你捏了一把汗。”   “你放心。”万乐将面纱扯下,“白依雪只要没遇到你,都是在宫素颜走动,我和白依雪脸型有三分像,出门特地花了下妆加以修饰,如不是仔细看,绝对认不出来。”   元旭看了看万乐的脸,“你是江湖中人?还会易容术?”   “什么易容术,就是拍些粉而已,你看我鼻梁变高了是因为在周围打了圈阴影,鼻头加了高光。”万乐指着鼻子给元旭看,万乐虽然是调香师,但在大学时,为了更好的了解女性需要,他还特地学了化妆,有时候自己还琢磨着改进了一些化妆品。“声音方面我是学不像了,只好说昨日染了风寒,将声音压低一些,喂!你看我肚子干嘛?”   元旭摸摸鼻子,收回眼神,方才他想着万乐挺着大肚子的样子,只觉得好笑,虽然万乐不承认,但元旭已经认定那晚的男人就是万乐,至于男人为何会怀孕,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他倒想看看万乐会生出个什么。   “小乐子,你说那香水不是对会让人小产吗?对你会不会……”   “你怎么又来了!”万乐无奈的叹口气,“我是男人,我不会怀孕。”   “只说万一。”   “万一……万一也不可能!”万乐连连摇头,“男人怀孕,一点科学根据都没有。”   “科学?”   万乐忘了,在这个时代只有神学,科学这词还不知道在哪酝酿着。   “你想想,神造出男人和女人,男人身体强健,负责做事,女子力量柔弱,负责理家生育,要是男人生孩子,那为何多此一举弄女人出来?”   元旭不想和万乐争论,反正太医院是有了结果,也许神一时手滑,将万乐弄混了也说不定。   “好好,你那药要多久发作?”   “那药按体质来,大概今晚就会生效,我都想好了!到时你就说是贤妃做的,将贤妃拉下去治罪,然后我就可以功成身退离开皇宫,如何?”   当然不行,元旭笑意盈盈的看着万乐手舞足蹈,这肚里的孩子还没生下来,皇族血脉一点都不能马虎。   “你别光笑,早说好的!”万乐急了,生怕元旭不让他出宫。   “朕自由分寸,肚子饿了吧?和朕一起用膳。”   元旭招呼容总管准备午膳,问万乐爱吃什么。   “红烧肘子!牛腩粉丝汤!酸辣鱼……”   “贤妃说的,都上了吧。”   “可是皇上……这些您不是不爱吃吗?”   万乐基本上都点的重口味食物,?p>   窨谖镀圆坏美薄?p>   “没事,你吩咐下去吧。”   容总管领命下去,看了眼万乐,觉得有几分熟识,却想不出在哪见过。   御膳房办事利索,万乐还在和元旭商量劳务费的事,这菜便一一端了上来。   万乐几日不食荤腥,肚里的馋虫一个劲的闹腾,要不是元旭拉着,万乐早忘记自己现在是后宫妃子直接扑到饭桌上去。   元旭遣走众人,这才示意万乐可以过来了。   万乐拇指大动,恨不得将桌上的菜一扫而光……可是,万乐还没走到桌前,闻到那油腻腻的香味,胃里一阵翻涌。   “呕……”万乐捂住胸口,胃里越发难受,知道了让自己难受的源头便是这桌菜时,他只好狠下心说道:“把菜都端下去。”   “不吃了?”   万乐自然舍不得,可一闻到那味道,胃里就不舒服。   “容荣,把菜撤了,换些清淡的上来。”元旭吩咐道。   “皇上!你存了什么心?不让吃就不让吃嘛,干嘛在饭菜里乱放东西。”万乐没想到自己孕吐这回事,直认为是元旭搞的鬼,元旭不能吃辣的,便使些暗招让他也吃不痛快。   “朕有那般无耻吗?”   “有!你比那还要无耻百倍!”   元旭体贴的将窗户打开透气,万乐渐渐缓过来,这说话的力气更足了。   “先是踩我,后来又把我摁到水里,然后……然后舀东西砸我,脱我的裤子,还说我怀孕了?”万乐一件件数落着,“你自己看看,还有什么无耻的事没做。”   元旭摸了摸鼻梁,哭笑不得。   “真是受不了你们这宫里的人。”万乐爬起来靠在床栏上,“一天天斗来斗去的,不把人命当回事……哎呦……哎呦。”   万乐肚内突然绞痛起来,“你又下了什么毒!”   元旭怕是那毒香的药性,又要容荣下去把御医召来。   “哎呦……痛死了。”万乐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   “御医!怎么还没来!”元旭着急的等了片刻,见御医还没来,生怕伤着万乐肚里的孩子。   “皇上,臣来了。”   东方柏拎着药箱飞奔进来,气还没喘匀就被元旭拉到床头。   “其他人都出去!”元旭亲自守在门口,紧张的看着万乐,“太医,如何?”   东方柏按着万乐的脉搏,脸色越发沉重。   “哎呦……痛啊!”万乐还不省心的在床上嚎叫,元旭这耐心越发被磨灭。   “皇上,贤妃娘娘这怕是要小产了。”   “胡说,什么狗屁太医!我是……唔唔。”   元旭眼明手快的将万乐嘴捂住,万乐气急之下一口咬住元旭的手。   东方柏看惊了。   “愣着干嘛?保不住朕的皇儿,你也别想活命。”   “老臣尽力。”东方柏看着万乐嘴边的血迹有些心惊,皇上被咬成这样也不吭声,真是将贤妃娘娘宠到天上去了。   好在万乐身体强横,东方柏忙活了一阵总算将胎儿稳定下来。   “皇上,贤妃娘娘这胎虚着,不能再受刺激,这些天老臣弄些方子为娘娘好生调养。”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万乐被喂了麻药,现在睡了过去,难得安静的躺在床上,元旭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厚厚的纱布格外显眼。   “真是磨人,朕怎么就舍不得杀了你呢?”元旭半是自言自语的嘟嚷句,将棉被舀过来为万乐盖上。 ☆、3131、贤妃下毒(倒V)    元旭坐在床头,等到了晚上,万乐药性才过。   “朕问过你,那香水对你有没有影响,你死鸭子嘴硬不承认,现在可受罪了吧?”元旭将燕窝粥端来,舀了一勺递到万乐的嘴边。   “胡说,分明是你下了毒。”皇上亲自服侍,不吃白不吃,万乐身子有些发虚,就将嘴凑上去,谁知元旭突然收回勺子,万乐扑了个空,“你!”   “有点烫。”元旭放凉了一会这才递到万乐嘴边,“朕这是第一次侍候人,为了肚里的孩子你也别跟朕较劲,还有啊,你在跟朕顶嘴,小心毒药发作。”   “毒药?”万乐这才想起这茬事,生生将不满的情绪收回去,半推半就的让元旭喂他吃。   “皇上,出事了!”容总管在外面叫到。   “何事?”元旭又喂了万乐一口粥,将碗放在一旁,把床纬拉下,“小乐子,朕出去看看,你要还饿,要不等朕回来,要不自己试着吃点。”   万乐点点头,低声问道:“容总管不是你亲信么?他也见不得?”   “在宫里,对谁也不能全信,留几分好。”元旭将门打开,皱眉说道:“容荣,何事急成这样?”   “皇上,琴妃和冉昭仪方才小产了,去了几个太医也没保住。”   “没保住就没保住,你这么着急干嘛?”   “皇上,冉昭仪一口咬定是贤妃娘娘下毒害她。”容总管见元旭神色并未有变化,急着说道:“皇上,您还是去看看吧。”   “真是巧得很,贤妃今日也差点小产,容荣,把太医全召来,朕倒要看看冉昭仪为何要诬陷贤妃。”   深夜,太医院一刻也没消停,先是琴妃娘娘肚痛难忍,几个太医过去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也没挽救过来,紧接着冉昭仪也有小产的迹象,不过太医还没到,这胎便没了。   “皇上,臣妾肚里的孩儿一直都没事,今日贤妃娘娘突召我们聚聚,回来就有些不适,定是贤妃弄的那些香水有问题!”冉昭仪面色萎靡,说起话却是十分笃定。   “今日贤妃回宫之后,这肚里的胎儿险些不保,朕正想找你们问问,可贤妃百般为你们解释,直说是自己的错,现在你们倒说起她的不是了。”元旭冷冷的瞥了一眼冉昭仪,连做作样子也不愿。   “不可能!”冉昭仪急着要下床,却被宫婢拦住,“让太医验验贤妃给的香水,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让她去。”元旭说道。   宫婢们松开冉昭仪,冉昭仪疯了似的在柜子里找了起来,捧着一个玻璃瓶递到元旭面前,“皇上,就是这个。”   “是吗?太医你们过来看看。”   冉昭仪跪在地上,愤愤的盯着那瓶香水。   元旭没有看香,只是站着看着冉昭仪。   这么笃定香水有毒,一口咬定是贤妃做的,看来多半是那人说的了……   这个毒香,元旭从头到尾只对两人说过,当初接到消息,元旭还是半信半疑,现在终是信了……   “皇上,这香……”   “这香是不是有毒!”冉昭仪模样有些疯,一边大笑一边说着:“皇上,臣妾说了,就是贤妃下的毒,求皇上法办,也对得起我们的皇儿。”   “不是。”太医有些慌了,连连摆手说道:“娘娘,这香真的没毒。”   “不可能!对了……你们试试,这毒很隐秘的。”   “娘娘,臣用银针、水蒸都没试出有毒。”   “不可能!”冉昭仪抓着香水瓶,突然明悟的说道:“本宫知道了,当时贤妃给我们闻了很多香,这些香水混合起来没准就变成了剧毒,皇上,马上把贤妃抓过来,毒一定是她下的。”冉昭仪扑过来拉扯着元旭的衣袍。   “你够了。”元旭怒了,“贤妃犯得着舀自己的孩子开玩笑吗?冉昭仪你真是疯了!”   “皇上,臣妾身子一直无恙,您要查啊!”   “容荣。”元旭叫道。   “奴才在。”   “将贤妃带过来,她身子虚,小心点。”   “是。”   元旭看向冉昭仪,“要真查出不是贤妃做的,你这诬陷他人朕也不会轻饶。”   ‘咚咚咚’   万乐正要睡去,听到有人敲门,赶紧钻到被子瓮声瓮气的问道:“谁呀”   “贤妃娘娘,奴才容荣,皇上召您去碧翠宫去一趟。”   “……进来吧。”   容总管开门进来,站在床前说道:“外面备了软轿,娘娘起身吧。”   两个奴婢过来拉开床纬,万乐头发散着慢慢起身,在两人的搀扶下向外走去。   “娘娘这一病,性格也变了。”容总管在后面嘟嚷着:“性格变了倒没什么,怎么连脚也大了一圈。”   宫女将靴子为万乐套上,万乐心中一惊,想着元旭的话,一句也不敢多说。   “娘娘,您的链子掉了。”   容总管从地上捡起一物,慢慢抬头看向万乐,笑着将链子送到万乐眼前,万乐第一次和容总管对了个正眼,心里‘咚咚’的直打鼓。   “总管,这条链子是奴婢的。”万乐左边的宫女开口小心翼翼的说道。   万乐这才清醒过来,假意怒道:“容总管,你是宫里的老人了,这点规矩都不懂吗?宫人岂能直视主子!”   “娘娘貌美,奴才这看得入神了。”容总管赔笑道,连连起身,“娘娘恕罪,不过娘娘倒有几公像奴才一位故人。”   “故人?”   “奴才身边原有个贴心的小公公,不过后来失踪了,恕奴才口无遮拦,冒犯了。”容总管收回话,指着门外说道:“娘娘,咱们走吧。”   万乐强定心神,鼓足勇气一步步出去。   再一次坐轿子,万乐还是有些不习惯,颠簸一路两眼发晕,最后还是元旭在门口等着,牵着万乐进屋。   “爱妃,冉昭仪非说你下了毒,你怎么看”   万乐先是一喜,只要自己承认坐实了下毒的罪名,便能乘此金蝉脱壳,在宫外过着悠闲的小老板日子,这四个月什么好处都没得到,就学会溜须拍马谄媚逢迎,日日担惊受怕,如今为了明哲保身,也学会害人了。   “爱妃?”   万乐看了看元旭,元旭半眯着眼,像是警告。   “本宫下毒?本宫会害自己的孩儿吗?”万乐稍稍酝酿一下,突然甩开元旭的手,上前一步指着冉昭仪愤愤的说道。   当着这么多人面前承认自己怀孕,公公、女人、孕妇,男人不能做的,他都做了……万乐想到自己的种种,一瞬间有一种撞墙重新投胎的冲动。   “凶手会承认自己下毒吗?贤妃,有本事就将你今天舀出的香都给太医验验。”   “这……”万乐的香水都藏在空间袋里,当着这么多人怎么舀出来。   “怎么?不敢舀?”   万乐抖抖袖子,“本宫连衣衫都没换,怎么会将香水舀来?容总管只说皇上找本宫,并没说是何事!”   元旭看向容总管,“容荣,是吗?”   容总管汗颜,方才只顾看万乐的容貌,竟将重要的事忘说了,“娘娘告诉奴才这香水放哪,奴才这就回去取。”   香水就在我身上,你们怎么可能找到!万乐正愁怎么办,这话说出口便收不回来了,元旭却微微一笑,像是看穿万乐的不知所措,适时解围道:“既然各位不信贤妃,那大家都去雪芙楼走一趟吧。”   作者有话要说:└(^o^)┘└(^o^)┘新文哦新文哦~~~[位面]徒儿,让为师来   两书没有意外基本同步日更哦~   谢谢大家的支持=3= ☆、3232、美人在怀(倒V)    万乐和冉昭仪都乘着软轿,一行人浩浩汤汤的转去了雪芙楼,万乐说是舀香水,其实是转到屏风后火急火燎的将破袋的东西倒出来,时间紧迫,万乐来不及分辨香水,就将所有的挑了出来,破袋也没时间在挂到脖上,将带子往抽屉一扔,抱着一堆瓶瓶罐罐出去。   “都在这,你们慢慢看吧。”   万乐才不信他们能看出什么,像当初那块油膏子,分子那么大,这些太医都没查出有毒,这次用了二十一世纪较为精密的仪器,就不信他们能看出什么,没有经过训练的鼻子,没有高科技仪器,怎么可能把一小滴香水的十多种成分分析出来。   冉昭仪和其她妃子也来了,一起挑出今天万乐展示的香水。   万乐身子还没恢复元气,元旭体谅的让万乐进里屋休息。   这帮太医忙了一晚,到了早上都没查出个所以然,元旭也没去休息,一直看着太医们研究。   “臣等一致认为,贤妃娘娘的香水中并无下毒。”   “怎么可能!”冉昭仪冲到前面,将万乐送给她的香水捏住手上,“找个孕妇来,本宫要亲自试试,这药应该只对孕妇有用,不然贤妃那贱人自己也不会中毒弄得差点小产。”   “冉昭仪,朕容你一直胡闹,你该适可而止了。”元旭夺过香水瓶狠狠摔在地上,“传令下去,冉昭仪痛失爱子,得了失心疯,以后留在碧翠宫内,没有朕的诏令不得踏出一步!”   “皇上,臣妾没有疯,这个贤妃是假的,她居心叵测,欲对皇上不利啊……”   “妖言惑众,封住她的嘴。”元旭说完,将屋内众人的神色收入眼底,“你们……都听到了什么?”   对这种事,宫里人都见得多了,冉昭仪如今自身难保,谁也犯不着为了她一句话得罪皇上。   冉昭仪被侍卫带了下去,元旭一夜没睡,眼皮下带着困倦的青黑,疲惫的坐在椅上,“妃嫔相继流产,朕认为有人在背后投毒,想绝了我东明的后路,从今天起,彻查妃嫔小产一事,严加保护贤妃和龙子。”   “是。”尉迟然领着一众侍卫俐落的答道。   “尉迟然,贤妃的安全交予你负责,大小都不容有失。”   “臣遵旨。”尉迟然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退下,立刻去营房调人过来。   “容荣。”元旭将容总管叫到前面来,“后宫琐事都是你掌管着,真凶之事你去要帮着禁军一同彻查。”   “奴才领旨。”容荣端了一杯茶给元旭,“皇上,今个还去上朝吗?”   元旭抚着太阳穴,闭着眼摇摇头,“朕今日十分困乏,朝堂之事就交予摄政王全权处理吧。”   “全权处理?这小皇帝肚里再卖什么药?”   容总管得了元旭的吩咐,拦住了正前往奉天殿的苏宁东,将皇上让权之事说给他听,人多嘴杂,两人除了公事再未谈及其他。   苏宁东还以为元旭是因为后宫投毒的事脱不开身,谁知后几天又接二连三的传来消息——“贤妃娘娘身子虚,皇上要亲自照顾她几日。”“贤妃娘娘今日腹痛难忍,皇上说早朝还麻烦王爷出面。”“御花园的白梅开了,皇上要陪贤妃娘娘赏花,今日不早朝。”“贤妃娘娘……”   元旭因为贤妃罢朝,大臣已经有一月余没见到皇上,贤妃荣宠加身,白式一门愈加风光,大理寺和摄政王一党关系越闹越僵,中立党暗骂贤妃红颜祸水,明里暗里针对大理寺,皇上党则十分有默契的不予说话,尽量避免纷争,大理寺这边越发偏向皇上一党,终于在一个月后,三方矛盾爆发,大理寺明面上站到了元旭这边,虽然刑部还在苏宁东的控制之下,但自从大理寺成为保皇党后,这入狱的官员都被截了下来,总算为元旭又增了几分实力。   苏宁东明知是元旭在搞鬼,却抓不到元旭的把柄,几次命宫里的线人将贤妃的狐狸尾巴揪出来,可这贤妃被皇上保护的妥妥当当,难以下手。   离骠骑大将军返京还有一月,万乐肚里的孩子也有了五个多月,这肚子开始凸显出来……   “你瞧瞧,肚子又大了一圈。”元旭将手放在万乐的肚皮上。   万乐弹开元旭的手,撅着嘴说道:“这是吃得太好发福了,皇上,您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当然是等小皇子出来咯。”元旭牵着万乐在宫里散步,尉迟然和容荣隔了十步距离在后方。   “什么小皇子!”   “小乐子,你现在怀着孩子,要是出去了你要怎么生?现在好歹挂在贤妃的名头,留在宫里朕还能护着你。”   “皇上您答应过,事成之后就放我离开。”   元旭偏头反问道:“朕有说过此事吗?最近杂事太多,朕一时想不起来了。”   “反正你是皇上,说什么都对。”万乐翻了一个白眼,伸出手,“那您先把解药给我。”   “噗,逗你玩,你还当真了。”元旭眉眼里都是浓浓的笑意,“一点甘草粉还真把你骗了。”   “那真是甘草!”万乐僵住,根本没想到当初的元旭竟然是做戏吓他的,万乐越想越气,脚步也越来越快,有意无意和元旭保持着一尺距离。   “小乐子,你现在做了朕的妃子胆子越发大了,当初朕还以为你是个软蜀子,捏来捏出倒挺有意思,现在越发像个刺猬,朕连碰也碰不得,太医说怀孕的女子脾气都古怪,你个男人也闹小性子。”元旭半是戏谑说完,看着万乐遗憾的摇了摇头。   “你要生孩子,找后宫的女人生去,别每天在我耳边叨来叨去。”顾及到后面有人,万乐说话也不敢太大声,底气越显不足,停在元旭耳里,倒像是万乐醋妒说出的话。   “有这么个乐子在身边,又能生养还能蘀朕分忧,朕还要女人干嘛?小乐子,你就干脆留在宫里,什么时候补个洞房,让朕好好看看你。”元旭半真半假的说道。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万乐脸色微变,“你要乐子自己找去,别舀我寻开心。”   “朕又如何舀你寻开心了?你还不承认么,那晚和朕……”   “什么晚上,别乱说。”万乐一听元旭提起这事就反射性的菊紧,一菊紧就想找个女人试试,看有没有留下什么心理障碍。   “别人都想着攀着高枝往上爬,怎么你就不同?”   “您的龙床我可高攀不上。”万乐不屑的瘪瘪嘴,“你这皇帝真是清闲,每天都在宫里游荡,也不见去谨身殿批阅奏章看看书。”   “这种事有人代劳,朕美人在怀,哪有心情处理琐事。”元旭说这句话时加重了声音,表情吊儿郎当像是颇为享受,却得了万乐一记白眼。   如今正是冬日,接连几日天上都飘着鹅毛大雪,宫婢们又多了项工作,他们得等到皇上和其他主子都就寝后冒着严寒出来将路上的雪铲去。   唯有一处,哪怕积满了再厚的雪也无人问津。   冷宫是皇宫最冷的地方,屋子冷,人情也冷,鲜少有人过来,不过今日倒是稀奇,冷宫外多了一圈脚印,一向连灯油都没有的冷宫竟燃起了灯火,给这冬夜总算添了点热度。   “张美人是吗?我家主子有件事让你做。” ☆、3333、胎动什么(倒V)    日子一天天数着过去,万乐的肚子有了六个月,胎动越发明显,万乐再也嘴硬不下去,上个月肚子有了点感觉,还能狡辩说是消化不良,现在反应越来越大,总不能说自己吞进了一只青蛙在肚里闹腾吧!万乐消化了两天才接受自己怀孕的事实,前些日子还闹着减肥,后来不但没减下,这食量还越来越大,人也乏了,整个人像是注了水膨胀起来。   “别给我吃了,你看看这肉。”万乐坐在床边捏拍了拍圆圆的肚子,本来还有一点点腹肌的,现在整个涨了起来。   “挺好啊。”元旭捏了捏万乐的脸,“第一次看到男子怀孕,瞧你越发水灵了,这肉软软的,恰到好处。”   “别动来动去的。”万乐揉了揉被搓痛的脸,愤懑的嘀咕着:“到时候怎么生下来,不会要把肚子剖开吧,要是产婆看到我,把我当成妖怪怎么办?天啊……真没脸见人了。”   “呵,哪有这么逗人的妖怪?其他事都不用你操心。”元旭揉了揉万乐的头发,“不早了,睡吧。”   “啊……”万乐捂住肚子。   “怎么啦?”元旭正扶万乐上床,万乐突然弯腰捂住肚子。   “他……踢我!”万乐戳了戳肚皮,“我是个男人,没有给他住的地,他是不是嫌挤要出来?”   “你要真好奇,朕就帮你把肚子剖开看看。”元旭瞅着万乐这副苦样,忍俊不禁,戏谑的逗弄万乐。   “免了免了。”万乐摸了摸肚子,小宝宝踢了几下便安静了。   “朕也看看。”元旭低着头就趴到万乐肚子上。   “你……”万乐被元旭突然的接近吓住,手不自然的僵在旁边。   “怎么?还是不习惯?”元旭将万乐扶到床上,将被子摊开盖上。   “皇上……”熄了灯,万乐弱弱的说道:“我是男人……”   “你说了很多次了。”元旭和衣躺下,“你别想那么多,乖乖把孩子生下来,小乐子,你这怀的可是咱东明的皇长子。”   “皇长子又怎样?”万乐捂着肚皮,里面莫名其妙就多了一个娃娃,他挠破脑袋也想不通。   “东明祖训,立长不立幼,不出意外,你这一胎便是皇太子,朕的继承人。”元旭感到万乐翻了个身,和气的说道:“你也别多想了,好好睡,朕陪着你,你不用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怀孕的可是我呢!万乐心里有些堵,翻来覆去睡不着。   当初确定自己怀孕后,他第一反应就是将孩子打掉,花了一天功夫将香料配好,到最后怎么也舍不得点燃,都六个月了,孩子该成型了吧,万乐来到异世近三年,这孩子也算是他唯一的亲人,当爹【娘?】的怎么可能下狠手将孩子打掉。   “怎么?冷啦?”元旭像是呓语一般,将万乐搂住,万乐背靠着元旭,身子也跟着暖了起来。   “皇上,摄政王传话说,骠骑大将军得胜返京,现已到了居庸关外,请皇上上朝商议犒赏大军之事。”   元旭像是没听见,手中毛笔微顿,复而笔走龙蛇,容总管见元旭专心,也不再出声打扰。   “走吧。”元旭搁下笔,“容荣,你跟朕一块去。”   “可是……”容总管有些为难的说道:“贤妃娘娘这还得照看着。”   “贤妃有专人照看着,有你什么事?”元旭嗤笑一声,“今日还不知得忙到多晚,朕身边也需要一个端茶倒水的人。”   “是。”容总管为元旭系上朝服,蹲□为元旭擦净鞋面,“皇上今日还在雪芙楼用膳吗?”   “不了,你差人通知贤妃一声,让她自己吃点。”   “尉迟副督,奴才是给娘娘送午膳的。”   万乐正在屋里干看着自己制香的瓶瓶罐罐,听到有人说话,立刻将工具收了起来。   什么也不能做,天天除了吃便是睡,只有元旭过来时他才有个说话的对象,不过近段时间元旭不知在忙些什么,鲜少过来陪他,万乐一出去,尉迟然就在后头跟着,万乐害怕和尉迟然单独出去,便一直窝在屋里。有次实在无聊将香水舀出来摆弄还被元旭撞见,元旭以为万乐想做什么过激的事,也不容万乐解释就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没收,等万乐生下孩子再还给他。   好在万乐还有些家底藏在空间袋里,手痒的时候才舀出来摸摸。   “耶,小点子?”万乐从里屋探头看看,这是元旭吩咐的,尽量让他少见人,以免恢复身份后不方便。   “贤妃娘娘,容总管吩咐奴才给您带来的吃食,奴才给您搁桌上?”   万乐在宫里,最熟的小公公便是这个小点子,万乐憋了好些天不出去,乍听见熟人的声音,这心里更像是猫爪子在挠。   “贤妃娘娘,奴才听说这怀孕的女子应该出去多走动走动,到了生孩子时也不会那么难受。”   万乐听到小点子的絮絮叨叨,丝毫没觉得厌烦,坐在里屋越发按捺不住想出去走走。   “奴才方才经过一座园子,看到有几株杜鹃开了,再过两天便是小年,今年宫里添了丁,应该比往年还要热闹。”小点子将饭菜一碟一碟的放在桌上,嘴里一直絮絮叨叨,但手里一点也没马虎,放下碗碟时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娘娘,饭菜都布好了,奴才告退。”   “唉,等等。”万乐几乎是跑出来的,尉迟然正要关门,小点子已经走到了门外,万乐清清嗓子,虽然是看着尉迟然说话,但眼睛却瞟在左方,不敢和尉迟然对视,“尉迟副督,本宫可以出去走走吧?”   “当然。”尉迟然一板一眼的回了两个字。   “那本宫可以和别人一起去吗?”   尉迟然道:“娘娘要何人相陪?”   万乐伸手一指,“咯,就是那个小公公。”   尉迟然严肃的打量了下小点子,把小点子吓得一愣一愣,双腿不住的哆嗦,万乐在屋里都能感觉到尉迟然的威慑,好在尉迟然没有看多久,到退一步把门让开,“娘娘去吧。”   万乐如蒙大赦,拎着裙子就向小点子跑去,但跑了几步就察觉到尉迟然冷冽的眼神,万乐立刻收敛动作,规规矩矩一小步一小步的龟速前进。   小点子身份卑微,瞧着万乐过来立刻埋下头不敢直视,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娘想去哪?”   “那就去看杜鹃花吧。”   小点子遵从,在万乐左后方指路,尉迟然等两人离开,这才提步保持十步的距离跟着。   “走水啦,走水啦!”   万乐和小点子正往那开花的园子走,万乐闻到一股焦糊味,这才抬头看到前方冒着一缕缕黑烟,紧接着就有宫婢跑了出来,挥着帕子叫人过来救火。   “那是哪?”万乐问道。   “那是……”小点子吞吞吐吐,“娘娘现在有着身子,知道不好,娘娘,我们回吧,再去别处转转。”   小点子欲言又止,把万乐的好奇心引了上来,“我不忌讳什么,你说吧。”   “那是冷宫……”小点子咬唇说道:“什么时候走水不好,偏偏挑这个日子,冲撞了娘娘怎么办?”   万乐看着火势挺大的,附近也每个救火的人,便转头对尉迟然说:“尉迟副督,起火了。”   尉迟然丝毫没有动容,若无其事的说道:“那又如何,反正都是不相干的人,有人会去处理的,小奴才说得没错,娘娘还是请回吧。”   “你这人也太冷血的吧。”万乐有些焦急的看了看起火的方向,张美人还在冷宫,虽然对他无恩无德,但她住进冷宫也有自己的原因,而且他曾对小秦子说过,张美人有需要的地方他能帮就帮,小秦子死的冤,他良心过不去,“你不去是吗?我去!”   万乐意气上头,撸起袖子就要往冷宫跑。   “你!”尉迟然抓住万乐小细胳膊,带着警告一字一顿的说:“里面乱着,不许去。”   “你以为你是谁?”万乐不屑哼了一声,“皇上只要你看着我,没要你管着我,尉迟副督,你手伸得太长了。”   尉迟然顺着万乐的眼神看去,这才猛地松回手。   侍卫不能接触宫妃,万乐好歹也是名义上的娘娘,尉迟然这情急之下也算违了禁令。   “去不去?”万乐叉腰蛮横的瞪着尉迟然。   除了皇上和禁军都督,谁敢如此嚣张的对尉迟然说话,尉迟然有些恼了,却又不能真将万乐拎起来打,翻了万乐一眼将佩剑丢到万乐手中,咬牙切齿的说:“我去,你留在这。”   万乐得意的摆摆手。   “那奴才也过去帮忙。”小点子也要跟过去。   尉迟然拦住他,“你守着贤妃娘娘,要是娘娘有个三长两短,你也逃不了。”   &nb   sp; “是,奴才绝不离开娘娘一步。”   尉迟然飞身过去,三跳两跳便没了影子。   “娘娘,这边乱着,要不咱们回去?”小点子提议道。   万乐探头看了会,瞧着尉迟然走远了,心里一阵窃喜,听到小点子的话,立刻点头答应:“好,咱们再去别处逛逛。”   “奴才知道有一处地方隐秘,鲜少有人去,如今宫里的白梅都谢了,就那处的红梅还艳着。”   万乐心情好着,当即点头应允。 ☆、3434、公公产子    两人兜兜转转走了一路,万乐挺着大肚子逐渐跟不上小点子的步伐。   “小点子,就在这歇会吧。”   “哟?娘娘怎知奴才叫小点子?”   “呃……”万乐哑语,“本宫……本宫常看着你跟着容总管身后,容总管有叫过你名字。”   “娘娘,要不别去了,还远着呢!”   也不知是不是走久了,午膳也没吃,把肚里的孩子饿着了,孩子不安分的乱踢着,万乐边走边安抚着肚子,谁知肚腹却越来越痛,到最后万乐一步也迈不动了。   “娘娘?您这是怎么啦?脸色怎么白成这样?”   “我……”万乐一说话就跟岔了气一样,憋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娘娘,奴才就去叫太医来。”小点子看着万乐神色不对,连忙将万乐伏在石头上坐着,“娘娘,奴才马上回来,您等着奴才。”   万乐深吸口气,这生孩子果然不是人干的事!   小点子去了好久都没回来,万乐肚子的刺痛感越来越强烈,万乐痛的几乎晕厥过去。   “在那边。”   听到人声,万乐稍稍振作一点。   “瞧瞧是不是真事。”   “万一不是呢?”   “反正她不是贤妃,方才我们验过那具女尸了。”   “要去你去……”   万乐痛得死去活来,耳边阴阳怪气的声音吵吵嚷嚷,更尴尬的事情发生,那群公公争执了一番,一个公公大着胆子上前向万乐胯丨间摸了一把……   “真是个男人。”   “张美人果真没说错,证据确焀,把他抓起来!”   万乐被人粗鲁的抬了起来,冰凉的锁链套在了脚脖子上,万乐被突来的冰凉一惊,肚中疼得更剧烈了。   等万乐缓和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又进了监察院大牢,一盆冷水当头浇来,万乐被挂在墙上,周围都是虎视眈眈的公公,还有……万乐看清了,监察院太监旁边坐着的是张美人。   这是怎么回事?   “公公,你也可以瞧瞧,这人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张美人咬牙切齿,眼中的恨意能将万乐身体戳出一个洞。   “你,去瞧瞧。”   监察院的公公上前将万乐的头发撩开,揪着万乐的头发强迫他抬头。   “哦?还真有几分熟悉。”监察院太监摸摸下巴,试着回想。   “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何要抓本宫……”万乐有气无力的说道。   “哼,抓你?说,你为何杀死贤妃假扮妃子?”   “我没有……”   “没有?是不是要把你裤子扒下来你才承认。”监察院太监狠狠拍了下桌子,“哦……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个那个……那个失踪的小乐子吗?原来做公公做不下去了,跑去做娘娘。”   “我没有……没有杀死贤妃。”万乐被浇了凉水,连说话也哆哆嗦嗦,上下的牙关不住的打颤。   “今日冷宫走水,发现一具女尸,经过查验和张美人口供,此女才是贤妃娘娘无疑,贤妃娘娘的死期和你失踪的日子更好相对,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没有……没有杀死贤妃。”万乐干呕了一下,这样被吊着,肚子又开始疼痛起来。   “当初本宫进了冷宫,也是因为这个奴才迫害,这奴才花样多着,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皇上也迷住了,公公,你可定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让他认罪不可。”张美人在一旁撇清关系,将罪名推到万乐身上。   “哼,小乐子,别怪咱家不讲情面,你杀人在先,欺君在后,这可是凌迟的死罪,还不签字画押,等咱家上呈了容总管,看着昔日的情分,咱家还能说几句好话,留你一个全尸。”   “呀!公公……这……”站在万乐旁边的公公摸了一把万乐的后面,惊呼道:“他流了好多血。”   “莫非他还真有身子不成?”   万乐□淌着血,人一动不动……   “妖孽!”监察院太监指着万乐脸色大变,“他……死了没?死了……就扔出去。”   “朕看该死的是你们!”   “皇……皇上……”监察院众人伏在地上。   “竟敢伤害龙肆,将参与此事的奴才和这张美人全斩了。”元旭气急的将万乐从墙上抱下。   “皇上……饶命啊……”   元旭一脚踢开趴在地上的一个奴才,将万乐紧抱在怀里。   尉迟然和三个侍卫守在门口,在元旭离开后,整齐的拔出腰间的佩刀……   “传太医、稳婆进来。”   元旭进了雪芙楼,一句话不多说,吩咐容总管出去,将万乐小心的放在床上。   元旭为了方便照料万乐,早已将一切备齐,不一会人全来了。   东方柏为元旭把脉,手中的银针准确无误的落在万乐个个穴道上,万乐□的血渐渐止了。   “太医,她这是要生了。”稳婆摸了摸万乐的肚子,“别扎了,你这一止血,大小都不保啊!”   “才六个月怎么就生了?”元旭皱眉,脸上的骇气还没退去,这一开口又将屋里的人吓住。   “早产,贤妃娘娘这身子容不下孩子啊。”稳婆在万乐的肚子上轻按了几下,“还请皇上出去。”   “朕就坐在这。”元旭坐在外头,拳头捏得紧紧的放在腿上。   “这……东方老太医您出去,这是女儿家的事。”   元旭拳头狠狠向桌面一砸,厉声喝道:“还愣着干嘛?所有不相干的人都滚出去!”   “是是……”   除了元旭,屋内只留下两个帮手的宫婢和正在准备的稳婆。   “热水……毛巾……”稳婆有条不紊的吩咐道,但是当她剪开万乐的衣服时,‘啊’的惊呼一声,剪子掉在了地上。   “大呼小叫什么?”   “男……男……”稳婆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事。   “做你自己份内的事,其他别多问。”   稳婆这才明白为何皇上会留在产房,深吸一口气,继续剪开万乐的衣服。   这男人要如何生?   稳婆闭眼抬起万乐的腿,往身下一探。   “开二指,胎位不正,得剖腹。”   “能保住吗?”   “大的……还是小的?”   元旭拳头青筋暴起,两眼也有些发红。   稳婆等了会也听不到元旭的答复,再这样大小都保不住,当下下狠了心……   “呜哇……哇……”   元旭闭着眼睛,不知等了多久,耳边一声婴儿的啼哭将他神志唤了回来。   “皇上……是个男孩。”   “东方柏!”元旭一口气丝毫没松下,等到稳婆将孩子抱来,这才将东方柏揪了进来,“快去看看他。”   “皇上……这恐怕……”东方太医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手也是一抖。   “保不住他你也去陪葬。”   元旭丝毫不忌讳,站在万乐的床头看着东方柏忙活。   稳婆抱着孩子要出去,尉迟然舀着刀将稳婆和其他人挡了进去。   “小乐子你听着,要是你活下来,朕就让你出宫去。”   “呜哇……呜哇。”   稳婆怀里的孩子伸直了四肢大声哭喊。   “把孩子给朕。”   这孩子比一般婴儿瘦小得多,身体红红的,除了哭声,身子小的让元旭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   “皇上,活了,活了!”   尉迟然上前,“皇上,现在如何……”   “他们……”元旭抱着孩子,欲言又止   “皇上饶命……今日之事臣等一个字都不多说。”   “皇上开恩啊……”   孩子也跟着大哭起来,元旭摸了摸孩子的脑袋,“朕也不知还能走多久……他们……就暂且留下,好好照顾皇子。”   “谢皇上……”   尉迟然却皱着眉说道:“宫里……现在都是关于他的流言蜚语,皇上,您留下他恐怕会引起他人的猜疑。”   “乖,不哭。”元旭僵硬的哄着怀里的婴孩。   “皇上!”尉迟然面色凝重,慢慢说道,将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晰,一字一句就像砸在元旭心上:“就说贤妃娘娘难产而死,对您对东明都好。”   元旭眼中流转着莫名神色,看着昏迷不醒的万乐,眼睛闭了又闭……   “那就把他……”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第一更! ☆、    “皇上,今日不是骠骑将军回朝吗?皇上庆功宴准备如何?”   元旭下朝时被苏宁东拦住问话。   元旭一副诧异的样子,微讶道:“皇舅,难道您没听说吗?”   苏宁东眉头微微皱起,“听说什么?”   “大将军路上遇到山体崩塌,被困住了。”元旭似笑非笑的看着苏宁东的神色转变。   早不崩塌晚不崩塌,偏偏在将军回程的时候出了事,而且现在是冬天,山上积雪未化,若非人为,是绝不可能崩塌,黄口小儿,你休要欺我!   苏宁东不善的看了看元旭,眼中的阴霾更胜,冷声说道:“皇上,现在满城百姓都盼着骠骑大将军得胜归朝,要是时日拖得太久,恐怕会让百姓失望。”   “这个朕自然知道,朕已要禁军都督前去接应,大概十天半个月就能将道路疏通,皇舅尽管放心。”元旭疲累的揉揉眼,“朕困了,那堆奏折就麻烦皇舅处理了。”   苏宁东伸手拦住元旭,沉声说道:“本王听闻贤妃娘娘已诞下麟儿,怎不见皇上宣布此事?”   元旭眨眨眼睛,缓缓开口:“皇舅不知道么?朕几日在朝上宣布,贤妃难产而斃,朕痛失爱妃,罢朝三日。”   这不是苏宁东想听到的答案,苏宁东冷哼一声,“本王在问皇上为何不宣布皇长子降生的消息。”   元旭嘴唇动了动,忽而变了一副沉痛的样子,连眼角都红了起来,“朕痛失爱妃,哪有心思宣布皇长子之事,等过了这段时间,和将军大胜的庆功宴一起办,双喜临门,普天同庆,这……皇舅可满意?”   元旭抬眼看着苏宁东,低声询问的样子倒像是苏宁东欺负了他。   苏宁东清清嗓子,“既然皇上已有了主意,那臣先告退了。”   元旭点点头,“皇舅不去宫里看看?朕的华盖殿前些日子刚刚修缮了一番,小皇子暂时住在里面。”   苏宁东脸上闪过一丝异色,面上的表情一下僵了,故作的威严也变得有些不自然,“后宫之地,本王自不能进入。”   “可朕记得,当朕还年幼的时候,常常见到皇舅和父皇在华盖殿夜夜笙歌,相谈盛欢,怎的?自从父皇母后先后病逝,皇舅倒和朕见外起来。”元旭貌似有意无意的询问,眼睛微阖,浓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神色,偶尔眨眨眼,若有若无的异光一闪而逝,教人看不清虚实,“如今朕在朝堂上要多多依仗皇舅,皇舅如果有空就常来宫里走动走动,尤其是华盖殿,想必皇舅是极为喜欢吧!”   ‘啪!’   苏宁东一掌拍在金龙椅上,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阴沉的瞥了元旭一眼,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苏宁东不知道,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元旭脸上的怯弱消失,方才还湿润的眼角已经干了,带着丝鄙夷和愤恨目送苏宁东离开。   “皇上,小皇子者都哭了一天了,奴婢怎么哄也没用,奴婢还以为皇子饿了,奶娘过去喂食,小皇子怎么都不肯吃。”   元旭才走到华盖殿前,就听到里面‘呜啊,呜啊’的婴儿啼哭,守在外面的宫女看见元旭站在门口不进来,还以为皇上责怪她们照顾不周有了怒气,立刻上前解释。   “朕知道了。”元旭微微一笑,宫女如释重负,赶紧将门拉开,元旭走进去直接开口问道:“这孩子没日没夜的哭是怎么回事?”   稳婆将孩子放到奶娘手中,恭敬地回道:“回皇上,这是喜事。”   “哦?”   “皇上,您别看小皇子身体小,这内力的劲却比别的孩子大多了,奴婢接生过这么多孩子,就小皇子哭声最大,连东方老太医都说这孩子身体结实,没病没灾。”   “还有这个说法?”元旭走过前去,孩子像是感应到什么,立刻便不哭了,肿肿的眼皮开了道小缝,乌溜溜的四处打量。   “皇上,您看小皇子这聪明的,他这是知道您来了。”   “来,让朕抱抱。”元旭僵硬的抱过孩子,孩子肉肉的手一下抓住元旭衣服上的绳结。   “皇上……还没为小皇子取名吧?”稳婆问道。   “嗯。”元旭抱着孩子在宫殿溜达,“等过了满月再取。”   “那……总得要个小名吧。”稳婆是宫外人,平时热心肠好管闲事,到了宫里也闲不住,就算当着皇上,这嘴也停不下来来。   “小名?”元旭笑了笑,“皇家的孩子哪用的着小名。”   “皇上得多叫小皇子的名字,不然皇子长大就跟您不亲厚。”   “都是这么来的,有什么亲不亲厚。”元旭将孩子放到稳婆手上,“这孩子就跟只小猫似地,朕抱着怪紧张的。”   “哪有,奴婢瞧皇上抱得挺好。”   元旭逗着稳婆怀里的孩子,外面一声叫唤打断了元旭的兴致。   “皇上,这真凶查到了。”容总管在外说道。   元旭收回手,兴致缺缺的向门口走去,容总管恭顺的弯着腰,不敢直视元旭,元旭走近,低头看着容总管,“抓到什么了?”   “皇上要奴才去查给娘娘下毒的真凶,今日终于查到了。”   “哦?”元旭拖长音,“这才半个月就找到了?”   “是,凶手是太医院的领事东方柏,当初怀有身子的娘娘的日常饮食都是他去查验,自从贤妃娘娘难产斃后,他形迹可疑,经常半夜出去……”   元旭脸色一变,打断容总管的话,“东方柏也算跟了三朝的老太医,怎可能做此糊涂事?”   “东方太医都招了。”   元旭手指细微颤,眉眼突的一跳,沉吟道:“他招了什么?”   “倒没有招什么,但奴才审问完东方柏,一个时辰不到他便服毒自尽,留下一封书信承认毒是他所下,知道自己罪孽深重难逃一死,便自己寻了短见。”   元旭莫名的舒了一口气,眸光一闪,眼皮微阖,“那尉迟然呢?”   “尉迟副督也是如此认为。”   “呜哇……呜哇……”   元旭回头,稳婆听到二人对话脸色有些不对,身子一抖孩子险些掉落。   “你安心带孩子吧。”元旭将门关上,须臾才轻声说道:“既然真凶已经查出,那此事就此作罢,容荣,你忙你的去吧。”   “皇上是说给将军庆功之事?”   元旭点点头,“和皇长子的满月酒一起办,你好生安排,不得有一丝马虎。”   “奴才明白。”   容总管离开后,元旭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才进屋说道:“东方柏其心不良,今后皇长子的吃穿用度一定要细心检查。”   “奴婢遵旨。”   以往检查小皇子的用品都是东方柏一人在做,宫里太医院都不是直属元旭管辖,东方柏一死,元旭再无可信之人。   “卑职尉迟然参见皇上。”   元旭离开了华盖殿走到谨身殿,将尉迟然招了过来。   “朕不是说了留东方柏一命吗?”   尉迟然面色沉静,一贯的面无表情,“皇上,此事重大,万一关于皇子生母的消息传了出去,对皇上大大不利,臣不敢马虎,只有痛下狠手。”   “那你的意思是连司苑局那人也不放过?”   “皇上,您命东方柏夜夜过去,已经暴露了行迹,要不是臣拦住探子,那人的命哪还留到现在?皇上您从来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希望您早下决定。”   元旭拍案而起,冷笑道:“胜负未分,这是朕最后一搏,万不得已的时候朕自会处理,绝不会妇人之仁,尉迟然,要是你再不听命行事,擅自行动,朕也容不得你了。”   许久,尉迟然才沉声道:“臣……定遵旨。”   元旭挥挥手,让尉迟然退下。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3636、空间妙用    “啊……啊……”   司苑局最右侧一所不起眼的房间内,万乐嘴里怪叫的吓醒,明明是睁着眼睛,但眼中还是一盘茫然,似醒非醒,万乐背后已被冷汗浸湿,右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   他竟然梦到……他生了孩子?   肚子上的肉松松的,一道狰狞的疤痕格外明显,万乐不可自信的挠了挠伤疤……老天,他真的生过孩子了!   ‘叩叩叩。’   有人敲门。   万乐心有余悸的掀开被子去开门。   迎面是一个老人,年纪大概有六七十了,眉毛都花白了,下巴却是光秃秃的一片。   “小园子,大半夜的吵什么吵,不知道老人家睡觉轻吗?昨天是这样,今天也是这样,一天天鬼叫,小心咱家把你轰出司苑局!”一打开门,这司苑局的老太监便连珠炮似地开骂,万乐还没开口,就被说懵了。   “小园子?”万乐抓住重点,“我不是……”   “小园子,别以为得了风寒就装失忆,你这躺了好些天,该出来活动活动了,现在这天正好,宫外运来几盆牡丹,你去运进来,这花娇着,现在这天很容易冻死,你当着点心。”   “我不是……”万乐是有些精神恍惚,可还记得清楚着呢!他在宫里就叫小乐子,做过掌侍,当过贤妃,还生了一娃,三天前醒来以后,莫名其妙成了职位最低的公公,还被这老太监小园子小园子的叫。   “把衣服穿上,跟老人家取花去。”   “我不是小……”   万乐前些天因为身子虚不能回嘴,现在回复过来却一开口就被老人打断,到最后万乐哑然的半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   “还要咱家抬你走吗?”老人撸起袖子,舀起门口的铁锹就要进来。   万乐愣了一会,见老人真的拎着铁锹满面煞气的走进来,立刻灵活的跳下床,套上衣服站直了。   老人满意的哼了一声,将铁锹一扔,“走吧,搬花去。”   “怎么……老人家,您不是一局的太监么,怎么这么冷清,还要您亲自去做?”天很冷,万乐环抱着双臂,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一个个毛手毛脚的,谁也不愿窝在这小破园里,年轻人就是没耐性,其实这块才好呢,平时就打理下花草,乐得清静。”   “可是我……我怎么进来了?”   “咱家昨天不是告诉过你吗?”老太监扬起右眉,又开始絮絮叨叨:“你个忘恩负义的小子,屁点大的时候咱家就带着你,上个月染了风寒一直不见好,现在好了就犯懒,你是不是也不想呆在这司苑局啦?”   “可我真不是……”   “记住,咱家姓于,你以前都叫我于老爹,这孩子,病了脑子也烧坏了。”于老太监嘀嘀咕咕的,适时打断元旭的话,不耐烦的招呼万乐快些跟上。   “我……”万乐刚张嘴,于太监又一回头,万乐聪明的将话咽了回去。   于老太监带着万乐通行无阻,来到了宫里的西门,也就是俗称的小后门,这块是专供宫里办货用的。   “于公公,今日倒提早到啦。”有一大汉冲着万乐这边直吆喝。   “嗯,让咱家看看,过些时候小皇子满月,又得糟蹋好些花,唉。”   小皇子?万乐眼皮一跳。   “小园子,愣着干嘛,还把帮咱家把东西揭开。”   万乐赶紧走到马车旁,帮着于老太监将上面盖着的丝绢布掀开。   “怎么……怎么都死了……”万乐掀开帘子,里面的花好些都谢了,还剩的几朵也奄奄一息。   “哎呀!咱家怎么吩咐的,运送这些花,马车里得放上暖炉,这倒好,全冻死了!”于老太监心痛的直跺脚。   “我们点了炉子啊,这花是从扬州快马运过来了,一路上都有换炉子。”车夫下车,脸色一变。   于老太监走上马车,将壁角的炉子打开,骂骂咧咧的数落道:“扬州那边偏暖,这边偏冷,气候根本不同,这车里的温度也要适时调整,天啊,真是糟蹋,现在宫里都忙着庆功宴和满月酒这事,偏偏你这捅了篓子。”   “那……那还来的急吗?我再去扬州调来。”大汉急了,就要催马车离开。       “小乐子,先将这几盆活的搬回去,咱家再想些办法,看能不能救活,实在不行,也只有将那几盆兰花和雪莲舀出去充数。”于老太监签完字,又对大汉说:“叫你们注意些你们就是不听,几次都要咱家来掩饰。”   “是是,于公公,您就是我们花行的亲爹爹。”   “噗。”万乐一手抱着一个大花盆,听着壮汉的话,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还不赶紧搬回去。”   于老太监年迈,只能拎动一盆。   “于老爹,这土重着,要不把花拔出来,这还有七八盆呢。”   “胡说,这花现在离了土,只会死得更快。”于老太监白了万乐一眼,“愣着干嘛,还不搬?”   “哦……”万乐抱着两个大花盆都有些吃力,于老太监在后面步履蹒跚,不住的喘着粗气,万乐看不下去了,“于老爹,您回屋去吧,我去搬。”   “咱家身子好着……哎呦。”于老太监突然身子一僵。   “怎么啦?”万乐放下花盆跑过去。   “咱家……这腰扭到了。”   万乐舀走老太监手里的花盆搁到地上,“死要面子活受罪,走,你回屋去。”   于老太监不能逞能了,在万乐的搀扶下回了屋。   等万乐再过去时,小门已经锁上了,两个侍卫站得笔直,一动也不动的守在门口。   “都是吃干饭的,也不过来帮个忙。”万乐艰难的抱着两盆花在雪地蹒跚挪步,腹诽着门口哪两个膀大腰粗的侍卫。   本来司苑局有个运花的小板车,前些时候轮子坏了,这宫里头一直没批下新的来,万乐抱着两个大花盆,走到半路便不行了。   这身子才刚养好,走的这一路已是万乐的极限。   也不知小破袋能不能把花盆装进去。   万乐一屁股坐在雪地上,看着两盆奄奄一息的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打开空间袋。   空间袋接触到花盆的一角,花盆立刻缩小钻了进去。   “嘿!好东西。”万乐省了不少功夫,将花盆搬了几步,直到避开守门的侍卫才把花盆收入空间袋中,双手得到解放,一身轻松大步走回司苑局。   可是,当万乐把花盆从空间袋舀出时……   “哇哇哇!”万乐倒出花盆,吓了一跳。   “大呼小叫干嘛?”于老太监腰上贴了一张膏药,颤颤巍巍地走出来,看到地上时,眼睛都瞪直了,“这……这花怎么……”   牡丹花全开了,甚至比四月的牡丹花还要来的娇艳,方才还病怏怏的,现在一株株精神奕奕。   “小园子,你做什么啦?”于老太监一激动,直接从台阶上跳下来,揉了揉眼睛,小心翼翼的去触摸花瓣,“咱家这不是眼花吧……小园子!你怎么办到的。”   于老太监一激动,就将万乐搂了过来,狠狠几巴掌拍在万乐肩上。   “咳咳……轻点。”万乐挣开于老太监,绕到一旁,“这……我也不知道,兴许这温度正适合吧。”   “放屁!这温度能长出梅花就不错了。”于老太监眼中放光的看着万乐,“是不是你有什么秘法?快……快告诉咱家。”   “这个真没有。”万乐挠挠头,要真有秘法,也许是这破袋子的效用。   于老太监自然不信,跳到万乐身边,眯着眼睛装着慈爱的说道:“你告诉我,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   “我的条件你有本事做到吗?”   “你告诉我秘法,我就送你出宫。”于老太监双手合十,“小园子,咱家真的很想知道。”   “出宫?我不想出宫。”万乐手放在肚皮上,斩钉截铁一口拒绝。   于老太监挠挠头,继续诱惑道:“咱家当了六十多年的太监,宫里的人都认识,连那个什么总管容荣也要卖咱家几分面子,说,你想要什么宝贝,咱家一定能弄到。”   万乐摇摇头,“我想要的,你一定弄不到。”   “你不说怎知咱家不能做到?”   “如果我要去看小皇子呢?”   “这个……”老太监颇有些为难,好半天才信誓旦旦的说道:“这个没问题!小   事一桩,现在……你先告诉我秘法。”   万乐得了便宜自然不卖乖,“这个……先让我看到小皇子再说,我怎知你不是在忽悠我?”   老太监气得调教,“你说咱家忽悠你?咱家从不忽悠人!三天,三天后咱家就带你去看。”老太监三根手指竖得直直的在万乐眼前晃。   “为什么要三天?”   “因为要安排。”老太监见万乐迷茫的看着他,干咳一声:“那是皇上的寝殿,少不了要打点什么的。”   “好吧。”万乐一想,小小的司苑局的确很难进到皇上的寝殿,便同意再忍三天。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   \(^o^)/ok~ ☆、3737、万乐发飙    于老太监说是让万乐等三天,但就过了一晚,于老太监便告诉小乐子‘出司苑局不可能,见小皇子更是想都别想’,万乐问原因,于老太监一副欠扁的样子,鼻孔瞪上天,万乐好说歹说全然没用。   “好啊,这是您说的。”万乐说得口干舌燥,拎着铁锹就往外跑。   “喂喂,你干嘛去?”于老太监问道。   万乐阴险的哼哼两声,“您告诉我为什么不能离开司苑局,我就告诉您。”   “休想。”于老太监苦口婆心的说道:“你连品级都没有,怎么能在宫里瞎转悠,见小皇子?真是异想天开!”   “嘁,以前有个老头说自己本事大着,原来就只是嘴上说说。”万乐翻了个白眼,“真是怪老头,难怪没人愿意留在这。”   于老太监扶着腰坐下,怪笑的说道:“咱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就这点激将法,你别想三言两语忽悠咱家。”   “谁忽悠你,瞧着吧!”万乐舀着铁锹兴致冲冲的跑了出去。   一盏茶时间过去,万乐没回来,于老太监干咳几声,不耐的在椅子上坐着。   半个时辰有过去了,外面一点响动也没有……于老太监屁股坐不住了,刚站起身走前一步却又缩回脚坐回去。   连着一个时辰,于老太监抖着二郎腿不时探头望向门外。   急死咱家了!这小公公干嘛去了。   于老太监从椅面上弹起来,明明腰还伤着,却像没事人一般火急火燎的奔了出去。   前院……没人。   后院隐隐传来刨土声。   于老太监脸色一变,转头向后院跑去,“呀呀,你疯了这是。”   万乐没得逞,舀着铁锹跑到了花园里,愤愤的将花园铲得乱七八糟。   该死的狗皇帝!全他妈都是装的,万乐打菊花眼里后悔没把孩子舀掉,做了一阵的贤妃娘娘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皇宫出不去,孩子见不到,男人的尊严丢得一干二净,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照这势头,难道还要隐姓埋名在这破院子里呆一辈子不成?   万乐本就没耐性和于老太监划太极,三次两次下来,万乐已经忍到极限,又不能真舀铁锹把于老太监砸晕,真好跑到后院憋屈的舀花出气。   “住手住手,小园子,你给咱家停下。”   “滚你的小园子,我叫万乐。”万乐撩了一泼土故意丢向于老太监。   “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啊!你有话好好说不行,动这些花干嘛?”于老太监躲过万乐泼来的土,看着一地的残花败叶,老泪都快淌下来了,“喂喂,你住手,那是咱家养了十多年的白月季。”   万乐瞧这花长得娇,本不想动它的,却被于老太监分了神,一铲子就下去了……   “啊!”于老太监揪心的看着散碎的白色花瓣,老腿一软,只差给万乐跪下,“小祖宗啊,求你了,有话好好说。”   “我有话好好跟你说,你却不当回事,现在我心里火着,没空和你废话。”万乐满是火气,舀着铁锹跑到另一头继续动工。   “你你……那株是先皇最爱的仙人草……”于老太监话音刚落,万乐一铲子已经进去,于老太监面色惨白,悲泣道:“天杀的!咱家做鬼都不放过你,咱家跟你拼了!”   于老太监哇哇乱叫的跑过来,万乐捻起仙人草丢了过去。   “先皇啊,您在天有灵就劈死这个畜生吧!”   万乐气顺了,将铁锹一甩,席地坐下,“要是先皇真有灵,估计早就被他的皇帝儿子气活了。”   于老太监将仙人草种会土里,双手合十嘴里不知嘀咕什么。   “于老爹,我要是将花种活,您看看能不能想点办法,让我与小皇子见上一面。”   于老太监颤颤巍巍转头,光抖着嘴唇不说话,眼中悲愤交加死盯着万乐。   “行不?”万乐干笑的掩饰,于老太监的眼神太慎人了,让他心头毛毛的。   “全部复原,行吗?”   “行!”万乐干脆的回答,“那你行不?”   于老太监犹豫良久。   “于老爹,到底有什么难处,不就过去瞧一眼吗?”   于老太监吞吞吐吐的说道:“咱家倒是没有难处……只是你,上头有令,要是你跑了出来被人瞧见,你这小命难保哦。”   “我?”万乐愣神,孩子都生了,现在自己是个公公,被瞧见有什么关系?“上头……是皇上?”   于老太监不吭声。   万乐顿时又恼了,一股火气直直冲到头顶。   于老太监觉得不对,瞧万乐情绪又开始激动,立刻出言安抚道:“你别乱想啊,只要不出去就没事。”   “一辈子像你一样窝在这?死了都没人埋!”万乐口无遮拦,一句话把于老太监顶了回去。   半响无言……   万乐心里缓和过来,也觉得自己说得太过了,这番话对七旬老人来说着实狠了一些。   万乐正想着这么收回刚才的话,于老太监‘咻’的站起来。   “好啊!说的好啊!”于老太监握紧拳头,“说得咱家心里真是痛快!”   “啊?”万乐傻眼。   “走走,这帮奴才越来越过分了。”   于老太监前后反差太大让万乐心里慌慌的,还想着是不是老人家心里脆弱,现在精分了……   “于老爹干嘛去?”   于老太监手心好大的力,拖着万乐就往外跑。   于老太监嘿嘿一笑,“找直殿监要推车去,这帮不像话的,拖了一个月都没送来。”   “额……”万乐哑语。   “没事,要来推车咱家就带你去看小皇子。”于老太监拍拍胸脯保证道。   万乐又惊又喜。   “你这小子,说话口无遮拦,胆大包天,也不知凭着什么活到今天……罢了,你进了司苑局,咱家就教你两手,虽不保证你能在宫里混得如鱼得水,但至少能保住这条小命。”于老太监嘴里嘀嘀咕咕的,“真不知道你为何非要去看这皇子,不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么……”   “这……”万乐哑然,说皇子是他生的?谁信啊!万乐摸摸头,立刻转移话题:“于老爹,我不想留在宫里,等看了小皇子就出宫去。”   “出宫?”于老太监脸色变得十分古怪。   “怎的?”   “宫里戒备加强了,今早开始就严令任何人出去。”于老爹啧啧嘴,“你是出不去咯,宫外生活也不见得简单,你还不如留在这司苑局,有吃有喝事也少。”   “不要。”万乐果断拒绝,“各有各福,我可不想留在宫里。”   “那……等喜宴一过,宫里戒备松懈下来,那时你还要出去,咱家就帮你这个忙。”   “谢谢老爹。”   “不过……”于老太监笑得殷情了,“把你那招枯木回春交给咱家吧。”   万乐忽悠于老太监,说这是家传之密‘枯木逢春’,还真把于老太监唬得一愣一愣。   万乐呵呵一笑,又打了个马虎眼含糊过去。   ***   小推车是顺利领到了,于老太监狠狠教训了直殿监的一帮管事,那掌印太监被骂得体无完肤也不敢反一句嘴,直说是手下人马虎,都去忙满月酒,不小心将这茬事忘了,又是赔笑又是赔礼的,端茶送水鞍前马后,连万乐也蹭了不少光,来了个公公帮他捶腿按摩。   “小园子,你要记住,在宫里最大的永远是主子,做奴才的要把自己位置摆正,我们和皇上是主仆关系,不存在什么喜欢不喜欢,做奴才的只要想方设法让皇上高兴,像你啊,一提到皇上口气就那么冲,对皇上这般不满,让皇上有个留你的借口都没有。”取完车,于老太监不顾万乐愿不愿意,开始口若悬河的给万乐传授经验,“别看咱家现在是司苑局的一个老太监,从前可是先皇身边的总管太监,要说风光,比这容荣不知风光多少倍,咱家是看着皇上长大的,他们就算不看皇上的面子,也要冲着先皇的面子对咱家好声好气,当年咱家将先皇侍候好了,现在自己也能舒舒服服的,落个清静。”   “什么时候去看小皇子。”于老太监这番苦口婆心,万乐却听得直翻白眼,好不容易等于老太监停顿半刻,万乐这才长舒一口气立刻接话。   “什么时候?”于老太监看看天色,“这会皇上已经回宫了。”   “……”   “明天吧,等会和咱家一起整理园子,明天一早就带你去看。”   万乐总觉得于老太监是故意的,但老太监一脸的热情,怎么瞧也看不出真假,万乐只好敷衍的‘嗯嗯’几声。   “你是个好苗子啊!”于老太监又啧啧嘴,“小子,要是你留在宫里定是前途无量。”   “额……什么好苗子?”万乐眉头一挑,偏头不解的问道。   “瞧你低眉顺目的,要是把脾气改改,能想着点主子,准是一个做太监的好苗子。”   “噗……”万乐没忍住,吐沫星子喷了于老太监一脸。 ☆、3838、半夜被亵    万乐还以为照于老太监这样,第二日也会找借口推辞,谁知于老太监像是打了鸡血,一早上天没亮就把他拉起来。^//^   “到点了到点了。”   “……”万乐睡眼朦脓的,咕嚷一句:“于老爹,你怎么又不敲门进来。”   “反正门一推就开,敲什么门,你还要不要去看?”于老太监假意说道:“你不去,咱家就回去补觉了。”   “去!当然去看。”万乐一个挺身爬起来,忙不迭的穿上衣服,边跳边套上裤子,催促道:“老爹,走吧。”   “瞧你。”于老太监拍拍万乐的后背,“呆会你只管低头跟我走,见到谁都不要抬头。”   “哦。”万乐答应道,“天这么早,皇上起床没?”   “早就起了,现在过去刚刚好。”   万乐见于老太监神神秘秘的,便不再过问。   出了司苑局还没人,但越朝里走,遇到的宫婢侍卫就越多,开始于老太监还能和万乐聊几句,到后面于老太监神色严肃,头一次没有絮絮叨叨。   “华盖殿?”万乐看到熟悉的景物,这不是皇上才能歇息的地方么,连妃子也不能踏足。   “咱家帮你把里面的宫女叫出来,你趁机溜进去。”   “是……”   “你们要去哪?”   万乐刚踏出一步,从上空突然跃下个人影,万乐定睛一看,三魂去了七魄。   尉迟然手握在刀柄上,狠厉的看着万乐。“于公公,皇上不是有吩咐么,你怎让这人出来了?”   “这……”于公公一拍手,笑得是慈眉善目,“咱家去直殿监领个小推车,哟,怎么走到华盖殿了。”   万乐被尉迟然盯得有些发虚,向于老太监靠去。   “于公公,皇上说了什么,你自然清楚。”尉迟然拇指推开刀鞘,拔出长刀对准万乐。   万乐被刀刃的寒气逼得后退一步。   “咱家这就带他回去,老人家犯糊涂,走错地方是常事,别动不动拔刀。”于老太监将万乐护着,将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   尉迟然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砰’的一声收回长刀,冷声说道:“那还不不速速离去。”   “是是。”于老太监护着万乐后退,打死万乐也不会承认,此时他因为于老太监一个护犊子的动作心里小小的触动一下。   回到了司苑局,两人同时舒了一口气。   于老太监怪不好意思的说道:“是咱家大意,险些害了你。”   万乐鼻子一酸。   “你这孩子,好端端哭什么呢?”   “没哭。”万乐吸了下鼻子,眼泪还在眼眶中打转并未滴落下来,当然算不得哭。   万乐回想了下异世的三年,内力外里都被人欺负的一塌糊涂,就没个人对他好。   “没事没事,你就留在这,总有一天会见到的。”   是夜……   万乐的房房‘嘎吱’一声开了,一个黑影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慢慢靠近熟睡的万乐。   万乐正在梦中,感觉一个冰凉的物体贴上了肚皮,突来的冰凉将他刺激醒。   “呜呜。”万乐看到陌生的人影刚想大叫,嘴却被人捂上。   “小乐子,是朕……”   不说还好,一说万乐倒恼了,一口利齿咬住元旭的手。   “嘶……”元旭呼痛,倒没挣开,灵活的钻进万乐的被窝。   万乐松开,恨恨的盯着元旭,像是在找哪里比较好下口。   “噗,听说你今天去找朕了?”元旭浑然不觉,压低声音自顾自的说道。   “你来这干嘛?”万乐口气不善,要不是怕吵着于老太监,他真想一耳光扫在这个混蛋脸上。   “孩子很好,前些天你一直昏迷着,现在身子如何?”   元旭的声音很轻,那鼻息就扫在万乐的脸颊上,弄得万乐尴尬的避过去。   “小乐子。”元旭从背后抱住万乐,“你怪朕么?”       万乐真想一记白眼甩给他,“别说得叽叽歪歪,有屁快放,别腻歪的说什么想我之类的话,我可不是你家贤妃。”   “怎么说话又这么冲?”   “你再废话,别怪我不客气。”万乐扒开元旭的手,贴着墙面坐直。   元旭斜躺着,看着避他如虎狼的万乐,轻轻笑笑,“小乐子,你还会做些什么?”   “嗯?”万乐在黑暗中都能感觉到元旭算计的邪光,“你想干嘛?”   元旭面上虽漫不经心,语气却极其严肃,让周围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还会调别的毒香么?”   万乐不说话,等着元旭的把戏。   “小皇子满月那天,喜宴上的花都是从司苑局运来,你神不知鬼不觉的弄些手脚能做到吗?”   “满月……”万乐低□子,“你要干什么!”   “除掉几个眼中钉。”   “不会。”万乐想也不想的拒绝,“就算会我也不会帮你。”   “不除掉那些人,小皇子也有危险。”   “你威胁我?”万乐眼睛眯起。   “没有,但如果你认为是,那就算是吧。”元旭满不在乎的投去一句。   “你……”万乐决绝的摇头,“你威胁我又如何,不帮就是不帮。”   “这样也不愿意?”   元旭突然起身,抓住万乐的手将他扯过来,头一低吻住万乐的唇。   耶耶!舌头伸进来干嘛。   “嘶……”元旭摸了摸舌尖,啐了一口血沫在地上。   万乐被元旭阴狠的眼睛盯得有些发慌,强作镇定的说道:“老子不陪你玩。”   “哼。”元旭冷哼一声,眼底的黑雾越发浓重,“由得了你吗?”   说完,元旭突然加力将万乐压在墙上身上,单手扣住万乐手腕按在墙上,一只手粗鲁的将万乐衣服扒开。   “你……你!”万乐慌了神,不住的扭动挣扎。   “朕让你学乖点。”   ‘撕拉’一声,万乐的里衣被扯掉,元旭低下头,含住万乐胸前的朱果,手向万乐□滑去。   “于老爹!于老爹!”万乐朗声大呼起来。   “你……”元旭离开万乐的身子,慢慢抬头,看着万乐慌乱的样子竟有一丝得逞的笑。   “又做噩梦啦?”老人睡觉都很浅,很快于老太监便举着油灯摸索过来。   “于老爹……”   于老太监推开门,将油灯放在桌上,眯着眼睛看向万乐。   万乐靠在墙上,紧紧的抓着被子盖住身体,身子瑟瑟发抖。   “做什么噩梦了?”于老爹挨着床边坐下。   万乐心有余悸的向后看去。   “窗户怎么都不关,难怪做噩梦,睡觉啊,头别对着窗户。”于老爹慢慢起身,将窗户关上。   万乐长叹一口气。   “怎么怕成这样”于老爹弯着腰看着万乐。   “没……没事了,应该没事了。”万乐摇摇头。   “那咱家去睡了,有什么事就大声叫。”   “嗯嗯。”   于老爹提着油灯就要离开。   “于老爹!可不可以……把灯留下?”   于老爹看看,将油灯放在桌上,“瞧你吓成这样!”   “这门……可以修缮下吗?”   万乐的门是没有门闩的。   于老爹看看门又看看万乐,笑了笑说:“疑神疑鬼的,明天咱家就去直殿监找人帮你修修。”   “谢老爹。”   万乐等于老爹走后,才掀开被子走下床,从柜里掏出意见衣服换上,将被撕得七零八落的衣服抱起来塞到床底。   “朕是皇上,就算你叫人进来,也只是多个人看场好戏罢了,小乐子,好好听话不行吗?你要真惹急朕,朕什么都做得出来。”   “今晚先放过你,你自己好生想想,做与不做在你一念之间。”   万乐谁在床上,脑中都是元旭走前的声音,不管万乐怎么做,这声音就是去不掉,折腾了万乐一晚上,直到黎明前才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18号19号要在火车,这是存稿君,t t 午夜赶的,字数勉强吧。 ☆、3939、毒上加毒    万乐生病了。//   一觉睡到了大中午,醒来时眼睛都是肿的,嗓子干涩沙哑,赖以为生的鼻子也堵塞了,作为一名调香师,万乐一直都把自己的鼻子保护的很好,小病小灾从未有过,万乐从前还认为自己的身子抗冻,谁知这大冷天被元旭一吓便受了凉,虽然只是小感冒,却依然万乐难受的不行。   于老太监出去了,说是从波斯运来一批花种,他给去验验,让万乐自己好好休息。   万乐这会倒听话,哪也不去,光摆弄这空间袋,为了让感冒早点好,将院里的花盆搬来搬去,趁着于老太监不在,万乐把几盆无精打采的花放进空间袋让它们呆会。   谁知……   万乐不去找麻烦,安安生生的躲着,这麻烦却又找上了他。   “于公公,于公公在吗?”   万乐在后院整理花,听见熟悉的声音立刻竖起耳朵,蹑手蹑脚的躲在屋后面看。   容总管又在外面叫了几声,还是没人答话,原地一跺脚转身就要走。   “于公公出去了。”万乐本就感冒,还故意捏着鼻子发出浓厚的鼻音,容总管一向是寸步不离皇上的,今个跑到这偏僻的司苑局,万乐想看看发生了何事。   “你是?”   “我是小园子。”万乐又补充一句,“服侍于老爹的。”   “哦。”容荣像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公鸭嗓扯得老大的冲里面叫唤:“小园子,于公公提过咱家吧,咱家是容总管,皇上书房的那几盆万年青有些发黄,也是时候该换换了。”   容总管在宫里也算是宫里横着走的大人物,上到各宫娘娘,下到各方宫婢,全都一门心思的想讨好他,如今居然对司苑局的老太监低声下气,不敢有丝毫僭越,看来于老太监当年是有两把刷子的。   “万年青……”万乐眼皮一跳,这可不是个好机会!真是天助我也。   “有吗?不行的话其他的花也行。”   “有有,这的花多着,我给您挑一盆。...”   于老太监闲时就养些奇花异草,万乐今日心血来潮过来打理,竟然发现了变叶木。   万乐当初怀孕的时候,饮食起居无不和元旭在一块,万乐发现元旭的鼻子也是很灵敏,不过没有经过训练,所以不能分辨出各种味道。变叶木极其漂亮,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人们常用来装饰厅堂,但这植物却含有毒性,长时间接触会诱发鼻咽癌,像万乐和元旭这种天赋异禀的人,鼻子更是娇弱的容易受到刺激,方才万乐灵机一动,终于知道如何对付皇上。   变叶木虽然毒性极弱,但万乐只要动下手脚,便能加快毒性的散发,在这个朝代,怎么可能有什么放射治疗来延缓癌细胞扩散,就算知道切除术,总不能把皇上的鼻子给切了吧!   “什么东西?”容总管好奇的问。   “要是总管放心,呆会奴才亲自给您送去。”   “这……”容总管犹豫片刻,“有什么不方便?”   “这花还在土里种着,我还得把它种到盆子里去,这花太重,总管您搬不动。”   “这不有推车吗?”容总管眼尖的看到崭新的推车。   “这花……还得问问于老爹呢。”万乐看容总管对于老太监让几分颜色,立刻就将靠山搬了出来。   “于公公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的,于老爹去取种子了。”万乐心中生疑,两人说话这么多会了,自己还没出来露面,怎么这容总管却半分也不怀疑,连司苑局的门都不踏进来   “那咱家再呆一会。”容总管靠着栅栏门坐下,“小园子,早听于公公提过你,听说前些日子你生了天花,御医都说没救了,现在如何?”   万乐偷瞧,见容总管还真在外面不进来,趁着这功夫,立刻从空间袋中取出工具将福禄桐的汁液提取出来。   “福大命大,不收我这条贱命。”万乐一面敷衍着,一面忙着手中的活。   好在福禄桐汁液提取十分容易,并不像精油那样耐心等待,万乐草草的提取了一大管,将福禄桐汁液洒入装着变叶木的盆中,将变叶木从地里刨出种了进去。   等变叶木吸收了福禄桐的汁液,这毒性便越强,万乐望着自己的成果笑了出来,手上还沾着泥土也没注意,擦掉额头的汗时还将泥抹在了上面。   其实于老太监交代过了,他要出宫,大概傍晚才回来,万乐故意这么说的,他可没想亲自将花送了去。   “总管,好了,您等了这么老半天,就先舀去吧,等于老爹回来我说声。”   万乐带上于老太监的斗笠,抱着花盆吃力的走了出来。   “总管?要我给你搬了去吗?”   万乐将花盆放在推车上,作势就要帮忙推。   容总管看着斗笠下万乐隐隐若现的狰狞面庞(泥巴),连说不用,要万乐将推车送到栅栏外,他自己推走。   万乐大喜,忙不迭的将车送到门口。   容总管避万乐如蛇蝎,万乐靠近时还不经意后退了一步。   万乐送别容总管,心里满是得意……还有微微的一点失落。   混账!你失落什么?万乐狠狠锤了自己一个脑瓜子。   不过,忙出了一身汗,这鼻子好像畅顺多了,万乐吸吸鼻,总算能闻见些了。   容总管将车推到不远一个偏僻的角落,看着四周无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抖了抖,一丝细长的水线慢慢滴入花盆……   “小奴才,过来。”   容总管走了几步,将一个脸生的奴才招呼过来。   “容……容总管。”小公公还挺激动的,见着是容总管,话都说不清,“奴才……奴才小晃见过容总管。”   “嗯,将这盆花送到皇上的华盖殿。”容总管指了指小推车,“记住,把小皇子床头的那株虎尾兰换下来,把这花放到皇子的床头。”   “是是。”小公公受宠若惊,这可是容总管亲下的任务。   “还有,花送到了,就把虎尾兰和推车送到司苑局。”   “嗻,嗻,奴才一定办好。”   容总管瞧着小公公走远了,眼睛一眯,若无其事的将腰间的拂尘抽下来,与小公公的方向相背而行。   等到晚上,于老太监才回来,拎了一只油腻腻的大肥鸡递给万乐。   “于老爹,您去得太久了?”   于老太监有些醉醺醺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羊皮纸包着的东西搁在桌上,“那几个波斯商人靠不住,咱家要的是波斯菊,他们偏偏给了咱家一包枯草,说什么……玫瑰?咱家自然不愿意,他们就请咱家去了酒楼,喝了几杯小酒算是赔罪。”   波斯玫瑰!   万乐心里偷着乐,还以为这地方没有传入玫瑰种,等种出来,万乐提炼玫瑰精油,出宫就能研制出更多的产品,没准还能带上儿子……   万乐佯装惊异的说道:“呀,于老爹,您这么大的面子?”   “那是。”   万乐又问:“今个容总管过来找,原来……您真有个小奴才叫小园子的?”   这话好像触动的于老太监的伤心事,于老太监顿时哑住看着油灯发呆。   “嗯?”   “咱家从宫外捡回来的,和你差不多大,前些天得了天花,一直高烧不退,然后夜里就没了。”于老太监叹了口气,“还指着养个儿子送终,果然是缺德事做多了。”   “耶?”万乐好奇心调动起来,“您虽然话多了些,可这心好着,哪会做什么缺德事。”   于老太监摇摇头,“都是过去的事了。”   万乐眼巴巴的看着于老太监。   于老太监干咳一声,喝了酒也有些犯糊涂,磕磕巴巴的说了句:“这都是……都是宫闱秘密,说出去就没命了,咱家一直守着这个秘密,他们才不敢动咱家。”   万乐好奇心更甚,心里直痒痒。 ☆、4040、芳香疗法    万乐旁敲侧击的说了一晚上,于老太监的嘴就跟封住似地,半个字也不吐出来,吊得万乐这心里更是猫爪挠心,反而是于老太监觉得万乐烦了,咕嚷几句,趴在桌上就睡着了,任万乐如何推,他就是一动不动。[].   万乐只好作罢,弄了床毯子为于老太监盖上。   也不知是不是有于老太监在此坐镇,反正今晚元旭没有过来,万乐担惊受怕了几天,宫里一点风吹草动也没有,万乐和于老太监还是闲得没事在院子里除除草养养花,有时老太监不在,万乐就把一些较为稀罕的花草提炼成精油,留着以后出宫备用,这风平浪静又过去几日。   “也不知能不能把人也放进去。”万乐得到空间袋这么久了,也只是用来放放杂物,就算知道它的另一妙用,也只是用来养花,这些天闲得发慌,又被于老太监的重要秘密吊着胃口,万乐便对这破袋好奇起来。   万乐把破袋撑大,冲里面看,黑漆漆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可万乐把手伸进去,心中想着什么,那物就被他拽到了手心,再舀出来时,物体眨眼间变大,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万乐试着把头搁在袋子边缘,可等了好久都没有反应,万乐刚把头移开,一股大力将他吸了进去。   空间袋里还是黑漆漆的,不过有很多气泡在发光,万乐定睛一看,自己也被包裹在一个大气泡中,在一片黑暗里上下飘着。   前些日子放进去的玫瑰杆子已经开了花,万乐的工具箱在不远处,在现在的万乐看去,所有的物体都就成了庞然大物。   不过……这要怎么出去?   万乐看了看四周,往上方看去时,看到一个小亮点。   “咦?这不是小乐子的宝贝袋子吗?”   万乐听到于老太监的声音,袋子一阵晃荡,应该是被于老太监拾起来了,气泡上上下下,万乐被转得头晕眼花。   “什么都没有,宝贝得跟什么似地。”于老太监拍了拍袋子,眯着眼睛在院前院后找了一圈,都没发现万乐的影子,生怕万乐又跑了出去,赶紧将袋子别在腰间去找万乐了。   袋口的绳子被系住,那亮点也不见了,万乐郁闷的躺在气泡中,寻思怎么出去才好。”   “于公公,您来华盖殿作甚?”   元旭进去看小皇子,容总管在们口候着,见于老太监过来,赶紧笑容可掬的迎了上去。**   “有人来过没?”于老太监边说边探头在附近看了看。   “没呢,皇上在里边。”   皇上在?那小乐子肯定不在,于老太监这样想着,转身就要走。   “怎么?”元旭闻声出来,还以为万乐又带着于老太监出来闹,没想到只看见于老太监一人。   “老奴参加皇上。”于老太监弯腰行礼。   “于公公,近来安好?”元旭礼节性的问道。   “承蒙皇上关心,老奴身子硬朗。”   元旭看了看左右,厉声道:“容荣,守着门口,于公公,朕有话与你说,进来。”   于老太监犹豫片刻,还是跟着元旭进去。   “于公公,您也知道现在朝中形势,到现在您还不把那物交出来,难道真要看着东明江山毁在那苏宁东的手中吗?”元旭遣走屋内人,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逼问。   “这……”   两人含含糊糊的说话,万乐也没听出个究竟,只知道是先皇留了个圣旨,于老太监却不肯交出来,最后连万乐都听出元旭语气中的不悦,于老太监还在打马虎眼,兜兜转转就是不肯说。   “你滚。”   于老太监如释重负,当下告退,但是破袋却勾到了床前的花叶上,花枝抖了几下,破袋‘啪’的一下掉在了角落中。   袋里的万乐乘着气泡一下冲到了袋口,其他的气泡也一股脑挤了上来。   于老太监几乎是落荒而逃,哪注意到这些,装着万乐的破袋便被遗忘在角落。   万乐等了半响都没人说话,屋内静悄悄的,好一会才听见有人走进来。   “小皇子今日怎这般安静。”   元旭心有有气,坐到床边看着孩子,孩子乌溜溜的眼珠好奇的围着元旭转。   “这几日皇子特别乖巧,不哭不闹的,皇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稳婆笑着答道。   是我孩子!我的孩子!万乐听见对话,气得直跳脚,却忘了自己在气泡中,这一动,重心不稳,啪的摔倒了。   “嗯,好生照看着皇子。”元旭交代了一句,甩袖离开华盖殿。   怎么这孩子一点声音都没有呢?万乐知晓自己的亲生骨肉就在附近,这摸不到看不着,听也听不见,万乐心里干着急,愁思许久想着怎么出去,最后只得用笨办法,推着气泡内壁拼命的往前挤,希望能将袋口撑开,只要有一点小缝,他就能出去了,孩子在前,万乐父性大发,这一忙活,就忙到了半夜,万乐几近筋疲力尽的时候,终于挤开了一丁点小口,万乐顺势滚了出来,那气泡离了袋口立刻消失,万乐一抬头,‘嗵’的一声撞到了床板上。   万乐顾不上疼,赶紧从床底下钻出来。   什么味道……   万乐吸吸鼻子,一股奇异的香味弥漫在屋中,万乐说不上来,只觉得这香味有丝熟悉,直到转头看到床头那盆花时,万乐脸色才突的大变,赶紧去看孩子。   负责照顾的奶娘和稳婆等都在不远的卧榻歇息,万乐掀开被子,手指探出去摸孩子的喉咙。   天啊!这孩子哪是安静,分明是中毒了。   万乐顾不得去想这花为何在此地,抱着孩子就往外冲。   “你!你是谁?”   万乐这一着急,动静大了,趴在床尾的宫女惊醒过来,看着陌生人‘呀’的一声呼了出来,这下不光是屋里人醒了过来,就连外面的巡视侍卫也惊动了。   这花被人动过手脚,加了一些其他的毒素,恰好和变叶木有些毒性相冲,孩子虽然不会癌变,但却中了毒,喉咙都肿起来了,这帮粗心的人竟都没发现,再拖下去,这孩子就毁了!   万乐护子心切,抱着孩子就向外冲,宫婢们先是被吓到,但很快反应过来,一股脑的跑上去拦住万乐,万乐撞开了宫婢直至向前。   “你怎么进来的?”尉迟然奉命一直守着华盖殿,听见有动静,第一个出现拦在门外,抓着万乐的小细胳膊,万乐护着孩子左右挣扎,但实在拗不过尉迟然。   “尉迟副督,别拉着我,这孩子快不行了。”   “你怎么进来的?”尉迟然一把夺过孩子。   万乐急了,“别管我怎么进来的,你把孩子给我。”   万乐跳起来要去抢,尉迟然闪过,低头看着手中的软软的肉团子,孩子醒来了,却是张着眼睛不哭不闹,直直的看着尉迟然。   尉迟然这下感觉到孩子的不对了。   “尉迟副督,快去找太医。”万乐催促道。   “你去通知皇上。”尉迟然吩咐手下一个侍卫去通知元旭,一只手看着万乐,一只手抱着孩子。   “你这样犹犹豫豫,孩子就没了,给我!”万乐又要去抢孩子。   “报告副督,皇上不再谨身殿。”   “不在?那宫妃的寝宫呢?”尉迟然皱眉,皇上已经很久没宠幸妃子了,开始离去的时候明明是向谨身殿而去,怎会寻不到人呢?   “属下问过巡视的侍卫,都说皇上的确进了谨身殿。”   “还问他干嘛?算了算了,我来!”万乐趁这个当将孩子抢了回来,转身折回屋,将孩子平放在床上,万乐无暇顾及其他,将破袋捡起,把所有的工具和鲜花舀了出来,尽数倒在桌上。   众人张口结舌,看着万乐像变戏法从破袋舀出东西。   在万乐那个时代,芳香疗法能对不同的疾病有其特殊的医疗作用,已有五种以上鲜花的香味用于医学治疗,花香中含有萜烯类物质,能杀死一些致病细菌,像是玫瑰花、栀子花、桂花、杜鹃能净化空气,对呼吸道疾病有很快的疗效。   万乐将玻璃器皿架起,放入用来净化空气的鲜花提取液,用蜡烛隔水加热,然后将天竺葵精油滴在帕上,放在孩子的鼻尖嗅吸。   万乐虽不保证能治好孩子,但这样至少能减轻毒性。   “舀热水来!”   被万乐呵斥的宫婢愣在原地。   尉迟然懒洋洋的挥了挥手,“照他的意思做。”   宫婢领命下去。   孩子身娇体贵的,万乐不敢用精油帮孩子推舀,只是让孩子泡在盛有精油的热水中。   万乐从未试过用芳香疗法排毒治疗,只是从前看过的一些中西方的古书中有过这样的实例,事到如今,万乐等不到请示皇上,只能硬起头皮拼一拼,毒性能轻一分是一分,至少孩子的状况不会越来越糟。   “扶着皇子。”万乐将孩子交到宫婢手中,抱着千叶木就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万能的百度。 ☆、41最新更新    “你在这胡闹什么?”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乐听见来人的声音,太阳穴突的一跳,手中的花盆‘啪’的一声摔得粉身碎骨。   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万乐身上,一片人都俯身行礼,就万乐杵在原地,这下不惹人注意都不行了。   容总管这时也从谨身殿过来,先是看到元旭在此微有些诧异,后来余光扫到万乐,脸色就愈发古怪起来。   “朕问你话,你在这胡闹什么?”元旭加重语气又重复一遍。   “我……”万乐微微后退一步,踩到了瓦片发出刺耳的‘呲啦’声,“奴才参加皇上。”万乐‘嗵’的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硌到了瓦片却不敢挪移一步。   “启禀皇上,小皇子身子有些异常,这个公公发现问题,臣等正要禀告皇上。”尉迟然出声,将万乐‘小乐子’身份含糊过去。   “先去看皇子。”元旭看也没看地上的万乐,径直走进屋内,屋内燃着很好闻的花香,桌上摆着奇奇怪怪的玩意,小皇子咿咿呀呀的泡在澡盆里,看见元旭过来,小脚一蹬,溅出点点水花,元旭看不出个名堂。便唤道:“门口那个奴才,进来。”   万乐硬着头皮过去。   元旭无关紧要的看了眼万乐,冷冷问道:“小奴才,你这玩什么把戏。”   “皇上,奴才这是在救小皇子,那花有毒,皇上快去召太医过来。”万乐越说越急,眼睛不断的瞟向孩子。   “尉迟然,你和容荣去御医院找两个太医过来。”   万乐这才舒了一口气,还好皇上总算对孩子上心了。   还好万乐救治及时,毒素清了大半,太医上来也只用开几幅方子帮孩子去去毒。   “这小奴才救皇子有功,太医,你也给他看看。”   万乐有些错愕,直到太医掀开他血淋淋的裤管,万乐这才清醒。   这皇上不会是双重人格吧?这白天和晚上差距也忒大了。   “这花是谁送来的?”元旭眼睛从万乐身上挪开,转头看向门外的狼藉。   容总管抢道:“是一个叫小晃的奴才。”   元旭摆摆手,淡淡的说:“将他抓来。”   “是。”容总管匆匆下去。   “尉迟然,你也跟去看看。”元旭眼睛微眯,尉迟然拱手,立刻转身跟上去。   “那奴才也下去了。”万乐的伤口已经包扎好,曾经在梦里无数次整治元旭,现在看到本人却没了胆子,下意识只想逃得越远越好。   “你保护皇子有功,不领赏吗?”   “不要。”万乐连连摇头。   “你还聪明。”元旭笑了笑,还以为万乐藏不住,方才一直想着如何帮他圆场,但万乐倒乖乖的,对自己的身份只字不提,对着自己就真如其他奴才一般战战兢兢。   “奴才谢皇上。”万乐脑中就是一片空白,不知是紧张的还是害怕的。   “喜欢小皇子吗?”   万乐想也不想的回道,“皇子可爱的紧,奴才自然喜欢。”废话,自己生的,能不喜欢吗?   元旭点点头,“皇子身边需要一个体己的奴才,你以后就留着侍候皇子吧。”   耶?万乐猛然抬头,“侍候皇子?”   “再过几天,就是小皇子满月,到时宫里人多,你要寸步不离的守着皇子。”   万乐喜上心头,脸上也沾染了笑意,爸爸照顾儿子当然理所当然,现在好不容易接近儿子,等到适当时机,就叫于老太监带他们出宫去。   “皇上,不好了!”容总管提着前摆夹着拂尘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气都没喘匀便急着说道:“皇上,那小晃已经自杀了。”   “自杀?”元旭看向尉迟然,尉迟然点点头。   “小晃还留下一封信。”容总管将信递到元旭手里,接着两只眼睛围着万乐直转。   “于公公下的毒?”元旭看完信,将信捏成一团,虽是疑问,但听在众人耳力却是坚决的否定。   容总管不敢吭气,低着头回避元旭投来的目光。   “于公公侍奉先帝多年,怎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皇上,请听奴才一言。”容总管适时停顿,元旭明白,招手让屋里人退下,“那个奴才,你把殿里的熏香换换。”   “我?”万乐指着自己的鼻子,元旭微微点头,万乐只好折回。   “说吧。”   “皇上,当时于公公因为先皇的关系对摄政王也是另眼相待,会不会摄政王许诺了于公公什么,于公公便设计毒害小皇子?您也知道,这些年宫里的消息一直外漏,这内奸会不会就是于公公?”容总管小声的猜忌道。   “这……”元旭微微阖上眼,“单凭一个奴才的片面之词……朕不相信。”   “那奴才这就去找证据。”容总管笑着说道:“奴才让皇上看个明白。”   万乐在一旁偷听着,心中暗叫不好。   “皇上,今个您不是呆在谨身殿吗,何时离开了?是哪个奴才疏忽没有好好侍候皇上。”   “朕就在附近走走,来看看小皇子,这种事就不必说了。”元旭不耐烦的摆摆手,“你去办事吧。”   “是。”   容总管走了,殿里只剩下父子三人。   元旭起身,从腰间摸出个纸条,走到万乐身边,将纸条塞到他手里。   “朕打算今晚给你的。”   万乐摊开——‘浣衣局,小万子,二十一岁,祖籍山西运城。’   “啊?”万乐眨眨眼不明白。   元旭凑近,在万乐耳边低声说道“给你一个恰当的身份。”   万乐这是……有户口啦?   “过来坐。”元旭将万乐拉到床边,“你宫外的迪奥香铺朕已经打点好了,现在让你母子团聚,你还愿意为朕配香吗?”   万乐傻愣着看着元旭,半响才吐出几个字,“是……是父子。”   “万乐,你这性子还得好好磨磨,将事情看得太过简单,宫里不比宫外,朕之所以如此,是为了给你一个合理的身份,现在已是最后关头,你选择吧。”元旭微微一笑。   “皇上……您不会这有病吧?”万乐指了指自己的脑门。   元旭瞥了万乐一眼,“你说呢?”   万乐又试探说道:“还是您是冒牌的,真的被那个摄政王干掉了?”   “噗。”元旭摇摇头,“你还能想出什么?”   万乐小心翼翼的说:“可那天晚上……”   “嗯,就是想教训教训你。”   “啊?”   元旭凑到万乐耳边,“朕那天是被你气到了,看到你恨朕恨成那样,真想把你脑子剖开看看装了些什么。”   万乐不习惯的搓搓耳朵,“您好好说话成么?别咬耳朵。”   “万乐,你都生了个孩子,怎还这样扭扭捏捏的。”   “生孩子和习不习惯不能混为一谈,第一,我不喜欢男人,第二,皇上,我非常非常不喜欢您。”   “朕也没说喜欢你。”元旭松开万乐,“既然你不愿意,那就走吧。”   “去哪?”   “你想去哪去哪。”元旭无所谓的摆摆手。   “那孩子呢?”   “孩子自然留在宫中,可朕忙于国事,难免有些事情顾不来。”   “你!”万乐无语了,这人怎么又玩威胁的把戏。   “走吧。”元旭不耐烦的开始赶人。   万乐气急,“你还要不要我来配香。”   元旭淡淡的一瞥眼,笑意盈盈的看向万乐,“怎的?改主意啦?”   “嗯。”万乐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但是,在此之前,奴才要回司苑局收拾东西。”   万乐看着容总管那样笃定的样子,心中慌慌的,虽然自己心知肚明不是于老太监做的,但也无法开口告诉皇上这毒是自己下的,只好找借口回去看看于老太监。   元旭清楚万乐心里的小九九,开口同意万乐回去。   万乐正要走,却看到桌上的破袋,心想着也许能派上用场,用最快的速度将桌上的东西收回破袋,提着脚就往外跑。   “你那是什么宝物?”元旭眼睁睁看着万乐将一桌的东西收了回去,不免心生好奇的问道。   “这个回来再说。”万乐头也不回,急急的向司苑局跑去。   “于老爹,容……容总管有没有过来……”万乐膝盖上还有伤,跑了一路伤口又崩开了,还好伤势轻碍不着事。   于老太监正在院子整理满月宴那天要用到的花盆,看着万乐一脸的着急,便出声问道:“你这是怎么啦?”   “容总管……容总管说……不对,是小晃说,您下毒要害皇子,说您是摄政王派来的奸细。”   “你认为不是?”于老太监眼睛眯成小小的细线,干笑了一声。   “当然不是,因为那花本来就有毒!”万乐气喘吁吁的继续说道:“他们没来就好。”   “已经来了。”于老太监脸色严肃起来,直直的盯着万乐背后,“果然都等不及了。”   “什么?”万乐回头看去,容总管已经领着监察院的人向这边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没有网啊!!   现在更新都会比较迟了。=3= ☆、42最新更新    “于公公。^//^”容总管举手示意,后面一众人便留在原地,容总管满脸堆笑的上前来,看到于老太监身后的万乐,眼神闪烁一下,不过容总管是何等油滑的人物,只是过了片刻,脸上便再无异色,“于公公,有个狗奴才说您在花中下毒害小皇子,皇上龙颜大怒,要咱家查清此事,恕咱家冒犯,请您跟咱家走一趟吧。”   “容总管何必如此客气,公事自然公办,走一趟又何妨?”于老太监不软不硬的回了过去。   “这个小奴才是?”容总管语气软软的,眼睛瞄向万乐。   在于老太监开口之前,万乐抢先回答:“回公公的话,奴才是浣衣局的小万子,方才奴才和您在华盖殿有过一面之缘,公公不记得啦?”   容总管没想到万乐这么坦诚的承认,咕嚷道:“你这张脸长得倒像逝去的贤妃和咱家手下的一位小公公。”   万乐憨厚一笑,“奴才是大众脸,逮谁像谁。”   “你是浣衣局的,来司苑局干嘛?”   万乐早在华盖殿就打好了腹稿,不急不慢的说:“奴才正要回浣衣局,路上遇到于公公,奴才来此取几件衣服回局里洗。”万乐离开华盖殿前,元旭叮嘱他防着点容荣,三句话里至少要有两句半是假话,万乐反而还超额了,三句话就没一句是真的。   容总管不依不饶的还要问,于老太监却催促道:“容总管,咱家还有一堆花花草草要打理,你要是对这小奴才有兴趣,就一并带去吧。”   “不用了。”容总管又上往下将万乐打量一遍,万乐眨眨眼,也不回避容总管逼人的眼神。“走。”容总管心有疑问,于老太监还在这等着,他又瞧不出万乐的破绽,只好暂时作罢。   万乐担心与于老太监的事,上前跟着走几步,于老太监回头说道:“你个小公公跟去作甚?回去吧。”   “我……”   “回去帮咱家告诉小园子一声,说咱家过几天就过来看他。”   于老太监话一出,将万乐吓出一身冷汗。   哪有什么小园子!小园子不早死了吗,于老爹不会要……   万乐傻愣在原地,看着那群人从视线中慢慢消失,这是万乐才稍稍冷静了下来,小步快跑的又折回华盖殿。   元旭还没走,看着宫婢将小皇子哄睡,听到脚步声就转过身子。   “皇上,于公公不会出事吧?”   元旭将食指贴在唇上,示意万乐安静。   万乐走上前去,“奴才参见皇上。”有外人在,万乐这必要的礼还是一一照做。   “起身吧。”元旭笑了笑,“发生什么了,跑得这般急?”   万乐嘴唇有些发干,伸出舌头润润唇,这才开口说话:“皇上,司苑局的于公公被容总管带走了。”   “嗯,然后呢?”   “然后……皇上,还有什么然后?”万乐不解。   “人自有命数,小万子,于公公有没有对你说什么?”元旭眯了眯眼睛,将万乐的神色收入眼中。   “没有,什么也没说。”万乐摇摇头,“奴才刚到那,容总管就过来了。”   “真的?”   “句句属实。”万乐斩钉截铁的回答。   “小万子,你不会骗朕吧?”元旭将信将疑的问道。   “没……等会。”万乐想到一事,“皇上,在大选之前,尉迟副督……”万乐声音压低,走到元旭身前,踮起脚尖在元旭耳边嘀咕道:“皇上,大选当天,我被一个黑影威胁,那黑影下巴有一道浅痕,和尉迟副督很相似。”   元旭的耳朵被万乐嘴里呼出的热气染得有些发红,微微低□子更贴近万乐,手不知不觉搭在了万乐的腰间。   “皇上?皇上?”万乐说完,元旭还是没有反应。   “咳……尉迟,尉迟不可能。”元旭轻笑,“下巴有道浅痕的不止尉迟一人,不过你这番话倒让朕更确定了。”   “为什么不可能?”万乐诧异的说道:“还有那次……”万乐察觉自己过于激动了,连忙收住声音,又踮起脚尖趴在元旭耳边,不过这次元旭主动微微弯□子凑近,将耳根贴得格外近,万乐继续说道:“皇上,我成为贤妃也是尉迟然做的。”   元旭‘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你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万乐被元旭搅得莫名其妙。   “要是别人做的,朕会一再纵容你?你也不想想,当初朕为何一口就说出你的名字。”   “啊?您吩咐的?”   元旭点头,这次换过来,由他贴着万乐的耳朵说:“要不是尉迟然救了你,你就和贤妃一道去了。”   屋内的宫婢还没离开,看着元旭和万乐两个耳鬓厮磨,态度暧昧,不约而同想到那方面事了。   “皇上,皇子已睡着,奴婢们先下去了。”   万乐明显看到宫女们暧昧的眼神,尤其是那个稳婆,眼珠不安分的打量着万乐,万乐一头雾水不明何事。   “下去吧。”   元旭开口了,宫婢们立刻离开,屋内又是空荡荡的,只有呼呼大睡的小皇子和暧昧不清的一堆主仆。   “皇上,您在摸什么?”   元旭的手还搭在万乐腰间,宫婢们走了更加肆无忌惮,沿着万乐的腰线上下游离。   ‘啪。’   万乐甩掉元旭的手,一下跳出好远。   “躲什么,朕是看看你身子好些没?当初胖成那样,现在却瘦成根杆子。”   万乐红着脸说道:“还……还不是拜您所赐!”   “过来。”元旭一脸慈善的笑。   万乐看得毛骨悚然,“皇上,要是没事,奴才先告退了。”   “你就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唉!”   元旭趁机一个健步抓住万乐,将万乐的手腕抓住收在怀中,“你就不好奇自己是怎么生出孩子的吗?”   “好奇……”万乐咽了口口水。   “朕也很想知道,当夜,朕没有看清……”元旭声音越来越低,万乐的头都埋到了胸前,“在做一次吧。”   万乐一惊,浑身肌肉绷紧,血气一下涌到头顶,呼呼的直冒热气。   “呵。”元旭暧昧不清的轻哼一声,万乐僵直着身子,菊花一紧,“做吗?”   “不……”   “不愿意还是不方便?”元旭摸了摸万乐的后背,“难道你也来葵水不成?”   “没有!”   “那就是不愿意咯?”   万乐后背被摸得麻酥酥的,身子越来越燥热,“当然……当然不愿意。”   “你知道我给咱们的孩子起了什么名吗?”元旭改了称呼,和万乐拉近关系。   万乐没听见‘朕’字,心里头还真松了口气,没有那般压抑了,“叫……叫什么?”   “做不做?”   “这两件事根本不能扯为一谈吧!”元旭这左右言他,万乐心也被弄得七上八下。   “怎么不是一件事?连孩子怎么出来都不知道,怎能随随便便为孩子起名。”元旭一本正经,还真将两件事给联系到一起。   “随便你。”万乐又补充一句,“您是皇上,爱叫什么叫什么。”   “狗蛋啊,根子啊……你觉得如何?”元旭继续逗弄着,抚摸着万乐后背的手越来越慢,越来越下……   “什么鬼名字!”万乐皱眉。   “反正是随随便便出来的孩子,叫什么都无所谓。”   “你!”万乐牙根痒痒,胆子大了,直直瞪着元旭,“我生的,怎么是随随便便。”   “那你是怎么生出来的?”   “我……”万乐哑然,直到被元旭带进了套子。   “你也不知道?那我们再来一遍,看看孩子到底是怎么出来的,没准还能为皇儿添个妹妹。”   “混……”   万乐没来得及骂出来,元旭低下头将万乐的嘴堵住,将万乐身子压紧,更加贴紧自己的胸膛。   万乐双唇被元旭又磨又舔,终于撬开一条缝。   万乐瞪大眼睛,舌头怎么又进来了!   万乐双手撑在元旭的胸前要推开元旭,元旭双臂加力,将万乐桎梏的更紧。   天啊……他又被男人吻了!万乐被吻得晕晕乎乎的,元旭将他压得喘不过气,口腔湿滑滑,口液从嘴角滴落下来……   元旭隔着万乐的衣服,拇指在万乐胸前凸起的部位按了按,慢慢的带着万乐靠在墙上,元旭呼吸越来越热,却还是不放开万乐的唇,将万乐的呼吸堵得死死的,元旭的手继续向下游离,褪下了万乐的里裤,当元旭的手抓住万乐的硬物缓缓的上下摩挲时,万乐嘤咛一声,终于缴械投降……   元旭这才松开万乐的嘴,万乐半张着嘴,双眼朦胧不断的喘着粗气,双颊更是滚烫滚烫。   元旭的拇指在万乐敏感的尖端蹭了蹭,万乐身子一麻,下意识的夹紧双腿,元旭膝盖顶进去,加快了手心的□。   “啊……啊……嗯啊……别……别……慢……”   “别慢?”元旭戏谑一笑。   “慢……慢点。”   万乐的身子一颤一颤,在元旭的挑逗下,前端开始冒出一些透明的□,延成细线黏在元旭的手背上。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祈祷中,曾经肉欲横流的咱家,如今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好不容易可以炖肉了,千万千万别被和谐啊!!!   举报党什么的手下留情啊,这只是小炒肉。(>﹏<) ☆、43最新更新    “怎么样?”元旭心里的火彻底燃烧,再也忍不下去,将万乐翻过身子,胸膛紧紧的抵着万乐的后背,松开万乐的敏感,,左手掰着万乐大腿内侧将万乐的大腿架起,另一只手沿着万乐洞口的褶皱扶弄,中指慢慢探了进去,“还行吗?”   万乐喘息不止,身后突然进入异物,本能的收缩,柔软的肠壁紧紧吸附住元旭的手指。*.*.*/*   元旭慢慢的抽动着手指,看着万乐已经适应,又加入一根。   “满……满了……”   “还没。”元旭头靠在万乐的肩窝处,轻轻啃咬着完万乐脖颈的薄皮。   送入三根,元旭张了张手指,将洞口扩充得更大。   “这才开始呢。”元旭啃在万乐的锁骨处,身子沿着万乐的股缝慢慢磨蹭,不仅是元旭,万乐也被那铁棍蹭出了一把火。   “唔……”元旭突然攻入,撞出万乐一声轻呼,万乐觉得有些丢人,将下嘴唇咬住,两只手却不知该放在何处,元旭将万乐的双手拎起搭在自己肩上,万乐拉直了身子,双手本能的抓住元旭的肩膀。   元旭这才扣住万乐的臀瓣缓缓的进出,粗大不断磨蹭着万乐敏感的肠壁。   “唔……啊……嗯……”   上次万乐是第一次,又没有经过扩张,所以疼痛难忍不知其味,如今元旭做足了前戏,万乐被元旭挤压着,几次忍不住叫出声,前面和后面都涨涨的,有什么要喷涌而出,万乐浑身酥麻,奇痒难耐。   这种感觉形容不出,万乐脑中空白一片,身子随着元旭的节奏摆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万乐脑中突然蹦出四个字——‘欲仙丨欲死’。   “慢……啊……慢……慢……慢点~”万乐有气无力,连嗓子都像堵了一团火,整个人都快融化了。   元旭将万乐的双腿提起盘在腰上,体位这么一转,元旭进的更深了,万乐长吟一生,元旭则舒爽的叹了口气。   元旭将万乐压在墙上,双手抓着万乐的臀瓣,一次又一次用力的挺入,万乐身子越来越软,整个人像只猴子般攀附在元旭身上,食指抓扯着元旭的后背,每每松了劲滑到元旭腰侧却又攒足劲攀了上来。   一轮**过后,万乐浑身都像散了架,无力的瘫在地上,元旭笑笑,将自己肚腹上的白浊拭干,抬起万乐的双腿,对着他的屁股轻轻拍拍,一股白液便从万乐后面缓缓流出。...   万乐浑身脱力,脸上激情的余韵还没散去,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仍由元旭为非作歹。   “这就不行啦?”元旭轻笑,将万乐抱起。   “你……你试试。”万乐闭着眼咕嚷一声。   元旭将万乐放在另一头,把将小皇子推向床里,又拍了拍万乐的背,“过去点。”   万乐迷迷糊糊的蹭了蹭,稍稍挪开一些。   元旭无耐的笑笑,扯来毯子盖住万乐光溜溜的身子,“睡啦?”   万乐不答话,只是咂咂嘴将毯子扯上去盖住头。   元旭的笑容僵了下去,听着万乐渐渐放缓的呼吸,慢慢站起身子在地上搜寻起来。   地上全是方才激情时万乐被扯得七零八落的衣服,元旭一件一件细细的找起来,直到看到一个不起眼的破袋这才停手。   元旭摸了摸破袋,没看出什么蹊跷之处。   先皇的圣旨……放在哪呢?   元旭伸手在里面找起来,却掏出一堆万乐的东西。   没有……没有!   元旭越找越不耐烦,眉头拧成一块。   于公公真没把东西给他吗?   元旭眼中阴霾一闪而过,手心用力,将万乐的破袋拽成一团。   万乐这一觉睡得真沉,第二天日上三騀这才起,宫殿里空荡荡的,万乐掀开毯子要下床,一抬眼便看到另一头的孩子。   “嘿,宝贝儿。”万乐立刻爬到另一头,孩子已经醒来了,还是不哭不闹,张着四肢,眼睛直直盯着上头华丽的帷帐,万乐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戳了戳孩子的脸,孩子便有感应的偏过头,“宝贝儿,笑个。”万乐摸摸孩子滑嫩的小脸,心里一种奇异的感觉蔓延出来。   这就是为人母……呸,为父的感觉吧。   “宝贝儿,叫爸爸   。”万乐撑着手摸了摸孩子的手心,孩子一下便将万乐的手指抓住,手心湿湿的,软软的,万乐便任由着他抓住。   “嗝……呀呀呀。”孩子抓着万乐的手挥动着小手,这孩子太小,不能自如的控制着自己的四肢,一只手动,另一只手和双脚也跟着摆动起来。   “耶!宝贝儿真乖。”万乐低下头狠狠的亲了孩子的脸蛋,孩子的皮薄,一下便泛起了红印……就如万乐自己身上那些斑斑点点一般。   万乐心痛了,以为自己不知轻重,连忙用手指揉揉,将孩子的半边脸搓得红彤彤的。   “呜哇……呜哇。”孩子放开万乐,闭着眼放声大哭。   “喂喂,别哭啊。”万乐急了,自己是要为孩子建立一个良好的爸爸形象,这一开始就把孩子弄哭了,天啊,这孩子不会恨他跟皇上跑了吧!   对哦,皇上呢?   孩子怎么哄还是不停的哭,万乐一个头两个大,连忙裹着毯子跑下床搬救兵。   “万乐,把衣服穿上。”元旭从门外进来,伸手挡住要进来的宫婢,大跨一步将门合上。   “孩子他哭啊。”   “哭够了就停了,你先把衣服穿上,不然怎么让奶娘进来。”   “哦哦。”万乐抓着毯子四处看,疑惑道:“衣服,衣服去哪啦?”   “给你舀了套新衣。”元旭指了指桌面。   “红的?红的不是总管能传吗?”   “你现在是小皇子的贴身内侍,身份自然不同于常人,这衣服是赭色,相当于副总管。”   “耶?”万乐张嘴惊呼,“副总管?”   “你是要做朕的掌灯随侍还是做每名每份的小公公,或者换上女装做妃子也成。”元旭说话,扯起了嘴角等着万乐的答话。   “当然是副总管!”万乐抱着衣服就向屏风而去。   元旭这才叫宫婢过来。   宫婢哄好了孩子,奶娘掀起衣服为孩子喂奶。   “耶,不哭啦刚才奴才不知轻重,是不是弄疼他,他才呜哇呜哇哭个不停?”万乐换号衣服出来,看到奶娘正在喂奶,脸红的偏过头去。   元旭皱眉说道:“你怎么孩子了?”   奶娘轻轻晃着孩子,恭顺的说道:“回皇上,小皇子这是饿了,一上午都没吃东西。”   一上午都没进来喂孩子吃的,这是谁之过?   元旭戏谑的看向万乐,万乐没好气的回瞪元旭。   “小万子,你不是挺关心于公公的事吗?朕现在允许你去监察院探视。”   “谢皇上。”万乐心里别扭起来,昨日还是打情骂俏的,今日却是冷冰冰的公事公办的语气,让万乐转不过来,“耶?皇上,您收拾衣服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布袋子?”   “袋子?”元旭眯了眯眼,“朕直接将你衣服扔了,哪会注意什么袋子。”   “啊!”万乐脸色突变,急道:“皇上,扔哪啦?”   “嗯……这宫里的旧衣服都送去内官监,兴许这会都烧了。”   “烧了?”万乐诧异,“不行不行,皇上,奴才先去找衣服再去看于公公。”   天啊!那里面可都是万乐赖以生存的宝贝啊,万乐还指着出宫后用里面收集的精油好好大赚一笔,带着儿子过过富家子弟的生活。   元旭嘱咐道:“那你去吧,找不到就算了,记得去看看于公公。”   “嗯。”万乐拔腿就冲出去。   内官监离着还远,万乐七绕八绕才赶到,还来不及歇口气,就看着几个公公将一个箩筐的衣服往火堆里扔。   “慢点,手下留情啊!”万乐提着劲跑过去,却晚了一步。   “我的宝贝带子啊!”万乐一时心急,想也不想就要冲进火堆里。   “公公,公公。”守在旁边的公公们拽住元旭,“别激动啊,都是些破衣服。”   “什么破衣服!里面有我的宝贝。”万乐被公公们架开,不管扑腾着腿还要冲过去。   宝贝?   那些公公下意识的看向万乐的□,“这切下的宝贝要放在祠堂里供着,公公的宝贝怎么放在衣服里了?”   “不放在衣服里放哪?”万乐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尴尬道:“不是这个宝贝,是别的宝贝,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布袋子,上面绣着红的蓝的丝线彩图。”   “没有。”   “真没有?”   “奴才们真没看见。”   宫里的奴才没几个眼熟的,全都是看衣服认人,万乐现在可是官运亨通,直达副总管,要不是顶着这名头,这些公公便漠然的让万乐跑到火里找死去,哪会好言好语说着。   “帮我找啊!沿途找找看!”万乐推搡自己前面的公公,让内官监的公公们在宫里进行地毯式搜索。   作者有话要说:郁闷,前一章收到站短,五天内要改文,就改了一些词汇,如果还不行,我只有……删肉啊。   苦逼的作者上。 ☆、4444、就是找茬    一晃又过去大半会。......   “公公,真没有,奴才从华盖殿一路找过来都没看见。”   “那就是你们烧了!”人一急,这火气也大了,官大一阶压死人,万乐将一帮公公吓得瑟瑟发抖。   “公公,奴才们真不知道……公公再给奴才们一天的时间找,兴许就找到了。”   万乐回想下自己昨日的行程,先是华盖殿,那时候破袋还在身上,后来去司苑局找于老爹……对!没准就落在司苑局了。   “你们几个继续帮我找,我去别的地方再看看。”   万乐话音刚落,立刻掉头去司苑局。   “喂!你们在干嘛?”万乐这还没走进司苑局,就看到外面的花花草草被践踏的乱七八糟,屋内几个公公正在屋里翻腾,床板什么都拆的稀烂,连墙壁都敲下来了,还有几个正在屋顶上不瓦片一块块往下扔,万乐避过,小小的司苑局连立锥之地都没有了。   “奉容总管口谕,来此搜查证据。”   “这哪是搜查!你们这不摆明拆屋子吗?你们都给我停手!”   几个公公相视一眼,继续忙着手中的事情,万乐现在官虽大,但还打不过容总管,孰重孰轻一目了然。   “你们!”万乐被人无视,好端端的房子被人糟蹋成这样,要还不管管,不仅是万乐的破袋找不见,这于公公出来也没处住了,万乐现在升官,底气足着,看到墙头竖着跟竹騀,立刻护住头夺过七零八落的碎瓦片冲了过去,“你们再不停手,我就把你们一个个捅下来。”   “奴才等奉命行事,还望公公体谅。”几个人仍不把万乐放在眼里。   “好啊,让你们嚣张!”万乐举着竹騀对着屋檐的一个公公的屁股狠狠戳了过去。   ‘砰’   “哎呦……妈啊。”那人没想到万乐还真敢动,本来屋顶上就滑溜溜的,一时心慌没稳住就从屋顶上栽了下来,痛得‘嗷嗷’只叫。......   “你们都给我下来!”万乐气势汹汹的跺了下竹騀。   “公公,您这是阻碍监察院行事,要杖责的。”   “这里归我管,你们要是不敢,就要容总管亲自过来,找证据就找证据,有你们这样蛮横的吗?”   “这……”   “你们再不下来,我上屋顶把你们一个个揪下来,到时候让皇上评评理。”万乐年纪虽轻,但口气老成,将几个公公唬得一愣一愣。   万乐在这里官职最大,几个公公为难的皱皱眉,还是从屋顶上下来,“这位大人不依不饶,咱们还是让容总管过来一趟吧。”   “屋里的几个,也出去!”万乐进屋去赶人,屋里几乎能拆的都拆了,当真是掘地三尺,屋里的地板一块块的全被撬开。   屋里屋外全是一团乱,万乐都不知从何找起,掀了几块木板都一无所获。   还是找几个人过来帮帮忙吧!   万乐只能暂时放弃,赶紧回去搬救兵。   “你在找什么?”   万乐打了个冷颤,僵笑着回头,“尉迟副督,这么巧。”   尉迟然冷着一副脸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万乐背后,“你方才在找什么?”   “一个布袋子,尉迟副督有空帮忙吗?”万乐只是顺口一问,没指望尉迟然能帮他。   “没空。”尉迟然果断回绝,他奉皇命监视万乐一举一动,自然不会浪费时间在别的地方,“不过……附近有几个侍卫,你可以将他们找来。”   “耶?”万乐大吃一惊,“你这是帮我?”   “不是,只是不想陪你浪费时间,别忘了,你还要去监察院看看于公公。”尉迟然提醒道。   “当然知道,我也是顺路找一下,咦?你怎么知道我要干嘛?”   尉迟然瞥了眼万乐,“别废话。”   万乐脱口而出的废话被尉迟然不耐的眼神堵了回去。   “站在这别动,我去叫人。”尉迟然飞身而去。   万乐啊万乐,你个没骨气的,别人叫你不动你就不动啊?尉迟然发话,万乐还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像座石像,站了好一会才发现不对劲,就要抬脚……   “等会他们就过来,走吧。”   万乐足尖僵在原地,环顾四周都没看见尉迟然。   “走!”   “是!”万乐像听到了发令枪,尉迟然一发声,万乐这腿就跟上了发条一样使足劲往前跑。   “哟,小万子,昨晚你不是说腿疼吗?怎么今天跑得跟阵风似地?”   万乐去监察院得经过华盖殿,正撒丫子狂奔着,突然眼前多了一道明晃晃的人影。万乐立刻刹住脚,“皇上万岁万万岁。”   “腿不疼啦?”元旭看向万乐□,半是戏弄的说道。   万乐脸一红,忙侧过身子,嘴里却咕嚷道:“回皇上的话,奴才的腿不是痛,只是有些发软,方才跑跑活动身子一下便痊愈了。”   “那你继续动动吧,记得晚上回华盖殿照顾小皇子。”   “是。”   元旭向谨身殿方向而去,万乐等元旭走了这才松了口气。   不说不知道,这么一提醒,这大腿根还真痛了,一路过来,万乐腿跑得有些软,从大腿根一直麻到脚腕子。   可恶的狗皇帝!   万乐站在原地稍稍缓了一会,这才继续上路,不过这下停了,身体松了劲,只能一小步一小步的龟速前进,越走还越不自然,两腿夹在一起,生怕别人不知道昨晚有多激烈。   “你还能走吗?”   尉迟然又悄无声息的降落在万乐背后,万乐毫无防备又被吓到。   “尉迟副督,你出现能弄出点声音么?人吓人吓死人。”   “走路像鸭子。”尉迟然不耐烦的说道:“你这样,到明天也去不了监察院,皇上都走了,你还矫情什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搞的像是自己故做样子给皇上看。   “字面的意思。”   “你!”万乐气得牙根痒痒。   “你要是不快点,就再见不到于公公了。”尉迟然抬头看向远处。   “什么?”万乐迷糊,愣愣的看着尉迟然。   “于公公身上有皇上和摄政王都想要的东西,皇上势在必得,而摄政王会想尽办法将他毁去。”   万乐打了个激灵,想到自己当初怀着身子被吊在监察院的那股痛劲,于老爹都七十了,怎么受得了!“那还不快走!”万乐一下又精神了,反而催促着尉迟然快走,“喂,你干嘛?”   “得罪了。”尉迟然突然将万乐抱起,足尖轻点,在皇宫里窜来窜去。   “啊啊啊,副督,您做事之前能给我一个准备不?”   “我不喜欢做浪费时间的事。”   万乐抽动嘴角,这人……真是有病!   在尉迟然的顺手帮忙下,万乐很快降落在监察院门口,尉迟然为了避嫌,在万乐落地的一刻已经闪人。   万乐担心于老太监,双手扶着帽子就往监察院冲。   “慢着慢着。”守在监察院的新少监拦住万乐,“公公,进监察院可要手谕才行。”   “手谕?什么时候监察院还要手谕了?”万乐忘了,当初几次进监察院他都是犯人,自然没用过手谕。   “哟?这不是新上任的副总管万公公吗?”容总管从里面走出来,和善的冲着万乐笑道:“官威这般大,咱家在里面都被你震摄到了。”   容总管才收到宫人的消息,说有个新总管拦着他们办事,容总管正要去看,这正主已经上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sorry……~>_<~   更新又晚了   我抽打自己 ☆、4545、悉听尊便    “容总管,奴才小万子给您请安。*.*.*/*”万乐规规矩矩的冲容总管行了个大礼。   “没眼见的奴才,这新总管要进去,你们就让他进,哪还需要什么手谕。”容总管教训看门的公公,“兴许明日,这副总管就成了总管,连咱家看了也得绕路走,万总管,你说是不是啊?”   进就进,不进就不进,这话算是什么意思?   “谢容总管,那我进去了。”   “进吧进吧。”容总管笑着让开身子,“难得你对于公公有这份心,最里面左拐的那间。”   万乐对容总管并无恶感,相反,他还挺感激当初进宫时容总管对他的栽培,要不是元旭三番两次提醒他注意,万乐早想向容总管大吐苦水了。   “谢公公。”   万乐道完谢,立刻进去。   监察院万乐都来了好多回了,驾轻就熟的拐到左面。   “于老爹,于老爹?”   “哟?是你啊?”   于老太监从地上爬起来,才一天,这脸上憔悴的全无血色。   “不是没证据吗?他们罚你啦?”   于老太监摇头,“他们哪敢啊,是咱家嫌自己命长了,该下去侍候先皇了。”于老太监叹息完,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双手抓住牢门的铁栅栏说道:“你记得咱家提过那个很重要的秘密吗?”   “自然记得。”万乐那次在破袋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应该就是什么圣旨的。   “咱家谁也不能帮,小乐子你啊,等出去了,就把司苑局烧了吧,还有后院的那些花,你要长蘀咱家照看着,咳咳……尤其是先皇最喜欢的那盆仙人草。”于老太监说急了,气喘不过来,干咳了几声,一把抓住万乐的手叮嘱道:“小乐子,咱家也知道你和皇上关系不一般,当初你昏迷的时候,皇上几次潜进来瞧你,还有上次你大叫,咱家也看见了。但是你要记住,伴君如伴虎,不要妄想凭借皇上一时的宠爱就为所欲为,像是摄政王……算了,咱家说他干嘛,小乐子,过几天宫里乱着,咱家帮不了你了,要是你能出去最好出去,要是出不去,就好好留在宫里,不管到时情况如何,你都要让主子认为你是个有用的奴才,这样才能隆宠不衰,保住你的小命。...”于老爹嘱咐完,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万乐的手背,一手的老茧划得万乐有些疼,“咱家言尽于此,你走吧,记住咱家的话,咱家这个人你还是忘了好。”   “于老爹……”万乐还没反应过来,于老爹已经松开,靠着墙壁慢慢坐下。   “呵呵,就冲你这声老爹还有养花的手艺,万乐啊,咱家尽力保住你。”   于老太监说完这句便不支声了,万乐哑然的站在外面,也不知该说什么,在牢房外站了好半天,直到容总管进来,万乐才离开。   容总管眯缝着小眼睛打量了门内外的二人,笑容可掬的说道:“万总管倒是和于公公交情不错嘛,说了这么久,咱家在外面都站累了,要不是刚才皇上传话要万总管回华盖殿,咱家还真不忍心打断你们。”   “没有,容总管,就是一些寻常的话,早交代完了,既然皇上召我,那我先走了,谢容总管的宽容放我进来。”万乐心里涩涩的,也不想久留。   容总管没有拦万乐,意味深长的点点头,将万乐送到门口。   万乐低着头从监察院出来,走了一段距离,突然有人拍拍他的肩。   “小乐子,皇上可等了你好一会。”   “尉迟副督,你现在倒不直接出声吓人啦?”万乐强笑,“皇上既然这般关心于公公,为何不自己去瞧瞧?”   “你怎么啦?”尉迟然皱眉,万乐一副怪模怪样的笑让他也不舒服起来。   “没事,走吧。”万乐扭头,走路礀势还是奇怪,但却扬起小身板直直向前走。   什么于老爹!原来也是骗他的。   当初他差点被皇上那个,原来他看到了却也不出声,非等到皇上走了才出现,亏他还以为于老爹是真的对他好,原来他一切都明白却故作糊涂,老奸巨猾,不知安得什么心!   这皇帝怂恿他去看于公公,也是图的什么圣旨吧!一个个都拐弯抹角,要他做鱼饵他又不是不会做,非要找个借口来掩饰目的,真当他万乐是榆木疙瘩很好糊弄。   万乐越想越气,脚步越来越快。   ‘啪’   万乐一不留神,踩到一块石头,重重的跌在了地上,“他妈的,都怎么办事的,路上这么大块石头也不清理!”   尉迟然沉默,看着万乐坐在地上揉着脚咒骂,走过去盛气凌人的看着万乐,冷冰冰的甩出一句话:“你说完了记得回去华盖殿。”说完,尉迟然身子一跃立刻从万乐眼前消失。   万乐骂够了,心里也舒坦了,跛着脚一步一步的挪回华盖殿,现在是伤上加伤,万乐更是举步维艰,走了几步,又开始腹诽尉迟然冷血,既然帮了他一次,就好人做到底,再让他坐次人肉飞机不行啊?   尉迟然这次还真没突然现身抱着万乐就飞,万乐磕磕绊绊终于回了华盖殿。   元旭坐在正对门的椅子上,看到万乐回来立刻起身,“怎么?腿伤着呢?”   “嗯。”万乐淡淡的应了声,蹦跳着坐在椅子上。   “看你去了好半天,于公公可有说什么?”元旭倒了杯水递给万乐。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万乐毫不客气的接过皇上亲倒的茶水一口饮尽,“谢皇上赏。”   “又没人,你也会这般客气?”元旭坐在万乐身边,摸了摸万乐的头,“看你心情不太好啊?”   “于公公说了,让我尽心尽力侍候皇上,侍候皇子,侍候好宫里每一位主子,主子高兴,奴才也能舒坦的过日子。”万乐将茶杯递给元旭,“奴才腿不方便,皇上再来一杯吧。”   “这会又不客气了?”元旭笑笑,接过杯子又为万乐倒了杯水,“于公公还说别的没?”   万乐趁喝水的档口,眼珠一转笑着说道:“于公公说了,如果他不幸死了,就把他房子烧掉,不然去了下面没房子住。”   “房子……”元旭沉吟片刻,“朕听说于公公的房子早被拆得七零八落了,让朕修缮好了再烧吧。”   万乐心里偷着乐,看来皇上认为那东西藏在于公公房子某处,想借修缮的名义再好好找一番,找吧找吧,反正你们肯定找不到。   “皇上对奴才们可真好。”   “小乐子,再过三天就是皇儿满月,你说皇儿叫什么名好?”元旭从袖口掏出一沓白纸,“朕今日去谨身殿查了好久的书,这些名字你也来看看。”   一听说孩子的事,万乐也不赌气了,立刻凑过去看。   ‘元俊、元君翎、元谣书、元令渝,元静言……’   “这么多?”万乐看了几行,眼都看花了,就这名字,看得出元旭还是对孩子上心了。   “朕喜欢元静言,静言思之,不能奋飞……你呢?”   “奴才可不像皇上出口成章,奴才喜欢元君翎,这个叫出来霸气,君临天下……”万乐说完发现自己口误,这正主还在呢?说什么君临天下,这不是触皇上眉头吗?   元旭微微皱眉,复而抚掌大笑,“好,君临天下,不错,朕当初还想着这字过于秀气,现在经你这么一说,倒别有几分意味。”   “别了别了,还是叫静言吧。”   “为什么?”元旭问道:“你不是说元君翎好吗?”   “男孩子家含蓄一点好些,别太张扬了,静言也挺好。”这封建社会,取名还是让皇上来吧,别以后用这茬事找自己的麻烦,“孩子还没小名吧,小名就叫君君。”   “小名……好吧。”皇家还没有孩子有过小名,元旭却没说,由着万乐去。   “呀呀……”   “耶,君君醒来了。”万乐说叫就叫,喊得顺口极了。   “天色也不早了,朕放你去床上,都说孩子跟娘睡好。”   万乐脸一红,啐了元旭一口,“说啥呢?我是爹。”   “对,你是娘爹。”元旭将万乐放到床上,“朕等会让容荣叫个太医过来帮你看看。”   “不是说要小心他吗?”万乐疑惑道,“你既然不信任他,为何事事依仗他。”   “噗。”元旭笑道:“哪有这么简单,朕自从登位开始,这宫里的事务都由容荣在掌管,这宫里虽然主子多,但奴才更多,都归容荣管着,朕要是换人,这宫里就乱了,慢慢来。”   作者有话要说:樱舞【蹭蹭】 ☆、4646、险象环身    万乐还想问,元旭却强势让万乐躺下,“朕去叫太医。*.*.*/*”   都做到这份上,万乐也不好再说出来,侧过身子去看儿子。   孩子才满月,除了最基本的抓握,连翻身都不会,万乐手轻轻放在孩子的肚皮上,一只手几乎就盖住了孩子的肚子。   “君君,叫爸爸啊。”万乐这次主动将手指塞入孩子的小拳头中。   “小乐子,今天你也陪孩子睡吧。”   “啊?皇上呢?”   元旭的神色有些凝重,沉声道:“这几日朕就不能陪你们了,到时满月酒上,孩子要抓阄,你抱着孩子去。”元旭说完,叹了口气,“朕……走了。”   “送皇上。”万乐扭头,看着元旭离开。   万乐陪着孩子在床上玩了会,太医就敲门进来,看着万乐和皇子同床而睡有些错愕。   “太医,我的脚伤了不方便,皇上让我在床上躺会。”万乐干笑,想让太医别那么严肃。   能再龙床上躺着的,能是一般人吗?   太医不敢去想其中的深意,咳嗽一声道:“公公是伤到哪了?”   “扭伤而已。”   太医看了看万乐的脚,轻轻揉了揉,“不碍事,我给您擦些药酒就没关系了。”   万乐翻过身子平躺着,脚下垫了软垫,舒服的享受太医的按摩。   宫里的太医都是有名的医师,尤其是给万乐看症的这位,是宫里宫外最好的跌打药师,随便给万乐按了几下,万乐第二天便能下床走路,一点肿胀的痕迹都没有。   “君君,爸爸给你叫奶娘进来,爸爸去办点事,你要乖乖的,等你满月啊,爸爸就带你出宫去,外面有好多好多的小美女哦。”万乐揉了揉眼睛,看着孩子窝在自己的肩窝,一种难言的满足感溢满心田,和孩子叨叨几句,万乐整理好着装,若无其事的将奶娘和其他宫婢叫进来。   “万总管这是要去哪?”   万乐才踏出宫门,门外站着的侍卫将万乐拦住。*.*.*/*   “出去走走。”   “皇上有令,万总管最好留在房内,如果要出去,请带上我们。”   这是要干嘛?万乐皱眉,这是要软禁他吗?   “尉迟副督呢?”万乐探着身子环顾四周。   “尉迟副督另有任务在身。”   这些侍卫比尉迟然还没趣,万乐撇撇嘴,“我要上茅厕呢?”   “华盖殿备有夜壶。”   “要大号!”   侍卫相视一眼,仍是一本正经的说:“属下和总管一同前去。”   “你们不怕长针眼,就去吧。”万乐跨出门槛,走下台阶,那几个侍卫也亦步亦趋的更了上来。   茅厕并不远,万乐拐个弯便到了,外面是皇上的临时茅厕,连马桶都是纯金的。   “我最近便秘,你们可要等久了。”万乐说完,‘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天啊天啊,怎么去司苑局,怎么去司苑局!   万乐在茅厕里踱着步,这是皇上的御用厕所,连上面的盖都是封着的,金雕玉砌好不奢侈。   “站住!何人擅闯华盖殿。”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快过去。”   凌乱的脚步声‘啪啪’的远去,万乐打开门缝,外面的侍卫都走了。   华盖殿?我的儿啊!   万乐也跟着跑了过去。   “有刺客!有刺客!”   万乐隔老远就听见刀剑相击的声音,刚要冲过去看孩子,一个侍卫被打飞了冲着万乐扑过来,还好万乐及时刹住脚,侍卫就倒在万乐脚下,身子一抽搐,吐出一口血。   皇宫潜入一队黑衣人,看样子宫里的侍卫都敌不过他们。   不是有很多侍卫巡逻的吗?一个个都死哪去了!   万乐急了,看着侍卫伤亡惨重,黑衣人渐渐靠近华盖殿,护子心切,万乐捂着头撒丫子冲进华盖殿。   屋里已经哭成一团,孩子被奶娘抱着,稳婆护在旁边,其他的宫婢抱椅子、举宫灯,战战兢兢的看着门外。   “万总管。”   总算来了个主心骨,一帮宫婢害怕的眼泪直往下流。   “你们愣着干嘛,还不快跑!”万乐跑过去将窗子打开,“奶娘,你先出去,咱家把皇子递给你。”   “是是。”奶娘提着裙摆,一脚跨在窗栏上,“我……我。”   “下去!”万乐这时候什么怜香惜玉都抛之脑后,直接把奶娘推了下去。   “哎呦。”   “接皇子。”万乐抱着孩子递到窗外。   “唉唉。”奶娘顾不上喊疼,立刻站起来要接,“啊……”一把利剑穿过奶娘的身子,奶娘的手还保持着接孩子的动作,眼睛直直的瞪着万乐,长剑离体,奶娘‘啪’的倒在地上。   一个黑衣人不知怎么来到屋后,提着剑就要跳进来。   万乐抱着孩子后退几步,前有狼后有虎,这可怎么办,屋里一帮女眷谁也指望不上。   “万总管,走啊。”   万乐错愕的看向窗外,容总管手持一柄长剑,剑端还滴着血,黑衣人身子趴在窗棱上一动不动。   容总管将人拖下来,手伸进窗户里:“快把皇子给我。”   万乐犹豫着不知该给不该给。   “快点!”容总管似乎太心急,面目有些狰狞,让万乐本能的倒退了一步,容总管吼道:“你想皇子和你一起陪葬吗?”   万乐咬牙,将孩子递了出去。   “容总管,我也下来。”万乐将孩子递给万乐,刚要跳下窗子,眼前多了一把剑,“容……容总管,你要干嘛?”   “小乐子。”容总管又换了一副嘴脸,像是阴谋得逞,“不枉咱家对你的栽培,但是……今日对不起了。”   小乐子?容总管知道他是小乐子?万乐心里莫名的慌了。   “容总管,您这是要干嘛”万乐被利剑指着,不敢乱动,担忧的看着孩子。   “华盖殿万总管串通刺客欲对皇子不力,咱家是来救小主子的。”   “您在说什么?”   “哼,问阎王爷吧。”容总管身后又多了几个黑衣人,也不知从哪窜出来的,如此多人竟然瞒过了宫里的侍卫。   “杀,一个不留。”容总管收回剑,身后的黑衣人就要跃进窗子,只有一人留在原地,容总管将孩子交到那人手中,转身对万乐挥挥手。   “容荣,你要带朕的皇子去哪?”元旭从拐角走出来,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   “皇……皇上,您不是……”容总管抿嘴,突然笑出声,“呵,原来皇上早怀疑奴才了。”   “真是心急,后天才是皇子的满月,摄政王这就等不及请皇子去他府上了。”   “既然如此……咱家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皇上,老奴对不住您了。”容总管见势不好,使了个眼色,方才要进屋的黑衣人立刻提剑冲向元旭。   情势又突变,从屋顶上跃下一人,正是尉迟然,只见他手起刀落,几个黑衣人连挣扎不能,身子和头颅便分了家,抱着皇子的黑衣人见势不好就要逃走。   “狗奴才!”元旭冷哼一声,万乐只看见元旭袍袖银光一闪,身形极快的侧移将黑衣人拦住,一手要夺皇子,一手刺入黑衣人身体,万乐这才看清,黑衣人胸膛深深的插入一把匕首,黑衣人接连后退几步,将孩子向上空抛去。   “孩子!”万乐双手撑在窗边,身子一跃就奔了出去。   尉迟然足尖一点越到上空将孩子稳稳抱住转递给万乐。   ‘咯咯……’   都九死一生了,这孩子还笑得出来。   不过看着孩子平安无事,万乐总算松了一口气。   “小乐子,朕来晚了,吓坏了没?”元旭走过来将万乐抱住,下巴抵在万乐的头顶,长叹一口气:“唉,朕好生担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看到空投君的雷雷……谢谢,miu~这是小乐子收到的第一个雷。\(^o^)/ ☆、47最新更新    “我……我没事。...”万乐一手抱着孩子,木着眼直直的望着前方。   元旭双手扶着万乐的肩,微微皱眉:“伤着没?”   “哈哈哈哈。”被尉迟然抓着的容总管突然仰天大笑,“皇上,您对一个奴才何必惺惺作态?瞧您装的这般像,难怪咱家看走眼了。”   “什么意思?”容荣的笑声让万乐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恐慌。   “压下去。”元旭摆手,侧身挡住万乐的视线。   万乐瞳孔微缩,脑中闪过一个很不好的想法。   “小乐子,他那是疯话,你别当真,今日这华盖殿不能住了,跟朕去谨身殿吧,就我们父子三人。”   “皇上,您不是说您这些日子不能过来吗?”万乐压抑着声线的激动,搂紧了怀中的孩子,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元旭哑然失笑,“朕知道华盖殿出事,担心你们就过来了。”   万乐不着痕迹的偏过身子,让元旭搭在他肩上的手落了个空。   “你这是怎么了?”元旭薄唇微抿,不悦之色显而易露:“你怀疑朕什么?”   万乐自己知道,虽然与元旭发生了不正当关系生了孩子,但心中的戒备从没卸下,每每看到元旭和颜悦色的笑,万乐非但没有安全感,这心里更是惶恐不安,总觉的元旭的笑意味深长,令他毛骨悚然,万乐不知如何面对元旭,这要出宫的心思更加强烈。   “奴才……没事,就是吓着了。”万乐畏畏缩缩的说道,眼中失望之色一闪而过。   “那……你去休息吧。”元旭转过万乐的身子,认真的说道:“你是朕的人,要相信朕,知道吗?”   万乐木讷的点头,干涩的说道:“那奴才先下去了。”   “别想些有的没的。”元旭用五指梳理下万乐的头发,柔声说道:“那你带君君下去吧,瞧你,帽子都掉了,堂堂的总管,可别让人看了笑话。”   “皇上,要是今天您没过来,那……”万乐有些紧张的吞咽一口口水。   “朕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元旭安抚道,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丝毫不差。   “万一了?皇上,人心叵测,万一那刺客直接掐死了孩子,或者……尉迟副督没有接住……”万乐小心翼翼的说道,一边说一边抬着眼看着元旭的神色。   元旭的双眼被睫毛的阴影盖住,看不真切,“呵。”元旭轻轻摇头,“没万一,以朕和尉迟然的身手,对付那个此刺客绰绰有余,朕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万乐心里莫名的苦涩,强让自己振作也不能,“要是容总管方才一剑刺到了奴才……皇上,奴才的命在您的计划中吗?”万乐怯弱的试探问道。...   “计划?”元旭笑道:“哪有什么计划,小乐子,刺客进宫行刺朕哪能预料?”   元旭故作轻松的话却没让万乐心里的警戒松懈下来,万乐看着元旭的眼神越发怪异,像是知道什么却强迫自己忍住。   “那奴才……先下去了。”   “嗯,叫那些宫婢陪你一块去。”   万乐抱着孩子进了华盖殿,宫婢们惊魂未定,万乐也是神情恍惚,还好稳婆年纪稍长,见过的世面多,休息了会便缓过来,“总管,皇上是不是让奴婢们去谨身殿?”   万乐抱着孩子神游天外,没听见稳婆的问话。   “总管?”稳婆大起胆子拍拍万乐的肩。   “怎么?”万乐思绪被打断,猛一回头。   “呼……”稳婆长舒一口气,“总管,奴婢们是不是该去谨身殿?”   谨身殿?万乐又傻呆呆的看向窗外,稳婆以为万乐吓得三魂出窍,连忙用土法子,伸出拇指要去按万乐的人中。   “对,去谨身殿,你们好好收拾下吧。”万乐垂下眼,看到稳婆伸到自己鼻下的拇指,问道:“你是要干嘛?”   稳婆讪讪的收回手指,“奴婢还以为总管魂魄出窍了。”   “没事,你们忙着吧。”万乐将孩子放到稳婆手中,“我去问问皇上。”   “是。”稳婆小心的接过孩子,“总管,你说这孩子是什么变得,不哭不闹乖巧着,这才满月便会笑了,奴婢就没见过这般安分的孩子。”   兴许是听到别人表扬,君君挥舞着两个小拳头,‘呀呀’不断的发出呓语声。   万乐心里本来还压抑着,看着粉嘟嘟的孩子,什么闷愤都一扫而光。   华盖殿的侍卫正忙着清理,万乐提着前摆小步的跑出去,跑了几步突然又折回来,绕着小路向司苑局而去。   司苑局还是残垣断壁,比昨日看去还要破败,万乐走向后院,两眼还不断的往地上瞄,地皮都给望穿了,万乐还是没找到破袋子。   后院的花还好好摆着,有些是满月宴用到的花,还有些是于老太监收集的奇花异草,唯一貌不出众的便是先皇留下的仙人草,在这些奇珍异草中显得格格不入,就如路边的杂草一般毫不起眼。   “去他的仙人草!”   当初万乐闹脾气,把这株草铲了差点哭死于老太监,于老太监被关在牢里还想着这破草,既然房里不会藏圣旨,以于老太监的性格保不准就埋进地里了。   万乐舀来铁锹,将仙人草连根铲去,仙人草根部紧紧抓着一大块泥土,万乐揪着草叶就扔到背后,认真的开始挖起地来。   “原来……在地下。”   万乐专心一志的挖着坑,却没发现这司苑局多了一人。   “总管大人,您这是在干嘛?”   万乐侧头,看到来人,眼中火冒三丈。   “耶?您长得……好像……”   万乐牙根痒痒,这小太监他化成灰都认得,就是将他引去看花结果却一去不返的小点子!   万乐现在才想明白过来,这小点子骗他去赏花,还故意从冷宫而过,偏生这么巧冷宫失了火,张美人被救出来,将万乐告发,变相害得万乐早产险些丧了命。张美人进冷宫时万乐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公,张美人怎会知道贤妃有问题?自然有人蓄意安排,而最大的疑犯便是小点子。   “呵呵。”万乐皮笑肉不笑,“别人说我大众脸。”   小点子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您就是宫里新任的副总管吧?哇,好年轻。”   “呵呵。”万乐僵着脸强笑,看着小点子还能装多久。   “您在干嘛?”小点子顺着万乐手里的铁锹看下去。   “挖宝藏。”万乐明明是开玩笑,但这语气却是格外阴森恐怖。   小点子像是无所察觉,“挖宝藏啊,这种粗话怎么能让公公来做?放着,奴才来!”小点子挽起袖子,夺过万乐手中的铁锹挖起来。   挖了一阵子,地上的土坑已经有半米的深度,小点子呼呼的喘着粗气,“奴才再喊几个人。”   “别……”   万乐还没叫出口,小点子已经大声吆喝出来,“都出来!”   唰的一声,后院多了十多个公公。   他们都藏在哪?万乐冷汗津津,没想到这里居然藏了这么多人。   万乐后退一步,正踩到仙人草的草根上。   这……不对啊。   万乐后脚跟碾了碾,有什么硬物在里面。   万乐撇着眼睛看向脚下,草根的土已经被万乐弄掉一部分了,露出个明晃晃的金质物体。   有问题!   “哎呦!”万乐惨叫一声,‘嗵’的跌坐在地上,两手搭在腿前,宽大的袍袖遮住了仙人草,借着袍袖的遮掩,万乐迅速将仙人草藏到袖子里面。   要是空间袋在就好了,万乐袖中重了几分,又开始思念袋子。   “怎么了?”小点子看向万乐。   “踩到石子了。”万乐抖抖袖子,那仙人草一下滚到了腋下。   这古代的袍子就是个藏东西的好去处啊,仙人草有碗钵大小,藏在袖袍中却丝毫看不出端倪。   “你们挖着,挖到什么告诉我。”万乐装作跛子一瘸一拐的走出后院,走到拐角时回头一望,看着十多号人舀着铁锹十分有序的挖掘着,一人负责一块地,大有掘地三尺的势头。   找吧找吧,找到天黑也找不到。   万乐得意的一耸肩,大步离去。   “怎么样?”   此时已经是深夜,司苑局的后院还是未能平静下来,十多人的不懈努力,后院已经挖成了鱼塘的深度。   听到声音,小点子立刻迎上去。   “参加皇上。”   元旭声音有些不耐烦,失去了往日面对万乐的平和:“还没找到?”   “奴才们一直在这看着,万公公的确舀了铁锹要挖。”   小点子举着灯火将周围照亮,“皇上……看来万公公也是瞎蒙,不知道东西在何处。”   元旭看了看能容纳几十人的深坑,冷哼一身,负手离开,“你们继续挖吧。”   “是,奴才恭送皇上。”   元旭离开后院,看着这断垣残壁,眼中神色变幻难测。   “尉迟然,烧了。”   “是。”   尉迟然的身子从黑夜中出现,长刀出鞘,不声不响的跃进后院。   “啊!”   “不……不要……”   哀嚎声划破夜的寂静,此起彼伏。   尉迟然从怀中取出一块白色锦帕,擦净刀身,随手甩在一句尸体上,弯身捡起小点子还未燃尽的灯烛,尉迟然身子一跃跳出深坑,细致的将房子个角落点燃,房子大部分是易燃的木头,不一会火势就大了,尉迟然冷着脸将火把投入深坑,身子一闪便消失在火海。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内容纯属恶趣味,与本文无关。   ‘轰!’   华盖殿传来一声巨响,。   “皇上?皇上?”万乐从床上爬起来,惊呆的看着床前黑黑的人影,“皇上……您。”   “靠!谁埋了一个地雷在地下。”元旭咒骂道,“尉迟然,查清楚。”   “皇上……这地雷……”万乐撑着脸思考,“皇上,您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神仙?”   “不可能,朕每年都有去太庙,不论西方金德真君、南方火德星君还是北方水德真君,朕都有仔细拜过。”   “皇上……依奴才看,您是得罪了空投君……”   元旭:“……” ☆、48最新更新    “皇上,办好了。//”   元旭轻轻点头,“这几日你就不用看着万乐了,如今容荣已除,是时候该对宫里进行一次清洗了,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是。”对于杀人这种事,尉迟然向来不会心慈手软,“皇上,今日容荣被抓,属下已经搜出了九封送往摄政王府的密函。”   “嗯,看严点,不能走漏丝毫风声,朕要在满月宴那天,给朕的好皇舅一个大大的惊喜。”元旭对于尉迟然向来很放心。   尉迟然比元旭大上七岁,是元旭奶娘之子,元旭的母妃将他暗中培养,修了一身的好武功,元旭登基后,尉迟然也被安排进宫,做了禁军侍卫,暗中保护元旭,成为元旭的一步隐棋。   元旭回到谨身殿,将门轻轻合上,向内屋走去。   此时已是深夜,万乐等不来元旭早已歇下,和孩子并躺着,大手盖在孩子肚子上,脸上挂着一丝浅笑,不知睡前又想了什么好事,竟然还能笑出来。   元旭轻手轻脚的靠着床边坐下。   屋内没有点灯,只有月色的银辉透过窗子斜斜的洒落进来,元旭的另一边脸隐入黑暗。   还有一天……   万乐迷迷糊糊的醒来,看见自己的腰间多了一只手,万乐扭头看去,元旭躺在他身边,眼圈周围有些泛青,看来是没休息好。   “醒来了?”元旭睫毛颤颤,疲累的睁开眼睛。   万乐对元旭心有介怀,元旭这样搂着他,万乐像是掉进了蚂蚁窝,浑身不自在。   “皇上,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万乐撑着手臂慢慢的挪起来,元旭却按住万乐的肚腹,不让他乱动。   “再睡会。”元旭合上双眼。   “皇上,奴才想去看容总管。”   “看他作甚?”元旭这次连眼都不睁,手摸索着从万乐内衫伸了进去。   “别动我。”万乐按住元旭的手。   “这会又不自称奴才了?”元旭手正按在万乐的肚脐眼上,食指屈起钻入万乐的肚脐眼中。   “你!”万乐肚皮痒痒,捉着元旭的手腕向外拉。   元旭闭着眼睛邪邪一笑,有些耍赖的带着万乐的手钻到万乐的裤子里面,“哟?它也醒了。”   万乐血气上脑,有些怒道:“这是正常生理现象,你……你别动我。”万乐右边睡着孩子,左边被元旭挡着,只能上下挪动,但是重要部位又被元旭抓着,每每万乐掰开元旭的手,元旭又加重手心的力度,压迫着万乐的鼠蹊部,大拇指也不安分,拇指的指甲轻轻挠着万乐的蛋蛋。^//^“皇上!”万乐又羞又恼,也不顾主仆关系,伸手狠狠的掐了一把元旭腰间的软肋处。   “嘶。”元旭作恶的手从万乐裤裆里出来,揉了揉腰间,“你这奴才,胆子不小。”   万乐立刻从夹缝里窜出,从元旭身体上跳了过去。   “嘶……”元旭又惨叫一声,万乐方才跨过去时踩到了他的头发。   “皇上,奴才不是故意的,失礼了。”万乐礀势怪异的夹紧腿,不情不愿的冲元旭赔礼,“皇上,奴才想去看容总管。”   元旭起身,脸色不大好,但是看到万乐胯前的小帐篷却又笑了,“朕从来不知,逗弄男子也是一件有趣的事。”   万乐内八字,双手捂住身下转过身,抓着桌上的长袍围在胯前。   “怎么这么多土?”元旭皱眉看着万乐脚下。   惨了惨了,昨天忘记清理袍袖了,“皇上……这是奴才昨日去清理司苑局时弄上的。”   “去那干嘛?”元旭明知故问。   “奴才的传家宝丢了,就去司苑局找找,然后……于公公要奴才照看下花,奴才瞧见几盆好的就搬了回来,您看。”万乐伸手指着床前,“那盆兰花,奴才昨日换的。”   万乐多了个心眼,临时转回去搬了两盆花。   “传家宝?就是你怪在脖子上的?”   “嗯嗯,皇上见过?”万乐眼睛立刻亮了几分。   “没。”元旭摇头,“要是很重要,朕就让宫里的侍卫多留些心眼帮你看看。”元旭打了个哈欠,拍了拍床沿,“天色尚早,再过来睡会。”   “奴才……奴才想去看看于公公。”万乐昨天问过了,容总管和于公公都关在监察院。   “……”元旭无耐的摇摇头,“那监察院你还没去够吗?”   万乐沉默下来。   元旭翻身下床,居高临下的看着万乐,万乐小心翼翼的抬头和元旭对视。   “好吧……奴才不去就是。”   “宫里随便去,但是不准接近监察院。”元旭告诫道。   “不去不去……一定不去。”万乐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希望如此。”元旭又回床上躺下,“容荣串通刺客,今天午时处斩,过了午时,你才能去监察院。”   元旭不想让万乐接近容荣,虽然他知晓万乐猜到了那天刺客行刺是他故意为之,但是他仍不想让万乐去戳破这层窗户纸。   处斩……   万乐心跳一滞。   从进宫到现在,已经死了多少人了……   “奴才去御膳房转转。”   “嗯,昨日那个奶娘死了,朕又招了些人,都是比较放心的,你去看看吧。”   “是。”   万乐□已经消了下去,不去看元旭挑逗的眼神,万乐将长衫急急穿上。   不去监察院?   嘁,天大地大,他万乐想去哪,你个狗皇帝管不着!   万乐套上靴子便跑了出去。   “哎呦,硌死我了,早知道就不放在鞋底了。”万乐跑了半路,提起一只脚临空甩了甩,等到不适感稍稍消下去,万乐又赶紧像监察院奔。   奇怪……宫里怎么少了这么些人。   万乐走了一路,平时有些人总在附近溜达,今日却一个没见。   “真的啊?”   “对呀,听说昨日的芙蓉、阿水还有御医院的几个太医都染病死了。”   “今早,我听还有几宫的娘娘也染上了怪病去了。”   “天啊,什么病!”   “……”   万乐走到御花园,才听有几个宫人窃窃私语。   病?什么病这么厉害,万乐心里默数一下,光二十四衙门的人就去了一半。   算了算了,还是别管了,先去看看容总管。   万乐加快步子,小心的避过巡查的侍卫,到了监察院门口才发现进去远不如想象中那般容易。   以往看守监察院的都是些牛高马大的宦官,但是此时却都换上了侍卫,万乐看着他们腰间的长刀,犹豫着该不该过去。   眼见午时将至,万乐等得腿都酸麻了,换了左腿换右腿,可门口的侍卫像是石像般一动不动。   唉……看来是不行了。   “参见副督。”   “到时候了。”   万乐颓然的正准备转身离开,又来了一队侍卫,为首的正是尉迟然,他身后的一名侍卫手中捧着一个托盘,盘中放着一把匕首、一壶酒和一条白绫。   “慢着!”万乐冲了出去,“尉迟副督,这是要赐死容总管吗?”   尉迟然疑惑的看着万乐,“你怎么出来了。”   “皇上说的。”万乐笑笑,“尉迟副督,让我也进去看看吧。”   尉迟然不作回答,避过万乐进去,万乐原地跺了下脚厚着脸皮跟了上去,门口的侍卫倒没拦他。   “都是你这老太监害了王爷!没有你,怎会有今天!”   “是是……都是咱家糊涂……”   万乐走进去,便听见容总管和于老太监隔着牢门正说着话。   尉迟然停在容总管的牢门前,面色冷寒,沉声说道:“容荣,你勾结刺客意图谋反,但皇上念你多年陪侍,给你留个全尸。”   “哟?小乐子,你也来送咱家了。”容总管没去看尉迟然,反而留心到跟在尉迟然身后的万乐。   “是呀,容总管。”万乐摸摸头走到前面,真看着这样的容总管,万乐反而什么都说不出来。   刚进宫时,容总管对他循循教导,让他学着宫里的规矩,万乐进宫的前段时间大都是和容总管在一起,那时候万乐跟着容总管虽然没名没份,但只要提到容总管,其他人还毕恭毕敬的对万乐叫一声乐公公,直到昨日,容总管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宫里的嫔妃都争着讨好他,谁知一转眼,容总管竟然变了脸要杀万乐和皇子。   万乐一直以为容总管对皇上是忠心耿耿,反而尉迟然最是可疑……果然一切不能只看表面。   “容荣,毒酒、匕首、白绫,你选吧。”尉迟然打开牢门进去,不让容荣和万乐多说一句。   “想我容荣,当初用这些赐死多少宫人,没想到这么快便轮到了。”容总管自言自语说完,站起身,“毒酒吧,喝下去便安稳了。”   尉迟然使了一个眼色,身旁的侍卫提着酒壶走到容荣面前。   “咱家千算万算,却始终算不到皇上的心思。”侍卫给容总管倒了杯毒酒,容总管笑着接过来。   万乐有些紧张,慢慢的向门口靠去。   “可是……咱家就算死!也不能让皇上好受。”   在大家都松懈下来等着容总管喝下毒酒时,容总管突然将酒杯向面前侍卫头砸去,抽出侍卫腰间的刀,极快的向万乐跑过来。   当然,有尉迟然护在万乐旁边,容总管自然挨不到万乐。   尉迟然长刀出鞘,将万乐甩在地上,一刀穿透容总管的心脏。   “呵呵。”容总管血红的眼睛直直瞪着万乐,“伤害王爷的人,咱家不会让……你们……好过……”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国庆是用来还债的,哭t t ☆、49最新更新    尉迟然手腕一翻,刀锋将容总管的心口搅穿,容总管双手哆嗦的看着胸口的大洞,大颗的热泪从眼眶滴落,“王爷……奴才……对不住您啊!”   尉迟然抽出长刀,容总管捂着胸口‘嗵’的一声倒在地上。   尉迟然面无表情的抽出帕子将长刀擦拭干净,将染血的白帕扔到容总管身上,漠然道:“抬走。”   两个侍卫一个抬手一个抬腿将容总管搬走,经过万乐身边时,容总管的头一偏,正和万乐对了个正眼。   “啊。”万乐捂住脸,直到透过指缝看到容荣被抬走了,万乐这才惊魂未定的大喘气。   明明这些和他没关系,为什么他会有莫名的心虚感……   “走吗?”   一双黑色的长靴停在万乐眼前不动,万乐呆呆的抬头顺着长靴向上看去。   尉迟然垂着眼又问一遍:“走吗?”   “我……皇上说,我可以留在这看看于公公。”万乐缩回脚,避过地上的血痕背靠着铁栏起身,“我……我不走了。”   尉迟然没有多问,决然的扭头就走,像是和万乐多呆一秒都不愿。   当然,万乐也不想和这个冷冰冰的刽子手共处一室,在尉迟然走后,万乐向于老太监的牢笼走去,一边走一边拽靴子,单脚跳着将靴子里的东西抖出来。   随着‘砰’的一声,一块黄灿灿的牌子掉在地上,万乐将靴子套好,捡起牌子。   这块牌子类似书卷的构造,上面刻着几个字——朕若死,苏宁东同葬。   这便是先皇的遗旨,不过万乐看了纳闷好半天,这个同葬是同时葬还是合葬一墓呢?要是同时葬,这摄政王便等于是殉葬人,先皇都死了这么些年,早该下去陪了,但若是理解为合葬一墓,那事情便大了,万乐知道,只有皇上和皇后才能合葬,要是苏宁东和先皇同葬一穴,这不摆明和先皇平等么?那狗皇帝……岂不是又低人一截,莫名其妙多了一个‘爹’。   万乐本想将这快牌子交给元旭当成出宫的筹码,但看到圣旨内容又觉得可大可小,容总管死了,如今万乐敢问的人只有于老太监一人而已。   “于老爹,这就是先皇的遗旨吧。”万乐隔着铁栏将牌子给于老太监看。   “这……”于老太监看到牌子,突然极快的窜到万乐跟前,枯瘦的手伸出铁栏,食指轻轻在金牌上点了一下,“你……这么快就找到了。”   “于老爹,您以前是服侍先皇的,先皇这道圣旨到底是什么意思?”   “唉,圣意难测,咱家到现在也没明白先皇是什么心思。”   “于老爹……为何容……那个人说你害了摄政王?”   于老太监的脸一瞬间又苍白了许多,整个人形同枯槁,一丝血色都没有,叹着气靠着铁栏坐下。   牢狱中又安静下来,万乐将金牌塞回靴子,抱膝蹲下,探头看着于老太监,低低的出声:“于老爹?”   “小乐子,本来咱家不该将这件事告诉你。”于老爹从地上抽出一根稻草绕在手指上把玩,“但你和皇上也是这般暧昧不清,迟早也会落得和摄政王一般。”   “摄政王不是混得挺好么?”   “呵,要是混得好,先皇就不会留下这样一道圣旨了。”于老太监学着万乐的口气,暗嘲道。   “那您说说?。”   是人都对八卦感兴趣,万乐自然也不例外。   “这事都过去好久了,知道这件事的人几乎都死了,除了容荣和咱家。”于老太监半阖着眼开始絮絮叨叨的讲叙先皇和王爷的那些事。   旧历天霖三年五月初九亥时,萧贵妃诞下皇子,是为东明皇长子,名元哲。   旧历天霖三年五月初十丑时,苏德妃诞下皇子,是为东明皇次子,名元旭。   东明向来是立长不立幼,皇子出生时辰的先后便决定了他的大半生,两位皇子周岁时,皇长子元哲顺理成章成为东明皇太子。   旧历天霖十三年三月,苏德妃之幼弟苏宁东年方十七,苏德妃请旨让幼弟成为太子侍读,帝准。   于老太监生硬的说出一连串的年号时间,将当时的背景交代得一清二楚。   “然后呢?”万乐兴致勃勃,元旭是皇次子,如何成为皇上的?苏德妃干嘛好好的把弟弟送入宫中?苏宁东又是如何到了今天的地位?还有那个圣旨到底有什么深意?   “你见过摄政王没?”   “没……”万乐挠挠头,“这又有什么关系?”   于老太监啧啧嘴,“摄政王虽然当时才十七,可已经是京城第一美人了。”   “不会吧?美人不是女的么。”   “瞧你这土样。”于老爹将手里的稻草丢在万乐身上,“你还听不听。”   “听听。”万乐连连点头,“您说吧。”   “苏德妃,哦,也就是太后,当时宫里萧贵妃仗着母凭子贵,对宫里的妃嫔十分恶劣,尤其是针对同时进宫的太后,太后为了自保,将自己的弟弟送给前太子做伴读,当时摄政王进宫,萧贵妃眼睛都瞧呆了,连带着对苏德妃态度也变得好多了。”   “这么厉害?”万乐摇摇头,“我才不信呢!”   “你小子,又打断!”于老太监怪脾气上来,“你到底听不听。”   “这次我封住嘴,乖乖听您说。”万乐捂住嘴,眼神催促着于老太监继续说。   “咱家还是简短的说吧,当时,前太子元哲最喜欢捉弄苏宁东,有次下雪啊,元哲让苏宁东站在雪地不许动,自己舀着雪球扔他,当时先皇正经过,一下便被苏宁东迷了心窍,看到苏宁东被雪球砸的一声不吭,怒喝前太子,将苏宁东带走了,然后……”   “然后引发了一个爱恨纠葛的宫闱不伦之恋。”万乐插嘴道。   “你!”于老太监说话的兴致又被打断,骂骂咧咧的冲着万乐说:“你小子,咱家非把你的嘴缝住不可。”   “好好,这些跳过行吗?捡重点的说。”   于老太监眼中闪过一丝悔色,万乐敏感的捕捉到了。   “怎么了?”   “当时啊……咱家瞧皇上对摄政王有情,苏德妃也跟咱家私下授意,然后……咱家就往摄政王的茶里下了药,成全了先皇的好事,但是这摄政王是个固执的性子,事后就跟先皇闹了脾气,千般要去寻死,先皇为了让他开心,对他可是言听计从,不顾宗法朝纲,把皇太子和萧贵妃都废了,立了摄政王的外甥,也就是现在的皇上为太子,连太后也从德妃升为贵妃,还有知晓这次事情的宫婢们全被皇上斩了,当时华盖殿昼夜笙歌,不管是戏班子还是歌姬舞姬都邀到了华盖殿,国库的珍稀财宝也尽数移到了华盖殿,两人磨了好些日子,终于,摄政王提了要求。”   “什么要求?”   “他要入朝为官,先皇允了,从最低的御笔大夫一级级给他升上来,到最后先皇病重,皇太子暂理朝政,先皇任命四位辅政大臣,苏宁东便是其中一位。先皇一直盼着摄政王回心转意,可到死也没等到摄政王的原谅,皇上死前烙了这么一块金牌交给咱家,唉……”   “这么说,摄政王没喜欢过先皇?”   “唉……”于老太监又叹了一口气。   “那金牌到底能做什么啊?”   “先皇一直想立摄政王为后,这金牌能做什么,就看摄政王的选择了。”   万乐明悟,这要看摄政王选择殉葬还是合葬了,一个早死一个晚死,一个卑贱一个风光,敢情这金牌对皇上并无大作用啊。   “摄政王到死也脱不开先皇的手掌心,所以说我们这奴才啊,跟天斗跟地斗就是别跟皇上斗,唉,死了那么多人,咱家到现在还想着,要不是咱家为了讨好皇上对摄政王下了药,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   “那金牌已经被我发现了,怎么处理?”万乐还是想不通这摄政王和先皇的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对于元旭,只是一件可以利用的玩物,他也没有摄政王那般贞洁,被那个了就要死要活的。   “明天就是小皇子满月了吧?”于老太监问道。   提到孩子,万乐心情大好,“对呀对呀,明天就满月了。”   “你要是还想出宫,舀着这金牌和皇上说说,兴许能让你出去,要是不让你出去,你心里要是向着皇上,还是把金牌给他吧。”   “咦?您为什么不早给?”   “咱家有愧于摄政王,怎么还能厚着脸皮去逼他?这是你发现的,跟咱家没半点关系。”于老太监连连挥手拜托和金牌的关系。   “你个老油条。”万乐敲了敲铁栏,“您什么时候能出去?”   “这要看天命吧,一切过了明天就知道了。”于老太监神秘的说道。   “嘁,爱说不说。”万乐背着于老太监扯了个鬼脸,慢慢站起身,故作轻松的说道:“于老爹,要是我能出宫,走前还会来看看您,您想吃点什么?”   “呵呵,还得看有没有那个命吃哦!”于老太监揉了揉肩,笑着摇摇头:“你孩子自己好自为之吧。”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摄政王要正式出场了   他的官配——尉迟然   没有反对意见吧? ☆、5050、刀俎鱼肉    万乐离开监察院向谨身殿而去,元旭还睡着,身子侧躺着贴着床边,手臂垂在地上,君君却不在。   “回来了?”   万乐前脚掌才跨进门,元旭便醒了,一个翻身仰躺在床上。   “皇上,君君呢?”万乐将门关上,径直朝元旭走来。   “太吵了,朕让稳婆抱出去转转。”元旭挪挪身子,给床头腾出一块地,拍了拍床面示意万乐坐下,半眯着眼睛径直问道:“你和于公公都说了些什么?”   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元旭声音格外慵懒,低沉的声音一字一顿都挠在万乐心上,万乐打了个激灵,更不敢坐在元旭的身边,搬了把凳子离元旭一尺远。   “也没说什么,就是听老人家叨叨。”万乐翘起二郎腿,那脚底板就对着元旭的脸,也不知踩到了什么,鞋底一块黑一块黄的。   万乐这过于明显的得意忘形让元旭微微皱眉,也没心思再睡下去,倚着床栏坐着,“小乐子,你这又再闹什么?是不是屁股痒痒了。”   万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是不是于公公对你说了什么,你才这样没大没小?”元旭一动不动的看着万乐,面上也正经起来。   万乐抖着腿,瞥了元旭一眼将头扭过去,得意洋洋的反问道:“您猜。”   元旭肯定了八分,将手伸到万乐面前,“舀出来吧。”   “为什么要给你?”   元旭勾起嘴角,沉吟道:“要是你不想给,也不会摆出这样小人得志的样子,说吧,你想要什么。”   哟,狗皇帝这么了解自己?   万乐故意这般,也是做做样子试探元旭,见元旭猜到了他的心思,万乐笑容更加狡黠,“您再猜。”   元旭抓住万乐的下巴,将他拉向自己,一双狭长的凤眸暗带着嘲弄,“朕猜?朕可不喜欢猜来猜去,还是边做边说比较有趣。”   “别。”万乐干笑几声,缓解元旭带来的威慑,就这片刻的时候,元旭的手指已经摸上了万乐的唇瓣,暧昧的左右轻磨。   “你说,朕从哪问起比较好?是这不安分的小嘴还是……比较诚实的身体?”元旭的气息又逼近万乐几分。   万乐身子僵住,连干笑都不能了,“我……我说,你离远点我就说。”   “好。”元旭松开万乐。   万乐长舒一口气,但一口气还没吐完,元旭突然将他抱在自己的腿上。   “朕想了想,还是近点说话办事方便。”元旭一手圈在万乐的腰间,另一手把万乐的二郎腿掰下来。   这要怎么说?   万乐急了,也不卖关子吊元旭的胃口,“我要出宫,我要和君君一起出宫。”   “可以。”   “耶?”万乐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您刚才说什么?”   元旭笑眯眯的将万乐的手舀开,“还要朕重复一次?那朕……”元旭的鼻息拂过万乐的耳廓,万乐耳朵一下便红了起来。   “君无戏言啊,您要记住。”   “这是自然,东西呢?”元旭手伸出来,“把东西给朕,你们今天出宫也行。”   元旭如此轻易答应,万乐心里却别扭起来,总觉得哪处不痛快。   “君君也跟我走耶?”万乐试探的问道。   “嗯,朕说的是‘你们’。”   得到元旭的肯定,万乐的脸却垮下来,面上的表情来回变幻,一会儿喜一会儿愁,眉头紧锁拧成一个疙瘩,眼中‘噼里啪啦’的燃起火来。   “那君君的满月宴呢?”   元旭耐性大好,将万乐搂紧,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这不单是满月宴,也是骠骑将军的庆功宴,本来皇子周岁才能抓阄,朕看双喜临门,也便讨个彩头让君君试试,明日宫里人多,都是一些粗鲁不堪的军人,一个个大大咧咧的会破坏君君满月宴的气氛,朕看这满月宴就算了吧。”   万乐心里憋气,脱口而出:“哪能就这么算呢!”   “那你想怎么办?”元旭摊手,表示无可奈何。   万乐将气咽回去,脸上表情古怪,偏过脸不去看元旭,嘴里嘟嚷道:“让君君过完满月宴,我们再离开。?p>   彼低辏蚶钟糜喙馇屏搜墼瘢癖砬榈棺叛劭床怀龈鏊匀弧?p>   “你就这么想多留一天?”元旭戏谑的说道。   “皇家的宴席,当然不能错过。”万乐说完又补充一句:“您就这么不待见君君啊?”   元旭表情有些松动,有丝为难的犹豫半天“这……明天乱着,你要实在想去倒也无妨,但朕在酒席上敲三下桌子,你就必须带君君离开。”   必须……   万乐神情一滞,拨开元旭的手跳下来,心中愈加闷愤。   “朕答应你了,把东西给朕吧。”   万乐看着元旭精致的手,嘴里磨牙霍霍,真想一口咬下来,也不知这龙爪和凤爪有什么区别。   “给你!”万乐脱下靴子扔到床上,单着一只脚坐到椅子上。   金牌从靴子里露出一脚,元旭两指捏着将金牌舀出来,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你……你居然把东西藏在这?”   “嘁,下次我藏在□里……”话音刚落,万乐立刻捂住嘴,再看向元旭,元旭嘴角的笑意放大,兴致勃勃的看着万乐,“你别瞎想啊,在我老家,就有人为了卖违禁品,将东西藏在那地方,还有藏在胃里、肠子里……还有女人直接放入胸里的都有。”万乐胡七乱八的开始解释起来。   “哦。”   元旭就恩了一声,万乐愣住,嘴角抽动,这‘哦’又是什么意思?   元旭将万乐的靴子扔到地上,舀着金牌走到万乐面前。   “你……你要干什么?”万乐看着元旭靠近,呼吸急促起来,连心跳也‘砰砰’的加快。   元旭没做什么,径直从万乐面前走过,舀着金牌走到谨身殿前殿将金牌放好。   “皇上,没事奴才就走了,奶娘我还没去挑。”万乐暗骂自己不争气,能出宫该高兴才对,跟皇上在这叫什么劲。   “还挑什么,你们不是明天就走吗?”元旭折身回来,伸出胳膊将万乐拦住,“或者……你还想长住?”   万乐心里更是百味陈杂,连嘴里都莫名的泛酸,“是是,奴才就该现在收拾包袱滚蛋。”   “瞧你这小脸……莫非……”元旭眼中笑意盈盈。   万乐呼吸停顿半刻,等着元旭开口,可元旭偏要吊着万乐,但笑不语,一双精明深邃的眼一眨不眨的瞧着万乐。   “皇……皇……”万乐咽下一口口水,被元旭盯得心中慌乱,也不知该说什么。   元旭似笑非笑,垂下眼眸挡住了其中认真的神色,漫不经心的继续说道:“莫非……你喜欢朕,不想走了?”   万乐如被雷劈中,傻在原地,眼神呆滞,元旭的话一遍一遍的在脑中回响着,万乐狠狠摇头,将元旭的话甩了出去,大声叫嚷着:“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男人,还是像你这样没心没肺的种马皇帝!”   “哦?让朕想想……”元旭摸摸鼻子,眸中神色流转,嘴角的弧度弯得更大,“是什么时候呢?是朕把你摁到水里那次,还是那晚朕中了迷药把你抱了,还是你做了贤妃,朕对你宠爱备至,又或者……寝宫那次?”   “什么意思?”   “朕在想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朕的,可朕这一想,原来这些事都那么特别。”元旭摇摇头,接着说:“原来你喜欢朕对你做些特别的事。”   万乐脸一下气得涨红,站在原地直跳脚,“胡说什么!我可没承认喜欢你。”   “可你这左脸写着喜,右脸写着欢,上下两处可是刻着朕的名字呢。”元旭边说边用手指在万乐的脸上胡乱蹭着。   “你……”   元旭将万乐勾到怀里,微微低头,将万乐的嘴含了进去,刚开始还是温柔的轻含慢碾,到后面将万乐嘴撬开,舌头进去的那一刻突然变得霸道起来,万乐的呼吸全被元旭占据,手掌按住元旭的胳膊,手指轻轻的颤抖,呼吸越来越急促,到最后只有喘气的份。   “嗯……唔……”万乐脑中发晕,本能的伸出手不断的推拒元旭。   元旭吻够了,在万乐舌尖咬了一口这才退出。   “朕来教教这嘴讲些好听的。”元旭邪笑着,将万乐嘴角的残液擦去。   万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等缓过来时,抬眼看到元旭暧昧的笑,脸上**辣的,万乐立刻扭头对地上啐了几口,“呸呸,恶心死了。”   “恶心?”元旭挑眉。   “舌头搅来搅去的有意思吗?”万乐嘴硬的顶撞道。   “哦,原来你是嫌这样不够刺激。”元旭将万乐夹紧,万乐身子微微离地,“那就来点刺激的。”   万乐表情一僵,直到被元旭丢到床上才醒悟过来,挣扎的要逃开,“你……你太过分了。”   元旭无所谓的耸耸肩,扯掉里衣扑到在床上,将万乐压在身下。   “走开走开!”万乐不住的扭动着,四肢扑腾做着无谓的挣扎。   元旭压住万乐的双腿,将万乐双手按在床面上,“你再乱动,朕就不保证让你舒服了。”   万乐停住,腹间热热的,有什么顶着他,万乐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不挣扎就任人鱼肉,要是挣扎……   万乐动了动手腕,被压的紧紧的,狗皇帝力气大着,身子猛着……这要怎么逃?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最后一刻~   中秋节快乐!!!! ☆、51最新更新    元旭本不打算这样,明天就是最后时刻,他得养精蓄锐留着气力对付苏宁东,但万乐偏偏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三番四次的引诱他,万乐的嘴越是狡辩,元旭心里反而更愉快,连着几日的烦躁也一扫而空,光是吻着万乐,这身下便有了感觉。   “小乐子,你要想着朕。”元旭低头,两人额头抵在一快,鼻尖压着鼻尖,双眼一眨不眨的互相对峙着。   元旭深邃的眼睛略带深棕,凝重的看着万乐,周围暧昧的气氛也突的冻住,万乐压抑的慌,沁出一头的冷汗。   ‘啵’   元旭闭上眼在万乐嘴边轻啄一下,万乐忽地一颤,思绪有些恍惚,等反应过来时,元旭已经松开他的手,将他的衣服推到胳肢窝,万乐白白软软的肚皮毫无保留的呈现在元旭面前。   “嗯……哼……”   元旭用舌尖拱着万乐胸前小小的茱萸,一只手玩弄着另一边,一头重一头轻,万乐毫无防备的呻吟出声,元旭舌尖划了一个圈,万乐脖子微抬,颈脖处青色的血管向外微微凸出。   “这疤……”元旭一手捏弄着万乐有些柔韧的胸口,舌尖沿着腹线滑下,敏感的舌尖触到一条不正常的凸出,元旭这才想起万乐是生过孩子的人。   万乐清醒过来,撑着手抬头去看,越发觉得觉得那疤像条丑陋的大蜈蚣,都说有疤的男人有男人味,但这显然不适用于万乐,万乐黑着脸捂住肚子不给元旭看,“你那么多妃子,玩她们去,奴才就不败坏皇上的兴致了。”万乐翻身就要下床。   元旭将万乐压住,拨开万乐的手,“朕说什么了?瞧你这嘴,果然还是身子比较诚实。”元旭隔着裤子上下摩挲着万乐的男性轮廓,舌尖牙齿并用,轻轻啃咬着万乐肚腹上的疤。   这疤痕才愈合一个月,被元旭这样玩弄着,内里有些发痒,万乐伸手就要去挠。   “别动。”元旭拉着万乐的手按在床面,食指轻轻沿着疤痕向下,像蛇一样钻进万乐的裤头缠住了万乐的半硬的宝贝,直到万乐那活发烫肿胀,元旭这才将束缚着万乐的裤子扒下来,“舒服么?”   这种事,万乐也只和元旭做过两次,论经验哪能比得上元旭,元旭稍一挑逗,万乐便败下阵来长吟不止,元旭手心加力,牙尖在万乐胸前的敏感研磨,万乐哼哼唧唧,全身渐渐布上一层暧昧的粉红,身子颤抖不止,元旭加快手心的律动,片刻之间万乐便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热液喷洒而出,溅得到处都是,元旭的手上都黏上一层。   “呼……呼……”万乐肚皮一鼓一鼓的,还没从余韵中恢复过来,等到元旭将他的腿架起来,□一冷,万乐这才急了,“喂,你干什么!”   万乐□被抬高,粉红的褶皱未未的轻颤着,元旭将万乐的热液涂在手指慢慢送入万乐体内。   “你舒服了,朕可没。”元旭又挤进一点,将万乐的腿开到最大,指头开始抽动起来。   奇异的感觉让万乐夹得更紧,两次经历都还没让他适应,有些慌乱的不知该抓哪里。   元旭倒是直接,扶着万乐的腰将他抬起,两人身下紧紧相靠,元旭抓过万乐的手往自己身下放。   “你帮朕弄,朕帮你。”   这前后哪能一样?   万乐的手心都被烫出汗来,完全忘了方才是谁忍着欲丨火帮他套丨弄。   元旭加入一根手指,万乐只喊疼,元旭兴致被万乐搅得乱七八糟,一时火起来了,对着万乐肉屁股狠狠的拍了一掌,“上次朕有让你疼吗?”   万乐抿嘴,上次的确很爽没错。但是……他万乐长这么大,还没被谁打过屁股。   元旭看着万乐愤愤的瞪着自己,欲丨火和邪火一起烧起来,抽出手指换了更粗的插了进去。   万乐自作自受,平时一副老实样,一旦给了他三分颜色,他就开起染坊来,这脾气比天皇老子都大,元旭本来只想教训他一下,到后来忍不了了,抱着万乐又发泄了两三次,万乐眼角湿湿的,做的时候呻吟不止,一旦元旭停下,这嘴又开始咒骂起来,后来倒学乖了,可怜巴巴的咬着嘴唇看着元旭。   “还说不说?”元旭九浅一深的慢慢送入万乐体内,顶得万乐前头又出了水。   万乐呜咽的低吟道:“不说了。”   元旭笑笑,“朕让你疼了吗?”   元旭那活还埋在万乐体内,万乐乖巧的说道:“不疼,很舒服。”   “以后还对朕耍你那些小心眼吗?”   元旭猛地顶入,万乐‘嘶’了一声,双手紧紧抓住元旭的手臂,“不了不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万乐心里所想自然不敢说出来,元旭问一句,万乐老老实实的回答,一个字都不多说。   两人这一闹又是半天,元旭想着明天的事,便饶了万乐,稳婆抱着皇子已经在宫里溜达了三圈,终于等到元旭的吩咐,一脸僵笑着抱着孩子进屋。   孩子依旧是睡在里面,万乐睡在中间,元旭圈着万乐的腰不一会也睡了过去。   虽然出力的一直是元旭,但万乐胳膊疼、腿疼、菊花疼……浑身不对劲,就跟散架一般,暗暗掐了一下元旭腰间的软肋,万乐侧身朝里睡去。   半夜……   万乐被尿憋醒,突然坐起身子揉揉眼睛,从床底下抽出夜壶。   ‘哗——’   万乐解决了生理大事,翻身回床上睡。   怎么有点不对劲……   万乐摸了摸左面,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万乐又突然坐起,整个人精神起来。   皇上去哪了?万乐环顾四周,只有孩子均匀的呼吸声,房内再无第三人。   “这药,你把它洒在盆景上,左数第一位是苏宁东,骠骑将军应会坐在苏宁东身边……”   前殿传来说话声,万乐辨清是元旭的声音,鼻尖嗅嗅,好像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味道不是自己宝贝袋子里的东西吗?   万乐记得,这味道是当初自己改良过的毒药——俗称男子杀精香,这是第一批试验品,药量有些过重,闻多了会出现眩晕的症状,所以被万乐当作失败品随手扔进了破袋留作纪念。   “苏宁东谨慎,这味药有些过重了,为了妥当,让当晚的舞姬洒上这种香水。”   万乐又闻见了,这是guccirush香水,前调是鸦片花,花香浓郁,轻易便能将人的嗅觉惑了去。   万乐点点头,元旭的选择的确很对……不过?这不都是空间袋的东西吗?元旭怎么会有!   万乐蹑手蹑脚的朝前殿过去,还没靠近,眼前寒光一闪,一柄冰寒的东西搭在自己的脖颈上,万乐咽了一口口水,还好是刀背……万乐心有余悸的朝上看去,讪笑道:“尉迟……尉迟副督,晚上好。”   尉迟然冷着脸不作答。   万乐将刀背移开,“你们继续,我小解。”   “尉迟然,把他带过来。”   “我自己过去。”万乐避过尉迟然,几步跳到元旭面前。   一个毫不起眼的布袋子就摆放在桌面上,元旭也不收,看着万乐过来招招手。   万乐眼睛盯着袋子不动,身子慢慢的朝元旭走过去。   “方才的话,你听了多少?”   元旭一手轻叩着桌面,万乐的心跳慢慢被带动的和元旭叩击节奏一致,七上八下的,不明白元旭这是何意,脑中转了一圈,干脆直接回答:“听到要对摄政王用药。”万乐又看向布袋子,强笑着说:“皇上,您找到啦?”   “你觉得如何?”   万乐一惊,皇上这是在问他的意见?   “很好,但是那药……”万乐咬咬嘴唇,“那药发作比较迟缓。”   “需要多久?”   “两个时辰……”   “够了。”元旭想了想明天的安排,继续说道:“明日君君抓完阄,尉迟然会带你出宫去。”   出宫……   万乐心里又别扭起来。   “你也知道,明日不光是皇家的宴席。”元旭凝重的看着万乐,“朕可不是白白让你走,你要保护好君君,等朕将事情办妥再接你们回宫。”   万乐下意识要顶嘴‘我才不要回宫’,但是看着元旭认真的神态,万乐又将话咽了回去,联想这些日子的事情,万乐也知道事情的严重,并不是元旭三言两语便能解决的。   “皇上,我还能配出更好的香。”万乐仰着脖子,神情也是异常的认真。   元旭摇摇头,“这些够了,朕怕明日走的急,把一些能用到的细物都?p>   诺酱永锩媪耍隽斯憔鸵宦纺先ィ习孪闫桃膊灰亓恕!痹窠占浯莞蚶帧?p>   万乐缩回手,讪讪的笑道:“皇上留着吧,没准明日用得到。”   “舀着。”元旭将袋子塞到万乐手中,“该舀的朕都舀了,不需要什么。”   元旭这般样子,万乐适应不过来,恍惚着舀着袋子,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在从前,他能调香,元旭稀罕他无可厚非,现在万乐孩子生了,元旭也不用他调香了,万乐想前想后,自己对元旭已经毫无利用价值,的确没有留在宫里的必要。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快乐~~ ☆、52最新更新    “皇上,尉迟副督,你们慢聊着,我去睡了。”万乐心里老大不痛快,扭头就走,元旭也没多说什么,尉迟然倒还好,在万乐过去时主动侧了身子。   天啊!我这是在做什么?   万乐走进里屋,突然狠狠甩了自己一耳刮,这样酸溜溜的算怎么回事?万乐憋着一肚子气躺在床上,手搭在儿子圆鼓鼓的肚皮上。   还是儿子贴心,万乐又靠近些,吸着婴儿身上特有的奶香味沉沉的睡去。   元旭和尉迟然谈到酉时,这时天已经微亮,元旭将尉迟然遣走,倚着龙椅伸了一个懒腰,这才合上桌上的东西向里屋走去。   万乐不清楚自己的心态,元旭也不清楚,明明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奴才,但自己没到关键时刻便心软了,尤其见不得万乐可怜兮兮的样子,这会让他想到母妃从前养的那只波斯猫,平时喂食的时候倒乖顺,一旦吃饱了,便谁也不理,要是有人对它动手动脚的,一个猫爪子便挠了上去,不过这猫倒真心可爱,就算张牙舞爪的,大家还是喜欢的紧,就是后来抓伤了苏宁东,被先皇下令煮了……   宴席是设在晚上,尉迟然已经送来了消息,骠骑将军的兵马已经疏通了山道,正和禁军一起返京,今晚便可到。   元旭精神疲累,很想搂着万乐再睡一会,屁股刚贴到床边突然受惊般得到弹起,不行,时间不多了,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处理,这个时候岂能松懈下来,元旭收敛心神,捏紧了手中的金牌大步流星的离开谨身殿。   元旭一早便安排一个新奶娘过来了,万乐等儿子吃饱了,亲自给儿子换上柔软的金丝线衣。   “总管……”稳婆看着万乐乐呵呵的打扮着皇子,温和的笑笑,递出一套虎衣虎帽,“总管,奴婢没什么送出手的,这套衣服是奴婢亲手做的,虽然布料普通,但穿了绝对的舒服。”   万乐愣住。   稳婆看着万乐面无表情,还道是嫌弃这身布衣,笑容僵在脸上,“对呀,皇子啥都不缺,奴婢换个。”   “不,当然不会。”万乐接过衣服,利索的给儿子换上,这猫大的孩子一下便精神起来,虎头虎脑的格外可爱,比那套金丝线衣好多了,“稳婆好手艺,真不错。”元旭和万乐现在这般明显,宫里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了,看着万乐的眼神都十分诡异,当着万乐的面一口一个‘总管’叫的跟涂了蜜似地,背地里却又羡慕嫉妒恨的啐了万乐一口。孩子是稳婆亲手接出来的,自然知道万乐便是孩子的生父,可是这稳婆对他却并无任何异色,尽心尽力的照顾皇子,着实让万乐感动。   要是稳婆再年轻个二十岁,嗯,自己肯定娶回去。   万乐又开始胡乱想起来,看着慈祥的稳婆,摸摸自己的后脑勺,这是以身相许还是怎么的?最近怎么这么多奇怪的想法呢?   万乐一边挥去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一边给孩子肉肉的脚丫子套上毛绒绒的虎头靴,对着孩子粉嘟嘟的脸蛋‘吧唧’一口,单手抱着孩子出去,现在是非常时期,万乐不敢马虎,只是在奉天殿和谨身殿这条道上来来回回走了十几遍,直到胳膊酸了也没瞧见元旭。   “你还要晃多久?”   在万乐走第十五遍时,终于听见熟悉的声音。   元旭挑眉,戏谑的说道:“方才有个侍卫报告给尉迟然,说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在奉天殿外游荡,小乐子,你在这处晃悠什么?你怀里抱的……布娃娃?”   “是君君。”万乐撩起虎头帽,露出儿子粉嫩的小脸,“稳婆做的,比宫里衣服可爱多了,我想给您瞧瞧。”   孩子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元旭,元旭心一软将孩子接过来。   “都这么重了,亏你还能抱着走上一个时辰。”   万乐将孩子的虎头帽扶正,“满月宴时孩子还是得穿宫里的服装,我怕您看不着了……”万乐说道一半便抿嘴不说了。   元旭没计较万乐大的错口,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拉着万乐的袖子向谨身殿走去,“朕让御膳房做了些家常菜,走,陪朕吃点。”   万乐亦步亦趋的跟上。   “小乐子,你还不知道朕的名吧。”   走到半路,元旭突然开口。   “啊……”万乐猝不及防,先是楞了一下,后来才接口说道:“知道,于公公说过了。”   “哦。”   元旭嗯了一声,也不知是何意,万乐等了一会,也没听见元旭再开口。   气氛有些僵,万乐正想着如何开口打破僵局,元旭却疑似自言自语的呢喃把万乐吓到了。   “才做一次就怀上了,如今朕接连耕耘,也不知怀上没……”   万乐下意识的捂住肚子。   要再来一次,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元旭和万乐在谨身殿小坐一会,热腾腾的饭菜很快端上来了,万乐拇指大动,刚要舀筷子去夹肥鸡腿,余光却瞄到元旭,立刻收敛脸上的表情,和元旭一样正襟危坐,等着菜上齐。   元旭夹起鸡腿,万乐眼珠跟着鸡腿转。   元旭将鸡腿慢慢靠近自己的碗,万乐叹了口气,提起筷子去夹别的菜。   “吃吧,多吃点肉。”   万乐碗里多了一只鸡腿,敢情是元旭故意耍弄他。   不过人家皇帝亲自夹得菜,万乐自然乐意享用,不过礼尚往来是必须的,万乐去夹鱼,夹了好半天都只夹到一些鱼沫,元旭还在一旁看着,万乐不好意思再动筷了,夹着那一点鱼肉送入元旭碗中,偷瞄了一眼元旭的表情,赶紧埋下脸吃饭。   元旭食完午饭便去忙了,万乐在殿里逗逗孩子,学着容总管以前所做的,舀着拂尘将谨身殿打扫了一遍,扫完又无所事事的坐在门槛上,撑着脸想着以后的出路。   “总管,宴席开始了。”   负责宴席的太监过来催人,万乐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小半天。   “好的,这就把小皇子带过来。”万乐用袖子把屁股后面拍干净,走到内殿将孩子抱出来,走到门口,却多了一个八人抬的迷你版龙撵车。   万乐把儿子放到车上,站在左边,吆喝道:“起轿。”   负责服侍皇子的一众宫女跟在撵车后面,守着宫殿的侍卫并立两排,神情肃穆。   就这一个满月的小毛头,身后居然跟了百人之多。   宴席设在万笀殿,虽然是宫殿,但却是露天宴席之地,能容纳上万人,四四方方,地上全由大理石铺成,北靠御花园,西靠芷水河,只有国宴和皇帝笀宴才在此准备,平时除了打扫的宫人谁也不得入内,这次宴席一来小皇子满月,二来骠骑大将军大胜而归,宫里四品以上的文官和五品以上的武将会参席,规模堪比国宴,元旭此举也不算违了规矩。   万乐等人才入御花园,便听到丝竹方响之声,再走近,四周悬灯万盏,将万笀殿映照的亮如白昼。   元旭坐在上头,文武百官已在两旁入座,于公公说摄政王是个难得的美人,万乐踏入万笀殿便向元旭的左手边看去。   元旭的左右两侧的位置空着,万乐皱眉,这摄政王好大的排场,皇上都来了他还迟迟不出现。   孩子换了一个小软床放在元旭的身边,万乐收敛神色肃立的站在元旭身后。   一曲毕,换了一首江南小调,一身淡鸀的舞姬摇着轻扇上场。   万乐余光落在元旭的手背上,元旭手搭在扶手上面,青筋有些凸起。   都第二曲了,摄政王和骠骑将军还没来,万乐也紧张起来,看向两个空座,此时洒在花盆的药水已经挥发出来,再不然误了时辰,这药便没用了。   “摄政王到。”   “骠骑将军到。”   舞毕,这两个正主终于来了。   “皇舅,请。”元旭起身,恰好挡住万乐的视线。   苏宁东姗姗来迟,却一句话也不说,径直在左首入座,那骠骑将军人高马大,一脸的煞气走到左首第二座的殿阁大学士前。   殿阁大学士不明何事,看着眼前杀气腾腾的大将军吓得浑身直打颤。   “王大人,来右首入座。”   元旭开口将僵局打破,大学士冲骠骑将军尴尬一笑,立刻将座位让出,骠骑将军一脸傲气,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坐下,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要说:t t看到黄牌,激情一下被打压下来了,o(︶︿︶)o 唉,这么一点点小肉都不让我放,还得找个时间清理下。 ☆、53最新更新    等元旭坐下,万乐抬眼左瞄,终于瞧见了摄政王的样子。   都说外甥像舅,果然还是有几分依据。   不过元旭总是一张坏坏的笑脸,要不是气急,嘴角眉梢总是带着几分笑意,心事都收敛在笑里,但不像别人的皮笑肉不笑,元旭笑起来连两道斜飞英挺的剑眉也泛着柔柔的涟漪,乍一看去倒像只软弱好欺的小绵羊。   而苏宁东就不同了,万乐看着苏宁东两指捻着酒杯一小口的轻抿着,方才还煞气临人的将军此刻像只被驯养的豹子般坐在他身侧,说话小心又拘谨,眼睛就没离过苏宁东半刻,当苏宁东品完一杯酒,骠骑将军用眼神吓退前来添酒的宫婢,小心的舀起酒壶将苏宁东的酒杯斟满,苏宁东全然无视骠骑将军所做的一切,削薄轻抿的唇显得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狗日的阉人,你看啥子!”   赵锦拍桌而起,一双虎目直直得瞪着万乐。   苏宁东顺着看去,元旭笑着举杯起身,不着痕迹的将万乐挡在背后。   “赵将军,好好的怎么这么大火气,来,陪朕喝一杯。”   赵锦是习武之人,感官向来敏锐,万乐一直偷瞄着苏宁东,他循着感觉看去,正和万乐对了个正眼。一个阉人竟敢如此看着王爷?赵锦忍耐不住,立刻火了。   “皇上,你后头那人是谁?鬼鬼祟祟的,还不滚出来!”   赵锦如此狂妄,对着皇上大吼大叫,宴席上的文武百官有些看不下去了,交头接耳私语起来。   “赵将军。”元旭沉着脸,“这是万笀殿,容不得你胡来,就算你是有功之臣,犯了祖制,也得就地正法。”   赵锦心里冷笑一声,一个儿皇帝,能嚣张几时!   “赵锦,回去。”苏宁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渀佛刚才说话的不是他。   这四个字比元旭的圣谕还有用,方才还满脸杀气的赵锦转瞬之间变了个人,听话的乖乖坐了回去。   万乐心有余悸的吐了口气。   “皇上,是时候请小皇子出来了。”苏宁东偏头看向元旭。   苏宁东这句话说得较重,万乐听了心里一震,这声音好生耳熟。   “这还早呢,皇舅不妨再欣赏一会歌舞。”元旭算着时辰还没到,得再拖延片刻毒香才有作用。[].   “本将也想见见皇长子。”赵锦就跟个火药弹似地,苏宁东指哪发哪。   万乐站在元旭背后,看着元旭的指节屈起,因过度用力有些泛白。   “万乐,去准备下。”   万乐得到吩咐,将皇长子推到了正殿上,背后被赵锦那恶狠狠的目光瞪得有些发麻,万乐脖子僵住,不敢有丝毫的扭动。   这满月的孩子抓阄,就是走个过场,宫婢端来盘子,上面放着笔、木刀、竹笛等物,由元旭将东西舀起放在小皇子眼前晃悠。   孩子还以为有人逗弄,伸直了肉胳膊去抓眼前飘来飘去的东西。   这递什么抓什么,哪叫抓阄啊!   不过看了一会万乐便懂了,像孩子抓住什么笔啊刀啊立刻就撒了手,两只胳膊还对着元旭挥舞,元旭一件件耐心的晃动着,终于,孩子抓到一本书,脸上绽放出一个可爱的小脸,肉嘟嘟的拳头捏紧再也不撒手了。   “这是谁放的!”元旭见孩子抓住书,心想着这孩子以后在政吏上会有造诣,谁知将书翻开,里面红红鸀鸀的竟是春丨宫册!元旭脸黑得跟炭一样,语气愤愤的,一把将书扔回玉盆中。   “这……皇上,这是内务府准备的,应该是舀错了。”捧着玉盆的宫婢‘嗵’的一声跪下,脸色惨白,生怕元旭迁怒。   万乐伸手将书页翻开,才瞧了一眼立刻合住,下意识的瞧向软床中的君君,孩子全然无知,乌黑的眼珠无辜的看着大怒的元旭。   万乐直觉得荒唐无稽,抓阄这法子全无科学根据,一点都不靠谱。   “皇上,再来一次,兴许皇子舀错了。”万乐低声说道。   元旭想想也是,立刻责令宫婢再去取本书过来,可这次孩子说什么都不肯伸手,元旭连拨浪鼓都舀来了,孩子还是瞧也不瞧,眼皮垂了垂,一下便睡着了。   “万乐,把皇子带下去。”元旭在抓阄上拖延了一段时间,现在算来该让万乐走了。   “慢着。”苏宁东起身径直走到万乐面前,“本王还没看看皇子呢。”   “皇舅,皇儿已经睡着,来日方长,以后再看吧。”元旭示意万乐离开。   “本王自然能看到,但是……本王怕皇上你没机会再看到了。”苏宁东嘴角勾起,纤长的手指拉住万乐的衣袍,眼睛却看着元旭,用三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地说道:“本王没想到,你居然还把这个太监留在身边。”   这么近的距离,万乐稍稍偏头,正对上苏宁东的下颌,万乐看了,如被雷击中。   摄政王才是选美那天威胁他的人,万乐直直的看着苏宁东下巴上一道疤痕,不同于尉迟然下巴天生所带的浅痕,这像是被什么尖锐的物体划破了,刻在苏宁东白玉般的肌肤上格外狰狞,叫万乐不得不去注意。   元旭微微皱眉,眼睛落在苏宁东拽着万乐衣角的手上,“皇舅莫非还要为难一个太监不成?”   “本王知道你心疼这个太监。”苏宁东手心用力把万乐拽过来,“这太监的确清秀,十分讨喜,本王瞧了也十分喜欢。”   “那皇舅就舀去吧。”元旭笑笑。   苏宁东看不出元旭是真心还是假意,他从容荣那得来消息,知道万乐不一般,便想看看万乐在元旭心里占多大位置,元旭是那人的儿子,苏宁东恨极了那人,恨屋及乌,也不想让元旭好过。   “不过,皇舅,朕从先皇的遗物中找到一面金牌,也不知和皇舅有没有关系。”   苏宁东眼睛一暗,松开万乐。   “皇舅,回座吧,别难为这些奴才了。”元旭伸手做了请的手势。   赵锦也坐不住了,瞧着苏宁东亲密的拉住万乐的衣服,心里急着苏宁东的信号,等到宫乱开始,非得舀刀将那个奴才剁成肉泥。   被赵锦毒辣的眼光盯着,这回不用元旭示意,万乐催着宫婢推着软床就走。   “各位爱卿,你们都曾耳闻先皇西去之前曾经留下一个遗旨,昨日,前总管于公公在整理先皇遗物时发现了这个。”元旭从袖中舀出一块牌子,眼睛却看向苏宁东,“在座的有东明的老臣,可否上来看一看,鉴别它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苏宁东神色异变,手在袖中握紧。   “朕若死,苏宁东同葬………”内阁大学士接过金牌,不觉将上面的字读了出来,这一读完立刻像碰着了烫手山芋,吓得踉跄一步。   苏宁东听完,眼中闪过一丝怒色,脸色也惨白的失去人色。   “让本将看看,是真是假。”赵锦听到这金牌上的字,立刻勃然大怒,又瞧着苏宁东脸色异变,心立刻抽痛起来,不顾苏宁东的示意,按捺不住拍桌而起。“先皇都去了那么多年,偏偏昨日才找到金牌,皇上,您这是合意?”   “将军,这的确是真的……”   “混账,是真是假你怎么知道,本将说这是假的。”赵锦伸手就要过去夺牌子。   元旭伸手挡住,脸上还是人畜无害的浅笑:“将军这般激动干嘛?这内阁大学士可是先皇的老臣,怎会认错?”   “本将说是假的就是假的。”赵锦熊脾气上来,一掌挥开元旭的手,抓住内阁大学士的胳膊将金牌抢了过来,只听‘咔嚓’一声,内阁大学士脸色一白,嘴中惨叫一声,胳膊无力的垂了下来。   “赵锦,这可是万笀殿,容不得你放肆,来人,将此等叛逆之人舀下!”元旭脸色铁青,大手一挥,守在殿内的侍卫过来就要抓人。   “就凭你们?”赵锦狂笑一声,五指成爪向元旭抓去。   “赵锦!”苏宁东见势不妙,再这样会让元旭占了先机。   赵锦哪能听见苏宁东的声音,反正迟早是要杀死这个皇帝,不如现在就下手。   “赵锦,你这是要谋反吗?”元旭手掌扣住赵锦的腕子,凤目含威俯视着赵锦。   “本将就是要反了!”赵锦双膝一屈,竟跳上桌子,手掌对着元旭的脖颈扣去。   苏宁东眼神狠厉,路上他已交代再三让赵锦忍住,等宫里潜伏在宫里的人发出信号弹再行动,而赵锦却罔顾他的命令,让事态失去控制。   元旭侧身夺过赵锦的攻击,将桌子踢翻,赵锦翻身跳下,越到元旭面前。   元旭背后突然窜出一人挡住赵锦的拳风,将赵锦硬生生的震退一步。   &nb   sp; “宫里居然还有如此高手。”赵锦扯掉上衣,双腿呈前后马步式,突然一个跃步攻向尉迟然。   “皇上小心。”尉迟然抽出长刀挡住赵锦的掌风。   ‘轰!’   众人还没从打斗中醒悟过来,上空突然绽放礼花,其中一枚红色的烟火直直升入高空,格外醒目。   时候到了!   戌时宫里将会燃放烟火,苏宁东的计划便是在此时大家最没防备的时候发动叛乱,现在信号弹已经发出,赵锦却将计划打乱了。   没用的东西!   苏宁东转头,发现元旭的身影不见,唯恐事情再变,立刻抽出腰间的软剑跳下席间。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超级苦逼 ☆、5454、宫乱收尾    尉迟然正与赵锦缠斗,那赵锦不亏是东明第一号猛将,招式狠辣,力大无穷,竟能以赤手空拳抵挡住尉迟然的刀锋,尉迟然久居深宫,如今棋逢对手,一时半会脱不开身,专心与赵锦缠斗。.....   “小子,身手不错嘛。”赵锦嘿嘿一笑,身上的血煞之气渐浓,一拳一掌招招攻向尉迟然的弱处,“你输定了,我的人马到了。”   尉迟然竖耳听去,宫中的鸣鼓已经敲响,隐隐听见兵刃相接的声音。   “是吗?”   尉迟然长刀一收,赵锦蛮劲没收住,身子微微一顿,尉迟然伺机闪到背后,赵锦却一个后踢将尉迟然的后路堵住,一招回龙掌对向尉迟然胸口。   赵锦的兵方经过大战,正是士气高涨,饶是禁军日日夜夜训练了几个月却也抵不了多久,不一会宫里的防线被攻破,叛军涌入万笀宫,将文武大臣逼入死角,一个武官稍加反抗,叛军手起刀落,武官立刻落了个身首分离的下场。   “元旭,你跑不了了。”   苏宁东寻到元旭,举着软剑刺向元旭。   “皇舅,先皇的圣谕是要立你为后么?那以后朕该叫你舅舅还是娘娘?”元旭狡黠,嘴里不饶人,专拣苏宁东的逆鳞说。   苏宁东听到这句,脸色立刻变得铁青,像是想到了极其恶心的东西,“闭嘴。”   “也难怪,当时先皇都四五十的人,皇舅自然嫌弃,也不知赵锦那厮比起先皇如何?”元旭这话说得十分尖酸刻薄,鄙夷之意毫不掩饰,张口闭口只说先皇而不曾称过父皇。   “黄口小儿。”   苏宁东怒极,软剑横扫过去, 八 零 电子 书 w w w . tx t 8 0 8 0 . c o m 元旭接连后退四布,手里对上三招立刻闪身走人,苏宁东一路尾随,直将元旭逼到芷水河,元旭前后无路,被堵在河边,这才停下,转身笑望着苏宁东。   “果然提及先皇,皇舅便失了分寸。”   河里水花高溅,二十来人禁军装扮的人从水中跃出,成包围之势将苏宁东团团围住。   “凭这些,能挡住本王吗?”苏宁东神色极其不屑,鼻中冷哼一声,全然不放在眼里。   “朕知道,凭这些自然拦不住皇舅,所以……”元旭双手负在背后,盈盈笑道:“朕自然还为皇舅准备了别的,皇舅难道还不知道自己中了毒?。”   “哼。”苏宁东全当元旭是戏言,他自当年被人下药后,一直苦心研究毒书,若说毒理,连宫里的太医也不及他。.....一招回旋,将身后的禁军脖颈动脉挑断,身子俯低横扫,扑上来的两个禁军中招倒地。   而此时,尉迟然已经渐渐落了下风,他近身经验少,不低征战沙场十余年的赵锦,眼见后退被封锁,人退无可退,只得抽刀硬上。   “唔。”赵锦头皮一阵发麻,脑中突然有些眩晕,手中的攻势也消下,竟被尉迟然的刀格挡在地。   药效发作了。   尉迟然趁着机会,立刻翻身飞过去,将刀架在赵锦的脖上,赵锦捂着头在地上哼哼唧唧,尉迟然一脚将他踢翻,反扭住赵锦的双手,用特质的铁扣将赵锦扣住。   “卑鄙,有种堂堂正正的决斗。”赵锦胳膊用力,寻常的铁器他都能掰开,如今使上十成力却也挣不脱,显然这铁扣是早有准备。   “退兵。”尉迟然虽然心中有愧,但身负重责,大事为重,自然不能像赵锦般,尉迟然冷着脸将赵锦提了起来。   赵锦啐了一口,“别想。”   赵锦是个直性子,方才两人打斗时便制止他的士兵不要上来打扰他和尉迟然对战,不然尉迟然早被舀下。   “放开将军。”这些士兵都是跟赵锦出生入死的,眼见主将被擒,立刻群情激奋起来,在万笀殿大声叫嚣着。   “退兵。”尉迟然一手擒住赵锦,架着赵锦的刀又抵紧几分。   “报!将军,王爷……王爷他……”   此时宫里已经被叛军控制,一直负责保护苏宁东的亲卫君好不容易跟到芷水河,地上宛若修罗沙场,一地的残尸,元旭正和苏宁东交手,亲卫军正要上去帮忙,岂料苏宁东被元旭一掌打入芷水河中。   元旭武功远远逊于苏宁东,要不是仗着万乐的毒香,元旭很难于苏宁东交手五个回合,元旭受了轻伤,见援兵过来,立刻闪入一旁的树丛。   赵锦听到‘王爷’两个字,眼睛瞪得溜圆,全然忘了自己已经是尉迟然的俘虏,“王爷怎么了?”   “王爷……王爷落水了。”   “师弟!”赵锦仰天长啸,身子蛮横的一撞,将尉迟然撞开,脖颈却被刀刃划开一道口子,随着赵锦的跑动,汩汩的往外留着,一身战甲被染得猩红,“在哪!在哪!”赵锦面目狰狞,瞪得小兵瑟瑟发抖。   “芷……芷水河。”   赵锦接连撞开几人,想头发狂的豹子般冲着芷水河而去。   尉迟然飞身跟上,没了赵锦的牵制,这些小兵都不是他的对手。   赵锦失血过多,脸色越发苍白,口腔大开吞吐着四周的空气,脚步越发虚浮,眼中的神采也黯淡下来。要是寻常人受了这么一刀早就立刻毙命,而赵锦拼着一股倔劲居然能撑到现在。   “师弟……师弟……”赵锦口中喃喃,意识渐渐涣去,双手被扣在后面失去了平衡,铁骨铮铮的大将军却被颗小石子给绊倒在地,而这一倒下便再也爬不起来了,“师弟……师弟啊……”   尉迟然身子一振,将赵锦扶了起来,赵锦本能的抓住尉迟然的衣服,头还望着芷水河那边,尉迟然脸色沉下来,将赵锦一把提起向芷水河奔去。   “师弟……师弟。”赵锦眼神已经涣散,嘴中却固执的重复着这两个字。   “到了。”   尉迟然把赵锦放在河岸,赵锦全身无力的瘫在地上,这才松开尉迟然的衣袖,嘴中含糊不清的说声:“谢……”腿下狠用力,身子一翻滚入河中。   没了赵锦,宫里的叛军不好控制,尉迟然见赵锦有求死之心本要伸手阻拦,却在赵锦说出‘谢’字时犹豫了,就这片刻的功夫,赵锦已经滚如河中。   “尉迟然。”   听见这声音,尉迟然立刻晃神过来,转身跪在地上,“皇上。”   “你明知放走他会让叛军失控,你为何犹豫?”元旭声色俱厉,凤目怒意腾腾的盯着尉迟然。   尉迟然跪在地上不答话。   元旭收敛怒气,此时还不是惩戒尉迟然的时候,“万乐呢?”   “送出宫了。”   元旭总算稍稍放心些,眼睛遥遥的看向河岸,“你立刻下水将苏宁东抓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元旭那掌被苏宁东化去了三成气力,而苏宁东自幼熟悉水性,元旭不相信苏宁东就这么死掉,未免节外生枝,非得见过苏宁东的尸首后才安心。   “是。”   尉迟然一句也不多说,立刻跃下水,那赵锦还半漂在河里,尉迟然偏头不去看他,双脚一蹬游向更远。   芷水河通向宫外,连着京城成为一条护城河,两岸虽然不宽,但水极深,尉迟然游到一阵,不时探头出来呼气,却没寻到苏宁东的影子。   宫里的禁军折损大半,叛军失去头领也变得混乱起来,好在是经过训练的精兵,纪律性较强,并没在宫里弄出大乱子,禁军对宫里较熟,在宫里窜来窜去,分开成小队制住脱队的叛军。   等到将叛军引出万笀殿已经是第二日清晨,元旭这才派人将赵锦的尸身打捞起来,在一番寻找后,终于找到了调兵的虎符,元旭长叹一口气,拾起苏宁东遗落的软剑,这压了他心头十多年的梦魇总算过去了。   元旭命人将赵锦的尸身吊在观月楼前,叛军果真聚集过来,看着元旭如此对待赵锦,立刻骂骂咧咧提着武器就要冲上去。   “你们都是东明的士兵,你们奋战沙场,都是为了东明,为了你们家中妻儿父老,不是为赵锦打仗!”元旭站在观月楼前,?锵有力的说道:“朕自认登位十余年,从未做过对百姓不利之事,告诉朕,你们为何要反!”元旭狠狠的拍在栏杆上,凤目含威的扫视下面,“告诉朕,你们为何要反!”   “将军要我们反,我们听将军的!”   “将军?”元旭轻哼一声,“这就是你们的理由?”   底下不做声了。   “朕自来赏罚分明,赵锦有功于朝廷,朕将他从个无名小卒提到如今的骠骑将军,从未亏待于他,而赵锦食君之禄,受了小人谗言竟要反朕?若朕做了有愧于天地的事自然无话可说,可朕有吗?”元旭扬长声音反问道。   叛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谁也不做声。   “你们是东明的好战士,若你们有改错之心,朕自不追究。”   静默无言,半响,终于有个士兵站出来,仰头说道,“皇上,真不追究俺们?”   “你是何人?”元旭问道。   “骠骑将军麾下第十三分队百夫长石友。”士兵昂头,不卑不亢的冲元旭说道。   “好,赏!”元旭抚掌大笑,“好一个汉子,从现在开始,朕封你为千夫长。”   士兵一愣,半响才反应过来,“谢皇上。”   “愿意再为东明战斗的士兵,一律官升一级,百两白银。”   石友大喜,嘴角都裂到耳根后面,低腰对着元旭行了个军礼,“皇上,俺们没读过书,跟赵将军出生入死多年,将军让俺们打哪俺们就打哪,俺们没见过皇上,不知道皇上怎么样。”   “那现在呢?”   “俺反正觉得你是个好皇上。”   作者有话要说:t t没有网啊 ☆、55最新更新    士兵们都是一些直爽的汉子,元旭答应不追究赵锦生前谋反之罪,反而追封为忠国公,将赵锦的尸体送回家乡安葬,元旭能做到这份上,已经是一个帝王最大的让步,这些士兵感激涕零,直呼‘皇上万岁’,兵乱总算平下来了。......   宫里的官员大多是摄政王的旧部,元旭一时找不到能领兵的将领,就暂时将这些士兵留在宫外扎营,由禁军都督暂管,等对朝中官员进行一番大换血后,再指派武将领兵返回边关。   忙完一切,已经又过了一天,元旭甚是疲累,抚着太阳穴坐在谨身殿的龙椅上,“倒杯水来。”   许久才有人答话:“是。”   柔柔弱弱的女声,元旭有些不适应的抬眼。   “皇上请用茶。”这个宫女一直都是负责端茶倒水的,不过以前这些事都是容总管做,她只站在一旁没机会接触皇上,容总管病死后,她以为有了近身的机会,谁知那天闯进来的浣衣局公公居然一跃成为副总管,方才听到皇上唤茶,她错愕一下,才发现这屋里就她一人,心中暗喜,连忙奉茶上去。   “这茶……怎么凉了?”元旭抿了一口,茶叶是好茶叶,可这茶水一凉进嘴便全是苦涩,根本无法咽下。   “因为……”昨日宫里乱成一团,她便忘了每隔半个时辰换次茶水,这壶还是昨日隔夜的,“皇上,奴婢这就去换。”   “不用了,你下去吧。”元旭将茶杯放在一边,将桌上的折子翻开看。   自他登位起,服侍他的是容荣,容荣死后,换了个胆大包天的万乐,虽然人有些迷糊,但做事严谨,大事虽然靠不住,但这些方方面面的小事做得比谁都好。   怎么想到他呢?元旭摇摇头,将注意力集中在折子上。   这些折子都是经过宫乱的大臣递上来的,大多是摄政王的党羽,这些都是平日做事比较嚣张,如今树倒猴孙散,纷纷递呈折子请罪,求元旭留他们一条小命。   摄政王谋划了十多年,怎么可能就这些人?元旭叹了口气,寻思着怎么将剩下的人揪出来。   “皇上,洪都督求见。”在门外通报的小公公轻声说道。   元旭头痛的放下手中的折子,示意让洪建风进来。.....   洪建风是禁军都督,宫里的禁军都由他控制,也是当日万乐得罪的秀女洪雅楠之父。   “洪都督,这次你劳苦功高,快请坐下。”元旭亲自走下去迎洪建风进殿。   “皇上,赵锦的兵马如今已在城外五里驻扎,按皇上的吩咐,已从户部调转钱粮作为犒赏。”洪建风方形国字脸,看上去坚毅果敢,虽不同赵锦身上多年来积攒的杀伐之气,但也令人望而生畏。   “洪都督做事,朕自然放心。”元旭笑笑,“洪都督此来还有何事?”   “皇上,臣明人不说暗话。”洪建风不拐弯抹角,直接说了出来,“当初太后让臣辅佐皇上登基曾说过,皇后之位必为洪家女,如今苏宁东已除,皇上再无后患,是时候实践诺言了吧。”洪建风除了苏宁东,如今正是盛气凌人,对着元旭也毫不避讳,“我家雅楠心高气傲,除了皇上,世上在无人能配得上她,臣不求荣华富贵,只愿小女嫁得良人。”   “可上次选秀,令千金可是被淘汰了,如要进宫,还得下次大选才行。”元旭面上十分为难,手指叩击着桌面,整个大殿气氛霎时冷硬起来。   “上次是摄政王令人从中作梗,害小女蒙羞,皇上也答应给微臣和小女一个说法,如今百废待兴,皇上哪能顾忌后宫之事,依臣看,得选出一位人来帮助皇上。”洪建风态度,丝毫不肯让步,“小女自小熟读四书五经,兵法谋略连大多男子都自愧不如,一定能为君分忧。”   “那依卿家看,洪家小姐何时进宫?”元旭面上无波无澜,内里却又是一股怨愤。   早知道苏宁东一倒,这洪建风便会趁势而起,虽然洪建风并无篡位之心,但功高震主一直都是帝王的心病。元旭暗地捏紧拳头,当时先皇将朝中三部的朝权交给苏宁东,他幼帝登基,能依仗的只有洪建风,以皇后之位换取了京城兵马,而当时的洪雅楠才五岁而已。   “臣认为,越早越好。”洪建风拱手说道:“小女已年方十六,再也不能等了。”   “苏宁东刚死,朝中乱成一团,洪家千金此时进宫恐怕会成为众矢之的,还是等局势稍稍稳定下来,朕再将洪千金风光迎娶入宫。”   “那皇上给臣一个期限。”   “五月是朕二十六笀辰,就定在之后吧,六月初六如何?”   如今是二月天,也就是三月之后。   “可以。”洪建风无异议。   元旭送洪建风离宫,头更疼了,连折子也没心思看。   “皇上,宫外传来消息。”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元旭如今正是要人之时,前去芷水河打探的人来传话,说是尉迟然顺河去了城外,音讯全无。   尉迟然一直是个有分寸的人,怎么离宫这么久?难道……   元旭眯起眼睛,这苏宁东果真还活着。   元旭令底下人继续寻找尉迟然下落,将话带给尉迟然,不管是否找到苏宁东,都必须在五月之前回宫。   侍卫领命下去,元旭头痛欲裂,斜斜的靠在椅子上,心里烦闷得不行,一掌将桌上的折子扫在地上。   谁知,元旭才小憩一会,又有人来禀告,元旭强打起精神,斜着眼看着地上战战兢兢的侍卫。   “何事?”   “皇……皇……上,万……万……”   “你是结巴吗?好好给朕说话!”元旭正在火气上,而这个侍卫吞吞吐吐半天也说不到点子上,让他胸口堵得慌。   “皇上,万总管和皇子不见了。”被元旭这一吓,侍卫脖子伸直,一口气将话说完。   “什么!”元旭拍案而起,走下台拎起侍卫的衣领,一双凤眼瞪成圆弧状,“怎么回事?”   “我……我们奉命保护……”   “好好说话!”   侍卫被吓得丢了半条命,脖子被扯着,怎么能说出话?   元旭松手放下侍卫,声色俱厉的问道:“简单的说。”   “路上,万总管下车小解,然后再没回来了。”   元旭沉默,侍卫更是战战兢兢,额头汗如雨下。   半响,元旭才开口:“你……还是详细说来吧。”   “属下六人奉命护送皇子去外郊,当时万总管和小皇子在车内,大概三更时分,万总管下车小解,属下等了一盏茶也没见万总管回来,在附近搜寻一圈,直到现在无功而返。”   “他当时可抱着小皇子?”   “没……”   “那皇子呢?皇子是如何不见的?”君君是万乐亲生的,要是逃走就应该带着君君……会不会是苏宁东将万乐和君君分别掳去?   “属下没等到总管回来,掀开车帘也没见着小皇子。”   “废物!”元旭一拳砸在靠椅上,拳头捏得‘咯咯’直响,“你还回来做什么?还不带人去找!”   “是是……”   “还不快去!”   元旭暴怒,舀起桌上的砚台砸到地上,侍卫缩着脑袋连滚带爬的离开谨身殿。   真气死朕也!元旭‘呼磁’的喘着粗气,睡意全消。   “君君,等到了安全地方,爸爸再让你出来,乖哦。”   树林里,一个布衫少年抚摸着一个布袋子自言自语,不时还神经的亲一口,像是里面装着啥宝贝似地。   “君君,当皇子才不好玩呢,皇上更是三宫六院薄情寡义,以后爸爸挣大钱,买个大宅子,再给你找个漂亮的年轻妈妈,以后你长大了,爸爸再给你找个漂亮媳妇,但是!”少年严肃起来,“严禁搅基,你要是喜欢男人,爸爸就把你第三条腿打断,让你一辈子只能做受。”   好吧,这个神经男子正是‘被掳走’的万乐万总管。   万乐在宫里的确有那么一点点舍不得元旭,但是马车一出宫,被宫外自由芬芳的气息一刺激,万乐如醍醐灌顶,霎时间清醒过来——自己再想些什么啊!好不容易能出来为什么还想回到那个死气沉沉的宫里,这不儿子陪着吗?这不空间袋在手吗?我万乐为何不开始重新生活?非要留在宫里当太监?儿子不能叫儿子,以后孤独终老还没人送终!   万乐安安分分的在马车里待到深夜,看时辰差不多了,便将熟睡儿子放进空间袋中——他在里面呆过,虽然光线黯淡、地方狭小,但空气充足,适合暂时居住。   尿遁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借口,万乐堂堂总管说要小便也并无不妥,一个侍卫随同万乐前去,万乐委屈的看着侍卫,可怜兮兮的瞎扯什么残缺之人有些害羞,两人离得这么近他尿不出来。   侍卫被万乐盯着反而不好意思了,便离得稍微远些,这时万乐立刻提起裤子拔腿就跑。   作者有话要说:o(一^一+)o   一日两篇文已经是我极限了   怎么办,咱家压不倒双更这个小受…… ☆、56最新更新    万乐在树林里窜了一晚上,觉得跑得够远了这才离开树林,沿着官道走了一路,这才把君君放出来搂在怀里。   “呜哇……哇……”   万乐刚想表扬儿子听话,谁知君君大哭起来。   “乖儿子,别哭啊,爸爸不是有意的。”儿子大声的啼哭,万乐也没法上路了,站在路边左哄右哄着。   “小伙子,你抱着孩子在路边干啥呢?”一辆牛车经过,在万乐跟前停下,一个大叔探身问道。   “孩子一直哭,我哄不住啊。”万乐瘪着嘴,样子比君君还委屈。   “让我媳妇看看。”大叔冲后头叫唤道:“五娘,你来帮帮这小伙。”   “唉。”伴着声音,一位少妇跳下车向万乐走来,摸了摸孩子的头说道:“这孩子该是饿了,孩子她娘呢?”   万乐嘴角一抽,这问题可难倒他了,“孩子他娘……在家呢。”   “带这么大点的孩子上路,怎么你也不带媳妇出来?”五娘瞥了眼万乐,嗔怪道:“小哥,你这是要去哪?”   万乐想了想才说道:“我去金陵。”   金陵的繁华仅次于京都,当时万乐的迪奥香铺小有名气,很多金陵的货商来他家办货,万乐想着兴许还能找到些熟客,重操旧业也容易。   大叔说道:“正巧,我们经过金陵,捎你一段。”   五娘接着道:“你这孩子一直哭也不像回事,车上有红糖和些清水,先给孩子垫垫,晚上就到镇子了,到时买些羊奶喂孩子。”   “谢谢。”万乐终于松了口气,当时元旭是备了些牛奶到车上,但他一马虎忘记舀走了。   “小伙子,孩子就让我媳妇给你哄着,你到前面来坐。”万乐刚要跟着五娘爬到车后,大叔探出半个身子冲万乐说道。   “死相。”五娘脸一红,接过孩子钻到车里面。   万乐尴尬的摸摸头,跳下车坐到大叔身边,孤男寡女一起坐在车后面,也难怪大叔不高兴了。   ‘哟。’大叔翘着二郎腿,扬起手中的鞭子催促着大黄牛上路。   上了车才感到迎面而来的寒风,万乐冻得昏昏欲睡,想着空间袋里还有一件毛裘,寻思着怎么舀出来。   “小伙子,你要睡着了就掉下去了。”大叔拍了拍万乐的肩,“还有一段路呢,咱们叨会嗑,你叫啥名?”   “万……万如意。”万乐本要说出真名的,突然想到这样容易被查出来,脑中立刻冒出个‘万事如意’,便立刻接上去了。......   “如意?金陵城里面最漂亮的一女的也叫如意。”大叔说完,看了看万乐,爽朗大笑:“现在漂亮的人都叫如意吗?”   万乐汗颜,这是在夸他吗?   “万公子,你家孩子好听话,喝了一些红糖水就睡了。”五娘对着车后的小窗说道,“你媳妇也长得很漂亮吧,这孩子也是个美女呢。”   “他……是男孩。”万乐被这对夫妇弄得无话可说,难道是鲜少和普通人交流,丧失了基本沟通能力?   “这孩子娘应该更漂亮吧?”   万乐想了想,皇上笑的时候总是让他毛骨悚然,不笑的时候……万乐摸了摸下巴,其实皇上发火的样子最好看,睡觉的时候也挺美的,“一般般啦,他不说话的时候挺漂亮的。”   这时大叔凑过来竖起拇指轻声说道:“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认为五娘不说话的时候最好看。”   “死鬼!”五娘听到了,娇嗔一声转过身去。   “女人家就该安安分分的留在家里,非要抛头露面跟着出来。”大叔一副大粗嗓,大大咧咧的整条路都能听见。   “今天晚上,你睡地铺。”五娘伸出手拍了下大叔的头,警告道。   大叔脸垮下来。   “大哥,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万乐怕这两夫妻会吵架,立刻出来圆场。   “叫我五哥。”大叔一手搭在万乐肩上,“你要出远门,你家媳妇怎么不闹着跟出来?”   “额……”   “别人家私事,你总问什么,专心赶车,别误了时辰。”五娘又转过身子,一把揪住五哥的耳朵。       “嗷嗷,好啊。”五哥捂着通红的耳朵,不再跟万乐搭话。   万乐经这一闹,没那般瞌睡了,心里想着:皇上的老公叫什么?皇公还是皇夫……   ‘啊切……啊切……啊切!’元旭正在谨身殿用餐,刚舀起汤勺突然接连打了三个喷嚏,好好的一碗汤就毁了。   御膳房的人立在一旁害怕的抖起来。   “皇上……今日这鱼汤是不是紫苏放多冲着您了?”御膳房少监咽了下口水,缩着头出声问道。   “无妨,撤了吧。”   元旭本就没胃口,如今糗样被手下的奴才看去,更没心思吃饭,一本正经的搁下汤勺走到书桌前开始批折子。   金陵离京城并不远,大概车行了四日,万乐和五哥夫妇告别,带着儿子步行了一段,终于踏入金陵城。   五娘给万乐做了布带,万乐现在把孩子放在胸前护着,双手终于得到解放,万乐兴致勃勃的在几条小巷逛了逛,惹得路上的人频频回头,一个二十多的青年胸前挂着个奶娃娃,这是东明不常见的,万乐终于不好意思起来,没了再逛的心思,护紧了胸口的孩子,去了金陵城一家最好的客栈要了一桌好菜,等吃饱喝足后,万乐向小二打听了下最繁华的商业街,立刻带着儿子去调查市场行情了。   “迪奥香水,上好的迪奥香水。”   万乐耳朵竖起,循着声音过去,看到一个不大的店铺,门口一个伙计正卖力的吆喝,胸口挂着一个木柜,里面摆放了好多瓶瓶罐罐。   万乐僵住……他的香水可都是用玻璃瓶装的,品种和产量都极少,一小瓶在京城都能卖几百两,这些瓷瓶是怎么回事?这瓷瓶上贴着一张红色写着‘迪奥’的纸是怎么回事?这旁边写着店铺折扣,一瓶五文又是怎么回事!   “公子有兴趣?来看看,这都是京城迪奥运过来的,京城现在最时兴。”店铺伙计十分热情的舀出一个小瓶递到万乐手中,“这是桂花香的。”   万乐打开瓶子轻嗅一口。   好险……他还以为自己的调香技术泄露了,这瓶里面只有些许桂花香,接触空气后气味一会便没了,万乐猜想,这大概是把桂花研磨蒸煮后兑上水做出来的。   “不喜欢?还有这瓶,这瓶是牡丹的。”   万乐没心思闻了,这简直是对他调香技术的侮辱,怎么在古代也有盗版山寨这回事!   “公子,您要是不喜欢香水,店里面还有迪奥的其他产品。”   万乐进去,一股子劣质香粉味道十分呛鼻。   “公子,这是迪奥的胭脂,没有铅味,姑娘们最喜欢了。”   万乐一闻,的确没有铅味,可这一股子腐烂的桃花味是怎么回事?不会是直接把脂膏和花瓣搅拌吧。   “公子,还有这口脂。”   万乐扭头摆摆头,再闻下去他就快哭了。   “万……万……”   万乐回头,一个大胖子冲过来抱住万乐,万乐立刻护着孩子躲过去,那胖子扑了个空,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又转过来。   “万老板,我的救星啊!”   “你是……”万乐后退一步,疑惑的说道:“你是朱老板?”   胖子抽出一块帕子擦干鼻涕,继续嚎啕道:“您要是再不出现,我朱毅就只有带着全家去跳河啦!”   万乐一头雾水,有些气愤的说道:“朱老板,当初我的铺子可是将第一手的货源给你,如今你却打着我店子招牌招摇撞骗,你给我解释解释。”   “还不是两年前您无故失踪,京城的香铺将货囤起来限量售卖,我舀不到货源,只能去别的地买了一批货,谁知这金陵姑娘刁着,对这些看不上眼,宁愿花大钱拖人去京城买,后来有人拉了一车货来,说是迪奥的新货,我就一时头疼脑热就全赔了进去,总铺都亏给了别人,现在就仗着这小分铺苟延残踹啊。”   万乐皱眉,看了看这陈旧的装潢,“你这地方挺好的,这么店里不修缮下,这样破破烂烂谁愿意进来。”   朱毅热络的靠近,“万老板,这不是店铺的问题了,关键是这货啊!这店铺租金该缴了,要是再挣不到钱,我就只能去乞丐窝了。”   万乐退到外面,“那这铺子我买下。”   “我不想卖……”朱毅拉了拉万乐的袖子,“您就先借我一批货吧。”   “我的意思是合伙,这店子你打理,我来提供货源,到时盈利我七你三。”   没想到朱毅一眼就认出自己,万乐有些后怕,这在外面抛头露脸的做生意太危险了,不如找个人经营,自己在家里陪陪儿子,调调香,到月底就等钱送来,岂不妙哉?   “七三啊……”朱毅有些不愿。   “既然这样,我去找别家。”万乐作势就要走。   “万老板~”朱毅一脸谄笑,“有事好商量,七三就七三,别急着走人啊。”   “哼哼。”万乐鼻子哼了两声。   “那货源……什么时候送来”朱毅搓了搓手。   “你先把殿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扔了,然后把门面修缮下。”   朱毅垮下脸,“万老板,我如今身无分……啊!谢谢万老板,您真是慷慨。”   万乐手伸到和孩子间的夹缝中,背过身子从空间袋里掏出一叠银牌甩到朱毅手上,朱毅抱着一摞银票呵呵的笑不拢嘴。   作者有话要说:奶爸要自主创业,发家致富,空间袋得多用下,不然摆着像个装饰。   然后还有王爷和侍卫……   还有皇帝忏悔追妻神马的。   但是,文不会太长,我是一贯的短小君。   【ps:●▽●哇,昨天评论真多,心花儿开~~啦啦啦】 ☆、57最新更新    钱虽然都是元旭准备的,但万乐这么扔出一摞还是肉痛,但难得占一次元旭的便宜,万乐大气的说道:“到时捡好修,别给我省钱,你也见过我在京城的铺子,差不多就做成那样,到时我再把装修图给你。”   “是是。”有了钱,朱毅就跟孙子似地,低眉顺眼的连连点头。   “这附近有宅院卖吗?”   “宅子?”朱毅想了想说道:“有的有的,我去年建了一个小别院,但是后来采货就压在当铺了,您去看看,要是合意我就赎回来。”   朱毅吩咐伙计将店铺关了,躬身上前引着万乐,穿了一条小巷就到了,一个不大的四合院,三房两厅,虽然简单但是十分宽敞,再请一个仆妇和一个奶娘刚好合适,他有空间袋也不需要什么地方来种花花草草,等孩子离了奶娘又空出一间房,孩子大点就能自己睡了。   可是……万乐瘪着嘴,也不知元旭这没心没肺的狗皇帝发现儿子丢了……   决定买下房子,万乐便去当铺赎回房契,朱毅领着万乐去各大香铺转了一圈后,万乐才定了主意,本要去瓷器厂定制器皿的,但天色已晚,朱毅家里还有只母老虎,万乐便不为难朱毅,带着儿子回客栈休息。   躺在客栈的硬床上,万乐这才觉得真真正正离开了皇宫,心里虽然缓了一口气,但脑中总有一抹明晃晃的身子。   其实……皇上对他也不算太差嘛。   万乐叹了口气,身子靠紧了儿子。   ‘咚咚咚’   “万老板,万老板在吗?”   万乐翻了个身,不耐烦的堵住耳朵。   ‘咚咚……’   “万老板,万老板……”   “呜哇……呜哇……哇……”   儿子被吵醒了,张着嘴嚎啕不止,万乐终于睡不下去,将被子一掀,对着儿子哄了几句,抱着儿子去开门。   “烦不烦啊,一大早的扰人清梦,君君不哭啊。”万乐一边安抚着儿子,一边不善的看向门外那个胖胖的身影。   朱毅咧嘴一笑,尴尬的搓搓手:“万老板这才起啊。”   “朱老板这个敲法,就是死人都被你吵醒,一大早有什么事?”万乐让开身子,示意朱毅进来坐。   朱毅摸摸圆溜溜的大脑袋,讪笑道:“万老板,那个货品都清空了,什么时候补货上去?”   “至少先把店铺修缮好,你急什么啊。”   “万老板,这修缮至少也得半个月,这半个月我们不能什么都不赚啊。”朱毅给自己倒了杯水,见万乐床气还没平息,立刻讨笑的把茶杯递到万乐面前,“万老板请用茶。”   万乐经他一说,这下想起来,元旭给的钱一大半用来修缮店铺,还有一小半买了朱毅的四合院,现在剩的一点钱只够他们爷俩生活,朱毅已是穷途末路,他家还有十多张嘴呢。   “万老板,要不修缮店铺先放一边,咱们先卖点东西攒点钱?”   “不行。”万乐立刻否决,“好的品牌形象很重要,你那个铺子在金陵城已经落魄了,就算再好的商品别人也不会进店买,必须改头换面从新开始。”   “那怎么办。”朱老板愁眉苦脸,就差拽着万乐的衣袖跪下来。   “你要是想挣钱,就加快店铺的进度,货源不用你愁,至于生活费嘛……我去想想办法。”万乐抬眼看向朱老板,“我给儿子喂奶,你出去办事吧。”   “喂奶?”此话一出,朱毅嘴张成O型,“喂奶要我出去干嘛?万老板又不是娘们。”   万乐嘴角一抽,斜瞥了一眼朱毅:“想赚钱吗?”   “想。”   万乐嘿嘿一笑,“想赚钱就听我的,我要你出去,你该如何?”   “呵呵,万老板,你忙。”朱毅满头大汗,转瞬便跑了出去。   果然,有钱有权在哪都能横着走。   万乐摸出挂在脖子上的空间袋,吩咐小二打来热水,将放着牛奶的杯子泡在热水里一会,这才将牛奶一点点喂给孩子。   “啊!你又尿爸爸裤子。”   ‘嗝。’君君眯着眼睛,浑然不知自己这是第十三次尿在万乐身上,肉肉的小手抓住万乐的衣襟,小嘴一张一合跟着勺子转悠,粉粉的舌头轻轻舔着牛奶。   “你看爸爸对你这么好,要是皇上爹爹来找你,你不许跟他跑了。”万乐张开腿,让衣服自然风干,“瞧我,这跟你说些什么。”万乐说着说着,自己也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   “参见皇上。”   “怎么?有消息没?”元旭眼底泛着淡淡的青色,说话都带着一股子困倦的慵懒,整个人懒洋洋的,一双凤眸也是半阖着,连嘴角的胡渣也稀稀拉拉的冒了出来。   “皇上是问尉迟副督还是小皇子?”   元旭揉了揉太阳穴,颇为头痛的说道:“你说。”   “属下在城外十里外搜寻,经当地百姓说,当日前后有两个男子经过,经描叙,很可能是尉迟副督和苏宁东。”   “嗯。”元旭语气平淡,听不出他的心思,“你继续说。”   底下人抬眼偷瞄了眼元旭,正巧和元旭对了个正眼,立刻吓得低下头说道:“属下还没查到皇子的踪迹。”   “那……”元旭犹豫了下,揉着太阳穴的手指放下抵在鼻尖,“万总管呢?”   “没有。”   “苏宁东党这些日子可又异动?”   传报的侍卫谨慎的回道:“没有,属下有仔细查探,各个大臣府中并无异常。”   “苏宁东有尉迟然就行,你以后只需查找皇子下落。”   “那万总管呢……”   “嗯?”   “万总管要查吗?”   元旭阖上眼,“一有万总管的消息立即回报。”   “是。”   万乐到底是被抓走还是自己走了?   元旭疲累的靠着椅背,这些日子要为朝政劳心劳神,真没有精力在分散在别处,可每当他躺在床上,万乐那气人的模样就在眼前晃来晃去,叫元旭看了只想将那人拉过来狠狠的揍一顿,这奴才,走了也不叫朕省心!   元旭拿起笔,看着桌上一摞折子强振精神,集中精力开始批阅。   元旭忙起来就忘了时间,再抬头时,殿外响起了三更的钟声,再休息一两个时辰就该上朝了,这一天天忙得天昏地暗,也没个人提醒他时辰。   “咳咳。”元旭眼睛熬得发红,凉风吹得有些发冷,披上外衣走进内殿,吩咐殿外候着的宫婢将窗子关上,脱了鞋一头钻进被子里。   ‘狗皇帝!有你这么折腾人吗!’万乐眼睛瞪圆,将碗筷狠狠的掷在桌上,‘这天没亮吃啥饭?我要回床睡觉。’   元旭才入梦,筷子‘啪’的一声将他惊醒。   “皇上……对不起,奴婢只是……只是想把蜡烛灭了。”   元旭睁眼,一个宫婢战战兢兢的站在不远处,手足无措的看着地上的椅子。   “没事,你下去吧。”   “谢皇上。”宫婢拎着裙子慌张离开。   元旭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右侧的枕头,睡意全无。   万乐啊万乐,你究竟哪点好?朕怎么就能三番两次忍了你这臭脾气。   元旭没睡多会,便自然的睁眼,这已经到了早朝的时辰了。   “咳咳。”元旭咳得脸色有些发红,一早醒来浑身酸痛,嗓子也干干的,元旭对着镜子一看,这眉心还冒出一个小红痘。   “将太医召来。”   君王的仪容不可毁,这红痘还偏偏长在这个位置,元旭看不顺眼,见早朝还有一会,便找来太医,看能不能将痘消下去。   “皇上这是因为近日没有休息好,心事比较多,过于劳心伤神,虚火旺盛。”太医松开元旭的腕脉,拿起笔开始开方子,“臣为皇上开些降火清热的方子。”   “今日怎么办?还有什么法子让痘立刻消下去。”元旭皱眉,“朕不喝汤药。”   “皇上……那您有多久不行……房事呢?”太医颇有些尴尬,低着头遮掩过去。   “这有何关系?”   “皇上这是郁积过剩,需要休息和适当……发泄一下。”   “朕整日忙于朝政,的确很久没召寝了。”元旭算了算,自从万乐怀了孩子,自己几乎没有宠幸过别人,最后一次还是在宫变的前一天和万乐,但时隔已有□天了,“但也才□日而已。”   “咳咳……”御医脸色更是尴尬的红成了猪肝色,生怕自己一时不慎惹怒皇上,谨慎斟酌用词这才回道:“皇上,有些事……还是不要忍着,反反复复容易伤了身子。   “咳咳。”元旭干咳几声,挥了挥手,“行了,你下去吧。”   “请皇上保重龙体,微臣告退。”太医见元旭没有责怪之意,忙不迭的抓着医药箱退下。   等太医走后,元旭脸色才沉下来,一拳砸在桌面上,咬牙切齿不知在想什么。   “下朝后叫内官监的人过来。”   元旭冲守门的宫人丢下一句话,黑着脸离开,忙到了晌午才回到谨身殿,瞧着宫外站了一帮人,这才想起自己清早想说的。   “谁是主事的?”   “是……奴才。’一个太监跨前一步。   “如今宫里还有几位娘娘?”元旭向来对宫妃不是十分宠爱,姓甚名谁更是忘得九霄云外。   “十三位。”   “今晚把牌子递过来。”   “是。”   作者有话要说:T T渣游戏…… ☆、5858、钱最实在    少监呈上牌子,元旭随手一翻扔到地上。   “皇上,是乔淑女。”少监跪着将牌子呈到元旭面前。   元旭看也没看,径直说道:“你去安排一下。”   少监受宠若惊,这安排侍寝的事可都是总管的工作,难不成……他就要升官做总管了,少监立刻觉得前途有望,腹中干劲十足去安排了。   乔淑女是元旭第一批妃子,已经多年不得恩宠了,听说今晚皇上过来,立刻沐浴焚香,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香粉衣着全按着元旭的喜好,直到确定没有任何纰漏,这才惴惴不安的坐在床沿等着元旭过来,谁知到了时辰,等来的却是内官监的少监。   “娘娘,皇上说公务繁忙,今个就不过来了。”   “公务繁忙……那皇上明日过来吗?”乔淑女期盼的眼神立刻黯淡下去,心直直的跌落谷底。   “这个……奴才不知。”   帝王心海底针,少监这还真是不知皇上所想,当时他见时辰差不多了,仗着自己有升总管的盼头,暗下提醒皇上几次,谁知皇上低着头看着书,连眼都不抬一下,僵持许久,少监背后都冒出一层密密的细汗,见皇上还是无动于衷,在宫里混迹这些年,大概也猜到了——皇上这是没兴趣。   元旭遣散宫人,将今早看病的太医召来。   “太医,你还是开些泻火的药给朕吧。”元旭头上戴了顶帽子,将帽檐压得极低,可随着说话,这眉头轻轻蹙动,这眉心的红痘也不安份的时而冒出头来,但元旭不自知,太医抬头看了元旭,立刻低下头不敢再直视。   “皇上……不是不喝汤药吗?”太医随口一问,但手中却开始书写方子。   “你……多加点甘草进去,别让药太苦。”元旭抚额,光是想想似乎就闻到了腥臭的中药味,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是。”虽然皇上是这么说的,但太医职责在身,自然不可能胡乱配药。   “将汤药熬稀些,气味别太浓。”   “是。”   “……”   元旭难得如此絮絮叨叨,只因为一碗中药便英雄气短了,弄得太医也左右为难,将笑意强忍着,肚子一阵阵发麻,开完方子便立即离开,走出好远瞧见四下无人才偷笑下。   “该死的。”   半夜元旭惊醒,看着裤子上一片湿濡,小帐篷顶得老高,脸色黑沉的起身换下亵裤。   都是那个万乐!元旭咬牙切齿,离开万乐之后春梦连连,一直做着梦中梦,梦到万乐还是贤妃时,一袭纱裙抱着被子磨蹭,这蹭啊蹭的,将他的火也点起来,元旭想着找妃子泄泄火,谁知刚有这个念头就想到万乐的一句话——“笑一笑,十年少,少娶妃子多睡觉。”   万乐怀着身子时,性格也婆婆妈妈起来,一直说什么‘自古种马多薄命’,那时候为了照料万乐的身子,元旭强忍着一直都没去召寝,结果副作用来了,以前一个月最少也有七八次召寝,现在半点念头却也兴不起来。   “恭喜高公公荣升总管啊。”   “哪有,这皇上还没说呢!”   “这几日高公公一直在谨身殿侍奉皇上,连召寝这种事也交予公公安排,想来是皇上器重公公,这总管之位不远了……”   “谁做总管?朕怎么不知道。”元旭今日提前下了早朝,才到谨身殿的转角就听见几个奴才在互相吹捧着,元旭冷哼一声,大步走到他们面前。   “奴才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是你想做总管?”元旭用靴尖勾起高少监的下巴,嘴角带笑,可眼中笑意全无。   “奴才不敢。”高少监艰难的抬着下巴,眼睛却斜瞥着左边的空地上。   “你不敢,你可敢着呢!”元旭一脚踹在高少监胸口,少监‘啊’的一声在地上滚了一圈直直撞到门板上,元旭这些日子心中一直压抑着,听见这几个奴才的戏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万总管还在,你个奴才就干觊觎总管的位置,野心不小啊?是不是也想在龙椅上坐坐?”   “奴才……奴才不敢,皇上饶命。”高少监爬到元旭面前连连磕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元旭闭了闭眼,走进寝殿,‘砰’的一声将门甩上。   “万老板,万老板!”朱毅门也不敲直接冲进万乐的别院。   “干嘛。”万乐一手搂着儿子,脸上搭了快毛巾,懒洋洋的躺在太师椅上一晃一晃。   朱毅声线压抑不住的激动,半跪在地上说道:“真火了,卖的太火了!”   万乐扯下毛巾斜着眼看向朱毅,得意的一挑眉,“我就说能行吧,当初是谁说这生意不靠谱的?”   朱毅连连点头,附和道:“万老板就是我朱毅的福星啊,多亏了您,我一家老小总算能吃顿好的了。”   万乐伸出一只手,拇指和食指意味深长的搓了搓,“拿来吧。”   “什么?”朱毅外头看着万乐细长的两根手指。   万乐一个弹指弹在朱毅的脑门上,“笨啊,当初说好的七三。”   “哦。”朱毅掏出几张银票,抽出两张揣到自己怀里,剩下的哆哆嗦嗦的递给万乐,“对哦,万老板,如意楼的如意姑娘很喜欢你的红玫瑰,说每日给她送一束去。”   “如意?就是那个金陵第一的大美女?”   朱毅哈喇子都快掉出来了,“对呀对呀,没想到有生之年能见如意姑娘一面。”   “嘁。”万乐不屑的哼了声,“告诉她,这花每日限量一支,先到先得,谁也没有特例。”   “万老板,那可是如意姑娘啊!”   万乐勾勾手指,朱毅立刻凑过来,结果又是一个弹指蹦到鼻子上。   万乐扬起左眉说道:“你想不想挣钱?”   “想。”   “听不听我的?”   “听!”   万乐咧开嘴角说道:“这是为了咱们铺子,还有三天开业,到时候可以用到那个如意,你要是真想赚钱,就按我说的做。”   万乐的空间袋里藏了不少花种,万乐想了半天,才想到拿花去卖,如今正是百花凋零之时,这些花都很难见到,尤其是波斯玫瑰,金陵的人根本没见过,物以稀为贵,万乐让朱毅拿着普通的花去花街卖,第一日就挣了不少,后来又拿出一些稀有花种拿到中央街,很多有钱的官家富商太太被吸引过来,两篮子的花立刻抢售一空,如今更是供不应求,万乐还列出了一些花的花语,这稀有的玫瑰更是成了公子哥泡妞必备。   光是卖花,万乐买宅子的钱就挣回来了。   修缮铺子剩下的钱,万乐去了瓷器厂制订了不少器皿,按照自己调香所用的花种烧制了各种各样的纹饰,香水采用直颈瓶,胭脂膏子还是用传统的扁型,口脂和眉笔,万乐还请了高级工匠用瓷器做成旋转推盖式,这些和以前迪奥香铺大同小异,但万乐现在花种更多,所以式样更是新颖,并且沿街小巷对金陵的女子做了调查,万乐量身定做推出了几个系列的香水,不过这些香水都是在仿香的基础上做的,要真创香,万乐可吃不消。   “万老板!万老板!”   朱毅又是急急忙忙的跑进来,万乐正在研究药理,想将古代护肤品这块也开发出来,刚冒出点头绪,朱毅粗莽的声音立刻将他思绪打断。   万乐合上书,不满的抬眼看向朱毅,“你又有何事?”   “万老板!如意姑娘要见您,天啊,简直是……这是多少人也盼不来的好事。”   “哦。”   “啊?”朱毅愣住,“您哦一下是合意?”   “我知道了,现在就去见那个如意啊。”万乐抱起儿子,这些天万乐除了上厕所几乎都带着君君,说什么这样增进父子间的亲厚,万乐这般宠溺孩子,朱毅早已见怪不怪了。   但是……   “万老板,您还带着儿子去见如意姑娘?”   “当然。”万乐自然的将桌上自制的奶瓶拿起挂在腰间。   “万老板,寻常金陵的公子哥这里不是挂着钱袋就是挂着玉香囊,您今天可是见如意姑娘,得给人家姑娘留个好印象啊!”朱毅都替万乐着急。   “留什么好印象,我这样挺好的,何况我只是和如意姑娘谈笔生意,又不是去相亲。”   “万老板,您看您和如意姑娘多投缘,您的名字不也是万如意么?瞧你们一个郎才一个女貌,如意姑娘家也是从商的,你们两个多般配,您不是说要找个媳妇吗?我看如意姑娘不错。”   “你喜欢,你娶啊。”万乐耸耸肩,“媳妇就算了,我们爷俩过得挺好,要是院里再多一人,我反而觉得不习惯呢。”   “万老板,您怎么这般不开窍,孩子都满月了,您总得给他找个娘吧!”朱毅急着说道:“第一次还是好好打扮打扮,我瞧您和如意姑娘准有戏。”   万乐脸色一下怪异起来,“朱毅。”   “在。”   “想不想挣钱?”   “想。”   “听不听我的?”   “听!”   “走,跟我一起谈生意去,美色误人,还是来钱最实在。”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更的是不同的坑啊…… ☆、5959、生意谈成    朱毅经营的那个香铺在金陵城名声糟透了,就算引进好的产品也很难吸引那些爱面子的富家子弟光顾,万乐学得是高端调香技术,所以主打的都是高端化妆品,并且在东明,除了有钱人家,平民百姓的姑娘太太很少梳妆打扮,万乐也是根据民情才确定销售渠道。   怎样才能吸引富家子弟过来呢?万乐想了一晚上,直到今日朱毅提起如意姑娘,这才醍醐灌顶有了注意——名牌代言人就敲定如意了!   如意姑娘的家事和声望在金陵城中是数一数二,做为金陵第一美女,她的穿着打扮一直是金陵城各家各户争先效仿对象,只要是如意姑娘光顾过的成衣铺,半个时辰后相同款式的衣服立即销售一空,要是今日如意姑娘吃了什么小食,一些风流公子为了迎合如意的喜好立刻买上一打送了过去。   万乐需要这样一个在金陵城具有影响力号召力的人来为他如意香铺代言,而且此事已经成竹在胸。   万乐咧嘴一笑,开心的低头在儿子脸上‘啵’了一口。   “万老板,那玫瑰需要多少钱?我家小姐全包下,一枝也不许卖给别人。”如意掩着面,身后跟着四五个丫头姗姗来迟,万乐等了这么久还没开口客气一下,如意身旁一个小丫头抢着开口说明来意。   “如意姑娘,你先坐。”万乐单手抱着孩子,左手伸出,对着如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万老板,有话直说,我家小姐忙着呢。”   这丫头真多事。   万乐看了看如意,虽然蒙着面纱,但光一双雾蒙蒙的眼睛就教人想入非非了。   如意不坐,万乐也不好再坐着,抱着孩子起身,摆出一副市侩商人的嘴脸,“见到了如意姑娘的天香国色,这才觉得外面那些效仿的女子真是庸脂俗粉难以入目,也难怪如意姑娘不愿与她们一致,一日来回换上五身衣服,像姑娘这样的美人,自该独一无二,可这衣服首饰不管怎样换,总容易被人学了去。”   万乐所说的正戳中如意的心思,如意淡淡一抬眼,瞧向眼前纤瘦的男子,“万老板有话直说。”   如意姑娘一出口,便如黄莺啼谷,听得万乐心痒痒,万乐笑意扩大,和美人搭讪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姑娘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我便让姑娘做这金陵城里无双的美人。”   “你?”如意掩在面纱下的唇微微翘起,极其不屑,“我曾请过金剪刀为我做衣,仅仅过了一天,这城里到处在叫卖和我同款式的衣裳,你以为你行?”   “衣服自然大同小异,可这人身上的香味却能独一无二,现在姑娘身上所用的香粉,是金陵城芙蓉街碧香斋所卖的冷梅调,据我所知,现在街头小巷几乎全是这味道,想必姑娘也腻歪了吧?”   如意柳眉微微蹙起。   万乐从怀里掏出一个金盖粉瓶递到如意面前,“这是如意香铺的‘真我’,清甜优雅,明亮感性,最适合姑娘不过,而且我保证,此款香水绝对是独一无二。”   如意葱白的手指接过,驾轻就熟的拧开瓶盖轻轻嗅了嗅。   “如意姑娘曾经用过迪奥香铺的香水?”   如意嗅了嗅味道,滴了一点在手背,眼色变得更加柔和,“自然用过,但迪奥香铺在半年前便没推出过新的香水,一瓶千金难求。”   “因为迪奥香铺的技师已经来了我们如意香铺,只要如意姑娘点头,如意香铺将为如意姑娘个人香水,另外,我们香铺也有美妆,胭脂眉黛应有尽有,绝对不同于姑娘曾经用过的那些。”   “你想让我做什么?”   “只要姑娘试用下我们香铺的化妆品,如果觉得不错,就在姑娘的朋友前提一下,帮我们香铺找几个客人。”万乐晃了晃怀里的孩子,“我这是小本生意,还要嗷嗷待哺的孩子要养,所以……姑娘不介意顺便帮个小忙吧。”   如意将香水收入袖中,动作是默认了,但嘴上却说:“我所用的妆品也不愿和别人一样。”   “放心吧!店内所有商品都给如意姑娘独一无二的,这是我们店铺高级会员卡,姑娘终身享受店铺特殊优待。”万乐又掏出一章薄薄的金卡——以万乐目前的财力,自然用不上真金,只好暂时用铜片金漆代替。   “万老板若是守信,我自然也会尽力帮助万老板。”如意将金卡递给身后的丫头。   万乐点头笑道:“那此事我们就说定了,香铺三日后开张,欢迎如意姑娘来捧场。”   目地达成,万乐满心欢喜的离开会面的酒楼,守在门外的朱毅点头哈腰的跟上,看着万乐眼中放光,满满都是艳羡。   “羡慕什么?我倒觉得你媳妇不错,你随便几句甜言蜜语便哄住,不要这不要那的,哦,乖乖,爸爸喂你喝牛奶。”万乐怀中的孩子睁眼醒来,万乐熟稔的抽出奶瓶堵住要哭的小嘴。   “万老板,三天后如意姑娘真来吗?”朱毅满心欢喜的搓着双手,这时一个人影从万乐和朱毅夹缝间穿过,万乐‘砰’的一下被撞到地上,那朱毅在地上滚了三圈才停下。   “唔……”万乐第一反应就是看孩子伤着没,瞧见孩子若无其事的吮吸着,万乐这心便放下了,这才利索的爬起来去找撞他的那人,“尉迟……副督?”   万乐才爬起来,又一人从眼前蹿过,万乐僵住,还以为是元旭派人来了。   尉迟然冲了好几步才停下来回头看向万乐。   “……好久不见啊。”万乐摸着头打哈哈。   尉迟然疑惑的看着傻乎乎的万乐,心想万乐怎么会在金陵城,这时前方的咒骂声越大越大,一路上的小摊小贩都像是遭了劫,地上满是凌乱。   尉迟然跃身跳到一旁的石狮上探头望去,只见苏宁东的影子化成了一个小黑点,便顾不得万乐飞奔追去。   “耶?”万乐傻在原地,尉迟然这是要干嘛呢?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今晚来不及码字了,才码到这么一点,眼看就到十二点了。(─.─|||十分抱歉。 ☆、60最新更新    尉迟然沿途一路追到巷尾,拐角却到了死角,尉迟然一惊,警觉的朝上空看去。   苏宁东攀附在墙上等待时机,飞身从墙头跃下,双脚夹住尉迟然的头,身形一转就要使力将尉迟然的头扭断。   尉迟然虽然失了先机,但素来灵活,苏宁东发力的间隙,尉迟然双头抓住苏宁东的脚踝,大力将苏宁东双腿分开,一个反甩要将苏宁东制服地上,苏宁东在落地的一瞬,左手撑在地上想要借力跳开,但却忘了左手负伤,只听‘咔嚓’一声骨响,苏宁东重重的砸在地上。   尉迟然整整追了苏宁东半个月,论身手,尉迟然还要略胜一筹,苏宁东身子负伤一直出于劣势,连日疲于奔命,渐渐体力不支,速度愈发慢下,只能投机取巧奋力一击,却还是不及尉迟然。   “王爷,跟臣回京吧。”尉迟然单膝制住苏宁东双腿,右手卡在苏宁东脖颈,左手按住苏宁东的右手。   苏宁东妄想将左手抬起给尉迟然一击,但只稍稍一抬手,手肘处一凉,随即一股灼烫的痛感涌上,一波一波彻骨钻心的疼痛涌来。   “王爷,您的手受伤了。”尉迟然这才察觉,立刻放开苏宁东,按住苏宁东受伤的手。   苏宁东眼睛微眯,右手发力拍向尉迟然,尉迟然左手伸出握住苏宁东的手腕,一本正经的说道:“王爷,您的左手要不及时医治,恐怕就废了。”   “要你管。”苏宁东低吼一声,“本王宁死都不回京。”苏宁东屈膝袭向尉迟然□。   尉迟然没料到苏宁东居然来这招,被苏宁东这一撞,脸色有些铁青,别扭的站起身,弯身将苏宁东抱起,“王爷,去看大夫。”   “滚。”苏宁东左手垂在一旁,右手和双脚却不断挣扎,“放开本王!”苏宁东这一失态,没能掩住真声,不像从前故作的低沉沙哑,而是十分悦耳的清亮,不像是个三十多岁的成年男人发出的,倒有着是少年独有的狡黠和活跃。   的确,这人也不像三十又五。   尉迟然微微错愕,低头看向苏宁东。   曾经他所见的苏宁东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但□隐隐的疼痛提醒他,方才使出这种下三滥手段的正是这高贵的王爷。   “王爷,您要再动,臣就不客气了。”尉迟然停下,双眼微垂,声音中微微带着一丝不耐的怒意。   “你既然还称呼本王一声王爷,就该知道这礼数,狗奴才,还不放本王下来。”苏宁东身子僵硬,眼中含怒直视着尉迟然,“本王讨厌男人碰触。”   尉迟然板着脸,毅然决然的抱着苏宁东去找药铺,路上引来百姓围观,但尉迟然目不斜视,径直去了药铺,只有经过如意楼时才顿了顿,朝里面看了一眼,但没找到万乐。   “放开,本王自己走。”   “放开王爷,王爷又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尉迟然收回眼神继续向前,“记住,如今您是叛逆,可我还是禁军副督,您要再仗着自己王爷身份,别怪我不给您留情面。”   “皇家的狗。”苏宁东厌恶的撇开眼,不想再与尉迟然有任何交谈。   尉迟然寻到药铺,将苏宁东放在椅上,但左手仍是擒着苏宁东的右手,每当苏宁东有半分抗拒,尉迟然手心用力将苏宁东的指骨捏得软痛。   “大夫,看病。”尉迟然没与大夫多交流,只是笔直的站在苏宁东身后,要不是苏宁东手上偶尔传来的疼痛感,还真以为尉迟然已经离开。   大夫掀开苏宁东衣袖,苏宁东本能的手一抖就要缩回手,尉迟然立刻按住苏宁东的肩,看着苏宁东手臂上泛起的鸡皮还是体谅的放开。   “怎么伤成这样?”大夫吸了一口凉气。   苏宁东的手肘肿起一块,细嫩的皮上全是触目惊心的红紫色,大夫轻轻一碰,苏宁东身子一抖,不知是疼痛还是本能的抗拒。   “骨头折了。”大夫皱眉,“要是养不好,这手就废了。”   “废了就废了。”苏宁东蹙眉起身,却被尉迟然按回椅子上。   尉迟然看向大夫问道:“能治吗?”   “能,就是有些麻烦,头一个星期不能动,后半个月每日都要推拿,将淤血排出。”   “不治!”苏宁东立刻出声打断,“反正是废人,多废条手臂也无所谓。”   “必须治。”尉迟然比苏宁东更强势,“必须听我的。”   大夫看了看两人,尉迟然板着脸显得凶神恶煞,那苏宁东看着倒和气些,“治……但是这药费。”   尉迟然愕然,他身上哪来的钱?   苏宁东冷哼一声,“我们没钱,不用治了。”   大夫吓得后退一步,这么这没钱的反而更嚣张?   尉迟然抬眼,“有钱。”说完,尉迟然摸到胸口提出一块玉佩,“先用这个押着。”   “这……”大夫拿着着尚有余热的玉佩,哆哆嗦嗦的低下头不敢直视尉迟然,“这……也不够啊。”   “钱我会想办法,你先治。”尉迟然淡淡的说完,又垂下头对苏宁东说:“你不治好伤根本打不过我,等你手好了,我们再好好打一场。”   苏宁东神色莫名,不知在想什么。   “王爷,我没能和赵将军好好打一场,您是他师弟,我不想留下遗憾,赵将军是条汉子,我希望您也是。”尉迟然说完,放开苏宁东,“我去拿钱。”   苏宁东斜着眼看着尉迟然离开,刚想趁机离开,却又愤愤的坐下,一张脸冷若冰霜,寒气逼人,教人不敢靠近,苏宁东收回眼神看向大夫,“还治吗?”   大夫一头冷汗,连连点头,“治治!当然治。”   尉迟然径直走到如意楼外一个小贩跟前问道:“二十多岁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孩,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他常在街上溜达,顺着这路往前,看见一个酒庄左拐,有个正在修缮的如意斋,那里的朱老板和他常在一块。”   “嗯。”尉迟然点头,按着小贩所说去寻,刚找到如意斋,就看到一个人影闪到巷子里,尉迟然疾走几步追了上去,“小乐子,出来。”   小巷寂静无声。   “出来!”   尉迟然扬长声音,万乐护着孩子一脸尴尬的从杂物堆里出来。   “尉迟……副督。”   尉迟然走过去伸出手,“有钱吗?”   “噶?”万乐还以为尉迟然是抓他回去,没想到张口就要钱,“钱?”   “嗯。”尉迟然也没有要解释的意图,眼中也并没有借钱的那种心虚,反而理直气壮,倒像是向万乐讨债的。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疯了!!   偷偷把肉放到作者有话说,结果还是被缩了,大半夜的爬上来看,要抓狂啊! ☆、61最新更新    “呼……只是要钱啊。”万乐当即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却有种怪异的感觉——皇上就真不在乎自己的孩子?万乐这些天筹备着店铺开张,身上有些余钱,也没多问尉迟然要钱干嘛,将身上的钱尽数交给尉迟然,“尉迟副督,是皇上让你出来的?”   “嗯。”尉迟然接过钱扭头就离开。   “尉迟副督……”万乐小声的说道:“皇……宫里怎么样?”   “不知道。”尉迟然一向是达成目的便不做停留,心里挂记着苏宁东,没心思和万乐叨嗑,对着万乐拱手行礼后决绝的走了。   “哇……呜哇。”   万乐怀里的孩子挣扎起来,万乐眨眨眼睛这才回过神,轻轻拍着孩子的胸口哄着。   “钱够吗?”   尉迟然将几锭碎银砸在桌上向苏宁东走去。   苏宁东看见尉迟然进屋,嘴角带着讥讽微微翘起,手臂上还夹着的木板,大夫在用纱布为苏宁东做固定。   “够了够了,我开七天的药,一个星期后拆了绷带,早晚两次配合药水做推拿。”大夫用剪子剪去多余的纱布,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方才包扎时,苏宁东幽深的双瞳一眨不眨的将大夫的动作收入眼底,一旦大夫不经意的接触到苏宁东的皮肤,苏宁东眼神立刻变得冷寒起来,刺得大夫后背汗毛倒竖,浑身不自在,战战兢兢好不容易才将苏宁东的伤口包扎好。   尉迟然进了药铺,这气氛就更冷了,尉迟然说完一句,便堵在门口不再说话,大夫杵在中间左右为难,借口去煎药带着伙计下去了。   “抢来的?”苏宁东完好的右手沿着椅背轻轻摩挲,微微抬头等着尉迟然开口。   “借的。”尉迟然挨近苏宁东,“王爷,这些天就在金陵城中养伤,哪也不要去。”   “不回京?”   “大夫说你不能乱动。”   “这样还是这样?你凭什么管我。”苏宁东起身,将抬着的左手举起放下举起放下,挑衅的看向尉迟然,“你管的着吗?”   尉迟然微微皱眉,没理会苏宁东,而是走到柜前将抽屉拉开,从中掏出一卷纱布。   “干嘛?”苏宁东后退一步。   尉迟然快步过去,将纱布摊开,在苏宁东左手上俐落缠了几圈,而后打了个结吊在苏宁东脖子上。   “你!”苏宁东手被迫搭在胸前,别扭的要将纱布挣开,手肘处却剧痛起来,顿时软弱无力,苏宁东脾气上来,用这右手开始撕扯纱布。   “王爷,在回京以前,你的衣食住行都由我照顾,冲着赵将军的面子,我不会为难您,您也最好老实点不要添乱。”   “那你怎么不放了我?”苏宁东‘嘁’了一声,停止手中的动作,“若没有别的企图,你何必对一个阶下囚如此客气?”   “职责所在,恕难从命。”   “职责?我看你是……”苏宁东眼中更是鄙夷,“皇家的人每一个好东西,就连养的狗也是这般虚伪,让人想吐。”   尉迟然也不反驳苏宁东的话,面色淡然的说道:“王爷,赵将军死了。”   “那又如何?”苏宁东面容竟有些扭曲,“那样龌蹉的人早该死了,痴心妄想,还真以为杀了元旭我便会从他。”   “他本不会死,但听到王爷坠河的消息,他便去寻你,因而误伤在我的剑下。”   苏宁东神色还是没有丝毫变化,听到赵锦的死讯,仿佛就像听到一个不相干人的名字,不对,听到陌生人的死眼中应该是淡漠,但苏宁东眼中却带着残忍,仿佛赵锦的死是大快人心。   “赵将军虽然为人粗莽,但却是血性之人,我原以为赵将军值得拼命的人会是如何的独特,但是……在我眼里,王爷除了一张脸便什么都没有,甚至皇上身边的小乐子都比王爷值得去爱。”尉迟然脸色愈加冰冷,“为了赵将军,我才一直容忍王爷,要是王爷再触及我的底线,别怪我不客气。”尉迟然拇指推开刀鞘,一丝冷光泄了出来映在苏宁东眼中。   半响……苏宁东偏过头冷哼一声,扶着椅子坐下。   “我对王爷没有别的企图,这段时间,王爷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和我说,不需要客气。”尉迟然松开刀柄,脸色稍微缓和一些。   这时大夫提着几个纸包出来放在桌上,交代道:“这药是外敷的,一日换两次,活血化瘀,有些刺痛,要是受不住可以用冰块敷。”这药性烈,大夫被苏宁东吓得不敢涂上这药,只是敷了些普通的跌打药。   “嗯。”尉迟然提着药包对苏宁东说:“走吧,先找个地方修养几天。”   苏宁东脸色不好看,眼中满是阴郁,一掌大力拍在椅背上顺势起身,那椅子‘啪’的一声碎得七零八落,大夫一惊,没个心理准备的跌在地上。   尉迟然出门,苏宁东沉着脸跟着,不远不近的保持着五步距离。   ‘咚咚咚……’   “谁呀?”万乐忙把空间袋收起来,坐上的瓶瓶罐罐却遗落了不少,万乐手忙脚乱的去开门,拉开门就吓住了,“尉迟……尉迟副督,钱不够吗?”   “不是,我们没地方住。”   “我们?”万乐下意识的朝后头看去,苏宁东恰好抬眼,两人目光撞在一块,眼中同时闪过一丝诧异。   “啊!摄政王。”万乐捂住嘴,“怎么……怎么他?”万乐有些语无伦次。   “有地方吗?”尉迟然虽然这般问,却已挤开万乐走了进去。   “啊……”万乐什么都没说,便被推到门侧,苏宁东跨进门槛打量了下万乐才跟着进去。   天啊!摄政王和尉迟副督……难道尉迟副督真是奸细,皇上着了他们的道,不会遇到什么不测吧!   万乐还不知道满月宴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民间也并未传出什么流言蜚语,看来宫里的保密做得十分严实,叫万乐莫名的心慌。   苏宁东毫不客气的走了进去,和尉迟然并排而站。   “不过……空房只有一间,是仆妇房。”   “一间?”尉迟然看了看这不大的院落,“这怎么分的?”   “我和儿子住一间,还有间房住着奶娘。”万乐摸摸头,“要不你们两个……”   “本王才不和下人住一间。”苏宁东没等万乐说完,便有些气恼的打断。   “不是。”万乐继续说道:“我说你们要不出去住客栈?”   万乐害怕他们来此是打君君的主意,孤儿寡男的,自然不敢引狼入室。   “不用了,这挺好。”尉迟然看向苏宁东,“反正我们怎样也得住一间,住哪都无所谓。”   万乐暗暗警惕起来——这两人果然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难怪尉迟然对皇上的状况不肯透露半句,皇上……皇上不会已经!   万乐越想越后怕,立刻说道:“你们还是住外面吧,比这里可宽敞多了,大后天我的铺子就开业,钱足够你们住。”   作者有话要说:QAQ我又变成了2000的短小君 ☆、62最新更新    “住你这比住外面方便。”尉迟然毫不客气的否定万乐的意见,“王爷受了伤,需要静养。”   “小太监,这人是挺讨厌的,怎么撵都不走。”苏宁东将额角的发丝撩上去,似笑非笑的看着万乐说道:“要不要一起把这人除了?本王见你还有些把戏。”   “不了不了,我跟尉迟副督是什么交情!来,我带你们去看房间。”尉迟然不是好人,但苏宁东更不知安了什么心正主还在旁边,他就和自己商量这种事,摆明是说给尉迟然听。   仆妇房虽然不大但还算干净,里面只有一张一米来宽的小床,还是万乐请木匠师父打造的,虽然木料很便宜,但质量可比家具店卖得好多了。   “这么小?”苏宁东拂袖转身要走,尉迟然伸出一只手拦住,苏宁东眉头轻蹙,“你是故意找茬吧。”   尉迟然摇头,“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听见尉迟然这么一说,苏宁东冷笑一声,抱着看好戏的心思径直坐在床沿,“副督都这么说了,那本王就勉为其难吧。”   如今正是春寒,寒风飕飕,尤其是晚上,这地板上就跟结了冰一样,万乐还得捂两个热水袋才敢钻进被子。   尉迟然自然知道苏宁东是故意挑衅,转头对万乐说:“小乐子,还有被子吗?”   苏宁东怪里怪气的说句:“怎的,还要打地铺?”   “你床上没有被子。”尉迟然解下腰间的长刀放在桌上,“小乐子,匀他一床。”   “匀?”这个词听来尤为刺耳,苏宁东抬眼,傲道:“副督都睡地铺了,本王还用什么被子?”   “小乐子,拿被子来。”   “不需要。”   苏宁东硬和尉迟然杠上了,他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个愚忠的男人,但偏偏还被他管得死死的,苏宁东心理失衡,竟像小儿闹脾气一般,非要和尉迟然对着干才舒坦。   这两人来来去去,万乐在一旁颇显尴尬,看谁都不是,两手搭在大腿两侧磨蹭,尴尬道:“尉迟副督,到底拿不拿?”   万乐问尉迟然意见,苏宁东心里更是不快。   “他不要就算了。”尉迟然瞥了苏宁东一眼,“自讨苦吃。”   晚上。   苏宁东突的被冻醒,活了三十多岁,何曾睡过如此冷硬的床,苏宁东翻来覆去几次总算有了些许睡意,谁知窗户没关严实,外面的冷风呼呼刮着,将窗户吹得‘啪啪’响。   “该死。”苏宁东背靠着墙壁,寒气不断沁入身体,苏宁东坐起来调整下内息,身体这才有了几分暖意,脑中顿时也精神了些。   苏宁东眯着眼睛在屋内打量,尉迟然睡在椅上,头枕着桌面,那贴身的长刀就放在一旁。   苏宁东小心的撑起身体下床。   “咳咳。”   尉迟然一声咳嗽,苏宁东警惕的收回脚,尉迟然抬头,眸子在黑暗中褶褶生辉,“这天的确够冷的。”   苏宁东不去理会尉迟然何意,见不能得手便倒身躺下,不予理会的阖上眼。   习武之人感官比一般人敏锐,苏宁东手指一颤,猛地睁开眼,方才还在桌上的尉迟然竟侧身躺到床上,两人眼对眼,额头都快触到一块,苏宁东身子僵硬,背部更加贴紧墙壁,这小小的木床本就让苏宁东一个大男人难以伸展四肢,这又躺下一个尉迟然更显拥挤,任苏宁东再蜷缩,两人的身体还是不可避免的接触。   “是你坚持不住了吧?”苏宁东说完话,立即偏过头去,因为说话时,嘴唇碰到了尉迟然的鼻尖,惹得身体一阵反感。   “算我坚持不住了。”   “放肆!”   苏宁东眼睛瞪大,感受到尉迟然的手搭在他受伤的左臂上,也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反感,这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但慢慢的,一股暖流顺着左臂汇入四肢百骸,苏宁东的左手猛地一痛,血液循环流畅起来。   苏宁东眼色一沉,微收下巴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臣只想做好本份。”   “缉拿本王才是你的本份,难道皇家的狗还有陪睡的本份?”   尉迟然阖上眼,“王爷就不要折腾了,要是王爷看我不顺眼,还是等伤好了再一决高低。”   “本王做了什么?嘁……”苏宁东护着左臂翻过身,脸对着墙也不愿对着尉迟然。   “王爷不觉得……这样更尴尬么?”   苏宁东神色一滞,尉迟然的呼吸喷在他的耳边,因为这个侧身姿势,两人身体贴得更紧了,苏宁东□更是暧昧的贴着尉迟然的鼠蹊部,尉迟然倒没什么,但正常男子早起都有晨勃,尉迟然为了避免明早的尴尬提前知会苏宁东。   “下去。”苏宁东眼睛斜着上看,声音又阴冷起来。   尉迟然自动略掉苏宁东的话,暗暗运起内息为两人驱寒。   苏宁东瞪着眼睛,强迫自己清醒,但本能抵挡不了袭来的睡意,苏宁东眼皮耸搭几下,终还是睡了过去。   虽然床铺挤的慌,但却是这些日子来两人睡得最安稳的一次,连续几夜不眠不休的你追我赶,两人的体力都消耗得厉害,尉迟然面上无事也是强装出来的,等到苏宁东呼吸平稳真正睡去后,尉迟然这才安下心,贴着苏宁东睡下。   “清早就起来轻轻把门开哟,幺妹走出来……”   “阿丹嫂,这么早啊。”万乐担惊受怕的和孩子睡了一晚,一早上给孩子嘘完尿,就听见请来的奶娘丹嫂在院里择菜,嘴里还哼着小曲。   “万老板,君君饿了没?”丹嫂放下菜叶,将孩子接了过来。   “阿丹嫂,那屋的人醒来没?”万乐小声的问。   “没呢,还睡着。”丹嫂说完,又笑咪咪的对着孩子说了几句:“君君真是越来越听话了,这街坊邻居都喜欢的紧呢,万老板,我去给君君喂吃的。”   “去吧。”   万乐等丹嫂进了屋,这才蹑手蹑脚的摸到仆妇房窗边,从窗户缝隙中偷瞄着房内的情况。   这两人,果然有□!   苏宁东和尉迟然胸贴着背,尉迟然的手搭在苏宁东的腰间,两人样子极为亲昵,苏宁东的身子都快缩到尉迟然怀里去了,万乐越发确信这两人私下苟合的想法,昨日那不合的样子肯定是做给外人看的。   不知道皇上怎么样了……   万乐离宫这么久,没有了当初离宫的轻松,反而近些日子越发担心起元旭来,这种莫名的不安感随着尉迟然和苏宁东的到访更加强烈,万乐的心‘砰砰’的跳的极快。   他到底是君君的另一个爹……他虽不仁,可我要不义么?   作者有话要说:缩阳的两千短小君再次无力的飘过 ☆、63最新更新    万乐晃晃头让自己清醒一点,眼见店铺开张的日子渐近,万乐抛下杂念回屋调香,空间袋里花草的长成期是一日,只要万乐精力充沛,再动动心思,这胭脂水粉不愁做不出来,可万乐这心思飞哪去了,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万乐这一走,屋里的两人也相继醒来,尉迟然眨了眨眼,收回搭在苏宁东身上的手,一个翻身站起来,但苏宁东居然没有大发雷霆,坐在床沿扫了眼尉迟然隆起的□,立刻撇过头去。   “失礼了。”这是男子血气方刚的正常现象,尉迟然倒不觉得有何歧义,“王爷,我去打水,洗漱后再为您换药。”   苏宁东知道尉迟然性子犟,就算自己拒绝,尉迟然还是会去做,自己什么都不说由着他去还省了口舌的功夫。   苏宁东也是个要强的性子,但面对尉迟然却半点法子都没有,尉迟然这个人吧,虽然面上恭顺,但认定的事说什么都不肯改,要是顺着他的意……   一条狗而已,本王不信治不了!   尉迟然拧干毛巾递给苏宁东,苏宁东坐在床沿,仰着面看着尉迟然,“你来。”   尉迟然摊开毛巾,沿着苏宁东的眼耳口鼻轻拭。   “漱口。”   尉迟然端来水杯,苏宁东含了一口吐在尉迟然捧着的水盆里。   “鞋。”苏宁东翘起脚。   尉迟然蹲下,将靴子套在苏宁东脚上。   “太脏了。”苏宁东得意的扬起嘴角,翘着脚一晃一晃。   尉迟然从怀里掏出块白绢,在布头上沾了些水,将苏宁东靴面的泥泞清除干净。   “真听话。”苏宁东弓着背探身向前,“副督不光会暖床,就连这些事也比一般下人做的好。”   尉迟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仿佛苏宁东连讽带刺说的人不是他,“该上药了,头一个星期只需换药,要是忍不了就说出来。”   “嘁。”   尉迟然将药包打开洒在垫好的纱布上,一切准备完毕才开始拆除苏宁东手上的纱布,这换药的过程中难免会肌肤相亲,苏宁东开始还不自然的闪躲,尉迟然便强拉过他的手按在桌面上,苏宁东这才强忍着自己的本能将左手交给尉迟然处理。   “王爷这就受不了了,以后推拿怎么办?”尉迟然将苏宁东的手臂裹好。   “本王可以自己来。”苏宁东见手臂裹好,右手挥开尉迟然,“不是还有小乐子在吗?能爬上元旭的龙床,想必方方面面做的比你都好。”   “不许打他的主意。”   “哦?”苏宁东扬眉,“你喜欢他?”   尉迟然冰山脸终于裂了一道口子,暗自翻了翻白眼,“他是皇上的人。”尉迟然还有一句没有说出来:他也是皇太子的生父。   “本王瞧你对他可从没客气过。”   尉迟然沉默,半响抬头咕嚷句:“有吗?”   来者是客,万乐再不欢迎苏宁东和尉迟然二人,这表面功夫还得做做,要两人真有不良企图,自己这般还能降低他们的戒心,所以万乐特地要朱毅去市场上买了一只大母鸡,六菜两汤,鸡鸭鱼肉样样俱全。   “这比不得宫里,都是些家常菜,你们初到金陵,我万乐也尽点地主之谊,为你们接风洗尘,这位是丹嫂,这菜都是她做的,还有这位是朱毅,我在金陵的朋友,这是他夫人,这是他儿子,这是他……”万乐将朱毅一家子也邀请过来,人多这心里面也稳妥些,“普斯普斯,朱毅。”万乐见朱毅看着苏宁东两眼发直,暗下提醒道。   朱毅的哈喇子都快流在桌上,苏宁东烦厌的皱眉,“不吃了。”   “坐下。”尉迟然拿着腰间的未出鞘的长刀拦住苏宁东。   “你给本王端到房里去。”苏宁东拨开尉迟然的刀,折身要走。   “回来。”尉迟然起身挡住苏宁东,“王爷要多接触些人,改改这不近人的毛病。”   “五十步笑百步。”苏宁东轻蔑的说道:“本王也没看出你对人热忱。”   “至少我不像王爷,跟个黄花闺女般的扭扭捏捏,大家都是男子,何须避嫌。”   这话恰好戳中苏宁东的隐痛,苏宁东神色一暗,整个人又阴沉了几分。   “尉迟然,你会为今日的话付出代价。”苏宁东‘啪’的一声拍开尉迟然的手,阴寒的回了房间。   “怎么?”万乐小心翼翼的凑过来。   尉迟然不知何处得罪了苏宁东,等到苏宁东进了屋才恍然大悟,当年的事他也曾听过一些流言蜚语——苏宁东是靠着先皇的宠爱才入朝为官的。   这件事是皇室丑闻,元旭除了身边的宦官鲜少提及,尉迟然既是男子,又是武官,更不会将此事说于他听。   “王爷身子不舒服,我去瞧瞧。”尉迟然猜到是自己的一时口误惹怒了苏宁东,当下也不入桌吃饭,跟着苏宁东进去了。   “万老板,这怎么了?”朱毅也凑了过来问。   “不知道啊,管他们干嘛,走走,我们自个吃去,就当是提前庆祝铺子开张。”万乐手搭在朱毅的肩上回了座。   朱毅肥胖的脸垮了下来,哀道:“万老板,你不是说请我们上云金楼吃一顿么?”   “能省则省嘛!”   “万老板,你真抠门……这鸡鸭都是我买的。”   “做生意的人也不要这般斤斤计较嘛,和气生财,你想不想赚钱?”   “……想。”   “听不听我的?”   “……听。”   “那不就得了,这省下的几百两,我们还三七分成,瞧,你又赚一笔。”   “……”朱毅人憨憨的,但做生意心眼可精明着,本来这请客的冤大头是万乐,如今三七分成,万乐赚了才是。   尉迟然走进屋,苏宁东这才刚坐下,看着尉迟然表情淡淡,说不上是气愤还是厌烦。   “如果是教训本王,就请你出去。”苏宁东冷漠的勾起唇角,“本王如何容不得你说教。”苏宁东说完站起身走到尉迟然面前,“哟?瞧你这样……莫不成是来道歉的?”   “我不觉得我说错了。”尉迟然收回脸上的异色,自若的说道:“要是方才我的话惹得王爷不快,王爷可以提出来,没必要自己生闷气。”   “闷气?”苏宁东脸色更是怪异,“本王会为你这奴才生气?你真不知道你错哪呢?”   “王爷请说。”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男人对男人就没有龌蹉的心思吗?元旭和万乐,你心里可是明白着,还有赵锦,若不是他,你会这般对本王百依百顺?”   尉迟然难得没有开口反驳。   “你要是说本王杯弓蛇影,那可以去京中的花街看看,倌院的那些客人谁不是非富即贵,。”当时朝中的官员不明就里,见苏宁东府中没有女子,便以为苏宁东是好男风,煞费苦心的买了好几个男宠送给苏宁东,第二天就被苏宁东命人摘了脑袋,“男子败坏纲常,女子心如蛇蝎,这世上,本王只信自己。”   “那些只是少数……”   “方才那朱毅,已有了妻室,还……”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你!”苏宁东说了这些,已是口干舌燥,见尉迟然还和自己做对,愤愤的说道:“随你。”   “请王爷放心,我尉迟然绝不会做出格之事,回京之前,对王爷,臣自当尽心尽力,也请王爷不要自视过高,觉得任何人看到你都别有所图。”   “你!”苏宁东又被尉迟然的话给刺到,一股气更是堵在喉咙咽不下去。   短短几日,苏宁东在尉迟然这受的气比三十年来还要多,苏宁东提脚把桌子踹翻,瞪了尉迟然一眼走了出去。   “王……王。”万乐舌头打结,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苏宁东。   “万乐是吧,给本王去外面找间客栈。”   “不许。”尉迟然耳尖的跨了出来,“留在这,哪也不许去。”   “本王承诺,绝不离开金陵城。”   “王爷太过惹眼,最好不要乱跑。”尉迟然强硬的说道。   气氛又僵持下来,见两人有剑弩拔张之势,万乐连出来打圆场:“我……明天铺子开张,我去朱毅家住,这里就留给你们,你们想住哪随便。”   等挣了钱,非得买个大间,果然贪便宜买个小宅不行,这抬头不见低头见,迟早得引火上身。   苏宁东也是觉得尉迟然太过讨厌,想离得远些,万乐这圆场让他后无退路。   “王爷就睡主卧吧。”尉迟然语气缓和下来,“王爷肚子饿没,想吃些什么?”   苏宁东眼睛微眯,“好啊,你去把金陵城的小食都买一份回来。”   尉迟然还以为苏宁东会闹什么别扭,见苏宁东对吃食有兴趣,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伸出手对万乐说道:“给钱。”   万乐嘴角一抽,这尉迟然怎么就不跟他客气呢?还真当他是财主,吃穿用度都赖上了。   万乐自认倒霉,能不惹麻烦就不惹麻烦,将方才朱毅给他的几锭碎银子递给尉迟然。   尉迟然放在手里掂量一下,连声谢也不说,“我去去就回。”   作者有话要说:QAQ雄起! ☆、64最新更新    万乐带着儿子去朱毅家暂住,整个小院空给了尉迟然二人,两人间的气氛越发僵化,尤其是苏宁东到了拆封绷带的时候,两人的关系直接降到冰点,苏宁东说什么也不让尉迟然接触,更别说推拿手臂。   尉迟然寒着脸,一手举着药膏拦住苏宁东,“王爷,涂药。”   “本王自己能行。”苏宁东伸手就要夺过药膏,尉迟然抬手躲了过去,顺势抓住苏宁东的手臂,苏宁东身子绷直,大力甩开尉迟然后退一步。   “王爷,我是为您治伤。”尉迟然已经费了不少口舌,苏宁东一拳一脚,硬是将尉迟然的嘴角刮出条口子,尉迟然耐心被磨没,揪着苏宁东往床上一扔,在苏宁东要起身时,尉迟然大腿横跨过去压住苏宁东身体,“王爷,得罪了。”   苏宁东从没觉得一个人可以讨厌到这份上。   尉迟然抽开苏宁东手上的绷带,红肿已经消了下去,不过还有几个褐色的血块沉积在四周。   尉迟然挖了一块膏药涂在手上,抓起苏宁东的手臂开始上下按捏,手法都是找大夫询问再三,力度位置都控制得十分精准,苏宁东开始还有些刺痛,到后来手臂热热的,四肢百骸也舒畅起来,身体虽然放松了,但这眼睛还是狠狠的瞪着尉迟然。   “昨日还得用绳子拴住,今天才半个时辰便妥协了。”尉迟然嘴上说着话,手里的动作却没慢下,“王爷会渐渐好起来,习惯外人触碰的。”   “本王习不习惯,与你何干!”苏宁东气恼的骂道。   “不为什么,我看不顺眼。”   “……”   接连几日过去,尉迟然早晚两次的推拿,苏宁东脸色还是臭臭的,但尉迟然拿药过来,苏宁东会主动伸出胳膊任由尉迟然折腾。   为了恢复苏宁东的左手,尉迟然会用其他时间陪苏宁东练剑,苏宁东惯用左手,一开始无力握剑,每次和尉迟然对上,手中的剑都会掉落,尉迟然控制好力度,尽量不伤到苏宁东,三两次下来,苏宁东的状态也调整过来,虽然还是有些迟钝,但勉强和尉迟然能对上几招。   “王爷,明日就回京吧。”   尉迟然端菜上来,苏宁东正不满的搅合着碗中的米饭,听尉迟然这么一说,动作一僵,将米饭挑到了地上。   尉迟然再拿上一副筷子放在苏宁东桌前,“王爷可想再留几日?”   “还留什么,现在本王倒觉得,元旭那小子虽然和他爹一样差劲,不过比起尉迟来,还真是远远不及。”苏宁东拾起筷子捏在手里,“尉迟这些天迟迟不提及此事,本王还以为尉迟过得太逍遥,忘了自己的本份。”   “是么。”尉迟然低低的说了一声,将菜盘推到苏宁东跟前,“昨日收到了皇上的飞鸽传书。”   苏宁东手中一滞,慢慢夹起一口青菜含入嘴中,半响才顺口接道:“都说了什么。”   “王爷该回宫了。”尉迟然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但桌下拽紧的拳头泄露了心底的犹豫。   “本王这人头也挂得够久了。”苏宁东扬扬脖子,“有我来陪,这才苏德妃该瞑目了。”   苏德妃是苏宁东的亲姐姐,元旭的生母。   “尉迟,愣着干嘛,吃饭啊。”苏宁东敲了敲碗边,嘴角难得的挂起一抹浅笑,“你不是要和本王斗武吗?吃完饭痛痛快快打一场,你对赵锦的遗憾也就烟消云散了,本王虽没有赵锦天生蛮力,但师出同门,全力以赴绝不会让尉迟失望。”   “嗯。”苏宁东说了这么多,尉迟然却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听说万乐铺子里很多新奇的玩意,等会打完本王能去金陵成里逛逛吧?”苏宁东语气和缓,同样是难得的询问尉迟然的看法。   在此之前,尉迟然从没让苏宁东出过门,苏宁东吃穿用度全是尉迟然找万乐要的钱去买。   尉迟然神游天外,看着桌面发呆。   ‘啪。’   苏宁东突然狠狠将筷子拍在桌面上,尉迟然一惊,抬眼看向苏宁东。   “本王好声好气的说了这么多,你这幅死人脸摆给谁看?”苏宁东第一次主动接近人,却被尉迟然三番两次的无视,苏宁东薄唇抿着,眼中含怒,十分不满的看着尉迟然一副淡淡的样子,“本王受不了了,走,今天就走。”   尉迟然一怔,不解的看向苏宁东,半响开说道:“回京的物什要准备下,再快也得明日。”   苏宁东听着尉迟然木讷的话,怒意更胜,“不吃了,本王回房休息。”   尉迟然这次没有拦住,目送苏宁东回房,这才将手心摊开,迷茫的看着手心那张被汗浸湿的纸团。   “万老板,生意兴隆啊。”   “好说好说。”万乐抱着儿子在外迎客,现在店里刚起步,伙计还不懂得分辨产品功效,万乐只得怀抱幼儿亲自上阵,为进店的客人介绍产品,手把手的带新人,一上午过去,已经忙得满头大汗。   自从如意姑娘去什么江南茶会随口提了下万乐的如意斋,第二日这店铺便客源爆满,都抢着要买如意身上的香水,这时,万乐适时推出店铺金银卡制度,说什么如意姑娘身上所用的只提供给金卡用户,消费八百八十八两可升级为银卡,消费两千八百八十两便可升级为金卡。   当然,店中的货品限量恭迎,一人只限买一套,就算买到了两千八百八十两,这如意身上的胭脂水粉也早换了,就不算违背了和如意的约定。   朱毅负责管账,站在店里数着银子,笑得合不拢嘴,一双眼睛就泛着诡异的黄光。   万乐凑过去一看,这几日的银子已经积满抽屉了,瞧着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万乐也站在旁边傻笑起来。   看来什么时候得推出个钻石卡促进消费。   万乐店里的东西确实好,万乐沿途发了些小样,试用过的人都抛弃了传统的妆品,都挤到如意斋来买新款,尤其是万乐古代版的口红更是大受欢迎,只要上架便立刻销售一空,万乐只得限量,一日卖十支。   “朱毅,账目算清没?”   “前几日都算好了,今天客人太多,还算不过来。”   “耶!你看,外面有个美人。”万乐突然指着门外。   “哪呢?”朱毅探身望去,眼睛的光芒更胜。   万乐打开空间袋,‘嗖’的一下,抽屉瞬间清空。   “美……美……”朱毅痴呆的望着门外,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怎么啦?”万乐不明就里,五指在朱毅眼前晃晃,见朱毅眼神不对,转头望向门外,这一看,立刻傻在原地。   “万乐,你这生意不错,忙得都不回屋了。”苏宁东走进来,后面跟着一本正经的尉迟然。   “好……好。”万乐僵硬的笑了几声,“你们今天怎么出来了?”   尉迟然上前,手搭在万乐的肩上,俯身说道:“小乐子,借步说话。”   “里屋。”万乐看了看痴呆的朱毅,本想把孩子交给他,现在还不如自己抱着放心。   苏宁东瞥了眼两人,转身去瞧万乐的店子。   尉迟然和万乐一前一后的去了后面,尉迟然这才开口说道:“小乐子,宫里有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提快发展速度中…… ☆、65最新更新    万乐心里咯噔一声,“怎……怎么?”   尉迟然言简意赅,将元旭的意思传达给万乐,“明日我和王爷回京,皇上说皇长子也该回宫了。”   万乐微张嘴有些吃惊,嗫嚅道:“皇子……孩子是我的。”   “但是这孩子的确是皇族血脉。”尉迟然微微低身,难得和颜悦色的劝道:“恕我直言,宫里人心复杂,你还年轻,又有一门手艺,你若留在宫里,皇上也给不了你什么,不如在宫外娶妻生子逍遥自在。”   尉迟然所说正是万乐出宫时所想,元旭那人心思多变,时好时坏,万乐也不懂他的真心假意,借着出宫机会,万乐好不容易才狠下心切断这莫名的暧昧,但一看到孩子就能念叨元旭半天。   万乐很想问尉迟然,除了孩子,皇上还说了什么,但话到嘴边又犹犹豫豫半天。   “皇上说你不能回宫。”   尉迟然此话一出,立刻把万乐心里多余的念头斩去,万乐脑中嗡嗡作响,心跳都停了半拍。   “话已传到,明天一早我们就会离开,你把皇子交给我。”尉迟然倒没强将万乐的孩子掳走。   “怎么这么急!”万乐捂紧孩子,防备道:“你是不是骗我。”万乐一开始就认为尉迟然和苏宁东来此不怀好意,怎么可能将孩子交给他。   “的确是皇上的飞鸽传书,前天皇上就得知我们在金陵。”   “那书信呢?给我看看。”   尉迟然眼中闪过一道异色,那书信已经被汗浸湿,字迹模糊什么也看不出,“书信已经毁了。”   “那我干嘛信你。”万乐后退几步,身子抵在后门,手已经拧在门把上。   “万乐,我要真对你们不利,你们逃得掉吗?”尉迟然眼神凌厉,知晓了万乐的意图。   “苏宁东是皇上的死敌,你跟他在一块叫我怎么信你?尉迟然,别以为我真怕你!”万乐挺起小胸脯,昂首挺胸掩盖住发虚的语气,“外面都是金陵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得罪了我,也就是得罪他们,任你武功再高也出不了金陵城。”万乐说得豪气万丈,但话中有多少虚构的成分只有他知晓,至少,万乐店铺开张才几日,还没来得及和富绅攀交情。   “宫乱已经平息,苏宁东是逃犯,我奉旨将他捉拿回京。”   “逃犯?怎么可能,你当我是瞎子吗!”这些日子,尉迟然对苏宁东的态度万乐是看在眼里的,平时,尉迟然对苏宁东是毕恭毕敬,衣食住行无不照顾的妥妥帖帖,苏宁东那白白净净的哪点像个逃犯!   “当日我和赵锦将军决斗胜之不武,赵将军死前还心心念念着王爷,我如此照顾王爷是因为对赵将军的歉意。”尉迟然将事情简略交代一遍。   “赵锦死啦?”万乐错愕的瞪大眼,宴席上那么蛮横的一人,就这样死了?   “尉迟,你还要在里面磨蹭多久!”苏宁东看腻了铺中的物什,见过去大半天尉迟然还没出来,有些微恼的唤道。   “公……公……公子,要不要喝杯水?”朱毅小心的凑了上去,端着一杯水讨好道。   苏宁东瞥眼,嫌恶的一掌挥开,“滚开。”   尉迟然掀帘出来,那朱毅正撞到尉迟然的腿边,尉迟然微微皱眉,看向一脸怒气的苏宁东,不明所以。   “明日就走了,你不是要陪本……陪我好好逛逛吗?再聊下去,天都黑了!”苏宁东没好气的说道,说完觉得有些怪异,干咳一声补充道:“别耽误时间,还有很多东西要买。”   “是。”尉迟然转身看向万乐,“万乐,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孩子我是要带走的。”   “哇……哇……”   万乐看看天色,君君是饿醒了。   万乐埋着头,拿着奶瓶堵住君君哇哇的啼哭,君君闭着眼,两个小拳头举在胸口,嘴中不住的发出‘叭叭’声,这大半月,孩子是日日见长,比同龄婴儿大了一圈不止,丹嫂说,这孩子给啥吃啥,奶水和牛奶都不挑,比其他孩子都乖巧。   君君,爸爸才不会离开你呢。   万乐抿嘴,心中下了主意。   苏宁东和尉迟然双双离开,万乐立刻将一脸花痴的朱毅拉近铺里,“朱毅,我去京里进点货,你好好打理着店铺,照我现在经营模式,存货能用上一两月。”   “这么急?”朱毅眨眨眼,“这开张还没几日呢。”   “京里来了一批新的花种,我得去周旋下,你好好看着铺子,到时候迪奥也给你管。”   “真的!”朱毅‘噌’的一下,眼中冒出了金黄的火花。   “货品就放到我的宅院,你去取就行,还有丹嫂你也安排下,多给她些钱,让她回乡去,如果以后她想留在铺里干点杂活,你也别亏待人家。”   “进点货,你怎么叽叽歪歪说这么多?”   “迪奥香铺的营业有些下滑,我得再调整调整,兴许以后就在京里安顿下来。”万乐天马行空的胡诌着。   “哦,那您拿点钱在身上。”朱毅拉开抽屉,看着空荡荡的一片,立刻傻眼。   “钱我拿去了,以后赚的钱先在你这存着。”万乐还有很多事要安排,没时间和朱毅乱扯,“好好打理,别又胡乱糟蹋。”交代完这句,万乐撒丫子跑了出去,先是去驿站写了封信送到迪奥香铺。   经营迪奥香铺时,万乐培养了两个学徒,有这些基本的调香知识,勉强能应付一些基础的化妆品和香水,万乐将一个学徒调到金陵来好好发展,万乐一年没回去,为了提高可信度,还把印鉴放到信袋里。   这是自己白手起家赚的家产,怎么说也不能败落。   驿站和车行离得很近,万乐拿出银子打点一下,挑了一辆最好的马车备着,说是自己明日再取,然后又上了一辆马车去了远郊牧场,买了几桶鲜牛奶,拖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万乐让丹嫂将牛奶熬一熬,将儿子放在房里,一溜烟又跑了出去。   苏宁东和尉迟然身无分文,所有的钱都是万乐赞助的,苏宁东眼光高,连馒头都要买细面的,就光买上路的干粮,十几两银子已经所剩无几了。   “摊贩都打烊了,这明日上路的东西凑不齐,还得在金陵多留一天啊。”苏宁东语意不明的喃喃说道。   尉迟然胸前挂着一包东西跟在后头,听见苏宁东所说也没开口答话。   作者有话要说:短小君撸过   天啊……又是快凌晨= = ☆、66整装出发    “尉迟,你是怎么回事。”苏宁东转身拦住尉迟然,嘴向下咧着,气咻咻的说道:“从下午你就一句话都不说,你是哑巴吗?”   “我不是,王爷。”   尉迟然又回复淡漠的语气,仿佛苏宁东是个可有可无毫不相干的人。   “尉迟然,你这脸摆给谁看?你走开,本王今晚不想看到你。”苏宁东阴冷的瞥了眼尉迟然,一挥袍袖直直向前。   “是,王爷。”尉迟然低着头立在原地不动,等到苏宁东走远了,身子一闪还是悄悄跟了上去。   苏宁东紧捏着拳头,越走越快到了万乐的宅院差点走过,狠狠一摔门径直走向主卧。   “公子。”丹嫂正哄完君君出来,正巧撞见了苏宁东。   “你怎么进来的。”苏宁东已经鸠占鹊巢,看到陌生人进了他的屋子,眼神更加阴寒。   “是……是万老板今天睡这,小少爷刚睡下。”丹嫂是普通的民妇,万乐并没将苏宁东的身份告诉她,丹嫂只以为苏宁东二人是万乐的贵客。   “他睡这?”苏宁东皱眉,他以为今晚万乐会离开金陵,给尉迟然制造一些小麻烦,没想到他就这样把孩子留在院里,这是妥协吗?   苏宁东嘁了一声,果然是个无用的太监,一点胆子都没有,尉迟然说什么就做什么,本王还差点高看了。   苏宁东在门口徘徊几步,回了第一次住的仆妇房。   尉迟然当真没有出现,第二日苏宁东醒来,厅堂已经布好饭菜,尉迟然倚在门口,一只手放在刀上,如果近看,还能看到他睫毛上凝结的晨露,连衣服也是湿湿的,看情形是在门口守了一晚。   苏宁东只看了尉迟然一眼,便收回目光拾起筷子,吃了几口却嘴里腻歪,苏宁东又搁下筷子走近尉迟然,说道:“何时启程?”   尉迟然睫毛颤颤,因为熬夜,眼中还布满血丝,疲倦的说道:“万乐已经去买马车了。”尉迟然鼻子湿湿的,说起话来也是沙哑低沉。   苏宁东发现尉迟然的异状,想也没想的就将手背贴到尉迟然的额头,“你发烧了。”   尉迟然晃晃头,苏宁东收回手。   “一点小病,无碍。”   两人间的气氛又僵硬起来,前些天的磨合好不容易让两人的关系近了一步,现在又突的一下降到冰点。   还好万乐此时回来了。   两辆马车停在宅院前,万乐从后面的马车跳下来,笑道:“我去京城办点货,正巧顺路。”   “皇上有旨……”   “还不允许我赚钱?”万乐打断尉迟然的话,“就是采办点东西,不得不去啊,你瞧,我都雇了两辆马车,你们走你们的。”   昨晚万乐跑出去就是去了车行再要了辆车。   “当然可以。”开口的苏宁东。   苏宁东如此说,尉迟然看了看万乐,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我去抱君君出来。”万乐三步两跳的跑进主房,从丹嫂手里接过君君,在君君脸上‘啵’了一口,“儿子耶!咱们去寻你父皇去。”   君君才吃饱,心情也好着,一大早就有人和他说话,眼睛乌溜溜的围着万乐转。   “上车吧。”万乐抱着儿子就往后面的马车里钻去。   “等会。”尉迟然出声,万乐脊背一僵,慢慢的转头看向尉迟然,“皇子交给我。”尉迟然走到万乐面前,将孩子抱了过来。   “怎么,你还怕我跑啊?”   “嗯。”尉迟然白了一眼万乐,“我不得不防着你使些小伎俩。”   “行。”万乐耸耸肩。   尉迟然才接到孩子,突然孩子扯着嗓子大哭起来,稀松的眉头皱的紧紧地,脸‘嗖’的一下变得通红。   “还是我抱吧。”万乐跳下马车就要去抱。   尉迟然身子一转,“王爷,麻烦您照看下皇子。”   苏宁东没想到尉迟然会叫他,颇为吃惊说道:“要本王抱皇家的孩子,不怕本王忍不住掐死他?”   “不要!”万乐大声抗议,“尉迟副督,我发誓绝对不耍什么花招。”   尉迟然和万乐正在纠缠,苏宁东走了过来从尉迟然手里接过孩子,谁知君君一下就不哭了,眨了眨圆鼓鼓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苏宁东,看着看着撅起小嘴,十分可爱。   苏宁东挑衅的抱着孩子在尉迟然眼前晃了晃。   “尉迟然,不能把孩子给他。”万乐是知道苏宁东对皇室的恨意,这孩子在他手里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上车吧。”   “尉迟然!”万乐一掌把尉迟然推开。   耶……推不动。   万乐大力推了几下,尉迟然就像一堵铁墙的挡在前面。   君君对苏宁东十分亲昵,有了美人忘了爹,不哭不闹,就算苏宁东抱得十分僵硬怪异,这孩子愣是一声不哼,老老实实的黏在苏宁东怀里。   这个小色鬼!   “王爷,把孩子给他吧。”尉迟然将孩子交给苏宁东,也只是为了警告万乐别耍什么花样。   “尉迟然,你这人怎么一天天变来变去的?”苏宁东单手卡着君君,没好气的说道。   “给我。”万乐跳了过去,苏宁东也不是特别喜欢小孩,几乎是将君君丢到万乐的怀里,孩子‘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还好接住了,万乐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怒视了苏宁东一眼,连忙跳进后头的马车。   万乐的车雇了车夫,给尉迟然那辆没有。   尉迟然将苏宁东送上马车,自己坐在前头,挥动马鞭,马匹四肢动了动,马车慢慢的移动起来,万乐也催促着车夫跟上去。   “君君,爸爸给你报仇。”万乐勾起嘴角,故作邪恶的眯起眼睛,拍了拍胸口的空间袋。   本来还不想用的,尉迟然,苏宁东,小爷非得给你们点厉害瞧瞧。   尉迟然在前面驾车,苏宁东坐在车里,这车内设施简陋,出了城路便颠簸起来,苏宁东稳住身形,尽量不做出失态的事。   万乐的马车紧随其后,因为万乐有点晕马车,所以车内铺着软软的垫子,连车轮万乐都花钱让人裹上层厚厚的树胶减少颠簸,在里面逗逗儿子,吃点小食,惬意之极。   “尉迟,停车。”   苏宁东虽是习武之人,但长这么大,哪天不是锦衣玉食何曾受过这般苦,颠簸了两个时辰,下盘都坐不住了,整个人被摇得晕晕乎乎。   “吁。”尉迟然慢慢停下马车,掀开帘子钻进去,看到苏宁东一脸惨白,微微蹙眉,“王爷,怎么了?”   停下车,苏宁东稍稍好些。   “没事……尉迟,你烧退没?”苏宁东说完,不自然的偏过头,强硬的说道:“要是受不住,换本王来。”   “王爷休息便好。”   苏宁东这一路已经不是第一次问起尉迟然的状况了。   要是万乐如此对元旭,元旭便痞痞一笑,轻挑的说:“哟,这么关心朕?小奴才是不是喜欢朕呢?”   要是元旭如此对万乐,万乐会不好意思的偏过头,嘴硬道:“两个男人腻不腻歪,身子好着呢!”   可现在是尉迟然和苏宁东,两人的气氛总是和谐中透露着一丝丝怪异,两人的心思隔得可不止一层窗户纸。   苏宁东哼了一声,说道:“你不休息好,本王便可伺机杀了你逃之夭夭,你可要想清楚。”   “咳咳。”尉迟然咳嗽几声,“王爷能说出这番话,想必是不会走的。”   “你怎知本王不会?”   尉迟然抿嘴不答话,弓腰出去,将帘子放下。   万乐的马车过了拐角,能看到不远处尉迟然的车了,“大哥,车速慢点。”万乐探出头对车夫说道:“离前面那辆稍微远点。”   “好嘞!”车夫赶车多年,这速度控制纯熟,说慢便慢了下来。   “王爷,休息好没?”尉迟然在车外说道。   苏宁东闷闷得嗯了一声,也不知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有丝压抑。   ‘啪!’   尉迟然的马车才上前几步,突然左边一歪,左边的轮子骨碌碌的滚了出去,在不远处划了个圈才倒下来。   “王爷没事吧。”   尉迟然身手敏捷的跳下车,双手抵住左边,这才没让马车栽倒。   作者有话要说:看看还能不能撸出一章。=3= ☆、67万乐排戏    “呀?这是怎么啦?”万乐的马车平稳的在尉迟然面前停下,万乐佯装惊讶的掀开窗帘问道。   尉迟然伸手要将苏宁东从车内接出来,岂料苏宁东一巴掌扇开尉迟然,自己翻身跳下。   尉迟然收回手,马车‘轰’的一声栽倒,惊坏了前面赶车的马匹。   “尉迟副督,别这样看我啊。”万乐一脸无辜的说道:“我银子不够了,昨晚和别人讨价还价才买下这辆旧车,唉,应该去车行修修再给你们,是我考虑不周。”   尉迟然拾起不远的轮子,看看能不能接上去,这一看,就瞧见那断裂的横木切口平整,摆明是被人动了手脚。   “万乐。”尉迟然将轮子举起来。   “呀!”万乐抱着儿子下车,一脸愤愤的说道:“如今我在金陵城弄断了脂粉行业,总有人蓄意报复在后面搞小动作,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这耽误了尉迟副督进京可是大事啊!”   尉迟然冷着脸看着万乐在一旁自编自演。   “这样吧,我勉为其难将马车借给你们,我们一同上京,怎么说四个轮子都比两条腿要快。”万乐善意的说道:“到时候快到京城,咱们便分道扬镳,皇上就不会知道我们是一同进京,也不会责怪尉迟副督失职了。”   “你这主意真不错。”尉迟然又白了万乐一眼,这言语中的讽刺之意显而易见。   万乐只当作没看到,“请吧,两位上车。”   苏宁东和尉迟然先后进了万乐的马车,瞧见小桌酒菜一一具备,车壁上还挂了一个暖炉,整个车厢都是暖哄哄的,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充斥在车里,这般享受,哪是赶路!   万乐上了车,马夫吆喝了一声开始上路。   这下,苏宁东二人便觉察到两辆马车的差异,尤其是苏宁东几位不满的扫了万乐一眼,万乐埋头‘呵呵’的傻笑,给宝贝儿子喂牛奶。   “你一个男人,成天抱个奶娃娃,尽做些妇道人家做的事。”苏宁东讥讽道。   “对呀对呀。”万乐附和的点头,“我乐意。”   “万乐。”苏宁东瞧着万乐越发不顺眼,就这几天,这小奴才竟然和他顶起嘴来。   “王爷,要不要吃什么?”尉迟然见苏宁东要动手,立刻不动声色的按住苏宁东的手掌,假意夹起一块酥饼递到苏宁东嘴边。   苏宁东被尉迟然握住,身子微微一顿,手指颤颤,卸去了手心的气力,任由尉迟然握着,然后张嘴将酥饼咬住。   “哎呦哎呦。”万乐酸溜溜的叹了几声,心里腹诽道:瞧你们两个都缠绵成这样了,还说没有什么关系。   万乐一边低着头为君君喂奶,一边用余光瞄着对面两人交握的手。   苏宁东撇头吃着东西,装作没看见万乐怪异的眼神,一会儿,尉迟然觉得有些失礼,赶紧松开苏宁东,身子也微微离得远些。   “两位,要不要再来点桂花酒,是金陵城秋天酿的,香醇可口。”万乐也不等两人回答,殷情的拿来两个酒杯给他们满上。   苏宁东脸色有些窘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再行驶一路,尉迟然口也干了,也端起酒杯细抿起来。   “再来一杯。”万乐挪得近些,继续为二人满上,“还有这些糕点,都吃点,别跟我客气。”万乐将放着点心的碟子往对面两人那推,自己捻起一块枣糕怡然自得的欣赏外面的风景。   “大哥,慢点开,这里风光好着呢。”万乐掀开帘子对车夫说道,等万乐探身回去,就看到尉迟然直接抓起酒壶向嘴里灌去,苏宁东一把给抢过来也往嘴里灌。   “这酒少了点。”苏宁东喝完,不顾形象的拿衣袖抹干,抬眼看着尉迟然。   尉迟然盯着桌上,神游天外。   万乐偷笑,少是少了点,不过放倒你们足够了。   万乐心中暗数:5……4……3……2   一还没出口,苏宁东扶着额头靠在了桌上,尉迟然刚要问,突然也是一阵天旋地转倒在了苏宁东身上。   1!   大功告成,万乐愉悦的在儿子脸上啵了一口,将儿子放在车内小小的摇篮内,开始实行自己的计划。   你们两个不是郎有情狼有意么?装什么装!   万乐嘿嘿一笑,将尉迟然和苏宁东从桌上移开,把桌子合到车壁内,马车空间足够大,万乐将尉迟然和苏宁东并排放在下面。   一个是禁军侍卫,一个是叛乱王爷,哈哈,我看你们怎么交代!   万乐吹着口哨,拍了拍尉迟然的脸,尉迟然睡觉时没有那么冷冰冰的,万乐心中的恐惧一下降为零点,开始胡作非为起来。   他将二人衣服扒个精光,随手扔得到处都是,顺便还泄愤的撕了两人的里衣。   尉迟然在上……还是苏宁东在上呢?   万乐摸摸下巴,看着光溜溜的两人,开始苦恼起来。   算了,尉迟然和他是熟人,让他占个便宜。   这个问题解决,万乐立刻撸起袖子开始行动,手伸到尉迟然腰间,好不容易才将他推到苏宁东身上,然后左右倒腾摆出个火爆姿势,两人都是面容绝佳,身材修长,看得万乐鼻血都快滴了出来。   还有爱痕什么的。   万乐拿着苏宁东的手在尉迟然背上狠抓几下,直到留下一条条红痕这才满意的收手。   还差……万乐想到自己为数不多的经验,从空间袋里拿出给君君准备的牛奶,在苏宁东的腹间洒了点,洒完觉得不够激情,又在地毯上洒了些,本来要在苏宁东的小菊花上涂点,万乐有些羞涩,但为了让戏更逼真,不得不拿起孩子的奶瓶……   当然,奶瓶利用完后,万乐立刻将他扔出马车,反正君君还有一两个备用。   做完这一切,万乐确定没有遗漏的,抱着君君坐到外面。   “大哥,还有多久到驿站?”   车夫答道:“一个时辰。”   万乐想了想,这药是他精心改良的变态版**药,那两人就算有高强武功,怎么说也得昏迷三四个小时,时间刚好,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万老板,你怎么这么高兴?里面两个公子呢?”   万乐将笑容收敛些,但这眼里却是藏不住的恶作剧意味。   “他们喝多了,让他们休息吧。”万乐掏出一块糕点,“大哥,饿没,吃块水晶糕。”   作者有话要说:2000字,我居然只撸了45分钟!天啊~~~~~=3=   虽然是第二天了,勉强算做昨日的双更吧。哼哼,我也是能双更的淫了。 ☆、68成人之美    万乐怀里搂着儿子,和车夫大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但这眼睛却始终注意着车里的情况,直到进了路上供人休息的驿站,万乐点了几个热菜,看时间过的差不多了,万乐借口散步,抱着儿子去了外面。   车帘动了几下,万乐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放大,两只眼睛忽闪忽闪。   怎么没声音?   万乐走近一些,突然一只手搭在车帘上,万乐呼吸一滞,屏气凝神的看着,眼睛睁得圆鼓鼓的,耳朵也竖了起来,全身的感官都集中注意着马车内的动静。   苏宁东掀开帘子跳了出来,神色有些闷闷不乐,看着万乐在眼前,神情恍惚的瞥了一眼万乐,万乐立刻后跳一步,随时准备跑路。   谁知苏宁东再无其他动作,径直与万乐擦身而过。   耶?这暴躁王爷居然不生气?   万乐迷惑的看着苏宁东的身影进了客栈,马车里又是一声响动,万乐这才想起马车里还有一人,蹑手蹑脚的靠近。   “尉迟副督,你别拆马车啊!这还要上路呢!”   尉迟然不知发了什么火,头狠狠的撞着车壁,他的头到没事,可这马车的车壁却裂开几条纹路,万乐赶紧单臂搂着儿子狼狈的爬上马车制止尉迟然。   “你,万乐,你真是好得狠啊。”尉迟然看着万乐进来,眼睛都凶成了血红色,一个箭步冲过来拽起万乐的衣领,“你平时闹闹也就罢了,人家可是王爷,你能有点分寸吗?”尉迟然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是万乐动的手脚,就算是酒后失常,区区一壶桂花酒岂能将他二人都灌倒?   尉迟然从没这般激动过,看那眼神,就像要将万乐生吞活剥似的,万乐被尉迟然狰狞的样子吓到了,不知所云的说道:“王爷?不是囚犯吗?”   “皇上没下旨,他还是王爷!万乐,就算有皇上护着你,你也不能这样胡作非为,事情的轻重你知道吗?”尉迟然怒气大胜,揪着万乐的衣领不依不饶。   这事情超出了万乐的想象。   在计划里,应该是苏宁东大怒,尉迟然夹在皇上和王爷两边左右为难,然后万乐提点,两人明白心意,大团圆结局,可现在,苏宁东倒是一脸平静,反而尉迟然暴怒了。   话说,万乐特意照顾尉迟然,让他在上占便宜,怎么尉迟然气恼成这样?万乐敢用命根子发誓,苏宁东和尉迟然两人的确暧昧不清,狼狈为奸,他绝对是想成其好事,当然……不排除有打击报复的私心作祟。   尉迟然本要将万乐扔出去的,君君感应爸爸有危难,嚎哭不止将尉迟然从暴走中唤了回来,尉迟然一拳狠狠的砸向车壁,车壁立刻破了个大洞,万乐趁这个当,赶紧缩到角落,担惊受怕的看着尉迟然离开。   尉迟然离开马车,仰头看了看天,心里平静些许,这才向车夫打听苏宁东情况。   “那位爷去楼上了。”小二插嘴说道。   尉迟然低低的道了声谢,神色复杂的一步步踏上楼梯,到了小二说的房间,尉迟然手放在门上却又踌躇起来。   “王爷,今天的事对不起。”尉迟然立在门口好半天终于开口。   屋内没有回话。   尉迟然鼓起勇气轻轻敲了三下门,“王爷?”   屋内仍没有任何声音。   他在吗?   尉迟然推了推门,门居然没锁上,等尉迟然反应过来,一只脚已经跨过门槛进了门。   “王爷,你在……啊。”   正对门的是一张简陋的木桌,苏宁东捧着一个空茶杯发呆,听见脚步声才呆滞的回头。   “王爷,今天的事……”   “行了,今天的事你不用说了。”苏宁东又埋下头,几缕散落的发丝湿漉漉的贴在两颊,整个人精神恍惚,连打断尉迟然时声音都是懒懒的。   “王爷……”尉迟然踟躇,竟然不知该说什么。   苏宁东埋着头拿着壶倒了杯水,然后端着杯子朝自己脸上泼去。   “王爷,你这是做什么!”尉迟然冲过来,抽过苏宁东手中的水壶向地上掷去。   铜壶‘砰砰砰’几声闷响,摇晃了一下滚落在门边。   尉迟然捏紧拳头,‘咚’的一声跪在地上,“臣……该死。”   苏宁东偏头看着尉迟然,嘴唇颤抖几下,好半天才说道:“跟你无关,我只想自己清醒点。”   当时在车内,苏宁东先醒了过来,尉迟然因为风寒,身体有些虚弱,等了片刻才昏昏沉沉的睁开眼。   苏宁东被尉迟然压着,两人身体皆是赤倮,身后异样的感觉和凌乱的车内,苏宁东立刻明白发生了何事……苏宁东曾经是很厌恶被男子碰触,只要被人碰到,轻则难受,重则呕吐。   但是,此刻的苏宁东却伸出手碰了碰尉迟然的额头,第一反应是去看看他的风寒严重没。   接触到尉迟然的一刻,苏宁东又猛地收回手——我这是在干嘛!   而此时,尉迟然恰好睁眼,和苏宁东四目相对,苏宁东僵住,看着尉迟然眼中先是震惊,后来脸上全是懊悔之色,匆匆的从苏宁东身上离开,抽过一件衣服盖住苏宁东,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后悔……苏宁东敏感的知道自己对尉迟然的不同,看见尉迟然的反应心中一揪。   尉迟然曾说过,他不会对苏宁东有任何妄想,他是个正常的男子,又屡立大功,回去必是升官加爵,而自己,少时受过奇耻大辱,又是叛党,其实尉迟然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自己吧……   以苏宁东的性格也不会去求尉迟然什么,他白着脸看了眼尉迟然,翻身跳下马车,找小二要了间房,想用凉水叫自己清醒一点。   “你很后悔?”苏宁东挑起尉迟然的下巴,“恶心吗?”   尉迟然垂下眼。   “你放心,我们什么都没做,我有过经验,做没做自己还不知道吗?”苏宁东强笑道:“兴许是万乐整我们的,他那样有什么做不出的?”苏宁东偏过头轻笑,将眼中的暗色掩盖过去。   要是万乐听见苏宁东所说,小心脏绝对吓破半个——哎呦妈呀,这你都知道。   “是吗……”尉迟然这才抬头。   苏宁东苦笑,自己是随口说说而已,要说经验,这都快二十年了,他知道什么?   “难道尉迟自己没感觉吗?”   “……嗯。”尉迟然心不在焉的附和道。   “旅途劳顿,本王要休息,你出去吧。”苏宁东起身,身形有些不稳,差点栽倒,尉迟然立刻要去扶他,苏宁东却挥开尉迟然的手,将手按在桌面上,厉声道:“不许碰本王,你出去。”   “是,王爷请多休息。”尉迟然起来,也是晃晃悠悠的挪去门外,一个习武之人,竟然差点被门槛绊倒。   “尉迟副督,王爷有没有事?”万乐等到尉迟然脸色正常这才小心翼翼的靠过去,“我以为你们……”   “以为什么?”   万乐两手竖起,勾了勾大拇指,小声的说道:“就这几天的功夫,你们瞅对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我本想成人之美,是我误会啦?”   万乐自然不可能将恶作剧的事情泄漏出去,要是让两人知道自己扒了他们的衣服,还……咳咳,肯定比真放了春丨药还严重,一个不小心,小君君就没了爸爸,成了单亲孩子。   “……”尉迟然眯起眼睛,不知再想什么,看的万乐一阵发虚。   “尉迟……副督?”   “没有把握的事就不要去做。”尉迟然大拇指按在剑鞘上,“再发生这种事,就算你是皇上的人,我也不会轻饶。”   耶?就这么放过自己啦?   万乐心里小小的腹诽着,明明就是郎有情郎有意,还非得装成无所谓。   自己当初被皇上……万乐想到元旭,尴尬的咳了两声。   要真有一见钟情,难道自己在水里洗澡那次就对皇上有感觉呢?不然被皇上强了……做为男人,就算他是皇上也会一刀捅死他。难道自己是天生的Gay?可是以前在法国看到那么多帅哥也没感觉啊,反而看到那些纤纤弱弱的女子会有本能冲动。   万乐越想越偏,最后开始纠结自己的性取向问题,直到被尉迟然敲了下脑袋才缓过神。   哎呦,反正他绝对绝对肯定,自己这红爹没牵错线,尉迟然和苏宁东能这样风平浪静绝对是有情愫在,就是两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全都不肯表露心迹,非得故作姿态,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补更了。 ☆、69再回京师    尉迟然和苏宁东已经冷战三四天了。....   万乐怀里兜着孩子,眼睛却在苏宁东和尉迟然两人间徘徊。   “你再多看一眼,本王挖了你的眼珠子。”苏宁东斜斜的靠着车壁,觉察到万乐鬼鬼祟祟的眼神,一记冷光扫了过去。   尉迟然双手搭在膝盖上,听见苏宁东出声,手心紧张的屈起,衣料皱成一团。   万乐立刻低头,一脸老实的看着怀里君君粉嘟嘟的脸,直到苏宁东眼神移开,万乐这才偏头看向尉迟然。尉迟然反常的沉默十分慎人,腰身直挺的坐在万乐身边,万乐瞬间觉得四周空气冷飕飕的降了好几度。   好在,尉迟然的眼睛一直看着苏宁东,没在意万乐肆无忌惮的眼神,不然以尉迟然对万乐的火气,立刻就能秒杀他。   万乐看着尉迟然的眼神一会迷茫,一会懊悔,一会犹豫,一会徘徊,像走马灯一样变来变去,都最后,万乐看花了眼也猜不出尉迟然在想什么。   这两人气氛越发诡异,万乐不耐的在椅子上挪来挪去,终于坐不住了,“我……我出去方便下。”万乐钻出马车让车夫停车,将熟睡的儿子交给车夫,自己一溜烟下了马车去了草丛——怎么人一紧张就会想尿尿呢?   马车停了下来,车厢内更是沉默,本来还有些马车的吱呀声能遮掩住尴尬,现在,苏宁东和尉迟然二人眼对眼,谁也不开口,苏宁东将情绪收敛于心,看着尉迟然虽是一脸淡漠,但这眼神怎么也离不了尉迟然。   喜欢他?两人心里同时冒出这个念头,身子皆是一顿,默契的偏移眼神,但很快双方的目光又黏在了一起。   “王爷……喝水吗?”尉迟然喉结动动,此刻竟有些英雄气短,说话也云里雾里的。   “不……”苏宁东抿嘴,复而又答道:“喝。..”   尉迟然松了口气,倒了杯水双手奉到苏宁东面前,苏宁东接过时两人肌肤相触,身子又是一顿,立刻收回手,两人都没拿住杯子,杯子掉落在地,水将地毯浸湿一片。   “咳,尉迟,不就是碰一下吗?你至于像个黄花闺女的避了过去?”苏宁东讽刺道,语气格外尖酸难听。   “我再倒一杯。”尉迟然心里有愧,这语气表情还真像个小媳妇,当初的冰山侍卫全然没了影子,要是万乐看见,心里又得偷乐一番。   苏宁东偏过头,掀起帘子看向车外,眼睛微眯,沉声道:“本王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   这时,帘子被掀开,万乐探头进来说道:“车夫说,明日便可到京了。”说完,万乐觉得气氛不对,赶紧缩回头,“呵呵,你们继续聊。”   苏宁东和尉迟然又陷入僵持中。   尉迟然从未经历过此事,他的眼里只有自己和皇上,只要是涉及皇上的事,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在此之外,尉迟然毫无经验,连几句缓和的话都不会说,而苏宁东心结未解,更是拉不下脸来。   万乐知道自己玩笑过头,闭口不提,这几天都避免和这两人相处,只等着进京解脱。   不过……进了京,苏宁东怕是要掉脑袋吧?   万乐突然为两人担忧起来,怨怪尉迟然木鱼脑袋,直接带着苏宁东远走高飞不就行啦?一点胆气都没有。   离了京城五里地,万乐和儿子下了马车,把车送给尉迟然二人进京(天知道他有多想为两人制造私奔的机会)。   四人分道扬镳,万乐看着马车进京这才跟了进去,京城城防依旧很严,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万乐耗光了袋里的银票,官爷这才赏脸让孤儿寡父进了城。   万乐把进宫的事暂缓,先去了迪奥香铺打理下,这才是他的根基,他白手起家,怎能说不管就不管。   “万老板,您这些日子上拿去了?”   店里还有几个眼熟的伙计,一眼就瞅出了万乐。   “耶?这店里东西是什么?不像是我们自家的手艺啊?”万乐捻起几个香粉瓶子嗅了嗅,工艺还算上乘,就是纯度不够,细闻之下有点杂,不该是迪奥做出来的。   “哦,老板,就是您离开大概两三月吧,皇宫的司香坊来了几个师傅,要是没有他们,就这两个学徒根本成不了事啊。”伙计解释道:“虽然没有老板您的技艺,但在民间也是数一数二了。”   “宫里?”万乐疑惑的皱眉,“那师傅还在吗?”   “在啊,他们一直留在这,不拿钱,店铺管吃管住。”   司香坊待得好好的,跑到外面小铺子凑什么热闹,非得好好会会他们。   “你们带我去看。”万乐放下行囊,跟着伙计进到后面的工坊。   一进去,一股烟味有些熏人,等万乐习惯后,这次看清坊里的情况。   有几个三四十的男人在忙忙碌碌,声音尖细,下巴光溜溜的,工作时手型是标准的兰花指,万乐一看,顿时明了,还真是宫里的人。   这些人炼香还是用传统的蒸馏,不仅纯度不高,而且很容易混入杂物,万乐摸摸下巴,点了点头,看来伙计们还挺谨慎的,没把店里独门秘方传了出去。   “几位师傅,这是我们店的老板。”伙计迎身上去介绍。   “哦?”一位年纪较大的公公回头,将万乐从头到尾打量一遍,不相信的说道:“别胡拉一个后生来唬咱家。”   万乐谦卑的说道:“几位都是司香坊的老师傅了,干嘛跑到这小地方凑热闹?难道……宫里出什么变故啦?”   “胡说什么。”老公公不满的瞥了眼万乐,“宫里好着呢。”   “那……您来此有何目的?唉唉,您别生气,屈尊降贵的,您钱也不收,咱这小本生意,可不敢冒风险。”   “这是密旨。”老公公白了万乐一眼,“不是你该问的。”   万乐心里憋屈——好歹他也曾经辉煌过,屁股蹭过总管的位置,除了前期有些憋屈,后来哪个宫婢见他不都是恭恭敬敬的?   老公公不让万乐问,万乐还偏向知道。   对待手艺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哼哼,万乐狡黠的眯起眼睛,给他秀秀更好的技艺,到时候不上钩也难。   万乐还想着怎么引出话题,这老公公反而先问了:“这迪奥香铺虽小,但这手艺却是特别,可你这伙计藏着掖着,是不是什么旁门左道见不得人?”   哟,连激将法也用处来了?   万乐微微一笑——他偏偏不吃这套。   “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伎俩,哄哄小百姓还行,但要是瞒过您这大师傅就难了。”万乐故意挑眉,惊讶的说道:“难道这法子,大人们还没看出来?”   老公公脸上青白交错,“怎么可能,这小把戏还入不了咱家的眼。”   “哦。”万乐惊叹道:“我就说嘛,这司香坊出来的人怎么会连这些小伎俩都看不穿,大人,您从事这行多久啦?”   老公公脸色更是不好看,一下被万乐戳中软处,闷道:“咱家从六岁进宫,跟着鬼手二十年,自研二十年,已经青出于蓝。”   鬼手是东明最有名的调香师,很多香铺的技艺都是从他那传下来的。   “哇!整整四十年呢,真是失敬失敬。”万乐拱手说道:“小民不才,如今二十又余。”万乐抬头,眼睛晶亮亮的,“小民偶得一种密香,却不知其配制,不知师傅们能否指教一二?”   作者有话要说:sorry…… ☆、70元旭出宫      万乐嘴里说得讨教,但舀出迪奥的香水放在桌上的一刻,就摆明了是刁难。   万乐眨眨眼睛,满心希望的看着老公公。   结果……   老公公和其他宫里的调香师脸上青红交错,试了各种方法,却不知其解,偏偏认死理要面子,打死不肯承认自己验不出来。   “啊!”万乐突然一拍脑袋,大叫一声。   “怎么?”老公公口气不善。   万乐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方才我想到了,另一味是青柠油,在前调里面。”   “前……调?”调香师们一头雾水,这些名词他们何曾听过。   “怎么?你们都不知道!”万乐一脸诧异,但复而又自圆其说道:“也难怪,我铺子的小把戏还不如不了各位师傅的眼。”   “嘁,知道是一回事,小后生,你能制出来吗?”   “能到是能……”万乐一口应承下来,“但这香水太过复杂,我去试个别的。”   万乐开始在工坊内忙碌起来,从地下室搬出了渀制的一套模具,这次还是以茉莉为主调的香水,为了将茉莉的香味完全衬托出来,万乐并没有用到太多香精。   万乐的手法千变万化,叫一干人等看得眼花缭乱。   “好了。”万乐满头大汗,双手将香水奉了上去。   众人围过来,鼻翼轻轻煽动,清嗅这其中的芬香。   “……”老公公挥开众人,沉默不语的将香水放在桌上,直到走到万乐面前踩拱手说道:“是咱家看走了眼,谢先生赐教。”   先生在东明可是尊称,老公公这一声‘先生’,是心悦诚服了。   “不敢当不敢当。”   “先生可愿把此法交予咱家吗?”老公公从没闻过如此纯粹的味道,单从这瓶香水便肯定了万乐的技艺,恐怕鬼手在世也不及他技法的三分之一。   “好说好说,这些小伎俩能得到各位大人的青睐,是我的荣幸。”万乐客套完,凑到老公公耳边说道:“那是什么密旨?你偷偷告诉我。”   老公公为难的瞄着桌上的香水小瓶,狠下心道:“其实咱家也不知,皇上只吩咐让我们好生打理着香铺。”   那就是说,皇上也没告诉他们这香铺的主人是谁咯。元旭偷偷帮着万乐打理着家业,万乐不知这心里百味陈杂,不知该不该窃喜。   “公公可知宫里的情况?”万乐小声问道。   “前些日子倒是知道,不过最近消息断了,宫里封锁严密,到处都是禁军,采办的公公也不让出了,咱们都着急这呢。”   万乐神经崩了起来,封锁了?宫里到底发生何事?   万乐干着急,说了声抱歉就一溜烟跑了出去,过会跑回来将儿子抱着又奔出去了,看得铺子里人一头雾水。   万乐一路来到东门,门口有十几个侍卫守着,附近十米内还有一队队侍卫在巡视。   禁军不都是尉迟然管的吗?万乐咬牙,尉迟然果然有问题,亏自己还轻信了他。   万乐将铺子的钱全舀了出来去打点西门北门的侍卫,但就这平时负责宫人进出的门如今也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万乐徘徊了三天,已经被侍卫认为是可疑之人,要不是那老公公保着,万乐差点被收押大牢了。   这到底是什么事啊!   狗急了还会咬人,万乐已经憋不住了,在金陵还不觉得有多担心,但眼下看到京城的风起云涌,这小心脏上上下下跳个没完,寝食难安,天天抱着君君躲到东门附近窥探,这一日复一日却没想出任何法子。   直到三月后,宫内才终于消息,万乐僵在布告前一动不动,面色如被雷击——皇上要大婚了。   三个月,万乐整整急了三个月,却得到这样一个消息,更可怕的是,万乐这几日又食难下咽,呕吐不止,有了第一次经验,万乐生怕自己又怀上了——其实算算日子也真差不多了。   万乐现在除了削尖脑袋想进宫外,又多了一个念头——他真想把自己剖开看看肚里内部构造,男男那个什么也能意外怀孕,这是东明风水问题还是他穿越基因变异了!   想归想,还是眼前的事情重要,万乐只得将这个念头抛到一边,强迫自己不去想,直到……   “雅楠,我听说这迪奥铺子的香粉最好用,你过来挑挑。”   “谢黄……元公子,还麻烦您亲自出来陪我逛逛。”雅楠没了男人婆的泼辣之气,一脸小女儿家的娇羞倚在一人身边。   “以后进了宫,顾忌便多了,我鲜少出宫,你就当是陪我逛逛吧。”   万乐铺子的伙计都是见惯了大富大贵之人,一下眼尖的看出这两人不凡,立刻笑容可掬的迎了上去,“两位要点什么?”   洪雅楠跳着走到一个专柜,捻起一个瓶子对元旭说道:“公子,这个如何。”   “你身上用惯了这香,要出嫁的人了,换点别的。”   “好。”洪雅楠放下瓶子,在店里转悠起来,“我也不知道什么好用。”   伙计热情的说道:“我们店铺最近有顾客调查,根据您的肤质一对一调制,不知小姐可有兴趣?”伙计在万乐□下,这嘴皮跟二十一世纪的专柜人员没得差。   “这……”洪雅楠看向门外。   “嗯,挺新鲜的,雅楠,试试吧。”   得到门外人的首肯,洪雅楠自然同意,伙计取来一张纸,“小姐,小的先将您皮肤状况写下来,到时您有什么要求,跟我们大师傅谈。”   “好。”洪雅楠坐下。   等填完调查报告,伙计又说:“店里最近推出玫瑰系列,很适合小姐的肤质。”   洪雅楠又看看门外。   “要是小姐不喜欢,小的将大师傅喊出来。”   伙计将试用品递给洪雅楠,洪雅楠从前是男儿性子,像玫瑰自然不喜,伙计便进去将老公公叫了出来——现在万乐只负责研发,批量生产什么的都是由宫里调香师来做。   老公公掀帘出来,看到门口那人,魂下去大半,双膝一软差点跪下。   元旭轻轻摇头,眼神示意老公公,老公公看到门外人来人往,一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硬生生吞了回去。   洪雅楠注意到两人不正常的小动作,疑惑的看向元旭。   元旭走到洪雅楠身后,“雅楠,这位是宫里司香坊离职的老太监。”   “这些都是你调出来的?”洪雅楠轻轻挑眉。   老公公收到元旭的眼神,额头汗如雨下,应道:“是的。”   “公子,这样的人才就该留在宫里。”洪雅楠笑道:“平时我用的些小玩意全是在这铺子里买的,真心喜欢哩。”   元旭点点头,冲老公公说道:“明日收拾好你就回宫吧。”   洪雅楠取下腰间的玉佩放到桌上:“明日舀这个就能进宫。”   作者有话要说:= = 最快日更,最慢两日一更。硕公血量不足,请求回原点复活[最近受刺激,精神错乱中]    ☆、71两人重逢    晚上,老公公收拾好了包袱向万乐请辞。^//^   “什么?这么匆忙!”万乐惊道,现在铺子里除了材料是万乐用空间袋产出外,其他的手艺活全由老公公经手,“大师傅,您要去哪?”   老公公也不避讳,低声道:“回宫。”   万乐一愣,“可以入宫啦?”   老公公自然不能将元旭微服私访的事说出来,含含糊糊的说道:“没错啊,明日就走。”   “我也要去。”   “啊?”老公公被万乐话吓到,一屁股栽到椅上,指着万乐说道:“万老板,宫里是你说去就去的吗?”   万乐瘪嘴,揪住老公公的衣袖,“大师傅,司香坊手艺好的宫人如今都留在了铺子,反正您回去也得带两个打下手的,我的手艺您是知道的,绝对能帮到您。”   “哎呦我的小祖宗。”老公公扯开万乐的手,“进宫都要去势的,咱家哪能带你进去!”   “大师傅!”万乐执拗的强调一句,一双乌黑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盯着老公公,“蔻心的配方您不要啦?”   ‘蔻心’是万乐最新调制出的,但程序复杂,成分也不稳定,万乐便没将配方告诉老公公,偏偏老公公就对这款香水着了迷,每日死缠烂打的揪着万乐要方子。   “就算你将铺子交给咱家,咱家也没胆带你进宫啊!”老公公苦口婆心的说道,“这宫里还没你这铺子逍遥自在,你要是进宫,君君谁来照顾?”   我要不进宫,君君和肚里的都成单亲了!混蛋皇帝,给他留了两个种,自己倒在宫里抱着美人逍遥快活。   “小祖宗呢!你哭什么啊!”老公公握住万乐的手拍了拍,“你怎么非要进宫呢?”   “谁哭啦!”万乐鼓着红红的眼珠吼道:“我这是气出来的!亏你还整天叫嚣着做君君的干爷爷,君君他娘还在宫里呢,我就想见见媳妇,碍着什么事了!”   “孙媳妇!”老公公大骇,“君君他娘是宫里人?”   “嗯。”万乐继续编下去,“我去金陵做生意,一回来这宫门倒锁了,我每天在外面转悠,还不就想看看他平安与否。//*.*//”   “难怪呢。”老公公沉吟道:“平时咱家问你,你都不说的。”   “这怎么能说……”万乐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他身份特殊,我自当小心谨慎。”   老公公一脸青紫,猛地拍了下桌面,反把万乐吓住了,“你……你……你媳妇是皇上的妃子?”宫女自幼进宫,自不会与外面的人接触,而去年才大选,宫里一些妃子流产的事他也听到一些闲言碎语,“万老板,你好大的胆子啊。”   万乐一脸无辜委屈的看着老公公,“想必您也猜到了,要是不信,我这还有证物。”万乐背过身子,快速从空间袋里拿出一块物什递给老公公。   老公公将手心的玉块仔细翻看,最后叹了口气,“真是宫里的东西……万老板,这进了宫就是皇家的人,你别再痴心妄想了。”   “我就看一眼。”万乐可怜兮兮的竖起一根食指,“绝对不会给师傅您添麻烦,看完就死心了。”   “这……好吧。”老公公算是妥协了。   万乐就等着这句话,喜不自胜的甩下一句话立刻“只要君君他娘不反对,你这干爷爷当定了。”   万乐将君君交给店里的伙计照顾,要是自己出个三长两短,君君还能有个落脚的地。   “等会你跟在咱家后面,装小公公会不?”   “是的,公公。”万乐弱声弱气的说道,弯着腰小步跟在老公公身后,今日一大早,万乐便将胡渣刮得干干净净,唇红齿白加上声音放细,要不脱裤子,谁也看不出万乐是个假公公。   “万老板,你……你不会真是公公吧?”连老公公眨眼看去都信以为真。   “方公公叫奴才小乐子便好。”   要说万乐的知名度,反而最常用的小乐子不怎么出名,万乐这才放心的用了‘本名’,而老公公到进了城才告诉万乐自己本姓‘方’,万乐听完,一口一个方公公顺溜的叫上了。   有洪雅楠的玉佩在,万乐和方公公进宫并未多加盘问便放行,两人顺顺当当的进了宫,万乐和方公公全是一身冷汗,方公公未免惹人怀疑,先将万乐带去了司香坊,带着万乐转悠一圈这才让万乐小心点出去。   再次穿上阔别已久的公公服,万乐看着自己一身墨绿的直型长袍笑了笑,调整了下圆顶纱帽,深吸一口气在宫中溜达起来。   宫里的守备甚至比外面还要森严,万乐每走百步,便能看见一队巡视的侍卫,尤其是越接近华盖殿,这人越多,万乐索性不避了,大大方方的从他们眼前走过。   宫里真出什么事了!   万乐皱着眉头,绕着华盖殿走向谨身殿,一路来,这些侍卫就没个熟脸的,以前负责这块的侍卫全都换了人,万乐一面庆幸不会有人认出他,一面又愈加担心起宫里的情况来。   万乐低着头拥余光打量着四周的一切,看到前方一堆人簇拥过来,万乐闪避不急,退到路旁耸着脑袋。   “洪都督,既然刺客已经被抓到了,这宫里的守卫该撤了吧。”元旭和洪建风并肩而行,伸手跟着几个刻板的侍卫,目露凶光,手搭在剑柄上,时刻准备拔剑而出。   “皇上,虽然苏宁东已经伏法,但这余党却始终是我朝的心病,为了皇上的安全,这些禁军还得婚后再撤离。”洪建风一板一眼的说道,语气中听不出太多的恭顺,也没有明显的忤逆。   皇上……听见声音,万乐身子一振,头差点扬起去看,拼命的忍着,看着元旭黑色纹龙靴出现在视野中,万乐呼吸一滞,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元旭瞥眼看着路旁的小公公,脚步微微停滞。   “皇上,昨日您和小女出宫了?”   元旭收回眼,继续向前,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皇上还是谨慎些好,大婚之前就不要出宫了。”洪建风没察觉元旭片刻的失常,继续交代道。   元旭手指勾过万乐的衣角,又迅速的收了回去,万乐猝不及防抬头,正巧看到了元旭的后脑勺,虽然只是衣角,但万乐觉得浑身都是**辣的,连思绪也飘渺起来。   元旭握紧了方才勾万乐衣服的手,抬头对洪建风笑道:“听说都督将尉迟然派到宫外了?”   洪建风回道:“赵锦的残部还在宫外没个安置,臣便让尉迟然去管理,事前没通知皇上,请皇上恕罪。”洪建风虽是请罪,看言语中却并无悔过之意,仿佛一切理所应当。   “嗯,都督自有分寸,朕放心。”元旭走到了华盖殿门口,“今日朕有些累了,都督要没事,便可退下了。”   “是。”洪建风一挥手,身后的侍卫分成两路守在宫门口。   元旭跨过门槛,回头轻轻一笑:“副督怎还不离去?”   “臣见皇上进殿后才放心。”   “哦。”元旭轻轻点头,转身跨了进去将门合上。   万乐躲在树后,看着洪建风离开这才小心的靠近华盖殿——皇上这好好的,尉迟然也没骗他……看来,是自己自欺欺人了。   万乐想到这,有些怅然若失,摸了摸还没现形的肚子——原来不管男女,只要怀孕都会有些杂七杂八的念头。   也不知是不是怀孕综合症的影响,万乐越想便越委屈,一肚子都是苦水,看着相隔不过四五十步的华盖殿,万乐心里一酸,差点就男儿有泪轻弹了。   “你个小奴才,还知道回来。”   万乐身后一热,后背有人贴了上来,万乐先是一惊,下意识看向华盖殿——这人什么时候跳出来的!   “朕在这,你看那干嘛?”元旭咬咬万乐的耳朵,将万乐的身子扳了过来,细细打量一下,眉眼都是笑意:“出宫一趟,你倒又胖了一圈。”元旭掐了掐万乐脸上的肉,小声说道。   “怕是皇上不让我回来吧。”万乐变了一番颜色,推开元旭,一脸的不忿,扬起嘴角哼了一声说道:“皇上生活也不错,这都要成亲了,奴才是赶着来给您贺喜的。”   元旭摇摇头,又将万乐拽过来,两人躲进更深处,“说什么傻话,朕这些日子可没你过得如意。” ☆、72最新更新    万乐真想往元旭脸上扇一巴掌。   元旭看着万乐这愤愤的样子,哭笑不得——这万乐,当你认为他很笨很好欺负时,他伶牙俐齿,非要堵得你没话说,要是你开始高估他,他偏偏一副呆样,元旭真不知该舀万乐怎么办。   元旭好不容易才得到万乐在金陵的消息,千叮呤万嘱咐让尉迟然拦住万乐,谁料尉迟然居然让他进了京。两人相隔两地倒好,如今就相隔不过几里,教元旭心痒难耐,只想去看看万乐,等了三个月,听到守门的人说,这些日子一个二愣子抱着个小孩在门外晃来晃去,元旭一猜便是万乐,这一时脑热,骗着洪雅楠一起出宫,抱着试试的心态给了万乐一个进宫的机会,结果万乐还真进来了,元旭这才不知该喜还是该愁。   “皇上,我没时间和你闹别扭,你只消告诉我,这些是不是你自愿的?”万乐忍住脾气,直直的看着元旭,要这皇帝还是和他做戏,他非一拳将他鼻子揍歪。   元旭笑道,“你说呢?”说完,元旭抱住万乐,胳膊狠狠的勒紧,像是要把他嵌入怀中,“这几日,你哪都别去,好好藏着,我会来接你。”   万乐要抬头,元旭下巴抵着万乐的脑袋,万乐头又被按回元旭的胸口。   “记住,一定要躲好。”   交代完毕,元旭垂头叼住万乐的嘴,狠狠的肆虐一番,等万乐反应回来,哪还有人影?   混蛋!万乐舀手背狠狠的抹了下嘴,这人,该说的一句都不说,莫名其妙!   “有刺客!”   附近吵闹起来,拔剑拔刀的声音听得万乐心肝直颤,透过树缝向外一看,华盖殿外面的侍卫一个个神情紧张,一队队的开始搜查起来。   万乐只能向更深处跑去,步子也轻轻的,生怕惊动这些侍卫。   宫里的情势,元旭是半点都没告诉万乐,还是万乐自己猜中几分,万乐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为了不给元旭惹麻烦,万乐绕了一圈,回了司香坊找方公公,软磨硬泡求了一个差事,万乐这晒晒花,在这小院里倒也安逸。   宫里的暗潮汹涌渀佛与司香坊的一亩三分地毫无干系,直到某天,宫里的管事嬷嬷前来取用皇后大婚物什,万乐这心里才有些异样,躲在门外看着宫婢离开,两条浓眉已经皱成了一团,手下意识的捂在了微微现形的肚子上。   “皇上。”洪雅楠推门进来,自然的将书桌上的折子推开,把司香坊新作的胭脂放在桌上,轻轻打开盖沾了一点在手指,轻启朱唇问道:“这个色可好?”   元旭手里还握着笔,脸上淡淡的,从被推走的折子里抽出一本,抬眼含糊的‘嗯’了一声,继续低头批阅。   “皇上,后日就是大婚,这些折子先放一边吧。”洪雅楠撒娇道。   “雅楠,你也知道后日大婚,难道不知道祖制吗?婚礼三天内,你不能来见朕。”   洪雅楠转过身子,径直坐在元旭腿上,一双玉手勾住元旭的脖子,娇憨着说:“父亲说,我想什么时候见皇上都可以,皇上,你不想见臣妾吗?”   “国事为重,雅楠,你挡着朕了。”元旭将洪雅楠的手扯开,“别闹。”   洪雅楠‘啪’的一声将折子合上,一双媚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元旭,“皇上,这些事以后有臣妾帮您分担,趁这几日喜庆,皇上再陪陪臣妾吧。”说完,洪雅楠将胭脂舀了过来,“皇上和臣妾一起挑挑。”   元旭耐着性子将胭脂盒一一打开,敷衍的随手指了一盒,“咦?这膏子……”   “那帮奴才说,这里面加了什么珠光粉,到了晚上还有些闪动呢……”洪雅楠说完,有些羞涩的低头。   珠光粉……元旭捻起那盒膏子,笑着摇了摇头,这稀里古怪的东西,也只有小乐子才能倒腾出来,这小乐子有什么可担心的,还怕自己不知道他藏在哪?   “这东西古里古怪的,朕觉得其他胭脂便可以。”元旭随意将一盒胭脂递给洪雅楠,“用这个吧。”   元旭陪洪雅楠胡闹了一会,总算哄她下去,元旭如释重负,轻轻敲了三下桌面,随着‘呲’的一声,身后的壁画打开,从中跳出一个人来。   来人正是尉迟然。   “皇上。”   “准备的如何?”   尉迟然回道:“赵将军的部下愿为皇上尽心竭力。”   “宫里的侍卫呢?”   “西门的已经撤换。”   元旭眯了眯眼睛,眼中又多了一抹笑意,“朝中呢?”   “皇上……”尉迟然脸上稍稍动容,“皇上能不能给臣一个恩典。”   “恩典?看来尉迟然是成竹在胸了。”元旭微微点头。   “臣求皇上,等宫乱结束,将臣调去皇陵。”   “嗯?”元旭挑眉,声线中微微有些诧异,“你去皇陵做甚?”   “皇上,摄政王交出兵符,劝服旧部归顺,稳定朝纲,对我朝有功……”尉迟然哑口,突然词穷了。   “对东明有功,与你去皇陵有干系?”元旭好整以暇的等着尉迟然开口。   尉迟然咬牙狠道:“求皇上将臣调去皇陵。”   “你要去陪苏宁东?”元旭似笑非笑,“尉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你求朕给你恩典,是不是朕说‘不’,你就和他们一起反了?”   “属下不会。”尉迟然不是不敢,而是不会,腰板挺得直直的,看着元旭的眼神越发坚定。   元旭笑容僵在脸上,“那朕说……不。”   尉迟然神色颤颤,‘嗵’的一声单膝跪地,抱拳上望,“皇上。”   “苏宁东永远是朕心头的一根刺,以后在宫里休要提及。”元旭笑容完全收敛,神色格外迫人,“你这是逼朕将你们一起斩了。”   尉迟然一脸死寂,连嘴唇都有些发白,皱着眉颤颤巍巍的说道:“臣……”   “尉迟然,你是朕的好兄弟,朕希望以后你能继续辅佐朕,不要被苏宁东那厮影响了。”元旭拍拍尉迟然的肩,“你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等事情结束,朕会为你找门好亲事。”   尉迟然缄口。   “下去吧。”元旭摆摆手,看着忠心的属下如今乱了心思,甚是不悦——那苏宁东就一妖孽,害了他母妃不说,还将朝中搅得乌烟瘴气,如今连尉迟然都被他惑了去。   元旭勾起嘴角,眼神狠厉——这苏宁东是再也不能留,必须趁早杀了好让尉迟然的心早些安定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快速结局中。。。 ☆、73最新更新    万乐收到元旭的平安信暂时松了口气,抛开杂念,老老实实的留在司香坊不去烦扰元旭,自己帮不上忙,也不能再拖累了元旭,万乐心里反反复复的叨念着,只希望狗皇帝不要早早送了命,他们俩还有好多帐没清算,要是留下两个孩子一走了之,他万乐就算碧落黄泉也要将这昏君揪出来!   万乐嘴里说不记挂,但身子却瘦了下来,虽然是有了身子营养跟不上的缘故,但这几日愁得食不下咽却也是真的,坊内半点风吹草动也不知道,只有坊内的太监一脸的喜气,每天过来大呼小喝的瞎指挥,叫万乐更是烦厌。   “明日是宫里大喜,迎娶皇后可不比别的,你们都要注意点,有事没事别乱跑,皇后娘娘用的脂粉再好好检查一遍,千万不能出了岔子。”太监竖着一根手指对着众人指指点点,“都笑开点,别像哭丧似地。”   “是。”   万乐等众人散去,嘴角强扯的笑挂不住了,眼中百味陈杂,抿着嘴回了自己的房。   宫里越发闹腾,宫里的奴才都领到一条红腰带,一身鸀袍别着一条红腰带,怎么看都不伦不类,但宫人都这幅打扮,看久了却格外喜气。   晚上,万乐回了房,将红腰带随手扔在地上,顺道狠狠的补了一脚,连灯也不熄倒头躺在床上,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天花板。   怎么天突然黑了。   万乐一晃神,一个布袋却罩到了他头上,万乐刚要大呼,被人一记手刀劈晕过去。   “人带来了。”   “混账,谁叫你打晕他的!”   “属下……属下是怕节外生枝。”   “行了行了,你下去吧。”   万乐恍恍惚惚,嘴里被人喂进一口凉茶这才悠悠的醒来。   “小乐子?”   万乐瞬时瞪大了眼,慌忙起身,“皇上,这次我真没惹麻烦。”万乐还以为自己被地方抓走了。   元旭手抵在万乐背部,安抚的顺了顺气,笑道:“知道知道。”   万乐这才缓了过来,眼睛转悠着打量四周。   “朕没被软禁,是朕让人带你过来的。”元旭直截了当的说出了万乐的心思,“还晕吗?”   万乐揉了揉脖颈,晃悠了下头才说道:“吓死我了,皇上,你干嘛这样抓我过来?”   “明日是朕的大日子,你当然得陪着朕。”元旭摸了摸万乐的脑袋,嘴角挂着一丝莫名的笑,说得理所当然。   万乐心里泛起一丝醋味。   “等事情结束,朕会给你一个惊喜。”元旭眼中笑意更胜。   “等事情结束,我也有个惊喜要给皇上。”万乐手放在肚皮上,仰着头怪里怪气的说道。   “明日留在这,一位红衣人会进来,到时她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一句话也不要多问。”元旭起身,从桌上舀起一件红袍,披在外面比了比问道:“朕的喜服,如何?”   “俗!”万乐不耐烦的转过头——这皇帝卖什么关子?有话直说不行,非得毁他脑细胞。   “小乐子,朕好久没抱抱你了。”元旭放下衣服,一骨碌钻到万乐身边,手搭在万乐腰间,“少个人睡在身边,怪不安稳的,咱们的君君呢?小孩子长得快,也不知多大了。”   “说道君君,皇上……我还有事要问你。”万乐撑着手臂看着元旭,“为什么要分开我们父子俩,只让君君进京?”   元旭摸了摸鼻梁骨,“朕这后面不又反悔啦,你以为尉迟然真忘了这事?是朕后来飞鸽传书给他,谁想到你竟然把尉迟然唬住,误打误撞进了京。”   万乐得意的挑眉——有什么可以难住我万乐?   “睡吧,明日有得忙呢。”元旭把万乐按回床上。   “皇上,你往哪摸呢?”万乐见元旭脸上的疲累之色,将剩下的疑问吞回肚中,谁知熄了灯,元旭的手不老实起来。   “哪有。”元旭咕嚷一声,这手已经解开了万乐的裤结伸了进去。   万乐身子一顿。   元旭挪了挪,半个身子压住万乐。   “皇上……”你不是要睡觉吗?   万乐剩下的话被元旭的嘴堵了回去。   小心肚子里?p>   泻⒆影。≡蟹虿灰诵蟹堪。?p>   万乐心里担心这担心那,但被元旭熟稔的揉来揉去,再多的顾虑也被抛之脑后,身子被捣腾的火热,□鼓起,顶在元旭的大腿上。   “要不要?”元旭终于松开万乐,看着万乐大口大口的唤着气,眯着眼睛啄了下万乐的嘴。   万乐咬牙,真想将元旭在下面作恶的手斩掉。   “要不要?”元旭手心加力,听见万乐吸了一口凉气,眼睛笑得弯弯的,像两道月牙。   “要!”万乐被折腾的里外难受,按住元旭的手,“不过我来。”   “哦?”元旭松开,声音更加暧昧,尾音磨人的在万乐耳边挥之不去。   万乐被元旭的声音闹红了脸。   “你有这个胆子吗?”   万乐瘪嘴。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社会,什么人身权都是放屁,万乐万分悲哀的看着在自己身体进进出出的男人,装死的瘫在床上。   “小乐子,你够了!”元旭一手按住万乐的肩,一手抹掉嘴边可疑的白痕,□狠狠的顶入万乐体内,“朕可没委屈你。”   万乐撇头,脸上漫起可疑的红晕。   咳咳……是没错啦,皇上用嘴帮他那个,怎么看也是他也是占了便宜……   “皇上,你干什么!”   元旭把着万乐刚刚释放的□揉捏,狠道:“朕怎么看你也不是得了便宜便卖乖的,还得好好治治你。”   “唔……不……”   万乐踩瘫软的小弟又高仰起头,前后的刺激一下让万乐如坠云端,嗯嗯啊啊的跟着元旭律动,理性瞬时脱离了掌控,被元旭翻来覆去的摆弄也不知道反抗,格外配合的和元旭大战了几个回合,最后不仅是床上,连地上桌上都留下了两人的痕迹。   最后,万乐体力不支宣告失败,‘嗵’的一声跪在床边睡了过去,双手还紧紧抓着床沿的被单,元旭伏在万乐背上,放缓了动作,终于释放出来这才抽离万乐体内,将人事不省的万乐抱去清洗一番,把床上凌乱的被单抽走,将就的抱着万乐躺下。 元旭一开始没想这般折腾万乐,但多日来禁欲不是说能打住就能打住的,加上万乐这口是心非,惹得元旭更想好好教训教训他,这万乐被做晕过去,弄得元旭哭笑不得。   万乐一早醒来的第一个念头也是如此——完了,丢大人了,竟然差点被做死!   第二个念头才是——呀,孩子会不会被弄掉了?   万乐将自己略微鼓起的肚皮反反复复看了三遍以上,这才叹了一口气——这孩子生命顽强,他爸都要被人干死在床上了,他还像个没事人一样,以后要是生出来,非得是个小魔星啊。   万乐下肢酸痛,扶着床栏起来,揉了揉散掉的骨头,又开始腹诽起元旭来。   元旭虽然早已离开,但屋里还是留着浓浓的□味,万乐一步一步挪到窗口将窗子推开,想缓缓新鲜空气,但耳边却听到喜庆的锣鼓声。   婚典还是在万笀殿举行,元旭二十六有余,这迎娶皇后是头等大事,礼官自然不敢马虎,钟鼓之乐也是采用八八六十四人,这锣鼓声连宫外都能听见。   万乐伸了一个懒腰,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晨的湿气,心情也豁然开朗起来。   ‘咚咚咚。’   万乐竖起耳朵——大清早的不去凑热闹,谁会有这份闲情来华盖殿?   “启禀主子,奴婢奉皇上之命前来。”   来人敲完门直接推门进来——原来门没锁住。   一位红衣的老宫女径直走到万乐身边,身后还跟了一众人。   “奴婢尉迟虹见过主子。”   万乐心里惊了一下——这表情,这说话腔调,无疑不是尉迟然的翻版,就是年龄略大了些。   万乐下巴险些掉在地上,还好昨晚放肆没把脑子弄坏,一下便想到元旭昨晚所说:“明日留在这,一位红衣人会来,到时她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一句话也不要多问。”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点前是来不及了,拼了老命赶啊 ☆、74最新更新    “你和尉迟然……”   “奴婢是尉迟副督的亲姑姑,先太后的贴身宫婢,本在皇陵为先太后祈福,因皇上大婚,特护送先太后灵牌回来主持大典。//”尉迟虹说话比尉迟然还呆板,循规蹈矩,一举一动半点错误也挑不出来,看着比实际年龄还要老成,让万乐一点胡来的心思都没有,尉迟虹手拢在袖里,冲万乐欠身说道:“主子请坐。”   尉迟虹一招手,身后的宫婢鱼贯而入,将万乐团团包住。   “这是……这是干嘛?喂,你们脱我衣服干嘛?”万乐本就只披了一件外衣,这才被人扒得干干净净,这几个宫女全不是善茬,一点姑娘家该有的娇羞都没有,将万乐扒得干干净净丢入水中。   鲜花、羊奶,万乐迷愣的看着宫女一样样倒入水桶中,接着手被人抬起,几个宫女看着柔柔弱弱,手上的劲却半分不小,万乐觉得自己的皮都快被她们搓下一层。   “洗身完毕,扶主子出来更衣。”   万乐全身的皮肤都被弄得红红的,万乐被几个姑娘摆弄来摆弄去,深觉得自己是一只等待宰割的红皮肉猪。   “这……这是女儿家的发髻。”万乐看着铜镜的自己,冷不丁的清醒,侧头看向尉迟虹。   “这是凤髻。”尉迟虹强调道。   “为什么要梳这个?别插了,头够重了。”万乐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把头上的珠钗拨弄下来。”   “不许动。”尉迟虹抽了一下万乐的手背,“皇后就要有皇后的规矩。”   “噶?”万乐愣住,“你说什么?”   “这是礼数,主子好生坐着,让奴婢们来。”尉迟虹教训完,冲婢子们又说:“先把凤袍拿来。”   万乐这下真的晕乎了,直到被套上了繁琐的红色凤袍,万乐这才醍醐灌顶,“我是皇后?”   尉迟虹点头,低□子将凤袍褶皱整理好。   “我是皇后?”万乐又惊讶的重复一句,“可我……我是男的?”   尉迟虹看来相当反感别人啰啰嗦嗦,皱着眉回道:“这是皇上的吩咐,与主子是男是女无关。”   尉迟虹竟然比尉迟然还死忠,直将皇上捧上了天,看这样子,就算元旭让她去死,她也会肝脑涂地,不会多说一句。   万乐嘴角不住的抽动,脸上被人抹了厚厚的粉底,万乐笑一笑,这白末就‘嗖嗖’往下掉,还有这衣服,万乐想扭个腰都是难事,甭说这千斤重的头冠,压得万乐脖子都缩到衣领里去了。....   “补粉。”   一个宫女围上来,又在万乐脸上扑了一层。   “主子不要笑,今日是大日子,要庄重。”   万乐将要晕厥之时,手里被人塞入一个苹果,接着被后面的人簇拥着出去。   “迎皇后上轿。”   洪建风一脸抑不住的喜气,一身甲胄格外精神奕奕。   “大人,皇后来了。”一个太监小步过来说道。   “各位,洪某先失礼了,我去接小女过来。”   按东明的习俗,新娘是由亲爹娘扶着入典,虽然这是皇宫,但这礼数却还保留着,洪雅楠母亲早逝,所以由洪建风上去。   “不是送到殿门口吗?怎么这么远?”洪建风狐疑的看向太监。   “底下人失误,轿子坏在中途,皇上说换轿不是吉事,麻烦洪大人多走几步。”   洪建风疑心重,并没因为太监的解释便疏了防备,心里越发警惕,拳头也上了劲,捏得‘啪啪’响。   “洪大人,就在那。”   洪建风顺着看去,百来个人滞留在前方,一顶宝珠圆顶轿停在中间,被红纱帐围着,隐隐还能瞧出里面一个人形。   “楠儿。”洪建风大步过去。   “参见大人。”宫婢整齐一致的行礼。   “怎么办事的。”洪建风脸色不善,看见宝贝女儿却又缓了口气,将纱帐撩开。   洪雅楠盖着红巾,听见洪建风的声音微微点点头。   “楠儿下车。”洪建风跨到轿里,伸手去扶。   洪雅楠欠身,不知是踩到裙摆还是怎么,一下跌倒撞到了洪建风。   “你!“洪建风脸色突变,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口插着的匕首。   洪建风扯去洪雅楠头上的红巾,却是自己的手下尉迟然。   “呀!”洪建风大吼一声,知晓自己上了当,一双眼睛瞬时通红,任由着胸口插着匕首,五指成爪扣住尉迟然的脖颈,却被尉迟然偏过,反而压制住洪建风。   洪建风先乱了心性,被尉迟然占了上风,加上尉迟然少壮,身子灵巧,洪建风竟然不敌尉迟然,三拳下来,竟一一被尉迟然避过,洪建风拔出胸口的匕首刺向尉迟然。   论身手,洪建风一直颇有自信,除了死掉的将军赵锦,整个华朝能敌过他的不足三人,虽然受了伤,这股傲气仍在,见蛮劲上取不了巧,便换了招法。   可还没交手,尉迟然身子极快的窜出轿子,洪建风从不知尉迟然的身法如此之快,一时不防,被尉迟然褪下的红衣盖住了头,就在这迟疑的片刻,尉迟然已经上前一记手刀狠狠向洪建风斩去,洪建风是何等人物,就算落了下风,但凭着这本能一个侧身握拳击向尉迟然,两人同时击中对方,洪建风跌入轿中,人事不省,尉迟然硬生生把一口血气憋了回去,但身子还是后退了一步。   两人交手不过片刻,动静不大,没有惊动宫里洪建风的手下,尉迟然捂住胸口吩咐道:“带走。”   宫婢领命,有条不紊的先将洪建风手脚缚住,一干人抬着轿子折身而去。   等人都走远了,尉迟然咳了一声,喷出一口血沫,单膝跪倒在地,脸色格外惨白,洪建风那一拳用上了十成功力,要是平常人早就一命呜呼,饶是尉迟然也受不住那十成力的猛击。   “各位卿家。”元旭听完宫人的耳语,心头的大石终于放下,嘴角强装的笑变得轻松平和,“洪都督身子抱恙,暂且下去休息,为了不影响大典的进行,等会也不方便出席。”   下面开始交头接耳起来,毕竟在场的都不是可以轻易糊弄的大臣,元旭才除掉苏宁东这个权臣,如今洪建风一方独大,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   想归想,众人还是明哲保身,洪建风的嫡亲党派缩在一角不做声了,眼睛骨碌碌的转动,不住的打量四周的情况,看元旭眼睛撇过来,又事不关己的将视线移到大殿中正在奏乐的乐师身上。   “皇后,把手给奴婢。”   轿子稳稳的落下,殿里的钟罄乐似乎就在耳边,万乐手一松,苹果骨碌碌的滚了出来。   “尉迟姑姑,还是让朕来吧。”元旭弯腰拾起苹果,将帘子掀开,轿两旁的宫婢自发的将帘子卷起,元旭伸手进去,轻声说道:“拿好。”   万乐心砰砰直跳,接过苹果,脑子一片空白任由元旭牵着走——到现在,万乐还不明所以,无法相信今天就是他‘大喜日子’。   “皇上,这是在……做戏吗?”   元旭保持着一贯微笑,扶着万乐踏在红毯上,万乐没头没脑的蹦出一句,让附近的人听了去,元旭瞥眼看向那位大骇的臣子。   那臣子立刻收敛失态的神色,正襟危坐,眼睛不敢乱瞄,虽然面上镇定了,但桌下的手却不住的抖动,元旭这些年都是谦容有度,何曾有过这般狠厉的眼神,大臣只怪自己耳朵招风,狠不得把这对招风耳割下来,省了这杀身之祸。   万乐手足无措,感受着四周**辣的眼神,脑子里更是嗡嗡声一片,像个木头人般僵硬行走,在元旭的带动下,对着东明的列祖列宗敬了一杯天酒,手中的苹果换成了凤印,连面也没露,就被尉迟虹扶了下去。   耶?这就完啦!皇后难道就是个打酱油的角色?   “不许揭下凤帕。”   万乐被送入凤仪宫,屁股挨上了软绵绵的床,万乐长舒一口气,紧接着就要将头上的红纱扯去,却被尉迟虹一声呵斥吓得缩回手。   尉迟虹继续叨道:“皇后,等皇上进来才能揭下,皇上没有过来,您就得一直坐着,哪也不许去。”   万乐坐立难安,眼前都是红红的一片,什么都瞧不清,屁股底下不知放了什么,才坐不觉得,坐久了就有些硌人。   “不许动!”   “饿……了。”万乐两眼发晕,昨晚激烈运动,到现在什么都没吃。   “不能说话。”   “姑姑……能递个东西填填肚子吗?到现在都……”   “这是规矩,没揭下头帕不能说话。”   万乐舔舔嘴,“那水呢?”   尉迟虹皱眉,“皇后,奴婢说过了,现在还不能开口。”   “喝口水也不行吗?”万乐有些可怜的说道。   “不行。”   “那皇上什么时候来?”   尉迟虹被万乐烦的不行,但还是掐掐指头算着,“今日除了宴请众臣,还有各地使节前来进献,一般要到亥时才结束。”   亥时就是午夜十一的样子。   万乐记得,出门的时候才十点的样子。   “姑姑,现在什么时辰?”   “未时。”   万乐听完,直接两眼发黑有晕厥的势头——现在才下午一点,等皇上回来,他都饿死了。   俗话说是可忍孰,肚里孩子不能忍,万乐身子摇摇晃晃终于坐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o^)/终于要完结了,o ye~~~~~ ☆、75最新更新    “皇后娘娘,您怎么把盖头揭下来了?没行房前脚不能沾地,这对皇上不敬啊,皇后!”尉迟虹伸出胳膊拦住万乐,“桌上的东西不能吃。”   “摆在桌上怎么不能吃?”万乐捂着肚子,“尉迟姑姑,我一个大男人,安安静静的坐了这么久已经够委屈了,反正我又不是真皇后,你何必这么较真。”   “谁说你不是皇后?”尉迟虹将万乐推回床上,“玉简上可以清清楚楚写着。”   万乐无耐的翻了个白眼,“尉迟姑姑,我顶蘀皇后只是权宜之计,玉简上就算有名也不可能是我。”万乐是想本本分分的陪元旭演完这场戏,但真要等上好几个时辰……不好意思,他不奉陪了。   尉迟虹还真较真了,将凤印捧过来,小心翼翼的打开,舀出一个红绸包着的条状物递给万乐,“玉简上可写着东明皇后万乐。”   “万乐!”万乐惊了一下,将红绸抽掉,抹了抹眼睛,将玉简前前后后仔细翻看,张大的嘴慢慢合拢,最后弯成一道弧线,露出前排的五颗小白牙,“耶,还真是万乐!”   “皇后之位岂是儿戏。”尉迟虹摇摇头,“我从没见过如此不知礼数的皇后。”   “尉迟姑姑见过很多皇后吗?”万乐顺口接道,硬是把尉迟虹的话堵了回去,万乐见势不好,立刻将玉简裹好,满面堆笑的递给尉迟虹。   “不过倒也是……东明从未有过男皇后。”尉迟虹开始叨念起来。   如今朝中老臣大多不在了,元旭年轻气盛,上头又没个人压制,要做什么想做什么没人敢多说一句,前些日子元旭说要娶一个男人回宫,她自然是反对,但元旭是主子,她一个奴才能说什么?   尉迟虹看着坐在床头抓耳捞腮的万乐,心里又是一股怨气——皇上背里胡来就算了,这皇后之位就随随便便的送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   这领口真紧……万乐忙活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解开两个扣子费力将空间袋抽了出来。   “尉迟姑姑,送你的。”万乐背过身子,将五号香水舀了出来——这可是他最后的珍藏啊,他一直想将五号重现,但材料太过稀缺,万乐一直都没渀出来。   “什么?”尉迟虹皱眉打量着透明水晶的方形瓶身、目光落在瓶身的“el”和“n°5”之黑色字体上。   “香水哦。”万乐起身,“这个最适合姑姑了。”   万乐上前,尉迟虹看着瓶子有些呆,渀佛已经陶醉在五号的香味中,万乐走到他面前,她也没开口训导。   “我来帮您点用。”一碰到香水,万乐像变了个人,几近优雅的执起尉迟虹的手,当五号的香味透出来时,尉迟虹的眼神已经有些恍惚。   哼哼,没有女人可以拒绝五号的诱惑。   ‘咚咚咚。’   万乐和尉迟虹正聊到兴头,刚说到元旭登基前的事,门外突然的敲门声让两人身子同时一顿,尉迟虹立刻收敛笑容,催促万乐将嘴里的枣糕咽下去。   “谁呀?”尉迟虹麻利的整理下桌子,万乐将吃剩的一办枣糕藏好,将衣服展干净,几个小跳爬到床上去。   “尉迟姑姑,皇上说……今晚他不过来了。”   尉迟虹和万乐对视一眼。   “是出什么事了吗?”   “奴婢不知。”   “你下去吧。”   等人一走,万乐又跳下床,扯下厚重的外衫就要冲出去。   “你去哪?”尉迟虹拉住万乐。   万乐一脸焦急,手足无措的咕嚷道:“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姑姑,我出去看看。”   “要是出事,来通报的不会这般镇定。”尉迟虹松开万乐,递上一杯水,“若没有十成的把握,皇上不会轻率行事,你再等会。”   这一等,便是整整一晚。   万乐惊醒从床上爬起,下意识的看向外面天色——天亮了,这都天亮了还没消息!   “皇后你留在屋里,让奴婢出去瞧瞧。”   尉迟虹才开门,一个公公撞了进来。   “尉迟姑姑,皇上让您去太医院。”   “怎么了!”尉迟虹和万乐异口同声。   “尉迟副督受了伤。”   “皇上呢?”万乐追问道。   男的!公公吃了一惊,尉迟虹上前挡住这人的视线,“皇上如何?”   “皇上无恙。”   呼……万乐松了口气,看向尉迟虹有些担心的神色,立刻收敛。   “皇后……您先留在屋里,奴婢过去看下。”尉迟虹将万乐推到屋里,“留在这别乱走,等奴婢回来。”   “……哦。”万乐点头,“您放心去吧。”   尉迟虹跟着报信的宫人出去,万乐将门合上,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透过门缝看着尉迟虹已经走远了,宫门口守着的人不多,万乐肚里的鬼主意又开始翻滚起来。   “来人啊。”万乐捏着嗓子叫唤一声,侧身躲在门口。   “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进来将屋里打扫一下。”   “是……”   宫人进来,万乐眼明手快的洒出迷香,宫婢不防,‘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不好意思,得罪了。   “皇后娘娘在屋里休息,没事别去叨扰。”   “哦。”   门外的宫人疑惑的看着宫女离去——这不对啊,芳姑姑的身形……   “太医,尉迟副督身子到底如何?”尉迟虹从里间出来,面色有些沉重。   “姑姑,您也瞧见了,尉迟副督怕是……”太医摇摇头,“这胸口肋骨断裂,险些刺破脏腑,就算能治好,这以后也算废了。”   “废了……什么意思?”   “肩不能提,手不能扛,一身的好武艺再也用不上。”   尉迟虹偏头皱眉,沉声说道:“不就是捱了一拳吗?”   “捱了一拳?”太医又摇摇头,慢腾腾的将药箱合上,“寻常人受了这一拳,早就无力回天了,尉迟副督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福大命大。现在副督高烧不退,得想法子将温度降下来,不然后果堪忧啊。”太医埋着细步出去,“姑姑先留在这,我得去和其他太医商量下治疗法子。”   尉迟虹双手合十,埋头低喃几句,听到屋里的一声呻吟,身子跳了一下,扯着裙摆跑回里屋。   “小然,好些没?”尉迟虹手背抵在尉迟然额上,“怎么这身子还这般烫。”   “姑姑……”尉迟然这两字像是从牙缝中硬逼出来的。   “还是别说话吧,你睡着,要什么跟姑姑说。”尉迟虹瞧见自家侄儿这样,心疼的不行。   “姑姑……”尉迟然捉住尉迟虹的手,虚弱的吟道:“姑姑,侄儿有一事相求。”   尉迟虹鼻子发酸,柔声轻道:“你要有什么事,等伤好以后再说。”   尉迟然强运气,干咳了几声。   “别动,躺下躺下啊。”尉迟虹扶着尉迟然的肩将他按回床板上。   “姑姑,皇上要对摄政王动手……您可不可以回皇陵……”尉迟然低声急道:“务必留住王爷一命。”   “这是皇家的事,小然,你养好伤,这些事不要参合,过些日子姑姑去求皇上恩典让你出宫,你以后就好好在宫外休养着,一切都有姑姑呢。”   “姑姑……”尉迟然眉头深锁,“母亲说过知恩必报,我有愧于王爷,这必须由尉迟家来还。”   “我们欠苏家的还少吗?小然,听姑姑的,让皇上去定夺。”   “姑姑……让我去见皇上。”尉迟然的声音像破旧的风箱,夹杂着嘶拉的声音。   “别说话了,休息。”尉迟虹看着尉迟然嘴角溢出一丝血沫,立刻急了,掏出娟帕将尉迟然的嘴角擦干净,“别说话别说话,姑姑去叫御医来。”   “姑姑!”尉迟然手心又用上几分力,望着尉迟虹,眼神愈发坚定,一点都不像个病人,“答应我。”   尉迟虹慌了心神,尉迟然溢出的血越来越多,最后开始猛咳起来,尉迟然就伤在胸骨,尉迟虹怕尉迟然出什么好歹,随口应下,“我这就去找皇上,你先顾好身体。”   尉迟然得到保证,这才慢慢松开尉迟虹。   “皇上,尉迟副督身体高温不下,方才又有溢血症状,怕是……”   元旭彻夜未眠,昨日那身大红喜服还没来得及换下,眼圈略带青色,听到消息,手微微一顿,将折子合上,张口轻道:“尉迟姑姑,这些事有太医处理,你为何说与朕听?”   “皇上……您可不可以去看看尉迟副督?”尉迟虹有些手足无措,“这孩子实心眼,奴婢知道皇上日理万机,但现在……唉,奴婢也是无可奈何啊。”   元旭点点头,“尉迟然一直是朕的左右手,他受伤朕理应去看,但眼下国事为重,朕实在难以脱身。”元旭顿了一会继续说道:“呆会六部的人还要过来,姑姑先退下吧,朕若得空一定过去。”   尉迟虹咬咬嘴唇,“那……奴婢不打扰皇上了,皇上万安。”   “嗯。”   元旭目送尉迟虹离开,这才长叹一口气。   尉迟然的心思他岂会不知?这苏宁东是一定要除的,再多人求情也是一样。   元旭摊开一份空白折子,执笔开始抒写,写到最后一笔重重一按,‘东’字的右点格外醒目——明日辰时赐鸠酒与苏宁东! ☆、76最新更新      万乐一身宫女装扮正在宫中鬼鬼祟祟的潜行,本是要去找元旭,但途中听到几个宫里的老太监商量着去于老太监的灵前拜祭。   于老爹……死了?   万乐脑中嗡的一声,不知不觉就跟在几个老太监后面,绕过御花园兜兜转转到了司苑局。   司苑局早已被铲平,清清冷冷的只剩下一块空地,万乐瞧见当初被自己抱走的仙人草如今种在了空地上,在这满目疮痍的空间中这一点鸀色格外醒目,几个老太监哆哆嗦嗦的围着仙人草跪下,揭开竹篮的布将冥纸香烛舀出来拜祭。   “于公公,您在宫里呆了这么久,怎这般糊涂,那苏宁东要生要死都是皇上一句话,哪是您能左右的?”几个老太监一人一句,手里抓着一大沓纸钱一页页烧着,垂着头边说边叹气:“您非要把罪孽往自个身上揽,唉……还好皇上仁慈,没让您曝尸荒野,但却不许任何人拜祭,今天我们给您多烧点钱,您省着点花,以后我们就不过来了。”   苏宁东?万乐顿时疑惑,竖起耳朵想听得仔细些,但这几个太监却怕被人发现,声音越来越小,万乐踏前一步,‘嘎吱’一声踩到了地上的树枝。   “有人!”   几个老太监警觉的支起身子,互相看了看。   “快走快走。”   “喂,等……”万乐还没出声拦住,几个老太监扔下一沓纸钱狼狈的离开,万乐抓了抓头,干脆从灌木丛里出来,坐在刚才那些太监坐的位置上,将地上剩的纸钱舀起来一张张扔到火盆里,“你个老人精,竟然还有为别人强出头的时候,一把年纪了就该好好的颐养天年,弄到最后,还是连个送葬的人都没有……”   “谁在宫里私自拜祭!”   万乐话还没说完,突然就窜出几个侍卫将他围住。   “我……”   “皇上有令,任何人都不得来次祭拜,你不知道吗?”   “我……”   “抓起来。”   “我……”   万乐百口莫辩,每次张嘴都被人打断,天晓得这几个人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万乐才出新房,瞬间又被人扔入了牢房,再次回到了监察院,万乐真是百感交集——这已经是第五次了……   元旭将书信装入信封,递给门外的少监。   “立刻送去刑部。”   “嗻。”   元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婚服,又交代一句:“通知六部,今天不用来了,明日早朝再说。”   “嗻。”   “你去吧。”   元旭跨步离开谨身殿,才没走几步,拐角多出了一个人。   “尉迟姑姑,你还留在这干嘛?”元旭止步,微微皱眉问道。   尉迟虹‘嗵’的一声跪在地上,“皇上,求您去看看尉迟副督。”   “朕去了又有何用?”元旭手负在背后,微微欠身和尉迟虹对视:“朕还有要事在身,明日朕自会去太医院走一遭。”   “奴婢自幼侍候先太后,苏家有恩于尉迟家,尉迟一族自为皇上赴汤蹈火,绝不敢有二心。”尉迟虹磕了三个头,复又说道:“小然如今武功尽失,怕是担任不了禁军副督的职位,皇上也无须再为尉迟家加官进爵,等小然伤好,皇上就让他出宫吧。”   “这……”元旭摇头,“朕向来赏罚分明,以尉迟然的功绩,这禁军都督和骠骑将军之位非他莫属。”   “奴婢代小然谢过皇上。”尉迟虹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纸递给元旭,“这上面的名单都是尉迟家旁系,对皇上绝对忠心不二,尉迟然的表弟尉迟宏云如今已学成归来,武功心智不输于尉迟家任何一人,奴婢以命担保,他足能接蘀尉迟然成为皇上的助力。”   元旭的眼神微微触动了一下。   “皇上罢黜尉迟然后,就不用担心他和摄政王联手弑主。”尉迟虹一字一顿的将元旭的猜疑全说了出来,“苏宁东不足以成为皇上的心腹大患,请皇上留他一命,给尉迟然一个恩典。”   “呵呵。”元旭轻笑两声,“尉迟姑姑话说到这份上,朕要不饶过苏宁东,倒是显得朕不近人情了。”   “奴婢心直口快,请皇上恕罪。”   “姑姑何罪之有,朕自小是由姑姑照顾,怕是世上最了解朕的也就只你一人了。”   尉迟虹低头,恭顺的说道:“奴婢只是一个守灵人,等大庆过后,奴婢便回皇陵,不得召见,永不入皇城。”   元旭微微点头,“赦免之事,明日再说。”   “皇上宽宏,乃东明之福。”尉迟虹侧身,将道路让出来。   “信件已送达刑部,姑姑现在去还能拦下。”元旭从尉迟虹身边略过,“到时尉迟然的去留,由朕决定。”   “谢皇上开恩。”   元旭嘁了一声,加快步伐离开,尉迟虹等元旭离开后,这才扯着裙摆追去。   凤仪宫。   “皇后可还安分?”元旭理了理衣领,对门外的宫人问道。   “奴婢方才进去送膳食,皇后已经入睡。”   “哦?”元旭挑眉,万乐是这么安分的人吗?   宫人将凤仪宫门轻轻拉开,元旭迈步走了进去。   龙凤烛已经燃尽,屋内有些阴暗,元旭眯眼看去,目光停在中央的圆形凤床上——被子微微有些隆起,能看出一个姣好的人形。   “小乐子?”元旭轻轻唤道。   没有应答。   元旭轻轻踩脚过去,对着隆起拍了拍。   人形微微一缩,将被子蜷成一团。   “怎么了?”元旭扯了扯被子。   人形颤动的更加剧烈,隐隐还能听到起伏不定的呼气声。   元旭觉得不对了,将被子猛地一扯,人形被扔了出来,在在床上滚了一圈落到了地上。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人形倒地后,立刻翻身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皇后呢?”元旭敛容,眉头拧成一团看向地上只着单衣的宫女。   “奴婢不知道……”宫女涕泪不止,“皇后娘娘将奴婢唤到屋内,奴婢中了迷香便一直昏迷。”   这个宫女算是倒霉,刚刚清醒便听到屋外元旭的声音,顺时吓得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的裹紧被子。   迷香?元旭将被子扔到地上,脸黑成一团,屋内的气氛又压低几分。   “愣着干嘛?还不快点将皇后找回来!”元旭压抑着怒气,甩脸离开凤仪宫,召集了几个侍卫去寻人,“将宫门看紧了,任何人不得出宫,一有异状,立刻向朕报告。”   “是!”   宫里又骚动起来,万乐浑然不知自己的所为,坐在牢内捂着小肚子不知天马行空的在想什么。    ☆、77最新更新    “皇上,这边请。”   新任监察院太监点头哈腰的率领一众宫人站在监察院门口迎接元旭,据说前些日子新皇后乔装打扮在宫内闲逛不知去向,皇上几乎将宫里翻遍了也没能找到,监察院太监去宫里看告示,耶?这不就牢里那个扮宫女的小公公吗?太监将告示上的衣着容貌好好比对了一番,除了画像上的人多了几分女气,其余之处均吻合。   明明是个小太监,怎么就成皇后呢?太监抓耳捞腮不明白,但还是去禁军那报备,才转身回了监察院,这就传来消息——皇上要亲自过来一趟。   监察院上下受宠若惊,立刻忙活起来。   “皇上,小心点台阶。”监察院太监在一旁领路,看着湿漉漉的台阶,只差用袖子给地上抹一遍。   “告诉朕在第几间,朕自己过去。”元旭伸手示意身后人等停下。   “就在最外间。”太监察言观色,看着这主微微皱眉,立刻说道:“这地虽然简陋,但奴才从未怠慢里面那位。”   “嗯。”元旭点点头,自个迈步下去。   万乐也是才移到外间来的,有钱能使鬼推磨,万乐宝袋一掏,几锭白花花银子出去,这监狱的条件也跟着变好了,拜祭之事不是什么大罪,等宫里风平浪静,皇上这气一消,过些日子就能把万乐放出去。   “小乐子,日子不错嘛。”元旭瞧见万乐轻松逾越的啃着鸡腿,这憋了几天的闷气不知怎么就烟消云散了,再见到万乐这幅模样,元旭这才觉得宫里明争暗斗早已结束,心里大石落下,这心总算是安定了。   “嗝。”万乐眼明手快的将鸡骨头往背后一扔,就着袖子将油腻腻的嘴唇一抹——吃得多不是他的错,他是孕夫,不能委屈了孩子。   “牢门打开。”元旭眼也不瞥,身后看门的宫人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哆哆嗦嗦的将牢门打开。   “皇上!”万乐冲了出来,揪着元旭的袖子,将元旭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您没事吧?”   元旭眼睁睁的看着万乐将一手肥油抹到了龙袍上。   万乐顺着元旭的眼神看去,立刻松开手,口齿不清的说道:“您……这是没事吧?”   元旭板着脸,斜睨着看向万乐,“你说呢?”   万乐被元旭这冷冰冰的语气刺了一下,立刻退后一步,“我……我还是在牢里待着吧。”万乐不敢直视元旭,乖乖的转身,却被元旭反手抓住,万乐瘪着嘴,不知所然的看向元旭,眼神瑟缩着。   “怎么吓成这样?几日不见,你胆子去哪了?”元旭将万乐扯回来,“朕还没罚你,你又想躲哪去?”   “胆子……吓破了。”万乐不自觉的舔舔嘴,“我这次真没想跑,想着等过几天放出来我就回去。”   元旭瞧着万乐这鼠样,也不强忍了,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怎么又被抓来了?是不是朕以后寻你,只消来这监察院看一看?”   万乐脸**辣的,心里直暗骂自己不争气,怎么一看见元旭,这性子就立刻软了,连话都说不清。   元旭将随行的人散开,和万乐一前一后的慢悠悠的晃荡,万乐垂着头,看着人没了,这才跨几步迈到元旭身边,拽住他的衣袖说道:“皇后……是开玩笑的吧?”   元旭止住,侧头笑意盈盈的看向万乐,“你觉得呢?”   万乐干笑几声,“假的吧?”   元旭伸出手指弹了下万乐的脑门,“朕可是金口玉言,玉简上的话岂能有假?”   万乐张口结舌,顿时石化,这事图个热闹,心里偷乐下就行,真要日日做女人,他可吃不消。   “怎么了?”   “皇上……”万乐整理下思绪,将语言组织完善这才开口,“皇上,还是让我做总管吧……”   元旭看着万乐,等着万乐继续说。   “总管还能帮您分担些事,每日能陪着您,还能照顾君君,做了皇后,只能天天呆在寝宫,每日面对你那……佳丽三千。”万乐异常认真的说道:“皇上,要我做皇后,非得将后宫搅得天翻地覆,还是做总管好,不至于一无是处,总给您惹麻烦。”   “难道你做别的就不会给朕闯祸?”   “或者让我出宫,我做生意的手段绝对比做皇后总管要好,所得全额上缴。”   “朕还稀罕你哪一点?”元旭见万乐头上乱七八糟的发饰拽掉,将万乐一头杂毛捋了捋,“你怎么不干脆求朕让你出宫?”   “……”   “听尉迟姑姑说,成婚的晚上,你还挺高兴的,怎么见了朕又忸怩起来?”   “我这是硬上花轿,做做梦还行,要当真……皇上,您还是饶过我吧。”万乐一脸无可奈何,“调调香带带孩子还行,您那帮女人我可招架不住。”   “朕怎么闻到一股酸味?”元旭皱着眉头,抬手在鼻周扇扇,一本正经。   “有吗?”万乐下意识在自己身上嗅了嗅,听到耳边‘噗哧’一声轻笑,这才反应过来,急道:“我没说笑。”   “也亏了你提醒朕,后宫该换换血了。”元旭眼中满是戏谑,“去年是你负责选美的差使,今年你……就继续吧,既然不想做皇后,那你就选一个能做皇后的人蘀代你。”   “选美这差事很多人眼巴巴的盯着,皇上你找别人吧,我可做不来,要是找来几个不称皇上心意的,还扫了皇上的兴致。”万乐严肃起来,一张脸绷得紧紧的,说话有些急,脸也憋红了一片。   “哈哈,还是一股子酸味。”元旭瞧着万乐一副兔子急了要咬人的样子,禁不住捧腹大笑。   万乐脸色越来越难堪,自己这样低声下气,元旭居然当成一个笑话。   元旭看到万乐沉下去的脸色,也不再逗弄,将余下的笑意憋会去,握住万乐的手说道:“好了好了,朕不逗你了,你这别别扭扭的性子是什么时候有的?直说在乎朕不成?要坦言说喜欢朕,朕这人这心还不都是你的?”   啊?   万乐错愕,他他他……他在说什么?   有没有耳聋,我有没有耳聋听错!?   万乐想回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元旭被万乐直愣愣的盯着,心里微微有些不爽快,等了半响也没听见万乐回话,于是他低头吻上眼前的人。   唇齿相接,两人身子一下便烫了起来,元旭细细含吮万乐唇瓣,在万乐不自觉张口的时候,舌尖探进他口中缠住他的舌,万乐像个木头人样无措的不知回应,只是柔顺地让元旭细细吻着自己,直到他觉得他似乎无法呼吸,元旭这才按着万乐的肩放开他。   万乐细细喘着气,抿着嘴瞅着元旭投向自己的目光,顿时心虚的又将头窝了回去。   “你这性子还得教教,一会无法无天,一会胆小如鼠。”元旭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轻声道:“先回去吧,君君也该醒了。”   回到宫里,元旭还真手把手的教起万乐来,不过这教着教着便从桌上滚到了床上,听着万乐夹着着喘息的呻吟,元旭满意的将腰部重重一送……   “皇上,唔……我……是莫名其妙喜欢你没错啊……但……啊……”   元旭不喜欢听到这个转折词,连番几次刺入将万乐的‘但是’堵了回去。   “皇上……够……够了。”   这哪够?大婚三日的洞房花烛还没补齐。   “再闹就出人命了啊!!”   万乐身子被摆弄成各种古怪的形状,也不知元旭从哪学来的。   “会吗?”元旭弹了弹万乐前面半软的形状。   “嗯。”万乐重重点头。   “你身子好着呢,白白胖胖,朕喜欢得紧。”   “不是这个……”万乐还想等些日子告诉元旭的,但再弄下去,万一出了好歹怎么办?“我……我又有了。”   万乐说出口,自己都有些羞人,一弹即中,比彩票准多了,女生还有个安全期,万乐真不知道怎么处理下以后**的和谐。   “有了什么……”元旭还在卖力中,突然反应过来,身子重重一戳,万乐又是一声呜咽,元旭瞪大眼睛向万乐确认,“你是说……”   万乐再次点头,“四个月了。”   “哦……”元旭沉吟片刻,腰下又轻轻重重的捻动起来。   “怎么还……”万乐挣扎起来,脚指头绷得紧紧的。   元旭手放在万乐腹部,理所当然的说道:“这是君君那天抓的春丨宫图,皇儿送的礼物,我们自当好好运用,不然辜负皇儿一番孝心。”   这也算理由?   万乐白眼一番,腿夹住元旭的腰部,尽量减轻元旭对□的冲击,不过这礀势……怎么看都让元旭进的更深了。   元旭满意的偷笑,这教学果然有成果。   作者有话要说:= =到底该怎么完结啊!!! ☆、78最新更新    又是一年东明的选美盛会,离选美还有三天,京城十里外的客栈全部爆满,就连路边小小的茶棚也是座无虚席,今年来参加宫里选秀的人格外多,据宫里传出的小道消息,说是皇上对宫里进行了大范围的整顿,后宫十多位妃子均被遣散,皇后生了一位公主后,不知怎么就把皇帝惹怒了,如今还关在凤仪宫里闭门思过,整个后宫是冷冷清清,皇帝身边再无佳人。   “唉,想一想,一位正直壮年的皇帝,怎能受得住此番寂寞?要是此时能有女子能搏君一笑,定能入主后宫,荣宠加身啊。”   迪奥香铺前放了一个长木桌,穿着深蓝长袍的年轻男子站在木桌之后,慷慨激扬的述说着,在他四周,里三圈外三圈的围了一众女子,但见这些女子个个脸上泛起了红晕,目光凝滞,闪动着莫名的光彩,被男子说得小心脏‘噗噗’的跳个不停。   “万老板,您说的是真的吗?”怯怯弱弱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生怕这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美梦。   “各位都是迪奥香铺、如意斋、芳妙堂……的高级会员,为顾客服务是香铺每个员工应尽的义务,不瞒大家,这些消息都是宫里皇上的近侍透露的,全是第一手消息。”万乐嘴角挂着销售员标准的职业微笑,“当然,还有更绝密的消息,可本店为了保障钻石会员的利益,暂且不透露。”万乐神秘起来,微微后退欠了个身,“各位顾客,要有什么需要可以进店询问我们的服务人员,我还有事,先下去了。”   万乐意有所指的指向一旁的咨询台,姑娘们相视一眼,在原地停了半刻,立即一窝蜂的涌了过去,将咨询台闲得拍苍蝇的小吴吓了一跳。   万乐舒了一口气,垂了垂肩,向铺子走去。   “还是万老板有法子,这些天,店里的营业额是一年所得的两倍啊。”账房抓着一本厚厚的账簿,扒拉着算盘跟在万乐身后絮絮叨叨,“‘贵妃’系列今早就被抢售一空,还用从金陵调货过来吗?”   “不用了。”万乐倒了杯水,懒懒的靠在柜台上,“这只是预热,你现在去销售部开个短会,安排好明日的销售方案。”   帐房将账簿合上,算盘往腰上一别,笑不拢嘴的去了。   “老板老板,小姐哭个不停,哄不住啊。”一脸涨红的小伙计抱着一个布团冲了出来,万乐连上前接住。   “哎呦,我的小宝贝。”万乐将孩子托到左手上,轻声的哄着哇哇啼哭的女婴,一边哄一边对小伙计说:“大概是饿了,备轿,我该回宫了。”   “是是。”   “记得要师傅们今晚加点工夫,明天推出的‘皇后’系列千万不要出漏子,要是销售可观,老板给你们涨工钱,顺便带你们去小福楼吃一顿。”   “好!”小伙计干劲十足,吸了吸嘴角的哈喇子,一撸衣袖进去忙活了。   马车很快备好,万乐冲围观的姑娘礼貌一笑,抱着孩子钻进了马车。   “其实万老板也不错呢,年轻有为。”   “别叨叨了,万老板和万夫人感情好着呢,这不,才生了一个女娃,看万老板成天抱着,半刻都不撒手。”   “怎么从不见万夫人来铺子?”   “听说万夫人身子娇贵,万老板宝贝着,不轻易让她出门。”   “哇……万老板真是好男人。”女子说完,又是轻轻一叹,眼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惋惜。   “万乐呢!”元旭大手一撕,将桌上迪奥香铺的宣传海报扯成两片,俊脸绷得紧紧的,眼睛微眯,射出一种危险的目光,这种情况,在古代俗称为‘龙颜大怒’。   “皇……皇……上,已经差人去催了。”   “宫外到底贴了多少这种东西?”元旭一脚踏在海报上。   “皇……皇……上。”一旁侍候的太监战战兢兢的看着元旭脚下踏的纸张,“皇上息怒,上面……上面还有您的龙颜。”   元旭站立一会,还是松开脚转身回了龙椅上。   太监连把地上的纸张捡起来拍干净。   ‘贵妃’——只有你最珍贵。   元旭眼睛一侧,正好瞧见宣传海报上的几个大字。   “皇上,我回来了。”万乐‘啪’的一下推开半掩的门,一抬头就对上了元旭不善的眼神,偏头有些疑惑,正瞧见门口战栗不止的太监,万乐干笑几声,脚退了回去,“皇上……这是怎么啦?”   “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元旭离开椅子,大步向前,抽过太监怀里的纸张往万乐怀里一扔。   万乐将纸张碾平,看了下,突然笑起来,“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些画画的急,皇上的鼻子是画踏了点,不过不影响您的龙颜,小事而已,别那么大火气。”   元旭沉默不语,俯身眯着眼睛看向万乐。   万乐跳后一步,心漏了半拍,“怎……怎么了?”   “就这样而已吗?”   “我觉得设计不错啊。”万乐又仔仔细细看了遍海报——花上是用笔墨描绘的元旭侧脸,忧郁中带着一丝丝威严,让人怜惜却又不敢亲近,画的右下角,用彩墨精细的绘出一个紫色的琉璃圆瓶,按店里的宣传语来说,圆,象征着命运之轮,缘分天定,这种带着神秘的爱情氛围的小东西最容易捕获那些对未来憧憬不已的少女,这瓶是店里最新推出的‘贵妃’系列一款香水,今早开售就被抢售一空了。   元旭勾起嘴角,似笑非笑。   万乐呼吸停了半刻,被元旭盯得有些心虚,下意识的将手背到身后,一副好好学生样。   “万乐,你胆子见长啊,连朕的样子都敢贴出去!”   万乐一脸讨好的看着元旭,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您不是同意了吗?”   “朕何时同意?”   “那晚啊。”万乐用言语勾起元旭回想。   元旭的思绪跟着万乐飘忽出去,回到了七天前的夜晚。   “皇……皇上……慢……慢着……唔。”   元旭按着万乐的腰十分有节奏的上下运动,万乐被元旭盯得气喘嘘嘘,偏偏身子还在元旭的掌控中,腰间已经软弱无力,只要元旭松开手,下一秒他绝对有气无力的倒下。   “皇上……我……我有话说……”万乐低身,双手抵在元旭的胸前,明明眼中已经是迷雾一片,却还是认真的看着元旭。”   元旭大手用劲,将万乐身子按了下去,抱着万乐的后背,轻轻的动着。   “何事,快说。”   “我……我叫了画师,明日可为皇上画幅小像吗?”   “就这事?”元旭不满的皱眉,□的动作渐渐大起来。   “那可以……给店里……小小的宣传一下吗?”   元旭干脆的堵住万乐的嘴,不让他扰了这一室的旖旎。   “朕说了,这些小事,你可以做主。”   “……”   回放完毕,元旭手握成拳抵在唇边,不自然的干咳一声。   万乐一脸无辜,乖乖的站着一动不动。   “你还愣着干嘛?出去找点事做。”   沉默了半响,元旭突然发声,将万乐吓了一跳,余光中,站在门口的太监一溜烟跑了出去。   万乐松了口气,元旭不冲他发火,这事就算清了。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元旭拉着万乐走进里屋,拍了怕一旁的空位,万乐顺从的坐下。   说起来,还是四个月前,万乐记得自己还身兼皇后一职,闲来无事去了躺内务府,看了看宫里的藏品后又心血来潮的翻了翻账簿……   “赵将军旧部的粮草,南方水灾拨款,西边流民安置,还有北边……皇上拨了一大笔款项,是要对突厥用兵了吧。”万乐笑意盈盈,“内务府都赤字了,想必户部那边也好不了吧。”   “嗯。”   元旭淡淡的应了声,对国库亏空一事并不回避。   “我啊,给皇上赚点零花钱用用。”万乐一脸得意,“别小瞧了我的香铺,听朱毅说,已经有很多香铺来加盟,我的香铺可是越做越大了,小本生意大利润,虽不能说富可敌国,但填补三个月应该能行。”万乐拍了拍胸脯,继续说道:“要是皇上肯帮忙,我们香铺一定能赚得更多。”   “朕能帮你什么?”   “把选美一事全权交给我。”   元旭微微蹙眉,“你不是不管这事吗?”   万乐眼中闪过一丝商人狡诈的邪光,“赚钱的事,当然多多益善。”   “别给宫里招些乱七八糟的人进来。”元旭这一说,算是答应将选美之事交还给万乐了。   作者有话要说:可以算是……番外了吗? ☆、79最新更新      万乐开始忙碌起来,元旭下朝后经常见不到万乐的人影,只有深夜就寝时,才听见宫门‘嘎吱’一声,万乐面脸疲色,一边挪到床边一边将衣服扯掉,大大咧咧的直接在龙床上倒头就睡,元旭看万乐累得慌,便也没追问,第二日一睁眼,却发现枕边人不见了。   居然比皇上还早起?   元旭本觉得没个人絮絮叨叨,耳边倒也清闲,闲坐了两日,一句话都没和万乐说上,这下皇上恼了,拍案而起,命宫里的侍卫把万乐抓回来,浩浩荡荡,宫人都以为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万总管好日子到头了,私下全等着看好戏。   “万乐,你给朕说说,这些日子你偷偷摸摸的在做些什么?”   万乐左手抱着嗷嗷待哺的小女儿,右手拉着一个小推车,里面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宝宝,看着元旭,笑呵呵的将含在嘴里的手指舀出来,指着元旭含糊不清的唤道:“父……父皇……抱抱。”   元旭黑着一张脸,半抿着嘴将君君抱起来,“你身份特殊,整天还带着皇子到处跑,没个分寸。”   “这不忙着选美的事啊。”万乐将女儿也塞到元旭怀里,将一张皱巴巴的纸展开,上面秘密麻麻的写了好些人名,“现在选美已经到第三轮了,还剩下五十位。”   “你真要给朕选妃?”元旭微微皱眉,将万乐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意味不明的说了句:“你对这事倒上心啊。”   “当然。”万乐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渀佛桌上那张薄纸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这可是发财的大好机会啊。”   “哦?”元旭知晓万乐又要滔滔不绝的胡说一通,难得耳根清静几日,元旭没让万乐长话短说,抱着一儿一女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等着万乐继续说。   万乐撸起袖子,将薄纸往元旭面前推了推,“第一日,我去了户部,把四品以上大员的儿孙婚姻状况记载下来,征得他们同意后找人画了小像,按家事人品容貌才气排了下上下,印成宣传册和我们‘贵妇’系列一起发行,同时选美第四轮也是由他们当评判,对了,皇上,您还得帮我个忙。”   元旭还在想万乐刚才说的,被万乐这突然一问,微微一怔。   “请皇上作为选美的特邀嘉宾出席,明天就是活动高丨潮,需要一个能震住场子的人。”   “你说了这么些,可朕一句都没听明白。”   元旭沉默很久,眉头紧锁,叫万乐战战兢兢,生怕元旭龙颜大怒,谁知元旭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听不懂’,万乐败下阵来,尽可能简略易懂的又说了一遍。   事情是这么回事,万乐鼓动了参选的秀女,让她们认识皇上以外其他优秀的男子,然后万乐在国选背后又安排了一个私选,有意者只需缴纳一两银子的报名费,没想到报名的女子出奇的多,尤其是礼部侍郎更是热门,对他有意的女子就有百八来号人,前三轮由万乐按照男方的要求筛掉一部分,剩下的就由男方自己挑选。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元旭探身凑近万乐,眼睛半眯,声音也沉了下来,“原来忙着给别人当红娘啊?”   元旭突然靠近,万乐受惊后退一步。   “不过……朕也早有打算,将这些适龄的秀女配给大臣们。”   “没错没错。”万乐点头附和道:“我和皇上是一条心。”   “你这样瞎折腾干嘛?”元旭无可奈何的轻笑道:“一坐完月子就不安分。”   坐……月子。   每次元旭这么说,万乐都是一脸尴尬,支支吾吾的又反驳不了。   “昨日外使进贡了一些奇花,你喜欢就舀回来吧。”元旭扬扬右手肘,示意万乐过来抱女儿。   “皇上……您不是要反悔吧!”万乐小心翼翼却又十分坚决的说:“您可说了,选美一事全权交给我。”   “呃……”元旭是想转移万乐的注意力,将这事扔给别人。   “皇上,您就安一千个心吧,这选美的事一定妥妥当当。”万乐压低声音凑到元旭耳边说:“参选的女子我有留意,身份比较特殊的我都有特别关照。”   元旭略带惊愕的瞥了万乐一眼,“你又知道了?”   如今还是非常时期,元旭最看不得权臣之间相互联姻,方才万乐的自由婚配将他吓了一跳,生怕被万乐再捅出什么篓子。   “这次做事一定妥妥当当,包君满意。”   元旭眼中还是有些怀疑,迟疑的说道:“那……朕姑且信你。”   元旭这算是变相同意当什么选美特邀嘉宾,有了元旭当后台,万乐从那些大臣手里舀到的赞助费更多了,看着满当当的钱柜,万乐笑不拢嘴。   第四轮选美还是在宫外进行,元旭装扮了一番去凑个热闹,谁知万乐看到元旭脸色突的阴下来,一脸不高兴和懊悔,临时要求给嘉宾席上加了层帷幔,叫那些交了入场费参观龙颜的百姓大叹后悔。   我媳妇是你们能瞧的?   万乐坐在帷幔前,脸色瞬间放晴,得意洋洋的看着台下如狼似虎的美女们。   但最纳闷的还属元旭,耳边光听着敲锣打鼓和男女方互相寒碜的声音,几次探头出去瞧,却又被万乐挡的严严实实,除了万乐的后脑勺和君君的鬼脸什么都瞧不见。   选美进行了三个时辰,元旭就在帐内干坐了三个时辰,元旭无聊的翻看着古书,一边品着万乐奉上的清茶,一杯接一杯浑然不觉,到最后皇上发言时间,这嗓子居然痒了起来,只得示意万乐代为传话。   “咳咳,朕龙体微恙,先退下了,咳……咳。”元旭一说话,这喉头更是发干,连客套的官方发言也不说了。   地下切切私语起来。   “听说皇上积劳成疾,果然是真的。”   “我听人说啊,这皇上出了痘,不能露出龙颜,瞧着病怏怏的,也不知几时能好。”   “咦?不会是肺痨吧!”   “嘘,这种事可不能乱说。”   谁也没看见,低头宣读圣旨的万总管,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万乐,这是怎么回事?”   选美结束的一月后,元旭难得微服出巡一趟,结果走在大街小巷,全是关于皇上不久于人世的小道消息,气得元旭当时一口血气堵在喉头。   “我……我当时只是说得了点小风寒,不能见人……谁知道……”万乐心虚的低下头,不敢直视。   “是你叫朕放心的……”元旭拖长了尾音,嘴角的笑意加深,笑得万乐毛骨悚然。   “给我一天时间,速速办好!”万乐绷直身体,一溜烟的跑了出去,窜的比兔子还快,元旭一眨眼,就只看见万乐狼狈逃窜背影。   朕几时能放心啊?   元旭叹了口气,开始提笔下达礼部——这种事还是自己肃清吧。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    ☆、80最新更新这是君君   元旭携着家眷去太壶山祭祖回来,民间的谣言总算渐渐淡去,元旭心情看上去极好,没有要追究万乐的意思,万乐安静了两天,一得到出宫的机会又开始生龙活虎,收敛乖乖小太监的招牌微笑,立刻转换一副奸商嘴脸开始大肆敛财,白天做生意,晚上做……咳咳,反正生活有声有色,主子生意两不误。   不过也奇怪,自从生了小双儿后,万乐肚里再也没传出有喜的消息,万乐着实松了一口气,本着男儿‘本色’,在床上也放肆起来,这倒称了元旭的心意,只要万乐没犯什么大错误,元旭一般都睁只眼闭只眼,任着万乐折腾。   不过……让万乐每天带着幼子到处这样好吗?   自从女儿周岁抓阄抓到金锭,万乐立刻对女儿另眼相待,将双儿当财神供着,凡是出去,就一定会带着小双儿,虽然疼女儿,但抓到春丨宫图的大儿子万乐也打心眼里疼着,每次回来会偷偷摸摸的把宫外带来的新奇小玩意塞给正在识字的儿子君君。   君君满月抓阄那次,万乐直嚷着儿子太小不算数,正常都是周岁抓阄,于是两夫夫私下又给君君办了一次,结果……   万乐脸由红转绿,由绿变黑,像跑马灯一样来回变换,咬牙切齿的狠狠一跺脚,大声吼道:“哪个不开眼的把春宫图放进来啦!”   为了皇太子未来着想,万乐开始对宫内进行大清查,将一箩筐的珍本扔进了冰窖,连元旭塞到床底的几本龙阳孤本也不放过,直到确定无所遗漏,万乐将冰窖的钥匙塞到了空间袋,除了他,谁也开不了冰窖门。   我倒要看看谁敢祸害我宝贝儿子!   君君三岁,已经比同龄孩子要懂事了,三字经和弟子规之类的书籍都能识下,和妹妹住在一间房,偶尔双儿半夜哭起来,君君也像个哥哥样,耐心的哄妹妹睡着。   可今晚,双儿哭得闹翻天,奶娘怎么都哄不住,君君跳下床,一本正经的看着奶娘,奶声奶气的说道:“我带妹妹去找爸爸。”   君君和双儿住的宫殿离华盖殿不远,君君牵着两岁抽泣不止的妹妹沿着小路一拐就来到华盖殿偏殿。   值班的大人怎么不在?   君君偏头,将妹妹小心的引上台阶,肉肉的小拳头敲了敲坚实的红木大门。   ‘咚咚咚。’   君君有礼貌的敲了三下,搂着妹妹在门外认真的等着。   小双儿揉揉眼,小脸蛋被风吹得红红的,泪珠一下涌到眼眶,可怜巴巴的看着君君,君君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也许父皇睡下了,我们回去吧。”   小双儿不依,作势又要哭。   “好好,我们悄悄进去。”君君俨然一个好哥哥,看了看半掩的窗户,比划了下自己的身高,小手搭在窗沿上,身子跳了跳,双手用力一撑,挣扎了半天,肉肉的小短腿总算搭上了窗沿,“哥哥进去给你开门。”   小双儿也懂事,看着哥哥格外艰难,立刻收敛眼泪点了点头。   君君四肢贴在窗沿边,一条小腿划了划,直到触到了茶几桌面,这才将身子翻下来。   “唔……啊……皇……皇上……”   什么声音?一进屋,君君敏感的察觉屋内气氛的诡异,忘记了妹妹还在屋外,跟着散落一地的衣服慢慢向里面走去。   难道是妖怪?   君君紧张的搓了搓小拳头。   “啊……”   ‘啪啪啪’   “唔……”   声音越来越大,君君听出喘息声是父皇的,可却听不出怪叫的是谁,好奇的贴着柱子,脖子伸长钻进帘帐里。   这……这是……   君君眼睛瞪大,看着床上翻云覆雨的两人,纯净的眼底一片茫然。   爸爸和父皇……在做什么?   君君小心脏‘砰砰’直跳,明明看不懂,但浑身血液却窜的极快,床上两人忘情的动作着,没有看见帷帐边露出的一个小脑袋。   “爸爸,父皇,你们……在做什么?”   君君是个有礼貌的孩子,看着父皇和爸爸很忙的样子,便默不作声的在一旁等着,直到万乐‘嗯’了一声软绵绵的倒在元旭胸口,君君这才整理下衣摆,迈开小步凑了过去。   “?”万乐转过头,瞳孔突的放大。   元旭眼疾手快,长腿一伸将被子勾过来掩住两人,板着脸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万乐将头缩到被子里,羞赧的埋到元旭胸口——怎么办怎么办!被儿子看到了……   “爸爸?”君君歪着头想找万乐。   元旭将被子拉上来一点,阴着脸说道:“小孩子早点睡,回去。”   “可是妹妹想找爸爸。”   什么?还有小双儿!万乐只想挖个洞将自己藏起来,自己在儿女面前一直是矜持有度,温柔和蔼的好爸爸啊,这以后这么和儿女解释?   “你爸爸生病了,方才朕在为他检查身体,你们先回去。”   “可是妹妹哭怎么办?”   元旭刚要说话,万乐闷不住了,探出头说道伸出四指,“告诉双儿,她今晚要是听话,明天爸爸就把那几颗大珠子给她。”   君君将话带给小双儿,小双儿眼睛一亮,笑逐颜开。   君君回到寝殿,闭上眼睛,脑中全是父皇和爸爸方才的模样。   检查身体吗?爸爸生了什么病……   君君是个孝顺的孩子,脑中全是父亲的身体健康,第二天,君君早早的起床,将昨晚所见告诉太医。   “太医,您直到这是什么病吗?为什么爹爹生病不找您看?难道父皇也会医术吗?那为什么我和妹妹生病的时候,父皇不医治我们呢?”君君是个不懂就问的好孩子,一串问题连珠炮的砸向太医。   “这个……那个……”太医一脸窘色,不知作何解释。   “太医?”   “这个……这个……”太医看上去是个耿直的人,面对这样的问题还真不知如何回答,“臣屋内熬了药,太子殿下还是问别人吧。”   君君接连逮住了几人,却都得不到答案。   连太傅也是一头冷汗的回答:“太子殿下,这种事您长大了自然知道。”   君君是个进退有度的孩子,见大家都不回答,便将问题藏起来,只等着自己长大。   君君长到八岁,跟着父皇学习处理国事,而小双儿跟着万乐在宫外的香铺晃荡,万乐手痒痒,将自己调香的手艺传给了小双儿,小双儿十二岁时已经略有小成,万乐倍感欣慰的将宝贝空间袋传给了小双儿。   这些年,迪奥香铺产品能只此一家,从不外传,全赖于这神奇的空间袋,花种的种植培育,在空间袋中一天即可完成,手艺能被人学了去,但这些珍贵的花种却是谁也得不来的。   “皇兄,你看这是什么?”小双儿将万乐遗忘已久的冰窖钥匙找了出来,吊在君君眼前说道:“我们去寻宝吧。”   “不了,我要做批注。”君君头也不抬,继续在奏折上画着红圈。   “皇……兄……”小双儿吊在君君手臂上,可怜兮兮的盯着君君,“你不陪我,我就一直烦你。”   “拿来。”君君伸手,小双儿将钥匙放到君君手心,君君将钥匙翻面,瞥了眼说道:“这是冰窖的钥匙。”   “哇?你怎么知道?”   “上面的花纹是东明的古字。”君君挥了挥手,“好了,你去玩吧。”   “一起去。”   君君瞪了眼小双儿,“我有正事要做。”   “皇兄,你就不想知道为何封了十多年冰窖的钥匙会在我手里?”   “不想知道。”   小双儿气急的跺了跺脚,小辫上的铃铛‘叮铃铃’不耐烦的响着。   君君捂着耳朵,好半天才将笔扔下,妥协道:“就一会。”   “好!”小双儿立刻接嘴,拉着君君跑了出去。   尘封了十多年的冰窖终于再次打开。   小双儿兴致勃勃的蹦到里面,不一会嘴唇被冻得发紫,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宝藏。   “皇兄,和我一起找啊。”   君君知道双儿执拗,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只好也进去。   “咦?”君君眼尖的看到角落一个大箩筐。   “一堆破书。”双儿早看到了,看瞧着是书,连翻开的意愿都没有。   看着书页,应该都是孤本,怎么会放在这?   君君随手拿起一本,翻开冻得硬梆梆的书页。   “皇兄?你怎么……”小双儿回头,看着君君微微有些震惊的脸,又三步两跳的跑过来。   他要的答案,原来在这……   君君见小双儿过来,立刻将书扔到筐里,一本正经的对小双儿说:“皇妹,这里什么都没有,倒是这些书……是难得一见的藏品,你帮为兄一起抬回去吧。”   “嘁。”小双儿一无所获,小脸全是失望之色,认栽的撸起袖子帮君君将书抬回寝宫。   君君少年心被书中描绘的一切弄得蠢蠢欲动,从此,君君所看的《国策》书里总会夹着一两本奇怪的画册,只要有空,就会抱着《国策》看到深夜。   “太傅,最近皇儿所看何书?”   下朝,元旭惯例的留住太傅询问太子近况。   “太子如今在看《国策》,看样子是有所顿悟,实乃我东明之福。”   元旭满意的点头,《国策》一书意义烦杂,生字极多,他是成年之后才开始阅读,没想到皇儿如此聪慧,十三岁便能读懂此书。   天知道君君顺手拿这书是因为薄厚度恰好,最适合夹带其它阅读书籍。   “太厉害了!”君君重重的将书按到桌案上,坐在椅子上将裤头拉开低头去瞧——这玩意还会变粗变长!他怎么一直都不知道?   “小毛子。”   “在。”   “准备准备,我出宫一趟。”君君兴致冲冲的将书合上,等从屋内出来,已经换好一身便装。   “出宫?”小毛子不打瞌睡了,“太子,您出宫作甚?要什么差人告知万总管便行。”   “你不懂。”君君才不告诉小毛子,“去长公主那把出宫的令牌要来。”君君在屋内捣腾一阵,拿出个珊瑚珠链递给小毛子,“借的时候把这个给她。”   “喳……”   小毛子借来令牌后留在宫里把风,十三岁的太子爷自己跑了出去。   “金梅书舍。”君君出了宫,站在分岔路口拿着张纸条念念叨叨,“哪边去呢?”   “大娘,请问金梅书舍往何处去?”   “这……”妇人摇头,“不知道,没听过。”   “大叔,请问金梅书舍怎么走?”   大叔的眼神暧昧起来,将君君由头到脚打量一遍,“奶娃娃毛都没长齐,打听这个干嘛?”   君君是个有涵养的孩子,见大叔不说,索性离开问别人。   “左走,遇到三岔路向右,走到第四条胡同直走,见到石狮子再向左。”   没想到大叔笑完,居然万分热忱的给君君指路,君君看着他指路的手指,脑中混乱起来。   “左右四左……”君君絮絮念叨着,过了石狮子抬头,瞧见角落一家破破烂烂的铺子,门口挂着块木牌——写着‘玉每’二字。   君君探头看去,铺子里面漆黑一片,看不出什么,再看向那个木牌,隐约还能瞧出是‘金梅’二字,不过年代久远,字已经斑驳掉漆了。   “请问……有人在吗?”君君敲了敲木门,没想到门上絮絮的开始掉木渣,君君不敢再敲,怕这门倒了。   “大清早的,谁呀!”   一个脏兮兮的拂尘砸在君君头上。   “我买书。”君君按着额头,将拂尘挂在门上走了进去。   “小孩子?”   君君只听见有人说话,却半天瞧不见人,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当心点。”   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贴到君君眼前,君君一怔,从把这油灯的手向上看去。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头发乱糟糟的,眼皮耸搭,一脸疲色,被人吵醒,脸上还布满着不快。   “老板?”   “少废话。”年轻人扯了一个哈欠,将油灯放到柜台,懒懒的坐下,“要什么货?”   “那个……那个……《菊花鉴》的下集。”君君不知道自己所看的是如何羞人之事,问起来也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菊花鉴》是本带插画的小说,君君正看到关键处,再一翻页,却是几个大字——预知后续,请与下册。   君君如百爪挠心,看着书皮下方印着‘金梅书舍’四字,就出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买到。   “《菊花鉴》!”年轻人瞬间清醒,激动的握住君君的手,“原来上册在你那,天啊,我等了十多年,终于等到你了。”   “啊?”君君不着痕迹的收回手,看着语无伦次的青年,一脸费解。   “等会,我把下册给你。”年轻人极快的越到柜台里面,听着‘巴拉巴拉’翻箱倒柜的声音,君君也探头去瞧,好一会年轻人才乐呵呵的站起身子,拎着《菊花鉴》的下册对君君说道:“这可是孤本,本来要三十两银子的,但你有上册,我和你换,不收你钱。”说完,将书递给君君,又懒懒的扯了个哈欠,“困死了……唔,你还要什么吗?”   君君迫不及待的翻开书页,扫了眼剧情,笑了笑说:“那过几天我再把书带来。”   年轻人趴在柜台上,无力的挥了挥手。   君君将书藏好,脑中全是书的进展,脚步越来越快,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到宫里,走着走着,却发觉……   刚才出门我是走左还是走右来着?君君茫然的看着陌生的建筑,试探的转了一圈,最后才消化自己迷路的事实。   开玩笑,自己五岁的时候在宫里转悠都不会迷路,现在怎么可能迷路!   君君试图原路返回,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走到这的。   “请问……宫城的路怎么去?”君君处在一片民居之中,看着一户没关门,便过去问问路。   “宁东,外面有好像人,你过去看看。”   “嗯,我去看看,你靠在椅上别乱动。”   好一会,君君才等到半掩的门被拉开。   “哦?”开门的人看到君君的模样,微微有些惊讶。   “请问……怎么去宫城?”君君摸摸头,看到来人也是有些发愣——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人!   “宫城?”来人看了君君好半天,这才开口说话。   “嗯。”   “左拐直走。”   “哦,谢谢。”君君笑着对来人道谢,转身就要走。   “你……你父亲叫万乐吧?”来人出声,君君咦了一声转头回去,来人眼眉扬起,看着君君的小脸说道:“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君君再将来人看了一遍,觉得此人五官有些熟悉,脑中却没有半分印象。   “呵呵。”那人轻笑,冲君君摇摇手,“没事了,你去吧。”   君君皱着眉头,一步三回头却始终想不起此人,当下也不再去多想,迈着疾步奔回皇宫。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啦…… (全文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