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金刀侠   作者: 潇洒老弟   内容简介:   金刀在手,纵横武林;江湖九杰,天下闻名 第一章   八百里秦川风景如画,万里无云,惠风和畅,鸟语花香,微风轻吹,花草树木随风摇摆,放眼望去,绿萌萌一片,给人流连忘返的感觉,仿佛让人置身于世外桃源。   宽阔的大道上走来一人,这人身高八尺二左右,年纪二十二三的模样,宽肩细腰,面如白玉,一对大豹子眼黑白分明,通关鼻梁,方海阔口。穿着打扮干净利落,只是眉宇间带着杀气,这一看就是江湖高手,最为显著的是,他手中拿着一条鹅卵粗的熟铜棍,分量足有六十斤上下。这位青年俊秀姓邓名远,其人嫉恶如仇,专爱抱打不平,自幼拜名师学艺,武功高强,更使得一手好棍法,双目夜能视物如白昼,因此江湖人称‘双目震九州’,其父便是商州知府邓广惠。   邓远喜动不喜静,平日里舞枪弄棒,还喜欢游玩,从家出来他一路游览名山美景,品尝各地美食佳肴,期间还帮助过不少人,邓远扛着熟铜大棍,欣赏着周围美景,拿着折扇扇风,好一副悠然自在。   行走了十几里路,邓远不知不觉间来到一片芦苇荡口,他微微一笑,放下熟铜棍,准备坐下休息一会儿,突听惊叫声喊起,有人高呼道:“救命啊,救命啊,救命......”还是个女子发出的,邓远急忙提棍起身,他发现声音来自西北方位,邓远朝着西北方施展轻功赶奔过来。   芦苇荡旁,一个漂亮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周围围着三十多个大汉,一个个不怀好意的笑着,这些人全是短衣襟打扮,手中持着利刃,就看为首一个大汉,能有三十来岁模样,大脑壳,一对狮子眼,阔口咧腮。大汉手中掂着一包钱袋,发出贱笑道:“嘿嘿嘿嘿,这小妞有钱人家的闺秀啊,模样长得标致极了,今天兄弟们乐呵一番。”这些人哄堂大笑,一个个露着兴奋的目光,有人坏笑道:“嘿嘿,大哥,这么美的娘们,自然是你先来,我们带回去取乐,这里不大方便。”还有人接着道:“大哥,她太漂亮了,兄弟我有点等不及了。”为首的大汉坏笑道:“想玩啊,那就排好队,天为盖,地为庐,咱一起乐呵起来。”众喽啰起哄道:“太好了,请大哥先来。”这群家伙一个个搓着手,早就站好队型,眼睛里冒着光。   “呔,贼人不要撒野,小太爷到啦。”邓远纵身跳来,声音如同金钟。   这一嗓子喊出,在场人齐吃一惊,纷纷回头瞧看,一看来了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五官端正,眉宇间千层杀气,手里拿着一条分量很重的熟铜棍,又一看就他孤身一人,这些家伙仰头大笑。   “这位哥哥救我,他们不是好人。”漂亮姑娘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忙呼喊救命,邓远道:“姑娘别怕,在下这就搭救你。”   “呸,小儿郎大言不惭,你有何本领。”为首大汉不住的冷笑,他一看邓远穿着打扮干净利落,衣料是上等的,就知道这是有身份人家的公子哥,为首大汉狂笑道:“弟兄们听着,这小白脸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主,可别让他跑掉,老规矩,杀人取财,我们好回去庆祝。”喽啰们跟着起哄,纷纷喊道:“杀了他,回去庆祝。”   邓远冷笑道:“怕你们没命花钱,识相的马上放掉这位姑娘,不然小太爷可要开杀戒了。”   为首大汉冷笑道:“呵呵呵呵,老子刘明高纵横江湖十余哉,人送绰号‘拦路虎’,从来都是老子胁迫别人,头一次被人威胁,你是哪家的浑小子,敢说得如此大话。”邓远好气又好笑道:“打家劫舍、恃强凌弱之辈也好意思卖乖,小太爷姓邓名远,江湖人称‘双目震九州’,专门收拾恶人。”   刘明高怒道:“我呸,小匹夫也配震九州啊,那老子就是无敌天下了,你小子若识趣,拿出银两票子,老子给你留个全尸,也不算辱没了你,若不然我等把你乱刃分身,叫你死无葬身之地。”邓远大怒道:“杀不尽的贼匪,小太爷为世道惩恶扬善。”   “弟兄们上啊,把他乱刃分尸。”有人带头高喊,众喽啰身形剽悍,这阵势足以把人吓倒,刀枪剑斧等兵器袭来,邓远挥舞熟铜棍,大棍子横扫而出,不少人兵器震飞,众喽啰大惊失色,不少人虎口流了血。   邓远冲入人群,棍扫一大片,早打翻十几个,再说刘明高,绰号‘拦路虎’的他有些傻眼了,太低估邓远了,认为就是个小白脸子,没什么真材实料,没成想武艺精通,刘明高持着两把狼牙棒就上,泰山压顶就是双棒齐下,邓远眼观六路,身子一转躲开了袭击,反手一棍打飞一个喽啰,挥拳早把另一个喽啰打倒,熟铜棍下去,又给结果了性命,旁边的漂亮姑娘看得目瞪口呆,眼神中有着异样光彩,刘明高见状大怒,从背后下手猛打邓远,邓远正在厮杀,熟铜棍挑起一个喽啰,刘明高的一对狼牙棒正打在这名倒霉货身上,打了个结结实实。   此时场上能喘气的不到三个人,刘明高身边还有个喽啰兵,这家伙扔掉了钢刀,跑到邓远面前跪下,哭着道:“好汉爷威武,小的多有冒犯,求好汉您海涵啊。”邓远这人吃软不吃硬,看这家伙三十来岁的年纪,哭得很伤心,就动了恻隐之心,事发突然,这名喽啰一把从后抱紧了邓远,忙喊道:“大哥,快来杀了他。”刘明高急忙冲过来,邓远气急败坏,双手攒力分开对方手腕,把这名喽啰摔倒在地,抡起熟铜棍结果性命,刘明高也冲过来了,一对狼牙棒上下翻动,一个横扫双腿;另一个猛击脑瓜。邓远刚回过神,急忙纵身跃起,拿着熟铜棍往外招架,刘明高的一对狼牙棒走空。   一招没击中,刘明高心头恼怒,手持一对狼牙棒再次砸来,邓远抡动熟铜棍迎上,口中大喝道:“开呀。”再一看刘明高的一对狼牙棒被震起三丈多高,把虎口震开,刘明高一愣,邓远出手非常快,反手一棍打来,正中刘明高前胸,刘明高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嘴里喷出一股血柱,身子倒撞出四丈多远,死尸跌落尘埃。   “姑娘别怕,现在已经没......”邓远想说的是已经没什么事了,但他就是一愣,因为他发现这个漂亮姑娘已经站起身,完全没有了刚刚的胆怯,脸蛋带着微笑,一副看热闹的模样,还抱着肩膀,邓远怎能不愣住。   邓远道:“姑娘已经脱险,在下就不打扰,你还是快回家吧。”说着,邓远扛起熟铜棍就走。漂亮姑娘忙道:“好汉且慢,奴家有话说。”邓远站住脚步,回过头看向她,漂亮姑娘上一眼下一眼看着邓远,把邓远看得面红耳赤,心里很是不悦,感觉这姑娘有些奇怪,漂亮姑娘走过来,说道:“奴家叫刘萃屏,家住二十里外的小罗沟,你刚刚打死的刘明高是家兄。”她这句话无疑是五雷轰顶,邓远大喝道:“什么!”刘萃屏忙道:“好汉哥哥不要恼怒,听我一言。”   邓远把怒火控制住,没好气的道:“你想说什么就快讲。”刘萃屏笑道:“奴家今年二十一岁,且尚未婚配,与家兄聚集数十人在小罗沟,平日里在这芦苇荡专做拦路勾当,我假装被劫,就会有一些人过来帮忙,最后被我等杀掉掩埋,劫取身上钱财,你瞧。”说完,刘萃屏跑到芦苇荡旁,邓远跟着过来看,这一看有十几具尸体,看样子已经死去多时。邓远大顿时怒道:“乱杀无辜,丧尽天良,我当真是瞎了眼,救你这个毒蝎女子。”   刘萃屏嬉笑道:“嘻嘻嘻,好汉哥哥你要对人家动手啊,也太心急了,奴家看上好汉哥哥啦,没看刚才我都没报仇嘛,你杀了家兄,奴家就当什么没发生,我们天公作美,一起开开心心过日子,一起携手走江湖,你俊朗,我貌美,我们是郎才女貌,天造一对。”   可把邓远气坏了,人不要脸也没了底线,这位岂止是不要脸,邓远当即呵斥道:“啊呸!我邓远男子汉顶天立地,昂扬天地间,走得正来行的端,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就算是那样的人,我也不要你这个没有羞耻的贱女子。”这话刺痛了刘萃屏了,咬着牙大怒道:“哎呦,邓远啊邓远,你个小白脸子,姑奶奶这般低三下四的诉说,你不领情也罢,还恶语伤人,我来问你,你到底和不和我在一起,给个痛快话。”   邓远冷笑道:“贱人二字放你身上,那再合适不过。”   刘萃屏闻言大怒,从芦苇荡里拿出一条三十多斤重的枣木槊,她不由分说,举起枣木槊就打,邓远左躲右闪,刘萃屏连着打了七槊,邓远来气了,怒道:“你乃女流,再动手我可就开杀戒了。”刘萃屏怒道:“哼,姑奶奶已经开杀戒,我还怕你不成。”   邓远抡动熟铜棍就下手,七八个回合后震断了对方的枣木槊,断成两截的枣木槊扎入地面,刘萃屏虎口被震开,震得她连退十多步,惊呼邓远好厉害,刚举棍杀来的邓远忽然急忙躲闪,两枚毒针从脑侧划过,把邓远惊出一身冷汗,刘萃屏怒声怒气的道:“姑奶奶这是坏血针,中针者必死,除非我的解药。”邓远大吼道:“好你个恶毒婆娘,今天留你不得。”刘萃屏频频发毒针,邓远一时靠不到近前,刘萃屏表情十分得意。   正打着,邓远心想:恶婆娘坏的透底,不如也让她尝一尝被骗的滋味。想到这儿,邓远口中哎呦一声,整个人摔倒在地上,他一动不动,刘萃屏大喜,得意的自语道:“嘻嘻,这么俊朗的男子真是少见,我先把你制住,给你解药服下,等我快活够就送你上西天。”   刘萃屏走上来,蹲在邓远身旁,伸手去摸邓远的脸庞,邓远突然睁开双目,刘萃屏大惊失色,还不等她反抗,邓远一把将她摔在地上,刘萃屏拿出坏血针,哪里来得及啊,邓远手中的熟铜棍早落下了,正拍在脑门上,打了个脑浆迸裂,邓远看着尸体,口中自语道:“你自讨苦吃。”   这会儿恰巧有人经过,眼见邓远痛下杀手,二人大为震惊,二人转瞬大怒,当即喝道:“大胆狂徒,光天化日怎敢行凶伤人性命。”二人声音洪亮,早就飞身过来,出现在邓远面前。   这把邓远吓了一跳,他稳住心神,仔细看面前的二人,左边这位紫色面孔,圆脸大耳朵,唇阔口方,腮边是络腮胡须,有股剽悍之意,手中一把分量很重的湛金斧;右边这位面如黑炭,目若朗星,三绺须髯飘洒着,手中一把浑铁鞭。都说观其外知其内,邓远看这二人仪表非俗,不像是邪魔之辈。   二人也看着邓远,这小伙子相貌出众,俊朗清秀,难得的美男子,只是眉宇间带着杀气,手中一条鹅卵粗的熟铜棍,看着很有分量。只是嘴角略微上扬,二人凭着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就知道面前这位年轻气盛且傲气十足,可他绝非恶人,只是不明白他为何出手杀一位姑娘。   看罢多时,邓远冷笑道:“哈哈哈,这帮凶真不少哇,你们还有多少人,小太爷都包下了,谁叫你们为非作歹。”   对面二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心想明明是你小子乱杀无辜的,反而倒打一耙,紫面大汉压住怒火道:“荒唐至极,分明是你行凶毁人性命,看你也不像邪门之辈,还请阁下言明情况。”黑面男子道:“这位朋友,事出必有因,你因何伤及人命。”邓远心想:那死鬼婆娘就是骗人作恶,这俩家伙多半也是,不能只看外表。口中喝道:“少说废话,你们必定是同伙,纳命来。”   二话不说,邓远当头一棍,紫面大汉一把推开同伴,举起湛金斧招架,半空中就听‘当啷’一声巨响,再一看邓远被震得后退六七步,感觉膀臂发麻,熟铜棍好悬没撒手,紫面大汉也不太乐观,后退了五六步,感觉双臂酥麻不已,双方都用吃惊的眼神看着对方,紫面大汉心道:了不起,这人年纪不大,力道极强,单论力气而言,普天下怕是没几人是他对手。这边邓远吃惊连连,心想道:我自负气力过人,手中棍战胜无数对手,看来天外有天,这位紫面大汉力道要在我之上,他究竟是何人物呢。   邓远纵身跳起,对着紫面大汉就是一棍,紫面大汉看他身法奇快,就知道这人不但力气过人,武功照样高明,紫面大汉身子一闪,轻松躲开攻击。邓远大惊失色,心道:哎呀,此人身法极快,当真是我的对手啊。紫面大汉抡动湛金斧,挥手就是一斧子,邓远急忙撤棍招架,熟铜棍正磕碰湛金斧上,震得邓远虎口发烫,紫面大汉也感觉膀臂酸麻,二人厮杀在一处,再看紫面大汉湛金斧如同猛虎下山;邓远的熟铜棍犹如猎豹奔腾,双方战了三十回合,打了个旗鼓相当。   邓远边打边喊道:“黑脸汉别看热闹,你同伴虽然骁勇,怕不是我敌手,你们一块上,我不说你们以多欺少。”   黑面男子听他冷语热讽,拽出浑铁鞭加入战斗,虽然是一打二,邓远毫无惧色,挥舞熟铜棍全力以赴,邓远攻向黑面男子,见他身子一闪,简直快如闪电,邓远看得大惊失色,心惊道:此人轻功卓绝啊,天下能匹敌者寥寥无几。二人力战邓远,又打了十七回合,不分胜负。   这时,有人大呼道:“众位别打啦。”声音中气十足,声音传出很远,看得出此人功力非凡。   双方急忙停止厮杀,邓远把熟铜棍撤到身后,看面前出现这人身穿着灰布衣衫,身高八尺,国字脸,剑眉星目,鼻直口方,身后背着一把宝刀,很是威风。邓远一看又来了一位,心里有些好笑,邓远说道:“我说你们是贼窝组团么,还有多少人,让他们一并过来好了,小太爷我不在乎。”   灰衫青年笑道:“这位兄弟别误会,看兄弟器宇不凡,两位兄长仪表不俗,双方必有误会,别伤了彼此的和气。”   邓远扛着熟铜大棍,口中冷笑道:“打不过了就说软话,然后再伺机暗下毒手,江湖败类的把戏骗谁。”紫面大汉怒喝道:“小子,你真不知天高地厚,出手伤人性命,反过来说我等的不是,你把话说清楚。”黑面男子怒道:“看那姑娘死于非命,还有这么多具尸首在此,你也要有个交待才是。”   灰衫青年往旁一看,可不是么,好多具尸体,还有个姑娘尸身,全是死于棍下,出手就是几十条人命,他拱手道:“这位兄弟,请你先别恼怒,你把因果说明,我们之间肯定有误会。”   邓远被刚才的女贼骗得不轻,此刻认定这又是在演戏,打算借机伤害自己,邓远当即喝道:“匹夫,需要拿话哄骗与我。”说着,出手就是一记大棍,灰衫男子轻松避开,面露不悦之色,口中道:“阁下太不通人情啦。”邓远喊道:“都是贼匪成群,小太爷要替天行道。”认定了这几人和刘明高之流是同党,邓远抡棍就打,紫面大汉和黑面男子要上去帮忙。   灰衫青年道:“二位兄长且住,待小弟把他拿住,也好问个一二。”紫面大汉和黑面男子对这位很有好感,纷纷说道:“兄弟多加小心,这混蛋小子武功惊人。”   灰衫青年拽出宝刀,打出一道金光,行家出手就知有没有,邓远吃惊非小,他看得出来,面前这位手持金刀的青年武艺比方才那两位高出一大截,邓远不敢大意了,当下施展行者棒,这套棒法动作迅猛,快慢相间,虚阴阳,长短有变;前后穿提,左右闪展。灰衫青年看他出手,显然是经过高人传授,他也施展开三十六路天罡刀法,技法是:劈、扎、戳、提、扫、拔、挑、点,刀法是进可攻退可守,讲究刚柔并济。   邓远是不住的吃惊,因为对方的武功实在太厉害了,看对方年龄比自己大个一两岁而已,武功却这么高深,灰衫青年一刀快过一刀,邓远出棍频频相攻,邓远将熟铜棍横推而出,专攻下三路,灰衫青年微微一笑,刀法一变化,七十二路地煞刀使出,邓远大惊无比,对方是见招拆招。   就连紫面大汉和黑面男子都不住喝彩,这位灰衫兄弟武艺超群,刀法出众,看其武艺在当世能匹敌者怕是凤毛麟角。   光照充足,惠风和煦,二人一来一往间斗了三十多回合,邓远大汗淋漓,哪还招架得住,灰衫青年刀中带脚踢翻邓远,邓远仰面摔倒,他知道玩完了,干脆闭上眼睛,并无半分惧色,早有人把他扶起,正是灰衫青年,邓远有些惭愧,低头不语。   灰衫青年满面赔笑道:“对不住了兄弟,在下并无加害之意,这里给你赔礼啦。”说完,他躬身施礼,邓远一看心服口服外加佩服,虽然年龄相仿,可论品行、论能耐没法与人家比。   邓远急忙躬身还礼道:“多谢哥哥手下留情,看来是小弟误会诸位了。”他这么一说,紫面大汉和黑面男子火气消了一大半,二人抱拳当胸,齐声说道:“兄弟多有得罪。”邓远忙道:“二位兄长折煞小弟啦。”黑面男子问道:“敢问兄弟,这是怎么一回事啊?”邓远咬着牙叹息道:“真是一言难尽啊。”遂一五一十的把情况详细说明,三人听了是气炸连肝肺,没想到还有刘萃屏这类人,还是个女子,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众人纷纷说杀得好。   众人掩埋尸体,清洗地面,这里平时也会有人路过,怕吓到路人,所以几个人忙前忙后处理着,得说众人考虑全面。   经过此事,几个人有股英雄相惜的感触,邓远躬身施礼道:“小弟今天认识诸位兄长,我等也算不打不相识,小弟还不知几位兄长名讳。”   紫面大汉道:“在下占风云,山东人氏,蒙江湖人士抬爱,人送绰号‘双手托天’。”   黑面男子道:“在下邢无宗,家是河北沧州的,人送绰号‘闪电流星’。”   邓远听了大为惊讶,这二位都是闻名江湖的好手,素有侠义,占风云其人力大无穷,武功不凡,善使一柄湛金斧,重量为六十七斤,据传满天下的习武之人兵器没有比这还重的;邢无宗的轻功举世无双,听说他跑起来没人能追的上,即便携带人跑,身法也不怎么受影响,善使一条浑铁鞭,为人正直。   不只是邓远,就连灰衫青年也感到惊讶,这二位都是侠义之士,他早想结交了,只是无缘碰到,不想在这里遇见。   邓远也报了名讳,是知府邓广惠之子,行侠仗义,抱打不平,江湖有名,占风云和邢无踪也早闻邓远之名,二人心下大喜,灰衫青年很高兴,行走江湖早听过邓远大名,专管不平事,到处伸张正义。   “这位大哥,还不知你大名。”邓远看着灰衫青年,开口问道。   “兄弟仗义出手,品行端正,我二人万分佩服,还不知兄弟大名。”占风云和邢无踪出口问道。   灰衫青年道:“在下盛天龙,白水县人。”   三人闻听大吃一惊,早听闻江湖有个刀客侠士,行走江湖,抱打不平,十九岁成名,江湖人称‘金刀侠’,莫不是眼前这位么,据闻此人血染邓州城,铲除作恶一方的马家寨群贼;大闹紫金山,刀劈恶僧波海溱,搭救数十名孩童。正因波海溱喜吃孩童心肝,残害无辜性命,盛天龙专杀恶人,其所做都是侠义之举,江湖无人不知。 第二章   邓远忙道:“原来是金刀侠盛大哥,适才小弟鲁莽,多谢盛大哥手下留情,怪小弟无知。”盛天龙忙道:“邓兄弟客气啦,金刀侠不敢当,那是武林人士捧在下罢了。”占风云、邢无踪笑道:“原来是金刀侠盛老弟,佩服、佩服。”盛天龙道:“二位兄长太客气了。”邓远道:“小弟喜欢游山玩水,所以自家中走出,在此地遇到三位兄长,全怪小弟不明是非,还不知三位准备何往?”   占风云道:“邓贤弟有所不知,青海地界兴起匪患,官府围剿却连番受挫,当地有位老义士名叫龙韬,聚集豪杰千余人,对抗这群贼寇,保一方平安,我与邢贤弟前往准备助其一臂。”邓远欢喜道:“既是惩恶扬善,小弟愿一同前往。”邢无踪笑道:“好,邓贤弟加入,是如虎添翼。”   盛天龙拱手道:“三位兄弟深明大义,在下深感钦佩,我自幼父母亡故,是伯父伯母带大,前日接到飞鸽传书,伯父感染风寒,现卧床不起,在下当回去探望,后续去找三位兄弟,大家并肩协力对抗贼匪。”   占风云道:“既是这样,愚兄与你一同前往,看望老伯父。”邓远和邢无踪齐声道:“愿同往。”盛天龙道:“匪患兴起,连官府都损兵折将,必不是寻常人物,三位兄弟满身武艺,自当先行,在下随后即来。”   单说盛天龙,拜别占风云等三人,骑上快马一路飞奔白水县,不知不觉间来到安元镇。此刻已是二更时分,盛天龙寻得客栈投宿,却看不见半个食客,心中感觉诧异,吩咐店家喂马,解下黄金刀,洗脸漱口,叫店伙计拿来些酒肉,伙计端来酒肉,盛天龙腹中发空,顿感食欲大振,大口吃肉,大碗饮酒,伙计在旁唉声叹气,并没有离开。   “小二哥,因何无故叹气?”喝着酒,盛天龙边吃边问道,伙计压低声音道:“客官,你是有所不知,近来镇上不太平,你来投宿下榻,可曾看见一个人影在外。”盛天龙也疑惑,于是道:“不曾看见。”伙计一拍大腿道:“问题就出现这儿,原本这里很热闹,半月前传言有鬼怪,您说邪不邪门。”   盛天龙笑道:“朗朗乾坤,哪来的鬼怪妖魔。”伙计继续道:“客官别不信,这半月间,本镇已经失踪十来个人,都是年轻男女,后来发现这些人的尸体,肝胆被掏空,县里派差官,来的几位差官夜都是遇害,连个线索都没有,自这以后县里再不敢派人了,您说不是鬼怪是什么,惨绝人寰呀。”   正听着的盛天龙无名火起,一掌拍在桌面上,桌子被震碎,需知他这是金砂掌,掌力极强,吓得伙计站立不稳,直接摔到在地,伙计瑟瑟发抖,惊恐的看着盛天龙。   盛天龙意识到冲动,急忙起身扶起伙计,歉意道:“小二哥实在对不住,在下气的是行凶者,打碎桌子,我会照价赔偿。”伙计心有余悸道:“客官真是好掌力,难怪敢深夜出现本镇,真是艺高人胆大。”   盛天龙道:“谬赞了。”又开口问道:“请问这安元镇周围可有什么?”伙计答道:“本镇西北方圆二十里有个宝林观,不过早已荒废。”盛天龙道:“有劳小二哥,这里没什么需要了,快去休息吧。”伙计道:“客官您也早些休息,天色已晚,千万不要外出。”盛天龙道:“多谢小二哥提醒。”   伙计出去后,盛天龙思量道:这必是人为,旁门左道之流,用残忍手法作案杀人,既然路过,不能袖手,宝林观上走一遭,若歹人作祟,决不轻饶。当即脱下外氅,手提黄金刀,从窗口纵身跳出,街道上寂静,盛天龙施展轻功朝着西北方向奔去。   盛天龙翻过俩山坡,看见一片茂密树林,有一条蜿蜒曲折的林荫小路,行了一里多地,他抬头瞧看,借着月光看见一座破落的道观,显然是荒废许久,只是牌匾的三个大字仍然光亮,写着‘宝林观’。盛天龙纵身跃上墙头,翻身闪进内中,只见得满地都是飞禽粪土,他发现大门被反锁,锁具上是蜘蛛结网,不像有人居住。   忽听有人吹着口哨,盛天龙急忙撤身藏好,看了看左右并无人相随,盛天龙飞身跳过来,一把捂住这人口鼻,右手快速挥动,连点他身上八处大穴,手法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盛天龙将这人一把扯在木桩后,手掌牢牢掐住对方嘴巴,这人说不出半句话,只能含糊不清的呜呜着,盛天龙低声道:“听话,我问你答,如实相告,听懂就眨眨眼睛。”   这人很识趣,忙连续眨眼,盛天龙出手捏住对方咽喉,询问道:“我来问你,安元镇有年轻男女无故失踪,与这里有关么?”这人忙低声答道:“有关,不是镇上人所说的鬼怪,而是我师伯和师傅做的,他们为的是练功。”盛天龙接着问道:“他们何名何性?”这人忙答道:“他们二位号称‘黑白双煞’,想必阁下早有耳闻。”   对于这二位盛天龙如何不知呢,这黑白双煞武功高强,一个叫李不惧;一个叫邢不怕。二人行事狠辣,很让武林人士忌惮,不想今日在此碰上,盛天龙接着问道:“现在被抓来的男女现还有多少活口?”这人忙回答道:“大部分都被师伯和师傅杀了,现只剩两个模样标致的少女,师伯和师傅说今夜想要成好事。”盛天龙问道:“在这道观还有多少你们的人?”这人答道:“只有我们三位。”   想到这里,盛天龙出手击晕这人,放轻脚步往里面走去,他要解救两名被困少女。   道观里面昏暗,盛天龙放慢脚步,他深知黑白双煞武功高强,如果被二人发现,解救人不说,自己都难脱身,正走着,隐隐约约听见女子哭声,还有人发出贱笑,盛天龙武艺绝伦,内力精深,听觉远超于普通武者,他朝着东西角落飞速赶来,这是间草屋,里面传来两名女子的呼救声,还有两名男性的嬉笑声,听声音有些苍老,据说黑白双煞均年过花甲,这必然无疑是这二位了,顾不得危不危险了,盛天龙剑眉倒竖,虎目圆睁,拽出黄金刀,一脚踹开房门。   里面两个老者穿着短裤,上身光着膀子,一个是独眼;一个是独耳。看上去特诙谐,还有两名少女吓得泪流满面,却一动不动的躺着,显然是被点了穴道,旁边陈列九具尸首,有男也有女,看样死去多时。   盛天龙大喝道:“杀了你两个恶人,这把刀正好一百五十个恶人狗命。”听盛天龙一说,两位老者看了看他手中兵刃,齐声惊呼道:“金刀侠!”这两个走南闯北,对江湖事了如指掌,盛天龙大名也是如雷贯耳,知道这位行侠仗义,抱打不平,两肋插刀,笑傲人生,专门收拾他二位这样的大奸大恶之徒。   “师弟,你我两面夹击。”独耳老者大喊一声,看得出来他就是李不惧,这老家伙抡动流星锤迎面砸来,盛天龙转身闪过,流星锤正打在房门上,把房门打得粉碎,“今天会一会你这多管闲事的金刀侠。”邢不怕说着,手中的流星锤横扫盛天龙双腿,盛天龙把二十五斤的黄金刀抡开,刀刃朝上,一刀将流星锤给崩开,震得邢不怕膀臂酥麻,口中道:“好家伙。”盛天龙喊道:“屋里面伸展不开,出来分高下。”其实,他这是担心伤及两名少女,故此主动提议,黑白双煞后脚跟着跳出去。   盛天龙立足未稳,两条流星锤分别从额顶和膝盖打来,盛天龙纵身空翻,用金刀格挡额顶的流星锤,同时避开了下盘的流星锤,黑白双煞对视一眼,没成想盛天龙身法奇快,攻守有序,看他年纪二十上下,武功这般精深。   月明星稀,风吹草动,金刀侠大战黑白双煞,双方你来我往,黄金刀寒光闪烁;两条流星锤冷气森森,战了四十多个回合,盛天龙刀锋大转,斜肩铲背就是一刀,再一看李不惧连头带肩被砍成两段,邢不怕看得真切,悲呼道:“师兄!师弟给你报仇。”他与李不惧虽然生性狠辣,可数十年来关系要好,师兄弟一同闯江湖,邢不怕顾不得一切要给师兄报仇雪恨。又战了十余合,盛天龙大吼一声道:“老匹夫,你去见你师兄吧。”刀光一闪,邢不怕人头落地,这一刀劈得干净利落,盛天龙身上没沾半点血丝,这会儿月光通明,风声停止,一切都归于平静。   把金刀收入鞘中,盛天龙迈大步走进草屋,两名少女看见进来的是先前要解救她们的恩人,眼神不在那么惊慌,盛天龙解开她二人穴道,出口安慰道:“两位别害怕,那两个作恶多端的混蛋已死,你们可以回家团圆啦。”   两名少女倒身跪拜道:“多谢恩人救命之恩。”盛天龙拉起二人,微笑道:“你二位用不着客气,路见不平而已。”转身又看见惨死的九具尸首,盛天龙神色悲伤,这几位是救不成了,两名少女伤心痛哭,盛天龙问道:“你等可是安元镇百姓?”两名少女齐声道:“正是。”   粉衣少女道:“小女子名叫郑兰香,这位是我的好姐妹何瑞莉,我们十几个人都是安元镇的,都是被那两个屠夫恶魔抓来的。”何瑞莉接着道:“他们说什么练功,食用年轻人的肝胆可以增强武艺,这几位平白无辜遭了杀害,他们看我二人年轻有姿色,打算羞辱我二人,幸亏恩人及时出手,可惜了这些乡里乡亲。”盛天龙怒道:“岂有此理,哪个门派的武功也没听说食人肝胆可以增加功力的。”郑兰香道:“他们俩一个穿黑衣,一个穿白衣,误让大家以为是鬼怪作祟。”盛天龙道:“现在没事啦,我送你们回家中团聚。”二女大喜,再次倒身跪拜。   郑兰香和何瑞莉平安回来,家人们大喜过望,纷纷拜谢恩公,盛天龙扶起众乡邻,详细说明了情况,郑兰香与何瑞莉也介绍始末缘由,安元镇的百姓们咬牙切齿,遇害者的家人听说情况,顿时放声大哭,盛天龙带着乡亲们来到宝林观,看着黑白双煞尸首,众乡邻上去乱踢乱踹,又把九名遇害人尸首带回,准备择日安葬。   众乡邻下了宝林观,而盛天龙悄然离开,众乡邻又寻找恩人不着,不只是为民除害,还解救两人,安元镇鬼怪出没一事真相大白。   想着伯父盛安病危,盛天龙骑快马往回赶,穿过一座大山,前面是小村落,村口有家客店,盛天龙下马,吩咐店小二把马喂上草料,又点了一碗牛肉和一碗面,吃过餐食,盛天龙付了银两,骑上快马继续赶路。   行了十几里地,盛天龙在上坡看见一队官军走来,能有二十来人,为首的一员将官骑着青鬃马,年纪才二十出头,全身披着镔铁盔甲,掌中一把方天画戟,看上去傲里多尊。身后的随从都是骑兵,一个个仰着脑袋瓜,盛天龙拿起葫芦喝了口水,戴上斗笠,催马继续赶路。   迎面正与这队官军碰上,盛天龙把马往路旁带,让出大道来,他继续赶路,为首的将官看见一匹枣红马,马鞍桥上端坐一人,头戴着斗笠,骑得这匹马高大威武,一眼能看出是匹好马,年轻将官一喜,勒住缰绳,喊道:“且住!”盛天龙把马停住,问道:“将军有何吩咐?”将官把马在盛天龙马前兜了三圈,将官欢喜道:“嗯,这匹红马真不错,你下来,我来骑一骑。”   盛天龙点点头,纵身下马,口中道:“将军请!”将官下马,骑上枣红马,得意的笑了笑,说道:“这匹马我要了,你赶路吧。”盛天龙点点头,牵过青鬃马,将官忙道:“慢着,本将的意思是你自己离开,可没说和你换马。”盛天龙赔笑道:“将军,在下有急事,总要有坐骑乘,枣红马你喜欢可以送与将军,但总要给在下一匹马。”   将官冷笑道:“你一个行走江湖的武夫怎敢无礼,识趣的马上走开。”有个士兵吼喝道:“没听见嘛,将军让你滚开。”盛天龙继续道:“望将军赏一匹马,在下确实有要事。”将官面露不悦之色,方天画戟在盛天龙面前舞动,将官笑道:“本将看你诚恳,你与本将交手,若能在本将面前走十个回合,本将不但不为难,送还枣红马,相反还赠送青鬃马。”盛天龙赔笑道:“将军征战沙场,在下怎敢高人面前班门弄斧。”将官道:“别捡好听的说,看你身后的金刀,就知是上等兵器,携带上等兵器的武者,武艺能差到哪去。”   看这事情躲不过,盛天龙看他是官军,不想牵扯过多,可又着急赶路,想到这里,盛天龙拱手道:“既如此,在下愿意奉陪。”将官笑道:“快人快语,是条好汉。”   这将官挥舞三十二斤重的方天画戟劈头就是一击,骑着枣红马,人马合一,力道不容忽视,众官兵举目瞧看,盛天龙不躲不闪,方天画戟打下来。盛天龙拽出黄金刀,打出一道金光,举刀高喊道:“开!”刀戟重重磕碰,火星四溅,再一看,把众官兵吓得目瞪口呆,方天画戟被震起五丈多高,崩出六丈多远,扎入泥土里,将官膀臂酸麻无力,虎口被震裂,仰面从马上滚落下来,眼看摔倒,盛天龙早已把他稳住放好,此刻观看的众官兵如痴如醉,好似稻草人一样静止。   年轻的将官呆若木鸡,他是盔歪甲斜,看了看虎口流血,若非对方出手,他这会早已摔个七荤八素。   “将军!在下可以走了么?”盛天龙急于赶路,开口问道。   将官发呆半晌,下意识的点头默许,盛天龙见他点头,飞身跨上枣红马,枣红马一阵嘶鸣,盛天龙道:“将军得罪啦。”说着话,骑着枣红马飞奔离去,望着离去的背影,将官称赞道:“好一位英雄好汉,我是有眼不知泰山。”有名军兵捡回方天画戟,惊呼道:“将军您看。”将官低头一看,本来好好的一把方天画戟,现已弯曲如弓了,将官道:“此人好武艺、好品质,值得交往。”   一路马不停蹄,盛天龙终于到达白水县,火速赶回家中,宝娟、翠红两名丫鬟在端水,看见盛天龙进来,欢喜道:“公子回来啦。”盛天龙问道:“宝娟、翠红,我大伯怎样?”翠红皱着眉头道:“员外感染风寒,一直卧床不起,请来医术高明的高郎中也无济于事。”宝娟道:“夫人日夜在床前照看,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盛天龙急切的道:“我马上过去。”   盛天龙走进内中,一女子身穿素衣坐在床前,容貌秀丽,脸色显得甚是憔悴伤感,床上躺着一中年男子,原本英俊的面孔泛黑,眼窝深陷,正在闭目休息,“大伯、伯母,小侄回来了。”盛天龙轻声呼唤道,文欣回头看侄儿回来,面露喜色,文欣轻声道:“天龙一路辛苦。”盛天龙摇头说道:“伯母哪的话。”   盛安睁开眼睛,声音无力道“天龙回来了。”说着就要坐起身,盛天龙忙过来,拉住伯父的手,说道:“大伯好好休息,有事吩咐小侄即可。”这会儿宝娟端来汤药,盛天龙接过,给伯父喂服,服了汤药,文欣柔声道:“安哥,你好好休息,我和天龙先出去。”盛安摇了摇头,声音无力的道:“夫人!为夫有话与你们讲。”盛天龙泪水滑落,口中说道:“大伯,您先好好休息。”盛安道:“夫人、天龙,再不说我怕没机会了。”文欣柔声道:“好,你说,我和天龙听着。” 第三章   话说盛安坐起身,开口道:“贤侄,我弟盛和与弟妹韩梅可惜早年病故,你自幼随我夫妻学武,我无子嗣,是天龙你帮忙照应家中事务,你凭借悟性与刻苦钻研,习得一身好武艺,十五岁行走江湖,到处行侠仗义,金刀侠的威名江湖远扬,为人品行优良,我与你伯母感到自豪,为你父母感到荣幸,我盛家世代钻研武学,看到你名震江湖,伯父我感到欣慰。”盛天龙泪水滑落,口中道:“小侄自幼失去双亲,幸得伯父和伯母关心照料,您二位视我如己出,这几年来小侄未在身旁照顾,实是大错。”   盛安道:“贤侄无需自责,你所做之事都是善举,抱打不平,为民除害,我的身体一直很好,只是感染风寒才一病不起,世事茫茫难自料,人生在世,长命百岁稀少无几,只盼望亲人平安无事,眼下江湖动荡,青海兴起陈金刚一伙贼匪,到处烧杀抢掠,不少地界均有他的分舵,贤侄当为武林除害。”   盛天龙连连点头道:“小侄谨记。”   文欣走过来,拉住丈夫的手,盛安道:“欣妹是贤德妻子,你我大婚时,为夫曾许诺一生一世陪伴你,现在诺言怕是无法兑现了,盼望贤妻保重身体,勿以我为念伤心过度。”   文欣痛哭道:“安哥!你我夫妇恩爱有加,从不让我有半分委屈过,夫若去,妻相随。”   盛安捧着妻子脸庞,摇头道:“为夫希望你好好活下去,昔日盛家兴旺,如今只有欣妹和天龙,天龙自幼孤苦,他身边有你这伯母在,人生尚有来处。”文欣哭着道:“安哥,你总是为我等着想。”盛天龙哭着道:“伯父,您保重身体。”盛安提了一口气喝道:“男子汉擦干眼泪。”盛天龙听从伯父,擦拭泪水,可泪水怎么也擦不掉。   看了看妻子,盛安道:“贤妻保重,勿以我为念过度伤心。”言毕,盛安辞世,时年四十四岁,文欣和盛天龙放声大哭,两名丫鬟宝娟、翠红也失声痛哭。   说到陈金刚此人,本是青海人氏,其父陈文德本是车家出身,路途中见财起意,劫杀了十几名商客,跑到深山,组织一批亡命之徒打家劫舍,后被官府派重兵剿灭,陈文德妻子死于乱军,他身受重伤之下,带着儿子陈金刚、女儿陈春娇杀出血路,陈文德重伤不治而死,当时陈金刚十一岁,陈春娇才四岁,路遇一黄袍老僧,是西域来的血手僧,把陈家兄妹带到西域传授武艺,兄妹二人学艺近二十载,痛恨官府杀其父母,重出江湖后,纠集一批绿林人物,杀官抢粮,到处打家劫舍,成立登天教。顾名思义不受任何管教,人马越来越多,大部分地区都有分舵,官府派兵围剿,屡屡损兵折将,让武林人士归从,如有不从者直接杀戮,一时间江湖动荡。   秦州城何记茶馆,品茶的人络绎不绝,茶馆外走进一人,这人身高九尺,身材魁伟,年纪三十上下,面如红枣,一对大豹子眼,通关鼻梁,方海阔口,三绺须髯迎风飘动,身披月白色长衫,身后一对重三十六斤的亮银判官笔,这人姓祝名凤山,家住山西朔州大良村,江湖人称‘圣手判官’。圣手二字则说明其人武艺极高,判官二字说明其人惩恶扬善,二十一岁成名,自幼父母亡故,由祖父祝威带大,聘请高人传授武艺,八年前祖父病逝,祝凤山行走江湖,赏善罚恶,江湖邪门歪道之辈心惊胆寒。   吃着点心品着茶,祝凤山坐二楼窗口看着外面有人舞枪弄棒,围观的人纷纷叫好,这时从梯口上来一人,来人年龄二十上下,粉嘟嘟的面孔,浓眉大眼,身披蓝色衣衫,斜挎一柄镔铁剑。观其外知其内,祝凤山暗暗赞赏,他起身抱拳当胸说道:“敢问兄弟尊姓大名?”   蓝衣少年看说话之人生得魁伟,满面英雄气,于是起身,笑容满面道:“小弟衡广新,家住河北保定府大衡村。”又问道:“尊兄贵姓?”祝凤山道:“在下祝凤山,家住山西朔州大良村。”衡广新惊讶道:“兄长可是号称圣手判官的那位么。”祝凤山道:“不才正是。”衡广新忙欠身施礼道:“闻名不如见面,兄长大名传于江湖,除暴安良,素怀侠义。”祝凤山说道:“兄弟言重了,若不嫌弃,你我喝上几杯酒水。”衡广新笑道:“小弟仰慕兄长,今日会见,你我痛饮一番。”   二人走出茶馆,行了半里路来到贺家酒楼,二人点了六个菜,吩咐店家拿好酒,二人同饮一杯,祝凤山看见衡广新腰间带着百宝囊,想必善打暗器,好像想到什么,于是问道:“贤弟可是号称粉面韦陀么?”衡广新答道:“正是。”祝凤山抱拳当胸道:“失敬,听说兄弟善打暗器,百发百中,行侠仗义,原来是粉面韦陀衡贤弟。”衡广新笑道:“兄长客气。”   “让开。”街上一阵马蹄声,有人厉声呼喝道,祝凤山和衡广新顺着窗口往外看,有十几匹马经过,还有辆马车,车上全是木箱,马上的人脸面遮着青纱,一个个拎着朴刀,街上的人险些被撞倒,纷纷向两旁躲避,祝凤山道:“这群人来路不明,看起来不是善类,我去看个究竟。”衡广新道:“小弟与你同往。”二人付了酒钱,买了店家两匹骏马,出了酒楼,骑马紧追前面那群蒙面人。   这群蒙面人弃大路而转小路,祝凤山和衡广新后面跟踪,翻过三个山坡,来到一座大山前,这群蒙面人左顾右看,发现没有跟随,这才进入山中,衡广新说道:“兄长,这里是大孤山,听说登天教有个分舵就在此,想必就是这伙人马,小弟来此,为的就是捣毁登天教的大孤山分舵。”祝凤山道:“陈家兄妹纠集一群绿林人士,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来此也是这个目的,我二人先在周围隐藏起来,等天黑入山,也好探个究竟。”   衡广新道:“兄长有没有发现,刚刚他们那辆马车有些可疑,木箱上都是缝隙,里面好像有动静。”祝凤山点头道:“多半是抓来的妇女,听闻登天教的人专做下九流,若真如此,不可等到天黑。”衡广新道:“可现在不明山里情况,贸然闯入与我们不利。”   正说着,山里走出一个人,穿着古铜色衣衫,身材胖大,脚上穿着鹿皮靴。看穿着打扮像一个头目,祝凤山喜道:“进山有门啦。”   身材胖大这位哼着小调,漫步往前走着,祝凤山看准机会,跃下身躯,几步蹿到这位近前,右手捏住这位咽喉,左手封住其两处穴道,是动也不能,连说话也不能了,抄起这位胖大的身躯,纵身跳跃回来,动作一气呵成,衡广新连连赞叹,好似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祝凤山解开对方哑穴,衡广新拉出镔铁剑,剑尖抵住对方哽嗓,祝凤山冷冷的说道:“听着,把大孤山情况一五一十的告知,如有隐瞒,管叫你死无葬身之地。”说完,一掌把旁边巨石打碎,他这是铜砂掌,吓得这位冷汗直流,连连说道:“好汉神威,小人知无不言。”衡广新怒喝道:“快说。”这位忙道:“小人陈七,在大孤山分舵当个小头目,大孤山聚众二百余人,舵主名叫田冽,人送绰号‘铁头狼’,他生性喜欢女色,刚刚让一些弟兄外出,偷抢几名少女享乐,昨夜打败官军,这会儿山中正在摆宴庆贺,小人所说句句属实。”祝凤山道:“既然庆贺,我们兄弟也凑热闹。”陈七赔笑道:“好汉,您别看玩笑。”   祝凤山道:“你看我像是开玩笑么。”陈七看他似笑非笑,忙道:“不像,全包在小人身上,准保把二位带进去。”衡广新冷笑道:“你倒识时务。”陈七赔笑道:“小人命在二位好汉手中,怎敢不照办。”   乔装打扮后,祝凤山、衡广新带着陈七进了大孤山,山间小路蜿蜒曲折,周围地势险要,早看见四十名喽啰兵张弓搭箭把守,陈七带路,他是大孤山分舵的头目,喽啰兵看是他一律放行,山门前有二十名喽啰兵手持朴刀看守,远远能听见欢呼声,正是山寨在庆贺。   大寨内,有三十多号贼匪在欢呼着,正中坐着一位彪形大汉,身高一丈二,头大如斗,一对狮子眼,面如活蟹,连鬓胡须,头戴锦帽,穿着黑布衣衫,斜跨一柄钢刀。这位正是登天教在大孤山分舵的舵主铁头狼田冽,在他两把各有两名头目,身上都有利刃,田冽看见陈七带两个男子进来,这二位一个高大威猛;一个中等身材。   田冽道:“老七呀,你说去外面透气,还带回两个朋友,给介绍认识下。”陈七回头看了看祝凤山、衡广新,看两个人面沉似水,吓得他一哆嗦,满面微笑道:“禀舵主,这二位是小的幼年时旧友,一个叫冯山,一个叫郭新,都有些武艺,听说咱登天教召集武林人士加入,所以特此来投。”田冽道:“既是旧友,来时为何不提前禀告。”陈七赔笑道:“禀舵主,两位想入伙,无奈没投名状,面上不好过。”田冽道:“无妨,这些平时官军常来,到时好好效力就行。”   祝凤山、衡广新忍着怒火,强颜欢笑道:“多谢舵主。”田冽道:“三位就请过来一同饮酒。”陈七点头往前走,祝凤山、衡广新寸步不离他,陈七为人极为惜命,因此不敢声张。   酒过三巡,衡广新捂着肚子,神情很痛苦,他示意了陈七,陈七忙道:“郭新兄弟你怎么了?”衡广新道:“这几日腹中不适,我去方便下。”田冽道:“人吃五谷杂粮,肚疼脑热没什么,老七呀,郭兄弟对山内不熟,你领他去。”陈七道:“是。”   走出来后,衡广新抓着陈七胳膊,他压低声道:“快说,抓来的人现身处何地。”陈七忙道:“山寨有个地窖,抓来的都先放在窖中,小的这就带你去。”衡广新冷笑道:“你这人真识趣。”陈七赔笑道:“小人可就一条命啊。”衡广新道:“你若安分,我不为难你。”陈七忙道:“小的安分,一定安分。”   按照陈七所述,地窖在后山,这里有二十多名喽啰看守,个个手持兵器,看陈七走来,都招呼道:“陈头领好。”陈七点点头,一个喽啰兵长问道:“陈头领,这位是?”陈七道:“这是本头领旧友,今日刚入伙的,本头领带他熟悉山寨。”喽啰兵长赔笑道:“原来是头领的朋友,欢迎入伙。”衡广新点头示意,心中却恼火不已,往前就是山中的地窖,抓来的人关押在此,陈七带着衡广新进入地窖,地窖中昏暗,有八名喽啰兵当值,点着灯球火把,里面发出女子的哭泣声,八名喽啰兵看陈七过来,都起身打招呼,又看陈头领带来一人,是新面孔,都感到疑惑,陈七道:“这位是本头领的朋友,刚加入的。”八名喽啰笑道:“欢迎入伙。”衡广新笑道:“幸会。”八名喽啰兵看衡广新与陈七携手揽腕,都笑道:“陈头领这位朋友很重情义。”陈七只得点头,衡广新也点点头。   “这些女子哭哭啼啼,好让人烦心。”一个喽啰说道,陈七道:“看守好,舵主和几位头领晚些时候享用,浑水摸鱼可不妙。”话音未落,两名喽啰兵举着朴刀对着衡广新双手就砍,衡广新正抓着陈七,若不松手,双手会斩下,衡广新急忙撤手,两把朴刀落空。他往后退一步,身后是木桩,一个喽啰敲击了墙面两下,这是个机关,木桩两边出现三条拇指粗的铁条,发生过于突然,衡广新刚伸出右臂,整个人被铁条捆住,只有右臂自由。   陈七得意的笑了,说道:“哼,山寨有暗语,本头领的后半句话就是说你是奸细。”衡广新怒道:“陈七,你个无耻小人。”陈七得意的道:“你和那大汉一路胁迫与我,老子若不顺从,性命早就丢了,你自食恶果。”衡广新冷笑道:“你这货色两面三刀,却也能活到今天,真是造化。”陈七喝道:“少废话,给他分尸。”两名喽啰举起朴刀就砍,发出两声惨叫。   惨叫声让陈七和六名喽啰兵心惊胆颤,都没看到何时出手,再看两名喽啰兵哽嗓中镖,衡广新一抖手又是六支铁镖,陈七和六名喽啰兵死于当场,衡广新擅长打暗器,让人防不胜防,其中一名喽啰兵身上挂着一串钥匙,衡广新用脚尖勾起,手中接住钥匙环,解开了身上的铁条锁,看着九个贼匪身亡,被关押的姑娘们发出惊恐,衡广新忙道:“别声张。”他急忙打开三间关押室,点了下共计十三名少女,都不过二十岁,衡广新抄起一把朴刀,说道:“随我来,跟紧我身后。”少女们都点头答应,跟着衡广新逃出地窖。   刚出地窖,迎面就是二十多个喽啰,众喽啰齐声喊道:“站住。”衡广新举刀就砍,早砍翻了五个,有个喽啰刚要敲锣,感觉哽嗓疼痛,一支铁镖扎入,鲜血流淌,喽啰兵未吭声就倒下了,衡广新双手发暗器,余下的全都中镖身亡,衡广新带领十三名少女接着往出走。   寨内正在饮酒作乐,突听三声鼓响,群贼大惊失色,知道是衡广新救人成功放信号,祝凤山一脚蹬翻桌子,酒肉洒了一地,祝凤山抄起一把朴刀,直接砍倒两名头目,朴刀抡开,又砍翻十几名喽啰兵,田冽震怒道:“大胆细作,好生无礼。”祝凤山大喝道:“杀不尽的贼人,你等死期到了。”田冽拔出钢刀,祝凤山早杀过来,两名头目过来帮忙,被祝凤山一刀一个砍下首级,吓得喽啰兵们惊恐万分,一个个都往后退。   祝凤山又砍翻三名喽啰,举刀就砍田冽,田冽慌忙迎战,两柄刀互相对砍,有几名喽啰兵从后面突袭,祝凤山用脚后跟踢起两个石凳,将六七个喽啰兵砸成了肉饼,余下的喽啰见祝凤山手狠骁勇,丢下兵器四散奔逃,不顾舵主田冽的死活。二十多个回合,祝凤山手中的朴刀挑开田冽的左肩,鲜血直流,疼得田冽哀嚎不已,田冽举刀斜里一砍,祝凤山闪身,同时用朴刀架住攻势,手腕一翻,朴刀的刀口朝下,‘噗哧’一刀,早将田冽右腿卸掉,疼得田冽痛彻心扉,早丢了钢刀,满地打滚哭喊,祝凤山高举朴刀,复了一刀将田冽砍死,祝凤山举着火把放火,寨内顿时火起。   另一边,衡广新保护众女前行,他身手了得,一把朴刀砍翻了十几个喽啰,暗器频发,哪个能抵挡得住,杀开了一条血路,正遇到祝凤山杀出来,衡广新细看,众女没有人受伤,祝凤山高呼道:“田冽已死,奉劝列位放下兵器。”他声若铜钟,大孤山内都是回音,余下的众喽啰看见舵主首级,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扔下兵器,衡广新喊道:“你等听着,从今以后踏实做人,只要改过自新,既往不咎,如若还执迷不悟,管教你等做刀下亡魂。”说着,‘咔嚓’一刀把登天教的大旗砍断,众喽啰吓得魂不附体,有胆小的直接晕死,喽啰兵们求饶又保证,祝凤山不赶尽杀绝,喽啰兵们叩谢,一个个四散奔逃。   十三名少女跪倒,纷纷感谢道:“多谢两位大侠救命之恩。”祝凤山、衡广新急忙扶起她们,祝凤山道:“诸位无需客气,我们兄弟这就送你等下山,也好与家人团聚。”十三名少女再次叩谢,祝凤山一把火烧了山寨,大孤山内火光冲天,他与衡广新领着十三名少女下山,各自送回家中,不必细说。 第四章   自盛安辞世,盛天龙守孝已俩月有余,祭拜之人绵绵不绝,皆仰慕盛安为人慷慨,文欣整日以泪洗面,加之思念过度,双目昏花,盛天龙急忙请来号称‘妙手如初’的杜晋杜先生,杜晋专门医治眼目方面,经过杜先生调制的药材,不到半月,文欣双目恢复如初。   盛天龙见伯母双目如常,心下高兴,取出白银一百两作为答谢,杜先生却拒收银两,言明道:“盛员外在世之时,为人仗义疏财,不少人士受其恩惠,杜某略尽绵薄之力,却不能医治好盛员外,能医治好盛夫人双目,杜某倍感荣幸,盛大侠侠义满天下,虽是晚辈,亦是杜某所钦佩。”   盛天龙拱手道:“杜大夫医治好伯母眼目,在下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倘若有用得着在下之处,天龙必当全力以赴。”   杜晋道:“杜某平生未娶,至亲只有一侄杜善,是我兄杜闻之子,十五年前,我兄外出进货,风浪打翻船只,兄嫂一同遇难,只留下我侄儿这一骨血,七年前被塞北高人尘风道长带去学艺,专爱研究机关埋伏,号称‘妙手震西洋’,五天前来了书信,这几日便要回来,此子自小专管不平事,今年二十有一,以后行走江湖,还望盛大侠多加照顾。”盛天龙道:“既是杜大夫之侄,在下必应。”杜晋喜道:“如初多谢盛大侠。”盛天龙忙道:“杜大夫客气。”   半月后,杜晋带来一少年人物,盛天龙看这位模样俊朗,身高七尺八寸,面似银盆,五官端正,宽肩细腰,气质不凡。不用杜晋介绍,盛天龙知道是杜善,杜晋给双方引荐,言语间二人意气相投,杜善又来祭拜盛安牌位。   宁静的夜晚,忽锣鼓齐鸣,四周喊声震地,白水县四面八方杀来人马,盛天龙被惊醒,文欣也从内室走出,宝娟和翠红左右陪伴,听得喊杀声四起,文欣惊道:“看架势,多半是山贼闯入县城。”盛天龙道:“伯母,您在内室别出来,宝娟、翠红都小心些,我出门看看。”说完,盛天龙提着黄金刀飞跑出门,身后的文欣嘱咐道:“侄儿多加小心。”远处传来盛天龙的声音,回复道:“请伯母放心!”   盛天龙提刀在手,刚出来就看不远处火光冲天,喊杀声、哀嚎声不断,一对中年夫妇刚跑出来,双双背后中箭而亡。盛天龙看得真切,恶向胆边生,提刀冲过来,看见六匹马,马鞍桥上六个黑衣人,一个个凶神恶煞,得胜钩上都挂着明晃晃的朴刀,手中搭着弓箭,盛天龙大怒道:“杀人偿命,一个也别走。”刀光一闪,六颗人头滚落,刚好一个大汉骑马过来,看打扮是个头目,他大惊失色,用手指着盛天龙,大呼道:“胆大包天,敢杀登天教的人。”话音未落,黄金刀没入这名头目的胸膛,从后心穿过,扎在墙面上。   “厉头领!”两名贼兵看见,刚大声呼喊,盛天龙纵身跳上马背,出手扭断两人脖颈,两名贼兵未吭一声,尸首双双栽于马下。   盛天龙暗想道:这登天教真是无法无天,明目张胆的杀进县城,若非伯父之故,早想收拾尔等。想到这里,盛天龙提着金刀上马前行,刚好看见十几个黑衣喽啰在杀戮,已有十几名百姓遭毒手,盛天龙纵马举刀,刀光闪烁间,十几名登天教的喽啰被砍下马,盛天龙高喊道:“众位乡亲,前面不远的庙堂有地室,你等可先去藏身。”   幸免的人们齐声道:“多谢盛大侠。”说着,都奔庙堂去,盛天龙又行了二里,看见九名登天教的喽啰在放火,有两个还在拉扯妇女,盛天龙大喝道:“登天教的贼子,纳命来。”金刀挥舞,九名喽啰死于刀下,救下三名妇女,盛天龙掩护三名妇女到庙堂,看庙堂这里没来贼兵,盛天龙道:“快到地室躲避。”三名妇女称谢,急忙进入庙中地室。   正走间,盛天龙看见一人挥动链子铁爪,杀了十几名喽啰,盛天龙仔细看,认出是杜善,喊了句:“杜兄,你守住庙堂,我去接应人。”杜善道:“盛大哥小心,庙堂交给我守护。”   “天龙,伯母随你一起。”说话间,文欣手提两柄宝剑,骑着银合马赶来,身后的宝娟、翠红二女骑着骏马,各自带着佩剑随来。   盛天龙道:“伯母,这里很危险。”文欣道:“盛家都是仗义疏财、行侠仗义的好人,眼下家园有难,伯母与你一样,一身武艺正好惩恶扬善。”看了看西门和北门方位,文欣又道:“擒贼擒王,我看西北二门闹得凶,贼首必在两处之一,贤侄可去西门营救,我带俩丫头去北门。”盛天龙点头道:“好,请伯母小心在意。”   却说文欣领着宝娟、翠红来到北门,看见几十名登天教的黑衣人正在烧杀抢掠,文欣柳眉倒竖,厉声喊道:“登天教贼人不要放肆。”登天教的贼兵听见有人呼喝,声音悦耳清脆,都转过头看,看说话之人容貌美丽,身披孝服,那真是俊俏极了。为首有两个黄脸大汉,一个叫吴质,一个叫吴洹,是兄弟俩,都是登天教的头目,吴家二兄弟笑道:“好俊的美人。”文欣看二人手中的朴刀都是鲜血,知道二人没少伤及无辜,当下恼羞成怒,挥舞两柄宝剑杀来,吴质道:“抓回登天教,交给总辖大寨主做压寨。”   宝娟、翠红大怒道:“胡言乱语的匹夫,看剑。”二女各自出剑,奔着登天教人马杀来。   这吴质当先迎战,本没看得起文欣一介女流,刀剑并举,二十个回合,文欣剑法高明,杀得吴质汗流浃背,口中赞道:“好厉害。”吴洹看兄长不敌,急忙举着朴刀助阵,还没来得及到近前,吴质被文欣一剑劈于马下。吴洹大怒,举着朴刀来战,文欣舞动双剑应战,战了十五个回合,文欣回身催马便走,吴洹紧追不舍,大喊道:“给我哥哥偿命来。”文欣催马正跑,看吴洹杀来,忽地转回身,右手剑抛掷而出,扎穿吴洹胸膛,尸首掉下马,这一手是转身剑,这边宝娟和翠红杀了十几个喽啰,余下的看两名头领惨死,一个个落荒而逃,文欣领着宝娟、翠红追杀,只跑了三个喽啰。   盛天龙早赶到西门,看见五六十名登天教的喽啰在放火杀戮,盛天龙挥动金刀劈死十名喽啰兵。   有人喊道:“你是什么人?”盛天龙转回身看,面前这位是个头陀打扮,身高一丈挂零,头大如斗,腰大十围,手中一把狼牙棒,看分量不下五十斤。盛天龙反问道:“你这头陀是何人?”头陀道:“我乃登天教十二护法之一,江湖诨号‘猛虎头陀’的李道伦便是。”盛天龙冷笑道:“还是邪教的护法呢,把你宰了,也好告诫‘血手鳄鱼’陈金刚那厮。”李道伦怒道:“呸,小匹夫,我们大寨主的名讳也是你可提起的。”盛天龙哈哈大笑道:“你不用恼怒,杀完你,我自然会去杀他。”李道伦怒道:“黄口小儿,大言不惭,今天给你碎尸万段,让你知道爷的手段。”   盛天龙打趣道:“好,我就给你来个碎尸万段。”李道伦举起狼牙棒就砸,盛天龙轻松闪开,转手就是一刀,李道伦急忙招架,这二人一个刀劈,一个棒砸,眨眼间战了二十回合,李道伦心惊道:了不得,这小子是何方人物,刀法纯熟,武艺极高,今番不利,还是走为上。又战了十六个回合,李道伦抵挡不住,想马上撤退,盛天龙大吼道:“恶头陀哪里去。”李道伦心慌,被盛天龙一刀大开膛,发出悲鸣惨叫,尸首撞下马去。   喽啰兵看见护法阵亡,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盛天龙杀入群中,犹如砍瓜切菜,把六十多名喽啰尽数杀光,又跑去东门救人,杀散了东门的数十名喽啰兵,在南门与伯母等三人汇合,县里的喽啰兵得知他们的李护法被杀,都毫无士气,有一部分四散逃跑。   县令孙恺携带家人藏在自家地窖中,差官们伤亡惨重,四更天后,师爷谭文彬来说,言明县里的贼匪已经大部分被消灭,只有少数逃亡,孙恺听了大喜,忙出来安抚百姓。   孙县令一面上报,向上说明差官百姓合力杀退贼兵,房屋损失较重,人力损失不大,西安府当即拨派军兵来防守,半月后朝廷拨款重建损失房屋。   昨夜贼匪突袭,亏得盛天龙等出手,杀退登天教贼众,县城众百姓纷纷前来表示感谢,带来无数好礼,盛天龙素来低调处事,不愿人前显圣,于是在内宅不出,文欣接待众乡邻,宣称贤侄外出打猎,把送来的好礼一一送还。   天险峰的登天教总坛,虎皮金交椅坐着一人,年纪三十五六,身高一丈,虎体猿腰,面如姜黄,满面虬髯,双目泛红,身穿古铜色衣衫,外披红披风,这位就是登天教总辖大寨主陈金刚。在他下面,两旁各有六个虎皮椅,两边各坐六个人,这边是登天教十二护法位置,只不过右边第三把椅子空着,这是头陀李道伦的位置。   据逃回来的喽啰兵报称,李护法战死,尸首不得回,这震惊了登天教上下,在江湖横行这么久,可以说无往不利,前些日大孤山分舵被灭,舵主田冽身死,还损失二百余众,如今李道伦又被人杀死,吴家两兄弟死于非命,喽啰兵损失不下四百,这对登天教士气打击很大。   “可有查清杀害李护法的人物?”说话之人,是个秀才打扮,头戴白缎巾,穿一件麻布宽衫,模样面白长须。这人非别,正是登天教的军师司马昌,人送绰号‘小仲达’,也是登天教十二护法之一。   一个披头散发的喽啰忙道:“不知姓名,只知道那青年人物使把黄金刀,连杀我寨五六十名弟兄,真是骁勇善战。”司马昌捋着胡须道:“金刀侠。”陈金刚问道:“先生,这金刀侠真有这么厉害?”司马昌道:“大寨主,这盛天龙可了不得,此人十五岁闯江湖,二十岁成名,血染邓州城,铲除马家寨;大闹紫金山,刀劈高手波海溱,搭救数十名孩童;大闹宝林观,击杀闻名江湖的黑白双煞李不惧、邢不怕。”陈金刚道:“如此人物,可以收入我登天教。”司马昌摇头道:“此人嫉恶如仇,素有侠义,必不会投靠我等,李护法死于其手,也是技不如人。”   “听先生这话,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了。”说话之人身高九尺三,膀臂腰圆,黑脸短须,正是登天教十二护法之一的鲍零,江湖诨号‘铁塔峰’,武艺高强,颇有臂力。   司马昌一笑,说道:“敢问鲍兄弟,你比李护法如何。”鲍零道:“我二人不相伯仲。”司马昌道:“连李护法都不敌惨死,我可不是长他人志气。”鲍零道:“那说明李兄轻敌,才会被杀的。”司马昌道:“纵使轻敌,可也不至于差距太大,盛天龙不到四十回合杀了李护法,其武艺并不在诸位兄弟之下,要报仇可以,切不可轻敌大意,只会枉送性命。”话一出口,众护法面面相觑,司马昌继续道:“我登天教的对手不只是金刀侠一人,大孤山分舵出自何人之手,至今没有线索,我令寨内弟兄抬回几具大孤山尸首,细看下发现,有两名弟兄身中铜砂掌,我要所料不错,出手之人正是祝凤山。”群贼齐惊,纷纷说道:“圣手判官祝凤山。”陈金刚眯着眼睛道:“这也是个厉害角色。”司马昌道:“此外,不少大孤山弟兄中了暗器身亡,出手精准,手段非比寻常,这应是粉面韦陀衡广新所为。”群贼又道:“是粉面韦陀。”   有人呼喝道:“不管是何人物,胆敢与我登天教为敌,必须除之。”群贼纷纷抬头看,说话之人身高八尺七,看年纪二十来岁,浓眉大眼,二目如电,宽肩细腰,身穿白色长衫,正是登天教十二护法之首,姓韩名生威,江湖人皆称‘震八方’。其人使一把虎头熟铜刀,刀法出众,武艺极高,拜岭南高手三目道人为师,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论武艺是登天教的翘楚,其人心狠手辣,加之满身好武艺,他亲自被陈金刚招收过来,位列十二护法头一位。   陈金刚拍手道:“说得好,韩兄武功精深,你可前往取来盛天龙首级,给李护法报仇雪恨。”韩生威拱手道:“寨主不吩咐,兄弟我也要给李护法报仇,那盛天龙有刀,我韩生威也有刀,我要枭其首,挂在天险峰上,让武林人士不敢小觑登天教。”陈金刚高兴道:“好,拿酒来。”韩生威忙道:“大寨主,喝酒误事,还是等在下功成再饮功劳酒。”陈金刚笑道:“韩兄弟果然爽快,我等你回来庆功。”韩生威道:“在下即刻下山。”   司马昌阻拦道:“韩兄且慢,你要多带领些人马才好。”韩生威冷笑道:“先生好麻烦,区区一个盛天龙而已,我一个人一把刀足够,无需多余人等。”司马昌道:“盛天龙武艺极高,刀法纯熟,不是空穴来风,万不可大意。”韩生威道:“先生,你在寨中等候,看我取那厮首级回来。”司马昌无奈,只是摇头叹息。   这个韩生威能耐是大,可为人高傲,目空四海,行走江湖他从没打过败仗,听司马先生夸赞盛天龙厉害,他哪里受得了这个,走出天险峰,乔装打扮后,直奔白水县而来,这一路听不少人说金刀侠怎样行侠仗义,本领如何高深,韩生威怒火冲天,加快行程来到了白水县。   到了白水县,打听金刀侠,百姓们都争先告知住处,韩生威直接来到盛家,刚好盛天龙从里面走出,双方一打照面,盛天龙发现来人满面杀气,气场十足,来者不善,韩生威直接问道:“盛天龙可在?”盛天龙道:“在下正是,朋友是哪一位。”韩生威大喝道:“杀你的人。”   说着话,韩生威拽出虎头熟铜刀劈头就砍,盛天龙拽出黄金刀迎敌,刀光闪闪,寒气森森,火星四溅,杀气腾腾,二人在街道上展开大战,百姓们不知发生什么,纷纷围观上前。   烈日炎炎,微风轻吹,黄金刀对阵熟铜刀,二人大战分外精彩,围观人群不断发出喝彩,韩生威出手就是六十四路八卦刀法,轻灵、巧妙、强柔,刀法与众不同;盛天龙使出三十六路天罡刀法,劈、扎、戳、提、扫、拔、挑、点,刀法是进可攻退可守,讲究刚柔并济,二人大战四十回合不分胜负,韩生威震惊道:好武艺,好刀法,司马先生所说果然属实,真是我的对手。正斗间,两柄剑斜里刺来,吓得韩生威面如土灰,急忙纵身后翻,躲开双剑攻击。   却是文欣赶来,她在内宅听宝娟说,公子外面与人拼斗,那人武功好生的了得,文欣急忙赶奔出来,文欣用剑指点韩生威,口中喝道:“哪里来的混账,赶在盛家门前逞威。”   韩生威一看是位美貌的妇女,见势不妙,急忙转身飞上房梁,盛天龙道:“伯母,小侄去追赶。”说着,飞身跃上房梁追赶对方,文欣无奈轻功不精,忙嘱咐道:“贤侄小心,此人武艺不在你之下。” 第五章   盛天龙追赶韩生威,追出了县城,韩生威快速往西树林方向跑,盛天龙紧追不舍,正跑着,韩生威打出两枚铁钉,分别奔盛天龙双眼打来,盛天龙用金刀格挡,打落两枚铁钉,韩生威又打出三枚铁钉,分别朝着盛天龙脑门、咽喉、膝盖打来,盛天龙甩头躲开袭向脑门的铁钉,用金刀挡下袭向咽喉的铁钉,左腿往旁挪动,避开袭向大腿的铁钉。   这么一耽搁,韩生威加快轻功施展,与盛天龙拉开距离,盛天龙停住脚步,又担心对方调虎离山计,对伯母不利,于是盛天龙火速往回赶。   一路奔跑,韩生威口干舌燥,酒葫芦又丢失了,山间是前后无店,他听见有人说笑,往山坡下看,见一个高大威猛的大汉和一位玉树临风的少年走来,二人边走边喝水,韩生威暗道:正好口渴难耐,杀了你两个倒霉鬼,返回登天教。想到这,韩生威大喊道:“留下水壶。”从山坡上跳下,举起熟铜刀就砍,威猛大汉急忙推开同伴,抄出身后一双判官笔来招架,架住了熟铜刀。   这二人非别,威猛大汉是祝凤山;玉树临风的少年是衡广新,祝凤山怒道:“匹夫怎敢撒野。”韩生威喊道:“水壶交出,留你二人全尸。”祝凤山不住冷笑道:“匹夫口出狂言,真该教训。”韩生威大怒道:“看谁教训谁。”衡广新大喝道:“大胆贼人,我来帮哥哥。”祝凤山道:“兄弟退后,免得人家说咱以多欺少。”衡广新知道他武艺高,也不担心,提着镔铁剑在旁观阵。   当下二人大战,一来一往斗了五十回合不分胜败,韩生威这个气恼,心道:本指望到此杀掉盛天龙,可他武艺极高,想劫道抢水喝,这个又这般了得,我真是命苦徒劳。祝凤山见这人武艺高强,心道:这劫道者好本领,却不是一般的打家劫舍之流。二人又战了十个回合,仍不分胜败,衡广新喊道:“哥哥退下,我来战他。”二人刚收住兵刃,衡广新又杀过来。   衡广新舞动镔铁剑分心便刺,韩生威举刀接战,熟铜刀对阵镔铁剑,二人猛战了十六个回合,不分胜负。韩生威冷笑道:“你虽厉害,可敌不住我,若是生力军,管教你做刀下鬼。”衡广新怒道:“贼人休逞口舌。”说罢,抖手就是一支铁镖,出手利落快捷,韩生威吓得三魂出窍,急忙用刀拨打铁镖,心惊道:出师不利啊,这个人暗器了得,再斗下去恐性命不保。他想到此处,出手就是一枚铁钉,衡广新急忙躲避,铁钉从耳侧划过。韩生威跳起,又是两枚铁钉,祝凤山和衡广新双双躲闪,避开暗器铁钉,迎面又打来两枚铁钉,二人再次躲闪,韩生威早已施展轻功跑远。   盛天龙往回赶,看见山路有个挑担的男子,男子哼着曲调,盛天龙耳朵稍微一动,他知道有人来了,早看见一个蒙面大汉蹦出,手里拿着钢刀,大喊道:“留下担子。”挑担男子吓得急忙扔下担子,撒开腿就跑,蒙面大汉喊道:“不要跑。”盛天龙二话不说,直接跳过来,拦住去路,拽住逃跑男子,说道:“你不用怕他。”男子看面前的青年器宇轩昂,身后背着金刀,知道这位有本事,他忙点头答谢。   那位蒙面大汉走过来,冷笑一声道:“我当是怎样的江湖好汉,原来是个年纪不大的混小子。”盛天龙开口道:“担子留下,你可以走啦。”蒙面大汉火冒三丈,恼怒道:“混小子,你知道爷爷是谁吗?”盛天龙脸色一变,冷声道:“嘴巴积德,休要乱语。”   蒙面大汉冷笑道:“多管闲事,找死。”说完,举刀照着盛天龙头顶心就砍,盛天龙人影一闪,左脚后旋踢,一脚将蒙面大汉踹翻,盛天龙对着那男子道:“你先走。”男子忙道:“多谢大侠。”起身挑起胆子,急忙离去。   这一脚把蒙面大汉踢得直咧嘴,站起身道:“混小子,你找死。”说着,二次举刀过来砍,盛天龙出手抓住对方手腕,手掌一翻,疼得蒙面大汉哀嚎不断,口中急忙呼唤道:“大侠饶命。”钢刀早已掉落,盛天龙扯下蒙面大汉的黑布,一看这家伙长得獐头鼠目,就知道他仗着自己身大力不亏,拿着兵器专门拦路抢劫。   盛天龙问道:“你是何人?”大汉忙道:“回禀大侠,小人白二,是孟州人氏,早先做些买卖,却折了本钱,仗着自己有些气力,就到处抢劫独行人士,伤了五六条人命,小人悔过,求大侠开恩。”   盛天龙喝道:“这般行凶害人,留你不得。”拽出黄金刀就要结果这货性命。   眼看金刀落下,有人高呼道:“青天白日,怎敢害人性命。”一支判官笔架住金刀,另一支判官笔刺向盛天龙心窝,盛天龙收刀转身,来人正是祝凤山。大汉看见有人相救,急忙起身跑开,盛天龙大呼道:“哪里去。”刚上去拦截,祝凤山的判官笔就到了,大呼道:“休要害人性命。”祝凤山只当他是谋财害命,因此一对判官笔频频攻击,盛天龙抡动黄金刀相迎。   这二人打斗分外精彩,黄金刀刀光千影;判官笔万点笔光,黄金刀如狂龙出海;判官笔似猛虎下山,刀去笔来,不离两肋和心窝;笔去刀来,不离腮边与脖颈。二人猛战一处,交手四十回合不分胜败,祝凤山心惊道:这人好本领,刀法纯熟,我刚好抵挡得住。刀去笔撤,二人分开,各自佩服对方好身手。   “哥哥,还是你脚力快。”说话间,衡广新施展轻功跑过来。   适才二人比试轻功,起先并驾齐驱,后来祝凤山领先,他看见一位持刀青年要杀一位大汉,大汉正求饶,祝凤山哪里看得下,这才跳出来阻止。   衡广新笑道:“原来哥哥提前跑到这里是与人比武。”祝凤山道:“兄弟,这人拦路劫财,哥哥正与他厮杀。”衡广新一听,亮出镔铁剑,说道:“我来助你一臂。”盛天龙道:“二位怕是弄错,可听在下一言。”二人见他说话彬彬有礼,不似胡作非为之辈,各自收起兵器,祝凤山道:“你且详细说来。”   盛天龙把情况详细说出,祝凤山打了脑瓜一下,自责道:“这样看来是我放了歹人,真是糊涂至极。”盛天龙道:“该着那人活命,这位大哥无需自责,坏人脸上又没刻字。”祝凤山抱拳当胸道:“兄弟,多有得罪,在下这里赔礼了。”盛天龙连忙道:“大哥哪的话。”衡广新笑道:“英雄好汉,不打不相识。”   三个人互通姓名,都非常惊喜,互相仰慕对方,衡广新道:“盛大哥,小弟和祝大哥是专程来找你的。”祝凤山道:“早闻贤弟大名,近来听说贤弟回归故乡,我与衡老弟特来拜会。”盛天龙拱手道:“二位太客气啦,请二位兄弟到家中做客。”二人笑道:“甚好。”   回到家中,盛天龙把祝凤山、衡广新给文欣伯母作介绍,文欣道:“原来是二位豪侠,闻名久矣。”   对于盛家,祝凤山、衡广新早有耳闻,盛安员外更是乐善好施,夫人文欣更是女中豪杰,二人忙道:“不敢当。”路上二人听说盛员外病故,很是伤感,二人到灵位前拜了三拜,各自上香,感叹人生无常,世事茫茫难自料。   文欣令人摆宴,在席间,盛天龙道:“先前来了一人,听乡邻说,到处打听在下住址,来到门外,与其相见,他不由分说就动手,出手就是杀招,这人武艺不错,我追赶他三十余里,被他扔暗器铁钉逃跑,恐这人有同伴,担心我伯母安危,于是才返回,这才碰见二位兄弟。”   衡广新忙道:“敢问盛大哥,对方可是二十来岁,使一口虎头熟铜刀,暗器是两寸铁钉。”盛天龙道:“没错。”祝凤山点头道:“方才我和衡老弟也曾与这人照过面,只与他打个平平,衡老弟也与其短暂交手,其铁钉很厉害,被这厮逃脱。”衡广新道:“这家伙出手狠辣,刀法出众,平生罕见,要抢夺我二人手中的水壶,还要杀人灭口,却没有如意,这厮以往没有印象。”盛天龙道:“多半是登天教贼匪。”祝凤山问道:“贤弟何以见得?”   盛天龙放下筷子,说道:“前几日县城突遭登天教袭击,来者数百人,到处杀人放火,县城百姓损伤百余人,房屋被毁更甚。”祝凤山怒道:“可恨,我兄弟二人路上也有耳闻,一者来会见兄弟;二者就是担心登天教贼人反扑,特来帮忙。”文欣道:“当天贼兵人多,为首的是个叫李道伦的,绰号猛虎头陀,被我侄儿刀劈,听李道伦自己介绍,还是什么登天教护法,多半是登天教派高手来寻仇报复。”   听说李道伦被杀,祝凤山和衡广新大喜,祝凤山笑道:“贤弟,你可为武林除了一害。”盛天龙问道:“怎见得?”衡广新道:“盛大哥,小弟探知这李道伦专做下九流之事,不少女子遭其所害,他到处作恶,因他武艺好,官府一时奈何不得,他加入登天教,坏事做尽,盛大哥刀劈那匹夫,真是解恨出气。”祝凤山道:“这几年我正寻找他,为江湖除害,贤弟将那厮斩杀,真可谓替武林除了一害。”盛天龙咬牙道:“早知多砍他几百刀。”   祝凤山道:“至于我等交手那使用虎头熟铜刀之人,想必就是登天教十二护法之首的震八方韩生威,他师从三目老道,功夫了不得。”文欣道:“登天教犯下许多恶事,他怎敢独自下山来报复。”衡广新道:“伯母有所不知,据传这韩生威为人目空四海,走江湖从未打过败仗,为人心狠歹毒,他是轻视了盛大哥,故此慌忙逃跑。”盛天龙道:“前者伯父病故,我在家中守孝,不然早去收拾陈金刚一伙。”祝凤山道:“老义士龙韬素有正义感,为保一方平安,特意在青海召集一批有正义的武林人士,专门对抗登天教,我与衡老弟也想请贤弟前往,助其一臂,扫灭登天教贼众。”   盛天龙道:“可伯父病故不久,我想再守孝些时日。”文欣开口道:“天龙啊,你被人尊称金刀大侠,素有侠义心肠,惩恶扬善,抱打不平事,你伯父生前特意嘱咐,让你大事为重,扫除登天教,为江湖除害,贤侄不可忘记。”盛天龙忙道:“小侄不敢忘记伯父所说。”文欣继续道:“当下登天教势大,陈金刚一伙乱杀无辜,无恶不作,需早些除灭,还武林太平。”盛天龙道:“伯母所言甚是。”祝凤山道:“早先我等人单势孤,无法与登天教抗衡,现今不少英雄齐聚青海,何愁登天教不灭。”   盛天龙道:“小侄前往,伯母身边不能尽孝。”文欣笑道:“天龙,别忘了伯母也有武艺在身,随你等一同前往,略尽绵薄之力。”盛天龙忙道:“可那边危险重重。”文欣道:“傻孩子,难道你等前往就不危险重重么,你堂堂大丈夫怎么扭捏起来。”盛天龙拍了拍脑瓜,说道:“伯母说的是。”   看文欣不愧女中大丈夫,祝凤山和衡广新打心眼里佩服,二人拱手道:“伯母真是女中豪杰。”   当下打点行装,文欣将钱财打点了佣人等,几位佣人洒泪分别,宝娟、翠红说什么也不走,二女执意要与文欣同行。   文欣道:“宝娟、翠红,你二人随我数年,情义并重,目下登天教猖狂,我与天龙等人是去杀敌,前途凶险万分,稍有不慎,性命难保,你二人留在县城,若我与天龙尚存,定与你二人见面。”宝娟哭着道:“夫人哪的话,宝娟不怕凶险,可以保护夫人,替夫人挡刀避箭。”翠红哭着道:“夫人去哪儿,翠红就跟随到哪儿,愿生死相随。”盛天龙感叹二女有情有义,胜过一般英雄好汉,于是说道:“伯母,宝娟、翠红多年来在身边侍奉,您待她二位如儿女一般,她二人颇有武艺,此行前往,也可与您为伴。”   文欣笑道:“也好。”宝娟、翠红欢天喜地,一同帮忙收拾行装。   收拾完毕,盛天龙等人出城,杜善骑马赶来,盛天龙大喜,险些忘了杜先生嘱咐,把杜善介绍给祝凤山、衡广新,双方彼此相惜,很是投缘,乡邻们争先恐后出来相送,文欣和盛天龙深受感动,乡邻们送出十多里地方回,祝凤山、衡广新颇受感触。   上了大道,衡广新斜挎宝剑,杜善手拿链子铁爪,二人当先开路,马车中文欣、宝娟、翠红观看外面美景,盛天龙与祝凤山在后面骑马前行。   盛天龙道:“小弟前者碰见双手托天占风云大哥、闪电流星邢无踪兄长,还有邓知府之子双目震九州邓远,他三人此刻在青海无极盟总坛,协助老义士龙韬对抗登天教。”祝凤山喜道:“这三位都是江湖响当当的英雄人物,早想结实,无奈一直无缘会面。”盛天龙道:“当时啊,占大哥、邢大哥与邓兄弟两方发生误会,正好小弟碰到,解开他们拼斗。”祝凤山好奇道:“这好端端的为何会厮杀呀。”盛天龙把当时情况说明,祝凤山惊愕道:“不想世间还有刘萃屏这样毒蝎妇人。”盛天龙道:“好在邓兄弟无事,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谁能想到一个漂亮女子竟会这么歹毒荒唐。”祝凤山道:“贤弟可知,那陈金刚有一妹妹陈春娇。”盛天龙点头道:“略有耳闻。”祝凤山道:“据传这女子武艺精通,武功只在其兄之上,听闻其貌美秀丽,但心如蛇蝎,常以柔弱以示众人,此番对抗登天教,必会与其打照面,贤弟为人良善,需谨慎此女。”   盛天龙道:“小弟谨记祝大哥所言。”   山岭相连,崎岖险峻,这是无极盟总坛所在位置,老义士龙韬所创立,龙韬龙老现年六十八岁,此人十八岁行走江湖,锄强扶弱,抱打不平,二十七岁成名江湖,接济过不少落难的江湖豪杰,其人在武林颇有威望,听闻近年来登天教的陈金刚一伙烧杀抢掠,胡作非为,登天教势力遍布不少地方,龙韬义愤填膺,于是号召一批有正义之感的武林人士,成立无极盟,对抗登天教贼众,短短数月,已经聚众两千余人。   议事厅内,此刻坐着六人,居中的虎皮椅端坐一位老者,年近古稀,面如晚霞,鼻直口方,微白的须髯,面态和蔼,身穿淡红色衣衫。这位正是无极盟首位老义士龙韬;在龙老左手边坐着一人,这人年纪三十出头,紫色面孔,圆脸大耳朵,唇阔口方,腮边是络腮胡须,显得威风凛凛,正是双手托天占风云;在龙老右手边坐立一人,身高七尺开外,面如冠玉,鼻直口方,两撇胡须,手持折扇,这把扇子比寻常扇子还要大一些,整个人看着清秀儒雅,这位名叫满天星,江湖人称‘二世诸葛’,汉中府人氏,在山中担任军师;挨着他的是一位蓝脸汉,身高七尺七,圆眼阔口,微微有些胡须,此人是岳阳人氏,名叫石中海,江湖诨号他‘分水夜叉’,可在水中奔跑,更能在水下开目视物,水下功夫甚是了得;挨着他的是位面如黑炭的男子,目若朗星,三绺须髯飘洒,身穿黑色衣衫,正是闪电流星邢无踪;在他对面,是位俊朗的美男子,宽肩细腰,面如白玉,一对大豹子眼黑白分明,通关鼻梁,方海阔口,正是双目震九州邓远。   忽然一名无极盟的豪杰跑进来,面带喜色道:“报诸位!方才外面一群喜鹊飞过,闪着光芒。”   龙韬问道:“满先生,这是什么征兆?”满天星拿铜钱占卜,少时笑道:“喜从天降,必有高人到访,且非止一位。”龙韬笑道:“好啊,对抗登天教贼众又会添加不少英雄好汉。”占风云大喜道:“即刻多派遣人马打探,看方圆五十里有什么人物前来。”石中海笑道:“吩咐水路的弟兄,也详加打探。”这位豪杰忙道:“得令!” 第六章   早有人进来禀告道:“报诸位!登天教人马在西山口聚集,陈金刚亲率人马压阵,扬言要打破无极盟,活剐全山人士。”众人闻听义愤填膺,占风云喝道:“陈金刚匹夫,真是口出狂言。”邢无踪道:“昨晚他们偷袭,被我等击退,这是前来报复,正好挫一挫登天教锐气。”邓远摩拳擦掌道:“来了有些时日,还从未正面交锋,正好杀他几个贼人。”言未毕,占风云道:“好兄弟,即刻点人马下山,咱也好扬眉吐气。”   龙韬道:“诸位英雄稍安勿躁,还请满先生分配人力。”满天星道:“贼兵此来,为的是寻衅报复,登天教昨夜吃了亏,折损二百余人,陈金刚是报复心极强之人,虽然大张旗鼓前来,诸位兄弟不可大意,请石兄弟率领水兵埋伏江岸,以防登天教从水路偷袭。”石中海道:“谨遵满兄吩咐。”说完,即刻下去准备了。   满天星又道:“山上不可无人,也是作为接应,请邢老弟守在山中。”邢无踪道:“听满兄的。”满天星道:“余下兄弟亮队迎敌。”龙韬吩咐道:“诸位英雄不可莽撞行事。”占风云、邓远齐声道:“听令。”   却说陈金刚为昨夜受挫之事耿耿于怀,发誓要雪耻,于是点了六名护法,分别是:震八方韩生威、小仲达司马昌、金头狼姜淮、铁塔峰鲍零、大刀手王麟、阔斧手岑彪,率领一千喽啰前来迎战。   忽听一声炮响,杀来五百人马,老义士龙韬居中,手中五金铁拐;身旁是军师满天星,手持折扇,得胜钩挂着三十七寸雪花亮银枪;左有占风云,手拿湛金斧;右有邓远,手拿熟铜棍,率众五百压住阵脚。   两边对阵,三通鼓响,陈金刚策马扬鞭,口中大叫道:“龙韬你个老匹夫,纠结乌合之众与我登天教对抗,屡屡打杀我登天教弟兄,本寨主亲临,老匹夫若识趣,速速下马,让本寨砍你个一刀两断。”龙韬冷笑道:“陈金刚,你少拿大话吹嘘,残杀无辜,无恶不作,迫使江湖人士加入登天教,你等所到之处,残杀多少人士,老朽有三寸气,必与你等对抗到底。”陈金刚大怒道:“老匹夫,还敢口出狂言,本寨主亲自结果你。”   这惹恼了占风云,他把手中六十七斤的湛金斧一抡,大喝道:“匹夫陈金刚,阵前授首。”这边惹怒了阔斧手岑彪,他把开山斧抡开,大怒道:“凭你也配使斧,快来送死。”占风云冷笑道:“爷究竟配不配,这便让你知晓。”   二人各自催马抡斧,斧刃直奔对方头顶,二人同时闪避,双斧相交,火星溅起,两把给自己人擂鼓助威,二人纵身下马,岑彪蹦起身举斧子就砍,占风云横起湛金斧,往外招架,大喊道:“开!”‘当啷’一声巨响,震得岑彪后退三五步,膀臂酸麻,吃惊道:“不愧是双手托天,力道惊人。”占风云也后退一步,湛金斧一转,斧刃朝着对方劈头盖顶砍来,岑彪知道不能与他拼力,急忙转身避开,二人战在一处,五十来个回合,岑彪哪里是对手,急忙撤身待走,占风云大喊道:“岑彪休走,把命留下。”这声如铜钟,岑彪心里着急,反应过慢,早被占风云劈为两半,登天教一伙吓得目瞪口呆。   把大刀手王麟激怒了,他与岑彪是同乡,从小一起习武玩耍,二人都生性凶狠,后双双加入登天教,没少杀害无辜,眼见岑彪惨死,王麟拍马抡刀杀过来。   占风云刚要上去,背后邓远喊道:“占大哥回去歇着,我把他脑袋打开花,送他归西。”占风云上马,嘱咐道:“兄弟小心啊。”邓远道:“不必嘱咐。”   刚才邓远说的话,王麟全听见了,当即大怒道:“小白脸子,你口吐狂言,叫你惨死当场。”邓远冷笑道:“小爷发现一件事,你登天教的牲口都喜欢吹牛说大话,没有真材实料,果然是乌合之众。”王麟怒道:“小匹夫,敢藐视登天教,找打。”   二人猛战一处,刀棍并举,王麟大惊失色,心惊道:只待为岑兄报仇,不想这小子武艺真高,比那占风云还厉害,龙韬老匹夫在哪里网罗的人物。他二人打斗起来,陈金刚等人看得清楚,陈金刚吃惊道:“哎呀,这使棍少年好武艺。”司马昌忙道:“韩兄,你速速去帮王兄弟,迟了恐性命难保。”韩生威道:“待我刀劈此人,换回王麟大哥。”   韩生威骑马舞刀杀过来,占风云担心邓远,急忙抡动湛金斧过来,还不等韩生威到近前,战到三十几个回合,邓远使开熟铜棍,打在王麟脑门上,打了个脑浆迸裂,韩生威也到了近前,大怒道:“邓远,纳命来。”邓远冷笑道:“总算来个好手。”占风云也赶到近前,举起湛金斧就砍,韩生威以二战一毫不在乎,一把虎头熟铜刀上下翻飞,抵住湛金斧和熟铜棍,邓远心道:只听说这韩生威怎么了得,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武艺之高,生平罕见,若我一人实难胜他,要是盛大哥来此,方有胜他把握。占风云一边打着,一边想到:这人相貌堂堂,刀法与众不同,武艺精通,怎么给登天教卖命,真是可惜至极,此人武艺极高,我不是对手,盛老弟若在,必能战胜他。两边擂鼓助战,二十回合不分胜败。   韩生威气恼,心想道:怪哉,只听说这些人大名,料想也是名不其实,怎奈个个武功了得,难怪敢与我登天教作对。又战了十二三回合,仍不分胜负,登天教阵上担心韩生威有危险,金头狼姜淮使着一对四十二斤铁钩杀奔过来。   满天星看差不多了,见好就收,急忙传令鸣金,占风云和邓远虚晃一招,施展轻功就撤,韩生威与姜淮紧随后杀来,无极盟这边二百弓弩手拉弓放箭,韩生威与姜淮一时不能近身,司马昌恐二人有失,赶紧吩咐五十名盾牌手上前,保护韩生威和姜淮撤回,又折损了三十几名盾牌手,陈金刚看士气低落,众喽啰已经毫无斗志,只得下令撤回天险峰。   回到天险峰,陈金刚唉声叹气,一面令人打理王麟、岑彪后事,司马昌神情严肃,默不作声,韩生威、姜淮、鲍零咬牙切齿,双目圆翻。   “呵呵,一个个猛虎掉了牙,好不狼狈。”说笑间,一位漂亮女子走进来,身后跟随两名侍女,这女子面如桃花,容颜秀美,身段苗条,看年龄二十左右,月白色绢帕罩头,身穿素裙,脚穿小缎靴,外披红色斗篷,斜跨日月双刀。来人正是陈金刚之妹陈春娇,武艺十分了得,却极少在江湖露面,此女心狠手辣,却是江湖人士人所共知。   司马昌、韩生威、姜淮、鲍零等人打过招呼,陈金刚道:“小妹,适才与无极盟一战,岑护法、王护法丧命,又损失了许多人马,真是低估了对方实力,也不知龙韬老匹夫在哪请来诸多江湖好手,这是登天教成立以来最惨的一次。”陈春娇一笑道:“兄长呀,败了一次又何妨,再赢回来便是。”陈金刚咧嘴道:“韩兄如此高手,也没讨到便宜,女孩家别说大话。”看了看韩生威,陈春娇冷笑道:“他呀,言过其实罢了,说是取来金刀侠首级,结果差点让人家取了脑袋,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这话使得韩生威脸色发烫,他也无话可说,陈金刚呵斥道:“小妹好无礼,韩兄还不是为了我们出力。”   陈春娇道:“你压住火气,这些天只在后山闲坐,也不曾活动筋骨,我且下山走一趟。”陈金刚瞪着眼睛喊道:“放肆,我等人多势众都大败而回,你去是送脑袋吗。”陈春娇冷笑道:“大象身大怕老鼠,秤砣虽小压千斤,兄长等候佳音便是。”   这女子不顾其兄劝阻,点了二百名喽啰兵,带着二十名执剑侍女,下了天险峰,直奔无极盟而来。   早有探子禀告,言明山下来了登天教人马,为首一名漂亮女子,龙韬和满天星很疑惑,登天教去而复返,按理说士气低落,应先整顿,怎会如此迅速反扑,满天星脸色沉闷,邓远问道:“满大哥,好端端的怎么神色不对?”满天星道:“邓贤弟,你行走江湖,应当听说这么一句,僧道妇女不出阵,临敌必有左道旁门。”   邓远笑道:“满大哥多虑,僧道妇女也是血肉之躯,并非金身。”满天星道:“来此有些时日,你知道陈金刚有一亲生妹妹,名叫陈春娇,此女虽不曾露过面,传言其武艺高强,为人心狠手辣,我料山下带队的必然是她。”邓远不以为然道:“贼头家属,又能怎样,把她拿来,以警贼众。”满天星道:“登天教大队人马被我等兄弟打败,此女敢领人前来,必有非常手段。”占风云道:“满兄弟,我等大丈夫,还能惧怕一女流而不出战么。”   龙韬吩咐道:“既如此,出山应战,诸位需小心留意。”满天星道:“还请石兄弟看守水路,以防登天教声东击西,邢兄弟守在山中,负责接应。”石中海和邢无踪拱手,各自准备,龙韬领着满天星、邓远、占风云,以及三百豪杰下山。   众人来到山下,看对面为首有一女子,容貌极美,身段苗条,骑着胭脂马,斜跨日月双刀,腰间携带百宝囊,身后有二十名执剑侍女相随,后排是三百喽啰兵压阵,满天星心道:这等女子竟是心狠手辣的贼头,让人可惜又可气。众人都惊讶这女子貌美,但又气恼她走歪路。   等了两炷香时间,陈春娇看对面终于来了人,她把披风甩掉,纵马向前,看到对面居中一位老者,手拿五金铁拐,知道是老义士龙韬,陈春娇喊道:“老先生,明人不说暗话,你无极盟何人连杀王护法、岑护法。”还未等老义士说什么,占风云、邓远双双往前带马,齐声道:“我!”陈春娇看了看占风云,没说什么,又看了看邓远,看此人相貌俊雅,眼中大放光彩,原来这女子生性风浪,若是看见美貌男子,想方设法与其欢好。陈春娇心中打了主意,喊道:“你二人速来阵前领死。”占风云、邓远二人大怒,还没等上前,早有人喊道:“女贼,你不要得意。”说着,催马舞动铁槊杀奔出去。   众人细看,这是前来帮忙的江湖豪杰孟辉,洛阳人氏,他性如烈火,山上听满先生之言,说此女如何了得,心中颇为不服,未等占风云、邓远出阵,他骑马杀出,陈春娇冷笑道:“无名鼠辈,着急投胎不成。”孟辉怒道:“放肆。”高举铁槊就打,陈春娇拔出一柄弯刀来战,战了十四个回合,孟辉大惊失色,没想到此女武艺如此高超,弯刀翻转,孟辉惨叫一声,尸首掉于马下,众人眼见,齐吃一惊,谁都没了轻视之意。   “一个不济,我二人同上。”无极盟阵上豪杰谭万秋、梅玖大喊一声,各自手舞宝剑上前,陈春娇微微冷笑道:“又来两个不要命的。”谭万秋、梅玖纵身跳起,手举宝剑自上而下劈来,陈春娇身姿一转,灵敏的跃起,没成想对方身法快如电,谭万秋与梅玖大惊,陈春娇依然手持一把弯刀,力敌二人也不惧怕,斗了二十多个回合,陈春娇一招‘左右逢源’,早把二人砍杀,纵身上了胭脂马,口中冷笑道:“又没了俩饭桶,无极盟也不过尔尔。”   邓远早把战马催动,抡动六十斤熟铜棍杀来,陈春娇忙道:“且住。”邓远压住怒火,问道:“你想耍什么花招?”   陈春娇嬉笑道:“奴家至今未婚配,女孩子家孤苦,兄弟容貌俊美,奴家美貌秀丽,你我都是江湖中人,不如化解干戈结为连理枝,不再过问江湖事,你看如何。”邓远脑瓜嗡了一下,暗怒这一道碰上的女人怎么都这么不要脸,邓远大怒道:“女贼胡说八道,我邓远走得正,行得端,专做惩恶扬善之事,你这贼子好生不要脸,羞也不羞。”   一句话激怒了陈春娇,用手点指着邓远,厉声大怒道:“小白脸子不可交,说话伤人如刀绞,姑奶奶跟你没完。”邓远大喝道:“我正欲为三位豪杰报仇雪恨,正好打碎你的头颅,捎给你兄长做礼物。”陈春娇大喊一声,抡开日月弯刀猛劈,邓远心中怒火燃烧,熟铜棍抡动的与纺车轮相似,举起熟铜棍狠砸。   邓远力战陈春娇,日月双刀似雪花翻飞;熟铜大棍如大雨瓢盆,棒棍横扫千军;双刀风卷残云,两人大战六十回合,斗了个难解难分。邓远举起熟铜棍,照着陈春娇肋下砸来,陈春娇刚撤回左手弯刀,右手弯刀扎向对方软肋,二人同时躲闪,各自避开对方杀招,陈春娇暗道:我与小白脸能耐仿上仿下,这么打下去一天也分不出输赢,待我败中取胜。想到这,陈春娇转身就跑,邓远急于报仇,抡动熟铜棍就追。   陈春娇回头看邓远追上,从百宝囊中取出梅花针,突然挥手扔出,邓远眼观六路,知道对方有诈,急忙用熟铜棍挡住,陈春娇又打出梅花针,邓远动作稍慢些,正打在肩头上,针头有毒,邓远大叫一声,翻身栽倒昏迷。   龙韬大叫道:“救人!”众人大怒,一齐杀将出去,登天教人马也杀出来拦截,两下交锋,喊杀声、哀嚎声一片,没等陈春娇下手,龙韬张弓搭箭,瞄准陈春娇就是一箭,箭头断开了发簪,吓得陈春娇花容失色,心惊道:老匹夫真有臂力,弓箭来的好生快。占风云一把扯起邓远,急忙往回走,陈春娇急忙掏出梅花针,占风云听身后情况不对,急忙躲避,正中后膀上,针头有毒,占风云忍着痛,一头掉下马来。   满天星用亮银枪挑落两名骑马的喽啰兵,急忙跳下坐骑,有三名豪杰护住,救起昏迷的占风云和邓远,龙韬忙吩咐道:“撤退!”无极盟人马急忙撤回,登天教人马随后杀来,山上邢无踪负责接应,令人放弓弩,陈春娇急忙吩咐撤离,无极盟人马大败,只逃回二十来人。   回到内室,众人看占风云、邓远的肩膀都黑紫色,龙韬、石中海急忙出手封住二人的心焦经,防止毒素扩散心脉,幸亏暗器所中部位不是要害,不然也是徒劳,依仗二人武艺高,性命暂时无忧。   满天星道:“山上无郎中,占、邓二兄弟虽暂无性命之忧,时间久拖不得,当下应出去找郎中,尽快医治好二位兄弟这是其一;登天教获胜,必会夜袭无极盟,务必防守好山头,这是其二。”龙韬道:“这样,邢老弟轻功卓绝,在这方圆九十里,有位女郎中,名叫冯卉,人称冯妙手,可请她来医治二位,石老弟领水寨兄弟防守水路,我亲自领其余人手防守山头,满先生暂负责照顾二位受伤兄弟。”邢无踪道:“事不宜迟,我即刻出发。”石中海也道:“我马上带兄弟们去布置。”   再说盛天龙一行,日夜行程赶到了青海境内,朝着无极盟所在方向赶来,早有探马返回禀告,说有一行七人往这边火速赶来,龙韬问道:“满先生怎么看,这是哪方的?”满天星笑道:“是赶来帮助我们的,即可下山迎接。”早有人慌忙跑进来道:“报,登天教分东南西北四方向攻来。” 第七章   自陈春娇得胜回天险峰,陈金刚闻听大喜过望,司马昌建议,趁对方败中低落,立刻组织人马围攻无极盟,一举可破,陈金刚欣然采纳,马上令众护法组织人马,从水路围攻,再组织人马四面冲杀,好打破无极盟。   盛天龙一行人在东边走来,听见鼓声震天,喊杀声四起,衡广新、杜善忙骑马回报,杜善道:“前方好像是登天教人马,正在猛攻无极盟。”衡广新道:“无极盟东南西北四面八方遭围攻,无极盟里能人众多,登天教贼众怎敢如此造次呢。”盛天龙道:“怕是山上出了变故,我等马上救援。”祝凤山道:“需马上帮忙。”   马车里走出文欣,身后跟随宝娟、翠红,文欣道:“当务之急,应擒贼擒王。”杜善道:“伯母之意是先擒住陈金刚。”文欣摇头道:“并非如此,登天教分东南西北围攻,我等也从东南西北展开救援,这四路人马必有登天教的有头有脸的人物指挥,除掉四路指挥者,乌合之众必散乱。”众人齐言道:“真是好主意。”   盛天龙道:“伯母与宝娟、翠红就从这东路赶去帮忙;西边由祝大哥帮忙;南边交给衡兄弟和杜兄弟;至于北路,我亲自去帮阵,碰见贼首直接打发,不必与众纠缠。”众人道:“甚好!”   衡广新、杜善纵马从正南方向赶来支援,围攻这里的是登天教十二护法之一的邬芃纯,江湖人称‘黑面太岁’,广西人氏,其人身高一丈,头大面黑,腰大十围,使一把双股托天叉,武艺不凡。他领四百喽啰负责南路。   两匹骏马冲杀过来,一剑一爪,早打翻了二十几名喽啰兵,邬芃纯看马鞍桥上坐在两名俊少年,一个使镔铁剑,一个使链子铁爪,眉宇间满是杀气。衡广新和杜善看面前这位面如黑锅底,人高马大,手持双股托天叉,面相凶狠。   杜善喝道:“匹夫,你是哪一个?”邬芃纯冷笑道:“我是登天教护法邬芃纯,你俩是何人。”杜善道:“我大名杜善,这位是我兄弟衡广新,粉面韦陀的便是。”邬芃纯道:“粉面韦陀衡广新有所耳闻,你们是准备与登天教为敌不成吗。”衡广新道:“登天教滥杀无辜,扰乱江湖,管你要一样东西,给还是不给。”   邬芃纯问道:“衡广新,我虽听过你名,却未曾见过,你管我要什么?”衡广新喝道:“脑袋瓜。”邬芃纯气得哇哇暴叫,大吼道:“小匹夫,你敢消遣我。”说着,挥舞双股托天叉直奔衡广新,杜善喊道:“衡大哥,我来会他。”   链子铁爪其器如鹰爪,共四趾,前三后一,四趾灵活,这种武器练习极为不易,杜善花了四年时间方练好,邬芃纯看他武器不在十八般兵器行列,使这种武器之人,必有特殊本领,邬芃纯不敢大意,晃动双股托天叉攻击,衡广新施展镔铁剑杀入人群,剑光互映,早刺倒六名喽啰。   杜善出招轻灵巧妙,铁爪抓住对方兵器杆,往怀里拽动,却未动分毫,杜善惊讶道:“此人力道极大,不可与其拼力。”链子铁爪撤回,抓向邬芃纯肋下,邬芃纯后退半步,用双股托天叉击开铁爪,邬芃纯的钢叉迎面砸来,杜善急忙转身躲避,双股托天叉打空,杜善的链子铁爪再次出动,抓向对方心口,邬芃纯忙横过双股托天叉,对方的链子铁爪又变动方位,抓向咽喉部位,邬芃纯心道:这小子招式巧妙,倒是位好手。二人一来一往,战了四十多回合,杜善抵挡不住,衡广新刚刺倒两名喽啰,余光看见好兄弟不敌,急忙仗剑过来帮忙,杜善抡动链子铁爪,缠住两名喽啰兵,扯膀子抡起,早撞飞八九个喽啰。   衡广新出剑凌厉,邬芃纯心道:久闻粉面韦陀大名,传其剑法高超,却不是虚言。二人打了五十多回合,衡广新遮拦不住,心道:登天教难怪能横行江湖,此人身为护法,武艺真不错。杜善见了撇下一名喽啰,疼得这个喽啰直咧嘴,兄弟二人双战邬芃纯,战了十五个回合,尚不分胜败。衡广新抖手就是一支铁镖,出手之快,邬芃纯猝不及防,正中小腹之上,杜善上前一脚踹翻,衡广新的镔铁剑扎入对方胸膛,杜善的铁爪又抓到对方肋下,用力一拽,带下一层皮,鲜血涌流,邬芃纯大叫数声没了气息。   喽啰兵们见邬护法阵亡,没了主心骨,纷纷丢下兵器,四散溃逃,衡广新、杜善也不追赶,火速施展轻功往山上跑。   再说文欣领着宝娟、翠红,自东边路口杀来,把守这里的是登天教十二护法之一的崔历,是广西人氏,其人力大无穷,使得一把镔铁棒,重六十斤,江湖皆称‘擎天手’,他率领三百喽啰兵负责东路,文欣领宝娟、翠红杀来,三个人四把剑,杀了三十多名喽啰兵,崔历一看来了三位女子,都容貌俏丽,虽是女子,身手了不得,他急忙抡动镔铁棒过来拦下。   文欣也不答话,挥舞双剑出杀招,崔历也不问话,镔铁棒施开,二人战在一处,交锋七十多回合,不分胜负,翠兰正挥舞宝剑砍杀喽啰兵,看出夫人只有招架之力,急忙道:“宝娟帮忙。”宝娟杀死三名喽啰,又踢倒一个,急忙与翠红跑过来,喽啰兵们也担心崔护法安危,急忙冲上来,翠红杀死两名喽啰,宝娟也杀死两名喽啰,二人又急忙过来帮阵。   这下崔历抵挡不住了,六七个回合,让文欣一剑刺伤右肩膀,后背又挨了宝娟一脚,喽啰兵们上前挡住,被三女出手杀掉三十来个,崔历一看保命要紧,急忙下令撤退,带着人马慌忙撤离,文欣三人也不追赶,往山上赶来。   当祝凤山赶往西边,这里是登天教护法铁塔峰鲍零把守,领着三百喽啰兵负责这一路,看见一位威猛大汉施展轻功跑来,鲍零大叫道:“大胆狂徒,你快停下。”祝凤山问道:“你是登天教的哪一个?”鲍零道:“登天教护法铁塔峰鲍零便是,你是哪一个。”祝凤山冷声道:“山西祝凤山。”鲍零大惊道:“圣手判官。”   祝凤山拽出一对判官笔,纵身上来就打,鲍零急忙舞动一对狼牙棒出手还击,二人战了五十多回合,鲍零哪是祝凤山对手,腿上被判官笔划开血口,鲜血流出,疼得鲍零口中哀嚎,喽啰兵们冲上前,祝凤山一对判官笔上下翻飞,招式格外漂亮,出手非常凌厉,三十几个喽啰当场毙命,鲍零知道这人武艺极高,于是喊道:“快撤。”西路的登天教人马也溃败,祝凤山急忙上山。   盛天龙早已赶到北边路口,这里是陈金刚亲自率领,左有韩生威;右有司马昌,后排是五百喽啰兵,陈金刚看见一位俊朗的青年人物出现,身穿灰布衣衫,后面挂着一把黄金刀。   韩生威道:“大寨主,这就是金刀侠。”陈金刚看盛天龙果然仪表堂堂,威风凛凛,暗暗喝彩,早有人喊道:“量他一人何足挂齿,我去除掉这厮。”陈金刚等人观看一眼,是登天教的头目郑旭,举着钢刀杀出,盛天龙拽出金刀,打出一道金光,郑旭未到近前,脑袋早已掉落,金刀闪闪,引人注目。陈金刚、司马昌齐声惊呼道:“果然厉害!”   盛天龙喊道:“你登天教其余三路人马已经溃逃。”司马昌惊道:“怪事,没见有人回报。”陈金刚不信道:“不可能,本寨已将无极盟四面八方围困,不要煽动人心。”   突然喊杀声震天动地,登天教贼众大惊失色,无极盟人马杀出,老义士龙韬带队,圣手判官祝凤山、粉面韦陀衡广新、妙手震西洋杜善等人跟随,身后五百豪杰。刚才退去三路贼兵,文欣等人与龙韬、满天星等人汇合,双方互通姓名,非常高兴,满天星深知北边这路人多势众,恐金刀侠势单力孤,与众人商议,文欣、宝娟、翠红留在山上负责接应,龙老义士忙带人下山。   也不怨得司马昌疑惑不解,登天教三路人马溃败,直接跑回天险峰,没人顾得上这边,所以一概无知,山上陈春娇听说此事,领着护法姜淮,带上五百人马来接应,让鲍零、崔历等养伤。   见苗头不对,韩生威道:“司马先生,你速带大寨主撤回天险峰,弟兄们随我拦住无极盟众人。”龙韬高喊道:“别让贼头陈金刚跑了,大家一起上。”两边人马交手,司马昌急忙带领陈金刚撤退,身旁有五十名喽啰跟随保护,杜善用铁爪缠住两名喽啰兵,扔了出去,又撞倒七八名喽啰,他纵身上前,大喝道:“陈金刚,把脑袋留下。”陈金刚怒道:“小畜生,怎敢放肆。”拿起凤嘴刀来战杜善,连战了二十个回合,不分胜负,杜善心道:此人的确武艺不俗。眼看情况不利,陈金刚无心恋战,急忙下令撤退。   盛天龙金刀挥动,不断有登天教的人惨叫倒地,正看见韩生威砍杀无极盟豪杰,已经砍杀三十余人。盛天龙大喊道:“不要逞凶。”韩生威看盛天龙过来,他虚晃一刀,纵身跃起,施展轻功向西北方向跑去,盛天龙紧随他身后,纵身跃起来,施展轻功追击。   陈春娇领人马赶到,姜淮带队杀来,双方一场混战,登天教人马抵挡不住,司马昌让弓弩手断后掩护,陈金刚等急忙往回溃逃,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一个个好不狼狈。龙老义士吩咐回山,众人发现盛天龙没回,文欣、宝娟、翠红、祝凤山、杜善、衡广新等人急忙带人去找。   盛天龙一路追赶,韩生威之意是兜个圈子,引开盛天龙,减少登天教损失,然后再返回登天教,可身后之人紧追不舍,韩生威由于大意,未辨别方向,二人你追我赶行了数十里,又翻过两座大山,没成想进入了雪山。   雪山荒无人烟,这里不比外面,天寒地冻,寒风透骨,进来容易,出去可难上加难,大雪封山,寒风怒吼,雪花起舞。   韩生威剑眉高挑,呼喝道:“金刀侠,这里只有你我,再无第三人存在,你使刀,我也使刀,反正难出生天,你我痛痛快快的打一场。”盛天龙道:“正合我意。”说罢,金刀已然亮出,韩生威亮出熟铜刀,二人相距两丈,战意顿生。   两把刀上下翻飞,刀光闪烁,寒气瘆人,两大江湖高手猛战一处,八卦刀法刚柔并存,天罡刀法攻守兼备,杀得天昏地暗,神鬼皆惊,二人大战五十回合,谁也没能奈何谁。   雪花已停,寒风呼啸,两个人影互相辉映,又战了四十多回合,韩生威抵挡不住了,盛天龙刀中带拳,一拳正揍在肚子上,韩生威飞出一丈多远,仰面摔倒在地。   盛天龙提着金刀杀到,韩生威没来得及起身,盛天龙的金刀猛劈下来,吓得韩生威急忙就地翻滚,金刀劈空,砍在地面上,发出爆裂声,盛天龙二次举刀,韩生威就地起身,抖手就是两枚铁钉,分别奔向对方咽喉、心窝,盛天龙用黄金刀打落铁钉,韩生威又打出三枚铁钉,盛天龙躲开一枚,用金刀打落两枚,韩生威出手又是三枚铁钉,依然给盛天龙打落。   盛天龙哈哈大笑道:“有多少零碎只管用,在下只管招待。”   韩生威惊慌失措,心道:不妙啊,论武功斗他不过,暗器向来无虚发,今番却不灵了,该着我震八方命丧于此。口中却道:“金刀侠,你我拼斗,听你意思是不怕铁钉了,你还敢接吗。”盛天龙笑道:“无妨,阁下尽管出手。”韩生威道:“好,既然你开口,我就不客气了。”盛天龙道:“你本来也没客气啊。”韩生威道:“看招!”   盛天龙看对方跃起,把熟铜刀归入刀鞘,双手齐发铁钉,韩生威武艺极高,出手快如闪电,铁钉不停的发动,盛天龙会者不慌,手提金刀拨打暗器,将周身上下护得密不透风,铁钉不断被打落,盛天龙脚下已有十几枚铁钉了,韩生威看得铁胆生寒,打出的铁钉全部走空,金刀侠安然无恙,面不改色,气不长出,韩生威刚要掏铁钉,才发现只剩两枚了,他心下大惊。   盛天龙笑道:“震八方,是不是震不住八方啦,没了暗器,心里没底了。”   韩生威笑道:“谁说没有。”说着,拿出其中的一枚铁钉,盛天龙看他还有,心中道:这人还留了一手,我需小心防范,料想他的暗器也所剩无几啦。看得出对方的疑惑,韩生威道:“盛大侠武艺之高,出手之快,是我平生仅见,你我已经比过兵刃,拳脚对决如何。”说着,把熟铜刀扎入雪里,盛天龙道:“过奖,有何不可。”说完,把金刀扎入雪地。   眼看盛天龙放下金刀,韩生威心中一喜,拿起一枚铁钉,盛天龙看他突动暗器,急忙闪身躲避,哪知这家伙并没攻击自己,而是出手击向黄金刀,他腕力极佳,把金刀打出一丈多远,韩生威抄起熟铜刀杀来,盛天龙没了兵刃,施展铜砂掌迎敌,掌法刚猛,出手迅猛,韩生威始料未及,二人大战二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盛天龙向后空翻,身形敏捷,出手抄起掉落的金刀,韩生威看他金刀在手,暗暗叫苦,盛天龙横刀在前,口中道:“姓韩的,你果然是个小人,难怪投靠登天教。”韩生威道:“你虽骁勇,却也不能三招五式赢我。”盛天龙冷笑道:“你不用说废话,这里只有你我,量你插翅难逃。”韩生威笑道:“我暗器还在,你也不能把我怎样。”盛天龙笑道:“暗器总会有用完的时候,听你这口气,暗器也所剩无几啦。”韩生威装模作样道:“那你可以试试看。”盛天龙笑道:“有多少暗器,你尽管发便是,何必废话。”   就在此时,天空一阵鸣叫,一群苍鹰腾空飞翔,前面的苍鹰体态很大,应该是领头的,张开大翅膀飞过来,看见地面有人,大苍鹰目光凌厉,降低飞行,朝着韩生威扑过来,韩生威闪身避开,与此同时,他纵身踩到大苍鹰背上,大苍鹰惊慌,翅膀张开,一群小苍鹰袭来,韩生威亮出熟铜刀,早将七只苍鹰砍落。   盛天龙道:“借助鹰王可以出雪山。”盛天龙纵身跃起,韩生威微微冷笑,抖手就是一枚铁钉,盛天龙见状急忙转身落地,铁钉走空落地,韩生威眼看大苍鹰载着自己飞出雪山,他急忙纵身跳落,落在一棵大树之上,韩生威施展轻功从树上下来,这才感觉安稳。   虽入困境,盛天龙心态好,却也不急不慌,他抓起一把干净的雪吃下,往前走了三里多地,发现有个山洞,盛天龙大喜,急忙跑向山洞中,盛天龙坐下闭目养神,大概半个时辰,他睁开眼睛,往山洞里走,里面昏暗无光,他先退出,点了个火把再往里前行,看见里面有个地门。盛天龙打开地门,举着火把,顺着台阶下去,顺着地道前行,他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地道到了尽头,盛天龙顺着台阶出来,看一眼外面,他豁然开朗。   顺利走出,盛天龙喜笑道:“天无绝人之路,这准是前人挖的地下通道,无论是谁,晚辈在此谢过。”说完,朝着地道行了三礼。   看天色已晚,盛天龙才想起已耽搁多时,众人肯定担心自己,马上回去报平安,于是他急忙施展轻功,向无极盟方向奔去。 第八章   众人苦找不到盛天龙,担心他落到登天教之手,龙韬急忙吩咐人打探,探子回来禀告说金刀侠并不在登天教,文欣、祝凤山、衡广新、杜善各自带人在无极盟方圆数十里寻找,也没有下落,文欣担心侄儿安危,急得哭了出来,宝娟、翠红在旁安慰,足到二更天,众人失望而回。   内室里,占风云、邓远二人依旧昏迷不醒,满天星调制些药材,暂保二人无虞。邢无踪下山去请冯妙手冯卉至今未回,再加上盛天龙杳无音信,众人闷闷不乐,全都低头不语。此刻已是三更天,正在此时,有人兴冲冲的来禀告道:“禀告诸位豪侠,金刀大侠回来了,他平安无事。”老少众人大喜,急忙出来迎接,盛天龙看见众人无事,心中非常高兴,文欣喜极而泣,说道:“天龙,伯母好生挂念你啊。”盛天龙撩衣跪倒,说道:“小侄追赶韩生威,我二人在雪山大战,他被小侄击败,这期间耽搁时间过久,小侄让伯母挂念了。”   文欣忙扶起他,满面微笑道:“贤侄你平安就好,快来见过龙老、满先生、石先生等人。”盛天龙与几位见过,互通姓名,众人大喜。   次日天明,众人洗漱已毕,吃过早饭,聚在议事厅,满天星道:“邢老弟轻功独步天下,按照他的脚力,早已请回冯妙手,至今仍未回来,我估计必是出了变故。”盛天龙问道:“满大哥,这冯妙手冯卉据闻医术高明,只是不知她身在何处?”满天星道:“在这方圆九十里,有个薛家集,冯妙手就居住在此。”盛天龙道:“占大哥和邓兄弟伤势不能耽搁太久,在下愿下山去找邢大哥,如有麻烦,可祝其一臂之力。”满天星点头道:“盛老弟出面,必无差池。”   祝凤山、杜善、衡广新纷纷说道:“愿和兄弟同往。”盛天龙忙道:“登天教吃了败仗,陈金刚为人锱铢必报,山上不可不防,况且韩生威那匹夫武艺不弱,众位兄弟在此照看,寻到邢大哥,我等速回。”文欣道:“天龙,登天教人耳目众多,找人固然重要,自身安危更重要。”盛天龙躬身行礼道:“小侄谨记,伯母多保重身体。”文欣笑道:“有翠红、宝娟在旁,尽管放心前往。”龙韬嘱咐道:“如有紧急,速来飞鸽传书。”盛天龙道:“谨记在心。”   邢无踪出事了么?真出事了,他施展轻功绝技,来到薛家集,找到了冯妙手冯卉,通报了姓名,冯卉素知其为人正直,江湖有名,邢无踪说明来意,冯卉对登天教非常痛恨,直接答应帮忙医治占风云、邓远二人,对二人威名,她甚是仰慕,冯妙手打点药箱,二人即刻出发。   这薛家集有个大财主,叫做薛守金,为人专横跋扈,当地的百姓恨他入骨,薛守金有个外甥,叫黄不义,家在柳州府,为人极为轻浮,自小学过武艺,所以仗势欺人,他来到薛家集的舅舅家闲玩,正巧碰见走出门的冯妙手冯卉,一看这姑娘貌美,心中大动,他领着六名下人拦住冯卉和邢无踪,黄不义伸手去碰冯妙手脸蛋,冯妙手对这人很不满,身形一晃躲开了,黄不义说要娶她做三房,指使下人强行把人带走。   冯卉当即大怒,出手将六个下人打翻在地,黄不义看她有些武艺,更是想要她当三房,他上来与冯卉动手,还真别说,这小子人品不怎么样,武艺还真不含糊,二人打了三十五个回合,冯卉不是对手,邢无踪在旁观战呢,能让冯姑娘吃亏么,直接出手拦住,与黄不义战在一处,邢无踪发现这小子用的是五花拳,明显有高人指点过,可黄不义再厉害也打不过邢无踪啊,不到五十回合,被邢无踪打趴下,本以为这就算了,邢无踪和冯卉着急救人,哪知黄不义背后下手,将一把随身携带的小刀抛出,邢无踪推开冯卉,手臂被小刀扎伤,黄不义还要来打,邢无踪火冒三丈,将小刀拔出,直接给抛出,正好扎在黄不义心窝上,黄不义是死有余辜。   早有下人飞快禀告了薛守金,听说亲外甥被杀,薛守金不答应了,当即派管家耿顺,带二十名下人前来,耿顺在薛家二十年了,早年是江洋大盗,后来山头被剿,他逃到薛家集,薛守金看他武艺出众,于是留他看家护院,后来做了薛家的管家,人送绰号‘铁掌霹雳’,没等邢无踪和冯卉离去,耿顺带人赶到,耿顺二话不说,出手就是杀招,十几个回合,就把冯卉抓住,邢无踪急忙来救,与耿顺大战,二人打了五十多回合,邢无踪担心冯妙手,因此一个没留神,被耿顺扫堂腿撂倒,也被拿下,二人被带到薛家。   邢无踪挨了毒打,浑身皮开肉绽,打完邢无踪,薛守金吩咐人再打冯卉,邢无踪忙阻拦,说人是他杀的,别为难女的,薛守金看他有骨气,于是又打邢无踪,浑身鲜血直流,邢无踪被折磨得晕了过去,冯卉颇受感动,薛守金把二人关进后花园的暗道里,二人手脚被带锁链,冯卉在旁照顾邢无踪,邢无踪这才无事,每天只给一顿饭吃。   外甥没了,薛守金痛恨邢无踪和冯卉,想在黄不义出殡时,拿二人陪葬,这也是耿顺的主意,所以暂时没害二人性命,一直关在暗道里。   来到薛家集,盛天龙暗中打探,薛家集的百姓谁人不知,可没人能奈何薛守金啊,人家势力大,家产丰厚,没人敢去得罪,盛天龙知道了大概,准备夜探薛家,好搭救邢无踪和冯卉二位。   临近三更天,盛天龙来到薛家,发现这薛家果然是财主,家大业大,庄园占地可不小,盛天龙蹬上大墙,发现里面巡逻的下人能有二十位,都是手执刀棍,盛天龙发现一个下人步伐很快,应该是解手,他悄悄的跟随这人身后,果然,这人来到茅房,盛天龙发现夜深并无其他人,于是纵身向前,出手点住这人穴道,捏住他哽嗓,手法之快,动作之敏,世所罕见,盛天龙低声道:“别乱喊。”这人慌忙点头,低声道:“英雄饶命。”   盛天龙低声问道:“你且说,有一男一女被关押何处?”这人忙回答道:“在后花园暗道,那里阴暗潮湿。”盛天龙继续问道:“有多少人把守?”这人急忙道:“回英雄的话,极少有人知道薛家后花园有暗道,平时无人去,现在有两人看守。”盛天龙低声道:“怎么可到?”这人急忙道:“从这往前左拐,行二里地就可到达,只有两名看守。”   盛天龙剑眉倒竖,低喝道:“如敢欺诈,知道结果。”这人忙道:“我命在英雄手中,不敢造次。”盛天龙一笑,说道:“得罪了。”这人忙道:“别杀我。”言未毕,早被盛天龙击晕,盛天龙把他拖到草丛中。   来到后花园,盛天龙听觉甚佳,听见有人说话,他顺着说话方位走去,穿过两道石门,周围阴暗潮湿,再往前下了台阶,这就是后花园暗道,盛天龙看见两名下人在饮酒吃肉,往旁看,铁门里关着一男一女,女的皮肤略黑,容貌秀美,那男子浑身鲜血,盛天龙能看出,这就是邢无踪邢大哥,不用说,那女子就是冯妙手冯卉,二人戴着锁链,冯卉在照顾着气息微弱的邢无踪。   盛天龙学着猫叫,两名看守一愣,其中一个矮胖者说道:“怪事,暗道里哪来的猫。”另一个道:“兴许是老爷养的,熟悉环境,所以至此。”矮胖者道:“我这眼皮怎么跳上了,我俩去看看。”另一个笑道:“你真是胆小。”二人迈步走过来,盛天龙蹦出,极快出手,将二人击晕,拿起身上的钥匙走过来。   冯卉发现来了一名男子,相貌堂堂,威风凛凛,身后背着一把金刀,知道不是坏人,这才放宽心,问道:“敢问英雄何人?”盛天龙打开铁门,说道:“在下盛天龙,想必姑娘就是冯妙手冯姑娘啦。”冯卉点头,面露惊喜道:“你就是金刀侠么。”盛天龙道:“不才正是。”蹲下身子,口中呼唤道:“邢大哥!邢大哥快醒醒。”冯卉拿来水给邢无踪喝,邢无踪慢慢睁开双眼,突然大喜道:“盛老弟,莫非是在梦中不成。”盛天龙看他无恙,笑道:“邢大哥,你看冯姑娘也在,梦从何来呀。”邢无踪问道:“兄弟怎么得知?”   盛天龙道:“自上次与大哥分别,家中变故,伯父病故,小弟在家守孝,后登天教人马突袭,被我等击退,前日刚到无极盟,会见众人,得知你为占大哥、邓兄弟伤势,特来请冯妙手冯姑娘,小弟独身来此,暗中探知邢大哥与冯姑娘遇险,特此来救。”   邢无踪赞叹道:“贤弟真是好本领,竟能找到此处。”盛天龙道:“我们先离开这里,邢大哥可还能走?”邢无踪道:“虽然伤重,走步还无大碍。”盛天龙道:“如此正好,有劳冯姑娘照顾邢大哥,我当先开道。”冯卉道:“无妨,邢大哥救我,身受重伤,我义无反顾。”   走出后花园,正好巡逻的下人看见,急忙敲锣大喊道:“有情况!”少时,跑出三十多名手持兵器的下人,左边走过来两个人,其中一个年级五十开外,打扮像个员外,这就是薛守金;另一个是黄脸汉,身高八尺二,身材消瘦,身穿古铜色衣衫,手里一把狼牙棒,正是铁掌霹雳耿顺。   薛守金大怒道:“什么人,胆大包天,敢夜闯薛家门地。”耿顺大喊道:“呔,对面那少年,你是何人?”   盛天龙微微冷笑,拽出黄金刀,打出一道金光,光芒夺人二目,盛天龙道:“在下盛天龙!”薛守金不知道,耿顺可知道,吓得一激灵,忙喊道:“金刀大侠。”盛天龙喝道:“黄脸汉,你伤害我邢大哥,今天拿你开刀。”耿顺虽听闻金刀侠名号,看他只是一人前来,自己这边有数十人,他仗着胆子,冷笑道:“金刀侠好大的名头,你兄弟是我抓来的,你想怎样。”盛天龙大怒道:“要你的命!”晃动金刀飞奔上前,耿顺抡起狼牙棒招架。   动上手后,耿顺大惊,盛天龙刀法纯熟,武艺惊人,二十个回合,耿顺哪里能匹敌,盛天龙刀锋一转,把耿顺来个大开膛,狼牙棒撒手,尸首栽倒在地,在场人无不惊骇胆颤。   盛天龙跃到薛守金眼前,薛守金都吓傻了,一下子跪倒在地,口中忙道:“英雄饶命,小人多有冒犯了,英雄高抬贵手。”几十名下人也吓得发抖,先后跪下,口中喊着饶命,盛天龙有心一刀劈死薛守金,又一想,他年纪不小了,鼻涕一把,眼泪一堆,也不忍伤他性命,一刀将薛守金帽子削掉,发丝掉落几百根,薛守金吓得当场背过气去,盛天龙道:“都听好喽,告诉你家老爷,叫他从今以后改过向善,如有不改,帽子便是下场。”一众下人忙道:“是,一定转告。”   冯卉冯妙手看得真切,对着邢无踪说道:“金刀侠果然厉害。”邢无踪笑道:“我这兄弟品行端正,武艺超群,当世能胜他者,只怕不过十人。”冯卉亦是赞同道:“盛兄弟武艺之高,让人匪夷所思。”   盛天龙背着邢无踪,冯卉帮忙拿着兵器,三人急忙往回赶,恐占风云、邓远有性命危险,在五更天返回无极盟,众人皆大欢喜。   冯妙手冯卉片刻未歇,急忙医治昏迷的二人,还有受伤的邢无踪,众人既感激又佩服,经过冯卉的调理,邢无踪的伤口愈合,满天星把他扶到屋中休息,冯卉看出占风云、邓远心焦经被封住,不然毒素扩散万难解救,经过一个时辰的调理,二人的脸色恢复如初,伤口毒素也被排除,已脱离生命危险,只需休息数日即可恢复。   文欣领着冯卉去内宅休息,宝娟、翠红准备些点心备吃,老义士龙韬也让大家各自回去歇着,他要在这里照看占风云、邓远二人,众人怎么能答应,他年纪大了,精力大不如前,盛天龙劝他休息,让杜善留下照看二人,老义士这才进去休息。   这两日登天教人马并未前来讨战,众人借此机会养精蓄锐,邢无踪早已恢复如初,下地打了趟拳脚,感觉浑身舒适,冯卉给他熬汤,邢无踪很感激,而邓远和占风云也可以下地行走,二人很高兴,感谢冯妙手冯姑娘帮忙,又过两日,占风云、邓远两人痊愈,哥俩舞动兵器,感觉肩膀丝毫不影响,已经活动自如,心中痛恨陈春娇,发誓要报这些日痛苦之仇。   这几日薛守金病在床上,被金刀侠给吓病了,有了下人的转告,薛守金更是害怕畏惧,下人请来郎中,薛守金是好不容易才好转,他是再也不敢专横跋扈,薛家集谁有困难,他还主动帮忙,起先乡亲们并不领情,都听说薛家之事,认为是被金刀侠吓破了胆,所以装模作样,后来发现,这老薛头不是装的,是真心改过,薛家集的人都很高兴,薛守金也不敢不改,担心金刀侠来取命,他可是见识了江湖高手,杀人不眨眼,来无影去无踪。   薛家来了位不速之客,这人身材高大,头戴斗笠,青纱遮住面孔,身披淡绿色衣衫,脚穿鹿皮靴,肩上扛着一柄黑色的长剑,剑鞘和剑柄都是黑色的,给人的气息很有压迫感。从他进来时,薛守金就颤颤巍巍,吩咐下人端茶倒水,下人一看这人,第一感觉就是无限的恐惧感,连茶水都倒洒了,薛守金忙喝退下人,满面的赔笑,这人说是为耿顺而来,薛守金大惊,说出了当日情形。   这人淡淡的道:“我问你,耿顺是何人所杀?”薛守金忙道:“好汉爷,耿顺是被一个使金刀的少年所杀,至于名讳,我是没记住。”这人轻轻的道:“金刀侠。”薛守金忙道:“对,好汉爷说的是,听耿顺喊对方金刀侠,武功绝高,刀法了不得。”这人问了句道:“你可知使金刀者去往何处?”薛守金忙道:“实在不知,当时走的很匆忙,我只知他随行的有个叫邢无踪的。”这人道:“闪电流星邢无踪。”薛守金道:“正是,听耿顺说此人轻功堪称一绝,若不是搭救姓冯的姑娘,耿顺都抓他不住。”   此人目光凌厉,看了眼薛守金,吓得薛守金一激灵,不敢抬头去看,尽管对方有青纱遮挡面孔,这人道:“你好像很怕金刀侠。”薛守金忙道:“他太厉害。”这人道:“从现在起,你不用怕他。”   薛守金仗着胆子问道:“敢问好汉爷,这是为何?”   这人起身道:“因为他活不了啦。”说完,人已经走出院子,留下薛守金,瘫坐在椅子上,他发现这神秘人杀气腾腾,自己在他面前只剩惊恐和畏惧,再听他所说,好像很平常的一件事,薛守金哪见过这个情形。 第九章   龙韬看聚集的是八方英雄人物,这些人都是江湖响当当的英雄,同样的行侠仗义,嫉恶如仇,重情重义,看左有:满天星、石中海、邢无踪、邓远;右有:占风云、祝凤山、盛天龙、衡广新、杜善。九位英雄意气相投,龙韬提议让九人结义,九人闻听大喜,前面供奉关公像,九人齐身跪地,歃血为盟。   满天星高声道:“苍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我等九人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生,但求同死,吉凶与共,患难相扶,如违誓言,天地难存,时万历十二年,八月二十五日。”   九位英雄报上生辰年月,龙韬拿笔记录,按照年龄大小排序,依次是:占风云、满天星、祝凤山、石中海、邢无宗、盛天龙、邓远、衡广新、杜善,九人按长幼行礼,大家都非常的开心,结拜后的感情比之前还好,江湖九杰名号传遍武林。   天险峰登天教贼众听说,无不惊骇,陈春娇气恼道:“邓远、占风云真是命硬,小白脸邓远,怪姑奶奶当时心慈手软,现今无极盟声势浩大,需遣回部分分舵人马,以备对方来袭。”司马昌道:“小姐所虑极对,我已令心腹人调回川中三大分舵,共计九百余人,栾明达、佟俊、贺柏三位舵主得令已火速返回。”陈金刚问道:“司马先生,当前该如何防守?”司马昌道:“天险峰地势险要,易守而难攻,这是无极盟的障碍,大寨主不必担心,命人严防四面即可。”陈春娇道:“只缩在天险峰,如何能破敌。”   司马昌叹息道:“今不比以往,无极盟气势正盛,先避其锋芒,他们也奈何不得我等,小姐也不可贸然下山,那盛天龙武艺超群,韩兄前些时日与其雪山苦战,铁钉未能伤他分毫。”陈春娇冷笑道:“他的铁钉无用,本姑娘的梅花针自有妙处。”陈金刚忙道:“小妹不可大意,听先生之言,暂且不要与对方交手。”   陈春娇道:“也罢,大哥、先生先聊着,我去后山准备。”陈金刚和司马昌不解,陈金刚问道:“准备什么?”陈春娇道:“先且不说,到时自知。”司马昌笑道:“小姐果然谨慎,可成大事。”   议事厅里,众人聚集,满天星道:“登天教现顾及我方声势,必定派人遣回一些分舵,帮忙驻守天险峰。”祝凤山问道:“二哥,依你看陈金刚会遣回哪些分舵?”满天星笑道:“三弟问的好,若是遣回驻守,必然是战力强悍的分舵,登天教众分舵中,川中三大分舵可排前列。”盛天龙道:“探其行程,我等兄弟前往,逐个击破,让他登天教空欢喜。”满天星笑道:“六弟之言,正是愚兄所想。”邓远笑道:“那我等即刻出发。”   众人一笑,龙韬道:“稍安勿躁,听满先生分配。”满天星道:“他是三处分舵赶来,我们也出三处人马拦截,请大哥、三弟、七弟各领一队,分别拦截三处分舵人马。”占风云、祝凤山、邓远起身,满天星道:“三位兄弟只要击杀三名舵主即可,然后马上返回。”三人点头,各自下去准备。   满天星道:“四弟,登天教会派水路人马接应,你可见机行事,就能杀退对方水路接应队。”石中海笑道:“这水中交锋,我让他有来无回。”石中海也下去准备,衡广新起身道:“二哥你可是信不过兄弟的本事么。”盛天龙忙道:“八弟,不许这么和二哥讲话。”满天星笑道:“不妨事,八弟别误会,六弟、九弟与你三位,是负责防守山上,也是负责接应兄弟们。”衡广新面露愧色,拱手道:“二哥,小弟多有冒犯。”满天星拍了拍他肩膀,笑道:“自家兄弟,八弟不必如此。”杜善笑道:“二哥,老兄弟佩服,您不愧号称二世诸葛。”满天星道:“九弟过奖,名称绰号不过是江湖人抬爱,人生在世,无愧于心,心存怀正义,方是大丈夫本色。”盛天龙感慨道:“二哥真仁义也。”   再说栾明达、佟俊、贺柏三位舵主,接到司马昌书信,把抢夺的财务打点装好藏起,各自组织分舵人马立即返回,三路人马从西北、正北、东北三处日夜行程。   舵主佟俊率队从正北山路行走,天色渐暗,忽听一声鼓响,佟俊大惊失色,前方杀出一百来人,为首一人身材魁伟,年纪三十上下,面如红枣,一对大豹子眼,通关鼻梁,方海阔口,三绺须髯迎风飘动,身披月白色长衫,身后一对重三十六斤的亮银判官笔,却是圣手判官祝凤山祝三爷,祝三爷冷笑道:“佟俊,别往前走了,此路不通了。”   佟俊看来人器宇不凡,忙问道:“你是何人?”祝三爷道:“山西祝凤山便是。”佟俊大惊,知道是圣手判官,无奈照了面,他咬着牙,抄起钢刀杀来,两边人马激战一起,斗了十几个回合,祝三爷的一支判官笔刺穿对方胸膛。喽啰兵一看舵主被杀了,急忙四散奔逃,祝三爷也不追赶,即刻带众往回返。   这贺柏生性谨慎,让手下人乔装打扮,暗藏利刃,走林间小路,前面喊杀声响起,杀出一百多人,为首一位紫面大汉,圆脸大耳朵,唇阔口方,腮边是络腮胡须,有股剽悍之意,手中一把六十七斤的湛金斧,这正是双手托天占风云占大爷。贺柏故作糊涂道:“这位好汉,我等是山夫赶夜路,身上可没钱财。”   占大爷怒道:“登天教贼人,不要妖言惑众了,你是登天教巴西分舵舵主贺柏,爷来索命的。”身份被识破,贺柏面露凶恶,拧开锄头,里边是一把短钢叉,贺柏问道:“你这紫面大汉是何许人?”占大爷喝道:“杀你的人。”   双方人马厮杀一处,贺柏没想到对方力猛斧沉,二十回合后气力不如,让占大爷的湛金斧劈为两半,吓得喽啰兵落荒而逃,占大爷吩咐人马返回。   最有趣的是栾明达,让手下人乔装成镖局人马,这样也方便赶路,专门走山岭小路。栾明达拿起水壶喝水,一声鼓响,杀出一百多人马,为首的是一位俊朗秀美的少年,宽肩细腰,面如白玉,一对大豹子眼黑白分明,通关鼻梁,方海阔口,来人正是双目震九州邓远邓七爷,肩上扛着鹅卵粗的六十斤熟铜棍。   邓七爷更直接,什么也不说,冲上来举熟铜棍就砸,吓得栾明达急忙抡朴刀迎战,一连十三个回合,震得栾明达膀臂酸麻,又战了六七个回合,怎么是邓七爷对手呢,一棍横扫而出,将栾明达打出三丈多远,栾明达手刨脚蹬,吐血而亡,喽啰兵被杀散,邓七爷高高兴兴领人马返回。   水面之上,飘荡着十几艘船只,前面的六艘船上都有人,大约五十来人,后面的十二艘船只空荡荡的,这伙人就是登天教的人马,领头的是登天教头目万继亮,熟知水性,他与舵主贺柏是好朋友,之前贺柏来信,说领人从水路回来,万继亮兴高采烈带人来迎,他还不知自己的朋友已经命丧多时,还在苦苦的等候。   忽感船只一阵猛烈的摇摆,登天教人马一阵慌张,万继亮大叫道:“不好,水下有人。”话音未落,有三只船翻落,三十多个喽啰掉入水中,水中染红。   掉水中的喽啰兵尸首飘起,万继亮急忙喊道:“快撤!”   哪还来得及,另外三只船也翻落了,余下的二十几名喽啰也掉入水里,也都送了性命,万继亮仗着武艺不错,纵身后跳,上了一艘无人的船只,突见水流翻滚,一阵水浪泛起,将万继亮衣衫打湿,满身都是水。有一人飞身跃起,手中高举五十三斤的三股托天叉,大喊道:“登天教贼人,纳命来!”万继亮吓得目瞪口呆,措手不及,被对方的三股托天叉扎个透心凉,尸首落入水里,这位英雄就是分水夜叉石中海石四爷。   石四爷吩咐道:“兄弟们,开船回去喝酒。”一声吩咐,水中出来六七十号人,这些都是无极盟的水战人物,大家发出欢呼,划着登天教的船只,拿着缴获的兵器满载而归。   陈金刚不知为何,总感觉心惊肉跳,他饮了一杯酒,稳定下心神,只看两个狼狈不堪的喽啰哭喊着跑来,陈金刚忙问道:“你二人是谁的部下?”两名喽啰哭着道:“回大寨主,我等是栾头领麾下,寨主给栾头领报仇啊。”陈金刚脑袋嗡了一下,急忙问道:“栾明达栾头领怎么了?”   俩喽啰哭着道:“我等接到司马先生书信,回防天险峰,谁料途中中了埋伏,杀出一伙人马,为首一个使棍的俊少年,武艺非比寻常,杀了栾头领,弟兄们死伤惨重,余下的跑散了,我二人历尽艰险回来禀告。”陈金刚大叫一声,怒道:“无极盟啊无极盟,本寨和你等没完,那使棍者必是邓远小匹夫。”   后面的司马昌闻讯赶来,听说了事情,司马昌震惊道:“如此来看,三位舵主均遭毒手,麾下人马死伤溃逃。”司马昌直接跪倒,拱手道:“大寨主,是我考虑不周,让三大分舵惨遭无极盟袭击,在下愿受惩罚。”陈金刚上前扶起,说道:“先生什么话,依本寨思量,山中有人勾结老匹夫龙韬,坏我大事。”司马昌摇头,口中道:“大寨主多虑,众人自追随寨主,向来忠心不二,无极盟声势浩大,我等避其锋芒,以守为上,我猜定是满天星算出我请回几处分舵,所以令人半路突袭,重创三路分舵人马。”   陈金刚疑惑道:“可他如何得知我们召回的是川中三大分舵?”司马昌道:“与无极盟打交道接近半载,对方对我方也有大概了解,那满天星是精明之人,猜出我们请回的是战力强的分舵人马,川中三处分舵战力不低,所以其暗中派三路人马拦截。”陈金刚叹息道:“此人心思缜密啊,不愧是二世诸葛。”   司马昌再次跪倒说道:“在下有事隐瞒,请寨主责罚。”陈金刚扶起他,皱着眉头道:“先生总是如此,本寨早有言,除非先生背叛,除此之外,无论先生犯了任何事,本寨都不怪罪。”司马昌道:“在下确实有隐瞒。”陈金刚道:“先生向来谨慎小心,虽有隐瞒,定然是为登天教好。”   司马昌道:“我幼时有一旧友,此人大名齐云彪,常州人,武艺极好,江湖诨号‘双枪无敌’,兵器是一对浑铁枪,一年前与六位高手洗劫了通文庄,到处躲避官府,得知我在登天教,打算投奔于我,于是我让他藏身,为登天教寻得一批精锐,作为杀手锏,这半年来,他寻得三十二位江湖高手,组建一支名为杀锤组的精锐,每人手中一条流星锤,这是我登天教暗中的力量,并无人得知,为的就是关键时刻派上用场。”陈金刚笑道:“先生瞒的我好苦哇,早闻这齐天彪大名,现其身在何处。”司马昌道:“我已给他书信,不日便到天险峰。”陈金刚大笑道:“太好了,本寨绝不亏待。”司马昌提议道:“请大寨主封他护法之位。”陈金刚道:“这有何难,护法之位本是有能者居之。”   议事厅里,众人欢呼喝彩,占风云、祝凤山、邓远、石中海得胜回来,老义士龙韬大摆筵席庆贺,龙韬道:“登天教川中三处分舵,平日里烧杀抢掠,当地百姓恨之入骨,他们依仗占据地势险要,当地官府奈何不得,更是肆意妄为,现在好了,去掉三处祸害,可喜可贺。”   满二爷道:“陈氏兄妹为报家仇,近年来屡屡作恶,登天教众分布各地,扰乱百姓,抢夺钱粮,枉杀无辜,此番灭其三处分舵,也可震慑登天教贼众。”邓七爷道:“小弟有一事不明,陈金刚既打算防守天险峰,为何不令各处分舵尽数撤回,这样人多力量大啊。”   盛六爷笑道:“七弟,这样虽可积攒声势,但领地狭小,反对登天教不利,不止我等,各地官府也在围剿登天教人马,不少分舵抽不开身,况且聚集一地,早晚被灭,陈金刚与司马昌不会想不到,分散开来,抢夺钱粮辎重丰厚,却有利登天教发展。”满二爷道:“六弟说得对,我等众兄弟在此阻挡登天教总坛,若是消灭总坛,其余分舵乌合之众,也都鸟作兽散。”盛六爷道:“二者也可保方圆几十里的百姓少受其害。”邓七爷义愤填膺道:“可恨的登天教,早晚消灭你等。”   石四爷道:“自古邪不胜正,我们兄弟齐心,必会铲除登天教。”祝三爷道:“若非登天教占据天险峰之险要,岂容他猖獗这么久。”杜九爷站起,笑着道:“兄弟们能齐聚,亦是缘分,也是龙老爷子侠骨正气,使我等聚义。”盛六爷感叹道:“龙老侠义无双,年过花甲,且不畏艰险,心存正义感,我等深感钦佩。”衡八爷起身道:“共同敬老爷子一杯!”   龙老义士起身,双手举杯,颇为感触道:“老朽年近古稀,能结实众位英雄豪杰,共同惩恶扬善,此生无憾。”   占大爷喊道:“敬龙老!”   邢五爷喊道:“敬龙老!”众人大为感触,大家举杯同饮。   月色无光,风声四起,一道黑影翻身进来,观其身法极快且动作灵巧,来到后堂左边第二间屋子,住这里的正是盛天龙盛六爷。此刻盛六爷还未休息,正在看周围地形图,盛六爷淡笑道:“屋外的朋友,有事情进来说话。”外面的黑影一惊,心道:好个金刀侠,功力果然非凡。黑影破门而入,盛六爷闪目一看,这人身材高大,头上戴着斗笠,青纱遮住脸庞,身披深黑色衣衫,脚穿黑短靴,肩上扛着一柄黑色的长剑。这人亮出长剑,寒气森森,二话不说就下狠手,盛六爷转身闪过一击杀招,黑衣人长剑一挥,又拦住盛六爷,盛六爷心道:这人身法极为灵活,看得出轻功甚佳,竟不下于邢五哥。盛六爷双脚点地,飞身跃起,从墙上拽出黄金刀,打出一道金光,刀剑并举,二人对了一招。   早有人大喝道:“什么人,胆敢伤害我六弟。”穿着短衣襟的占大爷拎着湛金斧跑过来,又有人喊道:“大胆贼人,夜闯无极盟,小爷会你一会。”邓七爷抡动熟铜棍杀出。   屋里黑衣人知道惊动众人,无心恋战了,虚晃一剑,飞身跳出屋子,正逢占大爷,湛金斧力劈华山就是一斧,黑衣人手中长剑刺出,扎在斧刃之上,邓七爷看见,大喝道:“大胆贼人!”说话时,熟铜棍早已砸来,黑衣人翻身避开,同时纵身跃上房梁,占大爷和邓七爷不由自主道:“好轻功!”盛六爷跟着跳上房梁,黑衣人道:“姓盛的,你我武功谁高谁低不好说,轻功你远不及我。”   这会儿龙老、祝三爷、邢五爷、衡八爷、满二爷、杜九爷、石四爷都跑出,女侠文欣与宝娟、翠红以及冯妙手冯卉等人也都拿着兵器出来,文女侠用剑点指着对方,口中娇喝道:“你是何人?我侄天龙与你有何冤仇,敢夜来刺杀。”黑衣人也不答话,飞身一跃,蹦到外面大树顶上,邢五爷笑道:“你这贼人轻功也如此了得。”言未毕,人影一转,纵身跃上树顶,身法之快、动作之敏,让众人无不喝彩,黑衣人瞪大双目,口中道:“不愧是闪电流星,轻功独步天下不是两得虚名。”说完,身躯飞跃,往外围蹦去,身法如电,邢无踪也随后跟出,盛六爷担心五哥安危,急忙施展轻功跟出,他轻功虽好,远比不上那两位。   占大爷整理衣襟,施展轻功上了房梁,祝三爷、石四爷、邓七爷、衡八爷、杜九爷等纷纷跃上房梁,满二爷忙道:“大哥、三弟、四弟、七弟、八弟、老兄弟且住,那黑衣人虽然厉害,六弟可以应付,有五弟相随,必无差池,以防贼人诡计。”众人听了纷纷下来,龙老道:“这人衣装包裹严实,面孔遮着青纱布,实在想不出他身份,可断定不是登天教之辈。”   文女侠道:“看他与天龙似乎过节很深,可天龙好像也不识得对方身份。” 第十章   对于黑衣人身份,众人很是困惑,满二爷道:“我料想是六弟铲除的贼人中同党,也可能是亲友,还能准确找到六弟房间所在,依仗他轻功好,想暗中袭击六弟,幸亏六弟尚未休息。”杜九爷瞪着眼睛道:“我们中必有细作。”石四爷道:“九弟,休要猜疑。”杜九爷道:“那为何连六哥房间所在都掌握的恰到详细,若无细作,如何解释呢。”邓七爷正色道:“若若我查知,无论是何人,决不轻饶。”   祝三爷道:“七弟、九弟,无极盟的豪杰义士能聚此,都是心怀正义感,抗衡登天教贼众,我等兄弟九人荣辱与共,人人正大光明,断不是无极盟中兄弟告密。”文女侠也道:“邓贤侄,这绝不是大家有人告密。”   就见邓远高举六十斤熟铜棍,口中道:“伯母是六哥至亲,你不会陷害他,其余人等,包括我在内,都有嫌疑,就凭对方陌生一人,能熟知山上情况,准确得知六哥住处,不是有细作还如何解释,如若我得知在场任何一个,休怪邓某人翻脸无情。”   占大爷喝道:“七弟你胡说什么。”邓七爷道:“大哥,事出很蹊跷,由不得兄弟不怀疑。”衡八爷道:“七哥!莫非你连龙老也怀疑不成。”邓七爷直接道:“然也。”占大爷大喝道:“七弟你放肆!”邓七爷喝道:“请恕小弟无礼。”石四爷喊道:“七弟你好生无礼。”邓七爷喝道:“四哥,你先把当兄长的架子收起来。”   龙老急忙劝阻,担心大家发生打斗,伤了彼此间和气,龙老道:“老七担心不无道理,事出蹊跷。”满二爷走上前道:“大家都稍安勿躁,七弟也是为六弟好,山上防守严密,进来生人不会发现不到,这事我马上去查,我可以肯定,必不是在场哪个兄弟告密。”邓七爷道:“二哥你自有办法,若是在场人告密,我说过决不轻饶,如果不是,小弟甘愿负荆请罪。”说着,高举双腕,向众人行礼。   杜善道:“我赞成七哥!”文女侠忙道:“杜贤侄,你别跟着添乱。”满二爷道:“且由他,事情总要有个水落石出。”文女侠忧虑道:“因天龙之事,引得大家不快。”   龙老道:“盛夫人,请不必往心里去,只有把此事弄清,方能让大家缓解。”冯卉叹道:“江湖九杰,天下驰名,都是响当当的英雄,谁会出卖自己的结义兄弟。”满二爷道:“风声波澜起,事有蹊跷,也不怪七弟、九弟这样疑惑。”   呼唤两名豪杰过来,这二人一个叫钟河,一个叫钟海,都是岳阳人,是孪生兄弟,满二爷嘱咐道:“二位兄弟是心细之人,来此最早,可在全山观察,看山中有无人员缺少。”二人很少不解,可满先生吩咐,他向来足智多谋,兄弟二人很敬佩他,当下马上答应去办。   单说邢五爷,追赶着黑衣人,他轻功独步天下,很快追上黑衣蒙面人,拿出浑铁鞭,照头就砸,黑衣人大为惊讶,看邢五爷身法够快的,已经超过自己,浑铁鞭劈面砸来,黑衣人撤身避开,与此同时,手中黑色长剑分心便刺,邢五爷看对方出手极快,不敢大意,急忙横浑铁鞭招架,这一剑正刺在铁鞭上,力道的影响,邢五爷往后退了两步,黑衣人看了眼前后,发现只有邢五爷一人,他不住的冷笑。   邢五爷问道:“有什么好笑的?”黑衣人冷笑道:“邢无踪啊邢无踪,论轻功没人比得上你,可论武功你就不灵了。”邢五爷大喝道:“你闯山门,伤害我六弟,饶你不得。”   黑衣人放肆的笑道:“究竟谁饶不得谁,比试下见分晓,说大话是打不倒人的,阁下有这个胆量嘛?”邢五爷高声道:“那就来吧!”深夜交锋,考验的是双方的反应和灵敏度,邢五爷的浑铁鞭拦腰一鞭砸来,对方用长剑挑开,照着邢五爷脖颈就是一剑,邢五爷急忙纵身避开,黑夜间,二人晃动兵刃,激烈厮杀在一起。   风声呼啸,月亮无光,二人往来间战了二十五六个回合,累得邢五爷汗流浃背,对方剑法高明,出手极快,身法不逊于自己,邢五爷如何是对手,一剑挑开邢五爷肋下衣衫,亏得邢五爷动作迅敏,索性没伤到肌肤,正在这时,一道金光扑面而来,黑衣人急忙收剑,身躯向后仰,躲开雷霆一击,一把明晃晃的黄金刀扎进泥土中十几寸,有人大喊道:“五哥!兄弟来啦。”   邢五爷大喜,抬头看的时候,盛六爷纵身跳过来,兄弟二人相见大喜,盛六爷看他肋下衣衫被剑锋给划破,关切问道:“五哥,可有受伤?”邢五爷道:“无事,幸亏躲闪的快,此人剑术极高,轻功和武功均不可小觑。”   黑衣人看见盛六爷,目露凶光,飞身形跳过来,手中长剑突刺,盛六爷一把推开邢五爷,同时也闪身避开对方剑锋,盛六爷并未停下,双脚点地,身形向前移动,早把金刀拽出,纵身上来盖顶就是一刀,黑衣人心道:了不起,不愧是金刀大侠,身法奇快。他不敢大意,晃动手中长剑连续刺出六剑,都被盛六爷给挡下,盛六爷同样劈出六刀,也给黑衣人挡住。邢五爷顾不得公不公平,抡起浑铁鞭来助阵,黑衣人哪里抵挡得住,两三个回合忙得呼呼气喘,急忙虚晃一招,纵身跃起就跑,邢五爷施展轻功紧追不舍。   盛六爷纵身跃起,手中金刀抡动两圈,直接对准黑衣人跑的方向扔出,金刀犹如流星般袭来。黑衣人听见身后情况不对劲,急忙闪身,可金刀来得太快,也是他闪得快,金刀的刀刃将他左臂割伤,鲜血流出,黑衣人痛叫一声,抓住黄金刀,甩手往后扔出,邢五爷看得仔细,急忙纵身跳跃,避开金刀袭击,这么耽搁的工夫,黑衣人加快身法,人跑出很远了,邢五爷稳住身形。   盛六爷跑过来,口中道:“五哥别追啦,这人武艺在你之上,小弟轻功不如他,先由他去罢,早晚还会照面。”邢五爷道:“这人剑法精妙、招数之巧,倒是我平生仅见,似乎不像中土人物。”盛六爷道:“小弟也是这样认为,他完全凭借自身速度配合巧妙招式发招,却不似中土人物。”邢五爷问道:“六弟感觉比他如何?”盛六爷笑道:“渴望与其一战,但胜负未知。”邢五爷大笑道:“六弟果然是谦逊之人。”   经过钟河、钟海二兄弟查看,还真发现山中少了一人,是下山打探的一名弟兄,名字叫方九,钟海在南山口的沟里发现方九尸首,被泥土简单掩埋,不仔细还真难发现,与哥哥钟河合力把方九抬出沟中,兄弟二人急忙把尸首抬回。   众人听说都是一愣,满二爷细看,然后道:“方九兄弟是昨天戌时被害,被长剑刺穿心窝毙命。”占大爷疑惑道:“可山中每天点人,并无发现缺失啊。”满二爷道:“这就是拜凶手所赐,我料想方九兄弟和凶手身形很像,所以才被凶手所害,凶手趁机潜入。”衡八爷道:“二哥,可点人时候未发现谁缺少啊。”满二爷道:“这就是凶手的高明之处。”   祝三爷点头道:“二哥说的不错,凶手潜入山中,摸清六弟住处,才引出六弟被袭之事。”杜九爷惊讶道:“三哥之意是凶手就是先前袭击六哥的黑衣人。”祝三爷道:“不错。”杜九爷道:“看来是我歪心了。”满二爷叹气道:“凶手潜藏内中,我还不知情,为的就是查清六弟住处,好趁机下毒手。”   石四爷忙道:“二哥,这怎能怨你呢,是凶手太狡诈阴毒。”满二爷道:“可叹方九兄弟无端送命,先抬下去,明天厚葬。”钟河和钟海抬下方九,众人义愤填膺。   邓七爷撩衣跪倒,口中道:“龙老爷子、诸位兄弟,我邓远知错,错怪了大家,小弟甘愿受罚,毫无怨言。”杜九爷同样跪下道:“小弟也有错。”   众人都去搀扶,满二爷道:“七弟、九弟,你二人虽有些激进,可也是为六弟好。”占大爷道:“七弟、九弟,咱都是自家兄弟,大家无人怪你。”龙老道:“这说明你们刚正不阿,不愧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文女侠道:“怪只怪那黑衣蒙面人太可恶。”邓七爷、杜九爷低着脑瓜,齐声道:“小弟惭愧!”石四爷道:“二位兄弟不必惭愧。”   祝三爷面色担忧道:“眼下五弟、六弟还未归来,别再是黑衣人半路埋伏,那二位兄弟危险重重。”满二爷道:“不会,这黑衣人独自来袭,不惜以身犯险伤害六弟,我料想他不会有埋伏,即便有埋伏,凭六弟和五弟,一个武艺超群,一个轻功卓绝,都会脱身的。”邓七爷道:“小弟即刻带些人手去找。”石四爷道:“七弟,黑衣人轻功甚佳,五弟亦是轻功独步天下,六弟轻功也不错,这会去找,无异是大海捞针,二哥说的没错,他们会平安回来。”杜九爷道:“可是我好担心六哥与五哥。”满二爷道:“老兄弟稍安勿躁。”   正说着,盛六爷和邢五爷从外面进来,众人大喜过望,纷纷过来问候,文女侠看侄儿无事,面色露出喜悦,二人喝了杯水,龙老忙问情况,兄弟二人说明详细情况,众人都对那黑衣人咬牙切齿。   天色过晚,众人各自散去,翠红把盛六爷喊住,盛六爷笑道:“翠红,有什么事。”翠红轻声道:“公子!你还不知,为了你,邓公子和大家发生争执。”盛六爷大惊,急忙问道:“为何如此?”于是翠红说出情况,盛六爷道:“七弟好糊涂,古语说杀人诛心,殊不知说过激话论同样如此。”翠红道:“公子,邓公子也是担心你安危,别责怪他。”盛六爷道:“七弟为我,我怎会责怪,只是话语未免伤人。”翠红道:“大家都没有怪邓公子的意思,邓公子也和大家认了错,可恨的是那个行刺你的黑衣蒙面人。”盛六爷攥紧拳头,口中道:“可惜被那轻功绝佳的黑衣神秘人逃脱。”   邓七爷正准备休息,听见敲门声,忙出来开门,看是六哥到来,邓七爷笑着道:“六哥快请进。”盛六爷走进来,二人坐下喝水,盛六爷道:“七弟,六哥对你不住,因为我之事,让你和众人争执。”邓七爷忙说道:“六哥别这么说,当时小弟怀疑有人告密,甚至怀疑了众兄弟,我等兄弟结义,小弟实不该有此想法,幸得众人原谅。”拍了下他肩膀,盛六爷问道:“如果真是众兄弟中有人告密,你真决不轻饶?”   邓七爷正色道:“决不轻饶,那样做就是出卖兄弟,毁结义之情,伤手足之义。”   盛六爷叹道:“七弟刚正不阿,端的是一条好汉。”又道:“七弟,孔夫子曾言:不察人情,兀自乱语。此为良言,望贤弟牢谨记。”   邓七爷拱手道:“兄长之言,小弟谨记于心。”   盛六爷道:“能有贤弟这样的兄弟,六哥无憾也。”   天险峰上迎来一众人马,共计三十三人,这些人大都身穿鹦哥绿短衫,一个个虎体熊腰,腰里缠着锁链,链子连接着流星锤,均是刺球形。   为首一人打扮与众不同,此人身高九尺开外,身材魁梧,面如姜黄,浓眉大眼,连鬓须髯,身披棕色衣衫,外披大氅,脚穿粉底皂靴,身后背着一对浑铁双枪。此人正是双枪无敌齐云彪,这人不苟言笑,武艺极高,出手狠辣,向来为武林人士所忌惮。   对此陈金刚命人摆酒款待,任命其为十二护法第三位,仅次于震八方韩生威和小仲达司马昌,甚至在金头狼姜淮、擎天手崔历、铁塔峰鲍零之上。不但这三位,其他的护法也心怀不满,认为大寨主偏心,齐云彪来了就吃喝,寸功未立就担任护法一职,嘴上可没说什么,他们也打算看看,这个姓齐的名声挺响,能耐究竟怎样,谁也没见过。   齐云彪为人乖觉,看得出在座众人大有不满之意,他也佯装没看见,在他认为,有没有能耐动一动手就知晓,没必要争论,那样反而衬托自己张扬狂傲,就连震八方韩生威也没看得上齐云彪,心中道:齐云彪啊齐云彪,你来帮助登天教这很好,别人都还好说,那金刀侠盛天龙你能奈何。想到这里,韩生威举起酒杯道:“齐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三生有幸,往后一起为登天教出力。”   齐云彪举起杯子道:“韩兄谬赞了,齐某不过寻常之辈,韩兄年纪轻轻,威震江湖,武林中谁人不知震八方韩兄弟。”韩生威叹了口气道:“在下愧对震八方三个字。”   齐云彪看了眼司马昌,于是问道:“司马兄,韩老弟如何这样说?”司马昌放下杯子,说道:“齐兄也应有耳闻,江湖九杰齐聚无极盟,这些人个个身怀绝技,尤其是金刀大侠盛天龙,前些时日韩兄与他雪山鏖战,惜败于其手,为此韩兄深感愧对自己的称号。”齐云彪如何不知,韩生威这么说,表面是说他自己打不过金刀侠,实际是问自己能否打过金刀侠,齐云彪道:“盛天龙我了解一二,其十五岁闯江湖,至今金刀侠大名威震江湖已有十载,打遍武林无敌手,齐某未与其动过手,不知胜负如何。”   韩生威笑言道:“齐兄敢称无敌二字,必有非凡本领,今到山寨,来日可会斗金刀侠,一者为山寨出力;二者不折齐兄无敌的称号。”齐云彪心道:姓韩的和我杠上了,本来投奔司马兄,为找一栖身地,既来了登天教,也给陈金刚训练人手,也需下山立功。齐云彪道:“投奔大寨主,自当为登天教效死力,明日齐某就下山挑战。”陈金刚大喜道:“好,明日本寨亲自为齐兄压阵。”   齐云彪摇头道:“大寨主坐镇天险峰等候即可,齐某绝不给登天教丢脸。”陈金刚很高兴,举起杯子道:“来呀,共同敬齐兄一杯。”群贼举杯,共敬齐云彪一杯酒。   第二天清晨,齐云彪领着杀锤组十三名高手,率领三百喽啰下山讨战,韩生威和司马昌压阵,早有人来议事厅禀告,龙老问道:“来人可说姓名?”探子忙道:“不曾说过,只是背后一对混铁双枪,仪表不俗。”龙老嘀咕道:“奇怪,近来没听说登天教有人新加入啊。”满二爷道:“这必是登天教暗中的力量,前番川中三处分舵受损,司马昌这才把暗中这股力量拿出,使双枪之人众兄弟万不可大意。”   盛六爷道:“无论怎样,下山看个虚实。”占大爷道:“我先下山走一遭。”说着,人已经走出议事厅,满二爷吩咐道:“三弟、七弟,二位兄弟去观敌料阵。”祝三爷和邓七爷起身,同时走出议事厅。 第十一章   话说占大爷抄起六十七斤湛金斧,率众三百杀下山,看对面登天教人马也不下三百,十三个身穿淡绿色短衣衫的大汉,人手一条流星锤,。再往前看,中间一人是个秀才打扮,头戴白缎巾,穿一件麻布宽衫,模样面白长须,手拿折扇,腰挎佩剑,骑着青鬃马,正是小仲达司马昌;左边这位年纪二十来岁,浓眉大眼,二目如电,宽肩细腰,身穿蓝色长衫,正是震八方韩生威,骑着一匹雪花白马;右边这位身材魁梧,面如姜黄,浓眉大眼,连鬓须髯,身披青色衣衫,身后一对浑铁枪,胯下一匹大黑马,正是双枪无敌齐云彪。   只见齐云彪把马往前带,看对面一位紫面大汉,骑着一匹高头白马,圆脸大耳朵,唇阔口方,腮边是络腮胡须,有股剽悍之意,手中一把湛金斧。齐云彪问道:“对面可是双手托天占风云占先生?”占大爷道:“不才正是,使双枪的,你又是何人?”齐云彪答道:“某家齐云彪。”占大爷知道了,这就是江湖闻名的双枪无敌齐云彪了,都说此人武艺极高,出手狠辣,占大爷不敢大意,把马往前一带,口中喝道:“齐云彪,一年前你洗劫江南的通文庄,劫取了不少钱财,杀了不少无辜者,如今龟缩在登天教这藏污纳垢之所,还想恶上作恶么,识趣的滚下马来,与我到官府自首,判你个人头落地。”   齐云彪可气坏了,大怒道:“占风云,你怎敢放肆。”纵身跃下大黑马,拽出两条浑铁枪就痛下杀手,占大爷能被他吓唬住么,飞身跳下战马,举起湛金斧劈头就砍。   眼看占大爷湛金斧劈头砍来,齐云彪混铁双枪交叉,往上一架,‘当啷’一声响,二人各自后退两步,齐云彪感觉膀臂酸麻,心道:此人力道极大,世所罕见,我这浑铁双枪六十五斤,自认臂力惊人,若单论力道,我逊他三分。占大爷也感觉膀臂发麻,心中道:这齐云彪有把子气力,竟不在七弟之下。二人你来我往,斗了五十多回合,占大爷抵挡不住,虚晃一斧转身就跑,齐云彪紧追不舍。   有人大喊道:“匹夫且住!”左有祝三爷,右有邓七爷,兄弟二人施展轻功杀出。   司马昌看见忙道:“韩兄,速去支援齐兄,迟了有失。”韩生威亮出虎头熟铜刀,施展轻功杀奔过来,祝三爷拦住韩生威,二人打在一处,邓七爷直奔齐云彪,占大爷转身回来帮助七弟,场上五个人两对厮杀分外精彩,祝三爷与韩生威大战三十回合,未分胜负,这边齐云彪力战二人,斗了二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败,齐云彪往后退三步,故做败阵,邓七爷抡起熟铜棍紧冲过来,齐云彪抬手就是一支袖箭,邓七爷手疾眼快,用手中棍打落袖箭,占大爷大喊道:“七弟小心。”他也冲过来,齐云彪抬手又是两支袖箭,占大爷和邓七爷都给打落,齐云彪看了一眼衣袖。   邓七爷大喜,知道他没了袖箭,举起六十斤熟铜棍打来,没成想这是齐云彪的诡计,要不怎么说这人心狠手辣,抬手就是两支袖箭,邓七爷猝不及防,刚打掉一支袖箭,另一支袖箭同时到来,他急忙躲避,动作稍微慢了点,正中右臂,力道过猛,邓七爷站立不稳,整个人坐在地上,幸好箭头没毒,占大爷急忙过来营救,祝三爷看见,担心七弟安危,撇下韩生威,朝着齐云彪杀来,齐云彪双枪拧上,变成长杆单枪,枪刃抵住邓七爷下颌,大喝道:“别动!”祝三爷和占大爷急忙止步,异口同声道:“齐云彪,不可伤害七弟性命。”邓七爷喊道:“大哥、三哥别管我,宰了他。”齐云彪冷笑道:“我看哪个敢过来,直接刺透他哽嗓。”占大爷大叫道:“卑鄙小人。”   忽然,一道金光极速掠过,直取齐云彪,吓得齐云彪急忙躲闪,趁此机会祝三爷和占大爷上前救回邓七爷,一把金刀扎进地面十几寸,占大爷和祝三爷惊喜道:“六弟!”盛六爷纵身飞来,拽起黄金刀就砍,齐云彪拧开双枪就刺,韩生威拎着虎头熟铜刀上前,祝三爷挥舞判官双笔截住厮杀,占大爷看七弟受伤,急忙领他上山救治。   双方两对四大高手拼杀,六十回合,不分胜负。齐云彪心惊道:难怪盛天龙闻名江湖,刀法了不得,武艺超群。他是不敢疏忽半分,盛六爷看对方这人枪法甚是厉害,武艺之高不在在韩生威之下,司马昌吩咐一声,十三名杀锤组高手和众喽啰杀来,无极盟这边群豪也冲上来,双方一场血战,看得盛六爷和祝三爷大惊失色,对方这十三个使用流星锤的人武艺不俗,不是普通武者所比,盛六爷急忙喊道:“三哥,我们且战且退。”祝三爷道:“只好如此。”   盛六爷和祝三爷断后,率众往山上撤,韩生威和齐云彪领着十三名杀锤组高手在前,众喽啰在后,山上衡八爷和杜九爷见状,急忙下令放箭,韩生威示意齐云彪,二人急忙下令撤退,回到山上,盛六爷查点人数,刚才一战无极盟损失接近二百人,大部分都是被流星锤杀死,倒也杀了对方七名杀锤组高手。   冯妙手亲自给邓七爷调治,伤口大有好转,可以活动自如,邓七爷恼怒齐云彪暗放袖箭,要率领人马下山讨战,让满二爷制止,传令众人不可妄动,邓七爷发誓,早晚报这一箭之仇。   盛六爷道:“今日一战,那十三个使用流星锤的人物武艺都不弱,流星锤法高明,杀伤力极强。”石四爷道:“连六弟武艺出众都这么说,这陈金刚还秘密训练这么多高手,流星锤法如此厉害,倒有些让人猝不及防啊。”盛六爷道:“兴许还不止这些,具体有多少流星锤高手,尚未可知。”祝三爷道:“早闻这齐云彪之名,专做拦路抢劫,自洗劫通文庄后,于一年前消失,现在又出现,还带来这么多流星锤高手,今观那齐云彪武艺,竟不下于韩生威,兄弟们多加小心此人。”邓七爷咬牙切齿道:“这一箭之仇,我必报。”   衡八爷道:“七哥不必气恼,待来日小弟还他一镖。”杜九爷道:“这些日小弟在研究机关埋伏,这两三日内即可完毕,到时候在山周围放入机关销器,登天教若敢来犯,管教他们吃哑巴亏。”满二爷笑道:“九弟擅长机关销器,这样一来山上就可多一道保障,甚妙!”龙老笑道:“众位身怀绝技,正是登天教贼众的克星。”   占大爷问道:“二弟,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满二爷道:“登天教刚胜,今晚会来突袭,大哥、三弟、六弟、七弟分别把守东南西北四面八方,贼兵来袭,杀退即可,不可去追击,四弟把守水路,八弟辅助你四哥,九弟专研销器机关不用行动,五弟与我把守山中,负责接应,请文大婶领宝娟、翠红看守钱粮,防止对方钻空子。”占大爷问道:“为何不可追?”满二爷道:“司马昌采取的是螳螂捕蝉之术,登天教来袭东南西北,不过是佯攻,我们若是杀下山,夜黑便于伏击,必会遭受伏兵,况且穷寇莫追。”占大爷点头道:“愚兄知道了。”   这满天星猜对了么?真料中了,司马昌趁气势提升,让金头狼姜淮、擎天手崔历、铁塔峰鲍零、霹雳雕林猛分东南西北四面八方攻击,实为佯攻,让韩生威和齐云彪领上千人马埋伏,无极盟若敢追击,就地伏击铲除,又让江中翻岳晨鹏从水路进攻,伺机制造声势。   且说登天教从四面八方展开佯攻,姜淮正逢占大爷,二人交手六七个回合,姜淮诈败而走,占大爷想起二弟吩咐,不让众追;崔历领人向上攻,祝三爷率人马杀来,打了七八个回合,崔历诈败而走,祝三爷也不追赶,吩咐人把守南山;鲍零领人从西山杀上来,盛六爷率众阻击,鲍零畏惧盛六爷,不敢与其交锋,急忙带人撤退,引得群豪哈哈大笑。   北山中,邓七爷领人把手在此,看见一队登天教人马杀来,为首一人身高不满五尺,短小精悍,身法却特别灵巧,正是登天教十二护法的霹雳雕林猛。这家伙使着一条熟铜抢,看见邓七爷,他不由分说,上来举枪就刺,邓七爷哪能害怕他,八九个回合不分胜负,林猛身小灵活,邓七爷身高,林猛来回蹿跳,身法灵巧,让邓七爷也是惊讶不已,又打了两三个回合,林猛急忙命令撤退。   邓七爷刚想追赶,想起二哥嘱咐,他止住脚步,林猛看他不追,也知邓七爷为人高傲,于是喊道:“邓远,有本事来追,追上我把命送给你,胆小怕事的小白脸。”邓七爷最受不了这话,举起熟铜棍就追,林猛率人急忙撤退,邓七爷追了二里,想起二哥嘱咐,只好忍住怒火。   跑了一会儿,林猛看邓远不追,他大喊大叫道:“邓远小白脸,你还号称双目震九州,原来中看不中用,你过来,林爷和你大战一百回合。”邓远喊道:“匹夫休说大话,有胆量你不许逃跑,小爷要是让你在我面前走上五十回合,也不算英雄好汉。”林猛叫喊道:“呸,你不是胆大嘛,有能耐来追,不追,你就是林爷养大的。”   邓七爷大怒,举起熟铜棍就追,群豪担心他,急忙随后赶上,林猛看邓七爷被激怒,他心中大喜,带人急忙撤退。   石四爷和衡八爷在水中横摆船只,身后跟随一百水战高手,石四爷忙道:“注意!有人手靠近。”衡八爷看了眼说道:“四哥,并没发现呀。”石四爷道:“八弟有所不知,四哥自小在水边长大,对水中情况极为敏感,现就在水中,八弟你领五十人守在此,四哥带五十人下水。”衡八爷道:“小弟也熟悉水性,与四哥同往。”石四爷道:“不可,严防对方声东击西。”说着,带领五十水手下了水中。   在水中,石四爷能看得清晰,发现前方不远有六七十人,正在往己方船只靠拢,为首一人身材高大,白面短须,年纪三十五六,手中一把三股托天叉,正在指挥人手,石四爷心道:如意算盘打错了。身子一晃,犹如鱼儿水中游,眨眼间到了对方近前。   江中翻岳晨鹏看见面前突然出现一人,吓得不轻,急忙舞动三股托天叉,石四爷架住,二人在水中大战,两方水手也厮杀一起,水中不断有鲜血流出,石四爷与岳晨鹏打了三十几个回合,岳晨鹏心惊道:这人就是无极盟的老四,分水夜叉石中海,水中身手果然了不得。岳晨鹏抵挡不住,急忙率众残余水手撤去,石四爷有心去追,但想起二哥之言,于是作罢,吩咐众水手上岸。   衡八爷看见石四爷等人平安上岸,心中大喜,忙问道:“四哥,下面战况如何?”石四爷答道:“杀了对方三十多人,为首的是登天教十二护法之一的岳晨鹏,已经被我打败,我们这边阵亡十一位兄弟。”衡八爷道:“水面风平浪静,我们现在回防。”石四爷摇头道:“现在此守候半个时辰,如果无异,再回去不迟。”衡八爷道:“好。”石四爷又道:“我带人下去把阵亡弟兄的尸首打捞上来。”衡八爷道:“四哥先休息一会,小弟带人下去打捞。”石四爷道:“八弟多加小心。”衡八爷道:“不妨事。”说完,带着二十名水手下去。   霹雳雕林猛口中净说难听之言,邓七爷紧随其后追击,喽啰兵跑得慢,让邓七爷打翻十几个,林猛一看不行,急忙上来迎战,打了八九个回合,他看手下喽啰跑远,这家伙身子一蹿,蹿跳出两丈远,邓七爷施展轻功继续追。就这样,把群豪甩出距离,正追赶林猛的邓七爷站住脚步,他号称双目震九州,夜间眼睛特亮,看东西很清楚,他发现前方有伏兵,林猛速度也放慢,邓七爷心道:不可再追,落入圈套,还要折腾众家兄弟,林猛匹夫,早晚把你大卸八块。邓七爷想到这回身施展轻功就跑,林猛回头一看,这位怎么跑回去了,又一想,他号称双目震九州,大概发现情况不对劲,林猛一跺脚,再往前二里就是伏击地,对方却没来追赶。   看了看各路人马返回,司马昌叹道:“满天星识破我计谋,又折损了一百余人,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林猛道:“先生,那邓远差点就过来,可他却突然跑回去了。”司马昌道:“邓远号称双目震九州,双目夜能视物如白昼,他是发现苗头不对,所以才跑回去。”姜淮道:“明日从四面八方攻打无极盟,我们人比他多,一鼓作气,生擒老匹夫龙韬。”司马昌摇头道:“不可。”   姜淮上前反问道:“莫非先生怕了?”司马昌道:“今夜对战,无极盟的杜善没露面,姜护法可曾注意。”姜淮冷笑道:“杜善武艺虽不错,却谈不上绝顶,擅长的不过是机关销器,所以绰号妙手震西洋。”   司马昌道:“无极盟结义的九人都是身怀绝技之辈,列位别小看这机关埋伏,稍有不慎,玉石俱焚,我若是杜善,一定埋头钻研机关销器,布置在山中,严防万一。”陈金刚道:“先生说的在理,我等虽有天险峰之险要,不如也在山寨周围布置销器埋伏,山寨多一道保险,有备无患啊。”司马昌道:“大寨主圣明,此事非大小姐不可。”   陈金刚无奈道:“这个丫头啊,这些天就在后山,谁也不见,不知搞什么名堂。”司马昌笑了笑道:“等小姐出关,可有无极盟好受的。”陈金刚颇为惊讶道:“先生之意,小妹在研究什么古怪的杀人妙法。”司马昌道:“不错,所以小姐不希望有人打扰,大寨主勿怪她,消灭无极盟,我登天教才势不可挡,更能震慑群雄。”陈金刚咬牙道:“无极盟不除,终日如芒刺在背。”司马昌道:“双方是僵持阶段,大寨主切勿急躁。”   议事厅内,众人讨论战事,占大爷笑道:“登天教伏兵上千,可没派上用场啊,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全赖二弟谋划。”   满二爷笑道:“全是众兄弟齐心协力的结果。”看了眼邓七爷,满二爷道:“七弟你又私自追击,对方几句言语就让你方寸大乱,幸好你能冷静返回,不然后果难以想象。”邓七爷道:“小弟知错了。”满二爷道:“哥哥并非责怪你,七弟乃大丈夫,怎么会因对方几句言语讥讽,就冒险行事。”   祝三爷道:“七弟,二哥说的极是,对方战你不过,却且战且退,必定有所图谋,不理会他就是。”邓七爷怒道:“可林猛匹夫口出伤人太甚。”满二爷道:“大丈夫能容天下事,谁人不曾被人咒骂,七弟你每次出战,我是既高兴又担忧,高兴兄弟你武艺精深,担忧你性格太刚烈,如有闪失,兄弟们寸断肝肠。”邓七爷大为触动,忙道:“”二哥,小弟改,以后再也不会因为三言两语就发怒了。”   盛六爷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第十二章   怪石嶙峋,云雾迷蒙,这里是天险峰后山,平时就由陈春娇看守,她和一众侍女也居住在此。登天教自成立以来,各地创出分舵,人马众多,实力强大,屡屡胁迫江湖人士加入,如有不从,性命不保,也有不少势力被登天教所灭。登天教的护法、头领之类都是些江湖高手,加之人员众多,行事狠毒,注重杀戮,江湖中无人敢得罪,登天教更肆意妄为。   现在的武林,老一代的帮派和门派日趋衰弱,可谓江河日下,比如武林正宗少林派,昔日天下第一大帮的丐帮等等,同时也兴起一些新帮派和门派,如岭南的连环门、安徽的铁戟堂、湘西的正阳会、蜀中的唐门、苗疆的暗蛊寨等。   此刻,后山有二十三人戴着锁链,这些人中高矮胖瘦、黑白丑俊都有,这些都是铁戟堂的弟子。八个月前,陈金刚看重铁戟堂,派韩生威去招募,铁戟堂掌门赛温候张京如何肯答应,双方大打出手。韩生威武艺极高,虎头熟铜刀连劈铁戟堂十一位高手,其中包括副堂主铁戟太岁段千秋、大弟子白面虎厉奔、二弟子小霹雳吴淳,掌门张京被韩生威打伤,堂中弟子大部分惨死。   只有三十多名弟子受伤被擒,陈金刚让张京等人归顺,张掌门与众弟子不肯,遂被关押天险峰的牢房中,数月来饱受折磨,期间先后有十几名弟子被折磨而亡,张掌门始终未说半句软话。   这戴着锁链的二十三人就是铁戟堂的,其中一位身高九尺开外,衣衫褴褛,披头散发,脸上脏兮兮的,但却有一身正气,这便是铁戟堂的掌门赛温候张京。身后都是门人弟子,在他们周围,有数十名持剑侍女,每人手中一把长剑,正中间端坐一位女子,身披粉色衣衫,容貌极美,身形苗条,慢悠悠的品着茶水,旁边的木椅上放着一对日月弯刀,正是陈春娇。   对于陈春娇,赛温候张京给出的评价是蛇蝎美女,铁戟堂的弟子有七八位死于此女之手,其折磨人的手段让人不寒而栗。张京不明白,一个极为漂亮的年轻女子,武艺出众,为何心肠万分歹毒,张京怒喝道:“魔女,你要杀便杀,把你那想着怎么害人的坏心眼收起来。”陈春娇微微一笑,神情迷人,口中道:“张掌门!你怕是误会人家,姑奶奶若想杀你等,如探囊取物,现在有个好机会,张掌门可以选择。”说话声音娇柔,甜得发腻,与其歹毒的风格毫不沾边,张京问道:“你待怎讲?”   陈春娇慢慢起身,来到张京身边,陈春娇轻声道:“张大掌门,一会儿我让人给你等打开锁链,只要你等能逃脱出去,我绝不追杀。”说话软声细语,悦耳动听,让张京身上火热,他急忙屏息凝神,张京冷笑道:“天险峰上数千人马,寨中高手如云,张某就是三头六臂也跑不出去。”陈春娇在他身边转了一圈,笑吟吟的道:“张掌门多虑,我所说的就是面前这些侍女,我已和兄长打过招呼,不许他等帮手,姑奶奶的话,这山寨还没人不听。”   这倒让张京百思不得其解,看了看周围的侍女不过三四十人,虽然手里拿着长剑,每个人都会武艺,怎能比得了陈金刚、韩生威、姜淮等辈。如果真是眼前这些侍女阻拦,自己虽然有伤,也可脱身,张京心道:不管她有何谋划,且先行脱身,到时再重振旗鼓报仇。想到此处,张京道:“张某可以选择,可身上戴着锁链,多有不便。”陈春娇道:“这有何难。”于是吩咐几名侍女,六名侍女上前替二十三人解除锁链,又给二十三人每人一把朴刀。   三十多名持剑侍女把手中长剑放下,每人拿出一只长方体的盒子,盒子是镀金颜色,长约有六寸,宽约有两寸,看上去特精致。众侍女分前后把张京等二十三人围住,铁戟堂众弟子互相对看,心中满是疑惑,连张京也弄不明白这是何意。   手中剥着橘子,陈春娇轻声道:“张掌门,你可以开始了。”   张京大喊道:“大家小心,拼力往外冲。”众弟子大喝一声,朝着山外方向冲,可了不得啦,三十多名侍女手中的金盒子瞬间发出梅花针,针上有毒,原来这金盒子上有按钮的,轻轻推动按钮,金盒子里能发出梅花针,按钮若是推回,金盒子停止发针,这下铁戟堂吃了大亏,有二十名弟子瞬间惨死,七窍流血而亡。   张京大叫道:“魔女!你卑鄙无耻。”连着两声惨叫,另外两名弟子也惨死。   只剩张京一人,正在蹿跳翻身躲避发出的梅花针,一边用朴刀拨打梅花针,梅花针如雨点般袭来,张京哪里招架得住。身上如同刺猬,全身满是黑血,张京痛彻心扉,堂堂的铁戟堂掌门,得了个这样下场。   等二十三人全都倒地,众侍女推回按钮,梅花针停止发动。陈春娇咀嚼着橘子,双手拍着巴掌,口中赞道:“妙!真妙!”众侍女拱手齐声道:“陈当家聪明!”陈春娇把橘子皮扔在张京身上,吩咐道:“来呀,把尸体抬下。”有两名喽啰得令,急忙招呼过来数十名喽啰兵,将二十三局尸体抬走,每个人都目瞪口呆,这等死状令他们不寒而栗。   拿起日月双弯刀,陈春娇自言自语道:“无极盟,龙韬、盛天龙、邓远、祝凤山、占风云,我让你们一个都活不了,与登天教作对,断无好下场。”   正午,血手鳄鱼陈金刚率领震八方韩生威、双枪无敌齐云彪、金头狼姜淮三位护法,带五百喽啰下山讨战,无极盟这边老义士龙韬带领金刀侠盛天龙、双目震九州邓远、双手托天占风云以及五百人物出阵迎战。   陈金刚大喊道:“老匹夫龙韬,江湖人皆惧怕我登天教,你苍髯匹夫,不如早早隐退养老,让无极盟众人归降,可谓两全其美。”龙老冷笑道:“狂诈匹夫陈金刚,量你等乌合之众难成大器,你父当年危害江湖,官府剿灭,你保全性命应多做善事,却不识好歹,打着为父报仇的旗号,滥杀无辜,无恶不作,老朽虽风烛残年,愿凭三寸气,定与你等贼人血拼到底,直到登天教覆灭。”   陈金刚被龙老之言激怒,拍马抡凤嘴刀就上,齐云彪道:“大寨主,不劳您大驾,齐某除掉老匹夫。”龙老晃动铁拐刚要上前,盛六爷朗声道:“老人家,您一旁观战,把这家伙交与在下。”   齐云彪纵身上前,双枪猛力往下扎,来势凶猛异常,盛六爷手中金刀往上一架,弹开对方一对浑铁枪,二人也不说话,刀枪并举,猛战在一处。打斗分外精彩,韩生威道:“大寨主,我去帮助齐兄。”说着,晃动虎头熟铜刀前来帮忙,邓七爷怒喝道:“两个欺负我六哥一个,小爷岂能饶你。”施展轻功上前,直接拦住了韩生威,他二人交战起来,占大爷笑道:“六弟、七弟,兄弟齐心,大哥来也。”言未毕,早抡起湛金斧杀将过来,姜淮大叫道:“以多欺少吗,我来会你。”占大爷与姜淮打在一起,场上六人分三对展开激烈拼杀。   忽然鼓声大作,山上杀下两路人马,左有祝三爷,率众二百;又有衡八爷,率众二百,从两翼杀向陈金刚方位。   陈金刚大惊,急忙调转马匹撤退,衡八爷舞动镔铁剑拦住,连刺三名喽啰兵下马,陈金刚抡起凤嘴刀应战,二人打了五六个回合,祝凤山也杀过来,吓得陈金刚面如土灰,韩生威、齐云彪、姜淮大惊,急忙施展轻功跑过来,齐云彪拦下祝三爷,双笔对双枪,二人打了三十回合,不分胜败,姜淮赶过来帮助陈金刚,衡八爷如何挡得住,抖手就是两支铁镖,吓得姜淮和陈金刚心惊肉跳,姜淮打掉铁镖,陈金刚躲闪稍慢,帽子被铁镖打落在地,陈金刚魂不附体,十几名喽啰上前守护,衡八爷的铁镖又打死八九名喽啰兵,带出的杀锤组十二名高手施展流星锤法,把无极盟豪杰打死打伤六七十人。   盛六爷刀锋闪动,连劈四十余名喽啰下马,其中包括三名杀锤组高手。韩生威上前拦住,他也担心陈金刚安危,打了十几个回合,于是他且战且退,出手就是两枚铁钉,被盛六爷金刀给打落。占大爷抡斧直奔齐云彪,齐云彪力战祝三爷和占大爷两个,九名杀锤组高手急忙上前,刚打了两三个回合,又听见喊杀声响起,登天教人马赶到,护法崔历、鲍零带领三百喽啰兵来救援,鲍零上来挡住占大爷。   祝三爷一对判官笔使得格外出彩,早刺倒四名杀锤组高手,剩下的五位杀锤组高手看他勇猛异常,一时竟不敢上前,崔历忙令弓箭手开弓放箭,龙老正打翻几名喽啰,看见对方放箭,他高喊一声,让众人撤退,登天教人马也急忙撤回天险峰,韩生威清点人马,损失不下四百,伤者也有百余人。   陈金刚闷闷不乐,在房间里唉声叹气,陈春娇迈步走进来,她问道:“怎么愁眉苦脸?”陈金刚苦笑道:“今番是大限到了,适才与无极盟交锋,又损失了四五百人马,姜护法为保护我,被衡广新那小子暗器打伤右臂。”陈春娇不以为意道:“区区小事,看你心态,人马折了,再从各处分舵调集就是,护法头目之类高手没阵亡就行。”陈金刚没好气道:“荒唐,说的什么话,喽啰也是人,也是为了登天教血战。”陈春娇道:“小妹来可不是听你说教,请兄长随我来。”陈金刚问道:“何事啊?”陈春娇笑道:“来了自然知晓,保管让你开心。”陈金刚无奈道:“你呀,总是喜欢打哑谜。”   兄妹二人向后山走去,陈春娇是满面春风,陈金刚好奇的看着自家妹妹,不明白她又有什么把戏。   把兄长陈金刚领到后山,陈春娇拍了几下巴掌,二十多名持剑侍女推出十二位捆着锁链的人,陈金刚当然认识。   这些人可是西南第一镖局万通镖局的人,万通镖局专做大买卖,镖局里都是江湖高手,总镖主火眼狴犴杨建武艺高强,一把十六斤的三环鬼头刀威震武林。其广结武林人物,不少人慕名前来万通镖局效力,接的都是大买卖,所以十数年来万通镖局赚了不少钱财,惹得不少地界山贼大盗眼热。因畏惧万通镖局势力,没敢出手。   可登天教不在乎,陈金刚眼热呀,万通镖局钱财雄厚,夺下来可以发展登天教势力,小仲达司马昌建议,先招纳万通镖局,这些人都是武林高手,招纳麾下大有用处,钱财与人力一举两得,如若不从,再动武也不迟。陈金刚采纳了司马昌的提议,派头目王苒、屠烙领三十名喽啰前往,多不必说,总镖主火眼狴犴杨建大发雷霆,出手掐死王苒、屠烙两位头目,把三十名喽啰尽数除掉,扬言不日找陈金刚算账。   消息很快传到天险峰,陈金刚闻知大怒,当即令护法金头狼姜淮、大刀手王麟、阔斧手岑彪带三百喽啰兵,必要血洗万通镖局。三大护法领命,带着三百喽啰化妆打扮,突袭了万通镖局,双方展开激烈的血拼,总镖主杨建力战金头狼姜淮,打了八十回合不分胜败,可也抵挡不住姜淮,杨建被姜淮打伤,戴上锁链给带走。镖局的人马大部分被杀,还有一部分混战中逃跑,有二十多位受伤被抓回天险峰,包括副总镖头独角虎孟庆麟,万通镖局被灭,一时轰动武林。   被抓来的二十六位万通镖局高手,陈金刚让他们归降,总镖主火眼狴犴杨建等人誓死不降,陈春娇建议慢慢的折磨,陈金刚交与其妹处置,万通镖局被抓来的人已经囚禁了九个多月,这期间有不少人被折磨致死,剩下的有杨建、孟庆麟以及十位镖局弟子。   这十二个人之中,有个发髻散乱,身材魁梧的大汉,正是火眼狴犴杨建。还有个披头散发,短小精悍的黑脸男子,却是独角虎孟庆麟。二人怒视着陈春娇和陈金刚兄妹二人,十名镖局弟子也张口大骂。   陈金刚大怒,拿过一把朴刀,早杀了两个镖局弟子,杨建大叫道:“陈金刚,你没好结果。”孟庆麟也喊道:“你们兄妹不得好死,登天教没好下场。”陈金刚抡开朴刀,陈春娇挡住,陈金刚怒道:“让我宰了他们俩。”陈春娇嬉笑道:“要是杀他们俩,用不着大哥出手,你看看你,也太残忍了,上来就砍了两个。”陈金刚怒道:“都是硬骨头,既然不肯归降,那就一刀一个,索性都杀掉。”   陈春娇道:“兄长你看,你怎么总是火气冲冲,兵器放下。”说着,夺下他大哥手里的朴刀,陈金刚问道:“你让大哥来是为了受气的?”陈春娇笑道:“大哥什么话,你别出声,一旁看着,小妹自有办法。”陈金刚道:“你呀你,总是有自己的想法,且依着你。”早有人搬过把椅子,请大寨主坐在椅子上。   早有十二名侍女解开锁链,总镖主杨建怒道:“魔女,不必假惺惺,你比你兄长狠毒十倍。”孟庆麟大叫道:“魔女,要杀要剐随你们。”陈春娇不怒,却咯咯笑道:“杨镖主、孟副镖头,你们二位稍安勿躁,没看我已经把你们解开锁链了嘛。”   总镖头杨建怒道:“魔女,你必有目的,不妨直说。”陈春娇仰头而笑,开口道:“杨镖主,你是江湖好汉,姑奶奶佩服你的骨气,眼下给你等个机会,只要你等从这里逃脱出去,我保证绝不追杀,你放心,拦着你们的,只有我这麾下三十五名侍女,其余人等绝不阻拦。”杨建冷笑道:“即便登天教所有人马都来,杨某也不怕死,何况区区几十名侍女。”   孟庆麟低声道:“杨兄,这魔女必有杀手锏在后。”杨建低声道:“不管如何,我等冲出一个是一个,这些侍女虽有功夫,却拦不住我等。”杨建高喊道:“弟兄们,大家谨慎些。”陈春娇又给十二人每人分配一把朴刀,她偷偷冷笑。   就看三十五名持剑侍女齐声娇喝,把手中长剑放下,每人拿出一只长方体的金盒子,前后左右围住杨建等十二人,陈春娇道:“杨镖主,你们往出闯吧,别说我不打招呼。”杨建喊道:“弟兄们冲呀!”金盒子的按钮被推动,盒子里的梅花针瞬间齐发,如雨点纷飞,眨眼之时就要了十名镖局弟子性命。杨建和孟庆麟大惊失色,杨建怒喊道:“魔女,你真卑鄙无耻。”二人纵身躲闪梅花针,用手中朴刀拨打梅花针,一旁的陈金刚也是大惊失色,不过又开怀大笑,孟庆麟后心挨了两针,疼得他大喊大叫,前胸又挨了六针,伤口是黑血,孟庆麟的嘴唇发紫,皮肤呈黑紫色,他惨叫一声,身上又中了十几针,倒在地上再也不动。   杨建看见大喊道:“孟兄弟!”他急忙舞动朴刀拨打梅花针,一面纵身躲避发来的梅花针,杨建惨叫数声,前心后背中了十几针,双腿又中了七针,一下子摔落在地,刚要起身,手臂各挨了数针,手里朴刀掉落在地,全身上下扎满了梅花针,杨镖主七窍流血倒地,火眼狴犴杨建得了这么个下场。   看杨建倒下,三十五名侍女推回按钮,梅花针停止发动。陈金刚大笑不止,走过来拍了下他妹妹肩膀,陈金刚笑道:“小妹啊,你真有本事,这等暗器让人无处可防,杨建这等高手都惨死当场,果然是绝妙的杀人利器。”陈春娇很是得意,她赶紧道:“大哥,为今之计,让韩护法找一批身手不错的弟兄,来跟着练习这万针器,到时候专门对付无极盟众人,这几日先不要下山迎战。”陈金刚连连点头道:“妙!韩兄手底下有一百精锐,齐兄手底下还有杀锤组数十名高手,我把他们都叫来。”   陈春娇摇头道:“只需韩护法的一百精锐即可,我这里打造的金盒子不过一百三十七个,这种金盒子打造以及设计极为不易,是司马先生花费不少心血研制成的,我用梅花针装入其中,杀伤力惊人。”   陈金刚道:“好,我亲自找韩兄过来。”等陈金刚离去,陈春娇看着眼前的尸体,吩咐一声让人抬下去,早过来二十多名喽啰,抬下尸首,陈春娇自言自语道:“邓远啊邓远,你恶语伤人,别怪姑奶奶心狠手辣。” 第十三章   对于杀锤组,无极盟众人恨之入骨,这些人武艺都不错,流星锤法高明,杀伤力大,让己方吃了不少苦头,众人商议先除杀锤组,再破登天教,满二爷决定引蛇出洞,让人前往叫阵,引双枪无敌齐云彪出来,他必然带杀锤组高手出马,然后将杀锤组引到杜九爷设计的陷阱,然后围而杀之,于是让占大爷和衡八爷走一趟,只要齐云彪和杀锤组出现,将他们引到陷阱周围。   天险峰外,占大爷、衡八爷率众二百前来讨战,意外的是登天教人马不见一个出来应战,衡八爷有心攻上天险峰,可这里地势极是险要,四面又有喽啰兵张弓搭箭把守,攻打不上去不说,人员损失极大,占大爷让人叫阵,连着两个时辰也无人下来应战,占大爷和衡八爷感觉奇怪,依着陈金刚的性子,早让人出来应战了,这会儿也不见登天教人马出来。   占大爷道:“八弟,登天教龟缩天险峰上不曾出阵,事出反常呀。”衡八爷道:“二哥之意是引齐云彪和杀锤组出来,将他等引入九弟设计好的陷阱,然后围而杀之,即便齐云彪和杀锤组不出现,也可引其他护法或头目上钩啊,事情的确反常。”占大爷道:“先撤回去,与众兄弟再做商量。”衡八爷道:“也好,司马昌那家伙诡计多端,时间久了担心对我们不利。”兄弟二人一声吩咐,率众返回无极盟。   众人吃过午饭,聚在议事厅中,盛六爷道:“没什么奇怪,登天教虽不曾出战,料想司马昌和陈金刚有大的阴谋,大家务必小心为上。”满二爷道:“六弟之言甚善,登天教中最令人琢磨不透的是陈春娇,这女子心如蛇蝎,手段狠毒异常。”邓七爷道:“二哥是担心陈春娇在耍什么手段,所以登天教才没有出战,她无非就是梅花针厉害,上次是我和大哥未加留神,才中了梅花针。”   满二爷接着道:“最让人担心的就是防不胜防,我料想登天教未出战,多半原因在陈春娇此女身上。”龙老道:“此女的确狠毒,据说登天教被抓来的人大部分让此女折磨致死,前者吃过她的亏,我等重点留意此女。”祝三爷道:“既然这样,明天我和六弟去讨战。”   次日由祝三爷、盛六爷率众二百来讨战,鼓声大振,呼喊声响彻云霄,登天教依旧无人出战。也不见任何风吹草动,祝三爷道:“陈金刚和司马昌也沉得住气,如此一来我等急切,情况反而对我们不利。”   盛六爷道:“三哥!韩生威、齐云彪、姜淮等护法人物都不出战,陈春娇武艺高强,又有梅花针伤人,也不曾出战,二哥分析的没错,登天教必有所图谋,天险峰易守难攻,还是先回去找众人商议。”祝三爷道:“只好如此啦。”兄弟二人吩咐撤退,盛六爷在后,祝三爷在前,严防登天教人马偷袭。   满二爷道:“既然这样,明日不去讨战,把守好四面山路,我也猜不出登天教到底为何如此。”占大爷道:“不如一鼓作气,攻上天险峰。”满二爷道:“天险峰地势险要,进山路口有重兵把守,倘若这样伤亡极大,也断不能攻上天险峰,况且登天教人马比我们多,就算攻了上去,各处分舵赶回接应,内外夹击,我等将无一幸免。”占大爷道:“这天险峰能飞上去就好啦。”   满二爷笑道:“纵然五弟轻功卓绝,也不能飞上天险峰呀。”龙老道:“我等不可松懈,日夜训练人马,水路也要密切注意,登天教自会主动来找。”满二爷点头道:“投石问路不成,不如居安思危。”杜九爷道:“山上周围已经布满销器机关,除了我们的人,外人不识情况,必会落入机关埋伏,也不担心登天教有什么诡计。”龙老笑道:“老九的机关陷阱真是御敌的好手段。”满二爷笑道:“这周边地势防御可全赖九弟,可以说万无一失。”杜九爷道:“小弟只是略尽薄力而已。”   连续十四天也不见登天教人马出来,到了第十五天,满二爷道:“登天教已经藏在天险峰半月之久,所料不错,今日就会前来讨战,众位兄弟小心迎战,对方人马如果撤退,万不可追击,如不听言,就是掉头之罪。”众人齐声道:“谨听良言。”   早有人来报道:“诸位英雄,登天教人马前来讨战,来的人马不下千人,陈金刚亲自带队。”邓七爷道:“真被二哥言中了,我等杀下山去,看看对方究竟有何不同。”石四爷道:“动静不下,动辄千人。”满二爷吩咐道:“四弟,领人防守水路。”石四爷道:“马上前往。”说着,人已经出去准备了,满二爷继续道:“对方来势汹汹,请文大婶领冯姑娘、宝娟、翠红留守山中,我等出战探个虚实。”文女侠等女齐声道:“明白。”满二爷道:“我等这就出战。”龙老和八杰领着八百群豪出战,鼓声大振,八百多人如潮水般杀下山。   两边对阵,众人发现对面出动的高手不少,正中间是血手鳄鱼陈金刚,左边有震八方韩生威、双枪无敌齐云彪、金头狼姜淮、擎天手崔历;右边有小仲达司马昌、陈春娇、铁塔峰鲍零、霹雳雕林猛、陆地贪狼周怀羽等,后列一千多名喽啰兵,人手一把朴刀,齐云彪身后是十五名杀锤组高手,陈春娇后面是三十五名持剑侍女。   龙老左有:占大爷、祝三爷、邢五爷、邓七爷;右有:满二爷、盛六爷、衡八爷、杜九爷,身后八百豪杰。   龙老喊道:“陈金刚、陈春娇,你兄妹缩在天险峰,今番前来,准备好领死么,老朽已吩咐人打造棺木,足够尔等享用。”陈金刚怒道:“老匹夫不要口出狂言,谁死谁活即刻见分晓。”有人高喊道:“老爷子,我去收拾陈金刚。”说话之人正是杜九爷,连日来他在山中设计机关销器,久不出战,抡开链子铁爪当先纵马上前,登天教这边护法周怀羽拍马舞动十八节钢鞭杀出,杜九爷看来人身高不下一丈,身材却消瘦,双目如电,手中钢鞭估计不下四十斤,杜九爷不敢大意,周怀羽也不敢大意,两下大战二十回合,不分胜败,占大爷喊道:“老兄弟且回,大哥会他。”杜九爷反身回归本队,登天教这边护法崔历喊道:“老周,让我来。”   占大爷与崔历战在一处,二人兵刃并举,‘当啷’一声巨响,震得崔历后退两三步,膀臂酸麻作痛,崔历心惊道:哎呀!不愧是双手托天,看样子力道在我之上。占大爷后退一两步,感觉双臂酥麻,齐云彪挥舞一对浑铁枪杀来,祝三爷早把他拦住,判官双笔毫不客气,二人战了三十回合,不分胜负。   陈春娇看着邓七爷,把马往前一带,口中大喝道:“邓远,你给我过来。”邓七爷还没等上前,盛六爷纵身过来,他担心陈春娇狡猾,伺机加害七弟,陈春娇看是金刀大侠,打起十万分小心,一双美目打量着金刀侠,陈春娇笑道:“盛大侠你虽相貌出众,奴家对你可不心动。”盛六爷道:“如果姑娘不是登天教之人,品行端正良美,与在下当弟妹也未尝不可。”陈春娇闻听大喜,口中道:“盛大侠说话就是中听。”话音未落,抖手就是三枚梅花针,盛六爷施展金刀全都打落,陈春娇笑道:“盛大侠好本领!”心中非常吃惊,暗叹金刀侠果然厉害。   盛六爷道:“人言陈姑娘心如蛇蝎,此话倒也不假。”陈春娇笑道:“盛大侠,不知为何,你说出的话,奴家竟不生气,看来盛大侠闻名天下,不单单是武艺超群,为人亦是出众。”   盛六爷道:“陈姑娘作恶比令兄更甚。”陈春娇仰头笑道:“盛大侠喜欢做好人,奴家呢喜欢做坏蛋,依奴家来看,好人也好,坏人也罢,都是在人间折腾,到头来不过是一堆黄土陪伴,既如此,何不轰轰烈烈坏一场。”盛六爷冷笑道:“陈姑娘伶牙俐齿,心思缜密,倘若不是心肠恶劣,可以说是女中的魁首,可恨中又有着三分可惜。”   陈春娇笑道:“盛大侠的确与众不同,听说阁下二十有五,至今还未娶妻,奴家手下有侍女三十多人,盛大侠看好哪个,尽管与奴家来说。”盛六爷如何听不出她话中之意,分明是劝自己归顺登天教,盛六爷摇了摇头,口中道:“陈姑娘是罂粟,手下众姑娘亦是如此,在下是有心观赏,却无心栽培。”陈春娇笑着道:“盛大侠,那邓远如果说话似你这般,我怎么忍心害他。”盛六爷冷笑道:“若是真心爱对方,哪怕是深仇大敌,也不会忍心伤害,陈姑娘无需再言。”陈春娇微微一愣,并没有再开口。   这边齐云彪与祝三爷大战七十回合,双方打了个旗鼓相当。队中的韩生威大喊道:“齐兄,我来助你一臂。”邓七爷瞄准韩生威,施展轻功抡动熟铜棍拦截住对方,他二人打在一处。盛六爷心知七弟非韩生威对手,急忙过来帮忙,登天教这边姜淮、鲍零、林猛过来帮忙,无极盟这边邢五爷、衡八爷也过来帮忙。   就看陈金刚高举凤嘴刀,一声锣响,群贼急忙撤下,陈春娇把双刀十字交叉,韩生威背后的一百精锐杀出,三十五名侍女也杀出,各自放下手中兵器。   龙老忙问道:“对方此举是何意?”满二爷皱了皱眉头,突然高声喊道:“兄弟们速撤。”不得了啦,金盒子取出,按钮推动之时,梅花针如雨点纷飞,众人大惊,急忙舞动兵器拨打梅花针,金盒子的梅花针射程远,杀伤力极强,群豪瞬间有四十多人惨叫而亡,邓七爷与衡八爷膀臂各挨了两针,顿时感觉膀臂酸麻无力,占大爷、盛六爷护住二人,邓七爷和衡八爷急忙封住穴道,祝三爷护住杜九爷,不提防后肩膀挨了两针,他急忙封住穴道,防止毒素扩散,祝三爷感觉头重脚轻,杜九爷急忙扛起祝三爷,满二爷抡动雪花亮银枪拨打梅花针,腿上早挨了三针,从马上摔下,龙老急忙接住,出手封住他身上穴道,盛六爷见状,急忙喊道:“老人家快撤!”   龙老扶着满二爷上马,他刚上马,后背挨了两针,邢五爷轻功了得,闪转跳跃,一时还没被梅花针伤着,盛六爷喊道:“五哥,速带老爷子和二哥回山,让冯妙手医治大家。”上百名群豪冲过来掩护,大部分中针倒地。   邢五爷抄起龙老和满二爷,施展轻功绝技飞回山中,杜九爷率人掩护祝三爷以及邓七爷和衡八爷,看梅花针袭来,数十名群豪过来帮忙,无一例外都惨死。占大爷急忙过来拨打,手腕处挨了一针,早扔掉湛金斧,他急忙封住穴道,盛六爷晃动金刀,手中刀上下翻飞,他亲自断后,让众兄弟撤退,登天教的一百精锐和三十五名侍女迈步往前行。   有名侍女走步稍快些,盛六爷看准时机,纵身跳过来,手腕一翻,早夺下这名侍女手中金盒,同时一拳打在这名侍女肋骨上,侍女惨叫一声,身躯倒飞出去,撞倒身后八九个侍女,出手之敏,下手之快,让登天教群贼暗暗咋舌。   盛六爷一面拨打发射而来的梅花针,一边推动金盒子按钮,他把按钮推到最大,万针齐发,如流星赶月,登天教有数十人倒地,盛六爷再一看,金盒里已经没了梅花针,他在手中抡动几下金盒,然后抛将出去,金盒子正打在一名登天教精锐的额头上,打了个脑浆迸裂,吓得群贼急忙止步,盛六爷施展轻功急忙往山上撤退。   陈金刚大喊道:“冲!”陈春娇急忙过来,她劝阻道:“不可,满天星向来谨慎,山中必有陷阱埋伏,况且金刀侠并未中毒,有他防守,我等不可贸然进攻。”陈金刚看了看司马昌,忙问道:“先生说该怎样?”司马昌道:“小姐说的没错,反正我们大胜,在此修整,无极盟众人大部分中毒,必然会下山找解药,我等四面围困,不让山上下来人。”陈金刚很得意的笑道:“妙啊,此毒除非小妹,世上无人能解,无极盟九杰大部分受伤,只待毒发身亡,士气大落,我等攻上山去,砍下老匹夫龙韬首级,那时无人能与我登天教为敌了。”   无极盟这一仗损失极惨,带出的八百群豪,回来的不到二百,还有几十号伤者,龙老、满二爷、祝三爷、占大爷、衡八爷、邓七爷都受了伤,受伤最重的就是满二爷,其余人虽然受伤,一者不是要害处,二者仗着武功高,都暂无性命之忧,满二爷腿上挨了三针,大腿呈黑紫色,虽不是要害之处,但他功力不深,好在盛六爷与文女侠为他运功疗伤,性命暂时无大碍,冯妙手给伤者处理伤口,吩咐伤者先好好休息。   冯妙手眉头紧锁,石四爷忙问道:“冯姑娘,莫非你也束手无策么?”冯妙手面露愧色,她说道:“此毒我从未见过,但师傅在世时曾和我说过,名叫鸠粟草,可练出鸠汁,众位英雄就是中了鸠汁,梅花针上涂有鸠汁,这毒中者感觉浑身无力,头重脚轻,梅花针若打中要害,毒素顷刻间要人性命,索性诸位英雄并未伤及要害,倘若毒素慢慢扩散,纵使高手运功维持,也难活过一个月。”邢五爷忙问道:“冯姑娘,哪里有这解药,你可知晓?”冯妙手摇了摇头,这让众人无不伤感。   冯卉转了一圈,忽然说道:“我想起了,川中有位老隐士,大名丁奇,人称‘还阳居士’,他会解各种毒药杂症,此人向来久居家乡,所以极少人知晓,我也是听师傅提过,算来这位老隐士今年也七十一岁了,是否尚在人间,这就不得知了。”盛六爷喜道:“但凡有一线希望,也不可错过。”冯妙手道:“听师傅提起,这位老隐士家住巴县小康村,师傅当年数度拜访,未曾遇见老隐士。”盛六爷道:“事不宜迟,众人身中鸠汁,我当前往巴县小康村。”邢五爷道:“我与六弟同往。”   盛六爷道:“眼下登天教必在外围设伏,山中需要四哥、五哥和九弟照看。”文女侠道:“天龙,伯母随你前往。”盛六爷忙道:“伯母只可留在山中,登天教贼众来攻,也有个照应,小侄此行速去速回,老隐士是否尚在世间,一切未知,希望中毒的龙老爷子和兄弟们吉人自有天相,山中现在伯母、四哥两位内力最深,可运功为众人疗伤,减缓毒素扩散,这期间冯姑娘费心。”   冯妙手道:“盛大侠言重。”文女侠满是担忧,盛六爷撩衣跪倒,说道:“伯母,小侄此行料也无妨,请伯母放心既是。”文女侠忙拉起侄儿,开口道:“贤侄多多保重。”杜九爷道:“小弟与六哥前往。”盛六爷正色道:“九弟,山中机关布防离不开你,守住山中四面八方,你责任重大。”石四爷道:“六弟,一路多加小心。”盛六爷拱手道:“众位不必担心。” 第十四章   且说盛六爷早已探知,登天教人马把四面围住,为的就是山上有人下来去找解药,陈金刚率司马昌、韩生威在东山下把守;陈春娇率齐云彪、林猛在南山下把守;姜淮、崔历在西山下把守;鲍零和周怀羽在北山下把守,四面八方都有数百喽啰跟随,盛六爷打算从北山杀出,这里相对容易些,盛六爷甩掉外氅,手提黄金刀从北山口杀出。   铁塔峰鲍零、陆地贪狼周怀羽率三百喽啰看守北山出口,看一人纵身跃下,身形奇快无比,手中一把金刀,两大护法认得是盛六爷,急忙让一百名手执弓弩的喽啰兵开弓放箭,弓箭这东西威力大,有多少英雄好汉不怕千军万马,就怕冷箭伤人,盛六爷手中金刀上下翻飞,护住周身上下,将发来的弓箭打落在地,盛六爷转身跃起,早抓起一名喽啰兵,有三支弓箭射中这名倒霉货。   盛六爷闪身杀入人群,手中黄金刀如狂龙出海,眨眼间砍倒二十二名喽啰。鲍零和周怀羽双双上前,盛六爷力战两大护法毫无惧色,斗了六七个回合,盛六爷不想恋战,刀锋一转,劈死三名喽啰兵,出脚踹飞两名喽啰,砸向鲍零和周怀羽,紧接着双脚又踹飞两名喽啰,同样又砸向鲍零、周怀羽,盛六爷趁这机会施展轻功跃起,朝着东南方向奔去。   眼看盛六爷杀出人群,周怀羽挺身追赶,鲍零急忙道:“别追,金刀侠武艺出众,你我二人联手也不是对手,纵然追上也是丢了性命,马上通报大寨主和司马先生。”周怀羽道:“大寨主若责怪该当如何。”鲍零道:“若旁人走掉,大寨主定会责怪,可金刀侠走出,大寨主不会怪罪,满山寨论单打独斗,谁人是金刀侠对手,周兄不必担心。”   二人急忙通知陈金刚和司马昌,陈金刚和司马昌大惊,司马昌道:“盛天龙逃出,必然是找到有解药之人了,需派人阻拦他。”韩生威道:“既然是这样,我领人在后追赶,找到金刀侠和有解药之人,全部杀掉除后患。”陈金刚道:“好,韩兄马上动身。”   韩生威带古召、许霆、马鸣承、廖猛、宋无晨五位头领,又带领登天教五十名精锐追杀金刀侠,韩生威道:“列位,我轻功在盛天龙之上,待我追上,沿途留下记号,古召古兄轻功也好,引导弟兄们行踪,只要盛天龙找到解药之人,我等出其不意,功劳自然不小。”古召等人笑道:“甚妙!”韩生威先行追击,按照鲍零所述,韩生威施展轻功追赶金刀侠所去的方向,先且不说。   盛六爷救人心切,路上胡乱吃了几口干粮,喝了些水,片刻不停的往川中赶来,入川之时已是二更天。前面不远处有家悦来客栈,盛六爷来到客栈,店里的伙计看这人仪表堂堂,威风凛凛,却风尘仆仆的样子,知道是赶夜路来的,盛六爷道:“三碗米饭,二斤酱牛肉,再炒俩小菜。”伙计忙道:“好的!,请客官请稍等。”盛六爷又道:“选个安静些的屋子,明早在下要赶路。”伙计道:“客官吩咐,小的照做。”   吃过餐食,盛六爷来到房间休息,想着众人中了鸠汁之毒,盛六爷怎么也睡不着,可路途实在疲乏,盛六爷来了困意,趴在木桌上睡着了,就这么个时候,盛六爷房间的门被人轻轻打开了,一个黑影轻飘飘闪进来,手中拿着一柄黑色长剑,对着盛六爷就扎。   也是盛六爷福大命大,他刚好打个哈欠,人翻了个身,从椅子上掉下来,黑影一剑挑空,盛六爷也醒了,看见房间里进了人,盛六爷暗叹好险,路途劳顿,困意上来,这才趴木桌睡着,不想有人来暗杀,黑衣人二次出手,盛六爷急忙翻身,这人又是一剑扎空,盛六爷翻身站起,出手从墙上拽出黄金宝刀,打出一道金光,借着金光的一瞬间,盛六爷发现这人正是上次行刺自己的黑衣蒙面人。   盛六爷担心伤及无辜,店里有不少行人入住,盛六爷纵身跳出,黑衣人紧随其后跳出房屋,深夜的街道上空无一人,盛六爷道:“阁下是哪一位,男子汉直言相告。”黑衣人怒道:“杀你的人。”舞动黑色长剑就下手,盛六爷提着金刀劈砍,夜黑风高,刀光剑影,两个大战了二十回合,不分胜败,黑衣人心道:原以为他孤身一人,正好给师兄报仇,此人对得起他的名望,武艺真深不可测。又战了二十回合,仍不分胜负,黑衣人跳出圈外,口中喝声道:“且住!”盛六爷收住金刀。   黑衣人道:“金刀侠武艺超群,改日再找你。”说完,黑衣人纵身施展轻功就跑,盛六爷喝道:“不要走!”手提金刀在后就追,这黑衣人的轻功甚好,逐渐拉开距离,盛六爷追赶不上,纵身落地,心道:此人真是神秘,武功了不得,观其轻功,只有五哥可以比得上。盛六爷提着金刀,返回了悦来客栈。   天色方亮,盛六爷就起床啦,简单洗漱完毕,吃了早点,盛六爷付了房钱,继续往巴县方向赶去,路上饿了就吃些干粮,身上带着水壶,渴了就喝,天色逐渐暗淡,路旁是草丛,盛六爷也不找客店了,走进草丛中,就地休息,好天明继续赶路。   大约四更天,盛六爷隐约听见一阵哭声,天还未亮,盛六爷艺高人胆大,换成旁人得吓个半死,他急忙起身,拨开草丛往里走,借着星光细看,是一位年逾花甲的老人,发髻凌乱,衣衫褴褛,坐在草丛里大哭,哭的很是伤心,盛六爷急忙走过来,蹲下问道:“老人家,因何事伤心?”   老人一看是个相貌堂堂的年轻人,身后背着一把明晃晃的黄金刀,吓得老人急忙退步,盛天龙微笑着道:“老人家别怕,在下没有恶意。”老人看他举止有礼,满身的正气,不是坏人劫道,这才放心,老人哭着道:“家事,你管不上手。”   盛六爷好奇道:“既然是您的家事,那为何会在此伤心呀。”老人哭着道:“家有不孝子,如何不伤心。”盛六爷闻听心中大怒,这是碰上不孝的子女啦,生儿育女为的是老有所依,倘若碰上不孝子女,也是人生悲哀之事,盛六爷拿出干粮和水壶,劝老人别哭,先吃点东西,慢慢说明情况。   原来老人姓彭,叫彭伯涛,祖籍河北的,今年六十一岁,五十年前虽家人来川中做买卖,开了间茶庄,买卖非常好。后来彭伯涛父母相继离世,他接管了家业,彭伯涛二十四岁时,娶了一位教书先生的女儿谢氏为妻,夫妻二人很恩爱,生了一个男孩,取名彭继亮。老彭家有钱有买卖,因此夫妻二人对彭继亮疏于管教,彭继亮大手挥霍,经常出入赌场,输了不少钱财,彭伯涛四十三岁时,妻子谢氏患病离去。   在这三年后,彭继亮娶了个妻子胡氏,夫妻两个对彭伯涛还算不错,随着彭伯涛年纪大了,夫妻二人不是呵斥就是埋怨,彭伯涛为此很伤心,在他六十大寿之时,把家业交给了儿子彭继亮打点,不管怎样,就这一个独苗。   自从彭继亮夫妇接管家业,对彭伯涛很冷落,嫌他是累赘,又嫌他吃得多,在五天前,胡氏把彭伯涛撵出家门,彭继亮居然也赞成妻子胡氏做法,彭伯涛一夜之间流落街头,左邻右舍看他可怜,给他些饭吃,又供他住几日,彭伯涛也知道不能常在别人家中住,他伤心之下,跑了出来,来到这草丛里坐着哭。   盛六爷听完,口中道:“老爷子先别伤心,在下不会置之不理,我带您进城找落脚点,我一定想办法让您儿子认错,接您回家颐养天年。”彭伯涛听了很感动,连忙道:“恩人!多谢你了。”盛六爷忙道:“老人家不必客气。”盛六爷领着彭伯涛进城,找了家客栈,让老爷子先住下来,让店家好吃好喝好招待,店家自然应允。   盛六爷来到祥源大街,找了家酒馆,点了壶女儿红,掌柜的亲自端来,这掌柜的姓甄,甄掌柜看得出眼前这位年轻人绝非一般人物,盛六爷笑道:“甄掌柜的,在下打听个事。”甄掌柜忙道:“客官客气啦,我一定知无不言。”盛六爷道:“本处有个开茶庄的彭老爷子,你可知道么。”   甄掌柜的叹息道:“唉!彭老爷子人不错,城中若有乞讨者,他总会资助些钱财,通常来我这酒馆喝酒,我二人交情也不错,可他有个白眼狼的后代,上哪说理去。”盛六爷一听,与彭老爷子的吻合,盛六爷问道:“没人管这事么?”甄掌柜叹息道:“哎呀!那彭继亮什么人呀,仗着会些武艺,还养了七八个打手,谁敢得罪他啊。几天前彭老爷子被撵出家门,在我这居住,他可能是抹不开,昨天就不告而别,我也不知老爷子去哪了。”盛六爷道:“噢!我想去彭记茶庄看看。”甄掌柜道:“顺着门前大道往前走二里地,然后左拐第一家就是彭家茶庄了。”   盛六爷笑道:“多谢掌柜的!”甄掌柜忙道:“客官您太客气了,彭继亮这小子太气人,您可要小心在意呀。”盛六爷辞别甄掌柜,向着彭记茶庄走来。   这彭记茶庄真气派,建筑风格独特,环境优雅舒适,店里有七名伙计忙上忙下,来往的人大多会进来询问,生意非常不错,在茶庄后面有道大门,大门里面便是彭家住宅,盛六爷看了一会儿,没有进去,而是转身离去。   夜里,盛六爷施展轻功,来到彭家大院,彭家大院装修很好,石桥、花圃以及凉亭都有,有两个仆人把守大门,里面还有八名大汉,一个个拿着兵器,这是看家护院的,盛六爷纵身上了房顶,揭开了一瓦片,发现屋中灯火通明,有一妇人坐在餐桌前,桌上全是美味菜肴,两旁有两名丫鬟服侍,盛六爷看这妇人也有几分姿色,只是看面相有几分刻薄之意,妇人身旁坐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一双大眼睛闪动,显得非常可爱,盛六爷就知道了,妇人就是彭继亮之妻胡氏,男孩就是他们夫妇的孩子彭允,看情形是在等候彭继亮回来,一起吃晚饭,盛六爷听见声响,尽管不大,可他听觉甚佳,知道回来人了,来人有些武艺。   房门推开,走进一名男子,身高近九尺,宽肩细腰,尖下颌,八字胡,头戴鹦哥绿扎巾,身穿黑色的箭袖,外披黑色的大氅,腰系玲珑带,这位正是彭老爷子之子彭继亮。从外面进来,彭继亮手中拿着两个沉甸甸的包裹,笑得是合不拢嘴,他笑道:“娘子!今天真高兴。”胡氏道:“你每天不都高兴嘛。”彭继亮笑道:“等下和你交待。”胡氏道:“好,吃饭吧。”   晚饭后,彭继亮吩咐丫鬟把彭允领下去休息,屋中只剩彭继亮夫妇,彭继亮把两件包裹拿过来,胡氏撇嘴道:“什么稀罕物品。”彭继亮笑道:“娘子!你快看。”说着,打开俩包裹,光芒闪烁,有颗夜明珠,再一看,是些瓷器之类,胡氏惊讶道:“哟!相公从何处得来的?”彭继亮道:“娘子,你看这可是唐朝的越窑,这些是宋代的花鸟玉器,都是价值连城,这颗夜明珠是西域的。”胡氏惊喜道:“天呐!都是好宝物。”   彭继亮道:“今天我去赌坊,邹二这小子连日来输我不少钱,说过些时日归还,我怎么能答应,他说有好宝物可抵赌钱,让我随他去他家中,这小子从柜子里拿出一堆宝物,原来这小子半年前和一些盗墓之人混在一起,得了许多宝物,我挑选这些,邹二欠我不少钱财,又惧怕我,所以答应给出这些宝物,我们之间了账。”胡氏欢喜道:“相公啊,这些东西就是下辈子也花不完。”彭继亮笑道:“那是当然。”   夫妻二人的对话让盛六爷听得一清二楚,彭继亮整日有钱去赌,没钱赡养自家父亲,家业丰厚,还如此贪财,盛六爷满腔义愤,他决定好好整治下这对无礼的夫妇。   盛六爷纵身来到房檐,张口学着喜鹊叫,屋里的彭继亮夫妇一愣,彭继亮咧嘴道:“怪哉!喜鹊大半夜鸣叫。”胡氏不以为意,反而笑道:“相公!你看连喜鹊都为我们家喝彩,该着我们家发大财。”彭继亮笑道:“天公作美啊,真是天公作美。”听外面的喜鹊连声叫,胡氏笑道:“相公,我们出去看看。”彭继亮笑道:“好啊!”   夫妻两个推门而出,看那所谓的喜鹊,半柱香后双双返回,胡氏耷拉着脸,她埋怨道:“什么喜鹊啊,连个影也没看见。”彭继亮道:“算了,没有就没有,咱们发财是真的。”胡氏这才缓和,她笑道:“也是,谁人不爱富贵。”再看眼桌子,夫妻二人大叫一声,陷入慌惶之色,彭继亮脑袋嗡了一下,惊呼道:“宝物没了!”胡氏叫了一声,直接背过气去,彭继亮急忙呼唤他娘子,胡氏慢慢苏醒,咧嘴就大哭。   哭声惊动了八位看家护院的人员,八名大汉急忙赶来,询问情况,彭继亮喊道:“来呀,给我搜查每个角落,大院来了贼。”胡氏哭着道:“找到后乱棍打死。”八名大汉听了,急忙通知仆人跟着查找。   盛六爷看差不多了,施展金砂掌法,房门震碎,吓得彭继亮夫妇三魂出窍,盛六爷运使内功,声音变得刚硬,口中大喊道:“彭继亮、胡秀莲,你们夫妇良心不正,本神乃是夜游神,特来赏善罚恶。”封建年代,人们相信这些,彭继亮夫妇吓得魂不附体,夫妻二人倒身跪拜,胡氏哭着道:“神仙高抬贵手!”彭继亮也带着哭腔道:“求神仙大发慈悲啊。”盛六爷接着道:“抬头三尺有神灵,善恶到头终有报,彭继亮你狼心狗肺,有钱去赌坊,无钱养老父,身为凡人,你岂不知百善孝当先,无情狠心撵出你父,胡氏身为儿媳,不敬孝道,本神来此,你夫妇报应已到。”   胡氏痛哭流涕,哭着求饶道:“神仙开恩,小女知错。”彭继亮哭着道:“请神仙留情啊,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盛六爷看得出这夫妇确有悔过之心,于是喊道:“空口无凭。”   彭继亮和胡氏急忙发誓,齐声道:“苍天在上,我夫妻二人真心悔过,马上寻回老父,诚孝相待,如违誓言,五雷轰顶。”盛六爷道:“本神且相信你等,如敢违背誓言,定然天雷惩戒。”夫妻二人哭着道:“苍天有眼,神仙明鉴,我二人真心悔过,绝无异心。”盛六爷喊道:“记着,你父彭伯涛在城南的宾悦客栈,明日辰时,你夫妇前往迎接,从此善待你父。”夫妻二人急忙谢恩,齐声道:“多谢神仙指点。”   盛六爷喝道:“本神随时关注你夫妇作为。”说罢,盛六爷施展金砂掌,让树枝摇摆,树叶纷飞,沙土卷起,吓得彭继亮夫妇浑身颤抖,盛六爷施展轻功离开彭家大院。 第十五章   回到宾悦客栈,盛六爷见到了彭老爷子,他正在喝水,看见盛六爷回来,彭老爷子急忙起身,他说道:“恩人!你回来了。”盛六爷让他坐下,口中道:“老人家,你等会儿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您儿子和儿媳亲自来接您。”彭老爷子以为自己听错了,还打了自己一巴掌,老爷子惊讶道:“恩人!这是真的么?”   盛六爷笑道:“老人家请放心,明天他们夫妻来接您,先不要给他们好脸色,用言语斥责一番,他们夫妇诚心认错,到时您再应允,按照在下所说的来。”   彭老爷子忙点头,说道:“恩人!不管怎么样,真的感谢恩人。”说着,老爷子要跪下,盛六爷忙阻止,笑着道:“老爷子,您这是让我折寿,千万别这样。”彭老爷子热泪盈眶,颤着声音道:“恩人!多谢你了。”   次日辰时,彭继亮和胡氏夫妇专门来到宾悦客栈,城里的人大部分认得他们夫妇,也都知道彭家之事,人们都围拢过来,夫妻二人找到了彭老爷子,彭继亮与胡氏倒身下拜,彭继亮道:“爹!孩儿不孝,都是孩儿混蛋,让您老有家难回且无家可归,孩儿知错了。”胡氏也道:“爹!一切都是我和继亮的错,儿媳知错,请爹原谅我们。”   人们都大感意外,这夫妇还能悔过?接手了家业,二话不说撵出彭老爷子,说白眼狼一点不为过,人们都纷纷议论起来,有人说是真心悔过,也有人说为了挽回名声,人前演戏罢了,是众说纷纭。   彭老爷子想起恩人的交待,把腰杆挺直,彭老爷子呵斥道:“哼!你二人扪心自问,良心过意的去么,苍天看得清清楚楚。”这一句话吓得彭继亮夫妇身上乱颤,彭老爷子接着道:“亮儿、秀莲,爹不求别的,希望你们夫妇恩爱有加,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仅此而已,我年过花甲,能有多少年头,父母把子女养大成人,子女却把老父撵出家门,你们做的好事。”   彭继亮和胡氏都哭了,彭继亮哭道:“爹,孩儿错了,这次是专门请您老回家的。”胡氏哭着道:“爹,我们来接您回家,我们从此改过自新。”   彭老爷子一声叹息,老爷子说道:“算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原谅你们。”彭继亮和胡氏很高兴,起身过来扶着彭老爷子,让人抬过轿子,请彭老爷子上轿子,夫妻二人亲自抬轿子,围观的人们纷纷鼓掌,都替老彭家高兴。   回到家后,休息了片刻,彭老爷子想起了恩人,又来到宾悦客栈,店小二忙道:“老爷子啊,您怎么去而复返,难道您儿子又把你撵出来了,太过分了。”彭老爷子摇摇头,问道:“伙计,我问你个事,请我入住这的年轻人呢,他背着把金刀。”店小二笑道:“老爷子,那位客官已经结账辞行了。”彭老爷子很感动,口中喃喃的道:“恩人!老朽祝恩人身体安康,无往不利。”   盛六爷出城后直奔巴县而来,他施展轻功极速赶路,恨不得马上找到老隐士丁奇,解除众人的鸠汁之毒,路上也没怎么休息,困倦了就在树枝上休息,饿了就吃些干粮,不知不觉间也来到了巴县,山川秀美,景色迷人,光照适宜,气候温和,盛六爷已经进入巴县地界,一路而来颇感疲倦。   找了家万记客栈,盛六爷美美的吃了一顿,然后打了趟拳脚,准备躺下闭目养神,刚刚躺下,盛六爷感觉屋外有人,他佯装休息,房门被人轻轻打开,一个黑影敏捷的走进来,手中一把黑色长剑,潜入房间后,黑衣人奔到床前就扎,忽然,火苗亮起,盛六爷微微一笑,看清面前之人正是那位黑衣蒙面人。   盛六爷冷笑道:“阁下真是执着。”眼看盛六爷佯装休息,已经无法暗杀,黑衣蒙面人出手就是三剑,盛六爷左躲右闪,避开对方三剑快攻。黑衣人知他武艺超群,实属少有的江湖好手,虚晃一剑就跑,盛六爷拽出黄金刀,二人双双跳出房屋,盛六爷清楚对方轻功甚快,把手中金刀掷出。黑衣人正跑着,听身后有响,急忙闪身避开,盛六爷飞身跃过来,出手接住黄金刀,刀锋朝下,金刀斩向对方双腿,黑衣人大惊,急忙向后撤双腿,手中黑色长剑格挡,金刀砍在长剑之上,顿时火星四溅,黑衣人身形一转,剑锋对着盛六爷肋下刺来,盛六爷收回金刀,架在肋下防御,黑色长剑扎在金刀上。   这黑衣人身法特快,向后跳跃五六步,动作敏捷,速度快捷,黑衣人用长剑指着盛六爷,他说道:“金刀侠,今夜我难成功,改日再讨教。”   盛六爷心中不悦,这人数次行刺自己,依仗轻功甚快,自己一时无法奈何,盛六爷纵身跃起,瞬间冲了过来,黑衣人急忙出掌发力,一块巨石腾起,直扑盛六爷,黑衣人利用这机会施展轻功跑开,巨石来势迅猛,盛六爷抬起手掌,口中大吼一声,金砂掌使出,将巨石打出两丈多远,巨石打碎成六七块,掉落在尘埃,再看夜色漆黑,早不见了黑衣人的踪影,盛六爷心道:先找老隐士,给龙老和诸位兄弟解毒,这黑衣神秘人以后再算账。盛六爷收起黄金刀,只身返回客栈休息。   用过早饭,盛六爷结账,看了眼万掌柜,盛六爷问道:“万掌柜的,请问小康村怎么走?”万掌柜的道:“回客官,在此向东三十里就是了,不过那里很少有人居住了。”盛六爷笑道:“多谢相告!”万掌柜道:“客官您客气了。”按照万掌柜所说,盛六爷施展轻功来到了小康村,这一看失望了,眼前的村庄房屋破损,杂草丛生,没有一户在此居住,盛六爷又返回万记客栈,万掌柜笑道:“客官您回来了,来去真快,好本领啊。”他看盛六爷背着黄金刀,整个人威风凛凛,必有绝艺在身,盛六爷问道:“万掌柜的,请问这小康村的丁奇老先生现在何处?”   万掌柜道:“原来客官是找丁老爷子,您还不知,小康村的百姓大部分搬迁,丁老爷子也举家搬迁,现在何处,这无法知悉了。”盛六爷非常失落,找到住所,找不到人,就无法给众人解毒,盛六爷又问道:“请问本处可有小康村来的百姓?”万掌柜道:“有啊,在前面那条街,东边第三家,这户人家姓典,主人叫典彬。”盛六爷道:“多谢万掌柜告知。”万掌柜笑道:“客官总是那么客气。”   来到典彬家,盛六爷看这人身高八尺开外,面如黑炭,身材壮实。盛六爷说明来意,典彬道:“三年前我搬到这,当时丁老先生尚在村中,丁老先生和他孙子丁满堂相依为命,老先生的儿子丁永以及儿媳卢氏早年外出,碰到一伙山贼,可惜夫妻二人双双殒命,我是忙自己的生意,也没再回村。”盛六爷道:“在下多有打扰,告辞!”典彬道:“不打扰!”   现在找丁奇老先生无疑是大海捞针,盛六爷心事重重,抬头一看,对面是一家茶馆,匾额上写着:香泉茶馆。茶馆的建筑设计非常讲究,环境非常不错,盛六爷走进茶馆,掌柜的亲自接待。   茶馆掌柜的姓柏,柏掌柜和盛六爷还认识呢,去年在洛阳,柏掌柜去看望一位老朋友,途中遇到山贼抢劫,抢夺了柏掌柜身上的银两,还有杀人灭口,盛六爷正好碰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打跑了一群山贼,夺回了被抢的银两,救下了柏掌柜,柏掌柜得知是大名鼎鼎的金刀侠,非常高兴,还要请金刀侠吃饭,以表示感谢,当时盛六爷有事,便与柏掌柜告别。柏掌柜没想到在自家茶馆和恩人见面,热情的走过来打招呼。   盛六爷也没想到是柏掌柜,柏掌柜问道:“盛大侠,你到此有何贵干?”盛六爷叹息道:“实不相瞒,只为寻找老隐士丁奇,可丁老先生早已搬走,我需要丁老先生的帮忙。”柏掌柜道:“这丁奇老先生擅长解毒,我也有所耳闻,我听人说他好像搬到了城西外四十里的大山中。”盛六爷笑道:“我马上前往。”   柏掌柜忙道:“盛大侠且慢!我也只是听人说,到底是不是,我也不知,看你风尘仆仆,先坐下来喝几杯茶,然后再去查看也不迟。”盛六爷一笑道:“也好。”柏掌柜道:“盛大侠稍等,我去给你沏茶。”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一张黑脸蛋,脸蛋黑中透亮,新月眉,一对大眼睛黑白分明,高鼻梁,元宝嘴,身穿蓝色衣衫,打扮的干净利落。少年点了两碟花生,一壶碧螺春,一边喝着茶,一边吃着花生。   柏掌柜的端来一壶香茶,一盘瓜子,一盘花生,两盘糕点,盛六爷很感谢,拱手道:“多谢柏掌柜的。”柏掌柜忙道:“盛大侠你言重了,这算什么,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尽管吩咐。”盛六爷拿出五两银子,柏掌柜哪里肯要,他连忙道:“盛大侠,你别给钱,你能来,我很高兴,我分文不收。”盛六爷道:“柏掌柜,请你收下。”柏掌柜道:“盛大侠,说什么我也不要,你快收起来。”盛六爷看他执意,也不好驳面,就把银子收起,走过来一位伙计,伙计道:“掌柜的,李掌柜的来了。”柏掌柜一听,于是道:“盛大侠,我先过去看看。”   盛六爷道:“柏掌柜你请便。”柏掌柜对着伙计道:“这是盛大侠,好好款待。”伙计忙道:“明白!”伙计亲自给倒茶,盛六爷过意不去,忙道:“我自己来。”伙计笑道:“盛大侠客气!有什么尽管吩咐。”盛六爷道:“我没事,你去忙你的。”伙计笑道:“好嘞!盛大侠请品茶。”   盛六爷正喝着茶,听见有人道:“嘿嘿!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金玉其外,败絮其里,有些人表面是君子,暗地里恃强凌弱,仗着自己有些名头,想怎样就怎样,明明是伪君子。”盛六爷回头看,说话的正是刚才进来的少年,他看了看左右,刚有两个客人离去,只剩下自己和这位少年,盛六爷这才明白,这孩子是在说自己呢,估计是刚才给柏掌柜茶钱,人家没要,这位少年误会啦,认为自己是吃白食的,看柏掌柜喊自己盛大侠,以为自己仗着些名望,在做恃强凌弱的勾当,盛六爷也没在意,继续的喝着茶,哪知这少年继续道:“说伪君子都高台了,猪狗不如,无耻至极。”话中带刺,盛六爷心中不悦,认为这少年有些无理取闹,不过盛六爷也没计较,仍然品着茶。   正喝着茶,盛六爷发现茶杯里有块黑色物体,仔细看发现是块泥土,盛六爷当然知道是那少年扔过来的,少年不住的冷笑,盛六爷看他年纪不大,把怒火忍住,重新拿起一个茶杯,还没等喝,‘嘎巴’一声,茶杯破碎,茶水洒出,盛六爷急忙躲避,他看那少年手中一把弹弓,背着身子,装成故作不是他所为,盛六爷看着这个长相可爱的少年,却是这般调皮,盛六爷迈步走过来,少年喝完茶,起身准备走,盛六爷笑道:“朋友,你这么激烈的打招呼,我也想认识你。”   少年道:“我要离开,请你让开。”盛六爷笑道:“你不感觉该说些什么。”少年冷笑道:“和一个恃强凌弱的混账有什么可说的。”盛六爷也不生气,口中道:“这位朋友,想必你是误会啦。”   哪知少年突然一脚,朝着裤裆踢来,盛六爷急忙转身,少年一个跟步,双腿连环踢,盛六爷左躲右闪,出手抓住对方脚腕,少年使尽平生力气也没挣脱开,少年忙道:“大哥!是我考虑不周,给你赔礼了。”盛六爷看他言语温和,态度诚恳,就松开对方脚腕,少年刚站稳,取出俩铁丸,用弹弓发出,两颗铁丸直奔盛六爷双目,盛六爷双手交叉向前,接住了两颗铁丸,暗道一声好险,少年这会儿急忙施展轻功纵身跳出茶楼,盛六爷也纵身跃出,街上全是人,少年身形很灵活,绕开人群,跑的很快,盛六爷比他更快,施展轻功追了上来,人们发出一阵欢呼,盛六爷飞身赶在少年前方,少年跑的太快,没站稳身形,正撞在盛六爷身上,少年仰面摔倒在地,盛六爷一把拉起他,出手制住少年,盛六爷笑道:“这下你可没机会跑了。”   少年哭着喊道:“救命啊,这是坏人,他在追杀我。”人们闻听大怒,一看盛六爷身后背着兵刃,少年哭得伤心,大部分都信了,纷纷上前拉扯盛六爷,盛六爷担心伤害无辜,用手遮挡打来的拳脚,少年哭是假,利用这个时机,撒开腿就跑。   盛六爷纵身跃起,双脚踩着人们肩膀,施展轻功追赶少年,直接追上少年,盛六爷手指挥动,连封少年身上八处大穴,少年动不了啦,盛六爷笑道:“小朋友,你真是够顽皮的。”人们纷纷围观上来,有人高喊道:“阁下高抬贵手,老朽给你赔礼啦。”   人群中挤进一位老者,面如银盆,浓眉大眼,须髯到胸前,虽年过古稀,但精神矍铄。老者走过来躬身施礼,说道:“实在对不起,这位是我的孙子,怪老朽管教不严,冲撞了阁下。”老者态度和蔼,盛六爷急忙回礼,口中道:“既然是老人家的孙子,在下不为难。”说着,出手给少年解开穴道。   少年跑到老者面前,他说道:“爷爷!这人不是好人。”老者喝道:“混账东西!你看人家谦谦有礼,哪来的坏人,谁还有你的坏心眼。”盛六爷道:“老爷子,您别生气,气大伤身,他也是为了打抱不平,我二人发生些许误会,事情是这样的。”盛六爷把茶馆的事情详细说明,人们也听清了,改变了对盛六爷的看法,人家做的没错,非但没有生气,还在劝说老者,老者不住点头,叫过他孙子,老者呵斥道:“冤家,我刚去买布料,转眼间你就不见了,还不和这位大哥道歉。”少年红着脸,走过来道:“这位大哥,是我不对,错怪了你。”   盛六爷是心宽之人,笑道:“都过去了,兄弟别往心里去,要好好听你爷爷的话。”老者感叹道:“哎呀!阁下真是胸襟宽广。”少年道:“爷爷,刚才从茶馆出来的急,还没付茶钱。”老者瞪了他孙子一眼,吓得少年低下脑瓜,盛六爷说道:“正好我也没付茶钱。”老者道:“老朽想请阁下吃个饭,给这孩子向你赔礼。”盛六爷道:“老人家太客气啦。” 第十六章   回到香泉茶馆,柏掌柜看见盛六爷,急忙走过来打招呼,说道:“刚刚听说盛大侠追赶一人,你没事吧。”盛六爷笑道:“都是一场误会,我没事。”柏掌柜看见老者和少年,他惊喜道:“盛大侠,原来你找到丁老先生了。”一句话,盛六爷以及老者和少年都愣住了,盛六爷看了看老者,心中大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这位老者正是还阳居士丁奇,旁边的是他孙子丁满堂。   茶馆的雅间,刚刚盛六爷通名报姓,丁老先生惊喜道:“是金刀大侠,真是失敬。”丁满堂欢喜道:“你就是金刀侠盛天龙呀,你怎么才两只胳膊,另外的四只呢。”丁老先生脸色一沉,喝道:“混账!人都是两只胳膊,你看哪个是三头六臂的。”丁满堂吓得一缩脖子,不敢再吱声,丁老先生面带歉意道:“盛大侠,真不好意思,这孩子父母早故,老朽把他宠坏了,他胡言乱语。”盛六爷笑道:“不妨事,我看丁兄弟人很好。”   丁老爷子问道:“听闻盛大侠在青海一带阻击登天教贼众,无极盟龙老义士召集群豪,江湖九杰,惩恶扬善,今番怎会至此?”   盛六爷脸色带着忧伤,口中道:“丁老!晚辈正为众人而来,前者与登天教开战,那陈春娇研制出万针器,带毒的梅花针放在金盒子中,杀伤力极强,龙老爷子、占大哥、满二哥、祝三哥、邓七弟、衡八弟等中了梅花针,针上含有鸠汁的毒素,冯妙手冯卉姑娘也束手无策,正是冯姑娘推荐,说您老能解此毒,晚辈恳请丁老前往无极盟,搭救众人性命,我等感激不尽。”说着,撩衣跪拜,丁老爷子忙扶起他,丁老爷子道:“无极盟众人都是江湖豪侠,个个是响当当的正义之士,登天教败类造孽,老朽虽居深山,绝不会坐视不管。”   盛六爷喜道:“如此多谢丁老!”   老少三人先返回深山,丁老爷子要取药材,拿着药箱,路上丁满堂就问盛六爷的事迹,都是丁老爷子介绍,盛六爷又问丁老爷子何以居住深山,丁老爷子喜静不喜动,深山中空气养人,环境优雅,药材种类繁多,两年多前,爷孙二人就搬到深山中居住,丁满堂喜欢热闹,没事就来城里玩,这次丁老爷子买布料,打算给孙子选几件衣衫,这才与金刀侠相会,一切是机缘巧合。   丁老爷子拿了不少药材,手中一把朴刀,老爷子也会些武艺,盛六爷帮忙背着药箱,丁满堂拿起一把钢刀,这是他平时练功的武器,老少三人顺着山间小路往出走。   突听鼓号齐鸣,山头上出现一伙人马,不下五十人,为首一人身高八尺七,年纪二十六七,浓眉大眼,二目如电,宽肩细腰,身穿白色长衫,手中一把虎头熟铜刀,正是登天教十二护法之首,震八方韩生威。身边跟着古召、许霆、马鸣承、廖猛、宋无晨五位登天教头目,五十名精锐张弓搭箭。群贼得意大笑,盛六爷明白了,这一路都被人跟踪,专等自己找到解毒之人,然后出击截杀。   韩生威笑道:“盛大侠别来无恙,在下跟随你许久,只等此刻动手。”他武艺精深,震得山谷都是回声,盛六爷高声喝道:“韩生威,有胆量下来分上下论高低,也不愧对你震八方名号。”韩生威得意笑道:“金刀侠啊金刀侠,今天叫你等死无葬身之地。”上面顿时开弓放箭,盛六爷忙道:“丁老、丁兄弟退后,我掩护。”边说话边舞动金刀拨打弓弩。   丁老爷子忙道:“盛大侠,后方有个大岩石,可以先去躲避。”盛六爷道:“丁老您和满堂先撤,我断后掩护。”丁老爷子和丁满堂向后撤退,盛六爷舞动金刀抵挡弓箭,也向后方撤退,山上的廖猛道:“大护法,这三人准是想找掩护之处,然后伺机突围。”韩生威道:“前面有块大岩石,岩石体大,可以遮挡弓箭,我等马上过去,不可让他们出山。”   巨大的岩石,可以遮挡弓箭,但出不去,只要往外闯,山上就弓箭齐发,盛六爷自己无所谓,丁老爷子和丁满堂不行,他无法顾及两个,盛六爷心道:为今之计,就是让贼众下来,这样也方便突围,丁兄弟嘴巴伶俐。想到这,盛六爷叫来丁满堂,盛六爷道:“丁兄弟,你嗓音高,口中词汇多,你就骂山上的贼人,怎么说随你,下来一个,给你十两银子。”丁满堂笑道:“盛大哥,你号称金刀侠,骂下来一个才十两,我费那口舌干什么。”丁老爷子呵斥道:“胡闹,你盛大哥在用计策,你照做就是。”盛六爷笑道:“好兄弟,一个五十两。”   丁满堂欢喜道:“这还差不多。”盛六爷心想这孩子真有意思,丁满堂迈步向前。   韩生威一看出面的是个十五六的少年,群贼都是一愣,丁满堂高喊道:“登天教的无耻之徒们,你们是豺狼和虎豹配的,说人话不办人事,震八方韩生威对吧,你震个屁呀,我盛大哥比你厉害十倍,还有江南的侠女神手遮天林美玉,武当的红烨道长、连环门的掌门百拳齐出罗野都是当世高手。”   韩生威虽然气恼可还沉得住气,丁满堂看了看登天教的头领廖猛,面相凶恶,手中一把方天画戟,丁满堂嘲笑道:“喂,我说你是人生的么,妖怪长得都比你好看,三分不像人,七分好像鬼,方天画戟是谁都可以使得嘛,那楚霸王、吕奉先、薛仁贵,哪个你能比得上,不用旁人,小爷三个回合斩你首级。”廖猛本来性如烈火,最受不了旁人说他丑陋,何况还是个十几岁的娃娃,廖猛沉不住气了,他大吼道:“小匹夫口出狂言,欺辱老子,老子这就要你小子的狗命。”韩生威道:“廖头领你勿动怒,这孩子是激你下去。”   廖猛脾气一来,谁也不听,有时连陈金刚的话都不听,所以陈金刚对他也看不上,廖猛吩咐人往下竖绳索,他腰间系绳索,顺着绳索滑下。   丁满堂看见下来一位,心中很高兴,忙回头道:“盛大哥,五十两啦。”盛六爷闻听微微一笑,丁老爷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廖猛拿着方天画戟就冲过来,丁满堂急忙道:“你等下,刚才是姓盛的让我说的,可没我什么事噢。”他急忙跑到丁老爷子身边,丁老爷子没好气的看他一眼,丁老爷子拿起朴刀,盛六爷说道:“丁老!杀鸡不用牛刀,你一旁歇着。”   廖猛刚要冲过来杀丁满堂,盛六爷拽出金刀挡住,廖猛可知道金刀侠,也见识过他的本领,无奈已经照了面,他有些后悔自己冲动,只想着杀掉丁满堂,忽视了金刀侠,有心跑回去,那能如愿么,一者山高;二者盛六爷也能追上。廖猛把三十五斤的方天画戟高举,劈头盖顶就是一戟,盛六爷往下一仰头,方天画戟劈空,二人动了手,山上的五十精锐不敢放箭,怕伤到自己人,韩生威是暗暗叫苦,心想道:廖猛啊廖猛,不让你下去你不听,你平时连大寨主都不放在眼里,对我也不恭敬,正好借姓盛的之手,把你打发了。二人大战二十六个回合,廖猛怎么是金刀侠的对手,盛六爷一个扫堂腿撂倒对方,廖猛一闭眼睛,心想这是完了。   盛六爷喊道:“丁兄弟,把他绑了。”   丁满堂跑过来,从腰间拽出一条细铁链,这是五金打造的,是丁满堂的防身武器,现在用来绑人,丁满堂边动手边说道:“怎么样,我说你不如楚霸王、吕奉先、薛仁贵吧。”廖猛脸色一红,低头不语。   这下激怒了古召,他原来是柳州分舵的舵主,在柳州聚众八九百人,祖籍巴中,陈金刚考虑他武艺高,下令让他回天险峰效命,刚回来就随着大队人马攻打无极盟,古召有本事,一向是目中无人,回到天险峰后,经常听下面的人说江湖九杰如何了得,尤其是金刀侠和圣手判官,古召心中很不服气,没等大护法韩生威吩咐,他顺着绳索滑下来,韩生威气得直跺脚,急忙喊道:“听着,没有本护法号令,谁也不许再下去挑战。”群贼急忙应承,韩生威心道:古兄啊,你自求多福吧。   盛六爷看这位手中一对青铜锤,看分量能有五十斤上下,身材高大,虎体熊腰。古召也在打量金刀侠,看他相貌堂堂,威风凛凛,手中一把黄金刀,真是好人物,手中双锤一碰,古召不由分说就动手,盛六爷哪能怕他,提着金刀接战,等动上手,古召大惊失色,心道:哎呀,好厉害的武艺,好纯熟的刀法,真不是山上弟兄们长他人志气,金刀侠果然名不虚传。盛六爷发现这位武艺比廖猛还要高一截,就是当登天教护法也够资格,战了三十七八个回合,古召打不过人家,盛六爷看他出手狠辣且本领高,认为不用生擒,金刀寒光闪烁,古召人头落地,双锤撒手,尸体倒在尘埃。   眼看同伴身亡,韩生威是既感到可惜,又非常气恼,可惜了古召一身本事;气恼他生性狂妄,韩生威也是狂傲之人,不过雪山鏖战后,他已经收起了狂傲心态,之前认为自己无人能敌,可金刀侠、圣手判官武艺都不在他之下,己方的双枪无敌齐云彪也不在自己之下,韩生威每日在天险峰练功,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能狂傲,骄者必败,看同伴古召惨死,他更是感同身受。   韩生威大喊道:“来呀,给我准备滚木礌石往下砸,弓箭齐发,困也要困死他们。”五十名精锐得令,弓弩、滚木、礌石等齐下,盛六爷、丁奇、丁满堂躲在大岩石后,可以避开危险地带,上面的韩生威厉声喊道:“金刀侠,我不信你们不吃不喝,反正我们有吃有喝,看谁能耗得起。”丁满堂叹息道:“完喽,吃的喝的不够一天的量,出去不是肉饼就是刺猬。”丁老爷子怒喝道:“冤家,你给我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盛六爷歉意道:“丁老、满堂兄弟,我一人之过连累了二位。”丁老爷子道:“盛大侠无需自责,是登天教贼匪太阴毒,老朽认为趁夜色掩护突围,登天教恶贼也需要休息,他们会轮流休息,趁着夜色,我等方有时机。”盛六爷点着头道:“只好如此。”看了眼廖猛,丁满堂怒道:“拿你出口恶气。”上去就是三个巴掌,廖猛脸蛋红肿,廖猛怒道:“小畜生,有本事放了老子。”   丁满堂大怒,出手把他击晕,丁满堂拍了下脑瓜道:“爷爷!盛大哥!我想起啦,去年进城买茶,我听一些老人讲过,说这座大山有个山洞,可以直通山外,我平时练武,闲暇之时也在找,没有任何发现。”盛六爷笑道:“天无绝人之路,待我查看一下,二位在这里勿动。”说着话,人已经闪了出去。   盛六爷刚露面,上面顿时弓弩齐发,盛六爷手提金刀拨打弓箭,手中黄金刀护住周身上下,弓弩未伤及他分毫,盛六爷施展轻功,一面躲避弓箭,一面往前直行,韩生威冷笑道:“姓盛的,别白费力气,我不信你能丢下一老一少,独身逃走,那可有违你的侠义之道。”盛六爷也不搭理他,撤身躲到大树后,身形跳转,纵身一跃,贴到大石头后面,上边的弓弩伤不到,盛六爷左顾右看,没发现什么山洞,人影一闪,韩生威看他又露面了,急忙吩咐道:“放箭!”上面乱箭齐发,盛六爷挥舞金刀拨打弓箭,身形快速闪动,又躲在了耸立的巨石后面,盛六爷仔细观看,还是没发现山洞。   宋无晨一皱眉,他说道:“奇怪,姓盛的这是做什么,冒着危险左蹿右跳,所谓何故?”韩生威道:“他是在找突破口,然后带上一老一少逃走。”宋无晨道:“我等把守山上,只要三人露面,滚木、弓弩、礌石齐发,金刀侠或许伤他不到,那老头和那少年必死无疑,除非是我等撤离这里。”韩生威眯着眼睛,自言自语道:“难道山里有什么捷径可走。”宋无晨笑道:“这不可能的。”   韩生威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不可能,盛天龙出来,冒着危险就是在找出口,山中应该是有出口,能直通外边。”宋无晨道:“即使如此,也要出来才可,只要他们出来,我们就乱箭齐发。”韩生威道:“夜长梦多啊,我领着许兄和马兄下去,借机除掉盛天龙,宋兄带人在这里勿动,如若他们露面,即刻开弓放箭,绝不能让无极盟众人解毒。”许霆、马鸣承二人随着韩生威下去,宋无晨领着五十精锐守候在这。   盛六爷刚起身,迎面三人施展轻功飞奔过来,为首的是震八方韩生威,韩生威左边的是一个黄脸大汉,身上穿青挂皂,手中一对板斧;韩生威的右边是个黑脸大汉,身穿古铜色衣衫,手里一把狼牙锥。盛六爷会者不惊,微笑道:“韩护法身边二人可否报通名姓。”   黑脸大汉道:“登天教马鸣承。”黑脸大汉道:“登天教许霆。”盛六爷笑道:“三位是下来看日落么。”韩生威道:“金刀侠就是金刀侠,临危不乱,来者不拒,大敌当前还敢谈笑风生,不过日落你怕是看不见了。”盛六爷把刀背架在左手,笑着道:“韩护法还是多担心自己吧。”   金刀劈面而来,韩生威挺动虎头熟铜刀招架,双刀对碰,寒光闪闪,许霆抡动双斧,口中大喝道:“一起上!”马鸣承抄起狼牙锥,说道:“正合我意。”   登天教三大高手攻击势如破竹,盛六爷毫无惧色,韩生威手中熟铜刀力劈华山,自上而下劈来,马鸣承手执三十二斤狼牙锥,横扫对方下盘,许霆一双板斧拦腰猛砍,盛六爷大吼一声,手中金刀向上劈去,身体灵活闪动,身体横着腾空,韩生威一刀砍在金刀的刀刃上,火星溅起,与此同时,许霆的双斧以及马鸣承的狼牙锥走空,韩生威刀锋一转,虎头熟铜刀连续挥出八刀,盛六爷腾挪闪转,避开他八刀猛攻,手中金刀同时弹开了袭来的双板斧和狼牙锥,许霆和马鸣承互相对视一眼,齐声道:“好家伙!”   盛六爷刚躲开韩生威三刀,手中金刀还未举起,许霆就地翻滚,手中双板斧缠住黄金刀,还不等盛六爷反击,马鸣承高举狼牙锥砸了下来,韩生威斜里一刀刺来,盛六爷膀臂一挥,手中金刀带动许霆双斧,马鸣承的狼牙锥正砸在双板斧上,‘当啷’一声,震得二人各退六七步。盛六爷一招‘抽刀断水’,黄金刀刚好阻挡住虎头熟铜刀,熟铜刀的刀尖扎在金刀之上,韩生威大叫一声,双臂攒力发刀,盛六爷受力道冲顶,后退两三步。韩生威手掌猛击,盛六爷看他是掌心发劲,属阳刚之劲,就知道是推山掌,盛六爷运功发掌,韩生威顿感一股强悍内力袭来,知道是金砂掌,两人双掌相对,各后退一步。 第十七章   盛六爷以一敌三,手中黄金刀上下翻飞,三十六路天罡刀法刚柔并济,七十二路地煞刀法攻防兼备;韩生威的八卦刀法演练惊奇;马鸣承的狼牙锥法刚猛异常;许霆的双板斧法来势汹汹,双方大战五十回合,未分胜败。盛六爷心道:力拼不是办法,纵使能打败三个,也需花费些工夫,龙老和众家兄弟急需医治,待我使些手段。正打着,盛六爷脚下不稳,身子向后摔去。   韩生威见状一愣,心道:合我三人之力与他战个平平,他刀法未乱,出手凌厉,怎会有破绽呢。马鸣承见状大喜,抡开狼牙锥冲上就打,哪知盛六爷是故意为之,就看盛六爷身形一转,马鸣承狼牙锥走空,正打在地面之上,他就意识到上当了。   金刀在盛六爷手中转动,由于惯性作用,马鸣承还没来得及回身,盛六爷大喝一声道:“匹夫,留下脑袋!”耳轮中‘咔嚓’一声,马鸣承脑袋搬家。   韩生威、许霆目瞪口呆,韩生威大喊道:“马兄!”许霆气急败坏,双板斧使得大开大合,恨不得把盛六爷劈成两半,韩生威抡着虎头熟熟铜刀,一刀快过一刀,要给同伴报仇。   登天教人马怎么不开弓放箭帮忙?怕伤及自己人,大护法韩生威和两位头领在下面力战金刀侠,双方搅在一起,宋无晨没让放箭,紧盯着岩石后面,只要丁奇和丁满堂祖孙露面,立即放箭射杀,丁老爷子和丁满堂知道金刀侠在血战登天教的高手,想出去帮忙,上面乱箭齐发,爷俩又撤回来,险些让弓弩伤到,纵然出去也担心拖累盛六爷,爷俩在岩石后面,无法知道外面情况,听见韩生威和许霆叫喊,知道金刀侠砍了一个贼人,爷俩心下大喜,暗挑大拇指,以一敌三,还能斩杀一名高手,身手确实了不得。   正打着,韩生威使了个眼色,许霆当然明白,大护法意思是他拦着对手,让自己过去除掉一老一少,然后再来帮他,许霆素知大护法武艺极高,可以抵挡金刀侠,自己过去除掉一老一少,马上过来帮他,许霆虚晃一招,双斧扛在肩膀,施展轻功奔向大岩石这边,盛六爷哪里不知对方的计谋,刚要过来拦截,韩生威立刻把他拦住,虽然自己武艺在韩生威之上,可三招两式想出掉对方,那是痴人说梦,韩生威也是紧紧拦住盛六爷,不让他过去救援。   丁满堂偷眼一瞧,发现一位黄脸大汉扛着双斧过来,他眼珠转了转,走过来把丁老爷子的帽子摘下,直接戴在廖猛头上,丁老爷子知道这孙子又有坏水啦,也没说什么,拿起水壶,把水倒在了廖猛脸上,水的凉度让廖猛清醒过来,廖猛怒道:“小畜生,要杀要剐随你。”丁满堂忙道:“这位大叔,不是我要杀你,是你同伴要杀你。”廖猛怎么回信,怒道:“你胡说。”   丁满堂赔笑道:“你先别作声,稍候便知我所说是真是假。”廖猛有点半信半疑,还真没出声,他身上捆着锁链,许霆正好过来,看见了一顶帽子,认出是那名老者戴的,许霆举起一把板斧,奔着帽子位置就砍,廖猛感觉有人来袭,急忙就地爬滚,许霆这一斧子没劈上,丁满堂马上道:“哎呀,你这人居然杀同伴。”廖猛怒视着许霆,他怒声道:“许霆,你想干什么。”   许霆就是一愣,一脸无辜的道:“廖兄别误会,我不知是你。”丁满堂笑道:“大叔,我没说错吧,你同伴要杀你灭口。”廖猛真就信了,大怒道:“许霆,我宰了你。”许霆忙道:“我没想杀你。”   丁满堂上来解开锁链,廖猛身上的锁链是五金打造,是丁满堂的防身武器,丁满堂趁势说道:“大叔,你快和他打,不然上面放箭,你我都得完蛋,有他们的人,上面不敢放箭。”说着话,顺手把方天画戟扔给了廖猛,廖猛性如烈火,晃动方天画戟就下了绝手,许霆急忙举双板斧招架,许霆忙道:“廖兄你误会我了。”廖猛怒道:“误会不了,你想杀我,我先杀你。”   许霆大怒道:“廖猛,别不知好歹。”廖猛怒道:“装不下去了吧,看我先宰了你。”许霆大怒道:“莫怪我不留情面。”这二人打了起来,方天画戟和双板斧激烈交锋。   韩生威傻眼了,心想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人打自己人,看廖猛下手绝情,许霆更是如此,韩生威大喊道:“廖兄,你在做什么。”他刚想过去,盛六爷主动把他拦住了,虽不知具体情况,盛六爷知道,肯定是满堂兄弟使用什么计策,让廖猛和许霆厮杀,不单单是韩生威,上面的宋无晨等人面面相觑,都犯糊涂了,这下可好,自己人打自己人,打得这么激烈凶狠,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丁老爷子道:“满堂,你我就在这,不用抛头露面,让他们俩打去,我们若出去,就会让你盛大哥分心,上面的群贼就会开弓放箭。”丁满堂点点头,笑着道:“爷爷,我这办法好吧。”丁老爷子道:“还算不错。”祖孙二人坐在岩石后,静静的看着许霆和廖猛厮杀,这会儿二人已经打了将近三十回合,丁满堂眼珠转了转,大喊道:“盛大哥,砍黄脸汉后脑壳。”   许霆听他这么一喊,只当是金刀侠身后袭来,许霆不敢大意,急忙转身招架,如此一来,身后全亮给廖猛,许霆知道上当,急待回身,廖猛出手快,手中方天画戟往前一递,从后心扎进,从前胸扎出,扎了个透心凉,许霆惨叫一声,双板斧撒了手,廖猛怒道:“许霆你想杀我,老子就杀你。”双臂一挥,方天画戟拽了出来,许霆又是一声惨叫,睁大双眼,倒在了地上,廖猛不解气,上来又补了一戟,许霆彻底呜呼,不过他的手指点着廖猛,手臂始终没放下去。   山上的宋无晨见状大叫一声,险些从山上掉下去,宋无晨喊道:“许兄!你死的太惨了。”五十名登天教的精锐都怒视着廖猛,正和盛六爷拼杀的韩生威,用余光看见许霆倒地,气得他大叫道:“廖猛匹夫,我杀了你。”对着山上大喊道:“开弓放箭,杀了廖猛。”他内力深,山谷中都是回音,宋无晨就等着大护法下令,急忙组织人手开弓放箭。   廖猛怒道:“从今起,老子与登天教势不两立了。”边说着,一边用方天画戟拨打发来的弓箭,丁满堂喊道:“快躲到岩石后面,上面的弓弩太过厉害。”廖猛急忙跳到岩石之后,恼怒道:“你真说对了,登天教想要我的命。”丁家爷俩强忍着笑意,谁也没作声。   盛六爷挡下对方一刀,韩生威突然转身,抖手就是两枚铁钉,分别攻击盛六爷咽喉和心窝,盛六爷用金刀全给打落。韩生威又是一枚铁钉,盛六爷急忙闪身躲开,韩生威施展轻功朝着岩石方向奔来,盛六爷急忙冲过来,上面看大护法冲到岩石附近,早停止了放箭,韩生威手持虎头熟铜刀,对准廖猛劈头就是一刀,廖猛横过方天画戟,熟铜刀砍在戟杆上,盛六爷随后赶到,韩生威也豁出去了,要给许霆报仇,也顾不得危险了,盛六爷不会袖手旁观,老爷子丁奇、小英雄丁满堂都过来帮忙。韩生威就是有三头八臂也打不过四个人联手,两三个回合,被盛六爷扫堂腿撂倒。   丁老爷子的朴刀抵在对方哽嗓上,老爷子喝道:“别动,敢动一下,要你的狗命。”丁满堂蹲下身,甩手就给了韩生威俩巴掌,韩生威面不改色,怒视着众人。   眼看韩生威被擒,群贼慌了神,其中一个道:“宋头领,这该怎么办?”宋无晨道:“别慌乱,他们还准备出山,暂时不会为难大护法,我等见机行事。”盛六爷站在岩石上,高声喊道:“上面人等听着,韩生威性命在我等手中,识相的退开,让我等出山。”廖猛怒喊道:“给老子把路让开。”   丁满堂的五金锁链捆住了韩生威,丁满堂喊道:“看好,你们头领小命随时不保。”韩生威大声喊道:“别管我,开弓放箭杀了他们,即便杀不掉,也不能放他们出山,我姓韩的一个,换占风云、满天星、祝凤山、邓远、衡广新众人的命,一点也不亏。”宋无晨惊呼道:“大护法!”韩生威怒道:“宋无晨,我让你开弓放箭。”   盛六爷看宋无晨犹豫,心中道:韩生威也不失为一条好汉,如果开弓放箭,可以在岩石后躲避,龙老和众兄弟性命恐难保全,吃喝之类也不全。盛六爷冷笑道:“山上的,你们开弓放箭依着你等,别没杀毒我们,反而害了韩大护法,他若有闪失,陈金刚能否饶过你等。”宋无晨心里一紧,心道:大护法不畏生死,就算开弓放箭,这些人可以躲在岩石后周旋,若他们把大护法当挡箭牌,就得不偿失了,大寨主最倚重者是大护法和司马先生,大护法倘若有失,大寨主如何能饶恕我。宋无晨喊道:“盛大侠!我们各让一步,你们尽管出山,我们保证不放箭,你们到山口就放掉大护法,若是你等耍花样,我就乱箭齐发,即便杀不掉你们,也能把你们困死山中。”   盛六爷笑道:“宋无晨,你很聪明,按照你所说的来。”宋无晨忙道:“一言为定。”韩生威刚要喊话,丁满堂过来给他俩巴掌,韩生威怒道:“小匹夫,我一定亲手杀了你。”丁满堂道:“还是考虑下你自己的安危吧,震八方。”他故意说出对方绰号,为的是羞辱韩生威,气得韩生威火冒三丈,又无可奈何。   看了眼廖猛,韩生威怒道:“廖猛,你背叛登天教,背叛大寨主,残忍杀害许头领,天涯海角也没你的藏身地。”廖猛怒道:“呸,许霆那死鬼暗杀老子,他死有余辜,老子以后与登天教再无瓜葛。”韩生威怒道:“姓廖的,你真是四肢发达的货色。”丁满堂急忙道:“闭嘴,你们看他被生擒,就想杀人灭口,什么登天教,人家还坐以待毙不成么。廖猛怒道:“没错,我可不想坐以待毙,你不必再言。”韩生威没好气道:“真是个愚蠢至极的笨蛋。”   天色渐黑,防止对方有诈,盛六爷横刀在前,丁老爷子和丁满堂挟持着韩生威,用韩生威做挡箭牌,廖猛用方天画戟抵着韩生威脖颈,几个人谨慎行走,上面的宋无晨早已让人手分批,自己领着三十人,另外的二十人在山口把守,张弓搭箭等候,对方放掉大护法即可,若不放,就乱箭挡回,一路走到山口处,盛六爷发现还有二十名弓箭手,已经张弓搭箭,看得出这宋无晨很谨慎,宋无晨带着三十名精锐赶了过来,在上面喊道:“盛大侠,我相信你言而有信。”盛六爷扯过韩生威,让丁满堂解开五金锁链,盛六爷拿着金刀押着韩生威,朝着丁老爷子示意,丁老爷子和丁满堂祖孙俩明白,是让他们小心在意,丁老爷子和丁满堂祖孙二人谨慎的注视着周围,慢慢的往出走,廖猛拿着方天画戟也跟着往出走。   宋无晨道:“盛大侠,他们已经出了山口。”盛六爷道:“很好!”趁着他说话,韩生威偷偷拿出一枚铁钉,冷不防的扎向盛六爷,盛六爷眼疾手快,急忙闪身,铁钉紧跟着打出来,盛六爷用金刀给击落,宋无晨大喊道:“放箭!”上面乱箭齐发,盛六爷抡刀拨打弓箭,施展轻功往出跑,纵身跳出了山口。   韩生威气急败坏,吩咐道:“追,一个不留。”说罢,韩生威施展轻功当先追击,宋无晨等人急忙追赶,出了山口,盛六爷发现一条大道,还有一条林荫小路,丁满堂道:“走这条小路。”盛六爷道:“登天教人马也会认为我们走小路前行,我偏偏走大路。”丁老爷子道:“对,出其不意。”廖猛道:“诸位,我与登天教闹僵,需要躲避追杀,我走林荫小路,咱就此别过。”   盛六爷道:“廖先生,既然这样,虽我等回无极盟吧。”廖猛摇头道:“盛大侠好意,廖某心领了,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我虽离开登天教,可也不能去无极盟,告辞。”告别廖猛,老少三人从大道出发。   看着面前的两条路,宋无晨问道:“大护法,他们走哪条路?”韩生威看了看,然后道:“盛天龙纵横江湖,一向是艺高人胆大,他若自己,会选择大道,有一老一少跟随,他就会走小路,我们马上从小路追,除掉丁老头即可。”宋无晨笑道:“如此一来,盛天龙是徒劳一场。”一名登天教人拿着虎头熟铜刀,这是在山中捡到的,刚才韩生威被擒,熟铜刀让丁满堂扔了,宋无晨让人去找,这名喽啰急忙双手捧刀,韩生威接过心爱的兵刃,将熟铜刀归入鞘中,韩生威等人从小路追赶,韩生威当先施展轻功追赶,沿途留着记号。   韩生威正追赶,看见前面一个人影,正在使用轻功奔跑,他看出来了,一眼认出是廖猛,韩生威轻功多快,早追上了廖猛,廖猛看是韩生威,倒吸口冷气,廖猛当先出手,手中方天画戟直刺对方心口窝,韩生威亮出虎头熟铜刀挡下,他怒声喊道:“我给许头领报仇。”廖猛怒道:“老子还怕你不成。”   二人往上冲杀,刀戟并举,打了四十多个回合,廖猛哪是韩生威对手啊,虎头熟铜刀震开方天画戟,一刀斩下了廖猛首级,韩生威收起熟铜刀,他就知道猜错了,看起来老少三人没走小路,韩生威急忙返回,正碰见宋无晨等人,宋无晨问道:“大护法,何意去而复返?”韩生威道:“前面只有廖猛,已经被我杀了,给许兄报了仇,金刀侠三人走的是大道,我先追赶他们,沿途留记号,你等要快。”宋无晨道:“大护法多加小心,我等随后就到。”   老少三人进了城,天色已黑,找了家客栈饱餐一顿,换上了新的衣衫,丁老爷子感觉疲惫不堪,先躺下休息,丁满堂也累啦,躺下和爷爷一起休息,盛六爷没睡,担心登天教人马追来,就在房间里守候,四更天后,盛六爷才休息,天亮后,老少三人吃过早饭,盛六爷提议,三人乔装打扮,盛六爷和丁满堂也化妆成老者模样,盛六爷让伙计找三匹骏马,付了不少银两,伙计自然高兴,找来三匹大黑马,丁老爷子对马有些了解,看得出来,这三匹大黑马都是好马,老少三人骑上大黑马离开客栈。   再说无极盟,连日来被登天教人马围困,陈金刚组织人马攻过一次,杜九爷设计的机关销器起了大作用,登天教人马非但没攻上去,相反损失惨重。登天教头目尤佺、裴文岭落入陷阱坑而亡,陈春娇放火烧山,杜九爷设计的喷水轮车,直接扑灭火势。文女侠领着宝娟、翠红率人放滚木、礌石、弓弩,打退了陈春娇的人马。   大家都殷切期盼盛六爷回来,这些天都是文女侠、石四爷、邢五爷、杜九爷运功给中毒者疗伤,冯妙手冯卉用心医治,暂时保住了龙老等人性命,冯妙手发现,众人体内的鸠汁隐隐有扩散之感。 第十八章   一路追来,韩生威并未发现老少三人行踪,他不知老少三人乔装打扮,连他们自己都认不出。宋无晨领人也赶到,听韩生威说明情况,知道给老少三人走脱了,韩生威急忙让人即刻飞鸽传书给大寨主陈金刚,信中交待了详细事情,宋无晨道:“可惜让他们走脱了。”韩生威道:“无极盟众人需解毒,盛天龙必挑选最近的路返回无极盟,我们就按照距离最近的道路追赶,只要杀掉丁老头,无极盟的人就完蛋了,再者说,无极盟周围都是我们的人,盛天龙武艺出众,可以自行出入,丁老头和他孙子就是累赘,大寨主和司马先生接到书信,会加紧布防,我要让盛天龙徒劳一场。”宋无晨道:“大护法考虑周全。”   众人接到金刀侠的飞鸽传书,信中言明已接到还阳居士丁奇,同行的还有丁老爷子的孙子丁满堂,三人乔装打扮,抄近路往回返,众人大喜过望,杜九爷笑道:“不愧是六哥啊,真有本事呀。”石四爷道:“该死的登天教,竟然派人跟踪追杀,好在六弟和丁老他们化险为夷。”邢五爷道:“我马上接应他们,龙老和诸位兄弟需马上医治。”   杜九爷忙道:“五哥,这太危险了,登天教人马围住四面八方,出去无异于自投罗网。”文女侠道:“不妨一试,邢贤侄轻功绝顶,可迅速接回丁老,先给众人解毒,之后再教训登天教。”   石四爷笑道:“九弟放心,你五哥轻功举世无双,可以躲避弓弩和梅花针袭击。”邢五爷笑道:“九弟不用替五哥担心,闪电流星的称号不是空穴来风,我速去接应丁老回来,众人性命要紧,文大婶、四哥、九弟,山中之事你们多费心了。”邢五爷闪身出了议事厅,径往山下走来。   邢五爷从西山口而出,把守这里的是登天教的两位护法,金头狼姜淮、擎天手崔历,领着三百多名喽啰兵,姜淮大叫道:“闪电流星邢无踪!”崔历急忙吩咐道:“来呀,开弓放箭。”   两百名喽啰兵乱箭齐发,邢五爷一蹦五六丈高,动作敏捷如燕,发出的弓箭全部落空。二百喽啰兵朝上放箭,邢五爷空中翻身,身形极为灵敏,数百只弓箭再次落空,邢五爷道:“你等自己玩耍吧,五爷恕不奉陪。”身形疾如闪电,快如流星,已经消失于众视野,登天教三百多人个个呆若木鸡。姜淮和崔历张大嘴巴,呆了半晌,异口同声道:“真是轻功卓绝。”   早有人来报陈金刚,说邢无踪不知何故,跑出西山口,陈金刚吃惊道:“邢无踪轻功独步天下,没人能追得上,韩兄领人追击金刀侠,直至现在也没有消息传来。”司马昌道:“邢无踪轻功虽好,武功却算不得一流,他能现在火速跑出去,想必是接应盛天龙回山,韩兄虽没传来书信,可以断定,盛天龙已经找到解毒之人,我们严守四方,不放一人进来。”   陈金刚道:“先生分析的有理,不管无极盟里面出来人,只管外面进来人,不能让老匹夫龙韬等人解毒。”二人正说着,有人拿过信鸽,急忙道:“禀告大寨主,韩护法送来书信。”   司马昌接过书信,一一念出,陈金刚勃然大怒,怒声道:“可恨廖猛匹夫,背叛本寨,还杀了许头领。”司马昌道:“大寨主息怒,好在韩兄已经结果了他,除了祸害,廖猛平日里不把诸人放在眼中,为人暴怒狂妄,显然是让人加以利用,韩兄没追上盛天龙,说明一老二少已经乔装打扮,目下只要防守四周,不能人丁老头进山。”陈金刚叹息一声,怒道:“可恨!可气呀,小妹的鸠汁居然还有人能解掉,还是个山野老匹夫。”司马昌劝道:“世间万物,本就有相生相克,往往意想不到,大寨主请息雷霆之火。”   陈春娇得知有人能解鸠汁之毒,现已被金刀侠在请回的路上,这女子也没闲着,这些天一面领人围困无极盟,另一面与司马昌研制万针器,万针器的研制非常不易,司马昌也不过新研制出十三个,给围山的护法配备一个,有几个头目也分到万针器,陈春娇重新安排,手中有万针器的人分布均匀,列在四面山口,无论老隐士丁奇从哪边上山,都可将其杀之。   且说盛六爷一行人,乔装打扮后,日夜兼程,行到一片柏树林,这个地名叫做西柏林,老少三人骑马前行,盛六爷心中一紧,发现不同寻常,顿时二十多把挠钩袭向三人,丁老爷子从得胜钩上摘下朴刀,打掉两把挠钩,丁满堂掏出五金锁链,也打掉两把挠钩,盛六爷舞动金刀打落十几把挠钩,有两把挠钩刚搭住丁家爷俩,金刀闪动,盛六爷早砍断挠钩,纵身带起祖孙两人,三匹黑马全被绊马索绊翻。   三声鼓响,喊杀声振起,冲出一伙人马,盛六爷发现有五十多人,手中刀斧剑枪,明显是一伙贼匪,为首一人身高能有一丈,鼓脑门,尖下颌,浓眉大眼,鹰钩鼻,大鲶鱼嘴,膀大腰圆,身穿黑色长衫,外罩银灰色披风,手中一把亮银斧,重量能有五十斤,看其年龄四十出头。大汉高叫道:“百人从此过,留钱九十九,杀一儆百震江湖。”   丁满堂道:“这位大王,老朽等风烛残年,身上并无多余银两。”三人都乔装打扮,盛六爷和丁满堂都化妆成老者模样,丁满堂故意发出年迈的声音,一般人很难看出,大汉大笑道:“少拿假话懵人,老子行走江湖二十余载,三教九流都有接触,你分明是个年龄不大的娃娃。”丁满堂一惊,没想到这位看出了端倪,盛六爷和丁老爷子对视一眼,都感觉惊奇,盛六爷知道此人非比寻常,迈步上前,抱拳当胸道:“敢问头领尊姓大名。”大汉道:“你也是个年轻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盛六爷虽然惊讶,可不想暴露身份,口中道:“头领既敢拦路,如何不敢通报姓名。”大汉冷笑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名孙仲鹏,江湖人称‘铜头铁骨鬼见愁’的便是。”盛六爷当然听过孙仲鹏,据传此人擅长硬气功,刀枪不入,武艺高强,杀人不眨眼,这才得了个铜头铁骨鬼见愁的称号。   丁家爷俩非常吃惊,别看丁老爷子不问世事,对江湖情况颇有了解,丁满堂也经常听爷爷介绍江湖人物,听说此人武艺高强,杀人不眨眼,一身硬气功可挡刀枪避箭,不明白孙仲鹏为何出现至此,盛六爷知道,孙仲鹏行踪飘忽不定,只听说聚集了一批人马,到处拦路劫财,官府也通缉他,却总是找不到他的行踪,不想今天在这西柏林碰见。   盛六爷为了赶路,也不想与他多做计较,拱手笑道:“原来是铜头铁骨鬼见愁孙先生,老朽这有二十两银子,都交予孙先生。”盛六爷拿出银子包,孙仲鹏冷笑道:“老朽?呵呵呵呵呵,金刀大侠,别装蒜了,明人不做暗事,你身后的两人就是还阳居士丁奇,还有丁老头的孙子丁满堂,你们一行人想回无极盟,给龙韬等人解毒,明确告诉你们,此路不通。”   三人很是惊讶,要说看出了盛六爷和丁满堂不是年迈老者,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清清楚楚的知道三人身份,还能一一道来,盛六爷笑道:“不才正是在下,在下自问与孙先生没有过节,可否行个方便,在下万分感谢。”孙仲鹏冷笑道:“金刀侠名震江湖,你我从未谋面,更谈不上过节,老子是受朋友所托,你交出丁老头,我不为难你。”   盛六爷明白啦,这肯定是震八方韩生威找来的,他知道自己会抄近路,早点回去给龙老和众位兄弟解毒,行程路线中,专让孙仲鹏拦路。金刀侠猜对了么?猜对啦,韩生威和孙仲鹏有交情,韩生威的父亲韩明昊与孙仲鹏有八拜之交,韩明昊后来病故,韩生威与孙仲鹏尚有往来。后来韩生威加入了登天教,当了登天教十二护法之首,邀请孙仲鹏来天险峰,怎奈孙仲鹏自在惯了,没有去天险峰,他和韩生威有言在先,若有事尽管告知,此次跟踪盛六爷,韩生威就给孙仲鹏写了书信。   孙仲鹏接到书信后,得知金刀侠带着还阳居士丁奇祖孙爷俩沿途返回无极盟,为给龙韬等人解毒,救人性命必会日夜兼程,抄走近路,正好孙仲鹏领手下人在方圆不远的地界打家劫舍,他派人注意往来的人,既可以劫道夺财,也可以拦截丁老爷子,虽然有韩生威提供的画影图形,孙仲鹏料到老少三人肯定要乔装打扮,他就领人在返回无极盟的最近路线拦截,真发现了三人。   对方言语威胁,盛六爷心中不悦,淡淡的道:“铜头铁骨鬼见愁,韩生威与你想必有交情,韩生威不识好歹,在藏污纳垢的登天教为恶,登天教令武林人士所公愤,犯下无数命案,早晚覆灭,奉劝阁下认清形势。”孙仲鹏仰头大笑,开口道:“金刀侠好大的名头,别人怕你,老子不怕,你交出丁老头,万事皆休,别给脸不要,不识抬举,对于你,老子算是客气了。”   盛六爷能被他吓住么,良言劝说不听,只有武力解决,马鞍上拽出黄金刀,刀光一挥,早斩杀三名喽啰,出手之快,刀法之厉,众喽啰尽皆骇然,丁满堂怒喝道:“哪个碰我爷爷,小爷要他狗命,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他抡动五金锁链就打,早打翻两名喽啰兵,丁老爷子拿起朴刀,口中道:“欺人太甚,该杀!”朴刀一出,剁翻了两名喽啰,盛六爷金刀舞动,十二名喽啰兵惨叫倒地。   孙仲鹏大怒,抡起五十二斤亮银斧,上来一招‘泰山压顶’,盛六爷双脚点地,身子空翻向后,避开对方一斧猛攻,盛六爷往前一跃,手中金刀趁势往前突刺,孙仲鹏急忙横斧子招架,金刀扎在斧杆子上,盛六爷手腕一翻,刀刃朝上,用金刀往上挑,孙仲鹏急忙闪身,手中亮银斧劈出,刀斧相碰,发出金属声响,盛六爷收刀跳起,金刀起处,劈倒了七名喽啰兵,孙仲鹏举起亮银斧,照着丁老爷子脑门砍来,盛六爷用金刀架住,口中道:“你的对手是我。”孙仲鹏怒道:“我先杀你,再杀丁老头。”   孙仲鹏手持亮银斧,连砍九斧,都被盛六爷挡下,二人金刀对银斧,猛战了三十回合,双方不分高下,孙仲鹏心惊道:是我低估了这小子,难怪年纪轻轻就闻名江湖,刀法了不得。又战了十二三个回合,盛六爷一刀劈在对方胸膛,发出一声闷响。再看孙仲鹏只是衣衫破碎,皮肤未受任何损坏。   盛六爷心惊道:我这黄金刀削铁如泥,他竟然丝毫无损,当真是铜头铁骨。又打了十个回合,盛六爷一招‘左右逢源’,金刀砍在对方两肋之上,除了衣衫破损,孙仲鹏丝毫未损,孙仲鹏得意的笑道:“金刀侠,你尽管砍就是,老子的铜头铁骨鬼见愁不是浪得虚名。”   这边丁老爷子和丁满堂已经把喽啰兵全部杀掉,祖孙二人擦了擦汗,抬头看二人大战,孙仲鹏身上已经四处刀口,身上却没有受伤,祖孙二人大惊失色,丁老爷子喊道:“盛大侠,切勿慌乱,你若急躁,他就会反败为胜。”   盛六爷手中金刀又是三刀,分别砍中对方脑门、脖颈、小腹,衣衫破损,孙仲鹏还是没有受伤,他得意的笑道:“金刀侠,你我交战一百回合,你砍了我十刀,老子丝毫未损,你无法奈何,不如把丁老头交出来为好。”   盛六爷心道:自行走江湖,今已有十载,还从未和人单独斗过一百回合,雪山大战,也是九十三回合大败震八方韩生威,丁老说的对,我若心急焦躁,倒下的就是我了,听大伯说过,练得那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之类外功的人,身上总会有一两处功夫练不到的地方,这就是罩门,待我惊他一惊。想到这儿,盛六爷舞动金刀从上至下扎、挑、刺、削,孙仲鹏急忙招架,盛六爷发现刺对方右耳时,孙仲鹏眼中有慌惶之色,盛六爷做到心中有数。   盛六爷发出三刀,孙仲鹏抬斧遮拦,不想这是虚招,金刀在手,盛六爷快速一刀,正扎在孙仲鹏右耳上,力道十足,顿时鲜血涌流。孙仲鹏发出惨叫,手中的亮银斧早撇掉,疼得满地打滚,盛六爷冷笑道:“你罩门已破,武功已废。”丁老爷子和丁满堂大喜,丁满堂笑着道:“不愧是盛大哥,了不起!”盛六爷举起金刀,有心一刀砍杀孙仲鹏,又一想他武功已废掉,不能为恶,但能容人且容人,没必要赶尽杀绝。   丁满堂拿起一把钢刀,过来就砍孙仲鹏,吓得孙仲鹏连滚带爬,也顾不得耳朵流血了,眼神里满是恐惧感,盛六爷忙道:“满堂兄弟住手!他武功已废,饶他性命。”丁老爷子道:“孩呀,算了吧,他没了武功,也无法继续作恶,放过他吧。”丁满堂丢下钢刀,气鼓鼓道:“你们呀就是心慈手软,如果不是找到他罩门,倒下的可是我们了。”盛六爷道:“丁兄弟,做人留一线,是安身立命之本,得饶人处且饶人。”   丁满堂愣了愣,丁老爷子叹道:“金刀侠真大度也,真是大丈夫。”回过头道:“孩子,多多向你盛大哥学习。”丁满堂点头道:“孙儿谨记,一定多和盛大哥学习。”   老少三人继续赶路,半柱香后,有人骑快马跑来,马上之人五官端正,浓眉大眼,二目如电,宽肩细腰,身披银灰色衣衫,得胜钩悬着一把虎头熟铜刀,来人正是震八方韩生威。他也火速赶来,沿途给宋无晨等人留记号,韩生威一看满地都是喽啰尸体,还有一人在痛苦的哀嚎着,韩生威急忙下马,走过来看,这人就是孙仲鹏,韩生威吃惊非小,看情况遇到老少三人了,他更震惊的是孙仲鹏怎么会受伤?急忙蹲下身,扶起孙仲鹏,韩生威问道:“孙叔父,您这是为何?”孙仲鹏咬着牙,忍着痛道:“贤侄,都是拜金刀侠所赐,他们三人已经离开半柱香时间,我是功亏一篑。”   韩生威问道:“看情形你是罩门被破?”孙仲鹏龇牙咧嘴道:“正是,没想到,没想到啊,姓盛的竟然找到我身上罩门,我现在全身武功尽废,贤侄啊,你通知我师傅黑目道人班朗,让他给我报仇啊。”没想到韩生威脸色一沉,语气冰冷道:“我看不必了。”   孙仲鹏一惊,忙问道:“贤侄这是何意啊?”韩生威冷笑道:“孙叔父!你自持武功高强,擅长硬气功,能挡刀避箭,败给了金刀侠,都是你狂妄大意所致,你是咎由自取。”孙仲鹏听了大怒道:“小畜生,我还不是为你出力。”   韩生威冷笑道:“你不提黑目道人,小侄还不会把你怎样,小侄可知道,你师父黑目道人班朗武功修为已入化境,利用他老人家,无极盟肯定完蛋,小侄要借你的命,才能请得动黑目道人。”   听了这些话,孙仲鹏惊愕的看着韩生威,他意想不到啊,韩生威亮出虎头熟铜刀,扎在了孙仲鹏小腹上,孙仲鹏惨叫一声,提着最后一口气道:“没想到,金刀大侠不杀我,反而是我结拜兄弟之子,我平时喜爱的贤侄杀我,这真是岂有此理。”韩生威又复了一刀,孙仲鹏立即毙命。韩生威冷笑道:“对不住了,为了登天教,我需要借你性命,用来诬陷金刀侠,黑目道人自会帮我们。”此刻的韩生威,面色狰狞,让人不寒而栗。 第十九章   做完这一切,韩生威认为要立刻前往宁夏青风谷,邀请黑目道人班朗,这会儿宋无晨领人骑马赶来,看到眼前情形,群贼面面相觑,宋无晨走过来,他见过孙仲鹏,神色大惊道:“这不是铜头铁骨鬼见愁孙先生嘛,他武艺高强,擅长硬气功,能刀枪不入,怎么会这样。”韩生威低声道:“孙叔父让盛天龙那厮破了身上罩门,全身武功尽废,是我把他杀掉的。”宋无晨惊恐道:“大护法为何如此呀,孙先生是为了帮我们才遭此下场。”韩生威道:“为了咱登天教,我必须栽赃金刀侠,只有这样,黑目道人班朗才会帮我们,他帮咱们,一切都好说,无极盟肯定玩完。”   宋无晨点点头道:“大护法为了登天教,可谓用心良苦,属下佩服。”韩生威道:“你带着孙叔父尸首先回,具体细节和大寨主、司马先生他们说明,我立即前往青风谷。”宋无晨忙道:“属下尊令。”   老少三人骑马正行,盛六爷把马带住,丁家爷俩也急忙带住马,丁老爷子问道:“盛大侠,因何停止不前?”盛六爷道:“老爷子,有人朝着我们这边来,不知是敌是友。”丁满堂疑惑道:“我怎么没听见啊。”丁老爷子道:“你功力不够。”忽见凌空一人闪来,身法之快,让丁家爷俩大声喝彩,看见来人,盛六爷大喜道:“五哥!”邢五爷看见三人,脸色大喜,急忙跑过来,敲打下盛六爷肩膀,一把抱住他,邢五爷笑道:“六弟,想煞五哥。”   盛六爷关切道:“众人都还好吧。”邢五爷道:“都好,龙老和众兄弟暂无生命之忧,你离开这期间,登天教人马攻打几次,九弟预先设计好的机关陷阱起了大作用,文大婶、宝娟、翠红、四哥、九弟等人齐心协力,没让登天教得逞,冯妙手冯姑娘整日给龙老等人调理。”盛六爷笑着道:“太好啦,一路上小弟的心都悬着,现在可以稍微放心了。”转回身介绍道:“五哥,你我兄弟一时高兴,忘记给介绍了,这位就是还阳居士丁奇丁老,旁边这位是丁老的孙子丁满堂丁兄弟。”   来到丁老爷子的身边,邢五爷躬身施礼道:“老人家,邢无踪给你行礼了。”丁老爷子笑道:“邢大侠客气了,久闻邢大侠为人正义,轻功独步天下,今日相见,真是幸会。”丁老爷子回身道:“满堂快过来,这位是闻名江湖的闪电流星,你邢大哥。”   丁满堂打量着邢五爷,目露赞赏之意,过来拱手道:“小弟丁满堂,见过邢大哥。”邢五爷忙回礼,说道:“满堂兄弟。”丁满堂道:“邢大哥,我听说你轻功卓绝,跑的比兔子还快。”   丁老爷子怒斥道:“混账,怎么说话呢。”邢五爷不以为意,笑道:“满堂兄弟谬赞啦。”丁满堂赔笑道:“邢大哥,小弟心直口快,请勿见怪。”邢五爷笑道:“怎么会。”丁老爷子道:“邢大侠,这孩子被老朽宠坏了,老朽给你赔礼了。”邢五爷急忙道:“老人家哪的话,我倒认为满堂兄弟人不错。”   盛六爷道:“五哥,现在情形如何。”邢五爷道:“登天教群贼四面围山,就是防止有人下来,也为了防止咱们上去,看到六弟你的书信,我施展轻功跑出来,前来接应。”盛六爷笑道:“五哥的轻功绝技举世无双,纵使带着人跑,也不妨碍什么,小弟还担心到了山前照顾不得老爷子和丁兄弟,现在五哥到来,小弟也放心了。”   邢五爷道:“六弟,你和满堂兄弟随行,我带着丁老先行。”盛六爷道:“五哥,无论如何,你二人都要平安无事。”丁满堂面色担忧道:“爷爷,登天教四面围困,您要多加小心啊。”丁老爷子道:“别担心爷爷,跟着你盛大哥,他会保护好你,山上群雄等着解毒,爷爷先随你邢大哥出发,咱在无极盟见。”丁满堂忙道:“爷爷咱可一言为定。”邢五爷笑道:“满堂兄弟,我会保护好丁老的。”丁满堂道:“你要保护好我爷爷,伤了分毫,我可找你闪电流星算账。”丁老爷子呵斥道:“冤家住口,休得无礼。”邢五爷笑道:“您老被责怪他。”盛六爷笑道:“丁兄弟,我五哥轻功绝伦,你别担心。”   邢五爷背起丁老爷子,纵身跃起数丈高,腾空跃起,身形一闪,如流星般前行,瞬间消失于视野,丁满堂拍着巴掌道:“好厉害的轻功,我也要学。”盛六爷笑道:“回到无极盟,我让五哥教你。”丁满堂道:“盛大哥,你也要教我,我要轻功武功都一流,这样可以保护身边人,也可行侠仗义。”   盛六爷笑道:“丁兄弟这般侠肝义胆,盛大哥一定教你。”   丁满堂道:“那我马上拜师。”盛六爷忙道:“我比你大十岁,做不得你师傅,你我还是兄弟相称,哥哥用心教你武艺。”丁满堂笑道:“我还担心比你矮一辈呢。”盛六爷大笑,拍了下他脑瓜,笑着道:“真是个机灵虫。”   南山口,陈春娇领着护法齐云彪、林猛在此,还有三百喽啰兵,十五名持剑侍女相随,有名侍女喊道:“陈当家您看!”陈春娇等人顺着手指的方向,邢五爷背着丁老爷子,施展轻功绝技赶来,陈春娇吩咐道:“弓箭手准备。”二百名喽啰张弓搭箭,乱箭齐发射向邢五爷二人,就看邢五爷轻飘飘一闪,躲开乱箭,林猛轻功甚佳,从地面一蹿,蹦起数丈高。   陈春娇和齐云彪各自使用轻功,也跟着跳起,三人呈品字形围住了邢五爷二人。邢五爷双脚发力,蹿起来三丈高,陈春娇三人大吃一惊,没想到他背着丁老,轻功也这般了得。下面的十五名侍女取出万针器,对着邢五爷二人就放,邢五爷身形一晃,简直快如闪电,十五盒万针器打出的梅花针全部击空。陈春娇纵身跳来,取出万针器,推动按钮,梅花针如雨点般袭来,邢五爷双腿腾起,身子一闪,人已飘远,犹如流星赶月,数百梅花针打空,林猛自负轻功不凡,看见邢五爷身法,口中暗暗称赞。   齐云彪眼看邢五爷无影,心想道:江湖九杰,天下闻名,占风云力大无穷;满天星计谋百出;祝凤山、盛天龙骁勇善战;石中海水中无敌;邓远夜能视物如白昼;衡广新双手发镖;杜善擅长机关销器;这个邢无踪轻功独步武林,可谓人人身怀绝技,难不成登天教真要覆灭嘛。   林猛刚追至半山腰,群豪知道他在追邢五爷,里面马上弓弩齐发,林猛也进去不得,只得施展轻功退回,还险些被弓箭伤到,林猛无奈道:“小姐,叫邢无踪逃进去了。”陈春娇叹息道:“此人轻功实在高明,依我看,整个武林怕也没有能比上他的。”齐云彪道:“我即刻通知大寨主,阻止人马猛攻无极盟。”陈春娇摇了摇头,转过身道:“不用了,齐护法马上通知我兄长,所有人撤回天险峰。”林猛忙问道:“小姐,你这是为何?”陈春娇道:“事已至此,丁老头已到无极盟,龙韬等人鸠汁之毒能解,守在这里也没了价值。”   林猛不甘心道:“齐兄说得对,调集人马,我们攻打无极盟。”陈春娇道:“山中布满销器机关,前番攻打,我们伤亡惨重,山中滚木、礌石、弓弩、石灰专候我等,他们必会死命抵挡,我等非但攻不上去,弄不好会全员覆没。”   东山口的陈金刚听说此事,顿时火冒三丈,急忙下令猛攻无极盟,司马昌劝阻道:“大寨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小姐说的对,再攻打下去,没有任何价值,反而徒增伤亡,谁能想到邢无踪的轻功超凡脱俗,背着一人的重量,还能如此迅敏,连日来弟兄们人困马乏,应当先回天险峰调整。”陈金刚咬牙切齿道:“先生,本寨实在不甘心呀。”司马昌道:“我等先撤回天险峰,再商议下一步。”陈金刚忿恨道:“只好如此了。”   群贼撤回天险峰,宋无晨带人也赶了回来,来到后堂,见到了陈金刚、司马昌、陈春娇,宋无晨道:“大护法去宁夏邀请黑目道人班朗了。”   陈金刚非常惊讶道:“我说韩兄为何迟迟不回,他去请黑目老道了,这可是世外高人啊。”宋无晨把事情详细告知陈金刚、司马昌二人,陈金刚听完后,感叹道:“韩兄为了登天教,真是煞费苦心啊。”司马昌正色道:“宋兄,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宋无晨忙道:“这事除了大护法,只有大寨主、先生、小姐以及属下知道。”陈春娇冷笑道:“带去的五十人一路跟随,他们不知嘛。”宋无晨忙道:“这些弟兄都是登天教的精锐,不会向外说明。”陈春娇道:“弟兄们辛苦,现都在何处啊。”宋无晨答道:“都在门外候着。”陈春娇轻声道:“很好。”说着,直接走了出去,门外一阵惨叫声,陈金刚、司马昌、宋无晨大惊,急忙快步走出,来到门外一看,五十名精锐全部中梅花针惨死,浑身上下黑紫色。   眼前一幕,宋无晨心疼得直哆嗦,他怒声道:“小姐,你这是所为何故?”陈春娇柳眉高挑,娇喝道:“你是在责怪我吗。”宋无晨急忙道:“属下不敢,只是小姐为什么要杀他们。”陈春娇冷笑道:“想守口如瓶,就要让他们永远闭嘴。”宋无晨道:“这些弟兄身经百战,为登天教立功不小,如此岂不寒了弟兄们的心。”陈春娇仰头而笑,抬手用万针器袭向宋无晨,宋无晨猝不及防,惨叫一声,胸前扎满了梅花针,瞪大双目,慢慢的倒了下去,陈金刚喝道:“小妹,你过分了。”   陈春娇笑道:“先生,你认为我过分嘛。”司马昌道:“他为这些人抱不平,如果不小心落入无极盟那些人手中,他就会说出实情,小姐的做法虽过激,却不过分。”陈春娇闻言笑道:“先生就是明智。”陈金刚问道:“这如何与众交待?”陈春娇问道:“先生以为呢?”司马昌道:“宋无晨等人对大寨主图谋不轨,小姐护兄心切,出手杀之。”陈春娇仰头而笑,陈金刚看了看他妹妹,不知该说什么为好。   丁老爷子片刻未歇,冯妙手从旁协助,丁老爷子发现这鸠汁毒性之强,是自己平生罕见,大感惊讶,惊讶的同时,也对陈春娇一介女子感觉心寒,丁老爷子取了五中药材搭配,调制出了香芝散,用烧好的开水冲,给龙老等人各饮一碗,文女侠、邢五爷、石四爷、杜九爷、翠红、宝娟等人很高兴,发现龙老等人肤色恢复如常,证明毒素在体内已经消散。   杜九爷问道:“丁老,大家需要多久可苏醒?”丁老爷子道:“龙老义士等人中毒耽搁些时日,需两个时辰左右可苏醒,如果是当时中毒,立刻解毒,两盏茶的时间就可苏醒。”大家听了非常开心,文女侠赞道:“真是神医!”丁老爷子道:“盛夫人谬赞了,老朽虽擅长解各种毒,但离神医称号,差之甚远。”冯妙手冯卉躬身施礼道:“丁老前辈,小女有个不情之请。”丁老爷子笑道:“冯姑娘,老朽愿意收你为徒。”老人家一语道破,冯妙手倒身下拜道:“弟子冯卉拜见师傅。”丁老爷子笑着扶起她,笑言道:“徒儿不必多礼。”   大家替冯妙手高兴,石四爷笑道:“恭喜丁老爷子喜得高徒。”文女侠笑道:“冯姑娘本就医术高深,得丁老指点,前途不可限量。”邢五爷笑道:“冯姑娘!在下恭喜你,有丁老为师,姑娘的医术将会更胜从前。”冯妙手脸蛋一红,丁老爷子看出了端倪,他感觉自己这位徒儿对邢五爷有爱慕之意,别人夸赞没什么,唯独邢五爷赞美,徒弟娇羞,眼角眉梢带有喜色,丁老爷子笑而不语。   文女侠言道:“天龙和满堂也该回来了,怎么还不见他们。”邢五爷道:“登天教人马已经退去,六弟为照顾满堂兄弟,还不知登天教人马撤退,我马上去找他们,接应回山。”   二人为何还未回来?碰到事情了,丁满堂爱玩闹,二人骑马前行,丁满堂拿弹弓戏弄盛六爷,连发十二颗铁丸,盛六爷全给避开。却没注意道上走来一人,盛六爷躲闪铁丸,丁满堂打弹弓很厉害,铁丸直奔行人打来,眼看要打到脑瓜。   这主探出双指接住铁丸,口中娇喝道:“谁家孩子这般顽皮。”说话的声音清脆悦耳,挥手把铁丸扔回,出手太快,力道不小,正揍在丁满堂肚子上,就这一下,把丁满堂从马上给打出一丈多远,重重的坐在地上,疼得丁满堂直呼叫,掀开衣衫细看,肚子处都青紫了,疼得他龇牙咧嘴。   事发突然,盛六爷这才留意,面前出现一位女子,容貌秀美,柳眉弯弯,圆圆的脸蛋,一双美目炯炯有神,唇红齿白,身披橙色衣衫,骑着一匹雪花白马,得胜钩悬着一柄红色剑鞘的宝剑,又名赤金剑。盛六爷一看真是好人物,口中称赞道:“真英姿飒爽!”   丁满堂捂着肚子,迈大步走过来,看面前一位女子,相貌秀美,看年纪二十上下。丁满堂刚要说难听的,可一看人家秀丽的容貌,把难听的话咽了下去,口中喝道:“你这女子,因何打我,出手好重!”盛六爷道:“丁兄弟,是你的不对,人家已经手下留情啦。”   女子打量着说话男子,看对方一张国字脸,剑眉星目,鼻直口方,灰衫飘飘,身后背着一把黄金刀,威风八面。女子微微笑道:“你这位兄长讲理,你刚刚差点打着本姑娘。”盛六爷见她嫣然一笑,显得格外动人,脸上一热,脸色顿时通红,丁满堂道:“我本无意,你确是故意,你给我赔礼。”女子笑道:“真是笑话,你这孩子长得可爱,人不通情达理,想来也是顽皮淘气的主。”丁满堂道:“那你也得说声道歉,我白白挨打,心里很不舒服,不然别想过去。”   女子微笑道:“这般霸道,该着收拾。”说着,纵身跃下马,动作敏捷,步伐轻盈,盛六爷看得出女子武艺精深,他急忙道:“这位姑娘,他冲撞了你,我替他道歉。”女子摇手道:“错在于他,你道哪门子歉。”丁满堂不服气,拿出五金锁链在手,丁满堂道:“怎么,你打了我,还想再逞威么。”   女子冷笑道:“本姑娘倒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盛六爷赶紧跳下马,动作又快又敏捷,盛六爷拱手道:“姑娘,你别与他计较。”女子笑道:“我教训他,又不教训你,请公子把路闪开。”话音刚落,人已经纵身跃过。 第二十章   女子执意要教训丁满堂,纵身跃开盛六爷,身法轻盈,速度迅捷,瞬间到了丁满堂近前。丁满堂很惊讶,万万没想到面前女子武功和轻功均是出类拔萃,女子挥起玉手就打,盛六爷眼见丁满堂危急,飞身跳过来,伸手格挡住女子手掌,女子一笑道:“公子既然赐教,本姑娘奉陪。”盛六爷忙道:“姑娘,在下无心动武。”   红色剑鞘去掉,女子手中的赤金剑打出一道金光,赤金剑挥动,发出了‘呛啷’一声,寒光闪烁,盛六爷看她剑术精湛,不敢大意,拽出黄金刀,打出一道金光,丁满堂关切道:“盛大哥,此女武艺精深,你需当心。”   盛六爷看对方剑招凌厉,招式千变万化,心中道:好武艺,剑法精妙,平生所欲使剑之人,属这位姑娘最精湛,不知是何门何派。女子看对方的刀法刚柔并济,刀法如火纯青,招式极为精妙,心中惊讶道:这位公子武艺出众,刀法了不得,行走江湖,所遇使刀高手不在少数,比起这位公子,都要逊色数倍,稍后再问他名姓。盛六爷发现,女子所用的剑法名为星辰剑法,曾听大伯盛安说起过,辽东高人美髯翁胜伯苗就会此等剑法,三十六路星辰剑法打遍天下无对手,剑法千变万化,变幻莫测,招式凌厉无比,盛六爷施展三十六路天罡刀法,技法是:劈、扎、戳、提、扫、拔、挑、点,刀法精湛,攻守兼备,女子也认得出是天罡刀法,两人刀剑往来,一旁的丁满堂看呆了,这场打斗格外的精彩,他忍不住拍手称赞叫好。   天空万里无云,地上刀光剑影相互闪动,两人一来一往,七十个回合,双方打了个旗鼓相当,盛六爷跳出圈外,收起金刀,口中道:“姑娘武艺高深,在下认输。”   女子把赤金剑收回剑鞘,微笑道:“哪里!你我不分伯仲。”   丁满堂跑过来道:“你二人这场打斗,精彩的不得了,盛大哥,你有对手了。”女子笑着道:“还不是因为你。”丁满堂躬身施礼,赔笑道:“小弟言语冲撞,请姐姐勿怪,小弟给你赔礼啦。”女子本来也没怎么生气,看他长相可爱,态度诚恳,当下笑道:“我不怪你。”   丁满堂笑道:“多谢姐姐原谅,小弟丁满堂,我盛大哥闻名江湖,武林中鲜有对手,适才姐姐武艺,一点儿也不输于盛大哥,让小弟大开眼界。”女子神情有些惊讶,问道:“你叫他盛大哥,他手中一把黄金刀,可是名满江湖的金刀大侠盛天龙么?”丁满堂忙道:“正是他。”盛六爷道:“在下盛天龙,敢问姑娘芳名。”女子笑道:“原来是盛大侠,在下失敬。”说着,抱拳当胸,盛天龙忙回礼道:“姑娘客气啦。”   女子拱手道:“在下林美玉,家住浙江严州府桐庐县。”   盛六爷惊讶道:“名震武林的江南侠女,神手遮天林女侠。”丁满堂兴奋的直拍巴掌,口中惊喜道:“原来姐姐是江南的林女侠,难怪武艺这么厉害,小弟失礼了。”说着,再次躬身施礼,以表歉意。   江湖高手何其多,武林中人,武艺高的不少,人品高的或许也不少,可要是两者皆优良的不多。无极盟聚义的九位英雄,均是人品武艺出类拔萃的人物。   可江湖中习武的女子也很多,武艺属上等的,可是寥寥无几。当今武林,女子武功修为一流者有南海的今世昭君柯大娘、塞北的惊魂剑赵灵秀、江南的神手遮天林美玉、岭南的连环门副掌门千面罗刹黎红艳、西域的铁脚雁二丫等。如论人品,林美玉素有侠义,打抱不平,锄强扶弱,闻名江浙一带,深受人们称赞。其武艺精深,自幼父母亡故,师从美髯翁胜伯苗,习得三十六路星辰剑法,胜老更是把绝技隔空掌倾囊传授,此掌法能在十丈之外运功发力。   林美玉十七岁行走江湖,常做善举,武艺之高,令江湖的邪门歪道心惊胆寒,其常在江南生活,因此人们称她为江南侠女,纵横江湖至今已有六载,从未打过败仗。   盛六爷道:“林姑娘久居江南,在下曾在江南住过半年,无缘遇会林女侠,今在此相见,实属三生有幸。”林女侠笑道:“盛大侠言重,久闻金刀侠大名,如雷贯耳,得此相见,在下才是三生有幸,依我看,我称你一声盛大哥,不知可否。”盛六爷拱手道:“林姑娘抬爱了。”林女侠道:“不知盛大哥可否改下称呼。”盛六爷微笑道:“姑娘既已这么说,在下斗胆喊声玉妹妹。”   林女侠笑容满面道:“这样最好。”丁满堂大笑道:“盛大哥和林姐姐珠联璧合,又是郎才女貌,彼此这般投缘,干脆结为夫妻才好。”话一开口,盛六爷脸蛋一热,顿感羞涩,林女侠微微低下脑瓜,俏脸通红,格外动人。   盛六爷问道:“玉妹妹何以至此?”林女侠答道:“我先去辽东祭拜恩师,后又回家乡桐庐县祭祖,听闻登天教折腾的邪乎,各地分舵经常打家劫舍,滥杀无辜,上个月我路过临安,途中碰见登天教的天目山分舵,在小镇上抢夺财物,我杀了五十二个喽啰,天目山分舵的舵主韦鸣辉让我一剑斩了,其余喽啰四散逃跑,解了小镇之危,听说老义士龙韬聚八方豪杰,在无极盟对抗登天教总坛,特此前来以尽绵薄之力。”盛六爷笑道:“玉妹妹果然侠肝义胆,我二人正是准备返回无极盟,不想在此和玉妹妹相会。”   林女侠笑道:“来早不如来巧,巧遇金刀侠盛大哥和丁兄弟。”盛六爷喜道:“大家同仇敌忾,早日铲除登天教,玉妹妹加入,可以说如虎添翼。”林女侠问道:“盛大哥与丁兄弟怎会至此啊?”丁满堂道:“盛大哥是历尽艰辛万苦,我们这一路可以说凶险万分。”盛六爷一声叹息,说道:“真是一言难尽,我等边走边讲。”林女侠点头道:“好,我们先回无极盟。”   人影极速一闪,出现在三人面前,盛六爷看是邢五爷,后者笑道:“六弟,众人的毒已解,登天教贼众已经撤回天险峰了。”盛六爷笑道:“太好啦。”丁满堂问道:“我爷爷还好么?”邢五爷笑道:“满堂兄弟放心,丁老前辈一切安好。”   邢五爷看六弟身边一位年轻女子,容颜极美,遂问道:“这位姑娘是?”盛六爷忙介绍道:“五哥,这位姑娘可了不起,她正是江南的侠女,号称神手遮天的林美玉。”邢五爷当然听说过,对这位林姑娘很是钦佩,当即拱手道:“原来是林女侠,失敬!”盛六爷笑道:“玉妹妹!这位是我在无极盟结义的五哥,闪电流星邢无踪。”   林女侠忙还礼道:“早闻邢大哥大名,刚刚一看,轻功可以说天下无双。”邢五爷笑道:“能得林姑娘称赞,在下也脸上有光,不知林姑娘怎会和六弟在此。”林女侠道:“听说登天教作恶多端,江湖英雄聚会无极盟,在下也来凑个热闹。”邢五爷大喜道:“有林姑娘加入,必能给登天教重创。”盛六爷道:“我们边走边说,相信回去后大家都能下地行走啦。”   回到无极盟,龙老、占大爷、满二爷、祝三爷、邓七爷、衡八爷等人均恢复自如,众人高兴万分,龙老吩咐人准备酒宴庆贺,大家看盛六爷身边有位年轻貌美的女子,气质出众,盛六爷相互给介绍,众人很惊喜,都知道这位林姑娘常做侠义之举,武艺精深,她能来相助,铲除登天教,多了份强力,林女侠看众人豪气冲天,江湖九杰,她都见过了,心中非常高兴。   丁满堂来到文女侠身边,小声说道:“盛伯母!小侄看得出林姐姐很喜欢盛大哥,盛大哥也很喜欢林姐姐,二人是郎有情妾有意。”文女侠惊喜道:“真的么!能得林姑娘当侄媳妇,我这做伯母的心满意足。”丁满堂轻声道:“盛伯母你多观察,要我说,只有我盛大哥配得起林姐姐。”文女侠高兴道:“二人若真是彼此倾心,真乃我盛家的福分。”丁满堂笑道:“那还不简单,满先生见多识广,方法百出。”说着话,丁满堂把满二爷拉过来。   满二爷笑道:“丁兄弟,什么事尽管说,怎么如此神秘。”丁满堂低声笑道:“满大哥,我和盛伯母在说林姑娘和我盛大哥,小弟可是看得出啊,这二人互相爱慕对方,请满大哥给帮忙撮合。”文女侠问道:“满贤侄可曾留意?”满二爷笑道:“文大婶,我还真发现六弟和林姑娘情投意合,稍候酒席宴上我有安排,大婶你可留意。”文女侠高兴道:“好!”丁满堂笑道:“二人要是喜结良缘,我可是大媒人。”文女侠和满二爷闻听,都轻声笑了起来。   酒席宴摆上,老少众人纷纷入座,满二爷笑道:“林姑娘,烦劳你坐在八弟身旁。”衡八爷忙起身,颇有礼节的请林女侠入座,林女侠面色闪过万般失落,文女侠看在眼中,满二爷忙道:“噢!请六弟坐在林姑娘身边。”盛六爷开心一笑,林女侠满面笑容,这一幕众人都看在眼中,丁满堂笑道:“盛大哥当然要挨着林姐姐,这样很好。”老少众人哈哈大笑,盛六爷和林女侠脸蛋通红,二人为化解尴尬,都给对方碗中夹菜,形式同为一致,众人见状纷纷大笑。   龙老笑道:“经此磨难,死里逃生,大家齐心协力,患难相扶,第一杯酒敬丁老。”众人共同举杯,丁老爷子道:“老义士不必客气,众位英雄锄奸剿贼,行侠仗义,均是正义之士,老朽能帮助众位,已是荣幸。”众人举杯同饮,龙老道:“第二杯酒,我们敬天龙,这一路往返,当真是凶险万分。”占大爷道:“六弟,你有些消瘦了。”邓七爷道:“六哥,你辛苦啦!”祝三爷道:“让六弟劳神费心了。”衡八爷道:“六哥,你受累了。”满二爷道:“六弟,幸得你及时请回丁老先生,我等得以脱险,让你受苦了。”   盛六爷忙道:“龙老、大哥、二哥、三哥、七弟、八弟,我等早有言,荣辱与共,同生死,共患难,大家千万别这样说。”林女侠感叹道:“盛大哥真是侠义无双。”   众人齐举杯,共同饮下第二杯酒,龙老道:“这第三杯酒,祝我等早日消灭无极盟。”众人齐声道:“同饮!”祝三爷问道:“六弟,这一路往返来回,你说一说途中遭遇。”盛六爷道:“这一路可以说惊喜交加。”盛六爷把途中来回的经过详细道明,众人听了是又惊又喜,痛恨登天教跟踪袭击。   来到宁夏境内,韩生威一路打听青风谷所在,有山夫告诉位置,韩生威策马扬鞭直奔青风谷,山路还挺好走,来到大门外,韩生威下马,走过来敲门。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个道童,年龄十七八的模样,道童看面前之人身高八尺七,浓眉大眼,二目如电,宽肩细腰,身穿蓝色长衫,年龄二十六七,斜挎一把虎头熟铜刀,手中一把亮银斧。道童认得这把斧子,是他师兄铜头铁骨鬼见愁的兵器,看韩生威满面忧伤,道童问道:“请问你是何人?到此有何贵干?”韩生威道:“我是韩生威,前来找黑目道长,有要事相告。”   道童道:“请稍等。”他转身往里面跑,前去报信了,没多久,道童跑着出来,说道:“师傅有请!”韩生威心中道:你肯相见,我就有方法说服你。韩生威边想着边往里边走,院中花香扑鼻,百花盛开,道童前边领路,顺着石子铺的甬路进了第二道院,这就是黑目道人居住的房屋。   道童躬身道:“韩先生,你屋里请。”韩生威整理下衣衫,迈步往里面走,发现两旁是摆满各种书籍的书架子,茶几上放着文房四宝,往正中看,一把实木椅,椅子上端坐一位老道,身高能有八尺五,面如活蟹,双目泛黑,胡须黑白掺杂,高绾牛心发卷,铜簪别顶,身穿宽大的道袍。韩生威知道这就是黑目道人班朗,韩生威赶紧抢步过来,倒身下跪道:“晚辈韩生威参见老前辈。”   黑目道人道:“韩大侠号称震八方,武林中无人不知,起来说话。”韩生威道:“多谢前辈。”黑目道人吩咐道:“青玄,给韩大侠看座。”道童青玄搬来椅子,韩生威道:“多谢前辈赐座。”黑目道人手捻须髯,问道:“韩大侠到此有何事?”韩生威跪下失声痛哭,回头道:“烦劳小师傅把外面的亮银斧拿来。”道童青玄急忙来到外面,把亮银斧扛进来,黑目道人认得是徒弟孙仲鹏的兵器,韩生威哭着道:“道长!孙叔父没了。”   黑目道人手中茶杯捏的粉碎,慌忙站起惊声道:“你说什么!”韩生威哭着道:“孙叔父与家父有八拜之交,对晚辈很好,可以说有求必应,晚辈在登天教,效力陈大寨主。”于是韩生威把情况说明,最后说金刀侠破了孙仲鹏罩门,杀害了孙仲鹏,他给胡诌八扯了。   令韩生威意外的是,黑目道人除了表情伤心,没再说什么,其实黑目道人对登天教和陈金刚、陈春娇兄妹没好感,滥杀无辜,危害江湖,眼前这位震八方是登天教爪牙,黑目道人淡淡的道:“原来是这样,韩大侠能来通知贫道,贫道很感谢,路在脚下自己走,仲鹏之死,是他咎由自取,儿大不由爷呀,他自己助纣为虐,贫道听说他聚了一批绿林人,成天打家劫舍,抢夺财物,贫道早有心清理门户。”   韩生威心道:这老东西顺便也把我给批评了,有些摸不准他的用意,无论如何,徒弟死了,他不为所动?他要不出山,我可是徒劳啊。韩生威带着哭腔道:“老前辈,无论如何,孙叔父是您徒弟,无极盟众人专横跋扈,个个目中无人,江湖九杰,嚣张霸道,金刀侠还说呢,什么黑目老道,来了照样脑袋搬家,让他身首异处,师徒俩下面作伴,曾大言说什么铜头铁骨鬼见愁,谁教的徒弟,也太饭桶啦。”言未毕,耳轮中听见‘啪’的一声,茶几震得稀碎,韩生威大惊失色,知道这一手是霹雳金刚掌,掌力极其惊人,韩生威赞道:“前辈好武艺,晚辈大开眼界。”   黑目道人班朗起身怒道:“金刀侠呀金刀侠,你仗着江湖名头响,真是眼空四海,目空一切了,黄口孺子,杀我徒儿不说,不把贫道放在眼中,江湖九杰,贫道倒要看一看。”韩生威心中喜道:这样才好,激怒了老道你,必然全力帮助我们登天教。韩生威道:“道长,无极盟众人不可小觑,江湖九杰,天下驰名,尤其是金刀侠和圣手判官,能耐大,人还狂傲。”黑目道人班朗喊道:“青玄,给为师打点行李。”   青玄急忙准备,片刻后取来行李包,一把拂尘,还有一柄宝剑万点红,剑身蓝点正好一万,此剑甚是锋利。道童青玄要跟随,黑目道人班朗道:“为师去去就回,你好生看好门户,为师教你的武艺,你不可荒废,勤加练习。”青玄道:“弟子谨遵师命。” 第二十一章   离开青风谷,黑目道人班朗随韩生威骑快马往回返,韩生威提前给陈金刚传书信,告诉陈金刚、司马昌,陈金刚收到书信,乐得手舞足蹈,令人张灯结彩,净水刷山,黄土垫道,提前早做准备,专门迎接黑目老道,整个天险峰是忙上忙下,唯独陈春娇不以为意,她认为无极盟可不是容易对付的,即使黑目老道班朗本领超凡,也不见得能灭掉龙韬等人,陈春娇把万针器重新改造,梅花针打出的距离比之前还远两丈多。   路上无话,黑目道人班朗随韩生威到了天险峰,陈金刚率领十一护法,数十位头目,带着五百喽啰,亲自下来迎接,陈金刚给逐一作了介绍,众星捧月般把黑目道人班朗请上天险峰,陈金刚吩咐摆宴,盛情款待黑目老道,自陈金刚起,十二护法,数十名头目,群贼轮流给敬酒,黑目老道也不驳面,全都接下。   黑目老道酒量真不错,喝了这么多没怎样,吃了口素菜,黑目道人班朗道:“陈大寨主,贫道来此可不是投奔登天教,更不是入伙,原因有二,其一是给我徒弟铜头铁骨鬼见愁报仇;其二是会战无极盟九杰,处理完这两件事,贫道立刻告辞。”陈金刚看了看韩生威,又看了看司马昌,司马昌笑而不语,心中道:臭道士,只怕你是身不由己了,你能帮忙,就会得罪无极盟,那些人嫉恶如仇,到时候你也是骑虎难下了。司马昌笑道:“这个自然。”黑目老道班朗问道:“我徒弟孙仲鹏葬在何处?”陈金刚忙道:“孙大侠葬在东山,稍后我带道爷前往。”   黑目道人班朗道:“贫道现在就去。”陈金刚放下筷子,韩生威和司马昌放下酒杯,三人随行,带着黑目老道班朗来到东山。   这几天众人已养好身体,准备一雪前者中毒之恨,早有人来报信,众人一看是钟河和钟海二兄弟,钟海道:“诸位英雄,天险峰来了个老道,身材高大,没看清长相,陈金刚等人对他特别客气,带着十二护法,数十名头目,亲自下山迎接的。”钟河道:“看着好像是韩生威请回的。”祝三爷道:“韩生威一路跟踪六弟,又突然请回一位不知名的老道,他这是跟踪半路,绕道请帮手了。”   龙老道:“这位老道身份非常高,登天教重要人物倾巢迎接,登天教的所作所为,能有哪位江湖身份高人帮助啊。”满二爷道:“应该又是被我等杀掉的登天教人物的师尊,专门来此寻衅报仇。”占大爷道:“既如此,我们下山邀其一战。”邓七爷兴奋道:“我这膀臂和双腿都快生锈啦,正好大杀一场,活动筋骨。”   满二爷道:“丁老先生和冯妙手师徒制作的遮器伞,已经造好两百多把,是用雪山中的乌蚕的蚕丝制作而成,可避刀箭暗器,不用担心陈春娇的万针器。”杜九爷问道:“为何不制作成衣衫?”祝三爷道:“制作成伞具,遮挡的面积大,可遮挡全身,衣衫挡不住头脑和四肢。”盛六爷叹道:“丁老用心良苦。”衡八爷开口道:“正好我等一雪中毒之恨。”   林女侠道:“今天休养生息,明天登天教会主动来挑战。”龙老点头赞许道:“说得对,今天大家好好休息,明日出战,也好扬眉吐气。”石四爷道:“我们九兄弟明天一起出战,会一会那道人。”   次日辰时,龙老领着占大爷、满二爷、祝三爷、石四爷、邢五爷、邓七爷、衡八爷、杜九爷、盛六爷和林女侠,率众五百,杀奔山下,登天教人马也杀奔而来,血手鳄鱼陈金刚为首,陈春娇、十二护法,二十名头目以及黑目老道班朗,点了七百喽啰出阵。   陈金刚抬凤嘴刀指着龙老,怒声道:“老匹夫,侥幸活命,就当归隐山林,何故出来送死。”龙老冷声道:“陈金刚,你兄妹恶毒至极,鸠汁之毒险些害死众位英雄,乌合之众,还敢狂吠,老朽今天就报毒针之仇。”陈金刚大怒道:“好个老匹夫,有本事和本寨大战一百回合。”陈金刚刚纵马要上,黑目道人班朗道:“无量天尊,陈寨主且慢动手,贫道有话要说。”陈金刚道:“道爷有话请讲。”黑目道人班朗把马往前一带,在马上高喊道:“哪位是金刀侠?”   盛六爷听他喊自己,把枣红马往前一带,在马上拱手道:“在下盛天龙,敢问道长是何人。”   黑目道人班朗面沉似水,开口道:“无量天尊,贫道青风谷黑目道人班朗是也,铜头铁骨鬼见愁孙仲鹏,他是贫道的徒弟。”盛六爷明白了,韩生威请的这位就是孙仲鹏的师傅,素闻黑目道人班朗久居青风谷,从不问世事,盛六爷心道:我与铜头铁骨鬼见愁大战,破了他的硬气功,孙仲鹏武功全废,黑目道人是为此事而来,我先晓之以理。盛六爷拱手道:“道长,令徒帮着登天教这群邪门歪道,途中暗害在下和丁老爷俩,在下和他说理,孙仲鹏非但不听,直接大打出手,在下无奈,出手招架,令徒得您指点,武艺精湛,一身硬气功刀枪不入,在下侥幸找到其罩门,这才破了他的硬气功,并没害其性命。”   马上的黑目道人班朗大怒道:“一派胡言,人言金刀侠敢作敢为,今在贫道面前撒下弥天大谎,分明是你破了罩门,然后杀害我徒弟,尸首现葬在天险峰东山,还敢巧言令色,你金刀侠依仗名望,也不能如此歹毒不堪呀,贫道前来,给我徒弟报仇雪恨。”   盛六爷一愣,心中道:虽然攻破孙仲鹏罩门,但没置于死地啊,他也不至于丢命,怎么转眼就无故而亡,事有蹊跷。不单是他,无极盟老少众人都很困惑,他们自然相信盛六爷所说,根本没杀害铜头铁骨鬼见愁,无缘无故人就毙命,真是怪哉!   满二爷把马往前一带,马上拱手道:“道长,晚辈满天星,我六弟大丈夫顶天立地,他刚才所言绝无假话,这其中必有蹊跷,还请道长明察秋毫,不要妄下定论,更不要栽赃陷害。”黑目道人班朗怒道:“姓满的,你好称二世诸葛,嘴巴能说会道,自家兄弟当然向着他讲话,姓盛的敢做不敢为,枉为大丈夫。”满二爷脸一沉,口中道:“请道长说话注意分寸,令徒得道长真传,一身好武艺,不说惩恶扬善,也不能危害武林,他领着一批三教九流,四处打家劫舍,各地府衙抓捕他,他竟然与登天教同流合污,胡作非为,有损道长你的名望,登天教乌合之众,残杀无辜,抢夺钱财,江湖扰乱的鸡犬不宁,道长不分青红皂白,甘心与登天教贼众混到一起,你贵为武林高人,这可说不过去,今道长纠集登天教,名义是报仇,实际是含有私心。”   黑目道人班朗脸色一红,不知该如何反驳,韩生威骑马过来道:“你们杀了道爷的徒弟,畏惧道爷报仇,才逞口舌之争,自古杀人偿命。”   盛六爷冷笑道:“韩护法,你一路暗中跟踪,半路又消失不见,我甚至怀疑铜头铁骨鬼见愁之死与你有关。”韩生威大怒道:“盛天龙,你血口喷人,明明你不是东西,害人性命,还不肯承认,是天底下最卑鄙之人。”   队里的林女侠大怒道:“你敢侮辱盛大哥,本姑娘就杀了你。”林女侠纵身一跃,身法轻盈,早来到韩生威身边,赤金剑分心就扎,韩生威看一位漂亮女子突然出现,身法极快,剑法凌厉,他大吃一惊,急忙拿出虎头熟铜刀。   登天教群贼看韩生威与一名女子拼杀,这女子长衫飘飘,出手凌厉快捷,群贼大惊失色,不知无极盟从哪里请来的女高手,龙老等人才见识到林女侠显露武功,众人齐声喝彩,无不暗挑大拇指称赞,祝三爷道:“我自认武艺不错,与林姑娘比较,要逊色一筹啊。”邓七爷道:“我等九兄弟,除了六哥,无人能比的过林姑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占大爷赞叹道:“一个姑娘家,武艺如此出众,当真是难能可贵。”   盛六爷看在眼中,心中感动道:我盛天龙何德何能,玉妹妹对我这样倾心相护,若能娶她为妻,我死而无憾。虽然知道林姑娘武艺高深,盛六爷怎会让她一人对阵强敌,出手拽出黄金刀,黑目道人班朗早拦住他,黑目道人怒道:“姓盛的,你小名金刀大侠,以二战一,胜了也不光彩,贫道在这里,轮不到你撒野。”   盛六爷耐着性子道:“道长,该说的都和你交待了,明人不做暗事,铜头铁骨鬼见愁并非在下所杀,天地为证。”金刀在手,抡动数圈,扎入地中。   林女侠一连挥出八九剑,韩生威用虎头熟熟铜刀抵挡剑招,赤金剑对阵虎头熟铜刀,杀气腾腾,刀剑闪烁,二人大战四十回合,不分胜败,韩生威心惊道:好厉害的女子,观其武艺不亚于金刀侠,久战我不是对手。韩生威虚晃一刀,向后空翻,高声问道:“敢问姑娘大名?”林女侠并未回答。   黑目道人班朗道:“环顾当今武林,女子高手中剑法这般精湛的,应当是神手遮天林美玉了。”林女侠道:“正是区区在下。”韩生威道:“是江南侠女林姑娘,我再来讨教。”黑目道人班朗道:“韩大侠退下,再打下去,一百回合左右你必败,单打独斗,你登天教怕是无人能及这位林姑娘。”言未毕,激怒了陈春娇,这女子不信邪,认为同样是女儿家,没什么了不起的,舞动一对日月弯刀飞马杀出。   邓七爷等的就是她,口中大怒道:“魔女,小爷跟你没完。”抡动六十斤熟铜棍纵马上前,拦住陈春娇就打,陈春娇怒道:“小白脸子,毒针是不是没尝够啊。”盛六爷忙道:“七弟小心她梅花针。”亮出黄金刀过来帮忙,黑目道人班朗怒道:“盛天龙,给我徒弟偿命。”林女侠道:“老道好不识抬举。”纵身施展赤金剑过来帮忙,韩生威为的就是让黑目道人杀掉金刀侠,他抡起虎头熟铜刀抵挡住林女侠。   祝三爷、占大爷齐声高喊道:“陈金刚纳命来!”两匹快马,一个挥舞判官双笔;一个抡动湛金斧,直冲陈金刚的方位,双枪无敌齐云彪、擎天手崔历两位护法骑马奔出,齐云彪迎战祝三爷,崔历来战占大爷,金头狼姜淮、霹雳雕林猛两大护法出阵帮忙,石四爷、衡八爷纵马杀来,龙老高举五金铁拐,口中大喊一声道:“冲!”对面陈金刚举着凤嘴刀,怒喊道:“杀呀!”双方展开了混战,喊杀声震天动地。   盛六爷力战黑目道人班朗,出手就是三十六路天罡刀法,黑目道人班朗别看气势汹汹,他可不敢大意,舞动宝剑万点红,施展金刚剑法,招数都是刚猛的路子,两下大战三十回合,未分胜败,黑目道人心道:了不起,难怪我徒弟打了败仗,丢了性命,这小子刀法纯熟,武艺出众,登天教确实找不出对手。盛六爷边打着,心中大惊道:不愧是武林高人,行走江湖十载,没碰到这般对手,我需多加留神注意。又战了十个回合,依然不分胜负,再说衡八爷,手持镔铁剑大战林猛,他二人武艺相当,二十回合,不分胜负。   衡八爷心道:登天教贼子,你让我等吃了梅花针苦头,小爷必须讨回。手臂一扬,出手就是两支铁镖,林猛吓得急忙用手中熟铜抢招架,打落一支铁镖,另一支来的太快,加上林猛有些着急,铁镖正打在左膀子上,疼得林猛痛叫一声,早扔了熟铜抢。衡八爷往前一跟步,镔铁剑挥起,口中大叫道:“匹夫,你在这吧。”耳轮中‘咔嚓’一剑,斩断林猛双腿,衡八爷手快,对着林猛哽嗓连扎两剑,结果了性命。   登天教人马见了,吓得三魂出窍,衡八爷得理不饶人,双手发铁镖,登天教人马不断倒地,喽啰兵死了二十多个,衡八爷跳起身,又打出三支铁镖,登天教的翁中、徐洪亮、汪硕三位头目倒下,咽喉处各自扎着一支铁镖。   龙老抡着五金铁拐大战陈金刚,二人大战三十回合,未分胜负,衡八爷跳过来,出手就是三支铁镖,陈金刚反应够快,急忙抓起一名无极盟的豪杰,衡八爷急忙再扔三支铁镖,撞飞刚打出的三支铁镖,避免伤害自己人。   陈金刚没提防龙老的五金铁拐,龙老大叫道:“恶贼,看打!”陈金刚吓得急忙躲闪,要害部位躲开了,右臂没躲开,五金铁拐正揍在右臂上,力道可不小啊,陈金刚从马上倒飞出去,撞倒了六七名喽啰兵,司马昌举剑砍了两名无极盟的豪杰,奋不顾身跑过来,陈春娇听见声响,用余光看见她大哥受伤落马,她出手就是两根梅花针,邓七爷用熟铜棍给击落,陈春娇指挥十五名侍女,用万针器作掩护,有二十多名豪杰中针倒地。   龙老见状高喊道:“遮器伞!”无极盟大部分人拿起身后的遮器伞,伞具打开,护住周身,万针器发出的梅花针纷纷落地,陈春娇大惊道:“真是怪事。”她急忙掩护兄长陈金刚撤退,司马昌急忙喊道:“登天教众人听令,万针器掩护,马上撤退。”韩生威、齐云彪急忙撇下对手林女侠、祝三爷,姜淮和崔历早施展轻功过来掩护后撤,登天教头目施选过来阻拦,十几个回合后,被林女侠一剑斩杀。   衡八爷、杜九爷领着人马追了上去,衡八爷指挥人手遮器伞掩护,杜九爷指挥人手开弓放箭,登天教不少喽啰兵中箭而亡,登天教人马中箭受伤者不计其数,韩生威、齐云彪、姜淮、崔历几位护着陈金刚,慌忙向天险峰退去,石四爷领人往前杀,正遇登天教头目高华磊,二人交手三十多回合,让石四爷一叉子戳死对方,黑目道人班朗与盛六爷已经打到了六十多个回合,依然是不分胜负。   林女侠、祝三爷、占大爷、邓七爷等人围拢过来,黑目道人不敢打了,就算他再长出六条臂膀,也打不过这些高手围攻,黑目道人班朗身形一飘而起,人已经跑远,盛六爷心中震惊道:这老道武艺绝高,轻功竟也这般高明,也只是稍微略逊邢五哥。   邓七爷大喊道:“追!”盛六爷道:“七弟别追了。”邓七爷问道:“为何不乘胜追击?”盛六爷道:“我们山中有机关陷阱,天险峰也会有,况且天险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没必要徒增伤亡,适可而止。”祝三爷道:“已经给登天教教训了,天险峰这道障碍暂时跨不过去,另想办法。”   这边龙老吩咐停止追赶,大家振臂欢呼,众人返回无极盟,清点人员,折损也有一百六十七人,伤者六十余人,幸亏有遮器伞,减少了不小伤亡,夺回了不少马匹器械。   登天教这一仗伤亡太大,损失五百余人,护法霹雳雕林猛阵亡,高华磊、翁中、徐洪亮、汪硕、施选、曾大雷六位头目身死,杀锤组高手也阵亡了七人,大寨主陈金刚右臂受伤,护法鲍零、崔历各自带伤,登天教的陈字大旗,混战中也让邢五爷夺下,韩生威、齐云彪等人组织人手,看守各个山口,严防无极盟趁势攻打,尽管天险峰周边地势险要,可这一仗把登天教贼众给打怕了,风声吹动,都以为是无极盟来攻。 第二十二章   话说黑目道人班朗坐在房间中,脸色异常冰冷,心中想道:本以为到来给徒儿报仇雪恨,未曾想金刀侠武艺出众,超乎我的预料,江湖九杰,果然是本领非凡,林美玉那姑娘武艺不下于盛天龙,看她反应,似乎爱慕姓盛的,登天教又遭惨败,徒弟之仇,一时难以报着,如之奈何。黑目道人班朗生着闷气,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考着下一步的打算,黑目老道攥紧拳头,自言自语道:“不能这样了之,贫道成名已久,怎能被一群后生战败,徒弟之仇不可不报,既然来了登天教,协助陈金刚,帮忙帮到底。”说到这儿,黑目道人班朗阴沉的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杀气,如果有人听见,一定会不寒而栗。   陈金刚右臂损伤严重,衣袖撤掉,膀臂青紫中带有淤血,司马昌拿来金疮药给敷上,陈金刚怒声道:“老匹夫龙韬,本寨记下了,这一拐之仇早晚还回来,重整人马,猛攻无极盟,活捉老匹夫龙韬,以解心头之恨。”司马昌劝道:“大寨主请息雷霆之怒,刚刚经历大败,众人士气低落,风吹草动,都以为是无极盟来攻,当下需调整士气。”陈金刚咬牙切齿道:“岂有此理,白了一场,就吓破胆子,传令下去,扰乱军心的杀无赦。”司马昌道:“我已传令下去,韩兄也砍了几个动摇人心的混账,请大寨主息怒。”   陈春娇道:“你呀,先消消怒火,就是大意了,认为来个黑目道人,弹指间就以为能消灭无极盟,人家金刀侠与老道大战几十回合,未曾折了半点便宜,依我看啊,黑目老道也是碌碌之辈,当时我劝你,不要大队人马出动,大哥你就是不听劝。”陈金刚唉声叹气道:“我以为黑目道人班朗成名久矣,谁想连个晚辈后生都拿不下,他不是来给徒弟报仇的,是来给我添堵的。”陈春娇道:“找个借口,把他打发下山。”   司马昌闻听阻止道:“不可,黑目道人武艺绝高,虽说是给他徒弟报仇,眼下也是效力登天教,有他在,我们就多分力量,我观这老道有争强好胜之心,此番我们失利,他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想法报复金刀侠众人。”陈春娇道:“那就听先生的,暂且不赶走他。”   一名喽啰走进来,说道:“大寨主,黑目道长来了。”陈金刚道:“还不快请。”喽啰忙应道:“得令!”片刻后,黑目道人班朗走进来,陈春娇、司马昌上前问候,黑目道人一一见过,陈金刚卧起身道:“道爷,本寨有伤在身,多有不便。”   黑目道人班朗道:“陈寨主勿动,贫道此来就是为大寨主的伤势。”陈金刚道:“挨了老匹夫龙韬一拐,右臂酸痛无力。”黑目道人班朗道:“无妨,贫道有清香玉露膏。”说完,从衣袖中拿出小瓶,打开瓶塞,一股清香的味道扩散,黑目道人把清香玉露膏洒在陈金刚淤伤处,黑目道人问道:“大寨主感觉怎样?”陈金刚感觉淤伤部位非常清凉,淤伤处疼痛减缓,说不出的惬意,陈金刚惊讶道:“真奇了!”陈春娇和司马昌也颇为惊讶,一盏茶后,陈金刚感觉淤伤部位不疼了,也不那么青紫了,淤血也消散些了。   活动几下右臂,陈金刚大笑道:“道爷的清香玉露膏真灵,本寨的膀臂已经不疼了。”黑目道人班朗笑道:“这是贫道研制的,刀伤剑伤,碰撞损伤,金属击伤都可治疗,大寨主涂抹三天,每天涂抹三次,三天后膀臂可恢复如初。”   陈金刚笑道:“哎呀!多谢道爷啦,不然这膀臂伤痛,实在不好过。”黑目道人班朗道:“大寨主不用客气,贫道既来,岂能袖手。”陈金刚拱手道:“如此,有劳道爷鼎力帮忙。”黑目道人班朗道:“恳请大寨主拨给贫道些人马。”陈金刚道:“莫非道爷想杀下山,待本寨重整人马,我等一起杀下山。”黑目道人摇着头道:“非也!非也,贫道自有用处。”陈金刚点头答应道:“道爷需要多少人马,本寨即刻安排。”黑目道人班朗道:“三百人足矣。”陈金刚吩咐道:“先生,即刻组织三百名身强力壮的弟兄,听从道爷指挥。”   司马昌道:“我即刻去办。”黑目道人班朗道:“多谢大寨主,贫道先告退。”陈金刚道:“道爷请慢走,本寨送你。”黑目道人道:“留步!大寨主养伤要紧。”   待黑目道人班朗出去,陈春娇道:“这老道必有特殊手段,司马先生真说对了,他指挥三百弟兄,多半有旁门左道之法。”陈金刚笑道:“只要为登天教出力,都依着他,利用他对付无极盟,可事半功倍啊。”陈春娇笑道:“依仗他也能消耗无极盟的实力。”兄妹二人相视而笑,笑得很是得意。   房门被人一脚蹬碎,陈家兄妹吃了一惊,看着韩生威怒气冲冲的闯进来,手里提着虎头熟铜刀,还打翻了八名看守,陈春娇怒喝道:“姓韩的,你想造反不成。”韩生威怒视着陈春娇,用熟铜刀指着她道:“陈春娇,宋兄弟之死,你给我个交待。”陈春娇怒道:“你是在质问姑奶奶么。”陈金刚忙劝道:“韩兄、小妹,都压住怒火,有事好商量。”   自那天和宋无晨等人分别,震八方韩生威去邀请黑目道人班朗,回来后只顾着高兴得意,酒席宴上也没见到宋无晨,韩生威以为是大寨主陈金刚另给他安排差事,也没有过问。他巡山时候,听两个喽啰窃窃私语,说宋无晨对大寨主图谋不轨,已经被小姐所杀,韩生威感觉不可思议,宋无晨随他许久,也可以说是他的得力助手,当初为山寨没少立功,怎么会成反叛之人呢?   韩生威思前想后,他猜测到了,五十名弟兄和宋无晨都亲眼所见他亲手杀了孙仲鹏,应该是为此被陈春娇给灭口,韩生威火冒三丈,越想越气愤,因此拿着兵刃虎头熟铜刀来找陈春娇,得知陈春娇在大寨主这里,韩生威打翻了八名守卫,怒气冲冲的闯进来,要给宋无晨等人讨个说法。   跑过来二十多名喽啰,看见大护法韩生威在大寨主这里,手里拿着武器,气氛明显不对,喽啰兵们也闯进来,围住了韩生威,陈金刚呵斥道:“都滚下去,本寨看谁敢为难韩兄。”喽啰兵们不明所以,听大寨主发令,都各自撤下,有两名喽啰兵过来修门,把崭新的房门装好,这才双双退下,房门关好,陈金刚赔笑道:“韩兄啊,不要生气,韩兄请来黑目道人班朗,是为了登天教好,小妹所做也是为了登天教。”   韩生威气愤道:“宋兄弟所犯何罪,那五十个弟兄又怎么得罪小姐,为何都成了反叛。”陈春娇冷笑道:“宋无晨等人对我大哥心怀不轨,要加害大寨主,姑奶奶打发了他们。”韩生威怒道:“放屁,宋兄弟对大寨主忠心耿耿,对登天教尽心尽力,他怎么会加害大寨主,我看是你担心他等众人泄露秘密,才杀人灭口,你未免太歹毒了。”   陈春娇怒喝道:“放肆!”说着,亮出日月弯刀,韩生威怒道:“你也想杀我灭口吗,试试看。”陈金刚走过来,夺下日月弯刀,又夺下虎头熟铜刀,陈金刚道:“一个是我小妹,一个是我兄弟,你们自相残杀,高兴的是龙韬等人,小妹给韩兄赔礼道歉。”   陈春娇还真听陈金刚的,上前拱手道:“生威大哥,是小妹不对,不改顶撞你,也是我做法太狠辣,小妹给你赔礼了。”韩生威真没想到,陈春娇蛮横任性的性格,竟能给自己赔礼道歉,韩生威脸一红,急忙拱手道:“小姐,是我太莽撞了,我不该顶撞你,请小姐海涵。”陈春娇道:“我还希望生威大哥海涵呢,是小妹无礼在先。”陈金刚笑道:“这才对嘛。”   韩生威倒身跪地道:“属下惊扰了大寨主。”陈金刚忙扶起他,陈金刚笑道:“好兄弟,我要是真生气,早责罚你了,不碍事。”韩生威道:“多谢大寨主原谅。”陈金刚叹息道:“韩兄,小妹也是担心宋无晨他们人多嘴杂,难免把铜头铁骨鬼见愁之事泄露出去,也是为韩兄好,请韩兄不要怪罪她。”韩生威道:“小姐谨慎小心,也是为属下多考虑,怎可再怪罪她。”陈春娇道:“多谢生威大哥谅解。”韩生威忙道:“小姐你言重了,是我太偏激,考虑不周。”陈春娇笑道:“生威大哥不可记仇。”韩生威急忙道:“不会!”   房间里,林女侠喝着茶水,一双炯炯有神的美目灵活转动,房门外文女侠端着糕点进来,林女侠忙起身,笑着道:“伯母好!”话音清脆,极是动听,文女侠笑道:“美玉!伯母给你做了些糕点。”林女侠笑意浓浓道:“有劳伯母。”文女侠笑道:“和伯母客气什么,你刚刚是在思索什么嘛。”林女侠推开座椅,请文女侠入座。   林女侠道:“伯母!我是在想行刺盛大哥的黑衣人。”文女侠闻听非常惊讶道:“美玉对这人有印象么?”   林女侠道:“早年西域有一高手,擅长使用飞镰伤人,是个出家人,人称飞镰僧,武功非常厉害,性格古怪,听恩师说过,飞镰僧收过两名弟子,一个叫铁掌霹雳耿顺,此人乃是江洋大盗,到处打家劫舍,手里人命不计其数,后来不知所踪;另一个叫黑风剑嗦里毅,嗦里毅是西域人,极少到踏入中原,很少有人知道有他这一号,这嗦里毅武艺远在其师兄耿顺之上,掌中黑风剑甚为锋利,剑法无双无对,我怀疑行刺盛大哥的黑衣人,有可能就是嗦里毅,黑衣人手中黑色长剑,有可能就是黑风剑。”   文女侠拍了下巴掌,口中道:“这就对上了,当初邢贤侄下山请冯妙手冯姑娘,途中遇到当地财主薛守金的外甥黄不义,这小子对冯姑娘无礼过分,让邢贤侄教训一顿,他想偷袭加害,反被邢贤侄给杀掉,薛守金有位护院高手,就是铁掌霹雳耿顺,他为了躲避官府追拿,藏在薛家大院,当了护院,他当时带人出现,抓住冯姑娘二人,后来天龙外出寻找他五哥和冯姑娘,与耿顺有了遭遇,耿顺为人多行不义,让天龙一刀砍杀,这么来看,黑衣人多半是嗦里毅了,为给他师兄耿顺报仇,才三番五次暗杀天龙。”   林女侠一拍桌子,茶杯震起,她义愤填膺道:“可恶!”   文女侠看她为自家侄子这般上心,心中非常高兴,笑着道:“美玉!你为天龙如此关心,伯母很感激,我代天龙谢谢你。”林女侠俏脸通红,她本就秀美无比,如此一来,更加美丽动人,林女侠娇羞道:“盛大哥人好仗义,我不忍他有任何危险。”文女侠笑道:“天龙真是好福气,有你这样的好姑娘关护。”   正好盛六爷端着两碗参汤进来,笑着道:“原来伯母和玉妹妹在一起谈话,刚刚听宝娟说伯母往这边来,小侄熬了些参汤,伯母和玉妹妹趁热喝。”看着面前男子,林女侠脸蛋更红,美丽不可方物,盛六爷关切道:“玉妹妹身体不舒服么。”林女侠听了脸颊晕红,满是娇羞,文女侠接过参汤,笑道:“美玉,天龙不但武艺超群,厨艺颇高,快来尝一尝参汤。”说着,递给林女侠一碗糁汤,林女侠接下参汤,口中柔声道:“谢谢盛大哥!”声音柔和,悦耳动听,盛六爷脸上一热,略感羞涩,口中轻声道:“玉妹妹客气!”   文女侠看着二人娇羞模样,在旁捂嘴轻笑,林女侠喝了口参汤,味道鲜美,令人回味,林女侠笑道:“盛大哥手艺真好!好喝极了!”文女侠笑道:“天龙,美玉姑娘看好你的厨艺,平时你要多露几手。”盛六爷微笑道:“如果玉妹妹喜欢在下厨艺就行。”林女侠下意识道:“喜欢!”话音刚落,觉得有些唐突,二人相视一眼,都娇羞的低下脑瓜,文女侠轻声笑起来,二人脸蛋都红扑扑的。   文女侠道:“噢!天龙呀,方才美玉猜测行刺你的黑衣人身份,我二人分析后,已经有了眉目。”盛六爷神情惊讶,忙问道:“伯母,请问是何人?”文女侠道:“多年前西域有个高手飞镰僧,他有两个徒弟,一个是铁掌霹雳耿顺,另一个是黑风剑嗦里毅。”盛六爷听完点点头道:“明白啦!耿顺死在小侄手中,他同门的嗦里毅是专门来报仇的,这就不奇怪啦。”   林女侠道:“嗦里毅是西域人。”盛六爷微微点头道:“我说黑衣人的招式怎么不像中土武功,耿顺用的倒是中土招式,想来这飞镰僧武艺通广,难怪纵横西域,我还真期待与这样高手切磋武艺。”林女侠笑道:“盛大哥,飞镰僧十七年前就离世了,不然我也想和他讨教几招。”盛六爷听伯母一说,玉妹妹都是在为自己担心,二人虽互闻对方姓名,却刚结识不久,心中很是感动,盛六爷深情的望着眼前佳人,轻声道:“玉妹妹!谢谢你关心。”林女侠柔声道:“我希望盛大哥安好!”盛六爷听后心中一动,伸手把佳人抱在怀中,林女侠双手抱住他,感觉怀抱颇为温暖亲切,二人紧紧相拥,感情在此时得到升华。   见此,文女侠轻轻的迈步退出房间,关好房门,她热泪盈眶,心中感动道:美玉对天龙如此倾心,二人情投意合,美玉爱的真,爱的无私,天龙有此佳人陪伴,真是难得可贵。   恰好宝娟、翠红走来,看文女侠擦泪,二女忙问候道:“夫人!您为何伤心?”文女侠轻笑道:“我这是高兴!”宝娟和翠红互相一视,二女小声嘀咕道:“哪有高兴还哭的。”二女急忙过来,左右陪伴文女侠,翠红问道:“夫人!你是不是遇到不开心之事?”文女侠微笑道:“傻丫头,你看我像是不开心么。”宝娟拍了拍胸口,口中道:“吓到人家了,还以为夫人遇到不开心之事,开心就好。”文女侠笑着道:“你们呀!担心什么。”   宝娟轻声道:“宝娟已经把夫人当成自己的娘亲,不想夫人不开心。”   翠红柔声道:“夫人对翠红好,就像自己的母亲,视如己出。”文女侠轻轻抱住二女,心中一暖,很受感动,口中轻声道:“你们这份情谊,我文欣记下啦!”又说道:“我呀是看天龙和美玉,二人情投意合,心里高兴。”二女听了很高兴,翠红笑道:“公子和林姑娘郎才女貌,实乃天造地设的一对。”宝娟欢喜道:“难怪夫人热泪盈眶,公子身边有了佳人陪伴,林姑娘和公子天作之合,都是重情重义之人。” 第二十三章   宽广的房间,一人正襟危坐,这人身材高大,面如白玉,浓眉大眼,三绺须髯,鼻直口方,身披青布布衣衫,看年纪四十上下。这位正是商州知府邓广惠邓大人,双目震九州邓七爷之父。邓知府接到儿子邓远书信,知道孩子在青海无极盟,与八位江湖英雄聚义,对抗登天教。知子莫若父,孩子从小习武,专爱抱打不平,十分嫉恶如仇,起先邓知府还担心,他深知登天教无恶不作,行事狠毒,草菅人命,可看孩子经常写书信报平安,心里方踏实,有心带兵前往,奈何府衙事务众多,难以脱开身,心中很挂念孩子。   脚步声响起,从门外走进一位妇人,身穿素衣,秀丽端庄,正是知府邓广惠之妻,邓七爷邓远之母,姓程名丽珠。山东兖州人,温柔贤惠,夫妻二人异常恩爱,程氏端上一碗乌鸡汤,轻声道:“老爷,我刚刚熬的汤,趁热喝。”邓知府起身,接过乌鸡汤,口中道:“夫人费心了!”   程氏轻声道:“老爷是在担心远儿么。”喝了口乌鸡汤,邓知府叹道:“唉!远儿离家也有些时光啦,面对的是登天教这伙贼子,陈金刚兄妹不好对付,登天教人多势众,我真是替远儿担心,尽管他常来书信,可我还是不放心他一人在外。”程氏一笑道:“老爷过于担忧了。”邓知府问道:“难道夫人不担心么?”   程氏道:“我担心远儿,更想念远儿,想那登天教陈金刚一伙,胡作非为,烧杀抢掠,危害武林,我们的孩子怀有正义感,不畏强敌,勇往直前,这是我夫妻的荣幸,有邪恶既有正义,龙韬龙老无愧于义士称号,占风云、满天星、祝凤山、石中海、邢无踪、盛天龙、衡广新以及杜善,都是闻名江湖的年轻侠者,他们每一个都素有侠义,近日来重挫登天教,远儿虽身处险境,却有众多兄弟相随,这是他的造化,我们夫妇应当为之自豪。”   邓知府笑道:“夫人说的极是。”程氏笑道:“老爷,晚饭已经备好。”邓知府一拍脑门,忙道:“夫人,我们去用餐。”   山中宽敞平地,刀剑如风,两条身影往来飘动,却是盛六爷和林女侠在比武切磋,不同的是,盛六爷用赤金剑;林女侠用黄金刀,刀来剑去;剑去刀来,二人互相拆了三百余招,各自收住兵刃,盛六爷笑赞道:“只知玉妹妹剑法精妙,不想刀法也十分了得。”林女侠笑赞道:“盛大哥刀剑双绝,我是大开眼界,佩服之至。”盛六爷道:“武学如逆水行舟,勤能补拙,习武在身,就要做到勤加练习。”林女侠点头道:“有人说习武之人大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依我看啊,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流,甚至连武学的皮毛都达不到。”   二人坐在理石凳上,林女侠道:“我认为,学武之人会十八般武艺,却不能保证样样精深,每个人都有着自己最擅长的兵器,比如说盛伯母和我、衡贤弟、黑目道人班朗、黑风剑嗦里毅,我等最擅长用剑;盛大哥和韩生威、陈春娇、陈金刚则是用刀高手;齐云彪、满二哥擅长用枪;而龙老爷子铁拐无双;占大哥擅长斧法;邓贤弟和崔历擅长棍棒;石四哥擅长钢叉;姜淮擅长钩法;邢五哥擅长鞭法,这些都是十八般兵器的各门擅长者,像祝三哥擅长判官双笔;杜贤弟擅长链子飞爪;鲍零擅长狼牙棒,这些均是十八般兵器的外五行,每个人都有自己最擅长使的兵刃,平时练武哪种兵器都可,临敌生死战,都会使用自己最精通的兵器了。”   盛六爷惊奇道:“玉妹妹!你对武学很有独到见解啊,佩服,佩服!”林女侠笑道:“要说到佩服,我最佩服盛大哥你,这可不是奉承的话。”盛六爷好奇道:“为何这么说呢!”   林女侠道:“我也好,韩生威也罢,祝三哥、齐云彪、嗦里毅、邓贤弟、占大哥、陈春娇、陈金刚、姜淮、崔历、鲍零等等,包括黑目道人班朗,我们都是有师傅手把手传授武艺,其中有的人还拜了不少名师,唯独盛大哥你,武艺都是自己钻研的,能有如此修为,实在难得,我知道盛伯父和盛伯母也教过你武艺,他们的武艺好不过你,至于我,又或者韩生威、祝三哥和齐云彪等,武艺却不如自己的恩师,所以我非常佩服盛大哥你,做到了常人所不能做到的。”   盛六爷听她说的头头是道,笑言道:“术业有专攻,人人都有自身擅长的,我也不见得高明到哪去。”林女侠笑道:“盛大哥谦虚啦,你有能耐,反而不高傲,都说艺高必傲,才高难免狂,盛大哥却与众不同,侠者,品行和武功并优,才担得起此称号,盛大哥是真正的侠客。”盛六爷感慨道:“承蒙玉妹妹这么看得起我,其实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林女侠笑道:“天下人都知道金刀侠。”她说的真诚肺腑,盛六爷微微一笑,笑道:“世人也皆知林女侠。”林女侠轻轻一笑,甜美动人。   议事厅中,满二爷手持折扇,来回踱步,似乎有心事,龙老好奇道:“先生啊,你好像心事重重,不妨一说。”满二爷道:“老爷子!黑目道人班朗自持身份高,扬言给他徒弟报仇,六弟与其一战,双方打了个平平,这老道性情偏激,按理说应当再下天险峰挑战,这几天三弟、七弟、八弟领人前去讨战,登天教躲在天险峰上不出,黑目道人班朗也不曾下来,事出反常呀。”   龙老问道:“先生是怀疑登天教又在设计阴谋诡计么?”满二爷道:“阴谋诡计多半在黑目道人班朗身上,我料想这老道必定在研究害人的东西,连续五六天不见他出面,他这杀招很难应付啊。”   龙老思量道:“莫非老道也在研究什么杀伤力凶狠的暗器。”满二爷道:“只怕比起万针器更加厉害,一旦研究好了,黑目道人班朗立刻会杀下天险峰。”龙老叹道:“这道天险峰,是不可逾越的障碍呀。”满二爷道:“没有天险峰,纵使登天教有十个黑目道人帮忙,我们也能攻克。”   三天后,老少众人齐聚议事厅议事,早有人急忙跑进来,急切的道:“禀告诸位英雄,山下黑目道人班朗前来挑战,只率三百喽啰兵,指名点姓让盛六爷出战,还说我无极盟如果不想覆灭,让我们绑下盛六爷,老道说他可以不再帮登天教。”众人听后无不气恼,占大爷怒道:“岂有此理,黑目老道以为他是谁,我等岂能任由他来摆布。”   邓七爷恼怒道:“即刻杀下山,把这妖道乱刃分尸,龟缩好几天,现在才出来大放厥词。”衡八爷怒道:“老道真是可恶至极,我们兄弟一起下山,看那黑目老道能奈何。”林女侠道:“众位兄弟稍安勿躁,前番登天教大批人马来挑战,被我等大败,狼狈逃回天险峰,今只有黑目道人班朗领人来挑战,列位不觉得可疑么。”盛六爷点头道:“黑目道人班朗固然武艺绝高,可毕竟人多力量大啊,韩生威、齐云彪、陈春娇、姜淮、崔历等人一个没露面,黑目老道此次必有特殊手段。”   满二爷道:“林姑娘和六弟说的极是,黑目道人班朗之外,只率领三百喽啰兵,如果单纯厮杀,我等不惧,兄弟们先不可贸然出动。”邢五爷道:“也需下山,探个虚实。”盛六爷道:“既然他指名点姓,我下山看个究竟。”杜九爷忙道:“六哥不可,黑目妖道始终认定是你杀的铜头铁骨鬼见愁,还是我等下山。”盛六爷笑道:“九弟,上次我与老道一战,也没吃什么亏,如果真有危险,六哥也能全身而退。”   林女侠道:“我随盛大哥前往,也好有个照应。”祝三爷道:“我也随六弟前往。”其余人等都说道:“愿同往下山。”石四爷道:“既然登天教未全出动,我们也不用亮全队,提防登天教有诈,趁机偷袭。”龙老道:“有理!”   满二爷合上折扇,口中道:“黑目道人班朗本身武艺极高,此次来讨战,杀招尚不明确,众兄弟上下一心,我们中六弟、林姑娘、三弟武艺最好,为人也谨慎,可以同下山探个究竟,纵然有危险,也可全身而退。”盛六爷、林女侠、祝三爷几位起身,满二爷道:“一个时辰后再下山。”祝三爷问道:“二哥,这是为何?”满二爷笑道:“黑目道人班朗来势汹汹,气焰嚣张,愚兄之意是耗一耗他的气焰,先避其锋芒。”林女侠笑道:“满二哥不愧是二世诸葛,满脑子都是妙招。”众人听了纷纷大笑。   一个时辰后,盛六爷、林女侠、祝三爷下山,三人没带人马,担心黑目道人班朗有阴招,徒增伤亡,况且登天教并无他人出现,三人都是当世好手,纵使有危险,也能全身而退,黑目道人班朗本心境很好,无奈为徒弟孙仲鹏报仇,一个时辰不见无极盟中人应战,难免心中急躁,三百喽啰兵坐在地上喝着水,黑目道人也随地打坐。   有个喽啰兵忙道:“道爷快看,无极盟有人出现,来了三位。”黑目道人班朗忙抬头看,发现盛六爷、林女侠、祝三爷来了,并没有带人马,黑目道人班朗起身,吩咐道:“列队迎敌!”三百喽啰兵登时起身,列好队伍。   林女侠先开口道:“妖道,你这次有什么坏心眼,连着数天不下天险峰,脑子里管顾着想怎么害盛大哥了吧。”黑目道人班朗道:“林女侠伶牙俐齿,贫道说不过你,今天贫道只找盛天龙一人,与你等无关。”祝三爷冷笑道:“笑话!我等兄弟九人,义气为重,你找六弟麻烦,姓祝的就找你晦气。”话音刚落,祝三爷亮出一对判官笔,纵身上前,盛六爷和林女侠施展轻功赶过来,黑目道人班朗喝道:“且慢动手!”   林女侠冷笑道:“打不过我三人,不如早去,离开登天教。”黑目道人班朗冷笑道:“林姑娘,贫道不敢说当世无敌,可也不惧怕任何人物,贫道本意给我徒儿报仇雪恨,既然你等执意如此,休怪贫道翻脸无情。”祝三爷大喝道:“那你还废什么话,你我手底下见功夫。”   黑目道人班朗身形一晃,动作迅速,退出三丈远,身后的三百喽啰兵齐喝一声,队形一分,黑目道人班朗手中拂尘一甩,顿时迷雾缭绕,三百喽啰兵乱生呼喊,黑目道人手中拿出一支钢笛,四周吵噪声四起,使人心烦意乱,三百喽啰兵各拿一支钢笛,笛声响起,盛六爷、林女侠、祝三爷大惊失色,这笛音如海啸奇袭,大有山崩地裂之势,三人感觉震耳欲聋,忙运功相抗,黑目道人的笛音更是震慑人心,三人额头汗珠掉落,感觉头晕眼花,幸亏三人功力高深,若武功内力不到位,准会顷刻丧命;武功内力稍弱者,也会伤及心脉,落个损伤痴傻。   盛六爷、林女侠、祝三爷惊讶一事,这样的笛声震杀力极是强悍,为何这三百喽啰兵无一人有事,难不成这三百人功力都与己方三人伯仲之间么?登天教隐藏诸多高手,到此时才拿出,三人心中均是这么想的,想要上前反抗,奈何笛声让人精神恍惚,山崩地裂般的感觉,让人有股想放弃抵抗的滋味。有二百喽啰兵张弓搭箭,对准三人就是乱箭齐发,三人深运内力抗衡笛音,一面舞动兵刃拨打弓弩。若无黑目道人班朗的笛声,一切还好办,这老道武功内力极深,笛音扰乱心智,周围弓弩齐发,所以这老道才不上来打,他一旦停止笛声,三人可趁势逃脱。若有黑目道人的笛音,三人既要内力抗衡笛音,又要顾及弓弩袭击,想逃脱难上加难。   祝三爷对视一眼盛六爷,盛六爷明白三哥本意,能出去一个是一个,二人极速扔起林女侠,林女侠腾在半空,盛六爷与祝三爷发力击打林女侠脚底,林女侠本身轻功绝佳,再加上二人助力之势,飞身跃出三十多丈远,兄弟二人稍一走神,身上各中一箭,箭头有毒,二人忙出手封住穴脉,防止毒素扩散。   林女侠知道两位是为自己安危着想,旁边两颗碗口粗的大树,林女侠走过来出手掐断两颗大树,两颗树应声折断,林女侠纵身跳跃,两颗大树扔向人群中,盛六爷和祝三爷见状,纵身跃上树木,借力弹跳,一面用手中兵刃拨打弓箭,林女侠情急之下甩掉外氅,外氅扯开两条,林女侠向前一跃,两条外氅掷出,缠住盛六爷和祝三爷腰身,手臂一挥,力道不小,盛六爷和祝三爷被拽动而出,三人急忙施展轻功返回山中。   黑目道人班朗停止吹笛,众喽啰也各自停止吹笛、放箭,黑目道人气得直跺脚,心道:不想这三人肝胆相照,宁可牺牲自身,也要保全对方,江湖中人多是损人不利己之辈,这三人如此协力,反倒逃离险境,还真让人有些敬佩,纵然这三人武艺超高,如果只顾自己,一个也走不脱,想不到世间还真有舍己助人的人物。想到这里,黑目道人班朗吩咐道:“先撤回天险峰!”   三人回到山中,两个受了箭伤,老少众人大惊,还阳居士丁奇和冯妙手冯卉急忙给处理伤口,调理毒伤,龙老惊道:“为何会这样,老三和老六武功精深,还会受伤。”林女侠自责道:“盛大哥和祝三哥是为了救我,黑目道人班朗不知弄的什么曲子,他和三百喽啰围住我三人,联合吹笛,又趁机开弓放箭。”林女侠说出详细情况,老少众人听了大怒,林女侠道:“那曲子扰人心智,大有山崩地裂之势,海啸奇袭之威,我三人功力勉强抵得住。”满二爷道:“林姑娘都这样说,众人中除了三弟、六弟、林姑娘之外,无人能抵挡住这强悍的笛声,这黑目老道班朗为他徒弟之事,真是用心之至。”   丁老爷子和冯妙手走出来,众人忙问二人情况,丁老爷子道:“伤口已经制止,毒素也清出啦,尽管伤势较重,他二人功力深厚,老朽和小卉处理的及时,列位大可放心。”冯妙手道:“刚清除毒素,我和师傅让二位兄弟躺下休息了。”林女侠自责道:“这都怨我!让两位哥哥为此遭受毒伤。”   文女侠安慰道:“美玉!这不怨你,是那黑目妖道可恨,你盛大哥和祝大哥侠义满天下,换做是任何人,他们都会舍命相救的。”邓七爷道:“美玉姐别自责,待我们想到方法,破了黑目老道的阵法,给三哥和六哥出气。”众人齐言道:“林姑娘请勿自责。”龙老道:“从现在起,任何人不许下山挑战。”龙老心知众人义气颇重,怕大家有性命之危,故此下令,龙老发话,众人自然应允,心中都痛恨黑目道人班朗。 第二十四章   天险峰上,黑目道人班朗回来,群贼都围拢过来,陈金刚问道:“道爷,今次出战结果如何?”黑目道人班朗道:“无极盟并无大队人马出战,应战者唯有金刀大侠盛天龙、圣手判官祝凤山、神手遮天林美玉等三人,贫道的煞音阵可惜没能索要他们性命,只伤着金刀侠和圣手判官,让三人逃脱而回。”群贼听了倒很是惊喜,都佩服这位黑目道人,连金刀侠都受伤了,果然好手段,陈金刚大笑道:“道爷高明!盛天龙和祝凤山是无极盟的中流砥柱,若无二人,无极盟早被本寨荡平了,道爷出手就打伤两位高手,真是可喜可贺,三人侥幸逃脱也不算什么,我登天教也算扬眉吐气了。”   韩生威笑道:“来呀,马上备酒宴,我等庆贺前辈得胜回归。”黑目道人班朗摇头道:“酒宴就算啦,贫道还要改良煞音阵,先行下去了。”陈金刚忙道:“如此有劳道爷啦。”黑目道人班朗道:“贫道为徒弟报仇,共同对付无极盟,大寨主不必客气。”   崔历提议道:“大寨主,金刀侠和圣手判官受伤,不如趁势杀上无极盟,结果了老匹夫龙韬。”司马昌喝道:“你难道忘了,那山中布满机关销器埋伏,我登天教有天险峰,人家无极盟有机关陷阱,吃过的亏,崔兄的记忆忘的够快够干净。”崔历一缩脖子,不再言语,陈金刚咬牙道:“机会的确难得,可恨山中周围全是机关销器。”   司马昌道:“大寨主不可单一思考,盛天龙和祝凤山虽然受伤,却不致命,还阳居士丁奇和冯妙手冯卉在,箭毒早已解掉,侠女林美玉的能耐我等尽知,邓远、占风云、文欣、石中海等辈不容忽视,大寨主要想消灭无极盟,就要沉得住气,耐得住性子。”陈金刚点着头道:“也罢,听先生的。”   煞音曲,是黑目道人班朗所创的武功乐曲,黑目道人精通长笛奏曲,笛声响起,犹如海啸呼至,大有天崩地裂之势,让人防不胜防,煞音曲暗藏内力在中,内力越深,笛声产生的杀伤力越大,让人无处可遁,内力低者,闻听就会登时毙命;内力强者,闻听也会心中不安,损伤心脉,变为痴傻,黑目道人班朗已经十多年未用煞音曲了,如今所用,威力更胜往昔。   盛六爷和祝三爷伤势已经痊愈,老少众人大喜过望,大家坐在一起商量着对策,邓七爷皱着眉头道:“奇怪,这笛音大有海啸奔腾、山崩之态势,六哥和美玉姐以及三哥功力都是非凡,都险些承受不住,三百喽啰兵反无大碍,就算韩生威、齐云彪、陈春娇、姜淮等辈都恐难承受,这些喽啰兵竟然毫发无损,真是怪了。”   杜九爷道:“兴许是登天教隐藏的大批高手。”衡八爷道:“我要是陈金刚,就列出百名护法,登天教是以武说话,有武功强的,必然是护法职位,最次也是小头目,这三百喽啰不见得是什么高手。”林女侠道:“倘若这些人都是武功高手,大可纷拥而上,何故用笛音杀人。”满二爷道:“林姑娘考虑的好,倘若这些喽啰兵都是高手,那笛音的杀伤力之大,足可要了三人性命。”   祝三爷开口道:“那些喽啰兵还好说,黑目道人班朗本身功力极深,笛音中蕴含内力的催动,的确让人难以招架。”盛六爷道:“既要运转内功相抗,又要严防弓弩暗器的袭击,阵中出来后,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翻涌。”石四爷道:“好在六弟你三人功力深厚,不至受内伤。”邢五爷道:“我等兄弟上下一心,同仇敌忾,没有什么困难能难倒我们。”文女侠道:“老道也没想到天龙三人肝胆相照,都能舍己为人,他低估了人性。”   杜九爷疑惑道:“黑目老道既然摆此阵,为何不让韩生威、齐云彪等高手帮忙呢,那样笛音的杀伤力岂不强大上百倍。”众人也是这么想的,满二爷道:“这就得说黑目道人了,老道毕竟成名已久,单打独斗他自然不惧我们,怕的是我们人多势众,他才摆出此阵,这些喽啰兵虽说是登天教的精锐,也不过是寻常之流,黑目老道传授他们笛音,为的是让他们加以辅助,虽然他要报他徒弟之仇,可也想凭本事对付我们,如果他找韩生威、齐云彪、陈春娇等辈,就显不出他的手段了。”   丁满堂笑道:“看来对方也不齐心嘛。”众人微微点头,满二爷微笑道:“本来也不齐心,黑目道人班朗所来,就是认为六弟杀害他徒弟孙仲鹏,专程来报仇的,他只是置身在登天教,却没有加入登天教,陈金刚、司马昌也是利用老道对抗我们,消耗我们的实力。”龙老道:“他们未免有些私欲过重,登天教成不了大气候。”丁满堂道:“我明白了,坏人终究是坏人,邪不胜正。”他年纪不大,说话风趣,众人闻听都是一笑。   丁老爷子道:“盛大侠一路保护我们爷俩,虽然废掉铜头铁骨鬼见愁孙仲鹏的武功,可也不至于丧命,黑目道人是韩生威那小子找回来的,孙仲鹏和韩生威有交情,老朽这些天就在琢磨,铜头铁骨鬼见愁十有八九是韩生威所害,他利用孙仲鹏的死大做文章,请出黑目老道班朗,好一手瞒天过海和借刀杀人。”占大爷怒道:“韩生威损透了,这么做不怕遭天谴么。”邓七爷忿恨道:“他就是不这么做,也得遭天谴,帮助登天教助纣为虐,没有好下场。”杜九爷道:“现在的黑目老道,他是铁心认定六哥是杀他徒弟的凶手,好歹是一代高人,为人这般迂腐不堪。”   林女侠道:“这位老道也有私心,他是听盛大哥和诸位兄弟大名,心中不服气,来此会斗众人,可不单单是报仇的。”邓七爷道:“那他算什么高人呀,除了武功不错之外,品行也不怎样啊。”衡八爷道:“所以他能与登天教群贼同流合污。”   盛六爷道:“我以为,三百喽啰耳中必有实物,丝毫听不见笛音,所以才无大碍。”林女侠笑道:“我等可以效仿呀。”盛六爷笑道:“我正有此意。”又言道:“笛音扰乱人的心智,武功内力弱者,登极毙命,黑目道人再来讨战,耳中塞物,方可无忧,而后再擒拿黑目道人。”邓七爷道:“妖道若再来,小弟随六哥出战,定要给妖道乱棍打成肉饼。”众人齐道:“一起杀他个人仰马翻。”   众人正说着,钟河来报道:“诸位英雄,黑目道人班朗前来挑战,还是三百喽啰兵,还说盛大侠......”盛六爷看他吞吞吐吐,微微一笑道:“好兄弟,你但说无妨。”   钟河道:“黑目道人扬言,盛大侠没死,就出来受死,老道大放厥词,还说让众位一同下山领死。”众人闻听大怒,占大爷怒道:“岂有此理,区区妖道,看贬我等兄弟,我这就下山,砍他一百斧子。”   盛六爷道:“众家兄弟不必恼怒,还是三哥、玉妹妹和我前往,我担心黑目道人有诡计,兄弟们藏在半山中,假如我三人若胜,众兄弟趁势杀下山来,擒拿黑目道人班朗,如我三人不利,众兄弟负责接应。”众人也知道三人武艺出众,纵有危险,也能化险为夷,满二爷道:“就依六弟之言。”邓七爷道:“六哥这是信不过我等的本事啊。”杜九爷拍了下他肩膀,说道:“七哥,六哥是为我们好,你可别误会。”   文女侠道:“邓贤侄,你六哥想事周全,他是担心黑目道人有诡计,我等听他之言,藏于半山中,这样他们三人有进有退。”邓七爷感触道:“伯母,小侄明白了。”衡八爷道:“遇事先为别人考虑,六哥就是这样的人。”   盛六爷、林女侠、祝三爷来到山下,黑目道人班朗冷笑道:“金刀侠,受伤的滋味不好受吧。”他知道盛六爷纵横江湖十载,从未受过伤,如此一说,本意是羞辱他,谁知人家也不搭理,三人亮出黄金刀、赤金剑、判官双笔,直奔黑目道人班朗杀来,黑目道人忙拿出钢笛,煞音曲响起,三百喽啰兵也吹起笛音,岂料三人各不理会,金刀、金剑、双笔舞动开来,早杀掉三十多名喽啰兵,吓得喽啰兵们慌忙后退,不知三人为何不惧笛音。   黑目老道下令开弓放箭,数百只弓箭扑面而来,盛六爷、林女侠、祝三爷舞动兵刃,拨打袭来的弓弩,黑目道人心道:我明白了,他们耳中放了实物,阻塞了声源,加之自身功力深,这难不倒我。黑目道人微微冷笑,把手里钢笛横放,暗运内力,发挥平生的武学修为,笛音扩大十数倍。盛六爷、林女侠、祝三爷耳中实物竟被震出,顿感震耳欲聋,三人急忙运转内力抵抗,隐隐觉得头痛难耐,盛六爷情急之下,踢起地面喽啰尸体,连踢三具,砸向黑目道人班朗,盛六爷踢出的力道猛,黑目道人急忙闪身躲避,接着林女侠、祝三爷各自踢来两具喽啰尸体,黑目道人班朗立足未稳,不得已再次驱身闪避,他笛声停止,盛六爷、林女侠、祝三爷施展轻功,急忙跳出圈外,飞快的返回山中。   龙老等人看三人返回,心中放心,黑目道人并没有攻山,祝三爷感觉头晕眼花,身躯站立不稳,向后倒去,满二爷在身后急忙扶住,众人纷纷呼唤,满二爷和龙老把祝三爷抬回里面,龙老爷子和冯妙手急忙跟着进去,林女侠感觉全身无力,文女侠手疾眼快,忙扶住她,关切问候道:“美玉!你怎样?”盛六爷招呼道:“玉妹妹!”他身子趔趄,好在稳住身形,宝娟、翠红急忙过来左右相扶,众人齐呼道:“林姑娘你怎样?”林女侠露出笑容道:“伯母、盛大哥,诸位老少英雄,我不打紧。”盛六爷口中惊呼道:“好厉害的笛音,刚刚五脏六腑都快震出来啦。”   文女侠心有余悸道:“还是天龙考虑的周全,众人幸好未下山,他三人这等功力,尚且如此,我们在场,恐无生还呀。”邓七爷自责道:“对不起六哥,先前小弟还怪你呢。”盛六爷微笑道:“七弟别自责,我们是兄弟,六哥并没有看不起众兄弟的意思,实在是危险重重。”邓七爷倒身下拜,盛六爷急忙扶住他,盛六爷道:“七弟不可如此。”邢五爷道:“六弟和林姑娘没事就好,我们快去看看三哥。”   丁老爷子把脉查看,发现祝三爷没有大碍,只是笛声的影响,扰乱了心智,好在他功力可以抵挡,没有伤损心脉,休息一晚上即可恢复,众人都安心啦,纷纷退出房间,让祝三爷好好休息,丁老爷子留下照看。   林女侠疑惑道:“真是奇了怪,黑目道人班朗以毕生功力使用笛音,身边那些喽啰还是平安无事,我三人耳中的纸块都被震出,好在我三人逃出,再迟些,性命难保,我们也是轻敌啦。”盛六爷道:“方才情急,也未加留意喽啰的耳朵有什么东西,难不成黑目道人训练的喽啰队,都不怕他的笛音么。”满二爷摇手道:“绝无此理,当今武林高手众多,但能胜过三弟、六弟和林姑娘的,不超过十位,我料这些喽啰耳中有特制的实物,可以避挡笛音。”杜九爷道:“我真是好奇,究竟是什么特制的东西,竟能不畏惧黑目道人的笛音。”   占大爷叹道:“这真是怪哉呀!”龙老道:“黑目道人班朗再来挑战,不必理会,不想出办法,先不要去和老道照面了。”林女侠神情伤感,叹息道:“可惜师傅他老人家不在人世啦,如果师傅还健在,何惧黑目老道的笛音。”   满二爷伤感道:“胜老前辈武功卓绝,五年前不幸辞世,那会儿登天教还未成立。”林女侠道:“如果师傅健在,岂容黑目道人放肆。”众人皆知胜伯苗胜老前辈,武功高不可测,喜欢伸张正义,若他老人家在,登天教猖狂不了这么久。   这黑目道人班朗回天险峰后,群贼听说又大败盛天龙三人,都给他祝贺。吃过酒宴,黑目道人班朗回到自己房间,坐在木椅上,心想道:虽两次战败金刀侠等人,他三人性命无忧,我此来一为徒弟报仇雪恨;二为会战江湖九杰,今日酒席宴上,别人还好,陈春娇那婆娘心口不一,口中虽称赞贫道怎样了得,看她眼角眉梢似有嘲讽,讥讽我没能拿下无极盟一个人物,贫道脸上无光,若不施加手段,登天教诸人必把我看轻,明日前去叫战,暂不用煞音曲,擒杀他几个,也叫登天教这些后辈不能小觑贫道。房门敲响,黑目道人班朗起身开门,陈金刚跨步进来,拱手道:“道爷,连日来辛苦,明日先且休息,本寨另派人手。”   黑目道人道:“有劳大寨主关心,贫道不累,明日搦战,擒杀他几个,也挫一挫无极盟的锐气。”陈金刚道:“既如此,明日本寨派韩兄和齐兄相助道爷,他二人听你指挥。”黑目道人班朗道:“如此多谢陈寨主。”陈金刚咧嘴笑道:“道爷真客气,这算什么。”   早饭过后,钟河来报道:“山下黑目道人班朗领着三百喽啰兵讨战,这次身边跟随震八方韩生威、双枪无敌齐云彪。”龙老有些疑惑道:“这次黑目老道又领来韩生威、齐云彪,却是为何。”满二爷道:“既然他领来这两位,可以认为他没带钢笛。”钟河道:“以往两次,都是人手一支钢笛,这次没有看见携带,黑目老道口出狂言,要擒杀众位英雄。”满二爷微笑道:“这老道想必是在天险峰被人轻视,笛音虽杀伤力强悍,然而没有太大收获,他这次是要立威。”占大爷笑道:“要真是这样,我等去收拾妖道等人,叫他知难而退。”邓七爷道:“老道若不使用笛音,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龙老,您快拿注意。”龙老道:“即使老道没拿钢笛,他和韩生威、齐云彪等人武功都高明。”盛六爷道:“我亲自前去,如若黑目道人没有携带钢笛,我们再全力出击。”林女侠忙道:“不行!这样是棋走险招,我不答应。”祝三爷道:“三哥已经恢复如初,我和你同去。”   盛六爷道:“玉妹妹、三哥,我孤身前往不是拼命,而是套黑目道人的话,假使他没携带钢笛,在下以三声锣响为号,大家左右杀出,可大败登天教人马,如果老道携带钢笛,笛声杀伤力强悍,众人无法近前,难免有损伤,就得不偿失啦,情况危急,我也可以全身而退。”   林女侠站起身道:“说什么我都和你一起去,休得撇下我。”她话音清脆,语气执着,众人都大受感触。   盛六爷看她秀丽的脸庞,说话义正言辞,却又带着三分可爱,对自己无微不至,心中暖暖的,忙开口道:“我不会撇下你,永远都不会。”说完后,感觉话语有些唐突佳人,脸色红润,林女侠俏脸通红,顿感羞涩,心中非常开心,二人情深意重,众人看在眼中,纷纷大笑。 第二十五章   盛六爷和林女侠各施展轻功跑下山,对面登天教人马列好阵势,居中的一名老道,面如活蟹,显著的是双目泛黑,高绾牛心发卷,铜簪别顶,身穿蓝色的道袍,手持拂尘,身后背着宝剑万点红,正是黑目道人班朗。左有震八方韩生威,手持虎头熟铜刀;右侧双枪无敌齐云彪,手拿浑铁双枪,三百喽啰兵压住阵脚,韩生威看了冷笑道:“盛大侠、林女侠,别告诉我就来了你们两个。”   林女侠冷笑道:“就来了我们两个,请问韩大护法能打得过哪个。”韩生威一时语塞,羞臊的脸面通红,把脑袋瓜别过去,不再复言。   马上的黑目道人班朗刚欲开口,盛六爷朗声道:“道长!你怀疑是在下杀你徒弟孙仲鹏,任我解释,你也不信,既然给你徒弟报仇,何不用真正手段,笛音扰人心智,你贵为前辈高人,胜之不武,传将出去,也是武林人的笑柄。”黑目道人班朗哼声道:“不想金刀侠也是伶牙俐齿,你不用紧张,贫道今天没带钢笛,无极盟也是够胆小的,只让你们两个人物出战,龙韬真不是东西。”   盛六爷道:“道长此言差矣,调换下形势,恐怕道长连出战的胆量都没有,您的徒弟铜头铁骨鬼见愁孙仲鹏,他与登天教走得近,令徒之殁,登天教难脱干系,我说的不错吧韩护法。”说着,盛六爷目光看向韩生威,他眼神凌厉,韩生威心虚,急忙怒道:“姓盛的你胡说八道,分明是你杀害孙叔父,反过来栽赃我登天教。”   林女侠听了笑嘻嘻道:“自古道人在做天在看,铜头铁骨鬼见愁孙仲鹏是谁杀的,谁心中有数,杀害铜头铁骨鬼见愁的,头顶生疮,脚底化脓,反正此生不得好,盛大哥,你说是不是。”盛六爷笑道:“此言甚善。”气得韩生威大怒道:“放肆!”林女侠笑道:“韩大护法犯不上恼火,你若不服气,大可上来与本姑娘一战,折你半点便宜,姓林的不是女中豪杰。”话音清脆悦耳,内中却透着威严,韩生威明知对方在激怒自己,他也是傲气十足的人物,如何受得住这般话语。   韩生威刚要压熟铜刀上前,黑目道人班朗道:“韩大侠,贫道会一会这伶牙俐齿的小姑娘。”不曾想林女侠大笑道:“牛鼻子老道,他韩生威要能称得上大侠,本姑娘就是孔老夫子的弟子啦。”气得韩生威大叫道:“你再说一遍。”林女侠冷笑道:“韩大护法的功力不弱,莫非遭了天谴,得了耳聋症么。”韩生威气得咬牙切齿,为之语塞。   一旁的盛六爷心喜道:玉妹妹为人和善,有情有义,三分可爱,七分俏皮,真惹人怜爱,堂堂的震八方竟让她弄得无言以对。黑目道人班朗喝道:“贫道倒要看看神手遮天是如何遮天的。”黑目道人合着宝剑万点红直奔林女侠,林女侠舞动赤金剑,盛六爷喊道:“我来!”手提黄金刀飞身上前,齐云彪道:“韩兄别看热闹,你我一起拿下姓林的丫头。”韩生威道:“正合我意!”林女侠从马背上拿出铜锣,敲击了三声,这是在传递信号呢,此举让韩生威和齐云彪一愣,急忙左顾右看,二人一时没敢上前来。   突听三声鼓响,喊杀声惊天动地,占大爷、石四爷、邓七爷、杜九爷领众从左翼杀出;满二爷、祝三爷、邢五爷、衡八爷率众从右翼杀出。登天教人马吓得魂飞魄散,顿时慌乱,黑目道人班朗、震八方韩生威、双枪无敌齐云彪三个大吃了一惊,急忙施展轻功,撒开腿就跑。   无极盟群豪从后就追,邢五爷飞身形腾空跃起,早赶到登天教人马前面,施开浑铁鞭连打七名喽啰下马,黑目道人班朗大怒,手中宝剑万点红分心便刺,邢五爷赶紧招架,邢五爷抡起浑铁鞭,照着黑目道人班朗脑门猛砸,黑目道人班朗不慌不忙,手中万点红压住对方浑铁鞭,剑锋往前突刺,吓得邢五爷急忙转身,林女侠也赶上来,手执赤金剑,斜里一剑扎向黑目道人肋下,黑目道人班朗不敢大意,赶忙用万点红抵挡。   盛六爷纵身追赶齐云彪,齐云彪的浑铁双枪合二为一,长枪忽向后方挑来,这一枪来势迅猛,盛六爷用金刀给弹开,齐云彪分开长枪,化为双枪,浑铁双枪齐来,攻势凌厉,盛六爷舞动黄金刀上下挑动,化解对方的‘双枪索命’招式,满二爷手持雪花亮银枪杀来,杜九爷舞动链子铁爪也围拢过来,齐云彪暗暗叫苦,金刀侠一人尚且不好对付,何况一个打三个,如何打得过,跟在齐云彪身边的几十名喽啰兵见状,纷纷开弓放箭,齐云彪趁势施展轻功就跑,祝三爷追上韩生威,判官双笔和虎头熟铜刀交锋,二人战了六七个回合,邓七爷、衡八爷从两侧施展轻功夹击而来,韩生威刚要后退,石四爷舞动三股托天叉挡住去路。   祝三爷手中判官双笔刺向韩生威两肋,韩生威急忙左右挥刀,挡下判官双笔攻击,邓七爷手中六十斤的熟铜棍从头顶心砸来,吓得韩生威身形急转,虎头熟铜刀刀尖朝上,用的是一巧破千斤,击开熟铜棍的猛击,衡八爷抖手就是一支铁镖,韩生威赶紧打出一枚铁钉,铁镖和铁钉双双应声而落,韩生威心道:要不是衡广新打暗器,我都忘记自己身上的铁钉了。韩生威双足极快转圈,打出了四枚铁钉,韩生威本身出手就快,祝三爷、邓七爷、石四爷、衡八爷纷纷躲避,趁石四爷躲闪之时,韩生威纵身跳出圈外,施展轻功快跑,祝三爷、石四爷、邓七爷和衡八爷大喊一声,各施展轻功紧追不舍,三十多名喽啰兵急忙放箭开弓。   衡八爷气不过,纵身跳起来,抖手扔出两支铁镖,正在飞跑的韩生威听身后有响,微微回头,发现两支铁镖,他赶紧把熟铜刀撤在后心,两支铁镖打在熟铜刀上,擦出火花,两支铁镖落地,正跑着的韩生威身子一晃,心惊道:粉面韦陀的腕力真好,换旁人承受不住暗器的冲击力。   黑目道人班朗力战林女侠、邢五爷二人,战了十一二个回合,发现韩生威、齐云彪都往天险峰跑去,稍微愣神,让林女侠一剑挑落铜簪,班朗发髻散乱,黑目道人哪还敢战,虚晃一招,施展轻功往天险峰跑,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占大爷领着群豪,把登天教人马杀得人仰马翻。   天险峰上早有人来接应,陈春娇领着姜淮、崔历两大护法,率领五百喽啰兵来支援,二十名持剑侍女拿出万针器,其中三百名喽啰兵准备好了弓弩,绕过韩生威、齐云彪、黑目道人班朗,盛六爷用手中金刀代替号令,高喊道:“众位兄弟且住!”追在前面的邢五爷也停住脚步,大家都停止追赶,群豪拿出遮器伞,满二爷吩咐道:“回山!不必恋战。”众人有秩序的后撤,陈春娇等人也不敢上前,双方人马各自返回。   群贼逃回天险峰,清点人马,带去的三百喽啰,只回来十一个,受伤的就占八个,黑目道人班朗发髻散乱,韩生威、齐云彪两大护法衣冠不整,一个个狼狈不堪,回到房间的黑目道人唉声叹气,他指望把无极盟众英雄擒杀几个,结果差点让人家擒杀,黑目道人心道:自打上了登天教,几乎都是败仗,贫道脸面是丢尽了,我徒儿大仇尚不能报,如之奈何,煞音曲的三百众如今损失殆尽,说起来煞音阵还要靠我为主,不如请几位故交来此,杀光无极盟。黑目道人班朗边想边做,立即修书一封送往秦州袁门山庄,邀请袁氏三绝前来帮忙。   说起袁门山庄,在武林上并不起眼,没人知道的是,西北一带的赌坊,都是袁门山庄背后管理,袁门山庄建在大山深处,极少有人知晓,袁门山庄有三位庄主管理事务,也是同胞三兄弟,大庄主袁东亭,今年五十五岁;二庄主袁南风,今年五十四岁;三庄主袁北光,今年五十三岁,兄弟三人富甲一方,过的是小隐于山林的日子。   很少有人见过袁氏三兄弟,二十二年前,黑目道人班朗无意中结识了袁东亭,二人很是投机,黑目道人班朗也就随之认识了袁南风、袁北光,三人仰慕黑目道人大名,向黑目道人请教武艺,黑目道人班朗很惊讶,这兄弟三人任何一个武艺都不逊于自己,擅长伏虎擒拿手,此功法手指坚硬如铁,可拆烂树木,拗钢断铁,人若挨上一下,骨骼登时断碎。三人师从何人,黑目道人班朗曾两次问过,都被袁氏三兄弟用话给岔开,问及三人身世,三人也不多言,黑目道人班朗也不再多问,他们四个经常切磋武艺,袁氏三兄弟多次言明,但凡有事,鼎力相助。   陈金刚对黑目道人班朗很有意见,黑目老道口口声声说擒杀无极盟众人,大败而回不说,折损了近三百人马,还都是登天教的精锐,陈金刚嘴上没说,暗地里很不痛快,平时去黑目道人房间拜会,现在也不去啦,陈金刚本想利用黑目老道,消耗无极盟势力,怎奈事与愿违。   内堂里,陈金刚气得连连跺脚,口中埋怨道:“不可理喻啊,真是不可理喻呀。”司马昌劝道:“大寨主别急躁,黑目老道的性格如此,才会有此一败。”陈金刚忿忿的道:“他打他的败仗,可怜我那三百弟兄,先生你看看,像双枪无敌齐云彪、黑目道人班朗,武林中名气高的不得了,上了天险峰,怎么一个个都成了饭桶呀,依本寨看,都是名不其实,金刀侠的年龄比他们都小,成名也没他们久,他们偏偏奈何不了,还有江南侠女林美玉,再厉害也是后生晚辈啊,黑目老道也没把人家怎样喽,反让姑娘家给挑落铜簪,狼狈逃回,有了这些人,我登天教打的败仗增加了不少,全都是酒囊饭袋。”   司马昌道:“他们能为登天教效力,寨主就当宽心对待,并非他们本领不济,实是无极盟众人不易对付,黑目道人好胜心强,经此一败,他岂能善罢甘休,我料老道必会找帮手前来,他认识的帮手,绝非泛泛之辈,无论如何,也是支援我登天教的力量,纵然耗损,也不是登天教内部的力量。”陈金刚点着头道:“先生说的极是,是本寨想事不周了,先生随本寨拜会黑目道人,以宽他心。”司马昌道:“大寨主英明。”   力挫登天教,老少众人不胜欢喜,每个人都非常开心,大厅中坐满了人,都在把酒言欢,盛六爷发现一向爱笑的二哥神情严肃,旁边的丁满堂笑着道:“满大哥,你现在不苟言笑,可是和你平时不太一样。”盛六爷关切道:“二哥,你是哪里不舒服么。”满二爷道:“六弟,二哥是在考虑事情,虽然我们挫败黑目道人、韩生威、齐云彪等众,可也要居安思危。”   杜九爷好奇问道:“二哥,你这话是何意?”占大哥问道:“二弟是感觉哪里不妥?”众人也都看向满二爷,放下茶杯,满二爷道:“诸位!黑目道人班朗以高人自居,好胜心极强,今天一战,老道被林姑娘挑落铜簪,发髻散乱,在他看来,无疑是奇耻大辱。”邓七爷道:“老道想报复,无非整他的笛音阵,我们避其锋芒就是。”   盛六爷和林女侠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二哥是担心老道请帮手来。”   满二爷一笑道:“你二人还心意相通。”又道:“这老道会请帮手对付我等,他请的帮手,能耐只怕在其之上。”邓七爷笑道:“兵来将挡,二哥担心这个做什么呀,双枪无敌齐云彪怎样,黑目道人班朗又怎样,还是败在我们兄弟手中。”满二爷道:“我是担心兄弟们有损伤。”   祝三爷朗声道:“二哥,这么说就过于担心啦,自古来打仗难免有损伤,我等兄弟大小数十仗,纵有危机,也能化解了,世间本就是邪不胜正。”占大爷道:“二弟呀,再怎么是高手,也是血肉之躯,大家齐心,没什么了不起的。”林女侠道:“满二哥是担心大家抵不住对方请来的高手,即使武力不敌,可以想别的办法,众人身怀绝技,还怕对付不了邪门歪道么。”   衡八爷道:“我等既与登天教对抗,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众人聚此,为的就是惩恶扬善,福泽一方。”石四爷道:“六弟说的对,二哥你未免有些瞻前顾后了。”邢五爷奇道:“二哥,你这是怎么啦。”在场的群豪听了大为不悦,说起了满二爷,言语中大有责怨,丁老爷子忙劝阻,担心群豪话语过甚,文女侠和冯妙手以及宝娟、翠红等面面相觑,唯有龙老一言不发。   万籁俱寂,盛六爷和林女侠来到满二爷房间,发现龙老也在此,二人有说有笑的谈论着,满二爷笑道:“六弟、林姑娘,是为白天之事而来吧。”龙老拉过木椅,满二爷请二人入座。   盛六爷开口道:“二哥,兄弟们白天言语过重,请二哥别往心里计较。”满二爷笑道:“六弟,二哥怎么会计较这个,我高兴都来不及。”龙老也跟着笑起来,盛六爷倒有些疑惑了,林女侠笑道:“满二哥是故意为之,盛大哥难道没看出么。”盛六爷忙问道:“何以见得?”林女侠笑道:“盛大哥你想呀,满二哥才智过人,向来临危不惧,又怎会害怕黑目老道请人来呢,满二哥的意图,是让众兄弟不可掉以轻心,让大家齐心协力。”   龙老笑道:“林姑娘冰雪聪明。”满二爷道:“今日与黑目道人、韩生威、齐云彪等人交战,喽啰们能舍命保护他等脱困,韩生威、齐云彪之辈却独自脱身,不能荣辱与共,群豪看在眼中,难免效仿,我出此下策,一者为的就是让众人抱成团,同心协力,能荣辱与共;二者为的是让兄弟们宠辱不惊,提高戒备心,不自大傲满而小觑敌人,今看众人表现,龙老与我都很高兴。”盛六爷道:“二哥用心良苦,你当说出细节,不让众人误会啊。”   满二爷道:“我若说出,众人难免不以为意,从而轻视敌手,黑目老道请的人物,绝非善类且极难对付,故此我才这般做,让大家心中有数,我最担心七弟,他向来狂傲无边,大哥性如烈火,八弟、九弟更是年轻气盛,满山的豪杰大多狂傲,前番多亏龙老管制,他们还要杀下山,对抗黑目道人的笛音阵。”盛六爷拱手道:“二哥!你想事周全,对兄弟们的感情至深,小弟佩服之至。”林女侠亦感慨道:“满二哥任侠仗义,美玉钦佩不已。” 第二十六章   一行三十五人上了天险峰,陈金刚得到消息,率领群贼出来看望。黑目道人班朗给做了引荐,三十五人来自秦州的袁门山庄,为首一人头扎海蓝色缎巾,胖大的身材,高颧骨,阔口咧腮,两撇短须髯,身穿蓝布衣衫,外披银灰色大氅,手中一条六十一斤的浑铁盘龙棒,是袁氏三绝的老大袁东亭;左边这位头戴鹦哥绿扎巾,面如冠玉,细眉大眼,下颌处齐整的须髯,身穿绿布衣衫,外披青色大氅,手中一把五十三斤的镔铁狼牙斧,是袁氏三绝的老二袁南风;右边这位披头散发,脑门拴根黑布条,五短身材,身穿黑色长衫,手里一把三环熟铜刀,正是袁氏三绝的老三袁北光。   袁氏三绝身后跟着两个年轻人,看年龄二十一二,其中一个穿白挂素,长得浓眉大眼,腰间悬着一把三尖钢刀;另一位是黑脸少年,粗眉细眼,身穿棕色长衫,腰间悬着一把三尖钢刀。这两人都是袁北光的徒弟,白衣少年叫荆雷;棕衣少年叫朴雨。师兄弟二人学艺七年,深得袁北光真传,并不走动江湖,这次袁氏三绝来了,也把他们俩带来,师兄弟二人很高兴,又带了三十名庄客。   袁门山庄的人向来不在外抛头露面,所以在武林中也不出名,更没听过袁氏三绝,陈金刚很不高兴,认为黑目道人班朗找一群无名鼠辈,来到登天教为了混吃混喝,尽管如此,来者是客,陈金刚吩咐人摆设酒宴款待,司马昌可不这样看待,别看没听过袁氏三绝名号,黑目道人班朗敢找来袁氏三兄弟,必有不同寻常的本事,黑目道人这样的身份,不会结交无名平庸之辈,大寨主既然不信,何不试他一试,小仲达司马昌看了眼韩生威,后者明白司马先生的意思,韩生威微微点头,心中有了打算。   韩生威起身拱手道:“三位前辈远道而来,路途辛苦,在下敬三位一杯。”说完,仰头间,一杯酒早已饮下,备满三杯酒,韩生威再次道:“三位前辈,请饮下此杯。”话音未落,三杯酒各奔袁氏三绝过来,袁氏三兄弟看他出手之巧,掷酒手法凌劲,武功自是不凡,袁氏三绝微微惊讶,袁氏三兄弟右手一抄,早已各自接住酒杯饮下,手法巧妙迅捷,群贼互相对眼,暗暗咋舌,陈金刚吸了口冷气,心中轻视之意已去三分。   袁南风道:“韩老弟不愧是贵教十二护法之首,好大的手劲,年纪轻轻,武艺这般精深,比我弟门下两位徒弟强得多。”韩生威心中得意,嘴上道:“袁三前辈的高徒,在下无法比拟。”袁北光淡淡的道:“韩大护法过谦了,雷雨二徒的确非你对手。”   司马昌看了眼齐云彪,后者明白司马先生的含义,齐云彪吃了口鹿肉,口中道:“这鹿肉味道鲜美,入口回味无穷,三位吃呀。”说着话,齐云彪筷子挥动,早夹起三块鹿肉,各朝着袁氏三绝这边而来,袁氏三绝看他出手灵巧有力,手法之快,不在韩生威之下,袁氏三兄弟身形飘动,张嘴之时,鹿肉早已在口中咀嚼,身法、技巧真的是奇快异常,齐云彪吃了一惊,群贼愣神,随即鼓掌叫好,陈春娇心道:观此三人,任意一个,身手怕是都在黑目老道之上,由他们对付无极盟,我登天教可以保存实力。陈春娇起身,端着酒壶走来,逐一给袁氏三兄弟满酒,陈春娇道:“三位身手技惊四座,小女子眼界打开,我敬三位一杯。”她千娇百媚,说话声音清脆明亮,恭敬的举杯敬酒,袁氏三兄弟忙道:“陈姑娘过奖!”   陪宴的黑目道人班朗很不高兴,他看在眼中,自己找来的故交帮手,司马昌让人如此的刁难,分明是陈金刚对袁氏三绝有轻视之意,黑目老道转念一想,这也没什么,行家伸伸手,有无能耐一看便知,也别让登天教小觑自己请来的故交帮手,黑目道人抛去不快,举杯道:“大家同饮一杯。”群贼纷纷举杯,陈金刚的轻视之意已然无存,他站起身,手中拿着酒杯,他笑道:“本寨敬三位前辈一杯。”袁氏三兄弟各自举杯,齐声道:“陈寨主无需客气。”   席间,黑目道人班朗叹息道:“贫道无能啊,连些小辈都奈何不得,还要劳烦三位远赴而来,三位能到此,贫道感激不尽。”袁东亭道:“道长!这是什么话,我曾有言在先,道长若有难处,我兄弟三人全力以赴,可恨金刀侠那么大的名头,敢做不敢为,杀了人还想抵赖,我一定给道长出气。”司马昌忙道:“可惜了道爷就一个弟子,那金刀侠仗着他骁勇,不把我等放在眼中,还请三位前辈多多出力。”   袁北光问道:“这金刀侠青春多少?”黑目道人班朗答道:“二十有五。”袁北光怒道:“年纪轻轻,如此狂妄,手大能捂过天吗,我立即下山,替道长出气。”黑目道人班朗道:“三庄主勿急,今日先好好歇着,路途很是辛苦。”袁南风道:“三弟,听道长的,明日我等前去指名点姓,会战盛天龙。”荆雷、朴雨齐言道:“何劳三位长辈,我二人取盛天龙性命。”袁北光脸色不悦道:“你二人休要大言不惭,退下。”荆雷、朴雨满面羞愧,双双退了下去。   黑目道人班朗道:“贫道信中已说明,无极盟有九位英豪,人称江湖九杰,每个人身怀绝技,除盛天龙外,其余八人也不可小看,那圣手判官祝凤山比起盛天龙,也仅仅是略逊一筹,近来来了个林美玉,这姑娘是江南侠女,论武艺不在盛天龙之下,三位替我出气,贫道很感激,但请三位不要轻敌。”   陈金刚道:“三位前辈,道爷所说不是长他人志气,自老匹夫龙韬成立无极盟,屡屡与我登天教对阵,无极盟虽人多势众,不过是草木而已,所虑者就是这江湖九杰。”袁南风道:“陈寨主,正好我三兄弟到此,帮助道长之外,顺便替你解决这几个人物就是。”陈金刚忙谢道:“哎呀,陈某多谢前辈了,如能灭掉这九个人,陈某定重重感谢。”   次日吃过早饭,袁氏三兄弟要下天险峰挑战,陈金刚派韩生威、齐云彪、姜淮,率领五百喽啰兵助阵,让袁氏三兄弟婉言谢绝,黑目道人班朗跟随,加上袁门山庄三十五人,共计三十六人下了天险峰。   姜淮怒道:“这三人够狂,看不上我等,我还不愿意帮他们呢。”司马昌笑道:“何故动怒,让他们尽管去杀,派人从南峰而下,左右围攻,夹击无极盟人马,以此鼓舞士气。”陈金刚道:“甚好,请先生安排。”   司马昌道:“韩兄、姜兄领二百人,齐兄、崔兄领二百人,从南峰而下,待到双方交手后,混战时分左右杀出,夹击无极盟人马,切不可追赶,山中满是机关销器,追赶必吃大亏,不得违令。”韩生威、姜淮、齐云彪、崔历齐声道:“得令!”四人各自准备,陈金刚很是得意,咧着嘴大笑。   老少众人接到消息,说黑目道人在西山二里外讨战,身边跟着三个仪表不俗的人物,一行共三十六人,三十六匹马。   龙老道:“老道请来的高手到了,大家不可掉以轻心。”满二爷道:“众位兄弟不可轻敌,请大哥、三弟、四弟、六弟、七弟、林姑娘、八弟出战,临敌务必小心为上。”盛六爷等人率一百豪杰下山,邢五爷和杜九爷忙道:“我二人怎么安排。”   满二爷道:“登天教人马未出,我思量多半是黑目道人等人不想陈金刚帮忙,司马昌不会闲着,他会趁双方混战,让人突袭夹攻,五弟和九弟各领二百弟兄,分左右埋伏,登天教人马敢来犯,弓箭伺候。”邢五爷和杜九爷大喜,认为二哥考虑事情全面,二人各自下去准备。   满二爷道:“龙老与我,还有文大婶、宝娟、翠红、满堂兄弟,负责接应大家,做到攻守兼备。”文女侠、宝娟、翠红、丁满堂等人齐道:“愿凭差遣!”   两边对阵,众人看见了黑目道人班朗,这老道有些消瘦了,精神头可足,他身边有三匹大白马,马鞍桥坐着三个相貌不俗之人,居中一人拿着浑铁盘龙棒,正是袁东亭;左边一人拿着镔铁狼牙斧,斧子刃上是狼牙状,正是袁南风;右边一人手持三环熟铜刀,正是袁北光。袁北光身后跟着两个少年,却是他的两个徒弟,荆雷和朴雨师兄弟二人,后面三十个携带弓弩的庄客,人手一把钢刀,一个个身强体壮,目露凶光。   二庄主袁南风喊道:“哪位是盛天龙?”盛六爷听他呼唤,往前跨步道:“在下盛天龙,敢问阁下是哪一位。”袁南风看盛六爷剑眉星目,鼻直口方,人前一站,威风凛凛,袁南风道:“姓盛的,我叫袁南风。”说着,指了指左右,又道:“中间这位是兄长袁东亭,右边这位是胞弟袁北光。”   盛六爷拱手道:“原来是袁家的三位前辈。”他没见过袁氏三兄弟,这么说是客套话,盛六爷心道:这人说话夹杂着内力,看其功力不下于黑目道人。袁南风道:“盛天龙,你小名金刀侠,敢做要敢为,道长之徒命丧你手,你厚着脸皮抵赖,未免有辱你的声望吧,不知盛大侠能否听我一言。”盛六爷冷笑道:“若是有理,自然可听,倘若痴人说梦,不听也罢,阁下年长我许多,身为晚辈,倒也愿闻其详。”   袁南风仰头笑道:“姓盛的倒是快人快语,听我一言,你跪倒给道长磕头赔礼道歉,你拿着你的金刀,把你脑袋瓜割下来,一切作罢。”   盛六爷剑眉倒竖,口中道:“阁下是消遣在下么。”身后众人闻听大怒,邓七爷上前怒道:“一派胡言!老匹夫少要信口雌黄,你走上前来,七爷给你脑袋来上一棍,或许我六哥可以给你弯腰鞠个躬。”袁南风怒声问道:“小子,你是哪个?”邓七爷回答道:“小爷姓邓名远。”   激怒了袁北光,纵马向前,怒喝道:“小匹夫,别说你六哥杀了道长徒弟,即便没杀,我也代登天教陈寨主要尔等性命。”邓七爷心中道:这群混账霸道无理,都是邪恶之徒。邓七爷怒道:“我等兄弟昂扬天地间,正大光明,看你老匹夫也不是省油灯,想要我等兄弟命,七爷先要你的命。”话音未落,抡起六十斤熟铜大棍劈面砸来,有人高喝道:“休得无礼。”   说话的是荆雷、朴雨,他二人见邓七爷斥责其师,气得火冒三丈,亮出三尖钢刀,左右来攻,邓七爷滔天怒火燃烧,手中熟铜棍威势甚猛,荆雷、朴雨只记得金刀侠盛六爷,没把邓七爷放在眼中,袁北光看不是盛六爷出手,他也没出手,想看一看邓七爷有何能耐。   两个人两把三尖钢刀来攻,邓七爷毫不惧怕,手中熟铜棍左右一分,震开两把三尖钢刀,震得荆雷、朴雨膀臂酸麻,脸上大惊失色,邓七爷发现这二人刀法不错,出手很快,一看就知是经过高手指点的,袁北光大惊,他低估了邓七爷实力,袁东亭、袁南风,包括黑目道人班朗,都没想到邓七爷武艺万分了得,袁北光刚要来救,听着两声惨叫,两名徒弟荆雷、朴雨脑浆迸裂,尸首跌落尘埃。   邓七爷举棍指着袁北光,大喝道:“老匹夫,你找替死鬼,无非是看七爷怎样,七爷虽不怎样,杀这么两个饭桶还绰绰有余,你刚刚大放厥词,马上给我过来。”袁北光心疼得浑身哆嗦,怒声喊道:“小兔崽子。”亮出三环熟铜刀,飞身扑向邓七爷,黄金刀拦下,盛六爷道:“你的对手是我。”袁北光怒道:“好呀!我就用这把三环熟铜刀剁了你这金刀侠。”   祝三爷喝道:“大言不惭,想伤害我六弟,祝某人可不答应。”说着话,祝三爷纵身已经过来,判官双笔扎向袁北光双目,袁北光大惊,心道:这就是圣手判官祝凤山了,身法果然快,出手真凌厉。袁北光抡起三环熟铜刀接战。   这边袁东亭、袁南风甩掉外氅,纵身来战盛六爷,盛六爷去掉外衣,纵身舞动黄金刀来战,手中黄金刀一招‘左右逢源’,袁东亭、袁南风分别用浑铁盘龙棒、镔铁狼牙斧招架,看他出刀快、敏、狠、稳、猛,二人齐声赞了句:“好刀法!”黑目道人在旁吃惊自语道:“怎么他武艺有所提升呢,莫非山中有高人传授。”他哪里知道,盛六爷平时与林女侠互相切磋,相互指点,武功自然有所提升,林女侠也是同样。   林女侠、邓七爷、占大爷、衡八爷都来助阵,林女侠手中赤金剑招式精妙,分开袁南风,与他打在一处,袁南风看面前女子容貌秀丽,剑法凌厉,知道是黑目道人所说的侠女林美玉,心中不敢大意,黑目道人班朗亮出宝剑万点红,刚要来帮袁东亭合围盛六爷,占大爷手执六十七斤湛金斧,劈头盖顶一斧砍来,衡八爷舞动镔铁剑专刺肋下,邓七爷手拿六十斤熟铜棍横扫老道双腿,黑目道人腾挪闪躲,避开三人连击,心中道:只是会战盛天龙,不想无极盟其他人武功也如此厉害。三人一看黑目老道身法奇快无比,全都加起了万分小心。   正在此时,鼓声响起,登天教两路人马左右夹攻到来,韩生威、姜淮率二百喽啰从左翼袭来;齐云彪、崔历率二百喽啰从右翼赶至。鼓声大振,邢五爷、杜九爷率众左右杀出,弓弩满天飞,登天教人马倒下近百人。   韩生威、齐云彪等大吃一惊,四大护法急忙下令后撤,黑目道人班朗以及袁氏三绝无心恋战了,急忙撇开各自对手,三十名庄客张弓放箭,山上文女侠、宝娟、翠红、丁满堂领着上百人杀下山,标枪齐扔,三十名庄客全都死于标枪之下。   众人奋力冲杀,黑目道人班朗和袁东亭、袁南风、袁北光率先施展轻功逃跑,无极盟这边弓弩乱发,登天教不断有人倒地,韩生威和齐云彪对视一眼,招呼崔历和姜淮,四大护法也顾不得众喽啰了,各自施展平生所学轻功,飞快的往天险峰逃去。   一阵娇喝声,陈春娇领着二十名持剑侍女杀出来,手拿万针器,衡八爷急忙出手掷出五支铁镖,打向了陈春娇,她急忙舞动日月双弯刀格挡,打落了四支铁镖,有一支铁镖打在左臂上,陈春娇痛呼一声,早扔了一把弯刀。两名侍女左右守护,急忙领她返回医治,十八名侍女推动按钮,万针发来,有三十多名豪杰猝不及防,中针倒地,占大爷、祝三爷、盛六爷急忙吩咐遮器伞抵挡,无极盟众人迅速撤退,登天教人马也立即返回。   回到天险峰清点人马,四百喽啰兵回来不到六十个,陈春娇受了伤,这让血手鳄鱼陈金刚大为恼火,立即组织全山人马,倾巢出动,要与无极盟血战到底,司马昌劝不住了,陈春娇闻讯急忙来劝其兄,言语晓以利害,陈金刚这才作罢。 第二十七章   再次吃了败仗,陈金刚很窝火,口中抱怨道:“袁氏三绝,狗屁!黑目道人班朗,大狗屁!说的一个比一个厉害,打起仗来一个比一个饭桶,我登天教来帮忙的怎么都是饭桶。”司马昌道:“大寨主请勿动怒,是我考虑不周,让满天星钻了空子,折损数百人马,对不住阵亡的弟兄们,怪司马某人无能,屡次败给满天星。”   陈金刚道:“先生快别这么说,还不是怨黑目道人和袁氏三兄弟,派人帮忙压住阵脚,一个个狂的没边,弟兄们虽说是左右包抄,不也是搭救他们几个么,小妹也是为了接应他们,这才让衡广新的铁镖打伤,所幸铁镖没毒,本寨有心撵黑目老道四人下山,先生和小妹都不赞成,留这四个饭桶也是浪费粮食。”   司马昌道:“寨主请三思,有这几个在,龙韬等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双方虽然僵持,黑目道人班朗和袁氏三绝都是报复心强之辈,又折了两个徒弟,岂会善罢甘休,他们几个在天险峰,对我们是有利的。”陈金刚道:“且听先生和小妹的,暂不撵他四人走。”   又一次打败登天教,老少众人非常高兴,让大家忿忿的是,天险峰这道险要之地,陈金刚一伙主要依托的就是天险峰,地利乘高居险,不可逾越。   盛六爷道:“今天一战,袁氏三兄弟武艺绝高,任意一个都不在黑目道人班朗之下,这兄弟三个招式怪异,手法强悍,让人琢磨不透,众家兄弟千万不要单独与这三位交战,袁氏三兄弟都是隐世高手。”祝三爷点着头道:“以往在江湖上从未听过这三人名号,与我交手的袁北光,武艺要在我之上,倘若单打独斗,二百招之后,我难抵挡住,看来江湖之大,武林之广,堪称藏龙卧虎。”满二爷感慨道:“放眼天下,江湖中蛰伏着不少武林高人。”   林女侠道:“要说这袁氏三兄弟,袁南风、袁北光任意一个,武艺都和黑目老道班朗不相伯仲,而袁东亭武艺则要胜黑目老道班朗一筹。”盛六爷听了点头道:“不错!久战下去,我还真有点扛不住。”占大爷道:“六弟和林姑娘都这么说,再交战我等万不可掉以轻心,武林中深藏不露的人最可怕。”龙老道:“袁氏三兄弟就属于这样的,江湖上没听过名号,身手之高,出手之厉,让人措手不及呀!”邓七爷开口道:“临战多加小心就是。”   外面走来一人,众人闪目一看是钟海,他走过来拱手道:“诸位英雄!方才黑目道人班朗派人传来书信,言明递给盛大侠。”满二爷道:“钟兄弟,送书信的人何在。”钟海道:“是登天教的一名头目,名叫苗焕,他用弓箭递过书信,就立即走开了。”丁满堂惊讶道:“嘿!这封书信看着挺美观,黑目老道还有这心思玩。”钟海看了看手中的书信,说道:“看着的确很美观的。”   盛六爷起身过来拿信,钟海在手中摆弄一下,嘴里嘀咕道:“这封书信写的内容可能多,有些厚实。”让人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只听‘轰隆’一声响,老少众人大惊,钟海惨叫一声,人已倒在地上,衣衫破碎,满脸鲜血,他手炮脚蹬,瞬间毙命,众人惊呼一声,盛六爷眼观六路,敏觉力极强,他刚刚纵身后退一丈远,所幸没有伤及,丁满堂被身后手疾眼快的祝三爷拽开,盛六爷急忙过来看钟海,见他气绝亡故,盛六爷悲痛的呼喊着:“钟兄弟!钟兄弟呀!”   老少众人急忙抢步过来,看钟海太惨啦,老少众人都很伤感,众人伤心落泪,盛六爷蹲下来,去扶钟海,丁老爷子忙阻止道:“盛大侠别碰,钟义士身上有毒。”林女侠急忙拽住盛六爷,不让他去碰,外面的群豪听见响声,纷纷跑进来看,眼见钟海惨死,群豪伤心痛哭。   钟河哭着呼唤道:“兄弟!阿海!”他要去扶钟海,衡八爷和杜九爷把他紧紧拉住,杜九爷忙道:“钟大哥,钟二哥身上有毒,万万碰不得。”钟河急忙挣脱着,哭着道:“我要看我兄弟,二位贤弟方开我。”衡八爷道:“钟二哥身上有毒,你若不小心中毒,还怎么给他报仇雪恨。”钟河大叫一声,背过气去,冯妙手急忙施救,钟河这才苏醒,醒过来后放声大哭。   丁老爷子擦了擦眼泪,看着破碎的信封,丁老咬着牙道:“好歹毒的计策,书信内中含有剧毒和炸药。”在场众人闻言,无不震怒,痛恨黑目道人班朗卑鄙龌龊,手段毒辣。   盛六爷气炸连肝肺,怒吼一声道:“黑目老道!”抄起黄金刀,纵身跳出议事厅,施展轻功往山下飞跑,在场众人急忙呼喊,邢五爷开口道:“我去追回六弟。”林女侠道:“邢五哥,我和你一块前往。”满二爷嘱咐道:“你二人追回六弟,如遇登天教大队人马,不可恋战。”二人急忙答应,走出议事厅,二人各自施展轻功,追赶盛六爷,邢五爷轻功独步天下,林女侠轻功甚好,二人彼此施展轻功,邢五爷领先一步,追赶上盛六爷,邢五爷劝道:“六弟,千万不可意气用事。”   盛六爷心中愧责,恨不得立即找到黑目道人班朗,把他乱刃分尸,此刻正在气头,哪里肯听劝,口中道:“五哥!小弟得罪啦。”头也不回,反手封点邢五爷身上八处大穴,出手超快,点穴精准,让邢五爷连连吃惊,邢五爷担心六弟,急忙喊道:“六弟!不可莽撞呀。”盛六爷人已跑远,邢五爷非常着急。   林女侠后脚跟来,她看邢五爷一动不动,知道是被人点了穴,玉手挥动,解开了邢五爷身上穴道,邢五爷急切道:“六弟封住我穴道,独自杀下山去了,马上把他找回。”林女侠急忙道:“快拦住他!”二人急速往山下飞跑。   盛六爷来到山下,早看见了黑目道人班朗,黑目老道微微冷笑,盛六爷举起金刀就劈砍,黑目道人班朗飞身跃起,朝着东西方向跑去,盛六爷紧跟着追了上去,邢五爷轻功极佳,先追出来,奔着登天教方向跑去,林女侠下来后,也朝着登天教的方向去追,殊不知盛六爷和黑目道人并未往这边来。   论轻功而言,黑目道人班朗要好过盛六爷,但此刻盛六爷能追得上,盛六爷心道:妖道你无非是想引我上圈套,钟海兄弟去的冤惨,天涯海角我也不放过你这妖道。二人跑出三十多里地,黑目道人班朗站下,回身笑呵呵的道:“盛大侠轻功不错,贫道就知道你没这么容易挂掉,书信中藏有剧毒和炸药,触动封口就引动,贫道知你性格,为自己可以忍耐,为他人可以奋不顾身,看你气满冲天,想必是结义兄弟没了一两个。”   盛六爷怒喝道:“妖道,我曾想你再怎么卑鄙无耻,也不会这么阴毒损辣,不管你有什么天罗地网,今天我要为钟海兄弟报仇雪恨。”盛六爷举着金刀猛砍,黑目道人班朗转动身形跳起就跑,边跑着心里边想道:闹了半天死了个无名之辈,区区一个无名之辈,竟值得他如此奋不顾身,盛天龙对得起侠客称号。盛六爷紧追不舍,高喊道:“妖道,你不是要给你徒弟铜头铁骨鬼见愁报仇么,你我现在只能一个活命。”   两个人一前一后,又跑出三十里地,来到一座荒山上,周边环境荒凉,四周是峭壁,有三人手持武器,等候在这里,盛六爷细看正是袁东亭、袁南风、袁北光三兄弟,三人迅速围拢过来,算上黑目道人班朗,这四位分东、南、西、北把盛六爷困在当中,四个人放声狂笑,盛六爷面无惧色,已将一切置之度外。   看了眼盛六爷,袁南风得意笑道:“金刀大侠,我三人与道长煞费苦心,为的就是宰了你,敢和道长作对,活的不耐烦了。”袁北光淡淡的道:“姓盛的,袁门山庄三十名庄客,皆毁于你等之手,我两个徒儿也让邓远小匹夫杀害,我等先杀了你,再除无极盟。”盛六爷用金刀指着他道:“袁北光,不要口出狂言,想除掉老少众英雄,你还没这个本事,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袁南风唉声叹气道:“可惜呀可惜,从今天起,金刀侠就要从武林除名啦。”久不说话的袁东亭道:“老二、老三,不必和他废话,也不用谈什么江湖规矩,一起上。”   黑目道人班朗与袁氏三绝飞身上前,迅速亮出兵器,猛击盛六爷,说句公道话,论武功这几位任何一个都不逊色盛六爷,何况四大高手雷霆一击,盛六爷绝无生还的可能。   没想到荒山之上来了一人,口中高喊道:“无量天尊!”说话声音似金属,中气十足,盛六爷等五人齐吃一惊,盛六爷心惊道:此人内力高不可测,武功修为已入臻境,不知是哪位高人驾临。黑目道人班朗与袁氏三绝大惊失色,四个人齐声道:“好强厚的内力!”   五人急忙闪目观看,出现一位老道,身高八尺,金簪别顶,身穿杏黄道袍,衣袖宽大,腰束飘带,面似银盆,双目如灯,雪白的须髯飘洒前胸,手中一把拂尘,看上去有些仙风道骨的气质。别人不认得,黑目道人班朗认得,惊声道:“红烨道长!”别看袁氏三绝不怎么走动江湖,对武林事知晓的不少,一个个张大嘴巴,面面相觑,下意识的后退两步。   盛六爷当然知道红烨道长威名,听过他本人的事迹,他是武当的长老,德高望重,多为武林中人敬仰,红烨道长如今七十有七。他三十五岁出家武当山,在此之前,武功低微,拜凌虚道长为师,学得一身好武艺,四十二岁时,武艺就能与其师并驾齐驱,八大门派中便找不出对手,远在其师弟红晨道长之上。五十三岁时,凌虚道长病重,本意把掌门之位传给红烨道长,红烨道长向往自在,不大爱处理事务,让师傅把掌门之位定给师弟红晨道长。红烨道长喜欢到处游走,行踪飘忽不定,盛六爷曾数度到过武当拜访,无缘见会红烨前辈,就是红晨道长也总是闭关修炼,都是徒弟理事。   没曾想今天在这荒山遇见前辈,盛六爷急忙撩衣跪倒,口中道:“晚辈盛天龙见过前辈。”红烨道长双手搀扶,笑道:“盛大侠太客气啦,区区贫道怎劳盛大侠如此敬重。”盛六爷躬身施礼道:“前辈谬赞。”   红烨道长笑道:“贫道虽游行闲走,对盛大侠之名,早有耳闻,近些年来江湖中后起之秀数不胜数,要说品行武艺齐优者,在贫道看来,只有金刀侠和神手遮天。”听红烨道长如此说,盛六爷忙道:“承蒙前辈赞誉,晚辈愧不敢当。”心中道:年轻人物中,不想前辈佩服的是玉妹妹和我,真令我汗颜。红烨道长道:“盛大侠,这几个人看着不舒服,身上戾气太重,这很不好,贫道打个招呼。”   红烨道长认出了黑目道人班朗,一双眼睛都是黑色,身穿蓝色道袍,武林高手中有黑目道人一号,红烨道长道:“黑目道人,你以前辈高人自居,身边三位帮手也都年龄不小,四个长辈合起伙来欺负个晚辈,未免不大好,依贫道之言,诸位打哪来,还回哪去,避免争斗,皆大欢喜。”黑目道人班朗忙道:“红烨道长开口,贫道速去。”   盛六爷横着金刀挡下,口中道:“袁氏三人可以撤,老道班朗不能走,钟海兄弟在天之灵,在下给他公道。”黑目道人班朗喝道:“混账小子!你杀我徒弟之仇,贫道还没有算,今日看在红烨道长情面,贫道也不为难你。”盛六爷喝声道:“你徒弟之殁,非我出手,然钟海兄弟之故,却是老道你的手笔,信封里放置剧毒和炸药,这等阴损刻毒之招,亏你想的出。”   袁氏三绝齐声怒道:“姓盛的好不识抬举。”红烨道长冷笑道:“黑目道人啊,你这损招对付个晚辈,让人不齿啊,你还是别走了。”一句话,黑目道人班朗后退两三步,袁北光怒道:“道长,你小名黑目道,江湖中颇有名气,何以胆怯。”又言道:“红烨老道,我们来就是给黑目道长助威的,姓盛的杀人抵赖,我必须除掉他。”盛六爷厉声道:“袁北光,少拿大话噎人。”袁北光怒道:“小畜生,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我这就打发你。”   红烨道长劝阻道:“慢!”袁北光站住脚步,他是听过红烨道长威名,可没见过红烨道长之实,多少有些口服心不服,淡淡的道:“红烨道人,我虽不走动江湖,可你的名号满天下,我可以看你薄面,暂不为难姓盛的。”说着,拉过黑目道人班朗,四个人要离开,红烨道长道:“袁西光......”袁北光哼声道:“是袁北光。”红烨道长道:“哦,是袁北光,刚才贫道有言在先,黑目道人不可以走,你们三人可以走。”袁北光怒道:“你想消遣我吗。”袁东亭、袁南风都怒视着红烨道长,黑目道人班朗也怒目而视,红烨道长赔笑道:“四位!别动肝火。”袁南风道:“你让开,想找死嘛。”   盛六爷举金刀就上,红烨道长拦住,红烨道长惊讶道:“找屎?你说话也太脏啦,这不太好。”气得袁南风脸色煞白,若不是袁东亭挡着,他早上来和红烨道长拼命拉。   黑目道人班朗眼珠转了转,心道:红烨老道啊红烨老道,你自己走绝路,维护盛天龙,贫道一人虽不是你对手,我们四个怎么也把你累趴下,连带把你和盛天龙都除掉。红烨道长开口道:“黑目道人,你眼珠乱转,脑瓜里想什么歪主意呢。”黑目道人班朗仰头冷笑道:“红烨道长,你偏袒盛天龙这贼小子,就是与贫道作对,你不让贫道好过,贫道就不让你好过。”说着话,黑目老道和袁氏三绝围住了红烨道长。   盛六爷喝道:“尔等想以多欺少,当我不存在么。”红烨道长笑道:“盛大侠,你一旁歇着,贫道和这几位谈谈心。”盛六爷敬重红烨道长,听他一说,把金刀撤回,警惕着对面的黑目道人班朗与袁氏三绝。   寡言少语的袁东亭问道:“你想一个斗我们四个?”   红烨道长笑道:“什么四个五个的,这时候和一个没什么区别。”   袁南风冷笑道:“我知道你武功修为已入化境,然而我等四人也不是饭桶,更不任你定夺,你也就管管武当的一亩三分地。”红烨道长笑道:“贫道不爱管武当,也没说几位是饭桶,都是你自己承认的,和贫道没半分关系。”气得袁南风大吼道:“你放肆。”   盛六爷听后差点笑出声,心道:红烨前辈年过古稀,竟还有些孩子的顽皮,高人都在一个奇字,前辈确实与众不同。尽管四人很恼怒,谁也没先动手,一者不知红烨道长的武艺究竟多高;二者是先动手不占先机。动手的一刻,招式的缺点都暴露出了。四人想的是后发制人,出手制胜。 第二十八章   瞧了眼几个人的反应,红烨道长笑道:“你们这些坏东西,脑子里想的尽是怎么算计人,一个个扭扭捏捏的,贫道卖老一次,就先出招啦。”他这么一说,黑目道人和袁氏三绝神色高度集中,毕竟红烨道长的名望太大了,让四人失望的是,红烨道长正在蹦跳,动作粗略笨拙,又打了几趟拳脚,招式平淡无奇,四人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又闪过一丝嘲讽。   盛六爷看在眼中,他不这么认为,心道:红烨前辈这几招看似平淡无华,内里蕴含着精妙,可以说化腐朽为神奇,看班朗和袁氏三绝的反应,显然是轻视了红烨前辈,这四人除了心肠阴毒,脑子瓜真是不灵光,红烨前辈威名冲天,江湖中无人不知晓,他们竟以为前辈外强中干,难怪黑目老道认定是我杀他徒弟,看待事情真是片面。红烨道长又练了十八九招,招式寻常不过。   看了一阵子,袁南风冷笑道:“臭老道,少丢人现眼了,江湖的二流人物看见你这样子,都会大发一笑,堂堂武林名宿,不过是吓唬人的老骗子。”袁北光跟着冷笑道:“好你个臭道士,说你什么好,打你都屈材料,赶紧滚下山,你一把年纪了,活这么大也不容易,让我打你两个巴掌,立刻放你下山。”黑目道人班朗冷笑道:“红烨啊红烨,咱都是道人,凭你的威名,江湖中人人敬仰,现在我看你是真给道家丢脸,稀松平常,还敢哗众取宠,脸皮比城墙都厚三分。”   盛六爷不愿听这些话,呵斥道:“混账!红烨前辈德高望重,岂容你等匹夫污蔑。”   袁东亭大喊道:“盛天龙,红烨老道有他们三个收拾,本庄主现在就宰了你。”袁东亭闪身快步跃起,身法快如电,盛六爷剑眉倒竖,左手提起金刀,早有人站在他前面,袁东亭的拳头来势迅猛异常,对方右手挥动,食指和中指打在袁东亭手腕上,袁东亭感觉手臂一麻,膀臂瞬间无力下落,袁东亭急忙瞧看,出手之人手法之快,是他生平仅见,正是红烨道长。   此举让黑目道人班朗、袁南风、袁北光三个大吃一惊,虽说袁东亭有大意之处,不得不说红烨道长修为高深莫测,黑目道人班朗等人轻蔑心思已经抛到九霄云外,盛六爷心想道:红烨前辈轻功之快不在五哥之下,一招化解袁东亭这等高手凌健的攻势,让人匪夷所思。袁东亭心中一骇,手臂酸麻之外,手腕处感觉隐隐作痛。   袁南风、袁北光素来敬重大哥袁东亭,见他吃亏,兄弟两个怒喝一声,分左右攻袭红烨道长,两个人右手伸张,攻向红烨道长头脑骨,出手就是绝技伏虎擒拿手,此功法手指坚硬如铁,可拆毁树木,拗断铁棍,人若挨了一下,骨骼立即断碎。盛六爷惊呼道:“前辈留神!”他纵身过来帮忙,奈何对方两人攻势快捷,已然是来不及。   红烨道长左手手拿拂尘,右手轻挥一下,扣住袁南风、袁北光二人双手,二人只感觉对方内力延绵不绝,根本无法抵御,情急之下,袁南风和袁北光又各出左手,这一手伏虎擒拿手比刚刚的还凌厉,再看红烨道长手掌一挥,击开二人左手,讲的是以柔克刚,出手行云流水间完成,袁南风、袁北光受到内力冲击,接连后退十一二步。   黑目道人班朗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惊声道:“太极拳法!”袁东亭跃起身子,双手齐出,使出伏虎擒拿手,他的伏虎擒拿手,比两位胞弟还厉害三分,红烨道长不慌不忙,身形转动,一招太极的‘野马分鬃’式,化解了袁东亭的凌厉攻击,袁东亭感觉内力全被卸掉,身子一晃,落在地上,后退了八九步才站稳。   黑目道人班朗急喝道:“快撤!”说着,迈大步施开轻功就跑,袁氏三兄弟顾不得颜面,转身施开轻功奔跑,红烨道长笑道:“这不太好!”飞身跃起,身法灵巧飘逸,早已追在黑目道人和袁氏三绝前面,四人大惊失色,惊恐的看着红烨道长,盛六爷惊喜道:“武当梯纵功真乃绝妙的轻功,红烨前辈发挥的淋漓尽致。”   四个人惊愕的看着红烨道长,黑目道人班朗率先发难,双掌齐挥,正是他的成名绝技霹雳金刚掌,掌法刚猛,掌力惊人,与此同时,袁氏三兄弟也及时出手帮忙,三人出手就是伏虎擒拿手。   当世四大高手雷霆一击,红烨道长面不改色,一招‘如封似闭’使出,抵挡住四大高手合攻,太极之道,讲究的是以柔克刚,四大高手感觉有力使不出,黑目道人和袁氏三绝惊恐不已,红烨道长招式转变,又是一招‘抱虎归山’,盛六爷瞧着五大高手激战,心道:武当太极真是奥妙无穷,红烨前辈内力之深,生平仅见,以一敌四竟大占上风。双方缠斗八九招,红烨道长一招太极的‘白鹤亮翅’,震开四大高手合围,接着一招‘手挥琵琶’,出招可以说是行云流水间完成,内力延伸而出,黑目道人班朗和袁氏三绝大叫一声,四大高手倒飞出去,口中喷出鲜血,黑目道人班朗、袁南风、袁北光三个倒在地上,唯有袁东亭稳住身形,却也险些倒地,黑目道人和袁氏三绝脑门冒出冷汗,嘴角鲜血流洒,显然是伤了元气。   袁东亭道:“红烨道长武学修为已臻化境,本庄主今天领教了。”刚说完,哇的又喷了口鲜血,已经伤了脏腑,黑目道人班朗、袁南风、袁北光都面色惊恐的望着红烨道长,生怕红烨道长对他们痛下杀手,袁东亭面无表情,红烨道长看了他一眼,而后笑道:“袁老大!你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其实你比他们三个还要恐惧,偏偏装作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红烨道长眼神往下瞄了一眼,盛六爷多会察言观色,再一看好悬没笑出声,袁东亭已经尿了裤子,还装作若无其事的表情,还真是个死要面子的货色,袁东亭脸色憋得红胀,仍是一副无所畏惧的表情,盛六爷不住的摇头。   红烨道长道:“贫道不为难你们袁氏三兄弟,你们可以离去,黑目老道班朗留下。”话一开口,袁氏三绝松了口气,赶紧急匆匆的撒步离开,反观黑目道人班朗,面露慌惶之色,黑目道人班朗忙道:“红烨道长,小道不识好歹,不该和您动手,祈求道长原谅,小道知错了。”   红烨道长笑道:“你还是直呼我臭道士吧。”吓得黑目道人急忙摇头,嘴里忙道:“不,小道在您面前不值一提,还望道长开恩。”盛六爷跑过来,口中喝道:“黑目老道!你灭绝人性,心肠歹毒万分,你要找我拼命,大可光明正大,还怕我要你老命不成么,你堂堂江湖前辈,用卑劣歹毒手法行事,在下正要给钟海兄弟报仇雪恨。”黑目道人班朗口中哀求道:“盛大侠!是贫道错了,念在贫道年老,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盛六爷厉声道:“好个无耻之徒,真是枉为了江湖中的地位。”红烨道长冷笑道:“黑目啊黑目,你这脸皮之厚,无耻之高,贫道平生仅见啊。”黑目道人听了忙应和道:“对,道长您说的极是,小道脸皮赛过城墙,用歹毒之计对付盛大侠,小道确实无耻,求两位大发慈悲,放了小道吧。”盛六爷心道:想不到黑目道人这等人物,为了苟且活命,竟然一切把都豁出去啦,人性有时候真的让人难以琢磨。盛六爷有心一刀劈了他,给钟海报仇雪恨。   想到了铜头铁骨鬼见愁之事,盛六爷朗声道:“黑目老道,你徒弟铜头铁骨鬼见愁孙仲鹏是在下所伤,却不是在下所杀,大丈夫一言九鼎,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让你有个明白。”谁知黑目道人忙道:“对,盛大侠说的对,不是大侠您杀他的,是他自己往刀口撞的。”盛六爷听了怒道:“混账!你言外之意,还是以为在下动的手,你可真是迂腐。”吓得黑目道人班朗急忙改口道:“不对,根本不是盛大侠杀的,是他伤重不治而亡,求盛大侠开恩。”盛六爷看黑目老道鼻涕一把,眼泪翻涌,看着特别可怜,恻隐之心升起,举起的黄金刀又放下。   只听黑目道人低喝一声,双掌猛然齐推,正是其成名绝技霹雳金刚掌,突如其来的突袭,饶是盛六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武艺超群,万没料到黑目老道受了重伤之际,还能发力袭击自己,二人距离又这么近,这是黑目道人班朗用毕生的内力袭来,盛六爷非死即伤。有人比黑目道人班朗更快,挡在了盛六爷前面,出手如电,抓住黑目道人班朗双手腕,正是红烨道长。红烨道长往上一抛,像扔包裹一样,把黑目道人班朗抛在半空。盛六爷纵身跃起,金刀挥舞时,早斩下黑目道人班朗的左臂,刀法迅敏异常,红烨道长口中赞道:“好刀法!”刀法实在快捷,直到断臂掉落尘埃,黑目道人班朗才发出一阵惨叫,身子也重重的摔在地面上,疼得黑目老道直打滚。   红烨道长问道:“盛大侠,你为何不要他命?”盛六爷躬身施礼道:“多谢前辈搭救之恩,黑目老道班朗虽心狠毒辣,晚辈亦想取他性命,只是他毕竟年过古稀,也是为他徒弟之故而来,他徒弟虽不是晚辈所杀,且因晚辈之起,破了对方硬气功,才让心狠歹毒之徒有机可乘,杀了铜头铁骨鬼见愁,来嫁祸晚辈,这一刀就算为钟海兄弟出口恶气。”红烨道长感叹道:“盛大侠以德报怨,仁侠心肠,金刀侠不单单武艺出众,胸襟更是广阔。”   地上的黑目道人班朗爬起身,这次盛六爷不杀他,对于盛六爷的话, 八_零_电_子_书_w_w_w_._t_x_t_8_0_8_0_._c_o_m 黑目老道此刻相信了七分,他忙问道:“盛大侠,你说究竟是何人杀害我徒弟的?”盛六爷道:“当日在下只是废了令徒武功,急于给老少众人解毒,带着丁老爷俩匆匆离开,老道你既是震八方韩生威请来的,在下以为十有七八是韩某人的手笔,无奈老道你就是不听在下所讲。”黑目道人班朗睁大眼睛,言道:“当时韩生威来找我,说仲鹏折在你手,还说你要连贫道也砍了,更是出口贬低贫道。”   盛六爷朗声道:“在下行走江湖,从不小觑任何人,这话显而易见是韩生威杜撰的,老道你被他给骗啦。”思前想后,黑目道人班朗一阵明朗,苦笑着道:“可笑,贫道居然三言两语被奸佞之辈欺骗,其实我不只是为徒弟报仇而来,也是为了会战你们结拜九兄弟,可笑贫道年过古稀,竟还这般争强斗胜,才招此大祸。”他说这话时候,脸上说不尽的落寞,又带着几分懊悔神情,一旁的红烨道长听后,不住的摇头叹息。   坐起身的黑目老道班朗,用手招呼盛六爷,盛六爷迈大步上前,红烨道长警惕着黑目老道,只要黑目老道敢偷袭,自己就出手结果他性命,盛六爷走过来,黑目道人班朗道:“盛大侠,今日贫道颜面丢尽,大事上不分善恶是非,遭了天谴,话虽难说出口,贫道深知盛大侠伸张正义,贫道恳请盛大侠帮忙,帮贫道除掉韩生威这个奸佞小人,贫道感激涕零。”说着,朝着盛六爷磕了三个响头。   盛六爷急忙阻止,虽说黑目老道班朗行事可耻,毕竟是武林前辈,未等盛六爷来搀他,黑目老道班朗抡起手掌,正中天灵盖,脑骨登时粉碎,当场毙命,此举让盛六爷和红烨道长齐吃一惊,红烨道长长叹一声,盛六爷一刹那思绪万千。   老少二人就在这荒山之地挖坑,埋葬了黑目道人班朗,盛六爷双目呆然,看了眼红烨道长,他开口道:“红烨前辈,您说大千世界中,人是不是很奇怪,他害了钟海兄弟,我不惜危险重重,杀下山找他拼命报仇,恨不得把他乱刀剁碎,刚才那一瞬间,我竟有几分伤感和怜悯,说到头来钟海兄弟的仇,晚辈还是没给钟海兄弟报。”红烨道长道:“人有七情六欲,月有阴晴圆缺,这说明你心地良善,有情有义,不单是你,贫道何尝不是这种心境。”   盛六爷看着墓碑,挺身开口道:“黑目道人,你说的话,在下一定照办,韩生威心术不正,必无好结果,所幸你不再误认是在下害你徒弟,你安息吧。”   红烨道长把盛六爷喊到一边,示意盛六爷把手中金刀给他,盛六爷双手递上黄金刀,红烨道长喊了声:“盛大侠,你且看好!”话音刚落,红烨道长施展刀法,手里金刀缓缓向前划出,刀法果真与众不同,讲究神在刀先,以不变应万变的方式,刀上尽是绵劲,护住周身上下,盛六爷目不转睛,口中不住的喝彩,心道:武当派以剑法著称,红烨前辈的太极剑法,听说当世无人能及,怎料红烨前辈的刀法也这般出神入化,刀法真是精奥无比,我的天罡刀法和地煞刀法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这套刀法名为太极刀法,是红烨道长在太极剑法中悟出的,共有二十五式,招式可攻可守,毫无半分破绽。刀法看着简单,实际非常实用,盛六爷知道红烨前辈是在传授自己太极刀法,把奥妙的招式全都记在心中。   待到红烨道长演练完,把黄金刀递给盛六爷手中,红烨道长道:“盛大侠!你试试看。”盛六爷施开金刀,使出太极刀法,演练惊奇,红烨道长连连点头,口中赞道:“很好!很好!真是练武的好苗子。”   红烨道长自己只传授一遍,没想到盛六爷牢记在心,这套太极刀法掌握的非常不错,尽管有个别招式掌握的有些生疏,红烨道长亲自指点,盛六爷加以演练,不到三个时辰,就把二十五式太极刀法牢牢掌握,红烨道长连连赞叹,心中道:可惜我派门下的弟子,竟无人有这般悟性,除了师弟红晨之外,论武艺无人能比的过金刀侠。盛六爷心中感激,多少武林人士盼望能得红烨道长指点三招两式,红烨前辈初次相见,竟然把绝技刀法倾囊相授。   盛六爷撩衣跪拜,开口道:“晚辈多谢前辈传授刀法。”红烨道长上前扶起他,笑道:“盛大侠平生行侠仗义,所作所为都是善举,行走江湖难免遇到歪道邪门的高手,贫道希望太极刀法能助你化险为夷。”盛六爷躬身施礼道:“多谢前辈的关心。”   盛六爷刚抬起脑瓜,发现面前的红烨道长已然不见踪影,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暗叹红烨前辈轻功绝佳,盛六爷急忙呼喊道:“前辈!晚辈多谢前辈啦,前辈多多保重!”   “盛大侠客气了,你我相见,亦是缘分,贫道去闲游啦,恕不奉陪。”远处传来红烨道长的声音,声音浑厚有力,盛六爷朝着声源处,恭敬的行了三个礼。黄金刀归鞘,盛六爷这才想起,只顾追赶黑目道人班朗,现在迟迟不归,老少众人担心不已,盛六爷连忙施展轻功,往回返来。 第二十九章   老少众人心中急切,盛六爷冲下山头,去找黑目道人班朗,为给钟海报仇雪恨,林女侠、邢五爷跟随下山寻找,并没发现盛六爷,方圆数十里,也没有任何发现,龙老率众人下山来找,寻不见盛六爷踪迹,老少众人要强攻天险峰,满二爷却说六弟没有落入登天教手中,不然登天教早来耀武扬威啦,天色渐黑,老少众人无奈,返回了无极盟,文女侠急得泪水眼圈里闪动,众人闷闷不乐。   盛六爷刚好回来,老少众人看他无事,大家满心欢喜,盛六爷拱手道:“让大家担心受怕啦,在下对不住诸位。”   祝三爷欢喜道:“六弟平安回来就好。”满二爷情绪激动道:“六弟,好让我等想念!”邓七爷满面笑容,过来敲打六哥肩膀一拳,兄弟二人高兴的拥抱一起。   文女侠仍是面色担忧,开口道:“天龙!你去了哪里!”盛六爷跪倒在地,言道:“小侄让伯母担惊受怕啦,都怪小侄。”文女侠拉起侄子,泪水滑落,口中道:“如今盛家只有你这一点骨血,你要有闪失,伯母对不起你父母和你伯父,你今天太意气用事啦。”盛六爷很愧疚,忙说道:“小侄平安回来,请伯母别太伤心啦,小侄再不莽撞行事啦。”   邢五爷拉过椅子,衡八爷递上一杯茶,盛六爷双手接过,他发现林女侠玉手全是汗水,再看她关切的目光,盛六爷轻声道:“让玉妹妹担心啦!”林女侠笑言道:“盛大哥你平安无事,我心里非常开心。”丁满堂笑道:“盛大哥,大家都很担心你,尤其是林姐姐。”话一出口,林女侠俏脸通红,盛六爷深情的望着林女侠,二人眼神交替,都淡然一笑。   龙老问道:“我说老六啊,你下山后怎么就不见了踪迹,后来又发生什么?”占大爷忙道:“六弟,想必你有什么奇遇。”   盛六爷叹息道:“众位!真的是一言难尽呀。”盛六爷把下山经过详细说给老少众人听,众人听了又惊又喜,听到黑目道人班朗自毙,老少众人心中五味杂陈,好在他不再冤枉是金刀侠杀害他徒弟,再听到红烨道长传授太极刀法,众人都替盛六爷感到高兴,红烨道长一向是来无影去无踪,武功造诣登峰造极,能得他老人家指点一二,受益匪浅,况且把太极刀法倾囊传授。   龙老道:“要是红烨道长能帮力,消灭陈金刚一伙就多了一份厚力。”衡八爷赞许道:“不错,红烨道长武功高不可测,如果有他帮力,铲除登天教指日可待。”盛六爷道:“红烨前辈向往自在,江湖各地都有他的足迹,如果我们如临大敌,我相信红烨前辈会来帮忙的。”满二爷点头道:“不错,眼下黑目道人已故,袁氏三兄弟不知去向,登天教外援尽无,为了自保,登天教还会拉拢江湖高手帮忙。”   邓七爷忿恨道:“这些人自诩为武林高人,怎么就会心甘情愿与登天教群贼为伍,难道他们没有良心么。”   杜九爷道:“七哥,这群帮助登天教的人物,良心算是被狗吃了。”占大爷义愤填膺道:“说他们是人,都是夸赞啦。”盛六爷道:“钟海兄弟现安置在哪里。”龙老叹息道:“安置在右厅,钟河现守在那里,大家为了寻你,钟河也要跟着出来,我没答应,准备三天后安葬钟海。”盛六爷点点头,起身道:“我去看看。”龙老道:“一起去看。”   单说天险峰上,之前黑目道人班朗设计毒策,利用送信时机,借机灭掉金刀侠,袁氏三绝跟着参与,陈金刚要派人跟随,黑目道人班朗百般不答应,认为人多反而麻烦,司马昌感觉也可以,他知道金刀侠的为人,信中的剧毒和炸药不一定能灭掉金刀侠,也会伤及旁人,金刀侠见状会不顾一切下山报仇。黑目道人班朗引到他入伏击地点,袁氏三绝等在当场,四大高手合力,就是两个金刀侠也完了,听了司马昌的分析,陈金刚大喜不已,而后却有探子来报,说金刀侠已经回来,这让陈金刚、司马昌意想不到,二人呆了半响。   直到二更天,也不见黑目道人班朗和袁氏三绝回来,司马昌让韩生威前往伏击地,震八方韩生威来到荒山,他吃惊非小,看见了黑目老道的碑墓,袁氏三绝不知何往,大惊之下,韩生威赶紧回来禀告,群贼听了一个个面如土灰。没想到是这个结果,这怎么可能,黑目道人班朗武艺非常高深,杀他谈何容易,何况还有袁氏三兄弟帮阵,谁能打得过这四大高手联合,群贼唏嘘不已。   陈金刚惊声道:“黑目道人和袁氏三绝各自伤死失踪,袁氏三绝现在是生死不明,究竟是何人所为,盛天龙绝对做不到。”陈春娇不以为意道:“兄长,我早有言在先,这些所谓的高手靠不住,想要灭掉无极盟,还是要依靠我们自己,你也不用惊讶这事。”陈金刚苦笑道:“小妹啊,这四大高手的功力,任意一个都能独霸武林,他们尚且如此下场,我看我们好日子要到头了。”   陈春娇冷笑道:“我说兄长,你怎么自甘堕落,不算天险峰,咱登天教在江湖中还有数千之众,有什么可担心害怕的。”陈金刚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你说的轻巧,有道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登天教现在高手匮乏,兄长也是居安思危。”陈春娇笑吟吟道:“兄长难道忘记了,还有师傅和诸位师兄为后盾。”陈金刚拍了下脑瓜们,兴奋道:“对呀,我都忘记师傅曾经的叮嘱了,即刻写信给师傅。”陈春娇笑道:“我已经写好书信,只等师傅和诸位师兄前来。”陈金刚听话仰头笑道:“小妹!还是你考虑的全面,愚兄不及你。”   大道上一个衣衫褴褛的妇女慌张的奔跑,身后背着个大木箱,后面有六名大汉追赶,每人手中拿着一条木棒,正从无极盟山下经过,守在山口的十六名豪杰跳出来拦住,妇女慌忙喊道:“请各位英雄救我一救,他们都不是好人。”   有人开口道:“他们不是好人,你也不见得是善类。”说话之人声音清脆悦耳,在场人顺着目光望去,无极盟的十六名豪杰认识,说话者正是林女侠。   午饭刚过,林女侠在山中转悠,就转到山口这边,看见了眼前发生的,她这话让十六名豪杰面面相觑,都注视着面前的妇女,实在看不出她有什么异常,但林女侠大名,见多识广,十六位豪杰也有些不知所以,妇女看眼前女子白衫飘飘,气质高雅,急忙喊道:“姑娘救命呀!”林女侠微笑道:“你们是一伙的,何谈来的救命。”话一出口,六名大汉脸色巨变,妇女微微一愣,忙道:“姑娘你在说什么啊,他们追杀人家,我们怎会是一伙的。”   林女侠微笑着道:“大姐,你看看你手掌宽大,脚大如船,腰粗如桶。”言未毕,随手掀掉妇女衣衫,出手之快,快如疾风,后面六位大汉眼中闪过一丝赞意,十六位豪杰一看果然如所说,妇女带着哭腔道:“姑娘你好生无礼,光天化日之下,这样对待人家。”   林女侠微微一笑,犹如海棠绽放,她吐气如兰,笑言道:“你身后的六人,武艺可都是一流水准,你行动笨拙,这是你故意而为,就算你不是故意为之,身后六人任何一个都可轻松追赶到你,尔等必有所图谋。”   妇女和六位大汉都纷纷而笑,眼中都闪过一丝赞赏,妇女露出了本来面目,哪还是妇女,分明是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揭下的伪装面具很精致,林女侠和众豪杰再看男子,这人面色苍白,有些诡异,粗眉大眼,阔口咧腮,身材魁梧。男子淡淡一笑道:“了不得,姑娘真有见识,武艺精深,看样子姑娘是新加入无极盟的,可否告知芳名。”林女侠道:“问在下名讳,你倒不如先自己介绍下。”男子大笑道:“姑娘果然有个性。”   十六位豪杰震怒,纷纷围拢住七人,六个大汉摘下各自的假胡须,露出本来面目,为首的是个八字胡,须髯尾部向上翘;第二个是连鬓胡须,须髯修理的齐整;第三个须髯外翻;第四个须髯在下颌,胡须长短不一;第五个是唇上一字胡须;第六个下颌一字竖胡须。林女侠神色微变,开口道:“原来是塞北六髯,六位久居塞北,向来不问世事。”   塞北六髯分别是:赵锋、钱利、孙刚、李猛、周顽、吴强,六人居住塞北,弱冠之年胡须奇特,义结金兰,各自改了名字,取锋利、刚猛、顽强之意,每个人都有上乘武艺,塞北之地,无人敢惹,江湖人称塞北六髯。赵锋道:“朋友相托,前来帮忙。”   有人齐喝道:“何人在此撒野。”声音中气十足,内力显然高明,盛六爷和祝三爷兄弟二人施展轻功赶来,盛六爷喊道:“是你!”这话是向着假扮妇女的男子说的。   男子声音阴沉道:“你能认得出我。”盛六爷道:“你虽然屡次戴着黑布面巾,声音改变不掉。”在场的众人听明白了,这位男子就是屡次暗中行刺金刀侠的黑衣蒙面人,皆怒目而视,林女侠娇喝道:“你就是嗦里毅。”男子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他说道:“姑娘见多识广,居然知道我名字。”林女侠忿恨道:“我明白了,你假扮妇女,知道无极盟的好汉路见不平,把你搭救下来,你能借机上山,再伺机出手暗害盛大哥。”祝三爷咬着牙道:“你真是煞费苦心,可惜白费心机。”   钱利喊道:“嗦兄,盛天龙出现,直接要他性命。”林女侠嗔怒道:“你们试试看。”拽出赤金剑,打出一道金光,照着嗦里毅心窝就刺,嗦里毅打碎木箱,亮出黑风剑,两柄剑的剑尖点碰,塞北六髯齐奔盛六爷袭来,每人手中多出一柄软剑,早有六名豪杰倒下,脖颈被软剑割破,出剑手法极快,其余人等大惊,祝三爷忙吩咐道:“弟兄们快退后。”他深知塞北六髯的武艺,远非这些弟兄能比较,祝三爷手中判官双笔一分,孙刚、李猛二人被他拦下,其余四个已经和盛六爷动了手。   动上手的嗦里毅大吃一惊,他看面前女子剑法精妙,武功精深,心惊道:这女子究竟是何人,剑法招式无双无对,观其武艺竟然不亚于盛天龙。林女侠发现嗦里毅的招数古怪,与中原武林的武功路数大不相同,身法极快,完全凭借自身速度配合巧妙招式发招,你来我往间,二人斗了三十多回合,未分胜败。   嗦里毅本意来杀金刀侠,现被林女侠阻拦,让人家看出破绽,功亏一篑,嗦里毅萌生了退意,林女侠多聪慧,看出了嗦里毅的心思,于是赤金剑加紧攻势,缠住嗦里毅的黑风剑,用柔和巧妙的招数专攻对方的黑风剑,嗦里毅心道:她这一手实在让人气恨,专为缠紧我手中的佩剑,我若想走脱,就需弃剑,这女子招式巧妙处,还要在盛天龙之上。二人又战了八九个回合,依然平分秋色。   祝三爷手中判官双笔运用灵活,以一战二抵住孙刚、李猛,在塞北六髯中,孙刚和李猛的武功要比其余几位略胜半筹,塞北六髯也知道江湖九杰,无极盟里面,圣手判官的武功仅次于金刀侠,双方战了四五十回合,不分胜负,孙刚和李猛暗暗吃惊,看祝三爷笔法不乱,招式刚中带柔。   对比而言,盛六爷力战赵锋、钱利、周顽、吴强四位高手,这四人的武艺相比,赵锋要胜其余三人半筹,这四位剑术飘逸,轻快敏捷,软剑这种兵器练习不易,其剑身柔软如绢,力道不易掌握运用,习练时又须精、气、神高度集中,比较硬剑则完全不同,晋代诗人刘琨的《重赠卢湛诗》中就有赞誉软剑的诗句: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的赞美。塞北六髯的软剑造诣超高,软剑使用的很灵活,盛六爷心道:要是之前的自己,力战他们四个,双方能斗个不分伯仲,承蒙红烨前辈传授太极刀法,胜这四个不是难事。   赵锋、钱利、周顽、吴强等吃惊非小,早听过金刀侠威名,不成想刀法如此纯熟,招式新颖,采取以柔克刚,真是武艺超群,拆了二三十招,竟讨不到半点便宜,几位看金刀侠武功,比朋友嗦里毅描述的还要厉害,久战还真不是对手。   这场精彩大战,让十名豪杰驻足观看,竟忘记回山中禀告,塞北六髯各自跳出圈外,钱利手持软剑攻来,林女侠眼观六路,早已躲开对方背后袭击,嗦里毅和塞北六髯从袖中拿出一物,类似于箫,口中叼着一边,从管中冒出黑烟,霎时黑烟浓浓,风吹扩散,盛六爷、林女侠、祝三爷纷纷捂住口鼻,纵身跳跃向后退步,十名豪杰也退开的及时,待到黑烟逐渐消散去,黑风剑嗦里毅和塞北六髯已经不见身影。   盛六爷冷笑道:“嗦里毅,这回见到了你的庐山真面目,你真会想办法。”林女侠道:“他假冒妇女,知道我们路见不平,营救上山,他就会暗施手段,加害盛大哥你,竟让塞北六髯装扮追赶者,如果碰见盛大哥,七人会联手对付你,嗦里毅这是一箭双雕计策。”又言道:“盛大哥,你和祝三哥怎么会下来?”盛六爷神情羞涩。   祝三爷笑道:“六弟熬了莲子汤,端给林姑娘喝,不想林姑娘不在房间,听人说你散步朝着山下来,六弟担心你,我们就下山来看看。”林女侠心中欢喜,脸含微笑望着盛六爷,神情迷人,盛六爷抬起目光,眼神中全是浓浓的关切之情,两人深情对望。   祝三爷笑了一笑,挥手领着十名豪杰走远,老少众人听说山下碰见嗦里毅,还有塞北六髯,杀害六名豪杰,大家义愤填膺。   邓七爷咬牙切齿道:“这个嗦里毅,屡屡对六哥暗下杀手,还想假扮妇人,骗取我等同情,然后再暗害六哥,方法还真另类,我绝饶不了他。”龙老道:“诚如林姑娘所说,他假意被人追杀,经过我们这里,如果盛大侠出面,嗦里毅和塞北六髯突然出手,让人防不胜防,如果盛大侠没出现,而他嗦里毅被我们的人救回,他还会暗害盛大侠,明枪暗箭可都使出了。”   满二爷道:“此人愚昧,不分黑白,他师兄不是善类,还屡次三番给他师兄报仇。”文女侠心有余悸道:“幸亏美玉心细,看出他们破绽,想想都让人有些后怕,嗦里毅这人轻功太好,抓他真不容易,偏偏又在暗处对付天龙,美玉也好险,嗦里毅和塞北六髯武艺都堪称一流,真担心丫头你有闪失。”林女侠微笑道:“伯母!我没事的,有伯母关心真好。”文女侠轻轻一笑,盛六爷道:“好在谢天谢地。”二人目光对望,情感油然而生。 第三十章   月光通明,微风轻拂,倩影轻盈转动,一柄赤金剑用得精妙无比,不远处的盛六爷眼中大放神彩,他把红烨道长传授的太极刀法演练一遍,林女侠对武学领悟贯通,她把太极刀法融为剑法,招式讲究以静制动,劲力顺达,衍变为太极剑法,虽不如武当的正宗太极剑法精纯神妙,但柔中带刚,刚中带柔,剑法端的是奥妙无穷。盛六爷心中想道:玉妹妹武艺精通,领会神速,可以说是当世武学奇才,以刀法衍变出的剑法,更胜她的星辰剑法。二十五式太极刀法,林女侠融会贯通后,施展出二十五式精妙剑法。   待林女侠练完收剑,把赤金剑递给盛六爷,林女侠道:“盛大哥!你来试试看。”盛六爷口中说了声:“好!”顺手接过赤金剑,他领悟能力还在林女侠之上,剑法施展开,把二十五式精妙剑法施开,把几招复杂的剑招加以改良,威力更为惊人。   林女侠满面笑容,口中喝彩道:“好厉害!”心想道:盛大哥真是学武的奇人,武学上另辟新径,这非常难得,世人只知道他刀法纯熟,却不知剑法之精,不在他刀法之下。盛六爷练完收招,林女侠道:“盛大哥!你给这套剑法取个名字罢!”盛六爷笑道:“这套精妙剑法是你创出的,名字还是你来取。”   林女侠笑着道:“盛大哥堂堂男子汉,何必婆婆麻麻。”盛六爷一笑道:“那恭敬不如从命,我看这套剑法精妙无比,讲究以柔克刚,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干脆称呼为虚实剑法罢。”林女侠点点头道:“虚实相结合,已然令敌手输了士气,称呼虚实剑法,的确是再合适不过。”盛六爷道:“红烨前辈传我的太极刀法,其中的奥妙精髓,我还未完全贯通。”林女侠笑道:“凭着盛大哥你的悟性,数月内就可把精髓完全贯通。”   黄金刀和赤金剑放在面前,盛六爷若有所思,林女侠道:“盛大哥,你是在想什么新招么。”盛六爷笑道:“我想把太极刀法与天罡刀法、地煞刀法结合,玉妹妹也可把星辰剑法和虚实剑法相结合,威力能更胜从前。”林女侠笑道:“好主意!各门各派武功路数大不相同,把精妙部分融合一起,演化出更厉害的招式,这就算是活灵活用。”   后山平地,一位少年手持一柄雁翎刀,苦练三十六路天罡刀法,少年正是丁满堂。自从来了无极盟,盛六爷亲自指导他武艺,把三十六路天罡刀法传给他,丁满堂非常刻苦用心,每天总是练到很晚才休息,他为人机灵聪敏,加之众人从旁指点,已经熟练掌握天罡刀法的前十七路。每次练完后,都是大汗淋漓,丁满堂乐此不疲,他对于武学很痴迷,稍有不明白,马上问盛六爷和林女侠,盛六爷和林女侠高兴他敏而好学,学而不厌,丁满堂武功进展也快。   丁老爷子很欣慰,孙子以往与自己学武,自己的武学有限,如今有众人传授指点,武功突飞猛进,他在旁看在眼中,不住的点头赞美,都说名师出高徒,爷俩来无极盟时日不久,丁满堂的武功上升很快,丁老爷子自问现在已不是孙子的对手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浮事新人换旧人。   寒风骤起,雪花漫天,雪花形态万千、晶莹透亮,大地点缀成一层白纱,天地间浑然一色。   雪后,陈金刚、陈春娇兄妹两个带着十二护法站在西峰下,两旁有一百名喽啰兵。陈氏兄妹收到书信,师傅血手僧闭关修炼,暂时来不了,派了五名弟子过来,血手僧早年收八名弟子,个顶个武功出色,号称‘西域八猛’。   陈金刚和陈春娇是后来收的弟子,血手僧共计十名弟子。陈氏兄妹在等候五位师兄到来,列队提前下天险峰候着,昨天接到飞鸽传书,五位师兄今日就到,虽说师傅血手僧没来,但是来了五位师兄,陈氏兄妹很高兴。师傅血手僧武艺绝高,八位师兄深得师傅真传,在西域未逢对手,就算中原武林也鲜有对手,对付无极盟众人有望啦。   忽听有人喊道:“师弟、师妹,让你等久候了。”这是五道声音一齐发出来的,声音犹如金属,铿锵有力。   十二护法和众喽啰大惊失色,却未看见人影,齐云彪看了眼韩生威,二人齐声道:“百里传声法。”顾名思义,就是声音在百里外传来,这是夸张的,说明这些人功力深厚,在很远的地方可以传声过来,护法姜淮、崔历、鲍零等人神色一变,不由自主的道:“好厉害的内功。”司马昌惊道:“这五位的功力,犹在黑目道人和袁氏三绝之上,大寨主的几位师兄尚且如此了得,他师傅血手僧更无法估量。”   五条人影身法极快,群贼惊讶时,已经来到近前。群贼吓了一跳,这五个长相真怪异,中间这位身高一丈三,宽肩膀,水桶腰,乌黑的脸庞,圆大的脑壳,两条朱砂眉,鲶鱼大嘴,连鬓络腮胡须,身上披着肥大的青袍子,穿着一双大竹板鞋,身后背着一把青铜刀。他是血手僧的四弟子勒尔锐,陈金刚和陈春娇的四师兄;勒尔锐左边这位,身高接近一丈,头大如斗,大秃脑瓢锃亮,一对狮子眼露出寒光,阔口咧腮,微微些许胡须,身穿古铜色袍子,身后一把青铜刀。他是血手僧的五弟子格朗仑;在勒尔锐右边这位,身高一丈一,身材却消瘦,面如蓝靛,两颗上牙长出唇外,穿着一件黑色大袍子,身后背着一把青铜刀。他是血手僧的六弟子萨波;挨着萨波的这位身材高大,一张大黑脸,胡须是红色的,穿着棕色的大袍子,身后背着一把青铜刀。他是血手僧的七弟子野康;后面那位身高过丈,眼大如牛,鹰钩鼻子,小薄耳朵,穿着蓝色外氅,身后背着一把青铜刀。这位是血手僧的八弟子哆啰牧。   这五个除了哆啰牧,年纪都在五十岁往上,哆啰牧也有四十九岁了。虽是师兄弟,陈氏兄妹的年龄却比他们小许多,陈金刚和陈春娇上来与五位师兄握手问候。   陈金刚兴奋道:“诸位师兄,小弟盼的望眼欲穿啊,师傅还好吧。”勒尔锐道:“师傅很好,他老人家闭关修炼,吩咐我等前来帮忙,师弟有事尽可吩咐,都是自家师兄弟。”陈春娇忙道:“兄长你看你,快请五位师兄上去说话。”陈金刚拍了下脑门,满面赔笑道:“诸位师兄对不住,小弟太高兴了,快请山上用餐,酒宴已经备好。”   格朗仑直接道:“陈师弟,我去会会那江湖九杰。”陈春娇忙道:“五师兄勿急,先且用餐,不急于这一时。”陈金刚也道:“五师兄,天色不早,明日再讨战也不迟,小弟已备好丰盛酒席。”格朗仑这才作罢,陈氏兄妹请五位师兄上天险峰,大摆酒宴欢迎。   酒席宴很丰盛,野康问道:“陈师弟、师妹,你等一直以来无往不利,教中人马遍布广泛,麾下有不少高手,怎么让无极盟屡屡挫败?”陈金刚一声叹气,言道:“七师兄久居西域,闭门钻研武学,对武林事了解甚少,老匹夫龙韬仗着他的名望,聚集一批江湖人士,专和小弟作对,双手托天占风云、二世诸葛满天星、圣手判官祝凤山、分水夜叉石中海、闪电流星邢无踪、金刀大侠盛天龙、双目震九州邓远、粉面韦陀衡广新、妙手震西洋杜善,八方英豪加入无极盟,人称江湖九杰,个个身怀绝技,尤其是金刀侠,武功出众,我登天教无人能及,有这些人在,登天教是败多胜少哇,幸得诸位师兄赶来帮忙。”   司马昌道:“诸位高人有所不知,无极盟又新来一位侠女,神手遮天林美玉,师从辽东高人胜伯苗,剑法精妙绝伦,论武艺不在金刀侠之下。”勒尔锐道:“久不闻江湖事了,不想女子也能当道,武林中真是人才辈出。”   放下手里酒杯,陈春娇道:“前者有黑目道人班朗帮忙,占了些上风,后来黑目道人请来袁氏三绝,牵引金刀侠出面,未曾想四大高手一亡三失踪,故此未敢与无极盟交锋,他们派人来讨战,我等也是坚守不出。”   勒尔锐道:“师傅和我等师兄弟看到书信,黑目道人我早有所耳闻,照师妹信中描述,袁氏三绝武艺不下黑目道人,纵使金刀侠能耐再大,也不可能杀掉黑目老道,更何况还有袁氏三绝,我猜有绝顶高手助阵。”陈春娇道:“这就无从知晓啦,还望诸位师兄鼎力帮忙,灭掉江湖九杰。”格朗仑道:“我等师兄弟就是来消灭无极盟的,师妹你让人下战书,我亲自会斗盛天龙这小子。”哆啰牧叫道:“对,还有那所谓的侠女林美玉,圣手判官什么祝凤山,我倒要看看这几个是不是有通天之能。”   听见几声低笑,陈金刚师兄弟等看见崔历、鲍零在讥笑,陈金刚喝道:“你二人休要无礼。”勒尔锐阻止他呵斥,言道:“二位有话请说。”   崔历、鲍零一同站起身,崔历冷笑道:“这个来帮忙,那个来助阵,未见其实。”鲍零道:“名头响亮,能耐稀松平常,名不其实也。”两大护法言语中尽是嘲讽,毫不顾忌的看着端坐的五位师兄弟。   司马昌紧忙道:“崔兄、鲍兄,快给五位高人道歉。”勒尔锐笑道:“司马先生,这不算什么,二位护法有此一说,也是为登天教考虑,为陈师弟分忧。”格朗仑怒道:“四师兄,你看这俩人分明是藐视我等师兄弟,该当教训。”   崔历和鲍零听了不由得火冒三丈,两个齐喝一声,晃动双掌,闪身跳跃上前。二大护法手掌齐挥,出手发掌很快,格朗仑咬着牙,双掌齐推,接住了两大护法掌力。两大护法喝了一声,另外两掌挥出,格朗仑抡动双掌挥出,擎天手崔历和铁塔峰鲍零感觉一股极强的内力相抗,两大护法叫了一声,各自后退五六步,感觉气血翻涌。格朗仑也后退一步,口中冷笑道:“陈师弟说麾下十二护法如何了得,依我看也不过尔尔。”群贼见此,尽皆骇然。   韩生威眼神示意崔历、鲍零,两大护法急忙过来,一起拱手道:“我二人目光短浅,还请诸位高人息怒。”勒尔锐道:“二位护法是为陈师弟分忧,这没什么大碍。”陈金刚翻了二人一眼,喝道:“还不退下去。”司马昌赶紧挥手,两大护法脸红羞愧,返身退回座位上,低着脑袋不言语,格朗仑看了看两位护法,他端起酒杯饮了一杯。   群贼给勒尔锐五人敬酒,哆啰牧放下酒坛子,起身道:“听闻韩大护法武功高强,辅助陈师弟,江湖鲜有对手,阁下小名震八方。”韩生威拱手道:“承蒙大寨主看得起,至于震八方,我现在愧不敢当。”哆啰牧道:“韩大护法一把虎头熟铜刀,刀法天下无双,我等师兄弟也擅长用刀,我斗胆和韩大护法比试。”   韩生威道:“五位都是前辈高人,我自问不是对手。”哆啰牧冷笑道:“韩大护法不必谦虚。”陈金刚道:“八师兄,韩兄怎能与您动手。”哆啰牧道:“韩师弟放心,师兄我点到为止,绝不伤他。”这话让韩生威很不开心,心道:哆啰牧呀,你真是狂妄无比,我就算打不过你,也不会折你太多便宜,不能让你等狂妄之徒小觑与我,我还怕你不成。想到这,韩生威起身道:“哆前辈赐教,在下奉陪就是,也不能驳您的面子。”哆啰牧道:“很好。”   哆啰牧说着话,亮出青铜刀,早年血手僧打造了八口青铜刀,赐给了八位弟子使用,青铜刀锋利无比,砍铁立断。韩生威亮出虎头熟铜刀,群贼睁大眼睛观看,十一护法和大小头目都暗给韩生威助威,都认为哆啰牧太放肆了,勒尔锐等人心向着同门,素知这位八师弟武艺精通,也不替他担心,陈金刚、陈春娇则希望能以平局收场,无论哪方失败,面上都过意不去。   韩生威道:“哆前辈请出招。”话音未落,哆啰牧蹦起来就是一刀,这一手显露,哆啰牧力大刀重,韩生威不在乎,迎着刀口上,熟铜刀的刀刃朝上,顺手一刀劈出,发力很猛,出手迅速,熟铜刀和青铜刀相碰,火星溅起,二人身子一晃,各自后撤一步。哆啰牧很吃惊,他有些低估了韩生威本领,韩生威也暗自惊讶,哆啰牧的刀法很怪异。   群贼欢呼一声,勒尔锐师兄弟互相对视,双方这一刀对下,姓韩的武艺绝不在师弟哆啰牧之下,傲气的格朗仑也不再轻视韩生威了,在场所有人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比试的二人,勒尔锐心道:韩生威这等武艺,江湖中已是少有对手,论来金刀侠武艺更是深不可测,难怪陈师弟要请师傅出面,我真想看看这位金刀侠的庐山真面。司马昌拍着手掌道:“真是棋逢对手。”心却想道:韩兄你可不能输掉,这也是为弟兄们争口气,适才格朗仑气焰嚣张,弟兄们荣辱可看韩兄你了。   两把铜刀寒光飘动,韩生威施展六十四路八卦刀法,占据柔、巧、灵;哆啰牧施展师门的万通刀法,共分四十九式,刀法七分狠辣,三分诡异。两人往来之间已经战了六七十回合,打了个难解难分,在场人看得目瞪口呆,两人各自佩服对方好武艺,同时收刀,哆啰牧心想道:论年纪我年长他二十余岁,比他多学二十年武艺,我居然赢他不得。哆啰牧拱手道:“韩大护法武艺出色,果真没让我失望,对得起阁下的名号。”韩生威拱手道:“哪里、哪里!哆前辈刀法无双,令人眼界大开。”   看到这一幕,陈金刚、陈春娇兄妹才放下心,以平局收场,是兄妹二人期盼的,陈金刚笑道:“师兄和韩兄这场比试真精彩,敬二位一杯酒。”群贼也端起酒杯,向二人敬酒,崔历和鲍零心中痛快,先前让格朗仑给教训,颜面无存,看韩大护法与血手僧的高徒打平,两位护法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心里顺畅多了,笑得合不拢嘴。   这令野康很不痛快,他站起身道:“听闻齐护法武艺高深,有双枪无敌的称号,既然称得上无敌二字,必有不同一般高手的地方,我想请齐护法赐教。”齐云彪平时寡言少语,听野康话意,说客气的是赐教,不客气的说是向自己发出挑战,齐云彪淡淡的道:“野先生身为前辈,你已开了口,齐某人敢不从命。”   陈金刚一看气氛不对,心想道:如果说刚才韩兄和八师兄是切磋武艺,现在的七师兄分明是刻意挑战,不能让他们伤了彼此和气。陈金刚急忙赔笑道:“七师兄深得师傅真传,一身武艺惊人;齐兄亦是武艺高强,枪法了得,二位是各有所长。”野康道:“陈师弟这么说,师兄我更要向齐护法讨教一二。”齐云彪道:“愿奉陪到底。”两人各亮兵刃,勒尔锐喊道:“七师弟你退下。”野康听四师兄喊住自己,收起青铜刀,这边齐云彪也收起浑铁双枪。   司马昌笑道:“诸位摩拳擦掌,战胜无极盟不在话下。”他话一出口,群贼纷纷呼应,陈春娇道:“我已经派人去下战书。”勒尔锐道:“同门齐心,帮助陈师弟扫灭无极盟,不许内中挑事。”格朗仑、萨波、野康、哆啰牧纷纷应道:“助陈师弟扫灭无极盟。”   陈金刚、陈春娇举起酒杯,异口同声道:“有劳诸位师兄。”群贼也举杯喊道:“有劳诸位高人。”话题引到无极盟,在场人已经抛去不快,各自举杯同饮。 第三十一章   老少英雄齐聚议事厅,正在言论如何对付登天教,有人进来禀报道:“诸位英豪,登天教派人来下战书。”老少英雄颇感惊讶,占大爷道:“龟缩天险峰不出,今次又派人下战书,想必是找到帮手了。”邓七爷兴奋道:“登天教可下出战了。”   龙老道:“来者不善,各位不可轻视,登天教能这时候下战书,找来的帮手更胜以往,请下战书之人到这里。”   少时,两名豪杰带着登天教信使过来,众人看这位身高八尺二,膊阔腰画,一张朱砂脸,五绺长须,身穿青色衣衫。来人道:“某奉大小姐陈春娇之命,前来给众位英雄送书信一封。”盛六爷接过书信,亲自拆封,递给龙老手中,满二爷问道:“下战书者何人?”来人道:“某姓祖名雷,为登天教头领。”   看完书信的龙老勃然大怒,口中大喝道:“你登天教好生嚣张!”众人怒视着祖雷,邓七爷和衡八爷抓住祖雷衣襟,祖雷佯装沉着,他有些色厉内荏的道:“这岂是待客之道,无极盟的人让我刮目相看。”林女侠道:“二位兄弟少安毋躁。”邓七爷和衡八爷忿忿不平,双双推开祖雷,把祖雷掀翻在地,摔得龇牙咧嘴,盛六爷道:“我来看看!”他接过书信过目阅览,写得果然嚣张。   上面写着:精英之师登天教,乌合鼠辈无极盟。强悍人马过万千,横扫尔等蝼蚁队。今番若不来投降,明日血流成大河。擒拿老翁龙韬,斩杀江湖九杰。囚困林美玉为奴,活捉文欣把娼当。   盛六爷阅览完毕,怒从心中起,与兄弟们情同手足;与林女侠恩深义重;伯母待自己视如己出。登天教好生狂妄,有心一掌击杀祖雷,又想他不过是传送书信之流。杜九爷拿来书信过目,气得怒发冲冠,众人纷纷传递过目,看罢后是义愤填膺。   占大爷气得怒吼道:“姓祖的,我先宰了你。”林女侠和文女侠气得双颊红润,神色震怒,暗恨陈春娇毫无羞耻,祝三爷、石四爷、邢五爷、邓七爷、衡八爷、杜九爷、宝娟、翠红、丁满堂等人围拢上来,就要给祖雷乱刃分解,吓得祖雷抱跪地求饶,嘴里不停的求饶道:“各位英雄开恩,这话不是小人说的,是大寨主口言,小姐亲笔呀。”   龙老道:“他虽是贼众一号,不过是传信跑腿,自古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不难为他。”众人看龙老劝阻,纷纷撤下,祖雷松了口气,汗水噼里啪啦往下滚落,他连忙道:“多谢各位英雄不杀之恩,小人回去给众位英雄供奉长生牌位。”林女侠娇喝道:“你少让人作呕。”吓得祖雷急忙闭嘴,不敢再言语。   文女侠开口道:“我来问你,登天教来了什么帮手,竟敢让陈氏兄妹大言不惭,嚣张至极。”众人喝声道:“说!”吓得祖雷双膝跪地,急忙回答道:“禀告众位英雄,大寨主和大小姐请来了他二人的师兄,一共来了五位,武功极是厉害,都不在黑目道人之下。”   邓七爷怒道:“别说不在黑目道人之下,纵使远在黑目道人之上,七爷我也不惧。”吓得祖雷颤颤巍巍,他忙道:“邓七爷,并非小人看你不起,来的五位,只怕任何一个你都不是对手。”老少众人深信不疑,不然陈氏兄妹没必要派人下战书,邓七爷心想道:我武功不是韩生威对手,陈春娇那贱人的同门都是高手,看来祖雷所言非虚。满二爷问了句:“怎么讲?”   祖雷道:“满二爷有所不知,来的五位分别大寨主和大小姐的四师兄勒尔锐、五师兄格朗仑、六师兄萨波、七师兄野康、八师兄哆啰牧。小人能看得出来,这几个师兄弟中,论武功属哆啰牧最弱,可即便这样,他也能和韩大护法打成平手,尤其勒尔锐和格朗仑,要是单打独斗,众位恐怕无人能敌,哪怕是金刀盛大侠武艺超群,也不见得能胜过这两位的其中一个。”   老少众人听后倒吸口冷气,血手僧的这些徒弟尚且如此厉害,血手僧武功程度更不必说,难怪登天教猖狂无比来下战书,来的都是难对付的角色,老少英雄惊讶归惊讶,心里却并不畏惧。   龙老道:“祖头领且回,原书批回,告知陈金刚、陈春娇,明日会战。”祖雷恨不能马上离开,连忙回应道:“小的告辞。”占大爷、邓七爷等人喝道:“还不快滚!”吓得祖雷摔翻在地,连滚带爬慌忙站起,丁满堂笑道:“你方才趾高气昂,却也是个虎头蛇尾的匹夫,真叫人可发一笑。”祖雷羞得面红耳赤,不敢多做言语,放大步急匆匆往外走。   人影一闪,林女侠拦住去路,祖雷吓得瑟瑟发抖,口中忙道:“林女侠手下留情啊。”盛六爷道:“玉妹妹!他不过是传信者而已,由他去吧。”林女侠笑道:“登天教狂妄无知,陈春娇送来战书,来而不往非礼也,本姑娘也回复她一封,不枉祖头领奔跑劳顿。”话音刚落,玉手挥动时,早已封住祖雷周身八处大穴,手法其快如电,老少众人暗暗喝彩。祖雷吓得面如土灰,连忙嚷道:“林女侠开恩。”   林女侠也不理他,转身笑道:“盛大哥,笔墨给我。”盛六爷知她性格活泼俏皮,早把笔墨端来,老少众人相视一笑,林女侠提起笔,在祖雷脸上书写,书法行云流水,字迹秀气无比,老少众人齐声喝彩。盛六爷心中欢喜道:玉妹妹武艺精深,为人颇有侠气,不想书法也甚是精湛,字迹秀气独特。龙老大为赞赏,笑道:“林女侠的书法比起满先生,也是不遑多让。”满二爷笑道:“林姑娘的书法胜于在下。”石四爷笑道:“二哥过谦了,你的书法自成一派,二哥和林姑娘书法各有千秋。”   少时,林女侠收起笔,老少众人看着她所写的内容,各自笑了起来。林女侠出手解开祖雷穴道,祖雷刚要拿手去擦脸上字迹,林女侠掐住祖雷双手腕,拿出一粒药丸,扔进祖雷嘴中,林女侠笑道:“这是坏血穿肠丸,你不能擦脸上字,解药在本姑娘这里,明天自把解药送与你。”祖雷为人极是惜命,忙应道:“小的听从林女侠的安排。”祖雷慌忙跑出,又摔了一个跟头,站起来撒脚就跑,大家微微一笑,均知林女侠拿出的不是坏血穿肠丸,不过是寻常的药丸罢了。   酒宴已撤下,群贼正在喝茶商讨,祖雷慌慌张张从外面进来,群贼看祖雷脸上带字,字迹秀气无比。群贼再仔细一看,一个个气得火冒三丈,祖雷左脸上写的是:天险峰群魔相逢戏春娇;祖雷右脸上写的是:登天教藏污纳垢毁金刚。陈金刚气得一脚蹬翻桌子,陈春娇羞得脸红耳热,她怒喝道:“何人敢如此放肆,速速说来。”   祖雷将无极盟的遭遇说了一遍,群贼气得哇哇暴叫,陈春娇柳眉一挑,娇喝道:“让你下战书,你却折了锐气,留你何用。”话音未落,陈春娇拿起万针器,未等祖雷开口,百针顿发,祖雷全身中针,黑紫色血液流出,已经毙命当场,勒尔锐心想道:师妹的梅花针配置机关盒,可万针齐发,今日看来,杀伤力极大,但也不能撼动无极盟,我真想尽快与江湖九杰一战。陈金刚喊道:“抬下去。”两名喽啰兵上前抬起祖雷,又有两名喽啰兵擦拭血迹。   陈金刚怒目切齿道:“列位师兄看见了,对方人等着实可恨。”勒尔锐站起身道:“陈师弟尽管放心,师兄等前来,就是给登天教出气,无极盟一干人等,师兄替你铲除。”陈春娇喊道:“诸位上下一心,除掉无极盟,江湖就是我们的天下。”群贼齐喊道:“谨遵号令。”   次日天明,龙老带领占大爷、满二爷、祝三爷、石四爷、邢五爷、邓七爷、衡八爷、杜九爷、盛六爷、林女侠,五百豪杰压住阵脚,但见:杀气漫天,气势撼地;人威如猛虎,马骤似飞龙。   这边登天教早就列好阵势,陈金刚为首,陈春娇在左;司马昌在右,韩生威、齐云彪、姜淮、崔历、鲍零、周怀羽等护法左右相随,勒尔锐、格朗仑、萨波、野康、哆啰牧列在前方,还有三十名大小头目跟随,后面是七百喽啰兵。   老少众人看对面有五人,穿着打扮与众不同,相貌各异,这五人身后都背着一把青铜刀,一个个目露凶光,无形中给人一丝压迫感,大家心中有数了,这五位就是陈氏兄妹的同门师兄。   血手鳄鱼陈金刚催马向前,抬起手中凤嘴刀,高声怒道:“老匹夫龙韬,盛天龙、林美玉、占风云、满天星、祝凤山、石中海、邢无踪、邓远、衡广新、杜善,今天让你等血溅当场。”龙老冷笑道:“无知的莽夫,殊不知邪不胜正,你比黑目道人班朗如何,比起袁氏三绝如何,缩在天险峰之巅,找来一群豺狼虎豹之辈,今又来逞威,识趣的下马受缚,到官府伏法认罪。”未等龙老说完,陈金刚大怒道:“老匹夫休要逞口舌,双方厮杀,全在威勇。”   龙老放声大笑道:“连日来尔等缩身天险峰,何谈来的威勇。”陈金刚为之语塞,气得七窍生烟,勒尔锐道:“陈师弟且退在一旁。”陈金刚闻言回归本队,勒尔锐道:“好个老匹夫,你无才无德,屡次欺我陈师弟、小师妹,你若识相,解散无极盟,藏在深山养老,我可既往不咎。”龙老呵斥道:“狂言匹夫,陈金刚、陈春娇一伙胡作非为,草菅人命,祸害武林,人人得而诛之,你等为人,不分是非,反助纣为虐,免不得杀身之祸,依老朽看,还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勒尔锐被训得羞怒万分,惹恼了同门师弟格朗仑,有人比他还要性急,哆啰牧抡开青铜刀,施展轻功扑向龙老。龙老刚举起五金铁拐,盛六爷拽出黄金刀,他担心龙老安危,早已纵身来到近前,哆啰牧怒道:“金刀侠盛天龙,爷杀的就是你。”   盛六爷也不和他废话,手中黄金刀上下翻飞,群贼看了全都大惊失色,韩生威惊道:“何以他刀法更胜往昔多矣。”齐云彪心惊道:金刀侠刀法莫非有神人传授,原本我武功逊他三分,如今万难抵得住。司马昌震惊道:“莫非黑目道人班朗真是他所杀。”两下力战三十六七个回合,勒尔锐等人看出师弟刀法渐乱,齐声呼唤道:“师弟速回。”说话间已经四十一二回合,盛六爷大吼一声,将哆啰牧劈为两半,群贼尽皆胆寒。   同门惨死,勒尔锐、格朗仑、萨波、野康几个看了,一齐愤怒起来,师兄弟四人四把青铜刀,上来就战盛六爷。林女侠、占大爷、祝三爷、邓七爷赶紧上前截住厮杀,勒尔锐身子旋转两圈,身法极快,绕开了占大爷和祝三爷,举着青铜刀来战盛六爷。格朗仑让林女侠给拦住,格朗仑怒斥道:“女流之辈,回去做针线活罢。”林女侠冷笑道:“女流之辈一样不逊色你。”格朗仑本就性格急躁,哪里受得了这番言语,抡着青铜刀猛砍,祝三爷迎战萨波,占大爷和邓七爷拦下野康。怎见得:尘土滚滚,杀气纵生。兵刃闪灼,气吞翱翔。   盛六爷与勒尔锐战了四五十回合,未分胜负,盛六爷看他武功惊人,武艺比起黑目道人班朗和袁东亭、袁南风、袁北光,胜过他们任何一个。如果不是红烨道长传授刀法,以昔日的武功还真打不过勒尔锐,勒尔锐心中吃惊非小,听师弟陈金刚等人言明金刀侠如何厉害,打起来才发现,比他们描述的还要厉害许多,丝毫不折自己半分便宜。二人又猛战了十来个回合,韩生威提着虎头熟铜刀背后袭来,林女侠大战格朗仑,双方斗了四十回合,不分胜败。林女侠眼观六路,看见震八方韩生威突袭盛六爷,忙撇下格朗仑,来战韩生威,赤金剑上下舞动,韩生威赶紧出招迎战,心中惊道:怎么她的武功突飞猛进,难不成她以前是刻意隐藏武艺么,原本我逊她一筹,如今更不是对手。格朗仑抄后袭来,盛六爷撇下勒尔锐,来斗格朗仑,格朗仑怒道:“金刀侠,我杀的就是你。”   盛六爷朗声道:“你没这个本事。”   格朗仑气得大叫道:“那你试试看。”   杜九爷喝道:“比人多是么。”话音未落,手中链子铁爪已经击出,前三趾俱为三节,后趾为两节,每节相连处装有机关,使各节均能伸缩活动。链子铁爪朝着勒尔锐心口窝抓来,勒尔锐用青铜刀挡住,链子爪紧紧抓住青铜刀,衡八爷仗剑跃起,分心便刺,勒尔锐急忙转身躲避,齐云彪喊道:“勒先生,我来助你一臂之力。”齐云彪持浑铁双枪来战衡八爷,满二爷、石四爷、邢五爷纷纷来助战,登天教护法姜淮、崔历、鲍零急忙赶过来助战,两下混战,双方乱斗一处,杀气冲天,尘土乱飞。   盛六爷会斗格朗仑,往来间战了三十回合,盛六爷发现格朗仑的身手不在勒尔锐之下,忽感身后恶风不善,盛六爷翻身跃起,手中金刀翻转,招式巧妙,收缩自如,正是太极刀法的远交近攻招式,两声惨叫,双双跌倒。盛六爷细看,原来是登天教的头目燕本、何文宾,二人偷袭未成,反而送了性命。   格朗仑大惊,心中道:这不是他的天罡刀法和地煞刀法,刚刚他出招远近收缩自如,用意不用力,招式潇洒,我怎么没见过这种刀法。格朗仑哪里晓得,盛六爷自从习得太极刀法后,已经融会贯通,自身的天罡刀法和地煞刀法,威力也随之加深,招式灵活通用,这就是太极刀法的神奇境界。   阵前的陈春娇道:“大哥,趁此机会,杀掉老匹夫龙韬。”陈金刚很兴奋,高举凤嘴刀,代替号令,大喊道:“弟兄们,杀了龙韬。”司马昌拉出佩剑,七百喽啰兵往上一闯,龙老临敌不乱,举起五金铁拐,大喝道:“诸位义士!锄奸剿贼。”五百豪杰手持兵器,冲杀上前。陈春娇跳起身,拿出万针器就下手,十几名豪杰猝不及防,身中毒针倒下。众豪杰拿出遮器伞,护住周身上下,这是雪山的乌蚕的蚕丝制成的,兵刃暗器都能挡住,陈金刚、陈春娇兄妹二人施展轻功直取龙老。   鼓声大振,喊杀声四起,丁满堂领一百豪杰杀出。丁满堂手持雁翎刀,扑奔陈春娇,丁满堂冷笑道:“你这婆娘最是阴险毒辣,小爷专门教训你。”陈春娇仰头笑道:“呵呵,姐姐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斤两,不如你归顺登天教,姐姐会好好待你。”丁满堂冷笑道:“不知廉耻的婆娘,说话让人恶心,毫无廉耻之心,真是下贱之辈。”   这话惹恼了陈春娇,她本是看丁满堂相貌俊朗可爱,陈春娇是水性杨花之流,有她的想法。不想丁满堂不进套,出言反讽,陈春娇气得脸色铁青,怒斥道:“小匹夫,你胆敢羞辱姑奶奶。”丁满堂抬手照她脑袋就是一刀,陈春娇急忙用弯刀架住,心中大惊,认得出这是金刀侠的天罡刀法,看来这小子已经拜金刀侠为师。陈春娇抄起日月弯刀,刀刀下狠手;丁满堂抡开雁翎刀,刀刀不留情。   龙老晃动五金铁拐,力战陈金刚,二人打了二十回合,不分胜负。又是鼓声响起,文女侠、宝娟、翠红带领一百豪杰杀出。翠红仗剑奔向司马昌,宝娟来战陈春娇,文女侠纵身上前,口中道:“老爷子,我来帮您。”文女侠手持两柄宝剑,来战陈金刚,五六个回合,陈金刚遮拦不住,陈春娇眼看兄长陈金刚危急,虚晃一招,赶来迎战文女侠。   这边对阵四十回合,司马昌打不过翠红,肚子挨了翠红一脚,疼得司马昌龇牙咧嘴。十几名喽啰兵往上闯,牢牢护住司马昌,刀光闪处,喽啰兵倒下八九个,丁满堂挥舞雁翎刀赶过来,又跑过来几十名喽啰兵,司马昌急忙起身上马。丁满堂和翠红早杀翻二十几个喽啰兵,直奔司马昌而来。 第三十二章   丁满堂和翠红杀掉二十多名喽啰兵,冲向了司马昌,陈春娇正在和文女侠交锋,用余光看见司马先生危急,陈春娇虚晃两刀,文女侠纵身后退。陈春娇趁机施展轻功赶来,拿出万针器,丁满堂对陈春娇最是防备,他连忙道:“小心贼婆娘的梅花毒针。”   翠红为人机灵,两位往旁闪躲,陈春娇救下司马昌。陈金刚顾不得力战龙老,撤下凤嘴刀,跑到陈春娇和司马昌面前,陈氏兄妹晃着手里的万针器,龙老、文女侠、宝娟、翠红、丁满堂顾忌万针器的杀伤力,纷纷拿出遮器伞,两边都没有轻举妄动。   陈春娇道:“不怕死的尽管前来。”丁满堂喊道:“贼婆娘,恶婆娘,混账婆娘,有能耐别用万针器啊,英雄豪杰公平一战,看小爷砍你一百刀。”陈春娇笑吟吟的道:“乳臭未干的小子,姑奶奶承认你武艺不错,不过你还嫩,不是姑奶奶的对手,想变成刺猬,尽管放马过来,你是英雄豪杰,相信你不畏艰险。”   丁满堂迈步上前,让文女侠拽回,文女侠道:“丁贤侄,魔女花言巧语,她是用软刀子钓你,别中她诡计。”陈春娇笑吟吟的道:“文女侠说的极是,这小子差点上当。”丁满堂眼珠一转,笑言道:“姓陈的婆娘,你水性杨花,举止轻浮,可惜了这副好皮囊,这般害人,以后一定脚底生疮,头顶生脓,满脸麻子豆,全身溃烂而亡,万劫不复。”陈春娇闻言,登时羞怒交加,娇喝道:“小匹夫,姑奶奶抓住你,一定把你的嘴巴撕碎。”   丁满堂笑呵呵的道:“你过来撕啊,气你肝疼,你说比我本事高明,怎么不敢过来,你倒是爬过来呀。”一句话,龙老、文女侠、宝娟、翠红都忍俊不禁,都知道满堂生性顽皮。看陈春娇这个心肠毒辣的魔女,此刻被气得脸色红胀,大家都感觉特别解气。   陈春娇动怒,气得浑身发颤,刚要迈步过来,司马昌忙阻止道:“大小姐,这小子只当他放屁,双方对峙,不可马虎大意。”陈金刚怒道:“小兔崽子,本寨饶不了你,抓住你扒皮抽筋,喂野狗吃。”丁满堂笑道:“陈金刚,大话别说早喽,将来还不知道谁喂野狗呢。”陈金刚气得火冒三丈,却也不敢妄为。   战场上两边好手一场混战,勒尔锐手执青铜刀,与林女侠战了六十回合,二人打了个棋逢对手,勒尔锐心想道:枉我空活五十五年,连个二十上下的年轻女流都拿不下,这女子剑法神妙,看来中原武林人才辈出啊,斗了多时,亦奈何她不得。林女侠边打边想道:血手僧的弟子的确不寻常,勒尔锐的武功卓绝,江湖上能匹敌者寥寥无几,以本姑娘往昔的功力,实属战他不过。斜里一槊戳来,林女侠架开勒尔锐的青铜刀,身躯灵敏一闪,赤金剑反手一击,听偷袭之人一声惨叫,脖颈被利剑割开。林女侠一看是登天教的头目葛邦,口中娇喝道:“背后耍手段,你自讨苦吃。”   勒尔锐看得真切,心中大感惊讶,忍不住问道:“敢问林女侠所使的是何剑法。”林女侠淡笑道:“斩妖除魔剑。”勒尔锐知道她是说自己妖魔,把脸一沉,勒尔锐沉声道:“林女侠,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玩。”林女侠娇喝道:“你废话太多。”招式一变,使出虚实剑法,勒尔锐不敢大意,把平生武艺施展出来对抗。   对比而言,齐云彪大战衡八爷、杜九爷,本来纵使兄弟二人联手,也不是齐云彪的对手。衡八爷擅打暗器,齐云彪要集中精力对阵,还要顾及暗器,有两支铁镖擦着他双臂划过,割破衣衫,齐云彪的浑铁双枪使得巧妙,所以没伤到皮肤。杜九爷的链子铁爪能远距离攻击,齐云彪武功虽高,一时也靠不近二人近前,全赖兄弟二人配合默契。   登天教头目魏允舟、冯喜超、吴仁阁刚好杀来,三人来帮护法齐云彪,杜九爷甩动链子铁爪,齐云彪、魏允舟、冯喜超、吴仁阁等晃动兵器,击开链子铁爪。衡八爷急忙把镔铁剑归鞘,双手各取出两支铁镖,衡八爷打暗器可以说得心应手,铁镖分别袭向齐云彪、魏允舟、冯喜超、吴仁阁,来得太快了,直奔脑门,齐云彪急忙用右手铁枪架住铁镖,擦出一阵火花,铁镖应声落地。连着三声惨叫,魏允舟、冯喜超、吴仁阁已经翻身落地,齐云彪看时,三个头目脑门扎着铁镖,脑骨被击碎,鲜血洒出染地。齐云彪吃了一惊,心中想道:衡广新为救杜善,刚刚暗器打的比较急切,让我能稳定心神,躲开铁镖,否则非死即伤,这二人武艺远不及我,彼此配合的很有默契,无怪江湖九杰兄弟情深。   祝三爷力拼萨波,二人一来一往,已经战了五十多回合,尚未分胜败,祝三爷心想道:这人武艺的确非凡,和黑目道人班朗伯仲之间,久战下去我还真斗他不过,也不能折了锐气。想到这里,祝三爷手中判官双笔一分,买卖了个破绽,暴露双肩,萨波见状大喜,心中道:你武艺不错,终究不是我对手,把你杀掉,无极盟必然胆寒。萨波执着青铜刀往前抢步,刀法大开大合,熟铜刀横扫而出。本意是斩掉对手两条臂膀,刀锋一闪,哪料祝三爷卖了破绽,双手一挥,判官双笔一招‘索玉柱’,萨波一愣片刻,已知上当。祝三爷得理不让步,判官双笔往回一拉,萨波的青铜刀脱手,惊得萨波一身冷汗。   本以萨波的武艺胜过祝三爷一筹,无奈手中没了兵器,满二爷舞动雪花亮银枪,刚刺倒三名喽啰兵,雪花亮银枪突刺萨波肋下。为避开祝三爷进攻,萨波未加防范,他也感觉有人袭击,身躯侧闪时,满二爷一枪挑过,出手很快,将萨波胸前的衣裳挑破,祝三爷右手的判官笔往前一递,扎在萨波左肩头,祝三爷手法多高明,判官笔穿透萨波的肩胛骨,疼得萨波大声惨叫。   满二爷趁势发招,枪杆打在萨波腿肚子上,劲头很大,萨波一个跟头摔倒,萨波疼得冷汗直流。刚作身起来,祝三爷喝道:“萨波,你别起来了。”左手的判官笔已到,扎在萨波哽嗓上,祝三爷右手判官笔又扎在萨波肋下,萨波惨叫一声,当场毙命。   离得近的格朗仑看见师弟被杀,他大叫一声,瞬时间挥出七刀,盛六爷闪身避开,盛六爷心想道:他瞬间发出的七刀威力极大,出手如电,以我昔日武功,必受重创。   格朗仑纵身跳起,动作奇快,满二爷正好背对着他。盛六爷和祝三爷看得真切,急忙呼喊道:“二哥小心背后!”   兄弟两个纵身跃起,祝三爷的判官双笔往前猛刺,盛六爷提着黄金刀在后砍来。对于背后下手之事,盛六爷向来不屑,如今为了兄弟,顾不得这些啦,满二爷听见两位兄弟提醒,来不及转身,手中亮银枪往后刺去,格朗仑把青铜刀抡了一圈,猛地扔出。他晃动身子朝下,已出手抓着枪杆,身法太快,祝三爷的判官双笔和盛六爷的金刀磕在弹来的青铜刀上,把青铜刀震起七八丈高,击出八九丈远,扎在一名喽啰兵身上。   兄弟二人没想到格朗仑能舍弃兵刃,此举属于弃车保帅,二人相视一愣神,格朗仑已经袭向了满二爷,兄弟二人深知,满二爷才华优异,武功虽也不错,可远不及格朗仑,再想去救,已是来不及。   抓住了枪杆,格朗仑怪叫一声,手臂挥动,他力大惊人,满二爷站立不稳,整个人扑向格朗仑这边。格朗仑抡起手掌,脸上露出得意表情,‘噗’的一声,格朗仑感觉浑身力气消失,眼神中失去了光彩,手掌无力的落下去。再一看,他心口窝被雪花亮银枪扎个透心凉,鲜血涌流而出,格朗仑的目光里带着惊讶、愤怒、不甘。满二爷双臂挥动,将格朗仑挑起来,抛出两丈多远,格朗仑再也不动了,盛六爷和祝三爷大感惊讶,看满二哥没事,二人面露喜悦。   雪花亮银枪不一般,长约三十七寸,甚是锋利,是百年前的铸造大师丹宗子所铸,后被满二爷祖父满梁所得。后传给满二爷,平时作为短兵器使用,雪花亮银枪上有个机关按钮,触碰枪身按钮,兵刃可以延长五尺,也是雪花亮银枪的奇特之处。对手根本发现不到,也能临危自保,使敌人防不胜防,故而满二爷性命攸关之际,千钧一发时刻,触碰枪身按钮。格朗仑虽然武功惊人,他也不知雪花亮银枪的奥妙,所以吃了大亏,也是他多行不义的结果。   随着格朗仑的倒下,战场双方人物都吃了一惊,登天教群贼是震惊不已。老少群雄更多的是惊喜,众人看得出格朗仑武功出色,把他灭掉,登天教无异于少了一只膀臂,重创登天教贼人的嚣张气焰。   勒尔锐等人本是充士气的,群贼深知这师兄弟五人武艺超深,借此打压老少英雄,万想不到格朗仑会倒下,顿时士气大跌。   占大爷和邓七爷双战韩生威,见此机会大喊道:“兄弟们,活捉陈金刚,铲除登天教。”群豪呐喊一声,奋力往上一冲,登天教人马大乱,不少人从马上掉落,又被同伙人踩马踏,死伤一片。陈金刚吓得乘马落荒而逃,陈春娇、司马昌紧紧跟随,韩生威、齐云彪、姜淮、崔历、鲍零等护法顾不得指挥人马,慌慌张张的施展轻功逃跑。   登天教的大小头目恨自己少生两条腿,喽啰兵们不是惨叫,便是哭喊。有二三十人扔掉兵器投降,还有一批顽抗,让占大爷、石四爷、邓七爷杀掉,群贼急急如丧家之犬,群豪在后紧追不舍,龙老、满二爷、文女侠、宝娟、翠红指挥着人手,群豪乘马放箭追杀,登天教贼人不断落马。   此举气坏了勒尔锐,心中埋怨道:陈师弟啊,小师妹呀,你们不管不顾,临危之时只想着自己狗命,全然忘了同门之谊,真是岂有此理。他这刹那间稍微愣神,剑光飘动,林女侠的赤金剑早削掉他的左臂。断臂痛楚是痛彻心扉,勒尔锐发出痛苦的惨叫哀嚎,勒尔锐大叫一声,抡起右手的青铜刀,劈面斩向林女侠。   勒尔锐断臂受伤,这一刀激发了他的爆发力,比平时还快十倍,不过林女侠的武功更胜昔日,双手握着剑柄,口中娇喝一声,她力道可不弱,‘当啷’一声,青铜刀震飞落地,格朗仑雷霆一击,用尽了平生力道,也让林女侠双臂酸麻,后退了五六步步,林女侠心想道:他若是双臂力抗,力道上我不如他。勒尔锐受对方力道影响,身躯一晃,后退两三步远,断臂的痛感,使得他站立不住,仰面摔翻在地,疼得满地打滚。   有人大呼道:“师兄!”众人一看是野康,本来野康已逃走,他听见师兄勒尔锐的哀嚎声,发现师兄勒尔锐左臂已断,同门之中,野康与勒尔锐相处较好,他见勒尔锐受重伤,于是折身返回,跑过来紧忙扛起勒尔锐。   占大爷、祝三爷、石四爷、邢五爷、邓七爷、衡八爷、杜九爷、丁满堂等人围住野康二人,野康干脆扔掉手里青铜刀,他喊道:“列位出手吧。”说完,把眼睛一闭,众人皆是一愣,先前野康态度狂妄,众人心里非常不悦。现下看他有股子气概,众人动了恻隐之心,谁也没动手,纷纷撤下兵刃,丁满堂道:“野康,你师兄有伤,我们不难为他,你没有伤疾,不可以走,回去还想给登天教当爪牙不成。”   邓七爷怒道:“善良不得,换做是我等兄弟,你们必当斩尽杀绝。”占大爷喊道:“勒尔锐可以放他一马,野康你不行。”野康道:“我与师兄共存亡,列位请动手。”众人深受感触,不想野康肯临危舍命。   盛六爷和林女侠相互对视,盛六爷道:“众家兄弟,放他们走吧,野康虽然狂妄狠毒,比起陈氏兄妹,比起韩生威、齐云彪之流,品质要好上许多。”林女侠亦道:“众位兄弟,我等对抗登天教,崇尚的就是伸张正义,兄弟们重情义,登天教无恶不作,向来薄情寡义,野康这番作为,不失品格。”   众人明大义,识大体,都散开来,闪出去路,祝三爷道:“野康、勒尔锐,你们走吧。”   其实野康没想活命,先前杀了无极盟不少的豪杰,已是抱着必死之心,不曾想众英雄深明大义,邓七爷喊道:“野康听着,今天放过你们师兄弟,并非因为你师傅是血手僧,不要会错意。”野康躬身道:“多谢各位!”他感慨道:“我现在明白啦,众位英雄不仅是身怀绝技,更是义侠义无双。”野康看了看众人,背着昏迷的勒尔锐离开。   丁满堂嘀咕道:“这老小子,放他回去,还是帮登天教出力,来日还要找我们报仇呢。”邓七爷道:“让他尽管来好了。”石四爷摇着脑瓜道:“我倒认为他不会。”丁满堂道:“不如趁现在给他一箭,也好了未雨绸缪。”言未毕,林女侠柳眉倒竖,口中娇喝道:“满堂兄弟,你和盛大哥学武,盛大哥何曾教过你放人后,再去背后下手伤人的。”众人齐刷刷看向他,神色皆为不悦,感觉这小子有些过分了。   丁满堂羞愧满面,自责道:“我胡言乱语,请各位勿怪。”众人脸色缓和,盛六爷正色道:“满堂贤弟,人不可有二心,这是招灾祸的根苗,切记。”丁满堂诚恳的道:“盛大哥,小弟知错了。”旁边的衡八爷敲了下他脑袋瓜,嗔怒道:“休得再胡言乱语。”丁满堂点着脑瓜道:“小弟知道了。”   这时,龙老、满二爷、文女侠、宝娟、翠红领着群豪已经返回,一路掩杀,文女侠连杀高嵩、翁德亮、章赫三名头目。大家消灭登天教六百多人,群豪追赶至天险峰下,峰上来人接应,弓弩乱发,滚木礌石齐下,为避免不必要的伤亡,龙老组织一众人等退回。   单说野康,背着勒尔锐回了天险峰,怒恼群贼贪生怕死,陈金刚、陈春娇看见四师兄勒尔锐左臂已断,昏迷不醒,陈氏兄妹忙吩咐人找郎中来。郎中来后给处理伤口,登天教上下神色慌张,勒尔锐如此武艺,也是断臂而回,心中对老少英雄的恐惧加深。此战损失六百余众,大小头目阵亡二十一人,韩生威、齐云彪除外,其余护法带伤而归。   有二十多名喽啰胆小畏惧,趁机私自逃下山,让韩生威截住,全部惨遭杀害。陈金刚还给尸首示众,天险峰再无人敢逃下山,陈春娇知道今日惨败,消息会不翼而走,武林中恐早已知晓。急忙飞鸽传书送给各地分舵的舵主,信中交待如有敢脱离教门者,直接取其性命。尽管这样执行,各地分舵仍有不少人逃离,登天教势力已经受到巨大的冲击。   密室中,陈春娇与司马昌对坐,陈春娇道:“先生,适才你也听见了,天亮后七师兄要带着四师兄回西域,知道让你来的用意吧。”司马昌惊道:“莫非大小姐是想除掉勒尔锐和野康两个。” 第三十三章   司马昌听陈春娇话语,知道了她内心所想,心中想道:大小姐全然不念同门之谊,暗中施展毒手,当真是手段残忍。司马昌道:“大小姐,应该请教大寨主意见,毕竟勒尔锐和野康是来帮助登天教的。”   陈春娇微微一笑,神情动人,不过这笑容里暗藏杀机,让人不寒而栗,陈春娇道:“先生有所不知,师门中师傅最喜爱大师兄和四师兄,他和七师兄死中得活,对金刀侠众人必是感恩戴德,加之我等未出援手,致使四师兄断了一臂,七师兄言语中尽是不满,他若带四师兄回西域,定会和师傅说明,晓之以理,师傅必定怪罪我和兄长,谈何来帮忙,如果几位师兄均丧命......”说到这,陈春娇笑了起来,司马昌点头道:“大小姐是担心大寨主不肯答应杀戮同门,才不告知大寨主。”陈春娇道:“兄长念及同门,怎会答应,只有暂时瞒着他。”   床榻上,野康端着汤药,喂给师兄勒尔锐喝,看着师兄失去一臂,野康怒气道:“可恨陈师弟、小师妹,危难关头自利忘义,让师兄痛失一臂,要不是师兄你拦着,我一定饶不了这两个卑鄙之徒。”勒尔锐摇头道:“并非我不计较,师傅早有言,同门不得相残,师傅的叮嘱,你我不能忘记。”   野康气得一甩手,叹了口气道:“就是看同门的情谊,我们才来帮忙,结果又如何,五师兄、六师兄、八师弟丧命,四师兄也搭上一条膀臂,临危之时,陈师弟和小师妹做法太伤人心,让师傅收拾这俩无耻之辈。”勒尔锐叹息道:“你我得以活命,是金刀侠等人手下留情,这些人侠肝义胆,回西域见到师傅,我一定和师傅言明情形。”野康道:“一定!”他伤感三位师兄弟,不过他更怨怒的是师弟陈金刚和师妹陈春娇。   外面有人叩门,勒尔锐喊道:“进来吧。”陈金刚端着汤药走进来,陈金刚面带愧疚道:“四师兄、七师兄!”野康哼了一声,不理会陈金刚,陈金刚尴尬不已,勒尔锐淡淡的道:“陈师弟请坐。”   陈金刚端上药汤,勒尔锐道:“陈师弟,我已经服过汤药了,有劳了。”陈金刚紧忙道:“小弟惭愧,连累四师兄受伤,为了帮忙,五师兄、六师兄和八师兄不幸阵亡,小弟对不住各位同门师兄。”野康怒道:“你的确对不住。”陈金刚为之语塞,勒尔锐道:“七师弟少说两句。”陈金刚跪倒在地,言道:“两位师兄,小弟任凭发落。”   野康刚要教训他,勒尔锐道:“陈师弟请起,金刀侠众人之强悍,超乎师兄我的想象,眼下我身受重伤,需得暂回西域养伤。”陈金刚道:“既如此,明天小弟派人护送。”野康怒道:“不必了,登天教还有谁能比得过我嘛,即使师兄失去了左臂,也没人能把他怎样,多谢陈师弟好意了。”陈金刚忙道:“七师兄说的极是。”   看二人不怎么理睬,陈金刚起身道:“请四师兄好生休养,小弟告退,但有差遣,尽管吩咐。”勒尔锐道:“此战登天教折损了不少人马,陈师弟不宜再战。”陈金刚忙道:“多谢四师兄关怀。”   又一次重创登天教群贼,老少英雄非常高兴,也是大家上下一心所致,山中大摆酒宴庆贺。   龙老笑道:“登天教势力大挫,全是诸位英雄齐心协力,我们共饮此杯。”众人欢声笑语,举杯同饮,龙老继续道:“就连血手僧的门徒也被我们打败了,这事很快会传遍江湖,登天教各地分舵也会惶恐不安,若登天教总坛势力瓦解,各地分舵也会树倒猢狲散。”石四爷笑道:“来,我等再饮一杯,希望早日铲除登天教匪患。”众人共饮一杯,大家都是神情喜悦,唯有满二爷面带严肃。   盛六爷看在眼里,开口道:“二哥,你是担心血手僧前来报复么。”满二爷微微摇头,杜九爷笑道:“二哥,没什么可担心的,水来土掩。”占大爷道:“二弟,血手僧也是两条胳膊,一个脑袋瓜,他若前来,我们先晓之以理,他要是明事理......”未及说完,满二爷道:“血手僧若是明事理者,便不会派遣徒弟前来,更不会传授陈氏兄妹武功,让陈金刚和陈春娇为非作歹,我担心的还不是血手僧。”   邓七爷问道:“二哥担心的是什么?”满二爷道:“我担心的是勒尔锐和野康。”众人大感疑惑,邓七爷笑道:“二哥,这俩人是敌方的,担心他们作甚。”衡八爷也道:“二哥有些杞人忧天了,这俩败类是登天教帮凶,可谓死有余辜。”   邢五爷道:“有理,当时是看野康有股气概,甘愿孤身犯险,兄弟们这才饶过二人,真不明白二哥担心他们为何。”衡八爷道:“就是,这师兄弟二人仗着武功高强,害了我们不少弟兄。”   盛六爷道:“二哥能有此一说,还请二哥道明。”   林女侠笑着道:“满二哥是担心这对师兄弟会遭登天教的暗害。”   满二爷抚掌笑道:“林姑娘说对了。”众人感觉费解,丁满堂惊愕道:“不符合情理呀,勒尔锐五人念及同门情谊,特来帮助陈氏兄妹,他们武功自不必说,登天教害他二人,这不可能呀,等同断自家的手足啊。”盛六爷摇着脑瓜道:“玉妹妹,这有些说不通啊,即使陈氏兄妹为人恶毒,也不会在这时候落井下石,陷害自家同门,确实不在情理之中。”   文女侠疑惑道:“美玉呀,这的确说不通啊,陈氏兄妹指望的就是同门出力帮忙,来对付我们。”龙老道:“假如我是陈金刚或陈春娇,不会这个时候暗害同门。”众人都摇头,表示不可能。   满二爷微笑道:“由林姑娘和大家说明吧。”   林女侠道:“盛大哥、龙老爷子、盛伯母以及诸位兄弟,我等放过野康、勒尔锐,二人不说感恩戴德,也会铭记在心,这次血手僧没亲自来,选了五位高徒,他能亲点勒尔锐带头,可以说勒尔锐是血手僧最喜爱的徒弟,野康奋不顾身来救他师兄,心中对只顾逃命的陈氏兄妹必怀有憎恨,这对师兄弟必会离开登天教贼窝,返回西域,见到血手僧,说明详细情况,他们感激我等不杀之恩,会规劝血手僧,勒尔锐是血手僧的爱徒,他说的话,血手僧多半会听,血手僧非但不找我等晦气,反而会惩治陈氏兄妹,师出同门竟独身逃命,可如果血手僧的五位徒弟都丢了性命呢。”   众人顿时大悟,盛六爷犹如醍醐灌顶,说道:“所以陈氏兄妹会暗中加害同门的两位师兄。”占大爷大怒道:“好卑鄙呀,像极了韩生威杀害孙仲鹏,栽赃六弟一事,登天教真是一丘之貉。”衡八爷气道:“简直无耻透底。”祝三爷正色道:“我们要做好面对血手僧这样的强大对手准备了。”丁满堂恼火道:“这帮混账王八蛋,总是杀人、害人、诋毁人。”   满二爷道:“这等险恶用心,陈金刚莽夫没这脑子,我猜全是陈春娇的手笔。”邓七爷气恼道:“这女子最是狠毒,多番让她逃脱,人品低劣,比起她兄长有过之无不及,待我宰了魔女之时,一定掏她心看看是什么颜色。”满二爷道:“可以这么讲,兄弟们放过勒尔锐、野康,本来是件好事,但这件好事会变坏事,并且变得很糟糕。”   杜九爷道:“凭着勒尔锐和野康的武艺,陈春娇能掀起什么风浪。”满二爷笑道:“九弟到底是年少,如果是武艺比较,那是正大光明,就不是险恶用心啦。”杜九爷感叹道:“同门还要加害,这江湖真是人心难测啊。”   祝三爷道:“无所谓了,双方对决免不了阴谋诡计,敌人险恶,我等小心提防,白天交战时,我们杀掉勒尔锐、野康,也就省却陈春娇的坏心眼啦。”邓七爷道:“我在乎的不是血手僧,而是我等屡被诋毁,武林中不知情的人士,会大做文章,对我等名声大有影响。”   盛六爷笑道:“七弟呀,人生在世,任何东西都在所难免,我们大家问心无愧、光明正大,便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名声不过身外之物,世间最好的人物,也会有人刻意贬低,不必在意。”众人听他一言,无不挑起大拇指,论事物看得开,都不及他明朗。   龙老心想道:这孩子武功出众,人品优良,论直爽、论心境,都好过众人,可以说样样出彩,武林中不少人物甚是看重名声,而名声在他认为不过是虚物,真是与众不同哇,好生让人钦佩。文女侠心想道:天龙不愧男子汉大丈夫,作为他的长辈,我甚为自豪。   林女侠感慨道:“盛大哥真高风亮节!”一双灵亮的美目深情的望着这位男子汉,眼神中含着无限爱意。   知道两位师兄要告辞,陈金刚令人五更造饭。他亲自去熬药,勒尔锐、野康想早回西域,与师傅血手僧说明情况,师兄弟二人也不想耽搁,穿好衣裳就走,没和任何人打招呼。   迎面走来了陈春娇,身边跟随着司马昌,还有六名侍女,陈春娇招呼道:“两位师兄,早饭已经备好,先吃些饭菜。”野康喊道:“不用了,师妹自己吃去吧。”言语中颇有怨怒,勒尔锐道:“师妹,有劳你和陈师弟,师兄要回西域调养,就此告辞。”陈春娇神色伤感道:“可怜三位师兄丧命,还连累四师兄受伤,小师妹愧对诸位师兄,希望师傅能前来,给诸位师兄报仇。”   野康喝道:“师妹你错了,虽然师兄断了一臂,我却不记恨无极盟的人,这些人光明磊落,我会和师傅他老人家说明此事,你和陈师弟好自为之。”言语中大为不满,他埋怨陈氏兄妹当时只顾自身逃命,要不是勒尔锐拽着野康衣袖,野康有心教训师妹陈春娇。   陈春娇听后眉毛一挑道:“七师兄莫非不想给三位师兄报仇了。”野康喝道:“三位师兄弟还不是因为你们兄妹。”陈春娇瞪着眼睛道:“七师兄,三位师兄丧在江湖九杰手中,我和兄长都很悲痛,他们的仇不能不报。”野康大怒道:“你敢顶撞我。”   勒尔锐呼喝道:“都住口!师妹请你转告陈师弟,我和师弟先回去了。”   侍女端着茶盘走上前,陈春娇拿过两杯茶,奉给勒尔锐、野康两位,陈春娇道:“两位师兄,请喝杯茶,刚刚是师妹不对。”司马昌笑道:“两位,这是大小姐亲自泡的茶,都是同门师兄妹,千万别介怀。”勒尔锐、野康接过茶水,没有多想,仰头喝下杯中茶。   茶水刚饮下肚,勒尔锐、野康感觉腹中一阵绞痛,心知不好,这是中毒的迹象。千想万想,怎么也想不到同门师妹会在茶中下毒,二人忙运功驱毒。哪知这毒越是运功,毒素发作的越快,师兄弟两个痛叫一声,七窍流血,顷刻间呜呼哀哉,两个瞪大双目,表情尽是怒怨。陈春娇见状放声大笑,笑声让司马昌和六名侍女不寒而栗。   脚步声响起,陈金刚、韩生威、齐云彪、姜淮、崔历几个走过来,陈金刚是亲自来请两位同门吃早饭的,带着四大护法,打算给两位师兄饯行。   五个刚走过来,看见眼前的一幕,陈金刚悲叫一声,四大护法大惊失色,陈金刚哭着道:“两位师兄啊,这是为何。”看着勒尔锐、野康身边茶杯粉碎,又看看一名侍女端着茶壶,知道是小妹陈春娇所为了。   陈金刚哭怒道:“贱人,为何毒杀两位师兄,你心也太狠了。”韩生威、齐云彪、姜淮、崔历等人也紧盯着陈春娇,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做,陈春娇呵斥道:“收起你的泪水。”陈金刚心头大怒,从腰里拔出小刀,抵在陈春娇哽嗓处,从小对妹子很呵护,几乎没和她发过火。这次陈金刚是真动怒了,陈春娇也不躲闪,一眼不眨的看着兄长。韩生威、齐云彪、姜淮和崔历等人也没上前制止,他们也想知道具体原因。   司马昌忙道:“回禀大寨主,是......”还未说完话,陈金刚怒喝道:“闭嘴,你也在这里,脱不了干系。”司马昌低下头,不再言语,这也是第一次陈金刚和他发火动怒。   韩生威心想道:难怪看不见司马先生,他原来也在这里参与,司马先生能参与,应该和教门有关,难不成勒尔锐感恩无极盟饶过他性命,想联合他师弟野康欲加害大寨主,让司马先生发现,通知了大小姐,给两人鸠杀。韩生威想得很多,齐云彪、姜淮、崔历等面面相觑,都等着陈春娇的解释。   陈金刚怒喊道:“说,为何如此,你可别说两位师兄要害我。”陈春娇冷笑道:“兄长也能未卜先知啊。”陈金刚怒道:“少废话,说明原因,一五一十的交待,否则我不讲兄妹情。”   陈春娇道:“你应该清楚,四师兄右臂让林美玉斩断,七师兄求情,无极盟众人所谓的正派,放了两位师兄,他们不思为三位师兄报仇雪耻,反而感念无极盟饶命,真是糊涂透顶。算上你我兄妹,十位弟子里,师傅最喜欢大师兄和四师兄,要是四师兄回去,定当对师傅说无极盟饶其性命,七师兄从旁劝说,师傅还能来帮助我们么。昨日一场血战,你我为了活命,不顾四师兄安危,师傅要是知道此事,别说帮助我们对抗无极盟,都有可能惩治你我兄妹,孰轻孰重,请兄长三思,你动手杀我,小妹不会怪你。”陈金刚听后把小刀扔掉,叹声道:“此举有些狠辣。”   陈春娇仰头冷笑道:“你说狠辣?真是无稽之谈。”司马昌道:“大寨主,属下也参与了,我和大小姐担心你犹豫不忍,为了登天教,才这擅作主张,请大寨主责罚属下。”陈金刚摆了摆手道:“先生也是为教门考虑,先前本寨言语过激,请先生别记在心上。”司马昌忙道:“多谢大寨主,属下怎会计较。”   韩生威、齐云彪、姜淮、崔历听明白了,齐云彪心中道:这大小姐的心思,真让人为之胆颤,武功高深莫测不算什么,往往就是人心才最可怕。陈金刚道:“厚葬两位师兄。”又沉声道:“今天在场的,谁要是敢透露半点风声,勿怪本寨主心狠手辣,不讲情面。”在场者齐声道:“请大寨主放心。”   后堂内,陈春娇道:“兄长,小妹我亲自前往西域,兄长也需写封书信,我带著书信去。”陈金刚道:“由你吧,只是愧对几位师兄啊。”陈春娇嗔怒道:“师傅要知道你我顾着逃命,害得四师兄失去了一臂,你还会愧对几位师兄吗,为人者当有私心,有私心者才能有生存之道。”又道:“如果是大师兄或者四师兄有难,师傅他早来帮忙了,这也是他老人家偏心。”陈金刚点着头道:“小妹说的是,愚兄赞同。” 第三十四章   月白风清,人影攒动,后山的空地,老少英豪均在练武。知道血手僧会为徒弟出头,早晚必到,双方恶战在所难免。平时闲暇之余,大家就聚在一起钻研武学,畅谈彼此心得,众人武功都有进步。   如今的丁满堂,他已把三十六路天罡刀法学全,需要的是加以巩固,盛六爷经常从旁指导,丁满堂虽性格调皮,学武非常认真刻苦。以他现在的武功,几乎可以和占大爷互角,超过满二爷、邢五爷、衡八爷、杜九爷,不在石四爷之下。众人都很赞叹丁满堂的悟性,丁老爷子非常高兴,爷俩来无极盟已经一月有余,孙子丁满堂武功进步竟如此快,皆得益于盛大侠指点,接下来盛六爷还准备传授他七十二路地煞刀法。   夜以至深,众人散去休息。盛六爷坐在山包上,林女侠陪伴身边,林女侠开口问道:“盛大哥,待我等消灭登天教,你有什么打算?”盛六爷道:“这些年我行走江湖,都没怎么在伯父和伯母身边侍奉,伯父不幸辞世,伯母年纪大了,我决定陪在她身边,好好孝敬伯母。”又笑道:“还有就是和我心爱的人一起携手生活。”说话的同时,一双俊目深深的看着林女侠,林女侠甜美一笑,伸出玉手握着爱人的手,轻轻的将脑瓜贴在盛六爷肩膀上。安静祥和的片刻,心中感觉非常甜蜜,盛六爷握着爱人的柔滑玉手,柔声道:“玉妹妹,我姓盛的有你,此生无憾也。”这话说的极是真挚。   林女侠柔声道:“盛大哥,我不是扭扭捏捏的女子,我只盼找个真正对我好的丈夫,和他恩恩爱爱,我终于找到啦。”她言语恳切,将玉手放在爱人脸颊上摩擦,盛六爷轻声道:“我一介武夫,能得你这样的好女子垂青,是上天对我的眷顾。”林女侠道:“盛大哥你男子汉顶天立地,普天之下没几人能比得过你,一个人能做到品行优良、武功超群、平易近人,这非常难得,有这样的爱人,我感到很自豪。”盛六爷将脑瓜贴在她脑瓜上,二人双手紧握在一起,此刻月光通明,仿佛在祝福这对佳侣。   林间小路上,一匹骏胭脂马驰骋,马鞍桥上端坐一位女子,容貌秀美,姿色迷人,女子身披淡蓝色衣衫,身上携带百宝囊,得胜钩挎两把日月弯刀,女子正是陈春娇。   她在夜里就下了天险峰,前往西域找师傅血手僧,她单人独马,没带一个随从,也是为了方便行程。陈春娇勒住缰绳,她听见马鸣嘶叫声,前面跑来两匹骏马,乘马的是两名少年,都是斜挎一柄钢刀,两匹马即将从她身边跑过,却都勒住缰绳,马上的两个少年发出一阵贱笑声。   陈春娇打量着马谡的两位少年,其中一个面目英俊,年纪十七八岁,身披的白袍在风中飘动着,看打扮服饰,是个富家公子哥。另一个则是脸色微黑的俊少年,穿着一件鹦哥绿长衫,年纪二十出头。陈春娇哪还不知二人的想法,她故作娇羞,轻声道:“两位公子好!”轻声细语中,带着几分清雅,两个少年只感觉浑身酥麻,下意识的几乎同时回应道:“大美人!”陈春娇慢悠悠的下马,两名少年也跟着跳下马,看二人动作敏力,是有武艺在身的。   绿衫少年咧嘴笑道:“美人!这位是我家罗少爷,和美人你明说,我家少爷看上美人你了,这是你的造化,别赶路了,跟着我家少爷走吧。”姓罗的的少爷笑嘻嘻的道:“美人啊!跟随本少爷同行吧,绝不亏待。”陈春娇故作害羞道:“罗少爷,人家还要赶路,去拜见奴家的长辈,不能和你同行了。”   只看罗少爷脸色一沉,开口道:“别给脸不要,本少爷看上的,天涯海角跑不掉。”说罢,上来拉住陈春娇的手,绿衫少年附和道:“你就从了我家少爷,保你荣华富贵。”陈春娇心想道:这俩该死鬼着实可恶,姑奶奶虽说喜欢美貌男子,也分三六九等呀,如邓远那般,我心甘情愿,你们俩是什么东西。陈春娇故意娇羞,模样动人,看得罗少爷色心大动,竟要动手脱陈春娇衣衫。   陈春娇故作娇嗔道:“罗少爷,人家知道跑不掉,就从了你罢。”罗少爷非常得意,笑嘻嘻的道:“美人,早这样多好哇,本少爷一定好好你。”陈春娇故作害羞道:“罗少爷,你先放开奴家好嘛,奴家口渴,水壶在马背上。”罗少爷松开手,嬉皮笑脸道:“对不住美人,口渴你先喝水。”   陈春娇转身走到胭脂马前,罗少爷和他的跟班一挑眼,示意跟班和他上前,防止面前美人使诈跑掉。两个紧跟身后,目不转睛的看着陈春娇,罗少爷感觉浑身燥热,在她身后直搓手。   忽刀光闪起,陈春娇左手一把弯刀滴血,罗少爷和他跟班少年两个瞪大眼睛,二人都被一刀封喉。跟班先倒下了,罗少爷提起一口气,艰难的道:“美.....美人你好......好狠。”说完,罗少爷眼睛一翻,当场毙命。陈春娇嬉笑道:“牡丹花下死,那是蠢货认为的,下辈子记着,色字头上一把刀。”   陈春娇没着急赶路,围着两具尸首转了转,她自语道:“这姓罗的该死鬼看打扮穿戴,必然是富贵之家,又是一刀毙命,他生前也是花花公子一个,何不把命案算在金刀侠身上,也算是给我和兄长出气,再者金刀侠看见这事,也不会袖手旁观的。”陈春娇从罗少爷白袍上割下一块,在上面写着:杀人者盛天龙。又放在罗少爷手里,陈春娇处理完这些,仰起头得意大笑,而后跨上胭脂马狂奔。   在陈春娇离开不到半个时辰,来了二十一匹骏马,这些人身穿白衣黑靴,手持钢刀。为首一人跳下马,年纪四十来岁,身高八尺七,宽肩粗腰,面貌凶恶,身穿肥大的黑色长袍,腰里缠着流星锤。   一个白衣随从惊声道:“堂主,少主他殁了。”黑袍人闻听神色震惊,弯下腰查看伤口,惊声道:“好快的刀,少主是被一刀毙命。”他拿起罗少爷手里的布片,惊怒道:“金刀侠盛天龙,连环门与你无仇无怨,你竟敢杀害少主。”说话者就是白千里,连环门一堂堂主。   这些人是岭南连环门的,连环门是近些年兴起的江湖势力,掌门就是罗野,武林人称‘百拳齐出’,擅打裂悍拳,其拳法了得,有碎木断铁之威。曾横扫岭南的武林势力,罗野难逢对手,连环门成立短短十一年,然在武林中名气极大,门中高手众多,势力极大。   不少江湖大派都让着三分,连环门表面是江湖门派,暗中做的是恃强抢劫的勾当。连环门中除掌门外,还有副掌门,便是有千面罗刹之称的黎红艳,武功当世一流。左护法铜锤太保连天、右护法铁锤都督连地,连氏兄弟力大惊人,武功高明,专门保护掌门安全。下分七个堂口,七大堂主均武功不凡,当中以二堂堂主公孙大鹏武功最强。   这位罗少爷就是罗野之子罗久辉,他生性风流,年纪轻轻就姬妾成群,生平恃强凌弱。罗野之妻翁氏当初难产,诞生下儿子罗久辉后便亡故,罗野对他独生子很溺爱,凡事都纵容他。罗久辉喜动,经常在外游行,见到漂亮女子就要收入手中,罗野武功极高,但罗久辉的武功平常不过,他和其父学武认真,可就是武功怎么也练不好。因此罗野只让他在岭南地界走动,不允许他外出,担心他出意外,罗久辉哪里闲得住,每次外出后,罗野都急忙派人去找回,罗野想不到,罗久辉更是想不到,这次偷着出来玩,竟会把命搭上。   众人在后山练武,钟河来报,言道:“诸位英雄,南山下发现韩生威踪迹,不知为何,只他一个人。”邓七爷喜道:“姓韩的坏事做尽,待我收拾他。”满二爷道:“七弟慢着,你不是韩生威对手,如何应付得了。”占大爷道:“我们兄弟一起收拾他。”   盛六爷收起黄金刀,开口道:“大哥,先别打草惊蛇,小弟即刻下山探个究竟。”林女侠笑道:“我和你一同前往。”众人微微一笑,知道这二人情深意切,龙老叮嘱道:“你二人小心为上,如遇埋伏,不可恋战。”盛六爷和林女侠齐言道:“明白。”   文女侠叮嘱道:“天龙、美玉,如果韩生威是落单,最好把他生擒,他是登天教大护法,擒住他对我们有利,如果这是圈套,务必马上回山。”二人齐声道:“请伯母放心。”众人嘱咐道:“你们小心在意。”二人齐道:“请大家放心。”   近来韩生威心里烦闷,以往的他称心如意,武林人称他震八方,没受过挫什么折。登天教上下对他毕恭毕敬,如今高手辈出,显不着他的能耐,让他那颗孤傲的心受到了挫伤。韩生威感觉非常不愉快,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独自走下天险峰,原本明朗的眼神变得呆滞,他心事重重,要不是师傅三目道人病逝,他还想二次学艺,挽回他所谓的荣耀。   “哈哈哈,韩大护法好雅兴呀。”说话者声音清脆悦耳,韩生威听得出是林女侠的声音,猛然抬头,发现盛六爷和林女侠出现在面前。   韩生威非常惊异,只顾着想心事,没留神周围情况,转身就走,怎料盛六爷挡住去路。韩生威心里惊恐,脸上故作不惊,言道:“二位也好雅兴。”林女侠道:“韩大护法,我劝你还是别动手了,束手就擒为好,这样你也不难堪。”盛六爷道:“韩护法,是我动手,还是你放弃抵抗。”韩生威脸上带着笑意,他喊道:“大寨主你们来了。”   盛六爷和林女侠大笑不已,盛六爷冷笑道:“韩大护法,你这样的坏心眼,同伴真来了,你会出声么,巴不得你的同伴暗下杀手。”林女侠笑道:“盛大哥,韩大护法看来还没断奶,二十多岁的人了,竟然还这么幼稚。”   韩生威眼珠一转,出手打出两枚铁钉,分别袭向林女侠、盛六爷,韩生威跳起身,施展轻功开溜。二人打落铁钉,纵身跃起,在后面追赶,韩生威挥手又打出两枚铁钉,让盛六爷和林女侠闪过,耽搁的工夫,韩生威跑远。有人比他快,林女侠轻功超凡,已然追上韩生威,林女侠的赤金剑斜里刺来,韩生威急忙掷出一枚铁钉,距离较近,铁钉袭来,林女侠不得不横剑格挡,铁钉打在剑身,火星溅起,铁钉应声掉落。   盛六爷也追赶上来,韩生威转手一枚铁钉,盛六爷用金刀打落铁钉,韩生威急得大叫一声,出手扔出两枚铁钉,盛六爷、林女侠急忙用兵刃拨打铁钉。   追了十六七里地,韩生威依仗铁钉才保命,不过衣衫划破两道口子。左肩挨了一刀,右肋挨了一剑,皮肤划破,他躲避的快,伤口并不重,盛六爷、林女侠紧追不舍,韩生威急得浑身冷汗,前面是悬崖峭壁,真是慌不择路。   大风刮起,尘土飞扬,韩生威停步去掏铁钉,他心里咯噔一下,发现铁钉已经用尽。韩生威暗暗叫苦,心想道:天呐!我难道要折在此地吗,真是时也命也。韩生威拔出虎头熟铜刀,他也是豁出去了,大喊道:“盛天龙、林美玉,你们一块来吧。”说着话,韩生威抡开虎头熟铜刀,恶狠狠的劈出一刀,他拼命之下挥出一刀,招式又快又狠。   盛六爷、林女侠毫不在乎,黄金刀、赤金剑同时举起,膀臂挥舞,刀剑齐出,‘当啷’声发出,火星溅起,传出‘咔吧’声响,虎头熟铜刀断成两截。韩生威受力道冲击,后退了十几步,没注意身后是山崖,他退至了崖边,韩生威大头朝下掉落悬崖。   林女侠和盛六爷来到悬崖边,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林女侠道:“他粉身碎骨了。”盛六爷道:“这是他应有的下场。”离开了悬崖,两人认为韩生威死有余辜,却感受到了生命的可贵,两人互相拉住对方的手。   回到无极盟,老少众人看二人平安归来,彼此这才放心。刚刚龙老还要带大家下山接应,盛六爷和林女侠说明情况,听说韩生威跌下悬崖,众人大喜,认为这是报应不爽。   满二爷道:“起初我还顾虑是司马昌的诡计,看来只是韩生威独自下山,少了韩生威,登天教士气势必大挫。”占大爷笑道:“这个混蛋终于死掉,武林中也是除了一害。”衡八爷道:“天险峰的贼还不知韩生威已灭,不如我们马上给陈金刚下战书,借此机会消灭登天教。”邓七爷笑道:“八弟说得好,我马上带人去叫阵,激陈金刚出战。”   龙爷道:“血手僧不来,陈金刚就不会出天险峰,天险峰的地势极为险要,易守难攻,大家需沉住气,不可急躁。”祝三爷道:“刚刚水路发现船只,四弟已带人去看,这情形不大对劲。”盛六爷道:“有可能和登天教有关,陈金刚一伙被我们牵制,粮草难免缺匮。”林女侠道:“既是这样,还需下山布防,如果船只与登天教有关,陈金刚定会派人接应。”龙老道:“我亲自去接应。”杜九爷走上前道:“老爷子,有我等在,怎能劳烦您前往。”   林女侠起身道:“我带人去山下布防。”盛六爷起身道:“我和你一起。”   满二爷道:“六弟、林姑娘辛苦,请大哥、三弟带人下山,发现登天教人马出动,立即反击,杀退即可,不用追赶。”占大爷、祝三爷齐声道:“明白!”两兄弟下去准备了,满二爷道:“八弟熟知水性,前去接应四弟,你四哥若有危急,马上带队支援,若无大动向,正常接应即可。”衡八爷拱手道:“小弟知道了。”衡八爷得令,带人前去水路,邢五爷笑道:“真如此,登天教的粮草归我们所有啦。”满二爷笑道:“这个自然。”众人相视一笑。   盛六爷和林女侠意想不到的是,韩生威没什么事。悬崖下有棵大树,七枝八杈,犹如个大手掌,托住了韩生威,只把衣衫刮破,韩生威因此捡了条命,也是他命不该绝。   苏醒后的韩生威兴奋不已,他活动几下拳脚,发现没有损伤,他跃身跳下大树,韩生威兴奋的大喊道:“我韩生威还有命在,我还活着。”情绪激动下,韩生威还掉了几滴眼泪,庆幸还有命在。   悬崖底下冷气森森,韩生威看了看手里的断刀,太心疼了。这把虎头熟铜刀让他扬名,韩生威把它视作最亲的伙伴,今天一战损坏啦,韩生威羞怒交加,怨恨顿现。   韩生威大怒道:“盛天龙、林美玉,韩爷和你们没完。”   唉声叹气下,韩生威亲自挖个坑,把熟铜刀埋了。韩生威感到口渴,他寻找水源,走了几里地,发现一条小溪,韩生威不管不顾,双手捧起水就喝,水微微苦,韩生威喝了不少。   韩生威现在着急出去,四下找出路,正走着,韩生威听见风吼声,听着很瘆人,韩生威胆大,顺着风吼声走来。离近了细看,原来是个洞口,洞口有怪异的风吼声,韩生威自言自语道:“天色渐黑,不如且在山洞休息一晚,明日再寻出路。”走进山洞,里面没了风吼声,反而非常的安静,韩生威感觉惊奇,他也是疲惫不堪,就随地躺下休息。 第三十五章   躺下后的韩生威,靴子底不知磕碰到了什么,听见‘咯吱’声音。韩生威警惕的跳起来,他惊讶无比,地面分开,山洞里还有地道,韩生威点起火把,顺着阶梯下了地道中。   里面还算舒适,他发现地道并不太大,韩生威举火把细看,韩生威擦了擦眼睛,他看见一把玄铁刀,韩生威抓起玄铁刀,感觉分量能有三十斤左右。用着很称手,韩生威得意道:“虎头熟铜刀损毁,又得了玄铁刀,这把刀很锋利,正好供我使用。”   火把照明,韩生威又看见个铁盒子,上面戴着锁具,他挥刀砍开铁盒子,里面有本书。书本有些陈旧了,书名是烈刀谱,韩生威大喜过望,打开烈刀谱详细观看。   烈刀谱共有烈刀三十二式,对于刀法,韩生威很有见解,他看得出刀谱招式毒辣且威力极大,韩生威自语道:“上天成全我,这套烈刀刀法不知出自何人手笔,这里无人来往,偏让我发现,我要学全烈刀,就能和盛天龙、林美玉一决高下,我要扬起震八方的名号。”韩生威拿着烈刀谱,执着玄铁刀,来到山洞外,四下安静,正适合习武,他开始习练三十二式烈刀。   水波荡漾,浪花叠起,水面上十艘船只疾速划行,每艘船有十人,短衣襟打扮,各带兵器。中间船上坐着一人,身穿白色短衫,膀大腰圆,满脸络腮胡须,手执一条狼牙钉。这些都是登天教漳河分舵人马,领头的是分舵主石铖,从水路运粮草,石铖领手下人在漳河一带活跃,截杀抢夺了不少钱粮,收获丰厚。   陈金刚在天险峰接到他的飞鸽书信,正巧天险峰上粮草短缺,陈金刚就命石铖支援钱粮。司马昌信中提醒,让石铖从水路来,石铖为人谨慎,沿途小心翼翼,并无差池,信中大寨主陈金刚还说派护法岳晨鹏来接应,确保万无一失。   坐着的石铖突然站起身,拿着小旗摇了三摇,这是暗语,示意船只停住,十艘船只停止行驶,身旁手下问道:“舵主,敢问为何停止不前?”石铖道:“我自幼在浔阳江长大,对水极为感触,你等看这水面风平浪静,实则不然,本舵认为杀机四伏。”群贼听了无不惊骇,一个喽啰忙道:“舵主,该当如何。”   石铖横了他一眼,呵斥道:“慌什么!本舵主在此。”石铖甩掉短衫,抄起狼牙钉,点了三十名水手,又吩咐道:“弓弩准备,陌生者出没,放箭杀喽。”三十一个人带着兵器下入水中。   水中的石四爷领着三十个水手潜在水下,石四爷感觉船只没有继续前行,知道领头的不一般,正看见有三十一人游来。为首一人持着狼牙钉,膀大腰圆,身法灵捷,石四爷心想道:观其水中的武功了得,不想登天教还有这样人物,今天相遇,正好会他一会。抡动钢叉上前,刹那间到达石铖近前,石铖吃惊非小,心想道:这应该就是无极盟的分水夜叉了,都说他水下的武艺无双,我倒要领教。两个在水中翻身跳起,身法灵巧异常,让人眼界打开,双方水手展开厮杀,水中染红一片,石四爷与石铖战了三十回合,石铖料敌不过,赶紧转身游跑,再看带下的水手,一个不剩了。   水上也没停歇,衡八爷带着一百名豪杰杀来,七十名喽啰兵惊慌失措。石铖跳出水中,蹦上船只,狼牙钉抡起,杀了三名豪杰,石铖喊道:“不要乱,开弓放箭。”有人指挥,数十名喽啰兵开始放箭,衡八爷忙吩咐道:“盾牌!”众水手架起盾牌,衡八爷吩咐道:“掷镖。”盾牌架着,众豪杰手上没闲着,掷出飞镖,犹如燕子飞舞,喽啰兵不断惨叫,中镖落水。   石铖用狼牙钉拨打飞镖,口中愤怒道:“岳晨鹏这混蛋怎么还不接应。”这会儿石四爷领人从水中出来,有个喽啰兵惊慌道:“舵主,我们的船都漏水了。”石四爷笑道:“放下武器,乖乖投降。”石铖怒道:“放屁,狗才投降。”   就在此时,划来二十艘船只,为首的人身材高大,白面短须,手中一把三股托天叉,正是登天教护法江中翻岳晨鹏。船上喽啰放起挠钩,挠钩甩出,抓住盾牌后猛地拉扯,盾牌被拉开,顿时弓弩乱飞,石四爷忙道:“快下水。”有二十多名豪杰中箭落水,其余人跳入水里。   岳晨鹏喊道:“石舵主,快把钱粮放到大船上,我下去缠住无极盟的人,你先带人撤离。”石铖喊道:“让我缠住他们,你带人速回。”说着,石铖招呼手下人下水,岳晨鹏带来二百水手,他又点五十名水手下水帮助石铖,岳晨鹏指挥手下人把漏水船上的物品移到大船上,几十名移完,岳晨鹏下来撤回。   浪花翻滚,衡八爷带着五十名豪杰登上船只,衡八爷喝道:“岳晨鹏,把脑袋留下。”岳晨鹏怒道:“衡广新,凭你还不配说这话。”二人战到一处,六七个回合,岳晨鹏虚晃一招,他急忙吩咐道:“快,一部分人随我抵抗敌人,一部分人划船离开。”有名喽啰道:“这样物品减少一部分。”岳晨鹏道:“管不了那么多啦,马上速撤。”   衡广新喊道:“弟兄们,把登天教贼众全留下,杀。”衡八爷抖手打出十支铁镖,有十名喽啰惨叫落水,岳晨鹏喊道:“弟兄们,拦住他们,不然大寨主怪罪,脑袋都搬家。”登天教贼兵也急眼了,即使害怕也得拼命,不然回去也不好过,双方在船只上展开交战,不断有人倒地或落水。   忽见水中卷起波浪,石四爷跳出水中,水面分开,吸人眼球。他手里拎着一颗首级,直接扔到岳晨鹏身边,石铖已被杀掉,登天教贼众无不惊恐。众豪杰纷纷蹦出水中,拦截登天教的船只,双方人厮杀一处,登天教这边再难走脱。   石四爷论水战近乎无敌,陆战也很了得,武艺不逊色占大爷,他领着众豪杰奋力拼杀,杀得登天教贼众所剩无几。岳晨鹏与衡八爷交战,战了五十回合,岳晨鹏看手下一个不留,他难免惊慌。措手不及之下,让衡八爷一剑封喉,衡八爷抬脚把他踹翻落水,消灭两路登天教人马,众豪杰面带喜悦。   衡八爷笑道:“四哥,真痛快!太解气了。”石四爷笑道:“痛快!是二哥考虑周全,六弟想的周到。”衡八爷笑道:“二哥和六哥真是料事如神。”石四爷吩咐道:“来呀,带着粮草物品,我们回去庆贺。”衡八爷招呼道:“弟兄们,我们回家。”   陈金刚派遣岳晨鹏从水路接石铖,又令姜淮、鲍零带人下天险峰去接应,遭遇了占大爷、祝三爷领队袭击,双方一场血拼,姜淮、鲍零大败而回,带去的一百喽啰只回来十六个。陈金刚、司马昌就知道情况不妙,一个身上带伤的喽啰逃回天险峰,受伤的喽啰是岳晨鹏的手下,他受伤倒地才侥幸得命,回来后备说前事,陈金刚听了背过气去,司马昌等人急唤郎中急救,陈金刚渐渐苏醒。   醒来后的陈金刚愁眉苦脸,他难过道:“小妹去西域请师傅,韩兄又不见了踪影,如今粮草匮乏,如之奈何啊。”又道:“天险峰有奸细,马上派人探查,发现后大卸八块。”司马昌道:“大寨主多虑,一定是满天星看出端倪,他派人袭击石舵主他们,水陆都调遣了人马,眼下粮草支撑俩月光景不成问题。”   陈金刚叹息道:“一败涂地啊,败得惨烈啊。”司马昌劝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等血手僧前辈来,我们都赢回来,韩兄去往何地,现下不知晓,他没和任何人打招呼,有人看见他独自下了天险峰。”陈金刚听后急躁道:“韩兄不辞而别,莫不是看屡战屡败,他离我而去。”司马昌摇头道:“大寨主多想了,属下猜测韩兄他是心里苦闷,下了天险峰散心去了。”   这让陈金刚一愣,陈金刚问道:“先生啊,韩兄有何苦闷的?”司马昌微微苦笑道:“韩兄绰号震八方,他武功极高,精通十八班武艺,自成名以来无往不利,雪山鏖战后,他惜败金刀侠,这期间武林高手辈出,比如之前的黑目道人班朗、袁氏三绝,后来的寨主您的几位师兄,均是当世武功超强人物,韩兄自认显得不大突出,导致内心升起了挫败感。”陈金刚道:“韩兄性格高傲,让韩兄在外散心,心情好了就行。”   司马昌道:“这也是习武之人的大忌,拥有高超的武功,便养成啦目空四海、骄傲自大,韩兄如此,邓远亦是如此,如能收敛,成就无限。”陈金刚道:“先生看待事情真有独到见解。”   盛六爷目不转睛的看着手里金刀,林女侠笑道:“盛大哥,你是在想红烨前辈么。”盛六爷演练完太极刀法,望着黄金刀一言不发,林女侠知他所想,盛六爷微微一笑,知心佳人一说即中,盛六爷点着脑瓜道:“红烨前辈所授的太极刀法奥妙无穷,自如洒脱,我竟发现武功隐隐提升,武当派为内家之宗,讲究柔能克刚,以静制动、以慢击快、以短胜长,真是妙不可言。”   林女侠道:“武当派武功独具一格,太极刀剑精妙绝伦,巧妙灵活,重意不重力,拿太极刀法来讲,面对任何刀法,都能化腐朽为神奇。”盛六爷感叹道:“能学到太极刀法,也是我盛天龙的造化。”林女侠笑道:“红烨前辈是武林高人,肯传太极刀法给非门人,证明盛大哥你品行俱佳,正与邪全在人为。”   盛六爷道:“早年我听大伯说过,海外有一独臂头陀,是个世外高人,他自创三十二式烈刀刀法,这套刀法威力强悍,招式非常毒辣,不少中原人士也觊觎刀谱,这位头陀前辈先后收了两名弟子,毕生的武艺传给其两位徒弟,唯独没有传授他们烈刀,哪料两个徒弟狼心狗肺,下毒杀害了头陀前辈,找遍了各处,始终没找到烈刀的刀谱,两个混账又互相猜疑,落个同归于尽的报应,烈刀的刀谱不知所踪,玉妹妹你说正与邪全在人为,这话对极了。”   林女侠气愤道:“不想世间还有这样的事情,鸠杀授业恩师,好在天道有轮回,方才我说过正与邪皆在人为,正应了这件事,独臂前辈担心烈刀的招式太过毒辣,不想刀谱流落江湖,这是良善心肠,是为正;两个弟子为一己之私,毒杀授业恩师,这是狠毒心肠,是为邪。”   西山口方位突传一阵呼喊声,此刻正值酉时,盛六爷、林女侠各自站起身,二人施展轻功向西山口方向赶来。看见了钟河领人点着火把,盛六爷忙问道:“钟兄弟,发生何事?”林女侠问道:“可是有人进山?”   钟河回应道:“不错,方才有人到来,让我等发现,惊恐下逃脱了,这人身法很快,没能抓住他,中了机关,他惨叫数声,显然受伤不轻。”   林女侠道:“这不应该是登天教的贼,血手僧还未到,陈金刚不会贸然与我们交锋。”一位豪杰道:“难道是嗦里毅的同伴,他久未露面了。”林女侠摇着脑瓜道:“不会是嗦里毅等人,山中有机关销器,嗦里毅他明白这个。”钟河恼怒道:“难不成是血手僧到了,派门人特来警告。”盛六爷道:“血手僧来的没这么快,来人敢夜闯无极盟,背后也是有势力的。”   这时候,龙老、占大爷、满二爷、祝三爷、石四爷、邢五爷、邓七爷、衡八爷、杜九爷和丁满堂闻讯赶来。灯球火把亮起,老少众人聚发现,地面有几滴鲜血,祝三爷道:“来者不知山中布满机关,触碰了机关埋伏,受伤后慌忙逃脱,看起来伤势很重,来者武艺也可以。”钟河叹气道:“我没能追上这人,他身法比我快许多。”   龙老道:“这不怨你,看来有其他势力敌视我们。”钟河道:“适才林女侠也这么认为,可我们并未和江湖的门派势力发生冲突呀。”满二爷眯着眼睛道:“或许这与登天教有关。”   只听邓七爷喊道:“龙老、众家兄弟,你们快来看看。”众人快步走过来,邓七爷手上拿着一块小铁牌,杜九爷笑道:“咦!这铁牌很精致哇。”邢五爷点头道:“的确很精致噢。”占大爷道:“这多半是来人丢失的物件了。”满二爷接过铁牌,闪目观瞧发现铁牌上刻着“连环”二字,字迹倒是不大,满二爷倍感惊讶道:“连环令!”   众人齐声道:“连环门!”   龙老道:“这连环门是近些年成立的门派,掌门人正是百拳齐出罗野,连环门盘踞岭南称雄。”石四爷道:“早先我有略有耳闻,连环门明面是门派,暗地里恃强抢劫,行凶伤人也是常事,只不过没有登天教闹得凶,门中高手众多,传言罗野之子罗罗久辉生性风流,到处搜寻漂亮女子。”邓七爷咬牙道:“连环门也不是善类。”   衡八爷道:“连环门好与坏先且不说,我们与连环门不曾相犯,罗野派人来此,到底是何目的。”满二爷道:“可以肯定的是,来者是想上山作威,不料碰了九弟设计的机关陷阱。”丁满堂笑道:“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让连环门不能小觑我们。”   占大爷道:“能不能是登天教驱使连环门,或者是登天教收买了连环门。”   盛六爷道:“罗野的武功和势力,他不会听人驱使,但二哥分析的有理,这应该和登天教有关,其中或许产生了什么误会。”林女侠道:“盛大哥想的有理,兴许是登天教从中做了什么手脚。”邓七爷怒道:“登天教这群贼匪,向来就喜欢使用借刀杀人计,没完没了的使用。”丁满堂道:“避免不了一番厮杀。”盛六爷正色道:“双方如有误会,可以明解,倘若是连环门助纣为虐,借机滋事,帮忙登天教,那就连带连环门一并收拾掉。”他说这话义正言辞,敌手无论怎样强大,他都不挂在心上,毫无畏惧之心,众人眼中露出赞意。连环门虽名气大,众人英雄侠气,均不惧怕连环门。   废旧的房屋,列着十几个白衣人,当中一位黑衣大汉表情痛苦,小腹上带着伤口,伤口非常深,鲜血流淌,他是连环门一堂副堂主王常卿。伤口是夜闯无极盟,中了机关埋伏所致,王常卿呼吸微弱。   前番罗久辉丧命,连环门一堂主白千里写书信送往连环门给罗野,白千里带人把尸首运回连环门,他留下副堂主王常卿,知道金刀侠身在无极盟,让王常卿前往无极盟下战书。王常卿自恃武艺不错,又想给连环门竖威,夜闯无极盟,不想山中布满机关,刚过山口,就触动了机关销器,身中六支弩箭,其中两支弩箭伤在小腹上,弩箭扎得深,王常卿忍着疼痛慌乱逃跑。   手下人给王常卿包扎伤口,鲜血止不住,王常卿摇了摇手,气息艰难道:“别......别费......力气了,我命休矣,你等速......速返岭南。”说罢,王常卿毙命,十几名手下很悲伤,同声道:“给王副堂主报仇。” 第三十六章   房中花香扑鼻,桌子前端坐一位女子,只看背影就知道姿色不凡。女子玉手轻拿杯盏,品着香浓浓的茶,虽说女子坐着,可以看出她身材高大且苗条,再往面上看,瓜子脸,尖下颌,一双美目大而透亮,眼眉很浓,头饰尽是珠翠,身穿整洁秀华丽的淡紫色衣衫,真是风姿俊美,面带妩媚的笑容,看年纪二十出头。实际不止,因为她就是连环门的副掌门,号称千面罗刹的黎红艳,论年龄今已三十有三,只是她容貌秀美,任谁都猜不出她实际年龄。   如果说世间有人生气愤怒时候,还能依旧面含笑容的人,那非黎红艳莫属,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妩媚的笑容没离开过她脸上。就算是杀人,脸上仍然挂着笑容。为何称呼黎红艳为千面罗刹呢?意思是她擅长易容之术,而且易容手段非常高明,她能扮成世上任何人的容貌,尚且无人能看出其破绽。至于她的武功,乃是当世一流好手,当今武林中,千面罗刹黎红艳与今世昭君柯大娘、神手遮天林美玉、惊魂剑赵灵秀、铁脚雁二丫同为女子五大强手。   敲门声打破宁静,黎红艳放下杯盏,随口道:“进来说话。”语声娇媚,甚为动听。   门外进来一名白衣弟子,这位弟子神色慌乱,脸上带着几分悲伤,急忙道:“禀告副掌门,少主被人杀害,掌门悲痛万分。”说话的时候,白衣弟子是低着头的,黎红艳听了颇为吃惊,她暗思道:少主生性风流,虽说武功低微,然而连环门名气震动江湖,有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谁人胆敢杀罗兄之子,这也怪少主太过风流。她美丽的脸庞还是妩媚的笑容,黎红艳道:“你且下去,本座这就过去。”   白衣弟子躬身退出,自始至终不敢看她这位漂亮副掌门一眼,连环门弟子都清楚,副掌门不喜欢男子盯着她看,平时见面都是低着头说话。   连环大堂内,有人哭声撕心裂肺,哭者身高一丈,年纪看起来四十来岁,浓眉大眼,三绺短须髯,两鬓斑白,气势慑人,身披白色锦袍,这位就是连环门掌门百拳齐出罗野。   罗野接到一堂堂主白千里的书信,得知其子罗久辉被杀,是金刀侠盛天龙所为。罗野今年五十一岁,三十三岁才有子嗣,妻子早故,指望其子罗久辉将来继承连环门,不想出此变故。   掌门罗野身边跪着两人,这两人相貌八分相似,面如蜡黄,两道又粗又浓的眼眉,二目细长,眼神十分凌厉,高挺的鼻子,阔口咧腮,两撇小胡须,四十来岁的年纪,身披黑色长袍。唯一不同的是,右边之人比左边之人个头高出一些,这两位是连环门的左右护法连氏兄弟,分别是铜锤太保连天、铁锤都督连地。个头高些的是连地,连氏兄弟是原居辽东,连氏兄弟武功高深,兵器是六十斤重的铜锤和铁锤,十年前投靠罗野,加入了连环门,成为了左右护法。   一堂堂主白千里率手下齐跪,白千里悲伤道:“属下已派王副堂主给金刀侠下战书,您让属下去接少主,属下去晚了,请敝上责罚。”罗野道:“此事不愿你等。”擦了擦泪水,罗野恼怒道:“这畜生有此劫,是他自找的,整日想着漂亮女人,怪我太纵容他啦。”白千里道:“多谢敝上宽恕,金刀侠太目中无人了,仰仗他在江湖的名望,根本不把连环门放在眼里。”   罗野大怒道:“是可忍孰不可忍,姓盛的敢杀久辉,定给他抽筋扒皮。”白千里躬身道:各堂口人马已经准备好,只待敝上一声令下,杀奔无极盟,活剐盛天龙。”   恰逢黎红艳走进来,她出言道:“白堂主好大的口气。”说话的时候,她艳丽的脸庞挂着笑容。   白千里急忙躬身施礼道:“见过副掌门。”罗野问道:“艳妹,何出此言?”黎红艳道:“金刀大侠身在无极盟,无极盟你我皆知,登天教实力何等强,照样一败再败,江湖九杰身怀绝技,还有神手遮天林美玉在,这丫头别看年纪不大,却与我齐名,贸然前往,恐有不利。”白千里道:“少主的仇不可不报呀,我连环门何惧无极盟。”   黎红艳道:“白堂主,凭你这话已经有了三分败绩,你想步后尘是嘛。”她说话听着柔和动听,气势却甚是威严,白千里忙道:“属下只想给少主报仇。”黎红艳道:“只凭杀人者盛天龙区区数字,不能草率断定。”   左护法连天道:“副掌门畏惧盛天龙,就明言直说。”右护法连地冷笑道:“盛天龙狂妄至此,某人还给打掩护,胳膊肘往外拐,怕是有所图谋吧。”黎红艳表情仍是微笑,似乎她只会笑,似乎不懂得生气,她笑道:“两颗猪脑子请认真想想,如果这是有人栽赃,借机利用连环门,造成的损失是不能挽回的,实在抱歉,说你们是猪脑子,都抬高二位啦。”   连氏兄弟脾气暴躁,一向与黎红艳不对付,闻言登时恼怒,两人用手指着她道:“你再说一遍。”黎红艳微笑道:“怎么,想打仗么。”连氏兄弟拉开门户,黎红艳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罗野喝道:“放肆!你二人退下去。”连氏兄弟虽有怒意,不敢不听命令,二人弯着腰退出连环大堂。   黎红艳道:“罗兄,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凶手是否为盛天龙,我们还是弄清楚为妙,我打算混入无极盟。”罗野道:“艳妹你就辛苦一趟吧,等你消息。”黎红艳道:“九年前我为救孩童,失足落入寒水中,我不会水,多亏了罗兄出手解救,又让我在连环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何必这么客套。”   罗野伤心道:“久辉没了,我心乱如麻,恨不得立刻给他报仇雪恨。”黎红艳道:“事情查清再动手不迟,如果真是盛天龙杀的,我拿他脑袋回来,请罗兄暂缓行动,等候消息。”罗野道:“就依你,你多保重。”黎红艳笑道:“料也无妨。”   彻夜未眠的罗野,始终在其子灵位前坐着,除了喝杯水,饭菜不进一口。连氏兄弟端着饭菜进来,在灵位前拜了三拜,罗野一言不发,连地小声道:“回禀敝上,属下有话不知当不当讲。”罗野淡淡的道:“讲吧。”连地看了看连天,后者道:“禀敝上,副掌门她有私心。”   罗野猛然回头,吓得连氏兄弟浑身一颤,罗野喝道:“艳妹刚离开连环门,你们两个还为白天事计较污蔑,两位是何居心。”连氏兄弟急忙跪倒,言道:“敝上,我二人绝无异心。”连天道:“请敝上想想,那盛天龙自恃浩然正气,少主喜爱美女,在盛天龙看来,他绝容不下,这才对少主痛下杀手,江湖都言金刀侠光明磊落,所以杀害少主后,盛天龙留下字迹。”   罗野喝道:“你想说明什么,讲重点。”连地道:“敝上,往常副掌门对您唯命是从,今次她敢出言顶撞,心向着外人,敝上本意是少主继承连环门,少主惨遭不幸,试问谁的利益最大。”连天接着道:“非是属下多心,少主之事恐怕是副掌门联合盛天龙所为,请敝上三思呀,不可不防啊。”   听了连氏兄弟所言,也不无道理,罗野陷入沉思。他本就思子悲痛,听了这些,气从心中起,当即大怒道:“传我号令,明日出行,血洗无极盟,活剐盛天龙。”连氏兄弟齐声道:“得令!”   丁老爷子和冯妙手师徒研制药材,新研制出一种九转解毒膏,若有人中了带毒的伤痕,只要不是要害部位,涂抹九转解毒膏,两盏茶的时间即可驱毒。听说这件事,老少众人都来祝贺。   丁老爷子笑道:“这都是我徒弟研制的,老朽从旁不过打个下手。”邢五爷笑道:“冯姑娘,你真有办法。”冯妙手道:“都是师傅老人家指点的。”丁满堂笑道:“邢大哥,你和冯姐姐说话,为什么脸红啊。”邢五爷红着脸低下头,口中嘟囔道:“谁脸红了。”冯妙手也是脸蛋通红,众人纷纷而笑,邢五爷最先和冯妙手认识,二人彼此互有爱慕之意,众人哪还看不出来。   “大家何事这么高兴。”钟河说着话从外面进来,龙老笑道:“钟义士辛苦啦,可有血手僧的消息。”钟河摇着脑瓜道:“不曾有。”又言道:“有兄弟探听连环门掌门之子罗久辉让人杀害。”   这让众人大愣,石四爷道:“听人说罗久辉风流成性,应该是为此丢了性命。”祝三爷道:“虽然如此,连环门势大,武林中黑白势力都忍让三分,敢任意杀害罗野之子,这人胆气不小哇。”钟河道:“据说罗久辉尸首旁放着字迹,写的是杀人者盛天龙。”   众人听言大感意外,邓七爷怒喝道:“纯属胡说八道。”盛六爷道:“七弟勿动怒,难怪连环门的人出现这里。”林女侠道:“这就不奇怪啦,前者连环门派人夜闯这里,想必是因罗久辉被杀一事,栽赃陷害,登天教脱不了干系。”杜九爷道:“林姐姐的意思是罗久辉外出风流,恰巧碰到登天教的人,又被登天教的人杀掉,以此来污蔑六哥。”   林女侠点头道:“没错,少不了一番误会。”满二爷道:“杀害罗久辉的凶手应该是不知道他是罗野之子,如果知道,不会轻易下手杀人,行凶者应当是看罗久辉穿着打扮,猜测他是大富大贵的公子人,家人不会善罢甘休,借机把祸水算在六弟身上。”众人言道:“好毒辣的手段。”   占大爷道:“连环门又如何,百拳齐出又怎样,罗野若敢不分青红皂白,姓占的与他势不两立。”杜九爷道:“他要讲理,事情说清,万事皆休,罗野胆敢诬陷六哥,肆意滋事,这里就是连环门的墓地。”众人慷慨激昂,兄弟情怀至真至深。   文女侠心想道:这等生死相交的情谊实不多见,人生得一好兄弟,已是无憾,天龙有这些好兄弟伴随,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宝娟、翠红均想道:若是男儿身,定当与众结拜。   钟河深深的看着众人,口中道:“好!真好!你等兄弟情深,真荡人心腑,好生让人钦佩。”他这话开口,众人倒有些疑惑,钟河转身又转过来,令众人震惊的一幕出现啦。   这哪里是钟河,明明是个漂亮女子,容貌秀丽,动人心魄,气质出众,脸上带着妩媚的笑容,真是风姿俊美。众人谁也没发现破绽,震惊的同时,都赞叹女子的易容水准高明无比,连声音都几乎相同。   衡八爷离她稍近,看她假扮钟河兄弟,心想多半是遭了女子毒手,衡八爷怒喝一声,跳起一脚猛踢女子脑门,女子双足点地,避开衡八爷的出击,身形闪转,又避开衡八爷两拳一脚。她右手挥起,衡八爷看女子出手凌劲有力,急忙收腿躲闪,女子左手跟出,击在衡八爷腿肚上,衡八爷感觉大腿酸麻无力,翻身落在地面,身子晃了三晃,险些摔倒。   女子道:“阁下粉面俊秀,想必是衡广新衡先生了。”衡八爷拱手道:“是我。”   占大爷喝道:“我来会你一会。”女子出手示意道:“占先生且慢!”占大爷见对方无动手迹象,他收起招式,石四爷、邓七爷、杜九爷跳跃过来,围住这名女子,占大爷大喊道:“姑娘,你是何人,钟河兄弟在哪里。”邓七爷道:“你把钟河大哥怎样啦。”女子道:“这位年少俊美,气宇不凡,应该是双目震九州邓远邓先生吧。”语声柔和动听,与刚才的阳刚声截然不同,邓七爷朗声道:“不才正是。”   林女侠道:“这等高明易容手段,武功惊人了得,除了千面罗刹黎红艳,实在想不出第二人。”黎红艳笑道:“林女侠过奖了,你年纪轻轻,能与柯大娘、赵灵秀、雁二丫以及本座齐名,这才是惊人了得。”   占大爷道:“连环门副掌门呀,你来此是为给罗久辉报仇么,不用多言了。”盛六爷道:“大哥,黎掌门敢以本尊示众,本意不是寻仇的,她是要查清事实。”黎红艳抚掌笑道:“金刀侠不单单武功出众,头脑也聪明。”   龙老道:“先别为难黎掌门。”   占大爷、石四爷、邓七爷、杜九爷均撤开,黎红艳拱手道:“老爷子多谢。”龙老道:“黎掌门客气,请问钟义士如何,老朽很担心他。”黎红艳笑道:“我没杀他,来时途中看见他带人回来,趁他河边饮水,把他击晕。”杜九爷惊奇道:“山中布满机关埋伏,你怎能安然无恙。”黎红艳笑道:“杜先生擅长机关销器,我岂能不小心,走路时走在人后,就明白了山中机关布防。”   龙老道:“原来如此。”众人不得不佩服她心思缜密,好在她并无害人之心,不然难加防范。   邓七爷、衡八爷按照黎红艳所说,急忙去找钟河回山,找到钟河后,还在昏迷中。兄弟二人暗叹黎红艳手法凌劲,兄弟二人唤醒钟河,钟河如梦方醒,备说前事,兄弟二人详细说明原因。   钟河笑道:“真是这样,我被人家打晕,也是件好事,可以让盛兄弟得全清白,避免了与连环门的误会发生,皆大欢喜啊。”邓七爷、衡八爷笑了起来,邓七爷笑道:“钟大哥,你真让人叹服。”衡八爷笑道:“钟大哥看得开。”钟河笑道:“我们回去,别让大家替我担心了。”   议事厅中,黎红艳道:“听闻少主被害,白堂主发现尸首,尸首旁有块少主衣衫的布条,字迹写的什么,列位也明白了,有人刻意栽赃,多半是登天教人物所为,本座为查明真相,只身前来无极盟。”   杜九爷问道:“黎掌门,倘若真是我六哥所为,你当如何?”黎红艳道:“本座必杀之。”老少众人没有计较她说的,心想这位黎掌门是非分明,胆大心细,不失为女中豪杰。又想连环门虽没像登天教无恶不作,但恃强抢劫之事也不少,混在这样群中,黎红艳还能做到恩怨分明,品质绝不恶劣。   满二爷问道:“请问黎掌门准备怎样?”黎红艳道:“凶手不是盛大侠,本寨自当如实禀告罗兄,来此之前本座已劝告罗兄,让他暂缓行动,冤有头债有主,行凶者跑不了。”盛六爷拱手道:“多谢黎掌门。”黎红艳笑道:“盛大侠别这么说,连环门名声不见得多好,但也是明辨是非的。”   龙老笑道:“这也避免双方发生不快,有劳黎掌门了。”黎红艳道:“罗兄丧子心痛,牵一发而动全身,为避免双方的误会,本座即刻回去言明事实。”众人对她更是佩服,林女侠道:“黎掌门,天色渐暗,不如明天再下山。”黎红艳笑道:“多谢林女侠好意,本座需立即禀告罗兄,就此别过。”众人齐道:“黎掌门路上多加小心。”黎红艳起身拱手道:“多谢诸位英雄关心。”   众人出来相送,黎红艳道:“诸位英雄留步。”龙老道:“往山下路途,尚有黎掌门不知晓的机关陷阱,老大你送黎掌门下山。”占大爷开口道:“好。”他亲自领着黎红艳下山。 第三十七章   山下跑上来三人,分别是邓七爷、衡八爷、钟河。三人神色冰冷,来到黎红艳面前,直接挡住去路。   邓七爷喝道:“千面罗刹,你往哪里去。”衡八爷、钟河齐喝道:“此路不通。”变故突如其来,不过黎红艳仍然面带笑容。占大爷愕然道:“钟兄弟、七弟、八弟,你们这是怎么啦,黎掌门是客,你们怎能心生报复,三位兄弟不可无理取闹。”占大爷认为是钟河兄弟不甘心,怨责黎红艳将他击晕,七弟、八弟年轻气盛,想帮钟河兄弟出头。   众人见状急忙赶过来,盛六爷喊道:“三位兄弟不要误会。”龙老喝道:“你三人还不让开。”邓七爷忿恨道:“山下来了连环门人马,打着连环旗号,大家请试想,黎红艳可是安了好心么。”众人一愣,不少人目光齐刷刷看向黎红艳,杜九爷怒道:“本以为你是好心,不想你竟是歹意,看你分明是非,为的是避免双方误会加深,你真以为我们惧怕连环门么。”   文女侠娇喝道:“你是想稳住我等,然后出其不意袭之,心肠真歹毒。”宝娟、翠红齐喝道:“留她不得。”丁满堂怒道:“先宰了你个婆娘。”祝三爷怒道:“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众人往上一闯,围住了黎红艳。龙老、占大爷、满二爷、盛六爷、林女侠挡住大家,他们认为这事与黎红艳无关。   占大爷道:“兄弟们别莽撞,恐怕不是大家想的这样。”黎红艳看了眼占大爷,开口道:“占先生,多谢你。”占大爷道:“黎掌门你客气了。”这回黎红艳没有笑,在此之前,无论何事何故,她都是面带笑容,黎红艳心有不悦,她没想到罗野能派人来犯,更没想到会是这么快。罗野此举,完全是对自己不信任,或许罗野已认为她与无极盟联合,如今更是陷她于不义,黎红艳脸色充满怒意,熟人看见准保不适应。   黎红艳拱手道:“诸位英雄,本座下山看看情况。”邓七爷、衡八爷、杜九爷、钟河一字排开拦住去路,齐言道:“休走!”杜九爷冷笑道:“看苗头不对,你想溜之大吉不成,黎掌门别打错算盘喽。”黎红艳道:“杜先生,本座没必要跑,请让开路。”邓七爷冷笑道:“说的冠冕堂皇,凭什么放你下山。”   满二爷道:“这准是有小人从中作梗,我敢断定与黎掌门无关,大家且勿动怒。”杜九爷忿忿道:“二哥,这女人没安好心,先结果了她,然后再收拾罗野匹夫。”   盛六爷道:“九弟勿怒,黎掌门是非恩怨看得清,如果她真内心险恶,完全可以出其不意加害我等,不要冤枉了她。”杜九爷道:“六哥!连环门人马忽然出现,与她必有关系。”盛六爷道:“既然连环门来人啦,下山一看便知始末缘由。”   林女侠道:“黎掌门,你同我们一起。”黎红艳点头道:“没问题。”龙老道:“大家先礼后兵,不可贸然出手。”众言道:“明白!”当下老少英雄下山,点了一百人马。   众人来到山下,往对面望去,连环门人马并不多,来了五十二人。黎红艳看见了中间领头的罗野,左右是连氏兄弟,跟随来的是连环门的烈鹰组。   黎红艳脱口道:“难怪来得这么快。”占大爷问道:“什么意思?”黎红艳道:“来的是烈鹰组,皆是门派的精锐,烈鹰组共有四十九人,由七指苍鹰田宏刚负责,烈鹰组成员都身手不错,每个人轻功不凡。”龙老道:“怪不得他们身上杀气重。”黎红艳道:“众位英雄,我先过去打个招呼。”   来到罗野近前,黎红艳拱手道:“罗兄,你来的真快。”连天喝声道:“你勾结无极盟,吃里扒外,还想蒙骗敝上。”连地大叫道:“你个大叛徒,敝上待你不薄,你居然背叛连环门。”   黎红艳冷笑道:“我与罗兄谈话,你们两个呆瓜闭嘴,满口的胡言乱语,该杀。”话音未落,黎红艳探出双手,猛击连氏兄弟。罗野双臂一挥,挡下她的攻击,手法快捷无比。黎红艳心想道:明白了,罗兄是被连氏兄弟这两个卑鄙小人蒙蔽,他思子心切,才亲身至此。黎红艳道:“罗兄,我已查明了,久辉之殁并非盛大侠杀害,我正准备回来告知与你。”   罗野阴沉着脸,沉声道:“你联合盛天龙杀害吾儿,方便你以后篡夺门主之位,接下来是不是要把本座一网打尽啊,最毒妇人心,这话果然不假。”话一出口,黎红艳如遭雷击,身躯颤了两颤,险些摔倒。黎红艳俏脸苍白,美目中没了光彩,一股悲意涌上心头,羞怒齐来,哇一口鲜血喷出。   黎红艳不可思议的望着罗野,口中喃喃的道:“罗兄这样认为我么。”罗野冷笑道:“本座自认待你不薄,连环门中地位仅次于我,本想让你以后辅佐久辉,万万想不到啊,你竟然想取而代之。”黎红艳忙道:“罗兄此言差矣,当年承蒙你相救,黎红艳我不敢忘恩,久辉死的蹊跷,我来此为的是查明真相,的确不是盛大侠所为,再者我虽听过盛大侠威名,从未见过其人,更说不上联合他杀害久辉。”   罗野沉声道:“你想先稳住本座,久辉年少风流,盛天龙自诩正气凛然,武林人士传言他光明磊落,杀害久辉且留下字迹,嚣张至极,你们狼狈为奸,还敢在本座面前狡辩。”   黎红艳面无表情,看了眼罗野,知解释无益,她再次道:“罗兄真是这样认为么。”罗野冷声道:“你无话可说了吧。”黎红艳叹息道:“我无话可说,当年是你救了我,这条命还给你便是。”话语异常伤感,罗野微微一愣,又认为她是想博取同情罢了。   罗野怒道:“今天本座先除内患,再灭掉无极盟。”说完,抡起拳头下了狠手。   六十七斤的湛金斧翻着个劈来,如同旋转陀螺,目标是罗野脑袋瓜。来势凶猛异常,如果罗野一拳杀掉黎红艳,突如其来的湛金斧也会要了他的命,罗野不得已,收拳翻身,动作奇快,湛金斧走空。   占大爷来到黎红艳身边,开口道:“命是父母赐的,为大义失去性命,那是死得其所,你蒙受冤情,若是丢失性命,那是毫无意义。”黎红艳轻轻点头,占大爷转过身喝道:“匹夫罗野,栽赃我六弟,冤枉黎姑娘,还敢大言不惭。”罗野大怒道:“也罢,本座先除无极盟,再杀叛逆。”黎红艳忙提醒道:“占先生当心。”   老少众人听明白啦,谁也料不到罗野是非不明,蛮不讲理,还口出狂言,真岂有此理。黎红艳恩怨分明,为人不错,众人不能眼看她遭毒手,纷纷上前,占大爷离得稍近,他情急之下,将手里兵刃掷出。   占大爷不由分说,六十七斤的湛金斧猛然劈出,一招‘黑虎掏心’,斧子刃劈向罗野的心窝,他力大无比,两臂一晃足有千斤之力,湛金斧刮着风声劈来。罗野脚尖点地,身躯朝后空翻三次,动作极快极巧,占大爷跟步蹿上近前,搬转斧头,一招‘大蟒探路’使出,罗野微微一愣,心想道:他身躯庞大,不想动作这般灵活。罗野身躯轻闪,避开占大爷一斧,连日来众人勤练武艺,武功都有提升,占大爷知道身形壮实,难免动作粗拙,除了练武外,他还勤加练习动作灵活性,身法进步显著。   罗野怒道:“都说无极盟行事正气,为何暗中偷袭王副堂主,原来无极盟表里不一。”占大爷怒道:“你放屁,大爷才不屑暗下毒手,为救黎姑娘才不得已的,你派人下战书,就光明正大的来,鬼鬼祟祟的派人来,山中是防小人摆设的机关销器,他自逞匹夫之勇,与我等何干,你有何面目在此大呼小叫。”罗野大怒道:“岂有此理。”   有位烈鹰组成员喊道:“敝上接着。”罗野出手接住兵器,是把水磨钢鞭,兵器长三尺七寸,鞭柄长五寸,鞭身长三尺二寸,重为三十一斤,是罗野的得意兵刃。罗野对武学深通,创出绝技裂悍拳,十八般兵器也擅长,兵器中他更喜欢钢鞭,创出了六十八路鸳鸯鞭,鞭法天下无双。武林中使鞭为武器的,没人能比的过罗野,黎红艳曾称他为当世少有的武学奇才。   罗野怒喝道:“看本座如何教训尔等。”罗野蹦起两丈高,水磨钢鞭凌空猛击下来。   邢五爷听他口出狂言,身形一摇,早已飞身蹦起,加之担心大哥安危,举起浑铁鞭出击。钢铁双鞭磕碰,半空中发出‘当啷’声响,震得邢五爷膀臂酸麻,邢五爷稍愣神,罗野抬手又是一鞭,邢五爷抬起浑铁鞭往外招架,浑铁鞭震飞出去。邢五爷身子一颤,身形不听使唤,向后连退,石四爷和杜九爷各抓他手臂,邢五爷这才稳住身躯,他感到嘴里发甜,一口鲜血喷出,再看虎口已震裂。邢五爷手掌发颤,老少众人大惊,纷纷跑过来看邢五爷伤势,适才邢五爷轻功太快,谁都来不及接替他。   邢五爷道:“我还撑得住。”邢五爷脸上挂着笑意,为的是不让大家担心,众人看他脸色煞白,显然受伤不轻,刚刚黎红艳口吐鲜血,伤了元气。龙老急忙道:“两个速回山上调养。”石四爷赶紧带背着邢五爷回山,文女侠搀扶黎红艳回山,找丁老爷子和冯妙手治疗。   占大爷怒道:“匹夫,伤害我五弟,大爷要你狗命。”抄起湛金斧就上,铁锤都督连地怒道:“占风云你敢口出狂言。”抡着六十斤的镔铁卧瓜锤砸过来,邓七爷怒喝一声,上前抵挡铁锤都督连地,与占大爷双战对手。铜锤太保连天见状大怒,抡着六十斤的四楞铜锤杀来,祝三爷大怒,上去迎战铜锤太保连天。   祝三爷发现连氏兄弟武艺不逊色韩生威、齐云彪,差距也就略逊半筹,祝三爷呼喊道:“大哥、七弟多加留神。”占大爷、邓七爷齐言道:“明白!”   衡八爷大怒道:“五哥受伤,姓罗的把命留下。”丁满堂怒道:“无极盟不是任你撒野的地方。”满二爷怒喝道:“是非不分,蛮横无礼,伤害五弟,岂能容你。”三人齐喝一声,各舞枪刀剑上前。罗野挥起右拳,拳锋无声无息,满二爷、衡八爷、丁满堂三人顿感一股强悍的拳力袭卷,三人猝不及防。   林女侠不由分说,纵身跃过来,身姿轻盈灵巧,右手抬起手掌,口中娇喝一声,手掌翻出,绝技隔空掌使出,接了对方的拳头。   拳掌同时相碰,林女侠感觉对方劲力极强,拳法刚猛,林女侠身子一晃,倒退了七八步,只感觉气血翻涌。罗野身躯一晃,后退了两三步,他称赞道:“姑娘内力高深,想必就是神手遮天林女侠啦。”林美玉赞道:“罗掌门自创的裂悍拳果然了得,说你是武学奇才一点也不为过。”   龙老、满二爷、衡八爷、丁满堂、宝娟、翠红急忙跑过来,发现林女侠没有受伤,大家这才放心。   盛六爷纵身跃起,拽出黄金刀,打出一道金光,力劈华山就是一刀,正是三十六路天罡刀法最强的一招,刀法威力迅猛。罗野急忙转身躲避,发出数声惨叫和爆裂声,八名烈鹰组成员躲闪不及毙命,连带后面磨盘大的石头劈成两半。   罗野大怒道:“姓盛的,本座杀的就是你。”盛六爷怒从心中起,也不答话,抡黄金刀就下了狠手。罗野怒声道:“金刀侠,本座让你毙命当场。”   二人精彩大战,怎见得:金刀钢鞭龙虎斗,双雄各显本领授。刀光闪动,刚柔并济,气势磅礴;鞭法出手,大开大合,气吞山河。两边人暗暗喝彩,盛六爷施展开太极刀法,罗野使用六十八路鸳鸯鞭法,刀去鞭来,二人大战三十回合,未分胜败。   占大爷、邓七爷力战连地,两边斗了二十回合,不分胜负;祝三爷与连天战了二十回合,亦不分胜负。双方暗自佩服对方武艺,连氏兄弟均想道:江湖九杰果真名不虚传。两个来到罗野身边,罗野心想道:这盛天龙武功超乎本座想象,招式讲究以柔克刚,本座凌厉的招式,他竟能够逐一化解。罗野想着心事,表情若有所思,急令道:“且撤!”   众人哪能放走,龙老喊道:“拦住连环门人马。”罗野高举水磨钢鞭,四十一名烈鹰组成员遮住口鼻,盛六爷忙提醒道:“大家留神!”   烈鹰组成员人手一个白色的物件,拧动后扔在地上,冒出浓浓的雾气。众人心中有数,纷纷捂住口鼻后退避闪,雾气扩散扩大,气体消散大约一炷香时间,连环门人马已经不见踪迹。   翠红嘀咕道:“奇怪啊,连环门没失什么便宜,为何急忙撤走呢。”宝娟摇头道:“这还真让人费解,不知罗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林女侠道:“应当是罗野想到了什么,心里有所顾忌才撤逃。”满二爷点头赞同道:“应该是如此。”   龙老吩咐先回山,众人来看望邢五爷、黎红艳,有丁老爷子和冯妙手调理,加之邢五爷、黎红艳运功疗伤,二人大有好转。黎红艳是悲怒之下吐血,相对而言伤势好的也快,邢五爷还需调养一些时日,冯妙手亲自照料,众人这才放心。   林女侠感叹道:“罗野内功深厚,其自创的裂悍拳天下无双,我真是招架不住。”盛六爷道:“今日一战,他的鸳鸯鞭法亦是了得,估计当今武林使鞭为武器的,无出其左右者。”林女侠道:“盛大哥,拼内功修为,我等不占上风,拼招式你我都能接罗野百招,可罗野明明鞭法未乱,罗久辉死的不明不白,罗野来此为的是报仇,他为何急忙撤离呢。”盛六爷道:“今天与其一战,我用的是柔克刚的太极刀法,想必是罗野看出了门道。”林女侠惊讶道:“难不成罗野畏惧武当派。”盛六爷道:“我猜他畏惧的是红烨前辈。”   林女侠笑道:“看来罗野与红烨道长打过交道,还吃了大亏,以至他见到了太极刀法,脸色竟有几分敬畏,人有时候真是有趣,无论多大名气,见到比自己高明的,都会感到胆怵。”盛六爷微笑道:“说来真感谢红烨前辈,若非前辈传授刀法,如何与强敌周旋。”林女侠笑道:“这是你的福缘,换旁人即使遇到红烨前辈,前辈未必会传授太极刀法。”   罗野率人来到四十里外的荒草山,周围荒无人烟,杂草丛生,山高险要,罗野吩咐在此驻扎,传信给七大堂口堂主,汇合在荒草山。   看着罗野闷闷不乐,铁锤都督连地问道:“敝上,今日大战,挫了无极盟威风,属下不知敝上何故撤退。”罗野道:“你等没看出盛天龙的招式么。”   铜锤太保连天道:“属下发现其刀法以静制动,轻灵柔和,确实与众不同,环顾当今武林,只有武当派招式精髓是这样,武当向来是以剑法闻名,这的确有些解释不通。”罗野道:“并不奇怪,武当以太极拳和太极剑闻名天下,盛天龙所施展的竟是以剑化刀的太极刀法,让本座感觉费解。”连氏兄弟齐声惊呼道:“太极刀法。”   站起身的连天道:“敝上,武当的红晨道长武功虽高,可没听说他会太极刀法啊。”罗野冷笑道:“红晨老道算什么,他太极剑法虽然高明,论武功本座只在他之上,真不知他怎么教徒的,武当一派都没什么出色的弟子,武当真正厉害的,当属红晨老道的师兄红烨道长,这才是绝世高手。”说到此,罗野脸上的轻蔑之意化为乌有了,连氏兄弟听了惊讶万分。 第三十八章   连氏兄弟看他脸色变化,两人相互对视,连地问道:“敝上难道与红烨道长交过手?”罗野叹息道:“何止交手,本座还败在他手下。”连天忙道:“敝上武功天下无敌,必是老道投机取巧,侥幸才赢。”罗野喝道:“放屁!”吓得连氏兄弟急忙低下头,一声不敢吭,罗野继续道:“本座告诉你们,全天下就没有人是无敌的,败就是败了。”连天忙道:“属下知错。”   罗野道:“就拿盛天龙和林美玉来说,本座在他二人这个年纪,武学修为远不如二人,说来已有十四年光景了,当时连环门尚未建立,本座自认武功不俗,早年走南闯北,自创的裂悍拳和鸳鸯鞭法几乎无对手,偶然间碰到了红烨道长,当时老道施展的就是太极刀法,太极刀法是红烨道长在太极剑法上悟出的,共有二十五式,论精妙与太极剑并驾齐驱,当年那场较量,我输的心服口服,盛天龙施展太极刀法,与红烨老道必有瓜葛,姓盛的与老道究竟有何瓜葛,需尽快查明。”   连天、连地忙道:“遵命!”连地忍不住问道:“敝上当时与红烨道长斗了多久?”罗野道:“拆了不到五十招。”连氏兄弟听了心下骇然,两兄弟均想:敝上乃武学奇才,武功在武林中几乎无对手,现在的敝上武艺远胜当初,红烨老道武学修为堪称当世第一,我连氏兄弟何时能达到如此境界。   韩生威的回归,陈金刚、司马昌大喜,天险峰上一片欢呼,算来韩生威失踪已有半月时光,陈金刚暗中派人乔装去找,始终无音讯。   群贼看着韩生威,除了衣衫有些破旧,其余并无大碍,斜挎一柄玄铁刀,防身的虎头熟铜刀不见了,群贼见此并没立即问他原因。司马昌让韩生威先去休息,陈金刚吩咐手下大摆筵席庆贺。   沐浴后,韩生威换了件白色衣衫,披头散发的打扮,他相貌俊逸,浑身上下散发出张狂的气质,群贼看后面面相觑。   酒席宴上,陈金刚问道:“韩兄啊韩兄,这些时日你究竟去了哪里?让本寨好找啊。”韩生威答道:“当日属下烦闷,下了天险峰,不想遇到盛天龙和林美玉,一番恶斗,我逃至崖边,盛天龙、林美玉两个紧追不舍,本想拼死一战,无奈跟随我多年的虎头熟铜刀被毁,我被二人打落悬崖。”韩生威恼怒,仰起头饮了一杯酒。   群贼听了纷纷吃惊,一个个心想:能在金刀侠和神手遮天两人手下逃脱,绝非易事,他跌落悬崖未死,也真是造化。陈金刚忙问道:“那后来呢?”韩生威露出得意之色,说道:“天不亡韩某人,悬崖下有棵大树托住了我,后发现崖下有个洞口,虎头熟铜刀毁掉,又重新得了把玄铁刀,比之虎头熟铜刀更加锋利。”   陈金刚听了大喜道:“韩兄机缘巧合哇,得到上等兵刃玄铁刀,我等共同敬你杯酒。”司马昌笑道:“此乃韩兄的造化。”群贼一齐举杯,韩生威道:“多谢大寨主,多谢各位弟兄。”又言道:“期间我习练烈刀,一面寻找出去的路径,总算找得到。”   齐云彪道:“齐某感觉的到,韩兄这次回来,武功修为大有提升。”群贼纷纷看向韩生威,陈金刚大喜道:“齐兄有此一说,想是韩兄大有收获,快说来听听。”   韩生威得意道:“齐兄所言不错,得到玄铁刀是一喜,习得烈刀又是一喜。”群贼听他说“烈刀”二字,全都瞪大双目,在场都是习武者,但是听过烈刀的,却是少之又少。   齐云彪惊呼道:“韩兄习得了烈刀的刀法!”韩生威莫名其妙道:“不错,我已掌握了烈刀,齐兄何故如此吃惊。”齐云彪问道:“韩兄当真不知烈刀的来历?”韩生威道:“确实不知啊。”姜淮问道:“齐兄,烈刀究竟有何突出,让你这双枪无敌连连吃惊。”鲍零也道:“江湖上的事情,我不敢说皆知,知道的也不在少数,烈刀我还真没听过。”群贼目光中带着疑问,全都望向齐云彪,陈金刚道:“齐兄你快说来烈刀的来历。”   齐云彪慢慢的道:“相传烈刀是海外一位高人所创,威力凶猛,招式狠辣,刀法充满邪性,正因如此,这位高人并没把刀法传给弟子,两位弟子毒杀恩师,却没找到刀谱,听说刀谱流落中原,引得不少中原武林人士觊觎,谁也没能找到烈刀的刀谱,后来更不知下落。”韩生威惊奇道:“烈刀还有这样一段传说。”齐云彪道:“原本齐某和韩兄武艺不分伯仲,韩兄习得烈刀,两个齐某也未必是你的对手。”   群贼齐吃一惊,司马昌笑道:“韩兄能习得烈刀,可以说造化颇深,可喜可贺呀。”陈金刚笑道:“恭喜韩兄。”群贼举杯,共敬大护法。   酒过三巡,韩生威问道:“大寨主,为何不见大小姐?”陈金刚笑着道:“她去西域请师傅,昨日来了书信,言明师傅习练寒煞神功第九层,还需数日光景方可功成。”韩生威道:“原来如此。”又问道:“无极盟没来围困么?”齐云彪道:“眼下无极盟尚且顾不得我登天教。”   韩生威问道:“为何?”陈金刚喝了杯酒,说道:“探子回报,金刀侠杀了连环门少主,连环门已经和无极盟开战,无极盟吃了亏,连环门现驻扎四十里外的荒草山。”韩生威喜道:“联合连环门,借机一举消灭无极盟。”司马昌笑道:“韩兄与我想到了一起,我正有此意,与其坐山观虎斗,不如助其一臂。”   陈金刚站起身笑道:“韩兄归来,本寨甚是欢喜,明日韩兄与先生同往荒草山,说服罗野与我等会盟,登天教和连环门合力,不需师傅到来,定能以巨石压卵之势灭掉无极盟。”   冷风白雪,寒冬时分,无极盟每人披着件大厚棉衣,这是文女侠、宝娟、翠红领着三十名擅于飞针走线的豪杰制作的。秋末冬初时已经制完,无极盟聚各方英豪,这些人擅长广泛,可谓人才济济。   议事厅里,龙老端来烤好的玉米,分给众人吃,龙老笑道:“大家品尝下烤玉米。”   众人接过咀嚼,味道甚好,玉米放过佐料,色香味俱全。   钟河边吃边道:“我安排了十六名弟兄乔装打扮,从四面八方打探,在西南四十里外的荒草山发现连环门踪迹,七大堂口已到两堂,两个堂口人马大约三百余人,登天教方面暂无动向。”满二爷道:“陈金刚、司马昌闲不住,登天教派出的探子也是化妆打扮,登天教做梦都想联合连环门,共同对抗我们。”   邓七爷道:“尽管来吧,这时一个对手和两个甚至三个对手没区别。”满二爷道:“七弟说的对,我们要做好防范。”丁满堂道:“这是准备同流合污啦。”   盛六爷道:“我不这么认为。”   丁满堂问道:“为何呢?”盛六爷道:“连环门立足江湖十余载,称霸于岭南,名气响动武林,罗野其人武功深不可测,势力强悍,不是轻易与人同盟之辈,更甘心供人驱使,子仇父报,岂容他人来助,登天教派说客,也只是徒劳一场。”黎红艳闻听笑道:“人言盛大侠武艺超群,我看有勇有谋。”   盛六爷道:“黎姑娘过奖啦。”占大爷笑道:“黎姑娘,我六弟智勇兼备,九兄弟当中首推六弟。”黎红艳道:“盛大侠所言不错,罗兄......罗野的确如此。”说到此,黎红艳微微叹息,林女侠从旁安慰道:“红艳姐,过去的不去想就是。”黎红艳道:“人怎能忘却过去。”龙老道:“事已发生,你问心无愧。”众人皆点头赞许。   黎红艳从怀中拿出一块布料,布料染着血迹,上面写着:杀人者盛天龙。黎红艳道:“我离开连环门时候,随身带着它。”众人见此义愤填膺,丁满堂接过布料,他言道:“这玩意看着憋气,我拿去烧火。”满二爷忙道:“满堂兄弟且慢。”丁老爷子道:“你满大哥准是看出了端倪,快拿回来。”   丁满堂忙把布料递给满二爷看,林女侠道:“满二哥感觉有何不妥。”满二爷打量着字迹,仔细看完后道:“我觉得这字迹出自女人之手。”众人倍感惊奇,看字迹能分别出是男是女,众人都佩服他见识深广。   盛六爷问道:“二哥,何以见得啊?”满二爷道:“男女书写下笔的方式是有区别的,这字迹看着工整秀气,下笔却巧盈,所以我想字迹多半是出自女人之手。”   龙老道:“我们大家之前猜测是登天教所为,看来行凶者多半是陈春娇啦。”丁满堂怒气愤道:“什么坏事都离不开这恶婆娘。”黎红艳道:“登天教也不敢轻易得罪连环门,陈春娇应该不知少.....久辉的真实身份,久辉风流成性,路遇了陈春娇,贪图她的美色,惨遭陈春娇杀害。”林女侠道:“事情来龙去脉已有了大体,登天教屡战失利,陈春娇化妆打扮,赶奔西域去请她师傅血手僧,途中碰到罗久辉,这位罗公子风流丢命,陈春娇看他打扮穿着是富家公子,栽赃诬陷盛大哥,才有了接下来来的事情。”   祝三爷道:“言之有理,陈春娇心如蛇蝎,着实可恨。”邓七爷忿恨道:“天杀的恶妇,必遭天谴。”众人气恼陈春娇,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来解心头之恨。   黎红艳正色道:“诸位英雄,我黎红艳愿与众位同舟共济。”众人听了深为感触,无不暗挑大拇指。均想:她是非分明,实是天性善良,为恩怨分明,不惜触怒罗野,被剔除连环门,为人坚守公道,不失为女中大丈夫。龙老道:“黎姑娘明辨是非,为此得罪罗野,从今起无极盟就是黎姑娘的家,众人都是黎姑娘的亲人。”众人齐声道:“我等就是黎姑娘的家人。”   黎红艳感动道:“好!黎红艳感谢大家。”说着话,她躬身行礼,文女侠扶住她,开口道:“黎姑娘无需客气,这里的人都是响当当的英雄好汉,大家都是推心置腹的人。”   忽跑进一人,口中道:“禀告众位英雄,西山外抓到两名登天教探子,其中一个反抗,被我们的人杀掉。”龙老道:“速速把他带上来。”石四爷道:“西山方向通往荒草山,登天教已经接触了连环门,为何没发现呢。”邢五爷道:“准是乔装打扮,很难辨别出。”   两名豪杰推进来一名五花大绑的男子,男子看着议事厅里的老少众人正襟危坐,一个个气势汹汹,恐惧从心生,吓得急忙跪在地上。口中大呼道:“诸位英雄饶命。”   其中一名豪杰道:“回禀众位,他和另一个打从西山外小路经过,金管他们刻意打扮,在下还是认得出,他们是司马昌身边的随从,两个想顽抗,其中一个被我们杀了,把他活捉上山。”   龙老喝道:“问你之言,如实交待,如有欺瞒,决不轻饶。”喽啰吓得忙道:“小的不敢隐瞒,老先生但问便是。”龙老道:“你且说,从哪出来,去往哪里。”喽啰直咧嘴,很是犹豫,占大爷吼道:“不想活命么,速速交待。”   这名喽啰是性懦之人,连忙道:“禀众位英雄,小的从荒草山出来,赶回天险峰,大寨主......”邓七爷喝道:“放肆!”喽啰忙道:“不对,是陈金刚,陈金刚听说众位和连环门闹了矛盾,意想联合连环门组成同盟,共讨无极盟,陈金刚派遣大护法韩生威、二护法司马昌赶往荒草山......”话未说完,盛六爷、林女侠齐声道:“慢着!”   听喽啰说韩生威,众人无不惊讶,不是惧怕韩生威,而是上次山崖大战,韩生威掉落悬崖。武功再高难逃粉身碎骨,今次何以复现,老少众人面面相觑,神情尽是茫然。   盛六爷问道:“韩生威还活着?”林女侠问道:“到底是何故?”喽啰忙答道:“盛大侠、林女侠有所不知,前者你二人把韩生威打落悬崖,韩生威被崖下的大树给托住,侥幸得以活命,他有一番际遇,得了一把玄铁刀,更令人意外的是,他学会了三十二式烈刀,武艺比从前不知高出多少倍。”众人听言倒吸口冷气,韩生威不但未死,武功更胜以往,以后更是劲敌。   黎红艳道:“你且说来,罗野是否同意结盟。”喽啰答道:“罗野不答应,还把韩生威和司马昌一顿数落,小的们下了荒草山,司马昌说顺路拜访故人,令小的们先回天险峰报信,小的们抄近路返回,被各位请到了这里。”   丁满堂笑呵呵道:“你倒会说话噢。”喽啰赔笑道:“”小的敬佩各位英雄。”满二爷问道:“血手僧何时到?”喽啰回答道:“陈春娇乔装下了天险峰,只身前往西域,前天来书信,说是血手僧习练什么神功,估计很快来到。”满二爷道:“情况可否属实?”喽啰赔笑道:“属实,盼望各位英雄别为难小人。”   龙老淡淡的道:“你既如实交待,我等也不为难,即刻打发下山。”喽啰听了乐得合不拢嘴,忙道:“多谢众位英雄饶命。”龙老道:“落到无极盟一事,不可告知陈金刚匹夫。”喽啰道:“小的不说,陈金刚若知,小的性命不保。”龙老道:“来呀,蒙上双眼,送他下山。”两名豪杰带着喽啰下山,路上也没难为他。   满二爷道:“罗野果然没有答应结盟,司马昌说是拜访故人,兴许又是请什么武林高手。”黎红艳道:“连环门家业是罗野一手撑起的,自连环门成立,从未和任何势力结盟。”邢五爷道:“罗野倒有几分个性,凭己之力,拼出一片天地,真有手段。”邢五爷的伤势已恢复七八,黎红艳道:“不然连环门也不会独霸岭南。”   石四爷问道:“六弟、林姑娘,烈刀究竟有何来历,竟让你们面色巨变。”衡八爷道:“行走江湖,我也没听说过烈刀。”黎红艳道:“久在岭南,未曾听说。”   祝三爷道:“三年前我略有耳闻,听说多年前年刀谱重现江湖,不少武林中人觊觎,后来又下落不知。”   林女侠道:“不错,烈刀是当年海外一位头陀前辈所创,招式狠辣异常,刀法威力凶猛,头陀前辈先后收了两名弟子,他深知刀法充满邪性,故不传授弟子,两个弟子居然毒害头陀前辈,都想把烈刀的刀谱占为己有,没找到刀谱,两个互相猜忌,双双同归于尽,落个死有余辜的下场,不知为何,烈刀出现在中原,引得江湖中人觊觎,而后刀谱再消失,落到好人手中倒也不妨事,韩生威不是善类,烈刀给他习得,祸患无穷呀。”   丁满堂道:“韩生威作恶久矣,老天爷居然不要他命,他还弄个机缘巧合,习得了烈刀。”龙老感叹道:“烈刀还有这样的来历。”占大爷气恼道:“为刀谱弑师,简直灭绝人性。衡八爷道:“好在苍天有眼。”   盛六爷道:“依我看,本不分正邪,全是人心所向,心存善念,怀有正气,即使习得邪门武功,也能坚守正义;倘若心术不正,居心叵测,纵使再浩然正气的武功,也会变得浑浊不堪。”   满二爷赞许道:“六弟所言很有道理,让人茅塞顿开。”林女侠道:“正邪全在人心所向,盛大哥所言甚善。”龙老点头道:“老六看得清晰透彻啊。”众人听了非常赞同,人生在世,正邪善恶皆在一念之间。 第三十九章   金刀侠第三十九章 后堂内,宝娟、翠红帮忙整理屋子,文女侠笑道:“黎姑娘,你住在这间屋子,我房间在你隔壁。”红艳笑道:“有劳文大婶,多谢宝娟姑娘和翠红姑娘,这里很好。”她话语柔和,极为动听,宝娟、翠红笑着道:“黎姑娘太客气啦,你别见外。”宝娟笑道:“黎姑娘一身好武艺,我还想请你指教一二。”红艳笑道:“指教说不上,互相切磋。”   望着手里的连环令,红艳深深叹气,秀丽的脸庞上没了往日的光彩。   文女侠知她心事,言道:“世事茫茫难自料,别太多想了。”红艳道:“当年我为救孩童,不慎掉落寒水中,是罗野将我救下,连环门称霸岭南,虽非无恶不作,可是恃强抢劫之事不少,为报救命之恩,我选择了自己不愿意为之的事。”文女侠笑道:“你是知恩图报之人,武林中没听说你滥杀无辜,这说明你本性善良。”   红艳道:“罗野偏听偏信,我感到失望至极,连氏兄弟品行不端,俩小人左右进谗言,无极盟与连环门的梁子是解不掉啦。”文女侠道:“黎姑娘,我等齐聚无极盟,为的就是惩恶扬善,只要问心无愧,个人荣辱得失不算什么。”红艳心中一片豁然,心结让文女侠只言片语给解开,红艳笑容满面。   卯时,盛六爷起床,整理好衣衫,准备往后山练武,敲门声响起,盛六爷打开房门,闪目一看是守在东山的弟兄马柱。   马柱笑道:“盛大侠早!”盛六爷笑道:“马兄弟早!”马柱道:“山下来个道士,看着慈眉善目,未透露姓名,只说要找盛大侠,弟兄们请他上山,道者不答应,在下专程禀报盛大侠。”盛六爷道:“好,我即刻动身看看。”   盛六爷走出看见一位道人,盛六爷大喜道:“前辈,见到您真高兴!”来的道人却是红烨道长,盛六爷撩衣跪倒。   红烨道长道:“无量天尊,盛大侠别来无恙,贫道有事找你相商,借一步说话。”盛六爷笑道:“前辈,山上众人仰慕前辈威名,前辈可到山中一叙,稍后开早饭。”说着盛六爷起身,红烨道长道:“事情紧急,贫道便不进山啦,请借步说话。”盛六爷看红烨道长神态严肃,事情必当严重,盛六爷微微点头,随着红烨道长走开。   红烨道长施开轻功,朝着西南方向去,盛六爷施展轻功跟随,看着前面的红烨道长,盛六爷心想道:怎么前辈的身法看起来反不如我,也许是前辈担心我跟他不上,故自轻功放慢。行了二十余里,红烨道长停住身形,盛六爷心想道:前辈说事何以走出这么远的路途,真是怪哉。盛六爷道:“前辈有事但说无妨。”红烨道长道:“无量天尊,事情是这样的。”   岂料红烨道长突发出手,右手指探出,动作甚快,点了盛六爷的穴道,盛六爷竖耳倾听,对红烨道长素来敬仰,全然未加防范,转念划过心头,盛六爷惊怒道:“混账,你胆敢冒充前辈。”   假红烨道长咧嘴一笑,表情洋洋得意,出手撕掉易容面皮,盛六爷发现易容面皮精工细致,这人冒充红烨道长极像,确实本领不低。连道袍脱掉,本尊是个三十五六的身形消瘦男子,相貌平淡无奇,双目如电。   男子冷笑道:“金刀侠呀金刀侠,你聪明一世,却折在本堂主手里,本堂主扬名立万,只在朝夕。”盛六爷大喝道:“狂诈匹夫,你胆大包天,竟敢冒充武林高人,你是何方妖孽。”男子冷笑道:“你马上便知。”   三条身影闪动,身形快捷,两名长相相似的男子分列左右,当中一人身披白色锦袍,长得浓眉大眼,三绺短须髯,气势慑人,非是旁人,正是连环门的掌门罗野。左右陪伴的是连天和连地,连氏兄弟笑的非常得意。   想起前事,盛六爷道:“怪我太大意,前辈他是长须髯,你这冒牌货是短须髯,只顾着高兴,全然忘记这个。”连天道:“公孙堂主,你冒充有破绽,幸好他反应慢。”连地也道:“二堂主,好惊险啊,你差点回不来啦。”语气中带着三分嘲讽,七分贬义,公孙大鹏脸带怒意,连氏兄弟身为门派护法,权位在他之上,公孙大鹏不想计较。   早饭已开,龙老环顾左右,不见盛六爷来,祝三爷道:“六弟几乎每天都在后山习武,今早没看见他。”衡八爷道:“可能六哥没休息好,五哥去他房间看了。”邢五爷从外面进来道:“六弟不在他房间。”众人没动碗筷,都去寻找。   林女侠、红艳来到东山,有人说看见盛六爷下山,林女侠和红艳走下山,山口的人道:“二位,之前来了位道士,长得慈眉善目,盛大侠看见他很高兴,后来随着道士走开了,已经有一炷香时间了。”林女侠道:“难道是红烨道长,盛大哥得前辈传授太极刀法,会不会是前辈找他传教新招。”红艳道:“是武当派的长老红烨道长么。”林女侠道:“正是。”   红艳道:“听说红烨道长游走江湖各地,行踪飘忽不定,既来此,为何不上山。”林女侠道:“红烨道长不大喜欢热闹,故此没上山。”   红艳问道:“你确定是红烨道长?”山口的人道:“这还未知,来人身高近八尺,身穿杏黄色道袍,短须髯似白雪。”林女侠和红艳同时一愣,二女虽未见过红烨道长,却听说红烨道长须髯长至前胸,短须髯多半是冒充者。   林女侠神情急切道:“红艳姐,这会不会是连环门作祟。”红艳点头道:“极有可能啊,连环门有七大堂口,二堂堂主公孙大鹏武艺不俗,与我一样擅长易容,为人奸诈,我怀疑盛大侠是被公孙大鹏冒充的假老道诓骗走的。”林女侠忙问道:“弟兄们,可曾看见盛大哥去往哪个方向?”一位豪杰道:“林女侠,在下看见他们往西南方位走去。”林女侠道:“事不宜迟,我要救盛大哥。”红艳道:“美玉妹妹,我随你同往。”又道:“弟兄们,通知大家,说我二人发现盛大侠踪迹,请众位英雄速来帮忙。”在场的豪杰听了急忙去通知。   罗野道:“公孙堂主,你果真有手段。”假冒红烨道长的就是公孙大鹏,连环门二堂的堂主,也是连环门七大堂主中武功最好的。   公孙大鹏躬身施礼道:“多谢敝上赞誉,属下愿为敝上分忧。”盛六爷忿恨道:“复姓公孙的,你冒充红烨前辈,必死无疑。”公孙大鹏冷笑道:“金刀侠,你没机会了。”拿出钢刀就要结果性命,罗野道:“且慢!”公孙大鹏道:“敝上,正好给少主报仇雪恨,您不想报仇吗。”罗野道:“他已是盘中餐,插翅难逃,本座看得起金刀侠的名号,让他死个明白。”公孙大鹏收起钢刀,转身退在一旁。   盛六爷朗声道:“罗野,杀剐任你,不必多言。”罗野道:“嗯,金刀侠有胆有识,难怪江湖中人大多敬你。”又道:“前番你我交手,本座识得出你用的是太极刀法,本座自然知道,太极刀法出自红烨老道手笔,世上要说武功能远胜本座,还能令本座折服的,非红烨老道莫属,早年本座与他交过手,败在老道手里,本座顾虑你与红烨老道的关系,才罢手撤退,故令公孙堂主假扮红烨老道,才知你二人并无太大瓜葛,不过是老道教你太极刀法而已,你惨杀吾儿,血海深仇,纵使你和红烨老道有关系,又能如何。”   盛六爷道:“好!在下醍醐灌顶,多说无益。”此刻盛六爷面无惧色,二目圆睁,打量着面前四位,他目光如剑,竟让连天、连地、公孙大鹏感到一丝惧涌上心头。三个不约而同的各退一步,生死攸关时刻,盛六爷想道:伯母!请恕小侄不能再孝敬您了,玉妹妹,答应你的,恕我做不到啦,龙老爷子、各位兄弟,来世再与众位续缘。   罗野抡起拳头,口中叫喊道:“吾儿久辉,为父给你报仇。”   “你痴人说梦!”千钧一发之际,有人娇喝一声,赤金剑如流星般袭来,力道何其大,罗野若不收拳,赤金剑刹那间能刺穿他手腕。与之而来的,两枚燕尾镖袭向罗野双目,罗野万般不得已,收拳驱身闪躲,动作迅捷无比,避开赤金剑和燕尾镖。   一人身法轻盈,瞬间到了盛六爷跟前,探出手指解开穴道,盛六爷惊喜道:“玉妹妹!”林女侠笑道:“盛大哥,还好来得及时。”看着佳人美目中尽是担忧挂念,盛六爷轻轻的抱住林女侠。   看着掉落的燕尾镖,罗野怒道:“黎红艳出来。”有人迈步跳出,红艳出现眼前,口中淡淡的道:‘罗掌门别来无恙。”罗野大怒道:“你果然是勾结姓盛的,久辉之死有你一份。”红艳冷笑道:“随你怎么说吧。”   盛六爷朗声道:“罗掌门,千说万说,只怪令郎生性风流,岂不知美色是刮骨钢刀,惹祸之根苗,姓盛的敢作敢当,是就是,非就非,令郎之殁,凶手另有其人,你若非编排给在下,我也不多辩解。”罗野厉声道:“好个盛天龙,敢做不敢当,就算你是红烨老道的至亲,本座也绝不饶你。”林女侠娇喝道:“你偏听偏信,冤枉盛大哥,本姑娘用武力和你说理。”事已至此,林女侠懒得和他废话,赤金剑挥动,施展虚实剑法攻向罗野,罗野亮出水磨钢鞭,两人战在一处。   盛六爷心知罗野武功深不可测,林女侠一人非他对手,下山时未拿金黄刀,盛六爷纵身跃起,公孙大鹏手持钢刀拦住。   盛六爷大吼道:“狂诈匹夫,你着急投胎,在下送你一程。”公孙大鹏怒道:“口出狂言,金刀在手,纵横武林,没了金刀,能奈我何。”公孙大鹏只当盛六爷刀法纯熟,名号金刀侠,即是依仗金刀出名,动上手后,公孙大鹏大吃一惊,盛六爷拳脚功夫也很出色。   红艳拿出随身兵器链子飞索,是千面罗刹的防身武器,此物乃合金打造,能防上等兵刃,只有小拇指粗细,方便随身携带。红艳深知罗野武功修为,准备来帮林女侠,连天、连地嬉皮笑脸的挡住她,连地道:“千面罗刹,你没拿我兄弟当回事。”连天道:“想帮忙,得问我们兄弟能否答应。”红艳嗔道:“你们乃是卑鄙小人,我平日不与你等计较,你二人栽赃我,不可饶恕。”红艳抡动链子飞索,连天举起四楞铜锤,连地舞动镔铁卧瓜锤,双方各下狠手。   本以为能占个便宜,公孙大鹏欺负盛六爷没拿兵器,心生轻敌之意,动起手后公孙大鹏大惊失色,钢刀大开大合,打了二十二三个回合,盛六爷一招‘海底捞月’,一脚踢在公孙大鹏右手腕上,疼得公孙大鹏叫喊一声,钢刀拿不稳,掉落尘埃。盛六爷恼他假冒红烨道长,招中带招,出手扭断公孙大鹏手腕,疼得公孙大鹏五官挪移,盛六爷双掌齐出,所发正是铜砂掌,揍在公孙大鹏胸膛上,公孙大鹏喷出一口血柱,被打出三丈多远,尸首跌落尘埃。   盛六爷抄起地上钢刀,蹦起两丈高,照着罗野脑袋瓜就是一刀,罗野全神贯注会斗林女侠,双方战了二十五回合,尚未分胜败。罗野耳听八方,听到公孙大鹏的惨叫,知道他凶多吉少,感觉头顶有人,罗野举起水磨钢鞭,出手架住林女侠的踢来的腿,钢刀正好劈在水磨钢鞭上,‘嘎嘣’一声,钢刀断成两截。   罗野冷笑道:“金刀侠,本座的水磨钢鞭无坚不摧。”盛六爷挥手掷出断刀,如同旋转轮一样袭来,罗野避身低下头,断刀从头顶划过,林女侠手中赤金剑往前挑,罗野抡起水磨钢鞭,剑尖挑在钢鞭之上,发出金属响亮。   红艳的链子飞索用的极是巧妙,连氏兄弟的锤法甚为强悍,红艳以一敌二,拆了五十多招,不分胜负。昔日同在连环门,红艳对连氏兄弟武功怎会不知,二人虽为人卑鄙,武功非常出色,一对一的打,连天和连地都不是红艳的对手,连氏兄弟联手,孪生兄弟知己知彼,默契十足,武功强度更甚。红艳心里清楚,再斗下去,自己不是二人对手。百宝囊没有携带,燕尾镖只拿了两枚,现在身上没了燕尾镖,连氏兄弟招式一变,红艳处于防守状态。   半空中跳来一人,奔着连地袭来,手中六十七斤的湛金斧猛劈而出,连地急忙跃身向外,占大爷喊道:“黎姑娘,我们来啦。”判官双笔一分,祝三爷冲向连天,连天见是祝三爷,心中吃了一惊,急忙驱身闪避,祝三爷喊道:“铜锤太保,你我比试一下。”连氏兄弟惊魂未定,背后双剑劈来,连氏兄弟暗叫不好,急忙翻身跳起,文女侠手持双剑出现。   罗野立足未稳,有人蹿出举棍猛击,罗野急忙向后仰下,身躯后方空翻,躲开了毙命一击,罗野额头落下冷汗。镔铁棍走空,打在尘埃上,把地面砸出数尺深坑,邓七爷冷喝道:“还好你躲闪的快。”   未等罗野反攻,左侧一人抡开浑铁鞭横扫他肋下,右边有人紧握镔铁剑突刺他软肋,罗野大叫一声,双腿向前伸,整个身躯跃起,躲开了左右攻击,邢五爷和衡八爷齐声道:“好家伙!”兄弟二人佩服罗野身法快捷。   连续的攻袭,罗野惊出一身冷汗,汗水把衣衫浸湿,盛六爷、林女侠、邓七爷、衡八爷、邢五爷一字排开,罗野虽武功深不可测,但绝对打不过五人联手。罗野心想道:无极盟的人一个个出现,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想到这,罗野吩咐道:“闪离!”这是连环门的暗语,意思是立即撤退。   连天、连地自然清楚,红艳忙道:“他们要逃跑。”文女侠、盛六爷、林女侠、占大爷、祝三爷、邢五爷、邓七爷、衡八爷围拢上前,罗野与连氏兄弟遮住口鼻,文女侠喊道:“大家当心!”三个抛出白色的物件,冒出滚滚浓烟,众人遮住口鼻纷纷退后,罗野与连氏兄弟趁机逃脱。   文女侠关切道:“天龙你没事吧!”盛六爷道:“多亏大家来得及时,小侄无事,让伯母担心了。”说着,盛六爷撩衣跪倒,文女侠把他扶起,她打量着侄儿,看他没有受伤,这才安心。   红艳感慨道:“各位英雄都是侠肝义胆,都能舍己为人,在下佩服之至。”占大爷笑道:“兄弟间肝胆相照,你也是我们的兄弟啊。”文女侠道:“红艳啊,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可别见外。”红艳道:“能结实众位英雄豪侠,是红艳的荣幸。”林女侠笑道:“红艳姐客气了,大家都是肝胆相照。”   衡八爷好奇道:“这具尸体是何人?”红艳道:“他是连环门二堂主公孙大鹏。”盛六爷嗔道:“这狂诈匹夫冒充前辈,让我给杀啦。”占大爷笑道:“六弟,杀的好,杀的漂亮。”衡八爷忿恨道:“对待这种人,就当如此。”   盛六爷叹息道:“也怪我大意,他明明有破绽,我以为重逢前辈,高兴时候什么都忘啦。”林女侠道:“盛大哥,往后你一定要多加留神。”盛六爷笑道:“我会的。”林女侠笑道:“这才让人放心。”众人听了哈哈大笑,盛六爷和林女侠脸色通红。   文女侠道:“先回山,这里不安全,罗野不会甘心。”众人点头称是,立刻往回赶。 第四十章   金刀侠第四十章 白雪茫茫,风声呼啸,两匹高头大马并列前行,马鞍桥坐的两个人非别,一个是震八方韩生威;另一个是小仲达司马昌。两个赶往庆俞沟,会见何道仁。   何道仁何许人也?他是昔日登天教十二护法中猛虎头陀李道伦的师兄,武林皆称‘飞天头陀’。   何道仁与李道伦师出同门,武功却远在师弟李道伦之上,为人不喜欢抛头露面,故而武林中多数人人只闻过其名,未曾见过其人。何道仁与司马昌是同乡,幼年时常在一起玩,原名叫何安,拜师后改名何道仁。后来何道仁家里失火,其家人遭厄难,何道仁被外公孙家旺带到庆俞沟,与外公外婆一起生活五年,何道仁萌生学武的想法,走出庆俞沟,拜师学了一身武艺。   自家乡分别,司马昌再没见过何道仁,后来何道仁传来书信,司马昌得知他已经拜师学艺,两人常有书信往来。司马昌对习武也来了兴趣,他亦开始拜访武林中习武的人学艺,陈金刚创建登天教,司马昌加入了登天教,在登天教里担任军师职位,辅佐血手鳄鱼陈金刚。司马昌写信邀请何道仁入伙登天教,陈金刚言明让他当护法一职,登天教在武林各地胡作非为,何道仁认为登天教名声狼藉,遂没有答应入伙。   何道仁虽没入伙,书信让他师弟猛虎头陀李道伦看见了,李道伦喜欢热闹,为人凶狠斗勇,李道伦瞒着师兄来到天险峰,陈金刚见他武功高强,给他护法一职。   何道仁对师弟李道伦的做法非常不满,认为伙伴司马昌和师弟李道伦不知好歹,不再与两个联系,何道仁厌烦司马昌与李道伦找他,何道仁赶奔塞北闲居,也不怎么过问江湖事,除非逢年到月给外公和外婆祭拜,其余时光不回来。   对于何道仁没入伙,陈金刚感到可惜,司马昌与李道伦也寻他不到,陈金刚带着司马昌和李道伦数次来庆俞沟,未曾遇见何道仁。去年冬,司马昌与李道伦再次来庆俞沟,这次遇见了回来祭拜外公和外婆的何道仁,两个好言好语劝他入伙登天教,何道仁愤而不应,骂走了司马昌与李道伦。   马上的韩生威问道:“司马兄,这次能请来何道仁吗?”司马昌道:“不试试看怎么知晓,这是他回来祭拜他的外祖父和外祖母,不然休想见到他,白水县一战,李兄让金刀侠刀劈身亡,何兄他不会坐视不管。”韩生威道:“只怕未必吧,何道仁自诩清高,看不起我们登天教,怨恨他师弟入伙,怎能来帮忙。”   司马昌笑道:“韩兄有所不知,李道伦曾言,其师常教导,令他们师兄弟间互帮互助,其师临终之际,还多次嘱咐,何道仁尊师如父,师命不可违,加上本人三寸不烂之舌,必能说服何道仁,即使他不入伙登天教,也能帮助登天教的,多个高手帮忙,登天教有百利无一害。”韩生威笑道:“就看司马兄了。”   庆俞沟地处偏僻,道路蜿蜒曲折,周围尽是小山包,正中有间石屋,石屋盖的不大,设计却很巧妙,飞天头陀何道仁住在这里。   门前雪打扫的干净,司马昌道:“韩兄,你我在此拴住马,漫步走过去。”韩生威道:“也罢!”两个在远处拴住马,整理下衣衫,拿起水壶喝了口水,这才迈步走向石屋。   石屋门缓缓打开,内里走出一个头陀打扮的人物,身材高大,浓眉大眼,阔口咧腮,下颌的须髯随风摇摆,身披黑布衣衫,他就是飞天头陀何道仁。何道仁出来透气,闪目一瞧看见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司马昌,另一位看着眼生,何道仁脸色不悦,知道司马昌又是来说服自己入伙的,何道仁感到厌烦,低哼了一声,出于礼节,看见故友还是打招呼。   何道仁道:“司马老弟,什么风把你吹来啦。”司马昌拱手笑道:“何兄,得知你回来祭祖,小弟特来探望。”何道仁道:“祭拜外祖父和外祖母,过两日就走。”司马昌故作惊讶道:“这么匆忙啊。”何道仁道:“闲散惯了,不喜欢约束。”司马昌笑道:“何兄,小弟来介绍。”拉过韩生威,言道:“这位是韩生威韩兄,武林诨号震八方。”何道仁道:“噢!登天教十二护法头一位,早听说韩先生刀法凌厉,武功精深,年纪轻轻真难得。”   韩生威拱手道:“不敢当,得何兄称赞,三生有幸。”话虽这么说,他表情洋洋得意,嘴角轻撇,何道仁看在眼里,对他心生反感,司马昌笑道:“小弟可否讨杯茶喝。”何道仁道:“哪里话,两位请屋里谈话。”把两个人请到屋中,屋内非常整洁。   何道仁沏茶摆杯,司马昌道:“何兄好自在。”说着,深深叹息一声,何道仁问道:“司马老弟,这是何故啊?”司马昌表情带着伤感道:“唉,世事无常呀,你同门师弟,我的好兄弟李道伦,他已经亡故了。”何道仁一惊,站起身惊呼道:“什么?”何道仁深居塞北,不问江湖事,消息闭塞,师弟李道伦之殁,他全然不知。   司马昌继续道:“何兄两耳不闻江湖事,一心独自过生活,李兄让金刀侠盛天龙刀劈身亡,何兄当给李兄报仇。”说罢,司马昌掉了几滴伤心泪,韩生威也道:“李兄死的太惨啦,金刀侠自恃勇武过人,无奈我等皆不是他的对手,无法给李兄报仇,他无端杀害李兄。”   未等韩生威说完,何道仁冷笑道:“韩先生哪里话,哪有人无端杀人的,据我所知,金刀侠为人光明磊落,行侠仗义,其在江湖所做都是侠义之举,他如何会无端杀害师弟。”   万没想到何道仁能这么说,司马昌、韩生威面面相觑,韩生威问道:“何兄莫非见过金刀侠?”何道仁道:“未曾见过。”韩生威冷笑道:“那何兄怎知他所做都是善举,道听途说,传言不可信。”何道仁看了眼韩生威,口中喝道:“放肆!”   韩生威欲发怒,司马昌拉住他,司马昌忙劝道:“何兄息怒,李兄的确死在盛天龙手中,你们有同门之情,自小在一起学武,盛天龙不识好歹,李兄的仇还需你来报啊。”韩生威道:“还请何兄给李兄出头。”   坐下身的何道仁道:“司马老弟,你我是同乡,师弟之殁究竟是怎么个事,你如实道来。”司马昌心想道:他讲理不讲亲,李道伦的事不能如实相告。司马昌道:“小弟当如实告知。”   毫无疑问,司马昌杜撰了事实,说是金刀侠为人恃勇斗狠,李道伦外出巧遇,还说金刀侠不由分说,上来亮出金刀下狠手。言而总之,没告诉何道仁事实,何道仁有些半信半疑,看司马昌哭的伤心,韩生威表情忧伤,何道仁陷入沉思。   何道仁心想道:师弟入伙登天教,坏事必不少做,陈金刚一伙又能干净到哪里,江湖人大多言金刀侠人好,师弟仇恨不能不报,片面之词未可全信。何道仁喝声道:“好你个盛天龙,仰仗武功高,杀害了师弟,这笔账我与你清算,你我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很。”   司马昌、韩生威见状偷笑,司马昌趁势道:“何兄,随小弟上天险峰,盛天龙在无极盟,他们人多势众,大寨主早想结实何兄你。”何道仁道:“此行祭拜外祖父和外祖母,处理完这些事,我再到天险峰走一趟。”司马昌和韩生威两个暗笑,两个拱手道:“天险峰专候何兄。”何道仁道:“二位先行。”两个心下大喜,当即告辞。   送走司马昌、韩生威,何道仁自语道:“金刀侠现在无极盟,不如我先往无极盟走一趟,凭金刀侠在江湖的口碑,他不会撒谎,所谓物以类聚,无极盟中多是伸张正义的英雄,师弟一事即可真相大白。”   众人集在后山练武,彼此间相互切磋,武功互有长进。   钟河快步走来,他言道:“众位英雄,南山下来个身材高大的头陀,要求会见盛大侠。”衡八爷道:“会不会又是连环门使用的诡计。”祝三爷道:“很有可能,罗野贼心不死,误认是六弟害他儿子,不可不防。”邓七爷道:“罗野老匹夫,妄想加害六哥,我去会一会头陀。”邢五爷劝道:“七弟先别莽撞。”钟河道:“这头陀就说会见盛大侠,其余的没有透露。”   盛六爷道:“既如此,我去看看。”满二爷道:“当心其中有诈,来人极有可能是连环门或者登天教的,我等同去。”石四爷道:“兄弟齐心,纵使罗野前来,看他如之奈何。”众人齐声道:“同往!”盛六爷笑道:“诸位,兴师动众岂不让人家低看我们,上次我是未加防范,这次不一样,我去去就回。”   林女侠道:“盛大哥,我随你去看看。”她语气坚决果断,美目中带着浓浓的关切。盛六爷微笑道:“好!”林女侠微微一笑,秀丽的脸庞格外动人。   且说盛六爷和林女侠赶到南山外,看见个身材高大的头陀,生得浓眉大眼,两绺黑须,仪表不俗,身披古铜色长袍。盛六爷过来打招呼,拱手道:“在下盛天龙,请问前辈是哪一位。”何道仁看面前一位青年,相貌俊朗,威风凛凛,何道仁暗暗喝彩,何道仁还礼道:“阁下就是金刀盛大侠,今日一见真是幸会。”又道:“在下何道仁,有事请教盛大侠。”由于何道仁极少在武林中走动,所以盛六爷对他不了解。   盛六爷道:“观前辈风尘仆仆,请到山中一叙,至于请教不敢当。”   何道仁道:“盛大侠谦虚啦,实不相瞒,在下有位师弟,大名李道伦,乃是登天教十二护法之一,盛大侠想必不会忘记吧。”林女侠纵身跳过来,她听文女侠说过,林女侠柳眉倒竖,口中娇喝道:“前辈想找麻烦,本姑娘可不答应。”盛六爷心想道:原来是猛虎头陀李道伦的师兄,这多半是陈金刚、司马昌找来的帮手。盛六爷朗声道:“李道伦是在下所杀,他自食其果。”   谁知何道仁并没发怒,他看了眼林女侠,言道:“请问姑娘是?”林女侠回应道:“在下林美玉。”何道仁道:“原来是江南的侠女林姑娘,幸会!”林女侠看他似乎没有恶意,拱手道:“前辈客气了。”何道仁道:“盛大侠虽年纪轻轻,然名气享誉江湖,师弟与我为同门,他因何折在你手,还望如实相告。”   有人高呼道:“他滥杀无辜,简直死有余辜。”说话者是杜九爷,老少众人都来了,大家都不放心,特此过来帮忙。   占大爷喝道:“是陈金刚指使你来的,想动手尽管出招。”邓七爷道:“李道伦是撞上我六哥了,如果遇到在下,一定把他打成肉饼。”丁满堂道:“好个登天教,真会找帮手。”龙老道:“不可无礼,来人没有什么歹意。”   何道仁拱手道:“无极盟的各位英雄请了,在下是李道伦的师兄何道仁。”邓七爷喊道:“请出招。”说完,抡动六十斤熟铜棍动手,祝三爷、石四爷一左一右把他拦住,石四爷道:“这人言行举止看着不是恶类,七弟不能莽撞。”   盛六爷道:“七弟住手!”衡八爷、杜九爷一前一后,将何道仁圈在当中,满二爷和邢五爷拉住他们,宝娟、翠红分左右围攻,文女侠、红艳摇头示意,衡八爷、杜九爷、宝娟、翠红各自收起兵器。   龙老把众人一一作了介绍,何道仁一看都是武林响当当的人物,一一见过,众人也都还礼,对何道仁减少了几分敌意。   杜九爷朗声道:“前辈,李道伦投身登天教,想必你亦知晓,登天教何样,前辈心中有数,李道伦率贼众夜袭白水县,肆意滥杀无辜,疯狂抢夺钱财,不少乡亲丧命,天道有轮回,晚辈与我六哥皆在白水县,李道伦行径人神共愤,有道是邪不压正,李道伦让六哥一刀劈掉,盛伯母、宝娟姑娘、翠红姑娘等人合力,杀退了贼众,前因后果就是这样,您若不信晚辈,大可前往白水县打探,前辈要想报仇,就请赐教罢。”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占大爷等心想道:九弟虽年轻气盛,说话毫不拖泥带水。   对于杜九爷所说,何道仁不怀疑,埋怨师弟正邪不分,怨恨司马昌、韩生威两个胡说八道,诬陷人家金刀侠。   林女侠道:“何前辈,你师弟之事,亦有你的责任,你们师出同门,你眼睁睁看着他身陷贼巢,登天教危害武林,肆意杀人夺财,李道伦是登天教护法,必不少参与,任他胡作非为,那时怎么不见你,他作恶多端,得了应有报应,你又露面预报仇,难道前辈欺负我等年幼不成。”盛六爷道:“玉妹妹!人分善恶,为恶者是自己不争气,李道伦是李道伦,何道仁是何道仁。”众人皆点头赞许,善恶本是一念之间。   何道仁面色羞愧,叹息道:“众位英雄,我与司马昌本是同乡,后来他入伙登天教,当了血手鳄鱼陈金刚的军师,邀我入伙,让我拒绝了,书信无意中让李师弟瞧见,他背着我加入登天教,我本无意参与江湖事,既与司马昌、李师弟断了往来,幼年时由外祖父和外祖母带大,二老不幸故去,到年月我便回来祭拜,却让登天教探知,两日前司马昌、韩生威找过我,言说师弟惨死盛大侠手里,还说盛大侠逞勇杀人,我深居塞北,早已不问江湖事,对此一无所知。”   邓七爷接话道:“你今番出现,是给李道伦报仇了,那还说什么。”祝三爷拽了下他的衣袖,祝三爷道:“七弟,让他把话说完。”   何道仁继续道:“师傅总是教诲,让同门间互帮互助,听说师弟身故,我心悲然,知道登天教狼藉的名声,更知盛大侠侠肝义胆,无极盟公然对抗登天教,众位都是怀有正义感的英雄人物,凭众位在江湖的名气,你们说出的话,我不会怀疑,反倒是司马昌、韩生威两个匹夫胡言乱语,捏造事实真相,无端端冤枉好人,真乃无耻之徒,现下师弟一事我已明朗,的确是他自作自受。”   这何道仁大是大非分的清,为人虚怀若谷,与其师弟截然不同,众人觉得有些失礼,自龙老以下,一一给何道仁赔礼,何道仁受宠若惊,一一给众人还礼,双方芥蒂化解。   龙老笑道:“何先生,天色不早,请到山中歇息,老朽让人备酒宴。”众人盛情邀请道:“请何前辈山中一叙。”何道仁拱手道:“多谢龙老和众位英雄盛情,师弟之事已经明了,我本闲云野鹤之人,自当归隐山林,就此别过。”只见何道仁身躯一摇,人已远去,轻功之佳,引得众人纷纷喝彩。 第四十一章   金刀侠第四十一章 连环门各大堂口均已到齐,人马不下千人,聚在荒草山,罗野意欲报仇,雷霆怒火填满胸膛。领着铜锤太保连天、铁锤都督连地、三堂堂主宋朗、四堂堂主褚大顺、五堂堂主许奎、六堂堂主郝志昂、七堂堂主窦广安,各堂口的副堂主以及头目,点拨五百精锐杀下荒草山。留一堂堂主白千里带众防守荒草山,让二堂副堂主柳萌辅助。   大雪方晴,日光高挂,连环门五百余众杀至西山口。把守的豪杰见了早来议事厅禀告,满二爷道:“黎姑娘说过,连环门人数何止上千,看来是七大堂口人马均已到位,罗野才率众来犯,今者只来了数百人,料想其余人手防御荒草山,作为后援。”   盛六爷道:“罗野百般无理,应当派人攻打荒草山,使连环门首尾不能相顾。”满二爷赞道:“六弟言之有理,攻打荒草山,不成可以使得罗野率众退却;成则可断其后路,连环门人马必乱。”龙老笑道:“好策略!请老二拨派人手。”众人言道:“甚妙!”   满二爷道:“分拨两路,一路对抗来犯人马,一路负责偷袭荒草山,请文大婶、宝娟、翠红、满堂兄弟率人袭击荒草山,其余人等迎战罗野等众,临战都需小心为上。”众人点头应是,分别展开行动。   文女侠、宝娟、翠红、丁满堂带人从北山出走,赶往荒草山方向。   众英雄杀出西山口,看连环门人马杀气腾腾,罗野坐着一匹高头骏马,怒视着众人。占大爷当先喊道:“连败数次,还敢逞强,令郎之殁,与我等无关。”罗野大叫道:“废话少说,吾儿与公孙堂主大仇,本座今日一并报仇。”邓七爷最受不了这话,罗野的嚣张霸道触怒了他,抡开六十斤熟铜棍,大吼一声道:“冥顽不灵,老匹夫你纳命来。”   罗野怒道:“本座先结果你性命。”未等罗野上去,背后有人喊道:“敝上勿恼,这小畜生口出狂言,属下替您出气。”说话之人身形消瘦,白面短须,二目如电,身披件长大的绿袍,年纪四十左右,却是三堂堂主宋朗。说着话,宋朗舞着六十三斤方天画戟杀出。   邓七爷冷笑道:“替死鬼急着投胎,七爷成全你。”宋朗暴怒道:“呸,大言不惭,看本堂主要你狗命。”棍戟并举,杀气涌现,动上手后,宋朗心想道:难怪这小子口出狂言,力猛棍沉,我要多加小心。邓七爷全力应对,心想道:这人戟法不乱,力道之强竟不亚于大哥。二人交锋,各显本领,一来一往,战到五十回合,未分胜负。论招式二人难分高下,论力道而言,邓七爷要略逊宋朗一筹,又战了十五个回合,仍不分胜负。   众人看得出宋朗力大,祝三爷道:“久战七弟难免吃亏,待我替回他。”满二爷道:“这是磨炼七弟,终日来我等勤练武艺,我料七弟能战胜对方。”邢五爷道:“拭目以待,如果七弟挡不住,再去助他。”   这个宋朗是山西人氏,天生力大惊人,论力道不在占大爷之下,更兼武艺高强。手中六十三斤的方天画戟使得巧妙,震得邓七爷膀臂酸麻,虎口发烫,宋朗亦感觉双臂酸麻,承受力比起邓七爷要好一些。邓七爷心想道:连环门此行来势汹汹,倘若我败给他,叫人小看我们兄弟。想到这,邓七爷卖个破绽,故意把面门露在外。   正打着,宋朗见状异常高兴,心想道:小子你终究是年轻,待本堂主一戟戳死你,好在敝上面前露脸。宋朗挺戟往前刺来,邓七爷借势大转身,宋朗一戟刺空,知道上了当,其用力过猛,整个身躯向前倾。   邓七爷已转到宋朗身后,抄起六十斤的熟铜棍,高喊一声道:“匹夫你栽这罢。”宋朗再想转身对决,已经来不及啦,六十斤的熟铜棍倘若揍在后脑壳上,焉有命在,宋朗情急下跳起身,致命部位躲开了,臀股没避开,熟铜棍结结实实的打在臀股上。邓七爷两臂一晃,力道太大啦,把宋朗打出四丈远,宋朗痛叫一声,连环门的人急忙救起,看他们的宋堂主气色不正,冷汗直流,嘴里痛呼着,忙抬下去调治。   气得罗野脸色铁青,心想宋朗你活该,给个便宜你就中计。惹恼了六堂堂主郝志昂,连环门中他与宋朗交情最好,好朋友受伤,郝志昂招呼也不打,拎着五十斤的钩镰枪,冲向邓七爷,邓七爷微微冷笑。   祝三爷已经走过来,开口道:“七弟回去歇着,三哥教训他。”邓七爷道:“好!三哥小心些。”   本打算迎战邓七爷,眼看邓七爷走回本队,郝志昂也不答话,晃动钩镰枪就动手。身后有人道:“六堂主且回,这个人是圣手判官祝凤山,不是你能够对付的。”郝志昂一看是右护法连地,听他叙述,心中吃惊,怪自己没问对方姓名,他也知道,江湖九杰中,圣手判官武功仅次于金刀侠,知道圣手判官祝三爷武艺精深,江湖中非常有名气。郝志昂道:“右护法,你多加小心。”连地道:“不必嘱咐。”   祝三爷抄起一对判官笔,当先动手,连地不甘示弱,抡着镔铁卧瓜锤还击,战了五六个回合,罗野怒喊道:“杀将过去。”连环门弟子冲上来,龙老高举五金铁拐,吩咐道:“迎战。”双方人马搅在一起,正这时,忽听喊杀声响起。   龙老忿恨道:“必是登天教的无耻之众。”   出现的是登天教人马,人数大约五百,为首的是血手鳄鱼陈金刚,身边紧随韩生威、司马昌、齐云彪、姜淮、崔历、鲍零等六大护法,有大小头目十八个,陈金刚咧嘴大笑。   连环门出动,来到无极盟,天险峰已探知消息,小仲达司马昌提议汇合连环门人马,共同对对无极盟。陈金刚采纳司马昌的建议,带上六大护法,十八个大小头目,点了五百喽啰,冲下天险峰。   陈金刚看人群当中一人身披白袍,气势慑人,已打翻三十多人,知道是百拳齐出罗野。陈金刚纵马过来,凤嘴刀砍倒五名豪杰,抱拳当胸笑道:“见过罗掌门,本寨陈金刚,带领登天教弟兄前来帮忙,无极盟亦是本寨的敌人。”罗野脸色不悦,两个虽未谋面,可罗野对陈金刚没好印象。再一想,登天教和无极盟形同水火,既然赶来了,可暂做联盟,罗野道:“陈寨主来都来了,何必客气。”陈金刚道:“无极盟的人都是虚伪狡诈之辈,令郎无端被他们害,可见这些人徒有虚名,可恨无耻。”   两下夹击,无极盟众人抵挡不住,盛六爷、林女侠、占大爷、红艳几个亲自断后,祝三爷、石四爷、邢五爷带头往外围杀出。满二爷、邓七爷、衡八爷、杜九爷护住龙老,龙老吩咐开弓放箭,登天教并连环门中箭者八九十个。   罗野、陈金刚命令悬起盾牌,罗野带着四堂弟子挡在前方。邓七爷、杜九爷兄弟二人扑向罗野,罗野不住冷笑,使出鸳鸯鞭法,满二爷吩咐衡八爷保护龙老,舞动雪花亮银枪过来助阵,罗野冷笑不止,龙老和衡八爷见状,舞着兵刃过来帮忙,罗野以一战五,面无惧色。   一匹快马狂奔而来,马上的人呼喊道:“敝上!”罗野听这声音焦急,他顾不得再战,虚晃一鞭,跳出圈外。细看是一堂的弟子,身上带着箭伤,罗野惊问道:“一堂和二堂出事了?”   弟子急忙道:“敝上,荒草山遭到围攻,堂主吩咐属下急来禀告,请敝上火速支援。”说罢,这名弟子晕了过去,罗野大怒道:“可恶呀。”他高喊道:“众弟子听令,撤!”罗野声如铜钟,加上他内力高深,在场人感觉耳边嗡嗡作响,吃惊非小。   连环门人马不知发生何事,听敝上下令,纷纷止住厮杀,一个个纵马随罗野撤走。去了连环门一路人马,无极盟众人奋力冲杀,陈金刚料难御敌,群贼有些慌乱,伤亡不小,哪能抵得住群雄攻势。   盛六爷提着金刀杀来,黄金刀上下翻飞,砍翻三十多名喽啰。陈金刚吓出一身冷汗,忘记了躲闪,盛六爷举着黄金刀劈来,一把玄铁刀架住金刀。   韩生威冷笑道:“天不亡我,盛大侠一向可好。”听他的笑声,透露着几分邪性,盛六爷冷笑道:“都说祸害上千年,古人诚不欺我。”韩生威脸色一变,怒声道:“胡说八道。”黄金刀与玄铁刀劈在一起,火花溅起。   陈金刚忙下令撤退,五十名喽啰持着万针器断后,龙老一声吩咐,众豪杰拿出遮器伞。衡八爷纵身跳起,双手发铁镖,击倒二十多名喽啰,红艳双手齐发燕尾镖,又有十多名喽啰中镖。   斗了八九个回合,韩生威担心大寨主陈金刚,不想恋战,虚晃一刀,施展轻功跑向陈金刚这边。盛六爷提着金刀追来,韩生威打出三枚铁钉,盛六爷用金刀打落,韩生威不恋战,群贼慌忙逃蹿,逃回天险峰。   且说罗野带众马不停蹄返回荒草山,周围静悄悄,连天喊道:“山上的,敝上回来了。”并没人回应,左护法连天道:“上山。”罗野道:“慢!”众弟子止住脚步,连天问道:“敝上是担心什么。”罗野跳下马,淡淡的道:“你等细看,地上尘土散乱,分明是有过厮杀,这是让人掩饰起来了,所以你等发现不到什么。”连天惊道:“说明荒草山已落他人之手。”   鼓声大振,战马乱动,连环门的人一惊,有人笑道:“拜上罗掌门了,荒草山暂借我等,你们的人已经溃逃。”话音清脆悦耳。罗野等抬头观瞧,见山上不少人,说话的是个美貌妇女,罗野问道:“你是何人?”女子道:“在下文欣,天龙是我侄儿。”   连天怒道:“狡诈之徒,赚取荒草山,识相的即刻归还,不然让你们片甲不留。”文女侠冷笑道:“匹夫竖子,言过其实,怨不得我等,连环门可以攻打无极盟,无极盟也可袭击连环门,罗掌门偏听偏信,我侄子盛天龙顶天立地,令郎之殁出自旁人手,望请罗掌门三思而后行,一意孤行,唯有自取灭亡,奉劝罗掌门查清事实,可还令郎一个公道。”罗野听了默不作声。   连天、连地大怒,吩咐弟子攻山,罗野道:“罢手!”连地道:“敝上,无极盟十分可恨,何不一鼓作气攻下荒草山。”罗野道:“我等大战后匆忙奔波,此刻人困马乏,文欣以逸待劳,没必要徒增伤亡,此地往北二十里,有座通山,可暂去通山休整。”   文女侠、宝娟、翠红、丁满堂率一众豪杰赶到荒草山,白千里听说为首的是女子,心生轻蔑之意,带着山上的所有弟子下山迎战。柳萌劝诫他防守为妙,多备弓箭、礌石,白千里执意下山迎战,柳萌劝他不住,只得跟随下山,两个先后被文女侠给打败。丁满堂、翠红、宝娟带领人马奇袭,混战中柳萌让宝娟、翠红给刺伤,文女侠施开双剑攻击,丁满堂持刀冲来,白千里身中两处伤痕,众弟子拼死来救,白千里得以活命。连环门人马抵御不过,伤亡惨重,白千里、柳萌带残部慌忙逃去。   连环门人马撤去,丁满堂笑道:“伯母,您真厉害,几句话就让罗野这等高手知难而退。”宝娟、翠红笑着道:“夫人义正言辞,罗野无话可对。”文女侠笑道:“你们几个休要打趣,连环门人马撤退,我们也应返回,你三人即刻组织人手。”丁满堂道:“这里很好哇。”   翠红娇嗔道:“很好你一个人住这里孤独一生吧。”丁满堂忙道:“别,我和大家一起。”   一堂主白千里率残部逃至通山,二堂副堂主柳萌下令烧饭。有弟子来报,言说敝上率众赶到,白千里、柳萌急忙下山相迎,罗野率众上山,让众弟子在此休整,连环门人马劳顿,方得到休息。   罗野喝道:“本座令你二人防御荒草山,地理易守难攻,何以丢失,害得大众狼狈不堪。”   白千里、柳萌知道罗野会责怪,两个跪倒在地,白千里道:“敝上息怒,你等离开后,无极盟人马便到,属下听说是女流带队,让众弟子亮全队迎战,来的是三女一男,身手好不厉害,也不通姓名,为首的女子手持双剑,属下与她力战七十余回合,斗她不过,又被其余三人率人突袭,弟子们实在难以抵挡,情急下我等往这通山方向赶来,看这里环境可以,在此驻扎休整,全怪属下轻敌大意,请敝上责罚。”柳萌道:“白堂主和属下奋力冲杀,得以杀出重围,我二人都各带伤势。”罗野这才留意,两个身上均有几处伤痕。   事已至此,罗野不打算责罚两个人,遂道:“罢了,你二人起来。”白千里和柳萌暗自松气,齐道:“多谢敝上开恩。”罗野道:“快下去养伤。”两个谢过罗野,双双告辞下去,罗野闷闷不乐,眉头紧锁着。   议事厅中,老少众人商议着如何对决登天教与连环门合盟,龙老道:“大家各抒己见。”丁满堂首先道:“血手僧未到,老僧到来,恶战难免,登天教与连环门若同盟,难以对抗,但凭借地势之险以及机关陷阱,可以防御住,可是这样我们免不得被动,分而对抗,又顾虑让有机可乘。”   满二爷道:“两者合盟不见得,今天一战,无非是陈金刚一伙探知消息,率贼众掩杀而出,连环门才与登天教合力,我关注到罗野脸色不悦,况且子仇岂能由他人给报,血手僧尚未到来,陈金刚不敢轻易出动,我意先对付连环门。”占大爷道:“好办,立即下山围困连环门,罗野率众守在通山,四面围困通山,看连环门能奈何,连环门再厉害也要吃喝呀。”   祝三爷道:“大哥想法不错,可登天教会趁机袭击我们,稍有不慎,危机重重,这样罗野会联合陈金刚,两下夹击我等。”满二爷道:“三弟之言甚善,暂不可轻举妄动。”石四爷道:“罗野偏听偏信,屡次来战,太不知好歹了,是该狠狠教训连环门,让罗野知道天多高地多厚。”邓七爷道:“四哥说的极对,罗野为人迂腐,就给他当头一棒。”   盛六爷道:“富贵险中求,我亲自去往通山会一会罗野。”众人齐声道:“同随。”众人皆站起身,怎能让他一人冒险,林女侠急忙道:“盛大哥,罗野恨你入骨,默认是你杀害其子,无异于身入狼窝,倘若你只身前往,我必相随。”盛六爷刮了下她俏鼻,听佳人吐露真情实意,盛六爷伸出手掌,握住林女侠的玉手,言道:“我再和罗野谈论,不能让他受蒙蔽,玉妹妹别担心,他若加害,我也能脱身的。”   红艳道:“盛大侠出于好意,此刻的罗野听不进话,岭南地面,不少势力依附于连环门,私下各怀异心,本次连环门几乎倾巢而出。”满二爷道:“黎姑娘之意,可借此到岭南散布风波。” 第四十二章   金刀侠第四十二章 听红艳姑娘所说,众人认为可以一试,由邢五爷动身赶奔岭南,他轻功独步天下,往来神速。邢五爷当即动身,与众人话别,冯妙手冯卉为他备好糕点和盘缠,嘱咐他路上小心为上,邢五爷向她保证,二人挥手惜别。   杜九爷改进了机关销器,保障山寨的平安,在东南西北四方的山口处安置连弩。这东西又被称作元戎弩,乃是三国时期蜀汉丞相诸葛孔明所制,一次能发十支箭,攻击性极强,最适合防守。杜九爷平时酷爱钻研,当初拜师时候就研究连弩,经他改良设计,一次能发三十支箭,威力更强大。   用过午饭,众人聚在议事厅,满二爷道:“五弟出发已经两天,按五弟的绝顶轻功,岭南地界的大小势力估计已经折腾起来。”石四爷道:“通山的罗野一两日便会接到消息。”满二爷道:“不错,连环门盘踞岭南,岂容后方混乱,罗野会抄近路返回岭南,我本意是半路设伏,在回岭南最近的路上伏击,生擒这位罗大掌门,与他晓之以理,罗野也算是性情之人,即可化解双方误会,我们便能全力应对登天教贼匪。”   龙老道:“这计策听着可以,可是罗野武功极高明,生擒他谈何容易呀。”占大爷也道:“二弟啊,生擒人可比杀害人还难,罗野这老小子的性格会拼死抵抗,如何生擒得他啊。”林女侠道:“生擒此人,比登天还难。”   满二爷笑道:“从通山返回岭南,最近的是水路,请问黎姑娘,罗野可识水性。”红艳道:“罗野不识水性,他早年想练水里的功夫,可惜他对水敏感。”满二爷道:“四弟擅长水性,能在水下开目视物,可在水里奔跑,此行正适合四弟出手。”众人闻听挑大拇指称赞,敬佩他心思缜密,红艳道:“满兄腹有良策,真让人佩服。”满二爷道:“黎姑娘过奖,我不过为化解连环门与我等的误会,岂能使罗野乱猜测,让六弟蒙受不白之冤。”   盛六爷笑道:“”小弟早就习以为常,多谢二哥良苦用心。”满二爷笑道:“自家兄弟,六弟何必客气。”红艳听后赞叹道:“江湖九杰真肝胆相照。”   江川渡,此地距通山十余里,乃是通山返回岭南最近的路。正值酉时,水面风平浪静,水面浮出一人,是位蓝脸汉,圆眼阔口,微微有些胡须,这人正是石四爷。他举目细看,发现一队人马过来,人数三四十个,看打扮却是连环门的,为首一人身披白色长袍,正是罗野的打扮。石四爷心想:罗野带人来了,二哥所料极对。石四爷潜入水中,示意水下的弟兄们,三十名水手明白石四爷的意思,均各做准备。   待连环门的人驾船,三艘船行在水面,忽感船只摇晃,船只上连环门的人一片惊呼,有人大喝道:“罗掌门,在下请你喝水。”有一人蹦出水面,浪花掀起大片。说话时候,三艘船已经翻落水里、石四爷瞄准罗野,出手掐住对方脖子,用手往水中按,给灌了一肚子水,石四爷拎起罗野,撇到岸上,人已昏死过去,其余水手各抓连环门的人登岸。   石四爷拿出锁链,刚准备捆住罗野,他大呼道:“这人并非罗野。”众水手都过来看,一部分人见过罗野,细看后果然不是百拳齐出罗野,石四爷道:“金蝉脱壳,这人穿着罗野的衣裳,怪我大意没发现。”石四爷吩咐人把连环门之人救醒,连环门的人苏醒渐渐过来。   石四爷抓着白袍男子的衣襟,厉声道:“你是什么人?”男子忙道:“好汉勿怒,小人是连环门弟子,名唤左大义。”石四爷继续道:“我来问你,你们掌门罗野身在何处,速速交待。”左大义忙答道:“半个时辰前,敝上接到岭南的弟子来信,信中说岭南的大小帮派意欲反叛,敝上为此担忧,特令左右二位护法带二百弟子返回岭南。”   心想着罗野狡猾,石四爷又问道:“你等为何在这出现?连氏兄弟又去了哪里?”左大义答道:“敝上欲对付无极盟,给少主报仇,敝上担忧路上不顺,刻意让小人扮他模样,走最近的道路回岭南,至于左右护法,他们从另条路走,小人实在不知啊。”石四爷道:“连环门弟子嚣张傲气,你此刻怎么如此呀。”   左大义道:“人在屋檐下,小人们性命皆在好汉爷手里。”石四爷听后忍俊不禁,看样子左大义并不认识自己,左大义这些人没随罗野来过无极盟,自然不识得石四爷是何人。   石四爷不打算取他们性命,吩咐一声解开绳索,左大义等连连称谢,左大义问道:“请问好汉是何人?”石四爷眼睛一瞪,吓得左大义浑身颤抖,哪里还敢多问,带着三十多名弟子慌忙离开。   左大义领着三十多人逃回通山,罗野听说此事,说道:“准是无极盟从中阻拦,拦截你等的是江湖九杰第四位石中海,他号称分水夜叉,水下功夫超强,栽到他手里,也不冤枉,本座知道会有人在临近路途拦阻,满天星这个二世诸葛想法不错,可惜本座已令左右护法另选路途,任你煞费苦心,也只是徒劳无获。”   左大义担心罗野追究,跪拜道:“属下折了锐气,请敝上责罚。”罗野道:“要说败给寻常之辈,本座决不轻饶,你等如何是石中海的对手,不能怪你,下去歇着吧。”左大义道:“多谢敝上,属下告退。”   五堂的堂主许奎道:“敝上,左右二位护法能否抵住岭南各方势力,后方安稳了,这里才能安稳啊。”罗野冷笑道:“乌合之众何足道哉,左右护法领着二百精锐,加上二人武功高强,收拾那群墙头草绰绰有余。”许奎道:“敝上拒绝与登天教合作,陈金刚必生害人之心。”罗野道:“陈金刚区区匹夫,本座没看在眼中,若非依仗着天险峰之险要,他早让无极盟灭啦。”   看着许奎紧皱眉头,罗野道:“想说什么直言无妨。”许奎欠身施礼道:“敝上,属下斗胆进言,副掌门她恐被冤枉......”话未说完,罗野听了怒喝道:“够了,她勾结姓盛的,杀害吾儿,意图谋篡主位,本座对她之恨,超越天际,何况无极盟敢和本座公然作对,本座要荡平无极盟。”许奎忙道:“属下失言,敝上请息雷霆之火。”   回来后,石四爷备说前事,众人言论罗野狡猾谨慎,行事安排周密,满二爷称罗野为当世枭雄。   盛六爷叹息道:“罗野识人不明啊,连氏兄弟生得蛇眼,是狠毒奸诈之流,心肠野心勃勃,罗野的麻烦不远了。”红艳点头道:“盛大侠真有识人之明,连天、连地两兄弟平时拍马溜须,虽有一身本事,却是两面三刀,这兄弟两个居心叵测,回岭南后必有图谋。”衡八爷道:“六哥何必替罗野担忧,若真如此,亦是他应有的下场。”   盛六爷道:“非是愚兄替他担忧,只是罗野未知真正凶手,不能为子报仇,反而折在小人手里。”祝三爷道:“六弟,这是他因果报应,老小子心术不正,该有祸劫。”占大爷道:“这些执权者身边怎么都是溜须拍马的鼠辈呀。”红艳道:“连氏兄弟乃小人得志。”   龙老道:“连氏兄弟有异心,到了岭南即会显露,老五尚未回来,他在岭南还能带回消息。”林女侠笑道:“后方不稳,罗野定会先顾及老巢,我们也可全力对抗登天教啦。”丁满堂笑道:“如此一来,轻松了不少,如果连环门与登天教合盟,还真不易对付。”杜九爷道:“省却了不少麻烦。”   密林环绕,周围寂静,一间茅草屋里传来说笑声,屋中一男一女均是衣衫不整。女的嘴角挂着一丝动人心魄的媚笑,娇声细语道:“感觉如何啊!”说话声甜得发腻,男的俊脸满是得意的笑容,笑言道:“回味无穷,妙不可言。”   女的轻声道:“既然开心了,你可以瞑目了。”表情甚是妩媚,男的闻听就是一惊,忙问道:“娘子这是为何,你......你好......好狠心。”说话已是艰难,他不敢相信,她竟然会杀了他,男的瞪大双目,张大嘴巴,表情中透出了气愤、失望、伤心。   只可惜话还未说完,他的脖颈被利刃割开,鲜血涌洒而出,女的脸上妩媚的笑容,此刻已经消失不见,脸色冷如白霜,她整理衣衫,抬起光滑的玉足,套上白纱罗袜,穿上黑色绣花靴。女的轻声道:“师傅即将出关,你的价值用完了,和你说声谢谢,顺便道个别。”说完,女的迈步走出屋子。   应了那句话: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出了门,陈春娇面含笑容,她姿色秀丽,笑起来让人陶醉,很难想象她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女贼。   来到了西域,陈春娇见到了三位师兄,得知师傅血手僧闭关未出,住了两三日,陈春娇感觉枯燥乏味,四下漫步闲逛。无意间发现这片山林,林子中有间茅草屋,住的是一位英俊不凡的男子,名字叫田浩,陈春娇看田浩相貌英俊,心下欢喜不已,她本就生性风流,当即搭上田浩。这田浩亦是风流好色,两个毫无羞耻,连日来混在一起,陈春娇为等师傅血手僧出关,闲下时候就来山林找田浩。   血手僧闭关修炼上乘的武学寒煞神功,今已经突破寒煞神功第九层,明日即能出关。陈春娇想着兄长陈金刚安危,左右师傅即将出关,故而杀了田浩,她为人狠毒无比,也不奇怪。   百塔寺的清幽馆,里面发出一阵笑声,里面走出一僧人,头大如斗,脑门锃亮,两道粗阔的黄眉,一对狮子眼,二目如电,阔口咧腮,花白的须髯,身披青色长袍,血手僧正是他。   清幽馆外站着三个五十来岁的男子,三个相貌怪异,都躬身施礼笑道:“恭喜恩师神功大成。”血手僧笑道:“不枉为师闭关修炼,寒煞神功突破了九层,即使紫衣尊者当年不过练到第七层而已,我的武学造诣,超过了师傅当年,江湖中谁能匹敌。”   三大弟子分别是达里、乌青风、迈朗,三大弟子齐言道:“师傅武功天下第一,世上无人能及。”血手僧闻听放声大笑,满面春风得意。   血手僧问道:“春娇去了哪里?”大弟子达里笑道:“师妹有心,她说寒山有灵芝,非说采摘回来献给师傅。”血手僧道:“这孩子一片孝心,寒山地带气候异常,常年寒风,恐她有危险,为师亲自寻她回来。”   迈步进来的陈春娇笑道:“师傅!弟子回来啦。”走到血手僧身边,撩衣跪倒在地,拿出一颗大灵芝,说道:“弟子采摘百年灵芝,特此献给师傅,”血手僧扶起她,笑道:“为师收下了,此行没少吃苦吧。”陈春娇笑道:“师傅传授本领,正好用得着。”血手僧和三个弟子都笑了起来,三位师兄称赞师妹陈春娇有孝心。   陈春娇面含笑意,这颗灵芝不过是她在往来商人的手里抢夺下的,回来的路上,陈春娇看见一队商人过往,人数有二十多个,陈春娇手持日月弯刀,杀光商队。钱财之类不少,陈春娇眼见为常,吸引她的是颗大灵芝,她曾与三位师兄讲过,去寒山采摘灵芝,寒山没去成,正好借此把灵芝献给师傅。再者她与田浩混在一处,两个整日乐伴,哪有时间去寒山采摘灵芝呀,其用意无非是讨师傅血手僧的欢心罢了。   说起寒煞神功,是五十年前的紫衣尊者所创,是极寒的武功,以至阴至寒的真气灌入人体,中者全身发冷僵硬,酸软无力而亡。寒煞神功分为九层,紫衣尊者习练一生,练到第七层境界,对外称打遍西域无对手,他从不出西域,故此西域的高手常来找他较量,凡是来找紫衣尊者的高手,无一幸免都亡故,导致西域高手所剩无几。   不想紫衣尊者年迈气衰,竟一命呜呼,寒煞神功失传。西域人士暗中寻找寒煞神功秘笈,始终无果。在紫衣尊者故去的十年后,西域高手辈出,以二僧武功为最高,一是飞镰僧;一是血手僧。二僧武艺强悍,横行西域无对手,即便在整个武林界,能匹敌二僧者亦寥寥无几,后二僧各收弟子传艺。   血手僧偶然间得到了寒煞神功的秘笈,潜心修炼,不到十年,练到了第八层的境界。至于第九层始终练不好,多年来血手僧苦练寒煞神功第九层,时至今日方大成。寒煞神功第九层练好,发功时寒气让人冰冷彻骨,若中者可使人奇经八脉、五脏六腑登时封冻,顷刻间性命不保。   待邢五爷从岭南归来,众人非常开心,冯妙手亲自下厨烧菜,备了满桌丰盛菜肴,多是邢五爷爱吃的,邢五爷笑道:“有劳冯妹子。”冯妙手笑道:“多是你爱吃的,多吃些。”众人笑而不语,冯卉厨艺极好,众人连连赞叹。   满二爷道:“五弟路途辛劳,罗野派遣连天、连地两兄弟回了岭南,连氏兄弟有野心,图谋连环门必不可免。”邢五爷点头道:“二哥说的对,小弟在当地散布罗野情形危急,各方的大小势力便安耐不住,沙坨帮、不老会、海家寨等势力暗中均有安排,连氏兄弟带领二百弟子,并未阻止当地帮派,反倒是派人会见各门派掌权人,我回来之前,连氏兄弟已暗中约见二十多位门派主人。”   衡八爷道:“六哥真说对了,连氏兄弟奸诈阴险,两兄弟野心勃勃,罗野要栽跟头了,尚且蒙在鼓里。”龙老道:“这俩兄弟包藏祸心,罗野竟看不出。”   丁满堂道:“不如我们攻打通山,让连环门一败涂地。”占大爷笑道:“这个可行啊,罗野获得消息,战心就没了。”红艳道:“不可,罗野武功高明,通山地势复杂,不容易对付。”文女侠道:“有理,连天、连地两兄弟虽控制了地盘,然而罗野的心腹会传递消息,消息传到罗野耳中,他会立刻返岭南,阻止连氏兄弟叛乱,连环门人马自然撤去。”   满二爷道:“文大婶之言有理,主要的敌人是登天教,血手僧未到,陈金刚不敢轻易率众出没,无奈天险峰之险要,攻不上去,按时间推算,血手僧即将来到。”盛六爷道:“之前抓获登天教喽啰,言说血手僧修炼什么神功,看来其所谓的神功大成了,大家不可掉以轻心。”邓七爷笑道:“水来土掩。”   龙老正色道:“话虽如此,切记不可大意轻敌,傲者必败。”众人齐声道:“明白!” 第四十三章   金刀侠第四十三章 单说罗野,派遣连氏兄弟赶回岭南,通山休整人马后,准备再讨无极盟。忽感觉心有不安,让他疑惑不解。时过三更,夜不能寐,罗野来到屋外,见月朗星稀,罗野驻足遥望星空,听得阵阵马蹄声,罗野自语道:“二十一匹马朝奔通山来,似乎急于赶路。”   其实距离甚远,得说罗野的内力深厚,耳力着实惊人,竖耳倾听,即知马匹数量。   二十一匹骏马急奔,必有紧急之事,又过了一会儿,二十一骑已至通山。白千里见是本门的弟子,急忙请往山中,褚大顺、许奎、郝志昂、窦广安几位堂主起身赶过来,宋朗伤势未好,让人搀扶而来。罗野认得是本门的弟子,为首的是安永,这些弟子都在岭南留守,马不停蹄的到此,岭南必是出事了,罗野急令人取水,二十一人各自喝了两大碗。   罗野道:“安永,有话慢慢说来。”他看安永呼呼喘气,满头是汗水,二十一人跪倒在地,安永悲声道:“敝上啊,留守连环门的弟兄都没了。”罗野和白千里等人犹如晴天霹雳,罗野惊声道:“你待怎讲?”   安永怒气冲冲道:“连天和连地两兄弟狼子野心,竟公然联合各处帮派,杀戮咱连环门弟子,不少弟兄惨遭毒手,是二堂和七堂的弟兄掩护我等,才得已幸免,有幸见到敝上,连氏兄弟说他们要称霸岭南。”郝志昂怒道:“放他们奶奶的狗臭屁。”在场人听了无不愤怒,恨不得立刻活剐了连氏兄弟。   安永继续道:“岭南各方势力依附了连氏兄弟,还说......还说......”罗野问道:“说什么,本座不怪你。”安永道:“他们说敝上气数已尽。”罗野大叫一声,险些背过气去,白千里、窦广安左右扶住,罗野大怒道:“本座信任他们两个,他们居然包藏祸心,是可忍孰不可忍。”   许奎道:“敝上,目下当回岭南,尽快除掉叛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窦广安道:“少主报仇一事,属下建议先且放下。”罗野叹气道:“也罢!待我先除叛逆,立即准备。”众堂主领命,即刻下去准备了。   红日东升,大雪初晴,红艳遥望着远方,一件棉斗篷披在身上,红艳闪目看是林女侠。红艳微笑道:“有劳玉妹妹!”林女侠笑道:“艳姐,你心事重重,我过来都没发现,有人加害,岂不危险。”红艳笑道:“山寨都是怀有正义感的人物,不会有人加害姐姐我。”林女侠笑道:“艳姐果然坦荡。”又道:“饭已备好,众人等着你一起用餐。”红艳一跺脚道:“哎呀!反让众人苦等我,真是罪过。”林女侠微笑道:“艳姐别这么说,山寨好比一家人,人齐了才开饭,我们吃饭去。”   占大爷看着红艳眺望南方,他过来道:“黎姑娘有心事。”红艳转头道:“占兄如何得知。”占大爷一笑道:“我虽是莽夫,却会观察,饭席上看你心不在焉的,黎姑娘眼神中有些许担忧,应该是替罗野担心吧。”红艳不可置否的点点点头,说道:“罗野虽然对我无义,当初我的性命是他解救,今番连环门危急,我确实有些担心。”占大爷道:“感念旧恩,你是好人。”红艳道:“我想去岭南一趟。”占大爷道:“和大家言明。”   议事厅内,红艳说出心事,众人大多认为此行凶险,不希望红艳前往,龙老道:“知恩图报,理当如此,罗野糊涂,识人不明,招至祸根,红艳姑娘出行岭南,老朽让老六和林姑娘陪你,毕竟岭南不太平,红艳姑娘别多想,并不是防范你。”红艳道:“老人家襟怀坦白,快别这么说。”   盛六爷道:“在下和玉妹妹随往,实在放心不下咱这里,血手僧武功高的出奇,为徒弟陈金刚帮忙,必和我等誓不罢休。”林女侠道:“实不放心。”文女侠笑道:“血手僧未到,登天教不会贸然行动,况且众人身怀绝技,即便老僧到此,我等有办法周旋,贤侄和美玉尽管放心前往。”龙老道:“这里你们放心,此去岭南,危机重重,都保护好自己,平安归来。”盛六爷、林女侠、红艳齐声道:“一定!”   邓七爷道:“六哥,小弟随你前往。”占大爷等人言道:“同往!”兄弟情感深厚,情义无价,盛六爷笑道:“兄弟们都往,岂不让登天教钻空子,大哥、三哥、七弟均武功不凡,有你等可震慑登天教。”众兄弟齐言道:“一路小心为上。”盛六爷道:“众家兄弟放心!”   三人备好干粮、水壶,带了足够的盘缠,挑选三匹良马,即日踏上路程。   奔行了二百来里,三人来到了名为宿安甸的地方,盛六爷道:“天色不早,先且找客栈投宿,明早继续赶路。”林女侠面带困惑,说道:“这里人丁稀少,房屋却多,好生奇怪。”红艳道:“居岭南时,我听从商的人说过,一年多前的宿安甸发生过瘟疫,没了很多人,有的住户居家搬移这里。”盛六爷、林女侠叹息道:“世事无常啊!”   到了宿安客栈,用餐的食客不多,盛六爷三人点了些饭菜,红艳吩咐伙计给马匹喂草料,三人饱餐后,回房间休息。   林女侠与红艳居住一间,看着红艳心不在焉,林女侠道:“艳姐,罗野武功极高,世上与之匹敌者寥寥无几,况且身边众多弟子相随,料他也无妨。”红艳道:“承蒙他当年救命之恩,虽然罗野误信谗言,误解与我,姓黎的不喜欢欠人恩情,他无事即可,如有危险,我当帮衬,回报他当年的救命恩情。”林女侠笑道:“谁说女子不如男,艳姐此言,足见胸怀坦荡。”红艳打趣道:“玉妹妹你喜欢阿谀奉承哦。”林女侠笑道:“小妹说的是肺腑之言。”二女相视一笑。   夜色弥漫,风声呼啸,一条黑影蹿上楼房,动作甚是灵捷。用口水点破油纸窗户,黑衣人眼神闪过一丝杀意,擎着一柄黑色长剑,左手拿着迷魂散,其意图很明显。   “鸡鸣狗盗,难登大雅。”有人朗声言道。   黑衣人眼神中闪过惊慌之色,急忙回头观望,出现的这位身高八尺,一张国字脸,剑眉星目,通关鼻梁,方海阔口,身披红布衣衫。最为显著的,手提一把明晃晃的黄金刀,来人正是盛六爷,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黑衣人。黑衣人吃惊不小,暗想道:他何时出现我身后,我竟浑然不知,莫非他会未卜先知不成。黑衣人知道事不能成,已有了退意。   适才盛六爷在房中盘膝而坐,闭目凝神,自打习练太极刀法以后,视觉、听觉、嗅觉等都提升非小,黑衣人的轻功虽然巧妙无声,盛六爷还是感觉到有人到来,他悄无声息的出了房间。   盛六爷道:“嗦里毅,好久不见,你是专候在下,让你煞费苦心啦。”嗦里毅冷笑道:“金刀侠,你杀了师兄耿顺,师出同门,我岂会善罢甘休。”盛六爷道:“没什么可说的,动手请出招。”嗦里毅道:“阁下艺高人胆大,不知是真是假,够胆量就来。”言罢,嗦里毅身躯一跃,翻上房顶,盛六爷怎能怕他,纵身跃起追赶嗦里毅。   按理嗦里毅的轻功极快,盛六爷追他不上的,嗦里毅为的是引对方过来,轻功放慢些,盛六爷与他相距不远,一追一跑,两个身影快速移动,盛六爷心里想道:嗦里毅的帮手多半是塞北六髯,要说昔日的武艺,真抵挡不了这七位联手,今时不同往昔了。两个一前一后,奔出了近三十里地,周围静悄悄,是一片开阔地,前面一排有六棵大树。   从六棵树干上蹦出六名大汉,第一个八字胡须,须尾向上翘起,他是赵锋;第二个连鬓胡须,须髯齐整,他是钱利;第三个须髯外翻,他是孙刚;第四个须髯长短不一,他是李猛;第五个是唇上一字胡须,他是周顽;第六个下颌一字竖起的胡须,他是吴强。   六人胡须奇特怪异,正是塞北六髯,六个齐声喊道:“盛大侠久违。”   盛六爷道:“六位请啦,你们风尘仆仆,跟着嗦里毅,没少遭罪呀。”塞北六髯听得出话中讥讽之意,赵锋道:“朋友邀请,自是帮忙帮到底。”盛六爷对六人有丝赞佩,李猛呼喝道:“你身处无极盟,你的兄弟们随在身旁,杀你极为不便,况且山中机关陷阱遍布,得知千面罗刹黎红艳加入,你随黎红艳、林美玉下山,我等一路跟随。”盛六爷笑道:“嗦里毅做梦都想杀我,这不足为奇。”钱利道:“盛大侠果然有胆色,只是有命能来,没命能回。”盛六爷道:“只怕未必。”   嗦里毅喊道:“姓盛的,耿师兄的仇,今日替他报下,且不论江湖规矩。”黑色长剑擎在手里,塞北六髯各拿随身软剑,七柄剑围住盛六爷,寒意涌现,杀气顿生。盛六爷眉头舒展,说道:“来罢!”亮出金刀,漆黑的夜晚中打出一道金光,光芒闪耀,夺人二目。   七柄剑凌厉刺来,盛六爷出手就是太极刀法,招式轻灵柔和,嗦里毅以及塞北六髯倍感吃惊,感觉金刀侠的刀法灵活自如,以柔克刚,观他动作既细腻又舒展大方,潇洒飘逸中不失沉稳,七人暗想道:这究竟是何门何派的刀法?招式自然洒脱。双方拆了七八十招,七人的攻击招式皆让盛六爷一一化解。   孙刚、李猛持着软剑突刺盛六爷两肋,塞北六髯中,当属孙刚和李猛武功最好。两柄软剑出手特快,盛六爷震开赵锋的软剑,以金刀往外拨,击开了孙刚、李猛二人的兵刃,软剑发出‘嘭啷’声响。孙李二人感觉膀臂酸麻,惊讶金刀侠的招式柔中带刚,让人实在琢磨不透。嗦里毅晃动长剑,出手分心刺来,盛六爷擎着金刀,横在心窝处,剑尖扎在刀面,盛六爷手腕挥动,火星溅起,嗦里毅长剑被弹开,嗦里毅暗暗吃惊,心想道:金刀侠武艺更胜从前。盛六爷习得太极刀法后,武功逐步提升,他本人亦非常惊讶,赞叹太极刀法的神奇。   盛六爷手中的金刀疾速旋转,黄金刀磕碰在两柄软剑上,钱利、孙刚惊叫一声,兵刃已经脱了手。盛六爷的手法多快啊,刀锋闪动,即可要了钱利和孙刚的性命,他没有这么做,忽然横腿扫出,地面积雪卷起大片,早把钱利、孙刚两个放倒在地,盛六爷左手连挥,封住二人穴道。出手之迅捷,让嗦里毅以及塞北六髯发出惊呼。   愣神之下,盛六爷攻来,赵锋、李猛动作稍慢,让盛六爷挥手打翻。周顽、李猛武艺高强,纵身跳起,可是穴道已被盛六爷给封锁。由于二人起身着急,再者盛六爷出手极快,两个是金鸡独立的姿势,脚下站立不稳,纷纷摔倒。   七大高手能动的只剩嗦里毅、赵锋、吴强,三人对视一眼,眼神中已经涌现出惶恐,未曾想到金刀侠的武功进步神速。得到太极刀法以后,盛六爷平时勤加苦练,这太极刀法的最佳奥妙便是有助提升修炼者的武功,太极刀法惊奇神妙,融合太极和刀法两种风格特点,练得越久,武功提升的越多,倘若修炼者自身武艺精湛,则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三个挺起兵器,一起攻向盛六爷,嗦里毅长剑挥舞,刷刷刷刷刷五剑,奔盛六爷袭来,盛六爷看嗦里毅虽眼中有惶恐,他的步伐却沉稳,剑招未乱,五剑来的又快又急。盛六爷闪身低着脑瓜,长剑在头顶心掠过,太极刀法讲究远近收缩自如,太极刀法使出,金刀击落了嗦里毅的长剑,吓得嗦里毅急忙倒退。与此同时,赵锋、吴强双双攻袭,盛六爷金刀挥动,弹开了赵锋的软剑,反手打落了吴强的软剑,出手封住赵锋和吴强的穴道,动作几乎一气呵成,赵锋、吴强惊讶的直咧嘴。倒在地上的钱利、周顽、李猛、孙刚以及站着的嗦里毅暗暗咋舌。   盛六爷微微一笑道:“嗦里毅,再打下去有意义么。”   恼得嗦里毅气急败坏,大怒道:“小匹夫,我豁出命了,今天跟你没完,除死方休。”嗦里毅说着,抡着长剑刺来,盛六爷左躲右闪,避开他八招攻击。金刀举起,二人猛战,打了三十多回合,盛六爷刀中带拳,揍在嗦里毅的肚子上,疼得嗦里毅痛叫一声,倒飞出三丈多远,长剑也撒了手。   盛六爷未停歇,不等嗦里毅站起身,出手封住他周身八处大穴,嗦里毅叹息不止,把眼睛一闭,说道:“姓盛的你赢了,杀剐任你。”塞北六髯亦道:“金刀侠,我等但求一死。”嗦里毅悲伤道:“六位对不住,本想请你们帮忙,反倒连累了诸位。”塞北六髯同时道:“好朋友!生死相随。”   盛六爷微微点头,心想道:这几位有些骨气,彼此颇重义气。盛六爷把金刀收鞘,嗦里毅和塞北六髯微微一愣,不明白他为何收起兵刃,又一想准是先折磨一番,然后再动手,人为刀俎,也没办法,七个各自叹气。   让七人不曾想到的发生啦,盛六爷竟然出手解开了他们穴道,七个人面面相觑,呆在了当场。   嗦里毅忍不住问道:“你这是为何?”盛六爷答道:“放了你们啊。”七人异口同声道:“放了我们?”言语中倍感惊奇,盛六爷道:“你等可以走啦,如想报仇,尽管来找,只是要光明正大些。”盛六爷大步挺胸向前走,声音回荡在七人耳旁。   待到盛六爷走出十余丈远,七个人快步追赶上来,嗦里毅面红耳赤,感觉羞愧万分,倒身跪地道:“罢了,盛大侠义薄云天,胸襟宽广,我服你啦!”塞北六髯跪地,齐声道:“盛大侠豪气冲天,多谢盛大侠饶命之恩。”前者七人要致自己于死地,如今却倒身跪拜,这让盛六爷始料未及,他急忙把七人扶起身,说道:“七位这是为何。”   嗦里毅羞愧道:“我多次暗害,盛大侠反而以德报怨,不予计较,在下感到羞愧。”盛六爷朗声道:“阁下全是为师兄报仇,那耿顺所作所为,实在不值得你这样,在下虽杀人不少,自认刀下没有冤魂,耿顺自作自受,至于放了七位,自是认为你等七人并非大奸大恶,怎可伤及性命。”七人纷纷言道:“惭愧。”嗦里毅问道:“盛大侠不怕我再来寻仇么?到时你麻烦不断。”   盛六爷笑道:“无所谓。”   七人听后赞叹道:“盛大侠光明磊落,侠肝义胆,无怪年纪轻轻成名。”七人躬身施礼,感念金刀侠以德报怨,心中羞愧不已。七人想若是换成是自己,岂会放掉屡次暗害之人,这是何等的胸怀。   感怀盛六爷饶命,嗦里毅道:“盛大侠大仁大义,嗦里毅铭记在心,从今起再不与盛大侠为难,有违誓言,五雷轰顶。”盛六爷看他言语真挚,又发了誓,急忙道:“嗦先生言重了,何须这样讲。”赵锋、钱利、孙刚、李猛、周顽、吴强齐声道:“我等不再与盛大侠为敌,有违誓言,五雷轰顶。”盛六爷道:“六位先生快别这么说。” 第四十四章   金刀侠第四十四章 化干戈为玉帛,嗦里毅以及塞北六髯感念活命恩情,言明不再与盛六爷动干戈,盛六爷非常高兴。经此一事,嗦里毅、赵锋、钱利、孙刚、李猛、周顽、吴强等七位打算隐居塞北,不再过问江湖事,七人与盛六爷辞别。   盛六爷往宿安客栈走,突见两个倩影出现,两女容貌秀美,正是林女侠和红艳。二女看他身上有尘土,林女侠问道:“盛大哥,可是遇见了歹人?”美目中透露着关切之意,盛六爷轻声道:“算不得什么歹人。”   他把方才发生的情形详细的说明,林女侠和红艳听了惊喜交加,红艳心想道:盛兄弟居然力挫嗦里毅以及塞北六髯等七大高手,还能完好无损,武功修为真的是深不可测。盛六爷遂问道:“玉妹妹、艳姐,你二人怎么没休息?”红艳道:“玉妹妹睡不着,我与她出来透风,发现房檐有人的泥土印,方位是盛兄你的屋子,敲你房门无人回应,玉妹妹担心你安危,我与她出来找你,好在你没事。”   盛六爷心中感动,眼中流露出怜爱的神色,柔声道:“玉妹妹情深意重,有你陪伴真好!”林女侠柔声道:“盛大哥平安无事,我心甚慰。”二人深情的互望着对方。   红艳干咳一声,说道:“天色还晚,我先回去休息,你二人好好相处。”她说完就快步闪身离去。盛六爷顿感羞涩,林女侠粉脸飞红,两个人轻轻抬头,彼此又轻轻一笑。   听着盛六爷的叙述,林女侠笑道:“盛大哥以德报怨,以理服人,本姑娘佩服之至。”盛六爷道:“这七人非是十恶不赦之辈,但能容人且容人。”林女侠笑道:“话虽如此,很多人都难做得到,这可是屡次暗害刁难自己的敌人,盛大哥如此做法,足见胸怀广阔。”盛六爷微微一笑道:“玉妹妹你太高看我啦。”林女侠娇笑道:“金刀大侠盛大哥,如果世人大都像你这样的胸怀,哪还有什么恩恩怨怨呀。”   林女侠笑意浓浓,秀丽的脸庞格外动人,盛六爷不禁怜惜,轻轻伸开双臂,林女侠柔情似水,抱住心上人的身躯,盛六爷轻轻的拥抱着心上人。此刻的天空月光通明,星辰闪烁,仿佛在祝福两位情深意切的爱人。   晨起早饭后,三人三匹骏马加速南行,行至中午时分,寒风已散去,日照当空,气候不错,暖洋洋的阳光让人格外舒畅。路途困乏时,三人即找客栈投宿。   路上无话,坐骑都是良马宝驹,再者三人行动很快,不知不觉间临近岭南地界。三人望着前方一家客店,规模不是很大,看着像是家新店,此时日落西山,风声骤起,雨点纷飞。   红艳道:“先且在这里投宿。”林女侠道:“这天气有意思,西北降雪,江南下雨。”盛六爷道:“气候不一,这风很大,我们先到店里吃些东西。”来到店里,林女侠、红艳点菜,盛六爷牵着三匹骏马来到马棚,吩咐伙计给马喂好草料,伙计连忙答应。   夜深雨大,风声不断,房间打坐的盛六爷耳边一动,居住一间的林女侠与红艳正在交谈,二女耳边一动。外面虽风雨呼喝声巨大,三人功力深,听得见外面有马蹄声,正朝着客店来,距离大约三四里,马跑得很急。盛六爷从房间走出,林女侠、红艳从对门房间走出。   盛六爷道:“这匹马来得急,恰恰外面风雨齐来,必有紧急之事。”林女侠道:“出去一看即知。”三人点点头,纷纷奔门口走来。   刚至门口,人马已到,马上的人似乎筋疲力尽,竟大头朝下栽下马来。盛六爷手疾眼快,顾不得雨大,纵身闪出,一手接住骑马者,身形闪动,跃到屋中。两个伙计从里面走出,发出惊呼声,两个伙计赞叹盛六爷的身手,冒着大雨急忙把马匹牵到马棚喂料。   “郝森!”望着昏迷者,红艳惊声道。   盛六爷把郝森抬到房间休息,林女侠问道:“艳姐,这人是连环门的么?”红艳微微点头道:“不错,他是总坛的人员,一直驻守在总坛。”盛六爷道:“看起来罗野的情况不太妙,这位身上有两处伤痕,衣衫染血,显然是经过激烈拼杀,又急着赶路,人已经疲惫不堪,体力透支,这才昏迷不醒。”说着,盛六爷给郝森处理着伤口,林女侠递过一碗水,盛六爷扶起郝森,拿着碗给他喝水。   红艳俏脸闪着紧张神色,口中道:“但愿罗兄无事。”林女侠道:“艳姐,罗野武功非凡,纵有危险,也绝无大碍,你不必太过担心。”红艳道:“虽然他偏听偏信,冤枉了我,可昔日救命之恩,我不能忘却,只盼罗兄度过危机。”林女侠感叹道:“艳姐是非分明,心地善良,真让人佩服,可惜罗野识人不明。”红艳叹息道:“连环门情形,目下只有等郝森苏醒才知。”盛六爷道:“他无大碍,只是太过乏累而已。”   红艳道:“盛兄弟,你帮他处理伤口,我替郝森谢谢你。”盛六爷笑道:“艳姐太客气啦,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不是大奸大恶之辈,救他无可厚非。”林女侠笑道:“这就是名满江湖的金刀侠。”盛六爷、红艳闻听轻轻一笑。   将近两个时辰,郝森朦胧醒来,看周围感觉陌生,看屋中有一男两女。再仔细观看,郝森惊喜道:“副掌门!”紧接着放声大哭道:“副掌门,属下终于见到你了。”哭的伤心万分,泪如雨下。郝森这一哭,倒把红艳、盛六爷、林女侠三人弄愣了,盛六爷和林女侠面面相觑,认为这位可能天生爱哭。   红艳感到事态不对,忙问道:“罗兄怎么样了?”郝森哭着道:“敝上,敝上他......敝上他......他殁了。”   “什么?”红艳、盛六爷、林女侠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三人以为听错啦,红艳忙道:“你再说一遍。”郝森哭着道:“敝上他不幸身亡啊,就在五个时辰前。”红艳闻听失声痛哭,颤声哭道:“本以为前来助罗兄,不想他已经不在人世。”郝森怒声道:“连氏兄弟这俩狗贼,他二贼阳奉阴违,害死了敝上。”盛六爷道:“你们罗掌门一身的武艺,武林中难逢敌手,怎会被连氏兄弟杀害。”林女侠道:“纵然十对连氏兄弟也不可能杀掉他。”   郝森问道:“请问二位是何人?”红艳擦了擦眼泪,介绍道:“这位是金刀侠盛天龙,先前是他帮你处理伤势的;这位姑娘是神手遮天林美玉,江湖有名的女侠客。”郝森当然知道二位的大名,急忙拱手道:“原来是盛大侠和林女侠,小人多谢盛大侠。”说罢,下床倒身跪拜,盛六爷忙阻止他,说道:“郝森兄弟别客气,你家罗掌门之事请详细说明。”   盛六爷递与郝森一碗水,郝森确实口渴,喝下一碗水,缓缓说道:“自打连氏兄弟率众精锐回来,占领了总坛,敝上派遣他们回来,分明是为压制岭南各大势力,这兄弟两个狼心狗肺,暗地里联合各帮各派,密谋反叛,杀了不少堂口的弟子,我和弟兄们因不顺从,被连地打伤,不少弟兄惨遭杀害,我在弟兄们的守护下,得以脱身。后来敝上带众返回,这群阳奉阴违的混账畏惧敝上,连氏兄弟并大小帮派当家人主动认罪,敝上豁达,没有惩戒他们。”   红艳出神半晌,说道:“连氏兄弟狡诈阴险,罗兄没除掉祸患,自是凶多吉少,唉......”红艳连连叹息,不住的摇头。   盛六爷和林女侠互相对视一眼,二人摇头叹息,认为罗野中了邪术,事已至此竟还信任连氏兄弟,才招致祸患,看来凡事有因必有果。   郝森哭着道:“我曾劝敝上,让他除掉连氏兄弟,敝上说他们不敢再反叛,还说不必在意,却不知危机已到,大小帮派言说永远依附连环门,一个个登门谢罪,后大摆筵席,请敝上赴宴,这是鸿门宴啊,酒菜里置毒,敝上不幸中毒,连氏兄弟和大小帮派当家人当即发难,现场一场猛烈厮杀,我等拼命保护敝上,对方人多势众,几位堂主中毒丧命,敝上双拳齐出,击杀了沙坨帮帮主栗中和、不老会会长南宫边、海家寨寨主海啸森、铁钩派掌门汪秋野、烈焰堂堂主邬长宝等二十七位高手,把连地打伤,可惜敝上中毒太深,他让我等去青海找副掌门你,敝上说他对不住你,让你蒙受冤屈,连天洒出石灰粉,敝上双目不能视物,拼死护我等逃脱,可惜敝上被那群混账乱刃砍杀。”   红艳伤感不已,哭着道:“罗兄,当年承蒙你搭救性命,你虽误信谗言,我却不恨你,你之身故,我亦有错。”想起当初自己提议去岭南散布谣言,说罗野情形危急,罗野担心后方有变,急忙派遣连氏兄弟带精锐返回压制,才有了后面之事。想到这里,红艳感到自责。   林女侠、盛六爷清楚她说的意思,二人能体会她的感触,林女侠拿出手绢,替红艳擦拭眼泪,劝她别太伤感,保重身体。   红艳问道:“与你逃出的其他弟子呢。”郝森哭道:“连天带人追杀,不少弟兄不幸力战身亡,我与马青兄弟侥幸逃出,半路上马青兄弟伤势过重,一路奔波,他也没了,我随地把他掩埋,一路往青海奔跑,不想在这里遇见副掌门你,恳请副掌门为敝上报仇雪恨啊。”   盛六爷唏嘘不已,说道:“罗掌门信任连氏兄弟,恰恰就是信任的人坑害,世事茫茫难自料呀,郝森兄弟,艳姐放心不下连环门,担心罗掌门,这才下了无极盟,我和玉妹妹随行,为的就是帮助他罗掌门,只可惜已然来不及。”   郝森听后倒身跪拜,说道:“副掌门,你被误会反判,受了不少委屈,非但没怨恨敝上,还能不顾艰险赶来帮忙,属下佩服不尽。”他在总坛闻听红艳反叛连环门,勾结金刀侠,杀害了少主,郝森和一部分弟子百分不信。认为是有小人作梗,现在看来多半是连氏兄弟在作怪。   红艳把他扶起来,说道:“千说万说,当年是罗兄救了我,我虽受冤屈,罗兄的仇我必报,连氏兄弟卑鄙无耻,阴险下作,我必手刃二贼,告慰罗兄的在天之灵。”   郝森怒道:“副掌门,听说连氏兄弟还想借助岭南势力,打算一统武林,还准备联合登天教。”红艳大怒道:“岂有此理,痴心妄想。”   林女侠忍不住嘲笑道:“真是恬不知耻。”盛六爷义愤填膺道:“连氏兄弟野心真大,若不除掉,祸患无穷,连氏兄弟率岭南势力要是联合登天教,当真不易对付,尽早除之。”林女侠道:“艳姐、盛大哥,我们宰了连天、连地这两个猪狗不如的混蛋,不能让他们与登天教同盟。”   连氏兄弟统管连环门,连天任掌门,连地任副掌门,挑选七名武功不错的心腹人担任七大堂口的堂主。由于血战罗野,人员损失惨重,岭南的各帮各派当家人让罗野击杀不少,连天趁势吞并,收入连环门麾下,有不情愿者,因畏惧连天武艺高强,不得不依附连环门。   裂悍拳的威力太大,加之罗野功力深厚,连地重伤卧床不起,兄长连天从旁照顾,连天给连地运功疗伤,又服了几副汤药,仍无见效。请来十几名岭南的郎中都无济于事,连天愁容满面,不住的唉声叹气。   看连天眉头紧皱,空幽帮的帮主司空玄寿与连天私交不错,他提议道:“连掌门有所不知,柳州府有个郎中叫班文鸣,可请他过来给连副掌门医治。”连天摇头道:“闻名岭南的郎中几乎请遍,均束手无策,何况一个无名的郎中。”司空玄寿笑道:“连爷此言差矣,所谓高手在民间,班文鸣虽名气不大,但他医术精明,柳州府彭家公子彭忠曾被野兽掏伤,命在旦夕,彭家请来班文鸣,彭忠性命保住,而且伤口无痕,二爷让罗野拳法击伤,可请班文鸣医治。”   连天听了不住点头,说道:“就依司空帮主之言,本座立即派人请他。”唤过两名心腹人,备好了银两,立即赶往柳州府。   不到一天的光景,郎中班文鸣来了,还带来一男一女两名弟子。连天等人看班文鸣年近七旬,发丝有些花白,精神头十足,浓眉大眼,身披古铜色长袍,随身背着药箱。两名弟子年纪在二十岁上下,男弟子中等身材,相貌平凡,双目有神;女弟子姿色不错,身穿浅红色衣衫。   为救胞弟性命,连天放下架子,躬身行礼道:“班老先生,我弟性命还望老先生施以援手。”班文鸣道:“老朽行医,为的就是救人去病,连掌门何必说客气话。”连天道:“如此多谢班老先生。”   床榻上,连地表情痛苦,脸色发灰,显然伤势不轻,班文鸣走过来,连地忙道:“恳请老先生救我一救,钱财少不了您。”令连地诧异的是,老爷子班文鸣脸色一变,双眉倒竖,口中大叫道:“匹夫连地,你命休矣。”言未毕,老爷子班文鸣手起掌落,击在连地脑门上,掌力惊人,力道何其大,打了个脑浆迸裂。本以连地武功不至束手待毙,一者他受了裂悍拳重伤,身体不便;二者他做梦也想不到,当着他哥连天的面,敢有人行凶伤人。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连天和各帮派的新任当家的滔天震惊,甚至忘记呼吸。   与此同时,班文鸣带来的两名弟子抬腿踢出,正踢在连天的肚子上,连天猝不及防,把连天踢出了七八丈远。力道的冲击下,房门砸个粉碎,连带屋外两名心腹被撞起砸伤,连天大口喷血,重伤之下已经站立不起。   司空玄寿等各帮派主吓得魂不附体,班文鸣高喊道:“只找连天、连地,与尔等无关,不必恐慌。”说话声明明是女子声音,声音清脆悦耳,再看班文鸣扯下易容之术,司空玄寿等人惊呼道:“千面罗刹黎副掌门。”   得说红艳的易容术相当精深,丝毫无破绽。在场无人识别真伪,司空玄寿等人听红艳说只找连氏兄弟,心方稍微放宽,他们也不傻,罗野是他们合谋害的,红艳此刻出现,又杀了连地,准是给罗野报仇的。   那名女弟子笑道:“艳姐、盛大哥,真是痛快!”说罢,易容之术去掉,是个相貌秀丽的漂亮姑娘,正是神手遮天林女侠。   那名男弟子笑道:“这叫恶有恶报。”言毕,易容之术摘下,不再是相貌平凡,而是剑眉星目的美男子,这是金刀侠盛六爷。   三人走出屋外,司空玄寿等人跟着出来,刚刚盛六爷和林女侠用了五六分的力,为的是让红艳亲自出气报仇。   受了重伤的连天看见三人的面孔,吓得瑟瑟发抖,连天惊慌道:“怎么会是你们。”   连天是这么想的,红艳被误会成反叛连环门的祸根,对罗野失望至极,她已经和无极盟搅在一起,无极盟对抗登天教,红艳断不会出现在岭南。没想的是,不但红艳来了,盛六爷、林女侠也来啦,还出现在连环门的总坛,更没想到会假扮郎中班文鸣师徒,连天如何不惊慌。 第四十五章   金刀侠第四十五章 红艳冷笑道:“你以为你的心腹人真和你一心么,他们中不少人还认我这个昔日的副掌门,探知你为连地医治伤势,遍请岭南地界有名的郎中,连地亏心事做多了,请来的郎中都无济于事,你派人去请柳州府的班老先生,我们先你一步找到班老先生,说明事情经过,我三人易容成班老爷子师徒容貌,为的就是铲除你兄弟两个败类,你们兄弟欺骗罗兄,上当受骗的滋味不好受,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重伤的连他挣扎着卧起,用手点指着三人,说道:“好哇,想不到罗野当初那样对你,你竟然还视他为掌门,你们以为打伤我,就能平安出走吗,大伙并肩上,杀掉这三人重重有赏。”   盛六爷剑眉倒竖;林女侠柳眉高挑。二人的江湖名望太大啦,哪个敢上前动手呀,一个个颤抖着身子,纷纷迈步退后,没有向前迈步的。再者言,当初合谋加害罗野,不少帮派的首领都丧命,连天趁机吞并,这些帮派人手千分不愿意,恐连天痛下狠手,不得不依附连天,各帮各派很多新老当家人怨恨连天,怎会相助他。即使相助,有金刀侠、林女侠、千面罗刹在场,谁人能敌呀。   盛六爷道:“古人云失道者寡助,你们兄弟两个心术不正,包藏祸心,狡诈阴险,该着有此下场,还梦想称霸武林,真是痴人说梦,让人贻笑大方。”林女侠呵斥道:“凭你们品德败坏,也敢妄图称霸武林,做你的春秋大梦罢。”   红艳厉声道:“你们兄弟当初陷害我,可曾想到今天的下场。”连天眼见无人帮忙,赶紧求饶道:“副掌门,属下知错,属下一时糊涂,诬陷你杀害少主,属下不是东西,求副掌门饶过属下这次吧,您大人有大量啊,属下愿给您当牛做马呀。”红艳娇喝道:“恬不知耻的混账。”   看见连天这副德行,盛六爷、林女侠一阵无语,世上的事真是充满稀奇,什么样的人物都有。   一脚踢翻连天,红艳高喊道:“罗兄,我替你报仇啦。”手掌猛然下落,揍在连天的脑门上,打了个脑浆迸裂,登时毙命。在场的人一片惊呼,胆小的已经尿了裤子。   各帮各派的首领急忙倒地磕头,皆言道:“黎掌门饶命,黎掌门饶命啊。”红艳道:“我来这里不是滥杀无辜的。”各门各派的首领齐言道:“我等愿听从黎掌门的调遣,绝无二心。”红艳冷笑道:“你们安分守己,不再争端拼斗,就是对岭南的造福。”各门各派的首领松了口气,紧忙道:“请黎掌门放心,我等必当安分守己,不再争斗伤人。”   盛六爷朗声道:“不安分守己没关系,大不了我们兄弟到岭南生活。”一句话吓得各门各派的当家人瑟瑟发抖,一个个急忙道:“不敢,请盛大侠明鉴。”谁人不知江湖九杰啊,一个个身怀绝技,行侠仗义,抱打不平事。盛六爷是口头警示,防止这些帮派与登天教同流合污,这一手果然奏效,这些帮派从这以后确实安分守己。   大小帮派请求红艳重新执掌连环门,主持岭南武林道,红艳道:“我德薄才浅,亦无心理会江湖事,诸位说过的话,望好自为之。”各帮各派的当家人急忙应道:“我等牢记在心。”   红艳决定拜祭罗野,却不知罗野葬在何处。空幽帮帮主司空玄寿看得出红艳的想法,说道:“回禀黎掌门,罗掌门当时身中刀剑伤痕三十余处,连天吩咐人把尸首丢在山林,我曾向连天进言,让他把罗掌门厚葬,可以稳定人心,连天不听从,我暗下让帮中的弟兄埋葬了罗掌门,之前连天下令不得埋葬罗掌门,帮中弟子只是简单处理,并未敢立碑。”红艳哭着道:“罗兄啊,你生前风光无限,谁人不知百拳齐出,可惜竟是这般下场。”   找到罗野的埋葬地,红艳张罗着罗野的后事,把罗野厚葬,立碑刻字。在罗野坟墓前,红艳痛哭落泪,岭南地界的三教九流都来祭拜。   瞧看盛六爷叹息不已,林女侠问道:“盛大哥,你是感叹什么?”盛六爷深深叹气,说道:“名望再高,武功再深,到头来不过一堆黄土,人生在世,变数莫测,罗掌门至今不知害他孩子的凶手,一身惊人的武功,反折在奸小之手,可悲可叹啊。”林女侠叹息道:“人故去,名与利烟消云散,是非成败转头空,大才子杨慎的诗词人生感叹的丝毫不差。”盛六爷轻声道:“丝毫不差。”   伤心过度,红艳昏迷,盛六爷、林女侠急忙施救,红艳渐渐转醒。林女侠开口道:“艳姐!别太伤感啦,送你回去歇息。”盛六爷道:“艳姐保重身体。”红艳微微点头,疲倦上来,她感觉疲惫不堪,盛六爷、林女侠见状急忙带她回驿馆歇息。   等红艳醒来,已经过去两个时辰,林女侠煮了碗面给她吃,红艳感觉腹中发空,说道:“有劳玉妹妹了。”林女侠笑道:“艳姐这么客气,难不成拿我这妹妹当外人。”红艳忙道:“怎么会。”林女侠笑道:“我开玩笑的,艳姐你好好吃碗面。”红艳点点头,问道:“你吃了没?”林女侠道:“我和盛大哥已经吃过饭。”红艳微微一笑,拿起筷子吃着热腾腾的鲜虾面。   递上两杯水,林女侠、红艳接过,盛六爷道:“连氏兄弟已除,血手僧为登天教出头,我始终不放心,如果没什么事,明早我们往回赶。”红艳点头道:“好,龙老爷子和众位兄弟时常挂念我等,罗兄后事已料理,这里已无事。”   林女侠笑道:“好呀,我都想盛伯母的可口饭菜了。”盛六爷打趣道:“原来我们的林女侠是个馋嘴的丫头。”林女侠笑着道:“我们的盛大侠不也是饭量大的小子嘛。”盛六爷、红艳闻听哈哈大笑,斗嘴皮林女侠是毫不吃亏。   次日卯时,三人简单吃过早饭,纵马扬鞭往回赶奔,驰骋了三百余里,进入了兴濛镇。   三人勒住骏马,林女侠道:“天色不早了,暂在此地借宿。”盛六爷道:“前面这家客栈的伙计怎么探头探脑的,路上不见一个行人。”红艳道:“有些古怪,莫非此地闹贼匪,我看这俩伙计举止慌张,镇子虽不大,可也不见得无人居住呀。”林女侠道:“就在这里住宿,如有贼匪,顺手收拾喽。”盛六爷、红艳微微一笑,三人牵着马往客栈走来。   三人进入客栈,解下随身兵刃,林女侠、红艳点菜,伙计下去准备。掌柜的东瞧西看,快步走过来,压低声音道:“三位,夜晚千万别外出。”   盛六爷三人微微一愣,这就印证了为何镇子看不见什么人影,看掌柜的告诫,必有不好的事情。林女侠笑道:“掌柜的,你请明言罢,是不是有强盗出没,强盗再凶也是人,也只有一条命。”掌柜的表情惊恐,说道:“要是人还好,关键是妖怪,看几位也是走江湖的武者,千万别逞能,人如何能与妖怪对敌啊,几位吃饱喝足立刻回房休息,也是你们不走运,偏路过这里投宿,来了就别想走开啦,真是不幸喔,唉......”说着,不停的唉声叹气。   听完的盛六爷差点笑出声,这朗朗乾坤哪来的妖怪呀,都是人太过迷信所致。林女侠、红艳二女自是不信,摇头而笑,盛六爷道:“听掌柜的一说,可曾见过这些妖怪。”掌柜的狠狠的点头,说道:“小兄弟,青面獠牙,黑烟滚滚,不是妖怪还是什么。”三人相互对眼,感觉很蹊跷,按照掌柜的交待,还真有点邪门,三人虽感诧异,却并不害怕。   盛六爷道:“掌柜的,能否详细介绍下,有妖怪真稀奇。”   掌柜的说道:“小兄弟有此一问,我就与你们介绍说明,这里是兴濛镇,生活很祥和,就在半月前,无端出现了妖怪,来时黑烟弥漫,一个个青面獠牙的,好不吓人哟,扬言要吃人,镇子上的百姓恐慌万分,谁不害怕担惊啊,纷纷祈求饶命,这些妖怪还说要生吞活剥,若想活命,需供奉肉食,钱财打点,乡亲们每天供奉肉食,拿出钱财,即使是这样,三天两头还是敲门入户,乡亲们很害怕,白天都很少出屋。”   三人听完忍俊不禁,要说方才感觉蹊跷,现在疑惑已然不见。红艳道:“既如此,何不报官。”掌柜的直拍大腿,说道:“姑娘啊,官府能对付妖怪吗,莫开玩笑。”林女侠道:“每天拿钱财,这也不是办法呀。”掌柜的道:“这位姑娘有所不知,此地的人良田不少,钱财倒也丰厚,幸亏如此啊,不然拿什么给妖怪求活命啊。”红艳问道:“为何不先离开这里呢?”掌柜的唉声叹气,表情惶恐道:“出不去啊,白天有人想逃走,妖怪隔空传音,说胆敢离开者必取性命,哪还敢有人逃走哇。”   盛六爷心想道:真是荒唐至极,分明是人假扮妖怪,探知此镇百姓钱财数目多,假借妖怪身份诈取钱财,肆意妄为,既然路过这里,焉能袖手旁观。盛六爷拱手道:“多谢掌柜的如实相告。”掌柜的惶恐不安,说道:“三位切记,夜里不要出去,恐性命不保啊,你们走不出去啦,房钱不要了,吃喝随意。”盛六爷起身道:“掌柜的,房钱、饭钱我们照付,岂可赖账。”   掌柜的忙道:“小兄弟是好人,只是你们不知情,来了兴濛镇,妖怪不许离开,怎么能占这便宜啊。”盛六爷一笑,说道:“掌柜的心肠好,我等记下啦,妖怪之事交给我们。”吓得掌柜的急忙做嘘声,低声道:“小兄弟别胡言,妖怪本事广大呀,你们慢慢吃,我先下去了。”   等掌柜的走开,林女侠道:“盛大哥、艳姐,这明明是人所为,装妖作怪欺骗这里的人,抓到这些无耻之徒。”红艳忿恨道:“真是可恶,岂有此理,作怪恐吓,实属无耻。”盛六爷道:“我们先用餐,然后再商量事宜。”   吃完饭,盛六爷、林女侠红艳分别在房间打坐,三人对妖怪一事已有安排,决定捉住“妖怪”。   三更天,一阵瘆人的怪叫声响起,外面风声很大,更让人惶恐不安。盛六爷走出房间,林女侠、红艳也从房间走出,不过二女脸上戴着易容装饰,看着恐怖至极。红艳递给盛六爷一张易容之物,盛六爷淡淡一笑,接过易容之物戴好,看上去非常诡异。三人翻身跳出窗外,动作敏锐快捷,消失在黑夜中。   漆黑的夜色,风刮的很大,树木摇摆的欲折,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忽而跳出四个影子,往脸上望去,青面獠牙,异常恐怖。四个黑影发出怪叫,来回飘动徘徊,人若瞧见,登时会背过气去。   “嗷......”一声瘆人心扉的怪叫声划破夜空,四个黑影吓得抱缩一团,紧张的东张西瞧,看着十分滑稽。   身影轻飘飘的游动过来,口中道:“夜黑而出,索命勾魂。”边说着边朝着四个黑影飘来,往脸上看诡异无比,吓得四个黑影抱头鼠窜,怎料这身影太快,快速出手各抓一个。口中道:“逃跑难活命。”吓得另外两个跪地磕头求饶,两个带着哭腔道:“爷爷饶命,我们是好人,专做好事。”身影厉声道:“今夜我偏吃好人。”被抓到的其中一个紧忙道:“爷爷饶命啊,他胡说八道,我们欺诈恐吓,无恶不作,本想装妖作怪,没想碰到真身,请爷爷宽恕小人,小的一定多给你送钱。”   哪知道身影厉声道:“大胆,你等奸佞狂徒竟敢冒充我类,我要摘肝吃胆,你们谁也幸免不了。”话一开口,四个吓晕仨,没吓晕的这位已经尿了裤子,不停的磕头求饶,哭的声嘶力竭。   跑过来三个黑影,为首的大叫道:“老二,你跪他作甚,他与我等一样,都是装妖作怪。”称呼为老二的一听不哭了,也不磕头啦,猛地站起身,顿时恼羞成怒,大叫道:“呸!差点让你骗掉,竟敢捉弄老子。”身影哈哈大笑道:“你们装妖作怪,居然还怕妖魔鬼怪,真是让人可发一笑。”又冷笑道:“你们装妖作怪,欺诈惊吓本镇百姓,随在下去府衙认罪伏法。”老二怒冲冲道:“呸!你以为你是谁,多管闲事,性命堪忧。”   毫无疑问,这戏弄他们的身影就是盛六爷,看着这群外强中干的混蛋,盛六爷忍俊不禁。   为首的怪脸道:“他已发现我等是冒充妖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老二并其余两个言道:“老大说的对极了,灭掉这多管闲事的匹夫。”说罢,四个冲上去围住了盛六爷,对此盛六爷毫不在乎,正好教训这几个混账。   一瞬间,飞沙走石,雾气缭绕。两个身影飘飘而来,一个身穿白衣;另一个穿着黑衣。这二位戴着帽子,帽子上还有字迹,四个大汉见状吓得脸色煞白,一看是黑白无常到了。四个大汉惊叫一声,晕过去俩,剩下的两个腿都吓软了,急忙跪下磕头,嘴里求饶道:“两位无常爷爷,无常爷爷饶命,小的们知错,不该装妖作怪,不想冲撞了两位,多有冒犯,小的知错。”这俩鼻涕泪水俱下,脑袋都磕肿了。   盛六爷看不上这类混蛋,甩手赏每人一个巴掌,当初打晕,脸蛋红肿,好像胖了三圈。黑衣和白衣两个轻轻一笑,摘下易容之术,哪还是恐怖脸,明明是两个漂亮的美女。   林女侠笑道:“这群混账真有趣,若非亲眼所见,真不知人性还有这样一面噢。”红艳笑道:“这是自作自受,自讨苦吃。”盛六爷道:“搜一搜他们身上的物件,这几个会功夫,但武功一点儿不高,从他们的步伐能看得出,这些混账能漂游浮动,定然有工具在身。”   从七个身上搜出一些工具,盛六爷、林女侠、红艳感到诧异。这些工具从没见到过,有个大圆盒,圆盒按动后能冒出滚滚黑烟。还有几根钢丝,红艳在二里外发现八个个滑轮,钢丝缠住腰部,脚踩着滑轮就能飘飘浮动。看见这些工具,三人摇头而笑,看起来这群家伙为了装妖作怪,亦是煞费苦心。   盛六爷取下七个人的面具,七个人都相貌平平,年纪看着都是三十多岁的模样。戴的面具做的比较细致,一般人很难发现瑕疵,但是在红艳这样易容高手眼中,这面具再寻常不过了。   盛六爷回到客栈,来找掌柜的,掌柜的夜里恐慌,还没睡踏实。看见盛六爷来找,掌柜的起来穿好衣衫,说道:“小兄弟还不躲到房间,等会儿妖怪就出来了。”盛六爷道:“已经出来了,不过已经抓到了。”掌柜的吓得浑身一颤,急忙道:“小兄弟是被吓呆了,怎么胡言乱语,可惜现在无法找郎中啊。”盛六爷笑道:“掌柜的莫慌,在下所言非虚,请出来一看便知。”   兴濛镇的人都出来了,刚才听客栈陆掌柜的言说,有人抓到了“妖怪”。人们唏嘘不已,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胆小的还是不敢出来,认为是陆掌柜的得了抽风病,出来胡说八道。陆掌柜的再三解释,几名伙计也从旁解释一番,人们这才全出。   这兴濛镇地方不大,住的人也不是太多,盛六爷、林女侠、红艳仔细观看,全镇能有一百八十来人,年长者不下五十人。   人们看见七个大汉被五花大绑,一个个蔫头耷脑,嘴里喊着饶命。看到这一幕,人们更是议论纷纷。 第四十六章   金刀侠第四十六章 陆掌柜的迈步走出,挥手喊道:“乡亲们请安静,安静一下,听我一言。”人们逐渐停住议论,陆掌柜继续道:“各位乡亲,我等愚昧呀,根本没有妖怪,大家上当了,装扮妖怪的就是这七个败类,这十来天乡亲们胆战心惊,都是这七个无耻败类所致,多亏了三位大侠,帮忙捉到假扮妖怪的败类,钱财寻回大部分,三位大侠是我等的恩人呀。”说着,陆掌柜拉过盛六爷、林女侠和红艳。   盛六爷道:“各位不必担惊,装妖作怪皆是人为,在下给大家演示一遍,大家即会知晓。”   盛六爷吩咐一声,林女侠、红艳拿出钢丝、滑轮,大圆盒子也拿出来,黑烟弥漫,青面獠牙徘徊飘动,看着就诡异。三人在众目睽睽下演示,镇子百姓看后恍然大悟,怒火燃烧,纷纷上去打骂七个大汉。七名大汉被打得鼻青脸肿,盛六爷、林女侠、红艳把人们拦下。   有人喊道:“骗得我们好苦,这几个该杀。”   接着有人喊道:“该杀的强贼,让我们整日活在恐惧中,应该乱棒打死,曝尸荒野。”   还有人怒道:“不要阻拦,让我们出出气,这七个真可恶,得知这兴濛镇的情况,专门在此地惊吓欺诈,太可恨了。”   林女侠道:“乡亲们可上报府衙,让官府来处理,这事还是遵循正道。”   七个大汉哭着嚷道:“求大伙开恩啊,不要报官啊,我们知错。”一个个声泪俱下,生怕吃官司,不停的磕头求饶,脑瓜袋都磕肿了。   盛六爷道:“说罢,你等为何装妖作怪,如实讲来。”林女侠娇喝道:“不许有隐瞒,一五一十的交待。”   其中为首的大汉急忙道:“我七人是走江湖买膏药的,手里没钱票,到处乞讨,哪有人资助啊,我七个琢磨,不如使些手段,赚取些钱财用,拿偷窃得到的银两,在外商手里买了些工具,看城里戒备森严,实在不易下手,就转念来到乡镇,便来到了这兴濛镇,想装扮妖怪惊吓,看大家恐惧不安,拿出不少酒肉以及钱财,乡亲们让妖怪吓住,不敢报官,我等想着可以肆意妄为了,想多诈取些钱财,不想让三位大侠逮到了。”   红艳冷笑道:“你们七个还真是贪得无厌,利用大家畏惧鬼怪,刻意骗赚钱财,罪责大焉。”   兴濛镇的百姓感恩戴德,埋怨想法太过迂腐,千分感谢盛六爷三人给出手帮忙,抓到了装妖作怪的七个贼。陆掌柜带上十多名乡亲去府衙报官,七名年轻力壮的青年押解着七个假扮妖怪的毛贼跟随。人们要设宴款待盛六爷三人,还拿出钱财相送,三人婉言谢绝,人们更加钦佩。   想着血手僧可能已到,三人不放心,准备往回赶路,乡亲们不舍,非要摆宴款待,苦留三人吃饭。盛六爷、林女侠、红艳言明家中有急事,不便留宿,兴濛镇的百姓很是不舍。盛六爷牵过三匹马,辞别兴濛镇的百姓,人们纷纷挽留,三人飞身上马,人们目送三人,直至人马不见踪迹。   血手僧一行已然到了天险峰,陈金刚率群贼下来迎接,喽啰们齐声欢呼。师徒相见,陈金刚欢喜不已,群贼主动上来打招呼,如众星捧月般把血手僧请到天险峰,血手僧非常满意,早有人备好了丰盛的宴席。   远途而来的血手僧先去五大弟子坟前悼念,血手僧不是滋味,十个弟子没了五个,尤其是四弟子勒尔锐,众弟子中他最得意大弟子达里和四弟子勒尔锐。血手僧心疼五位徒弟,心疼的同时,也在埋怨他们,心想你们几个武功不凡,有谁能匹敌啊,竟败给一群小辈,以至杀身丧命,血手僧是又心疼又气恼,可以说五味陈杂。   血手僧看了眼四弟子勒尔锐的坟墓,眼泪缓缓滑落,心疼徒弟啊。旁边的几名弟子互相看了看,师傅喜爱勒尔锐,都心知肚明。   经过司马昌的建议,陈金刚咧嘴大哭,哭嚷道:“恩师可来了,无极盟欺人太甚,屡屡杀害弟子麾下弟兄,登天教损失惨重啊,前者五位师兄来助战,不幸均丧命,师傅要为弟子和师兄们做主啊,可怜五位师兄。”司马昌佯装劝解,说道:“大寨主,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前辈已到,无极盟的末日到了。”两个演双簧,彼此心知肚明。   一旁的陈春娇哭的梨花带雨,佯装伤心道:“可惜五位师兄,只为帮助登天教,不想命丧江湖九杰手中,如今师傅到来,五位师兄大仇可报,五位师兄在天之灵别散,今番给你们报仇雪恨。”众护法以及大小头目跟着吆喝报仇,别人还好说,韩生威、齐云彪、姜淮、崔历几个护法心知肚明,都差点笑出声,勒尔锐和野康明明是你陈春娇害的,几个均认为大小姐真会装模作样,不知情的肯定相信了。   这也是血手僧想不到的,接到徒弟陈金刚、陈春娇的书信,知道登天教情形危急。血手僧闭关修炼,不便出行,差遣无名弟子赶赴天险峰助阵,血手僧认为绰绰有余,江湖九杰再厉害不过是群年轻后生罢了。万万没想到,五个弟子全部折损,徒弟陈春娇哭着登门,难怪登天教人马众多,徒弟还来书信告急,低估了无极盟众人的实力。血手僧哪里知晓,徒弟勒尔锐跟野康并非老少英雄杀的,而是同门所为,老僧尚蒙在鼓里。   陈金刚带着哭腔道:“恩师啊,怪弟子无能,奈何不得无极盟,不敢出天险峰,粮草物资已经不多,各地分舵人员屡有出逃,尚不能给五位师兄报仇,弟子感到无助啊。”   血手僧道:“金刚切勿悲伤,为师到此,定要铲平无极盟,活剐龙韬,消灭江湖九杰,给你出恶气,给你五位师兄报仇。”三弟子迈朗道:“师傅至此,无极盟必定片甲不留,五位师弟大仇可报。”陈春娇附和道:“师傅的武功无人能及,灭掉无极盟指日可待,五位师兄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她对师傅血手僧有几分了解,知道师傅血手僧喜欢被捧,血手僧果然露出得意表情。   有人劝道:“江湖九杰,天下驰名,每一个都身怀绝技,神手遮天林女侠虽为女流,却武功精深,五位师弟武艺卓绝,尽得师傅真传,尚且丢了性命。尤其金刀侠盛天龙,自成名以来,从未打过败仗,邓州城他一己之力扫平马家寨,寨主马登仟等十二名好手丧命;大闹紫金山,刀劈生吃孩童的武林高手波海溱;夜走安元镇又斗杀黑白双煞。其绝非等闲,还望师傅不要轻敌。”说话之人非别,正是二弟子乌青风。   迈朗嚷道:“二师兄差矣,师傅武功天下第一,神功大成,无人能比,即使二十个金刀侠也不是师傅对手,你怎可长他人志气,刻意轻视师傅,难道你怕金刀侠不成。”乌青风冷笑道:“我不怕金刀侠,我也不敢小觑金刀侠,五师弟与金刀侠交过手,金刀侠分毫未伤,足以说明其人武功进步神速,最起码其武功不在大师兄和你我之下。”   话语触怒了达里,他吼道:“师弟住口,何以长他人志气,扫同门的威风,区区盛天龙,算不得什么,休要再言。”乌青风还想说,眼角余光看见师傅血手僧瞪着自己,乌青风把话咽回肚子,他轻轻叹气。   达里躬身道:“师傅在上,咱来到这里原因有二,一是给五位师弟报仇;二是替陈师弟出气。弟子得师傅教授武功,正好施展,取盛天龙的首级,给师门扬威。”迈朗道:“不需师傅出手,弟子愿随大师兄前往,也要杀他几个,替五位师弟扬眉吐气。”两个是气愤乌青风所讲,主动请求会战,也想看看无极盟的人是否名副其实。这两个心里对五个师弟埋怨不小,认为他们太饭桶,空学了一身本领,给师门丢脸。   乌青风道:“弟子愿随大师兄、三师弟前去应战。”迈朗冷笑道:“二师兄随师傅等候佳音,师弟我与大师兄足矣。”他气愤乌青风先前说的话,故而如此说,乌青风不再言语。血手僧手捻须髯,说道:“你二人出手,为师放心。”达里道:“弟子即刻去讨战。”司马昌道:“今日天色不早,酒席宴已经备好,明日讨战不迟。”   陈金刚道:“大师兄,一路而来已是辛苦,师弟备下酒宴,吃过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啊。”血手僧道:“不急这一时,听你师弟的。”达里、迈朗双双各自点头,内心却迫不及待会战无极盟众人。   登天教兴师动众的接待血手僧,老少英雄已经获知,血手僧一直因为修炼寒煞神功,看来已经神功大成。尽管血手僧武功极其厉害,老少众人毫不惧怕,聚在议事厅商量对策。   邓七爷兴奋道:“来的好,想办法把血手僧扳倒,陈金刚一伙会土崩瓦解,血手僧武功虽高不可测,然我等终日勤练,武艺均大有提升,不如邀其一战,再做打算。”满二爷道:“我赞成七弟说的,血手僧到来,却未来应战,想必是天险峰在摆酒席庆贺,群贼正在狂欢,血手僧今天方到,出其不意,给登天教个措手不及。”   龙老手捻须髯,笑道:“群贼以为血手僧到,在气势上能压倒我们,殊不知物极必反,我等偏偏出动出战,路途劳顿,酒肉狂欢,战力必受损。”祝三爷不住点头道:“与其他来战,不如我去战,登天教群贼意想不到。”   丁满堂笑道:“好呀,和盛大哥整日学武,早想活动筋骨啦。”龙老道:“天龙、美玉、红艳书信已到,按行程最多两天即回。”又道:“老朽亲自下山,由老五、盛夫人、翠红以及宝娟留在山中。”文女侠道:“老爷子您年纪已大,我领宝娟、翠红随众下山,让石贤侄和邢贤侄留下陪您。”杜九爷道:“盛伯母说得对,有这么多兄弟,龙老近来身体不佳,哪能让您老出面。”   龙老笑道:“都说我老,今年算来才六十有九,我还能抡的动铁拐,大家不用担心。”祝三爷正色道:“您是江湖侠义之士,受人敬仰的老义士,号召群雄对抗败类登天教,犹如我辈的大纛,还请安心养身体。”丁老爷子道:“龙老义士,您近来身体状态不如从前,就听大家的罢。”冯妙手道:“老爷子,安心调养,兄弟们很是挂念。”龙老说不过众人,说道:“好罢,大家小心为上。”众人道:“老爷子放心。”   众人当即准备,率三百豪杰下山,留石四爷、邢五爷、杜九爷在山守护。   天险峰下的喽啰打着哈欠,上面的人吃喝不断,他们在下面只能喝风吹土,嘴里轻声嘀咕,表示非常不满。听一阵喊杀声,震耳发聩,喽啰们吓得急忙拿起武器起身,敲鼓传信。   大厅里群贼都在饮酒,不少人有了醉意,一名慌忙跑进来,跑的太匆忙,一个跟头摔翻在地。正在喝酒的陈金刚勃然大怒,呵斥道:“混账东西,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喽啰爬起忙道:“禀报大寨主,无极盟的人杀来啦,现就在天险峰正东方位,有三四百人。”   听了这话,陈金刚手一哆嗦,酒杯掉落地上,摔得稀碎,酒意醒了不少。群贼尽皆吃惊,没想到无极盟主动来战。群贼是这么认为的,血手僧师徒已到了,个顶个武艺强悍,无极盟哪里是对手。谁也没料到无极盟当先挑战,号称‘小仲达’的司马昌没想到,诡计多端的陈春娇没想到,血手僧师徒也没想到,都感到惊讶无比。   达里冷笑道:“本打算休息一夜,明日杀无极盟片甲不留,他们竟然主动来送死,我即刻杀下天险峰。”血手僧大喝道:“来的好,正好给五个弟子报仇雪耻。”迈朗道:“喝完酒浑身惬意,正好厮杀,我和大师兄同往,不劳师傅亲身大驾。”血手僧道:“你二人谨慎些。”达里、迈朗齐声道:“请师傅放心。”两个带上兵器,转身而走。   陈金刚道:“师弟带人随二位师兄。”迈朗道:“陈师弟不用担心,看众人有几分醉意,不必行动啦,叫阵的不过一群跳梁小丑,我和大师兄足矣。”   说到这,陈金刚看了看周围,护法、大小头目醉意显露,尤其崔历、鲍零,已经醉倒酣睡,即便自身亦是感觉头重脚轻。唯独陈春娇、司马昌饮酒少,还是清醒状态,陈金刚倒吸口冷气,真是乐极生悲。多亏了天险峰地势奇险,无极盟的人杀不上来,不然攻己不备,遭受灭顶之灾是在所难免,陈金刚冷汗直流。   放下酒杯,韩生威、姜淮要起身,齐云彪给两位护法使眼色,韩生威、姜淮坐稳。姜淮小声道:“我和大护法帮忙压阵,齐兄何意啊。”齐云彪低声道:“酒没少喝,影响战力发挥,二位是想送死吗。”姜淮道:“确实感觉头重脚轻,看来喝酒误事啊。”韩生威低声道:“他们两个草率迎战,难免势单力孤人,要有闪失,对登天教不利。”齐云彪小声道:“他们两个目中无人,傲气十足,我等方才给敬酒,乌青风还不错,这俩一副尊贵无比的架势,气煞人也。”   韩生威想道:这两个好比当初的我,狂妄无边,料也不能取胜,刚才亲自敬酒,全然不理会,我堂堂震八方大护法,两个老匹夫好生无礼,习得烈刀,论武功不输与你俩任何一位,也让你们尝尝无极盟不是好惹。   本以韩生威的性格最受不了旁人轻视,从打跌落悬崖死里逃生,韩生威性情改变些许。为登天教打算,想同姜淮去给帮忙,听齐云彪一说,感觉在理,私心作祟,他与姜淮没动。   陈春娇要去帮助两位师兄,吩咐侍女备兵器日月弯刀,司马昌低说耳语,陈春娇听后点头,也没有动。   单说达里、迈朗,听说无极盟来了三百人,毫不担心,师兄弟两个点了三十喽啰下了天险峰。   丁满堂东瞧西看,发现三十多匹坐骑赶奔峰下,他用手指点道:“大家看,登天教就来了三十多人。”众人仔细观察,三十二匹马奔来,心想这血手僧真够狂妄的,众人义愤填膺。邓七爷怒道:“焉敢小瞧我等,着实可恶。”祝三爷看了眼道:“来者人数虽不多,当中没有血手僧。”   说话时,三十二匹马已经出现面前,众人闪目观看,为首的两个壮年相貌凶恶,身上穿青挂皂,头发稀疏,其中一个相对身材胖大。身后跟随着三十名喽啰,摇着登天教的‘陈’字大旗。   衡八爷道:“这俩应该是血手僧的徒弟了,看情形这两位性格狂傲,这就更好办啦。”满二爷道:“血手僧的十大弟子,其大弟子达里武功胜过余者,这两位中有一位必是达里,大家临战务必多加小心。”   达里、迈朗来到众人近前,仔细打量着众人,发现男女皆有,一个个气质非凡,杀气腾腾。师兄弟两个看罢多时相互点头,有道是观外知内,达里、迈朗收起轻视心。 第四十七章   金刀侠第四十七章 马上的迈朗怪眼圆睁,大嚷道:“哪一个是盛天龙,我拿他脑袋来了。”众人怒喝道:“放肆!”迈朗口出狂言,众人怒火燃烧。   邓七爷大喝道:“匹夫好生无礼,我六哥未在,他要是在场,要说脑袋搬家的只怕是老匹夫你。”迈朗睁眼观看说话者是个相貌俊雅的美少年,遂问道:“娃娃,你是何人?”邓七爷冷喝道:“小爷姓邓名远。”迈朗听师妹陈春娇介绍过,他冷笑道:“小儿郎不知天高地厚,你真够狂的,无知的少年,我先拿你开刀。”邓七爷哪会惧他,口中大喝道:“七爷奉陪。”   穷凶极恶的迈朗怪叫一声,亮出兵器青铜刀,飞身从马背上跳起,身法特快无比。未等邓七爷上去,祝三爷喊道:“让三哥来会他。”说话同时,祝三爷双手执着判官笔,当先迎战,祝三爷知道七弟不是迈朗对手,担心他吃亏。   迈朗一看是个身穿灰色长袍的男子,面如红枣,相貌堂堂,手中持着一对判官笔。迈朗道:“你是无极盟的老三祝凤山么。”祝三爷道:“不才正是。”迈朗道:“我叫迈朗,听小师妹说,你在江湖名气响亮,武功属一流好手,你替姓邓的当替死鬼,那就成全你。”祝三爷怒喝道:“狂妄之徒,今天定与你见个高低。”迈朗道:“来罢,早想会战江湖九杰啦。”   两人舞动兵刃,往上一冲,脚步均是快捷灵便。青铜刀与判官笔对碰,发出金属摩擦声,火星溅起,一招对过。迈朗略微吃惊,低估了祝三爷,祝三爷本身武功精深,九杰大结义,兄弟间常习武论招,武艺提高显著。祝三爷感觉震撼,虽对决一招,他看得出迈朗的武功与勒尔锐、格朗仑等想比,甚至还略高。祝三爷做到心中有数,全力应对。   众人全神紧盯战场,知道血手僧的高徒武艺精湛,一旦祝三爷稍有不敌,众人好上前解救。   马上的达里怪眼圆睁,注视着两人厮杀,他想道:圣手判官武功不厉害,听小师妹说过,这祝凤山武功高深,赏善罚恶,令江湖中邪门歪道心惊胆寒,判官双笔使用巧妙,招式不乱,够个人物。于是达里喊道:“师弟当心,祝凤山武功不弱,不要轻敌。”他内力深,声音高亢,回音响亮,在场者耳边嗡嗡作响,身后的三十名喽啰赶紧捂住双耳。   尘土飞扬,杀气环绕,刀笔对决,双虎相争,二人往来间,大战六十回合,未分胜负。其实凭武功而言,祝三爷不是迈朗的对手,迈朗在天险峰没少饮酒,发挥不出十分本领,迈朗轻敌,祝三爷上来战时,攻势迅猛异常,掌握了主机,气势上迈朗处在被动。   青铜刀自下而上撩砍,出手快捷惊人,迈朗这招‘一分为二’式过于阴狠,从胯下到头顶,中者整个身子将劈为两半。祝三爷为人细致,早看出迈朗的杀招方式,急忙空翻跃起,迈朗一刀砍空。祝三爷停在半空,判官双笔往下猛扎,招式又奇又快,迈朗横刀招架,惊出一身冷汗。   两旁人看呆了,都是瞪大双眼且目不转睛的看,祝三爷整个人腾空跃起三丈高,身形仿佛静止,停在了半空中。迈朗惊呼道:“他这是什么功夫,身躯能悬挂半空且平稳不动。”观战的达里吓得可不轻,颤声道:“祝凤山莫非会妖法不成。”又自言自语道:“他若会妖法,天险峰早被攻克啦,人言江湖九杰身怀绝技,今日一见,真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呀。”   这一招除了祝三爷,全武林无人会,哪怕红烨道长武功盖世也做不到。此招叫‘腾空法’,讲究身形矫健,身体可悬在半空一动不动,练之极为不易。祝三爷自幼喜爱武艺,喜欢新奇招式,突发奇想,希望身躯能腾空不动,在十四岁时练习这‘腾空法’,屡屡不得意,他沉得住性子,日复一日勤加苦练,终于在二十四岁时练成,十年功成。祝三爷的‘腾空法’,可以悬在半空两盏茶时间,当世无双无对。   众人愣神后纷纷喝彩欢呼,赞叹祝三爷好本领,都挑起大拇指。   丁满堂拍着巴掌欢呼,心想道:江湖九杰,天下闻名。占大哥力大惊人;满大哥足智多谋;石大哥能水里奔跑;邢大哥轻功绝佳;盛大哥武功出众;邓大哥双目视物清晰无比;衡大哥擅打暗器;杜大哥钻研机关。只知祝大哥武功高深,却不如盛大哥,不想祝大哥能腾空悬挂,真让人眼界大开,我是佩服不已。   这招‘腾空法’祝三爷已经两年不曾用了,今天对决迈朗这等高手,千钧一发之际,使出‘腾空法’,得以化险为夷。虽两年多不用‘腾空法’,祝三爷早已掌握,施展时得心应手。   两人跳出圈外,祝三爷想道:此人武功真厉害,己方只有六弟和林姑娘是他对手,迈朗嘴里酒气熏天,这是饮酒过度,不然还真挡不住他。   迈朗忍不住问道:“姓祝的,你方才用的是什么招式?”祝三爷也不隐瞒,说道:“这叫腾空法。”迈朗赞道:“好一手腾空法,我算开了眼界。”祝三爷道:“没什么稀奇。”迈朗道:“好,圣手判官武功高强,为人也谦虚。”又说道:“你我虽未分胜负,你却不是我的对手。”   祝三爷道:“阁下武功厉害,刀法高明,在下自认不是你对手。”   达里怒道:“五位师弟丧命你等之手,无极盟屡屡刁难陈师弟一众,不除掉你们,难解心头恨。”邓七爷火冒三丈,怒斥道:“胡说八道,格朗仑、勒尔锐让我们兄弟饶过。”达里怒道:“胡说,杀人偿命,休得狡辩。”邓七爷抡开鹅卵粗的熟铜棍,跳跃起来就猛打,满二爷喊着:“七弟当心。”邓七爷身法快,武功高,满二爷话音未落,他人已经出去了。   邓七爷身法敏捷,掐着六十斤的熟铜棍,一招‘泰山压顶’砸来,达里纵身一跳,奇快的身法已经出现邓七爷近前。邓七爷大吼一声,攒足了臂力,达里知道使用棍棒的力道都大,急忙攒足臂力,举着青铜刀进行招架。刀棍对碰,半空中发出‘当啷’一声。邓七爷稳不住身形,身体倒飞出去,他急忙翻身落地,倒退了十几步,稳住了身形,双臂传来酸痛,虎口发烫。   “七弟!”   “七哥!”   “邓贤侄!”   “邓大哥!”   众人关切他,急忙呼唤。邓七爷回过头,说道:“不妨事,大家别担心。”众人看他气息匀称,没有受伤,这才稍微放下心。   血手僧的十个弟子,达里作为大弟子,是众弟子里武功最高的,亦是力气最大者。今天比试力道,没占到多大便宜,达里身形不受控,他急忙落于地面,身躯一晃,后退八九步远,这才稳住身形。达里口中道:“好小子,真有把力气,单论气力不比我差。”   占大爷道:“感觉此人武功比迈朗还高些,七弟一人远不是对手,我去帮助七弟。”丁满堂道:“我也会会这力大惊人的老小子。”二人各自抡斧舞刀纵身上前。   达里不但不怕,反而冷笑道:“好哇,来多少我都不怕,干脆你们一块上,我不在乎人多。”丁满堂怒喝道:“老小子大言不惭,吃我一刀。”   挥舞雁翎刀,丁满堂照着达里脑袋就是三刀,这是盖顶三刀。达里用青铜刀架开,他本没瞧得起丁满堂,看这孩子年龄不大,认为就是来凑数的,没想到这小子刀法凌厉,让达里颇感意外。   占大爷、邓七爷、丁满堂三人要对战达里,三人呈品字形围住达里,达里冷笑道:“这才过瘾痛快。”占大爷怒声道:“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达里冷笑道:“不自量力。”   看了看天空,满二爷喊道:“大哥、七弟、满堂兄弟速回。”三人听满二爷呼喊,三人同时虚晃一招,施展轻功赶回来,占大爷问道:“二弟,何故呼唤我三人。”满二爷道:“大哥,血手僧未出战,今天一战已知对方实力,咱兄弟实话实说,你三人合力也打不过达里,况且司马昌、陈春娇诡诈多端,迟则生变,不能不防。”邓七爷摇头道:“我还没打够。”满二爷道:“七弟不可恋战,打仗有的是机会。”   看着三人返回本队,达里从后追上来,文女侠见此吩咐道:“来呀,开弓放箭。”一百名豪杰弓弩齐发,达里用青铜刀拨打弓弩,嘴里冷笑道:“这休想伤到我分毫。”迈朗喊道:“师兄小心。”他舞着青铜刀纵身赶来。   衡八爷道:“待我赏给他们一顿飞镖。”说完,抖手掷出六支飞镖,衡八爷腕力好,暗器发的快。达里、迈朗正在拨打弓弩,闪目一看出现六支飞镖,来得很快,师兄弟两个吓得不轻,急忙用青铜刀打落飞镖。   有两支飞镖太快,达里、迈朗急忙甩头,两支飞镖几乎贴着脸皮划过。达里和迈朗感到阵阵寒意,差一点刮破皮肤,师兄弟两个惊出冷汗,抬头望去,无极盟人马已经远去。   迈朗吩咐一声道:“追!”三十名喽啰面露迟疑,谁都没有动,认为几十人追赶几百人,无异于以卵击石。迈朗刚要发火,达里走过来喊道:“别追啦,小师妹说过,无极盟周边全是机关陷阱,今日一战,已知对方实力,绝非等闲。”迈朗道:“话虽如此,他们当中无人是你我师兄弟的对手,盛天龙没到,兴许守在山中,师弟我去叫阵,引他出来杀之。”达里同意道:“甚好。”   “且慢!”说话间,乌青风快步走来,身法甚为快捷。乌青风停住脚步,说道:“大师兄、三师弟,无极盟人马既已撤离,再去叫阵岂能轻易出来厮杀,满天星足智多谋,盛天龙骁勇善战,天色不早,回去从长计议。”   平日里达里、迈朗与乌青风不怎么和睦,乌青风想同出师门,不大与达里和迈朗计较。适才看天色不早,不见两个回来,他不放心两位师兄弟,专门出天险峰来看,临行时血手僧让他去助阵。乌青风下了天险峰,远远看到无极盟的人远去,两位师兄弟有追击之意,他急忙用轻功跑过来阻拦。   迈朗冷嘲热讽道:“二师兄不好好在峰上吃酒,下来作甚。”乌青风道:“听大师兄和三师弟对话,扬言要去无极盟叫战,我认为不可。”达里道:“盛天龙没来,必然是防守上山,五位师弟有三个折在其手,作为大师兄,我要给五个亡魂报仇雪耻。”乌青风道:“以身犯险,不可如此。”迈朗冷笑道:“二师兄回去吃酒吧,有大师兄和师弟我足可应付。”   乌青风脸色一沉,说道:“师傅传话,让二位师兄弟速回。”乌青风不得已搬出了师傅血手僧,这下达里、迈朗不言语了,师命难违啊,师傅开口发话,只好听从。达里一挥手,喊了一声:“回去。”   满二爷另有打算,率众撤退是为钓鱼儿,他看得出达里、迈朗生性狂妄。正战间突然撤去,师兄弟两个不会罢休,行动前满二爷特意吩咐石四爷、杜九爷,让二位兄弟带人埋伏两旁。如果有登天教的人追来,可攻其不备,互为犄角,必能大获全胜。   不见达里、迈朗这对师兄弟追来,满二爷思前想后,知道是有人阻拦了,遂吩咐一声,人马回山。   且说盛六爷三人,途中马不停蹄,除非夜晚找客栈投宿,白天马不停蹄,骑的都是良驹宝马,行路很快。不知不觉到了赵家甸的地址,这里距离无极盟大约二百三十里,人虽不疲惫,马已承受不住。天至戌时,三人牵着马,来到名为广通的客栈投宿。   赵家甸地广人稀,家家户户土地不少,此地的百姓称得上丰衣足食。来到广通客栈,菜香味扑鼻,三人微微一笑,食欲来了,唤过伙计。少时,烤肉烧鸡、蒸虾脍鱼,伙食丰盛,三人顿感食欲大振,点了不少馒头,三人没有饮酒。   三人水足饭饱,刚走来的伙计张口结舌,他打算收拾餐桌,仔细一看哪还有半点吃的。   盛六爷笑道:“小二哥,我三人赶长路而来,饭量难免大。”伙计笑道:“看三位仪表堂堂,随身携带兵刃,准是惩恶扬善的侠客。”   林女侠笑道:“我们不像贼匪么。”她性格俏皮,开起了玩笑,盛六爷、红艳听了微微一笑。伙计笑道:“三位一身都是正气,当贼匪岂不是自甘堕落,多可惜呀。”红艳一笑道:“想不到小二哥还会识相看人。”伙计笑道:“三位待人有礼,气质非凡,试问哪个贼匪会这样啊。”   正说话间,外面有人呼喊,还是个女子声,大喊道:“有贼呀,抓贼。”   伙计疑惑道:“怪哉,这赵家甸从未发生过盗贼行窃,贼从何而来,这声音像是孟员外的夫人陶氏。”盛六爷站起身往外走,说道:“去看看。”林女侠、红艳柳眉倒竖,拿起兵刃起身跟出。   三人走出客栈,看见一名中年妇女,模样俏丽,身穿素衣。在她后面,跟随两名丫鬟,年纪都在十七八,人手掌着灯笼。这位中年妇女姓何,二十岁嫁到本地,其夫孟常胜得家传财产,是赵家甸的大富豪。   盛六爷上前问道:“敢问夫人,窃贼往何处逃去?”伙计从里面走出,开口道:“孟夫人!”孟夫人表情焦急,说道:“相公的祖传夜明珠不见了,仆人看见两个蒙面黑衣人翻墙遁走,管家带人追赶,发现两个黑衣蒙面人往正东方向跑去,两个盗贼轻功太快,实在追不上,相公气火攻心,晕了过去,我让人照看,带着仆人们出来追找。”   林女侠道:“岂有此理,本姑娘去看看。”说罢,倩影一闪,人已经追了出去。红艳道:“玉妹妹当心。”言未毕,身形一闪,也跟着朝正东方向追去。盛六爷道:“请夫人转告孟员外,让他放宽心。”说完,施展轻功追出。   此举惊呆了孟夫人、伙计以及两名丫鬟,孟夫人吃惊道:“这是江湖高手,身法太快啦。”伙计道:“刚刚他们来投宿,我就发现这三位绝非寻常之辈,一身的好本领。”孟夫人焦急道:“两个黑衣蒙面人手段了得,这三位大侠万一有个闪失,如何是好。”伙计笑道:“孟夫人放心吧,倒霉的是两个窃贼,你在客栈这儿等好消息就行。”   林女侠身法轻盈,轻功极快,追出近三十里,发现了两名黑衣人正施展轻功奔逃。林女侠娇喝一声,大喊道:“贼人休走!”她声音优美,清脆响亮,声音传出很远。   两名黑衣人正跑着,听见有人呼喊,吓得二人身子一颤,侧头回看,发现一名女子追来,并无旁人。两名黑衣蒙面人对视一眼,这才放心,人影一晃,林女侠已经出现前方。两名黑衣人吃了一惊,异口同声道:“好俊的功夫。”两名黑衣人停住脚步,打量着林女侠。 第四十八章   金刀侠第四十八章 两个一开口,声音娇柔。林女侠微微一笑道:“原来是两个女贼。”又说道:“孟员外家传夜明珠丢失,请二位奉还,我会言明二位有心归还。”两个黑衣人放声大笑,个头偏低的道:“你上嘴皮碰下嘴皮,想让我们交出夜明珠,凭什么交出。”个头偏高的喝道:“闪开,多管什么闲事,如此貌美秀丽,倘若丢了性命,多可惜呀。”林女侠冷笑道:“那本姑娘可就得罪啦。”   这俩黑衣蒙面人不住的冷笑,个头偏高的道:“你一个想斗我们两个,怕是姑娘没听过我二人的名号吧。”个头偏低的道:“还没人能打败我们两个联手,两个打一个,你不是对手,对你也不公平。”   “以二对二,公平公正。”说话声清脆悦耳,红艳轻盈的身法已出现。   两个黑衣蒙面人感到有些紧张,林女侠的身法不难看出其武艺精深,听红艳的说话声,功力极高。二对一,两个黑衣蒙面人倒认为有把握,一个对一个,她们还真没把握,目光集中注视着红艳和林女侠。   红艳看了一会儿,笑言道:“还是两个女贼。”林女侠笑道:“红艳姐你见多识广,要不是她们俩开口说话,我还看不出来。”红艳道:“你也不等等艳姐我,一个人多危险,盛兄轻功比不得我们,却在后面紧追急赶,担心你安危。”林女侠有些歉意,笑道:“小妹是听孟夫人话语,孟员外急火攻心晕倒,想帮着找回夜明珠。”红艳点头道:“没事就好。”   个头偏低的蒙面女子道:“两位,我等同为女人,何苦为难,请让开一条道路,所得金银珠宝人者有份。”   “拿了你们的金银珠宝,岂不等同与你们同流合污。”话音清澈洪亮,盛六爷迈步走来。   盛六爷打量下林女侠,刚才替她担心,虽然林女侠武功精深,盛六爷心怀爱慕,替心上人担惊挂念。看着心上人没事,盛六爷朝她微微一笑,林女侠知道心上人担心自己,轻轻一笑,以示爱意。   盛六爷出现,两名黑衣蒙面女子大惊,看他威风凛凛,器宇轩昂,两个黑衣蒙面女子眼神慌张不安。再一看盛六爷身后挂着一柄明晃晃的金刀,两名黑衣蒙面女子齐声惊呼道:“金刀侠。”说着话,两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三步,悄悄的拿出暗器梅花镖,防范盛六爷出手。   两个黑衣蒙面女子同时道:“敢问金刀盛大侠,可是与这二位姑娘相识。”盛六爷道:“我们是一起的。”又疑惑道:“你二人认得在下?”两名黑衣蒙面女子齐声道:“江湖谁人不知,金刀在手,纵横武林,行侠仗义,惩恶扬善。”盛六爷道:“过奖,孟员外丢失祖传的夜明珠,这对孟员外来讲非常重要,他人已经昏迷,恳请二位交出夜明珠来,在下绝不为难。”   让人意外的是,两名黑衣蒙面女子很客气,怀中拿出精致的盒子,打开后光明闪烁,夜明珠在里面。   两名蒙面黑衣女子齐声道:“盛大侠开口,敢不照办。”双手奉上夜明珠,盛六爷很惊讶,拱手道:“在下替孟员外感谢两位。”两个黑衣蒙面女子异口同声道:“盛大侠客气。”盛六爷伸手接过盒子,轻轻打开看,光华闪烁的夜明珠放亮,格外的美观,盛六爷轻轻盖上盒子。   林女侠、红艳感觉好奇,为何盛六爷出现,这二位乖乖交出夜明珠,毫不拖泥带水,非常的痛快。盛六爷更是困惑,即使自己有名气,也不至如此呀,如何不感到困惑。三人想着心事,看向两个黑衣蒙面女子。   待两名黑衣蒙面女子摘下面纱,看相貌平平,脸蛋光滑,两人年纪都在二十五六。林女侠、红艳没见过,更谈不上认得,盛六爷认出了二人身份。   两个黑衣女子是沧州人氏,既是邻居,还是同门,个头偏低的叫王秀珠;个头偏高的叫李兰芳。两人自幼玩在一起,交情不错,一起学艺练武,无意中,王秀珠、李兰芳认识了神偷贾大贵。这个贾大贵有个绰号叫‘伸手就来’,形容他偷盗本领高。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贾大贵专门做偷盗窃取事宜,得来的钱财吃喝作乐,大肆挥霍。   王秀珠、李兰芳看着贾大贵蹿梁跳跃,轻功太好了,两个人高兴之余,拜了贾大贵为师。贾大贵也不藏私,本领倾囊相传,王秀珠、李兰芳学的认真。时常与师傅贾大贵一起盗窃富家子弟,豪门人物,得来的钱财颇多。王秀珠、李兰芳有时往家里送珠宝白银,两家的父母感觉意外费解,不知钱财哪里得来的,问起来时,两人也不回答。两人闯荡江湖,很有手段,得到了‘河北双娇’的称号。   后来,贾大贵领着两个徒弟到辽东盗窃,来到了武学世家丁家庄偷盗。不料被庄主‘铁戟赛典韦’丁仲翔发现,打斗中贾大贵让庄主丁仲翔一戟戳杀,王秀珠、李兰芳得师傅贾大贵掩护,惊慌逃跑。   经此一事,王秀珠、李兰芳仍屡犯不改,到处偷窃珠宝金银。两人盯上了汉中府的贯文山庄,这是北武林的大钱庄,两人想多捞一笔钱财。武林中的盗贼数不胜数,还有二十多名盗贼盯上了贯文山庄,其中包括‘飞毛腿’封叙、‘平地飘’杜大雄等武林盗贼。王秀珠、李兰芳汇合这些贼,打算一起出手,要洗劫贯文山庄。   当时盛六爷行走江湖,来到了汉中府一带,听说一些富家子弟丢失不少值钱的物件,盛六爷明察暗访,发现了这批贼的落脚点,有不少是武林有名的贼。听到他们扬言要对贯文山庄下手,盛六爷正气凛然,当即冲进屋中,金刀战群贼。这些贼一看是金刀侠,吓得魂不附体,又一想他孤身一人,这些贼发狠,围攻盛六爷,盛六爷武功超群,打败了二十五名盗贼联手。   不过盛六爷一个没杀,再者盛六爷亦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二十五名贼非常感激,拜谢金刀侠手下留情。盛六爷想的是教训一顿,没打算为难这些贼,又担心众贼继续偷窃,他放出话来,让众贼保证以后不犯盗窃,可以放过他们。二十五名贼咬破手指签字,向盛六爷做了保证,武林人重视信义,盛六爷放掉他们。这也是为何王秀珠、李兰芳害怕金刀侠的原因,才主动交出偷来的夜明珠。   盛六爷道:“二位当初签了血书保证,未免出尔反尔呀。”王秀珠、李兰芳脸色羞愧,武林人讲究信义,二人不思改过,违背了当初的誓言。王秀珠神情羞愧,说道:“昔日承蒙盛大侠宽恕,我和兰芳确实出尔反尔,违背了当初签字誓言。”李兰芳羞愧道:“是我二人出尔反尔在先,今落在盛大侠手里,悔不履行当初的誓言。”   盛六爷道:“人非圣贤,过错难免,你二人诚心交出夜明珠,算是赎了自身过错,我不为难你们。”   王秀珠、李兰芳登时欣喜,当初的‘飞毛腿’封叙后续盗窃,把洛阳褚家的小姐褚翠凤玷污了,封叙让盛六爷一刀斩杀。看得出金刀侠说一不二,王秀珠、李兰芳本以为命丧到场,不想金刀侠会饶过她们,出乎她们的意料。两人虽仍盗窃,却未伤人性命,并主动交出盗窃之物,盛六爷才不想取两人性命。   两个躬身施礼道:“多谢盛大侠,我二人一定痛改前非,天地为证。”说着话,两个做了起誓。   盛六爷心想道:这两人言语不可全信,待我警示她们。盛六爷道:“二位说的,我三人记下啦,如有再犯,绝不饶恕。”言未毕,拽出黄金刀,漆黑的夜晚打出一道金光。   盛六爷左手挥刀,只听‘嘭咚’声响,十米外的巨石轰然粉碎,碎石头块乱飞。吓得王秀珠和李兰芳惊魂出窍,吓得连退十数步。她们清楚金刀侠的武功高深,今天目睹,发现金刀大侠的武功远胜昔日。   林女侠看见这一幕,低声笑道:“盛大哥是敲山震虎,给两个下马威。”红艳低声道:“这两个心口不一,盛兄此举,她们必然畏惧,不敢再犯。”林女侠道:“我要是盛大哥,才不饶过她们呢。”红艳笑道:“玉妹妹心里是赞同盛兄做法的,免不得夸奖一番,盛兄做法确实让人佩服。”心事被说穿,林女侠俏脸通红,更加美丽迷人。   从这以后,王秀珠、李兰芳真没再盗窃,两人洗清革面,拿出钱财接济贫困者,名声很不错,这是后话。   孟员外祖传的夜明珠失而复得,孟员外夫妇大喜,送来百两黄金和千两白银答谢盛六爷三人。三人婉拒,分毫不要,孟员外赞叹不已,夫妇二人邀请三人到家中赴宴,三人婉言谢绝。赵家甸的百姓听说此事,都来广通客栈看望三人,连声称赞,盛六爷三人挺不好意思的,三人都不是张扬之辈。   这孟员外是有恩必报之人,实在想不出如何答谢盛六爷三人,索性支付广通客栈一笔银两,盛六爷三人吃喝以及住宿开销,都由孟家支付。   哪知广通客栈的孙掌柜分文不收,孙掌柜道:“孟员外,恭喜您祖传宝物失而复得,三位大侠仁侠仗义,为了丢失宝物奋不顾身,孙某焉能索取开销,三位大侠吃喝住宿,我一概不收。”孟员外一拍大腿,说道:“孙掌柜的明事理啊,我担心三位大侠阻拦我拿吃宿费,私下找你商议。”孙掌柜赞叹道:“三位大侠仁义心善,不求回报,世间少有啊。”   次日辰时,孟员外夫妇来到广通客栈,找盛六爷三人再次表示感谢。伙计敲房门,里面无人回应,推开房门后发现两间屋子都没人。茶桌上摆着十两银子,还有张字条。孙掌柜打开字条,上面写着:不辞之别,望孙掌柜见谅。   孙掌柜看完递给了孟员外夫妇看,孙掌柜道:“三位大侠仁义呀。”孟夫人道:“好人呀!”孟员外叹道:“三位大侠始终不肯透露姓名,为人处世让人钦佩之至。”   盛六爷、林女侠、红艳三人策马奔腾,寒风刮起,雪花飘落,点缀着大地。传来一阵喝咤声,三人功力高深,听得是有人在拦路劫道。盛六爷纵马往声源方向奔去,林女侠、红艳纵马随来。转过山坳,发现九名青年持着不同的兵器,拦住一辆马车。   望见出现三人三骑,为首一个大汉笑道:“哥几个瞧瞧,又来买卖了。”一个持着长剑的青年笑道:“咱江湖九杰天下无敌,哪个见了不留下买路财。”一个持着链子飞爪的青年高喊道:“前面的三个站住,我乃妙手震西洋杜善,还不赶快留下买路财,保你等性命。”   听这人大呼小叫,盛六爷三人听他说‘妙手震西洋杜善’七个字,都怒发冲冠,分明是招摇撞骗。盛六爷三人仔细一看,九个拦路青年使用的兵器分别为:斧、枪、笔、叉、鞭、刀、棍、剑、爪。三人终于明白了,这九个混蛋冒充金刀侠九兄弟,在此劫道夺财,败坏江湖九杰的名声。   盛六爷纵马飞奔过来,看马车有名车夫,车上是一男一女两个老人。盛六爷纵身下马,来到马车前,说道:“二位老人家何往。”男老者看了看盛六爷,一身的正气,不是歪道邪门,遂道:“老朽夫妇前往闺女家做客,不想被这九个贼人拦住,让老朽交出身上钱财,才许过路,不交出钱财就要坏了性命,老朽身上只有五两银子,被领头的抢去,还不许过路。”老妇人惊恐道:“这些家伙光天化日劫路夺财,天理何在啊。”   盛六爷从怀中拿出十两银子,说道:“老人家别怕,这钱财您拿着,去闺女家团圆。”两位老者和车夫一愣,男老者忙道:“不可,老朽怎能要你的钱,你是好人呀,老朽能看出你是练武的,可他们人多,劝你别和他们动干戈。”盛六爷道:‘老人家,这钱您收下,先赶路罢。”说罢,盛六爷把银子递给老者怀里面,看了看车夫,叮嘱一声道:“这位大哥赶路去罢。”车夫苦着脸道:“只怕走都走不掉。”   手持铁斧的大汉吼道:“小子好不识抬举,我们江湖九杰在此,哪个敢过,识相的立刻拿出钱财,可免你性命。”持判官笔的大汉贱笑道:“大哥,这两个姑娘生得美貌秀丽,哈哈,有享受的了。”其余八人听了纷纷贱笑,笑的比夜猫子叫都难听。   林女侠、红艳羞怒不已,二女娇喝道:“尔等匹夫无礼至极。”   拿铁鞭的青年贱笑道:“嘿,这俩姑娘与众不同,爷喜欢,她们留下,余者宰喽。”拿长剑的青年笑呵呵道:“哟,性格真有骨气,八爷我喜欢,嘻嘻嘻嘻嘻......”这个笑声还未完,这俩家伙被人扇了大巴掌,力道何其大,各自打出三四丈,双双仰面摔倒。“哎哟!”持剑青年和拿铁鞭的青年疼得大呼大叫,两个脸蛋红肿,嘴角溢血,脸好像胖了三圈,感觉眼前冒金星。   出手的正是林女侠、红艳,林女侠冷笑道:“无知的匹夫,能耐平平,却胆大包天。”红艳怒道:“江湖九杰何等英雄,岂容你等碌碌之辈败坏名声。”   “咝!”其余七个见状吓得不轻,两个女子容貌秀美,武功着实厉害,七人吓得后退数步。   盛六爷跳下马,面沉似水,戏谑道:“江湖九杰,肝胆相照,眼见两个同伴有难,岂能袖手旁观。”持刀青年大喝道:“呔!金刀侠在此,你怎可言语冒犯我等,乖乖留下买路财,保你性命。”把盛六爷气乐啦,这位是个矮胖子不说,钢刀刷的金漆,还有股漆味,真品对赝品够可笑的。   林女侠、红艳笑得前仰后合,说不出话来。真是世间无奇不有,冒牌货遇到了本尊,还在狂言乱语。   盛六爷拽出金刀,出现一道金光,晃得七人眼花缭乱,急忙遮挡双目。盛六爷大喝道:“在下盛天龙,列位无端冒充我们九兄弟,欺世盗名,败坏我们兄弟名声,有何居心。”七人面面相觑,看气势觉得此人非同一般,威风凛凛,器宇轩昂,七人心里泛起嘀咕。   拿刀的青年大叫道:“你敢冒充本大侠,看我如何教训你。”这小子边说边举刀砍。   刀锋朝着盛六爷头顶心劈来,盛六爷不躲不闪,抬起金刀格挡,‘当啷’一声,紧接着‘嘎巴’一声,青年手中刀折断弹飞。盛六爷武功出众,方才只用一成功力,拿刀的青年就受不了,顿觉膀臂酸痛无力,整个人受力道冲击,倒飞出五六丈远,狠狠的摔在尘埃,疼得直咧嘴。   “啊呀!”另外六个吓得惊叫一声,站立不稳,全都‘噗通’摔倒在地,看上去很滑稽。林女侠、红艳哈哈大笑,车夫以及老夫妇见了也开怀大笑,感觉特别解气。 第四十九章   金刀侠第四十九章 六个人急忙从地上爬起,挨打的两个跑过来,八个人面露慌惶之色。持铁斧的大汉突喝道:“他再厉害,终究不敌哥几个合力,宰了这多管闲事的小子。”他是这些人的老大,他这开口,其余人吆喝道:“宰了他。”也是仗着人多,想教训盛六爷。   八人仗着胆子,各舞动兵器,一起攻向盛六爷。盛六爷提着金刀,口中大喝一声,一刀挥出,斧、枪、笔、叉、鞭、棍、剑、爪八件兵器当即震断,八人倒飞而出,摔成一堆叠起,八人口吐鲜血。盛六爷刀锋一转,金刀入鞘。   旁边的林女侠、红艳不住摇头,原以为这九人冒充江湖九杰,武功都能不错呢。乍一看,武功实属平庸,在武林中勉强算上三流,真是胆大妄为,要是碰到江湖高手,别说劫道夺财,九贼的性命都难保。这群欺世盗名之徒,让林女侠、红艳感到作呕,看他们丑态百出,还是金刀侠刀下留情,否则九贼焉有性命在,真是又可气又可笑。   九个贼面如土灰,连滚带爬慌忙站起,作势要溜。盛六爷朗声道:“哪个敢走脱,我让他脑袋瓜搬家。”九贼吓得急忙磕头求饶,皆大呼道:“大侠饶命,大侠开恩呀。”九贼不住的磕头,有几个吓得痛哭流涕。   盛六爷怒斥道:“我们九兄弟为人光明磊落,都是行侠仗义的男子汉,你等九贼欺世盗名,败坏我们九兄弟的名声,你等不过庸俗妄人,究竟何人指使,从实招来。”   九贼里为首的大汉忙答道:“回禀金刀大侠,小人叫汤烷,这几位叫韦栋、焦横、谭秋、卢广力、申超远、田宏、费覃、马陵,小人九个都是西北的闲散懒汉,早听说大名鼎鼎的江湖九杰,便斗胆冒充九位英雄,专做劫道夺财的勾当,不少过往行人听闻大名或看见小人们持着兵器,都乖乖的交出钱财,小人们用来吃喝玩乐,没成想误打误撞,在这碰到了金刀大侠您,小人再不敢作恶了。”   林女侠喊道:“盛大哥不要心软,别听他们的鬼话,若非你身怀武功,刚刚性命不保了。”红艳喊道:“盛兄,此刻不要发善心。”   九贼吓得连忙哭着求饶,申超远哭着道:“请金刀侠开恩,小人们虽劫道夺财,从未害人性命,求金刀大侠饶恕小人吧。”这是胡扯,这九个每个手中都有几条人命,其余贼哭喊道:求金刀侠饶命,小人不敢再犯啦。”   伸手拽出金刀,盛六爷大怒道:“你等胡作非为,拦路夺财作孽,留你们不得。”金刀一闪,一道金光闪烁,这九个贼的脑袋齐刷刷掉落尘埃。金刀转动,已是入鞘,出手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旁边的老夫妇以及车夫惊呼不已,盛六爷走上前,说道:“二位老人家、车老板,事出有因,让你们受惊了。”   车夫赞道:“大侠的刀真快,杀得好。”男老者:“老朽一直认为杀害生灵不可行,今天发生的事,老朽说句公道话,这几个贼光天化日之下谋财害命,而且作恶多端,简直死有余辜,这是替武林除了祸害。”老妇人道:“年轻人你刚才的一刀,老婆子我觉得特解气。”三人言辞恳切,均赞同盛六爷做法。   告别老夫妇以及车夫,盛六爷、林女侠、红艳骑马继续前行。   为了缩减路程,三人选择小道前行,小道是人烟稀少,多见树木,还有虎豹狼虫出现。盛六爷三人身负上乘武功,不在乎这些,照常纵马驰骋。大地让白雪覆盖,白得耀眼,周围一片寂静。   三人三骑策马驰骋,奔跑中马蹄刚落,白雪里亮出绊马索,刹那间的变故。三人顾不得良马,纵身跳跃,三匹良马让绊马索齐刷刷绊翻,发出一阵阵悲切的嘶鸣声。忽锣声响亮,叫喊声发出,雪堆里跑出八九十人,手里拿着刀斧枪棒,拦住了去路。   为首一人高呼道:“呔!此路是爷开,树木是爷栽,从此路过者,留下买路财。”说着,手里挥舞着三环大刀,看着颇有重量。   盛六爷三人打量着这群贼,这几十个喽啰穿的是蓝衣,一个个冷面瞪眼。为首的头目体格健硕,面如蜡黄,大粗眉,一双狮子眼,生得长须髯,身穿鹦哥绿长衫,外披青色棉斗篷,手里一把三环大砍刀。这名头目看着眼生,盛六爷三人没见过。   头目翻着一对狮子眼,看见林女侠和红艳后,头目咧嘴大笑,说道:“孩儿们,喜事连连啊,不但能得到钱财,还能得到美人,两全其美啊,嘿嘿嘿,都别伤害两位美人,否则爷可不高兴。”喽啰们起哄道:“不会,大王相中的,小的们怎敢冒犯。”头目嬉笑道:“嘿嘿嘿,这就对了。”   林女侠、红艳恼羞成怒,盛六爷轻轻摇手,示意二人先别动怒。   头目大叫道:“小子,俩美人爷不为难,你得留下买路钱。”盛六爷淡然一笑,伸手拿出二十两银子,又摸出十两金子,在手里掂了掂。这帮贼瞪大眼睛,眼中露出贪婪,有不少喽啰还咽着口水。头目惊讶道:“诶呀!钱财不少哇。”紧接着叫喊道:“小子,立刻全部交出,爷能饶你一命。”   盛六爷笑道:“尔等劫道真是巧,刚好在下有钱,让在下交出可以,你们得来取。”头目得意大笑,说道:“皮三,你过去取。”一名二十多岁的喽啰走出来,他叫做皮三,皮三把斧子递给身旁一名喽啰,皮三搓着双手,大摇大摆笑嘻嘻的走过来取钱。   林女侠、红艳莞尔一笑,没想到盛六爷开起了玩笑,二女抱着膀子,看起了热闹。果不其然,皮三刚走到盛六爷面前,冷不防挨了一个巴掌,打得特响。其实盛六爷没怎么使劲,尽管如此,把皮三打得叫喊一声,原地转了三圈,翻身仰面摔倒。皮三感觉脸上火辣的痛,一碰发现,脸已经厚肿。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喽啰们都错愕了,头目惊得直咧嘴,出乎他的意料。皮三从地上滚起,叫喊道:“大王,这小子打人。”头目瞪着一对狮子眼,抡起三环大砍刀,大声喊道:“小子,你活腻了,爷赏你一刀,让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头目暴叫如雷,抡着三环大砍刀劈面砍来,出手很快。盛六爷双足点地,身体往后仰撤,避开头目这一刀。头目愣了愣,说道:“哎哟!好小子,武功不错呀。”说着,头目二次举刀砍来,盛六爷翻身躲闪,又避开一刀攻击。   林女侠知道心上人武功出众,但看这个头目手中刀分量很重,不是什么泛泛之辈。红艳看这名头目手里的三环大砍刀重量足,就知道这家伙力猛刀重,武功自然不俗。二女不多想,赶紧纵身跳来帮忙。   盛六爷拽出黄金刀,林女侠亮出赤金剑,红艳拿出链子飞索,三人三件兵刃一字排开。   头目咧嘴笑道:“嘿嘿嘿,俩美人有武功啊,爷喜欢。”回过头喊道:“孩儿们听令,拿下这俩漂亮美人,别伤害她们。”喽啰们喊道:“得令。”七十多个喽啰冲过来,头目举着三环大砍刀就砍,盛六爷纵身避开,喽啰们围住林女侠和红艳。   这名头目看盛六爷闪避,跨步上前又是一刀横劈,盛六爷身形摇动,三环大砍刀从头顶掠过。   盛六爷想道:大哥号称双手托天,力大惊人,所用的兵刃湛金斧重量六十七斤,武林中无人比他的兵刃重,眼前这老小子的兵刃估计能有百斤以上,真力大无边,看来武林中藏龙卧虎,我的金刀固然锋利,论重量却远不及,一旦相碰,金刀必定被弹飞,实不划算。   连躲了七八刀,盛六爷不躲了,心想道:躲避不是办法,行走江湖以来,我怕过何人,你纵使力大无边,我也碰你一碰。头目举起三环大砍刀,大喊道:“小子着刀罢。”盛六爷抬起金刀,大吼道:“开!”两刀相对,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三环大砍刀应声而断,断截的刀洒出灰粉,空气中风一吹,刮进了盛六爷的双目中。   方才盛六爷倾尽全身力气挥刀,力道强猛无比,头目大叫一声,倒飞出六丈多远,仰面摔翻倒地。头目的虎口震裂出血,膀臂酸痛难耐,把头目吓得魂飞魄散,万没想到盛六爷这般骁勇。   其实这名头目的三环大砍刀是冒牌的,用木材削的,涂上材料,看上去像是很有分量,纯属吓唬人的。头目依仗着这把木质的三环大刀,吓住了不少人,很多路人看他身高健硕,所用的武器很重,只好认栽,交出钱财得平安。头目担心有人不怕,他担心他自己有危险,于是乎在削木材时候,特意把刀弄个空心的。夹层里放入灰粉,临危之时好保全性命,因而盛六爷吃了亏。   盛六爷为人沉着,虽说双目疼痒,他没有去揉,那样只会让眼睛更难受。头目气恼对方让他吃亏,腰里拔出刀子,冲上来就来扎盛六爷。盛六爷武功出众,可现在双目不能视物,凭着感觉躲闪,避开了头目的刀子突袭。   林女侠、红艳打翻了众喽啰,喽啰们倒地惨叫,不少喽啰被打晕,交战时发现喽啰们本事实在平凡,二女也没使用兵刃,喽啰们并似乎无意伤人,二女才没有杀害他们。林女侠、红艳转头一看,发现盛六爷闭着双目,头目拿着小刀正在袭击他,二人顾不得惊讶,急忙过来帮手。   “盛大哥别慌!”林女侠呼喊一声,语气柔和,话音悦耳。盛六爷道:“玉妹妹、艳姐,我双目进了灰粉,不能视物啦。”   听到这话,林女侠、红艳大惊失色,两人纵身跃过来。头目刚要拿小刀再扎盛六爷,林女侠、红艳抬腿提出,踢在头目的小腹上,疼得头目喊叫一声,倒飞出五六丈,一口鲜血喷洒出来。林女侠身法多快,眨眼间到了头目近前,出手要结果性命,红艳急忙赶过来,出手阻止了她。   红艳忙道:“玉妹妹不可,盛兄双目让灰粉所伤,此贼有办法化解。”林女侠放下玉手,埋怨自己太怒火,若是杀了这贼,如何能帮盛大哥啊。   林女侠跳过来扶稳盛六爷,看盛六爷紧闭双目,神情带着痛苦,林女侠泪水在眼睛里打转。盛六爷双目看不见,听觉灵啊,他忙安慰道:“不哭!玉妹妹别担心。”林女侠哭着道:“盛大哥......”哭的泣不成声,美目中尽是疼惜。盛六爷伸出手替心上人擦拭泪珠,笑着道:“怪我一时不小心,玉妹妹别哭。”他是忍着眼睛疼痒,露出笑容,宽慰心上人。   这边还有抓着头目衣领,怒声道:“说,你用的灰粉如何解决。”头目有些犹豫,红艳甩手给他俩巴掌,打得清脆响亮,疼得头目大叫不已。红艳夺下对方的小刀,一刀划破头目的肩头,鲜血顿流,疼得头目发出惨叫,急忙求饶道:“姑奶奶饶命,小的交待便是。”红艳没好气道:“早这样多好。”头目从怀里拿出一包粉面,急忙道:“小的灰粉不是一般灰粉,是采摘西北寒地的冥球叶,这是专门治疗冥球叶的解药,叫做白清粉,涂抹在眼睛上可复明。”   红艳夺过白清粉,娇喝道:“胆敢加害我兄弟,管教你不得好死。”头目吓得直缩脖子,忙道:“不敢,不敢,小的岂敢欺骗。”红艳冷笑道:“量你也不敢。”头目狠劲的摇头道:“小的不敢。”   红艳甩手抛过白清粉包,说道:“玉妹妹,赶快给盛兄涂上白清粉。”林女侠接过白清粉,柔声道:“盛大哥,你先忍一忍,涂上白清粉即可复明。”盛六爷轻轻点头,林女侠将白清粉涂抹在盛六爷的双目上,问道:“盛大哥感觉如何啊?”盛六爷道:“清凉无比,双目不再痛了。”林女侠微微一笑,说道:“谢天谢地。”   不到一盏茶,盛六爷双目复明,看东西很清晰,恢复如初。林女侠有些不放心,拿起玉手挥动,盛六爷一笑,轻轻握住她的玉手。林女侠大喜,拥抱起心上人,盛六爷拥抱着佳人,心里甜美无比。刚刚听她哭泣,堂堂的江湖侠女显得十分无助,盛六爷心疼无比,有人关怀,倍感亲切。拿出她的手帕,盛六爷替心上人擦拭泪痕,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情义浓浓。   红艳拎着头目,别看头目身躯肥大,红艳毫不费力。走过来后,红艳道:“盛兄,这匹夫交予你处置。”红艳下了狠手,往地上一摔,把这名头目摔得痛呼一声,一口血水喷出。   林女侠柳眉倒竖,抬手挥掌下了狠手。盛六爷道:“玉妹妹且住!我有话问他。”林女侠收起手掌,狠狠的瞪了一眼头目,吓得头目急忙低头,不敢抬头看林女侠。   头目看盛六爷剑眉倒竖,二目圆睁,吓出一身冷汗。头目慌忙道:“大爷饶命啊,小的无知,冒犯了您,实不该用下三滥手段,您饶过我这一次吧。”盛六爷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姓甚名谁,为何在此地为非作歹,从实说来。”   头目忙回答道:“小人叫汤澈,是昔日的邦庄人,原本务农,后来家乡来了贼匪,烧杀抢掠,小人与同乡的一些年轻人进城,幸免于难,后来才知是登天教所为,小人们商议,不如占山为王,打家劫舍,这三里地外有座胍山,召集一些武林浪子,小人们聚在胍山称霸,在这方圆十里劫路夺财,小人没什么武艺,就是有些气力,削个木材,涂上材料,当作兵器用,主要是吓唬过往行人,不少过往者看小人身强力壮,手里的兵器沉重,撇下钱财,慌忙逃命,虽占据胍山一年有余,小人们从没杀过无辜,都是行人撞见小人们,畏惧我们人多势众,留下钱财保命。”   三人听他说到登天教,心中大怒,义愤填膺。这是登天教早先屠了邦庄,庄里人大多被害,三人恼怒登天教灭绝人性。   林女侠娇喝道:“方才你言语轻浮,轻薄艳姐和本姑娘,看来你是欺男霸女没少做,妄图加害盛大哥,留你不得。”   汤澈忙道:“女侠听小人一言,小的们在此拦路劫财,从未遇到女子,先前看两位女侠貌美秀丽,一时起了歪念,怪小人混账。”说到这,汤澈低下头,表情哀伤道:“只可惜邦庄一百三十二口人性命无以得报,得罪不起登天教,今又冲撞了三位大侠。”   盛六爷三人看汤澈是心直口快的人,肚子里虽有些坏水,谈不上大奸大恶。想到邦庄的遭遇,三人又同情他,无心要他性命。   盛六爷把他扶起来,说道:“汤澈,我们不为难你,我也不怪你。”   汤澈感觉一阵错愕,他以为性命不保,后悔用不良手段害人,虽求饶活命,不认为人家能放过他,结果出乎意料。尤其是盛六爷说不怪他,双目是人的心灵之窗,适才用不光彩手段让人家双目失明,险些废掉,试问有谁能不介怀?面前这位俊朗青年胸怀宽广,让人好生敬佩,汤澈非常感动。 第五十章   金刀侠第五十章 盛六爷非但没怪罪汤澈,还亲自扶他起来,汤澈非常的感动。   汤澈抱拳当胸道:“小人斗胆,敢问三位大侠尊姓大名。”盛六爷道:“在下盛天龙。”转回身介绍道:“这两位是林美玉、黎红艳。”汤澈听后张大了嘴巴,惊声道:“莫不是金刀盛大侠和神手遮天林女侠以及千面罗刹黎掌门。”三人道:“不才正是。”汤澈忙躬身行礼,神色充满自责愧疚,说道:“罪过呀,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险些害了好人。”说着,反手给自己俩巴掌。   盛六爷忙道:“你这是为何啊。”汤澈愧疚道:“盛大侠大名早有耳闻,行侠仗义,惩恶扬善,林女侠素有侠义,锄强扶弱,黎掌门为人良善,是非分明,三位大侠闻名江湖,早想结交,小人无名之辈,恐高攀不上。”盛六爷道:“此言差矣,阁下若能保证不再拦路劫财,在下愿与阁下交往。”汤澈感叹道:“盛大侠为人坦荡,让人钦佩。”   红艳道:“登天教恶名昭著,胡作非为,龙韬老义士在无极盟聚八方豪杰,邦庄被屠,阁下为何不往无极盟,共同对抗登天教呢。”林女侠道:“看起来你对武林事知道的不少,应当知道我等全力以赴对抗登天教,为的就是惩恶扬善,登天教屠杀邦庄一百多人,你不想报仇么。”   汤澈苦笑道:“两位女侠,小人本领平凡,虽啸聚胍山,兄弟们也都本领平平,就是人多壮胆子,才能屡屡唬住过往行人,没真材实料,担心诸位英雄不肯接纳,实在是没颜面去。”   盛六爷道:“这是你多虑啦,众人聚在一起,不是为了坐地分赃,而是为了匡扶正义,登天教行径与豺狼虎豹无异,众人为的就是铲除这样的祸患,心存善念,有着惩恶扬善之心,大家都会欢迎。”   听完汤澈拱手道:“小人愿和众位英豪匡扶正义,吉凶与共,无怨无悔。”盛六爷笑道:“欢迎汤兄。”   汤澈很高兴,集合众喽啰,人数在一百二十三人。有八十多名喽啰让林女侠和红艳打伤,敷了金疮药。汤澈说了情况,准备前往无极盟,愿意的跟随,不愿意的分发钱财走人。喽啰们听说去往无极盟,都愿意跟随,尽管在胍山落草,不少人痛恨登天教无耻行径,喽啰们争先恐后的欢呼着,为此汤澈很高兴。   收拾齐备,汤澈领着人撤离胍山,跟随盛六爷三人起行。汤澈还有些顾忌,毕竟之前用灰粉伤了盛六爷的双目,盛六爷主动与他谈论,毫无介怀,汤澈从内心深处佩服他。林女侠、红艳也与其交谈,二女心胸豁达,让汤澈佩服的五体投地。盛六爷三人还和喽啰们讲话说笑,盛六爷三人平易近人,丝毫没有架子,人们佩服不已。   “啊!”忽然有女子的惊叫声,声音中带着恐惧。   盛六爷等人正前行,听见女子的惊叫声,所有人都勒住马。听见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大家顺着声音望去,发现有十七匹马,离得太远,看不清这些人长相。前方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拼命的往前跑着,女子跑得匆忙,慌张下险些摔倒,十七匹马在后面紧追,这些追赶者口里吹着口哨。   这岂能不救,盛六爷、林女侠、红艳三人跃起,施展轻功来到女子近前。红艳握住女子手腕,轻轻一挥,把女子带到路旁。红艳一打量,女子姿色迷人,生得婀娜多姿,让人有种怜惜之感。   盛六爷、林女侠横在路中央,挡住这伙骑马者,发现十七个骑马者都是彪形大汉,带着刀枪利刃。十七个彪形大汉拉住缰绳,看是一男一女阻住去路,男的相貌俊朗,威风凛凛,眉宇间带着杀气;女的容貌秀丽,英姿飒爽,柳眉倒竖,蕴藏杀机。十七个大汉倒吸口冷气,所骑的骏马不由自主后退。   当中一位白脸大汉大叫道:“知趣的闪到一边去,休要多管闲事,当心你们的性命。”白脸大汉是看盛六爷、林女侠二人气质非凡,绝非寻常武者,故而没直接出手,先用言语恐吓。林女侠大喝道:“少拿大话噎人,光天化日,追赶人家姑娘,图谋不轨,本姑娘生平最气恼男的欺辱女的。”   女子抱住红艳大哭,红艳轻轻拍着她肩膀,安慰道:“姑娘别怕,我等在,保你安全。”女子哭着道:“姐姐!我和爹娘去外公家探亲,路遇这伙人,这些人偏让人家和他们走,爹和娘为了救我,已经让他们给杀了,我慌惶逃脱,他们骑马紧追不舍,请姐姐救人家。”红艳听了又恼火又伤感,说道:“姑娘放心!我等保你无恙。”女子点着头道:“谢谢姐姐。”   这话盛六爷、林女侠听完勃然大怒,二人都是自幼没了双亲,更能体会失去双亲的痛苦。   林女侠怒声道:“你们草菅人命,一个都别想活。”这个“活”字刚出口,林女侠亮出赤金剑,打出一道金光,与此同时,盛六爷拽出金刀,金光闪烁。刀剑齐出,光影辉映,十七名大汉再也感觉不到疼痛,十七具驱体滚鞍落马。   白衣女子吓得惊声呼出,红艳连忙捂住她的双眼,口中道:“姑娘别怕。”白衣女子身子乱颤,红艳知道她是吓坏了,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别怕!没事啦。”   这时,汤澈等人过来,看见十七具驱体倒地,又看白衣女子伤心的哭腔,都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汤澈跳下马,来到一具尸体旁,翻出个小铜牌。汤澈来到盛六爷身边,汤澈道:“盛大侠你看。”盛六爷接过小铜牌,牌子上刻着两个字,为‘东郭’二字,字体刻的很秀气。盛六爷不解其意,问道:“汤兄,这是代表何意?”   汤澈道:“没错了,这伙人是寒潭岛的贼人,寒潭岛在距此西南二百里外,一伙强人专门杀人夺财,岛主名叫东郭纯,听说其武功高强,为人阴险毒辣,小人在胍山占据时候,时常听说寒潭岛的人滥杀无辜,不想在这里遇见他们。”盛六爷道:“看来寒潭岛与登天教无异,都是草菅人命的恶贼。”汤澈道:“的确如此,不过寒潭岛的贼不像登天教那样到处在武林折腾,躲藏在寒潭之地,很少有人听说。”   白衣女子倒身叩首,说道:“多谢几位搭救之恩,小女子董纯今生今世没齿难忘。”林女侠过来扶起董纯,开口道:“路见不平,姑娘何必客气。”董纯问道:“还不知几位尊姓大名。”林女侠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盛六爷道:“姑娘,先让你爹娘入土为安罢。”董纯哭了起来,很伤心,林女侠劝道:“人故不能复生,请姑娘节哀。”董纯哭道:“从此在这世上没有亲人了,我一个人孤苦伶仃。”说着,顺着人群向大岩石跑去,有自杀的倾向,盛六爷手疾眼快,急忙阻止住董纯。盛六爷、林女侠能体会她的心情,二人一声长叹,非常同情她的遭遇。红艳神色伤感,汤澈等人亦是叹息同情。   一瞬间,红艳感觉头重脚轻,红艳立即明白,这是中毒迹象,忙运功相抗。汤澈等人感觉头晕目眩,全都翻身落马,脑袋瓜好像炸裂一样,一百多人倒在地上苦叫连连,这些人武功低微,不一会儿都晕了过去。   事发突然,盛六爷、林女侠一阵错愕,二人异口同声道:“中毒迹象。”   林女侠跑过来替红艳运功驱毒,盛六爷扶着汤澈,替他运功驱毒。怎料运功之下,盛六爷和林女侠顿感天旋地转,急忙运功相抗。二人明白啦,在场的都中毒了,只是这毒无色无味,无法防范。盛六爷、林女侠担心董纯,闪目一看,董纯仰头狂笑,笑声带着几分邪性,与刚才判若两人。   盛六爷大喝道:“姓董的!毒是你下的。”   董纯得意一笑,说道:“一点儿不错,不过我不是姓董,姑奶奶复姓东郭,单名一个纯字,寒潭岛的岛主就是姑奶奶我。”   话一出口,盛六爷、林女侠、红艳相当震惊,之前听汤澈介绍过,说这个东郭纯为人阴险狡诈,果然如此。让三人想不到的是,寒潭岛的岛主东郭纯居然是个看着柔弱的女子,真可谓世事茫茫难自料,听名字怎么都觉得是男子。   林女侠、红艳大喝道:“卑鄙狡诈!”董东郭纯笑嘻嘻道:“这怨你们人太好,姑奶奶才能得逞,你们不说名字,姑奶奶亦能猜个大概,这位用黄金刀的兄台是金刀侠盛天龙,这位用赤金剑的姐姐是神手遮天林美玉。”看了看红艳,东郭纯摇头道:“这位姐姐实在不认得。”红艳道:“在下黎红艳,姐姐可当之不起,我哪有你这坏心眼的妹妹。”东郭纯惊讶道:“原来是千面罗刹,难怪身手了得,不想连环门的副掌门在这出现。”   知道盛六爷三人在运功驱毒,东郭纯道:“奉劝三位罢手,这毒无色无味,是姑奶奶炼制的无味迷魂散,中者浑身无力,头晕眼花,当即昏迷不醒,这是你三人武功高深,才不至昏迷,无味迷魂散用内力抗衡,只会适得其反,任你武功再高,也是徒劳,在和你们接触时,姑奶奶已经暗中放了无味迷魂散。”   林女侠恼怒道:“卑鄙无耻。”   东郭纯仰头大笑,说道:“林女侠不用动怒,姑奶奶做的就是卑鄙之事,你能奈我何。”这话说的恬不知耻,再加上东郭纯洋洋得意的表情,一向伶牙俐齿的林女侠为之语塞,盛六爷、红艳亦感觉无言以对,这位真毫无羞耻心。   这东郭纯来到两名昏迷者旁,出手如风,拧断两人脖子,东郭纯仰头大笑,好像杀人在她眼里是种乐趣。东郭纯出手又杀掉五个昏迷者,每杀一人,她都得意一笑,笑容尽是杀机。任谁都很难想象到,一个姿色迷人的年轻女子,竟然是杀人不眨眼的贼头。   盛六爷三人大喊道:“住手!”知道劝阻不了她,三人惋惜丢失性命的人,遂出口阻拦。   东郭纯道:“用无味迷魂散,事情好办多了,不然碰到扎手的点子,不容易对付,论武功我可打不过你三人的任何一个,姑奶奶要杀人抢财了,什么金刀大侠、神手遮天、千面罗刹,一个都活不了。”   盛六爷、林女侠、红艳三人唉声叹气,不想今天栽到寒潭岛的贼子手中,还要连累汤澈等人。   林女侠道:“一起上路,来生还是行侠仗义。”红艳道:“玉妹妹说得好,虽然让无耻小人利用我等善念钻了空子,仗义出手我姓黎的从不后悔。”盛六爷道:“惩恶扬善是我等的准则,大家都是肝胆相照,生死与共。”   看了眼心爱之人,林女侠深情的道:“能和心爱的人一起共赴黄泉,此生无憾。”握住心上人的玉手,盛六爷深情的道:“我盛天龙有你,此生足矣。”   东郭纯拍着巴掌道:“好感动噢,患难见真情,此言不假,嘻嘻。”红艳娇喝道:“你把嘴闭上,没人当你是哑巴。”东郭纯嘻嘻一笑,不再言语。   只见东郭纯从怀中拿出个物件,竟是放信号的物件,半空中响声大振。半盏茶的工夫,出现六十多匹骏马,马鞍上坐着六十多名大汉,各带刀枪利刃。   六十多名大汉跳下马,来到东郭纯近前,毕恭毕敬道:“属下参见岛主!”东郭纯道:“老规矩,夺财灭口。”六十多名大汉齐喊道:“遵命!”   有三名大汉各自来到盛六爷、林女侠、红艳身边,其中一名大汉贱笑道:“两个俊俏的美人就要香消玉殒,真是可惜。”眼神中欲望浓浓,另外两个大汉跟着笑起来,眼中闪着邪光。其中一个道:“没办法,岛主吩咐,看这三个不是寻常人物。”   后边的东郭纯道:“肯定不是寻常人物,这三个就是闻名江湖的金刀侠盛天龙、神手遮天林美玉、千面罗刹黎红艳。”   三个大汉惊讶无比,闪目互相对视,三个大汉脸上出现得意的神态,乐得手舞足蹈。对盛六爷三人大名,他们早已如雷贯耳,这些人滥杀无辜,心理扭曲。想着堂堂的金刀大侠,名震武林的林女侠,还有连环门的副掌门,哪一个不是名气响亮的江湖人物。如今受制于人,三个大汉笑得甚为得意。   当中一个大汉狂笑道:“金刀侠的大名谁人不知,老子运气太好了,杀了金刀侠,即可在武林扬名立万。”   林女侠怒喝道:“大言不惭,无耻之徒有什么可嚣张的。”盛六爷道:“玉妹妹,由他说去罢。”   东郭纯得意笑道:“知道方才姑奶奶为何不动手杀你三人嘛。”盛六爷三人不理会她,东郭纯仰头而笑,说道:“你三人名震武林,不是喜欢行侠仗义嘛,姑奶奶偏要羞辱你们,让手下人动手结果你们,他们在武林都是毫不起眼的无名之辈,堂堂的金刀侠、神手遮天、千面罗刹三大高手,皆毙命在无名之辈手里,传言出去,三位更会名气大振。”   对于这位的无耻心肠,盛六爷三人算是领教了,三人认为这位寒潭岛岛主与陈春娇有得一拼,都是貌美心黑且阴险卑鄙。   风吹拂动,突现三件兵刃,来得极快,刮着风声席卷而来。三名大汉措手不及,三件兵刃穿胸而过,三名大汉感觉浑身力气消失,瞪大双眼倒了下去,两把剑以及一把刀扎进泥土里。   盛六爷、林女侠、红艳自然认得这三件兵刃,双剑是文欣文女侠的;雁翎刀是兄弟丁满堂的。   “无耻之徒,我看谁敢伤害我侄儿和两个丫头。”一声大喝,文女侠纵身跃来,身法轻盈,已然擎住双剑在手。   “盛大哥、林姐姐、红艳姐!”丁满堂高声呼喊,跳动身形赶过来,抄起雁翎刀,护住盛六爷三人。   文女侠刚要上前,盛六爷急忙阻止道:“伯母且住!我三人中了毒,请勿靠近。”林女侠道:“伯母!解药在这个董纯的身上。”文女侠急忙道:“伯母立刻夺解药。”   这让东郭纯等人倍感意外,没成想会有人来救,还是两个武功高强的人物。东郭纯赶紧从手下人手里夺过一把钢刀,注视着文女侠和满堂二人。   丁满堂喊道:“伯母保护盛大哥三人,这群坏蛋交给小侄了。”盛六爷忙提醒道:“满堂兄弟,她是寒潭岛的岛主东郭纯,你须当心。”林女侠道:“先留活口。”文女侠、红艳嘱咐道:“多加小心啊。”丁满堂道:“明白。”   东郭纯看是个十五六的少年,长得很可爱,手里一把雁翎刀。东郭纯道:“你是何人?”丁满堂大喝道:“教训你的人。”东郭纯羞怒道:“放肆,把他杀掉。”一声吩咐,六十多名大汉上前围住丁满堂,摆弄着刀枪利刃。丁满堂可没在乎,冷笑道:“除了你们岛主,你们都得见阎王。”话音未落,丁满堂已经扑奔贼群。   群贼认为丁满堂年轻气盛,不过逞强而已,动上手吓破了胆。满堂手里这把刀左右翻转,上下翻飞,群贼接连惨叫,不断倒下去。满堂跟随盛六爷学武,得其刀法真传,武功精进不少,甚至与邓七爷互角,对付这群贼匪,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满堂刀法极快,收拾这群贼不在话下,六十七个贼只剩下十个,这十个贼胆战心惊,吓得双腿直打颤。 第五十一章   丁满堂宝刀战群贼,六十七个贼杀得只剩十个,这十个贼畏惧其武功高强,吓得连连倒退,哪敢迈步向前。更有意思的是,当中有两个贼过度恐惧,竟然吓尿了裤子,还装佯装若无其事的模样。   这边,女贼董纯已经和文女侠早动手打了起来,董纯的意思是杀掉盛六爷等人,抡着钢刀冲过来痛下杀手,文女侠舞动双剑挡住她。   盛六爷、林女侠看得出董纯武功不弱,二人忙关切道:“伯母当心!”红艳喊道:“文大婶小心她的无味迷魂散,这东西无色无味。”文女侠做到心中有数了,当即道:“别担心!”   文女侠大战董纯,两人齐声娇喝,双剑对单刀,文女侠双剑娴熟;董纯单刀熟闲。两人往来间斗了三十回合,未分胜负。董纯暗思道:这婆娘武功高强,宝剑用的出神入化,我打不过她,不能在这儿耽搁,只好作罢。二人又打了五六个回合,董纯虚晃一刀,闪身施展轻功就跑。   冷不防一把雁翎刀掷袭而来,董纯吓出一身冷汗,急忙用钢刀往外撩拨雁翎刀。双刀对碰,火花溅起,董纯感觉膀臂酥麻,知道对方的力道不小。满堂大吼一声,跳过来擎住雁翎刀,口中道:“恶婆娘,此路不通。”文女侠纵身跃过来,文女侠怒喝道:“留下解药。”二人一前一后,把董纯给围住当中。   董纯用余光一看,六十多个手下尽数毙命,她吃了一惊,目光惊恐的望了满堂一眼。要知道这六十多个大汉是寒潭岛的精锐,厮杀抢劫可以说无往不利,想不到顷刻间全部殒命。   看董纯盯着自己,满堂为人顽皮,笑着道:“看我干什么,小爷可不愿意娶你。”董纯臊了个大红脸,大叫道:“你放屁!”满堂喊道:“废话少说,交出解药。”文女侠道:“董纯,你交出解药,我保证不为难你。”董纯冷笑一声,说道:“姑奶奶会相信你说的吗。”满堂冷笑道:“贼婆娘,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狡诈无耻么,我盛伯母一言九鼎。”   抬起手里钢刀,董纯道:“你们这些中原武林人士,哪有什么狗屁信用,姑奶奶不拿解药,尚有余地活命,一拿出解药,姑奶奶必性命不保。”文女侠气恼道:“混账!人生在世,讲究仁、义、礼、智、信,这是为人者立世之本,拿出解药,自然不为难你,说到做到。”满堂道:“恶婆娘,你不拿,小爷我可动手抢了。”   董纯拿出个小瓶,紧紧攥在手里,说道:“有种来抢吧!你们哪个往前跨一步,姑奶奶立刻摔碎瓶子,盛大侠三人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实话告诉你们,无味迷魂散若不服解药,终生不能运功习武。”   文女侠、满堂两人心中一惊,没想到无味迷魂散这么药性霸道,二人面露迟疑,谁都没上前。董纯见此洋洋得意,左手拎着瓶子,只要文女侠和满堂冲上,她立即摔碎小瓶子。看着文女侠、满堂的无奈,董纯撇嘴一笑。   忽然,文女侠抄起双剑,董纯感到错愕,忙道:“你干什么。”文女侠一双美目发呆,迈步往前走,董纯感到紧张,忙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可摔碎药瓶了。”满堂惊声道:“盛伯母!”他发现文女侠仿佛中邪一样,双目呆板,整个人冷冰冰的。满堂担心不已,忙呼唤道:“伯母您怎么了!”文女侠不理会,迈开步伐往前走来。   身后的盛六爷、林女侠、红艳发现不对劲,看着文女侠眼神呆滞,脸如冰霜一样。盛六爷关切道:“伯母!伯母您别吓我。”红艳喊道:“文大婶!”林女侠急切的呼唤道:“伯母您没事吧,我是美玉呀。”   文女侠声音冰冷道:“我杀了你。”董纯急忙道:“你杀了我,你侄儿他们便不能解毒,到时武功尽失。”文女侠冷声道:“关我何事。”董纯惊得张口结舌,心想道:疯了,她居然疯了,连她的侄儿都不顾了。满堂忙道:“伯母,解药在她手里,别刻意抢夺。”文女侠喊道:“闭嘴!谁是你伯母。”满堂一惊,顾不得阻挡去路,急忙跑过来看望文女侠。   满堂到了文女侠近前,还未说话,文女侠手臂一挥,竟把满堂推出七八步之远。此举让董纯瞪大双眼,愣在了当场。   就在此时,文女侠飞身跳跃,快如疾风,出现在董纯身边。董纯这才知道上了当,急忙挥手扔药瓶。文女侠出手多快呀,左手剑扬起,剑光一闪,砍断董纯左臂,鲜血直流,董纯大声惨叫。由于文女侠出剑太快,董纯手心里的药瓶还未扔出,还掐在手里,文女侠出手抓住断臂,取下药瓶。董纯疼得倒地打滚,精致的五官都在疼痛之下挪移啦。   盛六爷等人恍然大悟,文女侠这是迷惑董纯,趁机夺取解药。刚刚真是吓坏了他们,真以为文女侠发疯中邪,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文女侠打开药瓶,一股清香的味传来,文女侠明白了,这解嗅觉闻即刻恢复如初。文女侠道:“天龙、美玉、红艳,这解药闻一闻就能恢复如初。”盛六爷道:伯母!您刚刚吓到我了。”林女侠、红艳同时道:“好担心您!”文女侠笑道:“事出有因,情非得已。”   清香味传出,林女侠顿感神清气爽,盛六爷和红艳感觉亦是如此,三人运功打坐,发现功力已经恢复,心下大喜。盛六爷忙把解药拿到汤澈身边,扶起他用解药,少时,汤澈苏醒,感觉体力已经恢复。   看了眼盛六爷,汤澈大喜道:“盛大侠你没事呀。”盛六爷笑道:“总算化险为夷,这是无味迷魂散的解药,快给大家用。”汤澈笑道:“甚好!”他急忙起身,盛六爷抬起一名弟兄,汤澈给他用解药。   文女侠惊讶道:“咦!这些都是什么人。”林女侠道:“伯母,这说来话长啊,事情是这样的。”林女侠把情况详细说出,文女侠微微点头。林女侠道:“伯母,您和满堂兄弟怎会出现这里。”文女侠道:“接到你们书信,知道今天回山,不知为何,我感觉一阵心慌,非常担心你们,就想下山相迎,宝娟、翠红争着要来,我没允许,领着满堂下山,他武艺高强,顺着最近的返程路,在这里碰见了你们。”   林女侠笑道:“伯母来得真及时,我们在鬼门关走一遭啊。”红艳道:“兮乎间险些丧命,得活命两世为人。”林女侠道:“艳姐感慨的极是。”文女侠拍了下她们的肩膀,说道:“没事了。”   一声惨叫发出,大家抬头细看,发现满堂一刀扎入董纯的哽嗓,董纯手刨脚蹬,登时毙命。   文女侠道:“满堂贤侄,她已经断了一臂,算是得了报应,解药已到手,何必索她性命。”   满堂道:“伯母!这恶婆娘人狠心黑,实属祸根,除掉才能去除祸患,可怜不得。”林女侠赞同道:“做得好,说得对!”红艳道:“对待这类人,不能留情面,死灰复燃,必定祸患无穷。”   汤澈等人恢复过来,皆大欢喜,众人有种重生的感触。清点被杀者,有七十七人,盛六爷等不胜伤感。就地挖坑,掩埋被杀者尸骸,汤澈以及手下弟兄大哭一场。   汤澈等人知道是文女侠与满堂搭救,彼此互相认识,纷纷感谢二人出手,否则兄弟们都性命难保。   盛六爷道:“伯母,血手僧师徒已到,战况如何,侄儿和玉妹妹、艳姐在路上很挂念大家。”   文女侠道:“最先是血手僧的两个徒弟达里和迈朗挑战,你祝三哥力战迈朗数十合,本不是迈朗对手,当时迈朗饮不少酒,二人战个平手,不过祝贤侄一手绝技腾空法让迈朗、达里吃惊不小,后来邓贤侄力战达里,远不是其对手,纵然论力道而言,你七弟亦抵不住达里,我等趁势撤退,引他们来追未果,不过达里的武功好过迈朗以及勒尔锐、格朗仑等辈。”   林女侠道:“他是血手僧的大弟子,武功极为高深。”红艳道:“血手僧还未出手,其两个弟子就让兄弟们险些招架不住,这血手僧的武功难以想象,令人匪夷所思啊。”   盛六爷关切的问道:“后来又怎样,有没有人受伤。”   文女侠道:“次日血手僧带着三大弟子来讨战,想带贼众从南山口攻入,好在杜贤侄的机关销器起了作用,登天教死伤五六十贼,龙老吩咐避其锋芒,备好弓弩、滚木、礌石,血手僧师徒无可奈何,只得率残贼撤回天险峰。”   满堂道:“盛大哥、林姐姐、红艳姐,你们可回来了,登天教仰仗血手僧,真是好不猖狂,我们想杀下山,龙老和满大哥都不允许,坚守不出,实在憋气,迈朗匹夫又带人多番叫阵,非让盛大哥你出战,气煞人也,盛大哥你们回来,我们兄弟可以痛痛快快的教训血手僧师徒啦。”   盛六爷道:“可以看得出,血手僧师徒骄傲自大,师徒几个带着些喽啰攻山围打,岂能不败。”林女侠道:“陈氏兄妹以及登天教的护法、头目不出战,准是血手僧命令的,想凭借他的寒煞神功扫平我们,这老僧好生狂妄,勒尔锐、格朗仑是陈氏兄妹害的,达里、迈朗专叫盛大哥出战,多半是登天教把勒尔锐和格朗仑的命安在盛大哥身上。”   红艳想了想,说道:“目中无人,骄傲自满,这是致命软肋。”看着她俏脸带着笑意,盛六爷笑道:“艳姐有办法对付血手僧师徒了。”红艳道:“血手僧不易对付,不过老僧的三个徒弟倒是容易对付。”林女侠冷笑道:“这三个一勇之夫,合当狗命该绝。”   喝了口水,文女侠道:“虽说师出同门,不能相提并论。”林女侠道:“伯母之意,是血手僧的三大弟子中有人不易对付么。”文女侠点着头道:“血手僧的二弟子乌青风绝非一勇之夫,我们俘虏了八名登天教喽啰,据被俘的喽啰讲,就是此人阻止达里、迈朗追击的,后次攻山,乌青风劝阻其师,血手僧不听,才大败而回。”   盛六爷三人听了微微点头,盛六爷道:“照此来看,这乌青风是个人物,如果是这样,那乌青风与同门的达里、迈朗不会和睦,前者沉着冷静且稳重,后者凶残暴躁且莽撞,不融合呀。”   听侄子分析,文女侠笑意浓浓,说道:“一点儿不错,听被俘的喽啰讲,达里、迈朗总和乌青风拌嘴,师兄弟关系并非是铁板一块。”林女侠笑道:“乌合之众就是如此。”满堂笑道:“盛大哥分析的很有道理。”   林女侠闪目一瞧,见红艳若有所思,林女侠道:“艳姐是在想罗久辉之事对么。”红艳道:“玉妹妹冰雪聪明,一猜即中,久辉之殁,凶手未知,虽说怀疑了陈春娇所为,也只是猜测,罗兄尚不知害其子的真凶,我要替他挖出真凶。”林女侠道:“试一试便知结果。”红艳略微一愣,她为人聪慧,明白了林女侠的话意,紧接着笑道:“玉妹妹提醒的好呀。”   满堂感慨道:“名震武林的连环门掌门,没想到是这样凄惨下场。”盛六爷等人摇头叹息,世事无常呀。   盛六爷、林女侠对视一眼,微微皱眉,文女侠道:“天龙、美玉,你们哪里不舒服。”看出二人眉头皱起,文女侠认为是无味迷魂散未驱尽,关切的注视着二人。盛六爷道:“有人朝这边赶来,人数不详,当中一人武功高明。”满堂疑惑道:“我怎么没感觉的哇。”   自从习得太极刀法,盛六爷、林女侠融会贯通,刀法和剑法加以改良,威力远胜从前。加上太极刀法和自身内力修为融合,盛六爷和林女侠的感官敏锐力远超常人。   过了一阵儿,红艳道:“的确有人朝这边来,玉妹妹和盛兄功力精深,比我等察觉的早。”又过了一会儿,满堂、文女侠都感觉到有人过来。至于汤澈等人还是察觉不到,他们佩服盛六爷、林女侠等人的武功修为。大家都想看看是何人物,所以没有动身。   西南方位跑来三四十匹高头大马,马鞍桥坐着三四十名青衣壮汉,带着刀斧利刃。不过为首的是个相貌英俊的少年,骑着一匹青鬃马,年纪大约二十一二,穿一件橙色长衫,斜挎一柄长剑。   “啊!”少年大叫一声,急忙跳下青鬃马,跑到董纯的尸首边跪倒。少年大哭道:“姐姐!疼煞兄弟了。”少年咧嘴怪叫,起身喊道:“是哪个王八蛋杀害表姐,小爷爷给他三百剑。”话音有力,回音飘荡。   这一幕大家都看见啦,没想到是女贼董纯的表弟,这小子年纪不大,武功可不弱。   少年这一怒骂,满堂不怒反笑道:“是爷爷我杀的,她活该,她该杀,看你死鬼表姐亡故,你小子眼馋,想陪伴她而去吧。”   可把少年气炸了,大叫一声道:“把一干人等围住。”又叫喊道:“小兔崽子,小爷爷宰了你。”   满堂气乐啦,冷笑道:“你比我年长四五岁,出口竟然狂妄无边,小爷可不是吓大的,想送死尽管过来。”   三四十名壮汉持着刀斧利刃,把大家团团围住。有几个吆喝道:“老实点,乱动者死。”   红艳面带着冷酷笑意,百宝囊里取出大把燕尾镖,玉手挥起,少年见状忙提醒道:“你等小心。”话音还未落,再瞧围着的一群壮汉,皆发出惨叫,这些壮汉拿着兵器的手腕部位各扎一枚燕尾镖。红艳的燕尾镖没有涂抹剧毒,但涂了特制药材,皮肤中镖部位会酸痒难耐,疼痛无比。这些壮汉疼得大喊大叫,满地打滚乱动。   这让持剑少年大惊失色,没想到是个厉害点子,还是个漂亮女子。少年气得脸色铁青,抖手打出三枚铁蒺藜,奔着红艳袭来,出手快迅利落。红艳的百宝囊没了燕尾镖,亮出链子飞索,打落三枚铁蒺藜。少年道:“好俊的功夫。”红艳道:“你身手也不错。”少年道:“是我太莽撞,与各位赔个礼。”红艳听他主动道歉,遂收起链子飞索。岂料这个“礼”字刚脱口,少年扬起手又是七枚铁蒺藜,出手快极了,观其暗器手法,不下于衡八爷。   金刀光芒闪烁,七枚铁蒺藜应声落地,落地整整齐齐。盛六爷剑眉倒竖,冷喝道:“年纪不大,为人奸诈,果然是个小人。”少年发现这位出手干净利落,手疾眼快,刀法纯熟,吓得倒吸了口冷气。   若非盛六爷出手,红艳差点让铁蒺藜打中,适才看少年说道歉,红艳看对方年少,竟一时放松警惕。联想到对方是女贼董纯的表弟,红艳暗责自己一时大意几乎枉送性命。   林女侠、满堂大怒道:“无耻之徒,留下狗命。”红艳道:“玉妹妹、丁贤弟,我亲手宰了他。”   红艳抡开链子飞索,身形一闪,轻盈快捷,链子飞索如长龙摆尾般向少年打来。少年拉出长剑,蹿蹦跳起,挺剑相迎。 第五十二章   链子飞索抡动起来,犹如雨点纷飞,红艳玉臂轻挥,链子飞索好似长龙奔腾一样袭来。软兵器能练到这等火候,实为不易,可见红艳的武学修为精湛无比。少年翻身跳起,动作迅速,绕开链子飞索,手里长剑往下点刺,剑尖点在链子飞索之上。火花突现,链子飞索与长剑两件兵器相互颤动。链子飞索忽而回旋,立即把少年的长剑卷住。   少年身子倒翻,口中长喝一声,整个人旋转而起,手中长剑随他一起旋转。卷在长剑的索链是越缠越紧,缠紧的同时,索链越卷越短。红艳心想道:这小子的力道不小,我需谨慎。红艳双手挥动,链子飞索散去,少年举着长剑刺来,寒气瘆人,链子飞索横扫而出,少年见状大惊,急忙收剑翻身,链子飞索从脑后飘过。少年武功高强,身躯展动,手里长剑反击一招,弹开链子飞索。   汤澈等人观战喝彩,从未看见这样的精彩打斗,两大高手实力展现,精彩程度让人目不转睛。   天气无风,斜阳通红,杀气频频,红艳力战持剑少年,二人你来我往,已经斗了二十回合,不分胜败。   盛六爷惊讶道:“这少年的武功不俗,论剑法不次于黑风剑嗦里毅,论力道似乎不在七弟之下,论轻功虽不如五哥,可相差不大。”文女侠道:“我还真看不出这少年的武功出自何门何派。”   林女侠道:“其轻功轻灵飘逸,剑招苍劲有力且诡异多变,所料不错,这家伙多半是点苍派弟子。”盛六爷疑惑道:“点苍掌门吴欢西挑选弟子极为严格,考察每名弟子的身世,凡入门者品行和悟性都不错,眼前这位行为不正,怎能是点苍弟子,未免有些说不通。”林女侠点头道:“兴许是犯了门派规矩,被剔除门派。”   文女侠知道点苍派弟子武功高强,虽未打过交道,点苍派的剑法和轻功在武林中有一号。她急忙喊道:“红艳丫头,这人是点苍派弟子。”   长剑摇摆,少年跳出圈外,看了眼文女侠,说道:“说的没错,小爷爷武功出自点苍派。”   盛六爷朗声道:“点苍派七大弟子,分别为:逐风剑索无敌、狂风剑蔡常、惊雷剑凌滔、烈焰剑宋武、飘渺剑袁树锋、不落剑袁树遵、风吼剑陆贞,你武功不俗,想来当是其中一位了。”   “呵呵,小爷爷便是狂风剑蔡常。”少年冷笑道。   点苍七大剑,蔡常排名第二,为点苍派二弟子,蔡常十一岁拜师,很有学武天赋。在同门当中,蔡常称得上最有天赋的,很会讨好师傅和师娘,深得点苍掌门吴欢西夫妇喜爱。吴欢西带领七大弟子走访武林名派,切磋武功,为的是让七大弟子开开眼界。   在点苍住了八年,蔡常看外界很新鲜,走在街上,蔡常看见一位貌美姑娘,穿着打扮明显是富家千金,长得千娇百媚。蔡常起了色心,跟随富家千金,到巷子看左右无人,出手打昏丫鬟,击晕了富家千金,扛起来就走,找到旧屋子,把人家姑娘给糟蹋了。富家千金醒后大哭大喊,蔡常为人阴狠,竟杀害人家姑娘,然后逃之夭夭了。   碰巧昆仑弟子邱明超经过,看见点苍二弟子神色匆忙,好奇之下,走进屋子发现一位姑娘被杀,身上衣衫不整。点苍掌门吴欢西拜访昆仑掌门马秋,听说这件事,吴欢西勃然大怒,感觉颜面无存,即刻给点苍门人弟子下令清理门户。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情传得很快,不少武林人士都知道点苍派二弟子的不良事迹。   蔡常被到处追杀,他畏惧恐慌,只顾逃命。逃到一个三面环水的荒岛,纠结了一批人马,做起了强盗。蔡常想起表姐董纯,探知董纯在距离不太远的寒潭岛称霸,双方人马合在一处,聚集在寒潭岛。蔡常担心被人认出,董纯让表弟防守寒潭岛,平时由董纯带领人马打劫夺财。蔡常躲在寒潭岛近三年,无人知晓他躲在何地,点苍派连年寻找未果。   前番,董纯说去往西北方向劫道,半天不见董纯等回来,蔡常担心表姐,冒着风险出来寻找,这才有了后来发生的。   林女侠柳眉倒竖,喝道:“难怪,听闻点苍二弟子蔡常调戏妇女,霸占后杀人灭口,点苍掌门吴欢西下了追杀令,点苍弟子全力追杀败坏名声的蔡常,你属乌龟的不知缩在何处,侥幸逃过一劫,竟然与寒潭岛的女贼是姐弟关系,董纯品行败坏,有你这样的表弟也不足为怪啦。”   蔡常闻言大怒,指着林女侠,口中大骂:“不要脸的贱人,竟敢恶语诋毁表姐,小爷爷将你扒皮抽筋。”   惹怒了盛六爷,大吼道:“放肆!”拽出金刀,打出一道金光,纵身一跃,金刀悬空。蔡常犹如晴天霹雳,定眼看时,金刀已经出现头顶,蔡常措手不及,整个人被劈为两半,在场人齐吃一惊。   汤澈失声惊叫:“盛大侠的刀太快啦!”   旁边的文女侠明白了,心想道:天龙和美玉相互爱慕,彼此真情实意,蔡常这混小子辱骂美玉,激怒了天龙,震怒下的天龙出招极快无比,蔡常措手不及,才能一刀斩杀,我这侄儿不愿让他的心上人受半分委屈,可谓大丈夫顶天立地。   林女侠既欢喜又感动,姑娘当然知道因为对方怒骂自己,心上人义愤填膺,一刀劈了狂徒,涌现了惊人的爆发力。   盛六爷等人回到无极盟,已经接近三更时分,龙老领着众兄弟出来相接,大家格外高兴。盛六爷把汤澈等人介绍给大家,众人彼此同名报姓,龙老为盛六爷等人备好酒宴接风洗尘,大家高高兴兴回山。   酒席宴上,盛六爷详细说出途中遭遇,当听到罗野给连氏兄弟陷害,众人虽从书信悉知,还是一片唏嘘,红艳伤感不已,占大爷言语相劝她。罗野当初误信谗言,误认是盛六爷杀其子,要除掉无极盟,众人相当气愤。不过罗野谈不上大恶,身为连环门当家人,得了凄惨的结果,众人均有几分惋惜。   言道遇见嗦里毅和塞北六髯,盛六爷简单说明事情经过,林女侠、红艳从旁补充。   满二爷笑道:“六弟侠肝义胆,心胸海阔天空,真乃大丈夫。”盛六爷笑着道:“二哥赞誉啦,小弟想这七人算不得大奸大恶,没必要赶尽杀绝,遂放了他们七位。”祝三爷道:“六弟胸襟宽广,愚兄赞佩。”龙老道:“老六以人格折服了嗦里毅七人,比武功胜出更让人钦佩,老朽我深深叹服,为人者莫要心存狭隘,这是老六的人格魅力。”   不见无极盟出战,利用这个空隙,陈金刚派齐云彪、鲍零两位护法接运粮草回天险峰。这些粮草都是一些教中分舵筹集的,官府围剿各地分舵,有些分舵已经给捣毁。齐云彪、鲍零带队运物资,齐云彪建议乔装改扮,躲过官军的追查,返回了天险峰,让陈金刚非常满意。   坐在椅子上的乌青风若有所思,陈春娇、司马昌经过,看乌青风若有所思的模样,陈春娇走进来道:“师兄在想什么。”乌青风道:“师妹,我在想连续两日交锋,未曾见到盛天龙和林美玉,这二人是无极盟的中流砥柱,按理说该当出战,我猜测二人不在无极盟中。”陈春娇道:“我亦有此看法,尚不能确定,万一是满天星的诡计,来个出其不意,让人防不胜防,无极盟周围机关重重,师傅带队围攻,亦吃了大亏,这是对方探知我方实力,避而不战。”   司马昌道:“无极盟不除,如芒刺在背,乌兄师徒至此,无极盟人等惧战,依仗机关陷阱侥幸一时,刚听传言说连环门出了变故,铜锤太保连天与铁锤都督连地纠集岭南大小帮派反叛,据说罗野已经遇害,千面罗刹黎红艳身在无极盟,她与罗野交情莫逆,应当是闻讯赶往岭南支援,盛天龙、林美玉跟随,不然为何不见三人出现。”   “嗯?罗野遇害了?消息可靠么?”乌青风好奇道,一脸的不可置信。   司马昌道:“消息应当属实,否则谁敢谣传罗野,还听说连氏兄弟被郎中班文鸣给杀了,真是意想不到哇。”乌青风眉头紧锁道:“班文鸣乡野郎中,无名之辈,如果司马先生如你所言,郎中班文鸣当是擅长易容的黎红艳所扮,不想罗野这等人物竟然被手下人灭掉。”乌青风有些唏嘘,不住的摇头叹息,他身在西域,倒也知道罗野的名号。   陈春娇冷笑道:“二师兄,武林本就是大浪淘沙,适者存活,罗野武功再高不过是武夫一个,没有识人之明,自取其祸,他就算没折在手下人手中,早晚亦会被他人所灭。”   一名喽啰慌忙跑进,欠身施礼道:“禀告大小姐,南峰之下有人射来一支弓箭,箭上带着信函,大寨主已经休息,小的特来通禀大小姐。”陈春娇道:“信函拿来。”喽啰忙把信函递给陈春娇,欠身退出房间。   看完信函,陈春娇冷笑道:“有意思,无极盟主动邀战,老匹夫龙韬亲笔书信。”乌青风接过信函观看,司马昌在旁搭眼阅览,看罢说道:“按照之前的猜测,当是盛天龙、林美玉回来了。”陈春娇得意道:“回来最好,我担心无极盟不出战,师傅神功盖世,武林无人能及,正好可以消灭无极盟。”   乌青风眉头皱起,把信函放在桌上,眯着眼睛不语。陈春娇问道:“师兄感觉有何不妥?”乌青风眯着眼睛道:“反常呀,无极盟已经探知我师徒的实力,本来避而不战,这时忽然主动应战,其中免不了阴谋在内。”陈春娇道:“师兄不知,这些人自诩江湖正派,说着行侠仗义的鬼话,仰仗江湖有些名望,多半是沉不住气了。”乌青风道:“还是小心为妙。”司马昌道:“我去唤起大寨主,大小姐擂鼓唤人,众等商议明日之战。”   次日辰时,龙老领着林女侠、盛六爷、占大爷、满二爷、祝三爷、石四爷、邢五爷、邓七爷、衡八爷、杜九爷,率五百豪杰从南山而出。   听到无极盟主动邀战的消息,陈金刚笑得一宿没睡好,恨不能立即消灭无极盟,解除心中怨气。陈金刚领着十一护法,血手僧、达里、乌青风、迈朗师徒几位,带领五百喽啰出战。留陈春娇、司马昌在作为支援,防止无极盟使计。   两边对阵,杀气奔腾。陈金刚大叫道:“鼠辈们,可出来领死了,本寨恨不能把你们千刀万剐。”龙老冷笑道:“无知的匹夫,少要狐假虎威,你师傅血手僧来了,你才敢伸头露面,他若有之,一定会埋怨你这胆小如鼠的弟子。”   血手僧在队中,听见这话,脸色不快。他生徒弟陈金刚的气,弟子竟然不敢迎战,这是自己寒煞神功大成,特意赶来帮助,如果不来,难不成一辈子龟缩在天险峰吗。血手僧把马往前一带,出在阵前。   老少众人望见一位年迈的僧人,大脑壳子,脑门锃亮,两道粗阔的黄眉很显眼,一对狮子眼凶狠无比,二目涌现杀机,阔口咧腮,须髯发白,身披一件青色的长袍。众人感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皆吸了口冷气。   血手僧翻起一双狮子眼,打量着老少众人。一看之下血手僧暗自赞叹,年长者精神矍铄;年轻者朝气威风。观其外知其内,此话不假。血手僧不住点头,心想道:罢了,这些人气势慑人,威风八面,怪不得金刚和春娇屡战屡败。   望着一位俊朗的年轻人,身后带着金刀,灰衫飘飘,器宇不凡。血手僧用手点指道:“你小子就是金刀侠盛天龙么?”   盛六爷听老僧话音不大,声音似金属般震耳,知道他武功修为精深。盛六爷拱手道:“不才正是在下。”又道:“前辈可是陈金刚之师血手僧么。”   血手僧道:“然!”老僧两道黄眉竖起,语气不善道:“姓盛的,你屡屡欺吾徒儿金刚、春娇,肆意杀害登天教的人,简直心黑手狠,我那弟子勒尔锐、格朗仑、萨波、野康、哆啰牧俱是死于你们兄弟之手,我闭关修炼,未曾赶来,今天交战,定要你等凶徒血债血还。”   盛六爷朗声道:“前辈此言痴人说梦,身为师傅不约束门人弟子,致使陈金刚和陈春娇兄妹胡作非为,夺财害命,滥杀无辜,登天教在武林臭名昭著,人所公愤,为害武林,视人命如草芥,龙老心怀正义,聚八方豪杰,惩恶扬善有何过错,令徒勒尔锐、格朗仑、萨波、野康、哆啰牧不问青红皂白,我等兄弟不反抗岂非坐以待毙么,明人不做暗事,哆啰牧是在下刀劈,萨波想杀三哥,反被三哥所杀,格朗仑偷袭我二哥,反遭了报应,勒尔锐断了一臂,野康仗义求情,我们并未加以为难,在下所述,句句属实,天地为证。”说罢,盛六爷拽出金刀,打出一道金光,金刀扎入泥土里。   血手僧听罢仰头冷笑,咬着牙道:“胡说八道,欺负吾徒儿还敢狡辩,杀人害命狡辩不认,不管怎么样,我来这就是给徒弟们撑腰,无极盟可恶无边,我岂能容你们。”   盛六爷知道血手僧蛮不讲理,他要是明事理之人,不会让徒弟陈金刚、陈春娇兄妹肆意妄为了。不过盛六爷为人通达事理,喜欢先礼后兵,故而与血手僧说明实际情况,根本没指望血手僧能幡然醒悟。   后面的老少英雄都听清了,血手僧就是替他徒弟出头报复,这凶僧态度蛮横不讲理,众人义愤填膺。   看出了众人群情激愤,血手僧冷笑道:“哟,都沉不住气啦,想伸手就尽管出招,不是我看不起你们,你们九兄弟一起上,我不说你们仗势欺人,兄弟有难同当,黄泉路一起为伴。”   性如烈火的占大爷怒喝道:“你放屁!”邓七爷大叫道:“凶僧,少要张狂跋扈,七爷会你一会。”兄弟两个拍马上前,各摆斧棍来战。   这边达里、迈朗两匹马奔出,两把青铜刀转圈抡动。   盛六爷探出双手抓住两条缰绳,两匹飞奔的骏马霎时稳住,未动分毫。盛六爷道:“大哥、七弟勿恼。”看兄弟眼神示意,占大爷和邓七爷收回兵刃,怒视着数丈外的血手僧。   血手僧仰头冷笑道:“你们兄弟仨一起上,让龙韬准备三口棺材,别说我没提醒你等。”   达里、迈朗纵马奔来,两个喊道:“师傅,杀鸡不用牛刀。”血手僧亦想看看盛六爷的武艺到底高明何种程度,说了声:“你俩小心在意。”达里、迈朗大喊道:“师傅放心。”师兄弟两个边说边纵马向前,来到了盛六爷近前。   林女侠提着赤金剑策马赶过来,达里、迈朗看这位姑娘容貌甚美,气质典雅出众,英姿威武不凡。知道是有‘神手遮天’美称的侠女林美玉,听说这姑娘武功高强,早想同她较量了。 第五十三章   金刀侠第五十三章 林女侠冷笑道:“血手僧不出战,让两个莽夫无端送命,这是什么破师傅,不如你们另投名师,改过自新,好好当人。”   气得达里、迈朗脸色铁青,两个齐喝道:“女流之辈狂言乱语,今番要你的小命。”师兄弟两个摆弄青铜刀,纵马直奔林女侠杀来。   盛六爷抄起黄金刀,大喝一声:“看刀!”掌中金刀自上而下猛劈达里,刀法快、灵、巧、猛、稳,寒气直扑达里。达里见了大吃一惊,急忙举着青铜刀招架,哪料盛六爷刀锋一转,手腕侧翻,金刀横向划奔达里脖颈。达里虽性子急,毕竟武艺高强,把青铜刀往下拎,金刀的刀刃正划在青铜刀的刀刃上,阵阵火星发出。达里挥手出掌,猛击盛六爷胸膛,后者手掌平推,二人双掌相对,各自大吼一声,都在马上晃了两下。   林女侠赤金剑出手一扎,动作迅捷无比,迈朗虽狂,可也知林女侠武功非常厉害,不敢大意,急忙用青铜刀横起招架。对剑术的领悟贯深,林女侠的招式一变,反手握住剑柄,剑锋对着迈朗肚子挑来。从出招到变招,林女侠的手法让迈朗大惊,迈朗赶紧翻转马背,躲开致命一剑。武功高深的迈朗挥手劈出一刀,刀刃自林女侠身后袭来,林女侠娇喝一声,身姿平跃而起,迈朗一刀走空。   满二爷看见双方交锋,吩咐一声:“来呀,鸣金撤退。”有名豪杰鸣金,众人策马转身就跑,队形混乱,惊呼声一片。   听见鸣金声,盛六爷、林女侠各自虚晃一招,二人相互对视,拨马边跑。达里、迈朗正打得起劲,眼看盛六爷和林女侠撤跑,哪肯放过,达里喊道:“追上二人。”师兄弟两个纵马追赶,迈朗大叫道:“打不过就跑,门都没有,让你们给诸位师弟偿命。”   情况突如其来,血手僧看懵了,陈金刚等众也面面相觑。鲍零喜道:“大寨主,盛天龙、林美玉抵不住你二位师兄,无极盟慌忙逃跑啊。”陈金刚一听大笑道:“弟兄们,趁势追击,杀一个黄金十两,捉一个白银二十两。”贼众闻言纵马舞动兵器来追,不为别的,为的是黄金白银。   “等一等!”有人高喝一声,由于内功深,群贼耳朵嗡嗡作响。说话时,乌青风策马追到群贼前面。   陈金刚很困惑,遂问道:“师兄,为何阻止啊?”乌青风道:“无极盟人马忽然撤退,大为可疑,万一对方有圈套埋伏,后果不堪设想,满天星这厮诡计多端,师弟别上当。”陈金刚陷入沉思,韩生威道:“乌先生,无极盟逃跑,队形混乱不堪,人马皆惊,这真是慌乱逃跑。”乌青风道:“韩大护法,诱敌深入就要装的像些,太过劲了必定有诈。”   旁边的血手僧大呼:“不好,你大师兄和三师弟有麻烦。”说着,老僧纵马前去,乌青风喊道:“师傅,弟子随您。”陈金刚见状大叫道:“弟兄们,随本寨前往,营救二位师兄。”登天教人马应和一声,随着陈金刚前往。   再说达里、迈朗师兄弟,追着追着不见了盛六爷等人的踪迹。道路两边密林环绕,周围静悄悄,静得有些瘆人。达里皱着眉道:“怪哉,这貌似不是回山的去路。”迈朗惊呼道:“糟糕,你我中计了。”   忽然间弓弩齐发,达里喊道:“师弟当心!”急忙用青铜刀拨打弓箭,迈朗边拨打弓弩边嚷道:“师兄,我们中计了。”达里大叫道:“师弟快闪。”话音未落,坐骑前腿中了一箭,达里急忙纵身跳起,马匹吃痛翻倒。迈朗赶紧跳下马来,马匹受惊摔翻在地。   迈朗喊道:“师兄,弓弩太多,快离开这儿。”达里道:“以后再算账。”师兄弟两个施展轻功,往上冲跳翻跃,霎时间竹签突袭。达里、迈朗挥刀猛砍,接连砍碎十几个竹排签,两个不得已跳下,急忙舞刀招架弓箭。   论武功而言,达里、迈朗均属于江湖一流高手,能匹敌者不多。武功再高,也惧怕弓弩,这东西杀伤力极强,不怕千军,惧怕寸铁,说的就是弓弩。   周围弓弩顿发,迈朗猝不及防,肩头中了一箭,疼得他直咧嘴,迈朗拼命舞动青铜刀,招架弓弩。达里也不好过,不提防左臂中了一箭,他用手拔出弓箭,舞动青铜刀拨打弓弩。两个大叫一声,身上各中一箭,扎的很深,疼得两个冷汗直流。弓弩停止了,达里和迈朗累出一身汗,伤口流着血,师兄弟两个有些乏力目眩,直接坐到地上大口喘气。   “杀呀!”喊杀声四起,冲出两路人马,一路是占大爷带领;一路是邓七爷率领。   吓得达里、迈朗急忙起身,两个还在大口喘气,实在太累了,看人都感觉五六个影,两个人双腿还不停的摇摆。   占大爷道:“行,弓弩没能奈何你们,大爷亲自送你们一程。”邓七爷抡开镔铁棍,说道:“大哥,咱兄弟俩一家一个,这对匹夫蛮横嚣张,今天是死有余辜。”迈朗听了大怒:“放屁,凭你们也想杀我们师兄弟。”达里怒道:“我要杀光无极盟。”邓七爷怒喝道:“做你的春秋大梦,明年今天,你们忌日。”   气得迈朗哇哇暴叫,抡刀冲向邓七爷,达里挥刀直取占大爷,占大爷抡开六十七斤湛金斧冲来。   平心而论,占大爷、邓七爷武功远不及达里、迈朗师兄弟,达里、迈朗任意一个打占大爷和邓七爷两个都轻轻松松。但实际情况对达里、迈朗不利,一者两个身体乏力;二者两个身上有伤,虽点穴止血,可伤口作痛。   战了三十回合,迈朗头晕眼花,邓七爷抡起六十斤镔铁棍,正拍在迈朗双腿上,打了个骨断筋折。疼得迈朗连连惨叫,丢了青铜刀,抱住双腿摔翻在地。邓七爷大叫道:“匹夫,你嚣张蛮横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邓七爷一棍砸在迈朗胸膛上,力道何其大,把迈朗胸膛打凹进去,迈朗大口喷血,瞬时毙命。   正与占大爷交锋的达里听见师弟惨叫,看见师弟毙命当场,达里大叫:“师弟呀。”他把怒气撒到了占大爷身上,占大爷抡动湛金斧,达里的青铜刀正磕在湛金斧的斧刃上,占大爷力大惊人,所用武器是武林中最重的。达里此刻疲乏带伤,青铜刀握不住,整个大撒手。占大爷高喊道:“纳命来。”湛金斧寒光一闪而过,把达里肚子割破,鲜血涌流,达里惨叫一声,倒地不动。   却说血手僧担心两个弟子安危,顾不得骑马,扭转身躯跳起,轻功简直奇快不已。血手僧正赶着,忽瞧见盛六爷、林女侠挡在前方,黄金刀、赤金剑寒光闪闪,光芒耀眼。   血手僧大怒,用手点指着二人,怒声道:“你们两个大胆狂徒,用计赚我俩徒弟,乖乖的交出他们,我保证留你们全尸,不然管叫无极盟片甲不留。”老僧本就功力深厚无比,他这时说话声亦大,周边都是老僧的回音,惊得飞禽鸟兽四散奔逃。   林女侠笑道:“血手老僧,此刻你的俩徒弟早已去地狱受罪,你还是买点纸钱罢,否则他们会埋怨你这当师傅的不近人情。”   气得血手僧怪眼圆翻,怒喝一声,大叫:“女娃娃一派胡言。”说罢,晃动身形,转瞬到了林女侠身边,身法出奇的快。   林女侠仗剑出手,盛六爷提着金刀劈砍,刀剑齐出,左右进攻。血手僧不慌不忙,挥拳震开刀剑合攻,老僧拳法夹杂着内力,竟将黄金刀和赤金剑震得颤颤悠悠。盛六爷和林女侠微微吃惊,顿感虎口发麻,知道血手僧内力非常精深。盛六爷横金刀突劈,林女侠仗金剑猛刺,刀光剑影席卷血手僧脖颈和胸膛。血手僧叫了声:“来的好!”双手平放,护住脖颈和胸膛,表情带着冷笑。   盛六爷和林女侠都是年少成名,一样的武功精深,久经战阵,实战丰富。二人招式千变万化,刀剑翻转,竟斩向血手僧双腿。此举超乎血手僧的意料,没想到二人招式灵活快捷。血手僧想道:双腿要是斩掉,性命难保,这俩娃娃果真好武功,无怪年纪轻轻就名气十足。血手僧收手翻身,动作一气呵成,避开黄金刀和赤金剑,身躯已闪出三丈以外。对方身法之快,反应之敏,让盛六爷、林女侠暗暗赞叹。   本有心缠斗,血手僧实在担心两位弟子情况,跳出圈外后便朝着俩弟子失踪的方向赶。血手僧轻功太快,跑得又急,冷不防一对判官双笔向着胸膛扎来,看得出对方出手极快,武功不弱。血手僧惊叫一声,使劲甩动身躯,避开判官双笔的攻击。这是血手僧武功强悍,换成旁人,跑得又快又急,判官笔来的又快,早给穿透胸膛了。   “不好!”立足未稳的血手僧叫喊一声,斜里出现链子飞索,飞索如同狂龙摆尾,血手僧收腹翻身,链子飞索贴着衣衫划过。   却是祝三爷和红艳左右出现,把去路拦截,祝三爷端着判官双笔,红艳抡着链子飞索。盛六爷、林女侠纵身向前,几位分东南西北方位圈住了血手僧,血手僧不住冷笑,丝毫不怯战。   “老东西,休得猖狂,你来看。”说着话,邓七爷扛着镔铁打棍出现,甩手扔过两把铜刀。   “老匹夫,你再看这个。”占大爷举着六十七斤的湛金斧,扔过了两个圆圆的物体。   血手僧出手如电,接住二人抛来的物体。一看左手的是两把青铜刀,这太熟悉了,当年打造八把青铜刀,赐给八大弟子用,每个弟子的刀都刻着他们名字。血手僧就知道大弟子达里和三弟子迈朗凶多吉少了,再一看右手的物件,两个圆圆的东西,用布袋包裹,摘下布袋,血手僧疼得直打哆嗦,这俩圆圆的物件是达里和迈朗的首级。血手僧脑袋嗡了一下,好悬没背过气去。   血手僧一声悲鸣,翻手扔掉铜刀和首级,大叫一声冲向占大爷。占大爷能怕他么,抡起六十七斤的湛金斧劈面就砍,邓七爷举起镔铁棍来助阵,祝三爷晃动判官笔,红艳抡着链子飞索,几人犹如旋风般冲向血手僧。   盛六爷和林女侠心知血手僧武功超强,恐几位有闪失,况且对付血手僧不用顾及什么江湖规矩,二人提刀仗剑加入战群。   好似发疯的血手僧大叫:“我杀光你们。”甩腿踢开邓七爷的镔铁棍,挥拳挡下占大爷的湛金斧,晃动身躯跳出三丈远。   占大爷、红艳、祝三爷、邓七爷、盛六爷、林女侠一字排开,挥舞着兵刃冲上来。血手僧左手摇摆,右手挥动,口中大喝:“寒煞神功。”盛六爷等人神情一紧,忽感一股极寒极阴的气息掠过,六人忙收下兵刃,纷纷双掌推出,以内力抗衡血手僧的寒煞神功。   六人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冰冷彻骨,知道是受寒煞神功的影响。至阴至寒的内力冲击着,六人感觉血手僧的内力延绵不断而来,皆感觉手掌冰冷,手臂发寒,冰寒内力往体内不断灌,大有侵入奇经八脉之举,六人无不震惊,急忙催动内力相抗。占大爷、邓七爷顿感全身发冷,祝三爷和红艳额头出冷汗,盛六爷和林女侠相对还好。   血手僧催动掌力,一边想着:了不起,原以为只有盛天龙、林美玉厉害,谁知余下的几位功力都不弱,竟让我使出寒煞神功第八层了,说什么也要灭掉这六人,要不然金刚、春娇永无宁日。   有人高声呼喝,原来是衡八爷带着五十名豪杰赶来,发现大哥、六哥等正与血手僧对掌。衡八爷知道血手僧的寒煞神功极其强悍霸道,顺手掏出三支铁镖,甩手掷向血手僧,衡八爷喊道:“老匹夫看打。”   正在施展寒煞神功的血手僧,全神贯注对抗盛六爷等人,六人的功力不可小觑,血手僧已将寒煞神功发挥至第九层。忽听有人突喝,余光看见三支铁镖袭击奔来,血手僧一慌张,急忙收掌躲闪。盛六爷等人赶紧撤掌,各自松了口气,均感觉寒冷难耐。   衡八爷跳起,双手发出十几支铁镖,血手僧虽不惧怕,可对抗之时,内力消耗不小。身法不如之前灵便,大惊之下,血手僧连忙使用寒煞神功第二层,寒流袭来,衡八爷急忙躲避,再看十几支铁镖竟冻成冰坨,掉落尘埃,衡八爷吓得大汗淋漓,好在躲避及时。   那五十名豪杰见状急忙张弓搭箭,瞄准血手僧就开弓放箭。血手僧右手猛地一挥,使出寒煞神功第三层,百十支弓箭冻结。血手僧怒喝一声,催动掌力,冻结的弓箭疾速奔着人群袭来。   千钧一发,盛六爷、林女侠纵身跃起,刀剑齐出,刀气、剑气迸发,二人用的是太极刀法和虚实剑法,击碎了冻结的弓箭坨。   喊杀声响起,文女侠、丁满堂、宝娟、翠红领着五十名豪杰赶来。文女侠喊道:“血手僧,你徒弟陈金刚中了满贤侄之计,登天教人马已经溃逃。”满堂笑道:“老家伙,你也没什么了不起,照样吃败仗,武功再高,没脑筋照样白费,哈哈哈。”   担心俩徒弟安危,血手僧施展轻功赶路,把二弟子乌青风以及登天教贼众甩在大后方。依照满二爷的计策,用十面埋伏计,等登天教贼众赶来,弓弩、礌石顿发,登天教贼众猝不及防,损伤惨重。石四爷、邢五爷、衡八爷、杜九爷、文女侠、丁满堂、宝娟以及翠红左右杀出,大败登天教人马。陈金刚还让满堂踹到马下,全在韩生威奋力保护,打退杜九爷和满堂,救了陈金刚。   龙老开弓放箭,击杀了登天教的新护法郑雕。这个郑雕本是宁夏一个分舵的舵主,武功不俗,为人狠毒,在打家劫舍夺财时,抓住人就带回分舵,绑在木桩上,用弓箭伤人,为的是练习箭法。登天教老一批的护法损失不少,郑雕刚当上护法不久,天道轮回,他竟然被弓箭击杀,因果循环。   血手僧这才明白,怪不得徒弟陈金刚迟迟不见影,原来中了满天星的计策,已经被打败。看着无极盟人物越来越多,打下去占不到什么便宜,血手僧忍气吞声,转身跳跃,三蹦两跳已然跑远。   衡八爷惊呼道:“老僧的武功惊世骇俗,世所罕见啊。”   文女侠知道侄子天龙等人与血手僧对掌,急忙过来探望,众豪杰纷纷围拢过来。文女侠道:“你们感觉怎样。”盛六爷道:“伯母,我和玉妹妹还好些,大哥和七弟需尽快运功驱寒。”文女侠忙道:“事不宜迟,立即回山。”   回山后,盛六爷、林女侠急忙运功驱除体内寒气,二人的功力至深,情况相对好得多,不到半个时辰,已将寒煞神功的阴寒之气消除。二人看祝三爷、红艳各自打坐运气,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如初,没有什么大碍。   再去看占大爷、邓七爷,嘴唇无血色,面色发青,精深萎靡。龙老、满堂、文女侠、翠红、宝娟、满二爷、石四爷、邢五爷、衡八爷、杜九爷等运功替二人驱寒,丁老爷子和冯妙手在旁辅助。盛六爷、林女侠急忙给占大爷、邓七爷运功驱寒。众人协力,足足两个时辰才将二人体内阴寒之气驱除干净,占大爷和邓七爷彼此恢复。 第五十四章   金刀侠第五十四章 望着占大爷和邓七爷平安无事,老少众人这才放宽心。占大爷、邓七爷打坐运功调息,感觉恢复如初,众人非常开心。龙老道:“寒煞神功阴寒霸道,你们六人对决他,竟不占上风,血手僧的武功比当初的罗野还要高明许多啊。”盛六爷点头道:“好在兄弟们平安无事,总算化险为夷。”祝三爷道:“全赖大家同心协力。”   邓七爷叹道:“仿佛掉入冰窖般,浑身发冷难受,寒意无限,有劲使不出,全身僵硬冰冷,不能自控,犹如行尸走肉,好霸道的掌力。”占大爷道:“算是幸运了,我们六人合力抗衡,兄弟们的功力抵消了不少阴寒之气,我仍感觉气血翻涌,全身冰冷,倘若单对单较量,顷刻间奇经八脉会被冻住,气息不通,性命不保呀。”   林女侠道:“好在衡八弟打出铁镖,血手僧收招撤掌,否则我等休矣。”红艳道:“老僧的掌力延绵不断,寒气逐渐加深,最先他未用第九层寒煞神功,合我六人功力综合,老僧使出寒煞神功第九层,看得出来,寒煞神功威力虽大,可也耗力颇重。”   盛六爷道:“明白啦,血手僧如果为徒弟报仇,可以直接把掌力发挥第九层境界,他偏偏没有,按照估量,他最开始用的寒煞神功为五六层左右,他亦是担心过度消耗内力,威力猛却耗力多,也算是寒煞神功的弊端。”   拍了拍巴掌,龙老笑着道:“大家平安无事,皆大欢喜。”邓七爷笑道:“大哥和我算是两世为人,感谢大家倾力帮忙。”满二爷道:“自家兄弟,七弟何须客气啊。”占大爷道:“三弟、六弟、黎姑娘、林姑娘刚驱寒气,身体刚愈就来为七弟和我运功,实在过意不去。”红艳道:“占兄你说过的,我们是兄弟,自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过的话你转眼就不作数了。”   众人纷纷而笑,占大爷红着脸,挠着脑袋瓜憨笑,赔笑道:“黎姑娘别生气噢,对身体可不好。”红艳翻了他一眼,抿嘴而笑。众人看在眼中,知道这二位互有情意,只是彼此心照不宣。   满堂示意下衡八爷、杜九爷,衡八爷和杜九爷当然清楚满堂是什么意思。三人齐声道:“嫂子好!”喊完三人就跑开,屋里众人大笑,红艳俏脸绯红,羞涩道:“你们三个讨打是不。”满堂俏皮道:“话已出口,不能改变。”占大爷脸色变得通红,模样有些不知所措,看二人彼此的反应,众人又是一笑。   正跑着的杜九爷和满堂神色忽然痛苦,二人哇一口鲜血喷洒,衡八爷急忙一手一个扶住,才不至摔倒。   “九弟、满堂兄弟!”盛六爷急忙跨步赶来,替二人运功疗伤。   老少众人非常震惊,好端端的为何会吐血呢,纷纷上前帮忙运功疗伤。众人拾柴火焰高,老少众人齐运功,二人的伤势恢复很快,气色恢复不错。   丁老爷子握住孙子的手,关心道:“孩呀,感觉如何?”老爷子心疼孙子,很是挂念,满堂语气缓缓的道:“爷爷我没事,您别太担心。”冯妙手道:“这是内伤导致,劲力存入你体内,今天你和谁对决了。”丁满堂道:“今天我打翻陈金刚,眼看要结果贼匹夫性命,却让韩生威那厮救下,孙儿与杜大哥力战韩生威,他武功实在太高,我二人斗他不过,好在登天教溃败,我们的人开弓放箭,韩生威顾着解救陈金刚,我和杜大哥才无事。”丁老爷子心有余悸道:“真是好险呀。”   盛六爷道:“好兄弟,当时对战情形你描述下。”   满堂道:“登天教贼众落入我们的埋伏圈,贼众伤亡不小,小弟看见贼首陈金刚逃跑,趁他不防备,一脚把他踹在地上,正要结果他性命,韩生威执着玄铁刀杀来,他武功大进,二十回合我就挡不住了,就算他昔日的武功,小弟亦不是他的对手,双方人马混战,杜大哥看见来帮忙,我二人双战那厮,仍不是对手,小弟记得他轻飘飘的挥出一刀,杜大哥和我急忙抵抗,没感觉出什么啊,我们的人开弓放箭,韩生威为救贼首陈金刚,急忙带着陈金刚逃跑。”   杜九爷面露疑惑,说道:“当时没感觉出什么不适,也没什么异常,就是刚刚才觉得体内难受不已,好生奇怪呀。”   林女侠言道:“是烈刀刀法,韩生威轻飘飘的一刀,却夹杂着刀法和内力,伤人无形,你和满堂兄弟是让韩生威的刀气入体重创,好在你二人招架的及时,不至丢性命,谢天谢地。”   占大爷怒道:“韩生威这狗匹夫命大未死,还习得烈刀的刀法,伤害九弟和满堂兄弟,破解登天教,一定把这匹夫碎尸万段。”石四爷怒道:“祸害千年,他掉落悬崖,摔在大树之上,得以狗命存活,反而侥幸学得烈刀。”   邢五爷侧头问道:“六弟,你上次与韩生威交过手,对他武功有何评价。”盛六爷道:“上次我和他短暂交锋,他武功精进不少,刀法更胜以往,招招狠辣异常,平心而论,其现在的武功不输给血手老僧的大弟子达里。”   众人倒吸口冷气,都知道韩生威习得烈刀刀法,武功大有长进,想不到他厉害到如此程度。武艺竟能与血手僧的大弟子并驾齐驱,众人均知,血手僧的众弟子中,武功最好的是大弟子达里,不过数月,韩生威武功进步神速,着实让人匪夷所思。   放下水杯,祝三爷道:“以往我与韩生威武功在伯仲之间,差距也就一招两式,现如今我万万不是他对手了。”衡八爷唏嘘道:“这烈刀的刀法真邪门,让人武功得到空前提升。”   满二爷道:“六弟,你现在的武功比起学烈刀的韩生威,感觉谁强谁弱。”盛六爷想了想,说道:“纵然不胜,也不至落败。”满二爷淡然一笑,他知道六弟为人谦虚,从不傲里夺尊,看兄弟这样说,就知道韩生威的武功好不过他。   脚步声急促,众人闪目望去,钟河匆忙走进来,龙老问道:“钟义士,可是登天教人马到来?”钟河摇头道:“非也,北山下来了一名女子,扬言要宰了石四爷,特来告知。”   众人疑惑不解,石四爷更是感到莫名其妙。满堂笑道:“钟大哥,那女子长相如何啊。”钟河道:“肌肤雪白,容貌俏丽。”满堂大笑:“石大哥啊石大哥啊,你是不是在外欠了风流债,人家姑娘找你晦气了。”丁老爷子没好气道:“混账,给我闭嘴。”满堂让老爷子呵斥,看爷爷瞪着眼睛,吓得溜溜闭嘴。   钟河道:“看这位姑娘并无什么恶意,只是大喊大嚷,吵着要宰了石四爷,弟兄们没有为难她。”石四爷站起身道:“我出去看看。”龙老道:“兴许是什么熟悉之人,如若不是,就是来找麻烦的。”盛六爷起身道:“我们随四哥出去看看,防止对方有歹意。”   来到北山之下,夜色漆黑,有人点起灯球火把照明。老少众人细看,还真是位容貌俏丽的女子,看年纪二十出头,瓜子脸,圆下颌,容貌俏丽,身披一件蓝色衣衫,手里持着一柄长剑。   仔细观看后,石四爷神色惊喜,高兴道:“敏妹!你从何来!”石四爷脸色欢喜不已,向着女子跑来,众人一看还是他的熟人,都放了心。   谁料女子双眉一挑,亮出匣中宝剑,对着石四爷就刺,嘴里还说着:“好你个石中海,少假情假意,本姑娘宰了你。”此举让众人费解,事发突然,大家皆是一愣。石四爷竟不躲避,女子万想不到他居然不躲着,出剑太快了,想收手有些难了。红艳抡起链子飞索,缠住女子手里长剑,手臂轻挥,剑锋偏转,石四爷安然无恙,红艳收回链子飞索,出招毫无拖泥带水。   “你干什么!”占大爷等人不答应了,这怎么还真下狠手了。   石四爷急忙喊道:“兄弟们且住!别伤害敏妹。”盛六爷拉住占大爷、衡八爷,林女侠拦住邓七爷、杜九爷,盛六爷摇头示意,说道:“大哥、八弟,四哥与这位姑娘相识,其中定有误会,你们先别莽撞。”占大爷、衡八爷撤回步,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这名女子。   女子心有余悸道:“你.....你怎么不躲啊,你真傻。”石四爷笑道:“能见到敏妹真好。”女子白了他一眼,嗔道:“还说呢,让人家好找。”语气柔和悦耳,带着几分撒娇。石四爷面露愧色道:“对不起,是我的不好。”女子跑上来紧紧抱住石四爷,美目间泪珠流下,伤感道:“石大哥!我好想你,终于见到你了。”石四爷紧紧的抱住女子,轻声呼唤道:“敏妹!”   满堂嘟囔道:“你们看,我说什么啦,石大哥欠的风流债。”敲了下他脑袋瓜,林女侠娇嗔道:“闭嘴,休要胡说。”满堂表情委屈,揉了揉脑袋瓜。占大爷笑道:“这是四弟的媳妇。”红艳娇嗔道:“你怎么也和满堂一样乱说。”占大爷急忙道:“不乱说!”众人看在眼里,轻轻一笑。   故意咳嗽一声,龙老道:“老四啊,外面天凉,快请客人上山。”石四爷脸蛋一红,忙道:“敏妹!我们回去谈。”女子脸颊绯红,轻轻嗯了一声,跟随石四爷回山。   经过石四爷的隆重介绍,老少众人得知这位女子姓苏名敏,岳阳人氏,擅长水性,与石四爷是同乡,今年二十四岁,比石四爷小五岁。   当时苏石两家交情不错,石中海和苏敏自幼一起玩耍,可以说青梅竹马。二人一起学艺,长拳短打,水里畅游,陆上水里都学得一身的本领,二人情感越来越厚。二人约定好终身大事,成年后成婚,二人交换了祖传宝物作为定情物,为此两家人都特别开心。   岂料苏家突失大火,苏敏父母双亲以及弟弟不幸蒙难,当时的苏柔在海边打鱼,逃过一劫。瞬间失去至亲,苏敏一病不起,当时她才十三岁,石四爷把苏敏接到家中,母亲孙氏照料,苏敏日益好转。   远在塞北的陶斌夫妇来到岳阳,也就是苏敏的舅舅和舅母,为照料苏敏,把她接往塞北,至此苏敏与石四爷分别。到了塞北后,过了一年有余,陶斌夫妇把外甥女送往赵家堡,拜号称‘一剑如风’的赵远达为师。赵远达精通剑术,是塞北有名的剑客,收下苏敏为徒,与苏敏一同学武的还有赵远达的千金赵灵秀,就是有‘惊魂剑’之称的侠女。   塞北一带常有山贼出没,为害一方,赵远达为人正派,领着徒弟苏敏、女儿赵灵秀除贼去恶。二女闯出大名头,尤其是赵灵秀,武功远胜其父,为江湖女子五大高手之一,与柯大娘、黎红艳、林美玉、雁二丫齐名。   在这期间,苏敏曾回乡祭祖,得知石四爷也去拜师学武,早离开岳阳。苏敏常听人们称赞石四爷,锄强扶弱,伸张正义,得个‘分水夜叉’的称号,心中替他高兴。其实石四爷亦在武林各地走动,行侠仗义,常做善举。也曾到访塞北,不过那时苏敏跟师傅在外访武林人物,二人没见到。想着曾经的诺言,到苏敏二十一岁,回到了岳阳,来到石家,孙氏夫妇非常高兴,看着苏敏已经长大成人,非常欣慰。   孙氏夫妇明白,苏姑娘这是来找儿子中海准备完婚。奈何石四爷此时在黄河帮官军抗击作乱的水贼,苏敏识大体,接到师傅书信,说山贼又起,塞北的学武人士纷纷抗贼,苏敏拜别孙氏夫妇,连忙赶回塞北,她与心上人又未见面。   一年后,苏敏回到岳阳,终于见到了石四爷,石四爷很惊喜,二人热情相拥倾诉。孙氏夫妇大喜,准备择良辰替二人完婚。未曾想到,塞北家中传来信件,舅舅陶斌病危,苏敏大受打击,匆忙告辞回塞北。石四爷本想同往,岳阳的蔡知府来找,说兴起一伙海贼,恳请石四爷帮阵,知府亲自登门,石四爷跟知府蔡大人去抗贼。陶斌病重离世,苏敏是舅舅带大,苏敏守孝,一面照顾舅母起居。   这后来,塞北屡有山贼作恶,苏敏跟师傅、师姐除贼,而石四爷亦在抗击水贼祸患。又后来,塞北贼患已息,苏敏回岳阳祭拜父母,从孙氏夫妇口中得知石四爷去了西北,抗击登天教贼患。本想去青海找石四爷,怎料师傅赵远达醉酒落马,一病不起,苏敏立即重回塞北看望师傅。赵远达得了大病,不幸故去,苏敏帮师姐赵灵秀一起料理师傅后事。   处理完手头事,苏敏一路赶往西北,为寻找石四爷,知道他在无极盟,同各方英雄共事。苏敏一路找来,终见到心上人。   龙老深深叹气,说道:“人生无常呀,老四你应该去探望苏姑娘的,她用情至深,你可不能辜负。”   石四爷面带愧色,认为对不住佳人,言道:“从打来了无极盟,与兄弟们推心置腹,齐心协力抗衡贼众,兄弟们奋勇向前,不畏艰险与登天教抗衡,水路严防在我,实在不能轻易离去,敏妹怨我,的确是我疏忽了她,我想打算荡平登天教后找她去。”   盛六爷突喝道:“四哥什么话,苏姑娘一片真情,她要是怨你,岂会千里迢迢来找,如果登天教十年八载不能破,你也十年八载不找苏姑娘么,我可没有这么不通窍的四哥。”   林女侠道:“石四哥,苏姐姐是感觉有些委屈,才放言说要宰了你,这是气话噢,她没有怨你的意思。”   石四爷望着苏敏,二人四目相对,苏敏颤声道:“石大哥!我好想念你。”说着,姑娘泪如雨下,红艳挨着她身旁,拿出手绢替她擦泪。石四爷泪水转转,大丈夫流泪,用情至深,他心中甚想念心上人。石四爷颤声道:“敏妹,我好想念你。”二人起身相拥,紧紧的抱在一起。   众人自觉退出大厅,把空间留给两个相爱的人,心中替二人高兴万分。   抬头望着夜空,林女侠道:“想不到苏姐姐的遭遇与我差不太多,我好怀念爹和娘,还有师傅他老人家。”林女侠低下脑瓜,表情落寞悲伤,泪珠飘出眼角中,她现在显得很柔弱。   盛六爷轻轻抱住爱人,知她身世悲苦,自幼双亲亡故,拜了辽东高人胜伯苗胜老为师,师徒如父女,然世事无常,胜老体衰辞世,女孩子家孤零零的一个人闯江湖。知道苏姑娘的遭遇,看苏姑娘和四哥情意绵绵,心中百感交集。盛六爷替爱人刮去泪痕,轻声道:“大家都是你的亲人,无论如何,我会矢志不渝的爱着你,伴着你。”林女侠抱着爱人,感觉暖意绵绵,悲感散去,柔声道:“能与自己相爱的人携手与共,此生无憾。” 第五十五章   金刀侠第五十五章 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天空,星辰闪烁,风很柔和,让人惬意。衡八爷和杜九爷踱步闲走,兄弟俩转悠到西山,顺便看一看西山口的机关。刚刚有人禀告,言说西山口有处机关不大灵活,杜九爷走来查看,衡八爷陪同。   经过杜九爷细查,发现有处机关运转不便,杜九爷机关销器钻研至深,经他修复设计,已经弄好恢复,这让把守西山的众豪杰大加赞叹。山中机关起到很大作用,要说登天教有险要地势天险峰,无极盟则有机关埋伏,这是山中的保障。血手僧固然武功高不可测,亦拿周围遍布的机关陷阱无可奈何。   杜九爷道:“八哥,这些时日你我和五哥练学轻功,周围宁静,不如我们兄弟比试下脚力。”衡八爷道:“好啊!现下夜深安静,无人打扰,你我兄弟全当活动筋骨。”杜九爷笑道:“我们开始。”衡八爷笑道:“开始!”   兄弟两人做好准备,同时纵身跳跃,身法迅捷,二人身速并排而行。跑出近三十里路,二人是旗鼓相当,各自停住身形,兄弟相互一笑。   衡八爷看了眼杜九爷,二人眉毛一挑,兄弟二人纵身跃到树干上。听见马蹄声,还不止一匹马,只看五匹黑马奔行,马鞍桥上坐着五个黑衣人。借着月光细看,兄弟二人发现为首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汉,宽肩粗腰,络腮胡须,手里掐着一条浑铁棒。后面的四个随从年纪都在二十三四,都拿着刀斧利刃。这几个随从眼生,为首的大汉看着眼熟,衡八爷、杜九爷认出来了,这手持浑铁棒的大汉是登天教十二护法的米强。   杜九爷道:“八哥,先拦住他们。”衡八爷道:“正合我意。”兄弟二人大吼一声,从树上跃下,拦住了去路。杜九爷道:“此路不通。”   米强五人吓了一跳,急忙勒住缰绳,定眼瞧看,认出了衡八爷和杜九爷。米强是新列入护法行列的,曾是登天教的头目,有个绰号叫‘一棒索命’,陈金刚看他武功不错,将他补进护法一职。   米强东瞧西看,发现只有这二位,悬着的心放下了。米强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无极盟的粉面韦陀和妙手震西洋二位,你们想怎样。”杜九爷道:“真是废话,自然是捉你。”米强咧嘴冷笑,指着衡八爷和杜九爷,说道:“要说盛天龙、祝凤山,我还惧怕三分,你们俩本领虽大,可奈何我不得,既然撞见,待我解决你二人,给登天教立一大功。”   衡八爷亮出宝剑,举剑就刺,米强举棒就打,二人战在一处。杜九爷心知米强武功不弱,施开链子飞爪来战,米强后面的四个随从拿着兵器阻挡杜九爷。杜九爷发现,这四个随从有些功夫,不是寻常的喽啰,杜九爷沉着应对。两个随从举起铁斧劈砍,杜九爷出双腿踢开,手中链子飞爪一抡,早缠住一名随从脖子,杜九爷双手挥动,把这名随从举过头顶,狠狠的摔在地面上,这名随从疼得龇牙咧嘴。   三名随从举着铁斧齐上,杜九爷抡动链子飞爪抵挡,对了八九招,杜九爷跳起一脚蹬翻其中一个。链子飞爪顺手抛出,正抓在一名随从心窝处,杜九爷手臂一颤,将这名随从带起两丈多高,这名随从惨叫一声,心窝鲜血直流,身子无力倒地。链子飞爪使得格外巧妙,又缠住一名随从,杜九爷低喝一声,这名随从双脚离地,发出惊叫,杜九爷双臂一挥,这名随从砸到另外两个随从身上,三个口吐鲜血。   杜九爷上前用飞爪结果俩,打算留个活口,受伤的这位冷不丁把铁斧抛出,杜九爷赶紧转身,用链子飞爪格挡,正磕在铁斧上,铁斧又弹回去,砍进这位小腹上,也是活不成了。   剑棒相对,一来一往,衡八爷与米强战了三十多回合,尚未分胜负。杜九爷跳过来帮助八哥,米强余光一看,四名跟班全都毙命,心头大怒,把四十八斤的浑铁鞭抡开。杜九爷、衡八爷双战米强,斗了二十回合,未分胜负。   正打着,衡八爷心想:此人武功高强,我和九弟双战,想胜他也得五六十回合,需要提防登天教有后续来人,不能耽搁。衡八爷跳出圈外,抖手就是两支铁镖,奔的是米强双腿,不打算结果性命,想探知他要去做什么。米强铁棒立地跳起,避开两支铁镖,刚躲开两支铁镖,杜九爷的链子飞爪就到了,米强吓得急忙低头躲避。   米强刚避开链子飞爪,还未稳住心神,两支铁镖又到了,朝着链条臂膀袭来的。米强急忙甩身趋避,衡八爷暗器出手多快呀,一支铁镖正来,打在米强的肩胛骨上,疼得米强大叫一声,扔掉浑铁棒。衡八爷过来就是一脚,踹翻了米强,杜九爷照着米强脸上就是一拳,米强当即晕迷。   衡八爷道:“这厮要去哪里还未知,把他带回去,兄弟们有办法让这家伙开口。”杜九爷道:“事不宜迟,即刻回山。”   捉到了登天教的护法米强,老少众人齐聚议事厅,米强尚在昏迷,受伤处已经包扎好,身上被五花大绑。   满二爷道:“八弟、九弟,把他解开。”杜九爷道:“二哥,他不老实,当心狗急跳墙。”满二爷笑道:“放心,他跑不掉,就是血手僧来这里,也一样插翅难逃。”衡八爷、杜九爷把绳索解开,杜九爷拿一瓢凉水,浇在米强脸上,米强一下子惊醒。   米强看了一圈,老少英豪都在,有的怒目而视,米强吓得一哆嗦,说不害怕是虚的。米强低着脑袋,一句话不讲。   龙老道:“米强,你且说来,星夜外出,所为何事,如实说来,老朽绝不为难。”米强道:“说出来你们也不会放过我,还是不说了。”邢五爷道:“那我可动手打,让你招了。”米强道:“都说你等仁义无双,我才不信你们会屈打人招供。”占大爷蹦起来,抡起巴掌就要打,口中道:“对付你这号贼例外。”   红艳拉住占大爷,轻轻摇头,占大爷收起巴掌,狠狠瞪了米强一眼。满堂嬉皮笑脸道:“米强,我年纪小,打你不过分。”说着,甩手给米强一个耳光,米强吃痛,刚要震怒发作,满堂拽出雁翎刀,刀尖对准米强,后者把拳头落下,满堂微微冷笑。   米强道:“你们别问,我什么都不说。”苏敏苏姑娘站起来,说道:“当真什么也不讲。”米强嚷道:“真啰嗦。”苏敏跨前一步,出手掐住米强脖子,米强喊了声“啊咦!”苏姑娘顺手扔进他嘴里一颗药丸,然后撒开米强的脖子。   米强感觉惶恐,怒道:“贱人,你......”话音未落,重重的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石四爷大喝道:“混账!”听他辱骂苏姑娘,石四爷登时恼怒,出手给米强一个耳光,以示警告。   林女侠小声道:“苏姐姐!你给米强吃的是什么。”苏姑娘小声道:“寻常一颗药丸,待我吓他一吓。”林女侠闻听微微一笑,盛六爷在旁也是一笑。   苏姑娘淡淡的道:“听着,刚才吃的是黑珠穿肠丸,一炷香的时间你会浑身酸痛溃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解药在我这儿,你只要老实交代,我自会把解药给你,记着,只有一炷香时间。”众人暗笑,不想柔和善意的苏姑娘竟带着几分顽皮。   听到这话,米强如何不恐惧啊,他可不想全身溃烂,那可求生不得。米强慌了神,连忙道:“姑娘饶命,刚刚小人言语冒犯,请姑娘勿计较。”   老少众人感觉好笑,对付这样的人,就得使出些特殊手段才行。   苏姑娘娇喝道:“废话少说,你老实交代,星夜下天险峰,究竟所为何事,不许有半句谎言。”米强忙道:“我说,我说就是。”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米强道:“今天交战,血手僧的两个徒弟让诸位英雄杀掉,血手僧急于报仇,又担心山中机关陷阱,他和陈金刚兄妹商议,想炮轰无极盟,让我持亲笔书信去往西域一趟,请雁庄帮忙,事情就是这样的。”   这让老少英雄倒吸口冷气,吃惊不小,听到米强说“炮轰无极盟”,众人委实震惊。论刀枪马匹自然不惧登天教,可火炮这东西如何招架得住,这玩意杀伤力极强,任你武功再高,也不管用。   盛六爷开口道:“你说,雁庄究竟是何方势力,血手僧与雁庄有何关系,从实说来。”米强回答道:“盛大侠有所不知,听血手僧说过,西域的雁庄是江湖的隐蔽势力,雁庄成员有数百人,庄主雁儒武功高深,他与血手僧是旧友,雁儒的名字你们可能陌生,雁儒有个女儿,家中排行第二,唤做雁二丫,武功极高,精通铁脚技法,可踢断铜铁。”   老少英雄面面相觑,雁二丫当然听过,她是江湖女子中的五大高手,雁二丫与柯大娘、赵灵秀、林女侠、红艳等齐名。雁二丫很少来中原,所以很多人只是听过,没有见到过其人。对于雁庄,老少众人从未听过,看来武林中隐秘的势力极多,更不想雁二丫是神秘雁庄的千金。   杜九爷问道:“你的意思是雁庄会制造火炮,所以血手僧想借助火炮对付我们。”米强摇头道:“不是的,听血手僧讲,雁庄在雁儒父亲雁立纲在时,不知从何处得来三门火炮,血手僧想借来使用。”邓七爷怒道:“这个老匹夫真是可恶至极。”满堂忿恨道:“这是巴不得把我们飞灰湮灭,好毒辣的心肠。”   米强道:“本来血手僧想亲往,又担心诸位英雄围攻登天教,故而陈金刚派小人持着血手僧的亲笔信前去西域,小人说的句句属实,还望诸位英雄赐我解药啊。”苏姑娘道:“你放心罢,吃下的不过是寻常药丸,没有危害的。”米强干咳一声,有些恼怒,却不敢发作。   盛六爷继续问道:“你来说,陈金刚派遣你,还曾派遣何人?”米强道:“这小的就不得而知了。”又道:“请诸位英雄放过小人吧。”   林女侠一笑道:“不必了,你就留在这里罢。”米强忙问:“林女侠这是为何?”林女侠道:“血手僧、陈家兄妹如果知道你落入我们手里,焉有你的命在啊。”米强道:“各位不说,小人不讲,就没人知道。”盛六爷道:“你这一身武艺,却甘心充贼,真是可恨又可惜,给你个机会,意下如何。”这话说的语气平淡,却带着威严。   这让米强一愣,随即明白了盛六爷的话,连忙道:“诸位英雄若不嫌弃,小人愿弃恶从善,随诸位英雄一起行侠仗义。”龙老手捻须髯道:“米先生能改过自新,这是好事,来无极盟,老朽和众人随时欢迎你。”米强没想到龙老这般慷慨亮节,自感惭愧,躬身施礼道:“米强愿和诸位英雄一道共事,如有虚假,临危不得善终。”   龙老微笑道:“米先生来,我们欢迎,何须发重誓啊。”衡八爷看了眼杜九爷,笑道:“你我没白出去一趟。”杜九爷笑道:“没错。”其余人拱手道:“欢迎米先生。”   米强看众英雄豪情万丈,慷慨大方,他是感慨万千,远非登天教这等作恶多端的乌合之众可比。   满二爷道:“我料不止是米强这一路,登天教还会派遣第二路或第三路人马赶赴西域,当务之急,须往西域走一遭,阻止火炮过来,这东西实在难以招架,一旦运来,山中难保是小,全山的兄弟们在劫难逃,可带上血手僧的亲笔书信,便于行事。”   盛六爷道:“情况有变,小弟立即前往西域。”林女侠道:“一起!”邓七爷道:“我陪六哥前往西域。”祝三爷道:“我也去。”其余人纷纷道:“去西域。”文女侠道:“不可,都前往西域,家里如何呀。”   龙老道:“盛夫人说的不错,去西域的人不宜过多,免得打草惊蛇,依老朽看,由老大、老六、林姑娘、黎姑娘几位赶赴西域,其余众位防范登天教,你们几位务必小心。”   占大爷、红艳、盛六爷、林女侠备好干粮和水,挑选良马行程,辞别老少众人,即刻启程赶赴西域。   盛六爷等人纵马驰骋,寒风刮起,月光遮蔽。行了九十里地,已到了三更时分,风声已消,月光通明,四人暂停马匹,拿出水饮。   “有人来了。”林女侠说了句,四人急忙牵马闪进林子里。   只看五匹高头大马奔跑,马上坐着五个黑衣人,各带兵器。前面一人生得面如活蟹,虎体熊腰,手里一把明晃晃的朴刀。几位一看认得,这是登天教的头目毕昆,尽管乔装打扮,还是认出了,这准是血手僧、陈金刚派出赴西域的另一路人马。   盛六爷道:“我拦截住他们。”占大爷笑道:“六弟,还是让大哥来,早想活动筋骨了。”盛六爷道:“也好,大哥小心在意。”占大爷道:“兄弟放心,愚兄去去就回。”红艳道:“别大意。”占大爷一笑,说道:“晓得。”盛六爷和林女侠相视一笑,知道艳姐了解大哥,他是急性子,叮嘱他安全。   抡开六十七斤的湛金斧,占大爷突喝道:“贼人休走。”这一嗓子犹如晴天霹雳,吓得五匹马一阵嘶鸣,毕昆五个齐吃一惊,急忙拉扯缰绳。   毕昆认出了占大爷,看左右无人,毕昆喝道:“占风云,你一人出来,是想让老子结果你小命嘛。”占大爷大喝道:“匹夫狂妄,看谁结果谁。”说罢,抄起湛金斧劈头盖顶就杀,毕昆急忙闪躲,占大爷这一斧劈中一名随从,尸首翻身落马。毕昆与三名随从举着兵器冲来,占大爷膀臂挥舞,湛金斧横推而出,一力降十会,三名随从的兵器把握不住,从半空中掉落尘埃,三把兵器已经弯曲。占大爷的斧子刃转动,两名随从毙命,另一名随从落马受伤。   占大爷奔向毕昆,后者举起朴刀猛砍,占大爷抡动湛金斧相迎,刀 八_零_电_子_书_w_w_w_._t_x_t_8_0_8_0_._c_o_m 斧一碰,毕昆的坐骑倒退数步,震得毕昆膀臂酸麻。毕昆跳起来凌空一刀,占大爷横起湛金斧招架。毕昆双手摇摆,朴刀朝着占大爷肋下砍来,占大爷用斧子往外一架,震开对方朴刀,二人战在一处。   论武艺毕昆哪是占大爷的对手,况且在山中与众切磋武艺,占大爷的武功胜过以往。毕昆就不同了,在天险峰不是喝酒赌钱,就是闲坐消遣,武功反倒不如往日。二人战了十六七个回合,毕昆抵挡不住,让占大爷一斧子拍在地上,毕昆摔得直哼哼,还未站起,占大爷的斧子已到,结果了毕昆。   盛六爷、林女侠、红艳看得清清楚楚,无不挑大拇指称赞,占大爷出手干脆利落。   占大爷抓起受伤的随从,这名随从急忙求饶:“占大爷手下留情,小的只是一名喽啰,无关紧要,你就把小的当个屁放了吧。”占大爷道:“嗯,你们这是作甚啊。”随从忙回答道:“回禀大爷,大寨主师徒派遣小的们去往西域,打算借助火炮来对付你等英豪,大寨主吩咐,小的不得不从啊。”占大爷道:“你倒是实话实说。”随从急忙赔笑道:“小的不敢诓骗占大爷您。” 第五十六章   金刀侠第五十六章 占大爷双目瞪圆,说道:“你如实说来,陈金刚那厮派遣几路人马往西域,如有隐瞒,别怪姓占的不讲理。”喽啰吓得不轻,忙回答道:“回禀占大爷,大寨主派了米护法,血手僧认为当多派人手,又令毕头领带小的们出发,至于是否还派其他人手,小的不得而知了。”   这名喽啰不像说谎,并且他的米护法已经留在无极盟,占大爷不想难为他。朝着喽啰挥了挥手,意思是他可以走了,喽啰开口道谢。道谢的话还没说完,喽啰痛叫一声,后背没入一把小刀,喽啰无力倒地。占大爷搭眼一看,原来有个喽啰重伤倒地未死,掏出小刀杀了同伴。气得占大爷过来踹他一脚,这个伤重的喽啰彻底毙命。   盛六爷、林女侠、红艳走过来,方才喽啰所讲,三人听得一清二楚。盛六爷道:“登天教派遣赶赴西域的人马不少,担心途中出差池,事不宜迟,我们快速出发。”红艳道:“我们要乔装改扮,随身的兵刃藏好。”占大爷道:“红艳妹子说的对,我们的兵刃太显眼,明眼人能看出我等身份,化妆打扮,便于行事。”盛六爷道:“甚好!”   林女侠走过来,拿出几块小铁牌,上面刻着“血手”二字。林女侠道:“准是血手老僧的信物,这几个喽啰随身携带的,正好我们用得着。”占大爷一笑,称赞道:“林姑娘心细如发,我还未发现这些有用之物呢。”红艳娇嗔道:“以为谁都像你粗心大意。”占大爷咧嘴一笑,盛六爷和林女侠相视一笑,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哥,在艳姐面前毫无脾气。   看了看林女侠拿起信函,占大爷道:“血手僧的亲笔信我们有的,还拿它做什么。”林女侠笑道:“多备有余,有备无患。”占大爷拍着脑门道:“嘿呀,我确实粗心大意,诚如黎姑娘所言。”一句话,红艳、盛六爷、林女侠全笑了,尤其是红艳,捂着嘴乐,朴实豪气的占大爷吸引着她,看占大爷时,目光柔和且带着情愫。   且不说雁庄如何神秘,西域之大,找寻鲜为人知的雁庄不是易事。在动身前夕,米强把地形图交予盛六爷,地形图清楚的记录着雁庄的详细位置,这可是血手僧亲手绘制的图。有了地形图,事情好办了许多。   无边无际的沙漠,风吹沙卷,沙土滚滚,一切是那么的凄凉。   谁能想到,人迹罕至的大沙漠,竟有一座土黄色建筑的庄园。庄园设计风格独特,建筑用的材料与中土大不相同。惊奇的是,庄园里花草树木皆有,亭子、石桥、假山应有尽有,还有溪水流淌。在这荒凉的沙漠中,居然有溪水,真有些不可思议。   大庄园四周把守森严,看守的都是些体格壮阔的大汉,身穿土黄色的衣衫,携带着刀斧利刃。   假山旁,轻缓的流水声让人心情舒畅,假山流水的构造,看得出当时设计者的手段独特。听得娇喝声不断,一名年轻的女子正在练武,在她周围悬挂着不少铁块,她每出一脚,似乎有千斤之力,腿法甚为凌厉,铁块竟一一应声折断。女子出脚迅捷,周围的铁块接连断破,如有人瞧见,会让人望而生畏,脚法威力实在惊人,出腿速度太快太猛。   女子穿着一件黑色短衣衫,身高体瘦,皮肤略黑,生得一双丹凤眼,二目如电,姿色谈不上美,倒也不难看。   说起女子的姓名,武林中很有名气,她的名字叫雁秋红,家中排行第二,人们习惯称她为雁二丫。武林人皆知,江湖五大女子高手,武功在武林中都鲜有对手。雁二丫与柯大娘、林美玉、黎红艳、赵灵秀齐名,雁二丫生在西域,极少去中原,因此武林人士虽是听过其名,未见过其人,几乎没人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只知道她武功非常厉害。   雁二丫精通脚法,一套铁脚功夫江湖无双,武功在其父雁儒之上,亦是雁家武功最出色的。雁二丫脚法异常刚猛,人若挨了她的一脚,登时骨断筋折。单论脚法的功夫,雁二丫在当世可排前八。   雁庄行踪神秘,在西域专门做抢劫夺财的勾当,伤人性命更是常事,雁庄富有,也多半是靠抢夺得来的。有邪既有正,西域的振江堂一向锄强扶弱,堂主万一通为人正直,武功高强,号称‘青面虎’。振江堂消息灵通,探知来往商队屡遭毒手,乃是雁庄所为。   万堂主扬言惩治雁庄,给无辜者报仇,哪知遭了灭顶之灾。振江堂二百余众无一幸免,堂主万一通等十一位堂中高手俱死于非命。下手之人,就是这位雁家的二姑娘,她带庄客灭了振江堂。   旁有两名侍女,待雁二丫练完,口中喝彩不止。其中一个双手递上毛巾,雁二丫接过毛巾擦拭,然后把毛巾交给这名侍女。另一个侍女双手递上茶水,雁二丫接过茶杯,仰头喝下茶水,再把茶杯交给侍女手里。   一名素衣侍女笑道:“二小姐武功高强,与您齐名的几位高手看是也要甘拜下风。”粉衣侍女笑道:“何止,武林中能比得过二小姐的,可说屈指可数,二小姐的武艺更胜从前。”   雁二丫道:“南海的柯大娘、塞北的赵灵秀、江南的林美玉、岭南的黎红艳几位均是武功卓绝,虽未谋面,这几位的大名很广,论武功来讲,我们五人不分伯仲,就算有上下之分,不过相差个三招两式。”   素衣侍女道:“二小姐,凭你的武功,她们中何一个你都不用担心,谁不知二小姐的铁脚功武林无双。”雁二丫冷冷一笑,说道:“所以我要凭武艺杀掉这四位,我可不喜欢与人齐名,要的就是唯我独尊。”话语中夹杂着杀气,两名侍女不寒而栗,两个侍女拱手道:“二小姐所说定能实现。”   终于到了沙漠,飞沙走石,风呼声不绝于耳。盛六爷、林女侠、占大爷、红艳几位一路少歇多行,风餐露宿,终于赶至西域境内。   如今,盛六爷、林女侠、占大爷、红艳早就乔装改扮,每人乘着一头骆驼。骆驼是在西域商贩那买来的,便于沙漠中奔行。盛六爷备足了水,这几位拿着水壶喝水,一边望着沙漠风光。   擦了擦嘴边刮来的沙子粒,占大爷道:“难怪说雁庄隐秘,躲藏这无边无沿的大沙漠,谁能知道哇。”红艳点着头,开口道:“不但如此,雁庄长居沙漠,地理自也形成了优势,劫杀商队,而后无踪无影,确实不宜找得到。”占大爷咬着牙,语气恼火道:“物以类聚,雁儒与血手僧是朋友,能好到哪里去,我要摘下这老匹夫的脑袋。”   盛六爷和林女侠骑着骆驼追上,盛六爷道:“后面来了五匹骆驼,玉妹妹怀疑是登天教派遣来的。”占大爷道:“来的真是时候,正好我胸中有气,让我消消怒火。”林女侠道:“占大哥稍安勿躁,我也只是怀疑,如果是登天教的贼,咱自是出气,别误伤好人。”红艳道:“我们都化妆改扮,正常前行就是,倘若是登天教的人,亦可看一看对方能否认出我等,如果认不出,证明我们改扮的很好。”林女侠笑道:“好主意!”   五匹骆驼行来,二话不说围住四位。盛六爷等人闪目瞧看,其中的四个每人拿着钢刀。为首的一个身形消瘦,大个子,长得一对蛤蟆眼,披着棕色长衫,手里一条短槊。盛六爷等人认得,这位是登天教的十二护法之一,姓黑名顺,曾是登天教的头目,让陈金刚提升为护法。   话说这个黑顺还真没认出盛六爷几位,把这几位当成了寻常行客了。   黑顺舞着铁槊,哇哇暴叫道:“呔!留下你们的水壶。”这是口渴了,黑顺带着四个喽啰急着赶赴西域,路上没少受罪。   入沙漠前,在客店带了不少水,这五个能喝,把随身带的水都喝光啦。虽有地形图,可到雁庄还有段路程,黑顺五人口渴难耐,正巧看见前方有人,就想夺水喝。   占大爷看清楚是登天教的贼,咧嘴冷笑道:“要水喝啊,有的是,我不给你们喝。”黑顺气急败坏,大喊着:“杀了他们。”四名喽啰举起钢刀就乱砍,钢刀还未落下,四名喽啰的脖子让占大爷、红艳、盛六爷、林女侠分别掐住,直接结果了性命。   吓得黑顺急忙跳下骆驼,连着退出八九步,黑顺怎么也没想到,这几个衣着普通的人身手十分厉害。黑顺拿着铁槊指着盛六爷等人,说道:“什么人,竟敢惹登天教,我是登天教护法黑顺。”   林女侠轻笑道:“占大哥,你刚刚说要出气,现成的受气包在此,你好好出出气罢。”盛六爷、红艳闻听一笑,知道林女侠性格有几分俏皮。   占大爷大吼道:“大爷杀的就是登天教贼人。”扯开骆驼上的黑布,里面是把弯刀,占大爷端起弯刀就上。   占大爷端着弯刀,恶狠狠的一刀劈向黑顺脑袋瓜,黑顺急忙用铁槊招架,占大爷用力一砍,黑顺感觉膀臂酥麻,方知眼前这主力大无比。两人就在这大沙漠里恶战,刀和槊来回翻动,沙尘滚滚,杀气阵阵。   两个人战到二十二三个回合,黑顺实在招架不住,转身就跑,占大爷追上后一脚蹬翻黑顺,把黑顺踢得在沙漠上滚出七八米远。黑顺惊慌,急忙起身,还未站稳,占大爷的弯刀到了,刀尖扎进黑顺胸膛,黑顺惨叫一声,手刨脚蹬倒地,已没了声息。   红艳道:“登天教派出的人马又除去一路,地形图在手,我们要尽快赶到雁庄。”盛六爷道:“我们就以米强等人的身份办事,我看占大哥身形与米先生相似,艳姐、玉妹妹与我扮成随从。”林女侠道:“这几个喽啰的衣裳可以一用,黑顺的斗篷,占大哥你可一用,护法人物的装扮自然体面些。”   占大爷拍了下手,说道:“穿故者的衣衫,难免有些晦气。”盛六爷听后笑道:“大哥,这大地之上哪里不曾有过生死,勉为其难罢。”占大爷一跺脚,叹息道:“只好如此了。”   红艳娇嗔道:“你呀,堂堂大丈夫怎么还扭扭捏捏的。”占大爷苦笑道:“我把他宰了的,再穿他的衣裳,总感觉不舒坦。”红艳笑道:“古时战场交锋,斩杀敌方大将,抢夺兵器马匹,实属常事,没关系的。”本来占大爷感觉有些别扭,听黎姑娘一说,感觉自己确实扭捏,占大爷一笑,由衷赞道:“红艳妹子开朗豪气,让人佩服。”几个人说说笑笑,均易容改扮。   有现成的地形图,盛六爷等人按照方位走,看见了一座大庄园。庄园周围有人把守,按地形图来看,这里就是雁庄所在地了。   占大爷骑着骆驼在前,盛六爷、林女侠、红艳骑着骆驼跟在后面,从正南方位往庄园行来。   “停下!来者何人?”庄上守卫长厉声喊道,这名守卫长年纪三十五六。旁边数十名大汉举着弩机,对准了占大爷等人。   占大爷高喊道:“我乃登天教护法米强,奉血手僧前辈号令,专程赶来拜会雁庄主,还请阁下通告,擅闯贵庄,还望见谅。”   守卫长听对方态度友善,声音和铜钟差不多,知道对方武功不俗,想起庄主曾提起过血手僧。守卫长喊道:“原来是血手僧前辈派来的,失敬了,请容在下进去通禀。”占大爷拱手喊道:“多谢了。”   庄中的大厅,装扮得金碧辉煌,格外耀眼。两旁列着十几名彪形大汉,各带利刃。正中端坐一人,这人年纪五十来岁,头戴锦帽,面色微黑,两撇八字须髯垂下,一对大豹子眼,阔口咧腮,身穿黄金色衣衫,脚穿粉底皂靴。他正是雁庄的主人雁儒,雁庄的第二代主人。   此刻雁儒正在享受一位中年妇人替他按肩。再看这位中年妇人,穿着华丽,容貌算得上美艳,嘴唇薄薄,牙齿洁白,脸蛋略微有些皱纹,年纪约五十上下。中年妇人是雁儒的妻子柳氏,雁二丫的亲娘。   在旁还有个男子,年纪三十来岁,穿着一身鹦哥绿长衫,身披黑色斗篷,面目英俊,只是眼圈有点发黑。男子是雁家的大少爷雁恺,他武功不弱,自幼臂力过人。   脚步声传来,防守庄南的守卫长任雄赶进来,急忙躬身施礼道:“禀庄主、夫人、大少爷,血手僧派人登门拜访。”雁儒道:“来的是他哪位徒弟呀。”任雄道:“非也,来人是登天教的护法米强,带着三名随从,扬言拜见庄主您。”雁儒道:“这血手僧是跑到西北了,无事不登门,兴许是他徒弟陈金刚那边有事,把人请进来。”任雄道:“是!”说着,退出去请人了。   没一会儿,占大爷、红艳、盛六爷、林女侠让任雄请进来。几位往大厅看了看,猜出了大概,年长的男子是雁儒,中年妇人是柳氏,青年男子是雁恺。   占大爷躬身行礼道:“在下登天教护法米强,拜见雁庄主、庄主夫人、雁大少爷。”说话时,递上了血手僧的信物铁牌,雁儒点了点头,说道:“米护法请坐。”占大爷落座,盛六爷三人垂手站立他身后。   有丫鬟递上四杯茶,占大爷等人道谢。   就在此时,庄南守卫长任雄又进来,急忙躬身施礼,说道:“禀告庄主、夫人、大少爷,登天教派人来拜会,说是奉血手僧前辈号令前来。”说完,任雄看了眼占大爷。   占大爷起身道:“雁庄主、雁夫人,登天教抗击无极盟,屡战不利,血手僧前辈到来,本已挫败无极盟众人,无奈山中布遍机关陷阱,血手僧前辈武功高深莫测,亦是进不去,前辈的两名弟子不幸蒙难,前辈要报仇雪耻,可气那无极盟的人躲着不出,血手僧前辈吩咐在下前来向雁庄主借火炮一用,又担心途中出差池,故此派出许多人马赶赴西域。”   大厅中的人全愣住了,雁儒与血手僧相熟,血手僧的弟子也曾见过数次,各个都武功高深,听到两名弟子身亡,如何不惊。   雁恺道:“你说是哪两个弟子蒙难。”占大爷感觉好笑,心想你们雁庄再神秘,也会感到惊恐,没什么大不了。忙回答道:“大弟子达里和三弟子迈朗。”雁恺暗暗吃惊,他曾与达里切磋过武艺,雁恺武功虽好,远不是达里的对手。现听到达里亡故,雁恺震惊极大。   雁儒忙问:“何人所为?”占大爷故作叹气,缓缓的道:“唉,达里让邓远击杀,迈朗让占风云所杀,可惜了二位,不止这些,在此之前,血手僧前辈的徒弟勒尔锐、格朗仑、萨波、野康、哆啰牧等均丧命。”雁儒叹了口气,说道:“大师闭关修炼,本庄主一直没拜会他,不想中间出了诸多变故。”   柳氏截言道:“江湖九杰,有所耳闻,占风云、满天星、祝凤山、石中海、邢无踪、盛天龙、邓远、衡广新、杜善,据说都身怀绝技,只是身在西域,从未与这些人打过交道,万没想到,血手僧的诸多弟子丧命他们手中,这些人打着惩恶扬善的旗号,做的尽是乱杀无辜之事,着实可恼。”   她这话让占大爷、红艳、盛六爷、林女侠义愤填膺,血手僧师徒助恶为虐,让这老妇人竟给说成无辜者了,众人行侠仗义,锄恶剿贼,反倒成了恶人。四位忍着怒气,悄悄攥紧拳头。 第五十七章   金刀侠第五十七章 盛六爷、林女侠、占大爷、红艳均知,登天教派遣的人到来,易分辨真假。该如何应对,四位不住的盘算着。   盛六爷看了看任雄,开口道:“敢问这位兄台,我登天教来人可曾报上了名讳。”任雄回应道:“来人是贵教的头领罗柱,带了四名随从。”   盛六爷用眼角看了下占大爷,兄弟间一个眼神即明白包括含义。占大爷故作震惊,失口大叫:“什么?来的是罗头领。”把任雄吓了一跳,说道:“贵教来人是这么说的,在下听的一清二楚。”占大爷佯装惊恐,大呼道:“不对劲啊,前者与无极盟激战,罗头领殒命,这难道死而复生么。”   大厅里的人皆是一惊,对这些知解甚少,占大爷拿了血手僧的信物,雁家人自当相信。雁恺道:“爹、娘,不用多问,这准是无极盟派来的探子,假冒罗头领,担心炮轰无极盟,真是机关算尽。”雁儒大怒道:“听说无极盟的满天星诡计多端,此计必然是出自他的手笔。”又道:“任雄,本庄主令你弓弩并发,出其不意除掉这几个探子。取下他们脑袋。”任雄急忙应道:“是,小人立即着手去办。”   单说罗柱,领着四名喽啰辛苦来到雁庄,久不见召唤,心中急躁。五个人路途行来,已经口渴难耐,嘴唇干瘪,身体疲乏。罗柱跳下骆驼,来回踱步,四名喽啰亦跳下骆驼,在地上踹着沙土。   一个矮胖的喽啰嚷道:“罗头领,这雁儒有什么了不起,摆着臭架子,害得我们弟兄苦等,真是扫兴。”罗柱道:“没办法,有求于人,等着吧,兴许是在休息,下人没敢打扰禀告,完成这件事,那是大大的功劳,大寨主的赏赐肯定不少,急什么劲。”四名喽啰听了这话,脸上顿时露出贪婪的笑意,刚刚的不快,已经一扫而光。   来到庄墙,任雄扬起手臂,庄客们知道守卫长这是下令,一个个端起弩机。   “慢着!”有人突喝一嗓子,声音透亮又带着两分悦耳。   庄客们急忙放下弩机,看见雁二丫走来,身旁跟随两名侍女。庄客们对这位二小姐很敬畏,都知道雁二丫瞪眼就杀人,手段很辣。   雁二丫看了眼庄外,有五个人等候,来回踱步,明显已经久候多时。雁二丫道:“任先生,究竟所为何事。”   任雄欠身施礼道:“禀二小姐,血手僧从青海派遣人来,他徒弟陈金刚的登天教与无极盟交手,吃了大亏,达里、迈朗、勒尔锐、格朗仑、萨波、野康、哆啰牧等人丧命,无极盟布满机关埋伏,血手僧想借助火炮,攻克无极盟,登天教护法米强登门拜访,又来了登天教的头目罗柱,米强等人说罗柱在与无极盟交战时候,已经殒命,大少爷怀疑这是无极盟的探子,庄主下令让小的杀之。”   雁二丫想着:听闻金刀侠盛天龙、圣手判官祝凤山、双目震九州邓远等齐聚无极盟,九杰大结义,血手僧的弟子接连丧命,这些人物果然厉害。雁二丫眼珠转了转,说道:“把罗柱几个请进来。”   任雄小心翼翼的道:“二小姐,这未免不妥吧,庄主那边不好交代。”雁二丫呵斥道:“放肆!我的话你们不听吗。”任雄一缩脖子,忙道:“不敢,小的照办就是。”雁二丫道:“不要拿庄主压我。”任雄欠身道:“小的知错。”语气诚惶诚恐,不敢看雁二丫的目光。   随着雁儒下令,占大爷、红艳、盛六爷、林女侠各自松口气,虽说几个人易容了,如果罗柱出现,几个人的身份难免被识破。也是情急之下盛六爷想出的法子,林女侠、占大爷、红艳暗自称赞他机智。   雁儒道:“米护法一路辛苦,本庄主已令人备宴,稍后我等用餐。”占大爷拱手道:“有劳雁庄主了。”雁恺道:“任雄怎么还不来交令。”   阵阵脚步声发出,大厅闯进三十多名庄客,拿着弩机对准了占大爷四位。闪进一人,是个年轻的女子,步伐矫健,看得出其人武功不俗。占大爷、红艳、盛六爷、林女侠猜测八九不离十是雁二丫。   柳氏好奇道:“女儿啊,这几位是登天教的朋友,血手僧前辈派遣来的,你带人围住,岂是待客之道。”雁儒道:“二丫别胡闹。”语气有几分不满,认为女儿有些过分。雁恺责备道:“妹妹休得无礼,你这是作甚。”   雁二丫淡淡一笑,说道:“爹、娘、大哥,你们先别说教。”说着,雁二丫来到占大爷四位近前,目不转睛的看着四位。   占大爷面带笑意道:“原来是雁小姐,在下在中原之时就听过二小姐大名,今天得见本尊,失敬。”红艳、盛六爷、林女侠一起拱手道:“见过二小姐。”   雁二丫皮笑肉不笑,说道:“米护法,一路而来辛苦了,有件事我想请教,耽误米护法歇息。”占大爷看了眼盛六爷三人,随即笑道:“二小姐折煞在下,请教愧不敢当,不知二小姐指的是什么。”   雁二丫拍了三下巴掌,外面进来五个人,其中一个手指着占大爷,喝道:“你放屁,罗某活得好好的,谁说我战死了,看你才是无极盟的探子。”不用问,进来的五人是罗柱五人。   刚才罗柱苦等,忍不住询问,任雄说出经过,罗柱愤怒,这是咒他死呢。罗柱把血手僧交代的说出,他怀疑米强等人不对劲,雁二丫派人闯进来,把占大爷几个给牢牢围住。   盛六爷心想:情况不妙,雁二丫是精明人,应当是发现些端倪,任雄迟迟不来,罗柱多半是被请进来了,须见机行事。想到这儿,盛六爷眼神示意占大爷、红艳和林女侠,三人眨眼以做回应。   雁儒、柳氏、雁恺感到其妙莫名,雁儒道:“二丫,爹感到糊涂了。”柳氏也道:“女儿,娘也莫名其妙啦。”雁二丫道:“爹、娘,这位是登天教的罗柱罗头领,奉血手僧命令到访。”雁恺忙道:“不对,米护法说了,罗头领已经殒命,我和爹料定这是无极盟的探子。”雁二丫道:“哥,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你难道不明白嘛。”   罗柱拱手道:“登天教罗柱,见过雁庄主、雁夫人、大少爷。”雁儒皱着眉头道:“听说登天教与无极盟大战,阁下已经蒙难,贵教米护法在此。”罗柱愤怒道:“回禀雁庄主,他一派胡言,小人活得好好的。”拿出血手僧的亲笔书信递给雁儒,罗柱道:“雁庄主请看,这是血手僧前辈的亲笔信。”又拿出刻字的小铁牌,罗柱道:“雁庄主,这是血手僧前辈的信物。”   过目完毕,雁儒一拍桌子,大叫:“狡猾之徒,差点让你等瞒骗。”这话是对着占大爷等人说的。   占大爷叫喊道:“罗头领已经战死,你这厮是什么人,敢假扮罗头领,蒙骗雁庄主一家。”罗柱大叫道:“放屁!老子活得很好,你是什么人,敢冒充米护法,我看是无极盟的探子,千面罗刹黎红艳在无极盟,这婆娘擅长易容术,你们必是易容过的,米护法绰号一棒索命,平时棒不离手,你这冒牌货没有浑铁棒,还敢说不是假冒的。”   占大爷欠身施礼,说道:“雁庄主,我等各执一词,您是真假难辨,他说我等易容,可请雁庄主检验一番。”   雁二丫冷笑道:“依真也好,假也罢,把你们都杀喽,也不算什么,看在血手僧的薄面,我不想这么做,你们必有一方是假。”雁儒惊讶道:“千面罗刹也在无极盟,听说她在岭南连环门啊。”雁儒久在西域,对外界时事知解甚少。雁二丫道:“爹,纵然千面罗刹的易容再高明,亦是有破绽,假冒一方,多半会主动辩解。”说罢,特意看了眼占大爷几人。   占大爷道:“二小姐怀疑有理,身正不怕影子斜,请着手派人检验。”   雁恺喊道:“来人,给本少爷仔细检验。”他一声吩咐,过来四名身高体阔的大汉,直接走向占大爷等人。   四名大汉仔细查看占大爷四位的面目,没发现任何端倪,得说红艳的易容手法相当高明,竟没看出丝毫破绽。四名大汉很仔细,又看了一遍,仍然没发现有何破绽之处。   眼看四名大汉摇头,雁恺喊道:“过来,再检验这几个。”指的是罗柱等五人,罗柱刚想说什么,又把话吞回去,他知道这时候不能乱言,不然丢掉性命是轻而易举。   经过检验,没发现罗柱等人有易容,四名大汉摇了摇头,雁儒、柳氏、雁恺以及雁二丫都感到困惑。   盛六爷、林女侠、红艳走过来推搡着罗柱五人,红艳呵斥道:“大胆,你们竟敢诋毁我们护法。”盛六爷咬牙切齿道:“雁庄主面前,任你等再狡猾,也无济于事。”林女侠喊道:“你们反咬一口,分明是贼人胆虚。”罗柱怒道:“你等狡诈,诓骗雁庄主一家子,看来千面罗刹的易容真高明。”   雁恺喊道:“住手!”他上来分开两拨人,手臂挥动下,推开了双方,罗柱等人让他一碰,纷纷后退两三步。盛六爷三人看得出雁恺臂力过人,但三人身怀惊人武艺,雁恺是撼不动的,盛六爷三人故而佯装后退两步。   雁二丫冷笑道:“把你们都杀掉,对登天教来讲不合理,血手僧那边说不过去,千面罗刹的易容术虽说高明,我这有药君休方子特制的药物,涂抹脸上,若是有易容者,皮肤敏感酸痛,无易容者,则无感觉。”她从衣袖里拿出个小瓶,在玉手里掂量着。   看了眼罗柱,雁二丫道:“这次从你们开始。”罗柱道:“二小姐请便。”   过来两名侍女,人手拿着小瓶,往罗柱五人脸上涂抹药粉。哪知刚涂抹上,罗柱五人齐声痛叫,捂着脸乱跳乱蹦。   雁二丫双眉高挑,冷声道:“杀!”   三十多名庄客端着弩机,对着罗柱五人开弩。罗柱脸色惊变,大喊道:“二小姐开恩,二......”话还未喊完,罗柱身上就扎满了弩箭,四名随从成了刺猬状,五具驱体倒地,再也不动了。   是药君休方子的药效不起作用么,非也。休方子是三十年前西域的医者,对医术有独到的钻研,一生未娶妻,也未收弟子,因为休方子喜欢独来独往。十年前休方子病逝,他的医术也就失传啦。   昔日雁庄的庄主雁立纲曾与休方子有过一面之交,从休方子那里得来治愈毒伤的药材。雁立纲看见一个精致的大瓶子,询问休方子才知,这是破解易容的药材。武林中有些人擅长易容,有时候难分辨别,这药材涂抹人的脸蛋,易容者会酸痛难耐,即露破绽。   适才红艳、林女侠、盛六爷三人推搡着罗柱五人,在这一刹那,红艳悄悄出手了。红艳精通易容术,易容毫无瑕疵,从无破绽。对于易容方面的探究,红艳很有体会,她在岭南时,研制出特殊药材,是无色无味的药材,沾到非易容者身上,瞬间感到酸痛无比。推搡着罗柱五人时候,红艳用上这种无色无味的药,所以罗柱五人感觉皮肤敏感酸痛。   雁恺怒道:“好呀,差点误杀登天教的朋友,把这五个家伙拖出去埋了。”闪出五个庄客,拖着罗柱五人的尸首走出大厅。   雁儒道:“米护法,方才是误会,还望见谅。”占大爷道:“雁庄主,你这太客气了,无极盟的探子险些得逞。”雁儒脸上露出怒意,说道:“无极盟可恨无比,冒充登天教的人,可惜扮成已故的罗柱,百密一疏。”说到后半句时候,雁儒甚是得意。柳氏道:“多亏了二丫,真有办法。”   来到占大爷等人面前,雁二丫道:“米护法,刚刚情形不对,还请勿怪。”占大爷笑道:“二小姐智勇双全,在下佩服都来不及,岂会见怪。”心想:你当然不清楚,你要是清楚真相,肠子都得悔青。盛六爷三人差点笑出声,心想真会借机讽刺。   伙房已备好酒宴,菜肴丰盛,酒香扑鼻。看到这些,盛六爷等人知道,这都是雁庄杀人抢夺得来的。目下尚且不可撕破脸皮,盛六爷等人忍着怒火,佯装笑容,同雁儒一家饮酒用膳。   雁儒道:“本庄主身处异域,对中原武林的人物亦略知一二,米护法使得一手好棒法,绰号‘一棒索命’,向来棒不离手,不知为何今次没拿浑铁棒。”雁儒这么问是怀有疑虑,柳氏、雁恺、雁二丫全都注目望着占大爷,等候他的答复呢。尤其雁二丫,二目紧紧的盯着占大爷看。   占大爷吃着酱驴肉,放下手里筷子,故作叹气道:“唉!浑铁棒在下是从不离身,即便是睡觉之时也放在床前,来此之前,血手僧前辈早有嘱咐,言说无极盟的人诡计莫测,途中恐有暗算,在下等人乔装改扮,浑铁棒就没带,庄主也看见了,无极盟之辈胆大妄为,冒充罗头领诓骗。”   气得雁恺出手捏扁杯子,怒声道:“哼,无极盟真可恨,幸好让二妹揭穿,才不至于冤枉米护法。”占大爷等人看雁恺微微用力,银质酒杯立即变了扁状,手劲真不小。   柳氏道:“好在没错杀米护法,亦没伤血手僧前辈的情面。”雁儒怒道:“无极盟这群草莽好生嚣张,既然血手僧前辈着人登门,恺儿、二丫跟着米护法同回,且当助登天教一臂。”   雁恺道:“爹就算不吩咐,孩儿也要前往,让无极盟众死无葬身之地。”雁二丫未说话,只是轻轻点头。雁二丫明白父亲话中含义,实乃为了对付无极盟过后,把三门火炮带回。   宴席过后,雁儒让庄客安排两间屋子,供占大爷几人休息,选的房间都是清幽整洁。原本雁儒想随意安排两间偏宅,又一想这几位是血手僧派遣来的,不能委屈了人家,情理上说不过去。   到了房间,占大爷可是松了气,悬着的心才放下,红艳、盛六爷、林女侠边笑边挑着大拇指。   红艳轻笑道:“只知道占兄力大无边,性如烈火,没想到粗中有细,对答如流,临场反应够快,佩服!”林女侠笑着轻声道:“我还担心占大哥不擅应变,看来是我多虑啦。”   拍了下大腿,占大爷咧嘴道:“那些话我也是情急下想出来的,这可比打仗难多了,好在雁......”没等占大爷讲完,盛六爷急忙捂住她的嘴巴。盛六爷低声道:“大哥!小心隔墙有耳,那雁二丫绝非等闲。”高兴之余的占大爷嗓门稍微有点大,好在六弟及时制止,占大爷低声道:“说的极是。”脸上带着歉意,看了看三人。   白了占大爷一眼,红艳低声娇嗔道:“刚夸你一句,转眼忘乎所以了,真让我刮目相看。”占大爷挠着脑瓜赔笑道:“对不住噢!”盛六爷、林女侠捂嘴发笑,二人发现在艳姐身边,占大哥半点脾气没有。 第五十八章   金刀侠第五十八章 占大爷皱了皱眉头,轻声嘀咕道:“按理说有火炮即可,雁儒这老东西干什么还让雁恺和雁二丫同往。”林女侠轻声言道:“这是雁儒的私心,打算对付完我们,让雁恺兄妹把火炮带回来。”   喝了一杯水,占大爷压低声音,说道:“不如我们现在找寻火炮的藏点,直接去毁掉。”盛六爷轻声道:“不可,我们眼下宜静不宜动,雁儒夫妇相信了我们,雁二丫却不全信,我猜她会安排人盯梢,一旦我们有动向,全在雁二丫的掌握中,我们不动,会逐渐打消她的疑虑。”红艳点着头道:“盛兄句句在理。”林女侠轻声道:“雁二丫疑心重,对于雁庄环境,我们不熟悉,不宜妄动。”   占大爷拍了下脑门,轻声道:“今天大厅内与罗柱对质,倘若雁二丫让我们先涂抹药物,岂不是立时显露么。”红艳笑了笑,低声道:“尽管放心,我这易容物用特制药水浸泡过,雁二丫的药物不起作用。”占大爷大喜,说道:“你真有法子,你应当称呼为千面诸葛。”红艳淡然一笑,说道:“我可比不上满兄运筹帷幄。”占大爷忙轻声道:“也不照二弟差到哪里。”   林女侠轻声笑道:“就知道艳姐有本事。”盛六爷笑道:“艳姐对易容术钻研至深,可谓炉火纯青。”   烛光通明,雁二丫在屋里来回踱步,一双丹凤眼闪着杀机。“进来搭话!”雁二丫吩咐一声。屋外的粉衣侍女见怪不怪了,还未敲门,已被二小姐察觉,她清楚二小姐的功力高强。粉衣侍女推门走进,随手关好房门,欠身施礼道:“二小姐!”雁二丫淡淡的道:“说罢,有何发现。”侍女道:“不曾有异常,米强几个人交流一会儿,就各自歇息了。”雁二丫听了轻轻点头,自言自语道:“我多疑了。”   粉衣侍女张了张口,又有些犹豫,雁二丫察觉了,说道:“想说什么直言无妨。”粉衣侍女道:“二小姐,米强等人是登天教的,血手僧派前来的,小姐为何还心存疑惑。”   雁二丫道:“谨慎细微是有必要的,无极盟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能假冒罗柱,自然也能假冒米强,火炮威力极强,任你武功再高,让火炮击中,亦会粉身碎骨,登天教何止派出一路人马赶赴这里,其余不见踪影,途中怕是已被阻截,会千方百计阻挠火炮运行,假罗柱已让我识破,故而我让你等盯米强四人的梢,发现异常,立即杀无赦。”   粉衣侍女道:“二小姐心思细腻,文武兼备。”雁二丫道:“你且下去歇着吧。”粉衣侍女道:“还有一事想请教二小姐。”雁二丫道:“讲!”粉衣侍女道:“登天教有火炮神威,完全可以挫败无极盟,庄主为何还派小姐和大少爷不辞辛苦同往。”   雁二丫道:“爹是另有深意,无极盟的九杰本领非凡,岂是米强等流能应付的,沿途要防范,再者火炮是祖父传下防护雁庄的,血手僧的薄面要给,如果登天教一伙有借无还,我与大哥在,血手僧不会不还。”   这会儿粉衣侍女恍然大悟,拱手道:“原来如此,可是大少爷似乎没明白庄主的话意。”雁二丫道:“我明白就行,日后雁庄的主人是我,不是他。”粉衣侍女喜道:“恭喜二小姐。”雁二丫道:“让人继续盯着米强四人,稍有风吹草动,立即来报。”粉衣侍女道:“遵命!”   偏堂内,雁儒唉声叹气,柳氏道:“老爷,何故叹气啊,不妨说一说。”雁儒道:“酒席宴上,恺儿不知我意,这孩子勇而无谋,雁庄日后托付给他,实难放心啊。”柳氏白了他一眼,说道:“二丫精明能干,将来雁庄交予她也未尝不可,她是你女儿,至亲的骨肉,何必彼此厚薄。”雁儒叹声道:“二丫头是文武兼备,终究是女儿家,迟早嫁人的。”   瞥了丈夫一眼,柳氏嗔道:“少来!女儿家怎么了,论文论武二丫都远胜恺儿,娶二丫得入赘雁家,家业由二丫接管挺好。”雁儒咧着嘴道:“这女儿家还是......”柳氏截话道:“女儿家没什么,老爷你不是也打不过妾身嘛。”雁儒顿时语塞,表情尽是尴尬。   偏巧夫妇两人的对话让堂外的雁恺听到了,雁恺过来给父母问安的,无意中听见夫妇的话语,让堂外的丫鬟别作声,雁儒夫妇不知儿子雁恺听见了。雁恺是一百三十个不痛快,认为雁庄理应归他接管,妹妹秋红终究是女流,雁恺感到非常不顺气儿。   瞧见儿子雁恺进来,雁儒夫妇不再言语了。雁恺欠身施礼道:“孩儿给爹和娘请安。”雁儒道:“这么晚了,有何事啊。”雁恺道:“方才孩儿见到青蕊,她说二妹令她和粉蕊派人盯米强等人的梢。”雁儒皱起眉头,说道:“二丫是怀疑米强一行人啊。”柳氏问道:“可否发现异常?”雁恺道:“未曾发现。”雁儒道:“二丫多虑了。”   雁恺道:“爹、娘,孩儿以为盯梢不是办法。”雁儒表情惊讶,说道:“你有什么办法。”雁恺得意一笑,低声与夫妇两人说悄悄话。   临近四更天,雁庄里面锣声震耳,有人喊着:“了不得啦,有人闯进来了,抓贼啊。”丫鬟都出来挑着灯笼,庄客拿着兵器跑出屋子。   盛六爷和占大爷在一间屋子,早让锣声弄醒,二人急忙穿好靴子往外走。林女侠和红艳从另一间屋子走出,拿起了钢刀。   就听外面有人喊着:“啊!支援后庄,贼人赶奔后庄了,火炮都在那里。”   红艳和林女侠不住发笑,占大爷问道:“何故发笑啊!”林女侠笑道:“不知何人这般愚蠢,雁庄周围戒备森严,地形占着优势,出现生人就会发现,进到庄内谈何容易,这是有人怀疑我们。”占大爷道:“咦!万一是龙老和兄弟们闯进,岂不危险。”红艳笑道:“不会,这是有人摆明弄鱼饵,现在我们是登天教的身份,出去帮助雁庄准没错。”   盛六爷道:“这方法多半出自雁恺的手笔。”林女侠笑道:“就是他无疑,雁二丫可没这么迂腐。”   盛六爷四位提着钢刀跑出来,径直赶往后庄,发现二三十名黑衣蒙面人与五六十名庄客打斗,有二十多名庄客受了伤。占大爷、红艳、盛六爷、林女侠来帮助雁庄人员,四个人抬刀劈砍,早砍翻了四个黑衣人。   这时,雁恺带着雁儒夫妇到来,一看全都愣住了,二三十名黑衣人全部被砍翻,一个都没剩。   雁二丫带着两名侍女跑来,发现父母夫妇、大哥雁恺都在场,黑衣蒙面人倒地一片,即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占大爷笑呵呵道:“雁庄主、雁夫人、大少爷,贼人都让在下等除掉啦,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擅闯雁庄。”雁儒心疼啊,这黑衣人都是庄客所扮,不过都是生面孔。雁儒强颜欢笑道:“好哇!多谢米护法几位了。”占大爷笑道:“雁庄主何须客气。”   柳氏没好气的看了眼儿子雁恺,吩咐一声:“把尸体处理掉。”二三十名庄客上前抬起尸体,往外面拖着。   偏堂里,雁儒甩手给雁恺两个巴掌,气得大怒道:“冤家,这是你的好主意吗,白白损失二十七个弟兄。”柳氏埋怨道:“不让你行动,你偏偏不听,这两个巴掌都是轻的。”雁恺低着头,表情有些惭愧,说道:“爹、娘,孩儿知错,请爹和娘不要生气了。”   雁二丫冷笑道:“这等蠢方法只有你能想的出,还要感谢米强一行人。”雁恺怒道:“混蛋!还不是你怀疑米强等人,我也是为雁庄好。”雁二丫道:“我只是怀疑,眼线没发现什么异常,事情反倒让你弄砸了。”雁恺大怒道:“还轮不到你教训我。”雁二丫淡淡的道:“我懒得教训你。”   雁儒气得一拍桌子,大叫道:“够了,都住口,你们兄妹吵什么。”柳氏忙道:“恺儿、二丫,你们兄妹要和睦啊。”   房间里,占大爷捂嘴大笑,压低声音道:“雁恺不像是雁儒亲生的,雁二丫聪慧,她哥哥怎会这么愚笨。”红艳轻声道:“照这样看来,雁庄到了雁恺的管辖,多半是玩不转了。”盛六爷低声道:“那些黑衣蒙面人应当是庄客假扮。”林女侠笑了笑,轻声道:“此刻雁恺没准正挨着雁儒的责骂。”四人微微一笑,占大爷笑道:“他活该。”   天方亮,占大爷、盛六爷穿戴起来,另间屋子的红艳、林女侠也起来了。有两名庄客来找,说庄主请几位用早饭,占大爷一行人赶过去用餐。   雁儒换了件新衣裳,身旁的妻子柳氏也换了件新衣裳,夫妇两个坐在一起。左右分别坐着雁恺和雁二丫,兄妹二人也换了新衣裳,雁恺看上去不愉快,雁二丫似乎心情不错,脸上挂着笑容。   看见占大爷一行人走来,雁儒起身道:“昨夜庄内入贼,多亏了米护法几位帮忙。”事到如今,雁儒只能这样说了。占大爷笑道:“唉呀!雁庄主您太客气了,略尽绵薄之力而已,不足挂齿。”雁儒淡笑道:“早宴备好,请米护法几位同用。”占大爷笑道:“感谢雁庄主热情款待。”雁儒一笑,说道:“没说的,请几位入座。”   早宴没有酒,柳氏道:“米护法,今天你等出行,恐饮酒误事,故此没有准备。”占大爷道:“雁夫人哪里话,血手僧前辈和我们大寨主的嘱托,在下不敢大意。”柳氏道:“难怪米护法能得陈寨主重用。”占大爷道:“那是大寨主看得起在下。”说这话时候,占大爷的脸不红不白,红艳、盛六爷、林女侠互相对望,认为占大哥说起假话也泰然自若。   听三声锣响,只见六名彪形大汉分两人一组,推来三门火炮。盛六爷等人看得清楚,这三门火炮规格不大,管子却长,管壁厚,口径大,设计的与众不同,看上去相对轻巧。   占大爷等人对十八般兵器精通,对十八般兵器以外的兵器亦了解。可是对火炮了解甚少,几位行走江湖,也见过这东西,发现雁家的三门火炮与以往见到的并不一样,占大爷等人非常好奇。   雁儒看出了占大爷几位的好奇,笑着说道:“实不相瞒,这三门火炮是先父从异国商客处夺来的,此物威力无穷,设计轻灵,推起来不费力,射程极远,精度高,比本朝的火炮可强多了。”雁恺接着道:“无极盟可要尸骨无存喽,这东西任你武功通天,也休想抵挡分毫。”雁恺说完仰头而笑,笑得很狂。   雁儒、柳氏、雁二丫表情俱是得意,抢劫越货时,曾用过两次火炮,威力强悍让人咋舌。因为雁庄有这东西,更兼雁家人武功都好,西域一带从无人敢轻易得罪雁庄。   占大爷几人面面相觑,心里不停的打颤。盛六爷想道:这岂是血肉之躯能抵挡,问得米强才知道血手僧的诡计,不然老少英豪在劫难逃,好险、好险。   正在此刻,盛六爷迅速挥起双掌,听得啪的一声,一掌击在雁恺胸膛上。打得衣衫破碎,口喷血柱,雁恺没有防备,倒飞出六丈远,仰面摔翻,脑袋一歪,顷刻毙命。须知盛六爷用的是金砂掌,劲力十足,掌锋所到,雁恺五脏六腑俱已震碎,焉能有命在。   与此同时,林女侠娇喝一声,双掌连挥,使出隔空掌,间隔二十步远,打翻了三门火炮。三门火炮受掌力影响,整个砸在六名彪形大汉的身体,六名大汉痛叫哀嚎,已经活不了啦。   红艳出手迅捷,早打翻了八名庄客,抬腿踢翻了两名侍女。有名庄客反应算快,拔出钢刀来砍红艳,红艳出腿踢落对方手中钢刀,抓起这名庄客,顺手往前一扔,连带着砸翻了六七个庄客。   变故突如其来,雁儒夫妇都傻眼了,竟呆若木鸡。占大爷大喝一声,猛出双手来抓雁儒夫妇,雁二丫手疾眼快,扯起父母向后拖,避开了占大爷的出手。   “哎呀!”看见儿子雁恺丧命当场,雁儒夫妇大叫一声,差点背过气去。柳氏失声痛哭,雁儒顿足捶胸。   盛六爷、林女侠、占大爷、红艳各自去掉易容,露出本尊。齐声道:“无极盟到访。”   气得雁儒哇哇暴叫,怒道:“本庄主瞎了眼,杀吾儿子,纳命来。”雁儒从兵器架拿起一条狼牙棒冲来,抡起狼牙棒就砸,占大爷、红艳、盛六爷、林女侠均翻身避开。   柳氏气急败坏道:“把你们大卸十八块,以慰吾儿在天之灵,杀!”柳氏一喊,庄客们举着兵器上前,柳氏从兵器架子拿起一把长剑,跟着杀来。   雁二丫双眉一挑,气得脸色煞白,大叫:“早怀疑你们,还是让你等蒙混过去,岂有此理。”她火冒三丈,红艳踹翻两名庄客,出手拦住雁二丫。看面前之人相貌秀美,脸上带着笑容,雁二丫道:“你是无极盟哪一个。”红艳答道:“黎红艳便是。”   听到这话,雁二丫双眉倒竖,说了声:“千面罗刹,早想灭你了。”红艳不以为然道:“那要看看你的本事能否大过海口了。”雁二丫怒道:“废话少说,我既要给兄长报仇,还要结果你的狗命。”红艳道:“你才是废话多。”   上百名庄客围攻盛六爷和林女侠,雁儒、柳氏手中的狼牙棒以及长剑招招夺命。盛六爷和林女侠挥起双掌,接连打倒三十多名庄客,雁庄的庄客陆续往这里赶来。这会儿宿同升、任雄、卞卡、穆继亮赶到,这四个是雁庄的四大守卫长,每个人的武艺都不弱。   卞卡搭弓开箭,两支箭朝着盛六爷、林女侠袭来,这两支箭来的特快。盛六爷、林女侠各拽起一名庄客,两支箭射中了两名庄客胸口。盛六爷挥拳打翻一个庄客,纵身往前一跃,手腕一翻,早夺下一名庄客手里的钢刀,这位庄客一阵错愕,还未反应过来,已让盛六爷踢翻在地。盛六爷挥手掷出钢刀,钢刀疾速转向卞卡,来的太快,卞卡没来得及躲开,刀尖已经没入他的心窝。   林女侠转身绕到兵器架,探出双手抓起一把铜枪和一把铁戟,甩手把铁戟扔给盛六爷,出手巧妙,让雁儒等惊愕不已。   盛六爷舞动铁戟,戟能腾、挪、闪、赚、迟、速、收、放,盛六爷运用得猛而巧。铁戟在手,刺倒了五十多名庄客,任雄从后来袭,盛六爷大吼一声,戟尖后转,刺穿了任雄的胸膛,穆继亮大叫一声,未及近前,盛六爷翻身跳起,铁戟劈头一击,结果了穆继亮性命,吓得一众庄客纷纷倒退。   林女侠使开铜枪,这条枪在她手里犹如瑞雪飘舞,不断有人倒地,雁庄人皆胆寒。宿同升跳起身,抬起铁镗往下猛拍,林女侠手臂一挥,铜枪的枪头翻转,扎透了宿同升的肚子,林女侠手腕一翻,宿同升的尸骸跌落尘埃。雁儒夫妇吓得面如土灰,众庄客面露恐慌。 第五十九章   金刀侠第五十九章 娇喝声不绝于耳,红艳与雁二丫拼斗,二人一个用脚;另一个用拳。雁二丫武功高深,以铁脚功闻名,脚法凌厉迅捷。红艳武艺精深,平时用链子飞索为兵刃,来雁庄之前,已把随身兵刃安置好,红艳擅长拳法,一套铁拳功刚猛迅捷。她们出手只攻击没防御,谁若是稍有大意,必然先倒下。两人都是武林中闻名的高手,铁脚对铁拳,好像天生的宿敌一样。   双方缠斗了八九十招,打了个棋逢对手。雁二丫心想:好一个千面罗刹,武功果然厉害,我占不到半分便宜。红艳心想:这雁二丫武功高强,脚法凌厉,正是我的对手。二人各想心事,谁也没主动进攻。   盛六爷执着铁戟左右拨打,戟影闪动,击翻六十多名庄客,柳氏大叫道:“小畜生,还吾儿性命来。”柳氏哭喊着举剑乱刺,她怎么是盛六爷的对手,何况还流着眼泪。打了七八个回合,长剑磕在了戟杆上,长剑震起五六丈高,柳氏吓得叫了一声,盛六爷用胳膊肘一碰,将柳氏击倒。盛六爷念她年纪已大,又是女人,没有伤她性命。   雁儒拿着狼牙棒来战林女侠,斗了八九个回合,林女侠娇喝一声,手中的铜枪一转,枪杆正揍在雁儒肚子上。雁儒疼得大叫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倒飞了出去,他身后的七名庄客都被撞飞倒地,都受伤吐血。   林女侠晃动铜枪扎来,雁儒不是善类,岂能饶他。雁儒急忙拉过一名庄客,顺手抛过来,枪头扎透这个庄客的胸膛。林女侠玉臂一挥,铜枪穿胸而过,正扎在雁儒的小腹上,雁儒惨叫数声,已经没了气息。   “不好了,庄主被杀了。”一名庄客惊声呼叫道,吓得脸色煞白,扔了手里兵器,撒腿就跑。剩余的三十多个庄客哪还敢抵抗,庄主被杀了,一个个吓得撒脚如飞,恨不得肋生双翅。   地上的柳氏爬起来,看见雁儒被杀,悲声大叫:“老爷!老爷呀。”柳氏知道打也打不过,无可奈何了,她随手拿起地面一把钢刀,刀尖对着胸膛扎进去,鲜血涌流,柳氏登时毙命。   不远处的雁二丫正和红艳厮杀,铁脚对铁拳,两人又拆了二十余招。两人集中精力对战,谁也不敢大意。雁二丫听到叫喊声,用余光瞧见雁儒夫妇毙命,雁庄算是完了,知道再打下去毫无意义,雁二丫忍住悲伤,快速虚晃一招,施展轻功开溜。   红艳冷笑道:“想跑可没门。”身姿轻转,纵身跃上墙头,双腿摇摆,脚下如风。如论轻功而言,雁二丫算不得高明,红艳的轻功很好,身形一晃时,已把去路拦截。雁二丫倍感意外,红艳笑道:“还未分胜负,雁姑娘着急走哪去。”   雁二丫怒喊一嗓子,双腿跳起连环踢,使出铁脚连环法,脚法异常的凌厉。红艳看她的脚法万分的凌厉,不敢硬抗,急忙驱身避闪。雁二丫提起右脚猛踹,红艳口中呼喝一声,挥起拳头反击,拳脚对碰,内力和外力极足,拳打中脚;脚踢中拳。两个人闷哼一声,各自退出五六步,均感觉气血翻涌。   有‘铁脚’之称的雁二丫初次感觉大腿酸痛,整条腿直颤,又后退半步,心下吃惊不已。雁二丫心惊道:好个千面罗刹,竟让我的铁脚功不占上风,看来武艺修为她比我要高半筹啊。   红艳亦感觉整条臂膀酸痛无力,虎口隐隐作痛。暗叹对方的铁脚功果然凌厉无比,自己险些承受不住。   人影一闪,林女侠、盛六爷先后出现,二人看雁二丫逃走,艳姐去追赶,占大爷负责火炮的销毁,本想把三门火炮带回无极盟,一者这东西不便携带,二者人手又不够。盛六爷和林女侠急忙赶来支援,二人知道红艳的武功不在雁二丫之下,可这方圆数十里的环境,雁二丫熟知,红艳难免吃亏,盛六爷和林女侠顺着踪迹追奔而来。   这下子雁二丫慌了神,红艳一人尚且不易对付,看来的这二位,武功都在红艳之上,如何能抵挡。   事到如今,雁二丫仰天叹气,林女侠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仰天长叹没有用。”雁二丫拱手道:“三位以假乱真好手段,这位千面罗刹我已知晓,敢问你们二位姓甚名谁。”林女侠道:“这位是名满江湖的金刀侠盛天龙,本姑娘林美玉。”雁二丫听了苦笑道:“怪不得二位武功精湛,金刀侠盛天龙、神手遮天林美玉、千面罗刹黎红艳,败在三位手里不冤了。”   盛六爷道:“早知今时,何必当初,雁姑娘一家滥杀无辜,肆意夺财害命,可曾有悔意么。”   雁二丫放声大笑:“呵呵呵呵,悔意?做了就不后悔,后悔就不做,世上本就正邪分明,没有我等为恶,哪显得出你等正义。”盛六爷剑眉一挑,大声呵斥道:“荒谬,人出生下来都是好人,自甘堕落且不争气,怎可怨天尤人,事到如今你乱自感慨,被你等杀戮的无辜生灵,该向何人感慨。”   林女侠忿恨道:“因果循环,偏偏血手僧暗使诡计,我们赶来啦,不然铲除登天教之时,亦会来此找你等算账,躲不过去。”   雁二丫冷笑道:“说得冠冕堂皇,雁庄蒙难者无数,还不是你们制造的杀戮么,在这里巧言令色,这大恶人的名头你们也是做了。”林女侠正色道:“如果杀你等草菅人命之辈,胡作非为之徒,就被称之为大恶人,那么这样的大恶人,本姑娘当起来心甘情愿。”她这番话说得从容自在,雁二丫听完竟愣住了,一时为之语塞。   占大爷擎着钢刀跑过来,口中道:“三门炮都毁掉了。”红艳、盛六爷、林女侠闻言大喜,红艳笑道:“后顾之忧解除啦。”   后撤两步,雁二丫道:“我命自己掌握,用不着几位动手。”边说着,雁二丫高高抬起右掌。占大爷道:“你性子还挺刚烈。”   四位见她要自行了断,亦不强加为难。雁二丫喊道:“爹、娘、哥!二丫来陪你们了。”雁二丫表情忧伤,她用衣袖掩着面。继续道:“从此,武林再无雁二丫的......”刚说到“的”字,雁二丫冷不丁打出一支飞镖,出手快速,腕力大,仓促间袭向盛六爷。   这支飞镖是雁二丫平时用来刻字玩的,现在她拿出当暗器使。忽然间的冷不防,谁都没想到伤心哭泣的雁二丫来这么一手,竟忽然袭击。盛六爷痛呼一声,翻身摔落尘埃,人已经不动了。   “盛大哥!”林女侠发出悲鸣,美目间泪珠滑落。   “六弟!”占大爷痛惜兄弟,虎目泛起泪花。   “盛兄弟!”红艳大呼道,神情伤感,美目划出泪水。   眼见一镖击倒金刀侠,雁二丫面色狰狞,嘴角带着狞笑。仰头高呼:“我杀了金刀侠,我杀了金刀......”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了,雁二丫瞪大双眼,眼神露出难以置信的动态。她的脑门扎进一把飞镖,正是她平时用来刻字的那把。   盛六爷已然翻身站起,口中道:“还给你!”   林女侠、占大爷、红艳转悲为喜,仔细打量着盛六爷,发现他什么事没有。适才雁二丫突然袭击,盛六爷的确措手不及,不过他眼观六路,武功出众,在飞镖即将打中自己时候,出手接住了飞镖。雁二丫的阴险让盛六爷恼怒,他才佯装中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结果了对方。   盛六爷挥手发出飞镖,他武功超群,飞镖出击的速度奇快,直接给雁二丫的脑骨打碎。雁二丫一声没哼,随即倒地毙命。   用脚蹬了两下雁二丫的尸首,占大爷道:“哼!暗箭伤人,你自讨苦吃。”本以占大爷为人,不至和一具尸体过不去,占大爷是恼她刚才险些害了六弟,心里不痛快,所以用脚蹬她。   知道三人替自己伤心痛惜,盛六爷赔笑道:“大哥、艳姐、玉妹妹!实在对不住。”林女侠伸出粉拳敲了下心上人的肩膀,娇嗔道:“大坏蛋!原来你也有这般坏心眼,让人家悲伤至极。”盛六爷还没说话呢,脖颈后又挨了占大爷一巴掌,占大爷龇牙咧嘴道:“好小子,你敢调理大哥。”红艳心有余悸道:“盛兄弟,你可是让我们伤感坏了。”   盛六爷满面赔笑道:“对不起!雁二丫过于狡诈,我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来惩戒她。”   林女侠嘴里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走到一旁不做理会。   红艳道:“好兄弟!玉妹妹她太在乎你啦,如果你刚刚是真的发生不幸,玉妹妹会随你同去,虽是迷惑对手,这玩笑还是不要和她开了,别怪艳姐这么说,好好安慰玉妹妹。”盛六爷意识到事情问题的严重性,连忙拱手道:“多谢艳姐点拨。”   盛六爷走过来,欠身拱手道:“玉妹妹对不起!让你悲痛伤感,是我不对,我和你赔礼。”林女侠柔声道:“盛大哥!刚才那一瞬间,我以为失去了最爱的人,好在你平安无事,你若有失,我不独活,我和你生死相依。”盛六爷张开双臂,一把将心上人揽入怀抱,盛六爷柔声道:“玉妹妹!姓盛的有你,此生死而无憾。”   后面的占大爷深受触动,说道:“六弟和林姑娘一样重情重义,情义无价,让人叹服。”红艳感触至深,言道:“这二位永生永世都不会分离,一个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一个是气概不凡的女豪侠,真是珠联璧合。”   走出风卷尘沙的大沙漠,盛六爷一行人在客栈投宿,饱餐了一顿,洗了热水澡歇息。天方亮,占大爷、盛六爷往小石镇一趟,取出湛金斧、黄金刀、赤金剑和链子飞索,四位的兵刃存放在一家小茶馆,放在店家的地窖里,盛六爷又拿出二十两银子给店家做答谢。   惦念老少众人,吃过早饭,盛六爷一行人纵马扬鞭赶路。   数日后,盛六爷一行人返回,老少英雄在北山下迎接,算来赶赴西域已有半月光景。前几日,老少英雄接到飞鸽传书,知道事情顺利,众人大喜过望。看着四位平安回来,众人热情相拥。   宴席已备,众人坐下吃着谈论。龙老笑道:“火炮已毁,危机大消,血手僧的杀招破解了,四位安全归来,真是可喜可贺。”丁老爷子笑道:“可谓双喜临门。”满二爷微笑道:“九弟改良了机关,登天教连日来无动向,这老僧是把希望寄托在雁庄,人算不如天算啊。”邓七爷笑道:“这就是邪不胜正,血手僧的诡计成了泡影,他兴许还不知雁庄的事情。”丁满堂哈哈大笑道:“他活该。”   衡八爷放下酒杯,笑着道:“说来大哥表现不错,面对雁家的盘问是迎刃有余,小弟深感佩服。”祝三爷笑道:“大哥表面性如烈火,实际却审慎细心。”石四爷笑道:“没能看到大哥的临场表现,说来有点遗憾。”苏姑娘拍打下他的肩头,说道:“占大哥等人安全归来,你遗憾什么。”石四爷打了下嘴巴,忙说道:“唉呀!言语不当。”苏姑娘娇嗔道:“乱说。”众人纷纷一笑,石四爷闹个大红脸。   邢五爷端起酒杯,微微一笑道:“四哥,你得自罚一杯。”杜九爷笑道:“对,自罚一杯。”石四爷笑道:“好,自罚一杯。”说着端起酒杯,苏姑娘夺下他的杯子,嗔怪道:“你呀你,兄弟们和你开玩笑呢。”冯妙手笑道:“苏妹妹是心疼石兄弟。”众人又是一笑,苏姑娘脸色绯红,笑着低下头,石四爷深情的望着她。   盛六爷笑道:“当时大哥对答如流,坦然自若,我们几个都佩服不已。”林女侠笑道:“艳姐可是欢喜万分。”说着,看了看红艳,又看了看占大爷,红艳和占大爷均脸色一红。众人知道二人互有爱慕之意,都放声大笑。   翠红笑道:“占大哥、艳姐你们脸红什么。”宝娟笑道:“明知故问。”她俩这一言一语,占大爷、红艳脸色更红。文女侠笑道:“好了,大家吃菜。”   占大爷忙道:“吃菜!”说着,夹了块牛肉给红艳碗中,几乎同时,红艳夹了条小鱼给占大爷碗中,说道:“吃菜。”满堂大笑道:“好有默契噢!”哪料占大爷、红艳异口同声道:“臭小子,这么多菜还不快吃。”众人哈哈大笑,一齐举杯同饮。   幽静的屋子,血手僧盘腿而坐,正运功打坐。血手僧双手交挥,一股极寒的气息涌出,房屋内的物品立即僵硬冻封,屋内冰冷透骨。他是在催动寒煞神功,待他双手平缓放下,屋内又恢复如初,血手僧睁开双目,手捻须髯而笑。   “进来搭话!”血手僧说了声,随即站起。   房门推开,陈金刚、陈春娇、乌青风、韩生威、司马昌五个走进来,五人忙躬身行礼。五个都有武艺,来时脚步无声,血手僧仍是察觉到了。   陈金刚道:“禀师傅,弟子等有事和您商议。”血手僧道:“都坐。”五个人落座,陈金刚皱着眉头,缓缓的道:“师傅,弟子担心赶赴西域的人手怕是出了变故,按行程来说,早该回来了,司马先生分析,雁庄可能出事了。”血手僧摇着手道:“不会,雁庄守卫森严,为师这等武艺闯进去尚且不易,雁庄主一家本事都不低,断不会出差池。”   司马昌道:“前辈,在下担心的是无极盟那群人作怪,派遣出去的人马皆未回归,假如让无极盟的人拦截,大事不妙啊。”血手僧道:“怎么说。”司马昌继续道:“千面罗刹擅长易容术,倘若我们的人让对方劫持,无极盟的人易容成我们的人,雁庄主未必能发现破绽呀。陈春娇道:“白天的时候,哥哥感到心神不宁,恐怕我们的人多半出了事。”   血手僧手捻须髯,笑言道:“你等有所不知,雁庄早年得过药君休方子特制的药物,专门应对易容,是种涂抹之物,只需往脸上涂抹,易容过的人会皮肤酸痛难耐,就算无极盟的人冒充,破绽也是不攻自破,雁庄主会嘱咐人手帮忙护送火炮,等火炮一到,消灭无极盟指日可待。”   韩生威笑道:“药君休方子是三十年前西域有名的医者,无极盟的人胆敢冒充我们人,无疑是投鼠忌器。”   眉头紧皱的司马昌若有所思,没有说话。陈金刚焦急的道:“倘若派出的弟兄半路都遇埋伏,雁庄岂不得不到消息。”乌青风道:“师弟多虑,我认为这个倒不会,派出的人是从不同的路线进发,弟兄们做了乔装打扮,不至于都有事,如师傅所言,无极盟真敢假冒我们人,倒霉的是他们,再等一两天就是。”陈金刚脸色缓和,笑呵呵道:“师兄一说,师弟就放心了。”   司马昌抬起头,语气缓缓的道:“担心的是休方子的药物对千面罗刹的易容不起作用。” 第六十章   金刀侠第六十章 待到司马昌一语开口,在场的人脸色一变,血手僧、乌青风的脸色又随即缓和。师徒俩笑着用手点指司马昌,休方子的名气在西域很广,得了药君的称号,休方子对医术方面很有研究,他研制的药材自不必说,这是血手僧、乌青风师徒俩发笑的原因。   坐着的陈金刚、陈春娇兄妹也笑了,兄妹俩自幼与血手僧学武,在西域长大的,对西域的各方人物有些知解。这位药君休方子闻名西域,兄妹俩虽没见过,可没少听休方子的事迹。师傅血手僧说雁庄有药君研制破解易容的药物,易容者会当场显露,陈氏兄妹对此深信不疑。   司马昌皱着眉头,说道:“这个黎红艳之所以称之为千面罗刹,是因为她精通易容之术,武功高强,闻名武林十余载,从来无人能识破其的易容术,既然她擅长易容,必有这方面的手段,只怕休方子的药物奈何不得呀。”韩生威脸色顿变,紧锁眉头道:“如司马兄之言,雁庄多半出事了,火炮神威指望不得啦。”陈金刚咧嘴笑道:“韩兄多虑,先生多想,休方子有药君的称呼,他研制的药物,效果必佳,先生是高看黎红艳那娘们了。”司马昌道:“大寨主,但愿是属下多想。”话说到这儿,司马昌尽管感觉不踏实,又看陈金刚这么讲,血手僧师徒亦认为无差池,便不再多言了。   陈春娇笑嘻嘻道:“待火炮来到,看无极盟众人如之奈何。”血手僧道:“雁庄方位处在大沙漠中,派出的人应该是为此耽搁,不出三日,会有消息,明日春娇负责带人查探几路人马的动向。”陈春娇道:“弟子这就下去安排。”   乌青风道:“只等火炮到来,师兄弟的仇可报。”血手僧道:“这些时日双方谁都未讨战,就算无极盟的人易容到了雁庄,无异是徒劳送命,当派人到无极盟下战书,采取主动。”韩生威道:“火炮来临前,挫一挫无极盟的锐气。”司马昌道:“前辈之言甚善。”司马昌的想法是邀约无极盟一战,可知虚实,以证实他的想法是否正确。   拿着茶盏,陈金刚问道:“先生说该派何人啊?”司马昌道:“让韦头领去即可。”陈金刚道:“好,韩兄你亲笔战书。”韩生威道:“即刻就写。”   乌青风忙道:“师傅,无极盟惧您武艺,不敢来犯,不如等候火炮到达。”血手僧的脸往下一拉,言道:“你师兄弟的仇必报,难不成火炮不到,他等的仇就不报吗。”乌青风欠身施礼道:“弟子知错。”   餐宴以后,老少众人聚集议事厅,说着赶赴西域的事情,众人有说有笑的谈论着。   钟河、汤澈两个走进来,汤澈道:“各位英雄,登天教派人来下战书。”满二爷问道:“下战书者是哪位?”钟河回答道:“登天教头目韦邦。”龙老捻着须髯,开口道:“请他进来。”   满二爷笑道:“派韦邦前来,准是司马昌的主意。”红艳道:“这何以见得啊。”满二爷笑道:“韦邦虽是一名头目,乃是碌碌之辈,司马昌的用意,无非是怕我们有气忍不住杀了来使,与其又担心,不如派个泛泛角色。”邢五爷冷笑道:“司马匹夫小人之心耳。”众人一听,均感好笑,认为司马昌这是把大家当成了乱杀无辜之众。   只见钟河带进一人,体态不同常人。这位矮矬肥胖,大脑壳,大粗眉,圆眼睛,大鼻子,大嘴巴,披着件棕色短衫。   韦邦走进议事厅,气场让他胆寒,老少众人一个个气场慑人。韦邦赶忙拱手道:“小人登天教韦邦,奉大寨主令,特来拜会诸位英雄。”韦邦挺会说话,肥脸堆着笑容,让人不讨厌。   当陈金刚令韦邦来无极盟,弄得韦邦皱眉咧嘴,是一千二百个不乐意,担心有命去没命回。他是登天教的头目,大寨主陈金刚开口,他哪敢不从命。路上把陈金刚骂个狗血淋头,颤颤巍巍的进了山。   说话时候,韦邦从怀里拿出书信,盛六爷走过来接过书信,此举是提防登天教使诈。盛六爷细细打量了书信,没发现有异常,把书信拆开,盛六爷阅览后怒火燃烧。   邓七爷道:“六哥,上面写的什么狂言乱语。”盛六爷把书信递给邓七爷,邓七爷接过书信阅览,看罢后大怒道:“放肆!”   一句话吓得韦邦‘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口中大呼:“邓七爷请息怒,小人只是传书递信,不干小人的事啊。”   林女侠拿过书信,把内容念了出来:“尔等怯战鼠辈,逞凶杀人之徒。苟全山中求安,甘做缩头龟鳖。若念江湖虚名,明日辰时授首。”读完后,林女侠恼怒道:“混账!”祝三爷咬着牙道:“大言不惭。”   老少众人一听果然无礼,大家义愤填膺。占大爷叫喊一声,大步走来,高声问道:“韦邦你说,这书信出自何人手笔。”占大爷身强体壮,声如铜钟,吓得韦邦浑身发颤,哪还敢言语。   盛六爷蹲下身,说道:“韦头领,这字不是司马昌笔迹,可是韩生威那厮手笔么。”韦邦连忙点头,忙道:“盛大侠明鉴,确实是韩大护法亲笔,这可与小人无关。”盛六爷道:“我等行侠仗义,但不滥杀无辜,韦头领别担惊。”韦邦连连点头道:“谢盛大侠。”   杜九爷怒道:“韩生威这厮最不是东西,依仗血手僧,他却作威作福,抓住这混账,一定把他嘴巴撕烂。”衡八爷怒声道:“他姓韩的狂徒没什么了不起,照样索他狗命。”   满二爷心平气和道:“兄弟们请息雷霆之怒,韩生威不过一介匹夫,既然登天教来挑战,我等自然奉陪。”满堂道:“血手僧这秃驴龟缩了十几日,他做梦都想不到......”未等满堂讲完,满二爷做个嘘声手势,满堂看了眼韦邦,止住了言语。   龙老道:“原书批回,韦头领请回。”   跪在地上的韦邦可是松了一口气,害怕众人索他性命,他纯粹是胡思乱想。老少英雄皆通达事理,谁能肆意杀害送书传信之人。   韦邦忙拜谢道:“谢谢龙老,谢谢诸位英雄。”韦邦起身就往外走,身后传来龙老的声音:“且慢!”韦邦心里一紧,心想这还是要杀他,韦邦苦着脸,转回身下拜,嘴里不停的道:“龙老饶命,众英雄开恩。”龙老笑着把他拉起来,韦邦吓得不敢抬头。   龙老微笑道:“韦头领勿怕,看你口渴难耐,喝杯水再走。”说话时,龙老把水杯送上前,韦邦苦笑咧嘴,面色闪着迟疑。   石四爷朗声道:“区区一杯水,还怕毒害你不成。”   韦邦转念一想,这些人名气十足,行事光明磊落,是他乱想多心了。韦邦接过杯子,拱手道:“多谢龙老关心。”说着,仰起头喝下茶水,心里热乎乎的,在登天教里,陈金刚、陈春娇兄妹哪曾这样对待他啊。   等到韦邦走后,满堂口中嘟囔道:“龙爷爷,您何必跟这种人客气。”龙老笑道:“他是传送书信之人,来者是客,一杯茶水略表敬意。”   盛六爷道:“满堂兄弟,龙老平易近人,为人者当胸襟宽广,敬人者,人恒敬之。”丁老爷子语重心长的道:“满堂,牢记你盛大哥说的,你会终生受益,切记。”满堂使劲点着头,说道:“孙儿定当牢记盛大哥所说。”   日起东方,天空碧蓝,阳光普照,绿柳成荫,鸟鸣啾啾,春意盎然,花香扑鼻,点缀大地空间。   龙老一声令下,带领占大爷、满二爷、祝三爷、石四爷、盛六爷、邓七爷、衡八爷、林女侠、红艳、苏敏等十人,点五百豪杰出山。怎见得:刀枪剑戟明,斧钺钩叉亮。人如猛虎勇当先,马赛蛟龙敢冲战。   登天教人马已经列好队形,血手僧居中,陈金刚居左;乌青风居右。众护法以及大小头目分列两边,后列七百喽啰。喽啰兵吹动画角,陈字旗晃动呐喊。   翻开一双狮子眼,血手僧跃马出阵,厉声大叫:“尔等逞凶,杀吾弟子,欺吾徒儿,新仇老账一并算,报应早晚必到。”龙老把马一纵,口中冷笑道:“为人师者教导无方,纵容门下,肆意杀戮,还敢破口狂吠,你等诡计已然泡汤,雁庄完了,火炮是指望不上了。”血手僧冷笑道:“看来派遣出的人,有人落到你们手里,那又如何,冒充是有破绽的,假的终究是假。”   龙老看的出血手僧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知道他的想法,龙老笑道:“得意忘形就会乐极生悲。”   一匹马走出,马鞍桥坐着一个大汉,正是米强。米强喊道:“血手僧、陈金刚,火炮已毁,雁庄已灭,你等的阴谋诡计落空了。”群贼看见了米强,即知道他投了无极盟,听米强言语,群贼纷纷交头接耳。陈金刚气得大叫:“本座不曾亏待你,何故逆反登天教,计划是你透露的,早晚把你大卸八块。”   队中的司马昌想道:果不出所料,米强降了无极盟,详情必会交待,他向来不说假话,看来雁庄是完蛋了,炮轰无极盟的计划不能实现了,血手僧固然武功无敌,无极盟机关遍布,陷阱重重,双方又要陷入僵持。   血手僧圆睁狮子眼,大叫道:“一派胡言,雁庄岂是说灭就能灭的吗。”龙老冷笑道:“黎姑娘的易容水准无懈可击,火炮你是指望不上喽。”血手僧仍是不信,怒喊道:“龙韬,你胡言乱语,纳命来。”血手僧拍马要冲,龙老道:“慢!不着急厮杀。”血手僧怒道:“胆怯的赶紧下马受缚,保证留你全尸。”   龙老仰头大笑,说道:“你且看看这个。”说罢,龙老从马背拿起一件彩色物,提起宝雕弓,拉弓如满月,一支箭划出,箭走如流星,径直扑着血手僧。再看血手僧不慌也不躲,待弓箭即将到脑前,长袖一挥,手如蟹钳般抓住弓箭。   展开彩色物,血手僧傻眼了,他发出惊叫声,这件彩色物他很熟悉,早年就见过。彩色物是金丝制成的,上面一个斗大的“雁”字,这是雁庄的旗号。血手僧到现在相信了龙老的话,雁庄出事了,火炮威力轰打无极盟来给徒弟报仇行不通啦,派遣出的人马多半也都折了。   乌青风和陈金刚看见师傅惊叫,两个吓了一大跳,急忙纵马过来。乌青风一眼看见彩色旗,他曾随师傅到过雁庄,亲眼看到过。乌青风惊声道:“师傅,雁庄......雁庄......雁庄主......”话语有些不利索,陈金刚忙问:“师傅,这是何物?”血手僧不语,乌青风失落道:“陈师弟,此乃雁庄的彩旗,说明雁庄出事了。”陈金刚大吃一惊,张口结舌,竟呆愣不动。   血手僧大怒道:“欺人太甚,待我为雁庄主一家报仇。”陈金刚高举掌中凤嘴刀,大叫:“弟兄们,杀将过去。”群贼遵从号令,纵马杀奔而来。   龙老举起五金铁拐,在半空中晃了两晃,群雄纷纷跳下马,扔弃兵器,顺路跑开。   登天教贼众皆傻眼啦,一个个勒住缰绳,有些不知所措。鲍零大声道:“弟兄们,夺马匹器械。”崔历嚷道:“全部带回天险峰。”群贼口中欢呼,纵马来夺马匹器械,不少人互相抢夺,还发生厮打。   血手僧嘀咕道:“无极盟这是何为,令人费解。”陈金刚笑道:“兴许是山中出了事,才慌忙撤跑。”乌青风道:“事有蹊跷,不可不防。”   司马昌举起长剑,高喊道:“住手!”群贼都抢红眼了,没听他的号令。气得司马昌挥舞长剑刺倒两名喽啰,群贼这才逐渐停住抢夺。韩生威不解道:“司马兄啊,弟兄们没错,何必杀了这俩。”姜淮亦道:“这都是无极盟丢弃的,不要白不要,司马兄为何阻拦。”   司马昌突喝道:“无极盟忽然溃退,此举可疑,众当速速退走,妄取马匹器械者,杀......”司马昌这个“杀”字刚出口,他呆住了,群贼也呆住了。   只听鼓声大振,群雄忽而杀出,弓弩齐发。群贼大惊失色,有三十多名喽啰直接让弓箭放倒,只见石灰滚冒,群贼不少迷了双眼,群雄举起兵刃冲杀,贼众倒下一片。   吓得陈金刚大叫:“啊呀不好!中计了。”陈金刚惊出一身冷汗,他差点落马,韩生威及时出手拉住缰绳,稳住战马。   血手僧正待反击,忽而双目进了石灰,令他猝不及防,血手僧叫喊一声,坐骑竟把他掀翻在地。满堂正好赶来,口中大叫道:“血手僧,你末日已到。”说话时满堂举起雁翎刀,刀锋直取血手僧,血手僧迷失双目,大惊道:“吾命休矣。”忽出一把青铜刀架住雁翎刀。乌青风喝道:“小娃娃,休伤吾师傅。”血手僧听得仔细,大喜道:“快救为师。”   本来满堂能一刀结果血手僧,眼见血手僧让乌青风给解救,满堂把怨气撒在乌青风身上,挥起雁翎刀猛砍。满堂一连砍出七八刀,全让乌青风挡下,乌青风急着搭救师傅,无心应战,把青铜刀转个,刀刃朝上,来势极快,满堂急忙横刀格挡。   乌青风这是虚招,刀锋一转,恶狠狠的砍向满堂双腿,满堂叫道:“好阴险的招式。”赶紧收刀闪退,乌青风扛起血手僧,两名豪杰策马杀来,乌青风把青铜刀左右挥动,两名豪杰各自惨叫落马。乌青风扛着血手僧,跳上马就跑。   满堂喊道:“休跑!”他跃起来,施展轻功来追。   就看乌青风忽地下马,顺脚踢起一块磨石,一道弧线直取满堂。乌青风内力深厚,这一脚可以说力近千斤,磨石来的太快。满堂想躲避是办不到了,他高举雁翎刀,刀刃撞在磨石之上,满堂手里的是宝刀,他深得盛六爷真传,一刀把磨石劈成两半,化解了危机。   盛六爷手提金刀,劈倒二十多个喽啰,正看见韩生威砍杀了十三名豪杰,刀法诡异狠辣,盛六爷大吼一声,金刀劈头盖顶卷来。韩生威又砍杀四名豪杰,感觉头顶发寒,急忙举刀跃起相迎,双刀对砍,火花四溅,杀气奔腾。   韩生威道:“金刀侠,你我许久未曾交锋,当日你和林美玉把我打落山崖,这口气一直不顺畅。”盛六爷道:“侥幸得命,你仍为恶多端,必无好结果。”韩生威震怒道:“不必出言挖苦,你我刀下见真章。”   二人擎刀在手,各自杀上前,人随刀动;刀随人闪。两把宝刀上下翻扬,一来一往,猛战二十回合,未分胜负。   有人喊道:“韩兄,不可恋战,快撤。”说话的是司马昌,他发髻散乱,右臂挨了一箭,身边有三名头目护着。   韩生威忙施展轻功跑过去,盛六爷纵身跃起,有两名喽啰举长枪刺来,意图阻拦,盛六爷反手一刀劈出,两条长枪应声折断,两名喽啰口吐鲜血,身体无力的倒下去。 第六十一章   金刀侠第六十一章 盛六爷提着金刀来追,韩生威悄悄拿出两枚铁钉,冷不丁回身掷出。盛六爷眼观六路,黄金刀往身前横放,两枚铁钉打在刀刃之上,发出‘当啷’一声,两枚铁钉应声落地。紧接着韩生威抖手一挥,三枚铁钉袭过,盛六爷把金刀左右翻转,手法巧妙迅捷,三枚铁钉折断落下。   忽而,两把铁钩闪着寒光,照着盛六爷双腿突袭,盛六爷正施展轻功,这对铁钩来得极快,盛六爷口中大吼一声,身躯空翻闪躲,两把铁钩击空。盛六爷视之乃登天教的护法姜淮,手中执着一对四十二斤的铁钩。   姜淮本意是攻其不备偷袭盛六爷,偷袭不成,姜淮急忙转身跑脱,他知道不是盛六爷对手,哪敢交战。盛六爷踏步跃起,手里的金刀抛出,划出一道金线。姜淮正施展陆地飞腾术,突瞧一道金光出现,吓得他赶紧止步,端起一对铁钩十字交叉,金刀撞在钩子上,擦出阵阵火花。   盛六爷早已追来,出手擎住金刀,劈头一刀砍出,姜淮急忙招架。有八名喽啰扑过来帮阵,金刀在手中旋转,盛六爷挥手一刀,刀影飘动,八名喽啰感觉心头一寒,齐刷刷倒地。   旁边的姜淮吓得大叫一声,只看金刀挥动,隔着十丈的八名喽啰衣衫破裂,全都口吐鲜血,莫说招架,连闪躲都来不及,皆毙命当场。姜淮发现金刀侠的武功比昔日高出许多,间隔十丈距离,刀法威力波及之远,让他惊骇万分。就算往昔武功都远不及金刀侠,如今更遥不可及了。   姜淮在这思索着,稍微分心的工夫,金光闪烁,盛六爷的金刀就到了。姜淮吓得大呼怪叫,盛六爷手里的金刀下落,连头带肩砍落尘埃,姜淮仰面倒下,不再有任何痛苦。   盛六爷朗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应得的下场。”   祝三爷大战齐云彪,二人大战三四十回合,不分胜败。齐云彪虚晃一枪,转身跳出圈外,高喊道:“别慌!万针器。”   有二十多名喽啰反应过来,拿出万针器发射,群雄冲杀过来,前面的三十多位豪杰吃了亏,落马殒命。   祝三爷大喊道:“兄弟们,快拿遮器伞。”   群雄时刻备着遮器伞,忙打开遮器伞,护住周身上下,万针齐发穿不透。登天教贼众顿时慌张,齐云彪急忙道:“快撤。”由于慌乱,二三十名喽啰坠马,群雄赶上来,舞着兵器,宰了这二三十号喽啰。   满堂窝火没能除掉血手僧,正好看见登天教部分人马溃败。领头的是两个头目,一个叫葛予;一个叫卓翰祥。满堂大叫道:“贼人休走!”   葛予、卓翰祥惊得从马背上掉落,满堂拎着雁翎刀杀来,葛予、卓翰祥仓促迎战。斗了三十回合,满堂刀劈卓翰祥,葛予大惊失色,急待逃走,满堂叫喊一声,葛予慌张失措,让满堂一刀砍倒。   邢五爷领人赶来,刚好看见满堂刀劈葛予、卓翰祥。邢五爷笑道:“满堂兄弟刀法又有提升。”群雄纷纷喝彩,满堂唉声叹息,邢五爷问道:“兄弟为何事叹息?”满堂跺着脚道:“邢大哥!血手僧让石灰迷住双目,正待结果他狗命,却让乌青风给救走了。”邢五爷道:“好兄弟别失落,为恶者早晚遭报应。”   呼喝声不断,占大爷紧紧的拦住护法崔历,两人各凭本事猛战。两位皆力大惊人,两把兵器挥动不停,崔历发现对方的力道在他之上,拼力不占上风。崔历想脱身,就得打倒占大爷,他把平生的本事拿出来,占大爷亦把生平的本领使出来,两个人杀红了眼,一撞一冲,激烈厮杀。   红艳甩开链子飞索,三丈以内无人靠近,打翻了五六十个喽啰。红艳发现占大爷赢不得崔历,抡动链子飞索打向崔历,崔历正集中精力对抗占大爷,眼前出现条链子飞索,来得奇快。   崔历大吃了一惊,心里慌张,招式一慢,占大爷膀臂猛挥,六十七斤的湛金斧磕撞六十斤的镔铁棒,崔历没握住镔铁棒,崩起三丈多高。占大爷扳斧头顺斧攥,扎穿了崔历的咽喉,崔历疼得惨叫数声,倒地毙命,结束他作恶的一生。   占大爷笑道:“艳妹!你来得及时啊,我还真抵不住崔历这小子。”红艳点头道:“崔历本领不寻常,偏偏不走正路。”占大爷道:“他甘心做恶人,是他不争气。”   龙老、邢五爷、杜九爷、文女侠带队从四面杀出,群贼大惊,乱了阵脚,竟相互踩踏,伤亡近百。   鲍零扯起嗓子一声怪叫,抡起一对狼牙棒直冲龙老,龙老刚击倒三名喽啰,用铁拐架住鲍零的狼牙棒,二人战在一处。棒去拐来,两人战了十个回合,未分胜负。正打间,鲍零突感脑侧发冷,左手狼牙棒架着龙老的五金铁拐,右手的狼牙棒挡在脑侧,杜九爷的链子飞爪抓在了棒杆上,惊得鲍零浑身冷汗。   气得鲍零大叫:“杜善,你们以侠义闻名江湖,怎么也做下三滥。”杜九爷冷声道:“九爷是以邪门歪道收拾你这种歪道邪门,何谈来的下三滥。”鲍零语塞,不知怎样对答。   杜九爷抡动链子飞爪来战鲍零,龙老的五金铁拐频频进攻,杜九爷的链子飞爪来回闪动。鲍零舞着一对狼牙棒力敌二人,战了二十回合,不分胜败。   惹恼了文女侠,双剑刚劈倒两名喽啰,纵马舞剑来战鲍零。可把鲍零吓得不轻,一对一他还不惧,一对三那是送命。趁杜九爷的链子飞爪收回时,鲍零赶忙跳起身,右手的狼牙棒往下砸,龙老用五金铁拐招架,鲍零虚晃一棒,连忙使用轻功逃跑。   龙老、文女侠、杜九爷追赶鲍零,登天教这边的高逊、王元膺、孟富三个头领跳过来挡住。   双方六人交手,一场厮杀,打了二十多个回合,文女侠用左手剑架住孟富的钢刀,右手剑扎进孟富左肋,从右肋穿透,孟富叫喊一声毙命。龙老的五金铁拐一挥,正拍在高逊的脑门。链子飞爪抓在王元膺的面门上,杜九爷双臂抖动,王元膺已然活不成了。   满二爷、石四爷率众紧追不舍,群雄骑马放箭,贼众倒地一片。登天教的头目邱腾、李赭两个张弓搭箭,有两名豪杰中箭落马,两个又各放一箭,又有两名豪杰中箭殒命。   这边惹怒了石四爷,端起三股托天叉纵身跳来,一下将李赭戳在马下。邱腾拿起朴刀来战,哪是石四爷对手,二十个回合,让石四爷的兵刃敲在后脑壳上,打个脑浆迸裂。   地上的一名喽啰受伤爬起,悄悄拿着弓,对着石四爷后背一箭射来。石四爷没加防备,眼看中箭,斜里苏姑娘冲来,身法轻盈,一脚踢开发来的弓箭,满二爷长枪掷出,结果了这名喽啰,他替四弟捏了把汗。   石四爷以为性命难保,看见心上人出现眼前,美目中带着嗔怪,知道她是责怪自己不小心。苏姑娘娇嗔道:“刚刚多危险啊,你我差点阴阳两隔。”石四爷面带歉意,轻声道:“我会多加小心的,你也要多加小心。”苏姑娘娇嗔道:“人家小心着呢。”石四爷笑道:“你这表情可爱极了。”苏姑娘嗔怪道:“你还好意思笑。”   满二爷过来道:“四弟,切记当心,刚刚真的好险,好在苏姑娘身法快,群贼落马倒地,有一些是伤重或惊吓,并没有死掉,须提高警惕。”石四爷点头道:“二哥说的是,真是生死一瞬间。”   一个披头散发的青衣壮汉在与衡八爷交锋,这位是登天教的护法楚航,用的同样是镔铁剑。楚航是辽东人氏,曾是名剑客,三个月因仇家的追杀而加入登天教,陈金刚知他名气,给他护法一职。   二人剑法一样强,已经战了四五十回合,彼此不分强弱。楚航边打边道:“姓衡的,知道你暗器打得好,若是英雄,以武分高低,胜也好,败也罢,无怨无悔。”衡八爷笑道:“能说出这话,足见你算个好汉,我不用暗器,你放心罢。”楚航道:“一言为定,我也不逃,你也别跑,看一看究竟谁更强一筹。”衡八爷道:“正合我意。”   两个人各展镔铁剑开战,两柄剑交相频攻,两人各用平生所学,又战了二三十回合,亦分不出胜负。   衡八爷暗想:我与楚航分不出胜负,纵使我胜他一招两式,也要打个一天一夜,杀你他不算本领,待我生擒你。   又打了七八个回合,衡八爷脚下一滑,身躯前倾摔倒,楚航看准机会,仗剑来刺。衡八爷猛然翻起,楚航一剑刺空,就知道上当了。衡八爷使的是一招‘云里翻’,这是盛六爷教的,讲究以稳制急。衡八爷右腿蹬翻楚航,左腿同时踢飞他的兵刃。   楚航刚想起身,衡八爷仗剑抵在他的胸口,喊了声:“阁下勿动!”楚航开口道:“在下输了,你动手吧。”衡八爷拽起楚航,笑声道:“你被生擒了。”楚航大叫一声,撞在剑尖之上,扎了个透心凉。   衡八爷惊声道:“你......你这是何为呀。”此举超乎衡八爷的预想,没想到楚航会选择自尽。楚航忍着剧痛,颤声道:“衡......衡八爷,我......我有......有我的原则,被人擒住,在我看来是......是耻辱的。”言罢毙命,衡八爷深深叹息,摇头感叹。   剑影摆动,登天教的喽啰不断倒下,林女侠看见陈金刚在数十名贼的掩护下纵马逃跑。林女侠娇喝道:“贼头,留下脑袋!”   此刻的陈金刚非常狼狈,披风破了,衣衫也破了,发髻散乱。两方混战,登天教贼众溃败,陈金刚身边只有五名头目以及三十多个喽啰跟随。   看见林女侠施展轻功过来,陈金刚吓得面如土灰,急忙吩咐:“拦住她!”登天教贼众俱知林女侠武功精深,奈何大寨主下令,不敢不从,二十名喽啰硬着头皮杀来。   林女侠擎着赤金剑,剑光闪烁,剑影飘动,眨眼间二十名喽啰落马。林女侠翻身前跃,身法轻盈敏捷,已赶至陈金刚马前。陈金刚吓得脸色煞白,赶紧举着凤嘴刀,对着林女侠脑瓜恶狠狠的劈了一刀,林女侠用宝剑格挡住。   纪康、晏宁、徐从达、闻椋四个头目跳起,四个头目拿着四条长枪刺过来,林女侠闪身躲闪。纪康横扫一枪,林女侠纵身跳起,晏宁、徐从达舞着长枪从左右攻击,林女侠以赤金剑击开两条长枪,闻椋举着长枪从背后猛扎,只见林女侠‘刷’的转身,闻椋的长枪扑空。   四个头目跳起身,四条长枪架起,林女侠被圈在当中。林女侠发现陈金刚纵马跑远,将赤金剑转圈挑拨,弹开四条长枪。纪康、晏宁、徐从达、闻椋四个为的是掩护陈金刚逃脱,知道合他们四人之力亦不是林女侠对手,四个头目暗使眼色,跳上战马开溜。   林女侠义愤填膺,纵身向前追赶,她身法轻灵,跃过纪康四人,直奔陈金刚追来。   陈金刚暗暗得意,侧回头一看,吓得他急忙快马加鞭,林女侠已经追来。陈金刚取下弓,拉弓搭箭对准林女侠就是一箭,林女侠发现一支弓箭奇袭而来,赶紧用赤金剑拨动,砍断弓箭,断成两截的弓箭掉落地面。陈金刚再想取箭,发现箭壶里没有了,急得陈金刚愁眉苦脸,惊魂不定。   有人突喝一声:“兄长勿惊,小妹来了。”陈春娇带着三十名持剑侍女赶过来,陈金刚乐得手舞足蹈,忙嚷道:“小妹快过来。”   林女侠道:“苍天有眼,正好除掉你们这对作恶多端的兄妹。”陈春娇不生气,露出淡淡笑容,神态美艳动人,言道:“林女侠,瞧你这话说的。”林女侠发现陈春娇面带笑意,眼中蕴含杀机,就知道她有杀招,急往侧面躲避,两枚梅花针击空掉落。   林女侠冷笑道:“果然阴险无耻。”   陈春娇手臂一扬,身后的三十名侍女一拥上前,拿出万针器,对着林女侠出袭。林女侠晃动赤金剑,出手刺伤一名侍女,剑尖挑动,林女侠抓住这名侍女,手法如电,万针器发出的毒针尽数射在这个侍女周身。   林女侠挥出一掌,这名侍女身躯扑向群来,有三名侍女躲闪不及,被砸出三丈来远。其余侍女齐吃一惊,林女侠手舞赤金剑杀入群中,宝剑上下翻飞,出手解决掉十六名侍女。   后面的纪康、晏宁、徐从达、闻椋冲过来,陈春娇拉出日月弯刀,五个人冲向林女侠。林女侠已经结果了众侍女,她面无惊慌,喊了声:“纳命来!”施展开赤金宝剑力战陈春娇五人。   战到十一二个回合,林女侠大喊一声,晏宁被一剑封喉。闻椋措手不及,让林女侠一剑刺透软肋而亡。陈春娇看出林女侠的武功突飞猛进,更是她远不能比的,知道再打下去性命不保,看兄长已走脱了,她撤下双刀,急忙转身施展轻功开跑。   气坏了纪康、徐从达,心想大小姐你不仗义,独自撇下我等逃命,真狼心狗肺。剑锋所指处,两股血柱喷洒,林女侠杀掉纪康、徐从达两个。那陈春娇此时已经不见了踪迹,林女侠顿呼可惜。   盛六爷挺刀来追,韩生威且战且退,掩护司马昌逃脱。他频繁扔铁钉,盛六爷一时不能近前,又有喽啰跑来帮忙,两个护法率残卒逃回天险峰。   群雄奋力冲杀,喊杀声惊天动地,登天教贼众损失惨重,丢落兵器溃逃。杀至天险峰前,有喽啰开弓放箭,滚木、礌石、沸水放下,群雄见好就收,大获全胜凯旋而回。   龙老让伙房准备宴席庆贺,此次重创登天教,众人非常开心,山中欢呼声响彻云霄。   回了天险峰,乌青风急忙替师傅血手僧清洗双目,血手僧感觉双目作痛,乌青风找来药材,敷上后才缓解疼痛。血手僧气炸连肝肺,恨不得立即报仇雪耻,双目仍有点酸痛,他压住怒火,只等双目恢复。   血手僧忿恨道:“无极盟的人可耻至极,顶着侠义的虚名,却也做这等卑鄙行径,是可忍孰不可忍。”乌青风道:“师傅勿恼,所谓兵不厌诈,他们是顾忌师傅的好武艺,陈师弟他太大意了,贸然轻进,这一回损失相当惨重。”血手僧道:“金刚和春娇怎样。”乌青风道:“陈师弟受了伤,伤势并不重,小师妹安然无恙,幸得小师妹及时出现,否则陈师弟休矣。”   床上的血手僧口打唉声,说道:“怪为师方寸大乱,让龙韬几句言语惹怒,中了无极盟的十面埋伏,一辈子从未吃过如此大亏。”乌青风道:“好在师傅您平安无事,可从长计议。”血手僧道:“好在你救得为师,不然为师即使不被无极盟之人杀害,双目也难保全,青风你走罢。” 第六十二章   金刀侠第六十二章 坐在床边的乌青风以为听错了,忙道:“师傅您......您说让弟子走,弟子错在哪里,请师傅讲明,弟子一定改。”血手僧道:“你没有错。”乌青风截言道:“那师傅您为何赶走弟子啊。”   床榻上的血手僧口打唉声,神情落寞,仿佛瞬间老了十岁。血手僧坐起身,喝了一杯水,唉声叹气道:“感觉自己克徒弟,十大弟子如今只剩金刚、春娇和你,看来当血手僧的弟子是必无善终,何不离去自在。”   乌青风‘噗通’下跪倒,言道:“弟子一身武艺,得师傅真传,弟子终生追随师傅,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性命乃天数,师傅您别过度在意。”血手僧摇着头道:“话虽如此,众弟子陆续亡故凋零,为师怎能不在意啊,你且回西域,为师除去无极盟,再与你团聚。”   乌青风倒身叩拜,用脑门磕地,额头登时红肿,鲜血流淌,说道:“弟子哪都不去,只愿追随师傅,如师傅想撵弟子,请师傅即刻动手杀掉弟子,否则恕难从命。”把血手僧感动得热泪盈眶,急忙下床过来扶起乌青风,血手僧道:“为师有你这般徒弟,实乃幸事,快快请起。”乌青风喜道:“多谢师傅。”血手僧笑着拍敲他的肩膀,甚感欣慰。   却说陈金刚、陈春娇兄妹二人走进来,陈金刚已处理了伤口,兄妹两个表情无精打采。   “师傅!您的眼睛感觉如何。”陈金刚和陈春娇同时问道。混战时,兄妹两个还不知师傅血手僧的情况,回到天险峰,听看守的喽啰窃窃私语,才知师傅血手僧让石灰迷住双眼,险些失明。   血手僧忿恨道:“一时大意,中了奸计,亏得你们二师兄尽力掩护,为师的双目差点失明,无极盟这群无耻鼠辈,实在可恶。”又问道:“今日损失多少人马?”陈金刚既气愤又失落,叹气道:“七百弟兄折损大半,生还者还不到四十位,姜淮兄弟、崔历兄弟、楚航兄弟皆不幸丧命,大小头领损失二十六位,此战教中可谓元气大伤。”   陈春娇怒道:“可惜了姜护法,师傅亦险些遇害,无极盟卑鄙行径,妄为他们的侠义道。”   乌青风道:“双方大战,本无公平可言,阴招、损招层出不穷,常言说兵不厌诈,纵然英雄豪杰亦不排斥用诡变欺诈手段,师妹何须计较。”陈春娇气得跺脚道:“这些人妄称侠义,不过是一群欺世盗名的货色。”乌青风道:“如果他们仅仅是武功高,不过是群匹夫耳,恰恰是他们会手段、善用计策,才不是一群泛泛之辈,配得上我等对手。”   滴滴雨点纷扬,滋润大地万物,花草随风摇摆,枝叶上凝结着晶莹的水珠。   议事厅里面,老少众人在商量事宜,钟河跑进来禀告,说道:“北山外发现登天教的人马行动,皆穿着孝服,大约有二十人,其中一个出恭,让我们的人抓来,请定夺。”   老少众人感到惊讶,邓七爷笑道:“昨天大战,登天教的元老姜淮、崔历等辈战亡,头目、喽啰更是折损严重,登天教这是举丧,何不杀下山去,来个出其不意。”满二爷疑惑道:“这大可在天险峰进行,没必要在外啊。”   盛六爷道:“既然抓到登天教的喽啰,可以盘问缘由,疑惑可解。”   钟河推搡着被擒的喽啰走进来,众人看这位长得獐头鼠目,身形消瘦。喽啰低着脑子,身子发颤,显然是惊恐万分。   旁边的米强起身忙道:“诸位英雄,他非是寻常喽啰,其是登天教的头目邓炳。”老少众人感到惊奇,一个头目怎么穿着喽啰的衣裳。林女侠道:“从没见过此人。”米强道:“他把守天险峰,几乎不曾露面,诸位对他才没印象。”   邓七爷喝道:“化妆成喽啰,陈金刚派你何事,从实招来。”占大爷、衡八爷、杜九爷、满堂齐喝道:“说!”   邓炳慌张不已,一下子跪在地上,口中忙道:“众位英雄,大寨主派小人探路,实则是防范众位英雄。”满二爷道:“此话怎讲?”邓炳道:“昨日大战,教中弟兄损失惨重,还折了姜护法,大寨主为了祭奠他,打算送回故土,担心诸位英雄伏击,派遣小人探路。”   满二爷一瞪眼睛,呵斥道:“大胆狂徒,你分明没说实话。”满堂过来甩手给邓炳俩耳光,怒道:“还不如实交待。”邓炳一脸的委屈,带着哭腔道:“小人句句属实啊。”满二爷冷声道:“天险峰地大广阔,埋葬整个登天教群贼绰绰有余了,何须送回乡土。”   邓炳道:“满二爷有所不知了,姜护法是最早追随陈氏兄妹的,大寨主视若为肱股,十二护法中位置仅在韩生威、司马昌、齐云彪之下,资历却比三人大,姜护法曾言过,如其遭遇不幸,可将其带回乡土安葬,大寨主念及姜护法往日的功劳,履行前言。”   盛六爷看了眼米强,后者点了点头道:“我亦有所耳闻,看来陈金刚是想送姜淮回其乡土。”   汤澈从外进来,言道:“众位英雄,陈金刚领着韩生威、齐云彪护着一口棺椁,随行喽啰有五六十号。”   占大爷笑道:“良机呀,正好除掉陈金刚这个大祸害。”邓七爷笑道:“没想到这匹夫还有点人情味,姜淮也不算亏。”衡八爷道:“我们兄弟杀下山,解决掉陈金刚。”红艳嘀咕道:“竟然没有血手僧跟随。”占大爷道:“很明显是与陈春娇一同防守天险峰。”   盛六爷道:“兄弟们且慢。”杜九爷道:“六哥,机不可失啊。”盛六爷站起身道:“大家没觉得事有蹊跷么,邓炳来探路,他还未归,陈金刚就出现了,怎么也要等邓炳回去亲自禀告呀。”满二爷道:“六弟疑虑的对,愚兄也怀疑其中有诈。”   邓炳忙道:“小人闹肚子,先让手下人回去复命,大寨主还不知小人在此,所以带人下了天险峰。”满堂甩手又打了他一巴掌,喝道:“你把嘴闭上,切勿复言。”邓炳急忙闭嘴,生怕再挨巴掌打,龙老招了招手,走来两名豪杰,把邓炳带了下去。   林女侠道:“小心为上总没错,如果是陈金刚亲身为诱饵,耍的阴谋手段,我们必然吃大亏,要防止登天教声东击西。”红艳道:“玉妹之言有理。”   龙老道:“陈金刚出现,老朽亲自下山,除此恶贼。”   盛六爷道:“老爷子!您且在山中等候,不劳您行动,在下亲往,大哥、二哥、艳姐以及众人在山中接应。”龙老嘱咐道:“务必当心,邓炳能扮喽啰,血手僧也能。”盛六爷拱手说道:“一定。”文女侠叮嘱道:“若有异常,你们立即回山,不可恋战。”盛六爷点头道:“请伯母放心。”   当下,盛六爷和林女侠、祝三爷、邓七爷带着五十多名豪杰从北山而下。   折扇轻挥,满二爷若有所思,暗想道:登天教行为异常,刚历经大败,士气涣散,就马上着手姜淮的后事,其中想必有诈,这个邓炳獐头鼠目,为人必是奸猾之徒,三弟、六弟、七弟、林姑娘恐有危险,不可不防。   邢五爷道:“二哥,你在想什么。”石四爷道:“”二哥有何疑虑。”满二爷招呼众人,大家都围拢过来,满二爷道:“各位,按在下的吩咐,需要如此......”他吩咐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众人点头各自准备。   小路之上,登天教人马前行,韩生威、齐云彪左右护住陈金刚,后面有八个身强体壮的喽啰抬着棺椁,其余喽啰持着利刃紧随。   喊杀声大振,盛六爷、林女侠、祝三爷、邓七爷率人拦住去路。邓七爷一声大吼:“贼人哪里去。”   韩生威、齐云彪一对眼,两个使眼色,急忙护着陈金刚逃离。盛六爷众人杀将过来,登天教人马急忙迎战。金光闪烁,盛六爷提着金刀,高喊道:“陈金刚休走。”韩生威亮出玄铁刀,纵身跳来战盛六爷。   齐云彪双枪一分,直取祝三爷,祝三爷微微冷笑,使开判官双笔来战。齐云彪道:“明你今天,你的祭日。”祝三爷道:“莫说大话。”   盛六爷霎时挥出八刀,手法又快又巧,韩生威哪敢大意,急忙用玄铁刀来招架。韩生威挡下七刀,竟不知盛六爷最后一刀是虚招,在韩生威防御时,盛六爷纵身闪过,韩生威这才知道上了当,气得脸色发青。   盛六爷大喊一声,金刀挥动,一道劲力划过,骑着马正跑的陈金刚发出高亢惨叫,砍成了两段。   林女侠、邓七爷纵身跃来,眼看杀了陈金刚,二人非常高兴。   盛六爷惊声道:“这不是陈金刚其人。”林女侠、邓七爷笑容僵住,急忙过来看,细看还真不是陈金刚,只是长得很相似,穿着陈金刚的衣裳,拿着陈金刚的凤嘴刀。   斗了十多招,祝三爷听见六弟惊喊,急忙撇下齐云彪,身子一晃,纵身赶过来。齐云彪挺动双枪来追,祝三爷抬腿踢飞一名喽啰,喽啰发出惨叫,一道弧线奔向齐云彪,祝三爷这一脚带着内力,这要是撞碰,齐云彪必定受伤。   齐云彪一咬牙,出腿踢飞一名喽啰,“啊呀!”喽啰发出惨叫声,还不明白齐护法为何会对他下手,两个身躯悬空的喽啰撞在一起,发出激烈的撞击声,双双落地身亡。   祝三爷搭眼一看是假的陈金刚,只不过长得很像,他忙道:“情况有变,速撤。”   韩生威奸笑道:“呵呵,你们中计矣。”   ‘咔吧’一声巨响,棺材盖掀起,夹杂着内力席卷,盛六爷、林女侠、祝三爷、邓七爷慌忙纷纷躲闪。棺盖朝着邓七爷砸来,内力弹出的极强,盛六爷挺身向前,抡开金刀劈出,将棺盖劈成碎沫。   邓七爷关切道:“六哥你没事吧。”盛六爷道:“没事!”   棺材里不是姜淮,不是死人,有两个人在内,一个是血手僧,另一个是乌青风,是俩大活人,师徒二人怒目而视。   盛六爷、林女侠、祝三爷、邓七爷都明白啦,邓炳不过是鱼饵,他说了一半真话,一半是假话。用假冒的陈金刚引众人出现,目的是诓骗众人,躲在棺材中的血手僧、乌青风师徒才是杀手锏。这是盛六爷等人始料未及的,一口棺材藏着两大高手。   血手僧怒声道:“新仇旧恨一起算。”说罢,血手僧催动掌力,数十名豪杰身如白霜,寒气侵体,齐刷刷倒地殒命,正是寒煞神功。   眼见数十名弟兄遭难,盛六爷几位伤感之至。   韩生威奸笑道:“金刀侠你们插翅难逃。”齐云彪笑道:“除掉你等,无极盟等于垮塌大半。”   论武功而言,血手僧一人即可拿掉盛六爷、林女侠、祝三爷、邓七爷四位。何况还有乌青风、韩生威、齐云彪这三个一等一的高手,打起来盛六爷等人毫无生还的可能。   恰在此刻,两名喽啰慌张跑来,俩喽啰齐言:“报!大寨主他们遭遇了占风云、石中海等人的埋伏,形势危急。”   血手僧四个均是一愣,盛六爷几位就清楚了,陈金刚率人埋伏,专等众人中计,大批人马来围杀,此招可谓阴诈,只恐杀不尽。看来这是满二爷带人阻拦了登天教贼众,群贼抵挡不住,特来告急。   乌青风道:“齐护法、韩护法,你二人速去解围,我们师徒打发了这几位,即刻过去帮忙,盛天龙和林美玉在这里,无极盟没人是你韩护法的对手。”   其实韩生威、齐云彪巴不得立刻宰了金刀侠几位,多次交锋吃亏,心里特不顺畅,想看一看他们的下场。听得大寨主陈金刚有难,不得不从,而且血手僧师徒在,料也无妨。韩生威、齐云彪拱手道:“前辈师徒费心。”两个施展轻功赶过去解救陈金刚,两名喽啰急忙跟着跑过去。   盛六爷道:“我缠住血手僧,玉妹妹、三哥、七弟马上走脱。”盛六爷知道四人联手也打不过血手僧,况且还有乌青风助战,他意是牺牲自己,掩护三人生还撤离。   “胡闹!”林女侠、祝三爷、邓七爷异口同声道。   邓七爷朗声道:“兄弟生死与共,患难相扶,岂是空话么。”   祝三爷道:“丢下自己兄弟置之不顾,妄为大丈夫。”   林女侠道:“盛大哥,我们两情相悦,你我早有言,二人吉凶与共,美玉我与你生死相依。”   盛六爷使劲点头,言道:“有兄弟相随,爱人陪伴,我此生不白活一回。”   这让血手僧、乌青风师徒为之动容,别看江湖人物多了不起,大难来临各顾各,谁还他爷爷的有难同当啊。盛六爷这样舍己为人的,林女侠、祝三爷、邓七爷这样肝胆相照的,实属罕见。   血手僧不住点头,暗道:这些人能年纪轻轻能在江湖闯出名堂,不单是他们武艺高深,一个个有情有义,能舍己为人,患难相随。我活了数十载,见到的多是损人利己的混账东西,彼此间尔虞我诈。又一想:去他个奶奶的,这些人杀吾徒儿,欺吾弟子,可杀不可留。   忽听有人道:“无量天尊!”声音缓缓传来,让人震耳发聩,看得出来人的内力精深无比。   血手僧大惊道:“何人?不用躲躲藏藏。”血手僧暗自吃惊,他发觉来人的武功修为竟不在他之下。乌青风脸色巨变,急忙道:“哪位高人驾临。”   未修炼寒煞神功,血手僧已是武林高手,修炼寒煞神功后,血手僧武功精进甚多。自从突破寒煞神功第九层,血手僧的武功无人能及,他自认可以打败世间任何一人。这股声音缓来,透着深厚的内力修为,血手僧如何不惊。   这道声音盛六爷再熟悉不过,笑言道:“前辈!您出来罢。”   但听爽朗的笑声,闪出一人,是道家打扮的老者,精神矍铄,面如银盆,二目如灯,披着杏黄色道袍,腰系飘带,雪白的须髯及至胸膛,手执拂尘,看着仙风道骨。   来者何人?正是红烨道长。   盛六爷笑道:“三哥、七弟、玉妹妹,这位就是武当派的红烨道长。”林女侠、祝三爷、邓七爷面带惊喜,都知道红烨道长威名,道长德高望重,可惜无缘相逢。   四位撩衣跪拜,口中道:“晚辈等见过前辈。”红烨道长双手扶起四位,笑着道:“四位太客气啦。”   红烨道长低声道:“盛大侠,这三位尊姓大名。”盛六爷笑着介绍道:“这位是在下三哥,圣手判官祝凤山,这位是在下七弟,双目震九州邓远。”红烨道长笑道:“圣手判官、双目震九州,二位可都是江湖的侠士。”祝三爷、邓七爷忙道:“前辈谬赞了。”   盛六爷接着道:“这位是在下的心上人......”说到这,盛六爷脸颊飞红,感觉这么说有些不妥,祝三爷、邓七爷捂嘴而笑。   林女侠俏脸红晕,轻声道:“晚辈林美玉。”红烨道长笑道:“好!原来是江南的侠女林姑娘,果然相貌出众,观阁下武艺精深,林姑娘与盛大侠真是天作之合。”林女侠俏脸红润,秀丽动人,她言道:“多谢前辈称赞。”红烨道长手捻须髯,笑道:“林姑娘落落大方,的确与众不同,好一个女侠客。” 第六十三章   金刀侠第六十三章 红烨道长与盛六爷几位谈笑风生,对这些晚辈后生的名气早有耳闻,如今彼此相见,感觉非常欣慰。红烨道长想起宋朝词人刘斧的《青琐高议》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浮事新人换旧人。   激怒了血手僧,怒喝道:“臭道士,啰啰嗦嗦惹人烦,这几个小辈的性命,我要结果掉,道士你不要耽搁,赶紧滚开。”   红烨道长道:“无量天尊,这位大和尚,你是出家人,出家人讲究慈悲为怀的,严戒贪嗔痴,此三毒残害身心,为恶的根源,你看你目露凶光,怒气冲冲,暗藏杀机,这非常不好,有事咱心平气和的叙说。”   血手僧能听这话么,当即冷笑道:“臭道士,你和这些小辈认识,想言语化解,你想都甭想,这些小辈欺人太甚,仗着虚名欺世惑众,实际杀人害命,不择手段,可谓男盗女娼。”   邓七爷性情耿直,当即怒喝道:“放屁!你们师徒才男盗女娼,我等顶天立地,光明磊落,岂容凶僧你诬陷诋毁。”   话语让盛六爷、林女侠、祝三爷、邓七爷大为不悦,挥舞兵刃上来,红烨道长衣袖轻挥,阻拦住四位。红烨道长摇了摇手指,盛六爷几位轻轻点头。   旁边的乌青风大怒道:“小匹夫邓远,够胆量的过来领死,不枉你江湖的名望。”邓七爷怒道:“七爷会怕你么。”他边说边抡动熟铜棍,抢步上前。   感觉双腿悬空,却丝毫动不了,邓七爷回过头发现红烨道长握着他手臂,朝着自己摇头示意。邓七爷无限的佩服,根本没感觉红烨道长出手,人家手挽着手臂,自己就不能动地,行家一出手,邓七爷佩服得五体投地。   红烨道长问道:“这二位是何人?”盛六爷介绍道:“前辈,这和尚是西域的血手僧,旁边的是他二徒弟乌青风。”   红烨道长手捻须髯,笑言道:“原来如此,大和尚你是陈金刚、陈春娇兄妹二人的师傅,古人曾说:教不严,师之惰。你的好徒弟祸害武林,杀人害命夺财抢物之事时有发生,为人师者不加以管教,反而纵容助虐,大和尚你应当惩戒恶徒,闭门反醒,不失为师者之道。”   血手僧震怒道:“臭道士闭嘴,你随口让我大义灭亲,你假惺惺充好人,一肚子坏水,无非想给这些小辈出头,牛鼻子你修道不道,你滚到一边,不然我对你不客气。”红烨道长不怒反笑道:“好,贫道看一看你如何不客气。”血手僧圆睁双目,大叫:“臭道士,狂妄自大。”言未毕,抡拳就打,红烨道长摇身闪开,乌青风出腿来踢,红烨道长身躯轻摇躲开。   盛六爷、林女侠、祝三爷、邓七爷各举兵刃往上冲,红烨道长道:“几位闪在一旁。”盛六爷等齐声道:“前辈当心。”四位全神贯注看着,一旦红烨道长稍有不及,四位会瞬时出手。   祝三爷道:“前辈一人斗血手僧师徒两人,难免吃亏,前辈虽不让咱出手,可不能置之不理。”说罢,祝三爷抄起判官双笔,邓七爷道:“这凶僧可恶,掌法阴毒,不能让前辈一人冒险。”   盛六爷拉住二人衣袖,开口道:“三哥、七弟,前辈并非逞勇,是担心我们承受不住血手僧的寒气,所以让我等在旁观战,前辈武功修为已臻化境,纵使不胜,也绝不至落败。”林女侠道:“兄弟们防护好周围,防止歹人来偷袭。”祝三爷、邓七爷轻轻点头,视觉警惕着周围。   乌青风叫喊一声,猛地前跨一步,翻手一掌往红烨道长胸膛击来,他出手如电。红烨道长口中道:“来得好!”左手挥起,粘住接住对方掌力,手臂翻转挥动,乌青风顿感力道消失,手掌自然垂下。此举让乌青风内心波澜,乌青风自认武功相当不错,可与红烨道长相比,真是望尘莫及了。   “妙!”林女侠、祝三爷、邓七爷几乎同时称赞,招式用意不用力。   盛六爷神色惊讶,想着:以红烨道长的武功,当世无人匹敌,乌青风的武艺远胜班朗以及袁氏三绝任何一位,依我现在的武功,比起乌青风只是胜其一筹,前辈轻描淡写间,竟能轻易化解乌青风的狠招,武学修为更有提升,学无止境说的真妙,前辈的招式更妙。   血手僧抡拳猛击,红烨道长不慌不忙,见血手僧的拳锋来到,红烨道长双腿晃动,右脚实,左脚虚,一招‘揽雀尾’使出,手腕磕撞血手僧的手腕,右掌已搭在血手僧的右手腕。血手僧脸色一凝,身躯不由自主的后退半步,好在他武功绝顶,换旁人早已失足摔翻。   旁观的盛六爷、林女侠、祝三爷、邓七爷见此,齐声惊呼,而后喝彩。   拳锋的气力化为乌有,血手僧怒气冲冲,抡开双拳猛攻,拳影闪烁,膀臂摇动,好似百十条膀臂及百十个拳头同时出击,攻势如同狂风骤雨。乌青风不断催动掌力,掌掌力猛刚强。师徒二人拳脚结合,攻势迅猛超强。   这让盛六爷几位震惊不已,皆想道:都说老僧的掌法厉害无比,他的拳法亦是高明刚猛,这也就是红烨前辈,除此之外几乎无人能挡。   红烨道长招式一变,施展太极的‘单鞭’、‘提手上势’、‘白鹤亮翅’,出手行云流水。血手僧、乌青风只觉得攻不进去,退不出来,师徒俩心惊道:牛鼻子这是何种武功,以柔克刚,以静制动。   旁边的邓七爷双目大放异彩,惊喜道:“武当的太极拳真神妙,招式变幻莫测,让人大开眼界呀。”祝三爷笑道:“招式用意不用力,柔中带刚,武当的太极简直无懈可击。”   血手僧、乌青风师徒一声怒喝,师徒俩出掌来攻,红烨道长后撤一步,他用太极的‘搂膝拗步’,避开血手僧的掌锋,一招‘手挥琵琶’用出,动作潇洒自如。乌青风不受控制,身躯急转了八九下,犹如陀螺一样,乌青风急忙两侧跨出双腿,稳住身躯,才不至摔倒。   盛六爷、林女侠、祝三爷、邓七爷见状均忍俊不禁。   乌青风自觉狼狈,气得脸色发青,怒喝一嗓子,蹿起身双腿连环狠踢猛踹,腿法如风。血手僧同时双拳齐挥,拳法如电。斗了二十余招,红烨道长一招太极的‘野马分鬃’式,捉住乌青风的脚腕,手臂一挥,乌青风翻着身摔了出去,他赶紧双手立地,翻转身躯站稳,赶紧双腿隐隐发痛。   红烨道长的手掌撩到血手僧的手臂,血手僧大惊,急忙翻身避开,闪出三丈以外。红烨道长手捻须髯,笑道:“大和尚好身手。”   此时的血手僧是满腔怨毒,颇感颜面无光,暗想:我自负武功无人能比,平生从未打败仗,这牛鼻子手段真高,合我师徒二人仍不占上风,老道武功与众不同,不除掉他,怎能给众弟子报仇,如何给金刚、春娇出气,必要铲掉牛鼻子老道。   师徒两个胜不了这老道,乌青风感觉念及师傅的名声,嘴里大叫一声,扑将而来。拳掌频繁交措,猛攻红烨道长。   红烨道长左躲右闪,甩手一招太极的‘如封似闭’,挡住乌青风的攻势,左手出指点中乌青风的穴道,乌青风正是单腿立,受力不稳仰面摔倒,乌青风面露惊恐,毫无知觉竟被点了穴道。   红烨道长称赞道:“了不起,看来大和尚的弟子中,多半是你武功最好。”   盛六爷、林女侠、祝三爷、邓七爷不住的喝彩,赞叹红烨道长出神入化的武功。   看徒弟被点了穴,血手僧怒不可遏,又埋怨徒弟乌青风着急动手。血手僧大叫:“牛鼻子,你乃何人。”未等红烨道长回答,邓七爷朗声道:“血手僧,这位是武当的红烨道长。”   血手僧一听知道了,他在西域就有耳闻,中原武林各大门派高手如云,传言武当的红烨道长武功修为已臻化境。各大门派谁也比不了,只知这位老道喜欢云游四方,从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血手僧在西域习练寒煞神功,早想与这位传言如神的人物斗一斗能耐,未想眼前这位竟是武当派的红烨道长,怪不得身手高深莫测。   地上的乌青风大吃一惊,没有问名号,才知这位是武林名宿红烨道长,乌青风认为不丢脸,这位是大能人,乌青风输得心服口服。   看血手僧不言语,邓七爷道:“你若胆怯,带着你徒弟滚回西域,不要兴风作浪。”   听到“胆怯”二字,血手僧怒喝道:“放屁!我岂能怕这臭道士,小白脸,你少狐假虎威,我怕过谁。”血手僧认为方才虽不占上风,还未用寒煞神功,只要拼力一搏,即可破解老道的古怪招数。   血手僧跳过来踢出八脚,出腿劲力极足,脚法刚劲力猛。盛六爷想道:血手僧的脚法远胜雁二丫,一脚下去力道何止千斤,无怪连前辈称赞他好身手。   只见红烨道长一招太极的‘白鹤亮翅’,避开血手僧的攻击,转身来到了其身后。血手僧看老道的身法太快,急忙转身后撤,也避开红烨道长一脚攻击。   血手僧身形前移,双掌平推齐出,红烨道长抡起双掌发出,两大盖世高手四掌相对。血手僧的手指忽夹住红烨道长的手指,血手僧面露冷酷之彩,红烨道长觉得一股极阴的内力延绵传来。   盛六爷忙提醒道:“前辈当心,这是寒煞神功,至阴至寒。”   红烨道长做到心中有数,他不慌不忙,双臂摇动,血手僧顿感一股精纯的内力袭来,寒煞神功的寒气竟往外扩散。血手僧低喝一声,将寒煞神功发挥到了第八层,红烨道长面含微笑,泰然自若。血手僧一惊,突感阴寒之气回击,血手僧急忙运功对抗,才感觉阴寒之气消解不少。   只听血手僧喊着:“寒气无阻。”他已经把寒煞神功发挥到了第九层的全功率。红烨道长发觉对方的极寒内力不断往自己体内灌入,红烨道长运转内功,将极寒之气抵消在外。   两大绝世高手对决,地裂坑现,周围的树木花草受内力波及,齐刷刷折断,两人脚下深坑出现,发出震耳的爆裂声。   盛六爷、林女侠、祝三爷、邓七爷撤出数丈,四位急忙运功,不然会被内力反噬震伤。   双方四掌相对,血手僧感觉有力使不出,掌锋阴寒之气逐渐削弱,红烨道长依旧面含微笑,施展太极的原理,血手僧感觉极寒之气回击,哇一口鲜血喷洒,身躯倒飞三丈外,血手僧仰天摔翻。   红烨道长撤回双掌,口中道:“无量天尊。”   盛六爷、林女侠、祝三爷、邓七爷发现红烨道长的脸色如初,知道他没什么事,四位急忙跑过来问候。   盛六爷笑道:“前辈没事就好,好担心您。”红烨道长手捻须髯道:“险些招架不住,大和尚的寒煞神功确实厉害。”林女侠道:“上次,占大哥、艳姐、祝三哥、邓贤弟、盛大哥以及小女六人都被他掌力所伤,好在众人运功驱寒,前辈竟能破解他的寒煞神功,您才是厉害。”祝三爷和邓七爷拱手道:“前辈好武功。”红烨道长笑道:“几位过奖了。”   “师傅!”听得乌青风哭喊,红烨道长等人回头瞧看。   受伤的血手僧挣扎爬起,刚爬起来又倒下去,显然受伤甚重,极寒内力都回击到他体内,等同他所有的内力打到他体内。血手僧张开口,又喷出一口血,他无力的躺在地上。   乌青风关心师傅安危,口中大叫:“师傅呀!”情绪激动下,竟然冲破了穴道,但也废掉了他自身一半的武功修为,乌青风口喷鲜血。乌青风跌跌撞撞的跑到师傅血手僧近前。   血手僧心疼徒弟,失声道:“青风你怎样。”乌青风摇着头道:“弟子无事的。”血手僧道:“扶为师起身。”乌青风忙扶起师傅,要运功给师傅血手僧疗伤,血手僧示意徒弟停手。乌青风一愣,说道:“师傅你......”   邓七爷抄起六十斤的镔铁棍,径直走向血手僧,乌青风挡在师傅前面,急忙道:“你不要杀师傅,我来替他。”邓七爷道:“乌青风,看你尊师重道,我不伤害你,可你师傅卑鄙可恶,不少弟兄折在他手,我要给弟兄们报仇。”   盛六爷喊道:“七弟住手。”邓七爷道:“六哥,何必与这老和尚客气,他纵容门徒胡作非为,现在出手虽胜之不武,但留他不得。”盛六爷道:“他们师徒已经重伤,暂不能助恶为虐,且饶他们一次。”   乌青风狠狠点头,说道:“好!好一个金刀侠,果然是坦坦荡荡。”   哪知血手僧怒道:“姓盛的,你少假惺惺,我几位弟子让你和你的兄弟杀害丧命,我与你等势不两立,动手尽管动。”   祝三爷大喝道:“放肆!”林女侠娇喝道:“你大胆!”   气得邓七爷火冒三丈,抡起镔铁棍就打,盛六爷出手阻止,邓七爷撤下掌中兵刃,怒视着血手僧。   红烨道长道:“大和尚,这些人在你面前是小辈,却都侠肝义胆,他说放你们,自然是真的,没有半分虚假,你何必执拗。”血手僧怒道:“呸!臭道士,你们是一伙的,当然向着他说话,真是虚伪至极。”   林女侠柳眉倒竖,说道:“你别给脸不要脸,前辈和盛大哥说一不二,岂像你们师徒阴诈卑鄙。”   盛六爷朗声道:“且不说谁是谁非,您的弟子勒尔锐、野康并不是我们所杀的,勒尔锐折了一臂,野康拼死保全他师兄,我们兄弟最重情义,没有伤害他二人,二人之死与陈氏兄妹脱不掉干系,今天在下所说,天地为证,如有虚言,盛天龙临危不得善终。”   血手僧愣住了,乌青风呆住啦,师徒两位看金刀侠神色认真,口中发了誓,知道金刀侠讲的是真事,师徒两个呆若木鸡。   林女侠道:“陈氏兄妹在你面前阳奉阴违,杀害勒尔锐、野康,无非是让老和尚你与我们势如水火,你的两个好徒弟是在利用你们师徒九个罢了,盛大哥顶天立地,他方才所讲,绝非虚言。”   乌青风失声道:“陈师弟和小师妹......”话说一半,他脸色悲伤,实在说不下去啦。   祝三爷道:“当时陈金刚、陈春娇撇下勒尔锐、野康,只顾自家逃命,全然不顾同门之情。”邓七爷道:“血手僧,看看你收的好徒弟罢。”   盛六爷道:“您纵容弟子,实则害了你自己,门人不正,你不清理门户,反倒为虎作伥,空有一身好武功,却不明事理。”   血手僧仰天叹息,双目泛起泪花,他此刻最痛恨的是他本人,血手僧顿足捶胸,悲声道:“造孽,造孽呀,愧对几位徒弟,枉为师者,事已至此,有何颜面存活。”这个“活”字刚出口,血手僧全身发响,他七窍流血,已是自绝筋脉。   这大出在场人的意料,没想到血手僧自绝筋脉了断生命。生命的脆弱,让一代高手也轻易失去。 第六十四章   金刀侠第六十四章 谁也不曾想到,血手僧会自断筋脉了却性命,在场人无不惊讶。乌青风惊愕不已,想不到师傅会自尽毁命,抱住师傅血手僧的尸体,乌青风嚎声大哭,几乎背过气。   乌青风哭道:“师傅!您这是何苦,在天之灵别散,弟子随您来了。”说着话,乌青风抡起手掌。   未及掌锋下落,早有人掐住乌青风手腕,乌青风感觉整条膀臂酸软无力,有力使不出,阻拦者正是盛六爷。乌青风嘴里说着:“别拦着!”又抡起左掌,对准盖天灵猛打,盛六爷反手扣住乌青风的左手腕,双手如同蟹钳,把乌青风的脉门扣住,乌青风是半点力气使不出。盛六爷劝道:“你何必这样。”   祝三爷跨步上前,左手双指连挥,封住乌青风身上八处大穴,乌青风再不能动,软瘫在地。   乌青风张开嘴巴,盛六爷手臂挥动,左手削打在乌青风后颈,乌青风登时晕迷。盛六爷口中道:“得罪啦!”他看出乌青风是想咬舌自尽,出手打晕了乌青风,阻止他自毁性命。   红烨道长道:“血手僧迂腐不堪,饶他性命,晓之以理,本是让他去清理门户,谁想他竟自绝性命。乌青风算得上尊师重道,可为人未免愚孝。”说罢,红烨道长手捻长须髯,摇头叹息。   盛六爷、林女侠、祝三爷、邓七爷几位过来恭恭敬敬施礼,盛六爷道:“感谢前辈相助,否则我们凶多吉少。”林女侠、祝三爷、邓七爷齐声道:“多谢前辈帮忙。”红烨道长笑道:“不妨事,四位太客气啦,这不足挂齿。”盛六爷好奇道:“前辈云游四方,怎会出现至此。”不单是盛六爷,林女侠、祝三爷以及邓七爷都很好奇,都知道红烨道长喜欢闲游,没想到会在这里碰面。   红烨道长道:“贫道去见一位幼时的友人而回,途径本地,数里外听见喊杀声大振,贫道就往这边赶来,恰巧看见血手僧师徒意欲对付你等,说来也巧。”邓七爷道:“若非遇见前辈,我们兄弟早已让血手僧杀掉。”   盛六爷忙道:“大哥他们与登天教交锋,齐云彪、鲍零都非等闲,韩生威练成烈刀,怕是无人能挡住,让血手僧师徒纠缠,耽搁太久,我们即刻帮忙。”祝三爷惊道:“韩生威练成了烈刀,只有六弟和林姑娘能比,其余人等绝非韩生威对手,我们马上前往。”林女侠急忙道:“事不宜迟,我们走。”邓七爷道:“让这对师徒缠住,都顾不上大家了。”说着,邓七爷瞪了地上的血手僧、乌青风一眼。   红烨道长笑道:“几位大侠勿急,请放宽心,贫道的友人已往帮忙,量他韩生威成不了气候。”   盛六爷四位闻听放了心,红烨道长武功出神入化,他的友人武功错不了,盛六爷等人齐言道:“多谢前辈告知。”红烨道长笑道:“几位何须客气,咱们是朋友,不用言谢。”   “哈哈!真痛快!”爽朗的笑声传来,这是占大爷发出的。   “还要多多感谢前辈帮忙。”这是满二爷的声音。   “老爷爷您太厉害了,不到五十招就揍跑了震八方韩生威。”这是满堂的声音,声音有些稚嫩。   盛六爷等人一看,不远处走来占大爷、满二爷、石四爷、邢五爷、衡八爷、杜九爷、红艳、苏姑娘、满堂等,数百名豪杰神情喜悦。   当中簇拥着一位年迈老者,年纪八旬左右,白发苍苍,花白的须髯,面如银盆,二目如灯,精神矍铄,中等的个头,体态微胖,身披月白色长袍,看着有些仙风道气。   老者笑道:“老伙计,你这边很顺利啊。”看了眼地上的血手僧,老者惊讶道:“咦,老伙计你下手太重了。”红烨道长笑道:“瞎说!”老者微微一笑,红烨道长继续道:“大和尚是自尽而亡。”老者问道:“这位就是血手僧么。”红烨道长点着头道:“不错。”   占大爷、满二爷、石四爷、邢五爷、衡八爷、杜九爷、红艳、苏姑娘、满堂等人倍感错愕,仔细打量真是血手僧,这老僧居然自尽了。   衡八爷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血手僧他怎么会自尽。”盛六爷道:“一言难尽。”来到红烨道长身边,盛六爷热情介绍道:“众家兄弟,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红烨道长。”众人非常惊喜,都听过红烨道长的名号,今天得此相见,果然是仙风道骨。   众人拜见红烨道长,盛六爷把占大爷等人逐一介绍,红烨道长与众人一一道好,毫无架子,众人钦佩不已。这些晚辈的名气,红烨道长早有所闻,从心里佩服众人。尊重这些侠肝义胆的年轻人,正所谓尊重不分年龄。   盛六爷道:“敢问道长您身边这位前辈是哪一位高人。”老者笑道:“高人可称不上,盛大侠的大名,老朽可是如雷贯耳,了不起。”盛六爷对着老者躬身施礼,言道:“前辈谬赞。”   红烨道长笑道:“这位是贫道的挚友,姓高名德扬,论年纪比贫道大三岁,今八十有一。”   对高德扬的名字,众人实在没听闻,他已年迈,却能出手打败习得烈刀的韩生威,武功修为深不可测。真人不露相,武林之大,不知藏匿着多少高人,众人暗自赞叹。   满二爷心有余悸道:“幸好高老出现,韩生威那厮武艺大胜从前,大哥、黎姑娘二人联手斗了二百余招,尚且战他不过,四弟、八弟、苏姑娘与齐云彪分不出胜负,兄弟们各战对手,实在无法脱身。”   红艳道:“要不是高前辈帮忙,我与占兄怕是凶多吉少了。”占大爷咬着牙道:“韩生威不除,祸害无穷,我发现他的刀法又有进步,亏得高前辈出手。”两人向着高老再三感谢。   盛六爷等人这才注意到满堂的衣袖破损,盛六爷忙道:“满堂兄弟,你受伤了么。”满堂脸色带着几分失落,说道:“方才大战,小弟差点宰了陈金刚,不提防齐云彪打出三支袖箭,好在衡大哥掷出铁镖,打落两支袖箭,有一支实在太快,小弟躲闪及时,才没伤到肌肤。”苏姑娘道:“齐云彪的兵器里藏有暗器,我亦差点让他暗器打伤,石大哥拉开我,才没有让暗器所伤。”   邓七爷怒道:“这个可恶的混账。”衡八爷道:“至今才发现,原来齐云彪的双铁枪藏有暗器,简直防不胜防。”   林女侠道:“好在兄弟们平安无事,我等得遇两位前辈,逢凶化吉。”   这时,龙老、文女侠、宝娟、翠红带着数十名豪杰赶到,龙老等留守山中,作为接应。迟迟不见众人动向,放心不下众人,龙老和文女侠商量,留钟河、汤澈等人防守,带领一批豪杰赶来支援。   龙老等人看大家都无事,顿时喜笑开颜,又看见两个陌生的老者,都气质非俗,就知道这两位没少帮忙。盛六爷给相互介绍,众人相识非常高兴。   龙老笑道:“请道长和高老往山中一叙。”众人热情邀请,红烨道长道:“贫道二人路过这里,更见到众位英豪,心愿足矣,老义士及众位的盛情心领了,现在血手僧已故,消灭为恶的登天教是迟早的事,贫道二人要访友去了,不能错过约定,咱就此一别,有缘再会。”言未毕,红烨道长和高老摇身跃起,身形闪动,二人是踪迹不见。   老少众人惊讶万分,这两位高人武功登峰造极,两位前辈轻功之快竟在邢五爷之上,让人超乎想象。   邢五爷称赞道:“好快的轻功!我是自叹不如。”盛六爷感慨道:“第一次见到红烨前辈时候,他的轻功是略逊五哥的,如今却超过五哥,武学是没有尽头的,世上的东西是学不完的。”林女侠道:“奋进不息,学无止境,两位前辈的人生境界与武学境界可谓超凡脱俗。”   文女侠道:“来无影,去无踪,宽和从容,凛然洒脱,真乃高人也。”满堂道:“两位前辈如留下帮忙,荡平作恶多端的登天教指日可待。”龙老道:“这二位高人自在惯了,与世无争,修身养性,老朽还真有些羡慕。”   盛六爷道:“待铲除登天教,我等亦可隐居,乐得自在。”龙老笑道:“好主意。”衡八爷笑道:“六哥提议很好。”众人纷纷道好,都殷切盼望能早日铲除登天教。   满二爷道:“这乌青风敬师,醒后还会自行了断,回去我们好言相劝,他不是庸人,自然能听进去。”邓七爷道:“此人固执偏激,恐顽固不化,若非六哥打晕他,这会儿他早与血手僧相逢了。”杜九爷瞥了眼地上尸体,言道:“血手僧尸骸如何处理。”   满堂拽出雁翎刀,说道:“待我再补上几刀,给大家出出气,算是给亡故的兄弟雪恨。”他嫉恶如仇,懊恼血手僧所作所为。红艳劝道:“兄弟不可,做人做事要留有余地,血手僧也算一代宗师,不能让他死后受辱。”占大爷道:“艳妹说得对,人已故,仇自解。”   盛六爷道:“丁兄弟,天大的仇怨,对方亡故等同一了百了,天理昭昭,善恶终有报,还是把血手僧厚葬,让他入土为安。”众人表示赞同,再大的怨恨,血手僧已故,双方等于化解了。   满堂收起雁翎刀,口中嘟囔道:“好吧,你们都是大好人,我是坏孩子。”他这么一说,众人笑了起来。   等乌青风醒了,穴道还没有解消,想起师傅自尽而亡,乌青风伤心处大哭。他看见屋里有龙老、满二爷、盛六爷三位,探出口舌要了断性命,盛六爷手疾眼快,将一大块硬物塞进乌青风嘴里,乌青风牙齿不能活动,穴道没解除,只能瞪着眼睛呜呜的叫着。   满二爷道:“我们把令师厚葬啦,请乌先生稍安勿躁,容在下一言,你觉得在下说的没理,我让你自行了断,不知可否。”   眼下乌青风也动弹不得,想自杀也没法子,只好点头默认,表情也稍缓了一些,龙老和盛六爷相视点头。   满二爷道:“同门之谊,你们帮助陈氏兄妹无可厚非,你们师徒对得起陈氏兄妹,可陈氏兄妹心如蛇蝎,残害同门,不念情谊,令师之殁,陈金刚和陈春娇难脱其咎,你两位师弟勒尔锐、野康皆丧命陈氏兄妹之手,你们师徒的诚心实意换来的是无端残害,乌先生乃明智之人,何以固执不堪,令师自尽,并非战败蒙羞,而是同门相残,感到绝望羞愧,乌先生尊师重道,应明辨是非,不枉你和令师的师徒情分。”   听着的乌青风呆然了,满二爷说的句句在理,想到师弟陈金刚、师妹陈春娇的做法,乌青风恼怒至极,实在是伤天害理。   盛六爷朗声道:“乌先生请放心,你想走,我们不拦着,你想战,我们兄弟随时奉陪。”说罢,盛六爷运指如风,已替乌青风解除了穴道。   乌青风把嘴中的硬件拿出,经历这么多,他彻底服气了,也想明白了,拱手道:“听满先生一言,茅塞顿开,师弟、师妹所作所为真天理难容,可惜了师傅一片苦心,到头来......”话到此,乌青风没往下说,脸色尽是伤感。   龙老道:“陈氏兄妹薄情寡义,胡作非为,即害了同门,又害了他们自己,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兄妹两个没好结果,我们习武之人,不说护国安民,也当光明磊落,为恶犯科之类绝不能做,这是害人害己。”乌青风叹道:“老爷子襟怀坦白,真义士也。”龙老道:“老朽不过如实叙说,乌先生过奖了。”   再说天险峰上,陈金刚一伙惨败,伤亡很大,逃回峰上的喽啰带伤狼狈,一个个哭嚎不已。陈金刚肩头中箭,差点让满堂给砍杀,他怒火填胸,陈春娇阴着脸,一语不发。一场混战,让老少众人给打得如同丧家之犬。   原本定下的计策,血手僧、乌青风藏在棺椁中,无极盟的人会袭,探子报说金刀侠几位带人袭击,让血手僧师徒困住。陈金刚、陈春娇兄妹二人大喜,顾忌的就是金刀侠,有师傅在场,又是出其不意,金刀侠肯定完蛋。兄妹两个带队来袭,却碰到老少众人,陈金刚还不在乎这个,大护法韩生威武功高深,习得烈刀后,武功精进不少,谁人能敌啊。   陈金刚兄妹做梦想不到,本来大战已占上风,谁料半路杀出个老翁,武功深不可测。数十招就挫败韩生威,登天教人马士气大跌,老少众人奋力厮杀,陈金刚一伙大败,这种落差让陈氏兄妹气恼万分。   韩生威呆若木鸡,看着手里的玄铁刀发呆,他万万想不到,本身就武功很强了,习得烈刀的刀法后,武功更胜从前多矣,比起金刀侠也不彷徨多让。竟让个不知名的老者不到五十招给打败,若不是他掷出铁钉,都难以逃脱,韩生威感觉奇耻大辱。震八方的名号响亮,让个无名的老头轻松击败,还震个屁八方。   这会儿陈氏兄妹才想起师傅和师兄,先前光顾着逃命啦,把师傅和师兄都抛到九霄云外了,始终不见血手僧和乌青风踪影。   陈金刚急令人去找,众喽啰此刻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哪敢下峰去啊,暗想你们兄妹怎么不去。气得陈金刚砍掉两名喽啰,众喽啰惊慌失色,有十多名喽啰硬着头皮,慌忙下了天险峰寻找。   陈春娇清点了人马,诺大的天险峰只剩四百余人,带伤者接近二百,十二护法仅存韩生威、齐云彪、司马昌、鲍零,大小头目还剩十一位,与无极盟连番作战,伤亡实属惨重,很得陈春娇俏脸煞白。有心杀下天险峰报仇,又斗不过老少众人,陈春娇气得直跺脚,暗自埋怨师傅无能,师兄们无用。   喝了杯茶,陈金刚稳定心神,看了看小仲达,开口问道:“先生,如今该如之奈何。”司马昌道:“大寨主勿躁,天险峰是天然屏障,目下我等不宜出战,在天险峰上修整,虽然各地分舵大都瓦解,仍还有七处分舵存在,飞鸽传书给各处分舵的舵主,让他们秘密赶来,集中人马壮大力量。”陈金刚皱着眉头,司马昌道:“大寨主可是担心无极盟人马伏击。”陈金刚回应道:“没错,本寨担心正是这个。”   陈春娇道:“大哥多虑,无极盟虽胜,损失也不小,天险峰重挫,龙韬、满天星等会把注意力集在这里,各处分舵能存下来,都是行事谨慎,分路分批令他们赶来,必无差池。”司马昌道:“大小姐之言有理。”陈金刚道:“只好如此了,由先生亲笔书信。”   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派出的十多名喽啰是连滚带爬的跑上来。领头的喽啰急忙跑过来,却出现口吃,放言:“报大......大寨......寨主,可......可了不得,您......”言未毕,让陈金刚甩手给了俩耳光,把喽啰打得原地转两圈,感觉两眼冒金星。陈金刚就在气头上,火气极旺,看他说话费劲,气得大叫:“混账东西,好好讲话。” 第六十五章   金刀侠第六十五章 话说返回天险峰的喽啰言语结巴,气炸了陈金刚,领头的喽啰吓得不轻,这才逐渐反应过来。忙道:“回禀大寨主,您师兄降了无极盟。”群贼闻听无不惊骇,陈金刚出手一记耳光,大怒道:“他奶奶的,你敢污蔑本寨的师兄。”   鼻口窜血的喽啰一脸的委屈,带着哭腔道:“大寨主,小的岂敢骗您,小的们看见乌青风与满天星在南山口,乌青风如果没降,为何不打杀姓满的,说明乌青风已经投了无极盟那边,具体原因未知,小的们却没看见令师。”陈金刚怒喊道:“不可能。”他是绝不相信二师兄会投无极盟,吓得十多个喽啰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陈春娇哪肯不相信,拔出一把弯刀,吓得十多名喽啰齐呼:“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啊。”   “完全有可能。”沉思的司马昌开口道,他这一开口,陈氏兄妹错愕了,陈春娇将弯刀收起,淡淡的道:“先生休要胡说。”陈金刚冷着脸,怒道:“你说什么。”显然是司马昌的话让他动怒了,平时陈金刚对司马昌格外尊重,现在朝他发怒了。鲍零小声提醒道:“司马兄别乱说,快和大寨主道歉。”他是担忧司马昌受罚,所以出言提醒。   司马昌道:“龙韬这群人善于巧言令色,尤其满天星,更是巧舌如簧,极能狡辩,乌青风受到蛊惑,难免随风摇摆,更兼......”话说一半,司马昌看了眼陈春娇,又看了眼陈金刚。陈春娇明白司马昌的含义,言道:“诸位很是辛苦,都下去罢。”韩生威道:“各位下去歇着罢。”   群贼确实乏累,恨不能立即倒头大睡,闻听都起身下去了,只剩韩生威、齐云彪、鲍零三位。   司马昌接着道:“大寨主、大小姐你们请看。”说着话,司马昌递上一张手写纸条,上面写着:勒、野。陈春娇接过纸条,与兄长陈金刚过目。   兄妹俩就知道啦,司马先生的意思是勒尔锐、野康并非无极盟之人杀掉,而是让陈春娇用毒鸠杀,这件事只有韩生威等几名心腹知道。龙韬那群人用言语挑明,说动了乌青风,导致二师兄乌青风投了无极盟。陈氏兄妹不解的是,师傅却没有动静,迟迟不回。   陈金刚问道:“先生,师傅他能到哪里,为何不见踪影?”司马昌的面色凝重,眉头紧锁着,缓缓说道:“依属下分析,令师凶多吉少,多半出事了。”陈氏兄妹听到此言猛地站起,同时惊声道:“什么!”陈金刚拍着大腿叫:“这可如何是好。”韩生威、齐云彪、鲍零皆是惊色巨变,血手僧本事大的没边,他出了事,在场的人如何不惊慌。   陈春娇暗想:必有高人暗助无极盟,致使师傅功亏一篑,师傅不见踪迹,乌青风又反叛,登天教的靠山崩塌,难不成登天教真要覆灭吗,情形非常的不利,当转攻为守。   陈春娇道:“大哥勿惊,师傅不见得会出事,这边应两手准备,一面派人暗寻师傅,一面加固防御,诚如司马先生所言,召回其余分舵,防守天险峰,只要我们不出天险峰,盛天龙等人即使本领通天,亦不能奈何我等,这道天然屏障不可逾越,而后再招兵买马。”   司马昌道:“大小姐说的对,写信给几处分舵的舵主,通知他们秘密而来,人马不用集中,分路分批赶来。”陈金刚道:“就依小妹和先生之言,当务之急是找到师傅。”说罢,陈金刚眉头紧皱,他并非是担心他师傅血手僧,担心的是登天教,担心的是他和妹子陈春娇安危,血手僧在,他可高枕无忧。   夜色至深,月光覆盖,微风轻拂,让人惬意无限。衡八爷和杜九爷纳凉,兄弟二人闲谈。   正说间,衡八爷与杜九爷发现人影闪动,看身形短小精悍,在那里探头探脑的。兄弟二人感觉不寻常,更多的是震惊,这位肯定不是自己人,山中布满机关销器,纵使血手僧这等顶尖高手都进不来,更别说旁人。   矮小的人影东张西望,杜九爷示意衡八爷,兄弟二人轻轻点头,颇有默契的分左右包抄,悄无声息过来。   再看衡八爷、杜九爷,如同离弦的弓箭,直扑矮小者。兄弟俩的手掌各自搭在矮小者的肩胛之上,矮小者大惊,不想突然有人出手,他双臂一震,挣脱了衡八爷和杜九爷。矮小者低吼一声,身子往前一蹦,他身法灵活,退出了两丈外,甩头看向衡八爷、杜九爷。   借着微弱的月光,衡八爷和杜九爷看清了这位的长相,这是个年过花甲的老者。身材略胖,面如镔铁,微白的三绺须髯,头挽发髻,披着件宽大的古铜色衣衫。老者手捻须髯,看着兄弟二人笑,眼神中带着欣赏。   对这位没有印象,杜九爷大喝道:“呔!老先生你是何人。”杜九爷声音洪亮,周边的豪杰闻听都往这边赶来,霎时间,二十多名豪杰围住了老者,众豪杰感觉惊讶,这位从何处进来的呢,脑中都画着疑问。   老者不慌不忙,依然面带笑容,手捻着须髯。衡八爷道:“老先生好手段,竟能闯进无极盟内,不知所为何事,对您而言,我等没印象。”老者笑了笑,开口道:“老朽要是没猜错,两位英雄是粉面韦陀衡广新和妙手震西洋杜善罢。”衡八爷、杜九爷大感意外,根本不认识人家,人家却能道出彼此名姓,二人朗声道:“不才正是。”   老者笑道:“老朽就是来这里转一转,勿怪。”在场的人听了又气又笑,老者身份不同寻常,不管老者是如何进来的,他这是没说实话。   杜九爷脸色不悦道:“老先生是信口雌黄,晚辈可要得罪了。”说着话,杜九爷跳起来就是一掌,老者用手往外一拨,杜九爷忙撤掌,两人斗在一处,打了四十多回合,未分胜败。杜九爷迈开右腿照着老者胸膛踢来,老者驱身出腿,两个人双腿相碰。杜九爷身躯一摇,落在地面,感觉右腿酸麻,杜九爷吃惊不小,就知道老者的武功在他之上。   二十多名豪杰见状急忙上前解救,老者身子灵活转动,他身形矮小,动作迅捷,在人群中穿梭。二十多名豪杰一动不动,一个个张大嘴巴,衡八爷、杜九爷急忙各自揉了揉双目,这才发觉二十多个弟兄竟被点了穴,连哑穴都封了,兄弟二人惊叹老者的武功,却也知道老者并无恶意。   老者笑了笑,手捻须髯道:“对不住诸位喽。”   衡八爷道:“好,老先生武功不凡,晚辈领教。”说着,衡八爷驱身来战,杜九爷知道老者武功高,担心八哥不是对手,紧跟着过来帮忙。   兄弟二人当先出手,意为先下手为强,老者笑着:“好,杜居士的武艺领教了,再来领教衡居士的武功。”老者宛如灵猴,直接蹿到衡八爷和杜九爷面前,甩手就是两拳,衡八爷、杜九爷双双闪身,避开老者的拳法。老者笑道:“两位身法不错。”衡八爷、杜九爷各自出拳,同时击向老者,老者身法灵活无比,转身已闪到两人身后,衡八爷、杜九爷转身出手,老者出招相会。   此刻夜色暗淡,视觉不清,亦是考验三人武艺。衡八爷、杜九爷双战老者,战了五十回合,未分出胜负。老者忽身躯后仰,已是站立不稳,衡八爷、杜九爷跟步上前,出手来抓老者,岂料这是老者卖的破绽。   老者待到兄弟二人冲来,身子一摇,灵活的绕到衡八爷与杜九爷后面。兄弟二人扑了空,知道上了当,急忙转身,老者身法太快,出手也快,双腿早踢出,衡八爷、杜九爷猝不及防,双双摔翻。不等兄弟二人起身,老者上来封住两人的穴道,话亦说不出了。老者笑着:“对不住了二位。”兄弟两人惊叹老者的点穴手法,又无可奈何。   不远处有人道:“衡大哥,你看看小弟的暗器如何。”衡八爷、杜九爷自然听出了说话的是兄弟丁满堂,可兄弟两人说不出话来,着急也没办法。   满堂近最近练习暗器,衡八爷从旁指点,暗器这东西适宜安静氛围,所以满堂一个人找没人地方练。今晚满堂是想让衡八爷看看他打暗器的水准,满堂刚过来就愣住了。发现衡八爷、杜九爷二位倒在地上不动,二十多名豪杰站立不动。满堂笑道:“你们这玩的是什么把戏。”这个“戏”字刚出口,满堂就发现有位老者,手捻着须髯看着他。   要说满堂武艺,发现陌生人不难。满堂只顾着笑了,没注意到老者,加之老者身材矮小,天色暗淡,故而没发现老者。   老者直接朝着满堂打来,满堂急忙仰身躲避,顺势踢出一脚,老者见状急忙闪开。老者发现这孩子能耐胜过方才的两位,看他年纪不大,武功不凡,老者暗暗惊喜。一老一少对决,二十来个回合,不分胜败。   架住老者的拳头,满堂喝道:“你是什么人,如何进来的。”老者笑道:“老朽闲人一个,特来逛逛。”满堂嚷道:“老先生,您可不诚实。”老者忽然喊道:“老伙计,打他后背。”满堂大惊,须顾及身后,急忙侧头观瞧,发现什么人没有,满堂知道上了当。   满堂稍微疏忽,老者出手封住满堂周身八处大穴,满堂大惊失色,发现话不能说,只能瞪着眼睛,是又气又怒。二十多个豪杰直咧嘴,衡八爷、杜九爷暗自叹气。   老者笑道:“孩呀,如果真有帮手,老朽能喊出来嘛。”满堂闹个大红脸,他自认机灵,尽是让别人吃亏,没想到吃了这个亏。   却也惊动了人,两个人影早已到来,非是旁人,正是祝三爷和邢五爷。兄弟两人亦是闲步游走,看了看现场,暗暗感到惊讶,不明白老者如何进来的,竟能躲开周围的机关埋伏,更惊讶老者的武功。   老者捻着须髯,笑着道:“如果老朽猜的不错,二位应是圣手判官和闪电流星罢。”   祝三爷、邢五爷一愣,对这位毫无印象,平生没打过交道,却能把两人给认出来。祝三爷、邢五爷同时拱手,齐声道:“不才正是。”邢五爷道:“敢问前辈是哪一位,竟能闯进山中,晚辈眼拙。”老者笑道:“老朽是纳凉,闲来逛逛而已。”祝三爷道:“前辈来都来了,有何不能如实禀告,凭前辈未伤害众位兄弟,可知前辈并无歹心,不妨如实说来。”   老者整理下衣衫,笑呵呵道:“纳凉差不多了,老朽还有事办,两位英雄,恕不奉陪。”   这能让他走么,祝三爷飘身过来,淡淡的道:“老先生,这未免说不过去,祝某不能任你走脱。”老者停住脚步,笑道:“好哇!老朽就与圣手判官比划几下。”说罢,老者挥手就是一掌。   祝三爷身形一转,闪出两丈开外,老者称赞道:“祝居士好武艺!”老者二次抡掌上来,祝三爷抡动双掌对抗。   邢五爷趁机替衡八爷、杜九爷、满堂等众解穴,岂料毫无效果,衡八爷等众连连惊讶。邢五爷立即明白老者的点穴手法高明,忙道:“众位兄弟稍待片刻,我去去就来。”邢五爷急忙去招呼老少众人,他深知三哥武功高深,能拖延住老者。   单说祝三爷跟老者大战,动上手后,老者吃惊不小。他听说祝三爷的武功极高,没想到出乎他意料。老者的武功本不如祝三爷,加之方才连战衡八爷、杜九爷、满堂等,体力亦有消耗。正斗着,祝三爷一个扫堂腿撂倒老者,还不等老者翻身立起,祝三爷双手连挥,连点老者身上十二大穴。   祝三爷欠身道:“对不住了前辈,请恕祝某无礼。”老者虽不能动,依然笑道:“无妨!祝居士武艺高强,老朽甘拜下风。”   正在这时候,老少众人赶来了,满二爷高喊:“三弟,别伤害老人家。”祝三爷听二哥一言,感觉二哥与老者认识,祝三爷急忙替老者解开穴道,伸双手拉起老者,而后欠身施礼。老者轻轻一笑,拱手还了一礼。   老者走过来替衡八爷等解开穴道,满堂恢复自由,嚷着道:“老先生,您刚才耍赖,我们再比试。”   满二爷道:“满堂兄弟,不可造次,前辈与你开个玩笑。”满堂有些委屈,说道:“哪有这般开玩笑的,动不能动,连话都不能说,我们兄弟成了活泥像,他老在旁哈哈笑。”丁老爷子瞪了一眼孙子,呵斥道:“一点风骨没有,老先生是好人,否则焉有你的命在。”满堂脸色通红,退在旁边不语。   不只是衡八爷、杜九爷、满堂、邢五爷、祝三爷惊讶,老少众人都惊讶,无缘无故进来一人,居然毫无知晓。   盛六爷道:“二哥!看起来你和老先生认识,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弟感到诧异。”占大爷亦道:“二弟,我都糊涂了。”林女侠道:“满二哥没告知,或许跟登天教有关。”满二爷赞赏的看了看林女侠,笑道:“说来话长,我们回议事厅,容在下慢慢讲。”龙老笑道:“来者是客,快请。”老少众人请老者到议事厅叙事,众人虽疑惑,都非常热情。   满堂嘟囔道:“合着我们白遭罪啦。”杜九爷道:“兄弟,老先生无歹意,倘若他是登天教的,我们这些人早就毙命了。”   议事厅里早有人摆下茶水,老少众人落座,龙老让老者挨着他入座,老者开口称谢。   满二爷笑道:“各位,这位老先生你们看着陌生,老先生乃是海外的高人,姓房名无尘,有个称号叫‘诙谐仙翁’,今年已是八十有八,老先生特来帮忙,其中有隐情,未与大家事先招呼,在下和大家赔礼。”   房无尘的名讳并不广泛,海外的事宜,老少众人知解甚少。众人可不小觑这位老先生,别的不说,人家一手高超的点穴法可谓举世无双,何况能让满二爷举荐,必有不寻常的本领。老少众人急忙起身施礼,虽初次见面,大家都很尊重房老爷子。   房老满面赔笑,对着衡八爷等赔礼,说道:“衡居士、杜居士、丁小侠,各位豪杰,实在对不住,老朽生平爱开玩笑,与诸位发生不快,还望各位海涵。”   衡八爷、杜九爷赶忙道:“前辈哪的话,是我们莽撞了。”   满堂道:“您老真有趣儿,一大把年纪,还是孩童心,晚辈可遭不少罪。”房老微微一笑,丁老爷子喝道:“胡说!哪有和长者这么讲话的。”满堂一吐舌头,不敢言语了。   满二爷道:“陈氏兄妹依仗天险峰的地利,始终苟延残喘着,群贼不下来,我们无可奈何,房老先生一到,天险峰这道屏障不攻自破。”老少众人闻言非常高兴,满堂惊讶道:“老先生莫非会移山倒海之术。”房老笑道:“老朽可没那么神奇,丁小侠抬举了。”满堂继续道:“那老先生会遁地法。”房老手捻着须髯,笑道:“算丁小侠猜对一半。”老少众人闻言大笑。 第六十六章   金刀侠第六十六章 原来房老与满二爷祖父满梁是旧交,曾一起钻研武艺,交情不错。三十年前房老移居海外,乐得清闲自在。岁月蹉跎,房老思念老友,也想看看满二爷,来到汉中得知满梁已病逝十余载,房老不胜伤感。   房老没见到满二爷,感觉疑惑,从满二爷之父满升口中知晓,满二爷在青海抗击贼匪,登天教贼众胡作非为,不少江湖豪杰奋起抗击。   看满升夫妇身体不大好,满二爷又不在身边,房老拿出药材,让满升夫妇煮水喝。房老怀念起老友,特意来到满梁墓前祭拜。人海两茫茫,转眼数十载,房老感叹人生苦短,想念老友,老爷子放声大哭,满升夫妇从旁相劝。   小住了两日,期间满升备说儿子来信,给登天教重创,奈何群贼占据着天险峰,始终不能攻克。房老明白为何登天教如此嚣张作歹,依仗地势之优,认为天险峰不可逾越。来的路上,房老常听人念叨江湖九杰,皆身怀绝技,非常好奇。满升交待,孩子在无极盟与八位英豪结拜,九杰中排行第二,众兄弟吉凶与共。房老想看看满二爷,也想见一见众位英雄,就告辞前往无极盟。   满升夫妇阻拦老爷子,知道房老武艺高,毕竟年迈了,不想让老爷子冒险。房老淡然一笑,小声说了几句,满升夫妇闻言大喜过望。   在海外这些年,房老收了六名弟子,传授各自武学,六位弟子各有特殊的能耐。六位弟子分别是:陆地金刚厉增、翻转灵猴刘坡、大力太保曲坤、黑面虎康哲、登山豹左坚、旋风袁堂。   年纪日益增长,房老总觉得要做点什么,老爷子开始钻研挖地修道。房老带着六大弟子一块学,挖地通道算是门学问,师徒七人尽心研究,修道挖口的这方面本领日益超凡。群贼集结天险峰,平日里无法无天,天险峰地势险要,房老认为挖地修道的技艺可以有用武之地了,何不去帮帮众英雄。   来满家时,房老安排六名弟子在城外的驿馆住着,不想太叨扰满家,没让六名弟子跟随。房老立即招来六大弟子,告别满升夫妇,师徒七人启程赶赴青海。   沿途打听无极盟所在,路人知道准是帮忙的,谁不知无极盟汇聚英雄豪杰。有路人的指点,师徒七人都有武艺,很快找到了无极盟地点。房老本想上去,又一想不宜声扬,师徒七人没直接进去。   当时盛六爷、林女侠、占大爷、红艳去了西域,满二爷安排人手防御周围,满二爷呢山上山下查看着,看看有没有不妥之处。正巧转悠到南山,满二爷走出南山,发现了七个人,为首一个是年迈的老者,身边六个壮汉,均气场不凡。   房老一眼认出了满二爷,笑着打招呼。可把满二爷乐坏了,早认出了房老,老少两人相逢大喜。满二爷以为房老早不不在人世,万没想到老爷子从天而降,激动得热泪盈眶,满二爷问明情况,房老简单的叙述,满二爷非常的高兴。   满二爷很欢喜,领着房老师徒登山,给老少英雄引荐。房老给阻止了,认为先不宜声张,说明了情况,满二爷抚掌大笑,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群贼缩在天险峰,想攻破谈何容易,房老师徒钻研通道修洞,正好用得着。满二爷没和老少众人打招呼,带着房老师徒进了山。满二爷把周边地形图给房老看,房老师徒记在心里,与几位徒弟开始挖地修道,通道修好可直通天险峰。满二爷暗派十五名豪杰帮忙,让十五名豪杰暂时保密。   满二爷站起身,面带歉意,言道:“各位,实在抱歉!群贼藏身天险峰,仰仗地势之优作威作福,在下担心走漏风声,让登天教悉知,事情反而不妙,故而没和大家交待。”老少众人轻声一笑,谁能计较这个。盛六爷笑道:“二哥,你可是瞒得滴水不漏。”众人闻听哈哈大笑,房老笑道:“也把登天教瞒得水泄不通。”众人闻听又是一笑。   龙老笑道:“房老,您等师徒辛苦万分,快请六位高徒出来吃酒。”房老笑道:“老朽找他们来。”少时,师徒七人走进议事厅。老少众人闪目观瞧,发现进来的六人年纪皆在四十来岁,都仪表不俗。   前面居中这位个头高大,身披黑色衣衫,面如枣红,是房老的大弟子陆地金刚厉增;左边这位身材矮小壮实,身披青色短衫,双目圆而发亮,是房老的二弟子翻转灵猴刘坡;右边这位身材魁梧,膀臂壮阔,长得憨头憨脑,是房老的三弟子大力太保曲坤;后面居中这位面如生铁,虎体猿腰,是房老的四弟子黑面虎康哲;后左这位豹头环眼,宽肩细腰,是房老的五弟子登山豹左坚;后右这位穿着黑色短袍,两条大腿极长,是房老的六弟子旋风袁堂。   房老给相互介绍,众人很高兴,六位弟子对老少英豪早有耳闻,大家言语投机,相谈甚欢。龙老吩咐摆酒设宴,房老师徒介绍通道情况,众人不住点头。   连日来房老师徒睡在地道,现今与众人见面,龙老立即安排房间。房老吩咐保密,不得走露消息,龙老传令下去,众豪杰均知破解登天教在此一举,仍如往常,并无人讨论此事。   次日,占大爷、祝三爷领着二百豪杰,来至天险峰下叫阵。这是满二爷的主意,照常叫阵,房老师徒依旧挖地通道。占大爷、祝三爷叫了半天阵,天险峰没有出来人,兄弟二人领众回山。   连续三天,天险峰从未下来半个人影,一块免战牌拴着绳从上缓缓落下,登天教是避而不战。到了第五天,占大爷、祝三爷依然带众来叫阵。   让占大爷、祝三爷意外的是,登天教人马居然出阵啦。陈金刚亲自领队,身旁跟着韩生威、齐云彪,带了一百名喽啰。群贼总不见血手僧回来,司马昌说凶多吉少,陈金刚和陈春娇不大相信,有巡哨的喽啰报告,说峰外来了无极盟的人马。陈金刚想弄清师傅之事,便带着韩生威、齐云彪,点拨一百喽啰下来。   占大爷冷笑道:“陈金刚,事到如今你还螳臂当车,你卑鄙无耻,报应已到了。”陈金刚气急败坏,大叫:“呸!大言不惭,前者你们手段下流,差点让家师双目毁掉,你们平时自诩侠义,所作所为有被侠义。”祝三爷冷喝道:“你若是侠义之人,我们兄弟自然讲侠义,你狡诈残暴,和你等讲侠义,我们兄弟岂不是白痴。”陈金刚怒道:“强词夺理,耍阴谋诡诈,本寨势必灭掉你等。”   占大爷和祝三爷相互对视,祝三爷冷哼道:“别吹牛啦,你师傅血手僧已经毙命,你等之辈能掀什么风浪。”   此话一出,陈金刚大吃一惊,差点从马上栽下来,韩生威、齐云彪两个张目结舌。陈金刚惊声道:“你待怎讲。”占大爷冷笑道:“没听懂么,爷再就说一遍,你师傅血手僧完了,别指望了,你师兄乌青风明辨是非,通晓大义,你血手鳄鱼的末日到了。”   马上的陈金刚大叫一声,差点背过气去,他倒不是心疼他师傅,因为靠山没啦,他惊慌失措。韩生威、齐云彪两个震惊无比,占大爷的话他们相信,否则血手僧为何迟迟不回呢,更想不到乌青风会跟了无极盟。那一百喽啰面露惊慌,他们深知,血手僧是登天教的保障,血手僧毙命,等同保障失去。   听闻血手僧毙命,有几个喽啰兵一慌,手里的武器掉落地上,陈金刚正在气头,大叫一声,抡刀砍了四个喽啰。陈金刚大叫:“怯战者决不轻饶。”众喽啰急忙应和着:“小的们遵命。”   陈金刚喊道:“韩兄、齐兄,把占风云、祝凤山的狗命取下。”韩生威、齐云彪两个目露凶光,各自拉出兵器,径直奔向占大爷、祝三爷。   不待占大爷动手,祝三爷道:“大哥,把韩生威交与小弟。”祝三爷知道韩生威武功高,习得烈刀后,武功比往昔强得多,知道大哥不是对手,故而主动迎战强敌。   韩生威冷冷一笑:“姓祝的,你真情深义重,主动替你大哥领死,韩某成全你。”祝三爷大怒,也不搭话,挥舞判官双笔突刺而来,韩生威抡着玄铁刀,刀笔并举。   双笔对单刀,怎见得:笔如奔雷,刀似霹雳。判官笔是雄鹰展翅,玄铁刀为大蟒腾空。圣手判官大战震八方,一来一往,十七八个回合,不分胜负。   祝三爷暗惊道:这厮刀法诡异,路数狠毒,得了玄铁刀,更助长气焰,此人武艺竟不在乌青风之下,年纪轻轻,武学上发展甚多,不及早除掉,不知要添多少无辜亡魂。   占大爷知道韩生威武功高,担心三弟安危,抡动六十七斤的湛金斧来帮忙。齐云彪晃动双枪,嘴中喝道:“你的对手在这。”说着,左手的枪挺胸扎来,占大爷用湛金斧往外一拨,两个人战在一处。   论武功,祝三爷不如韩生威;占大爷不如齐云彪。真斗下去占大爷、祝三爷必然险象迭生,正在这时候,三条人影施展轻功赶来。有人高喊一声:“大哥、三哥,小弟来啦!”   陈金刚听到这声音吓得几乎落马,知道是金刀侠,韩生威、齐云彪急忙收招跳出圈外。登天教的贼仔细一看,来的三位是盛六爷、林女侠、红艳,众喽啰吓得面如土灰,不由得倒退数步。陈金刚急忙调转马头,闪到了众喽啰的后面。   方才众豪杰喊阵,登天教人马列阵,出乎众豪杰的意料。陈金刚亲自领队,震八方韩生威、双枪无敌齐云彪跟随着,众豪杰知道会有恶战。有两名豪杰看见韩生威出现,知道这是强敌,急忙纵马回去禀告。   老少英雄观看通道进展,赞叹房老师徒的土工真巧,两名豪杰急忙跳进来诉说。群豪担心占大爷、祝三爷等人,纷纷去帮忙,盛六爷知道韩生威刀法毒辣,其余兄弟不是对手,盛六爷请缨下山。红艳与占大爷情投意合,担心祝三爷等,更担心占大爷。龙老吩咐盛六爷、林女侠、红艳一同前去,事不宜迟,三人赶紧施展轻功下山。   林女侠笑道:“陈寨主这份苟延残喘的精神真令人佩服。”气得陈金刚哇哇暴叫,大怒道:“臭丫头,你竟敢挖苦本寨。”林女侠笑吟吟道:“陈寨主想拼命,大可放马过来。”她有意激怒陈金刚,知道对方性情暴躁,陈金刚顿时为之语塞,他哪敢过来呀,万不是林女侠的对手,只气得七窍生烟。   盛六爷看大哥、三哥没有受伤,这才放心。红艳上一眼下一眼看着占大爷,占大爷知道她担忧自己,咧嘴一笑,说道:“我没事。”红艳翻了他一眼,口中道:“最好有事。”占大爷哈哈一笑,清楚她是正话反说,红艳也微微一笑,轻轻拉住占大爷的手。   盛六爷拽出黄金刀,打出一道金光,盛六爷朗声道:“韩护法、齐护法,你们哪个上来。”齐云彪直摇头,他心知打不过金刀侠。韩生威倒想上前厮杀,想着当年雪山鏖战败给盛六爷,韩生威心头火气旺盛,无奈对面高手多,肯定吃大亏,韩生威忿恨不已。   讨不到便宜,陈金刚急下令撤,当先纵马逃回天险峰,韩生威、齐云彪紧跟着逃走,一百喽啰开弓放箭,众豪杰拿出遮器伞进行防御。陈金刚等众撤回天险峰,众人也不强攻,收队而回。   地洞通道简直巧夺天工,老少众人赞佩房老师徒技艺精巧,地道修得坚固巧妙。地道宽度能容两人并行,放置着灯球火把,内中通风效果不错,墙壁贴的砖块。前后不到俩月光景,地道已经畅通无阻,众人无不称赞房老师徒本领超凡。   众人商议,决定二更用饭,三更出发,四更动手。   议事厅中,老少众人商论着安排,都争先恐后的准备前往。房老师徒看了无不佩服,果然都是仗义行侠的英雄豪杰,无人后退,都勇往直前。   龙老道:“老朽亲自和众位英雄前往。”   盛六爷道:“老爷子不可!众人大聚会,是您名望号召的,犹如我等大纛,况且您年事已高,此次攻打天险峰,山中还须防守。”林女侠道:“盛大哥说得对,龙老您带人防御山寨,提防万一,亦可做接应。”群豪都劝说,龙老只好应允。   邓七爷道:“小弟带人从地道杀过去,众兄弟带人从外杀入,两面夹击。”盛六爷道:“还是为兄前往,韩生威武功高强,更习得烈刀刀法,七弟非是他对手。”众人心知肚明,闯入天险峰,无异是进来虎穴龙潭,盛六爷如此说,并不是逞强斗胜,是把危险揽到自己这边。   祝三爷站起身道:“六弟,哥哥同你。”占大爷喊道:“大哥同你。”衡八爷、杜九爷都站起身,异口同声道:“小弟同你。”石四爷道:“四哥同你。”邢五爷道:“别落下五哥。”满二爷道:“二哥同你。”   盛六爷挥了挥手,笑着道:“众家兄弟,我们都从地道闯入,还谈什么内外夹击,我会加倍小心的兄弟们别太担心了,二哥你足智多谋,怎么这时候反而丢了方寸。”   房老点了点头,叹服江湖九杰义气无双,房老道:“盛大侠说得极是,大家不可意气用事,部署好才可采取行动,不能贸然而行,这样会适得其反。”   经过决策,满二爷当场分布人手,龙老坐守无极盟,文女侠、宝娟、翠红、满堂留守,即可防御山中,亦可作为接应。占大爷、红艳、满二爷、祝三爷、石四爷、苏姑娘、邢五爷、衡八爷带五百豪杰从天险峰北侧攻打,因为天险峰四面八方北侧地势相对稍微偏低。盛六爷、林女侠、邓七爷、杜九爷、房老、厉增、刘坡、曲坤、康哲、左坚、袁堂、乌青风、米强带领二百豪杰从地内通道潜入。   夜已三更,陈金刚突感惊慌,不能入睡,他坐起身喝了杯茶水。自从得知师傅血手僧亡故,陈金刚终日心神不宁,好在天险峰地势优良,他还不担心老少英雄能攻上来。   巧在陈春娇亦没入眠,披着外衣走过来。陈春娇道:“兄长怎么不睡。”陈金刚道:“小妹,哥哥出来走走。”又问:“小妹你怎么不睡?”陈春娇道:“妹子我在后山练武,听喽啰禀告,说兄长没睡,所以来瞧瞧。”陈金刚皱着眉头道:“哥哥总觉得七上八下的。”   陈春娇道:“哥哥切勿多想,师傅虽故,天险峰之险是天然屏障,咱只守不攻,谅无极盟能奈何,况且七大分舵人马早已化妆分批赶到,如今的人马不下两千,我等从长计议,兄长不必担忧,安心休息即可。”   陈金刚点点头,说道:“时辰不早,小妹也去休息吧,哥哥这就躺下。”陈春娇道:“兄长尽管放心,安心入睡。”   她这“睡”字刚出口,忽听喊杀声惊天动地,陈氏兄妹大吃一惊。 第六十七章   金刀侠第六十七章 时至四更天,盛六爷、林女侠、邓七爷、房老带队从地道摸出,踏上了天险峰。两个放哨喽啰看见密麻麻一群人出现,还以为出现幻觉,急忙揉了揉眼睛,邓七爷挥起六十斤的熟铜棍左右连挥,俩喽啰脑浆迸裂。盛六爷大吼一声,众人拉出兵刃杀了出去,群贼从睡梦中惊醒,仓促迎战,有数十名贼未反应过来,已丢了性命,双方展开激烈的厮杀。   邓七爷带五十名豪杰赶至北峰,把守北峰的喽啰惊慌失措,邓七爷抡开熟铜棍,棍扫一大片,只打得哀嚎声不绝于耳。邓七爷放出信号,北峰下的占大爷、满二爷、祝三爷、红艳等大喜,知道北峰很顺利。占大爷挥起六十七斤湛金斧,大喊一声:“兄弟们上!”满二爷道:“遮器伞前排掩护,余等小心陷阱。”众人齐喊一声,随即杀上北峰。   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吓得陈金刚面露慌惶之色,脚下没站稳,仰面摔翻,陈春娇急忙拉起兄长。陈春娇惊道:“准是有人杀上了天险峰。”陈金刚焦急得跺脚,嚷道:“这可如何是好哇。”陈春娇忙道:“为今之计,只有兵来将挡,必须守住天险峰。”   北峰冲来数十名喽啰,口中大喊大叫,挥动着兵器。领头的是个黄脸大汉,高大魁梧,阔口咧腮,头戴黑缎巾,身披蓝色大氅,脚穿鹿皮靴。黄脸大汉跳过来,身材虽壮,身法很快,抡着朴刀砍翻七名豪杰,嘴里一阵怪叫。   邓七爷横起熟铜棍,口中高喝:“呔!你是哪一个该死鬼。”黄脸大汉气得吱哇乱叫,怒声道:“老子是登天教凤阳分舵的舵主卜充是也,你这小白脸竟敢口出狂言,快快报名,老子不杀无名鬼。”邓七爷冷笑道:“小太爷邓远。”卜充一阵冷笑,撇嘴道:“原来是江湖九杰的老七,名气不小,你们夜闯天险峰,老子取你首级,警示无极盟,小白脸子,不怕死的过来。”   邓七爷最不爱听这种称呼,剑眉倒竖,抡开熟铜棍冲杀而来。卜充抓起朴刀来战,数十名豪杰与数十名喽啰亦厮杀一处。   等动上手卜充大吃一惊,他在凤阳就听闻江湖九杰的威名,卜充认为其中就属金刀侠厉害,其余徒有其名。今日一战,让他改变了看法,邓七爷力大招巧,卜充丝毫不敢大意。邓七爷发现卜充的武功不俗,听说他在凤阳为非作歹,强抢民女,难怪官府无可奈何,卜充有功夫。邓七爷暗自咬牙,说什么不能让这坏东西跑掉,熟铜棍紧紧缠住卜充,不让他脱身。   两个人刀棍相加,各自施展平生所学,猛战二十多回合,不分胜败。邓七爷心想:不能这么打,我与卜充要分胜负,须六七十回合,首恶是陈金刚、陈春娇两兄妹,不可恋战。邓七爷卖个破绽,将脑袋瓜露外,卜充见状大喜,跳起身一刀恶狠狠劈下来,邓七爷一招‘黄龙大转身’,身形一闪,早绕到了卜充后面。   卜充的朴刀刚落,意识到上了当,未及转身。身后的邓七爷大叫:“卜充接棍。”邓七爷双臂一挥,六十斤的熟铜棍正打在卜充的后脑壳,打得结结实实。力道太大,把个卜充打起两丈高,崩出三丈外,登时毙命。邓七爷回顾一看,卜充带领的数十名喽啰亦尽数毙命。   这时,占大爷、红艳、满二爷、祝三爷等已经登上北峰,与邓七爷等人汇合一处。大家彼此高兴,顺道往里面冲杀。   突如其来,群贼慌忙出战,天险峰周围展开激烈厮杀。盛六爷拎着黄金刀率先开路,一把金刀上下翻飞,刀影宛如秋风扫落叶,群贼倒地大片。登天教头目图彬仗着长剑斜里偷袭,盛六爷大吼一声,反手一刀将其劈为两半。高辉、张宇宁两个头目举刀来砍,林女侠柳眉高挑,翻身跃起身,手里赤金剑翻转,结果了两个性命。   群贼看三名头目身亡,哪还敢继续打,一个个如丧家犬,慌忙往内逃蹿。   此刻,盛六爷、林女侠等与占大爷、满二爷、祝三爷等合在一处,彼此打了招呼。盛六爷道:“北峰已然攻破,亦不可马虎,请三哥、九弟带人守在这,我等去抓陈金刚、陈春娇这对歹毒兄妹。”林女侠道:“据闻后山地势更险,要立即占领那里,以断贼人后路。”满二爷道:“有理,不夺下后山,群贼仍会负隅顽抗。”   脚步声响起,只见汤澈带着两名豪杰跑来,汤澈道:“众位,龙老与满堂兄弟在西峰下布好阵势,文女侠、翠红、宝娟在东峰下做好准备,以防贼人逃脱,龙老让在下来禀告。”盛六爷忙道:“龙老爷子近来身体不适,怎可下山。”汤澈道:“龙老交待,他身体无妨,请众位无须担心,奋力杀贼。”   满二爷道:“四面合围,铲除登天教在此一举,山中留何人驻守。”汤澈答道:“钟河兄弟带人留守,负责四方接应。”   祝三爷、杜九爷领五十名豪杰守在北峰这,由满二爷、石四爷、苏姑娘、邢五爷带五十名豪杰去往后山。   众人往里冲杀,发现了八尊铜像,身高过丈,感觉有些诡异。乌青风感到疑惑不解,口中道:“怪哉,当初我在天险峰,从未见过这些铜像。”米强道:“我也从没看到过。”房老蹦到前排,出手阻住众人前行。房老提醒道:“各位,这八尊铜像是按八卦方位排列,分明是销器机关,大家不可轻举妄动。”盛六爷忙道:“前辈您当心。”房老笑道:“不碍事。”占大爷道:“兴许是唬人的玩意,只管往前。”   房老淡淡一笑,把钢刀扔了过去,霎时间暗弩齐发,全部打到钢刀的方位。众人大吃一惊,没想到陷阱销器如此厉害。红艳白了占大爷一眼,哼声道:“听你的话,兄弟们都成刺猬啦。”占大爷脸一红,满面赔笑道:“判断有误。”众人闻听都笑了起来。   林女侠问道:“房前辈,此陷阱如何破之?”   房老道:“这八尊铜像顶部拍打,含有的暗弩就可全部发出,销器自破。”邓七爷道:“事不宜迟,我们用八位一齐动手,便可破之。”   正这时,跑出一批人,借着灯火看,为首是两个中年人,身材消瘦,一个用槊,一个用矛,后排有五十多名喽啰,早已张弓搭箭。众人有认识的,领头的两个是登天教俩头目,用槊的叫闵澄;用矛的叫闵灌。   只见闵澄和闵灌笑得得意,闵灌道:“老匹夫,你真多管闲事,可惜你们空欢喜。”闵澄喝道:“谁不怕死,尽管冲上来。”   忽听有人娇喝道:“废话真多,放箭。”众人细看,说话者正是陈春娇,身边跟随八名持剑侍女。五十多名喽啰乱箭齐发,弓箭对着众人袭来。有八名喽啰敲打铜像,顿时暗弩发出,疾如骤雨。陈春娇与八名侍女拿出万针器,顿时万针齐发,密如雨点。   盛六爷右手急忙拉过房老,左手挥舞金刀拨打弓弩,林女侠亮出赤金剑,挺身护在盛六爷身前。盛六爷哪能让她冒险,手中黄金刀抡动得密不透风,只身挡在林女侠前面。嘴里道:“傻姑娘,你若有事,我岂会独活。”林女侠道:“人家想保护你,你有事,我也决不独活。”   红艳一边拨打弓箭,一面吩咐:“快用遮器伞。”群雄急忙拿出遮器伞护住周身,有十几名豪杰动作稍慢,已经中箭倒下,鼻嘴流血,显然箭头带毒。   陈春娇冷笑道:“天险峰就是尔等的葬身地,棺木已备好,专等收尸。”邓七爷火冒三丈,怒喊道:“有能耐过来厮杀。”陈春娇笑吟吟道:“姑奶奶可没空闲与你们厮杀,除非你娶人家,妾身可以天天陪着你。”这个时候,她秀美的脸庞带着笑意,一双美目含着春意。   邓七爷勃然大怒道:“好个没羞耻的毒妇。”陈春娇顿时怒道:“小白脸子你注意言辞。”   有了遮器伞的掩护,众人相安无事。衡八爷纵身一跃,双手一抖,连着两声惨叫,闵澄、闵灌的咽喉流淌鲜血,两人瞪大双眼,好像似乎不甘心,又似乎不相信。衡八爷的两支铁镖结果了两人性命,甩手又打出两支铁镖,奔着陈春娇袭去。狠毒的陈春娇紧忙拉过两名侍女,当成活盾牌,两支铁镖扎在两名侍女咽喉上,两女当场丧命。对面的喽啰脸色巨变,不过是乌合之众,急忙慌张逃跑,也不管不顾啦。   气得陈春娇俏脸煞白,哪还敢耽搁,趁着八尊铜像暗弩连续乱发,她急忙带着六名侍女逃开。   房老道:“徒儿们,快快虽为师解除销器。”厉增、刘坡、曲坤、康哲、左坚、袁堂拿着遮器伞,暗弩倒也伤不着,师徒七人各自跳到铜像顶部,占大爷举着遮器伞,纵身跳到剩余一尊铜像之上。   八个人各举钢刀,猛敲铜像顶部,发出阵阵火花,只听‘呜’的声响,八尊铜像停止发弩。占大爷用刀砍了七八刀,铜像完好无损,倒把钢刀的刀刃砍出了豁口,占大爷气得直跺脚。这八尊铜像是熟铜打造,是司马昌新设计的,能打出毒弩,不熟者触碰,让人防不胜防。   房老道:“前方可能还会有陷阱,大家多加小心。”占大爷气声道:“又让陈春娇那婆娘逃了。”红艳道:“她跑不掉。”邓七爷怒道:“早晚索她狗命,除去祸害。”   盛六爷道:“大哥、七弟,你们分别赶奔东峰和西峰。”林女侠道:“龙老和伯母两边都需要增添人手。”众人都很赞成,占大爷和邓七爷应了一声,各自带了三十名豪杰,赶往东峰和西峰。   再说陈金刚,急得来回乱转,尽是愁容。一名喽啰慌张跑过来,说道:“报大寨主,鲍护法带人从西峰杀出,让龙韬乱箭射回。”话音刚落,又跑来一名喽啰,慌忙道:“报寨主爷,齐护法带弟兄们从东峰突围,无极盟早已埋伏好,弓弩齐发,秦亮头领中箭殒命,弟兄们伤亡大半。”在怒头的陈金刚气急败坏,拔出钢刀砍倒两个报事喽啰。   司马昌劝道:“大寨主息怒,目下只有依托地理固守,再伺机走脱。”陈金刚怒冲冲道:“先生,大势已去啊,奶奶的无极盟从天而降。”司马昌道:“无极盟四面围困,不宜硬冲强闯,天险峰的情形,无极盟众人不熟悉,可依仗地形设伏,属下等杀出一条血路,掩护大寨主走。”陈金刚急忙道:“快请先生速速布置。”司马昌道:“这就办。”   一声锣响,前面冲出一彪人马,拦住去路,有七八十个。当中一人身披鹦哥绿大氅,黑面黄须,狮子鼻,鲶鱼嘴,腰大十围,手里一把浑铁三尖刀。这位是登天教夷陵分舵的舵主,姓贾名贵,行伍出身,因其武艺高强,刀法狠辣,江湖称呼‘铁刀太岁’。   众人看前面道路拦截,为首的黑面汉看着陌生。红艳娇喝道:“登天教覆灭在即,识趣的立刻束手。”贾贵冷笑道:“别以为你们无极盟多么了不起,贾爷不在乎,哪位是盛天龙,出来一会。”   盛六爷大踏步跨出,言道:“在下盛天龙。”   贾贵闪目细看,发现面前这位年纪二十来岁,一张国字脸,剑眉星目,通关鼻梁,方海阔口,拎着一把黄金刀,看上去威风凛凛。贾贵冷笑道:“姓盛的,听说你号称金刀侠,能耐极大,掌中金刀纵横武林,使刀的没人比得过过你,贾贵你贾爷不信邪,赢了贾爷,杀剐任你。”   盛六爷剑眉倒竖,喝道:“原来铁刀太岁是你,你在秭归一带兴风作浪,无恶不作,既然出现,把命留下。”言未毕,盛六爷拽出黄金刀,打出一道金光,耀眼无比。   贾贵怒道:“口出狂言,看谁把命留下。”说着,贾贵晃着三十三斤的浑铁三尖刀上前。   这位铁刀太岁妄自尊大,武林中从未逢过对手,在夷陵一带曾多次打败过官军,更加目空一切。登天教势危,陈金刚下令仅存的几处分舵支援天险峰,接到书信的贾贵一千个不高兴,认为大寨主饭桶,十二护法饭桶,整个天险峰都是饭桶。实力雄厚的登天教竟让无极盟屡次击败,在他看来简直是耻辱,来到天险峰汇合,听陈金刚、司马昌介绍无极盟如何了得,江湖九杰身怀绝技,贾贵是非常不屑。   在夷陵就听说了江湖九杰的事迹,贾贵认为无非是攒鸡毛凑掸子,听说金刀侠年少成名,曾血染邓州马家寨;紫金山刀劈恶僧波海溱;夜走宝林观,力斩黑白双煞。贾贵看来这些都是碌碌之辈,没本事丢性命,这次来了天险峰,早想会一会盛六爷,没想到的是群豪冲进了天险峰。   抡起浑铁三尖刀,贾贵举刀猛劈,贾贵的刀法是家传的阴阳断魂刀,刀招快迅狠辣。盛六爷会者不慌,施开三十六路天罡刀法,出手极是敏捷,金刀挡住了浑铁三尖刀,刀锋转向贾贵的脖颈。贾贵吃惊非小,急忙收刀往外磕金刀,盛六爷身形斜走,金刀劈向贾贵左肋,贾贵撤刀招架,双刀磕碰,火星溅起。贾贵怒喝一声,瞬间连砍十刀,出手狠辣快迅,正是阴阳断魂刀法,盛六爷一一接住。   二人大战二十一二合,贾贵气力不如,只有招架之力,想脱身,奈何盛六爷武功出众,金刀缠住他。贾贵大呼:“小的们,快来帮忙。”八十多个喽啰俱是夷陵分舵的,见舵主不敌,举起兵器前来帮战。   林女侠亮出赤金剑,打出一道金光,说道:“兄弟们上。”众人呐喊一声,挥舞兵刃挡住这些喽啰。只听‘咔嚓’一声,贾贵硕大的首级滚落尘埃,还存活的喽啰惊呼出声。   盛六爷、林女侠、红艳耳边一动,虽是打斗,知道危险来临。三人大呼:“大家小心。”林女侠喊道:“备好遮器伞。”话音还未落,四面发出密密麻麻的毒针,有五十二名豪杰不幸殒命。众人用遮器伞护住周身,仅剩的十名喽啰倒了霉,全身上下成了刺猬,千针百孔。   衡八爷见状怒道:“可恶的陈春娇,连自己人都舍得出去。”林女侠道:“她是想双方混战,攻其不备,用万针器将我们杀之,八弟你擅长暗器,我和艳姐掩护,你向周围发暗器。”红艳道:“多加留神。”衡八爷道:“好的。”   林女侠、红艳端着遮器伞,向着左侧闯,衡八爷举着遮器伞跳起,抖手发出铁镖,墙头上掉下十名喽啰,脑门扎着铁镖。林女侠、红艳再向右侧闯,衡八爷发出袖箭,墙头又滚落下十名喽啰,俱是哽嗓中箭。林女侠、红艳朝着衡八爷示意,二女一个往前,一个向后,衡八爷跃起身,出手迅捷,双手发出铁镖,前后两墙各落下十名喽啰。夜色不清,暗器打得精准,衡八爷打暗器几乎到了随心所欲地步。 第六十八章   金刀侠第六十八章 忽有人喊叫:“无极盟的,够胆量的过来一战。”话音瓮声瓮气,有人识得他,乃是登天教的头目封奔,他倒托着朴刀,快速的跑开了。   这边厉增看封奔跳门洞里逃脱,他离着门洞较近,恼怒登天教所作所为,不由分说,舞着刀紧随其后抢步追来。封奔来去匆忙,盛六爷忙招呼道:“厉大哥当心埋伏。”众人恐他有失,都快步赶过来,连着两声惨叫,群豪大惊失色。房老惊道:“徒儿休矣。”   只看厉增的身躯倒飞出来,大口吐着血,登时毙命。可怜厉增跋山涉水来帮忙,竟折在了天险峰。   原来陈春娇趁乱发毒针袭杀群豪,却功亏一篑,陈春娇躲在暗处,悄悄指挥封奔当鱼饵。她伏在门洞里,望着厉增抢步进来,这歹毒的女子趁其不防,右手的弯刀扎穿厉增的胸膛,左手的弯刀割破了厉增的小腹,陈春娇发怒,抬腿把厉增踢将出去。   众人悲切,刘坡、曲坤、康哲、左坚、袁堂等同门师弟放声大哭,房老伤心至极,当即背过气去。盛六爷、林女侠急忙运功施救,房老苏醒过来,想起大徒弟殒命,老爷子失声痛哭,众人无不落泪。   乌青风看得出刀伤是师妹陈春娇所为,想起她残害同门,手段歹毒阴损,顿感一阵恶寒。   盛六爷怒从心中起,知道内中有人埋伏,他纵身一跃,口中大吼一声,双掌挂着风声,发出爆裂声音,墙体轰然塌碎,霎时间尘土飞扬。掌力惊人,正是金砂掌,盛六爷的武功与日俱增,内力修为更胜往昔。   潜伏在内中的十多名贼遭了殃,被内力波及震断筋脉,又让碎块反复砸中,封奔亦折在其中。反倒是陈春娇狡诈,她一招得手伤了厉增,不曾与封奔等人招呼,转身跑开,才侥幸得活。   地面的尸骸没有陈春娇的,众人义愤填膺。林女侠怒道:“可恶的坏女人,一定把你千刀万剐。”红艳愤怒道:“和久辉的刀伤一模一样,这妖女害我被冤枉,罗兄亦是她间接害死,我要戳她一百刀。”   刘坡、曲坤、康哲、左坚、袁堂逢到封奔尸首,怒恼他卑鄙,师兄弟五人照着封奔肚子,每人给了他一刀,以此泄恨。   房老口中念叨着:“徒儿在天之灵别散,为师给你报仇。”   惊弓之鸟的陈金刚急得团团转,忽有喽啰来报:“禀告大寨主,龙韬领着人杀上来了,后山亦给无极盟的人占领了,柏忠头领让邢无宗给打杀,无极盟人马四面合围,大势去矣。”   话语触怒了陈金刚,他怒声道:“你是想投降无极盟,得活狗命,本寨成全你。”报事喽啰吓得冷汗直流,忙道:“大寨主息怒,小的只是如实.....”话未说完,被陈金刚一刀砍倒在地,在场的喽啰尽皆失色。陈金刚大叫道:“再有扰乱众心者,皆此下场,本寨看哪个敢胡言乱语。”众喽啰急忙附和着:“谨听大寨主号令,我等不敢违背。”   这会儿司马昌快步跑来,再看他发髻散乱,灰头土脸,累得气喘吁吁。陈金刚忙道:“先生外面如何,该从哪突围出去。”司马昌喘了口气,说道:“目下当从东侧杀出,东侧只有龙韬、丁满堂领着百十号人,韩兄、齐兄已去增援,马匹已备好。”陈金刚道:“只是还不见小妹。”司马昌道:“大小姐带人阻击无极盟人马,她智勇双全,大寨主不必担心。”陈金刚道:“甚好,顺手宰了老匹夫龙韬,本寨以出心中恶气。”   司马昌吩咐道:“弟兄们,掩护大寨主从东侧突围,突围后重重有赏,要什么都有,胆敢背弃,性命不保。”他是软硬兼施,来告诫众喽啰。众喽啰也都心明镜,遂齐喊道:“誓死保护大寨主。”   狼狈的陈春娇仗着武功高,且战且退,回首看身后只有五名侍女以及八名喽啰,十几个人大半带伤。陈春娇领着残众跑到一间小石屋,石屋的周边有树木遮掩,加之是夜色,不易发现。陈春娇心神不定,急忙从侍女手里夺过水壶,大口的喝起水来。   忽响起杂乱的脚步声,陈春娇一惊,十三名手下大吃一惊,慌忙起身亮出兵器。房门让人踢开,进来的是鲍零,看着狼狈不堪,身边只有三名喽啰相随,鲍零等人亦是一惊,两方发现是自己人,这才稍微放心。   鲍零惊讶道:“原来是大小姐,属下可是吓得不轻啊。”陈春娇道:“你不是领众从西侧突围么。”鲍零咧着嘴苦笑道:“西侧有文欣、翠红、宝娟领着数百人挡道,属下与她们厮杀,抵不住三人联手,半路又杀出邓远那小子,弟兄们伤亡大半,属下没法子,只好带着伤往回跑,二百多名弟兄,现在只剩这几个相随了,天险峰四面受困,又不见大寨主,逃到这里暂避,待机再突围。”   扔掉水壶,陈春娇叹了口气,缓缓道:“无极盟人马已经入内,实力对比亦不如无极盟,当速离天险峰,另图出路。”鲍零倍感惊讶,忙言:“大小姐,外边喊杀声震天动地,无极盟从东南西北杀进,弓弩齐备,盛天龙、林美玉、占风云、邓远等众英勇善战,天险峰如何出得去呀。”   陈春娇微微冷笑,言道:“鲍护法,你有所不知,不,是你们都有所不知,天险峰尚有去外界的出路。”鲍零苦笑道:“大小姐这时候还开玩笑,天险峰属下很熟悉,若还有出路,大寨主为何不告知。”   陈春娇道:“半年前我曾请人秘密挖掘一条暗道,为的是防止万一,不想如今派上用场,此暗道可直通天险峰外,我令三十名身手矫健的兄弟守把,此事未曾告知任何人。”   鲍零很疑惑,忙道:“大小姐与大寨主是亲兄妹,为何没告知大寨主啊。”陈春娇道:“秘密通道,知道了就不是秘密啦,万一弟兄们走了风声,让无极盟知晓,岂不自掘坟墓,故而没让兄长知会。”鲍零又问:“无极盟人马已然攻进来,大小姐为何不把此事告诉大寨主呀。”陈春娇道:“天险峰地势极其险要,实在想不到无极盟的人会突然攻进,本打算借助地利,司马先生出谋划策,打退无极盟人马,却事与愿违,我还未来得及通知兄长。”   推开房门向外看,陈春娇道:“趁着夜色离去,否则插翅难逃。”鲍零急忙道:“大小姐,您难道不管大寨主了。”陈春娇一声叹息,言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有保住性命,才能给兄长报仇。”陈春娇柳眉一挑,问道:“鲍护法你说说心中想法。”   鲍零暗想这位姑奶奶果然阴损毒辣,却也有非凡的个性,当下拱手道:“属下愿效力大小姐。”陈春娇道:“既如此,马上出走天险峰。”   群贼推开房门,迎面正是米强赶到,他率领数十名豪杰厮杀至此,把附近的喽啰杀尽。未待米强开口,鲍零破口大骂道:“王八蛋,你奶奶的竟敢投靠无极盟,背叛大寨主。”米强喝道:“往日与你等同流合污,做下许多孽事,无极盟群雄除暴安良,给米某人改过从善的机会,善恶终有报,你们的末日已到。”鲍零怒道:“狗匹夫,老子宰了你。”   后面的陈春娇出言道:“且慢!我有话说。”鲍零忍着怒意,恶狠狠的瞪着米强看,米强大怒,抡着浑铁棒过来便打。陈春娇道:“米护法慢动手。”米强冷声道:“米某早已不是登天教护法。”陈春娇微微冷笑,说道:“米护法何必动怒,你在登天教时出过不少力,你武艺高,兄长提拔你当护法职位,现在眼前有件好事,不知米护法是否考虑。”   米强皱着眉头,紧盯着陈春娇,他深知这位手黑心狠,早就有了提防。陈春娇道:“听我一言,米护法随我出走,咱另辟出路,金银珠宝依然不愁,未知米护法能否答应。”米强大怒道:“米某早有言在先,岂可再与你同流合污。”   话语惹怒了陈春娇,把日月弯刀一亮,蹦过来大战米强,米强大叫一声,抄起浑铁棒来斗。鲍零抡动狼牙棒来打众豪杰,众豪杰担心米强,纷纷过来迎战。   交锋十七八个回合,陈春娇嘴角带着一丝残酷的笑意,脚下一滑摔翻在地。米强挺着浑铁棒来砸,陈春娇忽然抖手,该着米强吃亏,天色不明,陈春娇抓起一把沙土,全扬在米强的眼嘴中。视觉不明,米强大惊,陈春娇纵身跳起,迅速抬腿踢在米强的手腕处,浑铁棒把握不住,滚落在地面。米强心知不妙,急待转身避躲,让陈春娇一刀劈中前胸,又一刀扎入哽嗓,可叹米强得此下场。   跟随米强来的数十名豪杰亦被鲍零打杀,陈春娇暗自得意,她挥了挥手,鲍零等跟随往西边小路蹿去。陈春娇敲了下木桩,忽而地面开裂,陈春娇带着鲍零等众跃入地室,开裂的地面再次愈合。   天险峰东边,陈金刚带队从此突围,正遇上龙老、祝三爷、满堂率众拦截,众人为惩恶奋不顾身,群贼为活命亦杀红了眼,双方展开激烈的厮杀。喊杀声、哀嚎声不绝于耳,双方不断有人倒下,可谓血染天险峰。   前排一名蓝衣大汉,生得虎背猿腰,手持一把镔铁弯刀,砍杀十几名豪杰。满堂施开雁翎刀,劈倒了八名喽啰,横刀冲向蓝衣大汉。满堂大喝道:“匹夫休得猖狂。”蓝衣大汉怒道:“老子乃登天教零陵分舵的舵主邱霸,挡我者死,避者生。”满堂怒喝道:“那更留不得你啦。”   两个同时出手,双刀并举。邱霸正没好气,怪眼圆翻;满堂杀气顿生,怒吼连连。斗了三十回合,邱霸暗叹满堂好武艺,他斜里一刀扎来,满堂往腋下压住浑铁弯刀,邱霸拽了几下竟没拽动。满堂横起手中雁翎刀,寒光闪闪,给来了个大开膛,邱霸发出惨叫,顷刻毙命当场。   韩生威用余光瞧见邱霸丢命,大叫道:“杀人偿命,小畜生纳命来。”他跃过来举着玄铁刀劈来,满堂急忙翻身躲开,嬉笑道:“别急,你也活不了。”韩生威怒道:“胡说八道。”   韩生威大叫一声,声音充满邪性,满堂感觉一股气浪席卷扑来,知道是烈刀的刀法。满堂不敢硬抗,赶紧用轻功飘离闪退,后面的十二名豪杰并十三名喽啰衣衫破碎,残肢断臂飘落,齐刷刷倒地。   满堂心下震怒,晃着雁翎刀猛劈韩生威头顶心,韩生威用玄铁刀往外一架,震开了雁翎刀。   祝三爷发觉满堂力战韩生威,他知道满堂的武功远不及韩生威,判官笔刺倒两名喽啰,祝三爷纵身过来帮阵。   龙老正战陈金刚,闪目一瞧发现祝三爷、满堂双战韩生威,韩生威刀法诡异毒辣,两人防多攻少,渐渐处在下风。龙老有心过来帮忙,陈金刚知道龙老的意图,手里的凤嘴刀缠住龙老。陈金刚怪叫道:“老匹夫,你休想去帮忙,无极盟要多准备两副棺材了。”龙老抡动五金铁拐边打边道:“无耻之徒,报应已到,你逃不掉。”气得陈金刚连连怪叫,连着砍了十几刀,均让龙老挡下。   呐喊声一片,满二爷、石四爷、苏姑娘、邢五爷率众杀到,邢五爷道:“二哥去帮龙老对付陈金刚,四哥、苏姑娘我们对付韩生威。”   两条铁枪封住去路,齐云彪冷笑道:“你们的对手是我。”石四爷忙道:“五弟你过去帮三哥、满堂,二哥你过去帮龙老,我与敏妹对抗这厮。”说罢,石四爷、苏姑娘抢步上前,拦住齐云彪厮杀。   邢五爷抡着浑铁鞭来帮战,韩生威冷笑道:“邢无宗,多你一个不顶用。”祝三爷、邢五爷、满堂围住韩生威,韩生威力战三人,施开烈刀法,刀法威力强悍且毒辣诡异,三人不敢硬接,各自全神贯注迎敌。   喊杀声响起,文女侠、邓七爷、翠红、宝娟率众杀到,文女侠、邓七爷二人径直冲向韩生威。祝三爷、邢五爷、满堂松了口气,此刻的邢五爷、满堂各带两处刀伤。   韩生威冷笑道:“你等自命侠义之士,群起攻之也是侠义之举不成。”文女侠道:“对付邪门歪道谁还讲究侠义。”邓七爷怒道:“姓韩的,你作恶多端,可想会有今天。”韩生威怒道:“五打一韩某也不惧,来罢。”   有人大喊道:“震八方,从此你就要在武林除名啦。”占大爷抡动六十七斤的湛金斧杀来,韩生威怒道:“六打一韩某也不在乎。”   论武功陈金刚与龙老仿上仿下,满二爷的加入让他力不从心,刚避开龙老的铁拐,满二爷的枪头划破了陈金刚的衣衫,斗篷掉落,陈金刚的左肩膀鲜血流洒出。陈金刚气急败坏,抡开凤嘴刀猛砍猛打,心有余力不足,刚躲开满二爷的亮银枪,龙老的铁拐就到了,陈金刚急忙甩头躲避,铁拐从头顶划过,打落扎巾,发髻登时散乱,吓得陈金刚脸色煞白。   混战中的司马昌看见陈金刚受伤苦战,他急忙过来帮忙,满二爷横着雪花亮银枪拦住他,司马昌舞着长剑就刺。   宝娟和翠红杀了二十多名喽啰,翠红道:“你帮着龙老,我帮助满二哥,绝不能让陈金刚和司马昌逃脱。”宝娟道:“恶贯满盈,他们逃不掉。”翠红冲过来帮忙龙老,宝娟冲上去帮助满二爷。   龙老反手一拐打掉陈金刚的凤嘴刀,翠红抬腿踢翻了陈金刚,未等他起身挣扎,龙老和翠红扑奔过来,铁拐、宝剑一砸一刺,陈金刚吓得惊呼出声,闭上了双眼。   痛叫声发出,却不是陈金刚的,龙老、翠红仔细一看,皆是一愣。司马昌只身挡在了陈金刚身前,五金铁拐打在胸膛,宝剑扎在肋下。司马昌忍着疼痛,双手向后推出陈金刚。   “啊呀!先生啊,司马先生!”陈金刚一阵悲鸣,眼圈竟出现泪水。   适才与满二爷、宝娟交手,司马昌后背挨了一剑,腹部被亮银枪划破,他纵身跳过,亲身替陈金刚挡下致命一击。   这一刻龙老、翠红都呆然了,连同旁边的满二爷和宝娟也愣住了。大难临头时,司马昌竟甘心把命交换,一向凶狠冷酷的陈金刚居然流了泪,几位从心底升起一丝佩服。   司马昌紧紧的抓住铁拐和宝剑,大口喷着血,提起声音道:“我绝不让你们伤害大寨主。”龙老和翠红往回拽动兵器,却不想司马昌能回光返照,双手牢牢的抓着铁拐和宝剑,龙老、翠红没能拽动。   再看陈金刚,滚地拾起凤嘴刀,怪眼圆睁,嘴里大叫道:“本寨主与你们拼喽。”举着凤嘴刀来砍龙老,满二爷、宝娟两个拦截他厮杀。司马昌喊道:“大寨主你快走呀。”   翠红看了眼龙老,老爷子心领神会,两个人压动臂膀,把司马昌身躯举起。龙老、翠红踢腿踹出,司马昌终究松了手,将司马昌踹出三丈以外,小仲达登时毙命。 第六十九章   金刀侠第六十九章 此刻已过五更天,惠风和煦。然而天险峰上喊杀声未消散,正与邪的较量仍继续着。   这会儿的陈金刚犹如疯魔症,舞着凤嘴刀乱砍乱劈,也不想着逃走了。想给司马昌报仇的他,也是豁出去了,简直不顾一切。龙老、满二爷、宝娟、翠红围攻,他即使三头六臂也不是对手。肚子让宝娟给划了一剑,鲜血流洒,又让龙老的五金铁拐敲在右腿肚子上,疼得陈金刚大声痛叫,右脚酸软无力,脚下走空,仰面摔翻在地。   铁拐、银枪、双剑直奔陈金刚,一条浑铁枪截住四把兵刃。龙老、满二爷、翠红和宝娟一看,出手者是齐云彪,他已把双枪合二为一,化为长枪。   齐云彪急忙拽起陈金刚,急忙道:“大寨主不要恋战。”陈金刚怒道:“司马先生被他们杀了。”齐云彪道:“速撤天险峰,他日再图报仇。”边说着,齐云彪一条浑铁枪拦住龙老、满二爷、宝娟、翠红,掩护陈金刚且战且退。   “哪里逃。”石四爷和苏姑娘齐声大喝,挡住了去路。   一名豪杰策马来砍陈金刚,齐云彪旋转浑铁枪,招式迅锐,一枪给挑下马。石四爷与苏姑娘舞着兵刃来打,齐云彪架住两人的兵器,抄手拉起陈金刚上马。齐云彪用手掌拍了下马臀股,战马吃痛,载着陈金刚就跑,数十名喽啰摆弄着兵器,骑着马护送而逃。   龙老喊道:“绝不能逃了陈金刚,追。”   齐云彪手持浑铁双枪,大喝道:“齐某在此,哪个敢过去。”   宝娟、翠红各举长剑刺来,满二爷晃动雪花亮银枪跟上。龙老知道齐云彪武艺高深,三人不是其对手,急忙举着五金铁拐来帮阵。齐云彪呵呵冷笑,丝毫不在意人多势众。   石四爷道:“敏妹,你留下帮忙对付齐云彪,我去追赶恶贼陈金刚,绝不能给他逃脱。”苏姑娘点头道:“多加小心,我等你。”石四爷笑道:“放心,杀掉陈金刚,我立刻赶回。”   苏姑娘发现齐云彪果然厉害,力战满二爷、翠红、宝娟、龙老,竟然不落下风,已斗了三十余招。苏姑娘娇喝一声,跟着加入战团。齐云彪力战五人,亦是毫无畏惧,浑铁双枪施展开来,接住五人厮杀。   且说文女侠、占大爷、祝三爷、邢五爷、邓七爷、满堂围住韩生威,奈何仍不是对手,六人中除祝三爷之外,其余五人都受了伤。韩生威心下大喜,有心把六人一并斩杀,来解心中愤。   韩生威架住占大爷的湛金斧和邢五爷的浑铁鞭,对着满堂挥出一刀,刀气席卷。祝三爷挡在满堂身前,以内力抗衡,用判官双笔招架,挡住了致命一刀。烈刀的威力太大,韩生威的功力精深,祝三爷挡住一刀,可也受了伤,亏得祝三爷武艺精深,不然焉有命在。   忽金光闪烁,直取韩生威,韩生威急忙翻身躲闪,金刀回旋袭来,韩生威用玄铁刀给弹开,赶来的盛六爷抄刀在手。   看见盛六爷到来,众人大喜,他能打过韩生威。满堂道:“盛大哥呀盛大哥啊,你再晚来半步,我们可都玩完了。”说罢,满堂不由自主的喷了口鲜血,显然伤势不轻。   盛六爷关切道:“大家伤势不轻,这是冯妙手制的药物。”边说着,盛六爷拿出特制药物,掷给邓七爷,邓七爷挥手接下。盛六爷拎着金刀来战,韩生威舞着玄铁刀接战。   文女侠叮嘱道:“天龙当心啊,韩生威的烈刀已炉火纯青,务必当心。”占大爷笑着道:“文大婶,六弟来了就好,姓韩的他跑不了。”说完,一口鲜血喷出。邢五爷急忙扶住他,而邢五爷的嘴角亦流出鲜血。   文女侠忙道:“满堂你们三个伤势最重,先且不要讲话,运功调养,两位贤侄帮忙。”祝三爷、邓七爷急忙点头,应道:“即刻。”   文女侠替满堂疗伤;祝三爷替占大爷疗伤;邓七爷替邢五爷疗伤。   有人喊道:“你等还想疗伤,纳命来。”   来人身形高胖,面如蜡黄,生得膀阔腰圆,穿着棕色衣衫。他就是登天教武陵分舵的舵主屠质,执着一把双股托天叉来袭。   早有一把三股托天叉拦住他,石四爷冷笑道:“把命留下。”屠质认得是石四爷,怒道:“放屁,老子先宰了你。”两个人斗到一起,战了三十个回合,未分胜败。   石四爷眼珠一转,卖了个破绽。屠质举手把三股托天叉递出,戳向石四爷的肚子。石四爷趁机转身,屠质一叉戳空,身躯朝前倾,石四爷反手一叉,出手极快,戳在屠质肋下,结果了性命。   赶来的林女侠直奔齐云彪攻击,齐云彪虚晃一招跳出圈外,闪目一瞧是林女侠到了,齐云彪吃惊不小。想着陈金刚已经逃远,齐云彪有了退意。   为何盛六爷和林女侠现在才来?天险峰周围临时布置了销器埋伏,又有伏兵和陷阱,折损不少豪杰,盛六爷、林女侠、红艳以及乌青风护着房老师徒拆解销器。期间与登天教人马数场混战,好在天险峰的销器埋伏不算精,房老师徒总算拆解了各处销器。   齐云彪注意到林女侠拎着一个黑布包裹,林女侠瞧出对方的注意力,随手把黑布包裹扔出,齐云彪出手接下。打开包裹细看,唬得齐云彪连连惊呼,装呈的就是陈金刚的首级,表情龇牙咧嘴。   林女侠冷笑道:“天网恢恢,恶有恶报,贼头陈金刚已经毙命。”   一句话,在场的群贼惊得魂不附体,都看见了大寨主陈金刚的首级,抵抗之意瞬间消失,再抵抗也毫无意义,纷纷扔下兵器。   在齐云彪的拼命掩护下,陈金刚率着数十名喽啰闯出一条生路。哪想迎面碰赶来的盛六爷和林女侠,正瞧见陈金刚带着人慌忙逃蹿。二人也不答话,上去拦截陈金刚等人。跟随的喽啰一看是这二位,谁敢应战啊,吓得四散奔逃,把他们的大寨主扔下不管了,成了孤家寡人。   林女侠在前,盛六爷在后。陈金刚知道逃不掉,大叫一声,他负隅顽抗,不愿束手就擒,抡起凤嘴刀杀奔林女侠。七八个照面,他哪是林女侠的对手,赤金剑寒光一闪,扎进陈金刚的胸膛,陈金刚哀嚎数声。盛六爷跃过来,金刀劈下,当即结果了性命。   追赶而来的石四爷与盛六爷、林女侠汇合,仨人返身回来帮忙。   正在厮杀的韩生威大惊,知道陈金刚已经丧命,剩余的喽啰放弃抵抗,韩生威不敢恋战,虚晃一刀,施展轻功就开溜。盛六爷眼观六路,看得出韩生威要逃跑,提着金刀,紧随其后追撵。   红艳跟着房老过来,大家相互问候。天险峰的销器大部拆解,房老让五位徒弟再细细查看,发现一处拆解一处,杜九爷也去帮忙。   祝三爷、石四爷、邢五爷、邓七爷刚要追击,龙老道:“你们追上亦不是韩生威对手,老六一人足以应付。”红艳道:“你们都受了伤,不宜行动,如过动手,盛兄弟还要顾及大家,他一个人能安心收拾韩生威。”   红艳扶着占大爷,看着他并无大碍,红艳甜甜一笑,占大爷跟着笑起来。   邓七爷道:“韩生威习得烈刀,六哥未免势单力孤。”占大爷道:“七弟说的是。”红艳道:“不妨事,姓韩的虽然得了烈刀刀法,盛兄弟却会太极刀法,自身武艺在韩生威之上,邪不压正,韩生威不是盛兄弟对手。”   事已至此,齐云彪想逃,群豪围拢着。林女侠摆动赤金剑杀奔过来,齐云彪挥舞浑铁双枪奋力抵抗,把平生的本领尽数施展出。   论武功来说,齐云彪不是林女侠对手。先前连番血战,体力耗损极大,陈金刚丧命,众喽啰扔掉兵器投降,齐云彪心事重重。打了十个回合,林女侠用赤金剑打落浑铁双枪,齐云彪吓得瑟瑟发抖。   林女侠道:“你齐某人在武林也有一号,给你个公平。”言罢,林女侠甩手把赤金剑扎在地上。齐云彪虽非善类,林女侠也算尊重这个对手。   群豪没想到林女侠会给对方公平战,心中很赞佩她。都知道她武功精湛,亦不担心。众人围住八方,防止齐云彪趁势溜走。   齐云彪愣了愣,道:“好,好哇,林女侠真是女中大丈夫,无论结果何如,齐某表示感谢,来罢。”说完,当先出手。   一刹那,齐云彪打出三拳十脚。群豪有些惊讶,齐云彪力战多时,体力消耗巨大,竟能出手这般迅猛,武艺果然高强。林女侠避开其三拳,双腿连踢,挡下对方的十脚。出手瞬间挥出八掌,齐云彪急忙招架,接住了七掌,后面这掌打在肩膀上,疼得齐云彪怪叫一声,急忙后退数步,活动着肩膀,缓解痛感。   林女侠跨着步跟上,出腿猛踢齐云彪的软肋,齐云彪出腿挡住。他出手猛击林女侠的面门,林女侠挥掌震开对方手掌,两个大战一处。   拳脚齐至,你来我往,拆了三十多招,胜负已分。齐云彪双掌猛击,右腿狠踢,林女侠身形转动,挥手一掌击在齐云彪的后心,打得结结实实,打出三丈外摔倒。林女侠使用的是隔空掌,掌力惊人,劲力十足,齐云彪大口喷血,呼吸已然停止。   众人纷纷喝彩,叹服林女侠武艺高。有人说没发现陈春娇,龙老吩咐搜查,一定要找到陈春娇其人。   再说韩生威,仗着轻功好,一路往天险峰下逃去。不想前方有人,曲坤带着十二名豪杰,正拆解新发现的销器,刚拆解销器。发现一道人影从上而下,认出了是震八方韩生威。曲坤拿起钢刀,带着十二名豪杰阻拦去路。   曲坤喝道:“姓韩的,你罪孽深重,穷途末路,休息逃脱。”   韩生威亮出玄铁刀,早挥出一刀,刀气袭来,曲坤仗着钢刀来架,哪能防御住。烈刀的刀法诡异毒辣,威力极强,曲坤身上鲜血顿出,口中发出惨叫,钢刀折断,他缓缓倒下。可叹曲坤一番辛劳,折损韩生威之手。   十二名豪杰大怒,想给曲坤报仇,朝着韩生威冲杀过来。韩生威杀入群中,玄铁刀杀出一条血线,十二名豪杰尽数毙命。   盛六爷施展轻功追来,刚好看见曲坤等十三人丧命,盛六爷心中悲痛万分。韩生威赶紧施展轻功开溜,盛六爷大喝一声,紧随其后追来。   本以盛六爷的轻功不及韩生威,平时盛六爷就与五哥练习轻功,邢五爷加以指导,盛六爷领悟极深。闲暇时勤加练习,轻功的水准更胜以往。韩生威甩不掉盛六爷,盛六爷亦能追得上。   后边盛六爷跟得紧,韩生威径往西边跑来。韩生威顺手掏出两枚铁钉,冷不防掷出,两枚铁钉分别向盛六爷脑门、哽嗓袭击。盛六爷手疾眼快,用金刀磕飞一枚,探手指夹住一枚。   盛六爷一想来而不往非礼也,出手把铁钉抛出。韩生威正跑着,听得脑后有异常,急忙把玄铁刀撤在脑后,铁钉正好打在兵刃上,擦出火星,滚落在地。   事与愿违,韩生威打算逃脱,无奈盛六爷追得紧,他一路施展轻功,跑出数十里,怎料前方是悬崖峭壁。韩生威急忙止住脚步,差点跌下去。前次他让盛六爷、林女侠追赶,跑到悬崖边,侥幸得活,习得烈刀,今次又是悬崖,仿佛冥冥中自由安排。   盛六爷道:“韩生威,今天你是插翅难逃,再无侥幸。”言毕,盛六爷亮出黄金刀。   韩生威道:“连番拼杀,韩某体力耗费,口渴难耐,你盛大侠就算胜了,实在不光彩。”   盛六爷冷笑道:“你还想着公平,真是大言不惭,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也罢,让你歇着,给你个公平。”言未毕,甩手把水壶扔给韩生威。   韩生威心中暗喜,急忙打开壶盖,喝光了一壶水。他看了看盛六爷,有些疑惑道:“你这么做,究竟图个什么。”   盛六爷道:“算是我敬重你这个对手。”   韩生威冷笑道:“我甚至怀疑你是否白痴,双方争斗本就你死我亡,两军交战,胜者为王。对手既是敌人,对待敌人还敬重,你真是另类。话已开口,你可不要后悔。”   盛六爷面无表情,说道:“后悔的应当是你。”   韩生威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坐下身运功调息。他有他的想法,体力恢复如初,他即可杀掉金刀侠,亦可逃出生天。   半个时辰后,韩生威得意大笑。盛六爷知道他早已体力恢复好,端起金刀指向韩生威。   韩生威冷笑道:“金刀侠,你恐怕会后悔。”   盛六爷道:“后悔的应当是你。”   亮出玄铁刀,寒光一闪,韩生威举刀就砍。盛六爷抄起金刀,横刀猛劈。光照充足,悬崖峭壁前,一正一邪,各施展本领厮杀。黄金刀犹如狂龙出海;玄铁刀仿若猛虎出山。寒光闪烁双刀会,杀气漫天鬼神畏。金刀侠大战震八方,你来我往,一百个回合,不分胜负。   太极刀法虚实相结,柔中带刚;烈刀刀法诡异迷惑,阴柔毒辣。又战了三十多回合,韩生威大叫一声,玄铁刀照头狠劈。盛六爷双足疾速转动,黄金刀忽至脖颈。韩生威吓得大惊失色,连忙缩梗藏头。   金刀侠手腕一翻,口中一声大吼,刀刃翻转,金刀快速回旋,金光飘动。韩生威的首级当场落下,玄铁刀也撒了手。   天险峰一战,群雄损失惨重,是为正义而亡。生擒喽啰数十人,各处销器陷阱均已破解。找遍天险峰,唯不见陈春娇和鲍零。   盛六爷只身回来,众人见了大喜,知道韩生威已经授首,群雄非常开心。   在后山的大仓库,搜出了黄金两万两,白银五万两,珠宝翡翠等不计其数。林女侠和红艳知道是登天教抢来的赃款,吩咐人记录,封箱搬运,择日发放给贫苦百姓和灾区乡民。   占大爷、祝三爷等人还找到了十一名妇女,询问下才知是被陈金刚一伙掳来的。有的掳来已一年,有的掳来数月,还有一些不堪凌辱,已经寻了短见。众人闻听悲愤交加,龙老安排立即各自送回原籍,与家人团聚。   杜九爷查探销器时,发现了一处地道,可直通天险峰外。众人来观瞧,一致认为陈春娇和鲍零从此逃遁。   杜九爷道:“这地道修的还不错,看情形有小半年的光景了,陈春娇这毒妇给她自己留个后路,混战中她带人逃跑了。”衡八爷道:“地道里应当藏有数十人,酒坛、碗筷、被子众多,内侧还有茅房,陈春娇真是煞费苦心。”   房老是老泪纵横,六大弟子折损其二,众人非常伤感。房老几番哭晕,幸而众人及时抢救,龙老、满二爷从旁安慰。   看着天险峰的景色,乌青风一声叹息,虽然师弟陈金刚死有余辜,但想起同门,如今只剩自己一人,师傅与众师兄弟都人亡物故,乌青风心中惆怅。   乌青风提出告辞,准备回西域闭门修行,不再过问江湖事。老少众人挽留,知道他心中伤感,思念其师,纷纷劝解。乌青风执意要去,众人苦留不住,众与乌青风挥手告辞。   回到西域的乌青风潜心修行,改善心境。后来乌青风落发出家,钻研佛法,终成一代高僧,不必细表。   打扫完战场,登天教的人就地掩埋。折损的豪杰则抬下天险峰,择日寻地厚葬。龙老吩咐先回山中,而后再做打算。 第七十章   月光通明,群星密布,晚风轻拂,实在舒畅。占大爷、满二爷、祝三爷、石四爷、邢五爷、盛六爷、邓七爷、衡八爷、杜九爷坐列山坡,遥望着星光灿烂的天空。   邢五爷道:“一年前的今天,我等九兄弟结拜,为的是匡扶正义,荡平作恶多端的登天教,兄弟们吉凶与共,患难相扶。今登天教土崩瓦解,贼首陈金刚得到惩戒,回想这期间的遭遇,真是感慨不已。”   衡八爷道:“兄弟们义薄云天,风雨同舟,江湖本就尔虞我诈,人心不古,能结实各位兄弟,此生足矣。”   杜九爷道:“八哥说得好!我等兄弟披肝沥胆,共同进退,小弟能与众位哥哥相交,实乃三生有幸。和哥哥们一起,小弟非常开心,如有来生一说,小弟还愿意和众位哥哥结拜,再续手足情。”   祝三爷感叹道:“这期间我们失去的很多,得到的也很多,人生如此,得失兼顾。”   占大爷道:“登天教固然卑劣可恨,说来还要感谢登天教,否则我们兄弟怎会相聚一块,姓占的有诸多兄弟,不白活一回。”   石四爷道:“常感生命的短暂脆弱,怀念故去的兄弟们,往事如云,要倍加珍惜时光。”   邓七爷道:“阵亡的兄弟们是为正义而凋零,为武林安定除暴安良,与众兄弟朝夕相处,想起家中父母,人生苦短,懂得珍惜,待解决掉余孽,我要好好陪伴家人。”   满二爷道:“人本是在经历中煎熬成长,不忘本心,有始有终。逝者已矣,尘埃落定,生者当自保重身体,珍惜时光,方有余力关心身边人。”   盛六爷道:“武功再高,修为再深,名气再响亮,到后不过黄土中虚无。昔日大伯在世,我未能在旁尽孝道,余下好好珍惜,今有亲人在旁,爱人相随,兄弟在此,当开开心心活着。”   众兄弟听这话,无不点头赞叹。皓月当空,星光闪闪,仿佛在祝福着众人。   房老带领四大弟子告辞,准备返回海外,安葬两位弟子。众人苦留,心中不是滋味,非常伤感。老爷子师徒七人跋山涉水来帮忙,天险峰一役折损了两大弟子,这几天房老以泪洗面,四大弟子哭念师兄弟。   龙老劝道:“房老啊,您留下来,年事已高,何必再远赴海外,保重身体要紧。”房老道:“老义士,我专程来帮忙,别无他求,今天险峰已破,陈金刚、司马昌、韩生威、齐云彪等伏法,虽然逃脱了陈春娇、鲍零,登天教亦是名存实亡,海外自在惯了,你等亦可来海外生活。”   满二爷道:“您老虽晚辈回家,晚辈以尽孝道。”房老道:“老朽身子骨还健硕,孩子你大可放心,天下无不散筵席,别太挂念。”满二爷道:“解决完登天教的余孽,晚辈去看您。”房老道:“好,到时爷爷热情款待。”   房老执意告辞,众人苦劝不住,皆出山相送,房老拉着满二爷的手,爷俩热泪盈眶,众人与房老师徒洒泪分别。   老少众人在议事厅内言论着陈春娇、鲍零等去向。非是众人赶尽杀绝,皆知这位魔女阴损毒辣,若不除去,后患无穷。   满堂首先道:“失掉天险峰屏障,还以为陈春娇会另辟山头开灶,这些天我与衡大哥、杜大哥带人寻看方圆百十里的山峰陡崖,尚未发现任何动向,足以说明陈春娇离开了青海。”   占大爷道:“这婆娘跑得比兔子还快,心机真深,给她自己留个后路,尽然不理其兄的死活,也够绝情了。”红艳道:“她本就无情寡义,何谈来的绝情,地道之事,想必天险峰无人知晓,是她秘密派人挖的,防止走露风声。”   杜九爷搓了搓脑瓜,言道:“怪哉,陈春娇、鲍零仓皇逃走,跟随者不过三四十人,又能逃到哪儿,即便她想另立山头,也该有消息哇。”林女侠道:“说不定躲到哪里,用她的坏心眼研究如何害人的勾当,时机未到,她不敢出来造次罢了。”   盛六爷思索道:“陈春娇等一定是逃往熟人地方,陌生者不会收留,更不敢收留。”邓七爷道:“会不会是占领了哪个山头,秘密招兵买马,伺机寻仇。”盛六爷道:“招兵买马她会,占领山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陈春娇、鲍零固然武功不错,手中不过数十人,大半带着伤,怎能占领哪个山头,只有逃往熟悉人之地躲避。”   满二爷道:“六弟分析的有理,陈春娇、鲍零等贼必是逃到熟人场地。”   放下茶杯,衡八爷困惑道:“不能啊,帮着登天教的都已伏法,总不能跑到西域罢,乌青风可是痛恨陈春娇,岂容她存西域。”   盛六爷喝了口茶,言道:“八弟再想想,帮忙登天教的,还有生存者。”满二爷微笑道:“大家不妨想一想。”   一句话,老少众人面面相觑,脑海中不停的思索着。忽而众人齐呼道:“袁氏三绝。”   当年黑目道人请来袁氏三绝帮忙,这袁氏三兄弟各个武艺高深,着实不易对付。当时黑目道人班朗诱盛六爷到荒无人烟地界,袁氏三绝埋伏在那,盛六爷当时凶险万分。幸而红烨道长从天而降,解救了盛六爷,轻松打败了黑目道人以及袁氏三绝,并且惊走了袁氏三绝。自那以后,袁氏三绝再未露面。   龙老拍了下大腿,说道:“到底把袁氏弟兄忘却了,照此看陈春娇多半逃往秦州。”邓七爷道:“好哇,我等即刻赶赴秦州,寻找袁家庄探个究竟,如果袁氏三绝收藏陈春娇、鲍零,把他们一并消灭。”   满二爷嘱咐道:“秦州一定要去,切不可声张,不宜去太多人,由我、大哥和黎姑娘、五弟、六弟和林姑娘、七弟前往。文大婶、三弟、四弟和苏姑娘、八弟、九弟、翠红和宝娟、满堂、冯姑娘等众随龙老留守。”   满堂急忙道:“我跟着大家前往。”满二爷道:“好兄弟,山中不可无人,你武功日益见长,当留下来。”丁老爷子道:“孩呀,听你满大哥吩咐。”满堂点头道:“好罢!”   次日卯时,满二爷、盛六爷、林女侠一行人乔庄出发,骑快马赶奔秦州。   临行前,祝三爷道:“我们飞鸽传信联络,若贼势浩大,我们立即过来。”龙老叮嘱道:“大家千万小心,彼此照顾好。”   盛六爷等人拱手道:“请放心!”   秦州真是繁华热闹,做买卖的甚多,各类物品应有尽有,人是络绎不绝。街头卖艺的,翻跟打把的,使得路人纷纷围观叫好。   轻功独步天下的邢五爷,携带着满二爷,也不影响身法,满二爷和邢五爷率先到达秦州。兄弟俩找了聚源客栈,美美的饱餐了一顿。兄弟二人回屋中休息,以解路途乏意,顿感精神百倍。   兄弟俩在房间中商讨,邢五爷道:“袁氏三绝武功非比寻常,但在武林中却默默无名,知道他们的人少之又少,住所更无多少人知晓,现在寻找袁门山庄,等同大海捞针。”满二爷道:“不能张扬,倘若陈春娇等逃到此地,必会放出眼线,肆意打听袁家庄,会惊动陈春娇和袁氏弟兄。”   邢五爷问道:“二哥之意当何如?”满二爷笑道:“任何地点都会有知明本地情形的知情者。”听他一说,邢五爷清晰明朗,笑道:“二哥真高明。”   正巧店小二敲门送茶水,满二爷开门请入。店小二斟了壶茶,分别给满二爷和邢五爷倒上茶,转身离开。   满二爷叫住店小二,笑着道:“小二哥,我们两个打算游玩秦州,想详细了解,不知小二哥能否详细加以介绍。”店小二赔笑道:“真对不住两位客官,小的来此不过两年,知解的不算多。”又言道:“这片有个酒徒,姓吴名通,别看是个酒徒,对秦州颇有了解,很多外来人游玩,都会去寻他。”   品着茶的满二爷和邢五爷相视一眼,彼此微微一笑。   邢五爷道:“小二哥,这么看来吴通其人很有眼界,请问他住在何地,我们想登门拜访。”店小二道:“客官,他就住在这条大街的第二个胡同,你们过去时候,要带上两坛好酒。”满二爷、邢五爷心里有了主意,起身道:“多谢小二哥禀告。”说着,满二爷掏出十两银子,店小二笑道:“二位真客气。”说笑着接过银两。   按照店小二叙说,兄弟俩找到了吴通家,门大敞着,住的地方很简陋,却有着浓浓的酒香味。   兄弟俩迈步进来,看着一人捧着酒壶畅饮,手中还拿着烤鹅腿。仔细一看,这位年纪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皮肤黝黑,穿着棕色布衫,脚穿着麻鞋。兄弟二人知道是吴通,急忙来打招呼,说道:“吴大哥好!”   吴通饮着酒,吃着烤鹅腿,发现家中来客,还是两位,虽穿着朴素,看着绝非寻常之辈。吴通问道:“二位朋友,吴某好像不认得你们。”   满二爷笑道:“在外靠朋友,我们兄弟想游玩秦州,听说吴大哥对本地了解甚多,小弟二人特来拜访。”这边邢五爷递上两坛佳酿,笑道:“略备薄酒,还请吴大哥笑纳。”   看见两坛美酒,吴通大笑道:“二位兄弟客气了,快快屋中请。”   到了屋中,吴通亲自倒了两碗水,他则捧着酒壶饮酒。邢五爷笑道:“这秦州真不错,我们初来乍到,对这里不是了解。”满二爷笑道:“听说吴大哥对本地知解颇多,还请多给介绍。”   吴通笑呵呵道:“这里记着三、四、五、六、七、八。”   邢五爷忙问道:“吴大哥这是何意?”吴通笑道:“指的是三大酒坊、四大赌坊、五大客栈、六大美人、七大药材、八大青楼。吃喝美色,除了做生意,外来人无非追求的如此而已。”   兄弟俩听着吴通详细介绍,对秦州有了一定了解,发现这位知道的真多。   谈了约两个时辰,邢五爷外出买来烧鸡、酱驴肉、蒸鱼等美食,又带回一坛美酒。三个人边吃边谈,吴通非常高兴。   满二爷道:“吴大哥,我看本地赌坊不比别处,从无人闹事。”吴通压低声音道:“闹事?谁敢在秦州的赌坊闹事。”邢五爷问道:“秦州赌坊怎地。”吴通道:“两位有所不知,本地有个袁门山庄,管理的就是赌坊,只不过不为人所知,本地人知道的也寥寥无几,只知赌坊有人照应,不敢生事。袁门山庄行事低调,在武林中也不出名,你们肯定没听过。”   满二爷、邢五爷异口同声道:“没听过。”   吴通接着道:“袁门山庄有三位庄主,听说各个武艺高强,别看哥哥我在这儿生活数十年,从没遇到这袁家三位。”满二爷故意惊呼道:“如此看来袁门山庄真神秘,我真想看一看传说的袁门山庄。”   吴通笑道:“袁门山庄建在大山深处,可谓与世隔绝,没什么人知道。”   邢五爷故作惊讶道:“难不成吴大哥知道袁门山庄在何方?”吴通笑道:“我也是偶然得知的,半年前我在鸿中酒坊喝酒,来了两个黑衣大汉,嘴中念叨着什么三位庄主,我心中好奇,暗地跟随着两个黑衣人,发现城西的大山里还有座庄院,才知那是袁门山庄。”   满二爷和邢五爷相互对视,心中一喜,总算知道了袁门山庄地点。   三个人喝着酒,吴通虽酒量好,他生性嗜酒,喝的太多,已经倒头酣睡。邢五爷帮他盖好被子,满二爷拿出三十两银子放在桌上,兄弟俩离开吴通家。   回到客栈房间,满二爷道:“大哥和黎姑娘,六弟和林姑娘大约酉时到,现在是未时,说好与众在这聚源客栈聚会,五弟在这里等候,我前往西山探访。”邢五爷忙道:“二哥,不急这一时。”   满二爷一笑道:“五弟勿虑,我是探访袁门山庄,如果陈春娇等不在袁门山庄,再另做打算,如果在,哥哥我马上回来。”邢五爷道:“要是去也是小弟前往,岂能让哥哥只身犯险。”满二爷道:“兄弟前往就不是犯险么,哥哥我自有办法,大哥他们到来,我亦回来,如果大哥等人到,我还没没回来,你们即刻来接应。”说罢,满二爷快步离开。   邢五爷担心二哥安危,急忙唤过伙计,亲笔书信,写给占大爷等人的。邢五爷道:“伙计,如有人来找邢五和满二,请你把书信交给来人,我们去城西赌坊玩啦。”伙计不明真相,笑道:“请客官放心。”邢五爷拿出十两银子,伙计兴高采烈的收下。   单说满二爷,施开轻功往城西大山而来。然而邢五爷轻功多快,少时追上了二哥。   邢五爷道:“二哥孤身前往,小弟属实不放心,已把书信交予伙计,大哥和六弟他们来,就知道我们在何处了。”满二爷道:“秦州陌生,愚兄是担心书信有差池,所以让五弟你留在客栈等候。”邢五爷道:“小弟实在不放心二哥一个人,两个人总比一个人独行好。”   “呵呵!两个人一起更危险。”突听有人冷笑,声音非常熟悉。   身影一闪,出现一人,挡住去路。生得膀臂腰圆,黑脸短须,目露凶光,身材高大,穿着黑色长袍。   兄弟俩一眼认出了,铁塔峰鲍零。不用问,鲍零在这出面,陈春娇一定在袁门山庄了。   自打出逃天险峰,陈春娇一伙匆匆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好生的狼狈。陈春娇转念一想,暂且到秦州,找袁氏三绝。   来到了秦州,找到了袁门山庄,见到了袁氏三兄弟。袁氏三绝让红烨道长打败后落荒而逃,返回了袁门山庄,终日闭门不出。看见了陈春娇、鲍零等到来,就知道登天教完了,不然来此作甚。   袁氏弟兄设宴款待,陈春娇说明了经过,袁氏三绝大吃一惊,想不到期间发生诸多变故。   陈春娇感觉势单力孤,必须召集人马,另立山头,寄人篱下不是长久。因而她住在袁门山庄,另方面打算招兵买马,她深知老少众人不能放过她。陈春娇有时惶恐,虽老少众人不知她在这躲避,以防万一,便派鲍零在西山附近查探。   鲍零带着二十名喽啰藏身在西山周围,这里是人迹罕至,几乎没发现什么人影。鲍零打算回去吃饭,忽有喽啰说发现人影,鲍零大惊,藏好身看见了满二爷和邢五爷,吓得他面如土灰。虽说兄弟俩乔了装,鲍零可认出来啦,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找的这么准。   他倒不是怕满二爷和邢五爷,他怕盛六爷,怕祝三爷,怕林女侠、红艳。看来看去,看去看来,鲍零放下心了,虽对方找上门来,却只有两个人,鲍零打算解决掉兄弟俩。   埋伏的二十名喽啰跑出来,拿着兵器围住了满二爷和邢五爷,其中四个拿着弓箭。   鲍零冷笑道:“我当是谁,邢无宗、满天星你们俩好大胆,只身来找,鲍爷正好拿你俩撒气。”邢五爷冷喝道:“鲍零少大言不惭,你能掀起多大浪。”鲍零仰头冷笑道:“姓邢的你别瞪眼珠子,你要是金刀侠和圣手判官,我说不怕那是假话,你们俩自身难保,还想杀了鲍爷不成嘛,你有这个能耐嘛,谁给你们的信心。” 第七十一章   满二爷蹦过来击倒一名喽啰,夺过其手中朴刀,顺手砍翻两名喽啰。鲍零抄起一对狼牙棒来打,邢五爷知道二哥非鲍零对手,从喽啰手里抢过一把朴刀,急忙战住鲍零,鲍零不住的冷笑。   一对狼牙棒半悬空砸下,邢五爷连忙招架,震得膀臂酸麻,他知道铁塔峰鲍零身大力不亏,力猛棒沉,丝毫不敢大意。鲍零抡开狼牙棒猛打,恨不得把邢五爷打碎,嘴里哇哇暴叫。   有两名喽啰悄悄张弓搭箭,瞄准满二爷方位。邢五爷大喝一声,他身躯旋转漂浮,瞬时到了两名喽啰近前。轻功之快,身法之巧,让两名喽啰呆然。朴刀舞动,邢五爷早砍杀两个喽啰。   满二爷将朴刀掷出,扎透两名喽啰胸膛。鲍零抄着一对狼牙棒过来打,他看着满二爷没了兵刃,杀起来顺手。   听见身后有动,满二爷急忙躲闪,鲍零一棒打空。未及满二爷反应过来,鲍零右手狼牙棒到了,邢五爷跃过,横刀招架住狼牙棒,救下满二爷。鲍零斜里一棒砸来,邢五爷赶忙翻身避闪,依仗他轻功灵敏,避开这一击。   鲍零抡着狼牙棒冲向满二爷,这会儿满二爷早捡起朴刀,急忙用朴刀招架。鲍零冷笑道:“姓满的,明年今天,你的祭日。”邢五爷连忙舞刀过来帮阵,鲍零力战二人,并无惧法,抡着一对狼牙棒猛打猛拼。   战了四十个回合,战不倒鲍零。满二爷忙道:“五弟快走,迟了谁也走脱不掉。”邢五爷边打边道:“大不了哥俩一块上路,小弟岂能独溜。”鲍零听了笑道:“江湖九杰恩义深重,放心罢,你哥俩谁也活不了。”邢五爷怒道:“匹夫大言不惭,兄弟们能给我二人报仇,手刃你这恶徒。”鲍零冷笑道:“这你们哥俩是看不见了,呵呵呵。”   又战了二十多回合,鲍零甩开一对狼牙棒,正碰到两把朴刀之上,半悬空发出‘当啷’声响,两把朴刀震起数丈高,折断落地。鲍零同时出腿,正踹在满二爷和邢五爷肚子上,蹬出三丈外,劲头太大,兄弟俩仰面摔翻,各自喷出鲜血。   鲍零得意大笑,早已蹦过来,高举一对狼牙棒,口中大叫道:“你们俩去见阎王罢。”   事已至此,满二爷、邢五爷把双目一闭,神色不变。   突然,鲍零脸色一凝,得意的笑容瞬间化为乌有。因为在他的前方出现一个人,已然到了鲍零跟前。观其身法,这是个一流好手,还是位女子。   来人年纪二十出头,身披橙色长衫,身材不胖不瘦,个头高挑,鸭蛋脸粉中透红,一双水灵灵的美目。更为显著的是,漂亮女子手里掐着一柄宝剑,剑鞘是蓝色,闪着亮光。   这位女子神色平静,掐着宝剑,抱着臂膀。整个人看起来既高傲又严肃。   耽误片刻,邢五爷急忙拉起满二爷,兄弟俩看了看女子,感觉很陌生,都感觉这女子气势慑人。   鲍零没印象,又不知何门何派,忙道:“你这姑娘姓甚名谁?”   漂亮女子不答反问:“你是何人?”声音平淡,却甚为动听。   鲍零发现这主真傲气,不正面回答,反而问起他。鲍零道:“听着,爷乃铁塔峰鲍零是也。”鲍零察觉女子武功不弱,毕竟是女流之辈,故而鲍零说话也不客气,指望能以他的名声吓吓姑娘。加之这位姑娘容貌秀丽,鲍零有非分之想,眼神浑浊的盯着姑娘看。   漂亮女子问道:“可是登天教十二护法的鲍零么?”她依旧神色平静,仿佛她不会生气也不会笑,实则她早瞧出鲍零眼中的贪欲。   鲍零咧着嘴笑道:“呵呵,正是登天教的护法,想不到姑娘......”   鲍零听着对方一说,他感觉倍有面子,可惜他错了。   漂亮女子截断他的话,说道:“那没什么说的,出招罢。”说着,女子亮出宝剑,打出一道蓝光,格外的耀眼。女子感觉诧异,不知鲍零为何在这出现。   鲍零听得模棱两可,忙问道:“姑娘你这是何意?”   漂亮女子道:“你不是个好人,活着也是残害无辜,干脆死掉罢,这样一了百了。”   闻听这话,满二爷和邢五爷忍俊不禁,认为这位姑娘真有趣。   鲍零气得哇哇暴叫,大怒道:“小贱人,口出狂言,你有何本事,鲍爷定要将你砸成肉饼。”   满二爷、邢五爷见势不妙,急忙抄刀来帮。漂亮女子道:“两位请退后,他不能把我怎样。”   邢五爷还从未见过如此傲气十足的女子,认为她言过其实。满二爷摇着脑瓜示意,言道:“五弟,姑娘既如此说,必有绝技在手,你我执意帮她,反而令她不悦。”邢五爷道:“那好,拭目以待,如果姑娘不敌,我们哥俩再帮。”   只见漂亮女子手中蓝剑摆动,剑影漂浮,无形中剑气聚集,杀气阵阵。鲍零怪叫一嗓子,舞着一对狼牙棒当胸猛打,漂亮女子用宝剑往外一拨,弹开了狼牙棒攻击。掌中宝剑分心刺出,瞬时发出七剑,吓得鲍零挥舞狼牙棒接连招架。   观战的满二爷和邢五爷不住赞叹,均佩服这位姑娘的精妙剑法。   邢五爷道:“剑气环绕,使得对手陷在其中不可自拔。剑法玄妙快迅,出招毫不拖泥带水。招式惊心动魄,气势上已让对手输了三分。”   满二爷惊讶道:“姑娘剑法精妙绝伦,使人眼花缭乱,毫不露破绽,力巧并存,的确奥妙独特,不知出自何门何派。”   战到四十多回合,正观战的兄弟俩突听一阵哀嚎,鲍零身躯重重的倒下了。细看鲍零身上剑伤多达十五处,致命伤就有三处,鲍零瞪大双目,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之色。   此刻漂亮女子已经收起宝娟还鞘,依旧掐着宝剑,抱着臂膀,仍是傲气又严肃的姿态。   来到近前,满二爷、邢五爷各抱拳当胸,言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漂亮女子道:“两位无须称谢,鲍零作孽繁多,死有余辜,我要赶路,就此告辞。”言毕,转身迈步走开。   满二爷开口道:“姑娘一身好武艺,仗义相救,在下斗胆相问,姑娘准备去往何地。”   漂亮女子看他言谈举止有礼有节,清秀儒雅,微微点头。如实说道:“我准备去往青海地界,汇合师妹,抗击登天教。”   话语出口,满二爷、邢五爷颇为惊讶。满二爷拱手道:“姑娘的师妹可是苏敏苏姑娘么。”   漂亮女子美目中闪过一丝惊讶,开口道:“正是。”   满二爷笑道:“如果在下没猜错,姑娘应该是塞北的侠女,人称惊魂剑的赵灵秀赵姑娘啦。”漂亮女子轻轻点头默许。   满二爷道:“在下满天星,这位是我五弟邢无宗,感谢赵姑娘相救之恩。”赵灵秀颇感惊讶,忙拱手道:“原来两位就是江湖九杰的满二爷和邢五爷,真是失敬。”她居在塞北,对九杰的名气早有耳闻,对这些侠义之士心生赞佩。满二爷、邢五爷忙道:“赵姑娘太客气啦。”   灵秀道:“不知满二哥、邢五哥因何出现这里,鲍零这厮又为何出现至此,我感觉诧异。”满二爷道:“一言难尽,我等得房无尘老爷子帮助,挖掘地道,杀进天险峰,大破群贼,贼首陈金刚、韩生威、齐云彪、司马昌等辈伏法。岂料陈春娇留了暗道,她与鲍零带着残部逃出天险峰,众人怀疑她们逃往秦州,我等兄弟专程赶赴,探知到袁门山庄的地点,怎料半路碰到鲍零,幸而赵姑娘出手,不然我们兄弟性命不保。”   灵秀摇了摇脑瓜,说道:“家父后事料理,安顿家母,我一路赶程,不想登天教已灭,没能帮什么忙。”   满二爷道:“姑娘此言差矣,亲人离世,当守孝道,人之常情。”邢五爷接着道:“赵姑娘不远辛劳,赶来帮忙,我替老少众人表示感谢。”灵秀道:“邢五哥哪里话,登天教胡作非为,早想除掉这群恶贼,何谈辛劳。”邢五爷不由赞叹道:“赵姑娘真慷慨也。”   灵秀问道:“师妹来找石四哥,不知她一向可好。”满二爷笑道:“苏姑娘很好,她与四弟青梅竹马,情意绵绵,只等二人大婚。”灵秀笑道:“真替师妹高兴,她身世孤苦,总算有了寄托。”她平常表现淡然,只有在亲朋好友面前才露笑意,她嫣然一笑,犹如海棠绽放。   不知为何,满二爷觉得脸颊一热,轻轻低下脑瓜。灵秀姑娘为人乖觉,看他神态羞涩,竟也羞涩起来。   这一切邢五爷看在眼中,他面含笑容,暗想道:二哥与赵姑娘一见生情,实在难得,为抗击登天教,兄弟们无心谈情说爱,今我与大哥、四哥、六弟已经找到挚爱,其余兄弟如能如此,可谓皆大欢喜。   灵秀神色一凝,口中道:“有人来啦。”   林子中蹦出一人,几步就闪到三人跟前,身法快捷如风。来人面如冠玉,长得细眉大眼,两目放出寒光,下唇一绺齐整的须髯,穿着鹦哥绿大氅,手执一把镔铁狼牙斧。   满二爷和邢五爷认出了是袁氏三绝的二庄主袁南风,看气色与当初没什么变化。   袁南风早望见铁塔峰鲍零的尸骸,又看随行的二十名喽啰尽数毙命,闪目间看见了邢五爷和满二爷,还有个陌生的漂亮姑娘。   庄中等候着鲍零归来吃饭,总不见身影,陈春娇与袁氏三兄弟很诧异。袁南风出去迎,赶至这里发现了鲍零等尸首,恰逢满二爷、灵秀、邢五爷一行人。   袁南风大怒道:“你等欺人太甚,追赶至袁门山庄撒野,待二庄主取你们的性命。”言罢,挥动五十三斤的镔铁狼牙斧直取满二爷。   倩影闪动,灵秀亮出宝剑,发出阵阵蓝光,挥剑刺向袁南风。袁南风发现这位漂亮姑娘剑法精妙,他不敢大意,急忙还击,两人展开厮杀。   满二爷和邢五爷见识过袁南风的武艺,不是鲍零可比,兄弟俩举着朴刀纵身上来,分左右夹击。袁南风身形转动,避开两刀一剑,挥动狼牙斧大开大合,力敌三人联手。   拆了三十余招,灵秀的宝剑斜里挑来,袁南风用镔铁狼牙斧架住。满二爷、邢五爷举刀劈面来砍,就见袁南风手臂一抡,竟抓住两把刀杆,两把刀应声折断数截。   受力道作用,满二爷、邢五爷各退一步,两人吃惊不小。均暗想:何以他的武功又精进了。   这一手用的正是袁氏自创的绝技伏虎擒拿手,有断铁折钢之力。兄弟俩的兵刃放在了客栈,来时为方便行动未带。邢五爷身子一飘,身形再闪,早已拿过两把朴刀,递给二哥一把,身法简直快如流星,疾如闪电。   这会儿灵秀独斗袁南风二十回合,未分胜负。灵秀暗道:这位武功真厉害,生平所遇对手,无人出其左右,单打独斗,二百招我必败无疑。   袁南风紧盯着对方,心想道:本指望除掉满老二和邢老五,谁想这姑娘剑法奇妙,武功不俗,斗了数十招,不曾折半点便宜。又一想:你终究不是二爷的对手,待除去这俩,连丫头你一并打发喽。   兵刃不占上风,邢五爷施展轻功,用刀在袁南风头顶飘动。满二爷为人精明心巧,专攻袁南风的下三路。袁南风集中精力应对,更兼邢五爷蹦来跳去,心中免不得有两分急躁。稍微走神,剑锋所向,让灵秀姑娘以宝剑割破左肩头,登时鲜血流洒。吓得袁南风惊魂出窍,急忙稳定心神,催动斧法,招式大开大合。   三人围住袁南风,频频攻击,袁南风使出平生武艺,抵住三人联合。又斗了七八十招,战不败袁南风。   凌空跃过一人,手中宝剑发出一道光芒,剑尖探攻袁南风。虽是交锋中,袁南风武功高超,耳听八方,急忙用狼牙斧还击。来人身速特快,剑随人动,人随剑转,招式柔中带刚,剑法当真奥妙无穷。   灵秀看得膛口结舌,暗想道:我自认剑法精妙无比,自闯荡江湖,从未遇逢对手,不想世间还有这般精湛的剑术,真是大开眼界,与人家相比,可谓小巫见大巫,我一定虚心请教。   交手十六七个回合,剑光闪烁,袁南风脖颈一凉,鲜血迸出,他再也感不到痛楚。本以袁南风的武功不至这么快丢命,一者是来的这位武功比他高明;二者是适才拼杀,体力有损耗;三者是来人出手过快,袁南风是仓促交战。   满二爷、邢五爷、灵秀这才看清楚来人长相,手持赤金剑的不是林女侠还能有谁。   彼此相逢,都非常高兴。满二爷笑道:“来的太及时啦,正战对手不下。”邢五爷笑道:“比预计来的还快啊。”林女侠笑言道:“得邢五哥指点,大家的轻功都有进展,刚到了客栈,盛大哥询问,伙计拿出书信,按照书信所述,我们立即出发,我的轻功先行一步,盛大哥、艳姐他们随后即来。”   正说着,红艳当先赶来,随后是盛六爷到来,再后是邓七爷、占大爷依次赶来。   众人喜相逢,说说笑笑。满二爷赶紧把灵秀介绍给大家,彼此报通姓名,灵秀对众非常佩服,众人对灵秀姑娘很佩服,对她前来帮忙,再三表示谢意。都是侠义之士,远近闻名,彼此格外的亲切。   邓七爷道:“正好一举攻破袁门山庄,除去陈春娇这祸害。”盛六爷道:“七弟稍安勿躁,袁门山庄内部情形我们一无所知,贸然闯进必吃亏。”满二爷点头赞许道:“陈春娇敢藏身在此,不单单是袁氏弟兄武艺高深,庄中定有机关陷阱,我和五弟来亦是探知庄中情况。”   占大爷道:“二弟你最有办法,赶快想法子,万不能让陈春娇再跑掉。”满二爷笑道:“假手于人最好。”占大爷、邓七爷忙问道:“怎么说?”   盛六爷笑道:“艳姐的易容又可派上用场了。”他一说,占大爷、邓七爷恍然大悟,彼此笑了起来。   易容完毕,红艳亲自易容成袁南风的模样,占大爷易容成鲍零的样子,余下众人则易容为手下喽啰。   灵秀发出惊叹:“天啊!只听得艳姐武艺精深,想不到易容这么神奇细致,小妹佩服之至。”红艳笑道:“秀妹妹过奖。”她一开口,竟是袁南风的声音,灵秀再次发出惊呼,对红艳佩服的五体投地。   占大爷不解道:“为何让我易容成鲍零呀。”红艳道:“你俩都是性如烈火的人,只不过他阴损,你为人和善。”占大爷道:“干脆你说我是莽夫算了。”一句话,把众人都给逗笑了。   盛六爷望了望天色,说道:“看这情形是袁南风找鲍零准备吃饭,不见归来而出找,袁南风出来也不短暂了,这会袁门山庄还会派人来寻。”满二爷道:“谨慎行事,只要能进袁门山庄就行。”林女侠道:“袁氏两兄弟和陈春娇也猜不到我等是易容的。”   盛六爷、林女侠齐声道:“有人来啦。”接着红艳、灵秀亦察觉到了。这几位功力深厚,最先感知。而后是邓七爷,再然后是占大爷。   只见二十来人走过来,手中拿着刀斧利刃。为首一人五短身材,披头散发,浓眉大眼,穿着青色短衫,肩头扛着一把三环熟铜刀。盛六爷、林女侠等人一眼认出了,袁氏三绝的老三袁北光。   红艳微微一笑,她易容的是袁南风,过来招呼道:“三弟。”占大爷冒充的是鲍零,亦过来打招呼,说道:“二庄主。”   袁北光跺脚道:“哎呀!二哥你们让我们苦等哇,你出来找鲍护法,不见你二人归来,大哥和陈姑娘不放心,我带着人手急忙出来找。”红艳道:“鲍护法一行遇到四名商客,没想对方都是扎手的点子,折了些弟兄,愚兄赶到,正逢厮杀,同鲍护法打跑他们,这几个轻功不错,我等亦未追击,故而耽搁一些。”   占大爷道:“所幸夺得些钱财。”盛六爷、邓七爷都易容为喽啰,兄弟俩抬过一筐,里面都是些金银细软,熟知这是事先备好的。   这话袁北光不疑有他,说道:“这武林还真是卧虎藏龙,几名商客倒有如此本领,偏不让我赶上。”言语中颇想争斗,红艳笑道:“三弟不必在意,快些回走,免得让大哥担挂。”袁北光道:“好,快些回去。”   山林密布,鸟鸣啾啾,暖风轻拂,倒有几分幽雅。前方一座庄院,非常的隐蔽,庄院周围有庄客探哨。   庄客看见两位庄主以及鲍零回来,急忙开门迎接。只听‘噶嘎’一声,大门分开两旁,好似利刃一样。众人暗自惊讶,对销器有些了解,平日里听杜九爷介绍过。这道大门就是个机关,大门敞开,内里须有人转动闸旋,不可松手,一旦松开手,闸旋自转,大门霎时关闭。如有人不知通行,就会丧身丢命。   再看这座庄院,装饰的却是简便清幽,种植一些寻常花草。袁氏弟兄钱财不少,却喜欢简简单单的,庄子建设的也简简单单,如同他们三兄弟一样,不喜扬名立万。   里面走出二人,一男一女。男的年纪五十来岁,胖大的身材,高高的颧骨,二目如电,腮边两撇短须,外披银色大氅。女的面若桃花,妩媚秀丽之态,稍显憔悴,毫不影响精致的美貌,苗条的身段,穿着素裙,外披红色斗篷。两人就是袁东亭、陈春娇。   陈春娇忽然叫喊道:“你不是鲍护法。” 第七十二章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袁东亭、袁南光猛然望向占大爷这边,因为他易容成了鲍零,袁氏两兄弟又看了看红艳,她易容的是袁南风。而后袁东亭、袁南光哈哈一笑,用手点指着陈春娇。   袁东亭笑道:“陈姑娘,二弟南风在此,我们三兄弟一母同胞,他去接应鲍护法,怎会有差,令兄亡故,你神情恍惚,怕是多忧多虑啦。”袁北光笑道:“陈姑娘连自己人都怀疑啦,吃过饭你多休息,这是劳神过度。”   占大爷、红艳、盛六爷、林女侠、满二爷、邢五爷、邓七爷都是一惊,倒不是惧怕袁氏两兄弟和陈春娇。如论易容方面,红艳可以说无出其左右,易容几乎无破绽,令人不加怀疑。刚刚陈春娇说她并非真鲍零,众人感到疑惑不解,思前想后并无不可啊。再一想,陈春娇与鲍零待在一起时日久,知根知底,或许有些微乎其微的细节不大对。   红艳忙道:“大小姐,属下追随你与大寨主时日不短,如有怠慢,请大小姐告知,属下必改。”   袁东亭道:“陈姑娘啊,鲍护法一片忠心,你可不能寒了他的心,登天教群英只有你二人侥幸得活,不可胡乱猜疑额。”袁北光接着道:“说的是,鲍护法对陈姑娘忠心不动摇,实属难能可贵。”   陈春娇截话道:“二位此言差矣,我怀疑自然有怀疑的道理。”手一挥,十二名侍女冲上来,团团围住占大爷等人,手里备好了万针器。   盛六爷暗想道:这陈春娇心思缜密,武艺又好,相貌出众,见多识广,如能走正道,不失为一位侠女,可惜心肠毒辣。   红艳佯装焦急,忙道:“大小姐这是为何,属下哪里做的不好,请大小姐指出来啊。”   陈春娇目露凶光,狠狠的道:“得了吧,收起这套词,姑奶奶不会平白无故冤枉人,你假扮鲍护法,可以说以假乱真,但骗不倒姑奶奶,鲍护法下颌有颗小黑痣,是他幼年挫伤下颌遗留下的,你这冒牌货大意,还想骗我等。”   要不然说陈春娇阴狠毒辣,说着话暗施手势,十二名侍女知其意,忙催动万针器。   一刹间,十二名侍女尖叫倒飞而出,再也未站起。   出手者正是林女侠,她听陈春娇话意,心下早加了百倍小心,细下发现她暗施手势,知道有杀招。林女侠施展师门绝技隔空掌,双掌挥动,掌到力出,劲力强劲,击杀了十二名侍女。   这下子袁东亭、袁北光大吃一惊,疑惑的看了看袁南风,只见易容去掉,是位姿色甚美的女子。此刻没必要遮掩啦,众人皆露出本尊,袁氏两兄弟和陈春娇吃惊非小。尤其是陈春娇,虽怀疑假鲍零是人所扮,却不曾想到众人找寻的这么快,陈春娇也知道袁南风和鲍零完了。   袁东亭高声道:“快来人!”他武功高深,内力十足,庄中的庄客闻讯急忙快赶过来,足有百人之多。   盛六爷朗声道:“大庄主、三庄主别来无恙,我们只找陈春娇,贵庄虽窝藏她,我们兄弟却不想跟贵庄动干戈,请两位庄主交出陈春娇,其余既往不咎。”   袁东亭怒道:“呸,姓盛的你少大言不惭,当年是红烨老道出手解救,否则你早命丧久矣,害得我们兄弟仨声誉扫地,你们假冒二弟,说来他遭了你们的毒手,新仇旧恨一块算。”盛六爷耐着性子道:“袁大庄主,当年你们助恶为虐,不思反省,还是一错再错。”   林女侠娇喝道:“盛大哥,良言难劝该死鬼,姓袁的,你既出此言,多说无益,留着你们亦是祸害,一并打发喽,休怪本姑娘心狠。”   袁东亭怒声道:“放肆。”说罢,跳过来战林女侠,后者挥掌相迎。   袁北光嗷一嗓子,直冲盛六爷,口中喊道:“还我二哥命来。”抡开三环熟铜刀,连着砍了十七刀,盛六爷左躲右闪,避开十七刀。   到此时,陈春娇见苗头不妙,转开身跃上房顶。邓七爷砍翻十多名庄客,眼角余光发现陈春娇逃跑,大呼道:“恶婆娘,休得逃脱。”说着话,邓七爷双足一点,踩着两名庄客肩膀,蹿身上了房顶追赶。   打翻了二十多名庄客,红艳喊道:“占大哥,邓兄弟一人恐吃亏,这里交给你了,我去帮忙对付姓陈的。”言毕,早已跃身上了房顶。占大爷边打边道:“好,你们多加小心,万不可让魔女再跑脱。”   要说往昔,袁北光武功能胜出盛六爷一筹。今非昔比了,盛六爷平时与众切磋,习得太极刀法后,环环相融,武功高出往昔多倍。袁北光的三环熟铜刀如暴风骤雨般攻击,盛六爷从容应对,未伤及分毫。金刀太显眼,来袁门山庄时,盛六爷把宝刀藏好。盛六爷运用金砂掌力抗袁北光的刀法以及伏虎擒拿手法,让袁北光连连惊讶,这是他低估了盛六爷。   往来间战了五十多回合,袁北光抵挡不住,让盛六爷一掌打中小腹,但未尽全力,袁北光翻身摔倒,口中溢血。   再说袁东亭,袁氏三兄弟武功以他最高,武功比两位兄弟均要高出三分,江湖上是鲜有对手。若以林女侠当年的武艺,还真打不过袁东亭。时光境迁,林女侠的武功高出当年不少,论武功修为不在盛六爷之下。动起手来,袁东亭大惊,万没想到才一年之久,林女侠的武功竟然高出往昔许多。   两个人斗到六十多回合,林女侠右手格挡住袁东亭的双掌,左手一掌挥出,打在袁东亭的肚子上,当然未尽全力,袁东亭受伤倒地。   这时,占大爷、满二爷、灵秀、邢五爷已把一众庄客全都打翻在地,结束了战斗。   林女侠道:“陈春娇诡计多端,艳姐沿途会留下记号,我们去追。”占大爷道:“快,不然七弟他俩着魔女的道。”林女侠笑道:“占大哥,你是更担心艳姐罢。”占大爷脸一红,憨笑道:“艳艳和七弟我都担心。”满二爷和邢五爷闻听哈哈大笑。   盛六爷拱了拱手,说道:“大庄主、三庄主,多有得罪啦,过去的既往不咎了,二庄主之事还请节哀,捉到姓陈的,在下登门赔礼。”本以用不着道歉,盛六爷是心宽之人,希望冤家宜解不宜结。   转回身,盛六爷道:“大哥、玉妹妹,我们沿着记号追。”林女侠转回身,言道:“这就出发。”   岂料,倒在地上的袁东亭向着袁北光使眼色,正巧盛六爷和林女侠各自背对着他们兄弟。袁东亭抓起一把地上钢刀,袁北光拿起三环熟铜刀,袁氏两兄弟一咬牙,对着盛六爷和林女侠掷出铜刀和铁刀。   占大爷站在一旁,亲眼看见这一幕,想过来阻挡来不及了。当即高喊道:“你二人当心背后。”满二爷、邢五爷、灵秀同时惊呼道:“快闪避。”   其实以盛六爷和林女侠的修为早觉出异向,二人极有默契,同时翻身一跃,躲开了杀招。二人是躲开了,躲避的极快,两把刀倾尽全力掷出,刀速极快,袁东亭与袁北光没有躲开。   铜刀穿透了袁东亭的胸膛,铁刀扎透了袁北光的胸膛。连着两声惨叫,袁氏两兄弟顷刻毙命。   望着袁氏两兄弟,盛六爷深深叹息,林女侠心有怒火。正应了那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真理。   灵秀道:“这是自作自受,只是报应来得太快。”满二爷道:“这就是所谓的因果循环。”   红艳沿途留下了曲形标记,盛六爷、林女侠等沿途追击。   且说邓七爷追赶陈春娇,间隔两丈左右,邓七爷纵身跳跃,手中钢刀猛地抛出。陈春娇听见声响,急忙扭身止步,钢刀落地挡在前方,邓七爷只身赶上。   陈春娇回过头笑意浓浓,娇声细语道:“吓到奴家了,你忍心嘛。”邓七爷冷笑道:“好个不知廉耻的毒妇,今番你插翅难逃,识趣的束手就擒。”陈春娇软声细语道:“你这么着急哦,奴家从你就是。”她神情妩媚,荡人心魄。   未等邓七爷答话,陈春娇举手拿着万针器,对准邓七爷发针。邓七爷暗叫不妙,急忙闪身往旁躲,哪知陈春娇虚晃一招,趁着邓七爷躲避之时,万针器对准了他。邓七爷正在躲避,看情形再想躲闪来不及了。   忽有一条链子缠住邓七爷,链子使用得轻巧迅捷,陈春娇的万针器打出了,邓七爷也得救啦。   出现的是红艳,邓七爷大喜,笑道:“多谢艳姐了。”红艳笑道:“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又道:“魔女,你厚颜无耻,满肚子坏水,你罪孽深重,报应来了。”邓七爷怒喝道:“卑鄙无耻,笑里藏刀。”陈春娇忿恨道:“怨你自己不小心。”   红艳一转身,闪到陈春娇的身后,邓七爷跨步上前,两个困住陈春娇。深知红艳的武艺高深,陈春娇暗暗叫苦,一双秀目乱转,思索着如何逃脱。   在此时,盛六爷、林女侠、占大爷、满二爷、灵秀、邢五爷一行火速赶来。六位上来围住了陈春娇。占大爷怒道:“妖女,你再无侥幸了。”   陈春娇忿恨道:“没有我等为恶,哪显得出你们的正义。”   盛六爷呵斥道:“休要狡辩,人生在世,应心怀善念,端正品行。为恶阴狠只会招灾引祸,必无好结果,可笑你竟以为你所作所为理所应当,真是哗天下之大笑。”   陈春娇忽然笑了,不停的发笑,笑得合不拢嘴。她忽然道:“姑奶奶性命自作了断,想让姑奶奶认罪伏法,痴心妄想。”   灵秀喝道:“你还以为能逃脱么,你才是痴心妄想。”邓七爷怒道:“今天为被你杀的弟兄们报仇雪恨。”林女侠道:“你害人无数,自作自受。”   拔出腰悬的弯刀,陈春娇横刀自刎,鲜血涌流,瞬时毙命。众人微微一愣,还以为她想拼命,负隅顽抗,没成想竟然自尽啦。   回到了无极盟,盛六爷、林女侠等人备说前事,老少众人闻言大喜,登天教群贼总算伏法。   无极盟聚各路豪杰,抗击登天教,损失了不少正义之士。老少英雄祭拜亡故者,想着失去的弟兄,大家不胜伤感。   议事厅里,老少众人坐列。龙老道:“当初登天教危害武林,老朽不想武林邪长无限,聚集八方英豪。众位心怀正义,同舟共济,肝胆相照,除却了作恶多端的登天教,今群贼扫灭,不知大家有何打算。”   占大爷笑道:“兄弟们在一块开心快乐,情深义重,我不愿和大家分开。”杜九爷道:“大哥说得好,小弟也不想和大家分开。”   衡八爷笑道:“大恶已除,大家开开心心的生活很好。”祝三爷道:“八弟你错了,登天教虽灭,江湖中还存在恶人坏蛋,而且永远存在,只不过没有登天教闹得凶恶罢了,武林纷争仍然不断,人皆有贪念。”   老少众人不可置否的点头赞同,江湖是个很复杂的形式,如果没有争斗,也就谈不上是江湖了。   邓七爷道:“我已写信告知家中,爹和娘都知道登天教覆灭,非常的高兴,新上任的巡抚不是善类,只因父亲未拿钱银打理,可恶的周巡抚居然给父亲罢了官,我准备接爹和娘过来。”   众人深知官场情形,认为罢官等同远离是非。   龙老道:“留在州里免不得那巡抚找麻烦,由老四、老八同你前往,走水路归来,吃过午饭就动身。”邓七爷、石四爷、衡八爷同时道:“好!”   盛六爷道:“听闻中原武林要推选盟主,方才钟河兄弟递来请帖,信中让我等兄弟赴盟,免不了纷争,说到底还不是一番厮杀拼斗,这不是我想看到的,与其身在其中,不如自由自在。”   林女侠笑道:“盛大哥是想隐居生活,这样最好不过。”盛六爷笑道:“我早有此意啦。”   满二爷笑着道:“中原武林争斗不休,海外倒是清净无忧,房老爷子告辞时说过,让我等可赴海外找他,众人不愿分离,不如同去海外隐居,乐得自在。每到祭祖之日再回来,不在理会江湖纷争。”灵秀笑道:“大家一同在海外生活,兄弟们用不着彼此分离。”   邢五爷笑道:“甚好,海外是个好去处,景色优美,适合修身养性。”冯妙手笑道:“海外的药材还多,可以研制出更多救人的药品。”   满堂笑道:“听邢大哥一说,我巴不得立刻到达海外。”丁老爷子笑道:“你这孩子。”说着,用手摸了下孙子脑瓜。   盛六爷道:“大家首先要把家人接来,而后我们坐船出海。”龙老道:“就依老六所言。”   其中祝三爷、邢五爷、衡八爷、林女侠、红艳、冯妙手、苏姑娘没什么亲人了,负责帮忙接应。占大爷回原籍,红艳同往,接来了叔父占彬。满二爷从家中接来双亲。林女侠陪伴灵秀回了塞北接来母亲。苏姑娘回乡接来石四爷的双亲,石四爷则与衡八爷陪伴邓七爷去接邓广惠夫妇。盛六爷陪同杜九爷去接来叔父杜晋。   半月的时光,众位的亲人相继接应到了无极盟,大家相聚非常高兴。文女侠和翠红、宝娟、冯妙手打扫了屋子,供众亲人住。   龙老召集了全山豪杰,言明了经过。群雄均知天下无不散筵席,大家聚在一起抗衡登天教,福祸与共,今生难忘。为对抗登天教,群雄几乎都没回过家,甚是思念,彼此散去,各回原籍故土,不必细表。   告别老少众人,汤澈领着当初的弟兄回了胍山,钟河一人了无牵挂,随着汤澈去往胍山务农。后二人各娶妻生子,两家人幸福美满。   水波荡漾,大船行驶,老少众人坐在船上欣赏美景。石四爷在船头,衡八爷在船尾,兄弟俩熟知水性,照顾着首尾。   一路上满堂总是咧嘴大笑,林女侠好奇道:“满堂兄弟,你笑什么呢,说来听一听。”灵秀笑道:“让大家跟着乐一乐。”盛六爷笑道:“他是在笑三哥、七弟、八弟、九弟。”   祝三爷、邓七爷、衡八爷、杜九爷都一愣,异口同声问道:“我们有什么好笑的?”满堂站起身,笑道:“几位哥哥还是孑然一身,离开了中原,再想找媳妇难上加难咯。”又道:“不过听说海外有仙女,不知几位哥哥谁能幸运。”   邓七爷道:“好你个臭小子,竟然编排起我们了。”祝三爷笑道:“咱们收拾他。”衡八爷、杜九爷附和道:“收拾这小子。”   哥几个高高举起满堂,吓得满堂脸色苍白,急忙求饶道:“几位哥哥,小弟失言,小弟失言啊。”又看了看众人,再次道:“你们大家帮帮忙啊。”众人哈哈大笑。   满堂呼喊道:“盛伯母!”文女侠笑着道:“伯母什么也没看见。”逗得众人捧腹大笑。   满堂紧忙道:“盛大哥,你人最好啦,快帮兄弟求个情,快点哇。”盛六爷大笑道:“三哥、七弟、八弟、九弟,把他扔水里,他和四哥学水,早会水中的本领了。”祝三爷、邓七爷、衡八爷、杜九爷齐声道:“好!”   可怜的满堂被扔进水里,众人知道他会水,更有石四爷、衡八爷看住,也不担心。   等满堂游过来,还没等上船呢,让林女侠给阻止啦。满堂苦笑道:“林姐姐快让小弟登船呀。”林女侠笑着道:“好兄弟,不必啦。”满堂一咧嘴,急忙道:“为何呀?”红艳在旁笑道:“因为你会水啊。”   满堂呼应道:“这可是去海外的岛屿,不登船怎么办。”盛六爷、林女侠相视一笑,齐声道:“自己游过去。”老少众人纷纷大笑,大船平稳运行。 后记   的故事在二零一八年就开始畅享构思,这部作品把正与邪衬托得淋漓尽致,故事情节可以说扣人心弦。   有很多人说女性为何描述如此厉害,这不算什么,男女平等。古有花木兰、梁红玉,文学作品有樊梨花、穆桂英,都是女中的魁首,巾帼的英雄。性别不能有歧视,亦不能看轻女性。   人生在世,当保持善念,崇尚正义。有许多人说故事有时候发展太巧合,毕竟无巧不成书嘛。作品是想象而来,就要有精彩度和代入感,让读者回味无穷。作品的创作来源灵感,虽然故事是编写的,但不可乱写,有人说为何不御剑而行,这分明是仙侠文才有的。武侠是现实衍变的,写的太玄幻,也就失去了武侠的味道。   作品中的盛天龙胸襟宽广,武艺出众,待人待物谦和;林美玉仁侠良善,武功精深,性格柔中带刚。两个人在一起极为匹配,情感发展迅速,更关键是两个人都能为对方舍得,情感难能可贵。双方相处,要相互包容,相互理解,相互沟通,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情感亦是双方生活发展逐渐变化的,不忘初心,有始有终。   这部传统武侠,今天完本啦,潇洒在这里感谢一直以来支持的广大渎者朋友。虽武侠不太广泛了,但广大读者仍是喜爱阅览武侠,崇尚侠义。为人要正直,胸襟广阔些,不自私自利,才能健康和开心。   二零二零年九月二十二日 (全文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