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血雨啸狂刀 作者: 新刀太子 简介: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傲剑’和‘狂刀’仁义江湖,技惊天下,为维护江湖局面,做出了不可抹面的贡献,他们是朋友,同时也是敌人,有恩怨,也有世仇…… 第1章 傲剑狂刀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这是一代大侠狂刀山庄庄主铁刀为故友伍玄衣亲笔所题,寥寥十个字,就将伍玄衣武功描述的甚是可怕。   八月十五。狂刀山庄。   这天,狂刀山庄彩旗飘扬,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群贤毕至,鼓舞欢欣。   江湖武林各路英雄纷纷齐聚,都来为铁刀六十大寿和铁刀金盆洗手,封刀归隐祝贺新喜。   江湖武林不论正邪几乎到齐。   这件事震动西川,轰动江湖,铁家可算露红了脸,就连官府也给足了面子。   在山庄正厅正面挂着一面寿帘,两旁配有一幅对联‘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厅正当中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摆有香炉,蜡千,寿蜡以及黄钱,纸元宝,千张,供案两旁。   条案上摆寿桃,寿面等寓意长寿的食品。八仙桌正前方地上放置一块红垫子,供拜寿者跪拜时用,平辈以上者拱手,以下者叩头。此时演武场人头攒动,群豪齐聚,各自寒暄问候,话话家常与一些江湖琐事……   人群中,一位使玄冥寒刀的人挤过来,感叹道:“哇!狂刀山庄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今天总算开眼界了,不愧为武林至尊,天下第一庄。”   又一人挤过来,只见他手持太极八卦刀,道:“今天来的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铁老盟主面子可真大。”   那人道:“师兄,你说铁庄主是什么样的人?好想见他噢,真的好激动。”   这人道:“一定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了。”   那人道:“待会儿我们挤到前面去,争取和铁庄主握个手,好歹也不虚此行。”   二人正说着,在他们旁边的一蓝袍老道见二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瞟了这二人一眼,轻蔑地道:“乡巴佬!真没见过世面。”   这二人见下,冷眼一憋,道:“你说谁呢?”   蓝袍老道说道:“你们!”   这人道:“臭道士,你分明是在瞧不起我们?”   蓝袍老道道:“是啊!”   这人道:“你有什么了不起,你知道铁庄主多少事?”   蓝袍老道捋须说道:“至少比你们知道的多。”   那人道:“是吗?那你说来听听。”   蓝袍老道道:“告诉你们也无妨。昔日,江湖武林出了两位并驾齐驱的大侠,他们是‘江南快剑’伍玄衣和西川‘地毯刀’铁刀,人称‘傲剑狂刀’,又称‘东剑西刀’。傲剑狂刀二十岁时就凭各自的绝技,一夜成名,在他们二十岁至四十岁这段时间,人人都说这段时期是‘傲剑狂刀年代’。他们代表着武林的新进程。因为这段时期没有任何人敢在江湖上腥风血雨,挑动是非,这主要原因是傲剑和狂刀技惊天下,仁义江湖,为维护江湖局面,功不可没,成为人人学习的楷模。所以,这段时期武林英雄争先恐后以傲剑狂刀为榜样,争相效仿,一时间,风气天下,影响极深。”   蓝袍老道说到这里,干咳了一声。这二人听的渐渐入迷,给他端了一杯茶,站在他旁边,道:“道长,请继续,后来呢?”   蓝袍老道继续说道:“伍玄衣乃是一代儒侠伍天豪的次子。四十年前,伍氏世家惨遭灭门,伍天豪誓死保护刚十岁的儿子逃过一劫。之后有一代女丐叶轻沁收养,传授武艺。伍玄衣天资聪明,身法敏捷,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学会叶轻沁大部分真传,剑法超群,名震一方。后来,梦山派大会,叶轻沁退位,伍玄衣打败‘九腿神丐’管七手,执掌丐帮。不久伍玄衣也退位,经全真教俗家弟子卧尘飞指点,伍玄衣剑法更胜一筹,且将梦山派‘梦山棒法’运用其中,发挥的淋漓尽致,潇洒自然。”   这人道:“你说的都是伍玄衣,铁庄主呢?”   蓝袍老道道:“与其相比,铁刀也不逊色,一手‘散天刀法’绝技,横扫江湖,二十岁就已名动西南。在西川大大小小的山寨,莫不认识铁刀的,他身材魁梧,威猛凶悍,且重情重义,与伍玄衣并驾齐驱,号称‘天下第一’。他有点像三国人物张飞,却比张飞有勇有谋,更是锵锵热血铁男儿,壮志豪情,重情重义。四十年前,伍玄衣与白欣玉两人相爱,历经二十年的情侣终于结成连理,结为百年之好。哪知,洞房花烛之夜,新娘不翼而飞,只留下一张书签,上面写道:‘无人尽日花飞雪,东窗未白孤灯灭’。”   这二人听得入迷,道:“哦?怎么这样?”   蓝袍老道道:“伍玄衣当时就傻了,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伍玄衣生不如死。伍府上下震动,一片混乱,之后经过多方打听,伍玄衣得知,新娘白欣玉得了一种绝症,不想拖累他,大婚之夜便出走天山,死在天山狼谷。事后,天山派掌门龙门子派人送回江东。伍玄衣悲痛欲绝,横匕自尽,与白欣玉同棺合穴而葬。一对痴情恋人,天荒地老,生死一起,甚是感人啊。伍白二人之死,感动了不少人,尤其是铁刀。他不只为失去一位知交好友而痛失落泪,更为伍白二人痴情大为感动。为此,每年的清明、冬至、和伍白二人的祭日,铁刀无论有多忙,都带家奴剑神远赴江东,祭拜伍白二人,这么多年从没间断过。”   二人赞道:“铁老英雄果然重情重义,佩服佩服。”   蓝袍老道道:“那是。狂刀山庄被称为天下第一庄,岂是浪得虚名。只可惜弹指一挥间,数年过去了,铁刀已经老了,白发如雪,须白似霜,体弱多病,力不从心,诸多江湖之事也管不了,多次总想金盆洗手,封刀归隐,数年心愿,终难了却,今天总算如愿以尝了。”   三人正在说着,铁刀子女以及女婿和门下十六位得意弟子纷纷过来招呼客人。蓝袍老道见铁家长子铁正心走过来,陡起佛尘,上前迎道:“铁少庄主有礼了。”   铁正心抱拳说道:“原来是华山派别暮寒掌门,在下有礼了。感谢别掌门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前来赴宴,这正是:江湖好友天伦乐,笑语欢声满寿堂。”   依附在别暮寒旁边的二人见铁正心相貌俊朗,风度偏偏,欣喜万分,当即恭迎道:“在下‘漠北双英’图霍达咖,蒙都见过铁少侠。”   铁正心抱拳道:“原来是‘漠北双英’图霍达咖,蒙都二位兄弟,有礼了。”   蒙都道:“铁少侠,我兄弟两人很崇拜铁庄主,待会儿麻烦你给我们引见一下噢。”   图霍达咖道:“不错不错,我们很崇拜铁庄主,而且不是一般的崇拜,是相当的崇拜,我们对他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铁正心微微笑道:“一定!多谢各位对家父的支持,在下这里先谢过了。”   图霍达咖,蒙都道:“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哦,对了,我们祝福铁老庄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铁正心笑道:“多谢各位!”说话间,铁正心作了揖,与其暂别,去招呼其他的各路英雄去了。   图霍达咖,蒙都望着铁正心的背影,心道,待会就能见到铁刀了,真是太荣幸了。   铁刀,字龙沙,号‘青云隐士’,江湖人称‘狂刀’,一手‘散天刀法’,二十岁就已名动西南,惊冠江湖。   铁刀门下有十六位得意弟子,各持所长,武功相当,江湖上根据他们所使用的兵器,分别称之为‘四大名剑’,‘四大名刀’,‘四大名镖’,‘四大名枪’。其有一妻四妾,膝下育有三子九女,且个个武技精湛,不失铁刀风采。男儿英俊潇洒,相貌堂堂。女孩美貌似仙,娇柔动人。   大儿子铁正心精通奇门遁甲,武功虽不高,但善于用兵,曾经血战敌营,大破百万雄师。   次子铁正明天资聪明,领悟力非常强,胸怀大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其刀法师承其父,但自创一脉,冠于诸兄妹之上,颇得铁刀赞赏。   小儿子铁正廉剑法灵巧,如蛇似龙,很是霸道,勇猛不屈,阵前杀敌,只进不退,乃是一名铁锵锵的悍将。   此外,铁刀九个女儿个个花容月貌,有‘羞花闭月,沉鱼落雁’之誉。分别为:铁疑楚,铁风露,铁似梦,铁残月,铁红影,铁飘絮,铁绋花,铁落舞,铁飞雨。武林同道无不争相高攀,结为连理。铁家所结之亲都是名望之辈,地位显赫,无论武技,人品都是上上之选,年轻有为,在江湖上响当当。   曾经有位大儒说过,狂刀山庄,武林之尊!这句话确实如此。铁刀早年名动武林,技甲天下,称尊江湖。且门下十六位得意弟子武功极高,有青出于蓝胜于蓝之势,个个都是性情中人,成就突出,人人敬佩。而其三子九女与九位佳婿无论武功相貌、地位、人品乃是一代佳选,铁刀为之骄傲。   铁刀此生也有一件未了心愿。乃是他的知交好友剑神一生追随左右,与他并肩作战,风里来雨里去的,生死相随,帮助他打理山庄一切,处理江湖琐事,倒置延误婚姻大事,铁刀想在余年成其之好,恐无佳偶,眼看剑神业已发白,铁刀心急如焚。 第2章 会客迎宾   封刀大会由于时辰未到,铁刀命其三子九女以及九位得意弟子正厅招呼前来祝贺客人。而他自己则与剑神在书房提毫书文,馈赠武林。   写着画着,铁刀想起了伍玄衣,不禁按下羊毫,说道:“多年心愿,今日方可了却,若伍兄弟在,他必定为在下高兴……”   站在一旁的剑神说道:“江湖象一个园子,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去,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伍大侠英年早逝,实在可惜,他为情殉节,多少有点是遗憾,相信他地下有知,一定为庄主高兴的。”   铁刀叹道:“只是路途遥远,不然本庄主一定要与伍兄弟共享在下今日之喜。对了!剑神,说到伍兄,本庄主不得不说你了,这些年来你在本庄主身边尽心帮忙,辛苦一生,倒置延误终身,本庄主实在过意不去。”   剑神道:“哪里哪里?能服侍庄主左右,是在下的荣幸。”   铁刀道:“剑神,这数年来,你我虽然主仆相称,本庄主从来没把你当外人,当你是我的好兄弟、好知交、好朋友,只是对于你的终身大事,我很抱歉,这么多年来,我都没有帮你物色好的姑娘。”   剑神道:“承蒙庄主不弃,剑神已是感激不尽。”   铁刀道:“江湖上象你这般忠心耿耿之人实在少有,本庄主想了好久,待今日封刀大会之后,本庄主就将庄主之位传给你,相信犬子们也不会有意见,你也应该没问题吧?”   剑神一惊,道:“什么?不可以。”   铁刀道:“有什么不可以?以你的资格、武功,完全可以担当大任,称尊武林。换了别人,本庄主还不放心呢。”   剑神犹豫道:“这……”   铁刀一把握住剑神双手,感激万分,又道:“算是本庄主对你的一种回报吧,希望你不要推迟了,好吗?”   剑神思虑半晌,这才勉强点头答应下来。   铁刀微微点头,展开笑容,很是满意地看着剑神,千言万语此时都不能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突然,红光一闪,铁刀与剑神惊讶地一掠,反手在空中一旋,铁刀捷手接过一张红帖。剑神扬剑冲出一看,喝道:“什么人?何方英雄大驾光临,为何不现身一见?”好一会儿,不见有动静,剑神这才回房向铁刀作揖说道:“在下保护不利,让庄主受惊了,请庄主责罚。”   铁刀扶起剑神,看了看手中的红帖,神情镇定,若有所思地道:“红孩儿,他是什么人?”随手将帖子交给剑神,又问道:“你可知此人是谁?”   剑神道:“这些年来江湖上成名之人也不少,好象没有听说有什么红孩儿的。照帖子上所说,他今天光临狂刀山庄要取庄主号令天下的圣物金龙宝旗,如此狂妄,也太目中无人了,在下倒要看看他有何本事拿走宝旗。”   铁刀捋须思道:“依本庄主之见,此人非等闲之辈,他的武功虽然不知深浅,但他的轻功远在你我之上。如今江湖上能够逃过我二人眼力的实在少见,他该不会是来搅局的吧?希望他不要这样,本庄主数年心愿今日能够实现,实属不易。”   剑神道;“庄主放心!有在下与诸位少主以及天下英雄在此,量他也不敢放肆。”   铁刀伏案坐下,老谋深算地‘哼’地一声说道:“本庄主不是怕他,而是担心他骚扰各路英雄,挑动是非,我实在不愿意在今日发生这事,扫兴啊!哎——毕竟是老了,做起事情来,也显得萎缩了。”   剑神道:“庄主,在下马上去做好防犯准备,确保前来祝贺的各路英雄无恙。”   铁刀道:“没用的!狂刀山庄戒备深严,高手如云,此人居然来无影去无踪,明目张胆地来给本庄主下帖子要拿圣旗,没一点把式,谁敢玩命?嘿嘿嘿,本庄主今天就将金龙旗放在此,看他有何本领拿走。”铁刀说着,在书柜里取出一张绣有金龙锦旗放于书案上。而后吃了几口茶,扶案沉思会儿,道:“看来江湖虽然表面平静,却是未必。红孩儿到底是什么人?大人,还是小孩呢?”   剑神道:“庄主!不论此人是什么人,来历如何?在下让他来得去不得。对了!庄主,宝旗乃是庄主号令天下的信物,就这样放于此,万一……”   铁刀道:“不拿圣旗,怎么擒红孩儿。”   剑神领悟,道:“原来如此,庄主高见。”   寿诞时辰已到,封刀吉时将至,铁家上上下下不见铁刀与剑神到大厅会客见友。铁正心领二位弟弟几位妹妹急匆匆来书房请他们。不料,他们刚到宅园花径,一道红影从他们头顶闪掠,冲向铁刀书房。铁正心诸人见下,喝道:“什么人?好大的胆子,居然犯我狂刀山庄,且吃我一剑。”还未出手,红影不知去向了?   铁正心兄妹担心铁刀遭遇不测,急冲书房,问道:“爹!发生了什么事?”   铁刀神色安然地道:“没什么!有人在与老夫开玩笑,想试探老夫是否宝刀未老。”站起来,问众人道:“最近江湖上没发生什么事吧?”   众子女摇头道:“没有!”   铁刀又问道:“那你们可曾听说过红孩儿?”   众子女又是摇头。   剑神道:“方才在下与庄主在此议事,有个自称是红孩儿之人扬言今夜要来取庄主号令天下的圣旗,这是帖子,大家看看。”   众人看过帖后,莫不义愤填膺,坦言此人胆子倒是不小。   铁正心气怒道:“好狂妄!下帖夺宝,也太目中无人了,简直不把我们狂刀山庄放在眼里。”   铁刀道:“此事真怪,今夜本庄主定要好好会会此人,看他是否真有三头六臂不成。你们都下去吧,有剑神在就可以了。”   铁正心道:“爹!时辰已到,我们兄弟姐妹是特来恭请爹爹到大厅会客的,以免过了时辰,不吉利……”   铁刀哈哈大笑道:“是是是,可不能因为一个红孩儿而怠慢了各路英雄。”随后将圣旗放于胸襟之内,随众子女而出。   铁刀诸人刚到大厅,就听有人报道:“庄主到!”   群雄举目移向大厅正中,只见大厅上高朋满座,张灯结彩,一派喜庆,不由地乐呵呵地走出来,厅上宾客立即恭身作揖说道:“拜见铁庄主!”   铁刀抱拳在诸子左右拥护下走出大厅,下台阶,一脸欣悦地道:“承蒙各位武林英雄看得起狂刀山庄,不远千里迢迢驾临寒舍,一则是为在下贺寿,二则也为在下封刀归隐,金盆洗手做个鉴证,铁某真是感激不尽,大恩大德,无以厚报,唯有几杯水酒,聊表心意,日后还望大家竭力协助犬子造福江湖,维护武林正道,在下先在这里谢过了。”言毕,很恭敬地向群雄鞠躬下去。   群雄还礼道;“庄主客气了!我等一定鼎力相助。”   一老者由铁刀身后走过来,上前向群雄作了个揖,道:“各位武林英雄:在这个美好的喜庆日子里,我们欢聚一堂,为铁老英雄举行六十大寿和金盆洗手,封刀归隐。首先请允许老朽代表狂刀山庄向在坐的各位表示最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在这里老朽也谨代表所有的嘉宾,祝愿铁老庄主增福增寿增富贵,添光添彩添吉祥,福寿满堂,欢乐远长,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日月昌明,天伦永享。同时也祝愿在场嘉宾幸福安康!下面老朽宣布封刀寿庆正式开始。”   这时,走过来一位白衫女子,只见她头戴白色莲花帽,婆莎遮面,迈着轻盈步伐,飘似仙女,显然是位轻功好手。此女子看上去十八左右,花容月貌,真是‘娴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绿柳扶风,心教比干多一窍,性如西子胜三分’。此女子乃一代豪杰‘镇北侯’柳扶风之女,名苏琦。   柳苏琦给铁刀‘道’了个万福,道:“铁庄主今日六十寿诞,又是封刀归隐,双喜临门,晚辈奉家父之命特来恭贺铁老庄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小小薄礼,还望庄主笑纳。”说着,柳苏琦递给铁刀一个锦盒。   铁刀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道:“如此归重之物,柳姑娘太客气,在下实在不能收,请柳姑娘收回。”   柳苏琦拒收,道:“庄主不肯收,莫非是嫌我礼轻了?此物乃我柳家世代传家宝,如今江湖平静安恙,无须再留此宝镇守门派,家父之意,是想请庄主今日封刀归隐之时,也将此物一同封存,危恐日后江湖再掀大波,望庄主成全。本来应该有家父亲自来为庄主祝寿的,但家父前些日子晨练不慎跌倒,伤了脚,今日不能前来为庄主祝贺,还请庄主谅解。”   铁刀‘哦’地一声,道:“是这样?”   柳苏琦道:“今日晚辈代家父前来祝寿这是其一。其二,敬奉此物交于庄主一同归隐,希望日后江湖永远太平。”   铁刀道:“原来如此。令尊实在有心,请代在下向令尊问个好,他日有空,还望多来狂刀山庄叙叙。对了!《大正藏经》乃是武学至尊宝芨,昔日少年盟主刘笑天全凭此门功夫一统江湖,号令天下,折败金兵入侵大宋山河,威振武林,保我大宋半壁江山,名垂青史,你这么做不觉得可惜吗?”   柳苏琦道:“当今江湖平静,天下太平,此物留着是祸非福,还望庄主不要推辞。”   铁刀道:“如此,那在下只好收下了。”群雄一听柳苏琦将武林至尊之秘籍《大正藏经》交于铁刀一同归隐,不禁痛心之至,但又无可奈何。 第3章 众友贺寿   铁刀又看了看锦盒内的《大正藏经》,激动地道:“此物若是薄礼,那天下再也没有比此物更重要的了。”群雄之中有多数人不愿此物就这样消失江湖。   这时,只见人群中斗胆站出二人来,彪悍凶煞,一身蒙古装束,他们便是图霍达咖和蒙都,上前向铁刀,柳苏琦作揖道:“在下‘漠北双英’图霍达咖,蒙都见过铁老庄主,柳姑娘。”   铁刀、柳苏琦施礼。图霍达咖说道:“二位!《大正藏经》乃是武学至尊宝典,武林中人人都想视为己有,只是无缘一见,如今蒙古大军长驱直入,我大宋江山危危可及,现在宝芨重现江湖,何不让其光大武林,固我山河?二位尽然疑似此书非福即祸,一同随铁老英雄归隐,不觉的可惜吗?”   铁柳二人一凛,蒙都接着说道:“人人都说现在江湖天下太平,那也只是我们西川一角而已,普天之下,已经动荡不安,早晚是蒙古的天下,请大家不要再井底之蛙了,防犯之心不可无,因为江湖不比世间,它随时可以风云再起,所以在下建议,此芨暂时不应该封存,待找一个德武兼备之人保管一阵子,若江湖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后仍然平静,到那时再封存不迟。”   铁柳二人‘这’一声,扫了扫群雄,见大家意见不一,有人赞同,有人反对,铁柳二人不知如何是好?   铁刀说道:“此书主人乃是柳大侠之物,宝物存与否,既然大家意见不一,那就有柳大侠决定。柳姑娘乃是柳大侠爱女,柳大侠因伤未来,就请柳姑娘代为决定,不知柳姑娘和各位英雄有没有意见?”大家喧哗一片,各持己见。   柳苏琦说道:“庄主!各位英雄,家父之意当然是希望此宝芨能够造福江湖,但是江湖是个鳄鱼潭,每天都有流血发生,虽然这几十年来风平浪静,但这只是暂时的,毕竟我们处在动荡不休,人吃人的江湖。为此,在下不希望此书落于坏人之手,掀起江湖大波,危机武林。所以,在下还是尊重家父的想法,请各位原谅。”   图霍达咖道:“只要不封存,什么都好说,宝典乃是武林镇门之宝,铁老盟主武德全能,才智过人,且又是武林盟主,放于他身上,有谁不放心,有何人敢动?”   一江湖人道:“今日乃是铁庄主寿诞和金盆洗手归隐大喜的日子,此后他就不问江湖之事了。”   图霍达咖道:“这没关系,我们只是请铁盟主代为保管就是了。”   又一江湖人道:“铁盟主今日归隐封刀,应该让他老人家享享天伦之乐,怎好意思再麻烦人家?再说了,此芨流于何处,何处必然生事,你也不希望铁庄主封刀了,还过问江湖上的事吧?”   蒙都道:“狂刀山庄乃是武林至尊圣地,铁老盟主宝刀未老,且膝下子女个个乃当今豪杰,名震武林,试问武林有谁敢与之为敌?不只如此,铁老英雄身旁的‘绝代奇侠’剑神剑法凌厉、凶猛、快、狠,名动江湖。除铁老英雄外,江湖上有谁敢与其比划一二?”   图霍达咖道:“既然大家不愿意麻烦铁老盟主,那就有剑神代为保管,相信大家不会有意见的吧?”   华山派掌门别暮寒上前说道:“柳大侠之意是希望武林宝典归隐江湖,以免后患。倘若如此,其不是有违柳大侠之意。如此不守信誉,非江湖君子所为。此书虽是世间少有,难能所得,但它实在是可以动乱天下,倒转乾坤,留着不如放弃。在下之意,倒不如一把火焚烧了,以免遭惹是非,让人眼红。”   图霍达咖,蒙都一惊,火了,道:“什么,烧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世间奇书,千年难得,昔日少年盟主刘笑天乃是历经千辛万苦,才写成此书,多么不易。你一句烧了,简直是说屁话!”大家都深知图霍达咖,蒙都乃关外有名的大老粗,蒙北勇夫,别暮寒也不与争论,没多说什么了。   铁刀道:“少年盟主刘笑天乃少年奇才,未出江湖便一统武林。他与武林各派肝胆相照,大仁大义,阻捷外族入侵,尽忠报国,一生苦练天下武学,力挽狂澜,数次打退金兵入侵,保我大宋江山。后来,听说刘笑天遗留下来的至尊宝刀和《大正藏经》不知去向?而今事过数十年,为何宝芨流落柳家,待会儿还请柳姑娘给大家细表一番。不论如何,总之,刘笑天临死之前,是希望宝刀和宝芨能够造福江湖,存与否,你来说说看。”   人群中走出来一位老态龙钟的花甲婆婆,说道:“论古今武林大英雄,我‘括苍老祖’笑惊鸿只佩服少年盟主刘笑天,而今英雄去矣,遗物尚存,毕生心血是存是弃,在下之见,江湖乃是非之地,好东西也是坏东西,为了江湖武林,铁老英雄既然选择安享晚年。剑神乃当世豪杰,又是铁老盟主的心腹,也可以暂时有他代为保管,不知剑神意下如何?”随后又问了问铁刀,道:“铁老庄主之意呢?”   铁刀道:“正合在下之意!”转过去,问剑神,道:“剑神,你的意思呢?”   此时,多数人把目光投到剑神身上,希望他担当大任。剑神为难地点了点头道:“承蒙庄主,老祖,柳姑娘与各位英雄对在下信任,剑神定会全力以赴,维护武林正道。日后,还望大家鼎立相助,共同造就一个没有腥风血雨的江湖。”群雄齐掌共贺,施礼致谢。   群雄之中,不知何时进来几位穿着打扮与众人不同之人处于偏角,一直没有说话,大家一眼看出他们是官府中人,官职不小,威风凛凛,好不气派。他们分别是:兵部尚书刘末英、八府巡按张扬荒城、靖州督师东门飘月、玉门守关大将高枯荣、禁军教头蓝惊天、‘女诸葛’安泰公主护院南观音。   铁刀见下,忙地过去,作拳说道:“在下惶恐,何劳诸位大人不远千里迢迢前来狂刀山庄为在下贺寿,真是愧不敢当,方才江湖琐事,怠慢了诸位大人,还望多多原谅。”   兵部尚书刘末英说道:“铁老英雄客气了。这些年来,武林在铁老英雄的领导下,抗击外族入侵,皇上浩荡,为表彰铁老英雄为国为民所做出的努力,功不可没,本府等奉皇上圣谕,特来为铁老英雄贺寿,恭祝铁老英雄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铁刀感动地道:“在下一介武夫,怎敢惊动皇上和诸位大人,真是不敢当啊。诸位大人驾临寒舍,已是蓬荜生辉,在下就算死,也报答不完皇上的恩典。”   刘末英呵呵笑道:“铁老英雄!今日乃是阁下大喜的日子,不要说些不吉利的话,老英雄碧血肝胆,为国为民,我等理当聊表心意。本府虽官职尚书,可本府家境清贫,唯有送这幅唐代大书法家欧阳询的《市井槐阴说》赠于老英雄聊表心意,还望老英雄笑纳。”刘末英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一副立轴书法给铁刀及众人欣赏,大家看后,无不称赞。   铁刀更是欢喜,道:“素闻刘尚书清正廉明,爱民如子,视书画如命,这幅《市井槐阴说》乃欧体上品,君子不夺人所好,如此重礼,在下实在不敢接受,还望大人收回。诸位大人今日驾临小庄,已经蓬壁生辉,怎敢——”   刘末英说道:“莫非阁下小视本府礼不够重,还是——”   铁刀道:“岂敢岂敢,是太重了!在下乃一介武夫,识字本就不多,又不懂书法意境,这么好的东西大人送于在下,岂不是——”   刘末英道:“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铁老英雄今日封刀归隐乃是喜事,什么重和轻的。可惜老英雄不能重返仕途,为朝廷效力,实在遗憾。不过人各有志,铁老英雄为国为民,贡献了大半生,也应该在余暇之日享受一下人间的天伦,闲时可以学书习画,陶冶情操,那本府这《市井槐阴说》可就是欧体的最佳摹本了。”   这时张扬荒城、东门飘月、高枯荣、蓝惊天、南观音一一劝说铁刀收下《市井槐阴说》书法后,各自也向铁刀赠了礼品,聊表心意。铁刀以及子女们甚谢不已,感激不尽。   刘末英道:“铁老英雄,除了我们这些寿礼之外,还有一件礼物可是无比珍贵,这件礼物也只有铁老英雄有资格获得。”   铁刀及众人一凛,道:“是吗,什么礼物?是谁送的?”   刘末英道:“这件礼物乃是皇上苦习一个月的柳体书法,特地为铁老英雄大寿亲自书写的御匾:武——林——至——尊。”刘末英说完,就见群雄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   ‘哗’地一声,群雄列队在中央划开一条道儿来,举目而看,当见前后八名宋兵抬着一块宽大的御赐金匾‘武林至尊’缓缓走来。匾上绸缎护边,红面金漆,很是醒目。大家无不争先恐后观看,心想这皇上可给足了狂刀山庄的面子。   铁刀慌忙率众子女下跪,谢恩道:“小民深感惶恐。谢皇上恩典,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末英道:“铁老英雄不必客气了,皇上之意是想你在晚年好好享受天伦,争取活到一百岁。”   铁刀道:“托皇上洪福,在下一定争取活到一百岁,希望在有生之年把余下时光贡献朝廷,为皇上效全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末英扶起铁刀,道:“皇上深知铁老英雄爱国之心。好了好了,什么也不用说了,还是快接匾吧。”   铁刀立即吩咐子女们收下金匾,立即招呼刘末英诸朝廷官员入坐。 第4章 受人之托   其子铁正明过来,对铁刀道:“爹!时辰已到,开始吧,过了时辰就不吉利了。”   铁刀点了点头。走向中央,举目扫向周围众人,抱拳作揖,放开嗓子,说道:“各位大人、诸位英雄,在下携全家感谢各位不辞辛苦,千里迢迢驾临狂刀山庄为在下贺寿,同时也为在下封刀归隐,金盆洗手做个见证。从即日起,江湖上一切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我铁刀不在过问,有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武林没有永远的第一,也没有永远的至尊,仁者无敌,知足长乐才是在下的江湖。在下封刀之后,大家要以和为归,希望各位像支持在下一样一往地支持在下的子女们,共同努力,造福江湖,匡扶武林正义。”   这时,有人问道:“铁老盟主!不知你封刀之后,这武林盟主之位传于哪位英雄?铁老英雄心里可有合适人选?”   铁刀道:“有!在下提议剑神。剑神无论才智、武功、品德与在下不差上下。在下觉得他是后继之选,不知众位英雄可有意见?”择选剑神为下任盟主,群雄心里早有七八分的底,也就没什么非议了,令群雄感到惊奇与佩服的是,铁刀将盟主之位传奴不传子,不由得让群雄对与铁刀又生起几分尊敬:铁刀果然是铁刀!   一位蓝衣人出列,拱手道:“铁老盟主,请恕在下直言,令郎令爱以及您的门下弟子个个文武全才,名震江湖,老盟主为何不将盟主之位传于他们?”   铁刀道:“犬子们虽略有小成,但江湖阅历远不及剑神,若遇武林大事,也远不及剑神稳重、果断,不是在下不传位于他们,而是他们还不够资格呀,需要再锻炼锻炼。况且武林盟主是大家择选出来的,这个盟主是大家的,在下只能提议,最后推谁择谁,全有众为英雄定夺。”   大家各自思虑,商议一会儿,一声声地哗然响起:“铁老盟主是不会看错人的,剑神武功天下,一定能领导我们光大武林,再创一个新江湖……”声如雷,好似大潮澎湃,气吞山河。   剑神一阵激动不已,平时很少说话的他此时此刻除了感动,双手连连作揖施礼道:“多谢,多谢!谢谢庄主对在下的厚爱,谢谢众位英雄对在下的信任。”大家本以为荣升盟主宝座的剑神定会有长言叙表,不料一向少言的他在今日大喜之时,除了甚情感激之外,多一句也说不出来了,因为他早已感动的眼润盈茔,激动的说不出来了。   大家深知剑神不善于言词,字字紧扣,也就作罢了。   此刻,铁刀说道:“如果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在下可就要将这号令天下的武林金龙宝旗传于剑神了。”   铁刀见群雄无人言语,便乐呵呵地对剑神道:“无风浪不成江湖,无恩怨不出豪杰。剑神,以后这江湖武林就靠你了。”铁刀说着,将金龙宝旗交于剑神手上,剑神恭敬地接过圣旗,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大家通过他那激动的眼神,已经明白,真是无声胜有声。   其实,剑神幼时是个能说会道的人,只因在一次家族争斗之中,父母双亡,诛连九族,若不是铁刀和伍玄衣仗义相救,恐怕剑神早已命丧黄泉。剑神受不了这个沉痛的打击,从此变得沉默不语,面色冷清,整天抱着一把长剑吵着嚷着要报仇,可苦无绝技,几次复仇都没成功。伍玄衣见他可怜,并收为弟子,潜心教他武技,剑神不负重望,没多长时间,大有进步。   可是好景不长,伍玄衣徇情自尽,剑神几乎崩溃,精神错乱,若不是铁刀及时相救,剑神必然残废。   之后,在铁刀的经心照料和指教下,剑神凭以伍玄衣的独门绝技,大改铁刀刀发变为剑法,自创一脉,出剑无形,出神入化,‘剑神’之名因此而闻名江湖。   剑神技高天下,报了血海深仇之后,为报铁刀救命之恩,心甘情愿地为铁刀做牛做马,当了一名铁刀的随从。但铁刀从来没把剑神当奴仆,视为兄弟。   至于剑神姓甚名谁?江湖上无人知晓,铁刀也不知。铁刀问过剑神,剑神受过太大打击之后,竟也忘了自己的姓名。   剑神有铁刀手中接过金龙圣旗之后,群雄当即屈膝行礼,道:“参见盟主!”   剑神急忙抱拳道:“诸位请起!在下不善于交际,闲话不多,日后请多多光照!”   群雄抱拳道:“盟主客气!”   铁刀欣慰地办完了这件事儿,又说道,“来人!把金盆端来,本庄主行洗手礼。”   “慢!”忽然,一个洪亮的声音道,“江湖传闻铁老庄主刀法精湛,武功天下,闯荡江湖数十余年,从来没人接过三刀,在下今日斗胆肯请老庄主赐教。”铁刀及群雄见这人相貌堂堂,五十左右,中等个头,国字方脸,两目炯炯有神,一身白裳,手执铁扇,凛襟而立,英姿飒爽,气概不凡,落落大方。此人复姓司马,上扫下雪,乃青城派掌门金玄子大弟子,人称‘白面书生’。   铁刀上下打量司马扫雪一番后,果然一派书生样子,谦让地道:“承蒙江湖朋友厚爱,在下不敢当,敬请英雄莫放在心上,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司马扫雪道:“铁老庄主名闻天下,在下幼时就听说老庄主一刀倾江湖,无人敢接两刀,实在令在下敬佩。数年来在下勤学武功,总想有朝一日能得到老庄主的赐教,只因种种因素,在下一直未了心愿。今日老庄主大喜之日,在下本不该如此,可是数年心愿,数年的期盼,数年的等待,肯请老庄主在归隐之时指教一二,在下死而无憾。”   铁正明道:“司马大侠,家父年势已高,力不从心,如阁下想领教我们铁家刀法,在下这里向大侠赐教了。”说完,摆了个‘风起云涌’的刀势。   司马扫雪作揖道:“对不起!二少庄主,在下只想与庄主请教,不愿与阁下相峙。”   铁正明道:“莫非阁下藐视在下刀法?或许瞧不起在下?”   司马扫雪致谦道:“二少庄主说哪里话,狂刀山庄武林独尊,老庄主功高天下,虎父无犬子。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想替故人了结夙愿。”   铁刀问道:“不知英雄所说故人是谁?”   司马扫雪道:“钓鱼城龙三太子龙青云,江湖上人称‘龙王三太子”。   语甫,大家立时忆起那段往事来------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千里冰封,山舞银蛇。   钓鱼城少主龙青云与冥都十殿阎君大战鬼城。   十殿阎君乃同胞兄弟,膝下子女个个文武全才,忠孝仁义,对父母言听计从,只有七殿阎君寇学鬼之女寇华月不顾寇龙二家世仇,父母反对,坚决与龙青云来往。   两家世仇因此越结越深,不断发生争斗。   只到有一日,十殿阎君发下战书,只要龙青云打败他们,七殿阎君便同意把女儿嫁给他。   龙青云对寇华月至真至情,不顾性命安危,单枪匹马去鬼城会十殿阎君,这场比试斗得昏天黑暗。   结果,十殿阎君大败而归。   本来这件事儿以龙青云战胜而告终,有情人终成眷属。   但是,七殿阎君不甘心龙家枪法天下第一,寇氏枪法天下第二之辱,又与龙家结下世仇,代代相残,伤亡过多而耿耿于怀。   这场比试都看在眼里,无奈之下,寇学鬼只好答应这门亲事。   大喜之日,寇学鬼突然反悔,挟持女儿远走高飞,并留下信签:若能想娶我女儿,就先打败铁刀。   铁刀此时已名震江湖,龙青云岂是敌手?   他知道这是寇学鬼的一句戏言,为了心爱的女人,龙青云还是去狂刀山庄会一会铁刀。   不巧,龙青云刚到狂刀山庄,赶上伍玄衣徇情,铁刀去了江东处理后事,龙青云不敢怠慢,也远赴江东。   哪知,铁刀办完伍玄衣后事,立即上终南山参加全真教掌教接任大典。龙青云与铁刀又阴错阳差地错过了,最后龙青云心力憔悴,感叹命运捉弄人,含恨死在太湖一艘船上。   龙青云在临死之时,留下遗嘱,希望在他死后,敬请好友司马扫雪代替他完成一生未了夙愿,以表达他对寇华月至诚至真的爱。   司马扫雪得知此事后,为痛失知交好友伤悲,更为二人真情感动得泪洒如雨,立即答应了下来。   再后来,司马扫雪上鬼城找寇华月,将龙青云死讯告知,寇华月承受不了打击,挥刀殉情了。   龙青云之死消息走漏风声,钓鱼城得到密报,大将军龙海山悲痛万分,他手握重兵,痛失爱子,恼羞成怒,兵伐冥都,火烧鬼城,大举进攻冥山,将寇家杀得一个不留。   司马扫雪见鬼城血流成河,瞬间沦为一片废墟,深深责怪自己守口不严,自责不已。   同时,遵照龙青云遗愿,司马扫雪将寇华月和龙青云合葬在一起。一对生死恋人,活着没在一起,死后能够同穴,做一对阴间夫妻,也算是上天的怜悯吧。   司马扫雪被龙寇二人真情深深打动,最后在他二人的墓碑上什么也没写,只留下四个字:真爱永存!   原本此事至此告终,但司马扫雪趁机铁刀封刀之时,斗胆挑战,完成龙青云心愿,对于即将封刀的铁刀来说左右为难了,今天这个日子里,实在不适宜动刀动枪的。但为了替龙青云了却心愿他怎忍心拒绝呢? 第5章 切磋武技   对于龙寇之恋,铁刀及群雄已有耳闻。铁刀人老心善,心想能在归隐之前了人夙愿,也是件好事,喜上加喜。   但铁正心诸人一直担心铁刀人老体迈,万一有什么差池,可不是闹着玩的。   司马扫雪当众挑战,谁知道其心是好是坏?来者不善,须慎重考虑啊?   大家一下子紧张起来,你看看我,我望望你……   铁家子女见劝不住铁刀,于是发难司马扫雪。司马扫雪又与少林,武当二派渊源颇深,更何况,他又是青城派弟子,青城派与狂刀山庄又是联姻之亲,大家反目为仇,不仅关系铁家门威,还会动乱江湖,引发无数次的血雨腥风。   铁刀见下,立即喝令子女们退下,心底反复思量着,该不该与司马扫雪切磋一下?   铁正心三兄弟见劝不动铁刀,又惧怕铁刀严肃的脸面,三人便到笑惊鸿与剑神身旁,请求他俩劝父亲不要轻易出手。   剑神对铁正心说道:“三位少庄主,龙寇之恋,感动天地,庄主身为武林至尊,仁义江湖,在归隐之前了人夙愿,成人之美,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在下深知三位忧心庄主年势已高,又恐司马扫雪来者不善而当心。根据在下与司马扫雪过去的交往,深知其为人,三位少庄主多虑了。司马大侠乃侠之典范,人人敬仰,他只是希望了却好友临终所托,没什么不善的。”   笑惊鸿也响应接道:“在下深知三位心思,你们不只担心铁老英雄年老体迈,体不由心,若老庄主胜则罢,若输了,不仅会令老英雄难堪,更让狂刀山庄名誉扫地。三位!你们也未免小看了你爹的本事了,他虽年纪大了,但身体壮着呢,别说一个司马扫雪,就算十个司马扫雪也不是铁老英雄的敌手。”   其实铁家三子很清楚,铁刀已经今非昔比了。至从他这后五年来一直没出门在江湖上走动,深居狂刀山庄,那是因为铁刀不慎染上一种怪病,这种怪病很奇特,整天半夜大喊大叫,身体忽涨忽缩,且冒白烟,遍体通红,全身不时地还长出蛋大包来。   铁家三兄弟请了好多大夫也没查出是什么病?由于这种怪病无药可医治,铁刀每天只能用真气护体,维护性命。   如此下去,长时间里很快导致铁刀体内的元气大损,功力折伤,精力消弱,业已不是以前在江湖上呼风唤雨铁锵锵的汉子了。   铁家三兄弟为了维护铁家在江湖上的地位,这才想出这么个办法,让铁刀退隐,保存铁家在江湖上的影响力和面子。只有这样,以后即使有人找铁刀主持江湖事物,或则找铁刀切磋武艺的,也好有个正当的理由推脱。   铁刀为了不失自己英雄之尊地位,保住狂刀山庄天下第一庄的声誉,也赞同铁家三兄弟的建议,不得不做出金盆洗手,封刀归隐姿态,高调退出江湖。   这些日子来,狂刀山庄的人都知道铁刀生病了,但不知道是什么病,以为是伤风感冒,即使这样,铁家兄弟也不准任何人向外透露半点风声,山庄上下誓死保密,否则杀勿赦。适才铁正心三人都捏了一把汗,铁家上上下下无不紧张起来。   剑神知道铁刀染病,但不知道是什么病,更没想到病的这么重?有此可见铁家兄弟对铁刀病情隐瞒之严了。   群雄当然不知铁家上上下下人的心情,因为他们实在很会隐盖自己,表面却冷静似火,内心焦急犹如波涛澎湃。   笑惊鸿道:“在下对龙寇恋情早有所闻,只是这十殿阎君寇氏十个王八蛋嫌贫爱富,嫉恶如仇,总是认定寇氏枪法天下第一,活活折散一对有情人,酿成滔天大祸,人死异处,悲惨已极。铁老庄主!你是一代武林领袖,而司马扫雪仁义江湖,二位都是性情中人,今日乃铁老庄主大喜之日,本不该动干戈,但司马大侠受人之托,应忠人之事,老庄主多年未在出刀,正好借这个机会,挥刀显威,金盆洗手,也好给我等留下个难忘的纪念,不憾此生,还望铁老庄主成全。”   语了,司马扫雪接道:“请铁老盟主成全,在下就是死,也无怨言。”声落,群雄也一心想目睹一下多年未再出鞘的地毯刀,于是大家也应声响应:“请老盟主成全!”此等声势如潮乍起,铁家上上下下无不震撼,神色凝重。   铁刀别无选择,剑神见气势,想为铁刀圆场也没办法。   铁刀作揖说道:“既然各位英雄和司马大侠想再见在下狂刀出鞘,今日借此良机请司马大侠与众位英雄赐教。”说完,忙地吩咐下人抬来多年未出鞘重达一百斤重的地毯刀。   那地毯刀长三尺,宽半尺,刀背厚重,刀刃锋利无比,刀光闪耀,凌厉隐慑,不愧为大刀之王。   铁刀力大无比,悠然提意凝气,一把挥起大刀向天一擎,不失王者之风。   群雄顿时胆怯地向后一退,心凛而起,惧怕铁刀大施狂刀绝技,那致人与死地的刀气会伤着自己。   铁刀把刀一厉,对司马扫雪说道:“司马大侠,刀剑无眼,请手下留情。”   司马扫雪抱拳说道:“铁老盟主手下留情。”   话毕,展扇飞舞,一式‘前冲式’直向铁刀扑过。铁刀稳若泰山,只是斜眼瞟了司马扫雪一下,当地劲风乍起,‘当’地一声,司马扫雪扇落人飞,跌于七丈开外。而铁刀仍然泰然自若,稳丝不动。   群雄大惊失色,司马扫雪这是怎么了?铁刀还未出鞘,他竟然吓退了?还是……   不!实际上铁刀已经出刀,一刀击败司马扫雪,他这是集聚全身力量发出最狠最猛最厉最快的一刀,快得竟然让人看不见他已出刀,太不可思议了。   铁刀,如他的名字一般,是永远打不败的!   不愧为武林至尊!   不愧为刀神!   群雄震撼不已,铁刀果然宝刀未老。   铁刀心里明白,他这一刀是集聚全身所有内力发制,一刀击败司马扫雪,这一刀也许是他最后一次叫响江湖了,因为他体内的怪病使得他不能再施展第二刀了。   因为铁刀体内功力全尽废了。   尽管铁刀得了怪病,以他称尊江湖的功力,既是武功失去九成,凭司马扫雪的武功也不是他的敌手。   司马扫雪败了,而且败得如此惨,如此迅速,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所见到的。但他不会因此深感大辱,反而有一种虽败犹荣之觉,他也可以对得起故友重托了。   尽管他没有打败铁刀,但铁刀乃武林至尊,目前还没有人能够打败他,所以他败得无憾,还打心底里非常感激铁刀手下留情。   其实,不是铁刀手下留情,而是铁刀力不从心。   剑神见铁刀神情镇定,如常人没什么分别,但剑神数年与铁刀行影不离,他感觉到,如果司马扫雪立即站起来,再次请战,铁刀必然大败,而且这次败得十分容易。司马扫雪只需在铁刀面前轻轻一推就行了。   司马扫雪没有,惧怕了,认输了。   错过了这次机会,再有别人来找铁刀切磋,剑神以及铁家三子是不会给机会的了。   剑神与铁刀相交数年,彼此间很默契,剑神似乎看到了铁刀这次比武的严重性,以为影响到了他的病情,为了维护狂刀山庄在江湖上的地位,保住铁家的声誉,剑神急忙上前,倚在铁刀身旁,轻扶铁刀坐到一张太师椅子上。   也就在这瞬间,剑神趁扶铁刀之机,提气连意,暗下输给铁刀几股真气,稳住铁刀怪病发作,让振作精神,顺利归隐。   铁刀很感激剑神,只是不便言表,但两人眼神互相互对视会儿,双方各明心境,胜过千言万语。   铁刀子女终于松了一口气。   司马扫雪在青城派两名弟子的搀扶下,走到铁刀面前,行礼谢道:“铁老盟主刀法精湛,不愧是武林至尊,适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并谢铁老英雄手下留情之恩。”   铁刀还礼道:“司马扫雪重情重义,武功不凡,方才在下多有得罪,大侠莫怪。”   司马扫雪道:“岂敢岂敢!今日打扰老庄主喜事,实在对不住了。”   铁刀道:“哪里哪里,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大侠乃当世豪杰,只是在下未让大侠了却心愿,在下深感不安。”   司马扫雪道;“老庄主客气了,已经知足了。”   这时,柳苏琦上前作礼说道:“铁老庄主武功盖世,刀法精湛,令晚辈佩服得五体投地。”   铁刀道:“柳姑娘过奖了!老夫业已不比当年,老了。”   柳苏琦笑道:“庄主功盖天下,身体健壮,一定能活到五百岁。”   一句话把铁刀逗得乐而不止,道:“在下倒想活到五百岁,可阎王爷不允许吆。罢了罢了,百岁足矣,活那么老,行动不便,不如死了好。”   柳苏琦甜甜地道;“今日庄主大喜,总说一些不吉利的话干么?这也怪小女子不好。好了好了,时辰不早了,让在下扶老庄主金盆洗手,封刀归隐吧。”语罢,上前去搀扶铁刀。   铁正心惟恐柳苏琦对铁刀心怀不轨,及时拦在柳苏琦之前,强行一把扶过铁刀,顿时弄得柳苏琦尴尬不已。   铁刀见下,心底不由地责怪铁正心过多紧张起来,害怕露出破绽,灵机一动,一把左手搭在柳苏琦手上,说道:“来!柳姑娘,你也扶在下一起把,你是在下的幸运星,今日金盆洗手,有你在身边,定会给在下带来好运的。” 第6章 宗政武威   铁刀在铁正心与柳苏琦一右一左的搀扶下,走到大厅中央一张红地毯上,地毯上有一张圆桌子,桌上有一只金光闪闪的脸盆,盆里盛满清水。   铁刀走到盆前,举目扫了群雄一眼,又看了看自己一双粗大厚茧的手,心想,这一潜入,就告别了整个江湖,告别了江湖上所有的一切。所有的放不下和不想放的都在这一刻都要放下了。   正当铁刀将双手潜入金盆净手,宣誓退隐江湖之时,突然,天空中人影飞掠,施展极高的轻身术在大家头顶乱飞乱跳,口中还不时地怒狮般的喊道;“女儿,你在哪里呀?女儿,爹来救你了……”一会儿上天,一会儿下地似的在狂刀山庄内大呼小叫,抱着屋子乱转,宛如疯子一样。   大家看傻了,铁刀也望了此人好一会儿,不觉地摇头叹道;“想不到……真是不敢想象呀,这么多年了,他是怎么过来的啊?”感到不可思议。   铁正心、铁正明、铁正廉适才被红孩儿惊动,害怕此人图谋不轨,三兄弟立时挺刀拦在铁刀面前护驾,铁刀的三子女儿女婿,以及‘四大名剑’、‘四大名刀’、‘四大名镖’、‘四大名枪’也拦起兵刃前后左右把铁刀包围其中。一时间,群雄也紧张了起来,不禁惊诧地道:“常山‘黑疯子’!”莫不颜面色改,神情慌张。   那叫常山‘黑疯子’六旬有余,肌肤苍老深黄,皱纹如沟,白发雪须乱糟糟地铺展在颜面,忽隐忽遮,一身烂裳烂鞋,与乞丐没什么两样。和乞丐相比,常山黑疯子倒没有象乞丐那般一天为了三顿饱饭而窝囊的生活着,此人不仅看不出一点窝囊,反倒显现出几分霸气。   在江湖上,谁人不知道常山‘黑疯子’的朝天棍绝技天下一绝,无不闻风丧胆,就连盖世天下的铁刀,伍玄衣曾经也被朝天棍惊退三步。   但今天常山‘黑疯子’却没有带朝天棍,却是持着一面如算命先生一般的幌子招牌。招牌上写有四个大字,倒不是‘神机妙算’之类的字儿,而是用血红的人血写下‘菜如禾七’。   数年来,江湖武林无一人知晓这四个字的涵义。数十年来跑遍大江南北,长城内外,寻访名士大儒,均无所获。   普天之下只有一人知道,就是写这四个字的人,不过,此人英年早世,化做古人了。   常山黑疯子突然停下来,走到群雄面前,瞪大眼珠子向场内高呼大嚷道:“女儿,你在哪里呀?爹在此,我来救你来了……”神色恶煞地骂道:“大家同为江湖中人,明人不做暗事,是哪个王八杀了我女儿?有种就站出来。哼!不然的话,我宗政武威就把你们这些王八糕子赶尽杀绝。”大家心下一凛,如此大闹会场,想好好教训一下他。铁刀用手势意示群雄稍安勿躁,原谅他神智不清,疯疯颠颠,不实其性与怜悲。   群雄收刀而下,常山黑疯子宗政武威又道:“他妈的,老子不服气呀,老天待我真是不公平,为什么别人一家大小平平安安,幸福一生,而老子却是七岁丧母,八岁丧父,十二岁丧哥,十三岁丧姐,十七岁丧弟,十九岁丧妹,二十七岁丧妻,三十岁丧女,嘿嘿嘿,老天呀老天,你没有人性,没有人道,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要如此待我?”宗政武威悲伤地涕泪如雨,嚎啕大哭起来。   铁刀及群雄莫不感动地眼眶润莹莹,扼腕长叹。   宗政武威哭罢,霍地陡起精神,发大疯地举起手中幌子招牌仰天大骂道:“你这个该死的老天,待人不公,今天老子宗政武威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灭你全家,掘你祖坟。他妈的!你成人之美,却处处与我为敌,让我全家死光光,哼!今日我也让你全家死光光,来呀!有种你下来……”宗政武威大骂不止。   宗政武威骂累了,拿起幌子招牌,悲伤加泪水很是伤心地道:“菜,如,禾,七,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他妈的,那狗日的早不杀晚不杀那臭小子,偏偏在那臭小子告诉我是谁劫走我女儿时,一刀结果了他。二十五年了,我始终未能参透这其中奥秘。”忽地一振,问群雄道:“你们知道不知道这四个字的真正意思?那臭小子说,只需在这四个字上每加一笔,我就可以知道我女儿的下落,求求你们快告诉我,求求你们了……”无一人能解迷,宗政武威简直急疯了,甚是可怜。   宗政武威见群雄不理不采他,怒愤之下,瞪眼打骂道:“他妈妈的,一群窝囊废,只顾死吹死拉,猪头笨脑,不中用!”冲向铁刀子女过来,见诸人将铁刀包围中央,便拉起幌子如赶鸭子似的一个个将铁刀子女们赶开后,上下打量剑神会儿,问铁刀道:“死老头子,这个人好可怕,一幅难堪的表情,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   剑神及铁正心兄妹无不义愤填膺,正要与宗政武威理论,铁刀忙地摆摆手,意示诸人退下,而后作拳向宗政武威道:“数年不见,兄台别来无恙,这位乃是在下好兄弟剑神,这边都是在下子女和弟子。”   宗政武威斜眼瞟了瞟剑神一眼,道:“剑神?嘿,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竟称剑神,以老子我来看,不如叫贱神好了。”剑神忍无可忍,但见铁刀对此人恭维有礼,他也不敢无礼,只得待在一旁忍气吞声。   宗政武威又扫了扫铁正心兄妹几眼后,猛然发出一阵怪笑道:“他妈的!老天就是不公平,你这个死老头子子孙满堂,老子却是全家死光光,我不服气,贼老天,死老天,瞎老天,我要杀了你。”说着,挥起幌子向天乱舞。   舞中,宗政武威悠地精神一振,好象想起什么来,恶狠狠地问铁刀道:“是不是你向贼老天告我的状,要他灭我全家?你他妈的心好黑,我与你有何深仇大恨,为什么如此待我?”说着,飞起一拳打向铁刀。   剑神见下,及时拦在铁刀面前,道:“宗政老英雄,你想干什么”猛地聚内劲一震,宗政武威后退几步,诧道:“臭小子!功夫不错嘛。好样的,且来领教在下的螳螂拳。”言语之中,将幌子向地上一插,一招‘螳螂捕蝉’袭向过去。   剑神摆架扫出,利剑划空,顿时数道银虹直在宗政武威周身飞缠,弄得宗政武威后旋翻出,又一式‘七巧螳螂’左出右拥,在剑神的剑雨中横空出世般地勇猛飞击,咄咄逼人。   剑神剑法超群,宗政武威功夫却也不弱,二人大战一百多回合,胜负难辨,平分秋色。   此时此刻,群雄莫不感到惊奇,想不到宗政武威的武功如此不凡。就连铁刀也吃惊不已。   剑神心想,此人功高莫测,不在他之下,若想取胜,只有与其恋战了。   剑神深知这不是取胜战之举,但只有这样,打得对方神智不清时,方可寻机破敌。   剑神的武功,在武林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而宗政武威能与他折战上百回合,不分胜负,由此可见此人在江湖上也算是个风云人物。   特别是他招招暗藏杀机,式式奇异怪癖,似乎违反了武功常理。   既是这样,剑神也奈何不了他,二人天上地下又是大战百回合,仍不见胜负,群雄简直看呆了,铁刀暗自赞叹道:“想不到多年不见,常山黑疯子功夫又更进了一层。”   一旁的铁正廉问铁刀道:“爹!剑神叔叔能打败这个老疯子吗?”   铁刀没有回答他,反而问他道:“你认为呢?”   铁正廉观了观战势,又扰了扰耳朵,道:“这二人的武功不差上下,孩儿实在看不出,请爹明示。”   铁刀道:“剑神壮年力盛,剑法一绝,招招猛、狠、准。而宗政武威虽功高莫测,但不易久战,毕竟人已老矣,力不从心啊。”   铁正廉喜道:“爹!这么说,剑神叔叔赢定了?”   铁刀又‘叹’道:“如剑神不谨慎出击,三百回合不到,黑疯子必然打败剑神。孩子,你来看,这黑疯子宗政武威不仅武功高深,且精通天下拳术和天下掌上功夫,会儿螳螂拳、猴拳、狗拳、蛇拳、龙拳、虎拳、形意拳、豹拳、鹤手;会儿又是八卦掌、奔雷掌、莲花掌、九天飞心掌、武当掌等等,拳掌杂乱无章,却施展得有路有套,变幻无穷,不受拘束,灵活运用,乱则有法,法则有理,不出武道,真正令人佩服。”   铁正廉微微点头。   群雄目睹战势,眼睛都直了,哪见过如此高手对决?无不惊叹剑神和宗政武威功夫了得。   就在二人大战难解难分之机,忽然这间,宗政武威突地叫停,脑子里不知道早嘀咕什么?自言自语地道:“……无形有形,有形无形,万法自然,憾龙倚天……不对不对,应该是先有形无形,后是无形有形,又不对了,这样百穴合通,血液倒流,其不自毙性命。对!应该是先无形有形,后有形无形,不对不对,太不对了,如此以来,那气海、神阙、命门、大椎、百会五处要穴封闭,真气如何上升,气沉丹田?天啦!到底是先有形无形,还是先无形有形啊?”宗政武威疯疯癫癜,苦思冥想武功秘芨,不得结果,头脑发昏,两眼发直,令人可怕之极。   宗政武威问剑神道:“小子!老子看你功夫不错,你告诉老子是先有形无形,还是先无形有形?如果你告诉老子,我便传你天下稀世宝芨《憾龙经》。还有,那臭小子在临死之前告诉老子,只要在这菜,如,禾,七四字当中加一笔,老自就知道我女儿的下落。怎么样,你能破解此谜吗?”   剑神看了看这四字,想了想。 第7章 大闹武场   宗政武威道:“看你长的熊样,一定和猪脑子没两样,不指望你了。”   剑神很生气,可就是破解不了这其中之谜,无话可说。   宗政武威又道:“谁能破解此谜,老子愿意以天下宝芨之尊《大正藏经》相赠,怎样?”   语甫,铁刀及群雄不禁一诧:“《大正藏经》?你怎么也有此宝芨?”   剑神也问道:“《大正藏经》?前辈!你怎么会有这门绝技,该不会是假的吧?”   宗政武威比他们更是吃惊,反问道:“怎么,你们是说天下除了老子有《大正藏经》外,江湖上还有他人有这门绝世宝典?是谁?他的一定是假的!”说着,就向人群中找去。   铁刀走上前去,拿出柳苏琦交于剑神代管的《大正藏经》给宗政武威看后,宗政武威吃惊不已,问道:“这怎么可能?谁不知道《大正藏经》只有老子一人所有,你们这本一定是假的。”撒手仍开。   说时迟,那是快,剑神一个飞掠,接住宝芨,者道:“前辈!你凭什么说这本宝芨是假的?”   宗政武威自己为学会天下武学经典,盖世天下,自然不希望有人居于其上,也说不清楚原由,只是一根筋地说剑神手中的《大正藏经》是假的,情绪尤为激动。   这间,群雄也开始怀疑柳苏琦交于剑神的《大正藏经》是真是假?   柳苏琦见群雄神色疑异,自己若不站出来,必然引人怀疑她交于剑神的《大正藏经》是假的。   柳苏琦先向铁刀、剑神、宗政武威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而后说道:“宗政老英雄,你说在下交于剑神大侠代为保管的《大正藏经》是假的,请问你有何证据证明在下的宝芨是假的?”   宗政武威头脑发昏,神智不清,又不愿接受这世上除他有武学经典之外,还另有他人,激动的双眼凶芒毕露,好似个恶魔一般地道:“老子不知道,我不知道。总之,你那本是假的,肯定是假的无误。”   柳苏琦道:“哼!既然老前辈证明不了在下宝芨是假的,那不用说——老前辈的一定是假的了。”   宗政武威又是一惊,道:“什么?你说老子的是假的?妈的!我,我,我,好!为了证明我的《大正藏经》是真的,待老子打一套《大正藏经》给你看看。”   语罢,宗政武威拳脚立即飞起,施展全身解术,打出一套刚猛的招式来。这套功夫很是厉害,舞得出神入化,可堪天下绝技。   待宗政武威打完,便道:“看清楚了没有,老子不会说假话吧,这才是昔日少年盟主刘笑天传下来的武学至尊《大正藏经》。”   群雄之中,无一人见过《大正藏经》,铁刀、剑神、柳苏琦也没有见过。没人给与掌声和赞赏,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宗政武威。   宗政武威以为自己方才打出一套《大正藏经》把群雄给唬住了。当下得意地捋须仰视欣悦地道:“哼!竟敢说老子的功夫是假,这回瞧见了吧?”   柳苏琦过来,问道:“老前辈!你方才所施展的就是《大正藏经》?小女子怎么没看出来?”   一句话,差点没把宗政武威气死,说道:“好!你说老子是假的,那把你真的《大正藏经》打来看看。”   柳苏琦道:“对不起!遵照我柳家历代门规,此门功夫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我爹深感此书是福也是祸,这本宝芨传到家父手里,他非但没学,也不准小女子去学,反而愿将宝芨捐出,希望它能够造福江湖。”   “放屁!简直是在放屁!”宗政武威道,“天下哪有这么傻的人,老子才不相信。过来!且让老子看看你这本宝芨,是否真品?”   剑神怕他毁了这本宝芨,没给他看了,道:“前辈!适才你已看过了,对不起!在下不能给你看了。小女子怕你毁了这本稀世宝芨,必然会给江湖武林带来无法弥补的损失。前辈!小女子不管谁真谁假,一切对在下来说,不是很重要了,我所关心的是希望前辈行个方便,让铁老庄主高高兴兴地把喜事办完。至于阁下的功夫,小女子实在不想学,也没有这个福气,有关菜,如,禾,七谜案,请给在下一点时间,我好好想想。”   宗政武威道:“不行不行,今天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不然老子就大闹现场,血洗狂刀山庄。”语出惊人,群雄一下又紧张起来,都把目光投到宗政武威身上。   铁刀、剑神、铁氏兄弟惊呼道:“放肆!”亮式摆招,全场处于警戒状态,眼看一场血战再所难免。   宗政武威被围中央,发出一阵阵如狮吼般的大笑,道:“就凭你们?不知量力!”话音刚落,群雄立即扬起兵器将宗政武威围得水泄不通,喝道:“还有我们!”   宗政武威不害怕,扫了扫群雄几眼后,不禁发出哈哈大笑,道:“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打架打的不过瘾。好!大家一起上,且看看老子的《大正藏经》的厉害!”摆式迎战。   当在这间,刘末英等朝廷官员上前阻劝道:“大家请住手!今天乃铁老英雄大喜的日子,不可流血伤人……”刘末英回过身来,作揖向宗政武威道:“宗政老英雄,今日乃是铁老英雄大喜的日子,希望老英雄看在大家同为江湖中人,同时,也请老英雄赏我等一个人情,给个薄面,不要再闹了。”   宗政武威上下打量了了刘末英会儿,指着对方鼻子吼道:“你算是哪根葱?老子凭什么要给你们面子。”   刘末英等官员大气不止,斥责道:“你,你……宗政武威,你别倚仗自己功盖天下,就目中无人,告诉你,就算你武功不可一试,也不可能把我们全部杀光,等你真气耗尽,一样劫数难逃。”   场上气氛一下更加紧张起来,千钧即发之刻,就在这时,铁刀猛地发出一阵阵大笑,道:“哈哈哈,数年不见,想不到常山黑旋风脾气不减当年。当年朝天棍打得在下与伍玄衣后退三尺,无不令人敬佩。在江湖武林中,能让在下与伍玄衣共退三尺之人,实在罕见。”说着,吩咐群雄收起兵器退下去,铁刀随机携手把宗政武威扶上正厅威虎椅上坐下,又向群雄道:“诸位英雄,宗政老英雄年轻时遭人陷害,家破人亡,所以创伤极深,打击甚大,且又多年浪迹江湖,颠沛流离,悲伤一生,早已看破人世间的丑陋与黑暗,一股怒气时时不得暴出,为此,即成这幅模样儿,哎……”   铁正明道:“孩儿见他头脑清晰,根本就没有疯,分明是来搅局的。”   铁刀道:“不可胡说。”   铁正明道:“孩儿没有胡说,你看他哪有半点像疯样。”   铁刀道:“孩子!你哪里知道,他不只人疯,心也疯了,人疯了好治,心疯难医啊,天下之中,有谁能了解他的苦呀。”   铁正明问了问铁刀,道:“爹!孩儿在江湖上听说这疯子与大理段氏皇族有非常密切关系,是真的吗?还有,武林中传闻,这疯子曾经假冒大理国皇上,企图谋害镇南王段智兴,镇北王段缘愁和汝东王段天战是真吗?”   这时,过来一位美面俊目,眉飞入鬓,齿白唇红,细腰乍臂,银盔银甲,手握一条银枪的将军,他正是靖州督师东门飘月。东门飘月听他这一问,不等铁刀回答,走下台阶,道:“他岂是假冒大理国皇上,宗政老英雄原本就是真命天子。”此语一出,群雄无不惊愕不已。   东门飘月继续说道,将当年事情一五一十说来------   二十年前,金兵入侵,天下动乱,武林中人纷纷揭竿而起,东门飘月随朝廷大军北上抗金。   当时,伍玄衣也在抗金队伍之中。   东门飘月与伍玄衣二人为了保家卫国,捍卫大宋江山,邀请少林派一尘方丈紧急散发武林帖,在黄河对岸招开武林大会,共同抗金卫国,固守山河。   谁料,武林大会那天,有人投敌叛国,在会场埋下炸药,并与大金统帅完颜宗弼合谋,企图吞灭大宋江山,消灭中原武林。   这件事不知因何传出,参加大会人心纷乱,被迫取消,遭成黄河无军防守,金军长驱直入,围困东京,掳走徽钦二帝,大宋半壁江山落入异族之手。   国破家亡,大好河山沦为异族之手,这件事对伍玄衣打击很大,他七次行刺完颜宗弼,差点断送性命。   伍玄衣发誓,一定要查出在武林大会上藏炸药,灭武林,卖国求荣的人。   伍玄衣千辛万苦,多重追捕,终于查出白驼山庄少庄主木十八与大金国狼主有密切关系。   伍玄衣一气之下连夜赴白驼山庄找木十八算帐。   木十八得知伍玄衣来者不善,当下巧施小计,将伍玄衣困于一口枯井里。   此后,木十八立马飞鸽传书大金都元帅完颜宗弼询问如何处置伍玄衣?大金都元帅完颜宗弼思量之下,即时回函木十八,命他将伍玄衣火速押往东京,完颜宗弼想利用伍玄衣在中原武林中的地位,号令江湖,南下灭宋,企图一统山河。   木十八早已与金国玄冥神教私下结交攀亲,更拜完颜宗弼为义父,卖国求荣,苟且投生。 第8章 卖国求荣   完颜宗弼收此义子,如虎添翼,命令他火速上京,木十八岂敢怠慢,连夜重金请西南第一镖局伏虎镖局保镖上京。   伏虎镖局总镖头曹天拜经不住诱惑,接了这趟镖,与木十八一道绕山道进京会见完颜宗弼。   一路上,倒还顺利。可就在镖队快到达东京时,曹天拜突然反悔了,与木十八雨夜宿九马铺‘夜雨思雪’时大大出手。   “这‘夜雨思雪’乃是一家豪华客栈,镖队一行人住下后,大雨连下九天都未停止。   木十八怕延误时间,强逼曹天拜冒雨赶程。   曹天拜担心镖师们身体安危,请木十八放宽时日。木十八不同意,命令自己属下押镖赶路。   此举一出,曹天拜认为木十八这是砸他金字招牌,断人财路,有失江湖道义,双方在‘夜雨思雪’大动干戈,大斗了起来。   木十八原是白驼山庄庄主木啸风之子,木啸风‘一剑扫九州’独技名震武林,无不畏惧三分,木啸风把这门绝技传于木十八后,木十八很快惊动西南,横行一方。   那时,有传言木啸风并非汉人,他乃是大金国镇南侯爷,因遭人陷害,木啸风被迫颠沛流离,乔装打扮,隐姓埋名,逃离金土,入住西南。   时隔多年后,大金鹰王南下寻找木啸风父子,木啸风已对故土心灰意冷,并与‘祁连女侠’闪电之女结为连理。大金鹰王大所失望,不甘心木啸风一身武艺沦落风尘,为他人所用,大怒之下,大金鹰王巧施美人计,用金钱和权利引诱木十八,逼迫他杀死父亲木啸风与母亲。   事后,完颜宗弼挂帅,南下侵宋,大金鹰王在回归途中,被完颜宗弼误为宋军奸细,沿途伏击,误杀大金鹰王,惊动金国朝野。   大金国主认识到完颜宗弼大权在握,不宜降罪,以免有失军心,万一完颜宗弼反戈倒伐,影响时局。   金主忧虑之余,另设小计,讨好完颜宗弼,任完颜宗弼为辅政将军,这是个权高闲职,是金主特意为完颜宗弼而设立的职位。   但是,完颜宗弼常年领兵在外,部下都惟命是从,只认完颜宗弼,其他人根本调动不了大军,即使有虎符也没有用,金兵就是不听调遣。   金主无奈,看清形势,畸轻畸重,担心宋兵北上,又怕完颜宗弼反叛,动乱局势,连忙又恢复完颜宗弼元帅职位,从此任何人说完颜宗弼,金主不再疑心,并赐金刀作为信物,让完颜宗弼振作精神,兵伐大宋。   完颜宗弼深知这是大金国主在袒护自己,对自己格外关怀,感激不尽,惟有誓死报国,效忠朝廷。   木十八见大金鹰王死后,以往所有梦想如泡沫消失,沮丧之极。   但他怎么也不甘心,拼命地去接近完颜宗弼次子,投靠完颜宗弼。   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木十八很快认识了完颜宗弼,完颜宗弼见木十八武功不错,日后必有大用,将其收为义子。   完颜宗弼兵伐大宋,大军攻到黄河时,遭到阻拦,进不能进,退不能退。   这时,完颜宗弼便想到了木十八,命他在参加黄河武林大会上用炸药炸死所有武林人士和抗金将领,促使金军乘虚而入,兵困宋军。   东门飘月说道这里,铁正明道:“想不到木十八真是卑鄙无耻,背信弃义,居然投奔金人,认贼作父,苟且偷生,实在非英雄所为。”   御林军禁军教头蓝惊天道:“如果他是英雄,也不会出卖我们了。”   铁正明道:“如果日后让在下碰着,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对了!后来呢?木十八死了没有?”   东门飘月继续说道:好!在下继续------”   ‘夜雨思雪’一战后,木十八大获全胜,曹天拜折臂狼狈而逃。   不久后,曹天拜号令西南大小十六镖局血洗白驼山庄。   这一战,造成整个白驼山庄血流成河,人死如山。而这场惨案,远在北方的木十八全然不知。   木十八把伍玄衣被押往东京后,大金都元帅完颜宗弼本想一道杀了他。后一想,伍玄衣乃一代名侠,江湖地位甚高,如果利用他号令江湖,一统天下,其不妙极?   完颜宗弼软硬尽施,伍玄衣就是不投降,反而大骂完颜宗弼。完颜宗弼却不敢动刀,想到伍玄衣江湖地位颇高,万一一时冲动,将他杀死,自己日后必然不得安宁,说不定性命不保。   大金都元帅完颜宗弼万般无奈,询问完颜宗弼木十八如何处置伍玄衣?   木十八思虑会儿,灵机一动,说道:‘义父!孩儿近日听说,大理国瑞月公主赴天龙禅寺敬香,途中遭遇不明高手行刺,不辛生亡,有人看出行刺之人剑法奇快,手法利落,武林中人能有如此绝技,实在少见。我们何不放出风去,就说杀害公主之人乃伍玄衣所为,然后我们将伍玄衣交于大理皇上,到时他们必然对我们感激不尽,我们就趁此良机提出联盟抗宋,共分宋土,只要大理与大金联盟抗宋,两面夹住,大宋气数已尽矣。”   完颜宗弼说道:‘大理是个佛教之国,历代帝王退位之后,都出家为僧,看破红尘,不施名利。况且,大理与宋朝一向和睦,若想联盟伐宋,两面夹击,难啊——再则,伍玄衣江湖地位居高,又是刚刚上任的中原大帮梦山派帮主,万一弄巧成拙,其不坏事。”   木十八道:“大理虽为佛教之国,他们岂会不为黎明百姓着想的。义父!倘若大理皇上不同意联盟,那我们就说与宋联盟灭大理,弹丸小国,他们会不怕宋金联盟?皇上再仁慈,总该为百姓生死考虑吧。何况,大理镇南王段智兴,镇北王段缘愁和汝东王段天战都是血气方刚,他们可不想见江山危及而袖手旁观,置身不理。据孩儿得知,这三位亲王都想等老皇帝退位之后,登基大宝。至今,他们还在明争暗斗呢。既然他们想大显伸手一番,不如我们就做个顺手人情,这对我们有利而无害处。”   完颜宗弼道:“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行事?”   木十八道:“这三个所谓的王爷根本就是一群不中用的东西,很容易对付,倒是那位执掌兵马大权的剑南王段智明不宜对付。此人不仅精通兵法,文韬武略,武功极高。人称‘段孙子’。不过,我们可以施展一计,离间他们,让段智明丢失军权。到那时,等我们大军消灭宋朝,再进军大理,伐西夏,一统江山,开拓大金版图,义父一定名载史册,耀古流芳。”   完颜宗弼高兴地问道:“你有何妙计离间段智明与段智兴他们?又如何让段智明丢失兵权?”   木十八道:“孩儿之见,大理公主遭遇不辛,举国悲痛,我们先通告大理皇上,就说我们将行刺瑞月公主凶手缉拿,请他们派人押回,老皇上必然会派汝东王段天战来押人,那镇南王段智兴乃老大,必气老皇上派段天战押人而不派他,定生疑心,惧怕老皇上将皇位传于段天战,段智兴肯定不甘心日后沦为人臣,必定抢在段天战上路之前在途中设下埋伏,消灭段天战。   “段天战一死,段智兴必定马上上奏老皇上,将段天战之死加祸于段缘愁,因为他除掉这颗眼中钉,日后登基大宝,便无阻碍。段缘愁虽年轻,血气方刚,但他肯定料到对自己不利,必当以退为进的计策,前去边关向段智明求救,告状段天战篡位夺权,弑父杀弟,请求段智明领兵速回大理护驾。   “段智明乃久战沙场老将,定会误解三兄弟为争夺皇位起争斗,段缘愁想利用他手中兵权帮他坐上龙椅。段智明一定大怒,定将段缘愁赶出大营。最后段缘愁走投无路,必来求救于我们,而我们也不必留下这个人,一刀了结了他,再然后一并结了伍玄衣。随后,我们再将这二人扔到南宋边境,弄个段缘愁刺杀伍玄衣的场面,引起宋人注意。   “伍玄衣一死,定然掀起轩然大波,到时人人都要为伍玄衣报仇,尤其武林中人,特别是中原第一大帮梦山派。   “依孩儿推测,不出三天,梦山派与中原武林一定云集大理,段智兴一定劝老皇上下旨召回段智明调兵回大理护驾。   “段智明久战沙场,必有远谋,深疑这是段智兴诡计,一定将计就计,统帅大军打着‘护驾’旗号,兵伐大理,诛杀段智兴。到时,一场血战再所难免。   “如果不出意外,此事必然引起南宋与大理不和,边境狼烟四起,我们便可趁机挥军南下,一举歼灭宋朝江山,扩大大金版图。   “等义父灭了宋朝之后,义父可兵分两路,一路南下直攻大理,另一路向西,围攻西夏王朝。紧接着,两路大军会合,呈包围之势,一鼓作气,消灭西域诸国,统一天下。”   完颜宗弼欣喜狂笑道:“这招毒!狠!高!妙!不愧是我完颜宗弼义子。依你之才,可比本帅四个儿子强多了。不过,我们在北,大理在西南,中间夹了赵构的半壁宋室,你的计策看是不错,但在军事上不可取,借道宋境,危险性太大,人家也不一定同意。还有,东京距离大理有多远,你算过吗?这一来一去,难道不会惊动宋兵?”   木十八继续说:“我们未必要真的调动大军,舆论上就可以吓坏宋军,现在的宋军已是惊弓之鸟,散布谣言,小规模军事行动一下就可。孙子有云:攻心为上。”   “完颜宗弼赞道:“好!从今日起,你就留在本帅身边当先锋,如何?”   木十八感激地道:“谢义父!”又说道:“倘若大理愿与我大金联盟伐宋,此计依然执行。”   完颜宗弼点头,赞道:“把伍玄衣弄死,不仅灭本帅心腹大患,更消灭我心头之恨,还可加祸于大理,从而引起宋人愤怒,梦山派和中原武林到时一定兵伐大理,如此以来,不只减弱了我军抵抗力量,更让本帅金蝉脱壳,一举消灭宋朝和大理,一统山河。此计绝妙、干净、利落,实在是高呀。如果一切顺利,这时我军一统天下,不知要减少多少伤亡啊。到时,你木十八可是大大的功臣了。”   木十八道:“一切全是义父教导有方。”   完颜宗弼道:“是吗?哈哈哈,好!十八,你马上飞鸽传书大理,叫老皇上派人来押人,一切就看你的了。好了!时局非常,本帅去校场练兵去了。十八,一切依计行事,不得有误!”   东门飘月讲到这儿,走到偏场一张椅子上坐下,吃了一口茶。铁正明迫不急待地想知道后果,问道:“想不到木十八不仅武功了得,而且还足智多谋,这种人被异族所用,实在是可怕。”   东门飘月道:“完颜宗弼何等英明,他表面上虽然赞赏木十八,但他心中未必这样想,在他认为,这些计策都是不切实际,纸上谈兵,只能是江湖小人所为。否则,历史将从新改写了。他只派少量的人协助木十八,主力部队调出京师,部防后方。因为完颜宗弼清楚的认识到,南宋目前不是他主要进攻的对象,蒙古才是他要提防的力量。这支草原兴起的队伍,战斗力非常强,非常凶猛,他们在铁木真的领导下南征北战,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铁正明道:“完颜宗弼不愧为军事家,谋略深远。”   柳苏琦道:“像木十八这种人千刀万刮也不解恨,对不,铁老盟主?”   铁刀看柳苏琦眼神,心里一凛,心想,你这般问我,似乎怀疑我就是木十八。道:“柳姑娘,你说的一点也没错,象这种不仁不义之徒,实在是江湖败类,我大宋的悲哀。”   铁正明道:“东门大人,结果呢?” 第9章 忘恩负义   东门飘月继续说道:“结果一切如木十八所料……”往事不堪回首,又上心头。   木十八飞鸽传书大理,大理全国上下一片震动,老皇上立即奉厚礼派段天战北上押人。   段智兴得知消息,勃然大怒,马上招集驻军分两路行事:一路潜伏半路劫杀段天战,另一路有段智兴假借护驾之名,实则兵谏老皇上。   段天战奉旨北上,自信这次将伍玄衣安全押回大理,交于老皇上处治,以解心头之恨,必然拥护他为太子。   岂料,段天战刚刚到一处叫‘飘雨集’的地方,遭到段智兴手下天罗地网的伏击,全军覆没。   这是谁也没想到的事情,消息传到皇宫,正赶上段智兴以护驾之名领兵想闯进大内与前来保驾的段缘愁对峙。   段智兴见机会难得,心头一计,将段天战之死加祸于段缘愁,令段天战全家对段缘愁不满,集体上奏老皇上。   老皇上大怒,下旨免去段缘愁的兵权。   段缘愁处于两面夹击不利之势,果断带领家小以退为进,率军撤出皇宫,住扎在喀尔木山,以备起事。   另一面,段缘愁飞鸽传书段智明说段智兴篡位夺权,弑父灭弟,请求段智明领兵回宫护驾。   段智明乃边疆统帅,正在积极防御蒙古灭西夏后,兵进大理。深知撤军退后,必然引起外患。   他先软禁段缘愁小住,再略施小计,将段缘愁住扎在喀尔木山的人马全归于其下。   段缘愁自己仅有的军队失去,指责段智明图谋不轨,无情无义。   段智明大怒之下,把段缘愁赶出大营。   段缘愁走投无路,只得投靠木十八,再有木十八引见完颜宗弼,完颜宗弼见段缘愁狼狈不堪的样子,大为羞辱一番后,再把段缘愁交于木十八,依计行事。   这木十八不仅武功不凡,小有谋略,却是个贪财好色之徒,他把段缘愁的万贯家财吞掉后,又当着段缘愁的面儿将他的三妻四妾轮流强奸,段缘愁不忍七个美如天仙的老婆任人蹂躏,于是趁木十八不备,一刀结了七个美人儿,而后自己也自尽了。   说到这儿,铁正心兄妹以及‘四大名剑’、‘四大名刀’、‘四大名镖’、‘四大名枪’和司马扫雪、柳苏琦、图霍达咖、蒙都、笑惊鸿、别暮寒等群雄以及刘末英等人无不义愤填膺地道:“木十八这个狗贼简直猪狗不如,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   铁正明道:“在下见过很多卑鄙无耻的人,从来没见过像他这样卑鄙无耻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天理难容。”   柳苏琦听得,打量了一下铁刀,说道:“作恶多端,必遭天谴,铁老盟主是不是?”   铁刀感觉她话里有话,很不舒服,又不好指责她,只得点了点头。道:“是是是。”   图霍达咖,蒙都道:“东门飘月,继续说,后来呢?”   东门飘月继续忆起当年那惊心动魄,国破家亡,皇权斗争的残忍场面……   段缘愁一死,完颜宗弼极为不悦,怒斥木十八办事不利,没有大将之才,而完颜宗弼的四个儿子一向对木十八嫉恨入骨,借机恶告木十八。   木十八不忍被完颜宗弼四个儿子欺辱,一气之下,将伍玄衣掳走,然后又差人偷走段缘愁尸体,在宋境依计制造段缘愁刺杀伍玄衣假相,令大宋与大理不和,兵戈相对,以此来弥补自己的过失,希望再次得宠于完颜宗弼。   岂知,完颜宗弼四个儿子根本不给木十八接近完颜宗弼的机会,不等木十八进元帅府,就遭到完颜宗弼四个儿子的伏击,一路追杀到黄河岸边。   木十八被逼的走投无路,本想回老家好好打理白驼山庄,后来得知全家被曹天拜赶尽杀绝,悲痛欲绝,一怒之下,先放弃对付完颜宗弼四子,回到白驼山庄。   当木十八回到白驼山庄,往日辉煌已不复存在,残垣断壁,破漏不堪,往事不堪回首,江湖永远是个变幻莫测的魔域。   他发誓,不杀光曹天拜全家,誓不为人。   在木十八回到白驼山庄的第二天,便到伏虎镖局寻衅挑战。   伏虎镖局业已不是昨日面貌,金字招牌,无人能比。   镖局有原先的清一色男镖师变成了清一色女镖师,且总镖头乃是一位十八岁的姑娘,不由得令木十八大失所望。木十八将原由问来,女总镖头被迫无奈,只好把变故一一说来。   原来,曹天拜号令西南十六镖局袭击白驼山庄后,本以为高枕无忧,却一直担心木十八有朝一日通领大军南下,血洗伏虎镖局,弄的他寝室难安。   他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邀请西南十六局共同讨伐木十八。   就在这时,有个自称‘白狐狸’的人,连劫数镖,大闹西南,西南十六镖局要求曹天拜联盟围攻白狐狸。   曹天拜一心想先灭木十八为重中之重,扬言白狐狸不足为患,与十六局总镖头意见不合,大动干戈,伏虎镖局立即处于孤立之势!   西南十六镖局与伏虎镖局决裂之后,竭力与官府合作缉拿白狐狸,白狐狸怕众镖联盟,三月竟不现江湖。   十六局总镖头以为白狐狸是被他们吓跑了,估而欣喜,与曹天拜也和好了。   就在大家庆祝和好的那天,一镖头发现曹天拜身边的一位镖师可疑,认定他是白狐狸的伪装,要挟曹天拜处死他。   曹天拜重情重义,没有动手,那镖师趁诸人不注意,一掌将曹天败身边镖师打死。   大家见有人在伏虎镖局当着曹天拜的面一掌击毙自己兄弟,曹天拜当即火了起来,认为这是众镖头设下的圈套,设计陷害自己,当下与众镖头大大出手,生死相搏。   曹天拜至从与木十八血战大败后,为报大仇,勤学苦练,武功大进,拳脚功夫挥洒自如,以一敌众,所向无敌,只打得西南十六镖局镖头们狼狈逃窜。   曹天败确实不清楚,白狐狸早就藏身伏虎镖局,他见曹天拜不与众谋,重情重义,化作一名镖师混进伏虎镖局,一是想结交曹天拜这个朋友,二为自己找个避难所,因为最威胁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实则上,他是贪恋女色,隐藏伏虎镖局是为了接近曹天拜的小老婆。   曹天拜不知其意,对白狐狸信任有加,将局中所有大小事物交于白狐狸打理,而他自己却全心投入到对付木十八计划之中,无心再去管镖中之事。   白狐狸大权在握,一方面想法设法去接近曹天拜小老婆,讨其欢心。另一方面,为了巩固自己手中权势,笼络人心,排除异己,提拔镖局武功平平,阴险狡诈的年轻镖手为镖头,予以重任,对那些随曹天拜出生入死的年老功臣,白狐狸不是将他们降职处死,就是赶尽杀绝。   短短几天,伏虎镖局被白狐狸弄得乌烟瘴气,像个人间地狱,而曹天拜对这些全然不问,即使有几位与曹天拜生死与共的铁哥们向他谏言,曹天都拜置之不理。   直到有一天,曹天拜的小老婆临盆产子,曹天拜非常开心,立马出关见客,大摆宴席,邀请天下好友,武林同道汇聚伏虎镖局吃喜酒。   宴席上,‘红花婆婆’明冷秋见婴儿甚是可爱,就抱在手中逗了他一逗。   ‘逍遥快剑手’戚少康,‘逍湘剑’厉因缘夫妇道:“这孩子一幅福相,长大后,定是一品宰相,要不然就是护国大将军”。   曹天拜欢喜若狂,作揖道:“托福托福!如果小儿能如愿二位英雄金口,在下一定让小儿认二位为义父义母,不知二位英雄意下如何?’   戚少康道:“如此甚好!那在下可就做这先成的爹了。”   曹天拜哈哈大笑道:“贤弟年轻有为,名震江湖,能与你结拜,实在是天赐之福。对了!看弟妹的肚子也大了,恐怕要不了多时,我这小儿就有个伴儿了吧?”   戚少康道:“内人就在月底临盆,到时打扰大哥,真是不好意思。”   曹天拜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对了!我有一个想法,不知贤弟,弟妹意下如何?”   戚少康,厉因缘道:“大哥请说!”   曹天拜道:“既然我们两家归为一家,不如再来个亲上加亲,喜上添喜。弟妹月底临盆,倘若产下一男,即与小儿结为兄弟,如产下一女,可否与小儿结为连理因缘?你二人就住在镖局,以此为家可好?”   戚厉夫妇高兴地答应下来。   那明冷秋更是高兴,当即抱过婴儿,当众宣布,如厉因缘产下男婴,她即为两兄弟作结拜见证人,若产下女婴,她即做红媒。   曹天拜,戚少康非常感激明冷秋,二人各敬明冷秋三大杯水酒。   明冷秋不会吃酒,六大杯后,她早已头昏打转,在厅中乱蹦乱跳,曹天拜小老婆怕伤着婴儿,急得大叫,或许是心痛幼子,语气重了点,道:“老太婆!把孩子还给我。”   明冷秋醉酒未醒,听她口气,很不乐地道:“你是哪个小妮子?不要脸,不给!”   曹天拜小老婆恼羞成怒,冲上去,就抢孩子,明冷秋腿脚不乏,几个起落,越过几张八仙桌,跃到中堂的一张椅子上,道:“小妮子!有本事就来抢走孩子,没本事就去赔街头花子睡觉去吧。”   曹天拜小老婆气愤之极,大骂道:“死老婆子,若不把孩子还我,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说着,有一江湖人腰间拔出利匕刺向明冷秋。 第10章 穷凶恶极   说时迟,那时快,曹天拜急忙出手拦下,喝道:“月儿,不可对红花婆婆无理,还不快向她老人家道歉。”   月儿顿时一听,气上加气,也冲着曹天拜喝道:“老爷!这死婆子蛮横无理,出言不逊,你不阻止,反而冲着我喝?哼!要我向她赔理,门都没有!”   曹天拜道:“红花婆婆乃武林前辈,德高望重,今日见她如此喜爱我们的孩子,乃是我们家兴事,在下相信她会有分寸的。放心吧!”曹天拜虽然对月儿说,其实这是他说给明冷秋听的。   月儿哪明白曹天拜话里含义,道:“如果孩子有什么差池,我绝不会放过你的。老爷!孩子还小,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   这曹天拜有个怪性,最忌讳有人在他与江湖同道参事论剑时插嘴,尤其是女人。于是狠狠扇了月儿一记耳光,气怒地道:“我们江湖中人做事一向大仁大义,轻重分明,你不要再胡闹了,滚出去!”   群雄大为吃惊,气氛一下紧张起来。月儿简直惊呆了,暴道:“我胡闹?我走!孩子是我的,我要带他走。”月儿说完,冲向明冷秋再次抢孩子。   明冷秋酒醉后,狂性大发,抱着婴儿在堂内打转,与月儿捉迷藏似的在筵席中钻来窜去,群雄以为玩笑,扶腹大笑。   月儿怎甘心被明冷秋戏弄,愤怒末消,举起凶器向明冷秋猛扎猛刺,好似个疯婆子。   曹天拜见这一闹,好事成拙,深感脸面丢尽,为了挽回余面,维护席位,一面安顿群雄,另一面请求明冷秋把孩子交于月儿。   明冷秋时下生气已极,岂肯把孩子交于月儿,她冲出门外,一个轻身术飞上房梁,对曹天拜道:“总镖头!你的这位小妮子好不懂规矩,简直有辱你一世英明。这孩子如交于她抚养,日后必然为患江湖。在下见厉因缘女侠乃女中豪杰,贤妻良母,倘若总镖头肯将孩子交于她抚养成人,这孩子日后定是人中龙凤。”   曹天拜作揖道:“婆婆对在下及小儿厚爱,曹某感激不尽,只是戚厉夫妇即将喜事临门,岂敢打扰。何况,在下尝未老,家财不多,但也可糊口,不会饿死人。在下相信,有婆婆一旁教诲,曹某人一定严格训教,让他日后成为有用之人,以报婆婆大恩大德。   明冷秋酒醉仍然未醒,手抱幼儿站在屋脊上摇摇晃晃,曹天拜及月儿和群雄担心她一个不小心摔下来,那后果可不妙了。   大家每见红花婆婆摇晃一下,心都跟着悬了起来,个个都把目光死死盯着她,一边还做起手托之势,万一她摔下来,也好接住孩子。   曹天拜担心孩子已极,也施出轻功上了房梁上,说道:”婆婆,孩子肚子饿坏了,还是把他交于在下吧,孩子该吃奶了。”   明冷秋道:“好!那你赶快抱去喂奶吧。等等!你告诉我,这孩子的亲娘是谁?要是那个小妮子就不给。”   曹天拜左右为难,心想,如承认,她定不给孩子,不承认,实在愧对月儿,自己日后也将无脸做为人父。   曹天拜左思右想好一会儿,生起一计,道:“婆婆,这孩子乃是戚少侠之妹所生,在下刚认为义子,请婆婆把孩子交于他二人吧,以免把孩子吓坏了,那可就不好了,那你的罪过就大了,等孩子大了,他会恨你一辈子的。”   月儿听下,一惊,道:“姓曹的!你不是人,你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敢认,禽兽不如,我好后悔,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杀千刀的。”月儿痛不余生,嚎啕大哭不止。   站在一旁的白狐狸实在看不去,道:“总镖头!你好歹也是一位铁汉子,为什么在自己的家里当着诸位英雄的面不敢承认自己的儿子呢?”   曹天拜大怒道:“你算是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白狐狸道:“为什么没有?在下好歹也是伏虎镖局二把手。”   曹天拜喝道:“你敢跟我顶嘴?放肆!休要再多言,不然,本总镖头逐你出局。”   白狐狸道:“你敢!”   曹天拜道:“本总镖头有何不敢?”   白狐狸道:“哼!恐怕要逐出镖局之人乃是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够贼。”一席话,直把曹天拜气得七窍生烟,双掌飞出,凌空飞掠,拍向白狐狸,道:“放肆!”   那白狐狸不仅轻功了得,掌上功夫却也不弱,只见曹天拜与白狐狸在房顶大战九九八十一回合,二人均已气喘不止,面红耳刺,胜负难辨。   曹天拜问道:“本总镖头待你不薄,视为兄弟,你为何恩将仇报?”   白狐狸道:“总镖头!你太自私了,为了江湖虚伪的英明,抛弃妻子,无情无义,非君子所为,在下实在看不过去。总镖头!不是在下恩将仇报,而是你太过分了。”   曹天拜道:“在下为人在下自有分寸,用不着你操心,你还是自己管自己吧。”   白狐狸道:“在下用不着管,而你……”   曹天拜道:“本总镖头如何?”曹天拜见白狐狸不作答,又道:“以后我们家事,你最好少管,不然,小心性命不保。”   白狐狸道:“你错了,这句话应该有在下来讲。”   曹天拜大惊,问道:“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次。”   白狐狸一把拉过月儿,将她搂在怀里,又道:“这是我们家事,你一个外人最好少管闲事。”大家顿时傻眼了,场上气氛非常紧张,望望曹天拜,又瞧瞧白狐狸与月儿,兼职不敢相信这一切!   曹天拜两眼呆呆凝视白狐狸和月儿好久,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你们家事,那我又算是什么?”   月儿战战兢兢,魂不附体似的惧怕曹天拜,道:“这孩子是我和他的。他、他、他才是……孩子的……爹。”场上即刻喧哗起来,议论纷纷,不敢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曹天拜更是不敢相信,只见他面色如灰,目瞪如牛眼一般,怒气冲天,简直要气昏过去。双手捏拳,骨节发出咯咯声响,仇视白狐狸与月儿,暴跳如狮般吼道:“我待你二人不薄,你们为何要背叛于我?”猛出一掌,击开白狐狸,另手成爪,死死掐住月儿的脖子,吼道:“贱人!你竟敢背着我偷汉子,给老子戴绿帽子,我今天要你的命。”   月儿柔弱娇嫩,哪里经得起曹天拜如此凶悍之手?   垂死边缘,群雄见这是曹家家事,不便插手,但是也不能见月儿活活被掐死,庐山派天烟真人出手拦道:“曹居士,上天有好生之德,请手下留情。”   曹天拜道:“道长!此乃本门家事,你不便插手,请你与诸位后堂小息,待在下清理门户之后,再向道长以及各位谢罪。”   天烟真人道:“居士家事贫道自然管不着,但贫道乃出家之人,此生以拯救苍生为己任,贫道怎忍心见居士当着贫道与诸位英雄的面将尊夫人活活掐死?贫道相信,尊夫人一定有难言之隐,居士何不让她把话道明,给她一次机会呢?”   曹天拜道:“这个贱人背着在下偷汉子,她还有何话好说?”   天烟真人道:“你先手下留情,待贫道问来。”曹天拜稍稍松了松手,但他恶爪却未放开。   天烟真人道:女居士,有什么话就说来,贫道与诸位英雄为你做主。”   月儿咬牙切齿地道:“我没有什么话可讲,唯一要讲的就是,我恨死了这个伪君子。”   曹天拜道:“你如此恨我,难道我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吗?”   月儿道:“有!你为了江湖虚名,无情无义,对我不是打就是骂,家里一切你全然不顾,整天想着报仇,诛灭木十八,我怀胎十月,你自问有一次看过我,关心过我吗?你根本不配为我的丈夫,更不配做孩子的爹,我恨你,我恨不得马上杀死你。”   曹天拜吃惊不已,道:“我有这么可恨吗?你为什么不体谅我的苦衷呢?我所做一切不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吗?”   月儿怒道:“你不要说的好听,你的自私我早就看透了。孩子是我们的,你永远不会成为孩子的爹。”   曹天拜气得要死,恶爪扬起之际,明冷秋抱起孩子对曹天拜道:“总镖头,敢情这孩子不是你的呀,怪不得在下越看越不象你,倒象那个臭小子。奇怪!野种的孩子就是怪,老娘这么折腾,他竟然不哭一声。对了!他会不会是哑巴?妈的!你不哭,看老娘打你一巴掌,看你哭不哭。”   明冷秋只是轻拍一下,但在月儿看来,这一巴掌奇重无比,登时吓坏了她。   月儿和白狐狸冲着明冷秋骂道:“死老婆子,你敢打我孩子,我要你的命。”出手之快,直取明冷秋性命。 第11章 大错特错   曹天拜双手凝聚内劲已久,时下被红花婆婆几句话一激,恶爪毒掌飞起,扑向月儿和白狐狸。   白狐狸见曹天拜掌出迅猛,稍有迟缓,性命不保,急忙后闪,架招拦起,他刚要挥拳袭击之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声顿入耳际,望眼看去,白狐狸当见曹天拜在致自己于死地的同时,另一只手已死死掐住月儿的脖子,结果了她的性命。   白狐狸见月儿倒在血泊之中,怒生心底,凶神恶煞地道:“姓曹的!你好歹毒,竟连自己的老婆也不放过,你还是不是人呀。”   曹天拜暴跳如雷,道:“你给我闭嘴。”飞掌扫过,掌气冲天,白狐狸十分吃惊,拳脚拦挡,以守为攻,与曹天拜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   曹天拜气上加气,一边应战,一边大喊大嚷吩咐伏虎镖局镖师将白狐狸拿下。   哪料,今日伏虎镖局已非昨日伏虎镖局,全局上下全是白狐狸死党和心腹。曹天拜不仅没有擒住他,反而被自己兄弟围得水泄不通,大家举刀仇视,只等白狐狸一声令下,曹天拜即成刀下冤魂。   在这千钧一发时刻,前来赴筵的群雄都与曹天拜有过硬的交情,时下见伏虎镖局大乱,大家义愤而起,助曹天拜一臂之力,群起围攻。   会儿工夫,击败伏虎镖局,平息叛乱。   曹天拜见群雄仗义相救,感激不尽,并为自己亲信白狐狸而后悔,痛恨白狐狸入骨,斥问白狐狸道:“本总镖头待你如兄弟,你却恩将仇报,在下今天不杀了你,誓不为人。”   白狐狸‘哼’地一声道:“谁死谁活还不知道呢。”   曹天拜问道:“你为什么要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对了,你的武功好甚怪异,你到底是谁?”   白狐狸刚要回答,群雄之中有人突然惊叫道:“我想起了,他的功夫我认识,他就是我们西南十六镖局一直追杀的白狐狸。”   此话一出,群雄哗然而起,曹天拜更是吃了大惊,道:“想不到这些天来本总镖头引狼入室,与狼共舞。”指着他问道:“白狐狸,你究竟是谁?为何化名入我伏虎镖局?”   白狐狸道:“很简单!一,在下是真心喜欢月儿,为她而来。二,在下这几年不断打劫西南十六镖局,引起西南十六镖局不满,都想致在下于死地,回想天地之大,竟然没我藏身之地。后来我冷静地想了想,伏虎镖局乃西南十六镖局老大,最危险的地方或许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在下就化名藏身于此了,没想到还得到你如此信任,这是我所料未及的。”   曹天拜道:“你好卑鄙,居然把本总镖头骗得好惨,愧我对你百般信任,将镖局大权交于你,却没有想到你非当不感恩,反而勾引我老婆,害我兄弟,夺我镖局大权!”   白狐狸哈哈大笑道:“在下现在才知道,一个人有钱无权,或有权无钱,很难达到人生最高境界,当然,女人也是不可少的。你今天有此惨局,完全是你咎由自取,怨不了别人。”   曹天拜恶道:“我杀了你!”曹天拜刚要出手,徂徕派时骏冲上前,说道:“曹总镖头!你暗藏劫贼,破坏镖局规矩,今天你无论也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曹天拜气怒未消,道:“放心!在下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只见曹天拜说话之机,施展轻身术旋飞而起,乘人不备,有红花婆婆手中抢下婴儿,随后朝天一扔,猛起一掌打去,口中还恶骂道:“狗贼!勾引我老婆,害我兄弟,在下要你断子绝孙。”   群雄怎么也没料到,如此惨忍手段会出于曹天拜之手?大家都把目光注视着空中,试想即将要发生的一切,无不震惊。   那白狐狸见下,很是吃惊,来不及拦挡,本能反应地还是飞步上前,大叫道:“不要!”这是动人心魄,撕人心肺的惨叫。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也惊叫起来,是个女子,她就是月儿的贴身丫鬟鸳鸯。   鸳鸯的突然出现,群雄大为吃惊,只见她一个飞冲上前,也紧随白狐狸飞冲上去救孩子。   岂知,曹天拜武功极高,电闪之间,擎天一霹,顿时一掌将婴儿震的肉暴血溅。   那鲜红的血花,只溅得众人一身血迹,血肉模糊。   鸳鸯和白狐狸晚了一步,目睹此状,当即昏倒。而白狐狸也傻了眼。   鸳鸯的突然到来,曹天拜料知不妙,一把抱起她,将她弄醒后,问道:“鸳鸯,你干什么救那野种?”   鸳鸯醒来,一见曹天拜又气又恨,痛不余生地狠狠扇了他一巴掌,骂道:“你不是人,你是个畜生!”   曹天拜惊问,说道:“你有什么资格打我,难道你反了不成?是不是因为我亲手杀死了月儿……可是,她不应该背叛我呀,我哪一点对不起她了?”   鸳鸯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个大笨猪!小姐她没有对不起你,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你啊。”   曹天拜一怔,道:“为了我?”   鸳鸯道:“小姐见你在东京失镖被木十八打伤后,劝你封镖归隐,可你却根本不听,反而号令西南十六局血洗白驼山庄。不但如此,你还整天算计如何消灭木十八,镖中大事,你全然不顾,竟把白狐狸这个奸贼视为兄弟,将镖中大权全交于这个恶棍,害得小姐整天为你提心掉胆,多次劝你放弃复仇,逐出白狐狸,好好打理镖局,可你不仅不听,反倒更加相信这个家伙。镖中诸多老臣见事不平,冒死谏言,你不理不采,大家心灰意冷,走的走,散的散,结果一个个被这个杀千刀的杀得杀,刮得刮,伏虎镖局短短几天功夫,被这个畜生弄得乌烟瘴气。小姐为了挽救镖局,不惜牺牲自己,讨好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等待时机好唤醒你,这才让这个杂种有机可趁……”   曹天拜愕然,战战兢兢地道:“什么,你说这些都是真的?她没有背叛我?”   鸳鸯道:“你这个大笨蛋,小姐与你夫妻多年,她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   曹天拜惭愧地道:“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是我对不起月儿了,那……那孩子到底是谁的?”   鸳鸯道:“小姐的心是你的,但孩子是……白狐狸的。不过小姐全是被白狐狸强迫的,不是她自愿的。小姐为了顾全大局,也为了你不得已而为之。但是你呢,你是如何对她的呀?”   曹天拜耳听这一切,当地瘫了下来,苦斥自己道:“我他妈的太不是人了,我太对不起月儿了……”   鸳鸯道:“你当然对不起她了……老爷!鸳鸯和小姐从小一起长大,同生死,共患难,如今小姐已死,我也不要活了,你以后多保重吧,请恕鸳鸯不能伺候你了。”说完,猛地一头撞向对面墙上的石壁,曹天拜还未反应过来,鸳鸯血溅当场了。   曹天拜目睹惨景,悔恨不已,觉得无脸见人,毫无生存意义,猛起一掌朝自己的‘天顶盖’拍了下去,骨裂头破,血流而下,倒在了月儿身边。   哎——好好的一家人,一个威震八方的大镖局就这样没了,可惜呀可惜!   东门飘月说到这儿,不由得被故事深深打动,拂了拂眼中泪花。   群雄之中也有人动之以情的,拂了拂泪水,无不斥责白狐狸卑鄙无耻,手段歹毒。   尤其是铁正明更是谴责不已,道:“好可恶的白狐狸,如让在下逮着,一定要了他的狗命。不过,那木十八、大金都元帅完颜宗弼、曹天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倒是那月儿和鸳鸯值得大家钦佩。”   有一江湖人道:“江湖是个风起云涌的地方,一个不留神,就被无情狂风旋入深渊,有多少人,有多少事浮沉在汪洋之中,是非黑白,只有让历史去评说了,公道自在人心。”   又一江湖人叹道:“人活着是为了什么?我们江湖中人不惜一切代价创造了江湖,本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儿,我们反倒要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更多地去毁灭它,这是为什么?”   峨嵋派东方飞石说道:“人活着就是为了活着。”   话刚了,司马扫雪说道:“在下认为,人活着无非是为了名、利、色,这三字在江湖上尤为体现。”说话中,上前抱拳问了问雪山派掌门王后恶道:“王掌门,您认为在下说的对吗?”   这一问,王后恶甚为不悦,深知对方话中带讽刺意味,很不高兴地斜眼冷目对方,‘哼’地一声,道:“龟儿子,在下不知道,别问我,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家一听这人说话语气,声音尖锐,嗓子却粗,似男非男,似女非***阳怪气的。一打量这人他虽为男子,没了胡须,脸上居然擦了胭脂粉,颜色妖气,一身着白色衣裳,手执长剑,诧然异色。   司马扫雪又讽刺他,说道:“不错!在下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雪山派发生掌门变故,为了执掌雪山派,相互拉帮结伙,各自创建帮中之帮,分别为:剑宗、刀宗、气宗、铁手宗、冷雨宗和飞雪宗。   “在六大宗派之中,以剑宗势力最大。帮中六百弟子四分五裂,相互攻击。掌门韩冷血大弟子成星蛇,不仅心狠手辣,更是以大师兄之名欺压帮中弟子,血染雪山,企图消灭五宗,一统雪山。   “成星蛇为了达到目的,心下毒计,在韩冷血末七祭日之机,乘五宗弟子不备,早早在坟场周围埋下炸药,炸死所有雪山派弟子。成星蛇本以为可稳做掌门宝座。   “不料在他兴奋酒后,口吐真言,说雪山派掌门书房内藏有武功秘籍《九运神会》,据说练此功后,乾坤逆转,劲脉颠倒,若练三重,可天下无敌。   “‘我’听说后,决定回雪山,首先一刀砍下成星蛇的人头作为见面礼,面见雪山派飞雪宗弟子豪子瘸。这豪子瘸乃韩冷血三师弟,因在雪山论刀中被少林武僧打成铁拐,行动不便,祭日大典未能参加,因此幸运地躲过了一场浩劫。   “豪子瘸在帮德高望重,在雪山派人人敬他三分,因其行动不便,韩冷血死后,帮中弟子表面上在他面前规规矩矩,一转身,相互攻击。   “豪子瘸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总想有一天好好教训他们,可苦无机会,任由雪山派弟子相互仇杀,门风败落。   “直到在下消灭成星蛇,看不惯韩掌门创下业绩任人践踏,相互仇杀,为了平息门派之争,重振雪山雄风,只好出此下策。   “豪子瘸非但没怪我,对在下大为加赏,亲自授我武艺,使得我在短短一年内武技大进。次年三月,在下在豪子瘸大力拥护下,推荐我做了雪山派掌门,一统雪山派。”   王后恶见他当众揭短,如此嘲讽自己过去,很没面子,心中一把火早已经上头,手中宝剑已拔出半截。 第12章 雪山掌门   司马扫雪继续嘲讽他,道:“在下担任雪山派掌门之后,想得到《九运神会》,一统武林。   “岂料,有一日,我在韩冷血书房练剑时,发现韩冷血密室内藏有武功秘籍《九运神会》。   “在下拿起秘籍高兴之极,迫不及待地打开翻阅,原来我拿的是秘籍总序章,真正的内容不在上面。旁边却有几行字提醒,只见上面写着,要练神功,需开掌门卧室第一道石门,里面藏着《九运神会》第一重武功要诀,须循序渐顺地学习,方可成功。   “当我打开卧室第一道石门,里面真的放着第一重武功要诀,只见上面写道:欲练神宫,引到自宫。面对这八个大字,我呆了半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苦思三天,如练神功,定然能雄霸天下,唯我独尊。   “倘若引刀自宫,日后变成非男非女之人,有何面目去见世人?再说我司马家的香火岂不是断了吗?我又苦苦想了七天六夜,反过来一想,一个人若想扬名立万,威震江湖,必然要付出代价,正所谓成大事者,应不拘小节。我越想越开了,当下痛下决心,拔出匕首,一刀切下,引刀自宫了。   “在下自宫后,强忍着剧痛,满手血迹斑斑地翻开第二页,就见上面写着,要练神功,需开掌门卧室第二道石门,里面藏着《九运神会》第二重武功要诀,须循序渐顺地学习,方可成功。   “当我打开卧室第二道石门,里面果真的放着第二重武功要诀,又是八个大字呈现在眼前,就见书上写着:若不自宫,也能成功。   “我惊呆了,气得差点当场晕倒过去,好是后悔,急于求成,没继续看下去。当时我真的不甘心啊!接着放开第三页,又是要练神功,需开掌门卧室第三道石门,里面藏着《九运神会》第三重武功要诀,须循序渐顺地学习,方可成功。   “为了弄清楚事实,我再开第三道石门,映入眼前的又是八个字:即便自宫,未必成功。我一见这八个大字,气得宝跳如雷,将书扔在地上,当场昏倒过去。   “我这一晕倒,竟然又是七天六夜。当我醒来,已躺在掌门卧房,见诸弟子问寒问暖,我感动之余,问道:‘书,书呢?’   “豪子瘸手握《九运神会》交于在下手上,说道:‘这本本门镇门之宝对外而言乃是一本绝世秘籍,其实,它毫无用处,整本秘籍都是在讨论‘天外飞仙’与自宫的关系,纯属无聊之作,但它却又告戒人们:若要成功,不要自宫。顿时,听得我两眼发黑,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来,第三次昏倒过去。   “幸好帮中弟子及时抢救,逃过一劫。我再次醒来,气得七窍生烟,怎么也不甘心地,迫不及待的去看全书最后一页,那是我最想知道的结果。   “我双手发抖地慢慢翻开最后一页,定眼一看,还是八个大字:如已自宫,就快进宫。旁边还写了几个小字:以上纯属玩笑,想要练得上乘武功,努力用功,哈哈哈哈。不过,你没机会了,因为阎王爷是不会让一个非男非女之人到阴间害人的。落款是:雪山派弟子楚天悲。’   “我再也撑不住了,气得挥刀要自杀。豪子瘸急忙拦下我,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哭苦说道:‘我还有脸在世上活下去吗?’   “豪子瘸道:‘自宫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皇宫大内不知道有多少太监自宫,他们都能活下去,你为什么就不能?’   “我说:‘师父!楚天悲是什么人?为何这般捉弄人?’   “豪子瘸道:‘他是本派第十七任掌门师弟,在下的师叔。此人七岁出道少林,就已混出一点名堂了。只因他天性好玩,象个孩子似的不务正业,难受约束,做了几天的掌门,就把掌门之位让给了你们的太师祖,之后就游历江湖,游戏人生。   “在他游历江湖其间,有一次,为了参加泰山派南天门论刀大会,有人提议要见识一下楚师叔的神功,楚师叔没有神功,无人传授,情急之中,楚师叔灵机一动,假借上厕所之机,用草纸胡编乱造,写了一本秘芨,取名《九运神会》,在论刀大会上亮相,说他的武功全是来自于《九运神会》。   “其实以楚师叔的武功早就名动江湖,哪里用得着什么秘籍啊?那次楚师叔一亮相《九运神会》,又在大会上亲自施展本身的武功,博得一片掌声,群雄从此不敢冒犯我们雪山派,唯我们马首是瞻。   “后来,在太师叔的提议下,这本所谓的秘芨就成了本派镇帮之宝,为此,它也就成了本门掌门信物。   “再后来,楚师叔不知因何而亡?你们的太师叔就继任掌门之位了,他为了树立雄风,决定苦练《九运神会》。当他打开秘芨,一见是假,不禁发出一阵阵怪笑,这一笑竟是三天。   “三天后,笑声便止。太师祖也就举荐在下师兄韩冷血为掌门。我师兄深知《九运神会》是假,没有摧毁它,反将它存放密室。因为,雪山派的兴衰存亡还要靠这本假秘芨光复。韩师兄严肃告戒弟子,任何人不得将此事传扬出去,否则,就要受到九剑穿心之苦。’”   一青城派弟子道:“原来如此,这事既是江湖不传之闻,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司马扫雪道:“世上岂有不漏风的墙啊?”   这弟子又道:“是这样啊。原来雪山派的镇门之宝是本假秘芨,哎——真是有毛病,弄得江湖上的英雄跟神经似的。”   又一青城派弟子道:“哪门哪派都有一项令江湖中人畏惧之人或事物。却没料到雪山派的强敌之物竟是一本假秘芨,而且在武林称誉多年,实在是佩服。”   这弟子道:“这是人家聪明之处,我们可学不来的。”   王后恶以及雪山派众弟子早就被司马扫雪羞辱的无地自容,气暴如雷,个个咬牙切齿地紧握刀剑誓与司马扫雪等人火拼一番。但王后恶考虑铁刀大喜之日,不便动刀,万般无奈,怒火强忍压下。   王后恶及雪山派又被青城二弟子讽刺、羞辱。一些雪山派弟子实在忍不下这口恶气,扬剑拔刀,冲上阵前,大喝道:“岂有此理,我们和他们拼了。”   就在这间,王后恶用不男不女的声音吼道:“住手!”众弟子立刻停手,转身道:“掌门!这些人如此嘲弄,羞辱你和我们雪山派你能忍受,我们可忍受不了。”   王后恶腹沉舟船,道:“今日乃铁老盟主大喜之日,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此闹事,退下!”   众弟子强忍怒火,不得不退下,王后恶上前道:“司马扫雪!今日乃老盟主大喜的日子,我们可不想闹事,希望阁下还有诸位英雄也不要闹事,大家无怨无仇,同为江湖中人,又何必损我们呢?”说完,转身即回时,他又用极其阴恶的眼神瞟了一下司马扫雪,道:“司马扫雪!你有种,在下会永远记住你的。”说完,回到原位。   王后恶急于求成,错练武功,将自己弄得非男非女,行为举止,穿衣打扮,说话口音与女子毫无差别,一些不知情的江湖中人还以为他练了什么奇门邪功,对他恭维尊崇,惧怕三分。   司马扫雪揭露真相后,大家对他的态度大大改变,尤其青城二弟子根本不把他当回事,趁王后恶当回原位之机,二弟子也学着他扭动女人般的细腰,挪摆着丰实的屁股,渡步小脚步法,一时间,搞得全场抚腰大笑。   王后恶及雪山派弟子感到莫大的羞恶,飞剑扬刀,道:“狗杂种!我要你们的命。”飞冲上前。   司马扫雪以及青城派弟子不敢怠慢,个个架式而起,横刀以对。   两阵对磊,一下子把大厅内气氛搞得十分紧张而起,眼看一场血战再所难免,就在这紧张时刻,剑神挺身而出,站在两阵中间,喝道:“住手!大家同为江湖中人,何须如此?况且,今日乃铁庄主大喜之日,你们既为邀请客人,总该给铁庄主几分薄面吧。”   两阵人马想想也是,收起兵器退下后,王后恶忍无可忍地道:“剑神兄,不是在下给铁老盟主面子,而是这三个臭小子实在是目中无人,欺人太甚。”   剑神抱拳对司马扫雪以及二名雪山派弟子道:“三位英雄,每个人都有过去,在下更相信每个人都有尴尬之事,王掌门对过去痛悔莫及,诸位又何必拿别人过去取笑于人呢?司马英雄,你认为在下说的对吗?”   司马扫雪作揖道:“剑神言之有理,在下知错了。”   剑神道:“知道能改,善莫大焉,很好很好!”说着,转身向王后恶走过,道:“王掌门!你是一派掌门,该不会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吧?”   王后恶道:“在下也不是个小气之人,请剑神兄放宽心就是了。”   剑神道:“好!既然大家仁义江湖,处处为武林着想,那么这件事就此作罢,以后谁也不要提起了。”说话间,走上正厅,拱手道:“庄主!时辰不早了,该激怒盆洗手了。”   铁刀点头道:“好,好!”铁刀走上场内,铁正明对刚才东门飘月未讲完的故事好奇心已极,想知道后果如何?于是问道:“爹!当年曹天拜家变自尽后,白狐狸结果如何?”   铁刀停住手,望了铁正明一眼,道:结果?爹也知道一二。曹天拜一家人死后,所有赴筵群雄无不痛恨白狐狸,双方大大出手,苦战三天两夜,结果两败巨伤,白狐狸走投无路,出家当了和尚……   “红花婆婆也对自己在筵席上酒后大闹深是忏悔,愧对曹天拜一家,便命自己的外孙女苏红燕好好打理伏虎镖局,为吸取教训,苏红燕只招收女镖师,继续发扬伏虎镖局精神,这就是后来为什么伏虎镖局为什么全是清一色的女子的原因了。而红花婆婆因为此事却上终南山出家修道去了。   “后来,木十八得知曹天拜自尽身亡,而亲人之死又是因自己缘故引起,他也没有再找曹天拜报仇了,反倒重新振作,再次北上会见大金都元帅完颜宗弼,那时完颜宗弼四子个个武技惊人,均被封为将军,任南征先锋,完颜宗弼见大势已成,不再需要木十八,一杯毒酒,就了结了这个人的一生。”   铁正明道:“木十八作恶多端,得此下场,死有余辜,也算是个报应了。只可恨那大金都元帅完颜宗弼该死,还有他四个儿子。”   铁刀道:“完颜宗弼武艺不凡,足智多谋,而且也是性情中人,只是他身为大金兵马大元帅,有些事情也是迫不得已啊。”   铁正明道:“爹!您似乎对这个人感觉还不错吗?”   铁刀道:“如果他不是大金国兵马大元帅,我想我们一定是好朋友。记得,金兵入侵我大宋,兵困东京,完颜宗弼一路跪拜我战死兄弟,一路敬仰我武林同道,此等情义,非一个外族元帅所能表现,实在令人敬佩。”   铁正明道:“我看他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铁刀一脸无可奈何地道:“也许吧!”   铁正明道:“爹!木十八、大金都元帅完颜宗弼设计兵乱大理,又设计让大宋和大理不和,然后乘虚入关,一统天下,后来又如何?”铁正明似乎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第13章 事实真相   铁刀道:“后来——不可否认,木十八的计策可谓高人一筹,只是完颜宗弼四子对木十八嫉妒极深,在完颜宗弼身边煽风点火,加祸于人,惹怒完颜宗弼,一杯毒酒了结了此人。哎,乱世年代,事事难料,木十八若不是爱慕虚荣,鬼迷心窍,若被武林所用,必成大器。可惜!”   背手转向厅中,继续忆起当年那交错复杂,国破家亡,恩怨情仇的往事来……   木十八献计,完颜宗弼大显身手,派四子带人秘密乔装打扮混进大理。   他们不仅把大理国搞得战乱四起。而且也将大南宋局势弄得朝政混乱,人心惶惶。   完颜宗弼见时机成熟,一边调兵谴将,一边还派人潜入宋境进行秘密活动。   所幸,岳元帅和少年盟主等武林同道誓死保卫疆土,这才稳定边关局势。   岳元帅用兵如神,多次打败金人南下,并伐旗北上,收复失地,令完颜宗弼仓皇而逃。   完颜宗弼见东京难守,利用木十八妙计,将伍玄衣偷偷放入宋境,制造段缘愁刺杀伍玄衣假相,企图令大宋与大理不和,兵戎相见,然后再兵进杭州,一统山河。   就在这关键时刻,大宋追捕‘花莲太子’史飞雨、笑惊鸿、韩世忠、红娘子等人经过多番追查,最终识破完颜宗弼鬼计,在大家的一起努力下,请得波斯神医竭力救活伍玄衣,这才真相大白于天下。   完颜宗弼没有分离宋与大理关系,反而更加团结了两国关系。事后,段智明兵困大理,兵谏老皇上,软禁段智兴后,自立为帝,与宋世代友好,互不侵犯。   段智明在得知完颜宗弼设计吞灭天下,弄得他兄弟相残,大理内乱,大为恼火,连夜下旨派兵与岳元帅联盟抗金。   完颜宗弼得知事情败露,深知不妙,于是卖通秦侩,在宋高宗面前煽风点火,下旨命岳元帅班师回京,元帅无可奈何,只得班师回朝,最后冤死风波亭。   岳元帅死后,全国上下一片沉痛。秦侩夫感到南宋风雨飘渺,后果不妙,只得苟且投生,投靠完颜宗弼,为他出谋划策,帮助完颜宗弼南下灭宋。   段智明一听,怒火胸中起,不顾皇帝身份,乔装打扮,带领九名侍卫赴金行刺秦侩和完颜宗弼。熟知,事情败露,完颜宗弼下令通缉段智明。之后,铁刀诸人前去营救,得知段智明战死天狼山。消息传到大理,全国震惊,眼见国不能一日无君,储君又无人,高氏等众臣只得请老皇上赦免段智兴死,让他主持朝政,戴罪立功。   段智兴在权臣高祥的帮主下重执朝政,为了吸收教训,不断消取除段智明权力,巩固自己势力。非但如此,段智兴还诛灭段智明全家老少三百多人,罢免段天战,段缘愁亲信和部将,发配边关。   短短几月,大理兵权完全在段智兴掌握之中,段智兴很快地有一个代理皇上成为真正的真命天子。   段智兴当上皇帝以后,大权却被权臣高祥架空,不理政事,整天沉迷酒色,还大修佛寺,建了60座寺院,弹丸小国哪能如此折腾?国力衰落,激怒了诸多文武官员,更大大激怒了段智明的义妹菊香儿,她假冒名妓‘满楼月’,利用自己的美色借机行刺段智兴。   段智兴并非乏乏之辈,很快识破菊香儿的奸计,将她囚禁起来,强迫她做自己的妃子,赐名‘菊妃’。   在这段时期,大家都认为段智明葬身天狼山,其实,段智明没死,被金兵追杀到大漠,得蒙古大汗铁木真相救,深得铁木真赏识,任命他为伐金左先锋,扫平金国。   段智明精于兵法,善于打战,在短短几年间,屡建奇功,先后帮助铁木真消灭金国。   金主仓皇出逃,一边派人向段智明求和。段智明国仇家恨顿生心底,命他自尽而亡。   不久,大理老皇上驾崩,消息传到军营,段智明悲痛欲绝,向铁木真请求南下,回乡祭奠先皇。   熟知,铁木真端思,说道:“先皇驾崩,本汗深表沉痛,左先锋忠孝天下,本汗敬佩,只是现如今大势未定,左先锋这一走,本汗岂不是少了一只左右手?如你执意要回去,本汗也无可奈何,那我只好派亲将率一万蒙古兵一路护送你回乡祭奠先皇,怎样?”   段智明心想,你这哪是护送我回乡啊?分明是想借机伐宋灭大理。当下,就一口否决,道:“多谢大汗关心,小将此次回乡只是祭奠先皇,怎敢惊动蒙古大军。何况如今天下兵乱四起,大汗正在用兵之时,不宜随便调动军队。再则,一万蒙古兵南下,必然经过宋境,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此次回乡,小将就带家眷随从就可以了。   铁木真道:“既是如此,本汗也不强求了,你快去快回,我们一起南征北战,横扫天下。”   说到这儿,铁正廉问道:“后来呢?段智明回去了吗?”   铁刀没说下去了,道:“好了好了,今天就说到这里吧。”   柳苏琦见下,斜眼微微的看了看铁刀,问道:“铁老盟主对这些事到是很清楚嘛。是啊,后来呢,为什么不说下去呢?”   铁刀道:“后来的事在下也不太清楚。”   柳苏琦道:“哦?是吗?”   铁刀点了点头,道:“是的。”   柳苏琦道:“你是不想说,还是故意吊我们胃口啊?想来你也不是说书先生。”   铁刀哈哈笑道:“很可惜,我不是。”   柳苏琦淡淡的道:“倘若我是写书的,我一定要把这个故事写下来。并且会写出一个出人意料的结局。”   铁正明问道:“什么出人意料的结局?”   柳苏琦故作逗他,道:“结局就是设计铁老盟主杀了段智明。”   铁刀起先一怔,之后哈哈笑道:“你这孩子又拿老夫开玩笑来了。在下与段智明没什么来往,为什么要杀他呢?”   柳苏琦笑了笑,道:“我不仅设计你杀了段智明,还设计你杀了伍玄衣。”   铁刀顿时一怔,道:“柳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更不能这样想。在下与段智明虽然没什么来往,也不至于杀了他,至于伍玄衣那就更不可能了。我们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没有理由杀他啊。”   柳苏琦道:“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又怎样?有些人为了名利,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对了!我不是说你,请你别误会。”   铁刀道:“幸好你不是写书的,要不然你这样胡乱杜撰,肯定害死不少人。”   柳苏琦道:“可是,如果我不是杜撰的呢?”   铁刀看了看她一眼,道:“柳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苏琦把脸一沉,很不客气地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铁刀一怔,道:“你——”   柳苏琦问道:“我怎么了?”   铁刀道:“柳姑娘,听你口气,好象对在下似乎很不满啊?”   柳苏琦道:“嘿嘿!不错!”   铁刀问道:“为什么?”   柳苏琦道:“你自己心里明白。”   铁刀道:“在下不明白。”   柳苏琦道:“是吗?要不要在下提醒你一下啊?”   二人一句我一句,把群雄都看呆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想适才好好的,现在怎么象个仇敌似的?这时,剑神道:“柳姑娘,后来的事,庄主的确不知道了。还是让在下来说吧?”   柳苏琦道:“这么说,你也知道?”   剑神道:“在下也只是知道一二,也不是完全知道。”   柳苏琦道:“小女子只想知道段智明是怎么死的,其他的不想知道。”   铁刀道:“段智明死了吗?”   柳苏琦道:“你问我,我还问你呢?”   二人正在说着,王后恶过来,说道:“其实我们也想知道段智明后来怎样了?死了吗?”   铁刀装着很惊讶地问道:“是啊,段智明死了吗?”   这时,铁正明一旁说道:“爹!孩儿适才问你,江湖上传说宗政武威曾经假冒大理国皇上,企图谋害亲王,扰乱朝纲,您说他岂是假冒大理国皇上,宗政老英雄原本就是真命天子,难道宗政武威就是段智明?”   铁刀看了他一眼,点头说道:“正是!”   铁正明一诧。不止如此,柳苏琦、王后恶、司马扫雪等人也是一惊,道:“什么?宗政老英雄是段智明?”诸人很不相信这一切,但又不得不相信,怀着迟疑的目光扫了扫了宗政武威。只见他皱纹如沟,白发蓬松,乱糟糟的,忽隐忽遮,一身烂裳烂鞋,与乞丐一般,他真是大理王爷段智明?   铁刀点了点头,道:“没错!他正是大理段王爷段智明。”   柳苏琦道:“既然他是大理王爷,为何变得如此模样?”   铁正心道:“还用说嘛,一定是铁木真见此人不听服从,所以设计陷害他了。”   柳苏琦不相信地问铁刀道:“铁庄主,是这样的吗?”   铁刀忧虑了一会儿,道:“不错!”   柳苏琦道:“是吗?铁木真乃大漠英雄,处事分明,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铁正廉怒道:“柳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怀疑我爹不成?”   柳苏琦道:“正是!”   铁正心道:“放肆!柳姑娘,你胆敢对我爹不敬,休怪在下不客气了。”说着,架开拳脚,冷目仇视。剑神、铁正明、铁正廉、铁刀九位女儿女婿和‘四大名剑’、‘四大名刀’、‘四大名镖’、‘四大名枪’也围了过来。   司马扫雪、图霍达咖、蒙都、笑惊鸿、别暮寒、王后恶、东方飞石、刘末英、张扬荒城、东门飘月、高枯荣、蓝惊天、南观音等群雄见下,让了开来,毕竟柳苏琦此次来者不善。再说谁也不敢和狂刀山庄作对。   宗政武威看这么多人围攻一个女子,觉得很过分,于是过来,喝道:“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女子,羞不羞啊?”说完,又指责司马扫雪、笑惊鸿、王后恶以及刘末英、东门飘月、南观音诸人道:“你们身为江湖中人,整天讲什么狗屁道义,如今狂刀山庄的人以多欺少,你们怎么一个个象个缩头乌龟?”   铁正廉道:“宗政老英雄,我们可没有欺负她噢。分明是她来搅局的。”   宗政武威道:“是吗?臭小子,欺负女孩算什么英雄,有种欺负老子。”   铁正心道:“宗政老英雄,您误会了,我们可没有欺负柳姑娘。”   宗政武威道:“是吗?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瞪大眼珠子简直要把她给吃了,狂刀山庄真的就很狂吗?”   铁家九个女儿激动的走上前来,老大铁疑楚道:“宗政老英雄,如果你今天来贺寿的,我们非常欢迎,倘若是来搅局的,就请便。” 第14章 愤起对抗   宗政武威一愣,道:“想赶我走啊?就凭你?”   说话间,九个女儿护父心切,一起上来,道:“不错!”厉眼一恶,双手紧紧握着兵器,逼近宗政武威。   宗政武威看了她们一眼,这些晚辈根本不值得一提,提气连意,内劲勃发,猛出一掌,顿时将铁疑楚九姐妹扫出开外。道:“不知量力!”   铁刀九个女儿被宗政武威一掌扫了出去,铁刀九个女婿愤怒不平,纷纷围了上来,挥刀冲了上去。   不只如此,‘四大名剑’、‘四大名刀’、‘四大名镖’、‘四大名枪’也帮助铁刀九婿围攻宗政武威。   笑惊鸿一旁看了,很不平地道:“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简直是欺人太甚。”   柳苏琦见宗政武威完全是为了给自己出头,时下被人围攻,心中也颇为不平,道:“不错!狂刀山庄能有今天全是用江湖同道的鲜血筑成的,宗政老英雄变成今天这模样,也是拜铁刀所赐。”   这句话一出,很多人迷惑了,问道:“柳姑娘,此话怎讲?”   柳苏琦道:“今天当着众位英雄的面,我柳苏琦就揭穿铁刀这个背信弃义,不仁不义,卑鄙无耻,惨害同道的伪君子。”   剑神怒道:“柳姑娘,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你这般侮辱铁庄主,休怪在下翻脸不认人了。”   柳苏琦道:“我侮辱他?你可以问问他自己是不是这样的人。”   剑神道:“柳姑娘,做人不要太过分,若不是看你乃柳大侠之女,在下早将你赶出了狂刀山庄。”   柳苏琦冷冷笑道:“小女子今天来狂刀山庄根本就没打算活着出去。”   剑神道:“这么说,你今天来狂刀山庄根本不是来拜寿的了?”   柳苏琦道:“不错,小女子是不来给铁刀拜寿,而是给他老人家送终的。”   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柳苏琦竟然说是给铁刀‘送终’,剑神已看出其不怀好意,于是怒冲心中起,飞起一脚踢向柳苏琦。   说时迟,那时快,凌空中一人急忙闪电般出现在剑神面前,推开柳苏琦,也是一脚踢向剑神。这人武功不乏,与剑神相当。   剑神见这人五十左右,一身夜行装束,手里不知何时从自己怀中拿去了象征武林至尊的金龙宝旗,心中感叹,出手好快啊!不由地问道:“阁下是谁?还我宝旗。”   这人道:“还你?这旗根本就不是你们的,凭什么还你?”   铁正心,铁正明,铁正廉怒发冲冠似的冲了上来,问道:“你是谁?”   这人道:“红孩儿。”   铁刀、剑神、铁正心、铁正明、铁正廉吃了一惊,心道,红孩儿,你终于来了。   不料,这时柳苏琦上前向这人恭恭敬敬的施礼道:“爹!”   大家见柳苏琦叫这人‘爹’,诸人立即猜测,难道他是一代豪杰‘镇北侯’柳扶风?但是谁也不敢肯定。   这时,铁刀说道:“柳大侠,你终于出现了。不过,老夫想不到你就是红孩儿。”   柳扶风道:“没想到事情还多着呢。”   铁刀道:“金龙宝旗乃是狂刀山庄的,请你务必还给我们。”   柳扶风哈哈笑道:“你真是不知羞耻,宝旗是你的吗?在下说过,今天我一定要来拿金龙宝旗的。”   铁正廉道:“宝旗不是我们的,难道还是你的吗?”   柳扶风道:“不错!我是替家师拿回属于他的东西。”   “家师?”铁刀、剑神、铁正心、铁正明、铁正廉问道,“不知令尊是谁?”   柳扶风道:“傲剑伍玄衣。”此语一出,铁刀一怔,仓踉后退惶惶,道:“你就是伍兄弟的弟子?”   柳扶风道:“不错!”   铁刀道:“在下怎么从没听说过?”   柳扶风道:“天下事不可能都让你知道吧?”   铁刀道:“伍兄弟一生傲剑江湖,想不到衣钵终于有了继承人,真是可喜可贺。”   柳扶风道:“你不用说得这么好听,今天在下来此一是拿回先师的宝旗,二是为家师报仇血恨的。”   剑神、铁正心、铁正明、铁正廉吃了一惊,道:“报仇?向谁报仇?”   柳扶风仇视铁刀,指着他骂道:“你们去问问这个背信弃义,不仁不义,卑鄙无耻,惨害同道的伪君子。”   剑神、铁正心、铁正明、铁正廉以及铁刀九女和司马扫雪、图霍达咖、蒙都、笑惊鸿、别暮寒、王后恶、刘末英、张扬荒城、东门飘月、高枯荣、蓝惊天、南观音等群雄惊骇,都把目光投向了铁刀。   铁刀看着这些一双双眼睛,镇定地道:“伍兄弟乃是徇情而亡,与老夫何干?”   柳扶风又是哈哈怪笑道:“铁老庄主,你现在是江湖上公认的大侠,江湖首领,为何敢做不敢当?”   铁刀一口否认道:“老夫有什么不敢的,你可不要栽赃陷害老夫。”   柳扶风道:“好,好好。既然你不敢承认你的所作所为,那就让在下把事实真相告诉大家。各位武林英雄,你们知不知道宗政老英雄为何变成这般的吗?还有宗政老英雄手中的菜,如,禾,七四字暗藏着什么谜底吗?一代大侠伍玄衣又是怎么死的吗?不只如此,在下还告诉大家白狐狸和木十八的真正身份。”   铁正心、铁正明、铁正廉三兄弟冲在最前,铁正心道:“无凭无据,以我们铁家在江湖上的地位,你就是说破了嘴也没人相信你。”   柳扶风道:“在下知道狂刀山庄在江湖上的号召力,不过,若是我没把握敢贸然来此吗?”   剑神道:“姓柳的,你们父女今天根本不是来祝寿的,分明是来捣乱的,藐视我们狂刀山庄,令铁庄主脸面难堪,在下不才,今天就代替铁老庄主好好教训你。”   铁疑楚九姐妹过来,扬刀拦在前。铁疑楚道:“剑神叔叔,对付这人何劳你出手,还是让我们来教训他好了。”   柳扶风哈哈狂笑道:“就凭你们?”   剑神道:“疑楚,你们全退下,还是让我来教训他好了。姓柳的,出招吧!”剑神拔剑出鞘,寒光一闪,直刺过去。   就在这间,柳扶风黑影如电闪一划,当听剑神惊叫一声,仓踉后退,口流几丝鲜血,面色惨白。   柳扶风这一招太快了,快的几乎看不到出手,就将江湖上鼎鼎大名号称剑神给打退了。   剑神被打退、铁刀、铁家三子和九个女儿大吃一惊,真不敢相信眼前一切是真的。   司马扫雪、笑惊鸿、王后恶以及刘末英、东门飘月、南观音等群雄见下也惊呆了,想不到柳扶风的武功真是高深莫测。   与此同时,宗政武威与铁刀九婿和‘四大名剑’、‘四大名刀’、‘四大名镖’、‘四大名枪’大战两百多回合之下,宗政武威横棍一扫,大声吼道:“千浪推潮!”旋起一朵朵白花,顿时将铁刀九婿和‘四大名剑’、‘四大名刀’、‘四大名镖’、‘四大名枪’横扫出去,退到柳扶风面前,得意地笑道:“哈哈哈,狂刀山庄也不过如此嘛,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就称天下第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铁刀见下,心想,多日不见这老头功夫见长啊。剑神以及铁家兄妹和铁刀弟子很不服气,欲持刀再来,宗政武威往前一站,道:“你们想以多欺少啊?”   司马扫雪、笑惊鸿、王后恶以及刘末英、东门飘月、南观音等群雄见这种情形,不得不出面干预,维护狂刀山庄颜面了。   东门飘月道:“柳大侠、宗政老英雄,今天乃是铁老英雄六十大寿和金盆洗手的大喜日子,请你们不要在此滋事了,否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宗政武威道:“不好看就不好看,难道老子还怕你们不成。”   柳扶风道:“东门大人,各位英雄,在下并不想滋事。可是铁刀惨害家师,大仇不共戴天,今天我一定要讨回公道。”   南观音道:“柳大侠你口口声声说铁老盟主惨害尊师伍玄衣,但你怎么证明你是伍玄衣的弟子呢?你又有何证据证明铁老盟主杀了你师父?”   柳扶风道:“这个很简单,伍玄衣早年身任梦山派帮主,而梦山派镇帮绝学‘梦山棒法’只有历代帮主才可以学,在下不才,为证明清白,我先来施展一套‘梦山棒法’给诸位瞧瞧。”说着,急忙挥手一撩,一边舞动手中碧棒,一边又道:“‘梦山棒法’共有三十六路一十二招,分绊、劈、缠、戳、挑、引、封、转八字口诀,为梦山派镇帮绝学,非梦山派帮主无法传授之绝妙武功。‘梦山棒法’名字虽然陋俗,但变化精微,招术奇妙,实是古往今来武学中的第一等功夫……”   司马扫雪、笑惊鸿、王后恶以及刘末英、东门飘月、南观音等群雄见下,不得不相信他的确是伍玄衣的弟子了。   司马扫雪道:“好了好了,柳大侠,我们相信你就是了。但是,即时相信你,你也不可以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里让狂刀山庄难堪啊,毕竟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就算不给七分敬意,也要让他三分薄面。”   柳扶风道:“不行!在下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就算天王老子也给面子。”   王后恶道:“纵然你是伍玄衣的弟子,今天我们在此岂容你放肆。”   柳扶风道:“就凭你们?”   司马扫雪、笑惊鸿、王后恶以及刘末英、东门飘月、南观音等群雄一怔,铁刀道:“柳大侠,你是冲着老夫来的,一切恩怨有老夫承当,和他们没关系。” 第15章 血海深仇   柳扶风道:“好!在下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只要他们不为难在下,在下绝对不为难他们。”   铁刀道:“多谢!”   柳扶风道:“不用!不过,在下刀下绝无冤鬼,在你临死之前,一定让你死的明白。各位武林英雄,二十年前,金兵入侵,天下动乱,国家危机,朝廷调动大军北上抗金,这其中除了东门飘月等朝廷将军之外,武林中人也纷纷揭竿而起,随大军北上抗金,这其中就有家师伍玄衣和铁老庄主。北伐大军一路追杀,很快收回不少失地。金兵深知这样下去,必败无疑,于是他们派了一个杀手‘神狐’落夜一月夜袭我军战帅大营。当夜家师伍玄衣带兵巡逻,发现有人偷袭战帅,并与铁刀联手打退落夜一月。那落夜一月不仅武功高强,美丽动人,更有倾国倾城之色。这位与家师一起堪称天下第一的铁刀难抵美色所惑,居然乘机将她放走了。这件事被家师知道后,很是生气,将神狐视为邪道中人,但念在与铁刀乃结拜兄弟,就将这件事隐瞒了下来,并且发誓要追捕落夜一月。铁刀虽然答应家师从此不与神狐来往,但他暗中却帮助落夜一月消灭家师伍玄衣。因为这么做他可以保住落夜一月的性命。其二,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除了家师,他可以真正称得上天下第一了。”   大家看了铁刀一眼,又看了看柳扶风,似乎不太相信他说的,道:“后来呢?”   柳扶风道:“在追捕神狐过程中,家师连遭失败,原因是铁刀屡屡从中阻拦,包庇落夜一月,倒置我军大营士兵纷纷被暗杀,严重威胁到大帅的性命。家师发誓要将神狐消灭。铁刀见这样下去,神狐性命难保,他巧骗家师心仪女子残花,企图利用她将家师消灭。忽然家师发现残花为神狐说情,心灰意冷,就不离她了,倒置残花被铁刀假仁假义所迷惑,最后去投奔了铁刀。铁刀根本不把残花当人,经常虐待她,他为了以防家师来找他报仇,这个畜生竟然将残花作为一个棋子关进一个不见天日的地窖里。残花无法忍受这种日子,在绝望中自杀。铁刀怕事情败露,将残花焚尸灭迹,一把火烧掉了。”   听到这里,群雄惊骇不已,再次看看铁刀,真想不出这样残忍歹毒的手段竟然会出自一带武林至尊之手,很不相信地问道:“铁老英雄,这真是你所为?”   铁刀反问道:“你们相信吗?”   群雄不敢确定,也不知道相信谁好?   柳扶风继续说道:“家师感到追杀落夜一月有铁刀从中阻拦,很难消灭她。于是家师提议,二人在青峰山决斗,若家师赢了,铁刀不得插手神狐之事。倘若家师败了,从此家师放弃追杀落夜一月。铁刀无可奈何,只好答应了。决斗那天,家师在他们还未决斗之前就已将落夜一月消灭了。决斗时,铁刀打击很大,败得很惨,他一心想和神狐在一起,不忍心将一个他深爱的美女子死在家师手上。突然,铁刀心下一狠,趁家师不备,夺走金龙宝旗,竟将家师推下悬崖,家师就这样被他的好兄弟给陷害了。”   语此,群雄更惊,道:“铁老英雄,你怎么可以这样?太卑鄙无耻了吧?”谴责不已。   柳扶风道:“还有更卑鄙无耻的呢。”   群雄问道:“哦,是吗?”   柳扶风道:“铁刀把家师推下悬崖,居然道貌岸然地编了个动人谎言,说什么家师深爱白欣玉,白欣玉得了一种绝症,不想拖累伍玄衣,大婚之夜便出走天山,死在天山狼谷。事后,天山派派人将白欣玉送回江东。伍玄衣悲痛欲绝,横匕自尽,与白欣玉同棺合穴而葬。铁刀为伍白二人生死同穴而感动,每年的清明、冬至、和伍白二人的祭日,铁刀不论有多忙,都带家奴剑神远赴江东,祭拜伍白二人,从没间断,简直是无耻,胡说八道。”   群雄‘啊’地一声,道:“什么?这怎么可能?”。   铁正明气的大怒,道:“一派胡言,大家不要听这疯子的。”   柳扶风道:“在下没有胡说。铁刀杀害伍玄衣之后,明目张胆的和落夜一月来往,暗地里还协助金国消灭我中原武林英雄。庆幸的是,家师武功高强,坠下悬崖没有摔死,否则这天下没人知道铁庄主的罪行了。还有,二十年前的黄河大会,在大会上埋藏炸弹的就是铁刀指派木十八所为的。”   群雄吃惊不已,道:“什么?黄河大会上的炸弹是铁刀所指派的?”大家厉眼一恶,道:“铁刀,你卖国求荣,残害武林同道,简直猪狗不如。”   铁正心、铁正明、铁正廉以及铁刀九女九婿和十六弟子惊诧之中,纷纷围在铁刀和剑神周围,护父起来。   东门飘月道:“铁刀,你身为大宋子民,勾结金国,出卖国家,滥杀无辜,国法难容。”   柳扶风道:“不只如此呢,还有更精彩的在后面。铁刀指派木十八消灭黄河大会英雄,后来事情败露,他怕木十八出卖他,竟然在木十八还出卖他之前先将木十八出卖了。之后他告诉家师,黄河大会埋下炸弹乃木十八所为,木十八勾结金国,出卖大宋。家师听后,信以为真,连夜前去白驼山庄。可是谁想到,家师还未到白驼山庄,铁刀就先行一步,一刀将木十八给杀了。杀了木十八之后,铁刀又血洗白驼山庄。他怕家师上山,不好交代,竟然实施易容术,冒充木十八,设计将家师困在白驼山庄一口枯井里。捆住家师后,铁刀立即飞书大金都元帅完颜宗弼,请求发落。大金都元帅完颜宗弼本想利用家师在中原武林的地位,号召武林,对抗大宋,就叫西南伏虎镖局曹天拜押家师回京城,不巧出镖中,路途狂下大雨,铁刀为了赶程,惹怒了曹天拜,因此与曹天拜结下不共戴天大仇。家师被押进京,誓死不与金朝合谋,完颜宗弼无奈,只得与铁刀合谋,加害家师,趁大理国瑞月公主遭遇行刺,就将瑞月公主之死加祸家师,目的是引起大宋与大理兵戎相见,生灵涂炭。”   群雄叹道:“这招真毒啊!”   柳扶风接着说道:“可惜啊,他们的奸计没能得逞,这其中主要是感谢段智明识破他们的奸计。”   群雄道:“段智明果然明白事理,处事谨慎,不然就上了小人的当了。”   柳扶风道:“不过,很让人失望的是,像段智明这样的兵法奇才也逃脱不了皇权征战,最后落泊到蒙古大漠,被铁木真所用。”   群雄道:“听说铁木真乃大漠英雄,被他赏识的人,一定是奇才,有道是识英雄重英雄,能为铁木真效力也是一种荣幸。”   柳扶风道:“其实段智明为铁木真效力真正原因是段智明看到了蒙古的崛起,和大宋,西夏,大理的末落,日后必被蒙古所灭,为保留大理子民不遭生灵涂炭,故而委曲求全,拜耶律楚才为师,甘为人臣。”   群胸感叹道:“段智明果然是大英雄。”   刘末英道:“可惜这等人才不为我大宋所用,实在可惜。柳英雄接着说下去。”   柳扶风道:“后来?还用说嘛,铁刀假冒木十八讨好大金都元帅完颜宗弼,深得完颜宗弼赏识,但四个儿子见完颜宗弼如此信任木十八,害怕日后大权落于他手,四个儿子极为嫉妒,便对这个假的木十八起了歹毒之心,欲将他杀了。这铁刀是何等人物,岂会被他们所害?不等完颜宗弼四个儿子出手,铁刀就秘密逃了。   ‘’铁刀本想逃回白驼山庄,曹天拜为报大仇,血洗白驼山庄。铁刀大怒,为报复曹天拜,想化装成一名镖师混进伏虎镖局,目的是将曹天拜消灭。不料一个叫白狐狸的人为逃避江湖追杀,混进伏虎镖局,白狐狸本以为自己的事没人知道,结果竟然被曹天拜的老婆月儿发现,白狐狸为了躲避追杀,威胁月儿,说自己是行侠仗义的大侠,他之所以被追杀,是有人假冒他白狐狸之名,残害天良,败坏自己名声。   ‘’月儿一向敬仰大英雄,当她得知白狐狸是行侠仗义的大侠,便将他安排在伏虎镖局。后来,日子长了,月儿发现白狐狸欺骗了她,欲将事情公布于世,但一切都太晚了,此时的白狐狸得曹天拜的信任,将局中大劝交与他,白狐狸便趁机排除异己,培养亲信,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白狐狸不仅将曹天拜的老婆搞了个肚子,还让曹天拜亲手结果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而后自己自尽而亡。你们知道这白狐狸是谁吗?”   大家忙问,道:“是谁?”   柳扶风道:“他就是铁刀的结拜好兄弟剑神。”   群雄道:“想不到,真是想不到,一代大侠竟然是这样的残忍无比。铁刀,剑神,你们祸害天下,天理不容。”   东门飘月道:“更想不到的是,木十八就是铁刀,而‘白狐狸’就是剑神。”   柳扶风道:“这剑神很早就与铁刀认识,虽然他们在外人看来是主仆,实则上他们是生死的好兄弟。当剑神得知铁刀假冒木十八勾结金国时,很多事情都是剑神在暗中相助。剑神发现曹天拜血洗白驼山庄后,他便伪装江湖大盗白狐狸与曹天拜作对,最后混进伏虎镖局,将曹天拜折磨之死。”   群雄大骇,怒愤不已,纷纷围攻过去,道:“铁刀,剑神,你们作恶多段,今年我们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铁正心、铁正明、铁正廉以及铁刀九女九婿和十六弟子惊中,围在左右,亮起兵器,道:“谁敢动!” 第16章 四面楚歌   柳扶风继续道:“他二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后,感到金国是待不下去,于是就跑到了大理,投奔了段智兴……”不堪回首的过去,如今再提,柳扶风非常激动,也非常生气!   段智兴得知段智明没死,此刻正想派人到蒙古除掉段智明,他见铁刀和剑神来投奔他,段智兴将委任他们为御前带刀侍卫,并命他们即刻消灭段智明。   铁刀想蒙古是去不了,和段智兴设下一计,说老皇上驾崩,段智明必然回朝祭拜老皇上。   果然,当段智明得知老皇上逝世后,马上回大理祭拜先皇。   段智明急急忙忙就带着他在蒙古娶的老婆刚刚走到宋境,竟遭到铁刀和剑神的追杀。这是一场突然的袭击,段智明完全没有准备,顿时一家被冲散。   剑神一路追杀段智明妻儿,而铁刀就追杀段智明。   剑神武功的确不乏,一路杀死杀伤不少段智明的守卫,最终在一个叫呼啸岭的地方,段智明的妻儿被一位女子救了下来。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段智明的义妹菊香儿,人称‘菊妃’。   大家可能认为菊妃救了义兄的妻儿会没事了,其实错了,今日的菊妃已是不昨日的菊妃了,她已完完全全爱上了段智兴,完全被段智兴利用了。   菊妃救下段智明的妻儿后,随后一刀将他们杀了。   菊妃杀了段智明的妻儿,马上和剑神就去围攻段智明。   这正是天不绝人啊。   正当段智明遭到追杀,铁木真料到事情不妙,暗中派人保护段智明。   铁木真警告铁刀等人,若他们杀了段智明,蒙古大军必然南下,踏平狂刀山庄。   铁刀见铁木真的厉害,这才放了段智明一命,不再回大理了,返回狂刀山庄避祸,这也就是他这十几年不问江湖之事的原因。   段智明死里逃生,去寻找妻儿,当得知妻儿被杀,人当场就疯了。   不过,有一个人看见了剑神和菊妃追杀段智明的妻儿,但这人得知剑神和菊妃二人厉害,不敢指明凶手真相,就告诉段智明,在菜,如,禾,七四个字每加一笔,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段智明思念妻儿心切,越想越乱,越乱越想,最后精神错乱,神志不清,疯疯癫癫。   有些人想帮他解释答案,见他什么都忘记了,没一点提示,最后竟然连自己姓名都不记得,整天和一个姓宗政的叫花子在一起,难得理他了,渐渐的大家见他外表威武雄壮,慢慢的都称他为宗政武威,可怜那老英雄直到现在也不知道答案。其实,这四个字的的谜底是:菊——妃——杀——女。”   柳扶风说完,但他故意将‘菊妃杀女’四字说得很慢很重,宗政武威听了,神情一震,好象清醒了起来一般,茫然吼道:“菊妃杀女?难道我女儿是菊妃杀的?菊妃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女儿?”   柳苏琦道:“宗政老英雄,菊妃就是你的义妹菊香儿。至于她为什么要杀你女儿,你去问问剑神就知道了。”   宗政武威过去,问了问剑神道:“你告诉我,我义妹菊香儿为什么要杀我女儿?”   剑神道:“在下也不知道。”   宗政武威看了看柳苏琦道:“他说他不知道?”   柳苏琦道:“因为事情是他们做的,怎么肯承认呢?”   宗政武威道:“他们做的?”厉眼扫了剑神一眼,道:“你杀了我女儿,我今天要了你的命。”说着,一拳向剑神打去。   这一拳来的很猛,速度极快。剑神侧闪一避,一个飞跃,越到场中,说道:“宗政老英雄,在下敬重你是一代英雄这才不和你计较,倘若你再如此,休怪在下不客气了。”   宗政武威道:“不客气就不客气,杀女之仇,怎可不报。”说着,又是一拳打了上去。   剑神得上次被打退的教训,急忙亮剑一划,一个悬飞腾空让开。宗政武威一拳落空,又补上一拳,大喝道:“还我女儿来!”宗政武威拳大力猛,直逼的剑神节节后退。   剑神见下,一招‘落星如雨’侧闪,突然一个扫趟腿,顿时将宗政武威踢得飞起。   说时迟,那是快,柳扶风急忙上前,一把拦下宗政武威,不然可吃亏不小。   剑神见柳扶风出手了,紧握手中剑,准备迎战之刻,铁家三子过来,说道:“剑神叔叔,请且休息一下,让我兄弟来领教柳大侠的功夫。”说着,铁正心、铁正明、铁正廉兄弟三人齐剑出击,刺向柳扶风。   柳扶风目睹铁家三兄弟齐刀袭击而来,一个侧转,大喝一声:“残梦天变!”就听‘啊啊啊’三声,铁正心、铁正明、铁正廉凌空飞出,剑落人倒,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血来。   铁刀九女九婿和十六弟子见铁正心三兄弟被打败,惊讶之中,急忙围了上去,道:“大哥,二哥,三哥!你们怎么样了?”   铁正心很痛苦地哭着说道:“我们完了,柳扶风方才废了我兄弟的武功,我们现在已经成了废人了。”   铁刀认识这招‘残梦天变’,很吃惊地道:“想不到傲剑的武功终于有了后继之人。哼!废我儿子的武功,老夫今天要了你的命。上!”语毕,铁刀一挥手,示意九女九婿和十六弟子去对付柳扶风。   铁刀九女九婿和十六弟子见铁正心三兄弟被打败,很不服气,见铁刀下令消灭柳扶风,急忙将柳扶风团团围住,道:“柳扶风,你胆敢废我兄弟武功,今天我们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柳苏琦见铁家众人以多欺少,忙地站在父亲身边,架开招式,道:“有种你们一起上吧!”   铁疑楚道:“好!今天我们兄妹就送你们父女一起去见阎王。”说完,铁刀九女九婿和十六弟子齐刀砍向柳扶风父女。   柳扶风父女撩剑一挥,奋起迎敌,与铁刀九女九婿和十六弟子血折开来。   司马扫雪、图霍达咖、蒙都、笑惊鸿、别暮寒、王后恶、东方飞石、刘末英、张扬荒城、东门飘月、高枯荣、蓝惊天、南观音等群雄见下,道:“你们这么人欺负柳大侠父女,不觉得过分吗?”   铁刀道:“过份?柳扶风父女在老夫大寿之日,故意扰乱,还废我三个儿子的武功,到底谁过分?”   司马扫雪道:“人正不怕影子斜,如果你们没做亏心事,人家怎会找你麻烦?”   刘末英愤怒地说道:“铁老庄主,如今武林之中人人以你为尊,天下敬仰,就连皇上也对你敬尊三分,可是你认贼作父,卖国求荣,残害兄弟,滥杀无辜,罪恶滔天,天理难容,今日老夫等人要代皇上收回赐于你的‘武林之尊’称号牌匾。”刘末英正叫宋兵撤取御赐大匾,铁刀大为吃惊,感觉很没面子,哪有送人的东西又要回去?于是说道:“住手!‘武林之尊’大匾乃皇上御赐,你们胆敢违抗圣命?”   张扬荒城道:“皇上之意,乃是嘉奖你为维护武林统一和大宋江山稳固,若要知道你如此不仁不义,不把你满门抄斩才怪。”   铁刀哈哈笑道:“你们谁敢动御赐大匾,老夫定将其碎尸万段。”   司马扫雪上前道:“呵呵,铁老庄主,你认为你还有这个本事吗?先前在下代替龙青云向你挑战,发现你功力尽失,你还凭什么将我们碎尸万段?”此话一出,无疑是惊天一雷,铁刀吓得仓踉后退,险些晕倒在地。   不只铁刀惊倒了,剑神、铁正心诸兄弟也吃惊不已,就连笑惊鸿、王后恶、东方飞石以及刘末英、东门飘月、南观音等群雄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司马扫雪接着道:“现在以你的能力,别说在下出手,就连图霍达咖、蒙都这二位武林后辈不用三招就可打败你。”   大家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几乎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   司马扫雪看了看大家的眼神,道:“怎么,你们不相信?”过去,走到图霍达咖、蒙都面前,道:“图霍达咖兄弟,蒙都兄弟,你们想不想扬名江湖?”   图霍达咖道:“怎么不想,在下做梦都想一夜扬名江湖,称霸武林。”   蒙都附和道:“不错不错,可惜我们乃武林小辈,实在没有机会。”   司马扫雪道:“现在你们扬名江湖的机会来了,杀了铁刀,你们便可扬名江湖,称为新一代的武林之尊。”   图霍达咖,蒙都寒颤地道:“司马大侠,你别快玩笑了,我兄弟二人不敢。”他二人刚说完,司马扫雪乘他们不备,随手一推,顿时将图霍达咖,蒙都推了上去。   不但图霍达咖、蒙都没防备,就连铁刀也没料到司马扫雪会来这一招。他这一推,速度极快,即时将铁刀撞了个节节后退,差点摔倒在地。   这一撞,原本心有余悸和顾虑的图霍达咖,蒙都不害怕了,心里感到原来铁刀确实没有内功护体。于是,图霍达咖、蒙都两人,一个持太极八卦刀,一位使玄冥寒刀,抖了抖精神,道:“铁老庄主得罪了!”他二人正要上前,去战铁刀。   不料,遗憾的事发生了,王后恶听说铁刀武功尽废,竟然连图霍达咖、蒙都都可以打败他,心想,铁刀乃武林之尊,倘若将他打败,不仅扬名江湖,且朝廷也会对他加官晋爵的。想着思着,王后恶从衣袖中打出几枚铁骨钉,正中图霍达咖、蒙都要害,图霍达咖、蒙都当场毙命。   王后恶这一出手,令人所料未及,众人无不惊骇,责道:“王掌门!你这是何意?”   王后恶道:“铁刀作恶多端,用得着这二个人出手嘛,还是让在下消灭这个恶徒就是了。”   司马扫雪很生气,道:“纵然如此,你也不必下如此毒手吧?”   刘末英道:“恐怕你别有私心吧,王掌门。”   王后恶理也不理他们,一个‘雪中送炭’突然冲向铁刀。这一招好快,简直快的惊人。 第17章 天理难容   也就在这电闪一刹,大家就见剑神手中长剑一闪,似乎没看见剑神人动,王后恶额头留下一丝血丝,便倒了下去,一命呜呼了。   雪山派弟子见王后恶死在剑神剑下,大家纷拥而上,只见剑神剑光闪闪,雪山派弟子还没进到剑神的身,便纷纷倒在血泊之中。   宗政武威和司马扫雪、笑惊鸿以及刘末英、东门飘月、南观音等群雄见下,目睹此状,心中愤怒不平,连忙一起围攻剑神。   在这帮人中,除了宗政武威,其余之人皆武功平平,但是他们一起联手,以众敌少,剑神虽说长剑在手,面对众人合攻,一时之间也应接不暇,不到一会儿工夫,直逼得他节节后退不止。   铁刀看情形不利,说道:“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你们枉称什么英雄好汉?”   东门飘月举枪一撩,道:“好!那我们不欺负他,来欺负你好了。”说完,一枪刺向铁刀。   铁刀武功尽失,吓得连连后退,左闪右避。   东门飘月道:“铁刀堪称一代武林霸主,无敌天下,今天怎么象个缩头乌龟似的东躲西藏。你出刀啊!你那把雄霸天下的狂刀呢?在下今天很想领教哦。”   铁刀吓的一身冷汗,道:“狂刀一出,血雨江湖,老夫今天大喜之日,不想流血伤人。”   东门飘月道:“好!你不想流血伤人,那我就来伤你。”长枪一撩,挥扫过去。   东门飘月是个使枪的好手,长枪一出,呼呼生风,一下子将铁刀直逼到了墙角。   剑神见铁道遭到攻击,忙地一个飞旋,绕到铁刀身后,提气连意,运功发力,一掌打在铁刀后背,迅速输给他五层功力。   铁刀得到内劲深厚的剑神功力,功力大涨,看对方长枪袭来,双手本能地反应一挡。   孰知,这一挡,东门飘月长枪立时断为二截,枪头‘当’地落地。   东门飘月甚是吃惊,只觉得手麻臂痛,心想,他武功没废吗?   这是一件多么可怕事情,铁刀此时的心态就象一头发疯的雄师,得罪了他,岂会有好结果?   东门飘月越想越吃惊,越想越害怕,瞪大眼睛看着他。   铁刀见下,心中颇喜,故意吓唬他道:“就凭你们还想与我作对,简直不知死活。你们以为老夫武功真的尽失了吗?嘿嘿嘿,实话告诉你们,最近我在练一门‘散功大法’,只要将全身武功散去,发掘人体极限,逆经倒流,每练七七四十天后便进一重,这几年老夫足不出户,已将这门功夫发挥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东门飘月信以为真,道:“原来如此!不过,在下不明白的是,以你今日的武功和地位,江湖上还有谁是你的敌手呢?你费尽心机练此武功不觉得是多此一举吗?”   铁刀道:“你不是我,你当然不明白这其中的恐惧。一当你坐上武林霸主的地位,日日夜夜当心守不住这个位子,天天怕人来和你抢。更何况,我练这门功夫也是为了防范一个人。”   东门飘月道:“谁?”   铁刀道:“傲剑伍玄衣。”   东门飘月道:“你是不杀了他吗?还怕什么?”   铁刀道:“我当然担心了,因为老夫害怕会有奇迹出现。”   东门飘月道:“一个人恶做多了,小鬼自然会找上门的。象我就不怕,因为我没做过亏心事。”   铁刀道:“嘿嘿,不过,老夫今天要让你做一会小鬼。”说话间,铁刀凝聚内力,双手成掌一推,顿时一道白气飒煞,冲向东门飘月。   这铁刀乃是当今武林一代霸主,‘散功大法’又是一门邪门功夫,这一掌打出,碎石成灰,一般岂能躲闪?东门飘月刚要接招,铁刀那一掌打出之时,刹那间,掌气凝聚成为一把长丈二,宽二尺的冰刀,‘嗖’的一声,旋飞而起,发出寒冷的怪声,正中劈开东门飘月胸膛,东门飘月似乎还没来得及怎么回事?胸开血涌,倒了下去,一命呜呼。   宗政武威和司马扫雪、笑惊鸿、别暮寒、东方飞石、刘末英、张扬荒城、高枯荣、蓝惊天、南观音等人目睹之下,很是吃惊,想不到狂刀果然是厉害。叫道:“东门大人!”诸人一拥而上,去围攻铁刀。   铁刀有威力无比的冰刀在手,岂会怕他们。道:“我狂刀一生纵横天下,岂是浪得虚名,你们一起上好了,正好老夫一起送你们见阎王。”说着,铁刀狂刀舞动在手,‘嗖嗖嗖’寒光慑杀,只听惨嘶声不觉入耳之际,司马扫雪、笑惊鸿、别暮寒、东方飞石、刘末英、张扬荒城、高枯荣、蓝惊天、南观音等人尸飞血溅,刀落人倒,纷纷惨死狂刀之下。   宗政武威一把推开剑神,冲着铁刀就上来就道:“恶贼,我杀了你!”   铁刀凶神恶煞地道:“死疯子,当初要不是铁木真威胁我,早就杀了你。不过,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剑神,杀了他!”   剑神听铁刀呼喝声中,扬剑飞出,一式‘花稀叶盛’直逼宗政武威性命。   宗政武威急忙闪开,跳到铁刀面前,道:“你让他杀了我,我且先杀了你。”一拳打向铁刀。   铁刀正要挥刀血厮,剑神拦在铁刀之前,一把接住宗政武威的铁拳,道:“宗政武威……”   “宗政武威?”宗政武威顿时停了下来,此时的他折战多时,已头晕目眩,神智不清,问道,“宗政武威?谁是宗政武威?你吗?他吗?”   剑神,铁刀怔了怔,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心想,原来他真的是疯了。   铁刀这时灵机一动,指了指正在与柳苏琦一起血斗的铁刀九女九婿和十六弟子的柳扶风,道:“他是宗政武威!”   宗政武威一惊,道:“他是宗政武威?那我是谁?”   铁刀道:“你是铁刀啊。”   宗政武威脑海里糊涂一片,问道:“我是铁刀?我怎么是铁刀呢?对了,谁杀了宗政武威的女儿,是谁?”   铁刀道:“当然是宗政武威自己杀的了。”   宗政武威一诧,道:“他自己杀死自己的女儿?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铁刀道:“理由很简单,他想利用这次机会想除掉你我,其实他女儿根本就没死。”   “啊?”宗政武威一惊,大怒,喝道:“太卑鄙了,老子要杀了他。”说完,一个飞跃,跳入柳扶风父女的战斗圈。   柳扶风父女以为宗政武威是来相助他们的,没料到他们正要谢他之时,宗政武威乘柳扶风父女不备,突然一拳直击柳扶风胸膛。   这一拳来的极猛,威力无比,柳扶风防不胜防,一拳被击中,顿时倒了下去,口吐鲜血。   也就在这时,铁刀九女九婿和十六弟子见机会来了,联刀齐飞,即刻将柳扶风和柳苏琦擒住。   柳苏琦见宗政武威突然对自己的父亲下手,大叫一声:“爹!”谴责宗政武威道:“宗政老英雄,你为什么突然袭击我爹?”   宗政武威理直气壮地道:“这种连自己女儿也要杀的人,老子不杀他,天理难容。”   柳苏琦见宗政武威疯了,造成这样下场完全是铁刀从中挑拨,于是她恶眼仇视铁刀,道:“卑鄙无耻!”   铁刀见大势已定,得意地笑道:“哈哈哈,和老夫作对的人,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柳扶风,老夫本来念是你傲剑的弟子,留你父女活命的,但是你们今天不仅破坏我封刀大典和六十大寿,更主要的原因是,你们知道的太多了,所以老夫不能留你们活在世上。”   柳扶风惨然地道:“铁刀,你认贼作父,卖国求荣,残害兄弟,滥杀无辜,罪恶滔天,天理难容。”   铁刀狂笑道:“哈哈哈,在江湖上,我就是天理,谁敢不服从我,只有死路一条。所有这一切,你也不能怪我,要怪你就去怪傲剑伍玄衣好了。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当初我们一起扬名江湖,称霸武林,武林中人虽然很敬重我二人,但是却以你师父为尊,视我为无物。况且,傲剑杀死我这一生中最深爱的女人落夜一月,这口气,我怎么也咽不下去。为此老夫就和剑神挺而走险,先除了你师父,再与大金合作,消灭中原武林,一起灭了大宋,再灭大理和西夏,最后一统天下,这才是我一生中的理想和目标。”   柳扶风道:“可惜你的目标始终很难得逞。”   铁刀道:“那不一定,只要老夫不放弃,就不会有输。不过,你父女是看不到了。”说着,拔出一把大刀向柳扶风砍了下去。   突在这时,就听‘当’地一声,铁刀只觉手麻又痛,手中冰刀落地被震断两截。   大家一惊,向四周看去,不知道是谁用‘弹指神功’打断了铁刀手中的大刀?不见有人,于是铁刀扫了扫场上四周,说道:“是谁?有种出来!”   这时,一个特别浑厚而且内力惊人的声音,道:“刀兄!别来无恙啊。”听声音似乎是从房顶上传来,似乎又不象……   铁刀顿感这声音好熟悉,立时明白是谁了,惊慌失措地道:“傲剑伍玄衣?怎么难道你还没死?你还活着……”   那声音又道:“阎王见我阳寿未尽,所以让我回来了。”   铁刀做鬼心虚,料知不妙,此时的他和剑神功力大损,业已不是曾经强盛时期的他们了。故作镇定,‘哼’地一声,怒道:“你想怎样?有种来杀我啊。”   那声音道:“刀兄,你我之间的恩怨,何必牵扯他人呢?”   铁刀强势霸气不减,道:“当年你我一起称霸武林,可是人人都以你为尊,瞧不起我。不只如此,你还杀死我这一生最爱的人。傲剑!种种恶果都是你造成的,怨不得我。”   那声音道:“刀兄,你积怨太多,恶贯满盈,今日我不杀你,天理难容。”   铁刀把守门户,怪笑道:“嘿嘿,有种你就来吧!”话刚落,当见天空中一道白影一闪,似电闪一般,在铁刀周身打了个转。就见铁刀子女及弟子纷纷惨嘶倒地,七零八落,满地打滚。   等大家惊魂稍定,把眼看来,柳扶风父女不见了。再看那铁刀和剑神,只见他二人头发散乱,额头流有一丝血丝,瞪大眼珠子仰望天空,惨死在地,样子看上去似乎很吃惊,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第18章 山河破碎   惊魂中,一位满脸沧桑,依稀胡须,身披麻衣的中年人屹立在中央,他身材高大,轮廓清晰,眉蹙一紧,威严之中又尽显杀气。   他转过身来,看了看血泊中的铁刀和剑神,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我本不想杀你,这是你逼我的。”   倒在地上的铁正心伤势严重,见父亲和剑神命亡,咬牙切齿的痛恨伍玄衣,道:“你杀我爹,此仇不报非君子。”   伍玄衣道:“你们一家害了多少人,难道没一点数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铁正心口挂鲜血,艰难的支撑着身躯,道:“你杀我爹,我要报仇。”眼见其他兄弟姐妹死的死,伤的伤,根本靠不住了,提到刚要爬起,倒了下去,嘴里不绝道:“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伍玄衣道:“念在我和铁刀兄相交一场,我不想他绝后,你们好之为之吧。”正要带柳扶风和柳苏琦走,宗政武威拦住他们道:“你们不能走,告诉我,是谁杀了我女儿?”   伍玄衣看宗政武威疯疯癫癫,孤苦伶仃,很是可怜,抱拳道:“老哥,你女儿没有死,他在淇英府,小弟带你去。”   宗政武威开心地道:“你说真的,哈哈哈,太好了,我女儿没死,我跟你去,我跟你去。”   正要走,柳扶风向伍玄衣行礼,道:“拜见师父!”   柳苏琦也行礼道:“拜见师公!”   伍玄衣点了点头,扶着宗政武威的手向院外而去,柳扶风和柳苏琦紧随其后,看着一场喜庆热闹的寿宴,变成尸体遍布,仿佛像梦一样,或许这就是江湖,带给大家的只有没完没了的恩怨和仇杀。   院外,狂刀山庄大匾在落日斜阳的照耀下,渐渐退色,伍玄衣看看了,感慨万千道:“拼搏了一辈子,终究是一场空。”   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伍玄衣扶宗政武威上了车,柳扶风父女随后,伍玄衣斜坐在车前,扬鞭一挥,赶着马车行驰而去,   车上,柳苏琦问伍玄衣,道:“师公,我们去哪?”   伍玄衣道:“蒙古大军横扫天下,统一了蒙古草原,先后灭了大辽、花剌子模、西夏、大金等国,然后依照蒙古围猎作战打法,下一步就是灭吐蕃和大理了、最后包围南宋。现在蒙古大军结集吐蕃、大理边境,有些地方战争打得非常激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们去前线协助宋军抵抗蒙古东线大军南下,现在军中很多将领预料,蒙古一定违背蒙宋攻金誓盟,挥师南下。”   柳苏琦道:“蒙古铁骑所向披靡,南下灭宋是早晚的事,围猎作战打法,他们是要抢我们四川粮仓和江南粮仓,拿下大理因而拿下四川,则可以截断南宋的一个粮仓,让南宋在财力上捉襟见肘。再则,北方和西北是我们战马来源之地,一旦失去,我们没有了战斗力,力量单薄,怎能抵抗得了他们?”   伍玄衣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国在人在,国亡人亡。师公这些年离开西川,久不露江湖,一直潜伏在淇英王府做卧底,为宋军打听情报,我们先去淇英王府。”   柳苏琦道:“那不是太危险了?”   伍玄衣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柳扶风道:“我们这样带着宗政老英雄去淇英王府恐怕不妥,毕竟他现在是个疯子,万一暴露了身份,恐怕对我们不利。”   伍玄衣道:“那依你之意呢?”   柳扶风道:“不如我们三找个隐蔽的地方安顿下来,师父你还在淇英王府做卧底,你我里外配合,其不更妙?”   伍玄衣想想也是,道:“好!”又道:“为师在淇英王府叫龙腾拓海,辽东人,人称‘铁掌铜人’,算是王府里掌管,以后你们别搞错了。”   柳扶风道:“嗯,知道了。”   柳苏琦也道:“明白,师公!”她探头看了看外面,山青水秀,如此大好河山即将落入异族之手,心情颇是伤感,没想到曾经强盛的大宋,现在也到了亡国的命运,而他们和大宋千万子民一样也将成为亡国奴了。   伍玄衣一行四人马不停蹄,翻山越岭,连续赶路,三天后才到西安府。这一路上蒙古大军横扫千军,所到之处,残垣断壁,有的地方整个村子都被洗劫一空,战争留下的创伤随处可见,哀鸿遍野。这一路,打劫的,强盗,土匪也不少,有的是蒙古兵,有的是宋军,还有江湖中人。   伍玄衣四人如不是功夫高强,根本出不了西川,性命早就没了。   西安府虽然还在宋军掌控之中,但是蒙古大军从金人手中夺下不少大宋土地,以前被金人掠夺的宋人土地,大部分归蒙古所有,大金也只剩下一两座孤城还在垂死挣扎,其实已经名存实亡。   此外,蒙古、宋两国政策不一样,土地划分不明,经常发生冲突。   西安府表面上看上去很安全,但蒙古大军进攻西夏,所到之处,疯狂屠城,有一小股蒙古兵多次绕道威胁襄阳,严重危险到西安府的安全。当地百姓逃亡的逃亡,留守的留守,宋军也人心涣散,感觉到四面楚歌,抵抗力量很薄弱。   伍玄衣四人没有马上进城,而是在城外看看动静,找了一块偏僻的地方停了下来。伍玄衣道:“我晚上进城看看动向,随便弄点吃的。”   柳扶风道:“师父,让弟子和您一起去吧。”   伍玄衣道:“不用,人多不便。我若有事,你们立即离开西安,去南方。”   柳扶风知道师父脾气,也不好推迟了,道:“是,是。”   伍玄衣正要想办法进城去,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刀光剑影的打斗声,四人一紧,隐蔽身子寻声看去,就见在不远处的道上,好多宋兵围困四名骑马的道士。像是在夺取道士手中的财物。   伍玄衣见国破家亡,忧心忡忡,这些宋兵不去前线抗蒙,却在这里欺负出家人,实在气愤,看不过去了,一展轻功,双掌挥去,啪啪啪,就听惨叫声不绝入耳,宋兵纷纷倒在地上。   伍玄衣怒道:“山河破碎,你们这些人不去前线抵抗,却在这里欺负善良百姓,你们还是人吗?”   当中一宋兵见这人武功极高,不敢冒犯了,道:“我们西安府的城门兵,不是打战的。”   伍玄衣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不管是什么兵,保家卫国是你们的职责。”   那宋兵道:“你怎么不去?”   伍玄衣道:“在下上战场,你们还没出生呢。我警告你们,如再欺负百姓,在下一定要你们的狗命。”   一帮宋兵不敢顶嘴了,害怕他的武功,灰溜溜的的跑了。   见宋兵走远,四位道士上前作揖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伍玄衣道:“大家都是江湖中,何足挂齿。”   当中一道士道:“贫道终南山丘处机,这三位是贫道师兄弟马钰、谭处端和刘处玄。”   伍玄衣抱拳道:“在下伍玄衣,见过四位道长。”   丘处机欣喜道:“原来是名震江湖的傲剑伍玄衣大侠,幸会幸会。”   伍玄衣问道:“道长,你们这是去哪?”   丘处机道:“贫道四人回终南山将家师灵骨迁葬。”   伍玄衣问道:“尊师王重阳怎么了?”   丘处机道:“三年前,家师灵骨被盗,贫道师兄弟四人历尽千辛万苦,在洛河旁夺得,正要将灵骨迁葬,不巧适才被西安府城门兵搜查,以为是什么宝贝,强行横夺,于是我们便打了起来。”   伍玄衣道:“尊师王重阳一生为国为民,令人敬佩,想不到至死也不得安息,哎!”   丘处机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是家师的座右铭,我等一直谨遵教诲。”   谭处端感叹道:“国破家亡,连师父灵骨都不能入土为安,贫道等实在不孝。”   马钰叹道:“惭愧!这是我等第二次灵骨迁葬了。第一次师父在汴梁升天,我等奉命灵骨迁葬。这次被人要挟,庆幸我等找回了师父灵骨,希望不要有第三次了,不然我等一辈子愧对家师。”   伍玄衣问道:“不知是谁盗偷王重阳真人灵骨?”   刘处玄道:“淇英王府。”   伍玄衣一听淇英王府,心头一凛,问道:“他们这么做何意?”   刘处玄道:“淇英王爷要我们全真教协助蒙古大军南下,推翻宋室江山,贫道等不肯,他们就以灵骨要挟。”   丘处机道:“贫道等人出家,是弘扬全真道,教人向善,绝不助纣为虐。”   伍玄衣感慨万千,道:“即使国破家亡,我们也绝对不做缩头乌龟。”   五人正说着,忽然,就听不远处马蹄声不断,有远而近飞驰过来,五人一紧,心想不会是蒙古大军攻城来了吧?马上躲了起来。伍玄衣伏地听马蹄声音,不像是宋军,倒像是蒙古军。   果然,不会儿,几百铁骑飞驰过来,伍玄衣一看旗号,上面写着‘淇英王’,心想这不是淇英王的队伍吗?他们去哪里呢?   丘处机四人见是蒙古军,生怕灵骨再次被抢,辞别伍玄衣,急忙上马,飞奔而去。   伍玄衣对这支队伍再熟悉不过了,心想他们这次来,必定有大事发生。连忙安抚柳扶风父女和宗政武威,一展轻功,紧跟蒙古铁骑后面一看究竟。   那蒙古铁骑行驰如飞,行动极快,真不愧是草原上的精兵强将,一般宋军根本不是敌手。   伍玄衣施展轻功,以树为隐蔽物,紧跟其后,也不知道跑了多少里?进入了一个大山深谷里。当中一人劝道:“世子,我们跑的太远了,万一遇到宋兵就麻烦了。”   领头的是一位年轻的战将,刚要回他话,当听一阵鹿嘶,战将便不理他了,勒起马绳冲向谷里。身后的蒙古铁骑不敢怠慢,紧随其后,一边喊道:“是梅花鹿,抓住它,抓住它……” 第19章 严阵以待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百马奔腾,尘土飞扬,利箭如雨,穿山越林。   “抓住它!拦住它!别让它跑了……”一群蒙古官兵佩刀张驽,扬鞭策马,正在围猎一只梅花鹿,一路上叫喊声、策马声,连成一片。   那鹿早已受到惊吓,撒腿逃窜,钻入一片树林中。众蒙古官兵岂肯放过它,不射中它誓不罢休,立时也进入林中,大肆围追。   众官兵一连发射好几箭也没射中,为首的年青战将,只见他双腿一夹,策马在前,道:“拿箭来!”一蒙古兵递过一支长箭,年青战将拉弦张驽,就听‘蓬’地一声,利箭如电闪般飞出,顿时一声鹿嘶,那蒙古兵冲上前去一看,道:“射中了!射中了!世子好箭法……”   随后又响起一声兔嘶,那蒙古兵又叫道:“又射中了一只,大世子的箭法真是出神入化。”此下,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和连绵不绝的赞誉。   那年青战将不以为然,道:“区区小技,何足挂齿。来人!快把猎物装袋,我们再向东边山上去看看。”刚要轻骑飞驰,就在这时,一道白影由众蒙古官兵头顶飞过,年青战将扬剑一掠,问道:“什么人?”   那白影飞上一棵树顶,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在下辛辛苦苦养大的机儿和灵儿就这样被你们杀死,我要你们偿命。”来人是个女子,看上去武艺高深,轻功不错。   一蒙古兵道:“你才好大的胆子,虎山猎场乃我蒙古皇家猎场,私自闯入,乃是死罪一条,来人!给我拿下。”   蒙古众兵正要动手,只见那女子冷冷地淡笑一声,道:“就凭你们?”双手一挥,大喝道:“不自量力的东西,去死吧!”登时,万道霞光四射,众蒙古兵一下子被对方深不可测的掌力震得七零八落,死得死,伤得伤。   年青战将恼羞成怒,飞枪刺出,道:“休得猖狂,看招!”一招‘百花争艳’袭过,那女子见敌来犯,正要巧拨奇招,不料见他年青俊秀,英俊潇洒,一身战袍,红甲披风,好不威风,心下一动,登时面红耳刺,怎么也下不了手,反身飞转,旋闪一旁。   而在这间,年青战将清清楚楚见她一身白衫飘拂,虽面遮白莎,仍然可瞧见她的玉容轮廓,洁白如玉的美貌清晰可见,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仿佛一下子射入他的心底,年青战将心动不已,有一见钟情的感觉,看的他傻眼了。   当在这刹,有人叫道:“小心!”年青战将这才及时清醒过来,一个翻身,卷入林中,立时扫起尘烟迷漫,树叶飘落,那一枪险些伤着白影人,惊魂稍定时,不禁叹道:“好美!”   二人落入树间,四条眼线对视良久,年青战将正要问她姓名,话未开口,白衫女子施展上乘轻功飞出,生气道:“后会有期!”   年青战将欲追,有人叫道:“大世子!天色不早,我们得回府了。”他只好停止追赶。   年青战将问道:“你们可知这女人是什么人?”   一老将道:“大世子!由她轻功来看好像是万马堂的人,如果老将没有猜错,此女子一定是‘轻舞飞扬’玲子姐姐。”   “玲子姐姐?”年青战将一怔,道:“怎么,她已嫁人了吗?”   这老将道:“我等对此人也不甚了解,只是从她的功夫来看,猜测而已。”   年青战将失望回首,朝那女子飞出的方向望去,自言自语地道:“梦里寻她千百度……”   蓦然,一轻骑飞驰过来,下马来一小卒作揖道:“禀报大世子,王爷有急事,请大世子马上回府。”   年青战将一诧,道:“什么急事?”   小卒道:“属下不清楚,不过看王爷神色,事情大为不妙。”   年青战将不敢久待,立即传令收队,急速赶回。   一队人马飞过,身后留下尘烟迷漫,层层腾腾而起,将火红的夕阳遮得雾朦朦一片。   不会工夫,年青战将一队人马来到一片雕梁画栋,美仑美奂的大宅外,见灯笼高挂,戒备森严,年青战将见势不妙,急促下马,冲进‘淇英府’,来到院内广场上,进入一顶蒙古大帐篷里。   蒙古世代生活在草原上,过惯了草原生活,南下进入宋地,从金人手里夺下不少大宋城池,依然保持着草原生活习性,住蒙古包,席地而坐,喝着马奶酒,吃着烙饼,羊肉,牛肉等食物。   大帐内,仍然戒备森严,刀剑如林,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立于中间,左手背后,神色略显紧张,右手紧握大刀正待迎战敌人。   年青战将飞步踏入大帐,问道:“父王!发生了什么事?”   魁梧大汉道:“铁千军,你回来了就好,今天父王接到一个名叫‘西门据虎’的人,居然名目张胆地给父王下帖子,要在今夜三更盗偷弘吉剌.孛儿帖皇后御赐卸甲金刀,事关重大,不得不急召你回来商议对策。”   “西门据虎?”年青战将思道:“江湖上似乎没听说过有此人呀?……”这年青战将乃成吉思汗铁木真十大功臣之一博尔忽养女丹海郡主之子博司忽儿翁吉剌.铁千军,善长缨枪,人称‘双枪小王爷’,其父博司忽儿翁吉剌.司合忽辅助博尔忽千户长平乱治国,屡建奇功,被成吉思汗铁木真赐封‘金刀淇英爷’。之后,他继承父亲王位,权利达到家族巅峰。   博尔忽是成吉思汗在战场所拾,由成吉思汗之母诃额仑抚养,为“四养子”之一。与木华黎、博尔术、赤老温并称“掇里班.曲律”(蒙古语,意为四杰),世任“怯薛”(护卫军)之长。   蒙古国建立时,博尔忽因功封千户长,并配合博尔术同掌右翼军队,为十大功臣之一,享有九次犯罪不罚的特权。   博司忽儿翁吉剌.司合忽一直向往汉人文化,经常与汉人交往,博学多才,诗词歌赋,无不精通。   不只如此,博司忽儿翁吉剌.司合忽还精通《孙子兵法》,为此,他又被汉人尊称‘汉神通’,后改名司合忽,其子叫铁千军,大家习惯上称他们为司合忽王爷和铁千军世子。   司合忽早年行军打战,杀戮大多,后日渐与汉人交往过密,熟读儒家诸书,获益非浅,经常劝铁木真治国之道非武力可取,因礼贤下士,招纳天下英才,推崇汉文化,尊崇孔孟之道,重用汉人为官,治理国家。   铁木真南征北战,开疆扩土,手握重兵,掌握生杀大权,随着年龄的增长,攻城略地,杀戮太多,他也认识到了这点,对司合忽的提议大为赏识。此后,不少汉人得到重用,有任平章政事、宣抚司,将军等职,蒙古各部归心,铁骑横少天下,蒙古建立的江山促渐巩固起来。   在孛儿帖皇后六十寿诞之际,成吉思汗仿效汉人,赐司合忽一块免死金牌,司合忽大为感动。   孛儿帖皇后见司合忽为巩固大蒙古江山,劳苦功高,又赐司合忽九梅山定山之宝卸甲金刀,司合忽全家大为感动,誓死效忠大蒙古帝国。   谁料,今日居然有人名目张胆地给他下帖子,要在今夜三更盗走卸甲金刀,司合忽一气之下,将卸甲金刀放于桌上,并派兵重重把守,布下天罗地网,只要敢进大帐一步,必定丧命黄泉。   但在他心中又无比的担心,万一盗贼本领高强,在众目睽睽之下盗走卸甲金刀,那他脸面何存?虽然成吉思汗铁木真不在世了,但是孛儿帖皇后还在。现在大蒙古帝国由窝阔台继位、拖雷监国,皇权威严,丢失皇家宝物,其不性命不保?为此,他只得急召儿子回府,商议对策。   司合忽道:“哼!不管江湖上有没有此人,总之,他胆敢进来,本王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言语中,将大刀柄向地上一震,立时刀柄插进地下小半截。   铁千军转身向大帐桌子上一瞧,只见闪闪发光卸甲金刀,道:“父王!您如此做法,是不是太过危险?万一……”   司合忽道:“盗贼如此小觑本王无能,今夜本王倒要和他斗斗,看谁厉害,本王就不相信,此人就算天大能耐焉能闯过本王布下的天罗地网?”   话落,一阵风声响起,随后便是翩翩衣襟响起,一条白影闪入大院内,悬空而旋。此举当即震动淇英王府上上下下所有人,大家神色紧张,扬剑拨刀,张驽搭箭,向白影人包围过去。   司合忽父子冲锋在前,问道:“什么人?胆敢夜闯淇英王府盗偷卸甲金刀。”那白影没有答话。   司合忽又道:“有胆进来,为何没胆报上名来,莫非阁下见不得人?”说话间,大刀朝上一劈,那白影一个旋飞,双手一抖,二条白绸带如龙腾云向司合忽卷去。 第20章 夜斗白影   司合忽大刀反手一挽,欲破白绸,哪料,那白绸急速一变,大转‘八八流花圈’稳稳地把司合忽与他的大刀绑在了一起。   铁千军一直心里很喜欢她,见她闯入王府,也没有动手,一直想办法让她和父亲都好下台。时下,见父王遭到危险,情急之中,本能反应地拨出腰中长剑一厉,道:“休要伤害我父王!”‘唰唰唰’便是三剑。   这三剑如风而动,劈山破石,却破不了那白影人的白绸带。就见白影人在空中一摆,铁千军剑飞人落,其父也被抛在空中,坠地摔得好惨。不禁惊道:“好厉害的功夫!”   就在这刹,淇英府四周上下左右利箭如雨狂泻,潜伏在四周上下左右的蒙古官兵倾倾欲动,纷纷向白影人砍杀,刀光剑影,血厮一团。   那白影人武功实在是高,无论淇英王府来多少人,多少高手,以及多么厉害的兵器和多么巧妙精湛的机关他都一一敌败与破解,只看得司合忽父子惊战不已,心道:“此人胆敢名目张胆地给淇英府下帖盗宝,也真够胆,武功的确不凡,看来今夜卸甲金刀是保不住了。”   铁千军心中不平,年少气盛,掌飞人冲,道:“狗贼!看招。”   刚要冲出,背后一股强大的力量拉过他回来,一看是父王,问道:“父王!您这是干什么?”   司合忽道:“铁千军!你不能上阵,万一要是有个差池,叫父王如何向先祖交待?”说着,一个‘蛟龙出海’飞出,扑向那白影人。   司合忽父子情深,铁千军更不愿看到父亲有任何差池,于是双足一点,抓起一把长剑,施展上乘轻功随父后袭向白影人。   他父子二人还没有接近那白影人,那白影人绸带轻若丝,打起人来竟可致人于死地。   当见那白影人一个‘流云飞袖’,白绸带柔如丝般缠起司合忽人飞刀落,而白影人另条白绸带却似刚如铁,只打得铁千军应接不暇,险些丧命。   司合忽父子无论身在官场,还是武林,武功都是响当当的,没想到今天却如此不堪一击,只气得他大吼道:“狗贼!本王今天让你来得去不得。”双手交叉一展,又吼道:“天罗阵!”   所谓‘天罗阵’乃是在房顶,树梢和空中布满金丝铁网,以及孔明暗器灯,此阵机关重重,奇妙巧设,根据伏羲八卦太极图而建,每种变化都有八八六十四之变,非十分精通八卦太极图和奇门遁甲之人所能破。   那白影人似乎早已对此阵了如指掌,只见她毫不费力,轻描淡写地一一将此阵破解,并且还众羞辱了他父子一番,直气得司合忽又叫道:“地网阵!”   所谓‘地网阵’也是根据奇门遁甲术演变过来,遍地都是致命机关和致人于死的毒器,司合忽心想:“这次看你还不死!”   那白影人似乎又没把此阵放在眼里,一下子将‘地网阵’弄得一踏糊涂。   白影人连破两阵,好不得意,可气坏了司合忽父子,他二人一咬牙,同时又做了个手势,一个偌大的铁鸟笼从天而降,企图罩住白影人,困死他。   说时迟,那时快,白影人一个翻身闪避,朝前一掠,也就在这间,司合忽父子见准时机,联合淇英府十八大高手来个‘众志成城’死死将白影人逼回。   白影人上不能长空,下不能入地,左右又退不了,只有后让,这一让,当听‘当’得一声,大铁鸟笼牢牢把那白影人罩在当中,与此同时,数根大铁链有四面八方锁向大铁鸟笼,牢固得紧,任凭任何铁器都撼动不得。   白影人不禁怔道:“放在下出去!”神色惶慌,听声音,原来她是个女子。   司合忽父子整理衣裳,上前来喝道:“大胆盗贼!竟敢蔑视本王爷,名目张胆地给本王下帖子盗偷卸甲金刀,大闹淇英府,今天本王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白影人轻蔑地一笑,道:“就凭你们也能拦得住我吗?”   司合忽怒道:“哼!本王看你不进棺材不落泪。来人!弓箭准备。”语甫,二十名弓箭手由四周拉弓搭箭正瞄准白影人,只要司合忽一声令下,白影人便立时变成一只刺猬,命丧黄泉。   司合忽逼上去,威胁她道:“说!你究竟是什么人?盗我金刀目的是什么?”   白影人眼睛瞧也不瞧他一眼,道:“在下为什么要告诉你?”   司合忽反问她道:“你为何不能告知本王?莫非……”   白影人道:“因为你没有资格。”   司合忽气得七窍生烟,道:“既然如此,那本王也用不着知道了。放箭!”   “且慢!”铁千军上前拦道:父王!她不是盗贼,而是万马堂‘轻舞飞扬’玲子姐姐。”   “玲子姐姐?”司合忽问道:“千军,你们认识?”   铁千军踌躇间,司合忽又道:“就算认识又如何,难道就可以证明她不是盗贼吗。小小黄毛丫头胆子却不小,居然大闹淇英府,今日本王若是便宜了你,那日后本王脸面往哪搁?铁千军,你退下,今天本王不给点颜色,她还以为本王府是她家的菜园地呢,。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有那么容易事儿。”   铁千军道:“父王!她真的不是盗贼,她真是‘玲子姐姐’,我在虎山猎场围猎时曾与她见过一面。”   司合忽道:“见过一面又怎样?难道她不会叫她的同党给本王下帖子么。”   铁千军‘这——’了一声,无语以对,但就是不相信她是盗贼西门据虎。   这时,司合忽道:“什么也不用说了,总之,本王爷是不会放过她的。来人!万箭穿心。”   情急之中,铁千军一头扑在大铁鸟笼上,拦道:“父王!事情没弄清,您不可滥杀无辜呀。”   司合忽把脸一沉,道:“你说什么?本王滥杀无辜?此女子私闯王府,伤我数位兄弟,到底谁在滥杀无辜,请‘双枪小王爷’定夺?”   铁千军道:“事情不是这样的……”他也不知如何叙说才好,真是百般无奈。   司合忽道:“真是家门不幸呀,想不到本王苦苦把你养大,希望你日后继承父志,光宗耀祖,精忠报国,却没想到你今日为了一个盗贼,胆敢顶撞你老子,好!好哇!这就是你的出息,我的儿子。”   铁千军‘卟通’跪倒在地上,道:“父王请息怒!儿子不孝,请父王责罚。可是,可是,可是……”   司合忽问道:“可是什么?你是不是喜欢上这小妮子了?孩子,红颜祸水呀,难道你不知道你娘是怎么死的吗?”   往事注上心头,老泪涌现,悲伤而下,又道:“当年蒙古大军进攻瓦喇城,父王就是听了姓杨的那小妮子的话,兵攻北门,害得本王三军损兵折将,你娘命丧异乡……”   尽管如此,铁千军还是不忍心见白影人就此丧命,正待欲求叙劝,白影人见他父子争执不休,心猜这可能是他们在耍什么鬼计。当即心中一灵动,他们既然把我当成万马堂‘轻舞飞扬’玲子姐姐,那我就冒充一回了,于是愤道:“你父子二人不要在这儿演戏了,本夫人才不会上当呢。”   后又对铁千军道:“臭小子!你不要为在下求情,本夫人不会感激你,你杀我机儿、灵儿,我一定要个说法。”说完又向司合忽道:“狗王爷!你不要以为这个破笼能困得住在下,本夫人想要走,你又能把在下如何?” 第21章 刀光剑影   司合忽见她自称‘夫人’,难道她真是万马堂轻舞飞扬玲子姐姐?问道:“玲子姐姐?好!那我们就试一试。”数把弓箭再次齐准白影人。   铁千军被她方才一番话气得要死,想救她,可他真的不愿意与父王为敌。   势局再度紧张,他就当什么也没有看见一般,不闻不问。   司合忽见儿子不闻不问,事情好办多了。于是,最后一次问白影人道:“说!盗偷卸甲金刀意欲何为?是受何人指使?还是你自己不自量力?”   “什么也不是!”那白影人大喝一声,一个‘钻地入门’的奇特功夫,竟然从大铁鸟笼内入地钻了出来。   顿时吓得司合忽等人一大跳,暗自惊叹道:“想不到她意然练成了穿墙遁壁,上天入地的功夫……”这时,数支利箭射出,竟无一根打中白影人。   白影人一脱困,发疯似得扑向司合忽,欲取其性命。   铁千军哪里容她伤害父王,飞扑上去,大喝道:“不得伤我父王!”   白影人听此语,大怒之下,反手朝天一掌,道:“那我就伤你!”这一掌劲力威猛,哪是铁千军所能对抗?   司合忽深知儿子不是敌手,担心惨遭不测,危及之中,他一个飞跃上来,双掌打出道:“休伤我儿!”   白影人前后遭到夹击,此时闪避不得,心下吃怔之余,本能反应地左右双掌来了个左右开弓,一掌接住铁千军,同时另一掌又抵住司合忽的袭击。   三人掌掌相对,二声巨响过后,白影人冷笑道:“想不到你父子二人还真够情深的,只可惜——”她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司合忽父子都深知其意,蓦地,拼力一推,道:“只可惜什么?就凭你还想把本王如何?”   白影人心下答道:“要你们去见阎王。”提气连意,聚集深厚的内劲于双掌之上,企图将司合忽父子击毙掌下。   司合忽也并非泛泛之辈,父子两人左右运劲,以内力相杀,白影人虽表现得稳丝不动,而内心却是莫比的焦急,心想我不能输,无论如何也要撑下去。   司合忽文韬武略,久战沙场,善于用兵打战,攻于心计,他似乎看出白影人心怦慌张,当下‘哈哈’大笑道:“你在害怕吗?今天本王让你来得去不得,嘿嘿嘿,胆子倒不小,须知大闹王爷府乃是死罪。”   言语之中,命王府二十几名高手和弓箭手围向白影人,誓言生擒活捉,将她碎尸万段。   白影人见敌众我寡,敌强我弱,大仇难报,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她刚想力劈退敌,撒腿逃时,当前有人一掌打来,白影人四周遭到围攻,闪让不及,竟被那人一掌拍在胸口,震飞三丈之外,落地翻滚,‘哇’地吐出一大海口血来。   众人见下,一窝蜂似地围攻上去,准备生擒活捉。   说时迟,那时快,白影人见自己快要落入虎口,危情之下,飞袖一舞,立时由她袖筒内飞出红、绿、黄、蓝、青、白、紫七条长袖来,一齐打向淇英府众人。   七条飞袖如七条飞龙腾云穿雾,翻云覆雨,柔若丝,刚似铁,只要被它碰上,不死即伤,是一件十分厉害,十分可怕的兵器。   这下,战势倒转,淇英府的人乱成一团,丢盔弃甲,拼命逃串,只有司合忽父子和八名淇英府高手力战白影人。   这一战足有半天工夫,白影人越战越勇,似乎不见有一丝累意,而司合忽深感自己体力不比年青人,渐渐退了下来,有其子与八名高手联手对付白影人。   司合忽在一旁观战,吃紧之极,心想,今天要让她逃了,那他淇英爷的名誉一败涂地,日后更没脸做人了?   就在这时,灵机一动,心道,儿子人称‘双枪小王爷’,枪法出神入化,在兵器上都有排名,时下力敌不下白影人,必是兵器不适应挥洒,难以施展伸手,忙地唤来一人道:“快去把世子的锁命咽喉枪拿来。”   那人去后,不会儿,扛来二根红缨长枪,扔给铁千军。   铁千军接过长枪,如鱼得水,挥洒自如,所施枪法都是关外大漠所学,中原少见,一下子扭转局势。   白影人见对方枪法古怪,问道:“你这是什么鬼功夫?”   铁千军冲上前去,凌空掠起,一枪朝上,一枪朝下刺向白影人,说道:“在下这套枪法乃关外所学,名唤‘亲爱的,我爱你’!”调侃戏斗。   白影人见对方出言不逊,心下暴怒,怒道:“胆敢污辱在下,我要你的命。”   说完,抖起七彩丝绸,如七条巨龙缠向铁千军和他手中兵刀。   铁千军见七条巨龙如吞食一般,倏地一个旋飞,双枪飞舞,正前猛刺,大叫道:“巨蟒吐信!”直破对方的彩绸。   这招‘巨蟒吐信’乃常见之式,算不上什么精妙枪法,差不多中原武林剑法刀法中都有这一式,只不过不同的是名字有所区别。在华山剑法中,这招名曰‘银蛇吐信’,在铁剑门又名‘金蛇吐信’,而在青城剑法中又叫‘花蟒缠丝’,在天山剑法和刀法内唤称‘八佛修罗’和‘大鬼出山’。   须知大漠武功与中原武功原本就有差异,而其招法一样,却名称不一样。名称一样,招式又相差甚远。其因源之两地文化有所差别,自然武功招式也有所不同,其中之厉害也大小各有区分。   铁千军这招若是剑法,倒不见得厉害,可是他变剑为枪,又在前人基础上改良,发挥所长,以一枪幻千枪,即正亦邪,稀奇古怪,双枪飞出,立破白影人红绸白带,白影人大吃一惊,道:“堂堂王爷世子竟然也会邪门功夫,真是想不到。”蔑视之极。   白影人一句话激得铁千军大怒道:“你们汉人不见得光明磊落。”   白影人道:“我们汉人乃仁义之士,没你们这些蒙古鞑子卑鄙无耻……”   铁千军道:“大胆!你敢骂我们,今天在下要你的狗命。对了!我越来越发现你好象不是玲子姐姐,到底是谁?”   白影人道:“不告诉你。骂你们又怎样,本姑娘还没骂够呢,你们这些蒙古鞑子,不仅卑鄙、无耻、下流。”   铁千军道:“我们就令你们这样痛恨入骨吗?”   白影人道:“当然!你们这些人为了荣华富贵,苟且偷生,认贼作父,可耻之极。”   铁千军气得七窍生烟,道:“既然如此,好!你倒说说,我们怎么对不起你们汉人了?”   白影人恶道:“帮人抢东西。”   铁千军愕道:“我们有抢你们的东西吗?”   白影人道:“当然有!那就是我们汉人的江山。若不是你们这些走狗,我们汉人又岂会任人宰割,生不如死地活着?”   铁千军道:“宋朝无能,奸人当道,把一个帝国弄得民不聊生,兵变四起,天下大乱,既然如此,还不如让我们蒙古来管理天下。”   白影人道:“呸!这一切还不是拜你们所赐。”   铁千军道:我们蒙古雄兵百万,所向无敌,版图之大,旷古绝今,就连红毛鬼也胆战心惊,无不俯首称臣。”说着,把双枪拉在背后,又道:“宋朝已经江河日下,蒙古铁骑横扫天下,人民安居乐业,天下安宁,这也正是天下百姓所盼的,难道会比你们汉人逊色?”   白影人道:“贼就是贼,只要我们有一口气在,总有一天,我们汉人会把失去的东西夺回来的。”   铁千军道:“别不自量力,我蒙古兵马强大,版图之阔,就连神人也撼动不了,何况是你们这些臭汉人。”   白影人再也听不下去了,咬牙切齿道:“闭嘴!”抖起五彩绸带分上下左右中缠向铁千军。 第22章 生死搏斗   铁千军早料她会有这手,双枪一舞,朝天一搅,道:“双枪绕纱!姑娘,在下今日个心情好,帮你洗洗纱巾吧。”一个扭转,一个冲前飞枪,直刺向白影人心脏。   白影人与铁千军都是爱国之人,两人都不愿对方污辱自己的国家,时下仇上加仇,分外眼红,歹毒之心一下子陡起,铁千军再也不会顾及她,爱惜她,被她所动了。   双枪舞动,所向无敌,特别是这招‘踏雪寻梅’乃致命之式,白影人一下子不知所措,危急间,一个翻身斜飞,踏过铁千军头顶,落入其后,这样以来,铁千军等于一枪落空,等他再来时,白影人手中绸带一掠,一下子如同蜘蛛网牢牢将铁千军缠得紧紧的。   白影人这式乃胡乱所制,根本没想到歪打正着,把铁千军套住。   铁千军心中吃惊不已,暗自言道:“在下这招乃奇招,怎么会让她就这样给躲了呢?这女子的确不简单……”任凭铁千军怎样解困就是脱不了身,这下可急坏了铁千军和其父,就在司合忽刚要持剑上阵救子时,白影人喝道:“都别过来,不然在下要他的命。”大家怔住了,不敢上前迎战。   司合忽道:“你敢动他一根寒毛,本王要你死无葬身之地。”说着,把手中兵刃一亮,又道:“你究竟想如何?”   白影人本来是找铁千军算账,要回机儿和灵儿的,因为这两只灵性动物是她辛苦养了好多年的宝贝。不说感情这一块,她还指望这两只灵性动物的血救人性命的,因为她要救的这人可以帮她们恢复北宋江山,在国家面前,她们的性命微不足道了。   现在歪打正着,淇英王身为蒙古贵族,一方诸侯,手握兵权,灵机一动,如果把他们父子策反,为我所用,那将是大大的妙哉!   白影人道:“把我们汉人的东西还给我们。”说话间,又把目光投向了铁千军,道:“还有,还我的机儿和灵儿。”   司合忽道:“如果不依呢?”   白影人道:“那你就试试。”、   司合忽道:“天下的江山乃大汗铁木真和蒙古千万英雄流血牺牲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本王只不过是个王爷,哪有把江山交给你们的本事?你也别抬高了本王,更不要小觑大蒙古国中无人,须知你刚才口出狂言,乃是灭门九诛大罪。”   白影人道:“在下当然知道你是个王爷,我要的是你雄才伟略和手中兵权,只要你能助我们一臂之力,我们就能把失去的东西夺回来。”   司合忽道:“本王是手握兵权,但与大蒙古雄兵百万的精锐之师相比,根本就是鸡蛋碰石头。哼!就凭你们几个小毛贼也想与朝廷为敌,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像你这种人,本王南征北战时见多了,威胁不了本王。亲情的安危与国家的存亡,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本王劝阁下还是别枉费心机了,如今天下好不容易太平,老百姓才刚过上好日子,你们又要兴兵作乱,难道天下就永无安宁之日吗。其实,以本王之意,只要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谁做皇帝都一样。”   白影人道:“这天下江山本来是我们汉人的,怎能让只会杀人放火的强盗入主?”   司合忽道:“你们汉人做皇帝未必都是好皇帝,以往的例子不胜枚举,本王也就不说了。我们大蒙古入住中原做皇帝未必都是坏皇帝,至少现今天下太平,就足以证明我们做的不错。”   白影人不奈烦地道:“别把话题扯远了,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们合作杀了狗皇帝,推翻蒙古,还我汉人江山?”   司合忽一口咬定地答道:“不愿意!”斩钉截铁,言重如山。   白影人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杀了这臭小子。”   司合忽道:“大丈夫为国为民抛头颅,洒热血,生得伟大,死得光荣。”   白影人问道:“难道你不后悔?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   司合忽道:“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倘若犬子真得为国捐躯,本王当然感到自豪和骄傲了,因为我有一个好儿子。”说完,把目光投向儿子,道:“孩子!如果真有不测,父王只好……不过,父王会以你为荣的。”   铁千军道:“父王!您不用为儿担心,儿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司合忽感动的热泪道:“好、好!我的好儿子,父王没有白养你,你是父王的骄傲。”说完,父子二人昂首挺胸,等待白影人动手。   与此同时,淇英府数名弓箭手再次对准白影人,只要她一动手,他们将万箭齐发,让她变成一只刺猬。   白影人心想,就算你们父子情深,为国尽忠,生死不惧,在下就不相信你们当真那么伟大。   蓦地,双手拉起手中五色绸带,铁千军一下子被她捆得紧紧,简直透不过气来,但他却没发出一声求救和一丝一毫的惧色。   相反,司合忽深知悲剧马上发生,却忍不住心中欲恸,心情激荡,背过面去,禁不住地流下泪来。   虽然他坦言正直,但死的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他怎么会不伤心、不流泪呢?   尽管自己贵为王爷,这种场面见过不少,但每次悲剧来时,都是别人在痛,他根本没法体会,而今他终于彻底体会到了这种人情欲绝之恸,简直比杀了自己还难受百倍千倍。   痛归痛,但他决不低头!   白影人不相信他们这么刚正,于是重重说道:“王爷!再不答应与我们合作杀了窝锅台、拖累,推翻蒙古,在下可就动手了,到时后悔也没有用了。你——当真就这么狠心不要自己的儿子吗?他可是你的唯一,你的全部,你的生命呀。”   司合忽心痛不已,为了国家,咬牙切齿,道:“要动手就快点,废话少说!”   白影人道:“在下真不明白,窝阔台、拖累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竟然令你们如此为他忠心耿耿,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如果你们帮我们灭了蒙古,他们能给你们的,我们加倍给你们如何?”   司合忽道:“你也太不自量力了,口气不小啊,你不要老是缠着本王不放,朝中王爷大员有本事的人多如牛毛,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们?”   白影人道:“因为在下要的是手握兵马和文韬武略之人,他们那些人怎能与你相提并论。”   司合忽道:“你错了!论文韬武略,本王远远不及耶律楚材,他才是大学问和大军事家呢。”   白影人道:“不过是你们笼络人心而已。”   司合忽道:“随便你们怎么说。耶律楚材父子,真是虎父无犬子,他的儿子耶律齐并不逊色于其父。耶律齐从小闯荡江湖,名震武林,之后又随父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小小年纪,就已坐上经略使要职,了不起。”   白影人道:“事既如此,那好,在下把你们都要了。”   司合忽道:“办不到!”   白影人道:“办不到是吧?那在下就杀了这臭小子。”   司合忽道:“你杀吧!我们博司忽儿翁吉剌世家都是忠肝义胆,不怕死之人,你永远威胁不了本王。”   “好!那我们就走着瞧。”白影人一拉手中五彩绸带,叫道,“霞彩万丈!去死吧!”这一拉,如同索口袋一般,一下子把铁千军索得死死得,凌空飞起,撞向对面的巨石。   这一蓦实在惊心动魄,众人大叫之余,司合忽和几名淇英府高手深知不妙,危情在及,个个纵身飞跃,伸手去接铁千军。   哪知已晚,在他们还没动手之前,有一个人出手之快,电闪一般,一下子将铁千军托在手里,把他从白影人手中夺了回来,一个疾飞,上了房顶,由于是黑夜,大家看不见那人面目,于是司合忽作揖,问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救命之恩,日后定当厚报。”   那人放荡不羁,一身风尘仆仆,放下铁千军,却只作哈哈一笑,不答话。   白影人见那人心怒之极,抖起五彩绸打向过去。一边还恶狠狠地道:“什么人?敢管在下的闲事,我要了你的命。”   说完,凌空飞起,五条彩绸如五条飞龙在天,又似五座彩虹桥架向房顶,白影人飞足踏上,疾掠前行,双掌跟着也拍了上去。 第23章 反蒙抗元   那人见五条绸带袭过,又见白影人舞动双掌打来,立时提起内劲,飞身跃起,双手成爪,急忙迎战上前。   这二人都是武林高手,这一对阵,双方大大出手,斗得天昏地暗,忽上忽下,飞来飞去,把淇英府闹得狼籍一片。   那些武功底微的人都怕这二人高深莫测的掌气会伤着自己,一个个吓得抱头乱窜,相互间跌撞得东倒西歪。   司合忽父子见此惊心动魄的场面,也吓得神色大变,但他们没有像淇英府官兵们那么狼狈。   突然,那人使出全身内劲于双掌上,而后双掌交叉挥霍二朵花似的朝前一拍,当下‘蓬’、‘啪’巨响,白影人绸带暴飞,由于防卫不及,被对方双掌震伤,落在丈外。   来人正是潜入淇英王府的伍玄衣,在王府里,他隐姓埋名,改叫‘龙腾拓海’,他能立足于淇英王府,是曾经东北救过淇英王司合忽,司合忽误认为他是辽东人,又是个内外兼修的武学大行家,内劲纯厚,双掌独步武林,名震关外,人称‘铁掌铜人’。在辽东,没有人不知道‘铁掌铜人’的,无论黑白两道,一提起铁掌,天大的事在他手里就变得容易多了。   司合忽见白影人败阵受伤,立即一挥手,令十几名护卫将白影人生擒活捉,待后发落,却在这间,伍玄衣说道:“且慢!”   司合忽问道:“恩公,你这是何意?”   伍玄衣道:“王爷!在下向你讨个人情,可不可以放了她?”   司合忽又问道:“放了她,为什么?”走上前来,续道:“这小妮子大闹淇英王府,目无本王,乃是死罪一条。不止如此,她还口出狂言,大逆不道,本王怎么可以放了她。”   伍玄衣道:“王爷!今日之事乃是一场误会……”   司合忽道:“怎么个误会法儿?”   伍玄衣作揖道:“王爷!在下闯荡江湖,听说过这姑娘。这位姑娘叫晓丫头,世居万马堂。她为人心存善良,严守门规,每日勤学武功,足不出户,一生与鹿和兔相依为伴,与人无争。   “前几日,万马堂的谷主凤凰小刀应岭南大侠之邀前往福州贺寿,途中染上怪病,经大夫症治,必须有万马堂中的白毛长腿兔和九角龙鹿的血,方可医治。晓丫头万般无奈,只好痛心灭畜救主。这白毛长腿兔和九角龙鹿是有灵性的动物,它们深知自己性命不保,连夜逃出万马堂,晓丫头发现鹿兔失踪,心焦如焚,连夜寻找,就找到虎山猎场。   “晓丫头根本不知道,这虎山猎场虽然是宋朝土地,现在已经被蒙古从金人手里夺回来,划为了皇家猎场,她不知情,误闯场内,被大世子等人撞上,他们见两只灵性动物世间少有,集体围攻射杀。   “晓丫头见自己心爱宝贝惨遭不幸,非常伤心。更让她心痛的是,万马堂谷主的怪痛必须用两灵性的鲜血服治,方可全愈,现在,她见白兔神鹿遭到射杀,不能救人,心中不平所以今夜来找大世子了。谁料,偏偏今晚上王爷收到西门据虎的拜帖要在今夜三更盗走御赐卸甲金刀,王爷布下天罗地网阵,却让晓丫头姑娘碰上,大肆破坏,一场误会就这样发生了。”   司合忽听道:“哼!总之,本王不论谁有理,这小妮子大闹淇英府,这笔帐本王一定要算在她头上,不然,本王威严何存?”   伍玄衣道:“王爷!不知你将如何处治她?”   司合忽道:“大闹王爷府,死罪一条。”   伍玄衣道:“王爷息怒,此事关系较大,还请三思。”   司合忽道:“难道本王还怕她不成么?恩公!你不要说了,不是本王不给你人情,而是这件事,实在关系太大。其一,此事威胁本王性命。其二,蒙汉向来水火不容,本王若是这样放了她,朝中定会有人乘机弹骇本王与汉人勾结,欲图不轨,所以,本王还请恩公体谅。”   伍玄衣道:“王爷不要忘记了,南宋曾经联合蒙古攻金,勾结谈何而起?蒙古入住中原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蒙汉还不能够一家亲呢?”   司合忽道:“汉人太不识时物,不如我们蒙古人豁达。”   伍玄衣道:“错!王爷!中土之地人杰地灵,如果不是奸人当道,这大好的江山又岂会落入蒙古人手里?现如今南宋朝庭将亡,蒙古若想长年入住中土,必须蒙汉一家亲。不只如此,蒙古人还需与其他民族同胞一家亲,这样蒙古江山才会巩固,否则……”   司合忽道:“我们蒙古大军雄兵百万,天下无敌,又岂会怕你们汉人能奈我何?”   伍玄衣道:“治国之道非武力可取,王爷不要太得意了,须知中原乃藏龙卧虎之地。”   “藏龙卧虎?”司合忽得意地笑道:“既然你们汉人个个有本事,为何这大好的江山却落入我们蒙古人手里,由此可见,汉人个个都是无能之徒。”   伍玄衣很不高兴地道:“王爷!蒙古入主中原,乃宋室无能,并非汉人无用,天下江山久必分,分必合,蒙古今日强大,他日也有衰落的一天,这天下的江山终归会落到我们汉人手里。”   司合忽道:“你好大的胆子,乱抨朝纲,须知这是诛连九族之大罪。不过,本王看在你今日对淇英府有恩的份上,不予追究。但是,这小妮子决不放过,今日一定要死。”   伍玄衣道:“王爷,如果今夜在下一定要放她走呢?”   司合忽大刀一挥,道:“那你就试试!”   伍玄衣道:“王爷!一个小女子就将淇英府闹得鸡飞狗跳,倘若再加上一个两个呢?”   司合忽诧了,问道:“你如此袒护她,莫非与她有私交?”   伍玄衣道:“并无私交。”   司合忽道:“既无私交,那为何帮本王抓她而又放她?”   伍玄衣道:“我们江湖上有句话叫做‘识英雄重英雄’,在下帮王爷抓她是报当年辽东之恩,现在求王爷放她,我不想因为误会而失去一位英雄,甚至是一帮英雄,蒙古早晚要统一天下,必须以德服人。”   司合忽道:“怎么你认为她是英雄吗?难怪汉人江山会丢失,好坏不分,认贼作父。” 第24章 手下留情   伍玄衣道:“王爷,你又错了,我们汉人的思想是你无法想像的,这叫大仁大义,不是认贼作父。在下久闻王爷精通汉文化,博古通今,为蒙汉两族人民的友谊与团结做出功不可没的贡献,可是王爷今日表现却令人大为失望,为什么?”   司合忽厉声喝道:“放肆!难道你怀疑本王是假的不成么?”   伍玄衣道:“在下不敢!在下只是……”   司合忽道:“本王一向尊崇汉人、汉文化、汉人思想,本王曾经还竭力劝谏成吉思汗与朝中官员要蒙汉一家亲,天下一家亲。可是,你们却目中无人,欺人太甚,这口气本王怎么也咽不下去。”   伍玄衣道:“素闻王爷有海般胸襟,为什么今天不能大仁大义,放过这位姑娘呢?”   这时,一旁的铁千军过来,劝道:“父王,恩公言之有理,我们不如放过这位姑娘吧?一来,恩公对我们有恩,这个人情要给。二则,如父王放了她,证明父王仍有大海般的胸怀和宽大的仁慈。其三,这人乃汉人武林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得罪了他们,对我们有害而无益处,中原武林,博大精深,不如我们做个顺水人情。再说,推崇蒙汉一家,天下太平,不是父王的志愿吗?”   司合忽深思会儿,道:“小妮子大闹淇英府,万一传了出去,日后本王还有何脸面见人?”   铁千军道:“父王!不会的!我们封锁消息,相信不会有人知道的。”   司合忽想了想,道:“如此,本王也只有这样子。”一挥手,吩咐属下放了白影人晓丫头。   晓丫头一个飞跃站起,对司合忽父子道:“今日之仇,在下还会来报的。”刚要施展轻功逾出,突然停下,斜眼瞟了伍玄衣一眼道:“你别以为救了在下,我会感激你,总有一天,会让你死在我手里。”   伍玄衣作揖道:“在下随时候教。”   司合忽道:“姑娘!今夜本王放过你,他日‘登门’淇英府先打个招呼,以免大家再发生误会。”   不冷不热,晓丫头听得极为不舒服,正要飞出墙外,司合忽想再一次确认她的身份,道:“姑娘!你好歹也是江湖中人,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知道,最起码你让本王知晓阁下大名,日后再见面,大家也好招个面吧。”   白影人晓丫头道:“在下行不改姓,坐不改名,万马堂晓丫头,人称蝴蝶仙子”。   铁千军问道:“请问姑娘轻舞飞扬玲子姐姐是你什么人?”   晓丫头道:“她是我姐姐,万马堂谷主凤凰小刀的夫人。”说完,施展轻功飞出墙外。   不知为什么?铁千军心情一下陡生到另一个境界,他现在感觉自己没有必要恨她了,相反,他对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感觉是他多年来埋在心底深处已久的,也是他等待,期盼已久的,那就是——爱。   可是,方才他们斗得天昏地暗,反目成仇,她还会接受自己吗?   司合忽看透儿子的心思,拍了拍儿子的肩头,道:“铁千军!不要太过于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男人还是以事业为重。”   铁千军没有说什么,只回了一声“是”。   这间,伍玄衣道:“王爷!大世子!谢谢二位给在下一个人情,此恩此德,日后定当厚报,但愿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司合忽道:“本王一向喜欢与有志气、有思想、有远大目标的人为友。对了!这些天你过得好吗?都在干些什么呢?”   伍玄衣一脸惆怅地道:“王爷还是不要问了,总之,在下一言难尽。”   司合忽道:“本王记得救你时,问你为何落迫辽东?你一脸惆怅,回答本王的是:王爷还是不要问了,总之,在下一言难尽。想不到事隔多年,你依然没变。唯一改变,只是时间和环境,这么多年,本王除了知道你叫龙腾拓海,其它一无所知。不过,本王向来不勉强人家,愿不愿意告诉本王无所谓,但是,在本王心中,阁下永远是王府的朋友和救命恩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汉人若是个个有阁下的气魄与胆识、仁义,汉人江山又岂会灭亡。”   伍玄衣道:“在下不便告诉王爷细则,乃是在下确有难言之隐。不过,在下答应王爷,等时机成熟,我自会告诉王爷的。久闻王爷文韬武略,威震八方,为蒙汉两族人民的友谊、团结、贡献卓著,在下希望王爷再接再励,为蒙汉两族以及其他民族的友谊团结竭尽所能,光辉华夏,耀古流芳,振兴中华。”   司合忽道:“本王一向推崇汉文化,敬重汉人贤能,但是,也确有汉人实在讨厌,比如,晓丫头之辈……”   伍玄衣道:“汉人之中有好有坏,而蒙古人之中也有好有坏,问题是,好人与坏人,我们用什么样的眼光,思想去看待,有时候好人未必好,坏人未必坏。”   司合忽道:“言之有理,本王向你保证,今后决不污蔑汉人,辱骂汉人,本王还要为方才一时之气向阁下道歉。”   伍玄衣道:“王爷不必如此,在下也向方才失礼向王爷请罪。”   司合忽道:“罢了罢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是我的恩公,我们需要这样吗?来来来,我们好好喝几杯去,不醉不归。”携起伍玄衣的手走向大厅。   伍玄衣道:“王爷,还是不必了吧。”   司合忽道:“为什么不了,本王也要学学你们汉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舍身救本王父子,本王不谢,那本王不就显得不敬人情了吗,我可想做个好人罗。”   二人刚进大厅,一军校匆匆来报:“王爷!大事不好,卸甲金刀被盗。”   司合忽父子大吃一惊,冲上前去一看,果然不见卸甲金刀,司合忽这才失意地道:“不好!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责怪那军校道:“你们这么多人是怎么看守的?一群没用的东西!”心中不平,正要骂几句汉人‘卑鄙、无耻’之类的言语,一想方才答应过伍玄衣不再说脏话,一口恶气就这样吞了下去,心念一转,心想这件事未必就是汉人所为。 第25章 针锋相对   那军校道:“对方武功实在是高深莫测,我们不是对手呀。”   司合忽道:“可看清对方脸面长相和他武功套路?   军校道:“那人一身夜行装,蒙着个面,使一对追月流星锤,不等我们与他过招,他就把卸甲金刀盗走了,身手好快!”   司合忽道:“武林中使锤的人多如牛毛,我们该从何下手呀?”   铁千军道:“父王!武林中使锤的人多如牛毛,可使追月流星锤的人恐怕没几个,我们不妨从此下手追查,说不定会有一点线索。”   伍玄衣道:“在下与中原丐帮有点交情,相信要找个人不是什么难事,可以委托他们寻查使追月流星锤的人。”   司合忽贵为王爷,岂肯找叫花子帮他办事找人,很是瞧不起。再则,丢失卸甲金刀非同小可,万一传到窝锅台、孛儿帖皇后耳朵,必是死罪一条,事关重大,多一个知道不如少一个知道。于是说道:“多谢恩公好意,这事实在不好意思麻烦恩公了,看恩公已累了,还是到后堂歇息吧。”伍玄衣来不及说话,就已被两名伺女请到内堂去了。   铁千军见他下去,对司合忽道:“父王!多一个人帮忙追查卸甲金刀不好吗?您为何支走恩公?”   司合忽说道:“铁千军!汉人终究不可靠,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如今天下虽定,必竟不够稳固,宋室遗臣在南方企图卷土重来,万一他们联合西南波巴教,北方的复宋会,东边的七道观,以及近来由波斯传入中原的牟尼教,一起兴兵起浪,我蒙古内忧外患,难道祖先们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这样断送在我们手吗?”   铁千军道:“这与恩公有什么关系,因为他是汉人?还是……”   司合忽道:“铁千军!做人不要太诚实,不然会吃亏的。不错!龙腾拓海是对我们有恩,但是也不必以性命相待呀,。何况,我们待他也不溥呀,当年若不是父王滴水之恩,哪有他今日,算来,我们也没有对不起他呀。说实话,不是父王不相信他,而是父王不想信汉人,毕竟我们蒙古人在汉人手里夺下江山,父王怕他拿今夜之事威胁父王,那后果就不妙了。”   铁千军道:“父王!以孩儿来看,恩公不会是这种人,若不然他为何救我们?”   司合忽道:“铁千军,你可知道汉人有多么奸诈,有多少么狡猾,最近父王在看一本民间手抄本《三国计策》,整本书从头到尾都是在说计,尤其那诸葛亮最为奸诈,一步一个计,叫人看了真是心惊肉跳,父王真要感谢老天没让此人出生在这个时代,不然,大蒙古岂会有今日,蒙古大军早让人家使计给灭了。孩儿!跟你实说了吧,父王担心,今晚一切都与龙腾拓海有关,哼!‘难言之隐’,‘一言难尽’,总会有机会让你露出狐狸尾巴的,嘿嘿嘿,竟然跟本王使‘苦肉计’,好!本王索性就跟你玩到底。”   铁千军吃了一惊,道:“父王!恩公大仁大义,决不会做出对不起我们的事儿,孩儿相信他。”   司合忽道:“铁千军!父王跟你说了大半天,你怎么一点也听不进去呢,知人知面不知心,难道你没听说过吗?”   铁千军道:“父王……”   司合忽道:“好了好了,不用多说了,日后你会明白一切的,究竟父王说的对与不对,就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现下我们正处于危难之中,日后大家一切要小心为妙,丢失卸甲金刀乃死罪一条。铁千军,你明天陪龙腾拓海游山玩水,抚琴下棋,总之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让他出淇英府。”又对那军校道:“明日你带领一队人马巧装打扮出入全城各大小客栈和茶楼,勿必查出盗刀之人。”那军校退后,铁千军道:“父王!不如您明日去陪恩公,孩儿明天还有事。”   司合忽道:“铁千军!父王明日是让你陪他,实是监视他,难道你不明白吗?”   铁千军道:“父王,这事您完全可以……”   司合忽道:“铁千军!你是不是心里在惦记那小妮子?大丈夫以事业为重,你可千万别让父王失望呀。”走上前去,又道:“铁千军!父王实话告诉你吧,明日父王派兵围剿万马堂,这些叛匪乱党若不剿灭,天下必会大乱。”   铁千军大吃一惊,惊讶道:“什么?父王不可以……”话未说完,司合忽已经走出了大厅门口,铁千军连追几步,司合忽都不理,心想父王是铁了心了。   这一晚,铁千军无暇顾及睡觉了,心里寻思着父王明日攻打万马堂,他该如何是好?是劝谏父王放弃明日进攻,还是立即去向万马堂通风报信?   丢失卸甲金刀乃是死罪一条,父王若不夺回卸甲金刀,那我全家三百多口人的性命就完了,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关心万马堂的事,按理说,他应该与父王同舟共济才是,怎么可以背叛他呢?   万马堂在他眼里没有感觉,倒是那个蝴蝶仙子让他魂牵梦萦,一见钟情,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吗?   铁千军在自己房里徘徊,思绪不定,心神不宁,忐忑不安,左右为难极了。   这时,他想起了伍玄衣,虽然淇英王爷老谋深算,不相信他,但是铁千军感觉自己与伍玄衣一见如故,十分得相信他,也许他有良策。   不知不觉来到伍玄衣的厢房门外,见房里烛光通明,伍玄衣还没睡,铁千军敲门而入,拱手说道:“恩公,还没睡?方才在下路过这里见你房里灯亮着,所以就进来与你聊聊,不知……”   伍玄衣连忙招呼他入坐,道:“世子说哪里话,在下正好也睡不着,正想找人叙叙呢。”   铁千军道:“恩公,不知这房住得可习惯?是否安心?”   伍玄衣道:“堂堂王府厢房在下不满意,那在下实在……”话未说完,铁千军打断说道:“若有不周之处,就请恩公多多原谅。”   伍玄衣道:“世子太客气,我们江湖中人四海为家,不知有多少次过着天为房,地为床,日月星辰做明灯的日子,在下今生能住这里,已经是荣幸之至了。”不由地瞟了他一眼,笑笑说道:“世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地方需要在下效劳的?别跟在下拐弯抹角了。” 第26章 泄露机密   铁千军见伍玄衣一眼看出自己的心思,说道:“在下的确有事请教恩公,还请恩公替我想个万全之策。”   伍玄衣道:“请教不敢当!请说。”   铁千军道:“今夜一闹,父王实在恼火,尤其御赐卸甲金刀被盗,父王更是心焦如焚,倘若不尽快找回卸甲金刀,万一此事被大汗窝阔台、孛儿帖皇后知道,窝阔台肯定治父王欺君大罪,我们家将会遭到灭门之灾。所以,父王认为这是蝴蝶仙子晓丫头施得调虎离山之计,盗偷卸甲金刀。为此,父王明日决定派兵攻打万马堂,夺回卸甲金刀。但是……”   伍玄衣追问道:“但是什么?”   铁千军道:“但是……”犹豫不绝。   伍玄衣早就看出他的心思,却故意说道:“蝴蝶仙子今夜大闹淇英府,又与万马堂的人合谋盗偷卸甲金刀,王爷为了自保,派兵夺玉这似乎没有错呀,世子应该与王爷一起共赴劫难才是。”   铁千军吞吞吐吐说道:“这些在下当然明白可是……但是……我……我……”   伍玄衣哈哈大笑道:“吞吞吐吐,在下一眼就看出你的心思来了,是不是在替一个人为难了?”走到八仙桌旁倒了杯茶给铁千军,又道:“在为一个女人担心,对不对?”   铁千军点了点头,道:“是!原来你早就看出在下的心思,还来逗我,不应该吧?。”   伍玄衣道:“开个玩笑,世子别生气。如你真是这样想,在下觉得这件事不妙了。”   铁千军吃了一诧,道:“不妙?对!在下觉得这事儿确实不妙了,不然,在下也不会拿不定主意,左右为难了。”   伍玄衣道:“当然不妙了,王爷丢失御赐卸甲金刀誓必要夺回,必然会怀疑蝴蝶仙子与万马堂的人合谋,明日王爷派兵围剿万马堂,那万马堂的人不是好惹的呀,再加上万马堂地势险峻,机关重重,大军入山,若地形不熟,肯定会吃亏。”   铁千军怔道:“这样呀!那父王明日进攻万马堂岂不是凶多吉少?”   伍玄衣道:“那也不见得,王爷戒马一生,文韬武略,明日进攻万马堂他应该有所考虑,定有应付之策。”   铁千军束手无策地忐忑不安,说道:“恩公,在下跟你说实话吧,我极不赞成父王进攻万马堂,因为——在下不希望父王有事,也不希望她——有事。”   玄衣问道:“你是说蝴蝶仙子?”   铁千军点了点头,道:“在下想我可能喜欢上她,爱上她了。”   伍玄衣道:“人家把你视如仇敌,你这个单相思,恐怕要早点从爱情旋窝里跳出才是,不然,后果难以自拔,吃亏还是你自己啊。”又‘叹’道:“既然爱她,今夜又河必与她反目成仇,相互污辱,大大出手呢?”   铁千军急道:“其实,她今夜来在下很高兴的,只是她出言不逊,污辱父王,又抨击朝纲,大逆不道,我这才鬼使神差地与她角斗,我、我也不知道在下哪根筋不对,我真是该死!我真混!”   伍玄衣道:“世子不必自责了,当时的情形‘蝴蝶仙子’太嚣张,换了谁也会心中不平的,再大度量的人也容不下她这般肆无忌惮、目中无人。”   铁千军感叹道:“明日之战……希望父王与她都没事,愿老天保佑。”   伍玄衣道:“明日能不能决战万马堂,主要在于你。”   铁千军诧道:“在于我?”   伍玄衣道:“要夺回卸甲金刀不一定要动武呀。再说,卸甲金刀是不是蝴蝶仙子与万马堂的人盗偷还不知道。不过,在下敢肯定,今夜之战大家一定是误会。”   铁千军道:“这么说,今晚所发生的事蝴蝶仙子和你也不是很清楚?”   伍玄衣道:“万马堂在江湖上神出鬼没,谷中之人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在下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铁千军道:“恩公,依你之见,在下该如何是好?”   伍玄衣道:“竭力阻止王爷攻打万马堂。”   铁千军道:“父王这次攻打万马堂事在必行,他未免肯听在下的。”   伍玄衣道:“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如何去做。”   铁千军省悟道:“在下知道?”想了会儿,问道;“不知恩公有何妙策?”   伍玄衣道:“在下没有妙策良机,我认为首先要查清蝴蝶仙子与万马堂的人有没有盗偷卸甲金刀是为关键,盲目行动实在不妥。西门据虎究竟是什么人?他有没有盗偷卸甲金刀一定查清楚,不然这个误会扩张起来实在令人可怕。”   铁千军道:“丢失卸甲金刀之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万一事态衍变,传到江湖,那将大大不妙了,到时父王未必招架的住。是呀!这事扩张起来实在让人心惊胆战,淇英府威震八方,绝不会让卸甲金刀给毁了。”   伍玄衣道:“那大世子打算怎么办?”   铁千军道:“劝父王放弃攻打万马堂。”   伍玄衣道:“世子也说过,王爷这次是铁了心要攻打万马堂,万一你要劝言不成呢?是不是马上去向万马堂通风报信?若让王爷知道了,他不会认为你吃里扒外,向着外人吗?”   铁千军道:“事到如今,在下也顾不了许多了。”   伍玄衣道:“好一句‘顾不了许多’,其实你还是顾及一个人不再受到伤害对吧?”   铁千军道:“你是说蝴蝶仙子?”   伍玄衣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铁千军道:“在下不否认,但是,你说得未必全对,我也是为了我们全家不再遭受灭门之灾。”   伍玄衣道:“是吗?可是你父王不一定欣赏,他肯定误认为你为情所困,不成大器,实在令他太失望。”   铁千军道:“我父王不是这种不通情达理之人。”   伍玄衣道:“希望如此。”想了一会儿,问铁千军道:“世子,请恕在下冒昧,在‘爱情’与‘忠孝’之间,你会选择前者,还是后者?”   铁千军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让在下在蝴蝶仙子与父王之间做选择?” 第27章 夜来风雨   伍玄衣道:“就算是吧。”   铁千军道:“父王养育之恩肯定要报答,必须尽孝道,这样回答,恩公不会有话说吧。”   伍玄衣淡淡地笑道:“是吗?世子,不要自己欺骗自己了,在下看得出,你虽表面说得好听,但是你一旦见着蝴蝶仙子未必会坚定自己的想法了,还是现实一点吧。你这个人给在下的感觉就是优柔寡断,主意不定,做事拖泥带水,长此下去,难成大器。”   铁千军道:“你是这样看在下的?”   伍玄衣道:“事实上你就是这种人。”   铁千军低首说道:“在下不否认,有时在下的确太优柔寡断,主意不定,做事拖泥带水。”   伍玄衣道:“能够认识到自己短处,发挥自己的长处,前途不可限量。”   铁千军道:“在下日后定当谨记教诲。不过,父王攻打万马堂,事关重大,还请恩公助我一臂之力。”   伍玄衣道:“这个自然。”   铁千军问道:“我们现在该如何去做?”   伍玄衣道:“马上去劝王爷放弃计划。”   铁千军道:“好!在下马上就去找父王。”   伍玄衣道:“假若王爷不答应呢?”   铁千军道:“那——就看恩公的了。”   伍玄衣道:“我有什么好劝王爷的?”   铁千军道:“在下相信恩公一定有良策和妙计,你的说服力一定是惊天动地。”   伍玄衣道:“没有那么夸张吧。”   铁千军道:“有的有的。好了,不多说了,我们去找父王。”转身就要出去。   “等一下!”伍玄衣叫道:“在下担心,我们现在未必找到王爷。”   铁千军道:“怎么可能,他肯定在书房,不信,我们打赌。”   伍玄衣道:“好!那就先请世子辛苦一趟,看看王爷在不在书房和卧室。在下在这里静候佳音。”   铁千军怎么也不相信,于是暂别伍玄衣去了司合忽书房和卧室,果然不见踪影,好甚奇怪!   但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伍玄衣所说。蓦地,又去了后堂、大厅、演武厅、后花园以及好久没人住的原母亲住处,仍然不见父王人影,他到哪里去了呢?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他越找越焦急、越担心,叫了几个待卫去寻找父王,不论怎样,就算把整个王府翻过来也要找到父王下落。   这样以来,必然惊动淇英府上上下下,大家倾倾出动,找了好长时间也没有司合忽下落。   这间,有人提问道:“王爷会不会出府去了?”   另有一人道:“不可能!淇英府戒备森严,王爷出去我们不可能不知道。”   铁千军问道:“那他去了哪里呢?会不会……不会的!父王吉人天相,不会出事的。不行!我必须去府看看。”他刚踏出王府大门,见大门外突然间增派了好多官兵,刀枪如林,铁千军一诧,正要问明情况?这时,诸官兵手持兵刃,拱手作礼,曲膝说道:“拜见大世子!”震耳欲聋声势浩大。   铁千军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一蒙古守卫道:“我等奉王爷之命保护王府安全。”   铁千军道:“哦,原来如此。”走下台阶,刚踏青石板路,守卫上前,拱手随口问了一句道:“大世子出去?”   铁千军点了点头道:“嗯!”   守卫立即说道:“大世子,马匹已备好,请上马!”   铁千军大吃一惊,问道:“你们知道本世子要出去?“   守卫道:“不是末将,而是王爷了事如神,明日攻打万马堂,王爷知道大世子今夜必去万马堂通风报信,所以命未将等人不得阻拦,反而备好马匹让大世子去万马堂通风报信。”   铁千军大为震惊。原先,他是有心去万马堂通风报信,当下被眼前一幕惊呆了,左腿迈出去的那一步在空中停顿会儿,急忙又缩了回来,不敢向前一步了。原来自己的一切都在父王的掌握之中,他终于正真的感觉到父王果然是老谋深算,厉害之极。   铁千军第二次推开伍玄衣的房门,见他在看书,一句话也没有说,一屁股坐在椅上喝了一杯清茶,默默地生闷气,内心苦涩之极。   伍玄衣问道:“怎么了?”   铁千军道:“正如你所说,父王果然不在。”   伍玄衣道:“王爷不是不在,而是他在躲你。”   铁千军怔道:“躲我?”   伍玄衣道:“王爷明日攻打万马堂,他料到你舍不得那蝴蝶仙子,断定你今夜必去苦劝,为了不伤害你们父子的感情,所以,王爷也只好这样做了。”   铁千军道:“看来父王这次是真正铁了心,不把万马堂消灭,誓不罢休。奇怪!王府就这么大,父王躲在哪里呢?”   伍玄衣道:“其实!王爷就在你眼前,就看你有没有用心去找。”   铁千军寻思着道:“在我眼前?不明白,请恩公明示。”   伍玄衣道:“大世子不笨,一定会找到王爷的。”   铁千军道:“在我眼前?难道父王在你房里?还是你就是父王?”   伍玄衣道:“都不是。大世子,王府上下好好找找,相信你一定能找到。不过,就算是你找到王爷恐怕也无济于事,因为他根本不听你劝,要不然,他也不会躲你了。”   铁千军起身,恭敬求道:“那该如何是好?事关重大,还请恩公鼎力相助。”   伍玄衣道:“办法倒有一个,我们今夜去万马堂,告诉他们让他们有所防备,躲过这一劫。仅管这不是什么好办法,但眼下也只有这样了,不知大世子意下如何?”   铁千军道:“好!我们立刻就去。不过,刚刚父王派重兵把守王府我们如何出去?”   伍玄衣道:“后院茅厕旁有个狗洞,我们从那里出去。”   铁千军惊道:“钻狗洞?!在下可不愿意。”   伍玄衣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成其大事不拘小节,倘若我们这次让万马堂躲过一劫,如是他们真拿了卸甲金刀,说不定为了表示感谢,将卸甲金刀原物奉还都有可能。”   铁千军喜出望外,道:“真的吗?好好,这个狗洞在下钻。”   两个言毕,立即行动,由后院狗洞出去,直奔万马堂。   他二人善于轻功,脚力很好,一会儿工夫,便在三里之外了。   此时,天已渐亮,伍玄衣、铁千军已跑了百里路程,不觉已有泛累,当下两人缓歇脚力,伍玄衣赞道:“想不到大世子的轻功如此不泛,武林中少见。” 第28章 青城送葬   铁千军谦道:“恩公的轻功那才叫绝呢,相信江湖上没几个能与恩公相提并论。”   伍玄衣谦道:“在下不过雕虫小技,怎敢在江湖武林同道面前班门弄斧,胡吹自擂,江湖是个卧虎藏龙之地,英雄豪杰不计其数,能人之士多如牛毛,在下又算哪根葱。”   铁千军道:“恩公如此过歉,在下实在敬佩。”   伍玄衣道:“罢了!在下尿急,我去方便一下。”   铁千军道:“正好,在下也尿急,我也去。”二人说完,溜进一块长满饱满玉米的玉米地里。   两人正值方便,就在这时,一队武行装扮,身背长剑的黄袍道士由玉米地小道向西行。足有七、八十人之多,他们举步轻盈,面色沉重,昴首向前,正气凛然,凛威不惧。   走在他们最前的是一位年近八旬的老道,他一身棕黄大袍迎风飘摆,头戴朝天观帽,足踏八卦太极鞋,两鬃白发如霜,鼻唇须眉似银针一般,根根扎起,颚面上道道深如沟的皱纹宛如这几十年的江湖,沧桑破旧,充满血泪和仇恨。   他一手执佛尘,另手紧握清风明月剑,挺胸伐步,目光炯炯有神。   在老道身后,有八名弟子前后抬着一口红木大棺材,棺材头用白纸写着个大大的‘奠’字,大家披麻戴孝,缟素片白。   这支队伍足有七十多人,当中,还有几名弟子手举几面黄、兰色的大旗,旗子有黄底色或兰底色,中印有一块八卦图形,上写着‘青城’二字。   伍玄衣和铁千军一下子认出这是青城派弟子。为首的那老道不用说一定是青城派第二十二代传人掌门西门进狼真人了。   青城派自开创立派以来,弟子辈出,武功卓越,名震江湖,被武林人士列为中原八派之列,为平息江湖干戈,贡献卓著、名载史册。   伍玄衣和铁千军一向敬慕青城派,久仰已久,只是无缘拜会,今日巧遇,欣喜之余,不禁被眼前一幕看傻了,发生了什么事?难道青城派有人不测?还是……   两个人一下子好奇心起,想上去问过究竟,但一想这样恐怕不太好,于是紧跟其后,看个究竟。   他们这一跟,竟然半晌工夫,终于青城派弟子在一条官道旁的茅舍茶店喝茶稍歇脚力。   哪知,他们刚一坐下,店小二见有人抬着一口大棺材上来,很是晦气,火冒三丈,道:“滚开,滚开,快滚开,你们这样做不觉太过份,太缺德了吗?这叫我们还怎么做生意呀?”   西门进狼合十道:“小二哥,你不要发火嘛,贫道等人是从青城山而来,途经贵店,只作小歇会儿,马上就走,请放心,茶钱贫道一文钱也不少。”声音温和、谦敬,没一点掌门架子。   店小二道:“不是小的害怕你们不给钱,只是你们这七八十人披麻戴孝把一口大棺材放在小店门口,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家有人……总之,这不吉利,会影响小店财源的,遭忌讳。对不起!小店不做你们生意,请走吧,对不起,实在很抱歉。”   青城弟子十分恼火,扬剑一指,道:“小二哥,在下看你是活得不奈烦了,可知我们青城派在江湖武林中的地位,哪容得你如此放誓。”   店小二非但不惧,反而正气凛然道:“你吓唬谁呀,别以为倚仗自己是青城派的弟子,目无王法。告诉你!小的不管你是青城派、黄城派,还是红城派,如今这天下是蒙古人的天下,什么事得讲个王法。”一撅过那弟子手中的长剑,喝道:“这里是我们家,滚!”   那弟子心中不平,鼻孔生烟,两眼发直,冷光凶现,面腮忽青忽白,突地,举起长剑刺向店小二,喝道:“大胆!”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刹,西门进狼灵指一探,左手食指与中指牢牢地将那弟子手中长剑夹在两指之间,一动不动,西门进狼立即向自己弟子厉声喝道:“扇风亭,不得无礼!”   那叫扇风亭的弟子从小在西门进狼严厉教导下成人,畏惧师父教规,很不服气地退过一旁,眼睛不时地瞅着店小二,恨不得一剑劈死他。   西门进狼教训弟子之后,起身拱手向店小二赔礼着道:“抱歉了,小二哥,贫道这就走,对不起,打挠了。”   店小二道:“算了,走了就好,别再防碍我们做生意了,不是小的说你这个老道,你们身为方外之人,应该知道这其中的轻重。唉,不知今年的霉运会不会降到我头上。”   西门进狼道:“小二哥不必多虑,我们今不是为亡者出殡,而是……”难言之隐,话说一半又缩了回去。   店小二一听不是为亡者出殡,当地说道:“不是为亡者出殡?那你们这是干什么?那你们这是给自己准备的啊?”   扇风亭怒发冲冠,指着店小二大吼道:“放肆!不可对掌门师父无礼,否则,在下先宰了你。”   西门进狼恶狠狠瞪了扇风亭一眼,道:“你再这样,马上回青城。”扇风亭又退下了。   扇风亭退过一旁后,西门进狼向店小二作了揖,便率领众弟子告辞了,而店小二似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还在琢磨西门进狼刚才那句话。   然而这一切早让躲在店里瑟瑟发抖的店掌柜看在眼里,见西门进狼等人走远,冲出来一巴掌打店小二头上,骂道:“臭小子!你想害死我啊,你知不知道他是谁?那老道乃青城派掌门西门进狼,当年凭一把清风明月剑血洗江湖,杀人不眨眼,江湖谁不怕他三分,你倒好,居然与人家对着干,幸好你祖上积德,老天保佑,西门真人今日大发善心,不然的话,你小子今天必定粉身碎骨。你也真是的,来者是客,管它忌讳不忌讳,只要有钱赚就行,别那么迷信了。”   经掌柜这一说,店小二仿佛如梦初醒,不由地吓得哆嗦起来。不过,令店掌柜和店小二感到惊奇的是,西门进狼众弟子披麻戴孝,不是为亡者出殡,那是为什么呢?   棺材里躺着又是谁呢?   是死人还是活人?   又为什么杀人狂魔今日良心巨变?   实在是令人不解。   这不只店小二,店掌柜想知道,在一旁的伍玄衣、铁千军也想知道。 第29章 泪水秋心   正在这时,一缕缕委婉柔和琵琶声由店内飘荡而出,大家顺声向店内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朴素的农妇左手抱着一把退了色的旧琵琶,右手不停地拨动着琴弦,她这一边弹奏,一边还唱道:“风啸啸,雨凄凄,风卷残云到天涯,雨伴风儿在海角,风雨相随化云烟,生生死死不相离。”歌词感人至深,催人泪下,经她这一唱,尤为凄凉之极,店内不少人落下同情的泪水。   那农妇唱完,付了茶钱,起身要走之时,问了问店小二,店掌柜道:“请问店家、小二哥,你们可见过一个叫沈掌柜的人?他身高七尺,相貌堂堂,英俊潇洒,手持乌龙盘丝剑,身披红衣玄女披,年纪大约在四十上下。”   店掌柜,店小二摇头说道:“没有,没有,不认识。”   农妇一脸失色,低头道谢走出店门口,看伍玄衣、铁千军在一旁喝茶,知道他们必是江湖中人,定知江湖之事,于是上前又问同样的话,伍玄衣、铁千军也不识沈掌柜,当下摇头致歉。   那农妇脸色更难看,憔悴、惆怅、无奈、哀怨、恼累全交织在一起,眼冒星花,头一晕,便一头倒在伍玄衣身边。   伍玄衣、铁千军急忙扶起农妇,在掌柜和店小二的帮助下,四人将农妇抬进一间客房,大家喂水喂药很快把农妇救醒后,问农妇来历?   那农妇涕泣说道:“小女子复姓泪水,名秋心,家住云南大理铁刀山铁刀村,父母都是务农为生,膝下只有我一个女儿……”一边说着,一边思绪当年的往事起来。   大概在七年前,大理天龙寺举行放生大法会,因泪水秋心父母都是佛教信徒,为了赶上放生法会,一大早,父母放下手里所有农活带着泪水秋心去参加大法会。   大法会上,人山人海,非常热闹,把天龙寺围得水泄不通。   可是,谁又想到?   天龙寺乃大理国皇家寺院,凡是大理国历代帝王退位之后,必到天龙寺出家为僧,因为这个奇怪的现象,社会上传闻,天龙寺珍宝如山、金银满寺,于是就有一些想发横财的人,打上了天龙寺的主意。   其中盗匪甚多,最有名的要数‘云南王’连城战团伙。   他们不仅掠人钱财,帮人行凶,尤其在蒙古军南下进攻之时,连城战与蒙古大军里应外合,灭了大理国。   投诚之日,蒙古官兵屠杀城中不少抵抗力量,仿佛一夜之间,血流成河,尸骨如山。   连城战武功绝世,擅长箭法,杀人不眨眼。   他为了讨好蒙古官兵欢心,在蒙古军营瞎编乱造天龙寺乃前朝大理国皇家寺院,寺内藏有金银珠宝,鼓励蒙古西征大将军忽萨刺和左右先锋克图利及萨克藏别卓派兵围剿天龙寺,命天龙寺僧交出所有珍宝,不然火烧天龙寺。   天龙寺内除了一些经书,什么也没有。   忽萨刺认为天龙寺僧顽固不化,就以私藏军响,企图叛国罪名火烧天龙寺,屠杀僧侣,又是一夜之间,天龙寺横尸遍野,哀鸿四起。   后来,事过渐迁,一个名叫法雨的小和尚流落天龙寺,大发善心,结缘重修天龙寺,经过他的努力,天龙寺渐渐恢复原来景象。   大家本以为天龙寺藏金之事随着天龙寺火烧和岁月的流逝,人们会逐渐淡忘。哪知,三年前的放生大法会,云南王旧部潜入天龙寺,盗宝夺金,被寺内和尚发现后,双方大大出手。   他们由经堂打到禅房,又有禅房打到寺外,因为当时法会人多,双方出手狠毒,刀剑无眼,不免伤亡无辜百姓,而在这些无辜百姓中,就有泪水秋心爹娘。   那一天,泪水秋心同时失去了双亲,又结识了一位名叫沈掌柜的人,他武功盖世,英俊潇洒,三拳两脚就将云南王旧部打得落花流水,败阵而退。   至天龙寺一遇,泪水秋心对沈掌柜有了好感,后来又经过几次的巧遇,大家都感到这是老天赐给我们的良缘,双方不由自主对对方产生了爱慕之情,便私定终身、海誓山盟。   这段日子里,是泪水秋心人生最开心的时光,我们一起干活,一起吃饭,一起在房顶上赏月,一起计划着我们的未来。   在大年三十的晚上,沈掌柜不知所踪,起先,我还以为他出去有事或上街买东西去了,左等右等,等了一个晚上,不见沈掌柜回来,泪水秋心的一颗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心焦如焚。   大年初一早晨,泪水秋心便踏着厚厚的积雪,从此踏上了千里寻夫的路程。   这一寻,竟是三四年的时光,踏遍大江南北,千山万水,一点沈掌柜的音讯也没有。   直到有一天,泪水秋心听到有人传说,在大都有一位手持乌龙盘丝剑的人大闹萨王府,盗走思必格的掌上明珠梓菁玉儿。   泪水秋心一听到这个消息,欣喜若狂,急忙奔向大都。   孰知,在途中,我又打听到沈掌柜又去了南方,泪水秋心不知该如何是好?左右为难之极,到底是北上,还是南下,实在没有了主张。   泪水秋心说到这里,泪水早已挂满风尘仆仆的脸面,动之以情,激动、伤心的泪花如阳光灿烂的春夏,花开满园,尽享春色。   铁千军听罢,起身吟道:“情人泪似酒,别聚即时有。杯尽醉无忧,泪流不断愁。泪水姑娘重情重义,不畏坚难,千里寻夫,在下敬佩之至,不过……”   泪水秋心拂了拂泪花,问道:“不过什么?”   铁千军刚要回答,伍玄衣替他回答道:“不过你这样盲目的寻找也不是办法。而且,你敢肯定他还活在世上吗?这么多年了,沈掌柜始终没有和你联系,你敢肯定他对你的爱一直没有变吗?”   泪水秋心泪涌不止,摇头不止,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伍玄衣道:“秋心姑娘莫伤心,天下虽大,但在下江湖朋友众多,只要在下招呼一声,相信你一定能与你家相公团聚的。” 第30章 千里寻夫   泪水秋心谢道:“如此那就谢谢大侠了,拜托了。”   伍玄衣道:“姑娘不必言谢,在下理当如此。”   说到这儿店掌柜、店小二被泪水秋心的真情所打动,怜惜叹道:“想不到姑娘年华正茂却遭丧亲之痛,失夫之苦,千里寻夫,痴心痴情不改,老朽佩服,你就在小店住上几天好好休息,有了好身体才有本钱千里寻夫啊,姑娘放心,一切费用全免。”   泪水秋心感动地又落下几行泪水,道:“谢谢老板。”   “不用谢了!”店掌柜道:“你也挺可怜的,如果你觉得这样白吃白住不好意思,那你有空就下来帮我一点小忙也行。”掌柜说完,与小二下楼去了。   泪水秋心送店掌柜、店小二到楼梯口,回过头来,这才问伍玄衣、铁千军姓名,二人具实回答,泪水秋心千里寻夫,游走江湖,曾听过二人大名,早想拜见,只可惜无缘见面,今日相遇,肃然起敬,当即给伍玄衣、铁千军道了个‘万福’。   三人小喧过后,又进房议起先前话题。   伍玄衣道:“秋心姑娘,请恕在下冒昧,你能不能告诉在下有关沈掌柜的详细情况?”   泪水秋心问道:“干什么?”   伍玄衣道:“只是随便问问。或许姑娘提供的消息正确,在下也许帮你找到失去的夫君。”   泪水秋心仿佛见着了一丝希望,道:“好!我说我说……”再次讲过去说来。   至从沈掌柜在天龙寺血斗云南王旧部相识后,沈掌柜和泪水秋心他们便一见钟情,两厢情愿,定下盟约,结为百年之合好后,住在一个辟地隐居下来。   沈掌柜和泪水秋心在一起的时候,女弹琴,男练剑,他挑水,我浇园,他纺纱,我织布,生活过得十分开心,无比快乐。   后来,他们觉得这样生活不够丰富,沈掌柜又为泪水秋心买了一对小鸡和一对小鸭子,还有二只非常可爱的小狗,分别给它们取了个非常有意义的名字:叫着天作、之合,自然、之美、真心、无悔。   再后来,它们都大了,夫妇两人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舍不得放弃它们。尤其在泪水秋心得风寒的时候,身体一直不好,他们都舍不得杀了它们熬汤补身体。   在这段日子里,泪水秋心觉得自己与夫君真正融为了一体,我痛苦时,他比我更痛苦,我难受他比我更难受,彼此是不可分开的连体人。   记得有一次,泪水秋心高烧发得特别厉害,快要奄奄一息,沈掌柜见自己无法救她,日日夜夜守在泪水秋心身边,备好毒药,只要她一死,他便马上下黄泉陪我她。   真是老天在眼,不知是什么原因?泪水秋心的病突然好了,他欣喜若狂,高兴的象个小孩子。   但是,因于沈掌柜日夜守在泪水秋心身边照顾,自己却累倒了。   泪水秋心见他好久不康复,伤心难过,痛苦不堪,也自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要沈掌柜断了最后一口气,泪水秋心便马上随他而去。   因为沈掌柜为了救泪水秋心,泪水秋心为了救沈掌柜,共同承受着生活的折磨和精神压力,那段日子是他们最痛苦、最难熬、最不幸的日子,也是他们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   他们依然感谢老天,是他让两个饱受着人世间最美丽的爱情,最幸福的幸福。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段日子他们也够倒霉的,沈掌柜病全好之后,天作、之合、自然、之美、真心、无悔全都得了瘟疫死了,夫妇两非常伤心,他们很害怕这是他们爱情的不祥之兆,于是泪水秋心主动提出和沈掌柜生个小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提起这事,沈掌柜好像很害怕、很恐慌。   泪水秋心问他为什么?他就是不回答,有时被泪水秋心逼紧,他只说自己身为江湖中人,经常遭仇人追杀,不想连累下一代。   泪水秋心想这话也有道理,也就没有再逼他了。   再后来的日子,他们可能是失去天作、之后、自然、之美、真心、无悔的原故,没有了共同的话题,话也少了许多,吃饭、上床睡觉的时候,就像个陌生人。   有一天上午,泪水秋心感觉到这种日子太难受,再一次请求他养个小孩子,沈掌柜就是不答应,处处在躲避。   无论多少次泪水秋心一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献殷勤,沈掌柜就像一根木头一动也不动,问他为什么?他还是那句话。   泪水秋心当然不相信他的话了,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生理上原因?他一口否决,又说所做一切是为了泪水秋心好。   泪水秋心又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沈掌柜说没有。   泪水秋心问他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沈掌柜居然什么话也不跟沈掌柜说了。   那一刹那,泪水秋心仿佛感觉到两人的爱情走到了尽头,走到了死亡的绝境。   泪水秋心很害怕失去他,看着他一天天不理她的样子,想到了死,或许只有死是解决人的痛苦是唯一良药。   但是,泪水秋心又很担心起来,万一她死了,沈掌柜会选择活吗?   也许他不会,也许会。   总之,泪水秋心矛盾极了。   除了沈掌柜不要孩子这件事之外,还有一件事也令泪水秋心感到奇怪,就是他一直不肯告诉她他的家世,。每当泪水秋心一提到这事儿,沈掌柜的样子极为犹豫,极为可怕,泪水秋心好害怕看到他的样子,生怕沈掌柜精神崩溃,也就不敢再逼他了。   后来,泪水秋心突然想通了,沈掌柜不要孩子就不要孩子,不告诉她家世她也不需要知道,只要两人在一起开心就行了。   泪水秋心把这个想法告诉沈掌柜,他高兴得像个小孩子,抱着泪水秋心狠狠的亲着吻着……   他们为了重温以前快乐的日子,沈掌柜又为泪水秋心买了一对小鸡、一双小鸭,还有两只小花狗,也分别给他们取了非常浪漫、非常有意义的名字,叫着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永不、变心。   谁知,好日子不长,年关将近,夫妇两人都在为过一个好年而忙碌着,整整忙了九天。   九天之后,沈掌柜突然就不见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也许这一别,可能是永远的决别……   说到这里,泪水秋心泪光盈润、泪痕一道一道流下来。   铁千军劝解道:“不会的,不会的!在下相信姑娘和沈英雄一定会团聚的那一天。真是想不到,你们的爱情故事如此浪漫、如此传奇,实在羡慕之极,不知道……”言此,不由地想起蝴蝶仙子晓丫头,心底想着,什么时候他与她也有这样的浪漫,这样的传奇?   伍玄衣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为谁去?姑娘与沈大侠山盟海誓,至真至爱的美丽爱情,不知道令天下多少难成眷属的人梦昧以求。怪不得姑娘不畏坚辛,千里迢迢,千里寻夫。秋心姑娘,就请放心好了,在下听了你们这么动人的爱情,这么感人的故事,我一定尽全力帮你早日找到沈大侠的。   泪水秋心又躬敬地弯腰底头说道:“那就有劳了,拜托了!”   伍玄衣急忙扶起她,道:“姑娘何必客气,同为江湖中人,在下理当如此。”伍玄衣又说道:“秋心姑娘,请放宽心,在下马上去前面的骆驼镇信鸽坊买一百只信鸽,飞鸽传书天下武林,请天下英雄帮忙寻找沈掌柜,相信用不了几日,姑娘就能与沈大侠再续你们的传奇了。”   泪水秋心听了,仿佛又见到一丝光明,心底踏实了许多,那愁眉不展的玉容如含苞待放的花朵,终于有了一点喜色。   伍玄衣心道:“沈大侠不喜欢要小孩,也不愿告诉你他的家世,这是什么原因呢?难道你们两家有仇吗?还是他另有妻室?莫非他是个风流浪子,把人玩了就跑了?还是他遭人暗算?”……一下子许多疑问注到心头,思绪不定,苦思冥想,不得其解? 第31章 通风报信   因为有事要去万马堂,伍玄衣、铁千军二人不得不与泪水秋心道别。   这天,伍玄衣、铁千军在骆驼镇办完事后,直奔万马堂。   夜里,住在茶楼的泪水秋心打开藏在包裹里一幅轴画,挂在床前,她靠在床头上,盯着画中的人物独自沉思,潜倾在美丽的回忆之中……   画中所画之人乃泪水秋心的夫君沈掌柜,这是他的一幅自画像,是送给泪水秋心的定情信物。   画中的沈掌柜手持乌龙盘丝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神采奕奕,好一派大侠风范,王者之风。   旁边还书有几行小草诗款,那是沈掌柜用他的名字与泪水秋心的名字合写的诗句,只见上面写道:“玉龙山前识玉龙,泪水秋心无泪水”。落款为:大理铁剑公子沈玉龙敬绘之。   泪水秋心看得出神,往日旧景历历在目,仿佛一下子画中的人活了,在向她走来,一边还叫她的名字。   泪水秋心也叫了他的名字,并向画像扑了过去。这是泪水秋心对沈掌柜痴情所产生的幻觉,自然扑了个空。泪水秋心惊叫道:“沈哥哥、沈哥哥!你在哪里?我好想你。”   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原来这是自己的幻觉,伸手轻轻抚摸画中沈掌柜,两行泪水再一次涌出,口中诵道:“玉龙山前识玉龙,泪水秋心无泪水……”真情真意,只有真正休会到海誓山盟的人才会感受到其中的苦滋味。   然而在这夜的伍玄衣、铁千军只好露宿荒郊野地了。   他二人就地生火,猎一只山鸡和几只小麻雀当晚餐。   伍玄衣一边烧烤,一边说道:“过了前面的树林就到万马堂了,大世子,明日你还是不要进谷了……”不等他说完,铁千军诧问道:“为什么?”   伍玄衣道:“其一,万马堂地势险峻、机关重重,万一伤着世子,在下没法向王爷交待。其二,你冒然去万马堂通风报信,他们未必会相信你,因为万马堂的人从来都不相信蒙古人,他们会相信你出卖自己的父王吗?就算他们相信你,也会认为这是你与王爷玩的鬼把戏,到时必然会杀了你。”   铁千军疑虑地问道:“那她总该会相信我吧?”   伍玄衣道:“你是说蝴蝶仙子?经过昨夜一战,你认为她会相信你吗?哼!说不定杀你的人就是她。”   铁千军瞪大眼珠子道:“不会吧?她会吗?她、她、她……”   伍玄衣道:“看来你爱她的程度已经到了难以自拔的地步,不是在下泼你冷水,放弃吧,无论对你对她都好。”   铁千军一口否决,道:“不!在下绝不放弃,我这一辈子认定了她,非她不娶。”   伍玄衣道:“你这么做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到头来受伤害的人不只是你和蝴蝶仙子。”   铁千军坚定说道:“在下不管,相信我用我的真心、真诚去打动她,她一定接受我的。”   伍玄衣道:“可是——昨夜你们相互间伤害对方太深,恐怕短时间内蝴蝶仙子是不会接受你,反倒恨你恨得入骨。”   铁千军道:“如果能死在她的刀上或许是一种享受。”   伍玄衣道:“在下言尽到此,听与不听在你,我要睡觉了,你就享受去吧。”   第二天一早,铁千军从梦中醒来时伍玄衣已不见了,起先,他还以为伍玄衣在附近散步,晨练……后来,他感到自己的猜疑和推断是错误的,他一定是去了万马堂。   铁千军心中很是不平,后来,又想想他也是为自己好,不能怪他。   当下,铁千军简单漱洗后,直奔向万马堂。   很快,铁千军来到万马堂谷口,见谷口竖有一块书有‘万马堂’三个大字石碑,心想,我就要快见到她了,好高兴,好激动。为什么我又有些害怕呢?或许是就要见到她的原故吧。   万马堂——一个令人神往的地方,一个让人心惊胆颤的地方,但愿我这一进去能化解蒙汉之间恩恩怨怨,死而无憾。   一夜星辰离城,他刚一出城就碰到了一队数十人的万马堂巡逻兵。   铁千军不敢与其正面冲突,绕到先走,找一条捷径上山。   那些巡逻兵立即就发现了铁千军,向他冲了过来。   铁千军摆开架势,说道:“在下是来通风报信的,淇英王马上派兵围剿万马堂,你们快去告诉你们谷主提早防备。”   那些巡逻兵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道:“通风报信?我看你才是淇英王的走狗,我们不相信你们这些蒙古狗,兄弟们!杀了这个奸细!”   那些巡逻兵明显是莽夫,而铁千军算得上是二流高手了,大家似乎还没看到他出手,巡逻兵便纷纷倒下了。   紧接着,又有一队人马上来,铁千军在敌阵中左右穿插,拳脚随意挥打,强大的真气勃发,每一击都让对方非死即伤。不一会,那些万马堂巡逻兵死伤殆尽。   就在这时,突然,前方远处站着一道白色的人影,一闪一现幽灵般正对着铁千军。铁千军定神一看,原来是个白衣美女——蝴蝶仙子晓丫头。   她比之前真更美了!   这时,他终于清楚地看见她了,晓丫头大概二十岁左右,柳眉入鬓,星目流盼,雪肤冰肌,体态纤浓合度,确实是一位清丽脱俗的绝色佳人。   晓丫头远远看着这边,不苟言笑,眉目中闪着冷淡的光芒,但这冷艳的气质却更增添她慑人的魅力。但在铁千军眼力,颇是畏惧。   突然,襟风飘动,一道青影由铁千军头顶飞过,身法好快,不等铁千军看清,那人施展轻功,飞得好远。   紧接着,又有一道黑影飞过,也是好快,紧跟那青影人之后,他一边施展上乘轻功,一边还叫喊道:“往哪里逃!”一边飞追,一边还扬剑猛击。   铁千军心怔,心下问道:“那青衣人是谁?那黑衣人又是谁?他在追谁?该不会他就是万马堂谷主吧?如果是他,那他追的人难道是恩公?”铁千军越想越可疑,越想越不对劲,正要欲展轻功追上去看个究竟,哪知,又有一道白影人从他头顶掠过,她便是蝴蝶仙子晓丫头。   铁千军一诧,心喜欢悦地叫道:“蝴蝶仙子,请留步!” 第32章 决战前夕   只见蝴蝶仙子晓丫头欲飞神速,一路追赶前面的青影人和黑影人,全神贯注,似乎没太注意铁千军。   而铁千军也不敢大声叫嚷,更不敢老是叫个不停,一路穷追之下,铁千军来到一个市集大镇,面对人山人海,立于其中,他不知所措?因为他把人跟丢了。   他怎么也不甘心,于是一个施飞掠上民房,居高临下观察大街上行人,希望有所发现。谁知,一无所获。   铁千军还是不放弃,从中午到晚上,明月当空,他还是在民房上走动着。   这时,更夫已敲过三更天了,铁千军此刻已觉肚子好饿,见大街上有个卖山芋的老头,他跃下民房,掏钱要了几个,忙地又上民房寻察。   铁千军填饱肚子后,便一头躺在房顶上赏起月亮来,月色好美。   月光如水,新月如美人,他一下子思绪注上心头,仿佛那明月就是蝴蝶仙子晓丫头。于是,他便对‘她’说道:“姑娘,是你吗?你今晚上好美、好美,在下虽身在官宦之家,见过美貌女子不计其数,但从来没见过如姑娘这般天仙美貌。对了!姑娘,前些天姑娘仙驾寒舍,我们之间发生了一场大误会,还请姑娘多多原谅。在下知道,由于在下的过失,射杀姑娘最心爱的机儿、灵儿,在下深感内疚,不过,在下会以一生来偿还,为姑娘做牛做马,绝无怨言,请姑娘给在下一个恕罪的机会,好吗?”明月如水,冰冷而无情。   忽然,铁千军站起,抬头目不转睛地仰望如水般的月光,为什么‘她’的脸色好难看?好可怕的感觉,好像还在流悲伤的泪水,铁千军更加难过,又道:“在下知道,在下伤你伤得太深,我也知道你不会原谅在下。但是,不管如何,有句话在下必须说明,我喜欢你,在下爱你,爱你每分每钞,爱你一切,这种感觉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便产生了,你就是在下从小一直埋藏在心中的仙女,我的梦中情人,我的生命。”   新月依旧白似昼,偶有几丝薄云飘过,如摘美人脸上轻沙,面色仍是不改,冷若冰霜。   铁千军心灰意冷,摸去眼角湿润泪水,情绪激动,不由地诗兴大发,感慨万千,低头吟道:“月华似水照如故,圆缺阴晴曾几度。一夜风竹万叶诉,声声别后相思苦。”铁千军之父司合忽一向崇拜汉文化,饱读汉书经典,满腹经纶,铁千军从小受父影响,对汉文化也有所精通,这首诗平仄欠妥,竟境深刻,尤其后两句更是绝句,这对一个以蒙古为尊的蒙古人来说,脱口而出,确实不简单。   这是一首伤感的诗句,伤感的铁千军又落下几滴泪水,忙又拂去泪花,再一次对‘她’说道:“对了,姑娘,有件事在下要告诉你,淇英府丢失卸甲金刀,事关重大,父王认为这是你与万马堂的人合谋盗偷,决定举兵讨回,不然父王便血洗万马堂,为此,在下特意前来通知姑娘,敬希姑娘与万马堂众位英雄三思而行。”   他刚言此,忽然一阵衣襟飘动,有二人上了民房,铁千军透过马头墙斜侧望去,心道:“咦?这二人不正是青城派掌门人西门进狼和他的弟子扇风亭吗?他们在干什么?”悄悄躲在墙后,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西门进狼和扇风亭一前一后在屋脊上小步走着。扇风亭问道:“掌门师父,您唤弟子来有何要事?”   西门进狼忧虑说道:“风亭,明日为师就要和金诺在美女峰决一死战了,这一战为师一点取胜的把握也没有,所以,为师必须在今夜把后事再次交待一下。”   扇风亭道:“掌门师父,您还有什么事儿需要弟子去做的吗?我们下山之前,您不是把该吩咐的都吩咐了么?您是不是担心万一掌门师父遭遇不幸时,青城派掌门之选?如是这样,掌门师父放心好了,我们‘青城七子’、‘青城八秀’、‘青城九刀’、‘青城九剑’会全力协助大师兄牧神午后带领全山弟子把青城派发扬光大的。不过,弟子相信掌门师父这次一定不会输给金诺的。”   西门进狼道:“金诺有新一代刀神之称,他的刀法每一招每一式都快得不可思议,所以‘快刀金诺,唯我独尊’这句话在江湖上传了好几年了,其势头直逼刀神不昏大叔,为师不得不担心呀。刀神不昏大叔天下之尊,无人能敌,他能向刀神挑战,可想而知了。最近,江湖又有一种新说法,叫做‘八风吹不动,快刀斩不昏’,这‘快刀’自然是指金诺了,而‘不昏’不用说是不昏大叔了。”   扇风亭惧色,紧张地问道:“掌门师父,金诺真得那么可怕吗?”   西门进狼肃色说道:“当然了!不然,为师也不会抬着棺材前来与金诺决一死战了,万一为师死在他的刀下,你们也好为我收尸。”   铁千军心道:“原来西门进狼与金诺决战美女峰,他自知不是敌手,于是叫弟子披麻戴孝,抬着棺材前去美女峰应战啊?”   扇风亭恭敬抱拳道:“掌门师父,我们可不可以不战呀?”   西门进狼摇头说道:“我们武林中人名誉比生命更重要,不可不战。何况,我们青城派乃中原武林八派之一,能有今天很不容易,千万不能因为为师而有损青城门风,为师个人得失是小,但青城百年绩业是大。为师亡后,你们一定团结协力、精诚合作,协助大师兄光大青城,造福武林。记住!千万谨记!为师死后,你们不要找金诺报仇,因为这是江湖恩怨,江湖上的事谁也说不清楚,究竟谁对谁错,或许江湖会有个评断,这些话为师在下山之前已对你们说过,今日再次叮嘱,希望你们真正有耳朵听到心里去。”   扇风亭泣道:“掌门师父,弟子恨死自己了,弟子真是没用,不能为掌门师父分忧,不能替掌门师父决战。”   西门进狼道:“有你这份孝心,为师很高兴。金诺不是个坏人,只不过他是个江湖中人,有时候,他也身不由己,我们不能怪他。风亭,你知道吗?能够与金诺决战,应该说是一种兴事,江湖上能与他过招的有几人呢。”   扇风亭道:“可是,可是……”   西门进狼道:“人都会要死的,只不过迟早而已,你用不着伤心,也用不着害怕,做为一个高手,能将他的武术发挥极致,即使死。在对手的刀下,死也无憾,只不过……”   扇风亭问道:“只不过什么?”   西门进狼沉绪良久,道:“只不过为师在死之前有件心事未了。” 第33章 凤凰小刀   扇风亭疑惑道:“心事?”   西门进狼捋须说道:“这是数十年前的事了……”时光荏苒,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多年前的岁月里。   蒙古帝国自从崛起草原,在铁木真时期就开始了南征北战,东讨西伐,先后统一塔塔儿部、王汗金帐、征服乃蛮部、西征花剌子模、进攻西夏,困大理。   蒙古大军骁勇善战,长驱直入,势不可挡,攻城略地,很快就将摇摇晃晃的西夏王朝围攻的艰难抵抗。   铁木真西征围攻西夏,在六盘山下清水县病逝。成吉思汗临终前留下三道遗嘱:第一道遗嘱;选窝阔台为继承人。   第二道遗嘱;征服西夏。一方面令部属隐瞒自己的死讯,使西夏人不再改变投降的主意,使其国王亲自来到蒙古大军的营帐,另一方面,他又密令,要将西夏人,自父母及其子孙,全部斩尽杀绝,作为他遗体前的祭品。   第三道遗嘱;灭掉金国。最后遗嘱是非常完备的,其主要策略是避实击虚、以逸待劳、联宋灭金,而隐含的策略还有假道灭虢,即先借宋朝的道路灭掉金国,然后返回头来再灭宋。   成吉思汗铁木真病逝后,窝阔台继位、拖雷依仿汉法,改革官制,确立中央集权,严格执行成吉思汗铁木真的遗嘱,秘不发丧,等西夏最后一个皇帝来到大汗帐篷外行礼时,以为成吉思汗只是生了病不能见他。三天后,西夏末帝被杀。蒙古大军进入兴庆府后,大肆屠杀,西夏被灭。   与其相比,南宋政权因政治腐败,致贾似道得以擅权,网罗亲信,极力打击陷害有功将领,或被罢官,或被治罪而死,致使民心相悖,将士离心,战备松弛,坐失强兵固边大好时机。   拖雷在平定内部之乱后,整顿军队,组训骑军,积极进行攻西夏,征大金,灭赵宋准备。制定了先取襄樊、实施中间突破、沿汉入江、直取临安的灭宋方略。   蒙古大军在兵困西夏之时,遭到西夏军民顽强抵抗,久攻不下,拖雷担心这样下去会延误灭金攻宋时间,于是兵分两路,一路有自己亲率大军围攻。另一路就派速图特尔为先行讨伐大将军,南北进攻西夏,限期西夏段氏皇族三天之内交出玉玺,弃城投降,否则,蒙古铁骑兵临城下,血洗西夏。   西夏一下人心惶慌,不知所措,都被拖雷的蒙古铁骑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建议西夏皇族弃城投降,免遭血光之灾。   蒙古大军进入兴庆府前夕,凤凰小刀将军刚直严词,舌战群臣,扬言:‘弃城不可为,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应与全城百姓共赴国难,誓与城池共存亡’。朝臣很是害怕蒙古军,坚决投降,而且,还劝谏西夏国君罢免凤凰小刀兵权,打入天牢。   此事传出,立即动怒凤凰小刀属下和全城百姓,大家愤愤不平,不约而同跪在皇宫外,围攻金殿。朝野震动,不得不释放凤凰小刀。凤凰小刀一怒之下,弃官而去。   后来大家才知道,原来他带领属下和西夏城一些有血有肉的百姓抗击蒙古大军去了。   凤凰小刀将军精通兵法,作战勇猛,首战就将足智多谋的速图特尔的西路军打得落花流水,不堪一击。而也正是在这次战争中,速图特尔兵败,大病不起。   速图特尔一身追随铁木真,戎马一生,中年得子,活了一百三十岁,依然体态健康,想不到仅仅这次败战,这位‘长寿王爷’就结束了他的一生。速图特尔从随铁木真起兵大漠,到统一蒙古,西征伐辽,贡献卓著。   成吉思汗铁木真北征海都,他协助木华黎,封‘拔都儿’,任后卫亲军都指挥使,之后又再封王。常年征战,速图特尔落下很多疾病,又年事已高,久病不起,其子司合忽继承父位,继续兵困西夏。   司合忽本以为父王兵困西夏,必然会使西夏弃城投降,哪知他们非但不投降,反倒背后插他一刀,司合忽十分恼火,气得七窍生烟,连夜命大军在西夏城外挖土壕,筑高墙,弓箭、火枪齐对西夏城,不论是谁,凡出城者,一律格杀勿论。”   另一面,司合忽带领一小队人马由飞马山小径偷偷进入皇宫,希望生擒西夏国君,兵吞西夏。   哪知司合忽计划周密,却不及凤凰小刀将军谋略胜算,他似乎早料到司合忽会有此一举,于是率领抗蒙义士兵伏飞马山,布下天罗地网,企图将司合忽一网打尽,司合忽等人一到飞马山,立即感觉不妙,当下便识破凤凰小刀将军的天罗地网阵是根据伏羲八卦太极图变化而来,于是顺其意地根据八卦图的变化一一破解。   凤凰小刀将军早知道司合忽非等闲之辈,相信若破天罗地网阵也得要半天工夫。   司合忽不到半个时辰便破解,凤凰小刀将军大感意外,立马又施下江湖诡异阵法,妄想困住司合忽等人,结果全被司合忽破解。   凤凰小刀将军震憾不已,叹道:‘蒙古大军有此贤能,天下岂能不落入鞑虏之手?’   飞马山一役,凤凰小刀将军真正感到司合忽的厉害,感到他的可怕,但是他们绝不低头、苟且投生。一个个擦亮兵器,决意与司合忽一决生死。   在一次决战中,凤凰小刀将军一时大意,步入司合忽的圈套,全军覆没,结果,被司合忽囚进一个山谷洞里。   之后,司合忽率军击鼓叫战,威胁西夏皇宫,最后,西夏皇室奋战不及,只好投降,司合忽为报父仇,将重要之人押往大都,其余皇室官员杀得杀,充军得充军。   西夏灭亡后,司合忽杀人过多,令察罕不满,察罕苦劝司合忽,要‘以德治天下’,并认为凤凰小刀将军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很敬佩凤凰小刀将军为人刚正不阿和他的雄才伟略,命司合忽‘识英雄重英雄’,劝其纳入旗下,日后为国效忠。   他也知道这事很难,但是为国为民,只好礼贤下士,招纳英才,释放所有凤凰小刀将军部下。   然后,命司合忽把凤凰小刀将军请到自己的王府,以礼相待,视为兄弟,任由出入王府,司合忽无奈,只好答应。   凤凰小刀将军被司合忽请到自己的王府,以礼相待,起先凤凰小刀打算一走了之,后来,他一想,天下之大竟无他容身之地,如今他已是国破家亡,孤身一人,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左想右思,愤愤不平,他沦落到如此地步,完全拜司合忽所赐,凤凰小刀将军决定要报仇,他也要让司合忽国破家亡。 第34章 白莲教众   在他的计划中,凤凰小刀首先把复仇的对向指向了司合忽的家人。   表面上,凤凰小刀对司合忽伏首称奴,惟命是从。   暗地里,凤凰小刀在几天之内,把淇英府上下所有的人收拾的服服帖帖,仿佛他就是淇英府王真正的主人。   司合忽礼贤下士,珍惜友情,以为凤凰小刀真心归顺,经常带领他在军营生活,且还封他为神刀营副都统,掌管军营部分兵马。   凤凰小刀有了军权和自由空间,秘密在军营收买心腹,与西夏一些爱国旧臣和大宋、西夏、大辽、大金爱国之士密谋策划联合反元复国,诛灭淇英王。   凤凰小刀原以为他的计划非常周密,无人能破,司合忽王妃思必格贤淑聪颖,把凤凰小刀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她原先本想把凤凰小刀反叛之事告之司合忽,但是思必格王妃考虑到凤凰小刀乃性情中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能良言相劝,使他步入正途,这对日后协助司合忽效忠蒙古,加强蒙汉以及其它民族之间的团结起到重要性的作用。   思必格三思之下,就隐瞒了这件事,常常约凤凰小刀私下谈心,以物暗示或妙语禅机点化,希望他有所觉悟。   凤凰小刀岂会不明白,一听她语出惊人,吓得凤凰小刀心惊肉跳,生怕复国之计败露,淹及鱼池,连累无辜,凤凰小刀便对思必格王妃起了歹毒之心。   一天夜里,凤凰小刀约思必格王妃出府看烟火灯会,打算在无人的时候,一刀杀了她。   谁会料到,在途中,思必格王妃有所预感此行凶多吉少,便问凤凰小刀道:“将军!你今天怎么会想到约本王妃观烟火?”   凤凰小刀道:“听说大都烟火特别漂亮、很精彩,盛况空前,属下这些日子见王妃心情不悦,闷闷不乐,所以就邀请王妃一道观赏,希望王妃……”   思必格王妃暗示说道:“或许这是本王妃最后一次看烟火了。将军!本次烟火大会乃大蒙古开国以来最大的一次盛会,必定人很多,万一其中有些不良分子行刺本王妃,惊动淇英王,你该如何交待?”   凤凰小刀吃了一惊,心想,这女人不同凡响,她今夜胆敢赴约,一定有了十足的把握。他不相信她的胆量,但可以肯定她是个难以对付,十分可怕的女人。于是说道:“王妃无须多虑,一切属下早有安排,若王妃有一根毫发被伤,属下愿意人头做保。”   其实,思必格王妃在赴约之前料到自己性命会有危险,她深明大义,为国为民,甘愿赴约。   另一方面,思必格王妃很敬重凤凰小刀乃仁义之士,不想令他步入岐途,一路上她一边提醒凤凰小刀不要燃火自焚,凭他们的力量是不可能推翻强大无比的蒙古。   还有一方面,思必格王妃也是为了自保。   思必格王妃见凤凰小刀向自己保证,一颗心顿时落了下来,点头道:“有将军这句话,本王妃也就放心了。”   其实,除了凤凰小刀一帮人想要推翻强大无比的蒙古之外,天下还有一支比他们更凶惨、更可怕、更恐怖的组织也想推翻蒙古,这个组织就是川陕白莲圣教。   白莲教他们信神奉鬼,迷惑人心,妖言惑众,行踪诡异,经常暗杀朝廷官员和边疆大将。   司合忽和察罕曾为大蒙古江山立下过汗马功劳,因此他们也被白莲教的人列入黑名单,千方百计地寻机暗杀。   白莲教得到消息,大都一年一度的烟火大会,司合忽定会出现在观礼台上,白莲教徒早就设下暗杀计划,只等司合忽前来送死。   偏偏巧的是,那日淇英王因有要事,未能亲临观礼。   白莲教徒等了好久,不见淇英王过来,大家的实在不奈烦了,见大街当中有淇英王府的马车过来,前护后拥,他们以为是淇英王司合忽前来参加观礼,白莲教众见下,欣喜若狂,大家纷纷戴起面具,扮神弄鬼,向马车包围过去,刺杀淇英王爷。   凤凰小刀是位沙场老将,见形势不妙,扬剑大喝,问道:“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   其中有一白莲教徒答道:“明人不做暗事,我们是川陕白莲教信徒,今日奉教主之命前来杀你的。”   那名白莲教徒说完,第一个跳上马车,拔刀就刺向马车里。   凤凰小刀吓得大跳,原来他们把他当成淇英王爷了,拦剑护车,一把抓住那教徒向上一提,威胁众白莲教众道:“你们胆敢上前一步,在下就摔死他。”   这帮白莲教徒的思想早已被邪教歪论浸化,当场就有好多教众答道:“我们有神功护体,是摔不死、杀不死的。你摔呀!有种你摔死他,那他就可以得到正果,成佛成菩萨了……”   凤凰小刀一听之下,火冒三丈,心怨道,西夏国之所以灭亡,就是宗教色彩太浓,把所有的希望寄托于天于神,导致国破家亡。   凤凰小刀恼怒一激,当场摔死那教徒。   这下子恼火了白莲教众,大家拔刀扬剑向马车乱砍乱杀,仿佛一群发了疯的暴狮,纷纷跃上马车,誓与马车上的人共存亡。   凤凰小刀向思必格王妃保证过,绝不伤害她,时下怕她误会自己,当下拼命保护马车,前后左右,上一剑,下一招,忙得他不可开交,心焦如焚。   正待这时,马车前两头枣红马受到惊吓,悬蹄鸣嘶,发疯地向大街上人群冲了过去。   凤凰小刀见下,大吃一惊,心想,这下又不知要死伤多少无辜了?一边应战,一边紧追马车,大声叫喊道:“快闪开,快闪开,大家快闪开!”   凤凰小刀一心无二用,一面担心大街上百姓无辜,又担心王妃安危。另一方面,后面穷追不舍地遭白莲教众疯狂乱砍乱杀,白莲教众一连好几刀伤着他,他也没感觉。   凤凰小刀救人心切,一心赴在马车上,他见两头大马勇猛横冲,一路上撞死撞伤不少无辜百姓,凤凰小刀心下更急,无暇顾及白莲教众,当下提足劲力,一个‘白鹤冲天’飞上车顶,正待牵绳拉住两头大马时,突然,凌空中有个鬼嚎般的怪声叫道:“狗贼!去死吧。”   那人武功相当厉害,一个飞腿顿将凤凰小刀踢下马车。跟着那人又是一个飞扑,‘啪啪’两掌,即把凤凰小刀打出三丈之外。面对突如其来的偷袭,凤凰小刀毫无防备,大吃一惊之下,深感对手的武功高深莫测,他一个凌空飞跃,扬剑一横,问道:“阁下是什么人?”   那人摆了个‘白鹤亮翅’的姿势,说道:“明人不做暗事,在下川陕白莲圣教教主枫熙慕。”   凤凰小刀一听枫熙慕,心暴大忿,道:“你这个恶棍,一切都是你的所为,要不是你,今天也不会死这么多无辜百姓,在下今天要为他们报仇血恨,我要消灭你。”   凤凰小刀把话说完,飞剑一闪,直刺向枫熙慕的咽喉。枫熙慕见剑飞来,双掌舞起花圈,左右拔挡,奋力化解。岂料,凤凰小刀剑法不泛,威力凶猛、狠毒,一下子将枫熙慕逼退数十步。   枫熙慕自谓神功盖世,天下无敌,今见对方剑法炉火纯青,心下紧张,忙然提气连意,喝道:“我有神功护体,你杀不死我的。”   枫熙慕发了疯似的,拼命已极,大施看家本领‘白莲神掌’,上下左右,前后飞扑,果见效果,这一下子反倒将凤凰小刀逼退数十步了。   这一退,枫熙慕见有机可乘更加拼命,而且,决战中,枫熙慕还暗下毒镖,致凤凰小刀于死地。 第35章 患难与共   凤凰小刀早有防备,右手灵指一探,夹住毒镖在手,冷眼恶语,讽刺道:“明人不做暗事?简直卑鄙下流,无耻!”凤凰小刀说完,飞起手中毒镖打向枫熙慕。   枫熙慕力大威猛,擅于暗器,但他偏偏不会接暗器,那毒镖‘嗖’地一声,正好打在枫熙慕的左臂上,顿时,吓得枫熙慕‘哇哇’大叫,慌手慌脚中急忙在衣兜里取解药给自己服上。   凤凰小刀见机会难得,此下正是取枫熙慕性命之时,飞剑横冲,再次直刺,大喝道:“剑定中原!下地狱去吧。”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枫熙慕就要命丧黄泉,就在这间,突然,四周民房上跃下数十名手持长剑的白莲弟子来,他们不是一般的弟子,而是白莲教的骨干力量,武功不泛,剑术高超,在江湖上都有排名。   他们见教主危及之刻,飞剑齐出,一个个如翠鸟捕鱼一般,剑剑快如电闪,就听‘叮叮叮’地一声,数十名白莲弟子一起将凤凰小刀的剑挑得飞起,随后,众弟子又是齐掌突出,顿把凤凰小刀推得飞上高空,落于数丈之外,口吐鲜血。   凤凰小刀原以为大蒙古已安定多年,这次出行万无一失,除了他们不伐旗起兵,天下还有谁敢对淇英府下手?   因此,此时的护卫也不多,这些人武功低微,三五两下就让白莲教众杀得尽光,时下,他让白莲教弟子攻击得大惨,不禁心下好后悔没有多带缓手。   事已至此,现下凤凰小刀也只好脱离白莲教弟子的围困,勒马救人,保护王妃安全为紧,于是再一次落上马车车顶上,之后,凤凰小刀向前一跃,准备将马踢向大街一小巷里去。   枫熙慕突然出现在他眼前,出其不意,抄起二脚,大喝怒喊,‘啪啪’两声,枫熙慕神力过人,脚上功夫更是无人能及,双脚一出,正中大马,那两头高头大马立即尸首分家,那头飞向人群当中,血溅大街,立即吓倒好多人。   高头大马没有头,身子‘卟’地倒下,马车立停,但是大街上的人群被这一闹,人心慌惶,四处逃窜,一下子把马车给挤翻了。   这回可急坏了凤凰小刀,他及时冲进车里,救出王妃,乘着人群大乱,向城西逃亡,白莲教众见凤凰小刀带着王妃乘人群大乱逃命,他们岂肯放过?   一个个施展轻功拼命追赶,而那些不会轻功的人只好分开人群夺路飞追。   人群太多,又是乱成一团糟,他们非但没有让那些不会轻功的白莲教弟子的路,反而把部分白莲弟子逼得后退,阻拦他们只有退路让道的份儿,根本前进不了。   这下可恼火了白莲弟子,他们怒从心中起,发誓要把凤凰小刀和思必格王妃大卸十八块。   白莲弟子紧握手中兵器向无辜人群血腥屠杀,劈出一条血路来。   当白莲教众分开人群时,凤凰小刀和思必格王妃已经逃远。白莲教众好不容易逮到一次机会,岂会放过?他们在教主枫熙慕的带领下勇往前追,不杀死他们誓不罢休。   白莲教众这一追,竟是三天三夜,他们一直由大都追到保定,而由保定追到石家庄,在石家庄的包公神庙里,白莲教弟子发现了凤凰小刀和思必格王妃。   这包公神庙原先是石家庄刘总兵家的祠堂,后来蒙古兵入侵,火烧祠堂,当地人为纪念宋朝名臣青天包大人,将刘氏祠堂改名为包公神庙。   当地人在修建神庙时,为防御蒙古军再次火烧神庙,贱踏神像,他们用巨石建祠,不易火攻。而且,稍有不慎,必然命丧黄泉。   凤凰小刀也是在无意中发现神庙内有机关,不想这次被白莲教逼得走投无路,正好用它来对付白莲教弟子,总算敌退追兵,暂保安全。   凤凰小刀心想这样躲避下去也不是办法,就算不被白莲教弟子杀死,他们也会被饥饿困死。正待他们想办法逃离时,这才发现,白莲弟子几百人把神庙包围得水泄不通,刀剑齐备,用神弓对准神庙,只要凤凰小刀、思必格王妃一出现,立马让他们变成一对刺猬。   凤凰小刀知道硬闯不行,只有等待机会逃出去。   凤凰小刀、思必格这一等,竟是二个多月,幸好庙里以前住着一个庄稼汉,在一个比较隐密的地方藏有一箩筐红山芋,凤凰小刀、思必格王妃每天以此充饥,倒也挨过了二个多月。   二人多月以后,山芋吃完,天气渐冷,无食无衣,他二人见追兵未退,每日在外耀武扬威,破口恶骂,令人心焦如焚,思必格说道:“看来我们这次是劫术难逃了。”   凤凰小刀抱歉说道:“都是属下不好,连累王妃。”   思必格道:“将军不必自责,此事不能愿你。”   凤凰小刀道:“怎么,王妃还相信属下吗?”   思必格道:“为什么不相信?”   凤凰小刀道:“属下还以为你认为我跟他们是一伙的呢。”   思必格道:“在本王妃心中,对你永远没有‘不相信’三个字。”   凤凰小刀感激不尽,道:“谢谢王妃!”   思必格道:“谢什么,我们可说是同富贵,共患难,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客气话不必言谢了,我们还是想个办法逃出去吧。”   凤凰小刀道:“白莲教重兵围困,属下无能,还害得王妃一同受罪,是生是死,实在难料……”   思必格道:“本王妃现在才感觉到原来活着真好,为什么人只有在失去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以前那些所谓的美好,无非都是名和利,过眼云烟。”   凤凰小刀道:“王妃说的是,以前属下为了复国大计,不则手段,心无温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得到什么?总之,一片茫然。今天,属于终于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了。”   思必格道:“你能明白其中道理,也算是大彻大悟,总算没有枉费本王妃一片苦心。”   凤凰小刀道:“江山代有人才出,有旧就有新,这是自然之理,任何人都无法改变。蒙古入住中原已多年,国泰民安,繁荣昌盛,一片祥和,皇帝做的比我们汉人还要好,其实,谁做皇帝都一样,只要国强民富,国泰民安就行了。老百姓饱受战乱之苦,刚刚才过上好日子,一旦再动干戈,倒霉的还是受苦受难的老百姓。至于复不复国,报不报仇,现在想来,已经无所谓了。”   思必格道:“既是你们复国了,百姓未必会过上好日子,不复国,百姓也未必受苦,今天安定团结的大蒙古就是个例子。”   凤凰小刀感叹说道:“是啊!以前都是我们统治外族,今天有外族统治我们也何偿不可?这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思必格笑道:“凤凰小刀一生戒马,对国家的认识比我们平常人要深刻的多,你能够认识到民族一家亲,放下复国包袱,这对你来说不能不算是个奇迹,这不仅是本王妃之幸,也是大蒙古之幸,更是天下苍生之幸,请受本王妃一拜。”说着向凤凰小刀恭敬一揖。   凤凰小刀马上扶起思必格王妃,道:“王妃不必如此,属下受不起。”   思必格道:“将军为国为民,劳苦功高,受得起。何况是我一个女子,就算是当今大汗的大礼也受得起。”   凤凰小刀道:“王妃这样说,属下更是不敢当。”   思必格道:“将军太过谦了,想不到一向做事果断的你这时也会婆婆妈妈起来了。” 第36章 私定终身   凤凰小刀笑了笑,说道:“跟王妃在一起就算是不婆婆妈妈也会变得婆婆妈妈。”   思必格也笑道:“是吗?我真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凤凰小刀道:“国色天香,人间极品。”   思必格‘扑哧’一笑,道:“你又在取笑我,我不与你说了。”   思必格说完,连打了三个喷嚏,凤凰小刀见着,忙脱下大褂给思必格披上,道:“天气寒冷,请王妃披上。”   思必格推辞道:“不,我穿得比你多,还是你自己披上吧。”   凤凰小刀推辞道:“属下身体强壮,还是请王妃披上。”   思必格坚持道:“不!我已经感冒了,你再感冒,我实在过意不去,万一我们都病倒了,那谁来照顾对方?”   凤凰小刀道:“我们这次逃往,毫无准备,能在此活到今日也算是个奇迹。可是,天气寒冷,缺衣少食,我们日后的日子该如何度过,我们在神庙里究竟还要困多久?属下也不知道了。”   思必格道:“我们这次出来,这么长时间,淇英王府一定大乱了起来,王爷也一定急坏了。”   凤凰小刀道:“都是属下不好,如不是属下邀请王妃看烟火,王妃也不会……”   思必格道:“你不要自责了,目前想办法逃出去才是。”   凤凰小刀道:“白莲教邪徒也真够能坚持的,这么长时间了,他们还不肯放过我们,真是令人佩服。”   说到这里,凤凰小刀见思必格又打了几个喷嚏,用双手裹紧身躯,他又送上外套给王妃披上,思必格仍坚持不要,凤凰小刀强行把外套给思必格王妃披上,思必格实在不好推辞,只好披上了。   由于神庙是用巨石建筑,庙外被困,天寒地冻,他们不仅缺衣少食,且无法生火取暖,二人只得在庙内来回踱步做运动热身。   两人在神庙内大约蹦蹦跳跳半个时辰,庙外大雪纷飞,满院一下子变为银色,思必格王妃冲出去,欣喜若狂地在院内随伴着大雪手舞足蹈,翩翩起舞,犹似天女散花。   凤凰小刀见下,不禁赞道:“好美、好美、好美!”他心底好激动,心想,要是能与她共度一生,此生无憾,可他毕竟是铁血汉子,正人君子,纵然有非份之心,也没有那个胆,只有远远地看着她在风雪中欢快地跳舞,口中不绝吐出那两个字‘好美’。   凤凰小刀不愿打挠她,不想破坏这种无与伦比的美,静静地看着她,呆呆地凝视着她,出了神,仿佛一下子有几个,几十个思必格王妃在翩翩起舞。   凤凰小刀激动不已,控制不住内心情感,冲了出去,与其一起跳起欢快的‘雪舞’。   两人手牵着手,轻舞伐步,快乐的像个孩子。   这一次大胆出位,凤凰小刀不再胆寒了,与思必格王妃每逢下雪时都这样欢快地跳着、蹦着,时间已久,两人渐渐都对方产生了爱慕之情,但由于双方都顾及对方的身份,他们只好把这份爱慕之情埋藏在心中,不敢向对方表白。   有一天,凤凰小刀突感风寒,发起高烧来,思必格王妃不知所措,急得抱着凤凰小刀泣哭不止,暗下发誓要与他生死与共。   凤凰小刀的高烧到第二天也没退下来,思必格再也按奈不下去,心想,如果我再不想办法救他,那他真得会死的。   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唯一的办法只有弃庙投降,但投降更糟。   思必格王妃左想右思只好放弃,打算与他一起徇情。   王妃整天抱着凤凰小刀依偎在石墙角落伤心落泪,为他祈祷。   她的真诚真情感动了上天,凤凰小刀高烧退了下来,忽然变得发冷起来,一头扎进王妃怀里,口中不绝念道:“好冷、好冷,我好冷。”   思必格王妃一听‘冷’字,欣喜大悦,心想,这下他不会死了,忙地扯下她的斗篷给凤凰小刀披上,凤凰小刀还是不停地叫:‘冷’,思必格王妃没办法,又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凤凰小刀盖上,紧紧抱住他。   凤凰小刀仍然叫:‘冷’,思必格实在无法,最后不顾自己王妃身份与女子的矜持,最后用身体给他取暖,帮他度过危险期。   那一天夜里,凤凰小刀烧退,也不再叫冷了。   那一段日子的相处,那一段时间的私守,他们都觉自己彼此离不开对方了,他们终于冲破了种种伦理障碍,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扇风亭听到这里,惊道:“掌门师父!这是真的吗?他们怎么可以干出这种事来?太对不起王爷了!”   西门进狼叹道:“所谓日久生情,便是如此吧。”   扇风亭道:“不知道王爷知道了,做何感想啊?他承受得了吗?”   西门进狼继续说道:“凤凰小刀与思必格王妃私定终身以后,打算长期在神庙住下,但想长期住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面临着许多问题,天寒地冻,缺衣少食先不说,光外面围困他们几个月的白莲弟子整天吵着闹着,令他们心神不宁,又如何长期居住?还是想个办法脱逃才是上策……”   这段爱恨情仇,感动了很多人,也羡慕了很多人,但是故事的主人公却是爱的那么艰难和辛苦。   凤凰小刀与思必格王妃二人在神庙困久后,心想,神庙如此建设巧妙,坚固之极,肯定是有人故意建此来防御外敌的,既然是防御外敌,一定有逃生的地道可以通向外面。   他们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便开始找了起来。   他们找了好长时间也没找着,只有正门一条出路。   凤凰小刀也曾心想带着王妃杀出去,但考虑敌人兵多将广,个个武功高强,冲出去也只有死路一条,他死不打紧,连累王妃,那是他最大的罪过。   一连几天,他们整天在想着如何解决衣食问题,怎样才能逃出去?   就在这间,真是吉人自有天想,天无绝人之路,淇英王爷司合忽在得知凤凰小刀、王妃失踪的消息后,派人在大都全城搜查,经探子回报,说凤凰小刀和思必格王妃遭白莲教弟子追杀,被困石家庄包公神庙。   司合忽大怒,马上派兵围攻白莲教总坛,另一边亲自率大军南下石家庄救人。   朝廷大军一到,杀得白莲弟子措手不及,死伤无数,经过半天的激战,除教主枫熙慕潜逃之外,所有弟子或俘或杀。   司合忽把思必格王妃和凤凰小刀接回大都后,淇英王爷为感谢凤凰小刀对王妃的救命之恩,与凤凰小刀结拜为兄弟,并扬言待子出世后,认凤凰小刀做干爹。凤凰小刀不好推辞,只得认允。   这样以来,凤凰小刀在王府的地位与日俱增,已是王府的第二主人。   对于这些,凤凰小刀全然不顾,他只想每天和思必格王妃在一起,哪怕看她一眼也就心满意足了。   思必格毕竟是司合忽王爷的妃子,郡主去世后,司合忽最宠她了。   凤凰小刀二人只有把那份深深的牵挂埋藏在心里,彼此都不敢言,每次见面,都是用忧愁的眼神瞟对方一眼,不敢多看一眼,生怕被淇英王爷起疑心,那后果大大不妙。   这种日子他们持续了好长时间,度日如年,每回话到嘴边,凤凰小刀和王妃都因为顾虑太多,不敢向对方表白自己的思慕之情。 第37章 东窗事发   随着时间的流逝,王府里传出一个消息,思必格王妃怀孕了,司合忽高兴极了,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凤凰小刀。   凤凰小刀又惊又喜,他担心这个孩子可能不是司合忽的,于是找了个机会问思必格王妃,王妃证实,孩子果真不是淇英王爷的,是凤凰小刀的。   凤凰小刀自是高兴,但以后的问题该怎样解决?   他们也曾打算把真相告诉淇英王,然而他二人又担心淇英王爷接受不了事实,会对他两人和孩子下毒手,这件事就一直拖了下来。   王妃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随着临盆日子临近,凤凰小刀和王妃心焦如焚,几次想把真相告诉司合忽,话到嘴边,就是没有勇气说出来。   终于,王妃的孩子出世了,淇英王爷高兴的不得了,立即大摆酒席,当场抱孩子拜凤凰小刀为义父。凤凰小刀心里很明白,明明自己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却要做义父,心中虽有不平,但也无可奈何。当天夜里,凤凰小刀乘没人的时候,偷偷进入思必格王妃的厢房,述说自己的不平与痛苦,思必格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劝他等待时机。   凤凰小刀实在无奈,只好暂且答应下来。可是,谁会知道,他二人的谈话,被淇英王爷无意中听见,气得司合忽忿怒大暴,飞起一脚踢破房门,扬剑一厉,骂道:“奸夫**!你们做出如此见不得人之事,对得起谁?你们对得起本王吗?”   凤凰小刀、思必格吃惊不已,心想事到如今,只好如实相告。司合忽气昏了头,根本不听他们解释,飞剑就刺,喝道:“狗男女,本王今天要了你们的命,让你二人到阎王殿去做亡命鸳鸯。”   淇英王爷司合忽武功不泛,剑法高超,一气之下,剑法已入化境,凤凰小刀心亏理亏,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拼命保护思必格王妃。   那剑光闪闪,剑气箫箫,在凤凰小刀周身上下飞来窜去,眨眼工夫,凤凰小刀已是遍体鳞伤,血痕累累。   淇英王爷司合忽见凤凰小刀只守不攻,拼命保护王妃,气得他大喝大叫,道:“你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不与本王一决生死?你以为这样本王会放过你们吗?”   凤凰小刀认罪道:“王爷!属下对不起你,我有罪,请你责罚属下吧。”说着,凤凰小刀一头跪在司合忽面前,说道:“属下与王妃真心相爱,两情相悦,希望属下死后,请放过王妃和孩子。”   思必格见下,也跪在淇英面前,求道:“王爷,你我夫妻一场,只要你肯放过凤凰小刀,妾身愿一辈子伴你左右,还有这个孩子。”   司合忽怒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没有错,错的是本王爷,本王真是瞎了狗眼,嘿嘿嘿,一个是我至真至深的爱人,一个是我忠情忠义的兄弟,我司合忽精神上的知己和灵魂上的知己,想不到本王以仁义待人,你们却以欺骗手段把本王玩弄于股掌之上,嘿嘿,我真是傻到家了,一世英明,今朝毁于一旦。”真情流露,激动不已,一肚子苦水无处可出,只有从眼角处涌现。   思必格道:“王爷!我们对不起你,妾身背叛了你,我不是个好妻子。”   司合忽道:“你当然不是个好妻子了,你不守妇道,与人通奸,你说你对得起谁?本王身为开国大勋,英明盖世,可是你做出如此见不得人之事,叫本王还有何脸面见人,还有何脸面苟活人世?我好心痛,本王真的痛心不已,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本王?难道我对你爱得不够深吗?难道本王对你付出的不多吗?在族里,无论童叟老幼都夸本王是个模范丈夫,在朝廷,人人称赞我是个合格的好丈夫。为了你,本王不纳妾不娶妻,为了你,本王抗旨违命,宁死不娶瑞撒公主,原以为我对你忠心,你会对我忠心,谁会想到,你你……”   司合忽说着,恼怒成羞,正要一巴掌向她打去,掌到空中,淇英王爷司合忽实在狠不下心,双眼如珠似的紧紧瞪着思必格王妃好久好久,就是下不了手。孰知,他竟然将那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一巴掌不行,司合忽又来第二巴掌,第二马掌不过瘾,又来第三、四、五、六……巴掌。   这几巴掌虽打在司合忽身上,却痛在思必格王妃心里,她急忙冲上去,一把抱过淇英王爷司合忽的手臂,哭着说道:“王爷!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会心痛的。”   司合忽问道:“你会心痛吗?你真的会心痛吗?”   思必格王妃道:“妾身当然会心痛,因为你不只是我的丈夫,更是妾身的唯一。”   司合忽豪迈地苦笑道:“唯一?!那他呢?难道他也是你的唯一吗?既然如此,那这叫什么唯一,不如叫唯二好了。”   司合忽顺手一把推开思必格王妃,又说道:“本王对任何事情都好商量,唯独感情不可以,因为‘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人活着不只是为了活着,他应该拥有享受爱的权利和爱别人的幸福,因为这个世间毕竟是博爱的世界,人性的世界,如果没有了爱,世间将不是世间,人也变了味。”   凤凰小刀听得惭愧之至,在靴筒里拔出一把短匕,严词肃色说道:“王爷!属下对不起你,属下自知罪孽深重,无脸活在世上,今日只有以死谢罪。”   凤凰小刀正要自尽,说时迟,那时快,司合忽迅手一抓,夺过匕首,道:“你以为你死了就什么都了结了吗?告诉你,没有那么容易,本王要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来人!把这一对狗男女拿下,押入大牢,明日午时三刻,剥皮抽筋,斩首示众。”   淇英王爷司合忽一声令下,房外立即冲进来十几名侍卫,五花大邦地一下子将凤凰小刀和思必格王妃拿下,关入大牢。   淇英府出了这种丑事,司合忽顿觉名誉扫地,无脸见人,动不动就大发脾气,搞得淇英府上上下下人心惶惶,气氛十会紧张。   大家原以为司合忽处斩凤凰小刀和思必格王妃只是一时之气,等气消了就没事了。哪知,第二天一早,司合忽亲自押着凤凰小刀和王妃的囚军赶赴刑场,一路上围观群众前拥后挤,争先恐后,将宽广的街道拥挤得水泄不通,不能过马行车。   司合忽担心途中有人劫车,事发意外,于是,拔剑一场,喝道:“来人!快快全力保护囚车,以免人多示众,有人借机隐人耳目,劫车救人。传本王旨令,有人胆敢靠近囚车,格杀忽论。”司合忽说完,两辆囚车前后左右一下子布满了官兵,手持刀剑,雄壮威武,别说有人妄想打劫囚车了,就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过去。”   司合忽本以为这等阵势别说劫车救人,只要来人一靠近囚车,必定命丧黄泉。就这样的铜墙铁壁,还是有人当众打劫囚车救人,而且来人只是一个。此人武功不泛,江湖上有着一定的声誉,他与凤凰小刀是生死之交,多年战友。   为了救凤凰小刀,此人不顾生死,拼死一搏,血战淇英府八大高手,七大名剑和十二把刀等多名护院。最终,他力战群雄终于救走凤凰小刀和思必格王妃,躲进山林。这人救获凤凰小刀与王妃后,没过几天,他又夜探淇英府,盗偷凤凰小刀和王妃的孩子,让他们一家团聚后,自己却因感情上的纠葛而出了家。   西门进狼讲到这里,心情沉重,面色铁青,伫立屋脊之上,任凭凉风拂面,衣襟飘摆,却稳丝不动,只是深沉地舒了口气。 第38章 重情重义   扇风亭听罢,说道:“凤凰小刀为了复国兴邦,救国救民于水火之中,令人敬佩,乃侠之大者。但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夺人之妻,非侠义所为。思必格王妃为了民族团结,巩固蒙古江山,牺牲小我,顾全大局,此乃女中豪杰,可是她却辜负了一个永远深爱着她的人。哎——在国家与个人的利益上,往往牺牲的是自己,也不知道此举是对还是错?可怜那司合忽王爷一生戒马,地位显赫,威风八面,为国为民,鞠躬尽粹,死而后已,到头来,却落了个失妻丢子损友之痛,实在令人同情。大蒙古有这样一位王爷实属万民之福,博司忽儿翁吉剌家族之幸呀。还有那为救一对好姻缘的侠士,明知刀山火海,不惜生死,劫囚救人,是乃侠中典范,值得吾辈学习。”   西门进狼道:“在那个多事之秋,有时候人往往处于不同角色去演义历史的变迁,在这个舞台上,有人扮好人,有人演坏人,好人总是得到应该和不应该得到殊荣,而坏人永远都是牺牲品和战利品,好人究意好在哪儿?坏人到底坏在哪儿?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楚,然而历史学家往往应合当时局势,不顾历史的真实,昧着良心,睁眼说瞎话,以教后人,哎——实在有辱‘历史’这二个字。或许,这就叫被迫无奈吧。”   扇风亭道:“的确,凤凰小刀为了复国兴邦,不择手段是无奈,到后来他爱上思必格王妃也是一种无奈,而思必格王妃为了民族团结,天下稳定,负于淇英王爷,更是一种无奈,哎——也不知道他二人是真心相爱,还是另有所图?弟子总觉得凤凰小刀与思必格王妃可能是因为无奈而生了一段假感觉,双方都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在无奈中见希望,往往这希望是渺茫的,也是最黑暗的。淇英王爷司合忽更加无奈,精神上的知己和灵魂上的知己促使他不得不痛下狠心,灭妻诛友,而这种痛苦是世上任何痛都不能相比的,司合忽居然承受了过来,弟子不得不又要敬佩他了,哎——只是苦了那淇英王爷原以为是自己的孩子,从小就卷入江湖,浪迹天涯。掌门师父!后来的情景如何?淇英王爷有没有派人追查他们?如今的淇英府大世子铁千军又是谁?凤凰小刀又叫什么名字?那劫囚救人的英雄又是谁?……”扇风亭所问的,也是隐藏马头墙下铁千军迫切想知道的,他万万没有料到,身为淇英王府的世子,他居然还有这么多淇英王府的事他不知道,这些染满血泪般的故事,他听得既好奇又惊奇,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他依偎伏下,一动不动,凭住呼吸,静静地等把故事听完。   西门进狼继续说道:“大家原以为淇英王爷司合忽的囚车途中被劫,必然恼羞成怒,全城通缉,可是出人意料的是,淇英王爷没有这么做。”   扇风亭问道:“为什么?”   西门进狼道:“因为这是淇英王爷故意放他们走的。”   扇风亭不明白地问道:“故意?又为什么?”   西门进狼道:“淇英王爷司合忽乃性情中人,大仁大议,重情重义,因为他实在不忍心抹杀了一段人世间最美丽的爱情,而成为千古罪人,遗臭万年。毕竟淇英王爷乃大蒙古德高望重的王爷,府中出了丑事,他是丢不起这个面子的,不是他丢不起,而是朝廷不允许他丢,因为他的一举一动对一个异族刚入关内统治天下,根基不稳,起到一定的作用,影响朝廷的声誉和威信。但是,他又不能轻易放过他们,以免有人借此告发王爷和汉人勾结,意图不轨,所以他就想了个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连夜叫一个武功比较好的人在途中打劫,而淇英王爷所派押解之阵和他的斤斤计较全都是虚空的,不然,淇英府高手如云,如何以一敌十,以弱胜强?”   扇风亭听罢,拍手欣喜,肃然起敬,道:“原来如此,淇英王真不愧为淇英王,自己失爱之余,还怜惜别人之珍,成其好事,敬佩敬佩。”   西门进狼道:“不只如此,淇英王爷还叫那人夜探王府,盗偷凤凰小刀与思必格王妃的孩子,让他们一家团聚。”   扇风亭崇敬地道:“王爷实在付出的太多了。如果有机会,弟子一定会请他喝三大杯,再与彻夜长谈,结为生死之交。”   西门进狼道:“其实,王爷不杀凤凰小刀与思必格王妃还有一个原因,因为王妃乃合赤温之女,监斩皇族,死罪一条,王爷当然想得很清楚,所以小心翼翼地处理这件事,淇英王爷处理完这件事后,又赐于那劫囚救人之人黄金万两,叫他退出江湖,并劝告他永远不要将这件事宣扬出去。”   扇风亭问道:“那人做到了吗?”   西门进狼摇头道:“没有!因为此人一直敬重淇英王爷,他实在不愿把王爷的仁义、仁慈、博爱、宽容埋没下去,让世人一直误会王爷。”   扇风亭道:“这样呀!应该、应该的。掌门师父,后来呢?”   西门进狼道:“后来——此人带着万两黄金远赴西夏,去寻找他一生的最爱——碧玉公主。此人踏遍西夏山山水水,始终没有找到碧玉公主的下落,最后,他心灰意冷,愤然出家为道,苦练武功,本想以此麻醉自己,没想到这一练剑法超群,名震江湖,最终经过几年的不懈努力,成为一代掌门。”   扇风亭问道:“武林中,关于这号人的传说不曾提起,掌门师父,他是谁?”   西门进狼道:“其实,这个人就是为师。”   扇风亭一惊,道:“是您?怎、怎么会是掌门师父您呢?”不只扇风亭吃惊,铁千军也吃了一怔。   西门进狼道:“为师未出家之前曾是西夏国凤凰小刀手下的一名参将,只因一直深爱着西夏国碧玉公主,导致延误军机,差点丢掉脑袋,多亏凤凰小刀及时相救,为师才保了这条性命,之后,为师不再为兵,却做了凤凰小刀的随从,所以,为师对他的点点滴滴都一清二楚。”   扇风亭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掌门师父对凤凰小刀的事了如指掌。现在弟子终于明白,只要是人,都逃脱不了一个‘情’字,凤凰小刀不例外,掌门师父也不例外,将来说不定弟子也难逃这一劫,古往今来,彼彼皆是,情由人而生,也由人而灭,轮回转换,道不尽的沧桑,说不完的心酸。掌门师父,那后来呢?”   西门进狼道:“再后来——为师一直住在青城山,苦心修道,不问江湖之事,这其间也很少与凤凰小刀来往,不过,为师曾多次打听凤凰小刀一家三口的下落,结果毫无音讯。为师并没有放弃寻找凤凰小刀一家三口的计划,每次为师下山或有弟子下山,以及江湖武林朋友来往青城山,为师都要捎个口信,帮忙寻找凤凰小刀下落,这一寻,意是十多年之久,终于有一天,为师在一个知交的相助下,打听到了,凤凰小刀的下落。哎——想不到十多年不见,凤凰小刀已是另外一个人了,他不在是曾经的他,而变成了一个冷漠无情的‘杀人狂魔’……”   扇风亭诧然道:“‘杀人狂魔’?怎么会呢?弟子实在不敢相信。”   西门进狼道:“别说是你了,为师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第39章 侠义青天   扇风亭道:“凤凰小刀怎么会变成一个‘杀人狂魔’的呢?一代大将沦为狂魔,这种变化实在太可怕了,太离奇了。”   西门进狼又‘叹’道:“以前为师认为人是最坚强的,但现在为师改变这个看法了,人是最脆弱的,尤其是在感情问题上。为师奉命救凤凰小刀一家三口后,便去了西夏,而凤凰小刀一家在一个叫蝴蝶泉的地方住了一年。   “一年里,思必格王妃念念不忘淇英王爷,白天念他,夜间想他,整天愁眉不展,暗自落泪,尽管她在凤凰小刀面前装得开开心心,满面春风,但她那神情和举止,凤凰小刀看得很清楚,知道她旧情未了,于是主动提出带王妃去见淇英王爷。一则好让她了却相思之苦。二则,也好令她与王爷做个了断。三来,毕竟是他们对不起王爷,凤凰小刀也想见见王爷,向他说起‘对不起’。他们知道冒然见王爷,恐怕性命不保,唯有进府说话安全。   “那天晚上,凤凰小刀扮成待卫混进淇英王府,乘人不备,溜进王爷书房。凤凰小刀刚踏入书房,就闻到一股酒气刺鼻,进去一看,见有好多人围着王爷,个个束手无策。他们当中有:大汗窝阔台、孛儿帖皇后、额必思、太傅枯蒙、镇北王哈达儿、南征王扫贝、山东王哥都。还有几位汉人,他们分别是:终南山全真教掌教丘处机,少林白衣大和尚,‘文大夫’林翰之,‘武岳飞’甄参,参将莫了之。   “这一年来,至从思必格王妃和凤凰小刀亡命天涯,远走高飞后,淇英王爷从此大志失落,心灰意冷,整天对着挂在书房的王妃画像嗜酒思情,不问朝政,脾气大暴,什么事也不管,天天以为舞,沉醉酒坛。可急坏了大汗窝阔台等人,大家纷纷献计献策,遍天下寻找思必格王妃,就是找不到。   “偏偏在这时,边关告急,宋夏遗臣联合白莲教突袭上都,岌岌可危,朝中能战的王爷将军不是年纪老了,就是身体不容许,要不出征在外,年轻的将军实战经验少,经常吃亏,大汗窝阔台看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必须淇英王爷领兵平叛。   “淇英爷为情所困,昏迷不醒,急得大汗窝阔台等人团团转,恨不得马上把王妃找回来,让王爷重新振作,平息叛乱。在这时,有人发现了假扮持卫的凤凰小刀,当场将他拿下,逼他说出王妃的下落,凤凰小刀誓死不说。   “大汗窝阔台无奈,把凤凰小刀打入天牢,用酷刑逼供,凤凰小刀就是咬口不语,宁死不屈。大汗敬佩凤凰小刀威武不屈,同时也恨他的这种精神,实在拿他没办法,只好将他法办。哪知道,刑卒一踏入天牢,牢门大开,凤凰小刀不知所踪,大汗窝阔台急坏了,担心凤凰小刀会报复他与淇英爷司合忽,当下立即增派人手保护皇宫和淇英王府。另一面,大汗窝阔台全城缉拿凤凰小刀,全天下搜捕,最终,又是毫无收获。”   扇风亭问道:“凤凰小刀被谁救走了呢他们又逃到哪里去了呢?”   西门进狼道:“他们没有逃走,依然留在皇宫大内,因为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救走凤凰小刀的那人是一个老太监,名唤柳扶风,江湖人称‘追命杀手’。他是前朝大辽国驸马,因托雷王子与其在雁门关决战争夺西域汗血宝马,双方立下君子盟约,若托雷胜了,不仅可牵走汗血宝马,而且柳扶风还可以自己净身,当托雷的太监。若托雷输了,横剑自刎。   “结果,那一战,他们打了七天七夜,双方斗得筋疲力尽,原本柳扶风可以杀了托雷王子,但他考虑到托雷是铁木真的儿子,身上肩负国家重任,不可以死,于是柳扶风就手软了,不想反被托雷打败,从此,柳扶风在痛失国破家亡的沉痛打击后,甘愿为托雷奴仆,服伺托雷,效忠铁木真一家。   “再后来,大汗窝阔台南战北征,也很欣赏柳扶风侠骨仁心,将他留在身边,并御赐‘剑中君子’以示加奖他为铁木真家族和蒙古一片忠心。因此,柳扶风也就成了蒙古德高望重,权力最大,年龄最长的老太监。   “你想,这种人救凤凰小刀,并且还将人留在自己府里,谁会想到?你一定很奇怪柳扶风为什么会救凤凰小刀吧?其实,很简单,武林中人都讲个‘仁义’,柳扶风不杀托雷,是敬重铁木真乃大漠英雄,一代天骄,尤其是托雷帮助他消灭了他的仇敌大金国。大汗窝阔台却看中的是柳扶风身上有一股蒙古人的特质和气概。柳扶风很早就对凤凰小刀敬佩之至,对于他的复国的勇气和雄心以及雄才大略钦慕已久,早想认识,只可惜没有机会,如今,终于有了机会,又是同为武林中人,识英雄重英雄,柳扶风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了。”   扇风亭道:“想不到柳前辈身为人奴,人在皇宫,心在江湖,真不愧为大英雄,大豪杰。”   西门进狼道:“的确!他虽人在大内,但江湖上的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因为柳扶风交友天下,无论江湖上发生的一切,还是天下发生什么事,他的朋友都会飞鸽传书告诉他。凤凰小刀的事也是他的朋友告诉他的,再加上他自己的一点听来的传闻,于是也就对这个人倍加欣赏了。柳扶风将凤凰小刀安顿后,每天两个对酒论剑,畅谈江湖,渐渐成了知已,结拜为兄弟。   “这样以来,凤凰小刀在净身房一待竟是一年。柳扶风原本等风势缓下来后,再派人送凤凰小刀出宫,哪知,就在这间,他们的事被一个小太监发现了,马上向大汗窝阔台告发,窝阔台大怒,亲自带兵围攻柳扶风府邸,逼柳扶风交出凤凰小刀。柳扶风敬重凤凰小刀,誓死不交,窝阔台怒极,血折相见,不顾柳扶风高龄,德高望重,命大内高手和御林军围杀柳扶风。柳扶风人虽上了年纪,但武功极高,与大内高手大战一整天后,重伤数名高手,血杀大批御林军,但他自己也身负重伤,终于保护凤凰小刀逃离皇宫,安全脱险。” 第40章 爱恨情绵   “谁会料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柳扶风将凤凰小刀安全转移到他的‘风流小酌’后,淇英王爷司合忽早就在那里埋下伏兵,布下天罗地网,就等柳扶风和凤凰小刀自投落网。淇英爷一早就埋下伏兵,直到晚上他们才回来,不想他们一进小酌,当被淇英王爷逮个正着,马上押往大都,交于大汗窝阔台发落。   淇英王爷担心夜长梦多,乘夜间叫人安排六辆囚车分三路派人押往大都,目的是分散途中有人打劫囚车,而他自己却带着少量的人巧扮商人,亲自押送柳扶风、凤凰小刀由水路进大都。   “凤凰小刀见淇英王爷老谋深算,文韬武略,自知不是敌手,甘愿低头认输,只要他肯放过柳扶风,淇英王爷无论提出什么要求他都答应,因为凤凰小刀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柳扶风。   “淇英王爷当时思妻心切,再加上敬重凤凰小刀、柳扶风都是英雄,便放他们一马,他只想见思必格王妃一面。这个要求不算高,况且,也是凤凰小刀夺人所爱,先对不起他。再则,他这次重现江湖,也是为了给淇英王爷与思必格王妃安排见面机会,时下正好一拍二合,凤凰小刀就将淇英带到蝴蝶泉与王妃见了一面。”   扇风亭问道:“掌门师父,这一面见得一定很感人,很浪漫吧?”   西门进狼点了点头,道:“的确感人,的确浪漫……”继续回忆当年的往事来……   那是个夕阳西下,青山秀水之间,鸟语花香,潺潺蝶泉由万丈山崖飞泻而下,烟雾缭绕。   淇英王爷与王妃两人久别重逢,夫妻两人漫步山路,各抒情怀,泪湿衣襟,此情此影,怎不叫人心酸,怎不让人激动。   若是他们没有当初的情不自禁,他们应该是一对天上人间无与伦比的夫妻。   英雄也会吃醋,英雄也是人。   凤凰小刀见王爷和王妃久别重逢,情不自禁,怕他二人又重归于好,很是担心,偷偷跟踪在他俩后面,悄悄在听他二人谈话。   司合忽和思必格见面倾情,各表思念之情后,王妃深责自己愧对王爷,请求王爷责罚她,王爷深爱着王妃,又怎会责罚她,当下将她揽入怀中,深情说道:“本王爱你都还来不及,又怎会罚你呢?”   思必格王妃道:“如果王爷不罚臣妾,臣妾实在无脸面对王爷。”   司合忽道:“倘若你真的要本王责罚你,那本王就罚你给本王温情的一抱和深情的一吻,以此惩罚你这些年无情地抛下本王。”   思必格王妃听淇英王爷这一说,当下抱他更紧些,又送上长长温馨的一吻,凤凰小刀在一旁气得面红耳刺,握紧拳头正要与王爷拼命,后一想自己夺人所爱在先,人家也没有把自己如何?   现今,他们只不过是以朋友的身份见面叙旧,自己没有必要生气、吃醋。   这般想想,凤凰小刀缓和下来,又静静在听王爷与王妃的谈话。   司合忽道:“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思必格王妃道:“应该说还可以,就是思念王爷的时候,臣妾忍不住潸然泪下,多少次,多少回梦里与王爷重逢在‘静卧水云间’,那是多么开心,多么幸福的时刻,可是一旦梦醒,什么都没有了。”   司合忽激动得热泪盈眶,道:“由此证明,你还没有忘记本王,本王在你心目中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对吗?”   思必格王妃点头道:“当然。只是臣妾不能同时拥有你和他。”   司合忽道:“如凤凰小刀愿意,本王愿与他同享一妻二夫,他大,本王小,你觉得怎样?”   思必格听得惊呆不已,双目凝视良久,想不到他会有这种超封建礼教、超思想的想法,打心底感激他、崇敬他,道:“王爷胸襟开阔,不拘小节,大仁大义,臣妾感激不尽,大蒙古有王爷这样的胸襟肚量,实在是万民之福,大蒙古之幸。只是臣妾不可以这样做,这太委屈王爷了。况且,大汗和满朝文武百官也不答应。”   司合忽道:“本王顾不了这些,本王只在乎你。”   思必格道:“不,不、我不能让你这样做,你是王爷,大蒙古的栋梁,大蒙古不能没有你,天下百姓不能没有你,你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大蒙古的国体。”   司合忽道:“为了你,本王什么都可以不要,你知不知道?你才是本王的唯一,你才是本王的生命。”   思必格王妃道:“不,我不是,因为臣妾不配,是我不好,我对不起王爷你,对不起朝廷。”   司合忽道:“说来说去,你心里的唯一永远都是凤凰小刀,本王就是不明白,本王有哪一点不如他?本王问你,在你心目中我和凤凰小刀谁最重要?”   思必格王妃哭道:“你和他在臣妾心目中永远是平等的。”   司合忽道:“你在说谎,其实他才是你的唯一,对不对?”   思必格道:“你和他是一样的重要。”   司合忽道:“你还在骗本王吗?!本王绝不相信。”   思必格王妃道:“事实就是这样,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司合忽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跟他走,而不肯随本王留在王府呢?”   思必格泪痕满面道:“那是因为,因为……”   司合忽不答话,不插嘴,在等她把话说完。   哪知,思必格王妃却不说了。   也不知她是说不出来还是不想说,司合忽问道:“因为什么?”   思必格王妃哭得更厉害了,道:“你非要逼我吗?”   司合忽见她哭得更厉害,心也软了下来,也不愿为难她了,忙地递过一块手帕,道:“看你哭成什么样子,来,本王替你擦擦。”那块手帕上刺绣着一对戏水鸳鸯,河边有绿柳倒映,莲花争艳,思必格王妃接过手帕,道:“怎么这块手帕你还留在身上?”   司合忽道:“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留下的,你还记得吗?”   思必格王妃道:“不会忘记那一天的,那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我们在‘静卧水云间’相遇到相识,相识到相知,相知到相爱,是这块手帕让我们走到一起。”   司合忽道:“你知道吗?本王之所以有今天,完全是靠它,是它给了本王自信与信心。”   思必格王妃道:“是吗?”   司合忽道:“当然了!本王每次行军打仗,南征北战,本王都随身带着它,爱护它,从不让任何人去碰它。当本王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只要本王从怀中拿出它看一眼,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因为本王知道那是你给我的力量和智慧。”   思必格王妃听他直言入怀,暖到心里,倍加感激,欢悦地对淇英王爷一笑,而司合忽牵着她的手也是深情的一笑。   唉——有情总被无情伤,情为何物啊?   思必格王妃只是很普通的一笑,而在凤凰小刀看来,他感到危机四伏,生怕就此失去思必格王妃。   就在那天,凤凰小刀陡然生起一个歹毒的计划,偷梁换柱,取而代之,决定杀掉淇英王爷司合忽……   西门进狼说到这里,扇风亭和隐在马头墙下的铁千军大吃一惊,一颗心一下子悬了起来,凤凰小刀究竟有没有杀掉司合忽?   扇风亭问道:“掌门师父,凤凰小刀有没有杀掉司合忽王爷?”   西门进狼道:“凤凰小刀计划了这个计划已经很久,当然考虑极为周全,天衣无缝,自然是杀了一代淇英王爷……了。”   扇风亭、铁千军又吃一惊,怎么也不相信。   扇风亭问道:“不可能!若凤凰小刀杀了淇英王爷,那现在淇英府的淇英王爷又是谁?”   西门进狼道:“一个与淇英司合忽长得极为相似的人,此人是凤凰小刀一个旧部下,他是凤凰小刀放在朝廷里面的一颗棋子,按在淇英王府里的一个替身罢了。” 第41章 三大高手   扇风亭道:“这人叫什么?为何他的雄才伟略不比淇英王爷司合忽逊色?听您这么说,凤凰小刀还没有放弃复国大业?”   一系列的疑团,西门进狼正待作答时,就在这间,凌空中,剑气萧萧,衣襟翩翩,有三个人飞剑腾空厮杀开来,折得不可开交,落于西门进狼,扇风亭不远处,你追我赶,混战一团,白光如雪,剑声如雷,连绵不绝。   这样一来,顿时打断了西门进狼师徒二人的谈话,两人举目观战,心想这是谁呢?   躲在一旁的铁千军一心想把事实故事听完,不想关键时刻竟然被人无端打断,不禁心下恼火,心底叽咕着:如此一干挠,不知何时才能弄清真相,追缉元凶?   可怜的爹呀!他九泉之下,一定死不瞑目。   他也想去找西门进狼师徒二人将父王的事弄清楚,却知,时下战势激烈,强行上前追问,人家未必会告之,即时告之,人家未必如实述说。   不管怎样,先冷静下来再说,只要死死盯住西门进狼师徒二人,就不怕不知道真相。   铁千军悄悄地放眼观战,刚一望去,又惊又喜,原来,这三人就是他苦苦跟踪丢的青影人、黑影人、白影人。   那白影人他知道是蝴蝶仙子晓丫头,至于青影人、黑影人他却不知道了?   只见那青影人面遮虎具、手持一柄长剑,飞掠向黑影人一探,大喝一声,道:“长空破月!”一道剑气如灵蛇一幻,袭向黑影人。   黑影人见下,甚为诧然,急忙手挥大刀,聚气提劲,也大叫一声,道:“百花齐放!”又一道刀气飞向青影人。   剑气、刀气陕路相逢,立时爆炸开来,声震耳鼓,刹那间,那民房分截两处。   西门进狼、扇风亭、司合忽大惊惧色,道:“好厉害的剑气、好厉害的刀气,武林中恐怕没有人能施展这么厉害的剑气和刀气了。”语音犹了,飞身闪出。   黑影人道:“我们打了三天三夜,想不到阁下的剑气还如此厉害,佩服佩服。”   青影人道:“你也不错呀,斗战力仍然力拔山河,不可一试。”   黑影人嘿嘿笑道:“可惜呀可惜。”   青影人问道:“可惜什么?”   黑影人道:“可惜阁下马上就要见黄泉了。”   青影人道:“打了三天三夜,你这句话已不知说了多少次,素闻阁下快刀出神入化,在下几天领教下来,也不过如此嘛。”   黑影人又冷笑一声道:“你别高兴的太早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青影人道:“那好!在下倒想见识一下你到底是猛虎还是病猫。”   言语之中,青影人举剑刺过,黑影人拦刀一架,双方各自拼命相抵,剑气、刀气如霞光四射,破瓦断墙,一下子将数栋民房化为乌有。   西门师徒二人和铁千军急忙闪开。   一旁的白影人目睹此状,抖剑本想助青影人一臂之力,哪知青影人忽地说道:“丫头!你退下,这人武功极高,你不是他的对手。”   岂料,那黑影人说道:“两个打一个,在下也不怕。”言语之中,极为讽刺。   青影人道:“我们万马堂的人可没你那么卑鄙。”   黑影人道:“哼!是吗?嘿嘿嘿。”似笑非笑,嘲叽之极。   早已闪在一边的西门进狼师徒二人和铁千军不由地一听‘万马堂’,心中疑道:“万马堂?白影人是晓丫头,那青影人又是谁呢?看黑影人刀法,江湖少见,难道他就是这些年江湖上盛传的‘新一代刀神’,素有‘八风吹不动,快刀斩不昏’的刀神金诺?”   正如所料,那白影人就是蝴蝶仙子晓丫头,而那青影人乃是江湖人称之为万马堂凤凰小刀。   黑影人正是金诺!   这些年来,金诺凭着一把如来千手刀苦练武技,几乎一夜成名,打遍大江南北武林名宿和江湖高手,而万马堂谷主凤凰小刀因缨枪绝学和独门剑法响誉武林,在‘捏花一笑’赫连长剑所著《武林名器谱》排名第十九位。   除此《武林名器谱》上总共排有三十位名宿大家,而‘刀神’不昏大叔排名第一,金诺没有排名。   能够上排名榜的人都是武林共认的荣耀之事,只要金诺打败凤凰小刀与西门进狼,七月七就可以上如来山金木崖再打败不昏大叔,那他就是天下真正的刀神了。   不过,不昏大叔排名第一,绝对不是浪得虚名,金诺想要打败他,岂是易事?   新一代刀神金诺果然厉害!   不过,江湖是个险恶的地方,是是非非,真真假假,有谁能够说的清楚呢?   凤凰小刀与金诺这一抵,功力相当,各自分晓,双方都以死相搏,久久不分。   晓丫头见下,心想,只要从他背后突袭,金诺必丧命黄泉。   现下,她也顾不了什么江湖道义,厉剑一展,刚要飞剑刺过,就在这间,铁千军凌空掠起,大叫道:“住手!”灵指一探,食指、中指夹在晓丫头剑身半节处,又道:“姑娘!你这么做实在不合乎江湖道义,姑娘乃一代豪杰,女中凤凰,怎么会做出如此卑鄙之举?”   晓丫头一见是他,怒从心中起,道:“是你?!怎会又是你,你来干什么?走开,少管闲事。”   铁千军道:“不行!今天有在下在这里,你休想动金诺一根寒毛。”   晓丫头轻蹙一挑,冷漠无情地喝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杀了你。”   一剑刺出,铁千军右侧让开,反手一拦,道:“晓丫头姑娘!识英雄重英雄,你这么做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晓丫头反剑一闪,道:“本姑姑本来就是女子,管你什么道义、君子,看剑!”一招‘岁幕阴阳催短影、天涯霜雪霁寒宵’。   这招剑法是根据唐‘诗圣’杜甫的《阁夜》演变而来,集书法、唐诗、剑法融为一体,剑人合一,妙、巧、异、猛、奇、快,是剑法中不多见的奇特剑法。   尤为明显的是,这套剑法全部招式都是从败招中演化过来,其中还参合了‘隔山打牛’、‘声东击西’之妙,一般武林之士岂是敌手。   铁千军早已领教过晓丫头的功夫,深知厉害,当下见其飞剑袭来,不敢硬拼,急忙闪开,道:“姑娘!住手!请听在下说。” 第42章 难以下手   “有什么好说的!”晓丫头根本就不听劝,一剑被对方闪过,又来一招‘五更鼓角声悲壮,三峡星河影动摇’。   这招式原本是直攻,不料晓丫头却侧击过去。   铁千军哪知其招阴险,慌忙向左避,正巧撞上她的剑头上,铁千军见自己自投死境,反抗已晚,只好把眼一闭,等待她的裁决。   晓丫头一想在淇英王府被他父子欺负、折伤,心中恼火,今日有机会报复,此恨怎可不解?   一下子脸转乌青,双目冷清,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杀了。   突在这时,她见他一动不动,等待自己结果了自己,心头一转,多有不忍,立即收回力度,只把剑直抵上他的劲喉,立现一道血丝来。   铁千军见她没杀了自己,也迟迟不动手,他知道她不舍得杀自己,睁开眼来,用一种惊异,深情的眼神望着晓丫头。   晓丫头的确心底有一丝毫的不想杀他之意,但回想淇英府之战,他是多么的令人憎恶,心里痛恨远在怜惜之上,问了他一句道:“死之前有什么话要交待?”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句,更不知自己为何要与他多费口舌?   心底好难受,思想又好矛盾,只希望他能说些有用的话,说些她既沾面子,又好下台,但又不十分情愿放他而心里却想放他的话来。   哪料,铁千军再次把眼一闭道:“成王败寇!你动手好了。”   晓丫头心下好气,想不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来,道:“即——既——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成全你。”   她的话说得恨,说得狠,可她的思想,她的手却有一种舍不得,那剑就是刺不下去,思想矛盾重重,人的思想是很奇怪的,明知痛在惜之上,结果却被那无形的惜俘虏了痛。   她自己在与自己作斗争,时间一长,痛渐渐丧失了它的能力,而惜反而战胜了痛,这恐怕是古今历史上在一个正常人身上层出不穷的体现一次次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役了。   晓丫头曾发誓见到他父子格杀勿论,而今,仇人在眼前,她惜痛了,回想那日在虎山猎场,他的眼神充满了无限的爱意,那种感觉对她的刺激太大了,而她对他的印象也是极深的。   她不敢说很喜欢他,但她可以肯定很欣赏他。   而他呢?她很想知道。   铁千军有一肚子话想跟她说,只是现在说了,她未必会听,既然这样,不如不说。   遗憾的是,对于他的身世和家仇他不能报了,还有那所谓的爹攻打万马堂也不知道有没有必要告诉她?   事过好多天,不知万马堂的情形如何?   反正就要死了,管那么多干什么,世上的事凭他一个人能管得过来么,倒是自己身世和家仇他只有抱憾终生了。   晓丫头欣赏他,那是在他身上有一种骨气,一种气概,一种精神,为了民族大业,正气凛然,不折不挠,尤其是他父子情深,世间少见。   还有,她看得出他很欢喜她,因为他的眼神流露出的光芒和她所见男孩子的光芒极不一样,那是爱的光芒,而这光芒又是她感受最幸福的。   她那柄剑举了好长时间,重复地又问他道:“你真的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铁千军道:“如果你真要在下说,在下只有三个字,我爱你!除了说这三个字,再也找不到比这更适合表达我内心对你爱的言语了,现在,我脑子一片空白,除了这三个字,还是这三个字。”   晓丫头心底震憾了,她不知道该不该接受这份感情?   蓦然,心念一转,心道:“像你这种豪门贵族子弟,恐怕不只拥有一个女人,他今天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多罢在其它女人面前也说过,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全都是负心汉,好色之徒,我绝不相信他!”   还有一个事实,她也考虑到了,蒙汉不通婚,他肯为自己放弃世子之位吗?   他肯违背祖训,与朝廷法典抗衡吗?   她不敢相信他。   愈想愈气,越来越不敢相信他了,把剑一撩,那剑由他嘴唇至鼻梁到颚头擦过,飞向空中,大喝道:“这种话你还是对别的女人说去吧,本姑娘不信这一套,不过,你没有机会了,为了天下女人不再被你欺骗,本姑娘今天一定要为天下女人杀了你这个负心汉、薄情郎。”   本来,晓丫头只轻剑一刺,铁千军岂有活命,但她却故弄玄虚,虚张声势,虽不忍杀他,也要好好吓唬他。   铁千军果然三魂吓掉二魂半,那冰凉的剑身由他嘴唇到颚头擦皮而过,心下好凉,他以为自己死了,惊魂稍定,神情理智地自己打量了一下自己,原来自己还没死。   惊慌之中,飞身跃开,去避晓丫头那快如电闪般的一剑。   晓丫头这一剑也是《阁夜》中的一招,名为‘卧龙跃马终黄土,人事音书温寂寥’,十分的厉害,若不是晓丫头有意让他,铁千军不知死多少次了。   论武功、剑法,晓丫头远在他之上,在她矛盾的心里,其实她早就败在铁千军手上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一旁观战的西门进狼、扇风亭师徒目睹此状,也看出几分明白,但他们倒没有过多的把目光投在铁千军和晓丫头上,而是紧盯凤凰小刀与金诺不放,因为他们这一战乃生死之决,至于铁千军和晓丫头之斗,在他们认为,那只是小俩口在打情骂爱。   凤凰小刀和金诺之战时下有刀剑之决转为内力之斗,只见他二人双掌齐齐相对,提气运功,拼死相搏,各不相让。   两人都是掌上功夫好手,在他们江湖生涯中,死于他们掌下的怨魂远在他们剑法刀术之上。   他二人在长时间厮斗之下,早已筋疲力尽,内力消耗极大,但他俩仍拼死搏杀,双掌如漆似胶,牢牢粘在一起,在他俩双掌之间生起缕缕白烟,臂掌青一色、黑一色、白一色、红一色,且二人眼睛忽紫忽青,面色黑兰参透,极为慑人。   西门进狼见下,禁不住惊叹说道:“想不到他二人练成了武林极为可怕的‘迷魂催心掌’,怪不得大江南北的响马恶徒全死在他们的掌下。”   扇风亭也叹道:“‘迷魂催心掌,阎王活不长’这句话在下还以为是虚吹,想不到这是真的,好可怕的毒掌,那一掌倘若打在别人身上还不化为骨水。”   西门进狼道:“江湖上的奇门邪功真是可怕,不知道江湖造就了这些人和这些奇门邪功到底是为了什么?哎,也不知道世人造就了江湖又为了什么?江湖呀江湖,你在我们这些人眼里永远是赢家。”   扇风亭道:“掌门师父!我们同为江湖中人,总不能就这样看下去吧?”   西门进狼道:“你说我们帮谁好呢?江湖上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无非都在一个‘名’和一个‘利’,我们又何必搅这淌混水呢?” 第43章 鸡足山派   扇风亭道:“可是——”   西门进狼道:“没有可是!江湖就是这样子,我们又能管得了多少呢?”   扇风亭诧道:“掌门师父!你变了,你变的好可怕,弟子觉得都不敢认你了。”   西门进狼道:“当你真正了解江湖的含义,有一天,也许你也会这样做的。”说完,飘身而去。   扇风亭无奈, 八!零!电!子!书 !w!w!w!.!t!x!t!8!0!8!0!.!c!o!m 左顾右望,只好紧随掌门的身影离去。   二人刚离去,当听‘啪’地一声,金诺拼足十倍之力终于将凤凰小刀推了出去,跌倒在丈外,口吐鲜血,样子极为狼狈。   凤凰小刀身为一代掌门,曾经是横扫大江南北的武林大家,他原本打算在退位之前将新一代刀神击败,成为佳话,从写新江湖历史,名传千秋,也是替江湖同道出气,挑战自己,却知,技不如人,惨败阵下。   晓丫头见状,横剑一扫,推开铁千军,奔向凤凰小刀,扶起他,问道:“谷主!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凤凰小刀口流鲜血,忍痛说道:“金诺力战群侠,刀法精湛,名不虚传,不愧为新一代刀神,在下技不如人,今日输得心服口服。”   金诺立于房顶,对凤凰小刀说道:“凤凰小刀!‘捏花一笑’赫连长剑所著《武林名器谱》上的排名人物全都败在了我的刀下,阁下这次虽然输了,但不丢脸,好歹你还和我过了十几招,你前面的那些人还没近我的身就死了。”   晓丫头冷眉一跳,美颜铁青,扬剑一闪,怒道:“谷主!让我去杀了他,挽回我们万马堂在江湖上的地位。”   凤凰小刀拦道:“成王败寇!我们身为武林中人义字为重,这次金诺挑战本谷主,在下输了。唉——数年江湖生涯,为名为利,你争我夺,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得到。   “本谷主曾经赢了上百次的胜战,其实,在世人面前,我们都输了。   “这样也好,退出江湖,或许是本谷主这一生唯一赢得一次机会,我当然不会放过了。   “走!我们回家吧,家永远是幸福的乐园,温馨的港湾。”语了,晓丫头搀起凤凰小刀向街首行去。   随后,金诺也腾空而去,消失在夜幕中。   明月之下,空留铁千军一人,他不知该何去何从?   晓丫头、凤凰小刀败归,他很想留住晓丫头,或者,他很想和她一起扶着凤凰小刀回万马堂,只是现在人家怒气未消,只要有机会,他一定向她坦然地表白他那份真情无私的爱。   天色已深,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我该去哪里呢?”   铁千军耸耸肩,勉强一笑,独自毫无目标地走在大街上。   大街上,寒气袭人,光线暗淡,偶有几声犬叫,更夫缓步过来,与铁千军擦肩而过,互不招面,背面而行,都在为自己的归宿而前行。   忽在这间,传来一阵阵刀剑碰撞之声,铁千军闻听一诧,心想,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有人打劫?   还是……   他急忙双足一点,一个轻身术飞上院墙,向里一瞧,见几十个武功不泛的人在围攻一个白衣女子。   铁千军离他们很远,看不清那女子面部,以为是晓丫头,急忙腾空一掠,飞入战圈,与那女子携手力战数位高手。   当中有一人厉剑一闪,道:“嘿,还说什么‘拳打江北高手,脚扫关东大侠’,真是不自量力,想不到这小妮子在这里还藏有一个帮手。各位师兄弟!鸡足剑阵。”   语甫,数位高手一下子将铁千军、白衣女子包围得水泄不通,刀光剑影,混战一团。   所谓‘鸡足剑阵’乃蜀中鸡足山派的一门阵法,这门阵法与别的阵法不同的是,以唐诗《兵车行》为书,结合其意境而创的一门奇特阵法,十分的厉害,有‘蜀山一枝花’美誉。   铁千军和白衣女子哪见过这种阵法,不到片刻工夫,将他二人围攻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心下不禁暗叹道:“好厉害的阵法!”   蓦地,又有一人闪剑一挺,道:“各位师兄弟!这两个盗宝贼已经快支持不住了,大家齐心合力,使出我们的阵法最厉害的那招。”   他只说‘那招’,铁千军和白衣女子却不知哪招?   不知如何应敌?   当在这时,铁千军一想‘盗宝贼’三个字,立即怔问道:“喂!兄弟,请你把话说清楚,谁是盗宝贼?”   那人用剑指着他们,答道:“当然是你们两个狗贼了。”   铁千军道:“哼!一派胡言,请你们不要冤枉好人。”   那人再道:“去年的八月十五,你与这个臭婊子夜闯我们鸡足山夺寇寺,盗走本派镇派之宝传心佛鼎,还强奸本派众位师姐师妹,更令人可耻的是,这个畜生对男弟子也感兴趣,此仇不报,本派如何咽下这口气?别以为你换了这身狼皮我们就认不出你来了,告诉你,你化成灰我们都认得。”   铁千军打量了一下自己锦缎华袍,转身问了问白衣女子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白衣女子惊神一闪,道:“没有!他们冤枉我,帮我好好教训他们。”   那人怒气未消,道:“臭婊子!有种盗宝没种承认,你还是不是人?”   白衣女子道:“如果你们以多欺少逼在下承认,那我也只好承认了。”   那人气得面红耳刺,厉剑一闪,道:“臭婊子!分明是你想抵赖。好!那我们只好血折相见了。”   唰唰唰,数剑齐闪,正要围攻铁千军和白衣女子时,铁千军喝道:“住手!各位都是江湖上的英雄,在这件事还没查清之前,请大家稍安勿燥,待事情水落石出,再做定夺不迟。”   一瘦老头过来道:“至去年八月十五我们失宝以来,本派所有弟子搜遍整座鸡足山,在一个山洞里收到这小妮子师父红梅刀派面壁掌门的一封密函,我们折信一看,信上之言是命这小妮子在八月十五之夜本派举行祭祖之时乘机盗宝,谁料到,他们盗宝之后,还做出卑鄙下流之事……”说完,瘦老头将密函递给铁千军一看,果真不假。   铁千军把密函给白衣女子看,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白衣女子没理他,说道:“凭封信就想冤枉我呀,你们不如说我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对了!再捏造几封密函圣旨更好。” 第44章 围攻盗贼   瘦老头道:“我们鸡足山派乃名门正派,绝不会冤枉好人,没有十分的把握,敝派也不敢太岁头上动土。   “有件事你恐怕不知道吧?八月十五那晚敝派有三名弟子因身体不舒,被敝派掌门按放在闭室疗伤,他三人亲眼目睹你二人闯进密室盗宝杀人,原本他们想喊‘救命’,只可惜力不从心,他三人装死忍住一口气,日后一定要将元凶缉案,真想大白天下。   “从那天以后,本派所有弟子为报血耻,飞鸽传书天下,终于在江湖朋友的帮助下拽着了这个小妮子,没想你却自投罗网,正好一网打尽,也省得我们费心找你。”   白衣女子道:“嘴长在你们身上,还不由你们说,反正我一个弱女子,索性就让你们为所欲为好了,生在鸡脚上的人,还有什么理好讲的。”   瘦老头深感羞辱之极,挥剑一提,骂道:“臭丫头!胆敢羞辱我们鸡足山派,老夫今天要消灭你。”   铁千军拦道:“前辈乃一代英豪,何必与一个小丫头过不去呢。况且,这么多人打一个,难道不怕日后事传江湖令人耻笑?”   瘦老头道:“报不了仇,找不回镇山之宝,本派还有何面目立足江湖?如今,我们也管不了许多了。”   铁千军道:“事情还没弄清,你们就胡乱杀人,万一搞错了怎么办?”   瘦老头道:“证据确凿,敝派不会冤枉好人,阁下相貌不凡,与她为贼,实在……”   铁千军道:“你们不要胡说八道,在下根本就不认识她,在下见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女子,这才出手相助。”   一胖脸汉子道:“你说你不是她的同伙,谁信你?那你又是谁?”   铁千军道:“实不相瞒,在下乃是淇英王府世子铁千军,我有淇英王府令牌请大家过目。”   大家一看,果真不假,这才相信。   当心底却更加憎恶他了,心中骂道:“蛮夷虏鞑!”他们只是心中怨恨,也不敢将他如何?   至蒙古铁骑南下灭宋,在蒙古人统治下,百姓虽有怨气,但无力反抗,只得忍气吞声。   尤其这些年淇英王爷司合忽平定天下,威震八方,令人闻风丧胆,谁敢动铁千军一根寒毛?大家反倒被他的威慑力吓退了几步。   孰知,胖脸汉子道:“各位师兄弟莫怕,凭一块令牌就想把我们吓倒,没有那么容易,这些鬼东西要一百个在下也拿得出。依在下看,这块令牌多罢也是淇英王府偷的吧?”   铁千军愤道:“淇英王府戒备森严,何人能进,更何况是偷令牌。哼!请阁下千万不要小觑了淇英王府的能力。”   胖脸汉子‘哈哈’嘲笑道:“是吗?听说前些日子有个小丫头大闹淇英王府,差点把司合忽王爷和他的独苗给挂了,若不是龙腾大侠出手相助,恐怕淇英王府要变成死人府了。妈的!你还神气个屁。”   铁千军十分生气,真想出手打他个半死,又一想,倘若真是这样,那这个误会恐怕会愈陷愈深。   当下,收起令牌,正要欲说,瘦老头道:“既然阁下不是与她同伙,那就请阁下不要搅这淌混水,以免大家脸上都不好看,请!”顺手做了个‘走’势。   铁千军是很想走,但想这么走太没义气了,道:“各位!可否卖在下一个人情,今夜太晚,能否等明天将此事交于官府判决,法网恢恢,到时自会给大家一个公道。”   胖脸汉子道:“大家不要听他的,蒙古狗官不是好东西,我们从来都是自己管自己,哼!你不要骗我们,再不走,小心性命难保。”数剑再次齐闪,铁千军吃了一怔,不知如何是好?   大家凶芒暴露,铁千军看得明白,再不走,性命当真不保,刚退一步,白衣女子道:“喂!你当真见死不救呀?没有义气!枉我把你看成大侠,好吧,你走吧,要是他们把我非礼了,看你良心上如何过得去。”   铁千军一激,心里觉得过意不去,退了步,反倒进了二步。   瘦老头、胖脸汉子等人一诧,道:“不想活命了?!”   铁千军挺胸凛然,道:“死有什么可怕,可怕的是怕死。”   胖脸汉子道:“好!有种,你是在下所见蒙古人中最有种的人,佩服!不愧为淇英王爷府的人。各位兄弟,剑阵!”鸡足山派群剑一动,冷光闪烁,好不慑人。   铁千军心想今夜恶战难免生死在此一搏,对白衣女子道:“姑娘!生死有命,各自保重。”白衣女子点头应了一声。   时下,局势紧张,铁千军和白衣女子都捏了一把汗,目光六露,耳听八方,只要他们一动手,随时与其决一死战。   瘦老头,胖脸汉子齐声喝道:“上!”群剑正要飞扑上前。   霍然这间,数百名元兵手端火枪,张弩拉弦,冲进院内,反包围地将鸡足山派困在其内,为首的一头目道:“谁敢乱动,格杀勿论。”   鸡足山派傻眼了,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一句话也说不出。   那头目认识铁千军,一见是他,心诧之余,忙地率领属下曲膝参拜,道:“参见世子!”鸡足山派众人这才真正相信他是世子了。   铁千军道:“大家不必多礼!”   元兵齐呼:“谢世子!”   铁千军对着那头目道:“忽哈刺,你们怎么在此?”   忽哈刺道:“回禀世子,宋军违背蒙宋联盟的誓约,大汗龙颜大怒,已经下旨命大军围攻襄阳,消灭南宋,属下率军是来围点打援的。”   铁千军道:“原来如此!你来这正好,关于鸡足山派失宝杀人案就交于你审理好了,希望秉公办理,不要令本世子失望,不然,我父王又要将你这个将军降到军督巡使了。”   忽哈刺道:“是是是!至从属下跟从王爷以来,时时刻刻无不在谨记王爷教诲,日后绝不会再犯大漠狼山之错,听信小人之言,被奸人所利用。”   铁千军道:“你知道就好。”   忽哈刺道:“回禀世子,关于鸡足山失宝杀人案属下现已查明,真正元凶乃红梅派面壁掌门。”   铁千军道:“果真是面壁?!”   忽哈刺道:“十七年前,天山派为扩大势力,广收门徒,就招了面壁和斗战二人为天乙分坛和妙仙分坛坛主,谁想这时,有位天竺高人来中原挑战武林各大高手,天山派掌门痕峰为挽回中原武林脸面,在天笋山与天竺高手大战九天,结果痕峰力不从心,被天竺高人劈成两半。   “事发后,天山派闻讯大乱,生怕天竺高人血洗天山,众弟子怆惶下山逃命,只留有二人镇守天山,这两人就是面壁和斗战。其实,他二人镇守天山,各怀鬼胎,都是为了痕峰不传之物传心佛鼎,因为此鼎藏有一本武功秘笈心法,听人传言,谁若练成此功,必然会横霸天下,一统江湖。   “面壁与斗战野心极大,都想成为武林至尊,各施奸计陷害对方。结果,斗战技高一筹,终于夺得传心佛鼎下山,隐藏山野,苦练武功。而面壁为夺传心佛鼎,苦寻斗战十几年,毫无所获,一气之下,嫁于红梅山庄庄主木清风,不久,木清风死后,面壁接管红梅山庄,创下红梅派,广收门徒,力图称霸武林,再夺传心佛鼎。 第45章 传心佛鼎   “其实,传心佛鼎藏有武功心法根本就胡说八道,佛鼎所记载的文字全都是痕峰家族变迁历史和家族人物简历,没有一块说武功方面的。   “当斗战明白一切后已晚,悔恨当初,将佛鼎赠于鸡足山夺冠寺。第二天,他便自尽了。   “斗战的死面壁不知道,在一次的传佛大法会上,面壁听说斗战把传心佛鼎赠于夺冠寺,本想自己亲自去拿,便碍于自己脸面,就命她的两名得意弟子慕倾拜和弘履步乘八月十五鸡足山派祭祖大会上盗偷传心佛鼎。   “不想,当夜有几名女弟子为净身祭祖,正在厢房洗澡,那慕倾拜误撞房里,淫乱成性,心狠手辣,先杀后奸了她们。   “那弘履步虽为女儿身,更不知脸耻,她见慕倾拜这么做,她也学着他先杀后奸了鸡足山派的男弟子。   在下听说此事后,十分恼火,请江湖同道协助帮忙,布网天下,终于在小牛庄一举消灭了面壁、慕倾拜,夺回传心佛鼎。可惜的是,却让**贼弘履步逃了。不过,现在老天有眼,又让在下抓着她了。”   铁千军问道:“她是谁?”   忽哈刺指了指白衣女子道:“就是她!”   铁千军道:“果真是你?你把在下骗得好惨。”   弘履步一口否认道:“在下没有!他们在冤枉我。”   忽哈刺道:“别不承认了,九尾灵狐,你骗得了所有人,可骗不了在下。”由怀中拿出一块破布来,又道:“这是你师父的招供,难道你还想抵赖。”   铁千军道:“九尾灵狐?原来你就是‘九尾灵狐’弘履步,怪不得你拿在下做挡箭牌,好狡猾的一只狐狸,你如此心狠手辣,在下看你死一百次也不解恨。”   弘履步瘫软了,昏倒在地上,她早已明白自己必死无疑,咬破含在嘴里的剧毒自尽了。   铁千军看了,伤然地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转身又对忽哈刺道:“找块好地,好好安葬她吧。”   忽哈刺叫了两个元兵正要抬走弘履步时,孰料,突在这时,弘履步死而复生,抓起自己的剑一个旋飞抖起,犹如切西瓜一般砍落两个蒙古兵的头,随后又一个腾空,喝乍一声,横剑真刺向铁千军。   铁千军哪料她会这般狡猾,故作装死?大家见下,心想铁千军一定是躲闪不及,这回死定了。   大家目睹此情,不禁吃了一惊,异口同声道:“小心!”随着音落,一声惨嘶惊起,大家寻声望去。   原来,忽哈刺早料弘履步会有这手,早有防备地飞刀一拦,挡在铁千军之前,另一只手突然又闪出一把飞刀,乘其不备,狠狠扎入她肚腹,血流如泉。   弘履步吃惊地看着忽哈刺,想说什么?可是刀扎太深,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用一种悔恨,潸然的眼神盯着铁千军,倒在血泊之中,死不瞑目。   这回铁千军确定她真死了,蹲下身去,愁怅之至,也没说什么,只是用手在她脸一抚,替她合了双眼。   做完这一切后,铁千军见一元兵手上端着传心佛鼎,过去接过传心佛鼎,交于瘦老头道:“传心佛鼎完璧归赵,请你们日后好好保管它,千万不要再丢失了。”   瘦老头接过传心佛鼎,百感交集,众弟更是如此。一想,为了它,不知死了多少人,流过多少血,如今,终于物归原主,大家禁不住热泪盈眶。   瘦老头道:“其实,传心佛鼎的真正价值并不大,我们之所以不惜全山弟子性命为代价保护传心佛鼎全为一个义字,当年斗战大侠赠传心佛鼎也是为了一个义字,才有了敝派立足江湖,名震武林,今日,就算牺牲本派所有弟子又有何妨。”   铁千军道:“因此,贵派便将传心佛鼎视为不传之物,镇帮之宝?”   瘦老头等人点了点头。   铁千军接道:“素闻贵派仁义江湖,无不令人敬佩,在下今夜所见,果然不虚,倘若江湖上各门各派都如贵派一样,武林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流血牺牲了。”   鸡足山派所有弟子仍然充满感激,纷纷作揖道:“谢谢!谢谢!”   铁千军道:“谢就不必了,只要日后你们对我们蒙古人看法少一点就行了。”   胖脸汉子道:“其实,我们又何尝如此?只是你们蒙古人烧、杀、掠、淫,无恶不作,简直不把我们当人看。尤其让我们难以容忍的是,你们蒙古人还把我们汉人与其它民族的百姓分为几个等级,这种做法实在有辱人格和民族尊严。”   铁千军说道:“这是我们祖先定下的,在下与我父王能力有限。其实,蒙人有好人也有坏人,就像你们汉人当中有好人也有坏人。不过,在下向大家保证,我们日后会成为好朋友,蒙汉会一家亲,而且地位是平等的。”   瘦老头不敢相信地问道:“会吗?”   铁千军点头道:“会的!请你们相信在下,相信朝廷,总有一天,蒙汉以及其他民族兄弟姐妹亲如一家。”   瘦老头点头道:“我们相信。”之后抱拳又道:“但愿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告辞,请!”   “请!”铁千军抱拳辞别鸡足山派众弟子后,命人埋了弘履步,便与忽哈刺离去。   路上,铁千军问忽哈刺道:“忽哈刺,你的功夫今非昔比,令人刮目相看,莫非几年不见你遇上了高人?对了!你是如何发现弘履步的?”   忽哈刺回道:“的确遇上高人了。属下至狼山失错,被淇英王爷司合忽降级,调到此地当了一名军督巡使,极力维护当地稳定。   “那年的冬天,大雪纷飞,足不能行,属下与随从便投身于官道旁八佛禅寺。谁知,我们刚进寺内,就被一群身份不明的和尚围住,逼我们交出《定神心经》,我们被问得莫名其妙,哪有什么心经,一气之下,即与他们大大出手。   “那群和尚人多是众,武功又好,我们哪是对手?不到会儿工夫,我们即被他们打得七零八落,身受重伤,属下心想,这回死定了。   “也就在这时候,突然出现一个老道,武功高深莫测,只见他三拳两脚将一帮和尚打得落花流水,不堪一击,死伤无数。   “老道见我们无辜被冤,实在过意不去,为报达歉意,传了属下一身上乘武功,因此,属下才有胆量对抗面壁,破获鸡足山失宝杀人血案。   “后来,属下才了解到,原来《定神心经》乃老道师传的一本药谱,后被八佛禅寺的一名火工头陀偷去,老道为追寻药谱,潜入八佛寺为奴,终于查出药谱下落,夺回药谱。   “可是,谁会想到,那火工头陀恶人先告状,说老道偷了寺内祖师的佛法孤本,群僧大怒,乱棍逼追,不巧我们这时碰上,群僧以为我们是老道同谋,随后就发生了一场误会。”   忽哈刺讲到这里,脸上显出一幅得意的表情,不停地挽挥着手中大刀,继续说道:“至于属下如何发现弘履步,那得要感谢他了。”   忽哈刺说着,用刀左斜上一指,铁千军顺眼望去,在一座八角酒楼房顶,立有一人,正背手向他们这边远望。   夜黑人静,月色朦胧。   铁千军看不清那人面目,于是一个轻身术飞上房顶,作揖谢道:“方才多谢兄台相救,此恩此德,他日定当报达。”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扇风亭。   铁千军喜出望外,心想,见到了你,我就不怕自己的身世和父王秘密不知道了。 第46章 酒逢知己   扇风亭回礼道:“区区小事,仁兄何足挂齿,在下也碰巧看见你们被人围攻,这才向官府报了案。”   铁千军感激地说道:“不管怎么说,是你替在下解了围,感谢感谢。对了!在下冯陈褚,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扇风亭道:“在下青城派弟子扇风亭,道号户羽,这两字出至‘扇’字的折字。恕在下直言,我们好像见过面?”   铁千军怔了一下,心想自己隐姓埋名是为了更进一步接近他,了解真相,自己的身世和真假淇英王爷司合忽一直是他的心病,难道他查觉了?   于是,镇静地说道:“的确!适才在下在房顶纳凉无意中听到兄台与令师谈到淇英王爷司合忽、思必格王妃以及凤凰小刀之间爱恨情仇,不知后来怎样了?”   扇风亭道:“这件事在下也不是很清楚,你知道多少,在下也不比你多多少。”   铁千军诧疑道:“这样呀……”   扇风亭道:“仁兄怎会对这事产生兴趣,难道这件事与你有关?还是……”   铁千军笑笑说道:“好奇而已。在下从小就喜欢听故事,方才无意中听你们讲起淇英王爷司合忽的事,故事听一半就没了,心里迫切想把故事听完,不然,在下一个月里都会睡不着觉的。”   扇风亭道:“这样呀……其实这件事在下也不是很清楚,在下都是听掌门师父说的,你知道多少在下就知道多少。”   铁千军怔然,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   扇风亭立即明白其要求,说道:“你是不是让在下带你去见家师,请他把故事说完?实话告诉你,不行!”   铁千军问道:“为什么?”   扇风亭道:“因为——明天就是家师与有‘新一代刀神’金诺决战,在下不想让他分心,这几天的行程,劳途奔波,以家师这样的年纪,如果不好好养精畜锐,明日之战,恐怕……”后面的话虽没说完,但铁千军已明白其意。   一想,扇风亭的话语悲凉,不想打挠。   再想,金诺有‘新刀神’之名,明日之战,西门进狼绝没机会取胜,如果今夜不将事情问明,那他的生世之谜和真假淇英王爷之谜岂不是因此而终结江湖,成为千古之谜?   铁千军思想复杂,不知如何是好?   左想右思,本想再三请求,哪料,话未开口,当被扇风亭持手意示:请不要再问了。   铁千军无奈,只好作罢。   夜已深沉,市民早已入睡,客栈也已打烊,一脸失色的铁千军没地方投宿,不想去官府,主意已定,今夜只好在房顶过一晚了。   扇风亭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立即请他到自己投宿的客栈休息。   铁千军盛情难辞,求知不得,忙地随扇风亭而去。   当扇风亭、铁千军离开房顶,忽哈刺也没说什么,他深知铁千军的为人,只得由他去了,只派了四个人暗中保护他,毕竟铁千军乃淇英王爷司合忽世子,在他的管辖范围出了事,他也是有责任的。   扇风亭、铁千军进了客栈,店掌柜、酒保趴在柜台上呼呼大睡。   扇风亭、铁千军不便打挠,悄悄上楼,不巧还是惊动着店掌柜。   店掌柜见扇风亭带了个人进来,问道:“扇风亭少侠,这位是你朋友呀?”   扇风亭回应道:“正是!打挠了。”   店掌柜道:“不打紧!小店难得有贵人驾临,三生有幸。对了!你们肚子饿了吧?小的给你们弄点吃的。”   扇风亭道:“不必了!有酒就行。”   店掌柜疑问道:“道长乃是出家人,这酒——”   扇风亭合十道:“佛门中有句,酒肉腹中过,佛祖心中留,贫道修心不修口。”   店掌柜道:“小店有陈年老酒‘桃园三结义’,不过,价钱可贵一点。”   扇风亭、铁千军异口同声道:“‘桃园三结义’?在下还是头一次听说,不知这酒可好?”   店掌柜肯定地道:“不好不收钱。”店掌柜很快搬来‘桃园三结义’,给二人满上后,香味已熏满整座房子,扑鼻醉人,令人神魂颠倒,飘飘欲仙之觉。   铁千军道:“桃园三结义果然不凡,在下还没喝就已经醉了。”   扇风亭实在忍不住,抢先喝了一口,道:“此酒只有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说着,又与铁千军对饮了一大碗。   铁千军问店掌柜道:“掌柜的,此酒为何叫桃园三结义?”   店掌柜道:“说起来,这里还有一段曲折动人的故事呢。”   铁千军、扇风亭一下子兴趣上来,一边喝着酒,一边听店掌柜讲这酒的故事来。   店掌柜道:“话说蒙古为了扩大版图,违背蒙宋联盟誓约,挥师南下,兵吞中原,一路夺城取地,锐不可挡,无人能敌,只打得宋军丢盔弃甲,魂魄飞散……”   蒙古大帅伯颜曾夸下海口,不用三年即将宋人土地纳入蒙古版图。   蒙古大军兵攻沔州的时候,贾似道命其部将悠游笑奋力抗敌,多次打败元兵的进攻,且还重伤蒙古兵数名大将。   伯颜南征北战,深感自己言之过早,几次率军围攻沔州,均被守城大将王固山打败。铁骑先锋忽必烈年少气盛,他立即与合丹、阿术,伯颜、吂集尺等人商议对策,想出好多的进攻策略,当时大家各述己见,互不统一,忽必烈主意难定。   当时他本想亲率大军南下,却又不愿意放弃拖累家族大汗争夺,一怒之下,连夜策划一套进攻计划,命伯颜、刘整率军进攻沔州,旋遣枢密副使史天泽、驸马忽剌督师,打着违背蒙宋联盟的旗号,围攻沔州。   阿术、刘整、史天泽针对沔州城防坚固,宋军长于守城隘和水战的情况,采取筑堡连城、长期围困、水陆阻援、待机破城的战法,集兵十万围城,同时在西边训练水军七万人,造战船五百艘,以增强蒙古水军力量。   沔州军民一看到旗号,以为忽必烈来了,个个吓得魂不附体,弃城逃亡。   王固山见忽必烈亲率大军兵攻沔州,心想这次必死无疑。   就在两军焦灼之时,一位姓郭的大侠带着妻儿和一帮江湖高手前来助阵,誓死守城,决定与沔州城共存亡。   王将军见有大批武林高手相助,士气大振,磊石守城,张驽迎敌,再一次打败蒙古兵的进攻。   另一方面,贾似道知道沔州的重要性,不断派出援军援助沔州,只不过他派出去的援军如虎口送食一般,一批批被蒙古兵吞食。   贾似道为了营救沔州,命他得力大将范文虎增援沔州。   那范文虎谄媚效忠,面对强大的蒙古大军,知道自己是在送死,而无意效忠,随意在包围圈外扎营,偶尔袭击一下蒙古的巡逻队,大部分时间都在跟美女欢宴享乐,根本不管沔州百姓死活。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大汗窝阔台一边与诸王争夺大位,一边又要指挥伐宋大计,他见沔州久攻不下,简直是气得吐血,于是问攻城诸将城内是何高人在守城?   诸将均答是一位姓郭的武林高手。   忽必烈一听,心下一计,若想攻下沔州,必先消灭姓郭的大侠。   于是,忽必烈命部下在沔州城下摆下鸿门宴,诛杀郭大侠。   那郭大侠深知赴约之险,还是单刀赴会。   忽必烈虽年少气盛,心里很敬佩,事关国家大事,自己不好出面,派忽哥赤与郭大侠会谈投城事宜。   郭大侠艺高人胆大,与忽哥赤众人会谈破裂,遭到蒙古兵围攻,双方血战,只杀得蒙古兵尸飞血溅,横尸遍野。 第47章 决战沔州   忽哥赤哪料到郭大侠武技惊人,万人难敌,顿时吓得胆战心惊,命人抬来七门火炮,炮轰郭大侠。   郭大侠四面受敌,身负重伤,一些江湖同道见此情景,都在为郭大侠担心,纷纷跃下沔州城,决战蒙古军,营救郭大侠。   蒙古军火炮威力元比,郭大侠他们纵然有一身盖世武功也是枉然,结果他们全被蒙古军火炮轰得肉爆尸飞,化为灰尽,而郭大侠也重伤被擒,死于非命。   蒙古军为了扬威,灭他人之气,将郭大侠人头割下挂于蒙古军旗杆上示威,逼迫贾似道起义灭宋,王固山弃城投降,否则,格杀忽论。   范文虎见形势不妙,不敢围攻蒙古大军,连忙逃之夭夭。   郭夫人和王固山哪容受这样的打击和污辱,大开城门,与忽哥赤决一死战。   就在这时,一位姓黄的前辈,拦下他们,劝他们不可冲动,一切以计行事。   郭夫人无奈,只好随这位黄前辈夜赴绝情谷捉来数万只毒蜂袭击蒙古军大营,他们原以为只要毒蜂一出,蒙古军必会大乱,到时杀他个措手不及,一举歼灭。   公道不在人心,老天无眼,偏偏就在那天,天突然下起了大雨,大雨一连下了好几天,数万只毒蜂像是得了瘟役一般,死伤大半,没死的已无力展翅飞起,面对此情,大家绝望之极,无不痛责老天不长眼,世道黑暗。   毒峰死绝后,天便不下雨了,忽哥赤立即派人站在旗杆下骂阵,骂累了,蒙古兵围着旗杆烧起羊肉,喝着马乳酒,饭足酒饱后,他们又开始骂阵,凡是能骂出的话他们都骂,不能骂得话蒙古兵也骂得出,只气得郭夫人和王将军等人面红耳赤,生不余死。   郭夫人站在沔州城头,望父焦虑,心想如何救夫?   忽在这间,一只大鸟悬于城头,嘶鸣不止,郭夫人似乎看出大鸟之意,轻身一掠,飞上鸟背,飞向旗杆。   她正准备摘取挂在旗杆上的郭大侠尸首,忽哥赤似乎料到有人会取尸首,他早命人在尸首上洒满剧毒,只要人或动物在百米之内嗅到其味,必死无疑,倘若人沾上一点,立即丧命。   大鸟飞速奇快,一乍工夫,便飞到旗杆上。   郭夫人伸手也奇快,一个‘仙女指路’,摘下了郭大侠尸首。   谁知,大鸟突地向下一沉,郭夫人一惊,向下一看,原来大鸟中毒吐血,浑身发抖,双翅拍打不动,坠入火堆里。   就这样,大鸟、郭夫人,还有郭大侠在火堆里化为灰尽了。   沔州在如此情形之下被困多年,最后粮尽弹绝,最终被蒙古大军攻破。   沔州城破之后,有一天,一位蒙古军参将接到大漠母亲的来信,说父亲病危,马上赶回。   这位参将是个孝子,向忽哥赤请假,忽哥赤也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陡然生情,颇为思念,立即同意了。   忽哥赤为这位参将送行,顺手在火堆里捏了一点烟灰放入酒杯,意思是:希望他快去快回,不要忘记这里还有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并转告家中父母,蒙古大军所向无敌,很快要攻下宋朝江山,他们要将宋朝土地变为蒙古草原,让他们的铁骑驰骋飞扬在宋朝的土地上,威震天下。   那参将喝下马乳酒后,突感酒味大变,清香可口,爽到心田,那参将深感心甜,舒畅之极,便问忽哥赤这是什么酒?   忽哥赤微笑回答这是蒙古很普通的马乳酒,参将不信,以为这是忽哥赤招待客人的上好佳酿,就请忽哥赤喝了一口。   忽哥赤喝下马乳酒后,深觉奇怪,于是叫人打来未放灰的马乳酒,那味道就不一样了,一经打听,原来那灰竟是铁血英雄之骨灰。   忽哥赤惊叹、感动之余,命人将所有英雄骨灰包好,按宋人之风俗将郭大侠、郭夫人、大鸟骨灰合葬沔州城郊的桃花园。   忽哥赤亲自掘坟立碑,还亲自用蒙汉两文写下‘铁血英雄’四个大字,日后不论寒暑,军中大将都要在这天前来祭拜,否则,军法处治。   他并颁下军令,不准任何人掘坟,用英雄的骨灰造酒,违者,格杀忽论。   虽然,忽哥赤严令再三,可是,就是有人不怕死,为了能一尝天下好酒之尊。   当时,全天下的‘酒尊’、‘酒圣’、‘酒神’、‘酒仙’、‘酒王’、‘酒鬼’以及好酒之人都把目光投到英雄坟上,个个打起了掘坟的主意。   忽哥赤乃性情中人,当他得知这个消息后,派大军日夜保护英雄坟,不让任何人靠近。   忽哥赤原以为有大军守护,没人敢动英雄坟,谁会想到,就在皇后生日那天,护坟大军不知为何?突然全军覆没,英雄坟移为平地。   忽哥赤大为吃惊,立即派人追查此事,那段时期,大都气氛异常紧张,有不少人被无辜牵连,死的死,伤的伤。   至到后来,九指神捕落花满天在一次偶然的追捕中无意中发现‘酒中仙子’随影风可疑,于是便暗下跟踪,他果然发觉随影风与屠魔教白余生勾结,打着‘光复河山、驱逐鞑虏’的口号在中原一带秘密进行暗杀行动,手段恐怖,是一个极为可怕的邪派。   大汗窝阔台为了消灭这帮邪教,不惜动用西征大军进行围剿,结果,屠魔教虽损失惨重,但蒙古军也伤亡不少。   成吉思汗一气之下,御驾亲征,在万剑山庄大战屠魔教,只杀得屠魔教的弟子血流成河,尸骨如山。   唯有随影风、白余生乘机逃脱。   随影风、白余生为了报仇,东山再起,私下秘密研制一种毒气,名为‘魂飞魄散’。   这种毒气取西藏红花加天竺离魂草、金鸡冠、白莲丸、合好笑、三轻风,以及西夏独秀清胆叶、情花合人开、红牡丹合制而成,毒气之厉害,百里之内,无论人、畜、虾、蟹、虫等均嗅味而死,十分可怕,令人闻风丧胆。   武林各大派为了防止他二人腥风江湖,都不与为面,躲得远远的,有些还甘拜下风,俯首称臣,免遭血光之灾。武林盟主刀剑笑为保性命,还自卸盟主之位,让于白余生。   白余生得了盟主之位,又有诸多帮派俯首称臣,再加上有‘魂飞魄散’,得意忘形之时,激发了他野心勃勃,企图风云再起,消灭蒙古,建立自己的王朝。   在五月初七,也就是皇后生日那天,白余生、随影风兴兵三万,兵攻阴山,过夹虎关,一路打到桃园英雄坟,他们见守坟元军在当地一带胡作非为,白余生一气之下,放毒全部消灭了蒙古军,且还一把火把所有死尸烧了个尽光。   不只如此,白余生、随影风听说英雄坟的骨灰能酿上等好酒,于是叫人挖坟掘出骨灰,酿出七大车的上好马乳酒,一路随军享用。   正当白余生、随影风气焰嚣张,屯兵中原,妄图一月之内推翻蒙古,入主大都的时候,淇英王爷司合忽领军七万,分三路在沔州城外一举歼灭了白余生、随影风。   那七大车的上好佳酿,也随着这场战争而洒满沔州城外土地上了。 第48章 客栈风云   忽哥赤听说这件事后,多少次回忆起苦战沔州与郭大侠、郭夫人、王将军等人交手情形无不历历在目,打心底敬佩郭大侠他们。   他更怪自己没有保护好英雄坟,几次邀请伯颜、额哈图、淇英王爷司合忽等巡视沔州,一并缅怀郭大侠他们,并给予树碑立传。   那上好的马乳酒,大汗窝阔台下旨命名为‘英雄酒’,并载入酒史中和《蒙古史录》里,称为人间绝品。   这事听起来很邪胡,有人不信,非要酿出此酒,结果无论怎么酿,就是酿不出来原先的酒味,大汗窝阔台感慨万千地说道:“英雄酒不仅流着英雄血,还融入了英雄的气质、精神、灵魂,你们少了这些又怎么酿得出来呢?”   店掌柜说到这里,得意地笑道:“你们听完了这些,一定要问我这酒与上面的故事有何关系?又要问小的这酒是从何而来,对吧?”   扇风亭、铁千军点了点头。   店掌柜续道:“忽哥赤他们哪里会想到这人间绝品在沔州之战后,有一个好酒的蒙古兵乘人不备,偷拿了一坛藏于地下。   “沔州决战后的三年秋天,这位蒙古兵退伍归田,为了隐人耳目,并带着那坛上好佳酒在此地开了一家小客栈,他将这英雄酒更名为‘桃园三结义’,因为这酒不只留着郭大侠、郭夫人的血,还流着那只誓死救主的大鸟的血。”   铁千军听后,道:“如果在下没有猜错,那位蒙古兵一定是你了。”   店掌柜道:“不瞒二位,正是小的。小的曾是白余生手下的一名护教刀手,后来不满白余生所作所为,投奔蒙古军,所以,小的对这些事比较清楚。”   扇风亭很感动地道:“人间绝品,你给我们喝……”   店掌柜道:“江湖上有句话叫做‘识英雄重英雄’,小的看二位气宇轩昂,一定不凡,乃性情中人,所以,英雄酒当配英雄喝。   “实不相瞒,小的虽是好酒之人,这么多年以来,从未饮过此酒,只是闻闻这酒香味而已,因为,小的不是英雄。   “多年以来,小的一直在等待有缘人,等待英雄,请他品尝这人间绝品。适才小的无意间看二位救人心切,把别人的事当成自己的事,实在令人敬佩,所以,你们应该是小的要苦苦寻找的英雄。”   扇风亭呵呵笑道:“难道你不怕我们向大汗告状?”   店掌柜放下酒,道:“如果是这样,那小的真是瞎了狗眼。”这句话说的很重,铁千军、扇风亭颇为尴尬,道:“玩笑玩笑,我们怎会向大汗窝阔台告状呢。”   掌柜笑道:“小的就是说嘛,二位乃侠之大者,怎会做如此不仁不义之事。”   铁千军问道:“说了这么多,还不知掌柜的贵姓呢?”   店掌柜道:“小的免贵,名唤计于勤。不知二位英雄是?”   扇风亭道:“在下青城派弟子扇风亭,这位乃是……”   铁千军心想这次出来不想多惹事,更不能暴露自己身份,于是介绍道:“在下姓冯,上陈下褚,江湖浪子。”   计于勤抱拳行礼道:“原来是扇英雄、冯英雄,有礼有礼。来来,喝酒,小的给你们满上。”   铁千军推辞道:“不用了!谢掌柜。”   计于勤问道:“为什么?”   铁千军道:“因为在下不是什么英雄,所以,不配饮这英雄酒。”   扇风亭响应道:“不错!英雄酒当配英雄喝,我们算是什么英雄,还是请江南掌柜留于真正的英雄饮吧。”   计于勤道:“凭两位这番话当喝一杯了。”   铁千军道:“不用了!我们已不知羞耻地饮了一大杯,再喝下去,恐怕我们日后无脸见人了。”   三人正说到这儿,两扇大门突地破飞而入,木削四溅,一位极为凶悍的汉子立于门口,好似一头猛狮。   他双手如铁爪,挥起一对重二三百斤的铜锤,发出吼声般声音说道:“他妈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凭你们两个小王八蛋也称英雄,那老子就是英雄的老祖宗,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就你们那贼眉鼠眼的样子也配饮英雄酒,老子呸、呸呸呸,不要脸。”   说着,走上前去,挥锤指着计于勤道:“老东西!把那坛英雄酒拿过来,不然,老子就杀了你。”   计于勤拒绝道:“英雄酒当配英雄喝,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喝这酒。”   那汉子双锤一亮,骂道:“老不死的!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妈的,先吃老子一锤再说。”舞锤即飞上来,向计于勤打去。   就在那汉子亮锤那间,铁千军眼睛突然一亮,口中吐出几个字来:“流星锤?西门据虎?!”   顿时怒从心中起,抄起一条长橙子抡在手里,冲在计于勤之前拦道:“盗宝贼!快把卸甲金刀还我,不然,今天有你好看。”   那汉子一愣,问道:“他妈的!你是什么东西,什么卸甲金刀,老子不知道。”   铁千军道:“你还不承认,你害得我们家好惨,今天若不报此仇,难消心头之恨,哼!真是老天有眼,你终于让在下给找到了,这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汉子吼道:“老子不懂你在说什么,总之,挡我者死。”飞锤打上。   那汉子的铁锤重达二三百斤,铁千军手中的木橙那是大锤的敌手,几招折下,木橙断为二截,之后又沦为四断。   扇风亭见下,拔起斜插在后背的长剑掷于铁千军道:“兄弟,接剑!”   铁千军接过长剑,唰唰唰舞在手中,倏地一式‘大雁南渡’刺向那汉子。   那汉子武功不泛,双锤功夫江湖少见,就见他双锤一夹,朝天一举,跟着飞起一脚扫向铁千军。   这是一招声东击西的打法,铁千军哪里会料到此举,更没想到的是在那汉子鞋上还藏有极毒的暗器,时下当那汉子飞脚扫来时,扇风亭眼明手快,大叫一声:“小心!”   他在掷起手中杯子打在那汉子脚背,那汉子大叫一声失脚后,忍痛骂道:“你爷爷的!明人不做暗事,有种出来。”   语甫,扇风亭一个弹跳而起,扫起连环无影脚,道“看招!”   那连环无影脚扫得极为精彩,简直弄得那汉子眼花潦乱,他也不知如何应敌,挥起双锤乱打乱挡,节节后闪,一直退到大门口。   所幸扇风亭、铁千军二人的武功与这汉子不差上下,若不是那汉子倚仗双锤之威,恐怕早已死于非命。   那汉子气得暴跳如雷,抄起双锤冲上来,冲着扇风亭、铁千军猛打猛扫,将二人分在左右,不能联剑齐夹于他。   害得扇风亭、铁千军忽上忽下,乱蹦乱跳,只扫得客栈内的桌凳碗碟横飞四溅,乱七八糟。   店掌柜怒气横冲,死死抱着酒坛站在一旁,不惊不恐,眼也不眨一下,在聚精会神地观战。   楼下血战,自然掠动了楼上的客人,大家纷纷跑出来观战,当中有一老道目睹此状,跃下楼来,飞起长剑,冲着那汉子一阵乱刺,直刺得那汉子伤痕累累,差点乱了阵脚。   那汉子哪受如此大辱,怒发冲冠地问道:“臭道士!你是什么来头?有种报上名儿来。”   他话刚说完,一柄冷剑已抵住了那汉子的咽喉,他神色异常紧张,惶恐般向这举剑之人又问道:“你想干什么?”   这人是一个老道,面色铁青,道:“你胆子倒不小,竟敢欺负我们青城派的弟子。”   那汉子听他这一提,上下打量了一下老道,道:“你是青城掌门西门进狼?!” 第49章 山雨欲来   扇风亭道:“算你有点见识,他就是家师西门进狼呀。”   那汉子吃了一怔,道:“想不到老子一生纵横江湖,今日败于青城掌门之手,老子实在不服,实在不甘心。他妈的!你们三个打一个算什么好汉,有种单挑。”   ‘唰’,西门进狼将剑收回,说道:“好!为了让你败得心服口服,贫道让你三招。请出招吧!”   那汉人也不与他废话,舞起双锤便向西门进狼打去。   西门进狼根本没把那汉子放在眼里,在让他三招之余又多让了他二招,那汉子见自己招招扑空,式式落地,心中急暴恨极,双锤舞得更猛更厉,哇哇大叫道:“臭老道!老子要杀了你。”   那汉子锤上功夫可谓了得,但在西门进狼眼里不过是三岁小孩玩玩具,只见他长剑在那汉子面前一恍,‘叮’地一声,那汉子左手铜锤脱手飞出,接着,又是‘当’地一声,右手铜锤也落地。   那汉子急促去抢双锤,准备与其同归于尽时,不料西门进狼反手一转,一个斜身侧闪到那汉子后背,轻指一点,那汉子一动不动了,气得他恼羞成怒,骂道:“他妈的!臭老道,你也算是一代宗师,背后偷袭人家算是什么东西?”   西门进狼道:“你技不如人,还不认输,满口胡言,贫道不杀你实难消心头之恨。”西门进狼说着,飞剑一提那刹,蓦然这间,门口有一人叫道:“西门掌门剑下留人。”来人正是伍玄衣。   铁千军一见伍玄衣又惊又喜,上前与他寒喧几句后,西门进狼过来道:“龙腾大侠,什么风把你吹到这荒郊野外来了?”   伍玄衣道:“东风”。   西门进狼疑惑:“东风?今夜有东风吗?”   伍玄衣作揖道:“玩笑玩笑。”将他拉过一边,继续说道:“在下是奉王爷命令,前来找世子的。”   铁千军道:“找我?”   伍玄衣道:“是的!王爷进攻万马堂,大军就在附近安营栅寨,探子说你在附近,就吩咐属下来找你了。世子,朝中发生巨变,王爷可能要拔寨领军回额敏了。”   铁千军问道:“为什么?”   伍玄衣小声说道:“拖雷逝世了。”   铁千军很吃紧,不敢相信,问道:“怎么死的?”   伍玄衣道:“具体不清楚,听说是病死的。”   铁千军道:“拖雷监国才两年,年纪四十左右,正是盛时,怎么可能病死了呢?”   伍玄衣道:“大汗窝阔台和拖雷进攻金国,听说北还的时候,先是大汗得了疾病,后来喝了洗病水好了,不久拖雷也得病了,也喝了洗病水,就一病不起,最后……”   铁千军不相信,道:“不可能的,拖雷文韬武略,身体健康如牛,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伍玄衣道:“确实有问题,军中言论,说是大汗忌惮拖雷手握兵权,自己感觉是个傀儡,还有人揭发拖雷拥兵自重,所以,大汗下毒赐死拖雷了。”   铁千军道:“这个言论足实可信,但是证据呢……”   伍玄衣道:“还有一个言论是说拖雷被杀的,凶器正是王爷丢失的那把卸甲金刀……”   铁千军更震惊,意识到大难临头即将来了,道:“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不可能的……”   伍玄衣道:“我们也不相信,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拖雷之死,必定影响蒙古局势,如果拖雷家族和大汗窝阔台家族发生内讧,弄不好会死很多人,成吉思汗铁木真打下的江山会断送在他们手里。大汗担心额敏会发生生变,命王爷率军回去稳定局势,额敏是大汗的家园,万一有人偷袭,那将一发不可收拾。”   铁千军道:“父王此次回去,一定凶多吉少,如果拖雷家族和大汗家族发生内讧,各方势力一定牵扯父王,到时候父王占位任何人都是命运多舛。还有,大汗急招父王回去,是真还是假?毕竟卸甲金刀是父王丢失的,兴师问罪是少不了的,那岂不是凶多吉少?”   伍玄衣道:“如果不去,那就是抗旨,更严重。去了,丢失卸甲金刀,王爷无法解释,现在我们任何人都不知道金刀是怎么丢的?谁偷去行凶的?”   铁千军道:“一定有人嫁祸。”   伍玄衣道:“肯定的!西门拒虎是江湖中人,就算他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杀拖累。况且,拖累身边高手如云,难以近身,别说杀他了。不是他,那是谁呢?”   铁千军道:“西门拒虎是谜底的关键,我们要保护好他,千万不能死。”   伍玄衣道:“当然!王爷还让在下带他回军营呢。就怕这个人是个替死鬼,真正的幕后黑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   铁千军看了他,无法解答。他心里还有一个疑团,西门进狼师徒所说的假王爷到底是谁?   真的王爷现在哪里?   西门进狼师徒所说的可信吗?   他二人正在说着,西门进狼远远看他们面色沉重,不好打扰,一旁站了好久,正要上前,伍玄衣、铁千军两人过来了,伍玄衣道:“西门掌门!在下向你讨个人情可以吗?”   西门进狼道:“什么人情?”   伍玄衣道:“西门据虎贼心未改,盗宝如山,令无数人家家破人亡,前些日子此人潜入淇英王府盗偷卸甲金刀,大闹淇英王府,现如今朝廷正在通缉此贼,西门掌门可否将此贼交于在下,让在下交于朝廷法判。不过,这份功劳在下会让朝廷记在西门掌门身上。”   西门进狼道:“西门据虎不过与贫道同姓而已,我们并无瓜葛,功就不必了,既然如此,那就有劳龙腾大侠了,也省得在下送于官府。”   言完,西门进狼在扇风亭作揖向伍玄衣、铁千军又道:“二位,天气不早,贫道明日还有要事,先去休息了,请!”话了,便去上楼。   这时,扇风亭付了些银子交于店掌柜作于方才打坏家具的赔偿。   扇风亭做完这一切后,与铁千军、伍玄衣简单辞别,即伺候西门进狼休息去了。   铁千军见西门进狼师徒上楼后,拉着伍玄衣坐下,便问两人散后状况,伍玄衣道:“那天我们投宿树林,在下怕蝴蝶仙子对你怨恨未解,恐有不测,所以就独自闯入万马堂通风报信,但是万马堂戒备森严,晓丫头也不在,我看情形,好像万马堂气氛很异常,像是发生了什么事的,本想打听一下,哪料,万马堂的人口风极紧,一点消息也打听不到,我只好出谷找你,一路打听,遇到了王爷大军在附近安营扎寨。对了!这几天,你去哪里了?”   于是,铁千军将与伍玄衣别后事情一一表白后,铁千军问道:“听你适才所说,万马堂戒备森严,晓丫头也不在,气氛很异常,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伍玄衣正要说着,忽闻一阵香味扑来,蓦然这时,道:“哇,好香,这是什么香味?酒,对吗?等一下,让在下来猜猜这是什么酒,花雕?竹叶青?女儿红?状元红?老白干?……”   铁千军均一一摇头道:“这是英雄酒啊!”   伍玄衣道:“英雄酒?在下闯荡江湖多年,可从来没喝过此酒。”   正说间,店掌柜计于勤将酒交于二人,道:“来来,这就是英雄酒,今夜大家不醉不归。”计于勤正要斟酒时,伍玄衣道:“且慢!这酒是不是就是当年令天下无数英雄争夺的那坛英雄酒?”   铁千军、计于勤点头道:“正是!”   伍玄衣道:“既然这样,那就请店掌柜不要倒了。这坛酒乃英雄血所酿,为了它,不知死了多少人,流过多少血,在下一介武夫,哪敢枉称英雄。”   计于勤道:“凭阁下这句话当喝一碗。”   伍玄衣推辞道:“不不不,在下没有这个资格,店掌柜还是留给真正的英雄吧。” 第50章 出手相救   计于勤道:“二位真乃大英雄,佩服佩服。既然这样,那好,你们这一碗小的给你存上,日后想要喝就来喝,小的随时给你满上。”   伍玄衣道:“想要喝这碗酒很不易的,不过,在下会努力去做一位英雄,到时再喝这英雄酒也不觉脸红。”   忽然,伍玄衣想起什么来,问了问店掌柜计于勤道:“店掌柜,请恕在下直言,这英雄酒可是人间珍品,你是怎么弄到这坛酒的?阁下既然有本事搞到这坛酒,那么阁下绝非凡人。”   于是这时,铁千军当把计于勤讲给他与扇风亭听的故事大略地重复给伍玄衣听了,伍玄衣只是淡淡地道:“原来是这样。”在他心里,怎么也不相信这件事这样简单,他一直认为这店掌柜不简单。   他们在讨论的问题,楼上的西门进狼、扇风亭也在讨论着同样的问题。   西门进狼闯荡江湖多年,经验丰富,老谋深算,他一眼就看出计于勤可疑。   不只如此,还有铁千军、伍玄衣。   适才他叫扇风亭伺侯他休息,目的是想单独问清情况,因为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不得不防,扇风亭只好将情况如实相告。   扇风亭认为这是西门进狼多虑之举,几次劝下,见西门进狼面色严肃,便不敢多语。于是,西门进狼道:“你的这位冯兄弟身份很是可疑,看他举耻、谈吐、面相、气质怎么也不像个江湖中人,倒像个官宦之家的公子哥儿。而且,听他口音和说话的方式有点像蒙古人。风亭!江湖险诈,事事要小心。   “伍玄衣不住关外,这次来中原干什么来了?这个人不简单,以后少与他亲近。   “这个掌柜气宇不凡,遇事冷静,适才我们斗西门据虎的时候,他不像平常人那样抱头乱窜,吓得魂魄飞散,却死死抱着酒坛面不改色地站在一旁一动不动,难道你不觉可疑吗?他究竟是什么来头呢?……”   二人正在楼上讨论着,楼下闹哄哄的喊成一片,嗓子极粗,其中还有女子的尖叫声:“救命呀!救命呀!救命呀……”   西门进狼、扇风亭闻声而出,立于廊道上,只见一群元兵冲进店内,大肆横行,去抢店里东西。   还有几个蒙古兵瞄上了计于勤手中的英雄酒,计于勤紧张的节节后退。坐于一旁的铁千军、伍玄衣见此情形,虽有不满,却迟迟未能出手。   蒙古兵中有一头目抱着一个村妇如玩偶一般玩弄股掌,得意之极,满嘴淫秽之词。霍地,他把那村妇放于桌上,在她身上乱摸起来,淫相可怖,立马宽衣解带,准备强暴她。   铁千军、伍玄衣按奈不住了,拍桌喝道:“住手!”如雷霹雳。   蒙古兵停手,都把目光扫向铁千军、伍玄衣,上下打量了一下二人,喝道:“哪来的鸟人在这里大呼小叫,莫非不想活了?”   伍玄衣喝道:“大胆放肆,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淇英王爷司合忽世子在此,看你们谁还敢横行霸道。”   蒙古兵吃了一怔,那头目立刻收手,上下仔细看了看铁千军、伍玄衣。   这间,西门进狼不禁瞟了扇风亭一眼,意思证明方才他的猜疑没有错,扇风亭无言以对,心下迷惑不解。   那头目道:“谁他妈的在冒充淇英王爷世子?看看你们那熊样,哪有一点像淇英王爷世子,就你们这姿色老子见多了。”   伍玄衣怒从心中起,喝道:“大胆!”   那头目用手指指着两人道:“大胆的是你们,假冒淇英王爷世子,来人,给我拿下!”   不等蒙古兵动手,伍玄衣飞起一脚踢向那头目,不料,那头目早有防备地急速后闪,架开招式,喝道:“大胆狂徒,殴打朝廷命官,本官看你们想造反。来人!给本官将这两个恶徒拿下。”说完,那头目双拳舞动,疯扑铁千军、伍玄衣。   那头目前面拔拳勇袭,后面诸蒙古兵纷纷响应,顿时,一场血战又在客栈内打响。   铁千军、伍玄衣虽不是什么高手,但在江湖还小有名气,以他二人的功夫要对付这帮蒙古兵不在话下,当下三拳两脚将一帮蒙古兵打得落花流水,倒是那头目不易对付。   那头目见属下全都败阵,势气大减,顿觉脸面丢尽,深受大辱,怒火冲天,双拳左右横扫,直扑向铁千军、伍玄衣的面门。那头目的拳法极怪,似拳像掌,似掌像拳,拳非拳,掌非掌,上一下,左一下,下一下,右一下,弄得人眼花潦乱,不知所措。   伍玄衣有‘铁掌’之称,时下见对方的招法奇怪,心中立即捏了一把冷汗,忙地以守为攻,以退为进,双掌挥出,冷冷地道:“阁下武技惊人,不愧为高手,就让在下的铁掌会会你。”语甫,双掌生风,向那头目的要害处咄咄逼迫。   那头目见伍玄衣铁掌之厉,身法不凡,心下吃紧,招招不让,式式不退,拼命之极。   铁千军见那头目死守门户,寸步不让,倏地,跃到那头目后面,狠出一掌向他拍去。那头目一下子遭到前后夹攻,前拳出击,后拳去挡铁千军的掌,铁千军见下,反手一转,如龙穿云,大叫一声:“擒拿手!”   与此同时,伍玄衣也又掌一抓,向前大迈一步,也叫道:“擒拿手!”直缠那头目的臂腕而去。   那头目这下更加吃紧,速地闪拳一变,喝道:“反擒拿手!”他想摆脱伍玄衣二人的擒拿手,施行反擒拿手将两人困住,不料伍玄衣、铁千军双手在那头目手腕一滑,再一次叫道:“擒拿手!”   讵知,那头目也学着他二人双手一转,又一次嚷道:“反擒拿手!”这一次铁千军、伍玄衣逼紧,那头目没反得过来,却死死被他二人扣住脉腕,踢倒在地下,随机便点了他的‘膻中穴’、‘神封穴’、‘太乙穴’、‘灵台穴’,那头目一动不动,却骂不绝口。   这时,伍玄衣拔出一把短匕,道:“如果你嘴再臭,在下就把你的舌头割掉。”说着,用刀在他面前晃了一晃,那头目吓得一身冷汗,不敢多舌了。   这间,那村妇过来,谢道:“多谢二位恩公救命之恩,小女永世不忘。”这声音伍玄衣、铁千军好耳熟,见她抬头一看,不禁叫道:“泪水秋心,怎么会是你?”   泪水秋心一脸的憔悴,道:“那日与恩公别后,本想继续寻夫,行至途中,不巧遇上这群恶狼……”她说着这里,泪已涌下,一肚子苦水仿佛全在这刹吐了出来。   伍玄衣气得一把抓住那头目的辫发,斥道:“你们这些人渣,活在世上只会坏人,今天在下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铁千军也怒道:“大蒙古南下初定,国还未稳,朝廷每年拿出那么多奉禄供养你们这些人,目的是协助朝廷安邦定国,造福百姓,没想到你们不但不报效朝廷,还为害百姓,今天我以大蒙古淇英王爷世子的身份将你处死,不知你有怨言?”   那头目吓得一身冷汗道:“没有,没有,没有怨言。你真是淇英王爷世子,如假包换?”   铁千军拿出淇英王爷世子信物,那头目这才相信,立即求情饶恕。   铁千军理都不理他,一掌打向那头目的‘天灵盖’,那头目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之中。   众蒙古兵见下,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下求饶:“世子开恩,世子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铁千军大气未消,道:“尔等都是受这个恶徒逼迫,本世子今天不与追究,不过,你们日后可要好好做人,廉政爱民,精忠报国,造福百姓,否则,你们的小命我还会来拿的。滚!”众蒙古兵吓得魂不附体,见铁千军格外开恩,连忙道谢,抬着那头目的尸体连滚带爬地出了门口。 第51章 西门进狼   铁千军此举震撼了全场,大家拍手称赞,唯有扇风亭隐身退下,他感到自己被铁千军他们骗了,原来他不叫冯陈褚,被人欺骗的滋味的确不好受,心灰意冷。   他深深感叹道:江湖原来是这么可怕的。   后来,他反过来一想,一切全明白了,都是那个故事闹的,看他方才行为,不论从蒙人或汉人角度来看,他都是个好人,此侠义行为是值得我们学习和骄傲的。   扇风亭在房内踱步来去,想来思去那个故事,后来干脆亲自去和铁千军探讨一下,刚到廊道,只见铁千军、伍玄衣、泪水秋心、计于勤谈论着。   计于勤道:“秋心姑娘千里寻夫,精神可佳,但人海茫茫,天下之大,你到哪里去找沈掌柜呀?”   泪水秋心伤感地说道:“只要他还活着,我相信我们总有一天会见面的。”   计于勤祝愿道:“但愿如此。”   铁千军道:“秋心姑娘,天色不早,在下看你也累了,让江南掌柜给你安排一间客房好好梳洗,换件干净的衣裳,然后好好休息休息,有了好身体,才有能力寻夫呀。”   泪水秋心点头谢道:“多谢!不过……”   铁千军看她羞涩之意,一定是盘缠用完了,道:“银子就有在下替你付好了。”   泪水秋心道:“这怎么好意思。”   铁千军笑道:“大家同为江湖中人,姑娘就不必客气了。”   计于勤道:“看两位义薄云天,小的深受感动,再瞧这位姑娘这般可怜,小的不禁也起了怜惜之心,算了!今夜三位住店一切费用小的全免。”   铁千军喜道:“这怎么可以?”   计于勤道:“怎么不可以?小的虽是个生意人,但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你们就不必与小的争了,若再推辞就是瞧不起我这个糟老头子。”   铁千军抱拳说道:“不敢!说哪里话,在下怎么会瞧不起掌柜的。”   计于勤道:“你又何必紧张,小的只不过说一句玩笑而已。不过,你虽为蒙古人,可比我们有些汉人好多了。其实,不论蒙古人也好,汉人也好,谁坐江山,只要能够造福百姓,又有何分别?汉人皇帝如宋徽宗、宋高宗之辈昏庸无道,重用奸臣,沉迷酒色,不理政事,把一个好好的大宋帝国搞得一塌糊涂。反倒大汗窝阔台礼贤下士,招纳天下英才,治国有道,天下太平,蒙汉一家亲,百姓要得就是这样的太平,我们反与不反都不重要,什么民族尊严,都不如吃饭最重要,百姓反的是为了吃、为了生存,既然成吉思汗给了我们老百姓生存的空间,反元其不是多余,不是在自寻死路?”   铁千军感激道:“掌柜能这样想,实在难能可贵。”   伍玄衣反驳道:“掌柜的所说只能代表他自己的观点而已。想那西夏帝治国有方,还不是蒙古所灭?人之强壮,必然凌弱,国之强大,依然如此,人没有了尊严,那将不为人,国没有了尊严,那将不为国,一个民族如果没有了尊严,那这个民族是没有希望了。”   铁千军一下子陷入尬境,他不想与伍玄衣冲突,争口舌之争,说道:“不说这些了,大家都累了,还是休息云吧。”   计于勤忙地领他们上楼来,扇风亭见下,立马回避,以免被他们发现了,有违侠义之举。   扇风亭进入自己的房间,正要上床睡觉,忽然见隔壁的师父房间人影闪动,剑光闪闪,心下低估,深觉不妙,急忙出门,来到掌门师父房门前,叫道:“掌门师父,您睡了吗?”   里面的西门进狼道:“有事吗?进来吧!”   扇风亭推门进入房内,原来西门进狼在练剑,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西门进狼没有停下来,问道:“这么晚了,不去睡觉,找为师有何要事?”   扇风亭道:“明日是掌门师父与金诺决战之期,您该好好休息一下了,有了好的精神,才能打败对手。”   西门进狼立收长剑,道:“好!为师听你的,马上就休息。”   扇风亭继续说道:“掌门师父,您方才的剑法好奇怪,好像不是青城剑法吧?”   西门进狼只作淡淡地一笑,道:“明日你定会知晓,睡吧!”西门进狼说话间已宽衣上床,扇风亭吹灯关门后,也去休息了。   次日一早,天刚亮,明月还未沉下,挂在远处的树梢,青城弟子已早早在楼下用早点,扇风亭下楼后与大家见礼完毕,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见西门进狼不在,问同门道:“师父怎么还没下来?”那同门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正待扇风亭上楼去叫时,这间,铁千军、伍玄衣、泪水秋心下楼来,扇风亭拱手相迎道:“三位早,昨晚睡得好吗?”   铁千军三人道:“好好好,你们也好吧。”   三人找了个位子坐下,计于勤过来,道:“今日小店供应小笼包子、麻辣稀饭、大花米面和甜心饼,三位要点什么?”   伍玄衣道:“随便!”   计于勤上了一笼小笼包子,一碗大花米面,还有一碗稀饭,便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伍玄衣问扇风亭道:“怎么,尊师还没下楼吗?”   扇风亭道:“可能是昨夜睡得太晚了,待会儿就要下来了吧。”   正在这时,所有青城弟子起身拱手抱拳齐呼道:“掌门师父早!”   西门进狼一边下楼,一边说道:“大家早!”   扇风亭迎上去,道:“掌门师父昨晚睡得可好?来,这边请!”西门进狼点了点头。   铁千军、伍玄衣、泪水秋心起身作礼,西门进狼还礼后,与大家坐了下来。   西门进狼刚一坐下,众青城派弟子端起酒杯一起敬道:“恭祝掌门师父今日决战美女峰首战告捷,凯旋而归,扬我青城门威。”声势浩大,震破屋瓦。   西门进狼举杯与众弟子一饮而尽后,道:“本掌门一定不负所望,打败金诺。”   众弟子齐呼:“首战告捷,扬我门威!首战告捷,扬我门威!道战告捷,扬我门威!”   大家呼罢坐下,伍玄衣道:“原来今日西门掌门决战金诺?西门掌门可知金诺并非等闲之辈,今日决战……”   西门进狼听下,心想,就算你看不上我的功夫,我也不能给青城派丢脸,淡淡地道:“贪生怕死,非武林中人之举。”后缓和下来,又道:“你不用多说贫道也明白,可是我们身为武林中人,今日决战不可不赴呀。”   伍玄衣道:“江湖上有句话叫做‘八风吹不动,快刀斩不昏’,西门掌门不会没有听说吧?”   西门进狼道:“这句话在江湖传了好多年,大家都盼着新老刀神大战一场,然而金诺当年发下宏愿,必须打败天下二十九名顶尖高手才肯上山,如今,这二十九名高手就剩下贫道一人……” 第52章 挑战高手   伍玄衣道:“这一战无论对你来说,或是金诺,乃至整个武林都是很重要,不用多讲,西门掌门这一战一定很辛苦,不知西门掌门可有把握?”   西门进狼摇了摇头,说道:“金诺有新一代刀神之称,想要打败他天下间只有一人。”   伍玄衣道:“不昏大叔?!”   西门进狼道:“不错!刀神不昏大叔。只有他才能打败金诺。”   伍玄衣道:“那今日西门掌门……”   西门进狼严词刚毅地道:“生死在我们踏入江湖那天起就将性命提在手上了,贫道早已无所顾及,为了青城,为了整个武林,个人生死算得了什么?今日之战,贫道一定全力以赴,就算死在金诺刀下,绝无怨言。”   伍玄衣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祝西门掌门棋开得胜,名扬千古。”   铁千军、泪水秋心也起身作礼道:“恭祝西门掌门棋开得胜,名扬千古。”   大家吃罢,西门进狼便要去赴约了,众青城弟子知道后果不妙,披麻戴孝,抬着那口大棺材尾随在后,伍玄衣、铁千军、泪水秋心也紧跟在后,西门据虎也被铁千军押了去,一是为了给西门进狼助威,二是亲眼目睹这场难得一见的决战。   美女峰如一亭亭玉立的美女屹立在大家面前,只见青山秀水,崖石挺拔、陡峭、险峻、直耸云霄,那淡淡的霞光直射下来,把美女峰照耀得光彩夺目,好不壮观。   西门进狼走在最前面,快到山下,停足说道:“你们就留在这里吧,靠得太近,万一被金诺的刀气伤着不太好。”   大家停足下来,扇风亭嘱咐道:“掌门师父,一切要小心,我们等你回来。”   众青城弟子齐呼道:“恭祝掌门师父得胜而归,武威青城。”   伍玄衣、铁千军、泪水秋心上前说道:“西门掌门,保重!”   西门进狼点了点头,施展轻身术一越,眨眼工夫,飞上万丈奇峰之上,立于一棵参天大树枝上,居高临下。   他刚一落枝,当见一个人影飞过,落在离他不远处的一处空地上,背朝着西门进狼。西门进狼是武学大行家,一看此人轻功了得,内劲纯厚,是个难得一见的高手。   西门进狼一个‘燕子三抄水’跃到距离那人近一点的大树上,抱拳说道:“金兄!你来了!”   那人道:“西门掌门不愧为一代宗师,果然守约。”说着,挽起手中的大刀在空一划,就见那被风吹起的片片树叶劈为二片,飘落在地。   西门进狼见下,暗自惊叹道:“好快、好厉害的刀法!”对那人说道:“依贫道看来,能出此绝妙绝伦的刀法恐怕只有刀神不昏大叔和新一代刀神金诺了。不过,不昏大叔人业老矣,很少出刀,几十年不见下如来山,阁下风华正茂,刀法精湛,那么你一定是向贫道挑战的金诺了?”   那人赞道:“西门掌门好眼力,佩服佩服。”   西门进狼道:“今天除了你我,还有谁上得了美女峰,所以,不用猜都知道是阁下。”   金诺高傲地道“在下敬佩的是西门掌门这个胆量,明知今日必死无疑,还应约赴会,如今的江湖像西门掌门这样的人太少了。”   西门进狼不肖地道:“我们武林中人义字当头,生死在我们习武那天起就已不计较了,当今江湖如贫道之人多如牛毛,只是阁下没有发觉罢了。”   金诺道:“是吗?”   西门进狼道:“天下间顶极高手都已败在你的刀下,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他怎么会发现在他底下的人呢。”   金诺得意地道:“有道理!不过,不是在下不去发现,而是不想去发现,因为他们不值得,也没有资格让在下去发现,江湖上也只有少数人让在下去发现,你是其中的一位。”   西门进狼心里很不平,说道:“凡是让你发现的人,不是死,就是伤。”他说到这里,暗叹一口气,道:“但愿贫道今日有个好的下场。”   金诺瞟了他一眼,道:“你既然知道在下的厉害,还不认输?免得性命不保。”   西门进狼刚毅正词,道:“生死由天,区区小命,阁下有本事就来拿吧。”   金诺哈哈地笑道:“你的命我是拿定了!”他说着,扬刀一举,备驾迎战。   这时,西门进狼才注意看了一下他的如来千手刀,刀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如初升弯月,长约二尺八寸,宽绝一寸半,不见锋利,不慑人,和普通的刀没有什么两样,但在西门进狼心里却是十分胆恸这把刀,毕竟《武林兵器谱》上的排名人物几乎都败在了这把刀下,就算这把刀普通也变得不普通了。   西门进狼见对手备好战势,只见他将佛尘往颈项一插,左手挽剑一亮,面色肃然,肌肉绷紧,双目炯炯有神地死盯着金诺和他的刀。   金诺举刀半晌,始终也不出刀,弄得西门进狼紧张的要命,汗涌不止。   此刻,场上气氛十分寂静,树叶落地声也听得见。   一个高手,除了武功,刀法好之外,他的心理素质也要好,两人不是初出江湖,决战经验丰富,都想在对方出招那瞬,以最快、最狠、敢猛的招式击败对手。   日当头顶,树影在风中忽闪忽晃。   金诺、西门进狼眼也不眨,紧视对方。那手中的刀和剑被太阳光折射的一闪一闪。由此,金诺想乘太阳光最强的那刹,借刀面一照,去刺西门进狼的双眼,再乘机去刀结果他的性命。   岂知,金诺有此想法,西门进狼也有。当两道太阳光照耀在刀、剑上折射反光在两人脸上时,金、农二人各自把面一转,也就在这间,忽听二人叱咤一声,举刀挥剑向对方扫了过去。   金诺、西门进狼都是刀法和剑法好手,尤其这一扫,凝聚二人深厚的内劲于刀剑之上,刹那间,刀剑气如龙穿云,闪电飞出,其厉层度,遇石俱粉,也掀三尺,声如雷咤,草木尽折,好似整座山峰均在动摇一般。   山峰下的伍玄衣、铁千军、扇风亭等人惊听这雷霆般的巨声,无不色变,暗下骇然,道:“好厉害的刀气,好厉害的剑气,高手不愧为高手。”大家抬头仰望,无不在为这场决战叫紧。 第53章 输赢难料   山峰上,两人决斗转至激烈,那刀剑纵横交错,白光如雪,人影忽上忽下,剑气萧萧,刀气飓飓,如烟似雾,混和在一起,也看不清谁是谁?更分不清刀和剑。   当听衣襟翩翩,刀剑碰撞连绵不绝,爆声如鼓震天,整座山峰都在颤抖,天惊色变。   铁千军等人等了好长一会儿,不见人影,只听决斗声,相互间都在揣测着这场血战胜负。   大家一直等到午牌时分,不见分晓,又从午牌一直等到酉时,又从酉时等到亥时,从天亮到天黑,从天黑到天亮。   这时,只听有人忽地叫着说道:“好累!肚子好饿!”   这刻,大家才清醒过来,原来他们已在这儿等待一天一夜了,居然忘记了饥饿,所幸青城弟子早有防备,带了些干粮。   由于是清晨,天才刚刚亮,薄薄飘起,大家衣裳单薄,一个个冷得打颤,几个青城弟子忙地找了些柴火,生了几堆青火,大家三五群围在一起一边烤火,一边吃着干粮,一边在等待山峰上的决战尽早结束。   铁千军出生蒙古贵族,从小骄生惯养,他哪吃过这种苦,前夜几乎没睡,昨晚又熬一夜,腿脚发麻,浑身难受,坐在伍玄衣身边,一边嚼着,一边靠在伍玄衣身边睡着了。   当铁千军醒来时,不知是什么时候?伍玄衣、扇风亭已不在身边,站在远处,还在观战。   早已灭了篝火旁也横坚卧着几名青城派弟子,但大多数青城弟子依然站在原地举目仰望。   铁千军起来,活动了一下臂膀,过去走到伍玄衣、扇风亭身边,问道:“怎么样了?西门掌门有没有打赢?”   伍玄衣道:“都三天了,只听见打斗声,不见人影,也不见输赢。”   铁千军惊道:“什么?在下都已睡了两天了?你们怎么不叫我?西门掌门他们一直斗到现在,难道中间没有休息吗?”   伍玄衣道:“我们见你睡得正香,想是很累,所以,也就没有打挠你了。”   扇风亭接下说着道:“这三天来,山上打斗声连绵不断,不过,在早、中、晚大约吃饭时间,打斗声稍停了下来,想是掌门师父与金诺暂停休战,采摘树上的野果子充饥吧。”   铁千军问道:“依你们之见,这场论剑谁赢得机会大?”   扇风亭明知道后果,依然维护西门进狼,道:“这还用说吗,自然是掌门……”但后来一想,金诺何其厉害,后面的话难以启齿了。   伍玄衣却道:“未必!以金诺的武功早该打败西门掌门了,现如今三天了,金诺还没有取胜,在下想,恐怕他没有机会了。”   扇风亭惊喜问道:“阁下之意,我掌门师父还有机会吗?我看你未免有些武断吧,金诺毕竟不是一个普通的高手,当今武林除了不昏大叔,就属他了,家师武功在下清楚,和金诺比差得太远了。”   伍玄衣拍了拍他的肩,道:“一个高手往往在他最后那刹会有惊人之举,等着瞧吧,这几天之内会有一天是奇迹之日。”   扇风亭道:“在下还是不相信,你不要安慰我们了。江湖上的事我们也很清楚,选择这条路也是无可奈何呀,但愿那些想踏入江湖的人千万不要选择这条道。”   铁千军道:“金诺刀法精湛,按理说他早该与西门掌门决出个胜负了,都三天了,为何一点消息也没有?会不会……”   扇风亭惊道:“你别瞎说,说得我好恐惶。”   伍玄衣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天这一战一定在武林史上写下重重的一笔。”   他三人正说间,一青城弟子叫道:“喂!诸位大侠,开饭了,快过来吃饭吧。”听得这一叫,伍玄衣、扇风亭才觉肚子饥饿,便转身过去。   铁千军倒是不觉饥饿,望山作思。   蓦地,山上的刀剑碰撞之声不响了,铁千军回过头来,对伍玄衣道:“龙腾大侠,我们在此等三天了,不知山上的情况如何?在下想去看看。”   伍玄衣一边嚼着干粮,一边说道:“这样恐怕不好吧,万一打挠西门进狼、金诺二人论剑,这个后果你是付不起的。   况且,美女峰如此之高,依你的轻功想攀岩登石不是易事。”   铁千军道:“既然这样,不如你上去瞧瞧,如何?”   伍玄衣想了一会儿,道:“等等再说吧,毕竟高手论剑不是那么容易结束的。”   铁千军点了点头。   谁料,他们这一等,又是三天,铁千军实在等不奈烦了,不只如此,‘青城七子’、‘青城七秀’、‘青城九剑’、‘青城九刀’以及大师兄牧神午后,扇风亭也不奈烦,纷纷建议派人上山看看决战近况,于是个个推举伍玄衣。   伍玄衣推辞不掉,只好上山一趟。   他刚要动身,霍听‘卟’地一声,大家看来,原来西门据虎被铁千军点住身上几处要穴,几天不理不问,竟然定死,一头倒在地上,死了。   铁千军这才省悟过来,道:“糟了!在下光顾着看决战,竟然把这个家伙给忘了,他一死,看来在下永远也找不回卸甲金刀了,唉——在下……”后悔不已。   伍玄衣安慰他道:“算了!此人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他今日没有死在我们刀下算是他的造化了。”   扇风亭道:“西门据虎横行江湖,盗宝如山,他这一生不知害死多少人,更不知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哼!在下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青城大弟子牧神午后道:“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此人已命丧黄泉,我们还说这些干什么。来!大家一起动手,我们把他给埋了吧,然后,我们再给他施法招魂,希望来世转人后做个好人吧。”   听他这一说,大家也没有什么怨言了,于是一起动手,掘土挖坟,不到会儿工夫,坟已掘好,大家正要埋西门据虎时,铁千军道:“等等!既然人已死,还点他穴干什么。”说着,在他的身上轻点了几下,西门据虎身上所有被铁千军点的穴道全解,而后,入土为安。   坟堆好,碑立毕,众青城弟子简单地为西门据虎施法招魂后,伍玄衣这才与铁千军、泪水秋心、扇风亭、牧神午后等青城弟子施礼辞别。   伍玄衣不仅掌上功夫了得,他的轻功也了不起,众人只见他如一只灵猴,会儿工夫攀岩登石,即达峰顶。   伍玄衣到达峰顶后,几个‘燕子三抄水’来到一处茂林间,见树木尽折,巨石裂开,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不见西门进狼和金诺二人的影子,伍玄衣正在疑惑,忽地,有二个人的谈话声由前面传来,其中有一人说道:“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吗?”   另一个道:“千真万确。”   那人道:“唉——只可惜本座已无心再管江湖上的事,不然……”伤然而下。   另人道:“大师父,这次可是我们扬眉吐气的时候,难道你忘了当年石家庄包公神庙之仇了吗?”   那人道:“蒙古鞑子已注意到我们的行踪,当年一役,圣教弟子所剩无几,我们还有什么力量和鞑子斗啊?”   另人道:“大师父,你这些年隐居在此,有所不知,至从当年兵败之后,属下和左右护法联络本教残余力量,暗中发展弟子,壮大本教,争取入宫掌权,将蒙古鞑子赶出关外。现在本教在师叔祖冰焰和宁玉碎的努力下,东扩西征,已如初日东升,弟子达三万之多,分布全国各地,大家正翘首以待,等待大师父领导圣教与蒙古狗贼决一死战,以报当年之仇。” 第54章 白莲教主   那人道:“这些年我过惯了清静的日子,如再次出山,风云再起,不知又要死多少兄弟姐妹,这非本教祖师爷茅子元所希望的。”   另人道:“当年祖师爷他建白莲教目的是保家卫国,将蒙古人驱出关外,还我河山,大师父今日所举不是与祖师爷如出一辙,发扬我们白莲教的精神吗。”   那人犹豫间,另人又道:“大师父,师叔祖冰焰和宁玉碎此次出山,依然推荐你做教主,圣教众弟子真心诚意地派属下为代表请你出山,你就答应了吧,这鬼地方有什么好,寂寞死人了。”   那人道:“心静自然凉,这几年隐居在此,每天研修‘白莲宗’,世事浮沉、江湖恩怨,你争我夺,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对了!师叔冰焰和宁玉碎虽然年纪上百年,但她们在山上修炼,童颜不改,芳华正茂,犹如二十出头的姑娘,她二人完全可以领导白莲教。”   另一道:“大师父,你变了,变得属下都不敢认你了,你如今可不像当年的那个傲视群雄,横扫武林的枫熙慕真人了。”   那人心里很震撼,不由地眼眶湿润,回想当年叱咤风云,而今一厥不振、心灰意冷。   他也感觉到这不是他了,他多么不想这样下去,多想再回到从前,做回原来本质的自己。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称霸一方的白莲教教主枫熙慕真人。   白莲教至宋末元初,一直打着‘光复河山,驱赶鞑虏’为已任,私设香坛,装神弄鬼,迷惑人心,兴风作浪。   蒙古入主,一直视白莲教为邪教,不断派兵清剿,白莲教元气大伤。   其教中弟子为了报复,不断地暗杀朝中大员,淇英王爷司合忽为了巩固蒙古江山,彻底消灭白莲教,几次设计白莲教、重伤大批白莲弟子。   枫熙慕真人为了给教中弟子报仇,多次刺杀淇英王爷司合忽不成,他们本想借大都烟火大会除掉淇英王爷司合忽。   不料,烟火大会淇英王爷司合忽因事未去观礼,恰巧凤凰小刀与思必格王妃赴会途中被白莲教众误劫,一路追杀,逃至石家庄包公神庙。   枫熙慕等白莲弟子想困死凤凰小刀与思必格王妃,哪知,司合忽四下查探,在包公神庙一举歼灭白莲教,枫熙慕在几名弟子的誓死拥护下,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包围,从此隐居美女峰上,不问江湖之事。   白莲教虽然不存在了,朝廷也少了不少麻烦,但江湖上却没有安定下来,那些漏网之鱼无不在光复白莲教,暗下招兵买马,广收弟子,力争有朝一日风云再起。   功夫不负有心人,白莲教消失几年后,如今又死灰复燃,江湖不在平静了……   白莲教死灰复燃,这更归功于冰焰与宁玉碎,以及左右护法雨伞柄和浪漫追思,还有‘南天门’门主旋律孤舟。   雨伞柄和浪漫追思二人为了让枫熙慕从回圣教,本想亲自恭迎教主枫熙慕下山,由于教中繁忙,只得代请旋律孤舟上美女峰请枫熙慕教主下山,重振雄风。   如今,旋律孤舟好话说尽,枫熙慕一颗心灰意冷、一厥不振的心再也振不起来了,当地,旋律孤舟跪下求道:“大师父,出山吧。你知道吗?白莲教不能没有你呀。”   枫熙慕道:“我不在的这几年里,你们不也把白莲教发扬光大了么,由此可见,白莲教有没有我照样可以发扬光大。”   旋律孤舟道:“可是,你是真武大帝和无圣老母遣派人间的救世弟子,也只有你才能和真武大帝、无圣老母心灵相通,传达旨意。”   枫熙慕苦笑道:“这些都是骗人的鬼话,骗了这么多,迷惑了那么多的人,我也该清醒一下了。”   旋律孤舟道:“大师父!你不可以这样消沉下去,不然白莲教从此就在江湖上消失了。大师父!你知道吗?当年称霸一方,人称‘云南王’的连城战他竟然还没有死,他现在在大都为蒙古效力,听说他还做了大官,而且武功比当年更高更辣更狠。属下听说,连城战爱国思想很浓,他无时无刻不在梦想着光复河山,只可惜力单体薄。大师父,如果我们利用这个手中权利,积极配合我们反元,到时,里应外合,一举灭了蒙古,那时,你就是大汗了。”   一提到‘云南王’连城战,枫熙慕心头一振,回想当年与他联剑打天下,云涌风起,掀起江湖大波,令无数人折服,之后,由于种种原因二人各分东西,很少来往。   时下,听旋律孤舟把他说起,枫熙慕终于心动了,道:“起来!走!我们进山洞好好合计合计。”   旋律孤舟兴奋地一骨碌地跃起,道:“大师父!你答应出山了?”   枫熙慕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   旋律孤舟欣喜不止,道:“大师父,有件事忘了告诉你,听我们探子回报,说前不久大都淇英王爷司合忽被人大闹了一翻,盗走弘吉剌.孛儿帖皇后御赐卸甲金刀,淇英王爷司合忽认为是万马堂的人所为,不久,淇英王爷司合忽带着朝廷驾帖亲自攻打万马堂。”   枫熙慕惊问道:“是吗?是什么人如此大胆大闹淇英王爷府,盗偷卸甲金刀?”   旋律孤舟道:“听说是万马堂的蝴蝶仙子晓丫头,不过,当晚伍玄衣也在,那盗宝之人说是西门据虎,以属下看,多罢与此人有关。”   枫熙慕沉思道:“铁掌伍玄衣?!傲剑狂刀?他不是死了吗?”   旋律孤舟道:“这是一桩悬案,属下暗下打探多年也查不出其中真伪,不知这人此次再现江湖目的又是什么?”   枫熙慕道:“肯定不怀好意!传令下去,日后见着此人格杀忽论。”   旋律孤舟惊喜道:“大师父,你下命令了?太好了,太高兴了,好、好好,属下马上传令下去。”   伍玄衣一旁听的早已气得大暴,面红耳赤,一个腾空跃下,双掌齐飞,拍向枫熙慕、旋律孤舟。   枫熙慕、旋律孤舟哪料这时有人偷袭,而且还是他们要消灭的伍玄衣,大吃一惊之下,两人左右分开,亮开招式,与伍玄衣大斗起来。 第55章 生死搏斗   伍玄衣有‘铁掌’之称,其掌法厉猛无比,刚辣凶悍,是一套硬功夫。   只见他左铲右劈,猛打猛扑,招招逼迫,式式都是致命之招,一时间,弄得枫熙慕、旋律孤舟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前忽后,东闭古西避,节节败退。   伍玄衣首战得势,枫熙慕、旋律孤舟惊魂稍定间,伍玄衣道:“几年不见,想不到你们还活着,当年兵败石家庄,淇英王爷司合忽爷要是留心一下,你们岂会活到今天。不过,你二人遇上在下算你们倒霉,因为在下身为武林大侠,一定要为江湖铲除你们这些祸国殃民、妖言惑众的妖人。”   枫熙慕冷冷地阴沉嘲笑道:“伍玄衣!你别把自己说的好听,论卑鄙,你比我们卑鄙,论下流,你比我们下流,论杀人,我们更比不上阁下了,阁下能有今天莫不是以他人性命换得,至于铁掌那更是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我们哪能与阁下相比,不及也。”   伍玄衣冷眉一恶,道:“废话少说!看掌!”左掌斜飞,右掌直铲,猛扑枫熙慕、旋律孤舟两人门面。   枫熙慕,旋律孤舟拳掌相济,腿脚互助,大施‘白莲掌法’和‘白掌拳法’。此外,枫熙慕、旋律孤舟还擅长硬气功及‘大力铁布衫’,刀枪不入。   白莲教源于北宋神宗年间,其先为武林中一个大派,后被佛教弟子茅子元所创‘白莲宗’利用,成为邪魔人物与朝廷抗争的工具。   至北宋未年到今,一直被朝廷和江湖武林人士视为邪教,人人得而诛之。   为此,他们行踪诡密,不断与江湖各大门派为敌,兵伐蒙古,意图统一天下,光大白莲教。   白莲教经过一百多年的风风雨雨,时衰时兴,其教中教规越来越多,不得违犯,否则,杀无赦。   在白莲教兴衰一百多年,其功夫技艺五花八门,有‘尚和经’、‘三拳醉翁鞭’、‘白莲心经’、‘子元剑法’、‘白莲刀法’、‘白莲枪法’、‘白莲掌法’、‘白莲拳法’、‘白莲指法’、‘战神会’、‘锦宫英’、‘朝天驿’、‘寒月功’、‘石鼓歌’等奇门异功,这些武功无不令江湖武林谈虎色变,不可一试。   在这些武技中,‘白莲拳法’和‘白莲掌法’乃属于硬家功夫,讲究抱、推、抓、挥、抑、掠、提七字更诀,每招每式都是根据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变八卦演变过来,十分的厉害,一不小心,便会被七字诀其中一诀困住。   时下,激斗正紧,伍玄衣左掌飞出,右掌下铲,偷袭枫熙慕的要害处。   枫熙慕见下,心灵神会,双掌一夹,施出‘抱’字诀,大喝一声道:“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这招极凶,又狠,伍玄衣心悸一凉,急忙后退,本想横飞出去。   这瞬间,旋律孤舟有侧面闪来,施出‘抑’字拳法,道:“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传清光。”   气势如虹,与枫熙慕一前一后,一掌一拳围攻伍玄衣,伍玄衣颇为吃紧,咬紧牙关,奋力撕杀。   枫熙慕的‘抱’字诀掌法和旋律孤舟的‘抑’字拳法都是致命杀招,伍玄衣不敢小觑,倏地左掌收拳,右掌在空中一绕,舞出个掌花式的光圈,侧身斜闪,一个扫膛腿,逼开二人,顿地有二人肋腰旋斜擦出,跃到一棵树枝上。   这时候,伍玄衣才认识到,原来枫熙慕、旋律孤舟所施掌法、拳法虽为掌拳功夫,但他们的每招每式无不是从剑法中变化过来,相当精锐,稍不留神,性命不保。   伍玄衣心下好后悔,都怪自己太冲动,太小瞧这两个人了。   经过这一折,枫熙慕、旋律孤舟也知伍玄衣的厉害,心下暗道:“想不到几年不见,他的功夫突飞猛进。”枫熙慕说道:“‘铁掌’伍玄衣,今天本教主要让你变成废掌。”语了,与旋律孤舟一左一右直劈伍玄衣过去。   伍玄衣见敌袭来,凌空飞逾两下,抄起双脚,大施腿法去破枫熙慕、旋律孤舟的掌拳。   他的腿脚功夫刚猛凶悍,毒辣阴险,式式都是致命之招,一不小心,性命不保。   枫熙慕、旋律孤舟只知道伍玄衣掌上功夫,却不知他的腿脚也十分的厉害,如风狂袭、奋扑咄人之极,几乎弄得枫熙慕、旋律孤舟招架不住,眼花潦乱。   十几招下来,枫熙慕、旋律孤舟已退出了二十多步,差点将二人逼到绝境,若不是枫熙慕反守之中突出一招‘踏莲来蝶’,拼死一搏,他二人岂会有活命。   枫熙慕边战边道:“想不到铁掌伍玄衣不只掌上功夫天下间无人能及,阁下的腿脚功夫也不错,佩服佩服。   旋律孤舟符合道:“腿掌双绝,好利落、好厉害!”   伍玄衣知道他们在嘲笑自己,道:“在下的本事多着呢,可惜你们没机会看了。”   枫熙慕再一次阴沉地嘲笑道:“是吗?可惜我们不想看。喂!旋律孤舟,你说他待会不会施出女人会的东西呀?”   旋律孤舟答道:“会!像他这种卑鄙无耻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   伍玄衣气得双掌猛挥,大喝道:“在下今天一定要消灭你们。”   ‘啪啪啪、啪啪啪’,这一出击,伍玄衣与枫熙慕、旋律孤舟对了六掌,这六掌乃内力所聚,是伍玄衣全心全力发制。   枫熙慕、旋律孤舟奋力抵挡,哪能接受得了这劲猛如洪般的气势和劲力,双双臂痛手麻、虎口大震、口流鲜血,显然是受了内伤。   枫熙慕、旋律孤舟抚住虎口,枫熙慕说道:“铁掌伍玄衣果然厉害。哼!今天算我们倒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走!”双足一点,轻功一展,飞身而出。   “想走?没那么容易!”伍玄衣一个‘凌空筋斗’逾到两人前面,横臂拦道:“在下说过,今天要你们死,你们就一定活不了。”   枫熙慕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伍玄衣道:“要你们死!”   旋律孤舟冲在前,道:“你别以为得一时便宜,就目中无人,如果大家火拼,我们未必会输。”双掌一拉,道:“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枫熙慕道:“伍玄衣!你想杀我们真正目的,是怕我们把你以前所作所为传扬出去而损害你铁掌龙腾大侠的英名,对吗?”   伍玄衣道:“不对!白莲邪教妖言惑众,迷惑人心,无恶不作,人人得而诛之。”   枫熙慕怒道:“既然你不想让我们活,那我们也不想让你活,看拳!”一招‘出水芙蓉’打向伍玄衣。   接后,旋律孤舟也一拳打上,道:“去死吧!”   伍玄衣忽闻背后劲风森怵阴冷,倏地一个‘清风扫叶’之式旋飞而闪,排掌突出,如刀刮面,直迫到枫熙慕、旋律孤舟面前。   枫熙慕,旋律孤舟怔然之余,后跃飞避,一边架起拳掌拦挡,另一边腿脚踢出,进袭伍玄衣的腹部。   枫熙慕拳掌不泛,脚上功夫却不及了,但他最阴险的是在他的鞋尖内藏有一把极利极毒的小银刀,只要那刀与肌肤接触,立即毒性大发,扩散全身,当场毙命,腐烂而死。   伍玄衣眼敏手快,心悸之下,一个‘大擒拿手’向下一探,左脚向上一勾,意图去破枫熙慕那一脚,不料枫熙慕随机一个弹跳飞起,另一只脚也藏有小银刀向伍玄衣颈部刺云。   伍玄衣左右受折,不想枫熙慕如此阴险,乃他所料不及,眼看性命不保,突在这瞬间,凌空中有人叱咤喝道:“狗贼,休要伤人性命!”随着声落,当听‘当当’之声入耳,枫熙慕左右脚上的小银刀断为二截,落在地上。   枫熙慕,旋律孤舟见下,暗自惊叹,道:“弹指神功!好深厚的内劲。”   他二人正要询问来者何人?   孰知,话未开口,那施功之人一个旋空扫膛腿飞起,只打得枫熙慕、旋律孤舟翻身跌倒,差点滚下山崖。 第56章 傲剑刀神   枫熙慕深知不妙,向旋律孤舟使了个眼色,道:“想不到伍玄衣还叫了帮手,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后会有期!”几个起落,二人便消失在丛林间,无影无踪。   伍玄衣走要追赶,忙被一个人拉住了,回头一看,惊喜地问道:“西门掌门?怎么会是你?”   这人正是青城派掌门西门进狼,只见他说道:“贫道与金兄正在休息,忽听阵阵打斗声,所以就过来瞧瞧,没想到会是你。对了!你怎么和白莲教的人扛上了?”   伍玄衣道:“你们在此大战多日,山下诸位道兄怕你出事,忧心忡忡,因此便叫在下上来看一下情况,哪料白莲教死灰复燃,企图再掀江湖大波,风云再起。在下身为武林中人,当以维护正义,与其大大动手,岂知白莲教的人卑鄙无耻,心狠手辣,若不是西门掌门及时相救,在下小命已无,救命之恩,莫齿难忘,他日定当报达。”   西门进狼捋须道:“区区小事,何必放在心上,你我同为江湖中人,理应除魔卫道,消灭白莲教余孽。”   伍玄衣叹道:“只可惜让他二人逃了。”   西门进狼道:“穷寇莫追,不然会吃亏的。白莲教是个不甘寂寞的教派,要不了一些日子他们会有所行动的,到时,武林与朝廷大联盟,不怕消灭不了这帮邪教。”   伍玄衣道:“侠在,正义永存,邪永不胜正。对了!西门掌门,你与金诺决战多日,不知状况如何?你——有几层胜算?”   西门进狼道:“金诺的确是个二百年来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只可惜这人生性孤傲,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不然,江湖武林定会在他手上发扬光大。贫道这几天与他交手中,深深觉得他是贫道这一生难以对负的敌手,贫道只求和他打平手,根本就不想胜他,其实,贫道根本就胜不了他,反而,他倒有胜贫道的机会。”   伍玄衣道:“这么说来……”   西门进狼道:“原本贫道打算败在金诺三招之外,没想到贫道与他斗了六天了,这已经够了,贫道不再奢望,不再想打败他了,想打败金诺,这是不可能的事,天下除了刀神不昏大叔,没有人可以打败金诺。”   伍玄衣道:“不要那么悲观,你应该要有足够的信心,就算为了青城派,你也应该为青城而战,绝不抵头。”   西门进狼道:“这些贫道都知道,但金诺的刀法精妙无比,精湛之极,他的刀法是贫道今生中闻所未闻的刀法。”   伍玄衣问道:“是吗?”   西门进狼道:“他的刀法掺和了琴的韵律,棋的精奥布局,书法的笔墨技法,以及绘画形神兼备,画中有诗,诗中有画的美学思想。此外,他还融进了八卦太极的原理,使得这门刀法天衣无缝,完美之极,真不愧为刀神。”   伍玄衣道:“这刀法叫什么名字?”   西门进狼道:“贫道曾问过金诺,叫‘完美刀法’,一听名字就觉不同凡响。”   伍玄衣道:“天下事物再完美它总有自己的一点点缺陷,完美刀法也不例外。”   西门进狼道:“不!如果是这样,金诺这个十分自负的人也不可能叫它完美了,既然叫完美,那它就一定没有缺陷。”   伍玄衣道:“如此说来,今天这场战西门掌门必败无疑?”   西门进狼沉思会儿,这才点了点头。   伍玄衣见他点头,若有所思起来。   “其实你完全有机会打败在下,只不过你没有利用罢了。”一个极响亮的声音说道:“你是在下挑战以来,唯一一个不使诈的正人君子,不愧为一代宗师,青城掌门。”   西门进狼、伍玄衣向右瞧去,只见一位身高七尺、体形愧悟、蓬发散敌、黑色披风、手抱金刀的汉子立于身旁,忙地作揖说道:“金兄!”来人正是金诺。   金诺说道:“这位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一定就是名震关内关外的铁掌伍玄衣了?”   伍玄衣抱拳道:“金大侠果然好眼力,在下正是伍玄衣。”   金诺道:“傲剑狂刀,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天下武林至尊,能够在关内关外凭一掌功夫立有一席之地之人不多见,有机会我们好好切磋切磋。”   伍玄衣道:“能够得金大侠教诲,实在三生有幸。”   金诺道:“阁下客气了!铁刀和伍玄衣你们创造了一个神话,你二人才是真正的武林至尊,如果在下不是听信谗言,以为你们死了,我第一个挑战的就是你们!”   伍玄衣道:“现在的江湖,你的名气已经在我们之上了,不必比了!”   金诺道:“在下凭真功夫立足江湖,希望阁下给在下一个机会。”   伍玄衣道:“好!何时我们切磋一下?”   金诺道:“何时?在下也不知道,一切听天由命吧,倘若今天败于西门掌门之手,那就永远没有机会了,不管怎样,这次论剑在下一定会认真对待,全力以赴。”   伍玄衣道:“金大侠,请恕在下冒昧地问一句,天下第一真得对你很重要吗?”   金诺答道:“不错!”   伍玄衣又问道:“为什么?”   金诺道:“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   伍玄衣道:“是吗?在下想这个女人一定是你最爱的人吧?”   金诺道:“是的!”   伍玄衣追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金诺黯然失色,一脸懊伤地道:“哎——都是在下不好,不然,她就不会死了。   “八年前,在下还是个市井小民的时候,每天跟随师父以卖猪肉为生,早出晚归,日子还过得还不错。   “谁知有一天下午,在下师父因有事去洪平集,独自留下在下一人照看店铺。   “师父走后不多时,有人来买肉,在下顺手切了三斤肉给那人,岂料,那人瞧也不瞧,只问了一声:‘你师父呢?’   “在下答道:‘师父有事去了。’   “那人又问道:‘做什么事去了?’   “在下摇头道:‘不清楚!’   “那人又道:‘告诉你师父,叫他把东西快点交出来,不然老子要你们好看。’   “那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可怕,一脸的杀气,当时在下可吓死了,忙地点头答道:‘是是是!’谁想到,师父一去就永远不回来了。   “第二天那人又来要人,在下如实相告。不料,那人怒愤大发,拎起在下按到肉台上,凶神恶煞地冲着在下吼道:‘说!老家伙把东西藏在哪儿了?’   “在下不明白他要什么东西,心惊胆颤地问那人道:‘大哥!你要什么东西呀?’   “那人掴了在下一巴掌,骂道:‘他妈的!别跟老子装孙子,如果你今天不把东西交出来,老子手中的刀可不讲情面。’   “在下早已吓得魂不守舍,冒着性命之危,又问了他一句:‘你不讲什么东西,我如何给你呀?’   “那人又抽了在下一巴掌,怒斥道:‘妈的!你小子是那老家伙的爱徒,他不可能不把这件事告诉你,快说!东西放在哪里?’   “在下实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拼命挣扎,那人便死死按住在下,咄咄逼迫,在下无奈,大喊救命。” 第57章 笑里藏刀   “就在这时,腾空中,有一女子大喝一声,抄起棒棰朝那人猛打狠拍,那人大怒,冲拳向那女子当胸一拳,那女子防守不及,当场被打倒在地。   “在下这时乘机爬起,奋起双掌朝那人一阵狠打,那人力大威猛,一双手掌如铁爪似的一把将在下双手扣在背后,另只手掌恶狠狠地盖住在下的脸,死死把在下捏在手掌,玩弄于股掌之上。   “那女子不顾生死,再一次爬起,抄起棒棰恶狠狠地打向那人后脑勺,那人情激之余,还没反映过来,当场昏倒过去。   “那时刻,在下吓呆了,不知所措,战战惊惊,真可谓三魂吓掉二魂半,一片茫然。   “那女子清醒过来,一把拉起在下的手拼命的逃窜,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在下忙向他盛表感谢,不料那女子说:‘不用谢了!还是拿人家的东西还给人家吧,不然你的麻烦永远不断。’   “在下不知如何向她说起?只说道:‘我没拿人家的东西,拿什么还?我是冤枉的。’   “那女子道:‘冤枉?巧了,那人是不是有毛病,别人不冤枉,偏就冤枉你?’   “在下道:‘其实,这事不管在下的事,都是我师父搞的,我也不知道,更不知那人所要何物?’   “那女子道:‘肯定有重要作用,不然方才那疯子岂会拼命索要了。以小女子来猜,那人所要的东西,一不是金钱,二不是名利,三不是什么武功密笈之类的绝学兵器,我想一定是和女人有关。’”   “那女子果然聪明,一猜即中,原来,在下师父与那人同出师门,因祖师爷人老多病,担心谢逝后留下独女无人照顾,祖师爷便私做主张,将其女许配家师。   “哪知道,家师早已知道师兄师妹私定终生很久,但是他又不敢在祖师爷快断气时候拒绝,不得不点头答应。   “祖师爷见家师同意,十分欣慰,立即传来邻居亲朋为他俩简单地举行婚礼,一切就毕后,祖师爷这才安祥地断了气。”   “就在新婚当晚,祖师爷唯一的女儿在她新婚之夜为了维护她和心爱之人的山盟誓言,突然悬梁自尽。我师父担心其师兄上门问罪,连夜草草将新娘尸体安葬,便躲到星海集靠杀猪为生,以求个平安。   “不料,其师兄经过多方努力,还是打听到家师的藏身之处,硬是说其师妹临终前一定有遗言留给他,无论我师父如何解释,他就是不相信,最后被他逼迫无奈,只好处处躲着其师兄。   “后来,直到在下家师临终之前,家师才将这个密秘告诉了在下。   “原来,其师妹果真留下遗言,是给他们的大师兄的,在下师父不想告诉其师兄的原因,那是因为他恨,他在嫉妒,恨她已经成为自己的妻子,心里却想着别人,还为别人去死。   “原本家师是想把这件事永远地埋藏心底,带到棺材里去。后来,他一想,大家毕竟同门,何况师妹已不复存在,没有必要守着密秘不放,弄不好,自己死后也不得安宁,他深知其师兄乃是个情痴,万一掘坟开棺向他索要,其死后尸骨不得安宁,真是自食其果。   “于是他左想右思,只得将密私告诉了在下,让在下转告我大师伯。   “当在下把遗言转告大师伯后,大师伯听了半晌没有说话,一直到深夜里,都没开口。   “至到第三天,我无意间发现大师伯在他房间里狂欢大叫,而后满园子狂奔,一边跑,一边还蹦蹦跳跳,口中哈哈大笑,一会儿学狼嘶鸣,一会儿疯疯癫癫,样子实在很吓人。   “在下见此情形,生怕大师伯兴奋过度,恐遭不测,忙扶他在台阶上坐下。   “他一边喘着气,一边对在下说:‘师侄儿!谢谢你把遗言告诉我,如今,大师伯活在世上已是多余,可以无憾离世了。在我死之前,请你把我和师妹合葬在一起,我们在世不能成夫妻,阴间可做一对永不分离的孤魂野鬼,为此,大师伯也就心满意足了。不过,你一定要将你师父葬得离我们远远的,不然,死老鬼看我们快活还不瞧着眼红?死老鬼害得我大半辈子为情痴狂,白活一世,大师伯怕他了,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在下说道:‘大师伯放心!我会照你的吩咐去做的。’   “大师伯好高兴,道:‘如此,我也可放心的去了……’大师伯说完就去了。   “谁知,在下刚要抱起他尸体打算安葬时,大师伯突然又活了过来,说道:‘师侄儿!大师伯也不能让你白忙,我这儿有一套绝世武功口诀传于你,你用心听好,我能传多少是多少。这是一门刀法口诀,乃天山绝学,要旨在于完美,心神合一,人刀合一,天地合一。’   “大师伯凭着最后一口气把心法口诀传完,含笑而去。奇怪的是,大师伯去后,天空彩虹展现,数万只彩鹊在他头顶盘旋,三日才离去。   “在下把大师伯合葬在其师妹一穴,而家师则葬在离他们对面山后,坐东朝西,让他们永不为面。   “此事之后,在下便苦练武功,苦习刀法,几年下来,技艺突飞猛进,扫遍江南各大高手。   “在下原以为凭我身怀绝艺,名响江南,向我心爱的女子表白爱意,她一定不会拒绝,谁料,那她却说道:‘想做我老公啊,那可难了,首先他要有一栋豪宅和上千两银子。除此之外,他武功必须是天下第一,否则,免谈!’   “豪宅和钱对在下来说都不成问题,可是这天下第一……实在太难了,弄不好性命都不保,她似乎看出了在下的忧虑之心,说道:‘怎么办不到呀?那就算了,那我只好嫁给人家了。’   “在下一惊,追问道:‘嫁给谁?’那女子道:‘姑苏南慕容。’   “在下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打击,恶恨恨地一字一字咬牙念道:‘姑——苏——南——慕——容!江南第一大侠?’   “她道:‘不错!南慕容有成盟主的潜力,那小女子日后便是盟主夫人了。到时,一声令下,天下响应,数万人前拥手护,好不威风,你行吗?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二年之内,你一定要成为天下第一,不然,我们只能说有缘无份了。’   “在下一想她如此贪婪,原本打算放弃这份爱,可就是忘不了她,白天想着她,夜里想着她,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   “后来,在下终于下定决心,为了那女子挑战武林各大高手,力争在二年之内打败《武林名器谱》上的排名,成为天下第一。” 第58章 为情所困   “在下深知二年之内根本成不了天下第一。   “在下不顾身体受不受得了,拼命向人挑战,争取在二年之内打败兵器谱上的排名,成为天下第一,将她娶过门,做我金诺的妻子。   “要知道,能够在《武林兵器谱》上排名的高手并非等闲之辈,他们一个个不是内劲深厚,就是兵器精湛,岂是那么容易对付?   “二年内,在下只打败了‘铁桥手’袁涯之、‘霸王枪’元坏,‘江北飞刀王’风随夜,还有‘北慕容’柳梦若。   “在下凭着一点点成绩,实感无脸去见那女子。不料,她却找在下来了。   “她见在下一脸灰丧之色,知道战绩不佳,便道:‘没关系!成不了天下第一,可以慢慢来,只要你不放弃,努力进取,日后总有一天会成为天下第一的。’   “在下道:‘可是,你马上就要嫁人了,就算我成了天下第一有什么用?’   “她道:‘我家与姑苏慕容世家是世交,感情深厚,都以义气为重,我和南慕容的婚姻是有两家父母指腹为婚的,所以,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必须遵守,不管你成不成了天下第一,我都是南慕容的人。’   “在下道:‘既然如此,那你还让我冒险,挑战武林各大高手,岂不是让我去送死?’   “她道:‘我虽然是南慕容的人,可是我的心永远是你的,难道这不够吗?’   “在下欣喜万分,问道:‘这是真的吗?’   “她点头道:‘真的!我若骗你就永世不得……’   “在下忙抚住她的嘴,道:‘不要说了,我明白,我不会放弃,我一定要成为天下第一。’   “她道:‘明天我就要嫁给南慕容了,请你不要为此事担心,我会在心底为你默默地祝福祈祷,希望你好好挑战,成为天下第一,把我娶过门,我愿意成为你的新娘。’   “在下担心她一旦嫁入慕容世家贞节难保,正值忧虑间,她又看出了在下的心思,说道:‘请你再一次放心,我会誓死为你守身如玉,坚决不让南慕容碰我一下。’   “在下这才放心了,一口答应她道:‘我放心!请你也放心,我一定会成为天下第一。’”   “她继续说道:‘不过,你要快点,晚了,那我——’   “在下知道她话中之意,说道:‘放心!我马上就去挑战兵器谱上的高手。’   “她道:‘你也不要为了挑战,把自己性命给赔上了,千万千万要小心。记住!有一个人在为你牵挂着。’   “在下再次答应她,便向她辞行。她一把抓住在下的手,我仿佛被电击了一下,浑身打颤,心下卟卟直跳,问她道:‘你还有事吗?’   “她道:‘认识这么久,你知道我的名字吗?你怎么从来不问我叫什么呀?’   “在下不知从何说起?道:‘我、我、我、你也没有问我呀?’   “她道:‘我没问你,那是我知道你叫金诺,你没问我,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在下一脸羞色,作揖问道:‘请问姑娘芳名?今年多大了?家住哪里?有无亲朋?’   “她淡然微笑,却又失色地摇头道:‘你看你,不问就不问,一问起来一大堆。好!我告诉你,小女子姓玉,名生烟,今年二十整,家住蓬莱仙岛,只有一位远房叔父在乡下种田。’   “在下问了一大堆,她回答了一大堆,感到心中无比的高兴。于是第二天这便与她告别,去挑战新的高手去了。”   “终于,在下为了尽早娶回我心爱的人,努力拼搏,先后打败兵器谱上十多位高手,本想只要消灭最后三人时,我就可以和小玉团圆了。   “哪知道,突然,一个不幸的消息传到在下的耳朵里,在下听了,几乎绝望了,小玉姑娘被迫无奈嫁给南慕容后,她为了替在下守身如玉,不惜性命与其抗争,结果,被南慕容活活打死了……”   金诺说到这儿泪流如泉,激动不已,紧捏双拳,恨不得也将南慕容打死。   西门进狼、伍玄衣义愤填膺,痛责道:“如此狗贼,禽兽不如,一刀杀了他太便宜他了。后来呢?”   金诺继续说道:“后来,在下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后,日夜马不停蹄赶赴姑苏慕容,血洗慕容山庄,千刀万刮了慕容山庄庄主南慕容。   “没有了小玉,感觉我活在世上已没有了意义,悲恸心切,就打算留在慕容山庄,一辈子为玉姑娘守坟添土,永远伴他身旁。”   伍玄衣道:“想不到你也是个痴情的汉子。请继续说!”   金诺续道:“后来,小玉的丫头小红告诉我,小玉死之前不顾南慕容反对和威胁,日日夜夜在佛堂上香为在下祈祷,希望有一天接她离开慕容山庄,甚至于在她死之前,她还为在下祝福、祈祷……在下真正感觉到我太没用了,枉世为人,我好痛恨我自己……”   西门进狼安慰她道:“过去的事就让她过去了吧?活着的还要继续活着。”   金诺越说越伤心,道:“其实,小玉千方百计地要在下成为天下第一,那是因为她从小就看在下被人欺辱,她几次想帮在下,都苦无能力。从那时,她便在努力打造我。   “首先是私自求在下师父收我徒,跟师父杀猪切肉,锻练在下的体力和吃苦耐劳的精神,为日后拜师学技打下扎实的基础,她希望在下日后扬眉吐气,不再被人欺负,维护自己的自尊和人格,要我活的精彩、辉煌我的人生。她——真是用心良苦啊。”   金诺说到这儿,更为激动,泪流不止,西门进狼、伍玄衣也深深被打动了。   伍玄衣道:“金大侠!你今生能结识玉姑娘,实在三生有幸,也不枉此生,在下想她一定很漂亮、很温柔,是个女人中的女人。”   西门进狼道:“贫道看来,不只如此,她还是个有思想、有目标的好姑娘,是个可以与泪水秋心相媲美的女中豪杰,只可惜……”西门进狼叹然摇了摇头。   伍玄衣道:“人生在世,有些人为他人活着,有些人是为自己活着,而有些人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在下实在不知我们这些所谓的江湖中人是为了谁而活着?整天打打杀杀,为名为利,永不停息地争夺,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第59章 背后偷袭   金诺抚了抚眼角泪水,说道:“不管怎样,在下不论为了什么而活着,总之,在下一定要成为天下第一,这是小玉的心愿,也是我答应她的心愿,所以西门掌门实在对不起了。”   西门进狼道:“你无需这样说,贫道深知你的为难之处和不得已。”   金诺抱拳道:“谢谢西门掌门的理解,不过,在下不想为此而促使你让在下一招半式。”   西门进狼回礼道:“一定不会!请你也如此。”   金诺道:“时间不早,请出招吧。”他说完,把刀一闪,厉光一现,杀气腾腾。   西门进狼见下,举剑备战,目光炯炯有神,时时注意着金诺的一举一动。   伍玄衣目睹此景,不便插手,只好退到一旁,深感有幸能亲眼目睹这场论剑。   “看剑!”西门进狼紧握长剑,亮剑一闪,一个飞身,摆起双腿,刺向金诺。   这招威猛极辣,手法奇快,乃青城派剑法中最为厉害的招式,也是绝杀招式。   金诺见下,深觉可怕,不敢小觑,如来千手刀在手中一挽,大喝一声:“庄生晓梦!”奋力去挡西门进狼这招绝杀招式。   当听‘当’地一声,两兵器相碰,星火四溅、声慑耳鼓,若不是二人内劲纯蕴,恐怕早已七孔流血,性命不保。   伍玄衣也被这两人的这一碰,暗下敬佩,道:“想不到他二人刀剑功夫已入化境,方才如不是在下早有防备,以内力护体,恐怕我早就中内伤了。”   此下,二人咬牙以内力相抵,似乎将全身所有内劲、真气聚于刀剑之上,企图打败对手。   这间,两人凶光毕露,目光仇视,凶神恶煞,恨不得要了对方的性命。   方才那你敬我佩、彬彬有礼、相互尊重、客气的姿态淡然全无。   这——就是江湖人,恩怨分明。   刀剑相架,‘叮叮“作响,二人倾倾施展内力,拼死相搏,两大真气相互排输,极具爆发力,那如雷般的‘轰轰轰’爆炸之声倾然震动四周,劈石折树,掀起三尺,伍玄衣倒是佩服不已。   然而,二人此时稳如泰山一动不动,但是,在他们的头顶上忽然升起缕缕白烟,由发根飘出,这是二人真气纯厚,内劲达到一定的层度所制。   伍玄衣看了好久,目扫现状,心下突动邪念,心想,如果我这刻乘二人不备突然下手,杀他个措手不及,二人必丧性命,到时,我依然保持天下第一。   他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伍玄衣小心谨慎地暗下运功吐纳真气,一步一个小心地向二人逼进。   也就在这间,伍玄衣脑海中突闪一个画面来:那情形与现在一样,也是二个人在对磊,大拼内功,突地有个人偷袭,杀了当中一个人,那被杀之人正是伍玄衣的父亲伍孝贤,而这偷袭之人正是西门进狼。   金诺、西门进狼二人时下折战正紧,哪顾得上伍玄衣,就算金诺面对着他,见他过来,既不担心,也不害怕。   不过,此刻他也不会太注意伍玄衣,他只想打败西门进狼,成为天下第一。   伍玄衣的脸色很难看,直冒冷汗。   但金诺、西门进狼二人的脸色更可怕,忽青忽紫,忽红忽白。   看到这种场面,伍玄衣心想,倘若这次不能一掌将他们击毙,那他就死定了,臭名远扬。   突地,伍玄衣看准时机,提气连意,挥动双掌,猛地朝西门进狼后背打去。   伍玄衣铁掌名响江湖,西门进狼在毫无防备之下,哪能受得了。   因于二人面面相视,相互对比刀剑大拼内功,伍玄衣处于西门进狼后面,西门进狼自然注意不到伍玄衣在干什么,他也不会去想伍玄衣会对他们不利。   可是,金诺正好以面对着伍玄衣,他初次见伍玄衣过来,不会在意,二次过来,又不会在意,三次过来,仍然不会在意,等他走进西门进狼背后二尺左右,狠下一掌,金诺猛地眼睛一亮,大吃一惊,来不及提醒西门进狼,倏地回转真气,用力一抓,抓起西门进狼望后一闪,去避伍玄衣那致命的一掌。   说时迟,那时快,西门进狼突见金诺猛转真气,以为他快支持不住了,想逃走,顿时,心下大喜,见有机可乘,猛发一掌,打在金诺的胸口上。   金诺时下只顾救人,哪在意西门进狼恩将仇报,打他一掌,他哪爱得了这如突袭来的一掌,登时,震得金诺胸口疼痛难忍,眼冒金星,口吐鲜血,惨嘶一声,落下山崖。   西门进狼根本不相信自己会打败金诺,简真就像是在做梦,不敢接受这个事实,高兴的他快要发疯了。   忽然,西门进狼神智猛地清醒过来,自己能够有机可乘,原来金诺是为了救自己,这才门户大开,失了阵脚。心想,贫道这样一掌把他打下山崖,金诺必死无疑,那他也太不仁不义了。   他不敢多想,也不管伍玄衣了,撩剑大叫一声:“金大侠!”一招‘飞甲奇门’如电闪一般飞下山崖,去救金诺。   然而,西门进狼还是晚了一步,金诺坠下山崖。   幸运的是,万丈山崖下是一面清澈的潭水,金诺掉下去后,西门进狼跟着也落入潭中。   伍玄衣冒死偷袭,不想一掌落空,没打着西门进狼,反让西门进狼将金诺打下山崖。   发生这样的突变和意外,乃是令两人所料不及之事,大感意外。   伍玄衣也怦怦心跳,心想,这下晚了,自己一世英明竟然毁于一时冲动,后悔不已。   后来一想,金诺被西门进狼重伤打下山崖,不会有活命的机会,相信西门进狼也不会对自己有所怀疑。   但是他还不放心,搬来数块大石头砸向山崖,企图将二人赶尽杀绝,毁尸灭迹。   且说金诺、西门进狼二人坠入万丈山崖下碧潭中,西门进狼凭毕生所学,求得自保。   金诺一坠入潭中却不见了人影,西门进狼在潭中找了好久,不见尸体,几次潜入水中寻找,都无结果。   正当他第五次潜入水底时,空中突下巨石,吓得他吃愕不已,置疑不绝,是有人故意扔石头砸他们?还是地壳变动了?   他忙地一个‘龙卷风’卷上岸,避于安全处,抬头向上瞧去,不见有人,只见巨石如雨般落下潭来,发出‘卟嗵卟嗵’之声,水花四溅,水浪一层一层向他拍打过来。   巨石落罢,西门进狼又开始下潭寻找金诺,他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又找了好久,还是没有发现。   他正在疑惑之时,在一处悬石背后,发现了金诺浮在水面,一起一伏,不停在被水浪冲打着。   西门进狼跃过去,急呼大喊,一把托起他,将他抱上岸来。 第60章 真假金诺   西门进狼将金诺抱上岸,双手放在金诺胸口给他挤压灌入肚中的水,一边施展内功进行抢救。   西门进狼与金诺大战六天,真气耗尽,元气大伤,筋疲力尽,他刚一施展,只觉眼冒星花,头昏脑涨,摇摇晃晃地晕倒在金诺的背上。   这场战实在打得太辛苦了!不过,他虽然感觉好辛苦,但不管怎样,西门进狼觉得自己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好歹金诺是他打败的。   金诺败了!   他这一败,就什么都结束了,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他这一败,对于性格冷傲的他来说,是不能败的,可是,他却败了。   他这一败,对于一个从未败过的人来说,这个事实难以接受的,以后的路他走不下去了,因为,他没有信心,一个没有信心的人,是不可能有机会打败对手的。   等西门进狼醒来时,他不知是什么时候?好像是次日了,也好像过了好几天了,他见自己与金诺盘膝打坐,这才想起原来自己在给金诺疗伤时由于元气大伤,晕倒在金诺的背上。   他想救金诺,又怕自己力不从心,于是试着提气连意,施展内力,幸好,自己武功不泛,暂且还能撑一下。西门进狼稍做调理,马上又替金诺疗伤。   西门进狼在元气大伤的情况下还能支撑着身体的为金诺疗伤,这种仁义精神足实令人敬佩、感动。   经过西门进狼的努力,金诺很快醒过来了,但他吃西门进狼那一掌,几乎全身经脉震断,即时活过来了,也是不会长久。   金诺深知自己不会长久,更不愿西门进狼在自己身上耗费真气,于是死死咬住一口气,吃力地说道:“西门掌门!你不要在在下身上浪费真气了,在下快不行了,希望在在下临终之前说几句话好吗?”   西门进狼双手抵在金诺的背上,不停地为他运功疗伤,一边用极其深厚的内力‘传音入密’与他说道:“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在下现在只想救你。”   金诺凭住一口起,微缓道:“有你这份心,在下这次败得心服口服,死而无憾。但是,在下乃江湖高手,深知自己的伤势,也深知你的功力,劝你还是别废力气了,不然,你不仅救不了在下,反而会使得你自己性命难保。”   他说完,用力向前一卧,爬倒在地上,西门进狼及时收掌,道:“金大侠!你这是干什么呀?”   金诺嘴角流着鲜血,道:“在下不想你救我,你救不了在下的。”   西门进狼一脸失意,很后悔自己当初一掌,道:“对不起!”   金诺道:“你不必如此,你没有错,谁叫我们是江湖中人。如果换成是在下,在下非但不会救你,在下还要把你大卸八块,然后扔到山里喂狼。”   西门进狼既得意,又谦意地说道:“都是在下不好,没能让你成为天下第一。”   金诺孤傲冷色,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可怜在下,还是嘲笑在下?在下虽然成不了天下第一,但在下心中我已经是天下第一了。毕竟在下从一个小屠夫打遍武林不少成名的高手,然后又打败天下顶级高手。试问这天下有哪位刀客如此厉害?是你,还是不昏大叔?这次如果不是在下一时大意,为了救你……你岂会胜战在下。更何况,在下已得到我最心爱的女人的心,而且马上就要与她团聚了,她是这世上的唯一,也是我的唯一。”   西门进狼听了他的这些成绩,诚恳地道:“其实,你早就是天下第一了。”   金诺也对自己很肯定地道:“不错!在下是天下第一,这是在下的梦,也是在下奋斗的目标,在下终于实现了,也该死的冥目了。”说着,他长叹一声,道:“只可惜……”   西门进狼问道:“可惜什么?可惜你没有战胜贫道……”   金诺没有回答,只是遗憾地笑了笑。   西门进狼察颜观色,又问道:“有什么不可以告诉贫道的吗?”   金诺仍是遗憾地笑了笑,是一种苦笑。   西门进狼把眼珠子一转一转,心想,金诺一生为了证明、肯定自己,也是完成心爱的女人对他的期望,得到天下第一,而今为了救我,失去了机会,自当心里不平衡,但又不后悔。说道:“你不说贫道也许会猜到了。”   金诺道:“你猜到了?不!不可能!你不可能猜到的。这个秘密就让它永远地成为秘密吧,在下要让天下人都知道金诺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物,他是武林中的骄傲。”   西门进狼道:“倘若贫道没有猜错,阁下不是金诺。”   金诺猛地一怔,半晌才说道:“你、你?你怎么……不、不不不,在下是金诺,我金诺难道还有人假冒吗?”   西门进狼道:“你本人不会有人假冒,但你却冒充他人——金诺。”   金诺道:“你胡说!我是金诺,我是我是,我就是新一代刀神金诺,你凭什么说在下不是金诺?”   西门进狼道:“你紧张什么?贫道只不过是想试探你一下而已。难道你真是假冒的?”   金诺很不高兴地道:“西门掌门!你什么意思?难道在下是与不是金诺有什么关系吗?”   西门进狼道:“当然有!至少贫道要知道事实真相。”   金诺道:“事实真相就是在下乃如假包换的金诺,想不到在下一生不知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今日不幸败于你手,还遭你这般羞辱,未免太过份了。”   西门进狼哈哈笑道:“不是贫道过份,而是阁下太过份了,大家同为武林中人,贫道对你百般敬重,可是你呢?你别以为贫道不知道,贫道其实早就知道了。”   金诺道:“既然知道了,还要在下说什么呢。”   西门进狼道:“贫道要测试一下,阁下够不够格做一个武林中人。”   金诺笑道:“可笑可笑!”   西门进狼道:“你认为很可笑吗?”   金诺道:“当然!简直可笑之极。”   西门进狼道:“如果可笑,那就是你了。”   金诺道:“是在下也好,不是在下也好,总之,江湖上日后不会有我金诺这个人了,一切与在下无关了,在下也累了,不想再江湖上打打杀杀了,在下要下去陪我一生中最爱的人了。”   西门进狼道:“如果你还是个江湖中人,请你将事实说出来吧,倘若用得着贫道的地方,贫道一定全力相助。”   金诺道:“在下不知道你老是要在下否认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在在下死之前对你还有所帮助,在下愿意否认自己。不错!在下的的确确不是金诺,这样你满意了吗?”   西门进狼哈哈笑道:“既然阁下死不承认,那贫道就无礼了。”   金诺问道:“你想干什么?” 第61章 不昏大叔   西门进狼道:“不想干什么。”   金诺道:“在下将死之人,我可什么也不怕,要动手,请快下手。”   西门进狼道:“贫道不会杀你,反而还要救你。贫道身为武林中人,只是想揭露一个真相,贫道不想让金诺骗得天下人团团转。”   金诺怒道:“在下没有骗人,天地可鉴。”   西门进狼道:“你不是金诺,你只是金诺手中的一颗棋子。金诺有新一代刀神之称,他的每招每式无不充满了灵气和霸气,天下除了刀神不昏大叔之外,没人可以接他几招,他才是真正的王者。   “阁下刀法虽精湛,武功盖世,却也有灵气和霸气,但少了金诺刀法的神韵,这是你唯一的漏洞。也是你唯一的不足。   “阁下不妨想想,当年泰山论剑,泰山派掌门扬言用不着三招,可将金诺击毙,结果金诺神刀一出,泰山派掌门当即吓死。   “这件事曾轰动江湖,天下谁人不知,无人不晓。不只如此,还有华山、天龙诸派莫不如此。   “贫道武技虽不如泰山、华山、天龙诸派掌门,但也不至与阁下斗了六天也不见分晓,反而阁下却败在了贫道手里,不觉得奇怪吗?”   金诺道:“你要知道,在下与万马堂谷主大大出手,元气大伤。”   西门进狼道:“就算元气大伤,贫道也接不到你百招,毕竟金诺的如来千手刀乃上古神剑,一般泛泛之辈根本近不了身,贫道虽为《武林兵器谱》上排名人物,但也不至于斗败神刀。   “那夜,阁下与万马堂谷主大战长街民房,巧的是被贫道无意发觉阁下的招式与昔日的招式不同,当时贫道还以为你又练成了什么奇妙刀法,原来阁下只是在模仿金诺刀法,其中还参透了一些不熟练的‘完美刀法’的‘错刀手’的功夫,这时贫道感觉到阁下不是金诺,你只是金诺的一个替身。   “此后,贫道凭记忆默默参悟阁下的招法破绽,终于,贫道有败招中参悟不少精妙剑法,这才有信心打败阁下。”   金诺见自己再也隐瞒不下去了,于是承认地说道:“不错!在下并非金诺,在下乃金诺的大哥金言。在下之所以这样做也是迫于无奈……”当下,金言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慢慢道来。   那是个夕阳西下,霞光四射,秋风箫瑟,荒草凄凄的日子。   如来山如一柱擎天,直耸云宵,山势险峻、挺拔。   不昏大叔背插大刀,背手屹立在金木崖边,面视崖下,气定神闲,若有所思……   霞光耀在他那退色的麻衣大卦和深思的面上,一路风尘仆仆,途行劳累的他更显一脸沧桑。   但他对于这些全然不顾,现在他所想的是如何打败他的对手金诺,保留他‘刀神’的称号。   金诺有新一代刀神之称,只要他打败自己,那他就是天下的刀神了,而不昏大叔则打败了金诺,不仅可保留刀神的美誉,也可隐身归退了,这是他多年心愿,希望在今天实现。   霞光无限好,生活无限好,人生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希望还不晚。   现在,他要做得就是排除一块杂念,尽情地享受这一天最美好的黄昏。   明天的黎明则是他新生命、新生活的开始,以后再也不会有机会享受了。   蓦然,一阵阵‘沙沙’之声远远传来。接着,秋风送爽,拂得不昏大叔麻衣飘摆,把大刀柄上的红、兰绸带抚过肩前,不昏大叔稳若泰山,也不去抚它,只是将一张绷得紧紧的‘国’字脸展开,翘起浓眉,说道:“你来了!”   立在不昏大叔不远之处有一个年青人答道:“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不昏大叔没有转过身看他,道:“没关系!在下也刚来。”   年青人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早早决斗吧。”   不昏大叔轻叹道:“是啊!不早了,黄昏将尽。”   年青人道:“阁下是一代刀神,而在下也是一代刀神,一山不容二虎,今日刀神之战一定会轰动江湖,成为旷世绝传,只可惜——”   不昏大叔接着他话题说道:“只可惜无人观战,将阁下打败在下的绝世刀法传扬出去,耀威武林。年青人!刀神真的对你很重要吗?”   年青人道:“不错!”后又接道:“一个刀法最优秀的人不能在江湖上立有一席之地,他不仅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他手中的刀。阁下是江湖上刀法最最优秀的,一把八佛修罗刀名动神州四海,打败你不只是在下一个心愿,也是大多数江湖人的心愿。因为,只有打败你,就会借此成名,成为新的‘刀神’。”   不昏大叔道:“想要杀我的人太多了,可他们全都没有成功,你——也不例外。”   年青人肯定地否决道:“未必!”   不昏大叔一诧,道:“你很自信?!可是自信的人往往会被在下打败得更惨更彻底,因为,我比他更有自信。”   年青人不相信地问道:“是吗?!”   不昏大叔反问道:“你不相信?待会你就知道了。”   年青人道:“素闻八佛修罗刀乃大刀之尊,阁下刀法绝伦,在下很小的时候就想与阁下一比高下,今日有缘,待会还请阁下手下留情。”   不昏大叔道:“这次是在下最后一次向命运挑战极限,我会手下留情的,我会的。”不昏大叔当然不会了。   年青人听得出来,于是又道:“待会儿切磋,在下也会快刀急式,不伤阁下性命的,请阁下放心。”年青人恨不得将不昏大叔大缺八百八十八块,岂会不伤性命?   不昏大叔用苍老凝重的声音说道:“如此多谢了!”彼此心底无不暗藏歹毒杀机。   忽然,一阵风起,一道光芒照耀过来,年青人动也不动地只是将大刀陡然出鞘,‘唰’地一声,刀光一闪,在空中画了几个圈圈,而后在将刀入鞘,快捷之极,变幻莫测,几乎看不到他已经出刀了。   原来,年青人拔刀出鞘,借刀背折射过来的那光将真气化与光上,而后,乘其不备,打在不昏大叔的后脑勺上,致其性命,慑飕阴怵。   那年青人本不想出刀,他只想借用刀的光芒将不昏大叔打下悬崖,令其败在自己的手上。   没料到不昏大叔头也不回地稳若泰山一般将八佛修罗刀一转,也是借光一厉,将自己毕生内劲真气转化到年青人所发的刀光之上,然后用自己的刀面借光反射,直指对方的胸口。   ‘蓬’、‘当’的两声,年青人没想到这么快的速度,不昏大叔竟然不动声色,反折回来,实在令他大感意外了,惊骇之下,收手不及,丢刀失手,差点性命难保。 第62章 刀神之战   好厉害的决厮!   好诡异的决杀!   实在是太快了,快的连那年青人也不敢相信。   二人的刀法均为世间罕见,他们都是不动声色,似乎是以无招胜有招,结果,年青人大败,而不昏大叔也受了一点伤。   不昏大叔的伤不在身体上,而在内心,他没想到一年没与人出刀,如今江湖真是人材辈出,发展迅猛,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短短几年内也会他的传世神刀刀法‘光劫’。   他似乎觉察到了一种危机感。   他虽然胆怯、惧色,但在他面前依然保持镇静,不能让他发现自己内心的焦虑和不安。   他想,如果再不乘早退出江湖,恐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人的一生知足就好,在最灿烂的时候退出,总比在灰暗的时候走掉要好。   江湖实在太可怕了!   年青人不甘心为输,捡起白狐刀厉喝一声:“看招!”语甫,如飞狐掠出,大刀呼呼生风,直劈向不昏大叔的后脑。   不昏大叔仍立于崖缘,背刀面视崖下,眼光六露,耳听八方,头也不回地一拍刀盒,那刀如龙腾空,旋飞在空一划,一道白虹立显于年青人面前。   当听‘当’地一声,火光四射,两刀相撞,又各击一掌,只震得年青人手麻臂痛,脸色大改。   他再一次惊骇了,用极其疑惑的眼神呆呆地看着对方。   年青人骇然的是自己真是不知量力,想不到刀神不昏大叔的功力如此之高深莫测,真正的八风吹不动。   不过,在不昏大叔心里也挺敬佩那年青人内劲雄厚,刀法精淇,果然名不虚传,后生可畏!   年青人又是一刀‘雪山飞狐’,飞刺不昏大叔胸口。   不昏大叔见下,一个悬飞一掠,几个腾飞,舞刀反扑,唰唰二式‘翻云覆雨’、‘斗转星移’将那年青人包围在刀阵之内。   那年青人见下,奋力脱开,与他大战三十余招之机,不昏大叔突然向后后跨三步,立即一个轻身术飞跃一块巨石上,威凛傲视,呵呵大笑道:“过瘾啊!在下有多年没象今天这般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了。年青人!在下看好你,好好发挥你手中的刀,咱们不打一天,也要斗他个千八百招。”   那年青人与不昏大叔决战一团,白光片片。   突然,他转身一悬,不昏大叔向后一跨,那年青人心想,只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凶猛飞扑,穷逼不舍,对手必然措手不及,弃刀落惶而逃。   岂知,不昏大叔乃武学行家,怎不知这道理?此举乃是他诱敌之计,借机钻空,直断年青人退路,将他引到巨石上,然后再借助巨石上的自然条件,把他逼下悬崖。   这办法虽不是什么好办法,但不昏大叔不得已而为之,才用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年青人心想,我上巨石你能把我如何?   白狐刀猛抖在手,穷凶极恶,拳脚并施,一个飞掠,上了巨石上,厉刀一闪,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因为,‘刀神’只有一个。”   不昏大叔道:“为虚名而战实在不值得,阁下人好刀好,前程似锦,何苦踏入江湖这条是非之地呢?”   年青人道:“既然这样,那你为何要死守这个虚元飘渺的臭名呢?”   二人暂停了下来,各自持刀而立,不昏大叔盈润含情,道:“因为——在下曾经答应过我最心爱的女人要为她做一辈子的‘刀神’。   年青人讥嘲怪笑道:“是吗?你以为在下会相信你的鬼话吗?害怕了,你害怕了!因为你害怕我打败你,做不了一辈子的‘刀神’,所以,你胆怯,你心虚,看来,在下若想战胜你不是在刀法上,而是心理战术。”   不昏大叔干笑了二声,道:“不知天高地厚。想跟我玩心理战术,看看在下如何玩死你。”   八佛修罗刀在空中飞舞,银虹如绸绫飞缠在年青人周身,咄咄迫人性命之极。   年青人不甘落后,白狐刀横卷入世,如雨倾泻,刀气冲天,折树粉石,天昏地暗。   ‘嗖’地一声,不昏大叔本想将年青人引上巨石后,然后再寻机把他推下山崖,他见时机一到,不可错过,连忙提刀一划,巨大石头分开两半,轰隆隆滚山万丈山崖。   不昏大叔的神刀削铁如泥,而他所划那块巨石正是那年青人立足之地。   这一劈,年青人见下,如不及时逃生,必死无疑。   悠地,他凌空一抖,谁会想到就在这一千均一发之刹,年青人大刀劈石,随后脚尖在地上一点,用力一撑,施展轻功飞上不昏大叔头顶,紧握大刀,大喝道:“去死吧!”   ‘嗖’地一声,‘哗’地一响,年青人本想直劈不昏大叔性命,不料不昏大叔斜身一闪,出人意外地那年青人大刀落空,他手中削石如泥的白狐刀刀气寒煞慑人,一道青光一现,划开不昏大叔脚下大块地皮,不昏大叔躲闪不及,脚力不稳,失去控制,摔下山崖……   年青人打败刀神不昏大叔,狂欢若喜,手持大刀,站在崖边大吼大嚷道:“我终于打败刀神了,从此以后,我就是天下的刀神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山谷回音,久久不散,传向远方……   其实,刀神不昏大叔没有死!   他被那年青人劈下山崖,凭着自己绝世神功,在落下山崖那一刹,他将大刀插入石隙自救,在他快要坠谷之瞬,他的那把削铁如泥的八佛修罗刀插崖入石,紧握神刀,一个弹跳,如鹰飞上崖上,乘那年青人狂欢之时,大刀一划,出其不意地划破那年青人脖子,血花四溅。   年青人笑声立止,他很突然、惊奇、惊讶,用极其凝固的眼神看着不昏大叔,目瞪如珠,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后悔不已地吐出几个字儿来,道:“原……来……你……没……死!”说完,一头坠下山崖。   这一战实在折杀得辛苦,不昏大叔也已筋疲力尽,喘着气儿,道:“金诺!你最终还是成不了天下真正的刀神的,你败了!”   “不!金诺没有败,败得最终还是你。”说话的是一位衣冠楚楚的白袍少年,他手持一把形如白狐般的大刀,背后而立,又道:“久闻不昏大叔刀法天下一绝,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哈哈哈。”   他突发一阵得胜狂喜般的大笑,这笑声充满自信,充满得意和肯定。   不昏大叔陡然一凛,提起精神,作揖问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你也是为了刀神而来么?”   白袍少年抱拳答道:“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在下金诺,承蒙江湖同道抬爱,人称新一代刀神,我们武林中人这些年来在江湖上拼死拼活,不断向命运挑战极限,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扬名立万,名垂青史,所以,刀神只有一个,就是我。”   不昏大叔道:“你错了!这只是你个人的想法,并不代表所有江湖中人,或说一部分人。我们习武之人,上则为国为民,除暴安良,下则行侠仗义,练武强身,绝对不是为了个人荣辱,自私自利。”   不昏大叔有点不相信眼前这白袍少年就是金诺,于是又问道:“阁下果真是新一代刀神金诺?”   金诺点头道:“是!”   不昏大叔继续问道:“没有骗在下?”   金诺又点头道:“没有!”   不昏大叔接问道:“那适才年青人是谁?他不是金诺吗?”   金诺道:“他是金诺,不过是个假的。”   不昏大叔疑道:“假的?”   金诺道:“不错!他是假的!此人乃紫霞山派龙典人的弟子,江湖人称‘快刀手’新浪,武林中,又唤‘江南第一刀客。” 第63章 亦真亦假   不昏大叔道:“难怪此人刀法如此精湛,少年出英雄。不过,很可惜……”   金诺道:“你不用可惜!是他自己请求在下来此冒用我名与你争夺刀神。”   不昏大叔不明白地问道:“为什么?你明知他不是在下敌手,还答应他前来送死。”   金诺道:“因为只有他死,在下才可以打败你,成为天下真正的‘刀神’。方才你与新浪的决战我全看在了眼里,并已悟出了破你‘光劫’之法。不昏大叔!这次你死定了。”   不昏大叔骂道:“你好卑鄙!为了虚名竟然连自己的好朋友也出卖。”   金诺道:“在江湖上,能够成为我真正的朋友就是我手中的刀,它才是我唯一的朋友。”   不昏大叔恶道:“哼!江湖上出了你这种人渣实在武林一大不幸,今天在下要为江湖武林除去你这个不仁不义的武林败类。”   金诺冷冷地道:“恐怕你没有这个本事吧?不是我吹大牛,在下只需一招即可打败你,再出半招便可结束你性命。”   不昏大叔怦怦心动,紧张十分,但又被金诺一番激得怒火心中起,猛抖八佛修罗刀横向砍去,心道:“口气倒不小!”   不昏大叔的刀法雄厚沉稳,巧妙而又快捷,忽上忽下,飞扑金诺面门。   金诺见敌来犯,不慌不忙地大刀一扬,朝天一舞,顿地一道‘白光’迅速射向不昏大叔。   这‘光’不是光,而是金诺将内劲练入化境,而后用真气冲上刀背聚于刀尖,接着借助阳光的折射,化为看不见摸不着的‘冰刀’,纷纷打向不昏大叔。   不昏大叔惊骇间,赶紧后退,奋刀力搏,大施‘光劫’力挽狂澜,就听‘叮叮叮’三声,不昏大叔招乱刀飞,节节败退,落阵倒地,口吐一大海口血来。说道:“想不到阁下的刀法如此精湛,不昏大叔甘拜下风,在下请求你饶我一条老命可以吗?”   金诺又冷冷地道:“好啊!不过,你得叫我三声爷爷。”   不昏大叔惊悸地道:“你?呸!无耻!”   金诺道:“不叫是吧,那好,在下现在送你见阎王。”   大刀一举,高高悬在不昏大叔头顶,金诺在问不昏大叔道:“你若再不求在下,老命可就没了?快快求我吧!”   不昏大叔把头一仰,临危不惧,好不惜命地道:“要杀要刮请便,在下宁死不屈,你休想辱污在下。”   金诺道:“不昏大叔不愧为不昏大叔。好!在下佩服。即使这样,不过,你还是要死。”一刀砍下,不昏大叔人头落地,鲜血如泉喷出。   这一刀干净利落,手段毒辣,金诺并没有为此狂欢大喜,从此享受刀神之尊,也没有为此伤情悲切,感概万千,反而用染满鲜血的如来千手刀在不昏大叔身上擦了擦血迹,随后,心中一灵,好象想起什么来了?忙地,他扬刀向天大吼怒道:“我好傻!我好笨!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不昏大叔果然是不昏大叔,刀神之誉名不虚传。”   怒罢,金诺背刀而立,淡淡地道:“不昏大叔,你出来吧!是生是死,我们还是早早做个了断吧。”   语甫,一位白发银须,精神哆嗦的红袍老道由一棵参天大树后出来,立于金诺不远处,哈哈笑道:“刀神金诺果然刀法纯青,武功盖世,不昏大叔佩服。”   金诺道:“想不到你也为了刀神虚名出卖自己的好友。”   不昏大叔道:“不!他不是在下好友,而是在下同胞兄弟麻七。”   金诺惊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连自己的兄弟也不放过?”   不昏大叔道:“为了刀神,我可以什么也不要,任何人都可以出卖,利用同胞兄弟算什么东西,为了刀神,在下照样出卖爹娘。”   金诺吃惊地看着他,道:“你好可怕!”   不昏大叔道:“不是在下可怕,而是江湖可怕,我们选择这条不归路,心不狠,手不辣,必死于他人刀下。”   金诺打了个冷颤,道:“在下相信,相信你的心一定是黑色的。”   不昏大叔道:“心不黑,刀神之名早就是人家的了。不过,在下很欣赏你,有胆有识,心也黑,有前途,刀神若归于阁下,在下也心服口服。”   说的金诺一阵心动,想不到我也有他佩服的地方。   不昏大叔继续说道:“可惜啊,恐怕你没有机会了,因为在下方才利用家兄与你决斗时,已看出了阁下称尊江湖‘神刀封会’绝世刀法的破碇来。还有,你虽刀法精极,有勇有谋,有胆有识,手段毒辣,心也黑,但过于急燥,一心想至尊天下,成为天下刀神,这也便是在下打败你的因素之一。”   金诺傻眼了,道:“在下好后悔,应该想到你也会想到我卖友求胜之招。”   不昏大叔用一种欣赏的眼光看了看他,道:“呵呵,你也不错,少年英雄,名扬天下,一眼就识破那个假不昏大叔。”   金诺道:“这有何难?其一,以刀神不昏大叔神刀刀法之精湛,无需十招就可将新浪打败,丧命黄泉,而假不昏大叔却是数百招不胜。   “不只如此,他还投机取巧,借机发难,致新浪于死地,结果差点送命。   “其二,堂堂‘刀神’怎会向人求饶?!   “其三,江湖传闻刀神不昏大叔左眼下有颗红痣,而假不昏大叔的的红痣则是在右眼下。   “其四,刀神的刀法必然出神入化,而假不昏大叔的刀法只是一般而已。   “其五,武林中人说,刀神不昏大叔一身红袍遍行天下,无人不晓,而假不昏大叔却是一般紫红色麻衣大卦。”   不昏大叔呵呵怪笑道:“不错!阁下的确观察入微,只可惜似乎晚了一点。”   金诺悔意当头,道:“在下原本以为你是个堂堂正正的大侠大英雄,没有想到你是个全天下最无耻最卑鄙的人,在下太抬高你了。”   不昏大叔道:“英雄和小人有何分别?一刀切下,流出的血都是红的。”   金诺道:“这是你的认为。”   不昏大叔道:“每个人的思想和对人事物的认识用看法不一样,在在下眼里,只有刀神才是真理,只有‘刀神’才有一切,所以,为了‘刀神’,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金诺道:“既如此,在下也为了‘刀神’必须取你性命了。”   不昏大叔道:“你没有机会了!因为,在下已经有了破你神刀刀法的绝招。”   金诺道:“事情没到最后不要这么肯定。”   不昏大叔道:“这是结果。” 第64章 不见出刀   “是吗?”金诺把刀一厉,冷眉一厉,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只好请求阁下赐招了。”   他们刚要动手,不知为何突然停了下来,金诺喝声叫道:“出来!鬼鬼崇崇躲在树后面干什么?”   金诺喝声落下,一个约莫七八岁的采药童神色惶慌地出现在金诺不昏大叔和二人中间,不断地颤道:“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是来偷看你们打架的,我是采药采到这里的……”   不昏大叔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道:“小娃儿莫怕,没有人想杀你,来来来,到爷爷这里来,爷爷这儿有块饼。”   采药童不敢去,害怕的不停向后退,用他那天真、幼稚、活泼、可爱的眼神不断地打量着金诺不昏大叔二人。   不昏大叔道:“小娃儿过来呀,这饼好吃着呢,好甜好甜,来来来,给你吃吧。”   金诺见下道:“想不到你的心倒还不是坏得透顶。”之后又问道:“这饼里不会有毒药吧?”   不昏大叔啃了一小块干饼,道:“这样行了吧?”   金诺无话可说。   采药童就是不吃不昏大叔的干饼。   金诺没有耐性了,对采药童道:“小娃儿!你走开,不然,待会儿在下与这位老爷爷打架,刀剑无眼,小心伤着你。”   采药童再次退到大树后面,不时地探视金诺不昏大叔二人。   金诺见采药童退出危险区,把刀一闪,冷光阴怵,对不昏大叔说道:“出刀吧!”目光紧紧盯着不昏大叔,危恐神刀飞现,自己应接不暇。   不昏大叔却恰恰相反,若无其事地紧闭双止,稳如泰山,一动也不动。   好长一段时间,金诺不奈烦地道:“你在干什么?为何还不拔刀?”   不昏大叔道:“在下已经出刀了,并且还伤了你七经八脉和三大根肋骨。”   金诺神色大惊,上下打量了一个自己,见自己毫发无伤,不禁地得意地大笑道:“不昏大叔,你休想骗我,有本事我们大战三百回合,来!动手出刀吧。”   不昏大叔背手转过去,面对落下山的夕阳,道:“你已经死了,在下何需动刀。”   金诺哈哈大笑道:“别不知天高地厚,难道你站着那里一动不动就能杀人吗?”   不昏大叔自信地道:“不错!”   金诺问道:“你凭什么?”   不昏大叔道:“凭在下是刀神。”   金诺道:“难道刀神杀人就可以不出刀吗?别忘了在下也是刀神。”   不昏大叔反问道:“难道刀神杀人非得出刀吗?在江湖上,我们每个人都可以称自己为神,但真正是神的人又有几个,何况刀神?”   金诺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为何还活着,你这不是不切实际,胡说八道。”   “不!”不昏大叔摇头说道:“在下没有胡说,刀神杀人不见血、不见伤、不见痛,从来不出刀,难道你不知道吗?”   金诺道:“在下不信!”   不昏大叔道:“刀神杀人从来没有人相信,等他相信时自己已经是个死人。”   金诺道:“是吗?”   不昏大叔道:“你还别不相信,要不你向前迈出一大步,试试。”   金诺哪里听他的鬼话,举步将迈,足踢半空,突然停顿了下来,他想冒这个险,但又害怕不昏大叔神出鬼没使出杀人不见血,也不见刀的诡异刀法和奇特怪刀。   金诺举步艰难,心惧之极,后退更难,若是让人嘲笑、戏弄,其不是脸面扫地,还去争什么刀神?   一双眼珠子死死盯着不昏大叔,充满极端的仇恨。   而不昏大叔则也用凶光目不转移地紧注金诺,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刀神不昏大叔称尊江湖数十载,绝不是虚传,他杀人不见血、不见伤、不见痛,也从不出刀,凡是被他杀得人从不相信自己是死人,这是武林中一大神话,也是不解之谜。   适才金诺不昏大叔之争,不昏大叔的确出刀了。   并且伤着了金诺七经八脉和三大根肋骨,还点住了金诺的死穴,金诺从无查觉这种杀人手法实在奇物,不愧为刀神。   不昏大叔的刀出得又狠又快又猛又诡异,的的确确伤着了金诺的性命,是刀,不是暗器,一种没人见过的刀,一套没人见过的刀法。   他是光明正大的施出一刀。   这一刀是他毕生杰作,无与伦比,无法形容,也无法想像……   唯有看着金诺死去,方可凭感觉去相像,但也只是想像。   究竟不昏大叔是如何出刀?   他的刀是什么样子?   从无人知晓,直到现在,仍是江湖难解之谜。   金诺的大哥金言说到这里,西门进狼早已听得口呆目惊,道:“什么?金诺还没有挑战完《武林兵器谱》上的排名就去挑战‘刀神’不昏大叔,结果丧命其刀下,这简直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金言点了点头道:“的确令人难以置信,不过,这的确是事实。金诺的死是因为爱,金诺的败因为急于求成,如果他慎重一点,或许就不会败了。”   说着,不禁热泪盈眶,情绪激动,继续说道:“在下暗中亲眼目睹这场惊世之战,如不是亲眼所见,实在难以相信二弟就这么死在不昏大叔的刀下。”   西门进狼赞叹道:“刀神不昏大叔果真名不虚传,相信江湖武林再也没有人与其过招了,他也该如愿以偿退隐江湖,做一个孤独的老人了。”   起身而立,又叹道:“不昏大叔是个神话,一个可以名传千古的神话和一个名传千古的秘密。”   不料,金诺的大哥金言哈哈苦笑道:“神话?秘密?谁也不曾料到人称永远不败的一代刀神居然死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手里,哈哈哈,我们这些所谓的江湖中人整天打打杀杀,到头来为了什么也不知道?嘿嘿嘿,江湖,我呸!”   西门进狼怔问道:“你说什么?刀神不昏大叔死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手里,这可能吗?贫道实在不敢相信。”   金诺的大哥金言道:“这件事如传到江湖,恐怕没人能相信战无不胜的一代刀神竟然死在小孩手里,但是,这毕竟是事实,在下亲眼所见。”   西门进狼问道:“不昏大叔是怎么死的?”   金言道:“就在不昏大叔打败我二弟放松警惕,放松精神,以为不可能有人杀死他的那一下,突然背后遭到偷袭,打出古往今来天下最阴毒的暗器——爱魂乌丝针,不等不昏大叔反应过来,他已经死了。一代刀神就这样丧命黄泉,太不可思议了!”   西门进狼道:“爱魂乌丝针是世上最最毒的暗器,一当刺伤肌肤,毒液攻心,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一个小孩子如此心狠手辣,不知道他是何来路?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怎么会蜀中唐门暗器?对了,你说的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是不是那个采药童?” 第65章 欣喜若狂   金言道:“正是那个采药童。   “以在下来看,那个采药童表面上看上去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实质上,他是个练成绝世武功,能够返老还童的武林高手,在下不知道他是何来历?   “但是可以肯定他一定是四川唐门中暗器高手。曾经,四川唐门想凭独门绝技问鼎武林,只可惜当时有唐老太君压阵,唐门弟子这才没有腥风江湖。   “如今,唐老太君逝世,唐门一心想称霸江湖的野心未消,此次唐门暗器重现江湖,是否意谓着一场血雨腥风即将掀起江湖大波?”   西门进狼道:“蜀中唐门这些年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原来他们正在计划吞灭江湖,一统武林。哼!只要有贫道一口气在,绝不让唐门败类危害武林,腥风江湖。”   金言道:“维护武林正道,平息江湖风波乃我辈侠义之责,在下快不行了,以后这大任全仗西门掌门等武林正义之士去维护了。   “我金言一生安份守已,吃苦耐劳,诚诚肯肯,从不与人一争长短,没想到而今在下却为了兄弟战亡,顾及兄弟之情,维护兄弟名誉,完成兄弟遗愿,冒充兄弟之名挑战武林,做出许多卑鄙无耻之事,在下不知道这究竟是对还是错?   “不过,在下不会后悔,因为在下来过,活过,也爱过,这已经够了……”他说话很吃力,似乎奄奄一息。   西门进狼深深舒了口气,说道:“金大侠大仁大义,令人敬佩,既然有些事做了就不要后悔,既然后悔就要改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如果换成贫道,贫道也会冒名顶替为兄弟完成心愿,不要让自己心爱的人失望,所以,金大侠就……金大侠!金大侠!金……”   西门进狼正滔滔不绝地说着,而在这间,金言已沓无声息地谢逝了。   一时间,西门进狼情之激动,流下依依不舍的泪水。   悲痛短叙,西门进狼将金诺的大哥金言安葬在一声青山秀水宝地,把那柄曾经伴随金诺、金言兄弟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宝刀如来千手刀也埋在了金言的坟前,而后,简单给他立了一块碑,叩拜完毕,西门进狼便离去。   西门进狼刚出山谷,迎面传来阵阵呼喊之声,西门进狼一听之下,竟是自己的弟子:‘青城七子’和‘青城九刀’等人,他们一见大家欢呼,忙地冲上一块巨石上,欣喜叫道:“为师在此!”   众弟子一见掌门师父平安无事,欢呼鹊悦,纷纷冲过来,叫道嚷道:“掌门师父胜了!我们青城派赢了!掌门师父武功天下第一……”   师徒相拥,激动不已。   那气氛和激动的心情非笔墨所能形容。   大家拥罢,众弟子便把战情问起,西门进狼见众弟子把自己说得神人一般,自己也感觉自己很了不起,浮生云端一般,高傲起来,言语之中不免引代虚构,浮夸之词。   众弟子围成一圈听得入迷之极,心下羡慕、自豪之情倾倾展现,个个下定决心好好苦练武功,力争做掌门师父、不昏大叔、金诺、金言这样的人物。   西门进狼正讲到兴头上,忽见众弟子身上出现血迹和伤痕,忙地追问道:“你们怎么了?为何身上遍体鳞伤?龙腾大侠、淇英王爷世子、扇风亭、泪水姑娘他们人呢?”   一弟子苦丧着脸,道:“掌门师父!那西门据虎真是卑鄙无耻,装死骗我们大家,我们以为给他定穴太久定死他了,就掘坟立碑葬了他。不只如此,我们大家还给他施法招魂。没想到这狗贼会‘遁地入门’的功夫,打死打伤我们不少师兄弟,淇英王世子还被他抓走了。”   西门进狼大吃一惊道:“那龙腾大侠和泪水姑娘呢?”   那弟子道:“泪水姑娘没有事,龙腾大侠去追西门据虎了。”   西门进狼又问道:“其他师兄弟呢?”   那弟子继续答道:“其他人或死或伤,扇风亭、牧神午后二位师兄正在替众位师兄弟疗伤医治。”   西门进狼道:“哼!西门据虎,总有一天本掌门一定要让你死在贫道剑下。走!去看看众位师兄弟。”   西门进狼一行人七转八拐地来到青城派弟子原先等候之地。   西门进狼见自己弟子被西门据虎打得七零八落,遍身是伤,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件事的真实性,不断地怔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西门据虎的功夫为师了解,他不可能这么厉害呀,竟然连‘青城七子’、‘青城八秀’、‘青城九剑’、‘青城九刀’也不是敌手么,怎么会呢?”   扇风亭过来说道:“掌门师父!西门据虎的功夫可不是我们想像中那样简单,他可厉害着呢,可以称得上是武林中一流好手。”   西门进狼还是不敢相信地道:“是吗?纵然如此,我们青城派的‘七子’、‘八秀’、‘九剑’、‘九刀’也不至于那么差吧?”   牧神午后道:“倘若在地上较量,我们未必会伤,只可是这家伙就像一只会打洞的老鼠,乘我们不备,在地下袭击我们,打得我们措手不及,怎么抓也抓不着他,好狡猾的一只老鼠。”   西门进狼疑道:“江湖上好像没听说西门据虎会什么‘遁地入门’的功夫呀?!除非——他不是西门据虎。”   西门进狼一番话像是一语破天机,大家这才省悟过来,相互猜疑道:“如果他不是西门据虎,那他又是谁呢?”   西门进狼道:“扇风亭、牧神午后!你们在这里照顾泪水姑娘和大家,‘青城七子’随为师去追赶西门据虎救出淇英王爷世子。”说完,便带领‘青城七子’而去。   西门进狼乃武学行家,江湖经验丰富,一路观察细测,来到一座大庄里,庄里无人,残墙断壁,一片荒凉,西门进狼、‘青城七子’疑虑不止,偌大个村庄怎么没人?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大家一直往里走,眼光六露,耳听八方,握紧剑锋,惕防不测。   突然,几只乌鸦由他们头顶飞过,扑起一阵阵阴风,吓得‘青城七子’拔剑护驾,道:“什么人?”   西门进狼面不改色,冷静地扫了一下四周,道:“不用紧张!只不过是几只鸟而已。”   ‘青城七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其中一弟子道:“掌门!这里地形复杂,还是小心为上,不然,不然……”   西门进狼一战得胜,神气十足,道:“怕什么!本掌门连‘刀神’都不放在眼里,难道还怕什么西门据虎不成?哼!愧你还是‘青城七子’,简直丢尽本掌门的脸。”说完后,当前疾行,‘青城七子’紧随在后。   西门进狼一行人来到一座废旧大宗祠外,仔细看了看四周,吩咐七子道:“你们在外等候,小心提防,本掌门进去看看就回来。” 第66章 武林宗师   ‘青城七子’拱手作揖道:“是!掌门小心。”   西门进狼双足一点,一个轻身术入内,祠内更加惨破不堪,断墙漏瓦,梁朽脊斜,黄草乱蓬蓬地被风吹得东倒西歪。   西门进狼立于院中,四下一扫后,便直进大堂。   他刚一踏门口,前檐‘哗’地塌了下来,西门进狼见下,急足向后一跃,把眼朝上下一扫,道:“想不到金陵子销声匿迹后,仍然充满了狂气。”   他踏入堂内,又道:“金大侠!贫道知道你没有死,今日特来拜访,请现身一见。”   好久,没有人回答,于是西门进狼放大嗓子道:“出来!不然贫道一把火烧了你的祠堂。”   又没有人回答。   西门进狼急了,道:“金大侠!你好歹也是一代宗师,为何今日像个缩头乌龟不敢见贫道?莫非你怕了?贫道知道你没有死,快点出来!”   仍然没有动静。   当下,西门进狼由怀中取出打火石,点起火把,又道:“如果你再不出来,贫道可就把你们家祖宗牌位都烧掉。贫道数三下,如果你不出来,别怪贫道对先祖不敬,一、二、三!”   就在西门进狼正要烧祠的时候,凌空中,突地有一黑袍老者疾速飞来,身法如风,不停地舞起双掌,厉喝道:“住手!”   西门进狼乃武林高手,深知这掌势威猛,不可小觑,倏地头也不回地前翻一跃,拔剑飞扬,一道剑气横飞出去,直袭黑袍老者。   黑袍老者虽然年纪七旬有余,白发如霜,但精神康健,身手矫捷,武功高深莫测,面对那致人于死的剑气,他毫不畏惧,双掌舞开,立显一张强大无比的混元刚气一下子将剑气化开,勇往直前,人未到掌先到扑到西门进狼面前。   说时迟,那时快,西门进狼见闪不及,急中生智,双手握紧剑锋,拦胸一挡,那剑乃乌金所制,削铁如泥,极难折断,黑袍老者以为凭自己深蕴的内力不用吹灰之力即可把剑折断,且还可以震伤对方。   不料,西门进狼将剑一弹,黑袍老者后空翻飞,落于丈外,心下不由地一怔,道:“想不到西门掌门的乌丝剑果然名不虚传,老夫今日总算领教了。”   黑袍老都佩服的不是西门进狼,而是他手中的剑,这多少让刚刚打败金言的西门进狼内心感到不平衡,只见他把脸一沉,道:“一代大侠金陵子的功夫也不过如此,贫道高抬了。”   金陵子斥道:“西门掌门!你乃堂堂武林大派掌门,一代宗师,今日居然对老夫祖宗大不敬,未免太过份了,莫非你欺我门无人?还是以为老夫真死了,忘了老夫当年救你一命之恩吗?”   西门进狼道:“当年群雄围攻白莲教,如果不是金陵子大侠援手相救,贫道岂有今日,这份恩情在下永世不忘……”   金陵子捋须背面过去,道:“哼!是吗?”   西门进狼恭敬说道:“贫道今日如有失礼,得罪之处,还请金大侠原谅,因为贫道事出有因,不得而为之。”   金陵子不痛不痒地道:“是吗?阁下乃一代宗师会有什么难处,老夫已是归隐老朽还能有什么用处?”   西门进狼道:“贫道此次用激将法逼金陵子大侠出来是向你打听一个人?”   金陵子道:“老夫已是归隐之人,早已不闻江湖之事,我有什么好打听的?”   西门进狼道:“这个人是你最近的人,也是最亲的人。”   金陵子道:“谁?”   西门进狼道:“你唯一的门徒——八臂罗汉”。   金陵子道:“他?他早已离开了老夫,很抱歉,老夫不知道。”   西门进狼道:“是吗?他是什么时候离开你的?”   金陵子道:“有几年了。”   西门进狼道:“有几年了?难道这几年你们一直没有联系过吗?”   金陵子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西门进狼道:“是吗?”   金陵子道:“怎么你不相信?”   西门进狼道:“不错!”   金陵子道:“为什么?”   西门进狼道:“因为你是天下第一骗。”   金陵子呵呵笑道:“数年前,老夫已得了一个天下第一,没想到今日又得了一个,老夫实在不敢恭维。”   西门进狼道:“何必谦虚,当之无愧。”   金陵子道:“老夫不明白的是,你怎知老夫当年坠崖没有死?”   西门进狼道:“很简单!因为你是金陵子。”   金陵子道:“难道我就不用死吗?”   西门进狼道:“不是不死,而是不会轻易死去,不然,实在有损阁下‘神尾狐’的称号了。”   金陵子冷冷地笑道:“不愧为一代宗师,果然细察入微,只可惜……”   西门进狼问道:“只可惜什么?只可惜阁下已归隐山野,不闻江湖之事,不然我们可以好好打一场。”   西门进狼岂会不知他所说,‘只可惜’之意,但一代大侠金陵子并非空有虚名,如真动起手来,自己已元气大伤,绝非对手,当下只好以语激人,才得脱身。   金陵子原来打算好好教训教训他,但一想自己已早归隐,不闻江湖之事,如今日动手,未免有失身份,事传江湖,令人不齿。   他深知行走江湖,以义字为重,虽说他已归退,但他王者风范绝不能丢。说道:“确实可惜!确实可惜!不然我们不斗他个天昏地暗绝不罢休。”   他说的很硬,每字每句都隐藏杀机。   蓦然回头,继续说道:“对了!西门掌门不在青城山清修,来此只是为了向老夫打听门徒下落?还有,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西门进狼道:“实不相瞒,素闻贵派武功威震天下,尤其那‘遁地入门’更是武林一绝,贫道羡慕已久,只可惜无缘一见。   “不过,最近江湖上有个叫西门据虎的人听说会这门功夫,不只如此,此人作恶多端,专偷天下奇珍,还打死打伤贫道不少弟子,他还掳走淇英王爷大世子铁千军。   “这件事非同小可,倘若阁下知道了,请马上交人,不然贫道难逃干系,淇英王爷也不会放过你的。”   金陵子道:“老夫还是那句话,不知道!”   西门进狼不相信,问道:“当真?”   金陵子道:“信不信由你。” 第67章 训斥高徒   西门进狼道:“一代大侠金陵子信誉极好,贫道岂敢不信,既然如此,那贫道告辞了。不过,如有令徒或世子下落,还望告知,请!”   金陵子不冷不热,眼也不瞧他,捋须说道:“不送!”   西门进狼出来宗祠,‘青城七子’围上把事问明,西门进狼将情况表白后,西门进狼思量着说道:“我们一直跟踪西门据虎的足迹找来,怎么到此就没了呢?难道……还是……”他转了转眼珠子,踱着步,思量着,徘徊着……   且说那西门据虎伪死掳走铁千军后,封闭其身各处要穴,隐藏于大宗祠下一道极隐密的密室里,这道密室很少有人知道,里面机关重重,稍有不慎,性命不保。   当今江湖上,只有西门据虎和金陵子知道的。   西门据虎把铁千军关押在一间极严极寒的密室内。   至从西门据虎客栈失手后,这几天被铁千军整得很惨,于是他也用同样的方法来报复铁千军,铁千军一时间动弹不得,反而被西门据虎拳打脚踢,打得鼻青脸肿,口吐鲜血,只剩半条命。   西门据虎打累了,手也痛了,臂也麻了,一屁股靠墙坐下,喘着气,泼口大骂道:“他妈的!老子这几天真倒霉,平白无辜地被人家冤枉,整得好惨,这口气老子今天不赚个够本,誓不罢休。”   铁千军一幅惨相,动弹不得,也不能说话,一肚子苦水无法吐出来,只好用眼睛一眨一眨地来抗议。   西门据虎知道他有话要讲,时下正值气头上,偏偏不让他说,不只如此,西门据虎一边恶骂,一边还不停地用脚踢他,用手抓他,用嘴咬他,只整得铁千军叫苦连天,叫也叫不出,喊也喊不应,真是生不如死。   这天算是过去了,西门据虎累极、饿极,找来了一坛好酒和几个小菜,独自斟酌。   几杯下肚,西门据虎已醉了,口中还不时地大骂铁千军,用吃剩下的肉骨头掷他,用碟子砸他,此时的铁千军和畜生毫无区别,什么世子身份,达官贵族,一下子全无。   铁千军原本想运功自解穴位,可西门据虎的点穴实在奇特,铁千军心下好后悔,当初我若用独门点穴制住他,岂有今天下场?   西门据虎醉倒了,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也不知什么时候,西门据虎醒来,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然后摩拳擦掌,走到铁千军跟前,踢了踢他,叫醒铁千军。   铁千军被踢醒,心下一怔,心想,这下惨了,一天的酷刑又开始了。   西门据虎阴沉笑道:“臭小子!你把老子整得好惨,老子慢慢玩死你。”   说着,又是辟里啪啦几个大拳脚,铁千军疼痛难忍,咬紧牙关,心下恶骂不止,真咒得他祖宗十八代不得好死。   西门据虎看出他不服,阴笑几声,揪住铁千军的耳朵,问道:“是不是不服?”   铁千军眨了眨双眼,用力点了点头,用极恶极凶的眼神瞪他,心道:“总有一天,在下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西门据虎又问道:“你是不是还对自己抱有一丝希望?你别痴心枉想了,不会有这个机会的。嘿嘿嘿,你今天沦落在老子手里,岂会有重生的机会。”   铁千军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他深知自己不可能有机会逃脱,但他绝不放弃,因为没有放弃就没有失败。   西门据虎不想让他痛快地死去,要活活地整死他,当下用绳子将他倒吊起来,不停地用鞭子抽他,向他吐口水,仍是泼口大骂。   铁千军纵然是钢筋铁骨之身,也难以遭受如此折磨,当场昏了过去。   西门据虎见他晕了过去,也不去用水救醒他,一屁股坐下来,又喝着酒。   忽地,石门大开,进来一个人,竟是金陵子。   西门据虎慌忙起身叫道:“师父!”   金陵子干笑了一声,道:“怎么,你还当我这个糟老头子是你师父吗?”   西门据虎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弟子不敢不忠不孝。”   金陵子又干笑了一声,道:“算你还有点良心。说说这些年你都干了些什么?”   西门据虎道:“自从弟子拜别师父后,一直在江湖上闯荡,虽然没有什么业绩,但还是做了不少除暴安良,行侠仗义之事,总算没有辜负昔日师父教诲之心。”   金陵子道:“是吗?恐怕……”他故意故弄玄虚,唬诈西门据虎。   这招果然灵,顿时吓得西门据虎脸色一变,慌张说道:“不过,是有件事对不起师父。”   金陵子把脸一沉,问西门据虎道:“什么事?说来!”   西门据虎道:“弟子下山那年,偷了太师祖的一对流星锤,冒充天下第一锤的传人,曾一度在江湖上行骗。不过,弟子绝对没有做出对不起太师祖和师父的事,相反,弟子还在江湖上极度宣扬我派的武功和门风,以及太师祖和师父的为人。”   金陵子道:“本派之事武林中谁人不知,无人不晓,何须你宣扬?”   西门据虎道:“他们知道的都是些表面,而弟子宣扬的是江湖上一些不鲜为人知的事。”   金陵子问道:“哦?哼!你没有越描越黑吧?”   西门据虎道:“没有没有!弟子知道自己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在维护本门声誉方面,弟子竭尽所能,甘脑涂地。”   金陵子怒道:“是吗?!畜生!为师现在给你机会,你还不如实说来?你当为师是三岁小孩,还是老糊涂?”   西门据虎怔惊问道:“说什么?”   金陵子把眼一厉,铁青脸面,反问他道:“你说呢?”   西门据虎吞吞吐吐地道:“我、我、弟子、弟子、弟子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金陵子在铁千军身上扫一眼,而后又盯住西门据虎,西门据虎理会其意,道:“师父,你说他?”   金陵子慢慢地点头道:“是!他是谁?怎么伤成这样子?”   西门据虎战战兢兢地道:“他、他、他、他、他是名震天下的淇英王爷司合忽的儿子铁千军世子……”于是西门据虎将那日在计于勤客栈厮斗被擒至后来设计逃脱,抓获铁千军到此一一说来。   西门据虎越说越来气,道:“师父,弟子实在冤枉,平白无辜地被人误认为是贼,还被痛打了一顿,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师父!你是知道的,弟子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这小子点了我的穴,害得弟子好几天动弹不得,怎么着他也该偿偿这滋味吧。”   金陵子对他说道:“你是谁?他又是什么人?万一淇英王爷司合忽知道你如此待他儿子,他的蒙古百万铁骑威震天下,还不把你千刀万刮,到时本派百年绩业也将毁于一旦。” 第68章 兴师问罪   西门据虎道:“师父放心!我做事一向神出鬼没,不会有人知道。”   金陵子道:“是吗?实话告诉你,你前脚一踏这里,西门进狼和‘青城七子’后脚就跟来了,他们现正在外面等候你的大驾呢。”   西门据虎惊道:“什么?来得好快呀。”   金陵子道:“人家西门进狼乃一代掌门,武林宗师,老谋深算,为师虽被武林人士抬爱,奉为剑法第一,我都不敢小觑他,你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目中无人。何况,为师刚刚听朋友说,西门进狼与金诺大战美女峰,其以精湛绝伦的青城剑法打败新一代刀神,我们千万不要小瞧了他呀。”   说着,金陵子顺手解开了铁千军各处穴位,忙地又运功替他疗伤。   大约一盏茶工夫,金陵子收功起身,又喂铁千军吃了些疗治的灵丹仙草。一切完毕后,金陵子又对西门据虎道:“马上放了他!”   西门据虎先是犹豫了会儿,后见金陵子面色难堪,深知师命难违,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下来。   西门据虎深知由正门出去,必遭西门进狼等人的围攻,当下,为减少麻烦,背起铁千军由暗道出去,将他放于官道旁,便自行离去。   当西门据虎回来时,却不见了师父,以为他去休息,来到师父卧房,没人,又去看了看练功的地方,还是没人。   西门据虎正在疑惑,就在这间,忽听得房外有人打斗的声音传出,西门据虎出去一看,只见西门进狼等青城弟子又在围攻师父,逼他交人,大家说不上一两句,便动起手来了。   金陵子有‘剑王’之称,剑法一流,西门进狼剑法精湛,与其相比,自是略逊一筹。   不过,西门进狼以他精湛绝技再加青城七子的阵法围困金陵子,金陵子倒是不敢小觑,每招每式,都是谨之又慎。   西门据虎见下,破窗而出,指着西门进狼一干等人喝道:“那蒙古鞑子是老子抓的,与家师无关,一人做事一人当,有种冲着我来。”   西门进狼道:“你终于出现了,快把世子交出来,不然贫道与你们没完。”   金陵子道:“西门掌门,你让在下说多少次阁下才相信老夫?在下已说过先前在下的确不知孽徒胡作非为,当在下查明事实真相后,立即痛责孽徒一番后,命其放了淇英王爷世子了,这是千真万确之事,在下可以以人格当保。”   西门进狼道:“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谁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   金陵子抱歉说道:“对于先前之事,在下真的很抱歉,还请西门掌门海涵。”   西门进狼道:“既然阁下把话说到这份上,贫道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如果爱徒当真放了世子,那可否请他代为寻找?”   金陵子道:“当然可以!”于是叫西门据虎引路,去找铁千军。   西门据虎心胸不平,很是不愿,但师命难违,不得不带领他们去找铁千军。   不会儿,他们来到那条官道上,别说一个人了,就连一只鸟也没有,大家找了找,相互望了几眼,西门进狼同金陵子、西门据虎道:“人呢?”   西门据虎莫明,道:“人呢?适才在下明明将他放在这儿的,怎么不见了?”   大家又四处找了找,仍旧不见铁千军。   西门据虎道:“我想那小子也挺可怜的,把他放在一个人不知鬼不晓的地方,万一死了,老子难脱干系,不如放在官道旁,途中有人过往,也好救他一命。对了!会不会那小子被来往的好心人救走了?还是……”   金陵子道:“这个有可能,世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西门进狼道:“是吗?你师徒一唱一合演得还真有鼻子有眼。金陵子,贫道敬你是一代宗师,这才屡次忍让,没料到你二人竟把我们当猴耍,既是如此,那贫道就得罪了。”拔剑出鞘,直向金陵子刺去。   金陵子不想误会加深,一个后跃,避开这一剑,道:“西门掌门息怒,此事一定另有它因,请相信在下,在下绝对没有欺骗你,可否待在下查明真相后,再请西门掌门发落?”   西门据虎早就不奈烦了,暴道:“他妈的!欺人太甚,老子早已忍无可忍,动手就动手,大不了同归于尽,谁怕谁呀!”   金陵子斥道:“孽徒放肆!”拱手作揖道:“西门掌门在下一生闯荡江湖,仗义行侠,对武林可谓呕心沥血,死而后已。   “可是,今日屡被阁下误会,在下没有什么话好说,因为,此事确与在下孽徒有关,老夫不会不管。   “不过,请阁下一定要相信在下,这件事在下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毕竟淇英王爷司合忽你得罪不起,在下也得罪不起。”   西门进狼道:“不知阁下如何处理这件事?”   金陵子深吸一口气,闭眼养神了会儿,道:“孽徒!跪下!”声音不大,但严厉无比,肃怵冷情,西门据虎生平第一次感到‘可怕’二字的厉害。   他不敢违令,曲膝跪下,心中极为不平,道:“师父,我绝没有……”   “住口!”金陵子大喝道,“为师再次问你,世子你把他放哪儿了?”   西门据虎道:“就在那儿,弟子发誓我绝没有欺骗师父。”   金陵子道:“那人呢?”   西门据虎道:“可能是被好心人救走了吧,也许是他自己走了,也有可能,师父神功天下,运用数年功力替他疗伤,再加上那些灵丹仙草,死人也会活的。”   金陵子怀疑他道:“你当真放了世子,绝对没有骗为师,你拿什么让为师相信你?”   西门据虎道:“弟子从小父母双亡,是师父将我抚养成人,教我做人,传我武功,犹如再生父母,弟子如连自己的亲爹娘也骗,那我还是人吗?弟子知道,我卑鄙无耻,猪狗不如,但是,我也是剑王的弟子,我怎么会做出对不起师父的事,在自己脸上抹黑呢?”   金陵子道:“为师暂且相信你一次,不过,世子千真万确是你抓来的,这你如何解释?”   西门据虎道:“这也是他们欺负我在先,弟子这才让那小子吃点苦头,但是,弟子并没有歹意,只想教训他一下而已。可是,我现在已把他放了。”   金陵子严厉问道:“你绝对没有骗为师?要是骗了呢?”   西门据虎道:“弟子发誓,如果我骗了师父,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金陵子对西门进狼道:“西门掌门!这件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各分两帮向南北寻找二十里,无论结果如何,明天午时这里相聚,如何?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请放心!老夫在江湖上打滚数十年,不会不负责任一走了之的。” 第69章 狭路相逢   西门进狼想了会儿,道:“好!贫道相信你不会失言,你我各自向南北寻找二十里,明天午时这相会,世子应该不会走远,后会有期!”西门进狼说完,带领‘青城七子‘向南而去。   西门进狼等人远去后,金陵子看了看西门据虎一眼,道:“孽徒!这次是对你的教训待这件事落石后,你随为师回浙江神仙居,永退江湖,不得有勿,否则,为师必送你下黄泉,省得你招惹是非,坏我名声,起来吧!”说毕,人已在十步开外。   西门据虎听得‘永退江湖’四字,不禁‘啊——’了一声,但师命难违,不得如此紧随家师向北行去。   金陵子与西门据虎没走多远,忽然,官道两旁拥来一大帮蒙古兵,当即扬刀拉箭将二人围得水泄不通,势气逼人。   金陵子扫了他们一眼,拱手问道:“各位官爷!你们这是为何?不知我们身犯何罪?”   只见当中出来一人,身高马大,浓眉大耳,手持长剑,一身蒙古兵盔甲,绝莫三十来岁。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连世子也敢伤害,分明是对朝廷不满,来人!给本将军拿下。”这人正是忽哈刺。   至从那夜铁千军援助鸡足山派与扇风亭相交后,便一直漂泊江湖,因此地区乃忽哈刺管辖范围,忽哈刺深知这次铁千军离大都犹如笼中放飞之鸟,不愿再过缚束生活,只得任由他去,却又怕他出事,只好暗中派人保护。   不想江湖凶险,他的担心并没有多余,当忽哈刺得知铁千军遭劫后,心惊不已,立马带人相救。   行至途中,突断线索,正值发愁,不料,正赶上西门据虎释放铁千军,这才营救了下来。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铁千军获救后,忽哈刺一边派人将他送回大都府中休养,一边亲自领兵围剿西门据虎。   谁知,这家伙滑溜得很,七转八拐地就消失在庄里。   忽哈刺不敢冒然进庄,只得在庄外守株待兔。   这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忽哈刺果真待着这两只‘大兔子’。   “且慢!”金陵子道,“将军!无凭无据不要血口喷人,我等都是一等良民。”   “是吗?”忽哈刺道:“方才本将军亲眼见这个臭小子虐待王爷世子,难道本将军还冤枉你们不成?”   西门据虎道:“你胡扯!老子几时虐待过他了?我这是在救他耶。”   忽哈刺道:“你还强词夺理,这一路上我们都有人跟踪,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来人!拿下这两个乱党贼子。“   忽哈刺一声令下,数名蒙古兵唰唰举刀舞戈去拿金陵子、西门据虎。   金陵子、西门据虎不等蒙古兵动后,举剑拉拳便与斗上,展开血战。   忽哈刺见下,心中好是气愤,冷眉一翘,挽剑一抖,道:“造反!”立跃而止,去斗金陵子   那金陵子乃一代武学宗师,人称“剑王’,忽哈刺岂是他的敌手?   不会儿工夫顿被他打得节节败退。   原来以金陵子的武功不出三招,就可结了忽哈刺的性命,但他仁义江湖,又不愿再惹是非,只是教训他一下。   哪料忽哈刺以为他空有虚名,也不过如此,于是横行蛮缠,弄得金陵子一时间还脱不了手。   金陵子警告道:“将军!如果再这般污陷好人,胡搅蛮缠,休怪在下剑下无情。”   不等他话说完,数名蒙古兵由地下钻出,张弩拉弦,喝道:“不许动!不然让你等变成刺猬。”   金陵子扫了一下四周,不禁轻蔑地放喉大笑道:“哈哈哈,雕虫小技,岂能困我?”   西门据虎道:“蒙古鞑子,别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天下江山虽在你们这些异族蛮夷手中掌握,但是,我们汉人的江山总有一天会把它夺回来的。”   忽哈刺斥道:“放肆!口出狂言,大逆不道,分明是对朝廷不满,你们这些色目人,狗杂种,今天本将军要将你们一网打尽。”   金陵子道:“老夫闯荡江湖的时候,你们还不知在哪儿呢。老虎不发威你当我们是病猫!”   说话间,向西门据虎替了一个眼色,于是两人旋转三百六十度,一式‘遁地入门’如鼠打洞般扬长而去,随后还留下话道:“暂且留你们一条性命,他日定当索取。”便即无影无踪。   忽哈刺及一帮蒙古兵顿感失惊,暗自赞叹金陵子师徒武功的确不泛,床幸今日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花开两朵,各表一技。且说西门进狼携‘青城七子’南下寻找铁千军时,正值途中,迎面过来两队官兵,扬旗举幡,持戈抡刀走得很急。   西门进狼深知如今宋室江山已去,蒙古铁骑军统天下,他们也不敢招惹是非,让在一旁,让蒙古兵过去。   哪知,刚与他们擦形而过时,那为首头目头戴盔金冠,冠插金翎,身穿貂皮背心,足踏银甲鞍,手持金刚铁钗,骑在高头枣红大马上,猛然回头,指着西门进狼问道:“牛鼻子老道!你们可是终南全真派的?”   西门进狼这人向来斯文,见这人粗貌粗言,一点礼貌也没有,极为看不起,于是斜眼摇了摇头,道:“非也!”   那头目问道:“那你们是哪门哪派的牛鼻子?”   西门进狼心胸恼火,道:“蜀地青城!”   “扫地清晨?”那头目道,“他妈的!汉人的话就是听不懂,什么什么扫地不扫地的,我才不擦桌子呢。”   西门进狼气道:“汉人的文化博大精深,岂是你们这些蛮夷鞑子一朝一日所学会的。”   那头目道:“我们蒙古乃马上得天下,读那么多的书做甚?当饭吃么?扫得了天下大好山河么?”   西门进狼道:“我们汉人宋室乃礼仪之邦,素以仁德治国,不像有些人强盗一个,猪狗不如。”   那头目喝道:“赵家江山已完,尔等至今念念不忘,分明是对我大蒙古不满,我看你们一定是前朝余孽,企图不轨,坏我大元江山。来人!拿下。”   那头目一声令下,数名蒙古兵一拥而上,将西门进狼及‘清城七子’围得水泄不通,拔刀抄矛,箭在弦上。   西门进狼及‘青城七子’见下,扬剑备战,道:“既然你们要打,那我们就拼个你死我活。”   说话间,飞剑就刺。   ‘青城七子’尾随在后。   那头目见这帮道士持剑反抗,心下大怒,飞起铁钗扫向过去,道:“大胆叛贼,竟敢反抗,罪加一等。”   这头目乃成吉思汗时任京都掌刀统,名唤巴布满都,原后入仕为官,得成吉思汗信任,派往西南,任边都巡检使,剿灭西夏与宋室后起力量,大获全胜,得元宗赞赏,命其即刻上京封赏。   不料,此次上京面圣,路上偶遇西门进狼等人,由于言语之中礼貌不周,双方引起各怒,展开一场恶战。   巴布满都在大漠有‘猎鹰’之名,其铁钗功夫堪称一绝,时下见西门进狼等人反抗,火冒三丈,举钗便扫,道:“臭道士!我看你活得不奈烦了。”一招‘清风扫落叶’直逼西门进狼。 第70章 巴布满都   西门进狼见这人武功不泛,钗上功夫了得,且蒙古兵众多,敌众我寡,不宜恋战。   于是一边折战,一边吩咐弟子道:“敌众我寡,民不与官斗,大家小心为上,一有机会就逃。”   说话间,飞剑一挑,即刻拨落了那巴布满都手中那重达百余斤的金刚铁钗。   巴布满都在大漠有‘第一勇士’之称,蒙古兵南下灭宋,巴布满都领军连破数关,攻占数城,砍死砍伤宋军赫赫有名的大将就有十几人,还有不少先锋、军校等军官及大批江湖人物,深得托雷器重。   巴布满都想自己技高一筹,又有大军助威、围攻,还拿不下你几个臭道士?   不料,事出意外,他一连攻九九八十一招,未伤西门进狼半根毫毛,尤其是那招看家本领‘清风扫落叶’一连好几式都未有结果。   巴布满都顿感自己颜面丢尽,心下发恨,骂道:“臭道士!没想到你们还有几量架式,且看爷这招。”   言语之中,铁钗横飞出去,一道银弧如虹在西门进狼前胸一扫,西门进狼心凛登闪,撩剑一摆,一式‘指点江山’轻灵反拨,立刹,星火四溅,声音刺耳,巴布满都金刚铁钗飞向出去,落于三丈开外。   巴布满都一生征战,历经无数大小战争,也杀过不少江湖人,孤傲自大,很爱面子,哪把眼前这个老道士放在眼力,谁料到时下在众兵面前大为丢脸,很是难堪。   他恼羞成怒,后退几步,右手高举在头顶,一声喝道:“天伞阵!”   语毕,突地天上地下,前后左右飞来一张张大铁网,一下子将西门进狼、‘青城七子’困住。   西门进狼、‘青城七子’一下子愣了,不知所措,反抗不得,只好缚手就擒。   此‘天伞阵’乃巴布满都随身暗器兵器,不到危难关头,绝不使用。   巴布满都之所以连斩数名宋将,多半乃‘天伞阵’的作用。   巴布满都道:“螳螂挡车,不自量力。来人!将这帮朝廷反贼押往神都,交于大汗发落。”   众蒙古兵应道:“是!”   金陵子、西门据虎逃脱忽哈刺的围攻后,一路北上,寻找铁千军下落,行至二十里外,不见人影,二人一经商定,只好回头,与西门进狼等人在约定地点会合。   两人等了大半天,不见西门进狼等人,西门据虎不奈烦地说道:“师父,都这般时辰了,怎么不见农老道等人?会不会牛鼻子借机溜了?还是……”   金陵子捋须说道:“可能是我们来早了,也有可能……”   话未说完,西门据虎抢过话头,接道:“也有可能他们寻到臭小子就不来了,反倒害得我们在此瞎等,农老道一副伪君子,我一看见他就来气。”   金陵子道:“青城派武术之风一向很严,侠义之气在武林中也颇有威名,然而此人虽有不逊,但他归于一派掌门,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   西门据虎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再等会儿吧。”   说完,他刚要找个合适的地方坐下,讵知,西门据虎屁股未着地,当地,只觉地松一陷,他整个人掉进一口大陷井里,井里利剑直插,铺展开来。   西门据虎吓得大跳,心知,这一落下,他岂有活命?   说时迟,那时快,金陵子急速一闪飞跃,抖起长袖欲救西门据虎。   突在这刹,背后有人飞来一掌,打在他的后背,金陵子冷不防,也坠入井里。   他深知,这一坠下,如果不自救,性命不保,就在那要间,金陵子凭自己深蕴的武功和卓识临战经验,将身子伸直,紧抓住西门据虎的腰带,提在手间,另只手和足死死抵撑两壁,悬于半空,险些成了刀下之鬼。   金陵子和西门据虎倒是吓得一惊,气喘不止。   这间,只见在他们上面拥来一大批蒙古兵,竟是忽哈刺。   忽哈刺得意地道:“你们不是会逃么?这回看你们如何逃脱本将军的手掌心,早就知道你们会来,所以,我等在此等候多时了。”   西门据虎大骂道:“他妈的!卑鄙,小心祖宗十八代死光光。”   忽哈刺道:“你只管骂好了,能骂多少就骂多少,能骂多凶就骂多凶,待会你永远就没得骂了。”   金陵子道:“阁下乃是朝廷大将,如此卑鄙无耻,不觉有失身份,令人齿笑么?请问,这是大丈夫所为?”   忽哈刺道:“这叫‘兵不厌诈’,阁下乃武学宗师,连这点也不知道,实在令人不敢相信。”   金陵子感叹道:“一朝失算,此生悔矣。”   忽哈刺道:“废话少说,来人,把这两个乱臣贼子拿下。”   正待蒙古兵动手之机,迎面过来三辆马车,马车金碧辉煌,马夫正马不停蹄地扬鞭策马,欲速赶赴。   忽然,马夫见前方有大批官兵挡道,道中还有口大陷井,顿时吓得马夫勒马悬蹄,大喝道:“小心!”   那三头高头大马立时长嘶一声,悬蹄而起,向后一退,不想撞上向前奔来的后面一辆马车上。   顿时,车翻马倒,马车上的人惊叫四起,一个个怒气冲天地跑过来,骂道:“他妈的!什么人如此大胆,敢拦老子的马车。”   一见是大批蒙古兵,一个个吓得不敢出声了。   忽哈刺认识这些人,道:“原来是蜀中唐门唐家七兄弟,失敬失敬。”   蜀中唐门以暗器著称,大凡武林中人莫不知晓,其中以唐家老大唐龙、老二唐虎、老三唐牛、老四唐鼠,老五唐猴、老六唐马、老七唐蛇的镖、钉、烟、毒、虱、蝎、粉等暗器毒技响誉江湖,武林中人一听到这七人名字,无不色变。   忽哈刺早就知道蜀中唐门,更知这七兄弟施镖施毒的功夫天下一流,岂敢得罪。   唐老大唐龙为人宽厚,从不以绝技欺人,当下作揖道:“原来是忽哈刺将军,有礼有礼。将军,你这是?”   忽哈刺道:“这两个狗贼胆大妄为,行刺淇英王爷世子,本将正待拿他们去审问呢?听说唐家兄弟技压一方,过来帮一下忙行吗?”   唐家七兄弟靠过去一看,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惊见陷井下竟是名振武林的一代宗师金陵子,还有西门据虎,你瞧瞧我,我望望你,最后都把目光投到忽哈刺身上。   忽哈刺莫名其妙地问道:“你们干吗?眼神怪怪的。”   唐家兄弟看了好长一段时间,唐龙说道:“对不起!忽哈刺将军,恕我等还有事,先行告辞。”   不等忽哈刺问明白,唐家七兄弟溜之大吉。   唐家七兄弟怎不知后果?倘若帮了忽哈刺,将金陵子师徒擒拿,一代武学宗师,他们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得罪,如不帮,蒙古官兵更惹不起,时下只好借机逃脱,确保安全。   忽哈刺看他们逃之夭夭,道:“贪生怕死,呸!什么狗屁唐门。”   蓦然这间,有一蒙古兵报道:“大人!不好了,人不见了。”   忽哈刺猛地向下惊看,不见金陵子和西门据虎,问众蒙古兵道:“人呢?你们是怎么看守的?”   众蒙古兵哑口无言,也不知他们是如何逃脱的?总之,他们没有上来。 第71章 流水无情   后来,忽哈刺一想,金陵子、西门据虎武技不泛,有通天彻地的本领,这点雕虫小技又如何难得倒他们?   当下,忽哈刺打马回头,只得空手收兵。   金陵子、西门据虎再次施展‘遁地入门’逃脱后,来到一家酒肆,二人都觉饿了、累了,叫了几个小菜和一壶酒,对饮过后,小二打来热水给二人洗毕,金陵子、西门据虎这才舒松一口气,上床睡觉。   正待两人上床,窗外电闪雷鸣,忙关上窗,就在金陵子关窗那间,他忽地触影生情,泪盈润湿,不禁口中吐出二个字来:“常红词……”   双目凝视窗外远方,炯炯有神,往事注上心间,一头垂丧地将头靠在窗门上,失落潸然之极。   西门据虎见师父又在触影生情,思念师母,过去,问道:“师父,您又在想念师母呀?”   金陵子点了点头,道:“为师和常红词有着所谓的山盟海誓,虽然她心里一直没有我,她为顾及友情,对我也仅仅只是喜欢。   “但是,为师对她至真至情至爱之深那是无法形容的,没有人可以理解,没有人,没有,永远也没有。   “拒虎!倘若有一天,为师死于江湖,请不要告诉她,我不想把我的痛苦和悲伤加于她的欢乐之上,因为、因为……为师爱她,这爱是无法形容的,是一种无形的力量,为师也不知我为什么要这样?   “总之,她的幸福快乐是我最大的心愿。假如,有一天,她要先离我而去,为师一定为她徇情,请将为师骨灰一并葬于常红词坟前。   “如果,上天有眼,或说上天无眼,我们都不幸离逝,请一定将我们合葬同穴,无论我们生前分离天涯海角,死后,希望我们一定要在一起,虽然我们在天不能比翼鸟,希望在地愿为一对孤魂野鬼,为此,为师也心满意足了。”   西门据虎道:“师父,不是弟子在说你,你这样在乎她,人家心里未必会有你,像这种女人……”   “住口!”不等西门据虎说完,金陵子斥道,“不许你污辱她,没大没小,若再这样出言不逊,为师利剑无情。”   西门据虎道:“不说就不说,瞧你那样子,真是吓死人了。   “唉——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你却在这里想着她、思着她、念着她,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何苦?   “说不定,这时候,人家常师母和林听涛师伯正在床上风雨交加快乐呢。”   说到这里,金陵子情绪难平,激动不已,咬牙切齿,老泪纵横。   西门据虎跟随师父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今天居然为了个女人哭了起来,好伤心,好失态,他也没法劝解。   也许,在这世上的‘爱’和‘情’才是最厉害的武器,不禁感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常红词呀常红词,我师父为了你,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要了,你为什么就不给他一次机会呢?   “林听涛师伯是不会娶你的,他乃王公贵族,又有元配和自己的儿子,想想看,他又怎么会去接受我们这些闯荡江湖的市井小人呢?睡过头了,也应该醒了,梦多了,未必是好事。”   这时,金陵子拂去眼角泪水,在风雨交加中呤道:“漫步河干行,留香抚潸琴,落花虽有意,恨水不传情。”   西门据虎道:“现在我才体会到,人生最大的痛苦,就是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但愿我不要什么爱什么情,我只要酒就行。”   金陵子真情难收,又重复那句诗道:“落花虽有意,恨水不传情……”   他一边呤着,一边紧紧闭上双眼,眼隙中,又滚下几滴泪花,仿佛有好多话要说,又有好多情要表达,但此时此刻的他却颤抖着双唇,大半天工夫,还是没吐一个字。   也只有懂得爱的人才有这种感受,也只有至情至爱的人才有这种痛苦。   上天真是有意在捉弄人,有缘让人相识,无缘给人缘份。   西门据虎看着师父为了一个不值他这样爱的女人而伤感,心里特别不平衡。   他走过去,劝道:“师父,算了,像这种女人,依弟子看,还是把他忘了吧,如师父这般的人,她哪里配得上,这么晚了,还是歇息吧。”   金陵子道:“你哪里知晓,爱上一个人岂是那么容易忘掉,尤其令人心动的女人,你没有经历过感情这一关,当然体会不出其中感受了。爱一个人又岂能用‘配得上’和‘配不上’去衡量,为师算是什么东西,若这样,那为师才配不上她呢。”   西门据虎道:“据弟子对师母的了解,这人心底宽厚,为人耿直,善解人意,乃女中豪杰,我也欣赏。但是,她爱的是林听涛师伯,你又何必去……”   金陵子长叹道:“爱是没法说清楚,说明白的,爱上了,不管前面是如何坚难,为师都会付出一切。   “唉——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她?……   “为师就是不明白,她为什么那般死心塌地跟着林听涛师伯,明知他不爱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是王公贵族,有钱有势?   “还是……其实,我也不算是很穷呀,至少,我可以养活她一辈子。”   西门据虎道:“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吧,你爱她有多深,师母爱林听涛师伯有多深。如今,师母已不在了,你又何必……”   金陵子道:“她能走到哪里去呢?天涯?海角?可是,我的心始终跟她在一起呀?生生死死,永不分离。心都没有了,我还要一副臭皮囊干什么?”   西门据虎问道:“师父,你不会做傻事吧?那弟子怎么办?”   金陵子黯然摇头痛苦地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西门据虎看着师父这般为情所困,不知如何是好?激动的眼泪夺眶而出。顺手拿了件外套给他披上,道:“师父,天凉了,披上吧,小心着凉。”   金陵子披上外套,踱步房间,见床头放着他随身携带的铁笛,拿在手间,横放唇口,抚指吹起。   笛声微婉动听,凄凉苦寒。   西门据虎太熟悉这首曲子了,也不知听了多少遍,尤其那首歌词,西门据虎耳熟能背。   当下,在这多愁的夜晚,他附身笛声朗朗念道:“问新月,为何无言?问行云,为何无声?问烟雨,为何流泪?问大地苍宇,为何天荒?问世间男女,为何有爱?”   这歌词是金陵子早年作品,那时,他为了思念自己的红粉知己,涂鸦之作,不想聊聊几笔,感情入切,成为世间男女传唱精典,这是金陵子所料不及的。   事实证明,也只有付出血和泪的人才有他应得的回报,也只有真情流露的人才有不朽的精典。 第72章 相思成灾   西门据虎听罢吟毕,道:“五十年了,师父整整等师母五十年了,人生有几个五十年?就算是铁石心肠,她也该感化了。师父!弟子想问一句,值得这样为她付出一切吗?”   金陵子道:“爱是无价的,是无法衡量的,何谈值不值得?爱了,就不要后悔,后悔就不要爱。”   西门据虎不奈烦了,道:“师父,人世间的情爱我懂得不多,也不想知道,总之,弟子今朝有酒今朝醉,好累,我先睡了,明天见!”   西门据虎上床呼呼大睡,会儿入梦。   等他次日醒来,不由地吓得大跳,就见房间内满屋子都是美女画像,只有一个人,他一骨碌地爬起,目瞪如珠地惊叫道:“哇!好美!好漂亮!把常师母画神了。”   扭头一看,师父思情之切,真爱之深,又是一夜未眠,扶案丹青,执笔入神地在画他心目中的神女——常红词,心疼极了,但也被他痴情之爱深深感染了。   西门据虎仔细打量了每一张画像,笔法清秀、细致,人物体态婀娜多姿,道:“师父,弟子追随你多年,深知您武功造诣已达天人合一,没想到您的丹青也炉火纯青,怎么我以前没有听说过?”   金陵子道:“这都是以前在家学得东西,数年不辍,功夫还不到家呀。”   金陵子一边说着,一边手不停笔在挥绘,当他画完最后一张最后一笔时,激时欣致地在画上落款:我爱常红词!顺手盖上自己一方闲章,这才放笔于案,问西门据虎道:“这张如何?”   西门据虎赞道:“神!神!神!”   这时,金陵子欣悦仰道捋须大笑道:“哈哈哈,常红词,虽然我不能拥有你,但是我可以天天看到你,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如龙吟大怒,虎啸山谷,夹杂在电闪雷鸣中,如演奏一曲惊天动地的乐章。   因过于兴奋,再加劳累,突地,金陵子感到一阵阵心闷头痛,头晕眼花,身子晃了晃,猛吐出一大海口血来,血花四溅,溅在了他手中那幅神女画上,顿时,洁白如雪的白宣上被他喷洒的血迹斑斑。   金陵子一看之下,好恨自己,懊恼之余,狠狠拍了自己鄂头,道:“我,我对不起常红词,我沾污了她的画像,等于污辱了她的人,我该死呀!常红词,我对不起你……”   痛惜中,金陵子终于抵撑不了自己身躯,昏倒在地上,手中紧紧将那幅美女画像放在自己怀中,不停地颤抖着。   西门据虎看得惊呆了,急忙过去扶起师父伤心地问道:“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金陵子发抖地忍痛说道:“相思病!老毛病了,不碍事的。”   西门据虎扶金陵子上床躺下,给他倒了杯水后,见师父病情加重,措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   情急之中,叫来店掌柜和小二。   店掌柜、小二也不知怎么办?   只好请来郎中大夫。   大夫仔细观察过后,叹道:“你们怎么不早给他请大夫医治?拖延这么长时间,如今……”后面的话他怕病人亲人受不了,便缩了回去。   西门据虎道:“郎中先生,有什么要说的,请直言不讳。”   那大夫道:“金老先生得的是相思病,但这种相思病不是一般的相思病,它是长年累用积下来的恶根,五十年的痴情,五十年的真爱,五十年的相思,久经不治,才倒制了他大脑神经恶化。   “再加苦练武功,多处受伤,非一个正常人所能承受,但是,他凭着自己的毅力,神奇般地活了下来,因为病情未治,一再拖延,病积恶劣,毒发攻心,毕竟人老体迈,任凭武技再高,还是抗击不了这病魔侵身呀。”   小二问道:“不知大夫有何医治之法?”   大夫道:“恕小的无能,滴水穿石,五十年的积累,你们可想而知了。   “这种相思小的少见,奇怪之极,一般的相思病无非是茶不吃饭不思,人的思想如石如木,痴痴呆呆、胡思乱想,日子一长,也不过几月工夫,多则几年便愈。   “然而,金陵子老先生不仅没有以上状况,而且此常人正常人,这其中,根本原因是他的毅力很强,很会把心思埋藏心中,五十年不漏,非一个常人所能为,金陵子老先生也不知是人还是神?”   西门据虎问道:“大夫,在下知道你神医盖世,一定有办法救家师的。”   大夫道:“金陵子老先生的病根在心,小的无能为力。”   说着,正待收拾药袋走时,店掌柜拦道:“大夫,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大夫道:“救死扶伤乃小的天职,只是老先生……实不相瞒,除死别无他法。”   西门据虎火了,怒道:“胡说八道!我师父长命百岁,不会死的,你医术不行,别狗嘴吐不出象牙。”   大夫道:“英雄!若想尊师多活一天二天,唯有请他相思之人前来为面,也许还有奇迹,只有她才是这世上的灵丹仙草。”   “常红词师母?!”西门据虎道,“如今,她在哪里呀?常师母!你快出来呀,师父、师父快不行了,他好想你,你快出现吧。”   蓦然,见房间窗旁桌上供了一尊观音神像,西门据虎从来不信佛,但他今天宁可信其有,忙地跪下祈祷道:“大慈大悲的观士音菩萨,我求求您保佑我师父平安无事,保佑常红词师母前来见家师一面,以了却他这一辈子的等待,一辈子的相思之苦。”   言毕,当下三跪九叩,热泪盈眶。   蓦在这间,忽听楼下闹哄哄一片,似乎有人在争吵,越吵越凶,越闹越厉害,最后竟然动起手来,摔桌子砸橙子,拨刀扬剑,血折开来。   店掌柜、小二不知发生何事?正待下去看看,人刚到门旁,突地,只见有四人破窗而入,三个斗蓬汉子正抡刀血折一位白发老者,激烈凶猛,刀光剑影,白光如雪。   店掌柜、小二立即吓得魂不附体,那郎中大夫也是屁滚尿流,寻机溜下楼去了。   西门据虎担心师父遭不测,第一反应,拿起流星锤守在床力,心道:“有谁胆敢靠近床前一步,老子与他拼了。”   激斗中,西门据虎仿佛认出了那老者,他年纪也在七十左右,惊喜道:“林听涛师伯!”   西门据虎喜出望外,正要上前打听常红词师母下落,不料,那老者把剑一扫,一道银弧化出,人掠而退,腾空飞出房外,道:“有种随老夫来!”   其中一汉道:“难道我们驻马店三刀客还怕你不成!”   言语之中,三汉立跃而出。   西门据虎好不容易遇上林听涛师伯,岂肯就这样放过,于是吩咐店掌柜、小二好好照顾师父,立马追了上去。 第73章 痴情意长   这时,外面的雨下得好大,电闪雷鸣,西门据虎一口气追了二十多里,在一片绿林里停了下来。   绿林中,那三汉子持刀正紧,围攻那老者,那老者武技不泛,把刀一旋,厉光一闪,刀气啸天,吓得三汉子后退七八步,分三足之势。   那老者道:“我们无怨无仇,你们为什么非要致老夫于死地?”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带有杀气。   这种杀气是让人不寒而栗的!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杀气!   也没见过这样的语气!   当中一汉子道:“我们奉家师之命前来取你首级,因为你勾引人家老婆,抢走我师母常红词。”直言不讳,单刀直入。   那老者问道:“不知尊师是谁?与常红词是什么关系?”   那汉子道:“家师姓尹,名镇南,乃常红词元配老公。”他特意把‘原配’两字加上去,以此说明尹常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那汉子继续说道:“数年前,家师与师母发生一点误会,师母一气之下就走了,从此便沓无信息。   “后来,家师为此深感愧疚,便派我们所有弟子遍天下寻找,没想到我们多方查探证实,原来是你这个老乌龟夺人所爱,不知脸耻,妄为人师,今日个我们不将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姓林的,亮剑来吧!”   那老者嘿嘿干笑道:“你们算什么东西,也配和老夫动手?”心下叹道:想不到老夫所担心的事情,今天终于来了。   他挽剑收回,摆步过去,接道:“我林听涛一生风流,今日有此下场,也算恶有恶报,不过,我对常红词是真心的,请你们相信老夫。尤其是姓尹的!”   那汉子道:“我们相信你有什么用,得让家师相信才行。不过,在下想,家师是不会相信你的鬼话的。”   林听涛道:“老夫曾在常红词面前发过誓,一生为她生为她死,如果要死,老夫也绝不会死在你们小辈手里,我要死在我最心爱的人怀里,只有这种死才是最美丽的。”   另一汉子道:“废话少说!看刀!”   唰唰几刀,正待袭上。   不料这间,林听涛的剑出的奇快,抵住他的咽喉,另汉子傻眼了,一动不动,林听涛道:“就凭你三个也想取老夫性命?不知天高地厚。”   另汉子道:“你错了!不只我兄弟三人呢,还有他们。”   说着,向后一指,不知何时?只见七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汉子立在他们不远处,凶芒毕露。   林听涛认识这七人,当下诧道:“蜀中唐门?!”   又一汉子道:“不错!正是蜀中唐门唐家七兄弟,你武功这么高,我们怎么可能拿鸡蛋碰石头,为此,只好请来唐家七兄弟前来助拳,老不死的家伙,今天你死定了。”   林听涛道“唐家以暗器闻名于世,又以义字为重,为何今日也帮人行凶了?”   唐龙道:“唐家素来以仁德待人,以义字为重,凡是江湖上不平之事,我们都会全力以赴。前些日子,我等闻知阁下夺人之妻,害人全家,此举非武林之人所为,为此,经老祖母和各派掌门同意,速命我兄弟七人前来助拳,望阁下不要见怪。”   唐猴道:“不要说我兄弟七人不讲理,若阁下有何怨仇,不防直说,我们会秉公行事。”   林听涛冷笑了几声,道:“原来如此,蜀中唐门也不过如此。嘿嘿嘿,我林听涛一生为爱痴狂,死不足惜。的确!老夫是对不起尹镇南,但是,我是不会死在你们手里的,除非是尹镇南,只有他才有资格,当然,还有常红词。可是,她在哪里呢?”   唐龙道:“这么说,阁下夺人之妻,害人全家是事实了?那么,我等仗义助拳,阁下也不会见怪了?”   林听涛道:“夺人之妻,老夫承认,但害人全家我没有。”   唐蛇:“阁下乃一代宗师,我等从小素闻大名,特别对阁下仗义江湖,匡扶武林正义之举深感钦佩。不过,在下提醒阁下一下,不要因为爱而名誉扫地,一世英名沦为骂名。阁下对四十多年前血洗佛罗村尹好天一家,弄得家破人亡之事予以否认?”   林听涛道:“尹好天乃尹镇南之父,当年之事,相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唐龙道:“你该不会怀疑尹镇南有弑父之举吧?”   林听涛似笑非笑地,道:“也许吧,天晓得!不过,老夫绝对没有害人全家,天地为证。”   唐牛道:“不管怎样,你夺人所爱,害得尹家家破人亡这可是事实。”   林听涛‘哈哈’怪笑道:“家破人亡?老夫真的害得尹门家破人亡吗?如果是这样,那老夫便和常红词一辈长相私守,永不分离了,哈哈哈,只可惜呀……”   那汉子道:“废话少说!拿命来。”   提刀一闪,厉光凶显。   不等刀近身,林听涛长剑飞刺上去,道:“若再这样,小心先死的是你。”   那汉子怦怦心跳,道:“你敢!不怕死的,有种就试试。”   林听涛道:“老夫一生纵横天下,杀人无数,生死对于在下来说已不重要了。唐门兄弟,打出你们的暗器来吧。”   言语之中,将剑一横,那汉子立时一命呜呼。   唐门兄弟和余下二汉吃惊道:“不怕死!好!是条汉子。”   话未了,数枚毒镖毒钉飞出,打向林听涛。余下二汉尾随其后,扬刀袭上,吼道:“还我兄弟命来!”   林听涛把剑一撩,道:“有本事来拿吧。”一道花圈舞出,就见二汉子人头落地,血花四溅。   唐门七兄弟吃怔不已。   西门据虎看得惊呆了,原本他还想打算帮他一帮,没想到他的武功如此之高,几乎舜间要了三汉的性命。   更令人感惊奇的是,唐门七兄弟暗器天下闻名,他居然不动声色一次次闪开,一次次躲过。   唐门七兄弟心下发难了,没料素以暗器响名的他们今天居然脸面丢尽,若传出去,唐门其不名誉扫地。   忽在这时,唐蛇、唐马顺手在怀中一抓,一道白光乍现,如龙腾云,电闪火石,大喝道:“佛祖东来!” 第74章 爱恨情仇   这式‘佛祖东来’乃唐门世家暗器中不传之绝技,有‘暗器之王’之称。   此技之所以有冠绝之称,不只是它奇,而且妙,更是特别,就像是电闪雷鸣、一触即发、飞沙走石,何况是人。   这种暗器世上少见,林听涛人称一代宗师,武学天下,不得不佩服蜀中唐门的确暗器冠绝,什么样的暗器,何种暗器他们都想得出来,制得出来。   唐门是一个比较特殊的门派,也是一个经历多朝多代,在江湖上存在580年的门派,更是活跃在蜀中以暗器为主的门派。   唐门在江湖上存在580年,先后历经21代掌门,其中女性掌门15位,男性掌门6位。   唐门的暗器独树一帜,大的暗器有200多种,小的暗器800多种。其中带毒的有100多种,带迷烟的有60多种。   这招‘佛祖东来’集剧毒、迷烟于一体的毒镖。   镖的形状像梅花,又像雪花,更像玉佛手,四周留有几个方形孔,阳刻一个‘卍’字。   这镖看似简单,里面却暗藏毒气。   不仅如此,这镖一旦打出,有一变十,有十边百,有百变千,就像佛祖光芒,普照大地,就算千军万马,也死无葬身之地。   林听涛深深感觉到,若是被这种人为的‘闪电’劈到,他岂有活命?   眼下之余,走为上策。   他刚想避让,突在这间,说时迟,那时快,凌空飞出一对流星锤,在电闪雷鸣中与暗器相碰,顿时,‘啪’地爆炸开来,星火乱飞,随后还有一人叫道:“师伯小心!”原来是西门据虎。   这流星锤真是唐门暗器的克星,这一锤打出,‘佛祖东来’瞬间边成‘佛祖归西’,那星火闪烁,就像烟花一样灿烂。   唐门兄弟惊见此技再次受挫,将面一冷,横眼望过云,恶恨问道:“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得罪我们唐门?”   西门据虎冒雨冲出,正要说话,打了个喷嚏,说道:“在下西门据虎,见过林听涛师伯。”   而后抱拳道:“各位唐门‘英雄’好哇!”   林听涛听他自报姓名,便知他是谁,来此目的,也没说什么话,不冷不热地只道了句:“你来了!”不过心里挺感激他刚才救了自己一命。   唐门兄弟在江湖上对西门据虎略有所闻,深知其人行为不好,但却不敢得罪。   他们怕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师父一代‘剑王’金陵子。   唐龙道:“原来是一代剑王高足,失敬失敬。”   西门据虎道:“既然我大名你们早已如雷贯耳,还不避退三里?”   唐马心格暴燥,怒道:“避退三里?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西门据虎道:“我是人,你才不是东西呢。”   唐马更恶道:“你敢骂人?”   西门据虎道:“在下骂你了吗?你让你兄弟评评理,你是不是东西,你本来就不是东西嘛,难道在下说错了?”   唐龙道:“好了好了,西门据虎大侠,不知阁下冒雨前来有何要事?”   西门据虎道:“不错!是有要事,我师父金陵子思念师母常红词成病,命在旦夕,大夫说,想救家师,唯有常红词。所以,在下今日冒雨特来请林听涛师父告知师母下落,不想……”   林听涛叹道:“怎么,你师父病的这么厉害?唉——这么多年了,都是老夫害苦了他呀。”   西门据虎道:“师伯,废话不用多说了,快快救人吧。”   林听涛道:“怎么救呀?常红词至从当年与老夫一气之下,远走高飞,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沓无音讯。”   西门据虎急道:“这么说,师母下落你不知道?那师父死定了?”   林听涛叹道:“天要人亡,老夫有什么办法。”   西门据虎道:“不会吧,师伯你真不知师母下落?开玩笑,你不要吓我呀。”   林听涛道:“老夫和你师父争了几十年,到头来却什么也没有得到,大好时光就这样白白流失。”   西门据虎道:“师伯,你后悔了?”   林听涛道:“说后悔其实也不,说不后悔那是假的。”   西门据虎道:“不过,家师曾经说过,爱一个人永远不要说后悔,因为爱所以爱,因为爱所以要付出,不求回报。”   二人正说着,唐门七兄弟,被雨淋得犹假落汤鸡一般,大家不奈烦了,唐龙道:“好了好了,废话少说,快快告诉他常红词的下落,然后再来送死。”   林听涛道:“老夫的确不知常红词下落,叫我如何相告?”   唐龙道:“事既如此,那就过来送死吧。”   西门据虎道:“等一下,如果在下得不到常红词下落,绝对不容任何人欺负林听涛师伯,否则,就是与在下过不去。”说话间,备好架势,谁敢上前,决不轻饶!   唐牛上下看了看他,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奈我唐门如何?”   西门据虎气怒愤发,双掌舞出,道:“小小的唐门胆敢在此造次,看老子今天是怎么要了你们的命!”   唐龙处于众兄弟前面,见西门据虎双掌袭来,第一个上前接招,一把抓住西门拒虎的右拳,当即左掌猛地挥出。   二人斗不到三下,唐虎、唐牛、唐马纷纷上前助阵围攻,最后,七兄弟一起联手,打得西门据虎节节败退。   西门拒虎凌空一翻,踢飞一条凳子,正中唐牛。唐牛左右一开,凳子顿时断成两截。   唐牛一手半截凳子,朝西门拒虎横飞过来。   西门拒虎看对方凶猛得紧,后退一步,侧过一旁,随手一把抓住一只花瓶,朝他砸过去。   唐牛猛地一凳子将花瓶打碎,左脚急忙踢了过去,正中西门拒虎小腹。   西门拒虎见下,又拿起一只花瓶挡胸一拦,岂止已晚,西门拒虎‘啊’地一声,跌倒在地。   唐龙见下,跑过来想擒拿西门拒虎,西门拒虎一个旋转,退到门口,道:“今天我要了你们的狗命!”   林听涛在一旁看得心颇不平,道:“这么多人打一个,不怕江湖中人耻笑么?事后传了出去,恐怕唐门的脸面也让你们丢光了吧。” 第75章 唐门兄弟   唐龙道:“难道阁下不知我七兄弟七子连心么?”   林听涛道:“是吗?哈哈哈。”言语之中飘然离去。   西门据虎看下,促上前,叫道:“师伯!你不要走,师父的生死你不能不管。”   飞奔上前,不料就在这间,唐门七兄弟上前拦道:“休要走!”反手一抓,另手前扑,西门据虎深觉不妙,一个‘铁板桥’功夫向后一翻,不慎绕到唐门七兄弟当中,孤军深入,力不从心,一边还不停地大喊大叫道:“师伯!不要走,师伯!不要走……”   唐门七兄弟咄咄逼人,步步带紧,西门据虎心急如焚,双掌狂风舞动,大吼大喝道:“快让开!老子要去找林师伯,让开,让开,他妈的!”   唐牛道:“要想走,留下头。”说着,只见手心一亮,一枚铁器飞出,打向过去。   西门据虎心凛,不知所措?   突在这刹,凌空中,衣襟飞飘,一人倒翻劲斗接住铁器,而后一把抓住西门据虎,说道:“快走!”无影无踪。   唐门七兄弟见他二人轻功不泛,一乍消失,见追不上,只好作罢。   救人的正是林听涛。   西门据虎把林听涛领到他们投宿的那家客栈。   林听涛一进客房,当见金陵子卧在榻上,心中不由地生起几份怜惜之情,心道:“多年不见,想不到你竟变得如此下场,唉——都是一个‘情’字惹的祸。”   再看满屋画像,心怔不已。   西门据虎道:“林师伯!师父性命垂危,你赶快想办法救他呀?”   林听涛道:“你以为老夫不想救他吗?我们同门数十年,虽然在感情宛如仇敌,但关怀之情,亲如骨肉,毕竟我们的心是在一起的,这是任何东西都分不开的,割不断的。大夫也说过,你师父的病根在情,天下只有常红词是救治他的良药。”   西门据虎道:“话虽如此,可是常师母在哪里呢?”   林听涛道:“老夫确实不知,或许她早已不在这个世上了吧。”   西门据虎道:“那这么说师父是死定了?不过,这也许是最完美的结局,师父对师母痴心一片,师母对师父也是一网情深,两人生死与共,在天不能比翼鸟,但愿在阴间会是一对好夫妻。唉——我可怜的师父。”言语之中,伤心难过至极。   林听涛道:“老夫不明白,人为什么会有情呢?如果没有情会是什么境界?至少,我们不会这样痛苦了。”   西门据虎道:“我不明白,这情爱难道当真令人无法抗拒?让人舍身忘却,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要了?   “对了!林听涛师伯,你武功高强,内力雄纯,可不可以用你的内力打通师父身上的经脉,以真气护他全身,确保性命,救他一救,如何?”   林听涛道:“这样只能治标,但不能治本。”   西门据虎道:“不管如何?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林听涛思了会儿,道:“好吧!反正老夫时日不多,空留一身武功入土,倒不如做做好事,救人一命胜造七极浮屠,我们为了一个心爱的女人斗了数十年,同门相残,相煎何急,也算是我对他的一种补偿吧。”   说完,走过床榻,扶起金陵子,盘膝打坐,提气连意,替金陵子疗治,并吩咐西门据虎为他们护身,以防有人突来干挠,分散注意力,使得自己无法疗治,轻则成废人,重则丧命。   西门据虎不敢忽视,立于门旁,警惕有人来犯。   一边向里瞧了瞧,以防林听涛心存不轨。   因于被雨淋湿,急于救师,西门据虎无暇顾及换衣,感冒了,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怕影响林听涛和金陵子二人,他赶紧换洗了一下。   也就在这间,楼下有几人在谈论着什么?   起先声音不大,之后渐渐大了起来,越来越激烈,竟然扬刀举戈,怒气横冲,显然是两帮人为了江湖恩怨而起了争执。   其中一汉子道:“大家同为武林中人,为何有胆伤人,没胆承认?”   又有一女子道:“伤人的不是我们,为何要承认。”   这女子外表看上去温柔,内心却是刚烈,面带一张猛兽面具,更添几份凶恶之感。   那人又道:“不是你们,难道还有其他的人不成?”   这女子道:“天晓得,也许有人加祸呢?也许另有他人呢?”   那人道:“哼!总之,我们鸡足山派这次一定要你们万马堂给个交代,不然,大家血折相见,看看谁怕谁。”   这女子正要上前理论,被一汉子拉下,说道:“久闻鸡足山派乃仁义之邦,为何今日蛮不讲理?   “在下等人长久以来很是敬重纳长老和布格大师,不过,今日这见,不免令人大失所望。   “各位英雄!我们万马堂素来与鸡足山派无怨无仇,我们为何要伤这位小兄弟呢?”   一胖脸汉子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谁知道你们想干吗?”   这汉子道:“你说这话可要负责任,难道我们万马堂想吞灭武林,雄霸江湖不成?”   说着,走向一瘦老头身前,又道:“纳长老!时兄弟言语过激,在下不会怪他,不过,阁下乃一代宗师,德高望众,请你做主,明察秋毫,还我等清白。”   那叫纳长老的瘦老头捋须翘眉转了转眼珠子,上前仔细看了看那位受伤的弟子,对这汉子道:“从伤势来看,的确不像是万马堂的功夫所伤,但这一掌致命手法倒有点像是贵派的‘百花齐放’,不知凤凰小刀谷主有何辨驳?”   这汉子猛然一怔,想不到对方竟然认出自己来了,真是不可思议。   这些年来,他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即使出门,都颜带面具。   不只是他,甚至他身边的人都如此,想不到这瘦老头慧眼明锐。   这女子道:“天下功夫斑谰纷呈,五花八门,会‘百花齐放’又岂是我派一个?”   胖脸汉子时兄弟道:“不错!百花齐放不只贵派一个,但手法精妙,武林少见,只有你们会这种毒辣手段。” 第76章 冤家路窄   这女子气恼,扬剑飞上,道:“欺人太甚!今天我要你们惨死剑下。”   就在这间,那叫凤凰小刀谷主挡下这女子的剑,向纳长老道:“纳长老!敝派‘百花齐放’手法奇特,但绝不会施出这般庸俗的招数,请各位看看这位兄弟的伤,是百花齐放吗?在下看,倒有点像白莲教的‘万佛掌’。”   他这一提起,大家围过细瞧,观察,纳长老道:“不错!的确是万佛掌所伤,看来我们确实错怪万马堂了。”   那时兄弟道:“万佛掌很早就消失武林,怎么可能又重现江湖呢?”   这时,只见坐在右角的一张桌子旁,一美貌妇人端庄而起,宽宽过来,只见她高贵典雅、举止文雅、落落大方,说道:“三十年前,白莲教腥风江湖,惨害同道,妖言惑众,祸国殃民,大将军徐进才率部围剿,一举歼灭白莲教,白莲教主琮生真人死于非命,大家以为万佛掌从此便即时失传了。   “可是,琮生真人弟子枫熙慕心术不正,在琮生真人未死之前,就已经盗偷‘万佛心经’自练邪术,残害同门,白莲教众害怕之极,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推举枫熙慕为教主,撑舵白莲教,万佛掌因此又重现江湖。   “敝派武功虽独树一帜,在掌上功夫与别派有相似之处,但敝派乃有自己的特点和风格。   “比如这次贵派弟兄不慎遭人暗算,乍一看,倒象敝派的百花齐放,可是敝派功夫有西夏段氏之精髓,而万佛掌集合北方八大家之精要,讲究抱、扑、推、抓、勾、拿之要诀,掌力强悍、雄厚。   “敝派功夫要旨以巧夺功,以气发力,讲究人的意念。   “各位且看看这位兄弟的伤势,便知是不是敝派之人所伤。况且,万马堂与鸡足山派无怨无仇,我等为何要这般行凶呢?”   鸡足山派众人仔细察看那位受伤的弟子,再仔细想想那时兄弟的话,纳长老道:“方才多有得罪,还请诸位多多谅解。凤凰小刀!在下向你请罪了,请受在下一拜。”   那叫凤凰小刀忙地上前扶起他,道:“大家误会一场,不必如此。”   那纳长老道:“万马堂的人果然侠义江湖,凤凰小刀义溥云天,不记前嫌,佩服佩服。”   西门据虎换好衣裳,透过门隙向楼下看了好久,心想,凤凰小刀来这里做什么来了?   还带着‘蝴蝶仙子’和‘玲子姐姐’?   奇怪的是,鸡足山派的人不是听说带着佛鼎回去了吗?   来此做甚?   难道又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即将发生?   还是他们冲着师父来的?   他正在思着,楼下忽地有人说道:“朋友!站了这么久不觉得累吗?”   那姓时的汉子喝道:“快出来吧!鬼鬼崇崇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西门据虎心下一凛,心道:“难道他们发现我了?哼!发现就发现,反正老子又不是有意偷看,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正待出去,蓦在这时,只见隔壁两位白衣人凌空斛斗,腾空掠下,说道:“万马堂的人武功果然不同凡响,没想到我二人这么隐密还是被你发现了。”   凤凰小刀作揖道:“在下万马堂谷主凤凰小刀。”   言语之中,分别指着那端庄典雅的美妇和身旁一妙龄少女,道:“这位乃在下内人‘蝴蝶夫人’玲子姐姐,这位乃是人称‘蝴蝶仙子’的晓丫头,不知二位尊姓大名?来此做甚?”   一白衣人道:“实不相瞒,在下白莲教教主枫熙慕,这位乃是我白莲教‘南天门’门主旋律孤舟。”   凤凰小刀、玲子姐姐、晓丫头心凛一怔,立即提防而起。   想不到今天居然冤家聚头,幸好他们自从隐居后,在穿着打扮上比较隐秘,这才让他们没发现自己。   鸡足山派的人一听是白莲教,猜想他们必有所图,于是立马与凤凰小刀等人联手将枫熙慕、旋律孤舟两人团团包围起来。   凤凰小刀身边除了玲子姐姐、晓丫头,还带了几名武功不错的随从。   而鸡足山派人众之多远在他们之上,其声势浩大,足可吓倒一方。   不料枫熙慕、旋律孤舟却不惧,四下瞟了瞟,枫熙慕道:“你们想干什么?打架我兄弟二人可不怕,不是在下小看诸位,就你们还不够看。”   这话把众人气得吹胡子瞪眼,仇视过去,那姓时的胖脸汉子喝道:“好!且让在下先领教你二人的高招。”   枫熙慕看了他一眼,轻觑地问道:“阁下想必就是那个鸡爪山上的死大胖子屠成佛吧?怎么改姓时了?”又向纳长老问道:“你就是那位辣不死辣长老?”   屠成佛气道:“休要污辱人家,这位乃我们鸡足山派德高望重的纳步迟纳长老,不是辣不死,妈的!”   纳步迟气极,双拳拉出,道:“休要与他啰嗦,杀了他,为兄弟报仇。”   屠成佛也挥出双掌,道:“胆敢辱骂我们鸡足山是鸡爪山,老子要你的狗命,看掌!”   爱纳二人掌拳飞出,勇袭枫熙慕、旋律孤舟,气啸长空,掌拳雄劲狠猛,招招式式严而有力,只打得枫熙慕,旋律孤舟应接不暇。   枫熙慕、旋律孤舟硬功夫出自‘白莲行宫拳’,颇是厉害,他二人见爱纳两人打来,一对一拳脚施展开来,在人圈内斗得不可开交。   枫熙慕、旋律孤舟的武功江湖上扬名,屠成佛,纳步迟功夫再硬,功力远不乃枫熙慕、旋律孤舟,对阵不会儿,爱纳二人胜负明显见分晓。   鸡足山派弟子怕爱纳二人吃亏,于是大家拔刀抡剑一齐杀出,大喊大嚷着道:“杀了这两个魔头,为华兄弟报仇血恨。”   枫熙慕心凛,问道:“报什么仇?我们之间有血海深仇吗?”   屠成佛道:“明人不做暗事,刚刚你二人乘我华兄弟上楼不备,一掌打死他,掌印在此,乃白莲教邪术所为,罪证确凿,难道你二人还想抵赖不成?”   枫熙慕哈哈怪笑道:“笑话!本教主想要杀你们何需偷袭暗伤?请你们不要冤枉好人。”   纳步迟道:“不是你们,难道是我们自己人伤自己人不成?你们当然是不会承认的,因为白莲教的魔人有胆伤人没胆承认,乃是个缩头乌龟。”   旋律孤舟道:“白莲教自创教以来,弟子奉公守法,光明磊落,敢作敢当,请诸位不要冤枉好人,欺人太甚。”   屠成佛道:“我们冤枉你二人了吗?白莲教的万佛掌天下闻名,你敢说这一掌不是万佛掌?你敢说你们不会万佛掌?”   枫熙慕、旋律孤舟收拾拳脚,仔细察看那已死的鸡足山派弟子。   他的确是被万佛掌所伤,但绝对不是他二人所为。   那么,是谁下此毒手加祸给他们?   难道江湖上除了他们会万佛掌’,还有人会这门功夫吗?   屠成佛道:“哼!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难道还想赖帐不成?” 第77章 蝴蝶夫人   纳步迟道:“白莲魔教惨害同道,为害江湖,天理难容,今天我们要消灭你们。”摆架又拉拳,气吞山河。   爱纳二人正在谴责,余下鸡足山派弟子正在纳闷,心想:屠成佛、纳长老此番重拳出击也是在援助万马堂,然而万马堂主人怎不与我们站在一条道上?   难道他们怕这两人?   胆小鬼!枉称名门正派。   他们哪里知道?   凤凰小刀、玲子姐姐、晓丫头痛恨这二人入骨,恨不得将两人剥皮抽筋。   当年,正是枫熙慕等人率白莲教众追杀他们,害得他们落泊江湖,苟且投生,背着背信弃义,不仁不义的罪名隐藏山谷,隐姓埋名,不得以真面目入世。   如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往事注上心头,历历在目,那一幅幅憎眼入骨的画面,无不激荡着他们的仇恨……   凤凰小刀怒发冲冠,呵斥道:“枫熙慕!当年你率众一路从大都追杀我们到石家庄,害得我们好惨,今天,在下要好好跟你算算这笔旧帐。”   枫熙慕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是吗?本教主为何不知道?白莲教似乎与万马堂没有什么梁子呀?”   凤凰小刀咬牙切齿,恨道:“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们是谁!”   凤凰小刀说着,摘下面具,显露本人真像,用极其憎恶的眼睛仇视对方。   接后,蝴蝶夫人玲子姐姐和蝴蝶仙子晓丫头也摘下了面具。   枫熙慕仔细地一看,不禁心诧,道:“你是凤凰小刀?那你面前的这位一定就是倾国倾色的思必格王妃?原来,你们没有死?居然还活着?多年不见,本教主差点认不出你们。”   凤凰小刀冷冷地道:“不错!在下就是一直被你追杀,差点死在你手上的前朝西夏国兵马大元帅凤凰雪飞之子宣统大将军凤凰小刀,这位乃是天下第一美人思必格王妃。   “昔日,你们这些白莲教匪妖言惑众,行刺淇英王司合忽不成,居然想侠持王妃以达到你们祸乱天下的目的。   “幸亏淇英王爷司合忽文韬武略,一举歼灭白莲教。   “没想到,你们这些漏网之鱼居然还活着,今天在下一定要铲除你们,为民除害。”   枫熙慕道:“想不到闻名天下的凤凰小刀就是万马堂的谷主,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天下第一美人思必格王妃竟然是蝴蝶夫人玲子姐姐,而且你们还一起隐居在万马堂,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凤凰小刀道:“想不到又怎样?”   枫熙慕道:“思必格王妃一直是我最爱的人,这么美的人怎么可以和你做个缩头乌龟呢?”   凤凰小刀道:“嘿嘿,有种就来抢啊。”   枫熙慕道:“你说对了,正有此意。”   晓丫头担心思必格不会武功怕刀剑无眼伤着她,立马扶起她向后退了退。   时下,鸡足山派与万马堂联手围攻枫熙慕、旋律孤舟。   凤凰小刀喝道:“枫熙慕!今天在下也让你偿偿被人围攻追杀的苦滋味。”   一场血战即时拉开,刀光剑影,拳来掌往,斗得十分激烈。   楼下血厮正紧,无意掠动楼上的人。也打惊了林听涛为金陵子疗伤。   此时,正是关键时刻,林听涛双掌动功,搭推在金陵子后背,替他运功疗治伤势。   只见金陵子头冒缕缕白烟,额头大汗,嘴唇发紫发黑,身体有气无力,好似在鬼门关游走一般。   林听涛更是拼死一搏,使出浑身解数,要将金陵子从鬼门关拉回来一般。那神态,那精神,西门拒虎能体会到他是多么需要一个帮他一起救回家事。   但是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不能乱动,万一弄巧成拙,以自己的功力,更本帮不上什么忙。   他只要守护好房门,给足林听涛时间就够了!   由于楼下打斗恶烈,感觉地动山摇一样,无法让林听涛专心运功了,于是他问了问西门据虎道:“楼下为何这么吵?”   西门据虎答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师伯放心好了。”   林听涛道:“是吗?老夫怎么感觉杀气特别的浓?”   西门据虎深知瞒不了他,便将自己所听所闻一一表白。   林听涛听后,道:“白莲教自创教以来,就不干好事,今日落于万马堂谷主之手也是命中注定遭此一劫,这正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说着,仍然闭目替金陵子疗伤。   西门据虎道:“好像枫熙慕、旋律孤舟还挺厉害的,看他二人架式,堪称武林高手,恐怕万马堂的人和鸡足山派在短时间内还拿他们没办法呢。”   林听涛道:“鸡足山派的力量不足一提,关键在凤凰小刀和晓丫头能否战胜枫熙慕与旋律孤舟。”   西门据虎道:“这个没有问题,凤凰小刀武功屈指可数,江湖上都有排名,晓丫头自然也不在话下,他二人定能打败枫熙慕和旋律孤舟的。”   林听涛道:“那倒未必,老夫听说凤凰小刀与金诺决战,元气大伤,至今尚未恢复。   “而枫熙慕战败之后,潜入山谷专心修练上乘武功,已是今非昔比。   “再则,枫熙慕、旋律孤舟这几年好象不甘寂寞,学会了不少辣手歹毒之技,什么毒镖、毒针本领他们也会不少。   “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马上鸡足山派的人和万马堂的人要吃大亏。”   西门据虎吃惊,问道:“啊——那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帮他们一帮?”   林听涛道:“自己都自身难保,如何去救别人?还是静观其变吧。”   西门据虎挠了挠头,‘噢’了声,又去观楼下的恶战。   看了会儿,西门据虎道:“师伯,您果然料事如神,鸡足山派和万马堂的人吃不住了。呀!不好,凤凰小刀吃了枫熙慕一掌,又是一拳。师伯!我们、我们……”急得他只跳:“万一他们打上来了,我一个人不是对手怎么办?”   林听涛道:“慌什么?天塌下来了,还有我们呢!”   西门拒虎道:“可是师伯你现在……”后面的话不好说了,看了一眼,便缩了回去。 第78章 风云集会   西门拒虎相信他,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对方人多势众,高手如云,他哪是对手?   林听涛道:“你去助他们,挡一阵子,万一有甚差池,你师父的性命就难保了。”   西门据虎焦虑道:“可是,可是……”   此下,房外斗声不断,刀剑相碰之声不绝入耳,人影绰绰,忽上忽下,已近房外。   西门据虎担心师父、师伯安全,立即摆架护驾,目光紧视房门,一旦有人闯入,绝不留情。   这时,忽有两人掠到廊道上,隐隐约约的人影投射到窗纸上,一闪一闪的。   当中一人道:“上有玉皇,下有阎王,心存白莲,保我家乡。想当年我白莲教是何其威风,不想今日虎落平阳。”   说话之人原来是枫熙慕。   只见他一身白衣打扮,头戴白莲花帽,身着白莲道观服,足蹬白莲布鞋,手持白莲杠。   这杠看似普通,却是一把机器,暗藏刀剑匕首。很多江湖人士都吃亏在他的兵器之下。   对手早知道他的厉害,处处提防着他,关键他兵器不仅会使出暗器,还会放毒烟,这就利害了,谁不担心啊?   另一人道:“邪魔歪道,居然还在这里傲言当年之勇,不知脸耻。   “当初,朝廷没有把你等一举歼灭,乃是惜阁下是条汉子,不想尔等不知悔改,腥风起浪,图谋不轨,今天本谷主一定要为天下除奸,消灭你们。”   这人居然是凤凰小刀。   凤凰小刀与白莲教本就有恩怨,当年白莲教一直追杀他们到石家庄,差点送了性命!   凤凰小刀是一个有仇必报,恩怨分明的人。对于这段无缘无故揽在自己身上的祸端,他怎可算了!   听枫熙慕这一说,自然要回击他了。   凤凰小刀的话严而有力,义愤填膺,那长剑直指向对方,锋芒凶慑,恨不得一剑劈死他。   只见枫熙慕不知何时弄来一根如莲花般铁杵,舞在手中,道:“你与金诺决战元气大伤,方才又吃了我一掌,已是斗败之鸡,你拿什么要本教主的性命?看本教主如何取你等的狗命。”   言罢,飞杵扫过,猛打猛扑,凤凰小刀持剑拦挡,以守为攻,与枫熙慕打成一团,难解难分。   西门据虎深感不妙,立马站在床前,道:“师伯!不用怕,有我在此保护,没人敢动你们一根寒毛。”   突在这时,当听一女子的尖叫声有楼下传来,随声中飞了上来一人,飞剑冲破纸窗,跃入厢房,横剑刺向枫熙慕。   原来这女子竟是晓丫头。   鸡足山派与万马堂的人群斗枫熙慕、旋律孤舟,以众欺少,以强凌弱。   依理枫熙慕、旋律孤舟不是敌手,但鸡足山派虽名声响亮,弟子全都是无能之辈,哪是枫熙慕、旋律孤舟这两位白莲高手的敌手?   万马堂除凤凰小刀、晓丫头,其余都是不堪一击。   而时下凤凰小刀与金诺决战,真气受损,元气大伤,尚未恢复,又折战多时,已是面红耳刺。   晓丫头本来一直在护着玲子姐姐,但时下见战势吃紧,她忙将玲子姐姐转移一个安全的地方,而后任鸡足山派和万马堂弟子们围攻旋律孤舟,自己却掠上楼上来,协助凤凰小刀血战枫熙慕。   这三人均闯入金陵子、林听涛、西门据虎三人的厢房里,大大厮斗一团,弄得西门据虎紧张万分,不知所措?舍弃性命般保护起林听涛和金陵子来。   这般人闯进房内,气得西门拒虎大暴道:“他妈的!你们好大的胆子,擅自闯入你老子我的房间,还大大出手,目无法纪,老子要了你们的狗命。”言语之中,拳脚打上。   西门据虎横冲直撞,忽儿对付枫熙慕,忽儿又敌凤凰小刀,忽儿又战晓丫头,弄三人莫名其妙,问道:“阁下究竟在帮谁?”   西门据虎道:“老子谁也不帮,你们要打架滚出去,别打挠我师伯疗伤,若家师有甚差池,老子一定让你们不得好死。”   凤凰小刀、晓丫头、枫熙慕见床上坐着竟是一代武学大宗师林听涛和金陵子,心存敬佩,上前作揖,道:“原来是林听涛前辈和金陵子前辈,恕我们无礼,还望多多见谅。”   林听涛一面闭目运气疗伤,一面说道:“既然知道,还不走?”   凤凰小刀、晓丫头、枫熙慕不也多言,深知此人武功高深莫测,脾气古怪,只好退出房外,继续血折开来。   西门据虎看了,站在房门口,喝道:“你们烦人不烦人,这样打来打去,叫我师伯如何替家师治病,滚!”   凤凰小刀、晓丫头、枫熙慕心底极为不服,心想,你算是什么东西,如果不是看在林听涛和金陵子的面上,今天非好好教训你不可。   但时下凤凰小刀、枫熙慕各有想法,二人决折之际,都不愿多一个敌手,这也是他们忍气吞声的原因之一。   西门据虎见他们害怕林听涛和金陵子,得意之极,狐假虎威,大遥大摆地踏出房门,继续说道:“瞧你们一个个人模狗样的,才学得几分技量就出来丢人现眼……”   话未说完,晓丫头再也忍不下去了,一个‘双燕归春’扑向西门据虎,大吼道:“欺人太甚!”   西门据虎哪料她会袭击自己?   蓦然,本能反应地向后一跃,双掌朝前一探,道:“死丫头!你想要老子命呀?”   “说对了!”晓丫头飞剑又袭,勇猛之极,吓得西门据虎节节后退,不断言道:“哎呀呀!哎呀呀!想不到这小妮子还有两下子。”   “晓丫头,住手!不得无礼!”凤凰小刀向西门据虎作揖道:“小孩子不懂事,还请大侠多多原谅。”   不等西门据虎开口,林听涛道:“是他不对,该道歉的是他,万马堂主何必如此。”   凤凰小刀道:“如果不是我等打挠你们,恐怕西门据虎大侠也不会生气了。”   林听涛道:“今天全是误会,鸡足山派弟子遭人所伤,一不是万马堂的人,更不是白莲教的人。” 第79章 高手如云   凤凰小刀、晓丫头、枫熙慕惊问道:“是谁?是谁如此心狠手辣?”   林听涛一边盘膝打坐,运功疗伤,一边仰首哈哈大笑道:“这个人很不简单呀,不容忽视,倘若不克制,日后必成江湖大患。”   林听涛说到这儿,又道:“朋友!站了这么久,不累吗?请现身一见吧。”   诸人莫明奇妙,心想,难道房间里还藏着一个人吗?   西门据虎四下一找,又吼道:“滚出来!妈的,是孙子永远不出来。”   还是没有人出现,西门据虎问林听涛,道:“师伯!人呢?在哪儿?”   林听涛道:“这个人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他可是个响当当的大人物,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西门据虎不相信,四处寻找,道:“是吗?那我倒想见见,在哪儿?他不出来,我打他出来。”   不等西门据虎行前,一个人有垂帘后出来,大家一看,竟是伍玄衣。   西门据虎见着伍玄衣,气就不打一处来,圆瞪黑珠,指着伍玄衣问林听涛道:“师伯!就是他……就是这小子合伙一帮人欺负我,打得老子好惨。师伯!替我好好教训他。”   林听涛道:“好了!你的为人老夫还不清楚吗,你不惹人家,他会平白无辜打你?多罢是你目中无人,横行霸道。”   伍玄衣道:“林听涛前辈说的即是,那日西门拒虎在客栈盛气凌人,横行霸道,在下急时救他一命不感谢,反而恶人先告状,早知如此,在下后悔真不应该救你。况且,阁下日前大闹淇英王府,盗偷孛儿帖皇后御赐卸甲金刀,淇英王爷世子缉你归案,也是理法之中,没料到阁下还真有两下子,骗过世子和众青城弟子给逃了,佩服佩服。不过,你要知道,这件事阁下如不澄清一下,恐怕到王爷府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西门据虎气急道:“他妈的!老子不知说了多少次,我是冤枉的,老子没干那缺德的事儿,你算是借我几个胆,老子也不敢呀。”   伍玄衣道:“你跟在下说有什么用?你和淇英王爷司合忽说才是呀。”   伍玄衣说到这儿,这才拱手作揖向林听涛行礼道:“在下伍玄衣,拜见前辈。”   之后,又向凤凰小刀、晓丫头行礼。见了枫熙慕,他只是轻描淡写地拱了拱手,并无答话。   枫熙慕虽心有不平,但是此刻对方高手众多,也只好忍气吞声了。   凤凰小刀作揖道:“久闻铁掌伍玄衣侠名,为何今日藏而不漏,此举非侠义英雄所为?”   伍玄衣神色一诧,道:“在下也是恰巧路过此地,见客栈有人打架,这才进来瞧瞧,不想一进门,就被林听涛前辈发觉,前辈的武功真是高深莫测。”   此言一出,林听涛脸上淡淡一笑,凤凰小刀也不能全信他,又问道:“这么巧?”   伍玄衣不高兴地道:“阁下的意思是在怀疑在下吗?”   凤凰小刀一口答道:“不错!”   伍玄衣神情一凛,道:“怀疑在下什么?”   凤凰小刀道:“素闻伍玄衣铁掌独步武林,有件事还请伍大侠验证一下。”   伍玄衣问道:“验证什么?”   凤凰小刀道:“死者的掌伤。”   伍玄衣道:“这和在下有什么关系?”   凤凰小刀道:“当然有点关系。鸡足山派有位兄弟今日不慎遭一位掌力极高的高手之手,命丧黄泉,而阁下铁掌天下扬名,今日在场所有人都有嫌疑,请‘龙腾大侠’积极配合。”   伍玄衣心想自己身份已经被揭穿,道:“可是,在下刚刚才到,你怎么会怀疑到在下头上?”   凤凰小刀道:“为了证明清白,阁下不妨验证一下又如何,难道阁下心虚不成吗?”   伍玄衣道:“好!验证一下就验证一下,免得以后有人冤枉我。人呢?在哪里?”   凤凰小刀做了个‘请’字,携伍玄衣下楼。   楼下血杀仍在进行,凤凰小刀在楼梯当中,擎手一呼,大家立即停止撕斗,于是,凤凰小刀请伍玄衣下楼验掌伤,一经验证,原来那死者的伤处掌印与伍玄衣手掌合不上,凤凰小刀当即失色,向伍玄衣陪礼道:“多有得罪,还请伍大侠原谅。”   伍玄衣一把扶起他,道:“谷主不必如此。请!”随后二人又上楼来。   他二人刚踏房门,西门据虎不奈烦地道:“你们还上来干什么?下去下去,别再打挠我林师伯疗伤。”   言语之中,将伍玄衣、凤凰小刀二人拦在了门外,与此同时,一并地将晓丫头、枫熙慕轰了出来。   这几人心里极为不平,深感脸面丢尽,恨不得一掌将他打成肉饼,但一想他房内住着两位高人,只好不啃声了。   伍玄衣并未此罢休,上前说道:“西门据虎!你别倚仗林听涛前辈、金陵子前辈在此狐假虎威,在下今日受朋友所托,前来找金陵子前辈的。”   西门据虎‘咯’地打开门,问道:“受何人所托?”   伍玄衣道:“西门进狼!”   西门据虎道:“西门进狼?他在哪里?老子和家师也正在找他们呢。”   伍玄衣道:“不只他们呢,还有一个人,你见了还一阵欢喜一阵忧呢。”   西门据虎来兴趣了,问道:“谁?”   伍玄衣漫不经心地道:“是谁?这个人比较特别,你有时喜欢,有时不喜欢,这样吧,等在下与他商量一下,问问他要不要见你?”   西门据虎道:“妈的!什么人如此大的架子,告诉他,老子乃一代宗师林听涛和金陵子的高足,他二人唯一的弟子,能够见我一面可是他的福气,祖坟发热。”   伍玄衣道:“但是这个人……”转了一下眼珠子,继续道:“唉——算了,算了,还是不说了。”   西门据虎道:“不行不行,你今天非得把话说完,不然老子心不安,来!进来说。”   言谈之中,一把将伍玄衣拉入房间,随后向凤凰小刀等人道:“你们就免了。”   ‘啪’地关上门,凤凰小刀、晓丫头气冲冲地就下楼去了。   枫熙慕也随尾而后。   凤凰小刀、晓丫头下楼后,坐在唯一一张桌子上喝闷酒、发气。   思必格、纳步迟、屠成佛及万马堂的弟子与鸡足山派弟子围了过来,问道:“谷主!发生了何事?” 第80章 冤家易解   凤凰小刀发泄道:“他西门据虎算是什么东西,想当初在下指挥铁千军万马的时候何其威风,若不是看在林听涛前辈和金陵子前辈的份上,在下早就对他不客气了。唉——想不到在下弃官闯荡江湖却是这般的不容易,虎落平阳呀。”   晓丫头也不平地道:“可恨的那林听涛也不说一句话,任贼猖狂,枉为一代宗师。”   思必格过来说道:“此一时彼一时,我们犯不着和这种人生气,不值得!来,今日足下有些雅兴,且让足下为大家轻歌曼舞如何?”   屠成佛道:“这个提议好,能欣赏到天下第一美人思必格王妃的歌喉和舞姿真是三生有幸。”   纳步迟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像西门据虎这种狗东西日后不会有好下场,凤凰小刀谷主就用不着气了。”   凤凰小刀干饮一杯后,经大家一劝,气也缓和了一些,道:“你们不用担心,在下没事的。”   思必格道:“既然如此,那足下就献丑了。”   屠成佛道:“等一下!这么美的舞姿大家都有资格欣赏,唯独有两个人却没有资格。”   说着,屠成佛把目光扫到枫熙慕、旋律孤舟身上,做了个手势,道:“二位,道不同不相为谋,请吧!”于是,大家都把眼线投到枫熙慕、旋律孤舟身上。   一时之间,枫熙慕、旋律孤舟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剥光衣服在众目癸癸之下供人欣赏,浑身不自在。   能够欣赏思必格的歌喉和舞姿也是枫熙慕、旋律孤舟梦寐以求的事儿。   更何况,枫熙慕对她暗恋已久,这样的日子他不知盼了多少回?   如今,机会来了,他怎可放过?说道:“这里是客栈,在下是花了钱的,你凭什么要我二人走?”   屠成佛哑口无言,大家也没有什么话好说,思必格面带微笑地踱步上前,温柔大方地说道:“大家同为江湖中人,难得有人看得起足下,欣赏足下的舞姿,你们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足下才疏学浅,学艺不精,多一个人指教岂不更好。”说着,躬躬敬敬地向枫熙慕、旋律孤舟道:“足下献丑,不足之处还请二位多多指教。”   枫熙慕、旋律孤舟心潮起伏,一阵感动。枫熙慕作揖说道:“王妃才貌双绝,心胸宽宏,谦虚谨慎,天下无人能及,本教主佩服,请受在下三拜。”   思必格道:“教主客气。尊驾乃一教之主,如此大礼,足下受不起。”   枫熙慕道:“受得起,受得起!对了!王妃,有件事在下一直耿耿于怀,今日机会难得,还请王妃给本教主一个恕罪的机会。”   思必格问道:“什么事?”   枫熙慕道:“当年,在下一时糊涂,听人妖言,行刺淇英王爷司合忽不成,便率众一路追杀王妃和凤凰小刀,倒制让你二人受尽苦头,在下真是该死,请再受在下三拜。”言了,枫熙慕又躬敬三拜请罪。   思必格扶起他道:“使不得了,使不得!往事已矣,教主还提它干什么。况且,在那个时候,你也是身不由已,大家都有为难之处,这件事就此作罢了。尊驾身为一教之主,敢于承认错误,精神难能可贵,足下敬佩之至。”   枫熙慕道:“王妃不计前嫌,本教主实在愧对王妃一片宽容之心……”   思必格道:“不要再说了,有道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能够见教主勇于承认过错,令人欣慰,日后的江湖还要请教主与武林同道一起匡扶武林正义,平息江湖腥风,造福天下百姓,为大蒙古的稳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   枫熙慕躬敬地抱拳道:“谨尊王妃教诲,在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思必格满意地笑了笑,而后又道:“诸位英雄!今日足下唱的跳的不是我蒙古的《霓裳曲》,而是前朝大词人王沂孙的《法曲献仙音》词是原词,曲和舞姿是足下自编,不足之处,还请诸位指点教诲,足下在这里先谢了。”   说着,她便向晓丫头点了一下头,晓丫头当即领悟,在包箱里端来一把古筝。   此琴没有什么特别,和一般的琴没有什么两样。   当晓丫头把它放于一张旧破的桌上,巧手抚拨时,那所发出的音质美妙无比,令人心旷神怡。   曲起,歌唱,舞扬,众人目不转移地把目光投到了美若天仙似的思必格身上,大家一下子被她那美妙的舞姿和动人的歌喉深深吸引着,仿佛先前那动人心魄的厮斗在这一刻化为无有。   楼下歌舞飞扬,楼上却是另一番景象,西门据虎把伍玄衣领入房内,问他道:“快说!西门进狼老道他们在哪里?他是不是躲起来了?还是他们找着那混小子溜了?……”   一连串的疑问,伍玄衣说道:“阁下误会了,西门掌门乃一代掌门,怎会不仁不义?   “事情是这样的,那日阁下骗取青城派弟子逃脱,掳走淇英王爷世子,西门掌门心急之下,立即带领‘青城七子’一路上寻找,不想西门掌门江湖经验丰富,一找即着,为此还与令师一展拳脚,双方虽未定下输赢。   “但西门掌门通过这一战,十分敬重令师金陵子,敬重他不仅武功高深莫测,更敬重他乃是天下第一仁德侠义英雄。   “尤其令师责令阁下释放淇英王爷世子之举,令西门掌门和世子感恩不尽。   “可是,阁下虽释放了世子,但世子身上被阁下打得遍体鳞伤,性命危在旦夕,然而阁下就这样洒手不管,的确不应该。   “所幸的是,忽哈刺一直担心淇英王爷世子在他管辖范围内出差池,责任难脱,便派人暗下跟踪,这才救下性命垂危的世子,现正在军督巡使府疗伤,请阁下和令师不用担心。”   西门据虎终于松了一口气,道:“这样在下也就放心了,不然,在下性命也难保,若那混小子死了,师父他也不会放过我。对了,西门进狼他们呢?”   伍玄衣道:“原本西门掌门与阁下师徒二人有约在先,双方各向南北方向行二十里,无论找到找不到都要在约定地方见面。   “不巧的是,正当西门掌门八人南下途中与巴布满都将军相逢,大大出手,由于对方人多是众,善于阵法,西门掌门等人不慎落入对方圈套,全军覆没,被巴布满都生擒活捉,押往大都。   “途中,在下发现西门掌门八人被擒,所以一直跟踪在后,在一家酒肆里,略施小计,将巴布满都等蒙古兵用蒙汗药蒙倒,然后救走西门掌门八人。   “再后来一经打听,得知淇英王爷世子在军督巡使府,于是,我们冒险闯入府内,这才与淇英王世子会面。因于西门掌门要照料淇英王爷世子,放心不下他,为此,便派在下前来通知阁下与令师一声,他们已找到淇英王爷世子,请二位放心。” 第81章 冒名顶替   西门据虎道:“找到就好,找到就好,这样在下也就彻底地摆脱这件事了。”说着,他走到昏迷中的金陵子身旁,向他说道:“师父,您都听到了吗?世子没事了,西门进狼找到他了,弟子,弟子……”   他看着昏迷中的金陵子情之激动,眼眶湿润,叹道:“我可怜的师父,倘若常师母见到你这样子,她一定心疼死了。”   伍玄衣道:“金陵子前辈为爱痴狂,相思之苦,天地感动,但愿好人有好报。”   西门据虎忙地问了问林听涛,道:“林听涛师伯!你功力深厚,为何这般时辰不见奇效?”   林听涛瞟了一眼,道:“你师父得的是相思病,老夫现在正打通他的任督二脉,恢复他的真气和元气,提起他的精神力量,余下的事情,全在他自己了,老夫实在无能为力。”   西门据虎向天祷告,道:“要是常师母在此就好了。常师母呀常师母,你在哪里?师父快不行了,你快来救他一命吧。”   伍玄衣道:“西门据虎,在下倒有个办法可救令师,不知这个办法行不行?”   西门据虎欣喜,问道:“什么办法。”   伍玄衣道:“找一个人冒充你安师母救令师性命。”   西门据虎道:“这倒是个办法,可是找谁呢?有谁有这个资格替代常师母?”   伍玄衣道:“你听听楼下。”   西门据虎当即领悟,道:“你是说请那个思必格王妃冒充我常师母?”   伍玄衣点了点头。   西门据虎道:“这办法好,可是,她能替代得了常师母?光年纪就差别太大了。”   伍玄衣道:“在下听说,令尊与常红词前辈数十年不见了,对于她的相貌相信令尊也未必记得起来,我们不妨试一下。”   西门据虎道:“可是,玲子姐姐会答应吗?适才我那样对凤凰小刀……”   伍玄衣道:“放心!有在下,你不用担心。”说完,他便下楼去请思必格王妃去了。   楼下的曲子仍在响起,歌也在唱,舞未落。   伍玄衣悄悄下楼梯,不敢打挠他们,待在一旁静静把舞看完,神情专注,目不转移,这是对思必格的一种赞赏和尊重。   不会儿,舞罢,掌声如雷,赞声不绝,思必格谦虚地答谢后,大家也对晓丫头的琴技给矛十分赞赏。   这时,伍玄衣才出来说道:“夫人才貌双绝,舞资优美,宛如月中仙子飘然人间,又似花丛彩蝶翩翩起舞,令在下大饱眼福,真是三生有幸。”   思必格谦谢道:“尊驾过奖了,足下技艺不精,不足之处,还请指点一二。”   伍玄衣道:“不敢不敢!在下舞刀弄剑还可以,要我谈舞可是个外行了。”   凤凰小刀过来说道:“依在下看,今天在这里的都是拿刀拿剑的粗人,没有人懂得跳舞这行,你也就不用难为伍玄衣大侠了。”   三人笑声中,伍玄衣把目光投到晓丫头身上,过去说道:“在下原以为一向刁蛮泼辣的蝴蝶仙子只会拳脚功夫,没想到阁下琴技也如此高超,实在让人不敢相信。”   晓丫头一见到伍玄衣就有气,横眼冷眉地恶道:“你别以为拍我马屁,在下会放过淇英王府之仇。告诉你,今天要不是谷主和夫人在此,我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伍玄衣撞一鼻子灰,神情颇是尴尬,当下,转过身,又向思必格道:“夫人!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夫人能否答应在下?”   思必格道:“尊驾不必客气,能够办到的事情,足下一定鼎力相助。”   伍玄衣道:“金陵子前辈一生为爱痴狂,如今相思成病,性命垂危,唯有常红词才是救治他的良药,而常红词前辈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因而为救前辈性命,恕在下冒味,肯请夫人冒充一下常红词前辈与金陵子前辈为面,相伴左右,救人心切,事非得已,在下也不敢斗胆提这个无礼要求,还望……”   不等他话说完,凤凰小刀一口答道:“不行!难道你忘了西门据虎刚才是如何对我们的吗?”   伍玄衣道:“谷主不要生气,西门据虎是西门据虎,金陵子前辈是金陵子前辈,西门据虎粗人粗语,并不代表金陵子前辈不讲情理,况且他师徒二人有天壤之别,怎可相提并论,如果阁下为方才之事生气,那在下代西门据虎向谷主谢罪了。”   思必格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况且,救人一命胜造七极浮屠,而且要救的人乃是金陵子前辈,足下深感荣兴之至,又怎会不帮这个忙呢。再说,见尊驾把人家事当成自己事一般,单凭这点,我们都要应该帮上一帮了。”   言语之中,望了凤凰小刀一眼,希望他答应,凤凰小刀见思必格答应,自己又怎会不同意?当下说道:“罢了罢了,本谷主大人不记小人之过,看在金陵子前辈和林听涛前辈份上,这件事儿就算了。”   伍玄衣欣喜道:“那在下多谢谷主了。夫人!人命关天,事不易迟,请马上上楼。”思必格点头,撩提衣裙上楼。   思必格上楼,林听涛、西门据虎站在门口相迎,思必格向二人道了个‘万福’。   林听涛、西门据虎见着思必格如同见到救星一般,拱手作揖道:“拜托了!”言下,二人便将金陵子、常红词有关资料细细讲了一遍。   思必格道:“请二位放心,足下一定会尽力的。”   思必格进房后,随手关上了门。   凤凰小刀放心不下,和晓丫头同林听涛、西门据虎一道守在房门口。   而伍玄衣和诸人一同在楼下静静地等待着思必格的好消息。   思必格一进门,见满屋子的美女画像,不禁惊呆了。   她惊叹作者高超的绘画技法和深厚的功底,把画中人画得栩栩如生,仿佛真人一般,婀娜多姿,千娇百媚。   思必格不由地暗然失色,觉得自己远远不能和她相比,深感对于自己冒充画中人不觉脸红起来,但又感到荣兴之至。 第82章 此情可待   不管怎样,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思必格走进床榻,见金陵子仰卧床上,面色极为难看,双目紧闭,心道,世间有这样为爱痴狂一生的人爱着,此生何求?   她替他整理了一下被子,后又拿了条湿布给他擦了擦颚头、脸和双手,如同伺服自己的亲人般地伺候着,照顾得无微不至,体贴之至。   蓦然,思必格学着常红词的热情口气,轻轻地,殷情地叫了声:“陵子哥!”   金陵子没有反应,像死了一般。于是,思必格又叫道:“陵子哥!陵子哥!陵子哥!”   思必格叫了这几声,脸发热,特别感到不自在,别扭,若按年纪来称呼,思必格又叫他一声‘爷爷’,至少也要叫金陵子一声‘爹’,但时下,不管如何?也要把戏演好演完,不论叫什么,多肉麻,救人要紧。   思必格又道:“陵子哥!你快醒醒,是我,我是常红词呀。”   不知不觉中眼眶湿润,泪水不断涌出,滴在金陵子脸庞,儿女情长,言无不尽。   每一滴泪水犹如爱的浸入,拍打惊掠着金陵子的心房,滋润着他的心田,希望他活过来。   大家感动的热泪盈眶。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无论思必格怎样的努力,金陵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宛如死人,面色灰白,皱皮怅脸,白发更白。   夜晚,月儿初上树梢,天边余云未尽,偶有几片薄云散来,那月色忽时忽暗,好似天上仙子轻舞飞扬,在余云的衬托下,极为美丽。   凤凰小刀携思必格漫步店后山坪,二人并肩行驰,凤凰小刀道:“适才见你对金陵子前辈照顾周到,体贴入微,动情之真,用心之苦,在下顿觉忽忧忽喜,心底极为不是滋味,好矛盾,好有一种生气的冲动。”   思必格问道:“哦,是吗?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凤凰小刀立马止步,双手扶住她的双臂,道:“一句话,怕失去你!”   思必格从他的眼神中看得出他真的是怕她失去,爱之深、情之切,思必格感动地投入凤凰小刀的怀抱中,道:“你要搞清楚,我那是在演戏,在救人,你要相信我,如果戏演得不真,如何云救金陵子前辈?   你我相处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知我对你的爱是真的吗?”   凤凰小刀道:“在下当然知道你是在演戏在救人,可是,你的戏也演得太真了吧,在下几乎不敢相信你是我的爱人,仿佛你就是常红词,一个为爱痴狂的常红词。”用手抚摸着她的脸庞,又道:“你看看,眼睛都哭红了,我好心疼。”   思必格道:“如果能救活金陵子前辈,眼睛红了算什么,就算要了我这双眼睛也愿意。”   凤凰小刀道:“不要胡说了,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思必格道:“看金陵子前辈一生为常前辈痴狂,终爱一生,实在世间少有,令人敬佩。夫君,从今往后你也会象金陵子前辈一样对我终爱一生吗?”   凤凰小刀道:“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双臂紧紧地将她揽入怀里。   思必格甜甜地欣慰之极,一把抱紧他,合上双眼,潜浸在爱的幸福之中,道:“谢谢!有你这句话,我已心满意足,终生无悔。”   二人正浸在爱意当中,在离他们不远处,有一人悄悄跟踪在后,隐身树丛,见此情景,不禁愠气大暴、眼光仇视,恨不得一刀杀了凤凰小刀。这人正是枫熙慕。   枫熙慕曾经至现在一直暗恋着思必格,总想设法把思必格弄到手,只可惜没有机会,心想今日机会难得,不妨试一试,杀了凤凰小刀,不怕思必格弄不到手。   就在这间,一只钢如铁般的大手按住他的肩头,枫熙慕一惊,一看,原来是旋律孤舟,小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旋律孤舟道:“在下倒要问你想干什么?大师父,你的心思属下明白,我们现在势单力薄,千万不要冲动,不然你我性命难保。”   枫熙慕道:“今夜对本教主来说,是个机会,当年全教弟子在石家庄都没有除掉他,反倒让我教弟子全军覆没,这口气我怎么也咽不下去,本教主一定要杀了凤凰小刀。如果本教主错过今晚这个良机,恐怕日后他元气恢复,要向我们报仇了,到时后悔莫及了。你以为他忘记当年之仇了吗?凤凰小刀之所以现在不动手,是因为他元气未复,能力有限,不然,你们哪有机会在此说话。”   旋律孤舟道:“可是,万一惊动客栈里的人,那我们不是死定了?”   枫熙慕道:“为除后患,只好挺而走险了。”   旋律孤舟道:“你当着思必格王妃的面杀凤凰小刀,她日后会原谅你吗?她会对你动情?”   枫熙慕道:“这个本教主自有办法。”言了,奔了出去,叫道:“谷主,王妃!原来你们在此,害得在下好找。”   凤凰小刀、思必格被惊,分散开来,思必格问道:“教主,有事吗?”   枫熙慕道:“林听涛前辈有请。”   思必格又问道:“什么事儿,你可知晓?”   枫熙慕摇头道:“在下不知。”   思必格道:“林听涛前辈有请多罢是与金陵子前辈有关,好,我们走。”   枫熙慕道:“王妃请先步,在下还有点小事想请教谷主,不知王妃、谷主……”   凤凰小刀道:“在下何德何能‘请救’二字不敢当,况且,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思必格道:“怨家易解不易结,你二人恩怨了这么多年,是应该化敌为友,好好谈一谈了。”   枫熙慕道:“王妃说的即是,在下也有此意。”   思必格道:“那好!足下就不打挠你们了。”言中,向二人躬了一礼,转身而回。   思必格走后,凤凰小刀很不高兴地问道:“有什么事?快说!”   枫熙慕心中冷冷地道:“什么事?本教主要你的……”‘命’字还未说出来,他刚从袖筒内拿出一把匕首乘其不备向他突袭那刹,不料这刻,伍玄衣突然出现,叫道:“谷主!你们好有兴致,居然在此纳凉,林听涛前辈有请。”   枫熙慕见伍玄衣突然出现吓了大跳,立马将匕首收回,藏了起来,神色紧张,走上前去,问伍玄衣道:“林前辈有请,什么事儿?”   凤凰小刀道:“还用说吗,当然是和金陵子前辈有关了,我们走。”   伍玄衣用手做了个‘请’姿,便与凤凰小刀并肩回去,也没去理枫熙慕。   枫熙慕见他二人对自己怀有敌意,道不同不相为谋地离去,他那一颗受惊的心稍缓下来,舒一口气,心道:“好险。哼!伍玄衣,你破坏本教主好事,总有一天本教主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旋律孤舟见枫熙慕行刺未成,过来安慰他道:“教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机会有的是,今晚失手,不代表以后会失手。”枫熙慕点了点头。   伍玄衣、凤凰小刀回到客栈,上楼见林听涛、西门据虎、纳步迟、屠成佛立于楼梯口,林听涛道:“凤凰小刀谷主!好消息好消息,我师弟他醒过来了。”   凤凰小刀喜道:“是吗?太好了!” 第83章 戏中演戏   林听涛道:“这得多亏了尊夫人,老夫谢了。”   凤凰小刀道:“这个主意是伍玄衣大侠想出来,要谢的话得谢他才是。”   伍玄衣道:“在下也只不过说出个想法,倒是谷主大仁大义,慷慨解难,真是受委屈了,也苦了夫人。”   西门据虎道:“不管怎样,你们都是我的救命恩人,请受在下三拜。”   伍玄衣道:“大家同为江湖中人,这谢就免了吧。”   西门据虎道:“伍大侠大仁大义,在下佩服,以前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原谅。”   这时,屠成佛道:“小声点,夫人进去了,我们还是不要打挠她了。”听他这一说,众人再也没有说话了,把目光投入房内。   房间里,思必格宽宽走到床边,用极温柔温馨的语气唤道:“陵子哥!你醒过来了吗?太好了!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我好高兴,好高兴。”激动的泪水涌现不止。   这时的金陵子向床里侧卧,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唤自己,而又如此的亲切,如此地熟悉,心头不禁吃了一惊,又惊又喜,叫道:“常红词!”   猛地爬起,仿佛病一下子好了,一把将思必格揽入怀中,激动不已地哭道:“常红词!你终于出现在我面前了,这么多年来你让我想的好苦好累,我几乎天天都在想念你,梦见你,呼唤你,没有你的日子,我的世界将是一片黑暗,我活着和死了没有什么分别,你知道吗?”   思必格紧紧地搂着金陵子,激情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害苦了你,我该死,我真该死。”   金陵子道:“你不要自责了,错不在你,在我,都是我给你带来了无尽的烦恼和痛苦,该死的是我。”   思必格道:“你不要再说了,我今生今世有你对我痴爱一生,终生不悔,我心满意足了,死而无悔,不枉此生。”   金陵子道:“能够爱你,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荣幸和自豪。我整天怨天忧人,恨老天不公平,有意在捉弄我,让我们有缘相见,无缘生活在一起。其实,老天还是公平的,他这是考验我们,不经厉风雨怎么见彩虹?他不考验我,怎知我对你的爱是真心的,是永恒的。”   思必格道:“天荒地老,海枯石烂,这是我们的目标,我们的追求,我们的境界,我相信你对我的爱是真的,没有一丝丝的怀疑,同时,也请你相信我对你的爱也是真的,永不变心的。”   金陵子道:“我当然相信了,我怎么会怀疑你呢?来,这么多年不见,让我好好看看你。”   思必格心里紧张万千,万一被他发觉,这便如何是好?房外的人也为此紧张起来,无不在捏一把冷汗。   只见金陵子用双手托住思必格的脸庞,仅管他的眼圈难堪,人也憔悴不少,眼色少了几分光泽似的,可他还是用极其温、温暖,充满爱意的眼神盯着她,仔细打量着思必格脸上每一个细节部位,道:“许多年不见了,你还是这般漂亮,青春永驻,瞧我都这把年纪了,胡子这么长这么白,唉——不得不承认岁月不饶人呀。”   思必格道:“我们都老了,如今的时代是年轻人的时期,我们该退隐江湖了。金陵子哥!这些年来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让你吃苦了。”   她很深情地用手抚摸着他那清瘦黄皮满是皱纹的老脸,泪水滚滚而下。   金陵子用手拂去她满脸泪水,激动不已,不知不觉,自己脸上已是老泪纵横。问道:“常红词!这些年来你是如何度过来的?好吗?开心吗?我想你一定很苦很不开心是吧?”   思必格道:“当年一别,甚悔自己不该舍你而去,本想一死了去世间烦恼。   “可是,后来一想,我死去了,你肯定也活不下去,我不能太自私,思前想后,还是打消了念头,在绝情山庄隐居了下来,目的是等这一天,等你去山庄找我,我们再重逢。   “这一等,等了好多年,起先我还以为不来找我,想是你找不着我,而认为我已死,随我而去了。   “后来,经多方打听,知道你还活在世上,到处在寻找我,我感动之余,所以就来找你了。”   思必格对金陵子与常红词之间的事了解不多,为演饰真实,为此,她只好胡编乱造了一番。   金陵子道:“原本我是打算为你徇情,后来我一想,你不会就这样离我而去的。之后,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没有死,你还活着,所以,我要继续找,努力地去找,一心一意地要把你找到,不只我一个人在找,我还请武林同道帮忙,天下搜索,东至扶桑国,南下南海,西起西域,北到关外大漠,数年下来,终无线索,大家劝我对你死心,我就是不放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从此不问江湖之事,只为找你。”   思必格道:“你这样为了找我,而不去过问江湖之事,大家一定怪罪于你不浅吧?”   金陵子点头道:“的确!想当初,泰山九把刀被西门世家冤枉,官府查封,泰山掌门求我为他们主持公道,那时,我心早觉已死,一个劲要他们找你做为条件。   “泰山派掌门无奈,为苦苦寻找你的下落,为此而廷误查证时期,泰山九把刀如期斩首示众。   “大家无不痛恨于我,视我为仇敌,不论黑道白道,好人坏人,都与我断绝交情,骂我没义气,不配为一代宗师,武林大侠。   “从此以后,江湖武林中之事,一概与我无关。他们不敢杀我,却也不理我,眼中极为瞧不起我,无论江湖排名,除魔卫道,还是武林盛会,都与我无关,至那天起,我成了一个不是江湖人的江湖人。”   “说实话,我金陵子出道江湖数十年,不知经历多少风浪,混到这份上,确实很伤心,但我不后悔。   “不过,也减去了我不少麻烦。当年,赫连连剑着兵器谱排名时,原本他是想将我与林听涛师兄,还有刀神不昏大叔同时列位兵器谱排名第一,这种做法颇得许多人的争议,要赫连连剑一定要有个排名,不能三人同时列入第一,这件事让赫连连剑大伤头脑,不知该如何是好?   “后来,有人让我们三人比武论排名,我们三人的武功天下无及,不昏大叔的刀法有神无形,天人合一,讲究‘气’,杀伤力极强。   “而林海师兄的百万金弧钩业已达到无我之境界,百万军中,可取上将首级,不费吹灰之力。” 第84章 以假乱真   “而我的剑法有‘剑中之王’美誉,不容忽视,三人如交手起来,必定三败俱伤,这个方法不妥。   “再说,那个时候,我也无心情去争夺什么排名,视名利如粪土,便提出退出排名,南下寻找你。   “可是,有很多人不答应,于是,我便开口谁若能找到你,我不仅归于他的门下,奉银三十万,还会为他帮争取天下第一的排名,大家深知这个办法很好,但想要找到你就难了。   “于是,他们不得不知难而退,这期间又发生了‘泰山事件’,我在江湖地位一落千丈,有当初的提名人选,被认为没有资格,之后,江湖上所有的事便与我无关了。   “我退出江湖以后,天下第一只剩下林海师兄和不昏大叔了。   但一山不容二虎,林海师兄和不昏大叔最终要分个高下,这不只是林海师兄和不昏大叔的心愿,也是所有江湖人的心愿。   “这两人于是就约下比武日期。又不知为何?就在两人约定比武那日,林海师兄却突然失踪,众武林人士寻遍天下,后来才知道,林海师兄已看破红尘,远渡海洋,到一个叫黑人国的地方出家当了洋和尚。   “事后,因我的退出,林海师兄的远渡,不昏大叔自然就成了天下第一。   “再后来,我听说有个叫什么金诺的年轻后生,武功相当不错,打败兵器谱上的所有排名,欲图统领天下,唉——结果,很不幸,终于败在了不昏大叔手上。   “但是不昏大叔赢了又如何?还不是消失在江湖?还有铁刀和伍玄衣,都是武林霸主,结果呢?   世事浮沉,江湖风浪都不过为了‘名利’二字,现在我深刻的体会到友情、亲情、爱情的可贵,所以,我更努力地去争取。”   思必格道:“可是,你为此而失去了很多很多,值得吗?”   金陵子道:“值!当然值了!只要有你,我什么都可以失去,什么都不在乎。”   思必格打心底地被他深深地感动着,心道:“此生有你爱着,死有何惜?爱情万岁!”情不自禁地一头投入金陵子怀中,因此,她好羡慕常红词,为她感到自豪、荣幸。   房外的人都被二人的情意绵绵感动着,可是,在凤凰小刀眼中极为不快,嫉妒、怒愤、醋意大发,猛地推开房门,责道:“你,你们……”   伍玄衣、林听涛等人深知事情不妙,赶紧冲进去,拦道:“谷主,你这样好没有礼貌,如果有什么差池,你担当的起吗?”   伍玄衣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没事的!阁下千万不要因小事大,救人要紧,救人要紧!”   林听涛道:“阁下有什么不平,暂且缓和一下,事后什么都好说。”   金陵子、思必格被凤凰小刀这一惊,立即爬起,金陵子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伍玄衣圆场说道:“金陵子前辈!是这样的,您已昏迷多日,方才见你醒来,我们大家都在为您高兴,谷主一时控制不住情绪,一时失礼,还希望金陵子前辈不要见怪。”   金陵子道:“让你们担心了,谢谢各位的好意。”   伍玄衣道:“那我们就不打挠你二人了,告辞!”说着,拉起凤凰小刀就走,一边还小声地对他说道:“他现在相思过度,神知不清,千万不要乱来。”   林听涛道:“师弟!见你没事,师兄也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为兄先退下了。”   出去,关上门,责令凤凰小刀道:“谷主,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夫人贤惠、大方、文雅,你要相信她,她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你知不知这样做的行为令夫人很失望,从而对你产生怀疑,对你失去信心。”   凤凰小刀无话好说,靠在栏杆上生闷气,看也不看他一眼。   这时,思必格扶金陵子起床,穿好衣裳,替他梳洗过后,金陵子感到精神特别爽,乐呵呵地道:“常红词!我已有好多年没有这么开心了,原来开心也是一种美,一种幸福。”   思必格道:“你放心,日后我绝不会让你有一点不快乐,我要让你永远快乐、幸福。”   金陵子道:“我就知道爱你没有错,爱你是我一辈子的追求,永远的目标,一种至高无上的境界。”   思必格道:“看到这满屋子的画像,我已无法怀疑你对我的爱。对了!你已几日没进一点食物,楼下厨房里有我亲手为你做的几道小菜,如不嫌弃,可否赏脸?”   金陵子乐道:“是吗?我已有好多年没吃你亲手做的菜了,好!我们这就下楼。”说着,金陵子牵着思必格的手出门。   他二人刚出来,见林听涛、伍玄衣、凤凰小刀、晓丫头、纳步迟、屠成佛几人拥在门口,金陵子好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问道:“你们都站在这儿干吗?没有事情做吗?”   林听涛道:“我们都一直担心师弟的身体健康,所以……”   金陵子道:“多谢关心!在下现在没有事了,这些天有劳诸位了。”   他正要下楼,这时西门据虎冲上楼来,惊喜地道:“师父!您没事了?你的病全好了?哈,太好了,太好了。”   金陵子道:“这些天想必急坏你了吧?好徒弟!为师没有看错你。过来!见过你的安师母。”   西门据虎见师父把思必格当成自己心爱的女人常红词,诧了诧,很尴尬地作揖叫道:“常师母!”   思必格一脸的红晕,浑身感到不自在,当下不得不点头接受这个不是事实的事实。一旁的凤凰小刀差点气晕过去。   金陵子看了足实的高兴,道:“哗然,为师饿极了,你常师母亲手做了几个小菜,走,我们一道下去吃。”西门据虎点头应下,尾随在后。   三人刚下楼,枫熙慕、旋律孤舟刚好进来,金陵子认识这二人,很讨厌两人,迎面相遇,金陵子把脸一沉,眼珠子一瞪‘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枫熙慕、旋律孤舟莫名其妙,心想,难道白莲教的弟子这么令人讨厌吗?   金陵子找了个位子坐下,思必格和西门据虎上来一桌子的丰盛小菜,西门据虎不管三七二十一,狼吞虎咽,大口大口地吃着,而思必格则恰恰相反,端庄典雅,小口小口地品偿着。   金陵子见下,道:“你看你,就像十几年没吃过似的,慢慢地吃,没人和你抢,小心别咽着。”   西门据虎道:“常师母的手艺不错,这是我有生以来吃得最好最香的一顿丰盛的饭,谢谢‘安师母’”。   金陵子道:“常红词别介意,我这弟子跟我多年,什么也没学会,就学会了这个,瞧瞧他吃想,德性。”   思必格笑笑道:“他这人挺可爱的,我不会介意,毕竟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金陵子道:“说得对!来,我们为一家人干一杯。”   思必格关心地道:“你病情未愈,还是不要喝了。”   金陵子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以茶代酒,来,干上一杯。”   三人饮罢,金陵子见楼上林听涛一帮正望着他三人,说道:“这么多的菜我们也吃不完,不知诸位能否赏脸将它们全部消灭?”   林听涛道:“师弟客气,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   几人下楼,围坐一起,唯有枫熙慕、旋律孤舟心里不平,当下大喝嚷道:“小二,死哪儿去了。快给爷们上好酒好菜,慢了,本教主要你到西天见如来佛祖。”   金陵子听了,心底极为不平,道:“哪来的蚊子乱咬人?如你再盛气凌人,欺压善良,在下一定非把你捏死。”   枫熙慕、旋律孤舟听出来他话中之意,深知其厉害,不敢得罪,只好坐在一旁不出声了。 第85章 酒别致谢   金陵子一边吃着,一边还将这几日诸人在他病危之时对他的关怀表示谢意一番后,便大加赞赏‘常红词’和对她的爱永不变心。   此后,只见他举杯言道:“诸位!今日大家有缘相聚,乃是缘分,在下希望我们今日相聚会给诸位留下美好的回忆,因为,在下闯荡江湖数十年,深知江湖上的是非恩怨,都摆脱不了‘名利’二字,我早已厌倦了这种生活,实在悔恨当初不应该踏上这条道,浪费了在下许多时光,也丢失了最珍贵的东西,为此,在下今日正式向诸位道别,我和常红词退出江湖,找一个世外桃源度过我们的余生。”   此语一出,众人莫不吃惊,凤凰小刀、晓丫头一口菜吃到嘴里还吐了出来,惊道:“什么?你要带她走?不行!你不能带她走,不可以!”   金陵子问道:“为什么?”   凤凰小刀激动不已,道:“因为……”   就在这间,林听涛道:“看看,凤凰小刀谷主酒喝多了,来,在下扶你休息。”   凤凰小刀一脸怒色,愤愤不平,道:“金前辈!恕在下直……”   伍玄衣插上嘴,劝道:“谷主,千万不要一时之气,坏了大事,不要担心,大家从长计议,不会有事的。”   凤凰小刀此时此刻不知如何是好?怒火烧身,又发不得,一气之下,退位冲了出去。   晓丫头担心,也跟了出去。   思必格心里复杂起来,她又不好跟着出去安慰凤凰小刀,坐在位子上一愁莫展,心底特别担心凤凰小刀的感受,她只希望他能够理解,支持她。   晓丫头一路追赶凤凰小刀,在一片竹林里她叫停了他,说道:“谷主!此时此刻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只希望你要相信夫人。”   凤凰小刀一脸愠色,道:“相信?方才你也听清楚了,金陵子要带她走,你说,本谷主如何受得了?”   晓丫头道:“不会的!夫人她不会跟金陵子前辈走的。”   凤凰小刀道:“不会!可能吗?倘若金陵子强行逼迫,怎么办?我们武功远远不及人家,打得过他吗?万一,万一他精神失常对夫人下毒手如何是好?”   晓丫头道:“金陵子前辈对常前辈只会有爱,不会有恨,更谈不上伤害,即是精神失常,我想他也不会。”   凤凰小刀淡淡地笑道:“是吗?你这么有把握?”   晓丫头道:“别人我不清楚,但对金陵子前辈我很有自信。你知道吗?方才听他要将夫人带走,我好吃惊,巴不得把这件事说出来。   “之后,反复一想,夫人是不会跟他走的,因为夫人爱得是你,她现在只不过为了救治金陵子的严重相思病,而充当一回常前辈。   强行逼迫,她也会有办法解脱的,因为她是我们万马堂的人,你的爱人,我们应该对她充满信心。”   凤凰小刀道:“一个弱女子,怎是天下第一剑王金陵子的对手?恐怕……哼!如果夫人有甚差池,本谷主第一个不会放过伍玄衣,其次是金陵子。”   晓丫头道:“夫人大智大慧,黑白是非,她心底有数,放心好了,只要我们多加小心,保护左右,相信吉人自有天相,好人有好报。”   凤凰小刀无奈地‘叹’道:“本不该让她出谷,谁知你就是不听,乘本谷主与金诺决战之时,偷偷接她出来,说是看什么远方亲戚,这下好了,麻烦来了,如何收场?多日未回谷里,也不知大家现在怎样了?”   晓丫头道:“没事的!等金陵子前辈病好了,我们就和夫人一道回谷去。”   凤凰小刀道:“恐怕事情不会这样简单的。”   为了让金陵子病情早日稳定、康复,思必格这几天都与金陵子朝夕相处,形影不离,大家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但也无可奈何。   凤凰小刀、晓丫头实在忍不下去了,早想把事情告诉金陵子,了解此事,然后带着思必格远离此地。   可是,林听涛、伍玄衣一再阻拦、相劝,凤凰小刀,晓丫头二人话到嘴边仍是没有说出来。   这一天,该是吃晚饭的时候,林听涛、伍玄衣、凤凰小刀、西门据虎、纳步迟、屠成佛诸人等了好久,不见金陵子、思必格回来吃饭,眼见香喷喷可口的饭菜不能下肚,大家心里直揪心,尤其西门据虎在大堂内来回踱步,还不时地向门外探视,急道:“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唉,这么好的菜不能吃,其不是吊人味口。”   凤凰小刀见他这般走来走去,心底更加烦闷,道:“你能不能坐下来,这样来回走,弄得本谷主好烦好烦。”   西门据虎见他心情不悦,也没说什么,一屁股坐下,心里寻思着:这么晚师父还不回来,该不会和她好上了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太好了,太妙了!反正常师母不在,夫人姿色不比师母美,且还这般年轻美妙绝伦,才智过人,不吃亏不吃亏。   伍玄衣见西门据虎偷差乐,问道:“什么事儿让阁下这般高兴?说出来也让我们大家乐一乐。”   西门据虎道:“没事儿,没事儿,我只是想到一些可笑的事儿偷着乐一回。”   伍玄衣道:“好像阁下对令师不归一点也不担心吗?”   西门据虎道:“当然!我师父武功盖世,谁敢欺负他。”   二人正在说着,一阵欢声笑语传来,大家向门口望去,只见金陵子携手与思必格同进。   西门据虎过去,迎在门口道:“师父,你们去哪去了?大家都在等你二人吃饭呢。”   金陵子道:“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方才我与常红词去爬山了,吃过了,你们吃吧,我和常红词上楼去洗把脸,换件干净衣服再下来。”   二人正待上楼,凤凰小刀作揖拦道:“金陵子前辈!”不等他把话说完,伍玄衣阻止道:“小刀谷主!”   凤凰小刀见其神色,缓和下来,续道:“金前辈!大家等你二人多时,如你俩不吃一点,大家心里……”   金陵子道:“罢了罢了,还是吃点吧,不然,其不是辜负大家一番好意。”众人围坐下来,夹筷吃着菜,喝着酒。   正待大家正尽兴时,金陵子站起道:“诸位!经过这些天大家对在下无微不致的照顾,这才使得在下的病情完全康复,谢谢大家,来,这杯酒是在下敬诸位的。”   大家举杯一饮而尽后,金陵子又斟满了一杯,继续说道:“这第二杯是在下正式向你们辞行的,往后江湖上的一事儿与在下无关了。尽管以前在下不参与江湖之事,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有些事情,有些时候,也是迫于无奈。不过,以后在下也就不用烦心了,他日有缘,我们在浙江神仙居一醉方休,来!干!” 第86章 推心置腹   晓丫头道:“金陵子前辈!在这个世间,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的存在,您又退到哪里去呢?无论你如何躲,始终在江湖之中。”   金陵子道:“不错!每个人对江湖的认识各有不同,不管日后大家如何评价在下,在下都不在乎,不重要了,那些虚无飘渺的东西都不如常红词重要,这才是人生的目标和追求。”金陵子又喝下了第二杯。   凤凰小刀道:“今日一别,不知我们何时再相见了?”他原本是打算将事情真相告诉他的,但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金陵子道:“在下不是说过吗,你们有时间可到神仙居看我们。”   凤凰小刀道:“如此甚好,到时免不了要打挠前辈的清静。”   金陵子道:“客气客气,就怕请不到谷主光临寒舍。”   凤凰小刀道:“哪里哪里!对了!金陵子前辈、常前辈……”   伍玄衣道:“在下看二位前辈也已累了,不如请上楼休息去吧。”   金陵子道:“如此甚好,那在下二人先行告退了。”   金陵子和思必格上楼后,凤凰小刀很不高兴地问伍玄衣道:“你为什么老不让在下把真相告诉他?”   伍玄衣道:“你有没有想过告诉他的后果?”   凤凰小刀道:“后果?在下顾不了那么多了,你知不知道?明天他就要带着我夫人走了?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在下的后果?   林听涛道:“这件事我们必须从长计议,不可鲁蛮,要不然后果难料。凤凰小刀谷主请不必心急,一切在下会有办法解决。”   凤凰小刀道:“你有办法解决?在下想不出你会有什么办法解决,总之,我夫人有什么差池,你们一个也逃不了,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要你们血债血还。”   晓丫头道:“万马堂已经仁之义尽,帮忙也只帮到此,希望各位今天想个办法把夫人解脱出来,不然,我们也顾不得许多了。”   林听涛、伍玄衣深感骑虎难下,一脸愁色,默默无语。   夜晚,明月当空,草虫鸣嘶。   不会儿,黑云起布,大地一片暗黑,像是大雨将临。   大家坐在大堂内,敞开着大门,凭凉风送爽,各自都没有想出好办法来。   这时,林听涛起身,上楼,敲开金陵子房门,一见金陵子和思必格在欣赏着《美女图》,上前说道:“数年不见,没想到师弟的丹青妙笔依然炉火纯青,可与当代秦、王、赵、刘四大家相媲美,当属魁首。”   金陵子道:“师兄!你就别笑我了,我有几量架式,你还不清楚吗。”   林听涛道:“一点也不夸张吹虚,你才貌双绝,剑法超群,这是武林中公认的‘文武大侠’,难道师兄说错了吗?”   金陵子道:“师兄!你来不只是说这些的吧?”   林听涛道:“当然不是!是有点事想找师弟……”后面的话没有说下云了,于是向思必格望了一眼,意示让她回避一下,思必格当即心明,向二人道了个‘万福’,道:“我现下去看一下晓丫头,几天没和她聊天,这小丫头肯定怪我极了。”言毕,出去,关上了门。   金陵子问道:“师兄,有什么事?请讲!你不会又再跟我抢常红词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恕师弟不顾同门之情,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再犯数年前之错,让你把常红词抢走。”   林听涛道:“你我同门数年,亲同手足,本来我们是可以携手重振仙居派,光大武林,却没料到你我同时爱上同一个女人,为了这个女人,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你争我夺,不只活活气死掌门不算,还毁了整个仙居派,不知道,你有没有后悔过?我们是不是太自私了?”   金陵子道:“我从小就有一个愿望,一旦喜欢上自己所爱的人,我这一辈子为她赴汤蹈火,终生不悔,其他的我就管不了许多了,因为,人生在世,唯有爱情伟大,所以,你还没有资格去爱常红词。   “不如你就此罢手吧,这么多年了,你把我们害得够惨的,念在你我同门情份上,这笔帐也就算了吧,但求你在我这剩余一点时间里,让我和常红词在一起吧。   “倘若,你再从中作梗,休怪师弟翻脸不认人,剑下无情。”   林听涛道:“师弟,说句真心话,你爱常红词有多深,我就有多深,这么多年,我与常红词朝夕相处,她应该有所了解。”   金陵子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她却离开了你呢?”   林听涛道:“那是因为他也同时爱上了两个男人,这两个男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是一样的,谁也不愿伤害,为此,她只好选择离开,与其把这种痛苦三个分,不如让她自己一个人承担,她相信,时间长了,他们会忘掉她的,去找一个比她好的女人,没想到这两个男人为爱痴狂,终生非她不娶。”   金陵子道:“可是,你现在有点后悔了,是不是?”   林听涛没有回答,一脸忧愁。   金陵子道:“爱一个人是要全心全意一辈子爱她,一辈子疼她,一辈子呵护她,一辈子与她同甘共苦,长相厮守,无怨无悔。”   林听涛道:“这些我比你清楚……”   金陵子道:“但是你做不到。”   林听涛道:“你怎么知我做不到?师弟,为什么我们每次见面都要吵一架呢?难道我们就不能好好谈一谈呢?”   金陵子道:“只要你不与我抢常红词,不吵架当然可以。”   林听涛道:“这么多年了,你的脾气还是这个样子。”   金陵子道:“老毛病了,改不了。”   林听涛道:“我真想不明白,以你这般暴脾气怎么会画出这么好的妙笔丹青呢?”   金陵子道:“那是因为我心印常红词,心存常红词,只有心犀相通,才有妙笔神作。”   林听涛道:“不错不错!果然把常红词画活了,不愧为神笔。但是……”   金陵子问道:“但是什么?”   林听涛左看看画像,又瞧瞧画像欣赏大半天,说道:“师弟,可不可以提个建议?”   金陵子道:“怎么,莫非我画得不好?”   林听涛道:“那倒不是,只是这脸形和常红词有点不一样。”   金陵子道:“有何不一样?”   林听涛道:“常红词之面宛如西施之颜,皮肤细腻洁白,光滑润泽,眉捷轻蹙,含情脉脉,楚楚动人,而你这画得却不是西施之颜,倒像昭君之形,阁下是神在形不在啊。”   金陵子一怔,仔细瞧瞧画像,又回忆常红词之态,疑虑起伏,道:“难道我爱常红词还不够?难道我真的画得不像吗?”仔细打量每一张画像,如出一辙。   林听涛道:“怎么样?是不是……”   金陵子道:“你不要说了,尽管我技艺不精,但我对常红词的爱没有人可以了解,用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来形容,我觉得太浮浅。”   后来一想,觉得有点不对劲,问他道:“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不再打常红词的主意?告诉你!这次我不会让你的奸计得成。”   林听涛道:“师弟说哪里话,如不信你把‘常红词’叫上来一看,不就明白了。” 第87章 与君绝别   金陵子二话不说,下楼去叫‘常红词’,见众人在大堂内,唯独不见思必格,于是问道:“常红词呢?”   众人脸上一阵紧张,没有人答他,他急忙抓住西门据虎,问道:“你师母呢?”   西门据虎惶然,吞吞吐吐地道:“她?她?她?凤凰小刀谷主把她叫出去了。”   金陵子心中一凛,急忙飞步冲了出去,在竹林里,他见凤凰小刀与思必格面面相视,贴得很近,只见凤凰小刀拿块手帕替她擦脸上的泪水,道:“不要哭了,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不相信你,让你受委屈了。”   思必格道:“你没有错,你生气,你吃醋,证明你在乎我,还爱着我,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她说着,一头投入凤凰小刀的怀抱,凤凰小刀忙地张开双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这一幕,金陵子简直看惊呆了,目瞪如珠,怒火心中起,深受大辱,双掌凝力,暴吼大叫道:“你们在干什么?凤凰小刀!你他妈的勾引我老婆,今天老夫要你的命。”双掌舞动向凤凰小刀袭了过去。   凤凰小刀、思必格二人被这一惊吓得立即分散开来,不等他俩叙说解释,金陵子那掌凶猛狠毒,力大无穷,向他们打来。   凤凰小刀见下,深感不妙,急时推开思必格,出手去拦双方的双掌。   金陵子何许人也?武林宗师,江湖领袖,功力深厚,原本凤凰小刀就不是他的敌手。何况,他与金诺决战,元气大伤,时下之折,无疑以卵击石,就听‘啪’的巨响,凤凰小刀人飞翻倒,口吐鲜血,抚胸强忍痛疼,说道:“金陵子!你今天就算是杀了在下,有一个事实永远也不会改变,她——是我的妻子,永远永远也不会成为你的老婆。”说着,又吐一大海口血来。   思必格见凤凰小刀为救自己,身受重伤,这真是伤在他身,痛在已心,飞扑过去,热泪盈眶地抱起凤凰小刀,道:“夫君!你怎样?伤到哪里?有没有事啊?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你,我真该死!”   凤凰小刀吃力地紧紧握住她的手,道:“你没有错!都是我不好。”   金陵子见他们死到临头,还郎情妾意,缠缠绵绵,怒火更旺,气得发疯似的,步步逼近,宛似个杀人恶魔,挥舞着双掌,道:“凤凰小刀!老夫早就看出来你不怀好意,心存不轨,今天,老夫一定让你尝试勾引人家老婆的下场。”   后又怒问思必格:“常红词!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背叛我?难道这么多年来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爱吗?我为你苦苦守了五六十年,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放弃,什么都可以不要。可是你呢?”   思必格泪流满面,道:“金陵子前辈!其实,足下并不是常红词,我乃万马堂谷主凤凰小刀之妻玲子姐姐,曾经的王妃,前些日子,我们行至此地,见前辈为爱痴狂,被情所困,相思过度,昏迷不醒,无药可救,伍玄衣大侠、林听涛前辈就想了个办法,请足下伪装常前辈,以解前辈相思之苦,救治你的病。原本,足下不想这样欺骗前辈,可是,我们为救前辈,除了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也别无他法。现在,我只能说‘对不起’。”   金陵子根本不相信她的话,气得七窍生烟,怒发冲冠,道:“为什么?常红词,你告诉我,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到底是什么让你改变这么大?我们以前的海誓山盟,我们以前的天荒地老呢?都到哪里去了?难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吗?你明智我不会相信,为何编这种故事来骗我?你不觉得这样太残忍,太可笑了吗?”   思必格见他不信,无可奈何,道:“前辈!事实如此,你要足下怎样说才肯相信呢?”   金陵子老泪纵横,心里气极了,也痛极了,更苦极了,道:“常红词!你什么也不要说了,你的心意我全明白,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我好是不是?   “我全明白,我全知晓,毕竟我们相爱了一辈子,我又怎会不明白呢?   “常红词!为了我们不再分开,为了我们不再痛苦,为了实现当初我们的诺言,来,我们一起离开这个世间,好不好?   “江湖太险恶,世间太无情,来,我们一起为爱献身一切,好吗?”   说着,双掌聚全身之力于掌上,凶神恶煞,步步向二人靠近,疯了一般,继续说道:“来!不要怕。常红词!我是爱你的,只要我们离开这个世界,以后就没有人可以分开我们了,来,过来,到我身边来,我武功高强,只需一掌即可,不用怕,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痛的,来,过来……”   凤凰小刀咬牙切齿,目瞪如珠,吃力地爬起,双臂一架,吼道:“金陵子!你敢动她一根寒毛,在下一定要你的狗命。”   金陵子发出一阵阴沉恐怖的怪笑道:“不自量力!要我的命?好!老夫先要了你的命。”奋起一掌,向凤凰小刀当头盖下。   凤凰小刀本想去拉,岂知已晚。   ‘啪’地一声,凤凰小刀猛地一震,头裂骨断,血涌不止,仰首倒下,一命鸣呼。   此时,暗云渐稀,明月稳稳约约好不凄凉。   凤凰小刀目瞪如珠,望着四周死寂寂,灰蒙蒙的天空,不知他做何感想?   也许是一种悲凄苍凉,悔之莫及,也许是无怨无悔……   夜风如寒刀,没有一丝暖意。   凤凰小刀死的壮烈,死的凄惨,鲜血直涌,满脸血糊,身上也染红了大片。   思必格目瞪这一幕,惊呆了,也傻了,一时没有了主张,头晕目弦,仿佛在那一刻,她所有的梦想全破灭了,悲恸欲绝,流泣如雨,一头扑在凤凰小刀身上,大喊大嚷道:“夫君!你怎样?你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要死啊,起来!快起来!我不和他走,我们一家回家去,好吗?你动呀!你快快动呀,你不要吓我,我好害怕……”嚎啕大哭,泪流不止,催人泪下,感人肺腑。   金陵子见她如此为凤凰小刀伤心,无比妒嫉、愤怒,道:“常红词!你太令我失望了,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你,为你孤守一生,白白浪费大好青春时光,失去的东西只剩下我这把老骨,我好痛心,好后悔。来!我们一起下黄泉做一对游魂夫妻,好不好?”   思必格怒道:“前辈!我根本就不是常红词,我是玲子姐姐,凤凰小刀之妻,你仔仔细细看看我,我像她吗?况且,你与常红词相爱已有五六十年之久,她又怎么可能是我这个年纪呢?”   金陵子道:“不!常红词她青春美丽,永远不会老,你不要不承认了,你是常红词,你是,你就是我日夜思念朝思暮想的恋人——常红词。   “来吧!到我身边来,我们虽不能同年同用同日生,但我们可以同年同月同日死,相信我们的死一定会很快乐的,来吧!好不好?” 第88章 痴爱成魔   思必格道:“不!我不会和你一起死的,决不!我要为夫君徇情。”   金陵子伤心之极,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强行分开她和凤凰小刀,正挥起一掌向思必格‘天顶盖’拍下时,突在这时,身后顿听有几人厉声喝道:“住手!”言语之中,人影闪动,那几人凌空翻飞,去拦金陵子。   不料,金陵子一个旋转,绕到一边,见是林听涛、伍玄衣、晓丫头、西门据虎、纳步迟、屠成佛诸人,立即挟持思必格威胁众人道:“你们想干什么?走开!不然,我就杀了她。”   众人深知他神知不清,生怕他狠下毒手,一个个立于原地不敢贸然上前。   晓丫头心悸不绝,道:“金陵子!你敢动我们家夫人一根寒毛,本姑娘要你不得好死。”言罢,扑向凤凰小刀嚎啕大哭。   林听涛道:“师弟!你对常红词的爱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可是,有个事实我必须告诉你,前此日子,你相思过度,昏迷不醒,我等束手无策,无法救治,为此,就请夫人代替常红词救治于你。   “其实,她并不是常红词,她乃万马堂凤凰小刀的夫人玲子姐姐,还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是大都淇英王爷司合忽的王妃思必格。”   金陵子发了疯似的道:“不!不!不是!你们在骗我,她是常红词,她不是什么玲子姐姐,她不是思必格王妃,她是我心爱的常红词,我金陵子的爱人,我的妻子,你们不要再说了,我不听,我不听。”   西门据虎道:“师父!她的的确确不是常师母,她乃凤凰小刀的夫人玲子姐姐。师父!弟子求您了,放过她吧,你一世英明,不要为此而臭名远扬,事传江湖,我们还有何面目见人啊。   “师父!你杀死凤凰小刀谷主,已是罪责难逃,再这样下去,你就成了忘恩负义,不仁不义,天理难容的千古罪人。师父!快收手吧,收手吧。”   金陵子吼道:“畜生!连你也来欺老夫,老夫今天也不饶你。”挥掌即来,刚劲凶猛。   当下,林听涛见着,左手一探,拦道:“师弟!住手,千万不要乱来。”   不料,金陵子反手一绕,直铲林听涛的虎口,道:“滚!你也不是好东西。”   金陵子见对方掌势威猛,不敢忽觑,想乘机逼开他,让伍玄衣等人去救思必格,岂知,金陵子就是死死不放思必格,见他们施出心计,当地双足一蹬,飞身一纵,托起思必格消失的无影无踪。   金陵子把思必格带到自己的房间,左手紧紧扣住她的右手,一边仔细打量着她,一边又看看满屋子的画像。   他看了好久,说道:“的确有点不像,不过,没有关系,相信日后会画好的,毕竟多年未曾执笔,稍有差异,也是情有可原。”   蓦地,房门被推开来,林听涛、伍玄衣等人进来,道:“师弟!你英名天下,千万不要一失足遭千古恨呀。”   金陵子厉声说道:“滚!我不要你们管,少来烦我,快滚!不然休怪在下翻脸不认人。”   林听涛道:“师弟!你这样执迷不悟,以后会后悔终生的。你怎样才信她不是常红词呢?”   金陵子道:“我不知道,也不管!总之,我就是爱她,你们休要骗我,我才不信呢。”   西门据虎道:“师父!你别傻了,你再这样下去,我们日后如何去见人?如何去面对江湖同道?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她不是安师母,她是玲子姐姐,凤凰小刀的妻子,曾经的王妃。”   伍玄衣拱手说道:“金陵子前辈!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怎可不仁不义?眼下,你出手伤人,已欠下一条人命,倘若前辈再伤害玲子姐姐,恐怕势必要引发民愤,人人得而诛之了。”   金陵子恨道:“我不怕!老夫武功高强,天下无敌,谁人敢把我如何?你,还是你们?林听涛,我告诉你,数年前,你为了玩弄常红词,把她从我手里骗走,然后又抛弃她,害得她生不余死,更害得我为她孤守一生,为情所困,两鬓发白,这回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她跟你走的。   “我求求你放过常红词好吗?你要玩女人,我找女人给你玩可不可以?只要你放过我可怜的常红词。你已是有家室的人了,儿孙满堂,就饶过她吧,你想想看,以常红词的为人,她怎会做你的情人,更不会做你的小老婆,无名无份,常红词是不会把自己不明不白,糊里糊涂的交给你,她会害怕,我也不放心。”   林听涛气得直摇头,道:“师弟,难道为兄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吗?我知道,以往我是对不起你,可是,常红词是人间乃尤物,凡是看了她一眼的人都忘不了她,何况,我也是个痴情种啊,我想在你与她还没正式拜堂之前,为兄还是有权追她的吧?”   金陵子道:“其实,你不爱常红词,你只是一个人在江湖上行走寂寞找一个人陪陪而已,玩玩女人罢了。你哪知道什么叫爱,什么是情?告诉你!今天我绝不会让你奸计得逞。”   林听涛道:“师弟!你真蛮不讲理,为兄真是被你活活气死,你怎么玩固不化呀?!”   金陵子仰首苦笑道:“哈哈哈,不错!我就是顽固不化,怎么样?杀了我呀!”   林听涛咬牙切齿,道:“师弟!”双拳握得死紧,义愤填膺。   霍在这间,当听楼梯‘噔噔噔’响个不停,好像有大帮人上楼来,大家正要去望,只见晓丫头带领万马堂的人举戈扬矛,高声喊道:“杀了金陵子,救出夫人,为谷主报仇血恨。”他们一边怒吼,一边纷纷向金陵子围攻过去。   晓丫头扬剑责道:“金陵子!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贼,今天我等誓死也要你同归于尽,为谷主报仇血恨。”唰剑一横,又道:“金陵子!拿命来。”   飞身一纵,一式‘偷换日月’刺向金陵子。   与此同时,万马堂之众也随晓丫头一起攻向金陵子。   林听涛诸人深知金陵子武功盖世,晓丫头等人哪是他的敌手,惧怕金陵子恼怒恶起,大开杀戒,死伤无辜,当下一边劝住金陵子‘休手’,另一边又劝晓丫头诸人‘退下’,然而血斗战起,他们哪里劝得下。   林听涛的武功和金陵子不差上下,眼下他力拨分开晓丫头,接上金陵子,目的阻止他大开杀戒。   金陵子见他帮外人不帮自己,心下更怒更恨,道:“好哇!师兄,你果然帮助外人欺负于我,今天你我情义恩断义绝,既然如此,那休怪在下剑下无情了。”言语之中,把手一扬,在腰间拔出一柄软剑,白光一闪,搅掠缠向林听涛。   林听涛深知他剑术了得,不敢硬拼,以守为攻,一边还吩咐伍玄衣等人将万马堂的人赶下楼去。   这样以来,房里混战一团,分不清主次了。总之,一有目标,刀剑折上,手段歹毒,激烈之极。 第89章 因爱成恨   金陵子一面与林听涛、晓丫头斗得不可开交之机,一面还要保护思必格,生怕他们会对她下毒手,于是不顾生死,拼命保护在思必格左右。   林听涛、晓丫头也是担心金陵子神知不清,危恐逼急他,一怒之下,会对思必格下手,二人也不敢逼紧,周缠在金陵子左右,寻机救下思必格。   然而,他二人想救思必格谈何容易,一顿饭下来,他们还是没有救下思必格,而混战激烈厮斗,已将房间弄得乱七八糟,满屋子的画像已是粉碎,如雪花满天飞舞,仿佛大家在冰雪天气里翩翩起舞,激情飞扬。   一些人见厢房空间太小,有的跃到廊道上你来我往,血折恶斗,还有的已跳下楼掀桌子挥橙子,还有的由楼上打到楼下,又有楼下打到店外,嘴里不绝言道:“你们这帮狗与金陵子同气连技陷害我们谷主,今日我们与你们拼了……”   伍玄衣责道:“你们怎么这样说话?难道我们想害谷主不成么?”   一汉子道:“伍玄衣!如果不是你出个鬼主意,我们凤凰小刀谷主就不会死,夫人也不会落入金陵子手上,都是你这杂种惹得祸,今日我们要为谷主报仇血恨。”   又一汉子道:“我早就看出你小子心怀不轨,果然不出在下所料,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伍玄衣!我们谷主的死,你要负全责。”   西门据虎过来,道:“喂喂!你们怎么了?这事和伍玄衣有什么关系?干什么找他麻烦?”   这汉子怒道:“好!我们不找他麻烦,找你麻烦,常言道父债子还,那么,今日师仇是否徒代呢?”   西门据虎惊道:“与我何干?”   那汉子道:“因为你是金陵子的弟子。”   西门据虎道:“是金陵子的弟子就应该倒霉呀?”   那汉子道:“不错!兄弟们,上!”大家纷围上去,刀剑相交,白光一片。   在这场无厘头的混战中,枫熙慕和旋律孤舟没有参战,他两人在自己房间透窗窥望,心里算计着。   旋律孤舟道:“教主!乘他们混战,我们不如乘机下手,将他们一网打尽,赶尽杀绝。”   枫熙慕道:“等一会儿,等他们斗得两败惧伤,我们好得渔翁之利。”   旋律孤舟道:“这场战恐怕不会两败惧伤,多罢万马堂的人会输,不如乘他们不备,一把火烧死他们,如何?”   枫熙慕道:“不行!这样会烧死思必格王妃的,不妥不妥,我们必须从长计议。”   旋律孤舟道:“教主!这次是个机会,成大事千万不要感情用事呀,大丈夫何患无妻。”   枫熙慕道:“话虽如此,可是像思必格这样的女子世上只有她一个,也只有她才可以令我心动。”   旋律孤舟道:“教主!那也未必,你只是没有遇上而已,只要你大事得成,天下女子不都在你的手掌心么。不要忧虑了,再迟一步,恐怕机会一失,后悔晚矣,难道你忘了兄弟们的血海深仇了吗?你忘记他们以前是怎样对付教中弟子的吗?白莲教沦落至此,全都是这些人所赐,此仇不报非君子。”   枫熙慕道:“这件事你让我好好想一想,千万不可鲁莽,万一不成,那其不是……”   旋律孤舟急道:“教主!你还想什么?干吧!”   枫熙慕踱步房间,思道:“王妃乃是人间尤物,这样活活烧死她实在可惜,不如……”   不等枫熙慕把话说完,旋律孤舟道:“好!不干我来干,你也太令我失望了。”   言毕,纵身一跃,跳出窗外。   随后不多时,就听有人大喊大叫道:“着火了!大家快来救火呀……”   枫熙慕怔了怔,立马跳出窗外,箭已上弦,不干也不行了,见旋律孤舟一边放火烧店,一边将万马堂和鸡足山派的人赶进店里,守在门口,出来一个杀一个。   于是,他立即拿起两把火把点燃四周,大火乘风兴起,越烧越旺,向四周蔓延……   客栈里的人只顾混战,不知店已着火,大火向他们包围过来,一下子把众人惊醒了,立马冲向大门。   岂料,大门有旋律孤舟把守,出来一个死一个,进退两难,不知所措,急得像热窝上的蚂蚁,哀号连天。   伍玄衣大喝厉声说道:“旋律孤舟!你想干什么?”飞剑刺向旋律孤舟。   旋律孤舟也不与他答话,见剑刺来,迎刀架上,血厮斗开。   枫熙慕见旋律孤舟被伍玄衣纠缠,当下灵机一动,跑到马棚,推起一车干草马料,然后点燃,冲向伍玄衣。   伍玄衣与旋律孤舟斗得正紧,忽听身后有人大吼大喝,不见有人,只见一辆火车向自己袭来,大吃一惊,左右无处可闪,进又不行,只好向后一退,被逼进店内。   枫熙慕将那辆火车堵在了门口,火势凶猛,火焰比门还要高,直上房檐,向里扑进。登时,屋里传出断梁蹋墙,喊爹哭娘的哀嘶和求救之声。   金陵子、林听涛、晓丫头等人在楼上厢房折得正火热,突见楼下大火通明,火势不断向楼上烧来,乌烟迷漫,夹杂在大火中如巨龙般企图吞食他们,他们先是一惊疑道:“是谁在放火?”后听人说枫熙慕与旋律孤舟,恼怒大暴,恨不得将他二人千刀万刮。   金陵子不以为然,以为是林听涛等人所为,道:“好个林听涛,我们同门兄弟一场,原来你的心如此恶毒,为了常红词你竟然对我下如此重的毒手,告诉你!今天我不会让你有机可乘,我就是死,也要和常红词一起死。”   言语之中,抓起思必格正要葬身火海,与思必格一道殉情之时,林听涛顺脚踢起房里的残桌拦住金陵子的去路。   说时迟,那时快,林听涛正要上前去夺下思必格,那知,金陵子快剑一闪,在林听涛胸前一撩,好不快捷,痴如电闪,吓得林听涛一身冷汗,本能反应地低首去躲,不料,被金陵子右脚踢中小腹,滚翻丈外。   晓丫头见林听涛败下阵来,一个弹跳,绕起身上的五绸丝如龙穿云般缠向金陵子。   晓丫头的绸带功夫可谓天下一绝,金陵子的剑法无论如何精湛,一时间想要破她的‘以柔克刚’的打法,还有点难处。   晓丫头一边和金陵子血折开来,一边一心想救下思必格,讵知,金陵子恰恰不顾自身安危,奋力保护思必格,晓丫头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此刻,火势已蔓延进来,四周成了一道道火墙,浓烟滚滚,熏得二人根本没法应战,在浓烟内窜来窜去。 第90章 怒火救人   金陵子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恐怕会凶多吉少,眼下之意,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于是托走思必格奋力冲出房门。   哪知,他刚冲到门口,两扇大门‘卟’地被火烧断,向金陵子扑盖过来。   金陵子不禁大吃一惊,护住思必格急时一个后退,刚想跃窗从后窗逃走。   却料,一根大梁横空烧断,似如火龙向金陵子压向下来,随后瓦烁哗哗落下,若不是金陵子武功高强,金陵子、思必格必定葬身火海,被瓦烁埋藏。   但是,金陵子虽躲过了瓦烁的埋藏,可那两根断梁火龙却打在了他的后背,金陵子猛地向前一扑,踉呛倒地,思必格随机也从他手中滚了出来。   晓丫头见下,绕起五绸带,在手中一掠,倏地,思必格被她用带子缠住腰间,嗖地飞出,晓丫头一把接住思必格,喜出望外,托起她,左手向空一抛,五带立即缠住一根未被烧着的梁柱,用力一拉,双足一蹬,飞纵而出。   晓丫头、思必格刚走,林听涛只觉房子在摇晃,四周火墙渐塌下来,林听涛深知不妙,再不离开,性命不保,刚要走时,见金陵子被压砸成伤,身上着火,虽有可气,但毕竟兄弟一场,见死不救,情理难容。   当下,也不多想,抱起金陵子飞身一纵,施展轻身术逃离而去。   林听涛,金陵子刚走,房顶‘哗’地倒蹋下来,楼板也被大火吞没了……   林听涛逃离出来以后,放下金陵子,本要端水救他,哪料,他见枫熙慕、旋律孤舟守住门口欲将众人活活烧死,林听涛大恶飞起一脚踢向二人,道:“你们想干什么?”   枫熙慕、旋律孤舟见是林听涛,心凛之余,双掌挥出,去拦对方的脚,孰知,林听涛的武功高强,脚力威猛,他们哪里吃得了这一脚,登时被林听涛踢得后空翻飞,口吐鲜血,连翻带滚地跌入三丈开外。   林听涛怒愠大暴,正要出手结束二人性命。突在这时,有七个人从天而降,落入林听涛面前,林听涛一看,竟是唐门兄弟。   林听涛问道:“你们来干什么?”   唐龙道:“我们收人钱财,当然是要替人消灾。”   林听涛道:“请你们让开,让在下解决这两个败类的狗命,不然,休怪老夫无情。”   唐牛道:“我们不管你如何,总之我等兄弟今天一定要将你人头拿下,不然,我们也太对不住尹英雄了。”   林听涛冷冷地笑了笑,道:“凭你们?”   唐龙道:“废话少说!兄弟们,上!”   唐门七兄弟一下子将林听涛包围其中,出手歹毒,直取林听涛性命。   林听涛也不与他们客气,施展全身之术,和唐门七兄弟斗得不可开交,血厮一团。   枫熙慕、旋律孤舟原以为今天必死无疑,谁想途中杀来唐门兄弟,心喜之余,溜之大吉,逃之夭夭了。   唐门兄弟暗器天下闻名,论功夫不及林听涛,但七人联手,林听涛一时之间想消灭他们颇为不易。   且说金陵子被林听涛救出以后,只觉脑背疼痛,见大火通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眼下不见‘常红词’,急得他如热锅上的蚂蚁,冲着林听涛大喊大叫道:“林听涛!常红词呢?你把常红词弄哪里去了?快把她交出来,不然,休怪在下不念同门之情。林听涛!你为什么老是和我抢常红词?你为什么不肯让我一次呢?”   时下,林听涛与唐门七兄弟斗得极紧,哪有工夫答他,见他来缠,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推开金陵子,道:“我不知道。让开!别在这挡事。”   “不知道?”金陵子心起歹念,双拳捏得死紧,提起连意,恶恨连连,起步飞踢扫过,道:“林听涛!我杀了你。”发疯了似的直取林听涛性命。   林听涛见金陵子是个难缠人物,不知如何是好?说道:“师弟!你别担心,常红词她没有事,你让开,别在这里挡我的事。”言语之中,绕开金陵子拳脚猛扑,袭向唐门七兄弟。   金陵子道:“不行!今天你不交出常红词,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说着,出拳与林听涛折上。   这二大高手过招,无疑是惊世之战,同时也给唐门兄弟可乘之机,分四面围攻林听涛,一时之间,什么奇妙怪异的暗器,层出不穷,如雨飞泻,一般武林高手难躲其威力。   林听涛见下,心中早有应付之策,只见他急速运起武林上乘绝学‘吸星神功’,尽将暗镖毒器收入囊中,吓得唐门七兄弟大惊失色,生怕他暗镖返射,一个个吓得左右闪让。   金陵子时下只顾向林听涛要本人,其它一概不管,他见林听涛手执暗镖毒器,斥问:“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想粉尸灭迹?好狠毒的‘师兄’啊!你居然为了自己私利,企图想把我和常红词分开,归为已有,原来,你、你是这种人为了常红词不择手段,心狠手辣。好!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以后各自生死,互不相干。”   林听涛见金陵子神知不清,有口难辨,道:“随你如何!”言语之中,双手一掷,数枚暗镖毒器打向金陵子。   金陵子见林听涛果然无情无义,出手狠毒,幸好金陵子武功高强,轻身一跃,双手左一场,右一探,那数枚暗镖毒器之即在金陵子手心里。   金陵子看着这些暗器毒镖,手在颤抖,心也在颤抖,泪涌眼眶,道:“师兄!你我多年情义,没想到为了常红词,你丝毫不留情义。好!既然如此,那在下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语结,把眼一横,目仇过去,杀机恶厉,双手洒手一撒,那数枚暗镖毒器又像雨泻打向林听涛。   原来,林听涛之意是要对付唐门兄弟的还击。唐门兄弟施镖掷暗器目的想尽快消灭林听涛,不料,林听涛武功高强,将他们施展的暗器全囊入手中,他本想施出浑身解术将唐门兄弟一刀解决,讵知,金陵子从中作梗,唐门兄弟又害怕林听涛神功天下,于是纷纷悄悄躲在金陵子背后,以他为盾做隐蔽,依林听涛的武功,不论他们躲在哪里都难逃一死。   其实,林听涛的目的在唐门兄弟,虽他掷镖打向金陵子,但丝毫没有伤他之意,倒是让金陵子误会的莫齿难辨,心中极苦。   林听涛掷的镖金陵子能接得着,自然金陵子掷得镖林听涛也有本事接下来。   可是,就在林听涛自认为全接下了金陵子的暗器,孰料,一枚毒器没打,却乘林听涛不备,速手一掷,那毒器闪电般一击打在林听涛的右臂上,林听涛立觉身痛臂麻,赶紧点住手臂各处要穴,以防毒性蔓延全身,做好这一切后,林听涛又盘膝打坐,运功疗伤。   金陵子也不顾林听涛的伤势,奔过去,一把托起他的手臂,发怒、发恨、发疯地问他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老是与我过不去?为什么我要的东西你总是跟我抢?是不是我上辈子欠你的,今生你来向我索要?” 第91章 疯狂入魔   林听涛被金陵子这一弄,又气又恼又怒,浑身不自在,丹田之气不断有一股热浪冲上来,想吐却吐不出,腹肚难受极了。林听涛苦苦求道:“师弟!你为什么学得如此阴险奸诈?你走开!我要运功疗伤。走开!快走开!快快滚!”   金陵子道:“我不走!你今天不把常红词交给我,我是不会走的,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快说!请你告诉我,常红词在哪儿?她在哪里?在哪里呀?你快告诉我呀?”   林听涛怒道:“不知道!”   金陵子七窍生烟,道:“不知道?哼!分明是你把她藏起来了,快说!常红词在哪里?快快把她交出来。”   林听涛原本不想告诉他‘常红词’被晓丫头救走,因为他不想再连累她们,毕竟他们欠她们一条人命,太对不起人家,怎好意思再去麻烦人家,于是,他向金陵子说了个谎,道:“好吧!原本我是不想告诉你的,但是,见你这般焦急,那我就告诉你吧,常红词被白莲教的人抢走了,师弟!事不易迟,你快救她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白莲教?!”金陵子起身,把眼珠子一转,思道:“白莲教的人为什么要虏走常红词呢?”他也不多想拔腿就奔。   不料,金陵子刚起来,只觉后背脊梁处一阵阴阴疼痛,用手摸去,竟是中了唐门暗器,金陵子火冒三丈,面色苍白,眼睛发青,凶神恶煞,双后成爪,凝全身之功于手,突地仰天大吼一声,道:“万佛手!”刹那间,唐门七兄弟哪抵挡他这绝世奇功,只见金陵子双手成爪隔空一探,唐门七兄弟犹如吸铁石一般,一个个被金陵子吸在手掌,竟让活活抓死,捏死。   ‘万佛手’原是少林西域支派神禅所创,讲究手爪功夫,用来御敌护身,此术没有杀伤之力,以慈悲之心善待对手,故名‘万佛’。   但这门功夫至传于金陵子之手,他加以改良,变得狠毒威猛、棘辣无比,后来,有人评为‘古今江湖十大歹毒功夫’。   林听涛见金陵子出手歹毒,本想指责于他,见他总算为自己减去麻烦,也就罢了。   本想自己亲自动手,给他们一点教训,无奈已晚。   时下见金陵子身中暗器剧毒,原想劝他赶紧逼毒疗伤,可是他心牵常红词,已顾了许多,发疯似的冲向官道而去,大嚷大叫道:“常红词!常红词!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呀……”   此时,伍玄衣、西门据虎、纳步迟、屠成佛等人已冲出大火,就在他们刚出来之刻,客栈已被大火全部吞没,熊熊直冲天空,‘哗’地一声,房子全塌了下来,‘扑’地薪火如萤火虫般乱舞起来。   伍玄衣、西门据虎众人见枫熙慕、旋律孤舟乱窜,唐门兄弟惨亡,林听涛身中暗器剧毒,围了过去,道:“前辈!你怎么样?有没有事,要不要紧?想不到唐门狗贼出手如此之凶狠。对了!你们无怨无仇,唐门的人为何与前辈过不去呢?”   林听涛道:“你不不要管我,快去拦住金陵子,他神知不清,身中唐门剧毒,如不及时疗治,必有性命之危。此外,他已成疯,如不拦住他,恐怕以他的脾气找不着常红词下落,必定伤及无辜,你们快去拦住他,千万不要乱来,快去!快!不然,后果不妙了。”   伍玄衣等人也不加多想,一大帮人寻迹找去,留下的只有林听涛在逼毒疗伤,和那些狼狈不堪,伤亡惨重的万马堂弟子。   金陵子痴爱常红词之深,非笔墨所能描叙。   此时的他宛如一位疯丐一般,神情紧张,焦急万分,脸色极为难看,一路上东找西寻,到处在寻找常红词,一边还大喊大唤常常红词的名字,无论在路上,还是在山坡上,还是在田间还是在村庄,无不留下金陵子的身影和他那沧桑的嗓音:“常——红——词!”   蓦在这时,迎面过来几名樵夫,金陵子见着,冲上去,抓住一樵夫就问道:“你们有没有看见我的常红词?”   几樵夫被眼前这位疯丐老头子问得莫名其妙,道:“你是谁呀?什么常红词的,去去去,没看见!滚滚!糟老头!”   几樵夫正要走,金陵子又扑住另一樵夫问道:“你一定知道常红词的下落,对不对?快告诉我,她在哪里?求求你,求求你,快告诉我,好不好?”   这樵夫一把推开他,骂道:“老不死的,滚!什么狗屁。”   金陵子一听他骂自己心爱的女人是狗屁,立即怒火心中起,冷面无情,恶掌厉起,道:“你敢骂常红词是狗屁,我劈死你。”   “住手!”突然,伍玄衣、西门据虎一帮人出现在金陵子面前,道:“前辈!手下留情。”   “师父!您千万别乱来,人家可是好人,伤及无辜,是要遭天谴的。”   “金陵子前辈!你这是怎么了?难道爱情的魔力比你的神功还厉害吗?我们真是想不明白。”   金陵子喝道:“你们走开!滚!我要去找常红词,我一定要把常红词找到,我不能没有常红词,她是我的一切,她是我的生命,我的灵魂,我需要她,不能没有她。常红词,你在哪里?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言语之中,情绪激动之极,忍不住泪流满面,样子甚是可怜。   伍玄衣、西门据虎众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代武学宗师竟为爱情弄得如此凄惨,狼狈不堪,连一个乞丐也不如,大家心里酸溜溜的。   不只如此,众人还发现,金陵子后背肿得老高,犹如罗锅,显然是中毒了,金陵子那高大刚正的身躯也弯下了不少,活像一个长着罗锅的老乞丐。西门据虎看着,心酸,鼻子酸,最后,实在忍不住哭了起了。   西门据虎一边哭着,一边在伍玄衣的陪同下向金陵子走过去。金陵子怒道:“你想干什么?休要这样,我这人吃硬不吃软。滚开!滚!好!你们不走,我走。”拔腿就跑。   伍玄衣、西门据虎急忙去追。   哪知,金陵子见其追来,疯狂向前奔,边跑边道:“你们不要追来,滚!滚开!安——琪——琴!你在哪里?我好想你,我不能没有你……”金陵子眼睛也湿润了,感觉好伤心,好苦,好累……   金陵子在前面跑,伍玄衣、西门据虎等人在后面追,蓦地,远远看见不远处有大队蒙古兵向他们行来,迎在前面的有几人轻骑策马,他们认识,走在中间的是个年青军官,伍玄衣、西门据虎一眼就认出来,叫道:“世子!快拦住他,别让他跑。”   原来,那年青军官是淇英王爷司合忽世子铁千军,而在他左边的是西门进狼,右边的则是忽哈刺,跟在他们后面跟著名道士打扮的人,则是‘青城七子’。 第92章 王者陨落   铁千军被西门据虎掳掠发泄一顿后,本想取其性命,但又不敢违背师命,只好将其抛弃路旁任其生死,所幸忽哈刺担心铁千军世子在其管辖范围出事,危恐不测,暗中派人跟踪,这才救下淇英王爷司合忽世子。   西门进狼也顾及铁千军乃淇英王爷司合忽世子,且其中虽为蒙古人,但视汉人为一家,重情重义,侠之大者,为此,不顾辛劳,不顾生死与一代剑王金陵子展开厮斗,逼金陵子交人,金陵子为表清白,与西门进狼立下誓约,各自南北方向寻找铁千军。   不料,双方途中各遇上蒙古兵,金陵子、西门据虎差点被擒,而西门进狼八人未能饶幸,但不幸中之幸的是,在他们被押往大都的行途中,恰巧被伍玄衣设计救下,与铁千军会合。   西门进狼为抱对金陵子之歉,原来打算亲自北上告诉金陵子世子已找到。   但是在他们被押途中屡遭巴布满都手下虐待,八人身子虚弱,于是,伍玄衣便自己提出愿为代劳。   几天后,铁千军、西门进狼见伍玄衣不归,危惧不测,打算亲临北上,与群侠会合,忽哈刺经过这一次淇英王爷司合忽世子遭到不幸,早已吓得半死,见他二人主意已定,别无选择,只好派大军亲自护送。   铁千军见伍玄衣在追一个疯丐,疑为此丐必定坏人,当下喝令道:“来人!拿下此人!”   蒙古兵得令,拔刀扬矛拦住金陵子去路,一下子围得水泄不通,喝道:“站住!”   金陵子面对众蒙古兵,虎视眈眈道:“你们胆敢拦我去路,莫非你们不想活了吗?”   铁千军仔细打量了一下这老疯丐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这间,伍玄衣已近临,后面还跟着西门据虎,当下气上心头,道:“来人!把那个狗贼也拿下。”   只见有四名蒙古兵一拥而上,把西门据虎押住。   西门据虎道:“臭小子!老子好心放你一条生路,想不到你他妈的恩将仇报,好!有种就来,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只是——我可怜的师父……”言语之中,望着金陵子泣泪不止。   铁千军道:“原来这个疯丐是你的师父呀?来人!把这师徒二人统统拿下。”   正待蒙古兵动手擒拿金陵子时,金陵子阴怵一恶,双掌一擎,道:“万佛手!”举手之间,众蒙古兵犹如吸铁石似的一个个被金陵子吸在手掌,抓的抓,捏得捏,血花四溢,骨碎肉裂,好不惨忍。   众人吃惊不已。   伍玄衣、纳步迟、屠成佛、铁千军、西门进狼、忽哈刺见下,不约而同地凌空一掠,出手去阻止金陵子,大家合力联手,分上下左右前后力敌金陵子。   金陵子以一敌众,纵然武功天下无敌,可他身上的剧毒发着极烈,已发制不出他深蕴的功力了,且行动也不便,胸腹、脑海翻沸不止,宛如汹涛澎湃,极为难受,真气大泄,元气大伤,出手渐渐也无力了。   金陵子心里明白这是他身中剧毒的结果,眼下知道自己性命不保,想竭力出逃,可面对铜墙铁壁的蒙古兵,他感觉自己现在已无力对付他们了,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糟老头子,当年的威风乍然消失,不复存在。   他多么想有人救他,原来他以为西门据虎会救他,可现在西门据虎正被四名蒙古兵押着望着自己嚎啕大哭,自身难保,指望他还不如靠自己。   金陵子把头一扭,把心一狠,正要分开伍玄衣六人和蒙古兵逃出,孰料就在这时,伍玄衣猛出一掌拍在金陵子后背,金陵子突地向前一个踉呛,喷出一大口血来,溅在纳步迟、西门进狼一身,惨叫道:“啊——”这声惨叫撕人心肺,令人毛骨怵然。   “啊——”又是一声撕人心肺的惨叫,忽哈刺当胸一拳打在金陵子身上,金陵子猛地向后一斛空而倒,落地摔得甚惨,又是一大口血。   大家见下,立即收手,围成一圈,紧紧地注视他。   只见金陵子一身灰尘,一脸血液,后背驼肿,双手发紫突肿,面色白如纸,黑眼深沉,好不恐怖,浑身颤抖,吃力地爬起,他企图想直立身躯,可就是直不起来,像一个罗锅老人,样子极惨极难堪,站都站不稳。   忽地,他觉得头痛得不得了,浑身像是被万只毒虫咬着似的,他想去抓,他深知不管用,只好咬紧牙关忍住。   他想大叫,就是不愿叫,凭住一口气死死咬着,他害怕自己倒下,于是双足扎马稳住,那马步还未扎,便向前挪动了一小步,差点摔倒。   他心底极惧,汗流全身,他真害怕就这样倒下,永不起来。   他时刻告戒自己,无论如何他也要站着死,绝不跪着亡。   金陵子吃力地使自己稳住身躯不倒,然后扭转身躯和头望了望四周,霍地发出一阵阵冷冷的怪笑,笑声中,他又忽觉自己的身体在打转,之后,又感觉众人在不停地打转,他眼放金星,紧张四顾,问道:“你们?你们——你们——”   突然他什么也看不见了,一片漆黑,他以为天这么快又黑了下来,于是,忙地仰头望天,听到头顶上有乌鸦在叫,他知道不是天黑了,而是他身中剧毒,眼睛瞎了。   金陵子此时此刻更知道自己人生已经走到头了,回想这一生无限风光,无怨无悔,唯一遗憾的是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私守一生,天荒地老。   更令他不甘心的是,在他死之前还不能与自己心爱的女人见一面,他潸然泪落,那泪水直往心里流……   金陵子愈想愈不平衡,为什么老天总是在捉弄他?   他恨死贼老天了,但恨又有什么用呢?自己还能把老天怎样?   猛地,金陵子猛地双臂一抬,顿时吓得伍玄衣等人及蒙古兵还以为他施展什么绝世武功与他们同归于尽,立马本能反应地向后一退,护招拦挡,其中有人叫道:“大家小心!”却不料,金陵子仰天大吼叫道:“常红词——”   “常红词!”   “常红词!”   “常红词!”   “常红词!”   “常红词!”   “常红词!”   ……   ……   ……   那声音极其响亮,震耳欲聋,回荡天空,传向远方,惊吓树上小鸟一哄而散,叽叽喳喳乱飞乱窜。   之后,金陵子倾空而倒,一代宗师从此消失江湖,与世长辞。 第93章 兄弟情义   这时,天色早已大亮,烈阳当空,蓝天白云,白云过后,渐渐彩虹出现,七彩徇丽,与一般彩虹不同的是,这道彩虹呈一个大圆环,把太阳周绕在中央,浮在空中,极为壮观。   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有几只喜鹊和两只凤凰飞来,围绕彩虹飞一圈,然后停在空中,由下向上看去,好像立于彩虹之上。   金陵子武学精湛,一生侠义仗行,但被情所困,波折一生,惨死江湖,令人可惜可悲,可歌可叹,可泣可笑。   试问,情到底为何物?   西门据虎目睹此状,悲恸欲绝,嚎啕大哭,猛力一推,挥出四蒙古兵,冲向金陵子,抱起他,哭着喊着:“师父!师父!师父……”   众人见下,莫不心酸,热泪盈润。   伍玄衣上前,拍了拍西门据虎的肩道:“人死不能复生,请兄弟节哀。”   西门据虎猛地挥出左手,指着他和众人,喝道:“滚!老子的事用不着你管,要不是你,还有你们,还有你这个蒙古狗官,我师父怎么可能会死,是你们杀死我师父的,这笔血债我一定会找你们讨的。”   伍玄衣等人吃怔,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如果我等不竭力阻止尊师行凶,恐怕又不知要死多少无辜。”   西门据虎道:“就算是无辜,那也是蒙古鞑子,与你何干?蒙古鞑子杀我百姓,掠我钱财,夺我们江山,难道他们还不应该死吗?”   铁千军道:“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汉人是人,蒙古人也是人,难道我们蒙古人就该死么?况且,蒙古入住中原,国泰民安,繁荣昌盛,这不正是天下百姓所期望的吗?”   西门据虎道:“不一样!你爹和你妈原本生活得好好的,突然有一天,来了个强盗杀死了你爹,霸占了你娘,这会是一样吗?”   铁千军哑口无言。   西门进狼道:“金前辈为情所困,且又身中剧毒,二者都已无药可救,与其让他生得痛苦,不如让他死了痛快,同时也免伤无辜,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西门据虎道:“臭道士!你当然希望我师父死了,因为他前几天打过你,你计恨在心。”   西门进狼一怔,‘青城七子’中一子道:“住口!我师父才不是那种人呢,而是金陵子作恶多端,咎有自取,阁下胆敢冒犯家师,今天我们‘青城七子’要为家师讨个公道。”   伍玄衣道:“算了!金陵子前辈乃一代武学宗师,今日不幸而亡,尸骨未寒,怎可对他的弟子无礼。常言道‘识英雄重英雄’,这件事儿就算了吧。”   纳步迟道:“金陵子大侠乃武学大宗师,一代剑王,他对江湖武林的贡献功不可没,我们一定要好好厚葬他才是呀。”   伍玄衣道:“有道理!同时,还有万马堂谷主凤凰小刀,这二人都对江湖武林有贡献,我们一定要好好厚葬他们。来!大家帮一下忙,我们把尸体抬走,去和林听涛前辈说一下,听他有什么吩咐。”   大家正要动手抬金陵子尸体,不料西门据虎护在金陵子身上,喝道:“你们胆敢动我师父一根寒毛,我与你们拼了。”   他刚说完,忽地不动了,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原来,西门进狼怕他胡闹纠缠,乘其不备,点住了他身上的要穴。   之后,铁千军命几个蒙古兵抬起金陵子,大家一起去见林听涛了。   林听涛还在被大火焚烧灰尽的废虚旁打坐疗伤,众人见下,没有打挠他,只是在一旁站了会儿,以免惊动他用内功疗伤,遭遇不测。   待他疗好伤后,伍玄衣等人这才将事情经过告诉林听涛。   林听涛一听金陵子谢世消息,激动的泪流不断,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后,说道:“师弟之死未偿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对他而言为情所困,终日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生即是死,死即是生,也许这是他唯一解脱自己的方法。不过,以后……”   激动之余,又泣下几滴泪水。之后,问了问众人道:“你们打算如何处置我师弟的遗体?”   伍玄衣道:“我等一经商讨认为金陵子前辈乃一代剑王,武学大宗师,对江湖武林功不可没,所以,我等认为将他风光大葬,不知林听涛前辈意下如何?”   林听涛感激不尽,道:“好!好!好!谢谢了!不过,师弟向来向往浙江山水,尤其迷恋神仙居,在下希望你们能如他所愿。”   伍玄衣道:“那是自然。不过,此地离神仙居路遥千里,若将尸体抬去葬,恐怕尸体早已发臭得不能闻了,不如先把金陵子前辈火化,而后带着他的骨灰云神仙居安葬,不知林听涛前辈认为怎样?”   林听涛拱手作揖道:“谢谢了!”蓦然见西门据虎站在一旁不言不语,过去,问他道:“你怎么了?为何不说话?”   这时,伍玄衣作了一番解释,林听涛没有怪责,便去解开西门据虎要穴。   西门据虎穴位解开,扑到林听涛怀里抱头痛哭,一个筋地指责师父乃伍玄衣等人所害,听得伍玄衣等人心惊不已,又气又恨。   林听涛心里明白,没有听他的,只是说道:“你师父已去,你在这世上没有了亲人,一个人孤苦伶仃终日在江湖上鬼混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等葬了你师父后随我飘洋过海到黑人国(非洲)去,好不好?我在那里收了一个黑人女弟子叫安娜.布兰卡,为人不错,把她许配给你,应该不会吃亏,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有个家了。”   西门据虎一听师伯要给他找个黑人做老婆,问道:“师伯!那安什么的漂亮吗?”   林听涛道:“漂不漂亮,师伯不太清楚,不过,人家都叫她‘黑人西施’,她在黑人国有‘第一美人’之称。   “记得有一次,黑人国国王想娶她为王后,她不肯,她说她要嫁给东方真正的大侠,当时我就想到了你,你虽然在中土不是什么大侠,但也不是很坏,倘若到黑人国后,在师伯的教导下,你会洗新革面,改邪归正,成为黑人国中的大侠的,到时安娜.布兰卡一定会对你崇拜的五体投地,你就是不提求婚,她都会救你娶她的。”   西门据虎听得心里美滋滋的,道:“好!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好好做人,做一个安什么来着的心目中永远的大侠。唉呀!不对呀,如我和她成了亲,那日后有了小孩,这小孩是黑人还是黄色人呢?”   屠成佛戏笑道:“不用说么,那肯定是不黄不黑的棕色杂交人种。”   西门据虎道:“他妈的!老子还没成亲呢,你就来咒老子,小心老子劈死你这狗娘养的。”   伍玄衣道:“好了!我们言归正传,如今天气渐渐热起来,金陵子前辈遗体不易久放,依前辈看,我们什么时候火化金陵子前辈遗体?” 第94章 处理后事   林听涛道:“那——明天吧,明天是个好日子,你们以为如何?”   大家齐呼:“好!明天火化金陵子前辈遗体,也好让他早日投胎转世,再谱写武林神话。”   伍玄衣道:“既然明天是个好日子,不如大家一起火化万马堂主凤凰小刀的遗体,不知你们可有意见?凤凰小刀谷主实在死得太冤、太不该了。”   林听涛叹道:“可是,刚刚万马堂的人把凤凰小刀的遗体抬走了。想想人家为救师弟竟然白白送上一条命,我们仙居派太对不起人家了,希望有一天他们能给我们一个补偿的机会。”   伍玄衣道:“不知道思必格王妃怎样了?咦,她人呢?还有晓丫头姑娘呢?你们看见她们了吗?”   林听涛道:“她们没事,早就走了。哼!这次蜀中唐门无事生有,害我之后,还要了我师弟性命,这笔血债我迟早要向唐门索要,早晚老夫要将唐门移为平地。”   伍玄衣道:“蜀中唐门乃暗器世家,想要对付他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还得从长计议,在下倒是觉得唐门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倒是那幕后之人该死。前辈!为什么有人会请唐门的人消灭你和金陵子前辈呢?难道你们……”   林听涛不想提这件事,道:“这件事老夫自会处理,你们就不用操心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住下来,也好安排师弟安葬之事。”   铁千军道:“不如就住进军督巡使府如何?这样办起事来也方便。”   林听涛点头道:“如此甚好!”   谁知道,金陵子的死迅很快让周边的武林人士知道了,大家纷纷来此祭奠这位盖世英雄。   消息很快也让淇英王爷知道了,他精通汉人文化,认为这是蒙古人收买江湖人心的好机会,立即派忽哈刺主持此事,要将金陵子风光大葬。   林听涛本想将金陵子火化后,骨灰带回浙江神仙居,但是看淇英王爷如此重视,心想同门师兄弟,他这一生太苦了,死后能享受如此待遇,与西门拒虎一商量,也没什么不好,就同意了。   蒙古以牧业为生,草原上的牧民住惯了蒙古包,至成吉思汗铁骑南下,入住中原,统一天下,有些地方还廷续着蒙古人的生活方式,他们不住房屋,依恋蒙古包,吃得仍然是羊肉,喝得还是马乳酒。尤其蒙古相当多的地方将原本汉人的田地抛荒放牧,迫使汉人学习蒙古人生活习俗。   忽哈刺是一名武将,常年征战在外,住不惯高大别致的府衙,习惯过蒙古人的生活方式,在城外搭了一顶一顶的蒙古包,将军督巡使府搬入城外的蒙古包内。   蒙古包内外戒备森严,巡逻队伍一队一队穿插过往值勤。忽哈刺将金陵子的遗体放在一个大怅蓬内,派兵把守后,其余人均都做了安排。   由于铁千军身份特殊,忽哈刺单独给他安排了个大而豪华的蒙古包,自己却住在离他不远的一间帐篷内,以便保护铁千军的安全。   中午,大家一起用过餐后,铁千军和伍玄衣等人一起忙于金陵子风光火葬之事,蓦然,他发现广阔的田间有一少女勒马而行,远远的,看不清面目,这形象像是晓丫头,铁千军喜出望外,一个飞掠,骑上一头高头大白马,向少女过去。   那少女见有人追来,心知不妙,立即策马飞驰,还不住地回头向后瞧,心慌惧色。   铁千军见她飞驰,冲向树林,立发狠心,不追到她不罢休。   树林很大,当铁千军进入林时,她已不见了,无影无踪,铁千军四下寻找,搜索了大半天,已没有收获,不禁灰心暗然。   他原本打算不放弃,想继续寻找,又四下搜索了一会儿,仍无收获,只好打马回头。   此时此景,他心头一转,前些日子,他在虎山猎场围猎与晓丫头不约而遇,那是多么美的一幕,至今,他还没有忘记,就像刻在他脑海中一般。   然而此时此刻,他是多么希望再出现那美的一幕啊!   但是,这可能吗?   他知道这是种没有结果的盼,只得收起失落的心情返回蒙古包。   回来后,铁千军已没有心情做事了,独自回大帐躺在地上,双手作枕,仰身而卧,双眼紧紧盯着帐顶,凝了神,一动不动,一个劲地在想着晓丫头。   每一个眼神,一个笑容,每一组画面都让他流涟往返,回味无穷。   不知道她现在哪里?过得好吗?   夜晚,清风送爽,明月当空,月色却带几分凄寒,忽隐忽现在万里薄云之中。   万马堂真是名副其实的万花之地,万花满谷,此地真是集天下花卉于谷中,景色怡人,花香万里。   不论什么海芋、六月雪、郁金香、天文冬、白石竹、马蹄莲、竹鞭、剑叶花、六出花、风情子、粉玫瑰、粉色姬百合、水仙、太阳花、尤加利、火鹤、太蔺、王彩丁心、龙文兰、睡莲泡盛花、绣球花、女郎花、槟榔花、白珊瑚、尤代兰、姜荷花、大葱花、紫藤、秋芙蓉、美人焦、情花、白玉叶、花边花、紫娇娃、白雪公主、娇千金、娇美人、紫色星辰、夏兰、天堂鸟、海神花、鹤望兰、海棠花比比皆是,有的含苞待放,有的争奇斗艳。就连那凌寒独自开的白梅、红梅、绿梅也与众花争色天下。   但今夜却是个不寻常的夜晚,没有人携手美人在众花之中赏花吟诗作曲了,更没有人在万花丛中翩翩起舞了,也没有人摘花戴发间了,一切是那么的冷清,那么的凄凉。   今天,全谷的人披麻戴教,为死去的谷主凤凰小刀守灵七天七夜,大家泣泪如雨,哀怨不止。就连那万花在今晚也调冷了许多。   在一处倚山伴水的假山上的八角亭内,有一妇人披麻戴孝立于当中,双手放于腹间,目视前方,一脸惆怅,悲恸欲绝。   忽觉寒意扑身,她不禁地双手裹了个紧,这时,忽然有人给她披了个外套,她回头一看,道:“你来了。”   来人正是晓丫头,而这妇人是轻舞飞扬玲子姐姐,也就是思必格王妃。   晓丫头道:“见你惊奇的样子,你以为是谁呢?谷主?”   思必格潸然道:“他——还能活过来吗?”   晓丫头怒道:“哼!这个血海深仇我一定要报。”   思必格道:“你能报得了吗?金陵子武功那么高,你岂是人家敌手?说来说去,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扮演什么常红词,他根本就不会死,都是我害死谷主的,我真该死,真该死呀。”   晓丫头流泪满面,道:“夫人!你别自责了,这怎么能怪你呢?你是一番好意。况且,你和谷主相亲相爱那么深,那么的彻底,你又怎么可能去害死谷主呢。一切都是金陵子恩将仇报,是他害死谷主的。夫人!你千万别这样了,万一你有什么差池,那,那,那我怎么办?万马堂怎么办?”   思必格道:“夫君是我的生命,我的灵魂,我的一切,如今他已仙去,独留我一人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我一定要追随夫君而去,你不要再说了,我心已决,再说也是多余。希望我去后,你要好好接管万马堂,这是夫君一生的心血,千万不能让它就这样没了。还有,不要去找金陵子报仇了,他神知不清,错杀夫君非他本意,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第95章 母女情深   晓丫头道:“算了?不行!我一定要为谷主报仇血恨,不报此仇,誓不罢休。”   思必格道:“你以为你们能报得了仇吗?金陵子绝非一般泛泛之辈,不要报仇不成反自损,答应我,不要去了,好不好?况且,金陵子也已经死了,因果报应到了,算了!”   晓丫头微微点了点头,道:“不报仇也行,那你也答应我,不要为谷主徇情了,我想谷主就算活过来,他也不愿见你如此为他牺牲的。”   思必格道:“傻孩子!你怎知我和夫君的感情,那是一种没办法去说的爱的结果,一种爱的滋味,等你有了我们的这般心境,相信你也会如此的。”   晓丫头道:“我不要什么爱什么情,我只想有你,还有万马堂的兄弟就行了。”   思必格道:“可是,女儿大了,总有要嫁人的,难道你不想嫁一个好郎君吗?听谷主说,淇英王爷世子铁千军对你有点意思,你也不小了,应该考虑一下自己了,像淇英王爷世子这样的人可不好找呀,你可要好好把握?”   晓丫头翘着小嘴道:“别提他了,一提他我就来气,要不是他,我辛辛苦苦养大的机儿、灵儿就不会死,要不是他,谷主染上的怪病就会有药救治,岂会元气大伤,真气大泄,武功一落千丈,败于金诺之手?   “要不是他,谷主岂会死在金陵子掌下,纵然金陵子武功天下,谷主不是敌手,但最少不会死。淇英王爷世子铁千军死鞑子!我恨死他了。”   思必格道:“蒙古人又怎样?夫人我不也是蒙古人,还与谷主这般恩爱,相厮终生。   “现如今,蒙古江山促渐巩固,蒙汉通婚这是个必然的结果,这也是大势所趋,不可改变的事实。   “既然淇英王爷世子对你有情,那你那什么不能对他有意呢?再说淇英王爷世子乃王公贵族,相貌好,人品也极佳,难道他还配不上你么?像他这种权操朝野的贵族子弟有多少大家闰秀想高攀还高攀不上呢。”   晓丫头道:“可是——”   思必格道:“你这孩子就是任性子,你知道你为什么叫晓丫头吗?”   晓丫头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思必格道:“这是谷主给你取得名字。当时,我们把你从路边捡回来时,见你的包袱里留有血书,不知其名,后来等你长大后,谷主见你挺任性子、又倔强,象个野丫头,时间长了,野丫头的,晓丫头的,就这样叫了出来,其实谷主是希望你长大成人后不要太要性子,伸明大义,有所改过。”   晓丫头惊问道:“怎么?原来我不是你们的孩子?我是路边捡来的?”情绪激动,泪湿眼眶。   思必格点头说道:“其实,这件事我们想早点告诉你,但因为考虑到你能否接受得了,故因延拖至今。   “那是在十几年前的一个冬天,我和夫君前往大都探访淇英王爷司合忽。   “行至一个叫‘情人谷’的地方,见路旁被人遗弃一孩子,用大花袄包裹着,大雪纷飞,孩子冻得可怜,我们见孩子甚是可爱,不忍抛弃,于是抱起到处寻访人家,终无结果。   “后来,我们见你无人收养,父母不知所终,只得将你收养。   “况且,我与夫君一直没有再生孩子,你也就成了我们的孩子了。   “之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觉在你的大花袄内藏有一封血书,是你母亲用自己的鲜血写成的。   “原来,你母亲是前朝西夏国的一位公主的侍女,西夏灭亡,公主被害,你母亲逃出皇宫,隐姓埋名,流落江湖,不幸遭人奸污,不久身怀六甲,你母亲深感无脸苟活人世,生下你后没几天,便抛弃了你,她自己悬梁自尽了。   “你母亲在血书里再三劝告,希望抱走你的人一定要随她姓莫,因为她自责自己不能给孩子父爱母爱,但一定要给孩子一个姓,希望孩子不要怪她无情无义,做为一个女人她也有自己的难处。”   思必格说完,在袖筒内取出她藏了很久,早已退色的乏白血书交于晓丫头。   晓丫头接过血书,眼眶湿润,立时嚎啕大哭不止。道:“原来我是有姓的?我姓莫,我姓莫!”   思必格劝道:“可怜的孩子,不要伤心了,若你有这份孝心,不如化悲痛为力量,找出真凶,为娘亲报仇血恨。”   晓丫头道:“我当然要为娘亲报仇血恨了,可是——毫无线索,我又如何去查呢?”   思必格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希望上天有眼,好人有好报。”   晓丫头见报仇无望,生世不祥,又伤心哭了起来,道:“我恐怕这一辈子也不能为娘亲报仇了,我不孝,我太不孝了,娘,我没用,我该死。”   思必格道:“孩子,别哭了,看到你这般伤心难过,我很过意不去,实在没法帮你,唉——我、我……”   晓丫头道:“夫人!你别自责了,我不哭了,还不行吗?”   思必格道:“看你没爹没娘的这般伤心,也不知道我那可怜的孩子从小就没有了母亲会是怎样的心情呀?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且说金陵子大葬在即,林听涛、伍玄衣、忽哈刺、西门据虎、西门进狼、纳步迟、屠成佛等人见铁千军独躺大帐不出,以为他病情发作,大伤未愈,便过去问详。   铁千军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事,即与诸人祭奠金陵子了。   金陵子的祭奠大奠盛况空前,蒿素片白,三军披麻戴孝,哀声不止,气氛肃然,而又带有几分凄凉的寒意。   金陵子祭奠大奠之所以如此空前,其一,因为这次奠毕竟是蒙古为汉人武林人士以官方名义举办。   其二,金陵子乃武林前辈,一些江湖中人和敬重他的人都自发前来为他点三柱香。   其三,这也是铁千军和忽哈刺有意将大奠做大,以消除汉人对蒙古人的敌意,稳定蒙古江山社稷。   不只如此,金陵子的坟地风水好,这是铁千军特意吩咐忽哈刺为金陵子选择了个风水宝地下葬。   出殡这一天,送殡的人成千上万,排成几条长龙,蒿素披麻,纸钱似雪满天飞舞,向远处一座大山行去。   在送殡的人群队伍中,不时传来哀怨凄凉的哭声,那是西门据虎的声音。   除此之外,还有和尚诵经和敲法器的响声,他们是忽哈刺请来为金陵子亡魂超渡的法师,分别在队伍的前后,足有一百人之多。   法师们身披金方格的大红驾裟,半边杏黄僧袍在微风中飘摆,点缀其间。   铁千军等人有的轻骑,有的步行,或前或后,人人脸上莫不肃然伤然。   送葬队伍行了大半时辰,只见大山就在眼前,坟琢很大,放下西门进狼赠于金陵子的寿材足足有余,但铁千军嫌不够大,于是又派忽哈刺连夜做了个比西门进狼大的多的寿材赠于金陵子,甚是更豪华,不亚于皇帝的棺椁。   铁千军认为只有此才能配得上淇英王爷司合忽之名,只有这样才能赢得更多汉人的心。 第96章 迷雾难解   金陵子下葬了,从此后,江湖上再也没有这个旷世英雄了。   但是,从此以后,武林中又多了一位侠义英雄,绝代少侠——铁千军,他不仅赢得江湖武林同道的高度重视和一致称赞,更令朝廷刮目相看,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金陵子一生为情痴狂,我行我素,眼中只有爱情。   虽为江湖中人,但素行尖刻,纵然天下大乱,均与我无关,难为一个‘侠’字,但却是个英雄,好坏参半,有人憎恨,有人崇敬。   他一死,那些江湖武林中人对他的恨意也在他死后而消,为他敬三株香,识英雄重英雄,就算不给他七分薄面,也要让他三分敬意,毕竟金陵子乃一代淇英王爷司合忽,武学宗师,对江湖武林还是有贡献的。   忙完了金陵子的后事,众人见担阁了不少时日,晚上大家在一起小酌话别,打算次日一早各自赶回。   铁千军此次离京原本打算到万马堂通风报信,不料途中延误,一直未能如愿。   不过,他庆幸的是,在途中他几次与凤凰小刀、晓丫头为面,深知他们没事,一颗心也踏实了许多。   可是,现在思必格为治金陵子的病,孰知金陵子被情所困,神智不清,出手误伤凤凰小刀丧命黄泉,此时此刻,她们是怎样的难过呀?   我该不该去看看她样呢?   但是,在铁千军心中,还有一个疑虑:听西门进狼所言,在淇英王爷府的父王非我真正的父王,那我真正的父王又在哪里呢?   现在在淇英王爷府的父王又是谁?   既然‘轻舞飞扬’玲子姐姐就是淇英王爷司合忽的妃子,那她就是我娘亲?   这么说来,我不一定是我父王的孩子,有可能是凤凰小刀的,也有可能是现在在淇英王爷府这个假淇英王爷司合忽的。如此说来,我是汉人,并非蒙古人?   如果说晓丫头是凤凰小刀和‘玲子姐姐’的女儿,那我和她岂不成了兄妹?那我是不可以喜欢她了?   天啦!全乱套了,我该怎么办?   我应该去哪里?   一连串的疑问,一连串的谜团,铁千军困惑了……   后来,他一想,还是找来西门进狼问清楚,也许他知道答案。   来到西门进狼的帐营,见其与‘青城七子’在静坐,练气修身,过去作揖轻声叫道:“西门掌门!”   西门进狼见是世子在唤他,忙地轻声轻脚与铁千军出去,来到一处溪泉乱石中。   西门进狼道:“世子!不知唤贫道来有何赐教?”   铁千军道:“不敢!明日大家便要各自分开,返回归途,在下有几谜团未解,想请教西门掌门?”   西门进狼道:“世子请讲,‘请教’二字不敢当。”   铁千军道:“恕在下直言,那夜西门掌门与令徒扇风亭房顶踏月长谈,被在下无意听见有关在下生世之谜以及我爹娘之事而困惑不已,所以,趁今夜月圆想请求西门掌门将事实相告?原本在下想早点请教西门掌门,只因当时西门掌门与金诺决战在即,在下怕打挠西门掌门心情,影响决战,所以,一直没敢请教。”   西门进狼被他这突然一问,当地愣了会儿,不知从何说起?只是道:“这,这,这件事……”   铁千军道:“我只想问你,你当初所说是否真实?在下肯求你告诉我真相,告诉我一切,好吗?就算可怜我可以吗?”   西门进狼道:“世子千万别这样说,贫道知道的也不多。不过,贫道可以告诉你,你不是蒙古人,而是汉人。你爹乃是前朝西夏国凤凰小刀大将军,而今的江湖一方大侠,万马堂谷主凤凰小刀,你的母亲就是倾国倾色的思必格王妃,而今的万马堂‘玲子姐姐’。”   铁千军简直不敢接受这个事实,吃惊不已。道:“怎么会是这样?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西门进狼道:“其实,你本姓凤凰,叫凤凰北烈,不姓博司忽儿翁吉剌。”   震惊中的铁千军更加心波起伏,久久不能平静。道:“你胡说!鬼才信你,本世子乃蒙古淇英王爷司合忽之子,草原之子,大漠英雄,我们博司忽儿翁吉剌部未来唯一的继承人,我怎么可能是汉人?”   西门进狼道:“世子!你相信不相信,总之,贫道讲得都是事实,贫道能了解你此刻心情,希望你好自为之。”说完,就走。   “等等!”铁千军叫住西门进狼。   西门进狼道:“既然世子肯救贫道说出真相,贫道说出真相,你又认为贫道在说鬼话,如此,贫道还是不说为妙,以免对世子打击过伤,贫道过意不去,自责难脱。”   铁千军道:“对不起!方才在下实在有点冲动,肯请西门掌门原谅,不过,倘若你处于在下这个位置,或许也会如此。”   西门进狼道:“其实,其中原由贫道也不完全了解,也许事情并不如贫道所说可能性也有存在。”   铁千军道:“希望如此,但是,事实并不会给我们过多的机会。”   西门进狼道:“出了这种事,也真难为世子了,贫道希望世子以宽厚大度的心态云看,无论生你的父母还是抚养你的爹娘,相信他们也是迫于无奈,情不自禁,他们总有千万个对不起你,但对于他们所选择的生存方式,你应该给予宽容,给予理解。   “或许在世人面前,他们是错误的,但他们为了你也管不了对和错了,是非恩怨就让后人去说吧。其实,对与错,只在于人嘴两张皮,任由怎么说。”   铁千军道:“你不用多说了,在下明白。西门掌门!既然我亲生父母是凤凰小刀和思必格王妃,那么,现在大都淇英王爷府的淇英王爷司合忽又是谁?”   西门进狼道:“他不是真正的淇英王爷司合忽,他乃凤凰小刀暗放在淇英王爷司合忽府的一个心腹,为准备日后谋事,一举推翻蒙古,与凤凰小刀里应外合的一颗致命棋子。”   铁千军道:“这么说,真正的淇英王爷司合忽不在淇英王爷府?”   西门进狼道:“不错!他早就被凤凰小刀给杀了。”   铁千军道:“奇怪的是,以凤凰小刀的谋略,再加以他今天的地位和潜伏在淇英王爷府的心腹,想要谋事,推翻朝廷不难,为何迟迟不下手呢?”   西门进狼道:“这主要是你母亲思必格王妃劝化之功,不然,江山动摇,兵荒马乱,战火四起,受苦的还是天下的百姓。   其二,凤凰小刀潜伏在淇英王爷司合忽的心腹,因于权利过大,凤凰小刀很难操纵于他,二人反目成仇,凤凰小刀心腹居然对凤凰小刀起杀戳之心,于是,凤凰小刀见敌不过他,心灰意冷,放弃复国大业,从此稳居万马堂,不问朝廷之事了。” 第97章 身份之谜   铁千军问道:“这人究竟是谁?你又怎么会这么清楚?”   西门进狼道:“贫道还未出家之前曾是凤凰小刀手下的一名左右,所以对他的事有所了解。   至于那心腹,贫道也不太了解,每次凤凰小刀与他都是私下秘密会见,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除了凤凰小刀,没有人见过了,贫道虽是凤凰小刀的左右,但也不例外。   不过,西夏还没灭国之前,朝廷曾通缉过这人,不过时间太长,后来,这事却不了了知了。   至于为何通缉不太清楚,告示很含乎不清,连个姓名也没有。   但是,贫道保留着当年的通缉画像,请世子过目。”西门进狼说完,在袖筒里取出一张皮破不堪,早已退色发黄的告示。   铁千军接过告示一看,虽然画像破损、退色,他依然熟悉那张画孔,道:“这人在下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西门进狼道:“他不就是现在潜伏在淇英王爷府的那个假王爷嘛。”   铁千军道:“不对劲!这不是假王爷的,在下与他朝夕相处多年,不论从哪一点看都不像。倒是像我熟悉的一个人,是谁?我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   西门进狼道:“如果不是,那这件事可就复杂了,这其中的曲曲折折实在是令人不解之谜。”   忽然,铁千军心头一振,道:“噢,我想起来了,这人就是泪水秋心要苦苦寻找的人,他叫沈掌柜,对!是他,就是他!”后一想,又道:“不对不对,如果是他,那他也应该人到中年,可沈掌柜正是青年汉子……”   西门进狼道:“或许画工手拙……”   铁千军思了会儿,道:“也许吧!”   西门进狼道:“不知世子日后有什么打算?”   铁千军道:“在下现在还没想好。在下是该好好想想日后的打算了。”   西门进狼道:“那你还回府吗?”   一听‘回府’,铁千军打了个寒颤,也不知道该不该回去?   回去还有意义吗?   不回去,难道就这样了事吗?   他想了半天,道:“回去还是要回去的,总不能没有个交代吧,不过,不是现在。我想来想去,还是有必要去一趟万马堂,见见我娘,还有——她。”   西门进狼道:“这样也好。贫道也正好要去万马堂,不知可否同道?”   铁千军问道:“你去做甚?”   西门进狼道:“见见旧主人。”   铁千军道:“可是……”   西门进狼长叹道:“不管怎样,贫道也要为旧主人敬三柱香,不然,也太不仁不义了。”   铁千军一想凤凰小刀乃自己亲生父亲,却因大义救人,不幸惨亡,多年来一直未曾为面,以敬孝道,却离他而去,情到深处,悲恸欲绝,不禁落下泪来。   更令人可笑的是,血手屠害自己父亲的仇人,他竟然予以风光大葬。   他有时也有冲动想法,本想借怒发泄,将金陵子从坟里挖出来鞭笞三千,但又一想,这样做更加不应该了,况且,人家也不是有意的,算来想去,还是自认倒霉吧。   不过,他对金陵子的看法,一下子改变了不少,不再认为他什么武林前辈,江湖大侠了,而是他的杀父仇人,这或许是他用另一种报仇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仇深似海的关系。   这时,西门进狼道:“天色不早了,世子我们应该回去了。”   铁千军道:“既然我不是蒙古人,也不是淇英王爷司合忽之子了,你无需如此称呼在下。”   西门进狼道:“不论怎样,你现在的身份还不要公众于世,那个企图祸乱天下的假王爷还得全靠你揭发铲除呢,既然如此,那贫道就称呼你少主人,如何?”   铁千军道:“随你。总有一天,在下一定要将那个潜伏在淇英王爷府的假王爷真面目公众于世。   难怪他对在下的态度不比以前,难怪他要攻打万马堂了,原来,这人另有私心,什么盗偷卸甲金刀,这全是这个假王爷的计谋,他妈的!他好卑鄙,骗得在下好惨。”   这时,一阵阵急着的叫喊声传来,西门进狼、伍玄衣听出是忽哈刺的声音,忙迎过去,问道:“我们在这里,看你焦急的样子,发生了什么事?”   忽哈刺见到铁千军,道:“世子,原来你在这里,可把我急坏了,属下还以为你被人打劫虏去了,这样属下实在没办法向淇英王爷交代,希望日后出去打个招呼,属下担当不起。”   铁千军拱手道:“不好意思!”   西门进狼附和道:“这不怪世子,都是贫道不好,不该叫世子出来一起纳凉,请将军原谅。”   忽哈刺道:“不管怎样,属下是一步也不离开你了,今晚我要和你睡在一起,免得你让我提心吊胆。”   铁千军道:“随你!”   次日,太阳升出半空,铁千军、忽哈刺还没有起床,正待他们做美梦之时,忽听帐外闹哄哄一片,二人迷迷糊糊被挠醒,就见蒙古兵冲进蒙古包内禀告道:“禀世子、将军,大事不好了,林听涛大侠昨晚被人杀害。”   铁千军、忽哈刺猛听一惊,道:“什么?开什么玩笑!”   蒙古兵道:“属下并无玩笑,这是千真万确之事,不信,请到他的营帐一看。”   伍玄衣、忽哈刺刚要冲出去一看,又有一蒙古兵挡在门口,道:“禀世子、将军!纳长老和时大侠等鸡足山派的人昨晚全都惨遭不测。”   铁千军、忽哈刺又吃了一惊,问道:“什么?是什么人干的?”   那蒙古兵道:“属下不知。”   铁千军、忽哈刺急忙奔向他们的营帐一看,见西门进狼、‘青城七子’、伍玄衣、西门据虎也已到现场。二人仔细看了看死者尸体和现场环境后,问伍玄衣等人道:“你们如何看待这件事?究竟是什么人干的?”   伍玄衣道:“从死者体伤来看,林听涛前辈衣体完好无损,面色笑容,而且现场也没有打斗痕迹,不像他杀。你们再看看纳长老、时大侠他们死后姿态和林听涛前辈一样,像熟睡一般,死的那么安详,那么宁静,那么的潇洒,一时间,我们还真束手无策,弄不清怎么回事。”   铁千军道:“会不会有人乘他们睡熟毫无防备之心,借机下毒?”   伍玄衣道:“这里有牟郎中看过,他们并非死于毒物之类的暗毒。”   铁千军道:“那这就奇怪了。”众人一筹莫展,不知如何是好?   伍玄衣道:“这件事想要弄清还真有点难度,林听涛前辈武功那么高,无论有人偷袭,施毒气,应该说他都会有所发觉,但是——“   就在这时,西门据虎泪流满面,又气又恼地说道:“一定是万马堂的人干的,他们见我师父错手打死凤凰小刀,为此他们便今夜前来寻仇,所以,见师父在,他们就将这笔血债记在我林听涛师伯头上,却不料也害了鸡足山派的兄弟。” 第98章 独闯险谷   说完,他又大哭了起来。对于刚刚失去师父而下又失去师伯的西门据虎,大家莫不为他伤心难过,更能体会、理解西门据虎此时此刻的心情。   伍玄衣道:“在下也不知道,但是在下的直觉告诉我不是万马堂的人所为,其中必有蹊跷。”   西门据虎道:“直觉?!哈哈哈,在下的直觉告诉我,师父师伯还没有死呢,但是这可能吗?”   西门进狼道:“其实对于这件事,贫道也不相信是万马堂的人干的,很简单,万马堂的人没有这么高明,以林听涛前辈的武功,他们是不可能得手的。”   西门据虎道:“如果不是他们,那会是谁呢?莫非是在下不成?”   西门进狼道:“阁下息怒,贫道并非这个意思,只是在事情还没弄清之前,不要立下结论,不免太武断了。”   二人正在争执之时,帐外又有一蒙古兵急报,“禀报世子、将军!大事不好了,金陵子前辈的坟昨夜被掘盗,尸体不见了。”   众人再次惊骇,西门据虎差点听晕了过去,激动不止,西门据虎冲着西门进狼喝道:“老道!你还敢说不是万马堂的人所为?如不是他们与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还有谁做出这等善尽天良的事来。”   大家无话可说,震惊不已,真不敢相信天下还有人做出掘坟盗尸这种缺德事来,如果这件事不是万马堂的人所为,还有谁会这么做?   白莲教?不会!   蜀中唐门?不会!   自己人?那更不会了!   看来万马堂的人这次是不会善罢干休的,二派之间的‘梁子’结大了。   金陵子的坟倒没有遭到肆虐的破坏,大家仔细查看坟场,还是认为这不是万马堂的人所为,但是,如果不是他们还会有谁呢?   他们他他细细分晰,除了万马堂有嫌疑,大家再也想不出第二人了。   这时,不知是谁叫道:“咦,人呢?西门据虎人呢?”   大家立时第一个反应,惊道:“不好!他一定是去万马堂报仇去了,千万别让他胡来,凭他一个人之力怎是万马堂的敌手,此去岂不是送死么?快!快去拦住他。”   于是,铁千军、伍玄衣、西门进狼、忽哈刺、‘青城七子’一行十一人轻骑策马去追赶西门据虎。   大家一路追赶,好长一段路未发现西门据虎的踪影,甚觉奇怪,伍玄衣道:“行了这么长的路程,未发现西门据虎的行踪,会不会我们弄错了,或许他没去万马堂?”   西门进狼道:“不会的!以他的为人一定会去万马堂寻仇,也许是他跑得大快了吧。”   忽哈刺道:“世子此去万马堂恐怕面临一场坚难的硬战,不如属下调兵遣将围攻万马堂,以防不测?”   伍玄衣一边策马,一边说道:“不可以!这样以来会把事情愈弄愈糟,万马堂的人会认为我们摆明着要欺辱他,消灭他们,从而处处警防我们和我们对着干,玩固到底,到后来,吃亏的还是我们。”   忽哈刺道:“万马堂机关重重,属下担心我们还没进谷,就一命呜呼了。不如让属下调兵遣将,万一万马堂的人用机关困住我们,我们便可用‘无敌大将军’铁炮轰炸他们所谓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机关。”   铁千军道:“不行不行!江湖上的事还需用江湖规矩,不然,这会乱了套儿,损自损已,对我们一点好处也没有。蒙古入主中原,江山根固未稳,我们不易太动干戈,应以和平的方式解决一切矛盾,造福天下,为国效忠。”   忽哈刺愧色地道:“是!属下知道了。”   众人大约又行了几里路,仍不见西门据虎,伍玄衣领首向前远望,道:“奇怪!他人应该不会这么快呀?会不会西门据虎有另条捷径去了万马堂?”   铁千军道:“会吗?”   忽哈刺道:“在下知道有条捷径可以云万马堂的路,不过,马匹不行,因为这条捷径地势陡峭,山路不平,一不小心,就会坠入万丈深渊。在下想,西门据虎应该不会走这条道吧。”   伍玄衣道:“不一定!人到一定的程度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事情果然如众人所料,西门据虎怕伍玄衣等人从中阻拦,有捷径飞骑向万马堂奔去。   这条捷径正如忽哈刺所说,奇险无比,西门据虎行到一半,见马匹无法再向前行,不得不弃马让它独自回程,而他不顾坚难,历经千险,一步一步向万马堂迈进。   斗转星移,山风呼啸。   西门据虎在这条捷径上也不知走了多少个白天黑夜?也不知闯过多少个生命之危。   终于,他闯过了这段人称‘鬼门关’的万丈深渊的山崖。   来到崖尾,他惊魂稍定,筋疲力尽地躺在一块巨石上稍作休息,喘会儿气,擦一擦满头的大汗,闭目养神。   不知不觉中,他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在梦里,他看见了师父,还有师伯,他们被万马堂的人五马分尸,口中还声势浩荡地齐呼:“杀了他们,为谷主报仇血恨!杀了他们,为谷主报仇血恨……”   只见金陵子、林听涛四肢与首分别被五匹大马向五个方向拉着,二人悬于空中,心骇之极,不断向西门据虎求救,也不知怎么会事?   西门据虎焦急万分之中,拼命向前奔去救金陵子、林听涛二人,那两条腿就跑不动,急得不知所措,苦不堪言。   梦毕竟是梦,醒来一切是空。   西门据虎惊醒过来后,烈日当头,阳光刺目,不禁侧目过去,不料他发现有几只大脚立于他不远处,金鞭银盍,西门据虎吓得大跳,立马跃起,见前后左右被一大帮身着花衣的人围住,他们手执各种花般铁制兵器,目光凶神恶煞地紧视着西门据虎。   西门据虎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对方当中有一头目喝道:“大胆狂徒,善自闯入万马堂禁地,莫非你不想活命了?各位兄弟,杀了他!”一声令下,那些人举起兵器向西门据虎袭过。   西门据虎见这些人武功奇怪,而且又非常特别,每招每式都画一朵花,且只守不攻。西门据虎看得莫名其妙,心中喜道:“你们这种打法,岂不是让老子送你们上西天。”双手成拳,前扑后出,勇猛狂攻,奇怪的是,他就是打不到他们,反而西门据虎被他们打了一棍,所幸不重,他还吃得起。   经过这一棍的教训,西门据虎不敢轻举妄动了,仔细打量这些人,原来他们摆得是‘万花美人阵’每人各摆一个仕女姿态,严守阵法,以守为攻,极具杀伤力,若不小心,必然命丧黄泉,方才西门据虎轻易入敌,便是一教训,所幸西门据虎知道上当,这才挽回了几分力,不然,性命不保。 第99章 怒斗人妖   当下,西门据虎惊魂稍定,不敢轻敌了。心道:“好厉害的阵法,好诡异的阵法,看来今天老子凶多吉少。”   西门据虎再仔细打量了他们一下,虽然他们为男子身,可他们的行为举止、谈吐说话,无不像极女子,云腮盘旋,涂粉抹面,玉手纤细,身着大红花蓝白绸缎,足踏绣花鞋,着大红珠光宝器,手揽花般兵器,非十八般武艺之列,奇之又怪,江湖少见。   而且,他们在站着时机,还不时地向西门据虎抛媚眼,手中兵器向他做出下流的动作。   西门据虎看了,极为不满,道:“好好的一个大男子不做,偏要做女人,早知如此,就别让你娘生出你们,丢人!”   那头目横眼一瞅,阴阳怪气道:“别这么说人家嘛,好歹我们也是个姑娘家,多不好意思呢。”   言语之中,猛出一式,真劈西门据虎面门,西门据虎不敢小觑,反后一探,侧身一转,那头目空袭一掌,差点跌倒。   那头目道:“好小子!架式倒不弱,不过,你再厉害也难逃我万马堂的万花美人阵。各位兄弟!‘昭君出塞’。”   此语一出,万马堂诸弟子各扮美女姿态,严守阵位,手持花般兵器上下左右飞舞,一下子将西门据虎困在中央,前一拳,后一掌,上一棍,下一杆,只打得西门据虎只有挨打的份儿,无还手之力。   西门据虎心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于是,双足一点,凌空飞起,大叫一声:“狗日的!后会有期,总有一天老子会来收拾你们的。”   孰知,他话刚说完,天空中突飞而来一张大铁网登把西门据虎罩在其内,随后,西门据虎被一件件花般兵器压着,动弹不得。   西门据虎又气又恼,道:“放开老子!不然,老子要你们死无全尸。”   这时一汉子摆动着女人姿态,扭着莲步,学着女人声音妖里妖气地道:“死相!你现在落入我们众‘姐妹’手里,我们想怎么玩你就怎么玩你。”   说着,在西门据虎颚头,用手点了一下,而后又在他胸前上下擦了擦,摸了摸,娇滴滴地道:“好结实的肌肤哟,我喜欢,来,让我亲一下。”   西门据虎吓得大跳,骂道:“变态!你杀了我吧,老子就是死也绝不被你等污辱。”   那汉子艳情娇媚地道:“冤家!奴家怎舍得你死,我们还没有洞房花烛夜呢。”   西门据虎听得简直恶恨呕吐,道:“天啦!我西门据虎上辈到底造什么孽?今生竟遭你们这些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戏弄,求求你们还是给老子一刀,让我死吧。”   又一汉子一边粉面抹口,一边过来,妖媚地道:“哎哟,我的心肝,我的宝贝,你怎么老是一个死的又一个死的,难道凭我们‘姐妹’的姿色还配不上你吗?看你吓成这样子,一定还是个处男吧?怪不得害羞,没吃过人间美味,当然不知味道清香可口,别害怕,今夜我们就让你尝一尝,如何?我敢保证,包你满意,而且还一辈子忘不了。”   西门据虎实在忍受不了了,终于呕吐出来。   那头目看了,骂道:“死相!待会儿床上好好收拾你。来人!将他押下去。”于是大家一起动手把西门据虎五花大邦押入万马堂一个天然山洞里。   西门据虎这天关已是一天一夜,没有人问,也没有人前来送上送吃,苦得西门据虎哇哇大叫,但听山洞回声不断,不见有进来。   大约午牌时分,有人进洞来了,不只一个,足有十五六个妖里妖气的假女人,酒足饭饱,洗过澡,抹脂擦粉,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快步进入山洞来,口里还不绝叫道:“心肝宝贝,你等急了吧?对不起,我们真该死,今天太高兴了,所以‘姐妹们’多喝了几杯酒,来,让我们亲一口,香香,香香。”   一时间,诸妖人把西门据虎围得水泄不通,你捏一下,我摸一下,弄得西门据虎被邦反抗不得,叫苦连天。   这时,有一人道:“姐妹们,这样玩他太乏味了,不如我们玩个更刺激的,好不好?”   另人问道:“怎么,十一妹妹有什么好想法?”   那‘十一妹妹’道:“有是有,不过,不知道你们会不会一起玩?”   诸人问道:“什么好法儿?刺不刺激?”   ‘十一妹妹’道:“这个办法……”   那头目道:“十一妹妹,有什么好法儿,快快说来,急死人了。”   ‘十一妹妹’道:“我们待在这里好多年,玩的男人都是不中用的家伙,玩不到会儿就没命了,现在我们好不容易抓到一个身体强壮,又会武功的男人,你愿意一个人独自享受吗?不如我们大家把洞口石门关上,然后放了他,扒光他衣服,我们来玩‘观音戏八戒’好不好?”   诸人赞道:“‘观音戏八戒’?好好好,一定好玩”。   “我扮观音菩萨”。   “我扮王母娘娘”。   “我比较像无圣老母……”   大家争先恐后地抢着扮演自己满意的角色,只有那‘十一妹妹’一声不啃。   那头目道:“十一妹妹,你怎么不啃声了?我看你长得比较像观音,不如你来扮观音如何?”   ‘十一妹妹’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在想,这个男人武功底子不弱,万一他向我们袭击,我们防守不击怎么办?不如先挑断他的脚筋、手筋,然后八光他的衣服再玩他,岂不更安全,更开心?”   那头目道:“十一妹妹,想得就是周到,不错,防人之心不可无,好,我这就去挑断他的手筋、脚筋。”言语之中,拔匕动手。   西门据虎道:“你们想要杀我,总不能让我做个饿死鬼吧?”   那头目道:“死相!我不会让你死的,小女子只想挑去你的手筋脚筋,免得你乘我们姐妹不备袭击我们,所以,只好委屈阁下了。”   他刚说完,又一人响应道:“你武功不弱,我们之所以没给你饭吃,目的是怕你待会儿被我们姐妹玩弄时有使不完的劲与我们周旋,到时,可不是我们玩你,而是你在玩我们了。”   西门据虎听了,差点晕倒过去,道:“好恶毒的妖人,总有一天,你们会不得好死的。”   那头目道:“怎么死法我们不想知道,我们只想见到你的如何死法。” 第100章 紧急对策   就在这时,一声喝道:“住手!”忽哈刺及时赶到,拦住他们。   西门据虎一看是他,道:“快救我!”   忽哈刺道:“放心,本将军就是来救你的。”大刀一挥,对他们道:“来吧!”   不料‘十一妹妹’道:“蒙古人不好对付,撤!”话还没说完,人影一闪,就不见了。   忽哈刺不敢追,因为万马堂地势险要,机关重重,稍有不慎,必死无疑。   西门据虎被救,没有感谢忽哈刺,道:“我走了!”   忽哈刺道:“你就这样走了?我可是救你一命啊。”   西门据虎道:“那你要我如何?”   忽哈刺道:“本将军不要你如何,跟我走一趟吧。”   西门据虎道:“去哪里?”   忽哈刺道:“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你盗偷卸甲金刀,而拖雷监国死于金刀,这件事关系重大,我们大蒙古全国惊动,连淇英王府都牵连了,大汗窝阔台一要将你缉拿归案。”   西门据虎道:“拖雷军营戒备森严,你认为我能近他的身吗?”   忽哈刺道:“这个本将军不管,我是奉旨行事,请阁下不要为难我了。”   西门据虎道:“我要是不从呢?”   忽哈刺道:“蒙古大军已经集结边境,如果你不随我去见大汗,大宋马上生灵涂炭,难道你希望大宋就这样灭亡吗?”   西门据虎无可奈何,道:“不希望!”   忽哈刺道:“你知道就好!还有,如果不是你杀的,你澄清自己,还自己清白,难道你不希望?”   这一说,西门据虎道:“也是!”后一想,道:“大汗能信我吗?”   忽哈刺道:“你只要好好抱淇英王世子的大腿,相信你能洗清自己的清白。”   西门据虎道:“世子能帮我?这件事他们不也牵连了吗?”   忽哈刺道:“世子毕竟是蒙古皇族,而且王爷手握兵权,现在大汗有意派王爷回老家协防,你想想大汗用意思什么?”   西门据虎道:“保他?”一想,道:“既然如此,那不是暗示了拖雷监国之死另有他人了?难道是大汗?”   忽哈刺道:“你要不胡说八道,小心性命不保!”   西门据虎拍拍自己的嘴,意思说错话了。再想想目前处境,也只好这样了,道:“好吧,我跟你去。但是我师父师伯他们不能白死……”   忽哈刺道:“你放心吧,林听涛、金陵子是江湖前辈,世子他们会处理好的,你只管跟我见大汗好了。”   西门据虎道:“现在就去?”   忽哈刺道:“王爷军营就在附近,我们先去见王爷。然后随王爷一起去也迷里城。”西门据虎想想也只好这样了,不在辩解了。   忽哈刺没有绑西门据虎见司合忽,担心他反抗,弄巧成拙,命属下安排了一匹马给他。   淇英府军营距离不远,他们很快就到了。   军营戒备森严,忽哈刺很快将西门据虎带见淇英王爷。一个偌大的蒙古包军帐,里面摆设简单。   大帐内,坐着一个人,守卫森严。忽哈刺抱拳道:“拜见王爷。”忽哈刺不清楚司合忽和凤凰小刀以及沈掌柜之间的关系,依然面前这位就是淇英王爷司合忽。   司合忽道:“嗯!人带来了?”   忽哈刺道:“带来了!”说着,手一挥,守卫将西门据虎带了进来。   西门据虎抱拳道:“在下西门据虎拜见王爷。”   司合忽一件西门据虎就来气,道:“大胆西门据虎胆敢盗偷本王卸甲金刀,刺杀拖雷监国,你胆子倒是不小。”   西门据虎道:“王爷!您就是借在下几个胆子,在下也不敢!”   司合忽道:“你有什么证据?”   西门据虎懵了,道:“证据?在下一直和我师父在一起,他可以证明在下。”   忽哈刺道:“你师父已经死了,怎么证明?”   西门据虎一凛,道:“我师伯可以证明。”   司合忽道:“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人,不足为信!”   西门据虎道:“那在下没办法了,王爷你看着办吧。”   司合忽道:“现在是大汗要缉拿你归案,你若不好好配合,不仅连累本王,你性命不保,你可清楚?”   西门据虎道:“在下没做过就没做过,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司合忽很生气,道:“你这是什么口气?”正要打他几十大邦板,忽在这时,一守卫匆匆过来,道:“王爷,世子和龙腾拓海回来了。”   司合忽道:“有请!”   守卫出去后,铁千军和伍玄衣进来,道:“拜见父王,参见王爷!”铁千军心想自己和眼前这个人已经没有亲情关系,那‘父王’两字顺口脱出,想收回来,没来得及时。   司合忽见铁千军不听劝住,执意要去万马堂通风报信,很不高兴,道:“你终于回来了?为什么这么不听话了?”   铁千军道:“孩儿知错了!请父王原谅!”   司合忽见她知错了,也不好责怪了,道:“以后不会要任性了。”随后,对伍玄衣道:“龙腾大侠,辛苦了!”   伍玄衣道:“应该的!”   司合忽道:“你们回来正好,本王要拔营回也迷里城了,相信具体原因,你们也知道了,这里本王就不多说了。”   铁千军道:“父王,此次回去,会不会凶多吉少?大汗会放过我们?”   司合忽道:“蒙古现在兵强马壮,横少天下,早晚要统一天下。如今出现了拖雷死讯,处理不好,会令蒙古四分五裂。如果本王牺牲小我,成全大局,未尝不可以。”   铁千军道:“父王,你知道此去凶多吉少?”   司合忽叹一口气,道:“关键在西门据虎身上了。”   西门据虎道:“这恐怕是大汗窝阔台的毒计,拖雷掌握蒙古大部分军队和财产,虽然铁木真指定窝阔台继承大汗位置,但是毕竟没经过忽里台大会承认,窝阔台始终是个傀儡,拖雷摄政监国,大汗怎忍下这口气?”很生气地道:“这全是借刀杀人的毒计。”   司合忽道:“这不过是你的假设,证据呢?”   西门据虎道:“恐怕大汗意在王爷。”   司合忽道:“怎么说呢?”   西门据虎道:“王爷手握兵马,您乃是黄金家族重要的成员之一,现在虽然指定大汗为继承人,但是拖雷掌握大批蒙古军队,各地亲王和将军原则上听大汗的,多罢看拖雷摄政的颜色了。如果大汗削弱拖雷的势力,或者拉拢各地亲王的势力,起码也有能力和拖雷抗衡的资本。王爷,您想想,现在蒙古大军到处东讨西伐,大汗此刻调您到也迷里城的用意是什么呢?” 第101章 返回大漠   司合忽道:“出了拖雷死讯,大汗唯恐有人恶意相告,诬陷大汗,所以派本王回来家维护协防,没什么不可啊。”   西门据虎道:“这恐怕是有人嫁祸于人的诡计。首先,我西门据虎是个什么人,大汗哪里知道啊,他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他,对吧?但是孛儿帖皇后御赐卸甲金刀这是全蒙古都知道的事情,大汗窝阔台不能不知道,倘若有人利用王爷的金刀去杀拖雷摄政王,这一箭双雕之计,得利的会是谁呢?”西门据虎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在保命时刻,心思缜密起来比谁都认真了。   司合忽道:“当然是大汗窝阔台了。”   西门据虎道:“对啊!”   司合忽道:“但是怎么把你牵扯进来呢?”   西门据虎道:“这个在下不清楚了,也许是巧合,也许是这个人对我们都非常熟悉,也对江湖之事非常了解。”他二人说着,一旁的铁千军一句话也不说,看了看他,司合忽道:“铁千军,你怎么不说话?”   铁千军心里很纠结,眼前这个淇英王爷究竟是谁?他没底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该帮忙呢,还不是帮忙?如果他是假的淇英王爷,那么他正好借此机会铲除他,为父报仇,如果不是,自然不能见死不救了。他吞吞吐吐地道:“这事有点太突然了,而且事关重大,孩儿不知如何是好了,全听父王的。”   司合忽道:“到底还是年轻人。”随后看看了伍玄衣和忽哈刺,问道:“你们呢?”   伍玄衣道:“大汗旨意不能抗,王爷肯定要拔营回去。其二,卸甲金刀乃是从王爷这里丢失的,王爷自然要有个交代,不然拖雷家人肯定是不会放过王爷的,大汗那里王爷也不好交代。”   忽哈刺道:“是是!”   司合忽道:“你们说的有道理,但是此去一定会是死。本王死倒是没关系,我的家人必受牵连。眼下之计,本王只能拖了。”   三人一凛,道:“拖?”   司合忽道:“左右不是,只能拖子诀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本王既不是鹬,也不是蚌,我为什么要做替死鬼?”   伍玄衣问道:“王爷打算如何?”   司合忽道:“此去也迷里城路途遥远,我们慢慢走,边走边歇,没有一年半载也到不了也迷里城。这一年半载会发生很多事,我们静观其变。本王手握重兵,谁敢动我?”   伍玄衣不能不佩服,这招确实高,手中有兵,谁也动不了,而且淇英王爷的兵那可是蒙古一直强悍的军队,一般的军队还真动不了他。   第二天,淇英王爷司合忽起个大早,下面的军队按照各自的方阵拔营整备出发。伍玄衣远远看着这支军队,那真是一支强悍的队伍,军队拔营整备也是那么的整齐划一,紧紧有条。   铁千军行走在军队拔营之中,以前见这蒙古兵好熟悉,现在感觉好陌生,马上要回也迷里城了,是生是死,他也不清楚?   伍玄衣一看就发现了他,过去,问道:“世子,看你心情不是很好啊?”   铁千军道:“能好吗?这次回也迷里城,凶多吉少,而且……”他本来想说,这个司合忽王爷身份还未确定,就这样跟他走,感觉有点冒险,此外,他倾心晓丫头,此去,不知何时再能见面?   伍玄衣道:“要告诉蝴蝶仙子晓丫头吗?”   铁千军道:“算了!我们注定是死敌,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伍玄衣道:“就这样放弃了?”   铁千军道:“不得不放弃,我现在弄不好就是要犯,干嘛要连累人家。”   伍玄衣道:“你这样考虑,也有道理。”   铁千军道:“龙腾大侠,你呢?也随我们去?”   伍玄衣也为自己考虑过,他心想,倘若不去,有点不道义,回去,真是生死未卜。而且,他现在的身份是淇英王爷府掌管,说白了是家奴,仆随主,自然要回去。后一想,边走边看吧,以他的功夫,一般人也动不了他。道:“自然了!”   铁千军道:“有你在身边,父王也安全点。”   两人正在说着,忽哈刺过来道:“世子,营外有个人找你。”   铁千军疑道:“谁?”   忽哈刺道:“一个女人!”   铁千军和伍玄衣心想,这是谁呢?伍玄衣道:“世子,在下陪你去看看。”   两人走出营外,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是个女子,背对着他们。伍玄衣看下,止步,铁千军过去,道:“在下铁千军见过英雄。”   那女子转身过来,铁千军傻眼了,不知如何是好?道:“怎么是,是你?”   这女子竟然是蝴蝶仙子晓丫头,只见她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铁千军道:“你来干什么?”   晓丫头道:“干什么?你杀了我机儿和灵儿这笔账还没算呢。还有我们谷主之死,这账也还没算呢。”   铁千军道:“凤凰小刀谷主之死与我何干?”   晓丫头道:“当然有关系,他——”指了指伍玄衣,道:“是他出的馊主意,害死我们谷主,这个仇,我们怎么可能不报?另外,他是你们王府里的奴才,又怎么和你们没关系?”   铁千军好不客气地道:“依你的能力怎么报仇?你现在能杀得了我们吗?”   晓丫头道:“有句话,你给我听好了,楚虽三户,灭秦必楚!”字里行间充满杀气,不仅让人一惊!   铁千军道:“大蒙古南征北战,横扫天下,你拿什么拼?别吹大话了!”铁千军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这样说,心想,对她已经不奢望太多的希望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远处的伍玄衣一看情形不对,边走去,道:“二位,看样子你们聊的不是很愉快啊?”   晓丫头一看伍玄衣,仇上心头,道:“伍玄衣,你害死我们谷主,这个仇,我晓丫头必报!”   提到这件事,伍玄衣真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本以为是一番好心,助人为乐,成人之美,结果却是弄巧成拙。   伍玄衣很内疚地道:“姑娘,对于凤凰小刀谷主的不幸,在下深表歉意,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铁千军道:“龙腾大侠,你自责什么,又不是你杀的。”   晓丫头怒火爆发,道:“不是他杀,也是因他而起,谁让他出的馊主意。” 第102章 坟前缅怀   伍玄衣道:“姑娘放心,今后万马堂的事就是在下的事,在下愿意一生还欠万马堂。”   铁千军拦住他,道:“用不着对她承诺,和你没关!”拉着伍玄衣就走,晓丫头道:“你能走到哪里?”   铁千军道:“总之不想见你就好。”   此时的晓丫头心情也是复杂,人在江湖,难得有人喜欢自己,而且还是黄金家族的人,文武双全,几番对自己表达爱意,多少有点心动,可是一想他前杀自己心爱的小宠物,后有凤凰小刀谷主之死,万马堂现在正是艰难时候,她再有心,也无暇顾及儿女情长了。   她眼见铁千军和伍玄衣的身影,心力憔悴感叹,苦楚难堪,强忍泪水,心下骂道:“臭小子,臭小子,臭小子!”   眼看他们即将消失在眼际,那种失望心情和愤怒,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她知道他此去目的,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相见?这段短暂的爱情如烟花消失了,她还没见过灿烂辉煌的瞬间,就灭了。   司合忽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他一招拖字诀,大军行军很慢,周边的宋兵一看是蒙古大军,吓的尿裤子,有些小城,整个城里人都弃城逃跑去了,留下空空一座城。   蒙古大军这些年东征西讨,南征北战,攻城略地,令人闻风丧胆。这里主要是蒙古士兵强悍,凶横,残忍,打起战来,都是不怕死的人。   不久,大军到达侯集附近,司合忽对侯集不陌生,他忙命大军就地休息,安营扎寨,他要去侯集去看看,因为那里曾经发生了一段令他不想看、也不敢相信的事情。   侯集其实就是一个小村镇,没什么名字,至从司合忽追击西夏皇族,在这里杀了西夏亡国公主碧玉公主,此地名声在外了,那些西夏遗民都来此地祭拜碧玉公主。   碧玉公主原本是御赐给凤凰小刀的,一来西夏国主目的是拴住凤凰小刀,希望他竭尽全力和智慧拯救西夏亡国之运。   二则,西夏最后关头,也只有凤凰小刀手握重兵,怕他经不住蒙古铁骑,举兵起义,投降蒙古,那将是大大的不妙了。   结果,谁也没想到,司合忽比凤凰小刀还能打,一路杀进皇宫,凤凰小刀只好带领属下和碧玉公主逃跑。   蒙古大军一路追杀,凤凰小刀节节败退,和碧玉公主走散。凤凰小刀为了活命,隐姓埋名,混进淇英王府,认识了思必格王妃,阴错阳差地和王妃好上了,从而忘记了碧玉公主。   碧玉公主一介女流,又是西夏皇族,谁也不敢隐藏,很快被蒙古铁骑抓住了,司合忽纵然喜欢碧玉公主美貌,但是成吉思汗铁木真临终遗言,要杀尽西夏人,这个蒙古铁的命令,谁也不敢抗旨。   司合忽杀了凤凰小刀的碧玉公主,丢失了自己的思必格王妃,上天或许就这样安排了这样的结局。   司合忽虽然是蒙古人,他不相信因果报应,思必格王妃或许就是一个列外。   后来,也正是考虑到以后思必格有个好的依靠,司合忽这才对凤凰小刀收手,没有将他置于死地。   侯集已经完全失去往日的辉煌,一片凋零。   司合忽来到一座坟前,将一壶马乳酒洒在坟前,他似乎有好多话对她说,似乎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足足坐了一晌午,喝着马乳酒,对坟里的人道:“你是一个好姑娘,可惜生不逢时,偏偏做了西夏公主。本王本想不杀你,但是成吉思汗铁木真生前留下遗嘱,必须杀光西夏人……”   西夏原为中国西北的一个国家,并且与一北方游牧民族克烈部非常友好,结成联盟。但克烈部人经常与蒙古部落发生冲突。   统领蒙古部的铁木真于1203年发动战争,灭了克烈部,使西夏失去了一部分蒙古与西夏间的缓冲。   1205年,成吉思汗正式入侵西夏,发动第一次出征西夏之战,并洗劫了西夏国边疆的一些市镇。西夏见蒙古兵强马壮,不是对手,于是与金朝结成同盟。   1206年,大蒙古国成立,成吉思汗为了灭西夏,孤立金朝。而孤立金朝的方法就是消灭掉金夏间的联盟,因此成吉思汗决定先消灭西夏。   1207年成吉思汗发动第二次征夏战,进攻斡罗孩城,西夏军队奋力反抗,双方厮杀对砍,最后西夏以失败告终。   1209年,蒙古成功占领了高昌回鹘,这亦使西夏的河西地区失去蒙夏间的缓冲。后来蒙古第三次出征西夏,由河西地区开始入侵,攻击斡罗孩城。西夏将领兼襄宗儿子李承祯战败,其大将高逸被俘。蒙古后来又拿下斡罗孩城,逼近克夷门——都城中兴府的最终防线。   西夏大将嵬名令公虽然实行伏击计划,但仍然败给蒙古军队。因此,都城中兴府为蒙古军队所包围,且夏襄宗求救无门。最后,襄宗唯有给予蒙古大量赔款及接受蒙古“附蒙伐金”的条件,蒙古才接纳其求和。   西夏接受蒙古“附蒙伐金”的条件后,唯有攻击其原本的盟友——金朝。而这一连串的战争持续了逾十年,并大大的削弱了西夏的国力。而因此,西夏的人民亦因劳役导致生活困苦,国家的经济和生产力亦因劳役而大受影响。军队也因长期征战而十分积弱,且官场政治十分黑暗和腐败。夏襄宗本人更加昏庸无能,沉醉于酒色之中。   而因此,齐王李遵顼得于1211年成功发动政变并夺权,为西夏神宗。但夏神宗亦不为一明智之帝,仍坚持攻击金朝。因此,国家变得非常不稳定,民变四起。   1217年,成吉思汗发动第四次征夏战,原因为去年西夏拒绝协助成吉思汗进行西征。神宗因害怕蒙古大军,于是逃至灵州,却令太子李德旺留在都城中兴府。   1219年,成吉思汗因花剌子模帝国一再挑衅,连续杀掉了他所派的一百名商队人员及多名使者,非常愤怒。成吉思汗早已统一了蒙古,建立了强大的帝国,并沉重地打击了西夏与金国,夺取了金国的中都(北京)   1223年,夏神宗传位予李德旺,原因为神宗不想成为一位亡国君主。而李德旺就是夏献宗。经历了蒙古的入侵,夏朝上下才真正明白蒙古的野心,献宗便决定再次使用“联金抗蒙”的政策,再度和金朝结盟。而西夏的策略便是籍蒙古大军西征期间联合蒙古周边各国攻蒙。   可惜正在驻守蒙古的大将孛鲁发现了西夏的阴谋,便于1224年立刻自东西下攻击西夏,并成功拿下西夏的银州,更加捕获西夏大将塔海。 第103章 围攻西夏   成吉思汗对西夏的战争,当时他已生病,但仍然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一定要攻下西夏。   成吉思汗于1225年冬天做出征西夏的准备,入侵西夏沙洲。西夏只好求和并答应蒙古的要求。   1226年秋天率大军出征,在途经阿儿不合地区的时候,时间已到了冬天。有一天,成吉思汗所骑红沙马突然受到一群野马的惊扰,将成吉思汗摔了下去。   成吉思汗被摔得很重,他的儿子及部属们建议回师,等成吉思汗身体好了,再去征讨。但成吉思汗不同意,说:“如果我们这样回去,唐兀(即西夏)百姓会认为我们胆怯。我们先派使者去,看他们有何话说。”   这其实是西夏免除兵祸的一个好机会。   按照成吉思汗的命令,使者责备献宗不仅不履行诺言发兵,而且恶言挖苦,如今蒙古大军要和他们算账。   献宗听了,有所畏惧,说:“我没有说过挖苦的话。”   此时,掌权大臣阿沙敢不冒了出来,挑衅地说:“我是说了挖苦的话,你们蒙古又能怎么样?若想与我厮杀,就到贺兰山来战。要想得到金银缎匹,就到我们西凉来取!”说完,就把使者打发回去。   献宗听了,深感大难临头了。   成吉思汗听了使者的汇报,觉得受了侮辱,说:“他们竟敢说这样的大话,我们还怎么能回去呢?哪怕是死,也要攻打他!”马上降旨:“把勇猛敢战、有地位的唐兀人杀掉!战士们可以各取其擒获的唐兀人。”   紧接着,成吉思汗扶病率军进发,直攻西夏,势如破竹,将驻扎在阿拉善的阿沙敢不击败,并俘获了这位屡次挑衅的西夏大臣,使其沦为奴隶。   蒙古大军继续进发,攻陷西夏重镇西凉府。献宗惊忧而死,其侄南平王即位,是为西夏末帝。   当年十一月,蒙古大军已夺取灵州,进围西夏首都兴庆府。被围半年后,兴庆府粮尽援绝,西夏末帝被迫遣使乞降。而在这个时候,成吉思汗的病情也加重了,天气炎热,他不得不到六盘山避暑。   成吉思汗执意带病攻打西夏,但是身体已经到了生命的极限。   眼见着自己将一病不起,这都是不忠的西夏人导致的。成吉思汗愤恨不已,他决心要把出尔反尔的西夏消灭干净,而他本人却不能亲手做到了。   所以,他留下了遗嘱:一方面令部属隐瞒自己的死讯,使西夏人不再改变投降的主意,使其国王亲自来到蒙古大军的营帐,另一方面,他又密令,要将唐兀人,自父母及其子孙,全部斩尽杀绝,作为他遗体前的祭品。   成吉思汗再度攻击西夏,原因为西夏违反了和约。这次战争最终灭掉西夏。领主力军的成吉思汗首先拿下兀剌孩城以西的黑水城,后来又击败位于贺兰山的西夏大将阿沙敢不,最后才到达浑垂山。   另一方面,蒙古大将阿答赤率另一支军队先后拿下甘州、沙州和肃州等要邑。虽然途中遇到西夏大将和典也怯律的抵抗,要由成吉思汗平定才行,但大致上蒙古的进攻也是顺利的。   蒙古的步步进迫,献宗因此过度忧虑而死,而帝位只好让南平王李睍登上,而李睍就是夏末帝,亦即西夏最后一位皇帝。   1226年8月,蒙古大军实行“黄河九渡”,成功占领应理、夏州等地,并决定围攻灵州。西夏将领嵬名令公带领援军协助抗敌,但最后仍然失败抵抗蒙古的入侵,战败身亡。而后,蒙古大军十分顺利地攻占积石州、西宁等地。蒙古大军只差西夏最后领土——都城中兴府仍未失陷。   1227年8月18日,成吉思汗死于六盘山附近的清水县,终年66岁。成吉思汗的部下严格执行他的遗嘱,秘不发丧,等西夏末帝出城投降,来到大汗帐篷外行礼时,以为成吉思汗只是生了病不能见他。   三天后,拖雷依成吉思汗之愿杀掉末帝。西夏正式宣告灭亡,而历时22年的蒙灭西夏之战亦宣告结束。   蒙古大军进入兴庆府(即今宁夏银川)后,大肆屠杀。   大部分西夏建筑皆被破坏、毁灭。屠城最后因察罕的劝谏而告结束。   在成吉思汗的遗嘱下,西夏被灭,从此再未复苏。   司合忽正在自言自语说着,一个人道:“真不明白,成吉思汗铁木真为什么对西夏人如此残忍?”   这个问题,司合忽最清楚了,一时半会也说不明白,现在全蒙古人对西夏的看法是:不守信誉,出尔反尔。这也是令成吉思汗铁木真临死也要将西夏人赶尽杀绝的原因。   司合忽一看这人,是一个沧桑的老头,只见他弯着腰,驼着背,拿着一把扫帚,打扫碧玉公主坟前的树叶。   司合忽道:“老人家,你是?”   老头道:“我什么也不是,只是个奴才。现在西夏亡国了,没地方可去,只好在这里陪公主了。”老头看了看他,知道他是蒙古大官,心有怨气,也不敢得罪,转过身去,继续扫他的地。   司合忽道:“老人家,你们恨蒙古人吗?”   老头道:“西夏没了,恨,又如何?不恨又怎样?”   司合忽道:“你知道你们公主是谁杀的?”   老头道:“知道!是你杀的!”   司合忽道:“你怎么知道?”   老头道:“我亲眼看见的。”   司合忽道:“我也被逼无奈,成吉思汗遗嘱必须执行。”   老头道:“我也没怪你!”   司合忽道:“为什么不怪我?”   老头道:“西夏国没了,怪你能如何?”   司合忽道:“老头,我本不想杀你们家公主,一是,我和你们本无恩怨,二是,凤凰小刀与我还有些交情,三是,你们家公主貌若天仙,是人都下不了手。要怪就怪西夏末帝,他既然答应大汗投降,约好了,蒙古给他一个月时间准备,他就带领全城人投降。结果他派人私挖密道,掩护西夏皇族出逃,一次次出尔发尔,不守信誉,惹怒大汗,所以,大汗临死也要下命令杀光西夏人。我很同情碧玉公主和凤凰小刀的这段爱情,但是西夏末帝这么做法,确实令蒙古大军非常生气,这才导致了西夏灭国的命运。虽然,现在蒙古出了止杀令,但是这项命令不针对西夏皇族。”   老头道:“哪有什么皇族了?全被你们蒙古杀光了。”   司合忽不相信,道:“有没有,我们很清楚,只要大汗遗嘱没废,西夏皇族就永远在我们蒙古的追杀之中。”   老头朗朗自语道:“杀吧杀吧,杀光了,你们早晚也会得到报应的。”   司合忽仔细看看他,道:“老头,你究竟是谁?” 第104章 合图将军   老头道:“奴才啊!”   司合忽不相信他的话,道:“我不信!”   他正在问着,一蒙古兵跑过来,道:“禀王爷,大汗御旨驾到,情王爷快去接旨。”   司合忽一听‘大汗御旨’,一惊,问道:“大汗此时来旨做什么?是不是关于金刀之事?”   蒙古兵摇了摇头,道:“不清楚,属下不敢问。”   司合忽想了想,道:“回去看看。”正要走,转身瞧了瞧扫地老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抱拳作揖道:“保重!”   司合忽策马赶回大军营寨,来道自己主帐里,只见一蒙古将领,带着两侍卫在等着司合忽。   司合忽见是大汗窝阔台御旨,上前向那将领抱拳行礼,道:“合图将军!”   合图将军道:“王爷!大汗御旨驾到,请接旨!”   司合忽连忙下跪接旨,合图将军宣旨。大意是,司合忽行军缓慢,故意拖延时间,延误军机,罪加一等,命司合忽将兵权交于合图将军统领,回哈拉和林城协防。拖雷摄政监国之死,一直没有个结果,不能这样拖下去,命合图将军派人将司合忽立马送往阿剌合的思面见大汗窝阔台。   司合忽一惊,问道:“合图将军,大汗真的要解本王兵权?”   合图将军道:“王爷请原谅!本将军确实不清楚,我也是从东征战场上被大汗调派过来的。”   司合忽道:“大汗卸本王兵权,一定会将拖雷摄政之死嫁祸于本王,势必要本王做替死鬼。”   合图将军道:“王爷多虑了,事情未必如此。第一,大汗只是暂时让本将军代管王爷的兵权,而且是改道回哈拉和林城协防,不是回也迷里城。回也迷里城说白了是软禁王爷。第二,大汗说的很清楚,让本将军派人送王爷去见大汗。第三,拖雷摄政之死一直没弄清楚,但是尸体不能就这样放着,或许大汗是让王爷回去送拖雷摄政最后一程呢。”   司合忽道:“拖雷摄政功高盖主,他的死绝对不简单。凭什么要本王做替死鬼?”   合图将军道:“这或许是巧合了,毕竟拖雷摄政之死,有王爷的金刀在身边,而恰巧王爷又丢了金刀,这不仅仅是大汗的怀疑,大家都怀疑呢。但是,王爷必须要尽快为自己证明清白,不然会连累很多人。”   司合忽长叹一口气,道:“哎——”   合图将军道:“王爷放心!大汗身边不少人相信你是无辜的,他们也在竭力为你说情。”   司合忽问道:“是吗?”   合图将军道:“请相信本将军!王爷毕竟是黄金家族成员,文韬武略,作战勇猛,是蒙古难得的人才!关键王爷在蒙古各亲王和将军间从未树敌,是蒙古各方势力争取的一股强有力的力量,大汗何等英明,怎不知道这点?”   司合忽道:“好好,本王相信你,相信大家!”   合图将军点了点头。   第二天,司合忽大军由合图将军统领了。   司合忽,铁千军,伍玄衣,忽哈刺、西门据虎五人带少量蒙古兵出发了,一共二十人左右。   这些人南征北战,常年征战,大部分生活都在马上度过,骑术非常好,他们乔装打扮,一路扬鞭催马,到达洛阳已经是晚上了。   洛阳城门已经关了。   现在蒙古和南宋关系不是很好,蒙古消灭金国后,以前金国侵占的大宋州城,全落到蒙古人手里,蒙古一直也没打算还。蒙宋盟约已无效果了。听说,蒙古还要挥军南下,弄的南宋也不敢硬碰硬,只好忍气吞声。   司合忽他们身份特殊,也不敢进城。尽管洛阳名义上是蒙古从金国手里夺回来的,但是一些宋人留恋故土,经常冒死回去看看。蒙古只知道抢地盘,不会管地盘。以至于洛阳现在金人,蒙古,宋人交合在一起,似乎成了无人管的地方。   阿剌合的思距离洛阳比较远,司合忽众人找了个茅屋住了下来,吃着自带的干粮,靠着墙壁昏昏沉沉地就睡了。   睡梦中,久战沙场的他忽然感到一阵风过,好像有人一晃,不见了。   于是同时,伍玄衣也发现了,和司合忽同时向人影追过去,看看到底是谁?   他们跟着人影跑不远,凌空中,十几个蒙古骑兵正面飞奔过来,拦住人影,道:“什么人?”   那人影也不说话,看桌蒙古骑兵挥刀就砍过去。   十几个蒙古骑兵围攻人影,斗的不可开交,一时难见高下。   司合忽和伍玄衣不明真相,也不好下手,心想,这人影行事鬼鬼祟祟,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看十几个蒙古骑兵不是敌手,司合忽和伍玄衣上前帮忙,以他们的武功,一前一后,便拿下人影一看。原来,他也是个蒙古人,只不过穿着夜行衣。   司合忽好像认识这人,就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那人也认识司合忽道:“淇英王爷?!”   司合忽问道:“你认识本王?”   十几个蒙古骑兵一看是淇英王爷司合忽,连忙下马参拜,道:“参见淇英王爷!”   司合忽道:“嗯!你们怎么在这里?”   一蒙古兵道:“回王爷!大汗和拖雷摄政王东征,两面夹击,灭了金国,夺回了宋人土地,现在让我们军营暂时管理洛阳城,适才我们巡防中,发现他鬼鬼祟祟的,所以就跟了过来,截住他。”   司合忽道:“这人本王认识,交本王处理好了。”   蒙古兵道:“是!”随后就撤了。   蒙古骑兵走后,问这人道:“说!你究竟是谁?”   这人道:“王爷忘记了?奴才乃是拖雷摄政王家奴……”   这样一提醒,司合忽恍然大悟道:“哦,本王想起来了,对,是你是你!”   这人道:“王爷想起来就好。”   司合忽问道:“对了!你怎么在这里?”   这人左右看了看,看看没人,鬼鬼祟祟地道:“王爷!小的只是个奴才,有些话小的说不合适,也不能说。如果王爷愿意,小的带你去见几个人。”   司合忽道:“几个人?谁?” 第105章 拖雷之子   这人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司合忽也不知道能不能信他?看了看伍玄衣,道:“到底见谁?你这么晚来城外做什么?”   这人道:“小的是给主人弄些吃的。这个人您认识。”   司合忽道:“本王认识?”   这人点了点头,道:“是!”   伍玄衣继续问道:“是拖雷家人吗?”   这人点了点头。   司合忽和伍玄衣相互看了看,一怔,道:“好!”   这人很快将司合忽和伍玄衣带到一座破庙里,刚进门,这人拍了拍手,里面出来一个人,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约莫十六七岁年纪,一身蒙古人打扮,浓眉大耳朵,身材魁梧奇伟。   司合忽一见里面的人,很是吃惊,叫道:“忽必烈?!”   这年轻小伙子就是拖雷第四子忽必烈。忽必烈从小随父南征北战,武功高强,作战勇猛,这次随父东征金国,北还时,途中大汗窝阔台生病,拖雷摄政监国前去探望,后来就传出了死讯。一说是生病死的,一说是被暗杀的。众说纷纭。   忽必烈担心自己也中了大汗窝阔台的圈套,得知父亲死讯,他没有贸然去见父亲,而是克制自己,牢牢的掌握父亲的军队。如果父亲死了,军队还丢了,他不想鸡飞蛋打。于是,他没有去探望父亲,而是为父亲四处找名医,希望出现一线生机。   忽必烈见到司合忽,百感交集,道:“忽必烈拜见王爷!”   在司合忽心里,忽必烈一直是蒙古年轻人的典范,连忙扶起他,道:“不必客气,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忽必烈道:“王爷!我们听说阿爸(父亲)被害,军中传言洛阳有位名医很利害,所以我们连夜来这里请大夫前去阿剌合的思,想不到洛阳城门关闭,也没弄到吃的……”   司合忽听他这样说,拉住他就外走,不一会,就来到铁千军和忽哈刺休息的地方,司合忽拿出一壶马奶酒和烙饼给忽必烈。   铁千军一见忽必烈,两个从小一起在草原玩到大的伙伴,多年后再相见,分外激动,相互抱在一起,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   司合忽看见这两人相聚,也是分外的激动和高兴。   对于忽必烈为什么来洛阳,铁千军也想知道,这时司合忽打断了他,心想,忽必烈此时出现,很是关键,也很危险,万一出现什么差池,他不但不好交代,弄不到蒙古会从此分裂。   他们找了一见民房留宿了下来,这个地方比较偏僻,一般人不容易发现。   晚上,忽必烈问司合忽怎么也到洛阳来了?于是,司合忽就将最近发生的事,以及大汗下旨命他北上见驾和忽必烈说了,忽必烈也将随父灭金至大汗令拖雷面圣一一说明,两人一合计,多罢是大汗设计陷害他们,削弱他们的兵权。   司合忽道:“本王深感,我们此去见大汗,一定凶多吉少,必须从长计议。”   忽必烈道:“一切听王爷安排。”   司合忽道:“大汗心胸狭隘,手段残忍,他这是一箭双雕之计,我们千万不能中了圈套。你告诉蒙哥,旭烈兀,阿里不哥一定要小心慎重。”   忽必烈道:“我大哥蒙哥,六弟旭烈兀,七弟阿里不哥得知父亲被害,正要找大汗理论,额吉(母亲)怕我们年轻气盛闹事,已经南下要见我们,大概是劝阻我们不要乱动,不然造成生灵涂炭,后果不敢相信。”   司合忽道:“你额吉做的对!毕竟你们还年轻,各方势力都在观望大汗和你们拖雷家族会不会分裂,万一冲动了,那蒙古就必定分裂,后果很严重。”   忽必烈道:“是是!”   司合忽道:“你额吉现在到哪里了?”   忽必烈道:“不清楚,按时间推算,应该快来了。”   司合忽道:“你额吉是个女子,不易长途劳累,况且,你阿爸逝世,她一定很难过,不如,我们多一程,她少一程,这样大家早点能相遇。”   忽必烈道:“好!明早我们早点出发。”   司合忽道:“嗯!好!”   次日一早,司合忽,铁千军,伍玄衣,忽哈刺,忽必烈、西门据虎二十多人就出发了。   这一路很赶,他们马不停蹄,连续飞赶,三日后,来道一个叫正定的地方。   刚到正定,路上就被几个蒙古人拦了下来,他们是来接引司合忽、忽必烈、铁千军、伍玄衣、忽哈刺诸人,道:“拜见王爷!拜见世子!”   忽必烈认识他们,问道:“我额吉到了吗?”   一蒙古兵道:“王妃已经到了,蒙哥世子,旭烈兀世子,阿里不哥世子也到了。”   忽必烈道:“好!带我们去见额吉!”   蒙古诸兵,道:“是!”   诸蒙古兵将他们带到一个军营,进了一个蒙古包,帐外戒备森严。   司合忽、忽必烈、铁千军、伍玄衣、忽哈刺、西门据虎进入帐内,帐内,站着四个人,三男一女,三男年纪不大,一个二十左右,一个十五岁左右,一个十三岁左右,穿的都是蒙古服装,外面身披黑色斗篷,斗篷帽子遮着头。   那女的中年,也是黑色斗篷,带着斗篷帽子,皮肤细腻,白净,只是风尘仆仆,有点憔悴。   忽必烈一见这女的,连忙跪下,道:“孩子拜见母亲!”原来这人是拖雷妻子唆鲁禾帖尼,忽必烈、蒙哥、旭烈兀、阿里不哥的额吉。   唆鲁禾帖尼一见忽必烈,遮下帽子,忙地上前扶起忽必烈,道:“孩子,快起来!”   司合忽、铁千军、伍玄衣、忽哈刺、西门据虎抱拳行礼道:“参见王妃!”   唆鲁禾帖尼忙扶起他们,道:“请起!”   随后,一旁的三年轻人也遮下帽子,见到司合忽,行礼道:“拜见淇英王爷!”   司合忽扶起他们道:“三位世子请起!”   唆鲁禾帖尼道:“今天请你们秘密来此,是商议拖雷之死,想听听各位的高见?”   阿里不哥气道:“还商议什么,直接调动大军和大汗决一死战,以我们拖雷家族的军队,完全可以打败大汗!”   蒙哥劝道:“七弟,不要胡说,蒙古宗王各势力都非常强悍,大汗毕竟是可汗,他们都服从大汗的旨意。请额吉和淇英王爷安排就是了。”   唆鲁禾帖尼道:“事情来的太突然,我还没想好如何应付,我只希望你们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不好乱动,和大汗对抗,必须从长计议,三思而后行。”看了看司合忽,道:“王爷!这事恐怕你要费心了。” 第106章 紧急对策   司合忽道:“只要用得着本王的,一定全力以赴。”   忽必烈道:“额吉!王爷也卷进来了。”   唆鲁禾帖尼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于是,司合忽就将前前后后一五一十告诉了唆鲁禾帖尼和蒙哥、旭烈兀、阿里不哥。   蒙哥听后,道:“看来,大汗是担心父亲功高盖主,故意设计陷害我们,同时,也将淇英王爷卷入进来,一箭双雕。”   旭烈兀道:“种种迹象表明,大汗确实如此。”   忽必烈道:“我们该如何是好?难道坐以待毙?”   唆鲁禾帖尼道:“孩子们!汉人有句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要牢牢的掌握好你们父亲手里的军队和财产,绝对不能让大汗吞噬了。”   司合忽道:“对!和大汗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你们要忍辱负重,低调做人,将来一定要寻找机会崛起。”   蒙哥、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道:“一切听额吉和王爷安排!”   司合忽抱拳道:“本王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对本王的信任。现在外面都说本王害了你们的阿爸,大汗降旨,要本王面圣问罪,恐怕此去凶多吉少,你们到现在都没问本王半句,本王很是感激!难道你们没有半点怀疑我吗?”   忽必烈道:“王爷只是留了卸甲金刀,并没有证据证明王爷杀了我阿爸,况且,我父亲之死,说法不一,凶手到底是谁还不知道呢,我们此时为什么要怪罪王爷?”   蒙哥道:“谁都能看得出,这是大汗设计陷害的。”   司合忽听后,很是感动,道:“你们果然是拖雷的儿子,日后一定是人中龙凤。”   唆鲁禾帖尼道:“王爷过奖了!”忽然,一丝忧虑万端无处说,司合忽及时发现,问道:“王妃,怎么了?”   唆鲁禾帖尼道:“有件事,很烦心,我必须告诉王爷和孩子们。”   司合忽问道:“何事?”   蒙哥、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道:“是不是大汗为难你了?”   唆鲁禾帖尼左右不是,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好似难以脱口,情急之下,眉头紧蹙,不知道该说不该说?犹豫好一会,道:“皇后带话告诉我,希望我嫁给大汗儿子贵由。”   这话意出,真是语出惊人,在场莫不震惊。   司合忽问道:“这是大汗的意思?”   唆鲁禾帖尼道:“皇后的意思,也就是大汗的意思。”   忽必烈吃紧地道:“贵由和我们是兄弟,额吉要嫁给自己的侄子?”   蒙哥道:“大汗为了消灭我们拖雷家族,可真是费尽心机了,我们千万不能上当。”   唆鲁禾帖尼道:“我以承诺过拖雷,要将其所有子嗣扶养成人为由,给敷衍了过去,大汗也不好说什么了。”   唆鲁禾帖尼是窝阔台的弟媳妇,让弟媳妇嫁给儿子,感觉有些乱伦。   其实这是作为奴隶制社会早期存在的一种现象,蒙古人自己并不觉得是乱伦。   蒙古人的婚姻状况是很特别的,那时候还很流行一种‘抢婚’制度。人家娶新媳妇的时候,赶紧去抢,抢回来了,这新媳妇就是你的。成吉思汗的老婆就被别人抢去了9个月,又被成吉思汗抢回来。这也是成吉思汗对长子术赤身份的怀疑,以至于成吉思汗死后,将大汗位置传于三子窝阔台。   唆鲁禾帖尼道:“不止如此呢。”   诸人一惊,同道:“还有什么?”   唆鲁禾帖尼道:“大汗让我拿出3个千户给大汗儿子阔端。”   忽必烈道:“这分明是削弱我们兵力,不能答应。”   蒙哥道:“不错!简直欺人太甚,实在不行,我们只能和大汗拼一下了。”   司合忽道:“大汗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咄咄逼人。”   唆鲁禾帖尼道:“你们阿爸军队都是继承成吉思汗铁木真的,按照大蒙古国《大扎撒》的规定,凡是成吉思汗生前下达的旨意,都是后代们绝不可以更改的。拖雷是成吉思汗嫡子中的幼子,所以按照蒙古人幼子守灶的习俗,他分得了蒙古高原中的大部分地域和其父大部分的军队,这是任何人都抢不去的。察合台、贴木格斡赤斤、别勒古台等宗王贵戚,及孛斡尔出、失吉忽突忽等重臣依然健在,他们都是《大扎撒》的捍卫者。但是,在这个关键时刻,我们也不能没表示。”   忽必烈问道:“额吉,你想如何?”   唆鲁禾帖尼道:“从我们96个千户拿出3个出来,不能看着收兵权。况且,这3个千户对我们来说不伤元气,我们必须向大汗表明诚意。或许,这是大汗在试探我们,我们不能上当!”   蒙古人的财产观念和汉人是不一样的。蒙古人需要财产的时候,他们一般都会组织征伐四方,到别的地方去抢,很少有内部争夺的情况。   尤其是在早期,几乎没出现过。只是后期子孙多了,征伐少了,才开始互相兼并。   司合忽道:“有道理!你们就听你们的额吉的。”   蒙哥、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点了点头。   蒙哥道:“送3个千户,送哪3个千户呢?再说,他们能答应吗?”   唆鲁禾帖尼道:“这个需要你们做工作了。孩子们!”   蒙哥、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道:“是!”   司合忽道:“还有一件事,术赤之子鄂尔达忠厚老实,善良,其弟弟拔都为人宽厚,且手握重兵,关键他对权利没野心,你们必须和他搞好关系,日后此人是你们走向巅峰的关键人物。”   忽必烈、蒙哥、旭烈兀、阿里不哥道:“是!”   唆鲁禾帖尼道:“明天一早,我们必须回去,免得大汗起疑心。”   诸人点了点头。   司合忽道:“别等明天了,现在就回吧,多事之秋,早点回去,早安全。大汗必然知道拖雷之死对他的影响,一定有所防范,说不定暗中派人跟踪你们呢。再则,拖雷之死,你们做家的人都不在身边,别说大汗怀疑,宗主也会起疑心。” 第107章 觐见大汗   唆鲁禾帖尼道:“有道理!孩子们,我先和王爷一起回。你们大军随后再到,静观其变。记住!你们父亲留下的军队一定要牢牢的控制在自己手里,阿剌合的思风云集会,各方势力都在看我们,一切听我安排。”   蒙哥、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道:“是!”   唆鲁禾帖尼说完,忙地和司合忽,伍玄衣、铁千军,忽哈刺、西门据虎等随从连夜出发了。   蒙哥、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担心金国刚灭,天下未定,这点人恐怕不够,于是蒙哥将自己贴身侍卫队派去保护唆鲁禾帖尼和司合忽诸人。   唆鲁禾帖尼和司合忽诸人都是长期随军马上生活,骑术非常好,不到几天,便到了阿剌合的思。   茫茫大漠,到处是蒙古军营,战旗飘扬,那碧青的草原上,一点一点的白色蒙古包一眼望不到边。和中原地区奇山秀水美景截然不同,就像一幅画。   在众多蒙古包中,当中有一个金帐斡儿朵(斡儿朵是大汗宫帐或行宫,也是其主要妻室所居之宫),很是气派,特别豪华,一看就是皇家御用的蒙古斡儿朵。   唆鲁禾帖尼、司合忽、伍玄衣、铁千军、忽哈刺一行人没有下马,勒住马绳,看了看远方,司合忽感叹道:“好久没回来了,草原上景色就是美啊!”   伍玄衣第一次来这里,感慨万千,大好河山,南北景色各异,原来草原景色也如此美丽,令人心旷神怡。   唆鲁禾帖尼指了指正前方金帐斡儿朵,对诸人道:“那里就是大汗的金帐斡儿朵。”   这一说,司合忽忽然紧张起来,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心想此去是福是祸,听天由命了。深吸一口气,道:“我们进去吧!”   唆鲁禾帖尼道:“淇英王爷!你紧张什么?”   司合忽道:“你不紧张吗?”   唆鲁禾帖尼道:“有点!不知道大汗下一步棋是什么?是治你罪,还是要吞噬我们拖雷家族?”   司合忽道:“是祸躲不过,我们见机行事吧!”   唆鲁禾帖尼点了点头,道:“好!”扬鞭策马,冲向山坡下的军营大帐。   唆鲁禾帖尼、司合忽一行人策马奔腾,立即惊动山丘下蒙古大军,只见大营守卫一看山丘下冲来一行人马,马上警卫起来,道:“来者何人?”   忽哈刺冲在最前面,喊道:“淇英王爷司合忽驾到!唆鲁禾帖尼王妃驾到!”   大营守卫一看是唆鲁禾帖尼和淇英王爷司合忽,道:“觐见大汗,下马卸刀!”说话间,数千守卫立即将他们围了起来,道:“觐见大汗,下马卸刀!”   唆鲁禾帖尼、司合忽、伍玄衣、铁千军、忽哈刺一行人立即下马,交出兵器,来到金帐外。   只见金帐内外戒备森严,司合忽瞟了铁千军和伍玄衣,忽哈刺、西门据虎诸人一眼,道:“你们在帐外等候,本王和王妃先进去。”   守卫进去通报后,道:“淇英王爷!大汗有请!王妃请稍后。”   司合忽点了点头,道:“好!”说着,进了金帐内。诸人在外等候。   司合忽一踏进金帐,四下看了看,里面果然金碧辉煌,好大一座皇宫。   在金帐正当中,虎皮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他一身金丝貂皮,蒙古行装,不怒自威,正看着司合忽,他就是蒙古大汗窝阔台。   司合忽连忙下跪行礼道:“司合忽拜见大汗!   窝阔台紧紧盯着司合忽好以会儿,没发一声,司合忽觉得奇怪,抬头看了看他,窝阔台面色青灰,大怒道:“大胆司合忽!你可知罪?”说着,四周蒙古侍卫立马围了过来,数把金刀架在司合忽脖子上,一下子将司合忽擒拿。   司合忽惊道:“大汗!司合忽何罪之有?”   窝阔台道:“你丢失太后御赐卸甲金刀,这是其罪之一。利用金刀杀死拖雷摄政监国,这是其罪之二。”   司合忽道:“丢失金刀,臣知罪,不过,臣已经将盗贼缉拿归案,相信金刀马上就会水落石出。”   窝阔台道:“水落石出?金刀现在杀了拖雷摄政监国。你如何交代?”   司合忽道:“大汗!这里面一定有蹊跷,请明查!否则,司合忽死不瞑目!”   窝阔台道:“罪证确凿,你还有何狡辩?”   司合忽道:“大汗!盗偷臣金刀之人现在金帐外面,请大汗传唤此人,一问便知。”   窝阔台思了思,道:“好!本汗要让你死的心服口服。来人!将盗偷金刀之人带上来。”   不一会儿,侍卫将西门据虎带了进来。西门据虎见到窝阔台,忙地下跪参拜行礼,道:“小的西门据虎参见蒙古大汗!大汗万岁万岁万万岁!”   西门据虎不懂蒙古礼俗,觐见蒙古大汗,用汉人皇帝礼数祝愿。窝阔台一听,倒还感到新鲜,问道:“你是汉人?”   西门据虎道:“是!”   窝阔台问道:“你为何要盗偷淇英王爷的御赐卸甲金刀?”   西门据虎一看司合忽被押,心里吓的不知如何回答?看了看司合忽,道:“回大汗!小的冤枉,请大汗明鉴。”   窝阔台道:“冤枉?淇英王爷可是指证你盗偷御赐卸甲金刀,你还有话好说。”   西门据虎心想,这窝阔台果然是精明聪颖,不愧为草原上的霸主。淇英王爷现在千万不能有事,他一有事,自己性命也不保,自己的性命和淇英王爷是连在一起的,要想救自己,必须先解救淇英王爷,在草原上,他只认识淇英王爷一般人,于是脑子一转,灵机一动,道:“大汗!王爷金刀是小的偷的,不过,小的没有杀拖雷摄政监国,小的把金刀藏在了西安府。”   他这一说,窝阔台一惊,司合忽也是吃惊地看着西门据虎,他没想到,西门据虎还算是有种。   窝阔台道:“你为什么要偷金刀?可要想清楚了,这事非同小可!”   西门据虎道:“小的是看金刀能卖几个钱,我们闯荡江湖,没有收入来源,又时候只能干这个了。”   窝阔台道:“就这么简单?” 第108章 兴师问罪   西门据虎硬着头皮,道:“嗯!这事小的不敢乱说。大汗!您想想,西安府距离这里十万八千里,小的怎么可能杀了拖雷摄政监国?况且,拖雷摄政监国高手如云,守备深严,一般人能进得了他的身吗?。”   司合忽立即响应道:“既然金刀是你偷的,那用金刀杀死拖雷摄政监国另有其人了?这么说太后金刀有两把?”   西门据虎明白其意,道:“当然!不过,小的相信太后御赐王爷卸甲金刀是真的,别人的金刀有待考虑了。还有,王爷!您这几年都在关内,不来大漠,小的更是没来过这里,我们哪有时间对拖雷摄政监国不利?况且,我们杀拖雷摄政监国的目的是什么呢?小的都不认识他,王爷您和拖雷摄政监国亲如兄弟,没理由啊!”   两人说着,于是同时看了看窝阔台,窝阔台心里一凛,有点做鬼心虚,道:“你们看本汗做什么?”   两人低下了头,西门据虎道:“大汗!我们是冤枉的,行刺拖雷摄政监国另有其人,请大汗明查。”   司合忽道:“西门据虎,既然你盗偷本王金刀藏在西安府,那刺杀拖雷监国的金刀是谁的呢?”   窝阔台此时懵了,不知道如何应付他俩?于是摆了摆手,吩咐侍卫放了司合忽,道:“司合忽,西门据虎!本汗今天暂且留你们性命,但是,并不表示你们没罪,待本汗查明原因后,再定罪,知道吗?”   两人道:“知道!”   窝阔台道:“这段时间你们可以恢复自由之身,但是不可以离开军营,否则,休怪本汗不客气!”   司合忽, 八!零!电!子!书 !w!w!w!.!t!x!t!8!0!8!0!.!c!o!m 西门据虎起身拜谢,窝阔台道:“过几天,拖雷摄政监国要下葬了,你们一起参加葬礼吧。”   司合忽、西门据虎道:“是!”   窝阔台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俩退下。   司合忽和西门据虎吓得一身冷汗,忙地退出金帐外面。   金帐外,唆鲁禾帖尼、铁千军、伍玄衣、忽哈刺诸人一直在等候他们,一见他们没事,很开心。   司合忽简单说了一番里面发生的事,侍卫过来道:“王妃!大汗有请!”   唆鲁禾帖尼点头,道:“好!”扫了诸人一眼,就进了金帐。   唆鲁禾帖尼见到窝阔台,行礼参拜,道:“唆鲁禾帖尼参见大汗!”   窝阔台扶起她,道:“请起!”   窝阔台道:“弟妹!本汗知道你现在很难过,本汗也很痛心,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希望你坚强起来。”   唆鲁禾帖尼道:“谢大汗关心,臣妹会坚强起来的。”   窝阔台道:“拖雷胡度之死,本汗也非常痛心,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南征北战,他是本汗不可多得干将。没有他,本汗以后征战天下何其之难。”蒙古人称呼兄弟为安答、阿哈、胡度。没有血源关系的兄弟称:安答。有血源关系的兄弟称:亲生哥哥叫“阿哈”,亲生弟弟叫“胡度”。窝阔台和拖雷都是成吉思汗铁木真的儿子,拖雷比窝阔台小,因此窝阔台称呼为度。   唆鲁禾帖尼底沉着头道:“大汗文韬武略,身边武将不计其数,这天下早晚是大汗的。”   窝阔台道:“本汗知道,你心里一直怨恨本汗,一直以为拖雷胡度之死是本汗害的,本汗无话可说,因为本汗确实具备陷害拖雷胡度之死各种条件。但是,拖雷胡度一直是父汗宠爱的孩子,继承着父汗大量的军队和财产,你想想,本汗如果想动拖雷度,他的军队会不反本汗吗?你四孩子虎视眈眈,怎么可能会放过本汗?”   唆鲁禾帖尼道:“臣妹不敢乱想,请大汗放心!”   窝阔台道:“今天本汗向你发誓,如拖雷胡度之死是本汗所为,就让神主惩罚本汗,天打雷轰。”   唆鲁禾帖尼道:“拖雷命苦,我们怪不得任何人。”   窝阔台道:“你放心!拖雷胡度之死,本汗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唆鲁禾帖尼道:“大汗!您不会认为是淇英王爷吧?”   窝阔台道:“纵然不是他,也是罪责难逃,丢失卸甲金刀,本就是大罪。”   唆鲁禾帖尼道:“盗偷金刀之人,王爷已经缉拿回来了,相信金刀下落就回水落石出。再说,王爷丢失的金刀和刺杀拖雷的金刀并不是一把金刀。”   窝阔台又一次卡壳了,吞吞吐吐,支支吾吾,道:“是不是同一把金刀,以后再议论。”   唆鲁禾帖尼道:“臣妹检查过拖雷身体,除了旧的伤口,身上并未新的伤口,因此,拖雷之死和金刀没有关系。”   窝阔台一时无言以对,沉默不语,在金帐内来回渡步,他居然忘记检查伤口了,道:“是吗?你仔细检查了?”   唆鲁禾帖尼道:“臣妹和拖雷是夫妻,他的死臣妹怎么可能粗心大意?”   窝阔台步步被动,道:“依你之见,是谁害了拖雷胡度?”   唆鲁禾帖尼低沉头,道:“是拖雷命不好,怪不得任何人。”   窝阔台道:“行了行了!不提了。此外,皇后也告诉你了,希望你嫁给贵由。其实,本汗的意思是你既然培养出蒙哥、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这样的优秀人才,希望你也将贵由好好培养出来,这孩子软弱无能,不具备将来大汗人选。”   唆鲁禾帖尼道:“贵由有大汗亲身教诲,他一定能成才的。”   窝阔台道:“贵由怎么能和蒙哥、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无论文韬和武略,远远不及他四人。此外还有一件事,本汗必须要告诉你,之前本汗要求你拿出3个千户给阔端,外界说是本汗削弱拖雷胡度的势力,你想想,拖雷胡度继承父汗铁木真96个千户,本汗要求你拿出3个千户,简直是微不足道。本汗今天就和你明说了,我之前就是试探一下你心里想法,给与不给,本汗根本不在乎。”   唆鲁禾帖尼道:“大汗!臣妹已经和孩子们商议了,3个千户没问题,请大汗放心。”   窝阔台道:“这件事就过去了,算了。本汗想问你,拖雷胡度遗体不能这样一直放下去,何时下葬?用什么方式下葬?”   唆鲁禾帖尼也不想再和他说下去了,再说多了,事情会更糟糕,道:“全由大汗做主。”连忙拜退,道:“臣妹告退!”   唆鲁禾帖尼退下后,来到金帐外,司合忽、铁千军、伍玄衣、忽哈刺、西门据虎诸人围了过来,问道:“大汗没把你如何吧?” 第109章 耶律楚才   唆鲁禾帖尼道:“没有!”   诸人送了一口气,道:“没有就好!”   司合忽问道:“大汗有没有说如何处置拖雷摄政监国?”   唆鲁禾帖尼道:“有!我全权交给大汗安排了。”   司合忽道:“对!交给大汗处理,看他怎么办?”   他们正在说着,忽然,大营外大队人马从各方向不停进来,每个队伍,飘扬着各色旗子。   这些队伍中,他们都是出征在外的宗王猛将,唆鲁禾帖尼和司合忽认识他们,分别是:阔出、耶律楚材、速不台、失吉忽秃忽、达鲁花赤、绰儿马罕、塔察儿、塔思,还有东征和西征的猛将。这些人回来,分别带来不少人马,全扎营在大营外。   他们这次回归是前来参加拖雷摄政监国大丧的。   他们行事都很匆忙,急于见窝阔台,和唆鲁禾帖尼、司合忽诸人简单招呼一下,就进了金帐。   唆鲁禾帖尼和司合忽诸人心想,他们都是征战在外的宗王和将领,怎么一下子回来这么多?全是给拖雷摄政送葬的?   司合忽忙地问一个跟随回来的参将,道:“你们这次回来怎么这么快?”   这参将道:“大汗御旨,拖雷摄政监国之死,事关重大,命我们速速回归商议对策,因此,大家不敢怠慢。”   司合忽又问道:“你们全是回来为拖雷摄政监国送葬的?”   这参将道:“不全是吧。一路上大家都在合计,大汗是担心拖雷监国之死,拖雷各位世子和部将会起兵闹事,所以命我们火速回归,乘机借给拖雷送葬名义,回来保护大汗。”   司合忽道:“本王猜想不会这么简单,原来大汗早有防范。”   唆鲁禾帖尼道:“现在我们要忍辱负重,看大汗怎么走下一步棋。”   司合忽诸人点了点头。   窝阔台召见阔出、耶律楚材、速不台、失吉忽秃忽、达鲁花赤、绰儿马罕、塔察儿、塔思,以及东征和西征的将领商议对策,足足谈了一晌午,   唆鲁禾帖尼和司合忽诸人没有在金帐外等,回到营帐内。司合忽担心唆鲁禾帖尼思念拖雷心切,来到她的营帐。   他刚进营帐,帐外进来一个人,这人年纪五十岁左右,身材高大,面目慈祥,锦衣锻袍,一看就是个文臣。   唆鲁禾帖尼和司合忽认识他,连忙行礼道:“相爷!”原来此人就是名震天下的蒙古贤臣耶律楚才。   耶律楚材字晋卿,号湛然居士,契丹族,大辽朝东丹王耶律倍八世孙、金朝尚书右丞耶律履之子。在金仕至左右司员外郎。蒙古军攻占金中都时,成吉思汗收耶律楚材为臣。耶律楚材先后辅弼成吉思汗父子三十余年,担任中书令十四年之久。提出以儒家治国之道并制定了各种施政方略,为蒙古帝国的发展和元朝的建立奠定了基础。   成吉思汗时,改定官制,中央官制比较简单,随着统治区域的扩大和汗廷政务的日趋繁多,在逐步接受周围政权先进管理经验的基础上,窝阔台重用耶律楚才,开始进行汗廷和地方官制的改革。始立中书省,任命耶律楚材为中书令,粘合重山为左丞相,镇海为右丞相。耶律楚才在成吉思汗时期,一直辅助成吉思汗,职位相当于丞相职位,因此大家习惯上称他之为‘相爷’。   耶律楚才施礼道:“王爷和王妃客气了,在下是臣,你们是主,何必如此大礼。”   司合忽知道他此来意,单刀直入,道:“相爷!目前的局势相信大汗已经和你说了,我们现在是处境为难啊。一切全靠相爷鼎力相助。”   耶律楚才道:“王爷客气了!在下是亡国之臣,现在归顺蒙古,自当为蒙古效犬马之劳。老臣刚从大汗金帐那里过来,大汗适才与我们大家商议了一下,就拖雷摄政监国之事,与你们再商议商议。”   唆鲁禾帖尼和司合忽诸人问道:“商议什么?”   耶律楚才道:“大汗之意,现在蒙古正在全力南征北战,统一天下,我们必须要团结一致对外,千万不能四分五裂,对于拖雷摄政监国之死,大汗非常难过,但是拖雷摄政监国遗体不能一直这样放着,我们尽快下葬,王妃看如何?”   唆鲁禾帖尼道:“我已经和大汗说了,全由大汗做主。”   耶律楚才道:“好!既然这样,明天我们就拔营准备,大军回哈拉和林城。”   唆鲁禾帖尼道:“事已至此,只好这样了。”   耶律楚才又道:“此外还有一件事,王妃!老臣希望您把蒙哥、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四位世子叫回来,不知道意下如何?”   唆鲁禾帖尼问道:“为何?”   耶律楚才道:“你们不用担心大汗会为难四位世子,大汗适才与诸位宗主将领保证过,不会对四位世子下手。再则,拖雷摄政监国是四位世子的父亲,父亲出殡,孩子怎么可能不在身边,不然太不孝了?”   唆鲁禾帖尼想了想,渡步来回,心道:“蒙哥、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四个孩子是我的命,大汗用这种方式叫他们回来,会不会是他的设下的圈套?”一时拿不定主意,看了看司合忽,意思听听他的意思,司合忽也知如何是好?   耶律楚才看出他们的心思,道:“各位放心!拖雷摄政监国手握重兵,大汗不敢乱来,而且,大汗虽然是成吉思汗指定的继承人,倘若大汗做的过分,术赤系和察合台系、铁木格斡赤斤等宗主一定会反对,用忽里台制(部落议事会制度)牵制大汗,他担心你们不支持他呢。而且在这个关键时刻,如果大汗想动四位世子,其他宗主将领一定会不同意,到时候大汗之位还能不能保住难说了。”   按照封建制度,帝王驾崩后立即由他指定的继承人大位。但是,由于蒙古的忽里台制(部落议事会制度)仍起作用,窝阔台不能因其父的遗命继位,而要等忽里台的最后决定。窝阔台之所以晚登基大汗之位,是因为征战在外的宗主没及时回来,使得王位空缺的两年,才由拖雷监摄国政。   1229年秋,蒙古宗王和重要大臣举行大会,推选新大汗。大会争议了四十天,宫廷内有人恪守旧制,主张立幼子拖雷,反对成吉思汗的遗命。此时术赤已死,察合台全力支持窝阔台;拖雷势孤,只得拥立窝阔台。经过与会贵族的再三敦促、劝进,窝阔台终于服从其父的遗旨,采纳众弟兄的劝告,继承汗位。   听耶律楚才这一分析,唆鲁禾帖尼和司合忽诸人心里疑虑、纠结,一下子豁然开朗,打心里佩服耶律楚才不愧是一代相才。   唆鲁禾帖尼随后命人将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叫了回来,只留蒙哥在中原掌控军队,她虽然相信窝阔台,但是蒙哥毕竟是拖雷寄望的希望,不能冒险。   长号响起,大军拔寨,全军行动起来,各司其职,不乱不遭,紧紧有条。这一军事行动是蒙古长期生活在草原,经常游牧,自然形成了这一整齐划一的迁移行动。 第110章 蒙古习俗   哈拉和林城又称和林、和宁。是在草原深处克烈部或回鹘都城的基础上创建的蒙古帝国首都,元朝岭北行省首府,13世纪中叶世界的中心,地缘位置极为重要,有所谓“天策桓桓控上游,边庭都付晋藩筹,河山表带连中夏,风雪洪蒙戍北楼”,“重新疆者,所以保蒙古,保蒙古者,所以卫京师”之称。   蒙古窝阔台汗七年(1235年)建都于此。故址即今蒙古国中部鄂尔浑河上游,其故址位于今蒙古国中部后杭爱省杭爱山南麓,额尔浑河上游右岸的额尔德尼召近旁,距乌兰巴托市西南365公里。   哈拉和林所在地区也是蒙古高原的中心地带,这里森林繁密,盛夏时遍野开花。   这次迁移行动,不算是蒙古史上规模空前绝后的,也是最大的。   走在前面的是蒙古先锋队伍,这几支队伍是蒙古战场上下来的,作战勇猛。之后是窝阔台金帐斡儿朵,前后左右守备深严,而后是拖雷的灵柩。拖雷遗体用上等粗大的金丝楠木,在木头中间挖空,再将遗体放进棺木里,棺木用毡子裹起来,用十头大牛拉着马车。   唆鲁禾帖尼、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司合忽、铁千军、伍玄衣、忽哈刺、西门据虎诸人在左右扶灵。之后依次是其他宗主的斡儿朵,最后是蒙古各个大军,队伍之长,前后望不到头。   蒙古在草原上行军很快,不几日就到达了哈拉和林城外。   哈拉和林城,很多基础设施没有完成,这里的斡儿朵更大更多,远远望不到边,遍布在草原山上山下各地。   前来接驾的诸亲王、公主和主要将军、宗主部族等早已等候在城外,窝阔台下了金帐,接驾的诸亲王、公主和主要将军、宗主部族等数千人连忙下跪行礼。   窝阔台眼含热泪,宣布拖雷逝世的消息,诸亲王、公主和主要将领、宗主部族等数千人错愕,失声痛哭。   拖雷灵柩由众人扶着灵,有十头大牛拉着向各个大斡儿朵(斡儿朵是拖雷生前的宫帐,也是其主要妻室所居之宫)。   成吉思汗去世时,灵车运到位于克鲁伦河上游的皇家大营后,成吉思汗去世的消息才得以公布。   成吉思汗的灵柩被轮流放进各个斡儿朵。诸亲王、公主和主要将领得到拖雷发出的讣告后,立即从这个庞大帝国的各地前来奔丧,哭泣着向灵柩告别,据说远道者走了三个月才赶到。   拖雷之死,是在北还的时候去世的,窝阔台早已经发出讣告,远在外面的主要宗主将军们从四面八方赶回哈拉和林城。   蒙古族有着自已独特的丧葬仪式。蒙古葬俗,因生存环境和生活方式所决定,草原上的蒙古族人们的葬礼极为简单,一般不设灵床,没有供品,不穿孝服,不烧纸钱,不放哀乐。   传统的丧葬方式有火葬、土葬、天葬三种。   土葬,以前多为王公贵族选用。开挖坟坑时,最浅也在九尺以上,挖坑时的草皮放在一边,等把尸体埋好后再将草皮移回。不久,草又重新长满原地。若怕以后记不住地点,就在地面上垒几块石头作记号。   火葬,是随着藏传佛教进入草原后出现的一种丧葬形式。喇嘛死后多用火葬,一般都在野外进行,火化的同时立墓。随着时代的进步,蒙古族人的葬礼也以火化居多。   还有一种,人死后将尸体放在木轮车上拉着跑,一直到掉下来为止。然后将尸体置于荒野,认为这样死者的灵魂能进入天堂。’   因此,即使成吉思汗这样显赫的帝王或者元朝历代皇帝,也都没有留下豪华的陵墓和陵园建筑,使得“成吉思汗陵究按照蒙古人的习俗,元朝天子无论死于何地,都要运往漠北肯特山起辇谷(成吉思汗时称为不儿罕山,位于蒙古国北部中央省和肯特省,蒙古圣山,不儿罕山是蒙古帝国的发源地。)安葬,葬处是成吉思汗生前指定的。元代诸帝除宪宗蒙哥葬地不详外,其余皆葬起辇谷,但是起辇谷的具体位置到底是哪里,始终都是个谜。   据史书上记载,1226年,成吉思汗以抗命之罪领兵亲征西夏。经过所向披靡的一系列征战,成吉思汗就已感到身体不适。弥留之际的他,让儿子窝阔台继承汗位,号令天下,并让诸子立下了拥护窝阔台继承汗位的文书。临死前,他又对窝阔台、拖雷以及诸大将嘱咐了深思熟虑的灭金方略(窝阔台遵循这一方略于1234年灭掉了金国),并特别叮嘱他们,他死后先不要为他发丧举哀,以免让敌人知道他已经死去。   根据成吉思汗的遗命,成吉思汗死后蒙古军秘不发丧,将装有成吉思汗遗体的棺木用毡子裹起来,秘密放到用12头犍牛拉着的大车上运往葬地。   为了不走漏半点凤声,送遗体的灵车,沿途所遇,不管男女老幼,全部杀死。   实际上这也合着一种古老的风俗,为死者寻找其在阴间的奴仆。   尤其是当西夏国王带领众臣打开城门向蒙古军投降时,蒙古士兵如恶狼般扑上去,将人统统杀尽,把整座都城夷为平地。蒙古兵在杀死这些人的同时,还杀死这些人的牛马牲畜,边杀边说:“到阴间侍奉我主去吧!”因此,沿途所遇人畜均成为刀下之鬼,彻底杜绝了走漏风声。   那么,成吉思汗为什么要实行如此诡秘残酷的密葬方式呢?   这与成吉思汗残酷的征战和蒙古族的宗教信仰和文化习俗有关。   首先,成吉思汗清楚地知道,无数生前不可一世的统治者,其身后的坟墓往往遭到肆无忌惮的破坏,盗墓者或者是因为攫取墓中的财宝,或者是一种政治上的仇视。那么,作为杀戮无数的残酷征服者,成吉思汗有着无数的仇敌,为了免遭如此厄运,选择秘葬理所当然。其次,蒙古族早期信奉的萨满教认为,生命是生、死、再生的过程,人只是自然界的一分子,死后回归自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且人间万物都有灵和灵魂,人的灵魂藏在人的。   另据传说,蒙古军曾征发2500名工匠为成吉思汗陵建造陵墓,完工之后,800名士兵将所有工匠集中在秘密处杀死,然后,这800名士兵也被全部处死。所以,成吉思汗墓到底在何处就彻底地成了“天字号”的机密。   除此之外,成吉思汗(后来的蒙古大汗,元朝皇帝等都是)密葬后的处理方式也是他的陵墓不知所踪的一个原因。据说,蒙古诸汗下葬后,会驱驰庞大的马群在其葬地来回狂奔,扫灭痕迹,然后派重兵守卫,方圆数十里内均为禁地,不准任何人靠近。等到来年草木丛生,人马散去,根本无法辨认墓葬所在。 第111章 密藏拖雷   关于此点,《蒙古秘史》上就有记载:蒙古皇族下葬后,先用几百匹战马将墓上的地表踏平,再在上面种草植树,而后派人长期守陵,直到地表不露任何痕迹方可离开。   南宋彭大雅撰写的《黑鞑事略》则记述:“其墓无冢,以马践蹂,使平如平地。若忒没真(铁木真)墓,则插矢以为垣(阔逾三十里),逻骑以为卫。”就是说成吉思汗墓的周围插箭矢为墙,围成了一个方圆三十里的禁区,设有骑兵守卫。   另据元末叶子奇的《草木子》记载,成吉思汗下葬后,除马匹踏平墓地外,为便于日后能找到墓地,“国制不起坟陇,葬毕,以万马柔之使平。杀骆驼子其上,以千骑守之,来岁草既生,则移帐散去,弥望平衍,人莫知也。欲祭时,则以所杀骆驼之母为导,视其踯躅悲鸣之处,则知葬所矣。”   就是说在成吉思汗的坟上,面对着一头母驼,杀死了一只驼羔,将羔血撒于其上,并派骑兵守墓。待到第二年春天小草长出以后,墓地与其他地方毫无二致,无法分辨出墓地所在,守墓的士兵这时才撤去。成吉思汗的后代想念他的时候,就让被杀驼羔的母驼引路,如果母驼久在一个地方徘徊、哀叫,就说明这个地方就是陵墓所在地。   元朝的蒙古人也流行殉葬,比较多的殉葬方式是用财物或者小动物殉葬,少数有权有势者则会用人殉葬。不过从发掘出来的元代古墓群里的陪葬物品可以看出,元朝已经有了用石人代替活人殉葬的方式。   在多伦砧子山和一棵树元代古墓群、正蓝旗羊群庙元代祭祀遗址及墓葬出土的殉葬品中,就发现有用来殉葬的石人。在元上都遗址文物陈列馆院内,有三尊汉白玉石人雕像,它们便是元代墓前的殉葬品。   石像雕刻栩栩如生,每个“人”都身穿绸缎袍服,脚蹬蒙古靴,腰带上还系有蒙古刀、打火石等饰物,甚至连手上戴的镶宝石戒指都能看出来,可惜的是,这些石人都没有了头,估计是因为某种原因被外力所毁。   现在普遍施行土葬,给死者更换新衣,或裹白布,也有净身涂酥油者,连同死者生前用物一同入棺,入棺后请喇嘛念经。之后前去墓地埋葬蒙古族从远古时代就崇尚火,因此形成了一些与火有关的禁忌,如到蒙古包中做客,不能往火中洒水、扔东西,更不能吐痰或将火踩灭,甚至不能在火盆上烤手。   待客的礼仪蒙古族自古有“以西为大,以长为尊”的习俗。蒙古族部落从额尔古纳山林西行,到了孛儿罕山(今肯特山)东麓的斡难河、客鲁涟河驻地游牧。从这个时候起,位于西方的孛儿罕山就成了蒙古人祭拜的圣山。成吉思汗每次经过这里都将帽子夹在腋下,合十俯首,向孛儿罕山叩九次头,祈求保佑。   以西为大,生活的场所也是以西为大,按辈排列;房屋(包括毡包)及坐席也都以西为大。长辈的住房要安排在西间。客人来了,不能坐在西炕上,吃饭时,客人要以礼请当家的长者入席,而且长者要坐首席。   拖雷灵柩先到唆鲁禾帖尼的斡儿朵营帐,唆鲁禾帖尼和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司合忽、铁千军、伍玄衣、忽哈刺、西门据虎诸人扶灵后,连忙过来迎接拖雷灵柩,个个眼泪湿润,尤其唆鲁禾帖尼和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更是悲痛欲绝。   灵柩停好后,诸亲王、公主和主要将领、宗主部族等个个前来祭拜,蒙古族人们的葬礼极为简单,一般不设灵床,没有供品,不穿孝服,不烧纸钱,不放哀乐。只请来萨满法师为拖雷做了一场大法事。   这场法事萨满法师就请来了三百多,他们头戴面具,身穿神衣,头戴神帽,左手持鼓,右手拿槌,盘腿坐在西北角的“塔了兰”的专门位置上,病人坐在东南位置上。   萨满在请神前,双眼半睁半闭,打几个哈欠后,开始击鼓,然后起身,边击鼓,边跳跃,边吟唱,音调极其深沉。萨满唱一句,“扎列”(二神)和参加跳神仪式的人们伴随着合唱。   鼓声渐紧萨满下巴哆嗦,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双目紧闭,周身摇晃,表现出神灵附体时的痛苦情状。   萨满教常赋予火、山川、树木、日月星辰、雷电、云雾、冰雪、风雨、彩虹和某些动物以人格化的想象和神秘化的灵性,视为主宰自然和人间的神灵。特别是由祖先亡灵所形成的鬼神观念以及人间的各种疾病与死亡造成的恐惧,是萨满教神灵观念的核心。认为各种神灵同人类一样有意志、愿望和情欲,更有善恶之分,不能违拗、触犯。   各类神灵具有不同的属性和功能,各主其事,各行一方,地位大体平等,极少统属,绝大多数尚无等级差别,也没有主宰一切的上帝。但在进入封建社会的蒙古、满和达斡尔等族的萨满教中,出现了天神(腾格里)的观念,渐次升至高于诸神的位置。   这场法事做了三天,之后,移到另一个斡儿朵营帐行灵。结束后,唆鲁禾帖尼和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司合忽、铁千军、伍玄衣、忽哈刺、西门据虎诸人以及诸亲王、公主和主要将领、宗主部族等跟着十头大牛拉着拖雷灵柩的马车往漠北肯特山起辇谷安葬。   这也是成吉思汗生前指定的安葬地方。   这一路上送葬的人有好百人,除了蒙古几位指定的宗主亲王,均为蒙古臣僚勋戚,外人不能靠近,除唆鲁禾帖尼和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送葬之外,司合忽、铁千军、伍玄衣、忽哈刺、西门据虎诸人都禁止送葬,因为他们身负刺杀拖雷监国嫌疑没有排除,不得走出皇家大营。   十头大牛拉着拖雷灵柩,前后都是蒙古骑兵护卫,因为是密葬,一路上若遇见行人,必定赶尽杀绝。   哈拉和林城到肯特山起辇谷不是很远,由于是十头大牛拉着拖雷灵柩,走的很慢,五天之后,他们走过高山和草原,才到达肯特山起辇谷。起辇谷崇山连绵不绝,山下树木成林,再往北走了140多里地,这里被漠北牧民称之位扎户邱特山。 第112章 毁坟灭迹   肯特山起辇谷扎户邱特山是皇家陵寝,只有历代大汗可以安葬,虽然拖雷不是大汗,但是拖雷是摄政王,监国两年,他名义上不是大汗,其实行使大汗权利。   送葬队伍到达陵墓,建造陵墓士兵约一百多人早已守候两边,唆鲁禾帖尼和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等蒙古宗主亲王、臣僚勋戚下马,蒙古骑兵也立马下了马,低头竖立默哀,站在两旁。   萨满法师为拖雷做完法事祈祷升天后,建造陵墓士兵便将拖雷灵柩抬下马车,下葬陵墓,陪葬了一些拖雷生前遗物。   这陵墓不必汉人皇帝,亲王陵墓大,但是在蒙古简葬帝王等级中,算是比较大的了,当然不能和成吉思汗陵墓比。   唆鲁禾帖尼和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悲痛欲绝,用蒙古特有的礼仪方式和拖雷含泪告别。   一切完毕后,建造陵墓士兵复土填坟,一百人一起行动,很快填平坟土。   填平坟土后,忽然,几个建造陵墓士兵吹了一下口哨,不知何时,只听深谷处地动山摇般马蹄声音不停传来,几百匹战马驰骋飞奔过来,嚎斯长叫,好不壮观,来回在拖雷坟墓上地表踏平。   驱驰庞大的马群在葬地来回狂奔,扫灭痕迹,方圆几里,马群飞踏平地,众人也不知道坟墓在哪里了?仿佛眨眼工夫,就不见了。   在墓葬踏平之后,建造陵墓士兵凭方向感觉,在拖雷下葬地方,牵来一头母骆驼和一只刚刚出生不久的小骆驼,当着母骆驼的面将小骆驼杀死把血淋在这个墓地上。   这是蒙古皇家密藏特有的纪念方式,后人要祭拜的话,就会牵着这个母骆驼一起过来,它停在哪里,并且发出悲鸣的哀嚎,在一个地方徘徊、哀叫,就说明这个地方就是陵墓所在地。   不止如此,陵墓周围还插箭矢为墙,围成了一个方圆三十里的禁区,不准任何人靠近,方圆数十里内均为禁地,等到来年草木丛生,人马散去,根本无法辨认墓葬所在,然后派重兵守卫。等到第二年地里长出草来的时候把守的士兵就可以撤走了,因为那时候就没有人能够看出这里埋葬过人。   按照密葬规矩,建造陵墓士兵都得处死,蒙古宗主亲王,臣僚勋戚看着这一百多士兵,连忙下跪,随后,送葬大军也下跪行礼,声势浩大,一蒙古宗主行礼道:“得罪了!日后你们的家小,我们会照顾到老!”   唆鲁禾帖尼和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见下,实在不忍心将这一百建造陵墓士兵处死,但是蒙古密葬规矩,他们也没办法!   不等蒙古大军动手,这一百多建造陵墓士兵各自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于是拔出腰中的匕首,横刀自刎,瞬间,这一百多建造陵墓士兵纷纷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一幕,大家看了很震惊,也是无奈。   建造陵墓一百多士兵自刎后,随后十辆大马车拉来十车干柴,一帮蒙古士兵将这十辆马车干柴架起,纷纷将这些自刎士兵整齐放在干柴上。随后,十多位萨满法师举旗招魂,一阵念咒,一宗主举起火把讲这些士兵火葬了。   熊熊十团烈火,燃起半边天,不会儿,全化为灰烬。   结束后,留下一百多士兵守卫陵墓,这一百多士兵都是经过严格挑选出来的,非常忠诚。驻守时间为一年,一年后,这里长满青草树木,看不陵墓地址,守卫士兵就可以撤退了。   所有事情完毕,大军正待返回,唆鲁禾帖尼和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等蒙古宗主亲王、臣僚勋戚便再次和拖雷含泪告别。   在返回的路上,他们唱起了蒙古思念亲人的歌曲,歌词也很感人,曲乐悠扬,越听越悲伤,唆鲁禾帖尼这一路全是以泪洗面,三子看后,很担心母亲,纷纷在左右安慰。   一路上歌曲悠扬,不知不觉,日出日落,仿佛会儿工夫就到了哈拉和林城皇家大营。   回到大营,一连几天唆鲁禾帖尼都没出斡儿朵,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也没出去,一直在额吉身边孝顺。司合忽、铁千军、伍玄衣、忽哈刺、西门据虎也不能随意走动,处处受到监视。一看唆鲁禾帖尼和三子都没出帐,心想,不会又发生什么事吧?   五人来到唆鲁禾帖尼账内,司合忽问道:“王妃!你们几天都没出帐,发生什么事了?”   唆鲁禾帖尼道:“我和拖雷情投意合,相爱如宾,如今他不在了,这豪华的斡儿朵就剩下我一个人了,空空荡荡的,好孤独。”   司合忽道:“王妃不是还有孩子们吗,怎么可能孤独?”   唆鲁禾帖尼道:“孩子们都要出去征战,千里迢迢,以后见面的机会都很少。”   司合忽道:“身为蒙古人,有时候也不是我们能选择的,拖雷四子都是人中龙凤,日后必成大器,你一定引以为傲。”   唆鲁禾帖尼道:“目前局势,结果难料,形势咄咄逼人。”随后对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道:“明天你们向大汗告别,前赴战场,以保安全。手中有兵,看谁敢动我们!”   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道:“是!一切听额吉安排。”   唆鲁禾帖尼道:“身为蒙古男人,你们一定要强大自己。不管现在我们处在什么处境,我们都要远离是非,低调做人。”   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道:“是!”   司合忽见下,深感唆鲁禾帖尼不是一般的女人,这女人行事稳重,大局观很强,是个出色的政治女人。   诸人正在说着,一蒙古兵过来,道:“拜见王妃,王爷,各位世子!”然后对司合忽道:“王爷!大汗宣召!”   唆鲁禾帖尼、司合忽、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铁千军、伍玄衣、忽哈刺、西门据虎一听‘大汗’,就像惊弓之鸟一般,心想,真不知道他下一步又想干什么?   忽必烈问道:“大汗宣召有何要事?”   这蒙古士兵道:“小的不清楚!”   司合忽道:“大汗宣召,必有要事,本王去去就回。”   铁千军这时走上前来,很是担心,道:“父——王,让孩儿陪你一块去。”   司合忽道:“不用了!大汗宣召本王,没宣你。”一手搭在铁千军肩膀上,安慰道:“铁千军,今后你一定要和蒙哥、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好好学习,不要为了儿女情长,和父王作对就好。你看看她们哥四个,哪位不是人中龙凤,我们蒙古的骄傲,父王也希望你和他们一样成为父王的骄傲。” 第113章 大汗遗命   铁千军道:“孩儿听父王的,今后一定多向蒙哥安答、忽必烈安答、旭烈兀安答、阿里不哥安答好好学习。”   蒙古人称呼兄弟为安答、阿哈、胡度。没有血源关系的兄弟称:安答。有血源关系的兄弟称:亲生哥哥叫“阿哈”,亲生弟弟叫“胡度”。铁千军和蒙哥、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不是亲兄弟,是蒙古部族,可以称为安答。   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过去,抱住铁千军道:“我们是好兄弟,好安答,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铁千军也紧紧抱住他们,道:“对!我们是好兄弟!好安答!”   司合忽见此,很是感动,弥留之际,乘机出了大帐,去见窝阔台了。   司合忽进了窝阔台斡儿朵金帐,刚一进帐,窝阔台面色青灰,很是难堪,司合忽连忙下跪行礼,道:“司合忽参见大汗!”   窝阔台怒道:“司合忽,你好大的胆子!”   司合忽一惊,问道:“大汗!不知道司合忽做错了何事?”   窝阔台道:“何事?洪州神勇军司来报,本汗命合图将军接替你兵权,协防哈拉和林城,他竟然调不动你的军队,你这么做是何意?现在你的大军还在洪州神勇军司原地不动。”   这事不是一次发生了,司合忽道:“大汗!司合忽常年征战在外,这些铁骑和我同甘苦共患难,都有很深的情感,我和他们不只是上下级关系,也是兄弟姐妹,一家人。此外,司合忽训练士兵,都是很仁义化,从将军到士兵,我们都有很深的情在里面。这支队伍不仅作战勇猛,大家更是团结一致,视死如归,并非我控制他们不听合图将军调遣。”   窝阔台听他这一说,虽然有点道理,但是心中很是不悦,道:“我大蒙古征战南北,从来没有一直军队像你这样不听调遣,如果人人像你这样,本汗如何管理这庞大的帝国?就凭你这举动,任何人都可以说你图谋不轨,意图谋反之罪。”   司合忽心想也是,但是这不是他能够左右的,道:“大汗说的是,司合忽以后一定好好管理军队,听大汗派遣。”   这样一说,窝阔台气稍稍退了一点,道:“你卸甲金刀之事还未解决,现在又出现调不动军队,你如今是怎么了?频繁出事,难道要本汗处决你才甘心吗?”   司合忽确实吓倒了,认罪道:“司合忽该死,请大汗责罚!”   窝阔台道:“你确实该死,你太对不起黄金家族了。”   司合忽又道:“请大汗降罪!”   窝阔台道:“降罪是肯定的。不过,本汗看在博尔忽和丹海郡主份上,你可以戴罪立功。”   司合忽看了他一眼,问道:“不知大汗要司合忽做何事?。”   窝阔台道:“父汗先前留下遗嘱,第一道遗嘱:选本汗为继承人,第二道遗嘱:征服西夏,第三道遗嘱:灭掉金国,包围南宋。第一,第三遗嘱已经完成,包围南宋,已在计划之中,早晚是我们嘴里的肉。但是第二道遗嘱,虽然我们灭了西夏,但是有消息说,西夏皇族出现了漏网之鱼。所以,本汗命你领兵追剿西夏漏网之鱼,将西夏皇族赶尽杀绝,一个不留吗,戴罪立功。”   司合忽道:“大汗!西夏皇族不是被我们消灭了吗?怎么还要?”   窝阔台道:“本汗有密报,当年父汗领军坐镇六盘山,他一面下令围困中兴府,一面派遣察罕前往中兴府说降,夏主嵬名睍见西夏国力已尽,多次对抗父汗,民众和国土遭到我大蒙古屠杀、掠夺,西夏除了国都外的境土几乎全被蒙古侵占,再做抵抗只能导致灭亡。他们看到父汗所采取的屠城政策,夏末帝出于逃生本能,或许他想给自己和随从充足的逃亡时间,便派使者去晋见父汗,请求和谈并订立誓盟,希望父汗给他一个月期限……”   司合忽道:“这件事司合忽知道,当年我也在。”   窝阔台道:“你可知道父汗给夏末帝一个月时间,在这一个月时间里,他做了什么吗?”   司合忽道:“不是很清楚!”   窝阔台道:“就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夏末帝为顾全大局,不想西夏灭族,安排了逃跑路线,他带领随从、妃子、工匠、精锐的御林军等,挖地道秘密逃跑了。当年夏末帝出城投降,觐见父汗的乃是夏末帝替身,后来被拖雷度杀了。”   司合忽听后一惊,道:“怎么可能?”   窝阔台道:“关于西夏末帝的逃亡,汉文、藏文和西夏文历史书籍没有记载。不过本汗有密报,其逃亡路线有三种。一是,向西逃往祁连山一带,越过祁连山进入祁连县。西夏末帝改名叫多杰华,逃到祁连县城西侧后,在那里的山上修筑了一座规模宏大易守难攻的城池。二是,向西南方向进入岷江流域,逃往今四川西部高原的羌人地区。三是,在当地首领赛吾带领下,从青南大草原辗转进入甘甲一带垦荒种地多年。”   司合忽问道:“大汗!密报可信吗?”   窝阔台道:“不管可靠不可靠,令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消灭西夏皇族是父汗遗命,本汗不能违背。所以,这件事交于你处理,是本汗给你一次将功补过,戴罪立功的机会,希望你好好珍惜。还有一方面,你精通汉人文化,又和汉人江湖上朋友交情不错,所以,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   司合忽道:“谢大汗!司合忽一定全力以赴,消灭西夏皇族。”   窝阔台气总算消了,道:“此外,本汗给你引见几个人,他们都是汉人江湖上的好手。”   司合忽问道:“是谁?”   窝阔台向外道:“进来吧!”   说完,金帐外,进来几个人,一人身材高大,汉人服装,另几个人都是江湖上好手。   司合忽打量了一下他们,好像认识他们,又不熟悉,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诸江湖人一见窝阔台,立马下跪行礼,道:“尹镇南参见大汗,唐门兄弟参见大汗!”   司合忽一听尹镇南,蜀中唐门,立马想起来了。尹镇南夫人常红词和金陵子爱情感天动地,成为江湖美谈,后来常红词去世,金陵子为爱疯狂,痴情入魔,之后含恨而死。常红词算是江湖一大美女,和尹镇南结为夫妻,后抛夫弃子,和金陵子相爱,又是林听涛红颜知己。 第114章 身份揭秘   至于尹镇南和常红词为什么分开,和金陵子相爱?江湖传言是尹镇南行为不好,喜欢沾花惹草,且心狠手辣,经常对常红词不好,常红词受不了,选择了金陵子。金陵子和林听涛是师兄弟,林听涛也经不住常红词的美貌,为之倾倒。   尹镇南受不了常红词和金陵子在一起,在江湖上处处为难金陵子,还高价请蜀中唐门对金陵子下黑手。   之后,金陵子为爱痴情,中了唐门暗器,死于伍玄衣掌下。   窝阔台道:“他们都是汉人江湖上的大侠英豪,投靠本汗很久了。来!本汗给你们引见一下。”   尹镇南和唐门兄弟走上前来,窝阔台道:“尹大侠,诸位唐门英雄,这位就是我们大蒙古金刀淇英王爷司合忽。”   尹镇南和唐门兄弟抱拳作揖道:“拜见王爷!久闻王爷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气宇轩昂,在下荣幸之至。”   司合忽用江湖礼仪抱拳道:“尹大侠好,诸位唐门英雄好!”   窝阔台道:“司合忽,这位就是名震天下的尹镇南尹大侠,这几位就是蜀中唐门唐凤、唐叶、唐初、唐暮、唐婼。”   司合忽道:“蜀中唐门,名震天下,本王久仰已久,幸会幸会!”   窝阔台哈哈笑道:“司合忽,你虽然是我们大蒙古的王爷,但是你和中原武林关系不错,本汗知道你一定能够团结中原武林,为我们大蒙古效力。”然后对尹镇南、唐凤、唐叶、唐初、唐暮、唐婼道:“今后你们就跟着王爷,一切听从王爷吩咐。”   尹镇南、唐凤、唐叶、唐初、唐暮、唐婼道:“是!”   然后,窝阔台又对司合忽道:“司合忽,今后你的任务就是完成父汗遗命,将西夏皇族漏网之鱼,斩尽杀绝,一个不留。”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本名册,交给司合忽,道:“这本花名册是西夏皇族逃跑路线和现在的藏密地址,上面还有西夏皇族众人隐姓埋名的名单。”   司合忽接过名册,打开一看,瞪大眼珠,十分吃惊,这上面记载着的好多人,他都知道,也都认识,真不敢相信,这名单上记载的都是真的。司合忽问道:“大汗!这名单都是哪里来的?谁记的?”   不等窝阔台说,尹镇南笑嘻嘻地道:“王爷!这些都是在下的呕心沥血之作。”   司合忽吃惊地看着他,不敢相信,心想,这尹镇南隐藏真够深的,看来日后此人不好对付啊,也够卑鄙无耻的,道:“噢噢噢!”看了看名册,问尹镇南道:“怎么上面还有狂刀山庄铁老庄主?还有剑神、伍玄衣、柳扶风、韩冷血,你有没有搞错?他们都是江湖中人,怎么和西夏皇族扯上关系了?’”   尹镇南道:“王爷!您有所不知,铁刀夫人乃是西夏宁令(大王)之女,剑神乃西夏前任谟宁令(天大王),伍玄衣乃是西夏密探,身任神刀营都统,当年大汗成吉思汗几次攻打西夏,都是伍玄衣刺探军情,导致蒙古大军几次受挫。柳扶风父亲曾是西夏枢密院掌统,掌握西夏兵权,其妻子乃是桓宗昭简皇帝李纯佑之女,韩冷血乃是李纯佑皇兄。   “这些人由于种种原因,纷纷离开西夏,漂泊江湖。他们虽然人在江湖,可没忘记自己是西夏人。铁刀和伍玄衣年轻时候曾是西夏皇帝亲信卫队刀掌,后来参与皇宫夺权,铁刀和伍玄衣占错队伍被解职,于是他们盗偷皇宫运库一本武功秘籍,从此流落江湖。之后,铁刀和伍玄衣凭着这一本秘籍,名动江湖,西夏皇帝闻之,予以重任。   “后来,他们和剑神配合,在蒙古西征路上,刺杀不少我们蒙古大将。   “柳扶风虽然是太监出生,与拖雷摄政监国关系不错,但是此人处处利用拖雷,窃取蒙古军情,为西夏阻击蒙古西征服务。韩冷血更是阴险,他为了对付蒙古,成立雪山派,为西夏训练杀手,刺杀宋朝大官和我们蒙古大将,当年成吉思汗痛恨西夏违约,出尔反尔,屡次破坏蒙夏盟约,几乎都是韩冷血从中谗言诬告。”   蕃官是专由党项族担任的官职,有一说此为爵位制度。蕃官主要是为了保持党项贵族在政权中的主导地位,非党项族不能担任,有宁令(大王)、谟宁令(天大王)、丁卢、丁弩、素斋、祖儒、吕则、枢铭等等官称。夏景宗增设番官后,还学习辽朝与吐蕃的一些制度,如南北面官制。   西夏的军事制度是在党项的部落兵制的基础上吸取宋制而发展起来的。枢密院是西夏最高的军事统御机构,下设诸司。军队由中央侍卫军、擒生军和地方军三部分组成。中央侍卫军包括“质子军”、皇帝卫队和京师卫戍部队。   “质子军”人数约5000人,是由豪族子弟中选拔善于骑射者组成的一支卫戍部队,负责保卫皇帝安全,号称“御围内六班直”,分三番宿卫。   另有皇帝亲信卫队3000人,是从境内各军中精选出来的强勇之士组成,皆为重甲骑兵,分为十队,每队三百人,随皇帝出入作战。京城地区还屯驻一支训练有素的卫戍部队,共2.5万人,装备优良,是中央侍卫军的主力。   窝阔台听他此番言语,很是恼怒,非常生气,拍桌子大骂,道:“可恶!这些人必须要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司合忽吓了一跳,应允道:“是,大汗!”   司合忽拿著名册,忽然感觉这任务好重,西夏皇族现在都已经隐姓埋名,分部在东南西北,有的在中原,有的在西川,有的在岭南,有的在辽东,有的在漠北,有的在花剌子模,有的在西域等等,他这样跑,估计跑到老,都完成不了任务。   他还担心,窝阔台安排尹镇南、唐凤、唐叶、唐初、唐暮、唐婼在自己身边,会不会来监视自己的?这几个人能够将西夏皇族逃跑路线和名单一一记录在册,可见他们不是一般的人物。唐门七兄弟死在金陵子之手,按道理说唐凤、唐叶、唐初、唐暮、唐婼应该为兄弟报仇才对,为何只字不提七兄弟呢?   唆鲁禾帖尼、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铁千军、伍玄衣、忽哈刺、西门据虎知道司合忽令命追剿西夏皇族任务,很是诧异,不明白窝阔台为什么给司合忽安排这个任务?但是之后一想,除了司合忽,没人比他更合适了。   斩尽杀绝西夏皇族,是成吉思汗的遗命,没人敢违抗,也不敢违抗,拖雷系更没人敢违抗,当年,夏末帝弃城投降,拖雷谨遵成吉思汗遗命,将夏末帝斩首,之后,拖雷一直追剿西夏皇族,从没放弃。   此外,唆鲁禾帖尼、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铁千军、伍玄衣、忽哈刺、西门据虎诸人担心司合忽兵权问题,虽然窝阔台没有说归还,但是让他戴罪立功,说明还是有希望的。另外,司合忽的军队除了他,没有可以调动,司合忽反倒不担心。 第115章 纠缠不清   伍玄衣第一眼见到尹镇南和唐门五女,心里一阵紧张,又是担心害怕,心想,他们一出现,自己在淇英王爷面前的身份可就暴露了。   西门据虎见到唐门五女,心里也是紧张、担心,看都不敢看他们,毕竟唐门七兄弟是死在他师父之手,她们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唐门五女见到西门据虎,怒火心中起,若不是淇英王爷司合忽在场,她们必定杀了西门据虎。   铁千军见这情形,不啃不声,心想,日后可有好戏看了,这般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铁千军问司合忽道:“父王!大汗下旨让你追剿西夏皇族,没给你派兵吗?”   司合忽道:“大汗没说。”   铁千军道:“洪州兵权呢?”   司合忽道:“大汗让父王戴罪立功,其他没说。只是让尹镇南、唐门五女跟着父王一起剿灭西夏皇族。”   铁千军小声在司合忽耳边,道:“父王,这几个人可靠吗?”   司合忽道:“大汗安排的,父王别无选择。”   铁千军又道:“西夏皇族可不是那么容易剿灭的,西夏虽然灭国了,但是西夏遗臣遗民分部在各地,随时都有可能组成一支强大的军队,我们单枪匹马,如何剿灭西夏皇族?”   司合忽叹道:“大汗不给我兵权,又让我剿灭西夏皇族,真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好为难啊!”   唆鲁禾帖尼道:“大汗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大汗了,王爷以后多保重。”一边还对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道:“日后王爷有什么事,你们兄弟一直要全力以赴协助王爷!”   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道:“是!额吉。”   唆鲁禾帖尼道:“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目前的情形,对我们不利,明天你们就向大汗告别,不,现在就去向大汗告别,马上出发,好好掌控军队,别让你们父亲失望。”   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马上出了,去见窝阔台。   司合忽、铁千军、伍玄衣、忽哈刺、西门据虎见下,也正要走,正向唆鲁禾帖尼辞别,唆鲁禾帖尼道:“王爷!孩子们还小,今后全靠你多多帮助他们了。”说完,向司合忽行了一礼,司合忽道:“王妃客气了!只你要多多保重自己。拖雷摄政监国不在了,孩子们都征战在外,今后你就一个人了。”   唆鲁禾帖尼安危自己,道:“其实我不孤独啊,我还有妹妹乃马真氏,还有其他的孩子们,我和乃马真氏都是拖雷的妻子,她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   司合忽道:“对对,是!”   拖雷有两妻子,分别是正妻唆鲁禾帖尼和侧妻乃马真氏,乃马真氏生子拨绰,又作不者克、哈必赤。   唆鲁禾帖尼生蒙哥,二子忽睹都,忽睹都早逝,三子,失其名,四子忽必烈,五子,失其名,六子旭烈兀,七子阿里不哥。还有末哥、岁哥都、雪别台。女儿有独木干,也速不花。   司合忽和唆鲁禾帖尼作别后,带着铁千军、伍玄衣、忽哈刺、西门据虎出帐,尹镇南、唐凤、唐叶、唐初、唐暮、唐婼尾随在后。刚一出来,唐凤、唐叶、唐初、唐暮、唐婼急忙上前拦住西门据虎,道:“站住!”   西门据虎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唐凤道:“你师父杀了我们七兄弟,你身为徒弟,不应该有个交代吗?”   西门据虎道:“你们还有脸找我?你们唐门为了几个臭钱,拿人钱财,替人消不了灾,死在我师父之手,怪不得任何人,只怪你们太贪钱。”   唐门五女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唐初理直气壮地道:“你师父勾引人家老婆,欺骗人家,我们是行侠仗义,替天行道。”   西门据虎道:“呸!我师父和常师母是真心相爱,只怪人家不珍惜,怨不了别人。”说着看了看尹镇南。   尹镇南一脸尴尬。   唐凤、唐叶、唐初、唐暮、唐婼正要动手,伍玄衣急忙上前,拦住西门据虎,道:“住手!”   尹镇南一看伍玄衣出头,忙地也冲在前面,道:“这不是江湖上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伍……”后面的话没说了。   他正要揭露伍玄衣的身份,让他暴露在司合忽诸人面前,伍玄衣急忙眉头一蹙,堵住他,道:“久闻尹镇南大侠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尹镇南抱拳说道:“过奖过奖。”   司合忽见下,不乐意了,呵道:“你们这是干什么?眼里还有没有本王?”   伍玄衣,尹镇南连忙抱拳,致歉道:“王爷!我们错了。”   司合忽哼地一声,理也没理他们,很生气地就走了。刚走几步,迎面正好相遇阔出、耶律楚材、速不台、失吉忽秃忽、达鲁花赤、绰儿马罕、塔察儿、塔思,还有东征和西征的猛将,他们有说有笑,看见淇英王爷司合忽,连忙行礼,道:“拜见淇英王爷。”   司合忽行礼道:“相爷!诸位安答!你们为何这般高兴?”   耶律楚才道:“他们马上要回中原了,大家领了大汗的旨,配合西路,中路,东路各大军准备南下攻宋,这一别不知道何时在相见,大家商议晚上要好好喝一杯呢。”   司合忽道:“这么快就要走了?”   耶律楚才道:“是啊!南下局势复杂,必须尽早准备。”   绰儿马罕问道:“王爷!你们也和我们一起回中原吗?”   这一问,司合忽不知道如何回答?窝阔台要他追剿西夏皇族,西夏皇族分部在各地,先从哪里下手,他还没计划好?而且窝阔台没有给他一兵一卒,自己的军队在洪州神勇军司,有合图将军掌控,楞了一下,应付道:“也就这两天吧。”   塔察儿道:“那好!到时候我们一起?”   司合忽道:“好好好!”   塔察儿道:“既然这样,王爷!晚上我们一起好好喝一杯,如何?”   司合忽心想,自己现在处境为难,和这些人搞好关系,日后在剿灭西夏皇族,必有大用,连忙道:“好啊好啊!”   耶律楚才道:“既然如此,那把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也叫上,拖雷摄政监国去世,他们兄弟心情一定很难过,此时,正需要你们这些叔叔伯伯以及好啊哈,好安答关心的时候了。”   塔思道:“对对对!”   阔出心想自己很久没见他们了,此下听到他们的名字,很是开心,道:“那我去叫他们。”   大家点了点头。 第116章 月夜聚会   阔出是窝阔台第三子,长子为贵由。贵由长得比较瘦弱,不大像个强悍的蒙古男人。二是贵由有拘挛病。“拘挛”就是肌肉不由自主地收缩,关节经常不能自由活动。因此,窝阔台不是很喜欢贵由,比较看重阔出,多次在公开场合说将来要将汗位传给阔出。窝阔台虽然不喜欢贵由,但是宠爱贵由母亲,这是比较罕见的。   晚上,明月当空,星空密布,草原上,一群草原儿女围着篝火,唱着歌,跳着舞,喝马乳酒,在一起吃着养肉和牛肉,气氛特别好。   他们当中有司合忽、铁千军、伍玄衣、忽哈刺、西门据虎、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以及尹镇南、唐凤、唐叶、唐初、唐暮、唐婼。   还有阔出、耶律楚材、速不台、失吉忽秃忽、达鲁花赤、绰儿马罕、塔察儿、塔思以及东征和西征的猛将。   除了他们,还有贵由,阔端。   唆鲁禾帖尼没有参加,其一,拖雷去世,对她来说,心情很悲伤,靠山没了,以后全靠几个孩子们了。她要将几个孩子培养成人,强大自己。其二,窝阔台虎视眈眈,她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谨慎。先要她嫁给自己儿子,有要她让出3个千户给阔端,这事她必须配合孩子们做好,毕竟拖雷系掌控蒙古大部分军队,不能让窝阔台有借口,削弱拖雷的军队。其三,有消息来报,窝阔台让她拿出3个千户给阔端,还没想好选哪个军队给阔端,拖雷军系就传出消息了,谁也不愿意调配阔端,军中还有人闹事,最后,唆鲁禾帖尼自己出面,劝说3个千户的将士们,他们才同意去阔端那里的。   她远远看着大家玩的很尽心,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和阔出、贵由兄弟玩的很开心,手足情深,很是安慰,希望他们兄弟今后团结一致,相互扶持,那就太好了。   这是她一个做母亲寄予的希望。   篝火晚会上,达鲁花赤忽然问司合忽道:“王爷!听说您此次令命要剿灭西夏皇族,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比起我们攻城夺池要难多了。这帮西夏狗东躲西藏,天下之大,到哪里去找啊?”   塔思道:“虽然王爷的军队由合图将军掌控,此次围剿西夏皇族,大汗没派军队给王爷,但是王爷不用担心,我们这些人都手握重兵,不论东南西北,只要王爷一句话,我们必定全力以赴,帮主王爷消灭西夏皇族。”   绰儿马罕道:“剿灭西夏皇族,不仅是窝阔台大汗的意思,也是成吉思汗铁木真的遗命,这事可不是司合忽王爷一个人的事,也是我们所有蒙古人的事,杀光西夏狗,让他们去阴曹地府服侍我们的大汗。”   这话一出,全体响应,纷纷高举手臂,道:“杀光西夏狗!杀光西夏狗!杀光西夏狗!”   司合忽见下,很是感动,行礼道:“多谢诸位,多谢!”断起一碗酒,敬了大家,表示感谢!   晚会上,速不台乐呵呵地道:“诸位!你们常年征战在外,有没有感觉中原吃的,喝的,住的比我们这里要好很多,丰富很多。尤其中原美女那真是娇滴滴的美啊。”   绰儿马罕马上响应,道:“不瞒诸位,我可是抢了三位江南的美女,果然真是美啊,皮肤那个白啊,那个香啊!”   这话题一提出来,常年征战在外的失吉忽秃忽、达鲁花赤、绰儿马罕等等深有感触,把他们在中原征战遇到的新奇事物一一说来,大家听了人仰马翻。   有些参加晚会的人没到过中原,常年生活在草原上,听他们这一说,好奇心起,纷纷要跟随他们去中原一看究竟。   正在这时,进来一人,这人年纪不大,一身武装,道:“各位!看你们玩的尽兴,我来给你表演一个节目怎么样?”   大家一见这人,立马起身行礼,很是恭敬地道:“潵呼大人!”   伍玄衣、西门据虎以及尹镇南、唐凤、唐叶、唐初、唐暮、唐婼都是中原人,没见过这人,不知道他官职?于是跟随大家一起向这人行礼。   伍玄衣问司合忽道:“王爷!这位是?”   司合忽道:“潵呼大人是大汗贴身侍卫,深得大汗信任!在蒙古,他可是红人,人人都尊重潵呼大人三分。”   伍玄衣‘哦’了一声。   绰儿马罕问潵呼道:“潵呼大人,你给我带来什么好看的节目呢?”   潵呼大人微微笑了一下,双手拍了三下,忽然,一声长啸,四周烟花起升,凌空中飞来万朵莲花,好似大雪纷飞。   众人都看傻了,这些蒙古宗主亲王将军哪见过这些?就连伍玄衣、西门据虎以及尹镇南、唐凤、唐叶、唐初、唐暮、唐婼都没见过。   在莲花飘散之际,天空中忽然出现一个大大的莲花宝座,宝座上周围白纱幔布,随风飘扬,众人见里面隐隐约约坐着一个人,这个人头戴莲花宝冠,身穿莲花服。整个莲花宝座被一个人单臂托举着,这个人一出现就被伍玄衣认出来了,心想,这不是白莲教的旋律孤舟嘛?白莲教的人怎么和蒙古搞在一起了?   等莲花宝座落下来,伍玄衣再看,宝座里坐着的原来是白莲教教主枫熙慕。   白莲教教主枫熙慕刚一落地,身后飘来二十名白衣服的白莲教徒。其中四名教徒抬着一具用白布裹着的东西进了场内。   众白莲教徒连忙下跪,道:“苍天已死,圣主降临,白莲重生,大汗当立,福佑蒙古,天下大吉。”   伍玄衣被这一幕惊呆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白莲教这样江湖神秘的大帮,也归降了蒙古。   白莲教是唐、宋以来流传民间的一种秘密宗教结社。渊源于佛教的净土宗,相传净土宗始祖东晋释慧远在庐山东林寺与刘遗民等结白莲社共同念佛,后世信徒以为楷模。   早期的白莲教崇奉阿弥陀佛,提倡念佛持戒,规定信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它号召信徒敬奉祖先,是一种半僧半俗的秘密团体。教义简单,经卷比较通俗易懂。为下层人民所接受,所以常被利用做组织人民反抗压迫的工具。   白莲教早先服务大宋,后来大宋丢失半壁江山,白莲教秘密组建救国运动,后来被金兵围攻,白莲教四分五裂。   白莲教到了枫熙慕任教主,在旋律孤舟的辅助下,他们审时度势,认清形势,认为蒙古东征西讨,先后灭了很多国家,早晚要消灭南宋,统一天下,于是他们秘密投靠了蒙古,希望成为蒙古国教,枫熙慕成为蒙古国师。 第117章 精彩节目   在成吉思汗时期,终南山掌教丘处机远赴西域曾与成吉思汗多次接触,成吉思汗深受道教哲理,一度想在蒙古发扬道教,但蒙古一直信奉萨满教,效果不明显。并直接向丘处机讨要长生之术和长生不老药。   丘处机坦诚直言道:“但有卫生之道,而无长生之药。”成吉思汗见丘处机如此坦诚,竟毫无怪罪之意,随后又问起统一天下之策,丘处机回曰:“欲一天下者,必不嗜杀人”,建议成吉思汗“少杀戮,减嗜欲,敬天爱民”。   成吉思汗对丘处机的论调不但不以为忤,反而更“嘉其诚实”。因此,后人评说丘处机当时建立了“一言止杀”的奇功。   从丘处机西行论道来看,‘止戈为武’,丘处机的西行促进了民族融合,促进了元朝对中国的统一。   众人不知道四名教徒抬着一具用白布裹着的是什么东西?好奇地看着,心里也猜测着。   失吉忽秃忽问道:“你们抬的是什么东西?”   这一问,枫熙慕、旋律孤舟看了现场一眼,他们一下子认出了司合忽、铁千军、伍玄衣、忽哈刺、西门据虎、尹镇南和唐门五女。俩人相互望了一眼,心想,他们怎么来这里了?尤其是西门据虎,这家伙居然也在,心里蓦然惶然起来。   枫熙慕用千里传音问旋律孤舟,道:“淇英王爷,伍玄衣,西门据虎都在,我们还要打开吗?”   旋律孤舟犹豫了一下,道:“骑虎难下啊,现在有这么多蒙古宗主和大将军在,相信他们不敢对我们如何。”   枫熙慕道:“好!”说完,顺手一挥,四名教徒将白布掀起,大家一看,只见有一老者绑在一块木板上,这木板不是宽,一丈多长。   这一掀开,司合忽、铁千军、伍玄衣、忽哈刺、西门据虎、尹镇南和唐门五女都认识这人,诸人几乎同时惊道:“这不是林听涛前辈吗?”   西门据虎一看是林听涛,激动不得了,急忙冲上前,凌空一脚,飞上宝座,怒道:“枫熙慕!你们把我师伯抓来干什么?”   枫熙慕一掌接住对方的脚,急忙一推,借力打力,西门据虎一个旋飞,落下地来。道:“狗贼!快放我师伯。”   西门据虎这一呵责,枫熙慕和旋律孤舟心里犹豫起来,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阔出、耶律楚材、贵由,阔端、速不台、失吉忽秃忽、达鲁花赤、绰儿马罕、塔察儿、塔思以及东征和西讨的猛将被这一幕愣住了,停下喝酒,个个都看着他们。   西门据虎继续怒道:“那日在客栈,我怎么感觉我师伯不见了,原来是被你们抓来了。”后一想,又道:“奇怪了!我师伯武功极高,在江湖上没几个人是他的敌手,你们是用方法抓住他的,一定是卑鄙手段,不然依你们功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这时候,他脑子仿佛转的很快,立刻想到了尹镇南和唐门的人,常红词情痴金陵子,而林听涛对常红词一见钟情,不仅仅如此,金陵子和林听涛又是同门师兄弟,以尹镇南心胸狭隘,怎么可能放过她们,道:“如果我们猜错的话,一定是唐门暗器所致。”转过身去,用愤怒的眼神恶狠狠的瞪着尹镇南和唐门五女。   这一幕,也让司合忽和伍玄衣惊到了,但是伍玄衣不敢上前,因为他害怕自己身份被揭露。   潵呼大人看见西门据虎突然出现,聚众闹事,分明不把他放在眼里,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放肆?!给我拿下!”   司合忽连忙上前,道:“潵呼大人,且慢!”   潵呼道:“王爷!你这是做什么?”   司合忽道:“此人抓不得。”   潵呼问道:“为什么?”   司合忽道:“他身上有要案在身,大汗有旨,有本王监督,要他戴罪立功。”窝阔台是要司合忽戴罪立功,他居然移花接木道西门据虎身上。这招可谓是巧妙绝伦了。   潵呼没办法,挥了挥手,道:“好吧!”   司合忽对枫熙慕道:“枫熙慕教主,你们想为我们大家表演什么节目呢?”   枫熙慕道:“蒙古人世代以肉食为主,烤全羊是蒙古的特色,今天我们就为大家表演‘烤人串’。”大家都明白其意,也就是讲林听涛像烤全羊一样在火上烧烤。   西门据虎简直受不了了,冲上前去,怒道:“你敢!”   枫熙慕道:“我们有何不敢?”   司合忽道:“枫熙慕,林听涛乃是武林前辈,你这么做不怕江湖武林同道嗤之以鼻吗?还是仅仅讨蒙古宗主亲王和各位将军们欢心?”   枫熙慕道:“王爷!我们白莲教现在已经归顺蒙古帝国,今后我们再帮助大汗横扫天下,还要紧密合作呢,今日这个节目也是大汗同意的,不然潵呼大人也不会来了。”   潵呼道:“王爷!宋人屡次和我们大蒙古作对,不思进取,大汗非常生气,这个人更是武林领袖,擒贼先擒王,杀了这个人,让宋人丧失斗志,我们蒙古大军长驱直入,才能顺利统一天下。”   此下把窝阔台搬出来,大家不敢硬挺了,司合忽也忌惮窝阔台,也没说什么了。   伍玄衣担心自己身份被戳穿,一直在司合忽身后,不言一语。   西门据虎怎可见死不救?道:“在下不管你们,你们要想活活烧死我师伯,我西门据虎就算死也要与你们拼死一搏。”   后又说道:“你们简直没有人性,将人活活烧死,善尽天良。”   潵呼不高兴了,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将你扔进火堆里去。”   西门据虎道:“你来啊,你来啊!”   潵呼阴眉紧蹙,怒火心中起,道:“来人!将他拿下!”潵呼身旁侍卫正要过来抓西门据虎,铁千军见忽哈刺像个缩头乌龟,司合忽和伍玄衣一句不发,其他的宗主亲王和将军们等着看好戏,铁千军拦住道:“等一下!”   潵呼道:“铁千军,你想干什么?” 第118章 营救师伯   铁千军道:“潵呼大人,西门据虎从小父母双亡,全靠他师父抚养成人,如今他师父不在了,林听涛是他唯一的亲人,现在他连自己的亲人都救不了,试问,谁能忍心?谁能不救?谁能眼睁睁见自己亲人被大火烤死?”   耶律楚才过来,道:“世子言之有理,成吉思汗铁木真在世时,禁止杀戮,善待俘虏,体恤民情,如今窝阔台大汗文韬武略,更是爱民如子,这种残酷的刑罚,希望以后不要再用了。”   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阔出、贵由、阔端过来也阻止,忽必烈道:“潵呼大人,你如此残忍,试问如果换成是你的亲人,你也无动于衷吗?”   阔端道:“父汗日理万机,虽然有命,如果不是你们从中推波助澜,他怎么会管这种小事。”   阔出响应,道:“不错不错!太残忍了,还是算了吧。”   贵由也道:“潵呼大人,还是算了吧?”并向诸位宗主亲王以及将军们道:“诸位阿巴嘎(叔叔)你们意见呢?”   大家相互望了望,看了看,点了点头。   阔出、贵由、阔端都是窝阔台的儿子,说不定将来大汗人选会在这三人当中出现。此下,谁也不敢不给面子,就连潵呼也恭恭敬敬地道:“既然三位王子这样说,一切就听三位王子的。”一挥手,吩咐枫熙慕放下林听涛。   潵呼既然放过林听涛,枫熙慕不敢违命,忙地给四位弟子丢了个颜色,白莲教四名教徒放下林听涛。西门据虎马上跑过去,解开白布包裹,叫道:“师伯,师伯,师伯!”   叫了好久,不见林听涛醒来,西门据虎怒道:“你们把握师伯怎么了?”   尹镇南和唐门五女过来,尹镇南看了看,道:“他中了唐门毒了。”   西门据虎对唐门五女道:“你们还看什么呢?救人啊!”   唐门五女道:“你们杀了我七位兄弟,我们好不久容易拿下这老东西,凭什么要救他。”   阔端道:“潵呼已经答应放过他了,你们敢不听他的话?”   唐门五女见阔端这样说,不敢怼他,看了看尹镇南,尹镇南道:“算了,这次看在潵呼大人面子上,还有诸位王子的份上,放过林听涛一次吧,下次再被我们抓着,绝对不轻饶。”   唐门五女见他这样说了,取出解药,给了西门据虎。   唐婼很不愿意将解药给西门据虎,毕竟林听涛是武林前辈,想要抓住他,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次要不是在尹镇南的设计下,联合白莲教暗中施计,不能抓住他。   西门据虎一把将林听涛抱进蒙古包里,连忙给他解药。   这一晚,篝火晚会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司合忽进了自己大帐内,问伍玄衣道:“龙腾大侠,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好像不是你的风格啊?”   伍玄衣怕自己身份暴露,灵机一动,施礼道:“王爷!在下地位卑微,在诸位宗主亲王面前有点紧张,怕说错了话,让王爷为难了。”   司合忽道:“是吗?”   伍玄衣道:“在下不敢骗王爷!”   司合忽自然相信他,道:“本王还是相信你的。”转身问他道:“你对适才之事怎么看?”   伍玄衣道:“这个——王爷,其实在下到现在还有点懵。在下怎么也没想到白莲教也归顺了大蒙古,此外,还有尹镇南和唐门。”   司合忽道:“蒙古早晚要统一天下,这些人先知先觉,现在归顺蒙古,真是个聪明人。”   伍玄衣问道:“王爷!接下来,我们该怎么走?”   司合忽道:“大汗下旨,命我追缴西夏皇族,不能不执行啊。”   伍玄衣道:“王爷!在下斗胆问一下,尹镇南名册上都记了谁啊?”   司合忽道:“全是西夏皇族藏身之地和隐姓埋名的名单。”   伍玄衣道:“哦?不知道王爷先从谁下手呢?”   司合忽道:“本王考虑再三,明天和诸位宗主亲王将军们一起回中原,扫平万马堂。”   伍玄衣道:“万马堂?”   司合忽道:“万马堂是西夏皇族秘密藏身之地,经常聚集西夏遗臣秘密进行刺杀行动,先后刺杀不少我们蒙古将军,此祸不除,蒙古南下灭宋,必定受到阻碍。”   伍玄衣道:“王爷说的是!”   司合忽道:“现在西门据虎让本王头痛,不知道如何处理是好?”   伍玄衣问道:“此话怎讲?”   司合忽道:“刺杀拖雷监国,死罪一条,虽然我们都清楚凶手是谁,但是我们谁也不敢揭发,如果西门据虎处理不好,早晚成为刀下之鬼,成为别人的替死鬼。”   伍玄衣道:“大汗这招借刀杀人真是厉害啊。”   司合忽道:“明天本王就要回中原了,能不能带他走,本王一点信心都没有。现在还搞出了个林听涛。如果他们师侄俩就这样被大汗杀了,实在可惜了。”   伍玄衣道:“王爷识英雄重英雄,得想个办法救他们啊。”   司合忽道:“怎么救?大营能出得去吗?”   伍玄衣道:“王爷!西门据虎对你很重要吗?”   司合忽想了想,道:“重要谈不上。其实这个人牵扯到本王,本王必须要他来洗白自己,现在大汗和我都心知肚明拖雷是怎么死的,只要本王不说,大汗估计也不敢真动我。但是大汗身为蒙古领袖,必须要给大家一个交代,如果交代不清楚,大汗必须要拿本王问罪,处决西门据虎,这样一来,本王和西门据虎成了大汗的替死鬼。”   伍玄衣问道:“明天要带他走吗?”   司合忽道:“大汗要本王戴罪立功,没有说他,但是她和本王是一个绳子上的蚂蚱,本王如果执意要带他走,估计大汗也没办法。大汗要对付的是我,而不是他。”   伍玄衣道:“大汗怕王爷不支持他,同时也是扼制拖雷摄政监国的军力,这一箭双雕之计果然名不虚传啊。”   司合忽道:“尹镇南和唐门五女是协助本王的,只怕本王走后,白莲教不知道要在大汗面前出什幺蛾子了?”   伍玄衣道:“尹镇南和唐门五女都和白莲教私下有牵连。王爷离开后,尹镇南和唐门五女跟随王爷南下,这样白莲教就可以在大汗面前为所欲为了,王爷有什么动静,他们必定会和白莲教配合,白莲教知道了王爷一切行踪,大汗想必也知道了。” 第119章 步步为营   司合忽道:“大汗这样做的目的是不想让拖雷系有更多的军队支持他,他必须要削弱和拖雷走的近的队伍。想不到本王首当其冲啊。”   伍玄衣道:“大汗知道王爷和拖雷关系不错,而且王爷的铁骑是蒙古最精锐队伍,大汗怎么能不担心?”   司合忽道:“现在本王没有兵权了,大汗又让我剿灭西夏皇族,本王猜测,大汗是让我剿灭西夏皇族,能剿灭是件好事,不能剿灭,到时候大汗又要给本王制定一个罪名,依然是罪责难逃。倘若战死,大汗少了一个支持拖雷的队伍。无论怎么算,都是大汗胜算。”   伍玄衣道:“大汗步步都是棋,真是高招啊!”   俩人正在说着,尹镇南进来,抱拳行礼说道:“王爷!”   司合忽淡淡地道:“嗯,你来了?”   伍玄衣一见尹镇南,不知道为什么心理有点惧怕他一样,见他过来,只是礼貌性的抱拳作揖。   尹镇南也轻描淡写地抱拳回礼。   司合忽问道:“找本王何时?”   尹镇南看了看伍玄衣,示意了司合忽一下,司合忽明白其意,对伍玄衣道:“龙腾大侠,太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伍玄衣抱拳,道:“是!”忙地,退下了。   司合忽道对尹镇南道:“你说吧!”   尹镇南道:“王爷!在下有消息来报,鸡足山派可能也是西夏皇族。”   司合忽仿佛每次见到他,都是吃惊不已,道:“怎么可能?”   尹镇南道:“在下查明,鸡足山派掌门痕峰乃是西夏狼王侄子。”   司合忽道:“准确无误?”   尹镇南道:“确实!”   司合忽道:“好啊!这些人亡国之后,东躲西藏,居然还有这么高的势力。”   尹镇南道:“背靠大树好乘凉,他们依靠这些名门正派为隐居点,亦隐亦暗,争取东山再起。”   司合忽道:“东山再起?哼!本王绝对不能让他们抬头。”   尹镇南道:“除此之外,青城派也涉及其中。”   司合忽问道:“怎么还有青城派?”   尹镇南道:“青城派大弟子牧神午后乃是李察哥之子。李察哥之父乃是西夏惠宗李秉常。”   司合忽吃了一惊,道:“这个人在西夏皇族举足轻重,也是帝位唯一继承人。”后又问道:“你消息可靠吗?”   尹镇南道:“在下愿意以性命当保。”   司合忽又问道:“这些消息,你是怎么来的?”   尹镇南道:“王爷!我们家族可是密探出身,关系网遍布天下,这些消息都是尹门密探所报,消息非常可靠。”   司合忽道:“本王相信你,也记上册子吧。”说着从怀里把小册子给了尹镇南,尹镇南记下后,心里犹豫了一下,司合忽发现了,问道:“怎么了?心神不宁?”   尹镇南道:“王爷!有件事,您知道不知道?”   司合忽问道:“何事?”   尹镇南渡步徘徊,支支吾吾,不知道该不该说,心里思量好久。   司合忽追问道:“说啊?”   尹镇南道:“王爷!这个龙腾大侠他是?”   司合忽道:“他是本王的掌管,算是心腹吧。怎么了?”   尹镇南道:“他?他?”   司合忽道:“你该不会怀疑他也是西夏皇族吧?”   尹镇南道:“不是!他以前的身份王爷清楚吗?”   司合忽道:“他是本王在辽东认识的,叫龙腾拓海,人称‘铁掌铜人’,本王见他武功极高,就请来替本王管理王府事物。   尹镇南疑道:“龙腾拓海?好听的名字啊。”   司合忽道:“有什么话,就直说!”   尹镇南道:“王爷,您知道这个龙腾拓海以前的名字吗?”   司合忽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尹镇南道:“这个人根本不叫龙腾拓海,而是叫伍玄衣,江湖上人称‘傲剑’,他与狂刀山庄庄主铁刀并称‘傲剑狂刀’。此人武功极高,江湖上‘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讲的就是他。”   司合忽很震惊,瞪大眼珠子看着他,道:“你有证据吗?”   尹镇南道:“王爷!这个人不需要在下证明,江湖上人人都知道,现在恐怕只有王爷不知道了。”   司合忽非常恼怒,道:“哼!欺人太甚!竟然欺骗本王这么长时间,太可恶了!”这无疑对司合忽打击太大了,一屁股做在地上,双手紧紧抓住衣襟,咬牙切齿。   尹镇南继续说道:“王爷!伍玄衣这个人心思缜密,城府甚深,他待在你身边,万事要小心啊。”   司合忽很难过,点了点头,道:“嗯!你下去吧,本王要好好休息一下。”   尹镇南道:“是!”转身退下。   尹镇南刚走出大帐不远,后面一个人叫住他,道:“尹镇南,站住!”   尹镇南回头一看,道:“伍大侠!找在下何事?”   伍玄衣道:“你知道在下找你何事?按辈分,在下应该叫你一声前辈,在下也不和你绕弯子了,你来蒙古做什么?”   尹镇南道:“你又来做什么?”   伍玄衣嘿嘿怪笑道:“想不到,江湖上神出鬼没的密探帮,也投靠了蒙古,做了一条狗。”   尹镇南道:“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木而栖,你说在下做了一条狗,阁下何尝不是一条狗呢。”   伍玄衣道:“尹镇南!你我素来无冤无仇,在下干什么,希望你不要参与,你的事,在下也不干预,否则,休怪在下不客气。”   尹镇南哈哈笑道:“你想怎样?你灭了狂刀山庄,杀了铁老英雄,你还想杀了在下不成?实话告诉你,这里是大蒙古,不是西川!”   伍玄衣道:“那又如何?在下想杀的人,跑了今晚,跑不了明天。”   尹镇南道:“你不用威胁在下,明白吗!”   伍玄衣道:“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希望你今后嘴巴严一点。”   尹镇南心下一凛,道:“在下说什么了?你听到什么了?”   伍玄衣道:“在下什么也没听到,只是警告你一下。”   尹镇南道:“在下用不着你一个晚辈警告我,我们都是为蒙古效力的,日后还要团结一致替王爷分忧呢。”   伍玄衣哼一声,甩袖而去,理也没理他。   尹镇南看他远去,‘嘿嘿’得意地笑了笑。这笑声很阴深,可怖,充满了杀气。   在他笑声里,距离他不远去,有一个人躲在大帐后,将他们谈话听的清清楚楚,也看的明明白白。这个人就是铁千军。 第120章 青梅竹马   铁千军对于自己的身世以及所有的疑问一直没有得到答案,很是郁闷,他希望在伍玄衣和尹镇南身上找到答案。至从来到蒙古,面对自己从小生活、成长的地方,此次回来,失去了对故乡的情怀,一直保持低调,他希望从每一个人身上找到答案。。   忽然这时,一姑娘突然出现在他背后,拍了一下他,道:“你在干什么?”   铁千军一惊,回头一看,道:“兀迷失公主!”   这女子二十左右,个子和铁千军一般高,苗条身材,颜带红润,一系蒙古长袍、戴翻檐尖顶帽,帽顶缀缨子,帽带为丝,帽延下用玛瑙、翡翠、珊瑚、珍珠、白银等珠宝扮饰,富丽华贵,且娴熟端庄。他是窝阔台非常喜欢的女儿,也是铁千军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伙伴。   兀迷失看铁千军鬼鬼祟祟,疑惑不解,问道:“铁千军!大晚上不睡觉,待在这里做什么?”   铁千军道:“睡不着。”   兀迷失问道:“为什么?”   铁千军灵机一动,道:“想你呗!”   兀迷失喜笑颜开,巧着小嘴,用手指着他,道:“你骗人,我不信!”   铁千军道:“真的!”   兀迷失道:“你回来几天了,也不来找我?还说想我,你说你是不是骗人。”   铁千军一口不轻不重地咬住她的手指,道:“我就骗你了,你打我啊。”   兀迷失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一招,娇滴滴地道:“铁千军,你好坏,你竟敢咬我,你是小狗狗啊。”说着,另一手拍了过去,打在他胸膛。   铁千军一把抓住她的手,逗她道:“呵,小丫头,你还偷袭我啊,胆子够大的。”   兀迷失一手指被咬,一手被对方抓住,撒娇地道:“你真坏,欺负我,我要告诉父汗去。”   铁千军道:“你去啊,你去啊!”   兀迷失一头扎进铁千军怀里,道:“从小到大,你就知道欺负我,以后不理你了。”脱手而出,甩头就走。   铁千军急忙上前,一把拉住她,道:“兀迷失妹妹,哥哥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兀迷失欣然回头,道:“看你以后还咬不?再欺负我,我就告诉父汗去,说你打我、骂我,老实欺负我,到时候让父汗罚你放马,一辈子待在蒙古。”   铁千军故意装着吓死了,苦苦哀求道:“别这样,好妹妹!哥哥错了,以后保证不欺负你了。”   兀迷失得意笑道:“好吧!看你认错挺快的,这次先放过一马,以后再欺负我,一定告诉父汗。”过去,伸手牵住铁千军的手,两人散步在草原上,在明月的照耀下,微风送爽,好似一对情侣。   兀迷失道:“铁千军哥哥,你说是我们蒙古景色美,还是中原景色美?”   铁千军道:“蒙古有蒙古的特色美,中原有中原景色美,两地是不一样的美。”   兀迷失道:“什么时候你带我去中原玩好不好?我听说中原是个花花世界,稀奇古怪的玩意很多,是吗?”   铁千军点了点,道:“是的!中原文化几千年了,底蕴深厚,博大精深,很多地方值得我们蒙古去学习的地方。”   兀迷失道:“既然如此,为什么都打不过我们蒙古呢?”   铁千军道:“这是两个概念,文化和军事是要分开讲的。一个国家军事强,并不代表文化就强,相反也如此。”   兀迷失道:“说的也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道:“铁千军哥哥,小的时候我问父汗,月亮上有人吗?父汗说,有人,而且还是个大美女,她的名字叫嫦娥。我又问父汗,她为什么要到月亮上去?父汗说,她是替他心爱的人才上去的。”   铁千军道:“大汗说的没错。这是个神话故事,叫(嫦娥奔月),在中原大地广为流传,深入民心。传说嫦娥本是后羿之妻,后羿射下九个太阳后西王母赐其不老仙药,但后羿不舍得吃下,就交于嫦娥保管。后羿门徒蓬蒙觊觎仙药,逼迫嫦娥交出仙药,嫦娥无奈情急之下吞下仙药,便向天上飞去。当日正是八月十五,月亮又大又亮,因不舍后羿,嫦娥就停在了离地球最近的月亮,从此长居广寒宫。后羿回家后心痛不止,于是每年八月十五便摆下宴席对着月亮与嫦娥团聚。”   铁千军讲的很动情,兀迷失听的很入迷,道:“我感觉我们现在就像嫦娥和后羿。我在大漠,你在中原,常年征战在外,三年都不回来一次看看我。我看以后每年的八月十五,我们也摆下宴席,对着月亮团聚好了。”   铁千军道:“我们蒙古以前经常遭受外族欺负,如果我们不强大,必定让人欺负,你说是不是?”   兀迷失道:“我真不明白,成吉思汗哦伯各(爷爷)从统一部族,再到统一全蒙古,不断开疆扩土,版图之大,地域之广,旷古绝今,要那么多土地做什么?其实,我觉得我们蒙古够大的了,好多地方,我都没去过。”   铁千军道:“其实,我也好多地方没去过。”   兀迷失道:“等天下安定了,我们一起去走走好不好?”   铁千军点了点头,道:“好啊!”   兀迷失很幸福地看着他,道:“将来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一辈子用不分离,可以吗?”   铁千军道:“草原是我的家,当然了。”   兀迷失不顾女孩子应有的羞涩与矜持,底下头,轻声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将来生活在一个帐里,睡在一起,生很多的孩子。”这句话说完,她立马面色通红,浑身发颤,虽然明月当中,他看不见颜面,但铁千军能感觉到她的羞涩与温柔,还有内心那股凭勇气斗胆发出的喘息声。   铁千军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出这个幸福美满的事情,心底犹豫了一下,心想,其实兀迷失也挺好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都很熟悉,也很喜欢对方,何必去惹那个满身是仇恨的晓丫头?微微一笑,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开玩笑地道:“你想生多少孩子啊?” 第121章 金帐密策   兀迷失一听,心花怒放,喜艳眉开,露出一排大白牙,两腮酒窝尽显那般的可爱,抬头看了看他,道:“你想要多少?”   铁千军道:“越多越好!”   兀迷失撒娇地拳头轻打在他的胸膛,道:“哼!你想把我当猪啊?好坏啊!”   铁千军道:“你是想要生很多的,可不是我说的。”说完,拔腿就跑。   兀迷失追了上去,道:“分明你就想要很多的孩子,还懒我什么身上,你这个无赖……”在那个明月当空,清风送爽,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眉飞色舞,情意绵绵地在追打着,追逐着,霎时,惊动栖息在草丛里的萤火虫,漫天飞舞,如闪闪小星,将两人包围起来,美不胜收。   这一晚,窝阔台没有休息,在一张偌大的地图上查看蒙古各大军行军路线,一边还不停地摆弄着沙盘上的作战布局旗子。   这时,潵呼大人,过来,见窝阔台在沙盘上行军布阵,生怕打扰他的思路,轻声道:“参见大汗!”   窝阔台看也没看他,道:“嗯!何事?”   潵呼不敢打扰他,不声不响,犹豫了一会儿,静静地看着他在沙盘上布阵。   窝阔台还是没看他,手拿一枚小旗,不知道放哪里好?举棋不定,思虑良久。潵呼见下,用手指了指标有汴梁的地方,道:“大汗!能不能放这里?”   窝阔台仿佛思路一下被打通了一般,喜笑颜开,道:“这是一步好棋。”将旗子插好,顺便问道:“见本汗有何要事?”   潵呼道:“相爷在帐外求见。”   窝阔台很尊敬耶律楚才,一听是耶律楚才来了,终于看了他一眼,道:“有请!”   潵呼退下,道:“是!”   潵呼退出帐外,耶律楚才进来,道:“臣耶律楚才参见大汗!”   窝阔台问道:“这么晚了,相爷找本汗有何要事?”   耶律楚才道:“大汗!恕臣直言,现在军中对于拖雷监国之死流言蜚语未止,大汗若不想个对策,必定有损声誉,这对大汗领导蒙古非常不利,更别说以后统一天下了。”   窝阔台气道:“是谁在散布谣言?”   耶律楚才道:“这不是谁散步的,拖雷监国之死,必定怀疑是大汗忌惮拖雷监国兵权,怕以后造反,威胁大汗汗位。”   窝阔台怒道:“传令下去,再制造谣言,格杀勿论。”   耶律楚才道:“大汗!这个治标不治本,况且也难以令人诚服。”   窝阔台道:“拖雷监国之死,乃是盗贼西门据虎盗偷淇英王爷卸甲金刀,行刺拖雷摄政的,与本汗有何关系?”   耶律楚才道:“大汗!这个理由有很多疑点,根本站不住脚,没人相信的。”   窝阔台道:“那他们相信什么?要赖本汗杀了拖雷?”   耶律楚才不敢肯定,道:“现在军中有两种传言,一是西门据虎盗偷卸甲金刀刺杀拖雷监国,一是拖雷喝了大汗的‘洗病水’之死,如今很多人坚信后者。”   窝阔台大怒,一脚踢倒椅子,道:“一派胡言,本汗怎么可能对自己的胡度下手?”   耶律楚才见他大发雷霆,察言观色,道:“大汗!面对汗位之争,没人听你解释的,尽管你是大汗,流言蜚语还是满天飞的。这件事若不趁早解决,军心必定不稳,到时候拖雷系发动兵变,那些宗主亲王说不定就不支持你了,那时候大汗孤立无援,汗位就不保了。”   窝阔台听他这一分析,吓到了,问道:“相爷!你足智多谋,有何良策?”   耶律楚才沉思会儿,窝阔台瞪大眼珠看着他,问道:“你也没办法吗?”   耶律楚才道:“有!不过,就是有点不仁义了。”   窝阔台道:“现在这个时候还讲什么仁义?”   耶律楚才道:“杀了西门据虎,制止流言蜚语。”   窝阔台道:“杀西门据虎,也就证实了淇英王难脱干系,如果一动淇英王,拖雷系军队和其他宗主将领必定维护淇英王。”   耶律楚才道:“淇英王文韬武略,作战勇猛,在军中影响力很大,对他的处罚要不轻不重,恰到好处才行。现在大汗将他的兵权交于合图将军统领,算是惩罚了。况且,他还将西门据虎带来面见大汗,算作将要犯缉拿归案,丢失金刀之罪,可以功过相抵。”   窝阔台道:“西门据虎和我们蒙古素无来往,也无仇恨,他为什么要万里迢迢去刺杀拖雷呢?”   耶律楚才道:“这个理由很好解释,我大蒙古消灭金国,夺下金国侵略宋朝不少土地,宋朝江湖人士爱国心切,逼迫拖雷交出宋朝城池,拖雷不允,便刺杀了拖雷。”   窝阔台道:“这个理由还不够圆满。”   耶律楚才继续说道:“西门据虎刺杀未遂,于是暗下收买萨满法师,给拖雷下了洗病水之毒,然后嫁祸于大汗,让大汗和拖雷不和,相互残杀,分裂蒙古。”   窝阔台一听,面色稍稍好转,道:“这个理由很圆满。同时将金刀和洗病水融到一起,天衣无缝。”   耶律楚才道:“保护大汗声誉,维护蒙古团结,这是臣应该做的。”   窝阔台叹了一口气,道:“是啊!蒙古好不容易才团结一心,绝对不能分裂,一旦分裂,蒙古就完了。”   耶律楚才道:“大汗英明!”   窝阔台问道:“何时处决西门据虎?”   耶律楚才道:“处决西门据虎之前,先要将林听涛拿下,这个人武功极高,江湖上不是一般人可以应付的。”   窝阔台道:“那就一起处决了。”   耶律楚才道:“大汗三思,这个人可不能随意处决的,他的江湖地位很高,动了他,中原武林人士一定会来找大汗报仇的。”   窝阔台又问道:“本汗南征北战,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找我报仇的人太多,本汗何时怕过?其实,林听涛基本算是一个死人,本汗下旨,直接杀了省事。”   耶律楚才道:“江湖中人还是有江湖中人自己解决比较好。”   窝阔台道:“何须这么麻烦?”   耶律楚才道:“和江湖中人斗,斗的不仅仅是武功,也要斗智慧。”   窝阔台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道:“林听涛与尹镇南、唐门、白莲教不合,我们可以从中挑拨,利用他们相互残杀?” 第122章 登门提亲   耶律楚才道:“大汗英明!”   窝阔台露出了得意地笑容。   忽然,帐外一个女子叫道:“父汗,父汗!”   两人一看,见是兀迷失,窝阔台道:“兀迷失,来找父汗何事?”   兀迷失见耶律楚才也在,怕是打扰他们谈论国事,兀迷失向耶律楚才行礼道:“相爷好!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耶律楚才还礼,道:“没有没有,我和大汗已经谈完了。”   兀迷失道:“那就好。”   窝阔台问兀迷失,道:“这么晚还不睡,有什么事快说?”   兀迷失犹豫不绝,又很害羞,难以齿口,吞吞吐吐,道:“我,我,这个……”   耶律楚才看出了她的心思,心想自己待在一边,有点话自己不便听,令对方也尴尬,于是向窝阔台,兀迷失行礼,退出了金帐。   耶律楚才退去后,窝阔台问兀迷失,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兀迷失斗胆说道:“父汗!我很喜欢铁千军,我要和他在一起,希望父汗同意。”   窝阔台早就猜出了她的心思,他们两人从小玩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人人都称赞是绝美一对。其实,窝阔台心里早已将铁千军视为未来蒙古驸马,对于这门亲事,没有人疑意。窝阔台本想等到蒙古大军将宋灭了,再将他俩完婚,后一想,灭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完成的,但是孩子们的婚事不能耽误。   可是,现在司合忽牵扯拖雷之死案子,这事处理不好,会令他尴尬、蒙羞。   窝阔台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兀迷失道:“我们的意思。”   窝阔台道:“你喜欢他,他喜欢你吗?”   兀迷失点了点头,很肯定地道:“当然!”   窝阔台逗她道:“既然如此,你让铁千军和父汗说。父汗要亲耳听他说喜欢你,父汗辛苦把你养这么大,可不能这般轻易让人家骗走了。”   兀迷失道:“父汗,我们是真心喜欢对方,怎么能是骗呢?”   窝阔台呵呵笑道:“你看看,还没出嫁呢,就这般袒护他。”   兀迷失有点害羞,道:“父汗,女儿是怕你欺负他。”   窝阔台一愣,道:“呵呵!父汗欺负他?”   兀迷失道:“当然,他很怕你的,都不敢见你。”   窝阔台道:“是吗?那你让他进来,父汗看看不是真的怕我。”   兀迷失高兴地道:“他现在就在帐外呢。”说着,冲了出去,叫道:“铁千军!我父汗叫你呢。”连忙拉着铁千军的手进来,道:“父汗!铁千军来了。”   铁千军一见窝阔台,心里很紧张,此番见他不比之前,而且还有点害羞,挺不好意思的。连忙下跪行礼,道:“小臣铁千军参见大汗!”铁千军刚跪下,兀迷失忙地拉起他,道:“够了够了,起来吧!”   窝阔台一见自己女儿这般喜欢铁千军,心里却是也挺满意的,很开心的。虽然他表面表现很淡定,内心早已合不拢嘴,道:“小子!听说你喜欢本汗的女儿?”   窝阔台高兴的也不叫他名字了,直接唤称‘小子’,这是个暗示,兀迷失一下子就明白了,开心的心花怒放。铁千军心里也清楚七八分,但是君臣有别,他不敢放肆。   窝阔台见他不说话,继续问道:“难道你没有话对本汗说吗?”   兀迷失急的热锅上的蚂蚁,推了他一下,道:“快和父汗说啊!”   铁千军这才鼓起勇气,道:“大汗!小臣很喜欢公主,希望——大汗降旨让公主下嫁给我。”   话一出口,窝阔台和兀迷失都开心,尤其是兀迷失死死看着父汗,生怕他不同意。   窝阔台故作镇定,道:“公主何等尊贵,你凭什么要公主下嫁给你?”   铁千军道:“因为我喜欢公主,她也喜欢我。   窝阔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本汗暂且答应你们。不过,今后你不可以让公主受一点委屈,否则,修改本汗不留情面,知道吗?”   铁千军道:“小臣不敢!”   一旁的兀迷失心花怒放,道:“父汗!铁千军哥哥怎么可能欺负我,我不欺负他都客气了。”   窝阔台道:“看你们如此相爱,本汗也高兴。等你父王此去中原剿灭西夏皇族后,回来本汗做主立马为你们完婚,如何?”   兀迷失一口答应,拍掌叫好,道:“好啊好啊!”   铁千军抬头看了窝阔台一眼,疑问道:“大汗!这次小臣不随父王去中原了?”   窝阔台道:“你即将贵为我们大蒙古金刀驸马,此去凶险颇多,本汗也不想让公主担心,你还是留在草原吧。”其实,窝阔台有他自己的一点小心思,卸甲金刀案子还未落定,司合忽虽说是戴罪立功,能不能逃脱罪责,未知难定?而且他留在洪州神勇军司的兵马一直调不动,这对窝阔台来说,是件极为不舒服的事情,这支强悍的军队不在自己的控制中,将来恐怕也是令他头痛的事情。现在他借未来金刀驸马这层关于和理由,留他在自己身边,算是间接地让铁千军做了人质,司合忽也不会反对的,量他司合忽也不敢乱来。   铁千军道:“大汗!这个小臣不敢私自做主,我可以回去问问父王吗?”   窝阔台道:“当然可以!不过,本汗决定了的事,没人可以更改的。”   铁千军连连点头,道:“是是是!”   铁千军辞别窝阔台、兀迷失,回到自己的帐营,将自己和兀迷失的事一一和司合忽说了,司合忽一听非常高兴,这对他来说时间极大的喜事。当一听窝阔台不让铁千军跟随自己南下,心想,铁千军即将成为未来的蒙古驸马,大汗处以安全保护,让铁千军留在草原,为人父母,都会让自己的孩子留在身边,无可厚非。说道:“既然大汗旨意,就得听从,你留在草原也好,中原战乱频繁,危险极多,父王也不想你有任何闪失。”   铁千军道:“是!父王!孩儿不在您身边,此去中原,一定要注意安全。这些江湖人手段歹毒,西夏人更是诡计多端,千万要小心啊。”   司合忽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铁千军疑虑一会,道:“父王!剿灭西夏皇族,您可有什么良策?” 第123章 父子定计   司合忽反问道:“怎么了?”   铁千军道:“孩儿关心问一下。”   司合忽道:“大汗给父王一本西夏皇族藏身名册,上面详细记载了他们藏身之所,父王按名册上地点一一去铲除他们。”   铁千军道:“他们藏身之地分布在东南西北,父王这样找下去,远隔千山万水,路上要浪费多少时间啊,也非明智之举。此外,就算父王找到他们藏身之地,找不到人怎么办?他们总不会在藏身之地等着你们吧?”   司合忽想想也对,问道:“你说的是。你有什么好办法?”   铁千军道:“孩儿有一个办法,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司合忽道:“什么办法?”   铁千军道:“父王何不召开一个武林大会,让这些人自己送上门来,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司合忽仿佛脑子一闪,灵动起来,道:“这是个好办法。不过,我们召开武林大会,他们会来吗?会不会打草惊蛇?”   铁千军道:“以我们蒙古人的身份当然不行,父王可以请一个德高望重的中原武林人士散发武林帖,请他们来。”   司合忽道:“这个办法可行,比父王上门剿灭他们要轻松多了。不过,这个人选请谁呢?”   铁千军道:“父王!中原武林,博大精深,找一个德高望重,且武功极高的人对我们来说不难。现下,中原武林名气最大,武功极高,堪称武林至尊的人有四个。”   司合忽问道:“哪四个?”   铁千军道:“傲剑、狂刀,金诺和不昏大叔。”   司合忽道:“一代狂刀铁刀背信弃义,卖国求荣,已经死于傲剑剑下,名誉扫地,不足再提。至于傲剑?下落不明。金诺和不昏大叔为了天下第一,双双都不在了。”   铁千军道:“除他们之外,还有金陵子,林听涛和尹镇南。”   司合忽道:“这三人武功谁高谁低,实在不好定论,但是他们都在江湖有一定的地位,有资格召开武林大会。可是金陵子为爱成魔,已经命亡。”脑子灵机一动,惊喜道:“对啊!林听涛和尹镇南在我们这里。”说道这里,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记得尹镇南清楚的告诉他,龙腾拓海就是傲剑伍玄衣,他可是武林至尊,一代大侠啊。后又一想,这个身份要解密了,伍玄衣不知道做何反应?他为什么要隐姓埋名,潜伏在淇英王府呢?突然感觉这个人留在身边实在危险。   铁千军道:“既然他们在我们这里,何不利用他们的身份为我们做事呢?”   司合忽道:“嗯!你说的对,他们既然归顺我们蒙古,就该为我们蒙古效力。”   铁千军道:“是的!父王,孩儿认为如果要召开武林大会,万马堂比较合适。”   司合忽道:“何意认为?”   铁千军道:“万马堂地势险要,非常隐蔽,在那里召开武林大会,会令西夏皇族放弃警惕性,必定会去参加。此外,父王的大军距离此地不进也不远,万一有事,大军可以调动过来。”   司合忽道:“我们蒙古大军习惯在开阔平坦之地作战,万马堂山势陡峭,非常险峻,这对我们是不利的。”   铁千军道:“纵然如此,也比父王东南西北的去找他们要好。将他们集中在一个地方,我们围剿不成,困也困死他们。”   司合忽想想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道:“也只好这样了。”   铁千军道:“将他们集中到一个地方,我们每天用火炮攻山,万马堂吓也吓死。”   司合忽道:“嗯!分散消灭,不如集中火力。”心头一转,道:“铁千军,有件事你知道吗?”   铁千军道:“何事?”   司合忽道:“龙腾拓海就是一代大侠伍玄衣。”   铁千军足实吃了一惊,道:“不会吧?”   司合忽道:“父王也是刚刚才知道,不能确定。”   铁千军道:“龙腾大侠为什么要隐姓埋名,潜伏在我们王府呢?”   司合忽道:“父王也不清楚他的目的是什么?总之,以后要小心一点。”   铁千军道:“是!”   突然,帐外不远处,一个人呵斥道:“什么人?”紧接着,巡逻兵及时赶到,喊到:“抓刺客,抓刺客!”   司合忽、铁千军一听,马上冲出帐外,只见不远处,一帮巡逻兵在一老头的带领下,围攻一个高手。   那些巡逻兵瞬间将两人围了起来,扬剑拔刀,攻击那高手。   司合忽、铁千军下了台阶,上前一看,原来是伍玄衣和尹镇南,道:“住手!”   伍玄衣和尹镇南立即收手,过来,作揖道:“王爷!”   司合忽怒道:“你们干什么?”   尹镇南怒睁伍玄衣,上前替给司合忽一只鸽子,还有一张字条,道:“王爷!请看!”   司合忽征战沙场,一看是信鸽,问道:“信鸽哪里来的?”   尹镇南道:“王爷!伍玄衣将我们蒙古行军布阵图飞鸽传书宋朝各城将军,让其布放西南城池兵力,谨防长江沿线,被在下截住,他想杀人灭口。”   司合忽一看军事情报被自己信任的人泄露,肆意妄为,这事再传到窝阔台耳朵里,自己必定再受牵连,怒道:“伍玄衣,你究竟是谁?你想干什么?”   伍玄衣见计划败露,心想如果不处理好,日后无法立足淇英王爷身边,必死无疑,当下灵机一动,道:“大汗!在下冤枉,是尹镇南栽赃嫁祸于我。”   尹镇南激动指责道:“你信口胡说,一派胡言,分明是你泄露蒙古大军军事机密,还想赖在下吗?”   伍玄衣一口咬定,道:“分明是你泄露!”   司合忽见两人这样吵吵嚷嚷,影响不好,于是吩咐巡逻兵退下,叫伍玄衣和尹镇南进了帐内。司合忽大怒,道:“你们到底谁干的?”   伍玄衣否口咬定,道:“不是在下!王爷!在下在你身边不是一天两天了,在下为人你很清楚,如果是在下所为,也会在大汗脚下放肆!” 第124章 谁是奸细   尹镇南道:“伍玄衣!你好歹也是一代大侠,居然不敢承认。”   伍玄衣道:“在下没做过,为什么要承认?阁下何不承认了?”   尹镇南道:“不是在下所为,为什么要承认?”   司合忽、铁千军被两人矢口否认,不知如何是好?道:“好了好了!你们吵吵嚷嚷,吵来吵去也没什么结果,本王自会查个水落石出。不过,我警告你们,谁胆敢放肆,背叛本王,决不轻饶!”于是将字条撕掉,道:“今晚的事,不管你们谁做的,本王给你们一次机会,就当没发生过,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伍玄衣和尹镇南感到太奇怪了,也很意外。   司合忽心里明白,他是个戴罪立功之人,之前的事还没处理好,现在又搞出泄露军事机密的事,窝阔台知道了,必定大发雷霆,到时候谁也逃脱不了罪责。他必须要将势头压下去,息事宁人。况且,召开武林大会,还需要伍玄衣和尹镇南拉拢林听涛一起出面,以他们三人身份和地位,在江湖上举足轻重,必定事半功倍。   伍玄衣和尹镇南见司合忽不再追究,没有再争执下去了。   司合忽缓和一下,继续说道:“正好你们都在,本王有事需要你们帮忙,不知道你们……”   尹镇南不等他说完,马上道:“在下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伍玄衣见司合忽冰释前嫌,不再追究,他感觉王爷分明是在袒护自己,投桃报李,他怎么也要感恩这份情,于是说道:“请王爷吩咐,在下肝脑涂地,效忠王爷。”   司合忽看他两人表态,心里盘算自己真实的目的不能告诉他们,于是灵机一动,道:“我大蒙古东征西讨,南征北战,横扫天下,先后灭了很多国家,气吞万里如虎,目前就剩下南宋了,统一天下是早晚的事。本王知道你们都是宋人,对故土有家国情怀,不让外族侵犯,可是你们要认清形势,不要做无谓的对抗,对抗只能是死更多的人,西夏灭国屠城就是个例子。因此,本王想用你们两人以及林听涛在江湖上的威望和地位召开一次武林大会,让这些江湖人士归顺我蒙古,尽享荣华,并积极配合我蒙古说服那些中原人士放弃抵抗,减少伤亡。”   伍玄衣道:“这么做,我们就成了卖国求荣之徒了。”   尹镇南也认同伍玄衣想法,道:“在我们中原,卖国求荣,就遗臭万年了。”   司合忽道:“凡事你们要换个角度考虑,蒙古南下,大势所趋,不可抵挡,和平解放南宋,统一天下,这也是民族团结融合的趋势,你们今天所做的,也是为未来南宋军民考虑,你们要知道,蒙古所到之处,杀人屠城,血流成河,你们不希望看道南宋灭族吧?”   伍玄衣和尹镇南想想也有道理,以蒙古铁骑,纵横天下,谁人能挡?   司合忽继续说道:“只要南宋和平接受归降,本王保证大汗会善待俘虏,优抚南宋官员,到时候,你们不仅仅可以称尊武林,将来也是开国元勋,世袭爵位。”   武林至尊,开国元勋,世袭爵位,这对伍玄衣和尹镇南来说,从未想过的事。确实,以目前蒙古大军实力来判断,南宋更本不是敌手,简直是以卵击石。倒不如认清形势,看清局势,和平接受归降,这样可以减少伤亡。   伍玄衣和尹镇南虽然不和,但是在国家生死存亡之际,必须要冷静考虑清楚,免得遗臭万年,成为千古罪人。   司合忽见他二人思虑来思虑去,未做决定,又道:“本王只是借助你们在江湖上的地位和影响召开武林大会,又不是让你们卖国叛国,你们担心什么?”   伍玄衣和尹镇南还是犹豫不定。   司合忽再续,道:“本王召开武林大会,是想说服中原武林放弃抵抗,不要成为南宋的牺牲品,这也是间接保护中原武林。”   伍玄衣和尹镇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举棋不定。   司合忽道:“只要中原武林放弃抵抗,不为南宋军队所用,不为朝廷所用,我们大蒙古就像朋友一样善待他们,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看了看他们,接着说道:“存亡之际,你们可要想清楚,不是我们的朋友,那就是我们的敌人。”   这话充满杀气,伍玄衣和尹镇南心里震撼不已,连忙道:“一切听从王爷吩咐。”   司合忽见他二人答应下来,终于送了一口气。道:“林听涛前辈被白莲教所害,生死未卜,希望你们一起救活他,武林大会不能少了他。”   伍玄衣和尹镇南道:“是!”   伍玄衣和尹镇南出了司合忽大帐,顿感心力憔悴,感叹不已,两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伍玄衣道:“你是怎么想的?”   尹镇南反问道:“你呢?”   伍玄衣道:“我听王爷的!”   尹镇南道:“我也是!不过,在下不相信你。”   伍玄衣道:“为什么?”   尹镇南道:“因为你是南宋潜伏在蒙古的奸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南宋效力。”   伍玄衣道:“难道你不是?”   尹镇南道:“在下当然不是!因为识时务者为俊杰嘛。”说完,一步踏进西门据虎的帐内,伍玄衣随后也进去了。   帐内,西门据虎在给林听涛喂药,尹镇南问道:“你师伯病情如何了?”   西门据虎难得理他,道:“不知道!请出去。”   伍玄衣拦道:“西门大侠,我们是奉王爷之命来看你师伯的。”   西门据虎对伍玄衣不反感,一听此话,高兴地道:“是吗?那太谢谢你们了。”   伍玄衣问看了看林听涛道:“你师伯怎么还没醒?”   西门据虎道:“不知道啊,一直没醒,会不会有事?”   伍玄衣给林听涛把了脉,再检查身体有无伤势?一切检查完毕,道:“什么病在下也不清楚,我去请蒙古大夫来瞧瞧。”   伍玄衣出了帐,去请蒙古大夫,还未到大夫的蒙古包,路上,他久闯江湖的他感觉身后有人在跟踪他,这人形影距离他不远。   伍玄衣忽然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原来是个女的,这人正是唐门五女之一的唐叶。   伍玄衣问道:“你跟踪我做什么?”   唐叶没有回答他,只是吟道:“野营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   伍玄衣一听,很是吃惊,道:“你是?” 第125章 义军卧底   唐叶道:“我是唐门的唐叶,难道伍大侠不认识了?”   伍玄衣问道:“你为何对我吟这首(古从军行)?”   唐叶道:“因为我和伍大侠有着一样的志向。”   伍玄衣又问道:“请直言!”   唐叶道:“一朝警钟醒,天下皆天平。”这是一句秘密暗号,伍玄衣听出来了,这种暗号非常秘密,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和解释的。   伍玄衣抱拳,回下句,道:“千秋开示王,贵贱均富贫。楚王可好?”   伍玄衣所说的‘楚王’即是南宋在湖南起义军领袖钟相。   靖康初年,金兵南下,攻占多个城池,直逼国都汴梁。鼎州武陵人钟相忧国忧民,看到金兵步步进逼,民族危机,为了抗御金兵,保家卫国,组织民兵三百人,命长子钟子昂率领北上“勤王”。这支队伍未与金兵接触,就被赵构命令遣返。   1130年,金兵攻占了潭州,疯狂烧杀掠夺,百姓苦不堪言。接着,宋朝团练孔彦舟被金兵打败,带着一批败兵催粮逼租,当地百姓忍无可忍,钟相利用摩尼教,组织群众,举行起义。钟相自称楚王,建大楚政权,定年号为‘天载’。立子钟子昂为太子,设立官属。   建炎四年,宋溃军孔彦舟部举兵镇压,义军奋力抗击,孔彦舟兵败如山,混入义军作内应,钟相不备,被俘杀。钟相牺牲后,杨么立钟相少子钟子义为太子,自号大圣天王,重建楚政权,数十万义军在杨幺、夏诚等率领下转入洞庭湖地区,据湖泊港汊为险,濒湖设寨,兵农相兼,继续与官府抗衡。   绍兴元年,鼎澧镇抚使兼知鼎州程昌寓率水军乘车船、海鳅船攻夏诚水寨,于下沚江口被义军击败。义军缴获官军车船后,广伐鼎、澧地区松杉樟楠等木材,大造车楼大船,严密设防,陆耕水战,既取得水战优势,又获田蚕兴旺,实力日益增强。   绍兴五年,高宗调集20万大军,命张俊为诸路兵马都督,岳飞为荆湖南北路置制使,趋洞庭湖围剿。宋军封锁缘湖四面诸江河要津后,岳飞率所部至鼎州,先对义军诸寨遣间诱降,分化瓦解义军;继以大军压境,示师威胁。   在岳飞招降政策下诱惑,义军大首领杨钦、刘衡、金琮、刘诜、黄佐等相继出降,惟杨幺、夏诚等仍据寨自固。岳飞深知湖深莫测,乃纳杨钦献策,遣人开闸泄放湖水,放巨筏堵塞港汊,并于湖面散放青草,以破义军车船优势。后以杨钦为向导,进围杨幺水寨。杨幺率水军出战,因水浅,车船机轮又被草缠住,滞不能行,被官军击败,各个水寨或降或破。   起义被镇压后,义军分散各地,组建‘反宋会’,大家推举杨钦义子为楚王,组织非常隐秘,人与人接触都是以暗号为准,伍玄衣是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加了‘反宋会’,并积极为义军服务。之后在岳飞的感召下,伍玄衣加入了岳家军,有‘反宋会’转为抗金反蒙英雄。   唐叶也是在义军与岳家军洞庭湖水战之时,加入了义军。后义军兵败,唐叶随义军分散各地,继续反宋抗金反蒙。   唐叶道:“楚王一直惦记伍大侠,叫在下代为问候。”   伍玄衣道:“多谢楚王了。”心中疑虑一起,问道:“你不是唐门的吗?为何加入了楚王足下?”   唐叶道:“谁说唐门的人就不能加入起义军了?我就是唐门的一个另外。”   伍玄衣道:“在下真是没想到。”   唐叶道:“不仅是你,在下也没想到。”   伍玄衣道:“在下还有不明问题想请教姑娘,可否作答?”   唐叶道:“请说!”   伍玄衣道:“那日客栈,林听涛是谁陷害的?鸡足山派纳步迟、时大侠又是谁杀的?还有金陵子的坟是谁掘的?他现在遗体在哪里?”   唐叶道:“这一切都是尹镇南为报复金陵子勾引其妻收买我们唐门所为,从而嫁祸给白莲教和万马堂,令你们相互残杀,达到他称霸武林的目的。”   伍玄衣道:“你们唐门之毒,虽然我知道的不多,但是也不少,为何在下看不出林听涛是中了什么毒?”   唐叶道:“我们唐门暗器剧毒很多,分为男毒和女毒之分。男毒,一般是剧毒,时间快,效力高,基本无要可解。女毒,缓慢,无色无味无香,解药都是相克相制的药物。”   伍玄衣不明白,道:“还有这种说法?”   唐叶道:“唐门之所以很诡秘,也正是于此。”   伍玄衣道:“原来如此。”   唐叶道:“林听涛中的是我姐姐唐凤的酒香剧毒。所为酒香剧毒就是以酒制造毒药,无色无香,但只要轻轻一闻,就会神智不清,时间长了,就会体肤腐烂之死。”   伍玄衣问道:“有解药吗?”   唐叶道:“有!在下如交给你,恐怕我几个姐妹和尹镇南不会放过在下。”   伍玄衣道:“这个在下可以向你保证,你不会有事的。”   唐叶道:“既然我们是志向相投,在下肯定要给伍大侠面子。”连忙从怀中取出一个很小的瓶子替给伍玄衣,道:“这小瓶子仅此一个,还是我从姐姐那里偷来的,希望伍大侠谨慎用,千万别丢了。”   伍玄衣谢道:“多谢,在下谨记了。”拿了解药,刚要走,去救林听涛,忽然又问唐叶道:“唐姑娘!金陵子遗体在哪里?”   唐叶道:“尹镇南藏在尹家庄地窖。”   伍玄衣惊道:“地窖?”   唐叶道:“尹镇南痛恨金陵子夺走他的妻子,毁了他的一生,他要报复金陵子,用五根铁索缠蛟龙僵,让他生不能为人,死不能为鬼。”   伍玄衣道:“这么恶毒?”   唐叶道:“是的!在下势单力薄,无能为力。”   伍玄衣道:“金陵子乃一代大侠,这么做简直对他不尊重,江湖上有句话,叫识英雄重英雄,就算不给他七分薄面,也要让他三分敬意,希望有一天在下能让他回到故乡,入土为安。”   唐叶道:“到时候叫在下一起。”   伍玄衣点了点头,道:“好!告辞!”   伍玄衣进了西门据虎的帐内,给林听涛解药,西门据虎见要下去了,不见好转,怀疑药性有假,伍玄衣相信唐叶为人,告诉西门据虎,这药性慢,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好的,需要时日康复。   西门据虎见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第126章 处决据虎   次日,东方红日从草原上缓缓升起,有些勤劳的牧民早早起来,挤着牛奶,打草围寨,几个牧民骑着马,赶着成群成群的白羊,洒点在青油油的草原上。牧民一边放牧,一边唱着草原响亮的歌曲,好似一幅美丽的画。   一大早,窝阔台斡儿朵金帐外,号角响起,战鼓阵阵,士兵夸刀扬枪,铁骑威武,足有好几千人,整齐划一地站成一排排,尽显强悍凶横,威风凛凛。   贵由,阔端、阔出、速不台、失吉忽秃忽、达鲁花赤、绰儿马罕、塔察儿、塔思以及东征西讨的猛将即将要出征南宋了,在静静的等待大汗祝酒送行。   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也在其中。唆鲁禾帖尼眼见三个孩子马上要出征,虽有舍不得,但是不得不舍。   铁千军和兀迷失知道大军要出发了,也起的比较早,也要为他们送行。   白莲教教主枫熙慕,旋律孤舟也在前座,故弄玄虚地为大军祈福祝愿。   不一会儿,潵呼缓缓过来,站在台阶上,随后金帐内出来一个伺候,在潵呼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潵呼面色一沉,把守一挥,道:“带上来!”   不会儿,四名蒙古士兵五花大绑着西门据虎押了过来,磨刀霍霍。   潵呼道:“奉大汗御旨,流寇西门据虎盗偷淇英王爷卸甲金刀,刺杀拖雷监国未遂,买通萨满法师,用洗病水毒害拖雷摄政王,罪证确凿,论罪当诛,不容辩解,立即执行。”   司合忽、伍玄衣、忽哈刺、以及尹镇南、唐凤、唐叶、唐初、唐暮、唐婼大吃一惊,司合忽道:“潵呼大人!这真是大汗的旨意?”   潵呼反道:“难道奴才还敢假冒大汗旨意?”   司合忽当然相信,道:“可是大汗言下之意,要放过他,怎么还要杀他?”   潵呼道:“王爷!您丢失金刀,业已是罪不容赦,难道还要替杀人犯洗清罪名?”   一句话直接把司合忽抵挡回去,生气地道:“你——”   铁千军怕司合忽得罪潵呼,急忙劝道:“父王!别说了!”   潵呼继续道:“王爷!大汗给了你戴罪立功机会,希望你好好把握,千万别再让大汗失望了。”   司合忽不敢太得罪他,只好忍气吞声,一言不发了。   潵呼道:“来人!行刑”   四名蒙古士兵将五花大绑的西门据虎绑在一根碗粗的柱子上,嘴巴用布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西门据怒不可言,瞪大眼珠子仇视眼前这些蒙古人。   场上这些蒙古宗主亲王,士兵将领,哪把一个汉人生死放在眼里?何况这还是大汗窝阔台下旨处死的,谁敢上前阻拦或营救?   唆鲁禾帖尼、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至从拖雷不明不白去世后,一直忍辱负重,低低调调,不想与窝阔台发生冲突,再说与西门据虎没什么交情,窝阔台也是替拖雷复仇,他们也不会说什么。   唯一感到为难是司合忽,这次西门据虎远到大漠,全是司合忽打包票的,给予西门据虎足够的保证,他才冒险走一趟,不然他不可能来的。   西门据虎一大早莫名其妙地被蒙古士兵五花大绑,要处死自己,在这个大漠草原,无亲无故,无依无靠,他也只有任命了。他也知道司合忽能力有限,在他死之前,似乎有很多话和他说,但是有口五言,瞪大眼珠子紧紧盯着他。   司合忽似乎感到他的无奈和冤枉,紧急关头,也想不出好办法,急的满头大汗。   这时,潵呼大人一挥手,几个蒙古士兵将西门据虎吊起,从不远处飞驰过来一匹轻骑,那人搭弦拉弓,瞄准西门据虎。这是蒙古征战沙场,对刑犯刑惩其中的一种,叫‘一箭穿心’。   司合忽对这刑罚不陌生,在战场上,屡见不鲜,但是眼下这个人是他力保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   唆鲁禾帖尼一旁看出司合忽想竭力救西门据虎,心下寻思,综合考虑,暗示司合忽都不易救他。大汗窝阔台欲盖弥彰,找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做替死鬼,可以化解蒙古各部之间的恩怨,未尝不可。再说了,这个是不是冤枉,还难说呢?   司合忽深受汉人文化熏陶,熟知孔孟之道,中庸思想,虽为蒙古王爷,手握重兵,一身也充满了侠义豪情,既然答应保他安全,怎么就这样放弃了?此外,如果西门据虎死了,林听涛知道了岂会放过他?依他的功夫,要杀几个人是不成问题的。他马上要召开武林大会,还要仰仗林听涛在江湖上的地位替他召集天下英豪呢。   司合忽越想越觉得亏欠,忙地冲上前去,拦住那执行的轻骑,转头对潵呼大人道:“潵呼大人,本王要见大汗!”   潵呼大人很是不悦,道:“王爷!大汗吩咐过奴才,不想见你!”   司合忽道:“既然这样,那本王要强行见大汗了!”他话刚一出,数名蒙古侍卫警卫过来,道:“大胆放肆!”   潵呼大人道:“王爷!奴才一直很敬尊你,请你不要为难老奴,我也是在大汗御前听命的,如果这点事办不好,大汗必定性情不悦,到时候要责罚老奴的。”   司合忽道:“潵呼大人!这事与你无关,都是本王一人所为。”   贵由,阔端、阔出、速不台、失吉忽秃忽、达鲁花赤、绰儿马罕、塔察儿、塔思以及东征西讨的猛将见司合忽执意违抗大汗旨意,要救西门据虎,纷纷过来劝住,道:“王爷!大汗旨意,还是不要违抗了,这样会对你不利的。”   “这个盗贼刺杀拖雷监国,死有余辜,不足原谅!”   “一个汉狗,你救他做什么,别给自己带来不自在,令大汗不高兴!”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司合忽举足难定,硬是被这些宗主亲王拉下来了。   忽地,‘嗖’的一声,一支利箭飞出,正中西门据虎心脏,血流不止,染满胸前衣襟,西门据虎疼痛难忍,凭着最后一口气,用力咬掉堵在嘴巴上的粗布,仰天狂嚎大喊道:“老子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那声音如虎啸山谷,鬼啼长天,阴怖,震撼,死不瞑目。   这一箭射的很深,直透过西门据虎后背,插在碗粗的木柱子上。   司合忽看着西门据虎瞪大眼珠子,惊骇不已,死不瞑目般死死盯着他,仿佛在向他喊冤:你答应过保我安全的,你向我保证过的! 第127章 争锋相对   司合忽仿佛在这一刻,深刻感到自己归为蒙古王爷,无能为力,那种无助感绝望到极点。咬牙切齿,握紧拳头,苦楚万般。   西门据虎就这样结束了他的一生,结束了他传奇的江湖路。或许一开始他注定就是个悲剧的出现,是谁冒名顶替他盗走了卸甲金刀?他之死也不知道!或许是有人故意嫁祸于他,这个是人谁,他之死还是不知道!   同时,他又是幸运的,师父金陵子武林大侠,武功极高,师伯林听涛更是不逊其师,两人更是对他尽心尽责教导,才让他纵横江湖数十年。虽然如此,他们这些江湖人在蒙古这些手握重兵,雄韬伟略,决定历史进程的领袖来说,很是微不足道,大义和小义,对于他们来说,都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西门据虎执完刑后,潵呼大人进了金帐,向窝阔台汇报完毕后,又出来,道:“大汗驾到!”   顿时,所有众人连忙下跪行礼,道:“参见大汗!”   窝阔台缓缓走出金帐,站在帐车上,望眼大漠营寨,众卿跪拜,很是高兴,正要吩咐大家‘平身,免礼’,不料侧眼一扫,有一个人孤立与众人不同,唯独没有向他跪拜行礼,远远在站在众人之间,用愤怒的眼神紧紧怒盯着他。   窝阔台感到这人是对自己很不瞒,眼神充满了愤怒的杀气。   潵呼大人一见这情形,怒斥道:“大胆司合忽,尽敢放肆,还不快向大汗行礼!”   司合忽很生气地道:“为君不仁,为臣何须精忠!”这话很严重,有肆意谋反之嫌,场上众人都看在眼里,听在心里,吓的只哆嗦。   铁千军本想劝住司合忽不要和窝阔台对抗,但是她心里一直有一个心结,他对这个父王身份很怀疑,到底是真是假,这个结伴随着他很长时间,一直没有一个结果?   窝阔台一听司合忽居然当众反他,顿感颜面尽失,气的他走下帐车台阶,一步步向他走过来,道:“本汗哪里不仁了?”   司合忽道:“你心里清楚!”   窝阔台道:“本汗不清楚,请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司合忽道:“好!”司合忽正要与窝阔台对质拖雷之死,铁千军见这样下去,实属不妙,如不竭力劝阻,情况更糟。何况他还是未来的金刀驸马。虽说他对自己的身份很质疑,现下在众人眼里,他还是和司合忽父子关系,不管真真假假,首先必须要自保。铁千军一把堵住司合忽的嘴,一边劝住司合忽,一边向窝阔台道歉道:“大汗息怒!父王最近情绪一直不稳定,再加思念我额吉,脑子有点不好使,否则,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得罪大汗!”   窝阔台深知铁千军这是为司合忽脱罪,怒对司合忽,赞扬铁千军,道:“你看看你儿子,在看看你,你是怎么做阿爸的?居然敢顶撞本汗?”窝阔台还是看在铁千军是未来的金刀驸马,给了司合忽一点面子,用了‘顶撞’一词,而没有用‘违抗’。   窝阔台继续说道:“本汗知道,你是为拖雷之死不平,总是怀疑拖雷之死是本汗蓄意谋害的,然后嫁祸于人。哼!你也太小瞧本汗了,本汗要是那么做,何须这么麻烦?你别忘记了,卸甲金刀是你丢失的,偷金刀之人就是这个汉人西门据虎,是他对拖雷大军攻宋不满,这才盗偷金刀刺杀拖雷不成,勾结萨满法师,害死了拖雷。”然后心念一转,问道:“本汗不明白了,你为什么总是袒护他?莫非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司合忽很是失望地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大汗,问道:“你还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窝阔台吗?还是那个秉性善良的安答吗?你现在别的太可怕了,为了达到目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窝阔台道:“别和本汗谈过去,现在我是蒙古大汗,蒙古之王,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走到司合忽跟前,用手指指着司合忽怒道:“就算拖雷之死是本汗干的,你能耐我如何?”   司合忽是没办法,只能是无声的反抗。   窝阔台继续又道:“本汗让你戴罪立功,可没有说放过这个汉人。”   司合忽道:“你别忘记了,人的命数天注定,你做恶多端,老天总有一天会惩罚你的。”   窝阔台道:“老天?在蒙古,在这天下,我就是王,我就是天,与天斗,那是找死!”转身过去,走上帐车,对众人道:“西门据虎盗偷淇英王爷卸甲金刀,刺杀拖雷未遂,勾结萨满法师,陷害拖雷摄政王,本汗已调查清楚,恶贼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从今往后,任何人不可再提此时,否则,格杀勿论!”   场下众人齐声应道:“谨遵大汗之命!”声震如天一般。   窝阔台很是得意,仰天哈哈大笑,从潵呼大人手里接过一碗酒,道:“好!众位将士,你们即将要南下攻宋,本汗今天就用我们大蒙古最好的马乳酒敬你们,希望你们此次南下,一举拿下宋朝城池,凯旋而归。”一饮而尽。   场下众人每人手端一腕酒,再次齐声应道:“多谢大汗!”也一饮而尽。   接着,战鼓擂起,号角响起,各队兵马在自己的主将的带领下,纷纷轻骑飞驰出发了。这些骑兵,挥舞了各自的战旗,历经战场洗礼,在战场上作战勇猛,队伍很是整齐,不乱不挤,有次序地退出了营寨外。   贵由,阔端、阔出、速不台、失吉忽秃忽、达鲁花赤、绰儿马罕、塔察儿、塔思以及宗主亲王、东征西讨的将帅们出了营寨,轻骑飞驰到一座小山丘,回头向下望去,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散落在碧青的草地上的蒙古包,来往穿梭的人群,他们不约而同地向大帐方向挥了挥手,道:“白亿日太(再见)”   唆鲁禾帖尼依依不舍一直将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送出了寨外,再三叮嘱,遇事要小心,兄弟们之间一定要团结。然后将蒙哥自己的贴身侍卫队交于三子,并致谢侍卫队这些天对自己的保护,侍卫队哪见过主子这般对待属下,一时感动不已。 第128章 矛盾化解   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也学汉人礼仪,向额吉唆鲁禾帖尼磕了三个头,这才不舍辞别而去。   这时,行军队伍中,有人道:“淇英王爷呢?”   大家这才想起司合忽还没出发,一想适才司合忽与窝阔台当众违命对质,足实吓坏了,心想这会恐怕大汗窝阔台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所有远征的大军相继出发完毕了,只剩下司合忽还在场上愤怒不已,他将西门据虎放下,吩咐属下好好厚葬后,便找大汗窝阔台去了。   铁千军、兀迷失、伍玄衣、忽哈刺以及尹镇南、唐门五女也被适才之事吓坏了,似乎还没缓过神来,纷纷暗道:“适才真是吓死了。”   白莲教教主枫熙慕,旋律孤舟远远的眼见事态发展,不闻不问,他们只要站稳大汗窝阔台立场,就什么都不怕了。   司合忽刚踏进金帐外,潵呼大人出来,拦住道:“大汗累了,要休息!”   司合忽忍气吞声道:“本王要觐见大汗,请通报一声。”   潵呼大人道:“王爷!老奴的话你没听明白吗?”   司合忽也不想和他多话,用恐怖的眼神盯了他一眼,潵呼大人顿时吓一跳,感觉他要吃人一般,道:“王爷稍后,老奴通报一声。”   就听里面窝阔台大声喝道:“不见!”   司合忽听得清清楚楚,喊道:“司合忽要觐见大汗!”   里面的窝阔台又道:“不见,不见不见!”   司合忽反复着,道:“司合忽要觐见大汗!”   窝阔台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急忙冲出来,问道:“何事?说!”   司合忽道:“我要带走林听涛!”   林听涛是白莲教教主枫熙慕好不容易想办法弄来献给窝阔台作为归顺的见面礼,当下司合忽要带他走,虽然他不同意,但是司合忽可是个狠觉得,尽敢放肆顶撞大汗窝阔台,谁敢吱声啊!   窝阔台心想林听涛对他用处不大,司合忽既然要带他走,不如给他这个人情,后一想,他居然在众人面前,丝毫不给我自己面子,如此下去,今后他还怎么统领蒙古,威严在哪里?于是说道:“本汗要是不同意呢?”   司合忽心里明白,窝阔台要是不同意,他也是没办法,他希望窝阔台同意,这样他也好就此收手。   兀迷失一旁看了好久,见这样下去,会令两家不和,那自己的亲事就算完玩了,冲上去,说道:“父汗!您让司合忽叔叔戴罪立功,去剿灭西夏皇族,这些人隐藏江湖,武功极高,司合忽叔叔身边有林听涛这样的一等一的高手,这对他对付这些江湖中人会事半功倍,您留这个人在身边又没什么用处,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窝阔台见兀迷失上前劝解,心中纵然有气,也不能让兀迷失难堪,毕竟司合忽是兀迷失未来的公公,以后他们还要相处,做为父亲的,即使权利再大,多少也要为女儿考虑周全。忙地拜拜手,道:“带走带走。”气的转身进了金帐。   司合忽没想到兀迷失会替他说话?很是感谢,道:“多谢公主!”   兀迷失道:“司合忽叔叔无需客气,兀迷失希望我们两家世代永远和好。”   铁千军没想到兀迷失会在这个关键时候替司合忽说话,解了窝阔台与司合忽的围,心里很是感激,瞬间对她的好感上升到了一个高度。   兀迷失见铁千军用深情的眼神看着她,兀迷失羞涩地颜面红润,露出迷人般的笑容。   司合忽命人将林听涛抬上马车,自己领着带来的数十铁骑以及伍玄衣、忽哈刺、尹镇南、唐门五女上马出发了。   铁千军虽然对这个父王真假难辨,可是司合忽没有一丝伤害过他,也没有哪里令他质疑的?完全做到了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呵护和保护,他甚至于开始怀疑西门进狼的话真伪了?   长期待在司合忽身边,曾经质疑过他的身份,现在他要走了,以后是生是死难料,多少有点不舍了。他想过要亲自问司合忽身份的事,到底是不是他亲身父亲?之后一想,万一问的唐突,司合忽必定失望至极,这也太不孝了。   铁千军和兀迷失将司合忽诸人送出了营寨外,迎面碰上了唆鲁禾帖尼送完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回来,司合忽忙地下马,道:“王妃!司合忽就此拜别了,您以后要多多保重!”   唆鲁禾帖尼也下了马,回礼道:“王爷一路多保重!”   司合忽道:“多谢王妃!”说着,命诸人停一下,他有话和唆鲁禾帖尼说,走了出去,在距离诸人二十米开外停了下来,唆鲁禾帖尼也跟了上去。   唆鲁禾帖尼道:“王爷!你还有什么放不下吗?”   司合忽看了看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还有那洒落在草原上的蒙古包,道:“就要走了,再看看曾经熟悉的家乡,是有很多的放不下啊!”   唆鲁禾帖尼道:“王爷有什么放不下,唆鲁禾帖尼可以替王爷代为照顾。”   司合忽道:“大汗以铁千军和兀迷失婚约为借口,让铁千军留在草原,明为保护未来金刀驸马,实则是以铁千军做为人质要挟本王,大汗这步棋实在是高啊,明地暗地,你都挑不出毛病来,而且还合情合理。”   唆鲁禾帖尼道:“这个王爷放心,我会多去看看铁千军的,万一有事,我会飞鸽传书给你。”   司合忽深深向唆鲁禾帖尼鞠了一躬,道:“如此,那就太谢谢王妃了!”   唆鲁禾帖尼道:“不用谢!我那四个孩子年纪还小,尤其是旭烈兀、阿里不哥一个十五岁,一个十三岁,两人虽然不用出征打战,但是跟在蒙哥和忽必烈身边锻炼锻炼,也是一件好事,以后在战场上,孩子们有难处,还希望王爷多多帮忙支持。”   司合忽道:“这个王妃放心,如今拖雷安答不在了,你们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   唆鲁禾帖尼道:“战场上,风云突变,生死未卜,我实在是担心孩子们遇事不够冷静,鲁莽冲动。” 第129章 沙漠遭袭   司合忽道:“王妃这个大可放心,蒙哥和忽必烈都是跟随拖雷南征北战,有着丰富的沙场经验,再说他们身边还有不少参军谋士呢。”   唆鲁禾帖尼道:“我知道,做为母亲谁愿意看见自己的孩子上战场打战,哪个母亲不担心受怕啊?回头想想,我们做为成吉思汗铁木真的子孙,谁也不愿意做孬种,我们要做草原上的英雄。”一番话慷慨就义,令司合忽很震动,道:“对!成吉思汗的子孙,永远没有孬种。”   忽然,忽哈刺叫道:“王爷!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   司合忽点了点头,道:“好!”之后,再次嘱咐唆鲁禾帖尼,道:“王妃,保重了!”   唆鲁禾帖尼还礼道:“王爷保重!”   司合忽上了马,看了一下铁千军和兀迷失,道:“铁千军,今后父王不在你身边,多听大汗和王妃的话,要好好待公主,不要惹她生气,知道吗?”   铁千军道:“孩儿知道!”   司合忽对兀迷失,唆鲁禾帖尼道:“公主!王妃,你们回去吧,司合忽告辞了!”说着,一勒马绳,带领数十铁骑以及伍玄衣、忽哈刺、尹镇南、唐门五女飞驰而去。   唆鲁禾帖尼和铁千军、兀迷失看着司合忽一队人马消失在山丘下,铁千军感慨道:“这是我第一次和父王两地分离,真是有点不舍啊。”   兀迷失逗他道:“怎么啦,你父王刚走,就开始想他了?一个大男人的,害羞不害羞?”   铁千军有点不好意思,道:“哪有?!”   兀迷失道:“明明就是,你还想赖?”   铁千军一口否认,道:“没有就是没有!”   兀迷失翘着小嘴,道:“王妃还在这里呢,不信,问她?”   唆鲁禾帖尼撇嘴一笑,道:“我才懒得参合你们年轻人打情骂俏呢。”上马,飞奔大营内。   铁千军见唆鲁禾帖尼走了,也上了马,兀迷失一把拽住他的马缰,道:“铁千军哥哥,我要骑你的马。”   铁千军道:“你不是有马吗?”   兀迷失道:“我要和你骑一匹马。”铁千军拿她没办法,只好一搭手,兀迷失一个脚步瞪了马踏,铁千军顺手就将她抱在了怀里,两人共骑一匹马,然后铁千军一个挥手,也将另一匹马绳牵在手里。   铁千军和兀迷失共骑一匹马,行走在军营里,那些士兵和百姓无不投出羡慕的眼神,从此两人关系无疑算是公告天下了,铁千军成了蒙古金刀驸马基本是定了。   且说司合忽带领数十铁骑以及伍玄衣、忽哈刺、尹镇南、唐门五女和林听涛的马车日夜兼程,穿越进了一片大沙漠。茫茫沙漠,连绵起伏,晴空万里,烈日炎炎。马匹在沙漠上行走比较缓慢,司合忽众人下了马,牵住马缰,一步一步向前走。   忽哈刺道:“王爷!我们要加快脚步才行啊,黄昏时分赶不到巴彦河,我们就会困在这大沙漠里,夜间风沙大,要是赶上风暴,那就完了。”   司合忽认为有道理,道:“嗯!你说的对!是要赶紧了。”于是向后叫道:“大家跟上!”伍玄衣、忽哈刺、尹镇南、唐门五女和林听涛的马车便加快了步伐。   司合忽他们对这一片沙漠地带还是比较熟悉的,延绵起伏的黄沙,像金子一般堆满整个沙漠,散发闪闪金光,光芒灿烂,炫彩夺目。沙漠的景色在没有风暴来临的时候还是很美的,像一幅精美绝伦的画,非人为所能达到的境界。   唐门五女哪里来过这么美的沙漠,姐妹五人简直被眼前景色惊呆了,心想要是在这里待几天算是完美了。   尹镇南看了,道:“别美了,我们赶紧赶路。”突然,黄沙飞起,一阵马嘶,两匹大马滚下沙丘。紧接着,从黄沙中杀出几名蒙面杀手。司合忽众人一看,扬剑拔刀,急忙应对!   刀光剑影几个回合后,司合忽问道:“来者何人?”   几名蒙面人也不答话,举剑就刺。   伍玄衣对忽哈刺众人道:“你们保护好王爷,让我来。”提气连意,双掌一挥,一阵强大的气流夹杂着黄沙,将几名蒙面推出丈外。伍玄衣担心对方卷土重来,不等对方回神,一个尖步冲上前去,正要将他们拿下。几名蒙面一个遁地术,窜进黄沙中不见了。   伍玄衣刚要找他们,只听唐叶大叫道:“啊!”   黄沙下,一个蒙面人一把抓住唐叶的脚,企图将其埋入黄沙中。一旁的尹镇南,一剑刺入黄沙内,鲜血喷出,那蒙面人只好放弃唐叶不见了。   唐叶这一叫,令司合忽众人更加谨慎了,时刻注意着前后左右,天上地下,特别是地下,蒙面人隐藏其中,你更本找不着对方在哪里?   司合忽问道:“龙腾大侠,这些是什么人?”   伍玄衣道:“能够会遁地术的人很多,尤其是塞外一品堂的人。”   司合忽听说过‘一品堂’,道:“你是说西夏一品堂?”   伍玄衣道:“正是!”   司合忽道:“本王明白了,这些人我们没来找他们,居然送上门来了。”   伍玄衣道:“西夏一品堂诡秘的很,我们要小心。”   司合忽众人点了点头。   司合忽带的随从都不是泛泛之辈,见蒙面人以沙漠遁地隐身,他们干脆拔刀不停地向沙中插去,一时间,胡闹乱插,居然刺中好几个蒙面人。   蒙面人受挫,根本近不了司合忽的身,只好溜之大吉了。   司合忽哈哈笑道:“想不到最笨的办法也是醉失效的方法,不错不错!”   伍玄衣道:“对付这些人,有时候武功再高,也是没辙。”   司合忽道:“是啊!凡事深知其理,巧妙运用,就事半功倍了。”   司合忽这次北还草原,除了铁千军、伍玄衣、忽哈刺、西门据虎外,就是这二十五名铁骑随从了。这二十五人是他精心培养的贴身保镖,都是蒙古族自己部落的人,还有一点,他们都是一家人,按照汉人的礼俗称呼,有胞兄胞弟,堂兄堂弟。在司合忽军中,有‘蒙古二十五勇士’之称。   伍玄衣道:“是啊!对了,王爷,既然西夏一品堂的人知道我们的行踪,接下来估计有很多困难等着我们了,大家还是要小心才是啊。” 第130章 前辈失踪   司合忽道:“是啊!”后一想,问道:“本王不明白的是,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的?难道有人通风报信?”他这一怀疑,令众人不安,都在担心司合忽会怀疑道自己头上。   伍玄衣更是担心,毕竟他的身份,司合忽知道了,他的嫌疑最大,目前最不信任的就是他了。   司合忽顿感自己的话有点欠考虑,于是拍了拍伍玄衣肩膀,道:“本王是不会怀疑你们的。”   这话让伍玄衣宽慰了不少,连忙帮助蒙古二十五勇士将滚下马匹牵上来,继续前行。   尹镇南和唐门五女前后帮着忽哈刺将林听涛的马车推上沙丘。   在沙漠里,马车前行艰难,一不小心就陷进沙里去了,那马拉的很吃力,脖子都出血了,几乎瘫痪在地上。   在草原上,尤其对蒙古人来说,马是他们重要的交通工具和财产,更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朋友。蒙古二十五勇士看到马拉出血,很是心痛,干脆和忽哈刺商量,放弃马车,他将林听涛捆绑在自己身上,骑着自己的马,牵起那头出血的马,跟上司合忽,继续前行了。   司合忽这次一行三十五人,为防止晚上有风暴席卷,无处安身,快马加鞭,终于赶到了巴彦河,但天已经黑了。   蒙古二十五勇士纷纷下马,给马喂草喝水,忽哈刺也累的够呛,忽然发觉昏睡中的林听涛好像喘气说了句什么话,他没听清楚,他又看了看林听涛,叫道:“林大侠!”   司合忽众人以为是林听涛醒来了,问道:“怎么样了?”   忽哈刺道:“好像有点反应,没听清楚他说什么。”   司合忽仔细看了看林听涛,道:“看气色好转不少,没事的,过几天就会好的。”   尹镇南对林听涛没有像对金陵子那样的痛恨,想想自己的女人能被这样的人喜欢,感觉又有些自豪感了。他这一辈子纠结常红词给他戴了绿帽子,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试想自己何尝没有背叛过常红词呢?男人可以自己拥有三妻四妾,决不轻饶自己的女人背叛自己,自己没那个能力,要求别人那么多做什么?   对于常红词,尹镇南深感愧疚,以为在尹家庄,自己就是王,他就是天,没人敢反抗他,他觉得自己可以拥有无数个女人,绝对不能容忍他的女人背叛自己。但他不了解常红词是少林寺山下的女人,虽为女人,不仅仗义,性情干烈,而且武功不亚于他。对于这样的女人,尹镇南以为霸道处理,她就会怕他,其实恰恰相反,常红词根本不在乎,她要的不是这些,她认为你们男人可以不遵守规则,我也可以,并且我做的比你还狠。   常红词毫不犹豫地抛弃了他,这是令尹镇南很意外的事情,他想挽回,他想挽留,常红词根本不给他机会,因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世上没有回头药。   尹镇南深信,以常红词的条件,完全可以找到比自己更优秀的男人,他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找到了比自己优秀十倍、百倍的两个男人。这两个男人武功远远在他之上,并且终身只爱她一个,致死也不背叛。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足够了。   尹镇南越来越觉得不了解常红词,对不起她,愧疚于她。   这一夜尹镇南几乎没睡,他想的太多了,这一夜都是对常红词的忏悔。   等尹镇南睡时,天已经亮了,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见司合忽等人围成一圈在一张地图上查看着。   尹镇南醒来一看,身边的林听涛不见了,于是就问大家,道:“林听涛呢?”   大家这时候才想起来林听涛,四周看了看,不见踪影?各自分头去寻找了。   林听涛没有走远,在河边一处草地上背手向北方望去。伍玄衣远远看着他,走过去,问道:“林大侠,原来你在这里,大家都在找你呢?”   林听涛不冷不热地道:“找在下做什么?我和你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也不同路。”   伍玄衣道:“林大侠,这里可是漠北草原,不是在中原,我们怎么可以将你一个人丢下不管?”   林听涛一听,一怔,问道:“我怎么到这里来了?”伍玄衣将在客栈遭偷袭,被白莲教虏到哈拉和林城,献给窝阔台做见面礼,以及西门据虎被大汗窝阔台处死,司合忽冒死营救林听涛一一说明。林听涛听后,简直像做梦一样,真是没想道,在他昏迷时间里,居然来到这么远的地方,发生了这么多事,实在不敢相信。   对于西门据虎被冤枉之死,林听涛感觉很对不起师兄弟金陵子,痛恨窝阔台为一己私利,冤死他人,恨不得将他一掌劈死,这个仇早晚要和他算。   他更感谢司合忽冒死救他,这份恩情,林听涛没齿难忘。   不会儿,司合忽、忽哈刺、尹镇南和唐门五女找过来了,道:“林大侠,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害得我们好找?”   林听涛抱拳道:“多谢了,让你们费心了,在下只是出来散散步步,没什么的。”   司合忽道:“林大侠,您大病未愈,不易走远,还是回去吧。”   林听涛看到司合忽单膝跪下,抱拳道:“王爷救命之恩,林听涛没齿难忘!”   司合忽一把扶起林听涛,道:“这是在下应该做的。”   林听涛道:“滴水子恩,涌泉相报,今后只要王爷吩咐一声,林听涛必定誓死报答!”   司合忽一把握住他的手,道:“林大侠乃武林至尊,本王只不过做了我应该做的,何须如此?”   林听涛道:“江湖中人,我们必须恩怨分明。”   司合忽道:“你义薄云天,我必定肝胆相照。”   林听涛道:“嗯,在下相信王爷!”看看尹镇南也在场,问道:“老家伙,你怎么也来了?”   尹镇南开玩笑道:“找你来了。”   林听涛问道:“找我来了?”   尹镇南道:“你们师兄弟勾引我们老婆,难道在下不应该找你吗?”   林听涛一听这话,心里多少有点愧疚,搪塞过去,道:“我们都老了,儿女情长已经不适合我们这个年纪了,还是消停的过几年晚年生活吧。”   尹镇南道:“我这一辈子算是被你们师兄弟给毁了?” 第131章 裴少庄主   林听涛道:“难道你自己没责任吗?你若好好待常红词,会有今天的样子?”   尹镇南道:“这么说怪我了?”   林听涛道:“不你应该反思吗?”   尹镇南想想也的确怪自己没有好好待自己的老婆,愧疚说道:“我是真的错了。”   司合忽见下,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道:“这件事过去了,大家都不要再提了。”   林听涛道:“嗯,不要再提了,过去了。”说着伸出了和解、友谊的手。尹镇南一把握住他的双手,呵呵笑道:“不提了,不提了!”   尹镇南、林听涛两大高手因情斗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到老什么也没得到,多少青春好时光就这样白白浪费了,真是悔不该当初,两人坦然一笑,恩怨化解。   两人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这是久违的双手,也是久违的笑声,更是久违的和解。   日高当头,大家整理行装,一行马队过了沙漠和草原,转眼到了内蒙,不久过了长城关隘。一踏入长城以内,司合忽、伍玄衣、林听涛、忽哈刺、尹镇南和唐门五女一行三十五人,尤其是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和唐门五女感到曾经大好的国土,就这样沦为蒙古领土了,情绪一下子低落了很多。   司合忽看出了他们的心思,道:“普天之下,分分合合,合合分分,这是自然规律,我们有时候很无奈的。就像尹大侠和林大侠斗了一辈子,不也好了嘛。”   尹镇南哈哈笑道:“我们也是分分合合,合合分分。”   林听涛道:“大宋大好好山现在轮为蒙古人之手,我们身为大宋子民,本该与蒙古人同仇敌忾,现在想不到我们与王爷关系这么般,不知道在大宋百姓心里会会把我们视为奸细汉奸啊?”   司合忽道:“南宋与我们蒙古联盟灭了金国,算是我们帮你们报了大仇,一洗‘靖康之耻’,根据汴梁、开封、洛阳、西安四城百姓对蒙古人的态度,虽然谈不上喜欢,也不讨厌,这也就够了。”   尹镇南骑在马上四周扫了扫远方,感叹道:“蒙古现在兵强马壮,横扫天下,南宋重文弃武,不思进取,这天下早晚是蒙古人的。”   忽哈刺这时说道:“现在我们蒙古与南宋联盟灭金,两军非常团结,你们不要想太多了,只要百姓好,就比什么都好。咦,诸位!前面就快到裴家庄了。”   大家一看,见前面屋宇高低起伏,美轮美奂,大家感叹道:“裴家庄不愧是天下第一庄,果然气派不凡。”   伍玄衣道:“裴家庄祖上曾经跟着太祖皇帝出生入死,帮助大宋打得了天下,成事后,却毫不居功自傲,坚持挂冠而去,解甲归田。太祖皇帝为了表彰他们的功绩,便御赐牌匾‘天下第一庄’,世代享有公侯的俸禄。现任庄主裴慕文行事低调,不参政,也不参与江湖纷争,是一位难得的人才。”   司合忽道:“裴家庄历经北宋至辽国、金国、再到蒙古千军万马,年连征战,所到之处,横死遍野,残垣断壁,唯独这裴家庄屹立不倒,足可以证明裴家势力不可小觑。”   林听涛道:“别的在下不敢说,蒙古大军所向披靡,大军每到一处,烧杀掠夺,唯独不敢动裴家庄,这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庄,比那狂刀山庄势力大多了。”   尹镇南道:“狂刀山庄那是浪得虚名,只不过借铁刀之名,维护天下第一的名头罢了。多亏了伍大侠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将铁刀这个伪君子给灭了。”这话捎带一点讥笑的意思,伍玄衣听了,心里极为不舒服,冷眉斜视他一眼,道:“用不着你假言奉承拍马屁。”   尹镇南吃了闭门羹,也不说什么了,问司合忽道:“王爷!我们要去拜会裴庄主吗?”   司合忽想了想,道:“我们既然路过这里,不去拜会,裴庄主一定会挑理我们,再说本王要开武林大会,裴家庄在江湖上有头有脸,本王需要他们的支持。”   忽哈刺道:“王爷!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在裴家庄散发武林帖,有林听涛、尹镇南、伍玄衣三位大侠联名,再由裴家庄出面,我相信这个武林大会一定会空前绝后。”   司合忽想想也有道理,道:“好!我们去拜会裴庄主!”说话中,扬鞭催马,一行三十五人奔向裴家庄。   裴家庄果然恢弘大气,远远望去,那宽大的御赐牌匾‘天下第一庄’非常醒目,字体遒劲、刚猛,一定是出至名家高手。   进入裴家庄门,数名守卫把门,一人问道:“来者何人?”   林听涛下马作揖道:“在下林听涛,这位是蒙古淇英王爷司合忽,那两位是伍玄衣大侠和尹镇南大侠,我等路过此地,前来拜会裴家庄裴慕文庄主,有劳通报一声。”   守卫一听来头不小,连忙进去通报,不大会儿,出来一中年汉子,此人器宇轩昂,稍瘦,手握一把长剑,顺速扫了大家一眼,一见林听涛、尹镇南、伍玄衣,认识他们,抱拳作揖道:“在下裴家庄庄主裴慕文见过林大侠、尹大侠、伍大侠。”   林听涛、尹镇南、伍玄衣抱拳还礼道:“客气客气!裴庄主有礼了。”   裴慕文问道:“不知道是什么风把三位英雄吹到敝庄来了,你们三人可是难得出现,今日一见,敝庄真是蓬荜生辉啊。”   伍玄衣道:“也是巧合了,我们跟随王爷路过贵地,所以前来拜访庄主,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庄主?”   裴慕文道:“这是说哪里话。里面请!”   伍玄衣道:“庄主稍等!在下为你引见一个人。这位就是闻名天下的淇英王爷司合忽。王爷熟读兵法,文韬武略,为蒙古征战南北,打下不少疆土,功不可没。”   裴慕文抱拳道:“裴慕文拜见王爷!”   司合忽一把扶起他,道:“裴庄主客气了,路过此地,多有打扰了!”   裴慕文道:“王爷能光临敝庄,是在下的荣幸。王爷,里面请!”   裴慕文将司合忽等一行三十五人领进了庄内,马匹则有裴家庄的家奴安顿去了。 第132章 义结金兰   进了裴家庄,司合忽仿佛感觉进了皇宫一般,感叹地道:“天下第一庄果然名不虚传。”   裴慕文道:“这是都是先祖留下来的,经过百年的维护和修复,才有现在的样子,以前可小多了。”   司合忽开玩笑地道:“我们草原敖包一般都不大,即便是大汗和宗主亲王的住所,也不过一亩两亩,本王领兵进入中原,以为我的淇英王府才是最大的房子,想不到和你这裴家庄比小巫见大巫了。”   裴慕文道:“这都是先祖几代人的心血,在下不过守家而已。”   司合忽道:“不能这么说,裴家庄至大宋开国,到辽国、金国、再到蒙古,经历四朝,依然不倒,足以说明你们裴家智慧过人,兵力雄厚,庄主大仁大义,八面玲珑,将裴家庄打造成南宋留在北方的一块飞地,确实不容易。”   裴慕文道:“在下祖上帮助太祖皇帝打得天下,之后弃官归田,太祖皇帝大为感动,御赐‘天下第一庄’。先祖虽解甲归田,但是没忘记习武练军,战时,民为兵,安时,军为民,这些年来,我们积极加强庄内庄外防御工事,四周设置了数十种大小机关,万一有人胆敢放肆,必定伤命黄泉。裴家庄也发生不少事端,每到紧要关头,除了我们自身抵抗外敌,周边的宋军都会前来保卫裴家庄,毕竟这是太祖皇帝御赐的‘天下第一庄’,朝廷非常重视,百姓也非常敬畏。在辽国攻宋时,我们裴家军积极参战,抵御外敌,令辽军闻风丧胆。辽灭后,金兵不断骚扰宋境,我们便与宋军、蒙古军一起对抗金兵,打得金兵落花流水,很是过瘾。”   司合忽听后哈哈笑道:“裴家庄不仅仅是天下第一庄,也是训练士兵的校场。”   裴慕文将司合忽一行人引入客厅,主宾次序就坐,家奴上茶后,司合忽说道:“突然造访贵庄,希望没有打扰庄主!”   裴慕文道:“王爷客气了!敝庄之外现在都是蒙古人的天下,以后敝庄还需要王爷多多照顾呢。”   司合忽一心想交裴慕文这个人,他想利用天下第一庄这个金字招牌为他服务,于是哈哈笑道:“庄主客气了!现在蒙古与大宋联盟合作,你我也算是朋友了,这种客气话就不要说了。”   裴慕文道:“是是!在下今见王爷,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既然王爷说我们是朋友,在下深感荣幸之至。”   司合忽道:“你我相见虽短,却是十分投机,不如我们结为兄弟如何?”   裴慕文顿感受宠若惊,道:“王爷不嫌弃在下一介武夫?”   司合忽道:“你祖上曾帮助宋太祖打得了天下,论功行赏,少不了也要封王拜相,世袭爵位,只不过你祖上格局大,卸甲归田,不给朝廷添麻烦,此举实在令人敬佩。”   裴慕文一阵感动,道:“想不到王爷身为蒙古人,却有如此胸襟,在下佩服之至。”   司合忽道:“我们蒙古人比较直,不来那些弯弯路子,如果你不嫌弃我是蒙古人,今天我们就结拜为兄弟,正好林听涛、尹镇南、伍玄衣三位大侠和唐门姐妹都在为我们做个鉴证。”   裴慕文又是一阵感动,其实在裴慕文心里早想找个蒙古有实力的靠山,毕竟裴家庄孤立在蒙古势力范围内,经常遭到蒙古人的骚扰和袭击,如不是裴家实力过硬,早就被灭了。   在裴慕文看来,蒙古人凶悍、直爽、野蛮,攻池屠城,烧杀掠夺,不像中原人凡事讲一个法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此刻,既然司合忽提出和他结为兄弟,求之不得,当下应道:“承蒙不弃,在下感恩不尽。”   司合忽道:“江湖中人,简单明了,我们就以茶代酒,对天宣誓,结为兄弟,如何?”   裴慕文道:“王爷!在我家里,再简单明了,酒和檀香还是有的。”说着,吩咐下去,让家奴备好香案放在院子里。   不一会儿,家奴将香案备好,酒已倒满。司合忽和裴慕文等人出了大厅,在院子香案前,两人各端起一碗酒,单膝跪地,宣誓道:“在下司合忽,蒙古淇英王。”   裴慕文接道:“在下裴慕文,裴家庄庄主。”   司合忽继续说道:“今天我们结为兄弟,此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同心协力,不离不弃。皇天后土,实鉴此心!”   裴慕文道:“我们今天兄弟结义,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天地作证,山河为盟,一生坚守,誓不相违!”两人将酒洒一半在地上,以敬天地,然后两人对饮而尽。   一切程序结束后,林听涛、尹镇南、伍玄衣、忽哈刺和唐门五女纷纷送上祝福。司合忽和裴慕文欣喜不已,两人第一次相互叫道:“大哥!二弟!”   司合忽年龄比裴慕文大很多,又身为蒙古王爷,身份尊贵,竟然主动与裴慕文结为兄弟,这是林听涛、尹镇南、伍玄衣所没想到的,而且如此之快,毫不犹豫,丝毫没有看不起裴慕文。   林听涛、尹镇南、伍玄衣目睹这一切,打心里佩服司合忽这个人够交,仁义,不拘小节。若换成是他们三,估计是放不下武林前辈和武林至尊的架子。   他们三人在这一刻,深深被司合忽个人魅力所感染,他们也清楚的认识到,目前的局势,蒙古大军所向披靡,这天下早晚是蒙古人的天下。他们不清楚的是以后生活在蒙古人的天下里,这江湖还是不是以前的江湖呢?所有的答案都是未知的。   晚上,裴慕文盛情款待了司合忽一行人,由于年年征战,瘟疫横行,百姓苦不堪言,吃的问题已经很严重了,裴家庄虽然是天下第一庄,但是那是在以前,现在是蒙古人的天下,蒙古铁骑几经都拿不下裴家庄,最后采取了困囚之策,给裴家庄断水断粮,时间长了,裴家庄生活出现了困难。   夜宴上,司合忽等人喝着酒,却是过瘾,一看吃的,都是百姓吃的粗粮,司合忽等人很久没吃这些东西了,于是问道:“现在庄上的生活都是这么艰难吗?” 第133章 实不相瞒   裴慕文淡淡地道:“裴家庄被蒙古围困之后,我们就难过了。”   司合忽道:“裴家庄是英雄之庄,怎么能这般穷境,此地是我好友集桑将军管辖范围,明天我让集桑将军退军十里,在这十里范围内都是你们裴家庄活动范围,如何?”   这一说,不只是裴慕文,裴家庄上下都兴奋不已,裴慕文道:“多谢大哥!他日大哥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小弟一定全力以赴。”   司合忽道:“二弟别客气了,你我现在是兄弟,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蒙古大军横少天下,乃是大势所趋,为兄现在能力有限,虽说是退军十里,但也是非常不容易了。”   裴慕文道:“大哥客气了!小弟非常感激不尽了。”说着,敬了司合忽一大碗。紧接着,又敬了伍玄衣、林听涛、忽哈刺、尹镇南和唐门五女三十多人。   夜宴结束后,其他人都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了,司合忽在裴慕文的陪同下,散步在庄内后院里。   裴慕文问道:“大哥!你们此去何地?”   司合忽道:“不瞒二弟,我封大汗窝阔台之命,南下剿灭西夏皇族。”   裴慕文道:“西夏灭国之后,西夏皇族已被赶尽杀绝,难道还有漏网之鱼吗?”   司合忽道:“有!当初成吉思汗铁木真兵困兴庆府,夏末帝弃城求饶,恳求成吉思汗给他一个月时间考虑,结果成吉思汗铁木真一再仁慈,就答应了,夏末帝就用这一个月时间组织人力挖密道掩护西夏皇族逃跑了。”   裴慕文听后,惊讶道:“原来如此!”   司合忽道:“西夏是成吉思汗西征时一块心病,为此他花了大量时间和精力才将西夏灭掉,也因此,成吉思汗也命丧六盘山。成吉思汗生前留下三道遗嘱,其中一条就是要将西夏皇族赶尽杀绝。这一条遗嘱,没人敢违抗,身为成吉思汗的子孙,都必须遵守。”   裴慕文道:“可是西夏皇族秘密逃跑了,隐藏何地你们知道吗?你们如此盲目地寻找,要找到何年马月?”   司合忽道:“为兄差不多已经将他们藏身之地摸清楚了,现在就差把他们引出来了。”   裴慕文道:“大哥有何妙计?”   司合忽道:“为兄要以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三位大侠之名召开一次武林大会,到时候就可将这帮人引出来。”   裴慕文道:“这样就可以了?”   司合忽点了点头,道:“嗯!”   裴慕文问道:“那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司合忽看了看他,道:“二弟,实不相瞒,大哥需要借你宝地散发武林帖,不知可否?”   裴慕文道:“大哥说哪里话,小弟当然愿意了。”   司合忽非常感谢道:“那就多谢二弟了。”   裴慕文道:“大哥的事就是小弟的事,何须客气。明天一早,我就差人去办。”   司合忽道:“好!多谢。武林大会召集人有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三位大侠,再加上你这天下第一庄之名,为兄相信此次大会一定是空前绝后。”   裴慕文道:“大哥,出师无名不行,我们得找个合适的理由啊?”   司合忽道:“理由简单,就说蒙古大军即将南下灭宋,身为大宋子民,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三位武林英雄联名召开武林大会,号召天下英雄会聚万马堂,共商抗蒙大计,救国于危难。”   裴慕文道:“反其道?”   司合忽道:“现在反蒙抗蒙是最热的话题,我们就这么干,将计就计,只要将西夏皇族消灭,什么法子都可以。”   裴慕文道:“大哥果然高招!”   司合忽得意地笑了笑。   裴慕文之后又想了想,问道:“大哥!他们能上当吗?”   司合忽道:“当然!因为他们都是满腔热血之人。”   裴慕文道:“根据小弟得知,万马堂地势险要,大哥为什么要将武林大会选在这里?”   司合忽道:“为兄一向险中求胜。只要他们来了万马堂,不管上不上山,他们都会成为刀下之鬼。”   裴慕文似乎觉得有道理,不再问下去了。   第二天,裴慕文开始忙了起来,因为这次武林大会关系重大,为了不走漏风声,裴慕文亲自安排笔墨纸砚,从不让下人动手。   他从早一直写到晚,整个书房除了司合忽、伍玄衣、林听涛、忽哈刺、尹镇南,其余人都在门外守候,就连唐门五女也没能进入房内,‘蒙古二十五勇士’更是在院内院外全天警卫。   裴家庄的人不知道庄主在书房和这些人做什么?谁也不敢问,谁也不敢说。一日三餐,简单送进去,也没什么回话。直到晚上,还是没消息,大约到凌晨,天快亮时,裴慕文叫管家安排家丁,通过驿站快马加鞭将武林帖散发各地。偏远地区,山高路远的,则有飞鸽传书到各派。裴慕文的家丁虽为佣人,基本都是军人出身,但伸手都不错,一般小贼更本不是敌手。   办完了一切,裴慕文和司合忽、伍玄衣、林听涛、忽哈刺、尹镇南终于送了口气,司合忽道:“二弟,你替为兄办完事了,为兄现在也要为你办事去了。”   裴慕文问道:“办什么事?”   司合忽道:“我去找集桑将军退军十里。”   裴慕文道:“不用这么急吧?”   司合忽道:“有些事,不急不行啊。”说完就和忽哈刺等人出门去了。   大约在中午时分,司合忽等人回来了,一进门,只见他们眉笑颜开,裴慕文想是事情办妥了。   裴慕文道:“看大哥脸色,想是事情办成了。”   司合忽笑道:“哈哈,来,让你见一个人。”向门外指了指,一看,只见庄门外,来了一队蒙古兵马,裴慕文一看吓了一跳,问道:“大哥,这是?”   司合忽道:“这位就是集桑将军,他答应为兄退军十里,为兄怕你不信,就带他本人过来了。”   集桑将军下了马,上前过来,行礼道:“裴庄主好!”   裴慕文抬头一看,果然是他的老对手,连忙抱拳道:“集桑将军好!”   至从集桑将军奉命围困裴家庄,一直拿不下这座难啃的骨头,两人打了数十战,一直不分高下,从未谋面,今天算是第一次会面了。   集桑将军算是有勇无谋的人,曾是伯颜的前先锋,之后伯颜南下,集桑将军留在了裴家庄,他和裴慕文这种有勇有谋,武功高强的人来说,以兵多将广打成平手,虽说丢脸,也算是棋逢对手了。 第134章 黄河渡口   两大死敌,今天算是见上了,一见面两人相互问候,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要说恨,裴慕文理解集桑将军也是军令如山,集桑将军也理解裴慕文为了自保,不得已而为之。   司合忽见到这样的尴尬的局面,道:“二弟!为兄必须要为集桑将军说个事实,围困裴家庄乃是伯颜元帅的命令,集桑将军乃是帅命难违,请不要怪将军了。但是你如怪伯颜元帅也无惧于是,蒙古大军南下灭宋是大汗窝阔台早已定好的决策,想要改变,难上加难。现在蒙宋联盟表面上大家相安无事,有些地方,蒙古大军已经蠢蠢欲动了,只可惜南宋官员很多还不知道呢,只求一方平安。不过,这也符合时代的进程,天下久必分,分必合。”   随后对集桑将军道:“集桑将军,裴家庄乃是天下第一庄,百年基业,历经四朝,经历了多少战争不倒,你能够与他们打成平手,也算是了不起了。”   集桑将军听司合忽这一说,沮丧的心情一下子振奋起来了,道:“本将军经过这些日子的围剿,深知裴家庄绝对不是浪得虚名,方才听王爷一说,本将军心服口服了。”   司合忽道:“还有一件事,算是喜事吧,本王要告诉你。”   集桑将军问道:“何事?”   司合忽道:“本王与裴慕文庄主义结金兰,结为异性兄弟,今后你不可再‘欺负’他了噢?!”   集桑将军先是一楞,之后才反应过来,道:“噢,这样啊,不敢不敢!恭喜王爷了。既然裴庄主和王爷结为兄弟,那就是我们蒙古的朋友,这战就没必要再打下去了,我马上撤军南下,协助伯颜元帅渡江。”他心里瞬间佩服司合忽果然是深远谋略,考虑周全,这招以真诚换人心,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这块飞地轻而易举拿下了。他深深感到没文化真可怕啊!   裴慕文万万没想到,和司合忽结为兄弟,化解了一切困难,他本想和他义结金兰是为了自保,想不到柳暗花明又一村,裴家庄居然保下来了,大军本来撤退十里,现在既然全撤了,这是他没想到的。   这是个好消息,裴家庄上下莫不兴奋,一个个差点跳了起来。   裴慕文很是感激,连忙致谢司合忽,司合忽却是谦虚地将这份情推给了集桑将军。集桑将军受宠若惊,非常感谢司合忽。集桑将军与裴慕文握手言和,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晚上两人喝了个痛快,不醉不归。   司合忽、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四人见他们二人喝得酩酊大醉,心想这一年他们打了多少回合,却没想到还能在一起喝酒,而且还喝的这么兴奋。司合忽、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四人深感他两人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次日,日上三竿,两人还没醒来,司合忽本想南下,但一想,不能就这样走了,只好等集桑将军和裴慕文酒醒了再说了。   大约中午时候,两人都醒来了,司合忽说道:“你们终于醒来了。”   裴慕文感觉头好痛,道:“什么时辰了?”   司合忽开玩笑道:“你是问三天前,还是三天后?”   裴慕文清醒会儿,问道:“什么意思?”   司合忽道:“你俩这一顿喝的那真是天昏地暗啊,整整睡了三天三夜。”   裴慕文不敢相信,道:“我们醉了三天?”   集桑将军一听三天,问道:“什么,三天?”一骨碌爬起,道:“坏了,喝酒坏事,军营一定乱套了,我得马上回去。”   司合忽问道:“这么急啊?”   集桑将军道:“今天是军营拔寨南下的日子,迟到了,要坏大事的。”   司合忽哈哈笑道:“别急!开玩笑的。”   集桑将军一听是玩笑,心终于沉淀了下来,道:“王爷!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酒喝的坏大事了。”   司合忽道:“不过!你们确实喝大了,睡了一天一夜。”   集桑将军道:“我们斗了这么长时间,一直没见过,今天难得英雄所见略同,怎么能不醉不归?”   司合忽道:“哈哈,希望你们友谊长存,以后是朋友,不再是敌人。”说完,对裴慕文道:“二弟!为兄要向你告辞了。   裴慕文问道:“这就要走吗?”   司合忽道:“是啊!武林大会在即,很多事情要提前准备,此地不能旧待了。”   裴慕文问道:“不知道今日一别,何时再能相见?”   司合忽道:“见面总有机会的。”   裴慕文道:“如此,大事为主,小弟不强留,他日大哥有事,招呼小弟一声就行。”   司合忽道:“一定一定。”   两人抱拳作别,司合忽带领伍玄衣、林听涛、忽哈刺、尹镇南、唐门五女以及蒙古二十五勇士整理行装离开了裴家庄,裴慕文将他们送出一里多地,兄弟之情,难以语言,依依不舍。   集桑将军也离开了,临走之时,司合忽当心武林大会有所变故,希望集桑将军在方便之时能够出手相助。集桑将军当即向司合忽保证,剿灭西夏皇族是成吉思汗遗嘱,全蒙古人都视为己任,集桑将军当然义不容辞。   司合忽一行三十五人日夜兼程,到了黄河岸边。在黄河渡口,司合忽等人隐约听见大家在谈论‘武林大会’,不久,就见不少穿着武行打扮的江湖人士陆续出现在渡口,大家依次准备渡河。   天下黄河九十九道弯,司合忽不是第一次渡黄河了,他感觉这次渡黄河,百姓少了,江湖人士多了起来。这些江湖人士大部分都是出生草莽,忽哈刺担心司合忽安全,叫蒙古二十五勇士贴身保护淇英王爷左右。   黄河渡口很多,这个渡口是蒙古出长城第一个渡口,接壤燕云地区,当地人称为‘长城渡’,又叫‘燕云渡’。   司合忽跟随成吉思汗南征北战,攻城略地,杀戮太多,结下不少仇人,忽哈刺为了保护司合忽安全,安排大家乔装打扮,以防不测。   司合忽心想自己身边高手如云,即便有人想对他不利,就凭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这三人江湖上能够与他们过招的屈指可数,再说,他还有唐门五女和蒙古二十五勇士。 第135章 引狼入林   忽哈刺心想江湖险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司合忽要是出事了,自己也性命不保。   忽然,忽哈刺发现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三人同时瞄准侧面的一帮人,这一帮人距离他们不远,行装没什么特别,走路也和普通人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他们语言交流都是窃窃私语,相互张望,鬼鬼祟祟。   忽哈刺小声问道:“三位大侠,他们是什么人?”   伍玄衣道:“西夏一品堂的。”   忽哈刺心里一凛,问道:“他们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   尹镇南道:“不一定,他们从大漠一直跟着我们,阴魂不散,看来绝非善意。”   林听涛道:“这帮人鬼鬼祟祟,一定不安好意,大家小心为上。”   伍玄衣道:“我们不能和他们一起渡船。在陆地上,论武功,我们可以是王者,在水里,我们都是旱鸭子,万一打起来,吃亏的是我们。”   忽哈刺问道:“难道我们就这样退缩了?”   尹镇南道:“不是退缩,是让他们先过河,以防不测。”   忽哈刺道:“万一他们收买了船家,把每条船都动了手脚呢?”   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三人同时道:“不能吧?”   忽哈刺道:“西夏一品堂我们正要找他们呢,他们竟然跟狗一样咬住我们不放,这帮人不把消灭了,后患无穷啊。”   司合忽道:“西夏一品堂不好对付,他们会遁地术,我们必须想个办法将他们一网打尽。”   伍玄衣道:“在下建议,我们今天不渡河了,干掉西夏一品堂,我们再走如何?”   司合忽道:“这帮人始终跟着我们,令人寝食难安,如果我们还不主动出手,早晚他们要干掉我们,与其这样,不如我们先发制人。”   诸人也都同意,点了点头,忽哈刺问道:“我们想个法子将他们引到一个秘密的地方,然后消灭他们如何?”   大家想了一下,司合忽道:“此地是贵由属下南忽里势力范围,贵由西征,一定要来这里看看,你们跟我来,我有办法。”   伍玄衣问道:“王爷有办法联系道贵由王子?”   司合忽道:“我们蒙古宗主亲王元帅将军之间的联系有一套秘密方法,本王自然知道了。”   伍玄衣不好再追问下去了,于是问忽哈刺道:“什么方法?”   忽哈刺道:“小将也不知道。”   伍玄衣一脸尴尬,没说什么了,跟随司合忽等人上了渡口岸头,向一片树林而去。   西夏一品堂的人见司合忽一行人没渡河,反倒上岸向树林深处而去,诸人莫名其妙,犹豫之间,他们也跟着进了树林。   西夏一品堂是西夏皇族建立的一支以武林人士为主要力量的秘密杀手组织,早期专门刺杀反对西夏皇族的文臣武将,西夏灭亡后,专门暗杀攻打西夏的宋蒙将领以及江湖同道。   司合忽曾随成吉思汗南征北战,多次围攻过西夏,排在西夏一品堂暗杀名单第五位。   西夏虽然灭国了,但西夏臣民并没有完全屈服蒙古铁骑之下,表面上他们心悦诚服,暗下秘密联络,企图复国,将蒙古人赶回草原。   他们知道司合忽不好对付,这人不仅文韬武略,足智多谋,身边高手如云,想要干掉他,比其他人难多了。   树林深处,西夏一品堂一共四十多人却不见了司合忽一行人行踪,大家正在找着,突然,从树上跳下十几名蒙古高手。他们握着蒙古刀,一下子将西夏一品堂的人围了起来。   西夏一品堂曾经鼎盛时期,人数达到几万人,后来西夏和宋朝,蒙古发生多次战争,西夏一品堂一直都是在前锋,损兵折将不少,之后蒙古大军西征西夏,西夏一品堂成了守城主力,遭到蒙古大军疯狂攻击,损失惨重,最后西夏一品堂实力不如以前,也没什么优秀的人才。西夏灭国后,西夏一品堂为避免被蒙古大军围剿,东躲西藏,以刺杀蒙古将领为目的,特别是司合忽。   西夏一品堂一直跟着司合忽,从南到北,直到蒙古大漠,都没找到机会下手。他们本想司合忽一行人要渡河,西夏一品堂想在渡船上将司合忽一行人消灭了,没想到司合忽发现他们行踪,居然溜了。   西夏一品堂知道这次不妙了,司合忽一行有心要灭自己,诸人谨慎行事,拼死一搏。   忽然,一个人道:“这次看你们往哪里逃?”   西夏一品堂的人抬头看看,不见人出来,当中一问道:“是谁?有种出来?”   那声音继续说道:“你们这些人阴魂不散不散,西夏都灭国了,你们还妄想复国,简直是痴人说梦。”   西夏一品堂为首的一人道:“须知亡秦必楚,我们西夏纵然只剩下一个人,也要将你们蒙古人赶尽杀绝。”   那声音道:“李文宗,你要认清形势,你现在领导的西夏一品堂都是些酒囊饭袋,你还妄想复国,真是大言不惭。”   李文宗道:“我们西夏皇族身上流淌着的是河西人的血,不管男女,就算战斗道最后一个,也绝不低头。别忘了,你们不可一世的成吉思汗是怎么死的?”   关于成吉思汗的死,世间上有好多说法,有说摔死的,有说病死的,其中一条是说西夏王妃害死了成吉思汗,不管是怎么死的,成吉思汗是在征讨西夏时死的,这是不争的事实,蒙古人也因此特别恨西夏人。   一提到成吉思汗的死,那人很生气,怒道:“既然这样,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话一说完,从树上飞来一人,这人舞动蒙古刀,袭向李文宗。   李文宗见对方杀过来,稍退几步,挥剑一划,道:“贵由?!”   贵由是蒙古大汗窝阔台长子,早年参加征伐金朝,俘虏了其亲王,又和拔都西征欧洲,战绩卓著,兵威及于中欧。此次他来南忽里驻军地,是听说南忽里南下骚扰南宋,吓得南宋以为蒙古大军侵进,立即派人求和,献上无数珍宝和大军粮草,南忽里吃的够饱,得知主将要西征,将多余粮草送给贵由,贵由此次为西征粮草而来。 第136章 伏击剿灭   贵由年纪不大,体质本就不强,又患拘挛病,他这一刀猛狠,却没有伤到李文宗,反倒让李文宗一剑逼了出去。   贵由见下,一个纵跃,挥刀一斩,道:“去死!”   李文宗抖剑一提,刀剑相碰,顿时发出无数星花。这一碰,双方都对对方内力有所了解,李文宗看出贵由身体欠佳,于是猛刺猛砍,十几回合下来,贵由明显气喘吁吁,节节败退了。   围在圈外的十几名蒙古高手见下,担心贵由,急忙过来协助。他们还没上前,树上又跳下两人,挥刀就向李文宗一左一右,两面夹击刺杀过去。   这两人一身蒙古装打扮,强悍凶横,拳脚敏捷,手法利索,一左一右,前前后后,只打的李文宗节节败退,不知所措。他神情镇定,一看这两人,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蒙古大汗窝阔台的阔端、阔出两位皇子,今天是什么风,把三位皇子吹到这里来了?”   阔端是窝阔台次子,阔出是窝阔台三子,他与贵由一起领兵南下和西征,都来找南忽里解决粮草问题。正好司合忽一行人也路过这里,他们接到司合忽伏击西夏一品堂消息,立即派兵设下圈套,李文宗果然中计。   李文宗一看贵由、阔端、阔出三位皇子同时聚集在一起,这是很少见的。但是他不明白的是,司合忽一行人到哪里去了?他们怎么不见了?他也感到今天一定是凶多吉少了。   阔端、阔出的同时出现,身后拥来一批批,一队对蒙古大军,瞬间将李文宗等西夏一品堂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李文宗没想到设计司合忽不成,反倒被司合忽伏击了,神色慌张,于是道:“想不到今天我们中了你们的圈套了。”   阔端冷冷道:“你知道就好,我们找你很久了,你们杀了我们蒙古多少将领,今天一定让你们血债血偿。”   李文宗哼一声道:“就凭你们能抓住我们?”   阔出道:“难道你还想逃吗?”   李文宗道:“不一定噢!”说着,正要施展‘遁地术’穿地溜之大吉,不料,他们刚一入地,地底下突然出现一张大铁丝网,将李文宗一席人撒住。紧接着,大网一收,将李文宗诸人兜了起来,吊在空中,他们一动也不能动。   一网将西夏一品堂四十多人一网打尽,李文宗做梦也没想到,他知道这是司合忽的主意,于是大叫大骂道:“司合忽,你这个狗贼,有种出来!”   这时,司合忽、伍玄衣、林听涛、忽哈刺、尹镇南、唐门五女以及蒙古二十五勇士出来了,只见司合忽呵呵笑道:“李文宗,我来了!”   李文宗怒道:“是不是你的主意?”   司合忽哈哈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们一直跟踪我们,不就是置我们于死地嘛。”   李文宗骂道:“卑鄙无耻,有种放我下来,我们单打独斗?”   司合忽道:“放你下来?你又像老鼠一样钻地洞跑了?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吗?”   李文宗道:“是男人,就放我下来。我要和你决斗!”   司合忽道:“你要跑了呢?”   李文宗道:“你们这么多人围攻我,你以为我能跑吗?”   司合忽道:“你们西夏一品堂遁地术天下一绝,本王还是不相信你。”   李文宗骂道:“你没种!”   司合忽道:“本王才不和你置气,你们西夏人和宋朝人一样,为了一点虚名,可以牺牲一切,本王有种没种轮不到你评论,成王败寇,西夏一品堂今天必须终结。”说着,转身过去,背对着李文宗诸人,抬手一挥,阔端当即明白其意,道:“放箭!”   话音刚落,数名蒙古弓箭手举箭射向吊在半空中的李文宗诸人,百支利箭齐发,惨叫声连连绵不断,李文宗诸人瞬间变成了一团刺猬,一命呜呼。   那利箭锋利无比,射入体内,血溶而出,一滴滴流了下来。   这种惨景司合忽、贵由、阔端、阔出等众人南征北战,屠城掠地见多了,麻木了,见怪不怪。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忽哈刺、唐门五女却是震撼不已。   伍玄衣和唐叶相互瞧了一眼,心里都在疑惑着,李文宗今天的结局,会不会也是他们将来的结局?   阔出感叹道:“可惜了!就这样死了,李文宗这个人还算是有点骨气的。”   司合忽道:“阔出王子,不被我们蒙古所用,就是我们的敌人,西夏一品堂乃西夏皇族组织,这个组织不知道杀了我们多少人,留他们在世上,只会让我们蒙古人死的更多。”   阔出点了点头,道:“确实!”   贵由道:“西夏都灭国了,西夏一品堂还坚持抗蒙这么多年,今天要不是司合忽王爷联系我们设下圈套,这些人不知道要危害我们多少人了。”   司合忽道:“本王在回来的路上,就被他们袭击过,若不是我身边高手如云,差点伤命黄泉。”   阔端道:“杀光西夏皇族是成吉思汗遗嘱,我们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司合忽道:“我们不说这个了,派人好好厚葬李文宗吧,我们斗了这么久,现在他人已死,就算不给他七分薄面,也要让他三分敬意。”   贵由、阔端、阔出点了点头,道:“嗯嗯嗯!”   司合忽这个举动,倒是让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忽哈刺、唐门五女很是敬畏和感动,想不到司合忽也有大义仁慈的一面。   贵由、阔端、阔出此次来此地说是为了大军粮草而来,其实以他们蒙古王子的身份,这种事根本用不着他们操心,主要也是来看看他们好安答南忽里。   南忽里和贵由、阔端、阔出从小一起长大,情深义重,虽然他曾经是贵由的部下,后来作战勇猛,能够担当大任,贵由破格提升,予以重任,让南忽里有了一展拳脚之地。在一次围剿战中,南忽里追敌深入,兵陷险境,迂回绕道宋界,南宋以为蒙古举兵犯境,吓得急忙求和,南忽里喜出望外,弄到了大军一年的粮草,这是他没想到的,后来他把这事告诉了贵由,贵由很是开心,就和阔端,阔出一商量,把多余的粮草运到西征军营里。   这件事解决后,想不到他们又联系上了司合忽一行人,处理掉了西夏一品堂,一雪西夏一品堂偷袭成吉思汗前耻。 第137章 酒中有毒   南忽里留司合忽待了一天,和贵由、阔端、阔出小聚后,就派兵将他们送过了黄河。   司合忽一行人过了黄河,快到南宋边境,一路上就听百姓在谈论着蒙古大军聚集边境,蓄势待发,宋军也调兵遣将,备战御敌。   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和唐门五女此刻心情很是复杂,他们都是大宋子民,面对国家危急,不仅帮不上忙,反而和司合忽这个蒙古王爷形影不离,整天和司合忽一起考虑着蒙古的未来。   司合忽一行人来到宋境,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和唐门五女倍感亲切,尹镇南深呼吸一口气,道:“好不好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啊,还是我们大宋景色美啊。”   唐凤道:“尹大侠,你想家了?”   尹镇南道:“是啊,家是永远的根,难道你们不想吗?”   唐凤道:“不想是假话,我想我娘了。”   唐叶道:“我也想我娘了。”   司合忽哈哈笑道:“你们回家,本王正好远行,我们恰恰相反。”   忽哈刺问道:“看你们回家开心样子,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回家了,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么?”   唐暮道:“我就想美美的洗个澡,然后美美的饱吃一顿。”   唐婼道:“我要先好好保养一下我的脸,这段时间一直在赶路,皮肤干燥,都开裂了。”   司合忽看了看唐初,问道:“你呢?”   唐初道:“我?我就想好好睡一觉。”   司合忽道:“看来你们女人和我们男人想法确实不一样。我们男人有酒就行了。”   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连连说道:“不错不错!酒是世界上最好最美的东西,我们可以不吃饭,但是不能没酒。”   忽哈刺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你们还真是有口服,前面就有一家路边酒肆。”   大家一看,果然是路边酒肆,不是很大,司合忽一行人坐下,刚好坐满,小二一看一下子来这么多人,高兴坏了,连忙招呼。   伍玄衣问道:“小二哥,你们这里有什么好酒?”   小二道:“有汾酒,杏花村,竹叶青,花雕,不知道你们喜欢喝什么酒?”   伍玄衣道:“花雕吧。”   小二道:“好嘞!”不一会儿,小二把酒倒满,上了几个小菜。   这时,路边过来几个武行打扮的人,大家一看,都是武林中人。想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   当中一人道:“大哥!这次武林大会我们一定要好好表现一下,让蒙古狗好好看看,我们大宋可不是好欺负的。”   又一人道:“看什么看,这次武林大会是目的是同仇敌忾,对抗蒙古狗,抵御外敌,保卫国家,有什么好表现的,人家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好了。”   另一人道:“不管如何,我们一定要杀光蒙古狗,不然日后我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他们正要说着,看见司合忽、忽哈刺和蒙古二十五勇士是蒙古人,以防惹祸上身,便没有再说了,也没有坐下,直接离开了。   忽哈刺听得非常生气,想要理论,却被司合忽拦住,道:“算了,我们本来就是蒙古人,现在在宋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忽哈刺气不大一出来,问伍玄衣道:“伍大侠,你们说实话,你们恨我们蒙古人吗?”   伍玄衣当然恨蒙古人了,只是不好回答他,迟疑一会,尹镇南反问他,道:“你说呢?”   忽哈刺道:“我不知道啊?”   尹镇南道:“不恨是假的,但是这也是大势所趋,我们也没办法,只好审时度势,良禽择木而栖了。”   忽哈刺道:“你这话实在。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林听涛道:“还是王爷说的是,天下久必分,分必合。”   司合忽道:“其实,本王也不想与大宋兵勇相见,但是我们也是无奈啊。”   林听涛道:“从一个高度来看,这是名族大融合的表现,符合时代要求。”   伍玄衣哈哈苦笑道:“现在我们也只能这样想了。”   忽然,唐凤道:“小心!酒里有毒。”大家吓了一跳,还没等她话说完,蒙古二十五勇士有三个人嘴馋,抢先喝了一口酒,听唐凤这一叫,立忙惨叫一声,口流鲜血,倒地而亡。   司合忽等人一看,连忙离开坐位,一看店小二和掌柜不见了,大家警惕而起,道:“大家小心!”四周顾望,不见人影。   唐凤、唐叶、唐初、唐暮、唐婼出生唐门,都是施毒高手,在酒中下毒,对于她们来说,算是小儿科了。   司合忽道:“几位姑娘,你们看看,本王这三位还有救吗?”   唐凤一看,向司合忽摇了摇有,道:“王爷,他们中毒太深,毒液攻心,我们能力有限。”   司合忽一怔,道:“你们不是唐门施毒高手吗?怎么这点毒也救不了?”   唐凤道:“这毒来之西域婆罗门下,是一种罕见的剧毒。”   唐叶道:“能过骗过我们,看来对方一定是早有防范。”   唐暮道:“唐门剧毒已经是天下第一了,想不到他们居然用西域的毒,我们……”   司合忽再问道:“有没有发现是什么人干的?”   唐凤、唐叶、唐初、唐暮、唐婼均摇了摇头,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也是哑口无言,不知道如何作答?   司合忽怒道:“你们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竟然连这点毒也搞不清楚,本王真怀疑你们的能力了?”   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一脸愧疚,唐凤、唐叶、唐初、唐暮、唐婼也是自愧不如。   司合忽继续说道:“平白无故本王就失去了三位蒙古勇士,要是被我查出是谁干的,定然不饶。”   忽哈刺道:“王爷!我看此地不易久留,不如,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司合忽道:“走?难道就这样让本王失去三位好兄弟?”   忽哈刺道:“王爷,此地不是蒙古,我们现在人家的地盘,还是小心为好。”   司合忽问道:“你怕了?”   忽哈刺道:“末将不是怕,我是怕王爷唯恐不测。”   司合忽道:“本王南征北战,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没见过,怕什么?”   忽哈刺道:“王爷!现在敌暗我明,还是小心为好。”   司合忽一肚子火上来了,握剑走出店外,向四周喊话道:“明人不做暗事,有胆下毒,为何没胆出来一见?”   没有人回答他。   司合忽又道:“要是做缩头乌龟,就永远别出来了。”   还是没人回答他。   司合忽道:“是英雄,我们明剑明刀干一场,偷偷下毒算哪门英雄好汉?” 第138章 一路下毒   依然鸦雀无声,没有人回答他。   忽哈刺道:“王爷!此地不安全,还是走吧?”   司合忽很不甘心地道:“不走!”   伍玄衣道:“王爷!你不能这样置气,大事要紧。”   司合忽道:“蒙古二十五勇士,现在就剩下二十二人了,你叫本王怎么不气?”   伍玄衣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王爷应该知道。况且,对方有备而来,我们怎么防范也是无济于事,不如我们先离开这里,再从长计议?”   司合忽一肚子闷气,想想也是,还是冷静为好,道:“好吧!”叫忽哈刺命人将三人放在马背,待到洪州神勇军司好好厚葬。   这一路上,大家都不敢随意下马进店了,路上的小摊小贩也不敢随意买吃的了。   司合忽一直纳闷,就是想不出谁干的?他想过很多人,都一一推翻了。   一连几天赶路,大家水用完了,干粮也没了,饿了一天,看见路边有吃有喝,就是不敢下马。   一路上,路上行人见司合忽一行人都是蒙古人,马背上还妥了三个死人,一看来者不善,纷纷躲避。   司合忽一行人再也不敢随意乱吃了,强忍着挨饿。伍玄衣哈哈笑道:“诸位,我们好歹也是一方大侠,司合忽还是蒙古王爷,身份尊贵,居然也会有忍饥挨饿的一天,哈哈哈。换做以前,你们想都没想过吧?”   林听涛道:“愧你还笑得出来,再不弄点吃的,我们都快饿死了。”   伍玄衣道:“依在下看,你们未免小题大做了,这不敢吃,那不敢吃,其实都是自己心理在作怪。”   林听涛道:“你不怕,到时候你去买点吃的,你先尝尝,我们再吃,如何?”   伍玄衣犹豫了一会儿,道:“好啊,有什么好担心的。”   林听涛道:“前面就快到大禹镇了,到时候你去街上买点吃的,最好来点酒。”   尹镇南抢过话头,道:“你们就不要再说了,我看还是唐门五姐妹去买比较合适,因为他们都是出生暗器名家,施毒高手,哪里有毒,哪里没毒,她们一看就知道,何须你们劳神了。”   大家想想也有道理。   不大会儿,众人进了大禹镇,正好赶上了庙会,街上行人特别多,商贩也自然比平时多了不少。司合忽一行人人多马多,如果要是挤进熙熙攘攘的人群,很耽误时间,他们没有全部进城,只是派了唐门五姐妹进城买吃的去了。   唐凤、唐叶、唐初、唐暮、唐婼五姐妹下马进城,她们心想,就算有人要对他们下毒,整条街,不可能全部被人收买了。并且,五姐妹以防万一,各自分开去买食物了。这么做的目的是分散对他们下毒人的注意力。   江湖险恶,不得不防啊!   大约一个时辰,五姐妹回来了,唐凤买了平遥牛肉、唐叶买了咸火烧、唐初买了泾源蒸鸡、唐暮买了擀面皮、唐婼买了烧饼。   林听涛看了,问道:“酒呢?”   五姐妹忘记了,唐凤灵机一动,也不说忘记了,找个理由回他,道:“酒最容易被下毒,我们考虑再三,还是没有买了。”   大家一听,觉得有理,林听涛也没有追问了。吃的东西买来了,大家被先前吓怕了,各自拿了东西,却谁也不敢先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聚焦在五姐妹身上了。   唐凤问道:“怎么了?吃啊!”   唐叶道:“他们怕有毒,不敢吃!”   唐凤道:“这有什么不敢?我先吃。”正要咬一口,想想也有点怕,先前那酒就骗过她们,自己也不确定这饼有没有毒?   大家一看,尹镇南问道:“怎么了?”   唐凤不好回他,找了个理由,道:“我不饿,待会吃。”   大家一听,傻眼了,谁也不敢先吃。   忽地,司合忽走过去,看见一只狗,就将咸火烧分半块喂给狗吃,以此试探哟没有毒?那狗像是饿了,一口将咸火烧吃下,大家看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狗出事,于是欣喜不已,道:“没毒,没毒,哈哈哈!”   司合忽很是开心,心想终于可以吃了,刚要吃那剩下半个咸火烧,突然就见那狗抽搐倒地,口吐白沫,挣扎会儿,就一命呜呼了。   大家震惊不已,司合忽连忙将咸火烧扔地,其他人也不敢吃手中的东西了。   司合忽一行人,戒备而起,四下看了看,想发现什么,大街上除了来来往往的行人,什么可疑的都没发现。   唐凤道:“能够逃脱我们姐妹眼睛,这人施毒功夫一定在我们之上。”   司合忽道:“此地不易久留,我们还是走吧。”   唐凤问道:“去哪里?”   司合忽道:“目前形势来看,我们只能找军营了。”   伍玄衣问道:“附近有军营吗?”   林听涛道:“我知道此地大约二十里地有大宋边防军营。”   司合忽道:“大宋军营恐怕不行,本王不适合去。最好去蒙古军营。”   伍玄衣问道:“王爷知道哪里有蒙古军营?”   司合忽道:“知道,就是有点远,我担心诸位肚子有点挺不住。”   林听涛道:“没事没事,忍忍就好了。”   司合忽也没说什么了,叫忽哈刺命人整理行装,一行又出发了。   这一路上,大家没说什么话,都在忍饥挨饿,同时也在想,是谁对他们下毒?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们隐藏在哪里?   司合忽想不明白。   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和唐门五女也不想明白,究竟是谁呢?   大家出了城,来到一处山岗上,突然,司合忽勒马停下,叫道:“忽哈刺!”   忽哈刺上前,道:“王爷,有何吩咐?”   司合忽道:“命人将那三位兄弟埋了,将他们马杀了,就地生火吃马肉。我们一群大活人总不能被饿死,这事要是传了出去,会让人笑话的!”   忽哈刺心想这是个好办法,蒙古大军常年行军在外,有时候粮草断绝,杀马宰羊是常见的事。马对蒙古来说不仅仅是财产,也是一种交通工具,对马很是敬畏。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人到为难时,只好这么做了。 第139章 感情深厚   忽哈刺命二十二勇士将三兄弟就地埋下,然后杀了他们的马,大家一起帮忙,生火,烤马肉。   这一路上诸人饿极了,不等马肉熟透,就开始吃了起来。那香味还是不错的。   谁也没想到司合忽会杀马充饥,这恐怕连对他们下毒的人都没想到。   大家吃的很饱,把多余的马肉分批打包,人人都有份,以后各自吃各自的,即使出事,也不可能全部倒霉。   温饱解决后,司合忽一行人再次上路了,大约行至不久,大家就隐约听到关于合图将军调不动大军的言论,有说司合忽暗兵不动,企图不轨,也有说司合忽故意将蒙古军队培养成自己的军队,日后想称霸一方等等,众说纷纭,司合忽越听越火,于是道:“我们还先回洪州神勇军司吧。”   忽哈刺也听不下去了,道:“好好好。”   还没到达洪州神勇军司,就听百姓说,司合忽军队的人经常为非作歹,干起了杀人放火的事来,军队一直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这令司合忽很震惊,他治军一向严格,从来不会出现这种事情,越想越害怕,于是快马加鞭,飞奔军营。   至从司合忽将军队交给合图将军后,合图将军一直调不动大军,大军几乎是纹丝不动,一直处于滞留状态,军心涣散。   司合忽一到军营,大家一见王爷回来了,欢欣鼓舞,军队仿佛活了起来,不敢为非作歹了,也不敢不听话了,一时间,恢复到以前了。   军队涣散的军营,大家一看是王爷回来了,纷纷跑过去,拥抱司合忽,就想久别的亲人,大家把司合忽托起,抛向空中,然后接住,又抛向空中,那场景既温馨又感人。   合图将军一听司合忽回来了,跑过去苦楚道:“王爷,你总算回来了,你这军队我是调不动了,我和大汗说了,军权还你好了,你自己看办吧,方正我不敢指挥了。”   司合忽抱歉说道:“合图将军,实在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合图将军哭着脸,道:“你别对不起,是我对不起王爷,我不该接受你的军权,他们可把我整惨了,不听我调令,还以我的名义为非作歹,附近百姓经常找我麻烦,关键是他们还不给我饭吃,你走这些天,我都是忍饥挨饿,实在忍不住,我就找当地百姓兑换一些吃的。”他这一番话,在司合忽听来,合图将军算是被他下面士兵给整的够呛。   合图将军说完,围在他们身边的蒙古兵哈哈笑道:“合图将军,我们都是故意这样的,我们以为你要接替王爷兵权,心中不服,才这样做的,我们和司合忽王爷久了,就像亲人一样,这份感情一直是放不下的,我们怎么可能接受一个外人领导我们呢?”   “王爷就想我们的父亲一样,我们这支队伍就像一个大家庭,可以容纳孩子,绝对不能容纳父母。”   “合图将军虽然和王爷关系不错,但是我们不需要,我们要的是王爷。”   “虽然王爷平时对我们很严厉,很苛刻,还经常打我们,骂我们,但是我们就是这贱脾气,割舍不下王爷这份情。”   合图将军从来没有听过蒙古兵们的心声,他带军多年,从来没下过基层,挺多慰问到百户长,今日一见,他自愧不如,不得不佩服淇英王爷领军有一套。   他开始从新审时这些蒙古兵了,不再认为他们是不听话的蒙古兵了,也不再认为这是讨厌的蒙古兵,而是认为这是一群可爱的蒙古兵。同时,他也清楚的认识到司合忽为什么一直能打胜战了。   合图将军为自己的鲁莽向窝阔台告司合忽的状而感到羞愧,看来自己真要向司合忽好好学习。   司合忽心想这群蒙古兵可把合图将军整惨了,打心底里对不起合图将军,于是当众指责蒙古兵,道:“你们这些人真够大胆的,居然不听合图将军的话,本王走时,不是嘱咐过你们吗?还把他整的这么惨,快说,谁让你们干的?”   一蒙古兵道:“王爷,我们都是自发的,没有人指示。”   司合忽道:“本王不信。”   那蒙古兵继续说道:“王爷,是真的,我们没有人指示,都是自发的。”   合图将军也不想为难这些人了,道:“王爷算了,他们是对你有一份情感,我理解。此外,他们和你感情深厚,担心大汗要你交出兵权,让他们成了野孩子,故意为非作歹,招惹是非,其目的性是不想让你失去兵权。”   司合忽想不到他带的兵,居然还会来这一招,这是他没想到的,他心想在整个蒙古大军里,恐怕没有人像他这样的带兵的吧?   司合忽道:“不行,本王不能让他们这样纵容下去,赏罚分明是本王一向治军宗旨。你们说,该怎么惩罚你们?”   合图将军连忙上前求饶道:“王爷,没这么严重,算了算了。”   司合忽道:“那怎么行,太对不起你了。”   合图将军道:“王爷还是算了,你这些兵,我算是怕了,你要是惩罚他们,回头再来整我,我可受不了。”   司合忽哈哈笑道:“你是我们大蒙古的将军,怎么怕士兵?”   合图将军道:“别的兵我不怕,你的兵我真怕。”   司合忽哈哈笑道:“既然这样,那就不惩罚他们了,晚上我们好好喝一杯,算是本王向你道歉?”   合图将军道:“好好好!”   这一晚,司合忽和合图将军把酒言欢,相互诉苦,司合忽将他离开洪州神勇军司到哈拉和林城密见唆鲁禾帖尼母子、密藏拖雷、顶撞大汗、借宿天下第一庄、召开武林大会、剿灭西夏一品堂之事一一与合图将军说了,合图将军听了,感慨万千,深感司合忽真不容易。   合图将军说道:“想不到王爷此去大漠,发生了这么多事?王爷,大汗让你戴罪立功,剿灭西夏皇族,你设下这个武林大会圈套,他们会上当吗?”   司合忽道:“说实话,本王也不知道。”   合图将军道:“你没把握,如此兴师动众,岂不是白白浪费功夫,打草惊蛇?”   司合忽道:“有些事明知道没结果,我们还是要做,因为你不做,怎么知道结果?” 第140章 军营密谈   合图将军道:“如果你打草惊蛇,以后就难剿灭西夏皇族了。”   司合忽道:“这是一场赌博,本王就不相信我会输。”   合图将军道:“作为朋友,我当然是希望王爷赢。”   司合忽道:“多谢多谢!”   合图将军道:“现在兵权交你了,我也该西征了。今日你我把酒言欢,他日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面了?”   司合忽道:“合图将军,西征你晚点去好不好?”   合图将军问道:“为什么?”   司合忽道:“此次武林大会,本王需要你这个帮手。”   合图将军想了一会儿,道:“不知道贵由王子会不会同意啊?”   司合忽道:“这个你放心,回来的路上,本王与贵由、阔端、阔出三位皇子说过了,你可以晚点去西征。”   合图将军道:“既然这样,那好。对了!不知道王爷要我做些什么?”   司合忽道:“我这一路回来,总有人下毒陷害本王,害的本王寝食难安,吃也不敢吃,喝也不敢喝,整天提心吊胆,本王希望你带人帮我查出是什么人干的?”   合图将军道:“我行吗?”   司合忽道:“你当然可以了。”   合图将军问道:“为什么你不去查?”   司合忽道:“本王在明处,对方在暗处,不好查,所以本王希望你去查到底是什么人要陷害本王?”   合图将军道:“好,没问题!”   司合忽道:“我在明处,对方在暗处,然后你再在暗处,本王就不相信查不出这些人。”   合图将军道:“那要我怎么查呢?”   司合忽道:“如果本王没有猜错,这些人估计是冲着武林大会来的。武林大会,诸事繁多,本王免不了要会面来之各地的武林同道,到时候明箭易躲暗箭难防,对方冷不丁对我下手,令人防不胜防啊。”   合图将军道:“我明白了。请王爷放心,合图一定将陷害你的人揪出来。”   司合忽道:“那就多谢了!”两人一饮而尽。   第二天,合图将军起来一看,大军仿佛变了个样子,不再是熙熙攘攘,懒懒散散,军心涣散的样子,而且全军上下纪律严明,早操的早操,训练的训练,一副备战的状态。   合图将军看了,不服不行,心想你们这些人真是欺负我这老实人啊。不过,这也不能怪别人,自家的军队自然爱自家的领导人。想想合图将军自己在西征的军队,哪个不是希望自己快点回去啊?   一早,忽哈刺去找司合忽,见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和唐门五女都在,司合忽问道:“急匆匆来找我何事?”   忽哈刺道:“王爷!我们的探子来报,此去参加武林大会的人纷纷上了万马堂,万马堂的人莫名其妙,不知道有武林大会这回事,正吩咐大家下山呢?”   这件事比较棘手,司合忽对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道:“现在该你们出山了?”   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抱拳道:“请王爷放心!”说着,正待走时,伍玄衣问道:“王爷!您此次召开武林大会的目的是剿灭西夏皇族,不是西夏皇族的人要不要放过?”   司合忽道:“只要对我们蒙古没有敌意,可以放过。”   伍玄衣道:“好,明白了。”忽然一想,又问道:“王爷!在下还有一个问题,您之前说此次召开武林大会是联合天下武林人士共同抵抗蒙古大军入侵南宋,倘若天下武林齐心协力,举旗兴兵对抗蒙古,到时候怎么办?”   司合忽道:“这个不用怕,你们三是这次武林大会的发起人,到时候大家都听你们的,本王相信你们该怎么做的。”   伍玄衣似乎明白其意,道:“在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三人离开军营,直奔万马堂。唐门五女做为唐门的代表,自然也跟着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三人上山去了。   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和唐门五女离开后,司合忽对忽哈刺道:“忽哈刺!你过来。”   忽哈刺道:“王爷,有何吩咐?”   司合忽道:“你马上调集大军秘密埋伏在万马堂四周,把守各个路口,所有人只准进,不准出,胆敢违抗,格杀勿论。”   忽哈刺道:“王爷!这么兴师动众,不怕打草惊蛇吗?”   司合忽道:“笨蛋!你们不能乔装打扮吗?”   忽哈刺‘噢’一声,道:“知道了!”   司合忽道:“此次武林大会非同小可,尤其是西夏皇族的人,千万千万别让他们逃了。”   忽哈刺道:“知道了!”   司合忽渡步军营,向外面看了看,提防隔墙有耳,很慎重地对忽哈刺道:“此外,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和唐门五女他们既然上山了,就别让他们下山了。”   忽哈刺一惊,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问道:“王爷!末将没听明白?”   司合忽很严肃的对他道:“一个活口不留!”   这回忽哈刺听清楚了,道:“为什么啊?他们一路护送王爷,劳苦功高,王爷为什么要对他们下手?”   司合忽道:“本王不对他们下手,他们必定对本王下手。”   忽哈刺问道:“王爷用不着这么狠吧?”   司合忽道:“本王若不狠,一定会死在他们手上,即使侥幸,他日我蒙古大军南下攻宋,这些人都是我们的麻烦。”   忽哈刺道:“不会吧?”   司合忽道:“什么不会?这一路上伍玄衣行事可疑,沉着冷静,城府极深,本王一直提防着他。这一路上,我总怀疑下毒之人和他有着密布分开的关系。”   忽哈刺道:“为什么?”   司合忽道:“因为西夏一品堂李文宗死前,用一种绝望的眼神看着他,这眼神充满了期待和重托,还有报仇雪恨。此外,根据本王线报,伍玄衣身份不仅是西夏密探,神刀营都统,当年大汗成吉思汗几次攻打西夏,伍玄衣参与了行刺成吉思汗行动。”   忽哈刺道:“原来如此。”   司合忽道:“林听涛和尹镇南都是江湖上德高望重的大侠,号召力很强,这两人若不消灭,日后必定是我们蒙古人的后患。” 第141章 老谋深算   忽哈刺道:“唐门那五个女子,王爷能不能留下?”   司合忽道:“大丈夫成其大事不拘小节,几个女人有什么可惜的,待攻下南宋后,天下绝色美女任你挑选。”   忽哈刺道:“是是!”   司合忽拍了拍他的肩,道:“我们都是推进历史进程的人,不要为了眼前一点小恩小惠,忘记了自己的肩膀上的重任。”   忽哈刺道:“谢谢王爷!末将很荣幸追随王爷左右,能够跟着王爷打天下,我忽哈刺必定名垂千史。”   司合忽道:“你知道就好!”   忽哈刺道:“王爷,末将自知官职卑微,如若不然也想和裴慕文一样与你结拜为兄弟。”   司合忽哈哈笑道:“好啊!”   忽哈刺喜出望外,道:“裴慕文比我小,末将算是老二吧。”   司合忽道:“别提裴慕文了,本王是不可能与他结为兄弟的?”   忽哈刺又是吃惊,问道:“为什么?”   司合忽道:“与裴慕文结为兄弟只不过是本王的权宜之计,本王需要他天下第一庄的名头召开武林大会而已。”   忽哈刺惊道:“啊?!”简直不敢相信。   司合忽继续说道:“实话对你说了吧,裴家庄估计已经不存在了。”   忽哈刺问道:“这话怎么说?”   司合忽道:“裴家庄历经百年,确实不易对付,我蒙古大军横扫天下,所向无敌,怎么可能留一块飞地在自己的土地上,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被人笑话?”   忽哈刺问道:“王爷是怎么消灭裴家庄的?”   司合忽道:“告诉你也无妨,那日本王与裴慕文商议让集桑将军退军十里,其实本王去集桑将军军营并没有让他退军十里,而是与他合计如何消灭裴家庄计划。”   忽哈刺道:“可是裴家庄的人看到蒙古大军确实退出十里啊?”   司合忽道:“所谓大家看到集桑将军退军十里,其实是本王让集桑将军派先遣军去挖一条地道,直通裴家庄,估计大军出营,被人误认为退军了吧?”   忽哈刺问道:“噢。王爷!之后呢?”   司合忽道:“本王让集桑将军派先遣军在密道下面埋了大批火药,一举炸毁了裴家庄,火烧了天下第一庄。”   忽哈刺吃惊问道:“裴慕文呢,死了没有?”   集桑将军飞鸽传书来说:“裴慕文下落不明!”   忽哈刺惊道:“这个人要是逃了,一定会来找王爷的。”   司合忽问道:“找我何用?本王死不承认,他能耐我何?”   忽哈刺道:“也是!王爷死不承认,全推给集桑将军,然后集桑将军退给伯颜,伯颜再退给大汗窝阔台。裴慕文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找大汗报仇,哈哈哈,高招高招!”   司合忽赞道:“看来你跟随本王上进不少啊。”   忽哈刺道:“跟随王爷,前途无量。”   司合忽哈哈笑道:“你怎么也学会拍马屁了。”   忽哈刺脸皮厚,被司合忽一说,脸红了起来。   武林大会越来越近了,参加武林大会的人越来越多了,万马堂一下子聚集了很多武林人士,思必格和晓丫头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江湖人士,一下子懵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至从凤凰小刀去世之后,万马堂一直处于悲痛之中,他们正商议着替凤凰小刀报仇呢,没想到突然来个以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为主的武林前辈在万马堂主办武林大会。他们三居然也没和他们商量,就在天下第一庄散发武林帖,号召天下武林会聚万马堂。   思必格和晓丫头措手不及,很生气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三人行为对她们很不尊重。   既然万马堂来了这么多武林人士,她们也不能将他们赶走,只好吩咐万马堂所有人好好安顿江湖人士。   思必格和晓丫头从来没办过武林大会,不知道如何下手?也不懂江湖规矩和仪式,只好向来往的江湖人士一一请教。   这两天可把思必格和晓丫头忙坏了,这种忙是她们不愿意的,也是没办法的,一肚子火没出发,两人只得在后院的凉亭吐吐苦水。   思必格道:“这两天可把我累坏了,想不到接待宾客也这么累。”   晓丫头道:“可不是嘛,累的我腰酸背痛,真不知道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三老头要开什么鬼武林大会,害得我们好惨。”   思必格道:“其实我也很生气,尤其是这三人害死了谷主,这个仇我们怎么也要报,但是听大家说,他们此次召开武林大会是为了保家卫国,抵抗外地,国事为大,家仇为次,我们以后找他们算账。”   晓丫头道:“嗯!我听夫人的。”   思必格道:“哎!一下子突然来了这么多武林人士,让我们毫无经验的女人主持大会,真是一头雾水,一头乱绪,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晓丫头道:“要是谷主在就好了,我们俩就轻松了。”   一提道凤凰小刀,思必格思念心切,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不由地潸然泪下。   晓丫头看思必格思念凤凰小刀,不仅勾起了自己的伤心,内心控制不住,崩溃了一般。但她强忍泪水,因为她知道,以后万马堂重任就在她身上了,她必须要挑起这个重任。   她要从现在开始,不能再任性耍脾气了,她要学会长大,她要成熟起来,带领万马堂所有兄弟姐妹走向一个光明的康庄大道。   她和思必格意识到这次武林大会非同一般,处理不好,会令万马堂走向一个黑暗的深渊。   思必格一把握住她的手,道:“丫头!以后我们相依为命,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携手往向走。”   晓丫头点了点头,道:“嗯!肯定的。”   思必格问道:“本来你的终身大事,我不想过问,我这人比较开明,感情这东西只要两个人相处的来,你瞧我不反感,我看你不讨厌就行。但是谷主不在了,你的终身大事我必须要过问了,你和铁千军到底如何?”   晓丫头道:“这个死人,有什么好的。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别提什么感情了。”   思必格道:“看你这表情,对他是不是有点动心了?”   晓丫头一口否认,道:“没有!” 第142章 往事如烟   思必格道:“没有?你一脸的表情都写在脸上了。”   晓丫头道:“我怎么会喜欢他,我是汉人,他是蒙古人。”   思必格呵呵道:“我也是蒙古人,不也……”   晓丫头道:“你不一样。”   思必格道:“其实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不管是汉人,还是蒙古人,西夏人,契丹人,都可以在一起,我不会阻拦你。”   晓丫头气道:“铁千军这个死木头,他和他父王回大漠,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去找他,他都不搭理我,气死我了。”   思必格道:“他这个孩子我清楚,他秉性善良,文武双全,你们要在一起那真是男才女貌,绝配佳偶。”   晓丫头道:“你夸他?”   思必格道:“他不错啊,为什么不能夸啊?”   晓丫头吃醋道:“我就知道你喜欢他,不喜欢我。”   思必格道:“你们两个我都喜欢,也真心祝愿你们能在一起。”   晓丫头道:“我可不喜欢他,这辈子不可能在一起。”   思必格道:“你们俩都是我的孩子,我都喜欢。”   晓丫头道:“我看你喜欢他比我多一点。”   思必格道:“你怎么总是吃他的醋,这么不自信啊?”   晓丫头道:“我是担心有一天你不要我了。”   思必格道:“怎么可能呢?”   晓丫头道:“现在谷主不在了,你也没感情寄托了,早晚要离开这里。”   思必格道:“不会的!这里是谷主一手建立的,注入他毕生心血,我要好好替他守住这个家。”   晓丫头道:“这么大的万马堂,靠我们两个女人守能行吗?   思必格道:“为什么不行?”   晓丫头道:“你不会武功,我也就两下子,更本不可能在江湖上生存。”   思必格道:“你要是和铁千军在一起,一切问题都解决了啊?”   晓丫头道:“我们两个人前世是仇人,今生不可能在一起。”   思必格道:“这不一定啊,说不定你们前世无缘,今生续缘呢。”   晓丫头道:“我才不要和他续缘。”   思必格道:“你们的命运都差不多,你是我和谷主捡来的孩子,他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晓丫头问道:“他怎么苦了,堂堂蒙古世子,身份尊贵。”   思必格道:“你不知道吧,铁千军不是我和淇英王爷的孩子。”   晓丫头问道:“怎么他不是王爷的孩子?”   思必格道:“他是淇英王爷的孩子,不是我和王爷的孩子。”   晓丫头问道:“那他……”   思必格道:“他是王爷和蒙古瑞撒公主的孩子。当年淇英王爷情沁瑞撒公主,两人感情非常好,由于蒙古各部落之间为了生存,避免战争,和亲远嫁是经常发生的事,不幸的是瑞撒公主被选中和亲,远嫁西漠。就这样一段美好的因缘被活活的拆散了。”   晓丫头继续问道:“后来呢?”   思必格道:“后来瑞撒公主发现自己已经身怀六甲,在远嫁和亲的路上生下了铁千军,淇英王爷听说后,立马去追送亲队伍,用自己的府里的丫鬟替换了瑞撒公主和亲。”   晓丫头惊道:“王爷真是胆大。”   思必格道:“王爷做的隐蔽,知道的人不多,直到现在这事除了我之外,没人知道。”   晓丫头问道:“那王爷被公主带到哪里去了?”   思必格道:“王爷把公主带到了淇英王爷府。”   晓丫头道:“这也太危险了,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   思必格道:“所以王爷就使出了一招瞒天过海,掩人耳目计划,大战旗鼓地将我娶到王府,名义上我是正王妃,其实,我和王爷相处的很少,他一直都和瑞撒公主在一起。”   晓丫头‘啊’地一声道:“怎么会这样?王爷太对不起你了。”   思必格道:“我之前想想很生气,后来想想我很理解王爷。毕竟他们是真心相爱,相敬如宾,我只不过是个附属品罢了。”   晓丫头道:“王爷岂不是要毁了你一生的幸福?”   思必格道:“我只是个小部落的女子,怎么能和瑞撒公主相提并论,我能牺牲我一个人的幸福保全全族人的性命,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我们全族的人都以我为荣。”   晓丫头道:“看来你想的还是和别人不一样。之后呢?”   思必格道:“之后孩子出生了,王爷对外宣称是我的孩子,起名叫铁千军,意思是他长大以后能够驰骋沙场,指挥千军万马,横少千军。”   晓丫头道:“噢,原来如此。”   思必格继续说道:“谁知道好日子不长,有一天我们蒙古大营被西夏军袭击,瑞撒公主为掩护牧民逃离,遭到西夏兵追击,惨死在西夏兵刀下。”   晓丫头道:“想不到瑞撒公主如此伟大啊?”   思必格道:“经过这次事件,我从新认识了瑞撒公主,不再恨公主抢走了王爷,也答应公主好好将铁千军养大成人。王爷看我真心待铁千军,随着时间的迁移,王爷将对公主的爱全投到了我身上,之后也没在续娶了。”   晓丫头再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又爱上了谷主呢?”   思必格道:“纵然王爷一直爱着我,但是他常年征战在外,这种爱毕竟是空虚的,哪有谷主懂得女人心思,温暖体贴啊,是个女人都经不住谷主的精彩浪漫。”   晓丫头道:“你这样王爷不恨你呢?”   思必格道:“王爷是个大度人的,他心里装着的是蒙古的将来,他们这些改写历史进程的人,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手中的千军万马。”   晓丫头道:“难道王爷一点也不珍惜你吗?”   思必格摇了摇头,道:“不是!王爷纵横天下,注定名留青史,我若在他身边,天天儿女情长,只会让王爷思想懈怠,不思进取。曾经他为了我消极怠慢,不顾蒙古存亡,整天引咎辞职,放弃兵权,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晓丫头道:“之后王爷同意你和谷主在一起了?”   思必格点了点,道:“我敬佩王爷的是,他不仅同意我和谷主在一起,而且还经常帮助我们,没有为难谷主。”   晓丫头道:“王爷太大度了,这种事以他的身份绝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思必格道:“是啊!所以我总感觉亏对王爷,很对不起他。我不但给他造成了舆论上的压力你,也给他思想造成巨大的负担。” 第143章 焦急等待   晓丫头突然一想,问道:“夫人!现在谷主不在了,你会不会再回到王爷身边?   思必格道:“不会的!王爷也不会再接受我的。”   晓丫头道:“为什么?”   思必格道:“没有为什么,我们是不可能了,到是你们还可以。”   晓丫头不耐烦道:“怎么又说到我了?”   思必格道:“好了,不说了,行吧?”   晓丫头忽然又问思必格,道:“夫人,那我呢?我父母是谁?”   思必格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当初我们把你捡回来,只知道你姓莫,听说是西夏公主一个侍女的孩子。”   晓丫头道:“西夏公主?西夏亡国公主只有一个,她就是碧玉公主。难道我是碧玉公主的孩子?”   思必格道:“当初把你抱出宫的听说是一位公主的侍女,至于是不是西夏亡国公主碧玉我不清楚。”   晓丫头失望地道:“我娘不清楚,我爹呢?”   思必格道:“这个我真不清楚。”   晓丫头道:“好吧!总有一天我会找到我父母。”   思必格点了点头。   晚上,晓丫头一直没睡,她父母是谁?一直是她想知道的,此外,他不知道铁千军在大漠怎么样了?她一晚上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铁千军,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傻了?不停的问自己,这个答案连她自己也没办法回答。   等她醒来,天已经很亮了,山庄的人都在为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士忙碌着,有准备吃的,有准备洗的,还有准备衣服的等等,忙的不亦乐乎。   晓丫头一看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去招呼各位武林人士。   这些参加武林大会的人士,很多人晓丫头都不认识,晓丫头想找自己熟悉的人,却寥寥可数。   参加武林大会的人士一看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迟迟没出现,就连万马堂主人凤凰小刀也未路面,很是不理解,一问晓丫头和思必格,都说不清楚,渐渐他们怀疑这次武林大会是不是在开玩笑了。   之后,他们一想,以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三位大侠在江湖上的地位,不可能开这么大的玩笑,可能他们发生了什么事耽误了,大家商议,只好静下来心慢慢等了。   晓丫头和思必格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三人不出现,这戏她们俩是没办法唱下去的,于是派人去山下找他们去了。   派去的人下山后,不知道去哪里找?去天下第一庄,路途遥远是不可能的,他们只好守在山下迎接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三位大侠了。   派去的人,在山下等不多时,他们发现好多行装可疑的人,仔细分辨下来,原来是大批蒙古兵伪装的,他们感觉不妙,正要上山报告,却中了这些伪装人的攻击,纷纷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些大批伪装之人,正是忽哈刺奉司合忽之命围攻万马堂的蒙古大军。   让忽哈刺感到奇怪的是,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和唐门五女早就上山了,怎么万马堂还拍人下来找他们,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忽哈刺心想,他们这是干什么去了?不会反水了吧?他一向敬佩淇英王爷老谋深算,城府极深,但是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三人都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甘心做淇英王爷的旗子?特别是伍玄衣。   忽哈刺深深感到自己无论智谋和领兵打战不是司合忽的对手,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这三人他一样不是敌手。他们都是玩阴谋的老狐狸。司合忽以一敌三能将这三位老狐狸玩弄于鼓掌之上,他打心底里佩服司合忽,蒙古有司合忽这样的王爷实在是蒙古的幸运。   山下上山参加武林大会的人依然多了起来,忽哈刺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和怀疑,不敢轻视这次行动了,将各个路口口子放开,任由大家上山。   山上的人越来越多,个个都是摩拳擦掌,备好家伙,等大会结束,就去前线抵抗蒙古大军。但是迟迟不见零头的人,不知所措,一脸蒙了。   晓丫头和思必格一个一个解释和安慰,大家稍稍平静了心情。   当时那些急性子的人待不住了,怒拍桌子,道:“怎么搞的,我们来几天了,迟迟不见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三位大侠,就连凤凰小刀也不见我们,莫非小瞧我们啊?”   凤凰小刀的死,江湖上知道的不多,万马堂也没有对外发布逝世的消息,因为晓丫头和思必格商议,万一把消息发布出去,那些对万马堂虎视眈眈的人会乘机威胁万马堂,倒时候以她们俩根本对付不了。   也有人响应,道:“莫非是拿我们开玩笑?倘若如此,这玩笑开大了。”   更有人道:“如果下午不见说话有力度的人,我们一定砸了万马堂。”   晓丫头怒斥道:“你敢!你当我们万马堂是什么地方,任由你撒野吗?”   这人道:“有何不敢!”   晓丫头道:“你试试。”   思必格不想事情闹大,过来劝住道:“诸位英雄,我们该说的已经说过了,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三位大侠召开武林大会,我们更本不清楚,此事我就不必再做解释了吧?既然你们待不住,小女子的意思很简单,你们能等就耐心等,不能等就请下山,万马堂绝不挽留。”   晓丫头补一句,道:“我们可没请你们来。”   诸人忍无可忍,一句话也不说了。若真被晓丫头和思必格赶下山,就太丢脸了。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晓丫头见派去的人还不见回来,就问思必格,道:“我们派去的人怎么还没回来?”   思必格道:“就算不到远处寻,至少也要在山下静候三位大侠才对,现在这么晚了,还不回来,莫非住在山下了?”   晓丫头道:“我看有可能。万一他们没找到,回来怕我们骂,只好留在山下,也在情理之中。”   思必格道:“我始终觉得这次武林大会有很多可疑的地方,不会这么简单。”   晓丫头问道:“什么意思?”   思必格道:“我也说不好,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第144章 风悲方丈   “阿弥陀佛!”一位老和尚过来问道:“不知道两位女施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思必格和晓丫头合十道:“阿弥陀佛,原来是少林风悲方丈,有礼了。”   风悲方丈问道:“二位女施主,此次武林大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思必格道:“不瞒方丈,此次武林大会我们也莫名其妙,小女子有一种预感,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风悲方丈道:“噢?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三位大侠,老衲有过几面之缘,不过那是在数年前了,不知道多年不见了,他们变成什么样子了?”   思必格道:“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三位大侠,我也见过,他们都是豪情仗义的英雄,此次武林大会虽然他们没和万马堂打招呼,但是我深信他们一片爱国之心,必定不假,所以我也没赶各位英雄下山,只好安抚大家静静的等他们出现。”   风悲道:“既然如此,老衲相信他们会出现,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了?”   思必格道:“是,我也觉得。”   这时,有家丁来报:“夫人!武当、峨眉、昆仑、青城、华山、崆峒、点苍、雪山八派掌门上山参加武林大会来了,现在大厅呢。”   思必格道:“噢,好,你马上吩咐大家沏茶招呼,我随后就来。”然后深吸一口气,对风悲方丈道:“大师,明天就是武林大会了,山上的人越来越多,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风悲道:“一切随缘就好。”   思必格点了点头:“嗯!”   不一会儿,又有家丁来报:“夫人!鸡足山派上山参加武林大会来了。”   思必格点头道:“知道了!”   又过一会儿,家丁过来报:“夫人!柳扶风柳大侠和他的女儿柳苏琦前来拜山。”   思必格道:“柳扶风是伍玄衣弟子,他来了,伍玄衣肯定会来的。”   风悲和晓丫头点了点头。   三人正要去迎接各派武林人士,不到大厅,家丁又来报:“夫人!祁连山派袁留病掌门求见?”   思必格、晓丫头、风悲一楞,道:“祁连山派?江湖上似乎没听说这个门派啊?”   那家丁又道:“也其同行的还有岷江羌人族的元老先生以及青南甘甲陈先生。”   思必格、晓丫头、风悲根本不熟悉这些门派,风悲方丈道:“这些门派与中原各派接触很少,不知道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怎么把他们请来了?”   晓丫头道:“少林乃武林至尊,大师都没听说这些门派,看来我们算是孤陋寡闻了。”   思必格道:“这次武林大会我看是百年以来最大的武林盛会,相信没哪次武林大会能聚集这么多人。”   风悲方丈道:“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三位大侠召开这次武林大会奔着保家卫国来的,相信具有一颗爱国热情的人都会来参加的。”   思必格道:“保家卫国,这个口号可以唤醒很多人,凝聚很多人,怪不得这次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这么多。”   风悲方丈道:“靖难之役,徽钦二帝被虏,大宋已经失去半壁江山,宋人莫不感到耻辱,再则,岳元帅惨死风波亭,很多人痛恨高宗皇帝,但恨归恨,总不能大好家园让外地入侵。”   思必格道:“虽然我是蒙古人,但我理解宋人的艰难,之前在草原上不觉得,现在我深深体会到了。”   风悲方丈道:“国破家亡,仅存的半条命,老衲相信武林人士已经觉醒了,要不然这次武林大会不可能来这么多人。”   晓丫头道:“大师!蒙古大军横扫天下,攻城夺地,手段残忍,我们能抵抗得了吗?”   风悲方丈道:“众志成城,必能抵抗外敌。”   思必格、晓丫头点头道:“是!”   三人没有再议论了,便来到了大厅。此时,大厅上已经坐满了来至各地的武林人士,思必格、晓丫头做为主人,一一向大家施礼欢迎。   风悲方丈德高望重,大家见他早来了,一个个抱拳作揖,风悲方丈也一一回礼。武当、峨眉、昆仑、青城、华山、崆峒、点苍、雪山八派掌门多次见过风悲方丈,老友见面,不面多谈了起来。   青城派掌门西门进狼作揖道:“大师,多年不见,近来可好?”   风悲方丈道:“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一切安好。”看了看他身边的两年轻人,道:“莫非这两位就是道长座下弟子扇风亭和牧神午后?”   扇风亭和牧神午后合十施礼道:“见过风悲方丈!”   风悲方丈道:“免礼免礼!老衲在少林早就听闻两位少侠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扇风亭和牧神午后道:“大师夸奖了!”   西门进狼作揖道:“大师,你如此夸奖小徒,实在太给面子了,在下惭愧惭愧!”   风悲方丈道:“英雄出少年,西门道长,就别谦虚了。”   西门进狼哈哈笑道:“行行!”   鸡足山派韩冷血过来,道:“大师夸青城派弟子,我们鸡足山派弟子不夸了?”   风悲方丈哈哈笑道:“韩居士别来无恙。要夸要夸,哈哈。”   韩冷血道:“多年不见,大师依然精神矍铄,可喜可贺。”   风悲方丈道:“你也不减当年啊。”   韩冷血道:“哪里哪里,我们都老了。要不是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三位大侠共同召开武林大会,我也不会来了。”   诸人正在说着,柳扶风和女儿柳苏琦在一旁坐着不说话,风悲方丈看见了,过去问候道:“柳居士多年不见,可好?”   柳扶风和女儿起身恭敬抱拳道:“风悲方丈好!托福托福!”   柳苏琦行礼道:“拜见方丈!”   风悲方丈问柳扶风道:“这位就是令爱?”   柳扶风道:“正是!”   风悲方丈道:“当年我记得她才几岁,现在都成大姑娘了,看来我们真的是老了,哈哈哈。”   柳扶风道:“是啊!大师记性真好,我们都老了,真是不服老不行啊!” 第145章 略有警觉   风悲方丈话题一转,问柳扶风道:“柳居士,令师去哪里了?他召开这次武林大会,人怎么不见了?”   柳扶风道:“大师,这个在下真的不清楚,在下好久不见家师了,我也是在西安府听说家师和林听涛及尹镇南大侠召开武林大会,所以待女儿前来见见家师。”   风悲方丈疑惑,道:“你都不清楚?”   柳扶风道:“是的!”   风悲方丈道:“这件事真是蹊跷了,三位大侠召开武林大会,居然还没出现,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柳扶风道:“不会吧?”   大家也不相信他们三会出事,以他们三人武功,天下谁人能敌?   柳扶风更不相信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三位大侠会出事,他们要是出事了,整个江湖都震动。   祁连山派袁留病掌门处在偏角,有点等不住了,走上前来,道:“主办人到现在都不出现,我们要在这里等到什么时候?”   一直处在众人身后的岷江羌人族的元老先生带领十几位族人一早上都没说话,坐在偏西的角落静静的等候主办人的出现,当他们听说,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三位大侠一直没出现,他们跋山涉水,大老远赶过来,似乎感觉被人玩弄了一样,心里有点气了,道:“众位,我们不会被人玩弄了吧?这个玩笑可开大了。”   青南甘甲陈先生响应道:“试想我们都是为了武林大会而来,一连几天,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三位大侠都没出现,在下有一种预感,我们是不是被人开刷了。”   元老先生问道:“这话怎么说?”   甘甲陈先生道:“在下预感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三位大侠可能被人假冒他们之名,散发武林帖,害的我们千里迢迢来到万马堂。”   袁留病道:“我也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鬼。”   甘甲陈先生道:“莫非这是一场计谋?”   元老先生道:“你们这一说,在下也觉得我们全都中了圈套了。可是,是谁干的呢?”于是大家把目光转向了柳扶风,道:“柳大侠,阁下身为伍玄衣弟子,你也算是半个当事人,总不能一直不说话吧?”   柳扶风真是无言以对,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   柳苏琦道:“众位前辈,我爹确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一切等师公出现就知道了。”   元老先生有点坐不住了,越想越害怕,道:“阴谋,绝对有阴谋,我们中计了,我们下山,我们要下山。”说着正要走,甘甲陈先生挽留起来,道:“你就这样走了?万一三位大侠回来了呢?”   袁留病道:“对啊!武林大会是在明天,你今天走了,不觉得有点急了吗?”   元老先生道:“在下始终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阴谋,不知道为什么,在下强烈感觉不妙。”   袁留病道:“你是不是担心过头了?万马堂都是来之各地的武林高手,有谁胆敢放肆?”   甘甲陈先生道:“不错不错,你等到明天再走不迟,万一他们有事回来了呢?”   元老先生想了想,只好消消气,忍住了,不说话了。   甘甲陈先生道:“这就对嘛,今天武林前辈都在这里,能有什么事,就算有事,大家都在这里,谁敢乱来?”   元老先生无奈的点了点头。   祁连山派袁留病掌门站在一旁,也不说什么话了。带领身边弟子退了出去。   他们走到院子里,忽然停下脚步,对身边一弟子,道:“华杰多,你怎么看?”   那叫华杰多的弟子道:“看,看什么?”   袁留病道:“元老先生说这次武林大会是一场阴谋,圈套,你怎么看?”   华杰多道:“我看他有点杞人忧天了,能有什么大事?”   袁留病道:“你是这么看的?”   华杰多道:“对啊!”   袁留病道:“实话对你们说话,在下也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鬼,我总觉得我们被人套了。”   华杰多道:“谁人有这么大胆?这个玩笑开大了,可要玩命的。”   袁留病道:“江湖险恶,我们不能不提防。依我看,我们和各派武林人士保持一定距离,远远看着他们想干什么,晚上最好带刀入睡。”   华杰多道:“有这么复杂吗?”   袁留病道:“你要记住,你的性命比我们重要,这次你跟我们来万马堂简直就是冒险之旅。万一你要出事了,我们怎么向族人交代?”   华杰多道:“放心吧,不会出事的。”   袁留病道:“你是我们西夏国的支柱,你身上寄托着我们复国的希望,大家化整为零,隐藏起来,目的是躲避蒙古人的追杀。此次这么多武林人士来万马堂举行武林大会,蒙古人不可能不知道,万一他们包围了万马堂,我们岂不是瓮中捉鳖,在劫难逃,死无葬身之地?”   华杰多道:“蒙古人鼻子这么灵吗?”   袁留病道:“江湖险恶,蒙古人狡猾的很,我们吃了多少亏了,你还不知道反省自己?”   华杰多道:“反省能如何?蒙古大军强大到可怕,我们还想复国吗?别做梦了。”这华杰多不是别人,正是隐姓埋名的西夏末帝李睍,西夏神宗李遵顼之孙,西夏献宗李德旺之侄,清平郡王之子,西夏最后一位皇帝。   袁留病则失隐姓埋名的西夏大将嵬名令公。   他们接到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的武林帖,在万马堂召开武林大会,保宋抗蒙,他们起先怀疑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三位大侠的动机,之后一想,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三位大侠在江湖上德高望重,武林前辈,不可能有其他的想法,再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三位大侠身为大宋子民,看到自己的国家危急存亡,联合武林同道,保家卫国,也是在情理之中,他们也没多想了,正好借此次机会联合大宋抵抗蒙古,争取复国西夏。   嵬名令公听西夏末帝李睍如此消极,道:“你现在怎么这般没有信心?你是我们大夏皇帝啊,你如果不积极向上,怎么复国?怎么报仇?” 第146章 假装清醒   西夏末帝李睍似乎被蒙古大军吓怕了,道:“我们国家没了,军队也没了,拿什么复国?”   嵬名令公道:“不错,我们大夏虽然没了,但是我们的百姓还在呢,只要你振臂一呼,天下百姓立刻集结成军,明白吗?当年我堂弟嵬名令道替你弃城向蒙古成吉思汗投降,惨死拖雷刀下,他目的还不是希望你好好活着,争取东山再起,复国西夏吗?”   西夏末帝李睍道:“我知道,当年他顶替我去向成吉思汗投降,被拖雷砍头,我很过意不去。”   嵬名令公道:“你知道就好!”   西夏末帝李睍道:“我们现在如何是好?”   嵬名令公道:“江湖险恶,避免我们着了圈套,晚上我们下山,明天改装再上山。”   西夏末帝李睍道:“这样不麻烦吗?爬山很累的。”   嵬名令公道:“总比着了别人的圈套要好,你说呢?”   西夏末帝李睍道:“好吧,听你的。”   嵬名令公道:“嗯!我们现在就下山。”   西夏末帝李睍道:“这么急?”   嵬名令公道:“我总感觉这次武林大会不会这么简单,肯定有事发生。”   西夏末帝李睍道:“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嵬名令公道:“我希望是,但是这里面一定有鬼,和你说句实在话,我不相信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会这么好心。”   西夏末帝李睍问道:“为何?”   嵬名令公道:“我也说不好,直觉吧。”   西夏末帝李睍道:“你是江湖跑老了,胆子小了?”   嵬名令公道:“你是这么认为我的吗?”   西夏末帝李睍道:“我也说不好,我想这次武林大会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吧。”   嵬名令公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明白吗?我们大夏国没了,我不希望你再出事。”   西夏末帝李睍道:“行吧,听你的。”   这一夜,他们没有在上山住,连夜下山了,西夏末帝李睍一直责怪嵬名令公想多了,心里一直埋怨他。当到晌午时分,他们发现很多可疑之人,李睍这才敬佩嵬名令公足智多谋,江湖经验丰富。   嵬名令公发现这些可疑之人行踪诡秘,像是蒙古人的伪装,西夏末帝李睍这才醒悟,感觉这次武林大会极像是圈套。   武林大会在即,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一直没出现,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江湖人士纷纷质疑这次武林大会的目的。柳扶风和柳苏琦一直感觉压力很大,他们没想到这次武林大会会让他们父女如此备受众人指责和询问。   就在他们父女为难之机,一个人突然造访万马堂了,他就是宗政武威。   柳扶风、柳苏琦父女将宗政武威安顿在西安府,他们父女则上万马堂一看究竟,没想到宗政武威脑子出了问题,不守安分,来万马堂找他们来了。   柳扶风父女一看宗政武威,吓得大跳,担心他大闹武林大会,就麻烦了,他们父女立即安抚宗政武威,道:“你怎么来了?”   宗政武威道:“我来找你们来了?”   柳扶风道:“我们不是让你好好待在西安府嘛,你来这里做什么?”   宗政武威道:“西安府一点也不好玩,也没吃的,我就来找你们来了?”   柳扶风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来万马堂了?”   宗政武威道:“很简单,现在谁不知道万马堂召开武林大会啊,我跟着大家就找来了。”   柳扶风道:“哦,也是!”   宗政武威道:“柳大侠,这次武林大会谁能拿到第一?有我在,你们放心,我一定助你们拿到第一如何?”   柳扶风道:“似乎没听说这次武林大会要决出胜负啊?”   宗政武威道:“不会吧?武林大会的意义不就是选出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做盟主,号令天下对抗蒙古吗?”   柳扶风道:“我们也不清楚,具体也不知道,家师和林听涛、尹镇南一直没出现,具体怎么样,大家都不清楚。”   宗政武威道:“哦,怎么会这样?你师父他们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柳扶风道:“家师武功盖世,能出什么事?”   宗政武威道:“这个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柳扶风道:“前辈,你似乎预感到什么了?”   宗政武威道:“我一个叫花子,疯疯癫癫的,能预感到什么?你别抬举我了。”   柳扶风道:“你是心知肚明,对吧?”   宗政武威道:“在下不知道你说什么话,听不懂。”   柳扶风道:“你是装着不知道,其实你心里最明白。”   宗政武威道:“是吗?”   柳扶风道:“在下一直觉得你是真正看清形势的人。   宗政武威哈哈笑道:“你太看得起我了。”   柳扶风道:“你也别谦虚,在下可不是乱说。”   宗政武威道:“哈哈,看来你比伍玄衣还厉害,不愧是伍玄衣的弟子。”   柳扶风道:“承蒙夸奖,谢谢!”   宗政武威道:“哈哈,伍玄衣能有你这样的徒弟,是你的福分,也是他的幸运。”   柳扶风道:“宗政前辈,这次武林大会你不是来搅局的吧?”   宗政武威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柳扶风道:“你知道,我知道。”   宗政武威道:“我不知道。”   柳扶风道:“你是假不知道,哈哈哈。”   宗政武威道:“你太看重我了。我不过是个疯子,哈哈哈。”   柳扶风道:“你是假疯,真清醒。”   宗政武威道:“哈哈,看来你是真疯子,胡说八道。”   柳扶风道:“我是胡说九道。”   宗政武威问道:“那多一道是?”   柳扶风道:“揭发你这一道。”   宗政武威道:“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柳扶风道:“哈哈,原来你一直在装糊涂。居然骗了我们所有人。”   宗政武威道:“哈哈,你错了,你师父我没有骗,他知道我。”   柳扶风道:“为什么?”   宗政武威道:“他带我出西川,证明了他很清醒。”   柳扶风道:“你是如何看出的?”   宗政武威道:“一路上他都没和我说话,很信任我,因此,我感到他知道我没疯。不然也不会带我出西川了。”   柳扶风道:“也是,家师功力在你我之上,这点小伎俩他能不知道吗?”   宗政武威道:“嗯嗯!” 第147章 后院夜斗   这时,风悲方丈忽然出现在大家面前,他一见宗政武威,一眼就认出了,合十行礼道:“阿弥陀佛!皇爷别来无恙啊!”   宗政武威原先是大理一代君主段智明,后来大理动乱,段智明流落大漠,改名宗政武威,风悲方丈早年是段智明御前带刀侍卫,今日一见旧主,分外激动,看他疯疯癫癫,神志不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泪瞬间流了出来,道:“皇爷,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宗政武威似乎不认识他,问道:“老和尚,你认识我吗?”   风悲方丈当即下跪,道:“御前带刀侍卫风悲拜见皇爷!”   宗政武威见他跪下,又问道:“老和尚,你下跪做什么?”   风悲方丈道:“风悲多年不见皇爷,已经很多年没给皇爷行大礼了。”   宗政武威道:“江湖中人,用不着这些。起来!”   风悲方丈站起,道:“是,谢皇爷!”   宗政武威道:“老和尚,我们认识吗?”   风悲方丈道:“皇爷,我以前是你的侍卫啊,你忘记了?”   宗政武威一脸疑惑,道:“侍卫?”   这时,柳扶风道:“大师,他现在已经神志不清,什么都不记得了。”   风悲方丈问道:“皇爷怎么变成这样了?”于是,柳扶风就将狂刀山庄前前后后的经历一一说给风悲方丈听,尤其是宗政武威由原先的段智明到现在的宗政武威变化,风悲方丈听来,心疼这位曾经的旧主,道:“真是想不到曾经叱咤风云的大理段皇帝沦落到这种地步。”   柳扶风道:“一切都是铁刀这个老狐狸搞的鬼,否则,也不会如此。”   风悲方丈道:“阿弥陀佛!老衲现在已经出家为僧,否则,必定去找铁刀报仇雪恨。”   柳扶风道:“大师,铁刀已经死在家师掌下,你可以放心了。”   风悲方丈一听,念道:“阿弥陀佛!既然如此,一切就随风而去吧,日后,老衲带皇爷回少林,不知道柳大侠意下如何?”   柳扶风道:“只要宗政前辈愿意,我们没意见。”   风悲方丈道:“那就好,那就好!”心念一转,道:“想不到铁刀表面上大义凛然,一副正人君子,背地里却是如此的卑鄙无耻,真不想不到啊。”   柳扶风道:“不奇怪啊!铁刀本来就是伪君子,为了狂刀山庄在江湖上的地位,假借封刀归隐,欺骗江湖同道,结果自取其辱,伤命黄泉。”   风悲方丈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愿我佛度化一切众生往极乐世界。”   宗政武威一旁听了半天,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风悲方丈道:“皇爷听不懂没关系,日后我慢慢讲给你听?”   宗政武威点了点头,道:“好好!”   四人正在说着,思必格和晓丫头过来,道:“大师,前辈,原来你们都在这里啊?”   风悲方丈和柳扶风问道:“怎么了?”   晓丫头道:“岷江羌人族的元老先生以及青南甘甲陈先生他们在后院与峨眉派、青城派西门进狼掌门打了起来。”   柳扶风问道:“为什么啊?”   思必格道:“西门进狼说甘甲陈先生欺骗了他,本来这是他们两派之间的事,谁知道峨眉派也参与进来了,元老先生看不下去,也去帮忙了。”   柳扶风道:“他们都是江湖上的前辈,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思必格道:“西门说陈先生之前欺骗过他,所以这次旧话重提,两人谈不乐意,就动手了。”   柳扶风道:“两人都不是小孩子,怎么这般失态?”   晓丫头道:“多半是酒吃多了,借酒闹事了。”   柳扶风道:“走,我们去看看。”   思必格和晓丫头将风悲方丈、宗政武威、柳扶风父女带到后院,围观了很多人,他们刚到院子里,就见四派人斗的不可开交。   柳扶风和风悲方丈见下,当即喝到:“住手!诸位,请你们都住手!”根本没人搭理他们,刀光剑影,你来我往,剑气啸啸。   宗政武威神志不清,一看有架打,立马跳了进去,道:“我来陪你们玩玩。”   元老先生、陈先生、峨眉派、青城派诸人一见宗政武威,立即吓了一跳,不敢冒犯于他,见他进来,吃惊之余,剑法乱了,招法也乱了,节节后退,道:“你,怎么是你?”   “皇……是你?”   “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不会做梦吧?皇,皇,大理皇爷……”   柳扶风和风悲方丈继续喝止,道:“住手!大家都是朋友,有话好好说。”   宗政武威不管他们,出招猛狠,只将他们逼的连忙闪退,步伐错乱。   大家见宗政武威来搞乱,一个个也不打了,收剑入鞘,抱拳作揖道:“皇爷……”   思必格见眼前这疯子就是大名鼎鼎的段智明,真是不敢相信。数十年前,思必格在大漠见过段智明,那时候的他是成吉思汗属下部将,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大漠很多女子都视他为意中人,非他不嫁,如今怎么沦落到这步田地?   思必格过去,行礼道:“段将军,多年不见了,你还认识我吗?”   宗政武威道:“我脑子不好使,请问夫人是哪位?”   思必格道:“你还记得淇英王妃吗?”   宗政武威恍然大悟,道:“噢,记得,记得!在下在大漠那些年,多次找王爷喝酒,承蒙王妃照顾,多谢多谢!”   思必格笑道:“想不到你还记得我。”   宗政武威脸红着道:“我见女人不糊涂,哈哈哈。”   思必格道:“段将军,冒昧问一句,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宗政武威道:“没有了之前的前呼后拥,再加这些年闯荡江湖,自然就变得如此了。”   思必格道:“虽然如此,段将军不失王者风采。”   宗政武威道:“哈哈哈,老叫花子一个,什么狗屁王者。”   思必格道:“你虽外表落魄,但气质依旧,这是一般人学不来的。”   宗政武威道:“你真会说话,司合忽能有你这样的妃子,是他的福分,哈哈哈。”   思必格谢道:“多谢夸奖!”   宗政武威道:“当年承蒙王爷照顾,我才在成吉思汗面前得到重用。对了!王爷呢?”   这一问,思必格脸色一沉,心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述自己‘红杏出墙’,多少有点尴尬,犹豫之际,晓丫头灵机一动,道:“段将军,王爷奉旨征战在外,每个月都在换地方,其实夫人也不是很清楚。” 第148章 纵火伤人   宗政武威道:“噢,也是,也是。”转过身子,问元老先生、陈先生、峨眉派、青城派诸人,道:“你们在这里打什么架?”   西门进狼作揖说道:“皇爷!当年元老先生和陈先生欺负我们一家,逼迫我们流落青城山,你说这个仇怎能不报?”   元老先生反驳道:“你联合峨眉派欺负我们怎么不提了?”   西门进狼道:“我们怎么欺负你们了?”   甘甲陈先生道:“当年在兴庆府,你们家弟子居然教唆我们家弟子去偷白梅图,害得敝人连降三级,这事你还记得吧?”   元老先生道:“白梅图是金国献给皇上的,你们想搞垮我们,扩大自己的势力,居然用如此卑鄙无耻的手段,有本事我们战场上一见高下?”   西门进狼道:“你们呢?你们的所作所为怎么不提了?当年蒙古大军压境,你们手握重兵,不对抗蒙古,居然去攻金国,然后又打宋国,你们是怎么想的,没脑子吗?害得我远水解不了近渴,被你们连累,失去兵权。要不是你们这些蠢材,西夏怎么可能被灭?”   甘甲陈先生道:“那是你们没本事,怨不了任何人。”   就在他们争执不下之间,有人大叫道:“着火了,快救火啊……”   “着火了,快跑啊……”   众人吃了一惊,问道:“什么人放火?”马上向起火地方看去,就见熊熊烈火燃着了数间厢房,火势猛烈,顺着山上的大风,升的老高老高……   正值大家出后院一看,数支利箭射向了他们,走在最前面的各派弟子纷纷倒下,晓丫头当心思必格安危,一把按住她,趴在地上。   风悲方丈、宗政武威、柳扶风父女、西门进狼、元老先生、陈先生、峨眉派众人武功高强,见利箭飞来,一个个提剑拨挡,冲向外面。   大家刚冲刀门口,等待他们的却是一大队箭阵,大家一看,惊讶道:“铁正心?!”在他身后,还有铁残月,铁红影,铁飘絮。   柳扶风、柳苏琦一眼就认出了他们,心想狂刀山庄一战,铁刀已死,铁家元气大伤,怎么铁正心、铁残月,铁红影,铁飘絮还没死吗?   宗政武威虽然疯癫,但不是经常疯,他一下子认出了铁家兄妹,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看了看柳扶风父女,心想怎么办?   柳扶风没有理他,问铁正心道:“铁正心,你们想干什么?”   铁正心冷冷地道:“武林大会怎么会少了我们狂刀山庄,你说对吧?”   柳扶风道:“铁正心,当初家师放你一条生路,是看在铁老庄主份上给铁家留个后,你不要执迷不悟。”   铁正心哈哈怪笑道:“你们毁了我们狂刀山庄,这个仇怎么可能不报?”   柳扶风道:“那是你们咎由自取,怨不了别人。”   铁正心道:“哼!废话少说,你们毁了我们狂刀山庄,今天我要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柳扶风道:“就凭你们吗?”   铁飘絮道:“你们现在已经是板上肉,难道你们还想逃吗?”   宗政武威哈哈笑道:“几个黄毛丫头,胆敢放肆!”   后院着火,这么大动静,立即惊动了此次参加武林大会所有人,大家惊慌失措,纷纷赶来救火,一看狂刀山庄的人堵住门口,任由大火烧起,无动于衷,大家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啦?”   柳扶风借着话风,问道:“铁正心,如果在下没猜错,这火是你们放的吧?”   铁正心毫不示弱,也不否认,道:“是又如何?”   这话一出,在场众位武林人士纷纷谴责道:“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干?”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你们简直太放肆了”   大家义愤填膺,举起武器就要围攻上来,这边风悲方丈、宗政武威、柳扶风父女、西门进狼、元老先生、陈先生、峨眉派众人武功高强正要冲出去。   铁正心、铁残月,铁红影,铁飘絮带领一帮人腹背受敌,正要欲退,在假山后面,出来几个人影,当中一老头用虎啸山谷的声音吼道:“住手!”   这声音声震耳鼓,感觉树动叶落,震的大家耳朵嗡嗡响,大家纷纷停止打斗,用一双惊讶的眼睛看着他,吃惊地道:“铁,铁刀,铁老庄主……”   这老头正是狂刀山庄庄主铁刀,只见他精神抖擞,一身威武霸气地走过来,见大家死死地看着自己,问道:“怎么,不认识了?”   柳扶风诧异又疑惑,道:“铁庄主,怎么是你?”   铁刀问道:“怎么老夫不能来吗?”   宗政武威问道:“老头,怎么你还没死啊?”   铁刀怒道:“你死我都不会死。”   宗政武威很生气地道:“你咒我死,老叫花子要你的命。”一拳头打上去,铁刀纹丝不动,一个挥手,将他撩了出去。这一招看似乎很普通,以宗政武威的武功,一般早就飞了出去,但是恰恰相反,反倒是宗政武威飞了出去。   风悲方丈、宗政武威、柳扶风父女、西门进狼、元老先生、陈先生、峨眉派众人见下,大吃一惊,道:“皇爷!”   宗政武威一个翻身,刚要起来,口中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来,风悲方丈见下,一把扶起宗政武威,道:“皇爷!你没事吧?”   宗政武威擦了一下嘴角血迹,骂道:“奶奶的,见血了,见血了。”一个腾空,飞起一脚踢向铁刀。铁刀猛然一掌,借住这一脚,只打得宗政武威‘啊’地一声,飞出丈外。   风悲方丈,柳扶风见铁刀现在如此厉害,两人联手左右挟持铁刀,逼迫他后退,不料,铁刀哈哈一笑,左右一拳一掌,风悲方丈和柳扶风顿时震出开外。   柳苏琦吓到了,急忙上前,扶起柳扶风,道:“爹,你伤着没?”   风悲方丈,柳扶风,宗政武威三人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铁刀连退三人,可想他的武功并非难得虚名。今日之功夫和昔日一比,简直是两个人,大家不明白他现在为何这般厉害?   柳扶风道:“铁刀!你今天来此到底想干什么?”   铁刀:“你们在此召开武林大会,怎么可以少了老夫呢?”   柳扶风道:“阁下既然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为何放火烧房子,还乱箭伤人。在下看你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想称霸武林,对吧?” 第149章 卑鄙行径   铁刀哈哈笑道:“你果然聪明,比你师父聪明多了。不错!当年我身患绝症,归隐狂刀山庄,总是担心天下武林挑衅老夫,每日每夜担心后怕,现在老夫武功天下第一,我要从新拿回属于我的东西,那就是——武林至尊。”   柳扶风道:“一个虚名,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吗?”   铁刀:“柳扶风,你也是江湖中人,难道你不想成为天下第一?当年我和你师父并称傲剑狂刀,现在我铁刀不再与伍玄衣并称天下第一,哈哈哈。”   柳扶风道:“你痴心妄想,家师武功远在你之上,就你还想称霸武林,做梦!”   柳苏琦道:“我师公回来,一定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铁刀狂笑道:“伍玄衣?你们还想着伍玄衣,哈哈,老夫看你们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说完,铁刀一拍手,从假山后面出来几名狂刀山庄弟子,他们抬着三个人过来,这三人五花大绑着,而且还昏迷不醒。大家一看,竟然是伍玄衣、林听涛和尹镇南。   风悲方丈、宗政武威、思必格、晓丫头、柳扶风父女、西门进狼、元老先生、陈先生、峨眉派等武林人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纷纷吃惊不已,原来伍玄衣、林听涛和尹镇南一直没出现,原来是着了铁刀的道了。   柳扶风怒道:“铁刀,你把他们怎么了?”   铁刀道:“怎么了?老夫今天要当着你们大家的面处决这三人。”   柳扶风呵斥道:“你敢!”   铁刀道:“老夫为什么不敢?”   柳扶风道:“铁刀,你卖国求荣,背信弃义,善尽天良,今天天下武林都在此,你纵然武功高强,也不可能将我们全杀光。”   铁刀道:“老夫要杀的是你们,和天下武林没关系。”   柳扶风问道:“有一件在下很困惑不解,你是怎么绑住他们的?”   铁刀道:“哈哈,这个很简单,明得不行,我们就来暗的啊,下药就行了。”   柳扶风看他说的如此轻松,轻描淡写,骂道:“铁刀,你好歹也是江湖前辈,使用如此下三滥手段,有失你的身份!”   铁刀道:“身份?你现在和老夫将什么狗屁身份,好,既然这样,老夫今天就当着天下武林的面和你们讲讲身份。众位!伍玄衣、林听涛和尹镇南堪称武林前辈,身份尊贵,一派大侠,你们知道他们三都干了什么吗?”   大家问道:“干什么了?”   铁刀继续说道:“这三人居然勾结蒙古王爷,出卖大宋,企图帮主蒙古大军灭了我们大宋,你们说到底谁卑鄙无耻,卖国求荣,背信弃义,善尽天良?”   众人不相信他说的话,纷纷质疑,议论纷纷。   柳扶风道:“你简直胡说八道,家师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铁刀继续说道:“老夫知道你们可能不信,也怪嘛,这三人是武林前辈,身份尊贵,一副正人君子样子,谁会相信他们会勾结蒙古王爷,卖国求荣?老夫今天就一一揭露他们的真面目。”   柳扶风道:“大家别听他胡说。”   铁刀道:“伍玄衣一开始就是蒙古淇英王爷府中的一条狗,他帮主蒙古大军南征北战,残害武林同道,这件事你们不知道,我一清二楚。   “伍玄衣跟随淇英王爷走南闯北,替他出谋划策,帮主淇英王爷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他们为了达到目的,联合林听涛和尹镇南在江湖上的地位,借助天下第一庄的名义召开武林大会,目的是想消灭中原武林,阻止中原武林对抗蒙古大军。   “老夫大伤狂刀山庄,幸得我儿正心求得天竺高僧,捡回老夫一条老命。老夫为了报仇,暗下里跟踪伍玄衣,没想到他居然隐藏在淇英王府。   “之后,老夫一直跟踪他到漠北,并且联合西夏一品堂暗中毒杀他们,想不道淇英王爷警惕性极高,老夫几次都失手。   “后来,在回来的路上,我又沿途一路下毒,都没伤到他们半根毫毛。   “就在老夫快要放弃的时候,淇英王爷派他们上山召开武林大会,在山脚下,他们居然着了老夫的道,哈哈哈。   “实话再告诉你们,除了他们三人之外,还有唐门五女也在其中。”说完,一抬手,狂刀山庄弟子又押来伍人,这五人分别是:、唐凤、唐叶、唐初、唐暮、唐婼。   她们的处境和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一样,像是被人下了药,昏迷不醒。   这时候场上的人分为两极化了,有一半人相信铁刀的话,一半人不相信,他们对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和唐门五女褒贬不一了,思必格和晓丫头虽为主人,但是这种场面,他们显然是弱者一个,她们也控制不了这局面,也没人听他们的话。   铁刀明显强占上风,盛气凌人,而且以他现在的武功谁敢对抗他们?更别说还有铁正心兄妹一帮人的弓箭手了。   火势猛烈,越来越大,一连烧了好几栋房子,似乎整个山上的房子烧着了,忽哈刺在山下看到这情景,顿时感到莫名其妙:是谁干的啊?   随后他把这件事报告给了司合忽,司合忽也是感到意外,和忽哈刺过来一看,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后来司合忽一想,这样也好,山上大火一把,省得到时候他们放火烧山。   他们现在不管任何人,任何事,只要把好山下各个出口,绝不放走一个人就行了。   山上大火蓄势威猛,风悲方丈、宗政武威、思必格、晓丫头、柳扶风父女、西门进狼、元老先生、陈先生、峨眉派等武林人士被大火烤的全身发烫,又出不去,这时候晓丫头忍不住了,道:“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这里是万马堂,是我的家,请你们滚下山去。什么武林大会,全是骗子,全是幌子,你们在这里召开武林大会有通知我们吗?你们一个个自命不凡,正人君子,其实都是心怀鬼胎,假仁假义,卑鄙无耻。”说着,一把拉住思必格就望外走,铁刀拦住道:“小姑娘,你可以走,她不能走。”   晓丫头问道:“为什么?” 第150章 相互恶斗   铁刀道:“她是蒙古王妃,司合忽的妃子,一只蒙古母狗。”   晓丫头听不下去了,道:“铁老前辈,你是武林前辈,你当着小辈说这些话未免有失你的身份,难道你女儿以后不做人妻了?”   铁刀也觉得自己说的不对,道:“行!这话是老夫说的不对,对不起。但是,即使这样,我不能放她走。”   晓丫头道:“你凭什么?这里是万马堂,我的家,我是主人,你明白吗?”   铁刀道:“第一,他是蒙古人,司合忽王妃,蒙古与大宋势不两立。第二,你别总说自己是主人,这里主人是凤凰小刀,你不过是捡来的。”   晓丫头道:“那又如何?曾经她是王妃,但是现在她不是了,她是凤凰小刀的夫人。还有,我是捡来的又如何?捡来的孩子不是孩子了?凤凰小刀都没嫌弃我,有你什么事?”正要搀扶着思必格出去,铁刀一把抓住思必格,道:“老夫说了,你不可以走。”   思必格问道:“你想如何?”   铁刀道:“你们蒙古人不知道杀了我们多少宋人,今天我要拿你祭奠他们在天之灵。”   晓丫头一把撇开铁刀,道:“谷主要我好好照顾她,你敢动他,我就和你玩命。”   铁刀道:“哼!威胁老夫?”   风悲方丈道:“阿弥陀佛!铁居士,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也有儿有女,别作恶多端,积下孽缘。”   柳扶风道:“铁庄主,你好歹也是一派掌门,如此欺负人家孤儿寡母,不觉得羞耻吗?”   西门进狼也看不下去了,道:“铁庄主,是男人就该做男人该做的事,你今天在人家家里欺负人家孤儿寡母,妄为英雄好汉。”   元老先生也道:“铁刀,你好歹也是西夏宁令(大王)女婿,你兄弟剑神乃西夏前任谟宁令(天大王),一把年纪了,怎么一点做老人的格局都没有?   一句话把铁刀羞愧的无地自容,无可奈何地抬了抬手,放走了晓丫头和思必格。   晓丫头感觉山上不能待下去了,立马拉着思必格赶紧下山。   铁刀放走了晓丫头和思必格,道:“众位,主人走了,你们看到了?”   西门进狼道:“你这么做,还算不错。问一下,你想把我们如何?”   铁刀:“西门掌门,你我曾经是西夏权贵,皇族贵胄,虽然我们多次不和,但是念你我同袍多年,你自尽了事吧。”   元老先生道:“那我们呢?”   甘甲陈先生也说道:“不错,我们同朝多年,有争执,也有谗言,不会也让我们自行了断吧?”   铁刀哈哈笑道:“你们说的没错,今天我要血洗万马堂。”   甘甲陈先生道:“铁刀,你知道我们西夏为什么灭国吗?”   铁刀道:“文臣无德,武将怕死,奸臣当道,祸国殃民,连年征战,国力空虚。”   甘甲陈先生道:“这些只是一部分原因,主要原因是我们一直窝里斗,文臣和文臣都,武将跟武将斗,现在我们还在斗,你说,你们大家说,这样的国能不灭吗?”   元老先生道:“当年西夏末帝李睍在成吉思汗面前争取一个月时间,让我们逃脱蒙古大军包围,目的是为我们西夏皇族保留一点血脉,以后争取东山再起,没想到到现在大家还在斗来斗去,不思进取,把复国大计抛在脑后,你们不觉得愧对皇上吗?”   说道西夏末帝李睍,大家这才恍然大悟,才起他们来,甘甲陈先生、元老先生以及祁连山派袁留病掌门和他们一起来的,居然把他们忘记了,他们到哪里去了呢?   铁刀问道:“什么?皇上也来了?”   甘甲陈先生道:“还有嵬名令公也来了。”   铁刀道:“有嵬名令公在,皇上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柳扶风父女一旁听到现在,原来这些人都是西夏皇族逃跑的皇亲国戚和皇族贵胄,他们隐姓埋名,潜伏各地,意图谋反,复国西夏啊。   柳扶风父女终于明白这次武林大会的目的了,蒙古人想召开这次武林大会,目的是剿灭西夏皇族,而西夏皇族想借这次武林大会,争取到江湖同道的力量,东山再起,复国西夏。   柳扶风父女感觉到这次武林大会,不是一场真正的武林大会,这是一场阴谋,一场颠覆武林的阴谋。   武林被权谋利用了,是一件可悲的事。   江湖,不过是一个吃人的鳄鱼潭。   忽然这时,有弟子跑过来急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山下起火了,整个万马山四周全着火了。”   大家震惊一看,果然山下四周全着火了,火势凶猛,顺着大风,一直烧向山上来,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士纷纷逃离,那些不了解万马山地形和风力,很多葬身火海,也有好多跌下山崖。   万马堂之所以隐蔽,关键是山势陡峭,森林茂密,整个山峰就像凸起的锥形瓶,一般人还真不好攻击。   铁刀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先逃命要紧,也不管风悲方丈、宗政武威、柳扶风父女、西门进狼、元老先生、陈先生、峨眉派等武林人士了,带领铁正心、铁残月,铁红影,铁飘絮压着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和唐门五女向山下逃去。   风悲方丈、宗政武威、柳扶风父女、西门进狼、元老先生、陈先生、峨眉派等武林人士见铁刀众人逃里,大家也纷纷向山下逃去。   通向山下的山路被大火吞噬,铁刀众人下不了山,向山顶跑,山顶依然是树木参天,森林茂密,大家一看这样不行,早晚回被烧死。   铁正心道:“父亲!怎么不见风悲方丈他们人啊?”   铁刀疑惑,道:“是啊?他们去哪里了?难道有密道?”   铁正心道:“他们一定是逃了。没有密道,一定有山洞。”   铁刀道:“乘大火还没烧上来,我们去找找他们去。”说着铁刀就带着铁正心、铁残月,铁红影,铁飘絮众人去找风悲方丈一帮人,果然在一出偏蔽的山崖处,他们找到了风悲方丈、宗政武威、柳扶风父女、西门进狼、元老先生、陈先生、峨眉派等武林人士,这是一处靠近悬崖的山洞,山洞不是很大,能容纳二十人左右。   铁刀惊喜万分,道:“原来你们躲在这里,都给我出来,这个山洞是我们的。”   柳扶风道:“这是万马堂的,你真不要个臭脸。”   眼看大火就要烧上来,铁刀急了,怒道:“你们让不让?” 第151章 封锁山路   柳扶风道:“不让!”   宗政武威响应道:“对!不让,打死都不让。”   铁刀阴险恶毒,双掌提意,运力内功,问道:“老夫再问你们一次,出不出来?”   里面的人异口同声答道:“不出来!”   铁刀道:“好!既然你们都不出来,那就死在里面吧。”他双掌内力一提,朝山洞顶部一推,蓝黄真气如蛟龙出海,发出巨大的光芒,震得山顶巨石开裂,滚下山来,与此同时,巨石夹杂着尘土落下,堵住了山洞口,不到一会儿,整个山洞被填满了。   风悲方丈,宗政武威、柳扶风诸人吃惊不已,眼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山洞被堵,没有空气,不被烧死,也会被闷死在山洞里。他们三人急忙运气练功,同时发力,合力一掌将巨石推开,一个个灰头土脸地从山洞里钻了出来。   山洞外,铁刀正好来个守株待兔,一左一右,掌拳相交,‘啪啪啪’,将三人推下了山崖。   紧接着,柳苏琦、西门进狼、元老先生、陈先生、峨眉派等武林人士先后也冲了出来,铁刀内力爆发,舞动拳脚,纷纷将他们打下了山崖。   这山崖是万马山险要位置,云起山要,不见底,铁正心见下,道:“父亲!这些人就算不被烧死,也会摔得粉身碎骨。”   铁刀哈哈笑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就是和老夫最对的下场。走!进山洞,避火。”   铁正心、铁残月,铁红影,铁飘絮道:“是!”大家先后进了山洞。   铁刀众人躲进山洞不久,感觉山洞越来越热,之后,他们看见熊熊烈火烧到了山洞外,一直往山上烧,噼里啪啦的木材声不绝入耳。   这场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曾经森林茂密,古树参天,凤凰小刀一手经营的万马堂就这样毁于一旦,成为了焦土。   山上所有经典房楼屋宇,瞬间成为了残垣断壁,一片狼藉。   晓丫头搀扶思必格还没有逃下山,遇到大火凶猛无比,她二人急忙躲进三块石头夹缝里,躲过了这一劫,两人灰头灰脸,衣服多处烧破,头发凌乱,不见往日高贵端雅。   躲在山下的西夏大将嵬名令公和西夏末帝李睍眼睁睁看着山上无数英雄好汉葬身火海,痛心不已,悲痛欲绝,李睍深感庆幸遇到了嵬名令公精明,发现疑惑,躲过了这一劫。   这场大火是司合忽命忽哈刺派兵烧山的,司合忽久战沙场,老谋深算,知道这些武林人士不好对付,放火烧山是最省力,也是最残忍的办法。   以司合忽征战沙场多年看来,这次放火烧山比起蒙古大军攻城略地,屠城掠夺,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司合忽一直在坐镇指挥,所有下山的人一律格杀勿论,有些武林人士虽然冲破熊熊烈火,还没到山下,就中了蒙古大军的包围,命伤黄泉。   忽哈刺严阵以待等了三天,终于松了一口气,对司合忽道:“王爷!估计山上人的死的差不多了,要不要派人上去看看,检查一下有没有漏网之鱼?”   司合忽端思会儿,道:“漏网之鱼肯定有,你怎么对付?他们可都是武林高手,士兵是他们的对手吗?”   忽哈刺道:“那王爷意思呢?”   司合忽道:“再等三四天看看动静,然后再搜山。”   忽哈刺问道:“为何这么做?”   司合忽道:“万马山虽然地势险要,森林茂密,但是找几个山洞和石头缝躲几天还是可以的。经过这次大火,山上吃的基本是没有了,水也是山下挑上去的,本王就不信,不吃不喝,他们能挨饿到几时?”   忽哈刺道:“属下明白了。”   司合忽道:“一个人可以不吃不喝忍个三五天,但是要忍六七天就困难了。我们只要在此守株待兔,他们自然就会坐以待毙。”   忽哈刺道:“是!属下一定把守好各个山口。”   司合忽点了点头。   确实,正如司合忽料到一样,晓丫头和思必格躲过了熊熊大火,铁刀与其子女等人也躲过了这场火灾。   不仅如此,鸡足山派韩冷血和青城派弟子扇风亭、牧神午后也过了这场劫难。事发当晚,他们没有去救火,而是发现这场大火是铁刀之子火烧寮房,围困众英雄,他们自知不是敌手,隐藏在暗处观察动静,以备逃脱下山。   铁刀携子女在山洞躲了几天,还挟持了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和唐门五女,他们随身干粮已经吃完了,心想再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不是困死,也会被饿死,早晚也要想办法下山。对于下山,他自知不用担心,有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和唐门五女在手,完全有资本去和蒙古大军谈判。   但是,他也不敢贸然下山,对于山下目前情况也不了解,只好先自己下去看看动静,万一有事,不至于全军覆没。自己老命一条,不足为惜,子女还年轻,不能冒险行事。   铁刀武功已经恢复到顶峰时期状态,足实江湖上还真没人是他的敌手。   由于晓丫头和思必格下山早,她们是快到山脚下遇上大火的,那时候的火还没有顺风烧起来,因此,在石头缝里躲过之后,她们还没整理好行装,就到了下山了。   她们刚下山,就遭到一大群蒙古兵的包围,他们手持蒙古刀,拉弦张弓,喝道:“站住!”   思必格认识这些蒙古兵,她急忙整理自己的行装,擦了擦脸,露出庐山真面目,说道:“你们王爷呢?”   蒙古兵一听她问淇英王爷,上下打量,也认出了她,连忙下跪行礼,道:“参加王妃!”   那声音,齐刷刷的震耳欲聋般把忽哈刺惊醒了,他们急忙跑过来一看,也认出了思必格,连忙下跪行礼,道:“忽哈刺参见王妃!”   思必格问道:“忽哈刺,你怎么在这里?”   忽哈刺道:“禀告王妃,属下是奉命前来执行命令的。”   思必格问道:“是不是王爷让你们来包围万马堂,火烧万马山的?”   忽哈刺自知理亏,支支吾吾不好作答,道:“王妃!属下不过是个跟随,一切都是身不由己,身为军人,我的职责就是惟命是从。”   思必格想想也是,道:“王爷现在何处?”   忽哈刺道:“就在前面军营。”   思必格道:“带我去见王爷!”   忽哈刺不敢怠慢,道:“是!王妃请!” 第152章 知心红颜   不一会儿,忽哈刺将思必格和晓丫头带到司合忽军营,两位旧情人见面,四目相视,一时之间,都楞住了,仿佛那一刻时间静止了,两人一眼不发,呆呆的看着对方。   良久,司合忽放下公文,说了一句:“你憔悴了!”   思必格也淡淡地道:“你也老了许多。”   司合忽问道:“多年不见,你——过的好吗?”   思必格点了点头,道:“还行!”   司合忽看她狼狈样子,心里很过意不去,道:“我知道你是来兴师问罪的,我也不骗你,万马山是我下令烧的,因为我也很无奈。”   思必格道:“我没有怪你!这么多年,我是了解你的,你是干大事的人,你是改变历史进程的人,注定要写进历史里的王爷,而且是一位伟大的王爷,在我们看来任何天大的事,在你眼里不过是沧海一粟。”   司合忽很惊讶地看着她,问道:“怎么,你不是来谴责我的吗?我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了。”   思必格道:“你我夫妻多年,怎么会不了解你,记得我曾经说过,你做任何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虽然万马堂是凤凰小刀的心血,但是老天注定要让蒙古人一统天下,我怎么会逆天而行?”   司合忽道:“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懂我的人。”   思必格感叹道:“可惜,是我背叛了你。”   司合忽道:“也不能全怪你,我也有责任,没有好好照顾你。”   思必格道:“我的错就是我的错,不怪任何人。当初,我背叛你,让你颜面尽失,你不但没怪我,反而还优待我,更让我敬佩你的是居然没有对凤凰小刀做任何歹意,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有这样的胸怀。”   司合忽道:“可是——我现在毁了凤凰小刀的心血。”   思必格道:“剿灭西夏皇族是成吉思汗的遗嘱,我想你也是在大汗窝阔台高压之下,万不得已使出一招‘引狼入室’之计,利用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在江湖上的地位,召开这次武林大会,目的是将隐藏在全国各地的西夏皇族引出来,一举消灭。”   司合忽真没想到自己苦心经营的灭西夏皇族大计,居然让思必格看的清清楚楚,他感觉她就是另一个自己,眼前这种感觉,似乎到了之前他们还没分开那会,那时候他们是多么的恩爱,一起弹琴,一起练字,一起讨论军事,真是一对神仙眷侣。   司合忽也不否认,说道:“本王丢失卸甲金刀,有人利用金刀刺杀拖雷监国,大汗窝阔台龙颜大怒,解我兵权,羁押草原,后来我全力以争,大汗才让我戴罪立功,剿灭逃脱的西夏皇族。”   思必格问道:“之后呢?”   司合忽道:“之后,大汗给了我一本西夏皇族藏匿的名册和地图,多数是以万马堂为中心,后来我就将计就计,借用天下第一庄的名义,利用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在江湖上的地位召开了这次武林大会,目的是将藏匿的西夏皇族引出来,一举消灭。”   思必格问道:“是什么人给了大汗名册?”   司合忽道:“尹镇南。”   思必格道:“是不是当初伍玄衣等人让我假扮常红词御治金陵子,那为常红词的夫君?”   司合忽点了点,道:“正是!”   思必格问道:“他投靠了大汗?难怪常红词要离开他了,她做的对!”   司合忽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蒙古大军所向披靡,凡是有一点脑子的人都会知道怎么做。”   思必格道:“尹镇南以探天下情报闻名。如此,不足为怪了。”后一想,道:“可是你剿灭西夏皇族,为什么要牺牲中原那么多武林人士?”   司合忽道:“西夏皇族以中原武林为藏身之地,为了不让漏网之鱼逃脱,我只好好坏一锅粥灭了。况且,蒙古大军进攻大宋是迫在眉睫,这些江湖人士个个武功高强,早晚是我们的心腹大患,如此只好一起消灭了。这些所谓的江湖人士天天讲什么狗屁义气,狗屁道德,都是一群没脑子的猪,蒙古得天下,迟早要颁发‘禁武令’。”   思必格道:“我很庆幸的是凤凰小刀逃过了这一劫,不然我真不知道如何面对你们两个男人。”   司合忽道:“凤凰小刀是西夏重臣,他先走一步,为我们三避开尴尬,也是上天对我们的眷顾。之他后,铁刀、剑神、伍玄衣、柳扶风、西门进狼、韩冷血、牧神午后、甘甲陈先生、岷江羌人族元老先生、祁连山派袁留病,鸡足山派掌门痕峰都是当年逃逸的西夏皇族,他们肯定必死无疑。”   思必格道:“实不相瞒,有我两件事要告诉你:第一,我听说祁连山派袁留病和他的朋友华杰多就是当年逃脱的西夏大将军嵬名令公和西夏末帝李睍,我看见他们上了山,后来不见了,估计是发现了什么踪迹,又逃脱了。此外,我没看见鸡足山派掌门痕峰,估计是没来吧。第二,我知道是谁偷了你的卸甲金刀,刺杀拖雷监国。”   这无疑对司合忽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可洗他不白之冤,问道:“是谁?”   思必格道:“铁刀!”   司合忽问道:“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思必格道:“记得有一天夜里,凤凰小刀带了好多武林人士上山,躲在书房里密谋策划什么大事,连我都不让进。我看他们行事诡秘,担心凤凰小刀,就悄悄地躲在窗外偷听他们在房间里说话,他们谈了好长时间,说什么刺杀,又是什么草原,还有什么爆炸。   “后来,我听一老头说,今天老夫就用这把皇太后御赐卸甲金刀去刺杀他的儿子,然后嫁祸给淇英王爷,让我们蒙古人狗咬狗,窝里斗。”   “起先我一直猜不出这声音是谁的,直到前几天铁刀火烧寮房,围困诸位英雄,我才认出了是他偷了你的卸甲金刀,刺杀拖雷监国。” 第153章 留个全尸   忽哈刺道:“不对,王爷丢失金刀,那时候铁刀已经死在伍玄衣之手,怎么会?”   思必格道:“后来我打听到偷金刀之人是侠盗余震飞所为,余震飞是铁四姑娘婆家的二叔,他将金刀献给了铁家。铁正心花重金救活了父亲,铁刀为了一雪前耻,打听到伍玄衣潜入王府,几次报复都失手,于是铁刀只好去行刺拖雷监国,嫁祸给淇英王爷,报复淇英王爷纵容伍玄衣为非作歹,所以,他比你们先走了一步。   “铁刀到达草原,行凶未遂,被拖雷守卫发现,慌乱之中,将金刀丢在了拖雷营帐。后来,他得知你们也回草原,他便于西夏一品堂联合,一路陷害你们。”   忽哈刺问道:“王妃怎么知道这多?”   思必格道:“适才王爷不是说嘛,万马堂是西夏复国秘密联络处,各地西夏皇族任何行动,都会信鸽报给万马堂知道,但是他们不知道凤凰小刀已经不在人世了,这些秘密联络,我和晓丫头都一一知晓。”   思必格这一说,悬在司合忽头顶上的悬案终于水落石出了,他是相信她的,也相信她不会骗自己,即使她不在爱自己了,说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非常感激。”   思必格道:“我说过,你做任何事,我都支持你。不过,我不会再爱你了。支持你和爱你是两码事,希望你明白。”   司合忽有点失望,微微颤抖着,道:“我——知道。”   思必格道:“感谢你曾经给我很多美好,我辜负了你,因此今后不能再在你身边了,没有我的日子,请你专心做你该做的事。你要记住,是你一位伟大的王爷!”   两人正在说着,营外来报:“启禀王爷,我们在山谷中发现多具尸体,请问如何处置?”   忽哈刺先出来,道:“抬过来。”   一群蒙古兵将尸体抬过来,并列放地上,司合忽和思必格出来一看,他们分别是:风悲方丈、宗政武威、柳扶风、柳苏琦、西门进狼、元老先生、陈先生、峨眉派等武林人士。   忽哈刺看他们身上没一点火烧痕迹,过去检查一看,然后说道:“王爷!这些人像是被人重伤推下悬崖摔死的。”   司合忽过来再看,道:“他们都中了内力极深的毒掌,能将这些江湖人士打下山崖,一定是铁刀和他的子女。”然后对忽哈刺道:“传令下去,叫大家把守好山口,绝不让铁刀跑了。这个人武功极高,不宜对付,再调弓箭手和火统兵过来。”   忽哈刺道:“是!”   忽哈刺走后,司合忽又叫他回来,道:“这次山上漏网之鱼还有很多,除了铁刀子女挟持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和唐门五女之外,还要注意鸡足山派掌门痕峰,雪山派韩冷血和青城派弟子扇风亭、牧神午后,以及祁连山派袁留病和他的朋友华杰多。特别是袁留病和华杰多,抓住了,连升三级,赏银万两。”   忽哈刺一听这么好?连连称道:“是!是,我们一定抓住他们。”   忽哈刺走后,司合忽对思必格道:“看你一脸狼狈样子,我带你去大营休息,顺便换洗一下。”   思必格看了一下晓丫头,晓丫头觉得暂时也没地方可去了,只好答应了。   司合忽将思必格和晓丫头带到军营,为了两人的安全,司合忽派人帐外重兵把守。   大概到中午时候,忽哈刺回来了,带来了火统兵和弓箭手,这火统兵手中的火统枪十分厉害,任你金刚铁骨,照样让你全身开花。   中饭时候,司合忽陪思必格、晓丫头吃饭,忽哈刺带来十几个盒子请司合忽检验,司合忽没看盒子,点了点,道:“知道了!”   忽哈刺问道:“要立刻派人送往哈拉和林城吗?”   司合忽道:“不急!等抓了铁刀和痕峰等人一起送给大汗吧。”   思必格似乎明白了盒子里是什么东西,立即放下食物,跑过去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个人的人头,像是西门进狼的,他血肉模糊,面目狰狞,思必格吓了一大跳,差点把吃的吐了出来,对司合忽道:“非常这般赶尽杀绝吗?连个全尸都不给?”   司合忽道:“风悲方丈、宗政武威、柳扶风、柳苏琦、西门进狼、元老先生、陈先生、峨眉派等武林人士,武功极高,况且江湖上传说他们当中有些人会一门自闭经脉,入土可以七天不死,这些人狡猾的很,为了以防万一,本王只能这么做了。再说,大汗命我戴罪立功,没有这些西夏皇族的人头证明给大汗看,大汗如何信我?”   思必格气的说道:“王爷精通汉文,你应该知道留个全尸的道理,就算王爷不为自己积德,起码也要为铁千军考虑。”   司合忽道:“你不是一直说支持我的吗?”   思必格道:“是我说的,我不会改变我的初衷。只希望王爷多为铁千军积点德。”说着,扫了晓丫头一眼,对司合忽道:“这孩子说不定将来还是铁千军的妻子,王爷如此心狠手辣,不怕吓着人家。”   司合忽道:“这个你不用操心了,我回来之时,大汗已将兀迷失下嫁给了铁千军。”   思必格听了,诧异问道:“什么?铁千军同意了?”   司合忽道:“兀迷失和铁千军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们双方父母都同意,这是整个草原上的大喜事,为什么不同意?”然后冷冷的对晓丫头道:“姑娘!我们蒙古贵族是不会和汉人通婚的,你别痴心妄想了。”   晓丫头本来就对铁千军没什么好感,听他这一说,道:“本姑娘就是死,也不会嫁你儿子,放心好了。”   司合忽拍了拍手,道:“好好!一言为定。”   晓丫头道:“驷马难追!”   三人在说着,大营外一阵吵闹,忽哈刺过去一看,原来是围困山上的蒙古兵抓住一些人,他们是鸡足山派掌门痕峰,雪山派韩冷血和青城派弟子扇风亭、牧神午后。 第154章 对峙忍耐   这四人饿了好几天,几乎散失了战斗力,刚一下山,就被数千名蒙古兵包围,其中还有弓箭手和火统兵。痕峰,韩冷血,扇风亭,牧神午后一看傻眼了,就算自己武功再高,哪是这些人的敌手?面对对准自己的弓箭手和火统兵,四人不敢反抗,只得缴械投降,任由蒙古兵五花大绑。   忽哈刺一看这四人,曾经是多么的笑傲江湖,不可一世,现在全败在了司合忽手下,他也没送去见司合忽了,只是给左右蒙古兵一个眼色,左右蒙古兵拔出匕首,将四人就地斩杀,割下首级,放入早已准备好的盒子里。   这一幕,被隐藏在不远处的嵬名令公和西夏末帝李睍看得一清二楚,他们吓得心惊胆跳,嵬名令公自命作战勇猛,深感远不是司合忽的对手,有他在,西夏复国无望了。他们退却了,退回了原先隐藏的地方,从此隐姓埋名,不在踏入中原半步,这天下注定是蒙古人的天下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他就是铁刀。   铁刀原本下山找出路,没想到还没下山,就被眼前场景惊呆了,她赶紧上山另谋出路,将所见所闻,告诉了铁正心兄妹。   铁正心道:“爹!我们有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和唐门五女做人质,司合忽敢奈我们如何?”   铁刀说道:“司合忽这个人不能用常人的脑子去看他,他考虑的是蒙古大军横扫天下,逐鹿中原。我们这些江湖中人在他眼里,就像一只蚂蚁,轻轻一捏,就没了。”   铁正心问道:“爹!那我们如何是好?难道不下山了吗?”   铁刀道:“下山,必死无疑。待在山上,说不定还有活的机会。我们现在就是要和司合忽耗时间,他几万大军围困山下,待不了几天,那么多人一天吃喝,粮草都是大问题。况且,他大军久困一个满是焦炭的万马山有什么用?”   铁残月道:“爹!他们吃的成问题,我们也一样啊。”   铁刀道:“不急!活人总不会被尿憋死,你们分头去山上找找,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树上,地下草根都可以。只要待上半个月,一个月,我们就安全了。”   铁正心,铁残月,铁红影,铁飘絮点了点头,立即吩咐狂刀山庄的弟子分头去找吃的了。   铁刀则带一些人整理被大火毁灭的凤凰小刀山上的住宅,整理整理,找一些烧断的木头,简单的搭建两个帐篷,勉强可以避风挡雨,他打算和司合忽打持久战了。   铁正心,铁残月,铁红影,铁飘絮在伙房下面找了一些萝卜,番薯,青菜等蔬菜,这些东西有些被烧的焦炭,有些清理还可以吃。   一连几天,司合忽和忽哈刺不见铁刀诸人下山,他们心想难道插翅飞了?   忽哈刺问司合忽道:“王爷!铁刀这老小子狡猾的很,不如属下带人上山搜寻如何?”   司合忽道:“不妥!铁刀是当今武林前辈,武功极高,你不是敌手,弄不好弄巧成拙了。”   忽哈刺问道:“那如何是好?难道我们这样一直耗下去?”   司合忽道:“铁刀这是在和我们耗时间呢,他一定猜到我们大军围困万马山,人多马壮,围不了几日,就会粮断草绝,必定会退兵。”   忽哈刺道:“确实如此。”   司合忽道:“你不要忘记了,本王戴罪立功,奉旨剿灭西夏皇族,没有参与战事的任务,士兵不用打战,不用奔跑,每天两顿,以我们的预备的粮草,可以在此驻扎两个月不成问题。倘若两月还不够,附近州县驻扎了好多蒙古大军,本王随便调几车粮食,应该不成问题。”   忽哈刺道:“属下听说,忽必烈大军即将开到,到时候我们可以和他们会合。”   司合忽点了点头,道:“嗯!”   铁刀和司合忽都是老谋深算之人,但是铁刀和司合忽相比,还要差一点,铁刀考虑的是自己的利益,司合忽考虑的是蒙古的未来。   两人一个在上下,一个在山下,双方都在考验着对方的忍耐力,看谁持续多久?铁刀和司合忽对峙,显然铁刀处于下风,首先吃的问题,就让铁刀父子陷入困境。   他们在山上找的一个干粮已经吃完了,而且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和唐门五女中了铁刀的毒,昏迷了多天,也不吃不喝,皮肤有些脓肿,人也瘦了很多,大家觉得在这样下去,会有生命危险。   在铁刀父子眼里,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和唐门五女只是他们手中一颗棋子,用他们和司合忽交换的筹码而已。   目前,他们还是要保护好这些人的性命。至少要让他们活到铁刀父子出山,远走高飞。   铁刀和司合忽双方这一忍,都憋着一股劲,铁刀是江湖中人,一向居功自傲,性格非常浮躁,相反司合忽久战沙场,作战经验丰富,沉着冷静,他不但没有急,还叫起思必格一起在大营下棋。   陪司合忽下棋,这是思必格以前常做的事,她也不知道陪他下了多少盘了,而且每次下棋思必格都故意输给他。因为司合忽表面上是在和自己下棋,其实他是在思考作战计划。思必格感觉到,每次和司合忽下棋,司合忽都是旗开得胜,这次也不列外。   一旁的晓丫头实在看不懂下棋,就去找忽哈刺问问,忽哈刺没和她多说话,只淡淡的说了句:“观其无语,必有大鱼!”   这句话似乎说明了一切,晓丫头也不再多问了。   果然,持续多日对峙和忍耐,铁刀坚持不住了,饿的发慌,尤其是铁刀三位女儿铁残月,铁红影,铁飘絮,女人特有的生理原因,身体一直不是很好,铁刀很是担心,心里打定主意要下山,可是不好开口,问了问铁正心道:“正心,你三位妹妹身体一直不好,我们这些人一直坚守山上,吃的问题是我们面临最大的问题,你看如何是好?”   铁正心道:“爹!孩儿也觉得一直待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得想办法下山才是。” 第155章 决定下山   铁刀:“下山危险重重,弄不好我们铁家就此灭门了。”   铁正心道:“爹!有一个问题,孩子一直不明白,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如此怕淇英王爷?”   铁刀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铁正心道:“我觉得我们是在庸人自扰,我们与淇英王爷没有过节,为什么要怕他?”   铁刀道:“我们身份是西夏皇族,淇英王爷奉命剿灭西夏皇族是他的职责所在,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铁正心道:“西夏皇族?谁能证明,就凭一张嘴说吗?我还怀疑他是西夏皇族呢?”   铁刀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铁正心道:“我觉得我们不用怕,西夏皇族这个身份不是他能认定就可以认定的,我们死不承认,他能耐我何?我们只是江湖中人,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至于西夏皇族与我们何干?”   铁刀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道:“嗯。”   铁正心道:“很多时候我觉得我们想的太多了,淇英王爷是要剿灭他所认定的西夏皇族,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待在西川,有谁知道我们是西夏皇族?我们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铁刀深思会儿,问了问铁残月,铁红影,铁飘絮,道:“你们的意思呢?”   铁红影道:“爹!大哥说的是,我们没干什么对不起蒙古人的事怕什么?”   铁飘絮道:“我也感觉我们是自己吓自己了。”   铁残月道:“不错!我也莫名其妙我怎么就成了西夏皇族了?我只知道我是宋人。”   铁刀冷静想了想,看着孩子饿的很是可怜,道:“看你们个个都赞同下山,爹今天做个民主,我们举手表决一下,同意下山的,请举手?”   铁正心,铁残月,铁红影,铁飘絮四人不约而同地举手表示同意,铁刀看了看,道:“你们都同意下山?”   铁正心,铁残月,铁红影,铁飘絮点头道:“嗯!”   铁刀道:“下山危险很大,你们不怕?”   铁正心,铁残月,铁红影,铁飘絮道:“不怕!”   铁刀没有马上回他们,深思熟虑又想了想,道:“要是剑神叔叔在就好了,起码多一个人参考意见,哎!可惜啊,死在了伍玄衣之手。”   铁正心问道:“爹!你的意思是?”   铁刀道:“下山是死?”   铁正心接他话道:“不下山也是死,不如下山,说不定还有活命。”   铁刀道:“淇英王爷这么多天不退兵,目的很明显,这次我们冒然下山,非常不安全。”   铁正心道:“爹!这次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士,烧死的烧死,下山的下山,现在整座山就剩下我们了,如果我们不下山,恐怕会饿死的。”   铁刀在这个生死攸关时刻,做为一个父亲不能给孩子们安全感和生存的能力,实在是失败。他清楚的认识到,下山司合忽不会放过他们的,但是孩子们所说的也不无道理。   在这个抉择时刻,他要和命运堵一把了,他要拿全家人的性命去做赌注,不成仁便成鬼。   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铁刀带领子女挟持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和唐门五女下山来了,他要和司合忽谈判。   铁刀父子挟持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和唐门五女等人一下山,就遭到蒙古大军的围攻,无数个弓箭手和火统兵将他们围的水泄不通。   忽哈刺一见铁刀父子下山来了,他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司合忽,司合忽不以为然,只是淡淡的道:“早知道他会撑不下去的,只是比我期望的少了几天,哈哈哈,武林至尊也不过如此,他是人,是人都逃不过五谷杂粮。”   忽哈刺问道:“王爷!他们挟持了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和唐门五女,我们要动手吗?”   司合忽道:“先别急,看看铁刀老狐狸卖的什么药?”说着,司合忽去见铁刀父子,一见铁刀,抱拳说道:“哎呀!这不是名震天下的武林至尊铁老英雄嘛,久仰久仰。”   铁刀纵然武功再高,这时候也不敢和司合忽作对,抱拳说道:“铁刀拜见淇英王爷。”   司合忽道:“铁老英雄不必客气。在下哪是什么王爷啊,奴才一个。”   铁刀冷冷地道:“王爷谦虚了!”   司合忽问道:“铁老英雄,你们怎么弄成如此狼狈?”   铁刀道:“在下接到武林帖前来参加武林大会,不想山上突发大火,就弄成这样子了。不知道王爷来此做甚?”   司合忽道:“本王接到线报,说此次武林大会有西夏皇族混入其中,本王奉命前来围剿。对了!铁老英雄,你有没有发现西夏皇族的人?”   铁刀道:“山上都是武林人士,哪有什么西夏皇族?”   司合忽道:“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本王想是也不会有。”   铁刀道:“有王爷在此,西夏皇族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贸然造次。”   司合忽道:“哪里,本王不过是个奴才,一切都听命于人,很多时候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铁刀作揖抱拳道:“王爷!既然如此,在下就不打扰了,告辞了!”   司合忽道:“铁老英雄急什么?难得一见,我们还没聊够呢。”   铁刀道:“在下今日身体不适,他日再来拜访王爷!”   司合忽道:“正好!我们行军打战,随军都带军医,本王叫人给老英雄看看。”   铁刀推辞道:“不麻烦了!”   司合忽道:“既然铁老英雄身体不适,本王怎会见死不救,你太客气了。”   铁刀心里想到,谁和你客气,我早点想离开这里。说道:“王爷英明神武,你应该知道这点小事对我们习武之人不算什么的。”   司合忽哈哈笑道:“铁老英雄大仁大义,一向为我所敬重。那本王就不和你客气了。”   铁刀说道:“岂敢岂敢!”   司合忽忽然话题一转,问道:“老英雄,难得今日幸会,本王向你打听一个人可以吗?”   铁刀道:“王爷请说!”   司合忽道:“老英雄久闯江湖,可认识西夏莫臣外宁令(大王)之女莫远云?”   这话一出,铁红影惊讶道:“爹,莫远云不是娘的名字吗?” 第156章 挟持威胁   铁刀一惊,连忙暗示她,不要胡说八道,稳定神情,扶手迎合,笑嘻嘻对司合忽道:“不清楚,不认识!”   司合忽又道:“真不知道吗?”   铁刀道:“西夏皇族都是姓李,哪有什么姓莫的,一定是王爷弄错了。”   司合忽道:“铁老英雄有所不知,莫臣外宁令曾经是西夏一个部落首领,后来与西夏国主结拜为异性兄弟,被西夏国主封为宁令,这是江湖上人人都知道的事,铁老英雄堪称武林至尊,怎么会不知道呢?”   铁刀道:“年纪大了,很多事情不记得了,王爷请多多原谅啊。”   司合忽道:“人人都说铁老英雄,狡猾的很,以前本王不相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哈哈哈。”   铁刀一脸尴尬,道:“在下一不认识什么西夏莫宁令,也不是西夏皇族,王爷问问别人看看。”   司合忽疑道:“是吗?那好,这事本王就不提了。本王还有另外一件事想请教铁老英雄?”   铁刀问道:“何事?”   司合忽问道:“皇太后曾御赐本王卸甲金刀,后来,有人假借西门据虎之名盗偷金刀去刺杀拖雷监国,不知道铁老英雄可知道?”   铁刀摇了摇头,道:“这个在下不清楚。”   司合忽继续说道:“这个盗金刀之人,本王实在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害得西门据虎冤死大漠,好好的一条命啊,难道他就不怕西门据虎找上门来吗?”   铁刀道:“虽然在下对西门据虎很是同情,但是在下真的不清楚,没办法帮王爷。”   司合忽道:“本王听说,盗偷金刀嫁祸于人之人是铁老英雄。”   铁刀父子激动不已,谴责道:“胡说八道,绝对栽赃陷害,请王爷明查。”   司合忽道:“本王已经查清楚了。”   铁刀做贼心虚,问道:“凶手是谁?”   司合忽道:“你!铁老英雄。”   铁刀怒道:“一派胡言,有何证据?”   司合忽嘿嘿怪笑,面色青灰,神情冷血,道:“铁刀!本王给过你机会,别不知道珍惜。”   铁刀父子一听司合忽叫自己的名字,口气强硬,还警告自己,深知不妙,铁正心和妹妹们急忙带领弟子挟持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和唐门五女,用剑架在他们的脖子上,威胁司合忽道:“王爷!你想干什么?你好好瞧瞧,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和唐门五女在我们手里,胆敢乱来,我们杀了他们。”   司合忽又是哈哈怪笑道:“本王这一生最恨被人威胁。”忽哈刺摆了摆手,忽哈刺一声令下,数千名蒙古弓箭手和火统兵对准了铁刀一帮人,道:“放下剑!”   铁正心兄妹就是不放,铁正心怒道:“司合忽,叫你的人退下,不然我杀了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和唐门五女。”   大家撕破了脸,司合忽也不客气了,道:“你杀啊,你动手试试?”   铁正心被逼上了绝路一般,这么多人看着,如果真不动手,有点丢脸,他还以为自己真不敢呢,于是长剑一划,在尹镇南脖子上一抹,一道血线立显尹镇南脖子上,尹镇南当即倒了下去,一命呜呼了。   铁正心威胁司合忽道:“司合忽,你看看,你看看我敢不敢?快!叫你的人让开,不然我杀了伍玄衣和林听涛。”   司合忽哈哈再一次怪笑道:“本王最恨被人威胁,绝不让开。”   铁正心又是一剑,林听涛倒下了。   忽哈刺看了,急了,走到司合忽面前,轻声在他耳边道:“王爷!你真不顾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和唐门五女死活吗?我们曾经一起远赴大漠,大家一路相伴,亲如兄弟,就像一家人一样,他们对我们也不薄啊?此次武林大会,他们积极配合王爷剿灭西夏皇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难道你真要放弃他们?”   司合忽一把封住忽哈刺领口,怒道:“你知道你到现在为什么还碌碌无为吗?”   忽哈刺吓的摇了摇头,道:“请王爷明示。”   司合忽道:“就是太心软,太相信人!”   忽哈刺问道:“有什么不好吗?”   司合忽气道:“那要看待什么人,伍玄衣、林听涛、尹镇南和唐门五女就是我们手中的一颗棋子,用完了,就要果断明智的放弃,蒙古早晚要统一天下,这些人早晚是我们的祸患。”   一把推开忽哈刺,对铁正心道:“小子!你继续杀啊,看看谁厉害。”   铁正心被他一激,一剑刺向伍玄衣肚子,鲜血瞬间流出,伍玄衣在昏睡中结束了他的一生。   伍玄衣的离去,忽哈刺有点心痛了,这个人曾经在淇英王府帮助他很多,在他看来,伍玄衣是真正的一位大侠,是他值得交往的英雄。   他落泪了,他依依不舍地看着地上的伍玄衣,惊呆地看了看司合忽,又瞧了瞧铁刀,铁正心兄妹。   司合忽看忽哈刺落泪,以免动摇军心,一脚踢开忽哈刺,怒道:“没用的东西,滚远点!”   忽哈刺被司合忽踢开,他没有跑远,而是去大营找思必格和晓丫头去了,他将所见所闻告诉思必格,就是想让思必格劝劝司合忽,不要再死更多人了,何况这些人还是效力和帮助司合忽的人。   思必格听完忽哈刺所说,没有去找司合忽,反道问忽哈刺道:“忽哈刺,你跟随王爷几年了?”   忽哈刺道:“算起来,差不多九年了。”   思必格道:“九年了,我感觉你好像昨天才认识王爷一样.”   忽哈刺问道:“王妃怎么这样说?”   思必格道:“因为你根本不懂王爷!”   思必格道:“是的!”   忽哈刺道:“这么多年了,除了王妃,我自认为是最了解王爷的。”   思必格道:“一个懂王爷的人,不应该给王爷拖后腿。”   忽哈刺道:“我拖王爷后退了?”   思必格道:“嗯!实话告诉你,我是不会去劝王爷的。”   忽哈刺道:“那你说说王爷到底要什么啊?”   思必格道:“王爷要的东西不是金钱,不是美女,也不是兵权。”   忽哈刺问道:“那是什么,大汗之位?”   思必格摇头道:“也不是!”   忽哈刺也猜不出了,道:“那属下不知道了。” 第157章 英雄没落   思必格道:“王爷并非无情无义,也不是卑鄙无耻之徒,他是一个放眼看天下的人,是决定历史进程的人,你懂吗?”   忽哈刺一介武夫,深层的东西,他还真不知道,思必格继续说道:“你这一脚王爷踢的好,他把你当成兄弟才踢你,希望能踢醒你。”   俩人正在说着,就听‘啊’的一声,由营外传来,思必格当心司合忽安全,和忽哈刺、晓丫头出去一看,只见唐门五女之一的唐婼倒在了血泊之中。   只见铁正心继续威胁司合忽道:“司合忽,你到底放不放我们走?”   思必格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说道:“不让!”   铁正心不认识思必格,问道:“你是谁?”   思必格道:“我有两个身份,你想听哪个?”   铁刀认识思必格,对铁正心道:“孩子,他是淇英王妃。”   铁正心道:“原来是一对狗男女,嘿嘿,一对杀人不眨眼的屠夫。”   司合忽一生最爱思必格,他岂容别人对思必格不敬,一听铁正心侮辱思必格,怒火爆发,下令道:“放箭,放箭,开火!”   司合忽一声令下,数千蒙古弓箭手和火统兵对准铁刀父子和狂刀山庄弟子一阵猛射打猛开火,就听‘嗖嗖嗖’和‘呯呯呯’之声不绝于耳,铁刀身中数箭,血染满身,倒在人群之中。   铁正心,铁残月,铁红影,铁飘絮本能反应地挡在铁刀身前,替父亲挡了数枪,身中数箭,兄妹纷纷倒了下去。狂刀山庄众弟子以保护铁刀为己任,他们前后左右组成人墙护在铁刀周围,以血肉之躯,捍卫主人尊严。   铁刀,伍玄衣,这两人曾经叱咤风云,笑傲江湖,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他们最后的结局是这样的惨,这样的悲悯。   人生寂寞如雪,江湖寂寞沙洲冷。   铁刀、伍玄衣,曾经并驾齐驱,堪称武林至尊,江湖绝配,他们也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   这次武林大会,中原武林丧失殆尽,元气大伤。   万马山之围,司合忽大获全胜,这事很快传遍整个武林,传遍蒙古各个军营,传到了大漠之外的大汗窝阔台耳朵里。   窝阔台很是开心,下旨赦免司合忽丢失金刀和刺杀拖雷监国之罪,还司合忽清白。   远在大漠的兀迷失将这个消息告诉铁千军,铁千军也是格外高兴,唆鲁禾帖尼为了庆祝司合忽洗了不白之冤,准备了丰盛的晚餐,铁千军此时此刻感觉整个人如释重负,好像大哭一场。   至从司合忽被冤枉,他整个人也随之被人指指点店,各种流言蜚语,伴随着他在大漠而起,曾经那些小伙伴也不和他玩了,那时候的他,感觉在大漠被孤立无援一般,只有兀迷失常陪他左右。   不白之冤洗清了,但是在他心里,司合忽这个父王是真是假,一直是他心头一块病,他也不知道要不要相信现在这个司合忽了。他谁也不能说,这件事可大可小,万一说出去,不管真假都关系到他的生命安全,包括兀迷失在内。   司合忽一出手,剿灭不少西夏皇族,威名远扬。眼下有消息传出来,说蒙古准备对南宋动手了。这个消息从四面八方传到司合忽耳朵里,司合忽深信不已。   原因是蒙古灭金之后,把陈、蔡东南地区归还给了南宋,命刘福来担任河南道总管。   宋理宗一心想北伐,夺回失地,一洗靖康之耻,下诏书给声州知州全子才,命他带淮西兵一万人奔赴汴京。全子才入汴京与赵葵五万淮西兵会师,宋理宗当即派出两支军队去西取洛阳。   蒙古军听说南宋军入据河南,本已北回的大军,调转头来,再次南下,就在李、赵军西进的路旁设下伏兵,把宋军的第二支军队彻底打败,然后也西进洛阳。   已进洛阳城的南宋第一支军队,在城中与蒙古军巷战,一时旗鼓相当,胜负难分。南宋军是孤军入城,一无后续,二无粮备,终不能久留,只好退出。   同时赵葵与全子才在汴京也因粮饷不继,所收复的州县都是空城,士兵没有吃的,无法坚持,只好引师南还。   窝阔台闻此大怒,一面把速不台召回,一面派遣使臣王橄到杭州谴责南宋撕毁盟约。   随后,窝阔台调派速不台、失吉忽秃忽、达鲁花赤、绰儿马罕、塔察儿、塔思兵分三路:一军由窝阔台次子阔端带领塔海等人侵入四川;一军由窝阔台三子阔出以及张柔等人率领侵入汉中及汉水流域;一军由宗王口温不花及察罕入江准地区,南下实施蒙古一贯的作战打法‘大迂回’包抄南宋。   这次大举南下,都是蒙古、契丹、汉军中最精锐的部队。   1235年,窝阔台决定征讨钦察、俄罗斯等未服诸国,授命术赤的次子拔都统兵远征,贵由随军出征,与蒙哥在高加索山一带用兵,战绩卓著,兵威及于中欧。   一晚上,司合忽都在思考‘大迂回’,思必格看他不休不歇,熬了一碗莲子汤端了过来,道:“你现在一个人在外,多注意身体,身体是本钱,没有了好身体,你所有的付出都白费了。”   司合忽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对思必格微微笑道:“本王身体好的很,没事的。”   思必格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自己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司合忽问道:“你要去哪里?”   思必格道:“还能去哪里,万马山了。这里是凤凰小刀的家,他用大半生经营这里,我要守住这个地方,况且,他还葬在这里,我要好好陪他到老。”   司合忽听了,醋意生起,将碗放在桌子上,有点轻微重,思必格看出来了,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司合忽淡淡的道:“明白!”   思必格又追问道:“你支持我吗?”   司合忽点了点头,表示支持。   思必格道:“那你还不高兴?”   司合忽道:“不是不高兴,我是心疼你。一个活人为一个死人守寡一辈子,值得吗?”   思必格道:“你若懂我,就应该理解我。”   司合忽道:“你曾经说过,你是我的影子,懂我,不管我什么事都支持我。今天我也用这样的话回你。”   思必格微微一笑,道:“说真的,我这一辈子很值得,起码曾经没有爱错你。你不仅是个好王爷,也是一个好人。”   司合忽道:“我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居然还有人说我是好人,恐怕全天下也只有你这样夸我了,好人这个词,我很久没听说过了。”   思必格道:“我说过,你是改变历史进程的人,成大事不拘小节。没人懂你,我懂你难道还不够吗?”   司合忽点了点头,道:“不说这些了。我烧了万马堂,一定还你一个新的万马堂。”   思必格没有何他客气,道:“多谢了!”   司合忽道:“万马山这么大,你一个待在这里?”   思必格道:“还有晓丫头啊。”   司合忽道:“嗯!你们在一起相依为伴也好,本王也很放心。”   两人正在说着,忽闻营外一阵阵琵琶声传来,琴声悠扬,略带一点忧伤,思必格说道:“是谁在弹琴?此琴颇为伤感,一定出至女子之手,你们军营有女兵吗?”   司合忽一口否认道:“胡说,军营怎么可能安排女兵,那不乱套了。”   思必格道:“我很好奇想见见此人,待我去看看好吗?”   司合忽做了个‘请’字,道:“好!” 第158章 夜半琴声   他们寻声找去,在距离军营不远处寨外,一块巨石上,坐着一位手抱琵琶的女子,虽然看不清面部,但轮廓依稀明了,此时凉风送爽,明月当空,司合忽和思必格不忍心打扰她,站在不远处静静地听着。   她所弹的曲子,是相思之曲,曲子有点哀怨,节奏忽快忽慢。   听了好长一会儿,这女子才将曲子弹完,转身过来,正要下巨石,忽然发现司合忽和思必格站在不远处静静地听他弹琴,有点惊吓,慌忙中连连道歉道:“不好意思,打扰二位睡觉了。”   思必格笑道:“没有没有!我们是被你的琴声打动了,所以就过来听听,没有打扰你吧?”   这女子道:“没有没有!”   司合忽问道:“姑娘请问尊姓大名,深夜在此弹琴所思何人?”   这女子低头致礼道:“小女子复姓泪水,贱名秋心。”   司合忽一听这名字,吃惊中夹带着惊喜,惊喜中夹带着吃惊,低声诧讶道:“泪水秋心?”   泪水秋心抬头一看司合忽,也是吃惊地死死地看着他,和司合忽一样,吃惊中夹带着惊喜,惊喜中夹带着吃惊,含泪说道:“沈掌柜,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知道吗,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司合忽一脸尴尬的神色,慌慌张张,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问道:“你怎么来了?”   泪水秋心道:“我怎么来了?我来找我的夫君,难道不行吗?”   司合忽一下子无话可说,点了点头,道:“可以,当然可以!”   泪水秋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一头冲向司合忽怀抱里,司合忽刚开始接受不了这种行为,之后,手臂仅仅将她搂在怀里,激动不已,很惭愧地向泪水秋心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俩人这般神情拥抱,完全忽略了思必格的存在,把她远远抛在了脑后。思必格不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令他疑惑不解。   泪水秋心不明白他要不迟而别?问道:“当初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为什么抛下我不管了?”   泪水秋心世居云南大理铁刀山,大理地处西南偏欧,经常遭到蒙古兵和连战城土匪帮的骚扰,泪水秋心的父母在一次祈福法会上,遭到袭击,双双身亡。泪水秋心成了孤儿,后来遇到沈掌柜,两人一见钟情,结为夫妻,隐居山野,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后来,沈掌柜不辞而别,泪水秋心为了找沈掌柜,从此踏上千里寻夫的道路,大江南北,她跋山涉水,千里迢迢,无处不在寻找着沈掌柜,坚守那份痴情的爱情。   司合忽道:“当年我不辞而别,是另有隐情,不能告诉你的。”   泪水秋心问道:“为什么?”   司合忽看了泪水秋心,再看思必格,对她说道:“其实我真正的身份不是蒙古淇英王爷司合忽,我的真名叫沈掌柜,家住云南大理。   “我在大理没什么背景,不过就是个游侠而已。后来,我遇见了泪水秋心,我们一见钟情,两情相悦,很快我们就在一起了。   “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里,非常开心,可以说是相敬如宾,我们发誓要相亲相爱一辈子。   “后来,我遇到了凤凰小刀,他原是西夏手握重兵的大将军,他们联合匿藏各地的西夏皇族密谋策划蒙古大营,行刺拖雷计划。   “凤凰小刀表面上是万马堂谷主,另外,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卧底淇英王府,与司合忽结为兄弟,司合忽经常征战在外,淇英王府全由凤凰小刀打理。时日一长,凤凰小刀与淇英王妃相爱了。”   说到这里,思必格很是震惊,问道:“后来呢?”   司合忽继续说道:“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凤凰小刀带着思必格王妃私奔了,隐藏在万马堂。   “凤凰小刀此时本想带着王妃归隐山野,从此不问江湖之事,也不管西夏什么复国大计。但是,西夏皇族对凤凰小刀纠缠不清,如果凤凰小刀不答应西夏皇族秘密复国,他们就会对王妃不利。   “凤凰小刀为了救王妃,顾全两难之下,让我冒充淇英王爷,配合西夏皇族里应外合秘密复国。他们之所以选中我,因为我长的和淇英王爷一模一样,竟然连王妃都蒙骗过去了。   “起先,我不答应他们,后来他们威胁我,如果我不答应,他们就杀了泪水秋心。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答应他们了。”   他转身过去,含泪致歉地向泪水秋心说道:“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辞而别的原因。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让你跋山涉水,千里寻夫,吃尽了苦头。我若不这么做,他们就要杀了你,我令可让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活着,也不能让你死于他们的刀下,你明白吗?因为我爱着你。”   这话一出,泪水秋心终于明白了,这么多年的千里寻夫,没有白费,感动和激动的泪水喜出望外,道:“我知道你没有辜负我,你一定有难言之隐,现在真相大白,我死而无憾了。”   思必格心情和她不一样,问道:“既然凤凰小刀让你冒充淇英王爷,那么真正的淇英王爷在哪里?”   司合忽身份一下子转变了沈掌柜,他也毫不避讳自己现在的身份,继续说道:“他死了!”   思必格吃惊地道:“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沈掌柜道:“他是为你而死。”   思必格诧异道:“为我?”   沈掌柜说道:“当年你与凤凰小刀私奔,王爷接受不了这个打击,意志消沉,整日以酒为伴,完全散失了斗志。之后,蒙古草原遭到西夏大军的围攻,他们杀了木华黎,淇英王爷也在其中。”   思必格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整个人顿时倒下一般,站都站不稳,哭道:“怎么会是这样?”   沈掌柜继续说道:“至于后来,我发觉我是一个非常有军事天才的人,既然淇英王爷不在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我冒充了淇英王爷,索性就一直扮演下去了。   “在我冒充淇英王爷期间,我帮助蒙古大军打赢了不少战争,攻下不少城池,就连大汗窝阔台和拖雷摄政王以及蒙古那些宗主亲王也没发现我是个冒充的王爷。   “我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胜战多了,大家越来越信任我,我也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淇英王爷,甚至比淇英王爷还做的好,比他更有骨气,更有谋略,更有战略格局。从此以后,我就是淇英王爷,淇英王爷就是我,两个人其实合二为一个人了,这个人不仅是身份上的变换,也是灵魂上的升华。” 第159章 迎接世子   思必格万万没想到他一向敬重和支持以及信任的人,居然是个冒牌货,失望地望着沈掌柜,道:“扮演别人,还做的如此优秀,你是怎么突破心里障碍的?”   沈掌柜道:“那要谢谢王妃深明大义,用大格局的思维去支持淇英王爷,试问谁不优秀?”   思必格道:“我没有那么好。我问你,今后你打算怎么办?依然冒充下去吗?”   沈掌柜道:“不错!你一直说淇英王爷是个有战略格局的人,是改变历史进程的人,既然淇英王爷不在了,我要替他完成心愿,也是替王妃完成心愿。”   思必格感觉这话好有讽刺意味,现在她也没能力和沈掌柜抗衡,弄不好自己小命都没了,她死了没事,晓丫头还青春年华,不能连累她啊!思必格淡淡地道:“既然这样,那祝福‘王爷’成功。”然后向沈掌柜告辞,道:“这里没有我所留恋的了,小女子告辞了,多有打扰了。”   转身就要走,沈掌柜问道:“你去哪里?”   思必格道:“好像我和你说过,难道还要我说第二遍吗?”   沈掌柜摇头,道:“不要不要。”   思必格离开后,第二天清晨带领晓丫头和沈掌柜、泪水秋心辞别了,去了她想去的地方,从此不问世事了。   临走之前,思必格叫来泪水秋心,对她道:“世事无常,上天捉弄人,你是个苦命的女人,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自己心爱的人,既然我爱的王爷不在了,现在的王爷是你爱的人,希望你抛开小女人的思维,成全大格局的沈掌柜,要扶他走上更高的巅峰,名垂千史。”   泪水秋心觉得自己身份低微,哪里有过和身份尊贵的王妃说过话,顿时被她的言语懵了,在她看来,做为一个有夫之妇的女人,恪守孝道,生儿育女,洗衣做饭是做为一个女人每天应该做的事,哪考虑过什么天下,改变历史进程等等她弄不明白,也不敢想的言语。   顿时,泪水秋心觉得眼前这个王妃和自己差距好大,她是那么的高大,而自己却是那么的渺小。她是那么的魅力十足,而自己却是唯唯诺诺,像个村妇。   司合忽的身份被解密,除了思必格王妃,就剩下泪水秋心了,沈掌柜深信思必格不会说,因为她要成就淇英王爷名垂千史。   泪水秋心见面时间短,他还不敢肯定,所以他把泪水秋心安排在自己身边,形影不离,表面上对她说是久别重逢,特别想念,实则是担心她走漏风声,那他就不妙了。   忽哈刺见淇英王爷一晚上不见,身边少了思必格和晓丫头,却多了个泪水秋心,很是捉摸不透,一经打听,沈掌柜说是刚认的干妹妹。   忽哈刺认为这个理由很正常,没有怀疑。   不巧的是,昨晚他们的谈话,被合图将军听得一清二楚,他怎么也没想到司合忽居然是个假冒的,这事可大了,蒙古大军怎么可以有一个冒名顶替的淇英王爷?况且还手握重兵,万一发生兵变,这隐患可大了。   他想把这件事报告给大汗窝阔台,军营里的信鸽属于战争信使,没有军令,一般人是接触不到信鸽的。后来,他想来想去,去找忽哈刺了。   忽哈刺和合图将军都是久战沙场的老将,他深知忽哈刺和淇英王爷关系特别好,他不能贸然将这事告诉忽哈刺,万一事发突变,将对自己很不利。   合图将军听说忽必烈要路过这里,他借口去迎接忽必烈大军,让忽哈刺陪他一起去。忽哈刺起先不答应,经不住合图将军鼓动,忽哈刺也就同意了。   两人一合计,备好马,就去找忽必烈去了。   他们也只是听说忽必烈要路过此地,至于消息是不是很准确,他们也不敢肯定,军营里的探子,也没打听到忽必烈的消息。   对于合图将军来说,离开沈掌柜的魔掌是安全的,他不敢肯定沈掌柜有没有怀疑自己,但是少接触他,至少是安全的。毕竟沈掌柜不是蒙古人,他冒充淇英王爷到底想干什么?他猜不透。眼下蒙古大军正要南下,对南宋动手了,在这个节点上,合图将军还是小心翼翼为上。   蒙古大军行军打战,将军与将军之间有一套联系方式,他们每到一处,都会留下一点信号,这信号方式很多,方法也各不相同,但是不管什么方式方法,他们都会用蒙语留下一个‘蒙’字。   沈掌柜在黄河渡口围剿西夏一品堂时,就是发现了贵由留下的暗号,这才联合贵由将这个西夏神秘组织消灭了。   合图将军和忽哈刺一路也没发现什么暗号,他们大概行驶了百来里,忽哈刺说道:“合图将军,我看我们就到这里吧,一路上也没发现忽必烈大军的动静,再走没什么意义了。”   合图将军无奈地到:“难道这消息是假的?”   忽哈刺道:“军中大事,应该不会有假,我想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合图将军问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忽哈刺道:“据我分析,蒙古大军已经对南宋动手了,我想是不是忽必烈大军作战计划有所变动,不来此地了?”   合图将军道:“有可能。”   忽哈刺道:“如果这样,我们再盲目前行,那就没必要了。我们不能脱离王爷太久,否则,你我都吃不动军法伺候。”   合图将军想想也是,思虑会儿,道:“那依将军之意见呢?”   忽哈刺道:“勒马回头。”   合图将军道:“现在就回去?”   忽哈刺道:“是的!”   合图将军不想马上回去,说道:“要不再找找?”   忽哈刺道:“再找找也是一样的。”   两人正在说着,一群蒙面土匪从密林中杀了出来,喝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忽哈刺和合图将军心里暗暗好笑,他们南征北战,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哪里怕几个毛贼?   两人跃下马,问道:“你们是哪路山神,可否报上名来?”   这些人似乎听不懂江湖黑话,为首的道:“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赶快把钱拿出来。”   忽哈刺和合图将军打量这些人,只见他们昂首挺胸,步伐严禁,目光炯炯有神,心想这可不是一般的土匪啊,原来他们是训练有序士兵,人称‘兵匪。’这些人多罢是战败之后,逃离军营,不敢回乡,为了生计做起了打家劫舍的买卖来了。 第160章 路遇兵匪   忽哈刺问道:“你们是哪个军营的?”   匪首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当兵的?”   忽哈刺道:“我二人带兵几十年,这点看不出来,还混个屁啊。”   匪首道:“好眼力!我们是哪个军营的,肯定不会告诉你们,因为不想给我们将军抹黑。我只告诉你我们是从洛阳过来的。”   合图将军一听洛阳,问道:“洛阳现在战况如何?”   匪首惭愧又很生气地道:“没了,洛阳被蒙古大军占领了。”   忽哈刺和合图将军不惊不喜,心想这是早晚的事,很淡然地道:“请问是哪路蒙古大军占领了洛阳?”   匪首说道:“忽必烈军部。”   合图将军又问道:“他们现在何处?”   匪首道:“不清楚,我们一路被他们追杀到这里,后来就没见了。”   忽哈刺和合图将军对此了解,肯定了蒙古大军已经对南宋动手了,以后在中原大地上频繁战乱,那是必不可少了。眼前这些宋兵,还算有点气节,他们这么做,也是生活所迫,打算放过他们了。   不放过也不行,这些当兵的,不是一般的土匪,论武功,单打独斗他们俩还可以,如果群殴,他们未必是对手。宋兵杀不完,能少惹麻烦还是少惹麻烦了。   忽哈刺道:“你们走吧,以后还是回家好好过日子,打家劫舍终究不是办法,不要再给你们军部丢脸了。”   合图将军拿了点银子给他们,道:“都是当兵的,都不容易。这点银子你们分吧,回家去吧。”   匪首大概意外,问道:“你们也是当兵的?”   合图将军道:“是的!”   匪首问道:“你们是哪部分军队?”   忽哈刺和合图将军笑了笑,道:“你们还是不知道为好。”   匪首上下打量了他们一下,问道:“你们是蒙古军吗?”   忽哈刺和合图将军上了马,哈哈笑道:“我们是一家人。”策马奔腾而去。   匪首捧着银子,疑惑不解,道:“一家人?”   忽哈刺和合图将军一路扬鞭策马,顺着匪首所言,向北寻去,果然跑不了许久,就见一路上百姓背井离乡,纷纷逃离家乡。   中原各地,战火不断,城池空虚,一片凋零,房屋残垣断壁,一片狼藉。   忽哈刺和合图将军来到一处空城,见守备把守很严,上前问道:“你们是哪路大军的?”   守备道:“我们是忽必烈部的。”   忽哈刺和合图将军一听大喜,问道:“麻烦通报一声,就说淇英王爷部下忽哈刺将军和合图将军求见世子?”   守备一见是二位将军,不敢怠慢,急忙去通报了,不一会儿,守备过来,道:“二位将军,世子有请。”   两人进了城,来到忽必烈帐营,见到忽必烈,屈膝行礼道:“忽哈刺,合图,拜见忽必烈世子。”   忽必烈一见到忽哈刺和合图将军,喜出望外,连忙扶起他们,道:“两位叔叔,你们怎么来了?你们都比我大,拜不得,拜不得。”   合图将军道:“虽然我们比你大,但是你是拖雷世子,还是黄金家族,军职比我们高,理应要拜的。”   忽哈刺道:“世子!我们奉淇英王爷之命,前来迎接世子的。”   忽必烈喜道:“这么远的路,你们居然跑来迎接,实在感动。我也想司合忽叔叔了,好像见他。”   忽哈刺道:“世子,淇英王爷距离此地不远,半日行程就可到达。”   忽必烈道:“好好,如此现在我就和你们一起见叔叔去。”   忽哈刺很是高兴,合图将军一旁说道:“急什么啊,好歹也要让将军准备一下嘛。”   忽哈刺笑笑道:“也是也是。那明日吧?”   忽必烈点了点头,道:“好,可以。”   忽必烈派人安排忽哈刺和合图将军休息,晚上还安排了酒席,酒过三巡之后,忽哈刺有点醉意,不一会儿就昏呼呼倒下了。   等忽哈刺醒来,迷糊糊地他就听到合图将军和忽必烈小声在秘密谈论说什么,两人神情谨慎,像似不想让忽哈刺听见一般。   忽必烈问道:“你确定吗?”   合图将军道:“部下亲耳所听,一清二楚,绝无戏言。”   忽必烈问合图将军道:“此事非同小可,不要伸张,一切听我安排。”   合图将军问道:“明日你还去见淇英王爷吗?”   忽必烈问道:“当然!”   合图将军道:“万一发生点什么事,如何是好?”   忽必烈笑道:“我自由安排,无需惊慌。”   合图将军问道:“冒昧问世子一声,如何安排?淇英王爷大军那可是强军劲旅,虽然现在王爷被人冒充,但是士兵不知道啊,他们可是为将军生死之人,部下曾经统领王爷大军,根本调不动。”   忽必烈道:“我兄弟四人统领成吉思汗留下来的精兵强旅以及南征北战俘虏来的士兵,远远超过淇英王爷十几倍,他敢乱来,我们必定一举消灭他,在这个对宋作战紧要关头,绝对不能出现内讧。”   合图将军道:“这个假冒淇英王爷的沈掌柜确实是个军事天才,他为人正义,也很仁义,作战勇猛,深谋远虑,在我们蒙古将军里找不出几个像他这样的人,唯一可惜是,他是汉人,不是我们蒙古人,现在大蒙古挥军南下攻宋,难免他不会反水啊。”   忽必烈道:“我会通知我大哥蒙哥、六弟旭烈兀、七弟阿里不哥知道,让他们早做防备,四方大军驻扎五十里开外,沈掌柜胆敢乱来,就地消灭。”   合图将军高兴地道:“那就好。”   忽哈刺此时酒醒了许多,他把他们淡话听的一清二楚,心里骂道,合图你个小兔崽子,原来你假借迎接忽必烈之名将我骗到这里,是来告密的啊?万一淇英王爷知道了,我必死无疑,你想死干嘛拉我垫背啊?愧我待你如兄弟,你尽然背后捅我刀子,够阴险的啊?   忽哈刺也没想到一直和他形影不离的淇英王爷居然是个假的,太可怕了,人说江湖险恶,原来军中也很阴险,今后他该相信谁呢? 第161章 叔侄会面   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不知道该相信谁了?该站位谁了?相信淇英王爷,他是个假的,相信忽必烈,万一淇英王爷是真的呢?到时候如何交代?   他假装沉睡,想了好一会儿,最后想来想去,主意已定,既然你们瞒着我,都不想让我知道,那么好,我就当着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管了,假亦真来真亦假,你们闹吧,你们斗吧,我酒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忽必烈和合图将军来找忽哈刺,见忽哈刺还在沉睡,酒意未醒,心想这样带他去也不行啊?与合图将军一商议,合图将军道:“世子,忽哈刺酒意未醒,行走不便,还是算了吧。”   忽必烈想了想,道:“合适吗?”   合图将军道:“忽哈刺对淇英王爷忠心耿耿,一直视为淇英王爷左膀右臂,有他在身边,恐怕对我们有害而无利,与其一道同行,不如留他在军营。”   忽必烈道:“他是个羽翼,拔掉也好。不为我所用,就是我的敌人。”于是吩咐左右,好好看守忽哈刺,忽必烈和合图将军带领部分铁骑去找‘淇英王爷’(沈定策)去了。   忽必烈和合图将军带领一帮铁骑精英策马加鞭,直奔到淇英王爷军营,淇英王爷军营一听合图将军迎接忽必烈来了,报告给了沈定策,沈定策立马带队出门迎接。   忽必烈和合图将军下马,忽必烈下跪行礼,道:“忽必烈拜见淇英王爷。”   沈定策一把扶起忽必烈,道:“世子请起。”   忽必烈道:“多谢王爷!”而后问候道:“多日不见,王爷身体可好?”   沈定策抱拳道:“多谢世子关心,托福托福。”   忽必烈道:“王爷!侄儿听说万马山一战,你将西夏皇族剿灭殆尽,大汗很是高兴,可喜可贺。”   沈定策道:“剿灭西夏皇族是成吉思汗遗嘱,全靠大汗英明神武,我蒙古男儿人人职责所在,本王不敢贪功。”   忽必烈哈哈笑道:“王爷谦虚了,应该的,应该的。”说话间,沈定策一把牵住忽必烈的手,将他迎接大营内,上了好酒,主宾就坐,合图将军一旁听候,沈定策和忽必烈两人继续谈起来。   沈定策问道:“世子此次南下,不知前线战况如何?”   忽必烈道:“奉大汗旨意,南宋姿势不羁,肆意破坏蒙宋联盟,大汗龙颜大怒,决定分三路发兵攻宋,这一路下来,到还顺利。”   沈定策道:“怪不得世子迅速很快,令本王羡慕不已,怪不得忽哈刺和合图将军一早就去迎接世子了。”说道这里,左右一扫,问道:“忽哈刺呢?怎么没一起回来?”   忽必烈道:“王爷实在抱歉,忽哈刺将军和合图将军迎接侄儿之时,侄儿一时高兴,请他们多喝了几杯,谁知道忽哈刺将军不胜酒量,醉倒床上还未醒,所以侄儿就先来给王爷请安了。”   沈定策哈哈笑道:“他这个人我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就是改不了,算了算了。在世子军营,本王很放心。”   忽必烈道:“多谢王爷信任。对了!我蒙古大军兵伐南宋在即,王爷剿灭西夏皇族大功告成,下一步不知道王爷作何打算?可借到大汗旨意?”   沈定策道:“虽然本王听说大汗要嘉奖于我,但还没接到旨意,不过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本王自当全力以赴,为国精忠。万马山一役,本王只是剿灭部分西夏皇族,嵬名令公和西夏末帝李睍不知去向?在没有接到新的旨意之前,本王还是以剿灭西夏皇族为己任。”   忽必烈道:“是!理应如此。不过西夏皇族剿灭的完吗?”   沈定策道:“剿灭西夏皇族是成吉思汗遗嘱,忽必烈做为成吉思汗子孙,难道想违背遗嘱?”   忽必烈一凛,道:“忽必烈自当不敢,不过这样杀下去,要杀到什么时候?至从蒙古进攻西夏以来,已经死了不少人,再加上地震和瘟疫,以及蒙古大军围困中兴府,饿死了不少百姓,屠杀了不少西夏皇族,我觉得我们对西夏的惩罚已经够了,我们可以收手了。当年,成吉思汗痛恨西夏背信弃义,扬言要将西夏人杀光,最后御帐前首千户察罕劝说,成吉思汗终于收回成命,挽救了无数人的性命,为什么我们不可以收手了?”   沈定策道:“这事全由大汗定夺,我们身为臣子,只有听命,你可明白?”   忽必烈道:“王爷!倘若有一天我们大蒙古被别的名族赶尽杀绝,你做何感想?汉人一向敬重孔孟之道,行善积德,以理服人,这些你比我懂,靠杀人来取悦别人的诚服,这不是根本。我希望我们今天行的一次善,也是为了将来积一次德,因为一个王朝不可能永恒一辈子,早晚也有落败的那一天,我忽必烈希望那一日到来时,我们今天所做的为我们子孙积更多的德。”   沈定策道:“想不到你还有善良的一面。”   忽必烈道:“我不敢说自己多么善良,我只是看的更远。其实,西夏并不完全都是坏人,只是当权者昏庸无道,不识时务,管那些下臣什么事?管百姓什么事?当权者做的过错,为什么要让百姓送死?”   沈定策道:“本王只是执行大汗御旨,身不由己。”   忽必烈道:“其实西夏有好多人才能人他们早已为我们蒙古所用了,有不少在蒙古做了大官,其中就有御史大夫、监察御史、左右军巡使、左右厢公事干当、宿卫军、司农卿、制置使等等,他们已经渗透我们其中了,只要他们不谋反,为我所用,有什么不好?”   沈定策哑口无言。   忽必烈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我军中就有好多西夏前官员,他们做的就很好,有的比我们蒙古人还做的好,这样的人,我们为什么不用?”   沈定策道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作答?深思会儿,缓和了一下气氛,道:“其实,本王也不想这么做,因为我是戴罪立功之人,事关性命,我也无奈。不过,有一点本王可以保证,我奉旨剿灭西夏皇族,可没有为难西夏其他人。”   忽必烈见沈定策缓和气氛,也稍稍安抚激动的心情,道:“很好!王爷之心,令晚辈敬佩。眼下攻宋已迫在眉睫,我希望对待汉人,不要像西夏人一样。南宋轻武重文,几千年的孔孟之道,中庸思想,轻小我,重大我,使他们对国家和名族的情节,非我们蒙古所能比拟。” 第162章 争锋相对   沈定策道:“哈哈,世子对中原文化很是了解,这点比其他蒙古将军看的很清楚。”   忽必烈道:“要论对中原文化的了解,忽必烈远不如王爷精通,王爷有‘汗神通’之称啊。”   沈定策谦虚道:“哪里哪里,本王感觉只是个学生而已。”   忽必烈道:“王爷又谦虚了。”   沈定策道:“对付南宋,屠刀之下,斩不绝,杀不尽,因为我们先要懂得他们的信仰,了解他们的所需。”   忽必烈道:“请王爷赐教!”   沈定策道:“很简单,安抚他们,重用他们,让汉人管理汉人,只有这样才会对我们有利。”   忽必烈问道:“为什么?”   沈定策道:“我们蒙古地广人稀,年年南征北战,无非是‘拿’物资,‘借’粮草,对城池的管理不够重视,不如让汉人自己管理自己,只要每年进攻我们所需,岂不是更好?这样可避免战争,让我们的士兵少死人。”   忽必烈心想这个人确实有才,他所想的理念完全和蒙古人不一样,如果为我所用,必定助我成其大业,道:“王爷果然文韬武略,乃治国安邦之大才。”   沈定策谦逊地道:“过奖了!”   说到这里,忽必烈随手替给他一件短刀,这刀很短,一寸不到,真的是短刀,道:“这是侄儿在洛阳买的,送给王爷!”   沈定策不明白何意?问道:“这是?”   忽必烈道:“如果侄儿没记错的话,今天是王爷的生日,对吧?”   沈定策一凛,他哪里知道淇英王爷司合忽生日,自己的都搞不清楚,假装恍然大悟,道:“是吗?你看看我忙的都忘记自己的生日了,还是你有心,只是这东西很贵重,本万受之有愧啊。”   忽必烈道:“不贵,不值钱。”   沈定策道:“你忽必烈赠送的东西不贵起码也不便宜。”   忽必烈道:“王爷客气了,只是侄儿的一份孝心而已,真的不值钱。”   沈定策道:“既然如此,我如不收,那太瞧不起你了。”   忽必烈道:“承蒙王爷不谦虚。”   沈定策道:“哪里哪里,你太有心了。”转身吩咐下去,道:“既然今天是本王寿辰,吩咐下去,好好准备酒菜,本王要和世子好好喝几杯。”   忽必烈推迟道:“不了,大战在即,不能贪杯,侄儿就以茶代酒,恭祝王爷福寿安康,旗开得胜。”   沈定策端起茶杯,道:“多谢世子。”   忽必烈心念一转,好像在琢磨什么?沈定策见下,问道:“世子在想什么呢?”   忽必烈干笑一声,道:“侄儿有一事想请教王爷,不知可否?”   沈定策道:“世子请说。”   忽必烈道:“侄儿陪王爷过个好几生日,难道王爷真忘记自己的生日了吗?”   沈定策莫名其妙,一脸疑惑,问道:“世子什么意思?”   忽必烈道:“如果侄儿没猜错的话,后天才是王爷生日,王爷不会连自己的生日都忘记了吧?”   沈定策一拍脑袋,失色说道:“对,对对,是后天,哎呀,你看看我们常年在外,谁还记得这些啊?”   忽必烈噗呲一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沈定策,道:“王爷!后天也不是你的生日,其实,你的生日我真的不知道。”   沈定策一脸尴尬,神情冷色,有点不高兴了,问道:“世子,你到底想干嘛?”   忽必烈道:“王爷精通汉人文化,注重孔孟之道,我记得每年都会给思必格王妃和铁千军世子做丰富的生日晚宴,且还亲自下厨,王爷生日时,王妃和铁千军也会送一些好酒给王爷,就算王爷再忘记,不会连自己的生日不记得的。”   沈定策道:“年纪大了,不记得很正常啊?”   忽必烈摇了摇头,道:“是别人,我相信,王爷重情重义,全蒙古谁不知道啊?”   沈定策追问道:“你究竟想如何?”   忽必烈继续说道:“我想知道王爷想如何?”   沈定策上下打量了一下忽必烈,面色严肃,这时候他才感觉到这小子长大了,不再是毛头小子了,居然会挖坑让自己跳,说道:“我想如何,你难道不知道吗?”   忽必烈道:“现在真不了解王爷了,王爷居然对自己的生日这么简单的事都忘记。”   沈定策道:“这有什么,很正常啊?”   忽必烈道:“好!就算如此。刚刚王爷拿侄儿的生日礼物反应如此正常,这作何解释?”   沈定策道:“你送我的短刀,乃生日礼物,难道我要拒绝吗?”   忽必烈道:“王爷你真的记性不好吗?这是我十五岁时你送我的礼物,难道你真忘记了?”   沈定策吃了一惊,道:“怎么这是本王送你的?”   忽必烈道:“当然!”   沈定策又怕他挖坑让自己掉,回答的前后牛头不对马嘴,丢人丢脸,想必他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干脆摊牌了,问道:“你全都知道了?”   忽必烈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沈定策听后,警告他道:“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了,会死很惨的。”   忽必烈道:“我既然来这里,就不怕王爷敢耐我何如。”   沈定策道:“世子别忘记了,这是我的大营,纵然你武功天下,也不可能打败我十几万大军吧?”   忽必烈哈哈笑道:“在我来时,我四方大军已经驻扎在距离此地五十里开外,你杀了我,跑得了吗?到时候不仅让你臭名远扬,遗臭万年,你儿子铁千军在劫难逃。大汗为什么让你儿子留在草原,就是软禁他,牵制你。”   沈定策虽然不是铁千军亲生父亲,可以不用顾忌,但是忽必烈兄弟四人大军是自己的十几倍,就算自己再厉害,也打不过啊,更可况这四兄弟个个都是强悍凶横之人,将来必定是人中龙凤。   在这个生死攸关时刻,他必须要清醒自己的头脑,走错一步,就会陷入困境,万劫不复。   沈定策稍作冷静,问忽必烈道:“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我也不隐瞒了。世子究竟想如何?能不能有个两全其美方案?” 第163章 一统天下(大结局)   忽必烈看了看沈定策一眼,思虑会儿,道:“我父王之死疑点重重,究竟是怎么死的,你我都清楚。”轻声对他道:“其实,我们兄弟想法很简单,我们要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沈定策知道他所想,道:“大汗之位,并不是人人想得到就能得到的,需要蒙古各方势力支持,得到忽里台大会的推荐才可以。”   忽必烈问道:“不知道王爷会支持谁?我知道以前王爷是支持我们拖雷系,但现在王爷身份有变,我们担心啊?”沈定策心道,原来你在这等着我啊,只要你让我好过,我肯定让你好过。   沈定策反问道:“你想要我支持谁?”   忽必烈道:“明知故问。”   沈定策低声说道:“只要世子让淇英王爷一直活在这个世上,那么淇英王爷肯定一直支持拖雷家族。”   忽必烈喜笑颜开,道:“放心,只要‘王爷’一如既往地支持我们拖雷家族,沈定策就是淇英王爷,淇英王爷还是淇英王爷。   沈定策呵呵笑道:“你是个聪敏的人,将来必定大有作为。   忽必烈道:“没有王爷辅助,我们兄弟难登大位。”   沈定策道:“我说过,相安无事,就是最好的结果,也是最好的方法。   忽必烈明白其意,道:“对!相安无事,就是平安无事。”两人哈哈笑开了颜,团团疑云瞬间晴空万里。   一旁的合图将军没想到两人居然达成了这样的结果?他觉得也是他做决定的时候了,如果稍有不慎,小命就会玩完。目前的局势虽然窝阔台秉承大汗之位,家族强大,可是贵由,阔端,阔出不及蒙哥、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出色,他要看的不是现在,而是将来。   沈定策和忽必烈笑声中,看了一旁的合图将军,道:“合图将军!相安无事,就是平安无事,你要明白哦?”这话看上去没什么,暗下里却有警告意味。   合图将军连连点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属下知道,相安无事,平安无事。”   沈定策和忽必烈一脸喜色,那笑声一直在军营回荡,飘向远方。   1236年,蒙古以‘南宋撕毁盟约’为由,大军南下,阔端从风州攻人西川,取沔州,杀了州知事高稼。宋制置使赵彦呐进屯青野,青野乃蜀中咽喉要地,蒙古军大力围攻。利州守将曹友闻率军即去援救,打败了蒙古兵,解了青野原之围。   蒙古军即派金降帅汪世显为先锋,直捣大安。曹友闻闻讯,前去救大安,当即迎战,再次打败蒙古军。   阔端大怒,十月,派大军围攻曹友闻,大败宋军于汉中府阳平关,曹友闻阵亡。随后蒙古大军长驱直入,成都、利州、潼川三路所属的府州军监关隘县砦统统全被攻陷。   同年,太子阔出从唐州进军湖广,攻下襄阳,八月,蒙古军又攻陷了安德府。十一月,太子阔出竟殁于军中。   阔出是窝阔台最喜欢的儿子,也是蒙古太子,窝阔台十分痛心,疯狂报复南宋,派大军继续攻打南宋。十二月,蒙古军开始在湖北沿江集结,准备横渡长江,攻打江陵,南宋京湖制置使史嵩之派道孟珙去授救,竟一举攻破了蒙古二十四寨,大败蒙古军队,取得江陵大捷,粉碎了蒙古军南渡的企图,从而打破了蒙古军队不可战胜的神话。   1239年,大将杜杲在庐州大败蒙古东路军主力,蒙古东路军伤亡惨重,被迫撤出宋境,孟珙则进入反攻,连败蒙古军队,收复襄樊诸郡和信阳,基本解除了蒙古大军在东路对南宋的威胁,同年,主攻四川的蒙古军队势如破竹,进逼三峡,孟珙率部迎敌,至1240年初,大败西路蒙古军,取得大垭寨大捷,并收复夔州,两路围攻南宋的蒙古军队全面受挫。   1241年,蒙古大汗窝阔台病死,时年56岁,葬埋在起辇谷,后追谥为英文皇帝,庙号太宗,共在位13年。窝阔台病死,西路蒙古军从四川撤离。   大汗窝阔台病死后,内部纷争汗位,大汗之位迟迟不能定,贵由西征尚在途中,乃马真皇后便召相国耶律楚材商议立汗之事。   乃马真皇后道:“先帝在时,曾意让皇孙失烈门为嗣,然皇孙年幼,长子贵由,又西征未归,你看现在如何是好?”   耶律楚材道:“先帝既有意向,就应立即让皇太孙即汗位。”   乃马真皇后听后不悦,心腹奥都剌合蛮进言道:“皇孙年幼,长子未归,何不请母后称制?”   耶律楚材忙道:“这事还要慎重考虑。”   乃马真皇后笑道:“暂时称制,谅也无妨。”   耶律楚材也没在说什么了。   窝阔台在位期间,不喜欢长子贵由,欲立三子阔出为汗,然阔出于1236年蒙古侵宋时战死,窝阔台又欲立阔出的长子失烈门为继承人,但遭到诸王的反对。   乃马真皇后称制后,在位五年,为了给贵由继承汗位创造条件,滥行赏赐宗室和大臣,以取得他们的拥护。按照成吉思汗生前规定,大汗的继承人必须经过忽里台大会推举决定。   乃马真一切准备就绪,于1246年8月26日举行大会。大会前夕,乃马真皇后遣使召集诸王、贵族到都城和林参加大会。   在诸王中,‘长子西征’统帅拔都威望最高,听说要推举贵由为汗,因与其不和,心中不满,托辞有病,拒绝赴会,只遣其弟别儿哥代之参加。   8月26日这天,东西道诸王和各地大臣、将军均已到达和林,乃马真皇后遂于和林附近的夏营地达兰达葩召开选汗大会。由于与会诸王百官均早已被皇后笼络,一致推举贵由为大汗。   1247年秋,贵由假借西巡为名准备进行西征。目的是报复拔都以病为由不推荐他为大汗,不参加大会,怀恨在心,故决定西征,讨伐拔都。   1248年春,贵由从和林出发,率军西行,行至横相乙儿(今新疆青河东南)时,身虚多病,突然恶化去世,时年43岁,在位不满两年。   贵由去世后,皇后斡兀立海迷失临朝称制,由于贵由与拔都早年不和,拔都拒绝奔丧。为了对抗窝阔台家族,拔都以长支宗王的身份遣使邀请宗王、大臣到他在中亚草原的驻地召开忽里台,商议推举新大汗。   窝阔台系和察合台系的宗王们多数拒绝前往,贵由皇后斡兀立海迷失只派大臣八剌为代表到会。   唆鲁禾帖尼抓此机会,命长子蒙哥率诸弟及家臣沈定策等人应召前往,并竭力维护拔都,与其他宗王和睦相处。   沈定策觉得这是一次历史性的转变,一丝机会也不能错过,并向拔都献计献策,从大局出发,支持拖雷系的好处,并积极拉近伯颜和阿术的关系,全力支持拖雷系。   1250年,忽里台大会在中亚地区拔都的驻地召开,拔都在会上极力称赞蒙哥能力出众,又有西征大功,应当即位,并指出贵由之立违背了窝阔台遗命(窝阔台遗命失烈门即位),窝阔台后人无继承汗位的资格。   大会通过了拔都的提议,推举蒙哥为大汗。窝阔台、察合台两家拒不承认,唆鲁禾帖尼和蒙哥又遣使邀集各支宗王到斡难河畔召开忽里台,拔都派其弟别儿哥率大军随同蒙哥前往斡难河畔,但窝阔台、察合台两家很多宗王仍不肯应召,大会拖延了一段时间。   唆鲁禾帖尼、沈定策高瞻远瞩,认为这是拖雷家族夺回汗位的唯一机会,凭着她威望甚高,沈定策笼络宗王贵族,多数宗王大臣最终应召前来,在蒙古草原斡难河畔举行忽里台大会,宗王大臣们共同拥戴蒙哥成为大蒙古国皇帝(蒙古帝国大汗)。   蒙哥即位的当日,尊唆鲁禾帖尼为皇太后。为了巩固汗位,唆鲁禾帖尼镇压反对者毫不留情,并亲自下令处死元定宗贵由的皇后斡兀立海迷失。   蒙哥即位,大汗由窝阔台系转入拖雷系时,窝阔台系诸宗王拒绝承认,沈定策率兵镇压,忽必烈领漠南汉地军政事务。   蒙哥又以阴谋政变为由,派沈定策对窝阔台系势力进行严厉打击:流放诸王脑忽、失烈门,夺取该系诸王掌握的原属大汗的军队,分迁诸王于各所:迁合丹于吉木萨尔,灭里于额尔齐斯河畔,脱脱于额敏,蒙哥都于河西永昌,而海都被迁到海押立。   1254年1月2日,忽必烈攻克大理城,国王段兴智投降,大理国灭亡。   1258年农历七月,蒙哥亲率主力进攻四川,一路所向披靡,攻克四川北部大部分地区。在合州(今重庆合川区)钓鱼城下攻势数月受阻。蒙哥病世在合州钓鱼山,享年五十岁。   1260年1月4日,忽必烈率军抵达燕京,解散了脱里赤征集的民兵,率军在燕京近郊驻扎,和沈定策积极和诸王联络,召开库里台大会,举行登基大典。5月5日,忽必烈登基成为大蒙古国皇帝即蒙古帝国大汗。忽必烈发布称帝即位诏书《皇帝登宝位诏》,称哥哥宪宗蒙哥为‘先皇’,正式建年号‘中统’。 (全文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