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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我恨!恨田富仗势欺人,更恨自己的无能。如果我能狠一点,今天也不会被打得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每天过的都一样,偶尔会突发奇想,只要有了哆啦a梦幻想就能无限延长…;…;” 欢快的歌曲从隔壁传来,我只觉得好笑。原来这年头还有人看哆啦a梦?我还以为都在看熊出没呢。 放水洗了把脸,我想,如果我也能像大雄一样,有只机器猫就好了。 “有了我之后,你想做什么呢?” “当然是…;…;”话说一半我愣住了。 谁、谁在说话? “当然是我这只可爱又贴心的机器猫啦。”活泼的童音从我前面传来,可我前面,只有镜子! 咽了口唾沫,我僵硬地抬起头,顿时目瞪口呆。 只见一只蓝胖子占满整面镜子,笑着冲我挥了挥它的…;…;白球手。 “啊!”我吓得惊叫一声,直往后退。身体抵上墙壁碰到淤青,我顾不上疼,颤声问:“你、你是真的,还是,假、假的?” 我刚说完,镜子上亮起刺眼的白光,我下意识闭上眼。 直到确认白光消失,我才把眼睁开,就见原本还在镜子里的蓝胖子出现在我面前,身高只到我大腿,矮矮胖胖的。 它朝我伸出手,脸上咧开一个大大的笑:“你好,我叫哆啦a梦。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新主人,请多指教!” 我张大嘴,彻底蒙圈。 “你,真的是哆啦a梦?” “嗯嗯嗯。” “你,来自未来?” “嗯嗯。” “我,是你的新主人?” “嗯。” “那…;…;” “我饿了,我要吃泡面!” 蓝胖子语出惊人,我呛得一咳嗽,无语了半天才说:“你不是最爱吃铜锣烧吗?” 屌丝专配的泡面怎么看都不该是它吃的东西吧? “谁说的?”蓝胖子朝我翻白眼,然后一叠声地喊起来:“我要吃泡面,泡面泡面泡面…;…;” “行了行了,我给你泡。”我被吵得不耐烦,只得把我唯一的晚餐给了它。 在它迫不及待地拿叉子吃面的时候,我终于确定了,原来它也是有手指的,不过只有根大拇指。 等它吃饱喝足,连汤都一滴不剩,我说:“你能不能拿点道具给我看看?” 我记得哆啦a梦有不少道具,什么任意门、竹蜻蜓、记忆面包等等…;…; 蓝胖子不答反问:“你现在最想要什么?” “我?”我手指着自己,不小心碰到嘴角的淤青。疼痛让我想起傍晚的耻辱,我期待的问:“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一下子变得很厉害?就像李小龙那样。” “李小龙?”蓝胖子歪头想了想,啊了一声:“有了!” 我兴奋的看着它在口袋里掏啊掏,掏啊掏,掏出了一副…;…;“人体骨架!” “雾草!这什么鬼?!”白花花的骨架直接和我来了个面对面,我吓了一跳,忙后退一步和它拉开距离。 蓝胖子从骨架后面探出脑袋:“这是模仿李小龙做出的人体骨架,只要穿上它,就能跟李小龙一样厉害啦。” “真的吗?”我激动不已,绕着骨架摸来摸去:“那,我要怎么穿?” “把你的手按在它头上就行了。” 就这样? 我半信半疑的照做,跟着白光一闪,骨架不见了。 我傻眼:“神马情况?” “你已经穿上啦。”蓝胖子笑嘻嘻的说。 穿上了?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摸摸自己的身体,摆出架势就要试着挥拳,却被蓝胖子阻止:“你等等,这个是有时限的,千万别浪费呀。” “什么时限?” “每天只能用一次,每次只能十分钟!” “…;…;那你能,再给我来点其他用途的道具吗?” “不行,每天只能给你一个!” “…;…;为什么?” “我口袋装不下!” 看着它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骄傲表情,我彻底无语。 原来机器猫也不是万能的…;…; 第二天,我正往教室走,就看见蒋心和两个女同学从另一边走过来,我连忙喊住她:“蒋心!” 三人同时回头,我快步跑过去,才发现那两个女同学笑容暧昧,其中一个还对蒋心说:“一向独来独往的班草居然叫你名字呢,有情况哦。” “去你的,脸能当饭吃?”蒋心白了她一眼,然后冷淡的问我:“有事?” 蒋心是学校里公认的女神、白富美,更是有名的冰山美人。白皙的皮肤,明亮有神的大眼,笔直修长的身形凹凸有致,即便是难看到死的红色校服,也能被她穿出名牌时装的即视感。 我犹豫的看了眼她身边的同学,两人识趣的先走一步,我再没顾忌,开门见山的问:“田富为什么说我把你抢走了?” 蒋心惊讶的看着我:“所以你脸上的伤该不会是…;…;” “这个你别管,你就告诉我怎么回事?”我打断她说。 似乎不太满意我的态度,蒋心不悦的皱了皱眉,隔了半天才冷冷的说:“我不想再被他死皮赖脸的纠缠下去,就跟他说我有男朋友,他非要问名字,我觉得烦就说了一个好烦,刚好你叫郝凡。” 这理由…;…;我竟无言以对! 敢情都是名字惹的祸?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我转头看去,就见田富穿着花衬衫、花裤衩,脸上戴着墨镜,在一群小混混的簇拥下气焰嚣张的走了过来。 他身边的小混混最先看到我们,谄笑着对田富说了什么,田富立刻摘下墨镜,笑眯眯的看过来,一见我,横眉怒目。 我拽紧拳头,冷笑,不是说我抢了你女朋友吗?那我就抢给你看看! 伸手抱住蒋心的脑袋,我在她惊诧的瞪视下,低头亲上她粉红的小嘴。 第002章:班主任是绿茶婊 说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亲女人,紧张得手都在发抖,心跳声噗通噗通,快得像在打鼓。 蒋心身上诱人的香气充斥鼻腔,嘴唇上的触感软软的,没等我细细品味,就听田富大吼一声:“郝凡,我草泥马!” 他重重地撞开我,揪着我的衣服一拳砸下来,我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 突然,一股力量蔓延全身,像被火烤过一样,我的身体在发热,手上也根本没怎么用力,田富的脸已经痛苦到扭曲了:“啊疼疼疼,松手松手,快松手…;…;” 我甩开他,还是没怎么用力,他却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爹喊娘的揉着屁股叫疼。 难道是那副骨架起作用了?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心里暗爽,这下,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 抬起头,我冷眼看向那群把田富围在中间的小混混:“不用客气了,还是像昨天一样,一起上吧!” “妈的,惹了我们田少爷还敢这么拽?看来是昨天揍轻了啊。”一个身高一米九,膀大腰圆的壮汉捋胳膊挽袖子,气势汹汹:“兄弟们,给我上!今天不把这龟儿子揍得连他妈都不认识,咱就没脸在这里混!” 所有人怒气冲冲的一拥而上,明明还是和昨天一样,在我看来,他们的动作却慢了十倍不止,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 不等他们靠上来,我率先冲进他们的包围圈,一个横腿扫过去连着踹翻三个,同时出拳狠揍另一人的肚子,直打得他跪倒在地,半天站不起来。 右边跟着挥来一拳,我偏头躲过,顺势拽住他结实的胳膊,一个过肩摔将对方甩飞出去。 不到一分钟,十几个人全被我撂倒在地,躺着直哼哼。 围观群众鸦雀无声,目瞪口呆,田富吓傻了似的,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当然没忘记这个罪魁祸首,一步步朝他走近,他一步步后退,脸上露出讨好的笑:“那个,兄弟,咱有话好说,爷…;…;不是,我是说我,我给你钱,我给你钱行不行…;…;唉哟!” 不等他说完,我一脚把他踹翻,照着他的脸就是啪啪两个响亮的耳光,又朝他肚子上狠砸了一拳。 “啊!!!”杀猪般的惨嚎声惊天动地,田富缩在地上唉唉直叫,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比我还难看。 我心里平衡了,又想起蒋心和他昨天威胁我的话,我拽起他的衣领冷冷道:“蒋心不喜欢你,你以后就别缠着她了,否则…;…;”身后一阵劲风袭来,我回身一脚当胸踹向那壮汉,直接把他踢翻在地。他手里的木棍掉下来,一直滚到我脚边。 我弯腰捡起这根大约有成年男子手臂那么粗的棍子,面向田富淡淡的说:“如果再让我看见你缠着蒋心,我保证,你会和这根棍子一样!” 说着,我两手一掰,“啪!”棍子应声断成两截。 田富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吓得连连摇头,我满意的笑了。 我这样做倒不是因为有多喜欢蒋心,只是刚刚亲了她一下,挺不好意思的,就当是给她赔罪吧。 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我低头跟她说了句“对不起”,就朝教室走去。 一路上不少人对我行注目礼,估计是发达的网络让他们都知道了我的事情,刚到教室门口,就听里面议论纷纷---- “这、这人真的是那个又穷又土,还超级爱装比的郝凡?怎么感觉像被李小龙附身了一样?” “就这身手,起码得是跆拳道黑带了吧?” “得了吧,这视频一看就是假的,哪有人能在一分钟之内撂倒十几个?跆拳道黑带都没这牛比!” “不是!我是亲眼看见的!绝对没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女生的语气太坚定,教室里一下子没人再反驳。 此刻,我心里得意的很。哼哼,就是要让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都知道知道我的厉害,看以后谁还敢瞧不起我。 因为是从山沟来到大城市,又是有娘生没爹养的野孩子,刚上高一那会儿,什么都不懂的我没少被他们挖苦嘲笑又欺负,这也是我一直独来独往的原因,结果在他们眼里还成了假清高。 十分钟很快过去,我明显感觉到身体里的力量消失了。不过还好,威慑力足够,这一天之内应该没人会再找我的麻烦。 没想到课才刚上到一半,班主任就黑着脸把我叫走了。 班主任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女人,还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比起蒋心的青涩,她更多了些成熟的韵味。微卷的长发,白色的花领衬衫,黑色的包臀短裙,脚踩一双细高跟凉鞋,衬得那双迷人的玉腿更加修长白皙。 其实我知道,班主任也不怎么喜欢我,只因为她是老师,在外人面前才会勉强对我露出一点笑容,私下里,她根本不屑搭理我。 不过,这并不妨碍我去欣赏她的美丽,一路跟在她身后,我的视线就不自觉的落在她被薄丝袜包裹的玉腿上。 班主任没带我去办公室,而是去的校医务室。 我满心狐疑。难道她看到我脸上的淤青,所以特意带我来看一下? 却见班主任径直朝最里面的一间房走去,我慢吞吞地跟着,她就站在门口,拿一双用眼线笔稍稍勾勒的美目瞪着我:“快点!磨蹭什么?!” 不敢再耽搁,我连忙小跑过去。 等进了房,她关上门,指着一个方向不由分说的命令道:“赶紧给田少爷道歉!” 这种口气让我很不爽,不过她毕竟是班主任,我高中能不能顺利毕业全得看她,只得忍气吞声,朝她指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田富半躺在病床上,一个医护人员在帮他被我两巴掌打成猪头的脸包扎,因为前面有人挡着他,所以他没看到我。 我撇撇嘴,暗暗嗤笑。 才这种程度就要包扎了?要知道,怕闹出人命,李小龙的功夫,我连一成都没使上。 果然这种富家少爷都是细皮嫩肉,想我昨天被打得那么惨,今天不照样能爬起来上学? “哑巴了你?”我半天不吭声,班主任终于不耐烦地推搡了我一下,语气恶劣:“赶紧道歉!” 我像没听见一样看向窗外,目光无意识的扫过她白衬衫下若隐若现的小衣服。 “你…;…;” “唉哟,疼疼疼疼疼,你轻点啊你!” 眼看班主任要发飙,病床上的田富先喊了起来:“行了行了不包了,别回头给我整的淤血都散不开。告诉你,我最严重的是内伤,知道吧?就像武侠小说里的那种内伤!” 闻言,班主任连忙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冲过去,对着他就是一阵嘘寒问暖,声音温柔亲切,楚楚动人的模样和刚刚对着我的样子判若两人:“田富同学,你没事儿吧?要不要紧啊,要不老师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不用。”田富摆摆手:“对了老师,我跟你打听的事情你还没告诉我呢,那郝凡到底什么来头?” “嗨,他就是从农村来的孤儿,真没什么背景。”班主任笑得花枝乱颤,转头对着我就是怒目而视:“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道歉!” 我冷眼看着她变脸的速度,心下憎恶又无奈。 以前只以为她不喜欢我是因为我经常逃课,看来还是我太单纯,这他妈就是个喜欢趋炎附势、嫌贫爱富的绿茶婊! 见我还是不动,班主任终于怒了,指着我的鼻子大声道:“我告诉你郝凡,你今天要不道歉,这学你也甭上了,就等着被退学吧你!” 退学?我辛辛苦苦半工半读两年多,就是为了让你退学的? 我拽紧拳头,怒气直往头顶上冲。 第003章:改变态度的田富 我很愤怒,更恨班主任身为老师却不能做到一视同仁! 要说我打人就应该道歉,应该被退学,那田富呢?他以前打的人还少吗?他连老师都敢打,结果呢?不一样还在学校里作威作福!凭什么我就得被退学?! 可这就是现实,不管我怎么不服气,现在的我也没办法摆脱这个现实。 我突然想到姥姥临死前对我说的话,一定要努力考上好的大学,等我有出息了,我那不知道在哪里逍遥快活的爹说不定就不会因为我是小三生的就不要我。 虽然我从没想过要认这个爹,但这年头,有个大学文凭总比没有好,要不然我当初也不会认真苦读考上城里的高中,没钱也要自己赚钱坚持念完,到现在只剩高中最后一年了,绝不能因为这女人的一句话就前功尽弃。 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能顺利毕业,我忍了! 就在我刚刚做好心理建设的时候,突然听见田富惊喜的喊了一声:“师父!” 紧跟着,一人冲过来直直跪在我面前:“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说完,真的是结结实实磕了个响头。 这下不止班主任和那医护人员,连我都被吓了一跳。 田富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 就见他顶着那张猪头脸,冲我傻呵呵的笑:“师父,您那身功夫,什么时候也教教我…;…;” “等等等等…;…;”我脑子被他这一出弄得有些凌乱,不由打断他说:“你…;…;你这什么意思?” 田富揉了揉被我揍得似乎还在疼的肚子,笑得有点不好意思:“那啥,其实我从小就特崇拜李小龙,更羡慕电视小说里那些会功夫的大侠。”说着,两眼放光:“今天看师父那套拳脚功夫,真的和李小龙太像了,简直就是李小龙再世!所以师父,请你一定要收我为徒!” 这剧情,妥妥就是神转折啊。 我下意识去看班主任的脸色,就见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五彩缤纷的别提多好看,心里顿时狂笑不止。 哈,还以为那破骨架也就打架厉害了,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附加功能。看见没,连校园混世魔王都要做我徒弟,这以后进出学校还不得横着走? “咳咳…;…;”我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特深沉的说了句:“你,先起来吧。” “谢谢师父。”田富笑呵呵的站起来。 我慢悠悠走到床边坐下,翘起二郎腿又咳了一嗓子:“唉,话说太多,口渴了。” 还算田富有眼色,立马给我倒了杯水。 我又揉了揉肩膀:“啧,昨天的伤还没好,有点疼了。” “师父我错了。”田富垮着一张脸,讨饶道:“师父,是我不对,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大量,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说完,对那医护人员颐指气使:“你!还不快过来替我师父检查身体!” 我想着,身上的淤青就用热毛巾敷了一下,肯定好的慢,的确该弄点药油揉一揉,就没做声。 医护人员很快帮我处理好淤青,田富又狗腿的过来给我捏肩。 就这态度,我敢保证,连他老子都难见一回。 我心里早就笑翻了,面上还得继续装深沉:“要收你做徒弟,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田富立刻表示:“师父尽管提,别说一个,一百个我也答应!” “嗯,很好。”我满意地点点头:“从今天开始,你要绝对服从我的命令。我说东,你不能往西,我说吃饭,你就不能睡觉…;…;怎么样,能不能做到?” “能!”田富斩钉截铁一口答应,又凑到我跟前,谄笑道:“那,师父您看,什么时候教我功夫?” “呃,这个嘛…;…;不急。等你伤好了,咱再好好制定一个习武计划。功夫都得从小练,你现在才开始学,难度有点大,我得先回去好好想想这个习武计划。” 我就这样随口胡诌,其实心里压根儿没谱。那身功夫是自然而然使出来的,等十分钟过去,你再要我耍我就完全懵圈,怎么教? 不过反正这田富就是个二货,到时候看人家电视里怎么教徒弟的,我也跟着随便糊弄一下得了。 “诶,好,师父您辛苦了。” 看田富还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我确定了,这货一定好糊弄! 离开医务室以后,田富回家了,估计是不想顶着那张猪头脸见人,我呢,还得继续上课。 唉,这就是穷人和富人的差距啊。 高三是学习最紧的一年,每天的晚自习都得上到十点,我因为晚上八点还要去酒吧打工,一般七点就偷偷跑了。 我这样做也不是一天两天,最开始班主任还会把我臭骂一顿,久而久之她也懒得管了,反正我的成绩又没给班级拖后腿,也算是中上游。 心里还惦记机器猫一天给我一个的道具,今天我特地提前一小时走了,不过不是偷跑,而是用一身伤光明正大的请了假。 一想到班主任一脸吃屎的尴尬表情,我走在路上都能笑出声,决定去小超市忍痛花十块钱买两桶泡面,好好犒劳一下那只机器猫。 等我回到家,看着一屋子乱丢的衣服,翻倒的桌椅柜子,第一反应是,卧槽!遭贼了? 蓝胖子艰难的从一件老爷衫下面钻出来,一见我立刻两眼放光:“你终于回来啦。” “呃…;…;”我指了指一地狼藉:“你能告诉,这是神马情况吗?” 蓝胖子两眼忽闪泪光,颇为幽怨:“我饿了,要吃泡面。” 我默默看了眼手里的泡面,果断决定明天整箱整箱的往家里搬。 两盒泡面就这样全进了蓝胖子的肚子,看它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我搓搓手,期待的说:“快!上道具!” 蓝胖子还是问那一句:“你最想要什么?” 我本来想说随便,转念又想到班主任那张嫌贫爱富的脸,立刻改口:“钱!我想要钱!” 虽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也是万万不能的。 “钱啊,这个好像有点难诶,我也没钱来着。”蓝胖子为难了,我囧了。 大哥,我当然不是要你直接给钱啊,道具!快上道具! 我心里咆哮着,脸上还保持着笑容:“不如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快速赚钱?” “赚钱?”蓝胖子仰头想了半天,终于说:“我知道啦。” 然后它就在它的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了一个:“炒股机器人!” 那是一个只有五十厘米长,就像奥特曼玩具一样的东西,两只眼睛几乎占据了整张脸,类似灯泡。 “这是什么?”见蓝胖子把机器人放在桌上,我弯腰凑近,左看右看,完全没看出来这东西的用途。 “炒股机器人,可以预先知道哪只股票会涨,哪只股票会跌。” “我靠,这么神奇?!” 我还有点不信,忙打开我从电脑市场淘来的二手电脑,点开股票的网络交易平台,申请账号、登录。 满屏的数据我一点也看不懂,最多就知道花花绿绿的颜色代表的是啥。 我把电脑对着炒股机器人,指着排在第一位,一路飘红的股票问:“这只股票怎么样?” 炒股机器人转了转脑袋,然后,它两只眼睛齐齐亮成了绿色,同时发出机械的声音:“注意,注意,股票一分钟之后跌,股票一分钟之后跌,快抛,快抛。” 不是吧?这就要跌了? 我虽然不懂,但看这股票飘红,感觉它行情还是挺好的。 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电脑屏下的时间,当它数字一变,我立刻去看那只股票,瞬间傻了眼。 第004章:似真似假的电话 只见原本还排在第一位的股票不仅跌成了绿色,还直接跌到了最末位,简直惨不忍睹。 我不信邪,又连着问了几只股票的涨跌情况,没想到炒股机器人不仅准确说出了那些股票的涨跌时间,连涨跌幅度都一清二楚。 不得了不得了,这真是个宝啊。 我兴奋的差点拿不住鼠标:“快,跟我说说,我应该买哪只?” “不用你自己动手。”蓝胖子咬着火腿说:“你只要把你的钱或者银行卡装进机器人的身体里,它就会自动帮你操作。” 经它一提,我才发现炒股机器人的后脑勺还有个类似芯片的凹槽,刚好可以放进一张银行卡。 我连忙把我仅有一万存款的唯一一张银行卡拿出来,临到放上去时又犹豫了。 这可是我为了大学学费辛辛苦苦攒下来的,万一全赔进去了咋整? 要不我转一部分钱出来,只投一半? 可看刚刚那架势,这机器人分明是有能耐的,只投一半得少赚不少吧? 我纠结了半天,终于一咬牙,把银行卡装进了凹槽里。 妈蛋,死就死吧!大不了从头再来! 就在我安放好银行卡的一瞬间,炒股机器人两眼亮起红灯:“资金到位,炒股开始。” 然后,我就看到那红灯一闪一闪,紧跟着,我手机上出现一条银行发来的短信:您尾号0000的账户于1月15日18点48分完成一笔股市交易,金额为10000.00,余额37.09。 我一阵肉疼,无奈这已经是泼出去的水,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只得忐忑不安的先去上班。 我打工的酒吧在一条繁华商业街的巷子里,我在里面做调酒师。 其实酒吧原本不收未成年,还好这间酒吧的老板是我老乡,还是个很稳重的硬汉,也姓郝,叫郝大力,我就叫他力哥。 见我独自一人在大城市闯荡,力哥破例收留了我,还特意教我一手调酒的功夫,好让我能在酒吧立足,而我能在最艰难的时候挺过来,基本上也全靠他。 对我来说,力哥就是我亲哥,也是我唯一的亲人。 我今天调酒有些心不在焉,导致好多客人投诉,说给他的酒味道不对。 力哥听说了连忙出来帮我解围,顺便把我带走了。 我垂头丧气的跟着他进了办公室,他点了根烟就把腿放在茶几上,靠坐着沙发问我:“说说吧,今天什么情况?” 没赚到钱之前,我可不敢把我全部的家当都拿去炒股的事情告诉他,更不能提蓝胖子,不然他说不定会直接送我去精神病院。 我支支吾吾半天,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就听力哥突然说道:“你脸上这伤,是早上打架打的吗?” “你怎么知道我早上打架了?”我很惊讶,暗自嘀咕,他当时该不会也在场吧? 力哥笑了笑,拿出手机点了几下递给我:“你看,网上都传遍了,你小子要红了啊。” 我接过手机看了好几眼,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不知道是谁把录着我胖揍田富那群人的视频发到微博上去了,现在热门话题、热门搜索、热门视频上全都有某某高校功夫小子的存在,还真是要红的节奏。 不过幸好我的脸拍得不是很清楚,除非是像力哥这样的熟人,估计我走在大街上也没几个人能认出我。 “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厉害。”力哥低头弹了弹烟灰,笑着说:“难不成,你最近有奇遇?” 明知道他是开玩笑,我心里还是免不了“咯噔”了一声,正犹豫着要不要跟他说实话,就听口袋里的手机叮咚一声,来短信的提示音响了起来。 我掏出手机点开一看,顿时傻眼。 短信还是银行发来的,不过这次是进账,足足五万元整! 我呆愣着,半天回不过神。 这、这才一个小时不到吧?居然就赚了四万?! 没等我反应,银行的短信又来了,是出账。那五万还没捂热,就又全被投进了股市。 我手有点抖,既激动又紧张。这一刻,我巴不得快点回去,忙跟力哥请假。 好在他只是觉得我有点奇怪,也没多问就让我回家了。 我一路上把自行车骑得飞快,直接赶超了好几辆电动车,回到家就见蓝胖子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炒股机器人的红灯还在一闪一闪。 我就坐在旁边看着,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天太累,在这种紧张的时刻,我居然睡着了。 半梦半醒的时候,我似乎接到过一个陌生人的电话,从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很有金属质感,却冷冰冰的完全不像是人类发出来的:“那只机器猫,是不是,在你手里?” 阴森诡异的语气让我浑身一个激灵,然后就这么醒了。 醒来时正对着蓝胖子那张大圆脸,冲我憨憨的笑:“早上好,主人。” “呃,早上好。”我昏昏沉沉的坐起来,满脑子都是那冰冷的声音。 那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机器猫这种生物的存在,还知道,在我这里? 我在床上找了半天,才在床头角落翻出我的手机,连忙点开通话记录查看,却发现最后一通电话还是前天力哥打给我的。 所以,根本没人给我打电话,那只是我做的一个梦? 大概是因为身边突然多了一个能让我走上人生巅峰的金手指,我太高兴了才做了这么奇怪的梦。 我这样安慰自己,才勉强压下心里的不安。 “嗡嗡!” 震动的手机让我回神,我点开一看,目瞪口呆。 这、这是几个零来着? 我颤颤巍巍的数着:个、十、百、千、万、十万、百…;…;我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大吼一声:“五百万?!” 只一晚上的时间,我那微薄的存款居然就翻了足足五百倍! 这兜头砸下的大馅饼让我脑子有点蒙,这实在太不可思议,就像在做梦,我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嘶…;…;”我疼得倒抽一口气,却又忍不住“嘿嘿”的傻笑出声。 我有钱了…;…; 小爷有钱了! 小爷现在也是百万富翁! 虽然五百万对现在的很多人来说不算什么,可于我而言,这就是一笔巨款! 却听蓝胖子可惜的说:“才五百万啊,小炒,这速度有点慢哦,离一个亿还差很多呢,加油!” 它说着,拍了拍炒股机器人的脑袋,炒股机器人很配合的重重点头,然后,我卡上的五百万再次被投入股市。 嘴角抽了抽,我默默洗脸刷牙去。 经此一事,我觉得,我应该学会淡定了。 本来以为田富那大少爷还得在家养几天,没想到我刚到校门口,那二货远远就冲我挥手:“师父!” 这一嗓子喊得周围的人全都看了过来,再加上我昨天几乎是一战成名,田富在学校里的知名度也不是一般的高,我们俩一下子成了围观群众的讨论话题。 我隐约听到几句,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郝凡居然把这混世魔王给征服了?! 见田富难得没有前呼后拥的排场,我调侃道:“哟,田大少爷,怎么今天没带上你那群跟班啊?” “师父,您就别寒掺我了。就那些光吃不练的小混混,连您一根手指都顶不上。” 田富挠着头不好意思的笑,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指着一处激动的说:“师父快看,是蒋心!” 我跟着看过去,果见蒋心一个人从另一边往教室走。 似乎听到了田富的声音,她回头看了一眼,明亮的大眼睛一下子和我对上。 她先是一愣,而后竟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有些慌乱地低下头越走越快,最后干脆小跑起来。 第005章:老板是个性感女 “诶…;…;”田富远远喊了一声,却没追过去,只嘀咕道:“她跑什么?” 我不以为意:“被你缠怕了,看见你就跑呗。” 田富转头认真的对我说:“师父放心,我绝对不会再对师母有任何非分之想!” “师母?” “啊!” 没等我弄明白这师母说的是谁,突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娇喘的痛呼。 好像是…;…;蒋心! 我紧走几步赶过去一看,就见她跌坐在楼梯边,一只手放在左脚踝上,一脸痛苦之色。 我蹲下来问她:“怎么了?” 像是被我突然的出声吓到了,她身体抖了一下,声音有些不稳:“没、没事。” 她边说,边强撑着站起来,刚跨出一步,就“啊”的一声,重心不稳的朝一边歪倒过去。 我条件反射的冲上去把她抱了个满怀,少女芳香的体味让我禁不住深吸一口气,那味道说不出的舒心迷人。 “你放开我…;…;”蒋心在我怀里挣扎着,嫩滑的小脸白里透红,又羞又窘,看得我一阵心猿意马。 我强压下心里的躁动,低头看了眼她一直抬着都不敢触地的左脚,叹了口气:“脚扭了吧?走路都困难了,还逞强?” “不用你管。”蒋心咬唇别开脸,语气硬邦邦的,又吐出两个字:“流氓!” 我明白了,她还记恨着我亲她的事情呢。 这件事也的确是我做的不妥当,不由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见她裸露在九分牛仔裤外的脚踝已经肿起来了,我破罐子破摔的想:就当是我死皮赖脸,非要多管闲事吧。 我不由分说的把她抱了起来,是像脑残偶像剧里的那种公主抱,说真的,很吃力。 倒不是因为蒋心有多重,而是我手臂力量不够,不过都已经这样了,当着女神和围观同学的面,我也没脸再换个方式,只能咬牙坚持着把她抱去医务室。 显然也看出我有点力不从心,蒋心的手臂全程紧搂着我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 我颇觉郁闷,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感叹一句:果然装逼就是作死啊! “扑哧!” 轻笑声在我耳边响起,分明是蒋心在笑。 我停下来,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喘了口气,问:“你笑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见蒋心笑,不得不说,冰山美人笑起来,就像那冰山上晶莹剔透的雪莲,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 大概是我的眼神太直接,蒋心狠狠瞪了我一眼:“看什么看!” 她说着别过头,修长白皙的脖颈和小巧的耳垂就那样暴露在我眼前,绯红一片,看起来相当诱人。 我悄悄咽了口唾沫,忙目不斜视的继续往前走。 要死了,再这样下去,我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更流氓。 很快到了医务室,我把蒋心放到椅子上坐好,就脱力的瘫坐在她旁边,呼呼直喘。 “喏。”一包纸巾递到我跟前,我愣了下,抬头看蒋心,就见她脸对着别处,冷淡的说:“满脸汗,脏死了。” 听她这样说,我有点不高兴。 我帮了她,她居然还嫌弃我了? 可不高兴归不高兴,我也怪不到她头上,谁让我打肿脸充胖子,硬要做好人来着? 我接过纸巾,刚要道谢,又听她小声嘀咕:“打架那么厉害,怎么抱我就没力气了?是因为我太胖?可我这个月明明还瘦了几斤…;…;” 我离得近,正好能听到这些话,一下子被她逗笑了。 原来她在意的是这个? 看来不管是什么样的女生,都最注重自己的形象啊,看来我得好好锻炼一下了,单靠人体骨架肯定不行,一天也就能逞十分钟的威风,说句异想天开的,万一哪天来找我干架的人能组个军队,那我岂不是只有送死的份? 想到这里,我暗下决定,放学就去健身房办张年卡,顺便再报个武术班,反正现在不差钱。 所幸蒋心的扭伤没有伤到骨头,校医用冰块给她敷了差不多半小时,红肿就消了大半。 等蒋心的脚能下地走动,校医又叮嘱她这几天走路注意点,尽量不要跑之后,我们就回了教室。 此时正在上第一节课,有蒋心的脚伤为证,老师没说什么就让我们进去了。 蒋心坐第一排,我坐最后一排的角落,穿过大半个教室走过去,一路上接收到不少异样的目光,有探究,有暧昧。 我全当没看见,自顾自的专心听课。 因为还惦记着要去健身房,我今天还是六点就溜了,谁知出了学校,还没走出多远,两辆黑色的路虎快速开过来,贴着我的身体擦过去,然后横档在我面前。 我停下来,平静的看着几个高头大马的黑衣人整齐划一的从车上下来,心里有了判断。 来者不善! 一个穿着皮夹克,牛仔裤,留着平头的男人最后从后车门里下来,那些黑衣人恭敬的朝他鞠了一躬,显然,他是这些人的老大。 这男人长了一双三角眼,眼神锐利,浑身透着一股兵匪的强劲气魄,是个不好惹的主。 他走到我跟前,话不多说,相当精悍简练:“老板有请。” “老板是谁?”我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一步。 他没回答,只是朝身后的黑衣人挥了挥手,那些人立刻虎视眈眈的朝我靠近。 我一看,这是要用强的了,心思电转。 凭李小龙的功夫,要搞定这几个人不是问题,可他们既然是冲我来的,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总不能次次都靠武力解决,倒不如先去看看。 对方特意让人来“请”我,而不是直接找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杀人灭口,想来我暂时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想清楚形势,我在黑衣人抓住我之前,率先上车。 他们应该是第一次碰到像我这样配合的人,明显愣了一下。 我翘着二郎腿抖了抖:“不是说老板有请吗,还不快走?” …;…; 路虎开过校门时,我瞥了眼后视镜,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瘸一拐的追着车子跑,等我回头去看,路虎车已经拐上了另一条街。 我心里一动,该不会,是蒋心吧? 不对不对,蒋心是个三好学生,这时候肯定还在教室等着上晚自习,不可能会出现在校门口。 我收敛心神,仔细看窗外经过的路段,以防他们带我去某个废弃的工厂或者暗室的时候,好知道往哪逃。 不过我猜错了,他们只是把我带去了市中心一家很高档的ktv。 在vip包间里,我见到了三角眼口中的老板。 出乎我的意料,这所谓的老板竟然是个女人,还是个貌赛貂蝉,女王气场更胜武则天的艳丽女人。 酒红色的波浪卷长发,性感的红唇,上穿一件堪堪能包裹住两团肉的小背心,下穿黑色紧身皮裤,前凸后翘的身形被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慵懒的坐在沙发上,一手撑着头,一手轻轻摇晃着杯子里的红酒,因为低着头,所以我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老板,人带到。”三角眼走到她跟前,态度异常恭敬。 我暗暗咂舌,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能让这样一个男人俯首称臣? 摇晃的杯子一顿,女人缓缓抬头,一双像妖精一样透着邪气的眼睛,轻轻浅浅的朝我投来一瞥。这一眼也跟妖精似的,足以勾魂摄魄,一下子麻了我半边身子。 莫名的,我脸有点热。 这女人太性感了,hold不住啊。 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她轻笑一声,放下杯子,摇曳生姿的朝我走了过来。 我咽了口唾沫,强作镇定,眼神却不由自主的在她脖颈之下的深沟处流连。 第006章:不属于我的东西 美艳老板一步步朝我走近,眼看都快到我跟前了,却还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我正站在门口,身后就是门板,根本无路可退,只能强撑着,任由她离我越来越近。直到身前两个小鼓包快要贴上我的胸膛,她才堪堪停下。 一股浓郁宜人的香水味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从鼻腔直扑心扉,让我心里一阵燥热。 突然,涂着艳红指甲油的手指轻触上我的小腹,缓缓上移,直至我的喉结。 一股酥麻感蔓延全身,我僵直着身体,下意识往后倾,头微仰着,试探性的问:“你是…;…;” “呵…;…;”她娇笑一声,上身前倾,精致的面孔凑到我眼前,红唇几乎贴上我的嘴角,才缓缓启口:“你,就是郝凡?” 我干笑:“如果我说不是,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如果三角眼口中的老板是个男的,我想我还不会这么快就认怂,可这是个女的啊,还是个性感尤物,要知道,我对这样的女人最没抵抗力。 美艳老板又是一声哼笑,随即站直身体,双手环胸的看着我:“我不管你是不是,既然敢动我的人,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觉悟!” “你的人?”我不明所以,倒是为她的远离松了口气。 她眼睛看着我,高声道:“进来!” 身后的门推开,我侧身让道,就见一个身高一米九,膀大腰圆的壮汉走进来,对着她点头哈腰:“梅姐。” 一看到他,我就明白过来,原来跟在田富身后的那群小混混,是这女人手底下的? 梅姐没看他,而是问我:“这个人,想必你还记得吧?” “然后呢?”我平静的不答反问。 没了她近距离的“色诱”,我脑子总算能正常工作,到这里,也算看出来一点。 这女人有目的,并且不是单纯的想为手底下的人出头,毕竟那壮汉一看就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不然也不会跟在田富后面混保镖费了。 梅姐眼中闪过一道亮光,笑起来:“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这话果然不假。郝先生年纪轻轻就这样聪明,将来势必前途无量。” “不用恭维我了,有话直说吧。”我皱了皱眉,不太喜欢这种官腔。 她勾了勾唇,重回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抬手欣赏着自己的指甲:“我这人向来护短,如果是在以前,你动了我的人,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否则我手底下的人肯定会寒心。可我现在不想这么做,你是个人才,就这样处理掉,实在太可惜。” 说到这里,她抬头看向我,笑道:“不如这样,你加入我们,从此我们是一路人,那些恩怨就可以一笔勾销,怎么样?” 我完全没料到她竟然是邀请我加入,一时间有些愣住。 虽然她没有明说,但就目前来看,她很有可能是某个帮派的大姐大。 其实现在明面上的黑帮已经很少了,却不代表这些人不存在,只是法治社会下,他们多少还是会受些约束。 可我不懂了,我只是个很普通的高中生而已,难道就因为露了那两手功夫,就算是人才了?况且,我也根本没想过要走这条路,即使是在最难的时候。 于是,我很果断地摇了摇头:“抱歉,我没兴趣。” 大概没想到我会拒绝的这么干脆,梅姐很久没出声,倒是那个壮汉最先沉不住气,怒骂道:“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 “脸我已经有了,不需要再多一张。”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 “我草泥马!”壮汉怒气腾腾,眼看要冲上来,梅姐柔媚的声音响起:“大满,你什么时候也这么不懂规矩了?” 被叫大满的壮汉听了,脸色一变,忙低头认错:“梅姐,对不起,我只是…;…;” “行了。”梅姐打断他的话,眼睛紧盯着我:“你真不愿意?” 我点头:“要辜负梅姐厚爱了。” “呵,既然这样,那今天,我就不能放你走了。”她冷笑一声,抬手打了个响指,不多时,一群黑衣人鱼贯而入,团团把我包围在中间。 虽然他们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可我敢肯定,他们身上一定藏着枪,可这会不会太兴师动众了一点?我自认自己并不是个多重要的人,还会对她造成什么威胁不成?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的时候,紧闭的包间门再度被一把推开,一个人冒冒失失的冲进来,看了一眼,连忙道歉:“抱歉抱歉,走错包间了。” “田富!”我一眼看见他,脱口叫出声。 没错,进来的人正是我那富二代徒弟。 他正准备退出去,我一喊,他立马回头,脸上适时的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诶?师父?你怎么在这里?”随后又打量围着我的一圈人,最后看向沙发上的梅姐,眼睛一亮,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讨好的笑道:“原来是梅姐啊,真巧,您也是来唱歌的?” 我恨铁不成钢的暗骂,唱你妹! 梅姐娇笑道:“的确很巧,田少爷不是最爱去酒吧吗,怎么也有兴致来ktv了?” “嗨,这不是朋友邀约,我不好推脱嘛。”田富打着哈哈,转头看了我一眼,赔着笑脸道:“梅姐原来还和我师父认识吗?您看,这么多人围着,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师父?”梅姐挑了挑眉,兴致盎然:“没想到向来唯我独尊的田少爷,居然也甘居人之下了?” 不等田富回答,她话锋一转,幽幽道:“说到误会,也还是拜田少爷所赐呢。” 我深以为然。 要不是这货,现在我肯定已经办好年卡,准备去酒吧上班了。 田富哈哈笑:“既然这样,梅姐不如让我师父走?我的错,当然得由我来承担,您说是不是?” 我听着,稍感安慰,还算这小子有孝心。 梅姐似乎在考虑,沉默许久,才站起来,大气一笑:“这人既然是田少爷的师父,那我自然不好再为难,田少爷的面子,我给了。” 她说着就要离开,三角眼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围着我的一群黑衣人也都散开,恭敬的等着她。 与我擦肩而过时,她突然压低声音说出一句:“好好活着。” 我微微一怔,目送她离去,心神微乱,什么意思? “呼…;…;好险。”身后传来田富松了口气的声音,我回头看向他,就见他瘫倒在他沙发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我只觉好笑,走过去踢了踢他的腿:“喂,你怎么知道我被带来这里了?” “是师母说的啊。” “师母?” “就是蒋心。”田富坐起来,说:“蒋心说看到你被一群很奇怪的人带走了,我一听她形容的样子就知道是谁。” 闻言,我心里微动,原来不是我看错了啊。 “师父,那些人不好惹。”田富看着我,认真的说。 我自然知道那个梅姐不好惹,再要问田富她到底什么来头的时候,他却说不清楚,只知道她是某个地下赌场的老板。 地下赌场的老板,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找上的我? 我带着这个疑问去了酒吧,心不在焉的换工作服时,突然听到“叮”的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从我衣服的口袋里掉了出来。 我低头一看,才发现那是条项链,坠子是把银色的小钥匙。 这…;…;不是我的东西! 我弯腰捡起来,举起对着灯光仔细打量,发现钥匙上还刻着数字,302。 这是什么箱子的钥匙吗?又是什么时候到我口袋里的? 突然,梅姐那张精致妖艳的脸闪现在我眼前。 第007章:我听见你的声音 所以,那个梅姐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给我这把钥匙? 可为什么是我?在这之前,我们根本不认识! 还有她最后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钥匙会给我招来杀身之祸?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我像丢烫手山芋一样把项链丢进储物柜,心里狠狠骂了句娘,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 今天是周五,酒吧客人爆满,我忙得脚不沾地,很快就把这些事情抛在了脑后。 田富也跟我一块儿来了,我在吧台调酒,他就忙着喝酒泡妞,还扬言下次要把他的兄弟全带来给我撑场子,被我无视了。 我正调着酒,似乎玩累了,想休息一下的田富凑过来坐在吧台边,对我啧啧叹道:“没想到这里美女还挺多,你说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么好的地儿?” “这里价格便宜,来玩的都是一些普通的上班族和学生,你田大少爷自然看不上。”我调好一杯自创的鸡尾酒递给客人,擦着工作台随口说。 “师父你这话就不对了,其实我对这些真没讲究。”田富贼兮兮地瞄了眼刚刚走进来的一群女孩儿,笑得特猥琐:“主要还得看美女,哪儿多我就去哪儿。” 我颇觉无语,难怪人蒋心看不上他。 不过,只要是个男的就没不爱美女的,我俩半斤八两,我也没资格笑话他。 又听田富有点可惜的说:“就是吧,这里地方太小了,玩不开啊。” 他说的倒是事实,这酒吧的占地面积最多就八十平米,除了我一个调酒师,这里就只有两个服务员,即便只有三个人,我们也能忙得过来。 酒吧的营业时间是晚上八点到凌晨三点,我因为第二天还得上学,一般十二点就可以走,调酒的事情便都交给力哥负责。 我换回自己的衣服,离开酒吧时,无意瞥见隔壁店铺的门面上挂着一个转租的牌子。 我记得这家店好像是卖衣服的,不过店老板显然选错了地方,这里是巷子最深处,平常很少有人会往这里面走,就算晚上有顾客来酒吧喝酒,最多也就进去看两眼,而那时候也已经到了店铺打烊的时间。 我推着自行车慢悠悠往前走,突然想到田富的话,心里猛地激起一个念头。 这家店我进去看过几眼,地方还算大,如果我把它买下来,不就可以打通墙壁,扩建酒吧? 我记得力哥之前就有扩建的想法,因为酒吧面积小,位置分分钟被占满,很多人不愿意站着,这里又不像其他大酒吧还有舞池给他们跳舞,他们通常会选择换个地方玩,导致酒吧丢失了很多生意。 然而资金有限,扩建的计划最终被他搁置了。他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他不敢冒这个险。 现在我有钱了,我可以投资啊,这样不仅能解决力哥的问题,我还不用坐吃山空! 想到这里,我立马调转车头往回走,急急忙忙放好自行车,我难掩兴奋的冲进酒吧。 “怎么回来了?”力哥看见我,微微讶异。 我喘了口气,直接说出了我的想法。 “你投资?”力哥更惊讶了,停下手里的活计,问我:“你一个穷学生,哪来的钱给我投资?” 我就猜到他会问这个,连忙搬出我一早就想好的说词:“实话跟你说吧,我之前就把我全部的家当都拿去炒股了…;…;” “什么?”力哥大吃一惊,不等我说完,不由分说的一巴掌朝我呼过来:“你小子找死是吧!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学人家玩股票?赔了多少,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全赔进去了?” 我眼疾手快的躲开,急急解释:“没有!我没赔!还赚了!赚了很多!” “真的?就凭你?”力哥半信半疑。 “嘿,你别瞧不起人,我虽然不太懂,但扛不住运气好啊。”担心他再问就得露馅,我一锤定音:“总之,隔壁店铺我给你买下来,酒吧重新装潢,算是我投资的,就这样。” 说完我转身就走,不给他一点反驳的机会。 回到家,推门就见蓝胖子在我床上呼呼大睡,我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坏了,已经过十二点了,昨天忘了找它拿道具! 不过目前我也没什么需要的,短暂的遗憾过后,我就没那么在意了。 炒股机器人的红灯还在一闪一闪,而我银行卡里的钱,也从早上的五百万变成了现在的五千万,估计到明天早上就能有一个亿,我得好好想想这笔钱该怎么花。 其实我有想过买栋房子,再买辆车,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能想起那通电话。 明明通话记录显示那通电话不存在,我却还是觉得怪怪的,所以下意识的不想太高调,也就再没了买房买车的念头。 拍了拍炒股机器人的脑袋,我准备去洗澡,突然发现机器人旁边还放着一颗糖。 我没多想,随手拿过来剥了糖纸,把糖扔进嘴里,就拿了衣服去洗澡。 不出我所料,第二天一早,我就收到银行发来的消息,那五千万直接变成了一个亿。 就在我想着还会不会更多的时候,炒股机器人直接熄灯了。 我问怎么回事,蓝胖子说,它的任务就是帮我赚到一亿,数额达成之后,它就停止工作,不能再使用。 我明白了,这就跟人体骨架一样,都是有限制的。 …;…; 骑车去学校时,路过一间小小的面馆,门口还摆着蒸笼,包子的香味一下子勾起了我的食欲。 平时为了省钱,也为了赶时间,我早饭通常是能不吃就不吃,不过这家面馆我还是会经常光顾,因为它包子的味道,和姥姥做的一样。 “老板娘,给我来两个大肉包!”我走到蒸笼跟前,大声吆喝。 人到中年的朴实老板笑容憨厚,乐呵呵的给我拿了两个大肉包子。 我一手接过包子,一手给她钱,手无意和她的手碰到一起,突然听到一声叹息:小小的手术费怎么办啊,看来得把这面馆卖了,可这样也凑不齐啊,能借的亲戚也都借遍了…;…; 我一惊,猛地抬头直盯着她的眼睛。 老板娘愣了一下,迟疑的问:“小伙子,怎么了?” 怎么了?我也想问怎么了?! 我和她打过几回交道,记得她的声音,可她怎么会对我一个顾客说这些? 我直视着她:“你刚才,有没有说什么?” “就、就问你怎么了啊。”老板娘显然被我吓到了,说话结结巴巴。 不对!不是这句! 我恍惚的摇摇头,收回手的时候,不小心和她另一只手碰到,结果又听到一句:这孩子怎么了?眼神好吓人,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这次我确定了,是她的声音,是她心里的声音! omg,这、这确定不是什么特异功能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能听见她心里的声音? 我激动的头脑发热,脱口而出:“小小的手术费需要多少钱?我给你,别卖面馆了,我挺喜欢吃你家的包子。” 其实我并不知道小小是谁,或许是她的女儿,管他的,反正爷高兴! 老板娘更傻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半天没反应。 我看她店里还赶时髦的贴了支付宝的二维码,直接扫了,发了十万给她:“我先给你十万,不够你再找我。”我说着,把手机号写在了餐巾纸上。 拿了包子骑上车就走,刚到校门口就碰到田富那货,我二话不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刚刚那妞不错啊,一点也不比蒋心差呢,嘿嘿,等下就去打听她是哪个班…;…;诶?师父? 第008章:你比郝凡还不如 我盯着田富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你刚刚碰到一个美女,还想去打听她是哪个班的?” “是…;…;”田富愣愣地点头,随即反应过来,满脸狐疑:“不对啊,你怎么知道?” 我的手还抓着他的,所以他的心里话也被我听到了:他该不会也看上那妞了吧?苍天呐,不要这样对我行不行! 我乐了,摇头道:“放心,我没看上,不会跟你抢。” “那就好那就好。”田富松了口气,又是一愣:“诶?你、你怎么…;…;” 我没注意听他在说什么,就见周围准备进学校的学生对着我们指指点点,脸上的笑容颇有些…;…;诡异。 奇怪?他们在看什么? 我不明所以的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眼田富,没什么问题啊。 有两个小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动,一下子喊了出来:“哇撒,看了那么久的耽美,今天居然见到活的了。” 耽美?什么鬼? “雾草!” 我正一头雾水,就听田富吼了一嗓子,然后一把甩开我的手,他一蹦三尺高的跳开几步远,着急忙慌的和我拉开了距离。 他恼羞成怒:“看什么看!我们关系好不行吗?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收起你们那些龌龊的心思,上课去!” 虽然现在他没再带着小混混进出,以前积累下的恶霸气势却还在,一群人连忙作鸟兽散开。 田富这才走过来,无语的说:“师父,你以后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成不?就算你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我们也绝对不可能!我还想泡妹子呢。” 经他一说,我总算明白了,直接送他一声“呵呵”冷笑,转身就走。 刚进教室,我一眼就见蒋心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背英文单词。 想到昨天田富说的话,我有些感概,其实,她也不像表面上那么冷淡吧? “有事吗?” “嗯?” 我愣了一下,低头就见蒋心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她桌子前面站着了。 “呃…;…;”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眼神四处乱扫,不经意瞥见她纤细的腿,忙问:“对了,你的脚怎么样了?好点了没?” 蒋心移开目光,隔了一会儿才说:“好得差不多了,昨天谢谢你。” “没事,不用客气。”我摆摆手,想了想,又道:“说起来,我也得跟你说声谢谢。” 虽然就算田富不来,我也可以保证梅姐不会对我怎么样,但蒋心毕竟也是真的关心同学,不然也不会在极度讨厌田富的情况下,还主动去找他。 蒋心“嗯”了一声,就没再说什么,兀自低头专心背单词。 我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很有种抓住她的手一探她内心想法的欲望。 不过话说回来,我这种只用接触手就能听见人心里声音的超能力,到底是怎么来的? 我带着疑问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苦思冥想,猛然想到昨晚吃的那颗糖,脑中灵光一闪。 该不会,是这糖的缘故吧? 我很少吃糖,更没买过,至于蓝胖子更不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它拿出来的道具。 不过,在一开始的激动兴奋之后,我就觉得这道具挺鸡肋的。如果没必要,其实我不会太想听到别人的心里话,要知道,远距离产生小三,近点的距离那产生的妥妥就是美啊,毕竟每个人都需要一点私人空间。 唉,还是看以后能怎么发挥吧。 上午最后两节课是英语测试,我涂完答题卡,就直接趴在桌上会周公。 这之后,我是被一阵起哄声吵醒的,迷迷糊糊的抬头,就见教室里挤满了人,连教室外面,窗户上都趴着很多其他班上的同学围观,而人潮的中心,就在蒋心那里。 什么情况? 我正疑惑着,就听不远处的两个女生小声议论:“以前都只能远观男神,现在好不容易能近看了,却是男神跟别的女生表白,呜呜,好忧桑。” “唉,谁让我们没有蒋心漂亮呢,男神配女神,也算绝配了。” “可我看蒋心好像不太乐意?” “不是吧?那可是白宇诶,全校女生公认的第一男神,她怎么可能会不乐意?” “哼,不就是比别人长得好看一点?装什么清高!” 最后一句话是突然插进来的,不属于那两个女生,我认得,班花唐莉。 至于蒋心,已经是校花了,班花就只能勉为其难的落到唐莉头上。 当然,这都是别人说的,我虽然和同学少有交集,这些传闻倒也听过不少。还有那个白宇,也算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不仅是校草,还是校篮球队队长,要放在言情小说里,那就是绝对的男主角。 听她们的意思,似乎是白宇在跟蒋心告白? 难怪这么大的动静。 现在正是午休时间,我的肚子早就在抗议了,随手把书笔丢进抽屉,我离开座位就准备穿越人海去食堂。 刚挤到后门口,人群中心突然骚动了,原本整齐划一的起哄声变得噪杂起来,夹杂着许多惊讶的疑问。 我留神听了几句,总结起来就是,白宇被蒋心拒绝了。 说实话,我有点幸灾乐祸,田富要知道这事,肯定会得意上天,校园恶霸也算和校园男神齐名了,都是被蒋心拒绝的追求者。 “为什么?”似乎是第一次在女生这里碰壁,白宇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n个音调,大得足以震慑全场,让我也能清楚听到:“难道你真的喜欢那个郝凡?” 乍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我有点蒙。 这…;…;什么情况?怎么一下子扯到我身上来了? 我下意识看过去,围在身边的同学都像提前约好了似的,直接给我开辟出了一条通往蒋心的康庄大道。 没了人群的遮挡,我一眼看见脸色又红又白的蒋心,以及高大帅气,却也难掩不服的白宇。 一看见我,白宇眼里的不屑更明显了:“那家伙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乡巴佬,不说蒋伯父会不会同意,蒋心,我相信你的眼光也不会差到这种地步,对吧?” 比起田富的暴发户气质,白宇就显得有涵养很多,看他说的,不仅不带脏,还让人没法反驳,和田富的战斗力压根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然而这都是他们的事情,为什么要扯上我?我很无辜的好吗? 蒋心的眼光当然不会差,更不可能喜欢我,我几乎可以料想到她接下来的话,不由暗暗苦笑。 却听蒋心冷冷的说:“我的眼光自然不会差,所以我才会拒绝你,在我看来,你比郝凡还不如,你唯一值得骄傲的,就是投对了胎!” 这话一落地,场面炸开了,谁也没想到,蒋心竟然会当众打白宇的脸!就见白宇的脸色异常难看,显然气得不轻。 而蒋心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忽然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教室。 至于我,全程都是蒙圈的状态。 当天下午放学,我就被白宇带领的一众篮球队员,堵在了学校旁边的小巷里。 前路被挡,我松开龙头把手,跨坐在自行车上看着白宇:“有事?” 白宇转着手里的篮球,哼笑:“听说你很会打架,刚好,我这些哥们儿也都练过跆拳道,不如你们pk一下?” “抱歉,没空。”我已经和酒吧隔壁的店老板约好了,要和他协商一下门面价钱。 白宇狠狠把球砸在地上,帅气的脸因为愤怒和不甘,变得有些狰狞:“郝凡!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今天我要不把你教训一顿,让你哭爹喊娘,我就不姓白!” 第009章:又来一群黑衣人 我看他表情真有点阴狠的味道,忙提起精神戒备着,果然下一秒,他的拳头就砸了过来。 我条件反射的抬手一挡,没等人体骨架的力量爆发,突然听到他心里的算计:我先随便打一拳试探一下,如果他真像传闻中那么厉害,就让这群臭小子上,我围观,如果没本事,我就自己来,让他们好好看看,篮球队里到底谁是老大,还要不要吵着换队长! 哦…;…;原来白宇这个篮球队长的位置不保啊。 我只觉得好笑,没想到他算盘打得还挺好,我要让他如愿了,岂不是很亏? 我毫不犹豫的催动人体骨架的力量,握着白宇的手腕轻轻一捏,只见他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随即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我说了,没空。”我推开他,不急不缓的说着。 白宇捂着扭伤的手腕,脸色难看,几个篮球队员连忙跑过去嘘寒问暖,他怒瞪着我,眼看要说什么,却是哼笑一声:“说什么没空,其实就是不把我们篮球队放在眼里吧?难道你真觉得,凭你一个人,就能打赢我们全部?” “草!当我们是死的吗?” “妈的!正好,老子今天就给这土包子好好露两手!” “…;…;” 一听这话,那些篮球队员愤怒了,纷纷对我怒目而视,骂骂咧咧。 年轻人,尤其是年轻男人,都有一股血性和不服输的冲动,白宇的话无疑引起了他们的公愤。 眼看这群人撸胳膊挽袖子,要杀气腾腾的冲上来,白宇却在悄悄后退,我猛地大吼一声:“我靠!白宇,你要来真的?” “呵,当然。”似乎以为我在害怕,白宇靠在墙边,得意的笑起来。 我急了,嚷嚷得更大声:“可我们不是说好了,你只叫那几个吵着要换队长的人过来,我们俩联手把他们教训一顿,好让他们长个记性,不再跟你作对吗?” 我的话说完,所有人都愣住了,白宇更是目瞪口呆,满脸愕然。 一个穿着五号球衣,足有一米九的大个率先回神,转头质问:“白宇,你要教训的是我们?就因为我们想要换队长?” “我,不是啊。”白宇慌了,急忙解释:“大周,中午的事情你不也看到了?我是因为这小子抢了我喜欢的人才想要教训他,我怎么可能跟他联手对付自己的兄弟?” 我“小声”嘀咕:“什么兄弟,打架的时候只让他们冲锋陷阵当垫背,也算兄弟?” “白宇,我们都在往前冲,你怎么反而待在那里不动?”离我最近,穿着九号球衣的黄头发少年语气不善。 白宇干笑:“我、我这不是,手被他扭伤了吗?” “我们只是演戏,我根本没用力!”我大声辩解,从兜里掏出一张毛爷爷甩给他:“呐,这钱我也不要了,还给你,这么多人,你还是自己解决吧。” “郝凡!你他妈乱说什么,老子什么时候和你演戏了?又什么时候给你钱了?你麻痹的给老子说清楚!”白宇显然气得不轻,连用来维持他男神形象的涵养都不顾了,对着我破口大骂。 大周冷笑:“白宇,你真以为我们都是瞎子吗?郝凡刚刚到底有没有用力,我们会不知道?就算他打架再厉害,力气会大到只是捏一下就让你的手受伤?” 我满怀歉意的说:“很抱歉,我也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这事我不会再插手了,先走一步。” 这次,没有人再拦我,白宇想拦,也被大周他们堵在了墙角,想必少不了一顿胖揍。 不费吹灰之力解决对手,还不用和篮球队结仇,这对我来说再好不过。 所以,我这算是发挥了那颗糖的作用?嘿嘿,还不错。 和店老板谈妥价钱,签好买卖合同,我立即支付了全额款项,如此一来,那店面就彻底是我的了。 好在我把这事告诉力哥的时候,他没有再追问我炒股的细节,只劝我别再玩股票,毕竟现在的股市也不是很景气,万一又全赔进去就不好了。 我知道他也是关心我,而我也的确不会再碰股票,自然满口答应。 我们商量了两个多小时,最终决定下周一开始,暂停营业,等打通墙壁,重新搞一次酒吧装潢,再接着开,而我,也将荣升为酒吧的二老板。 呃,二…;…; 明天周日不上课,我就在酒吧一直做到打烊才走,刚放下卷闸门,就听身后传来一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没等我反应,眼前一黑,一口麻袋兜头把我罩住。 妈的,我被人装进麻袋了! 猛然意识到这一点,我连忙挣扎着,已经过了十二点的人体骨架再次发挥作用,我徒手撕开麻袋,扭过按住我的那人,一把将他甩飞出去。 等我鲤鱼打挺一跃而起,才发现四周围着十几个高头大马的黑衣男人,看打扮,很像昨天那个梅姐手底下的人。 我有点无语,不是吧,又来? 一个大晚上还戴墨镜的男人看着我直皱眉,显然没料到我还有手撕麻袋的战斗力,他抬起手,轻轻一挥,那些黑衣人顿时朝我围拢过来。 正好,我人体骨架的力量已经催动,得速战速决! 这些黑衣人比田富那群小混混要难对付的多,他们应该受过专业训练,一招一式都有各种武学的影子,而不是乱打一气。 不过,比起李小龙实打实的,现在这些空有架子的假功夫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不到三分钟,这些人就全被我撂倒在地。 因为担心他们会拔枪,所以李小龙的功夫我使上了近五层,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把他们搞定。 我走到那个墨镜已经歪斜的男人身边半蹲下,淡淡的问:“谁派你们来的?目的。” “钥匙…;…;那把钥匙…;…;是不是,在你手上?”墨镜男说话有点吃力,大概伤到了肺腑,不过这些都跟我没关系,我只注意到钥匙两个字,那个梅姐给我的钥匙! 显然,这批人不是梅姐手底下的。 “那钥匙有什么用吗?”这是我最奇怪的,毕竟那钥匙怎么看都只像个很普通的吊坠。 可惜我问错人了,因为墨镜男也不知道,也再不肯说是受了谁的命令。 想也知道,他又没死,还得回去继续在那人身边混饭吃,肯定不会透露对方的信息自寻死路。 看来我能问的人,只有梅姐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给田富打了个电话,说是要教他功夫。 果然,一听到这样的说词,本来还躺在被窝里,心不甘情不愿的他不到半小时就和我在学校门口碰头了。 “师父,我准备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开始?”田富穿着一身名牌运动装,又是撑胳膊又是抬腿,架势十足。 我在一旁故作深沉,沉默很久,才绷着脸,严肃的看向他:“你知道梅姐的地下赌场在哪儿吗?” “知、知道啊。”田富像是被我吓到了,小心翼翼的问我:“出…;…;什么事了?” 我缓缓摇头,声音又低又沉:“带我去。” 田富显然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连忙点头说好,我心里狂笑,这二货,果然够二。 我一直以为,开赌场的都想选个隐蔽的位置,比如郊区人烟稀少的地方,没想到梅姐的赌场,竟然就在市中心最大最繁华的广场地下。 所谓大隐隐于市,这大概就是梅姐想要的效果。 到了中心广场的地下停车场,田富带着我在停车场左拐右饶,直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坐上门口还放着暂停使用的牌子的电梯。 很快,电梯门打开,我放眼望去,仿佛看到了一个只在电影里见过的赌城,拉斯维加斯。 第010章:两帮人马找钥匙 百家乐、21点、轮盘、梭哈、赢三张、斗地主、跑的快、老虎机…;…;还有赛马、足球、篮球等体育项目。 赌场里应有尽有,更是人满为患,闹哄哄的导致近距离对话都得扯着喉咙大声喊。 田富似乎对这里很熟,进门就直接往最里面走,那里有一扇门,门上挂着一个“非赌场人员禁止入内”的牌子。 他敲了敲门,不像是随意的敲,而是先一下,再两下,最后三下。 不一会儿,门被从里面打开,开门的是个光头,锃亮的大脑门差点没闪瞎我的眼。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我们田大少爷。”光头笑眯了眼,乐呵呵的把田富迎了进去,我也不客气,跟着进去顺便带上了门。 门里面个小小的办公室,布置得很简单,正对着门的是一套办公桌椅,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办公室左边放着一张沙发和一个茶几,右边就是一排书架,上面摆着很多杂乱的书籍。 我正打量着,就听田富笑呵呵道:“梁哥,最近怎么样,过得还滋润吧?我看你好像又长胖不少啊。” “你小子,就喜欢拿我开涮。”梁光头也是笑呵呵的,突然看向我,眼中精光乍射:“这位小兄弟看着有点面生啊,是第一次来?” 我没回答,只咳了一声,示意田富,他连忙给我俩做了介绍。 原来,这个梁光头是赌场经理,要找梅姐,都要通过他,算是赌场的二把手。 “哦,原来是田少爷的同学,幸会幸会。”梁光头说着客套话,眼中对我的防备却没减少,这大概是他们做这种游走在法律边缘职业的通病,看谁都像卧底。 我笑了笑,说:“是这样,你们梅姐有一样东西落在我这里了,能麻烦梁哥跟她说一声吗?” “你…;…;认识梅姐?”梁光头看着我,眯起了眼睛。 我保持笑容,面不改色的说瞎话:“我和田富很熟,跟着他见过几次。”说着,给田富使眼色:“是不是?” “哦是,是是。”田富连连点头。 梁光头走到我跟前,伸出手,笑道:“落了什么东西直接给我吧,梅姐昨天刚出国,短期内回不来。” 出国?这个时候? 我满腹狐疑,盯着他看了许久。可惜,在赌场混迹的人道行实在太高,我根本看不出个子丑寅某来。 不过,看不见,我可以摸啊。 想到这里,我抬头一笑:“那就麻烦梁哥了。” 那条原本挂有钥匙的项链此时就在我的口袋里,至于钥匙,早在我来之前就已经取下来了。 我伸手进口袋,掏出项链放到梁光头手上,手指装作不经意触到他的掌心,立时听到他的心里话:那把钥匙该不会就在这小子手里吧?姓梅的那个臭婆娘,到死都不肯交代钥匙的去向,真他妈该死! 心猛地一跳,我惊得手一抖,差点没拿稳项链。 倒是梁光头反应很快,一把捞过项链,看了一眼,脸色微变。 他眯眼看着我,眼中有试探:“只有项链?” “是啊。”我点点头,露出惶恐的表情:“这、这东西是不是很重要?” 梁光头没搭腔,直盯着我的眼神异常锐利,还透着一丝阴狠的味道。 我假装没看到,自顾自的道歉:“对不起,我应该早点送来的,麻烦梁哥收好,再帮我跟梅姐说声抱歉。” “没事,小兄弟太客气了,也不是很重要。”梁光头笑起来,笑意却没到眼里。 “那就好那就好。”我松了口气,转头对田富说:“东西还了,我就先走了,下午还有事。” “啊…;…;”田富的表情有点傻,隔了半天才一下子蹦起来:“我跟你一起。” 梁光头笑问:“田少爷不留下来玩两把?” “不用不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不是玩这些东西的料。”田富连连摆手,跟着我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梁光头的办公室。 一直到赌场门口,我都能清楚的感觉到,来自身后犹如x探照灯一样的极强视线。 我强撑着,挺直背脊,目不斜视的走进电梯,就在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我紧绷的神经猛地松懈下来,才发觉背后已经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直到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 这里是赌场,不是游乐园,我不该什么都不考虑就直接跑来,还牵扯上田富! 如果我没有把钥匙取下来,又或者,梁光头认识我,一早就知道钥匙在我手里,我这妥妥的就是自投罗网,想不死都难! 不过这样看来,昨晚那帮人跟梁光头肯定不是一伙的,也就是说,目前有两帮人都在找我手里的钥匙。 还有梅姐,已经死…;…;了? 所以,是她一早就料到自己会遇害,才会提前把钥匙交给我这个陌生人? 这把钥匙,又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一个又一个问题让我头疼欲裂,甚至想过匿名把钥匙寄到这个赌场来,好摆脱这一切,潜意识却在警告我,我不能这样做! “师父,你没事吧?” 田富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我摇摇头,随口敷衍:“没。” “你可得了,就你这一脸死了爹妈的表情,哪是没事的样子?”田富像是一下子开了窍,都开始鄙视我了,说着拍拍胸脯,豪气干云:“师父有事尽管说,徒弟我一定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我:“…;…;” 看来这二货被武侠小说荼毒的不轻。 走出地下停车场,站在大太阳底下感受到久违的温暖,我伸了个懒腰,回头问田富:“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你师父我今天要好好放松一下。” 让那些扰人的事情见鬼去吧! “好玩?”田富重复着我的话,像是想到什么,他暧昧的嘿嘿直笑:“当然有了,不过得等到晚上才行。” 我了解,现在很多地方都是晚上最热闹,我想着反正酒吧里还有力哥坐镇,就同意了,不过,他笑那么诡异干什么? 晚上八点,我们简单的吃了点东西,田富就招来一辆出租,给司机报了一个远离市中心的地址。 半小时后,我们到了一个外表很普通,里面却很高档,看起来就像ktv一样的地方。 进门前我特意看了眼霓虹灯闪烁的名牌----紫荆会所。 田富似乎是这里的熟客,一进门就有人过来迎接,是个穿着抹胸超短连衣裙,化着妖艳浓妆的女人,两条又白又直的长腿裸露着,明晃晃的刺激着男性荷尔蒙,性感十足。 不过要说性感,我还是最欣赏梅姐的那种,她不需要刻意的化浓妆,那种让人沉迷的魅惑气韵,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田少爷,您可好久都没来了,人家好想你啊。”那女人一靠过来,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就直扑鼻腔,我强忍住打喷嚏的冲动,转头看向别处。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不远处的走廊里一晃而过,快得我有点怀疑,那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下意识抬脚,想去那边看看,田富在身后叫住我:“郝凡,你去哪?” 嘿,这小子怎么不叫师父了?美人在怀没那个脸吧? 我腹诽着,转头说道:“我好像看到个熟人,想过去看看。” “熟人?”田富脸色古怪:“男的女的?” “女的。” 我说完,田富的表情更古怪了:“你的熟人,女的,出现在这里?” “有问题?”我皱了皱眉,不太懂他的意思。 软软的靠在他怀里的那个女人突然娇笑起来:“这位先生在开玩笑吗?人都到这里来了,居然还不知道我们这里是做什么的?” 第011章:找公主竟遇熟人 “做什么?不就是唱歌喝酒娱乐的?”我随口说着,看了眼浓妆艳抹的女人,默默加一句,最多,还有公主陪唱…;…;等等,公主陪唱? 我环顾整个富丽堂皇的大厅,看着那些坐在沙发上侃侃而谈,穿着体面的男人,和在他们身边打转,穿着暴露的女人,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这里或许,是男人的天堂! 所以,应该很少有女人会来这里吧? 就听那女人娇笑道:“的确是唱歌喝酒娱乐,但如果只有你一个人,或者就是一群大老爷们儿,也没什么意思不是?” 她这话说得再明显不过,我暗想着,看来是我看错了,班主任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田富在这里似乎还有一个专门的包房,我们进去以后,就有一个大约三十来岁,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进来,热情招呼道:“田少爷,您可好久没来了,怎么样,还是老样子?” “对,还是叫那个月龄和欢欢过来。另外,刘经理,再找两个长相清纯一点的,陪一下我这兄弟,也让他开开荤。”田富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抖一抖,吊儿郎当的样子,暴发户气场十足。 我想着不说开不开荤,也的确该见识一下,就没拒绝,任由他们安排,说真的,心里还有点小激动呢。 刘经理看了我一眼,应声走了出去。 我打量着灯光昏暗朦胧的包房,随口问道:“这里还准许未成年进入的吗?” 山沟里的人读书都晚,所以别看我现在才高三,却已经十九岁了,倒是田富应该还没满十八。 “谁说没成年?告诉你,我下个月就十八了!”田富不服气,说完又小声嘀咕:“再说了,我又没真刀实枪,只是摸两把过了一下手瘾。” 我哭笑不得,还以为他常出入这里,早就那啥了,没想到还是个处。 不过就算这里有那种服务,应该也不会太明目张胆,依照田富的性格,估计也是有贼心没贼胆。 想到他刚刚说的公主条件,我挑眉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喜欢清纯的还是妖艳的?” “你不是喜欢蒋心吗?我看蒋心性格虽然很高冷,那长相的的确确是属于清纯类的。”田富说着,拿起桌上的骰子把玩着。 我皱了皱眉,感到有些奇怪:“谁说我喜欢蒋心了?” 我只是觉得她身为富家千金,却从不会拿有色眼镜看我,上次还特意帮我,这样的人很难得,至少比我那个不怎么靠谱的班主任要难得的多。 “诶?不喜欢?”田富停下手里的动作,诧异的看着我:“不喜欢你还让我别再缠着她?难道不是因为你喜欢所以才让我别缠着?” 我斜睨着他,凉凉的吐出一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呃…;…;”田富尴尬了,“呵呵”的干笑两声,像是想起什么,又暧昧兮兮的说道:“可我看那个蒋心,好像真对你有意思哦。” 对我有意思?可能吗? 这在别人眼里估计就是个笑话,我也懒得搭腔。 这时,包房门被敲响,一个服务员推着一辆餐车走了进来。 餐车上放着一点吃的,其余的都是酒,红的、白的、黄的,种类还挺丰富。 田富打开两罐啤酒,递给我一罐,豪爽道:“来!尽管喝!今天我请客!” 我也不客气,接过来和他碰了碰杯,就仰头把一罐啤酒喝得一滴不剩。 不是吹牛,在酒吧调了快三年的酒,对我来说,喝酒就跟喝水一样,我从来没醉过。 服务员出去没多久,门再次被敲响,这回是刘经理,身后还跟着四个只把几片布裹在身上的妙龄女郎。 走在最前面的就是一开始迎田富的那个,田富亲亲热热的叫了声欢欢。 欢欢和另一个女郎月龄一左一右的坐在田富身边,三人笑闹着,很快就调起了情。 刘经理朝我走过来,侧身向我介绍第三个进来的女人:“这是我们会所清纯系的头牌,小鱼。” 头牌?我还花魁呢。 我暗觉好笑,仔细打量了眼这个小鱼,长得的确很清纯,脸白白净净的,看着就像十四五岁的初中生,只有那双透着几分狡黠和算计的眼睛,让人一看就知道她丰富的社会经验。 见我看着她,她落落大方的走过来坐到我身边,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手撑着下巴笑眯眯的和我攀谈起来:“先生看起来很年轻呢,应该是第一次来我们这样的地方吧。” “是啊,第一次,所以你们要对我好点。”我笑了笑,举杯冲她示意了一下。 她挑了挑眉,直接拿过我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呃…;…;那是我喝过的杯子。 心里有点不淡定,我轻咳了一声,维持表面的从容看向最后一个进来的女人,只一眼,我就僵住了。 最后进来的女人上身一件露肚挤的花边背心,下身一条堪堪包臀的短裤,两条裸露在外的玉腿修长白皙,夺人眼球。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不正是我刚刚以为看错的班主任?! “这是我们会所新来的,小雪。” 刘经理的声音传进耳膜,我想了想,默默点头,是了,班主任的名字就叫方雪。 头回来这种地方找公主,却碰到自己的班主任,还有比这更狗血的事情吗?我简直想捂脸了。 不过,比起我,更感觉难堪的人,应该是她吧? 我正想着,突然听到“噗”的一声,转头看过去,就见田富岔开腿,瞪大眼睛看着门口的方雪,嘴边还有喷出的酒水淅淅沥沥:“这、这不是…;…;” 再看方雪,小脸煞白,脸色异常难看,一双美目直直的看着我,傻了似的一动不动。 刘经理见了,连忙出声提醒:“小雪,站着干嘛,还不快过来?” “对、对不起经理,我有点不舒服…;…;”方雪小声说着,转身就跑,刘经理喊都喊不住。 我也是想呵呵,怎么也没想到,在学校里那么风光,还很受学生欢迎的班主任居然也会做这个。 刘经理倒是很镇定,礼貌的跟我道歉,问我还要不要再叫一个,我连忙摇头,万一再碰到个熟人就不好了。 三个公主都很能玩得开,我们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点太背,总会轮到我。不想回答真心话,又懒得做大冒险,我干脆直接罚酒,田富一开始还挺来劲,后来见我喝那么多还一点反应都没有,直呼我肯定喝了假酒。 中场休息时,我把田富拉到角落小声交代:“今天看见我们班主任的事情,不准说出去,听到没?” “放心放心,我懂的。”田富比了个ok的手势,又搂着欢欢喝交杯酒去了。 酒喝得太多,尿意明显,我跟小鱼打了声招呼就出门找厕所。 解决完出来,刚要拐个弯,就听熟悉的声音焦急道:“杨先生,真的不行,我真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你个臭婊子当老子是三岁小孩儿?!”另一个是男人的声音,粗声粗气,还带着酒意,态度相当恶劣。 我忙退回来,贴着墙壁探头看过去,就见墙角的地方,一个穿着名牌西装,长得有些发福的秃顶男人把一个女人压在墙上,猴急的亲来亲去,两只咸猪手还在不停的乱摸。 至于那女人,紧闭着眼睛,满脸的痛苦之色,还在试图挣扎,奈何她一个女人的力量,根本推不开猪一样的男人。 我很无奈,怎么好死不死的又碰上了?还是比刚才更尴尬的情况! 第012章:看见过去时间孔 没错,被压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班主任,方雪。 这…;…;救,还是不救? 你说救吧,我又不是个喜欢以德报怨的人,不救吧,我特么就不是人了! 我扭动手腕,慢悠悠的走过去,轻轻拍了拍致力于啃吻的秃顶男人的肩膀:“先生,你钱包掉了。” “给老子滚一边去,没看正忙…;…;唉哟!” 在他抬头怒骂的一瞬间,我一拳照着他的眼睛重重挥了下去。 趁着他捂眼的时候,我又朝他的大肚腩狠狠踹了一脚,直把他踢翻在地。 “你…;…;”方雪睁开眼睛,愣愣地看着我。 担心和这秃顶男人一起来的人会出来寻仇,我果断拽过她的手腕大踏步朝门口走,边走边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能来这里消费的男人大多是非富即贵的,我人体骨架的力量又已经用过一次,要真来了帮手,我不能保证自己能对付。 看来报武术班的事情,必须要提上日程了。 快到大厅的时候,方雪突然拉住我:“等等。” “又怎么了?”我不耐烦的回头看她,她像是被我吓到了,粉唇嗫嚅着,半天才说:“从后门走吧,后门是员工通道,他们不会想到要往那边追。” 我想想也是,跟着她朝后门走去。 出了后门就是一条昏暗的巷子,她带着我七拐八绕,快上大马路时,她停下来,背对着我,声音硬邦邦的:“郝凡同学,今天你就当没有见过我!” 妈的,又是这种命令式的口吻! 我很不爽,阴阳怪气的笑道:“老师吩咐,学生一定遵命。” 我刻意加重了“老师”两个字的读音,也算是给她提个醒。 离得近,我清楚看到她的身体抖了一下,不过她什么也没说,就低着头径直往前走。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总感觉她似乎有点不对劲,我咬咬牙,干脆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同时默默吐槽自己:我特么真是没脸没皮! 走在前面的方雪两手抱在胸前,低着头步履生风,急匆匆的像在逃避什么。 斑马线旁的红绿灯显示的是红灯,她却看也不看,直接横穿上空荡荡的马路,我忙紧走几步跟上去,陡见一辆车冲破夜色,朝这边飞速驶来。 “小心!” 眼看她还在往前走,我惊得大喊一声,来不及多想,急急拿出我百米冲刺的速度飞扑过去,一把抱住她往路边滚落,几乎就在同时,车子擦着我的手臂冲过去,融入夜色。 麻痹的,不是市中心就能这样肆无忌惮的飙车吗?草! 我心里咆哮着,抱着方雪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右手臂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你、你没事吧?”刚刚停下,方雪急忙从我怀里爬起来,惊魂未定。 她显然被吓得不轻,眼圈红红的,脸上竟然还有泪痕。 我翻身坐起来,皱眉道:“你怎么回事?小学生都知道不能闯红灯,你身为老师居然还不知道吗?” 这下子,我也懒得再管她是不是班主任,是不是掌握着我毕业的生杀大权了,要知道,刚刚她差点被那车撞飞啊,我这也算是救了她的命,这么大的人情,我就不信她还会以怨报德! 方雪果然没话反驳,只固执的问:“你有没有事?” “当然有!”这么大的人情肯定得落实,我立刻把我受伤的手臂晾给她看。 其实在地上滚的时候还没怎么样,就是被擦的那一下,直接把我小臂上连皮带肉擦下来一大块,还真有点血肉模糊的样子。 我正想着,就感觉手臂上一凉,柔滑的触感瞬间侵袭而来。我低头一看,原来是方雪轻轻握住了我的手臂,另一只手直接将她自己抹胸小背心上的花边撕下来,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我伤口周边的灰尘。 这下我又有点不好意思了,正想说我自己来,就听她说道:“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了,我…;…;”我刚要拒绝,又听她说:“不去就是看不起我。” “诶?”我傻眼,去不去跟看不看得起她有半毛钱的关系? 到最后,我还是跟她去了医院。 在出粗车上,我接到田富的电话,他问我是不是去火星上面撒尿了,我淡定的回了个:“不,是土星。”就把电话挂了。 医院永远不缺病患,即使是大半夜,挂号队伍也排起了长龙。 我百无聊赖,四处乱看,方雪就站在我身边沉默着不说话,裸露的大长腿和上面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的沟壑,引得排队的几个农民工频频回头,排在我后面的中年大叔更是看直了眼。 好不容易到了我这里,原本应该在发呆的方雪抢先一步过去帮我挂了号,我乐得悠闲。 因为伤口有点深,医生帮我把伤口清洗消炎以后,就帮我用纱布包扎了一下,最后给我开了点抗菌消炎的药,并嘱咐半月内不能碰水。 等处理好伤口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半夜十一点,我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刚要对方雪说送她回去,却听她说:“你先走吧,我就不送了。” “你不回去?”我愣了一下,问。 她摇摇头:“我妈在这里住院,我得留下来照顾她。” 第一次听她说家里的事,我还有点反应不过来,隔了半天才说:“好。” 出租车开出去一段距离后,我似有所感的回头看了一眼,就发现方雪还站在医院门口,瘦小的身体被风吹着,让人莫名感觉到一点凄凉的味道。 我心不在焉的回了家,想着倒头就睡,却很惊奇的发现,蓝胖子居然对着我的电脑,边吃泡面,边看…;…;哆啦a梦。 自己看自己,就好比明星看自己演的电视,可这一幕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好笑的摇了摇头,我躺倒在床上,一闭上眼睛,今天发生的种种,就像放电影一样出现在我眼前。 方雪、公主、赌场、梁光头、钥匙、梅姐…;…;梅姐! 我猛地睁开眼睛,一跃而起,眼也不眨的快速说道:“哆啦a梦,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看见一个人过去发生的事情?” “过去发生的事情?”蓝胖子仰头想了想,啊的一声:“有了。” 它放下泡面,在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一个…;…;“时间孔!” 我看向它拿在手里的道具,嘴角抽了抽:“这,不就是望远镜吗?” “不对,这才不是望远镜那种小儿科的东西!”蓝胖子有点不高兴,大声辩解道:“这是可以看见过去和未来的时间孔!” 不是吧?真有这种东西?! 我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拿过望远…;…;不是,时间孔仔细打量:“怎么用?” “你想看谁的过去或未来,就在心里想象出那个人的样子,在对着这个时间孔看就行了。” 我依言照做,所幸梅姐的长相还挺有辨识度,尤其那双带着妖精邪气的眼睛,不用刻意想就能浮现出来。 再对着时间孔看时,我整个人像是坠入了一个深邃的黑洞空间,我在里面浮浮沉沉,过了好一会儿,双脚才仿佛落到了实地。 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身处在一个昏暗的,像是牢房一样的地方,三面墙壁,一面铁栏杆,靠墙的角落里,隐隐有锁链响动的声音。 就在这时,牢房外的铁门被缓缓推开,一个人逆光出现在门口,直到他走进来,铁门关上,我才看清他的样子,竟然是那个梁光头! 他站在栏杆外,对着角落的方向,阴沉的问道:“梅楠,你还是不肯交代,钥匙的去向?” 第013章:把钥匙交给他们 梅楠…;…;是梅姐的全名吗? 我暗想着,就听她沙哑的声音从角落传来:“我说了,不知道。” “不知道?”梁光头冷笑道:“好一个不知道!” 他转身,缓缓朝右边的墙壁走去,嗒、嗒、嗒,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牢房里显得清晰异常。 站停在墙边,他伸手在墙上,似乎按下了一个开关,就听角落的铁链声夹杂着滋滋的电流声一同响起,紧跟着,就是梅楠隐忍的闷哼。 “呵,梅姐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每回都不会喊疼,就连你那些手下都做不到。”梁光头似笑非笑,语气阴森森的:“不过这次,为了更好的款待你,我特地把电流加大了,不知道,梅姐还能撑到几时?” 梅楠哼笑:“梁经理…;…;真是好兴致…;…;我,当然不介意…;…;陪你,慢慢玩儿…;…;唔…;…;” 她显然在承受极大的痛苦,声音有气无力,说一句喘一下,断断续续,气喘吁吁。 虽然知道这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我根本无力改变什么,却还是有点担心。刚想着过去看仔细她目前是个什么情况,就见画面一闪,被铁链锁住的梅楠出现在我眼前,只是此刻的她,相当狼狈。 衣服碎片一样挂在身上,满是血污,脏乱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裸露的肌肤也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不是一片焦黑,就是血肉模糊,可想而知,她之前到底受过多少残酷的折磨。 酒红色的长发干枯杂乱,披散下来,将她半边脸遮住,嘴角的淤青还粘着血迹,脸上也满是血渍,没被遮住的半张脸上还有一道刺眼的血痕,倒是那双眼睛充满着倔强和冷厉的神采,比妖精更吸引人。 离得近,电流声听得更清楚了,明显是从铁链上传来的,而铁链捆着梅楠,导致她的身体不停抽搐颤抖。 她死死咬着牙关,脸色扭曲,不多时,又有鲜血从她嘴里流出来,应该是她强忍痛,所以咬破了嘴唇或者舌头。 我下意识朝她伸手,手却从她的身体穿过去了,我突然意识到,我现在应该是在通过时间孔,看一场身临其境的7d电影。 “滋滋!” “啊…;…;” 电流声更大了,我听到梅楠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接着,又是一声,两声,三声…;…;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痛苦嘶哑。 野兽般的嘶鸣让我心里发慌,根本不敢去看她那因疼痛而狰狞扭曲的脸,只能四处乱扫,才发现铁链一端连着电线,电线直通梁光头站着的位置。 此时,梁光头笑的得意又阴冷:“我再给你半小时的时间,如果半小时后,你还是不肯说出钥匙的下落,我会拿出更好的东西招待你!至于这半小时,你就好好的享受吧!” 他说完走了出去,铁门“砰”的一声,被重重甩上。 空荡荡的牢房只剩下滋滋电流声、铁链声以及梅楠痛苦的哀嚎,焦灼人心,我就在那里呆站着,身体上没什么感觉,心理上倒是快有阴影了。 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害怕用电? 我胡思乱想着,突听“砰!”,铁门再次被人打开,不,应该说,是被人一脚踹开的。 我看过去,就见进来的人竟是梅楠身边的那个手下,很有兵匪气魄的三角眼。 是来救梅楠的吗? 果然,就见他话不多说,直接一枪崩了墙上的电闸开关,然后又是一枪崩开栏杆上的锁,冲进牢房直奔向梅楠。 “梅姐!” 此时,梅楠已经奄奄一息,他焦急地喊了一声,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在铁链锁上捣鼓一阵,锁开了,他背起梅楠就走,而我,也自动的跟了上去。 铁门外的地上躺着几个人,应该是看守的,被三角眼解决了,我跟在他身后顺着木质楼梯往上,才发现这是个地下室。 站在地面上,我环顾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只有身后的独栋别墅亮着灯。 不知道是人手不够用了,还是梁光头太自信没人能来救走梅楠,这外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三角眼脚步飞快,背着梅楠上了不远处一辆面包车,快速离去。 可惜面包车不太给力,没能开出多远就被梁光头开着的悍马越野追了上来。 我的意识游离在副驾驶上,看着三角眼因为背后枪声不断,导致车子总是偏离轨道,不得不把面包车当赛车开,在山道上左拐右饶,几次差点打滑冲下山道,极其惊险。 明明触摸不到,我的心却跟着怦怦直跳,是激动的,紧张的,也是兴奋的。 妈呀,活生生的枪战追击啊! 我看了眼梅楠,发现她已经昏过去了,而三角眼一张脸紧绷着,目光一直在后视镜和前方的山道上来回移动。 他是一直往山顶上开的,一边围着钢丝网的护栏,另一边是山壁,山道崎岖又狭窄,稍不留神就有车毁人亡的危险。 所幸三角眼的驾车技术还算过硬,躲子弹顺带漂移一气呵成,拐过一个山道,另一边的护栏后不再是密林,而是断崖以及断崖下波光粼粼的大海。 眼看后视镜里的悍马快要赶超,三角眼连忙提档,把油门一脚踩到底,前方再次出现一个弯道,他一脚踩下离合刹车,准备打方向盘时,脸色骤然一变,变得异常难看。 怎么回事? 我的心跟着一紧,就见三角眼重重一拳砸在方向盘上,额上青筋暴突,咬牙切齿:“大满!你这个叛徒王八蛋!居然给老子一辆有问题的车!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吼完,他重重靠在椅背上,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车有问题?什么问题? 想到刚刚他踩完刹车后的神情,我一惊,难道是刹车? 我连忙回头看前面,就见面包车已经直直冲下了断崖! “啊!” 我惊得一蹦三尺高,眼前画面陡转,变成了我那个邋遢的房间。 “诶?怎么没有了?”我把时间孔拿下来,再看,结果还是一样,看见的依然是自己的房间。 蓝胖子在旁边说道:“你能看见的过去,是指昨天最后一个小时发生的事。” 闻言,我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9月18日星期天,23点38分,也就是说,我刚刚看见的画面,是从17号半夜11点开始的。 距离那场枪战追击,只过去了二十四小时! 之后呢?之后又怎么样了?从那么高的断崖冲下去,只怕凶多吉少…;…;不行!我必须得知道梅楠是死是活,她活着还好,我可以把钥匙还给她,如果她死了,我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想着,我问道:“那未来呢?” “你转动一下右边的时间孔,就能看到未来,也就是明天的最后一个小时,19号晚上11点到20号凌晨。” 现在距离19号凌晨只有十几二十分钟,我依言转动右边,在心里想象出梅楠的样子,身体再次如入黑洞,浮浮沉沉,然后,身临其境的画面渐渐变得清晰。 这是一个很干净的房间,房间里亮着暖黄的白炽灯,屋内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把椅子,和一张床头柜,柜上摆放着医疗机械,嘀、嘀、嘀的声音,平缓又有力。 让我稍微松了口气的是,三角眼没死,他此刻就坐在那唯一的椅子上守着床上戴着呼吸器的梅楠,一条胳膊打着石膏掉在脖子上,脸上挂了点彩。 至于梅楠的状况,我看不分明,不过,需要呼吸器维持,想来不会太乐观。 这里…;…;应该是医院吧? 我暗暗庆幸,还好他们命大。 就在这时,床上的梅楠嘴唇动了动,眼睑轻颤,似乎有醒来的征兆。 我和三角眼几乎同时凑过去,就听到梅楠轻轻唤了一声:“阿鑫…;…;” “我在,梅姐,我在。”三角眼连忙应声。 梅楠眼睛还是没睁开,只是动着嘴唇,很吃力的说:“去,去保护郝凡,保护好,那把钥匙,等、等他们来了,就交给,交给他们…;…;” “他们?他们是谁?”一听还有接头人,我连忙问出声,然而,他们都听不到,还好阿鑫也在问。 “他们、他们是、是…;…;”是什么,梅楠却再也没说了。 我有点担心,她该不会…;…; “梅姐!梅姐!”阿鑫焦急的喊着,旁边的医疗器械骤然发出急促的滴滴声。 阿鑫脸色大变,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大喊:“医生!医生!”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一群医生护士冲进来,急急忙忙把梅楠推进了急救室。 之后,我能看到的那一个小时,梅楠都是在急救室度过的,最后到底救没救回来,我还是不知道。 无力的躺倒在床上,我无奈的想,看来只能等那个阿鑫再次找上门了。 迷糊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手机响起短信的提示音,我滑开看了一眼,是方雪发来的:今晚的事情,请你帮我保密,还有,谢谢你。 我忍不住笑了,她这样,到底是因为脸皮薄呢,还是太闷骚? 当面不会说,对着手机就什么都能说出来。 第014章:你注定孤独一生 这样想着,我快速回过去一条:今晚发生过什么吗?然后关机,睡觉。 第二天去学校,上早自习的时候,方雪一如既往的笑容满面,美丽动人,就像我那条短信一样,只当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 只是,每次和我视线相撞,她都会立刻躲开,可我记得,她之前很少会往我这边看,这时候时不时地看上一眼,是还在担心我会把她的事情说出去吗? 说真的,也不是没可能。 课间时分,我趴在桌上想补个眠,却听前排聊得热火朝天。 “诶,你听说了吗?前天放学的时候,白宇好像被他们校篮球队的给揍了。” “不会吧?他不是队长吗?怎么会被自己的队员揍?” “什么队长啊,他都已经被踢出篮球队了。” “…;…;” 后面的对话我也懒得听了,刚想拿耳机,一片阴影突然从前面投了下来。 我抬头一看,就见蒋心站在我桌前,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原本闹哄哄的教室在这一刻出奇的安静,几乎是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我不自在的咳了一声,试探性的问:“你,有事?” “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问你。”蒋心淡淡的说完,就率先走出教室。 好在我算是已经有些了解她,也习惯了她高冷的性格,知道她其实并没什么恶意,要不然,这种时候不说会不会顶回去,反正不会像我现在这样,乖乖跟她出去。 一直到楼梯的走廊边,蒋心才停下来,开门见山的问:“白宇是不是去找你麻烦的?” “你怎么知道?”我很诧异,难不成她也有能看见过去和未来的时间孔? 蒋心秀眉微皱:“果然是你。” “我?”我只觉得莫名其妙:“我怎么了?” 蒋心靠着楼梯栏杆,明亮的大眼睛竟难得闪现出好奇的神采:“上次不也是这样?田富找你麻烦,结果他成了你徒弟。这次白宇也找你麻烦,被揍的却是他,还被踢出篮球队…;…;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呃…;…;”我有点为难,这要我怎么说? 想了想,我把其中一半真实的情况跟她说了:“其实是我无意中发现,他们篮球队要换队长的事情,白宇很不服气,我就趁机挑拨了一下。” 至于是怎么“无意”发现的,就没必要告诉她了。 “原来是这样。”蒋心点点头,跟着说:“其实我跟白宇也算发小,他从小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要争个第一,却从不考虑自己是不是欠缺了点能力,输了就总是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呵呵,是吗?”他的事情我不关心,我随口敷衍着,又道:“没其他事的话就回去吧,要上课了。” 我说着就要走,却被她喊住了:“等等。” 我只得停下来,静候她大小姐吩咐。 “你…;…;”她看着我,白皙精致的脸蛋上莫名的浮现起一抹红晕:“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红着脸的她看起来很娇羞,很诱人,再没有高冷的姿态,只有独属于少女的美好动人。 我不自觉的看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她问题有点奇怪,不由问道:“问什么?” “就是、就是白宇…;…;”没想到蒋心也有不好意思开口的时候,盈润饱满的粉唇开开合合,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是白宇说,我,喜欢你…;…;” 我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特意提出来,是怕我当真吗? 想到这里,我连忙表示:“你放心,我不会当真的!” 我以为她会很满意的点头,然后施施然离去,没想到这回换她愣住了:“啊?” 什么意思这是?难道是我态度不够诚恳? 想着,我又说了一遍:“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相信你喜欢我这种荒唐的事情,想也知道,你肯定不会喜欢我啊。”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她上次说的那句:脸能当饭吃? 像她这样优秀的女孩子,应该更欣赏那种有才华,更有能力的人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红晕褪尽,变得煞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始终没说出一句话来,就在我以为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的时候,她才又摆出那种面无表情的高冷女神范,冷冷的说:“没错,我肯定,永远都不会喜欢你这样的人!” 说完,她转身就走,脚步相当急促,到最后干脆小跑起来。 我纳闷了,我这样的人?我哪样? “不解风情呗。”田富的声音从一旁幽幽传来,我看过去,就见他斜倚在楼梯拐角的墙边,也不知道在那里偷听多久了。 我懒得理他,转身就要回教师,现在已经是上课时间了好吗? “诶诶,你先别急着走啊。”田富追赶上来,一把勾住我的肩膀,调侃道:“不是我这个做徒弟的说你啊,你真不知道蒋心是什么意思?” 我不以为然:“知道啊,让我别当真嘛。” “唉…;…;”田富煞有介事的重重一叹,拍了拍我,语重心长:“你,就是传说中的注孤生啊,注定孤独一生。” 我一脚朝他屁股踹去:“滚你丫的!” …;…; 午休时,我从体育室借来一个篮球,让田富找几个人一起去篮球场打一场。 其实我很喜欢篮球,只是上了高中以后,因为一直独来独往,一个人打着没意思,就很少玩了。 我们一共六个人,就三打三。 长时间没打,我手有点生,再加上小臂上的伤,导致我们队落后了十几分,后来渐渐找到感觉了,我越打越顺手,越打越嗨,到最后不仅赶超了对方,还倒比他们多了几十分。 就在我又一个三分球空心入框时,田富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不、不来了,你也忒逆天了,会功夫就算了,怎么篮球还打这么好?简直甩了那些校篮球队好几条街。” 我举起篮球转了转,顺着他的话说道:“用功夫打球,当然厉害了。” 反正是他这样认为了,这逼我不装白不装。 “啪啪啪!” 一阵鼓掌声突然从篮球场边传来,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一个穿着五号球衣,足有一米九的大个站在那里,两手还维持着拍掌的姿势。 我认得他,校篮球队的,白宇叫他大周。 对上我的视线,大周走过来,笑道:“没想到你篮球打得这么好,我真该庆幸。” “庆幸什么?”我拍着篮球,随口问道。 大周又笑:“当然是庆幸上次没和你打起来,没和你结仇。”顿了顿,他接着说:“所以现在,我想以校篮球队队长的身份,诚挚的邀请你,加入我们篮球队。” 说话间,他朝我伸出了手。 我笑了笑,直接把篮球放到他手上,摇头拒绝:“抱歉,我没打算进篮球队。” 打篮球纯属我的个人爱好,要让我专门进一个队每天训练,那我肯定没多久就会对篮球失去兴趣。 “是吗?真遗憾。”大周的语气似乎有点失落,这时候,上课铃响了,刚好有助我就此遁逃。 走出篮球场不远,我突然想起我的校服外套没拿,就让田富他们先走,我自己转回去拿。 “周成东!你他妈什么意思?!”怒气冲冲的质问从篮球场上传来,我仔细一听,乐了,这不是白宇吗? 篮球场被一片灌木丛围着,然后空出一块地方当门,此时我正走到门口,听到这动静忙往旁边退了一步,透过灌木丛的缝隙去看篮球场上的情况。 只见白宇拽着大周的衣领,帅气的脸上一片怒容。 大周却很淡定:“什么什么意思?” “你们特么刚把我赶出去,就要把那个姓郝的小子招进来,是存心跟我作对是不是?!你就是想让全校都看我的笑话,是不是?!” 白宇吼得一声比一声大,扭曲着脸喝问:“就因为你女朋友喜欢上我了,所以你成心想报复我,是不是?!” 一听这话,大周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变得异常难看:“你,说什么?” “说什么?我说什么你会不知道?”白宇哼笑一声,肆意嘲讽:“你那个宝贝女朋友还真喜欢倒贴啊,都说我看不上她这种丑女人了,居然还要死皮赖脸的缠着我不放。” “你他妈混蛋!”大周猛地甩开他的手,一拳朝他脸上砸了过去。 “砰!” 白宇措不及防,嘴上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拳,本来就还有淤青的嘴角再华丽丽的添上了一条血丝。 他随手抹了一把,眼睛一下气红了:“周成东!我草泥马!” 他嘶吼着朝大周冲了过去,两人就这样扭打在一团。 看了场好戏,我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拿走校服,走出很远才哈哈哈的狂笑出声。 酒吧今天就开始装修,所以我这段时间不用再去,也没想过要留校上晚自习,还是直接逃课,搭车去了我之前就在网上看过介绍的武术班。 为了最后训练出来的效果好,到那里之后,我直接表明,想要教练一对一教学。 负责接待的前台小姐为难道:“可是…;…;” 话没说完,就被一个清脆爽朗的女声打断:“我同意!” 第015章:我的教练是吃货 这清脆的声音听着就让人觉得通体舒畅,我看过去,就见一个穿着帆布鞋、牛仔短裤、短袖t恤,扎着马尾辫,年纪看起来和我差不多的女孩子站在前台小姐身后,巧笑嫣然的看着我。 她小脸圆圆的,眼睛一笑起来就会弯成月牙,脸颊边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她对我点头示意了一下,像是在打招呼,我连忙回了个,就听她对前台小姐说道:“我早跟老板提过了,如果有需要一对一教学的,我们可以接受,不能因为之前没有这个先例,就拒绝学生的要求,这样会让咱武术班流失很多学生,明白吗?” “好的楚教练,我明白了。”前台小姐点了点头,然后对我礼貌一笑:“先生,请问您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您可以先去免费试听统一教学,再来决定要不要报名。” 可爱女孩跟着说:“刚好我现在没课,就由我带你去看看吧?” 我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纤细瘦弱的女孩子居然也是武术教练,一边点头说好,一边不自觉的多打量了她几眼。 看她这细胳膊细腿,我有点怀疑,她真的会功夫? “对了,还没请教,先生贵姓?”她走在我的右前方,边给我带路边和我攀谈。 我笑道:“免贵姓郝,你叫我郝凡就行了。” “好烦?”可爱女孩捂嘴娇笑:“这名字真有趣。” 我讪笑两声,反问:“你呢?” “我叫楚歌,说不定,以后就是你一对一的教练了。”她说着,俏皮地吐了吐舌。 我跟着微微一笑:“美女作陪,荣幸之至。” 话虽这样说,我却没当回事,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教女学生防身术还行,要教男学生肯定会有点不方便。 不过,如果能有个青春靓丽的美少女专门陪着,这得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楚歌带我一连逛了好几个教室,每个教室里有十个学生一个教练,学生有像我这样刚刚成年的青年男女,也有还没成年的少男少女,最小的十四岁,最大的二十岁,青年和少年分班,男生和女生分班。当然,还有小学生,也单独开设了一个儿童班。 这样的规模,与其说是武术班,倒不如说是一个小型的武术学校。 我们最后在男青年班的教室停留了半小时,看他们的武术教学,还挺有模有样,不说能不能以一对十,学成之后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而这,也正是我想要的。 于是,我果断的找前台小姐要了报名表,顺便把学费也给交了。 弄完后,楚歌问我:“你接下来还有其他事吗?” 怎么?想约我? 我自恋的想着,摇头道:“没什么事。” “那好,我们现在就来商定一下时间表和学习计划吧?” “诶?”她的话让我愣了一下,隔了半天我才有点不敢相信的问:“我,一对一的教练,真的是你?” 我们现在在一个小小的会客室里,楚歌打开她从自己办公室拿出来的笔记本电脑,头也不抬的回道:“嗯,是啊。因为其他教练都排了很多课程,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你一对一教学。我是今天新来的,老板还没来得及安排,现在刚好可以教你。”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我有点蒙。 可能是我长时间的沉默终于让她觉得不对劲了,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挑眉:“怎么?不相信我有教你的能力?” “呃…;…;”我下意识想摇头,却不可否认,心里确实有点这样的想法。 我发誓,真不是我歧视女性,而是她身形实在太过娇小瘦弱,真的一点也不像是个会功夫的人。 “我明白了。”我又是长时间的沉默,楚歌了然的点点头,合上笔记本站起来。 担心她生气了,我连忙跟着起来解释:“我、我不是…;…;” 我想说我不是那个意思,这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没办法,我真不太擅长说谎。 就在我万分苦恼的时候,突然感觉伸出去的手被使劲一拽,没等我反应,眼前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然后,我被重重摔在地上,背部着地,一阵钝痛。 还好落地前我下意识护住了受伤的小臂,饶是这样我整个人也被摔蒙了,直到头顶的光亮被人遮住,是楚歌半蹲在我头顶上方,低头笑眯眯的看着我:“怎么样郝凡同学,感觉如何?” 我默默抬起手,对她竖了个大拇指。 试问,有多少女生能拿一个过肩摔轻轻松松搞定一个一米八的汉子? “晚上能上课吗?”我想着酒吧装修最少得十天半个月,我下午放学后就没什么事情,刚好可以用来学武,又怕他们这里规定了只在白天授课,或者楚歌一个女孩子不方便。 楚歌笑道:“按理说是不行的,不过,你既然是我们这里第一个实行一对一教学的学生,时间自然可以根据你的来,所以我没问题。” 她边说,边在笔记本上噼里啪啦快速敲打着什么,我伸长脖子瞄了一眼,就见开头醒目的标题:武术基本功的教学及训练计划。 这丫头,还挺认真,我默默感叹,果然不能小看现在的女汉子啊,要真打起来,比男人还厉害。 正想着,突听她冷不丁的问出一句:“你好像,一点武术基础都没有?” 我觉得这问题挺多余,好笑的反问:“我要是有,还来报武术班干嘛?” 她敲打键盘的动作微微一顿,跟着笑起来:“是呢。” 因为她低着头,而我是站着的,所以我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是莫名的,我突然感到有点不对劲,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大概十分钟后,楚歌把笔记本的屏幕朝向我,推到我面前,说道:“你先看看,没问题的话,我们明天正式开始。” 我大致浏览了一下,暗暗咂舌,原来武术基本功也分这么细啊。 什么肩功、腰功、腿功、手形、手法、步形、步法、跳跃、平衡、跌扑滚翻和组合动作,就这一整套训练下来,最少也得一个月。 见她还在等我答复,我忙回道:“没什么问题了。”刚想把笔记本推还给她,突然想到田富。 说起来,他都做我好几天的徒弟了,我却还没能教他什么。本来我只是想随便敷衍了事,可看他这几天的表现,其实还不错,人也挺单纯的,我要真的瞎糊弄,别说他会不会起疑,我自己都会过意不去。 想到这里,我问:“能把这文档发给我吗?” “当然可以。”楚歌笑了笑,登上自己的qq,然后问我的多少。 我报了串数字给她,掏出手机连上wifi,不一会儿,验证好友的消息发了过来。 等我传好文档资料再看时间,才发现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外面的那些学生早就下课回家了,因为不是周末,有的第二天还得上学,所以他们的武术课只上了一个小时。 楚歌收拾好东西,很自然的说:“走吧,我们去吃饭。” “好…;…;啊?”我刚点了个头,忽然反应过来,我们不是才刚认识吗?就可以一起吃饭了? 当然,我是不介意的。 “怎么?怕我对你图谋不轨啊?”楚歌看着我咯咯直笑,毫不掩饰自己的揶揄。 我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干笑两声。 我想着,和女生一起吃饭,不说去高级西餐厅,至少也得选个好一点的饭馆,结果最后,我们一起去吃了…;…;麻辣烫! 坐在一个小小的麻辣烫面馆里,我看着面前红彤彤的一碗麻辣烫,咽了口唾沫。 再看对面的楚歌,呲溜呲溜的吃得正欢,因为太辣,她挺翘的小鼻子已经红了,脸颊也是红扑扑的,像个熟透的苹果,看起来很是诱人。 忍不住的,我又咽了口唾沫,脑中浮想联翩,冷不丁就想到关于六块钱麻辣烫的事情。 说是一个女生在网上交了一个男朋友,大老远飞去找他,结果他就请那女生吃了六块钱的麻辣烫,一晚上却要了她十三次。 我现在请楚歌吃了十块钱的…;…;嘿嘿,那…;…; “你发什么呆啊?快吃啊,这顿我请!” “咳…;…;” 污污的想象猛地被楚歌清脆爽朗的声音打断,还是那样一句话,惊得我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楚歌抬起被辣红的眼睛,笑语嫣然:“你看你,没吃就呛到了?” “那个…;…;”我有点尴尬,不敢看她的眼睛,直盯着桌面说道:“还是我请你吧,怎么说也不能让你一个女孩子掏钱不是?” “哎呀,什么女的男的,对我来说都一样。”楚歌不在意的摆摆手,大大咧咧:“你要觉得不好意思,大不了,下回你再请回来就是了。” 我一想也是,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我们都得见面,总有机会再请她的,只不过…;…;我又看了眼那碗红彤彤的麻辣烫,委婉的表示:“我不吃辣。” 呲溜呲溜吃白菜的楚歌停下来,抬头看我一眼,然后默默端过我的碗,把里面的东西全倒进自己碗里,高喊一声:“老板,再来一碗,不加辣!” 我:“…;…;” 第016章:方雪事情遭曝光 吃完饭,把楚歌送上公交车,我缓步往家走,想到楚歌最后连汤带料的吃完两大碗麻辣烫就哭笑不得。看来以后的学武时间,我应该不会太无聊。 回家洗完澡躺在床上,我看了眼被我随手丢在床头的时间孔,想了想,还是把它拿了过来。 我得知道梅楠到底有没有脱离危险,要是只等阿鑫来找我,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半夜十一点,医院里很安静,梅楠躺在病床上,脸上的呼吸器没有了,旁边的心电图显示,她的情况很稳定。 我骤然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人没死。 我原本还期望她能中途醒来再给我透露点信息,结果在我能看到的那一个小时里,画面完全是禁止的。 从头到尾,都只有熟睡的梅楠一个人,不见阿鑫。 难道他已经来找我了? 我疑惑的想着,又觉得不对,阿鑫对梅楠那样忠心,以他的性格,绝不会在这种紧要关头离开梅楠。 除非,他有不得不这样做的原因,就是那把几乎等同于梅楠性命的钥匙。 想到这里,我继续拿时间孔看了起来,这次是阿鑫的未来。 同样是三更半夜,阿鑫在高速公路上,我能看的那一个小时,就是他车不停轮的赶路…;…;我想呵呵了。 拿下时间孔,我无语的看着还在看哆啦a梦的蓝胖子,问出了我心里一直疑惑的事情:“为什么你的道具都有使用限制啊?” 电脑屏幕上不停变换的画面导致映照在蓝胖子脸上的亮光也一闪一闪,明暗不定,只听它的声音幽幽的,再没有从前的活泼:“没有限制,又怎么试验呢?” 心猛地一跳,我瞪大眼睛,眼睁睁的看着它突然变成了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发出金属一样冰冷的声音:“好好享受,它给你带来的一切吧。” “啊!”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而起,呼吸急促。 怎么回事?是、是梦吗? 此时天已经大亮,我手上还拿着时间孔,冷汗布满全身。 又是那个声音,为什么,我总能梦到这个声音? 一次是巧合,那两次呢?也是巧合吗? 拽紧时间孔,我皱紧眉头,抬头看了眼睡在床脚的蓝胖子,极度复杂的情绪在心里蔓延开来。 刷完牙洗完脸,准备出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眼已经睡醒,此刻正趴在窗边探着脑袋往外看的蓝胖子,心里微动:“哆啦a梦,你想出去看看吗?” “可以吗?”蓝胖子立刻回过头来,两眼亮闪闪的看着我,那里面充满向往和期待。 我默默检讨只顾着索取道具的自己,完全忽视了,其实他也是有人类感情的,以他的心智而言,应该还是个五六岁的小孩子。 走到他跟前,我弯腰拍了拍他的脑袋:“你能把自己变小吗?就这样出去,会吓到别人的。” 蓝胖子立刻举手表示:“我有道具!”像是想到什么,他有些失落的放下手,摇摇头:“可是不行,我只能拿主人需要的东西。” “那好,我需要一个可以让你随意变大变小的道具。” 听我这样说,蓝胖子再次咧嘴笑开了花,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收缩布!” 那是一块一面白色,一面黑色的方形绸布,他高高举起这块布递给我:“这是收缩布,用白色这一面盖住我,我就可以变小啦。” 我依言照做,就见被布盖着的蓝胖子,瞬间变得只有我手掌那么大。 把他放进书包前,我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记得啊,有其他人在的时候,千万别出来,也不能发出声音,知道吗?” “嗯呐嗯呐。”蓝胖子连连点头。 …;…; 因为那个诡异的梦,我骑车去学校的路上都是心不在焉的,还差点撞了墙。 倒是书包里的蓝胖子很高兴,他大概已经偷偷爬了出来,时不时就发出一声“哇”的惊叹。 我想着,他现在那么小,就算被人看到了,估计也只会以为我幼稚的还带着玩具上学,就没管他,任由他把外面的世界看个够。 进了学校,把车锁好,我朝教室走的时候,突然觉得学校里的气氛不太对劲。 倒不是很凝重的那种,而是和我擦肩而过的每一个学生或老师,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甚至还有学生特意跑过来,对着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其实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还记得上回我打倒田富那些小混混的时候,他们也是一路对我行注目礼,可那些目光都是惊奇的,没有一点恶意,不像这一次,那眼神藏有掩饰不住的鄙夷和探究。 我忍不住停下来,回望过去,那些人连忙移开目光,脚步匆匆,像是生怕我会一言不合就冲上去揍他们。 可是等我继续目不斜视的走,同样的视线再次扫射过来。 出什么事了这又? “哇,这学校好漂亮。”我正疑惑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蓝胖子小小的惊叹声,我一惊,该不会是蓝胖子被发现了吧? 刚想把书包拿下来看一眼,肩膀猛地被人勾住,我的身体就这样被对方拖着往前走。 “卧槽!田富你干嘛?”看清对方的脸,我挣扎着喊了一声,他气力却出奇的大,一直到学校外墙的墙角才松开我。 田富脸色难得严肃,盯着我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出名了?” “到底怎么回事?”听他的意思,似乎不是因为蓝胖子。 田富掏出手机,点了几下递给我:“你自己看!” 他点开的是学校论坛,论坛最上面有个最火的帖子:惊爆!本校某方姓老师竟是高级会所公主,还和自己的学生激吻…;…; 方姓老师?公主?那不就是我们班主任方雪?! 我愣了一下,忙点进去看,里面没什么文字,直接上了一张高清大图,正是方雪被按在墙上狂吻的画面,然而,压着她的男人却不是我上次看到的那个秃顶男人,而是…;…;我?! 好死不死的,那面墙上还贴有紫荆会所的名字,而图片下面还附赠了关于紫荆会所的详细介绍。 “p的!这照片绝对是p的!”我捏紧手机,沉声道。 田富点点头:“我也觉得是p的,可现在的问题是,你们班主任的的确确是那个会所的公主,如今全校皆知,她要怎么办?” 是啊,现在全校都知道她在会所做公主,只怕再没办法在学校立足。 可是这件事,除了我和田富,还有谁知道? 下意识的,我看了眼田富,他立刻跳脚:“师父!我可是你徒弟!你难道还怀疑我?!” 我有点尴尬,但心里也明白的很,这事的确不可能是他说出去的。 他虽然有时候浑了点,但基本的信义还是有的,既然答应我不会说出去,就一定不会说出去! 可,不是我,也不是他,那还能有谁? 我正想着,猛地听到一声怒喊:“郝凡!” 我回头看去,就见方雪红着眼眶,怒气冲冲的跑过来,二话不说,扬手甩了我一巴掌。 “啪!” 重重的一巴掌,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疼。 我被打得措不及防,愣了一会儿,见她再次扬手,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沉声喝问:“你干什么?!” “你这个王八蛋!小人!伪君子!”她不停的挣扎着,手挣不开,就拿脚踢我,高跟鞋的鞋尖重重踢在我腿上,钻心的疼。 “嘶…;…;”我倒抽口凉气,一把将她推开,也顾不上她是不是女人,是不是老师,胡乱骂道:“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是!我是疯了!”方雪猛地抬起头,我浑身一震,只见她脸上满是泪水,哭得一团糟:“我是疯了才会相信你不会把我的事情说出去!我是疯了才会以为你是好人!我是疯了才会…;…;才会…;…;” 她哭得气喘,好半天才接着说:“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以,没关系,我不介意,但你为什么要毁约!现在好了,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不要脸的陪酒小姐,我不仅丢了工作,还要受万人耻笑!你满意了?你是不是满意了?!” 说到最后,她冲我嘶吼着,然后跪倒在地上,失声痛哭。 我心里一团乱,烦躁不堪,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这是…;…;以为是我把她的事情说出去的? 走到她跟前半蹲下来,我低声道:“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不是我说的。” “不是你,那还能有谁?田富吗?那你们也是一伙的!”方雪一边哭一边喊,梨花带雨的样子,我见犹怜。 我皱眉道:“你有仔细看过那张照片吗?上面还有我,你觉得我还会特意把自己p上去?” “照片?”方雪愣了,带着泪痕的脸抬了起来:“什么照片?” “你不知道?”我诧异了。 方雪恍惚的摇摇头,喃喃道:“我一来就发现同事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还有…;…;还有那个李老师,直接把我拉到角落问我…;…;问我一个晚上多少钱…;…;” 后面的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停了一会儿她才接着说:“是他告诉我我的事情全校皆知了,我没多想,第一反应就是你把事情说出去了。” 第017章:蓝胖子帮我教训 我无语了,我这人品到底是有多不好啊? 无奈的摇摇头,我把田富的手机递给她看:“就是这张照片曝光在校园论坛上了。” 方雪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拿过手机仔细看了几眼,沉默许久,嗫嚅道:“这、这怎么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情绪太大,她脸红红的,还挺漂亮。 都到这时候了还想这些,我不禁为自己汗颜了一把,稳了稳心神,对她说:“你和我心里都很清楚,这照片上的事情根本没发生过,是有人故意这样p上去的,至于为什么…;…;” 我凝神思索着,蓦然想到一种可能:“或许,那个曝光这件事的人,并不是想针对你,而是我。” “我也觉得。”田富在旁边插话道:“如果只是想要曝光方老师你的事情,根本不用多此一举。” 一直低头滑手机的方雪突然说:“这下面还有这个楼主发的其他照片。” 我接过她递回来的手机,往下翻,果然,除了开头那张醒目的合成照,后面还有几张,我可以确定是没被p过的,因为照片上就是我拉着方雪离开会所时的画面。 这样看着,就是把我找公主找到班主任头上的糗事坐实了,就算我拿出真凭实据来告诉所有人最上面那张照片是合成的,现在有这几张的佐证,只怕也很难说清楚。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假掺半,最容易让人分不清,到底哪是真,哪是假。更别说,我的确去找了公主,也的确是找到自己班主任头上了。 呵,不得不说,对方相当会玩弄人心啊。 我点开发帖人的身份信息,是个新注册的用户,看不出什么。 想了想,我问田富:“你能查出这个账户的ip吗?” “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是网吧的公共网络。” 听他这样说,我略感诧异,没想到这田富在关键时刻,办事效率还挺高啊。 我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徒弟,好好干,将来肯定有出息!” “师父,你搞清楚重点行吗?”田富看着我,露出无语的表情。 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看了眼方雪,就见她和我一样,都还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娇小的身体缩成了一团,不再是那个盛气凌人的班主任,而是一个受了伤的小女人,看着实在是有点可怜。 不管她以前是什么样,这次终究是我连累了她,说不愧疚那是假的,我低声道:“对不起。” 对方很明显是冲我来的,根本不考虑这样做会不会把一个女人逼上绝路,真他妈操蛋! “呵,不怪你,是我自己的报应。”方雪苦笑一声,抹了把泪说道:“倒是你,出了这种事,学校很有可能会开除你,你现在正是高三,如果这时候开除你,参加不了今年的高考都算轻的,就怕学校还会在你的档案上记一笔,到时候,你就彻底和高考无缘了。” 她语气里毫不掩饰的担忧让我有点不敢相信,她这是,在关心我? 估计是我的眼神太过赤裸裸,方雪别开脸,哼了一声:“别这么看我,我只是就事论事。” 我撇撇嘴,又来了。 不过我都习惯了,也没打算说什么,倒是田富不高兴的喊了起来:“嘿,你这女人,我师父被你不由分说的打了一巴掌,你不道歉就算了,怎么还这种态度?” “我…;…;”方雪闪烁的目光在我脸上游移着,似乎在看被她打过的地方严不严重,饱满的红唇几次开开合合,终是抿紧了嘴,什么也没说,而是慢吞吞地站起来,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我刚想起身,没想到腿麻了,只能用手撑着膝盖站起来,小臂上却传来一阵刺痛,疼得我眉头一皱。 怎么回事?不会是伤口崩开了吧?昨天被楚歌摔那么一下都没崩这就崩了? 许是见我起身起到一半突然不动,田富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呃,没事。”我站直身体,撩起校服外套的袖子看了一眼,见绷带上没有血,不由松了口气。 田富在旁边惊奇的问:“你怎么受伤了?什么时候受的?” 他大惊小怪的时候,声音总是会很大,我就看到原本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方雪猛地停了下来,不过也只是一会儿,她又继续往前走,且越走越快,很快就不看到人影了。 我咳了一声,白了田富一眼:“受个伤而已,大呼小叫什么?走吧走吧,快上课了,你赶紧回你的教室去,等我把这件事解决了,就正式教你功夫。” “真的?”田富眼睛一亮,兴冲冲的看着我。 把书包甩在背上,我边走边道:“是,真的。” “那、那师父你看,我到时候要不要准备什么?是不是还要在腿上绑两个铅球跑步?或者,或者两手提水缸蹲马步,屁股下面放个香炉,我一坚持不住,就会火烧屁股?” 田富跟在我后面不停地唧唧喳喳,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男人婆妈起来是什么样的。 不过他说的那些,既然他想,我当然不介意照做。 到了教学楼前,我正犹豫着是要继续若无其事的上课,还是直接回家,就听白宇的风凉话从不远处传了过来:“蒋心,你看看,这就是郝凡!还是高中生就会去那种地方,以后还得了?这种男人,靠不住啊。” 我抬头看去,就见白宇把蒋心堵在教学楼前,举着自己的手机给蒋心看。 像是察觉到我的视线,本在看手机的蒋心转头朝我看了过来,虽然面无表情,却还是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冰山美人名不虚传。 见状,白宇跟着看过来,帅气的脸上立刻挂上了讽刺的笑:“郝凡,没想到你的夜生活还挺丰富啊。怎么样,那里的公主,是不是个个都如花似玉,让你乐不思蜀了?不过我得好心提醒你一句啊,要办事一定得戴套,不然传染了艾滋就不好了,你说是不是?” 他话说完,我就听到四周围观的同学发出一阵阵意味不明的哄笑声,大多是看戏的心态。 我冷冷的看着白宇,还没来得及发作,我身后的田富就冲了出来,当场骂道:“你他妈瞎几把说啥,欠揍是不是?!” “怎么?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了?”白宇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的走过来,不屑的斜睨着田富:“你真以为你家有那几个臭钱就有多了不起了?我听说你爸你妈也都是从农村来的吧?暴发户就是暴发户,养出来的儿子都只会学狗吠,学狗乱咬人!” “我草泥马!”田富气得脸都扭曲着,怒吼着就要冲上去,被我拦住了。 这里还是学校,白宇的三叔还是这所学校的教导主任,田富如果就这么在学校里打起来,绝对是吃力不讨好,要知道,他以前带着群小混混一言不合就开揍的那些学生和老师,可不包括白宇和主任。 田富怒气冲冲的吼:“你干吗?给我让开!我今天要不揍死这丫的,我田富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你悠着点,让我来。”我把他拉到身后,将书包塞进他手里,直盯着白宇的眼睛,冷冷的说:“道歉!” “呵,道歉?告诉你,我白大少爷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道歉这两个字!”白宇嗤笑,傲然道:“上次让你跑了,这次,你想怎么打,我奉陪到底!” 此时,围观的同学已经越来越多,几乎把通往教学楼的楼道堵了个水泄不通,大多在起哄,让我们快打快打。 我冷笑道:“奉陪?就怕你没命陪!” 我早就看这个白宇不顺眼了,这回要不把他揍得爬不起来,我这口恶气就咽不下去! 就在我要催动起人体骨架力量的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原本好端端站着的白宇突然“哎哟”的痛叫一声,伸手到后背,回头吼道:“他妈的,谁咬我?!” 我愣了,咬他?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围观的人也都离得远远的,谁咬他了? “啊疼疼疼…;…;松口,快松口…;…;” 我看着一个人在原地直嚷嚷、直跳脚的白宇,默默的想,他不会疯了吧? 围观群众也是惊讶连连,吓得纷纷往后退。 我皱眉看着白宇的后背,突然发现,他背后除了他自己伸进去的手,像是还有其他的东西,鼓鼓的,还在动。 他衣服里面有活的东西! 冷不丁的,我想到了变小的蓝胖子,忙拿过田富手里的书包打开一看,果然,蓝胖子不见了! “妈的!松口!快给老子松口!啊…;…;疼啊…;…;” 眼见白宇急得在原地打转,疼得脸都扭曲了,我哼笑道:“哟,白大少爷身上该不会长跳蚤了吧?多长时间没洗过澡了?” “你他妈,哎哟…;…;”白宇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似乎又被蓝胖子咬了一口,要走过来的脚步立刻停住了,再次要死要活的痛叫起来。 就在这时,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吼从人群外面传来:“干什么干什么?都围在这里干什么?要造反吗?啊?” 第018章:有仇不报非君子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教导主任,白宇三叔,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光棍。 老光棍一来,围观群众立刻作鸟兽散开,就见白宇像看见救星一样冲过去,嚷嚷道:“三叔,三叔快帮我看看,我后面什么东西在咬我,好疼。” “什么?有东西咬你?快让我看看!”老光棍吓了一跳,连忙去他背后看,疑惑:“没有啊,哪有东西咬你?” 当然没有了,因为蓝胖子早在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离开,重新钻回我的书包里了。 …;…; 教导主任办公室。 “砰!” 老光棍重重一拍桌子,指着我唾沫横飞:“郝凡!你胆子不小啊,竟然敢去那种地方找小姐!我看你这个学就不想上了,是不是?!” 他早上吃的肯定是菜包子,夹在牙齿缝里的青菜都快喷到我脸上来了,我嫌弃的后退一步,不咸不淡的表示:“我现在高三,还不想被劝退。” “呵,不想?现在你不想也得想!”老光棍嗤笑一声,从一堆书里抽出一份文件拍在桌上:“你的退学手续已经办好了,把字签了,你以后就不再是本校的学生!” 我拿起来看了一眼,暗自冷笑。 这速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快啊,就这么急着把我赶出学校?让我想不怀疑曝光那些照片的人是白宇都难! 好,退学是吧?行! 在退学手续上刷刷刷的签下我的大名,我拿起文件拍到他胸前,冷冷的,一字一顿:“希望你们到时候,不会求着我回来!” 我头也不回的离开老光棍的办公室,刚到门口,就被田富一把拽到角落:“怎么样了?那老光棍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说的好听是劝退,其实就是开除。”我似笑非笑,随口说着。 “你说什么?”不等田富有什么表示,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我回头看了眼,是蒋心。 她两眼直盯着我,不相信似的,又问了一遍:“你,被开除了?” 我耸耸肩,不置可否。 “为什么?就因为那几张连是真是假都不知道的照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蒋心的情绪好像有些失控,就见她转身,边走边说:“白主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做出开除的决定,我现在就去找他问清楚!” “诶…;…;”我上前想叫住她,可她跑得太快,人已经进那老光棍的办公室了。 没办法,我只能在外面等她,不过五分钟,就见她沉着脸走出来,到我面前开口就问:“那字是你自愿签的?” 我“嗯”了一声,想说什么,却见她的眼眶竟然一下子红了。 我浑身一震,愣愣地看着她:“你…;…;” 她这是…;…;哭了? 就因为,我自愿签了那份退学申请书? 只听她猛地大喊一声:“郝凡,你混蛋!” 在她转身跑走的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她明亮的大眼睛里掉出来,重重砸在了地上。 我站在原地,愣愣的还没反应,就听田富重重叹了一声:“唉,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啊,多好的女孩子,就这样被你伤透了心。” 我沉默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 匆匆忙忙赶回家,我立刻把时间孔拿出来看白宇的过去。 我记得那帖子的发布时间就是昨晚十一点左右,刚好在时间孔可以看见的范围内。 白宇的过去显现后,出现的是一个黑白色调的房间,白宇靠坐在床上,腿上放着一台苹果笔记本,他十指飞快,正在上面敲打着什么。 我看着这一幕,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田富说过,发帖的ip地址是网吧里的公共网络,所以现在白宇发的,不可能是那个帖子。 就见白宇停下了敲键盘的动作,狞笑:“呵,郝凡,你不是很牛逼吗?我就是要让你身败名裂,彻底滚出学校!” 果然是他!可是,他是怎么通过网吧的公共网络发帖的? 我带着疑问过去看他的电脑屏幕,就见那上面显示的并不是学校论坛,而是一个qq对话框,备注写着:唐莉。 唐莉:亲爱的,照片已经p好了,我现在就去网吧把帖子发出去,你要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哦。 白茫宇宙:放心放心,答应买给你的lv包不会忘的。 唐莉:么么哒,谢谢亲爱的。 对话框能显示出的对话有限,但只凭这三条,事情始末就已经一目了然了。 唐莉,我没想到,居然会是唐莉?! 我自认和她没仇没怨,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因为一个lv包包?!  妈的! 重重一拳砸在床上,我深吸口气,再次拿起时间孔看唐莉的过去。 凌晨十一点,她果然就在网吧发那个帖子! 弄清楚这些,我正要放下时间孔,就见唐莉的qq开始闪烁,她迟疑了一下才点开,我一看,竟然是大周。 大周:唐莉,为什么要和我分手!为什么!那个白宇有什么好?他根本不喜欢你! 唐莉嗤笑一声,重重在键盘上敲下了一句话:有什么好?就凭他比你有钱! 看到这里,我总算明白了,原来上次白宇说的喜欢上他不要大周的那个女朋友,就是唐莉。 帖子的事情搞清楚了,我松了口气。 躺在床上,想到老光棍的脸,我再次拿起时间孔看了起来。 没想到半夜十一点他居然还没睡,拿着手机笑得猥琐又淫荡。 我凑近看了眼,连连咂舌。 好家伙,这老光棍居然在威胁一个因学生成绩不好没钱送礼的学生家长,如果不肯陪他睡一夜,他就要把那个学生开除! 放下时间孔,我暗暗冷笑,这还真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啊,我如果不好好利用,岂不就太对不起白宇的费尽心机了? 我拿出手机,给田富打了个电话,一接通我就开门见山的说道:“那个帮你查ip地址的是谁?把他手机号发给我。” “好嘞。”田富什么也没问,答应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不出半分钟,手机号发了过来。 我把电话打过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接,对方的声音很模糊,像是刚睡醒:“喂?谁啊?” 我话不多说,直言问:“你黑客技术怎么样?” “什么什么?黑客技术?”这下声音清楚了,对方似乎被我的话给惊醒了:“你是谁?想干什么?” “我要你帮我攻破一部手机,能做到吗?” “攻破手机?为什么?你是商业间谍吗?”对方很警惕:“我告诉你,如果是危害社会的,我可不干!” 我忍不住笑了:“放心,我这是为社会除害。事成之后,价钱随你开。” “这个…;…;咱们能见面谈吗?”对方犹豫道。 “行,没问题。”我看了眼桌上的小闹钟,现在是早上十点:“十点半,长盛街,时间咖啡。” “ok!” 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背着书包出门了,蓝胖子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如果今天没拿那个收缩布,我就可以拿另一个更有用的道具帮你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安慰他说:“没事,你那个时间孔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 更何况,这种事情,不就是要我自己奔波来个大反击,才会更有成就感? …;…; 十一点半,我准时出现在长盛街上的时间咖啡馆,环顾整间咖啡馆,就见角落里坐着一个对着电脑飞快敲打,脸上戴着黑框眼镜,留着鸡窝头的男人。 嗯,应该就是他了。 “刘森?”我走过去,低声问了一句。 男人抬起头,伸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郝凡?” “是,我是郝凡!”我笑了笑,朝他伸出手。 我们相互寒暄了几句,他就开门见山的问:“郝先生为什么想要攻破别人的手机?” “不用客气,直接叫我郝凡就行。”我说着,问他:“你应该认识田富吧?” 刘森恍然点头:“哦…;…;原来是他啊,我记得他早上还让我帮他查了一个ip地址。” 我笑道:“对,相信那个帖子你也看过了,你再看我,会不会觉得眼熟?” 他闻言,又推了推眼镜,凑近仔细打量我,随即露出了然的神情:“我明白了,你被人黑了,所以想要报复?” “当然,有仇不报非君子。”我挑眉问:“所以,这个忙,你可以帮了吗?” 刘森似乎很认同我的话,爽朗的笑道:“好!好一个有仇不报非君子!”说着,他打开电脑,言简意赅:“手机号。” 我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应该是要老光棍的手机号,我连忙报给他。 然后,我就看他在电脑键盘上一阵噼里啪啦的敲打,几乎用不到十分钟的功夫,他拔下电脑上的u盘递给我:“你要的都在这里了。” 我接过来看了一眼,就随手揣进口袋里,对他点了点头:“谢了,酬劳多少?” 他也不客气,伸出一根手指比了一下:“一万,拒不还价!” 我轻笑一声,掏出手机给他转了账。 回到家,我把u盘插上电脑,看着那一条条精彩至极的短信冷笑:“不是要玩吗?那我就陪你们好好的玩一玩!” 第019章:给他准备更好的 u盘里除了短信记录,还有其他各种社交app上的聊天记录,比如微信的语音聊天。 我听着他和学校女老师的调情对话,勾唇一笑:“生活真精彩。” 把微信的聊天记录滑到最上面,我发现他最后一条语音信息是今天早上发给方雪的:就算你是出来卖的,也没什么,只要你答应每个月陪我睡几次,我就考虑让你继续留校任教,嘿嘿,怎么样,哥哥对你好吧? 这声音猥琐又奸诈,听得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呵,看来不应该叫他老光棍了,这特么就是一只色中老鬼,还是一只不要脸的色中老鬼! 看到方雪的名字,我又想到那帖子上的照片,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还并不知道那些照片到底是谁拍的,就算是合成照,也得有原图才行。 假如是白宇拍的,那证明他当时也去找了公主,可如果是唐莉…;…;呵,很好,我可以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总之,不管是谁,他们一个都别想逃! 重重关上电脑,我再次给刘森打去一通电话:“再帮我一个忙,酬劳翻倍。” 一直到晚上六点,基本上已经是万事俱备,只看我阵东风什么时候吹,所以在去武术班的路上,我的心情格外放松。 武术班离我家不远,晃晃悠悠步行过去也只需要二十分钟左右,就在我刚到门口的时候,手机震动起来,是田富发来的短信,附带一个地址坐标:蒋心当众扇了白宇一巴掌,就跑出学校没回来了,连课都没上,这是她家地址,师父,徒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我皱紧眉头,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 我从没想过,蒋心会因为我的事情受这么大影响…;…; “郝凡,来了怎么不进去?”楚歌的声音突兀的响在身后,我回身看了一眼,就见楚歌巧笑嫣然,一手拿着奶茶在喝,另一手还提着一份。 到我跟前,她举起那一份递给我:“呐,给你的。” “…;…;谢谢。”我愣了一下,才接过来。 我心不在焉的跟在楚歌身后进了教室,正式上课,她没急着教我上手,而是给我讲了一下武术基本功的概念、特点与作用,不过,我因为心里装着事情,都没怎么认真听。 楚歌应该也发现了,讲到半途停下来问:“有心事?” “啊?”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她话题转换了,就抬头愣愣地看着她。 我是盘腿坐在蒲团上,她是站着的,就见她笑弯了眼,走到我跟前蹲下,双手托腮地看着我:“你有什么心事?” 我下意识想摇头,但看着她亮晶晶的月牙眼,嘴角浅浅的梨涡,鬼使神差的,我点头嗯了一声。 “有心事就一定要说出来,不然憋得时间长了,会憋坏的。”楚歌坐到我身边,歪着小脑袋看我:“不介意的话,跟我说说?” 我想着,也许有些问题,只有女孩子最懂,就斟酌了一下措辞,慢慢说:“假如,有个人平时对你冷冰冰的,可一旦你出了事,她又会比谁都着急激动,这是为什么?” 我说完就期待的看着她,急于在她这里得到答案,没想到她只是问了一句:“就这个啊?”好像在她眼里,这根本不算什么难题。 可能,是我太笨了? 我有些尴尬,但还是点了点头。 她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边笑边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很难解决的重大事件呢,没想到就是这个。” 好一会儿,她才满不在意的说:“很简单啊,因为那个人喜欢你呗。”顿了顿,又道:“不过这种事也不好就这样简单的下定论,你就给当个参考吧。” 她的话一下子把我震在当场,半天回不过神。 喜欢我? 这,可能吗? 突然的,我再次想到她红红的眼眶和掉下来的泪,腾地一下站起来,边快步往外走边说:“抱歉,我有点事,先走一步。” “诶你…;…;”楚歌似乎想叫住我,不过我没怎么注意,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找蒋心,不看一下,我心里难安。 田富发来的地图坐标显示,蒋心的家就在城南那片去年才刚竣工建成的高级别墅区里,没有直达的公交,只能叫出租。 住在这种别墅区里的,全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就连保卫工作都比别处小区做的严谨些。 我站在门口和保安交涉了半天他都不肯放我进去,直到我说出蒋心的名字,他才勉强肯帮我打个内线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保安说了几句就把电话递给了我。 “听说你是我们大小姐的同学?”说话的人很明显是个老者,听他对蒋心的称呼,很可能是她家的老管家。 啧,有钱人就是不一样,都什么年代了还有管家。 我想着,清了清嗓子:“对,因为她今天无故旷课,老师让我来看看。” 老管家说,他给我们班主任打过电话,可是没人接,我想方雪大概也没心情接。 我提出想见蒋心,却听老管家说,蒋心今晚有个约会,是她爸妈特意给她安排的,说是只吃顿饭,其实就是变相的相亲。 “我还听老爷说啊,如果双方都满意,就想让小姐一毕业就订婚呢。”老管家唠唠叨叨的跟我说着,像是根本没拿我当外人。 不过我可无奈了,恨不得当场抽自己两耳光,心里有个小人在狠狠的鄙视:叫你自作多情!现在好了吧?被打脸了吧?活该! 然而即便如此,我也没为自己贸贸然跑来找她的决定后悔,至少换来了心安。 回到家,在准备开始反击前,我试着给方雪打了个电话,也是没人接。 算了,等事情彻底解决,再告诉她也不迟。 坐在电脑前,我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屏幕,一手快速移动鼠标,一手时不时在键盘上敲打几下。 不得不说,刘森的黑客技术真的相当强大,他不仅帮我弄来了老光棍手机上各种聊天记录,还顺便查到,在明城一中,也就是我就读的这所高中里,曾有不下十几个学生,因为穷,或者因为考得不好又不愿送礼,更甚至不肯答应无耻要求的,都被这老光棍以各种理由开了。 而我会被开,完全是因为他那个宝贝侄子,连通话录音都有。 我把这些东西混合着做成了一个长文,利用虚拟ip,同时发在各大营销网上,顺带着,不忘抄送一份给各大院校的老师以及白宇他爸,老光棍的大哥。 好戏,当然要大家一起看才有意思。 我愉快的哼着歌,关了电脑就去洗澡睡觉了。 第二天,我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震醒的,其间还夹杂着田富的大嗓门:“师父!快开门!” 我下意识看了眼蓝胖子,就见他很果断的自己拿收缩布盖着,不一会儿就变小了在床上挺尸。 来的人果然是田富,我难得的懒觉时间就这么被他给搅黄了,起床气暴露无遗:“你不上课跑我这儿来干嘛?” “上课?还上个屁的课!学校都翻天了!”田富冲进来就打开我的电脑,一顿敲打后,塞进我手里:“你自己看。” 其实不用看,我也知道怎么回事。 我昨晚发的帖子,仅用一晚的时间,就如飓风席卷了各大网站头条,让明城一中这座百年名校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名誉重创。 现在只要在网上搜索老光棍的名字,出来的自动搜索就有各种后缀,什么禽兽,人渣,社会败类等等。 校领导们轮流道歉就不足以压下民愤,很多人说,上学对孩子来说意味着未来,那些不应该被退学的孩子所遭受的心灵创伤和前途损失,难道仅凭着一句道歉就能弥补? 面对这样的质问,校方当即表示,会立刻找回那些被退学的孩子,让老光棍当着新闻媒体的面,亲自给他们道歉。 事情到了这一步,即便明城一中有再好的公关也来不及阻止事态恶化,只有开诚布公才是上策,我想如果可以,他们应该更愿意从侧面挽回形象,然而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他们没能及时应对,就只能站出来赔礼! 不过,那些被退学的孩子有的已经毕业去了大专,甚至有人因为当年的事情无学可读,直接参加了工作。 现在十几个人里,仅剩下三个还是高中生,包括我在内。 果然没过多久,我就接到了校领导的道歉电话,并希望我能在今天下午准时回校。 我淡然地表示:“要我回学校可以,让白迟亲自来求我。” 白迟就是那老光棍的名字,想当初第一次听到,我就觉得他肯定是捡来的,很多人私底下除了叫他老光棍,就是白痴。 据说老光棍之所以能做明城一中的主任,还多亏他那个据说很有钱的大哥,可他还得靠威胁才能有更多的钱和女人给他开开荤,想也知道他这个大哥对他不怎么样,不然我也不会只要他来求我,而没让白宇也跟着来。 不过没关系,我已经给他准备了更好的东西。 第020章:正式开始的反击 我挂了电话,转头就见田富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我:“这些,都是你曝出去的吧。” 我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牛逼,真牛逼!”田富竖了个大拇指,又问:“可是,你怎么知道那个老光棍做了这么多丧良心的事?总不会就是让刘森瞎碰运气吧?” 我哼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不是我,总会有人被他逼得狗急跳墙。” “那你怎么肯定,他一定会来求你?” “我是昨天才被开的,没有我到场,他们这事就不算完。”随手拿起一件t恤穿上,我就事论事的说:“况且,我也的确去找过公主,比起之前,他劝退我的这一次绝对算得上光明正大,只要我去了,他就会揪着我的事情不放,并把它放大化,然后为自己正名,所以…;…;” “他一定会来!”田富接上我的话,瞪着眼睛看我:“那你还要去?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像是想到什么,他脸露愧疚:“说起来,都怪我,要不是我带你去那里,你也不会…;…;” “行了,你个大男人能别这么婆妈吗?”我打断他的话,又道:“还有,说什么死不死的,我要不去,这场戏还怎么继续?” “看来你还有后手啊。”田富没多想就明白了,笑着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啊!”痛呼声从他屁股下传来,我一惊,伸长脖子探头往田富身后看,就见他好死不死,屁股恰好压住了蓝胖子的小短腿! 被压腿的他疼得龇牙咧嘴,又不能发出声音,只能用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巴,强行忍着,那憋屈的样子看得我都想捂脸了。 田富也是一愣,怔怔的看着我:“什、什么声音?” “哦,没,是我刚刚,不小心碰到伤口,有点疼。”我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随口胡诌,见蓝胖子都要翻白眼了,我忙把田富拽起来:“你别坐这了,我床上不干净,你还是坐椅子吧。” “都是大男人,我都不介意,你介意啥?”田富露出无语的表情,眼看又要坐回去,我忙顺手抽走蓝胖子。 我还没来得及把他藏起来,就被眼尖的田富一眼看见,他噗的一声,哈哈大笑:“不是吧你,又不是女孩子也不是小孩子,居然还玩儿玩偶?哈哈…;…;” 他笑得直捶床,腰都直不起来,感觉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低头和蓝胖子对视一眼,同时做口型吐槽:二货! 下午两点,大门准时被敲响,我和田富默契的都装没听见,各玩各的手机。 老光棍一开始还很有耐心的慢慢敲,小声喊,过了个十来分钟后,他终于忍不住了,把门拍得砰砰直响:“郝凡你在吗?我是白主任,快开门!” 我看这胃口也吊的差不多,再不开门就得扰邻了,这才不慌不忙的去开了门。 不过一天没见,老光棍已经没有了先前意气风发的逼人气势,胡子拉渣,衬衫皱巴巴的,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他看着我,眼中的不甘和愤怒毫不遮掩:“我来了,你是不是可以回学校了?” “怎么?这就是你白大主任求人的态度?”我双手环胸的斜倚着门框,似笑非笑。 田富在我身后插了一句:“要求人,最起码也得来一个九十度的弯腰鞠躬吧。” 老光棍闻言,一下子拽紧了拳头,我倒是不担心他会朝我挥拳,只耐心的等着。 没等多久,他低着头,慢慢弯下了腰:“郝凡同学,我求你,跟我回学校。” 我笑了:“白主任果然诚心,如果我再不同意,岂不是不识抬举了?” “那就走吧。”他立刻站直身体,转身就要走,似乎一刻都不想多待。 我立刻说道:“白主任应该还记得吧,我说过,希望你到时候不会求着我回来,没想到才过一天,白主任就这么等不及了?” “你…;…;”他显然听懂了我的言外之意,不敢相信的瞪着眼睛:“难道是…;…;你?” 我笑了笑,没错过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慌乱和不安。 等田富出来,我把门关上,越过老光棍时,我低声道:“下午的道歉仪式应该会很精彩,我拭目以待。” 去学校的路上,我给大周打了个电话,问他想不想报复唐莉,很彻底的那种。 我和他毕竟没有多少仇怨,如果他还对唐莉恋恋不忘,我或许会选择给唐莉留个脸面,而不是像她那样,对方雪赶尽杀绝。 不过大周给我的答复,是咬牙切齿的一个想! …;…; 老光棍的道歉仪式就在学校礼堂举行,明城一中为了表达诚意,的确邀请了众多媒体到场。 我和其他两个低我一届的学弟学妹被一起安排到台上坐着,台下最前排就是那群虎视眈眈的记者,大概都想要在第一时间获得意想不到的独家。 除了这些记者,四周还挤满了围观的学生,想必因为这件事,学校直接停课了。 我在底下扫了一圈,既不见蒋心,也不见方雪,倒是白宇就站在那些记者身后不远处,怒瞪着我的目光愤慨又不甘。 唐莉就在他身边,目光对上我的,立刻慌乱的转移开去。 我收回视线,心下冷笑不止,现在就开始害怕了?好戏还没开始呢。 很快,老光棍出现了,底下的记者纷纷站起来,举话筒的举话筒,拍照的拍照,白光灯不停闪烁,记者的问题接踵而至。 “白主任,网上的传言是否属实?” “你是否真的以学生前途要挟他们家长送礼并献身?” “你可曾对那些被你强行劝退的学生有过丝毫愧疚?” “…;…;” 场面一时有些失控,直到校方出来一个领导级别的人说了几句,才勉强稳住那些像是很久都没吃肉的饿狼记者。 老光棍走到主席台下,面向我们,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我一看他这态度就知道不是真心的,坐我旁边的两个也不傻,所以我们都没应声。 老光棍立刻转向记者说道:“对不起我也说过,可你们大伙儿看看,这些孩子每一个都这么拧,我当初也是没办法才…;…;” “既然要道歉,就老老实实道歉,你废什么话?”我随意的靠着椅背,冷冷打断他的话。 我这纯粹就是在激他,果然,他愤怒地脱口而出:“你闭嘴!在这里,你是最没资格说话的人!我白迟敢指天发誓,对你郝凡做出的劝退决定,绝对公平公正!” 来了…;…; 我气得拍桌而起,恨声道:“没想到到了现在,白主任竟然还觉得自己是对的?没错!我的确去过夜总会,可事实真相,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话说完,我适时的做出一副惊觉自己说错话的慌乱样子。 老光棍一见,得意的笑了起来,面对记者的时候,又是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各位记者朋友应该都听到了,这个孩子,还是个学生啊,竟然、竟然就学会去那种地方找乐子,你们说,这样的学生,我们学校怎么能收?更何况,这还不是我第一次发现他的这种不良行为,前几次我都只是警告,这次实在是没办法了我才会把他劝退,如果真的要说是我错了,那么,我错就错在,身为教导主任却教导无方,实在愧对校领导的栽培。” 他话音一落,四周顿时想起一片窃窃私语声,那些学生都看过论坛帖子,自然都知道我的光荣事迹,一聊起来,记者们都听到了,然后无数闪光灯朝我一涌而来,高举的话筒恨不得能戳到我脸上来。 “郝凡同学,请问白主任所说是否属实?” “郝凡同学,作为一个学生,你觉得自己的行为应该吗?” “似乎全校都知道你的事情了,你认为自己还有资格站在这里,接受白主任的道歉吗?” “…;…;” 我远远看了眼笑得狰狞又得意的白宇,又看了看老光棍,只见他还很“伤情”的抹了抹眼角,苦情戏十足。 呵,这老家伙还挺会演戏,不去混娱乐圈真是可惜了,那妥妥得是一影帝啊。 要比演技是吧?行,我奉陪到底! 我站起来,大声道:“是!我承认自己去过夜总会,但白主任又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那里?” 老光棍更加的痛心疾首:“去干什么,你竟然还想让我当场说出来?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吗?” “白主任,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不想再因为他是你侄子,就无辜替你们叔侄俩背黑锅!” 我说着,伸手比了个ok的手势,顿时,台上的幕布降了下来,同时投影仪开启,幕布上现出一个视频资料,有人控制鼠标,点开了视频。 一刹那,男人粗重的喘息,女人娇喘的呻吟,通过安置在礼堂四周的音响,四面八方的传了出来。 场面顿时沸腾了,所有人都全神贯注的盯着幕布上正在放映的视频,我特地扫了眼白宇和唐莉,就见他们脸色大变,煞白一片。 第021章:要比敌人更奸诈 那视频没有多长,就一分钟左右,但也足够让大家看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紫荆会所洗手间外的墙上,一男一女急不可耐,就直接站着办事了,摄像头在隐蔽的角落,却刚好拍到了两人的侧脸,以及墙纸上紫荆会所的logo。 视频播放完毕,全场一片哗然,一眼认出白宇的学生们齐齐看向了白宇和唐莉,两人一下子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这、这是诬陷!诬陷!”白宇脸色扭曲的大吼:“这视频是假的!一定是假的!我根本没去过那里!” 我冷眼看着他:“到底有没有去过,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这视频可是我特意让刘森黑了紫荆会所的监控系统时,无意发现的。我本来只是想知道当时到底谁在暗中拍照,没想到却有这样意外劲爆的收获,只能说,他们活该! 这时,幕布上的画面变了,是一条条聊天记录,清楚交代了白宇和唐莉p图发帖的事情。 最后,一条语音被点开,白宇和老光棍的声音交相响起。 “三叔,这小子竟敢欺负到我头上,你必须把他开除了,不然难消我心头之恨!” “你尽管放心,三叔知道该怎么做,不就是一个穷小子吗?这样的人要想开除他,分分钟的事情。” 语音不需太多,只要这两句,就足够众人浮想联翩。 议论吐糟的声音空前高涨,摄像机的闪光灯一刻不停,咔擦咔擦的声音络绎不绝,此起彼伏。 现场一片混乱,就算是校领导拿着话筒大声喊话都没用,我也不客气,直接拿过他手里的话筒,沉声道:“相信大家一定都很好奇,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 我这句话果然奏效,只见原本哄闹不断的礼堂瞬间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最后出现在幕布上的是帖子上的那几张照片,我指着第一张我压方雪的照片说道:“相信大家看了那些聊天记录以后,心里都已经有了一个判断,这张照片明显是p的,其实就算没有聊天记录,只要找个ps大手来一看就知道。” 说着,我又指了指后面我拉方雪离开的照片:“至于这几张,我承认,确实是真的,但当时,是我帮方老师逃跑!” 没错,我接下来要编故事了,无中生有、真假掺半这种技能,又不是只能他们会,敌人奸诈,我就要比敌人更奸诈! “唐莉和我是同班同学,我们的班主任,也就是方老师,无意得知她在外面做公主,非常痛心,就想亲自去把她带回来,谁知当晚刚好碰到白宇也在,他当时叫的公主正是唐莉,两人担心方老师把他们的事情说出去,竟然给方老师下药,企图侮辱她,给她拍艳门照以此威胁!至于我,当时就在那里做兼职,他们的所作所为正好被我看到。我作为方老师的学生,难道要袖手旁观吗?当然不会!” 做兼职这件事,我已经让田富帮我给那里的经理打了招呼,就算到时候他们要查证,也完全没问题。 我看了眼台下记者和学生们的反应,就见他们一脸催促的表情,显然在等着我继续说下去,却没有一个人提出质疑。 这是我早就预料到的,有一开始在前面放出的真实证据铺砖,后面的事情,就几乎都是顺理成章的。 至于老光棍,脸色铁青,而白宇更是直接跳脚喊了起来:“胡说八道!简直胡说八道!那天我们根本没碰到方老师,明明是她自己…;…;” “所以你是承认了你和唐莉之间的事情吗?”我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他大声质问。 “我…;…;”白宇哑口无言,顿时,那些投注在他身上的视线,变得鄙视又厌恶。 “天呐,没想到我心目中的男神竟然是这样的人,好恶心啊,我都想吐了。” 隐隐的,我听到有人这样说了一句,白宇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又难看。 我冷冷一笑,继续说:“其实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他们的所作所为,我肯定第二天就会说出去,因为他们做的事情实在太可恶,简直禽兽不如!是方老师恳求我不要说出去,她担心白宇和唐莉会因此前途尽毁,那毕竟是她带了快三年的学生,却没想到前途尽毁的人,是她自己!” “所以,那篇帖子就是白宇同学和唐莉同学担心事情暴露,所以想先下手为强的陷害你们,把你们赶出学校,对吗?”底下一个女记者这样问我,显然,在那几张照片出来后,她就去翻看了校园论坛里的帖子。 接下来就不需要我再说什么了,已经有学生开始肆无忌惮的骂起来,不论白宇和唐莉说什么,他们都不再相信,因为他们的确想把我赶出学校,也的确没有顾忌过方雪是不是会因此被他们害得名声尽毁。 我平静的看着群情激奋的学生把他们围在中间,不停的朝他们扔东西。尤其和我一班的那些同学,稍微暴躁点的,都恨不得冲上去拳打脚踢了,毕竟方雪是他们的班主任。 一个女人最看重的就是自身名节,白宇和唐莉既然敢因为自己的私心全无顾忌的祸及无辜,就别怪我心狠。 有人讽刺道:“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有什么样的叔叔,就有什么样的侄子。” 我适时的出声:“抱歉,我打断了白主任的道歉仪式,白主任可以继续了。” 说着,我双手把话筒递还给在旁边已经听呆看呆的校领导。 “哦,对,白主任,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没有的话,就继续道歉吧。” 听到校领导的话,老光棍的底气明显不足了,他大概没想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一时间愣着没反应。 许久,他才拽紧拳头,低声道:“对不起,是我不对,是我害你们丢失了学业,我很抱歉。” “不仅仅是学业,还有名誉!”坐在我旁边的女孩子,突然哭着喊了起来:“就因为我家里条件不好,你就非说我是小偷要开除我,还以此威胁,要我陪你这个畜生睡一晚!我不同意,把这件事情说了出去,你却颠倒黑白,诬陷我为了不被开除,想要勾引你,害我不仅被同学耻笑,还连累父母受尽冷眼,被戳着脊梁骨骂,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和你那个好侄子一样!你根本不配做老师!” 在她的话语里,我听出了恨意,浓浓的恨意。 果然无中生有这种技能,他们叔侄俩同样驾轻就熟。 让我意外的是,都到这步田地了,老光棍还能嘴硬:“东西不是你偷的,你会还回去?” 我明显感觉到,女孩子听到这句话后,气得浑身发抖。 我也是想呵呵,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我冷冷的反问:“听白主任这个意思,就是希望大家以后捡到什么东西,都不用再还回去了对吗?因为如果你穷的话,你就会被诬陷成小偷?” 看了眼老光棍的脸色,我继续说道:“听说校领导还打算把白主任介绍到其他地方任教,这样的老师,难道不应该被封杀吗?” “你!”这回轮到老光棍气得浑身发抖,煞白了一张脸。 在这种情况下,校领导自然不能承认,立刻当众表示:“大家放心,绝没有这样的事情,教育界不会要这种人!” 老光棍僵了,脸色难看的看向那位领导,领导的表情颇为尴尬。 我暗暗的笑开了。 呵,想靠贿赂让自己有其他出路吗?想都别想! 事情的最后,校领导在记者们穷追不舍的提问下,表示:“校方将会对白宇和唐莉两位同学以及白迟作出开除处理,白迟永不录用!” 我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离开礼堂,田富就在外面,我出来后他就把u盘递给我,笑嘻嘻的:“师父,这场反击战打得漂亮!” 刚刚就是他在帮我控制投影画面,我接过u盘,捶了他肩膀一下:“谢了。” “嗨,我也没做什么。”田富一把勾住我的脖子,把我往校门的方向拖:“走吧,这么高兴的时刻,必须得去喝一杯才算痛快。” 我调侃道:“可别又碰上熟人,再来整这么一出。” “哈哈,现在谁还敢招惹你啊,要真敢,就找刘森黑他电脑,往死里怼他。” “嗯,你提醒我了,顺便把刘森叫上,这次能这么顺利多亏了他,我得好好感谢感谢他。” “好嘞!” 和田富、刘森痛快畅饮的时候,我接到力哥打来的电话:“电视上的新闻怎么回事?你被退学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没告诉我?用不用我去学校帮你讨个说法?” 一叠声的追问让我心里暖暖的,我笑道:“别担心,已经解决了。” “那就好。”力哥跟着笑:“你嫂子刚才还怪我呢,说我都不知道关心你一下,对了,你嫂子让你这周末来吃饭,妞妞也想你了。” “好,一定。” 第二天重回学校,在班上却依旧不见蒋心,我正困惑着,新上任的教导主任突然来找我,说:“我们想让方老师回来继续任教,可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家里也没人…;…;” 第022章:敞开心扉说往事 其实早在我想好要那样美化方雪的时候,就已经猜到学校肯定会把她找回来,还想着今天应该能看到她,没想到她的电话竟然一直打不通。 我一直觉得她去做公主应该是有不得已的理由,又或者,只是单纯为了钱,不管怎么样,就当是我这次是做了回烂好人,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她如果还是我的班主任,但愿她能因此对我好些,别让我毕不了业。 “你知道怎么回事吗?”主任突然这样问我,看表情好像还有点担心。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知道怎么回事! 我皱眉想着,照片曝光那天,她离开的时候很平静,还替我分析过我的处境,也不像是会因此做什么傻事的人啊。 可,电话打不通,家里也没人又是个什么情况? “我妈在这里住院,我得留下来照顾她。” 方雪曾经说过的话冷不丁的冒了出来,我想了想,说道:“我可能知道她在哪儿,主任,我请假。” 也不管他答不答应,我背起书包就走。 市中心医院。 因为不知道方雪的妈妈叫什么,我找到住院部后,正打算一间病房一间病房的找,就听身后响起方雪的声音:“郝凡?” 我转过身,就见她手里拿着水壶,满脸诧异地看着我。 她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白袍的男医生,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还算帅气。 见方雪好端端的站着,除了脸色看起来有点疲惫外,也没出什么问题,我松了口气,走上去问:“你怎么不接电话?” “电话?”方雪愣了一愣,似乎这才想起来,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了一下,没反应。 “手机没电了。”她说着,抬头问我:“有什么事吗?” 看她的样子,似乎还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我就简单的说了一下:“学校已经知道我们的事是被人诬陷的,所以,校方希望你能回去继续任教。” “真的吗?”方雪瞪大眼睛,不相信似的,又问了一遍:“我真的还能回学校?” “当然是真的。”她眼睛睁得圆溜溜,成熟中多了点可爱,我忍不住笑了,想了想,又道:“等你把手机充上电了,就给学校打个电话,看你什么时候回去。” 方雪连连点头:“嗯嗯,好。”像是想到什么,她皱了皱眉:“可、可我的确是…;…;他们为什么还会让我回去?” “呃,这个说来话长…;…;”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出自己的所作所为,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男医生突然问道:“小雪,这位是?” “哦,他…;…;他是我的学生,郝凡。”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方雪的语气似乎有点迟疑。 为什么迟疑?看不上我这个学生? 正想着,就见一只手伸到我跟前:“你好,我是方伯母的主治医生,鹏飞。”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就见他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眼里却似乎带了点敌意。 他这是…;…;敌视我?为什么?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我满腹狐疑,不过还是伸手和他握了一下:“你好。” “鹏医生,这两天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方雪诚挚的跟鹏飞道了个谢,接着说:“如果你有事的话就去忙吧,我先带我的学生回病房了。” 这话明显就是逐客令了,只见鹏飞僵了一下,才笑道:“好,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尽管来我办公室找我。” 看他这么殷勤,再看他看着方雪时冒出狼一样绿光的眼神,同身为男人的我立刻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不用怀疑,他肯定是对方雪有意思,就是不知道方雪看不看得上他,不过看他年纪轻轻就是主治医生,应该会有戏吧? 鹏飞离开后,我就跟着方雪去了她妈妈所在的病房。 病房里有三张病床,靠近门的两张空着,只有最里面那张睡了人,应该就是方雪的妈妈。 方妈妈似乎睡着了,方雪让我在门口等她,自己轻手轻脚的进去把水壶放下后,就出来对我说:“去楼下走走吧。” 只有两个人的电梯里,太过沉闷的气氛让我觉得有点尴尬,只能没话找话道:“阿姨生了什么病,严重吗?” 我等了一会儿,才听到她说:“白血病。” 我愣了。这是我完全没想到的,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更尴尬了。 就在我想着该怎么缓和气氛的时候,又听她说:“我需要钱,很多很多钱,可如果再找不到和她相匹配的骨髓,就连钱都不管用了。” 她的声音很压抑,带着一丝哽咽,我突然明白过来,这,大概就是她去做公主的根本原因。 我想了想,问她:“你爸呢?” “死了,他早就死了,是我妈辛苦把我拉扯到这么大,可到现在,我还没让她过上一天好日子她就…;…;”话说到这里,她直接哭了起来。 我最不会安慰人了,更不会安慰女人,还是个曾让我一度讨厌的女人。 这时,一楼已经到了,不等我反应,她就快步走了出去,我连忙跟上。 一直到住院部后面的小花园,她在一张长椅上坐下来,平复了很久的心情,才抬头看着我:“你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学校会让我回去?” “呃,这个…;…;”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昨天的事情跟她说了。 她先是诧异,到后来,表情平静着,叹了口气:“我对你不好,我知道,可没想到出了事,却只有你站出来帮我,还是在事实真相确实如此的情况下。” 说着,苦笑了一声:“我还想着,只要你不把我的事情说出去,就算天好地好了。” 总觉得她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所以我沉默着,没接话。 果然,就听她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记得小时候,我妈什么都给我最好的,吃最好的,用最好的,所以我一点也不觉得没爸爸有多不好,更不知道穷是什么滋味。后来,我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妈妈高兴坏了,在我开学之前,给我买了一身名牌,我就穿着这身去上学了,然后,交了很多新朋友。那时候我觉得,他们人真好,不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和我分享,直到我生日那天,一切都变了…;…;” 她生日那天,特意邀请了很多同学到她家做客,她妈妈还特意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弄得一尘不染,然而即便如此,也改变不了她家只有五十平米,破旧逼仄的事实。 那天,她的同学朋友都没待多久就走了,那之后,慢慢和她疏远,还在背地里嘲笑她,嘲笑她穿着朴素的妈妈,还说她恶毒,不安好心才会把自己装成有钱人,甚至于,四处散播她是小偷的假消息,说她穿的用的那些,都是她自己偷来的,导致了所有人的疏远。 我无奈的想,这人性未免也太险恶了点。 方雪深吸口气,继续说:“从那以后,我就学会了伪装,更甚至,会刻意去讨好那些有钱人,我想,就算他们看不上我,其他人见我表面上和他们走那么近,应该都不会再因为家里穷而看不起我,我不再需要朋友,只要在他们眼里,我不是那么好惹的就行了。” 顿了顿,她转头看我一眼,微微一笑:“你知道吗?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们应该是一路人,然而到现在我才发现,其实你比我活的更随性,也更恣意。” 说实话,其实我之前还是对她有些怨的,可听完她的故事,我就释然了。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况且,她也并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求的只是一个自我保护的能力而已。 想到最开始田富那件事,我试探性的问:“所以之前你让我赶紧道歉,其实是担心我会被田富报复,对吗?” 她迟疑了一下,才缓缓点头。 我笑了:“谢谢。” “不、不客气。”似乎觉得不太好意思,她结结巴巴的说着,转头看向别处,白皙纤细的脖子、小巧的耳垂,都泛起了淡淡的粉红。 我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想了想,问她:“阿姨的治疗费用,需要多少?”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三十五万左右。” 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直接掏出手机给她转了账。 离开医院之前,我顺便做了一下检测,想看看我能不能给方妈妈捐骨髓。 晚上到楚歌那里上武术课时,我的劲头前所未有的足,连楚歌都笑我,今天才真正算是用心了。 今天她教我的是武术基本功当中的手行和手法,我默默记下动作,打算明天趁中午休息时,就开始教田富。 上完武术课,又和楚歌一起去吃了宵夜,我才回到家。 我住的地方是老式住宅区,没有电梯,只能爬楼,要命的是,楼道里的灯都坏了八百年了还没人修。 还好手机自带手电,刚爬到我家所在的楼层,就感觉一道黑影,突然从旁边窜了出来! 第023章:深更半夜遭围杀 “谁?”我一惊,忙退开一步,手机对准那道黑影,就见对方一下子扑倒在地上,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因为看不见不小心摔倒了。 “喂…;…;”我试探的喊了一声,没反应。 我小心翼翼的慢慢靠过去,凑近一看,愣住了,阿、阿鑫?! 只见他趴在地上,头侧着,露出半边熟悉的脸,那双三角眼紧闭着,眼睛下很明显的一团青黑,胡子拉碴,不是阿鑫是谁? “喂,你没事吧?醒醒。”我手放在他背上推了推,就感觉手下的触感粘粘的,又湿又滑。 我把手拿起来一看,浑身一震。 血…;…;满手的血! 手机对准他的背,我才发现,他背后竟然有一道大血口,一直从右肩延伸至左腰下,鲜血淋漓,明显是被刀砍伤的。 来不及多想,我连忙扶他起来,不过这人实在太沉,等我咬牙把他放倒在床上时,已经气喘得厉害。 “唔…;…;”就在我歇口气的时候,突然听到他哼了一声,我连忙凑过去,拍了拍他的脸:“喂,你怎么样?死没死,没死就出个声。” 然后,他又哼了一声。 我松了口气,还能回应我,想来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正想着,裤腿被扯了一下,我低头一看,就见变小的蓝胖子以眼神询问情况。 我看了眼眉头紧皱的阿鑫,摇了摇头,没说话。 在明亮的灯光下,他背上血肉翻起的狰狞伤口显得更加恐怖,鲜血还在一点一点的往外渗,而有的位置已经结成了血痂。 这样下去不行,得先给他止血! 想到这里,我快步去洗手间拿了干净的毛巾出来,第一次见到这么严重的伤口,我一时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只能胡乱的把毛巾按在他流血的位置上。 单是止血肯定不行吧,这么大的伤口,不弄点药再打个破伤风的针,就算不是致命伤也得出问题。 我正想着,就感觉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嗡的震动起来,是方雪打来的电话。 这大半夜的,她打电话干什么? 我疑惑着接了起来,又听手机那头传来方雪焦急的声音:“喂喂,郝凡吗?我问你,那三十五万是不是你打给我的?那个账号我认识,就是你对不对!” “是啊,怎么了?” “你一个孤儿,哪儿来那么多钱!”方雪似乎更急了:“到底怎么回事?你钱从哪里来的?你、你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她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随口结下她的话头:“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比如走私、贩毒…;…;或者杀人?” “你、你不会真的…;…;”她的声音明显一下变调了,我无奈道:“不是,都不是,反正这钱既不是偷,也不是抢,更不是杀人放火得来的,保证干净,你尽管用就是了。” 余光瞥见阿鑫背上的伤,我心里一动,不等方雪开口继续说:“你现在有事吗?没事的话,能不能给我送些东西过来?” “可以,你说。” “就是…;…;” 等我说完我想要的,方雪的声音陡然拔高了n个调:“你受伤了?!” “不是、不是我…;…;”没等我说完,又听她快速的说:“你等等!我现在就过去!”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看着黑下来的手机屏一阵无语。 让我没想到的是,方雪不是自己来,她是直接把鹏飞连带着医药箱一起来拉来了。 我刚打开门,她就拽着我上下左右好一阵打量:“你、你哪里受伤了,严重吗?别站着了,快去躺下。” “不是,受伤的不是我。”我无奈地说着,抬头看向满脸不快的鹏飞,忍不住皱了皱眉:“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 阿鑫身份特殊,这种时候,越少人知道他的存在越好,让方雪送东西来,是刚好想到她人现在就在医院,才不得已拜托她帮忙,也是因为我相信她不会把不该说的说出去,可这个鹏飞我就不敢肯定了,毕竟他还对我有敌意,不是吗? “我、我担心你…;…;就想着鹏医生来应该会更好。”方雪大概看出我的不悦,语气有点迟疑。 想到她也是一片好心,我终归没再说什么,只让他们赶紧进来。 我租的房子就是个单间,不足三十平米,站在门口就能把屋子里的情况看个清楚,不过因为之前有我在门口挡着,所以直到他们进门,才发现躺在我床上的那个才是病患。 我盯着鹏飞的眼睛,语气带着一分试探,九分诚恳:“麻烦鹏医生了。” 他迟疑一瞬,点了点头,目光对上我的,没有丝毫躲闪,眼中对我的怀疑和戒备一览无遗。 即便他对我不信任,我也还是松了口气,至少他的不信任清楚表达了,这样的人,会在背后给人使绊子的几率要小一些。 鹏飞帮阿鑫上药包扎以后,就给他打了一针破伤风,再吊上一瓶盐水,基本就算完事了。 “这是谁?为什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方雪严肃的盯着我:“还有那些钱,究竟是哪里来的?你是不是…;…;” 我无语打断她:“不是!真不是犯法的!这就是我一个朋友,因为…;…;因为借了高利贷才会被债主砍伤,至于那些钱…;…;”我想了想,还是搬出了用来搪塞力哥的那个说法。 方雪果然是不信的,一直追问,没等我不耐烦,倒是鹏飞先开口了:“小雪,很晚了,我们先走吧,这会儿,伯母也该醒了。” 闻言,方雪看了眼时间,我也顺便看了眼,已经是十点多了。 她迟疑地看了我一眼,终是点了点头。 鹏飞走之前,还很有职业道德的给我留了点有助伤口愈合的口服药,还没找我要银子,我也乐得不给。 我把他们送到门口就关了门,隐隐听到鹏飞这样说:“小雪,听我一句劝,你这个学生真有点不寻常,他…;…;” 后面说了什么我没再仔细听,反正我也不怎么在乎。 阿鑫一来几乎就占了我大半张床,我睡到半夜,就华丽丽的从床上滚了下来,砸的我屁股一疼,缓了好一会儿才算好点。 扒了扒头发,我爬起来看了眼床上的阿鑫,睡得很安稳,看起来,应该没什么大碍了,想来他已经应该真是个当兵的,所以才有这么好的身体素质。 我又看了眼呈大字形躺在床头柜上的蓝胖子,这小家伙睡得更香了,还打起来呼噜,鼻子上一个泡泡就那么冒了出来。 我哭笑不得,又忍不住叹了口气,看来今晚,只有我要睁眼到天亮了。 正想去摆动电脑玩一下网游打发时间,我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了一阵异响。 我的单间就在二楼,要想爬上来,还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况且,阿鑫才来就有这样的异动,让我想不往赌场那批人,或者是那一晚袭击的那批黑衣人身上想都不可能。 我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掀起窗帘往外看了一眼,顿时忍不住咂舌了。 好家伙,这阵仗,也太大了吧? 只见五辆悍马围在我这栋破旧的房子外,二十几个做武装打扮的黑衣人轻手轻脚,四面八方的将我家所在的这栋楼团团包围。 比起这一次,前两次的阵仗简直可以说是扮家家玩游戏了。 我连忙回身吃力的搬起沉睡的阿鑫,他应该是很累的,反正我怎么也叫不醒,只能搬着他,把他转移到床底下。 搞定后,我手脚麻利的把被子堆成一个鼓包,让人看起来像有人在睡觉就行了。 接着,我拿出被我收进抽屉的钥匙,将它和蓝胖子一起揣进口袋里,就紧靠着窗边的墙壁,紧张地等着第一个爬上来的黑衣人。 现在要想逃肯定是不可能了,我只能拼死一搏,运气好的话,应该能在十分钟搞定他们,可如果他们人手一把枪,且一来就直接扫射,那估计我十分钟搞不定,就只能认命了。 很快,窗户传来一声轻响,有人在撬窗户锁。 我深吸口气,身体紧靠着墙壁,拽紧拳头,只待他跳进来的那一刻,就催动人体骨架的力量,快准狠的将他解决,顺便夺下他手里的枪。 如果没必要,我不会开枪,但自保还是需要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我紧张的额头出汗,以为已经过去了半个世纪时,咔哒一声,窗户锁,被撬开了。 紧跟着,窗户被缓缓推开,对方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爬上窗台,跳了进来。 就是现在! 我立刻催动人体骨架的力量,直接运用出李小龙的十成功力,一脚狠狠朝他背上踹去。 十层功力的威力果然不可小觑,就见砰的一声,那人来不及反应,就重重撞上墙壁,然后摔趴在地上,只挣扎了一下,就颓然的倒了下去。 就在这时,又一个人出现在窗台上,看到这一幕,立刻一拳朝我挥了过来,我弯腰就势一滚,一直到昏过去的那人旁边,快速的从他身上搜出了一把手枪,直朝再次向我挥拳的黑衣人的脚上开了一枪。 如我所料,这枪是撞了消音器的,除了子弹撕开皮肉的声音外,就只剩下对方的闷哼声。 第024章:能隐身形的药水 好在小时候有玩弹弓的经历,所以现在即便是第一次拿枪,我的射击技术也能保持在射中的水平。 似乎听到了我房里的动静,更多的人爬上窗台,我的单间房门更是被人一脚踹开,十几个举着手枪的黑衣人将我团团围住,堵得密不透风。 人体骨架的力量一旦催动,就绝对不能停下,否则就是浪费时间,所以不等他们说些什么,我二话不说,直接和他们缠斗起来。 砰砰砰。 子弹打在墙壁上的声音此起彼伏,络绎不绝,我身体里李小龙的力量爆发了十成十,身体热得厉害,不止手脚,连五感都比平时更敏锐,所以躲避子弹也算是小菜一碟。 在我和这群黑衣人缠斗的空挡,口袋里的蓝胖子醒了,扒着口袋边缘探头往外看,吓得立刻把头缩了回去。 然而,尽管有人体骨架的帮助,这些人的功夫却也不是盖的,明显比上一次的还好,我对付起来颇有些吃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二十几个人被我连打带开枪,断胳膊断腿了搞定了一大半,而这时候,我明显感觉到身体里的力量在一点点流失,热度在慢慢冷却。 不行!人体骨架的限制时间要到了! 想到这里,我立刻掏出蓝胖子举到眼前,焦急的吼道:“快!给我道具!只要能摆脱这些人,不管什么都行!” “好好好,马上!”蓝胖子也吓坏了,连忙伸手进兜里掏,就是这一会儿的功夫,我身体里的力量彻底消失,面前有人朝我挥来一拳,我躲避不及,太阳穴顿时挨了一下狠的。 一瞬间,我头晕目眩,耳鸣眼花,身形踉跄着直往后退,直到身体重重抵上墙壁,我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墙壁瘫坐到地上。 对方显然也没料到我会突然变得这么不堪一击,怔在原地愣是不知道趁热打铁的把我给一举解决。 而此时,蓝胖子已经拿出了道具,是个喷壶一样的东西,他一边解释,一边直往我身上喷:“这是隐形药水,喷过后,他们就看不到我们,也听不到我们的声音了,不过药效只有十分钟。” 一听这话,我都想呵呵了,又是十分钟,我现在都快恨死十这个字了! 好在这东西确实管用,就在药水接触到身体的一刹那,那仅存的上十个人齐齐惊愣住了。 “人、人呢?”那个揍了我一拳的黑衣人结结巴巴的问,显然被吓得不轻,经历的大风大浪也不够多。 不过话说回来,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在眼前凭空消失了,要换做是我,我也得吓个半死,指不定就以为自己撞上鬼了。 “妈的!见鬼了?”又一个人低咒了一声,我默…;…; 一个很明显是老大的人沉声喝斥:“鬼什么鬼!这家伙肯定使用了什么逃生魔术,利用障眼法逃走了,你、你、你…;…;你们几个,跟我去追,其他人,留下来找钥匙!” 果然,这些人也是为了钥匙而来! 被老大点到名的几个人跟着他直接从窗户跳了下去,剩下的人依言翻找,兵兵乓乓,不过一会儿,我小小的单间就变得一片狼藉。 眼见他们开始翻床铺,我这才想起,阿鑫还在床底下! 头晕的症状已经缓和了一点,我连忙从蓝胖子手里拿过隐形药水,迅速钻到床下。 刚准备往阿鑫身上喷药水,就听他呻吟一声,头微微晃动着,紧跟着,眼睛睁开,竟是醒了。 我来不及关切他的伤情,眼见一只手就要掀起床单,我连忙往他身上喷药水。 可能是我身上也喷了药水的缘故,所以我还能看得到他,倒是那个弯腰凑到床底下的黑衣人跟个睁眼瞎似的,扫了一眼就没管了。 呼…;…;我一直紧绷的身体彻彻底底放松下来,就听蓝胖子在耳边低喊:“快!趁现在,快走!” 此时,蓝胖子正趴在我的肩膀上,紧拽着我的衣服,声音虽然小小,体型也是小小的,却足够让醒过来的阿鑫听到、看到了。 他先是看了我一眼,又惊奇地看向蓝胖子,半天说不出话。 我现在也管不了蓝胖子的存在会不会被发现了,凑过去问:“你能走吗?我们现在得赶紧离开,外面有人追杀!” 阿鑫显然也听到了房间里的动静,摇头道:“有四五个人,凭现在的我,逃不了。” “没事,尽管出去,他们看不见我们!”我语气坚定,他立刻半信半疑了:“这…;…;怎么可能?” 凡事实践中出真知,我也懒得再跟他多费口舌,直接扶着他爬了出去。 因为背后的伤,他身上没有多少力气,完全靠我支撑着,蓝胖子从我手里接过隐形药水,又给我们喷了一下,再延长了十分钟的药效。 临走前,我不忘拿上鹏飞留下来的那些药,这种危急关头,去医院肯定不现实,这些药几乎就是阿鑫的救命药了。 收好药包,我扶着阿鑫脚步飞快的往外走,他几乎是被我拖着的,还好他有足够的毅力和忍耐力,并没说什么,只是尽力跟上我的步伐。 很快到了楼下,我趁那些人还在我房里翻找钥匙,二话不说,劫了他们一辆悍马飞速离去。 我没考过驾照,但力哥的那辆车早被我开过无数次,所以我对自己的开车技术还是很自信的,更何况现在三更半夜,路上的车流量本来就少,更方便了我逃路。 担心那些人马上发现车少一辆然后追上来,我特地没走大路,选得尽是一些窄窄的小路,七拐八绕,最后停下来的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副驾驶上,阿鑫仰靠着椅背,呼吸急促,表情痛苦。 我突然想到我刚刚逃命一样的开法,相当于飙车了,不知道有没有害他伤口裂开,连忙去查看,果然,他背后已经湿了一大片,鲜血染红了衣裳。 完了,鹏飞只留了帮助伤口愈合的口服药,却并没有外敷的药啊,现在咋整? 我在口袋里掏了掏,摸到了手机,心里微动。 要不,再打个电话给方雪,让她把鹏飞带来? 这个想法刚冒出头,就被我迅速掐灭。不行不行,我们现在也算是高危人群了,谁靠近谁倒霉,我何必连累她一个女人,况且,如果她不喜欢那个鹏飞,让她因为我去欠下这个人情,总归不太好。 那…;…;不如找田富?他家那么有钱,家里肯定备了一应俱全的药箱,只要让他拿来就行,反正他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家里又有钱,真被连累了也死不了,大不了举家移民。 想到这里,我再不迟疑,先让阿鑫硬吞了几颗有助伤口愈合的药,就立刻给田富打了电话。 他显然正在睡梦中,我打了两遍电话才被接通,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他破口大骂:“他妈的哪个混蛋扰了本少爷的清梦,活腻了欠削是吧!” 我闷闷一笑,平静道:“我,郝凡。” “你他妈好烦就好烦,关小爷什么事!赶紧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小心爷明天揍死你丫的!”他愤怒的吼完就一把挂了电话,我看着黑下来的手机屏哭笑不得,不得不再次感叹,都是名字的错啊。 我锲而不舍,继续给他打电话,电话一接通,我不等他开骂,我就赶紧骂回去:“你这个不孝徒,要揍谁呢你!翻天了是吧!赶紧的带着你家的医药箱给老子滚过来!” 吼完我就解气挂了电话,把我目前所在的位置以短信的形式给他发了过去。 阿鑫脸色惨白,看着我,虚弱的笑了笑:“真看不出来,原来你还有徒弟。” 没等我说什么,还趴在我肩上的蓝胖子就喊了一嗓子:“我家主人最厉害了!” “呵,是啊,不然梅姐也不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到他手上了。”阿鑫轻笑了一声,顺着蓝胖子的话头接道。 这可着实把我惊了一下,我诧异地看着他,指着蓝胖子惊奇地问:“你、你居然不奇怪他的存在?不觉得吓人?” “是挺吓人的。”阿鑫又笑了一声,表情淡淡的:“不过对我来说,再奇怪的事,既然存在了,就有他存在的道理,没必要非得问出个所以然来,凡事顺其自然就好。” “对!顺其自然!”没想到他的人生观和我相差无几,我顿时升起了一种久逢知己相见恨晚的奇妙感。 的确,凡事随性一点就好,没必要在意那么多,该恨的时候恨,该爱的时候爱,有什么不好? 想到他之前的话,我问出了一直让我困惑不解的问题:“你说,梅楠我什么会把钥匙交给我?明明在那之前,我们并不认识。” “很简单,因为你够厉害!”阿鑫喘了口气,继续说:“那时候,梅姐知道自己将大祸临头,已经在想到底该把钥匙托付给谁,这时,大满和几个小弟跑来求她报仇,还把你说的神乎其神,犹如李小龙转世,梅姐就生出了几分心思。本来梅姐是打算试探你一下才来做决定,可是,时间不等人…;…;” 第025章:陌生奇怪的女孩 是啊,时间不等人,第二天,那个梁光头就把她给囚禁起来了。 想到梁光头,我又想到透过时间孔看见的那场惊险追击,以及还躺在医院的梅楠,不由问:“那她现在呢?怎么样?” “现在…;…;”阿鑫沉默下来,过了许久,才说:“她头部受到重创,很难醒过来了。” “什么?”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下子愣住了。 很难醒过来,是说,她会变成植物人吗? “梅姐唯一的心愿,就是钥匙能安全交到她伙伴的手上。”阿鑫仰靠着椅背,喘着气说。 我连声问:“她的伙伴是谁?那钥匙又到底有什么用?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要?” “我不知道。”阿鑫摇着头,声音显得有气无力:“我、我从跟着她开始,她就是那间赌场的老板,直到最近我才发现,她其实,和那个赌场并没有直接的关系,至于钥匙…;…;好像,是什么盒子的钥匙。” 原本以为只要阿鑫来了,我就可以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可现在看来,他知道的事情也很有限,我不免有些失望。 再看他似乎又有昏睡的迹象,我不敢再多问,怕影响到他的伤,只帮他放下座椅靠背,让他趴着昏睡,好方便我帮他处理伤口。 因为伤口的面积范围太大,绷带直接把他整个上半身绕着缠满了,导致我解绷带的时候,也是解得相当困难。 等我好不容易帮他解下绷带,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就着绷带上的一点药性给他止了血,又过了半小时后,田富才姗姗来迟。 他估计是把他爸的车给开来了,还是最新款的宝马,一上了我们的车就抱怨:“我说你大半夜不睡觉,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干什么?我被那破导航带着,在这附近绕了不下十圈才开进来,也是够够的了。” 我心里想笑,脸上却故作严肃:“别废话了,药箱带来了没?” “带、带来了。”田富果然老实了,立刻把药箱递给我。 我接过来,顺手打开了车里的灯。 田富立刻喊了一嗓子:“卧槽!这是哪位大哥?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我懒得搭理他,仔细在药箱里找了找,还好,外敷的伤药还是有的。 在阿鑫背上涂好药,我拿了新绷带头也不抬的说:“来帮把手。” “好嘞!” 有田富的帮忙,我缠绷带就轻松得多。 很快弄好,看阿鑫似乎也没其他问题,我松了口气。 “师父,现在没事了吧?”田富趴在椅背上,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我的脸色,才问:“没事的话,就给我讲讲呗,到底怎么回事?” 我看了看他脸上好奇的表情,沉默半晌,言简意赅的把事情跟他说了。 田富的性格,我也算是摸清了,所以我也相信他的为人,不到威胁自身性命的那一刻,他肯定不会出卖我。 况且这件事,我自己都是稀里糊涂的,估计他会更糊涂。 果然,听完后,他一脸蒙圈的傻样:“这…;…;怎么搞得跟个特工似的?特工们为了保护某样东西,集体和恶势力对抗?” 闻言,我忍不住笑了。 别说,还真挺想这么回事。 又听田富问:“这样说起来的话,你那里肯定不能再回去了,你今后打算住哪儿?” 他这真是说到点上了,我想了想,说道:“今晚先就这样将就一晚,明天请个假,再去找房子。” 田富没说什么,眉头紧皱着,像是在思考什么重大问题,良久,他一拍大腿,喊道:“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你这么一惊一乍的?”我无语的白了他一眼。 田富嘿嘿笑了两声,很是得意:“师父,别去找什么房子了,我有个地方,不仅可以让你住下,还能保证你的安全。” “真的?”我半信半疑。 田富连连点头:“真的真的,绝对比钻石还真!等天亮了我就带你去。” 劫来的悍马肯定是不能再开出去了,等我们坐上田富的车,被他重新带回我家附近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等到天亮再来。 “我家没发之前,租的房子就在这附近一栋要拆不拆的小楼里,后来我家发了,我爸想要记住以前的苦日子,就把这房子买了下来,结果还有很多人说,他这是暴发户的脾气作怪,想等着拆迁赚土地钱,但其实那里早就被土地规划的那帮人舍弃了。” 田富背着阿鑫,带着我在城中村的小巷里左拐右饶,一边走一边跟我解释,语气像在说别人家的事情,轻松随意:“前几天,我和我爸妈怄气,还来这里住过一次,房子打扫的可干净了,冰箱、电视、煤气灶什么东西都有,还是两室一厅,水电天然气也没断过,你大可以放心的住进去,对方肯定也想不到,你竟然还敢来这附近转悠。” 虽然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但万一别人也是这样想的呢?所以这种事情还真不能说死。 不过他毕竟是好心,我也确实急需一个住处,就算去租房子,也避免不了要给外人留下信息,倒不如就在田富这里,还有他这个暂时不相干的人给我打掩护,就目前而言,再好不过。 在田富的家安顿好以后,我把阿鑫叫起来给他灌了几颗药,就和田富一起去了学校。 方雪果然还是我的班主任,在她重新站上讲台的那一刻,我明显感到,她变了,变得更加自信,也更加明艳成熟。 上完早自习,全班同学都围着她,吵吵着要给她弄一个欢迎会,顺便给她去去霉气,别再招小人,不得不说,她的确很受学生欢迎。 我就坐在教师角落围观他们的热闹,环视一圈,却还不见蒋心。 怎么回事?她怎么还不来上学?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想到这里,我有点担心,想着等会儿方雪一个人了,去找她问问。 突然感觉眼前的光亮被人遮住了,我下意识抬头,就见站在我桌前的,是上次控诉被老光棍诬陷成小偷的那个女孩子。 我记得,她好像叫王昱莹,重回学校后,就被安排在我们班了,因为她也被开除没多久,原本就是高三生。 “那个,郝凡同学,我们打算腾出明天晚自习的时间,用来给班主任老师举办欢迎会,你、你要参加吗?”她声音小小的,低着头,两手交缠着,指尖隐隐泛白,显然,她此刻很紧张。 听到她的邀请,我后知后觉的发现,刚刚还很热闹的教室突然变得安静异常。 我抬头看去,就见班上的同学竟然都是满眼期待的看着我,似乎…;…;很希望我能参加? 这可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想着,我笑道:“好啊,带我一个。” 王昱莹猛地松了口气,笑着跑回那些聚拢在一起的同学,高高兴兴的商量起明晚欢迎会的事宜来。 午休时,我去办公室找方雪问蒋心的情况,方雪说,她家管家打电话请过假了,说方雪这几天都有事情来不了,至于是什么事她就不清楚了。 有钱人家的事情,就算是身为老师,她也不好多问什么。 我想想也是,正想离开,方雪突然把我叫住了:“等等。” “怎么了?”我看了她一眼,不明所以。 不知道她想说什么,眼神躲闪着犹豫了许久,才干笑着开口:“那个,我看你,好像很关心蒋心同学呢。” 生怕我会误会什么似的,她又急急忙忙的解释:“当然,我也不是说这样不好,关心同学是应该的,只是,你们现在还都只是高中生,而且,正是高三最关键的一年,万一,万一被其他事情影响了,就不好了。” 说真的,我一开始真没弄明白她的意思,脑子转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只觉得好笑:“老师,你想哪儿去了,我们本来就只是同学好吗?” 说完我就走了,我还约了田富,说好要开始教他功夫的。 我把楚歌给我写的那份计划表转手就给了田富,他还感恩戴德的很,让我颇有点心虚。 楚歌教我的那套动作,我也算记得熟练,一点点教给田富的时候,他还疑问,这真是李小龙的功夫?被我用一句武学本是一家给顶回去了。 晚上放学,我刚走到校门口,就见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看起来很单纯的女孩子拉着一个学弟问着什么,那学弟连连点头,转头张望一圈,视线一和我对上,立刻兴奋的指了指我。 女孩子跟着看过来,不确定似的又跟他说了什么,学弟重重点头,那女孩子笑了,跟他说了两个字,看唇语像是谢谢,然后,她兴冲冲的朝我跑了过来。 “恩、恩公你好,我、我是…;…;”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动,她小脸通红,结巴了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倒是把我给弄愣了。 恩公?什么恩什么公?拍武侠片吗? 看她实在结巴的厉害,我打断她问:“那个,我们认识吗?” 她迟疑着摇了摇头,像是想到什么,又使劲点头。 我无语了,这,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啊。 第026章:那逝去的初恋啊 女孩子小脸涨红,两只白嫩的小手紧紧交缠在一起,头低得快要埋到胸口上,许久才小声解释:“是、是这样,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哦,也不对,就是,我知道你的名字,但是你这个人,我也是,今天第一次见到。” 这小东西,还挺有趣的,她看起来,最多也就十五六岁吧? 我咳了一声,低声吓唬她:“没见过我还敢来找我?我告诉你,我可是坏人,小心我把你拐去卖了!” 我以为她就算不相信,也会有点害怕,没想到她立刻抬头,大声反驳:“不会的!你不是坏人!” “呃…;…;”我一下子哑口无言,只得投降:“好吧好吧,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来我有什么事?” 她似乎觉得自己失态了,一副羞赧的表情,脸更是红得能滴出血。 自从来到大城市,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容易脸红的女孩儿,觉得新奇又难得的同时,还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冷不丁的,我想起了幼年时,还住在山沟里的童年岁月,那时,整个村里的人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个,单是小孩子就有二十来个,都是父母去外面打工的留守儿童。 住我家隔壁的就是爷爷奶奶带着一个小孙女,我们两家经常窜门,我也就和他们家的这个小孙女玩得最好。 我不知道她的大名,只记得她爷爷奶奶总是小花小花的喊,是个相当胆小,且容易害羞的小姑娘,跟眼前这个女孩子一样。 记得十二岁那年,小花被她在外打工的父母接去了城里,那之后,我们就断了联系,我当时还难过了好一阵。 小花还说长大了要嫁给我的,我也信誓旦旦的保证过,等将来赚大钱了,就娶她,虽说有点童言无忌,但那时候,我真想过以后会娶她,要说我活到现在喜欢过哪个女孩子,她应该算一个吧? 唉,我那逝去的初恋啊。 我正感叹着,就听女孩子声音小小的说道:“我叫苏小小,是那家苏记炸酱面馆老板的女儿,听我妈说,多亏了你借给她的那十万块钱,我才能做手术,才能重新看见东西,所以、所以我真的很感谢你,我想、我想报恩!” 报恩两个字,她说的异常坚定,我也总算明白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苏记炸酱面馆就是我上次去买包子的那家,那时候我刚发现自己通过接触别人的手就能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很激动,就果断给需要手术费的老板娘转了十万块钱,没想到那老板娘说的小小,就是这么个小姑娘。 不过听她的意思,她之前是失明状态? 我想着,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的眼睛,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就是她脸不红的话,的确有点苍白,显然之前生过一场大病。 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呢就跑来,这是有多感激我啊。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你应该是刚做完手术吧,不在医院里好好休息,跑出来干什么,这可不利于恢复。” “嗯,我是偷跑出来的,等下就回去。”苏小小说着,从她斜挎的包包里掏出一张纸条和一个钱包,先把纸条递给我,继续说:“我来就是想告诉你,那十万块钱,我们一定会还的,这个就是欠条,你收好了,嗯…;…;收不好也没关系,反正我们是不会赖账的,就是、就是给你,好让你心里有个底。” 我闻言打开纸条,果然,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字迹漂亮娟秀,应该是她亲手写的。 从纸上移开视线,就见她打开钱包,把里面的纸币和硬币全部掏出来,拽过我的手,一股脑的塞进我手里:“这些钱,我来之前就数过了,有整整一百块呢,先还给你。” 她说着,扬起小脸冲我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单纯无害。 心里暖暖的,我看着她单薄瘦小的身形,空空如也的钱包,无奈地笑道:“你把钱都给我了,你怎么回医院?” 她愣了一下,笑得更加灿烂了:“没关系,我家面馆就在附近。”像是想到什么,她又苦恼地皱了皱眉:“不行,我不能去面馆,要是爸爸妈妈知道我偷跑出来,肯定会骂我的,嗯,我还是自己走回去好了。” 她说着,转身就走,看那样子,似乎真打算徒步走回医院去。 我连忙拉住她,将手上一大把零钱塞回她手里,又拿着纸条在她眼前晃了晃,微微一笑:“钱你不用急着还,我把这欠条收着,总会让你还的,不急这一时。” “可是,我今天就是来还你钱的。”苏小小咬着嘴唇,小手紧握成拳头,执拗的不肯收。 我脑中快速想着应对她这倔脾气的办法,不多时,灵光一闪:“呐,如果你不要的话,我现在就去告诉你爸妈,说你偷跑,看他们会怎么教训你。” “别、别…;…;”她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急得说不出话。 我笑了:“不想的话,我就把钱收着,搭车回医院吧,等有时间,我去看你。” “真的吗?”她的眼睛一下亮了,满含期待地看着我。 没想到她竟然会期待我这个仅仅只是帮过她一次的陌生人去看她,忍不住的,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真的。”说着,我拉起她的手腕往校门外走:“走吧,我带你去拦车。” 一直到小小乘坐的出租车拐上另一条街,看不到了,我才收回目光,转身往新的住处走。 回去之前,我顺带买了两人份的饭菜,还特意给阿鑫点了一份鸡汤,再给蓝胖子买了一箱泡面才回去。 到家时,阿鑫已经醒了,正趴在床上打电话,不知道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他眉头紧皱着,脸上明显是担心的表情,好半天才应声:“我知道了,还要麻烦您多多照看着,如果有人来问,您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那边又说了什么,他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梅姐,还没有醒的迹象吗?”我搬张椅子放到床边,再把饭菜放上去,好方便他吃。 他点头道:“嗯,还没醒。”抬头看我一眼,又看了看那些饭菜,他低声道:“抱歉兄弟,梅姐本来是要我来保护你,没想到现在,我还要靠你照顾。” 我笑了:“既然你叫我一声兄弟,也甭这么客气了,况且,如今我们也算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要不把你照顾好了,将来缺个帮手咋整?” 他应该很少笑,听到我的话,也只是扯了扯面皮,相当僵硬。 拿起筷子准备开吃时,他又说:“我叫代鑫,你可以叫我阿鑫。” “嗯,我知道。”我点了点头,夹起一块鸡腿啃。 他动作一顿,疑惑的看着我:“你知道?” “多亏了我家这只机器猫。”我笑着,拍了拍蓝胖子的脑袋,他现在是原本的体型,正在呲溜呲溜的吸面条,看表情应该吃得很香。 他了然的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看他现在精神似乎好了点,我指了指他背后的伤,问他:“能说说吗?你这伤是怎么回事?又到底有多少人马在找钥匙,分别是谁?” “呵,没想到你什么都没搞清楚,就敢留下钥匙,还收留我。”阿鑫轻笑一声,面上的肌肉却根本没动,看起来颇有点像冷笑。 我暗想着,他该不会是面瘫把?不是形容性格,而是面部肌肉坏死的那种面瘫。 见他一双三角眼凌厉的直盯着我,似乎在等我一个说法,我耸耸肩,随口说道:“就像你说的,再奇怪的事,既然存在了,就有他存在的道理,没必要非得问出个所以然来,凡事,顺其自然就好。”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拿他的话顶回去,哑然一瞬,才凉凉的吐出一句:“那你还问?” “咳,这不是,好不容易有个知情人在了,我总得搞清楚我现在的处境吧?” 他总算没再揪着这个问题,想了一下,才说:“目前,应该有两伙人在找钥匙,不过我只知道其中一伙是梁佑派来的,他本来是梅姐手底下的人,伤我的也是他的人,他们背后,还有一个老板,梁佑背叛梅姐后,就被这个老板提拔了,所以我想,真正需要这把钥匙的,应该是这个幕后老板,只可惜,我从没见过,只听梅姐偶尔提过一两句,还说,他是个很危险的人物。” 闻言,我点了点头,暗自琢磨着,梁佑,应该就是那个赌场经理梁光头了。 吃完饭,我就去武术班报道了,可我一连等了半个小时,却始终不见楚歌的影子。 怎么回事?从我们制定好教习的时间开始,她就一直很准时,从来没有迟到过。 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想到这里,我连忙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好半天手机才接通,第一时间通过手机传出来的却不是她的声音,而是震耳欲聋的dj音乐。 “喂?是楚歌吗?你现在在哪儿?为什么没来武术班?”我一叠声的问着,那边却久久都没回应。 第027章:简直就是酷刑啊 “喂?楚歌?”我又对着手机喊了一声,还是没人应答,要不是dj音乐还在,我都以为电话被挂断了。 可是,为什么没人说话?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男声从电话里传出来:“您好?” “呃,你是……”我愣了一下,连忙问:“楚歌呢?” “先生您好,这里是high吧,您的朋友喝醉了,能麻烦您来接她一下吗?” 奇怪,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跑去喝酒? 我想着,点头道:“行,麻烦你把地址发给我。” 等我赶到那个名为high吧的酒吧门口时,一眼看见楚歌醉趴在吧台边,一个贼眉鼠眼的老男人凑过去,企图把她抱起来弄走。 嘿,这是打算趁人之危啊。 我边走边活动着手腕,到那男人跟前,不客气的一拳朝他脸上揍去。 “哎哟!”老男人痛叫一声,手一松,我上前一步接住醉成烂泥的楚歌。 老男人捂着嘴角,对我破口大骂:“你他妈谁啊?不要命了是不是?!连老子的人都敢抢?!” 我淡淡道:“这人是我朋友,你想找谁我管不了,只有这个,不能动。” “呵,不能动?在这里,还没有我覃爷不能动的人!”他怒极反笑,随手一招,只见原本在旁边桌上围坐着喝酒的三四个人慢悠悠的站起来,扭脖子扭手腕,表情不可一世,一副随时准备干架的样子。 哦,原来还有同伙呢,难怪敢这么嚣张。 我把楚歌放在吧台前让她继续趴着,顺便给吧台后的调酒师打了声招呼:“酒吧损失,他赔。”我说着,伸手指了指老男人。 “妈的!”他气急怒吼:“给我上!” 三四个人朝我逼近时,我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想往后退的老男人,哼笑:“覃爷别急着走啊,我们来好好玩玩。” 不等他挣脱,我对准他的肚子就是重重的一拳,他立刻弯下腰,疼得哼都哼不出来,其余人连忙冲过来,救老大的救老大,挥拳的挥拳。 我和他们缠斗在一起,没动用人体骨架的力量,只靠这几天学的点皮毛,勉强能对付,身上也免不了要挂彩。 我就是算准了这几个人根本没有真材实料,只凭着一股狠劲和血性,啤酒瓶、桌子椅子……什么东西打人最疼就拿什么来,我自然也不客气,就当是给自己练手了。 好不容易搞定这些人,我也是累得直喘气,大概还受了点内伤,一呼吸扯着肺都是疼的。 等喘匀一口气,我看着那躺倒一地的人,心里蓦然有种成就感,这还是我第一次不靠人体骨架就对付了这么多人,看来这武学得还是很有成效的,而且,我……学习能力还挺好的,嘿嘿。 看时间也不早了,我回头准备扶楚歌离开,却见她竟然没趴着,而是坐得直直的,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我。 那眼神颇有点诡异,盯得我心里毛毛的,我正想这丫头是不是脑子喝坏了,就见她突然笑起来,伸出一根食指朝我勾了勾:“过来。” 呃,这是在叫我? 我咽了口唾沫,慢慢走到她跟前,还没来得及站稳,她两手一把勾住我的脖子,使劲将我的头往下拉,粉嫩的嘴唇靠上来,似乎想朝我嘴上亲,结果没对准,亲到脸上去了。 “啵!” 亲在脸上的一口响亮异常,触感温温的,软软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问题,别人染上的酒气都是臭气熏天的,她喷在我脸上的酒气却还带着淡淡的香味,像过了电似的,一下子麻了我半边身子。 这……什么情况? 我还有点蒙,就听楚歌嘿嘿笑道:“阿彬,我就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你也不想和我分手的,是不是,是不是阿彬?” 她搂着我的脖子,脸埋在我肩膀上,模糊不清的说着,似乎在急于求得一个肯定的答复,说到后来,她语气急促,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下意识的,我应了一声:“是。”心里有些感慨,原来她是失恋了,所以来这里借酒浇愁啊。 就是不知道那阿彬是谁,竟然连这么好的女孩子都不要,眼瞎啊。 “阿彬,我好难受……”她软软糯糯的嗓子带了点哭腔,像只猫似的,挠得我心里痒痒的。 不知道谁说过,醉酒的人是最不讲道理的,凡事要顺着,于是我轻声安慰她说:“走吧,我们回家,回家就不难受了。” 我半扶半抱着把她带出了酒吧,招来一辆出租,上去后,我试图问:“楚歌,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家……”她绵软的身体倒在我怀里,晕晕乎乎的咕哝着:“没有……我没有家……” 没有家? 我愣了一下,突然就感觉,尴尬了。 我僵着脖子低头一看,只见她把脸埋在我腹部以下那片禁忌区域,喷出的热气直接透过薄薄的牛仔裤钻了进去,弄得我一下就,起反应了…… 脸顿时像被火烧着了一样,燥热滚烫,我按耐住怦怦直跳的小心脏,伸手想给她移个位置,她身体却总是扭着钻到我怀里,头更是在那个尴尬的位置一拱一拱,弄得我倒抽一口凉气,差点没喊出来。 我滴妈呀,这简直就是酷刑啊。 我憋足一口气抬头,想尽量无视这种感官和身心上的刺激,就见司机从车载后视镜里看着我,那怀疑的眼神,明显是在看企图诱拐未成年少女的色狼! 我没当回事,开口给他报了个地址。 一路上我都在忍受楚歌无尽的“骚扰”,得亏自制力还算强悍,好险没就在车里开闸放“水”。 好不容易坚持到家,将楚歌放倒在我房间的床上,我立刻冲进浴室,靠五指姑娘解决了一次。 出来时,就听楚歌嘴里在稀里糊涂的说着什么,我凑过去一听,原来她是吵着要喝水。 唉,真是个祖宗啊。 我无奈的摇摇头,去客厅倒了杯水,弯腰推了推她:“楚歌,楚歌,水来了。” “嗯……”她哼哼了一声,在床上翻来滚去,就是不肯起来。 我只得坐在床边,把她扶起来,让她上半身靠在我怀里,再把杯子送到她嘴边:“喝吧喝吧祖宗。” 她叼着杯子大口大口喝起来,一杯水很快见底。 “还要不要?” “嗯……不要了……” 她推开我的手,挣扎着坐起来,摇摇晃晃的下了床。 我疑惑的看着她:“你要干嘛?” “唔,洗澡啊。”她咕哝了一句,竟然就直接开始脱衣服了! 我连忙别开眼,又控制不住,用余光偷瞟了一眼,顿时想喷鼻血了。 现在还是秋老虎作怪的时候,天气热得厉害,所以她外面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这一脱,就只剩件小衣服,裸露的白皙皮肤直接暴露在我面前,晃得我一阵心慌眼晕。 眼见她还要继续脱,我眼疾手快的捡起被她随手丢在地上的衣服披在她身上,使劲将她往浴室里推:“要洗澡是吧?在这里面洗,衣服也在这里面脱!” 送她到浴室后,我逃命似的冲了出去,狠狠带上浴室的门,我就靠在墙边,呼呼的喘着粗气。 真是要命了,我都怀疑我这一晚上还能不能睡个安稳觉,果然醉酒的人,尤其是醉酒的女人,都惹不起啊。 我要想借酒乱性,这大概就是个意外福利,可我身体想,心里还是做不到,要不怎么说我就是个土包子呢,想法还是有点传统,第一次就想和我情投意合的女人来,更何况,她心里还装着别的男人,我要真那样做了,妥妥的就是趁人之危啊,这跟那老男人有什么区别? 浴室里很快响起哗哗的水声,我稍稍松了口气,坐到桌边没事干,想到今天还有份数学试卷没写,就拿出来开始动笔。 等我写完试卷,已经是半小时后,水声还在哗哗的响,我想着女孩子爱干净,洗澡的时间长点应该很正常,就没太在意。 然而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水声还在响,似乎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终于觉得不对劲了。 什么情况这是? “叩叩!” 我敲了两下门,喊道:“楚歌?楚歌你洗完了吗?” 喊了不下十分钟,浴室里始终没人应声,只有水声哗哗哗的响个不停。 不会出事了吧? 想到这里,我再顾不得了,伸手按在门把手上,一咬牙,推门走了进去。 浴室里雾气蒸腾,水雾浓得连个人影都看不清楚了,我咳了一嗓子,连忙关了浴霸,再把窗户打开,等雾气散去一些,我再看时,顿感哭笑不得。 这丫头,哪里是在洗澡啊,就把浴霸开着,人穿着衣服靠坐在墙边,呼呼的睡得正香。 我抱着她回到房间,刚想把她放到床上,我就愁了,她这衣服都湿透了,就这么睡在床上不太好吧?不说会不会打湿我的床,主要还是担心她会生病。 扶着她,让她靠着我在地上站着,我手放在她衣服上几次犹豫,最后干脆闭上眼睛,直接把她衣服扒了。 第028章:隐形房间真豪华 就在我将她的衣服扒到一半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阿鑫的声音随之传来:“郝凡,我突然想到…;…;” 我手一僵,回头愣愣地看他,他也愣愣地看我,气氛莫名的,诡异了。 “咳,抱歉,打扰了,你继续。”他尴尬的咳了一声,退出去帮我重重的带上了房门。 我无语望天。 这下可好了,一世英名全毁。 闭着眼睛把楚歌扒了个干净,我一把将她塞进被窝,被子给她盖了个严严实实,才敢把眼睛睁开。 不过说真的,就算眼睛闭着,触感还是有的,手指总会不经意的碰触到她光滑柔嫩如新生婴儿的肌肤,且比睁着眼睛感受到的更加清楚。 每到那时,我心里就一个荡漾,恨不得立刻化身为狼。 我坐在床边稳了稳心神,等心情平复了,我才起身离开了房间。 此时,阿鑫就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一头,蓝胖子就趴在另一头看电视,这回总算不是哆啦a梦了,而是熊出没。 见我出来,阿鑫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暧昧又鄙视:“这么快?” 我脚下一个踉跄,瞪着他就想喷他一脸的口水:“你丫的才这么快,你全家都这么快!” 他耸了耸肩,没说什么。 我走过去问:“你刚刚想说什么?” 阿鑫没直接回答,而是看了眼我的房门,显然在防备楚歌。 我笑着解释:“别担心,她只是我的武术教练,况且她现在又睡死了,听不到我们在说什么的。” 阿鑫点点头,不过还是压低了嗓子,再加上电视里的声音,他说的话基本上就我们两个能听到。 “我突然想到,梅姐说,赌场十月七号那天,和一个叫坤哥的有个什么交易。”他想了想,继续说:“看梅姐特意提起的样子,好像幕后老板非常重视这个交易,那天很有可能会亲自到场。” 我抚着下巴,琢磨道:“你是想跟去看看?” “嗯,具体交易时间我不知道,不过交易地点我听梅姐提过,就在龙口码头。”阿鑫眼神坚毅,似乎此次势在必行:“这次我不仅要弄清那个幕后老板的样貌背景,更重要的是,梅姐曾说,她已经把这个消息放出去给她的伙伴了,那天,他们一定也会去龙口码头!” 闻言,我心里一阵激动:“所以只要能碰上他们,我是不是就可以把钥匙归还,卸下这个担子了?” 见他点头,我立刻表示:“好!等到那天,我和你一起去!” 那把钥匙是我目前最大的负担,想我一个高三准考生,没为高考着急,反倒要为这些不相干的事情奔波,一不小心还有丢掉性命的可能,也是没谁了。 阿鑫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不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等他回房睡觉的时候,我就去把楚歌的衣服一股脑的包起来丢进洗衣机里,洗好甩干,就晾在了房间。 看了眼霸占着我的床,睡得正香的楚歌,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今晚只能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了。 蓝胖子也没好意思进房,就变小趴在我身上,直接把我当成床了,让我无语了好一阵。 沙发不是很宽,也不够长,我得蜷缩着才能睡下去,睡到半夜,很不意外的滚了下去。 我使劲扒了扒头发,捞起蓝胖子把他变大了,按着他的肩膀死命的晃:“快点快点!给我一张床!” “别晃别晃,眼晕。”蓝胖子苦哈哈的说着,一双眼睛还真晕成了蚊香。 我看着好笑,把他放在沙发上,挠了挠他的肚子:“那就快点给我床,我要睡觉!” “好好好,等我想想。”蓝胖子说想就立刻想,没过一会儿就啊了一声:“有啦!” 就见他掏啊掏,掏啊掏,掏出了一个…;…;“隐形的房间!” “任意门?”我看着那扇横在我和蓝胖子之前的白色门板,抹了把黑线:“我要的是床,你给我任意门干嘛?我现在又不想去哪儿,只想睡觉好吗?” 蓝胖子从门后面探出脑袋,一脸懵的看着我:“什么任意门?这就是个隐形房间呀。” “诶?你不知道任意门?”我没太在意他后面那句,倒是对他前面一句颇觉惊奇。 所以,这只蓝胖子,不是电视上的那只了?想想也是,电视上的那只本来就是人们自己幻想出来,至于我这只怎么来的…;…;我晃了晃脑袋,拒绝回想那个奇怪的声音。 蓝胖子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笑道:“我知道啦,是电视上那只机器猫有任意门,但是,我跟他不一样哦。” 哪里不一样?对我来说都一样! 不过天大地大睡觉最大,我懒得再纠结这个问题,立刻催促他说出这东西的用法。 他搬起门板走到墙边,把门板靠在墙上,一阵白光闪过,门板不见了。 “好啦,我们进去睡觉吧!”蓝胖子伸手一推,那面墙就凭空出现了一扇门,我跟着他走进去,一眼望去,立刻傻眼了。 这、这是把总统套房给弄进来了? 意大利纯手工制作的真皮沙发,超大屏液晶电视,角落还有一个小型的吧台,房间中央,就是一张超大号的席梦思大床,五六个人躺在上面都绰绰有余,床边不远的地方就是一个按摩浴缸,我很怀疑那里面能不能放出水来。 “主人,快过来睡觉吧。”蓝胖子已经在床上打滚了,滚到床脚就对我招了招手。 我汗颜,看来是在我那小小的单间里,床太小,总是让他睡床脚,他睡习惯了。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睡这么舒服又宽敞的床,再不用担心半夜会掉下来,我后半夜睡得格外舒坦,早上手机闹铃叫都叫不醒,差点睡过头。 迷迷糊糊的开门走出去时,正碰上楚歌打开房门,她愣愣地看着我,目瞪口呆:“你、你从墙里面出来?” 我一个激灵被她惊醒了,立刻回头看了眼,可不是,还是墙壁,根本没门,在外人看来,我就是从墙壁里钻出来的。 我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得睁眼说瞎话:“那个,你肯定是刚睡醒,眼还花着看错了,我就是刚刚弯腰捡了下东西。” “是…;…;这样吗?”楚歌半信半疑,似乎也在想是不是自己眼花了,还使劲揉了揉眼睛,揉到一半,她突然停住了:“不对!”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完了,她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却听她疑惑的问道:“我怎么会在你家?而且,还是光着你身子?”接着,她脸色难看地瞪着我:“说!你对我做什么了?!” 我:“…;…;” 天地良心,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 我、阿鑫、楚歌三人对坐在小小的四方餐桌边,桌上摆着我刚买回的早餐,然而除了阿鑫,我和楚歌都没动。 我倒是想吃,却还得接受楚歌严厉的审问:“所以,你真的没对我做什么?” “是是是,我真没做什么。”我有气无力的点头,就差举手发毒誓了:“就算想做,我也是有贼心没贼胆啊大姐。” 楚歌哼了一声:“谅你也不敢。”接着,又笑了起来:“好啦,吃饭吧。” 她这变脸跟翻书似的,看得我目瞪口呆,连连咂舌。 果然女人心,海底针啊。 吃过早饭,我和楚歌就一起出门了,她是去武术班报道,我就去学校报道。 快到武术班门口时,她突然问我:“你家那个男人,是你的哥哥吗?看着好奇怪。” “哪里奇怪了?”我反问。 她想了一想,才说:“就是,就是…;…;他好像都没什么表情呢,酷是很酷,可总感觉,还是跟那种本身性格就很冷的人不太一样。” 这件事我早就发现了,虽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还是这样说:“可能他天生就是这样的吧,你不用往心里去,他人还是挺好的。” “嗯。”楚歌点点头,又看了我一眼,低下头,小声道:“昨天,谢谢你了,我一定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吧?” “没事没事,谁让你是我教练呢。”我笑着摆摆手,想了想,又炫耀似的把昨天在酒吧的事情说了。 楚歌笑得眉眼弯弯:“看来你进步不小嘛,我也只是在按照计划表进行的间隙,教了你一些简单的打斗技巧,你竟然就能学以致用了,不错哟。” 我得意的都快飘飘然了,学着电视里武林豪杰的样子朝她拱了拱手:“都是教练教得好,哪天我一定好好给你打个广告。” “呵呵,那就这样说定咯,晚上见。”楚歌冲我挥挥手,就走进了武术班所在的大楼。 刚到学校,我就被一阵尿意憋住了,才想起早上那么尴尬的时刻,都没上过厕所。 我连忙去了离我最近的那个厕所,解决完出来,就听外面传来一个怯弱的男声:“对、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紧跟着,是一个气焰嚣张的男声:“哼!不是故意?那就是有意的咯?你个土包子,知道老子这件衣服多少钱吗?这可是名牌!你这从乡下来的野小子,恐怕见都没见过吧?” 第029章:全班联名的感谢 “对、对不起,我帮你,洗一下吧?”这怯弱男声听起来像是快哭了。 嚣张男声不屑冷哼:“洗?你以为就凭你能洗干净?可别把我的衣服越洗越脏!总之今天,你爷爷我心情很不爽,你乖乖让老子揍一顿出出气,老子就既往不咎。” 他说完,还有人在起哄,嬉笑声不断,显然和这个男生是一伙的,专门来看戏。 果然校园霸凌,是无处不在的。 想当初,我也是被嘲笑欺凌的那个,就因为穷,就因为是从山沟里来的,不懂他们大城市里的规矩。 我叹息着摇了摇头,慢慢走了出去,就见一群刚上高一的学弟把一个灰头土脸,神色惊慌害怕的瘦小男生堵在墙角,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我咳了一声,清清嗓子,顺便提醒他们,这里还有人。 那些人回过头,看见我都是一愣:“郝、郝凡?” 哟,没想到我现在在学校里还挺有名的? 我笑了笑,斜倚在墙边看着他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好玩的事情?不如,带我一个?” 一个染着黄头发的男生赔笑道:“学长说笑了,我们哥几个就是,就是和同学培养感情呢。” 他的声音我记得,就是刚才气焰嚣张的那个,我看了眼他身上的衣服,好像是阿迪达斯的最新款,要说哪里脏了,我还真没看出来。 我长长的哦了一声,佯装不解:“可我刚刚怎么好像听到你在说,要把我这个表弟揍一顿出气,就因为他是乡下来的,不认得你这身……嗯,名牌?” “表、表弟?”他脸色一变,其余人也都不相信似的,小心翼翼来回打量我和那个瘦小男生,瘦小男生则是一脸懵的看着我。 我看着好笑,继续慢悠悠的说:“说起来,我也是从乡下来的,也是真认不出你这身,好像还被弄脏了?” “没、没有,我在跟他说笑呢。”男生脸色煞白,笑容别提多难看了:“他、他就是不小心碰了我一下,肯定是无心的。” 我恍然大悟:“这样啊,原来是个误会?” 他连连点头:“对对,是误会,是误会。” “那行吧,赶紧上课去,要是迟到了可不太好。” “好好,这就去,这就去。” 听到我的话,几个人像得到特赦令似的,转身就跑。 我摸了摸鼻子,有点困惑,我的威力什么时候也这么大了?有这种杀伤力的人,不应该是田富那二货吗? 见那个瘦小男生还在墙角站着,我走过去,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心下一阵感叹。 他和我,真是太像了。 别看我现在个头足有一米八,想当初刚来的时候,我也是像他这样又小又矮,面黄肌瘦,要不是后来碰到力哥这个大贵人,别说我能不能混到毕业,饿死也说不定。 “谢、谢谢你……”瘦小男生两手揪着衣摆,抬头看我一眼,像被吓到似的又低下头,声若蚊蝇。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这小子胆子也忒小了,说话跟个娘们似的,别说男生了,估计女生都能把他欺负哭,我虽然也被欺负过,却也没像他这样窝囊啊。 无奈地摇摇头,我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我、我说谢谢……”他身体抖了一下,声音更小了。 “说话大点声,没吃饭是不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境遇和从前的我太像,我对他就下意识的严厉了一些,总好过他以后天天被人堵在墙角当出气筒。 想着,我刻意压沉了声音,想让人听起来有点威严感:“我告诉你,不要以为现在是文明社会,就没有弱肉强食这种生存法则,但凡你弱一点,照样会被别人啃得连渣都不剩!男子汉大丈夫,连说话都不敢大声,你就注定只能被人欺负!要想不被欺负,你就要拿出你的气势来,别人狠,你要比他更狠,没有人会因为你胆小觉得你可怜就放你一马,只有你比别人更强,他们才不敢招你惹你,只有你强大了,将来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明白吗?!” 他愣愣地看着我,眼眶竟然慢慢的红了。 我无语了,合着我刚才那一大段慷慨激昂,都能拿来当演讲宣言的话,都是白说的? 唉,孺子不可教啊。 我转身要走,突然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喊:“谢谢你,凡哥!” 这一喊惊的我一跳,回头一看,就见他眼神终于不再躲躲闪闪,好歹也算坚毅了点,见我看他,又想把头低下去,在我的逼视下愣是忍住了。 我琢磨着,他这性格也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要改自然也不可能因为我三言两语就改掉,还是得慢慢来。 “你叫什么名字?” “李龙辉。” “龙的传人,如太阳般光辉灿烂,这么好的名字,你可不要辜负了。”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上课了,快回教室吧。” “嗯,凡哥再见!”他朝我挥挥手,就跑走了。 这么一件事我本来没放在心上,谁知到了中午,我刚要去食堂吃饭,那饭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你……这是干嘛?”我看着将饭盒双手捧到我面前的李龙辉,满脑袋问好。 可能是看我不接,他干脆把饭盒摆在桌上,一盒饭,一盒菜:“那个,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买了点,凡哥,你先吃着,要不满意的话,我再去给你买。” 听他这话,我总算明白什么意思了。 敢情他叫我一声凡哥,就真把自己当成小弟了? 无奈的摇摇头,我从兜里掏出钱:“这些多少钱?” “不用不用。”他连连摆手摇头,一副打死不肯要的架势。 我看他一眼,脸色蜡黄蜡黄的,明显营养不良,不由问:“你吃了吗?” “我……”他犹犹豫豫地点头:“吃、吃了。” 吃什么吃,一看就没吃! 我又看了眼饭盒里的菜,几块肉,几片青菜,菜品不太好,但对他来说,估计是他能负担出的最好的。 我想了想,干脆道:“走吧,我们出去吃。” “出去吃?”他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不、不用了,我真的吃过了……” 话没说完,他肚子很应景的响起了咕噜咕噜的声音,节奏像打鼓,他一下子手足无措,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咳了一声,故作威严:“又忘记我说的吗?男子汉就要有男子汉的样子,老是低着头干嘛?又不是娘们!” 想到楚歌,我又加一句:“不对,连娘们都比你像汉子!” …… 刚走出教室,正巧碰上来找我一起去吃饭的田富,就干脆三个人一起去了,还不用我买单,嘿嘿。 吃饭时,我问了一下李龙辉家里的情况,他似乎真的信任我了,对我没什么隐瞒,一股脑的说了。 原来,他跟我一样,也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不过他还有个奶奶,只可惜,奶奶年事已高,别说养他了,现在还得他来养奶奶,他现在能上高中,就是靠着村里的补助金还有学校的助学金以及奖学金。 为了方便照顾奶奶,他把奶奶也带来了,目前租住着一个地下室,生活相当艰难。 本来他想初中毕业就去打工的,是奶奶以死相逼,偏要他读,他才不得不来这所学校念书。 果然,我们是一样一样的。 我感叹着,又问:“那你们现在靠什么生活?” “奶奶每天都去垃圾场捡垃圾,卖了也能换点钱。”他低头扒着饭,说得含糊不清,似乎羞于启齿。 田富在一旁插话:“那得多脏啊,你家这么拮据,估计都不敢放水洗澡吧?会不会臭了?” 这家伙,到底会不会说话啊! 我在桌下狠狠踹了他一脚,他哎哟一声,无辜地看着我:师父你干嘛? 我瞪他: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残疾! 他撇撇嘴,似乎不高兴,不过好歹没再说什么混账话了。 我看了李龙辉一眼,他头压得更低了,光顾着扒饭,菜都不敢夹。 我夹起一块鸡腿放到他碗里,提议道:“要不这样吧,我有朋友开了个酒吧,目前正在装修,等他营业了,我推荐你去那里做兼职服务员,你要是愿意,我还可以教你调酒,就是吧,酒吧一般晚上才开,高中课业那么多,晚上还得上晚自习,你要是经常逃课,可能会对你学习有点影响。” 他猛地抬头,眼神坚定:“没关系,我白天上课认真点,晚自习不上也没事,不会有影响的。” “那好,这周末我要去他家一趟,你就跟我一起去。” …… 晚自习时,给方雪准备的欢迎会相当热闹,让我意外的是,这不仅是方雪的欢迎会,竟然还是我的感谢会。 “郝凡,方老师能回来,你功不可没,所以,请你能接受我们全班同学联名的感谢。”班长站在我面前,双手递给我一封信函,我接过来打开看了眼,里面有张明信片,几乎全班同学都在上面写了一个谢谢,字迹密密麻麻,像是包含了他们浓浓的感激之情。 第030章:好久不见的蒋心 心里涌上一股暖意,突然被这样慎重对待,一时间,我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一个以前总拿我没爹没娘说事的男同学对我歉意的笑道:“郝凡,以前是我不对,不该总那样针对你,今天,就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你要打要骂,都随你高兴!” “光是打骂有啥意思,要不以身相许吧,哈哈。”另一个同学开玩笑道,引得班上一阵哄笑,就这么闹开了。 他们的欢笑我是第一次参与,其乐融融的让我还有点不适应,我转头看了眼我书包所在的位置,那里面,正躺着蓝胖子。 我会有今天,都该感谢他,不管他是怎么来的,不管让他来的那个人是不是有什么目的,至少这一刻,我还是很感谢他给予我的一切。 收回目光时,突然感受到另一道灼热的视线,我下意识看过去,正对上方雪用眼线笔稍稍勾勒的美目。 她眼神格外专注,又像在看着我发呆,等我走到她跟前,她才突然反应过来,脸红红的低下了头。 她今天的穿着打扮不像以前那样成熟了,是小女人的味道,似乎是为了今天的欢迎会,她特意换上了一件抹胸小洋装,露出她精致的锁骨,白皙的皮肤,身前两个浑圆的鼓包被衣服勾勒出深深的沟壑,引人无限遐想。 我咽了口唾沫,忙收敛心神,默默鄙视自己。 郝凡啊郝凡,这可是你老师,你特么能别这么禽兽吗?! 就在这时,一阵馨香的气息迎面扑来,不等我反应,整个人就被方雪抱住了。 她一双藕臂环住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轻声道:“学生们的谢意表达了,现在轮到我了,本来最该说谢谢的那个人,就是我。郝凡,谢谢你,不单单是这次的事情,还有……” “好了,我明白的,不用再说了,你的谢意,我接受。”我笑着打断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将她推开了。 倒不是我不愿意继续抱着,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抱一下是礼数,抱多了就该招人说闲话了。 方雪跟着粲然一笑,又说:“那些钱,我会还给你的。” “嗯,不急。” 欢迎会半小时就结束了,我仗着现在班主任都欠我人情,光明正大的逃了接下来得继续上的晚自习。 楚歌似乎还在为失恋伤怀,和我对打时明显魂不守舍,好几次都被我这个菜鸟打倒在地。 见她实在没什么精神,我干脆道:“今天我不学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不用,我……” “你什么你,听我的,回去好好睡一觉,没什么事情过不了。”我收拾好书包,冲她挥挥手就走了。 走出大楼,我看了眼时间,才七点半,挺早的。 把书包背在身前,我说:“哆啦a梦,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带你去玩怎么样?” 半天没回应,我心想,完了,不会憋坏了吧? 我连忙打开书包,探头一看,顿感无语。 这丫的,居然在呼呼大睡。我真怀疑他其实不是机器猫,而是机器猪! 算了算了,还是回家找阿鑫玩吧,不知道他伤口恢复的怎么样。 我想着,慢慢往回走。 城中村里的路灯很少,路又是七拐八绕的,要来个方向感不好的人,铁定会迷路,再加上这里的住户大多都搬走了,没几盏灯火,又出奇的安静,要是那个方向感不好的人偏偏还胆小,指不定就会被吓死。 我好笑地想着,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嘶喊:“救命啊!!!” 我滴妈呀! 我生生被吓了一跳,忙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过去,就见七八个黑衣人钳制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女生,那女生不停地踢腿挣扎,却没半点作用。 巷子里太黑,我根本看不清那女生的样子,那几个黑衣人倒是让我很无语。 怎么又是黑衣人?合着这年头的保镖或者杀手,都是黑西装统一标配? 此时此刻,我是不是应该大喊一声:放开那个女孩,让我来?! 不过没等我喊起来,倒是那个女生一眼看见我,率先喊起来:“救命!大哥哥快救命!他们是坏人!他们要杀我!” 她的声音很萌,像是小萝莉,等我走近了细看,嘿,这还真是个萝莉,还是个混血萝莉! 圆溜溜的大眼睛,小巧挺直的鼻子,小小的嘴巴,五官精致分明,深邃又不缺美感,像个洋娃娃,梳着一个公主头,给人一种萌萌的感觉。 我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管有心无心,都是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其中一个上前一步,冷冷道:“小子,不要多管闲事,这不是你该管的!” 嘿,我还偏要管了,怎么着? 我哼笑:“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今天这事,我还就管定了!” 我刚说完,就见他皱了皱眉,立刻和其余的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倒是小萝莉又喊了起来:“大哥哥好样的,快来英雄救美,揍死这帮小瘪三!” “扑哧!” 明明是这么危机紧张的时刻,我还是忍不住喷笑出声,没办法,这小家伙实在太逗了。 几乎立刻,两个钳制着小萝莉的黑衣人后退一步,其余人朝我聚拢过来。 我活动了一下手腕,心里想着,不知道这些人的功夫怎么样,值不值得我动用人体骨架。 很快我就知道答案了,在一拳重重朝我肚子上砸来的时候。 我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根本扛不住,在拳头落下来的一瞬间,我连忙催动起人体骨架的力量,顿时,所有感官都变得敏锐了,几乎用不到三分钟,几个人全被揍趴下。 “哇,大哥哥好厉害!”小萝莉拍手直笑,架着她的两个人对视一眼,想拽着她转身就跑。 我几步冲过去,捏住其中一人的肩膀,他立刻痛叫一声,松了手。 我拽住小萝莉细嫩的胳膊,一个转身朝另一个踹去一脚,成功让小萝莉脱身。 没等我询问这些人的来历,小萝莉拽着我就跑:“大哥哥,我们快走!” 别看这小家伙个子小小,还软萌软萌的,气力却出奇的大,我愣是被她拽得一个踉跄,好险没摔个狗啃泥。 直到确定那些人追不上来了她才停下来,呼呼地直喘气。 我环顾一眼四周的环境,才发现我们不知不觉跑回了我原先住的老式住宅区门口。 “嘿嘿,大哥哥,你好厉害哦,那是李小龙的功夫吧?” 听到小萝莉的话,我弯腰和她视线齐平,笑道:“小家伙,跟哥哥说说吧,你怎么招惹那些人了,他们为什么要抓你?” “我也不知道呀,这个问题,不是应该问他们吗?”她乌黑的眼睛忽闪忽闪,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纯真无邪的很。 可莫名的,我就是觉得她不太寻常。 那些黑衣人一看就是哪个大人物的保镖,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抓她? 我直盯着她的眼睛,幽幽道:“我想问来着,不是你把我拽跑的?” “可是,我是女孩子呀,女孩子力气小,怎么会拉得动你一个大男人?”她歪着脑袋,满脸无辜。 我:“……”竟无言以对! 算了算了,管她哪里不寻常,终归是个半大的孩子,还能给我使绊子不成? 想到这里,我站直身体,问她:“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不要!”小萝莉直摇头,两只小手紧拽着我的胳膊:“妈咪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大哥哥救了我,就是个大恩,我要以身相许!” “噗,咳咳……” 我话简直堪比炸弹了,我惊吓不已,呛得一咳嗽,学着她的样子直摇头:“不用不用,我还没有恋童癖!” “嗯?还没有恋童癖?”她歪着脑袋,刻意把那个还字重音,然后天真的问:“所以大哥哥的意思是,现在没有恋童癖,不代表以后不会有对不对?” 我:“……” 一晚上被个半大的孩子怼得两次哑口无言,也是没谁了,我欲哭无泪。 “啊,还有!”她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仰起小脑袋认真地说道:“我可不是儿童哦,我已经十八岁啦!” 十、十八? 我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看,萝莉的脸,萝莉的身材,萝莉的声音……苍了个天的,她这、这哪里像十八岁啊啊啊啊啊!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小区门口的马路对面传来:“郝凡!” 这是……蒋心?! 我猛地转身,果然就看见蒋心站在马路对面,直冲我挥手。 她家里不是有事吗?怎么会在这时候跑这里来? 我正想着,就见她穿过马路,呼哧带喘的跑到我跟前,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像是要将我看穿。 “怎、怎么了?”我有些被吓到了,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她却猛地冲上来,死死地抱住了我。 她身前软软的鼓包就这么压在我身上,脸埋在我胸前,两手紧搂着我的腰,少女的馨香直扑鼻腔。 我的小心脏立刻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脑子却有点蒙。 这……什么情况这是? 我正困惑着,就听她闷闷的说道:“郝凡,带我私奔吧。” 第031章:其实她是小怪物 啥?私奔?! 这回我是彻底蒙了,脑子里反反复复只有她一句话:郝凡,带我私奔吧……带我私奔吧……私奔吧……吧…… 我咽了口唾沫,很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由问:“你、你说什么?” “带我私奔,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蒋心抬起头,期待有急切的表情。 “呃……” “喂!你谁啊?凭什么抱着我的未婚夫!” 不等我说什么,小萝莉的声音猛地响起,我低头一看,就见她死命掰蒋心抱住我的胳膊,愣是把蒋心给推了出去。 眼见蒋心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我想上前扶她,小萝莉却伸手挡在我面前,背对着我,对蒋心说道:“这是我的未婚夫,不准你碰!” “你胡说什么?!”我黑线了,这丫头怎么回事,我怎么就成她未婚夫了?人就算闪婚都有个过程呢,她就几句话了事? 她回头看我一眼,很委屈:“刚刚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救了我,我就要以身相许呀,我也有十八岁了,跟大哥哥你正好相配呢。” 我:“……” 我看向蒋心,发现她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如纸,一手握着另一手的手腕,似乎被小萝莉的蛮力给弄伤了。 我有点担心,越过小萝莉走到她跟前,想拉过她的手看一眼:“你没事吧?” 她却后退一步,低着头,避开我的态度分外明显:“抱歉,我不知道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刚才是我说胡话,你不用在意,我先走了。” “等等。”见她要走,我上前一步拦住她的去路:“你这几天怎么没来上课?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蒋心脸对着别处,声音冷冷淡淡的:“没什么,谢谢你的关心,我要回去了,请你让开。” 这下我是真搞不懂女生这种生物了,明明刚才对我好像还挺依赖的,怎么这会儿又是以前那种冷漠疏离的样子? 我无奈道:“你的状态不太对,还是我送你回去吧。”说着,要拉她。 “我状态对不对都跟你没关系,不用你管!”她一把推开我,冲我大吼,眼眶却慢慢的红了:“我不需要,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看着她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我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最后一次见她,她哭了,现在好不容易出现,怎么又要哭了? “对不起。”虽然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不过主动道歉可以有,想着,我又说了一次:“对不起。” 她用手捂住眼睛,好半天才淡淡的说:“没事,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自作自受。” 说完,她顺手招停一辆刚刚开过来的空计程车,上车关门扬长而去。 我怔怔地看着,很怀疑刚才是不是做了一个梦? “喂,人都走了,还不快回神!”小萝莉拽了拽我的手,我低头看她,忍不住皱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缠着我?” “大哥哥,你是在问我的名字吗?”她眨巴眨巴眼,表情很纯真:“我叫连瑶哦,大哥哥可以叫我阿瑶,还有,我没有缠大哥哥,是大哥哥救了我。” 我甩开她的手,冷笑:“看来你今天是不打算说实话了,我看你也不需要别人送你回去,自己爱去哪儿去哪儿,别再跟着我!” 我说完转身就走,却还是感觉到她在跟着,我索性就当不知道,任由她去,还特意在城中村里转来转去,却就是不回去。 就这样转了差不多半小时,我再回头看,果然,人不见了。 虽然就这样扔下一个小姑娘实在太不厚道,但就她那古灵精怪的样子,应该也吃不了什么亏。 我想着,慢慢把头转了回头,一个人却突然凑到我跟前,笑嘻嘻的:“大哥哥,你是在找我吗?” “呵……”我抽口气,后退一步,定睛一看,这不是那个小萝莉阿瑶又是谁? “你、你怎么会在我前面?” 她歪着脑袋,笑得很开心:“大哥哥带我转了这么久,路线我都记熟了呀,知道从哪里走,就可以走到大哥哥前面呢。” 记、记熟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只觉得不可思议。 这哪里是小萝莉啊,简直就是小怪物吧? 这城中村算很大了,只转半小时,她居然就把路线给记住了?也忒逆天了! “咕噜……” 一阵怪异的声音突然响起,貌似是,从她肚子里传出来的。 我看着她,就见她两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可怜兮兮的:“大哥哥,我肚子饿了。” 唉,看来今天,我是甩不掉她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认命的把她领回家了。 “家里只有泡面,你将就着吃吧。”把泡好的泡面递给阿瑶,我拿起剩下的一碗回房给已经睡醒了,就等着吃的机器猪。 房间昨晚楚歌睡过,她走之前,还帮我把床铺整理了一下,干干净净的,看着舒服多了。 坐在书桌边想到那把钥匙,我伸手准备去拿桌上的笔筒,却突然觉得不对劲。 这笔通是个圆柱体,只半面有图案,还是只蓝胖子,我看着好玩就买了。 我有个习惯,不管什么东西,凡是摆在桌上的东西,都喜欢把有图案的那面朝向自己,然而现在,这笔筒上蓝胖子的图案,却朝向了墙壁,还有桌上其他的东西,都有被动过的痕迹。 我又看了眼抽屉,似乎也有被打开过的痕迹。 难道是我昨天写卷子的时候,没把东西还原? 不对,我写完卷子后楚歌还没出来,无聊之下,我还好好整理过书桌! 到后来安顿好楚歌,我就出去了,直到刚刚才进来,那这些东西谁动过? 楚歌?还是阿鑫?是无意为之,还是为了……钥匙?! 我连忙拿起笔筒,打开底座的底部,这里有个空心地带,不仔细看就不容易发现,刚好可以用来藏钥匙。 万幸的是,钥匙还在,就是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本来就只想随便看看,还是因为,没找到? 如果真是为了钥匙,基本上就可以排除阿鑫了,所以是…… “大哥哥!” 房门猛地被推开,阿瑶蹦蹦跳跳的跑进来,顿时打断了我的思绪。 “哇,好可爱的玩偶!”听到她的惊叹,我一愣,抬头看蓝胖子,就见他一手拿着叉子,一手端着泡面碗僵硬着一动不动,嘴里还有面条刚吸进去一半,另一半挂在外面,摇摇晃晃,摇摇晃晃……我黑线。 阿瑶兴冲冲的跑过去,看见蓝胖子手里的泡面碗以及他嘴边的残留,又是一声惊叹:“哇,这只玩偶还会吃东西吗?好神奇!” 然后,我就看见那挂在外面的半根面条晃得更厉害了。 “咳……”我假咳一声,走过去拿走叉子和泡面碗,顺便不忘挑走蓝胖子嘴边的残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是只很稀罕的玩偶,不吃东西就会变瘪,就像人饿瘦一样,所以我每天要给他吃点东西,这样睡觉的时候,抱着才会舒服。” 她嘻嘻笑道:“原来大哥哥喜欢抱玩偶睡觉呀。” 天地可鉴,我并没有抱玩偶睡觉的恶趣味! 我心里狂喊,又听她说:“我也很喜欢抱玩偶睡觉呢,大哥哥今晚把这只玩偶让给我好不好?” 她说这话时,是看着我,背对着蓝胖子的,话音一落,我就看见蓝胖子拼命摇头。 我看着好笑,严肃的对阿瑶说:“这是只公玩偶,不喜欢和母性生物接触,所以你还是自己睡吧,就睡这间房,浴室也在房间里,你可以随便用,晚安。” 我把蓝胖子夹在腋下就走了,反正现在有个豪华大房间,这间房就管这小丫头怎么折腾了。 当然,临走时,我也不忘顺便把藏有钥匙的笔筒拿走。 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放在隐形房间最安全。 刚到客厅,就见阿鑫拿着水杯从自己房间出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眼我的房间,语气似笑非笑:“行情不错。” 我干笑两声,无言以对。 临睡前,我想到蒋心的事情,心里无数个疑问冒头。 她今天显然是特意来找我的,就是为了让我带她离开?可是,为什么?她家里出什么事了? 很快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在第二天去学校,听到班上同学议论的时候。 “诶,你听说了吗?蒋心家的公司最近好像亏损的厉害,正准备靠嫁女儿联姻拉投资呢。” “不是吧?蒋心不还满十八岁吗?这就要嫁了?连结婚证都打不出来吧?” “嗨,只要有钱,什么证搞不定,再说了,她生日就在下个月,听说她爸就打算在她生日那天当众宣布她和覃家少爷的婚约。” “覃家少爷?我记得,他好像是刚从f国留学回来的呢。” “是啊是啊,我听说他还长得超级帅,家里又有钱,这么好的男人,就算蒋心她爸不想让她嫁,估计她自己都想巴不得快点嫁,哈哈。” “哈哈,还真说不定呢。” 两个女生说着说着,就笑成了一团。 而我,想到昨天蒋心说的话,心里微微有些触动。 第032章:给女孩子买衣服 中午又是和田富还有李龙辉一起吃的,吃完饭教田富功夫的时候,李龙辉就在旁边看着。 我看他目不转睛的样子,显然也想学,就顺便教上了,反正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 其间,田富问我:“蒋心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我嗯了一声,听他继续说:“要和蒋心订婚的那个覃家少爷,我认识,人可仗义了,对蒋心又好,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准备惊喜,就为了博红颜一笑。” 那这人貌似还不错,应该不会让蒋心受委屈吧? 我胡思乱想着,又嗯了一声。 田富停下手上的动作,不高兴了:“我说你别光顾着嗯啊,难道就没有其他想说的?” 我想了想,说:“蒋心的确应该多笑一下。” 田富无语的看着我:“你……真是没救了。” 明天就是周六,上课前,我和李龙辉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就回教室了。 桌面上摆着一摞的书,正方便我看手机,我特意查了一下蒋心家公司的情况,果然如传闻中一样,公司因资金上出现问题,导致正在进行的项目将被迫中止,如此一来,亏损金额很有可能会高达数十个亿。 我又仔细看了一下公司简介,发现他们家是做网游的,曾面向全球公测过好几款经典网游,其中一款,我偶尔也会玩一下。 这样的实力,居然也会有资金出现问题的时候? 放学后,我给刘森打了个电话,约他星期天见一面。 刘森精通电脑,如果介绍他去游戏公司,应该不算屈才吧? 挂了电话,我又看了一下我手头的钱,那一个亿还剩九千多万。 去武术班学武时,我发现楚歌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很多,只是,一想到我桌上被动过的东西,还有被打开过的抽屉,我再看她时,总有种异样感。 “干嘛这样看我?不认识我了吗?”休息间隙,楚歌半蹲在我身前,笑语嫣然。 有些问题不问清楚,就会一直是个疙瘩,我斟酌了一下词句,试探性的问:“前天,你在我房间睡得怎么样?” “这个……”楚歌笑得有些无奈:“我都醉成那样了,就算你让我躺地板上,估计我都会觉得不错吧。” 我笑了一声:“那你第二天起来肯定会想杀了我,还会觉得腰酸背痛,顺便来个大感冒。” “哪有那么夸张,放心,我身体素质很好的。”楚歌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很得意。 我笑了笑没应声,正想着再要怎么问时,她又皱了皱眉:“不过你现在说起来,我倒是想起来了,那晚我中途好像醒来过,口渴得很,想找水喝来着,在你那个书桌里里外外翻找了半天才摸到个圆圆的东西,以为是杯子,就拿起来喝了……” “哈哈,之后呢?你喝到水了吗?” “喝没喝到你不最清楚?”她白了我一眼:“我当时以为喝到了,结果第二天起来一看,那就是个空笔筒!” 闻言,我闷闷的笑着,按理说心里应该释然了,怪异的感觉却还是没有消失。 晚上回到家,我刚掏出钥匙,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一见站在门里的阿瑶,我脚下一崴,差点没摔趴下。 她身上那间过膝的衬衣,不是我的吗? 好好一件衣服,愣是被她当成裙子穿了,我黑线:“你穿我的衣服干嘛?” 如果对面是个身材修长,凹凸有致,成熟妩媚的女性穿着我的衬衣,裸露着两条大白长腿,我想我肯定会喷鼻血。 这个呢,看着就像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萌倒是萌,滑稽也不少。 阿瑶眨眨眼,神情很无辜:“我衣服只有一套,我不喜欢一套衣服连续穿两天甚至更久。” “那你还不回去,赖在我家干嘛?”我边走进客厅,边脱了校门外套,阿鑫房门紧闭着,大概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女孩子,让他也不适应了,所以早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认真对阿瑶说:“我说真的,我这里就只有两个大老爷们,不方便照顾你一个小孩子,你还是回去吧,免得你父母担心。” “我说了,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经十八岁了!”阿瑶不满的嚷嚷,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低头嘟嚷着:“而且,我父母也根本不会担心我,他们只关心哥哥。” 怎么着,这是摊上一对重男轻女的父母了? 我胡思乱想着,安慰道:“哪有父母不担心自己孩子的,你再怎么说都是他们生他们养的,现在他们肯定已经急疯了。” “不、不会的!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是我哪句话惹到她了,她大声嚷嚷起来。 这声音虽然萌,但也足够震耳欲聋了,我只得投降:“好好好,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她一眼,见她似乎平静了,我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难不成真要跟着我?” “嗯嗯!”她连连点头,笑容如花:“我要做大哥哥的未婚妻!以身相许!” 一听她这话,我都想跪地求饶了:“别别别,我的姑奶奶,您可别再提以身相许了,我消受不起啊。” 她半天没做声,我抬头一看,好家伙,这小丫头竟然哭起来了。 我最见不得女人哭了,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诶,你、你别哭啊……” “呜呜,连你也不要我吗?阿瑶真这么招人嫌吗?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呜呜……”她哭得惨兮兮的,任谁见了都说不出狠心的话。 我一咬牙,妥协道:“好了好了,只要你不哭,我答应你,让你继续住在这里。” “真的吗?”她泪眼婆娑的看着我。 我无奈点头。 她立刻破涕为笑:“谢谢大哥哥!” “是我谢谢你。”我有气无力的说着,好歹这丫头没哭了。 “那,大哥哥,你去帮我买衣服吧?我就那一套衣服,不够穿。” 看着她一双水萌萌的大眼睛,我又一次妥协了。 我还是第一次帮女生买衣服,又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就随便挑了几身。 最尴尬的是,还要买贴身的小衣服,别看她个子小,料还是有点足的,要不这样打死我都不相信她有十八岁! 拿着小衣服递给售货员时,我看到她眼中明显的调侃笑意,不由红了红脸。 结完账,把装衣服的袋子递给我时,她还不忘说一句:“先生真是个好男人,还亲自给女朋友挑衣服呢。” “呃,呵呵……”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干笑两声,落荒而逃。 第二天,我准时赶到和李龙辉约好的公交车站时,就见他已经等在那里了,手里还提着一袋水果。 见我在看,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工作的事情我跟奶奶说了,她老人家就非要我带点水果过去,一为感恩,二为礼数。” “家教真好。”我感叹。 到了力哥家,是力哥五岁大的儿子西瓜开的门,西瓜是我给取的小名,因为他常留着个西瓜头,呆萌呆萌的。 力哥在厨房准备饭菜,没看见嫂子,倒是房门关着,我心里一沉,低声问:“嫂子……又不好了?” “是啊。”力哥炒菜的动作一顿,叹了口气,继续翻炒:“药就没停过,前几天也挺好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又犯了。” 我一直知道嫂子的身体不太好,但具体是什么病症,我却不得而知,反正就是每天得吃药,这也是力哥不敢冒险扩大酒吧经营范围的最大原因。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和嫂子命格相克,每回我来,她就是病着的,不能见风,以致我从没见过她真人,只在照片上看过,是个很有古典韵味的美人。 我在房门外和嫂子打了声招呼,就听她说半句咳几声,好不可怜。 把李龙辉推荐给力哥时,他也觉得我们的境遇很像,还挺感慨的,就欣然收下了李龙辉。 吃了饭,我们顺便去酒吧看了一眼,墙壁早就打通了,变得很宽敞,装修也已过大半,估计下个星期就能重新开张了。 星期天,和刘森碰面后,我什么都没说,直接带他去了蒋心家公司,致一科技的总部大楼。 我对漂亮的前台小姐说我想见他们蒋总的时候,她先是打量了我们一眼,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你们是谁?我们蒋总很忙,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的,有预约吗?” 我笑了笑:“没有预约,就不能见?他是总统还是主席?” “就算都不是,蒋总的身份也是你们攀不上的!”前台小姐瞪了我一眼,说话更不客气了。 呵,看来她还不知道致一科技遭遇的危机呢。 也对,就是个前台而已,上面的事情,又怎么会是她能知道的。 我没再多说什么,走到一个角落,问刘森:“能黑进蒋国华办公室里的电脑不?” “雾草!大哥,这可涉及到商业机密了啊。”刘森唬了一跳。 我拍拍他的肩:“放心,我只是想让他主动见我们而已,等事情办妥,他不仅不会告你,还会好酒好菜的招待你,信不信?” 第033章:刘森霸气破密码 刘森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过三分钟就黑进了蒋国华的电脑,然后在电脑屏上敲下一段话:想解决公司危机,现在立刻见我,我就在楼下前台。 不一会儿,前台电话响起,前台小姐接起来,没说两句脸色就变了。 挂断电话,她慢吞吞的朝我们走过来,笑容谄媚讨好:“两位先生,蒋总有请。” “谢谢!”我冲她展现出一个标准的露八齿笑容,就施施然的走了。 在电梯里,刘森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睛,严肃的说:“对美女放电是不道德的。” “是吗?”我斜睨他一眼,突然觉得他有点老学究的做派了。 刘森抱紧电脑,愤愤点头:“应该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 我:“……” 拍了拍他的肩,我诚恳地表示:“能先把你的鸡窝头整理一下不?乌鸦都可以上去筑巢了!” 他白眼直往上翻,吹了吹吊在额前的一撮自然卷发。 电梯很快到顶楼停下,一个西装笔挺,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的精英等在电梯门外,一见我们出来,目光迟疑的在我和刘森怀里的电脑上来回打量,显然不太确定到底是谁黑了电脑。 我假咳一声,果断后退一步,将刘森推了出去。 他措不及防,被推得一个踉跄,回头不满地瞪我:“你……” 我立刻赶在他说话前开口:“这位是刘森刘先生,精通各种电子产品,尤其电脑技术,全国一流。” 精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收敛,朝刘森伸出手,未语先笑:“刘先生您好,我是蒋总的行政助理,蒋总特意让我出来迎接。” “哦,你、你好。”刘森忙伸手和他握了握,大概因为平常太宅,很少碰到这样的场面,显得有点紧张。 “蒋总已经在里面等着了,二位请随我来。”精英说着,在前面带路。 我们落在他后面几步远,刘森压低声音问我:“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你不是还没找到工作吗?”我看着前方,笑道:“我给你介绍一份轻松又高薪的职业,要不要?” “切,怎么看你都像是不安好心。”刘森扬起下巴,傲然道:“还有,别说的我好像没公司收留一样,是那些所谓的大公司档次太lol,我看不上好吗?” 我看了看他的鸡窝头、花衬衫、热裤衩,不予置评。 他看不看得上别人我不知道,反正他没露那一手技术之前,肯定被狠狠嫌弃过。 到了办公室,精英立刻为刘森和蒋国华做介绍,至于我,很不幸的被无视了,正方便我自己打量。 蒋国华人到中年却没怎么发福,从眉眼上看,可以看出和蒋心有几分相似,最近显然在为公司的资金问题忙得焦头烂额,他脸上难掩疲态。 他的办公室很宽敞,视野极佳,可以俯瞰全城最大的繁华商业圈。 粗略打量完,我就听到蒋国华笑说:“没想到刘先生年纪轻轻能力就如此出众,真叫人佩服。” “蒋总,蒋总客气了。”刘森显得有些拘谨,笑容也有点僵硬,我无奈的摇摇头,难怪他找不到工作。 我咳了一声,给刘森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套点话,结果这家伙倒好,一脸懵圈地看着我。 好吧,推他出去果然是我今天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正巧我咳那一声时,被蒋国华注意到了,他笑着问:“这位是?” “蒋总您好,我是刘森的朋友。”我主动伸手,和他握了握,继续说:“我们是贵公司一款经典游戏的资深玩家,一直很喜欢贵公司开发的游戏,这次听说贵公司出了点问题,作为贵公司游戏的忠实玩家,我们这次来就是想看看,贵公司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这话是我随口胡诌的,想也知道像蒋国华这种在商场混迹多年的老狐狸绝对不会相信。 果然,他似笑非笑:“年轻人都是热血心性,就怕有心无力啊。” “是不是有心无力,刚才蒋总不是见识过了?”我拍上刘森的肩膀,笑道:“我的这位朋友,电脑技术绝对属于全国一流。” 顿了顿,我抬头直盯着蒋国华的眼睛,悠悠道:“蒋总难道不想追回那些被卷走的款项?” 他本来正拿了杯子喝茶,一听我这话,手一抖,杯子砰的一声砸在茶几上,茶水洒了一地。 “蒋总!”精英助理喊了一声,忙上前帮着清理。 蒋国华不为所动,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我:“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 不仅是他,连刘森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我就是个普通学生,至于这件事我怎么知道的……”我刻意拖长了尾音,见他们胃口都被吊足了,我才慢悠悠的吐出两个字:“猜的。” 蒋国华脸色阴沉,显然不相信我的话。 我耸耸肩,没太在意。 不信就不信吧,反正我说的是实话。 这回我压根儿没想到要用时间孔,就是突然想到这么大的公司,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出现资金问题,所以故意提出来诈他一诈,没料到居然还被我猜中了。 “反正我话就放在这儿,至于蒋总愿不愿意,就是蒋总的事情了。” 我说着,拍了拍刘森的肩,刘森愣愣地看了看我,我指着门口说:“该走了。” “哦哦。”他忙站起来,不过还没来得及跨出一步,就被蒋国华喊住了:“等等。” 我笑了笑,看他一眼:“蒋总想好了?” “你们,真的能帮我追回那笔款项?”蒋国华半信半疑的看着我:“那笔钱有足足八千多万,连警方都追不回来,你确定他能行?” 说着,他看了看刘森。 我也看刘森:“你觉得呢?” “呃……行,行吧。”刘森不确定的点点头,我看着好笑,一拍他的背:“拿出信心来,行还不行!” 他直直地盯着我,最终一口答应:“行!” …… “那么大一笔款项,总要通过网络平台转出去,那么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哪怕只有一点,我都可以顺杆往上爬的追过去。” 刘森一边说着,一边快速敲打电脑,盯着屏幕的眼睛一眨一眨,只有在这一刻,我才觉得他就是个逆天的存在。 我在他身后看着,满屏跳跃的各种数据看得我眼花缭乱。 突然,屏幕上出现了几个大红的英文字母,底下出现一个方框。 “这是……要输入密码?”我不确定的问。 刘森神色凝重:“对,密码由各种数字符号组成,共计两千零八位。” 两千零八位? 我连连咂舌:“哪里的密码,这么变态?” 刘森推了推眼镜,跟我解释:“m国一家私人银行,那里的规矩很特殊,不是你有钱就能开户,要看老板对你的事情感不感兴趣,要是感兴趣了,不论是钱还是其他重要东西,你都能存在那里,丢失率几乎为0。” “几乎?”我挑了挑眉。 刘森耸耸肩:“本来是0,等我破解了密码,就不是0了。” 果然,这家伙只有在自己的领域里,才会如此自信。 我笑了笑,没再打扰他,倒是对那家私人银行的老板挺感兴趣的。 两千零八位的密码果然不是说着玩的,饶是刘森都花了大半天的时间,直到下午四点才重重敲下了回车键,顿时,屏幕上的红色英文字母变成了绿色,示意通过。 刘森笑道:“可以转账了。”说着,就要动作。 我连忙按住他的手:“等等。” “怎么?”他疑惑的看着我,我挑眉:“先别忙着转,我还有事情没找蒋国华说清楚。” 恰逢此时,精英助理敲门走进这间专门辟出让我们“工作”的办公室,疏离又礼貌的说:“蒋总让我来问问,事情办得怎么样?” “我正要去找你们。”我笑着,示意刘森带上电脑跟我走。 再次来到蒋国华的办公室,我说话有底气多了:“蒋总,那笔资金的下落我们已经查出来了,只要你能答应我三个条件,我保证,那笔钱会马上重回您的账户。” “什么条件,你说!”蒋国华双手撑着办公桌站起来,难得的显露急切。 “第一,我要贵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我慢悠悠的说完,就见他脸色一变,我又不慌不忙的补上下一句:“当然,我不会白拿,我会出资两千万买下这些股份。” 我承认,我有点趁人之危的意思,毕竟像致一科技这样大的上市公司,每年的营利就算达不到上百亿,也得有数十个亿,毕竟它不单单只做游戏,在其他领域都有涉及,如果没有这次的资金被卷走的危机,不出一年,这家上市公司就基本可以扩张为上市集团。 这样有潜力的公司,股份自然就成了香饽饽,别说两千万,估计就算我拿出全部的家当,都不可能买到百分之一的股份。 蒋国华眯眼盯着我,眼中有不一样的神采:“如果我不答应呢?” 我耸耸肩:“拿这笔钱,我就只能另作他用了。” 第034章:又怎么能不喜欢 我最开始的想法是,如果致一科技不是因为资金被卷走才会出现问题,而是因为其他,我就把自己的那九千万拿出来,算是投资给他们的。 既然现在钱能追回来,我就完全没必要甩出我全部的家当,这样好的买卖,我不做白不做。 蒋国华慢慢坐回转椅上,没有说答应或者不答应,只是问我:“那第二条件呢?” “他……”我伸手指向刘森,笑道:“这么好的人才,在你们公司做个技术部门的总监,没问题吧?” “总、总监?”刘森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我只觉得好笑,这家伙,其实就算把那百分之五的股份给他都不算亏的,毕竟这钱是他追回来的,区区总监的职位,真不算什么。 蒋国华看了他一眼,沉吟许久,才说:“目前技术部门的总监位置已经有人在坐,倒是副总监空着,要是就这样让他挤下别人空降成总监,恐怕会遭人非议,倒不如先做副总监,正如你说的,他是个人才,就不愁没有升迁的机会,况且……” 又看了眼刘森,他无奈的摇摇头:“人才倒是个人才,就是还得好好磨练一下。” 刘森立刻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见状,我顿时觉得蒋国华说得很有道理,就点头同意了。 转念想到我刚才的考量,我追加了一个条件:“这钱好歹也是他追回来的,你再另外给他一个百分点的股份,不算亏吧?” “呵……”蒋国华轻笑了一声,点了点头,这下,刘森更傻了,张着嘴,连话都说不出来。 蒋国华伸手向我示意:“那么,说说你的第三个条件。” 终于轮到最后一个条件了,我深吸口气,直盯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取消蒋心和覃家少爷的婚约,并保证以后,不会逼迫她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将她作为商业联姻的筹码。” 显然没料到我最后的条件是关于蒋心的,蒋国华愣了一下,似笑非笑:“原来,郝先生和我女儿认识?” “不瞒蒋总,我们是同班同学。”我说。 蒋国华笑说:“难怪了。”顿了顿,他话锋突然一转:“所以你觉得,我真就是为了眼前的危机,才要和覃家联姻?” 我皱了皱眉,没搭腔,就听他继续说:“你既然能来这里,就应该都打听清楚了,覃家可是大家,拥有两间跨国集团,三家上市公司,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要和他们合作,借此打开海外贸易,你以为,我会为了那区区八千万,就放弃这样大好的机会?” 他说着,冷笑一声,眼中精光乍射。 我盯着他,拽紧了拳头。 这老狐狸的意思很明显了,只要能和覃家攀上亲,那八千万在他眼里就是一文不值! 可是,不对,还有哪里不对,到底是哪里……我脑细胞高速运转着,忽的,灵光一闪。 松开拳头,我笑着走过去,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直逼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可是,你不敢!” 他脸色一变,强笑着:“何出此言?”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覃家主动找贵公司联姻的吧?”我站直身体,娓娓道来:“但蒋总也说了,像覃家那样的跨国集团,有很多人挤破头都想要和他们合作,所以他们根本不缺合作对象,更不缺像贵公司这样有实力的合作对象,可他们为什么偏偏要在这种时候,选择你们?是因为覃家少爷实在太痴迷蒋心,还是他们全家都真心喜欢蒋心这个媳妇?显然都不是,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 我看了眼蒋国华渐渐沉下来的脸色,不怕死的继续说:“他们想趁机,以最低价收购贵公司大半的股份!” 话音一落,办公室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这阵寂静相当诡异,几乎到了落针可闻的地步。 说实话,我心里也是紧张的要命,就怕猜错了,今天所做的这一切就都白费。 突听蒋国华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那么蠢,任由他们狮子大开口?” “你当然不会。”我立刻这样表示,继续说:“可到时候,你别无选择。” “哦?”蒋国华挑挑眉,那种异样的神采,再次在他眼里出现。 我清了清嗓子,才说:“覃家的势力我多少有些了解,权倾三省,无人敢惹,如果在联姻之后,因为蒋总的不愿妥协,导致覃家不肯向贵公司伸出援手,外人一看就知道你们出问题了,在这种情况下,蒋总以为,还有谁会冒着得罪覃家的风险,帮贵公司渡过难关?” 蒋国华再次沉默了,凌厉的目光却直直扫在我身上,我为了不显气弱,硬着头皮和他对视。 就在我险些溃散而逃时,蒋国华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我愣了,这是……什么意思? 好不容易等他笑够了,我才听到他说:“郝先生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商业头脑,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 “所以蒋总的意思是?”我不确定的问。 蒋国华收起笑容,缓缓说道:“你那三个条件,我答应了。” 闻言,我正要松口气,又听他慢悠悠的说:“可是两千万对你一个学生来说,也绝对不是笔小数目,你确定自己能拿出钱来?” 我笑了:“这条件我既然敢提,就自然有提的资本。” 他没再说什么,我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心里的担子放下了,才发觉后背已经冒出了一层的冷汗,我回头看向早已目瞪口呆的刘森,示意道:“可以转账了。” “这就可以转账了?”没等刘森动作,就听蒋国华戏谑道:“不用签个合约意思一下?就不怕转完账我就反脸不认人?” “蒋总说笑了。”我干笑道:“不说信不信蒋总的为人,单是看在蒋心的面子上,我相信蒋总也不会赖账。” 蒋国华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我的目光再不见锐利,温和了很多。 就这几句话的功夫,刘森已经回神了,见我点头,立刻手脚麻利的转了账。 同时,精英助理递上两份文件给蒋国华,蒋国华转手递给我:“这是我公司的股份买卖合约,按你的条件,两千万,百分之五,另外再给你那位人才朋友百分之一。” 我打开粗粗看了一眼,发现没什么问题,就让刘森过来签合同。 他看着手里的合同,却迟迟不动,我奇怪:“怎么了?” “不、不是,我到现在,还觉得像在做梦一样。”刘森结结巴巴的说着,拿着合同的手还有点抖。 闻言,我不客气的在他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他立刻哎哟的痛叫起来。 我笑道:“怎么样?确定了没?” “确定了确定了,真的不是梦,老子不仅是总监了,还持有大公司的股份!”刘森连连点头,又傻呵呵的笑出声,这样子,就跟我刚得知自己有五百万时一样一样的。 我好笑的摇了摇头,率先签了我自己那份合约。 递给蒋国华时,就听他笑道:“不得不说,你眼光不错,知道要投资我们公司。” 我挑了挑眉:“我就当蒋总是在夸我了。” “当然。”他说着,抬起头,突然一顿,再开口时,画风完全变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这么担心我女儿嫁出去,该不会是喜欢她吧?” “呃……”我结结实实给他问住了,愣是犹豫了很久,才说:“喜欢,肯定是喜欢的……” 是啊,像她那样优秀的女孩子,又怎么能不喜欢? 不管我这喜欢有没有到一个很深的地步,就凭她会为了我流泪,我就不可能说自己真的没有半点喜欢。 没等我把话说完,就听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你说真的?” 这是……蒋心?! 我回头一看,果然就见蒋心站在我身后,一瞬不瞬的紧盯着我,眼眶微红,我的脸顿时像被火烤过一样,燥热的厉害。 谁说男人面对感情从不会不好意思,我就挺不好意思的,怎么着? 蒋国华笑着摆摆手:“走吧走吧,要谈情说爱就去换个地方,在我办公室里算怎么回事?” 我更尴尬了,心下忍不住感叹,这个老爸真开明啊。 …… 我、蒋心和刘森三人站在电梯门口,静默地等着电梯上来。 气氛有些诡异的安静,我挺胸抬头,余光却总是不自觉地瞟向蒋心,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今天的蒋心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散着,漂亮的像个仙子,白皙的俏脸上还蔓延着一片绯红,看起来相当诱人。 我咽了口唾沫,忍不住拽了拽拳,才发现手已经湿了,被冷汗浸湿了。 妈蛋,好紧张! “叮!” 电梯终于到了,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_w_._t_x_t_8_0_8_0_._c_o_m 我逃似的率先走了进去,跟着是蒋心,倒是刘森,半天不动。 “还愣着干嘛,快上来啊你。”我催促道。 谁知刘森却暧昧的冲我笑笑:“嘿嘿,我这个超级大号的电灯泡,还是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我等下一班电梯。” 第035章:只靠自己能赢吗 刘森说完,我就看到蒋心的脸更红了,连纤细的脖颈都红了个透。 电梯门缓缓关上,我按下一楼的按钮,再转头去看蒋心,就见她背靠着电梯壁,低着头,两只手绞在身前,显得紧张又不安。 我想,这时候,应该轮到我主动一点了。 深吸口气,我几步走到她跟前,鼓足勇气,拉起了她的手。 她的手很小,手指修长纤细,看起来很漂亮。 在我拉住她的一瞬间,她身形微微一颤,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不好意思的低了下去,就这一眼,真真是含羞带怯,看得我心都酥了。 到这时候,我要再不懂她的意思,我就真是这世上最愚蠢的天字一号王八蛋! 心跳得有些快,我握紧她的手,低声道:“蒋心,我得承认,我有时候的确是笨了点,很多次都看不清你的心意,但是,这一点都不妨碍我被你吸引,慢慢的喜欢上你。呐,我就是个情商很低的家伙,不知道你觉得我怎么样?你要认为我还行,你就勉为其难的把我收下,成不?” 说这话的时候,我脑子完全处在空白的状态,就是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因为太紧张,我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一点,就见蒋心缓缓抬头,眼眶慢慢的红了。 这、这又怎么了?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我有点担心,想再说点话来挽回一下,她吸了吸鼻子,闷闷地说:“你把我手抓疼了…;…;” “啊?”我愣了一下,看了眼自己抓着她的手,连忙松开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有点紧张。” “扑哧!”她喷笑出声,一拳轻轻垂在我肩上:“傻子。” 我点头表示赞同:“嗯,我是挺傻的。” 双手撑在电梯壁上,把她牢牢困在我的身体和电梯之间,我脸凑近她,又问了一遍:“所以,你的意思呢?能勉强收下我不?” 离得近,能闻到她身上清新的体香,而她的脸更是因为我的靠近变得更红了,像能滴出血来。 原来,冰山美人也是会脸红的,还是因为我红的,身为男人的虚荣心迅速膨胀起来,我嘿嘿笑了两声,低头就在她小嘴上重重亲了一口。 那触感软软的,香香的,亲得我一个心神荡漾,回味无穷。 “你干嘛?”蒋心措不及防,吓了一跳似的,伸手捂着自己的嘴,明亮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娇羞的神色一览无遗。 都到这一步了,我干脆厚着脸皮说:“你要不同意,我就亲你,一直亲到你同意为止。” 说着,我作势就要继续亲。 “别,我…;…;”蒋心害羞的别开脸,话刚说到一半,电梯突然停了下来,我还没反应,就被蒋心拽着和她肩并肩站在电梯里,然后手一松,电梯门跟着打开,一群白领一窝蜂地涌进来,愣是把我和蒋心挤到最角落去了。 眼看一个男白领要被挤到蒋心身上去,我上前一步挤开他,自己面对着蒋心,然后,我就如自己所愿的被挤着和蒋心身体贴身体,面贴面了。 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和芳香,我一颗心都快飘飘然了,只想大喊一声:感谢下班电梯高峰! 双手不自觉的抱住了她,在她背上缓缓游走着,她身形一僵,娇嗔的瞪了我一眼:“不准乱摸!” 我尴尬的咳了一声,立刻老实了。 不一会儿到了一楼,人潮往外涌,我有些遗憾的松开了手,蒋心低着头从我身边快速跑开。 “诶…;…;”我紧跑几步追上去,刚到公司大楼门口,就见她停在那里,看着路边。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见那里停着一辆兰博基尼,一个穿着破洞牛仔裤,宽松t恤,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用黑绳吊着的银色十字架,戴着一副墨镜的男人靠在车前的引擎盖上,他嘴角勾起酷帅的笑,再加上引擎盖上那一大捧的红色玫瑰,引得刚下班的女白领和路人频频侧目。 这个人…;…; 我看了眼蒋心,就见她皱着眉头,眼中的情绪说不清是厌恶还是其他,我心下一沉,再看向这个男人,确定了心里的猜测。 这人,想必就是那个覃家少爷了。 单看他靠着的那辆最新款的兰博基尼,就足以看出,他和田富,甚至白宇都不是一个级别的。 就在这时,覃家少爷看了过来,一见蒋心,立刻站直身体,一手插兜,一手拿起玫瑰,极其潇洒的走了过来。 我正看着,手被一把拽住,蒋心不由分说地拉着我朝另一边走去。 “诶,心心…;…;”覃家少爷的喊声传来,蒋心拽着我越走越快,可还是快不过他的大跨步。 “心心,你…;…;”他想说什么,目光直盯在蒋心拉着我的手上,立刻怒气冲冲地瞪着我:“你小子是谁?!凭什么拉我们家心心的手?赶紧给本少爷松开!” 面对面站着,我才发现他还比我矮了一点,底气一下足了。 反手拉住蒋心的手,我十指紧扣地抬起来冲他示意:“我凭什么你看不出来?眼瞎啊!” “扑哧!”也不知道我这句话哪里好笑了,就听蒋心喷笑出声。 我回头,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她忙收起笑容,表情冷冷淡淡的对覃家少爷说:“覃云龙,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有喜欢的人,不会跟你订婚的,你还是别在我身上浪费这些心思了。” “就是他?”覃云龙一把摘下墨镜,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把我给打量了整整一圈,才撇撇嘴:“除了这张脸还能看,也不怎么样嘛。”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不怎么样是指什么,比起他一身价值不菲的名牌,我这一身行头估计都够不上他那副墨镜。 又听他继续说:“心心,你不会就看上他这张脸了吧?那我也不错啊,我自认自己长得还是挺帅的。” 说着,他一撩额前的刘海,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四个大字:我很牛逼! 我突然知道田富为什么和他认识了,就这几句话的功夫,我几乎可以确定,他们的性格简直是一毛一样!谁说不是臭味相投呢? 想着,我上前一步挡在蒋心跟前,直视着覃云龙的眼睛:“你真的喜欢蒋心?” “当然!”他毫不犹豫的点头。 我嗯了一声,继续问:“会打架吗?” 他哼笑一声,扬起下巴傲然道:“跆拳道黑带!” 那应该挺厉害的。我琢磨着,笑道:“那我们来打一架,怎么样?” 男人的竞争,就该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 果然,他一听,眼睛亮了:“你确定?” “我…;…;”我刚点了个头,蒋心一把拽住我,娇喝道:“不行!我不同意!” 她使劲拽着我的胳膊,语气有点急:“郝凡,你听我说,他很厉害,他打架真的很厉害,我见过的,你、你不能跟他打,你会受伤的,你…;…;” “你忘了吗?”我打断她的话,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我打架也很厉害啊,你不是也见过我打架的?” 虽然这一次,我并不打算靠人体骨架。 蒋心显然是真的担心,嘴里不停地说着我知道我知道,却还是一个劲地摇头。 心里涌上一股暖意,我刚要说什么,就听覃云龙咬牙切齿道:“说吧!要怎么打?打输的那个,是不是就得放弃心心?”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就见他双眼喷火地盯着我和蒋心抓在一起的手,估计被气得不轻。 我摇头:“不,蒋心不是货品,不应该作为我们胜负的筹码。” “那你想怎么样?”覃云龙皱了皱眉,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蒋心。 我笑道:“这样,我赢了,你就做我徒弟;你赢了,我就拜你为师。如果我赢了,那蒋心就是你的师母,你堂堂覃家大少爷,总不好意思对自己的师母下手吧?” 就像田富说的,要我放心,他绝对不会再对师母有任何非分之想。 覃云龙想了想,点头:“好!我同意!”又问:“这架约在什么时候?” 我低头看了眼时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说着,我抬头看他:“有没有什么好去处?没有的话,就我来定了。” “随便。” 我们最终去了楚歌所在的武术班,楚歌就在那里无所事事的晃荡着,见我早来了,还很惊讶,直到我说明来意。 一听我的对手是个跆拳道黑带,楚歌就皱起了眉:“你确定?我说真的,就你三脚猫的功夫,胜算很小。” “没事,好几个都能对付,还害怕对付不了这一个?”我语气轻松,心里却也是一点底都没有。 我很清楚,跆拳道黑带意味着什么,根本不是酒吧里那几个小瘪三能比的。 只是…;…; 我看了眼紧抓着我不放的蒋心,默默想着,论家世背景,我比不上覃云龙,论其他的,估计也是半斤八两,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别人喜欢。 所以今天,我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值得别人喜欢,假如不靠蓝胖子,只靠自己为了蒋心所以必须要赢的信念,我,能赢吗? 第036章:注意找他的弱点 场地最终选在楚歌平时教我武术的那个教室,按照跆拳道的规矩,她还特意找来了两套护具。 她将其中一套递给我时,我还没来得及伸手接,蒋心就率先把护具拿过去,轻声说:“我来。” 我笑了笑,任由她帮我戴好后,还一遍又一遍的检查是不是戴牢、戴稳固了。 余光瞥见覃云龙在一旁恨得牙根痒痒的表情,我心里别提多爽了。 很快穿好护具,我看了看蒋心一脸担忧的表情,想说安慰的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不会有事吗?那肯定不可能,我是觉得只要不死,受再大的伤都不算事,她却不会这么认为。 其实在来这里之前,我就想先把她送回去,可她死活不肯,我又拗不过她,就只能把她也带来了,可万一待会儿因为我被打得很惨,她一下子冲过来怎么办? 不行,还是得把她支走! 想着,我给楚歌使了个眼色。 楚歌深深看了我一眼,眼中的情绪意外的很复杂,我有些看不懂。 她没对我说什么,只是一脸严肃的问蒋心:“你想郝凡因为你在这里,所以分心输了吗?”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心里微微诧异了一下。 每次见她,她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如果要用什么词来形容,那就是元气少女,可爱无敌。 不过也正因为她这样严肃认真的样子,直盯着我的蒋心终于松了口:“好,我出去。” 我顿时松了口气,又听她说:“不过你得保证,不会有事!不会受伤!” 我心知不可能,但为了她能放心出去在外面等着,我立刻信誓旦旦的保证,绝不会有事,绝不会受伤! 虽然能看出她眼中有诸多担忧,她最终还是头也不回的和楚歌一起出去了。 临出门前,楚歌小声提醒道:“注意找他的弱点。” …… 很快,不大的教室里只剩下我和覃云龙面对面站着。 他双手环胸,姿态闲适慵懒,自信满满的样子问:“说吧,怎样算输?我们总不能一直打下去,本少爷还不想闹出人命。” 我看了看他头上、手上以及腿上的护具,笑道:“就按照跆拳道的比赛形式来吧,不过我们这里不算分,只记ko。” “你,确定?”覃云龙说着,眯起了眼睛。 我点点头:“确定。”顿了顿,又说:“开始吧。”然后,我们同时拉开架势。 一开始,我们谁也没动,只是相互打量着。 我表面上淡定,心里却是紧张得要死,可是,我不能慌,越是这样,我就越要镇定! 我直盯着覃云龙的肩膀、腰胯,脑中浮现出楚歌说过的话:无论是跆拳道还是其他武学,攻势开始前必有一个起势,而这个起势,就是判定对手招数的其中一个重要因素。 就听他喊了一声,速度极快的朝我冲了过来。 我强撑着没动,依旧紧紧盯着他的肩膀和腰胯,就在他快要冲我跟前时,右边腰身有一个微小的向后侧的动作,我迅速做出判断:就是现在! 就在他右腿直朝我胸前踢过来时,我率先侧身闪过,同时伸腿下劈,直朝他腿上劈去。 他毕竟是跆拳道黑带,察觉到危险后,即使迅猛的一个旋身,我的腿就生生劈空了。 “呵,看来你也还有两把刷子,那么,我就不客气了!”覃云龙冷笑一声,再次发起进攻,然而,我再也看不出他的下一步动作。 他身手实在太快了,速度更是敏捷,爆发力也是相当强悍,我在他接二连三的攻势下,终于防备不住,被他当胸狠狠踹了一脚。 胸口当即传来一阵钝痛,我皱了皱眉,脚步踉跄着往后连退数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揉了一把胸口,我沉声道:“再来!” “奉陪到底!” 再次缠斗在一起时,我更加谨慎了,可楚歌说得没错,我那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我接二连三的被他踹飞,头、胸口、肚子、腿……全都被他狠狠踹过,全身疼得像散了架一样,最严重的一次,是我被他的飞踢狠狠踹到墙上,再重重砸在地上。 “唔!”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上喉咙,我闷哼一声,硬生生把它吞了回去。 此时此刻,我脑子已经空了,只剩下一个念头在苦苦支撑着,不能输! 我才刚跟女神表了白,这个时候,怎么能输?! 我强撑着,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眼角的淤血让我看东西都有点模糊,好在,还能看出覃云龙的方位。 口腔被揍得破了皮,我吐了口唾沫,哼笑:“看来你也只有这点能耐了。” “你……你确定还要打?”我听到覃云龙语气不确定的问我,我笑:“怎么?你想认输?” “我靠!本少爷是担心你小命承受不起好伐!”他果然经不起激,立刻跳脚:“好!要继续是吧?!本少爷说奉陪到底!就说到做到!” 他说着,呀啊的喊着冲了过来。 我晃了晃脑袋,尽量让自己的思绪清明起来,视线不知不觉的落在了他腿上,他双腿的力量很强悍,根本不能和他比腿法。 还有他腰身很灵活,每次缠斗,无论我怎样声东击西,他总是能以最敏捷的速度全身而退。 近了,他越来越近了。 我视线缓缓落在他脚上,他越跑越近,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他的左脚,似乎没怎么用力过? 终于,他冲到了我跟前,一个横踢直朝我下腹踢来。 我猛地矮下身,一腿重重扫过他的左脚,果然,他左脚不稳,一个打滑,直接向后仰摔着。 我趁胜追击,一跃而起,瞅准他的太阳穴,使出全力大喊一声,横踢过去。 “砰!” 这一腿重重击打他的护具上,他甚至都来不及摇晃,就直接摔趴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就没再爬起来。 我缓缓收回腿,喘着粗气,每呼吸一下,扯得胸腔里哪哪儿都是剧痛难忍。 脑袋一阵晕眩,我再也支撑不住,重重跪倒在地上。 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我似乎看到教师门被楚歌一脚踹开,蒋心朝我飞奔而来。 我暗暗笑着,真好,我赢了。 …… 再醒来时,我是被全身的伤给活活痛醒的。 我慢慢睁开眼睛,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脸上好像被什么东西裹住了,脖子上似乎还有个护套,我艰难的抬起自己的手看了一眼,默默感叹:很好,被绑成木乃伊了。 “吱呀——” 门被人小心翼翼的推开,我艰难的移动脖子朝门口看去,就见蒋心拿着一个暖水瓶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我。 “砰!” 暖水瓶从她手上滑了下去,她张了张嘴,却半天发不出声音。 我动了动嘴唇,还没来得及叫她一声,她就猛地大喊:“覃叔叔!”她边喊着,边跑了出去:“覃叔叔!覃叔叔!他醒了!醒了!” 不一会儿,一群医生护士围着我打转,按一下这里,又碰一下那里,要不是我被绷带缠着,早就疼得从床上跳起来了。 还有一个医生更过分,直接拿手电筒在我眼睛上来回照。 妈的,我真想喷一口水淹死他。 你丫的这样近距离照,老子眼睛要瞎好吗? “王叔,他、他怎么样?没大碍了吧?会不会有后遗症?如果有又是什么?”好歹是检查完了,蒋心立刻拉着那个医生不停追问,最后说:“如果有后遗症,你先告诉我,我、我好知道,将来怎么照顾他。” 医生被她弄得哭笑不得:“蒋丫头,没事了,人醒过来就好了,只是身上这伤太多,得在医院好好养半个月,另外,他这伤真不用绑的这么严实,你实在太小题大做了……” “怎么不用,他都伤成那样了,还差点醒不过来!”蒋心气急败坏地说着,就差跳脚了。 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一面,实在有失女神风度啊。 不过……嘿嘿,这样也挺好的,女神神马的,都是浮云呐浮云。 又听蒋心说道:“覃叔叔,我不管,你一定要把他治好!我要一个活蹦乱跳的郝凡!” “行行行,我一定治好,一定治好。”覃医生无奈的连连点头,又嘀咕道:“就是些皮外伤,最严重的大不了就是脑震荡了,再不然就是伤到肺腑了,又没什么生命危险,这么紧张干嘛?” 因为他就站在我床头,我刚好能听到他这些话,不由在心里呐喊:卧槽!内伤啊!这都不能紧张,那什么伤才能紧张啊喂?! 妈蛋!我真怀疑这老家伙就是个喜欢残害无辜的庸医,气得我肺都疼了! 临走前,这庸医直接把我全身的绷带都拆了,也不管我疼不疼,那动作别提多粗鲁了。 我疼得要命,但为了在这庸医面前争一口面子,我愣是忍着没出一声,倒是蒋心急了:“覃叔叔,你给我轻点儿!你要是把他弄得更严重了,我现在就去找覃云龙告状!” 覃云龙? 我愣了一愣,突然想到,这个庸医,也姓覃。 第037章:他的双胞胎哥哥 因为我一直是躺着的,眼角还肿了一块,看东西的范围明显缩小了一点,再加上这覃庸医刚才还拿手电照着我的眼睛,所以由始至终,我都没能看清他的脸。 这会儿绷带都被拆了,我的身体更方便活动,立刻撑起身体去看,然后就是一惊。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这覃庸医不就是上回在酒吧想要趁人之危带走楚歌的老男人吗? 这时,蒋心回头看了我一眼,立刻冲过来:“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 她神色紧张,小心翼翼地扶着我躺回床上,连声问:“郝凡,你感觉怎么样?哪里疼?哪里不舒服?要不然、要不然再去做个全身检查吧,万一漏了哪里的伤处就不好了。” “放心吧,我没事,挺好的。”我笑着拍了拍她放在我肩上的手,安慰道。 我刚说完,覃庸医就接口道:“看吧,我就说他没事吧,这小子命硬的很,我那大侄子还打不死他。” 我又看了他一眼,正对上他的视线,他就冲我笑了一下,我心里疑虑顿生。 这老家伙,怎么看起来像不认识我了? 大概是见我一直盯着覃庸医看,蒋心连忙帮我介绍:“这位是覃云龙的三叔,也是这家医院的院长,你叫他覃三叔就行了。” 覃三叔? 我撇撇嘴,一下子扯到嘴边的伤口,我硬是生生忍住了抽气的冲动,看着他问:“覃院长很爱去酒吧吗?” “酒吧?”覃庸医愣了一下,忽的摇头笑了:“你认错人了,那个是我双胞胎哥哥。” 这回换我愣住了,不由更仔细地打量了他几眼,恍然。 还真是,这两个人虽然长得很像,给人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同的。 上回见到的那个,估计总是在声色场所晃荡,所以看起来要老态一些,而眼前这个,就显得年轻多了。 “看起来,小伙子和我二哥有过冲突?”覃庸医笑问着,像是想到什么,继续说:“这回又和我家大侄子打了一架,看来小伙子和我覃家的缘分不浅呐。” 呵呵,是不浅,你们覃家打得如意算盘都被我给搅黄了,这缘分能浅吗?估计还得是个孽缘。 我干笑着,没说话,突听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三叔!三叔!他怎么样了?醒了没?!好了没?!” 我转头看向病房门口,就见头上缠着纱布的覃云龙冲进来,一对上我的视线,他大松了口气:“呼…;…;还好还好,人没死,本少爷没闹出人命。” “你小子还好意思说?”覃庸医一言不合就朝他屁股踹了一脚:“自己闯的祸总让你三叔来给你收拾烂摊子,要真把人打死了,我看你怎么跟你爸交代!” “这、这不就是为了拼一口气吗?”覃云龙尴尬地挠了挠头,随即,朝我竖起大拇指:“不过,郝凡,我覃大少爷很少佩服谁,你,我真是打心眼儿里佩服。不说你之前无论怎么打都不倒,就说你被我打得站都站不稳了,还能一脚把我给ko了,我就特服气!” “呵,其实我也不是靠实力取胜。”我笑说着,坚持要坐起来,蒋心连忙给我背后垫了个枕头,又去把床摇起来,我看着她为我忙前忙后,一点都不顾及自己大小姐身份的样子,心里暖暖的。 抬头,见覃云龙也是一脸痴迷地盯着蒋心看,我假咳一声,慢悠悠道:“虽然论实力,还是你更胜一筹,但这次终归是我赢了,男子汉大丈夫,覃大少爷,应该不会说话不算数的吧?” 他艰难的收回目光,有气无力的朝我抱拳弯腰:“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嗯。”我点点头,又咳了一声,故作深沉:“既然你已经拜我为师了,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在你之前,我就已经收了一个徒弟,所以,得委屈你位居老二,当个师弟了。” “老、老二?”覃云龙傻了一下,立刻跳脚:“我靠!谁啊?敢不敢出来和本少爷打一架?本少爷输给你了,还能输给那个谁不成?不行不行,这事儿不能按先来后到算,得凭实力!” “如果到时候还是个输,那可就真给我们老覃家丢脸咯。”覃庸医凉凉地说着,拍了拍他的肩:“所以大侄子,你还是悠着点吧,啊。” 然后,他低头对我说:“既然你暂时没什么问题,我就先走了,再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来找我,你的伤,我全权负责。” 说完,他自认潇洒的挥了挥手,就不带一片云彩的走了。 我看着好笑,暗想着,这覃云龙肯定是被他三叔带大的。 “靠,这还是我亲三叔不?”覃云龙冲他的背影做了个鄙视的手势,再回头问我:“你说,那人是谁?我现在就去找他单挑!” 我笑了笑:“你认识的。” 话音刚落,又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从病房外传来:“师父,师父啊,怎么才一天不见,你就把自己给整伤了?” 紧跟着,病房门被推开,声音的主人率先冲进来,不是田富是谁? 看见我,他嚷嚷得更大声了:“雾草!怎么咧这是?怎么还成猪头了?”说着,他撸胳膊挽袖子,愤愤道:“师父你说,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小兔崽子敢动你,老子现在就去找人扒了他的皮给你当下酒菜!” “是我。”覃云龙站在他身后,凉凉的说着。 “你…;…;”田富回头就要吼,一见他,那气焰立刻消得连渣都不剩:“哎哟,原来是龙哥啊,龙哥最近怎么样?过得还好吧?家里都好吧?没什么事吧?” 一见他这副狗腿样,我抬头就对覃云龙认真说道:“依为师之见,这师兄还是你当最合适。” “师父英明。”覃云龙嘿嘿笑着,拍了拍田富呆滞的脸:“乖,叫声师兄听听。” “师、师兄?”田富呆呆地看了我一眼,我严肃点头,他彻底傻了。 我笑了笑,没再理会他,这时,就听蒋心喊了一声:“方老师?” 方雪? 我愣了一下,再朝门口看,正对上她担忧又复杂的目光。 见我看过来,她立刻别开了眼,我注意到,她手里还抱着一束花,貌似是百合,而在她身后,还跟着李龙辉。 “方老师,请进。”蒋心迎上去,标准的学生对老师的礼貌态度将方雪迎进来,然后疑惑的看向李龙辉:“请问你是…;…;” “我、我叫李龙辉,是、是凡哥的、小弟,听、听说凡哥住院了,所、所以来看看、看看他。”估计是面对美女不好意思,手里还提着一篮水果的李龙辉低着头,结结巴巴的把话说完了。 我笑道:“别在外面站着了,进来吧。” 方雪走到床边不远站定,温婉的笑道:“班上同学听说郝凡同学住院了,都很担心,又因为他们还得上晚自习,来不了,所以只能由我这个班主任做代表了。” 说着,她把手里的百合递上来:“这是我们整个三年一班一点小小的心意,希望你早日康复。” “多谢方老师,也请方老师帮我跟其他同学说声谢谢。”看她这么客气,我也就客气的笑着,蒋心帮我把花接过来,放在床头摆好。 方雪看着我,几次踌躇着要走近一点,又是好几次的欲言又止,我疑惑:“怎么了?” “没、没什么…;…;”她立刻低下头,小声说:“你、你好好休息吧,我还得回去督促那帮学生上晚自习,就、就先走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蒋心连忙跟我说:“我去送一下方老师。” 我点点头,目送她们俩越走越远。 “凡哥,你怎么样?没事吧?”见女人都走了,李龙辉的胆子总算大了点,立刻凑过来关心的问。 我笑:“放心吧,还死不了。” “师父师父,你先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田富跟着凑过来,小心翼翼瞄了眼覃云龙,压低声音问我:“他怎么也成你徒弟了?这可是覃家大少爷啊,跺一跺脚,附近三省都得跟着抖三抖的那个覃家啊。” “诶诶,跟师父说什么呢,还不能当着我这个师兄的面说?”覃云龙不悦,也凑热闹似的凑到我床边来。 一下子被三个大男人围着,我沉默半天,幽幽吐出一句:“麻烦你们给我留点清新空气成不?” 好不容易把他们打发走,我才终于体会到难得的清静,直到蒋心回来,我冲她一笑:“把门锁上。” 她脸一下子红了,娇嗔地瞪了我一眼,还是乖乖反锁了病房门。 我立刻掀开被子就要跳下床,她吓了一跳,几步冲过来按住我,娇喝:“干嘛呢你?老实呆着!” 我顺手抱住她躺倒在床上,深吸一口她头发上的香气,厚着脸皮笑道:“好不容易等该走的都走了,咱俩的事情得继续说道说道。” “别这样,会压到你的伤…;…;”她双手撑着床,挣扎着要坐起来,我固执地抱紧她:“没事没事,我皮糙肉厚,死不了。” 她没说话,也没再挣扎,只是慢慢将脸埋在我胸前,不一会儿,我明显感觉到,胸前一片湿热。 第038章:恩公来看我的吗 蒋心她…;…;哭了?! 心里一疼,我故作轻松道:“怎么了这是?怎么还哭了?你可是我们学校里公认的冰山美人啊,动不动就哭,小心人设崩塌哟。” “去你的!”她轻轻捶了我一下,还是没抬头,估计是不想让我看到。 我转了转眼珠,捂着被她捶到的地方哎哟的痛叫一声。 “怎、怎么了?”她立刻坐起来,紧张又不安地看着我:“哪里疼?是不是被我打到伤口了?要不要紧?我、我去把覃三叔叫过来!” 她说着就要走,我连忙把她拉回来,继续熊抱着:“没事,不严重,不用找那个庸医了,免得他把我的伤越弄越严重。” 听我这话,她笑了:“怎么会?虽然覃云龙是纨绔子弟,覃三叔还是很厉害的。” 看她脸上还残留着泪痕,我伸手帮她抹掉,她突然别开脸,冷道:“你说话不算话!” “诶?”她这翻脸比翻书还快,我一下子愣住了。 “不是保证过绝不会受伤的吗?可结果呢,你昏迷了整整一夜又一天,差点醒不过来了知不知道?!”她说着说着,眼泪又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你个骗子!混蛋!我再也不相信你的话了!” 我心虚的很,忙认错:“抱歉抱歉,是我不对,下次再也不敢了…;…;哦,不对,是绝不会再有下次!” 她抹一把脸,重重的哼一声,然后别开脸不搭理我,傲娇的模样还挺可爱。 颈项间大片白皙的肌肤和小巧的耳垂暴露在我面前,我咽了口唾沫,情不自禁的亲了上去。 她惊得一跳,抬手捂着被我亲过的地方站起来,羞恼的瞪了我一眼:“你、你干嘛?!” 看她虽然是生气的样子,脸上却一片绯红,眼中更多的是娇羞的明媚神采,我脸皮更厚了,嘿嘿笑道:“看你太好看了,所以想亲你啊。” “你…;…;”她脸更红了,羞赧的娇嗔一声:“不要脸!”就逃似的跑了出去。 我看着她越跑越远的纤细身影,不由得咂咂嘴,回忆着那柔滑香甜的触感,心情一阵荡漾,嘿嘿的傻乐个不停。 直到晚饭时分,蒋心才又出现,虽然是对我爱答不理的样子,却面面俱到的照顾着我,看她忙前忙后忙个不停,我几次想帮忙又被她给赶回床上来了。 把饭菜摆好后,她又帮我把床摇得更高了点,再把一碗汤端起来,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我嘴边,还不忘提醒一句:“小心烫。”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要喂我喝,顿时心花怒放的只差没高歌一首以表庆祝了,连忙张嘴喝下。 舌头刚接触到汤汁,我一下停住了吞咽的动作。 妈呀,好咸! “怎、怎么样?”蒋心一脸期待地看着我,又有点不安。 一看她这样子我就知道,这些饭菜肯定是她做的。 想她一个千金小姐能为我洗手作羹汤也实在是不容易,我强咽下嘴里的汤,冲她竖起大拇指:“好喝!” “真的吗?”她的眼睛一下就亮了,顾盼生辉,很是动人。 我立刻点头:“嗯,真的!” “好喝就多喝点,来,再来一口。”蒋心说着,又舀起一勺送过来。 我心想着,这样一勺一勺的喝也不是办法,倒不如一口气全喝了,长痛不如短痛。 于是我笑着拿过她手里的碗,咕咚咕咚的一口喝进肚子里,憋了好一会儿,等那阵咸味过去以后,才强笑道:“太好喝了,所以我忍不住一下就喝完了。” 蒋心看起来很受用我的话,全程笑着夹一大碗的菜给我吃。 那些菜要么太甜,要么太咸,要不就是太辣,更夸张的是,居然还有苦味,这样多元化的饭菜吃得我跟打仗一样,差点没吐了。 但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样子,我想,就算是耗子药我也得含泪吃完。 蒋心在医院一直待到晚上九点才走,是被她爹妈一通电话给叫走的。 临走她还不放心的一直叮嘱个不停,直到我再三保证不会再出任何问题她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我不得不感叹,有这样贤惠的女朋友,夫复何求啊。 咳,虽然她还没明确表示,要做我女朋友来着。 身上的伤都很明显,但要说最严重的,也就是胸腹部那里,稍微比其他地方疼那么一点,大概是伤到肋骨了,不过也没什么大问题,我躺在床上想,看来我还挺能抗打的。 我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感觉脸上痒痒的,像是有东西在挠我的脸。 我困得连眼皮都挣不开,就随手挥了一下,翻个身继续睡。 “呵…;…;” 隐隐的,似乎听到有人在笑,很轻,像是女人的声音。 我模模糊糊的想着,不会是蒋心大半夜偷跑过来了吧? 不会,应该是做梦。 来不及多想,强烈的困意让我又要睡死过去,却在这时,又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 不对!不是做梦…;…;真的有人! 想到这里,我猛地睁开眼睛,分明感觉到床边坐着一个人。 窗帘是开着的,有月光照进来,映出一个人的影子,我紧盯着那影子,就见她缓缓伸手,似乎是朝我脸上来的。 “谁?”我一个翻身坐起,低声问。 昏暗的病房中,对方倒抽一口气,立刻站了起来,连连后退,显然被吓得不轻。 等我适应了房间里的黑暗,定睛细看,不由一愣:“方老师?” 那个站在床边不远处的人,不是方雪是谁? 刚刚起身用力过猛,牵扯着肚子上的伤口隐隐作疼,我皱眉揉了揉,掀开被子下床,慢慢朝她走了过去。 她像是受了惊,一步一步后退,我一步一步逼近,直到她背抵在了门上,我才停下来,伸出了手。 她猛地别开脸,静静地闭上了眼睛,昏暗中,长长的睫毛似乎还在一颤一颤。 我有那么可怕吗? 我有些无语,直接按下了门边墙上的开关,乳白色的光线顿时将房间照得一片大亮,方雪漂亮的脸清晰的映入眼帘,我才发现,她脸色一片绯红,有惊慌,还有…;…;害羞? 我慢慢退开,很是不解的问:“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呃,我…;…;”她目光游移着,迟疑了很久才说:“我、我是在这里照顾我妈啊,然后、然后半夜睡不着,想到你也在,就、就顺便来看一下。” 顺便看看? 想到我半梦半醒的时候,脸上痒痒的触感,还有那轻笑声、叹息声,我莫名觉得,她应该不是顺便吧? 可不是顺便又是什么?她一个老师,就算再关心学生,尤其是男学生,也不可能会大半夜跑来吧? 嗯,肯定是我想多了。 默默检讨了一下自己,我揉着肚子坐回床上,随口问了一句:“伯母怎么样了?手术做了吗?” “还没…;…;”方雪摇摇头,眼中有担心和害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和我妈相匹配的骨髓…;…;” 闻言,我突然想到,我的骨髓鉴定似乎还没出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和方伯母的骨髓匹配上。 第二天一大早,在蒋心来之前,我就去了一趟骨髓鉴定科找到上次给我做鉴定的那个医生,说明来意后,他笑道:“正好,我刚准备让人打电话通知你,你的骨髓血型都和方女士相吻合,可以给她捐献骨髓。” 这真的算是一个好消息了,我来不及赶去方伯母的病房,就直接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方雪。 手机那头很久都没人说话,就在我以为她把电话挂了的时候,就听她明显带着哽咽的声音响起:“真、真的吗?你、你可以…;…;” “真的真的,估计过一会儿伯母的主治医生就会把这消息告诉你了。”我边笑边往病房走,就听身后传来蒋心的喊声:“郝凡!”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就见她手里提着保温盒,匆匆朝我走来。 我看着她,对手机那头的方雪说:“好了,我先挂了,至于手术时间,安心等医院通知就好。” 这会儿功夫,蒋心已经到我跟前,她秀眉微微一皱:“你怎么跑出来了?” “有点事。”我想了想,把方雪妈妈的事情如实跟她说了。 她诧异:“还有这样的事?我怎么从来没听说?” “她身为一个老师,肯定不会把自己的难处跟我们这些学生说啊,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我接过她手里的保温盒,牵着她往病房走。 她半天没搭腔,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就见她咬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笑问:“怎么了?” 她看着我,迟疑地说道:“你、你难道不觉得她对你…;…;” 对我什么,她又半天说不出来。 我更觉得奇怪了,正要问,一个人突然一阵风似的跑到我们前面,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定睛一看:“苏小小?” 的确是苏小小,只是她此时穿着医院里的病号服,大概跑得太急,气直喘,小脸红扑扑的。 她仰着头,满眼期待的问:“恩、恩公是来看我的吗?” 第039章:要跪键盘的节奏 苏小小的话让我微微一愣,跟着就想到上回见到这小丫头时说过的话,顿时觉得尴尬不已。 尤其在接触到她那双湿漉漉的,满含激动兴奋神采的眼睛时,我愣是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好在这时,她注意力转移了,伸手指着我的脸问:“恩公,你、你脸上怎么有伤?”又注意到我身上跟她一样的病号服,她一把拽住我的手,一叠声的问:“你怎么了?生病了吗?严不严重?要不要紧?” 她语气里是明显的关切和担忧,我笑了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吧,没什么事,就是些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 她留着一头零碎的短发,发丝又软又滑,摸起来还挺舒服。 我又揉了两把,就听蒋心突然咳了一声,我一愣,回头,就见她神情不悦地来回看着我和苏小小,目光又落在我被苏小小拽着的手腕上,最后狠狠瞪了我一眼。 不得了,这是要跪键盘的节奏啊。 我连忙收回手,顺便抽出自己的手腕,拉过蒋心就对苏小小介绍:“这是我女朋友蒋心。” “谁是你女朋友?”蒋心哼了一声别过头,那冷冷淡淡的语气让我心里拔凉拔凉的,回头一看,又禁不住乐开了花。 不承认就不承认吧,你脸红个什么劲儿? 真是口是心非的女人啊。 我笑着摇了摇头,想到苏小小还在,顺口问道:“小小,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半天没人回答,我不由看了她一眼,就见她低着头,两手揪紧了衣服下摆,从我这个视角看过去,只能看到她红红的小鼻头。 怎么了这是?刚才不还好好的? 我觉得奇怪,疑惑的喊了声:“小小?” “啊?”她身体抖了一下,茫茫然的应了一声,却没抬头。 “你不舒服吗?”见她这副模样,我理所当然的想到她也是病人的事实,忙说:“不舒服的话,快回病房吧,让医生给你看看。” 想了想,我又加了一句:“你住几号病房?我送你回去。” “啊,不、不用了,我,离得不远,自己回去就行了。”她摇头拒绝,突然抬头看了眼蒋心,又迅速低下头,小小声的说:“你女朋友真漂亮呢,希望、希望你们好好的,嗯,没什么事情了,我、我先走了,再见。” 她说完,就急忙忙的转身跑走了。 看她没跑多远就进了其中一间病房,我也算放下心来,又记了一下病房号,才继续往自己的病房走。 直到进病房蒋心都没再说过一句话,表情淡淡的也没什么表示,我一看这情况貌似不大对,连忙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怎么认识苏小小的全过程。 “不对!”没等我说完,她就皱眉打断我,疑惑的问:“你不是孤儿吗?哪儿来那么多钱?还有这次,我听我爸说,你用两千万买下了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这不是一笔小数目,你又是从哪里来的?” 我有点无奈了,果然啊,但凡对我熟悉的人,都会奇怪这个问题,所以我还是一样的回答,炒股赚了。 “是吗?”蒋心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这意思到底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 吃完她带来的早饭,我看了眼时间,早上七点半了,忙问:“你不去上课吗?要迟到了。” “没事,我又请了几天假。”她摇摇头,晃晃手里的保温盒:“我去把这个洗了,你先休息一下吧。” 她说完就出去了,我躺在床上,想到刚才的事心里有点没底,也不知道蒋心到底生没生气。 唉,女人的心思好难猜啊。 “叩叩!” 病房门突然被敲响,以为是巡房的护士,我没太在注意,就随口说了声进。 直到房门被人推开,有人兴冲冲地喊了一嗓子:“大哥哥!” 一听到这声熟悉的大哥哥,我的头就开始隐隐作痛。 不等我转头去看一眼,声音的主人就迅速扑上来,压着把我抱了个满怀:“大哥哥,你没事吧?你两天都没回来了,阿瑶好想你,也很担心你呢。” 她这一压正好压到我肚子上的伤,我轻抽口凉气,无奈的猛翻白眼:“拜托,你要真担心我,能麻烦你先起来不?你要再这样压着,我很怀疑你不是担心我,你就是巴不得我早点死掉算了。” “才不是!”她猛地跳起来,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瞪着我,气呼呼地嚷道:“大哥哥,我明明就是很担心你,你怎么能这样说!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问阿鑫呀,我担心你担心的昨天一天都没吃东西,晚上还睡不着觉,一大早就拉着阿鑫,让他带我来看你,大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她越说越激动,那嗓子嘹亮的差点没掀翻屋顶。 耳膜实在被刺激的不轻,我只得讨饶:“行行行,是我错了,我错了好吧?” “这还差不多。”阿瑶哼了一声,又嘻嘻笑起来:“大哥哥,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说着,回头招手:“阿鑫,快过来。” 我转头看去,才发现阿鑫也在,他还是那副面瘫的样,眼中没多少情绪,兵匪气魄倒是丝毫没减。 我看他精神不错,想来背后的刀伤应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他依言走过来,将手里提着的一个漂亮包装袋递给阿瑶,又把一直背在身后的背包递给我:“你的东西。” 我愣了愣,发现这的确是我的书包,就是不知道他带我的书包来干嘛?复习功课吗? 等我拉开拉链,一眼看到里面直冲我挥手的蓝胖子,我才明白,原来他是特意来送蓝胖子的。 想到这里,我抬头笑道:“谢啦。” 他点点头,又看了我一眼,就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充当空气了。 阿瑶兴致勃勃的打开包装袋,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再又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献宝似的送到我跟前:“大哥哥你看,这是巧克力蛋糕,很好吃的哦,我特意给你买的。” 我瞄了眼那一看就很甜的蛋糕,又看了看盯着蛋糕满眼闪光的阿瑶,好笑道:“谢谢你了,不过我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你自己吃吧。” “嘿嘿,我就知道大哥哥会这样说。”她小奸商似的笑起来,捧着蛋糕的手立刻收回去,笑嘻嘻道:“那我不客气啦。” 说完,真就不客气的大快朵颐起来,我看着好气又好笑。 “郝凡,你……”蒋心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我回头看去,就见她似乎想说什么,一看病房里的情况,就停在原地,消了音。 “蒋……”我刚想喊她,就听阿瑶不悦地嚷嚷道:“怎么又是你?” 一听她这话,我立刻想到那天晚上蒋心来找我的时候,心突地一跳,不好,要糟! 我下意识去看蒋心,果然,她脸白了几分,沉冷沉冷的,风雨欲来。 不得了,这回不止得跪键盘了啊。 我心想着,掀开被子就想跳下去先把蒋心拉住再说,她却先一步慢悠悠走进来,把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看着我淡淡的问:“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下去走走?医院里的桂花开了,还挺香的。” “呃……”没想到她不仅没跑,还能这么平心静气的跟我说话,我真是惊讶的不行,愣是说不出话来。 她瞟了我一眼:“怎么?不想去?” 这冰冰凉凉的一眼让我浑身一个激灵,忙点头:“去去去,现在就去!” “不许去!”我刚下床,阿瑶一把拽住我,气呼呼地嚷道:“大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都是我的未婚夫了,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别的女人?!” 碰巧这时,门外路过两个小护士,一听这话立刻看过来,扫了一圈后,就鄙视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嬉笑议论着走开了。 我简直欲哭无泪,我的一世英名啊,全毁了! 我连忙去看蒋心,就见她脸色还是淡淡的,也不知道误会了还是没误会。 不过不管误没误会,真不能再让阿瑶这么下去了,动不动就说我是她的未婚夫,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有恋童癖呢。 想到这里,我立马抽出自己的手,沉声警告:“连瑶,我说过了,我不需要你以身相许!你要还想在我这里住着,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要不想,现在就可以走,我绝不会拦你!” “大哥哥,你……”她呆了一呆,眼睛红红的看着我,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呃……是不是我语气太重了? 我默默检讨着,刚硬起来的心肠顿时软了几分,还有些内疚。 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就听她哭着喊道:“大哥哥是坏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她说完就跑出了病房,不一会儿就跑没影了。 我下意识想追出去,又想到蒋心,这步子就怎么也迈不开了。 “我去看看。”一直沉默着的阿鑫突然站起来,给了我一个让我放心的眼神,就迈着沉稳的步子朝阿瑶离开的方向走去。 第040章:你真的喜欢我吗 有阿鑫在,就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我这样想着,稍稍放了点心。 阿鑫离开后,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下里。 我看了看蒋心,就见她低着头,黑亮的长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以致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我有点心慌,不由假咳一声,干笑道:“那个,走吧,我们去底下转转。” 说着,我试着去拉她的手,还好,她没有甩开我。 我稍稍松了口气,立刻将她的手紧紧包裹在掌心里,握住。 这只手又软又滑,还小小的,又带了丝凉意,我下意识收紧了几分,就拉着她往外走去。 住院部后的小花园,我上次和方雪来过一次,只是光顾着听她说话去了,都没怎么注意,原来这里还有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坪,草坪边是个花坛,靠近住院楼墙壁那片,种着一排桂花树,树上挂着一串串金黄色的小花,十里飘香。 我拉着蒋心坐在了桂花树下的长椅上,她始终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只觉得这气氛很有些尴尬,就没话找话说:“这花,是挺香的哈。” 我本来也没指望她会理我,没想到她还嗯了一声。 心里有点小激动,我再接再励:“听说黄山公园里的桂花是最香的,等过几天我出院了,我们就去那里看看吧?” 她没说什么,又嗯了一声。 我想着,这总比我一个人自说自话的好,就继续说:“你已经有很多天没去上学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你的功课,不过你成绩那么好,一向是年级前十,其实我也不太担心,反正你闭着眼睛都能比我考得好。” “怎么会?”这回她终于多说了几个字,虽然语气还是像以前那样冷冷淡淡的:“其实你很聪明,只是没在功课上花费太多心思。” “诶?有吗?”被心仪的女神夸聪明,我还有点不好意思,不由得挠了挠头。 她转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淡淡的笑:“你如果不聪明,又怎么能征服我爸呢?你大概还不知道,他现在每天都会念叨你,念叨的我妈都对你有点兴趣了,还说哪天要去学校见识一下。” 这一笑真跟个天仙下凡似的,直笑得我心花怒发,差点没晕。 我一个激动,就握紧了她的手:“要看尽管来看吧,她怎么说也是我未来岳母,我一定好好表现,保证不给你丢脸!” 她脸微微一红,就又把头低了下去。 我继续厚着脸皮说:“你爸妈不是不介意你十八岁就订婚吗?不如我去跟你爸妈说说,在你下个月生日那天,让我们俩订婚怎么样?” 其实我之前没想过这个问题,也就是现在一股脑的说了,说完也完全没有要后悔的意思,就想着,这么好的女孩子,如果早早就要被我订下,那颗真是便宜我了,又哪儿轮得到我来反悔? 我话刚说完,就清楚的感觉到,她身体狠狠抖了一下,手还下意识的要往回抽,又被我给拽紧了。 “怎、怎么了?”我紧张地看着她,不确定的问:“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她低着头,使劲摇了摇,却不说话。 我看她这样子,心里更没底了,不过想想也是,现在哪有人愿意这么早就订婚的,也就那些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因为商业联姻才会被家里逼迫着早早订婚。 蒋心原本也是其中之一,肯定会有些抵触,我现在提出来,的确不是个好时候。 想到这里,我连忙说:“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刚成年就订婚,也的确早了点,而且我们才刚刚开始,就怕以后……” 说着说着,我就自动消音了,猛然就有种抽自己一耳光的冲动。 额滴个神呐,我这是说的什么话?还就怕以后呢,就怕什么?怕分道扬镳吗?哪有人刚开始谈朋友就担心分手的,这特么不是成心找抽是什么?! 果然,她身体又抖了一下,我正想说些话来挽回一下,就听她轻声喊道:“郝凡……” “在!”我条件反射的应声,挺胸抬头,坐得笔直笔直的等她发话。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小声说:“你、你真的喜欢我吗?” “当然是真的!”我愣了一下,想也不想就立刻点头,顺便加一句:“绝对比真金还真!” 她笑了一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慢慢地说:“可是,为什么喜欢呢?我总是那样对你,对你冷着脸……她们都说,我如果总是这样,就算再漂亮,也不会有人喜欢的……” “怎么会?!”她的话让我非常惊讶,我怎么也没想到,一向是天之骄女,被所有人奉为女神的蒋心,竟然也会有这么不自信的时候? 我斟酌着词句,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很好,真的。” 她没说话,只是被我拉着的手微微一缩,我想了想,继续说:“虽然你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是我知道,其实你心眼并不坏。你应该还记得我以前是什么样子吧?我总是被人嘲笑,被人瞧不起,可只有你不会带着有色眼镜看我,更重要的是,你还会为我哭,所以,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呢?” 我说着,犹豫的伸出手,轻轻把她抱进了怀里。 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有些抖,我勉强克制着,还想再说些什么来表露一下心迹的时候,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郝凡同学……” 谁? 我疑惑地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就见穿着白大褂的鹏飞站在不远处,冷着脸看我。 什么情况? “找你的,快过去吧。”没等我弄明白,蒋心先一步从我怀里离开,轻轻推了推我。 我低头看了看她,发现她除了眼眶有点红之外,没什么其他的问题,就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她脸微红,点点头就抽回了手。 手心一下子空了,我还觉得挺失落的,因此走过去面对鹏飞的时候,我很不耐烦:“什么事?快说!” “怎么?就这么急着回去泡妞啊?小心肾亏。”不同于前两次寥寥几句的对话,鹏飞这次说话阴阳怪气的,似乎还带了点火气。 我抬头打量他一眼,就见他脸色难看,眼中对我的敌意更加明显了。 我只觉得奇怪,不由问:“我们,以前认识?” “没那个荣幸。”他哼了一声,又是阴阳怪气的。 既然他没个好脸色,我也没必要再客气,表现的更不耐烦了:“那你有事快说有屁快放,别耽误我泡妞的时间!” “你!”他狠狠瞪了我一眼,不过什么都没说,只是把一份文件狠狠拍在我胸前:“骨髓捐献书,签了!” 我拿起来大致浏览了一下,看到末尾写有受益人的名字,是个陌生的名字,就多嘴问了一句:“方老师的妈妈?” 鹏飞火气直冒的怼我一句:“你是不是傻?不是方伯母还能是谁?!” 这人……真特么欠揍啊。 我瞟他一眼,伸手。 “干嘛?”他没好气。 我怒气冲冲地顶回去:“你是不是傻?没笔我怎么签?!” 他噎了一下,又瞪我一眼,从胸前口袋里抽出笔,重重拍在我手上。 在文件最下面刷刷刷签下我的大名,我连笔带文件狠狠拍在他胸前:“拿去!好走不送!” 我说完,转身就走,却听他喊道:“等等。” “还有事?”我停下来,侧头不耐烦的问。 许久没听到他的声音,我不由回头看他一眼,就见他神色极为复杂,过了很久才说:“你比她小,又是她的学生,本来就是不对的,你既然对她也没那个意思,以后还是不要对她那么好了,会让人误会的。” 他说完就走了,留我一头雾水的站在原地。 什么意思这是? 我和蒋心没待多久就回病房了,吃过午饭,蒋心也没走,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眼睛直盯着一个地方,一发就是好几个小时的呆。 我把想说的都说了,这种情况下,也实在不知道应该再和她说些什么,就索性也沉默了。 我想着,她也许是还有些事情没想通,所以想尽量不去打扰她。 一晃到了晚上九点,她爸妈打来电话,她却迟迟不接,最后还干脆把手机关机了。 我诧异地看着她:“你……” 没等我把话说完,她突然冲过来,一把抱住了我。 “郝凡……”她低低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声音微微颤抖着,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竟觉得她声音里添了无限的诱惑。 我咽了口唾沫,心快速跳动起来,紧张的,连嗯一声都是不稳的:“怎、怎么了……” 然后,我就感觉她的手在我背后缓缓犹疑,我浑身一个哆嗦,心跳的更快了,像在打鼓。 她缓缓退开了一点,像喝醉了酒一样,脸红红的看着我:“那个……你、你知不知道……第一次……女孩子……会不会……” 我脑子一下空了,咽了口唾沫,才有些艰难的问:“什么……什么第一次……” 发红包啦,小伙伴们都进来看看!!! 当当当当当……小伙伴们有木有觉得我最近几章布的就是一个局呢,先来个方雪小小的试探,再来个苏小小,最后放大招阿瑶,就是为了刺激正宫皇后蒋大小姐主动献身,木哈哈哈哈哈哈哈…… 咳咳,好吧,说这么多就是想说我要上架了,说到感言,其实真没什么感言,嗯……喜欢就订阅,不喜欢就可以直接点叉走人了,不能怪您不支持,只能说我写的还不够火候!!! 稍后两三点的样子,会放上今天的第一更,再来,以下是充值详细步骤和注意事项: 1:充值前,先要登录账号,支持一键登录,只要你有QQ号、微信号、百度账号、新浪微博账号等其中一种,都可以直接使用这些账号一键登录! 2:登陆后,点击网站首页最上面的【充值】,进去后按照充值流程提示操作。 现在详细说明一下每一种的充值方式。 【网银】这个需要你开通了网银才能充值,各大银行一般都支持,充值比例是1:100(即一块钱等于100个) 【支付宝】拥有支付宝账户的人可选择。比例是1:100 【微信支付】有微信且绑定了银行卡,或者微信里面有余额的可以冲,比例是1:100 【财付通】和支付宝一样,比例都是1:100 【手机话费充值卡】这个最方便最快捷的充值方法。支持三种充值卡,移动神州行,联通以及电信充值卡。报亭,便利店,超市都可以买到。充值比例1:85,比网银少,因为移动联通要从中扣取一点手续费。 【游戏点卡】这个和手机充值卡一样,很好买。不过仅仅支持以下几种游戏点卡,其他的不支持,买的时候一定要看清楚。分别是【骏网一卡通】、【盛大游戏卡】【征途游戏卡】【Q币卡】【久游卡】【易宝】【网易卡】【完美世界卡】【搜狐畅游卡】【纵游一卡通】【天下一卡通】和【天宏一卡通】 充值比例1:70~75之间。购买请认准以上的几个,其他的游戏点卡都不支持! 【PayPal】这个是专门给海外的朋友准备的充值方式,海外用户可以用这个! 另外,使用“阅读”ios(苹果)客户端的朋友一定要注意,由于苹果系统的设定,在IOS客户端充值的话,兑换比例只有1:50,另外一半会被苹果系统收去,很不划算,建议大家充值的时候从浏览器进入阅读网,在网页版充值好后,再在客户端登录阅读,这样就不用被苹果客户端收取一半手续费了! PS:充值完成之后,就可以对作品进行打赏和订阅了,如作品已上架,建议书迷朋友直接选择自动订阅,这样就省去了一章章订阅的麻烦,订阅过一次的章节,回看是不收费的。 还有疑问的可加客服MM的QQ号咨询:。 第41章:我会为感情负责 蒋心小脸酡红,羞涩地低下了头,她两手还搭在我肩上,我能清晰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我两只手也是哆嗦的,跟得了局限性羊癫疯似的,一直抖个不停。 “我……我想……”她声音颤抖的更加厉害了,呼吸也在一点点加重,馨香诱人的气味喷洒在我脸上,弄得我脑子晕晕乎乎,都快飘飘然了。 我口有点干,忙又狠狠咽了口唾沫,哆嗦个不停的手情不自禁地抬了起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格子衬衫,衣领被长发遮住了,我慢慢拨开她的头发,手颤抖着解她衣服的扣子,结果因为太紧张,太激动,愣是解了半天都没解开。 她两手揪紧了我的病号服,指甲透过薄薄的衣料陷进肉里,微微的刺疼中,还带着别样的感觉,我想我一定是要疯了。 衬衫扣子半天解不开,我干脆捧起了她的脸,结结巴巴的问:“真、真的……可、可以吗……” 她没说话,只是红着脸闭上了眼睛,我再也忍不住,低头就照着她的嘴狂吻上去。 她脸颊滚烫滚烫的,嘴唇却是冰冰的,凉凉的,还在微微颤抖着……除了上回蜻蜓点水的亲了她一下,我就再没亲过谁,也不知道要怎么做,只知道在她嘴上乱啃一气。 就这样足足过了十多分钟,她似乎终于忍无可忍了,一把推开我,捂着嘴巴娇嗔地瞪我:“你干嘛呀……我、我又不是肉骨头……” 嗯?肉骨头? 我有点蒙,下意识拨开她的手去看,就见她的嘴唇不仅被我啃得红肿起来,似乎还破了皮,隐隐有血迹冒出来一点。 我顿时无地自容了,忙讨饶:“抱歉抱歉,我、我也是第一次这样亲女孩子……” 听我这样说,她不悦地皱了皱眉:“什么第一次!刚开学那会儿亲我的不算数了吗?” “啊……”没想到她还记得那回事,我忙说:“当然算,那可是我的初吻!” “初吻?”她重复着,眼中露出笑意,又羞怯地低了头:“我、我也是……” 我不大好意思的咳了一声,浑身的热血还在沸腾着,眼神也不自觉的在她嘴唇上游移:“那个,还、还要不要……要不要……继续?” 她轻咬着自己的唇瓣,头压得更低了,两只小手无措地揪紧了我的衣领,半天没吭声,身体却在慢慢朝我靠近,直到她身前两个柔软的小鼓包,紧紧贴上我的…… 刚恢复了一点平静的小心脏再次疯狂的跳动起来,我直接把她按在床上,正打算继续亲她的小嘴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 在这种紧要关头,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打扰,都是没眼力,都特么该遭雷劈! 我懒得去管,蒋心却像一下子被惊醒了似的,一把推开我,坐在床边,气息不稳地说:“先、先接电话吧……” 没办法,我只能先平复一下心情,再去拿手机,结果一看上面的来电显示,我的心就拔凉拔凉的,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 倒不是说打来电话的人是我惹不起的,就是蒋心的老爹,蒋国华。 只是一看到这名字,我顿时醒悟过来,我那想要实施,却还没来得及实施的行为到底有多禽兽。 妈的!蒋心下个月才满十八,都还没成年呢,我今天要真做了那种混账事儿,不就是勾引了未成年吗? 想到这里,我恨不得狠狠给自己几个耳光。 手机还在不停地响着,我忙清清嗓子,稳住心神,接起来:“喂,蒋总……” 我话音还没落地,蒋心猛地转头,瞪大眼睛看着我……手里的电话。 “郝凡呐,我家心心在不在你那里?”蒋国华气定神闲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我忙回说:“在,在我这里。” “哦,既然在的话,那就让她赶紧回来吧,时间也不早了,这么晚还在外面待着,我和她妈都挺担心的。”蒋国华慢悠悠地说着,我一颗心却被吊在了嗓子眼,差点没蹦出来。 又听他继续说:“我已经让人去接了,这会儿应该快到了……对了,她手机怎么关机了?” “……没电了。”我迟疑地说道。 蒋国华啊了一声:“这样啊,那行吧,你注意多休息,我先挂了。” “蒋总再见。”这一刻我再没有在办公室里面对他时淡定从容,有的只是满满的心虚。 挂了电话,我看向脸还有些红的蒋心,把她爸派人来接她的事情说了。 她低着头,好半天都没吭声,许久才站起来,缓缓朝门口走去。 我看她脸色似乎不太对,有点担心,忙下床拉住她,想了想,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回去早点休息,别胡思乱想,我说喜欢你,就是真的喜欢你,我保证,绝对会为我们的感情负责!” 她眼眶一红,伸手紧紧抱住了我。 我拍了拍她的背,低声安慰:“好了,快回去吧,再晚点,你爸该以为我把你拐跑了,以后都不让我们来往。” “嗯,晚安。”她嗓子有点哑,说完后,才退开一点,深深看了我一眼,就转身走了。 我的病房正对着医院大门,我站在窗边亲眼看着蒋心上了那辆平时接送她上下学的车,一路远去,才枕着手臂躺回到床上。 这一刻,病房里很安静,我的心情也归于平静。 就在我昏昏欲睡时,蓝胖子带点委屈的闷闷声音突然响起:“主人,我可以出来了吗?” 刚要睡着就听到声音,我还惊了一下,在床上愣了很久才想起,还有只机器猫在书包里憋着呢。 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不小心扯到肚子上的淤青,疼得我嘶了一声。 要死了,刚才只顾着美人在怀,都没想到自己还是个伤员,这会儿没了刺激,连痛觉都变灵敏了不少。 “主人,你没事吧?”似乎听到我的吸气声,蓝胖子在书包里一拱一拱,自己爬了出来。 我揉了揉肚子,强笑道:“你要真担心的话,赶紧拿个能让我身上的伤快点好的道具出来。” “好,马上!”蓝胖子爬到我腿上,连连点头掏口袋,不一会儿,掏出了一个跟隐形药水差不多的喷雾瓶。 我拿过来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专治铁打损伤的药!”蓝胖子兴冲冲地说着,比划道:“只要把这个往你身上一喷,不管是多么严重的跌打损伤,都能在一分钟之内痊愈!” 闻言,我想也不想就怕药水往我身上各处青紫瘀痕喷了,尤其肚子上最严重最大块的淤青,我连着喷了好几下。 果然,不过一分钟,身上的淤青全都消失了,像从没存在过一样,还神清气爽的像刚做过一次全身按摩。 我大大伸了个懒腰,把喷雾瓶拿在手里把玩着:“唉,早知道你有个这么好的东西,我也不用在医院受这两天的罪啊,不过还好,有蒋心忙前忙后的贴身照顾,嘿嘿,值了。” 想到方妈妈的白血病,还有力哥老婆的不知名病症,我举起喷壶瓶问蓝胖子:“这个能治病吗?比如白血病?” “不能。”蓝胖子摇摇头。 我想了想,又问:“那你有没有其他的东西能治病的?” “这个……”蓝胖子苦恼的挠了挠头:“暂时、暂时还想不到。” 一看他这样子我就知道,又是某个限制在作怪了,所以我也没有再问。 没有伤口疼痛的侵扰,这一觉我睡得格外好,结果到后半夜,被锲而不舍的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我烦躁的扒了扒头发,接起来就粗声粗气的低吼:“我不管你是谁,最好有个像样的理由告诉我,打扰我睡觉是不得已的!” 手机那头安静了一会儿,才有人低低说道:“连瑶被梁佑带走了!” 第042章:她似乎不太对劲 这声音是……阿鑫! 我猛地睁开眼睛,一跃而起:“怎么回事?” 什么叫连瑶被梁佑带走了?她好端端的,怎么会被那个梁光头带走?! “我今天追出医院,没看到她,以为她真的回自己家去了,就没再管她。”阿鑫话说的很平静,但还是能听出其中的自责:“一直到刚才,梁佑打电话给我,让我带话给你,如果想要救回你的未婚妻,就带着钥匙去城郊砚山七号别墅找他。” 未婚妻,又是未婚妻!现在我一听到这三个字就特么想吐血! 可是不管怎么样,她终归是被我连累的,这件事我如果不管,就妄为男人! 然而没等我表态,就听阿鑫率先说道:“郝凡,我不同意你用钥匙换人,但是,我会亲自去把她带回来!” 什么?他要一个人去?! 我顿时急了:“不行!阿鑫,你别冲动,等我……” 没等我把话说完,手机里传出嘟嘟嘟的急促挂断音。 草! 我果断骂了声娘,差点没直接摔了手机。 来不及多想,我立刻换下身上的病号服,直接把蓝胖子揣进口袋里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我脚不停步的冲进阿鑫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 该死!这家伙竟然真单枪匹马的去了?!还嫌上次伤得不够狠是吧! 我低咒一声,转身去了我自己的隐形房间,拿起隐形药水就要走时,脑中突然转过一个念头。 从笔筒下面掏出钥匙,我估摸着这深更半夜去找锁匠配把相似的肯定不现实,有这时间,阿鑫要么被人打死,要么已经救回了阿瑶。 将钥匙给蓝胖子看了眼,就重新放回笔筒下面,我边往外走,边问他:“有没有什么道具,能做出和这把一模一样,却绝对用不了的钥匙?” “有是有,可是……”蓝胖子难得有些迟疑。 我奇怪:“怎么?” “你不是要去救人吗?”蓝胖子看着我,认真地问:“你难道不需要一个更厉害的道具帮你?” 没想到他竟然会为我考虑这些,我心里一暖,拍了拍他圆圆的脑袋:“放心吧,有个隐形药水已经很厉害了。” “可是,隐形药水是会用完的。” 诶?这也能用完?我还以为和人体骨架一样,虽然有时间限制,还是每天都能使用。 我边快步离开城中村,往大马路上走,一边打量着隐形药水,这只有掌心大小,像喷壶一样的东西呈鲜绿色,压根看不到里面到底有没有东西,也打不开,我又试着摇了一下,里面也没有一点响动。 我想了想,问:“如果连续不停的使用,这药水还能用多久?” “大概……三个小时左右。” 三个小时?够了! 将药水揣进兜里,我顺手拦下一辆刚开过来的夜班出租,上了车就说:“只管拿道具吧,我有把握。” 司机大叔缓缓抬起头,透过车载后视镜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我。 我尴尬的咳了一声:“不好意思,我是说,去砚山别墅。” 晚上没多少车,道路一片畅通,在到达目的地之前,蓝胖子就拿出了我想要的东西,代用贴纸。 只要在这种贴纸上写下某种东西的名称,无论贴在什么东西上面,它都能变成贴纸上写的那种东西。 “就像那把钥匙,你只用写银色的,302号钥匙就可以了,因为你描述的只是钥匙的表象,而没有描述出它具体能打开什么东西,所以不用担心这个赝品可以用。” 我依言在贴纸上写好那几个字,就在路边的树上折了一根树枝贴上去,树枝转眼变成了一把和我口袋里一模一样的钥匙。 “这个有时限吗?”我打量着钥匙,低头问蓝胖子。 他趴在我口袋边沿,摇摇头:“没有。” 啧,真难得有个没受限制的东西。 我正想着,又听他说:“不过,只要贴纸掉了,这个就会变回来。” 闻言,我不禁捏紧了钥匙,有点担心这贴纸是不是贴牢了。 不过,事已至此,就算再担心,这件事也得继续下去! 想着,我抬头打量着眼前的砚山别墅。 这算是个别墅区,只是每栋别墅之间相隔很远,就给人一种这整个砚山脚下只有一栋别墅的错觉,正适合那些想要搞事情的大佬居住。 这片地,我还算熟悉,倒不是来过,而是从时间孔里看到过,就是那晚阿鑫带着梅楠逃亡的时候。 别墅区门口有个保安室,保安室外还停着一辆电瓶车,我走近看了眼,一个值班保安正在折叠床上呼呼大睡,车钥匙就放在窗户边的桌子上,估计想着这里都是有钱人,没人会去偷他的小电瓶,就随手放了。 呵,正好方便了我。 我直接骑着电瓶车进了别墅区,一路找过去,远远就看到一栋大半夜还灯火通明的别墅。 就是那里了! 刚到别墅门口没多久,紧闭的院门就缓缓打开,十几个黑衣保镖冲出来,将我团团包围。 我挑眉哼笑:“梁哥还真是客气啊,就是这样迎接贵客的?” 为首的黑衣保镖拿出了一个热感扫描仪,面无表情的朝我走来。 我耸耸肩,下了车举起双手配合对方检查。 前后左右扫了一遍后,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可以了?” “梁哥已经等你很久了,请。”他收回热感扫描,态度还算礼貌。 我跟在他身后走近别墅,大厅里亮如白昼,梁光头靠坐在真皮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左拥右抱着两个身材火辣的妙龄女郎,其中一个拿雪茄伺候,另一个拿红酒伺候,好不潇洒。 只是……没看见阿瑶和阿鑫。 不会又被他关在了某个地下室,用电击折磨吧? 想完,又觉得不可能,他们只是梁光头用来威胁我的,就算不会好好款待,也不至于折磨。 想到这里,我稍稍安心了一点,不客气的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一坐,就把腿搭在茶几上,开门见山道:“钥匙我带来了,连瑶和代鑫呢?” 他轻笑一声,慢悠悠的说:“郝凡啊郝凡,上回,真是我看走眼了,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深藏不露啊,还敢给自己招惹这样的麻烦,难道就真不怕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当然怕。”我从善如流,从兜里掏出钥匙朝他晃了晃:“这不,梁哥您一吩咐,我立马就把东西给您带来了。” 他顿时眯起了眼睛,直盯着我手里的钥匙,眼中的光势在必得。 不等他吩咐,那个带我进来的黑衣保镖就自动走到我面前,想直接拿走钥匙。 我眼疾手快的收起来,看着梁光头似笑非笑:“梁哥,买卖,可不是这样做的啊。” “哦,对,你要不提醒,我还差点忘了。”梁光头一副才想起来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光头,就对保镖吩咐:“你,去楼上把那位贵客带下来。” 他说着话的同时,还给保镖使了个眼色,正巧被我看到。 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 我满心怀疑,暗暗警惕着。 不过一会儿,阿瑶就被那保镖给带了下来,却不见阿鑫。 再看阿瑶,双手被绑在身后,低着头,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样子看不太清楚。 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太安静了…… 她总是咋咋呼呼的,从来就没有这么安静的时候,快到我跟前了才抬头看我一眼,那张萝莉的脸,的的确确是阿瑶! “阿瑶!”我忙站起来朝她走近几步,她却不应声,只是木着脸看我。 不对劲的感觉更强烈了,我看着她,试探性的问:“阿瑶?你、你怎么样?没事吧?” 这回,她终于有反应了,却只是摇了摇头。 我不由得又走近了一点,就在离她只有半步之遥时,一把闪着寒光的刀猛地朝我心口刺来。 第043章:目的是为了盒子 雾草!这游戏才刚开始呢就上刀子了?! 我有点方,不过幸好早有准备,人体骨架的力量让我迅猛的擒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扭,她啊的痛叫一声,水果刀应声落地。 在她痛叫时,我特意看了眼她的脸,惨白的脸,一点血色都没有,明明眼睛里流露出痛苦,脸却僵硬的很,这不禁让我想到一个几乎不太可能的可能——人皮面具! 我松开她,冷眼看向已经变了脸的梁光头:“梁哥就是这样做买卖的?你把人交出来,我给你钥匙,不是皆大欢喜?” 梁光头冷冷一笑:“不怕告诉你,那两个人已经被我弄死了,连尸骨都找不到!” 我心神一震,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结果,因为阿鑫要强行救走阿瑶,两人直接被枪毙了…… 不!不可能!阿瑶那么机灵,阿鑫又那么厉害,他们两人联手,就算逃不了,也应该到不了送命的下场,最多……最多就是受伤了,所以找个地方躲起来了。 我正想着,就见十几个黑衣保镖冲进来将我包围,梁光头在包围圈外冷笑:“听说你很厉害,我一直想见识一下,今天,总算可以大开眼界了。” 话音刚落,十几个人一拥而上,我忙收敛心神应对,不过也只是不动声色的应对,没想过要脱身。 借着其中一人一拳打在我后颈上的力道,我眼一翻,直接“晕”倒在地上。 “停!”梁光头的声音适时响起,我耳边分辨着他的脚步声,察觉到他越走越近,然后从我手里拿走了钥匙。 “呵,还以为你真有多能耐,没想到也是个半吊子。”他冷笑着说完,又吩咐:“你,把他拖出去给我处理干净了。” 跟着,我一条腿被人拽起,直接被拖着走了。 身体和地板摩擦,险些没着火,我愣是强忍着不变脸,不出声,直到被人拖到黑灯瞎火的墙角,我终于忍无可忍,狠狠一脚朝拖着我的那人踹去。 对方措不及防,手一松,我立刻掏出隐形药水往身上喷,才揉着后颈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那个要拖我去处理的黑衣保镖一副见鬼的表情呆滞地看着我,我嘿嘿一笑,故意走到他跟前,对着他的脸吹了一口气。 “啊!!!” 一声惨叫惊天动地,他跌跌撞撞地冲进别墅,发狂似的喊:“鬼!有鬼!!!” 我哈哈大笑着跟进去,就见他神色惊惶的跪在梁光头腿边,身体直哆嗦:“梁、梁哥……有鬼、鬼……那个郝凡……是鬼……” 他这样子,哪还有半点黑衣保镖的那种酷帅劲? 我在一旁看着直摇头,这梁光头从哪里找来的手下,也太经不起吓了吧? “你他妈的胡说什么?!”梁光头怒气冲冲的朝他踹去一脚,吼道:“再敢胡说!老子一枪毙了你!” 说着,领着大部队往外走,十几个人在外找了一圈,自然找不到我,都以为我已经逃走了。 梁光头恶狠狠的咒骂一声:“妈的!算这小子走运!” 旁边一个像是他心腹的人低声道:“梁哥,反正现在钥匙已经到手,那个盒子也在您手上,用不了多久,您就是金辰的龙头老大,到时候,要杀这小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一听到盒子这两个字,我立刻来了精神。 看来今晚这一出,我没白演,给他钥匙,果然就能找到那个传说中的盒子! 只是没想到这梁光头也不是真心实意的帮那个幕后老板,居然还想着做龙头老大呢。 就听梁光头得意一笑:“也对,就让这小子再多活几天,反正也碍不着我什么事!” 顿了一下,他脸色又阴沉下来:“还有那个代鑫,三番四次来坏我好事,上次救走了梅楠,这次竟然又让他得手了!” 心腹立刻表示:“梁哥放心,看管不利的那几个人,已经被属下处理干净,属下保证,绝不会再有这样的失误!” 一听这话,我心头一喜,更是忍不住啧啧称奇。 了不得啊了不得,这阿鑫真了不得,感觉给他一根杠杆,他就妥妥能翘起地球啊。 知道阿瑶和阿鑫已经逃脱了,我一颗心才算放下,接下来就只管跟着梁光头,如果能在三小时内拿到盒子最好,就算拿不到,能知道具体位置也是好的。 也不是我非得拿到盒子不可,只是莫名有种直觉,总觉得阿鑫执意要来,应该不仅是为了救阿瑶,还是为了这个盒子。 看时间十分钟快到了,我连忙又给自己喷了一下隐形药水,这时,梁光头回到别墅,遣退了那些黑衣保镖,独自一人上了二楼。 我连忙跟上去,就见他直奔二楼其中一间房,我立刻在他关门上锁之前溜了进去。 这里很明显是一间书房,不过不是很大,左边一整排都是书架,靠窗的那边墙角摆着一张书桌,书桌后的墙上挂着一幅油画。 他径直走到那里,取下油画,没想到油画后面的墙壁竟挖空成了一个格子,并放置着保险柜。 我琢磨着,盒子应该就在这保险柜里了,看来真是很重要的东西,而且这保险柜还是指纹、密码双重保险。 他对上自己的指纹,刚准备按密码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我因为一直紧张的关注着他的手,乍然听到这声响,愣是给吓了一跳,跟着又忍不住天马行空的想,这光头行情不错啊,大半夜的还有人骚扰? “妈的!”梁光头低咒了一声,一脸不耐的接起了电话,结果没说两句,他脸色一变,就成了谄媚地笑:“老板,怎么是您?不知道这么晚了,您有什么吩咐?” 我一惊,是那个幕后老板? 我忙凑近了,无奈听筒里的声音太小,我根本听不出什么来。 只听梁光头继续谄笑:“那个,老板,您也知道,咱已经被上头盯住了,实在不太方便对那小子出手啊,所以那钥匙,还没……” 我一听,挑眉一笑,呵,这家伙,果然对他顶头上司阳奉阴违了。 要不然,我现在就装神弄鬼吓他一下? 不行不行,还是算了,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就不好了,还是小命最要紧,拿了东西就赶紧走人! 正想着,就见梁光头一个劲的点头:“是是是是,我一定会尽快找到钥匙,一定一定……” 挂了电话,他脸色就是一变,恶狠狠的呸了一声:“老东西,活该你担心受怕的睡不着!” 掏出钥匙,他阴狠一笑:“等我拿到盒子里的东西,就得你给我下跪舔鞋子!” 我也忍不住骂了一句:“妈的!怎么那么多废话!快去拿盒子啊!” 我刚骂完,他就真的去保险柜那里了,重新按下指纹锁,输入密码。 只听咔嗒一声,柜门打开,我忙凑近去看,只见一个看起来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方形木盒出现在我眼前。 木盒?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样一个盒子,还非得需要钥匙才能打开? 就见梁光头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双手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捧出来,轻拿轻放,慢慢的放在了书桌上。 放好盒子,他呼出口气,拿出钥匙,就准备开锁。 我一看,这不得了,要让他现在就知道钥匙是假的,我肯定又得被追杀,还不如直接把盒子在他眼前变走算了。 我这样想着,一个健步冲过去拿起了盒子,却听口袋里的蓝胖子,和一旁的梁光头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不能拿……” 第044章:不好,追上来了 不要拿是蓝胖子说的,而梁光头是直勾勾地盯着我手里的木盒,倒抽气的惊呼,显然被吓得不轻, 我也吓了一跳,愣是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就听梁光头喃喃自语道:“这、这怎么可能……盒子、盒子怎么能自己飘起来……” 我一愣,低头看蓝胖子:“盒子不是在我手上吗,他怎么还看得见,”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跟你说了,”蓝胖子抬手捂住眼睛,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隐形药水只对活物或能自行产热的死物发挥作用,其他东西一旦你拿起来,别人就会以为那东西能自己飘动,” 我:“……” “不对,”我突然想到第一次用隐形药水时,还拿过阿鑫要用的药,那也是死物,别人怎么就看不到了, “因为你当时把那些药装进衣服口袋里了,衣服带上你的体温,体温覆盖住那些药,也能起到作用,” 听他这样说,我看了眼一直被我端着的木盒,目测,体积有点大,揣进口袋不现实,倒不如直接藏进衣服里抱走, 我正想着,突然感觉手上一紧,我一惊,转头一看,就见梁光头竟然直接握住了我的手腕, 怎么回事,十分钟到了, 我下意识看了眼时间,不对啊,离我最后一次用隐形药水,才过去五分钟, 我再看梁光头,只见他惊恐的瞪大眼睛,不过一会儿,就面容扭曲了:“郝凡,是不是你,,有胆的就给老子现身,少在这里装神弄鬼,” 不得了,这个梁光头还挺强悍的,都到这时候了不仅没慌,还能一下子猜出是我,难怪之前能得梅楠赏识了, 我一把抽回手,跟着一松,盒子脱手,眼看要掉在地上,梁光头突然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慌,没等我反应,他猛地趴倒在我脚下,在盒子即将接触地面的一刹那,险险接住了, 我侧身闪开,很是诧异,虽然知道这盒子里的东西肯定很重要,但也不至于这么紧张吧,直接摔碎了不是更好,免得找钥匙, 梁光头捧着盒子,小心翼翼把它重新放回桌上,立刻愤怒的朝我刚才站的地方挥了一拳:“郝凡,老子不管你是人是鬼,要敢毁了这盒子,老子上天入地也要你偿命,” 我在旁边慢悠悠的又给自己喷了一次药水,见他还在不停地对着空气挥拳,我慢慢走到他身后,搬起椅子就重重朝他头上砸去, 砰的一声,他身体一晃,昏死过去, 随手扔了椅子,我拍拍手,用脚踢了他几下,确定他真的昏死了,才走到桌边再次拿起盒子,这一拿,没有人突然出声,也再没人打乱我的思路,我顿时觉得手里的质感和重量都不太对,似乎……不是木头,只是盒子的颜色和上面的纹路看起来像木头, 我掂了掂,又仔细打量,突然觉得这盒子的材质有点眼熟,忙放下盒子掏手机找度娘,搜出图片一对比,果然,这压根不是什么木头,而是琉璃瓦片, 想到之前梁光头小心翼翼,生怕磕着碰着的紧张样子,我又打开保险柜看了眼,就见里面还冒着丝丝冷气,显然还另添了一个制冷系统,我总算回过味儿来, 这盒子不得了啊,一定要说的话,这就是个缩小版的古墓,而这盒子外层的琉璃瓦,就是古墓里的一种防盗技术,龙火琉璃顶, 墓室中空,顶棚先铺设一层极薄的琉璃瓦,瓦上有一袋袋的西域火龙油,再上边又是一层琉璃瓦,然后才是封土堆,只要有外力的进入,顶子一碰就破,西域火龙油见空气就着,盗墓者一旦接近,就会瞬间燃烧, 如果我没猜错,这盒子的原理应该和古墓类似,并且不能长时间靠近人体或者任一热源,否则也会引燃,将里面的东西烧成灰烬, 所以如果我想要带走盒子,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隐形药水离不开热源,这盒子却恰恰需要远离热源, 想到这里,我后悔不已,早知道就把那钥匙带来了,直接开了盒子,把里面的东西带走不就皆大欢喜了, “主人小心,” 蓝胖子惊呼声突然响起,几乎同时,我感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忙侧身闪避,砰的一声,椅子重重砸在地上,光荣断了条腿, 梁光头摇摇晃晃,冷笑的直盯着我:“郝凡,你果然还在这里,” 这次不用看时间,我也知道,隐形药水的效用过去了, 想着,我暗自低咒一声,该死,大意了, 没想到这家伙身体素质这么好,居然只晕了十多分钟就醒了,实在是失策啊, 我连连后退,掏出隐形药水就要往身上喷,却听一声枪响,我拿着药水的那只手顿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灼痛,我闷哼一声,手一松,药水应声落地, 我握住被子弹擦伤,掀起厚厚一层皮肉的手腕,鲜血汩汩流出,不一会儿就汇聚成一股,滴落在地上, 我疼得额头直冒冷汗,斜靠在墙边,冷眼看着梁光头慢慢走过来,弯腰捡起了药水, 他举起药水,在灯光下打量:“我之前看不到你,就是因为这个东西,”他眼中忽闪出兴奋的神采:“实在太神奇了,如果我用了这个东西,要杀掉那个老东西,不就轻而易举了,” 说着,他就往身上喷了药水,然而,我还是能看到他, 我稍稍一愣,有些疑惑, 怎么回事,药水不管用了, “主人,你没事吧,”我低头,就见蓝胖子趴在口袋边,担忧的看着我, 我摇摇头,又听小声说:“主人别担心,我的道具除了你以为,谁都用不了,” 我恍然大悟,难怪我还能看到他,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人一脚踹开,十几个?衣保镖一拥而入,举枪环视,估计都是被枪声引来的, 冲在最前的心腹一眼看到我,先是一愣,而后几步走到梁光头跟前,关切询问:“梁哥,你……” 不等心腹说完,梁光头一语打断他:“你能看到我,” 心腹又是一愣,小心翼翼的回答:“看、看得到啊……” “妈的,”梁光头立刻咒骂了一声,我灵机一动,大声道:“他当然看得到,因为要隐身,就还需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快说,”梁光头几步冲过来,一把揪起我的衣领, 几乎同时,我看准他手上的药水,立刻拽住他就着他的手一按,然后用力挣开他,急速后退, “人、人呢,”那些?衣保镖齐齐傻住了,我没时间再管,转身就跑, 梁光头的怒吼从身后传来:“追,给我追,” 心知自己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我心慌的厉害,连忙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外跑, 外面乌漆麻?,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应该已经到了?明来临前的最后?暗时刻,我辨不清方向,四处乱看,一眼看到我来时骑得那辆电动车, 我回头看了眼,那些人已经追了出来,我走到电动车边,眼见那些人站在门口,兵分好几路的跑远之后,才骑上电动车,把车档开到最大,迅速逃离, 好不容易到了别墅区门口,隐形药水的效用也已经过去,我正想直接把电动车开走,刺眼的车灯突然从前面直射而来,我眼前一花,忙急急按下刹车, 就在这时,身后也直射而来一道刺眼的车灯,我心一慌,不好,追上来了, 像是为了印证我的猜想,就听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直接打在了电动车上,激起一阵火花, 第045章:整整两百五十个 妈的,不带这样玩的啊, 现在的我真是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只能就势滚到地上,拿电动车当掩护, 别墅区外的车灯猛然打到最亮,极度刺眼的光让那些人受到不小的影响,子弹几次打在车身上或远离我的地面上时,枪声终于停止, 我刚要松口气,就听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大嗓门:“师父,快上车,” 这是……田富, 我心头一喜,忙站起来就往外跑,果然就见别墅区外的那辆车,是田富上次开过的宝马, 然而田富却是坐在后座上,开着门,身体探出来直冲我招手, 没时间多想,我几步跑过去,一把拽住他伸出来的手,刚跳上车,又一颗擦着我的裤腿,险险打在了车沿边, 我来不及坐稳,就重重甩上车门,一旁的田富骂了声:“妈的,这些人太嚣张了,阿鑫,快,开车撞死他们,算我的,” “此地不宜久留,”驾驶座上响起阿鑫冷冷的声音,跟着,车急速倒退,一个一百八十度旋转,就如离弦之箭,飞速窜上了城郊公路, 我一个不稳,头狠狠撞在前座椅背上,下意识伸手一撑,却忘了手腕上还有枪伤,顿时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袭遍全身,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没疼晕过去, “师父,你怎么了,”田富的声音从一边传来,车里没开灯,我即便睁着眼睛,也只能看到他一个模糊的轮廓, 我头抵在前座椅背上,回了一句:“没事,” 话音刚落,就听砰的一声,一颗子弹狠狠打在了后车窗上,好险竟然没爆破玻璃, 梁光头显然不甘心就这样放过我,一路紧追不舍,还好阿鑫车技一流,即便要在子弹的攻势下走s线,依然开得飞快, 然而尽管如此,还是有好几枪都打在了车窗上,我听着砰砰砰的声音就是一阵心惊胆战, 我自己死不要紧,就怕连累了田富, 此时,田富已经缩着脖子躲在了椅背下,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这这这这这……这真没问题,我、我们今天会不会死在这荒郊野外,” “不用担心,”阿鑫沉冷又平稳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带着意外的能让人安心的力量:“你这车虽然不是专业防弹的,梁佑手里的枪也不是最好的,要撑到市里没问题,” 我明白他说的,只要到了市中心,梁光头就不敢这么明目张胆了,我记得他说过,他们这帮人已经被上头盯住了,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上头是指谁,但只要在市里,这个“上头”好歹就算是我们的保命符, 从城郊到市中心,最快也需要半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手腕上的伤已经痛到?木,没有知觉了,我晕晕乎乎的想,今晚又白忙活了一场,唉,失败啊, “砰,” “哗啦啦……” 就在这时,支撑了许久的车窗玻璃终于光荣牺牲了,碎片四散,我连忙抱头蹲在座椅下,大声提醒:“阿鑫注意头,” 车窗玻璃碎裂,我们可以躲,开车的阿鑫却完全暴露在对方的枪眼下,我有些担心,手在座椅底下摸索着,突然摸到一块冰冰凉凉的硬物, 这好像是……钢板,, 来不及想车里为什么会有钢板,我大喊:“田富,帮我一把,” 我手腕有伤,单手拿厚重的钢板显然不太现实,就和田富合力从座椅上抽出这块几乎和座椅一样大的钢板,举起来挡住漏风的车后窗, 又是砰砰砰,子弹直接打在了钢板上, 我们站起来,拿背抵着钢板,就这样坚持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枪声终于消失,而我们,也已经进入了市中心, 天慢慢亮了,呈现出鱼肚白的颜色,宝马一直开到我们住处所在的城中村,阿鑫才一脚踩下刹车,我措不及防,身体直接被钢板压着往前面倒去,我干脆就这样趴着,不想起来, 好累…… 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累, “我的妈呀……”田富显然也懒得管压在身上的钢板,靠在驾驶座的椅背上,头抵着阿鑫的,呼呼直喘:“我……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经历这么刺激的场面……真是……真是太他妈爽了……” 我哭笑不得,这家伙,真是好日子过够了,才会觉得这种事情爽吗, 无奈地摇摇头,我推开钢板,看着这块救了我们一命的大家伙,还是忍不住吐槽:“诶,我说,你家这是什么喜好啊,哪有人在宝马车上放这么大块钢板的,” “我哪知道,”田富撇撇嘴,直接赶人:“走吧走吧,你们赶紧走吧,我要去修车了,我爸要知道他的车被我开成这样,估计会揍死我,” 阿鑫回过头,淡淡的说:“别送修车店,弹孔的痕迹会被看出来,到时候说不清,” “呃……那咋整,”田富挠了挠头,又看了我一眼,我耸耸肩,表示无能无力, 阿鑫又说:“待会儿我写张单子给你,你按照上面写的买来我要的东西,我帮你修,” 闻言,我对他的崇拜不禁又更上了一层楼, 这家伙,真是牛逼哄哄的,堪称全能啊, 车子开不进城中村,只能停在外面,阿鑫拔了车钥匙甩给田富,就率先朝巷子里走去, 手腕上的伤已经结成血痂,我走在阿鑫后面,低头问口袋里的蓝胖子:“你那个药能喷好枪伤吗,” 田富几步追上来,疑惑的看我:“你刚才说什么,” “哦,没什么,”我敷衍着,见蓝胖子点了头,就用衣袖把手腕上的伤口遮住,免得让田富这时看到,到时候突然好了就又说不清, 却听田富咦了一声:“师父,你脸上的淤青怎么这么快就消了,” “哦,我身体素质好,”我继续敷衍,想到心里的疑问,忙转开话题:“对了,你怎么会和阿鑫一起去那里找我,” 田富随口说:“是他打电话给我,说你有危险,我想着肯定又是那帮来抢那什么……哦,钥匙,又是来抢钥匙的,就立马开车来了,”说着,嘿嘿一笑,伸手勾住我肩:“怎么样师父,还是我这个徒弟对你最好吧,所以,师兄的位置,还是给我呗,” 我直接还给他两个字:呵呵, 回到家,我趁田富去洗澡的时候,进了隐形房间拿药喷伤口,不过一分钟,伤口消失不见,连疤痕都没留下, 闹了一晚上,我早就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无力的倒在软软的席梦思大床上,脑袋刚沾上枕头,眼皮就紧紧黏住了, 意识即将抽离前,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然而,我已经没精力思考了,只能任由自己去会周公, 再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了,我是被那一阵又一阵,锲而不舍的手机铃声给吵醒的, 一看来电显示,我立刻睡意全无, 是蒋心, 糟糕,我私自离开医院,又没告诉她我已经搬家了,她去医院找不到我,肯定会去我之前的家找我,然而都找不到,所以,结果会怎么样, 这时,铃声停了,我一看未接来电的数量,就想呵呵了, 整整两百五十个, 我真想抽自己一嘴巴,真特么就是二百五啊我, 这时,手机又开始震动了,我手忙脚乱的接起来:“喂……” 刚睡醒,嗓子有些哑,我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那个,蒋心啊,我……” 没等我说完,就听蒋心平平静静的问了一句:“你在哪里,” 第046章:一更可怕的结果(审核大大辛苦,求速审!) 她的声音实在太平静了,平静到我根本听不出来她现在到底是生气了,还是生气了,还是……生气了? 我忐忑不安的报了个地址,她只是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我扒了扒头发,无奈的想,算了,是生是死,也要等她来了才能知道。 洗完脸,刷完牙,我才离开隐形房间。 客厅里静悄悄的,下午的阳光照进来,还算明亮,隐隐能看出空气中的微小尘埃。 田富不在客厅,难道是回去了?阿鑫一个房,阿瑶一个房,阿鑫肯定不会让他一起挤,阿瑶就更不可能了。 正想着,突听身后一扇门打开,我回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只见田富站在阿瑶房间门口,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我嘴角抽了抽,只管盯着他,过了好半天他才察觉到我的视线,迷迷瞪瞪地看过来,奇怪的问:“你看什么?” “你……”我拖长尾音,伸手指了指他身后的房间:“睡这里?” 他回头看了眼,不明所以地挠挠头:“是啊,怎么?” 我黑线:“还问怎么?里面睡得可是个女生,你就这样和人家同床共枕,不怕她死缠着要你负责啊。” 那小丫头的厉害我可是见识过的,只是救了她一次,她就缠着要以身相许,这回田富直接和她睡一起了,难道不是直奔民政局的节奏? 却见田富鄙视了我一眼:“你这是想女人想疯了吧?这里明明只有我们三个大男人,哪来的女生?” “什么?”我猛然一怔,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没有女生?” “当然没有了!”田富斩钉截铁的点头。 我蒙了。 没有?怎么会没有?阿瑶呢?不是被救回来了? 我几步跨过去推开田富,径直往里冲,就见那床上除了一团乱糟糟的被子,空无一人。 我又不信邪的去浴室看了眼,还是没有。 “不用找了,她的确不在。”阿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回头看他,皱了皱眉:“到底怎么回事?” 他转身回到客厅,倒杯水喝了一口,才慢慢说:“我赶去那里的时候,梁佑就用一个假连瑶诓了我,我才知道上当了,逃出来之后,我发现你回来过,就知道你一定也去了,所以叫上田少爷一起……”顿了顿,他又加一句:“自己开车快些。” 原来,打从一开始就是梁光头故意设下圈套,引我们上钩? 不……还是不对,如果他没见过阿瑶,又怎么可能做出和阿瑶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 难道说,梁光头确实抓走过阿瑶,只是她太机灵,自己跑了,梁光头没办法,所以就只能用假阿瑶来骗我们? 那阿瑶现在人在哪里?不会真因为我那几句重话,就气得回自己家了吧? 想想也是,人家好歹是一姑娘,被我一个大老爷们那样教训了,要还能继续厚着脸皮待下去,那果断就是真爱啊。 然而,除了这些可能,还有一个更可怕的结果让我不愿去深想,一想我心里就不舒坦,真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梁光头跟前,狠狠把他教训一顿,要不说出阿瑶的下落,就电死他,让他生不如死。 “叩叩!” 大门突然被敲响,我一个激灵,几乎用飞的冲过去,一把拉开门,果然就见蒋心站在门口,手还举着,像是还要再敲一次的样子。 “你……”她直盯着我的脸,疑问:“你伤这么快好了?” “啊,是啊,所以在医院待不下去,半夜偷跑了。”我随口胡诌着,想到屋子里还有两个大男人,说话不方便,就拿了钱包出门。 我拉着蒋心走在城中村的小巷里,她一直沉默着不说话,我就只能没话找话了:“那个,你吃饭没?” “吃……”她刚吐出一个字,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声就从她肚子里传了出来,很小,但因为小巷里太安静了,所以我还是听得很清楚。 我一愣,笑看她:“怎么?还想说自己吃了?” 她俏脸一红,哼的一声别开脸:“不用你管!” 她这样子,倒让我想起之前非要装逼搞个公主抱,抱她去医务室的那次,现在想想,说不定她那时候就已经喜欢上我了呢? 女人啊,就是喜欢口是心非,如果那时候我能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我俩估计早就凑成推了。 等等……心里的想法?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我不是有个通过接触手就能知道对方心里想法的特异功能吗?现在不用,更待何时? 我不由拉紧了她的手,静下心来,顿时听到一句:你个猪!我今天都找你找一天了,哪还顾得上吃饭!知道我有多担心,又有多害怕吗混蛋! 我没想到竟然会听到这样的话,就像温暖的阳光,一下子照进了心里最深处,整个人都是暖暖的,热热的。 我更紧的包裹住她的小手,回头冲她一笑:“走吧,我们去吃饭!” 她微微一愣,小脸又红了。 我只觉得好笑,她不是冰山美人吗?怎么最近总有人设崩塌的迹象? 想着她一个毕竟是有钱人家的姑娘,我就想打车去市中心找个西餐厅和她吃一顿烛光晚餐,结果刚走出城中村,这姑娘指着路边一家小小的川菜馆就说:“去那里吃吧?” 我看过去,就是一愣:“你确定……这里?” 那是家很小的店面,菜的味道倒是不错,就是卫生不怎么样,我是不介意的,只要好吃就行,可她一个富家千金…… 我正犹豫着,就听她笑着说:“我挺喜欢川菜的。”她说着,低下头,轻声道:“你也不要总把我当成娇娇女来看,别人可以的,我也可以。” 我忍不住笑了,一口答应:“行!” 从进川菜馆开始,蒋心就表现的像个看见新鲜事物的好奇宝宝,想必这是她第一次来这样的小饭馆吃饭。 尝过菜后,她更是眉开眼笑,直夸好吃。 至于我,虽然也没吃东西了,但我就是有种秀色可餐的感觉,光看她就看饱了。 从川菜馆出来,天已经黑了,蒋心没说要回去,我也不急着送她回去,就和她一起压马路,直到她家里打来电话。 等车的过程中,她总是羞涩无比的看我一眼,又迟迟疑疑的低下头去,如此反复数次,我看四下无人,黑灯瞎火,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捧起她的脸就结结实实的亲了个够本。 这回不是啃了,真是亲,还亲她气直喘,脸红红的像能滴出血来。 分开时,远远就看到一辆空出租开过来,我一把拦下,送她上车前又在她嘴上偷了个香才算完事。 我目送车子远去,直到车屁股都看不到了才打道回府。 我前脚刚到城中村门口,一辆黑色奔驰后脚就开了过来,我回头看了眼,就见一个穿着西装,脖子上却还挂着一条大金链子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这是一个大约四十来岁,体态微微发富的中年男子,我看他的面相,还莫名觉得有点眼熟。 他估计心里装着事,一脸的心事重重,他抬起脚,刚要往小巷里走,突然转头看了眼田富停在不远处,还没来得及修的宝马,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我脑中灵光一闪,顿时反应过来,我为什么会看着他眼熟了。 这男人不就是中年版的田富吗?! 只见他大跨步朝宝马车走去,看见千疮百孔的车身没变脸,看见碎掉的后车窗玻璃没脸,独独看到被我们随手扔在车后座上的那块钢板,他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第047章:那人根本不存在 我一看这不得了啊,田富要遭殃了, 好死不死,这二货正好从巷子里走出来,看见我还特猥琐的嘿嘿一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怎么,不会是还没搞定蒋心吧,” 我赶忙假咳一声,以眼神示意他看宝马车那边, 结果这货给我来一句:“你眼睛怎么了,抽筋了,” 我:“……” “田大富,,,” 一声怒吼气壮山河,田富一缩脖子惊得一跳:“爸,你怎么来了,,” 田爸怒气冲冲大踏步走过来,二话不说就朝他后脑勺上呼了一巴掌:“你个小兔崽子,找死是不是,,老子前天才跟你说不要再把那辆车开出来,你把老子的话当成屎拉了是吧,,” 他边骂边呼巴掌,巴掌呼得不够还直接上脚踹,闹得田富边躲边气呼呼的嚷嚷:“不就是一辆车吗,开了就开了,怎么样,,” “你你你你你你……”田爸显然气得不轻,指着他的手抖个不停:“你这个缺心眼的,老子怎么就养了你这样一个不知天高的蠢东西,老子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那车里的东西要是丢了,咱一家都得赔命,” 愤怒地吼完,他返回宝马车边搬起那块钢板,一见上面凹凸不平的痕迹,气得眼睛里都能喷出火来, 他深呼吸好几次,终是忍着没发作,把钢板搬到自己开来的奔驰里,他临上车前还对田富冷哼一声:“半年内别想再有零花钱,自己去赚吧,” “雾草,老爸,你不能这样,”田富立刻跳脚,回应他的却是一声砰响,田爸重重甩上车门,绝尘而去, 我全程在旁边看着,愣是被田爸当成空气给无视了, 我也没想到,那块钢板竟然这么重要,重要到即使看见车成那副惨状了,结果他这个做老爹的第一反应不是关心儿子是不是出车祸了有没有受伤,反而暴跳如雷的责问他为什么不听话, 不过他也说了,那钢板要是丢了,他们全家都得赔命……这么厉害, 田富苦哈哈的看着我:“师父……” “没事,力哥的酒吧明天重开,我可以介绍你去那里当服务员,正好可以和李龙辉作伴,”我拍拍他的肩,施施然走了, 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因为心里一直装着阿瑶这档子事,怎么说她也在我家住过几天,人突然又不见了,我要是不找一下,说不过去吧, 要不在网上发个寻人启事,然而我连她的照片都没有,也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只发个名字上去无异于大海捞针吧, 现在一想,我对她的了解除了一个名字,真就是一无所知,还有阿鑫,对他的了解基本上也只停留在他很牛叉,不爱说话,是梅楠的手下……突然觉得,我心好大啊, 实在是睡不着,我爬起来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我放下手机,就见时间孔安安稳稳地摆在一边,突然就想到,对啊,我可以拿时间孔看一下她的过去或者未来啊, 闭眼想象出阿瑶那张萝莉脸,我举起时间孔看她的过去,眼前却是……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 我愣了一愣,又调到未来来看,结果竟然还是一片空白, 时间孔坏了, 我立刻不道德地摇醒了正呼呼大睡的蓝胖子,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问我干嘛, 我把时间孔递到跟前:“你快看一下,这东西是不是坏了,为什么不能看到别人的过去和未来了,” “怎么会,”蓝胖子顿时清醒了,还很惊讶,说他的道具从来没出过问题,最多就是各种限制多了点, 我忙说:“真的,真看不到,” 他这才接过去看了一下,摇头表示没坏,又问我是看不到过去还是未来, “都看不到,” “啊,”他更惊讶了,还很疑惑,直说不可能,就算看不到,那也应该是看不到未来,这就表示那个人已经死了,可如果连过去都看不到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我立刻问:“什么可能,” “你要看的那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不存在,什么叫不存在, 我彻底蒙了,难道是我记错了脸,可阿瑶那张萝莉脸那么有辨识度,不可能记错啊, 以防万一,我又认认真真的相了一次,再来看,还是一片空白, 这下,我真是要凌乱了, 那明明就是个活生生的人,却有人突然给我来一句那个人压根不存在,那我这几天看到的是什么,鬼、鬼吗, 一想到这里,我浑身一个激灵,背上冒起层层阴冷的寒气…… 这直接导致我一晚上没睡着,早上六点不到就爬起来了,又坐在床上发了整整两个小时的呆,我才一抹脸,破罐子破摔的想,管她是人是鬼,至少不是只看得到过去,而看不到未来,那就表示人死了,现在这种情况,至少可以证明,她人还活着吧, 想到今天晚上酒吧重开,我干脆趁着现在还是病假期,不去学校,直接去了酒吧帮忙, 重新装修过的酒吧明显比以前气派不少,早有熟人给酒吧送上庆贺重新开业的花篮摆在门口,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我去的时候,力哥已经带着员工在酒吧里忙起来了,除了之前那两个老员工,还另外又招了四个服务员,一个dj和一个调酒师,一共七个人,全是帅哥, 这是力哥的规矩,招员工从不招收女性,倒不是歧视,只是女人上夜班毕竟会受点影响,对身体也不好,至于那些喜欢在酒吧一直闹腾到半夜的女顾客,他就管不着了, 这些人一早就招好了,我在装修期间也来过几次,他们都见过我,见我来,不论比我大的,还是比我小的,都客客气气的喊了声凡哥,我琢磨着,估计是力哥直接跟他们摊开表明了我二老板的身份, 此时,力哥正和那个新来的调酒师在吧台忙活,看见我,他有点惊讶,问我怎么会来,毕竟这个时候,我应该是在学校上课, 他并不知道我住院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我有病假在身,我就开玩笑的说:“我好歹也是酒吧二老板,这么重要的时刻,就算是逃课我也得来帮个忙啊,” 他不赞同的皱了皱眉,要我以学业为重,本来晚自习没上就很不应该了,我怕他还要老妈子似的来个长篇大论,只得说,下午就回去上半天,晚上再来,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那个调酒师就一直在闷声做自己的事,没说像其他员工那样,过来跟我打个招呼,和老板套一下近乎, 虽然这里的员工都长得挺帅的,但要我说的话,还是这个调酒师最帅,很像现在流行的那种小鲜肉,这样的男生最受女孩子欢迎了,我几乎可以预想到,以后酒吧肯定会是女顾客居多,而且会大部分集中在吧台这里看他耍帅,哦不,是调酒, 很快到了晚上八点,关了将近半个月门的酒吧正式营业,除了有老顾客的捧场,还因为开业活动的广告吸引到不少新顾客,不到半小时,酒吧就已经爆满了, 装修后的酒吧不仅座位变多了,还专门设了一个舞池,舞池旁边配备了各种电子音乐器件,由dj负责打歌, 招dj这事是我提议的,我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应该都喜欢这种重金属音乐,也的确都很喜欢,很多身材曼妙的女郎都在舞池里随着劲爆的音乐热舞,看得那些男人热血沸腾,场面一度很火爆, 就在一段音乐停止的间隙,啤酒瓶砸碎的声音以及男人的谩骂,突兀的从角落传来, 第048章:产生了浓厚兴趣 “你他妈会不会道歉,我们老大叫你跪下来给他把鞋舔干净听不懂是不是,,” 因为音乐声刚好停止,人群也下意识的安静了一会儿,这声谩骂就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我正在给一个客人调酒,离那边也不算远,就抽空看了眼,结果就看到李龙辉被好几个人推搡着要他下跪,而他虽然倔强的不肯屈服,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胆怯, 我一惊,忙把手头上没调完的酒交给那个新来的调酒师,匆匆赶了过去, 今晚田富也来捧场了,他说本来覃云龙也要来的,结果被他老子拉回去家庭聚餐了, 我赶到那边时,田富已经过去了,就听他拽拽的问了一句:“怎么了这是,我兄弟给你们惹事了,” “哟,田大少爷,”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那几个推搡李龙辉的人后面传出来,我走近一看,忍不住乐了,这不是上回想调戏楚歌未遂,据说还是覃庸医双胞胎哥哥的那个老男人吗, 田富不是说覃云龙回去聚餐了,怎么这个覃家人还在这里, 老男人慢慢从沙发上站起来,扬着下巴,趾高气扬的说:“我让他倒酒,他却故意把酒倒在我的皮鞋上,田大少爷是个行家,应该也知道我这鞋不便宜,我不得给自己讨回点公道,” 李龙辉涨红着脸,大声反驳:“明明是你自己突然站起来,撞到我了,” “所以你是想说我不仅冤枉你了,还故意为难你,”老男人不屑的冷笑:“可以,不如把你们老板叫出来,我倒要看看,他会怎么说,” 看来他是觉得凭着覃家的势力,酒吧老板一定不敢惹他了, 我慢慢走过去,笑道:“我就是老板,不知道覃爷有什么吩咐,” “是你,,”他脸色一变,顿时咬牙切齿:“好啊,上次那笔账我没找你算,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正好,你手底下的人对老子不敬,咱们今天就新仇旧恨,一起算,” 眼见他的几个狗腿要冲上来,我心里很不高兴,这老男人真特么没眼见力,开业大吉不知道吗,还想让我砸自己的场子不成, 我冷下脸说:“酒吧重新开张,我没空跟你算账,想打,可以,约个时间,我们一次打个够,” “呵,没空,我看是不敢吧,”他得意的笑起来,一只脚踩在桌上,对着自己胯下一指:“你们两个,从我这里钻过去,今天的事情,老子就勉强既往不咎,” 他这话一出,围观看热闹的人都闹哄哄的议论起来,有认出这个老男人的说我太年轻不知天高地厚,连覃家人都敢惹,也有人说我真窝囊,有人在自己地头上闹事都不敢直接干一架, 老男人笑得更嚣张,更得意了:“既然是只不会咬人的宠物狗,就乖乖守好自己身为宠物狗的本分,把覃爷我伺候好了,说不定我就会大发慈悲,让你们这个小店开下去,你觉得呢,狗、老、板,” 他最后三个字刻意加重了嘲讽的语气,听起来极度刺耳, 我倒觉得没什么,就只是被骂成狗而已,以前比这更难听的都经历过,早就百毒不侵了,还怕多他这一次,倒是田富急了,咒骂着就要冲上去,李龙辉也是气得脸红脖子粗,拳头捏得死紧, 我怕他们真忍不住要在这里打起来,砸了力哥的场子,刚想去拦一下,突然就觉得一阵劲风从身后袭来, 没等我反应,一个东西擦着我的脸急速飞过来,咚的一声,精准无比的打在了老男人的嘴上, “啊,”这力道显然不轻,他立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我定睛一看,就见他嘴边鲜血淋漓,而那飞射而来的东西,明显是红酒的瓶塞,竟然直接扎进了他嘴边的肉里, 我心头一震,只觉得不可思议,这得多大的劲道才能做到,, 我回头朝瓶塞飞过来的方向看过去,一眼看到的是吧台里,正在往杯子里倒红酒的帅气调酒师, 只见他低着头,过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旁边有两个女生没像其他人那样跑这边来看热闹,倒是捧着脸一脸花痴地看着他,似乎还在讨论着什么,神情看起来激动又兴奋,还不时的朝这边指指点点, 我心念微动,难道是……他, 瓶塞扎进肉里的滋味显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老男人疼得直接昏死过去,几个狗腿一下子乱了套,立刻七手八脚的抬着他落荒而逃,估计是赶着去医院取瓶塞, “散了吧,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了,”田富挥手赶人,而因为酒吧灯光昏暗,射来的瓶塞又像一阵风似的,根本没多少人能看清,所以很多人只知道有东西打到那老男人,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又有多严重,见这人前一刻还嚣张的很,后一刻就没出息的昏过去被人抬着走,都悻悻然的回去继续喝酒了, 人都散了,李龙辉才到我跟前,低声说:“抱歉凡哥,才第一天就给你惹麻烦,” “没事,是那老家伙故意找茬,倒是你,表现的不错,没有任人宰割,继续去忙吧,以后多注意点,”我拍拍他的肩,就准备回吧台,田富一把勾住我的肩膀,在我耳边兴奋的喊:“师父,你太牛逼了,一个瓶塞就把那老东西搞定了,功夫见长啊,” 我扯下他的手,似笑非笑的说了句:“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就走了, 此时,吧台边果然如我所料的围了不少女孩子,个个花痴脸,我仿佛看到一个个粉红色的桃心从她们闪闪发亮的眼睛冒出来,直围着调酒师打转, 唉,这个看脸的世界啊, 我无奈的摇摇头,看他有些忙不过来了,就过去问:“都要什么酒,”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我注意到,他的眼睛很?,像个大?洞,幽暗深邃,有种引人去窥探的神秘感, 这种感觉让我莫名的有点兴奋,再加上刚刚怀疑的瓶塞来路,我顿时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由看了眼他胸前的名牌:姚敬洋, 这时,一个小本子递到我跟前,我低头一看,就见上面记着各种鸡尾酒,想必都是客人点的, 我看了眼就开始忙起来,毕竟还是工作最重要,至于其他的,等下班再说也不迟, 然而之后越来越多,我忙得脚不沾地,直接就把这茬给忘了,好不容易忙到快关门的时间,我想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旁边站着的人竟然是力哥,而姚敬洋却不在, 我问力哥:“姚敬洋呢,” 力哥告诉我说,姚敬洋凌晨两点的时候就提前下班了,之前跟他请过假,说是有点事,他就给他批了一个小时的假, 我又问力哥,是怎么招到他的,力哥说,招聘启事刚发到网上的第二天姚敬洋就自己找到酒吧这来了,他喝过姚敬洋调的酒,觉得还不错,就应聘他为调酒师了,说着,又加一句:“他跟你一样,都是没亲没故的孤儿,”末了,叹口气:“也不知道我这里到底是酒吧还是福利院,怎么尽是些大龄孤儿往我这跑,” 我只觉得好笑,想了想,又问:“那,你手上应该有他的人事资料吧,” “有啊,”力哥点点头,奇怪的看我一眼:“你问这些干嘛,”像是想到什么,又笑着调侃一句:“怎么,不会是看他长得帅,就被他掰弯了吧,” 我?线:“您想象力真不错哈,怎么不写小说去,我保证第一个支持,” 力哥干笑两声:“好吧好吧,不开玩笑了,他的资料你自己去我办公室拿吧,就在桌上,” 他都这样说了,我自然也不介意把一团乱的吧台留给他收拾,拍拍屁股走人, 估计就像力哥说的,姚敬洋是个孤儿,所以父母那一栏空白,我又看了下他的年龄,二十岁,也不是很大,应该是在校大学生,但看他学历这一栏居然也是空白, 这年头还有没上过学的人,不可能吧,难道是?户, 刚这样想着,我就翻到了他的身份证复印件,我特意看了眼他的原住地址,秦海市上城区姚家村12号, 他是本地人,姚家村近几年拆迁,也算是拆二代,他不应该没钱上学吧, 我又看了眼他资料上填写的地址,忍不住乐了,原来他也住在我所在的那个城中村, 记下地址,我离开酒吧回了城中村后,就直奔姚敬洋的住所, 这是个两层的小楼,有多个单间,住着好几个农民工和普通上班族,姚敬洋租住的单间,就在一楼的最里面, 从门缝看,他屋子里还亮着灯,人应该没睡, 城中村里的房子隔音效果都不太好,担心吵到隔壁的人,所以我只是轻轻敲了两下,就等着人来开门,结果愣是足足等了一分钟,都没听到里面有任何动静, 睡着了, 我又敲了两下,还喊了一声,还是没人应, 想到我手里还记着他的号码,就干脆给他打了个电话,却是关机状态, 大概真的睡了吧, 我也挺无奈的,只能遗憾的回家了, 刚到门口,我就发现客厅里还亮着灯,只觉得奇怪,进门一看,就见阿鑫坐在沙发上,正给一把左轮手枪上子弹,而他面前的茶几上,还放着另一把更小的袖珍手枪, 我吓了一跳,明知道这大半夜的不会有人,还是做贼似的朝外看了眼,见没人跟着偷看,才放心的一把甩上了大门, 要被邻居看到我家藏着枪,会不会直接报警说我们是恐怖分子, “你哪来的枪,”我走到他跟前,看着他熟练无比的动作,更怀疑他以前是不是当过兵,还是特种兵, “托人买的,”他头也不抬的说着,又问:“你会用枪吗,” “呃……开过,”就是他刚到我家的那次, 他点点头,指着桌上的袖珍手枪说:“这个给你准备的,” “啥,”我愣了一下,随机激动又兴奋,立刻小心翼翼的拿起手枪看了起来, 没想到我居然也有拿枪的一天,估计今晚做梦都会笑醒, 这枪看起来小,拿在手里还是挺有分量的,生怕走火,我不敢乱碰,抬头问他:“你买枪干嘛,” 他站起来把枪别在腰间,回房间前轻飘飘的丢下一句:“到时候有备无患,” 到时候,什么时候, 拿着枪回到隐形房间,我舒舒服服的躺在浴缸里泡澡时,还在想这个问题, 直到睡觉前习惯性的看一眼手机,我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第049章:突变态度的蒋心 如果换做其他人,看到手机上的内容肯定不会有我这样大的反应,因为上面显示的只是一条短信。 然而发短信来的,就是昨天凌晨半夜才被蓝胖子认定为根本不存的人! 那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开头四个字就是,我是阿瑶…… 我连忙滑开查看全部信息:我是阿瑶,小心你的教练! 什么意思?她是指楚歌?可她根本就没见过楚歌,为什么要让我小心她?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楚歌的,但联想到之前装有钥匙的笔筒被动过的事情,要说我心里对楚歌没有一点疙瘩,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只是当时我心里正装着蒋心的事,所以没深想,其实她当时的解释有点站不住脚,既然是找水,开抽屉干嘛? 换句话说,如果她原本的目的就是来我家找钥匙,那么,她那天很有可能就是……装醉! 想到她那天做的一系列举动,我不禁有些汗颜,要是我真的兽性大发,不知道会不会被她一手刀给劈了? 唯一的问题是,她是谁派来的?梁光头? 不会,如果是梁光头的人,她就该知道,我喜欢的是蒋心,就算要抓人威胁,也该是抓蒋心。 要不,等明天试探一下? 话说回来,自从我住院后,已经有好几天没见过楚歌了,不说她要像蒋心那样天天报道,意思着来看一下都没有,会不会有点说不过去?毕竟她又不像力哥那样,不知道我受伤住院的事。 脑子里杂乱无章的思索着,我手上飞快的给阿瑶回了一条:你在哪? 短信发出去就石沉大海了,我又打了个电话,却提示对方已关机。 唉,看来是生我气,所以不想让我找到她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知道,她还活着,虽然还是解释不通,为什么时间孔看不到她的过去。 心里的大石放下了,我这一觉就睡得特别踏实,无奈第二天还得上课,没睡几个小时就得爬起来。 出门前我特意看了眼日历,今天是31号,高三再怎么课业紧张,国庆节也会有三天假期,不如,和蒋心来个短途旅游? 顺便花前月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嘿嘿嘿嘿嘿…… “嘀!嘀!” 汽车刺耳的鸣笛声骤然打断我猥琐的幻想,我才发现自己的破自行车挡住别人的道了,忙奋力一踩,拐个弯就到学校了。 锁好车走出车棚没多远,迎面就碰到蒋心和几个同学走过来,我还想着真有缘,乐呵呵的就要打招呼,结果她只看了我一眼,就直接无视的从我面前走过去了…… 我就那样举着手僵在原地,傻住了。 这……神马情况? 怎么才一天不见,她又是这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不会之前那些事,都是我做的梦吧? 如今春梦了无痕了? 进了教室,同学们见到我都很关切的询问了我的身体状况,唯独蒋心一个人坐在位置上拿本书低头认真看着,大有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架势。 我一头雾水,心里想着,难道她还在为那天一天都找不到我的事情生气? 可那天她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啊,总不会她反射弧这么长,延迟到今天才知道要生气不理人吧? 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到第一节数学课上,我还在盯着蒋心发呆,结果中途就被数学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然而我拿的却是英语书。 数学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四眼处男,气得眼镜都歪了,当场叫我去门口罚站。 本来我可以直接从后门出去,愣是厚着脸皮绕过大半个教室,从蒋心面前走过去,结果这姑娘连头都没抬一下。 我有些气恼地踹了一下墙,就这样在外面傻站了半节课,下课就被四眼处男带到班主任方雪面前好一顿数落。 我都懒得搭理他,任他教训个够,可他说着说着,那话的味道就不怎么对了,只见他像是不经意碰了一下方雪放在桌上的手,笑眯眯的叫她晚上到他家去,好好聊一聊班上同学的数学成绩。 我呸!想上她就是想上她,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干嘛?简直禽兽! 方雪立刻冷了脸,淡淡的表示:“不必了,作为班主任,学生们的学习情况我知道的比谁都清楚,不用王老师费心。” 四眼处男碰了一鼻子灰竟然也没气馁,看样子还想死缠烂打,颐指气使的要我快回教室。 我看了眼脸色难看的方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嬉皮笑脸地说:“不好意思啊王老师,我好几天没来上学,掉了好多课,想找方老师帮我补一下,王老师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先等一下。” 方雪教的是英语,而我英语成绩一般,勉强能达到及格线,所以也不是说着玩玩,真就一本正经的请教起问题来。 四眼处男黑着脸,气冲冲地走了。 方雪抬起头看了眼,又低下头去,神色尴尬:“不好意思,又让你看笑话了。” 我打趣着说:“我看的笑话还少吗?不差这一次。” 看下节课快上了,我再不回去得得罪另一个老师,忙站起来要走。 方雪突然叫住我,我回头看她一眼,她犹豫着说:“鹏医生已经定下了手术时间,就在三号,让我问下你,这个时间行不行,行的话,他就可以提前安排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想到,那不是就不能和蒋心短途旅游了? 又想到先前蒋心对我的态度,估计也不会想去旅游,我就点头说好,没问题。 一上午的课就这么平平静静的度过,听说我回学校了,中午田富和李龙辉像约好了似的一起来找我出去吃饭,我下意识去看蒋心,就见有几个女同学也正在邀请她一起去吃饭,这时,她也回过头来,正好和我的目光对上。 我还想着她应该会拒绝,然后过来约我,谁知她点点头就跟着那几个同学走了。 “砰!” 我一个气愤,直接掰断了手里的2B铅笔。 田富吹了声口哨,调侃说蒋心不待见我了,我一个眼刀飞过去,他立刻噤声。 饭桌上,田富跟我大谈他的恋爱经验,说什么女生都是要哄的,多在她身上砸几个钱,保证她会整天跟在你屁股后面跑,对你百依百顺。 我凉凉的问:“你在蒋心身上花了多少钱?” “呃……”田富顿了一下,低头猛扒饭。 放学我是跟在蒋心身后走的,看她上了自家的车,我才认命的骑上自行车打算直接去武术班。 刚拐上另一条街,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貌似有什么人在跟着我? 我迟疑地回头看了眼,就见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从我身边缓缓开过去,后车窗一路上升,里面似乎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看侧脸,我莫名觉得有点眼熟。 不过我也没想太多,只当自己认错了,那人一看就是老总级别的,而我除了见过一次蒋国华和田爸,还真没认识过这样有身份地位的人。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我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刘森。 我接起来,就听他喊了声老凡,然后神神秘秘的说,今天早上覃氏集团的董事长助理给他打电话,说是想把他招过去做技术部门的总监。 我有点意外,问他什么时候和覃氏牵上线的? 刘森切了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宅男一个,现在能靠着你的帮忙做个副总监就不错了,哪想过要跳槽啊。” 说着,他压低声音:“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助理跟我打听你的事情。” 第050章:身中枪伤性命危 “打听我?”我一愣,只觉得奇怪,打听我干嘛? 刘森说:“就上次关于致一科技那个事吧,我回去想了一晚上都没能想通,后来还是杨助理……哦,就是蒋总身边的那个助理在带我去技术部报道的时候告诉我,多亏我追回那八千万,蒋总才能保住公司股份不被低价收购,换句话说,我这是搅黄了覃氏野心勃勃的计划,拦了覃氏发财的路,然而我负责的只是技术活,在背后出谋划策的是你郝凡,可这件事公司内部都没几个人知道,他覃氏集团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还专门跟我打听你?” 他这话正说到点子上了。 那天我俩直接坐电梯到顶层,中途就没接触过几个人,在总经理办公室里的谈话,也绝不可能外泄到员工的耳朵里,那么,覃氏集团那边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刘森又说:“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想报复你还是怎么样,就是先给你提个醒,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保证随传随到!” “好啊,那先谢谢了。”我笑了笑,就挂了电话。 刚才那辆商务车已经走远了,我推着自行车边走边想,只是断了一点财路而已,凭覃家的势力,应该不至于会因为这点事就报复我一个高中生吧? 不过,致一科技的事情,是谁告诉给覃氏集团的? 那天的事,除了我和刘森,就只有蒋国华一家和他的助理知道,蒋国华一家肯定不会说,刘森我也相信,不说相信他的为人,就凭那张笨嘴,估计也勾搭不上覃氏的人。 那么,就只有一个人可以怀疑了,就是那个精英助理! 总经理助理的位置可不是人人都能坐的,没有足够的能力,要爬上那个位置根本不可能,所以蒋国华大概会很信任这个助理,不管是不是他,找个机会给蒋国华提个醒总没错。 想通这些,我踩上自行车直朝武术班骑去。 刚到武术班门口,最开始接待我的那个前台小姐就把我叫住,问我是不是来找楚教练的。 “是啊。”我点点头,有点奇怪:“怎么了吗?” 这里的人几乎都知道楚歌目前是我的一对一教练,我来这里除了找楚歌,还能找谁? 却听前台小姐有些抱歉的说:“不好意思郝先生,楚教练已经好几天没来上班了,电话也打不通。” 我一愣,忙问:“家里呢?去她家找过吗?” “去过,但是,她填写的地址是错误的,住在那里的人都说没见过楚歌这个人。”前台小姐一边说着,一边递上来几份资料:“鉴于您的武术课程还没结束,这件事又主要是我们的责任,为表歉意,我们专门为您挑选了几个资深教练供您选择,您可以先看一下。” 所以她的意思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不见了? 开什么玩笑! 转念想到她那天在酒吧提起的阿彬,我问前台小姐,楚歌有没有男朋友? 她想了一下,才摇头说没有,我又问:“那有没有一个叫阿彬的男人来找过他?” 她又想了一下,然后告诉我,的确有男人来找过他,不过是不是叫阿彬就不知道了,毕竟她和楚歌不是很熟。 我让她形容一下那男人的样子,她想了想,就模凌两可的说,对方眼睛不是很大,长得也还行,就是脸上有个细长的疤痕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这描述让我很无语,估计这妹纸就注意人家脸了,也不说个高矮胖瘦出来,得亏对方脸上还有疤算是标志性的,不然就凭她前面两句,就算到时候我俩走在路上碰见了我都认不出来。 离开武术班后,我想着,不如回去用时间孔看一下,总不会连楚歌这个人都是不存在的吧? 回到城中村时,天已经黑了,小巷里很昏暗,隔一段距离才有一个瓦数极低的节能灯照明,刚转过一个拐角,一个人影突然窜出来,喘息着喊了一声,就软软地倒在了我车前面。 我有些怔愣,刚刚如果没听错的话,对方喊的应该是,郝凡吧? 我忙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往那人一照,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我眼前,是……楚歌!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她为什么会昏倒? 一个又一个疑问冒出头,来不及细想,我上前把她抱起来,就被她满身的鲜血吓了一跳。 那些血主要集中在她的腹部,衣服都被染成了深红色,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显然还没昏死,眼睫轻轻颤动着,嘴唇微微开合,似乎想说什么,一只染血的手缓慢的抬起来,我连忙握住,也不管手上粘稠的触感,低声安慰说:“别怕,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不……”她吃力地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被我握住的手反过来拽紧我的:“不……不能……不能去医院……” “可是你的伤……” 我话没来得及说完,她身体绷紧着,似乎使出了全力拽住我的手,固执的说:“不……不去医院……不去……” “好好好,不去。”怕她扯到自己的伤口,我忙一口答应,抱起她就往我住的地方走。 刚到门口,却见那里似乎还站着一个人,没等我看清楚,对方就先喊出来:“郝凡!” 这声音是……蒋心? 她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回家了吗?我亲眼看见她上的车啊。 就见她往前走了一步,一眼看到我怀里的人,她愣了一下:“她、她不是上次那个女孩子吗?她怎么了?” “现在没时间解释,快,先帮我开一下门。”我半扶半抱着楚歌,将背上的书包递给蒋心,示意钥匙在书包里。 将楚歌抱进我那个空置的房间,我迅速解开她衣服下面的纽扣,白皙染血的皮肤暴露在灯光下,我一眼看到她离肚脐不远的那个伤口,顿时明白她为什么不让去医院。 看伤口周围烧焦的痕迹,这分明是枪伤啊! 枪伤比刀伤更难处理,如果不把子弹取出来,就算这一枪并不致命,她也会因伤口感染丢掉性命。 “天呐!”蒋心捂着嘴,发出了一声惊呼,显然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受这么重的伤,还是枪伤。 她上前拉拉我的手,有点小心翼翼的:“郝凡,咱们、咱们还是送她去医院吧,她伤得太重了,如果不及时送去医院,我怕……” 她声音有些不稳,显然是真的害怕。 不管她平时怎么一副冷淡的不为任何事所动的样子,终归只是个十七八岁,一直生长在温室下的妙龄少女,遇到这种事会害怕也是人之常情。 我拍拍她的手,刚想安慰两句,就感觉衣摆一紧,我低头一看,就见楚歌那只染血的手死死拽住我的衣摆,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不准我送她去医院。 可是不去医院那要怎么办?这可是枪伤,我根本处理不来,再耽搁下去,恐怕真的会出事! 要不然,现在给方雪打电话,让她把鹏飞带来? 想着,我掏出手机就要给方雪打电话,楚歌却更紧地拽住了我,我一愣,低头看她,就见她眼睛微微睁开着,苍白的嘴唇一开一合,声音微弱:“不要……不要告诉别人……我的下落……” 然后,我就看到她竟然自己慢慢坐起来,虚软地靠在床头,看着我,小声说:“帮我准备……纱布……消毒药水……酒精……绷带还有……一把刀……” 我愣了:“你、你要干嘛?”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第051章:取子弹(两更合二而一) 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她轻笑一声,喘息着说:“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蒙了,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种攸关性命的事情,怎么能交给我一个门外汉来做? 万一我下手没个轻重,直接一刀扎进她肺腑怎么办? 更重要的是,我这里什么都有,却独独缺了麻药,她不打麻药,确定不会活生生的痛死?! 我一个激动,直接把话脱口而出,她又笑了,更加虚软无力:“没关系,你尽管来,什么样的痛我都经历过,不差这一次。” “可……”我本来还在犹豫,抬头一看她越来越苍白的脸,以及那双逐渐失去了往日灵动的弯弯笑眼,终于一咬牙,答应下来。 她都不怕了,我怕什么?!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准备!”我转身去客厅,翻找出上回田富拿来的医药箱,楚歌要的东西都能在里面找到,只是刀的话…… 我环视一圈,突然发现阿鑫的门是开着的,他不在吗? 我推开门看了眼,里面果然没人,倒是他床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把瑞士军刀,大小正合适。 我立刻拿了刀出来,蒋心站在客厅,脸色有点白,眼中尽是惶恐和不安。 见我出来,她一把拽住我的胳膊,结结巴巴的问:“真、真的要你来吗?万一、万一出事……” “没时间考虑那么多了。”我轻轻拉下她的手,把她按在沙发上坐好:“你别进去了,乖乖坐在这里,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别慌,不要动,也不要去看,知道吗?” 她睁着一双大眼看着我,无助的像个孩子。 我拍了拍她纤细的肩,想了想,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算是安抚,转身要走时,她却再次拽住我的手,声音还是在颤抖,语气却有说不出的坚定:“我、我帮你!” 我愣了一下,回头看她,就见她站起来,平复了一下情绪,才慢慢的,一字一顿的说:“你需要强光照着,我、我可以帮你打光。” …… 回到房间时,楚歌已经在床上平躺好,蒋心走过去把手里的毛巾递到她嘴边让她咬着,免得到时候因为太痛,她会咬到自己的舌头。 楚歌默默咬住毛巾,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重又闭上眼睛,不知道是太累了所以睡着了还是…… 我一看,再不能耽误了,连忙用酒精给瑞士军刀消了毒,再用消毒药水将她伤口周围的血迹清洗了一下,直到那个中弹的地方清楚的暴露出来。 蒋心打开我从客厅里翻找出来的手电筒,亮堂的灯光不远不近的照在伤口上,几乎可以看到陷进肉里的子弹。 我有些庆幸,还好还好,伤口并不深,这样我的把握就更大一些。 然而即便这样想,我还是控制不住我紧张又焦躁的心情,拿着刀的手更是颤抖个不停,以致我迟迟不敢下手。 此时此刻,我的脑子是空的,心脏激烈地跳动着,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突然,手上一凉,我抬起头,就感觉蒋心握着我的手紧了紧,眼中流露出对我的信任:“别怕,我会陪着你!” 瞬时间,一颗心奇异的安定下来,我深吸口气,重重点头。 当第一刀割下去的时候,我清楚的感觉到,楚歌的身体一下绷直了,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紧揪住了身下的床单,嘴里即使咬着毛巾,也能听到她小兽一般的呜咽声。 我的心顿时缩紧,临到此时,思绪反而更加清明起来。 动作必须要快!要准! 我又是一刀下去,迅速剜处伤口外层的烂肉,只这一下,她身体绷得更直了,拽紧的手几乎揪破床单,呜咽声更加清晰。 “不怕不怕,不疼,一点都不疼……”蒋心像哄小孩一样不停地说着,听在我的耳朵里,更有镇定人心的力量。 没有烂肉的阻拦,子弹在强光下暴露的更加清楚,几乎露出了大半,我握紧军刀,看准子弹的所在,一刀割下去,重重挑出子弹。 “唔!”楚歌身体一绷,几乎要弓着背直接从床上弹起来,还好有蒋心死死将她按住,我看着那鲜血淋漓的伤口,连忙抽出纱布死死按住,好不容易止了血,再用消毒药水将伤口清洗一遍,才敷上纱布,再用绷带包扎。 等做完这一切,我一直高度紧绷的身体已经彻底虚脱,身上尽是冷汗,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我想站起来,双腿却已经僵硬,等好不容易缓和了,脚下又是一个踉跄,差点没摔趴下。 此时,楚歌已经因为体力的过度消耗而昏睡过去,我看着她苍白的脸孔,微微破损的嘴角,由衷对她升起一股敬佩之情。 不论她是不是怀有目的的接近我,至少在这一刻,我崇拜她,这种不打麻药,只得生生忍受的剜肉之痛,连男人都不一定能承受得来,她却硬是受住了,还没有在中途就昏过去,全凭坚强的意志撑到最后。 我难以想象,她从前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这样坚韧的心性。 “郝凡……”耳边响起蒋心的低唤,我低头看她,就见她一脸担忧的看着我:“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伸手抱住她,头埋在她肩窝里,我轻声说:“谢谢!” 如果今天没有她,我甚至不能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撑到最后,毕竟这个时候,一个年轻鲜活的生命,掌握在我手里。 将楚歌移到没有血迹的那半边床安顿好,我和蒋心离开房间,刚在客厅坐下,大门打开,阿鑫回来了。 我身上沾满了楚歌的血,还没来得及把衣服换下清洗,他一眼看到我身上的血,就是一惊:“怎么回事?” 我无力地摆摆手:“不是我的血。” 蒋心之前见过他两次,一次是我被他带走去见梅楠,一次是在医院,不过因为我没介绍,所以她不知道我是和阿鑫住一起的,这会儿看他直接进门,还吓了一跳,我忙给两人做了介绍。 阿鑫来回看着我们,问我出了什么事。 我就简单说了一下,当然,没说对楚歌的怀疑,也没说她具体受了什么伤,只说是上次被我带回的那个女孩子出了点事,还闹着不肯去医院,就只好我自己来解决了,反正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做,一回生二回熟,说完就把从他那里拿的刀丢还给他。 阿鑫一首接住,估计也想到自己受伤的事情了,面瘫着脸,语气也是很认真的:“你可以去当医生了。” 说完,他就风轻云淡的回房了。 我撇撇嘴,一身的血腥气也是不舒服的很,就让蒋心先坐着,我去洗澡。 洗完出来,却一眼看到蒋心一手提着缩小的蓝胖子,一只手好奇的戳了戳他的肚子,见我出来,一脸兴奋:“郝凡,你这小玩偶好可爱,做得好逼真啊,肚子还是软软的,太好玩了。” 我看着背对着蒋心,露出极度郁闷表情的蓝胖子,绷不住笑了。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反正今天我没带去学校,就让他自己在家玩了,没想到会被蒋心逮个正着。 话说回来,如果刚刚他在的话,我大概会直接找他要道具来救楚歌,然而那个时候我脑袋真的是一片空白,就只装得下取子弹这三个字,也是没谁了。 大概是看我不仅不去救他,还在笑话他,蓝胖子气鼓鼓地瞪了我一眼,结果又被蒋心的手指头转回去,戳他的肚子。 我眼看再这样下去,蓝胖子估计会撑不住破功,几步走过去从蒋心手里救下他,边将他放在沙发上让他自行逃走,边随口胡诌的说:“这不是我的,是阿鑫的东西,你想要的话,我哪天给你买个更大更好的。” “他的?”蒋心有点不敢相信,手指着阿鑫的房间,脸色怪异:“他这样的人,居然会有,这么可爱的东西?” “啊……金刚身萝莉心嘛。”我又是一句大瞎话,就听房间里猛地传来阿鑫响亮的一声喷嚏。 我心虚的咳了一声,见时间不早,忙拉起蒋心说要送她回去。 走在路上,蒋心一直沉默着,我想到今天白天她对我的冷淡态度,还以为她对我有什么不满,结果到晚上又是那种对我百般依赖的样子,心里的疑惑就止不住的往外冒。 “蒋心,你今天……” “那个女孩子……” 我们几乎是异口同声,我不由看了她一眼,在她再次开口前率先交代:“她是我的武术教练,至于其他的,我也正处在疑问当中,不好回答。” 她长长的哦了一声,又问我想说什么,我也不藏着掖着,问题脱口而出:“你今天在学校,怎么对我不理不睬的?” 这时,我们正走到一盏灯下,我看向她,就见她脸红红的,犹犹豫豫的小声说:“我是第一次谈恋爱,不知道该怎么做,就去问了几个朋友,她们说,男生都不太喜欢在学校和女朋友太亲近,怕被老师知道,所以、所以我……” 一听这话,我只觉得哭笑不得。 她这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啊?或者她的那些朋友,认识的都是些什么男生? 哪有男人不愿意和自己的女朋友亲近的?就算还是学生,好歹都快成年了,一个个血气方刚的,老师哪里管得着? 如果真有男人这样做了,要么是像野花君那样不得不为,要么不是真心,还想泡其他的妹子! 前者我只在电视里看到过,所以肯定大部分都是后者。 不过我也没想到,蒋心竟然会这么在意我们的感情,在意到几乎到了小心翼翼的地步,我突然觉得,我对她的了解,真的还不够多。 她看着冷淡,其实是一直在用冷淡的表象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吧? 但她又不是真的懦弱,就像刚才坚定的陪我把那场不算手术的手术做完,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女孩子同样也有强大的一面。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感叹,郝凡呐郝凡,你前世到底是积了什么福德,才会让你遇到这样好的人呢? 忍不住的,我捧起她的脸就亲了个彻底,直亲得我口干舌燥,禁区地带都有反应了才停下来。 她气喘吁吁,嘴唇被我亲得红肿不堪,看起来相当诱人,我又去亲了亲,才抵着她的额头说:“以后,不用再刻意避开我,要知道,你可是全校男生心目中的女神,要是让那些人知道是我把你追到手了,我肯定会被他们羡慕死,我得意都来不及,还怕啥?” 她俏脸羞红地点了点头。 把蒋心送上车后,我就回去看了眼楚歌,见她没有发烧发热的迹象,才算松了口气。 她这一睡,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过来,当时我就在床边,想看一下她的伤口,结果我刚把她的衣服掀起来,她就醒了。 第052章:交易时间提前了 我本来只是单纯的想看一下伤口,结果她一醒,看到我正掀起她的衣服,就莫名有种要趁人之危的羞耻感。 稳了稳心神,我继续淡定的掀衣服,淡定的解绷带,见她伤口恢复不错,又淡定的涂上消毒药水换上纱布重新包扎。 淡定的做完这些事情,我擦了擦手,突然觉得阿鑫说得很对,也许我真的可以去当医生了。 搬了把椅子往床边一坐,我看向楚歌,顺带翘起二郎腿抖了抖:“说说吧,你到底是谁?又是谁派你来接近我拿钥匙的?” 她沉默着,过了许久才苦笑一声:“你果然怀疑我了。” “我不该怀疑你?”我反问一句,接着说:“不过你装醉装得还是挺像的,所以那个时候我完全被你骗过去了,还以为你真的因为失恋所以才跑去买醉,只是,你怎么那么肯定我会把你带回家,而不是随便把你丢在哪个宾馆里?” 她笑着摇了摇头:“你错了,我那天的确是醉了。”顿了顿,续道:“我喝酒容易醉,但也能很快醒来,其实我也没想到你会带我回去,只是醒来后想到自己的任务,我就顺便找了一下,结果你也知道,我不仅没找到东西,貌似还是因此暴露的。” 我一愣:“那,阿彬……” 她低下头,似乎在考虑该从哪里说,不过一会儿,她抬起头挑了挑眉:“能先给我一杯水吗?” 经她一提,我这才注意到她的声音有点沙哑,忙去倒了杯水给她。 她一口气喝完,就捧着杯子怔怔出神,像是陷入了回忆,轻徐缓慢的说:“我和阿彬,从小是在一个福利院长大,后来,又一起被人收养,本来以为被收养了,我们就可以过上好日子,可谁知道,等待我们的却是残酷无比的,自相残杀……” 他们一共一百多个十二岁左右大的孩子,被分批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从第一天开始,就有人给他们下达命令,谁杀了人,谁才能享受丰盛的大餐,舒适的睡眠。 他们只是孩子,不懂杀人,也不敢杀人,所以前三天,没有人执行命令,然而就在这三天,每天都有一个孩子被拖出去当众杀死,原因是,他们不动手,就是违抗了命令。 所有人都在担惊受怕,生怕自己会是下一个倒霉蛋,直到三天后,在干渴、饥饿、疲惫和极度恐慌的四重折磨下,有人动手了…… 杀戮一旦开始,就再不会有停下来的一天,除非,你是能活到最后的那一个。 “我和阿彬被关在了一起,一开始,是他保护我,后来,他受伤了,很严重,就只能换我来保护他了。” 这句话她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只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可其中的残酷和血腥,我单是想想就只觉得不寒而栗,从那地狱一样的地方出来,也难怪她能生生忍受割肉的疼痛。 想到她说的每个地牢里只能有一个胜利者,我问:“那后来呢?为什么你能和阿彬一起留下来?” 楚歌看着窗外,淡淡的说:“后来只剩我们两个人,阿彬想把生的机会让给我,好几次偷偷自杀,都被我发现并拦了下来,那时我每天都在煎熬,我不想死,更不想让阿彬死,直到有一天,一个被尊称为二爷的男人出现,把我们一起带走了,从此,他就是我们要效忠的主子,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我们即使送命,也一定要为他达成……” 我默默听完,算是明白了,就是这个二爷想要钥匙,或者说,想要那个盒子里面的东西,只是,这个二爷是谁?又是什么身份? “我只知道,他是M国某个神秘家族族长的弟弟,觊觎族长之位已久,一直虎视眈眈。至于那个神秘家族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并不清楚,要按古代的话来说,我和阿彬只是二爷的死士,除了替他卖命,无权过问关于这个家族的任何事。” 我点点头,前因也算是了解了,不过还有疑问:“那你这伤又是怎么回事?” 楚歌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木着脸看我,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相信和你共过患难的那个人,还会背叛你吗?” “呃……应该,不会吧。”我犹豫着,有些不确定的说。 她笑了:“你真单纯。” 我:“……” “我喜欢阿彬,我一直以为,他也是喜欢我的,可那天,因为我任务没有半点进展,还只是你的教练,二爷等不及了,就让他来提点提点我,意思很简单,就是要我色诱,让你睡我。” “咳……” 楚歌的话生生吓了我一跳,直接就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连连咳嗽,脸上燥热。 她笑了笑,继续说:“事实证明,你真是个好男人,又或者,因为你早就心有所属,所以觉得我的魅力不够大?” 我忙表示:“没有,其实你挺好的,真的。” “所以你想表达的意思是,你真的是个好男人?”她冲我展颜一笑,露出嘴角两个浅浅的梨涡,笑眼也弯成了月牙,明媚动人。 我又咳了一声,伸手示意:“不如你还是继续说说你这伤怎么回事。” “啧啧,好奇害死猫啊小弟弟。”她摇了摇头,不过还是说了:“我会留在二爷身边为他卖命,原本就是为了阿彬,可我没想到,阿彬竟然会毫不犹豫的让我上别的男人的床,那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背叛,后来我发现自己诱惑不了你,又实在找不到钥匙,加上心灰意冷,不想再过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就去找他坦白,告诉他,我不想再做这个任务,更不想再为二爷卖命,结果没想到,二爷竟然也在,他很生气,想杀了我,阿彬还顾念着我们往日的情分,就帮我逃了出来,只是他会被牵连吧?呵,谁知道呢……” “什么?”我一惊:“那个二爷现在也在秦海市?” “是的。”楚歌点点头,又说:“据说,这里有一个重要交易,他不放心,所以过来亲自监督,没有通知任何人,连他的亲信也不知道他来了。” 重要交易? 一听到这四个字,我顿时想起之前阿鑫说的,那个赌场幕后老板在近期也会参与一个重要交易,会不会就是同一个交易? 而我一开始就猜测过,应该有两拨人在找钥匙,如果就是这两拨人,他们又是交易关系,为什么不联手? 我正想着,就听楚歌问:“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盒子!”我只盯着她的眼睛,问:“你知道那个盒子吗?那个像缩小版古墓的盒子,需要我手里这把钥匙才能打开的盒子,那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早就说过了,我只是二爷的死士,只做任务,至于任务本身的意义,我并不清楚,倒是二爷身边那个叫李坤的亲信知道的比我更多,人称坤哥。” 坤哥…… 这个名字让我基本可以断定,赌场幕后老板要做交易的对象,就是这个二爷! 那,梅楠在这其中,又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一个角色?为什么藏起来的东西,会让这两拨本身存在交易关系的人同时想得到,却又不肯联手? 对了,阿鑫说那个交易是什么时候来着? 我正想着,房门被敲响,我让楚歌先休息一下,就离开了房间。 阿鑫站在门外不远,手里拿着电话,皱眉看着我说:“我以前手底下的一个兄弟打听到,他们交易时间提前了。” 第053章:瞬间移动的能力 “提前?”我愣了一愣:“提前到几号?” 阿鑫说:“三号晚上八点。” 我又是一愣,那不就是方雪妈妈做手术那天? 阿鑫看着我,有些犹豫:“这趟浑水太危险,你,确定要去?”停了一会儿,又说:“其实,如果你想摆脱这个麻烦,可以直接把钥匙给我,这是梅姐最大的心事,我就算拼尽性命,也会替她达成。” 他眼神认真且坚定,我也从来没怀疑过他对梅楠的忠心,只是,这件事我既然早就参与了,就不可能再置身事外,所以我同样坚定地说:“我相信你的能力,但多个人多个帮手,而且别忘了,我还有蓝胖子,只要有他在,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 “是哒!”蓝胖子从我口袋里钻出来,举手兴奋地点头赞同。 阿鑫低头看他,眼里难得的流露出一丝明显的笑意。 交易时间提前到三号,就意味着我没办法参与方阿姨的手术,虽然我坚信只要有蓝胖子在,就一定能化险为夷,可凡事都有个万一。 万一我在那天丢了命,而目前能和方阿姨骨髓匹配上的就只有我,如果因为我死了,方阿姨得不到及时救治,那岂不就是个遗憾了? 考虑再三,我决定给方雪打个电话,问问看,能不能把手术提前到今天晚上。 “今晚?”方雪的声音听起来很诧异,显然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会这么着急。 我当然不能说实话,就只能随口胡诌:“嗯……老家打来电话,说是我姥姥的墓碑出了点问题,我得回去看看,但是又怕耽误了阿姨的病。” 说完,我默默在心里念叨:姥姥,请原谅我这个不孝的孙子,竟敢胡诌到您身上来,罪过罪过。 “可是,如果今晚做手术,你后天就要回老家,只休息一天,你身体会吃不消的。”方雪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担忧,我笑了笑:“没事,一天够了,你只管去问鹏飞,今晚能不能行。” 我态度难得强硬,她终于妥协:“那、那好吧,我去问问。” 挂了电话,没过五分钟,方雪打过来,通知我,鹏飞同意了,手术时间定在晚上八点。 现在还是下午五点,离八点还有三个小时,我想了想,又给蒋心打了个电话,约她出来吃饭。 听说手术时间就定在今晚,蒋心也很惊讶:“这么快?” “啊,是啊。”我随口应着,又搬出了相同的理由。 我这话一出,蒋心立刻报以和方雪相同的担忧,这回我的态度不强硬了,而是极不要脸的说了一句:“没事,你到时候多亲我几下就行了。” 她脸果然就是一红,娇嗔的瞪我一眼,桌子底下的**顺带踢了我一下。 从吃饭的地方到医院坐车只要半小时,我们这顿饭就一直吃到七点一刻才算完,到医院的时候,各种准备工作已经做的差不多,我接过鹏飞递过来的无菌服换上,临进手术前还被蒋心拽着手臂。 我回头看她一眼,就见她神色分外紧张又不安,我忍不住笑了:“放轻松,我只是去捐个骨髓而已,又不是会送命的事,这么紧张干嘛?” “可、可是……”蒋心还是拽着我不放,固执的说:“以前爷爷被送进手术室的时候,我爸妈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可他进去了,就再也没出来了!” 没想到她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显得有些幼稚的话来,我哭笑不得:“我这性质跟你爷爷不一样,放心吧,没事的。” 虽然我也不知道他爷爷又是个什么情况,但年纪大了,总会这病那病,怎么能和我现在的处境相提并论? 不过想到她也是担心我,我安慰似的拍拍她的手,转头见方雪在一边像是看着我们,又像在发呆,我抽出手臂,喊了她一声:“方老师。” “啊?”方雪迟疑地应了一声,目光在我拉着蒋心的手上转了一圈,又别开眼。 我没想太多,就把蒋心托给她,万一耽误手术就不好了。 方雪闻言,迟疑着拉过了蒋心,又深深看了我一眼,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也只说了一句:“谢谢。” 我笑着摇摇头,就转身进手术室了。 手术室里并排放着两张床,方阿姨就在其中一张床上,脸上戴着呼吸器,头顶的灯光格外亮堂,我忍不住想,果然专业的就是不一样啊! 两张床之间用蓝色的帘子遮挡着,我走过去平躺在另一张空床上,不一会儿,有护士过来让我侧躺着,然后给我来个局部麻醉。 然而我脑子还是清醒的,采取骨髓的过程不想多加赘述,只能说,虽然打了局部麻醉,但在采集抽髓的过程中,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酸痛感,所幸也在足以忍受的范围内。 后来是个什么情况,我记得不太清了,因为抽着抽着,我直接睡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天太累,我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醒来时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被穿刺髂骨的地方有点疼,一只手臂还有点麻。 奇怪了?抽的不是骨髓吗?怎么手臂还麻了? 我低头一看,顿时哭笑不得,就见蒋心抱着我的胳膊趴在床边睡着,睡颜恬静美好。 怕吵醒她,我小心翼翼的坐起来,轻轻抬起她的头才抽回手臂,然后下了床,抱她上床睡觉。 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那一身,蓝胖子就在口袋里,想到明天的行动,我觉得,我有必要增强一下自己的实力,单靠人体骨架可不行。 于是,我悄悄离开病房,去走廊尽头的卫生间,见里面没人,我反锁上门,掏出正在呼呼大睡的蓝胖子,直接说了四个字:“泡面来了!” “哪里哪里,泡面在哪里?”他一个打滚就坐了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呢,就拿鼻子四处闻。 我黑线,所以现在是猫变狗了吗? 我抬起头把他举到跟前,和他视线齐平:“我问你啊,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身怀绝技?” “绝技?”他挠了挠头,问:“比如?” 我想了想,一打响指:“瞬间移动。” 打不过就跑,瞬间移动绝对最可靠,对了,还得再加一个条件,这技能不止能将我自己移走,还得带上同伴。 蓝胖子抬起头苦恼地想了半天,终于啊的一声:“有了。” 我就看见他在自己的口袋里掏啊掏,掏啊掏,掏出了一个……“esp训练盒!” 他拿出来的是一个对我来说只有掌心大小,对他来说却比他此刻的个头还大的纯黑盒子,盒子四四方方,拿在手里的质感很滑,却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 “这是什么?”我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实在看不出这东西有什么作用。 蓝胖子得意洋洋的说:“别看这东西外表普通,却能训练出你的意念力、透视力以及瞬间移动的能力!” “这么牛逼?”我顿时激动了,本来只想要个瞬间移动,没想到还有额外附送,简直不要太爽。 虽然用意念控制敌人,比亲自动手还要消耗体力,但在关键时刻,这绝对能救命啊。 想到这里,我连忙问:“怎么训练?” 蓝胖子说:“只要你集中注意力,盯着这个盒子,一直盯一直盯,盯满十二个小时就行啦。” 听到这样的训练方式,我有点无语:“你确定十二个小时之后,我是有那些能力了,而不是眼瞎?” 没想到蓝胖子只是神神秘秘的嘿嘿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哦。” 第054章:该做的事还得做 回到病房时,蒋心已经醒了,一见我就拽着我问东问西,一副生怕我落下后遗症的样子。 我安抚着把她送了回去,再回到城中村时,就见楚歌竟然已经能下地走动了。 我不得不佩服,这是个牛人啊。 见到我,她还笑着调侃了一句:“一夜不归,是不是跟你那个小女朋友开房了?” “我还不至于那么禽兽。”我翻了个白眼,接着说:“你想吃什么就点外卖吧,我们这里没人会做饭。” 说着,我就想直接进隐形房间,却见楚歌一脸奇怪的盯着我,似乎在想我为什么要往墙上撞,不由尴尬了。 正巧这时,阿鑫的房门开了,他走出来,面瘫着脸对楚歌说:“出去吃饭。” “啊?”楚歌愣了愣,苦笑:“我虽然恢复得快,但现在好歹也还是个伤患吧?” 我想阿鑫估计是想帮我解围,忙说:“那你快去房间躺着休息,他会帮你买回来。” 楚歌没再说什么,只是来回看了我们一眼,就慢慢回房了。 我松了口气,对阿鑫点头示意了一下,就进了隐形房间。 在这里,我可以不受任何打扰,专心训练没问题。 拿出训练盒放在床上,我盘腿坐下,深吸一口气,就开始集中注意力盯着盒子。 渐渐的,我意识像是进入了一个虚空地带,那应该是一个巨大的磁场,四周又是一望无际的浩渺星空,我的意识在磁场上浮浮沉沉,渐渐失去知觉。 等我一个激灵清醒时,发现自己还是盘腿坐着,而那个原本应该放在我面前的ESP训练盒竟然不见了。 我一头雾水,怎么回事? 就听蓝胖子兴奋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恭喜你,训练成功啦!” 诶?这就成功了?盯满十二小时了?我怎么感觉才刚刚进房间呢? 像是看出了我的疑问,蓝胖子笑着解释道:“在训练时,你的意识会被盒子吸入,所以你是没有感觉的,直到你训练结束,ESP训练盒变成那些能力进入你的身体,所以盒子消失了,你的训练成功了。” 我只觉得不可思议,还以为盯完我的眼睛就算不废,肯定也会酸胀得我再也不想睁开,没想到居然就这么轻轻松松成功了? 疑问终归是疑问,还是亲自实践最重要。 想着,我立刻盯着自己放在一边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脑子里想着开机开机。 不过一会儿,手机直接亮起,进入开机状态! 雾草!真的行! 我激动的从床上一跃而起,恨不得仰天长笑。 木哈哈哈哈,老子有特异功能了,这回是真的,真真的! 等等……这个,不会也有什么限制吧? 我这样想着,话也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蓝胖子摇摇头:“放心吧,这个没有限制,只要你精神力足够强大,用多少次都没关系!” 我顿时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直到我真正开始用的时候,我才醒悟过来,那个精神力才是最大的限制啊。 当然,这是后话了。 虽然我没什么感觉,但也的确是就这么傻坐了整整十二个小时,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忙出去觅食,却不防楚歌竟然就堵在隐形房间的门口,一脸“抓到你了吧”的奸诈表情。 我顿时一愣,僵着脖子回头看看超豪华的隐形房间,再干笑着问她:“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你的幻觉,你相信吗?” 她双手环胸,挑挑眉,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 我正襟危坐在床上,看着楚歌在隐形房间里慢慢转悠,最后她坐回到我身边,笑眯眯地看着我:“不打算解释一下?我可记得这墙后面,是那个代鑫的房间,为什么一穿墙而过,就成了这样的豪华套房?” 我嗯了一声,老实交代:“这个房间是真空的。” “然后呢?” “然后?” “你还想跟我装傻?”楚歌眯起眼睛,笑得更欢了,明明那笑容很甜很可爱,我却就是有种奸诈的感觉:“这样一个房间,不可能是凭空冒出来的吧?” 我张了张嘴,没来得及说什么,又听她问:“知道二爷为什么不直接找人绑了你,再拿钥匙,而是找我来故意接近你吗?” “呃,为什么?”话题跳跃太快,我有些蒙。 “因为之前就找人抓过你,可是失败了。”楚歌笑了笑,继续说:“那些人回来之后,说你武功不凡,像李小龙上身,很难对付,二爷没办法,看我长了一张好人脸,就让我来接近你,想伺机拿到钥匙。” 听她这样一说,我猛然想到之前的某天晚上,给酒吧关门时突然遭遇到的袭击,那大概就是二爷派来的人。 还有后来我确定让楚歌当我的教练时,她突然说的那句,我似乎没有一点武术基础的话。 现在想想,那天她之所以会突然给我来个过肩摔,估计也不只是想表现一下自己的能力,还是为了试探我。 果然就听她说:“可我试探过你,你根本没有武术基础,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虽然她跟我坦白了很多事,然而我还并没有完全相信她,蓝胖子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想着,我转头看着她,认真的说:“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她大概没想到我连慌都不愿意撒,就直接拒绝回答,表情显得有些惊讶。 过了一会儿,她才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了。”就站起来往门口走,她拉了拉门,却拉不开。 我突然想到蓝胖子之前说的他的道具只能我用的话,忙过去帮她拉开了门。 目送她回房,我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想,我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 第二天一大早,我带上钥匙、蓝胖子就和阿鑫一起出门了。 临出门前,我还特意打开楚歌的房间瞄了眼,发现她背对着门口睡着,似乎还没醒。 阿鑫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辆悍马,开起来速度飞快,牛逼哄哄的。 其实交易是在晚上八点进行,我们这么早出来没必要,但阿鑫说,越早做准备越好。 我想,这种事情他的经验比我丰富,就没反对。 龙口码头位于秦海市南郊,南郊这边的人都是靠海吃海,因此有很多渔民和渔船,然而龙口码头却因为市里新规划出的另一个码头,废弃多年,成了工业垃圾场。 从那一排的海鲜市场开过去,再往前开出一千多米,周围就荒无人烟了。 再前行百米,就能看到龙口码头旁边的仓库,码头边还停着一艘废弃的船只。 那个仓库还很大,以前似乎是专门用来装货物的,还有很多纸盒子丢弃在里面。 仓库后面就是被堆砌在这里的工业垃圾,很多废弃的钢材,阿鑫直接把车开进这些钢材堆里,我下车从来的路上往这边看,确定发现不了,就远远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 从市中心到这里,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我们拿着干粮坐在码头边,边吃边闲聊。 我正啃着一个早就冷掉的肉包,再掰一点给蓝胖子,结果这家伙还不吃,就听旁边阿鑫淡淡的问:“你不怕吗?” 我愣了一下:“怕什么?” “那些人都是不好惹的,杀人放火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如果我们被他们发现了,你手上还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要弄死你,轻而易举,易如反掌。” 闻言,我忍不住笑了:“这个啊,当然怕,可怕又怎么样?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 第055章:交易目的为盒子 整个下午,我们都在车里窝着,我还干脆睡了一觉,直到阿鑫低喊一声:“来了!” 我一个激灵坐起来,朝外看去,就见几束亮眼的车灯从我们之前来的那条道上传来。 我突然有点紧张,身体忍不住下滑了一点,就怕被对方看到。 阿鑫看了我一眼,面瘫着脸没什么表情,我尴尬的咳了一声,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慢慢坐起来。 那行人一共开来了六辆车,一直到仓库前面才停下来,而我们就躲在仓库后面,直接被挡个正着。 我环视一圈,再没看到另外刻意的车辆,不由问道:“不是说梅姐的那些伙伴会来吗?怎么没看到?” “你认识?”阿鑫反问我一句,我愣愣摇头:“不认识。” “所以就算他们来了我们也不知道。”阿鑫淡淡地说着,抽出腰间的左轮手枪看了眼弹夹,就打开车门出去了。 看来是想就近监视啊。 我摸了摸自己藏在口袋里的袖珍手枪,顺手摸到蓝胖子,拍了拍他的脑袋,就也跟着下了车。 我们轻手轻脚的从另一边绕过去,躲在仓库的侧边探头看,就见那六辆车依次开进了仓库,不一会儿,有两个人出来一左一右的站在门口,显然是放哨的。 阿鑫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扯动了一旁的枯树枝,簌簌声格外清晰,顿时惊动了那两个放哨的人。 我连忙后退贴近墙壁,屏息凝神地等着,就听轻微的脚步声越靠越近,猛地,一个黑衣人举枪冲出来,没来得及扫射,就被阿鑫一把钳住双臂,一个手刀重重砍在那人脖子上,对方立刻无声无息的倒在了地上。 这动静明显惊动了另一个前来查看的人,又一个黑衣人冲出来一脸惊讶的看着我们,可惜也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阿鑫迅如猛虎的动作给制服了。 他这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几乎就在眨眼间完成,快得不可思议。 没等我表达一下崇拜之情,就见他蹲下身,直接扒下了其中一个人的外套丢给我:“换上!” 我稍稍一想就明白他要做什么,忙把外套穿上,再去看看这两人身上还有没有象征身份的东西,可惜一无所获。 好在这里黑灯瞎火的,又远离人群,唯一的光源就来自车前灯,要假扮这两个人不难。 我们若无其事的回到仓库门口站岗,离得近了,里面的声音就听得非常清楚。 这时,一个小弟被叫出来询问是否有异动,估计里面的人有主意到刚刚被阿鑫砍晕的那两个离开过。 我忙摇头,压低声音:“没有,是只野猫。” “嗯,好好守着,有可疑人靠近立即汇报!”那人叮嘱了一句就进去了,我小心翼翼的探头瞄了眼,就见那六辆车的其中一辆停在中间,其余五辆呈保护状停在周围。 二十几个黑衣保镖齐齐从车上下来,唯独中间那辆车的车门纹丝不动,我估摸着,这里面坐的大概就是赌场的幕后老板。 我又看向那些保镖,结果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被众保镖簇拥着的梁光头,蹭亮的光头实在太显眼。 他一个人走到中间那辆车旁,弯腰对里面的人说着什么,可惜声音有点小,我听得不太清楚。 “吁吁……” 就在这时,旁边的阿鑫突然发出奇怪的声音,我疑惑的看他一眼,就见他用眼神示意我看码头那边。 只见三艘快艇速度飞快的朝这边开过来,在夜色中,仿佛是凶猛的准备捕食的鲨鱼。 快艇停在码头边,同样是二十多个体格壮硕的黑衣人从船上跳上码头,最后,一个相较他们而言,身形明显偏瘦的男人跳上来,在那些黑衣人的簇拥下缓缓朝这边走来。 等他们越走越近,我才看清为首那人的样貌,长得斯斯文文的,大概三十岁左右,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着就像个没多少攻击力的文弱书生,又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感觉。 而那些体格壮硕的黑衣人统统是高鼻梁,深眼窝,明显是M国人的样貌特征。 看来这些人就是二爷手底下的了,那这个眼镜男会不会就是李坤?可他分明是亚洲人,怎么混到M国给人当亲信去了?看来实力不可小觑啊! 余光瞥见阿鑫侧过身正对着我,微微弯腰一副恭迎的姿态,我连忙有样学样,跟着照做。 他们这群人分明是人多势众,走过来的脚步声却轻得像根本不存在似的,我心神一凛,看来这些人,都不好对付啊。 这时,梁光头领着人迎了出来,笑呵呵的和眼镜男握了握手,再说了些寒暄话,我听他一口一个坤哥的叫着,确定了,眼镜男就是李坤!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再打量了眼李坤,这回离得近,我清楚看到,他右脸上竟还有一条细长的疤痕。 疤痕?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想到武术班前台小姐说过的话,那个来找楚歌的男人,脸上是不是也有疤痕? 我皱眉想着,就见李坤突然转过头,不咸不淡地扫了我一眼。 我一惊,连忙低下头,背上一层冷汗冒了出来。 完了完了,不会露馅了吧? 好在他们没在门口停留多久,就一起走了进去,直到所有人都进了仓库,我才算松了口气。 等了一会儿,就听梁光头的声音响起:“坤哥,咱们也是老熟人了,就明人不说暗话,不知道这次,你们二爷打算要多少?” “要多少?”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声嗤笑:“我记得我们应该早就表过态吧?这次,我们不需要钱。” 这说话的人应该是李坤,我小心探头看了眼,就见他双手抄在兜里,在车灯的照射下,显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梁光头和他面对面站着,原本他也很有老大派头的,结果在这个李坤面前,愣是矮了一截。 就见他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不过一瞬,又露出弥勒佛一样的笑容:“坤哥想要的东西,也正是我们在找的,可现在钥匙下落不明,我们也没办法不是?” 我闻言就是一愣,李坤想找梁光头要盒子里的东西?他们不是自己在找钥匙吗? 就听李坤哼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差点忘了,你们老板识人不清,被自己人给坑了。” 顿了顿,他接着说:“不过这样也就算了,还连累我们二爷跟着提心吊胆,是不是就太不应该了?也就是二爷还顾念往日的交情,肯把货卖给你们,要换做其他人,没想着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 梁光头慢慢收敛了笑容,也不客气了:“坤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直说吧,我是粗人,比不上你们读过书的,弄不来你们这样拐弯抹角的一套。” “梁哥说笑了,我只是爱说实话,什么时候拐弯抹角过?”李坤轻笑一声,像肩膀上有灰似的,伸手掸了掸:“我也知道,你们老板现在很需要这批货,我们同样也很需要那个盒子里的东西,不如你们直接把盒子交出来?至于钥匙,我们自己找就行,就不麻烦你们了。”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皱了皱眉,他居然只是想要盒子? 不过想到上次梁光头拿到钥匙时的兴奋样,想也知道,他肯定不会甘愿交出盒子。 就见他脸色难看:“坤哥这样,会不会太强人所难了一点?” “强人所难?”李坤挑眉一笑:“如果我没记错,这次的交易,是你们主动提出来的吧,又怎么能说我们强人所难?不瞒梁哥,其实自从知道你们被人坑了之后,二爷就打算取消这次交易,要不是想到那么一个重要的东西还在你们手上,我保证,他一定会切掉和这边的一切联系,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是吗?”梁光头突然笑了:“你确定你们能撇清?” 李坤没说话,梁光头继续说:“那些人不是吃素的,既然早就布好这么大一个局坑了我们老板,掌握到的东西肯定不止那盒子里的,以前的那些交易也不会凭你三言两语就抹去,说到底,我们现在还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绑在一条船上的人,坤哥何必这么急着要那个盒子?” 李坤轻笑一声:“梁哥这话说得也没错,可凡事都有个万一不是?这俗话说得好,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你们老板最想要的,说到底还是我们二爷手上的货物,说句不好听的,万一你们将来拿着那些东西威胁我们二爷不断给你们提供免费的,那我们二爷,还用不用在这条道上混了?对了,还有……” 李坤突然朝梁光头走近了一步,低声跟他说了句什么,就见梁光头脸色猛然大变。 李坤笑了笑,退回来,突然加大了音量,朗声道:“如果你们真那么不情愿,那这笔生意,咱们不做也罢。” 说着,他作势要走,就见中间那辆车的车门突然打开,一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见那男人的样子,我猛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第056章:梅楠的真实身份 过长的刘海遮住了右眼,却丝毫遮不住那张小鲜肉一样帅气的脸。 这特么不是姚敬洋是谁?! 我有点晕,这家伙该不会也是故意来接近我的吧? 可也不太像啊,明明在酒吧的时候,他对我爱答不理的,连句话都没跟我说过! 我忙更专注的看起来,就见姚敬洋穿着西装,看起来更帅了,在气质上更是和这群人格格不入,感觉他就像是来片场拍电影的明星。 他从那辆车的副驾驶上下来,绕过车头到后座的车门边打开车门,不一会儿,一个拄着龙头拐杖,身穿唐装,看起来已经年过花甲的老者从车上下来,缓缓走出了车辆的包围圈。 姚敬洋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而梁光头看到他之后,也连忙迎上去,似乎想伸手扶他,结果伸出去的手被瞪了回来。 我暗暗失笑,看来这老家伙不肯服老啊,我也没想到,赌场的幕后老板,竟然这么一把年纪了,也是不容易。 只是,那个二爷手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是他这么迫切需要的? 就见这老者慢慢走到李坤跟前,李坤笑着跟他见了见礼:“哟,没想到严老竟然亲自来了,真是失礼了。” “李先生客气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二爷,当真只要那个盒子?”严老的声音还算浑厚,听着似乎还挺健康的。 李坤笑道:“这是自然,否则也不会这么大老远的让我来这一趟。” 严老哼笑:“可你也别忘了,那盒子里也有足以让我丢命的东西,我就这么给你了,万一到时候又被你们坑一把,我岂不是太冤了?” “哪能啊。”李坤立刻表示:“严老既是前辈,也是长辈,在这条道上可算是个响当当的传奇人物,我们二爷一直都很敬重您,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一直跟您保持合作关系,您说是不是?说到底,我们二爷还是最信任您的。” 我听着这话就忍不住吐槽了:啧啧,打脸不?这话打脸不?刚不还说担心他们手上拿着盒子,到时候威胁你们吗?这会儿又信任了? 这大概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吧? 我正想着,就听严老不客气的一句话怼回去:“既然如此,那盒子放在我这里有什么不好?我保证,只要拿到钥匙,立刻将里面的东西销毁,只保留应该留下的,如何?” 李坤慢慢收起笑容,淡淡道:“严老何必为难我一个做属下的?二爷既然明确表示了要盒子,您就算跟我说再多,这个主我也做不了。” “呵,是吗?”严老冷笑一声:“谁不知道二爷最信任的就是你李坤?” “您也说了,他只是信任我,可在这种事情的抉择上,还是要听二爷的,不是吗?”李坤淡淡地说着,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时候也不早了,严老再不下决定,到时候咱们也只能弄个鱼死网破,到底要不要做这个交易,全凭严老一句话……”顿了一下,他抬起头,又慢慢悠悠地吐出一句:“严老能不能活得长久,也只凭您这一句话。” 他话音落地,严老立刻变了脸,那原本挺直的背脊似乎还佝偻了一点。 李坤忽然伸手拍了拍,一个手提皮箱的黑衣人几步走到他跟前,将皮箱举起。 严老的目光当即落在了那个皮箱上,目光里尽显炙热的贪婪欲望。 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很难想象到了他这个年纪的人,还对什么东西这样在乎? 李坤伸手打开皮箱上的密码锁,皮箱应声打开,我伸长脖子想看那皮箱里到底是什么,却猛地听到一声喝斥:“你干什么?!” 只见梁光头直直瞪着我,而一直在严老身边充当隐形人的姚敬洋,也在这时候抬头朝我这边看了一眼。 我惊得一跳,立刻缩回脖子,再看阿鑫,就见他对我比了个手势,似乎是让我别慌,见机行事。 我深吸口气,冲他点点头。 这时,刚刚出来问我是否有异动的那个小弟气冲冲走出来,二话不说,对着我的肚子就是狠狠一踹:“你他妈的乱看什么?不要命了吗?!让你放哨就给我好好放,再敢乱看,当心你的小命!” 就这一脚,差点让我一口气没喘上来,我咬牙强忍着,慢慢站起来低声道:“对不起,下次不敢了。” 妈的!这一脚迟早踹回来! “最好不要有下次!”他恶狠狠的警告完,转身要进去,突然谄媚地笑起来:“梁哥,您怎么出来了?没事,就是个新来的不太懂事,您别在意。” “新来的?”梁光头哼笑:“新来的你也敢让他跟来?” 随着话音落地,他慢慢走到我跟前,冷道:“抬起头来!” 糟了!被认出来了! 我低着头,拽紧拳头,紧张和不安让我背上激起了一层冷汗。 如果这时候被认出来,会不会打乱阿鑫的计划?毕竟他们还没拿出盒子,万一因为我被认出来,导致阿鑫要硬抢,那盒子又经受不住外力的碰撞,一切损毁怎么办? 我两手贴紧着身体,突然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还会动。 对了,有蓝胖子……意念力! 想到这里,我猛地抬起头,直视着梁光头,心里不断重复:认不出我认不出我认不出我…… 然而人比死物难控制,即便这个梁光头是个意志力不怎么坚韧的人,我也一下子耗费了大量精力,才终于让他脸上狰狞得意的表情慢慢变成疑惑,最后是震怒,不过是冲着那个小弟的:“一个新人你他妈的带来干什么?!坏了事老子要你好看!” 说着,他狠狠踹他一脚,就气冲冲地回到仓库,恭敬的对严老说道:“不好意思老板,是手底下的人失职。” 我不知道严老怪罪没有,反正没听到声音,而我则是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刚刚那一下,太累了,我的头还是晕的,看来控制人的意念力不能随便用,如果可以,还是控制死物比较好。 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我转头看阿鑫,就见他对我竖了个大拇指,我笑了笑,就当是对我的表扬了。 这次我不敢再乱看,只能屏息凝神听里面的动静,就听李坤哼笑道:“原来没了梅楠,严老竟连手下人都教不好了吗?” “放屁!”显然被这句话刺激的不轻,严老的拐杖砰砰砰的直砸地:“那个贱人!根本不值一提!” “是是是,比起严老,自然是不值一提。”李坤从善如流,话锋又是一转:“可再厉害的人,也总有老得再也爬不起来的一天,严老就不担心吗?您膝下无儿无女,好不容易有了个梅楠足以做您的接班人,结果那女人却是警方卧底,欺骗了您这么多年的信任不说,还要您整天担心着要在监狱里养老,实在可悲啊。” 警方卧底?! 一听到这个词,我震惊不已,怎么也没想到,梅楠竟然会警方卧底,她是警察?! 雾草!要早知道,我还费这么多事干嘛?直接把钥匙上交警局啊! 话说回来,梅楠是警察,那她的伙伴,应该也都是警察吧? 那……阿鑫呢?阿鑫知不知道她的身份?或者,其实他自己也是警察? 可是不对,如果他也是警察,大可以直接把钥匙带回警局,干嘛还要窝在我那里? 想着,我转头看他一眼,无奈他脸上面瘫,表现不出什么表情,天又太黑,我们离得远,我也没办法去看他眼中的情绪。 这时,只听严老咬牙切齿:“那个该死的女人,我迟早会把她找出来扒皮抽筋!” “严老这样响当当的人物,我自然相信您有这个本事。”李坤笑着附和,又道:“可如果没有我们二爷手里的东西,您大概也逞不了这样的威风吧?所以,到底要不要拿盒子换我手上这箱货物,严老还不赶紧做个决定?” 他的话说完,里面就陷入了一段长久的安静,而我则是满心的好奇,好奇那箱子里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严老终于沉声应允:“好!我答应你!就用盒子交换!” “不行!”梁光头猛地大喊一声,我几乎可以想象到,他心里有多憎恨严老,憎恨他的这个决定。 本来上次他拿到钥匙,就可以得到盒子里的东西,可惜那钥匙是假的,估计他心里早就恨死我了,因为他没能在交易时间到来之前拿到他想要的。 这会儿一听严老真的要把盒子拱手让人,他不恨才怪,可就这也喊出来,也太不明智了。 果然就听严老很不高兴的说:“怎么?你对我的决定有意见?” “不是,老板,那盒子里的东西对您也同样重要,就这么给人了……”梁光头声音压抑着,强笑着解释。 严老冷哼一声:“对我来说,命最重要!”他说着,就吩咐人拿来盒子。 就在这时,阿鑫趁里面的人都在关注盒子,快速跑到我这边来,低声问我:“你是不是可以控制别人?” 第057章:用意念力控制他 “呃,大概可以吧。”想到刚才只是控制梁光头就耗费了我大量精力,我有点不太确定。 阿鑫却不管我是不是确定,直说:“等盒子拿出来,你就让他们看不到我和盒子。” 雾草!这工程会不会太大了点?! 我正想着,就听他低声道:“拿出来了!” 我一愣,探头去看,果然,就见梁光头提出来一个箱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打开,箱子里全是冰块,盒子就在冰块中间放着。 “就趁现在!” 一听这话,我连忙想着最容易控制的方法,猛然想到,我控制不了那么多人,只反过来控制阿鑫和盒子这个死物应该就容易的多吧? 想着,我提醒阿鑫说道:“不要拒绝我对你脑电波的侵入,另外,速度要快。” 见他点头,我集中注意力对他发出意念控制,不多时,他的身体在我眼前一点点消失,我同时对那整个箱子发出意念控制,不一会儿,就听里面惊呼声此起彼伏,人群骚乱。 “箱子!装盒子的箱子不见了!” 隐隐听到有人喊出这么一句,我无暇顾及,只能集中精神维持阿鑫和箱子的透明状态。 可阿鑫如果不刻意降低对外界的防备,精神力就相当强大,根本不好控制,只这一会儿的功夫,我就像是跑了一段好几公里长的马拉松,身心俱疲。 我咬牙强撑着,直到头上冒出豆大的冷汗,几近虚脱,我憋住的那一口气终于坚持不住,直接一泻千里。 我踉跄着后退一步,险些栽倒在地,头晕选难当,只想倒头就睡,然而现在显然不是个好时候,如果阿鑫没来得及拿出箱子,他这会儿肯定已经暴露了。 我连忙探头一看,果然就看见失去我控制的阿鑫重现身形,清晰的暴露在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 “代鑫!”梁光头牙呲目裂的怒瞪他,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恨不得啃了他的骨头喝了他的血。 严老紧盯着阿鑫手里的箱子,沉声问:“你是谁?” 梁光头在他身边低声说了一句,他猛地吼一声:“梅楠?!” 中气十足的一吼过后,他身体却摇晃起来,姚敬洋上前虚扶了他一把就被他推开了,只听他恨声道:“梅楠那个贱人在哪儿?!死了没?!” “你都活得这么好,她又怎么会比你先死?”阿鑫不咸不淡地说着,丝毫不为自己的暴露紧张。 我看着却是提心吊胆的很,看严老这恨死梅楠的样子,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作为梅楠手下最忠心耿耿的阿鑫,再加上那个对盒子虎视眈眈的李坤……兄弟啊,我对不起你。 就见李坤上前一步,看着阿鑫客气的笑道:“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代鑫代先生吧?之前我也听人提起过你,说实话,我还挺欣赏像你这样重情重义的人,既然如今你和金辰再没瓜葛,不如考虑考虑,加入我们?” 我一听,忍不住乐了,他这话完全是没把严老放在眼里啊,看他那脸,都气黑了。 可惜阿鑫也没给李坤好脸色,直言不讳:“没兴趣。” 这答案在我意料之内,原本他的目的就只是保护钥匙,拿到盒子,虽然他一开始是说想弄清幕后老板的身份背景,更想和梅楠的那些伙伴接洽,但现在来看,比起这个半条腿都跨进了棺材的幕后老板,他最在意的还是这个盒子,估计已经猜出了盒子里的东西。 我正想着,就听梁光头冷冷说道:“代鑫,这东西对你没用,你何必要为了那个女人和我们作对?不管你刚刚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你以为现在,就凭你一个人能逃得了?”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我不也逃了?”阿鑫微微侧头看他一眼,淡淡的反问,却像是带着不屑。 “不用跟他废话了!”严老拿拐杖一敲地板,沉声喝道:“阿k,给我抓住他!活捉!” 阿k?这又是哪号人物? 我正想着,就见姚敬洋恭敬地一点头,就慢慢朝阿鑫走了过去。 我猛然想到酒吧重新开业那天,那个神乎其神的软木塞,几乎立刻感受到来自姚敬洋的层层压迫。 不好,阿鑫要吃亏! 我来不及多想,冲过去大喊:“阿鑫,拿盒子威胁,盒子不能遭受碰撞,他们不敢乱来!” 我这一现身,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阿鑫趁机退回到我身边,皱眉:“什么意思?” 现在哪有时间跟他解释盒子原理,我从他手里接过箱子,慢慢举起来就对要靠过来的一群人威吓:“谁敢再靠近一步,我立刻毁了这东西,让你们功亏一篑,什么都得不到!” “停!”严老立刻高喝一声,他们这方的人顿时不敢再动,再看李坤,伸手示意了一下,就也没人再动了。 我又看了眼姚敬洋,他看见我竟然没有惊讶的反应,或者有反应只是没表现出来? 这时,严老上前一步,一双阴鸷如鹰隼的眼睛直盯着我:“你,就是郝凡?” “正是。”我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承蒙严老照顾了。” 严老忽然笑了:“郝凡,我作为长辈就想跟你说句公道话,你年纪轻轻的,何必要让自己摊上这样的麻烦?这些事本来就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把东西都交出来,我现在就让人把你平平安安的送回去,不仅保证以后再不会找你麻烦,还另外给你两百万作为精神损失费的补偿,怎么样?” 两百万?这么重要的东西就值两百万?他当我傻呢还是当我傻? 别说我现在根本不把这区区两百万放在眼里,就算还缺钱,我也绝逼要加价啊,不然谁跟你做生意?我呸!难怪连梁光头都想反水了。 我默默吐槽完,哼笑:“严老还真大方啊,可惜我天生就是个爱摊麻烦的命,不过,如果严老肯拿自己的老本来换,说不定我就愿意考虑了。” “郝凡!”没等严老发作,梁光头就冷喝一声:“你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乖乖留下东西,还能留你一条小命,要不然,我保证你会死无全尸!”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说我立刻就想到那天听到的他和他心腹的谈话内容,不由慢慢放下箱子,笑眯眯地看向严老:“听说就因为您识人不清,才会有今天这一出,也因为梅姐的背叛,您才会提携您身边这位光头大哥,可惜啊可惜,您要再次识人不清咯。” 我这话一出,果然就见梁光头脸色一变,而严老则眯起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您大概还不知道吧?早在之前,这位光头大哥就得到过我手里的钥匙,哦,对了,就是您那晚给他打电话,询问钥匙情况的时候,虽然到手的是把假钥匙,可他也确确实实没有……” “砰!” 没等我说完,一声枪响平地而起,梁光头狰狞着脸,手里还冒着烟的枪直直对着我:“你他妈再敢胡说八道,老子一枪崩了你!” 与此同时,阿鑫也拔出了自己的左轮手枪对准梁光头,而梁光头自己的那些手下,纷纷拔枪对准了阿鑫。 而此时,严老的脸也已经黑得堪比锅底了,他阴冷的瞥了眼梁光头,话是对我说的:“说下去!” 梁光头直盯着我,急急解释:“严老,这小子是故意使出了离间计,您可千万不能上了他的当!” “呵,是吗?”严老冷笑一声,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就在这时,一群穿着深蓝色刑警作战服,举着手枪,犹如特种部队的人毫无征兆地冲进来,低喝:“不许动!” “警察!是警察!”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李坤那行人率先举枪,不由分说的就是一阵扫射,引得严老那边的人也跟着举枪对抗。 第058章:这是一个连环套 这一幕突如其来,我措不及防,直到阿鑫伸手推了我一把,我下意识抱紧箱子,稳住身形,才险险躲过了人摔盒毁的一劫。 没等我回头,手臂就被阿鑫拽着直往角落躲闪,身后枪声不断,不时能听到有人倒地的声音,却没有死绝。 “什么情况这是?”被阿鑫拽着躲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我还有点蒙。 阿鑫喘了口气,才说:“大概是和梅姐一伙的人来了。” 我一惊,猛地想到之前有人喊得那一嗓子,再看外面激烈的枪战,李坤和严老两方人马在对方出其不意攻势下几乎是溃不成军,再看后来的那帮人,个个如神枪手般枪法一流,一打一个准,不要人命,只让对方全无还手之力,再有人上来将伤者控制住,配合得相当默契,滴水不漏。 看来这就是警方的精英部队了,李坤和严老这次会不会被一网打尽? 我心里想着,眼前突然浮现出姚敬洋的脸,就是一惊,那他呢?会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看到这个从没跟我说过话的家伙跟在严老身边,可我却并不觉得他是坏人,最多,就是个不懂事所以走了歪路的单纯骚年? 我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去找姚敬洋的踪影,然而此刻仓库里只剩下被俘虏的小角色,李坤、严老等人都不见踪迹,估计是被手下护着逃出去了。 仓库里的枪声渐渐停止,我们慢慢走出去,留下收拾残局的几个警员一见我们,立刻警觉地举起了手里的枪。 “等等等等……”我忙举起示意,我们是良民。 其中一个警员皱了皱眉,沉声问:“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仔细思索着之前听来的那些事情,再结合现在的情况,心里有了一个判断,就咳了一声,严肃道:“我手上掌握了金辰集团大量走私贩毒涉黑的证据,要求见你们队长一面。”想了想,我又加了一句:“对了,记得报梅楠的名字。” 他半信半疑地拿出对讲机对另一头的人转述我的话,不一会儿,他放下对讲机,对我点点头:“稍等,队长马上就来。” 在等待队长的过程中,阿鑫淡淡对我说:“看来你也猜到了。” “嗯,早在知道梅姐身份的时候,我就应该猜到的。”我手里还提着那个装有盒子的箱子,而这盒子里的东西,大概就是梅楠在严老身边卧底时,收集到的各种犯罪证据,不止金辰的,肯定还有关于二爷的,不然他也不会派楚歌来了。 她应该卧底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不然也不会得到严老的信任,让她成了赌场名义上的老板。 另外,盒子里应该不只有他们这些人的犯罪证据,还有另一样重要的东西,才是他们最迫切需要的,不然,他们只管毁了盒子就好,何必还要这样大费周章的非要打开盒子? 想了想,我问阿鑫:“你呢?之前知道梅姐的身份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 我了然,他果然不是警察,却又似乎当过兵,想来他身上,应该也有一段不同寻常的故事。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便衣,脚踩高筒靴,鼻梁高挺,眼窝凹陷,五官很立体,看着就像个混血,大概三十好几的男人大跨步地走进来,拽着一个警员就问:“梅楠呢?梅楠人呢?” 那个警员没立刻回答,而是先规规矩矩地给他敬了个礼,才指向我说:“是这位先生让报出梅楠的名字。” “先生?”男人皱了皱眉,朝我看过来,又看了眼阿鑫,随即不动声色的敛去脸上诸多疑惑,笑着走过来,朝我伸出手:“你好,我是市刑警队队长,连邵峰!” 离得近了,一股极强的压迫感就迎面扑来,似乎还带了一丝血腥气,这种感觉莫名的让我有点不舒服。 “你好,我是郝凡。”我迟疑的伸手和他握了握,虽然只是一下,我也能清晰感觉到,他手上的劲道不容小觑。 我又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眉眼,陡然发现,他的眼瞳竟然是墨绿色的,仿佛还带着如狼一般危险的气息。 是因为常年和各种穷凶极恶的罪犯打交道的关系吗? 我正想着,就听他试探性地问道:“你,是不是认识梅楠?” “是的。”我收敛心神,如实说:“梅姐在察觉到自己的处境危险前,就把一样重要的东西交给了我。” 他神色微不可察的变了变,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暴露?现在呢?她人怎么样?在哪里?” 听他最先关心的不是我手上的重要东西,而是梅楠的状况,我稍稍松了口气。 我回头看了眼阿鑫,向连邵峰介绍道:“这是阿鑫,之前一直跟着梅姐,梅姐的事情,他最清楚。” “你好。”连邵峰伸手和阿鑫握了握,又问了一遍梅楠的状况。 阿鑫看着他,淡淡的说:“连队长放心,梅姐现在很好,目前就在岱山村养伤,因为是腿受了伤,有点严重,所以暂时回不来,之前因为发现了金辰和M国的毒蛇有密切联系,急于找到更多证据,才会不小心暴露自己。” 毒蛇?二爷那伙人的代称吗? 另外,他之前不是说梅楠脑部受重创可能醒不过来吗?怎么又是腿受伤? 我一下子有点蒙。 “原来如此。好在人没什么问题,这就好。”连邵峰松了口气:“自从和她断了联系,我就一直在试图找到和她有关的人和事询问究竟,可惜一无所获,这次的行动也全赖她传递信息,也多亏了她,我们对金辰集团的打击才会这么彻底。” 转头看仓库里的小角色都清理的差不多了,他对我们笑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该回警局复命,既然你们是受梅楠所托,这次的行动又在现场,按照规矩,我得带你们去警局做笔录,不知道你们现在方不方便?” 我想着,手上还有梅楠豁出命拿到的证据,还得交还给他们,就点了点头。 跟着连邵峰往外走时,阿鑫突然在我耳边压低声音说:“这人不对劲!” 我一愣,什么意思?警察也会不对劲? 想着,我以眼神询问:怎么个不对劲? 他摇摇头:不知道,只是直觉。 既然他的直觉说这人不对劲,那我们还要跟着他走吗? 仓库外停着许多警车,连邵峰要领我们朝其中一辆走去时,我笑着说道:“我们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就不跟你们一起了,我们开车跟在你们后面就行。”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就同意了。 我们转到仓库后上了悍马,坐在车里,看着警车一辆接一辆的开走,却还有一辆迟迟不动,就是连邵峰所在的那辆。 我和阿鑫对视一眼,就先将车开了出去,跟在那些警车的后面。 开上马路时,我看了眼后视镜,果然就见后面跟着那辆一直不动的警车。 怎么?难道还怕我们不配合去警局做笔录? 我皱眉想着,看了眼腿上的箱子。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却只字不提,是怕我们觉得他对这东西太在意了,会起疑吗? 可这样反而奇怪不是吗? 我伸手进口袋里,摸到那把钥匙,迟疑着,看了眼阿鑫,就见他对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 一路上,不止后面那辆警车对我们紧跟不舍,就连前面也会时不时缓下一两辆警车和我们并行,我们不得不跟着他们开,即使发现路不对劲,即使发现,我们渐渐远离了市中心。 一排的警车最终在一个废弃工厂前停了下来,我朝外看了眼,四面黑灯瞎火,只有那工厂里亮着暖黄色的白炽灯。 耳边响起高筒靴踩在地上的沉闷脚步声,紧跟着,车窗玻璃被敲响,我降下车窗,笑道:“连队长,你们是还有什么任务吗?怎么不回警局?” “是的。”连邵峰笑着点点头:“这里面是我们刚抓获的一批罪犯,从他们口供中得出,曾经见过你们,所以想顺便让你们看一眼。” 我皱皱眉,骑驴顺坡下的要不要这么明显? 还有,梅楠给警方的交易时间,分明是七号,交易突然提前,而警方收不到最新消息,所以根本不可能来的这么及时! 开门声从旁边传来,我回头看了眼,就见阿鑫率先走了下去。 也对,不管他们是谁,想做什么,现在他们人多势众,我们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想着,我也不再磨叽,提着箱子开门下车。 让我意外的是,那废弃工厂里的确有一批人,不过没被手铐铐着,等看清其中一人的样貌,我陡然一惊。 这不是上次阿鑫刚找到我时,就来的那群人的其中一个吗? 因为他在我人体骨架的力量消失时得手踹了我一脚,跟着就愣神了,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 这时,连邵峰突然开口:“郝先生手上提着的,应该就是梅楠为我们警方收集到的证据吧?” 我稳了稳心神,点头:“是的。” “如今我们已经完成了打击金辰的行动,就差这最后给他们致命一击的证据,等这件事圆满结束,相信局长会给予梅楠一个巨大的褒奖,二位应该也会有相应的奖励。”连邵峰笑着说完,就朝我伸出手:“郝先生,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把这些交给我吧。” 我提着箱子的手不由紧了紧。 “郝先生,怎么了?”似乎见我半天不动,连邵峰有点奇怪。 我深吸口气,还是慢慢将箱子递了过去。 “不能给他!” 一声娇喝陡然从门口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我微微一愣,就听阿鑫惊喜又不可置信的喊出了声:“梅姐!” 我猛地转头看过去,立刻对上一双像妖精一样透出邪气的眼睛。 虽然原本的酒红色卷长发变成了黑色马尾,素面朝天,她的脸依旧漂亮的赛过貂蝉,就凭那刚刚的一吼,眼中的清冷坚韧,胜过武则天的女王气场依旧十足。 就在我愣愣看着她的时候,她猛地低喝:“小心!” 一阵劲风从跟前传来,我下意识偏头躲过,借着阿鑫拽我的力道直往后退,一直退到梅楠身边。 再看连邵峰,脸上早就没了笑容,神情冷酷漠然:“把东西交出来!” 我盯着他的脸,脑中蓦然想到一个人:“二爷!” “呵,还算你小子有眼光。”连邵峰冷笑一声,倏地,伸手击了两下掌:“把人带出来。” 我下意识朝工厂里面看去,就见李坤拽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一眼看清那人的样貌,我身形一震,惊得几乎失声。 第059章:东西早就拿走了 那人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眼睛上还蒙着一条黑布,被李坤拽着,几次差点摔倒。 然而即使如此,她也不挣扎、不喊叫,直到李坤把她按在椅子上,她开口问道:“你们是谁?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是要钱,现在就可以给我爸打电话。” 她语气冷冷淡淡,仿佛这样的处境对她来说不值一提,她一点都不担心或者紧张。 可我了解她,我也听得出来,她的声音在微微发颤,她也是害怕的!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她现在不是应该好好的待在家吗?! 就在这时,李坤稍稍侧开了身体,又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 还是像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身简单打扮,然而因为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所以再看不见那熟悉的月牙眼,也看不见可爱的梨涡。 楚歌……难道之前,又是一出苦肉计?!她的计划就是绑走蒋心吗?! 我拽紧拳头,死死盯着她,她张了张嘴,像是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的别过脸去。 连邵峰伸手,立刻有人恭敬的双手送上一块干净的白手帕,他拿过来一边慢悠悠地擦手,一边朝蒋心走过去,神情漠然:“蒋小姐真大方,就是不知道,你这心上人会不会为了你大方一次?” 他说完,就有一把刀架在蒋心纤细的脖子上。 我心猛地一紧,滔天的火气立刻直往头顶上冒,我拼命压抑着,深吸口气,出口的声音是我自己也没想过的冰冷:“拿一个女人做威胁,原来这就是二爷的风范?” “郝凡……”蒋心眼睛被蒙着,只能侧头听:“郝、郝凡,郝凡是你吗郝凡?” 她说着,就想站起来,却被李坤强制性的按住了肩膀。 不同于刚才几不可闻的颤,这次我能清楚听到她声音里的颤抖,我立刻明白自己的责任,如果不是我,她根本不会遭遇到现在的事情,此时此刻,我就是她唯一的依靠! 想到这里,我就满心的愧疚,更多的是对她的心疼。 又深深吸了口气,我强扯起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蒋心,是我,别担心,不会有事的,这就是个误会,很快就会没事的。” “嗯嗯,好。”她连连点头,安安分分的坐着,似乎相信了我的话。 “啪啪!” 连邵峰伸手拍了两巴掌,皮笑肉不笑:“还真是感人啊,不过郝先生话说得这么好听,真的能做到吗?”顿了顿,他又说:“不过你刚才说到风范……难道没有人告诉你,我的风范一向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我冷眼看着他:“你不就是想要我手里的东西吗?可以!我给你!” “郝……”我话音刚落,梅楠就要说什么,被阿鑫拦住了。 连邵峰眯起眼睛:“郝先生果然爽快。”他说着,给李坤使了个眼色。 李坤点点头,将控制蒋心的任务给了楚歌,我就看到稍稍犹豫的楚歌在李坤的逼视下,果断接过他手里的瑞士军刀抵在蒋心的脖子上。 跟着,李坤朝我走过来,冲我露出一个斯斯文文的笑:“郝先生果然是一个性情中人。”接着,伸手:“郝先生直接把箱子给我吧。” 我看了眼蒋心,又看了看那把时刻威胁着她性命的军刀,再没有犹豫,直接将箱子递到李坤的手上。 李坤接住箱子,看了眼,又似笑非笑地看看我:“只有箱子?” “先把蒋心放了。”我冷冷说着,直接越过他朝蒋心走去。 几乎立刻,那些我以为是警方精英部队的人几步跨过来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拽紧拳头,拼命克制着现在就动用人体骨架力量的冲动,抬眼直视着连邵峰:“二爷有自己的风范,我也有一套做事的规矩,二爷想万事占先,也得拿出点诚意,不然弄得鱼死网破,大家都别想好过!” 连邵峰神情漠然,像是根本没把我的威胁放在眼里,我不禁有点紧张。 我就是在赌,赌箱子里的东西对他来说究竟有多重要,就听他冷冷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让开。” 拦住我去路的这些人立刻从两边退开,我几步到蒋心跟前,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遍,看她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我稍稍松了口气。 余光瞥见那把寒光闪闪的军刀,我顺着对方拿刀的手缓缓抬头,不带一丝感情的直盯着她的眼睛。 她眸光微微一闪,却也没有立刻移开军刀,而是朝李坤看了眼。 我基本可以断定了,根本没有阿彬这个人,或者说,阿彬就是李坤! 估计是李坤同意了,楚歌才慢慢移开军刀退开一步,我蹲在蒋心身前,安抚地摸摸她的脸:“别怕,我现在就帮你松绑。” “嗯……”她依赖似的直把脸往我手上贴,我看着不忍,就单手替她解开了眼睛上的黑布。 她先是不适的微微侧过头避光,再看到我时,她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立刻红了,声音也哽咽了:“郝凡……” 楚歌大概在我离开后就在我家以我的名义把她骗来了,不用想也知道,她这一整天是怎样的提心吊胆,惶恐不安,能一直坚持到现在,到此刻真正看见我的时候才毫不掩饰的显露自己的脆弱,真的很不容易。 这一刻,我很心疼她。 “别怕,没事了。”我一边轻声安慰,一边扶她起来,绕到她身后给她解了手上的绳子,拉着她就要走,那群手下再次拦住我们的去路。 连邵峰冷冰冰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人放了,是不是该交出钥匙了?” “二爷这是看低了我,还是高估了自己?”我把蒋心拉到身后,挑眉冷冷的看着他:“二爷人多势众,想要对付我们易如反掌,我要是不留个保命的东西,你会就这样放过我们?” 连邵峰掀起嘴角,凉薄一笑:“我只要我想要的,至于你们的命,我没兴趣。” “正好,我求的也只是朋友爱人的平安。”将眼前拦路的人视作空气,我拉着蒋心径直朝阿鑫和梅楠走过去,给梅楠使了个眼色。 梅楠会意的牵住蒋心,我顺势松开手,没来得及跨出一步,手臂就被蒋心一把拽住:“你、你要干嘛?” 我回头看她一眼,就见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和害怕,我笑了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我只是想跟他们谈笔买卖,放心,不会有事的。” 轻轻扯下她的手,我转身面向连邵峰,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 所有人立刻全身戒备,连邵峰和李坤紧盯着我手里的钥匙,而我只是把钥匙拿在手里晃了晃,就又揣进兜里,淡淡的说:“二爷也看到了,钥匙就在我身上,我留下来,亲眼看到他们离开之后,我就双手奉上钥匙,怎么样?” “不……”我刚说完,就听蒋心喊了一声,之后就没了声息。 这是我让梅楠做的,她在黑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应该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把人弄晕才最不疼。 连邵峰眯眼紧盯着我,那嗜血般的眼神,真就像是一条随时会要人命的毒蛇! 我强迫自己回视着他的眼,想让自己看起来无所畏惧,抄在口袋里的手轻轻戳了戳蓝胖子肚子上的口袋,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终于,连邵峰松了口:“好,我答应你,让他们先走!” 他说着,伸手打了个响指,堵在门口一排城墙似的黑衣人立刻散开,让出一条路来。 我回头用眼神示意阿鑫,他了然地点点头,梅楠迟疑地看了我一眼,眉头紧皱,显然不放心我一个人。 我又看了眼蒋心,此刻她昏睡着,大概睡不太安稳,即使在睡梦中,眉头也是皱着的。 阿鑫背起蒋心,一手拉着梅楠,梅楠想说什么,阿鑫对她摇了摇头,梅楠终是没再犹豫,跟在阿鑫身后走出工厂前,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我笑着冲她挥了挥手,她点点头,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开。 我跟着朝门口走了几步,一大帮人亦步亦趋地跟着我,呵,还真有点黑社会老大的即视感。 一直到能看到阿鑫几人的动向我才停下来,只见梅楠打开后车门,阿鑫就把蒋心放了进去,随后,两人上了前面的正副驾驶座。 不一会儿,刺眼的车灯亮了起来,我正对着那光,所以看不清车里面的情况,只知道悍马慢慢后退,跟着一个转弯开上马路,绝尘而去。 直到看不见车尾灯,我才转身,慢慢从兜里掏出钥匙,平举向前。 李坤几步走过来,从我手上拿过钥匙,围在我身边的人立刻把我堵得更紧了。 想也知道,他们还得确定钥匙的真假,我就好整以暇地看着李坤打开箱子,小心翼翼的捧出盒子。 这时,连邵峰走过来,亲自用钥匙打开了盒子。 盒盖缓缓开启,然而里面,却是空无一物。 两人齐齐变了脸色,我得意地笑道:“抱歉了,东西我早就拿走了。” 连邵峰猛地转头瞪我,墨绿的眼睛一下变得猩红:“我要杀了你!” 第060章:灌入灵魂的手枪 他咬牙切齿的说着,从腰间掏出手枪,举枪就射。 砰、砰两声,毫不迟疑,毫不手软。 我就在他举枪的一瞬间,催动人体骨架的力量,两手伸出,一手拽过一个挡在跟前,让这两个倒霉蛋生生做了我的人肉盾牌。 连邵峰气得还要再开枪时,李坤制止了他,直言:“二爷,他手上还有我们要的东西,不能杀!” 说着,举手示意,周围的黑衣人顿时一涌而上,我拽着两个倒霉蛋一脚一个朝集中的人群踹过去,又是一大排倒地。 忽然,侧边袭来一股劲风,是有人朝我踹来一脚,我就势一滚,躲开对方攻击的同时随手拽过另一个就是一手刀砍下去,在他软下身体倒地时,顺手拿了他的枪,举起来就朝近在尺咫的人开了一枪。 我边开枪边往门口退,更多人的人涌上来,我连打带踹,直接动用了李小龙十成的功夫,五感在这一刻相当敏锐,仿佛后脑勺上也长了一只眼睛,即使对方偷袭,我也能迅速做出反应。 无奈他们人实在太多,又个个都是堪称特种兵的好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难对付不说,他们还像感觉不到疼,即使伤了胳膊腿,也依然不要命的冲上来,还似乎越挫越勇。 “砰!” 就在我用全部精力对付这些人时,背部却猛地抵上了卷闸门,原来,他们早就把门关上了,看来是想来个瓮中捉鳖了。 然而,不管是什么,我只知道,我快撑不住了。 身体的力量在一点点流失,而我也被一步步紧逼到了角落,我咬牙一个横腿扫过去,又要开枪时,手枪里却已经没有子弹了。 “砰!” 连邵峰站在人群之外,冷着脸朝我开来一枪,子弹噗的一声,正中我的肩膀。 一股灼热的疼痛顿时从肩上蔓延开来,我手捂着伤处闷哼一声,身体一歪,直接靠在了卷闸门上,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动。 围堵我的黑衣人极有默契的同时停下,似乎认定了我再没有还手的可能,事实上,十分钟已过,我也确实再没有还手的能力了。 我无力地靠在卷闸门上,眼看着连邵峰慢慢朝我走来,他扔了手枪,狠狠地捏响指骨,显然打算先暴揍我一顿再说。 “不许动!” 清亮的童音凭空炸响,突如其来的小孩子声音,实实在在把一群人都弄愣住了,甚至包括连邵峰。 我立刻低头去看蓝胖子,就见他从口袋里钻出来,递给我一把枪:“快!把这枪对着这个坏蛋吹一口气,你就能控制他了。” 我来不及多想,连忙接过枪直直指向已经率先回神的连邵峰,几乎同时,周围的黑衣人齐齐对我举起了枪。 “你以为,就凭你手上这把枪,你就能逃出去了?”连邵峰神情冰冷,毒蛇一般死死盯着我,显然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 “当然不觉得。”我微微一笑,对着抵在他额头上的手枪轻吹一口气,顿时,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我下意识闭上眼,直到晕眩感消失,我再睁眼时,看到的竟然是自己的脸! 什、什么情况? 我一下子有点蒙,就见蓝胖子从我自己身体的口袋里钻出来,冲我挥手:“成功了成功了。”挥手示意完,又立刻钻了回去。 原来灵魂出窍,上对方的身体,就是……控制? 那不就是鬼了! 我有点晕,眼睛往上看,果然就看到自己顶在连邵峰头上的枪,准确来说,现在是顶在我头上了,而我的身体,已经自动晕了过去,或者说,是呈活死人状态。 “二爷?”身后传来李坤疑惑的声音,我“狠狠”推开活死人还伸着的手,冷笑:“还以为这小子有多厉害,没想到只是伤到肩膀,就这么不堪一击的昏死了。” 李坤快步走到我身边,低声询问:“二爷,现在怎么办?” 我不看他,怕眼神露馅,声音漠然道:“那个蒋心不是他的心上人吗?东西肯定在她手上,现在就带上这小子,追!” “可是,他们已经走了有一段时间了,估计追不到,不如直接电话威胁?”李坤提议道。 我冷哼:“追不到,难道还不知道他们住哪儿?就趁现在天还没亮,直接去这小子家里堵着,这件事不能拖,否则会后患无穷,明白吗?” “是!”李坤点点头,吩咐两个人抬起了我的身体,另有人打开了卷闸门,我刚要往外走,余光瞥见了楚歌,就见她皱着眉,疑惑的目光来回扫向我和我的身体。 我心里一紧,忙率先朝外走,并挑了一辆离马路最近的车,对抬着我身体的两个人冷道:“把他丢这辆车上。” “是!”这两个小喽啰低着头,对我的话没有任何异议,只怕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二爷的身体,已经换上了另一个人的灵魂。 只是,我现在在连邵峰的身体,那连邵峰的灵魂呢? 眼见李坤走过来,要给我开副驾驶的门,我来不及多想,冷道:“你去其他车上。” 李坤愣了一下,眸光倏地一沉,我心里一紧,立刻紧张起来。 糟了,不会被他看出来了吧? 却见他只是低了头,恭敬的应一声:“是!” 我稍稍松了口气,可转念想到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我强忍住要咳嗽的冲动,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继续不带感情的说:“我想拿到东西就回m国,你带着人去准备一下,我自己一个人去这小子的家,不用叫人跟着。” 果然,我这话刚说完,他脚步就是一顿。 我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既紧张又不安。 虽然明知道灵魂上身这种足以称之为灵异事件的事情没人会相信,可这个李坤也的的确确是个人精,难保不会被他看出什么破绽来。 我紧张的想着,就见他慢慢转过身,镜片后的眼睛直盯着我,语气带着不确定的试探:“二爷,想一个人去?” 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双没什么特色的眼睛盯着,我竟然会觉得他的目光要比连邵峰毒蛇一样的视线还要具有压迫感和威慑感。 背上顿时冒出了一层的冷汗,我正要再说,就听楚歌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二爷!” 我一怔,抬头看去,就见她低眉顺眼的走过来,语气没有起伏的说:“请让属下带着几个人跟在二爷后面。” 她……这是什么意思? 想到刚才她疑惑的看着我和我的身体,我心里就是一慌。 糟糕,该不会被她看出来了吧? 她一早就知道我的武功有问题,那个出现的豪华房间也有问题,这个时候再看出她眼前这个二爷有问题,根本不会觉得奇怪。 一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就想摇头,可一接触到李坤平静的像是没有任何起伏的目光,我只能强撑着,冷道:“这样也好。” 我一点头,李坤立刻垂下了眼:“那么,属下就在老地方,恭候二爷凯旋而归。” 我想着,依连邵峰的性格,这时候肯定懒得答应他,就什么都没说,径直走到驾驶座那边。 早有小喽啰替我打开了门,我上了车,直接发动,慢吞吞的开上了马路,见楚歌开着车跟上来,我依旧慢吞吞的开着,直到上了另一条街,确认后面只有楚歌这辆车跟着,我一脚直把油门踩到底,车速陡然飙升。 我原以为楚歌肯定会紧追不放,谁知我无意间的一瞥,就看见楚歌的那辆车已经被甩出了老远,慢慢的,竟然就再也看不到了。 怎么回事?她不是因为看出来了,所以才特意来监视我的? 或者,是我看错了? 可这条路上城郊的公路,此时已经是凌晨,路上的车除了我这一辆,就只有楚歌开的那辆,她到底有没有跟上来,我看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是眼花,她的确没有跟上来! 即便如此,我也丝毫不敢放松油门,速度是前所未有的快,跟飙车一样。 直到前方出现一个收费站,我才不得不慢下速度。 还好这辆车的车牌就属于秦海市的,所以我不用停下来缴费,直接开了过去。 过了收费站,又往前开了一段距离,路上的车才渐渐多了起来,而楚歌的车,真的是彻底看不到了。 没想到居然会这样轻而易举地逃离险境,我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也实在想不明白,楚歌为什么要帮我。 故意接近我的是她,拿假话诓我的是她,把蒋心抓来威胁我的同样是她,可为什么到最后,她又要帮我? “主人……主人……” 我正想得认真,根本没听到蓝胖子明显焦急的呼唤,等我听到时,眼前倏地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脑子又是晕乎乎的。 我下意识闭上眼,等晕眩感过去,再睁开时,就发现原本应该在开车的我,竟然躺在车后座上! 那……谁在开车? 突然,车子一个猛烈的急刹车,我措不及防,直接滚到了座椅底下,就听连邵峰阴冷的声音响起:“你,居然能控制我的身体?” 第061章:使用了瞬间移动 肩膀上的枪伤在这时发作,撕心裂肺的疼,然而我已经无暇顾及,立刻坐起来,就见连邵峰阴测测地盯着我。 此时此刻,我只想骂声娘,妈的,什么破限制,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 唯一庆幸的是,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如果单打独斗,我不一定就会输给他。 想到这里,我镇定的反问:“是又怎样?” 连邵峰上下打量着我,眼中透出奇异的光:“你不是人?还是,你有什么特异功能?” “二爷觉得呢?”我继续不咸不淡的跟他打太极。 连邵峰眯起眼睛,忽然盯住了我的口袋:“我记得之前,好像有小孩儿的声音。” 我一惊,下意识侧了侧身,随口说:“是吗?看来二爷已经有孩子了,念子心切吧。” “呵,你还想跟我装傻?”连邵峰冷笑一声,忽然五指呈爪,猛地朝我口袋抓来。 车内空间有限,不好闪躲,我下意识就想擒住他的手腕,他却先我一步,手调转方向,直接抓向了我中枪的肩膀,狠狠一捏。 “唔!”我闷哼一声,伤口被硬生生撕裂的剧烈疼痛让我眼前发黑,直接软倒在座椅上。 他不屑的冷冷一笑,眼看他手朝我口袋伸过来,目标显然就是蓝胖子,我一个心慌,手在车门边胡乱摸索,无意摸到开车门的把手,我来不及多想,直接打开车门,身体顺势滚了出去。 “嘀——” 刺耳的鸣笛声猛地在前方炸响,绵长不断。 车原本就是急刹停在路中间,只因为凌晨车流量太小,所以没有扰乱马路秩序,这会儿我突然滚到马路上,前方又正好有辆车急速开来,结果可想而知。 刺眼的车前灯直射而来,我下意识伸手挡住,却无力躲闪,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辆车离我越来越近,在我瞳孔里无限放大。 “瞬间移动!主人,瞬间移动!在心里想你想去的地方!” 蓝胖子焦急的声音忽然在我耳边炸响,一下子唤起了我无限动力,我立刻集中精神,想到的就是隐形房间里那张舒适的席梦思大床,此时此刻,我真的很想好好睡一觉。 就在这一画面在我眼前渐渐成形的时候,一阵白光闪过,我下意识闭上眼,不过一秒,我就感觉原本冰冷的地面顿时被柔软温暖的床铺取代。 这就……回来了? 我有点不敢相信,小心翼翼睁开眼,入眼的熟悉床头柜让我几乎想大喊一声:老子真的回来了! 我一个激动,就要用双手撑着跳起来,结果乐极生悲,扯到肩膀上的伤口,疼得我一龇牙,又无力地倒了回去。 “主人,你没事吧?”蓝胖子从我口袋里钻出来,自己用收缩布把自己变大了,然后趴在我身边忧心忡忡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拍了拍他的圆脑袋:“放心吧,我还死不了。这次你立了大功,说吧,想要什么奖励?” 要不是他总能在关键时刻提醒我,就凭我这蠢得要死的脑袋,早就死八百多回了。 蓝胖子还有点不好意思,傻呵呵的笑:“能帮到主人就好啦,至于奖励……”他眼珠转了转,还真认真想了起来。 我好笑的看着他,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特异功能用太多,耗尽了精神力,我的头开始发晕,眼前一阵模糊。 在意识彻底坠入黑暗前,我似乎听到他喜滋滋地说了句:“以后吃泡面要多加几根火腿……” 呵,虽然是个吃货,但也是个,没什么追求的吃货。 …… 当鼻子里闻到一个刺鼻的消毒水味,我就知道我人肯定就在医院了。 迷迷糊糊要醒不醒的时候,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非常无语的说:“这小子流年不利吧,怎么三天两头的受伤?这回这伤还挺有意思的,怎么看着像是被烧红的火钳插伤的?” 庸医果然是庸医,不止庸,还眼瞎! 我万分鄙视,又听另一个熟悉的声音说:“三叔,我说你能不能正经点?都这年头了谁还用火钳?” 哟,这不是我那新收的徒弟吗? “嘿你个臭小子,是不是傻?”覃庸医怒怼侄子,顿了顿,跟着说了一句:“就算不是咱也得说是!懂不?” 哦……装傻充愣啊。 结果又听田富傻乎乎的问:“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就算不是也得说是啊?覃三叔,所以这到底是是还是不是啊?” 田二货,你是说了段绕口令吗? 我听着都想翻白眼了,就感觉手被一把握住,蒋心略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郝凡?郝凡你是不是醒了?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还有没有哪里疼?” 她这一叠声的询问刚落地,田富欠揍的声音就再次响起:“哎呀,龙哥,看来我们真是一点戏都没有了。” “想有戏?”我慢慢睁开眼,挑眉看着他似笑非笑:“不如,让为师给你找个如花来陪你演演?” 田富干笑两声:“不、不用了,我觉得我还是回炉重造一下,不然真心无福消受。” 我笑了笑,不予置评,再看蒋心,就见她眼睛红红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像是一夜没睡,憔悴的很。 我回握住她的手,轻笑:“放心吧,没事了,都过去了。” 她深深看了我一眼,缓缓点头。 “这才刚醒呢,就急着给我们喂狗娘,凡哥,咱能悠着点不?”覃云龙语气酸酸的调侃着,明显还惦记着蒋心。 我又是一挑眉,看着他戏谑道:“如果我没记错,覃大少爷已经是我徒弟了吧?怎么不叫声师父来听听?” 覃云龙一下子被我堵得说不出话,倒是覃庸医斜睨他一眼,凉凉的吐出一句:“真给我们覃家长脸。” 他随手在病历本上写了几笔,又说:“好在伤口处理及时,也没伤到骨头,所以没什么大问题,今天就可以出院了,不过这条胳膊尽量不要提重东西,好好养着,半个月基本就能痊愈了。” 他说完就走了,还是挥挥衣袖,不带一片云彩。 “嘿嘿嘿嘿嘿,既然你醒了,那我们也走了。”田富边推着覃云龙,边猥琐的看着我和蒋心嘿嘿直笑,我无语。 他是觉得我们在医院还能发生什么不成? 不过……转念想到上次我还住院时,蒋心突然的举动,我又有了无限的遐想,说不定真可以来个医院play啊。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温柔的声音打断我猥琐的幻想,我看着她充满关切的眼神,不由尴尬的咳了一声,含糊点头:“啊,有点,好啊。” “那你等一会儿,我现在就去帮你买。”她说着就站起来往外走,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问我关于昨天的事情。 这大概就是她对我的信任吧? 在等投喂的过程中,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当时我是直接晕倒在隐形房间里的,蓝胖子担心我的状况,肯定会出去求救,而他能求救的人,就只有阿鑫。 所以,是阿鑫先给我取了子弹,再把我送来医院的?怎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还有,梅楠呢? “你醒了?”我正想着,就听熟悉的笑声响在门口,我抬头看去,不禁想,还真是想曹操,曹操也到啊。 只见穿着牛仔裤,牛仔外套的梅楠和阿鑫一前一后的走进来,站在床边笑看着我。 当然,笑得只有梅楠,至于阿鑫,依旧是面瘫脸,而且还是很忠犬的面瘫脸。 就见他搬了张椅子到床边给梅楠坐,自己站在她身后,这俨然就是还把她当成了黑社会大姐大的节奏。 看着他这举动,梅楠也是无奈地笑笑,然后看着我,挑了挑眉:“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有那样的奇遇。” 她说着,一条腿优雅的搭在另一条腿上,女王气场十足。 我知道她意有所指的就是蓝胖子,不由也笑了笑:“我也没想到,漂亮的赌场老板,竟然会是警方卧底,还是警花一枚。” “小弟弟真会说话。”梅楠轻笑一声,朝我伸出手:“不管怎么样,这次还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应该也不能这么顺利的一举将金辰集团这个犯罪团伙剿灭,更甚至,我这么多年的卧底生涯,恐怕还要白费。所以,我代表全体警员,感谢你的倾力相助。” 顿了顿,又调侃道:“不过,你要是嫌弃我这感谢太苍白无力的话,我可以让局长特批,在发新闻稿时当着全国观众的面给你发一面三好市民的锦旗,怎么样?” 我无语:“还是免了吧,人长得太难看,上电视会吓坏人民群众的。” 说着,我伸手和她握了握,就感觉手心的触感细腻软滑,她虎口处还有一层薄薄的茧,大概是惯用枪所致。 收回手,她的脸色又一下子严肃起来:“不过很遗憾,还是让毒蛇的人逃了,不过我们已经和国际警方互通了消息,估计他们近期内不会再有动作,只是……” 见她犹豫,我疑惑:“只是什么?” 第062章:灭绝人性的研究 梅楠抬头看着我,一字一顿道:“还少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我一怔:“什么?” “我那盒子里除了有金辰集团和毒蛇的走私交易和犯罪证据,还有一个重要研究的数据资料。”梅楠慢慢站起来,缓缓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双手环胸:“我正是因为发现了这项足以危害全人类的生物研究,在拷贝下来想要销毁时,才会不小心暴露自己的身份,然而现在,这项生物研究的数据资料不见了。” “什么?”这次是惊讶的语气,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不确定的问:“你是说,这份资料原本也是装在盒子里的,结果没有?” “是的。”梅楠回过头,严肃地点点头。 我更诧异了:“怎么可能?” 那盒子的钥匙一直就在我手上,没有钥匙,盒子根本打不开,又有谁能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打开盒子,拿走里面的东西? 想到当时我打开盒子时,看到的只有一个U盘,我皱眉问:“那份资料,也被你拷进U盘了?” 梅楠再次点点头,然后说:“可是我翻遍了U盘里的文件,都没找到这份资料。” 这下,我也不理解了。 到底是谁,拿了U盘不干脆直接拿走,只是取了其中一份资料就把U盘放回去? 对了,梅楠刚还说了什么来着?危害全人类?这么严重? 想着,我问了。 梅楠摇摇头,神色凝重:“你没亲眼看到,所以你不会了解,那份生物研究是拿人体做实验,想制造一个没有感情,没有五感,只知道杀人,且功夫像武侠小说里那样出神入化的军队出来,被当成试验品,且实验失败的那些人,要么疯了要么傻了,有的甚至成了半死不活的活死人,他们没有痛感知觉,只是失败的试验品,没有人给他们吃喝,他们饿了就啃自己的肉!” 听她说着,我单是想想就觉得这场景让人毛骨悚然。 严老那个该死的老家伙,竟然做这种惨无人道的实验,早该拖出去枪毙了! 然而眼前最严峻的问题是,关于这项生物研究的数据资料,到底被谁拿走了?既然被拿走了,那这样灭绝人性的悲剧,岂不还正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继续上演? 想到这里,我有点不理解梅楠:“既然这份资料是个祸害,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毁了?” “凡事都有两面,这项研究也不例外。”梅楠叹了口气:“我上学时接触过一些医学,所以也看得懂这份研究资料,虽然它是拿人体做实验的危险研究,但如果能往正确的方向使用,它会是抗癌的最好利器,所以我原本是打算拿出来,给我一个在医学界很有权威的朋友朝这方便继续研究的,只是没想到……” 我了然地点了点头。 又听梅楠继续说:“我来主要就是想问问你,你觉得最有可能拿走这份资料的是谁?” “是我。”我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她微微诧异,随即笑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挑眉:“从你把钥匙交给我的那天起,这钥匙就一直被我保管着,而你那盒子又是高级货,没有钥匙还打不开,你说除了我,还能有谁?” “不可能是你。”没等梅楠表态,阿鑫就淡淡开口说:“我亲眼看着你打开盒子,在这之前,你虽然有机会接触盒子,但也没时间开,所以不是你。” 我哭笑不得:“我该感谢你的信任吗?” 他摇摇头:“我只是实话实说。” 梅楠忽然笑了:“你能别这么高冷吗?明明就是对他充分信任,干嘛不承认?革命友谊,我懂的。” 我也忍不住笑了,看了眼阿鑫,就见他头转向别处,还真有点不好意思的赶脚。 我想了想,继续梅楠刚才的问题说:“要说最有可能的,我觉得应该是李坤。” “李坤?”梅楠怔了怔,问我:“你是说,那个二爷的亲信?” “亲信?我看未必。”我挑眉笑道:“首先我可以确定的是,连邵峰一定没拿到东西,这种情况下,有两个假设。一,假如李坤对他很忠心,就表示他也没拿到;二,假如他不忠心,那么,他就算拿到了,也不会告诉连邵峰。这两种假设,我更倾向于后者。” 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楚歌最有机会配一把一模一样钥匙去开盒子,而楚歌又恰恰和李坤关系匪浅。 后来通过我灵魂附身在连邵峰身上,和李坤进行的那几句对话,我就莫名有种直觉,感觉李坤对连邵峰也不像表面上那么忠心。 梅楠皱眉想了想,点头:“我知道了。” 两人刚离开没多久,蒋心就推门进来了,我怔了怔,笑道:“你一直在外面?” 她把买来的饭菜放在床边的桌上,又在床上给我摆了张小桌子,再把饭菜一一摆在桌上,才点点头:“嗯。” 我坐起来,接过她递来的勺子,顺手摸了摸她的脸:“怎么不进来?” “你们在谈事情。”她脸一红,低着头把一碗汤放到我面前:“先喝碗汤。” 我边喝汤边时不时地抬头看她一眼,她只是安安静静的吃东西,像是真没打算问什么。 我想了想,还是主动坦白了,从我遇到蓝胖子那天开始说起。 我一边像讲故事一样把这些事说给她听,一边吃着饭,等吃完了,故事也说的差不多了。 她在收拾碗筷,我苦笑:“所以你看,如果没有哆啦A梦,其实我是一无是处的,而且这么的不务正业,还连累了你。” 她手里的动作一顿,抬头直视着我的眼睛,认真说道:“不,你不是一无是处,只是没有那只机器猫的时候,你的长处得不到发挥而已,况且……” 她说着,低下头,又慢慢收拾起来:“况且,你也没有连累我。你、你知道吗?昨天看到你的那一刻,我觉得,你就是我的英雄。” 我心神一震,怎么也没想到,在她心里,我竟然有这么高的一个评价。 我一个激动,坐起来就想拉住她,结果她收拾好东西,转身走了。 即便如此,我还是看到了她脸上的那一片绯红,十足的诱惑。 我忍不住笑了,一颗心直接落回了原地。 肩膀上的伤处理好之后,就基本没什么大问题,晚上我就想出院了,可惜蒋心愣是不让,非要再让我住院观察一天才行。 想着她也是担心我,我无奈,只得答应。 到了第二天,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的我实在躺不住了,就干脆起床溜达,路过一间病房时,突然想到苏小小也是住这里,就进去看了眼,结果没看到这小丫头的人。 我问了一下她隔壁床的,得到的回答是,苏小小已经出院了。 看来身体恢复的不错。 我想着,替她高兴,走出病房时,结果迎面碰上方雪。 她诧异地看着我,又看了眼我身上的病号服,眼中顿时出现担心的神情:“你不是回老家了?怎么会在医院里?出什么事了?” 我笑着摇摇头,随口胡诌:“没事,就是一点小伤,只是处理完老家事情回来的路上出了点小车祸。” 方雪点点头,眼中的担心却没减少,我只觉得有些感概。 曾几何时,我还是她最讨厌的学生,没想到到了现在,一点小伤小病就让她担心成这样,看来心里一直惦记着我既给她手术费,又给她妈骨髓的事情了。 正想着,就听方雪笑道:“对了,鹏医生说,我妈恢复的不错,目前来看,还没有排斥反应,再调养十天半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我笑着,真心实意的说:“恭喜了。” 她摇摇头,深深地看着我,眼中的情绪让我有点看不懂,就听她说:“要不是你,我妈不可能会有这样大的转机,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感觉说再多的谢谢,都是徒劳的。” 我笑着摆摆手:“没事没事,你好歹是我的班主任,帮你是应该的。” 不知道我这句话哪里有问题,就见她脸色突然一变,随即黯淡下来。 怎么了? 我一头雾水,想了想,试探性的问:“我,能去看看方阿姨吗?” “啊?”她像刚回神似的,愣愣地看我一眼,才连连点头:“当然可以,我妈早就想见见你这个救命恩人了。” 我跟着她到方阿姨所在的病房时,正碰上鹏飞查房,顺带和方阿姨聊得热络。 我看了眼方雪,默默的想,小伙子有前途啊,知道要搞定方雪,可以先从她妈这里入手。 他一眼看见方雪,立刻笑着打了声招呼,看到我,就是板着张脸,一副我欠了他八百万的样子。 我无奈的摇摇头,看来我跟他八字不合啊。 这时,就听方雪俏皮的对方阿姨说道:“妈,你看,我把你的救命恩人给你带来了。” 方阿姨长得和方雪很像,只是因为长时间化疗,头发都没了,就戴了个帽子,一听到方雪的话,她激动的就要下床,看架势,似乎还想向我下跪。 第063章:现在就给我滚蛋 我怎么也不可能让一个长辈给我下跪啊,就忙上去拦住她:“阿姨您这是干什么?我受不起的。” “受得起受得起,小伙子受得起。”方阿姨拽住我的胳膊,连连说着,似乎还坚持着要跪,不过抵不过我的力气。 扶着她的方雪直接把她按回床上,无奈笑道:“妈,他是我的学生,你跪了他,要被人看见了,会说闲话的。” “就是就是。”我跟着附和,想了想,又说:“您身体能好,多亏您福气好,养了像方老师这样好的女儿,谁要是能娶到她,那就是走了八辈子的运。” 我说这话时,意有所指的看了眼鹏飞,就见他颇不自然的咳了一声,然后恶狠狠的瞪我一眼。 方家母女却突然没了声音,我觉得奇怪,转头看去,就见方雪怔怔地看着我,而方阿姨看她一眼,又看我一眼,突然问道:“小伙子叫什么名字?是我们家小雪的学生?” “啊,我姓郝,叫郝凡,是方老师的学生。”我慢半拍的点点头。 方阿姨温和的笑道:“还是个孩子,就有这样的善心,真是难得。”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孩子这两个字说的有些刻意,不过想着和她相比,我也的确还算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就没多想。 这时,方阿姨拉过方雪的手轻轻拍了拍,慈爱的笑道:“我们小雪,也的确该找个好男人照顾她了。” 她说着,又看向鹏飞,眯缝着眼笑道:“我看呐,鹏医生就很不错,年纪轻轻就是主治医师,长得又是一表人才,只是不知道,鹏医生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我一看,忍不住乐了,这是要直接要给自己女儿保媒的节奏啊,我觉得应该是没我什么事了,就乐得在一旁靠墙看戏。 只见鹏飞立刻整了整自己的衣襟,笑容殷勤的说:“伯母,我觉得,小雪就挺好的。” 这话不用多说,是个人都能领会。 方阿姨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这样好,这样好,我们小雪也觉得鹏医生挺好的。” “妈!”她刚说完,方雪就开口了,声音硬邦邦的:“我觉得鹏医生好,是因为他是个负责任的医生,至于他觉得我好,当着你的面,就算我不好他也会觉得好,所以你别会错意了,到时候闹个大乌龙,咱脸上都不好看。” 听她这样说,鹏飞急了:“没有没有,我是真心实意觉得你很好!” “是吗?那真是谢谢鹏医生的肯定了。”方雪没什么表情地说着,愣是堵得鹏飞一下子哑口无言,气氛尴尬了。 恰在这时,原本一直笑着的方阿姨突然沉了脸,不高兴的说:“小雪,你这是什么态度?好歹也是鹏医生救回了我这条老命,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快道歉!” “呃,不用了伯母。”鹏飞干笑了两声,又借着查房的由头离开了。 在出病房前,我还看到他回头看了眼方雪,眼中有明显的失落情绪。 唉,革命尚未成功,鹏飞同志还需努力啊,不过,你最后又瞪我一眼是几个意思? 我只觉得莫名其妙,就听方阿姨说:“郝凡呐,阿姨有点累了,就不招呼你了,看你这身衣服,也是在住院吧?年轻人要注意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否则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有的苦吃了,快回去休息吧。” 我回头看她,就见她嘴角的笑容有点牵强,更像是敷衍,说这话时,还紧拉着方雪的手不放。 我直觉这母女俩有话要说,方阿姨这逐客令又下的太直白明了,我从善如流的说了几句客套话,就也走了。 下午办好出院手续,刚准备离开,正碰上苏小小扶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在医院门口前的马路边徘徊不前。 老人似乎不愿来医院,拗着不肯走,苏小小就在一边急得直劝,看那样子,好像受了什么惊吓,都快哭了,结果老人还反过来安慰她。 我正好奇发生了什么事,又见一个熟人在出租车边付完车费后,就径直走到他们中间,似乎在问:“怎么了?” 这不是李龙辉吗?李龙辉和苏小小,认识? 许是见我半天不动,蒋心觉得奇怪,就也问我怎么了。 我说碰到个熟人,就过去打招呼,苏小小看见我,还愣了下,然后又立刻把头低下了。 李龙辉有点诧异地问:“凡哥,你怎么在这里?” “啊,出了点小意外,在这住了两天,现在没事了。”我随口说着,又看了眼那个看起来很慈祥的老人:“出什么事了?” 没等李龙辉说什么,就听苏小小带着哭腔说道:“是、是我……是我骑车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奶奶,我担心撞伤了,就带她来医院看看,可她就是不肯,说怕我花钱,可是、可是如果不看看,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她刚说完,李龙辉忙表示:“其实不完全是你的错,也怪我没牵好奶奶,你不用自责,我肯定是要带奶奶进去检查一下的,只是医药费也不能全让你一个女孩子出。” “哎呀,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真没事,不用花这个冤枉钱。”老人急了,对苏小小说:“姑娘啊,你是个好孩子,奶奶都知道,这事不怪你,你也别自责了,啊。” 她说着,想拉苏小小的手,又怕弄脏她似的,还把手在自己身上擦了两下。 苏小小看见,忙主动拉住她,像是要哭又固执的说:“我都把你撞到地上去了,怎么能说是没事呢?!我一定要亲眼看到检查报告出来,如果真有什么事,该我负责的我一定负责!” 听到这里,我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不由跟着劝:“李奶奶,还是去看一下吧,只是检查身体,花不了多少钱的,就当是买个安心了。” 李奶奶年纪大了,眼神显得浑浊,看不太清,眯缝着眼看了我好一会儿,才问李龙辉:“这……这位小伙子是?” “奶奶,他是我学长郝凡,就是他帮我找的工作。”李龙辉介绍说。 李奶奶立刻感激的对我连说谢谢,那架势,正和方阿姨有的一拼。 好在最后她还是答应去医院看看,要进去时还一直叫我改天去她家吃饭,我不好驳了老人的心意,满口答应。 我转身要走时,就感觉似乎还有谁在看我,就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正看到苏小小转过头去,专心的牵扶着李奶奶,李龙辉就在另一边扶着,时不时的看一眼苏小小,又迅速移开目光,搞的跟偷窥似的。 蒋心尽职尽责的把我送到家,还顺带帮我做了顿晚饭,愣是不让进厨房帮忙,虽然那整整两个小时,我是听着厨房里乒乒乓乓交响乐一样的声音提心吊胆的度过的。 吃完饭,我们又腻歪了一阵才把她送回去,我看时间还早,就去了趟酒吧。 自从当上酒吧二老板,调酒师也请了一个,力哥又教了李龙辉调酒,我就不用再像以前那样非要每天准时准点的报道,不过想到之前看到姚敬洋出现在交易现场,我有点担心力哥是不是忙不过来了。 结果刚到门口,我就一眼看到吧台边的盛况,全是妙龄少女或者火辣美人围着,时不时就能听到她们发出的惊叹声。 这……不会是姚敬洋吧? 我有点不确定的想着,走近了几步细看,就见人群中,那个帅气的调酒师耍得一手好帅,花式调酒被他耍得精彩绝伦、游刃有余,连我这个男人看的都忍不住鼓掌喝彩。 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不是金辰集团的人吗?虽然我相信他不是坏人,但现在好歹应该在警局牢房蹲着等调查吧? 好不容易等他一轮花式调酒表演完毕,围观人群都散了,我才走过去。 一旁擦着杯子的李龙辉立刻跟我打了声招呼,我点点头,问他奶奶身体怎么样,他笑着说挺好的,没什么问题。 在我们说着话的时候,我还特意瞟了眼姚敬洋,结果这家伙愣是像没看见我,没听到我的声音一样,自顾自的低头擦吧台。 我不能淡定了,屈指在他身前的吧台上敲了敲,他顿了一会儿,才慢慢抬头看我,眼睛还是那样黑漆漆的,仿佛暗藏着某种神秘。 我皱了皱眉,淡淡的问:“你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 他沉默着摇摇头,又低头干自己的活。 我顿觉心头火起,不太高兴的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冷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我,只是轻轻一挣,我就感觉到一股不可撼动的力量,迫使我不得不松开手。 我怔了一怔,看着自己的手,只觉得像在做梦。 姚敬洋继续擦吧台,根本没有要搭理我的意思,我怒了:“我警告你,我们酒吧不收来历不明的人,如果你解释不清楚,现在就给我滚蛋!” 我原本也只是想激他一下,音量就不自觉的拔高了,不料,原本闹哄哄的酒吧,一下子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 第064章:他用的是老人机 人声寂静,只剩劲爆的DJ舞曲在酒吧回荡,离得近的都一脸惊诧的看着我们,离得远的就不明所以的看看周围的人。 李龙辉也是满脸紧张的看着我,大概性格使然,想拉着我说什么,结果一紧张,愣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正巧这时,力哥从里面出来,疑惑的看着我们:“这,都怎么了?” “没事。”我强压下心头的火气,挤出笑来面向酒吧的顾客,拍了拍手:“好了好了,没什么事,大家继续玩。” 喧闹的人声继续,我看向力哥:“我想找姚敬洋说几句话,力哥你在这里顶一下吧。” “好。”力哥点点头,又笑了:“不过,阿洋不会说话,你只能跟他用手机聊了。” “什么?”这可实实在在的把我惊到了,我看了看姚敬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好像是从没听到过他说话,原本还以为是他太高冷,不屑搭理我,没想到竟然是个哑巴? 想到这里,我有点讪讪,不过还是觉得他态度有些问题,不会说话就不会说话,可以换种方式跟我说,干嘛不理人? 力哥的办公室,我手里拿着姚敬洋的个人资料,看着坐在对面的姚敬洋,慢慢问:“你是本市姚家村的人?” 他点点头,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两手随意的放在身前,腿也规规矩矩的摆着,不歪不翘二郎腿。 我又问:“为什么学历这一栏没填?” 他顿了顿,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部……老人机? 对,没错,就是老人机,屏幕很小,按键很大的那种。 我有点无语,现在哪有年轻人会用老人机的? 但想到那个扎进肉里的软木塞,还有严老和金辰集团这层,我又莫名觉得,不管他再怎么怪,好像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正胡思乱想着,他已经打好字,举起手机正对着我。 那屏幕实在太小,我不得不凑近了看,才看到屏幕上是短信界面,只打着四个字:没上过学。 我挑眉,还真是没上过学? 可是……“为什么?” 肯定不可能是因为没钱,从姚家村出来的可都是拆二代,怎么会没钱读书? 再说了,像李龙辉那样的,像我这样的都上学了,他一个拆二代,就算是孤儿寄人篱下,也好歹有田地钱、人头钱,就更不可能因为没钱才不上的吧? 可我这个问题问出来,他又是摇头,显然不愿意多说。 我点点头,妥协道:“好,不说可以,我也不逼你,这毕竟是你自己的事情,可那晚,你是不是得跟我解释一下?” 他平静的看着我,良久,低下了头,拇指摩搓着手机按键,似乎在犹豫。 我一看,忙继续说:“金辰集团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我已经知道了,如果你真的和金辰集团有关系,你觉得,谁会愿意留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 我停了一下,看了眼他略有松动的表情,再接再励:“说真的,虽然看见你跟在金辰集团的人身边,但我却并不觉得你和他们是一路的人,可凡事都有万一,相信你也知道,金辰集团有现在的下场,我推波助澜的作用不小,我会担心你是故意留下报复我的,不过分吧?” 他迟疑着,终于在手机上按了起来。 我耐心的等着,大概等了有三分钟吧,他才抬头把手机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点一点往下按:我以前的确是金辰集团的人,不过因为后来发生了点事情,我无意知道了梅姐是警方安插在金辰的卧底,在她的劝说下,我当了警方的线人,还在她的安排下,做了严老的贴身保镖。 就这样? 我半信半疑,将手机递还给他,又问:“那在梅姐失踪后,你知道我的存在吗?” 他摇摇头,又在手机上打字:事实上,我连梅姐什么时候暴露的都不知道,因为我虽然是严老的贴身保镖,负责的也只是他的安全,至于其他事,我都只能自己打听。 我突然想到,关于梅楠的事情有些还不清楚,比如明明之前还是个连会不会醒来都不确定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个废弃工厂? 于是我接着问:“那那天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比如梅姐……” 我话没说完,他就了然地直接开始打字:梅姐回来,我是第一个知道的,所以我把交易时间告诉了她,至于她又是怎么发现毒蛇那帮人的陷阱,我并不知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看他又写的这么清楚明白了,我笑了笑:“最后两个问题,上次那个软木塞是不是你扔的?你又是怎么做到的?” 他抬眼看了看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接着就站起来,转身出去了。 所以他这意思是,软木塞是他扔的,至于是怎么做到的,无可奉告? 从力哥的办公室里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这时候的酒吧人最多,也最热闹。 我想着是坐下来喝一杯呢,还是回家,就看到一个熟人远远冲我招手,不是田富是谁? 这下好了,不用纠结了。 我穿过喧闹的人群走过去,才发现这桌上不只有田富,还有刘森还覃云龙。 我挑了挑眉,笑着坐到刘森身边:“今天人凑得挺齐啊,这是有什么好事要宣布?” “嗨,就是刚好都有时间,就一起出来了呗,哪有什么好事?”田富一边说着,一边给我倒酒:“说到好事,最该有好事的是你才对吧?” 倒完酒,他就直接凑到跟前来,猥琐的嘿嘿直笑:“要不透露一下,上了全垒打没?” 我不客气的照着他的头就是一巴掌:“你丫脑子里整天都想了啥?小心八卦遭雷劈!” “就他还能想啥,就是满脑袋的颜色呗。”刘森损了他一句,又笑说:“听说前天还想去开荤来着,结果好死不死的碰到他老爹了,你说这走的是什么运?” 田富哼了一声:“别给我提这个老不正经的,还说我呢,自己背着我妈干了啥?还说什么应酬应酬,也就我这傻儿子为了家庭和睦才勉强相信他的屁话!” “嗯嗯,是挺傻的。”刘森深表赞同,遭田富踹去一脚作罢。 而我,却莫名想到之前田富老爸说的那些话——那车里的东西要是丢了,咱一家都得赔命! 那块钢板,到底什么来头? 我苦苦思索着,又觉得好笑,刚还说田富八卦遭雷劈呢,我这好奇心太重,不一样也是八卦? 正想着,就听田富问道:“话说龙哥,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不太正常啊。” “你才不正常,你全家都不正常。”覃云龙一个白眼翻过去,怼的田富举手投降:“好吧好吧,算我多事。” 这时,坐我旁边的刘森碰了碰我的胳膊,我正喝着酒,就拿眼斜了他一眼:怎么? 他看了眼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覃云龙,凑过来压低声音问我:“这个覃云龙,该不会和覃氏集团有关系吧?毕竟这整个秦海市,姓覃的不多。” 我微讶:“你不认识?” 看他们三个聚在一起,我还以为他们原本就是认识的。 结果刘森摇摇头:“不认识,也就是今天通过田富才认识的。” 我点点头,又看了眼还在低头沉思,该走忧郁路线的覃云龙,也压低了声音:“你猜对了,他就是覃氏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子,未来的接班人。” 刘森一脸吃惊样地看着我:“那他知道他们家的事,知道你挡了他家的财路吗?” “这个,还真说不准。”我摇摇头,有点不确定。 突听覃云龙似笑非笑的问:“你们两个,当着我的面谈论我的事情真的好吗?” 刘森吓得一缩脖子,立刻正襟危坐,我只觉得好笑,淡定的啜了一口酒:“师父谈论徒弟的事情,是因为关心徒弟,所以就算是当着徒弟的面,也没什么问题吧?” 覃云龙噎了一下,哑口无言。 而刘森则是诧异的看着我,随即,星星眼亮起,满眼崇拜。 我不禁有些得意,又打趣的问覃云龙:“不过话说回来,我也很想知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他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放下一直拿在手里的杯子,环视我们一眼,最后对我笑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跟你有关,介意这两只旁观吗?” 我顺势看向田富和刘森,就见这两人还挺有默契的同时装作一边喝酒一边看别处,似乎想让我无视他们。 我忍不住笑了笑,就对覃云龙说:“尽管说吧,都不是外人。” 他有点意外,不过还是点点头,开门见山的问:“我二叔和你有仇?” 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我也有点意外,不过还是如实说了一下我们仅有两次的交集。 听完,覃云龙笑了:“我就知道这事又是他惹来的,结果他跟我爸说,是你瞧不起我们覃家,一定要我爸帮他除了你这酒吧。” 闻言,我也是挺无语的,果然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就听覃云龙又皱了皱眉:“本来我以为,以我爸对我二叔的了解,肯定不会相信他的片面之词,结果……” 第065章:蒋心宣誓主权了 “结果什么?”见他话说一半又停下来,我好奇的问。 覃云龙持续皱眉:“他居然说会考虑,还问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看起来像是真打算……可他之前根本不会管我二叔的这些事。” 我喝着酒听他说完,和刘森对视了一眼。 那个覃董事长,该不会真这么小气吧?那么大的家业,居然会因为这点小财就报复我? 覃云龙看我一眼,奇怪道:“怎么看你这样子,像是一点都不担心?” “啊,担心啊,当然担心!”我严肃的点点头,又忍不住笑起来:“可就算担心又能怎么样?都还不知道你老爸打算怎么对付我呢。” 覃云龙朝我举起杯子:“放心吧,只要有我在,我就绝对不会让他对你这酒吧做什么。” “那就先谢谢你了。”我笑着和他碰了碰杯,暗搓搓的想,我这也算靠了棵大树吧? 我们一直喝到十一点半才散场,刘森早就不行了,醉得稀里糊涂不说,那酒品是真不好,脚踩在桌上,愣是要覃云龙给他跪着唱征服,不唱他就像个泼妇一样大喊大叫不说,还要拉着覃云龙玩亲亲抱抱。 他今晚就是和覃云龙杠上了,反正我就看覃云龙全程黑脸,我和田富就乐得作壁上观,躲得远远的看戏。 终于,覃云龙忍无可忍,直接给了他一手刀,就把他给劈晕了。 虽然早就知道覃云龙有跆拳道的功底,我还是稍稍惊讶了一下,要知道,现在很少有人能直接劈后颈就把人给劈晕的,这手功夫,也就经常在电视剧里看到。 鉴于只有田富知道刘森家在哪,所以送刘森回去的光荣任务就交给了他,把刘森扛起来就走前,田富还挺哀怨,我觉得他该庆幸刘森是晕着的。 回去之前,我和力哥打了声招呼,力哥就在吧台指导李龙辉调酒,我看他做得有模有样,就打趣道:“不错不错,你这都可以出师了,哪天给我来一杯?” 李龙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凡哥说笑了,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还要麻烦力哥多费心,不过凡哥要是不嫌弃,我随时都可以给你调。” “行,那我先走了,回见。”我笑着冲他们挥了挥手,走之前又下意识看了眼姚敬洋,他一如既往自顾自的低头做事,无论周围有多少人围着,他都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仿佛,他并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这个繁华的花花世界。 回到家,一眼看见阿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蓝胖子一起看电视,我颇觉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他面无表情的看我一眼,又环视一圈客厅,语气平平的说:“我们没走错。” “诶?”我愣了愣,不明所以。 他继续看电视,凉凉的甩我一句:“既然没走错,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 “……”我无语凝噎。 其实我只是想说,既然现在事情结束,东西也安全交到警察姐姐手上了,我不需要保护了,他就可以回自己家了啊,再不然,也是该跟着梅楠吧? 我走过去挤着蓝胖子坐了,他颇为哀怨的看我一眼,很无奈的掏出收缩布把自己变小,顿时不挤了。 这时,阿鑫指了指茶几:“这个给你。” 我看一眼,才发现那是一叠红色毛爷爷,不由疑问:“什么意思?” “房租水电伙食费。” 听他说完,我明白了,这是打算长住? 话说回来,这房子还是田富家的,我们总不能一直白白住着,也是该交房租了,就拿起钱数了数,又还给他一半:“不用这么多。”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去了。 我想到他之前是跟着梅楠混黑社会的,结果现在梅楠摇身一变,成了警察,金辰集团又被瓦解了,不知道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阿鑫淡淡的说:“梅姐介绍我去警局做档案室管理员。” 我点点头,又想到关于姚敬洋的事情,阿鑫好歹也是跟着梅楠的,应该也知道他吧? 果然,就听他说:“那个姚敬洋的确是警方线人,不过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我想着,做卧底跟做线人算是一个性质,阿鑫连梅姐的卧底身份都不知道,今天才知道姚敬洋的线人身份也不奇怪,只是……“那梅姐有没有告诉你,她当时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废弃工厂?” 别怪我八卦,我只是很好奇。 阿鑫说:“梅姐那天无意碰到毒蛇那帮人,就偷偷藏在他们车上了。” 最后一个疑问解开,我心情舒畅不少,虽然,总觉得似乎还有事情被我忽略了。 躺在床上临睡前,我忽然想到楚歌,不管她之前怎么样,最后始终是帮了我一回,不知道那个李坤有没有察觉,有没有为难她? 钥匙事件告一段落,生活才算恢复正轨,我和所有准高三考生一样,在这难得的国庆黄金周,还要苦逼的去学校补课。 因为之前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已经落下不少课,进度跟不上,那课上的就感觉是在听天书,整得我第一节课就开始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我就打算随便找个人借点课堂笔记看看,没等我行动起来,那笔记竟然就自动送上门了。 不过,一开始看着学习委员两手递来的软抄本,我还有点不明所以:“这是?” “那个,郝凡同学,因为你已经落下了好多课,所以我想,你大概很需要课堂笔记看一看,如果、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拿我的……”学习委员是个长得很小巧的女生,话没说完脸就红了,看起来跟苏小小有的一拼,不过我还是觉得苏小小更好看一点。 虽然心里在下意识的做着对比,我还是笑着接过了她的笔记本:“非常感谢,我确实很需要。” 我说着,就打开看了一眼,不得不说,女孩子的字写得就是漂亮,不像我的,那字就跟鸡爪挠出来的一样。 “那个……”学习委员送完了笔记本没直接离开,又犹犹豫豫的说:“你要是有什么地方不懂的话,我、我可以讲给你听……” 我还是第一次碰到女同学这么热情友好的对我,不由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然而没等我表态,就见一条白嫩的藕臂从我身后伸过来,拿走我手里的笔记本,转手递还给学习委员:“谢谢你了袁悦同学,我男朋友落下的课我可以帮她补,就不麻烦你了。” 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就忍不住笑了。 能这么冷淡,又这么不客气的,不是蒋心是谁? 听她那句“我男朋友”说的那么直接熟练,我除了窃喜外,还有点意外,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宣誓主权了。 袁悦惊讶的看了看她,又看了我一眼,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把夺过笔记本就狂奔回了自己的座位。 而此时,教室里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我环视一圈,就见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见我扫过去,立马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的各做各的事,不过还是会时不时的偷瞄一眼。 我不由闷笑了一声,这下好了,估计不出半天,全校都得知道我们的事情。 蒋心搬了张椅子坐我身边,放下自己的笔记本就瞪了我一眼。 我咳了一声,立马坐好,乖乖听她讲课。 果然不出我所料,上午的课还没上完,在教室里发生的这一幕就被班上同学发到了校园网上,不出几个小时就被顶成了热帖。 很多人都在下面直呼:泪奔!女神竟然已经名花有主!!累觉不爱!!! 当然,也有不少祝福的,而让我意外的是,竟然还有女生奉我为男神?! 我当时就是好一阵得意,还忍不住回了个谢谢,结果又在帖子里掀起了一番风浪。 午休时,我本来准备和蒋心来个二人世界,结果田富这个不长眼的,愣是拉着李龙辉来给我做了两个大灯泡。 田富还特委屈的说:“师父,你已经很多天没教我功夫了。” “呃……”好吧,我还真把这茬给忘了,不过,现在楚歌不在,我要不还是换个教练?免得没东西教田富。 刚走出校门口,田富就用胳膊肘碰了我一下:“诶,你看你看,那不是你们班主任吗?她旁边那个是她男朋友?” 我愣了一下,转头看去,果然就看见方雪站在校门外的墙边,和一个男人在说着什么。 那男人换下了一身白袍,穿着白衬衣西装裤,说真的,还挺高雅。 “我记得,那个好像是鹏医生?”蒋心不确定的说着,我笑了笑:“没错,就是他。” 看这样子,似乎是鹏飞想约方雪吃饭,看来他们有戏? “郝凡,我饿了。”手臂被拉了拉,我低头看蒋心,就见她脸上竟难得露出了撒娇的表情。 再看田富和李龙辉,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走吧,吃饭去!”我顿时心情大好,拉着她就要走,却听方雪的声音突兀的响在身后:“郝凡!” 第066章:吃个饭也遇上事 这声音刚落地,我就感觉蒋心拉着我的手紧了一下,不过我没想那么多,倒是很惊讶方雪这时候叫我干吗? 我回头看了眼,就见原本应该在墙边站着的方雪就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鹏飞跟在她身后,面对着我的脸色很不好看。 我自动无视他,问方雪:“方老师有事?” 她却并没有看我,目光在蒋心身上流连一圈,又在她挽着我胳膊的手上转了一圈,不知道怎么的,笑容一下子变得有些牵强:“我、我还以为就你一个人呢,那个,没什么,就是之前你落了很多课,我们不是约好中午一起吃饭讨论一下怎么帮你补回来吗?既然、既然你已经有约了,那就等下午再说吧。” 她说完,就不再看我,而是转身拉着鹏飞就走:“我没事了,我们去吃饭吧。” 鹏飞脸上先是一喜,又有些黯然,临走还不忘再瞪我一眼,弄得我莫名其妙。 都怎么了这是?而且,我什么时候和方雪约过?我怎么不记得? “你还看!”蒋心突然狠狠掐了我一下,我疼得一缩胳膊,更觉得莫名其妙了:“你又怎么了?” 她狠狠瞪我一眼,甩手就走:“不吃了,你自己去吃吧!” “诶……”我上前想叫住她,无奈她刚巧碰到几个好友,没说两句就和她们走了,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又瞪我一眼。 我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都叫个什么事啊,刚才不还好好的?还很难得的跟我撒娇来着,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突然,肩膀被人狠狠一拍,我转头一看,就见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田富对着我直叹气:“唉!师父啊,原本我以为你和蒋心好上之后,情商不说要飙升吧,最起码也得涨个百分之十啊,结果怎么还是个负数?就这情况,我看咱们辉小弟都比你清楚!” 我斜睨他一眼,问李龙辉:“你清楚?” 他看看田富,又看看我,嘴唇紧抿着使劲摇头:“不、不知道噗……” 话刚说一半,他就直接喷笑出声。 敢情他之前嘴巴抿得那么紧,就是一直在憋笑? 我黑线。 …… 虽然没蒋心在身边了,饭还是要吃的,我们三个漫无目的在学校附近转悠,突然,李龙辉指着一家说:“去那里吃吧?”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就看到苏记炸酱面馆的招牌。 哟呵,这不是苏小小家开的店吗?我看一眼李龙辉,想着,估计他也知道了,所以想去照顾一下生意。 面馆到了中午一般都有自助称菜,生意还不错,我们走进去,我和田富是忙着找位置,结果李龙辉是径直朝正在帮顾客称菜的苏小小走了过去。 我只觉得好笑,忍不住拿胳膊肘碰了碰田富,挑眉道:“看,咱们的辉小弟也想恋爱了。” 结果田富给我来一句:“你是装傻还是真傻啊,怎么对别人的事情这么敏感?也忒八卦了。” “滚!”我直接朝他屁股踹了一脚,就拿饭盒夹菜,夹完就去排队。 很快轮到我,我打趣道:“都是熟人了,给我打个折呗。” “凡大哥!”苏小小一见我,立刻笑起来,像是想到什么,又别开眼,嗫嚅道:“凡大哥要吃什么,多夹点,不、不收钱!” “这么好?”我笑了笑,看着李龙辉调侃道:“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多夹点菜,免费呢。” 李龙辉顿时涨红了脸,低着头就跑去夹菜了。 不过话虽那样说,我还是付了账,毕竟他们家做点小生意也不容易,该给钱的还是得给。 吃饭吃到一半,苏小小突然端着一大碗汤过来,我有点疑惑:“这是?” 苏小小看我一眼,又迅速低下头,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抿唇笑道:“是、是我妈,听说你来了,就让我把这汤给你送过来,你、你一定要喝完呀。” “好嘞,替我谢谢阿姨。”我笑着接过来,随口问道:“你爸妈都在厨房?” 她摇了摇头:“我爸不在店里,只有我妈妈在,她可是大厨,做的菜可好吃了。” 我点头赞同:“味道是很不错,难怪你家生意这么好。” “凡、凡大哥要是喜欢,以后、以后可以常来……”她脸红红的低下头,两手揪着衣摆,还是和之前几次那样容易害羞。 田富大口大口趴着饭,还插嘴道:“那你老爸呢?店里这么忙,他怎么也不来帮个忙?” 我有点无语,这人家家事,他问那么清楚干嘛? “我妈说,他回老家了,已经有好几天了。”好在苏小小没介意,笑容腼腆的老实回答着。 这时,就听李龙辉结结巴巴的说:“那个,小、小小,你、你吃了吗?要不、要不跟我们一起吃吧?” 我回头看他一眼,就见他脸色通红,想看苏小小,又不好意思看,还跟个偷窥狂似的。 我和田富对视一眼,两相淫笑,这家伙,果然对苏小小有意思。 苏小小忙摆手:“不用了,我早就吃过了,因为午饭时间会很忙,所以我们都是提前吃的。” 我看她一眼,突然想到她这个年纪应该还在上学,怎么会在店里帮忙? “我因为眼睛问题,休学了一年,等明年再继续念高一,已经跟学校说好……” “妈的!老板呢?!老板给我滚出来!” 苏小小话音还没落地,突然听到一个怒气冲冲的咒骂声从角落传来。 原本还闹哄哄的面店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朝那个方向看了过去,就见一个留着小平头,胡子拉渣,脸上还长着一颗大黑痣的男人狠狠拍桌子,脸上一片怒容。 苏小小连忙赶过去,面对这个男人,她有点害怕,又不得不询问他突然发脾气的原因。 我担心小小会吃亏,就想跟去看看,不过有人比我更快一步,我才反应过来,她有个护花使者呢,哪里需要我出风头? 这男人的声音实在太大,所以即使不凑近,我也能听的很清楚,就听他说:“你们怎么做生意的,啊?看看!看看!这是什么?!蟑螂!菜里面居然有蟑螂!你让我怎么吃,啊?”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菜里有小强?怎么会? 田富一听,也赶忙扒了扒自己的菜,我再看周围的人,都跟着扒起来,同时还议论纷纷,大致意思就是:不是吧?菜里有蟑螂?咦,好恶心,不吃了不吃了,走吧。 我一看,真有好些个女生没吃完就直接走了。 “不、不会的,这位先生,您是不是弄错了,我们家菜里不、不可能有蟑螂,这么容易被发现的东西,如果、如果真的有,肯定会被发现,就、就不会端出来的。”苏小小比手画脚的解释着,声音听起来又急又慌。 李龙辉也帮腔道:“是啊先生,您肯定弄错了,这蟑螂……” “弄错了?!这么大个蟑螂就在老子碗里你们居然说老子弄错了?!”不等他说完,大黑痣猛地一拍桌子,夹起蟑螂对着两人直摇:“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赶紧赶紧,赶紧叫你们能管事的出来,老子不想跟两个狗屁不通的小鬼叫唤!” 这人说话,真特么难听啊! 实在忍不住了,我走过去笑道:“不好意思,能不能让我看一眼这只小强?” 大黑痣没直接把小强给我,而是打量了我一眼,鼻孔朝天的问:“你是老板?” “不,我只是老板女儿的朋友,也算是顾客。”我继续保持着笑容,保持着良好的风度,并默默感叹,我的修养果然越来越好了。 大黑痣哼了一声,挥苍蝇似的赶我:“去去去去去,这事跟你丫的没关系,不要他妈的吃饱了没事干,要多管闲事!” 我挑眉:“如果,我偏要管呢?” 大黑痣斜睨我一眼,不屑道:“就凭你?呵,细胳膊细腿的,还是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就在这时,苏小小的妈妈,面店老板娘匆匆过来,把苏小小往自己身后一拉,就对大黑痣点头哈腰道:“不好意思,我是这家店的老板,听说您遇到点问题,不知道……” “你来得正好!看看!这是什么?!蟑螂!你家饭菜里居然有蟑螂!说吧!你打算怎么赔我!”大黑痣夹着小强直往老板娘脸上比,气势汹汹。 老板娘脸色变了变,又赶忙赔笑:“这、这不可能的,我们这家店在这里开了好几年了,从没出现过这样的问题,一定、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我心里明白,菜里出小强这种事情肯定不能承认,毕竟这里还有这么多人,一旦小强的事情坐实,肯定会影响到以后的生意,而且我也相信,这么大只蟑螂,不可能别人没看到,单单就他看到了,还偏要往自己饭盒里夹,还有他刚刚话里的意思,分明是打算讹人! “误会?!你他妈唉哟……” 不等他这张臭嘴里再说些什么臭话,我直接一把钳住他拿着筷子的手腕,使劲一扭。 第067章:这就是个老无赖 我狠狠一扭大黑痣的手腕,他哎哟一声痛叫,手一松,夹着小强的筷子直接掉在了桌上, 我甩开他的手,重新夹起小强仔细看,就发现这只小强扁扁的,身上也没沾染多少油水,不像是从菜里出来的,倒像是被人踩过,然后故意诬陷, 想着,我哼笑道:“?烦这位大叔想讹人也得把准备工作做得充分一点再来行不,自己拿着个小强来就非说是别人菜里的,你家从菜里出来的小强身上这么干,只有泥土,还是小强身上的油水都让你给舔干净了,” 我说完,离得近的人都凑近了看,看完就点点头,像是同意我的话, 大黑痣扭曲着脸,怒吼:“你他妈的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这蟑螂就是老子从菜里夹出来的,想赖账是不是,,老子今天就在这里不走了,” 他说着,真就一屁股坐在桌上,蛮横的瞪着我, “窝草,看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跟在我身后的田富像看到什么惊奇的事情,啧啧感叹, 我也是无语的很,没想到竟然还碰上老无赖了, 我看着大黑痣鼻孔朝天,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简直有要喷血的冲动, 不怕碰瓷的有文化,就怕碰瓷的耍无赖啊, 周围有人看不下去了,纷纷叫嚣着要他滚蛋,然而他像是耳聋了,闭着眼睛,老僧入定地坐着, “给我滚出去,”李龙辉气不过,冲上去就去拽他的衣领子,想把他拽下来拖出去,结果这家伙腿勾着桌子,差点没把桌子给掀了,他却还死扒着桌子不放, 我想了想,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总不会就是为了赖在这里不走吧,” “很简单,我被这里的饭菜恶心到了,精神有点损伤,哦,对了,还有你刚刚扭伤了我的手腕,最起码得付个医疗费,另外还有这顿饭钱,前前后后加起来,我不说多,就给我个两千,不然,我就坐在这里替你们宣传蟑螂炒菜,看还有谁还敢来,” 大黑痣慢吞吞说着,说完就给自己点了根烟, 旁边立刻有人骂起来:“妈的,两千,这臭不要脸的老流氓怎么不去抢啊,” 可骂归骂,却没有人上来一起把他丢出去,这就是现实,他们可以在旁边肆意的发表观点议论,却绝对不会把脏水引到自己身上来,除非有个人能起到带头作用,蝴蝶效应就是这样, 这两千块钱我倒是可以出,可今天给了,明天呢,后天呢,他要是看这家店好欺负每天来闹一场,那我岂不会害了苏小小一家, 啧,看来还得来硬的, 我捏了捏拳头,活动了一下手腕,没来得及动手,就听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突然从人群之后传来:“哟,这里好热闹啊,” 我循声望去,就见一个穿着老爷衫,花裤衩,嘴里还叼着一根烟的男人晃晃悠悠走过来, 他也是满脸胡渣,看起来不修边幅,头发蓬松的像稻草,跟刘森有的一拼,不过刘森最近当上副总监后,特意去理发店剪了个头,现在也算能看, 好吧,扯远了,再来说说这个男人,黑眼圈很重,眼神也是迷迷糊糊的,一看就是刚起来,还没睡醒的节奏, 鉴于这些,我也看不出来他是个多大的年纪,反正不会比我小, 为什么要仔细介绍他呢,只因为他一出现,大黑痣脸色就变了,本来还很嚣张的气焰,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转眼就变得畏畏缩缩起来, 我眼见他立刻从桌上跳下来,还想偷摸摸的从人群里钻出去,那个男人却一眼看到他,皮笑肉不笑:“哟,这不是大黑哥吗,怎么一见我就跑啊,咱哥两个可好久没坐下来好好聊聊了,不如就趁现在,” 大黑痣身体一僵,慢慢回头,冲男人嘿嘿一笑:“原来是粤哥啊,看我,眼神儿不好,差点没认出来,粤哥勿怪勿怪哈,那啥,我还有点事,陪不了粤哥了,粤哥您今天吃好,吃完记我账上,我给报,” 他说完,?溜地挤开人群跑了, “小样,肯定又故意拿个蟑螂来讹人了,”被叫粤哥的男人夹出嘴里的烟,呸了一声:“个老不正经的,算你娘的跑得快,” 他似乎是这家店的熟客,就听他对老板娘说:“大妈,还是老样,” “好嘞,你先坐着等会儿啊,很快就好,”事情解决了,老板娘笑得褶子也出来了,对他格外热情, 我一看,应该没我什么事了,就想回去继续吃饭,却被老板娘叫住:“郝凡呐,刚才真是谢谢你了,也怪我没注意,刚听到这事就怕我家小小吃亏,还好有你在,” 她说完,又对苏小小慎怪道:“你也是,恩人来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还又?烦他一次,” 苏小小低着头,脸红红的没说话, 我觉得奇怪,她刚刚不还端了大碗汤来说是老板娘特意准备的, 转头见李龙辉关切的看着苏小小,我笑道:“阿姨,没事,我也没帮上什么,要说帮忙,也是我这个兄弟第一个冲过去陪着,就怕小小吃亏,” 我说着,指了指李龙辉,老板娘又是好一阵道谢,李龙辉忙说不客气不客气,挠挠头,笑得颇不好意思, 我又看一眼那个坐在大黑痣刚才坐过的位置上,叼着烟打游戏的男人,再笑:“说起来,我们都没帮上什么,那家伙会走,貌似还是看了这位小哥的面子,” 男人掀起眼皮若无其事的看我一眼,重重吸了口烟,就低头继续打手机游戏, 随着大黑痣还没打就落荒而逃,事情也算圆满落幕,我们回去继续吃饭,我吃着吃着,发现田富一直盯着那边看,就笑:“怎么,对他感兴趣,” “你不感兴趣,”田富反问我,又看那边一眼,压低声音说:“我看他好像也没什么本事啊,估计就是个喜欢打游戏的宅男,怎么那个老流氓一看到他就跑,” “嗯,可能越不起眼的人,就越厉害,”李龙辉在旁边插了一句, 我一拍他的肩,中肯的评价:“不错,你比田富聪明,” 李龙辉笑:“谢谢凡哥,” 田富撇撇嘴:“我是不聪明,但也不会像某人,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我突然想到,不知道该怎么教你了,那些基本功,你自己琢磨着练一下吧,”我很诚实的说完,一口喝干碗里的汤, 田富立刻赔笑:“嘿嘿,师父我错了,这汤不错,您要不要再来点儿,” 他说着,殷勤的给我添汤, 我也是无奈的很,没想到这年头,说真话都没人信了, 这时,那个男人提着外卖从我们桌边走过去,脚像抬不起来一样,拖鞋就是擦着地面走的, “不行,我实在太好奇了,”田富猛地放下筷子,举手就喊:“小小妹子,” 我汗, 还以为他会直接把那个男人叫住,没想到只是叫小小, 苏小小本来忙着收钱,听到我们这边在叫,连忙叫店里的一个帮手顶一下,就过来了:“田大哥有事吗,” “有事有事,”田富连连点头,就直接打听起那个男人来, 苏小小腼腆笑:“他是我家的常客,至于叫什么,我也不知道,就听我妈叫过他小林,我妈说,他人很好,就住这附近,” 至于其他的,她也不知道了, 我喝完汤,抹了把嘴就站起来:“行了,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打听的,走吧走吧,教你功夫去,” 田富一听,连忙端起自己的汤一口气喝完,站起来就走, “凡……” “小小……” 苏小小看着我,像是想说话,不料李龙辉和她异口同声,两人对视一眼,又都不好意思的低了头, 我只觉得哭笑不得,拍了拍李龙辉的肩膀,对小小说:“我们先走了,有时间你可以来我们学校找我们玩,” “真的吗,”小小眼睛一亮,跟着又像是想到什么,眼里的亮光?淡下来:“还是、还是不要了,你、你女朋友肯定会、会不高兴的……” 我看一眼李龙辉,笑:“没事,你来找我们玩,我们都会欢迎,是吧,辉小弟,” 李龙辉连连点头,又不敢看苏小小, 倒是苏小小看着我,想说什么又没说,最后点头:“好……” …… 带着李龙辉和田富一起把之前学过的招式过了一遍,我们又试着对打,不说多厉害吧,还是有点成果的,至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乱打一气了, 练到差不多的时候,也快上课了,我们收拾收拾,各回各班, 快到高三一班时,突然听到方雪喊住我:“郝凡,” 我一愣,回头一看,就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方雪站在我身后,脸上没什么表情的看着我, 怎么了这是, “跟我来一下,”她不容置疑的说着,看我一眼,就转身朝办公室的方向走, 这样的她让我莫名想起最开始,她在课上站在教室门口,直接把我叫到医务室的那次,貌似也是这样的神情动作, 第067章:这就是个老无赖 我狠狠一扭大黑痣的手腕,他哎哟一声痛叫,手一松,夹着小强的筷子直接掉在了桌上, 我甩开他的手,重新夹起小强仔细看,就发现这只小强扁扁的,身上也没沾染多少油水,不像是从菜里出来的,倒像是被人踩过,然后故意诬陷, 想着,我哼笑道:“?烦这位大叔想讹人也得把准备工作做得充分一点再来行不,自己拿着个小强来就非说是别人菜里的,你家从菜里出来的小强身上这么干,只有泥土,还是小强身上的油水都让你给舔干净了,” 我说完,离得近的人都凑近了看,看完就点点头,像是同意我的话, 大黑痣扭曲着脸,怒吼:“你他妈的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这蟑螂就是老子从菜里夹出来的,想赖账是不是,,老子今天就在这里不走了,” 他说着,真就一屁股坐在桌上,蛮横的瞪着我, “窝草,看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跟在我身后的田富像看到什么惊奇的事情,啧啧感叹, 我也是无语的很,没想到竟然还碰上老无赖了, 我看着大黑痣鼻孔朝天,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简直有要喷血的冲动, 不怕碰瓷的有文化,就怕碰瓷的耍无赖啊, 周围有人看不下去了,纷纷叫嚣着要他滚蛋,然而他像是耳聋了,闭着眼睛,老僧入定地坐着, “给我滚出去,”李龙辉气不过,冲上去就去拽他的衣领子,想把他拽下来拖出去,结果这家伙腿勾着桌子,差点没把桌子给掀了,他却还死扒着桌子不放, 我想了想,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总不会就是为了赖在这里不走吧,” “很简单,我被这里的饭菜恶心到了,精神有点损伤,哦,对了,还有你刚刚扭伤了我的手腕,最起码得付个医疗费,另外还有这顿饭钱,前前后后加起来,我不说多,就给我个两千,不然,我就坐在这里替你们宣传蟑螂炒菜,看还有谁还敢来,” 大黑痣慢吞吞说着,说完就给自己点了根烟, 旁边立刻有人骂起来:“妈的,两千,这臭不要脸的老流氓怎么不去抢啊,” 可骂归骂,却没有人上来一起把他丢出去,这就是现实,他们可以在旁边肆意的发表观点议论,却绝对不会把脏水引到自己身上来,除非有个人能起到带头作用,蝴蝶效应就是这样, 这两千块钱我倒是可以出,可今天给了,明天呢,后天呢,他要是看这家店好欺负每天来闹一场,那我岂不会害了苏小小一家, 啧,看来还得来硬的, 我捏了捏拳头,活动了一下手腕,没来得及动手,就听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突然从人群之后传来:“哟,这里好热闹啊,” 我循声望去,就见一个穿着老爷衫,花裤衩,嘴里还叼着一根烟的男人晃晃悠悠走过来, 他也是满脸胡渣,看起来不修边幅,头发蓬松的像稻草,跟刘森有的一拼,不过刘森最近当上副总监后,特意去理发店剪了个头,现在也算能看, 好吧,扯远了,再来说说这个男人,黑眼圈很重,眼神也是迷迷糊糊的,一看就是刚起来,还没睡醒的节奏, 鉴于这些,我也看不出来他是个多大的年纪,反正不会比我小, 为什么要仔细介绍他呢,只因为他一出现,大黑痣脸色就变了,本来还很嚣张的气焰,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转眼就变得畏畏缩缩起来, 我眼见他立刻从桌上跳下来,还想偷摸摸的从人群里钻出去,那个男人却一眼看到他,皮笑肉不笑:“哟,这不是大黑哥吗,怎么一见我就跑啊,咱哥两个可好久没坐下来好好聊聊了,不如就趁现在,” 大黑痣身体一僵,慢慢回头,冲男人嘿嘿一笑:“原来是粤哥啊,看我,眼神儿不好,差点没认出来,粤哥勿怪勿怪哈,那啥,我还有点事,陪不了粤哥了,粤哥您今天吃好,吃完记我账上,我给报,” 他说完,?溜地挤开人群跑了, “小样,肯定又故意拿个蟑螂来讹人了,”被叫粤哥的男人夹出嘴里的烟,呸了一声:“个老不正经的,算你娘的跑得快,” 他似乎是这家店的熟客,就听他对老板娘说:“大妈,还是老样,” “好嘞,你先坐着等会儿啊,很快就好,”事情解决了,老板娘笑得褶子也出来了,对他格外热情, 我一看,应该没我什么事了,就想回去继续吃饭,却被老板娘叫住:“郝凡呐,刚才真是谢谢你了,也怪我没注意,刚听到这事就怕我家小小吃亏,还好有你在,” 她说完,又对苏小小慎怪道:“你也是,恩人来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还又?烦他一次,” 苏小小低着头,脸红红的没说话, 我觉得奇怪,她刚刚不还端了大碗汤来说是老板娘特意准备的, 转头见李龙辉关切的看着苏小小,我笑道:“阿姨,没事,我也没帮上什么,要说帮忙,也是我这个兄弟第一个冲过去陪着,就怕小小吃亏,” 我说着,指了指李龙辉,老板娘又是好一阵道谢,李龙辉忙说不客气不客气,挠挠头,笑得颇不好意思, 我又看一眼那个坐在大黑痣刚才坐过的位置上,叼着烟打游戏的男人,再笑:“说起来,我们都没帮上什么,那家伙会走,貌似还是看了这位小哥的面子,” 男人掀起眼皮若无其事的看我一眼,重重吸了口烟,就低头继续打手机游戏, 随着大黑痣还没打就落荒而逃,事情也算圆满落幕,我们回去继续吃饭,我吃着吃着,发现田富一直盯着那边看,就笑:“怎么,对他感兴趣,” “你不感兴趣,”田富反问我,又看那边一眼,压低声音说:“我看他好像也没什么本事啊,估计就是个喜欢打游戏的宅男,怎么那个老流氓一看到他就跑,” “嗯,可能越不起眼的人,就越厉害,”李龙辉在旁边插了一句, 我一拍他的肩,中肯的评价:“不错,你比田富聪明,” 李龙辉笑:“谢谢凡哥,” 田富撇撇嘴:“我是不聪明,但也不会像某人,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我突然想到,不知道该怎么教你了,那些基本功,你自己琢磨着练一下吧,”我很诚实的说完,一口喝干碗里的汤, 田富立刻赔笑:“嘿嘿,师父我错了,这汤不错,您要不要再来点儿,” 他说着,殷勤的给我添汤, 我也是无奈的很,没想到这年头,说真话都没人信了, 这时,那个男人提着外卖从我们桌边走过去,脚像抬不起来一样,拖鞋就是擦着地面走的, “不行,我实在太好奇了,”田富猛地放下筷子,举手就喊:“小小妹子,” 我汗, 还以为他会直接把那个男人叫住,没想到只是叫小小, 苏小小本来忙着收钱,听到我们这边在叫,连忙叫店里的一个帮手顶一下,就过来了:“田大哥有事吗,” “有事有事,”田富连连点头,就直接打听起那个男人来, 苏小小腼腆笑:“他是我家的常客,至于叫什么,我也不知道,就听我妈叫过他小林,我妈说,他人很好,就住这附近,” 至于其他的,她也不知道了, 我喝完汤,抹了把嘴就站起来:“行了,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打听的,走吧走吧,教你功夫去,” 田富一听,连忙端起自己的汤一口气喝完,站起来就走, “凡……” “小小……” 苏小小看着我,像是想说话,不料李龙辉和她异口同声,两人对视一眼,又都不好意思的低了头, 我只觉得哭笑不得,拍了拍李龙辉的肩膀,对小小说:“我们先走了,有时间你可以来我们学校找我们玩,” “真的吗,”小小眼睛一亮,跟着又像是想到什么,眼里的亮光?淡下来:“还是、还是不要了,你、你女朋友肯定会、会不高兴的……” 我看一眼李龙辉,笑:“没事,你来找我们玩,我们都会欢迎,是吧,辉小弟,” 李龙辉连连点头,又不敢看苏小小, 倒是苏小小看着我,想说什么又没说,最后点头:“好……” …… 带着李龙辉和田富一起把之前学过的招式过了一遍,我们又试着对打,不说多厉害吧,还是有点成果的,至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乱打一气了, 练到差不多的时候,也快上课了,我们收拾收拾,各回各班, 快到高三一班时,突然听到方雪喊住我:“郝凡,” 我一愣,回头一看,就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方雪站在我身后,脸上没什么表情的看着我, 怎么了这是, “跟我来一下,”她不容置疑的说着,看我一眼,就转身朝办公室的方向走, 这样的她让我莫名想起最开始,她在课上站在教室门口,直接把我叫到医务室的那次,貌似也是这样的神情动作, 第068章:生日会的邀请函 我莫名就觉得,她其实一直都是这样的吧?之前发生的事情都是我做梦? 我一头雾水的跟着她朝办公室走,却不是进办公室,而是一直到办公室那边一个不起眼的楼梯角落才停下。 “方老师,有什么事吗?”我也捉摸不出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就只能直接问了。 方雪看我一眼,就拿起手机快速点了几下,然后递给我:“这怎么回事?” 不会又有什么艳照门事件吧? 我胡思乱想着,凑近手机一看,这不就是之前爆料我和蒋心的事情的帖子吗? 我想着,怎么说方雪也是我们的班主任,自己班上的学生谈了恋爱,找人谈话无可厚非,就很认真的说道:“不好意思方老师,我知道这种事情就目前而言是不被允许的,所以你放心,以后我们会尽量低调,也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掉成绩,拖班级后腿。” 不知道我那句好说的不对,方雪脸一下白了,沉默了好半天才问我:“所以,你们真的在……” 本来这种事跟哥们好友说没什么,跟老师就有点不大好意思了,毕竟在我小时候的印象里,老师跟长辈是一样一样的,虽然眼前这个“长辈”实在太漂亮年轻了点,所以我只是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她脸色又白了几分,突然皱起眉,大声训斥道:“你们都还只是学生,更面临着高考这一大难关,怎么能在这种紧要关头做这些不务正业的事情?!你本来就没背景,还想因为这种事情被耽误,将来没出息吗?!” 我诧异的看着她,看着她涨得又红又白的脸。 自从我帮她解决了小姐事件之后,这还是她第一次对我这么疾言厉色的,说的话也实在不怎么好听,只是遵从心的感受谈了朋友而已,怎么就会没出息了? 我皱皱眉,语气也不怎么好:“方老师,没这么严重吧?如果你真觉得恋爱会耽误学习,可以,我在月底的模拟考试里给你成绩!” “我……”她似乎也觉得自己语气重了点,一下子哑口无言,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最后,她放下手,别开脸道:“当我什么都没说,你去上课吧。” 说着,转身要往楼上走,我知道她有去天台的习惯,却没注意有人提着一桶水正从楼上下来,就直接撞了上去,大半桶水就那样全泼到了她衣服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方是个小个子女生,一看自己撞到的是老师,吓得脸都白了。 方雪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注意她的衣服从身前一直湿透到身后。 她摇摇头:“没事,是我没注意,不怪你。” 她说完,匆匆忙忙就往楼上跑,女生喊了她一声,她也像没听到,自顾自的埋头往上冲。 女生捡起滚落在地的水桶,小声嘀咕:“真奇怪,衣服都湿成那样了,她不回办公室换一下,往楼上跑什么?” 她嘟嘟嚷嚷的上了楼,估计是准备下去倒水的,结果这一撞,好了,不用特意赶去楼下的洗手池那边倒了。 我胡思乱想着,想回教室,可脑子里总是充斥着方雪刚才的样子,就觉得不太对劲。 要不?还是上去看看? 可她是老师,就算有什么事情,也不一定会跟我这个学生讲吧? 这有什么?她之前不也跟我说了很多关于她自己的事情? 可是…… 不管了,还是去看看吧! 我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最终,还是“不对劲”战胜了“缺根筋”。 方雪果然就在天台,迎风而立,长发被风吹得飘逸飞起,再加上那身白色的衣裙,看着真有点仙女下凡的意境。 只是,她不会觉得冷吗? 我走到她身后:“你不去换衣服吗?这样会感冒。” 她猛地转过身来,有点惊讶:“你怎么……” 她不转身我还不知道那水到底把她衣服打湿成什么样,现在一面对我,我就看到她衣服真的是湿的透透的,透到我直接看到她里面浅色的小衣服,还是蕾丝的。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了,尴尬的咳了一声,别开眼,然而雄性荷尔蒙作怪,我还是忍不住时不时的偷瞄一眼。 说真的,她身材挺好的,属于料很足的那种。 我正想着,就听她冷冷的说:“你来这里,就是专程来看我笑话的吗?” “诶?”这话怎么说?我像是来看笑话的? 我正眼看着她,就想解释,然而她身前的风光实在太吸引注意,让我都没办法集中精神,又看她嘴唇都白了,显然是冷的,我干脆脱下校服外套递给她:“先把衣服披上吧,看你冷的。” “不用,谢谢。”她侧过身,很明显的拒绝。 我索性直接抖开衣服,往她身上一罩,强制性的给她披上了。 她起先还挣扎,我忍无可忍,沉声道:“不许动!”她果然就乖乖不动了,我也方便多了。 直接把她的两只手也套进衣服里,我一口气拉上拉链,才说:“我不知道你怎么了,反正我也不是来看笑话的,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总之,别穿着湿衣服在这里待太久,会感冒。”还会招色狼。 当然,最后一句我没说出来,就转身走了。 下午的课早就开始上了,好在我的座位就在后面,我就偷偷从后门进去,不过很可惜,还是被火眼金睛的语文老师发现了。 语文老师是个很幽默的小老头,他抬头看我一眼,又低头看了看坐最前面的蒋心,然后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笑:“还以为你迟到是因为约会去了,结果你小女朋友就在教室认认真真上课,所以你这是背着她偷吃去了?” “哈哈哈……”一句话说完,全班同学哄堂大笑,我就看到蒋心低着头,不用猜,脸肯定红了个透。 我好气又好笑,所以这年头还是有很开明的老师的,不过这个小老头居然还会上网就让我有点意外了。 下午的课上完,我还是照常要逃了晚自习,结果被蒋心叫住了:“不许走!” “咋了?”我回头看她,不明所以。 还以为她今天不会理我了,虽然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生什么气。 这个时候,教室里还有好多学生没走,就都看着我们,蒋心似乎觉得不好意思,就过来把我拉了出去。 到了一个角落,蒋心认真看着我说:“郝凡,大学我想和你在一个学校。” “那必须的啊。”我理所当然的说。 “可是就目前来说,我们俩的成绩还上不了一个学校,除非我将就你,然而我爸妈是不会同意的。” 听她这样说,我顿时明白了:“所以,你是想我留下来上晚自习?” 可能看我这么上道,她立刻眉开眼笑:“对!” 我原本是打算趁着放学去重新找个教练的,不过看她这么高兴,我还是答应留了下来。 晚自习基本就是写试卷或者习题册,数不尽的试卷和习题册,我看着这些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本来以前听别人说高三生活就是水深火热,我还不觉得,这会儿一看堆了满桌子的试卷习题册,我只有一个感受:想撞墙! 晚自习也比平常上课松散些,可以几个玩得好的坐一起学,蒋心此刻就坐我旁边,时不时地伸头过来看一眼我的试卷,然后很不客气的指出错误,再巴拉巴拉的给我讲解。 不过说真的,听她讲题也是种享受,因为每到这时,她都会靠得特别近,身前软软的小鼓包贴在我手臂上,诱人的味道沁人心脾,撩拨的我口干舌燥,趁人不注意就亲了她好几口,惹得她双颊绯红,娇嗔的瞪我。 很快下了晚自习,我送她到门口,就看到她家司机等在那里。 我原本看她上了车就要走,却被司机叫住,递给我一封的信函:“郝凡同学,这是我家蒋总要我交给你的邀请函,蒋总特邀你这周末到家里来参加小姐的十八岁成人礼生日会。” 特邀? 听到这个词,我真有点受宠若惊了,接过来看了一眼,就见上面时间地点写的清清楚楚。 我又看了看蒋心,就见她似乎也没想到,眼里有很明显的惊喜之色。 我笑了笑,对司机先生说:“替我谢谢你们蒋总,我一定准时到。” 司机回以礼貌的一笑,冲我点点头,就上了车。 我推着车走在城中村的小巷里,看着手里的邀请函有些感概。 如果是以前,就算蒋心可以邀请几个玩得好的同学去她家,也绝对轮不到我,更别说是蒋国华的邀请了。 看邀请函看得太仔细的后果就是,我没注意脚下,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还直接摔趴在地上,自行车跟着压在了我身上。 唉,我这不单情商低了,小脑还不发呆,走个路都能摔跤也是没谁了。 我默默吐槽着,推开自行车就要爬起来,突然身下的触感不太对劲。 城中村那青石板路的地面,什么时候,也这么软了? 第069章:他竟然是个法医 我双手撑在地上要站起来,就感觉压在肚子下面的东西有点软,还有种奇怪的腥臭味。 卧了个槽,我不会那么倒霉的压到死狗死猫了吧? 这里是没多少人的城中村,经常能看到流浪猫狗,那些上下班的人心情好的话会丢点吃的,心情要不好,直接上脚踹。 不过,我这压着的东西,貌似要比阿猫阿狗大? 心里有点好奇,我忙站起来掏出手机打开电筒功能,往下一照,立刻惊得一跳。 居然是个人!还是个男人! 他身上盖着一块布,也不知道是床单还是什么,就那样趴在地上,头向那头侧着,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我踢了踢:“喂,兄弟,醒醒,醒醒……” 踢了半天没反应,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真是个死人吧? 我试着把他翻过来,手电筒的光一下子照在他肚子上,惊的我立刻连退数步,恶心反胃的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这人……这人居然被开膛破肚了! 他赤身裸体,全身数不尽的伤痕,脸上也是血肉模糊,根本分辨不出五官,最恐怖的是他的肚子,直接破了个大窟窿,五脏六腑像是都被掏了出来,直接粘在他肚皮上,肠子也挂在了外面,血淋淋的,恶心至极。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愣是忍了又忍才被当场吐出来。 所以这是个神马情况?我特么的居然碰到了恶性杀人案? 我连忙转身背对着这具恐怖的尸体,刚想着直接拨打110,转念又想到,梅楠和阿鑫现在都在警局工作,虽然一个只是小小的档案室管理员,另一个也不知道是什么职位,但应该会现在网上说的那些不靠谱的警察效率要高吧?我他妈的可不想陪着尸体在这里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 想着,我果断给阿鑫打了个电话,他一听我们这里出现了凶杀案,让我在这里等着,就立刻挂断了电话。 没过一分钟,我就看到阿鑫从小巷另一头快步走来,估计接到电话的时候,他就在家里。 一眼看到地上的尸体,他看着我,面无表情:“招惹麻烦机。” “……”我很无语,这他妈的也能赖我? 他蹲在尸体旁边打量着,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目光一凝,直接上手拨动尸体的脑袋,露出尸体侧颈上的皮肤,跟着,眼里的神色一变,不敢置信。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有这么大的反应,不由好奇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就强忍着不适,走过去看向他刚才看过的位置,就见那里除了被剜了一块肉,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不过,等我再仔细看,就发现了点问题,这里原本应该有个刺青的,只是肉被挖了,就只留下了一点,看起来像是半截翅膀。 所以,阿鑫应该也是注意到这半截翅膀才会有那样大的反应,我忍不住问:“你认识这刺青?”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得,看来是不愿意说,我也不想勉强,就站起来离尸体离得远远的。 最多不过二十分钟,巷子外面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急促警笛声,没过多久,超强手电筒射来刺眼的白光,我伸手挡了一下,就听到梅楠喊了我一声:“郝凡?” 我转身背对光源,招招手:“尸体在这里。” 不一会儿,好些个警察过来了,看清尸体所在后,麻溜的拉起了警戒线。 梅楠领着一女五男走过来,全都是便衣,另外,还有一个穿着白袍,手里提着工具箱的年轻男人走在最后,看他的样子,我总觉得有点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而且是才见过没多久。 不管怎么样,这样的场景,让我感觉有点燃,帅气的刑警、恶性凶杀案……这不是电视剧是什么? 梅楠率先走到我跟前,挑眉笑:“我没想到,我们又一次的见面,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我也很难想到。”我苦笑着耸了耸肩。 梅楠笑了笑,朝我伸出手:“正式向你介绍一下,我是市刑警队队长,梅楠。” 我愣了一下,还是伸手和她握了握,她的手很滑,但也不同于普通女孩子的柔弱无骨,而是非常的有力量。 收回手时,我又下意识打量了一下她的穿着,不像第一次见到的那样暴露又性感,而是一身纯黑色的职业套装,里面又是一件花边领的衬衣,看起来精明干练又不乏成熟女人的知性妩媚。 这时,阿鑫过来和她打了声招呼,还欲言又止的,显然有话要说。 梅楠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什么话等回警局再说。” 她说着,就朝尸体走了过去。 那个穿着白袍的年轻男人早就戴好手套、口罩,在尸体旁边忙活起来,他先是看了眼盖着尸体的布,然后折叠起来收进证物袋,再蹲下检查尸体,看那专业娴熟的手法,我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法医了。 梅楠领着的一女五男就在尸体周围拿着手电套照来照去,大概在找看有没有关键线索。 一个小警员走过来,问了我一些基本的情况,比如,什么时候发现的尸体,怎么发现的等等…… 期间,有几个下晚班的或是要赶夜工的农民工经过,看这架势吓得都不敢走,看着我的眼神也是怪怪的,雾草!不会以为我就是那个喜欢开膛破肚的凶手吧?! 法医工作完毕,梅楠已经等在他身后,就见他站起来脱了手套之后,没急着说自己的验尸结果,而是先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吸了起来。 我一看他的吸烟动作,脑中灵光一现。 这不就是今天中午在苏小小家的面馆里,看到的那个不修边幅,一来就吓走大黑痣的男人吗? 原来他竟然是法医?! 啧,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胡子一刮,头发一整,再换上这身西装白袍,立马就从屌丝变成精英男啊,那逼格都不止提升了一个档次! 就听梅楠问:“怎么样?” 法医夹下烟喷了个烟圈才说:“初步检验,死者为男性,年龄大概在二十五到三十之间,死亡时间大约在一天前,也就是昨晚的十点到十二点之间,死者身上有多处伤痕,致命伤尚且不明,还需进一步解剖,不过他肚子上的那个血窟窿……” 他顿了一下,又狠狠吸了口烟:“那伤不像是用刀之类的工具所为,更像是被野兽的爪子撕开,或者……他自己用手撕开的。” 自己用手撕开自己的肚子?!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是一惊,我更是觉得不可思议,哪有人平白无故的,会自己撕自己的肚子?不说有没有那个力气,单只是一点点疼,就会下不去手吧? 梅楠倒是镇定的很,平静的问:“你更倾向哪一点?” “我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十根手指,确定,就是他自己撕开的。”法医说完,又猛吸一口烟,然后扔了烟蒂,叫来助理,两人一起把尸体装进裹尸袋,抬上警车。 放好裹尸袋,他回来跟梅楠打了声招呼:“我先回警局了。” “嗯。”梅楠点点头,他就走了,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看了我一眼,眼神淡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认出了我。 法医走了,还有警察在履行勘察现场的职责。 我因为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也不能走,等他们勘察完毕,我就直接跟着他们去了警局。 刑警队的人集体坐在一辆车上,我和阿鑫本来要上另一辆警车,结果被梅楠点名拉了过来。 此时我就紧挨着梅楠坐在窗边,虽然她手指上没再涂艳红的指甲油,身上香水的味道倒是没变过,浓郁适中的雌性荷尔蒙直扑入鼻腔,顿时掀起我心头的一股躁动,要不是现在情况不太对,估计我会直接起反应。 全程我尽量坐直,能不靠着她就不靠着她,能屏住呼吸就尽量屏住,好险没背过气去。 好不容易挨到警局,我一下车就拼命的呼吸,弄得几个刑警队员频频侧目。 深夜发生命案,警局没得休息,自然灯火通明,我和阿鑫没去什么刑讯室之类的地方,而是直接被梅楠带进了她的队长办公室。 我进了她的办公室就是一阵打量,很简单的布置,就是一张办公桌再加一个书架,书架上摆着的书全是关于刑侦方面的,还有一些犯罪心理的书籍。 突听梅楠笑道:“怎么?对我的办公室很感兴趣?” “呃……”本来只是随便看看也没什么,被主人特特提起,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尴尬的笑笑,就靠站在离她办公桌不远的墙边。 她手向后撑在办公桌上面对着我,简单询问了些之前小警员问过的问题,又问:“这之前,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我摇头。 见从我这里得不到什么有效情报,她抬头看阿鑫:“你之前想跟我说什么?” 阿鑫正双手环胸的靠站在我对面的墙上,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梅楠又问了一遍他才抬起头,慢慢地说:“我知道那人的身份。” 第070章:这根本不是巧合(审核大大辛苦,求速审!!!) “谁?”我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阿鑫淡淡地扫了我一眼,我很清楚看到,他眼中的神色分明是赤裸裸的鄙视……我汗。 倒是梅楠很快反应过来,猛地站直身体,问:“你认识?” “不认识。”阿鑫摇摇头,又说:“但我知道他颈侧上的那个刺青。” “什么刺青?”这回换梅楠愣住了,我清楚了,他说的就是那半截翅膀。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也不等梅楠应声,敲门的人就直接推门而入,看见我和阿鑫还颇有些意外。 进来的正是那个法医,此时他脱了白袍,只剩里面那身一丝不苟的西装,莫名就让我想到之前看过的一部网剧,法医秦明。 不过人秦明在工作之外也是一丝不苟的,不像他,不工作的时候就是个邋遢鬼,宅男,哦,对了,还是个烟鬼,因为他现在嘴里就叼着一根。 “咳……”突然听到梅楠清清嗓子,我回神,才发现这法医也在打量我,见我注意到还很淡定的夹下烟,然后别开了脸。 大概以为我们对对方都很感兴趣,梅楠还特意为我们介绍了一下,我才知道这个法医叫林粤,曾是医科大的顶级高材生,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往医学研究的方向发展时,他却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法医这个冷门职业。 而梅楠之前提过的,她那个在医学界很有权威的朋友,就是这个林粤。 我正想着,就见一只手伸过来,有人说了句:“久仰。” 我愣了愣,抬头一看,就见林粤站在我跟前,朝我伸着手。 不过,久仰啥?他之前就知道我? 梅楠笑道:“刑警队的都知道之前是你帮我剿灭了金辰这个特大犯罪集团。” 闻言,我伸手和他握了握:“幸会。” 他点点头,就收回手,将手里的一份文件打开,对梅楠说:“验尸报告,死者具体死亡原因是失血性休克死亡,除了肚子上的那个血窟窿,其他多处外伤都是他自己造成,另外,他胃液里含有药物成分,具体是什么,还要等化验结果出来。案子特性就目前来看像是自杀,不过单就死者自己给自己开膛破肚而言,我想如果这个说法被传出去,警局大概会被民众的唾沫星子淹没,所以不能排除他杀的可能。” 原本听他说前面那段话,我还觉得这人挺正经的,结果听到后面那段,我就忍不住喷笑了。 没想到这个穿上西装就是禁欲系男神的家伙也会这么幽默。 大概也听到了我的笑声,梅楠无奈的朝我挑挑眉,似乎在说,习惯就好。 她又看了眼阿鑫,想了想,问林粤:“死者颈侧上是不是有一个刺青?” “你怎么知道?”林粤稍稍诧异了一下,随即点头:“的确有刺青,不过不是一个,而是小半个,另外大半个被挖走了,我怀疑是凶手不想让人知道死者身份所以故意而为,却没注意到,他没把刺青挖干净。” 说着,他将一张照片递到梅楠手上。 我在旁边听着,只觉得这个刺青的存在有点不对劲。 那小半个刺青在那样昏暗的情况下都能被阿鑫发现,特意挖走刺青想掩盖死者身份的凶手又怎么可能会不注意?他该比任何人都小心翼翼才对! 梅楠看了眼照片,就抬头问阿鑫:“你在哪里见过这个刺青。” 阿鑫没有隐瞒,直言道:“我之前待过的部队。每一个加入部队的特种兵,都会被纹上这种暗红色的刺青,它的原形应该是只红隼。”顿了顿,他接着说:“当然,这也可能是种巧合,毕竟这人的刺青就只剩下这半截翅膀,不足以判断,但同在一个位置上,又不太像巧合。” 我一早就猜到他可能是特种兵,所以现在得到准确答案,倒也不会太意外,只是,一个特种兵,又怎么会突然变成了黑社会?虽然他跟着的人并不是混黑社会的。 而且他的逻辑思维也很严密,这在部队里应该属于高端人才,他不会过早的下判断,又能给出极有效的建议,能文能武,不说会有很高的地位,最起码也得是个队长吧? 不过,他说每个特种兵颈侧上都会有刺青,那他身上怎么没有?如果有的话,我早在一开始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就该发现。 想着,我又不是很确定的特意打量了一下他的颈侧,的确没有。 就听梅楠略诧异的问:“所以你的意思是,死的人很可能是特种兵?” 经她一提,我才反应过来,对啊,如果死者是特种兵,凭他的身手,什么人能轻易将他制服? 阿鑫点点头:“很有可能……”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又犹豫的看了眼林粤,很明显接下来的话不想被他听到。 被嫌弃的林粤却像根本没看到他的示意,自顾自的说:“如果死者的身份是特种兵,那么破案的关键应该就在那个刺青以及他体内的药物上,究竟是什么东西,会让一个特种兵自己撕开自己的肚子?” 我下意识顺着他的思路想着,蓦然想到梅楠曾经说过的一段话—— 你没亲眼看到,所以你不会了解,那份生物研究是拿人体做实验,想制造一个没有感情,没有五感,只知道杀人,且功夫像武侠小说里那样出神入化的军队出来,被当成试验品,且实验失败的那些人,要么疯了要么傻了,有的甚至成了半死不活的活死人,他们没有痛感知觉,只是失败的试验品,没有人给他们吃喝,他们饿了就啃自己的肉! 所以,死者该不会就是这个变态研究的失败品吧?! 只有没有痛觉的人,才能硬生生撕开自己的肚子,不是吗?! 这个想法让我猛地一惊,跟着就是一凉。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今天会这么倒霉的碰上凶杀案,就很有可能,根本不是巧合! 拿走生物研究资料的那个人知道我的存在,我之前还想过,有可能就是李坤,会不会就是他故意扔了尸体在我回家的必经之路上?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是想让我变成这个凶杀案的凶手,锒铛入狱,还是有更可怕的阴谋? 越想越心惊,我想我此刻的脸一定很白,就听梅楠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没什么……”我有些恍惚的摇了摇头,阴霾在心里挥之不去。 离开警局前,我看到阿鑫和梅楠对视了一眼,显然有什么事情,在他们两人之前心照不宣。 坐在回去的出租车上,我因为心里装着事情,就没怎么说话,阿鑫也同样沉默着。 直到进了家门,就听他突然冒出一句:“我觉得这件事不是巧合!” 他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的语气。 我没有立刻表明我的想法,而是问他:“怎么说?” “我的事情你一直没问,我也就懒得说,但是梅姐知道,所以梅姐心里大概已经有了底。”阿鑫不急不缓的说着,语气一直很平静:“那个特种部队名为血鹰,虽然是特种部队,却不属于任何一国,就在金三角那边盘踞着,拥有自己的一方势力。我去应征时并不知道血鹰部队是这样的存在,而且一开始选拔上的没有上千也有上百,和普通的当兵制度一样,我们进行着封闭式训练,结果最后还有淘汰制,最后能留下来的,包括我在内,只有十个人。” 听到他的话,我莫名就想起之前楚歌说的那种地狱式杀戮,转念又想到,如果真是这样,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应该不会这么平静。 就听他继续说:“我们十个人,被人蒙着眼睛进入了一个秘密基地,到了最里面才被允许睁开眼睛,我看那里的布置和管理都很正常,也没什么问题,然后我们几个就被要求刺上刺青,我排在最后一个,第一个刺完的和我最熟,还特意过来给我看了眼,就是一只红隼。” 我静静听着,想着他应该是陷入回忆了,否则不会说的这么仔细,又有点繁复啰嗦。 “我们当时是在一个很阴暗的屋子里,隔音效果很好,快到我的时候,我突然想撒尿,可他们似乎不太愿意我到处跑,就让一个特种兵跟着我,说是帮我带路,现在想想,那应该是监视,或者怕我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但是很可惜,我还是看到了……” 说到这里,他声音终于紧张起来,还有点抖。 他伸手进口袋,想掏什么,结果掏了半天才掏出来,原来是一盒烟。 我有点意外,从认识他到现在,我还从没看到他抽过烟,估计是偶尔抽,只是刚好我不在。 他手也有点抖,从烟盒里抽了半天才抽出一根,再哆哆嗦嗦的点燃,狠狠吸了一口,这架势和林粤有点像。 我耐心的等着,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他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那样的场面,是我第一次看到,我没想到,我之后的两年,也深陷了……” 第071章:回到过去的相机 从阿鑫略带颤抖的叙述中,我知道了,所谓的特种部队,其实就是一个斗兽场, 那些猛兽也不是普通的猛兽,它们有超乎寻常的敏锐力,智慧相当于一个能自主思考的人类不说,有些更凶猛的,武力值连十个特种兵都比不上, 而他们这些被训练出来的“特种兵”,就是为了迎合斗兽需求,赢了比赛,会有更厉害的等着你,如果输了,面临的就是被猛兽拆吃入腹的命运, 然后,他提到的一点让我格外留意,那些猛兽没有痛觉,无论怎么打怎么砍,只要它还有一口气,它就会拼命反击,直到咬死你为止, 他就是在上厕所的途中,碰到了第一只这样的猛兽, 那像是一头野狼,却比普通的野狼大了足足两倍,似乎是内部人员看管不利,导致野狼逃出,结果正好被他碰到,那个跟着监视他的人当场被野狼咬下了头,鲜血喷了他一脸一身, 他当时就被吓傻了,眼睁睁看着那头狼一大口一大口的撕咬着那个小兵的身体,肠子、血肉、肝脏落得到处都是,唾沫滴滴答答,吞咽的声音格外清晰, 直到野狼吃完了整整一个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他第一反应就是逃,然而早在这头野狼跑到院子里的时候,四周的门已被锁死,偌大的空间,只有他们一人一狼,他根本无路可逃, 不能逃,就只能斗,怎么杀死那头狼的,他已经不记得了,他最后也浑身是血,身体到达极限,就那样昏过去了, 然而这样的壮举没为他带来荣耀,带来的是更加残酷的生死博弈, 他被部队当成了斗兽的王牌,每一次斗兽比赛,他都是最后一个上场,安排给他的兽类,也会一次比一次凶猛,一次比一次恐怖, 那地狱般的两年,他无数次逃跑,无数次失败,直到最后一次,他虽然杀死了那头像老虎又像狮子的变异猛兽,他受伤也很严重, 部队的人拿他当摇钱树,自然不会任由他死,只得送他去医院,就是在医院里,他拼死逃出,后来得当时去那边谈生意的梅楠相救,他才算彻底从那魔窟里逃出来, 然而因为救治不及时,他脸上落下后遗症,就是我现在看到的面瘫,除了用眼神传达情绪,他脸上表达不出任何感情,不知道的人就会以为他是个很难相处的冰山, 扔了烟蒂,阿鑫说:“后来听到梅姐说的那个生物研究,我还没往这上面想,直到今天,我看到那人颈侧上的刺青,再加上他自己给自己开膛破肚,我就想,这两者之前大概有联系,” 我想也是有联系的,而且有很大的联系, 这个年代,即便是在金三角那边,应该很少会有变异的猛兽出现吧,除非它们吃过什么药,或者打过一种能让它们变得更加凶猛强悍的针, 再联想到它们的状态,以及生物实验失败之后落下的后遗症,可以得出结论,那个血鹰部队之前肯定已经有了这项生物研究的最初成果,只是一开始,他们只用在猛兽身上,到了现在,就开始在人体上做实验, 所以,李坤、连邵峰,会不会也和这个血鹰部队有关系,或者,他们其中一个就是血鹰部队的最高首领, 看阿鑫眼中还有些惊魂未定,我拍拍他的肩:“好了,别多想了,不管是不是巧合,都跟我们没关系,除非哪天真的威胁到我们了,你再担心也不迟,” 我这话既是安慰他,也是安慰我自己,虽然现在出现的只是一具连身份都还不能确定的尸体,还不能过早的下判断, 阿鑫斜看我一眼:“到时候再担心就晚了,” 他说完,就直接回房了,弄得我哭笑不得,看来我也是白担心了, 回到隐形房间,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始终想着今天的事情,比如城中里的人虽然不多,但也还是有的,为什么就那么巧的被我碰上了, 最重要的是,如果我今天……哦,不,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所以应该是昨天,如果我昨天没有临时留下来上晚自习,我就根本不会在十一点左右回家,而是一早就回来打游戏了, 假如尸体真是故意丢在那里让我看到的,那不就说明,对方还准确掌握了我的一举一动,, 一想到这里,我全身发凉,不会是我身上或者书包里有摄像头或者窃听器吧, 我蹦起来就去翻我今天穿过的衣服和书包,然而找了不下三遍,什么都没有, 坐在床上,我想,我大概真的魔怔了,可这种事不管发生在谁身上,都足以让他疯魔, 不行,我得先弄清楚,到底是谁把尸体丢在那里的, 想着,我直接揪起了睡得正香的蓝胖子,拼命摇:“胖子胖子,给我道具,给我道具,” 蓝胖子迷迷糊糊睁开眼,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你、你不是说过,没发生人命关天的事情,就不需要道具了吗,” 诶,我说过, 我有些愣,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就是人命关天,没有道具我会死死死死,” 蓝胖子浑身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这么严重,,那赶紧赶紧,你想要什么,” “你不是有时光机吗,快拿出来,我想回到过去,”我直接说, “时光机,这是啥,”蓝胖子一头雾水的看着我,转而又笑:“不过你想要回到过去的话,我倒是有另外一样东西,”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一个……“能回到过去的照相机,” 我看着这款一看就很老式的照相机,问:“怎么用,” “你想回到过去的哪个时间,”蓝胖子反问我, 我想了想:“大概就是昨天晚上十点半左右,” 蓝胖子嗯了一声,就低头在照相机上拨弄起来,嘴里还在念叨着,十点半十点半,像是生怕会忘记一样, 不一会儿,他抬头笑:“好啦,” 然后,他拉着我的手,再把照相机对着我咔擦一声,我就觉得眼前一阵白光闪过,很像是上回灵魂转换手枪给我的感觉, 我下意识闭上眼,没等我缓过这阵晕眩,就听蓝胖子说:“到啦,” 我睁开眼,看着眼前根本没变的场景,?线:“到什么到,这不还是在隐形房间里,,” “你自己看下时间嘛,”蓝胖子委委屈屈的指了指我摆在床头柜上的闹钟,我定睛一看,就是一愣, 嘿,还真是十点半, “因为你是在自己房间照相回到过去,所以目的地当然还是这间房,”蓝胖子解释着,又催促道:“主人快点,你只能在这里待十分钟,” 妈蛋,又是十分钟, 我骂了声娘,忙开门出去,就见阿鑫坐在客厅里看……熊出没, 我直接从他面前走过,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显然,我虽然回到了过去,但在这个空间只是个透明, 正好,方便我行事,虽然只有十分钟, 我加快速度跑到发现尸体的那条小巷,见那里还什么都没有,既庆幸又不安,庆幸我来得及,又怕直到十分钟过去,尸体都还没来, 想到这里,我问蓝胖子:“这照相机一天能用几次,” 蓝胖子偷偷看我一眼,半天才扭扭捏捏的说:“一……一次,” 我:“……” 卧了个大槽, 我目光所及之处的右下角还显示着一个倒计时,08:34、08:33……显然,这是在告诉我,我还能在这个空间待多久, 我顿时惴惴不安起来,又突然想到,要搬运一具尸体,肯定需要用到车子,而这里因为是被城市规划遗忘的地方,方圆百里都没摄像头,对方大概不会担心用到的车子会被拍下来,然后就心安理得的用一辆上了牌照的车子, 这条小巷是进城中村的必经之路,穿过去就是大街,我忙到小巷出入口等着,紧张的盯着来来往往的车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倒计时只剩三分钟的时候,终于有辆车停在了小巷门口, 一个戴着棒球帽,大晴天还穿着?色雨衣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他鬼鬼祟祟的样子让我确定了,抛尸的人就是他, 如我所料,他开着的车上了牌照,我记下车牌号,就走近了想看清他的样子, 就见他下了车之后就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就立刻去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拖出了一个很常见的编织袋, 我就站在他身后,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_w_._t_x_t_8_0_8_0_._c_o_m 尸体显然很重,他用力拖下编织袋后,就把编织袋放在地上,站起来抬头喘了口气, 一看到他脸上那个标志性的大?痣,我大吃一惊, 这不是那个想讹苏小小家,后来又被林粤吓走的老无赖吗,, 就在这时,右下角的倒计时显示成00:00,我眼前又是一阵白光闪过,再睁开眼时,人已经回到了隐形房间, 想到我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我还有点反应不过来,那个老无赖,到底是什么人, 我皱眉想着,就听手机铃声大作,一看来电显示,我就是一愣, 第072章:奇怪的一通电话(审核大大辛苦,求速审!!!) 阿瑶? 这个时候,她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不管为什么,先接起来再说。 我想着,滑开手机接听,喂了一声。 然而,听筒里除了滋滋的电流,什么声音都没有。 怎么回事?挂了? 我看了眼手机,见上面清楚的显示着通话计时,更觉得奇怪。 “喂?阿瑶?是你吗?”我对着手机又喊了几声,结果那头还是只有滋滋的电流声。 奇怪了,打了电话怎么又没人说话? 我刚想着要不要挂了电话再重新打过去,就听到听筒里终于传出了不一样的声音,只是那声音,莫名的让我有点毛骨悚然。 那像是咀嚼的声音,又有撕开什么东西的声音,还有吞咽声,还有淅淅沥沥的水声,大概因为不久前才听到阿鑫说的关于斗兽场的事情,我一听这声音,就自动脑补成了对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撕咬……人肉。 我一阵胆寒,刚想再喊一声阿瑶,电话却被挂断了。 什么情况? 我看着手机,迟疑着重播回去,然而,像之前那次一样,对方手机已关机。 我气得就想摔手机。 妈的!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吗?! 就在我举起手机的时候,手机又开始震动起来,接着就是铃声大作。 我条件反射接起来:“喂,阿瑶……” “又一具尸体出现,中心码头。”听筒里传出的是梅楠冷静又严峻的声音,她说完就挂了电话,我就愣愣的坐在床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急急忙忙穿了衣服,我出了房间就猛拍阿鑫的房门:“梅姐来电话,又一具尸体出现!” 不出半分钟,阿鑫穿戴整齐的出现在门口,面瘫着脸:“哪里?” “中心码头!”懒得管他是不是压根没睡才会出来的这么迅速,我拿了钱包钥匙就出了门。 刚出小巷,一辆本田正好停在门口,田富身形有些不稳的从车上下来,看到我们愣了一下:“这么晚了,你们要去哪?” 我倒是想问,这么晚了你来干嘛?! 不过这正好方便了我们,毕竟这三更半夜的很难叫到车,于是我们果断上了他的车:“去中心码头!” 车子开上马路,速度却像乌龟爬,我狠狠一踢驾驶座的椅背:“快点!” “不……”刚吐出一个字,田富就打了个大大的酒嗝,就听他嘿嘿笑:“不行啊,我喝多了,不能开快……” 我:“……” 我正无语着,就听阿鑫果断让田富停了车,然后下去硬生生把死猪一样的田富推去了副驾驶。 车子再次开起来的时候,就和飞的速度没差了,不出半小时,我们和梅楠他们的警车同时赶到。 中心码头是整个秦海市海上贸易的命脉,每天有数不尽的大型货船来来回回,却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这里也没有摄像头。 现场早被先赶到的警察拉起了警戒线,就在码头从海上引过来的沟渠里,发现尸体的是个在别人家打麻将,打到这个点才散场的渔民。 和先前发现的那具尸体一样,这具同样是赤身裸体,全身数不尽的伤痕,面目模糊,肚子被破开,大概在水里泡了很长时间,尸体已经发白臃肿不堪。 比起前一具,这具尸体的视觉冲击要弱一点,毕竟血都被洗干净了,远看就是一坨白白的东西,再就是阵阵恶臭。 林粤检查了大概十分钟,才站起来说:“死者为男性,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之间,死亡时间大概在两天前。和之前那具尸体一样,身上多处伤痕,具体死因不明,不排除是同一人所为。” 我急忙问:“刺青呢?尸体颈侧上有刺青吗?” “没有。”林粤摇摇头。 这个答案让我意外又觉得理所当然,虽然两具尸体的发现时间相隔不过几个小时,但这具尸体明显是一早就被抛进了海里,顺着海水飘过来的,而不像第一具,特意抛在那个城中村。 可是,理由呢?为什么单单那具尸体特别? 梅楠神色凝重,转头看着我和阿鑫,问:“你们怎么看?” “这尸体很明显是那个生物研究的失败试验品,只是,到底和血鹰部队有关,还是和毒蛇那帮人有关,或者,都有关,不得而知。”阿鑫沉稳的说着:“毕竟,生物研究的资料到底被谁拿走了,我们并不清楚。” 梅楠点点头,显然认同他的观点,而此时,我的脑子已经是一团乱麻,像是能找到那个点,又有点捉摸不透。 “卧草!这神马情况?!”咋咋呼呼的声音突然响起,让现场原本井然有序的一群人都下意识看了过去。 我也有些无语的看过去,果然就看见原本应该在车里呼呼大睡的田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就在尸体不远的地方站着,刚喊了一嗓子,就哇的一声,吐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被尸体恶心的,还是因为他本身喝多了,所以想吐。 “等等……”突听林粤喊了一声,我回头看去,就见他还蹲在尸体旁边,见助理打算帮尸体装进裹尸袋,就出声阻止了。 只见他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镊子,伸进尸体的肚子里好一阵拨弄,虽然这尸体不是红红的,这样单是看着也是恶心的很,我突然有点佩服起林粤来。 终于,他从尸体肚子里夹出一个很小的黑色方块,凑近了仔细打量。 “是什么?”梅楠走近一步询问。 林粤没急着回答她,而是慢慢站起来,将镊子举到我们面前:“我可能找到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我仔细一看,就是一愣。 这竟然是个内存卡! 可是,怎么会在尸体的肚子里? 不管怎么样,这的确是个不得了的东西,会出现在尸体的肚子里,也绝不会是偶然。 “师父……”一阵酒气飘过来,我回头一看,才发现田富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过来了,他紧张兮兮的说:“这、这是在拍电视剧吗?我是不是也有份?男几号?” 我直接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巴掌:“回去睡觉!” “哦……”他委委屈屈的回去了,那表情,看得我一阵恶寒。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我们再次去了警局,我坐在副驾驶上,透过车载后视镜看了眼在后座上睡得呼声震天的田富,有点感概,果然是傻人有傻福啊! 突听阿鑫问:“你怎么看?” 我想了想,慢慢地说:“虽然死因可能是一样的,我却觉得,抛尸的不是同一拨人。” “为什么?”阿鑫似乎有点意外。 “前一具抛尸的地方,抛尸的时间都选的太刻意了,而且,我知道那尸体是谁丢在那里的。” “什么?你知道?”阿鑫更意外了:“怎么知道的?” 我点点头,说了一个名字:“蓝胖子。” 他顿时了然。 很快到了警局,刑警队的一群人就凑在一起准备查看内存卡的内容,我和阿鑫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不知道该上去还是该避嫌,毕竟我并不是警队的人,而阿鑫只是个档案室管理员。 这时,梅楠发现我们尴尬的处境,就笑着招招手:“过来吧,没事,我用自己的职位给你们做担保。” 其他队员也纷纷招手,除了梅姐外,刑警队里唯一的女孩子还直接过来,拉住了阿鑫的手:“过来一起看吧。” 我一看,就忍不住细细打量了一下,短发,大眼,皮肤白皙,五官清秀,看着很舒服,很明显是个不拘小节的女汉子,还是个不会隐藏自己感情的女汉子。 我记得,梅姐好像是叫她小尹来着。 将内存卡插进读卡器,再把读卡器插在电脑上,很快,电脑上显示出一个移动硬盘,点开,却出现一个窗口,需要密码。 “破译需要多久?”梅楠问。 正在电脑上快速敲打的男人语气凝重:“有点棘手,这是三重加星密码,我不确定能不能破。” 我们就在一旁耐心的等着,半小时后,他颓败的摇摇头:“不行,我破不了。” 梅楠拍拍他的肩:“没关系,你毕竟不是专业的。” “那现在怎么办?”小尹皱眉道:“这个内存卡很有可能是我们破案的关键。” 有人建议:“要不,向省里求黑客……不是,电脑技术支援吧?” 市刑警队没有电脑专攻的人才,不代表省里没有,可这样得等到明天下午去了。 电脑技术……我想着,蓦然想到一个人,忍不住笑了:“我认识一个专业人才,不过,你们得保证,不会起诉他。” 要知道,现在只有警局才能有黑客的存在,至于其他人,一旦黑客技术构成威胁,肯定会被起诉坐牢。 而且我相信,就凭刘森的那手电脑技术,想坐牢绰绰有余。 梅楠沉吟一会儿,点点头:“我保证。” 闻言,我立刻掏出手机给刘森打了电话。 他显然还在熟睡中,电话拨通很久才被接起,听到我的声音,他还抱怨了一阵,才问我干嘛。 “急事,快来市公安局刑警大队!” 第073章:死的人竟然是他 “什么?!”不知道哪个字成了引爆他的点,我就听到他特夸张的惊叫一声,尖锐刺耳得我连忙把手机移开,还心有余悸。 显然不只有我听见了他的叫声,几个离得近的队员都一脸错愕的看着我……的手机。 我干笑两声,拿着手机走远了一点,捂着嘴说:“你丫的吃炮仗了瞎喊啥?” “不是,凡哥,你犯啥事了?好端端的叫我去公安局干嘛?”刘森那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伴着他的说话声:“还有啊,你说我能不惊吓吗?不管是你犯了啥事,还是要我去帮忙,我都得吓死好不?况且你能让我帮的,除了黑电脑还能是啥?别的地方也就算了,你让我去公安局黑电脑,我这下场不得是直接蹲牢房是啥?” 我好笑的听着他罗里吧嗦的一大段,只问:“一句话,来不来?” “来!”肯定的一个字,电话挂断。 不过半小时,人到了,怀里一如既往的抱着他吃饭的家伙。 我简单的做了下介绍,又说了让他来这里的目的,梅楠就主动朝他伸手:“刘先生,麻烦你了。” “不、不客气。”刘森直勾勾地盯着她,咽了口唾沫,又不确定的问:“能、能保证,我不会,坐牢吗?” 梅楠看我一眼,反问他:“你有危害过社会吗?” “没有!绝对没有!”刘森这次回答的倒是很快,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梅楠笑:“这就行了。” 刘森愣了愣,不明所以的看我一眼。 这家伙,也难怪能和田富成朋友了。 我拍拍他的肩:“放手干吧,今天你所做的一切,这里的人都会当做没看到。” 刘森原本紧绷的身体明显放松下来,随后开始工作。 满屏的数据不停跳跃,那个非专科电脑人才的队员在他身后看着,啧啧称奇,最后竖起大拇指:“牛逼!” 明明不是夸我的,我却莫名觉得挺自豪,可能因为这个牛逼哄哄的人,是我朋友? 就他赶来到开始工作的这会儿功夫,已经是早上五点多钟了,小尹说:“我去买早餐,你们要吃什么?” 豆浆、油条、大肉包……几乎都是这几样平常吃的,我也就随了大流,她最后才问到阿鑫:“你呢?想吃什么?” 我看他似乎想摇头,连忙拿胳膊肘碰了碰他,他面瘫着脸看我一眼,我以眼神示意:不能辜负美女心意。 然后,他点了碗牛肉粉…… 小尹临出门前还看了他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可惜有人比我情商还低,还又重复了一遍:“牛肉粉,谢谢。” 敢情他以为人姑娘忘了他点的是啥! 我无语扶额,干脆对他说:“那么多东西她一个人肯定拿不完,你去帮帮她吧。” 正走到门口的小尹立刻转回身,期待的看着他。 其他刑警队员早乐得在旁边看戏了,我就见阿鑫看了看他们,再又看我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他们都可以帮忙,为什么是我? 一行人很有默契的集体望天,我摊手表示:“因为你最闲。” 阿鑫一动不动,时间也像是凝固了一样。 就在小尹失望的转身要走时,阿鑫点点头:“有道理。” 然后,小尹妹子欢欢喜喜的拉着他约会……哦,不是,买早餐去了。 一直到早餐买来,我们吃完,刘森的那份凉透,再到办公大楼陆陆续续来了其他组的警员,刘森快速敲动键盘的动作才终于停下。 刘森重重倒在椅背上,呼出口气:“搞定!” 原本在各自岗位翻看案卷,查找其他线索的队员顿时一涌而来,得到消息的梅楠从自己办公室出来,拍拍手道:“会议室集合。” 小尹笑:“不介意我拿走吧?”说着,指了指刘森的电脑。 刘森忙摇头:“当然不。” 一行人很快去了会议室,我将小尹细心热好的牛奶递给他:“喝点,养养胃。” “谢了。”刘森插上吸管,就猛吸了起来。 刑警队的会议,按理说,我们是参与不了的,梅楠直接拿电脑不属于警局财产,需持有者在场为由光明正大的放我们进去了。 我突然有点为他的职业生涯担忧。 电脑连接了投影仪,将屏幕上的内容尽数投射在墙上的幕布上,内存卡里显示着只有一个音频文件和一张图。 梅楠先点开那张图,就见那竟然是一张地形图,哪里有摄像头,哪里有门,都标示的清清楚楚。 “这是……什么地方?”小尹看了半天没看明白。 梅楠皱眉盯着电脑,半晌,喊了声:“大海。” “明白。”被叫大海的就是那个非专科的电脑人才,就见他打开自己面前的电脑在键盘上快速敲打起来。 我走近看了好几眼,才发现他调出来的竟是秦海市各个主要地段,甚至地下工厂,以及整个秦海市整体地形图。 他快速翻看,最后摇摇头:“不是本市。” 梅楠眉头皱得更紧了,最后,她移动鼠标点了几下,就把图片传到了大海的电脑上:“全国范围内排查。” 安排好大海的工作,她就叉了图片,双击点开了那个音频文件。 刚开始播放,音频里就传出一个人粗重的喘息,却又显得有气无力,直到音频快过半时,才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资料……资料……竟……竟然会在他手上……这个……这个nv……”刚说到这,他像是突然喘不过气,吞口水的声音取代了那个发音不清的字,接着是:“人……我没想到……我没想到……我……” 敲打铁门的声音骤然响起,音频结束。 这样一段短小的音频没为我们解惑,反而更迷茫了。 这家伙是谁?他想表达啥?不过,从他“竟然”,以及连说两次“我没想到”来看,他要么因为信任所以从没怀疑,要么是轻视了对方,小看了对方。 我仔细回忆着这个声音,突然觉得有点耳熟,我看了眼阿鑫,就听他表示:“这声音在哪听过。” 他也觉得熟悉,所以,是我们两个都见过的人? 正想着,又听梅楠若有所思道:“我也觉得好像在哪听过。” 她说着,重播了音频。 男人的声音实在太沙哑,所以即便觉得耳熟,也很难立刻就判断出到底是谁。 我们一遍遍听着,又重新听到一开始的“资料”两个字,我脑中灵光一现,出现一个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答案:“连邵峰!” 这竟然是连邵峰的声音! 听到我的话,梅楠和阿鑫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显然也都不敢相信,就又把音频听了一遍。 因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声音就越听越像那个人的,我们最终确定,这就是连邵峰。 连邵峰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命不久矣的样子,再加上存储着他音频文件的内存卡就是从尸体的肚子找出来的,所以那具尸体,该不会就是连邵峰吧? 梅楠显然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就听她喊:“威子,去解剖室走一趟,让林粤把死者的DNA和毒蛇作比对。” 威子是个壮硕的男人,接到任务就立刻出去执行。 我这时又仔细回味着连邵峰那段话,突然反应过来,他没想到的那个人,是李坤吗? 李坤拿走了生物研究资料,然后觉得这条毒蛇碍眼了,就把他除掉了? 就目前来看,这是最有可能的猜测,可却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觉得有那里不太对劲。 不一会儿,威子回来了,给了我们一个肯定答案,那具尸体就是连邵峰! 梅楠无奈道:“这下有点麻烦,毒蛇虽是混血,国籍却属于M。” 我知道,每个警局都有属于自己的管辖范围,更何况是国和国之间。 从警局出来时,已经是早上十点,田富还在车里呼呼大睡,刘森上车就把他踹到角落,攀着椅背问我:“凡哥,你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了解的?” “什么意思?”我不明其意。 他笑:“斗得了商业大佬,帮得了警队之花,迷得了富家千金,还能让商业巨头的儿子拜你为师,你说,还有什么是你做不了的?” 我点头,严肃道:“有。” “啥?”他愣了愣。 “当妈。” 说完,我果断放下椅背,补眠。 将刘森送到家,快到城中村时,田富才醒过来,还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在哪。 我对他大半夜不回家,跑来城中村的“壮举”相当好奇,就问了。 他挠挠头,居然也是一头雾水:“我、我也不知道啊……” 我黑线:“什么叫你也不知道?那你还记不记得昨晚都看到了啥?” “看到了……”他苦苦思索着,啊了一声:“好像看到了一坨肉,哦,对了,还有好多警察……” 我循循善诱:“嗯,那你再想想之前。” “之前……”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瞪大眼睛,一蹦三尺高:“是电话!” “什么电话?”我一愣,忙坐起来问他。 田富有些激动的说:“有人给我打电话,说你有危险!” 第074章:方雪和鹏飞订婚 我有危险? 听他说完,我就是一愣,回想到昨天我们刚从城中村出来看到他时,他的反应,我表示怀疑:“可你那时明明很淡定,还问我们出去干嘛。” “哎哟哟,所以才说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田富痛心疾首的说:“我喝大发了,最容易在清醒时断片,接到那通电话的时候,我已经醉得不清了,当时听说你有危险,就急急忙忙赶过来,结果到路上就忘了我到底要干嘛!” 生怕我不相信似的,他连忙掏出手机点开通话记录,塞到我手上:“不信你看!” 他通话记录上的确显示着昨晚那个时间点左右接过一通电话,而且,这个号码,我看着还觉得有点眼熟。 我掏出自己的手机,自动忽略掉那十几通的未接来电,点金通讯录,显示出的第一个就是阿瑶。 对了,是阿瑶! 我震了一震,忙点开详细资料确认,的确是阿瑶! 这丫头到底在搞什么?先给田富打通电话,再给我打通不说话的电话到底是要干嘛? 我问田富:“对方的声音是个萝莉音是不是?你还记不记得她具体跟你说了什么?” “萝莉音?”田富摇摇头:“不对啊,我听着貌似是个很成熟的女人声音,她只跟我说你有危险,就把电话挂了。” 成熟女人?怎么会? 这手机号码的确是阿瑶的,难道打来电话的,是个用了阿瑶手机的女人? 那……阿瑶呢?这到底怎么回事?又跟那具特意抛在城中村的尸体,亦或者和连邵峰的死有什么关系? 我的危险,是不是也因为尸体的出现?阿瑶在这其中,又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事情貌似越来越复杂了,我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干脆将手机抛还给田富,破罐子破摔的想:算了算了,不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是顺其自然吧! 田富险险接过手机,紧张的问:“所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碰到什么危险了?还是昨晚根本不是拍电视,你、你杀了人?” 我好气又好笑:“要我杀人,那危险的是我吗?不得是那个被我杀的?” “你杀了人那就是犯法的!要被判处死刑!这不是危险是什么?!”田富不服气的说。 我投降:“行行行,你赢了,不过很遗憾的告诉你,我没杀人,要让你失望了。” 话虽这样说,对他只听到我有危险就急急忙忙赶来的壮举,我还是很感动的,孝心可嘉啊这小子。 这时手机震动起来,我低头一看,是蒋心打来的电话。 我忙接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蒋心担忧的问:“你今天怎么没来上课?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看来上次那事给她不小的阴影,后一句话我都能听出她声音里的一丝害怕。 我安慰道:“没事没事,就是不小心睡过头了,我下午就去。” 挂了电话,我看了眼时间有点无奈,一晚上没睡,我早就困得要命了,哪还想去学校? 不过,在上课时间补眠,应该也可以吧? 去学校的路上,我发现未接来电里只有蒋心,还有方雪,想着她好歹是班主任,给我打电话无可厚非,就回拨过去一个,却是无人接听。 我正准备收手机,抬头时正看到马路对面苏记炸酱面馆的招牌,猛然想到,我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没告诉梅楠。 想到这里,我忙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在我下午放学的那个时间点,到学校旁边的苏记面馆来一趟,再让她顺便把林粤带上。 到教室时,正是午休时间,好多同学都已经吃完了饭,正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聊天,我环视一周,不见蒋心。 走到几个女生身旁时,我突然听到她们的对话,其中一个说:“咱班主任要订婚了,我们是不是得表示表示?” 我一愣,下意识走慢了点。 就听另一个女生说:“为什么是订婚,不是直接结婚呢?我看那个医生人还蛮好的,长得也还不赖,嗯,好吧,要配咱班主任的话,他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的,毕竟她是咱学校的师花嘛。” 学校里有校花,班级里有班花,老师里面也有师花,而方雪就是全校同学公认的师花。 只是,方雪这么快就答应鹏飞了?还要订婚? OMG,才半天不来,这世界就要翻天覆地啊。 不过,方雪嫁鹏飞,好像是有点亏…… 我坐在位置上一手撑着后脑勺昏昏欲睡,直到有人敲了敲我的桌子,我抬头一看,见是蒋心,就不客气的拽住她的手亲了亲。 她俏脸一红,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小心翼翼的瞄一眼周围,慎怪道:“干嘛呀你,都在看呢。” “看就看呗,又不是亲嘴儿。”我随口说着,眼皮实在太重,就干脆趴在了桌子上。 蒋心搬了把椅子过来,搁我身边趴着,纤细的手指在我脸上戳了戳:“诶,你昨晚做贼去了吗?怎么这么重的黑眼圈?” “嗯,差不多。”我闭上眼睛,任由她去。 “这么累,为什么要来呢?”她明知故问,我从善如流:“怕你担心啊。” 她果然笑起来,声音清脆如铃,悦耳舒心。 之后她再没说什么,我也就任由自己去会周公,意识彻底消失前,我似乎听到她小声说了一句:“方老师要订婚了,你……你会在意吗?” …… 一下午的课真就直接被我用来补眠了,直到放学铃声响起,高一新生回家。 补过觉,精神明显就好了很多,我收拾东西,想到接下来那件很重要的事情,就和蒋心打了声招呼,说我今天的晚自习还是不上了。 她倒也没说什么,只让我早点回去休息。 我赶到苏记面馆时,梅楠和林粤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正一人一碗炸酱面,吃得津津有味。 我正要过去,突听旁边传来苏小小的声音:“龙大哥,谢谢你啊,每次都来帮我,不过我妈说了,不能老让你这么帮着,还是要付工钱的,一小时十六块,可以吗?” 我循声望去,就见李龙辉正擦着一张刚用过的桌子,苏小小则在扫地,说真的,这幅画面挺和谐的。 听到苏小小的话,李龙辉立刻摇头摆手:“不用不用,我、我是自愿的,不用……不用工钱。” “我知道你是自愿的,可我妈说了,不能平白无故受人恩惠,关系要对等,才能保持长久。”苏小小看着他,说的很认真。 我忍不住想笑,原来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不脸红,不害羞吗? 而此时,李龙辉就是一副抓耳挠腮,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的纠结模样。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过去打招呼了,就径直走到梅楠他们那张桌子前。 “来了。”梅楠边吃边将一碗还热腾腾的炸酱面递给我:“刚给你点的,快吃。” 她边吃边不住点头:“这家面的味道真不错,没想到你们学校附近还有这么好的地方,哪天要把我队里的都带来一起尝尝才行。” 我也大口大口的吃起来,顺带问:“林粤没告诉你吗?他好像经常来这里吃。” “好你个老粤,居然吃独食!”梅楠毫不客气的给林粤脑袋来了一下。 林粤不躲也不反驳,自顾自吃完面,就点了根烟抽起来。 一碗面很快见底,我打了个饱嗝,就听梅楠问:“好了,说说吧,叫我们过来有什么事?” 我随手一抹嘴,看着林粤问:“那个大黑痣是谁?” 他皱眉想了想:“你是说,大黑?” 我想到上回他的确叫了那个大黑痣一声大黑哥,就点点头。 “他啊,是这片的地痞无赖,不务正业,游手好闲,还喜欢赌钱,没钱了就像上回那样,找个不大不小的馆子拿死蟑螂讹人,要说他的本职,扒手应该算吧?讹不到人就去偷了。”林粤说完,耸了耸肩。 梅楠听完,笑:“我好像知道你们说的是谁了,就那个小平头,胡子拉碴,脸上有个大黑痣的男人对吧?他可是看守所的常客。” 说着,她转头问我:“他怎么了吗?” 我看了眼周围用餐的食客,压低声音说:“第一具尸体,就是他抛在城中村的。” “什么?”林粤和梅楠同时一惊,林粤问:“你怎么知道?确定吗?我和他打过的交道也不算少了,他虽然喜欢讹人,却胆小怕事的很,根本没胆子杀人。” 我肯定的说:“我确定就是他抛的尸,至于是不是他杀的人,得找他本人问问了。” 林粤还是将信将疑,我心里明白,现在连警方都不知道抛尸的人,我就知道了的确很奇怪,除非我一早就在那里等着,他没怀疑人是我杀的,我在贼喊捉贼就不错了。 我看了眼梅楠,就见她若有所思,然后看我一眼,像是明白了什么,就笑道:“不管是真是假,先去找那个大黑问问吧。” 林粤见她点头,就站起来说:“走吧,我带你们去找他。” 第075章:盘问大黑痣 从苏记面馆后门出去,就是一条青石板路的小巷子,穿过小巷没走出多远,就到了一个稍显脏乱的旧式社区。 四面都是高楼大厦,房屋林立,导致这个角落显得有些阴暗潮湿,老远就听前面不远的一栋房子里传出麻将的声音。 林粤边走边说:“他只要有钱了,就会来这里搓麻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运气差,偏偏他还特喜欢麻将。” 很快到了一扇木板门前,他抬手敲了敲,里面麻将的声音顿时停止。 不一会儿,里面传出一个声音:“谁啊?” “找大黑的。”林粤压低了嗓子,掩住了自己原本的声音。 里面安静了一会儿,才又听到那个人说:“他不在。” “是吗?”林粤淡淡应了一声,跟着说:“那我去别的地方找他吧。” 然后,回头对我和梅楠使了个眼色,我们会意的转身就走,故意把脚步声弄得很大,然后躲在附近不远的地方查看那边的动静。 没过多久,木板门被人小心翼翼打开了一条缝,林粤因为是站在夹缝死角,里面的人只这样看很难发现他的存在。 似乎确定了没人,大门才被彻底打开,我就看到大黑走出来,左右看看,呸了一声:“妈的!哪个兔崽子坏了老子兴致!” “大黑……”林粤无声无息的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 “你麻痹……”大黑回身就开骂,一见对方是林粤,高涨的气势愣是熄了火,转成讪笑:“粤、粵哥,真巧哈……” “嗯,是很巧。”林粤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递给他:“怎么样啊今天?” 大黑受宠若惊地接过来,继续讪笑:“嗨,就我这烂到家的手气,粵哥还不知道吗?” “那你……”林粤上下打量他一眼,淡道:“哪来的钱继续?” 话音刚落,大黑脸色骤然一变,他干笑道:“这不就是,昨天老家给我寄了点钱……” “老家?”林粤哼笑:“大黑,你真当我跟你一样傻是吧?你爸妈早死了,老家的那些亲戚也都跟你断了来往,就泽雅你老家还会给你寄钱?做梦呢吧。” 这话说得大黑脸红一阵白一阵,好不难看又尴尬。 林粤又换上一副好兄弟似的笑脸拍拍他的肩:“怎么样?是要我现在请你去我那儿喝茶,还是你请我去你家喝茶?” 他说的“我那儿”,明显是指警局。 大黑咽了口唾沫,干笑:“怎么能让粵哥请,当然、当然是我请了。” 林粤满意地笑了笑,就朝我们招招手。 大黑跟着看过来,脸色更难看了,惨白的难看。 他显然认识梅楠,梅楠一出来,他都不敢拿正眼看了,看到我也是脸色一变,估计以为我也是警察。 大黑的家就在这片旧式社区的角落,可能因为住在一楼的缘故,他那小小的一个单人间潮气霉味相当重,泡面盒子、垃圾丢的到处都是,别说坐的地方,下脚都难,更别提他那破旧的床铺了,远看,他那床被子就是一团黑黑的东西。 屋子里的酸臭味实在太重,我刚想出去透透气,就见大黑警惕的看了眼四周,然后紧紧关上了房门。 他转身面向我们,搓了搓手:“那个,几位警官想知道什么,就尽管问吧,我保证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我看了眼梅楠和林粤,就见他们对我点点头,示意由我来问。 我也不客气,咳了一声,就真把自己当成个警察询问道:“昨晚十点四十到十一点之间,你人在哪儿?” 我说完,紧盯着他脸上的表情,就见他眼珠微微转动着,然后摆摆手,满不在乎的样子:“嗨,都那么晚了,我还能在哪儿啊,当然是在家里睡觉了。” 看来他是不打算这么轻易就承认了。 我想了想,换了个话题:“你知道我住哪儿吗?” 这问题不止让大黑愣了一下,林粤和梅楠也是面面相觑。 只见大黑慢慢放松下来,还跟我提起那天面馆的事情:“警官,你看你这问题问的,我要知道你住哪儿,那不就认识你了?那次在苏记面馆,我也就不会跟你做对了不是?” 我点点头,又问:“那你知道马家庄在哪儿吗?” “这个当然知道了,好歹我也在秦海市混了好多年,警官可以出去打听打听,这片就没有不认识我黑爷的。”大黑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些嘚瑟。 我笑笑,不置可否,只轻飘飘地丢出一句:“不巧,我就住在马家庄。” “哦……”大黑先是点点头,而后一怔,跟着脸色又是一变,干笑:“这位警官,就住在那里?” 我笑着掏出手机,慢悠悠的说:“我昨晚刚到城中村门口,就看到一辆车正停在那里,然后一个穿着黑色雨衣,带着棒球帽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从后备箱里脱出了一具……尸体。” 我说完,他脸色更白了,就见他随手拿过桌上半瓶水拧开盖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像是想到什么,他回头直盯着我:“那警官当时怎么不直接抓了他?那很可能是个杀人犯!” 哟,没想到他还挺聪明的,不过很可惜……“哦,忘了告诉你,我不是警察,只是明城一中的学生,所以我当时选择的是报警,而不是盲目的和歹徒搏斗。” 我说着,冲他露出一口白牙。 梅楠适时的插话道:“对的,在周围只有一个人,自己又不确定能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千万不要盲目的和歹徒对上,只要记住对方的样貌特征,或者车牌号就行。” 我跟着报出一串号码,正是我昨晚用照相机回到过去时记下的车牌号,我是对着手机念的,然后冲他晃了晃:“因为我很清楚的记得,黑爷你脸上就有个大黑痣,所以当场就将你拍下来了,黑爷不会怪我侵犯了肖像权吧?” 大黑死死盯着我手里的手机,像是要靠自己的意念将它烧着一样。 正因为我报的那串车牌号,让手机里面有证据的事情更显得真实可信。 “让我看看。”梅楠朝我伸手,我没犹豫,直接递给她,她看了眼,就看看我。 我侧对着大黑,悄悄冲她眨了眨眼。 她会心一笑,再转向大黑时,脸色严肃:“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打算说实话?” 只见大黑额头上涌出一层薄汗,他紧张的擦了擦,终是承认:“是,没错,我、我的确在昨晚去马家庄抛、抛……”话说到这里,他情绪有点激动:“可是一开始,我根本不知道那里面的东西居然是个死人!”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梅楠沉声道。 大黑颓然地坐在床上,狠狠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才慢慢说:“昨晚,我搓麻将又输了,就在九点的时候回来睡觉,顺便想想怎么弄钱。我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敲门,不轻不重的,我本来以为是谁的恶作剧,想不管的,结果手机又收到一条短信,说是叫我开门,有钱拿。我当时做梦都想着钱,就把门打开了,可外面根本没人,就地上有个信封。” 他说着,很主动地掏出手机点开短信界面递给梅楠。 梅楠只看了一眼,就拿出自己的手机拨了通电话回局里,让大海查一个号码,然后把大黑的手机递给我。 我一看,上面的确有条短信:开门,有钱拿! 我又特意看了眼手机号,就是刚刚梅楠报的那串陌生号码,我看完,就把手机递给了离得稍远一些的林粤。 梅楠问:“那个信封里有什么东西?” “是一把车钥匙,还有一张银行卡,跟着我又收到一条短信,说是要我在十点四十左右到达马家庄,然后把放在后备箱里的编织袋里的东西扔到城中村入口的那条巷子,只要办成了这件事,他就会告诉我银行卡的密码,还说卡里有十万块钱,如果办成,他还会再给我打十万过来,那辆车也是我的。” 听大黑说完,我看了眼还拿着大黑手机的林粤,他点头说:“有这条短信,内容一致。” 又听梅楠问:“东西呢?” 大黑在自己枕头底下摸索着,不一会儿,摸出一个白色的信封:“卡和车钥匙都在里面。我当时发现那是死人后,吓得赶紧跑了,车就没敢再开,卡里的钱……取了一点,就、就也没敢再动了,想着等这阵风头过去再说……” 卡是普通的商行卡,车钥匙也是随处可见,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有银行卡,说不定可以找出开户人,所以梅楠不客气的把东西收了起来,看得大黑一阵肉疼,估计在后悔没把钱都取出来。 我想到他昨晚奇怪的装束,保持怀疑态度:“你说你一开始不知道那里面的是死人,为什么抛尸的时候还知道用雨衣和棒球帽伪装自己?” 他皱了皱脸:“那两样东西原本就在驾驶座上,我没多想就穿着了。” 突听林粤问:“尸体身上盖的那块布,是你的杰作吗?” 第076章:银行卡持有者是他? “布?”大黑怔了一下,反问:“什么布?” 什么意思?布不是他盖在尸体身上的? 我很是诧异,转头看一眼梅楠,她也面露惊讶,问大黑:“尸体身上的布不是你盖的?” “不是啊。”大黑摇摇头:“我当时把编织袋里的东西倒出来,一看是个血淋淋的死人,吓得赶紧跑了,哪里还有胆子给他盖什么布。” 闻言,我大吃一惊。 所以当时,还有第二个人在那里?!而且就在我下晚自习,回到城中村的那前几分钟! 梅楠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很凝重,她又问大黑:“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什么?” “没有了警官,我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大黑说着,还时不时地瞄一眼梅楠手里装着银行卡的信封。 梅楠注意到了,板着脸说道:“不义之财还是少取为妙,小心惹祸上身。这次看在你把实情都交代了,所以我打算保留对你责任的追究,但如果你还有所隐瞒的话……”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发誓!”大黑连连摆手摇头,还真举手做发誓状。 梅楠满意的点点头,又看我一眼:“你呢?还有没有什么要问的?” 我想了想,看着大黑问:“你出来拿信封的时候,没注意到周围有没有形迹可疑的人?” 如我所料,得到的是否定答案。 我们从大黑的屋子出来,左右看了看,发现除了对面一间屋子有一对老人居住外,这附近再没其他可以作为目击证人的目标。 没办法,我们只能去试着向那两位年近九十的老人打听,无奈老人家原本就睡得早,再加上一个耳朵有点问题,一个眼睛有点问题,根本问不出什么。 坐上林粤开来的挂有警局车牌的汽车,梅楠拿出那张银行卡看了看,说:“看来只能从这里入手了。” 这时,电话响起,是大海打开的,他说,手机号码没登记,一次性的,用完就扔。 这早在意料之内,也没什么好失望的,所以梅楠没说什么,只把银行卡号以及开户行报给大海,让他查一下开户人的身份信息。 大海虽然不是专科的电脑人才,效率还是很高的,不过一会儿就把开户人的身份信息以邮件的形式发送过来。 我和梅楠同在后座,她看的时候,我也跟着凑过去一起看,她身上好闻的香味还让我心猿意马了一阵。 邮件开头就是田武两个大字,跟着是年龄,然后是工作位置以及家庭住址,还附带着银行卡开户时间,最后是一张大头照。 我一眼看到这张照片,顿时目瞪口呆:“中年版田富!” “什么意思?”梅楠不明所以,看我一眼:“你认识?” 我点点头:“是我一个朋友的老爹。” 说完,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田富的老爹跟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如果真有,那田富…… 我正想着,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我掏出来看一眼,好巧不巧,打来电话的还正是田富。 “师父,出来,咱去喝一杯。”他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对劲,不像平时那么大大咧咧的。 我拍了拍驾驶座的椅背,示意林粤先把车停在路边,然后问手机那头的田富:“你现在在哪儿?” “刚出门,咱在力哥的酒吧碰头。” 我想了想,说道:“好,你先去,无聊的话就让咱辉小弟或者力哥陪你,我等会儿就来。” 说完,我把电话挂了,示意林粤直接去紫崧花园。 紫崧花园是市中心的高级住宅区,地段好,价格不菲,是田家的地址所在。 梅楠看着我笑道:“这样放你朋友鸽子没问题吗?” “没事,应该待不了多久,赶得过去。”我摇摇头,转头看向窗外。 不管这件事和田武有没有关系,田富又知不知情,至少在事情没有一个肯定的答案前,我还是不希望把田富牵扯进来。 很快到了紫崧花园,我们按着大海传过来的信息资料很快找到田富家所在的那栋楼。 这栋楼有十层,且是电梯直通每户人家的客厅,所以这栋楼里只住了九户人家,且面积足有三百平米,堪称顶级公寓楼。 我们站在属于田富家的那个电梯前,按了一下电梯旁密码按键上的门铃。 不过一会儿,密码上装置的扬声器里传出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请问您是哪位?” 我和林粤同时退开一步,将位置让给梅楠。 就听梅楠直言不讳:“你好,我是警察,想找田武田先生了解一些情况。” 我无语扶额,拜托,你这么直接真的好吗?确定对方不会在我们上去之前就迅速销毁证据吗? 事实证明,对方应该是没时间的,因为田富家住三楼,很快就到了。 电梯门刚打开,目之所及的地方就是一片金光闪闪,明亮的犹如白昼。 一个穿着针织长裙,肩上披着一块棕色披肩,头发盘起,大约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站在电梯门附近,微笑的迎接着我们:“三位警官你们好,我是田武的妻子。” 说着,朝梅楠伸出手,梅楠回握:“田太太你好,我是梅楠,这两位是我的同事。非常抱歉,我们没有事先知会就贸然到访,如果有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而我在旁边看着,只觉得不敢相信,这么优雅,一看就受过高等教育,知书达理的犹如贵族太太的女人,竟然是田富的妈?! 田富竟然没受自己妈熏陶,也真是可惜了。 就见田太太笑着摇摇头:“没关系,做你们这一行常会碰到突发事件,在所难免。我先生就在书房,三位请随我来。” 她说着,将我们引到了书房。 从客厅到书房的距离不近不远,一路走来,我发现这房子大归大,亮堂归亮堂,此时却貌似只有他们夫妻两人。 不过虽然如此,这房子也处处透着生活的气息,倒也不显得空旷清冷。 田太太真的是个很懂礼仪的人,即便自己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在要进田武书房之前,也还是敲了敲门,直到里面的人说出一声“请进”,她才将门推开。 田武的书房布置的很简单,基本就是一套沙发茶几,一个书架,一张大的檀木办公桌,不过我发现,他应该很喜欢金光闪闪的东西,不论是书架上的摆件,还是书桌上的,统统是金色的,就是不知道是真金还是镀金的。 田武就坐在办公桌后,直到我们进去,他才抬起头。 一眼看到我,他愣了一下,不过又很快恢复成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笑着起身绕过书桌迎上来,朝林粤伸出手:“警官你好,我是田武。” 林粤没伸手回握,而是退开一步,指着梅楠说:“这位是我们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负责人,梅楠。” 我就看见田武的笑僵了一下,许久才慢慢将伸出去的手转向梅楠,一阵夸赞:“梅警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是我眼拙,还请梅警官不要见怪。” “田先生客气了。”梅楠公式化的笑着,伸手和他握了一下便立刻收回。 相邀着在沙发上坐下后,田太太也端来了四杯茶和两碟精致的小点心,别说,如果不是早知道田家是半路发家,我都要以为这其实是个很有历史的大家族了。 “不知道几位来找田某,是想了解什么?”田武端着茶喝了一口,就主动问道。 梅楠直接拿出那张银行卡,放在茶几上慢慢推到田武跟前:“不知道田先生认不认识这张卡?” “商行卡?”田武拿起来看了眼,笑道:“普通的商行卡貌似都长这个样子,我自然见过。” 梅楠也不拐外抹角,直接说:“这张卡是10月12号下午四点才开的户,开户人的身份信息,就是田先生你。” “我?”田武诧异了,我仔细盯着他,发现他这表情不像是装的,只听他问:“我的银行卡怎么会在警官手上?” 说完,他嘶了一声:“不对,那天我根本没开过户,应该说,近几年我都没开过户,就算要开,拿到手的卡也不会是这种普通的卡。” 我和梅楠、林粤对视一眼,像从他们这里得到田武有没有撒谎的信息,毕竟我看人的准确性比办案多年的警察要低得多。 却见两人同时对我摇了摇头,显然在说,他并没撒谎。 那这就奇怪了,既然他没开过户,这张银行卡的开户人信息又为什么会是他? 就见田武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对了,我听说现在要去商行办理银行卡的话,不需要去柜台,只需拿着身份证在一个智能机前自动办理,我记得那天我的身份证是有拿出去交给我的助理用过,要不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不对,还是不对,就算可以自动办理,那智能机也可以识别办理人的脸和身份证对不对得上号,如果对不上,那也办不了! 第077章:使用透视能力 如果田武没有说谎,这张卡的确不是他办的,那开户人的身份信息,又为什么会是他? 这中间,又是哪一环出了问题? “叮铃铃!”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还是很复古的那种,田武对我们说声抱歉,就起身去接了电话。 我正有点口渴,就去拿杯子,无意瞥见茶几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又滑又亮,像是不锈钢铁片之类的。 “什么?!” 没等我细看,突听田武声音有些失控,貌似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我抬头看他一眼,就见他脸色真不是一般的难看,可能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极快地瞥了我们一眼,沉声说:“我知道了。” 坐我对面的梅楠和林粤对视一眼,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然后又给我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可以走了。 于是在田武刚挂下电话,还没来得及对我们下逐客令,我们就先一步起身告辞。 回到停在紫崧花园外的车上,林粤却迟迟不动,我疑惑:“怎么不走?” “等等看。”梅楠眼睛盯着花园出口的方向,对我解释说:“在我们进他书房时,他的确心虚过,虽然只是一瞬间,然而后来也是很警惕的,身体很紧绷,直到我说到银行卡的事情,他才放松下来,表示的惊讶也是真的,说明他的确不知道银行卡的事情,但是从他之前的种种表现来看,他还有另外的事情很怕我们,或者说,很怕警方知道,他接的那通电话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暗暗惊叹,原来在那短暂的谈话中,她竟然就已经掌握了这么多,这洞察力也是没谁了,难怪当初那个卧底的任务会交到她一个女人手上。 没过多久,一辆熟悉的奔驰车从花园小区里开出来,梅楠问:“是田武的车吗?” “是他。”林粤说着,启动车子不远不近地跟上了那辆奔驰。 期间我接到田富的催促电话,我说临时有事,得晚点才能过去,他气哼哼的骂了声娘就把电话挂了。 我看着黑下来的手机屏挑挑眉,哟,这小子长本事了啊。 一直到一间名为“天上”的高档会所,那辆奔驰才停下,从里面出来的人的确是田武。 林粤跟着把车停稳,梅楠边开车门边说:“我跟过去看看,你们在这等着。” “我跟你一起。”我不等她反驳,就果断开了我这边的车门下车。 到了梅楠跟前,见她不赞同的皱了皱眉,我指着已经走进会所的田武说:“再不跟上去,人就要丢了。” 我说着,率先走了。 进了会所大厅,刚要越过前台继续往里走,就听前台小姐问:“请问两位有预约吗?” 眼见田武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径直上了电梯,我回头看梅楠,她掏出证件亮给前台小姐看,然后说:“警方办案,还请保密配合,刚刚上去的那位先生是几号包房?” “呃……”小姑娘有些被吓到,忙查看电脑,不过一会儿,就报出一个包房号:“306。” “谢谢。” 会所的三楼就像是酒店,只有一条走廊,走廊两边就是一间间的套房,隔音效果很好,四周静悄悄的,像是根本没人。 一直到306门口停下,梅楠小心翼翼的贴着门板听了一会儿,然后对我摇摇头:“听不到声音。” 啧,这里还真是个谈事情的好地方,而且这门也不像是KTV里那种还带有玻璃的门,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如果有透视就好……等等,透视?对啊!我不就有透视?! 想到这里,我就是一阵庆幸,忙集中精神力直盯着门板。 渐渐的,门板在我眼前消失了,包房里的事物瞬间一目了然。 我看见田武坐在正对着门口的沙发上,黑着脸和一个背对着门口的男人说着什么,情绪颇有些激动。 可惜我看不懂唇语,他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在我看来也只像是演了一出哑剧。 让我最在意的,还是这个背对着我的男人,我总觉得这个背影有点眼熟,貌似在哪里见过。 比起田武的义愤填膺,这个男人就显得平静很多,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竟还慢慢让田武也平静下来。 看来这个男人不简单。 我正想着,就见他突然侧过身来,拿起桌上的红酒给田武倒了一杯。 就是这个侧身,让我一下看到他的样子,虽然只是个侧脸,我还是一眼认出他,分明是蒋国华身边的那个精英助理! 我记得之前刘森提醒我,覃氏集团那边在打听我时,我还怀疑过这个助理可能和覃氏有关系,怎么现在反而是和田武有来往? 如果说是商业合作,似乎不太可能,我听田富说过,田武是靠炒房发家的,现在也专注地产生意,就算想弄点别的,像他这样的人,第一选择肯定不会是网游。 实在看不出他们到底在谈论什么,使用透视能力也实在太耗费精神,我闭上眼睛,身形微微摇晃了一下,手臂立刻被人扶住:“你怎么了?” “没事。”我转头冲梅楠笑笑,压低声音说:“走吧,我已经知道他是来见谁的。” 反正留在这里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梅楠诧异地看我一眼,不过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 “这么快?”我们上车后,林粤有些疑惑:“他没什么问题吗?” 梅楠无奈的耸耸肩:“里面隔音效果太好,听不出什么,不过……”她说着,看了看我:“郝凡说他知道田武是来这里约见谁的。” 透视能力使用的时间有点长,我缓了好一阵头才不怎么晕了,就说:“那个人我见过,是致一科技总经理的助理,不过我只知道他姓杨,名字叫什么不太清楚。” “致一科技……”梅楠皱了皱眉:“看来只是商业上的事情,应该和我们此次要调查的事件无关。” 我不置可否。 直觉告诉我,这两个应该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的会面,不太简单。 副驾驶上的林粤侧身向后看着梅楠说:“看来我们只能去银行调取监控录像了。” 梅楠点点头:“目前来看,只能这样了。”她抬腕看了眼时间,对我说:“送你回去?还是……” “去酒吧。”我说着,报了个地址给林粤。 …… 我以为到了酒吧后,看到的可能会是一个已经醉成烂泥的田富,结果这丫的还挺清醒,而且气场明显两米八。 我看他一个人在角落里喝着,有美女搭讪都不理,只觉得新鲜,就没直接过去,而是先去吧台那里找李龙辉打听了一下。 “今天富哥一来就在那里喝酒,没停过,谁说话他都不搭理,看着挺吓人的。”李龙辉说着,有点担心:“凡哥,你说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我还是第一次看他这样,都快不认识了。” 我想到他之前给我打电话时,语气就明显不太对,会不会……跟他老爹有关? 想着,我随口说:“没事,估计失恋了。” 要了杯鸡尾酒,我才朝田富走过去,刚一靠近,就听他声音沉沉的说:“不管你是谁,别来打扰我,滚!” “嘿,火气这么大?不过我不会滚,走行不行?”我说着,装作转身要走。 “师父!”田富站了起来,一把拽住我:“你坐吧坐吧,我找个时间给你负荆请罪。” 我在他对面坐下,调侃道:“哪儿需要你大少爷找时间啊,现在不就有的是?” “得得得,我自罚三杯。”田富做投降状,然后一连倒三杯酒喝下。 我任由他去,直到他喝完才问:“说吧,怎么回事?” 他看我一眼,又低下头去,慢慢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最亲近,最崇拜的那个人其实是个……是个不怎么好的人,怎么办?” 第078章:一个诡异的女人 听到他的话,我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这种时候我要想不到他说的是谁,那就真不是一般的蠢了。 喝了口酒,我佯装开玩笑的说:“是对你不好吧?那不是应该的?” “小爷没心情跟你说笑!”田富气愤地踹了一脚我坐的沙发。 我投降:“行行行,不开玩笑。”看了眼他的脸色,我不动声色的说:“那要看,你说的那个人怎么不好了?” 他纠结的脸都扭曲了,才不确定的说:“就是,大概,可能,也许……触犯了……” “咳……”眼见几个男男女女从边上走过,他还没注意到,我忙清清嗓子,示意他小点声。 他抬头看我一眼,这回倒很聪明的明白了我的意思,等这几个人走远了才压低声音继续说:“就是可能触犯了法律。” 果然吗? 我心里一沉,笑:“没这么严重吧?” “我也想是我听错了,是我想多了,更或者是我眼睛出问题看错了,可是……”田富双手抱头,狠狠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最后干脆拿起桌上的一瓶酒咕咚咕咚就灌下大半。 我知道,他能找我说这些已经是对我最大的信任了,再要他不顾自己老爹,什么都跟我说的话,那完全就是强人所难,所以我也不打算追问,只说:“既然你也说,那个是你最亲近,最崇拜的人,所以还是尽可能的劝一下吧,免得越闹越大,到最后连回头路都走不了。” 他低着头,什么都没说,许久之后,才轻轻点头。 那之后,我就看着他喝,偶尔被他缠上了,就象征性的喝两口。 心里有事的人大概很容易喝醉,没多久他就喝高了,不过他醉酒后的画风也是蛮清奇的,比正常人还像正常人的跟我聊……国家大事。 不过就像他之前说的,他的确很容易在清醒的时候断片,经常说完下一句,就忘了前一句说过什么,于是乎,那一晚上我就听他一直重复一直重复,反反复复就那两句话,突然觉得我也是无聊得很,才会坐这里听他说这么多废话。 最无语的是,他还吵着不回家,没办法,我只能将他连人带车的带回城中村了。 把田富往床上一丢,想了想,又拉了被子胡乱给他盖上,我迫不及待的回到隐形房间,拿了可以回到过去的照相机就往外跑。 刚打开门,正碰到阿鑫从自己房间出来,手里还拿着个杯子,看样子是要倒水。 见我往外跑,他看了眼时间,问:“这么晚了,去哪儿?” “找真相。”我随口回了他三个字,就急急忙忙打开门跑了出去。 没跑多远就感觉身后有人跟上来,我抽空回头看一眼,不意外的看见是阿鑫。 我们一直到发现尸体的那条巷子才停下,阿鑫问我:“有发现?” 看时间还没过十二点,我就简单把今天去找大黑的事情说了下,最后说:“所以在大黑离开到我回来之前的那段时间,肯定还有人出现过。” “可就算是这样,这里没有摄像头,你……”他似乎想提出疑问,结果看到我手里的照相机,反应过来问:“哆啦A梦给你的道具?” 我点头,晃了晃相机:“可以用它回到过去。” 他只惊讶了一下,又问:“能带我一个吗?” “不知道,等会儿试一下。”虽然蓝胖子说过他的道具只能我用,却没说,我用的同时,不能再带上一个,上次那个隐形药水,不就是我喷到阿鑫身上,就正好起作用了? 再看一眼时间,正好凌晨,我忙在相机上捣鼓,就见上面清楚标识着年、月、日、时、分这五个时间单位的按钮。 把时间调到前天晚上十点四十五,我站在阿鑫前面,举起相机,看镜头里我们都出现了,再四下看看,确定周围没人,才按下快门。 白光晕眩感很快消失,我睁开眼睛,转身一看,阿鑫果然也来了这个时空。 不过他的反应跟我一样,看还是在原来的地方,就以为根本没动。 我没解释,直接指了指不远处正在把编织袋里的东西倾倒出来的大黑。 正如大黑所说,编织袋里的东西刚倒出来,见是血淋淋的一具死尸,他先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而后爬起来转身就跑,当然,也不忘把车开走。 这个时候,那具尸体还是被随意的丢在路中间,没有刻意遮掩肚子上的血窟窿,老远看着都觉得恶心得很。 我紧张又不安的等着,眼观六面,耳听八方,有点风吹草动就立刻关注起来。 十分钟的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就在只剩五分钟的时候,一个白色的人影缓缓从巷子口走了过来。 等她越走越近,我才看清,这分明是个女人,还是个陌生又熟悉的混血美女。 只见她手里提着一把花边公主伞,身上穿着一件蓝白颜色相间的蓬蓬裙,手上戴着一副蓝色手套,脚踩一双蓝色短靴,留着一头黑长直发,头上还带着一个缀着羽毛的白色小礼帽,五官精致立体,整个人就像是从西方世界走出来的宫廷少女。 她步履优雅,一步一步朝那具尸体走近,即使头顶的路灯不怎么亮,她头上却像打了一束追光,让我难以移开目光。 鲜血淋淋的尸体,好似在悠闲散步的宫廷公主,明明是极端的两个存在,却又莫名有种诡异的契合感。 直到到了尸体跟前,她才停下脚步,低头,像欣赏一个艺术品,从头到脚的打量着那具恐怖恶心的尸体。 半晌,她浅笑着摇摇头:“怎么能就这样扔在这里呢,万一吓到我的大哥哥怎么办?”她的声音很柔美,听着仿佛能治愈人心。 她说着,微微弯腰捡起被大黑随意丢下的编织袋,倒过来抖了抖,一块布顿时从里面掉出来,正是我们一开始就看到的,盖在尸体上的那块布! 用两根手指捻起这块沾染了血污的布,她走到尸体身边,伸脚一踢,就将原本就侧着的尸体踢趴下,然后她蹲下,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把布盖在尸体上,那神态举止,简直就像是在给一个熟睡的亲人盖被子,直看得我毛骨悚然,整颗心都是拔凉拔凉的。 正巧这时,巷子口的转角处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以及车轮碾地的声音,我心神一凛,知道,是“我”回来了。 然而我都快拐弯进巷子了,这女人还没走! 来不及看到她是怎么在这短短的几步路时间里避开我,十分钟的时间已经到了。 重回到那条空荡荡的,没有尸体,没有宫廷少女的巷子,我久久没能回神,直到阿鑫伸手拍了我一下:“喂,怎么回来了?” “啊……道具有限制使用,只能在那个空间停留十分钟。”我愣愣地给他解释着,一边往回走,心里的寒意一波又一波。 “你……觉不觉得那个女人有点眼熟?”阿鑫和我并肩走着,试探性的问。 我摇摇头:“不确定,不过熟悉感的确是有一点。” “看她那样子,这尸体十有八九就是她找人扔这里的,还要自己过来看看。”阿鑫沉声说着,又道:“我明天就去警局,让梅姐根据我的描述做个画像,看这女人到底是谁。” 我也好奇这个女人到底是谁,还有她提到大哥哥……该不会,是指我吧? 我皱眉想着,突然想到一个人,猛地停下来,只觉得不可思议。 不会、不会是……吧? “怎么了?”似乎见我突然不动觉得奇怪,阿鑫回头看我一眼。 我直勾勾地盯着他,幽幽的问:“你还记不记得,阿瑶喜欢叫我什么?” “连瑶?”阿鑫皱眉想了想,不确定的说:“好像是……大哥哥?你突然问这……”像是想到什么,他眼睛猛地瞪大,不敢置信:“刚刚……刚刚看到的那个女人……说什么?” “她说,我的大哥哥……”我喃喃说着,脑子一下乱了。 因为我刚刚有个猜测,一个很不可能的猜测,那个女人,是阿瑶…… “不!不可能!”阿鑫连连摇头,眉头紧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绝对不可能!那个女人不可能是阿瑶!也许她说的大哥哥并不是你,也许这尸体扔这里,根本不是为了让你看到,也许……” 他没有再说下去,似乎他说的“也许”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只觉得背后冷汗涔涔,我狠狠抹一把脸,点头:“对!不可能!最多,这个女人和阿瑶认识,说不定就是她的亲姐姐。” 目前来看,只有这个理由最有可能。 不管怎么样,一个人的样貌可以变,可以做大面积整容,身形却绝不可能会在这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变化拔高。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女人是阿瑶的姐姐,听到阿瑶提起我,不知道因为和我拉了仇恨,所以设下这个陷阱。 只是目的……不得而知。 第079章:恐怖的梦 尽管不相信那个诡异的女人就是阿瑶的荒诞可能,这一晚,我还是做了个梦,一个可怕的噩梦。 阴森的古堡,渗人的童谣,有人在哼:“小女孩是大姐姐,大姐姐是小女孩,有一天,大姐姐不见了,她剥下自己的皮,锯断了骨头,变成了小女孩,有一天,大姐姐回来了,她把皮穿上,安上了自己的骨头……” 我快速奔跑在古堡的长廊里,想逃离这里,想逃离这个无孔不入,无处不在的恐怖童谣。 整个世界只有这个童谣在不停回荡,幽幽的,阴森森的,无论我怎么跑,怎么挣扎,始终摆脱不了它的纠缠。 我累了,很累了,可我不敢停下,只能喘着粗气拼命地跑,我怕自己一停下来,就会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缠上,再也摆脱不了。 突然,一个身影在前面一闪而过,我以为也是和我一样被困在这里的人,就想喊他,然而喉咙却像什么东西堵住了,根本没办法发出声音。 我只能继续跑,朝那个身影出现过的方向奔跑,那身影却始终离我很远很远,模模糊糊的,我看不清他的样子。 恐怖的童谣还在继续,仿佛就在我耳边反复重播,我强忍着心里的惧怕,拼命安慰自己,这是梦,这是梦,这不是真的! 是的,我知道自己在做梦,可无奈的是,我醒不过来。 终于,那个身影越来越近了,我却再也不敢追逐上去,因为我看见了,她穿着蓝白相间的蓬蓬裙,她头上戴着缀着羽毛的白色礼貌。 她是那个说着大哥哥的诡异女人! 我转身想跑,她却就在我的身后,冲我微微一笑:“大哥哥……” 我不得不停下,身形僵硬着,像个石头。 我想问她到底是谁,却始终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点点撕下了自己脸上的皮…… “啊!!!” 我惊叫着从睡梦中惊醒,满头大汗,满身冷汗。 “唔……”蓝胖子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问我:“主人,你是做噩梦了吗?” “啊,是啊,噩梦,可怕的……噩梦。”我低声喃喃说着,梦里的场景到死都不想再回忆起来。 拿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半了,今天是星期六,要补课的高三党现在也已经开始上课了,反正注定是迟到,我也懒得去。 听到外面传来动静,应该是阿鑫准备去警局上班,我忙起来冲出去说:“等我三分钟,我跟你一起去。” 说着,我冲进洗手间快速刷牙洗脸,三分钟搞定。 到了公安局属于刑警大队的那栋楼前,里面的人已经开始忙碌起来,我们刚到门口,差点和一个从里面出来的人撞个正着。 险险停下,我抬头一看,才发现是小尹。 只见她手里提着一份早餐,抬头时自动无视了我,看着阿鑫眉开眼笑:“我正想去找你呢,没想到你就来了,咱俩真有默契。” 对此,我表示,呵呵…… 阿鑫面瘫着脸看她:“有事?” 听他这样说,我很是无语,拜托,对待一个女孩子,你就算脸上做不出表情,语气也好歹多元化一点啊。 不过小尹这个姑娘也是个很奇葩的存在,都这样了还能大大咧咧的笑,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叫女孩儿家的矜持,一把拉着他的手腕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就把手里的早餐袋打开,亲手将一碗牛肉粉递到他跟前:“这是我早上买多的一份,扔掉太可惜了,你帮我吃了吧?” 刑警队的那些糙汉子一看,纷纷跟着起哄,就听有人笑着打趣:“特意买的就特意买的,怎么能说是买多了不要的?你这样说还让人阿鑫怎么吃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拿他当垃圾桶呢。” “去去去,不说话没人把你当残疾!”小尹不客气的一脚踹过去,又期待的看着阿鑫。 完了,这妹子要失望了,因为…… “谢谢,我吃了早饭,不需要了。”果然听到阿鑫这样说,我无语扶额,简直没眼看。 “这、这样吗……”只听小尹声音里的失落那真不是一星半点,端着牛肉粉的双手僵硬着半天收不回。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我忙上前接过她手里的面碗,笑着解围:“他的确吃过了,不过我还没吃呢,尹警官要是不介意,给我吃了呗?” 阿鑫看我一眼,张嘴想说什么,我趁人不注意,示意他闭嘴。 小尹笑得有些勉强,连连摆手:“没事没事,反正也是……多的,你吃吧,没关系。” 正巧这时,梅楠从队长办公室出来,看到我愣了一下:“你怎么没去上学?” “呃,睡过头了,就懒得去。”我笑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即便肚子再饱,也得含泪吃完手里的面。 阿鑫站起来,走过去就直接开口:“梅姐,我知道给尸体盖布的人长什么样子。” “你知道?”梅楠稍稍惊讶了一下,跟着点点头:“好,我让大海做个画像出来。” 说着,叫来大海,让阿鑫把他看到的样貌说给大海听。 刑警队的人集体围在两人身边,我边艰难吃粉,边过去围观,就见那个女人的样子,很快在大海的手底下慢慢成型。 看到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梦里恐怖的场景再次浮现,胃里一阵翻腾,我再也吃不下,只能趁人不注意时悄悄退出去,扔了还剩半碗的牛肉粉,并默默跟小尹告罪:真是抱歉了。 再回去时,就见梅楠拿着打印出来的画像皱眉:“这女人貌似是个混血。” 闻言,我立刻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对,她的确是混血。” 小尹像是想到什么,忙说:“毒蛇也是混血,他们之前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嗯,有可能!”梅楠点点头:“不管怎么样,她跟此次的案件肯定脱不了关系。” 这时,一直在电脑前忙碌的大海回头说:“梅姐,查过了,本市没有这个人,要不要再扩大范围搜索?” 梅楠想了想,说:“继续扩大。” 我问:“那,还要继续调查银行卡的来路吗?” “当然要。”梅楠说着,幽默的指挥下去:“大海负责海底找女人,本市一共有三家商行,威子和我一组,去上城区的那家,小王和小尹一组,去中城区,小林和小刘去下城区。” 威子问:“那第一具尸体的尸源呢?” “这个……”梅楠正犹豫着,就听阿鑫说:“我可以留下来帮忙找尸源,毕竟这里只有我对血鹰部队最熟。” 梅楠想了想,同意的点头:“好,那麻烦你了。”然后转头看我:“那你……”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上城区。” “行,走吧!” …… 在上城区的那家商行和明城一中仅隔了一条街,我们上午十点到那里,大厅里已经有很多人在排队。 一个职员走过来问我们有什么需要,梅楠直接亮出警员证,说:“我们是警察,目前有件案子需要你们配合,请问谁是这里的负责人?” 职员一看,忙去叫来了大堂经理。 大堂经理是个矮矮胖胖,大约三十出头的男人,身上的西服都快给他撑破了,挺着的大肚腩分外明显。 他笑得很忠厚:“我就是这里的负责人,不知三位警官想了解什么情况?” 梅楠询问:“12号下午4点,有没有一个叫田武的人来你们这里办理银行卡?” “这个……时间隔了好几天了,我得去查一下,几位稍等哈。” 经理拖着肥胖的身体小跑进柜台里面,大概十分钟后才出来,点头说:“的确有,是通过智能机办理的。” 我和梅楠对视一眼,她又环顾了一下大厅,问道:“这里应该有不少监控吧?” “啊,是的,这不是,防止意外发生,有备无患嘛。” “嗯,我们想调取12号下午三点到四点的监控录像,不知道可不可以?” 梅楠这话问的很多余,到这个时候,就算不可以,人经理也必须说可以啊。 果然,就见他忙不迭点头:“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三位请随我来。” 经理领着我们上了二楼,二楼有个VIP会客室,估计就是专门为那些大客户服务的,而经理带着我们路过会客室,一直往最里面走去。 经过会客室的时候,我下意识朝会客室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了一眼,正看着一个熟人,不是那个杨助理是谁? 呵,还真是挺巧的。 不过我也没太在意,只是微微顿了一下,就跟着梅楠他们继续朝最角落的监控室走去。 监控室里有个保安打扮的男人,本来是靠着椅子,把双脚搭在操控台上悠闲的喝茶,一见经理,吓得立刻蹦起来。 经理狠狠瞪他一眼,沉声道:“把12号下午从三点开始的监控录像调出来,几位警官要看。” 保安不敢耽误,连忙照办。 很快,屏幕上出现那天下午整个大堂影像,梅楠说:“麻烦放大智能机附近的监控录像。” 保安立刻在操控台上操作几下,很快,屏幕上一分为五的影响变成了一个,正是智能机附近的。 第080章:调查进行时 监控录像下的这一片就是智能机服务区,一共有三台智能机。 之所以从三点开始看,就是怕漏掉什么可疑的人,然而一直到三点五十多,什么发现都没有。 在智能机前办理业务的人也有很多,银行职员几乎都会陪同办理,未免有人不懂,很正常,没毛病。 只是,那天只有这一个人在大厅值班吗?为什么每次出现的都是同一个职员? 我想着,问题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经理笑说:“因为那天来办理业务的人不是很多,就轮流值班了。” 这时,只听威子说:“再过十分钟,就到那张银行卡办理的时间点,可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可疑人出现。” 梅楠皱眉沉吟半晌,说:“再看看吧。” 我看了眼监控录像上的时间,15点59,而现在,除了那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性职员外,在智能机前踌躇不前的就只有几个中年大妈,明显想办理业务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个职员却视而不见,自顾自斜靠着智能机,看了眼大厅的方向,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埋头看了起来。 威子斜了眼胖经理,揶揄道:“看来这儿的人还挺会忙里偷闲啊。” “让警官见笑了,见笑了。”经理尴尬的赔着笑。 就在这时,一个拄着拐棍,驼着背,佝偻着腰,满头白发的老婆婆蹒跚着出现在监控镜头下。 原本还在偷闲的职员一看到她,立刻笑脸迎上来,扶着她慢慢往智能机前走,一边走还一边说着什么,完全不像之前无视大妈的那种工作态度。 威子笑道:“敢情这小姑娘还挺尊老爱幼的。” 是啊,这一幕任谁看了,估计都会给她点赞,可她之前又为什么会无视那几个大妈? 时间一点点流逝,智能机前的两个人也在捣鼓,很快,到了银行卡办理成功的那个时间点,不过一分钟,职员也牵着老婆婆离开了智能机。 一路扶着她离开了监控镜头下。 梅楠立刻说:“调取其他监控点。” 保安忙不迭地照办,很快,屏幕上的视频又一分为五,就见那个女职员一路把老婆婆扶出了银行。 梅楠皱眉:“这个人是谁?” “哦,她是我们这儿新来的,叫李婷,因为活泼爱笑,看起来亲切,就让她先在大厅负责这些事情。”经理说着,试探性的问:“要……把她找过来吗?” 梅楠没做声,只继续盯着监控视频看起来,大约十来分钟后,才说:“把她叫过来吧。” “好好。”经理连连点头,转头催促保安。 不过一会儿,保安回来了,李婷就跟在他身后,还在问:“到底什么事情啊……” 话音没落地,看见我们,她最后一点尾音就自动消了。 跟经理打了声招呼,她就站在门口不说话了。 经理咳了一声,像模像样的说:“那个,李婷啊,这三位都是公安局的,想跟你了解点情况,你要好好配合啊。” “哦,好。”李婷笑着应了一声,目光在我们身上扫过一遍后,就看着梅楠笑说:“不知道警官想知道什么?” 梅楠让保安把监控录像倒退回老婆婆出现的那个点,就指着老婆婆问:“她是谁?” “就……普通的银行客人啊。”李婷迟疑了一下才回答,跟着又说:“她是来查账的,我看她一个老人挺不容易的,就,就像这样扶着她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暂停监控录像上的画面。 威子犀利地问:“之前也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大妈想要办理业务,你为什么无视了?” “啊?有、有吗?”李婷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心虚又尴尬的偷偷看了眼经理,讪笑道:“我、我没注意……” 威子冷笑:“呵,那个婆婆来时你还在玩手机呢,那不是更应该注意不到?” 他这样一说,李婷的脸又白了几分,威子咄咄相逼:“说!这个婆婆到底是谁?!你认不认识?!” “我……我真……”李婷被他吓得都快哭了,似乎还想反驳,又听梅楠不咸不淡的说:“我们正在调查一起命案,如果你说谎,我们有权告你妨碍公务。” 这一句硬生生逼停了李婷要挤出来的泪,她抖着嘴唇,终于开口说:“那是、那是我奶奶,跟什么命案没关系的,真的只是来查账。” “只是你奶奶而已,你隐瞒什么?”威子皱皱眉,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 李婷看了眼经理,低头小声说:“我的试用期还没过,怕、怕经理直接炒我鱿鱼。” 这回答,听起来也没啥毛病,毕竟她一个新人就敢背着经理阳奉阴违,会怕也是应该的。 我看了眼梅楠,想看她有什么看法没,梅楠只是盯着李婷看,眼神凌厉得连我都招架不住,更何况这个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慢悠悠的吐出一句:“好了,你可以走了。” “谢谢谢谢……”像身后有洪水猛兽,李婷落荒而逃。 等她的身影看不到了,梅楠转身对经理说:“麻烦把那个婆婆从出现到离开这段视频拷贝一份给我。”顿了顿,又说:“另外,还有李婷的个人资料。” 看来她还是对李婷有所怀疑。 很快将拷贝有视频的U盘和李婷资料拿到手,我们就离开了。 警车开离商行前,我看了眼窗外,正看见杨助理也从商行里出来。 …… “独生子女,父母都是工人,有个奶奶,这个李婷,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啊。”威子看着李婷的个人资料,样子不如之前吓唬李婷那样,亲切和蔼的多。 梅楠开着车,淡淡的说:“去她家看看吧。” 说着,一打方向盘,车子就拐上了另一条街。 李婷的家在一个环建小区里,很明显是个小康家庭,这个时间点她父母都去上班了,只有李婷的奶奶在家。 这个婆婆的确是监控录像里的那个,要说哪里不同,大概就是她手里还缺个拐杖。 婆婆大概八十多岁的年纪,听力很差,一个问题通常要问好几遍,且声音一定要大她才听得清。 当问到12号那天下午,她有没有去商行时,她听力好像一下子变得更差了,一直啊啊啊啊的疑问。 我忍不住皱眉,所以这是个什么意思? 见问她也问不出什么,梅楠只得离开,威子早受不了了,立刻跟了上去。 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就刻意放慢脚步走在最后,回头帮婆婆关门时,我就看见婆婆突然两手合十的拜了两拜,嘴里念念有词。 回到车上,梅楠没急着开车离开,而是转头问我:“你怎么看?” “不知道。”我老实地摇摇头。 威子打趣道:“梅姐,看来这个徒弟,你还得好好教了。” “呵,是啊。”梅楠轻笑一声,就开着车走了。 我对此没异议。 早在梅楠默认我可以出入刑警队时,他们就以为梅楠是把我当成徒弟来培养了,这样也好,省了很多麻烦,毕竟这次的事情很可能跟我有关,我的确想要一直跟踪调查,想掌握第一手线索资料。 而唯一的办法,就是和负责这次案件的刑警队打好关系。 …… 回到警局时,另两批人也前后脚的回来了,得到的信息是,另两家并没有田武办理银行卡的记录,不过未免漏了可疑人物,他们还是要求看了监控录像,然而依旧是一无所获。 这情况在我们意料之中,毕竟我们去的那家在一开始就明确表示了,的确有个叫田武的来办过银行卡,只是我们还没能锁定这个“田武”而已。 在会议室,梅楠召集组员,又把拷贝回的视频重放了好几遍,想集合众人的想法。 放到第三遍的时候,就听到小尹说:“我怎么觉得,这个女孩子并不是为了偷闲才低头看手机?” 梅楠立刻按下暂停,示意她:“说说你的看法。” “她在拿手机之前,又看向别处的一个动作……”小尹说到这里,威子在旁边补充:“大厅,她是在看大厅。” 小尹了然:“嗯,这里看着的确像是,她先观察经理在不在大厅或者那附近,见不在,就立刻掏手机偷闲,但,还有另一种可能。” 我听着她的话,脑中忽有灵光一闪:“她在看她想等的那个人来了没!” “bingo!”小尹伸手打了个响指,看我一眼,笑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她在看她等的那个人来了没,见没来,就赶紧掏手机,也许是想发信息,也许只是想看个时间,怕对方迟到。所以在那个婆婆出现时,她才能立刻抬头迎上去,所以她等的人,应该就是这个婆婆。” 大海提出疑问:“可这又能代表什么?李婷不说她奶奶就是来查账的?也许她们祖孙俩早就约好了,所以才有这么一出。” 我耳边听着他们的对话,眼睛盯着投影屏幕上暂停的那个画面,原本是看着李婷,可渐渐的,注意力不自觉的被那个婆婆引去。 第081章:会是他的谁? 按理说,老人大部分都是很怕冷的,比如我姥姥,即便是像四月份那样暖和,甚至在慢慢转热的天,她穿在身上的毛衣毛裤都舍不得脱下, 还有今天在李婷家里,我看到的那个婆婆,李婷的奶奶,同样也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即便现在还是十月中旬,秋高气爽的暖和天气, 可监控录像里的这个,却只穿了一件很宽大,但又不是很厚的薄外套, 宽大的外套罩在身上,让这个婆婆的身形显得更加矮小,也的确是裹得很严实,我却不觉得她穿的比今天多, 想着,我对梅楠说:“继续放视频吧,” 梅楠点点头,敲了下键盘,视频继续播放,李婷扶着婆婆到智能机跟前,途中跟婆婆有交谈, 前几次看,因为没发现太多疑点,我都是很粗略的看,这回,我下意识盯住了李婷和婆婆的面目表情,监控下的某一个瞬间,让我再次发现问题,不由喊:“停,” 视频停住,却不是我刚才看到的那个位置,我干脆到梅楠跟前,转过电脑,抓过鼠标,盯着进度条一点一点的往后退, 很快,视频里的画面是,李婷扶着婆婆快到智能机跟前,正跟婆婆说话, 李婷侧对着监控,只露出了一个侧脸,而婆婆就完全被她挡住了,只能看到被她搀扶的那只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 然而我注意到的,只是李婷脸上的表情, 上高中之前的那十几年,我都是在山沟里度过的,所以我看过太多祖孙间相处的样子,包括我自己也深有体会, 因为还隔了一辈,所以在面对爷爷奶奶之类的长辈时,我们会有敬重,会有亲切,会有心疼想好好孝顺,同样也会不耐烦,甚至有时候会很讨厌他们的啰嗦,或者说,只要是和亲近的长辈相处,这些情绪都会有,却唯独不会害怕,就算有,那也是小时候,二十岁出头的人绝对不会害怕自己的长辈, 然而此刻视频里的李婷,却分明表现出了这种情绪,虽然只是一个侧脸,她脸上僵硬的表情,也绝对不是讨厌或者不耐烦, 她在害怕…… 这一点,从她看似扶着婆婆的手臂,却只是揪紧了婆婆的袖子就可以看出来, 可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害怕自己的奶奶,害怕一个看起来没有一点攻击力的老人,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李婷的奶奶听力很差,可我看视频里的李婷在跟婆婆说话时,一点也没表现出要扯着嗓子吼这一点,说明她并不需要,那个婆婆的听力分明比李婷的奶奶要好, “发现什么了,”大概看我半天不说话,只是盯着电脑看,梅楠疑惑的问道, 我组织了一下语句,就把我的想法说了, 说完,我环视一圈在场的人,发现他们都在认真思索我提出的这个点,随后,有人赞同道:“的确有问题,” 同样去过李婷家的威子恍然道:“对啊,在李婷家那么安静,跟她奶奶说话的时候还得费很大的劲,那银行里人多的很,非常吵闹,没道理她奶奶反而还听得清李婷说话吧,”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李婷和她奶奶串通好,都在撒谎,还是……”小尹皱眉说着,话没说完,转头看向我, “她们的确都撒谎了,而且……”我指着视频里的婆婆,肯定的说:“这个人不是李婷的奶奶,还很有可能不是年迈的老人,” 众人纷纷一惊:“那她是谁,” 我摇头:“不知道,” 这时,就听梅楠说:“看来有必要对李婷这一家来个盯梢了,”她说着,将这个任务派给了威子和小林, 两人离开后,梅楠转头问大海:“阿鑫说的那个女人有线索了吗,” 闻言,我脑子又不受控制的想到之前那个诡异又恐怖的梦,一阵胆寒, “还没,”大海挫败的摇摇头, 梅楠想了想,说:“那这样,我会尽快和国际刑警取得联系,争取得到m国警方的配合,至于这个女人……” “可以先弄清李婷为什么要说谎,还有那个婆婆的身份,”我接口说:“另外,尸体的身份信息有结果了吗,” 我说着,看向阿鑫, “有点难,因为他是被扒光丢在那里的,除了颈侧上的半个翅膀能说明他可能来自血鹰部队,其他的一无所知,”阿鑫语气凝重的说:“最重要的是,要在血鹰部队里调查失踪人员,很难,因为他们每天都会有人死在斗兽场里,” “那如果有死者画像呢,会不会好找一点,”林粤的声音突然从会议室门口传来, 他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递给梅楠:“我帮死者修复好了样貌,可能会和他原本的样子有所出入,但有些地方是没变过的,发布在网上的话,应该会有人能认出来,” 梅楠笑着拍拍他的肩:“做的不错,老伙计,” “ofcourse(当然),”林粤拽了句带着口音的英文,梅楠翻翻白眼,就把照片递给了我, 一眼看到照片上人的样子,我顿时有种眼熟的感觉, 照片里的这张脸灰白僵硬,五官却能清楚辨认,面部轮廓让我总觉得像在哪里见过, 将照片传给阿鑫看时,我还在苦思冥想,就听林粤说道:“另外,经过我反复化验,确认死者体内的药物成分含有大量吗菲和罂素,这两种药物的确能短暂的使人失去痛觉,只不过,其中还有一种最重要的成分我没检测出来,还需要进行反复试验验证,可以说,只要有这样东西的存在,这种药物才能发挥出它最大的作用,” “辛苦了,”梅楠看了眼他递过来的文件,笑道, “别忙,”林粤摇摇头,脸色严肃道:“你先看看最后一页,” 见状,梅楠依言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开始看,跟着,笑容慢慢消失,变得凝重起来:“你是说,死者很可能被改造过,”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让我们全都听到,纷纷抬头,一脸诧异又迷茫的看着她, 我也是一愣,抬头问:“什么意思,” 林粤看着我,淡淡的解释道:“正常男性的染色体为xy,基因链一共23,5对,死者身上却有两条染色体,也就是2xy,47对基因链,所以死者被改造过,是个正确的怀疑,” 我有点蒙, 明明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认识,可组合起来我却愣是听不懂, 梅楠沉吟道:“不管怎么样,这也算是一条有用的线索,” “那连邵峰呢,他被改造过吗,会不会就是他们体内药物导致的,”我问, 林粤点点头:“的确有这种可能,所以在发现死者的基因异于常人时,我就也给毒蛇重新做了个dna,然而很遗憾,毒蛇的基因很正常,并非药物导致,”顿了顿,他又说:“既然说到这了,我顺带提一句,毒蛇体内的药物成分,和不明死者一致,” …… 从警局出来时,天已经?了,我转头问和我一起出来的阿鑫:“要去酒吧转转吗,” 他沉?了一会儿,点头同意了, 到酒吧时,里面已经有很多人在开始high了,劲爆的dj音乐让酒吧的气氛火爆异常, 阿鑫显然不适应这样的场面,进来之后眉头就一直紧皱着不放, 顺带说一句,他是脸做不了表情,额头上还是能有褶皱起伏的, 我拍拍他的肩:“既然来了就好好的玩,这样愁眉苦脸的干嘛,又没人欠你钱,” “我没钱,”他看我一眼,说, 没想到他会突然蹦出这么一句,我愣了愣:“所以呢,” “你请客,”他说着,径直走到吧台那里,点了一杯血腥玛丽, 我哭笑不得,所以他刚才是在担心付账的问题吗, 吧台里只有李龙辉一个人在忙,不见姚敬洋,我略觉奇怪,就随口问了一句,李龙辉回说,他去洗手间了, 我和阿鑫各点了一杯酒,就在吧台边坐着,我关心了一下酒吧生意,李龙辉笑笑说,还挺好的,有时候都快忙不过来,所以力哥正在考虑,要不要再招几个服务生和调酒师, 听他这样说,我也算放心了,这个投资不错,我真不用担心会坐吃山空了, “凡哥,阿洋回来了,”李龙辉指了指我身后,我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然后就那么呆看着不动了, 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会觉得林粤修复出的那张死人脸那么眼熟了,因为他竟然跟姚敬洋有八分相似, “郝凡,”阿鑫突然喊我一声,我愣愣的回头看他,就听他特严肃的说:“我想我们也许已经找到尸源了,” 我当即明白他的意思,不管姚敬洋为什么会和那个死者那么相像,可以确定的是,他们肯定有关系, 可问题是,他之前明明说自己是孤儿,那个突然出来的死者,又会是他的谁, 第082章:会变魔术的手绢 估计是我和阿鑫的眼神太直接,姚敬洋走过来后,对着我用手比划了两下, 我不明所以,就听李龙辉笑道:“凡哥,他在问你是不是有事,” “啊……”我恍然大悟,情绪复杂的看着他:“你有兄弟吗,” 他分明愣了一下,然后迟疑着摇了摇头, 为什么犹豫, 他这一犹豫,倒让我觉得,他在撒谎, 想着,我装作疑惑的问阿鑫:“你有没有觉得他和那具死尸很像,” “嗯,很像,”他配合的重重点头,我注意观察姚敬洋,就见他原本向吧台后走去的脚步猛地停下, 跟着,他转头回来,一边走一边掏出老人机飞快打字,到我跟前了就把手机举起来给我看:什么死尸,在哪里, 我笑笑,不答反问:“怎么,你认识,” 他皱眉看着我,犹豫了很久,才终于在手机上打下一段话:对不起,我说谎了,我的确有个双胞胎哥哥,下落不明, 我点点头,掏出手机打给梅楠:“找到尸源了,你们还在警局吗,” 得到她肯定的答复后,我把酒杯放到吧台上,对李龙辉说:“如果忙就把力哥找出来顶班,顺便跟他打个招呼,姚敬洋今天带薪请假,” 说完,我们带着姚敬洋转身就走, 在去警局的路上,我问他:“之前为什么说谎,” 他沉默着摇了摇头,显然不愿多说, 个人有个人的**,我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就怕到时候他不愿说的事情是破案关键,就由不得他不说了, 姚敬洋和梅楠也算老朋友了,所以到那里之后,没有太多寒暄,我们直接去了停尸房, 到了停尸房,就见林粤在尸体旁边研究着什么,看见姚敬洋,他也是微微一惊,随即笑了:“没想到我的修复竟然这么快就有成果了,” “我也没想到,”梅楠笑着摇摇头,有点忏愧:“亏我还和阿洋认识,一开始却死活没想起来,” 其实任谁看了都不会那么快把一个死人和一个活人联系起来, 林粤退开一步,对姚敬洋说:“过来看看吧,” 姚敬洋在门口站了很久才慢慢走进来,在死者旁边站了很久,因为是背对着我,所以我没办法看到他的表情, 大概三分钟后,他转身面对着我们,轻轻点了点头,眼睛微红, 这意思很明显,死者的确是他哥哥, 梅楠上前拍拍他的肩,算是安慰:“走吧,跟我去做个笔录,” 做笔录不是审讯嫌疑人,所以我们几个理所当然的旁观了, 先是几个关于姚敬洋和死者关系的问题,已经确定,就不多加赘述,然后是跟姚敬洋了解死者生前的情况, 不等梅楠一个个问,他就自己在电脑上敲打起来:我和大哥在十岁的时候在一个人流密集的地方经历了一次严重的踩踏事件,那之后,大哥不见了,我脑部受伤,失去了十岁前的记忆,只记得自己有个双胞胎哥哥,所以在听到凡哥说看见过和我长得很像的人,我就想到,那应该是我大哥, 梅楠皱眉:“可是之前,并没有听你提起过,” 姚敬洋停顿了一下,才继续敲键盘:因为失忆,所以我不确定关于大哥的记忆是不是正确的, 原来是……这样吗, “那姚家村呢,”我忍不住问道,对他,真的有太多疑问, 姚敬洋:姚家村是我养父母的家,可是收养我没多久,他们就相继去世了,那之后,姚家村的人……都不太喜欢我,说我,是灾星, “所以,关于你大哥的事情,你一点都不知道,”梅楠不死心的问, 姚敬洋点点头,随即在电脑上打下一句:对不起,这次帮不到你们, 顿了一下,接着打:案子查清楚后,我会来接受遗体,亲自送他入土为安, 说着,他推开椅子站起来,对我们点了点头,就走了,留下我们几个面面相觑, 还以为找到尸源,就可以了解到更多的事情,结果我们只是给人家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 也太不是那么回事了吧……我有点无语,又有点挫败, 这时,林粤突然快步跑了出去,我好奇的往外看,就见他追上没走出多远的姚敬洋,跟他说着什么, 姚敬洋似乎有点诧异,不过还是点头,像是答应了林粤某个要求, 他们一起回来,径直去了法医工作室,没过多久,姚敬洋按着胳膊出来了,又对我们点头示意一下,继续离开, “老粤这家伙,又在搞什么,”梅楠嘀嘀咕咕的说着,就朝法医工作室凑了过去, 还没到门口,林粤出来了,对我们解释道:“我抽了姚敬洋一点血,给他做个dna检测,” 我有点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就问:“你是想再通过医学知识,确认他们是不是真的兄弟关系,” 林粤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梅楠笑说:“他其实更想知道,阿洋会不会也被改造过,” 我恍然大悟,又听她若有所思的说:“说起来,之前卧底在金辰集团的时候,我就发现他似乎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功夫,不是说拳脚有多厉害,当然,他拳脚功夫也很一流,但更厉害的,是像小说电视上那种扔暗器的,射出去的东西个个精准,而且力道惊人,” 听她这样说,我立刻想到很久之前的那个红酒软木塞,忙将这一点也提了出来, “所以很可能,姚敬洋也被改造过,毕竟普通人绝对没有将软木塞打进人肉的力量,”林粤严肃着脸,认真对梅楠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梅楠皱眉点头:“这将是人类进化史上的一个重大突破,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之前,绝对不可以泄露出去,否则会有无穷祸患,” 说着,她环顾一圈在场的刑警队员,最后看了我和阿鑫一眼,沉声道:“明白吗,” “明白,”几人异口同声,态度很认真,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我知道他们都是很信服梅楠的,所以这件事情的保密措施,我相信可以做到最好, 没想到短短一天的时间,就让我对人类自身有了全新的认识,不得不说,我正在经历的一切真是匪夷所思, 不过,连蓝胖子这种生物都能存在,似乎……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这一晚又是辗转反侧的睡不着,只因为脑子还在活跃着,还在想着今天发生的种种,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起来看了眼,发现是蒋心发来的信息:别忘了明天要准时哦, 准时,准时什么, 我一头雾水,无意瞥见被我随手丢在床头柜上的邀请函,我猛地一跃而起,大喊一声:“糟了,” “怎么了怎么了,”原本已经睡着的蓝胖子跟着坐起来,还闭着眼睛就开始慌里慌张的问, 我狠狠抓了一把头发:“我忘了明天是蒋心的十八岁生日成年礼,礼物都没准备,” 不得不说,我这个做男朋友的也实在忒失职了点,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 我看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了,外面的商铺早就关门了,只得先给她发个祝福短信,万一她怪罪下来,有条祝福短信撑场面也是好的, 短信发出去没多久,她就回了一条:谢谢~爱你~么么哒~期待你的礼物~ 我看着这条短信,只觉得哭笑不得,没想到以前那么高冷的一个人,在网络世界里也会有这么荡漾的一面, 不过,我喜欢, 当然,她最后一句还是让我心里沉了一沉, 毕竟是十八岁成年礼,我现在的身份又是她男朋友,无论是谁,都会很期待的吧,可我偏偏还忘了,也真是没水了, 可话又说回来了,像她这样什么都不缺的千金小姐,又能送什么,才会让她惊喜, 最重要的是,这场成人礼肯定也会被蒋国华拿来当商业社交的酒宴,到时各种名流商贾,富家子弟多不胜数,好像不管我送什么,都会被他们的珠宝名牌淹没, 要说我现在也不是买不起珠宝,可这样,会不会太俗气了点, 想着,我不自觉的问了出来, 就听蓝胖子说道:“那要看对象了,如果是普通女人,肯定会很高兴,但蒋心是见怪了珠宝的大小姐,那就另当别论了,” 没想到他懂得还挺多,我很有些意外,不由好笑的问:“那你说,该送啥,” 他笑嘻嘻的说道:“这个简单,送她一份独一无二的礼物不就好了,” “这还用你说,我也知道独一无二的最好,”我翻个白眼,使劲挠挠头:“问题是,我这要去上哪找,不说提前一个月,提前一个星期或许能找到,但明天就是她的生日了,你让我去哪找个独一无二的给她,” 蓝胖子仰头想了很久,啊的一声:“有了,” “有什么,”我愣了一下,就看见他在口袋里掏啊掏,掏啊掏,掏出一个……“会变魔术的手绢,” 只见他手上的东西跟收缩布很像,只是两面都是纯黑的,用银线勾边, 我拿过来,疑惑的问:“这是……” 蓝胖子兴冲冲的说:“不需要任何机关,你想变什么,都能变出来的魔术手绢,” 第083章:未来岳母的刁难 “什么都能变,”我翻来覆去的看了眼魔术手绢,就用手绢包住我的拳头,?念,玫瑰, 瞬间,一支玫瑰花出现在我手中,连点征兆都没有,凭空出现,而且这花明显还是刚摘的,花瓣上还有露水, 蓝胖子得意的说:“不错吧,这礼物,” 不错是不错,可这毕竟不是我自己花心思准备的,总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还是等以后再补吧, “这东西有没有什么限制,”未免到时候出洋相,最重要的这点我得问清楚, 蓝胖子点头:“变到手的东西只能在你手上留存十分钟,” 果然如他所说,十分钟过后,玫瑰花消失了, 唉,这下好了,我想不用花钱,直接拿这个手绢变出一辆劳斯莱斯的愿望泡汤了, 蒋心的成年礼酒宴中午12点才开始,我想着11点起床,十一点一刻出门,再到那里和蒋心单独待一会儿应该就行了, 结果早上八点不到,这丫头的连环夺命call就来了,我不起床誓不罢休的架势, 无奈,我只得爬起来,准备出门时,口袋里的蓝胖子叫住我,很嫌弃的说:“你就穿着这身去参加富家千金的生日宴会,” “有问题,”我低头看看自己,长袖衬衣、牛仔裤、板鞋,自认没毛病, 却听蓝胖子说:“当然有问题了,大大的问题,富家千金的生日宴会跟普通人不同,去的人肯定都是西装革履、名牌加身,你吧,不说要穿西装,好歹也要有个名牌啊,又不是没钱买,” 嗯,好像是有点道理,然而我衣柜里并没有名牌, 看时间还早,外面的店面也都开了门,我专门选了家一看装修就很高档的男装品牌店买衣服, 是纪梵希的牌子,我是不知道这名牌算中等还是下等,价格不便宜就是了, 男人买衣服不比女人,只要穿着合适,价格承受的住就行,也就十来分钟,我穿着深色长款风衣,内搭保暖衬衣,浅色休闲裤从店里出来,再到隔壁买了双?色靴子配上, 这一身都是店员帮我选的,也不知道行不行,反正一路上的回头率还挺高,我就自恋的当成是看我好了, 想着这回好歹是要去蒋心家里,只有生日礼物好像也不太好,就顺便去买了些包装精致的礼品, 到蒋心家所在的别墅区门口,我才知道邀请函的作用,就是为了让门口的保安放行, 第一次进来这个传说中的富人区,真有种进了电视的错觉,英伦风的建筑,喷泉、钟塔、花园广场,每栋别墅都附带一个游泳池以及大面积草坪庭院,正适合办宴会, 邀请函上标注了蒋心家的门牌号,我一路找过去,愣是走了大半个小时才看到, 明明还没到宴会开始的时间,蒋心家的院里院外已经停满了各种豪车,这样壮观的场面也蓝胖子都嘀咕:“失策啊,应该再去租辆迈巴赫过来的,”弄得我哭笑不得, “凡哥,”在门口站了没一会儿,就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了一嗓子,我回头一看,正见穿得人模狗样的覃云龙从他的兰博基尼里下来,然后大跨步朝我走过来, 等他到了跟前,我打趣道:“怎么,贼心不死,” “哪儿能啊,这不是我老爸没时间过来,就要我这个儿子帮他出面意思意思一下,”他笑着伸手搭上我的肩膀,哥俩好似的:“凡哥放心,别说我现在已经遇上了真命天女,就是没遇上,也不敢再跟你抢人了啊,” 我好奇的很:“听你这意思,是打算认真了,” 他嘿嘿傻笑:“是啊,” “哟,哪家的姑娘要被你覃大少爷祸害了,”我调侃道, 他翻个白眼:“什么祸害不祸害的,我俩情投意合,真心相爱好不,,” “行行行,那祝你们早生贵子,” “这句还给你,祝你和蒋心早生贵子,” 我俩说说笑笑着走近蒋心家的院子,只见院子里花团锦簇,乐声悠扬,草坪上摆满了各类瓜果点心以及酒水,三五成群的人在院子里闲聊,各个都是西装革履的商界老板,年轻企业家,富二代,还有服务生打扮的人穿梭其中,送上酒水饮料,好不热闹, 没走多远,就有一个穿着燕尾服的老管家迎上来,先跟覃云龙打声招呼,再疑惑的看看我:“您是,” 我想到第一次来这里找蒋心时,打得那通电话,应该就是他接的,不由笑:“您好,我是郝凡,是……” 没等我说完,就见老管家恍然大悟状:“哦哦,原来是郝先生,久仰久仰,” 他说着,热情的朝我伸出手, 我忙和他握手,心里纳闷的很,怎么感觉我在他家挺出名的, 覃云龙在我耳边揶揄道:“凡哥,看来你是他们家的准女婿了,怎么样,有何感想,” “我的感想是,你可以闭嘴了,”我皮笑肉不笑的怼他一句,又听老管家说道:“郝先生快请进,老爷夫人还有大小姐都在客厅等您,” 他说着,就在前面引路, 我刚想问覃云龙要不要一起,谁知这家伙已经很没义气的溜之大吉了, 老管家引我去客厅时,那里面也坐了不少人,看蒋心和他们熟络热聊的样子,想来这些人应该都是蒋家最亲近的亲朋好友了, 蒋心一眼看到我,眼睛一亮,似乎想起身迎上来,却被她身边一个优雅的贵妇阻止了, 蒋心对贵妇委屈的扁扁嘴,像在撒娇,贵妇不为所动,只淡定从容的和坐在蒋心另一边的女人聊着什么, 我不动声色的打量了眼这位贵妇,看她眉眼和蒋心有六七分相似,心里有了底, 这位应该就是蒋心的老妈,蒋国华的老婆了, 她保养的很好,气质绝佳,风韵犹存,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不过我想她的实际年龄估计要比看起来的大, 至于蒋国华,就坐在沙发上的另一边和几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年纪的男人聊天,管家径直走到他跟前:“老爷,郝先生到了,” 我顺势上前,主动伸手:“蒋总……” 没想到蒋国华还挺热情,直接站起来一把握住我的手,朗声笑道:“什么蒋总不蒋总的多见外,直接叫我蒋伯父吧,” 我笑笑,正要从善如流,突听一个女声不咸不淡的响起:“老蒋啊,话可不是这样说,人家毕竟是第一次来,该有的规矩还得有,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叫你一声伯父,这不知道的还以为郝先生和我们蒋家多亲近,但实际上,郝先生也只是我们家蒋心的同学,不是吗,” 这话说完,客厅里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我身上,意味不明,大多是等着看好戏的, 我看向说这些话的蒋夫人,心里咯噔了一声, 她这妥妥就是在给我一个下马威啊, 就听蒋心不高兴的喊道:“妈,”然后小心翼翼的看我一眼,眼中有明显的歉疚, 我还给她一个没事的眼神,稳了稳心神,脸上保持微笑:“蒋夫人说的是,晚辈第一次来,如果有哪里做得不到位,或是说错了什么,还望蒋夫人多多海涵,多多指教,” 说着,我将手里的几盒礼品送上:“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蒋总和蒋夫人笑纳,” 心里有点庆幸,还好买了这些,不然我可不敢保证蒋夫人之后会不会拿这个说事, “嗨,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啊,”蒋国华笑着意思了一句,就把东西接过去,转手递给了管家, 这时,一个和蒋国华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男人笑道:“三弟啊,这个小年轻,就是你经常挂在嘴边的那个郝凡,” “对对,看我,只顾着叙旧,都忘了介绍了,”蒋国华说着,一拍脑门,然后揽过我的肩膀给我一一介绍和他聊天的那些男人,不过我都记不清谁是谁,只能他说一个我就笑着打声招呼,一轮下来,脸都要笑僵了, 说到最后,他拍拍我的肩:“别看郝凡现在年轻,但以他的头脑和眼光,我敢保证,不出几年,他的成就绝对不会在我之下,” 有人哈哈大笑:“老蒋啊,我还从没听你对现在的哪个小年轻有这么高的评价,看来这位郝凡同学,真是条人中之龙啊,” 我总觉得受宠若惊,忙谦虚谨慎道:“蒋总过誉了,晚辈还有很多要向蒋总学习,实在是不敢当,” 我刚说完,又听蒋夫人慢慢悠悠的说:“是啊老蒋,是龙是虫哪能只凭一件事就轻易下判断,这什么事情啊,都是没个准头的,就好比十七八岁的情情爱爱啊,海誓山盟啊,说得好听,等毕了业,进了社会,或者不在一个学校念书了,还不得分道扬镳,这种事情咱还见得少吗,” …… 好吧,我确定了,我这未来岳母今天就是专门泼我冷水,找我茬的, 第084章:覃董事长驾到 我还能说啥, 自己选择的路,含泪也要走完, 笑了笑,我说:“的确,无论什么事,都不能过早的轻易下结论,来日方长,是好是坏,蒋总和蒋夫人大可以以后再看,” 我这话既是表明了态度,也表明了决心,我说了“以后”,就一定会有以后, 我说完,看了眼蒋夫人,就见她低头拿起桌上的茶杯,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顿时没底, 我又看了看蒋心,就见她眼底含情的看着我,俏脸红红的,看来是听懂了我的话, 蒋总又拍拍我的肩:“好了好了,你们年轻人就和年轻人一起去玩吧,”他说着,让蒋心带我去别墅后院的游泳池,说是年轻人都在那, 我本来还想着,依蒋夫人对我的“敌意”,肯定不会同意蒋心跟我一起过去,没想到她这回倒是没说什么,只让蒋心照顾好客人, 唉,女人心海底针啊, 客厅就有一条通往后院的走廊,我们直接从这里走, 直到看不见客厅的时候,蒋心一把拉过我的手,歉意满满的说:“不好意思啊郝凡,我、我也没想到我妈会……” 我笑着摇摇头,回握她的手:“没事,你妈是心疼自己的闺女,我不介意,” 想我以前就是个没钱没势的穷学生,现在就算有钱了,那钱也不是我自己赚的,蒋夫人不放心自己的女儿和我来往,也情有可原, 蒋心笑了:“郝凡,你真好,” 我一看,这么好的机会不做点什么更待何时, 左右看看,见四下没人,我直接在她嘴上啃了一口, …… 后院的游泳池边聚集了各种男男女女,覃云龙就在其中, 除了那些不愁吃穿的富二代,还有几个在班上和蒋心玩得好的同学,不过她们都躲得远远的,显然不太想和那些富二代玩在一起, 我和蒋心手拉手一起出现,各种意味不明的视线立刻聚集过来,有爱慕蒋心的,充满敌意的眼神就毫不掩饰, 这时,几个漂亮的女生端着鸡尾酒走过来,笑道:“哟,这位帅哥是谁,以前都没见过呢,” “他是我男朋友,郝凡,”蒋心挽着我的胳膊,仪态大方,语气不显热络,也不会让人觉得不礼貌,又是我以前常见的高冷女神范, 这几个女生显然见怪不怪,只是听到她的介绍都愣了一下,随即,上上下下的打量我,颇有几分审视的意味, 这时,一个西装革履,头发却根根竖起的男人走过来,自动无视我的存在,只将手里的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送到蒋心跟前说:“蒋小姐,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没等我看清那盒子装的是啥,就听先前那几个女生一阵赞叹:“哇,是倾城之恋诶,好漂亮,听说这是全世界目前最大的粉钻,价值一个亿,” “可我听说这颗粉钻已经被收藏家出高价买走了,怎么会在他手上,” 听她们这样说,我也忍不住看了看那颗价值一个亿的粉钻,就见那颗钻足有鸽子蛋那么大,镶嵌在一条珍珠项链的吊坠上,华贵逼人, 我暗暗咂舌,为了讨蒋心的欢心,这人也真是不惜花大血本啊, 就见男人扬了扬下巴,高声道:“实不相瞒,买走这颗钻石的收藏家,正是家父,华谊集团的总裁,” 呵呵,原谅我无知,华谊集团又是哪来的, 不需要我主动提问,那些跟八卦一样存在的富家女立刻七嘴八舌的说起来:“哇,我没听错吧,他竟然还是华谊集团总裁的儿子,是那个在w市只手遮天的华谊集团,” 哦……在w市只手遮天,难怪这人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我最有钱,我最牛”的气场, 不过,他来之前难道没对蒋心做过了解,明显拍错马屁了, 只听蒋心淡淡的说:“抱歉严少爷,这份礼物太贵重,我不能收,” 这个严少爷大概是第一次被女人拒绝,面上顿时挂不住,又强势的把盒子更近一步递到蒋心手边:“蒋心客气了,俗话说,粉钻配美人,如果连你蒋小姐都不能收,那这世上可就没人能收了,” 蒋心的语气还是淡淡的:“严少过奖了,这世上的美人多不胜数,不缺我一个,严少爷还是把这东西送给其他美人吧,” 闻言,我忍不住想笑,这好歹也是价值一个亿的钻石啊,怎么经她一说,就感觉比路边的垃圾还不值钱呢, 不过说真的,蒋心和她妈还真是挺像的,不止样貌,连这怼人的架势都是一毛一样, 果然,严少的脸色难看又尴尬,似乎他也没想到,蒋心会这么不给他面子, 四周围观的少爷千金都闷闷的笑起来,全都是看戏的表情, 突然,严少爷转向我,扬起下巴傲然道:“不知道郝先生是哪家的少爷,我似乎从没在秦海市听过有姓郝的集团企业,” 没想到他这话题说转就转,我还真是愣了一下,就听蒋心冷冷的说:“严少如果没事,我就不作陪了,” 她说着,挽着我就要朝那几个同学走过去, 我知道,她这么急着走,是怕我的身份会成为这些人嘲笑我的把柄,怕我会难堪, 严少不死心的追上来,拦住我们的去路,看着我皮笑肉不笑:“怎么,郝先生是来头太大,怕说出来吓到我们吗,没关系,我们都是见过世面的,还没什么事情能吓到我们,” “严聪,你有完没完,”蒋心终于怒了,指名道姓, 严聪看向她,笑道:“蒋小姐,既然你说他是你的男朋友,那身份背景一定是和你门当户对的,我只是想知道我的家世有哪一点比不上他,有问题吗,” “你……”见蒋心还要再说什么,我拍拍她的手,算是安抚,然后才对严聪说:“抱歉严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孤家寡人一个,没身份没背景,实在不太好意思和你严少比什么,” 我说完,议论的声音此起彼伏,大多是惊讶的,估计都没想到蒋大小姐看上的竟然是个穷小子, 他们从小锦衣玉食,被灌输的理念大概也是门当户对,这会儿突然来了个异类,会惊讶也是理所当然, 不过,惊讶过后,就是肆无忌惮的嘲讽了,看我的眼神大多是不屑的, 蒋心拽紧我的胳膊,我低头看她一眼,就见她脸上明显表现出了不高兴, 严聪不屑的冷笑:“原来如此,” 跟着,他走近一步,再次将盒子打开,这次是明晃晃的露给我看,再转向蒋心:“蒋小姐,我对你的心意比这颗钻石还真,请你务必收下,” 蒋心不耐烦的就要推开他,却又听他说:“蒋小姐,恕我直言,像你这样漂亮又有身份的人,自然要配上另一个有身份地位的人,才算郎才女貌,”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如果我们蒋大小姐不稀罕,严少岂不白费心思了,”覃云龙拽拽的声音从旁边插进来,我看向他,就见他对我眨眨眼,然后慢悠悠走过来,一把拍上我的肩膀:“我师父虽然没身份、没地位,但架不住蒋大小姐就是喜欢啊,就是稀罕啊,你说是吧,蒋小姐,” 蒋心脸一红,更紧的挽住我的胳膊,其意不言而喻, 覃云龙这话让场面再掀一轮**,议论声更大了, 在场没有人不认识覃云龙的,覃家的势力遍布三省,别说区区一个秦海市,w市,这里大多数估计都没办法与之抗衡, 而现在,覃云龙公然表示我是他师父,我这地位一下子跟坐了火箭一样,持续上涨, 严聪的脸色变了好几变,最后讪笑:“没想到覃少竟然和郝先生是师徒关系……不知道,这其中是有什么渊源,” “呐,既然严少问了,那我也不好瞒着,虽然对我来说,这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覃云龙忧桑的望了望天,然后就把我和他打架的事情绘声绘色的说了,难得的是,他没说我被打得怎么样,只说我怎么怎么厉害,怎么把他打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 我咳了一声,??在心里感叹:好徒弟, 一时间,周围人看我的眼神又变了,尤其是那些千金,个个满眼崇拜,心向往之, 就在这时,老管家匆匆跑过来,对蒋心说:“覃氏集团的覃董事长到了,老爷让小姐您快去前院迎接,” “什么,我爸来了,”覃云龙惊讶道:“他不是说没时间吗,” 老管家尴尬道:“呃……这个就不清楚了,大概是……忙完了,” 不管怎么样,覃董事长也算商界大人物,没有谁不上赶着巴结的,就连我也因为有了覃云龙师父的身份,被人刮目相看,更何况是覃董事长亲自到场,自然都会上赶着去迎接, 然而我却觉得不太对劲, 覃云龙说覃董事长没时间,肯定不是说谎,那又为什么,会突然来, 突然想到不久前他特意打听我的事情,我不得不“自恋”的想,该不会,他就是专门来找我的吧, 第085章:覃董的试探 覃董事长的到来让一干人等都往前院走,蒋心还想拉着我一起,被我拒绝了。 这种时候,我还是躲得越远越好。 作为权倾三省的大集团董事,覃董的排场可不是一般的大,前有两辆宾利开路,后有两辆悍马保驾护航,覃董的座驾就在中间,纯黑色的劳斯莱斯,低调的奢华。 什么叫财大气粗? 这就是! 有太多人巴不得越前越好,正方便我在后面围观。 覃云龙和蒋家三口站在一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覃家和蒋家已经确定联姻。 我又找了下严少的所在,站的位置也挺靠前的,他旁边还有个大肚腩老板,估计就是他老爹。 在万众瞩目下,传说中的覃大董事长登场了,一看他的样子,我就确定了,刘森打电话通知我有人打听我的那天,就是这个人跟着我! 蒋国华立刻上前和他握手寒暄,什么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覃董连说客气客气,令千金的生日宴会,他一定不会错过。 这话一出口,更让人觉得两家真打算联姻了,顿时议论声四起,那些知情的富二代就纷纷朝我投来同情的目光,我也是醉了。 在人群中,我还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在蒋国华身后,杨助理。 想到之前的事情,我还曾怀疑杨助理可能和覃氏有接触,自从那晚看到他和田武凑一块,我又有点不确定了。 一个小小的助理,却似乎隐藏着非凡的能力,不容小觑。 我仔细盯着他和覃董看了看,两人视线没有交集,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意。 作为寿星,蒋心自然要跟覃董打招呼,覃董看看她,慈和的笑:“蒋小姐越长越漂亮了,蒋总好福气啊。” 蒋国华跟着笑:“覃董才是好福气,覃少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前途不可限量啊。” “我家这臭小子,只要一天不给我闯祸,我就谢天谢地了。”覃董笑着看了眼覃云龙,忽然目光一转,直直朝我看过来。 我下意识想躲开,转念一想,我好歹也是堂堂一男子汉,怕他干啥?! 想着,我硬着头皮和他对视,还自认很礼貌的冲他举了举手里的酒杯。 他眯起眼睛,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然后对蒋国华道:“也是可惜了,大好的一门婚事,就这么被那个突然出现的毛头小子给搅黄了。” 我正喝了一口酒,一听他这话,顿时呛得一咳嗽。 什么意思这是? 蒋国华好歹是久经商场的大佬,立刻见招拆招:“覃董说笑了,这种事情还得看缘分,两个孩子不乐意,我们做父母的也不好强求不是?” 嗯,很好,只要不提到我就行了,目前那个莫名其妙的尸体还没弄清楚,我并不想再给自己招惹其他的麻烦。 无奈覃董那个老狐狸,貌似打定主意要找我麻烦,直言道:“蒋总说的是,听说那个毛头小子就是太喜欢蒋小姐了,才不惜闯进蒋总办公室求成全,不知道他今天来了没?我倒是很想见见。” “他……”蒋国华犹豫了,有些为难的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大概不确定要不要现在就把我推出去。 “怎么了蒋总?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覃董笑得温文尔雅,我却觉得他分明是笑里藏刀。 覃云龙不满道:“爸,今天是蒋心的生日宴会,你提这些干嘛?成心砸场子是不是?” 大庭广众之下,他这么不给他老子面子,也是个人才。 覃董果然一下子沉了脸,低声喝斥:“混账!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目无尊长的?!” 蒋国华忙出言调和,虽然覃云龙不给老子面子,也被老子但当众训斥,好在这一话题总算翻篇了。 说起来,还得感谢覃云龙的拔嘴相助。 不过围观的人也因此知道,覃蒋两家的联姻被人搅黄了,还是个蒋国华不愿提的人。 那之后,我总能感觉到若有似无的视线往我身上瞟,我权当没注意,自顾自喝酒。 很快到宴会开始的时间,一个足有六层的大蛋糕被老管家推出来,由蒋心一家齐齐切开。 院子里放着欢快的生日歌曲,喧闹声不停。 跟着是蒋国华当众送出自己给女儿的成年礼物,一辆白色的小轿车。 蒋国华之后,那些富二代一个一个的送上自己的礼物,严聪也在内,不过我没想到,他竟然还有两手准备,同样是项链,虽然比之前那条差了不少,也算很名贵的珠宝了。 这种时候,我的魔术表演就貌似有点掉面子,偏偏有人还和我过不去,突然从背后偷袭,愣是把我推出了人群,站在正当中。 我回头一看,不是严聪是谁? 他什么时候跑我身后去的? 一瞬间,我成了全场注目的焦点,蒋心期待的看着我,蒋夫人皱眉看着我,蒋国华就看看我,又看看蒋心,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看来他还不知道,覃董早就认识我了,否则他不会是这样看好戏的样子,怎么着也该像覃云龙一样,忧心忡忡。 就听覃董说道:“这位小年轻看着挺面生的,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 他突如其来的一问让蒋国华稍稍一愣,随即笑着帮我们做介绍:“这位是小女的同班同学郝凡,对小女多有帮助。” 覃董意味不明的哦了一声,我背上一阵冷汗,也不知道这老狐狸今天到底要干嘛。 “不知道郝凡同学给蒋小姐准备了什么礼物?”覃董像是很感兴趣的问了一句。 我看了他一眼,就见他眼底的神色意味不明。 算了算了,该来的总会来,这老狐狸要真想把我怎么样,我躲是躲不掉的。 深吸口气,我掏出魔术手绢,笑道:“我为蒋心同学准备的生日礼物,和在场的诸位比起来,真的是一文不值,不过,我也只想博蒋心同学一笑。” 停了一会儿,我接着说:“我的礼物很简单,就是一个魔术。” 我刚说完,周围响起一阵窃笑声,严聪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让在场的人都听到:“呵,魔术?这倒是真是个好办法,既能掩饰自己穷酸的身份,也能博得眼球,就怕他连朵花都变不出来,砸了自己的场子,那就有好戏看了。” 这话落地,又是一阵窃笑。 我只觉得无语,这年头,怎么什么疯狗都有? 我只当没听到,走到蒋心跟前,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不知道蒋心同学能不能和我一起完成?” “荣幸之至。”蒋心微微一笑,轻轻将手搭在我的手上。 我握住她的手,将手绢放在我们相握的手上,看着蒋心:“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可以吗?”蒋心难得好奇,歪着脑袋问了一句。 这模样还挺可爱的,我忍不住笑了笑:“对,什么都可以。” 她想了想,眼睛一亮:“玫瑰花!” 这么简单? 这是很多普通魔术都能做到的,我想着,突然听到她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在一起也快一个月了,都还没送过我花。” 我顿时觉得哭笑不得。 原来她在意的是这个。 我尴尬的咳了一声,同样压低声音说:“这花变出来也只能保持十分钟,蓝胖子的道具有限制的。” 蒋心诧异的看我一眼,又低头看了看我的口袋,蓝胖子悄悄探出半个脑袋,冲她招招手。 她先是一笑,随即狠狠瞪我:“所以我的生日你就打算这样敷衍了事了?” “呃,这个……”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正巧严聪挑衅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说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赶紧下来,别站那儿丢人现眼!” 我看过去,就见那个大肚腩训斥了他一句,不过也是意思意思,看着我的目光也是不屑的。 有其父必有其子。 我笑了笑,低声道:“想要玫瑰花是吗?看好了,送你999朵,爱你长长久久。” 说着,我掀开手绢,一大捧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出现在蒋心手上,她先是一惊,忙双手抱住。 “哈哈,好!”周围一阵寂静,蒋国华率先鼓掌叫好,跟着,掌声四起。 有人起哄再变一个,我特意看了眼严聪的脸色,黑得堪比锅底。 再看覃董,还是意味不明的看着我,没点道行,还真看不出他到底打什么主意。 虽然都在叫嚣着继续,我却不打算再继续了,又不是卖艺杂耍的。 人卖艺杂耍的还有钱拿! 送礼物的环节好歹是过去了,和蒋心分开的时候,她瞪我一眼:“虽然我很喜欢这个魔术,但你敷衍我的事情,还是要跟你算!” 我尴尬的摸摸鼻子,没话反驳。 说实话,有钱人家的生日宴会挺没意思,就是那些商业场上人的交流会,趁机拉关系的,然后就是富家子弟的攀比。 蒋心被蒋夫人拉去陪他们家的亲戚去了,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在院子里闲逛,突见一个熟悉的人穿过人群,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就朝一个隐蔽的角落走了过去。 这不是……杨助理吗? 第086章:你和母亲,很像 我在他四下观察的时候稍稍躲了一下,再看时,见他往角落走,直觉有事。 可想想又觉得不太对劲,这里好歹也是蒋家的地盘,公然在这里搞事情,说不过去吧? 实在太好奇,虽然我不断提醒自己不要惹事不要惹事,然而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腿。 我不远不近的跟在杨助理身后,一直走到别墅的侧面墙角的位置,再拐一个弯,眼前却是一堵墙,空无一人。 人呢? 我前后左右转了一遍,就听老狐狸的声音从角落传来:“郝凡同学是在找我吗?” 这是……覃董?! 我回头,果然就看见覃董和杨助理一前一后从墙边的阴影处走出来。 “没想到覃董为了引我来,竟然不惜暴露杨大助理的身份?”我似笑非笑,淡淡的说:“不过这里是蒋家,杨助理这么做,不怕蒋总知道吗?” 杨助理朝我走近一步,伸出手:“正式跟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杨彦,是蒋总的助理。” 都到这时候还说自己是蒋总的助理,我该说他脸皮厚吗? 不过既然你要演,那我就陪你:“久仰了,杨助理。” 杨彦冲我点头示意了一下,就对覃董说道:“不打扰二位了,我先走一步。” 看他离开,我突然明白过来,从头到尾,他完全没承认自己和覃氏的关系,这在外人看来,就只是单纯的为我和覃董引荐。 说真的,这样一看,我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我没想到,郝先生年纪轻轻的,就能得蒋总那么大的赏识,看他的样子,似乎对你这个女婿挺满意,还想为你隐瞒,你就是那个帮他们公司追回资金的幕后策划?” 覃董双手负在身后,慢悠悠的说着:“是怕我对你不利?还是怕我挖他的墙角?大概都有吧。不过不管怎么隐瞒,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 没想到他对我的评价还挺高,我挑挑眉,斜靠在墙上说道:“覃董过奖了,不知道覃董特意引我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年轻人不要太心急,这样的场合,不适合谈事情。”覃董看着我笑了笑,然后掏出手机:“下午六点,我们电话联系。” 说着,他把手机递给我,屏幕上显示的九宫格按键,意思不言而喻。 不过,他特意找我,就只是为了要我的手机号? 这样简单的事情,好像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前来,随便找人一查就能查出来吧? 我只觉得奇怪,不过还是把手机号输进了他的手机。 他接过手机就给我打了一下,听我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满意的笑笑,转身离开。 快要走出拐角的角落时,他忽然说了一句:“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 什么意思? 我顿时愣住了,张嘴想问什么,声音却莫名发不出来,而这时候,他已经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 …… 因为覃董最后那一句话,我那一整个下午都是浑浑噩噩的,不停盯着手机看,第一次希望时间快一点,快一点到六点。 那时,等我追出来的时候,覃董已经离开了,还是覃云龙告诉我的。 覃董走之后,蒋国华明显就放开了,大方的拉着我说是要给我介绍几个关系好的合作伙伴,我不好拒绝,只得跟着。 不过他都介绍了谁,我一个没记住,唯一记得的就是覃董那句:“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 他什么意思?他是不是认识我妈?他是不是知道关于我妈的事情? 太多疑问让我脑子混乱不堪,以致最后,我都没跟蒋心打声招呼,就推说不舒服,想先离开。 好在蒋国华没怪罪,估计我的脸色也是真不好看,他叮嘱我注意身体,就放行了。 刚上出租,蒋心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我稳了稳心神,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喂……” “你怎么了?听我爸说你不舒服,是不是病了?病了的话赶紧去医院,我这里忙完了就去医院找你。” 听到她的关心,我烦乱的心绪奇迹的平息了一些,就笑:“没事,只是昨天晚上没睡好,睡一觉就好了。” “真的?”蒋心半信半疑,直到我反复保证她才勉强相信,不过还是怪罪道:“你也真是,想休息的话在我家休息就好了啊,我家客房有的是。” “我倒是不介意,就怕未来岳母说我败坏你的闺誉啊。”我开了句玩笑。 她娇嗔一声:“什么败坏不败坏的,乱说什么!”安静了一会儿,又听她说:“不过,我妈她也不是……” 知道她想说什么,我打断道:“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不介意,所以你也没再提了,也别因为这个就和你妈怄气,知道吗?” “嗯……”她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又随便聊了几句,我就挂了电话,看时间,才是下午四点,离六点还有两个小时。 想了想,我给力哥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 得到酒吧的答案,我忙要司机调头。 到酒吧时,正看到力哥在教李龙辉调酒,我才想起,今天是周末,他不用上课。 让我意外的是,苏小小也在,不过她显得有些局促,似乎不太适应这种地方,我走过去时,还听到她小声抱怨:“都跟你说了我不想来了……” 力哥笑笑没说话,李龙辉显得有些尴尬,讨好似的递给她一杯饮料:“对、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想带你出来玩……” 我只觉得好笑,这家伙,也太不会讨女孩子欢心了吧? 于是我笑说:“像小小这样可爱的女孩子,当然还是去游乐场更好一点啊。” “凡哥!”李龙辉忙跟我打招呼,小小直接从高脚凳上跳下来,一脸欣喜的看着我:“凡大哥,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随口胡诌:“听说你们都在,我自然要赶来凑热闹了。” 说着,我敲了敲桌子:“来,给我来杯本店招牌鸡尾酒。” “好嘞,凡哥稍等,马上就好。”李龙辉笑着应一声,立刻手脚麻利的干了起来。 经过这么多天的特训,他动作明显熟练了很多,很快,一杯鸡尾酒调好:“凡哥请用!” 我端起来抿了一口,酒精味和果味相融合,口感相当好,入口回味无穷,我冲他竖起大拇指:“不错,可以出师了。” 他挠了挠头,笑得憨实又不掩骄傲得意。 “那个……”苏小小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我回头看她,就见她看着我手里的酒,小声问道:“这个,好喝吗?” 这模样,典型就是小孩子的好奇心。 我笑了笑,将杯子递给她:“你尝一口不就知道了?” 本来我也只是想逗逗她,她要喝的话,肯定会让李龙辉再给她调一杯,谁知她直接就着我的手,凑上来就抿了一口,唇舌湿润着,吧唧吧唧,然后弯着眼睛一笑:“好喝诶。” 好巧不巧,她接触的位置正是我刚刚喝的地方,所以……这算间接接吻吗? 我有点不淡定了,下意识看了眼李龙辉,就见他低头擦着玻璃杯,看起来没什么反应。 大概只有我想多了吧。 在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己,我把杯子放到她面前,笑道:“好喝就再喝一点,不过只能喝这一杯,这酒后劲大,容易醉。” “谢谢凡大哥。”她冲我展颜一笑,然后小心翼翼的捧起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起来。 我知道她第一次喝酒,酒量应该不会太好,没想到刚喝完,她脸就红彤彤的,趴在吧台上不省人事了。 我无奈的摇摇头,这小丫头,真不能随便跟人出来玩,要不然,肯定会被人啃得连渣都不剩。 想着,我对李龙辉说道:“你把她送回去吧,这样趴着也不是办法。” “嗯,好。”他点点头,摆好酒杯就从吧台里出来。 刚把小小扶起来,我就发现这小丫头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拽住了我的衣摆,我只觉得好笑,忙要去掰开。 结果刚刚还醉得不省人事的人突然闹起来,死死的拽着我的衣摆,就是不肯松手,嘴里还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嗯……不要……不要走……” 李龙辉低着头,跟她说:“不走,我送你回去,你妈妈该担心了。” “不要……不要走……凡……凡……”她继续闹着,更紧的拽住我的衣服,力气出奇的大,我好不容易掰开一点,结果又被她拽住。 我无奈了,从没想过这里的招牌酒还能让小丫头变得力大无穷啊。 实在拗不过,李龙辉抬头看着我,笑了笑:“凡哥,看来她更希望你送她呢。” “啊?”我愣了一下,就见他直接把苏小小轻轻推到我怀里,继续笑:“那就只能辛苦凡哥啦。” “诶,不是……” 什么情况这是?李龙辉不是喜欢小小吗?怎么这么大方的把醉了的小小推给别的男人?这不合常理啊! 我低头看一眼小小,这丫头倒好,安安静静缩在我怀里,不吵不闹……怎么又不闹了? 第087章:红颜薄命 其实我来酒吧就只是想力哥聊聊天,我的事情他基本都知道,包括我是我妈当小三生下来的。 那时候刚来大城市,无依无靠,基本上就是把他当成精神支柱了,所以什么都想跟他说,这次也不例外。 突然从其他人嘴里听到关于我妈的事情,我心里早就不淡定了,然而现在…… 看了眼苏小小,我无奈的叹口气,算了,还是先送她回去吧,反正她家离得也不远。 把醉成烂泥的苏小小扶上出租的时候,我又一次被当成了诱拐未成年少女的变态,还是光天化日之下。 面对司机大叔时不时从车载后视镜里反射过来的警惕鄙视目光,我淡定的翘起二郎腿,掏出手机,随手点几下,就装成打电话的样子,恶狠狠骂道:“操他妈的!那个小瘪三竟敢灌醉我妹!你,现在、立刻、马上剁了那瘪三的手指头,再甩他十万让他给老子滚蛋!别让老子再看见他,否则见一次剁一根!” 这之后,司机大叔全程直视前方,到站下车给他钱的时候,他接钱的手都是抖的…… 然后,我刚把苏小小扶下车,出租车立刻绝尘而去,都不带停顿的。 我只觉得好笑。 没办法大叔,你撞我枪口上了,但愿你今天不会整晚都提心吊胆,怕有人上门砍你的手,阿门! 到了面馆门口,我往里面看一眼,突然觉得不太对劲。 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就算不是吃饭高峰,也不该一个人都没有吧?不是应该还有几个帮工? 而且,那些桌子椅子怎么是倒着的?还有残羹冷面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见小小睡得有些沉,我干脆直接把她背起来,走进面馆喊了一声:“苏阿姨?” 半天没人应,我更觉得奇怪,就边喊边往里走。 “诶……”快到收银台时,终于听到有人应声,我站住,就见老板娘从收银台里面慢慢走出来,眼睛红红的,披头散发,满脸土色。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一般掌厨的绝对不能这样蓬头垢面,否则肯定会让食客倒胃口。 看看周围的狼藉,我心里模模糊糊有个推断,该不会,有人来砸场子吧?大黑? 应该不会,林粤也说了,他就敢干些偷鸡摸狗,胡口讹人的事情,闹不出这种事。 老板娘抹了把脸才抬头看我,干笑:“是郝凡啊……” 瞥见我背上的小小,她脸色一变,苍白如纸:“小小……小小怎么了,怎么了……” 她说着,箭步冲上来扒着小小不停看,不停晃。 实在晃得太厉害,我忙把小小放下来,老板娘立刻紧紧抱着小小,摸摸她的脸,又在她身上来回看。 “那个,您不用担心,她只是,喝醉了……”她过激的反应让我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刚才肯定有人来砸场子,还出言威胁要对她女儿怎么怎么样! 只是,她老公呢?小小爸呢?还没回? 想着,我试探性的问:“苏阿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老板娘抱紧小小,低着头说:“没、没事,我先送她上去了,你……” “我一会儿还有点事,就不久留了,阿姨再见。”我看她明显是不愿多说的样子,不好再问,就准备离开,快到门口时,我想了想,还是回头说了句:“有什么事您就尽管跟我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好歹已经帮过一回,也算熟人了,不差第二回。 听我这样说,她神情动摇了。 我耐心的等着,就见她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强挤出一丝笑,摇摇头:“真的没事,谢谢你。” 正巧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我想,应该是覃董打来电话了,就不再多说什么,点头转身离开。 打来电话的的确是覃董,我深吸口气,才接起来,就听他问:“在哪里?我让司机去接你。” 这待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幽会情人呢。 这种时候还能冷幽默,我也是很佩服自己,听他又喂了一声,才回说:“不用了,约在哪,我自己过去。” 听他报出的地址,我有点意外。 本来以为只是谈事的话,随便找个咖啡厅就可以了,没想到他约我去的地方,是市中心闹中取静的一片私人别墅区。 和蒋心家所在的别墅区不同,这片地上的别墅都是很久之前留存下来的,很有历史价值。 我拦辆出租去那里,心绪意外的平静,好像已经做好了面对的准备。 繁茂古树掩映下的红墙绿瓦,厚重的历史感扑面而来,覃家不愧为大家,能住在这里的,都是一代代传下来的真正贵族。 按着地址找到覃家老宅时,染了铜绿的铁门是开着的,院子里栽种了各种花卉,很怡情,正有个大约五十多岁的男人在一株灌木前修剪枝叶。 我打了声招呼,他抬头看我一眼,随即放下剪刀走过来,礼貌又疏离的问:“请问是郝凡郝先生吗?” 我点点头,他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请随我来,老爷正在书房。” 跟着他走进覃家,我又一次对覃家刷新了认识。 我也算见过不少豪宅布置了,比如田富家,金碧辉煌;蒋心家,欧式典雅;而覃家,就很有中国风的古典韵味,处处透着年代感,感觉随便一样东西拿出去,都是价值不菲的珍贵古董。 出自这样的家庭,难怪覃云龙大度又大气,覃庸医幽默又风趣,恐怕那个老二是这个家唯一的异类。 大概是基因到他这里就变异了。 我正想着,刚转过红木楼梯的拐角,就正和这个异类撞上了。 一见我,他瞪大眼睛,竟条件反射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大概反应过来自己这算是认怂,他狠狠放下手,怒道:“好你个郝凡!老子没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了!想死是不是!” 我看了眼他的脸,疤痕印很淡,估计覃庸医给他用了不少高级去疤药。 想着今天好歹是来“做客”的,和主人闹起来说不过去,我就想不搭理他。 结果我的无视还把他激怒了,几步冲下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你他妈的什么意思!不把老子放在眼……” “住手!”一声极具威严的喝斥传来,他咬咬牙,不甘地松了手。 我整了整衣襟,抬头看去,就见穿着宽松居家服的覃董站在二楼楼梯口,沉着脸对覃老二说:“郝先生是我请来的客人,你还想当着我的面闹事吗,嗯?” “对不起大哥。”覃老二显然很敬畏覃董,在他面前乖顺的像个兔子:“大哥,我有约了,你看……” 覃董挥挥手:“去吧去吧,别再给我惹事就行。” 覃老二就像得了特赦令一样,立刻下楼,经过我身边时,还不忘凶狠地瞪我一眼。 等他走远,覃董对我慈和的笑:“让郝先生见笑了。”跟着,对领我进来的男人说:“老铁,去倒两杯普洱来,再准备些年轻人爱吃的小点心。” “是。”老铁应声下楼,我就跟着覃董进了他的书房。 在沙发上坐下没多久,老铁就把茶和点心端了进来,覃董拿起来喝了一口,随意道:“听云龙说,郝先生现在还在上高三?” 我笑了笑:“覃董直接叫我郝凡吧。” “郝凡……”他缓缓念出这两个字,脸上的表情似乎在琢磨,跟着笑:“这名字听起来很有趣,其实很有深意,应该是你母亲取的吧?” 听到他再次提起我妈,我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又怕急着问反而不好,只得耐下心点头:“嗯,姥姥说是我妈取的。” 他抬头看我一眼,眼中亮起一道光,似乎是赞赏,赞赏我沉得住气? 他又喝了口茶,不咸不淡的问:“你成绩怎么样?” 这闲适的语气,跟平常人关心晚辈的态度没差。 我却完全放松不了,只能一板一眼的顺着他回答:“还行吧,中等水平。” “中等水平……”他重复一遍,慢慢咀嚼,随即笑道:“这不行啊,按现在的话来说,你母亲当年是个学霸,你作为她的儿子,怎么着也该是个优秀吧。” 我苦笑:“可惜她走得早,没能教我。” “砰!” 茶杯重重摔在桌上,茶水流了一桌。 我吓了一跳,抬头看他,就见他还保持着端茶杯的动作,神情错愕。 跟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悲伤从他眼中流出,他慢慢放下手,低下了头。 我只觉得他像是一瞬间苍老了十岁,再不见之前的精明从容。 我直觉,他和我妈之前有故事。 该不会,他就是那个让我妈做了小三的人吧? 那我不就是他的儿子了? 可是不对啊,我怎么觉得我和他们一家子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尤其我和覃云龙之间! 难道是因为一个是家养的,一个是放养的,一个城里长大的,一个农村长大的,所以各方各面都有严重差异? 我脑子一团乱,只觉得理也理不清,就听覃董沉重地叹了口气,喃喃低语:“红颜薄命,大概就是这样吧……” 第088章:老妈的往事 我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道:“覃董,您和我妈是不是很熟?” 他抹了把脸,慢慢收拾起桌上的狼藉,边收拾边说:“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 我皱皱眉,没再问,他就先一步说道:“说起来,我还是你母亲的追求者之一。” 纸盒里一大半的纸全被他拿来擦桌子用了,将湿成一坨的纸丢进垃圾篓,他慢慢说:“当年,我刚接手家族企业,急需要一个能干的秘书负责工作上的一些琐事,就让助理贴了招聘。像招聘这种事,其实我不用参加,那天只是刚好路过招聘会议室,正碰到你母亲和经理对答如流,举手投足知性大方,像百合一样,很美好……” 他被我妈吸引了,就在上百位的求职者中,独独选中了她。 我没想到,我妈竟然还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自从当上覃董的秘书后,工作态度和效率都让人赞不绝口。 几个月的相处下来,覃董就说他已经爱上了我妈,深深的,不可自拔的,然而很可惜,我妈对他不来电,不感冒。 正好那时,覃董家里给他介绍一个世家千金,门当户对的,可想而知,就算我妈对他来电,估计俩人也没可能。 会不会就是因为这样,我妈才做了小三? 然而,也不是,他们注定没有缘分…… “突然有一天,她没来上班,家里的电话也没人接。公司的人都知道,她从来不会缺勤,每天都是最早来,最晚回去的那一个,工作认真的让一开始以为她是凭姿色走后门进来的都没话说,所以都在传,她是不是出事了。虽然那时候,我和云龙的妈妈在长辈的撮合下,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却还是控制不住关心她,会也没开,就直接去她租住的地方找她。我敲了很长时间的门,没人开,最后还是找到房东拿钥匙打开的。我满屋子找人,结果,就在浴室里看到满地的血……” 心咯噔一跳,我有点蒙,啥情况? 覃董又抹了一把脸,然后仰头靠在沙发上,继续说:“她割腕自杀了,在我看来,很突然。我一直觉得,她是个很乐观很坚强的女人,不管工作怎么辛苦,她从来不会喊累,总会高效率的完成,她也很善于交际,凡是跟她相处过的人,都说她很好,和她说话聊天很舒服,很自在。这样的女人,能被什么打倒,还到了自杀的地步?其实啊,都逃不过一个情字。” 我平静的听着,心里早已翻起了滔天巨浪。 其实在今天之前,对于我妈的印象,我只停留在冷漠、小三、不要脸这三个词语当中。 冷漠……是在我记事起,她去世前,她从没抱过我一次,从没对我笑过一次,还有,从不曾拿正眼看我的时候留下的。 甚至,她一言不合就会拿指甲掐我,拿衣架抽我,狠狠的抽,边抽边骂杂种……各种难听的话从她嘴里出来,都不带遛弯的。 我每次都要被她打得见了血她才会停手,姥姥要拦,她就连姥姥一起打,那时候我就想,她怎么不去死,最好出门就被雷劈死! 后来,她真的死了,是自己喝醉了掉河里淹死的,尸体三天之后才被找到,泡的臃肿发白,连原本仅剩的那张好看的皮都没有了。 那天,姥姥就坐在她尸体旁边边哭边喊,死得好啊死得好,死了凡子就不用再受你的罪了,死的真好…… 那时候我七岁,不懂她为什么觉得死得好还要哭得那么伤心,害我也跟着一起哭,其实我也觉得她死的挺好,所以我是不想哭的,可看姥姥哭,我就也忍不住跟着哭,后来在同村人眼里,我就变成了孝顺的野种。 因为我妈是不要脸的小三,我就是野种。 虽然越长越大之后,我对她的恨一点点消失了,但要说爱,那也没有,最多,我会疑惑,她当年为什么要做小三?为什么做了小三还要顶着被骂的风险生下我? 这一点让我对她很佩服,没有她的坚持,就没有我的存在了,虽然有时候我也会怨恨,为什么一定要生我! “她说,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她很快乐,她每天都会憧憬幻想他们结婚之后的幸福,可是那天,他妻子找上门了,对她又打又骂,骂她是不要脸的小三,她才知道,她深爱的那个人,早就拖家带口了。” 覃董边说边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先递给我一根。 其实我很少抽烟,但这时候,我也想抽了,就接过来点着了,狠狠吸一口。 烟的气味很重,呛得我直咳嗽,不过也多亏了这根烟,让我能从过去抽离出来。 其实我不太想回忆那段要天天骂娘的日子,只是现在突然提到,那些我自以为早就不在意,早就忘记的事情才会被突然翻出来。 书房里一下子烟雾缭绕起来,过了很长时间,覃董才继续说:“我劝她趁现在还陷的不深,赶紧抽身,她也答应了,我就想着,以前那么工作上的阻碍,她就能挺过去,现在一定也行,结果后来她告诉我,那个男人哭着求她不要分手,还保证一定离婚,她心软,又是真的放不下,就答应了。我就想啊,她明明在工作上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在感情上就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犯傻呢?” 我掐灭烟蒂,问他:“后来呢?” 声音出口我才发现,嗓子已经哑了,忙拿起已经冷掉的茶水一口灌下。 “后来……”他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后来那个男人三番五次找借口拖延离婚的事情,她就天天吵,天天闹,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一个怨妇,再后来,她怀孕了,以孩子相逼,那个男人却撂担子走了,从此音讯全无。” “妈的!”胸腔里积聚的怒火终于忍不住了,我狠狠一脚踹向桌子,踹得桌子偏移不少,桌上的东西东倒西歪。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气谁,也许是气我那个蠢得要死的妈,也许是气那个渣得要命的渣男,反正心中的怒气挡也挡不住,我想我脸色一定很难看。 覃董看着我笑道:“我当时跟你一样的反应,我还想帮她报仇来着,可惜啊,从头到尾,我都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明明那么不负责任,还能有这样的魅力让她栽跟头。” “后来呢?她找不到男人,孩子呢?孩子怎么办?”我连珠带炮似的。 覃董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劝她把孩子打掉,她同意了,可临进手术室之前,她趁我上厕所的功夫,跑了,从此后,我找不到人,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说着,他叹口气:“话说回来,其实我们没什么关系,她是死是活,跟我也没关系,可我这么多年,就是放不下,也忘不了,大概因为,我从没得到过,所以不管她后来怎么样,我都觉得她是最好的吧?” 他又抽了根烟,然后抬头看着我:“直到我看到你,我一眼就能认出来,你是她的孩子。” “所以你总是打听我,不是因为我挡了你的财路?”我脱口问道。 他挑眉一笑:“当然,也有这个原因,本来我都规划好了,以最低价购买致一科技的股份,让覃氏集团在网游这一块的发展更进一步,谁知道中途出现个程咬金,硬生生打乱了我的计划,我就查啊,查到的结果也是让我哭笑不得。十几年前我败在她手上,没想到十几年后,我还要在她儿子身上栽个跟头……”他说着,摇摇头:“真是命啊。” 听他这样说,我也忍不住笑了。 说真的,在来这里之前,我对他还保持着一份警惕,可听他说完他和我妈的事情后,我就觉得,这男人这牛逼,至少比我那个不负责任的渣爹强了不止一万倍! 像是想到什么,他慢慢收起笑,沉声道:“你母亲她……是怎么死的?” 我想到他过了十几年还放不下我妈,我要是直接跟他说,我妈是喝醉自己掉河里淹死,估计他又得几天几夜睡不着,就含糊说:“那时候我小,听我姥姥说,是病死的。” “这样啊……”他说着,又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爱不得的遗憾。 看他这样说,我又忍不住骂娘了,真是眼瞎啊眼瞎,这么好的男人不要偏偏找个渣男,那看人的眼光我真心不敢恭维。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拿出来一看,见是梅楠打来的,忙说:“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说着,就要站起来。 他拿了杯子说:“就在这里接吧,我去倒杯茶。” 等他出去顺带关上了门,我才接起电话,立刻就听手机那头的梅楠说:“李婷一家子有情况。” “什么情况?”我一愣,忙问。 “你直接过去李婷家吧,我们在那里碰头!”她说着,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089章:堪称现实版行尸走肉 挂了电话,我匆匆往外走,到楼下就碰到了拿着茶杯准备上楼的覃董。 见我下来,他诧异的问:“要走了?” “啊,是,有点急事要处理。”我挠挠头,诚恳道:“多谢覃董告诉我,关于我妈的事情。” “别覃董覃董的叫了,你要不嫌弃的话,就喊我一声覃叔叔吧。”他笑了笑,叹口气道:“要说起来,应该是我感谢你,得知她的下落,我这么多年的心结也算放下了。” “放下什么了?”覃云龙正从外面回来,疑惑的问了句,转头看见我,一愣:“凡哥?” 像是想到什么,他脸色一变,猛地冲过来挡在我面前,冲他爸大声嚷嚷:“我都说了那件事跟凡哥没关系,是二叔他自己招惹的,你能不能讲点儿理?!” 呃,他好像误会了。 不过,我不得不再次感叹:真是好徒弟啊好徒弟! 覃叔大概也明白过来,好气又好笑,但作为一家之主,他只是眼角鱼尾纹起了点变化,表情严肃:“瞎喊什么喊,还不快送郝凡回去。” “可是你……诶?”覃云龙还想再反驳什么,猛然反应过来他的话,又是一愣:“你不为难他了吗?” 覃叔生气道:“为难什么为难?难道在你眼里,你爸就是个喜欢和小年轻计较的卑鄙小人?” 眼看覃云龙要点头,我忙先一步开口:“那肯定不会,他毕竟是您儿子。” 就这会儿说话的功夫,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怕去晚了错过重要的事情,我拍拍覃云龙的肩膀:“要麻烦覃大少爷送我一程了。” “快去吧,别误了事。”覃叔说着,转身上楼了,我就推着还云里雾里的覃云龙直往外走。 兰博基尼的车速不是盖的,性能也好的也没话说,要不是担心路上碰到交警查驾照,我都想自己上手开。 看来考驾驶的事情也得提上日程了。 我正琢磨着,前方路遇红灯,覃云龙缓缓踩下刹车,转头问我:“老大,今天到底啥情况?怎么看你和我爸的关系好像还挺好?” “嗯,相见恨晚吧。”我正儿八经地说着,想到之前我还以为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就觉得好笑。 覃云龙惊吓状:“不是吧?” “怎么不是?”我挑挑眉,忽然想到他妈,和不爱她的男人结婚,过得大概也不会如意,可我看覃云龙性格好像完全没受影响,而且我刚在覃家待了那么久,都没看到他家的女主人,该不会离婚了吧? 虽然有点好奇,不过这都是人家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好多问。 很快到了李婷家所在的小区,我让他靠边停下,就让他回去了。 “你来这儿干吗?真的不用我等你一起?”覃云龙探出头问。 我摆摆手,嫌弃地说:“不用不用,你自己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别在这儿碍事。” 万一真有状况,我怕自己保不住他。 “嘿,我这暴脾气!”他鄙视地冲我竖中指,跟着油门一踩,方向盘一打,绝尘而去。 正巧梅楠发来短信,问我到哪儿了,我回了个马上!就快步朝李婷家所在的那栋楼走去。 现在才晚上八点,都市男女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如果在市中心,热闹的氛围能把人掀翻。 这片环建小区却很安静,家家户户的灯光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唯独李婷家的那栋楼例外。 从楼下开始,就有很多只在睡衣外披个外套的居民在那里徘徊,到了李婷家所在的楼层,她家门口更是挤满了人。 从他们的议论声中,我得到一个几乎让我以为听岔了的信息——李婷的奶奶,死了?! 好不容易挤到李婷家门口,负责拦截群众的小警察连我也一起拦了,因为他不认识我,而我也没有能随意出入刑事案件现场的证件。 还好这时在客厅沙发边的小尹看到我,帮我胡诌了个特聘的编外人员身份,我才得以进门。 屋子里死气沉沉,空气里弥漫着死亡和血腥的气息,李婷瑟缩在沙发角落,脸色惨白,神情呆滞。 客厅里有几个警员在勘察现场痕迹,沙发上只有李婷和小尹两个人,小尹正试图安抚明显吓坏了的李婷,不停的跟她说话。 “怎么回事?”环视一圈不见梅楠和林粤,我只好询问小尹。 小尹指了指通往卧室房间的路,无奈的说:“你自己进去看看吧,梅姐和粵哥都在里面。”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走过去,每走一步,血腥味就更浓一分。 这样的味道让我极不舒服,我皱皱眉,强忍着不适感循着味道找到最里面的一间房,刚到门口,就听里面闪光灯响个不停。 是大海在取现场照片。 一眼看到房间里的画面,我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直接吐了出来。 我发誓,这绝对是我这十九年来,看到的最最恐怖血腥的场面,堪称现实版的行尸走肉! 满地都是鲜红浓稠的血,墙上到处都是血花,处于血泊中心,是靠墙的那张床。 床单被套都被血染透了,而床上的那具尸体,几乎成了一具碎尸,一具四分五裂,五脏六腑都被挖出来丢在一边的残肢碎片! 这样的场面,别说李婷一个女孩子了,就连我都怵得慌。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变态,才能干出这么凶残的事情? 对方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连禽兽都不如! “的确不像是人做的。”阿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皱眉说。 我随手抹了一把嘴,抬头看他:“不是人还能是什么?” “狼,或者,丧尸出现了。”做完尸检工作的林粤掏出一根烟使劲抽,抽完才继续说:“死者身上有大量撕咬的痕迹,目前无法确定是人为撕咬还是野兽,需要进一步解剖检验。另外,现场这么多血也不符合常理,一般来说,人体的血液是流不干的,因为人死之后,血液循环系统就会停止工作,即便是割腕或者割喉,出血量也绝对没有这么多,这里满屋子的血,分明是流干了所致。再来,那些撕咬的痕迹都是人死之后才出现的,所以顺序应该是,死者先被放干血死亡了,尸体才被撕咬肢解,因此失血原因目前也无法判断。” 他语气听起来很平静,可我看他抽烟的手,却是微微抖着的。 我想,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这样的场面也让他不淡定了。 而且单听他说,在脑子里构成的画面也足够让我一阵胆寒。 不会真的世界末日,出现丧尸了吧? 可丧尸也不会放干了血再咬啊,还有,为什么偏偏是李奶奶? 回警局时,梅楠顺便把李婷也带走了,现场暂时封锁。 奇怪的是,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见到李婷的父母…… 等警车回到市中心,我才发现这不是去警局的路,而是医院。 梅楠说:“李婷目前的精神状态有点问题,得去医院看看。” 我回头看了眼后座上神情木讷,眼神空洞的李婷,深表赞同,的确得去看看。 坐这车上的只有我和阿鑫再加上梅楠、李婷,其余人都跟着林粤回警局了,直觉告诉我,这不是偶然。 果然就听梅楠继续说:“这件案子越来越不寻常了,我总觉得,跟你有莫大的关系。” 她说着,从车载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 虽然早就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我却还是留存着一丝希望,希望这一系列事跟我没关系,是我杞人忧天了。 没想到现在,有这种感觉的,不只有我了。 我只能强作镇定,干笑:“也不绝对吧,毕竟那具尸体明显来自血鹰部队,也有可能是那些人为了报复出逃的阿鑫,不是吗?” 其实我不想推卸责任,然而人命关天,这次死的是无辜人,很有可能是对方随机挑选的,我没那个勇气承担,我只是普通人。 梅楠沉默了,半晌才顺着我的思路说:“没错,也有可能。” 我知道,她是不想增加我的心理负担,我很感激。 因为李婷是目前为止最关键的人证,梅楠直接使用了特权,让医院大开绿色通道,直接找来主任医师给李婷检查。 大约半小时后,主任医师才结束对李婷的检查,然后告诉我们,李婷受了严重惊吓,导致精神极度崩溃而陷入待机状态,虽然她眼睛是睁着的,神智已经混乱,简称为,木偶。 现在的李婷,就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医生离开后,我们三个就站在呆坐在床上的李婷面前,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梅楠喊了我一声:“郝凡,能不能让蓝……” “她醒了!”她话没说完,就猛地被阿鑫打断。 闻言,我连忙去看李婷,果然就看见她慢慢转过头,直直盯住了我。 漆黑的眼瞳透着莫名的诡异感,让我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郝凡!你该死!” 突然,她尖锐的大喊一声,直朝我扑了过来…… 第090章:她失忆了 李婷突然冲过来还真让我有点防不胜防。 我下意识抓住她要朝我脸上招呼的手,她力气出奇的大,几次差点挣脱,还边挣边嘶喊:“你该死!你该死!” 不得已,我下了狠劲,死死捉住她的手腕,她见挣不开,竟然直接一口咬上了我的手。 “嘶……”这一口咬得实在太狠,深入血肉,疼得我倒抽口气,忙要甩开她,她的牙却像长在我肉里了,居然怎么甩都甩不开,反而扯得我更疼。 梅楠和阿鑫两个人拉她都拉不开,眼看一块肉要被他咬下来,阿鑫一手刀劈在她后颈上,她昏睡过去,我的手才得以解脱。 这时候,我被咬的位置已经麻了,一个血红的牙印格外深,看得我触目惊心。 没等我想要不要去找医生要点消毒药水消消毒,梅楠一把拽过我的手,看过之后,眉头大皱:“这伤口太深了,得打破伤风,走,我带你去!” 她不由分说的把我往外拉,找到刚才那个主任医师。 医生看过后,和梅楠一样的说法,得打破伤风。 打了一针后,又给消毒包扎了才算完事。 回到李婷所在的病房,我就看到她侧躺在病床上,双手还被反绑在了身后。 我无语的看阿鑫:“你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 “以防万一。”他说着,看了眼我的手:“严重吗?” 我哭笑不得:“又不是猫狗咬的,能有多严重?” “不对,她看起来不太对劲。”梅楠摇摇头,严肃地看着我:“目前还不知道咬李奶奶的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万一有传染性,就很可能会通过李婷传染给你。” 似乎越说越觉得有可能,她自顾自点头:“没错,你还得做个检查。” 说完,她又把我往外拉。 我本来想说没事,没那么严重,转念一想,检查一下又不亏,也好让人安个心,就索性任由她去。 做的是血检,检查结果很快出来,没问题。 我拿着检查单对她晃了晃:“看吧,我就说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 她一把夺过检查单,拿着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顺便检查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血液病,防范未然。” 我无语。 咱能盼点儿好吗? 再次回到病房时,李婷刚好醒过来,看到我们,眼中露出迷茫:“你们……”她边说边要坐起来,结果发现自己被绑住,脸色一变:“你们为什么要绑我?我没犯法!没有!” 她这样激烈的方向让我有点捉摸不透了。 貌似真像梅楠说的,她不对劲,很不对劲。 梅楠双手环胸的盯着她,半晌,沉声问:“你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事吗?” “什么什么事?”李婷一愣,皱眉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环视一圈,又问:“这是哪里?你们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说了,我没犯法,是有人……” 话说一半突然停下,她脸色变了变,然后沉默下来。 她这样子,怎么感觉好像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 我满腹狐疑,带着疑问看了眼梅楠和阿鑫,就见两人都皱着眉,显然也想到这个问题了。 突听阿鑫说:“你奶奶死了。” “什么?”李婷又是一愣,急急反问:“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奶奶死了?她在家好端端的怎么会死?!明明出事是我爸妈,他们……” 她话说一半又没说下去,梅楠追问:“你爸妈怎么了?” “他们、他们……”她脸色白了一白,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跟着话锋一转:“你们告诉我,我奶奶怎么回事?她到底怎么了?!” 我更纳闷了。 这是……受惊过度,失忆了? “看样子,她真不记得之前的事了。”梅楠低声道:“之前还是听到她的尖叫声,威子才会上去查看。” 我无奈了,要不要这么坑爹?唯一的人证居然失忆了? 我还连她为什么突然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都不知道! 有点不甘心,我看向李婷,又问了一遍:“你真不记得?” “我不知道我该记得什么,我只想知道我奶奶到底怎么了!”李婷急得都快哭了,想坐起来,结果因为手被绑着,几次失去平衡又倒回去。 梅楠只好说:“你奶奶死了,就在三个小时前。” 我下意识看了眼表,现在九点半,也就是说,李奶奶的死亡时间是六点半,那时我正在覃家。 可是,威子和小林不是在那里盯梢吗?有变态杀人犯出入,他们怎么会没警觉? 李婷震惊的瞪大眼睛,惊惶的连连摇头:“怎么、怎么会……她怎么会……” “现在,你是本案的唯一证人,如果你再不说实话,我不保证你爸妈会不会也是同样的下场。”梅楠随手搬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眼神锐利地盯着她。 李婷眼神闪躲,脸上有明显的悲伤,毕竟亲人刚去世。 可现在是紧要关头,容不得她伤感,听梅楠的意思,她爸妈肯定也有危险。 果然,李婷没一会儿就撑不住了,边哭边说:“我爸妈被坏人抓走了,那个人威胁我,要我配合着帮他办张银行卡,否则就杀了他们。” 我闻言一惊,忙问:“就是那天你扶着的那个人?她不是婆婆对吗?是个混血女人吗?” “我、我不知道……”李婷哭得直喘。 “什么叫不知道?”梅楠皱眉,沉声说:“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我们才好帮你!” 这会儿功夫,阿鑫已经帮她解开了双手,她慢慢坐起来,抹了把泪才哽咽道:“我爸妈失踪的那天,我接到的电话是个年轻女人打来的,可是那天来银行的却又是个很瘦小的男人,而且不会说话,因为没有身份证,是我帮他违规操作才办下来的。” 男人?原来那是个男人吗? 这么说,跟我在照相机里见到的那个诡异女人没关系了? 不,也许他们是一伙的,李婷不也说了,她一开始接到的电话,是年轻女人打来的。 这时,梅楠掏出手机点开相册,将一张证件照递给她看:“是这个人吗?” “对!对!就是他!”李婷只看了一眼就连连点头,很肯定的说。 我好奇的看了眼,就是一愣,田武? 视屏里的那个人是田武? 不,不对,田武是一米八的大块头,可视屏里的那个,最多最多只有一米七,怎么可能是田武? 然而这件事对李婷来说相当重要,重要的话就会印象深刻,所以她应该不会看错。 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还是说,田武跟覃家,跟姚敬洋一样,有个双胞胎? 梅楠看我一眼,显然也觉出问题了。 就在这时,李婷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短信提示音。 因为刚刚那一会儿太过安静,突然响起的声音就显得格外大,还吓了李婷一跳。 她抖抖颤颤的掏出手机,只看了一眼,立刻大喊:“是、是她!是她!是那个给我打电话的人!” 我一惊,想也不想的一把夺过她的手机滑开查看,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短信写着:对于你家发生的悲剧,我深表同情,为了感谢你的帮助,以及安抚你们受伤的心灵,我决定放了你的父母,另外,再给你五十万作为酬劳,不用谢。 跟着是个地址,还是个让我头皮发麻的地址。 这竟然是我以前租住的那个单间! 自从在田富家的空房子住下后,我再没回去过,而那房子是半年一租,我七月份交的租,现在还没满半年,房东也没给我打过电话,所以那房子肯定还没转租,所以对方没有钥匙是怎么进去的?撬锁吗? 我把短信的内容读了出来,刚读完,就见李婷慌忙跳下床往外冲,我们连忙跟上。 越来越靠近目的的时候,梅楠和阿鑫也回过味来,同时表示震惊又诧异:“那不是你家吗?” 我无奈的点点头,说不出话。 是啊,那是我家,我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绑了李婷的爸妈。 很快到了门口,却见门上还贴了一张纸,纸上是几个打出来的黑体字:欢迎回来,大哥哥(笑脸)。 又是这三个字,我一下蒙了。 这回是谁?是阿瑶?还是那个诡异的女人?或者是…… 恐怖的梦境再次出现,我使劲晃晃脑袋,拼命想把这个荒诞想法抛出脑后。 “快点!快开门!有没有人!”李婷大概没注意之前在车上梅楠说的话,以为这是别人家,急得不停拍门。 我忙哆嗦着掏出钥匙串,找到那把许久不用的钥匙,颤抖着打开门。 门里的一切让我又有点不淡定了,倒不是分尸现场,一男一女都被好好的绑在角落,嘴巴被粘胶封着,眼睛也用黑布遮着,听到动静,立刻唔唔的发出声音,证明他们还活着。 “爸妈!”李婷大喊着冲过去,我还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这房间太干净了,床单被套都是新的,还有桌子、椅子,甚至桌上还有一台笔记本好好的摆着……可我分明记得,离开这房子的时候,这里面一片狼藉。 第091章:比对结果是亲属 李婷的爸妈除了受点惊吓,没有明显外伤。 我们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就带着李婷一家三口走了。 关上门临走前,我看了眼门上的那张纸,犹豫了一下,还是撕下来踹进了兜里。 虽然这也不算有用的线索,至少证明了姚敬洋二号的尸体的确是那个女人叫人丢在那里的。 还有,李奶奶的事情应该跟她没关系,否则我们今天看到的,就会是李婷爸妈的尸体了。 到了警局,李婷一家就着急的问李奶奶的遗体在哪,可惜那尸体实在太惨不忍睹,未免他们看了伤心,梅楠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之后,转头就叫大海给田武打电话,问他有没有和他长得很像的兄弟。 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那不免让人更加疑惑那人的身份。 让李婷爸妈吃了些东西,梅楠就带着他们一家去了证人审讯室录口供,我们就在隔壁看着,只听梅楠先问李婷:“今天下午五点到六点半之间,你在哪儿?” “在家。”李婷紧紧攀着李妈妈的胳膊,回答说。 “有人去过你家吗?” “……不记得了。” “那时候见过你奶奶吗?” “也不记得……” 李婷一问三不知,想的太厉害还头疼,看来刺激不小,而且也不像是装的。 我看旁边站着威子,就问:“你当时也没发现有可疑人进出那栋楼吗?” “我要是发现了就不会让那个狗日的得逞!”威子恨恨地说道,看起来很不甘心又愤怒。 这时,对李婷的问话毫无进展,梅楠只好转战李婷爸妈:“能描述一下你们被绑架那天发生的事吗?” “那天,我们照常一起下班回家,刚到楼道里就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跟着,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答话的是李婷的爸爸,说话调理很清晰:“等我们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被绑架了,不能说话,也看不见,只知道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一个很年轻的女人。” “除此之外,你们有没有什么发现?”梅楠问。 李婷的妈妈点头说:“有,她会喂我们吃饭喝水,我有次无意中碰到她的手,不,准确说,是她的手套,那不料很滑,像是很名贵的那种丝绸。” “呵,看来这个绑架犯还挺耐烦,连饭都亲自喂。”威子冷笑一声说。 “大概怕松绑的话,比不过李婷爸爸的力气吧。”我随口说着,心里也有了判断。 没错,就是那个诡异的女人。 那天看到的时候,她手上就戴了一副手套。 不过,她这么多天都是用那身宫廷打扮在外面游荡的?那肯定会很引人注目吧? 就听梅楠又问:“那人有说过什么吗?” 李婷的爸爸说:“有说过,不过不是跟我们说,她通常是自己自言自语,具体都说了什么我不太记得,不过应该有提到一个人,是叫大哥哥……” “嗯,那她中间出去过吗?还是一直都在?” “出去过,出去过半天,回来就说,等事情结束就可以放我们回去了。” “什么时候出去的?” “好像是我们被绑走的第三天,12号。” “今天呢?有出去过吗?” “没有,她是在你们来之前的十分钟才走的。” …… 除了以上的问题,基本也没什么好问的了,得到的信息也是寥寥无几,基本是没用的,只最后一个问题恰好证明了,李奶奶这件事,不是她所为。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的那个同伴,至于她知不知情,也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梅楠从审讯室出来,问我:“怎么样,是那个女人吗?” 我才知道,她问那些就是为了让我有个准确的判断,忙点头:“确定了,就是她!” 梅楠点点头,就皱着眉没说话。 “这他娘的咋整,怎么李婷偏偏失忆了?”威子郁闷的爆了句粗口。 是啊,李婷的失忆对我们来说真不是好事,因为她很可能亲眼目睹了那场凶杀案,看到了凶手的样子。 这时,大海匆匆跑过来,喊梅楠:“梅姐,局长电话。” 趁梅楠去接电话的时候,我去了趟解剖室,门是锁着的,透过门上的玻璃,能看到林粤还在工作。 这种情况自然不好打扰,我只得原路返回,正碰到威子,对我说:“梅姐说,国际刑警那边有消息了,让我们去她的办公室。” 国际刑警的消息就是发来了一份资料,由局长传真过来的,是毒蛇连邵峰的信息资料。 里面有提到,连邵峰是诺曼家族的二当家,一直和自己的兄长不和,觊觎族长的位置,至于诺曼家族背地里是干什么的,连国际刑警都不清楚,只说表面上是个商业贵族。 另外,连邵峰一直没娶,所以也没有孩子留下,倒是族长有一儿一女,儿子目前被当成继承人培养,至于女儿,从没有在外人面前露过面,也没有照片流出,只知道中文名叫连……瑶? 一看到这两个字,我震惊不已。 是名字一样吗?还是,真的是这样? 阿瑶竟然是连邵峰的侄女?那个神秘家族家长的女儿? 那那时候她,不会也是为了钥匙来的吧? 脑中突然像是抓住了一个点,然而,那个点又快的消失了,我拼命想拼命想,还是想不出那个点到底是什么。 梅楠皱眉说:“没有照片,那不就没办法判断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连瑶?” 阿鑫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不过最终什么都没说。 大海问:“梅姐,除了这份资料,局长没说其他吗?比如,国际刑警会派人来协助调查吗?毕竟连邵峰是M国的。” “嗯,这个有提到,大概明天就到。”梅楠刚说完,就见林粤走进来,看我们都在,笑了笑:“正好,不用去一个个叫人了。” 原本靠着桌沿的梅楠立刻站直身体,急切的问:“有发现吗?” “有,很大的发现。”林粤严肃的点点头,然后说:“死者致命伤是颈动脉割断,血能流干,是因为死者体内有种药物,那药物和我之前在姚敬洋二号及连邵峰体内发现的药物成分里最重要的那种药物一致,可以延长将死之人的寿命,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死者是活生生看着自己流干血死的。” “妈的,畜生!”威子恨恨地踹一脚桌子,表情狰狞的恨不得现在就抓到凶手将他千刀万剐。 也难怪他会这样,毕竟是在他眼皮底下出的事,按理说,他是失了职的。 “所以这件案子可以和前两件并案调查吗?”小尹提出疑问。 梅楠想了想说:“应该脱不了关系。” “我同意。”林粤点头说:“最关键的药物基本一致,不排除做实验的可能。” 梅楠转头问他:“除了这个,还有其他发现吗?” “接下来要说的才是重点。”林粤说着,慢吞吞的在口袋里摸索,我还以为要摸出什么关键证据,结果是一盒烟。 我们一行人就眼巴巴的看着他慢慢抽出根烟,点燃,吸了一大口,吐出眼圈,才说:“死者身上的撕咬伤口上都残留着撕咬者的口水,我进行过DNA检验,证明那些伤口系同一人所为。” 听他清楚说到是同一人,而不是一个怪物,我稍稍松了口气。 结果又听他说:“DNA结果在数据库里没有找到相匹配的人,但我无意中发现,撕咬者的DNA和死者系亲属关系。” 我顿时愣住了,就听威子喊:“亲属?怎么可能?!” 第092章:又一嫌疑人出现 林粤肯定的点头说:“我反复确认过,两者的确是亲属关系。” 亲属……当时在场的亲属,不是只有李婷一个人? 所以,李婷也有可能时假装失忆,目的就是为了隐瞒自己的犯罪事实。 可这好像也不太对,她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奶奶? 还是以那种凶残的方式,这是变态食人魔才会做的事情吧? 李婷是吗? 怎么看,她都只是个二十出头的花季少女,能跟食人魔扯上关系吗? 除非,她被控制了。 可如果是被控制的,她还会在撕咬完之后,记得帮自己清理脸上、身上的血迹吗? 想到这里,我看向梅楠,问了一下她的看法。 她眉头深锁,叹了口气:“这情况太诡异也太复杂了,真的没办法下判断。” “这有什么不好判断的?直接把人叫来,让粵哥取个DNA比对一下不就完了?我去!”威子说着,捋胳膊挽袖子就要往外走。 正巧这时,只听李婷的声音突然响起:“那个……” 我们齐齐转头一看,就见她在门口探头探望地张望着。 见我们都在看她,她一下子显得有些局促,绞着手指说:“那个,我是想问,我们可以走了吗?爸妈已经好几天没好好休息过了,又刚刚听到奶奶去世的消息,打击有点大,再不休息的话,我怕……” 她越说声音越小,到后来干脆没声了。 我环顾一圈,才发现警队的那些大老爷们儿都虎视眈眈,表情怪异地盯着她,那样子,俨然把她当成了食人魔。 也难怪人姑娘一副怕怕的表情了。 梅楠咳了一声,把大伙儿的注意力吸引回来后,就警告的瞪了他们一眼,然后走到门口往外看了看。 我也跟着看了看,就见李婷爸妈紧挨着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脸色灰败,精神状态的确不是很好。 “这样,我叫人送他们去医院看看,确认身体没什么问题后,再好好的把他们送回家,至于你……”梅楠看着李婷,严肃认真地说:“抱歉,因为你是李奶奶案件最关键的人证,所以即便你不记得了,你也还得留下配合我们警方调查,我相信,你也不想让你的奶奶枉死,对吧?” 李婷犹豫了一下,才点头答应道:“好。” 跟着,梅楠把送人的任务派给了小林,李婷亲眼看着爸妈离开后,才回头问梅楠:“不知道我还能帮你们做些什么?” “需要一点你的血。”梅楠直言道。 李婷没有疑问,就跟着林粤走了。 DNA化验结果一时半会儿出不来,梅楠就又问了李婷几个关于李奶奶的问题。 李婷说,李奶奶因为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耳朵又不好,平时很少出门,只有在她空闲的时候,才能陪着奶奶出去走走。 很普通的一个老人,偏偏被选中成了试验品,何其无辜,何其残忍。 因为李婷身上还存有疑点,所以梅楠暂时不能让她离开,就只能给她腾了个屋子供她休息。 而这件案子受到上级高度重视,刑警队的一行人也得加班加点,争取尽快破案。 这时,阿鑫和梅楠走了出去,似乎有话有谈,我犹豫要不要跟上去时,口袋里的蓝胖子突然小小声的喊道:“主人……” 我忙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就带着蓝胖子走到角落问道:“怎么了?” “呃,我就想问问你,需要不要道具?”蓝胖子说着,嘿嘿嘿的冲我笑。 这笑也是够傻的,我只觉得好笑,不过想了想,还是说:“我想知道李婷到底经历过什么事情。” “哦……这个啊,简单。”蓝胖子自信满满的在口袋里掏了起来,很快掏出一个……哦,不是,是两顶棒球帽。 “这……帽子?”我把棒球帽拿过来看了看,真的是两顶很普通的帽子,一黑一白。 蓝胖子得意道:“你不是想知道那个姐姐经历过什么吗?你只要把那顶白色的帽子给她戴上,自己再戴上黑色的,然后在心里想着时间点,就可以知道她的经历啦。” 我点点头:“明白了。” 因为给李婷安排房间的是小尹,我就找她问了一下,小尹好奇的问:“有什么发现吗?” “呃,也不算,就是有个疑问还想找她确定一下。”我说。 “哦,她就在最里面那间小会议室里,因为里面有很大的沙发,我们平时通宵累了的话就直接往那里一躺,你去哪儿找她吧。” “好,谢谢。” …… 在小会议室里找到李婷的时候,她还没睡,只是抱腿缩在沙发一脚发呆。 想想也是,都被警察当成嫌疑人了,能睡着才怪。 如果换做是我,这会儿估计也睡不着。 我在门外透过门上的玻璃静静看了一会儿,就先将黑色的帽子戴在自己头上,然后才伸手敲门。 过了好久,李婷才应声:“请进。” 见是我,她愣了一下,随即放下双腿,强笑着问道:“警官有事吗?” “呃,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我犹豫地指了指自己头上的帽子,再将手上的递给她看,随口胡诌道:“这是我买的情侣帽,打算送给女朋友当纪念礼物,就是不知道她戴着合适不合适,因为你的头看起来和我女朋友差不多大,所以就想让你帮我戴着试试看。” 话说完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这理由有多烂。 买的时候不让导购员帮着试,买完之后再试有用吗? 果然,她又是一愣,还皱了皱眉,估计在想我这人四不四傻。 不过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帽子接过去戴上。 下一秒,人直接往沙发上一倒,不省人事了。 跟着,一大波不属于我的记忆一一浮现,糅杂在一起,很混乱。 我忙想着今天下午六点,顿时,一个场景清晰地出现,正是李婷的家,而李婷,正昏睡在自家的沙发上,直到半小时后,也就是李奶奶的死亡时间,她才醒过来。 而这时,她的精神状态就已经不太对。 她眼神空洞,表情呆滞木然,像个被人控制的木偶娃娃,没有自主的灵魂。 只见她摇摇晃晃的,慢慢朝李婷奶奶的房间走去,很快到了房间门口,而这时候,房间里已经是满地的血。 所以,杀死李奶奶的不是李婷,还另有其人? 可是不对,刚刚那半小时里,李婷家除了这祖孙俩,根本没有第三个人出现或者离开! 接下来的画面不忍直视,我只能闭上眼睛,捂着耳朵,尽量屏蔽掉那撕咬的声音。 不过由此可以确定,李奶奶的尸体的确是李婷咬烂的,而且她看起来的确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 那骇人的声音终于停止,我就看到满身满脸血的李婷慢慢走向洗手间,竟然还真记得给自己清理血迹! 可我记得,在楼下盯梢的威子是听到李婷的尖叫声才会跑上来查看的,李婷现在这种状态,怎么尖叫? 我的问题很快得到解答,只见把自己清理干净的李婷出来后,人就变了,应该说,是恢复成了原本的样子。 她先是焦急的看了眼时间,又看看自己的手机,就边往李奶奶房间走,边喊:“奶奶,他们还没打来电话,怎么……啊!!!” 她尖叫着倒在地上,浑身发抖,没多久,威子以及左邻右舍的邻居,集体出现。 从画面中抽离出来,我想,这之前,李婷和李奶奶肯定遭遇过什么事情。 而且我觉得,李奶奶很有可能是自杀,当然,同样是被控制了。 至于是被什么东西控制的,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生物实验中的那项最关键药物。 只是我没想到,没有罂粟等物的辅助,那东西的药物作用会这么恐怖变态。 不过,这些都还只是我的猜测,具体是什么样,还得看DNA化验结果。 重新戴上帽子,我又想了一个时间点,今天下午三点。 出现的画面是李婷扶着奶奶在小区里走着,看起来像是闲逛,其实祖孙俩的脸色都不太好。 这个时候,李婷的爸妈还在失踪阶段,她们不敢向任何人求助,怕绑匪撕票,李婷就一直盯着手机看,李奶奶不停地问:“还没消息吗?有消息了吗?还是没有消息吗?我们不是按照她说的做了吗?也没有告诉警察任何事,怎么还没有消息?” 因为两人都心不在焉,所以没注意前面,只见一个行色匆匆,似乎是个瘸子,走路一摇一晃,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人和他们撞个正着,还是从祖孙俩的中间撞过去的。 李奶奶被他撞得差点摔倒,他忙伸手去扶。 等她站稳了,他一句话不说的匆匆离开。 “这人怎么回事?”李婷皱眉看他走远,突然嘶了一声,跟着,李奶奶也嘶了一声。 “奶奶,你怎么了?”李婷忙问。 “手刚才突然有点疼,现在好了。”李奶奶说着,问她:“你呢?” “我也是……”李婷似乎觉得不对劲,就看了眼自己的手,就发现自己手上有个红点。 她又拿起李奶奶的手一看,也有个红点。 见状,我第一时间就想到刚才那个男的,肯定在她们手上做了什么手脚,忙在脑子里想着,倒回刚才的时间点。 顿时,画面重播,这回,我特意仔细去看那个男人,因为他戴着帽子,而帽子又太大,几乎遮住了他半张脸,我就只能确定,他下巴上有个疤痕,而且是个很奇特的疤痕,像是个月牙。 而在他撞到李婷的瞬间,一个细细的针头就被他扎进了李婷手背上,再借用扶李奶奶的机会,用针头扎了李奶奶一下! 从画面中抽离出来时,我立刻去看李婷的手,那个红点还在。 也不管帽子还在李婷头上,我冲出会议室,冲进法医室,焦急的问:“林粤,李奶奶手上是不是有针孔?” 林粤正忙着,听到我的问题,很无奈:“尸体的手都被咬烂了,有也发现不了啊。” 顿了顿,反问我:“你想到什么了?” 我想了想,反正我知道的药物事情,等化验结果出来就都能知道,就又冲到梅楠办公室说:“你们谁见过一个下巴上有月牙形疤痕,左脚有问题的瘸子?” “月牙形疤痕?瘸子?”我刚说完,就听阿鑫认真的问:“你确定吗?你见过这个人?” 见办公室里只有梅楠和阿鑫,我就把利用蓝胖子道具,得知李婷经历的事情说了。 阿鑫立刻转头看向梅楠,神情格外严肃:“梅姐,不用犹豫了,可以申请去金三角。” 第093章:可以控制人心的药 我没听懂,就问:“啥意思?” “你看到的那个人,很可能来自血鹰部队。”阿鑫回答我说:“他姓雷,因为是个瘸子,那里的人都叫他瘸子雷,专门负责给我们送饭,他下巴上的那个月牙疤痕,是我有次趁他送饭的时候,想逃跑给他弄伤的。” 我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去金三角,就是要去调查捣毁血鹰部队! 有了这个想法后,不论之前的线索思路有多乱,好像都没什么妨碍。 也正因为他的提醒,我才反应,之前实在太执着于那个诡异女人的身份,所以当之后的线索层出不穷时,就一步步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却不知道从里面跳出来看待这件事。 或许从头到尾,那个女人都没有什么恶意,她只是想引导我们去调查用生物实验害人的那些人。 可问题是,她为什么要弄得这么复杂? 是……不想在我面前出现?还是因为其他? 另外,瘸子雷是碰巧选了李婷祖孙俩当试验品,还是原本就要对付她们?目的又是什么? 为了嫁祸给那个女人?或者,瘸子雷和那个女人本来是一伙儿的,结果女人叛变了?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李婷为什么会在受惊过度后,大喊着要我死?! 这时,梅楠说:“这样,等明天国际刑警的人到了,我们再统一商议决定。” 她话音刚落,门猛地被推开,林粤大跨步走进来,步履急促,虎虎生风。 他一把将手里一份文件拍在梅楠的办公桌上,直视着她的眼睛说:“大发现!” “什么发现?”梅楠立刻坐起来,拿过那份文件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她眉头越皱越紧,好半天才吐出一句:“你这写的什么鬼?!” 我忍不住凑过去瞄了一眼,顿时乐了。 大概太激动,太紧张,或者太兴奋,林粤拿过来的DNA化验报告,除了计算机自主打出来的那些字,其他手写的文字龙飞凤舞,一笔勾画过去,根本分不清他写了啥。 “看不懂算了,我直接解释给你们听。”林粤拍下她手里的文件,缓了口气才说:“从李婷血液里化验出的药物,是李奶奶、连邵峰以及姚敬洋二号的升级版!” 我一愣,忙问:“你的意思是,他们的实验成果进化了?” “对,也可以这样说。”林粤点点头,然后翻开文件指着其中一处说:“这类药物如果不加以罂粟、吗菲的辅助,效果就不是简单的让人失去五感,而是可以直接远程控制人心!” “控制人心?!” 虽然早就猜到李婷是被药物控制了,可当我真的听到这样玄幻的同学,还是止不住震惊。 况且他说的还是,远程控制……这是什么概念? 即便不在眼前,被下药者的一举一动都完全掌握在对方手里。 简单来说,就是你的生活,完完全全被对方控制了,对方的声音就在你的脑子里,对你下达各种命令,而你无从反抗! 所以李婷的失忆,以及她突然对我的憎恨,都很可能来自对方的控制! 可是,那个瘸子雷怎么会认识我?在今天之前,我并没有见过他。 突听梅楠问:“药效能持续多久,会通过唾液和血液的接触,转移到其他人身体里吗?” 我抬头一看,就见她皱眉盯着我的手看了许久。 林粤和阿鑫跟着一同看过来,林粤没急着回答梅楠问题,而是问了我一句:“你这伤是……” “呃,李婷咬的。”我有点尴尬。 林粤长长的哦了一声,又看了看梅楠,一脸严肃的说:“那你麻烦大了。” 心里咯噔一声,我干笑:“不、不会那么巧吧?我做过血检,没问题。” 林粤神情凝重的摇摇头:“这种新型药物,完全可以称之为病毒,一般病毒都能通过唾液及血液传播,又因为是新型的,普通医院检查不出来很正常。虽然我还没分析出它到底是怎么提炼出来的,但我特意给它取了个名字——Controltheheart,控制人心,缩写为C&H。” 我听得云里雾里,脑子里却也有个可怕的念头清晰浮现。 难不成,我的生活从此就要被人控制了? 不、不会吧?! 身形一阵摇晃,我一个撑不住,直接倒退着靠在了墙上。 如果、如果我被控制了,对方会要我做什么?跟李婷一样撕咬自己的亲人吗? 不、不对,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最多,最多找蒋心?或者,找力哥麻烦? 我闭上眼睛,暗暗苦笑。 如果要这样活着,倒不如死了算了。 就在这时,梅楠的声音响了起来,是我从没听过的惊慌失措:“你能解决吗?这病毒你能解决吗?” 在我的印象里,她从没有哪一刻这样紧张害怕过,即使是被梁光头用电刑的时候! 我不由睁开眼睛看向她,就见她脸色微微发白,一只手紧拽着林粤的胳膊。 林粤把夹在耳后的烟拿下来点燃抽了一口,才说:“我是法医,不是医生。” “可你能检测出医院检测不出来的东西!”阿鑫冷冷的说。 看他们都没有放弃,我也忍不住将希冀的目光投注到林粤身上。 他也说了,这是病毒,既然是病毒,就都会有解决的办法,不能试都没试过都直接认命! 林粤低着头,默默抽着烟,他的脸在烟雾下看着,简直跟救苦救命的观世音菩萨没差了。 终于,一根烟抽的只剩烟蒂,他掐灭在烟灰缸里,然后看向我们,面无表情的摇摇头:“在分析出C&H的成分及提炼方法前,我都没办法,或者,你们能拿到对方手上的研究资料。” 他停顿了一会儿,转头看向我,继续说:“但在此之前,对方会不会控制你,很难说。” 心一下子跌进了谷底,前所未有的恐惧排山倒海的向我袭来。 似乎看说的差不多了,林粤拿起桌上的文件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顿时,办公室陷入一阵寂静,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阿鑫沉声说:“不能再犹豫了!” “对,也不用申请了,咱们直接去金三角,血鹰部队里肯定有研究资料!” 梅楠说着就要往外走,阿鑫拦住他:“别急,可以先去找瘸子雷,他现在一定还在秦海市。” 就在这时,原本应该已经离开的林粤突然推开门,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对了,忘了告诉你们,C&H刚被研发出来,药性还不够稳定,所以效果只能维持半小时。” 我:“……” 卧槽啊!!! …… 被林粤吓了那么一大通,我也算是死里逃生过一回,那口气简直松的不能再松,更恨得牙痒痒。 妈的,真想催动出人体骨架的力量把林粤往死里揍。 话说回来,我也真是好久没这样活动过筋骨了。 无奈那小子躲得快,在我追杀过去前,法医室的门已经被他锁得死死的,我只能泄愤似的在门上狠狠踹了一脚。 等我回头再去找梅楠,就发现她人直接趴在了桌子上,像我们上课时趴桌上睡觉的那种姿势。 而阿鑫就站在她旁边不远的地方,见我进来,皱眉看看我,又低头看了看梅楠。 想到他们刚刚发自肺腑的担心焦虑,甚至要不惜违反警规私自去金三角调查,我要说不感动那就是狼心狗肺了。 见气氛还是有些沉重,我就想说些笑话轻松一下,突听梅楠低声道:“你们出去。” 她的声音有些不正常的沙哑,像是嗓子出问题了。 我有点担心,就想问一句,结果又听她语气平静的说:“你们出去,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阿鑫没说什么,走过来顺手把我拽出去了。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警局附近还有烧烤摊摆着,我们直接去那里点了羊肉串、鸡爪和其他一些吃的,再买了十几罐啤酒,就坐在路边边吃边喝。 “妈的,刚刚差点以为我要死了。”我猛灌了一大口酒,就拿起羊肉串狠狠的咬,直把这肉当成了林粤。 他喝了口酒,淡淡的说:“梅姐也以为你要死了。” “你不也是?”我笑了笑,直接拿油腻腻的手拍他的肩:“好兄弟!” “我是兄弟,她呢?”阿鑫转头问我,神色看起来还挺认真。 我笑:“那必须也得是兄弟啊,她要不乐意,我也不介意给她当姐们。” “死里逃生”过一回,我就忍不住满嘴跑火车了。 结果阿鑫没什么反应,就回过头去继续喝酒。 第二天是周一,我想着,国际刑警来的话,我就不太方便常出入警局了,干脆就蹬着自行车去学校报道。 结果我踩着点,在六点半上早自习前准时赶到教室的时候,却见里面空无一人。 再看隔壁班,同样也是,隔壁的隔壁,都是,应该说,这一层的所有高三班级,都!没!人! 怎么回事?我记错了时间了?今天其实不是周一还是星期天? 不对啊,那那些高一高二的怎么都来了? 他们还是七点才开始上自习!那为什么偏偏高三的没人?特殊对待? 第094章:事都赶在明天了 妈的!这可真是见了鬼! 我掏出手机就给蒋心打电话,结果听那头的蒋心还挺惊讶:“郝凡?这么早?” 早?这算早吗?要在平时,不是该上早自习了? 我有点懵逼了,忙问:“怎么回事?今天不用上课吗?” “上课?”蒋心更惊讶了:“今明两天是高三的模拟考啊,早上九点开始考语文,你不知道?” 我勒个去啊,都没人通知我,我上哪儿知道去?! 我看了眼手表,现在连七点钟都还不到。 得,还是回去睡两个小时再来吧。 我边转身下楼,边和手机那头的蒋心闲聊:“那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你还没起来吧?对了,昨天玩的怎么样?” “你还说呢,那么早就走了,我一个人能有意思?”蒋心不满的抱怨,随即又问了一句:“方老师没通知你吗?” “呃……大概忘了吧。”其实我也挺奇怪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怎么没告诉我,记得上次我没去上课,她不还打过电话? 蒋心有点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啊,我也忘了告诉你……” 我趁机逗她:“就说个不好意思就完了?你说吧,我要怎么罚你?” “啊?还要罚啊……”蒋心明显害羞了,声音都小了很多。 我刻意沉着声,假装严肃:“当然要罚了!你是我女朋友,结果没尽到责任,害我一大早跑到学校来吹冷风,连早饭都没吃。” “那你赶紧去吃啊,别饿坏了。”蒋心急道。 我心里忍不住笑,声音还是严肃:“还吃什么?气都气饱了!” “那、那也不能吃饭啊。”蒋心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那边明显传来一阵匆匆脚步声:“那你就在学校门口等我一会儿,我带我们家阿姨做的灌汤包给你,很好吃的灌汤包,你肯定喜欢。” 她声音里带着少女的甜蜜雀跃,听着就让人身心愉悦。 然而现在天气越来越冷,早上更冷,好不容易能睡个懒觉,我不太想让她爬起来,就想说算了,结果又听她说:“先不跟你说了,你乖乖在校门口等着,我马上过来!” 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我看着黑下来的手机屏,很想给自己一耳刮子:叫你嘴欠! 站在寒风萧瑟的校门口,我想,我大概是第一个等女朋友送早餐的爷们儿了,说真的,还挺高兴。 蒋心来的很快,差不多一刻钟就到了,她穿着嫩黄色的外套,下面是短裙和黑色打底裤,脚踩黑色短靴,整个人看起来既不缺少女的青春靓丽,又不乏女人的气质美。 我看着看着,就有那么点饥渴了,大概是因为这么多天就忙着当警察,都没好好跟她腻歪一下,真是浪费啊。 学校里有的是适合情侣幽会的地方,我们就选了个四周都是灌木丛的小花坛钻进去,席地而坐。 “看,我给你带的,灌汤包,水晶蒸饺,还有豆腐脑。”蒋心将这些东西一样一样的从保温盒里拿出来,一一摆好:“这些都是我们家阿姨做的,味道很好,我很喜欢吃,你快尝尝……” 她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我才知道,原来她也能这么的……活泼,以至于我这会儿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那些包子啊饺子上面,就在她饱满又水润的粉红小嘴上。 她的小嘴还在一张一合不停的说:“这个豆腐脑很嫩的,口感很不错,我知道你不爱吃甜的,所以没给你放糖……” 我看得口干舌燥,忍不住直接扑过去就是一通亲,手也不老实的乱摸。 亲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她小脸通红的推推我:“你、你还要不要吃饭了?都快凉了……” “那些东西哪有你好吃?”我嘿嘿笑着,就又是一阵乱亲乱摸。 说真的,我现在很庆幸,庆幸那个药还不够稳定,要不然,我这会儿肯定就在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默默自杀了,哪还能享受这样的高级别待遇? 亲完吃完,我们又在那里腻歪了好一会儿,这时,蒋心像是想到什么,转头看了我一眼:“那个,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 “什么?”看她貌似有点严肃,我很疑惑,什么事情还需要她特意说的? “就是,方老师,她明天就要订婚了……”她低头说着,说完又瞟我一眼,像是在看我的反应。 说实在的,我真愣了一下,半天才硬邦邦的说:“啊,这么快?” “嗯,所以、所以我就想问问,你要去看看吗?”蒋心犹犹豫豫的说着。 我笑了笑:“她又没邀请我,我跑去干嘛?” “有邀请。”蒋心认真的说。 我又是一愣:“有邀请?”我怎么不知道? 就见蒋心点头说:“她说了订婚地点,让我们想去的都可以去观礼,不过,不需要红包,不然就不让我们去了。” 听这意思,她想去? 不然特意提起来干嘛? 想着,我干脆直接问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幽幽的说:“昨天你离开以后,她来过。” “来过?来哪儿?” “就是我家啊笨蛋!”她白了我一眼,跟着时候:“她还给我带了份礼物,挺好的,我很喜欢。” “哦……所以你想去还份礼物给她?”我恍然大悟道。 她这么注重礼仪的人,应该很崇尚礼尚往来。 “也不全是,还有就是……”蒋心慢慢说着,又吞吞吐吐的。 她今天挤牙膏一样的话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不由催促:“就是什么?” “嗯,她昨天跟我说了很多事情。”本来我是抱着蒋心在草地上躺着的,她说这话的时候,自己坐了起来,我就也跟着坐起来,就见她看着一个地方怔怔出神:“昨天,我第一次看到她哭……” 心突地一跳,我莫名的感觉到一阵烦躁。 方雪哭了?为什么?不是明天要订婚吗?她不是应该高兴的?为什么要哭? 蒋心把下巴搁在膝盖上,缓缓说道:“郝凡,你知道吗?虽然我们是师生关系,但其实她也大不了我多少,所以那时候,我真的很能体会她的心情……” “你体会什么?她跟你说什么了?”我有点心急的问。 蒋心却摇了摇头,口气很坚定的说:“我不想告诉你!” 我硬生生噎了一下。 所以这叫什么?耍赖吗?还是撒娇?还是闹脾气? 我真是要一个头两个大了,就见她转头看着我,认真说道:“所以明天上午考完,我们一去吧!” 很肯定的感叹句,所以她根本没打算问我意见…… 我只得无奈的点头同意。 反正不同意也得同意! …… 很快到了九点准备考试,我和蒋心根据成绩排名,被分到了不同考场,在九点差一刻的时候就分开各找各的考场去了。 我严重偏科,语文和英语吊车尾,历史物理综合和数学就能名列前茅,其实不算奇葩,偏偏我们班就我一个是这样,就有那么点奇葩了。 等考完语文从考场出来的时候,我只觉得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尤其那个作文,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都写了什么,真想替阅卷老师默哀一下。 刚到蒋心考场门口准备等她出来,我就接到了梅楠的电话,她说:“我们和国际刑警达成了共识,准备明天就出发去金三角。” “这么快?”我脱口而出,说完就觉得,这话好熟啊,我是不是说过?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能带我一个吗?” “这个……恐怕有点难度。”梅楠犹豫的说。 其实不用她说我也知道,毕竟是和国际刑警合作,贸然带上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学生,不说上头会不会怪罪,要是出了事,他们还得担责任,而且在国际刑警看来,我是没什么用的,所以他们肯定不会同意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中午吃饭的时候碰到了田富,这家伙很不客气的凑过来当电灯泡,还愤怒的一拍桌子:“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我暗想,不会是他爸又有什么动作了吧? 结果就见他苦着脸,欲哭无泪的说:“那老师是怎么出的语文试卷啊,明明字我都认识,咋整一起我就愣是弄不明白咧?” 本来还提着的一颗心愣是被他一句话给噎回去了,我抹一把嘴,拉起蒋心就甩给他两个字:“再见!” 数学考试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不到半小时,我就写完了大部分的题,又用半小时写完剩下的加检查一遍,我就提前交卷了。 走出教室后,我就给蒋心发了个回家的短信,刚要把手机收起来,电话来了,是刘森。 这家伙,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这会儿应该还没下班吧? 我接起来,刚准备损他几句,就听他语气格外严肃:“老大,还记得上次我破的那家私人银行密码不?” 不就是帮蒋国华追回八千万那次? 于是我说:“记得啊,怎么了?” 就听他给我来了一句:“银行老板找上门了!” 第095章:借了高利贷? “找上门?”我有点没听懂,忙问:“找上门什么意思?直接到公司逮你人了?” “这倒没有。”刘森说:“他不知道从哪里搞到我的号码,约我晚上见面,说是关于密码被破的事,他想当面和我谈。” 什么意思这是?确定只是找他谈谈而不是找他麻烦? 刘森也问:“老大,你说他这是啥意思?不会打算随便找个地方把我活埋了吧?” “你想多了。”我很无语,就破了他一个密码,犯不着要到杀人灭口的地步吧? 况且,如果对方真有这个意思,也不会等到现在才来。 我说:“你只管去,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有性命之忧。” “我靠!那万一是要打击报复呢?”刘森有点不淡定:“我不管,当初那密码是你让我破的,你得跟我一块儿去,要有事你还得担着,老大可不能白当!” 我:“……” 妈蛋!又不是我让你叫老大的!!! 不过我也挺好奇那个私人银行老板到底想干嘛,就问了一下约的时间地点。 就在致一科技附近的咖啡馆,晚上七点。 我看了下时间,现在五点不到,还有两个小时,去哪儿浪? 我看了眼对面,一扫而过,突然觉得不对劲,再转回去看看,发现问题。 苏记面馆怎么关门了? 我记得今天好像不是节假日,难道是她家的特殊日子? 想到昨天店里的情况以及老板娘不对劲的脸色,我想了想,就去找面馆隔壁的那家小卖部打听了一下。 结果小卖部的大妈很警惕的看我一眼:“你是他家的哪个?” “呃,我是小小的朋友。”我很郁闷,难道我就长了一张坏人脸? 大妈半信半疑的点点头,然后说:“他家昨天蛮早就回去了,今天都没来过。” “您知道原因吗?”这家和苏记好歹是左右邻居,昨天到底发生过什么,她应该很清楚。 大妈一副怕怕的表情:“肯定是因为那帮子人撒,好凶的嘞,一来就砸东西,把我放她门口的椅子都砸烂咯,我都不敢出去。”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吗?”有点担心他们家的处境,我连忙问。 大妈摆摆手:“这我哪里晓得咯。”她想了想,又说:“不过啊,我听到一点,好像他们家借了高利贷嘞,欠了好多好多钱。” 借高利贷? 无缘无故的,他们家为什么要借高利贷?小小的病不是已经好了吗? 心里盘旋着无数个疑问,我又问:“那您知道,她家住哪儿吗?” “这我就更不晓得咯。” 离开小卖部以后,我就试着给小小打了通电话,还好,有人接。 “喂……”她的声音很小,小心翼翼的那种。 我稍稍放了点心,接电话了就代表他们现在应该没有危险。 可我清楚,现在没危险,不代表以后也没有,欠高利贷这种事最要不得,更何况小小还很有姿色,要还不上钱,对方很有可能抓她去做有颜色的交易! 想到这里,我直接问:“你家借高利贷怎么回事?欠了多少?” 她啊了一声,结结巴巴的说:“没、没有啊,我家没有、没有借高利贷……” 撒谎! 就算没听小卖部大妈说过什么,我也知道她在撒谎。 我想了想,转了话题:“你现在在哪儿?你家的面馆怎么没开?” “哦,这个,老家出了点事,我妈要回去处理,我也、我也好久没回去看看了,就顺便,一起回去。”小小断断续续的说着,又说一句:“啊,对,我们、我们已经在路上了,你听……” 像是怕我不相信,手机里还特意出现了汽车的声音。 “那个,凡大哥,我们快进山了,信号不好,我先挂了。”她说完,真就利索地挂了电话,都不带犹豫的。 靠! 我看着黑下来的手机屏骂了一声,再打过去,还真打不通了。 难道真回老家了? 不过现在怎么担心好像都没用了,我一不知道她家在哪,二不知道她家在市里还有没有亲戚,根本不知道要去哪儿找人。 或者,问问李龙辉? 高一下午六点钟才放学,这会儿他应该在上课,不方便电话,我就给他打了个短信。 那边很快回来消息:我也不知道啊,咋了? 好吧,大概我们平时都习惯来面馆找人,所以都忽略了她家的正式住址。 看离七点还早,我回过去一条:有点事,我在学校对面的星巴克等你,你放学来找我。 六点过五分的时候,他就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了,我很怀疑他是不是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 “凡哥,出什么事了?是关于小小的吗?”他抹了把脸,就在我对面坐下,连珠炮似的问。 现在事情还没搞清楚,怕直接说了他也是跟着白担心,我就随口说:“哦,她家面馆没开,我刚刚才知道,他们回老家去了。” 李龙辉皱了皱眉:“回去……还回来吗?” “当然回来。”我笑了笑,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放在桌上推给他:“这个你拿着。” “这……什么意思?”李龙辉有点呆,愣愣地看着桌上的卡。 我斟酌词句,慢慢说:“小小家,貌似出了点状况,不过你也别急,这还都是我的猜测,反正你这几天留心着点,这卡里有一百万,到时候应该能帮上忙,不够你再找我拿。” 我想着,高利贷的话肯定不会少,准备一百万给他就当有备无患了。 李龙辉拿起桌上的卡看了半晌,问:“凡哥你,为什么不自己帮她?” “你小子是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我调侃道:“你哥我这是在帮你争取机会呢,到时候你来个英雄救美,保证她对你死心塌地。” “可能有点难,因为……” 李龙辉低下头,笑容貌似有点……苦? 之后又闲扯了几句,我看时间差不多,就先走了。 …… 花了半小时在路上,到致一科技附近的那家咖啡馆时,已经是六点五十。 刘森之前就给我打过电话,问我到哪儿了,刚下车就看见他在咖啡馆门口冲我招手。 我刚走过去,他就一把把我拽到门口的角落,一股脑的将他手里的电脑包塞给我。 我下意识抱紧电脑包,有点蒙:“什么意思这是?” “待会儿人要问起来密码是谁破的,你就说是你!”刘森斩钉截铁的说。 我无语:“不用这样吧?” “怎么不用?”刘森大惊小怪道:“万一对方真要打击报复,凭你的智商,肯定能怼回去。”说着,他伸手拍上我的肩,一本正经:“老大,我相信你,加油!” 我……我还能说什么? 晚上七点整,我们站在咖啡馆门口,向里面环视一圈,猛地就看到一个男人在角落靠窗的位置冲我们挥了挥手。 那是个穿着打扮很休闲,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男人,而且看起来相当年轻,估计最多二十出头,五官还挺深邃,看样子是个混血。 年轻有为啊。 尤其他手上那块劳力士,没有二三十万绝对拿不下地。 我用胳膊肘碰了碰刘森:“诶,是那个吗?” “呃,是吧,他说他穿黑色风衣的。”刘森不确定的说。 “好吧,这可能真是个麻烦。”我说着,又问:“叫什么?” “啊?”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答:“陈靖,他说他叫陈靖。” 我点点头,就拎着电脑包朝成功人士陈靖走了过去。 到他跟前,我直接在他对面坐下,然后抬头对他笑了一下:“抱歉陈先生,我来迟了。” 他没急着回我问题,而是先打量了眼在我旁边空位坐着的刘森,然后又回头打量我,跟着问出一句:“你,就是刘森?” 没来由的,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面上还是保持笑容点头:“是的,我就是刘森。” 他忽然轻笑了一声,摇摇头,然后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的看着我们:“其实我很喜欢别人在我面前说谎,尤其他撒的谎越高明,我就越感兴趣,可惜你们段数不够,实在没什么挑战。” 他说着,摊了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笑容僵了一下:“陈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刘森。”陈靖盯着我,然后用下巴点了点刘森:“这位才是。” 陈述句,他说的很肯定。 我心里一惊,就听刘森已经按耐不住的开口了:“你怎么知道?” “你的背有点驼,眼镜度数不低,五指关节粗大,这些都是长期对着电脑工作的人才会有的症状,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其他,但是你……” 陈靖慢悠悠的说着,头转回来看着我,继续说:“我说的那些你并没有,而我今天约的一定是个程序员工作者,所以,你不是刘森。” 像是想到什么,他又对刘森说:“对了,提醒你一下,下巴上还有胡渣没刮干净,我想你应该还是个不怎么爱出门的宅男。” 刘森原本已经惊的目瞪口呆了,听他这话,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 第096章:被暗算了 别说刘森了,我也是吃惊不小。 才这一下子就能判断出谁才是刘森,不得不说,真的很厉害。 又听他说像刘森一样爱惜电脑的话,我忍不住侧头看刘森一眼,顿时明白过来。 合着我刚随手一放的电脑,这会儿又被他抱怀里去了,那宝贝的样子,可不就是爱惜了? 我真心的拍了两下掌,笑说:“既然陈先生这么厉害,不如再来猜一下,我是做什么的?” 他皱了皱眉,似乎不认同我的说法:“我的推理一向严谨,不是靠猜。” “好吧,是我唐突了,那就请陈先生推理一下吧。”我抱歉的笑笑。 陈靖脸色稍霁,目光往我右手上扫了一下,跟着说:“你右手虎口有薄茧,不是用笔就是用枪,我选前者,所以你是学生。” “为什么不是后者?”我挑了挑眉。 他说:“我的确可以把你当成是惯用枪的……”顿了一下,他伸手朝我身上指了指:“如果没有这件外套的话。” 我低头一看,不由失笑。 好吧,因为不知道今天是模拟考,我还把校服外套穿着在。 “还有……”突听他又说:“我觉得你有点眼熟。” 我一愣,跟着笑了:“我大众脸。”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我半晌,然后也笑了一下:“也许吧。” “好了,说说你的目的吧。”我往椅背上一靠,似笑非笑:“你总不会就是为了来秀一下你的智商。” 陈靖一摊手:“我也不想秀,谁让你们见个面还得换身份的?” “还不是怕你不安好心。”刘森抱着电脑,嘀咕道。 他声音虽然小,但咖啡馆的气氛很好,很安静,所以不止我,连对面的陈靖都听到了。 他笑了笑,很无奈的样子:“其实我只是想知道,到底哪个大侠那么厉害,连国际刑警里的顶级黑客都破不了的密码都给他攻破了。” “就这么简单?”我半信半疑。 “当然。”他笑了一下,然后看着我,意味深长的来了句:“不过现在看,好像不管技术多么厉害,善于挖掘运用人才的人,才是能办大事的。” 我笑笑:“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有什么不可以吗?”他挑眉,反问一句。 我不置可否。 陈靖说只是为了见识一下电脑天才,还真就没再提别的,所以当咖啡馆的人多起来,还都是成双成对的时候,我都想直接回去了。 别人都是男女混搭,就我们这一桌三个大男人,都快成一道风景了。 被美女时不时的瞄几眼那肯定是享受,可如果她们眼中还带点诡异的色彩,那就不是享受,而是如坐针毡了。 回去的时候,就见阿鑫也已经回来了,我连忙问了一下关于国际刑警的事情。 不过他因为只是档案室管理员,当时也不太方便在场,倒是吃饭时听人谈论过,这次国际刑警那边派出了三个人。 “才三个?”人数会不会有点少? 阿鑫淡淡的说:“人数少没关系,只要精就行。” 那倒也是。 又听他说:“听说他们其中两个都是刑警支队的队长,另一个是心理犯罪专家,想来应该不会太差。” 我点点头,又有点失望:“可惜我们去不了……” 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错。” “什么错了?”我愣了一下。 他转头面瘫着脸看我:“不是我们,而是你。” 说着,站起来,边朝自己房间走边说:“梅姐跟上头说了我的事情,他们觉得我对血鹰部队有些了解,我跟着去的话会有帮助,所以我也在他们的行动队伍之列。” ……所以,只有我一个人不能去咯? 坑爹啊!!! 倒不是我非要赶着去送死,只是我好歹也参与了前期部分,结果临到关头我却没办法参与最重要的环节,这就好比偷偷打飞机的时候临到爆发点,却突然有人闯进来,愣是能给你吓阳痿了,浑身难受。 第二天一大早,阿鑫就准备妥当的出发了,我呢,只得认命的去学校接着考试。 上午的考完,我刚走出教室,就被等在门口的蒋心逮个正着。 我很无奈:“真要去?” “真的。”蒋心话不多说,拉着我就走。 在车上的时候,我没话找话说:“你知道方老师为什么不直接结婚吗?” 我本来也只是随便问问,结果她还皱着眉头,认真想起来,然后才正正经经的告诉我:“大概,她是还留了点期望。” 期望?期望什么? 很快到了离学校不远的一个名为江南的酒店,门面看起来不大,里面的装潢倒还挺考究,真有点古时候的江南特色。 一个穿着旗袍的美女服务员领着我们往里走,结果越走我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感觉越往里走就越安静?订婚典礼的话,不是该很热闹的? 没等我问出来,蒋心猛地停下,皱眉说:“这位小姐,你是不是带错路了?” 背对着我们服务员顿了一下,猛然转身举起一个什么东西往我们脸上一喷。 一股奇特的味道顿时涌入鼻腔,我暗道不好,想出手制住她,结果人已经没劲了,直接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 再清醒的时候,我只感觉自己像在车上,微微有些摇晃。 我也不是趴着或躺着,而是靠在车座椅背上,身体倾斜,和一个人头挨头的靠在一起。 昏迷前的事情涌入脑后,我猛地睁开眼睛,坐直身体往旁边看过去,顿时松了口气,还好,蒋心没事。 因为我突然的撤离,她身体猛地朝座椅上歪倒下去,我忙抱住她,让她在我腿上睡着。 “哎呀,大哥哥还真是贴心呢。”一个陌生的女声突然从前面传来,我猛地抬头一看,蓦然惊愣住。 竟然是那个宫廷女人! 只是这回,她没再穿着那身招摇过市,而是很简单的牛仔裤,皮外套。 见我看她,她笑眯眯的冲我挥挥手:“嗨,大哥哥好啊。” 之前只是在照相机里看到还不觉得,现在面对面的近在眼前,我看着她的笑脸,竟莫名的就和记忆里阿瑶的那张萝莉脸重合了。 我忙晃了晃脑袋,不可能不可能,这个女人明显要成熟很多,怎么会是阿瑶? 深吸口气,我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你是谁?”  “我啊……”她眼珠转了转,然后笑嘻嘻的说:“你猜。” 我冷着脸:“别跟我打哑谜,你到底是谁?!” 她嘴巴一扁,委屈的咕哝:“还真是差别待遇啊,对我这么凶,对她就那么温柔,讨厌。” 这下我要凌乱了,连说话的语气都那么像! 她在副驾驶上坐正身体,看着前方说:“你就叫我阿九好了。” 阿九? 我想了想,还是直接问:“你和阿瑶什么关系?” 我说完,就紧盯着车载后视镜,那里面能倒映出她的表情。 可惜,根本看不出什么,她只是又笑起来,然后再次转过头来,笑嘻嘻的说:“阿瑶是谁?你很喜欢她吗?” ……这话怎么说? “我想你误会了。”我木着脸:“我只是觉得你和她很像。” “这样啊……”她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忽然话锋一转:“你都不关心一下,我要带你们去哪儿?” 经她一提,我才反应过来。 对啊,她要带我们去哪儿? 我下意识往窗外看了眼,又是一惊。 外面的高楼大厦表明,我们还在城市里,却绝对不是秦海市! 我去,我到底睡了多久! 阿九嘻嘻一笑:“大哥哥真可爱。” 我嘴角抽了抽,淡淡的表示:“谢谢,但这个词不适合我,说吧,你要带我们去哪?” 她笑了笑:“我们现在在东南边境,再过不久,就可以到火车站了。” 东南边境? 我皱了皱眉,脑中忽的灵光一闪,难不成,她要带我们去金三角? 我不得不做这样的猜测,因为之前的事情都是她搞出来的,而她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的目光转移到那里的话,这就完全有可能! “呐,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阿九笑眯眯的看着我,又看了看蒋心:“其实没必要把这个娇滴滴的小姐带上的,谁让你们在一起呢,那就没办法,只能带她一起去蹚浑水了。” 顿了顿,她又暧昧的看我一眼:“当然,你知道的,其实我更乐意跟你来个孤儿寡女的独处哦。” 我转头看窗外:“抱歉,我不知道。” 话虽然说得平静,我心里却已经是翻江倒海。 没想到我没办法跟着梅楠他们一起去,却能以这样的方式过去。 真不是这是福还是祸。 感受到腿上的重量,我低头看一眼蒋心。 大概因为体质的原因,她昏迷的时间比我长一些,现在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说真的,去那样危险的地方,我真不能保证,我可以保她平安。 我忍不住握紧了她的手。 这次,真是我连累她了。 要是蓝胖子…… 对了,蓝胖子! 我忙去掏口袋,立刻摸到一个QQ软软的东西。 第097章:蓝胖子可以 还好还好,自从蓝胖子能变小以后,我就养成了每天把他装进口袋的习惯, 我又摸了摸手机,如我所料的,手机不见了, 怎么,还怕我中途找谁求助, 我只觉得好笑,但就目前来说,我的确需要打个电话, 如果是坐火车的话,从本国东南边境到t国清孔,要经过勐腊等地,路程长达三天,中途还需转乘,然后再从清孔到金三角,少说也得一天, 再加上返程以及在金三角呆的时间,这一趟没有大半个月,我们肯定回不来, 依蒋家的家境和作风,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失踪了,秦海市还不得翻天, 再加上我和覃家现在也算有点关系了,还有田富那小子,不找人找疯了才怪, 所以,我得给他打个电话,顺便让他跟蒋家稍微通下气,最起码得让他们心里有个底,自己女儿是被谁拐带了, 向阿九提出这件事时,她很爽快的答应了,不过说,得上了火车之后才能交还手机打电话, 我无奈了,敢情还真是怕我跑了, 坐火车出境是要办理签证的,不过这些事早在我们昏睡期间,就已经被阿九办妥了, 到火车站的候车厅没多久,蒋心就醒了, 阿九双手抱臂靠墙站着,看着她戏谑地笑:“哎呀呀,咱们的睡美人小姐终于醒了,” “这是……”蒋心揉着额头坐起来,满脸茫然, 我担心她昏迷时间长有点问题,就问:“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蒋心还是一脸茫然,懵懵懂懂地摇摇头, “呵呵……”阿九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然后似笑非笑地说:“蒋大小姐还真萌啊,难怪这么能讨大哥哥欢心呢,” 她说着,咬唇冲我眨眨眼:“大哥哥你说,我萌不萌呢,” 说真的,她很漂亮,不同于蒋心的清纯,梅楠的成熟,她介于两者之间,可爱又不失性感,五官相当精致明艳, 尤其在她放电的时候,很能勾引到人, 不过要说谁更能蛊惑到人,那必然当属梅楠那双自带妖精邪气的眼睛, 饶是这样,也不能否定她的魅力,然而莫名的,我对她的好感度就是难以达到正常男性的水平, 或许是因为那个梦,也或许是因为那个相同的称呼, 我看着她,很认真的提议:“能?烦你换个称呼吗,我不介意你直接叫我郝凡,” “为什么要换,”阿九看起来很诧异,然后别开脸,赌气似的说:“我偏不,” 好吧,你赢了, “她是谁,”这时,蒋心拉了拉我的手,皱着眉小声问, 我想了想,说:“你叫她阿九就行了,” 除了名字,她的身份我本就一概不知,或许,连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蒋心拽紧我的手,有些不安:“她要带我们去哪儿,” 对于她的询问,我有点诧异,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就理清自己遭人暗算的缘由了, 我想着,要是现在直说去金三角,她肯定一路上都会惶惶不安,毕竟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斟酌再三,我含糊回答:“嗯,去t国,有点事需要……蓝胖子帮她,” 蒋心瞪大眼睛:“她知道蓝胖子的存在,怎么知道的,”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摇摇头说, 虽然这个理由是我编的,但我总觉得,不能排除阿九知道蓝胖子的可能, 很快到了上火车的时间,阿九订的是三张软卧票,都在一个车厢里, 趁现在火车没法动,还有信号能打电话,我立刻找阿九要手机, 这回她很爽快的就把手机拿给我了,我连忙开机,然后找到田富的号码,打过去, 打电话前我特意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晚上八点一刻,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蒋家现在肯定翻了天, 电话刚打通,那头立刻接起来,这速度快得我都怀疑田富是不是一直盯着手机在, 我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就连珠带炮的连声问道:“师父,你在哪儿,蒋心呢,有没有跟你在一起,你们出什么事儿了,是被拐了还是被绑了还是被卖了,你说,要多少赎金,我和龙哥不差钱,” “对,咱不差钱,”覃云龙应该跟他在一块,还气势汹汹的附和了一声, 我想着他们现在的样子就觉得好笑,肯定是特着急,特愤慨的那种, 被强制虏来的不悦一扫而空,我好心情的说笑道:“放心放心,我们好得很,不需要你们劳民伤财,只是蒋心妈看起来对我不太满意,我只好带她私奔了呗,” 我刚说完,胳膊就被蒋心掐了一下,就见她娇嗔的瞪我一眼,眼中虽然也有了笑意,却还是少不了担忧, 我抓过她的手捏紧了,就听田富在那头夸张的大叫:“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大言不惭:“反正,没有十天半个月,我们是不会回去的,你帮我去蒋家走一趟,就说他家闺女我带走了,半月后,我保证会让她毫发无损的回去,” 最后一句话,我说的很认真,也是我最真实的想法, 就算最后我把命丢在金三角了,也一定保证,蒋心能活着回去, 我说完,手机那头沉?了,也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 过了一会儿,才听覃云龙笑说:“行啊老大,真有种,我越来越崇拜你了咋整,” “没得整,憋着,” …… 通完电话,火车已经开了,我看了眼躺在对面上铺的阿九:“手机要收回去吗,” 她很大方的一摆手:“不用,反正已经骗你上来了,谅你也跑不了,” 骗……不如说暗算更准确, 出于火车上的安全考虑,我让蒋心也睡上铺去,这样万一有什么状况,我在下铺能第一时间应对, 车厢有个床铺空着,大概下一站才会有人,我趁机和阿九套话:“你让大?把那具有血鹰部队标记的尸体扔到我住的地方,就是为了警方深入调查部队,” 我刚说完,就明显感觉到上铺的蒋心翻动了一下,大概是被尸体两个字吓得, 我想着,也不知道这一趟会有什么危险,虽然不能直接跟她说清楚,稍微透露点事情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也好, 就听阿九连说几个“no”,跟着说:“不是让警方,而是让你,另外,也不是调查,而是……铲平,” 啥,让我铲平, 我苦笑:“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我一个普通学生,哪有这个能力,” “你没有,不代表你口袋里的那只蓝胖子也没有呀,”她笑嘻嘻的吐出一句,印证了我的直觉,她果然知道蓝胖子, 可是,她怎么知道的, 目前知道蓝胖子的人,除了梅楠、蒋心、再就是阿鑫,就连楚歌也只是觉得我有些不同寻常的能力,却不知道怎么来……对了,楚歌, 猛然想到这个很久没提起过的名字,我暗想,这个阿九会不会和楚歌有关系,通过她的描述,再加上对我的暗中观察,才得知了蓝胖子的存在, 想了想,我又问:“那,那个和田武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是谁,” “他啊……”阿九拖长了尾音,一直吊着我的胃口,过了很久才玩笑似的说:“我要说那就是我,你信吗,”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一个女人怎么会是男人, 除非易容……人皮面具, 我猛然想到这个点,一下子,之前说不通的地方就都能说通了, 难怪李婷说那个人和田武一样,难怪视屏的人身形那么瘦小, 唯一的问题是……“为什么是田武,” 阿九放下手机,趴在床沿边笑眯眯的看着我,明知故问一句:“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用田武的身份办银行卡,”我木着脸又问一遍, 要说这是巧合,打死田富我都不信,田武明显有问题,所以她选的嫁祸对象也不会是随机挑选,偶然决定, 就见阿九眼珠咕噜一转,笑眯眯的看着我:“你就当我在做好事吧,” “做好事,” “是啊,你很清楚田武有问题,我让警方的视线转移到他身上去,查出他的罪行,不是做好事是什么,” “……” 她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这时,阿九缩回了头,再次躺倒在床上,半晌,只听她幽幽说道:“只是我没想到,那帮人竟然会这么猖狂,直接拿我利用的人下手,不可原谅,” 最后四个字,我莫名感觉到一股杀气, 她说的人,应该是李婷的奶奶吧, 大概因为之前昏睡了太长时间,现在睡在摇晃的车厢里,就睡不太着了, 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间,我貌似听到有人在低声交谈,其中一个是阿九的声音,另一个,像是个陌生男人, “怎么样,”阿九淡淡的问, “小姐放心,阿k已经快到清孔了,要用的东西也都准备妥当,随时待命,” “嗯……” 跟着,是一阵脚步声,那个男人离开了, 我想着,大概是她的手下,就又要睡过去,猛地听到阿九冷笑:“不睡觉偷听好玩吗,”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是在说我, 第098章:大哥哥心真大 想着阿九说的人大概是我,我还觉得挺无辜的。 这车厢就这么点地方,你一说话我就能醒那咋整,怪我咯? 没等我和她评评理,就听蒋心的声音冷冷淡淡的响起:“怎么不说你声音太大吵到我睡觉了?” 我一愣,顿时反应过来,原来阿九说的人是蒋心。 也说不清此时的我出于一个什么样的心理,我选择了继续装睡。 就听阿九哼笑一声:“哟,蒋大小姐还挺伶牙俐齿的嘛。” “彼此彼此。”蒋心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像是没什么情绪起伏,然而只有我知道,她压抑了怒气。 只听她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但我知道那不会轻松,就这样把他带进危险的沼泽来,你不会觉得亏心,不会……” “你放心!”蒋心没说完,就被阿九一语打断:“我不会让他有事!绝对!” 车厢里沉默下来,气氛一时凝滞,我下意识屏住呼吸,生怕被两人发现自己在装睡。 车窗外传来一阵火车的悠长汽笛声,跟着,是蒋心的声音:“最好是这样!” 而后一切归于平静。 再醒来的时候,车窗外艳阳高照,此时火车正穿梭在一座又一座的山体隧道里,偶尔能看到山中碧绿的湖泊。 已经快两天没吃东西的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刚翻个身准备下床觅食,就看到蒋心坐在我对面的空铺上,看着窗外出神。 察觉我的视线,她转过头来,微微一笑:“醒了?” 我点点头坐起来,她拿起桌上的新牙刷毛巾递给我,说:“你快去洗漱,我帮你泡碗面,先吃点垫下肚子,等中午乘务员推餐车过来的时候再买点盒饭。” 她刚说完,就听蓝胖子嚷嚷起来:“不行不行,这泡面是我的!” 我循声望去,只见他小小的一只躲在泡面盒后,手里捧着一瓶盖的面,还抱着泡面盒一副坚决不撒手的样子。 我黑线。 小样,你还想吃独食? 我直接把他提起来,使劲摇:“你小子能不能长点儿心?我要饿死了你再上哪儿找个主人去?” 蓝胖子使劲从我手里挣脱,跳到蒋心身上抱着她的大腿鄙视我:“你眼瞎吗?这不就有一个?” “……” 卧了个槽啊!!! 虽然蓝胖子已经提前找好下家,不在乎我的死活了,那唯一一盒泡面还是被我吃了,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没办法,谁让他选的下家是我媳妇儿呢? 我翘着二郎腿,看着气鼓鼓的蓝胖子得意地笑。 就在这时,火车停战了,到了景洪。 上去下来的人有很多,车厢外很热闹,我才发现,从我起来到现在,都没看到阿九的人影。 我指了指上铺,问蒋心:“她人呢?” 蒋心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不知道……” 蓝胖子在她手心舒服的躺着,她顺势把他当成个玩偶时不时的戳一戳,捏一捏,低着的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想到凌晨时分听到的她和阿九的对话,我叹口气:“蒋心,你怪我吗?” “嗯?”蒋心抬头,诧异的看我:“为什么要怪你?” 我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就见一个背着大包,皮肤黝黑,一头自然短卷发的男人对着手上的车票一路找过来,在我们车厢门口看了一下,然后挠挠头,一脸羞涩的对蒋心说:“那个,不好意思,这个是我的位置……” “抱歉,你快进来吧。”蒋心忙站起来,顺势将蓝胖子往口袋里一藏,然后爬上了上铺,给他腾地方。 男人冲她憨实一笑,就进来简单收拾了一下包里的东西。 拿出吃的东西和水杯,他就准备把背包塞进床底下,无奈他的包实在太大,简直像背了好几床棉絮在身上,床底下根本塞不进去,放床上吧,又占位置。 看他还在那里使劲塞,忙得满头大汗,我好心提议:“要不你把里面不重要的东西拿出来一点放我床下吧?” 正好我被掳来的时候两手空空,也没行李。 男人看我一眼,憨憨的笑着,欣然点头。 他从大包里掏出一个小包过来我这边,此时我正脱了鞋在床上,忙弯腰把放在床边的鞋移过来一点,好方便他放东西。 饶是小包也比床底的空隙大了那么点,他在我床底下捣鼓了好一阵才把包硬塞进去了。 刚塞完没多久,阿九回来了,看见他就是一皱眉:“兄弟,你找错地方了吧?” 我一愣,不明所以,男人也张着嘴,茫然地看着她:“啊?” 阿九抱臂斜倚着车厢门,挑眉:“这车厢的四个床铺都被我包下了,你确定你的位置在这里?” “我、我比对过啊,应该是这里没错的。”男人黑脸微红,忙掏出车票仔细对比。 我探头看了眼,车票上显示着景洪到勐腊,软卧,人名被他的拇指遮住了,再看车厢号,8号,而我们这里是6号车厢。 我无语,这也能看错? 男人连说抱歉,费劲的抽出我床底下的小包,快速收拾好东西走了。 阿九眯眼目送他进8号车厢,然后转回头看着我,嘻嘻笑:“大哥哥心真大呀。” 我皱眉:“什么意思?” “突然出现个陌生人,你都不会怀疑一下?”慢悠悠踱步到我对面的空铺坐下,她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美人鱼一样斜靠在床头上,笑得灿烂又明媚。 她的意思是,那个男人有问题?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而且那男人看起来挺憨实的,能有什么问题? 想着想着,我下意识看了眼床底下,东西都被他拿走了,又是空空荡荡的。 阿九娇笑一声:“别紧张,我逗你玩儿呢。” ……呵!呵! 我躺倒在床上,半天丢出一句:“的确有个陌生人让我很怀疑。” “谁?”她立刻坐起来,神色难得严肃。 我看她一眼,勾唇一笑:“你!” 然后不管她的脸色,我好心情的补觉去了。 …… 晚上六点,火车到达勐腊,我牵着蒋心跟在阿九身后下了车,她身边不见昨晚那个说话的男人,想来也不会离我们太远。 其实到现在我们还没出境,最多已经挨着本国的最边境,再转乘上另一趟勐腊到t国清孔的火车,才算出了国。 不比之前,这趟火车上很多t国人,鱼龙混杂。 而很不凑巧的,阿九的人没买到卧票,别说软卧了,连硬卧都没有,没办法,只能选择硬座。 好在现在并不是旅游旺季,所以没有出现过道上都是人挤人的夸张盛况。 从上了火车开始,蒋心就一直出神,看起来心神不灵的样子。 我忙问:“怎么了?” “没……”她摇摇头,迟疑地看了眼坐对面的阿九,低声说:“我,我想给我爸妈打个电话,可是我手机没电了……” 闻言,我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职,只想着报个平安就行,却没考虑过她会不会担心家里。 这时,阿九将自己的手机递过来:“用我的吧。” 我诧异的看着他,这还是她第一次对蒋心这么的……友善?嗯,友善。 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阿九不满的撅噘嘴:“怎么?我看起来很坏吗?” 与其说是坏,倒不如说,她很擅长伪装,让人分不清她到底是好是坏。 就在蒋心打电话时,两个穿着花衬衫,一个光头,一个络腮胡晃晃悠悠在过道上走着。 我原本没怎么注意,就感觉那两人似乎在我身边停住了。 我转头的瞬间,就见一道冷光闪过,跟着,一把冰冷的刀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第099章:共处一室 军刀抵上脖子的一刹那,一只胳膊压在我肩上,有人在我耳边压低声音说:“老实点,把钱交出来!” 虽然说的是中文,却怪腔怪调的,明显带着T国口音。 我顿时反应过来,遇上抢劫的了。 先前我就说过,这趟火车上鱼龙混杂,很多看起来不起眼的人说不定就是毒贩、人贩,像抢劫这种事,都可以说是稀松平常,屡见不鲜的。 更重要的是,他们不会畏惧杀人。 尽管如此,蒋心也被惊呆了,手下意识的要拉住我的胳膊,被我用一个眼神制止,并示意她假装没看到,不关心。 她咬着嘴唇,眼中满是不安,犹豫了很久,才慢慢转过头去。 我松了口气,再开口时,声音是连我自己都意外的平静:“想要多少?” 说实话,突然被一把军刀抵住要害,我也有一瞬的惊慌,不过在生死线上徘徊过那么多次,遭遇这种突发事件时,我也算有些经验了。 对方大概也没想到我会这么配合,胳膊压在我肩上的力道加重,军刀更紧的贴在我脖子上:“小心点,别想耍花招!” “我不敢耍花招。”我说:“你们无非是求财,而我求命,我给你们钱,你们放我一条生路,不是很划算的买卖吗?” 由始至终,我一直平视着前方,头不敢乱动,就怕那刀刃太锋利,轻轻一划就血溅三尺。 这时,那两人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像是在用泰语交流,确认我话里面几分可信度。 我耐心等着,终于听到他们的答复:“身上有多少就全部给我交出来,包括你的银行卡密码!” 啧,真贪心。 我心里冷笑,佯作犹豫地点了点头:“可以,不过……” “嗯?”军刀威胁似的又凑近几分,一阵刺痛猛地袭来。 我忙不迭解释:“别急别急,我的意思是,我的行李不在这边,得去另一个车厢找我朋友拿。” 我说完,两人又用泰语交流了几句,跟着,一只手拽我起来,抵在我脖子上的军刀顺势转移到我背上,锐利的刀尖正对着背心。 在我被拽起来的同时,蒋心忍不住回头了,她分明想跟着站起来,被阿九眼疾手快的拉住了。 我慢慢往前走,一直到两节车厢中间还算宽敞的衔接点,我瞅准机会,迅速远离军刀回身就是一脚狠踹过去。 两人有一瞬的懵逼,不过一会儿,立刻狰狞着拿刀冲上来。 我一手擒住一个,在火车璧上借力飞起一脚踢在其中一个人的脑门上,落地时,顺势用腿勾住另一个的脖子,狠狠将他压下。 被我踹中脑门的光头摇摇晃晃的又要冲过来,我瞄准他腰上的皮带,伸手过去按开他的皮带扣,顺便一个扫堂腿,在他倒下的同时利落的抽出皮带绑住他的双手,又用想通的方式绑住另一个。 等我搞定两人,几个手拿警棍的乘警姗姗来迟,拿着警棍对我怒喝,可惜我一句听不懂。 碰巧这时阿九走过来,掏出一个证件递给那几个乘警看,却又不等人看清就迅速收回,嘴里吐出一串流利的英语。 我是英语渣,但个别单词的意思还是能听懂,比如警察、犯罪……估计她在自称警察,声称是来抓捕罪犯的。 几个乘警面面相觑,大概也不想将事情闹大,没再说什么,扯着光头和络腮胡走了。 “郝凡!”蒋心冲过来对着我好一阵打量,见我没受伤脸上紧张的表情才放松下来。 阿九靠在火车仪器室的门上,两手作捧心状,故作崇拜:“大哥哥好厉害呀。” “不比你厉害。”我似笑非笑:“连警察都敢冒充,我甘拜下风。” 她撇撇嘴:“真没劲。” “那我很抱歉。”我拉着蒋心径直从她面前走过。 快走过去时,她一把拉住我空余的手,两手攀着我的胳膊,不满道:“这个时候,你难道不是应该趁机调戏我的?” “……呵呵。”我回一个干笑给她,想抽出胳膊,却竟然抽不出来? 我好歹是个男人,力气居然还抵不过她一个女人? 我又用力抽了抽,结果还是纹丝不动,再看她,脸上的笑容灿烂得能开出花来,似乎还挺无辜的。 这样的怪力,不禁让我再次联想到那个小萝莉阿瑶。 后背一寒,我再也顾不上什么男人风度,冷着脸低喝:“放手!” 她笑容一僵,然后慢慢消失,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大概僵持了几分钟,她缓缓松开手,扭头就走。 我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很是复杂,也有点鄙视自己。 就因为一个不切实际的噩梦,就这样忌惮一个女孩子,太窝囊太孬了! 可我又不得不这么做,毕竟,她的身份确实可疑。 就目前来看,我唯一能信任的只有蒋心,即便只是为了保证她的安全,我也不得不对阿九保持警惕。 …… 第二天下午四点,火车抵达T国清孔。 阿九没有再急着赶路,而是先在火车站附近的旅馆安顿下来。 房间一早就订好了,一共两间相邻,她给我一张房卡,就自顾自的用另一张房卡打开其中一间房的门,进去后砰地一声关了门。 自从昨天我对她冷脸后,这一路她都没再跟我有过交流,表情也是冷冷淡淡的。 这样也好,只是……我要和蒋心共处一间? 我自然不介意,毕竟即使只是出于安全考虑,都不能让她单独一个人。 房间里只有一张双人床,我转头看蒋心,发现她满脸倦容,忙说:“你先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到饭点我再叫你。” 她点点头,往前走一步,又停下来转头问我:“你呢?” “我……我还不困。”未免她尴尬,我佯装精神奕奕的做起广播操来,但其实我也很累。 毕竟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那样坐着根本睡不好,还睡得我腰酸背疼脖子酸,外带一只手要抱着她,都给压麻了。 她站着不动,好一会儿,过来拉我,低着头小声说:“床,床很大,我们……我们一起……” 一句话像是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本就小的声音到最后干脆没了。 然而即使她没说清楚,我也一下子热血沸腾起来。 她的脸酡红酡红的,像喝醉了酒,看起来诱人可口。 我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咳了一声,问:“你,你不介意吗?” 她抬头娇羞的看我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声音更小了:“只是,只是睡觉而已……” 对啊,只是睡觉,搞那么矫情干嘛? 我们俩都没带换洗的衣服,不过好在浴室里有浴袍,洗完澡就可以换上,再把衣服拿去给旅馆的人帮忙洗好烘干。 我让蒋心先去洗,结果她刚进去把门关上,我就瞪直了一双眼睛。 她玲珑有致的身段清楚映在浴室门上,虽然不会看得太清楚,但也足够让人浮想联翩了。 想到接下来的同床共枕,我就有点口干舌燥,再加上那美妙的倩影刺激,全身的血都要逆流而上,我忙打开离床不远的电视,想借此转移注意力。 然而电视上面全是泰语,我一个字都听不懂,连哗哗的水声都比电视声好听。 大概半个小时,水声停止,透过门上的影子,我可以看出她已经在穿浴袍了。 很快,浴室门打开,她一手捏紧宽松的浴袍,把上面捂的严严实实的低头走出来。 她的头发还在滴水,浴袍的下摆不够长,裸露出了一截白皙细嫩的小腿…… 第100章:疯狂的想法 一时间,气氛显得有些暧昧旖旎。 我勉强移开目光,找了条干毛巾递给她:“擦,擦一下头发吧。” 她接过毛巾,走到床边坐下擦了起来。 我掏出口袋里睡着的蓝胖子放在电视机柜上,就佯装淡定地走进浴室,关上门。 浴室很小,洗澡的莲蓬头就在蹲坑上面。 不远是个洗脸台,洗脸台上有面镜子,浴袍就挂在镜子旁边挂钩上。 我又低头看了眼,洗脸台下有个放换洗衣物的篓子,蒋心换下来的衣服就在里面,最上面那件是她的风衣外套。 也是真的困了累了,我忙脱了衣服冲澡,三两下洗完后,就去拿浴袍,结果脚不小心踢到衣篓,里面的衣服都掉了出来。 我只得先去捡衣服,先是一条牛仔裤,再是…… 手刚摸到女人穿在里面的小衣服,我脸上一热,随即想到一个让我足以热血沸腾的事情。 蒋心她……里面没穿衣服! 马上要睡一起了,她浴袍里面还是空的…… 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想了,再想鼻血要出来了。 手忙脚乱的将换洗衣服装好,我穿上浴袍,想了想,也把里面的小裤头扔进了衣篓里。 按耐下躁动不稳的心绪,我尽量平静的拿着衣篓打开浴室的门,就见蒋心已经钻进被窝,在靠墙的里边睡下了。 我呼出口气,叫了客房服务,就把衣篓放在门口,自会有旅馆服务员来拿去干洗。 蒋心面朝墙,背对着外面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我站在床边使劲挠了挠头,再环视一圈,除了这张床,真没地方可以睡了。 妈的!又不是没亲过没摸过,我这么怂干嘛? 狠狠唾弃自己一通,我眼一闭心一横,掀起被子就躺尸一样钻了进去。 这床其实挺大,我俩这样睡着,中间还空出了一个人的位置。 我平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本来挺困的,结果愣是睡不着。 软香美人就在旁边,我要不想做点什么,还是男人吗? 尤其在想到,她浴袍里面什么都没穿的时候…… 就在这时,蒋心动了一下。 我转头一看,就见她转过来面朝着我了,眼睛闭着,看起来像是睡着了,轻颤的眼睫和微微转动的眼珠却出卖了她。 心里微微一动,我试着朝她靠了过去,并在被子底下一把抓住她的手,暗示性的捏紧了。 她的眼睫毛颤抖得更厉害了,却没有挣开的意思,我心头一喜,更快的往她那边挪动。 终于,我清楚的感受到她的体温,我手臂一伸,直接把她抱了个满怀。 身体紧贴着,最原始的野性冲动在血液里汹涌奔腾,我翻身压住她,低头就在她红润的小嘴上亲了起来。 她身体起初有点僵硬,在我不断的安抚下,慢慢放松下来,还微微扭动着,更刺激人。 “咔哒!” 扭开门锁的声音凭空炸响,没等我反应,就被蒋心一把推开。 再看时,她人已经转向了墙壁,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个后脑勺。 我这时还处在亢奋状态,疑惑的很,什么情况? “哎呀,原来你们在办正事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好像打扰到你们了。” 阿九笑嘻嘻的声音突然在房间里响起,我一愣,猛地转头,就见她双手抱臂的斜倚在门框上,嘴角勾着笑,一脸玩味地看着我。 一颗心顿时拔凉拔凉的,我立刻黑了脸:“你怎么进来的?” 房门明明已经被我锁了! 而且这丫头门不敲,招呼也不打一声的冲进来,是存心的吧?! 阿九晃了晃手上的房卡,又是那副笑嘻嘻的表情:“忘了告诉你,你这间房是双人间,所以有两张房卡。” 什么忘了?分明是故意的! 我整理好浴袍下了床,快步走到门口将她拽出去,然后顺手带上房门两手撑在门板上,死死盯住被我困住的人:“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一字一顿,近乎咬牙切齿了。 我相信,不管是谁被这样打扰了好事,都不会有好脾气。 “哇,壁咚诶!”阿九眼睛发亮,捂着脸娇声道:“哎哟,好害羞,大哥哥你好坏呀,是蒋大小姐不够满足你吗?没事没事,其实我不介意再跟你滚个床单的。” “……” 她脑回路是不是有问题? 我收回手退后一步,情绪冷静下来,淡淡的说:“我没有三人行的癖好,谢谢。” “是吗?”阿九放下捂脸的手,挑逗性的勾住了我的下巴:“真的没有吗?” 我皱了皱眉:“有没有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她回答的很快,突然,她慢慢凑上来,身上好闻的味道立刻涌入鼻腔。 她的脸越靠越近,轻轻呼出的气息喷在我脸上,心陡然加速跳动起来。 我僵硬的站在原地,身体有点不听使唤了,明明应该退后远离,却愣是一动不动。 直到她的嘴唇离我仅有一厘米的距离,她才停下来,低喃道:“我说真的,我不介意的……” “什么?”我一愣,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弯来。 她伸手圈住我的脖子,身体贴近我。 我清晰感受到她身前的柔软,刚冷静下来的神经再次亢奋了。 这时,她嘴唇慢慢靠近我的耳朵,呵气如兰:“我不介意你和她在一起,为了你,我可以和她分享一个男人,好不好……” 我立刻傻了。 她、她什么意思? 她是要……不行,不行,郝凡,你已经有蒋心了,你不能三心二意,你不能这么禽兽! 使劲晃晃脑袋,我猛地拽下她的胳膊,粗喘着气,急促的说:“阿九,你冷静点,这不现实,况且,我们认识的时间还不够长,你对我还不够了解,等你了解清楚了,你就肯定不会有这样疯狂的想法!” 是的,这是疯狂的想法,在这个女性地位越来越重要的年代,哪里还有三妻四妾这种说法的? 我根本没想过,更不能想! “你真的觉得我不了解你吗?”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脸上是少有的认真:“你真的觉得,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吗?” “难道不是吗?”我想也不想,脱口道:“我们最多才认识三天!” “三天……”她低下头,喃喃的重复着,又抬起头,眼神坚定:“三天也足够了!” 我…… 三天足够?三天足够什么?她能知道我什么? “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我也纠结了很长时间,所以我不逼你,你只要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就好了。”阿九转过头,慢慢说完,然后走到自己房间的门口,手按在门把手上,话锋一转:“明天早上八点,我们要去见一个人,记得早点起来。” 说完,她开门进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 所以这算什么?天降齐人之福吗? 呵!呵! 人生头一遭经历毫无原则的告白,说真的,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脑子空了。 尤其在看到床上的蒋心以后,我还莫名有种愧疚感。 这一晚,我严重失眠,怕吵到蒋心,我还不敢翻来覆去,只能睁着眼睛盯天花板。 后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我不记得了,大概是后半夜,而且迷迷糊糊中,感觉脸上痒痒的,像是有狗尾巴草在我脸上扫过。 跟着,是一声叹息:“你桃花会不会太旺盛了一点?” 旺盛吗? 大概吧……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下意识伸手在床上摸索,身边空荡荡的,没有人。 蒋心呢?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翻身坐起,只见房间里除了我,空无一人。 浴室门是开着的,也没有人,再看电视机柜,原本睡在那里的蓝胖子也不见了。 我松了口气,有蓝胖子跟着,应该不会有事吧? 不对,他的道具只能我用,就算有他跟着有屁的用! 想到这里,我连忙下床,就看到我的衣服被整整齐齐的叠放在床边的椅子上,我迅速换上,冲出房门。 一眼扫过隔壁房的门,我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敲了敲:“阿九?” 门里半天没有人应声,貌似也已经出去了,我忙顺着走廊往旅馆大厅里走。 刚到大厅,就看到蒋心和阿九面对面坐在一张桌子上,吃着当地特色早餐。 除了这些,桌面上还放着一碗泡面,热气腾腾的,显然刚泡好,不用猜,蓝胖子一定就躲在泡面盒后吃得津津有味。 看着看着,我竟然觉得这一幕很和谐…… 呵!呵!我大概要完。 这时,阿九转过头来,一眼看到我,招手道:“大哥哥醒啦,快来快来,吃早饭了。” 她那样子,好像一点也不为昨天的事情尴尬,我就想,她都这样了,我要还纠结,就太不是那么回事了。 于是,我淡定的走过去,淡定的在蒋心旁边坐下,淡定的接过她递过来的鸡肉粥,淡定的吃起来。 “大哥哥,别光喝粥啊,你要多吃点肉。”阿九说着,给我夹来一个炸鸡腿。 还没到我碗里,就被蒋心拦住了,只听她淡淡的说:“早上吃肉不好。” 第101章:他想见的人 “T国人都这么吃,哪里不好了?”阿九不甘示弱地瞪了她一眼,执意要把炸鸡腿放到我碗里。 蒋心伸筷子也把鸡腿夹住了,却不是往我碗里放,而是用力转移出去:“他们怎么吃我不管,反正郝凡不能这样吃!” “大哥哥要怎么吃,你凭什么管!”阿九更气了,声音也大了起来。 顿时,大厅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纷纷看了过来。 就听蒋心淡淡的吐出一句:“就凭我是他女朋友!” 很自然的一句话,却分明是在提醒着什么。 “你……”阿九一张脸涨得通红。 我有点尴尬,看了看脸色清冷的蒋心,又看了看气呼呼的阿九,果断选择低头喝粥。 偏偏某人似乎不甘心就这样放过我,先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脚,再转头直盯着我:“你来说,你早上吃不吃肉!” 蒋心也看了过来,眼里的威胁意味十足:“吃吗?” “呃……”我干笑着半天说不出话,就见躲在泡面盒后蓝胖子突然探出头,冲我做了个鬼脸:“活该!” “……” 我特么这是招谁惹谁了? 左右看看,貌似哪个都不好得罪,我决定尿遁! 刚站起来准备说话,就见一个长得十分硬朗,四肢肌肉发达的大块头走进来,弯腰在阿九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看来是她的手下。 阿九笑容微敛,跟着点点头,挥手示意他先离开,然后抬头看着我,捂嘴娇笑:“好了好了,不为难你了,赶紧吃完跟我去见客吧。” 见客? 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像拉皮条的呢? 我嘴角抽了抽,好歹是躲过一劫,也的确很好奇等下要去见谁,就赶紧坐下来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了。 清孔是T国的一个小城,只有几条街,房屋大多是木质结果,很有种返璞归真的味道,同时,清孔也是湄公河的必经之地。 我们一直沿着湄公河岸走,很快到临河街的尽头,尽头是一座寺庙,门前两只大石狮子镇守,寺庙整体看起来相当气派恢宏。 阿九像是早就和这里的人打好了招呼,只见门前一个裸着半边肩的和尚迎上来,单手做佛偈:“施主可是阿九小姐?” 嘿,说的还是一口流利的中文,难不成也是来自我大中华? 阿九回以一礼:“正是,劳烦小师傅带路。” “几位请随我来。” 我们跟着和尚进了寺庙,房屋紧邻,曲径幽深的寺庙很像个迷宫,也很具有T国的特色。 怕跟丢,我一路只随意扫了几眼。 大约走了十多分钟,到了寺庙最里面的一间屋子,和尚上前缓缓敲了两下门:“师叔,阿九小姐来了。” “进。”门内传出一声低沉的男音,听着像是暮鼓晨钟,很浑厚。 我和蒋心面面相觑,就见和尚推开木门,屋子里的一切顿时映入眼帘。 这是像是禅房,不过没有窗户,倒更像个暗室。 一个看起来最多不过四十出头的中年和尚正盘腿坐在一个蒲团上,两眼闭着,双手合十,像在打坐。 他样貌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属于丢在人群里就会找不到的那种,不过他眉头上方有个疤痕,倒是个很显眼的特征。 阿九率先跨进暗室门槛,我和蒋心随后跟上,刚往里走了一步,暗室的门就缓缓关上了。 顿时,屋内一片漆黑,竟然不透一点光。 这种黑暗给人一种不太踏实,不太安全的感觉,我忙拉紧了蒋心。 就听阿九笑说:“盲叔,介意我来点光吗?” “随意。” 得到两个字的答复后,一阵窸窣声响,跟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亮了起来,照出这一亩三分地。 眼睛很快适应了这阵光亮,我又仔细打量了眼面前的中年和尚,还是没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阿九为什么会特意来见他? 又听她似笑非笑的说:“盲叔,我把你想见的人带来了,你不看看?” 她话说完,手机的光源一下子对准了我。 我下意识伸手挡了挡,有点蒙。 “你,就是郝凡?”低沉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莫名的有点阴森。 因为光源对着我,他就隐没在黑暗里,让我没法看清他此刻的样子,只是模糊中,像是有两团白白的东西。 我眯眼想看清,阿九像是察觉到我的意图,光源朝他移过去了一点,我这一看,立刻惊了一下。 只见这和尚居然没有瞳孔,全是眼白! 他两只眼白直直盯着我,直让我头皮发麻,背脊发寒。 他、他应该是瞎子吧?这样能看得见? 还有他为什么想见我?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他。 想到他还在等我回答,我干咳一声,应道:“正是。”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低低的笑出声,而后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还不错。” 这声音再配上他的眼白,让人莫名感觉渗人。 我下意识摸了摸寒毛直竖的脖子,用疑问的眼神看了眼阿九:什么情况这是? 阿九冲我眨眨眼,笑着摇摇头,挑眉对中年和尚说:“现在可以帮我介绍个好帮手了吗?” “当然。”中年和尚答得爽快,伸手从蒲团下抽出一封薄薄的信件,递给她:“将这封信带到望河街中路的花圈店,找一个叫老万的老头儿,他看到信以后,自会帮你。” “看样子你早就准备好了嘛。”阿九接过信件,嘻嘻笑:“多谢啦。” 没再多说什么,她率先离开了这间屋子,我连忙拉着蒋心跟上。 一直到坐上路边用自行车踩着的敞篷车,我还是一头雾水:“你和那个和尚在打什么哑谜,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 “因为你笨呗。”坐我左手边的阿九翻个白眼,而后探出头问坐我右手边的蒋心:“蒋大小姐听懂了吗?” “嗯,差不多。”蒋心淡然地点了点头。 阿九朝我一摊手:“看吧,这就是差距。” 我:“……” 喂喂喂,你们什么这么熟了?怎么还互动起来损我了? 很快到了望河街中路,我沿街望去,就见那一整条街上,只有一家是卖花圈的,看起来和周围林立的商铺格格不入。 “啧啧,还真是大隐隐于市啊。”阿九感叹了句,就往里面走去。 花圈店掩映在一棵大榕树的树荫下,外面看着还好,往里走就显得有些阴森。 “嘎吱……嘎吱……” 忽然想起的摇椅声吓了我一跳,寻声看去,就见一个满头灰发,胡子拉碴,脸上沟壑纵横的老头儿躺在一个木制的摇椅上,眯着眼睛晃悠着。 他正对着的柜子上摆着一台老旧的电视机,里面正在放戏曲表演,却是无声的。 他手上还拿着一杆烟袋,时不时的抽上两口,顿时烟雾缭绕。 阿九没急着递上信,而是在店里逛了一圈,开口道:“老头儿,开张吗?” “买粉还是买铁?”老头儿懒懒地掀了掀眼皮,声音暗哑。 阿九笑着摇摇头:“都不是。” 晃动的摇椅微微一滞,随即又摇起来,老头儿懒洋洋地说:“那抱歉,本店不做买卖。” “这么干脆?”阿九挑眉,似笑非笑:“开门不做生意,您是想喝西北风吗?” “勉强糊口,保命要紧。”老头儿慢悠悠地说着,吧嗒抽一口旱烟,烟气缭绕,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供了个神仙。 两人的对话听得我云里雾里,完全不明就里,此时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了:“他是?” 阿九笑了笑,同样压低声音回答:“他是这片出了名的老司机,年轻时除了杀人放火,什么都干过……” 第102章:侮辱了我对你的爱 除了杀人放火,那就是涉黑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警察待一起的时间长了,我对涉黑的人还保持一种不太看好的态度,不过对于他们的对话,我还是挺好奇的。 “那他刚刚说的买粉还是买铁,是什么意思?” 我只知道这里是卖花圈的。 阿九笑了笑,头微微朝我侧过来一点,低声解释说:“这是道上的行话,粉代表毒品,铁代表军火。” 也就是说,这老头儿现在还在干贩毒贩枪的买卖,可听她刚刚那句“年轻时”的意思,不是应该表示现在收手了? 看来她话里有话。 果然又听她说:“不过他现在做的都是很普通很劣质的生意,比如毒,就是一般的摇头丸,枪都是很老式的,估计也就打猎的会看上。” “丫头蛮了解我这老头儿的。”她刚说完,老头儿冷不丁接话了,语气幽幽的。 阿九勾唇一笑:“还得感谢盲叔。” “哦?”听到盲叔这两个字,我分明看到老头儿眼睛亮了一下,那是一闪而过的精光:“看来你是有备而来?” 阿九从善如流的递上那封中年和尚交给她的信:“这是盲叔给我的,您要不要看看?” 嘎吱嘎吱的摇椅声终于停止,老头儿终于拿正眼朝我们看来,然后说:“过来。” 命令式口吻,阿九也不恼,笑呵呵地走了过去。 我踌躇一会儿,也拉着蒋心跟上去了。 老头儿看信时,我凭着良好势力,也隐约瞄到了几个字:……已出现。 什么东西已出现? “呵……”老头儿看完,发出一声冷笑,随即拿来打火机,将信纸点燃烧了。 他的这声冷笑格外突兀,我皱眉,不明所以,很好奇信上的内容。 就在我盯着我那团火焰发呆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道极强的视线钉在我身上。 心突地一跳,我下意识看过去,正撞进老头看似浑浊,实则精明深邃的眼睛里。 莫名的,我感觉到了恐惧,心下一阵胆寒。 不过一会儿,他移开了目光,转向阿九问道:“这信你看过吗?” 阿九笑了:“老头儿,您别看我年轻就侮辱我的职业道德呀,这规矩我还是懂的。” 言外之意大概是,她肯定不会看。 老头儿点点头,像是信了她的话,而后说:“今晚八点,运恒码头。” “好嘞。”他们显然已经达成了某个共识,阿九爽朗地笑了,然后示意我可以离开了。 我们正往外走,突听老头儿说:“带束花圈出去给那两只小虫子做见面礼吧。” 阿九脚步一顿,回头冲他笑着摆摆手:“多谢老万叔提醒。” 什么意思这又是? 我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是个智障,心累啊。 阿九真挑了一个大花圈,拿在手里掂了掂,然后甩给我。 我手忙脚乱地接过来,就见她眨了眨眼:“跟姐走,有肉吃。” …… 说是走,我们还真就在望河街上慢慢的走,即便这是在死人用品一条街上,我手上的大花圈还是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阿九走走停停,时不时看看那些纸楼、纸人、纸手机什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真要赶着去祭奠逝者。 直到她忽然带着我们钻进一条巷子,我渐渐地觉察不对劲。 尤其在她七拐八绕的时候,我更确定了,有人跟踪! 也是这时候我才弄明白老万的意思,他竟然知道我们被人跟踪了,而他当时甚至都没出去看过。 看来这个老万真不简单啊。 只是他不觉得带着个花圈更引人注目吗? 另外,又是谁在跟踪我们?什么目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的? 蒋心显然也发现了,拉着我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 虽然靠着七拐八绕有可能甩掉跟屁虫,不过很可惜,这里不是我们熟悉的地方,很快,我们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唉,真是没办法。”阿九耸耸肩,转过身来。 我放下手里的花圈,甩了甩有些酸疼的胳膊。 别说,这玩意还挺沉。 “我说,你们还是出来吧,都已经暴露了,再这么跟着,也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的。”阿九斜靠在一边的墙上,一手环胸,一手抠了抠指甲。 我警惕地看着我们走过来的路,就见两个穿着无袖衫,皮肤黝黑,留着短短的扫把头,大约二十出头的人从拐角走了出来。 “说吧,谁让你们来的?”阿九站直身体,脸上还是带着笑意,眼神却是冷的。 对面的两人面面相觑,像是听不懂中文,叽里咕噜说了一串泰语后,两人同时看向了我。 所以这意思是……目标是我? 我怎么不记得我得罪过T国人? 两人二话不说朝我走过来,裸露的两条手臂上满是肌肉,显然是练家子的。 我拉着蒋心缓缓退到阿九身边,她会意的把蒋心拉过去,嬉皮笑脸道:“来,让我们一起好好看看他的精彩表现。” 蒋心没说什么,只是挣开她的手,靠在一边看着我。 看来经过这么多次,她也学会淡定了。 这两个人不比火车上那两个乌合之众,相对来说,身手要好很多,在没催动人体骨架的情况下,我对付起来很花费力气。 好不容易解决掉,我身上也挂了点彩,好在不严重。 想着他们听不懂中文,留活口也没用,为了速战速决,我直接给他们爆了头,让他们昏死过去。 阿九漫不经心地走过去踢了踢,啧了一声:“要掳人也不派个好手,最起码也得像我一样弄点迷药呀,真不专业。” 我嘴角抽了抽,还好她上回弄得不是毒药。 走出巷子,我问她:“他们是谁的人?” 阿九捂嘴咯咯一笑:“大哥哥你真好玩,这种问题难道不应该问他们的?” “你不知道?”我斜睨她一眼,表示怀疑。 她无辜地眨眨眼:“我当然不知道呀,他们又不是我派来的。” “是吗?”这话怎么就那么不值得人信呢? 阿九看似委屈地扁了扁嘴:“大哥哥,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算什么吗?” “洗耳恭听。”我掏掏耳朵。 她深情款款:“侮辱了我对你的爱。” “……” 我脖子一梗,拿眼角余光去瞄蒋心,就见她看着别处,好像没注意到阿九说了什么似的,不由松了口气。 …… 晚上八点,我们三个,再加上阿九那个叫大仁的手下准时到达运恒码头,说是码头,其实就是一个水岸,靠近岸边的水里停着一辆最多能容六个人的小船。 我们到时,正见老万坐在船上,一边抽旱烟,一边看着湄公河水怔怔出神。 阿九率先跳上船,嬉笑道:“抱歉啦,我们来晚了。” 老万放下烟斗在船沿上敲了敲,没应声。 等我们依次上了船,船正式发动,缓缓朝着神秘的金三角驶去。 我和蒋心坐在船舱里,大仁坐姿端正的守在船舱口,阿九就在外面和老万搭话:“多久能到。” “下半夜三四点的样子。”老万边抽旱烟边回答。 两人的脸都掩映在河上的水雾和夜色里,看不清楚。 阿九语气带着试探:“其实我很好奇,早在十年前就下决心不再踏足金三角半步的你,这次为什么会仅凭一封信就帮我们?” “呵。”老万冷笑一声:“丫头,难道你盲叔没教育过你,小孩子不该问的,最好别问?” “不好意思,我这人天生就喜欢和别人唱反调。”阿九话语中满是笑意,像是丝毫不在意他的冷言冷语。 之后两人再没交谈,估计老万不爱搭理她了。 船在水上行驶着,摇摇晃晃的很像摇篮,蒋心撑不住,一早就靠在我腿上睡了。 我没有一点睡意,就慢慢扶着蒋心,让她睡在座椅上,自己出去透透气。 湄公河上的空气还不错,水流最能洗去人性留下的罪恶,所以即使这里曾发生过举国震惊的湄公河惨案,也丝毫保存不了曾经的腥风血雨。 就在这时,缓慢的嘀、嘀、嘀声突然响起,貌似,就来自我脚下? 第103章:瘸子雷 没等我低头看,就听老万冷喝一声:“别动!” 我身体一僵,就下意识的不动了。 老万打开一盏渔灯凑过来,弯腰在我身边转了一圈。 嘀、嘀、嘀的声音还在继续,像是在我脚下,又像是在这艘船的地板上。 “你,往前走一步。”冷不丁的,他命令道。 低头看了看,再往前走就下水了,就默默往旁边跨出了一步。 那声音还在继续,而且还是在我脚下……这,就尴尬了。 他再次冷冷开口:“脚抬起来。”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只脚,我就随便抬了一只,等他把渔灯凑近了细看,没什么发现,我再抬另一只脚给他看。 这一下,那声音貌似大了点,他更是直接上手拽住我的脚腕,把我的腿抬得高高的,恨不得给我来个上劈叉。 大腿撕裂的疼,我咬牙强忍着,就见他竟从我鞋后跟靠近鞋底的那里找出了一个黑色的,像是纽扣一样的东西,很小,大约只有小指甲盖那么小。 忽然,嘀嘀嘀声变得急促起来,就见老万脸色一变,直接将那东西粘在手里的渔灯上,而后使出全力用力一扔,跟着大吼一声:“趴下!” 不等我反应,身体猛地被他扑倒,随之而来的,是“轰”的一声震天巨响。 巨大的轰鸣声让我脑子一下蒙了,那分明是爆炸声,引起了一阵强烈的耳鸣。 远处冲天的火光映出了湄公河的夜景,船只被这阵强大的气波冲击的剧烈摇晃起来,好几次斜触到水面,险些翻船。 多亏老万当机立断站起来,使用船桨快速滑动,船才险险地停止了晃动,继续平稳的行驶。 阿九、蒋心、大仁同时从船舱里出来,阿九和蒋心跑到我面前,拉着我就是好一顿查看。 确认我没受伤后,阿九看了眼远处一点点消失的火光,转头问老万:“怎么回事?” 老万冷冷看了我一眼:“我也想问,怎么回事?” 我到现在都还有点回不过神,好在耳鸣的症状好了点,他的话我也听到了。 然而,我更想问,怎么回事? “那是微型炸弹,并且有gps的定位功能,如果处理的不及时,你知道我们这些人的后果吗?”又听老万冷冷的说。 额头上、背上都冒出了层层冷汗,不用他说,我也知道这个后果。 不说他们,就单说我自己,肯定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那炸弹哪来的?”阿九皱眉问。 老万用下巴点了点我:“从他鞋上发现的。” 阿九诧异地回头看看我,又看了看我的鞋子:“来这里之前,有谁碰过你的鞋吗?” 鞋一直被我穿在脚上,谁会碰更或者谁能碰到? 除非,有人事先打听到我今天的行程,然后在我的必经之路上留下炸弹,还得估算的分毫不差,确定我一定会踩上去。 难道是那两个t国人? 不、不会,他们一直是跟踪的状态,不可能埋伏。 或者,不是今天,早在之前就有了? “火车!”手臂突然被蒋心一把拽紧,她看着我,语速很快:“会不会是在火车上,有人趁你睡着的时候安放了炸弹?” 这倒是种可能,毕竟来清孔的那趟火车,我们是坐票,火车上那么多人,要安放炸弹也不是不容易。 可我当时一直保持着半睡半醒的状态,如果有人在我鞋上做什么手脚,我不可能没察觉。 或者,时间还要再往前推一点,是在到勐腊的那趟火车上……忽的,脑中灵光一闪,我脱口道:“是那个男人!那个走错车厢的男人!” 当时他在我床铺底下捣鼓了一阵,而当时我的鞋子就在床下,他要做什么简直轻而易举! 现在想来,他那时根本就是故意走错的! 阿九大概也想起来了,啧了一声:“没想到我们这么早就被盯上了,真是失策啊。” 蒋心脸色有点白:“有人想把我们炸死在湄公河上吗?” “不。”我摇了摇头,直视着阿九:“这大概只是个警告,对吗?” 否则,对方在引爆炸弹前,不会给我们设置一个嘀嘀嘀的提醒装置。 阿九耸耸肩:“也许吧。” 惊心动魄的一个炸弹被引爆后,蒋心说什么都不肯再睡了,一直紧拽着我不放。 为了安抚她,我只得坐在船舱里,一直将她抱着,惹来阿九时不时的电眼攻击。 河上黑茫茫的一片,只有水流的声音,显得静谧又安详,在快接近凌晨四点的时候,船只终于靠岸。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一踏上金三角的土地,我就从空气里闻到一股血腥味,不是很浓,所以我一度怀疑自己闻错了。 直到蒋心压低声音问我:“郝凡,你有没有,闻到血腥味?” 我沉默了,看起来这附近很可能有尸体。 我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没事,大概是死狗死猫之类的。” “很抱歉哟大哥哥,我不得不打破你的美好幻想了。”阿九带着揶揄笑意的声音响起,就见她手里举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功能照出了不远处一个躺在沙土里的模糊人影。 老万已经朝那人影走了过去,阿九也跟上了。 我原本也想跟过去看看,转念想到蒋心从没见过尸体这种东西,即便上次被绑架了都没见过血腥,大概不会愿意去看,就想留在原地等他们。 结果蒋心拉了拉我的手,小声说:“我们也去看看吧。” 我一愣,低头看她:“你不怕?” 她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又摇摇头:“的确有点怕,但是我如果一直这么怕下去,这次就会成为你的拖累……”她咬咬唇,继续说:“我不想拖累你。” 心下一暖,我紧了紧拉着她的手,没说什么,直接往阿九那边走。 阿九和老万正蹲在那人影身旁研究,看来的确是具尸体,刚走近就听到阿九幸灾乐祸的说:“哎呀,真惨呀,都被打成筛子了。” 我凑近了一看,还真是,身上一片血污,全是血洞,一看就是被枪杀的,还是泄愤似的枪杀。 我又看了看这人的脸,一眼看到她下巴上那个月牙形胎记,就是一愣。 这不是……那个瘸子雷吗?! 他竟然这么快就回到金三角了?而且还被杀了? 杀他的又是谁?或者只是普通的帮派火拼? 毕竟这里是金三角,什么都有可能。 “看你样子,认识的?”老万冷不丁的问道。 “啊。”我点头道:“有过一面之缘。” 又听老万问:“跟血鹰部队有关吗?” 他知道血鹰部队? 我诧异地看他一眼,正好他看过来,皱眉:“怎么?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呃……”我顿时尴尬了,忙摇摇头,顺带回答他上一个问题:“对,他和血鹰部队有关,另外……” 我看向阿九,说:“就是他给李婷和李婷的奶奶注射了药物,导致李婷奶奶的死亡。” “哦……”阿九拖长了尾音,跟着站起来,哼笑:“那他死得好!” 我默。 看来她挺爱恨分明的。 就见她回头问大仁:“联系上阿k了吗?” “联系上了。”大仁正放下手机,闻言立刻说:“他就在离这不远的路上等着。” 阿九点了点头,对我们一招手:“走吧,先去和我的人会和。” 老万率先往河岸边的马路走,我最后才跟上,临走又忍不住看了眼瘸子雷。 一来就看到死人,真是个不怎么好的兆头。 上了马路,就在夜色里看到了一辆不怎么起眼的越野车…… 第104章:做戏要做全套 阿k和大仁一样,都是长相很硬朗,同时身材很壮硕的硬汉,说真的,这样好的身材让人很羡慕, 在越野车上,阿九询问了一下这边的情况,阿k边开车边回答她:“血鹰部队大概一早就收到了风声,所以收敛了很多,现在在街上很难再看到打着征兵旗号的队伍,至于其他的地下生意,应该还都在进行,” 阿九笑了一声:“不是大概,是肯定收到了,” 我听她说的这么肯定,不由得想到,那枚微型炸弹,会不会就是血鹰部队给我们的警告, 还有瘸子黑的尸体怎么会丢在我们靠岸的地方,只是巧合吗, “警方那边目前有什么进展,”阿九又问, 闻言,我立刻竖起了耳朵, 这次行动,梅楠、阿鑫和林粤都有参与,不知道他们目前还顺不顺利, 阿k说:“他们也是昨天下午五点刚到金三角,之前就已经和t**方达成共识,一旦警方掌握了充足的证据,就会联合实施抓捕行动,目前正安排人员在暗中走访,准备从外围开始调查,” “证据啊……”阿九一手拄着下巴,食指规律的在唇上轻点着,半晌,她笑眯眯地说:“行吧,那就先看他们能查到什么程度,我们暂时不插手,” 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她这意思,是要把梅楠他们当成探路先锋吗, 金三角位于东南亚地区md,lw,t国的交界地带,t国政府在这三国交接点竖立一座刻有“金三角”字样的牌坊,故这一带被称为金三角,范围大致包括md的掸邦、克钦邦、t国的清莱府、清迈府北部及lw的琅南塔省、丰沙里、乌多姆塞省,及琅勃拉邦省西部,共有大小村镇3000多个, 而据我所知,梅楠目前掌握的信息,只知道血鹰部队就在金三角,有多个窝点,至于总部具体所在,无从得知, 就连阿鑫当初进出总部,都得被蒙上眼睛,而他起初是在清莱府报名参与征兵活动,又是在清莱府的市医院逃脱,所以暂时能知道的是,清莱府绝对藏有血鹰的其中一个窝点, 阿k也在清莱南街一处不起眼的民宅区租了一栋民宅当盘踞点,据他说,这里离警方的指挥部不远, 民宅屋主是t籍华裔,因此我们这一行人正好可以扮成他的亲戚作为掩护, 一开始我以为阿九带了很多人,但事实上,除了大仁和阿k,就只有一个老万算得上她的帮手, 虽然人少,但通过短暂的接触,还是能看出他们个个都不是简单的人物,这样也降低了因为人多而引人怀疑的风险, 要知道,血鹰的眼线很可能已经遍布整个金三角,也许早在我们踏入这里的时候,一举一动就都被对方严密监控着, 阿九说不插手,还真就不打算插手,我们直接就在各自的房间里睡了个昏天地暗,因为连续几天的赶路累极的疲惫才算彻底清空, 我是第二天早上才醒,因为房间不够,只有三间,所以是我和大仁睡一间,老万和阿k一间,另外一间就留给了蒋心和阿九, 原本我还担心两个人会不会一言不合就吵起来,结果我醒来看到的画面却是很……其乐融融, 所以说,女孩子的友谊我们作为男人真的没办法懂,比如她们现在,就在商量着一会儿准备去哪儿逛街购物…… 喂喂,请问你们还记得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不,还记得我们是来干嘛的不, 她们说要逛街,下午真就结伴去逛了,逛就逛吧,还非得拖上我,美其名曰帮我买些衣服换洗,其实就是让我去当苦力的, 至于老万和阿九那两个得力干将,从我醒来就没再看到, 一整个下午,我们就把当地最具有风土人情的地方玩了个遍,期间自拍不断,欢笑不断,让我也一下子忘了我们究竟是来干嘛的, 其实如果没有血鹰这两个字时常在脑袋里转悠,陪两个大美女玩转清莱,相信无论是谁都会觉得这是个天大的好事, 一直到晚上八点,我们才打道回府, 大概因为治安问题,这个点之后,街上鲜少有普通人继续游逛,只有**最为热闹,去的也都是些不怕死的地痞混混和一些权贵, 回到暂时盘踞点时,大仁已经回来了,给阿九递了一张照片:“这人是北街豪赌场的女经理,人称璐姐,t籍华裔,” “璐姐……”阿九盯着照片上的人看了许久,勾唇一笑:“还是个美人呢,” 我凑近瞄了眼,就见照片上的人留着一头及肩的卷发,穿着一身职业套装,看起来像个职场金领,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 大概注意到我的视线,阿九扁扁嘴道:“大哥哥,你能不能节制点,” “啊,”节制,节制啥, 她鄙视的斜睨我一眼:“不能因为对方是个美人你就急不可耐呀,就算是美人,那也是个漂亮阿姨,都可以当你妈了,咱还是别觊觎了成不,” “……” 我果断选择回房,眼不见为净, 第二天,还是我们三个,目的地,清莱北街豪赌场, 我并不清楚阿九来这里的目的,只是在去赌场的路上,她一直和蒋心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时不时的看我一眼,貌似在筹谋什么计划, 说真的,突然看她们的关系这么好,我还真有点不适应, 等她们说完,阿九回过头来问我:“你会赌吗,” 除了见过猪跑,我还真没碰过赌这个玩意,所以就摇了摇头, 阿九神秘一笑:“那太好了,就是要你不会赌,” 蒋心跟着笑了笑,意味不明,唯独我一脸懵, 看了眼和阿九手挽手的蒋心,我突然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交了个假女朋友, 阿九在出租车还没到豪赌场的时候就叫停了,我正觉得奇怪,就被蒋心一把拽下了车, 跟着,出租车载着阿九扬长而去,目的地还是豪赌场, 她先我们一步进去了, “你们密谋了什么计划,”我皱了皱眉,转头问蒋心, 蒋心也不瞒着,笑着说:“很简单,你今天要扮演一个为了美色不惜一掷千金的暴发户,而我就是那个怂恿你给赌场送钱的美色,” “……” 我默默看了看自己这身混混装,以及挂在脖子上的金链子,终于明白了阿九执意要给我打扮成这样的原因, 再看蒋心,上面一件抹胸露肚脐的紧身衣,下面一条超短裙,一双腿格外又直又长,整个人少了平时的清冷气质,多了几分性感撩人, 也不管这是在大街上,我一把将她抱住,有点不爽:“你确定要这样进赌场,” 混迹赌场的可都是狼,难保不会碰到见色起意的人, 倒不是怕自己打不过那些人,只是她这样子连我都难见几回,凭什么要给别人看, 大约也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蒋心俏脸一红,羞赧道:“阿九说了,演戏就得演全套,服装一定要到位,所以……” “她到底要干吗,”我皱眉, “她说,那个璐姐是关键人物,” 闻言,我确定了,她俩真的挺熟了, 和金辰集团曾盘踞在秦海市中心的那个赌场一比,这个赌场就显得小一些,人倒是更多一些, 里面什么人都有,大多是不务正业的混混,也有女人和上了年纪依旧健硕的老人, t国的赌场可以开在明面上,玩的人自然也就多一些,所以当我们一男一女的组合出现在赌场,那个负责给顾客换筹码的女经理璐姐,并不觉得奇怪, 璐姐先是说了一句泰语,萨瓦迪卡,我也就只听得懂这一句, 出乎我的意料,蒋心竟然会说泰语,就听她和璐姐说了几句,璐姐就对我说了中文:“您好,请问要换多少筹码,” 我刚想着,暴发户的话,一千万应该可以了,突然就听蒋心嗲声嗲气地说:“凡哥,你不是刚中了两千万的彩票吗,都拿出来嘛,” 边说还边摇我的胳膊,这娇撒的,一下子?了我半边身子, 我晕晕乎乎的就准备掏钱包,又听蒋心说:“哎呀,我忘了凡哥,你兑换的支票在我这里呢,喏,” 一张支票递到我手中,我扫了眼,整整两千万元,落款居然真的有t国票中心的印章, 还真是做戏做全套啊, 我默默感叹着,伸手就将支票拍在柜台上,豪气干云道:“没听我家小美人说嘛,赶紧的,给老子换两千万的筹码,你爷爷我今天就要把你们赌场榨干,” “好的,您请稍等,”璐姐不愧为阿九认定的关键人物,脸上始终保持着波澜不惊的笑意,而她旁边的另一个工作人员,早就面露鄙视和不屑了, 很快,一箱两千万的筹码给我准备好了,璐姐递过来的时候,还落落大方的笑说一句:“祝您玩得愉快,” 呵呵……估计不会太愉快, 如我所料,穿梭在赌场里后,蒋心的美色引来无数**裸的眼神及口哨声,我暗暗咬牙,妈的,真想找蓝胖子要个原子弹,把这里炸平了, “凡哥凡哥,这个看起来好好玩诶,咱们玩这个吧,”蒋心指着一个牌桌说,我看过去,就见那里是玩21点的, 我想了想,对着她嘿嘿直笑:“好,哥哥就听你的,来,给哥哥亲一个,” 这种占便宜的好机会,不占白不占,我捧着她的脸就在她涂着红唇膏的嘴上重重亲了一口,惹来无数男人羡慕嫉妒的目光, 原本我们的任务是来输钱,并欠下巨额债款后,大骂赌场出老千,当众砸场子, 结果不知道是不是真应了那句越不会玩牌的人,手气越好的话,我玩21点居然把把都赢,无论买庄还是买闲, 而且我一开始就豪掷了一千万,后来越赢越多,我就利用一般赌徒的心理,直接玩梭哈,这下好了,我的钱坐火箭一样成倍往上翻, 才到第五把就赢了足足一个亿, 我赢钱的盛况让赌场里的人一下子全都涌过来,跟着我买,我脸上笑呵呵,心里却是欲哭无泪, 赢了钱还想哭的,大概只有我一个了吧, 这时,我看到负责发牌的人朝柜台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我精神一振,乐开了花, 好了好了,对方真的要出老千了, 我兴奋地直搓手,目中无人地嚷嚷道:“赶紧发牌赶紧发牌,老子正赢得高兴,别打扰老子赢钱,” 这次我买的是庄,围在身后的人一窝蜂的选了庄,我觉得事后我有必要跟他们说声对不起, 然而,我又赢了…… 第105章:大闹赌场 看着因为平局,规定庄赢的场面,我傻了眼。 什么情况这是?他们不是出千了吗?怎么还给我弄了个平局庄赢? 坑爹啊! 倒是周围跟着买庄的人集体欢呼起来,不过嚷嚷的都是泰语,我一句没听懂。 蒋心压低声音干笑:“他们奉你为赌神呢。” 赌神…… 如果没有任务在身,我想我现在肯定能得意的尾巴翘上天。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我拿出来看了眼,来电显示的“阿九”两个字让我愣了一下。 我什么时候存了她的号? 我下意识想去看看她现在在哪个角落给我打的电话,转念想到还得继续演戏,只得作罢。 用余光瞥了眼发牌人难看的脸色,我接起电话就狠狠骂了句:“妈的!哪个王八蛋打扰老子赢钱?” “不得了呀大哥哥,看来你很有当赌神的潜质啊。”阿九的声音听起来幸灾乐祸的,我都能想象出她嬉皮笑脸的样子。 我装作不耐烦的吼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阿九嘻嘻笑道:“既然你不能大骂他们出千,那就只能让他们‘看’你出千了,反正场面一定要乱,乱到你能入了璐姐的眼。” 闻言,我挂了电话,佯装不经意的看了眼柜台的方向,璐姐正在招呼刚入赌场的顾客,貌似我赢得钱还不足以引起她的注意。 我捉摸着,最好之后能输几把大的,要还继续赢,就算他们每天几亿几亿的利润,肯定也不会轻易放我走。 打定主意,我大手一挥,直接把桌上全部的筹码推出去买了闲,大声吆喝:“来来来,继续继续。” 这次,我没急着翻牌,而是学着电视上别人演的新手出千,看牌不对劲,就皱眉,死劲皱眉,时不时来点小动作,直到发牌人催促翻牌,我一扔牌,大笑:“哈哈,老子又赢了!” 跟着站起来,对蒋心嘿嘿笑道:“走吧小美人,今天不玩了,都赢了四个亿,哥哥怕再赢下去,这赌场要破产,哈哈。” 最后配上猖狂大笑,一定会很欠扁。 果然,我带着蒋心没走出几步,一行一看就是赌场保镖的人拦住了我的去路。 为首的是个个子不高,体格却非常壮硕的平头,他冷冷道:“抱歉先生,你不能走。” “怎么着?老子怎么就不能走了?”我装着慌了一下,梗着脖子横眉怒目。 他面无表情,没说什么,直接向后招手示意。 一行保镖立刻围了上来,我“心虚”的拉着蒋心转身就跑,在赌场里四处躲藏,到一个角落时,终于看到阿九的影子,我直接把蒋心推给了她,继续四处乱窜,掀桌子、掀椅子,不大不小的赌场顿时被我闹得人仰马翻。 “怎么回事?”隐隐的,我听到璐姐冷静又冷酷的询问声。 随即有人举报:“璐姐,这小子出老千!” 我满赌场乱跑乱撞,突然,膝窝被什么东西打到,一阵刺痛袭来,跟着腿一软,我直接跪倒在地。 “抓住他!”璐姐一声令下,四五个人冲上来把我压趴下。 …… 很庆幸我没被他们带进那种四面封闭,阴暗潮湿的暗室,而是监控室。 我被他们压在椅子上坐着,双手也被反绑到了椅背上,不好挣脱。 监控室一面墙上全是大大小小的液晶显示屏,此刻,璐姐就双手环胸地站在其中一个显示屏前,紧盯着上面的录像。 那录像显示的正是我玩21点的全程。 等录像放完,负责监控室的男经理迟疑地说:“璐姐,好像没什么问题。” 当然不会有问题了,谁让我今天手气好的能上天? 我默默吐槽着,跟着嚷嚷起来:“听到了没?老子没出老千,全凭实力,你们既然敢开门做生意,竟然还输不起吗,啊?” 我喊完,璐姐一皱眉,“啪”的一声,守在我旁边的平头直接往我脸上挥了重重一巴掌,顿时,右脸火辣辣的疼,嘴角也裂开了,刺疼。 “你妈比的闭嘴!这里还没你说话的份!”平头恶狠狠地吼着,态度恭敬的询问璐姐:“璐姐您看,这小子要怎么处置?” 璐姐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个死人。 她慢慢走到我跟前,弯腰捏起我的下巴左右打量,倏地笑了:“没想到还是个帅小伙。” 笑是笑了,眼神还一如既往的冰冷。 我咧了咧嘴,扯得伤口一疼:“璐姐,我是个老实人,真不会出千。” “是吗?”她漫不经心应了一声,捏着我下巴的手猛地加大了力道,像是要硬生生卸了我的下巴:“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把把都赢的,嗯?” 下巴生疼,疼得我龇牙咧嘴,倒吸口气。 我直接喊出声:“哎哟疼疼疼……璐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行啊,我们好好说。”她似笑非笑地松了手,眉毛一扬:“说吧,我听着。” 我张嘴活动下巴,好一会儿才说:“真的完全是靠运气啊。” 我刚说完平头就吼:“你他妈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璐姐手一挥,制止了他的狗吠,而后直盯着我,冷道:“看来你今天是不打算说实话了?” 我只觉得挺委屈,怎么说实话了还没人信咧? 大概我这种无奈也表现在了脸上,璐姐皱了皱眉,眼里有杀意闪现:“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真话!” 她给平头使了个眼色,然而转身走出了监控室。 平头一把将我拽起来,那手不像手,简直跟鹰爪没区别,扯得我肩膀生疼。 监控室外就是一条走廊,往右是通往楼下赌场,往左,就是赌场内部的办公区域,以及不为人知的黑暗区域。 我想自己应该就是要被带进那片黑暗区域,等待我的或许还是十八般酷刑。 走在最前的璐姐率先经过了自己的经理办公室,我要走过去时,下意识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了一眼,就听“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被扫落在地的声响从办公室里传了出来,在昏暗寂静的走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什么人在里面?”平头一惊,试着扭动门把手,竟直接开了。 同时听到动静的璐姐快步走回来,见此情状,脸色一冷:“哪里来的小野猫,竟然连我的门锁都敢撬!” 我迅速脑内风暴。 谁会趁赌场大乱时潜进这里? 答案无疑是阿九和蒋心! 眼见平头直接掏枪了,我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她们暴露! 看了看来时的路,我转身就跑,边跑边得意的笑:“一群蠢货,猫都能吓成这样!” “妈的!那小子要跑,快追!” 我的“逃跑”顿时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结果没跑出多远,就被人抓住连踢带踹,直踹得我眼冒金星,鼻血横流。 这是我第二次被揍这么惨。 “停!” 话音落地,一群人总算停手,我侧躺在地上,眼前一阵模糊,眼角肯定破了,有血冒出来糊了眼皮。 模糊不清的视线里,出现璐姐穿着西装裤,高跟鞋的腿:“把他拖去黑屋。” 说是拖还真就是拖,正好,我也懒得走,闭眼恢复精力。 待会儿要逃的话,需要动用精神力发动瞬间移动。 很快,我被带到了黑屋,也就是暗室,双手被吊在天花板上,不沾地双腿也被铁链锁住。 暗室两边的墙上挂满了各种刑具,带倒刺的皮鞭、烙铁等等,说实话,挺老旧的,想当初那个梁光头,都是直接上电刑。 平头手里拿着一根皮鞭,扭着手腕做准备工作,璐姐站一旁,冷冷道:“我再问你一次,你怎么出的千!” 我想我知道他们这么执着的原因,千出得能做到逃过监控镜头捕捉,算是相当厉害的手段了,他们肯定想要掌握这一手。 我低着头笑了笑:“不是我吹,就算我说了你们也学不来,这一手只有我会。” “这个不需要你操心!”璐姐不屑冷哼:“说!” “好吧好吧,我说……”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突见口袋里的手机亮了起来,是一条短信。 好在刺眼的灯光就在我头顶,正着掩盖了手机的光亮。 而这个口袋里,还有蓝胖子,口袋也足够大,这件衣服是阿九特意选的,就是为了方便蓝胖子活动。 很快,蓝胖子仰起脑袋,给我比了个口型:搞定! 是阿九她们拿到了东西成功逃脱。 这下,我再没顾忌,抬头对璐姐勾唇一笑:“你过来,我只能告诉你!” 璐姐眉头一皱,平头立刻说:“别过去,肯定有诈!” 我扬了扬眉,冲他们示意了一下我被困住的四肢:“我都这样了,能使什么诈?” 跟着,我激了她一句:“璐姐好歹也在这条道上混了这么多年,难不成还怕我一个毛头小子?” “别来这一套,我不吃!”璐姐冷冷的说,却还是朝我走了过来。 我趁这段时间,立刻集中精神力软化了绳子和锁链…… 第106章:和警方会和 双手双脚一得到解放,我立刻趁对方没缓过神的时候,一把扣住走到近前的璐姐的肩膀,集中精神发动瞬间转移。 眼前一阵白光闪过,在平头举枪就射的他同时,白光包裹着我们消失在暗室里。 等缓过那阵晕眩感,我睁开眼睛,就见阿K坐在盘踞点客厅的沙发上,瞪着眼睛看我们。 再看被我抓来的璐姐,同样一副惊呆的表情。 不过毕竟都是身经百战,几乎每天都在刀口上行走的人,璐姐最先回神,一把甩开我的手,冷冷的问:“你到底是谁?” 我没管她,径直走到沙发上冲阿K扬了扬下巴:“交给你了。” 阿K点点头,起身去抓璐姐,璐姐也不是吃素的,和他过了几招,可惜毕竟是个女的,很快就被制服,反绑在椅子上。 我翻找出医药箱,先给几个严重的伤口抹了点消毒药水,不严重的就贴上创可贴。 弄好后,我看了眼阿九发来短信的时间,下午三点四十三,现在是三点五十,才过去七分钟,她们应该还在路上。 有大仁和她们里应外合,应该没事,所以我心安理得的坐等他们回来。 然而大半个小时过去,他们还没回来,我给阿九打了个电话,却是关机状态。 我顿时不安起来。 从赌场到我们的盘踞点,路程最多只要半小时,怎么会还没到?难道出事了? 想到这里,我连忙喊阿K:“快!给大仁打个电话!” 他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二话不说就掏手机打起来,不过一会儿,他放下手机就往外走:“关机!” “等等!”我喊住他,指了指璐姐:“你看着她,我去!” 我边说边往外走,也不管他同不同意。 我站在回这里的必经之路上,看来来往往的车辆,并没有黑色越野车的踪影。 我锲而不舍的继续给蒋心打电话,结果关机关机还是关机!草! 我气得就想摔手机,心乱如麻。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起来,我看也不看就接了起来:“喂喂喂,阿九吗?还是蒋心?” “郝凡,你在哪儿?”出乎我的意料,手机里传出的声音,竟然是梅楠的!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回答:“清莱,我在T国清莱!” “果然。”梅楠了然的说了一句,跟着报出一串地址:“你到这里来,蒋心在我们这里,来的时候小心点。” 什么? 我更愣了,蒋心怎么会在警方那里? 不过这也让我松了口气,至少可以确定,她们没事。 挂了电话,我立刻往她说的那个地址赶,使用了手机地图才知道,就在这附近。 之前阿K就说过,警方的暂时指挥部离我们的盘踞点不远,是个表面看起来很普通的四合院。 我没急着进去,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没有可疑的人跟着,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见院子里坐着个老婆婆在搓麻绳,看我进来,沙哑的问:“你找谁?” 我没来得及回答,左边一间屋子的门开了,梅楠站在门口,笑着对老婆婆说:“他和我们是一起的。” 老婆婆点点头,就继续搓起了她的麻绳。 梅楠对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的跟着她进了左边那间房。 明明是大白天,房间里的窗帘却拉得很严实,导致屋子里光线不太好,只有靠墙那边桌子上点了一盏台灯。 这间房里坐满了人,在我进去的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我。 我依次看过去,只有两个是陌生面孔,其他的都是熟人,林粤、阿鑫、大海、威子……他们坐在房间的左边沙发上,阿九、蒋心和大仁坐在右边的床上,放着台灯的桌边靠着那两个陌生的外国面孔。 最让我意外的,明明是那个私人银行老板的陈靖,竟然也在其中! 看见我,他分明也是意外的,我忽然想到阿鑫说过,国际刑警委派过来的三个人之中,有一个是犯罪心理专家,而这个陈靖看人很有一套,想来他应该就是那个专家。 就在气氛一度安静的时候,梅楠突兀的问出一句:“你脸上这伤是怎么回事?” 一下子,我再次成为了焦点。 我下意识看了眼蒋心和阿九,见她们没受伤,我笑了笑:“没事,不小心磕的。” 我说完,两人的表情都变了,有内疚和担心,大概我挨揍的时候她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未免她们一直纠结这个,我忙转移话题:“不说我了,你们把他们抓过来干嘛?” 我说着,目光依次扫过林粤、阿鑫他们几个,不说林粤,阿鑫是见过阿九,认识蒋心的,应该不会是他把人带过来的。 这时,靠着桌子的其中一个蓝眼睛,黄卷发的老外操着一口不太地道的中文质问道:“调查血鹰是我们刑警的任务,你们几个只是普通公民,为什么要插手?你们这样,我们会很难办!” “詹姆斯警官,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梅楠皱了皱眉,有点不悦。 她这么明显站在我这一边的态度让这个叫詹姆斯的老外怒了:“什么叫不是追究的时候?难道要等他们坏了我们的事情,才算时候?!” “我们坏事?不如说你们无能!”阿九撇撇嘴,不屑的口吻。 “你……”詹姆斯气得就要冲过去,被比他年长的绿眼睛老外拉住了:“詹姆斯,别冲动!” 詹姆斯显然很听他的话,虽然一脸不服气,还是止住了动作。 怎么?如果没人拦,他是想连女人都揍吗? 想到这里,我对这个老外的厌恶度成倍上涨。 绿眼睛老外平静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头问陈靖:“陈,你怎么看?” 陈靖笑了一下:“既然是他们先一步查到璐姐头上,我看我们还是先合作比较好。” “看吧,这才是明智的选择。”阿九双手环胸,斜睨一眼詹姆斯:“不像某些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和二货没差。” 詹姆斯气得憋红了一张脸,眼看要发作,还是被绿眼睛老外阻止了。 绿眼睛老外对梅楠说:“他们都是梅警官的朋友,那就由你来交涉吧。” 梅楠点点头,就跟我说了一下大致经过。 原来,在我大闹赌场,被带去监控室之后,詹姆斯和这个绿眼睛老外也趁机上了二楼,结果他们发现被阿九捷足先登了,就一路跟踪尾随,将他们带来了这里。 闻言,我是不相信的。 凭阿九的聪明,大仁的身手,会这么轻易被他们搞定? 除非,是他们自愿! 想着,我问梅楠:“你们查到什么了?” “璐姐掌握着血鹰其中一条资金链,是血鹰资金来源之一。”梅楠说着,递给我一份文件。 我翻开看了看,忍不住咂舌。 好家伙,原来那个璐姐来头还不小。 那个生物实验不简单,肯定需要耗费大量的财力物力人力,这是个漫长的过程,没有庞大的资金支撑根本完成不了。 那么在金三角这一带,做什么来钱最快? 毒品交易自不必说,还有其他的各种黑色交易也一样不缺,而梅姐负责的就是赌场这一块。 清莱是璐姐的主要战场,别看豪赌场的占地面积还没有秦海市的那家大,每天的利润却足有成千上亿。 没想到这么一个重要的人物都被挖出来了,估计离深入血鹰内部不远了。 然而事实却远没有我想的这么简单,当然,这是后话。 将文件递还给梅楠,我转头问阿九:“你们在璐姐办公室找到什么了?” “是银行户头的转账取款记录。”阿九边说边朝我走过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递给我。 我接过U盘,看向大海,大概立刻将电脑拿过来,顺便给我在沙发上让了个位置。 将U盘插上电脑,点开文件夹,银行户头的转账取款记录一目了然。 璐姐每天赚取的资金存在了多家银行的户头上,包括T国银行、清莱银行,甚至还有中华银行。 而每天接受她大量转账的那个户头显示的地址,在T国的清迈北部。 “清迈……”梅楠看着这份记录,凝眉沉思:“血鹰的总部会在清迈吗?” 想到璐姐还被阿K看守着,我关上电脑,站起来说道:“在不在,直接去找璐姐问问不就知道了?” “这恐怕有点困难。”梅楠说:“她现在肯定已经察觉到电脑被动过,赌场一定会加强戒备,再要混进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笑:“谁说要去赌场了?在赌场大闹一场后,我顺便把她带回来做客了。” “什么?”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詹姆斯猛地站直身体,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我:“就凭你?” “哇,大哥哥你好厉害呀。”倒是阿九很给面子,又做出那种捧心状。 我冲她笑笑,斜睨一眼詹姆斯:“在这等着,我去把她带来。” 警方选的指挥部算是隐蔽的,带个人过来应该不会暴露行踪。 梅楠立刻表示:“我跟你一起去。” 我摇摇头,拒绝道:“不用了,人多麻烦。” 第107章:教你几招 有阿k看着,璐姐还算老实,一看见我,凌厉的目光又朝我身上盯来。 我边朝她走过去,边说:“别这样看我,我对可以当我妈的女人不感兴趣。” 正帮她解着绑在椅子上的绳子,就听阿k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小姐呢?” “放心吧,她很好。”我说着,拽起璐姐往外走,想了想,又回头对他说:“阿九准备和警方合作,我不知道老万去干吗了,等他回来你跟他打声招呼。” 阿k似乎并不觉得意外,没什么反应的点了点头。 等我把璐姐带到警方的临时指挥部,一行人全都齐齐站起,直盯着璐姐。 璐姐环视一圈,转头打量我:“你是警察?” “我是什么你不需要知道。”我耸耸肩,将她推给梅楠:“人我带来了,你们审吧。” 梅楠直接按着璐姐的肩膀,将她压坐在沙发上,正要开口,被詹姆斯一把打断:“等等!” 我看着他,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他抬了抬下巴,神情倨傲:“公民有义务为警方提供线索,和警方合作,但内部审讯,公民无权干涉,也禁止在场!” “哟呵,所以你是打算过河拆桥了是吧?”他话音刚落地,阿九就不干了,跳起来怒指詹姆斯:“你丫的还要不要脸了?不要直说,老娘现在就帮你割了!” 她说着就要冲上去,蒋心急忙拉住她,好言安抚。 梅楠一行人都臭着脸,显然对詹姆斯的做法很不认同。 绿眼睛老外看起来是个和事佬,立刻出来打圆场:“大家不要激动,有话好好说,詹姆斯的话说得虽然不中听,但也确实是警局规定,不过詹姆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现在我们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管怎么样,多个人多个帮手,你不能一味的固守警规,不然这次的工作,我们不好开展。” “啧,总算你们国际刑警还有个能明事理的,不然我真要怀疑你们来这里就是来捣乱的。”阿九哼了一声,重新坐回了床上。 詹姆斯不知道听进了绿眼睛老外的话没有,好歹是没再和阿九杠上了。 “呵呵……” 就在气氛陷入一阵短暂沉默的时候,一声低笑极其突兀的响了起来。 我皱了皱眉,循声望去,就见发出笑声的正是璐姐。 梅楠离她最近,当即问:“你笑什么?” “当然是笑你们了。”璐姐背靠着沙发,姿态慵懒的不像是被抓来的犯人,而是审查工作的领导:“调查人员自己都不和睦,这样的团队,凭什么能撼动我们血鹰?” 她的语气格外高傲,透着讥诮。 梅楠没说话,只淡淡扫了眼詹姆斯。 这时,一直靠窗而立的陈靖开口了:“就凭你在说这话时,本身就不够自信。” 他声音平淡,带着笑意,却莫名有种能渗透人心的力量。 我仔细观察璐姐的表情,就见她在听到陈靖的话以后,眼中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点缝。 她为什么不自信?她在担心什么? 梅楠搬了把椅子在她对面坐下来,再示意大海准备好做笔录。 没等她开始审讯,璐姐忽然说:“别浪费口舌了,我不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除非……” 她拖长了尾音,抬头直盯着我:“我们能单独谈。” 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阿九先冲过来直接拦在我身前:“不行!大哥哥不会和你谈的!” 这次蒋心没有拦着她,而是跟着过来轻轻拉住了我的胳膊。 梅楠抬头扫了我们一眼,复又看着她:“理由!” “你没资格知道。”璐姐不客气地顶回去,目光依次扫向我和蒋心,最后停在阿九身上,似笑非笑:“怎么?还怕我吃了他?放心,我对可以当我儿子的人没兴趣。” 这话……有点熟。 我咳了一声,拉住还想怼人的阿九,对梅楠说:“就让我和她单独谈吧。” 梅楠迟疑了一下,林粤率先站起来:“正好,我去补个眠。” 有他带队,阿鑫还有跟我混熟了大海、威子也毫不迟疑地出去了,这是无言的信任。 这种情况下,梅楠也不好再说什么,出去时,还直接一手一个的把阿九和蒋心一并给拽了出去。 我有点意外,毕竟她不像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绿眼睛老外迟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璐姐,最后看向陈靖。 由此可以看出,陈靖地位不低。 陈靖没什么表示,只对我勾了勾手指:“过来。” 这分明是招小狗的动作,看得我大为不悦。 草!当老子是小狗呢! 作为有骨气有尊严的汉子,我果断装作没看到! 似乎也觉得自己动作不妥,他顿了一下才朝我走过来,勾住我的脖子就将我往房间角落带。 “喂喂喂,你干吗?!”我有些恼,这人脑回路怎么长的?会不会太自来熟了点? 就听他压低声音说:“我好心想教你几招,你就老老实实领情不行?” …… 大概说了有十来分钟,陈靖才回头招呼道:“尼克,走吧。” 被叫尼克的绿眼睛老外点点头,推搡着不情不愿的詹姆斯跟着走出了房间,还顺带关了门。 从璐姐提出要和我单独谈,到房间里终于只剩我们两个,最起码也闹了半个小时。 璐姐还算耐心好,只是嘲讽的意味更足:“我很好奇你在警局担任什么职务?反正肯定混得不怎么样,说真的,你根本不适合当警察。” “哦?”我背靠着书桌,离她不远不近:“那你觉得,我适合做什么?” 她认真地打量了我好几眼,然后摇摇头:“你做什么都不适合。” ……那不就是一无是处了? 想到这里,我很忧桑:“我真有这么糟糕?” “糟糕?当然不!”她的表情看起来很惊讶,似乎不明白我从哪里得出了自己很糟糕的结论:“我不觉得这样很糟糕,相反,这是我大半辈子都在寻找和追逐的状态。” 只觉得她话说的有点高深,我沉默了一会儿,很生硬地转了话题:“说说吧,你想和我谈什么?” 她倒没揪着那个话题不放,顺着我的话回答:“我以为,应该是我问你想知道什么?” “ok!”我从善如流,开门见山:“血鹰的总部在哪儿?” 璐姐耸耸肩:“我不知道。” “你掌握着血鹰其中一条资金链,会不知道自己的大本营在哪?”我不相信地看着她,差点没直接把言外之意说出来:你特么肯定是在逗我。 她双腿交叠,懒懒地说:“你也说了,我只掌握了其中一条,那意思就是,少了我,他们还有好几条资金链在同时运转……” 顿了顿,她抬起眼帘:“所以你觉得,我的存在重要吗?” 不得不说,她真的很有领导能力,只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就把我的思路带着走了,因为她话里的逻辑完全没问题。 不过,话是没有逻辑问题,配着她这个人,就有大大的问题! 想到陈靖教我的那几招,我装作不经意的问:“既然你的存在并不重要,那你又是为了什么,一定要帮血鹰部队赚钱?” 说着,我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就见她的右脚有一个细微的转向右侧的动作,这是下意识对话题的回避,想要逃离的表现! 我看着她,听她开口说:“很简单,这份工作可以让我名利双收,可以让我站在制高点评断一个人的生死,可以让我活得潇洒,你看赌场的那些人,哪一个不是对我毕恭毕敬?” 她说话时的态度漫不经心,好像觉得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然而,她说话前的一些细微动作,还是出卖了她。 在她说话前,她被反绑在身后的双手几不可见地挣动了一下,似乎想做什么动作。 陈靖说,大多人在说谎前,都会有一个下意识的安慰动作,比如抿嘴唇、舔嘴唇,而女人多数会稍微侧头避开视线,去整理耳边的发梢。 而她刚刚手挣动的时候,分明避开了我的视线,手没法做动作,就抿了一下嘴唇才开始说的话! 说真的,如果不是陈靖的提醒,我平时根本不会注意这些细小的动作,更判断不出对方说的到底说没说谎,全凭自己的直觉。 这下,我底气很足! 想到之前看过的,关于璐姐的资料,我靠坐着书桌,闲适的像在和老友叙旧:“你有孩子吗?” 她微微一怔,皱眉看我,眼神里的警惕不言而喻:“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没回答,又换了个话题:“你想单独跟我谈,其实是想和我合作,对吗?”顿了顿,我毫不在意的自爆:“因为你亲眼看到了我的能力,我可以从锁链下逃脱,还可以带你瞬间离开赌场,甚至不用和你们的人对上,不用浪费你们的一颗子弹!”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很好奇。”她一直满不在乎的样子终于有了一丝动摇,又很快被她遮掩过去,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记得有个名词,叫特异功能,我完全可以怀疑你就拥有特异功能,但这和我的孩子无关,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你懂!”我懒得再和她打哑谜,走过去弯腰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你的孩子也被控制了,并且很可能也是实验品,而且是半成功的实验品,你没有带走他,也没有能力解决他身体里的药物反应,所以你只能帮他们赚钱,赚很多很多钱,让他们有足够的资金完全他们的生物实验,这样,你的孩子才有可能摆脱死亡的下场!” 我说完,不大的房间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坐在我面前的女人低着头,脸掩映在一片暗影里,看不清她的神情。 而我,虽然说得掷地有声,却也不敢保证自己的猜测就一定是正确的。 说到底,我也只是凭陈靖教的那几招一通乱猜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安静的空间里只有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在不停回响。 终于,她像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一样瘫软在沙发上,再不见先前自信的状态,浑身充满了疲惫感。 她看着我,徐徐一笑:“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人的,你很厉害。” 突然被她夸赞,我颇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要说厉害,应该是陈靖厉害,如果换成他在这里,或许根本不用说这么多,一眼就能看穿一个人。 这时,璐姐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没错,你说的都没错……” 第108章:大结局 “不,你懂!”我懒得再和她打哑谜,走过去弯腰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你之前是一个贸易公司的高管,已经很有地位,根本不需要铤而走险做赌场生意,因为你的孩子也被控制了,并且很可能也是实验品,而且是半成功的实验品,你没有带走他,也没有能力解决他身体里的药物反应,所以你只能帮他们赚钱,赚很多很多钱,让他们有足够的资金完全他们的生物实验,这样,你的孩子才有可能摆脱死亡的下场!” 我说完,不大的房间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坐在我面前的女人低着头,脸掩映在一片暗影里,看不清她的神情。 而我,虽然说得掷地有声,却也不敢保证自己的猜测就一定是正确的。 说到底,我也只是凭陈靖教的那几招一通乱猜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安静的空间里只有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在不停回响。 终于,她像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一样瘫软在沙发上,再不见先前自信的状态,浑身充满了疲惫感。 她看着我,徐徐一笑:“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人的,你很厉害。” 突然被她夸赞,我颇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要说厉害,应该是陈靖厉害,如果换成他在这里,或许根本不用说这么多,一眼就能看穿一个人。 这时,璐姐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没错,你说的都没错,我的孩子,他和你一样大的年纪,和你一样聪明,可他现在却只能像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我还没办法帮他报仇!” 说到最后,她咬牙切齿。 “我们可以帮你报仇!”我看着她,承诺道:“我们不仅可以帮你报仇,还能医治好你的儿子,还记得刚才最先走出去的那个男人吗?他是医学界的权威,他也在研究这个药物,只要我们从血鹰部队手上拿到研究资料,他就一定有办法救你的儿子!” “好,你想我怎么做?”她坚定地点点头,没有丝毫犹疑,顿了顿,又说:“不过,我真的不知道血鹰的总部在哪里,他们只让我把钱转到清迈北部的银行账户上。” 我点点头:“介意我把他们都叫进来吗?” 她虽然迟疑,却也没拒绝。 我把我们俩的谈话大致跟梅楠他们说了一下,很快制定出一个方案。 因为璐姐为血鹰带来了庞大财力,所以得到了一个每月十五号和儿子相见的机会,虽然也需要蒙着眼睛,却不妨碍我们在她身上安装gps定为。 可来接她的人到时会搜身,什么针孔摄像头之类的东西都会被搜出来,这时候,就需要蓝胖子出马了。 他给我拿了一个名叫跟踪监视器的道具,一个箭头的样式,小小的,薄薄的一张纸,贴在衣服上就像是衣服上的装饰物,根本不会有人怀疑,探测金属的仪器也绝对搜不到。 到了十五号那天,失踪多日的老万出现了,还带来了一个让我们想不到的人——姚敬洋! 我很诧异,结果他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老万偏说他是他的儿子,就硬拉着他来了。 另外,他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偷偷跟着我们来的,他也想查一下关于自己的事情,没想到误打误撞上了自称是他爹的老万。 而老万那几天,本来是打算踩点,通过摸清外围推测总部的位置,也没想到会有这样惊喜的收获。 只是,在得知自己另一个儿子已经死了,也是血鹰部队的一员,他就咬牙发誓一定要捣毁这个破部队。 因为跟踪监视器能随时将对方的位置发射到和那个纸片相配套的显示屏上,所以我们不需要步步紧跟。 原本我们都以为血鹰的总部要么在清迈附近,要么在lw的某个小县城,却没想到,那部队就近在眼前,远在天边,隶属清莱一个小村。 这里原先是个荒村,结果现在还有不少村民,但其实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出来,那些人根本不是村民! 很快,璐姐被对方带进了一个巨大的地下工厂,虽然在地下,却亮的如同每天都是没有黑色的白昼,就像科幻电影里的那些科技工厂。 看到显示屏上显示的画面,大海突然说:“这个地形好熟悉。” 他边说边敲打开自己的电脑,不一会儿,大喊:“对了,就是从毒蛇连邵峰肚子里掏出来的那个sd卡里的地形图!” 闻言,我们围拢过去看,还真是。 这时,我发现阿九表情不太对,在我几番追问下,她一下子给我袒露了很多实情,比如,她真是连瑶,因为他们家族学成了中化流传的缩骨功。 比如,当初那盒子就是她先打开的,她配的钥匙,因为她一早就发现了蓝胖子的秘密,偷偷进过几次隐形房间。 所以资料也是她拿到手的,给了自己的大哥,因为她大哥用父亲的病欺骗她,说只要有了这份资料,就可以治好父亲的病。 但其实,大哥也在利用这个生物研究,达成自己的目的,他和血鹰部队狼狈为奸,还拿自己的二叔做实验。 所以之前的那个炸弹,以及跟踪我的人,其实都是他大哥给她的警告,想让她不要插手这件事。 一时间得知这么多,我还真有点难以消化。 很快到了那个村庄,我们利用手里的地形图,再动用黑客技术,关闭了地下工厂里很多监控系统以及探测系统,光明正大的混了进去。 没想到刚走进这里,姚敬洋就说头疼,在短暂的昏迷过去一会儿,他醒来就说,他想起来,他和大哥很小开始,就被当成了实验品,而那时候,血鹰部队只有一个人,就是血鹰的创始人。 可惜他从没看过那人的正脸,只知道他们每天受了很多非人的折磨,十岁那年,大哥带他逃了出来,没想到失散之后,大哥竟又被带回了这里。 他说完,突然盯住了我:“血鹰创始人还有一个最成功的作品。” “什么?”我头皮一麻,直觉他接下来的不会是什么好话。 果然就听他说,那个最成功的作品,就是蓝胖子,机器猫。 这时,老万也说:“没错,这里的确诞生过一只机器猫,我和盲和尚都知道。” “哦,难道盲叔要见大哥哥了。”阿九,也就是连瑶恍然道:“因为我不小心跟他透露过。” 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从血鹰这里开始的。 而最开始的那通电话,应该就是血鹰创始人打来的了,声音肯定经过了机器的处理。 但是为什么呢?除非他是为了掩饰自己原本的声音,怕我认出来……他是我认识的人! 突听蓝胖子惊呼一声:“糟糕,我的道具被发现了!” 我们立刻盯着显示屏看起来,就见穿着一生黑西服的男人背对着镜头,将忒在璐姐衣服上的箭头撕了下来,一点点捏碎,跟着,显示屏黑了。 我回想着那个背影,莫名觉得很眼熟。 “看来镜头里的那个男人就是血鹰创始人了,也就是蓝胖子的缔造者了。”蒋心说:“否则他不可能知道那是蓝胖子的道具。” “什么缔造者,我不知道,我只要主人。”蓝胖子一把抱住我,身体在瑟瑟发抖,这大概是正常反应。 “哦?看来我真不该留着你。”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根本,原本在我们面前关着的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的人,竟然是……力哥?! 我瞪大眼睛,手脚发凉。 力哥看着我微微一笑:“怎么?很惊讶吗?” 是他,竟然是他……这时,我突然想到之前根本没在乎过的一个细节,就是我第一次利用蓝胖子的道具在网上出名的时候,他就问过我,是不是有什么奇遇,然后那晚,奇怪的电话就打来了。 “你、你到底是谁?” 在我的印象里,力哥只是个普通人,应该不会有制造机器猫这么强悍的能力。 力哥似乎陷入了回忆:“我是谁啊?活得太久,不记得了,因为活得太久,就想找些事情来做,所以我就想啊,如果一个人普通人拥有了机器猫,他会变成什么样?是从此堕落,变成一个只会依靠机器猫活下去的废物,还是能越来越强呢?郝凡,你告诉了我这个答案,不错。” 想知道我现在的念头吗?那就是:呵!呵! (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