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更多精彩好书尽在八零电子书 http://www.txt80.com】 《大收藏家》 作者： 小石浪 衣食住行是人的必须，除了必须外，首饰也渐渐成为人们越来越喜欢的投资选择，不仅是为了提高生活质量，也成了一种投资的手段。 就以2014年为例，全国的珠宝首饰销售总额达到5000亿，出口售超过600亿美金，全世界首饰业交易规模达到上万亿美元，如此一个庞大的市场，如此巨大的一个蛋糕，令人垂涎三尺。 华夏有完善的产业链、丰富的原材料、物美价廉的高级技工，承担着全世界大部分制造任务，然而，大多数都是走代加工的路线，只分得很小的份额，国内市场还是充斥着各种国外品牌，每年都流失大量的资金和利润。 然而，当一个名为赵风的人，回到了改革开放前的华夏，这一切，将会发生巨大的改变。 本书有璀灿迷人的首饰、有可歌可泣的友情，当然，也会有如花似玉般的美人...... 001 洗金 花城位于南海之滨，是南省的省会，东江、西江、北江在此交汇，与香港、澳门隔海相望，自秦汉以来就是对外贸易的重要港口城市，是华夏有名的南大门。 优越的地理位置，再加上改革的东风，仅仅十几年的时间，花城就由华夏的大城市变成国际化的大都市。 在一座人口数百万的城市，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在花城最繁华的中山路上，不时响起一个响亮的叫唤声： “福缘珠宝回馈社会，快来看，快来瞧，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只要顺利背出我们的口号，可以免费清洗首饰一次。” “免费，免费，让你的首饰回复光泽。” “阿姨，每人只限清洗一件，第二件起每件收六十元的清洗费，不赚你的钱，这些是成本。” ...... 在繁荣的中山街道旁，一个小胖子正在卖力地叫喊着，而在他面前，十多个女子站成一排，一边吱吱喳喳地兴奋说着，一边拿着自己首饰等着免费清洗。 “福缘珠宝设计好，福缘珠宝口碑高，福缘珠福服务很周到，福缘珠宝呱呱叫。”一位中年大妈很认真地背着口号。 要免费清洗珠宝，就要背诵这几句，据说用来推广，好不好不管，能免费就好，反正实惠就在眼前。 “完全正确！”小胖子有些夸张地大叫一声，对着那个年约四十的中年大妈笑着说：“这位靓姨，恭喜你，你获得了福缘珠宝有限公司提供的一次免费清洗服务，这边请。” 四十多岁，早就人老珠黄，难得这小胖子叫靓姨时脸不红心不跳，明显是久经战阵。 那妇人闻言高兴地说：“好，好，小伙子就是实诚。” 小胖子的搭挡叫赵风，坐在一旁的赵风，看到胖子那夸张的表现，嘴边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这个胖子，学东西是笨了一点，不过那嘴巴了得，吱吱喳喳像挺小机关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嘴甜又会搞气氛，每次吆喝效果都不错。 “小师傅，你帮我清洗一下。”中年大妈走到赵风面前，小心把自己的项链递上去。 赵风笑着应了一声，双手接过项链。 稍稍看了一下，赵风便指着那项链说：“靓姨，你看，你这项琏是链式挂钩项连，挺漂亮，可惜有点脏，你看，这里黑了，这里有污垢，黄金黄金，那色泽是金黄，你的项琏蒙了一层脏东西，都没了光泽，不信，你看一下。” 说罢，还贴心拿出一个放大镜。 那妇人凑近一看，忍不住皱着眉头说道：“哎呀，真脏，怎么这么脏的？” 在放大镜下，只见那项链出现一些令人触目惊心的污垢，黑乎乎的，在放大镜下显得很恶心。 赵风一边拿出清洗液、小刷子等物，一边解释道：“人会出汗，那汗沾到项链，会弄脏项链，再说空气中有粉尘，手指沾了油盐酱醋等再摸它，也会留下污渍，这事不能避免，定期清洗就行。” 说话间，赵风把清洗液倒在一小盘清水里，戴上手套，把项链泡盘里，先用小毛刷把一些难清洗的地方刷干净，然后用毛巾轻轻擦试着，完了又用清水洗了二遍，最后还打了一种特制的首饰蜡。 十分钟不到，刚才有些暗淡无光的首饰一下子来个华丽的大转身，变得金光闪闪，和首饰店摆放的新品一样。 中年妇人眼睛都亮了。 “靓姨，项链清洗好了，你仔细看好，看有没有错，听说有些人帮别人清洗，洗着洗着就换条假的，你可要看准。”赵风顾不得擦鼻尖上的汗水，一脸真诚地说。 “没问题，小伙子真是有心，谢谢你了。”中年妇人笑逐颜开地说。 自己的东西，自然要看紧，从清洗的那一刻，中年妇人的眼光一直盯着那项链，目光从没离开过，再说赵风一直挽起袖子干活，双手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视线范围，桌面上除了一个盘、一条毛巾、三把不同型号的小刷子、一瓶清洗液就没别的东西。 面容俊秀，目光清澈，看起来就像隔壁家的孩子，让人感到很亲切，中年妇人对他的第一印象就不错。 “靓姨慢走”赵风嘴甜地招呼着。 “小伙子人真好，手艺好服务也周到，以后看到你们公司的领导，我一定给你说好话。” “谢谢阿姨，谢谢阿姨。” 连名字都没问呢，还说好话呢。 赵风也不介意，等大妈走后，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小心把清洗完首饰的清水倒在旁边一个大桶内，然后和小胖子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掩饰不住的笑意。 又一条“水鱼”上勾。 收到赵风的信号，胖子笑着对着下一个女子说：“好了，下一个美女，请先背我们福缘公司的口号。” “福缘珠宝设计好，福缘珠宝口碑高，福缘珠福服务很周到，福缘珠宝呱呱叫。” “对了”小胖子高兴地说：“这位美女，请把你的首饰拿出来，你获得免费清洗一件首饰的机会。” 整整一天，胖子都在卖力吆喝着、说笑着，赵风负责免费替客人清洗首饰，两人配合默契，光是一个上午就清洗了上百件，绝大部分是免费的。 也有人觉得赵风手艺好、为人真诚、说话大方，还花钱请他清洗了几件。 直到下午六点多，人群这才慢慢散去。 “嘿嘿，风哥，你说女人和孩子的钱最好赚，果然没说错，这些女的，一个个都喜欢贪小便宜，倒是便宜我们兄弟了。”胖子轻轻摸着那个装着脏水的大桶，笑得像个小狐狸。 赵风伸了一个大懒腰，点点头说：“那是，她们要是不贪，我们也没机会，怎么样，胖子，让你跟着我干，没错吧？” 小胖子叫胡大海，初中文化，农村户口，跟赵风从小玩到大，两人原本在工地搬砖，一个星期前，赵风三言二语就把他从工地带出来，然后在街上洗金。 所谓洗金，就是在清洗的过程中，不动声息弄点黄金下来，原理很简单，就是那水中加了王水，王水又称“王酸”、“硝基盐酸”，是一种腐蚀性非常强的液体，是浓盐酸（hcl）和浓硝酸（hno?）按体积比3:1组成的混合物。 这王水可不简单，它是少数几种能够溶解金物质的液体之一，它名字正是由于它的腐蚀性之强而命名，赵风利用王水洗金，在清洗过程中悄无声息地把少量的黄金刷下来，看似免费，实则那利润就在不起眼的废水中。 清洗过程中戴着手套，看似是为了干净卫生，实则是保护自己双手。 当然，这洗的过程也要注意，要均匀的洗，末了再抹点特制的首饰蜡，一来把洗去的重量补回，二来也可以让首饰变得光泽，掩饰洗金留下那一点点痕迹。 福缘首饰公司是花城一间有名的首饰加工厂，不过它和赵风、胖子没毛钱关系，打着福缘首饰厂的名号，不过是让人容易相信罢了，要不然平白无故给别人清洗首饰，哪个敢相信？ 今天生意不错，这一桶废水少说也能化出十克左右的黄金，再加上到手的三百清洗费，这一天的收入就超过一千块。 这算很不错的收入了，要知道，在94年，职工一个月的平均公资也就八百块左右。 比在工地搬砖轻松多、赚多了，有时还可以和美女亲近，特别是美女弯腰时，眼尖的小胖子总能看到不少春光。 美滴很啊。 小胖子拍着胸膛，一脸得瑟地说：“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老子可是有名的福星，看我这脸就知福相，旺财的，风哥，你选我就对了。” “你是谁？”赵风哈哈一笑，眨眨眼说：“整个长兴镇都知道，你是校丈啊。” 刚才还一脸得色的胖子，闻言脸色大变，忍不住破口大骂道：“赵风，你丫再叫我校丈，胖爷，胖爷我削你。” 胡大海从小就胖，小时候是可爱，长大却是灾难，像胖子、大块头、泰山、大肥猪等外号不知有多少，别人叫胡大海外号，他也不生气，反而觉得自己受欢迎。 唯独不喜欢别人叫他校丈这个外号。 校丈，不是校长。 这个外号可是有来历的，读初中时，很多少年处于青春期，容易冲动，找不到地方发泄，多有撸一把的陋习，有时看到班上漂亮的女同学、漂亮女明星的画像或电视里暧昧的镜头，就会有撸一把的冲动。 初中校长叫王辉，很严肃，擅长对付那些开小差的学生，全校学生都怕他，有一天午睡，大伙都睡下了，胡大海弄了一张岛国的美女明信片，一时高兴就躲在被子里撸了起来，正巧碰上王校长巡查，那时宿舍不能关门，王校长看到有被子不断在动，以为有学生在被窝偷看小说，于是冲上去弯腰把被子一扯，准备没收小说，没想到胖子正值发射阶段，直接射了校长一脸。 很难想像当时王校长的表情，据目击者说王校长当时整个人都呆了，半天没回过神来，然后当场暴走。 虽说王校长严令不能外传，可是这种事哪里包得住，不到二天的功夫，胖子的“英勇事迹”轰动了整个长兴县，就是教育局的领导都听说，一时间胖子风头无俩，人们就是不知镇长叫什么也知胖子叫什么。 大伙都戏称他是校丈。 校丈，顾名思义，就是校长的丈夫。 发生这事后，两个当事人心里都有阴影，王校长当年就调到另一所中学任教，而胖子也转到另一个县城读书。 所以说，胖子胡大海最不喜欢就是有人叫他“校丈”这个外号，哪个提就跟哪个急。 002 化金 赵风一脸不屑地说：“咋的，皮庠了？来来来，我们比划一下，看谁削谁。” 胖子一听，蔫了。 虽说自己浑身是肉，可是赵风这家伙自小跟村里的二大爷练拳，那拳头又快又硬，专挑痛的地方打，一打一个痛，这可是有深刻体会。 和他打，绝对是找虐。 胖子连连摇头道：“都是兄弟，打架多伤感情啊。”说罢，又哀求道：“风哥，你是我大爷行不，以后这外号能不能不要叫，一听到这外号俺的胃口就不好。” “胃口不好，正好减减肥，好了，别哆嗦，收拾东西上车，回家。”赵风开口道。 “好咧，风哥，搭把手，这桶太沉。” 那桶里装的全是洗金的废水，也是两人今天的劳动成果，少说也有二三百斤，以前搬砖搬出一身蛮力，不过胖子一个人还是搬不动。 赵风也没多说什么，两人合力把水桶搬上从修车店淘来的破三轮，又收拾了桌子、标语等物，小胖子坐在后面，赵风用力一蹬，那快要压扁的破三轮咯吱咯吱地走在花城宽阔、平坦的马路上。 这个时候，太阳已落山，夜幕开始降临，花都华灯初上，昏黄的路灯把两人的身影照得老长。 胖子在三轮上摸出一罐汔水，熟悉打开，连灌了几口，冰凉的汔水驱散体内的那一点燥热，不由眯着眼，半躺着架起二郎腿，满足地说：“爽！这日子舒坦。” 看到前面蹬车的赵风没搭话，胖子好奇地说：“风哥，想什么呢，不会还想那个林倩吧？” 林倩？她算什么？ 赵风摇摇头说：“废话，猴年马月的事，谁还想她？老子想怎么发财还好，这年头，有钱还怕没女人？” 胖子口中的林倩，是赵风初中时的班花，长得清秀可人，性格也大方，深受男同学喜欢，很多人喜欢她赵风也曾是她的暗恋者之一。 那时赵风学习认真，成绩也稳定，老师说只要继续下去，考一个重点高中绝对不是问题，学习成绩好、人长得还算帅，林倩也经常拿不懂的的题目找赵风请教，有时去小买部买零食，也给赵风带一份。 一来二去，大伙都以为林倩对赵风有点意思，就是赵风也往这方面想，没想到林倩只是利用赵风，把他当成一个免费的家庭教师，暗地里和隔壁班一个姓牛的有钱学生搞在一起，当时赵风用情很深，知道真相后自暴自弃，迟迟没走出阴影，最后毕业没考好。 一咬牙，就跟着村里的人出去打工。 第一份工作就是到建筑工地搬砖，没想到碰上胖子胡大海，就这样二人算是重逢了。 换作以前的赵风，一提起林倩就精神颓废，可是胖子不知道，眼前这位风哥，早就不是原来那个人。 这事应是发生在一个月前，赵风一觉醒来，发生自己穿越了，由二十一世纪的有为青年，一下子回到二十年纪九十年代一个搬砖的小屌丝身上，巧合的是，两人都叫赵风。 赵风用了几天时间熟悉这个身份，还坐车到回记忆中的家乡寻找双亲，没想到怎么也找不到，别说父母，就是家乡也找不到，那地方好像没有出现过一样。 找了近半个月，失落的赵风才再次回到熟悉的花城，然后开始接受自己是农民的儿子，家里有父母还有一个读初中的小妹的身份。 也许是命运开了一个玩笑，也许是时空出现了差错，这些都不重要，既然来了，那就好好活一场，不枉到这世上多走一遭。 残存的记忆中，这个身份的父亲因染病故去，老妈和妹妹对自己都很好，依稀间和自己前世的家人有几分相似，赵风也接受这个身份上的转变。 至于这洗金的技巧，正是前世带来的知识，赵风前生是一个顶级首饰工作室的首席技师，对首饰加工这一行可以说门儿清，知道很多沟沟道道，搬砖又累又没钱，于是就拉上胖子，在花城街头弄了免费清洗这一个幌子。 这年头，没人脉、没本钱、也没靠山，什么也不好做，还是偏门来钱快。 虽说清洗过程中偷了一些金，实则也付出劳动的，一件首饰才弄零点几克，绝对是心慈手软。 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胖子听了，嘿嘿一笑，也没反驳，突然挤眉弄眼地说：“风哥，最近你一有空就不见人，天天一身水一身汗，不会勾搭上哪个良家妇女吧？” 赵风没好气地说：“滚，你以为个个都像你，看到一条母狗也淫光四射，我在找一条财路。 “哥，财路不是这吗？”胖子笑咪咪地拍了拍那水桶，两个小眼睛发出异样的光芒：“只要咱兄弟一起干，一个月赚个小三万不成问题，一年就能赚个三五十万，干个三五年就成百万富翁了。” 一想成万万富翁后，住洋楼、养蕃狗，再娶个漂这的婆娘，到时老婆孩子热炕头，那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胖子的口水都流了下来。 在他眼里，这洗金就是最赚钱的买卖。 这家伙，还没见过大场面，一万几千就容易打发了。 赵风也懒得解释，头也不回地说：“得了，你就跟着我干，肯定不让你吃亏。” “嘻嘻，风哥你说什么就什么，我全听你的。”胖子毫不犹豫地说。 读书的时候赵风就聪明，也讲义气，胖子就佩服聪明人，在赵风面前以小弟自居，赵风说出来干，二话不说就跟赵风走了。 事实证明，跟着风哥有肉吃。 “对了，风哥，你找到什么财路？”一说起钱，胖子就特别有精神。 “时机还没成熟，到时候再告诉你。” “哦，好吧。” 赵风不说，胖子也不追问，喝了一口汔水，觉得嘴巴有点淡，翻翻赵风买来做晚饭的菜，竟然有只烧鸭，也不客气，扯下一只大鸭腿，一口汔水一口肉，别提多爽了。 “我要做个有钱人！”胖子突然大声叫起来，引得路旁的人纷纷侧目标。 这货，除了吃就喜欢钱，够单纯直接，赵风摇摇头，用力蹬着三轮车，飞快往住处走去，免得陪这货丢人。 二人租的房子就在城郊，是河边一幢简陋的一层小砖房，外带一个一间小小的工具房，离它最近的房了也有三四百米，赵风就图它偏僻、安静，租金也不贵，一个月才三百块。 小砖房两人用来住宿，而那个小工具房正好处在下风口，用来化金最合适不过。 回到租房后，胖子主动担任做饭的任务，而赵风则是到准备化金。 那黄金溶在王水中，那它还是水，要把它从杂质中分离出来，凝结成固态、提纯，这才成为可以卖钱的黄金。 进工具房前，赵风拿出花了一千多块淘来的防毒面具，身上还穿上一件特制的衣服，就是鞋子也换成塑胶靴，从头到脚都武装一遍。 这不是搞怪，也不是为了扮酷，主要是为了性命安全。 黄金溶在王水里，呈液态，赵风准备用水银炼金法把黄金提炼出来，原理很简单，水银有一项“咬金”的特殊属性，用水银把黄金“咬”出来，再用高温把水银化掉，剩下的就是黄金。 反复提纯几次，就能得到黄澄澄的、迷人的黄金。 由于化验的过程中需要用到水银等对人体有害的化学物，这些剧毒物质在空气中易挥发，吸入身体就会对身体有损害，所以赵风千方百计弄了这一身行头。 前世认识一个绰号老金的男人，老金开了一家化金厂，免费提供场地、工具还有化学剂给有需要的人使用，只要把化金剩下废料、废水给他就行，化金是不可能全部化得出来，老金技术好，在化学剂和水上又做一点小手脚，这样一来，那些黄金白银源源不断流少他的化金池，几年就成了千万富翁。 金大户工作的时候，总是大咧咧只戴一个普通口罩，有时用毛巾包一下，以至吸入有害气体过多，整个肺部都烂了，被迫做换心脏手术，前面赚的银子都用来治病，辛辛苦苦赚来的千万家财，就这样替别人做了嫁衣裳。 赵风不想有钱没命花，所以做得很谨慎。 003 长腿美女 投入化学品并搅匀后，赵风退出工具室，用大锁锁好门。 “水银咬金”需要时间，留在这里没什么用，明天早上再来捞化学反应出来的黄金就行。 等赵风弄好，胖子已经做好饭，两人就着一张小木桌就吃起饭来。 “胖子，明天换个地，别去中山街了。”赵风吃着吃着，突然说道。 “啊，风哥，为什么？”胖子放下手中的碗，有点奇怪地说：“那地方人流旺，生意好做，这不，半天就顶平日一天的收成，我明天还准备早点去呢。” 中山街是花城有名的步行街，也是花城的中心，人气旺，商机多，胖子准备明天早点去，争取把收入再翻一番。 说到赚钱，胖子就格外积极。 赵风摇摇头说：“花城有很多首饰加工厂，懂行的人多，这点小技俩很容易被人识穿，我们捞这偏门是有风险，听我的，反正小心无大错。” 经过多年的发展，花城已形成一条很有规模的首饰原料买卖、加工、销售产业链，从业人数达到几万人，内行人多，要是有人跳出来揭穿就那惨了，赵风小心叮嘱道。 洗金来钱快，但旁门左道就是旁门左道，上不了台面，风险也高，赵风只把它作为赚一笔原始积累的方法，并没有把它当成一门长期的生财之道。 赚钱的门路多着呢，这些都是小打小闹。 “嗯，我听风哥的”胖子一向对赵风言听计从，很快就同意，转而问道：“哥，你明天出摊吗？” 最近这些天，赵风有时出摊，有时让胖子一个人折腾，说有别的事忙，就是胖子也不知赵风是不是一起去洗金。 “明儿你自己去，反正你也上手了，我再去确认一下那条新财路，只要这事成了，到时咱兄弟吃香喝辣，马上就是有钱人。” 胖子毫不犹豫地说：“行，风哥你咋说就咋办。” 赵风举起手中的可乐地说：“来，干一杯。” “干。” 一夜无话，第二天赵风早早起床，洗刷完，和胖子全副武装进工具房，往炼金的水桶一看，心中一喜：经过一天的沉淀，桶里的水清了很多，可以清晰地看到，有几块灰黄的石头沉在桶底，这些就是“咬”了黄金的混合物，只要再加热提炼，把水银挥发掉，就能得想要的黄金。 反复提供几次，就能得到高纯度的黄金。 还不错，按经验估计能提炼出一百克左右的黄金，按现的金价，估计有8000块左右，这是赵风和胖子在过去二个星期的收入。 8000块，在这年头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一年的收入，绝对可以说是一笔横财。 赵风小心翼翼用网兜把黄金捞出来，收在院子里，再次投入化学品，这时轮到胖子出动，用力再搅拌一遍，让反应更充分，完了锁上门，和胖子再次骑着小破三轮出门。 时间和反应效率等原因，很难完全反应，这脏水桶里肯定没有提炼干净，再炼多一次，不费时也不费钱。 蹬了近半个小时才到城区，赵风找了一个人流不错的空地把胖子还有工具放下，叮嘱几句，然后骑着三轮车继续向前走。 胖子不错，虽说是个吃货，嘴馋一些，但为人豁达不计较，该出力的时候绝不含糊，也不像一些人那样斤斤计较，对赵风也很信任，是一个不错的拍挡。 放下胖子后，三轮车一下子轻了很多，赵风一鼓作气来到花城西面的大塘工业区。 工业区，是改革开放的一个产物，就是在城市发展战略层面的规划中，要确定各种不同性质的工业用地，把工厂企业集中一起，方便管理，不同的工业区就有同的用途，有的工业区集中机械行业、有的工业区集中制衣行业、有的工业区集中电子行业等。 大塘工业区是以珠宝首饰加工厂为主，这里集中了大约上百间大小不一的加工厂、小作坊等，包括福缘、金至尊、方图等赫赫有名首饰厂，都在这里设有工厂。 不夸张地说，站在工业区外，都能闻到黄金的味道。 在1994年，华夏大部分地区还以劳动密集型的产业为主时，首饰加工与制造算是一个很高端的产业。 因为价值高，有可能一个十多人小加工作坊一年的产值也比几百人的制衣厂还要高，曾经作为顶尖首饰工作室的首席技师，赵风率着十多名下属，整整一年只做了二件首饰，可是利润高达千万之巨。 要想赚大钱，赚轻松钱，一定要走高科技、高附加值的路线，就像一个人坐拥金矿，随便捡一块也是大钱，如果把他放在路边捡垃圾，就是他再努力去捡，一天的收入也有限。 这是赵风不看好“洗金”这个偏门的原因。 看着厂房林立、人员的挤涌的工业区，赵风心里暗暗下决心：三年，三年之内，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在这里有一席之地。 不得不说，九十年代是企业发展的黄金阶段，这个时候人工低、企业负担小、各种招商优惠政策铺天盖地，而市场的竞争又不激烈，差不多是一个躺着也赚钱的时代。 良久，赵风长长吐一口气，平息心中的燥动，从口袋里拿出纸笔，开始作起笔记来，不仅记各种工厂的位置，还标了一些沟渠的流向，要是胖子在这里看到赵风的笔记本，肯定丈二脑袋摸不着脑门，因为上面赫然还有当地环卫部门的电话。 有时候，赚钱并没那么复杂，只要注意别人不注意的细节就行。 无论做什么，肯定有损耗，像首饰加工过程中，产生很多看不见的粉末，这些粉末通过洗手、冲洗地板等方式流入地下沟渠，慢慢沉淀下来，慢慢积少成多。 谁也没想到，那臭薰薰的地下沟壑，其实隐藏了一座金山银山。 赵风注意到了。 事实上，前世赵风一个朋友就是靠掏地金发的财。 认真工作起来，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就到也下午四点，饿得肚子咕咕叫，赵风这才发现自己忘了吃午饭 正准备找个小店吃点东西，一阵微风吹来，赵风忍不住捂着鼻子。 风中夹带的不是花香，而是一股粪便的臭味。 很快，远处就传来吵闹声：“喂，你们干什么，那化粪池打开老半天，还不抽粪干什么？” “就是，臭死人了。” “对啊，干活慢吞吞，不会没吃饭吧。” “急什么，没看到吗，这机器老化，故障多，在维修呢，你急，你来吸啊。” “你.....” 赵风走过去一看，很快就明白什么回事：原来有一间首饰厂的化粪池满了，让排污车来抽少一点，环卫所倒是派人来了，可是那两个环卫工人打开化粪池后，迟迟没干活，弄得臭气冲天。 只是，那故意慢半拍的动作，看到让人觉得牙庠庠的，就是赵风都有想踢他们两脚的冲动。 分明是故意拖延。 识趣的人还是有的，没一会儿的功夫，一个穿着西装的人走过来，赵风看得清楚，他把其中一个环卫工人拉到一边，送了二包好烟，再塞了个红包进他的口袋后，那两个环卫工人的态度立变，很快就排除了“故障”，一会儿功夫就调好机器、铺好排污管，在马达声中抽起粪来。 原来是乘机索贿。 一场闹剧完毕，等排污车走后，赵风也蹬着三轮车走了，只是嘴边不经意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就怕你不乱。 今天的考察就这样，是时候回去接胖子。 路上经过菜市，赵风买了不少肉菜，这才蹬着三轮车去接胖子。 咦，人呢？ 赵风回到胖子白天摆摊的地方，不由大吃一惊：那地方空空如也，只有几片落叶随风起舞。 赵风心里一个激灵：不会有人发现清洗首饰的猫腻，报警把胖子弄到号子里去了吧？毕竟这事是做得不光彩。 胖子是个财迷，会不会是见财心喜，用王水使劲洗，把首饰给人洗细一号，就是没事也变有事，嗯，还真有可能。 看到一旁有间小商店，赵风假装买了两瓶啤酒，然后不经意地打听道：“大姐，白天那个洗首饰的，哪去了，怎么不见人？” “哦，他站那地那间糖水店的，人家不让他摆，说影响生意，那胖子好像搬到大东路去了。”那个女店主倒是好心，给赵风指了方向。 幸好不是说被警察抓去，赵风心里暗暗应幸，然后沿着老板娘指的方向慢慢蹬过去。 不到十分钟，赵风就在大东路找到了胖子，可是让他心里一沉的是，胖子被两个保安服的男人死死按着，此外，还有一个美女正对着胖子指指点点，好像在指责着。 美女啊。 只见这美女大约二十出头，长发削肩，身材高挑，柳叶眉、大而有神的眼睛、小巧的鼻子、樱桃小嘴再配上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加上那出众的气质，就像电视荧屏里走出大明星一样，绝对是一等一的美人儿。 胖子怎么得罪这种美女？ 004 学艺不精的胖子 被人按着，胖子拼命挣扎，不过一直好吃懒做的胖子，显然不是那两个保安的对手，看到赵风来，楞了一下，然后不断打眼色。 二人合作来时，赵风明白胖子的意思，他暗示赵风不要趟这浑水，快点走。 这个时候，赵风哪能没义气丢下兄弟，连忙跳下破三轮，冲上去说：“停手，你们要干什么？” “没你的事，一边去。”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保安对赵风吼道。 那个长腿美女瞄了赵风一眼，有些疑惑地说：“怎么，你认识这小贼？” 小贼？ 赵风心里一个咯噔：贼可不是一个好词，与贼有关的，十有**是胖子栽了。 “喂，你是谁啊？”胖子突然暴着青筋骂道：“看什么看，再看胖爷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为了不拖赵风下水，胖子故意骂赵风，这样可以撇清关系。 一个人倒霉，总比两个人倒霉强，有人在外面，有什么事也可以照顾应。 赵风站在那个长腿美女跟前，一脸正色地说：“这个靓女，他是我朋友，不知有什么地方得罪你，有话好说，能不能先把人放了？” “人不能放，至于什么回事”那美女寒着脸说：“你可以问问你这位朋友。” 没等赵风发问，胖子哭丧着脸说：“风哥，本来在这干得好端端的，没想到这女的要洗首饰，我看有客人，也没拒绝，没想到她的首饰有些特别，那金项链末端还吊着一颗大珍珠...” 赵风心头一震，连忙追问道：“你不会也用王...清洁剂她洗那颗大珍珠吧？” “风哥，你...猜对了，可惜没奖。”胖子有些怯生生地说。 完了，这猪脑袋，自己交代过他的，估计这货一看到美女，就什么都忘了。 首饰只是一个概括性的词语，可以分为很多材质，如黄金、白银、珍珠、玛瑙、宝石、玉石、钻石等等，不同的材质就要不用的方法清洗。 黄金类是浸泡在30%的硫酸清洗液中5分钟，再用毛刷和毛巾洗干净，用清水清洗后，再用20%的洗洁精浸泡10分钟，洗干净就行； 玉石的清洗方式很简单，什么化学剂都不用，只要用常温水和热水交替使用，从而让玉石的毛细孔得到充分的舒张，从而将内部的污垢吐干净，从而达到清洗的目的； 宝石类则是用花露水和甘油混合，用细长物卷沾点混合液擦洗宝石脏的部分，最后用绒布擦干擦亮即可。 不同的材质的材质，就要不同的办法。 珍珠的主要成分是炭酸钙，王水是强酸，用王水去洗珍珠，简直就是灾难。 赵风无言了，这货脑袋让驴给踢了吧？ 应了那句话：学艺精，饿死师傅，学艺不精，害死师傅。 “小姐，凡事好商量，这事是我朋友做得不地道，这样吧，我们偿偿你的损失。”赵风很干脆地说。 吵架解决不了问题，事情都发生了，世上没有后悔药，骂胖子也没有，还是省点口水，坦然面对。 “好啊，项链在这里，你说怎么办？”那美女倒也干脆，把一条项链递过来。 她也不怕赵风拿走，胖子还被控制在两个保安手里。 赵风一拿到手，就知这是一条18k玫瑰金的三分链，长约24寸（英寸，相当于60厘米），重约15克，包括那颗珍珠的重量，在链扣处，还有fy的标记。 “这是福缘珠福新出水晶之恋系列，市场的售价大约是3800块，我赔你一条全新的就行。”赵风熟悉地说，刚想掏钱时，突然眼珠子一瞪，把项琏放近一些，等看清楚了，突然吃惊地说：“这是akoya珍珠？” 那美女本来还一脸玩味看着赵风，听到赵风说出akoya珍珠，明显是吃了一惊，重新打量了一下赵风，这才说道：“没错，这是akoya珍珠，没想到你人不怎么样，眼光倒是不错。” 赵风苦笑了。 眼前这颗不仅是akoya珍珠，还是特级akoya珍珠，光是这一颗珍珠，价值就在五千块以上。 “风哥，珍珠不都是从贝壳中挖出来的吗，还分什么阿克油珍珠？”一旁的胖子一脸疑惑地说。 隔行如隔山，赵风真后悔放他一个人来洗金。 “现在市面上的珍珠，叫得出名的有上百种，但是行内公认品质好的有二种，一种是南珠，一种是akoya珍珠，南珠华夏沿海以南出产的珍珠，硕大圆润、质地纯净、晶莹夺目，可以说驰名中外，人们称统称为南珠；akoya珍珠是日本培养的珍珠，其母贝就是出产南珠的马氏贝，不过日本在挑选种贝和养殖技术都较为先进，所以质量上也优于南珠。” 赵风指着被王水弄坏的珍珠，苦笑地说：“这颗就是akoya珍珠中的极品。” 胖子的嘴巴一下子大得可以塞二个鸡蛋。 “好了，说完了没有，说说赔偿的问题吧。”那美女有些不耐烦地说：“这条项链值23000块，不过我戴过，你们拿二万出来就算了。” 二万？这也太黑了吧。 赵风皱着眉头说：“柜台只卖3800的项链，就是换了一颗珍珠，价格一万顶天了，靓女你张嘴就要二万，周扒皮也没这么狠吧。” 上品的南珠，也就是几百一颗，像这项珠上极品的akoya珍珠，虽说罕见，六千块左右到头了，赵风自然不能让她狮子大开口。 哄外人还行，赵风前世就是吃这口饭的，自然不会被她宰。 工地搬砖一个月才六七百块钱，这钱自己得搬二年砖。 “本小姐还骗你不成”那美女有些愠色地说：“这颗akoya珍珠是我亲自飞到日本挑选，别的不说，光是来回机票就不少，此外还请花城最有名的徐成大师镶嵌，看得出你也是行家，看到这镶工没，普通技师是做不出的，这人工费不少，二万，二万还少呢。” 这帐还能这样算？ 要是眼前妞在日本买珍珠时，顺便吃个饭，再开一支82年名贵红酒，是不是也要自己报销？碰上帅哥来个露水姻缘什么的，生下孩子自己还得做接盘侠？ 想得挺美。 “这样吧，这珍珠应该不难找，我找一个同品级的珍珠，找一个同款的项链换上去，这事就当没发生，怎么样？” “哦，你请得动徐成大师？” 赵风一脸自信地说：“不用，不就是爪镶，外加一点小手段吗，我给你做得一模一样就是。” 普通的珍珠镶嵌多是用槽镶和包镶，这些镶法的特点是稳固、接触面大，而爪镶是一种新工艺，尽可能缩小镶嵌面积，尽最大努力展示珠宝的魅力，这要求很高。 像这颗akoya珍珠，接触面积占了不到五分之一，这需要很高超的技术。 “你能做得出？”那美女神色一动，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试试你就知道了。” 那美女的眼珠子转了几下，然后点点头说：“好，你这么有自信，那就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就给我做出来。” “现在？”赵风有些为难地说：“小姐，这种品质的akoya珍珠不好找，赵某一时半刻也找不到，再说就是要做，也得有合适的场所和工具，现在怎么做？” 越是高档的工艺品，对场所和工具就越严格，最理想是安静、无尘，还有一套常用的精细工具。 这些条件赵风并不具备。 “简单”那美女打开随身带的小皮包，拿出一颗用透明塑料袋装的珍珠在赵风眼前扬了扬：“看到没有，这就是同品质的akoya珍珠，当时买多了一颗作后备，正好用得上，可以成本价给你，我有个朋友在这里有一个工作室，什么工具都有，择日不与撞日，现在可以做了吧，再说现在放你们走，到时我去哪里找你们？” 不知为什么，那美女突然对赵风非常感兴趣，赵风口中的难题，她一下子轻而易举全解决。 就是语气和表情也比刚才缓和多了。 赵风有些担心地问：“那这颗珍珠成本价是多少钱？” “5000” “使用工作室要收多少租金？” “免费。” “那，我这位兄弟怎么办？” “简单，我让人带他去吃饭，只要他不跑，没人伤害他。”美女毫不犹豫地说。 赵风斩钉截铁地说：“成交！” 那颗akoya珍珠，少说也要6000以上，碰上急着要的，那价钱还要浮上二成，5000那是亏本卖了，再说有免费的工作室使用，不用自己再买一批工具，这又省下一大笔，要知道，找一个合适的工作室可不容易。 像工具和工作室，不是关系好。轻易不外借，难得有人包。 值得干了。 005 小试身手 在长腿美女的带领下，赵风来到马路边一间不起眼的二层小楼。 小楼有人把守，那美女打了一个电话，没一会，那守卫就得到放行的指令，打开大门让二人进去。 从外面看，这座小楼不起眼，可进里面一看，那可是另有洞天，墙上贴着墙纸、地面铺着木板，还装饰了不少字画、盆栽等物，显得很有品味。 而最令赵风难忘的，是门窗，所有的窗都装了厚实的防盗网，门有二层，一层是普通的木门，打开木门后，还有一扇防盗铁门，还装有闭路电视，显得防卫森严。 进到里面后，赵风眼前一亮：首先映入眼帘是一个个橱窗，上面摆着各式原材料，如皓石、黄水晶、白水晶、红宝石、蓝宝石、石榴石、珍珠、虎眼石等等，种类很齐全。 当然，大多是不值钱的物料，高级材料应是另有地方收存，此外，像羊角锤、火铗、高倍放大镜、火漆、镊子、各种型号的刻刀、氧气瓶、打磨机等等应有尽有，应是一个很齐备的小型工作室。 也不知这女的什么来头，轻而易举就借到这样设备齐全的工作室。 不夸张地说，把这里的材料全部卷走，少说也能变卖二三十万。 “好了，这里的工具随便用，不过”长腿美女语音一转，一脸严肃地说：“你最好不要动什么歪主意，这里有很多摄像头。” “明白”赵风酷酷地说：“哥玩的技术流，这些没有技术含量的，我才不干。” 长腿美女冷哼一声：“是就最好。” 说罢，那美女变戏法拿出一颗akoya珍珠，还有一条全新的水晶之恋，然后扭头对赵风说：“好了，现在是你的表演时间，你兄弟的命运，就在你手里。” 赵风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看到赵风没有回自己的话，那美女一下子有点不满，平时自己和男生说话，哪个不是唯唯诺诺、有求必应的，现在倒好，自己和他说话，竟然只是点点头就算了？ 好大的架子。 不过一看赵风那一脸专注的神态，长腿美女又不说话了，她注意到，赵风一进工作室，整个人气质都变了，由轻浮变得沉稳、自信起来。 就像鱼儿碰到水，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 就当长腿美女以为赵风要开始工作时，没想到赵风起立，转身跑到角落里的洗手盆，打个水笼头，按了一点洗手液，很认真洗起手来。 咦，竟然自觉去洗手，有点意思。 做首饰时，最基本是洗手，因为手有粉尘和身体排出的汗，这些对首饰不好，就像医生做手术前，也会洗手消毒，免得对病人造成感染或伤害。 赵风主动认真地洗手，那种专业的态度让长腿美女又多了一点点信心。 赵风仔细洗干净双手，就是指甲的一点点污垢也清理干净，洗完双后，开始把要的工具和材料一一翻找出来，一一整齐地放在那张长长的工作台上。 还不错，应是经常使用缘故，工具都保养得很好，不用赵风再打磨清洗。 羊角锤、铁铗、火漆、高倍放大镜、氧气枪、三分刻刀、半分刻刀、圆形倒角刻刀、钢挫、游标卡尺等工具一字排开，甚至括一小截小指粗的18k黄金。 项链是现成的，akoya珍珠也是，现在要做的，就是做一个吊坠，把链和珍珠连起来，难度最大的是用爪镶，在不破坏珍珠而接触面小的情况下，把这颗akoya珍珠固定。 普通的接触面积介乎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之间，而这根项链接触的面积仅仅是五分之一，按后世的标准，难度系数达到s-级。 准备好工具后，赵风并没有马上动手，然是轻轻闭上眼睛。 做为一位优秀的首饰匠，要做到三点：眼明手稳心清。 眼睛要锐利，看得出细微之处的不同，手要稳，这样才能做出高品质的首饰，至心清，那更容易理解，那就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怎么做才能做到尽善尽美。 当赵风再次睁开眼时，他的呼吸变得平稳，内心杂念也抛除，而怎么打造的流程也在他脑中演练一遍。 开工！ 赵风一手抄起的游标卡尺，开始仔细量起旧首饰的尺寸，如厚度、式样、各处的长度等等，包括那颗珍珠半径。 人工培养的珍珠很难找两颗完全相同，多少有点差别，对s级的工艺来说，误差不得超过0.3毫米，赵风对自己的要求更严，误差控制在0.15毫米以内。 收集完尺寸，赵风微微松了一口气，放下游标卡尺和笔，很快就拿起羊角小锤，把那一截18k小金条放在特制的合金案上，砰砰砰就锤打起来。 黄金是一种贵金属，有良好的延展性和可塑性，纯度越高，质地越软，古人喜欢在金银上咬一口，并不是看它有什么味道，而是真金白银一咬就有牙痕，他们用这种方法来鉴别真伪。 好像变魔术般，那羊角小锤一时快一时慢，一时用力，一时轻手，砰砰澎澎敲打不到十分钟，好像变魔术一样，一个吊坠的雏形就出现了。 除了一把羊角小锤，没用任何工具就打出九分相似的吊坠，可以说神乎其技。 低头专注工作的赵风，没注意那长腿美女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也没留意她的眼睛越来越亮了。 本以为赵风吹牛，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用邪门歪道在路边洗金的小混混，竟大言不渐说自己能做到和徐大师一模一样，自己就给他一个机会，等他失败后再狠狠教训他，没想到赵风的表现是这么惊艳。 长脚美女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小混混身上，竟然散发出一种宗师的气场。 这个男人，有点意思...... 进入工作状态的赵风，眼中只有自己的作品，雏形打造出来后，放下羊角小锤，略一犹豫，很快又拿起一把五分刻刀开始修起来。 先大修，再小磨，有点像雕琢一样，一步步变成自己想要的形状。 五分刻刀、三分刻刀、半分刻刀、倒角刻刀、方形挫刀、圆角挫刀、弯形挫刀等到轮番上阵，一些细微之处甚至借用高倍放大镜（显微镜）帮忙，不时量度尺寸，赵风整个人都沉浸在工作当中。 好在那吊坠并不是很复杂，赵风用了一个小时就打造出来。 吊坠打造才用了一个小时，而那个“抓”住珍珠的三个爪子，赵风足足花了二个小时，主要是用于角度的修正、测试爪与珍珠的契合度，最麻烦的就那爪上的暗槽，这些是扣紧珍珠关键，反测测试了多次，这才达到理想效果。 一切准备完毕，时间已经过了三个小时，最关键的一步来了。 赵风打开氧气枪，用火把海碗量火漆烤软，然后把吊坠轻轻放在火漆上。 这火漆不同古代用作封印的火漆，是做首饰专用，就是利用其软热软、常温凝固的特性，可以固定首饰，道理很简单，首饰的金银软，要是用其它工具固定时，容易划花，甚至变形，而火漆则没有这种顾忌。 等到火漆凝固后，稍稍调了一下位置，赵风轻轻把akoya珍珠放在那三个爪子上，然后用特制的爪镶铗轻轻把珍珠固定。 当最后一个暗槽扣上，用氧气枪小心把火漆烤软取出吊坠，检查无误后，赵风长长舒了一口气。 咦，怎么这么香？ 赵风突然闻到一股幽幽的体香，这是一股淡淡的处子体香，很好闻，这股香味钻进鼻腔里，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扭头一看，赫然看到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就是那个要自己赔偿的长腿美女。 不知什么时候，这妞站在自己后面，还俯下身子看着自己刚完成的作品，难怪这么香，不知为什么，赵风突然一种感觉：那妞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猎人发现猎物一样。 隐隐看到胸前那一抹诱人风光，赵风一时间都有一种迷离的感觉。 有胆色啊，赵风都有些暗暗佩服他，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也不见她害怕，自己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也没见她不耐烦，一直在旁边耐心的候着，也没打扰自己。 感觉到赵风回头看自己，那美女俏脸一红，马上站直，退后一步，感到距离安全后，突然用两只纤纤小手鼓掌道：“厉害，厉害，没想到真人不露相，一个不起眼的小狐狸，还有这种手艺。” “过奖”赵风把手里的项链递过去：“美女，你检查一下有没有问题，要是有什么问题，我马上修改。” 自己满意不代表客户满意，好不好，还是眼前这个长腿美女说了算。 胖子那个倒霉的家伙，还被这妞的人控制呢。 “没问题”那美女一直在看着，早就了然于心，先是对赵风嫣然一笑，伸出葱白的右手，高兴地说：“你好，我叫唐雨，欢迎你加入福缘珠宝。” 唐雨？好名字，赵风刚想伸手去握手，可是伸到一半突然停住，吃惊地说：“什么？福缘珠宝？我，我什么时候说要加入？” 006 上了贼船 不是弄坏了一件首饰，说好给她修好，这事就完了吗？ 怎么说欢迎自己加入福缘珠宝？赵风都让她弄糊涂了。 突然，赵风心里一个激灵：这妞是福缘珠宝的人？ “唐小姐，我想你误会了”赵风马上说道：“我们前面说好，帮你修好这事就算完了，怎么又扯上福缘珠宝了？你放心，这珍珠的钱，我一会就给你拿钱去，一分都不少。” “没错，是完了，你的手艺不错，我对你的作品很满意。”唐雨笑脸如花地说。 赵风马上说：“谢谢夸奖，我这就拿钱还给你。” “慢着”唐雨笑得就像一只小狐狸：“你兄弟弄坏了我的项链，我们是说好你修好就不追究，这事没错，不过，你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就是你们兄弟二人冒用我福缘珠宝的名义，在街上利用王水洗金，嗯，也就是偷金，坑害消费者，行为恶劣，要追究刑事责任，而故意损害我福缘公司的声誉和品牌形象，那赔偿金额至少得百万起。” “唐小姐，你....你和福缘公司有什么关系？” 百万？现在把自己和胖子卖了，也卖不到这么多钱。 赵风这才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这个唐雨，不停地说“我福缘”，肯定与福缘公司有交集，起码是公司高层。 “这关系嘛，当然有，福缘珠宝是我父亲的公司，不过他身体不好，退休享受人生了，现在交由本小姐打理，怎么，这个答案满意了吗？” 说罢，唐雨自言自语地说：“你的这位朋友厉害啊，假冒我福缘珠宝的名义，公然在街上洗金，还跑到与我福缘珠宝有合作关系的电镀厂旁边摆，我今天过来电镀厂商谈一些项目，没想到还碰见一位喜欢做好事的人，嗯，我还照了相片呢。” 哎哟，胖子这脑子，赵风都想哭了。 别人做这事，那是有多远走多远，他倒好，跑到电镀厂门口做这事，这不是班门弄斧吗？还让正主抓个正着。 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电镀是利用电解原理在某些金属表面上镀上一薄层其它金属或合金的过程，是利用电解作用使金属或其它材料制件的表面附着一层金属膜的工艺从而起到防止金属氧化（如锈蚀），提高耐磨性、导电性、反光性、抗腐蚀性(硫酸铜等）及增进美观等作用，而抗腐和增进美观是首饰都需要的。 绝大部分首饰出现在柜台前，都会电镀处理。 从商店买到的首观看起来格外光泽闪烁，就是电镀的效果，而有的首饰，明明是黄金，也变出好几种颜色，这些都是电镀的功劳。 赵风再一次被胖子的智商折服了。 哪里都不去，偏偏跑到电镀厂附近，还是跑到和福缘有合作的电镀厂，不仅智商不够用，运气也是差得没人有。 “唐小姐想我们怎么做？”赵风很干脆地说。 被人抓个正着，还拿了证据，想跑都跑不了，这年头，国家一直在招商引资，对这些投资建厂的人特别宝贝，如果自己记得没错，福缘珠宝还是港资企业，这个时候香港还没有回归，正儿八经的外企。 港资加品牌大企业，只要这妞一个电话到招商办，自己和胖子绝对没好果子吃。 看到赵风服软，唐雨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很简单，你加入福缘公司，最少也要签三年的合同，以你的技术，保底工资一万，另加提成，给你分单间带空调的宿舍，一日两餐可以到小饭堂吃饭，怎么样？” 福缘首饰刚刚让死对头金至尊挖走了一名资深技师，实力大打折扣，用人上有些捉襟见肘，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才，赵风有这手艺，唐雨一下子就看上了。 三军易得，一将难求。 人品虽说不怎么样，不过看他对朋友还挺仗义，这样的人，就是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三年太久，最多二年”赵风犹豫一下，马上提出异议。 在1994年，一个月赚一万绝对丰厚，再说还有提成，住空调单间宿舍、吃小灶，这待遇不错了，再说自己的小辨子还捏在别人手里。 就是给三千，也得屈服。 要是坐几年牢，就错过这个改革浪潮，那就可惜，再说牢里什么人都有，要是运气差，也不知出来时手脚还齐全没，没得选，只有把年限缩短一点。 “可以。”唐雨想了想，觉得人才难得，还是同意了。 只要自己对他好一点，在厂子里磨二年，把他的锐气磨去，到时让他走估计都舍不得走。 赵风继续说：“我还有一个要求，你得把我兄弟带上，不然这事就一拍两散。” 要是自己走了，以胖子的性子，肯定走回老路，偏门是来钱快，但是也危险，碰上脾气不好的，说不定就拨拳相向，一个不慎，还有生命危险。 现在的遭遇就是最好的例子。 为了不让胖子行差踏错，赵风得把他带上。 “没问题，不过他能拿什么待遇，要看他的表现。”对一个在职员工六百多人的企业来说，安排一个人非常简单。 有胖子在，也好留住赵风。 唐雨让赵风拿出身份证，抄下他的信息，就让赵风带着胖子走，至于亏欠的珍珠钱和耗材费，说好从工资里扣。 赵风自然一一答应。 这个唐雨算不错了，没有刻意刁难，也没乘机压价，谈判还算很愉快。 “风哥，没事吧？”回去的路上，胖子有些尴尬地说。 “没事，那两个保安没为难你吧？” 胖子嘿嘿一笑：“没事，那两保安也就是拿工资的，跟我没什么仇，我请他们去吃饭，一会就混熟了，那宋队长来说我机灵，要是没地方混，他招我做保安呢。” 说话间，胖子还有舔了舔嘴唇，显然刚才吃得不错。 好吧，白担心了。 “今天出门没看日历，好端端地就折在这婆娘身上，真是晦气，气死我啦。”胖子突然一拍大腿，一脸懊悔地说。 赵风老脸抽了抽，转身双手按着胖子双肩，把他朝后扳了九十度，指了指前面那个大招牌，一脸无奈地说：“我说胖子，你不是没看日历，是没带眼睛，看到前面那个招牌没有？” “温柔乡，纯情少女，50一次？” “不是，上面那个。” “华强电镀厂？” “没错，刚才那个美女就是福缘珠珠宝的太子女，华强电镀厂就是福缘珠福的合作伙伴，校丈同志，你在人家的眼皮下弄那个，你老人家还真是牛啊。”赵风掩着脸道。 胖子的脸一下子精彩极了，一时懊悔一时沮丧一时又羞愧，最后哭丧着脸说：“真是邪性了，风哥，我真不知道啊。” 说罢，又咬牙切齿地说：“今天真是撞邪了，回去找点柚子叶洗澡，明天跑得远远的，要不，干脆离开花城，看她怎么找我们，要不换其它品牌，不招这个福缘。” “不用走了，明天我们都去福缘珠宝上班。”赵风一边打开破三轮的锁，一边淡淡地说。 “啥？上班？”胖子吃惊地说：“风哥，你不是说龙床不如狗窝，多少钱也比不上自在，怎么又准备进厂打工？你不是看中那妞吧，啧啧，那妞真不错，光是那大长腿就能玩几天，你们两个进那小房子那么久，嘿嘿.....” 赵风跟唐雨进那二层小楼，胖子一直以为赵风的桃花运来了，二人进去办那事，所以被两保安抓住，也没半点害怕，一脸笑嘻嘻。 自家风哥长得帅嘛，这点福利还是可以有的。 “啪”的一声，赵风拍了他一巴掌，寒着脸说：“想哪去了，我给你补祸呢，那是一个工作室，我去给你修那条项链，刚才没听说吗，那妞是福绝珠宝的太子女，我们盗用福缘珠宝的事让她知道，就让我们替她干活偿还，不然就要告我们洗金，还要赔偿福缘的声誉损失费，没办法，只有答应了。” 胖子一边搬洗金用的工具上车，一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风哥，连累你了，真，真是对不起。” “哪的话,是兄弟就不要说这种话”赵风一下子跨上小三轮说：“也好，这洗金始终是偏门，走得夜路多终遇鬼，让你进福缘学一下基本知识也好，上车，我们回家。” 做事身边得要助手，胖子信得过，又能吃苦，脑子也灵活，不过他接触珠宝方面的知识太少，让他进厂接受正规的教导倒也不错。 不就是二年吗，一眨眼就过了。 “遇鬼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倒霉”胖子突然笑得贱贱的，小声对赵风说：“风哥，听说运气不好，找个妞爽一下就去邪性了，要不，我们去温柔乡逛一下，这年头干这个，多是家里条件不好的，我们就当扶贫，咦，站在门口那个不错啊，脸锉了点，身材一流啊。” “啊，风哥，你怎么骑车走啦，我还没上车呢？” 赵风头也不回摆摆手：“自个爽完叫摩托车送你回来。” 说罢，借着路灯，迎着夜风，头也不回地往前踩去....... 007 美女集中营 大塘工业区位于花城西面，这里驻扎着花城70%的珠宝加工企业，超过三万人从事与珠宝行业相关的工作。 说是工业区，其实可以说成一个小型的城镇。 每天太阳一升起，大塘工业区就出现一片繁华的景象：马路二边全是各式的小店，卖衣服的、卖糕点的、做快餐的、打印的、售卖百货的、打游戏机桌球等等，可以说应有尽有。 古语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用现在的话，那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意。 做首饰的工资相对高，这些人出手出也大方，商人也就喜欢云集在这里，形成一个大市场。 赵风没有食言，第二天没有再出摊，也没逃跑，一大早就拖着胖子来到大塘工业区，准备到福缘首饰厂报到。 这是昨天晚上的承诺。 赵风认为，一个人不求英雄盖世，但为人做事，要守住底线、忠于内心。 “风哥，为啥我们要听她的，天大地大，换一个地方不就行了吗？”胖子还有点放不开。 他打听过了，进首饰厂，普通工人一个月也就二三千，虽说比普通人高了不少，可是和街上洗金一个月赚上万比差得太远，这让他很不满。 爱钱、爱美食、爱美女，这是胖子的格言，别人是越赚越多，自己却是越挣越少，上班归人管，朝九晚五的，没什么自由，心里自然不爽。 赵风拍拍胖子的肩膀说：“好了，男子汉大丈夫，要说到做到，我们这次栽了，这个结果是最好的，再说洗金是好，毕竟是偏门，早晚得出事，胖子，你对这一行了解得还是太少，在这里学习一下也好，免得再出现那么重大的失误。” 顿了一下，赵风继续说道：“我们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因为这点小事被列入黑榜，那就得不尝失了。” “黑榜？风哥，什么是黑榜？”胖子有些吃惊地问道。 “黑榜，也叫黑名单，就是做首饰行业在内部流传一份资料，就是记录一些人品低、有不良行为或前科的人的名单，做首饰这行，接触的都是贵金属或宝石，比如说钻石，有的一颗的价值就高达几万、几十万甚至几百万，有些人见财心起，千方百计钻空子” “有的人用纯度低的黄金换纯度高的，有人监守自盗、有人用假资料混入偷窃、有人欺诈等等，反正是防不胜防，于是有人就把这些人的资料综合起来，就是找不到证据，也会拒绝和他合作，要是我们没去福缘首饰厂报到，那个姓唐的就会把我们列上黑榜，以后只怕和这行绝缘了。”赵风耐心地解释道。 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这些所谓的规矩不一定合理，也不一定具有法律效力，但是这些公认规矩一旦实施起来，也是很有执行力。 就是能力再强，也不能一个人和整个业界斗争吧？ 原来是这样，胖子闻言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福缘首饰厂前面。 规模还是挺大的，三栋五层高的楼，四周用铁栅栏围起，里面有篮球场、饭堂、网球场，地面铺着水泥，道路的两旁种了绿化带，自建的小型花园内，还安置了不少休息的长椅。 在94年有这样的工作环境，可以说业界良心。 赵风向门亭的保安说明来意，那保安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拿起了电话。 少倾，得到指示后，保安就打开大门让赵风和胖子进去，并把两人带到其中一座楼前。 “两位请进，我只能带到这里。”那保安笑着说。 “有劳了。”赵风连忙客套道。 一进去，就看到一个美女前台，美女前台一看到两人进来，马上站起来笑着问道：“两位先生好，请问有预约吗？” 乌黑的长发，眉毛弯弯，眼晴大大，笑起来有两个可爱小酒窝，形体属于娇小的那一类，让人有一种邻家小妹的感觉。 不错，一个小小的前台也是美女级别。 “小沐，这是唐总让他们来的，你忙去吧，他们交给我就行了。” 正当赵风想说话，一个干练的声音突然一旁响起。 赵风和胖子闻声扭头望去，一时忍不住都要惊叹一声：ol美女。 这个女子身高大约是一米七左右，烫着波浪形的长发，戴着眼镜，穿着制服，身材高挑，面容绝美，特别是那胸围，好像要把那件制服撑破一样，走路时颤一颤的，天赋条件非常出色。 一套黑色的办公室制裙外加长腿黑丝，完全满足男性对ol美女的所有幻想。 “是，青姐。”那个小沐的前台对赵风微微一笑，又坐下继续工作。 尼玛，这里是首饰厂还是美女集中营，一进来就看到两个大美女，再加上昨晚的太子女唐雨，就有三个大美女了。 青姐走到赵风面前，职业化笑了笑：“是赵先生吧，你好，我叫苏青，是唐总的私人助理，两位请随我来，唐总在上面等着两位。” “麻烦你了。” “请” 苏青说完，率先在前面带路，虞进对好奇伸出小脑袋的邻家美女小沐笑了笑，然后跟着苏青往前走。 胖子突然走到前台，一脸真诚地伸出手说：“你好，我是你的新同事胡大海，请问你是.....” “林沐沐”那小美女楞了一下，也许被胖子那人畜无害的脸迷惑，友好地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地和胖子握了一下。 握完手，胖子快步追上赵风，压低声音说：“嘿嘿，风哥，突然发现进这公司倒也不赖。” “怎么，你不是说没自由，工资低，不想来的吗？” “可能是我的思想得到升华。” 赵风没好听地说：“滚，你丫所谓的升华，就是去那些小发廊扶贫。” 胖子嘻嘻一笑，也没有反驳，反正他早就习惯被调倪。 两人跟着苏青进电梯上了五楼，最后被带进一间豪华的办公室。 不对，应用奢华来形容。 整个五层都被打通，只做成一间面积超过三百平方的办公室，宽大的大班椅、做工精细的红木家私、精心挑选摆件、造形别致的盆栽，再配以古玩、字画等，让人置身于豪宅一样，没想到在繁荣的工厂中，竟然有一处这样的所在。 其实整个办公室可以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办公所用，另一个部分则收藏，摆着一个个假人模特，每个模特都着着不同的衣服配以不同的首饰，脖子上、手腕上、指间都是首饰展示位，旁边还有一台电脑和一个设计案桌，赵风看到最显眼的假人模特脖子上，正挂着一串福缘公司新出的水晶之恋系列。 如果猜得不错，这里是唐雨的办公地点，也是她找灵感的地方。 没想到这太子女，还是一名首饰设计师。 不简单。 此刻，唐雨穿着一袭粉色连衣裙端坐在大班椅上，看到赵风和胖子进来，笑着站起来说：“赵先生，胡先生，欢迎你们加入福缘。” 赵风苦笑地说：“只怕不加入也不行啊，对吧，唐总。” 唐雨嫣然一笑，示意赵风和胖子坐下。 “两位，喝什么？” “今天起得早，来杯咖啡吧。” 看到唐雨把目光瞄向自己，胖子马上说：“我也一样，来杯咖啡。” 唐雨点点头，拿起电话说了几句，很快，她的私人助理苏青就把二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放在的赵风和胖子前面。 还好，没有签约之前，还是客人。 “赵先生，你觉得福缘怎么样？”唐雨突然笑着问道。 “不错”赵风点点头说：“福缘首饰在香港是一个老牌企业，在花城也是知名企业，以做工精细、款式新颖著称，现在花城绝大部分的首饰厂都是代加工，原料、款式都是由客户提供，首饰厂只赚取一点加工费用，而福缘珠宝却有自己品牌，这已经走在行业的前列。” 唐雨点点头道：“没想到赵先生手艺好，对我福缘也这么了解，不瞒你说，其实福缘首饰厂只有30%的产能是做自己的产品，其它不足部分，也是代人加工，赵先生这是谬赞了。” 什么？只有三成的产能是生产自己品牌，其余的七成产能要接单来弥补？ 作为后来者，赵风知道，福缘刚开始是很风光的，慢慢就走了下坡路，最后是倒闭收场，个中发生什么，当时也没有深究，毕竟当时太多厂了，赵风常年都要赶货，隐约听说是产品的质量出了问题，信誉一落千丈什么的。 只有三成产能是生产自己的，也就是生产过剩，品牌出了问题，为了维持公司的开支和周转，只能替别人加工，赚取一些微薄的加工费。 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问题了。 这个唐雨，也就二十三四左右，年纪轻轻就掌管一间这么大型的企业，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赵风有一种感觉，眼前这位穿着粉色长裙的长腿美女，有上位者的架式，却少了一份上位者的杀伐。 一个富家有钱女，放着优越的生活不享受，跑到掌管一间大公司，还是一间在走下坡路的公司，相信压力不小。 乖乖做一个白富美不好吗？ 008 S级技工 吃萝卜的命，就别操掉脑袋的心。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人就是再差，也不是自己这个小人物所能比较的。 也就二年时间，当过一个过渡，赵风计划好，用二年时间扩展自己的人脉，毕竟以后要做这一行，没一点人脉是走不通，而胖子在这方的知识基本是零，也正好让他好好学习一下。 人情归人情，帐目要分明，虽说胖子是赵风带来的，并没有什么特权，稍稍问了几句，胖子被唐雨安排到学徒车间，由最低层做起。 赵风在唐雨的办公室聊了一会，主要是聊一下待遇问题，又谈合同的细节。 其实大体的问题，昨天晚上达成共认，二人没花多长时间就谈妥细节，然后是打印合同、签名。 签完合同，唐雨伸出那葱白的纤纤玉手道：“赵先生，欢迎你正式成为福缘的一员。” 赵风笑着握了一下，然后开玩笑地说：“唐总，这么大的事，要不我们来个拥抱吗？” 对赵风的调侃，唐雨只是笑笑，然后亲自把虞进送到一个独立的大型工作室，这工作室有几十平方，里面有鱼缸、盘栽、摆件等物，弄得很雅致，而温度和湿度，也调到人体舒宜的位置。 里面有十多个人正在各自的工作桌低头苦干，一名穿着管理服的男子正在低声训斥着什么，虞进隐约听到是弄错了钻石的级别。 “唐总，你来了”那管理男听到有动静，抬头一看到唐雨，眼前一亮，马上迎了过来。 打过招呼后，这才注意到跟在后面赵风，有些奇怪地说：“唐总，这位是？” 唐雨笑着说：“陈主管，介绍一下，这位是新来赵风师傅，他顶替王师傅的位置，以后你们就是同事了。” 说完，扭头对赵风介绍：“赵风，这位是我们福缘珠宝公司的陈家俊师傅，首席技师兼镶嵌部主管。” “陈主管，你好。”赵风笑着伸出手。 陈家俊嘿嘿笑了二声，一边和赵风握手，一边说：“唐总亲自送来的，肯定是能手，欢迎欢迎。” 这“嘿嘿”的二声，感觉好像不太友善啊，这笑容也有点勉强的味道，突然间，赵风感到右手一紧，陈家俊在说话间，暗暗加大手力。 和自己较手劲呢。 做首饰三个要点，眼明手稳心清，手稳指的是手力，别看那工具很小，可是有时一做就是一整天，一些高难度的工序要稳，手不能乱颤动，那手力少点都不行。 手艺好的师傅，手力通常都很不错，要是手力不够的，也可以通锻炼可以提高，主要是有两种方法，转铁胆和拣玻璃珠。 转铁胆就是拿两个铁铸的圆球在手心里转，可以训练腕力、指力、手指的配合度；拣玻璃珠是把几种不同颜色的玻璃珠放在一个筐里，然后快速拣出其中一个种色，训练指力和眼力。 陈家俊不动声色下暗手，赵风有点无奈：自己刚来报到，也没得罪这家伙啊，一见面就想给自己下马威。 赵风也不是软杮子，不动声色也加大力量反击回去。 在洗金前，“自己”可是在工地干活，搬砖、筛沙什么都干，早就练了有一股力气，对付一个长期养尊处优的办公室人员，赵风还真不怕。。 想要比，那就比呗。 随着陈风不断加力，陈家俊原来云淡风轻的笑容没了，脸色也慢慢变得凝重，因为用力过度，那脸都憋得有些红，就像一只煮熟的虾。 很明显，论手力，他还不是陈风的对手。 赵风忽然呵呵一笑，率先撒力，陈家俊本想让赵风出丑，没想到力不如人，也只好无奈地撒手。 二世为人的经验，陈风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个身材高瘦、脸色苍白的陈家俊，应是很喜欢唐雨，或者用暗恋、单相思比较准确，自己是唐雨亲自送来，进来的时候，叫他陈主管，介绍自己时，则叫赵风，在情感上更亲近自己一点。 就是不经意的一点小区别，这家伙马上就不爽了，什么还没说就针对自己。 长相一般，心胸狭窄，气量又小，就不知手艺怎么样。 不过初次见面，也不好把事闹得太僵，在最后关头，赵风率先撒力，免得陈家俊在喜欢的人面前丢了脸，最后自己不自在。 要是情敌，那还是两说。 两人的小动作，唐雨没有注意到，转而对赵风说：“赵风，以后就来这里工作，你挑一个没人的工作桌就行，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就找陈主管，工作的事，也听他的安排。” “知道了，唐总。” 看到唐雨准备要走，陈家俊连忙走上前说：“唐总，下班一起吃个饭吧，我有点新想法想和你聊聊。” “不好意思，最近太忙，一会还得去谈电镀的事，这样吧，陈主管，你有什么见解把报告交给小青，我会第一时间看你的报告，至于吃饭，下次吧。”唐雨婉拒道。 生怕陈家俊再纠缠下去，唐雨说完，也不等他回答，转身就走了。 这就是典型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个小主管，还想追公司的太子女，人财两得的事，那不是常有的，赵风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也没理会还在盯着门口的陈家俊，自顾找了一个靠边的工作台坐下。 用手轻轻一抹，指头有一层灰尘，估计有些日子没人坐这里。 幸好那些工具保存得很好，都有盒子装着，赵风自顾清理完工作台后，看到陈家俊并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只好主动问道：“陈主管，我现在要做些什么？” 陈家俊抬起头，用手抬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瞄了虞进一眼，然后有些傲然地问道：“小赵是吧，你在哪里做过？” 这是问工作经验，赵风虽说有这手艺，还是顶级工作室的技术担当，可那是上辈子的事，闻言避重就轻说：“陈主管，a、b、c、d、s五个级别，我都可以做。” 首饰行业有很多工种，如起版、镶石、抛光、雕蜡等工序，而每个工序又有细分，如起板有金版、银版，而镶石有好几种镶法，首饰是一个很广泛的题目，造价过百万甚至千万的叫首饰，一百几十块的小饰件也是叫首饰。 不同的首饰，根据工艺的难易、要求，主要分为五个级别，分别是a、b、c、d、s，通常来说，普通学徒能做a级和b级，熟悉的工人能做c级，而d和s这两个级别，那是技工中的精英才能做。 特别是s级，这是最高级别，十有**是高级私人定制。 能有做s级的实力，那可以称为行业的顶尖人物。 “你能做s级？”陈家俊抬起头，有些吃惊地说。 赵风简单直接地说：“能。” “看来唐总找了一个人材啊，赵老弟这是真人不露相。”陈家俊语气有了一丝敬畏。 还有一丝妒忌。 这也难怪，s级技工，那是行业中金字塔尖一样的存在，就是陈家俊，也只是接触过几次s级任务，那还是给前任主管打下手，听到赵风那样信心满满的的话，不知为什么，心中都有些提防。 主要是工厂多以做大批量的订单为主，像私人定制，多是倾向找那些顶尖的工作室操刀，就是想学习也不一定有机会。 陈家俊暗暗警惕起来：眼前这个赵风，不但跟自己争唐雨，还很有可能是来抢自己位置的。 首饰行业，都是一代带一代，大多是由学徒做起，等手艺和经验成熟后，慢慢升上去，行内有一句俗话叫“鱼不过塘不肥”，很多是通过跳槽才能获得更好的待遇，福缘珠宝被对手高薪挖了几名高级技师走，只剩陈家俊一个独撑大局，也是独揽大权，突然来了一个竞争对手，心里自然生生警惕。 多只香炉多只鬼。 兼任镶石部主管，除了地位提高外，优先选择权，每个月还额外有三千块的补贴，换哪个不心动？ 唐雨对赵风的态度，让陈家俊有点不安，或者说，让他有了危机感。 “哪里，也就混日子，还得陈主管多多关照。”赵风多少猜到陈家俊的心思，不过自己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也就让着他。 福缘是不错，不过，这里不属于自己，也容不下自己。 “别叫什么主管了，这里就二个人，要是不嫌弃，你就叫我一声陈哥就行。”陈家俊感受到赵风释放的善意，趁机拉拢一下。 事实上，他还没有摸清赵风的底细，也不清楚赵风和唐雨是什么关系。 “陈哥好，你叫我阿风就行。” 陈家俊点点头，笑着说道：“好，阿风，你这是第一天上班，我就不给你安排工作，你熟悉一下环境，明天再开始工作，哦，对了，这个周末，一起吃个饭，就当是给你接风，大伙热闹一下。” “这，这怎么好意思，新人新猪肉（俚语，新人是冤大头的意思），我请大伙才是。” 在南方的公司，有一种不成文的习惯，有新人来或有老人离职，都会请吃饭，主要视经济而定，经济好就吃饭，要是经济一般，就买点饮料什么的，有时老板为了重视，还为员工举会聚会。 用职场的话来说，这叫好聚好散。 “呵呵，你喜欢。”陈家俊笑着说。 009 野心与待遇 作为一间知名企业，福缘有一套很成熟的经营模式，不仅体现在工作上，就是管理上，也有独到之处，例如建有自己的资料库，把用过的资料、档案归纳整理，方便随时查阅。 陈家俊没有安排工作，赵风就翻出档案，从中找它的风格，也算是学习。 资料做得很详细，每一款都有设计图、照片、样式，包括重量、造价等，每一项都标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不愧是老牌公司，设计的风格多变，样式多样，像项链、手链、脚链、戒指、手镯、耳环等一应俱全，用料包括各式皓石、宝石、珍珠、钻石，其中有不少经典的款式，十多年前的设计，就是到了现在，还没有过时。 很棒的设计。 虽说很多款式一入市，就没有秘密可言，但是看到这么详细的资料，对赵风来说受益非浅，可以说这次入福缘公司，算是赚了。 赵风一边翻看资料，一边暗自深省：花无百日红，怎么在发扬自己的长处时，又能看到自己的不足，最重要的，保持企业的活和竞争力。 这些资料，不仅可以增长很多知识，其实也透露很多重要的信息：例如福缘所走的风格、企业的利润还有公司的主要客户群体。 当然，这些资料这么重要，也不是人人都能看，这个工作室是福缘珠宝的核心部门，也有开发和设计的功能，有时翻查一下旧资料很重要，这倒便宜了赵风。 赵风翻得很快，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顶尖的技师，经验丰富、眼光独到，再看一些幼稚的作品没必要，也就是碰到设计特别的，这才停下来看一下，碰上没创意、古板老土的，直接翻过去。 二个小时后，赵风已经简略地翻看了十多本厚厚的资料。 转型了啊。 这是赵风翻看了那么多资料后得到结论。 福缘初期，款式形象多变，很注意吸收新潮元素，如珍珠、水晶、各式宝石，每一款做得很精巧，时尚，走的明显是欧洲风格，而后期做的，变得笨重，款式相对单调很多，这是是中东风格。 这一点，从款式的花纹也可以猜到。 赵风知道，欧州和中东，一直是华夏首饰行来的两大经销地，欧洲经济好，人民收入水平高，而中东多石油，狗（gold）大户多，都舍得花钱提高生活的品质，对物美价廉的华夏首饰很难拒绝。 欧洲多发达国家，时尚百变，倡导独立自由，喜欢一些有个性的饰品，而中东的土豪多，喜欢用黄金来装饰。 还有一种有趣的说法：因为信仰的原因，在中东地区，当一个男的不喜欢自家老婆，等她出门时，对她说不用回来了，那婚就离了。 由于当地男女地位不平等，女人被抛弃时，只能带走属于自己的首饰，所以，她们在得宠时，会要求自家丈夫给自己买首饰，越大越重就越好。 这只是一个有趣的笑话，有夸张的成份，不能当真，但是它有这个需要和购买力，这就足够了。 通常来说，欧洲货由于工艺多、复杂，那利润反而大，而中东的订单，对工艺要求得不高，附加值小，所以利润也不高。 放弃欧洲市场，转而走中东风格，这是保不住那个市场还是觉得中东货更省心一点？ 赵风看看偌大的工作室，一时若有所思。 一间首饰厂，高级人才的储备很重要，要是自己没来，这里就只剩下陈家俊一个支撑大局，对他个人来说很不错，但对公司不利。 难怪那唐雨，看到自己出手修项链时双眼放光，然后还以威胁的方式拉自己进福缘，原来真很缺人，记忆中福缘的老板是叫唐世豪，现在换成还带着几份青涩的唐雨。 也不知发生什么样变故。 算了，也不关自己事，这样的事，让别人去烦恼。 赵风摇了摇头，懒得再去想，继续往下看。 反正自己也担不来，二年，最多做二年，自己就离开这里，走自己的路，开创自己的辉煌。 “小风，小风”看得正入迷时，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扭头一看，原来是陈家俊。 “陈哥，怎么啦？” 陈家俊笑着说：“走，吃午饭去，都坐了大半天，你不饿吗？” 被陈家俊一提，赵风这才感到自己的肚早就饿得咕咕响了，闻言老实地说：“饿。” “那还等什么，走，我们去饭堂吃饭。” “好咧，走。” 在路上，经陈家俊解释，赵风这才明白，在福缘，就是吃饭也有等级的，福缘的宿舍楼的一二层是饭堂，一楼是普通员工吃饭的地方，有补贴，吃一顿饭十块钱，厂里补贴五块，也就是五块钱吃一餐。 二楼是高级员工和管理层用餐的地方，全免费，而饭菜也比普通员工好。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来到一楼的饭堂时，赵风无意中看到胖子。 这家伙，拿着一个不锈钢饭盒，坐在椅子上吃，一边吃一边和旁边的人口沫横飞说着什么，周围的人不时哈哈一笑，还有人笑着拍他的肩，而胖子还很随意地从旁的人饭盒里挟肉吃。 看得出，胖子和同事相处得不错。 这家伙就是自来熟的主，脸皮厚，口才也不错，再加上一张人畜无害的胖脸，人缘一直不错，自己刚开始怕他不习惯，有可能借故闹事，看他这样子，应该是想通了。 赵风也没上前打招呼，而是跟着陈家俊一起上二楼。 二人到二楼时，上面已经坐了不少人，下面用的是一排排的桌椅，而二楼用的是圆桌，大约是八到十人一桌，能上这里的，大多是经理、厂长、主管一类管理人员。 赵风是唐雨特地拉来的人才，也批准他到二楼吃饭。 “阿风，看到空位就坐下，这里的位置是不固定的。”陈家俊一边说一边找了个有熟人的空位坐下。 赵风应了一声，看到身边那桌有空位，不客气地坐下。 由于赵风刚福绝缘，和旁边的人都没关系，只是礼节性客套几句，便不再说话，坐下不久，很快就有厨师打扮的人，推着餐车前来送饭菜。 清蒸排骨、红烧茄子、青椒炒花肉、客家酿豆腐、烧鸭、辣子鸡丁、水煮白菜和蒜容菜心八个菜，还有一个骨头老火汤，正儿八经的八菜一汤，感觉吃个公司餐就像上馆子一般。 赵风知道，做首饰行业的利润大，一个熟手的普通员工，每个月拿到的钱比外面一个普通白领还要高，所以待遇也好。 前世赵风在顶尖工作室，每次吃饭都是在旁边的大酒店，去了就点菜，吃完把嘴一抹，自有财务去结帐，当时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不是“出手”，而是“忌口”。 出手是做高难度的首饰，而忌口是有节制地用餐，有一个刚进入工作室的小伙子，看到好饭好菜，天天狼吞虎咽，结果不到三个月时间，瘦子吃成胖子，闹得女朋友嚷着要分手。 “菜上齐了，吃吧，都不要客气。”说话是一名姓邬的经理，说话时，已经动筷给自己挟了一块排骨。 邬经理一开口，众人也不客气，马上开吃起来，赵风试了一下，味道还不错，有街边那些小饭馆的水平。 “这伙食还不错啊。”赵风有意和旁边的人拉近关系。 “一般般吧”旁边一名姓刘的主管有些不以为然地说：“旁边的金昌珠宝，顿顿有海鲜呢。” 听到这话，旁边的人都装着没听到，就是邬经理也自顾吃着饭，谁也没说话。 这气氛，有点尴尬，赵风暗暗摇了摇头，也没说话，继续低头吃饭。 “唐总，这里有位置。”就在赵风低头吃饭时，突然听到有人大声兴奋地叫着，那声音还有点熟悉。 扭头一看，大声叫的人是自己的顶头上司陈家俊，顺着他的目光一看，赵风不由眼前一亮：两个美女正款款而来。 是唐雨和她的私人助手苏青。 两人都是一等一的美女，面容姣好、长发飘飘、削肩长腿，唐雨长相甜美的，穿着一袭白衣的优闲裙子，优雅动人，苏青穿着着一套黑色的女式西装，带着一股ol的干练。 娇美对上冷艳，白色的优闲长裙和黑色的正装制服也形成一个鲜明对比。 不夸张地说，二人站在哪里，就是一道迷人的风景。 010 阴谋的味道 美女就是美女，唐雨和苏青一出现，马上吸引全场的目光。 “唐总好” “总经理好。” 唐雨一出现，一众管理层的员工纷纷问好，她可是福缘的大boss。 “不必多礼了，大伙辛苦了，一定要吃好。”唐雨微微一笑，示意员工不用多礼，好好吃饭。 作为公司的高层，唐雨每天的饭菜都是专人送到办公室，不过她不时到饭堂用餐，一来鼓励一下士气，二来顺便倾听一下员工的意见，这是一种企业文化，放在二十一世纪很常见，有很多管理层还给员工行礼，请他们努力干活，但这些事在九十年代的华夏大地，还是很少见的。 这个时候，很多老板都是鼻孔朝天，大有天是老大，自己是老二一样。 不得不承认，改革开放时，外企的待遇比本地企业要好得多，也注重培养企业文化。 “唐总，这里。”一看到唐雨走过来，陈家俊心中一个激灵，马上站起来，并很绅士的拉开一张椅子。 追求像唐雨这样优秀、出色的白富美，有机会要上，没机会也要创造机会上，陈家俊自然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唐雨眉头不易察觉地轻皱一下，不过她却绕过陈家俊，在赵风旁边坐下。 坐下后，对陈家俊微微一笑说：“那里是空调口，我怕冷，坐在这里好了。” “陈主管，谢了。”苏青则是笑着坐在陈家俊的拉好的那个位子，这样不至于让陈家俊下不了台。 陈家俊楞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我没注意到。” 说罢，还扭头对苏青微微一笑，不过笑得有些勉强。 这只是一个段小插曲，一席人很快有说有笑地吃起来。 “赵风，在这里还习惯吧？”唐雨一边吃，一边问。 “还好。” “有什么事，你可以找小青，要是生产上发现什么问题，或有什么好的建议，也欢迎你随时来提。” 唐雨说话时的神态很随和，没有管理层的那种高高在上，赵风犹豫了一下，笑着应了。 二人坐得近，唐雨对赵风的手艺很佩服，有意拉拢，在谈工作之余，还开几句玩笑，赵风没觉什么，而坐在对面的陈家俊看到二人有说有笑的样子，看着赵风的眼神也不善起来。 多只香炉多只鬼，无端端多一个竞争对手。 唐雨一向和自己保持距离，陈家俊也习以为常，觉得有机会，准备慢慢感动他，可是凡事就怕有对比，这位美女总经理对自己冷冷淡淡，却和赵风有说有笑，一时间内心失去平衡。 陈家俊小是一个小主管，不敢和掌握生杀大权的总经理较真，最后他一肚子怒火都迁到赵风身上。 要是目光能杀人，赵风早就被陈家俊刺得千疮百孔。 赵风感受到陈家俊的不爽，不过懒得理他。 不过是一个手艺一般的小主管，怕他干什么？要是陈家俊把自己开除，那更省心。 吃完饭，闲聊一会，众人就散了，有人回自己自己的工作岗位休息一会，有人在下面的林荫小道散步消食，还有人在饭堂看电视。 午休时间有一个小时，你喜欢干什么都行，只要准时上班就行。 赵风趁这个时间，去找胖子，问问他有什么不习惯，或有什么需要帮忙，没想到机灵的胖子大咧咧说还拜了师，有人教他。 得，这样更好，自己省事多了。 下午还是看资料，一份资料、一杯好茶，悠然自得一直看到下班。 还不错，没人找麻烦，这一天过得挺顺利，对赵风来说，工资是保底一万加提成，今天就是像大爷一样坐着，吃了大餐，就算一分钱提成也没有，口袋里还有三百多保底工资，这可是当时普工近半个月的工资。 难怪有人说高薪能养人，也能毁人，很多有才华的年轻人得了高薪，慢慢消去锐气和斗志。 赵风看过一个故事，台湾有一个公司的老总，看中一个人才，不惜巨金抢他过来，挖人是不错，不过他手下已有多个同样的人才，朋友就问他为什么，这位老总说，这人才落在竞争对手哪里，对他的生意构成威胁，把他挖过来，这样竞争对手就少了一个人才，把他放在公司里，用高薪养二年，再把他放出去，到时他就没有威胁。 花一笔小钱，消除一个未知的隐患，绝对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对赵风来说，那点保底月薪真是小意思，再说他也没养尊处优的习惯，一直在自我增值。 赵风并不想和别人抢什么，也没刻意得罪人，更不想惹什么麻类同，然而，第二天麻烦还是来了。 打卡上班，刚刚泡了一杯茶，还没有去拿资料，陈家俊就走了过来。 “阿风，现在公司赶货，有一批中东版后天就要出货，现在进度赶不上，现在全公司都发动了，你也搭把手吧。” “没问题。”赵风答得很干脆。 吃着东家的饭，做事也应该，再说陈家俊的态度也很好。 陈家俊拍拍赵风的肩膀说：“那好，一会我让小郑给你送材料。” 谈妥后，很快，收发员小郑就把东西送到：“嗯，这包是手镯，这包是配石，手镯每小包一打（12件），配石每小包100粒，数量没错的了，赵哥，你在这里签收一下。” 小郑是一个年约二十的女孩子，是长得不好也不坏的那种，走路匆匆忙忙，办事也风风火火，刚放下手中的东西，就拿出一张签收单让赵风签收。 赵风刚想签，无意中看到小郑和自己说话时，眼神有点飘忽，好像一直避和自己目光接触，好像隐藏着什么一样。 刚拿起的笔，很快放了下去，赵风心里泛起一丝疑惑，不过还是面不改色地说：“好，我查一下，没问题就签收。” “有什么问题，看你一个大男人，磨磨叽叽的，我还有事呢。”一听到赵风要检，小郑脸色都有点异样，有些不乐意地说。 “你以为这是白菜？出了问题算你的还是算我的？”赵风把东西一推：“要是你忙，你忙完再给我送来，反正我不急。” 像金银首饰这些贵重品，都是配量制，每个人先领货，做完没问题后上交，qc查过没问题，这才可以重新领，避免员工手工有太多货，公司怕员工卷货走，员工也怕在自己手上出问题要赔，像小郑这些收发员的工作就很重要，一收一发，所以又叫收发员。 按规定，一旦签了字，要是货品有什么问题或出什么事，就是签字的人负全责。 别看那两袋子东西加起来也没几两重，放在市面上，这些东西价值超过五万。 “那，那你看吧，快点。”小郑把头转向一边，有些不乐意地说。 赵风抽查了一下，数量没问题，心里松了一口气，看看发货单，很快，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不对，这批货是高档货，如果发货单没错，所有的钻石都是20分、净度级别达到vs1级。 vs1是业内说话的，意思是微瑕1级，用10倍放大条件下可见单个微小瑕疵，但是以赵风老行尊级别的人，一眼看去，就发觉分量不对，钻石的重量肯定没有达到20分，虽说还没有用到放大镜，感觉那小钻的净度也有问题。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话说得不错，在普通人看来，钻石都一样，都是坚硬的、漂亮的、值钱的石头，就是看大小，越大越值钱，实则，除了大小（重量）外，颜色、纯度和切工，也纳入钻石的价值范围，这就行内为统称的4c。 重量以克拉计算，1克拉=200毫克=0.2克。一克拉分为一百份，每一份称为一分； 净度分为lc、vvs1、vvs2、vs1、vs2、si1、si2、p1、p2、p3共10个级别，lc最低，p3最高；（我国标准，国际标准最低为si3，最高为fl） 颜色分为d、e、f、g、h、i、j、k、l、m、n； 切工分为id（标准）、ex（优)、vg（很好）g（好）。 小郑给自己的这包配石，就是不用工具，赵风一眼看去，就知份量最多只有15，肯定达不到20分。 好在自己小心，不然真就着了道，一旦签了名，到时货不对版，不仅是财产方面的损失，还有可能让自己身败名裂，背上偷货的罪名。 看着小郑有些不太自然的神色，一瞬间，赵风闻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011 死心不息 “小郑”赵风盯着她的眼睛说：“你没拿错配料吧？” 被赵风一盯，原来就有些不自然的小郑吓了一跳，马上有些紧张地说：“拿，拿错什么呀？” 赵风阅人无数，一看就知她心里有鬼，心里一下子火了。 好家伙，自己这么低调，不招谁不惹谁，都当自己好欺负不成，一工作就给自己下绊子，不知是这小收发贪心，还是背后有人指使。 别人不知，赵风是这一行的老行尊，对这些小道道了如指掌，都说行行出状元，就是这小收发也不能小视，以前赵风就听过说一个收发，一个月五千的工资，而她一年就能赚二三十万，原因很简单，货品有一个误差值，也就是损耗率，她每次盘算都故意少写一些，那弄出来石头（钻石）就落入自己的口袋，大公司货多，她一个月轻轻松松就能弄几万块。 除了偷石，也养石，就是用小钻石不断换，由于她是收发，掌管着钻石，养起来更是得心应手，由于外快太多，那工资都成了鸡肋。 帐目没问题，钻石也没问题，她可以大饱私囊，只要干过几年，赚了一笔就走，谁也找不到。 “啪”的一声，赵风一下子摔那包配石在桌面，冷冷地说：“这包石要是有2０分一粒，我连袋子也吃给你看。” 这一拍，一下子引起在场所有人注意，大伙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有些人表示不解，有些人则抱着同情的目光看着赵风。 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小声对一旁的男生说：“邓飞，郑秀那个贱人又开始害人了。” 小郑的名字是郑秀，仗着有人撑腰，不时想做一些鱼目混珠的事，不少老员工都知她的为人，每次拿货都得查过一遍。 “杨舒，不要惹事”邓飞压低声说：“她有陈家俊撑腰，这个新来的赵风厉害啊，胆大心细，看穿她的把戏，没事了，我们不要理，这个赵风是唐总亲自送来，他的靠山更大，我们不知他的底细，看戏吧。” “嗯。” 邓飞自言自语，用自己才听得明白的声音道：“全福缘的人都知道，陈家俊喜欢唐总，天天就像公狗似的围着她转，这个赵风，一来就得到唐总的特别照顾，这个陈家俊本来就小气，没发飚就怪了，女人是祸水啊。” 两人小声议论，而一旁的赵风，还是用那种冷得寒霜的眼睛看着的要陷害自己收发员小郑。 “我，我，我....”自己的小把戏被揭穿，小郑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说话也不利索起来。 赵风不管她，一下子站起来，逼近二步说：“这么简单的货也弄错，是不是有人指使你陷害我？” “没，没有，我，我只是弄错了。”小郑连忙应道。 “不说是吧”赵风冷冷地说：“要不，这事通知唐总，或者说，找警察？” 小郑脸色更白，连忙摇手说：“不，不要叫警察。” “那你说，为什么要陷害我？” 就当小郑被赵风逼得快要抗不住时，陈家俊大步赶过来，一脸不解地问道：“怎么回事？” 赵风冷笑地说：“陈主管，你来得正好，我觉得，小郑这次发的货有问题。” “有问题？”陈家俊疑惑地拿起发货单和配石一看，很快就一脸严肃地说：“是有问题，这包石型号不对，小郑，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陈家俊，小郑反而没那么慌了，拿过配石一看，很快低下头说：“主管，小英今天请假，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乱中出错，拿错了。” 陈家俊训斥道：“不是说过吗，再忙，这工作都不能松懈，犯了这么大的错，你让我怎么说你。” “是，主管，不会有下次了....” “看你以前没犯过什么过失，这二天也实在是忙，饶了你这次，扣你半个月奖金，另外，你还要向赵风道个歉，这事就算完了。”陈家俊训斥道。 “是，是”小郑一边应，一边低头对赵风说：“对不起，是我错了。” 刚才还面色慌张，陈家俊一出现，反而镇定了下来，前面发了那么多货，也没人说有问题，怎么一到自己，就犯了这么大的错误？ 陈家俊明显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态度，要说二人没鬼，打死赵风也不信。 像这种高级配石，归类分档很严格，收发员出货前，再三检查无误才会出货，小郑这么巧拿错，陈家俊又这么巧及时出现，就是用脚想也知明怎么回事。 这个陈家俊，比自己想像中还要小气。 唐雨应是她也知道陈家俊有几斤几两，所以不计前嫌，不由分说把自己拉入福缘。 这点小手段也想对付自己，也把自己看得太低了。 不过他抢先堵住了自己的嘴，这事要是追究下去，反而显得自己小气。 赵风打个哈哈道：“忙中出错，也不是什么大事，误会解开就好。” “还不快去换？知道现在货有多赶吗？”陈家俊在一旁吼道。 “是，是。” 很快，小郑就给赵风换了一袋新的配石，赵风检验无误后，签上字，这才始工作。 陈家俊阴着脸去公司的茶水间喝水，没多久，小郑有些小心翼翼地走进来：“陈哥。” “你今天怎么啦，怎么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陈家俊的语气有些不太好。 这件事就是他的主意，准备给赵风一个下马威，要知道，这不仅仅关系到金钱的损失，还涉及到声誉问题。 刚招进公司的人，第一天就偷龙转凤，偷公司的财产，要是传出去，对赵风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小郑是陈家俊的老乡，是陈家俊一手带进来，二人合作不止一次，大多是瞄准刚进来的新手，先是小郑以次充好给他配货，检查时再指出来，然后陈家俊出面，采用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原则，敲诈一笔，那些新人没有检查清楚，又畏惧陈家俊的地位，多是吃个吃个哑巴亏。 可惜，这事小郑却办砸了。 “陈哥，对不起，我按你说的办了，可让他给识穿.....” 陈家俊皱着眉头，有些不悦地说：“好端端的，计划那么好，这事怎么办砸了？不是让你小心一点的吗？” “本以为他是新手，没想到为人精得很，坚决要验货，一验就让他看出来了，刚才还凶我呢，还好陈哥你来得快，要不然，还真不知怎么下台。” 一想到在众目睽睽被揭穿，小郑就心有余悸，要知道，这种事可大可小，说小了，一句“误会，搞错”就过了，要是大了去，那就是关乎人品，一旦公司怀疑，起查以前的帐目，对手脚不干净的小郑来说，绝对是个灾难。 “是我们小视他了”陈家俊有些无奈地说：“唐总说让他顶金师傅的位子，能坐这个位置的人，肯定有二把刷子，嗯，这下打草惊蛇，以后再动他就不好办了。” “陈哥，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陈家俊冷冷地说：“来日方长，他还得听我的，有的是机会，好了，小郑，你那半个月的奖金，我帮你补回，记得这事保密。” 作为普通员工，小郑一个月的奖金只有三百块，对一个月薪近二万的陈家俊来说，这点钱只是毛毛雨，这次针对赵风，是陈家俊背后指使，出了事，自然要对手下安抚，要是出事自己还袖手旁观，以后也就没人给自己用了。 小郑就是心痛那半个月的奖金，这才找陈家俊，听到了陈家俊补给自己，连声道谢。 “没事了，你先去忙吧。”陈家俊挥挥手，示意小郑可以出去干活。 “咦，陈哥，脸色不是很好啊，哪个不长眼的惹着你了。”小郑刚出去，张伟来了。 张伟是qc组的组长，是陈家俊的朋友兼死党，他进福缘，也是陈家俊给他做的担保人，一直对陈家俊马首是瞻。 为了防止有人监守自盗，进首饰厂可不容易，有的需要交押金或需要熟人担保，福缘珠宝就需要担保人才能进来。 赵风能进，那是唐雨特招，这才免了这个步骤。 “就是那个姓赵的，这个我左右看不顺眼。”张伟是自己人，陈家俊也没有掩饰。 不用问，张伟也猜到是刚进厂的赵风，陈家俊喜欢唐雨，整个福缘珠宝都知道，哪天在饭堂张伟就在陈家俊身边，早知陈家俊对赵风不爽了。 张伟看到四周没人，压低声音说：“陈哥，姓金的走后，这生产部就是你说了算，要对付一个没根没底的人，这不容易吗，他手艺再好，也得经过我们qc的手，我们说他合格就合格，说他不合格，变着法子让他返工，让他混不下去自己滚蛋。” 陈家俊眼前一亮，拍拍张伟肩膀说：“这法子不错，阿伟，这事就交给你。” 不是在老子面前吹s级的货都可以做吗，这批难度系数是c的货也频繁退货，看你到时那脸往哪搁，想到这里，陈家俊的嘴边露出一丝冷笑。 “包在我身上，陈哥。” 012 养皇后 小郑走后，赵风清扫了一下自己工作桌的工具，检查一遍没问题后，就开始干活。 换一份新的工作，对别人来说，也许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但对赵风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看了一遍图纸，就轻车熟路地做起来。 工作还算顺利，到下班的时候，赵风已经做完五打的货。 一打有12件，每件货有十二粒石头要镶嵌，镶嵌一粒石头的工价是八角，也就是说，赵风就是放慢速度，这一天光是工钱也有将近六百块。 这仅仅是c级货。 工作环境适适，人工高、待遇好，这些也是那么多向往首饰行业的原因，当然，也得碰上好货，要是接到又难工价又低的货，那就苦逼了。 福缘是晚上六点下班，按福缘的原则，加不加班，看员工自愿，反正它是计件，按劳分配，愿意加班的，每小时还补助六块钱。 赵风回去没什么事，加不加班都行，不过新入职，说过周末要请客，今天刚巧是周末，一下班就请镶嵌部的人去吃饭。 本来还想叫上胖子，介绍一些人让他认识，没想到胖子毫不犹豫拒绝了，用他的话来说，他有了饭局，不能分身，赵风只能作罢。 同样是新人，自己掏钱请客，他却有人请，不得不说，胖子的人缘比自己好。 胖子不止分析过一次自己的优势：上街不能打也能看、大风时可挡风，也可以作当柱子不怕被风刮风、颜值不高，和恐龙一样都是当绿叶的料，这样少排斥、别人也不怕他挖墙脚等等 就一活天派。 赵风刚刚入职，身份是一个普通员工，再说和周围的人还没熟悉，也没那么多讲究，就是在大塘工业区里，找一个干净卫生的大排挡吃了一顿，饭菜加酒水也就一千块出头，相当于普通工人一个多月的工资。 对赵风来说，只是毛毛雨。 这一千多块没白花，算是混个脸熟，交心达不到，起码彼此之间关系融洽了很多，和陈家俊也称兄道弟了起来。 出了配石那件事后，赵风和陈家俊都知道，两人的隔膜不会那么快消失，但是明面的功夫，两人都会做。 经过这一顿酒，赵风这才知道，小小的一个镶嵌部，人才还不少，除了做主管的陈家俊，还有不少有趣的人，无影手邓飞、鹰眼王成，大学生杨舒等等。 这些人都有自己的特点，像无影手邓飞，速度在镶嵌部自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缺点是做工不够精细，返工率比别人高一点；鹰眼王成，那是他的眼睛很好，无论什么石头，他只要瞄一眼，就能找到最合适的镶嵌位置，动作慢一点，但做的货非常精细。 至于大学生杨舒，是镶嵌部的美女兼公主，她是重点大学毕业生，为人乐观开朗，是镶嵌部的宠儿。 随着改革开放和义务教育，大学生越来越普及，也没以前那么稀罕，各行各业都出现大学生的身影，算不得稀奇，只是，在首饰行业，特别是一线工人中，大学生还真不多见。 不是大学生看不起这个工作，而是身体的原因。 首饰是一项技巧性很高的行业，要求眼明手稳心清，最佳的学习时机是十八岁到二十二三岁，这个时候脑子灵活，特别是手指，很灵巧，过了这个时期，手指就变得笨拙，大学生读完大学，多数是二十多岁。 一来手指笨拙，二来有点书生意气，不一定愿意从学徒做起，所以出现一个美女大学生，还真是很稀罕。 吃饱喝足，已经是晚上十点多，赵风和一众同事告别后，径直到自己的小窝。 唐雨说过，给赵风提供单独的宿舍，赵风想了想，最后还是拒绝。 住公司能省下房租，不过也失去自由，公司宿舍什么时候开门，什么时候关门都有规定，必要时还会断电，有时还有保安巡查宿舍，不自在。 赵风回到小窝，没想到黑漆漆的，还没开灯，胖子还没回来。 这家伙，也不知哪疯去了，比自己还要乐。 喝一肚子的啤酒，肚子有些发胀，赵风也睡不着，随手打开电视，一边看一边等胖子回来，这一等，差不多等到十二点，这才听到门外有一把破嗓子在吼“哎，你老婆就是我老婆哎，我老婆就我老婆”一类的小调。 除了那个猥琐的胡胖子，就没人有这脸皮。 要是胖子哪天在街上被人揍个半死，赵风绝对不感到意外，事实上，这家伙不仅脸皮厚，有时还很欠揍。 等胖子里来一看，把赵风也吓了一跳。 好家伙，那一身酒味，隔一丈远都能闻到，圆乎乎的胖脸喝得通红，眼睛有些迷离，笑得贼贱贼贱，远远看去，就像一个煮熟的猪头。 幸好，走得挺稳，好像神智也在。 “胖子，怎么喝这么多，没事吧你？” “没事”胖子大手一挥，一脸豪气是说：“胖...胖爷那是有名大肚量，小学未毕业就敢和村的小混混吹白酒，这啤酒，小意思。” 说罢，又笑嘻嘻地说：“哥，你知今晚我和哪个一起唱情歌吗，嘻嘻，是小沐，拉着手唱毛宁和杨玉莹的那首心雨，有意思吧。” “嘿嘿，你真别说，小沐那小手，真是软，摸着舒服极了。”完了胖子还要得瑟一下。 小沐不是那美女前台吗，好家伙，这才刚刚上几天班啊，就让胖子这货给祸祸了？ 赵风好奇地说：“唱歌？你不是说去吃饭吗？” “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就去唱卡拉ok。” “哦，哪个这么大方，请完吃饭又去唱k？” “刘哥，他刚养出了皇后，还卖了一个好价钱，心情一好，就请我们几个哥们一起庆祝下。” 赵风一下没反应过来，吃惊地说：“什么，皇后？养了皇后，又卖掉？，这，这是怎么回事？” “还说你是老行尊呢，这都不知道”胖子有些不屑地说：“养皇后，就是养石。” 在赵风的追问下，赵风终于明白什么叫养石和养皇后。 养，顾名思义，就是照顾，石，并不是普通石头，而是钻石。 钻石根据重量来分级，一卡拉等于100分，小于十分的就叫碎钻，养石说到底，就是用小钻石不断换，由小换到大，这原理很简单，碎钻是切割时掉的小碎片，或是天然弄成的，形状和大小并没有完全相同，比如说，因为形状的问题，有些可以定作二十分，也可以定作二十一分，这样可以用二十分换成二十一分的，外人难看得出来，又或者说，在镶石时，一些钻石小，但是截面大，可以用它换下实际分量更大的钻石，不断地换，越换越大。 这有点像后来的综艺节目，主持人给参加游戏的人发一个不值钱的东西，然后让他们用不值钱的东西，通过“刷脸”，或通过说服别人，不停跟人换更有价值的东西，最后换成高价值的东西。 这些人利用手上的资源和技石，用小钻换成大钻，所谓皇后，就是卡拉级别的钻石，养了皇后，意思是用小钻石不断换，最后换出卡拉级别的钻石。 小碎钻不值钱，几块钱就能买到，有的甚至几毛，但是卡拉钻石可不同，要是颜色好、纯度高，少说也能卖过万。 凭空多了上万块收入，难怪这么大方，又请吃饭又请唱k。 赵风心中浮现一个情景：一条千里之堤，看似坚固，里面实则满是蚁穴...... 福缘珠宝看起来风光，实则很多忧患，就像一条随时都会崩塌的堤坝。 “风哥，你说，我和小沐怎么样，般配不？”胖子可没赵风想那么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笑容可掬地说。 “鲜花插在牛屎上。”赵风很客观地评价。 胖子不以为然地说：“哼哼，有牛屎的滋润，鲜花才开得更漂亮。” “那是，你可是传说中的校丈，胖子中战斗机。” “风哥，我求你老人家，能不能不提这茬？”胖子可怜巴巴地说：“一听到这外号，我晚上会发恶梦，睡不好。” 赵风哈哈一笑：“这样不好吗，睡不好容易掉膘，每次看到你想吃又怕胖，左右纠结，最后还是吃得老欢的样子就烦，我说胖子，你丫就不能认真减一次？” “澎”的一声，胖子把自己扔到床上，懒洋洋地说：“胖，这叫福气，你看有哪个要饭长得白白胖胖的，我可不想减福减寿。” 说完，又自顾笑嘻嘻地说：“小沐沐，小....” “不会吧，我说胡胖子，睡觉还掂记着人家，你不会玩一见钟情吧。”赵风好奇地问道。 “胖子，胖子，你丫不是生气了吧？”听到胖子没出声，赵风连忙叫道。 还是没回应，扭头一看，不由会心一笑：这货，不知是不是喝多，坐在躺椅上睡着了，还微微打着呼噜呢。 赵风摇摇头，拿件衣服给他盖上，再在他脚边点上一盘蚊盘，这才回床躺着。 像胖子这样也不错，简简单单，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又能知足常乐，自己都有些羡慕他。 一夜无话。 013 闭着眼也能赢你 请客吃饭，算是花钱混个熟脸，有一个好的开始，赵风没想到，自己还是天真了一点。 周一早上，整个镶嵌部的人都听到赵风惊呼：“什么，这些都要返工？” 周五把做好的货交了上去，赵风准备再次领货时，没想到qc组的张伟把几包货放回桌上，说质量不合格，要返工。 赵风一共才做了五打货，竟然有二打要返工，赵风当场就暴走了。 自己什么水平，赵风很清楚，难度是c的货，不仅工序相对简单，就是货的要求也不高，对自己来说一点也没难度，因为刚进这个公司，有心卖弄一下，特意减慢了速度，提升货品的质量。 绝大部分首饰都是按劳分配，做得多，挣得多，为了多挣点，有时为赶货，有返工也正常，正常来说，普通工人的返工率在百分之五，熟手技工的返工率大约在百分之三，像赵风这种大师给人物，返工率不会高过百分之一点五。 特意上心的货，退货率高达百分分二十，不上火就怪。 就是对自己有自信，赵风才发这么大的火。 这不是正常的工作配合，而是刻意为难。 那晚吃完饭，临走时，杨舒还有些隐晦地对自己暗示，陈家俊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他和qc组的关系很好，不要得罪他，自己还劝杨舒心里要阳光一点。 没想到，也就是二天的功夫，杨舒的话就应验了。 张伟被赵风一吼，整个人也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强硬地说：“赵风，说你做的货有问题，那肯定是有问题，你返工改好就行，这么大声干什么。” 说完，故意提高声音说：“就算你是唐总亲自带来的，但也不能搞特殊。” 张伟是qc组的组长，在组里说一不二，再说背后有陈家俊撑腰，赵风虽说是唐青亲自送来，可他的身份还是普通员工，所以张伟说起话来也有底气。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停下手看着赵风，有的目光都有些不屑起来。 做首饰这行，靠的是真材实学，手艺就是差一点也不行，众人一听赵风利用裙带关系蒙混过关，心里都很鄙视。 赵风一听，马上就不爽了，一下子站起来，冷冷地说：“没错，我是唐总送来的，但我能坐在这里，靠的不是裙带关系，而是自己的手艺，请你把嘴巴放干净一点。” “怎么”张伟讽刺道：“做得不好，用唐总来压我？” “哗”的一声，赵风把一个袋子的货都倒在桌面上，毫不客气地说：“你指着我看，哪一件不合格？哪一个地方做得不好？” 不是说做得不好吗？那你就指出来。 赵风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 没想到张伟看也不看，马上斩钉截铁地说：“不用看，每一件都有问题，要是你不知哪里出问题，那就找教你的师傅，让他教你，我一个qc组才十个人，要验全公司几百人的货，没功夫就伺候你一个人。”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我转身上个厕所就吵起来了。”就在赵风和张伟剑拔弩张的时候，陈家俊又很“巧”地出现 看到陈家俊出现，张伟马上抢先说：“陈哥，你看看你的人，做得不好还骂人，他做的货有问题，让他返工，你看他咬牙切齿地样子，好像要打人一样，就是想挣钱也不是这样干的。” 这个时候，赵风反而冷静下来了。 一看到陈家俊，赵风马上肯定这事和他又脱不了关系。 “那你说说，哪一件不及格，你指给我看看。”赵风冷静地说。 赵风的货，质量不是普通的好，如果一件成品六十分算合格，赵风做的货至少有八十分以上，这一点，不仅赵风知道，张伟也知道。 可是，要找赵风的麻烦，没问题也得说成有问题。 陈家俊到了，张伟的胆气也壮了起来，一脸肯定地说：“陈哥，我在福缘首饰做了五年，我的眼光你也是知道的，要求严一点，也是为了公司，你看看你手下，怎么这样？” “都是同事，都别吵”陈家俊故意一脸为难地说：“让我先看看再说。” 赵风没出声，看陈家俊和张伟怎么表演。 陈家俊也是第一次看到赵风的货，一看暗吃一惊，不由有些不满地瞪了张伟一眼。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陈家俊也算老手，一看就知赵风的货没有问题，不仅没有问题，那质量比普通人还好很多，这个张伟怎么办事的，就是找茬也要找些有问题的啊。 张伟有些委屈地轻轻摇了摇头，意思是自己尽力了。 两人认识多年，可以说臭味相投，有很好的默契，张伟一个眼色，陈家俊就知张伟不是不用心，而是尽了力。 没有疑问，陈家俊知道赵风的水平比自己还好，高了不止一线。 当日赵风说自己能做s级的货，陈家俊还有点不信，以为赵风吹牛，现在看来，赵风应该没有吹牛。 看到赵风的实力这么强，陈家俊只是犹豫一下，不过眼神很快就变得阴狠起来。 要是赵风在福缘，自己好不容易熬出来地位，说不定很快就要拱手让人，特别是赵风还是唐雨一手带进来，现在不打压，等他成长起来，就更难打压。 特别是，唐雨对赵风的态度，比对自己还要好。 陈家俊表面是在检查质量，脑中思如电转，很快就拿定了主意。 轻轻放下手下的货，陈家俊“友好”地拍拍赵风的肩膀说：“阿风，唐总最近一再强调质量，张伟也是为了公司出发，你不要怪他，还是回头修一修吧。” 赵风早就猜到陈家俊不会为自己说话，闻言盯着陈家俊说：“陈主管，你也觉得我的货有问题？” “那个”陈家俊犹豫了一下，避重就轻地说：“都是为了工作，谁也不敢说自己做得有多完美，修一下就行，这样吧，这里分一半给我，我给你搭把手。” 货没问题，就是故意刁难一下赵风，陈家俊说帮赵风，一来卖赵风一个便宜人情，反正不用修，转手交给张伟就好，二来堵赵风的口，让他不好说什么，还有最后一点，在手下面前，也显得自己大方、仗义。 果然，话音一落，一旁围观的人就开始窃窃私语： “不能仗着是唐总的人，就能不守规矩吧。” “就是，年纪这么轻，估计水平也一般。” “那晚看他也是挺爽快的，没想到是这样的人。” “还是陈哥仗义啊，赵风做得不好，他还出手帮他返工，真是没得说。” “这姓赵的，真是不知好歹。” 赵风的耳朵很灵，再说有些人也没刻意压低声音，听到那些话，心里更不爽起来。 上周才给自己设坑，今天可好，闭着眼说瞎话，特别是陈家俊，表明是好心，实际上踩着自己显示他有多伟大，要是自己答应，那就是变相承认自己手艺差，需要大量返工。 如果受点委屈，赵风也就忍了，可是说自己手艺差，人品低下，对一个靠手艺吃饭的人来说，绝对是侮辱，这是赵风的逆鳞。 自己昨天没发飚，那是自己不想惹事，不惹事不代表自己怕事，这一刻，赵风决定不忍了。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停！”赵风一拍桌子，毫不客气地说：“你们两个不用假惺惺做戏，一句话，我的货没问题。” 张伟脸色不变，他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赵风还这样强硬，不由也怒道：“一句话，你不返工,我不签收。” “赵风，你这什么意思？”陈家俊一脸不爽地说：“刚才你这话什么意思？做戏？我好心帮你，你还说我做戏？” 事情都这样，赵风也没想着和陈家俊这种小人和解，事实上，没一拳打向那张虚信伪的脸已经很克制了。 “说得那么清楚还没听明白？”赵风毫不客气地说：“说你们两个做戏，一个演白脸，一个演红脸，还说我的货有问题，陈家俊，要是你的技术有这水平，你也不用想那么多花花肠子。” 被人当场揭穿，陈家俊气羞成怒道：“什么，你的意思是我水平很差？” “你可以这样理解。” 说完，赵风拿起工作桌上一个镯子，一脸骄傲地说。“做这种货，我闭上眼睛也能赢你。” 昨天上班的时候，趁着上厕所、喝茶的机会，赵风观察过陈家俊，看得出，陈家俊的水平也就是比熟手好一点，还没达到登堂入室的水平。 你不给脸，也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哈哈哈.....真是说大话也不怕闪着腰，闭着眼也能赢我”陈家俊冷笑地说：“行，我们就比一比，要是你输了呢？” 陈家俊知道，赵风的手艺比自己好，这也是他急着对付赵风的原因，听到赵风说闭着眼也能赢自己，马上就乐了。 一个好的首饰技师，要做到眼明手稳心清，“眼明”就放在首位，就是手艺再好，也不能不看就做好吧。 和一个闭着眼的人比试，赢了不光彩，但是为了自己的前途，拉下脸也有必要。 这年头，笑贫不笑娼，脸面值多少钱一斤？ 只要把赵风赶出去，自己的地位就稳如泰山。 赵风知道他的打算，不过并不害怕，毫不惧色地说：“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014 特别的评判 私人高级订制和批量式做法不同，前者要满足雇主一些特殊的要求，标准也很高，所以私人订制的作品通常是独一无二；批量式做法是，有专门的模具和标准，包括首饰的配件也有严格的要求。 赵风前面做了一天，对结构和要求了如指掌，再说这次镶的小钻份量也够大，为了附合要求，每一颗小碎钻都是采用电脑激光切割，也就是说，就是这些小钻也是标件，有了前面的基础，就是闭着眼睛赵风也能找到位置。 这是熟能生巧，也叫艺高人胆大，有点像那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在黑夜中也可以快速把手里的武器拆解、安装。 再说，这难度仅仅是c，除了学徒外，普通工人都能胜任。 无影手邓飞忍不住说：“风哥，你不要冲动，蒙着眼睛怎么做？” 邓飞为人耿直，看过赵风的手艺，大受感触，再说两人也谈得来，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看到陈家俊这样没脸没皮，他忍不住抱打不平。 别人不敢说话，那是怕陈家俊打击报复，但邓飞不怕，像他这种人才，去到哪里都受欢迎，东家不打打西家，再说在福缘是靠计件拿薪水，所以他并不怕邓家俊。 这说明，要反抗，不仅需要勇气，还需要实力。 实在太不要脸了，还说是镶嵌部“一哥”呢，故意为难就算了，别人说蒙着眼和他比，这算是一种挑衅和侮蔑，有血性的，就应挺身而出，就是不让，也应公平竞争。 然而，陈家俊竟然同意了。 “邓飞，关你什么事，别狗咬耗子多管闲事，是不是你准备代替赵风比试？”陈家俊扭过头，一脸不爽地说。 对付赵风，陈家俊没有把握，但对付邓飞，陈家俊还是很有信心，因为邓飞快是快，但是质量方面还是比不上自己，这也是自己能当主管而邓飞只能当一个资深员工的原因。 “人家蒙着眼睛和你比，就是赢了，这事光彩？”邓飞反驳道。 陈家俊冷笑地说：“是他不配合工作，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再说这事是他主动提出来，又不是我要求，我就是要看看，他到底有多狂。” 说完，生怕赵风改变主意，还故意大声说：“赵风，你要是怕，只要跟张伟道个谦，承诺以后好好配合工作，这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 一边挤兑赵风，一边显得自己大方。 赵风不服软，自己把他扫地出门，要是赵风服软，有今天的事，以后要拿捏他也容易多。 这一刻，陈家俊感到自己已经掌握了主动。 看到两人要吵架，一旁的杨舒连忙说：“都是自己人，也没多大的事，互相体谅一下就行了，何必伤了和气呢。” “就是，都是工友，相互迁就一下。” “一人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时其它人也纷纷劝说。 赵风没想到还有人为自己说话，有些感动，不过还是坚持地说：“好了，你们都不用劝，这是我和陈家俊的私人恩怨。” 小郑在一旁接口道：“赵风，你说和陈哥比试，什么时候比，不是拖个三五年吧？” 人们把能干的手下，称为左右手，这是带有正能量的一种说法，那些助纣为虐的人，则戏称为狗脚子。 张伟和小郑，无疑是陈家俊的左右腿。 “随时都可以，陈主管什么时候有空，就什么时候比。”赵风很率性地说。 “陈哥，这姓赵的太狂，你教训他一下，现在我就去给你准备。”张伟马上讨好地说。 张伟知道陈家俊讨厌赵风，恨不得立即把赵风扫地出门，没等陈家俊吩咐，他就主动张罗。 陈家俊并没有阻止的意思，相反，眼里还出现欣赏的神色。 身边有个知情识趣的小弟，的确是一件很不错的事。 就当张伟准备去张罗的时候，赵风突然说：“慢着。” “怎么，你反悔了？”张伟转过身，面带嘲讽地说。 赵风懒得理张伟这种小角色，扭头对陈家俊说：“陈主管，我闭着眼和你比，输了任你处置，可你没说你输了怎么办，这样不公平吧？” “我输了，给你赔礼道歉，也任你处置，这样你满意了吧。”陈家俊斩钉截铁地说。 陈家俊自信满满，要是自己睁着眼也赢不了赵风，那自己也不用在这里混下去了。 “还有一点不满意。”赵风出人意料地说。 张伟以为赵风在找借口不比试，马上挤兑道：“赵风，这里不满意哪里不高兴，你的要求真多，你要怎么才满意？” “那是对你不满意”赵风毫不留情地说：“你和陈主管关系太密切，我很怀疑你的人品，比试可以，但是负责验货、评分的人，一定要得到我的认可。” 张伟是陈家俊忠实的狗腿子，为了偏帮陈家俊，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那qc组都是他的人，要是让他作评判，估计不用比都知是输。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当评判？”张伟楞了一下，有些不岔地说。 当着这么多人质疑自己，那是当众打脸，虽说张伟的人品并不怎么样，但他也要脸面。 赵风很认真地说：“没错，我觉得你没有这个资格。” “他没这个资格，那我呢？”正在说话间，突然一个娇得有些发腻的声音传来，这声音出现得有些突然，那种女性特有的娇柔声也很吸引人，众人扭头一看，脸色都变了。 总经理唐雨来了。 不过说话的不是唐雨，而是她身边年约三十，长发圆脸、身材丰腴的女子，这个女子长得有些妖艳，耳朵戴着钻石耳环、脖子上挂着珍珠项链，指间还戴着硕大的红宝石戒指，手上挽着一只新款的lv手提包。 光是这一身行头，在场绝大部分的奋斗一辈子也置不起。 这名女子不仅穿金戴银、贵气十足，而脸蛋、身体还有气质，也是一等一的好，举止投足间，透着一种与天俱来的优雅。 要是没猜错，又是一个白富美的人物。 “唐总” “唐总好。” 看到唐雨来了，众人纷纷打招呼，陈家俊看到，眼前一亮，忙快步迎上去说：“唐总好，谢总好。” 赵风不知道，陈家俊却清楚，陪在唐雨身边的的女人叫谢如意，她是唐雨的朋友，也是多宝集团掌舵人，多宝集团是一个老牌贸易公司，主要经营金银首饰、皮包手袋、化妆品等奢侈品，在高档高品的领域，实力很强。 谢如意不仅是多宝集团的掌舵人，还是福缘珠宝的财神爷，福缘珠宝超过三分之一的订单，就是来自多福集团。 福缘是公司，而多宝是集团，二者的规模，光是听名字就一目了然。 赵风对唐雨的出现，并没有表示多大的惊讶，为了安全起见，每个首饰厂都会安装有闭路，自己和陈家俊爆发冲突，唐雨肯定看到，于是就赶来了。 惊讶的是唐雨身边的女人，看样子，地位比唐雨还遍，因为唐雨对她很恭敬。 想归想，看到美女总经理到了，赵风也向她问好，然后很有礼貌地问道：“不知这位是？” 唐雨笑着说：“介绍一下，这位是多宝集团的总裁、我们福缘珠宝的客户谢如意小姐，当然，她也是我的好朋友，现在我们手上这批货，就是谢小姐的订单。” “谢总好。”赵风笑着说。 谢如意轻轻拨了一下额前的秀发，对赵风微微一笑：“做首饰是一个技术活，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要闭着眼睛比赛，有趣，怎么样，赵师傅，不知我来做这个评判行不行呢？” 赵风瞄了一眼唐雨，可是唐雨面带着微笑，没有什么表示，既没说支持也没说反对，闻言马上说：“当然没问题。” 这批货就是谢如意的，由她来作评判最合适不过，再说唐雨并没有表示反对，如果她们真要针对自己，那自己做得再好也没用。 陈家俊刻意针对自己，要想获得尊严和脸面，这一场比试不可避免，没想到阴差阳错，最后由货主作评判，更让赵风吃惊的是唐雨的态度。 如果猜得不错，唐雨知道这不仅是一个比试，还有自己和陈家俊的赌注，要是输了，就有一个人要离开福缘，无论哪一个离开，对福缘来说都是损失，可是唐雨采用放任。 难不成，唐雨对陈家俊也心生不满？ 看到赵风同意，陈家俊心情大好，他也想在唐雨在谢如意面前露一手，马上吩咐道：“张伟，去准备一下。” “陈哥，我这就去。” 听到镶嵌部有比试，一时间整个福缘都轰动了，不少能走得开的人，纷纷借故上前凑热闹，不少人趴在窗外看着，唐雨也没有催促他们走开。 让他们见识一下，要是能加强公司竞技的气氛，那更好。 赵风看到，唐雨和谢如意在一旁轻声交谈着，从她脸上看不到焦灼，二个女的不时还笑了出来，看不出她是什么心情。 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有趣。 015 不公平的比试 “小雨，你说这两个都是人才，怎么，你舍得放？”就在张伟准备两人布置比试场地的时候，谢如意压低声音对唐雨说。 两人是合作伙伴又是闺中密友，谢如意对福缘了解得很清楚，知道福缘最近人才流失有点严重，现在两个技术骨干下这种赌约，唐雨没有劝阻，这让她有点吃惊。 唐雨小声解释道：“不舍得，不过没办法。” 不等谢如意追问，唐雨解释道：“如意姐，不瞒你说，陈家俊是一个人才，不过并不是将才，表面上尽心尽力，暗地里搞小团体，有些自我澎涨，让人敲打一下也好，赵风是一把好刀，不过没把握留住他，做不了一把好刀，那就让他先变成一块磨刀石。” “至于他们要走，这个不用担心，两人签了合同，要走也得我同意才行”唐雨嘴边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他们谁都不服谁，正好我想改编，到时让他们一人一组，有压力有竞争才能有进步。” 谢如意这才恍然大悟，偷偷对唐雨伸出一个大拇指说：“难怪唐伯父提早退休，把这摊子交给你，自己跑去欧洲假，果然是将门无虎女。” “哪里，比如意姐差多了”唐雨有些羡慕地说：“谢伯父把公司交给你，几年间产值差不多翻了一番，不像我，接手后，公司一直在倒退。” “大环境不好，整个行业都差不多，你也不必自责”谢如意故意叉开话题道：“好啊，你这妮子，磨刀找我来出头，姐的出场费可不能少，不行，你要介绍几个美男子给我才行，免得我妈天天在我耳边说我差，没人要，嫁不出去。” 哪里是嫁不出，那是要求太高而己，如果谢如意说自己要嫁，估计来求亲的，没一个加强师也有一个加强团。 唐雨也不点破，开口笑道：“我这里美男子也不少，如意姐，你看中哪个，我给你说媒去。” “切，有好的，你自己不用，舍得给我？我才不信。” 二女都是百里挑一的美女，站在一起就是一道迷人的风景，不少在场的男士都看入迷了。 比试就二个人，要求也简单，就是一张首饰专用桌，一套做首饰的工具还有未完工的首饰、配料就行，张伟不用半个小时，就布置完毕。 作为评判的谢如意很尽责地一一检查，为了公平起见，谢如意还亲自戴起用来蒙眼的眼罩，防止赵风能看到。 谢如意检查完，赵风也和陈家俊也各自检查工具和货，确认没问题后，两人坐下，等待评判说开始。 “盛蒙两位看得起，我作这个评判，不过在比试前，我先说几句”谢如意看到二人没有反对，这才继续开口道：“赵风是蒙眼比试，自己增加了难度，所以说，这场就不是比试速度，而是质量，但也不能无限期拖延，我和你们唐总刚才商量了，这次每人就做一打货，限时二小时做完，有没有问题？” 陈家俊马上说：“谢小姐，我没问题。” “我也没问题。”赵风表示同意。 这批货难度为c级，普通学徒做一件，至少要十分钟，像赵风这样熟手，在精力很集中的情况下，三到五分钟就能做一件，谢如意给二个小时，已经有照顾的成分，赵风自然没意见。 谢如意点点头道：“没问题就好，开始准备。” 围观的人自觉退开一些，给比试的二人留足空间，在唐雨的同意下，小郑给赵风戴上眼罩。 她是陈家俊的人，由她给赵风戴眼罩最合适不过。 “开始计时。”谢如意也不罗嗦，宣布开始。 一听到开始，陈家俊马上拿起镊子和压刀，马上开始干活起来，只见他先拿起一只半成品手镯，查看暗槽的角度和位置，用镊子夹起一颗石头仔细端详，对准位置后轻轻放下去，确认没问题后，这才用压刀把石头压进暗槽扣紧。 镶好一颗石头，耗时不到二十秒。 树要皮人要脸，主管对员工，还是对着蒙着眼和自己比试的员工，这本来胜之不武，赢了不光彩，输了更是丢人，为了尽可能争回颜面，陈家俊暗暗决定不要仅要做得好，还要有速度。 蒙着眼和自己比试，还以为自己是神仙不成？看你到时怎么收场，陈家俊心想赵风就是哗众取宠，自己稳中求胜，那是成熟稳重。 工作时，陈家俊收起情绪，神情变得专注，动作快而稳，那动作有一种行云流水的美感，能在的一间知名公司充当技术骨干，果然有二把刷子，一旁的唐雨也暗暗点头。 再看看赵风，只见他先是找到合适的工具，再拿起一个手镯半成品，只见轻轻摸着镯子，似是在确认某个位置，然后用镊子轻轻是夹着那颗石头，夹了放，放了夹，似是通过镊子间轻微的张度差测量石头的角度，就在唐雨惊讶间，赵风已经夹起石头，轻轻地、确定地放在那卡位上。 和陈家俊不同，赵风并没有马上把石头镶进去，而是用右手尾指甲轻轻地摸索着，似是测量着石头的位置和角度，唐雨知道，大多做首饰的，右手尾指都留着长指甲，这不是美观，而是当作工具用。 人最灵活的地方，就是手指，只要利用得好，指甲也是一个出色的工具。 就在唐雨感叹间，赵风已经一压一扣，一颗石头已经镶进手镯。 看速度，竟然不比陈家俊慢多少。 唐雨眼里现出吃惊的神色，扭头看看旁边的谢如意，只见谢如意的神色更夸张，眼中还有一丝迷离的色彩，似是对赵风有了兴趣。 事实上，谢如意的确是被赵风震惊，都说胸有成竹，下笔如有神，赵风这是心中有首饰，下刀如有神助。 赵风蒙着眼睛，看不到二女的表情，不过就是没蒙着眼睛也看不到，一旦进入工作状态，赵风就会变得非常专注。 手镯是铸注的标准件，石头也是激光切割，每一件都很标准，赵风早就对手镯和配石了然于心，工具、配件都放在特别的位置，就是蒙着眼睛也能清楚自己在干什么，这是熟能生巧的至高境界。 就像有些人打字，不看屏幕不看键盘也能打得飞快，不仅打得快，中途就是打错了，不用看也会按消除键重新打过，这不是特异功能，也是熟能生巧，赵风蒙着眼睛做首饰，也是某种程度的延伸。 为了不妨碍到二人比试，其它人都站得很远，看得不是很清林，看到赵风和陈家俊一样工作，那动作像机器人那样标准，也暗暗吃惊。 “张伟，那赵风真有那么神？”小郑看到赵风那样从容、稳定，内心有时动摇起来。 小郑是qc，赵风和陈家俊的货都是她负责，就质量而言，陈家俊的确比赵风稍逊一筹。 “那是装的，怕什么”张伟对陈家俊倒是很有信心，压低声音说：“陈哥你又不是不知，干这行都八年了，手艺过硬，赵风睁着眼睛也赢不了，现在是睁眼瞎，他是故意哗众取宠。” “那是，闭着眼，真把自己当神仙？”听到张伟的话，小郑一下子宽心不小。 前面陈家俊为了多赚钱，做得快一些，并不代表比赵风差，再说赵风现在蒙着眼睛，胜算就更大。 赵风和陈家俊都没有说话，自各做起来，两人的动作都很标准，唐雨和谢如意观察了一会，最后也乏了，退到一边慢慢等。 “小雨，厉害啊，这宝贝哪淘来了，蒙着眼也做得这么好。”谢如意吃惊地说。 唐雨嘿嘿一笑，有些得意地压低声音说：“捡来的。” 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都捡到宝贝了，还叹什么气？” “如意姐，现在难办啊，我看两人都做得很好，就怕到时难分胜负”唐雨为难地说：“一个快，一个蒙着眼，到时就怕两人都不服。” 手心是肉，手背是肉，偏哪个都不好。 当然，如果赵风能一心一意替唐雨办事，唐雨会毫不犹豫偏向赵风，因为陈家俊并不是领导的材料，心眼小，没容人之量，浮燥又喜欢拉帮结派，在管理上也很多不足，问题是她知赵风很难留住，在没有更好人选的情况下，只能把赵风当成磨刀石，好好磨一下陈家俊这把“刀”。 谢如意微微一笑，开口问道：“小雨，你想哪个赢？还是想我公平公正。” “当然是公平公正，这是对他们的尊重，最好让他们心服口服，没有争议。” “你放心”谢如意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一脸出自信的说：“我一定会让他们心服口服。” “那就看如意姐的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谢如意看看时间，这才过了半个小时，也不想干着等，自顾拿出一个精巧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处理起事务来。 对一个上市集团的总裁来说，每天要处理的事太多，今天她不是来巡视一下自己的货，她也不会到这里来，现在还有一个半小时，在比试结束之前，她可以办很多事。 一时间，所有人者凝神静气，现场只有赵风和陈家俊工作时的沙沙声，不时响起谢如意“啪啪啪”轻敲键盘的声音。 016 出人意料的赛果 “谢小姐，我完成了。” 时间仅仅过了一个小时，陈家俊就站起来，一脸自信地说。 难度系数不大，前面还做了一段时间这种货，可以说明轻车熟路，赵家俊又处在一个兴奋状态，一心想在二个大美女面前出彩，比赛起来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带劲。 陈家俊做得很快，不仅快，还抽时间自己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这才示意自己做完。 谢如意闻言，马上合上电脑，站起来一看，陈家俊已经做好，把成品一一摆在托盘上，不仅摆得整整齐齐，桌面上的工具也清理好，一一放回工具盒，显得整洁又大方。 “好，拿来让我检查。”谢如意没等赵风做完，直接开始检查。 陈家俊应了一声，有些不屑地瞄了一眼还在低头苦干的赵风，然后拿起自己的工作成果，有些意气风发地给谢如意送去。 二人是相对而坐，专用的首饰桌有挡板，看不到赵风的工作情况，不过看到赵风有条不索的工作，陈家俊内心也暗暗有些震惊。 真不是吹牛，蒙着眼也做得有板有眼，一时间，陈家俊内心更警惕起来。 一旁的邓飞有些不快地对杨舒说：“说话这么大声，起来弄响椅子，走路噔噔的，分明是有意干扰风哥的工作，这个陈家俊还真不要脸。” “小声点，别没事找事。”杨畅用手拉了一下邓飞的衣角，小声劝说道。 陈家俊就是故意干扰赵风，把成品交给谢如意后，谢如意拿着放大镜和电子尺，当众检查起来，回头看看赵风，明确感到赵风动作也加快了一些。 快吧，快吧，忙中出错就最好。 时间只过了一半，赵风的托盘上摆着八只手镯，也就完成了三分之二，按理说还有时间不用急，可是赵风并没有稳的意思，明显是被陈家俊带动。 蒙着眼睛，有时会感觉时间流逝得特别快，赵风好面子也没问，陈家俊的脸上现出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 大约过了二十多钟，离限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赵风突然把手里的压刀一放，脱下眼罩，站起来说：“谢总，我也完成了。” 唐雨皱了一下眉头，开口说道：“赵风，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你不用检查一下吗？” 并不是信不过赵风的手艺，而是她发现，赵风其中一只手镯镶少了一颗石头，这颗石头，赵风镶的时候突然打个呵欠，随意放在一旁，可打完呵欠后，好像忘了这件事。 蒙着眼睛，这本来就吃亏，连货都做不完，胜算就更低。 赵风好像没有领会唐雨的好意，开口笑着说：“不用，我对自己有信心，不用检查。” 好，实在太好了，自己作死啊，陈家俊看到，心里都乐开花了，恨不得现在就判赵风输，他不好意思出面，而是不动声色给小郑打了一个眼色。 小郑哪里不明白，马上走过去，拿起托盘就给谢如意送去，嘴里还不忘说：“赵师傅，我帮你送去检查。” 说话间，那托盘都送到谢如意前面，这样一来，赵风就是补救也来不及。 “风哥”一旁的邓飞忍不住提醒道：“你漏镶了一颗。” 话音一落，一些没看清楚的人哗然，陈家俊看着邓飞的目光，也变得不善起来，而张伟更是反驳道：“邓飞，你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他自己说完成了，那就是完成了，你这么多嘴，这就是作弊。” 杨舒进厂时，是邓飞带的，两人年纪相当，又说得来，邓飞由从“老师”荣升为“男朋友”，听到男朋友被奚落，马上就不乐意了：“张伟，赵风说完成了，没说上交，你们那么急干什么，心里有鬼不成。” “谁心里有鬼”张伟马上反驳道：“杨舒，上周让你返了二次工，你现在玩针对？” 故意提起返工，隐隐有威胁的成份。 这句话的潜意思是，哪个和我唱反唱，小心我鸡蛋挑骨头，让你们返工。 看到自己女朋友受到威胁，邓飞马上怒道：“张伟，你要公报私仇？” 赵风有些感激地看了邓飞一眼，嘴边露出一丝笑容，一脸自信地说：“不用争了，漏镶就漏镶吧，就是不镶那一粒石，我一样稳赢。” “死鸡撑饭盖（脾气倔的意思）”陈家俊冷笑地说：“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本来就不难，自己还用了心，每一颗都用心去镶，陈家俊觉得，自己做的货，可以用作教材来用。 漏镶了一件，那就是一件作品都废了，这还怎么和自己比。 陈家俊盯着赵风，想从他脸上看到惊慌失措的神色，可是令他失望的是，赵风一直都很镇定，摘下眼罩后，拿着那把压刀在转着笔花。 竟然还吹起口哨。 本来还想听到他求饶，求自己说那是一个玩笑、希望自己大人不计小人过一类的话，没想到赵风竟然连正眼都不瞄自己一下，陈家俊气得直咬牙。 自己连怎么拒绝和嘲弄的话都想好，偏偏这家伙不配合。 陈家俊扭头看看作评判的谢如意，只见她拿着放大镜，有专注的看着，乌黑的长发、精致的脸庞、漂亮迷人的眼睛，特别双手半举在胸前，那两座肉峰高高拱起，更显得妩媚动人，简直就是迷死人的尤物。 而一旁的唐雨削肩细腰长腿，顾盼神飞，如果说谢如意是一朵绚丽的玫瑰，那唐雨就是一朵娇俏的桔子花，要是把这两个美人都弄到手，来个一王二后..... 就是想想都有感觉。 谢如意作评判，唐雨有些清闲，无意中看到陈家俊色迷迷盯着谢如意的敏感处，口水直流，心里鄙视极了。 谢如意对首饰很了解，特别是这一款首饰，还是自己集团的设计，检查得很快，不到十分钟，就检查完赵风完成的11只手镯，最后拿起那个漏镶的作品，一脸玩味的看起来。 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这个赵风，虽说有些狂妄，还真有狂的本钱，那十一只手镯，蒙着眼睛也能和陈家俊不相上下，从这里看得出，赵风不仅基础极为扎实，而他对首饰的悟性极为出色。 然而，他却漏镶了一粒石头。 谢如意笑着把那未完全的作品拿起来，同时也拿起那一颗漏镶的石，突然间，看到看到托盘上的垫纸有些东西，定睛一看，很快就笑了。 “如意姐，怎么样？”看到谢如意检查完，有些焦急的唐雨马上问道。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谢如意身上，等待她宣布结果。 谢如意不仅是这批货的货主，也是在场的唯一裁判。 陈家俊回过神，目光有些炙热地看着谢如意，现在他等着这美绝色美人对自己的赞美，在他看来，唐雨对自己好像没什么感觉，眼前这个谢如意身材更好、身家更丰厚，到时借着她的赞美，邀请她吃个饭，最好多点喝酒。 那话怎么说，女人不醉，有些不识趣，男人不醉，女人没机会，男女都醉，正好一起睡。 在女人方面，最好是广撒网，总会有上钩的。 谢如意看了在场的人一眼，微微一笑，这才开口道：“不得不说，福缘珠宝果然是卧虎藏龙，在这里先说一句，两位师傅都做得很好。” “谢小姐，你的意思不会是我们打平手吧？”陈家俊忍不住说道。 听到谢如意说两人都很出色，表面上是赞两人，实际上是赵风赢了，要知道，赵风是戴着眼罩工作，就是打平，自己也比赵风差了不止两筹。 本来还想嘲讽赵风妄自大，现在说打平，还是赵风没有完成的情况下，陈家俊肯定会甘心。 陈家俊最怕就是唐雨和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这也是对福缘最有利的做法。 说话被人打断，谢如意心里有些不爽，其实刚才陈家俊色迷迷地盯着自己的时候，谢如意也用眼角观察到，不过她素质高，不是不爽也没有写在脸上，听到陈家俊的话，笑着说：“如果只是评十一只手镯，两位师傅一样出色，我只能判个平手。” 顿了一下，谢如意继续说：“不过赵风师傅的第十二只手镯出现漏镶，也是这个漏镶，让这次比试有了变数，或者说，也是这一次漏镶，决定了这次比试的胜负，所以，我宣布，这次比试的胜者是” 说到这里，谢如意特意停下，先看看赵风，赵风还是面不改色地转着压刀，也看不到有什么表情，再看看陈家俊，只见陈家俊一脸笑意，看到谢如意看着自己，不仅挺起腰杆，还拿出自认为最好的笑容给谢如意。 这一刻，陈家俊踌躇满志、春风得意，大有赢得这场比试，就赢得整个世界一样。 看着有些无动于衷地赵风，眼里有了幸灾乐祸的神色，脑里开始想像赵风被自扫地出门、丢失工作可怜巴巴的模样。 “哈哈，陈哥就是陈哥，我就知他不会输的。” “赵风有些托大，可惜了。” “太轻敌了，蒙着眼比试，不过他蒙着眼也能做，真是厉害。” “刚开始觉得他满嘴跑火车，能耐啊。” 围观的人议纷纷纷，有人幸灾乐祸、有人震惊，也有人为赵风感到可惜。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吊足人胃口的谢如意这才公布答案：“这一次比试的胜者是赵风师傅。” 这话一出，全场震惊，刚才还得意洋洋的陈家俊的笑容都凝结了。 017 胜在毫巅 半响，陈家俊突然说：“不，不可能，我不服。” 为了这场比试，为了把赵风赶出去，陈家俊可说连脸面都豁出去了，就是赢了都不见得有多光彩，现在还说自己输？ 赵风明明还有一粒石头没镶上，也就是还有一件作品没完成，就是偏袒，也不能这么明显吧。 下面的人也议论纷纷，虽说没人敢大声反驳，不过质疑的声音很大，就是一旁的唐雨也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如意姐，你没说错吧？” 唐雨觉得，有可能谢如意说错人选。 谢如意对唐雨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先不要出声，然后和颜悦色地对陈家俊说：“陈师傅对我的判决不服？” 陈家俊咬咬牙，最后还是豁出去说：“谢小姐，虽说你是我们公司的大主顾，也是这批货的货主，不过我还是不服，赵风明明漏镶了一粒，也就是一件首饰废了，怎么还是他赢了？” “没错，我说了，决定这一次胜负的，就是这一件没完工的作品。”谢如意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容优雅。 “那为什么.....” “看来陈师傅不服，我这人最喜欢讲道理，你自己来看吧。”谢如意把赵风的托盘轻轻向前推了出去。 都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怕的，陈家俊咬咬牙，一下子站起来，大步走到谢如意面前，拿起那件手镯看起来。 不错，漏镶一粒，但其它的石都镶得很好，就是陈家俊有心挑刺，也没找到明显的错处，然而，漏镶了一粒就是漏镶一粒。 “谢小姐，我看了，不错，我承认镶得很好，但是漏镶就是漏镶，怎么也是一件次品吧？”陈家俊一口咬定地说。 谢如意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由再次提示道：“陈师傅，注意手中的托盘，你看清楚一点再说。” 托盘？ 有什么好看，陈家俊有些疑惑地低头看着的托盘，谢如意说过，前面十一只手镯没有问题，是没完成这一只决出胜负，也就是可以排除那十一只完工作品。 除了那十一只，托盘只剩一粒用作镶嵌的石头，然后就是一张盛放首饰的纸，陈家俊拿起粒石头，无意中看到托盘的纸上有划痕，还是数字，下意识地念道：“22？” 突然间，陈家俊全身一震，看看那数字，又看看手里的石头，就在转眼间，刚才因气愤而满脸通红的脸，一下子变得纸一样白。 就是手都些颤抖，只见他颤抖地把石放回托，有些艰难地说：“谢，谢小姐果然明察秋毫，我，我输了。” 说完这句话同，陈家俊好像耗尽了全身的气力，一下子软倒在地。 “原来是这样。”这是唐雨也明白什么回事，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前面发生的事，一会一个样，特别是陈家俊的脸，好像变脸一样，谁也没想到，刚才一脸不服的赵家俊，最后还认输了，剧情变得太快，在场的人都是一头雾水。 张伟和小郑本来还想替陈家俊不值，没想到陈家俊自己都承认输了，一时语结，也不敢说话，脸色也苍拍起来。 这两人平时得罪的人不少，要是陈家俊不在，日子就难过了。 邓飞听说赵风赢，自己也以为听错，后来听到陈家俊也承认自己输，这才明白那位谢总裁没有开玩笑，心情大好之下，代表下面同样疑惑地人问道：“谢小姐，到底怎么一回事，我们听到一头雾水，可以给我们解释一下吗？” “是啊，解释一下。” “我看了半天没听白。”邓飞一开口，马上有人附和起来。 谢如意笑了笑，把这个问题抛给赵风：“赵师傅，你是当事人，不如就由你说说吧。” 赵风没想到，这问题抛了半天，最后落在自己身上，看看周围期待的目光，就是唐雨也给自己鼓励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鼻子，这才开口说道： “我们知道，这批货难度不大，但要求高，手镯都是倒模出来的标准件，而配石全是用激光切割出来的标准石，每粒20份，而漏下没镶的那粒，其实不是标准石，我个人估计应有22，不符合要求，所以就没有镶，现在看来，这应是谢小姐给我们的一个考验。” “啪啪啪”谢如意拍着双掌说：“厉害，我以为没人看得出来，没想到你蒙着眼都能摸得出来，了不起，不过你别开心，准备来说，那是22.3份。” 谢如意检查石头时，是背着众人，在检查时，她心中一动，暗中换了二粒石头，算是做一个小恶作剧，没想到竟然被赵风破解。 唐雨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谢如意这么肯定地说，可以把二人区分出来，作为一个高级技工，犯这种低级错误，肯定赢不了，要是二个人都看不出，根本就不需要分高低，这样也能替自己留人。 这一招高明啊。 站在旁边的鹰眼王成有些吃惊地说：“风，风哥，两者只相差二份，要是粗心点的学徒，用工具都测不出来，你怎么知道的？” 物体的单位有很多，像吨、千克、斤、棵、条等等，钻石的单位是克拉，所谓的克拉，就是比克还要低，一克拉的标准重量为0.2克，一克拉分为一百份，也就是说，两者相差仅为零点零几克。 igi的精确度为小数点后面的五位数，但用人手来衡量，简直可以忽略不提。 这样都能分辨得出来，简直是牛到没朋友。 在众人的惊艳声中，赵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个，其实我也靠猜的，并没有肯定的答案，怎么说呢，就是感觉那粒石有些不同，然后凭感觉写上去，谢小姐也说了，我猜错了。” 赵风也是幸运，蒙上眼睛后，精神高度集中，感觉也变得敏锐起来，用到这粒石时，感觉告诉赵风有一点点不寻常，再三确认后，还是没法确认这粒石，最后赵风相信自己的感觉，跟着感觉走。 而这一份感觉，也给赵风带来了胜利。 “啊，不好，陈主管晕过去了。” 不知是哪个突然叫起来，众人连忙看去，果然，只见刚才瘫倒在地的陈家俊晕了过去，也不知是真晕还是假晕。 赵风有些不屑，这家伙，刚才自信满满，不可一世，现在倒在，装死狗。 估计没什么比晕过去更好吧，他丢了这么大的面子。 除了气量小，陈家俊在唐雨的心里又标上了一个没担当的标签。 烂泥算不上，不过也扶不上墙，一旁的谢如意也有些感叹。 想当年，福缘珠宝人才济济，牢牢占据首饰行业的上游，一度成为行业的风向标，现在的福缘就像眼前这个陈家俊，少了一份底蕴和自信，多了一份浮燥和虚华。 已是日薄西山。 现在人手短缺，唐雨有些看不起陈家俊，不过还是开口给他下台阶：“都是自己人，友谊第一，比赛第二，陈主管为了这批货，这些天起早赶晚，天天加班，精神不好，也有可能影响了比赛，张伟，你扶陈主管回宿舍，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张伟应了一声，又招呼一个手下，两人把“晕倒”的陈家俊合力抬走。 就是他故意给赵风找茬，这才引出这件事，虽说这事是陈家俊指使，可是陈家俊现在“晕”了，就是不晕，他肯定不会承认，看到赵风胜出，张伟早就坐卧不安，听到唐雨让他走，二话不说背着陈家俊，狼狈地跑了。 “好了，没什么，都去忙自己的事。”陈家俊一走，在唐雨的示意下，助理苏青开口清场。 赵风刚想走，没想到被唐雨开口叫住。 等人散去后，现场只唐雨、苏青、谢如意还有赵风四个人。 “赵风，你表现得很好，我想这只手镯对你有很大的记念意义，你就拿着吧。”唐雨把那只特意漏镶一粒石的手镯递了过来。 “这，这怎么好意思？”赵风吃了一惊，连忙拒绝。 这些手镯，难度不大，不过材料可不便宜，至少要上万元一只，赵风没想到唐雨这么大方。 唐雨把手镯塞到赵风手里，暗有所指地说：“最近你表现很好，你也知道，我福绝缘珠宝最近人手短缺，现在还是赶货期.....” 赵风马上领悟她的意思，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明白，我一会去看望一下陈主管，把我们的误会消除。” 看到赵风这样上路，唐雨满意地点了点头。 唐雨没注意到，站在她旁边的谢如意，则是不易察觉地摇了摇头。 都说义不掌财，慈不掌兵，商场如战场，但是唐雨有前进的决心，却没有改变现状的勇气，福缘珠宝表面风光，内部实在千疮百孔，像陈家俊这样的人，也一再维护。 赵风则没管那么多，赢回了面子，估计以后也没什么人敢找自己麻烦，还白得一只镶钻手镯，赚大了。 “唐总，没什么我先走了。” “等一下”还没转身，就有人发话，不过发话的人不是唐雨，而是谢如意。 “谢小姐，不知有什么吩咐？” 谢如意没理赵风，转头对唐雨说：“小雨，这个人我要了，要什么条件你说，好商量。” 018 惹不起的金至尊 “如意姐，你真会开玩笑？”唐雨楞了一下，有些勉强地说。 “不是开玩笑”谢如意一脸正色地说：“我对赵师傅有意思，要不是好姐妹，我都直接挖人了。 唐雨有些撒娇地说：“如意姐，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人，你就放过他吧。” 谢家一子一女，放着男生不用，反而让谢如意上位，从而看得出谢如意的能力，谢如意担任多宝集团总裁后，仅用了八年，就把多宝集团的产值翻了一番，别看她现在说话大方、举止优雅，唐雨知道，眼前这位女总裁一旦下决心，赵风很有机会保不住。 “小雨，姐好不容易才相中一个人，你就铙了我吧。” 两女若无旁人地抢人，好像把赵风当成一件货物，这让站在一旁的赵风非常尴尬，心里也暗暗有些可惜。 这是在抢员工，要是抢自己做男人，那得多爽。 唐雨终于察觉到一旁不知所措的赵风，俏脸一红，开口说道：“赵风，我和谢总还有一些事要商量，你先去忙。” “好的，唐总，那我先走了。”赵风也懒得在这里当木头，说完马上就溜了。 “如意姐，这是说话不方便，到我办公室吧。” 唐雨和谢如意都是一等一的美女，一举一动都引人注目，站在这里嬉闹，不少员工不时偷偷打量，这让唐雨感觉有些尴尬，于是主动提出回办公室再说。 谢如意也感到自己有些失态，点头同意。 回到办公室，唐雨有些疑惑地说：“如意姐，你们多宝集团，一直是做贸易，很少涉足实体，你不会是想投资做首饰吧？” 多宝集团的生意，主要针对高消费人群，通常的做法是取得一个地区的代理权，用自己的渠道和方式拓展市场，他们有自己的专业团队，包括研发团队。 就拿首饰来说，多宝集团的做法是自己设计新款的首饰，提供给有兴趣的买家，或者拿到展会参展，拿到订单后，就会找人代为加工，从中赚取差价，等于借壳生财，福缘珠宝就是多宝集团其中一间加工厂。 唐雨明知利润让多宝集团拿了大头，可没办法，自己产能不足，谁叫多宝集团设计好、渠道多、销售出色呢？ 这也是很多工厂无奈的地方，有时候明知订单没什么利润，甚至赔钱，可是不得不接，因为员工要养着，找不到活给他干、发不出工资，那就留不住人。 要是多宝集团自己玩，不再给福缘订单，对福缘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谢如意哈哈一笑，一下子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很自然架起二郎脚，然后笑脸似花地说：“小雨，放心，多宝集团没兴趣投足实业，首饰这方面，投资大、工期长，一到淡季就还要出钱养员工，回报太慢，我可不想做，你放心，我们是好姐妹，哪里舍得和你打擂台，只要你能保证质量，订单绝不会少了你福缘那一份。” “如意姐真是太好了，你放心，多宝集团是福缘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一定做得最好。”唐雨连忙表态道。 说话间，唐雨坐在谢如意旁边，好奇地说：“如意姐，你说要赵风，有什么事？不会真看上他，准备包养他吧？” 谢如意楞了一下，一下子被这话逗乐了，一边抓唐雨的庠庠，一边气呼呼地说：“好啊，你这小妮子，找虐是不是，让你取笑我，让你取笑我。” “姐，不要，我怕庠。” 两人嬉骂了一会，谢如意这才有些无奈地说出实情：“我们收到欧州一个委托，要做一件特别的工艺品，难道系数极高，达到s级，时间有些紧，本来我们集团有个顶尖的匠师，可是被太子给挖走，熟悉的工作室也没档期，你上次说捡了一个能做s级的匠师，只好找你要人了。” s级任务？ 唐雨闻言精神一震，要知道，每一个s级任务出现，在首饰界都算得上一件盛事，它往往代表着一个时尚的风向指标，就像一个影迷，每天都期待有经典大片上影一样。 很快，唐雨有些为难地说：“如意姐，不瞒你说，赵风说他有做s级任务的能力，可是我也不知他能不能胜任.....” “刚才看了”谢如意一脸肯定地说：“凭他对首饰的触感还有基本功，这个人肯定没问题，再说他不是修好你项链吗，没点底子，这可做不来。” 谢如意这次到福缘，是打着检查货物的借口，其实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想到碰上赵风和陈家俊斗气比试，让她看到赵风神乎其技的一幕，她第一感觉就是，捡到宝了。 唐雨转了转灵动的眼睛，然后拉着唐如意的手说：“如意姐，把人借给你，我有什么好处？” “你这个妮子，都会乘机要挟了”谢如意用手轻轻戳了一下唐雨的小脑袋说。 “嘻嘻，和如意姐一比，差远了。” 谢如意无奈地抚了一下额头说：“好吧，有一个欧州订单，16k金货，大约有三千万，利润有点薄，我也懒得做，回头我介绍给你。” “太好了，谢谢如意姐”唐雨闻言大喜，马上慷慨地说：“你随时把人借走。” 三千万算是大订单了，谢如意说利润不多，那是她要倒给别人，少赚了一道，自己直接出货，少了一个中间环节，利润肯定不错，借一个人，拿到一张三千万的订单，绝对划算。 答应的时候，唐雨特意说“借走”，而不是领走。 “成交！” 两女相付一笑，彼此都很满意。 半响，唐雨又有些不甘心地说：“如意姐，刚才你说太子挖了你的人，我们福缘本来有两个扛鼎的师傅，太子和金昌一个挖走一个，听说太子最近拼命挖人，他要干什么？” “这事我听说一点，听说金至尊要搞一个超级柜台，也就是在欧美地区高档商场会所，推出精品首饰系列，还要搞一个高级私人订制部门，算了，这金至尊，我们惹不起。” 一说到金至尊，就是谢如意的脸上也现出无奈之色。 如果说福缘是一间老牌首饰企业，那金至尊就是亚洲地区巨无霸，首饰行业的龙头老大，有自己的工作室、工厂，甚至还投身原料项业，在非洲设有开采宝石的公司，光是在华夏，就拥有超过三百间的直销店，在全世界首饰行业中，能挤身前五位。 金至尊是家族企业，太子名叫金永淳，是现任金至尊主席的儿子，精明、能干，雄心勃勃，做事果断、执行力极强，是新一代年轻人的翘楚，就是谢如意，自认不是他的对手。 赵风并不知道，自己一转身，就被谢如意用一张订单给卖了，此刻，他在受到英雄般的礼遇。 “风哥，你坐，要喝什么，茶还是咖啡？” “厉害啊，阿风，没想到你闭着眼也能赢，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钻石的大小，是不是有什么窍门？” “那个张伟，我也忍他很久了，没事找事，还让你返工那多，这下他没话说了吧，闭着眼做都没问题，你们说，唐总怎么处置他？” 众人把赵风围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一时间热闹非凡。 邓飞也挤眉弄眼地说：“风哥，霸气外露啊，刚才大伙听到没，谢小姐说要了风哥呢，啧啧，那脸蛋、那身材、那家底，要是娶了她，少奋斗几十年啊。” 结束后，谢如意当众说要赵风，这话很多人都听到，不知多少人羡慕赵风。 “一边去”赵风没好气地说：“人家哪能看得上我们这些打工，再说我又不是小白脸，看你那一脸色相，要不你去泡她，少奋斗几十年。” “好呀，就怕她看不上。”邓飞嬉皮笑脸地说。 话音刚落，邓飞突然被人踩中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惊叫起来，原来一旁的杨舒气不过，伸手狠狠地拧了一下邓飞腰间的嫩肉。 这家伙，当着女朋友的面赞别的女人，还真不想活了。 众人都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邓飞陪笑脸，装孙子。 就在众人乱成一团之际，唐雨的助理苏青走过来，笑着说：“好了，有什么下班再说，这批货有点赶，先干活吧。” 赵风的心情也不错，高兴地说：“好了，在场有一个算一个，晚上一起吃饭。” 无论什么时候，人脉的关系是很重要，像今天，邓飞和杨舒开口为自己说话，再说让那个不顺眼的陈家俊当场打脸，逼得他要装晕，又得了一个手镯作奖励，赵风心情那是非常好。 众人哄然应好，然后就散开工作，赵风看到美艳干练的苏青，开口邀请道：“青姐，你有没有空，不如晚上聚一下。” “我也想去”苏青有些婉转地说：“唐总今晚回香港，我要陪她一起回。” 赵风这才想起，苏青是香港的，作为私人助理，唐雨的假日就是她的假日，有空自然回家看看更好。 “没关系，下次。” 苏青嫣然一笑，点头说好，然后柔声地说：“走吧，赵风，唐总要见你。” 019 卖艺不卖身 唐雨的办公室顶层，赵风进了电梯，正想入关，突然有人大声叫道：“等等。” 话音刚落，一只胖乎乎的腿伸进来，让快要关闭的电梯重新打开，然后一个胖子钻进电梯，只见他抱着一个大盒子，进来后，还不忘用脚顶住电梯门，一脸讨好地说：“小沐，快进来。” “来了。” 一阵香风扑来，一个美女提着两个包裹进了电梯。 赵风有些吃惊地说：“校...胖子，你和小沐去哪？” 巧了，进电梯的，赫然是胖子胡大海，还有前台美女小沐。 胖子这才发现赵风在里面，忙笑着说：“风哥，有几个包裹是给唐总的，都是资料，很重，我正好有空，就帮小沐给唐总送去。” “大海哥，麻烦你了”小沐有些不好意地说，说完，不等胖子说话，有些遗憾地对赵风说：“赵风，我听同事说了，你真厉害，蒙着眼睛都能做，太神了，可惜我要值班，走不开，没看到。” “那有什么啊”胖子在一旁大包大揽地说：“风哥不时要练习一下的，下次他练习时，我叫你来看，见识见识什么叫心中有刀，天下无敌。” “好啊，好啊，有机会一定要见识下。”小沐高兴地说。 胖子厉害啊，学徒车间和前台隔了两个部门，这家伙竟然那么“巧”出现，自己也没在他面前练习过什么蒙眼工作，这小嘴巴叭叭叭的，像一挺机关枪，一口气说这么多，脸不红心不跳，想不服也不行。 进福人缘还不到二个星期，都叫上“大海哥”了，这说明一件事，有时候，胆大心细脸皮厚比颜值还顶用。 赵风也没捅破人胖子的话，还很绅士替小沐也拿过一个包裹。 “风哥” “嗯，怎么啦。” 胖子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道：“我们大半年没回家了，有空回去看看吧。” “你小子想家了？”赵风没注意胖子有些凝重的神色，只是点点头说：“好，过些日子，我和你一起回去看看。” 赵风接受了自己这个身份，不知为什么，心里隐隐还有一丝隔阂，意识中有些逃避这个问题，一直没有回家的打算，而这个时候，电话和手机也没有普及，老家好像只有大队才有电话，赵风也一直没有联系。 胖子应了一声，也没再多说什么。 小沐和胖子抱着的，有物料还有各种流行杂志，作为公司的总经理兼设计师，唐雨很注意收集各种时尚信息，借鉴同行的优秀设计，每个月都让人在香港收集，然后打包寄到花城，方便随时查阅。 这是一个很好的习惯。 二人放下东西，很快就走了，办公室只剩赵风和在办公桌后面忙乎的唐雨。 “唐总” “坐，稍等一会，很快就好。” 赵风没办法，坐在沙发上，一边看，一边四处打量。 干净、整洁，一尘不染，这是赵风对办公室的评价，刚坐在沙发上，忽然闻到一股很怡人的香味，这股香味有些熟悉，是多宝集团总裁谢如意的香味。 要是猜得不错，刚才她是坐在自己这个位置。 在赵风看来，无论是心计、手腕还有魄力，谢如意都远比唐雨出色，特别是她检查配石时，暗中换了二颗,在短时间内想到这么绝妙的主意，说明她智商很高。 谢如意当众说要自己，唐雨这次见自己，应该是为这件事。 赵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长相也就中等向上，难不成，这个谢如意有特殊爱好，喜欢小鲜肉，想包养自己？ 谢如意干练中带着妩媚，脸蛋、身材、气质还有家境都是一等一的好，浑身散发诱人的女人味，要是这个绝色尤物看中自己，自己是从还是不从？ 一时间，赵风显得非常踌躇...... “赵风，在想什么呢？” 就是赵风想入非非时，突然响起唐雨柔柔的声音，抬头一看，只见唐雨正款款坐在自己对面，还把一杯茶放在自己前面：“也不知你喜欢喝什么，刚好泡了一壶龙井，尝尝吧。” 赵风吓了一跳，连忙表示感谢。 差点忘了这是在唐雨的办公室，也不知自己想入非非时，有没有丑态让唐雨看到。 “谢谢唐总。” 唐雨微微一笑：“也不用那么拘束，叫我唐小姐就好。” “唐小姐”赵风从善如流，马上改口。 天天叫老总，自己也不是很习惯，难得唐雨没什么架子。 “陈主管是和公司签了合签，现在公司人手短缺，还是要留用，张伟挟公报私，撤销他qc组长的职务，把他调到采购部，并扣除本月的奖金，陈家俊管理不力，包庇朋友，降为镶嵌部组长，本月奖金清零，你觉得这个处罚怎么样？”唐雨自顾说道。 陈家俊不能走，也不能让赵风寒心，唐雨只能想一个折中的办法。 这是照顾赵风的情绪。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作为一个管理者，总是希望面面俱到，也难为唐雨了。 赵风也不是小气的人，唐雨都把姿态放得这么低，也不能不给面子，闻言点点头说：“唐小姐处理得很好，我没有意见，不过有一个小小的疑问。” “你说。” “据我所知，镶嵌部并没有设组，这组长.....” 唐雨笑着说：“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我决定对镶嵌部改编，把现在人员分成两组，你和陈家俊各领一组，希望你们能抛开前嫌，通力合作，把公司最倚重的部门搞好。” 这招妙啊。 防止陈家俊一人独大，两人有矛盾，又会相互竞争，两人越用心，公司就越得益，这样可以提升竞争力和效率。 前面奇怪唐雨没有阻止，看来她一早就打定主意，无论最后结果怎么样，她都会这样安排。 “我听唐小姐安排。”赵风只是犹豫一下，马上就同意了。 虽说很讨厌陈家俊，不过赵风并不想把他赶走，自己只打算在这里呆两年，要是陈家俊走了，到时唐雨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到时自己也不能走。 再说这算是升官，由高级技工变成管理层，最重要的是和陈家俊平起平落，不用再看他的脸色，赵风当然不会拒绝。 看到赵风并没有反对，唐雨暗暗放下心头大石，一边拿起茶杯一边说：“不过，你明天先去谢小姐哪里报道。” 赵风用自己的技术，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在唐雨心中，笼络赵风比留住陈家俊还重要，安抚好赵风，还用升职获得赵风的感激，唐雨也放下一颗心头大石。 “唐总”赵风突然可怜巴巴地说：“你把我卖了？我可是卖艺不卖身。” “扑”的一声，唐雨一口把刚喝到嘴的茶喷出来，由于喷得急，还呛了起来。 赵风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唐小姐，你，你没事吧？” 好不容易才止住呛，唐雨瞪了赵风一眼，没好气地说：“没事，还好没被你弄得呛死。” 寒一个，这也不能怪自己吧，自己只是表明立场罢了。” 赵风本想开个玩笑，没想到唐雨反应这么激烈，一边道歉，一边帮收拾。 唐雨的个性很开朗，也没架子，整理完自己的衣服，这才说道：“你放心，没人要你卖身，就是卖，也没人要，谢小姐有一个项目，需要人手，调你过去帮忙，你这边的薪水照发，多宝那边也不会亏待你。” 因为赵风的缘故，福缘公司可以得到一笔三千万的订单，说不定可以发展一个新客户，对于功臣，工资照发没一点压力，不仅奖励了员工，还可以收买人心。 “唐总，什么项目？” “什么项目，我暂时也不知道，听说是一个s级的项目，赵风，这是一个机会，你要把握好，只要做得好，不仅公司受益，你也会扬名立万，对了，多宝集团是我们重要客户，你到哪边要配合点，尽量不要发生不愉快或冲突。”唐雨耐心吩咐道。 s级项目？ 赵风闻言精神一震，多宝集团实力雄厚，专做奢侈品生意，说白点就是赚有钱人的钱，由多宝总裁亲自出面做的项目，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对自己来说，恰恰就欠一个成功的作品。 现在社会，除了有实力，还要被人认同，很多人和大公司、跨国集团合作，有时没赚甚至赔钱都干，原因很简单，完成后，这就是一份经验、这就是一份丰厚的履历。 多宝集团有丰富的人脉和渠道，自己以后说不定要走这条线，简直就是一举多得。 赵风马上说：“没问题，我一定全力以赴。” “好了，没事你可以回去，把手里的事交待一下。” 赵风应了一声，快要出门口时，突然回过头问道：“唐小姐，你让我明天去谢小姐哪里报到，去哪报到？” “你不忘我还差点忘了，你明天不用回公司，就在中山路永佳超市哪里等，会有人接你去报道。” 打听清楚后，赵风也没说什么，回去把做好的货交到收发哪里，没完成的，就塞给邓飞，让他继续，交待完没一会，下班的铃声响了。 “走，吃饭。”赵风也没废话，直接带人直奔饭馆。 020 特殊的材料 “风哥，你说那陈家俊会不会对付我？”胖子卖力地蹬着小三轮，突然扭过头问道。 在唐雨的调停下，比试变成一场友谊赛，赵风也没让唐雨为做，下班后，不想自己变得太虚伪，就让胖子捎了一束花给陈家俊，算是和解。 顺便说一下，带去的花叫鬼针草，一种特别的花，不是赵风有心思，而是觉得这鬼针草的花和菊花相似。 很难对一个对自己有恶意的人有好感。 当众立下赌约，还想尽方法想踩着赵风上位，最后被当众打脸，不仅是打，那脸都抽肿了，只要有一点志气的人，也会选择离开，有技术在手，东家不打打西家，然而，陈家俊一看到台阶，没一点犹豫就下了，还说前面是误会，张伟说了慌话，他会教训张伟、以后请赵风吃饭云云。 赵风明白他的心思，好不容易爬上这个位置，在这里有人器重、工资高，还是管理层，前途也一片光明，再说对着唐雨，心里还有个幻想，陈家俊就怕一出福缘，找不到这么好的工作。 为了拎出自己，为他打头阵的张伟也牺牲了，听说由始于终，陈家俊都没给张伟求过情，算是丢“卒”保“帅”。 印证了一句话：利字放中间，兄弟和道义摆两边。 “放心吧，现在他还怕我们找他麻烦呢。”赵风懒洋洋地说。 说话间，到永佳超市了，胖子停车放下赵风，又屁颠颠给他的美女前台买早餐去了。 重色轻友的家伙，平日就没见胖子主动给自己买过早餐。 胖子走后，不知什么时候有人来接自己，赵风有些无聊地打量着四周。 这算是旧地重游，没进福缘前，自己和胖子隔三差五在这里洗金，每次都自称是福缘首饰的人，真是人生如戏，有时戏言又成真，自己真进了福缘，变成如假包换的福缘员工。 也不知是福份还是缘份，不管怎样，不是灾难就行。 作为花城最繁华的街道，中山路每天都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看着繁华的街道、挤拥的人群，赵风感觉到，这些东西离自己那么近，而有时又离得那么远，人们都匆匆而过，没人为自己停留。 要是有一日，自己能在这里扬名立万，打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那该多好。 对了，赵风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唐雨只说让自己在这里等，没说谁来接，也没说什么时候来接，要是没人来，那自己岂不是要在这里站上一天？ 这时候，手机没有普及，电话也不多，用得最多的就是寻呼机，也就是bb机，只有那些很有钱的，才会买得起移动电话，也就是大哥大。 赵风没有买那东西。 正要打电话回去问，突然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吱”的一声在赵风身边停下，车窗缓缓降下，一个戴着墨镜的美女对赵风叫道：“上车。” 一听那声音，就知是多宝集团的美女总裁谢如意。 美女啊，谢如意烫着卷发，戴着墨镜，身上穿着一套黑色连衣裙，美艳中透着一股女王范，就像那些气场十足的巨星。 没想到，竟然是谢如意亲自来接。 “谢总，没想到是你来接我，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赵风上车后，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说道。 “没什么，我去工作室，正好经过这里，顺路而己”谢如意嫣然一笑道：“我喜欢有本事的人，你不用太见外，叫我如意姐，要不就叫谢小姐。” “是，如意姐。” 谢如意发动汽车，还不忘问道：“吃早餐了吗？” “吃过了。” 谢如意点点头，也不再说话，专心开车，赵风也不开打扰她，二人很快就静了下去。 赵风以为离谢如意口中的工作室很远，没想到上车大约十五分钟，车子就停下，看到谢如意解安全带下车，楞了一下，赵风也跟着下车。 下车一看，乐了，还是老地方。 这里正是唐雨领自己来的工作室，当日自己就是在这里给唐雨修好水晶之恋项链，也就是在这里，自己在唐雨的要挟下，被迫加上福缘。 世界还真小。 看到赵风有些发呆，谢如意开口道：“怎么样，记得这里吧？” “记得，如意姐，这是你的工作室？” “没错，我们多宝集团有自己的设计团体，东西设计出来，需要样板，有时收到一些高级订造，也要地方，不能什么事都假手于人，这是我在花城设下的工作室，嗯，当日你们总经理就是找我借的地方。” 原来是这样，赵风点点头。 事实上，没点实力，也开不了设备这么完善的工作室。 “走吧，我们进去谈。” 有谢如意在，一切很顺利，赵风跟着谢如意进到工作室内。 老板就是老板，待遇就是不同，上次赵风进去时，空气有些闷热，而这次进去，灯光打开，空调、排气扇也工作着，明显是管理这里的人提前做了准备。 “就我们两个人？”赵风有些疑惑地说。 做一个s级的任务，需要多人的配合和支持，也不是说一个做不来，听说这事有点急，要然也不会第二天就要自己报到。 自己也就是露了一手，但是并没有成功的案例或作品，赵风不觉得谢如意是找自己做主力，大多是找一个帮手、副手。 果然，谢如意开口道：“这件作品难度很大，一个人作不了，这次你和秦勇老师通力合作，除此之外，还有后勤人员全力支持你们。” 顿了一下，谢如意似是不经意地说：“这次合作，表面是合作，不过以秦勇老师主力，赵风，你就作副手吧。” 说是副手，赵风知道，这是客气的说法，说白点，就是给人打下手。 一听到秦勇，赵风不经意皱了一下眉头。 前世赵风听说过这个人，不是说他的水平，而是他的性格，没听过有什么出色的作品，不过他自命不凡、喜欢嘲讽别人，不太合群。 俗话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摊上这么一号人，只怕日子不好过，也不知谢如意怎么找人，找秦勇来做s级任务。 不过多宝集团是福缘首饰的大主顾，这位美女总裁也把身段放得这么低，赵风也不好拒绝，闻言点点头说：“明白了，如意姐。” “很好”谢如意笑着说：“像你们这些有才华的人，一个个都很有个性，希望你们能合作愉快。” 这话说得很有水平。 应是知道秦勇不好打交道，所以先给自己打预防针，不过谢如意并没明说，而是说“像你们这些有才华的人都有个性”，变相把赵风都捧了，明明暗示赵风对秦勇多担待，可这话听起来就是舒服。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既达到目的，听起来又不让人反感。 iq高，eq爆棚。 赵风想了想，点头应允：“如意姐，我明白你的意思。” 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谢如意满意地点点头：“你放心，对能做事的人，我多宝集团从不亏待。” “对了，秦前辈呢，还没来？” “不急，秦老师现在意大利和同行交流，三天后回国，也就是说，三天手才正式组建团队，这么急叫你来，是看看你是否适合做这项工作。” 赵风大度地说：“理解，s级的订制，的确不是每个人都能做，谢小姐，准备考什么？” 谢如意摆摆手说：“不用了，你修复的水晶之恋，我看过，也在福缘看过你的技术，赵师傅的手艺没问题，说合不合适，是有一些特殊的原因。” “什么原因？” “我希望赵师傅给我一个承诺，无论你做不做这项任务，希望你不要把这里的情况说出去，包括你最亲的人，一会也要签一份保密协议，希望你可以理解。” 高级私人订制，有的希望有人知道，有的喜欢自己收藏，不同的人不用的爱好，而有些爱好在旁人眼中是不太正常的，赵风做过不少，对这些了如指掌。 “没问题。”赵风也不多说，直接应了下来。 签完保密协议，谢如意检了一口气，对赵风微微一笑：“赵师傅” “如意姐，你还是叫我阿风吧，师傅不敢当。” “好的，阿风”谢如意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好心提示道：“材料有些特别，一会无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惊讶。” 赵风一脸不在意地说：“明白。” s级的挑战，自然非比寻常，要是材料太普通，想出彩都难，对一个优秀的匠师来说，材料越特别，就越有挑战。 谢如意看到赵风一脸自信的样子，突然有做恶作剧的想法，唇边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指着角落放在桌面上的箱子说：“素材就在那箱子里，你自己看吧。” 顺着谢如意所指的方向，赵风发现有一个用银角镶边的箱子，走过去一看，没上锁，随意打开，想看看谢如意口中的特殊材料是什么。 箱子一打开，赵风突然脸色一变，忍不住惊叫一声。 这个素材也太特殊了。 021 钻头骷髅头 本以为箱子里是名贵的钻石或宝石，要不像象牙、犀角这类珍贵的素材，而令人吃惊的是，箱子里赫然放着一个骷髅头。 白色的骨质，双眼空洞，看起来，在灯光下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在狭小的空间突然看到，赵风也忍不住被吓了一跳。 听到赵风的惊叫，谢如意好看的嘴角微微向上扬，开口说道：“呵呵，阿风，我提醒你要有准备，怎么样，没吓着吧？” 赵风一阵无语，再特别，也不会弄个死人头来吧。 “如意姐，这骷髅头是.....”定下心来，赵风开始询问起来历。 说起正事，谢如意马上变得严肃认真起来，点点头说：“你签了保密协议，我也不瞒你，没错，这骷髅头就是我们的素材，我们不仅要做一件首饰，还是一件伟大的艺术品，小赵，你不仅参与制作，还有机会参与设计，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看到赵风眼里还有一些不解，谢如意继续解释道：“好了，不用这样看着我，这骷髅头是十八世纪遗留下来，我还不至于谋财害命，进关时也是合法进关，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是吧，遗骸也能进关？”赵风有些不解。 “从来源来说，这的确是一个骷髅头，但从科学上说，这是一件工艺品，这个骷髅头经过特殊的处理，已经把它携带的dna消除，无论任何方法，都查不出它属于任何一个人，形象一点来说，这是一个类似人骨、由钙合成的艺术品，怎么，怕了？”赵如意拿出一瓶汔水，一边喝一边看着赵风。 骷髅头制造首饰？ 这太熟悉了。 欧洲经历过多次大战和瘟疫，最出名是中世纪时期的黑死病，整个欧洲减员近三分之一，历史遗留下很多万人坑、遗骸展馆等等，到了文化鼎盛时，有不少艺术家利用这些遗骸做成艺术品，或是记念、或是警醒，其中最有名的，就是一件名为“献给上帝之爱”的镶钻骷髅头。 这件震惊世界的白金镶钻作品，出自世界艺术圈第一红人的英国前卫艺术家达明安·赫斯特之手，骷髅头用了2156克白金铸造，上面镶嵌有8601颗重达1106.18克拉的vvs级高纯度钻石，就连两个眼窝和鼻子处都镶满了数百颗钻石，光是钻石部分就价值1200万英镑，最后，这件作品以1亿美金的天价售出。 达明安·赫斯特所用的“模具”，属于一位35岁的18世纪欧洲男子。 艺术家们，对人体有一种来自骨子里的热爱，对一些画家来说，就是到了现代，人体依然是画家们最喜欢的素材。 以骷髅头作题材，其实并不陌生，赵风有幸近距离观察过，没想到自己竟然有机会参与制作。 难怪在组建团队之前，特地让自己先看。 如果有的人心生敬畏，或者认为用骷髅头作题材不吉利，就会抗拒，这才有谢如意提前让自己见识的原因。 要知道，那个震惊世界的骷髅头还要十多年后才面世，达明安·赫斯特这个时候还声名不显，自己有机会拿下这个殊荣。 怕？有什么好怕的。 赵风马上说：“如意姐你也说了，不过是一件艺术品，有什么好怕的。” 谢如意眼内闪过一丝喜色，高兴地说：“不错，那我可以放心了。” “如意姐，不知这骷髅头，准备怎么做？” “客人的要求是，要一件伟大的作品，到时有顶尖的设计师过来协助，听说有几个方案，你们商量后，才会从中选出一个。” 赵风点点头，表示明白。 至于客人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背景，赵风很聪明地没有去问，签了秘密协议，这些事知得越少越好。 谢如意拿出一张金属卡，递给赵风：“很好，你通过了考核，恭喜你成为我们团队的一员，这是你的卡，你可以凭着这卡进入这间工作室。” “听如意姐的话，还有三天才集合，这三天我要干些什么？” “这里有些资料，你可以拿回去看，这样也能做到心中有数，我也希望你能做出有建设性的意见，当然，你也可以到这里熟悉环境，对了，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我们会尽可能满足你。” 多宝集团的总裁，财大气粗，说话就是霸气。 赵风开玩笑地说：“好啊，如意姐，我还没女朋友呢，你给我找一个？” “没问题。”谢如意毫不犹豫地答应。 “不会吧，如意姐，我说是找女朋友，这事你也答应？”本来想开个玩笑，没想到谢如意答得那么干脆，赵风反而有点不敢相信。 看到赵风有些尴尬的样子，赵如意反而笑了：“怎么不能答应，你仪表堂堂，人品也差不到哪里去，最重要还有那一门技术，能做s级首饰任务的，哪个会是穷人？我们集团做贸易，最不缺就是美女，什么类型也有，你有空去转一下，看中哪个，姐替你说媒。” “这，这个，好，有机会再说。”赵风闻言大为动心，不过他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现在年纪还小，事业刚刚起步，不适合分心，再说赵风相信缘分，不会刻意强求，当然，当爱情来的时候，也不会拒绝。 谢如意看着赵风，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似是若有所思，不过她并没有多说什么。 总的来说，二人的心情都很不错，谢如意找到合适的人，而赵风也有机会接触这种难得一见的机遇。 有人欢喜有人愁，赵风春风得意，而在福缘的陈家俊，愁得整天板着脸。 爬得越高，跌得越惨，这句话放在陈家俊身上最合适不过，前面得罪人太多，把话说得太死，想踩着别人上位，没想到脸都被人打肿。 对陈家俊来说，舍得唐雨，也舍不得好不容易熬来的地位，前面说得那么死，最后还是回福缘上班。 自己打自己的脸。 虽说唐雨给了台阶下，赵风也没有落井下石，可是陈家俊明显感到身边人看自己的目光有异样，说话的语气也没以前尊敬，不用说，自己出尔反尔，让人瞧不起。 不仅目光有异样，待遇也下降了，原来是他一个人掌管镶嵌部，现在主管的职务被撒，由陈主管变成陈组长，镶嵌部一分为二，原来作为手下的赵风和自己平起平坐，和自己作对邓飞成了副组长，赵风不在的时候，邓飞暂代管理。 陈家俊表面没所谓，内心却非常痛苦。 有心改变现状，但又没有走出去的勇气，陈家俊知道，以自己的技术，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但很难找到同样的地位和前途，再说对唐雨还没有死心。 总是觉得自己为福缘付出很多，可是福缘却没给对应的回报，陈家俊又是一个小气量的人，内心非常脆弱，这样一来，也比普通人难受。 一想到赵风，陈家俊就气得直咬牙。 以前在福缘，陈家俊都是意气风发、高谈阔谈，每天都感到时间过得很快，可是在赌约的第二天，陈家俊一下子沉默了，觉得脸面大丢的他，大多时候都是默默地低头做货，就是下班后，也拒绝一些朋友去唱歌的邀请，一个人跑到长提路散步。 心情郁闷。 人生大起大落得太快，陈家俊都有些猝不及防。 长提路是沙江流经花城的一段，政府几前年拨款，加固河提，还在河边种了杨柳、设了石椅石桌、装了一些康乐设施，让市民有一个休闲的去处，陈家俊心情郁闷的时候，经常到这里散心。 “砰”的一声，陈家俊一拳砸在路边的绿化树上，边打边低声骂道：“姓赵的，我打死你，唐雨那**也不是好东西，以前说要栽培我，分明是哄我替她卖命，现在是过河抽板，让我被人笑话，该死。” 赵风的大度，并没有得到陈家俊的感激，就是一手提拨他的唐雨，也让他记恨起来。 在陈家俊心中，镶嵌部是他的，唐雨是他的，就是福缘，将来也是他的，他一直做着这种美梦，然而，当他发现这个美梦距离他越来越远,他的内心也发生了变化。 接受得起赞誉，经受不起打击。 就在陈家俊是愤怒间，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陈家俊？” 陈家俊吓了一跳，扭过头一看，不由惊讶地说：“你是谁？怎么认识我？” 拍陈家俊肩膀的，是一个身高约一米八，五大三粗，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男人，他的气场很大，站在哪里，就像一块磐石那样稳。 可是，自己印象中，并没认识这么一号人物。 “我是谁不重要，怎么认识你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改变自己的命运。”西装男子淡淡地说。 改变自己命运？ 要是这男子穿着得体，说话也不像玩笑，陈家俊还真以为自己碰上骗子了，他楞了一下，随即有些索然地说：“呵呵，怎么改变？” 现在都成了笑柄，留着没面子，想走没勇气，不知多少次拿自己的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别提多郁闷，要是自己有钱有势，哪里需要讨好别人。 “想改变命运就跟我来。”西装男说完，径直走了，走进停在路边一辆奔驰小车。 陈家俊内心挣扎了一会，也不知是西装男子给了他勇气，还是那辆价值过百万的奔驰坐驾给了他信心，最后还是拉开车门。 一打开车门，突然整个人楞了一下，很快，陈家俊眼内出现激动的神色，恭恭敬敬地说：“太子好。” 车厢内坐着，赫然是金至尊的太子爷金永淳。 “上车再说。”太子淡淡吩咐道。 “是，是。” 很快，奔驰一个油门，卷起地上片片落叶，一骑绝尘而去....... 022 并不愉快的碰面 时间过得很快,沉浸在研究资料的赵风感到,三天时间一转眼就过。 今天是秦勇从欧洲归来的日子，也是谢如意组团制作骷髅头的日子，赵风换上一套八成新的衣服，早早来到工作室。 第一次见面，自然要隆重一点。 赵风知道秦勇的脾气不好，但没想到，见面后介绍完，秦勇当着谢如意、英国尼克设计团队还有几名后勤人员就给自己发难： “谢小姐，这次项目不简单，我不希望有人打扰，也不能分心指导，你还是换一个人吧。”泰勇毫不客气地说：“我更喜欢一个人独立创作。” 秦勇的心情很不好，谢如意说给自己找个副手，没想到是个没一点名气的人，还那么年轻，这哪里是什么帮手，没拖累自己就好了，以为赵风是加塞进来学习的，当场就表示自己的不满。 有一些人，碰上大的项目或工程，千方百计混进去，长长见识、学点东西什么的，就是什么不做也好，再差也是一个履历，秦勇以为谢如意是让赵风打着作副手的名号进来镀金，心里就不高兴起来。 谢如人意笑着说：“秦老师，这个订单有些复杂，而档期也紧张，就怕赶不及，这才找个人帮你打下手，争取早日完工。” 秦勇指着赵风说：“这个家伙，毛还没长齐，能干什么？” 谢如意还没开口，赵风马上抢过话头：“秦前辈，如果帮不上，你随时踢我团队。” 当着这么多人质疑自己，还用手指着自己的脸，赵风的脸色都变得不好，要不是前面答应过谢如意，不和秦勇计较，早就和他开撕了。 刚刚见面，秦勇就给赵风一个下马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 “好，这话是你说的，看在谢小姐的面上，让你进我的团体，要是你做得不好，我会毫不犹豫踢你出去。” 谢如意给赵风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站起来，高兴地说：“好了，首先欢迎在场的诸位，特别是远道而来的尼克先生，我很荣幸地宣布，多宝工作室，正式成立。” 话音一落，在场人都开始热烈的鼓掌。 尼古是英国的珠宝设计师，也早买家指定的设计师，他大约四十岁，有英国男子的幽默和风度，也有设计师的坚持与固执，用骷髅头制作首饰是他的主意，也成功找到欣赏的人投资，跟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叫莫尼卡的设计助理。 莫尼卡是一个女子，准确来说，是一个妙龄美少女，年龄约二十三四岁，身高在一米七左右，戴着眼镜，穿着连衣裙，宛如一个邻家女孩，不过赵风却不敢对她有半分轻视。 据谢如意说，那骷髅头是尼克和莫尼卡两个人，用了半个月时间，在外国一家陈列遗骸的博物馆里挑出来的。 一想到在那种环境下找这种东西，赵风内心都有点发寒。 更令赵风吃惊地是，设计师尼克还精通华夏语，至少交流没有障碍，据尼克说，他喜欢旅游，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停留一段时间，了解当地的风俗习惯，他曾在华夏停留过大半年，学会了华夏语，此外还精通英语、德语、俄语、阿拉伯语和法语。 绝对是学霸式的存在。 尼克和莫尼卡负责设计，谢如意负责后勤供给，秦勇、赵风还有由多宝工作室十余名技术人员负责制作部分。 这就是制作骷髅头的班底人马。 “还没有开始之前，诸有什么问题，只管开口。”谢如意笑着说。 秦勇马上问道：“谢总，我知这次的主题是骷髅头，但不知有什么特殊要求？” 你 “不能破坏骷髅头的完整性。” 秦勇点头表示明白。 不同的地方，就有不同的思维行为习惯，像欧美地区的人，他们也吃肉，但是他们却看不过动物死前受到虐待，也热衷保护物品的完整性。 “小赵，你有什么要问的没有？”谢如意扭头问赵风。 “没有。” “那好，现在请尼克先生给我们说一下他的设计理念。” 在众人的掌声中，尼克站起来，用他有点怪的口音说：“先生们，女士们，先恭喜你们能与这一个伟大的项目，我确信，这也是一件震惊世界的艺术品，在场的都会因这件伟大的作口而感到骄傲。” 就在尼克说话间，他美艳的助手莫尼卡拿出一幅大约巨大的效果挂在一旁的挂板上，尼古指着效果图说：“大家请看，整个骷髅头，全部采用直径为2mm（毫米）的钻石镶嵌，整个项目大约需要16380颗钻石，当然，创作过程中也许有些许误差，当中可以在这个数量上微调一下。” “不过，请在场的记住，没经得我同意，不得擅作改动。” 16000多颗？ 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赵风也大吃一惊，要知道，普通的饰件，大约是镶几十粒石，达到一千粒，已经很复杂了，就是后世那件《献给上帝之爱》的钻石骷髅头，也仅仅八千多颗，差点就翻了一倍。 直径2mm的碎钻，换成钻石的标准，大约是32份，一万多粒，就是想想都头痛。 赵风庆幸自己没有密集恐怖症，不然光想想都觉得可怕。 不仅赵手感到有些辣手，就是一旁的秦勇，也是低着头沉默不语，估计是在想怎办解决这个问题。 尼古没有理众人的反应，继续说：“这只是一幅总体效果图，详细设计图纸，一会发到大家手中，这次要求很高，工艺也很复杂，具体的细节，我们可以一个一个解决，秦师傅，你有什么想法？” 秦勇站起来，一边鼓掌一边说：“尼克先生，恭喜你，这是一件伟大的作品。” “谢谢。”外国人不会含蓄，尼克很高兴接受这份赞美。 “设计很巧妙”秦勇继续说：“我看了一下，难度系数太大，这骷髅头不能破坏，找受力点也变得艰难，而2mm的操作难道更大，能不能把石头换大一点，如果是成本的问题，可以加入玉石和宝石。” 期限只有六个月多一点，涉及一万六千多粒石头的镶嵌，工作量大，而作品只有一件，也不能分开制作，就是想想都觉得难度太大。 如果把个头换大一点，例如换在4mm的，数量少了一半，工艺起码降低二个难度等级。 最重要的是，那一万多粒钻石，直径相同，而纯净度并不一致，尼克要利用这样些碎钻的纯净度进行科学的排列，这样就可以营造出光暗效果，让整件作品更具立体感。 设计是设计，实操是实操，到时肯定还要有调整，也就是说，这六个月的时候，还得分一些给尼克的设计团队进行调整。 期限急、工艺复杂、难度系数极高，就是秦勇心里也没底，所以，他提出降低难度。 “不能改，这是上帝的意思。”尼克马上拒绝。 说完，想起中西文化有些不同，尼克解释道：“顾客就是上帝。” 意见没有被接受，秦勇也没有办法，只能皱着眉头说：“如果时间充足，那么还好一点，时间太紧，恐怕不太好怕。” 谢如意在一旁打气道：“秦师傅，尼克也说了，客人就是上帝，现在问题来了，我们还是积极面对。” “也不是没办法”秦勇想了想，开口说道：“我们先给骷髅头做一个类似套的框架，先把钻石镶好，然后把它套上去，这样就省事多了。” 套上去？ 赵如意和尼克对视一眼，然后把目光放在办公桌中间那个骷髅头，眼内陷入沉思，他们都在评估秦勇提议的可行性，而一旁的赵风，眼里现出不屑之色。 听起来有新意，但钻饰不是头套，哪能套上去，这太儿戏了，别的不说，就是钻饰和骷髅头的契合度一定有误差。 现在要做的，是s级的任务，并不是街边缝件衣服补个包，艺术可以是商品，但商品不能说是艺术，不能这样取巧。 尼古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问道：“秦师傅，不知你准备采用哪一种镶嵌法？” “用卡镶，这样也可突显钻石，让钻石显得更光采夺目。” 卡镶也叫夹镶，利用金属的张力固定钻石的腰部或者腰部与底尖的部分，也是在爪镶的基础上发展的一种新式镶嵌技术。 一旁的赵风听到，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有句古话叫“小时偷针，大时偷金”，说看一个人的行为习惯，就可以看出他的品行，这话也适合秦勇。 先是以貌取人，没有对同行的谦虚，然后是没有挑战精神，一听到难，他不是迎难而上，而是建议降低难度，不能降低后，又想办法取巧，没有一个顶尖工匠应有的斗心和勇气，最后还保守。 卡镶是不错，但它适用数量少、个头大的钻石，一万多颗石头用夹镶，。那得夹到什么时候？ 难怪他至终不能挤身在最顶尖的首饰匠行列。 “小赵，你有什么想法或建议？”谢如意突然笑着把问题抛向赵风。 女人心细，赵风那一点点动作，全都被谢如意捕捉到，她敏锐地感到，赵风并不赞同秦勇的方法。 023 针锋相对 事实上，谢如意也不认同秦勇的方法。 光是那一万多粒直径为2mm的裸钻，价值就高达二三千万，加上其它材料、人工等，价值更高，现在说弄好后套上去，这是小孩子玩过家家？ 这是高级订制，客人要的是一件追求艺术极致的艺术品，并不是一件普通的商品。 赵风没想到谢如意会提问自己的意见，楞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就是来学习，哪敢发表什么意见。” “不敢，不是没有，对吧？”赵如意笑得就像一个小狐狸：“也没说一定要采用你的方法，有什么想法，说出来讨论一下，算是集思广益。” 坐在旁边的秦勇也说道：“是啊，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智慧，那个，小赵，记得提些有实用建议，不要浪费大家时间。” 赵风的脸抽了抽，好不容易压下的心火，一下子又涌了上来。 前半句还算是人话，后半句算什么意思？什么叫“记得提有实用的建议”，自己一直低调坐在一边，什么也没提好吧，再说自己还没开口说，他怎么就知是不是实用。 还说浪费大家时间，赵风一听心里就不爽。 不说叫你高看一眼，但最起码的尊重也要吧？ 这话对秦勇来说，也许平常就是这样对人，因为他是“大师”，有不少成功的作品，不过赵风并不打算惯他。 赵风佯装没事地笑了笑，这才说：“我觉得，这么重要的作品，最好还是直接在骷髅头上创作，这样钻石和骷髅头的契合度更高，用卡镶有些麻烦，主要是数量太多了，我个人认为，用微钉镶更好。” 话音刚落，秦勇马上不满地说：“问题是时间，时间，懂吗，用微钉镶？每一粒石都要钉位，都要调角度，一万多粒，每一粒者用显微镜才能做，时间来不及，成本更高，不夸张地说，这不可能，再说这种技术现在还没成熟。” 微钉镶是一种新工艺，要求很高，在显微镜下用特殊的工具对小钻进行镶嵌的一种相对复杂的镶法，它又称之为微钉镶，技术和钉镶基本相同，顾名思义，这种镶法的钉看上去非常细小，通常需要借助放大镜来观察，石头镶上后有一种浮着的感觉，钻石互相间的镶嵌很紧密，故不显金属，微镶的表面看上去全由钻石铺平，是一种能够极好的体现钻石光彩的方法！ 耗时、耗力、耗钱，还是一种没成熟的技术，秦勇马上表示反对。 对秦勇来说，个个都可以反对自己，唯独赵风不可以，因为他是后辈晚辈，这是在挑战自己的权威。 同行如敌国，特别是秦勇还想独霸这一份功劳。 谢如意盯着赵风，眼里露出一丝异彩，开口问道：“小赵，你还会微钉镶？” 微钉镶是近年美国开发出来的新技术，还不够完善，很少有人会，谢如意也只是一知半解，没想到从赵风嘴里听出，不由大为吃惊。 赵风本想谦虚一下，说马马虎虎，可一看到秦勇不以为然的目光，马上改变主意，很肯定地说：“会。” “我反对”秦勇一急，马上反对道：“技术不完善，要是出了批漏，不仅有负客户所托，也会损害多宝集团声誉，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秦勇反对的原因很简单，一是他看不起赵风，二是他不相信微钉镶技术，也不会微钉镶技术，要是谢如意同意赵风的建议，自己就被踢出局。 都不会，就是赖在这里也没用。 赵风寸步不让地说：“客户没有随便委托，而是找上实力雄厚多宝集团，那是他对艺术有更高的追求，我们有理由为客户创造更完美的作品，秦师傅，这是私人高级订制，不是普通工厂的订单。” “你能保证准时完工？” “只要全听我的，可以。”赵风一脸不惧地说。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秦勇咄咄逼人，赵风也不跟他客气。 “全听你的？好笑，你算哪要葱？”秦勇冷笑地说：“赵风，这是委托，不是耍嘴皮子，要是做不出，那是要负责任的。” 改革开放以来，首饰行业呈井喷式发展，可是人才储备跟不上，现在是做首饰的人不少，但高级人才不多，有名的匠师，不是进大集团就是开私人工作室，赵风不过是首饰厂一个普通的员工，年纪还小，就是从娘胎里就开始学也没多少年。 秦勇从没听过刘风这一号人物，一开始就看不起。 看到赵风不敢回应，秦勇心中更是笃定，一脸坚决地说：“谢总，这个赵风满嘴跑火车，一看就是眼高手低，我和这种人没法合作，要是他在，你这个项目，我就帮不上了。” “谢总，我跟他也不能合作，只能辜负你的期望了。”赵风也毫不相让。 两人针锋相对，一旁的谢如意还有尼克都看呆了，他们没想到，两人讨论没一会，竟然争吵起来。 “两位，两位，安静一下，稍安勿燥。”看到两人情绪有点失控，谢如意连忙叫停。 听到谢如意开口，赵风和秦勇也不好说话。 秦勇狠狠地瞪了赵风一眼，赵风佯装没看到，自顾低头喝水。 有些事就是这样，瞬间即变，原来好端端的，一转眼就变了；有些人也是这样，喜怒无常，有可能一个意见、甚至一言不合就产生摩擦，秦勇就是这种人。 赵风没有附和秦勇，否定他的建议，马上就惹他的不爽。 谢如意看着互不服气的两人，一阵头痛：多宝集团多是充当一个中间商的角色，有优秀设计师团体，但是缺少顶级的首饰匠，这次接受这个任务，那是老主顾的委托，根本推不得。 秦勇是重金请来的，赵风是借来的，二人一开始就不和，这让谢如意头大如斗。 用求助的目光看看一旁的尼克，可是尼克很明智地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他只是一个设计师，对实际操作并不擅长。 谢如意和尼克的私关不错，并不准备就这样放过他，闻言笑着说：“亲爱的尼克，你是著名的设计师，不知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well”尼克有些为难地说：“我只负责设计，实操这一项并不擅长，只有直观的作品出现在我面前，我才能知道好不好、和设计有没有冲突，这样才能作出最正确的判断，仅仅早片面之词，很难作出客观的评价。” 谢如意一时为难起来。 秦勇脾气坏一点，但他声明在外，也证明了自己有做s级任力的实力，赵风虽说没什么名气，但他在修复唐雨项链、蒙眼比赛中表现得极为惊艳，谢如意对赵风也有期待。 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那是秦勇已经四十多岁，他的技术属于一流偏上，算不上最顶尖，让他来做这件作品，只能保证做得好，但要出彩很难，不惜卖人情给唐雨，就是看中赵风的手艺，希望二人合作能产生化学反应。 有秦勇在，可以保证质量，而赵风则是充当x因索。 只是谢如意没想到，两人还没开始合作就产生冲突和分岐。 冲突好说，谢如意相信，以自己的能力，可以轻松摆平，但是两人在创作上的分岐，很难磨合。 尼克是一名优秀的首饰设计师，他和多宝集团一直保持商业合作，和谢如意的私交也很好，看到谢如意一愁莫展，也在替她想解决的办法，当尼克的目光无意中看到摆在桌子中央的骷髅头时，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 “谢小姐”尼克突然笑着说：“我有一个想法，或许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尼克，有什么办法，你快说。”谢如意心里正急，听到尼克有主意，马上追问。 “当时为了设计，怕损坏骷髅头，委托方特地让人用仿人体材料，铸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骷髅头，秦师傅说用夹镶的方法好，而这位赵师傅，说新式的微钉镶更出色，我们何不分开，让两位师傅各自负责一个，到时就知哪一个更加优秀。” 说完，尼克补充道：“当然，为了节约成本，在材料方面，我们可以采用人造钻，效果同样好。” 钻石是天然矿物中最坚硬的，是自然界给人类的瑰宝，在工业很多方面也能应用，由于稀少、认同度高，深受人们喜爱，天然的钻石价格太高，就有人想办法造制钻石，而第一颗钻石在1954年就合成出来。 用人造钻替代，的确不用花多少钱。 谢如意眼前一亮，只见她只是犹豫一下，很快当机立断地说：“这个方法好，让两位师傅都有机会一展所长，这也算是同行交流，也不用人造钻，区区二三千万的材料，我多宝集团还拿得出。” 钻石镶进去，就是镶得不好，挖出来它还是钻石，并没有半分损失，作架托所用白金，做得不好也可以融了，就是有损耗也有限，最费的是人工，不过在财大气粗的多宝集团眼里，那一丁点的人工费简直就可以忽略不计。 让两人分别负责创作，无形中让两人形成一种竞争关系，一开始就意见不合的两人，为了自己的面子，肯定会更认真负责，算起来，还是多宝集团受益。 024 组建工作室 秦勇脸色有些阴暗，有些不情愿地说：“谢总，谁用真骷髅头，谁用仿真骷髅头？” 参加这个创作，秦勇完全是看在钱份上，其次这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这个创意新颖，只要做好，有可能让自己的名声更进一步，谢如意说工期紧，给他配一个助手，没想到配到最后，配成了竞争对手。 要不是签了合约，又收了一笔不菲的订金，秦勇早就摔门而走了。 谢如意不经意给赵风打了一个眼色，然后一脸笑意地说秦勇说：“秦师傅是这个项目主要创作人员，自然是秦师傅用真骷髅头，哦，对了，秦师傅刚下飞机就赶到这里，一路辛苦，我们给秦师傅安排了花园酒店，并在花园酒店设了个宴，开完会就给秦老师接风洗尘。” 为了安抚秦勇的情绪，谢如意特意提到住宿和宴席。 花园酒店是一间五星级酒店，这是花城最好的一间酒店，秦勇听到心情大好，示威地盯了赵风一眼，然后高兴地说：“谢总太客气了。”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谢如意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赵风说：“小赵，你做仿真骷髅头，有什么要求，你也可以跟我提。” 刚才谢如意给赵风打了眼色，赵风就知谢如意要把骷髅头给秦勇，毕竟秦勇是首饰行业的行家里手，有很多成功的作品，那个眼神是让自己给她一个面子，不要和秦勇争。 秦勇是证明了自己的人，赵风是要证明自己的人，这待遇自然有所差别。 赵风知道，给自己一个仿骷髅头的机会，谢如意也是下了很大的赌注，自己一来太年轻，二来没有让人信服的成功作品，在其它人眼中，那是任性。 这不，尼克一会看看自己，一会又看看谢如意，眼中有暧昧的神色，估计在他眼中，自己攀上了谢如意这棵大树，谢如意为了“情郎”，正努力地替“情郎”创造上位的机会。 偏偏这事没法解释。 “感谢谢总给我这个机会，我没什么要求。”赵风大度地说。 秦勇在一旁淡淡地说：“没什么要求，但也不能敷洐了事，最起码要对得起你的这一份酬劳。” 在秦勇眼中，赵风就是那种满嘴跑火车的人，估计是仗着长得还得，也不知哪里讨得谢总的欢心，以至谢总对他百般维护。 一件s级的作品，还是一个新的创举，准确来说没有先例可遁，就是自己来做，也感到有些吃力，而赵风那毫不在乎的样子，感觉就像去街边买颗白菜那么简单。 作为靠手艺吃饭的匠师来说，不靠自己手艺，反而用别的旁门左道，这是很让看不起。 赵风不知道，自己长得帅一点，都成为别人质疑自己的理由，要是知道尼克和秦勇心中的想法，也只能哭笑不得。 “谢总，如果我做出的作品不能令你满意，一分钱手工费也不收。”赵风斩钉截铁地说。 “好了，这些事以后再说”谢如意站起来说：“时间差不多，今天就先谈到这里，先去花园酒店吃饭去，一边吃一边聊。” 尼克有些夸张地说：“我最爱吃中国菜，亲爱的谢，我等这句话等了很久了。” 众人哈哈一笑，一时间场面的气氛也轻松了很多。 “谢总，我还有一点事，就不去了。”赵风突然开口说道。 这个宴席是给秦勇接风，二人刚刚针锋相对，赵风也没有找虐的习惯。 没必要拿自己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谢如意也知赵风想法，其实她也怕二人再冲突，闻言也不挽留：“既然有事，那下次好了，一会我让小金开车送你。” 赵风点头表示感谢。 总不能坐着的小跑车来，自己走路回去吧，不过得为谢如意点一个赞，作为一个跨国集团的总裁，这些小细节都想到。 赵风怎么也想不到，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福缘。 和秦勇发生了不愉快，共用一间工作室不科学，也不知谢如意怎么说服唐雨，唐雨在福缘给赵风弄了一个工作室，制造骷髅头的工作就在福缘完成，至于人手方面，赵风也可以从福缘中随便抽人。 用唐雨的话来说，这是由借人变成了委托，一个冲突，给福缘争取了一张s级的订单。 只要用脑子想一想，就觉得谢如意这一招非常高明。 酬劳方面不用直接和赵风谈，人手方面也不用担心，福缘会给赵风配，价值超过三千万的原料，也不怕有人卷走，因为有福缘作担保。 赵风也没有不满意，因为他一回到公司，就受到英雄般的待遇。 前台美女小沐亲自给赵风按电梯，美女ol苏青给赵风送上一杯好茶，而美女总经理唐雨笑逐颜开地请赵风坐下，高兴地说：“赵风，你真是我们福缘的福星，你一来，我们就拿到一张大订单，还接到s级的高级订单，真是太好了。” “唐总，你过奖了。”赵风有些受宠若惊地说。 唐雨坐在赵风对面，看了看桌面的资料，然后开口道：“多宝集团把资料送过来了，不过只有设计图，素材并不在这里，大约还要三天，到时和配石一起送到，赵风，你说用微钉镶，有信心吗？” 作为一间老字号的首饰总经理兼设计师，唐雨对首饰行业的风向一直很留心，近年美国开发微钉镶的技术，她也有所耳闻，不过因为这种镶嵌技术还在开发阶段，技术还没成熟，所以并没有引进，而赵风却说在骷头上用这个技术，这多少让她有点信心不足。 不仅是华夏国内，就是香港，也没什么人用这种技法。 还有一个问题，赵风的背景。 赵风的作用越来越大，唐雨对赵风也很感兴趣，她想知道赵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派人暗中调查赵风，当她得知赵风在洗金前，竟然是在工地搬砖的，这可把她雷得不轻。 要不是两次亲眼目睹赵风的技术，还真不敢相信，最后把这些神奇放在赵风打暑期工上，赵风读书时，一到暑假寒假，就会到镇上一个亲戚的银器店打下手，估计碰上不错的师傅，而本身又有天赋。 这就是天赋吧，像有些天才，几岁就开始作名曲了。 用邓伟人的话来说，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唐雨自信自己能驾御赵风，也算是用人不疑。 到时派人看紧一些就行了。 赵风点点头说：“有。” 有就行了，唐雨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说：“这次创作，不仅是你个人的事，还是福缘的一件大事，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要什么人，尽管说。” 赵风故意看着一袭黄色长裙的唐雨，嘴边露出一丝微笑。 “过份的、与工作无关的，最好不要提。”唐雨突然一本正色地说。 这个家伙，给他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一想到赵风肆无忌惮地盯着自己的敏感处，唐雨就气得暗咬银牙。 唐雨有一种感觉，同样是员工，赵风对自己，并没有像别的员工那样心怀敬畏。 赵风笑了笑，也不再调戏这位美女总经理，开口道：“这是一种新式技术，需要一些特别的工具，像显微镜、刻刀、镊子都要特制，对了，就是固定用的火漆，也要matty公司的那种ts-01型号。” “没问题，一会你列张清单，我会最短时间给你配备。”唐雨爽快地说。 “至于帮手方面.....” “全公司任你选，包括我在内。” 赵风想了想，然后说道：“作品只有一件，人多也没用，我想抽镶嵌部的邓飞、王成，板部的刘春雨还有摩打部的周小军，嗯，还有杨舒，她是女孩子，心细，让她参加协助。” 这次任务只有六个月，到期后，有45天的缓冲期，也就是七个半月的时间，光靠一个人很难完成，他们做不了高难的，可以做一些辅助工作。 如做板、起模、雕蜡、修水口、打磨等等，有很多功夫是很磨人的，赵风尽可能把这些分摊出去。 “没问题，我一会就通知他们”唐雨答应得很干脆，不过她有疑惑地说：“让你们几个人，够吗？” “兵不贵在多，贵在精，人多反而误事，我还有一个条件，当要我用到某个工具，或要某个部门帮助时，他们要第一时间处理我的事。” 最近福缘订单不少，光是多宝集团的订单就忙得不轻，现在还接了一张欧洲的大订单，赵风就怕一忙起来，自己的事就排在后面。 举个例说，起好模后拿去电镀，可是等个三五天的，自己也等不起。 “这个当然，哪个不配合，你直接找我。” 整个过程非常顺利，不到十分钟就谈妥，唐雨虽说不够果敢杀伐，那是她内心善良，但在工作方面，她还是很能干的。 谈妥后，赵风又去找邓飞、王成、杨舒他们，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也询问一下他们的意见，愿不愿意放下手上的工作帮助自己，邓飞他们一听到有机会参与s级的创造，没半点犹豫，就是报酬也没问，一个个跳着同意。 生怕应慢一点赵风会变卦一样。 半天时间不到，属于赵风的工作室成立。 025 恶作剧 不光是谢如意对赵风感到疑惑，就是邓飞、王成、杨舒他们，也对赵风表示无解，在他们眼里，赵风牛逼得就像开了外挂一样。 厉害得一塌糊涂。 前面是名不经传，和陈家俊比赛时，没人看好他，没想到赵风赢得干净利索、毫无争议，众人还沉浸在前面的震撼中，没想到一转眼的工夫，赵风被多宝集团借走，仅仅过了一天，摇身一变，又成了福缘公司特别工作室的负责人。 就是美女总经理唐雨也跑来打下手。 更令众人兴奋的是，赵风带他们一起做s级的高级订制，还说要用一种全新的技法。 这可是难得一遇的机会啊，邓飞等人像打了鸡血一般，站在工作室的门口，呼吸声都变得粗重。 唐雨和谢如意的效率很惊人，仅仅三天时间，原料、配石还有工具等物，全部一应俱全，时间紧急，也不择什么吉日，工作室一完工，赵风马上率人，正式开工。 一开门，众人感到眼前一花：只见工作桌上，排着一盒盒打开的石，这些钻石在灯光下烁烁生辉，那满室的闪烁，好像要把人的眼睛耀花一样。 太震撼了。 邓飞就有些夸张地说：“这工作室，感觉就是不一样。” 杨舒一进门，马上被整齐地摆在案桌上钻石吸引，女孩子对亮晶晶的东西最没抵抗力，只见案桌上，摆着一盒盒用盒子装着的钻石，一颗颗整齐的摆列着，近五米长的案桌全被装钻石的盒子摆满，工作室的灯光很充足，在灯光下，这些被雕琢打磨过的钻石，闪闪生辉，一眼望去，就像天空的点点繁星一要，让人有一种迷离的感觉。 这里足足有16800粒钻石。 光这些钻石，价值就在三千万以上。 刘春雨忍不住走上前，轻轻摸着那些钻石说：“天啊，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钻石。” “这些要是我的，那就发财啊。”周小军也一脸财迷的样子。 “你们看，这还有显微镜，啧啧，这显微镜和我们初中观察生物细胞用的一样。” “做首饰也用上这玩意，感觉都像科学家了。” “那是，一会帮我拍个相，我拿回给我妈看看。” 在巨额的财富面前，很少人能保持面不改色，邓飞他们也是凡人，看到有些失态也正常，他们看到新鲜的事物，也会感兴趣。‘ 说到底，这是一批平均年龄没有超过二十六岁的人。 这个年龄，也是做首饰的黄金时期，只要到了三十岁，手就会变拙、动作变得迟钝，手和脑慢慢会退化，变得不太适宜再作这一行。 这有点像运动员，一旦上了年龄，再努力、再多经验也不能弥补体力方面的缺失。 等这些“小家伙”兴奋过后，赵风这才干咳二声，等众人静下来后，这才开口说道：“好了，在开工前，我先来说一下工作室要注意的事项。” 没人有意见。 赵风继续说：“大伙都是自己人，我就不罗嗦了，在工作室，不能抽烟喝酒、不能照相、打电话，每天下班前，要清点并把贵重的物料锁进保险柜，你们都签了保密协议，说出去的要负法律责任的，嘴巴都给我放密一点。” 众人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对了，别怪我罗嗦，再补充一句，请各位洁身自爱，不要有什么小心思，这里每一样东西都有数，还设有闭路电视，大伙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记录，其实大伙也没必要这样做，唐总给在伙开了双倍的工资，不要因小失大。” 赵风知道，福缘风光的背后，有不少隐患，有不少人有换石、偷金等小偷小摸的行为，上次胖子被人请吃请玩，就是有人养成了“皇后”，自己负责的项目，不希望出现这样的事。 为了补偿这些人，唐雨给直接他们开今年他们所得的最高工资，除此之外，每人每个月额外补三千到五千。 有机会学习，挣的钱又多，算是高薪养廉，希望能让这些家伙不要有什么小心思。 邓飞马上说：“风哥你放心，我们不会犯错的。” “就是，有机会参加这种高级订制，就是不要钱也干，再打这些主意，简直就是笨蛋。”周小军也附和道。 其他人也纷纷保证说不会犯错，他们也知道，这个高级订制，检查都会非常严格，小动作很容易被发现，没必要冒险。 杨舒有些纠结地说：“风哥，我对这些没意见，就是感觉整天被盯着，感觉有些不太自在。” 工作室大约有五十平方，但摄像头有七八个，一想到自己时刻被人盯着，心里有些不自在，特别是第六感敏锐的女生。 赵风解释道：“杨舒，你也知道，这是为了安全起见，放心吧，没人盯着，拍摄下的资料，都是自动存在电脑硬盘里，平日都是锁着，只有出了事，这才调出来看。” “这样还好。”杨舒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没人时刻盯着，感觉也好多了。 “还有什么意见？”赵风开口问道。 众人都摇了摇头。 赵风看着笑意盈盈的杨舒，突然冒起一个恶作剧的想法，招呼众人坐下，然后让杨舒把箱子里的素材还有设计图拿出来。 杨舒没有怀疑，径直走到箱子前，一打开箱子，突然看到那两眼空洞的骷髅头，面色突变，突然“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小舒，怎么啦？”听到女朋友尖叫，邓飞第一时间站起来，一脸焦急地问。 “有...有人头。”杨舒说话都不利索了。 邓飞冲到杨舒哪里一看，脸色也难看起来，扭头对赵风说：“风，风哥，箱子里是，是个人头。”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面色都变了。 赵风轻淡描写地说：“什么人头，就是个骷髅头，大惊小怪干什么，拿过来吧。” “真...真拿？” “废什么话，让你拿就拿，我们就是以它为素材。”赵风故意沉着脸说：“有什么好怕的。” 杨舒一脸求助地看着邓飞，邓飞没办法，总不能在女朋友面前露怵吧，犹豫一下，还是咬着牙把骷髅头捧了出来。 脸色有点白，手有点抖，就是脚肚子也有些打颤。 当骷髅头放在众人面前，除了王成，其它人脸色都有点不自然。 东方人对死亡看得很重，各种忌讳和仪式，给死亡笼罩一种神秘的色彩，很多人谈“死”色变，现在一个骷髅头出现在众人面前，这骷髅头就像一盘冷水，一下子把工作室中欢乐的气氛冲淡。 邓飞有些不太自然地说：“风哥，我们真拿它作素材？” “嗯，没错，你也知欧洲人，那些人，就是喜欢一些古怪的东西，这次他们有个新创意，就是要做钻石骷髅头，把昂贵和生命终结融为一体，大意是高贵的死亡，用这种方式来比喻生命的伟大，嗯，这个我不太明白，你们也不用想那么多，反正他们舍得出钱就行。”赵风有些含糊地说。 周小军苦笑地说：“是啊，这年头，有钱就是大爷。” 赵风看了面色各异的众人，嘴边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开口道：“为了表示对它的敬重，现在我们都轻轻摸一下它，王成，你先开始吧。” 王成从小就胆大，因此也不排斥，闻言站起来，轻轻摸了一下骷髅头，一脸坦然。 坐在王成下面的是刘春雨，在赵风的注视下，咬着牙，学着王成的样子，轻轻摸了骷髅头一圈。 然后周小军、邓飞还有杨舒，也在赵风的要求下，轻轻摸了骷髅头一下。 其中王成和刘春雨大胆一些，周小军和邓飞摸的时候有些犹豫，邓飞在摸之前，还双手合十，念念叨叨的，也不知说些什么，半天才把手靠上去。 看他那胆小的样子，刚才还替杨舒拿这玩意，这才是真爱啊。 最夸张就是杨舒，摸的时候手直抖，手指一触即退，末了还尖叫一声。 要不是报酬丰厚，还可以学到东西，估计打死她也不干这个。 轮到赵风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赵风笑着一手罩在骷髅头上，手指扣着那眼眶，就在众人惊诧赵风大胆时，突然画风一变，赵风把骷髅头一抛，当骷髅头掉下时，赵风的手钻到骷髅头里面，好像二人转转手帕一样，转了起来。 这是拿骷髅头当玩具啊。 风哥这是太牛了，这是邓飞和杨舒心里的想法，也是其它人的想法。 王成轻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风哥，这样对逝者不太尊敬吧？” “哈哈，哪里有什么逝者”赵风哈哈一笑：“没错，这次任务的素材是骷髅头，不过我和那姓秦的师傅性格不合，最后各做各的，他手里的是真骷髅头，我手里这份是仿骷髅头，是假的，哪有什么逝者？” 想到这么多人被自己捉弄，赵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杨舒两眼瞪得老大，吃惊地说：“这，这骷髅头是假的？” “没错，是假的，看你们一个二个怕成那样，真是好笑，哈哈哈。” 邓飞心里一松，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说：“风哥，你这是故意吓唬我们？” “嗯，算是开个玩笑，哈哈哈。” “枉我还那么崇拜你、相信你”邓飞一脸不岔地说：“不行，你要补偿我们脆弱的心灵，今晚你请客，大伙同不同意？” “同意！”众人异口同声地说。 赵风也不是小气的人，闻言大手一挥，爽快地说：“不就是吃饭吗，行，算是庆祝工作室正式开工，中午少吃点，留着肚子，今晚我请客。” “风哥万岁。”众人一起欢呼起来。 026 秦勇的骄傲 赵风本想把胖子拉进工作室，让他也有机会学习，接触一下什么叫高级任务、什么叫s级订制，可是胖子现在的身份还是学徒，据说他是同期学习进步最慢的一个，以至赵风想拉他一把也变得不现实。 现在很多人盯着呢。 胖子天天围着美女前台打转，心思都不在学艺上，想进步大那是痴人说梦。 其实胖子的长处就是亲和力还有不要脸，特别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韧性，让他跑业务性不错，现在算是让他了解一下工作流程，以后再作安排，这是赵风的想法。 工作室成立并开工，赵风马上切换成工作状态，全副身心投入在工作中。 素材、配石检查无误后，首先要做的，就是首饰托。 不能损坏骷髅头，也就是不能直接镶骷髅头上，就得做一个镶嵌的托，最难的就是固定点，赵风和邓飞他们经过仔细的测量和充分的讨论，还和设计师尼克交流了几次，最后才把固定点设好，主要集中鼻梁孔、眼眶和牙齿，集中在前面部分。 因为骷髅头的顶面和后面都是光滑无孔，在不损坏骷髅头的情况下，不能作固定。 为了更加牢固，赵风在眼眶内边的边上也设计了一组钻石，这一圈钻石相当于一个扣子，有借力的作用，最妙的是，就是从下向内看，也有另样的美感。 在选材上，赵风毫不犹豫选用铂金，经过多次调试，最后确定含金量为百分之八十七点四的铂金，原因很简单，这个比例的颜色和骷髅头最接近，选用同色的原因，是尽可能和骷髅头融为一体。 艺术不是堆金砌银，也不是刻意卖弄技巧，而是把美和思想融入在作品中，让作品有生命、有意义。 工作室刚开始时，有点乱，主要是配合问题，谁也不知要干什么，有时大家都想做，有时大家都没事干，赵风费了不少心思，花了近半个月，不知花了多少心思，这才把工作室人员的分工和默契培养好。 直径是二毫米的钻石，看起来很小，处理起来非常麻烦，而一次性要做一万六千多颗，还是在同一件作品上，难度之大，可想而知，特别是这些钻石并不是镶在一个平面，而是多个角度。 为了让钻石契合骷髅头，需要随着位置和方向不断调整角度、方位，做一个白金底托并不难，难就在处理多达一万六千多粒钻石上。 每一颗钻石需要四到六个钉口，这样需要做的钉口就要近十万个，这些都需要一个一个手工打造，而手工打造是需要用到显微镜，工艺之繁琐、要求之苛刻，就是郑飞、王成这些高手看到都心生怯意。 那密密麻麻的钉口，感觉地上的细沙一盘，幸好没人有密集恐怖症，不然看到都得晕过去。 主要是赵风在做，其它人就是打打下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当然，空闲的时候，赵风也不吝把自己的技术教给他们。 直接练不现实，练基本功，基本功有两项，分明是铲铜片和单手穿针。 铲铜片是拿一把特制的小铲子，把铜板铲下一层，铲完后铜板又平又光滑，这才算完出师，单手穿针是一分钟内至少穿二十根针。 这样做就是极大开发手的稳定性、眼力还有灵巧性，无它，微钉镶是在显微镜下工作，一个小小的动作也会放大几十倍，没一点基本功，根本做不了。 赵风经常显微镜下，一做就是二三个小时，做工作的时候，他的身体一动不动，动作幅度很小，要是不认识观看，还以为他是雕塑。 邓飞也试过像赵风一样工作，可是不到三十分钟就败下阵。 这需要很大的忍耐力和毅力。 感受到这件作品的难度，他们对赵风更加崇拜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赵风带着他的团体，起早赶黑，每天都快乐而充实着。 工作室除了有闭路电视，唐雨和谢如意，也不时派人来观看，以便及时了解他的进度，有关骷髅头的进度，也源源不断反馈到谢如意的办公桌上： 赵风创立工作室，工作室常驻人员为六人； 赵风选定材质，开始做架托； 赵风就设计的问题，和设计师尼克交换意见； 第三十天，赵风在做架托，据他所说，已完工一半，而秦勇完成框架，开始镶嵌第一粒钻石。 第四十六天，赵风完成架托的四分之三，正在努力赶工中，而秦勇已经完成右眼框的镶嵌； 第六十三天，赵风完成架设，准备安放在骷髅头上，而秦勇已完成两个眼眶的镶嵌工作； 时间过了二个半月，谢如意的秘书莫倩给谢如意带回最新的进展：“谢总，赵师傅完成了对镀电工作，他说准备开始镶嵌。” 谢如意面不改色地说：“嗯，秦师傅呢？” 莫倩看了一下手上的资料，这才开口道：“秦师傅已镶嵌了五千三百多粒钻石。” 说完，还补充道：“尼克看了秦师傅的工作，对秦师傅的手艺给予很高的评价格。” “二个半月就镶了近三分一，刨去前面的工作，这速度很不错，估计半年时间完成并没有多大压力。”谢如意说完，用手托着香腮说：“至于福缘的赵风......” 莫倩很善解人意地说：“谢总，不如我去催他一下。” 二个半月，一颗还没有镶，这怎么行，满打满算，也就是七个半月，这已经过了三分之一的时候，一粒石还没有镶，这怎么赶得及？ “不急”谢如意摆摆手，嘴边带着一丝从容的微笑说：“只要一天还没到期限，就不排除任何可能，这个赵风，我也没看懂，由他去，再说这事委托给福缘，我们不急，自然有人替我们急。” 反正赵风就是赶不及，自己也有秦勇的作品可以交差。 福缘那边有唐雨给自己盯着，没必要去催赵风。 要是两人发生冲突，赵风一出走，自己就有机会拉拢过来，再说福缘也失因不按时履行合约，也要对自己赔偿，没必要多走一步。 “还是谢总想得周到。”莫倩笑着恭维道。 谢如意呵呵一笑，不再说话。 就在谢如意笑的时候，在多宝集团所设的工作室内，秦勇也得意地哈哈大笑。 “什么？那姓赵的小家伙，一粒石还没有镶，还有不到四个月时间，这怎么来得及？哈哈哈，果然是满嘴跑火车，这种人，说的时候天下无敌，做的时候有心无力。”听到下属说赵风一粒石还没镶，确认这个消息无误后，秦勇忍不住了。 看赵风说得那么自信，还以为他有多厉害，秦勇也暗暗把赵风当成一个竞争对手，没想让人一打听，乐了。 还没开始镶石。 自己天天加班加点，赶死赶活才完工三分之一，照这个进度，估计如期完成没问题，就是提前，最多也就提前五天左右，赵风现在还没有开始。 也就是说，比赛只进行到三分之一，自己差不多可以宣布胜出。 “师傅，我一开始就不相信那姓赵的有多厉害。” “就是，估计就是故意说些气话。” “头，这姓赵的大言不惭要比赛也好，就用他这片绿叶和衬你这朵红花。” “对，没听说吧，那英国的设计师，也对头的手艺伸出大拇指，连连说good,good,good呢，这叫什么，真金不怕红炉火。” 秦勇的团队中，有请来的高手，也有教出的徒弟，他们一边贬低赵风，一边给秦勇戴高帽，眼看胜利在望，一个个心情大好。 “好了，都别说了，干活”秦勇并没有迷失这些马屁中，一脸一色地说：“谢总说，我提前一天完成，额外奖励三千块，钱永远都不要嫌多，大伙加把劲，我不会亏了大伙。” “师傅，你这话就是见外了。” “头，不用你叫，我们全给你卖命。” 秦勇一声令下，一众徒弟下属，马上又投入工作中。 一个弟子小声地问秦勇：“师傅，我们还盯赵风吗？” “该干嘛就干嘛，不用管他了”秦勇一脸自信地说：“他就是一个跳梁小丑，跟他比，都降低我们的身份，别理会他，我们还是集中精神，好好完成这一件作品。” 对秦勇来说，这次吸引的，不仅是丰厚的报酬，他也想收获名声，他确信这件作品能带给他更高的地位和赞誉，所以显得特别上心。 听到赵风的进度落后这么多，一下子没了兴趣。 只要完成，这可是名利双收的大好事，哪里还有心思理会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丑？ “知道了，师傅。” 027 心情各异 秦勇春风得意，谢如意沉着稳定，作为福缘的总经理，唐雨有些坐不住了。 眼看时间过了三分一，赵风的进展可以用龟速来形容，按捺不住之下，唐雨决定打电话找谢如意探探底。 “如意姐，最近忙什么呢？”电话里，唐雨笑着问道。 “还是一样，瞎忙”电话里传来谢如意略带疲惫的声音：“我这人，天生的劳碌命，这二天照照镜子，皮肤都差了很多。” “再忙也不能委屈自己啊，花城最近开了一间spa馆，我们一起去泡泡，按摩放松一下吧。” 谢如意有些意动：“行啊，不过等我忙完手上的项目才行。” “哦，那好，你有空就给我电话。”唐雨说完，假装不经意地说：“如意姐，你是忙骷髅头的项目吧，对了，秦师傅的进展还好吧？” “一般，镶了六七千粒石，估计如期完工没问题”谢如意嘴边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赵风那里，你可给盯紧罗。” 自己猜得没错，自己这个好姐妹，果然按捺不住，对自己旁敲左击来。 唐雨一听，脸色都不好了，匆匆和谢如意说了几句，然后“啪”的一声搁了电话。 秦勇都镶了六七千粒，而赵风一粒还没镶，这可怎么办？要知道，自己当时可是搁下大话，签了合约的。 有心重振福缘首饰，想借着这个项目翻身，没想到一开始，就给予唐雨沉重的一击。 一旁的苏青听到两人的谈话，等唐雨放下电话，想了想，开口提议道：“唐姐，现在进度跟不上，要不要加派人手？前几天，陈家俊还向我打听，工作室要不要加人，看样子他也想参与一份，要不，让他去帮忙？” 性格有些缺陷，比试中也输给赵风，但也不能抹杀他的能力。 唐雨想了想，最后摇摇头说：“不急，我先找赵风谈谈。” 两人性格不合，在建立团体初期，自己暗赵风可以选陈家俊帮忙，可是赵风并没有听从唐雨的建议，两人隔阂不容易消失，再说赵风所采用的，是新式微钉镶法，这种新技法，就是陈家俊也不会。 去了，也未必帮上忙，反而破坏工作室好不容易培养出来化学反应。 “知道了，唐姐。” “小青，你去洗点水果，就算犒劳他们。” “唐姐，我这就去。” 不到三十分钟，唐雨携着苏青，出现在赵风的工作室。 “唐总” “唐总。” 众人一看到唐雨来了，连忙打招呼，杨舒看到赵风还在调试那钉口的角度，全神贯注下，就是唐雨来了也不知道，笑着对唐雨说：“唐总，你找风哥吧，我这就叫他去。” 赵风年纪不大，可是工作室的人都叫他风哥，这是对他技术的认同。 有点像古时候拜师，师兄弟的排例不是看年龄，而是入门的先后，赵风技术最好，地位也越高。 “不用，让他先忙”唐雨大度地说：“大家辛苦了，我带来一点水果，不用客气，吃吧。” 众人连忙小声感谢，然后纷纷放下手上的工作，开始吃水果。 唐雨走近赵风，只见赵风两眼放在显微镜的镜筒口，盯着不放，左手拿着镊子，右手拿着刻刀，正对用火漆固定的骷髅头做着什么。 不对，应是铺在骷髅头上白金架框，只见赵风的动作幅度很小，要是不看仔细一点，还以为他是睡着。 做首饰出动到显微镜，那是把的工作做到了极致。 不知为什么，看到赵风那熟练的动作、专心致致的神情，唐雨心里又多了二分信心。 足足等了半个小时，赵风这才离开显微镜，放下手上的工具。 为了有足够的精力和专注力，赵风每工作一段时间，就会放松一会，工作的时间不定，主要看自己的精神状态。 一停手，赵风就感到有些不同，想一下，很快想出原因所在：美女总经理唐雨来了。 因为空气中多了一股淡淡的、清新淡雅的香气，这是唐雨的香水味，据说这种香水是法国一个奢侈品牌的产品，小小的一瓶就要好几千块，赵风对这些奢侈品没什么研究。 不过很容易就闻出是属于唐雨。 扭头一看，赫然发现唐雨就坐在自己旁边。 “唐总，你什么时候来的？”赵风有些吃惊地说。、 “风哥”一旁的邓飞开口替唐雨回答：“唐总等了你半个小时了。” “你怎么不早说？”赵风埋怨完，连忙道歉道：“不知唐总来了，让你欠等，真是不好意思。” 唐雨大度地说：“没关系，赵风，你也是为了工作。” 这时苏青送上一个削好的苹果，递给赵风说：“大功臣，先吃个苹果吧，唐姐犒劳你的。” “劳驾劳驾”赵风有些受宠若惊地双手接过来。 光是那个甜甜的笑容，就值得偷笑了。 苏青只是笑笑，并没多说什么。 赵风一边咬着苹果，一边问道：“唐总，你找我，有什么事？” 唐雨一心想重振福缘首饰昔日的辉煌，每天都兢兢业业，进来这么久，看到追求唐雨的人不少，并中不乏一些开着跑车、衣着光鲜的富家子弟，可是唐雨一律拒之门外，只谈公事，不聊私情，现在是首饰行业的旺季，最近又接了一个大订单，唐雨更是忙得没日没夜的。 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肯定有事。 唐雨也没转弯抹角，径直问道：“赵风，你手里这项目，进展还顺利吧？” “还算顺利。” “这次任务有点得急，期限又短”唐雨不动声色提点道：“听说秦勇已经镶了七千粒石石，你有什么想法，或需要什么帮助，只管开口。” 赵风听得出唐雨的的潜台词，闻言只是淡淡地说：“我知道了。” “那好，我就不妨碍你做事，继续努力。” 唐雨说完，又说了几句鼓劲的话，这才和苏青离开。 赵风说知道，那就是他心里有数，现在唐雨只能选择相信他。 谢如意把这张订单送过来时，唐雨大吃一惊，虽说她对赵风有信心，但也没有到盲目的程度，接下这张订单，那是谢如意考虑周详，合约里的惩罚条件很轻，只是不付福缘加工费，然后象征性给予一万元的罚金。 一万元对福缘来说，无关要紧，唐雨这才接下来。 就是赵风不能如期完成，这点损失唐雨也承担得起。 “风哥，那姓秦的，做了近半了，我们怎么办？”邓飞的性子最急，率先问了出来。 唐雨说话，也不避着，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 “我们一粒还没镶，风哥，要不要想个法子？”邓飞一开口，杨舒也在一旁附和，颇有一点夫唱妇随的感觉。 周小军也皱着眉头说：“听说秦勇哪里，分开几个部分同时开工，最后才拼在一起，我们要用显微镜一个一个做，速度肯定比不上，风哥，我们要不要也学一下他们？” “是啊，时间都过限三分之一，我们的确要抓紧了。” “可惜我们一时帮不上忙。”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边分析一边替赵风想办法，他们也怕赵风不能按时完工。 本来处于同一起跑线，可是现在秦勇已经把赵风甩得没边了。 “不要急”相对众人的着急，赵现一脸镇定地说：“秦勇所用的，是夹镶法，而我所用的，是微钉法，技法不同，有快慢很正常，都把心放回肚子里去，我心里有数。” “既然风哥有信心，那我就不多说了”邓飞突然决心道：“风哥，要我干什么，只管说，就是加班通宵我也没半句怨言。” “我也是” “加上我。” 赵风拍拍众人的肩膀说：“好，到时要加班时，你们不要背话说我坏话，说我收买人命就行了。” 就在赵风和工作室成员有说有笑时，镶嵌部的茶水间，张伟正绘声绘色地对陈家俊说：“陈哥，你猜我刚才看到什么？” “有话就讲，有屁就放，别跟我卖关子。”陈家俊的心情并不好。 自和赵风比试后，心情就没好过。 张伟左右看看，发现茶水间只有自己跟陈家俊，这才小声地说：“刚才我看到唐总了，苏青跟在他后面，提着很多水果，我以来是给陈哥拿来，最近加班加点的，拿来奖励一下陈哥，没想到不是，她们去了赵风的工作室。” “唐总在赵风的工作室待了大半个小时才出来，出来时候，笑容满脸，笑得就像花一样，也不知什么好笑。” “你就喜欢这些八卦，人家现在身份不同，公司都给他开工作室，地位比我们高多了，妒忌什么，好了，别嚷嚷了，回去干活去。”陈家俊有些兴趣索然地说。 张伟应了一声，有些狐疑的走了。 这不像陈哥啊，怎么反应这么平淡的？平时一听到与唐雨有关的消息，总是反应很大的，难道真的转了性子？ 张伟不知道，陈家俊并不是没有反应，等张伟一走，陈家俊的脸一下子拉得像驴一样长，咬牙切齿、目露凶光，更是把刚刚泡好的咖啡，一下子倒进了废水桶，那只杯也被捏得滋滋响。 028 出乎意料 陈家俊也是从学徒做起，一步一步到主管的位置，并成为福缘的“宠儿”，可是当他一旦从高处掉下，心态马上失去平衡。 他没有在自己身体找原因，反而怨恨起赵风。 包括对他有知遇之恩的唐雨。 换一句话来说，陈家俊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当陈家俊看着茶水间贴着福缘公司的logo（标志）时，嘴边露出一丝冷笑，目光也变得阴狠起来。 “唐雨，你这个**，竟然这样对我，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陈家俊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声，不断地自言自语起来。 福缘的员工加起来有几百人，每天都有很多事发生，张伟的告密、陈家俊的愤怒，只是日常生活的一个小插曲，工作还是要继续，生活也要继续。 没人注意到，看似平静的陈家俊，内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邓飞他们开始很担心，担心赵风的进度，担心不能如期完成这个项目，可随着赵风速度越来越快，进度不断加快，慢慢也放下心来，由担心变成放心。 最后情绪变成仰望、敬佩。 赵风前面速度很慢，磨磨蹭蹭的，时间过了三分之一，这才开始镶嵌，速度远远落后，可是一旦进入状态，马上开启疯狂模式。 工作室的成员，都看到赵风疯狂的手速，那是镊子飞舞、两手上下翻飞，双手灵巧得就像采花的蝴蝶，镶起石来，感觉有点像打地鼠一样，一镶一个准，一会儿的工夫就镶了三四十粒，剩下的，就是角度调试。 最快的一天，赵风创下了镶了近四百粒的记录。 主要是角度相同，就在舒适的位置，当然，碰上一些特殊的位置，有可能做一粒也要调试一二个小时。 作为委托方，谢如意和尼克也来察看过进度，他们对赵风后期的速度表示的惊叹，特别是赵风采用新式的微钉镶技术，让原来梭有角的钻石好像有魔法地平铺在骷髅头上，很好地和骷髅头融合在一起。 不仔细看，还以为骷髅本该就是这样。 “这是一件有生命的艺术品。”这是尼克观看离开后，在车上对谢如意说的话。 谢如意点头表示赞同：“没错，这种方式，的确很新颖，技术，还是要不断创新。” 说完，谢如意开口问道：“亲爱的尼克，赵师傅和秦师傅的作品你都看了，你觉得哪个好？” “暂时来说，两个都很好，特别是赵风师傅，给我带来了惊喜”尼克很谨慎地说：“亲爱的谢，没有看到完整的作品之前，我拒绝评哪个更出色。” 谢如意撇撇嘴，这个尼克，就是一个英国的老油条。 “对了，谢，为什么赵风的速度，到了后期越来越快呢？”尼克有些不解地说：“前面秦师傅领先他七千粒石，现在领先不到二千粒，以现在的速度，后来赶上也不是没可能，有趣。” “嗯，其实我一直都有留意，两位师傅，一位采用夹镶技法，一位采用微钉镶技法，依我之见，两人就像砌房子，一个用砖式结构，一个用框架式结构，采用砖式结构的秦勇师傅，需要一砖一瓦的砌，速度一直很平均，而赵风师傅，则是选择先把框架建起来，前面虽说慢了一点，但他后面不用再浇铸，速度追上来也正常。” 尼克有些感叹地说：“谢，你们华夏人，真的心灵手巧，涌现这么多人才，不仅手艺好，工价也便宜，现在首饰的制造中心已经转到华夏，特别是花城，都有人说，世界珠宝、花城制造，如果你们设计、销售方面能跟上，我的上帝，世界都是你们的。” 面对尼克的恭维，谢如意笑而不语，谦虚一句“我们正在努力”，很巧妙地把话题转到另一边：“尼克，其实我们华夏还有很多其它人才，例如饮食方面，几千年的烹饪文化，源远流长，我知有一间新馆子开张，主理的是一位粤系大师傅，粤菜是华夏八大菜系之一，以鲜、嫩、爽、滑、脆为主，口味清淡，其中不少特色菜，我想，你会感兴趣的。” “太感兴趣了，亲爱的谢，你真是我的知音。”一说到吃，尼克这个吃货马上就双眼放光。 有一种说法：最幸福的生活，莫过于娶个日本老婆，雇华夏厨子，请法国管家，住意大利的房子，拿美国的工资，对于华夏的美食，尼克一向没有抵抗力。 谢如意只是笑了笑，一踩油门，径直向饭馆奔去。 ....... 一个人很专注做一件事的时候，时间就会过得特别快，作来首饰行业中技术一流的秦勇，就有这种感觉。 当秦勇站在镜子前，哼着小曲、熟练地刮着胡须，心情那是无比的愉悦。 记得上一次还这么有心情刮胡子，还是五个多月前，自己还没有接受多宝集团的委托，自从自己接受委托后，每天起早赶晚，耗费了五个月零二十天，终于完成。 也就是比限期提前十天。 别的不说，光是提前完工奖，就有三万块。 当然，并不是一完成马上有钱收，还要经过多宝集团还有设计师团体的检测，确认没有问题后，这笔奖金才会发放。 做完后，多宝集团第一时间派人来护送，检测的地点放在多宝集团，检查无误后，这件作品还得放入集团的保险库，等待合适的时机送到客户手里。 “头，你刮了胡子，看起来精神多了。”一个叫李力的下属笑着恭维道。 “那是”女徒弟郑慧附和道：“师傅一心都扑在创作上，都没空整理仪容，这种精神真值得我们学习，谢总得给师傅多发奖金才行。” 秦勇对自己这个女徒弟，还是很包容的，闻言笑着说：“天天都呆在这里，不上街也不用见客，也没必要整理，再说我也老了，比不上那些小年轻。” “师傅”另一个的弟子韩平笑着说：“这件作品，设计新颖、做工精细，肯定要获奖，到时上台领奖，肯定要收缀一下，说不定我们也能跟着沾光。” 一时间马屁如潮，工作室的气氛好得不能再好。 “秦师傅”负责接送的人员上前问道：“都准备好了，你看什么时候出发？” “走吧，阿力、小慧，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去，阿平，你留在工作室，看有什么要收拾的，都给我处理好，其它人回酒店等消息。”秦勇只是犹豫了一下，很快就作了决定。 吩咐完，秦勇亲自抱着封存了钻石骷髅头的箱子，坐上多宝集团派来接送的保姆车，径直向多宝集团设在花城的分部飞驰。 几个月的辛苦，就看今天了。 半个小时后，秦勇一行三人已经乘上直通的总裁办公室的电梯。 “师傅”在电梯里，郑慧突然小声地说：“你说那个赵风，现在镶了多少？” “不清楚，能做一半就不错了吧”秦勇一脸自负地说：“我们镶了近半，他们才开始，手艺手艺，手字当头，靠的是手而不是口，我也懒得理这种满嘴跑火车的人，后来也没留意，这次他白干一场，还丢了面子，算是给他一个教训。” 郑慧有些鄙视地说：“他倒是很算计，输给师傅不丢脸，要是赢了马上就扬名立万，可有这可能吗？” “有”李力突然严肃地说：“做梦的时候有。” 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大公司的素质就是不同，秦勇等人一出电梯，谢如意的美女秘书已经在等候了。 “秦师傅好，谢总在办公室等候你多时。” 说话间，还走在前面，细心地替秦勇打开办公室的大门。 本是一脸春风得意的秦勇，刚进门，脸色突然变了，眼里满是惊诧，因为他发现，赵风正坐在办公室一角的沙发上，一边和谢如意、尼克聊着，一边悠闲地喝着茶，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工作室拼命赶工吗？ 然而，在赵风旁边，赫着放着一个箱子，这个箱子，样式秦勇手里的一模一样。 秦勇心中一紧：不会吧，这个赵姓的，也做完了？ 不仅是秦勇，就是刚刚还取笑赵风的李力和郑慧，那表情也同样精彩，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刚刚讽刺的对象，竟然出现在这里。 “秦师傅来了，辛苦了，请坐。”看到秦勇来，谢如意起来笑着说。 “不辛苦，谢总客气。” 赵风也笑着说：“秦师傅来得正好，这是谢总珍藏好茶，平日可不容易喝到。” 秦勇放下手中的箱子，假装不经意地说：“赵师傅，你也做完了？” “谢总对我这么关照，自然要给她卖命，每天起早赶晚的，幸不辱使命。”赵风轻描淡写地说。 真是完成了。 秦勇心中一紧，落后那么多，竟然后来居上，反而比自己先一步完成？ 不过他很快又释然，心里安慰自己：没事，这s级的任务，哪有那么容易，速度这么快，肯定是粗制滥做，说不定为了省事，直接用胶水沾上去的。 没错，一定是这样。 秦勇暗暗下决心，要是自己发现问题，一定会毫不犹豫揭发，就是落井下石也所在不惜。 029 伟大的作品，惊人的举动 一行人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聊着一些花边新闻。 谢如意注意到，赵风很淡定，而秦勇一行人有点心不在焉，不时把目光投向那两个箱子，知道他想急于知道答案，于是站起来说：：“既然两位师傅都完成了委托，我对两位师傅的作品也很期待，不如我们现在开始吧。” “好。”秦勇干脆地说。 赵风笑着说：“我没问题。” 这不仅仅是委托，对秦勇和赵风来说，是一场关乎脸面的比赛。 赵风很想赢，秦勇输不起。 “秦师傅,你是老行尊，你先请。” “好”秦勇是一个急性子，闻言示意徒弟郑慧拿出骷髅头。 这时办公室的帘子放了下来，还有一束灯光打在展示台上那骷髅头上，经过精心打磨的钻石，最大限度地折射着光线，一时间，那骷髅头流光溢彩，死亡的神秘结合钻石的璀璨，形成一种特别的美感。 “wowoo，这是一件完美的作品，我都爱上它了。”设计师尼克的眼里，已经满是小星星，有些夸张地亲了一下那骷髅头。 设计图中就够惊艳，而现实做出的作品，更是出色，尼克忍不住亲吻了一下自己的作品，尽管那是一个骷髅头。 这是他设计的作品，他有理由为此感到骄傲。 秦勇也是第一次用这种方式观看自己的作品，心里也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对他来说，这件作品，让他的技术再一次有了突破的迹象。 人就是要不断挑战自己的极限，才会进步。 就是赵风也暗暗为秦勇点赞，因为秦勇做出了一件经典的作品。 秦勇表现出色，可秦勇的女徒弟郑慧注意到，赵风的神情还是很从容淡定，没有被告自己师傅的作品吓到。 郑慧心里升起一个自己从没想过的念头：这个赵风，难道真的能创造出奇迹？ “赵师傅，也轮到你拿作品让我们开开眼了吧？”李力突然说道。 鲜花需要绿叶衬托，秦勇的作品，有一件不完美的作品作陪衬，肯定更出彩。 赵风没说什么，对一旁的杨舒点点头，杨舒会意，在众目睽睽下，慢慢打开箱子，轻轻捧出辛苦了近半年心血做出的钻石骷髅头。 当骷髅头一放在桌面上，室内的光芒更盛，发像满室生辉一样，整个办公室都是迷人的光，现场整时一片沉寂，在折射的光线下，是一张张目瞪口呆的脸。 震撼、完美！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第一感觉。 和秦勇的不同，赵风这件骷髅头，一眼看去，找不到有镶嵌的痕迹，那细小的钻石平铺在骷髅头上，浑然一体，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好像骷髅头本来就是那样。 最让人震惊的是，那双眼睛。 骷髅头眼眶处是空的，本来没有眼睛，而赵风利用角度、钻石的色度还有排列组合，巧妙地营造出黑暗中一双眼睛，正在默默的注视着的感觉。 站在骷髅头前面的人，都会产出一种感觉：那璀璨的钻石下，隐藏着一个孤寂的灵魂，这个灵魂用他饱经世事的双眼，注视着芸芸众生。 尽管前面看过雏形，然而，谢如意、尼克还是再一次被这件作品感动着、震撼着，如痴如醉地看着这件作品。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李力和郑慧早就想着怎么嘲笑赵风，笑他口没遮拦，笑他狂妄自大，然而，当他们一看到这件作品，什么都说不出。 别的不说，就是镶嵌法就全面落后。 秦勇的作品是好，但是雕塑的痕迹太过明显，在没有对比时，是一件伟大的作品，可是，和赵风的一比，人比人得气，货比货得扔，马上就落了下乘。 就是有心想帮自己的作品说几句好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看到这些人的反应，跟着赵风一起来的邓飞和杨舒相付一笑，眼里满是骄傲。 可惜唐总没有看到这一刻。 其实唐雨想来的，不过怕秦勇说两人私交好，影响谢如意评比，再说也要为赶那张欧洲的大订单作最后努力，也就赵风带着邓飞、杨舒一起来。 尼克看了半响，最后一脸激动地说：“好，太好了，我想杜克先生看到这件作品，一定会很满意的，不好，最好不要满意，那样我把房子和股票都抛掉买这件伟大的作品，哈哈，哈哈哈，这样就太美妙了。” 激动之下，尼克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不仅说话语无伦次，不经意间，还把那神秘的委托方给爆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啪”的一声，众人感到眼前一亮，原来是谢如意把原来关掉的灯光打上。 “不错，不错，我们多宝集团并没有委托错人，两位师傅都完成得非常出色。”谢如意笑容满面地说。 原来还怕不能及时交货，谢如意都做好向委托方道谦的后着，没想到二人不仅提前完工，那质量也比自己想像中还要好。 刚才谢如意和尼克都检查了一下，虽说没检查仔细，但大致上没有问题。 “谢总，你说这两件作品，哪一件更加出色？”邓飞突然开口问道。 还没有开始之前，谢如意是想撮合赵风作秦勇的助手，没想到秦勇为人骄傲狂妄，几次出言侮蔑赵风，这些邓飞早就听说，心里为赵风感到不平，所以特意提了出来。 你不是喜欢打脸吗，看打谁的脸。 “这个...不如让尼克来说吧，他比我更有资格。”谢如意很精明把这个问题在踢给尼克。 多一个朋友，比总多一个敌人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和秦勇还有机会合作，倒不好把关系闹得太僵。 尼克倒是没那么多顾忌，开口说：“没有疑问，赵的....” “慢着，尼克先生”秦勇突然打断尼克的话，扭头对赵风说：“赵师傅，不介意我看一下你的作品吧？” “请。”赵风大度地说。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秦勇拿起赵风做的骷髅头，仔细看起来。 摸上去的第一感觉，很平整，那一粒粒的钻石，漂亮整齐地镶在骷髅头上，并没有明显的缺陷或错漏，有手轻轻触碰一下钻石，没动，镶得很结实。 翻过骷髅头向里看去，同样平整，没看到什么错处，也没找到损害的痕迹，也没有用于固定的钉线。 最后还把鼻子凑上去，闻闻有没有胶水的味道。 秦勇觉得，赵风竟然在落后那么多的情况下，后来居上，肯定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很有可能是用胶水固定，这种方法是最快的方法。 正常情况下，镶嵌的东西都会很稳固，有些首饰戴着戴着，就会发生掉的现象，那是一些工匠为了省事，偷偷用胶水粘着，但是胶水的粘性会随着时间而减弱，当粘性不能吸附配件时，就会发生脱、掉现象。 赵风的速度突然变得这么逆天，很有可能是用这种方法。 要是让自己找出，一定要揭发出来，然后好好羞辱他一番，秦勇的眼内闪过一丝厉光：最好是把他的名声搞臭，让他在这一行没有立足之地。 可是，令秦勇失望的是，他并没有闻到胶水的味道。 秦勇对自己的鼻子很有自信，只要赵风用了胶水，那怕是一丁点，他也能闻得出。 问题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就是闻不到有胶水的味道。 “头，怎么样，发现什么问题没？”李力和秦勇合作多年，秦勇一有动作，他就知秦勇心里想什么，看到秦勇的脸色有些犹豫，忍不住小声发问。 秦勇心情复杂，没有理会，反而有些不甘地放下骷髅头。 杨舒心情大好，不用赵风开口，一心替赵风出一口气的她开口问道：“秦师傅，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秦勇毕竟是老江湖，很快镇定下来：“我和赵师傅用的是不同的镶嵌法，依我看，各有各的精彩，一样好。” 这场比试，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对秦勇来说，也是一场输不起的战争。 一个赫赫有名的首饰匠，输给一个名不经传的小技师，这脸面往哪放？ 他很精明，没说哪个好，只是说不同镶嵌法，用夹镶法，自己做得好；用微钉镶法，赵风做得出色，就是有人说赵风赢，他内心也是不服。 邓飞皱着眉头说：“这样说，分不出高低了？” 李力冷冷地说：“如果你们用夹镶法也做得这么好，那我们认输。” “就是”郑慧也维护自己的师傅：“我师傅做首饰时，你们还不知在哪里呢，以我的审美观，就是用夹镶法好。” 杨舒也不和他们争，扭头问尼克：“尼克先生，你认为呢？” “我更喜欢赵风先生的作品。”尼克是外国人，说话率直，直接表达自己的观点。 秦勇面无表情，把问题踢给谢如意：“谢总，你的意见呢？” “这个....”谢如意一时犹豫了。 作为跨国公司的总裁，虽说秦勇的手艺不错，但也没必要放在眼里，可是秦勇技术不算顶尖，可是人脉很好，和多宝集团不少客户保持不错的关系，华夏首饰行业的副秘书秦金林，就是秦勇的堂叔。 看到谢如意为难，赵风笑了笑，站起来说：“这事分个高低并不难。” 不难？ 就当众人看赵风怎么难解决这个问题时，赵风突然做出一个的惊人的举动，只见他拿起自己做的骷髅头，随手往地上一扔。 030 化敌为友 在场的人一下子眼睛瞪得老大，全都惊呆了。 天啊，这是干什么？ 把价值数以千万计的作品扔在地上，这是要干什么？难度是对谢如意的态度不满意，一生气，就把自己的作品给砸了？ 要是摔坏了怎么办？ 这个骷髅头价值几千万、甚至过亿的。 众人的心都吊在嗓眼，面色大变，全部像石化一样，眼睁睁地看着骷髅头“啪”一声掉在木制的地板上，再看到骷髅头“顽皮”地滚了几圈。 不仅谢如意，就是邓飞和杨舒，就在赵风把骷髅头扔地的一瞬间，脑袋一片空白。 “oh，我的头。”尼克最先反应过来，语无伦次地冲上去，捡起骷髅头左看右看，那感觉像是摔着他亲生儿子一样。 谢如意也被吓到，反应过来，连忙凑上去，看到骷髅头安然无恙，这才松一口气，扭过头盯着赵风，语气都有些不高兴地说：“赵师傅，你这是要干什么？” 和尼克和谢如意相比，看到骷髅头没事，李力和郑慧眼里露出一丝可惜的表情。 要是这个骷髅头摔坏，秦勇就不战而胜。 可惜，没坏。 赵风一脸无所谓地说：“秦师傅说得对，不同的镶法，就有不同的效果，所谓各花入各眼，审美观不同，很难评个高低，就是评出来也不能让人心服口服。” “镶法比不了，那比镶嵌的质量吧，质量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重要的”赵风自信地说：“如果秦师傅也像我这样扔一下，骷髅头没有出现松、脱落的情况，这次比试算我输。” 说到后面，赵风的话铿锵有力，那话中的自信，在场的人都能感受得到。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赵风采用这么一个极端的作法。 邓飞、杨舒还有谢如意，看赵风的目光都不同了，感觉赵风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 霸气外露，这就是自信的表现。 骷髅头、铂金框架再加上钻石的重量，大约是3kg，从一米六的高度扔下，重量加上重力加速度，落在实木地板上，那作用力可不小，又是摔又是滚，还能安然无恙，这质量杠杠的。、 谢如意和尼克不满的情绪消失，转而是折服。 有才就是任性，只能这样理解。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秦勇身上。 赵风那一摔，相当于给秦勇下了一封战书，问题是，秦勇敢应战吗？ 这一次，谢如意没有再出言阻止，就是英国的设计师尼克，也是一脸期望地看着秦勇，反正有赵风的骷髅头，他们也可以向客人交待。 至于真人骷髅，在加工前特殊处理过，这点高度和力量，也不可能对它造成破坏。 也没特殊意义，大不了，辛苦点，再挑一个就是。 秦勇没有说话，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慢慢拿起自己制作的骷髅头，犹豫一下，最后还是扔了出去。 不扔，那就是输，扔了，还有希望。 作为一个老行尊，秦勇真心不想输，一扔出去，很快，办公室就响起了两种声音。 “啪” “啊....” 前面的声音是骷髅头着地的声音，而后面那么个叫声，是秦勇女徒弟郑慧的惊叫声。 不能不惊，当骷髅头着地时，明眼都看到，摔落的地面留下二粒钻石，在作用力的惯性下，有二粒钻石摔落下来，那是在外力的作用力下，有石头受不了这撞击力脱掉。 技法上有不同，可是这质量说不了假。 赵风完胜！ 秦勇的脸色，一下子变苍白。 尼克走过去捡起来，检查完后公布结果：“秦师傅的作品，脱落二粒，三粒歪了，嗯，是赵师傅胜出。” 其实不用他宣布，明眼人都看到，不过在场的人没有说话，因为他们都看到，秦勇的脸色有点难看。 一个有名的首饰大师，竟然输给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还是输得无话可说的那种，千年功力一朝散，换哪个心情都不好。 特别是前面太高调，对赵风百般的嘲笑，还说让他要对得起自己的报酬，现在铁一般的事实是，人家对得起，相反，自己对不起。 做这件作品时，赵风是住自己宿舍，而秦勇则是住在多宝集团给他安排的五星级花园酒店，每天好酒好菜，还有专车接送。 回想前面的表现，就是秦勇都感到，自己就像一个小丑。 半响，秦勇好像想明白了什么，长长松了一口气，这才一脸认真地说赵风说：“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赵师傅，这一场比试你赢了，我技不如人，输得心服口服，我要收回前面针对你的话，并对你道歉。” 什么，秦勇承认自己输了，并向赵风道歉？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特别是李力和郑慧，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李力和郑慧跟了秦勇多年，深知他的脾气，对秦勇来说同，那是面子高于一切，要让他服软，那更是不可能。 然而，秦勇不但服软，还向曾经的对手道歉，那感觉让人感到很不真实。 俗和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现在秦勇竟然转了性子。 赵风也是为了一口气，也没想到秦勇会服软，前面也很憎恶秦勇，不过看到他这样真诚的道歉，楞了一下，马上回道：“秦师傅过奖了，其实秦师傅做事认真、基本功扎实，我也是取了巧，用新出的技法取胜，在首饰方面，我也有很多地方要向秦师傅学习。”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前面有争执没错，但哪个有本事的人没点脾性？ 秦勇是高傲，但是他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不像陈家俊，口蜜腹剑，还喜欢中途使阴招。 赵风这样说，秦勇更加惭愧，对赵风说：“我前面觉得你夸夸其谈，还想过把你赶出这一行，没想到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你见谅。” “前面我态度也不好，秦师傅，这事过了，不提了，以后我们多交流，说不定能共同进步。” “好，好，我还想向你请教微钉镶的技法呢。” “小事一桩，秦师傅想了解，随时找我，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别叫什么师傅了，我比你大，叫我秦哥吧，我叫你阿风好了。” “好的，秦哥。” 谢如意还担心两人爆发冲突，一心想着怎么做“和事佬”，没想到二人一转眼功夫，都称兄道弟起来，一时惊讶得嘴巴张成一个“o”字形，半天不知说什么。 秦勇和赵风冰释前嫌后，又让李力和郑慧跟赵风道谦，因为他们前面说过对赵风不敬的话，末了又对谢如意说： “谢总，我技不如人，不配要这报酬，我前面收的订金，今天我会打回你的帐户。” 有言在先，秦勇自然不会赖账，好在他成名多名，身家也算丰厚，没这笔收入还顶得住。 “秦师傅，你这是什么话？”赵如意当机立断地说：“你们两位开的玩笑，可不关我的事，秦师傅辛苦了这么久，怎能让你白做呢？再说做出来后，我们对作品也很满意，这钱你不收可不行，不能坏了规矩。” 谢如意哪里肯为了区区一点加工费，坏了自己的声兴誉？干了几个月没钱收，以后谁还替自己干活？ 再说她还想通过秦勇，给金饰行业的副会长秦金林发友好的信号呢。 赵风也劝说道：“秦哥，我们当时说值不值，也不是说不要，我们所有人都认为你做得好，你不收这钱，那不是侮辱自己的手艺吗？” 众人劝了一会，秦勇最后也接受了，作为补偿，他承诺无偿修补好脱掉的钻石，并放弃那三万块提前完工奖。 最后算是皆大欢喜。 秦勇要在多宝修复摔坏的骷髅头，赵风顺利拿到收货回执后，也笑着和谢如意告辞。 近半年的辛苦，终于得到回报，完成了任务，还交了一个朋友。 出门在外，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 “如意姐，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赵风收到回执，准备离开谢如意的办公室。 “等等”谢如意突然开口说：“阿风，我很欣赏你，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你放心，在待遇方面，绝对让你满意。” 说完，还调皮地说：“你也看到，我们这里美女如云，什么类型的美女都有，来我这里工作，就是掉进美人窝，机会难得哦。” “谢了，如意姐，我和福缘还有合约，不能说走就走。”赵风婉拒道。 君子一诺千金，既然答应唐雨，赵风就决定履行这个承诺。 “有情有义，我喜欢，如果你不在福缘，记得要优先考虑我多宝集团哦。” “一定。” “goodboy!” 不知为什么，赵风总感到谢如意像是话中有话，不过心情大好的赵风，也没去追究，完成了这个项目，自己就放下一副千斤重担。 嗯，看看日子，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丑妇还得见家翁，作为儿子，自己到时也该回家看看。 不知为什么，一想到家，赵风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惆怅来。 031 奖励 “风哥，怎么样，验收了没有？” “是啊，风哥，怎么样？那老外设计师，通过了吗？” “邓飞，那个秦勇怎么说？看到我们做骷髅头，服气了没有？” 赵风、邓飞还有杨舒一行三人回到工作室，马上被一圈人围起来问来问去，大家都焦急地问着结果。 工作室的固定人员有赵风、邓飞、杨舒、王成、周小军和刘春雨六个人，可是还有很多人人参加配合，算是集体的努力，他们都很在意这次努力的结果。 赵风呵呵一笑，自顾跑到一边收拾自己的工具，而邓飞和杨舒则是绘声绘色地说起来，引得众人不停感叹，特别是说到赵风把价值几千万的骷髅头扔在地上时，有些人夸张地惊叫起来。 就像听武侠故事一样，荡气回肠。 等二人说完，在场的人看赵风的目光都不同了。 刘春雨笑嘻嘻地说：“太好了，我们完成s级的任务，这下唐总得奖励我们了吧。” 一个姓马的镀金师傅有些担心地说：“风哥、邓飞他们是主力，他们肯定少不了，也不知我们这些小角色能不能蹭点汤喝，不管怎么样，我参加过s级首制作，光是这一样，没奖励也值了。” “就是，这机会，可遇不可求。”众人纷纷点头。 “都放心吧，唐总说了，参与的，都有奖，人人有份，永不落空。”说话间，工作室的大门被推开，穿着黑色制裙的苏青笑着说。 苏青是给唐雨开门，门开后，面带笑容地唐雨款款出现在众人面前。 唐雨举着手里的一叠厚厚的信封说：“多宝集团来消息了，我们顺利完成委托，余款也收到，奖励在这里，早就准备好了。” “唐总万岁。” “这边说奖励，那边就到手了，唐总真是有速度。” “太好了，又有奖励。” 有奖励要发，还是太公分猪肉人人有份，大家自然很高兴，纷纷欢呼起来。 唐雨也这这种气氛感染，扬了扬手中信封说：“大家说，第一个应该奖励谁？” “风哥！”众人异口同声地说。 “众望所归，赵风，你辛苦了，这是你的，希望你继续努力，福缘不会亏待你的。”唐雨笑着把一个信封递给赵风。 “谢谢唐总。”赵风也没客气，大方地收下。 这是自己应得的。 “邓飞，这是你的，最近你很努力，加油，只要为公司出力，公司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唐总，我一定努力。” “王成，这是你的奖励，辛苦了。” “谢谢唐总，这是我应该做的。” 唐雨一个一个分，不时鼓励二句,领到的人也纷纷表示感谢。 趁着唐雨发奖励时，赵风拿出自己信封，只见上面写有自己的名字，应是为了区别，这出力有大有小，不可能对等，不过那信封轻飘飘的，也不像放着钞票的样子。 那么小的信封，就是放钞票也没放多少。 轻轻撕开，里面放着一**资单，看看那数额，前面是2，后还有五个零，看准一点，中间没有小数点。 二十万！ 赵风看了一眼，马上又放好，心里暗暗点了点头。 自己每个月的工资照领，这二十万是奖励，相当于一个月三万多块的奖励，不算高，也不算低，像这些高级订制，手工费大约是价值的百分之十左右，估计就在三百万到五百万之间。 这笔钱除去设计费，材费损耗，再扣除多宝集团中间商赚取的利润，此外福缘也要拿走一部分，秦勇的费用不知在不在这里，再加上工作室有六个人，参加配合的也有十多人，左扣右扣，自己能拿到二十万奖励，算是不错了。 当然，如果是自己接的，不用经过别人手，翻十倍不成问题。 这就是资源问题。 算一下，加上工资，自己手里有二十多万，放在九十年代，这笔钱能做很多事了。 赵风无意中看到邓飞在自己旁边拆信封，隐隐看到他上面是60000，只是自己的三分之一，算是一个月一万的奖励，毕竟他和自己没法比。 不过这足以让赵飞笑逐颜开。 回头看看其它人，一个个都眉开眼笑，显然是对奖励很满意。 分开到每一个月不多，但是攒在一起就显得可观了，特别是对一些喜欢花钱的“月光族”来说，这是一笔巨款。 相对很多老板来说，唐雨出手很大方了。 发完奖励，唐雨又勉励了几句，宣布提前一个小时下班，这才带着苏青离开。 唐雨和苏青走，场面更加热闹起来，众人好像要把前面压仰了近半年的激情释放出来，纷纷欢呼起来，嘻嘻哈哈的，闹成一片。 赵风习惯自己收拾工具，也不管他们，任由他们闹去。 五个多月没放过假，的确很辛苦。 收拾到一半，邓飞凑了过来：“风哥，杨舒和成哥他们说，几个月没放假，就我们几个，今晚好好乐呵一下，晚饭唱k一条龙，我让人通知你兄弟胡胖子了，你可不能跑哦。” “对了，这次是你带我们，又教了我们这么多，今晚这顿我们几个请，就当意思一下。”邓飞补充道。 别人组工作室，是为了找帮手，赵风组工作室，实则是带徒弟，还要培养他们的默契，非常辛苦，前面远远落后秦勇，就是邓飞他们拖累。 不夸张地说，赵风一个人扛起整个工作室。 这次唐雨奖励丰厚，大伙手里有了钱，就准备宴请一下赵风，算是感恩。 知道胖子是赵风的兄弟，也把他一同邀请。 “我也打算请你们吃一顿，没想到你先开口，这样吧，晚饭算你们的，唱k算我的，好好乐呵一下，就这样决定。”赵风不容拒绝地说。 自己赚得最多，该出钱时不能往后躲。 “风哥，仗义。”邓飞对赵风伸出大拇指。 今天碰巧是周末，一行人吃完饭后，又去唱k，到深夜才意犹未尽地散去。 散去的时候，赵风和胖子这对“洗金”二人组，还是蹬着那破三轮，不过踩车的换成胖子，赵风半躺在后面车斗里，双手抱着后脑，饶有兴趣地看着星星。 喧闹了一天的城市，终于稍稍安静了下来，天空中，残月如钩，繁星点点，景色不错，一阵北吹来，稍稍吹散这一份闲情，赵风忍不住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现在已是入冬，天气转冷了。 “怎么越来越冷了，这天气。”赵风用嘴呵了呵快要冻僵的手，喃喃地说。 胖子撇撇嘴说：“风哥，要不你来蹬一会，保准你一会就暧和，看我，衣服都湿了。” “认真蹬你的，就当运动减肥，小心小沐嫌弃你。” “嘻嘻，不会，小沐还说我这样子真诚，有安全感，不会嫌弃我的。”胖子一脸得色地说。 赵风懒洋洋地说：“行啊，我把你经常去小发廊扶贫的事告诉她，哦，对了，还有你和初中校长不得不说的故事，你说，小沐还会不会嫌弃你。” “风哥，我错了，你就把我当成一个屁放了，行不？”胖子一脸无奈地说。 那种让人捏住痛脚的滋味，太痛苦了。 “这个嘛，可以考虑。” 胖子空然小声地问道：“风哥，听说唐总重奖的工作室，飞哥、五成他们都拿了六万，你拿了多少？” 好家伙，每个人拿多少，都是保密的，没想到胖子和邓飞他们喝了一顿酒，这隐秘都掏出来，这家伙还真会掏话。 “马马虎虎，也就二十万。”对胖子，赵风也没必要隐瞒。 胖子整个人一哆嗦，一脸兴奋地说：“风哥，你这是要发了啊。” 二十万，这可一笔名副其实的巨款，在这年头，能做很多事了。 不同的圈子，认知感不同，比如说，同是做苦力的，就是多吃两块肉，也感到比别人幸福，胖子平日接触的，多是工薪阶层，二十万对他来说，这是一笔巨款，但在一些有钱人的眼里，这点钱还不够自家游艇一个月的油费。 要做的事很多，这点钱对赵风来说，不算什么。 当然，好过没有。 听到赵风没应，胖子也没在乎，继续问道：“风哥，有钱了，你准备做什么？” 这个问题有点复杂，赵风想了想，然后说：“让自己过上富足、有尊严的生活，说俗一点，就是住洋楼、养蕃狗，老婆孩子热炕头，要是再有钱一点，嗯，我喜欢收藏东西，好的、名贵的、有纪念的东西，把他们收藏起来，有空的时候，慢慢欣赏，做一个大收藏家，这倒也不错。” “大收藏家？风哥，你真牛。”胖子拍了一个马屁。 “对了，胖子，你以后想干什么？” 胖子笑嘻嘻地说：“我没那么多想的，就是赚一笔钱，再把小沐沐娶回家，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那就爽了。” 还说没野心呢，就这要求，有可能比自己还难实现。 “整天小沐沐，什么时候见家长？” “小沐说还早了一点，还她父母很严肃，要求很高，我现在又没钱又没事业，等晚些，攒些钱再去。”胖子紧握着拳头说。 有动力就好，赵风也鼓励胖子几句，别的不说，最起码早些摆脱学徒的身份，胖子自然一一应下。 胖子以前懒洋洋的，那是觉得做工没洗金好，来钱快，提不起劲，可是他一听赵风拿了二十万，马上转变了态度，开始认真学了起来。 032 不速之客 钻石骷髅头的委托完成，赵风也回归福缘的日常工作。 这时镶嵌部完成了改组，整个镶嵌部分为两组，赵风和陈家俊各负责一组，算是“两分天下。” 以前是陈家俊一个人说了算，现在算是被变相削了权。 到了年底，是首饰行业旺季，主旋律就是赶货、赶货再赶货，加班成了常态，连接了几个大订单的福缘也不例外，赵风一回去，马上就投入紧张的工作。 做了组长，责任更大，很多事都要兼顾，这些对赵风来说，只是小事一桩，而郑飞、王成、杨舒也分在赵风的组里，都不用吩咐，他们也尽心尽力协助、配合，这让赵风做起事来更得心应手。 工作都是周而复始，不过偶尔也会出现一些变化，这个变化就是秦勇。 秦勇一开始和赵风很不对眼，也看不起赵风，可是赵风用技术折服了骄傲的他，亲眼见识微钉镶的神奇后，他感到这种新式技法更符合潮流，不时跑到福缘找赵风讨教，也不知他用什么办法，一向严禁外人进出的福缘，秦勇也来去自如。 不得不为他的人脉鼓掌。 11月19这天，秦勇来了，还带来一个让唐雨也出面迎接的不速之客。 据秦勇介绍，这个不速之客叫郝威，主要是做玉石生意，是华夏屈指可数的玉石商人，还有一些其它经营，是秦勇一个不错的朋友，至于其余方面，说得有些模糊。 简单来说，就是这个郝威来头很大，背景很深。 不用秦勇提醒，赵风也看到，这个郝威大约三十左右，国字脸、身材高大，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成功人士的气息，隐约还透出一丝上位者的气势，感染力很强，就是举手投足之间，也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 就是美女总经理唐雨，也放下身段亲自接待，说明这个郝威不简单。 众人在唐雨那个办公室聊了一会，郝威就对秦勇打了一个眼色。 秦勇会意，开口对赵风说：“阿风，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吧，我们这次来，主要是郝先生想找你帮个忙。” “秦哥，有事你说，郝先生是你朋友，也是我朋友。”赵风马上说。 听到赵风同意，郝威微微点点头，接着有些懊悔地说：“赵师傅，是这样的，家母有一块玉佩，不小心摔破了，那是一块家传的玉佩，传了好几代，玉佩摔破后，家母一直茶饭不思，伤心不已，对那块玉佩念念不忘，听老秦说你有一些与众不同的手法，不知你能不能帮我修复那块玉石。” 赵风还没开口，一旁的唐雨轻皱着眉头说：“玉石的质地脆，有点像镜子，都说破镜难圆，碎玉更难圆，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用一些特殊的胶水，也有办法粘回去，只是效果不太好。” “那不行”郝威马上摇头道：“我要做到没有痕迹，最起码肉眼不能看出破绽。” 说完，郝威补充道：“你说的这种方法，我找人试过了，效果很不理想，只能放弃。” “郝先生”赵风小声建议道：“听秦哥说，你是玉石商人，何不找一块相似的玉石换一下？” 郝威还有摇摇头说：“不行，虽说玉石很多，但是世上没有二块完全相同玉石，而那块玉是祖传，家母把玩了几十年，是块古玉，用一块新玉，肯定会被发现，所以，只能找人，看能不能把这玉给修复。” 古言有云，“玉者，石之美者”，自古以来，华夏人毫不掩饰自己对玉的喜爱，在古代，玉是身份的象征，代表至高无上的印玺，就是用玉雕成，称为玉玺，平民百姓也喜欢佩戴玉石，认为玉能带给人吉祥和运气。 很多人都会盘养玉石，时间久了，就有一种奇妙的感应，如果是欣赏用，还有可能混过关，但是想换一块盘玩了几十年的古石，根本不可能。 唐雨看到赵风没说话，以为他没办法，开口替他婉拒道：“郝先生，不好意思，这事难度太大，恐怕赵师傅也无能为力。” “哦，那打扰了。”郝威其实也没抱多大期望，再说他看到赵风比想想像中还要年轻，期望暗中还打了折扣，有了思想准备，所以也不是很失望。 就当郝威准备走的时候，赵风突然说：“郝先生，我能看一下那块碎玉吗？” 郝威楞了一下，很快，眼里有了一丝希望，挥手让人送上一个锦盒：“赵师傅，你看看。” 经得郝威同意后，赵风慢慢打开锦盒，只见锦盒红绸上，隐隐看得出原物是一件玉佩，那玉石晶莹剔透，一看就知是极品和田美玉，玉身表面有了一层厚厚的包浆，应是长年盘养的结果。 用手一摸，温润剔透，触肉生暧。 如果这玉没摔坏，价值在百万以上。 当赵风在看玉石时，包括郝威在内，全都在屏神静气，生怕打扰到赵风一样。 半响，赵风合上锦盒，点点头说：“好一块美玉，很久没见过品质这么高的玉石了，幸好，这块玉摔得不算严重。” “家里铺了地毯，应是有一个缓冲，可惜还是碎了”郝威有些焦急地说：“赵师傅，你有办法修复吗？” 赵风说的“幸好”两个字，让郝威眼中的希望又多了二分。 “郝先生”赵风斟酌着用词：“玉石碎了就是碎了，想百分之一百修复，那不可能，不过，如果你信得过我，我想我有机会补好这块玉，嗯，估计这玉的个头会稍小一点，也会有一点改变，但我可以保证，这点改变你看到后，会接受的。” “有几成的把握？”郝威眼前一亮，马上追问道。 “不多，六成。” 六成的把握？不小了。 郝威犹豫了一下，很快欣然答应：“好，就交给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就是补不好，我也不会怪你。” 为了消除赵风的顾虑，郝威主动替赵风解压。 现在已经是最糟糕的状态，再糟糕也糟糕不到哪去，有六成的把握，也就是有四成的机率不成功，找赵风之前，郝威找了很多专家、能手，他们都是一筹莫展。 赵风说他有把握，郝威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拼一把，失败能接受，要是能给自己惊喜，那最好不过。 如果赵风说百分百修复好，郝威反而会觉得他夸夸其谈，赵风谨慎的态度，再加上秦勇的大力推荐，这让他对赵风多了几分信心。 “谢谢郝先生的信任，我会尽力的。” “哦，对了，不知赵师傅需要多少时间？” 赵风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半个月。” 半个月，还行，在过年前，郝威不想自己老娘大过年还是愁眉苦脸的，听到赵风说半个月就有消息，高兴地点点头，临了还给赵风留了联系方式。 赵风看着郝伟留下的锦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唐总，要修这块玉，工程量不少，也不能分心，我得请假才行。” 刚正常没几天，组长的座位还没坐热，又得干别的事。 “不用请假，当正常工作就行，首饰设计中，玉石也是一个重要的元素和材料，我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和郝威搞好关系，以后就有物美价廉的进货渠道，赵风，你这次又立了一功。”说话的时候，唐雨那是笑脸如花。 “还是那句话，不敢保证成功，但会尽全力。”赵风一脸轻松地说。 唐雨看着锦盒那么四分五裂的玉石，有些为难地说：“赵风，你不是准备用微钉镶的方式，用钉合补回吧？这玉石这么通透，金石不相融，很难修补吧，要不，用胶水，听说意大利出了一种新式强力胶，效果不错。” 赵风摇摇头说：“真有这么容易补，郝威就不会找上我们了，唐总，其实他们用胶水补过了，不信你闻一下，估计是效果太差，这才又拆了。” 刚才秦勇说了，郝威就是玉石大商人，这些技俩没可能不知道，相信他手下也是人才济济。 真有这事？ 唐雨低头闻了一下，果然，隐隐从玉石上闻到一丝很淡的胶水味。 “那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拌，凉拌。”赵风开玩笑地说。 唐雨故意板着脸说：“认真点，别开玩笑。” 看到唐雨想扳着脸，想拿总经理的威严，可是她长得太美，就是生气，也别有一番风情，让人感觉像是在撒娇一样。 “说真的？” “当然是说真的，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情和你说假的？”唐雨没好气地说。 随着赵风的作风越来越突出，唐雨发现这家伙的胆子越来越肥，现在都敢调戏自己了。 赵风突然语出惊人地说：“不是开玩笑，我准备用锤把这块玉砸得再碎一点。” “你，你怎么这样，这是郝先生母亲的心爱之物，虽说他说过就是不成功，也不会怪你，但你也不用再砸它吧，赵风，你怎能这样？”说到后面，唐雨都有些生气了。 这样太不尊重人了吧。 033 美女大小姐 唐雨一生气，给人一种感觉，就像一头可爱的小母老虎。 赵风呵呵一笑，也不逗她了，开口解释道：“唐总，你听过无缝拼接吗？” 无缝拼接是一种新式技术，应用范围很广，例如钢管、显示屏、高档石材等等，最近还有一些不法分子，利用这种技术在玉石方面，以次充好，这事唐雨也有听闻，听到赵风用无缝拼接，唐雨也有些吃惊。 像这种技术，通常用于体积较大、有足够的接触面才行。 那块玉佩只有小孩子拳头那么大，能行吗？ 唐雨马上提出自己疑问：“玉佩的体积那么小，怎么切割？就是能切割，拼合完，你怎么解决接口问题，就是外部你接得天衣无缝，可是内部肯定有接痕，这块玉晶莹剔透，换一个角度就清楚看出，赵风，你这次有些托大了。” 在唐雨看来，赵风这次太冒险。 “切割容易，我们可以用电脑激光技术切割，用激光切割，可以精确到0.1毫米，加强精确度，至于的玉石里面的拼接痕，的确很难消除，不过我也不准备消除。”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 “嘻嘻，卖个关子，山人自有妙计，到时你就知了。” “滚。” 唐雨对赵风故弄玄虚很不满，自己是他老板，竟然连自己也要瞒着，这算什么意思？ 生气归生气，唐雨还是给赵风提供了便利，原来作钻石骷髅头的那间工作室还留着，反正福缘有自己的厂房，要腾点地方出来并不难，完成项目后，也一直留着。 说不定哪天用得上。 这次的难度并不大，赵风前世有过修补的经验，当然，那是一次偶发奇想，在装修自家的厨房时，装修工人不小心把厨房的洗手盘的人造石面板磕掉了一个角，那是每米高达三千多的进口面板，赵风当时心情不好，不过那工人保证，给赵风修好，并保证修好后就像没修过一样，找不出痕迹。 也就是那样，赵风见识到无缝拼接技术，两块石完美拼合在一起，明知哪里补过，还是仔细找了一会才找到，惊奇之下，就想办法学了这门技术，并运用在玉石上，只是玉石多是晶莹剔透，换一个角度就能发现问题，最后没有更进一步。 郝威给赵风看的那块玉石，赵风看到，摔得四分五裂，而郝威还很有心“拼”回来，那拼回的纹路，赵风隐隐感受像一个字，脑中灵光一闪，心中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利用这些纹路，拼成一个吉祥的字。 想到这里，赵风也激动了，于是就接下郝威的委托。 这差事有难度，不过，赵风喜欢挑战。 赵风故意卖关子，反而引起唐雨的兴趣，不时借故过来看，还亲自开车送赵风去切割，随着的赵风的计划慢慢浮出水面，唐雨也由原来的担心，变成赞叹。 用唐雨的话来说，有时真想掀来赵风的脑袋，看看他的脑袋装的是什么，怎么那么多奇思妙想。 前面设计怎么下刀、怎么利用两者间的纹路花了不少时间，特别是抛光要拼接的面，最花费时间，因为稍有不注意，就会造成两者的契合度变差。 做钻石骷髅头买回的显微镜再一次派上用场。 仅仅是用了十三天，赵风便提前完成。 前面准备功夫用了十二天，而无缝拼接，仅仅用了一天就完工。 唐雨有事，回了香港，因为近过年，秦勇也提前回了老家，修好玉佩，赵风自己给郝威打电话。 移动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幸好郝威还留了一个家庭电话，一打就通。 打通后，是郝家的佣人接的，说明来意后，很快，郝威就接了电话。 二人客套了二句，赵风告诉他，玉石修好了，郝威可以随时来拿，听到玉佩修好，郝威很高兴，不过他现在走不开，因为他老娘郝老夫人身体不好，他要留在家里照顾。 赵风听到，问明地址后，自告奋勇给他送去。 在花城一间豪宅内，郝威刚放下电话，一位坐在电动轮椅里、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有气无力地说：“阿威。” “妈，我在呢。”听到老娘叫自己，郝威马上小跑过去。 郝老太太摇摇头说：“有人找你，你有事就忙去，不用管我这个老太婆，让阿婵推我去晒太阳就行了。” “没事，妈，什么事也没你老重要。”郝威斩钉截铁地说。 老娘老了，而且腿脚不便，出入要用轮椅，原来心态还是不错的，天天让佣人推到公园散心，不时还和一些老人唱唱戏曲什么，虽说脚不方便，不过唱功了得，每天都过得充实，可自从不小心摔坏了玉佩，老太太就郁郁寡欢起来。 这不，一个月不到，整个人瘦了一圈，好像精气神都不在了，作为儿子，郝威也是心急如焚。 “我啊，没用了，黄土都埋到脖子了，早晚下去找你爹，哎，没脸见先人，祖传的玉佩都让我给整没了，你爷爷当年穷得啃树皮也没舍得卖，都折在我手里，我是郝家的罪人啊。”提起伤心事，郝老太太眼眶都红了。 对老太太来说，那块玉佩是一种传承，也是精神寄托。 郝威也没办法，只能哄她说：“妈，你放心，我让人去修了，肯定能修好，一会就送来了。” “傻小子，玉碎了，哪里还能修得回，你妈虽说老了，但还没有老糊涂。”郝老太太一脸沮丧地说。 “妈，你也知，大哥的面子大，认识的人也多，这天下奇人异士多了去，一会那修玉佩的人就来了，就是大哥介绍的。”郝威解释道。 为了稳定老娘的情绪，郝威把大哥郝伟也抬了出来。 郝老太太有二子一女，大儿子叫郝伟，是南省排在前列的省级官员，老二就是郝威，从小顽皮，最后做了商人，而小女儿郝蕾，是郝老太太老年所得，算是老年得女，现在还在读大学。 大儿子是郝老太太的骄傲，二儿子最令郝老太太闹心，也是他最会哄老太太开心，至于小女儿，那么是老太太的心肝儿肉，宠得那是没边。 当然，年幻最小的郝蕾，也是郝家的公主。 “你哥是公务员，可不能什么事都找他，这样对他影响不好，你也是，做生意归做生意，可不能打着你大哥的幌子欺负别人。”郝老太太一脸正色地叮嘱道。 “知道了，妈，你一天都不知念叨好几遍，儿子哪敢？” “记往就好”郝老太太忍不住说：“阿威，那玉佩真能修好，一会真给我们送来？” “放心吧，在路上了，妈。” 就在郝威在哄郝老太太时，打摩托车的赵风已经来到珠沙岛，在门口被拦住，不能再前进了。 珠沙岛是靠近花城中心的个小岛屿，四周环江，距岸大约有一百米，只有一道桥与陆地连接，岛上全是一幢幢装修奢华的私家别墅，保安严密，隐私性极高，这也是城中名流上层聚居地。 随便一套房子，就是在94年，没三五百万，根本拿不下来，说简单一点，珠沙岛是花城的顶级富人区。 赵风感叹：这郝威果然实力雄厚，竟然在珠沙岛安居。 要不是郝威让自己来，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进这块号称花城风水最好的地方。 “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赵风一靠近，穿着迷彩服的保密就迎了上来。 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出入都有豪车当步，赵风衣着普通，还是坐着摩托车来，一看就知不是里面的住户。 “我叫赵风，找a街8号的郝威先生。”赵风马上说。 那保安拿出一本记录薄，翻了翻，然后摇摇头说：“这位先生，来客名单中并没有你的名字，请问你有预约吗？” a街8号，那么珠沙岛的明星住户，每天都不少人前来拜访，但一定要在来访名单中才能进入，可是来访名单上，并没有赵风的名字。 赵风这才知道，去找个人，还得预约，这有钱人的规矩就是多。 “没有预约，是他刚刚让我来的，这位大哥，你给他打个电话问一下就行，麻烦你了。”赵风赔着笑脸说。 “你等一下。” 很快，那保安回来，摇摇头说：“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们打了二次，电话都占线，请你稍等一下，咦，不用了，郝小姐回来了。” 保安的话音刚落，一辆敞蓬的蓝色保时捷小跑“吱”的一声，停在门闸处，开车的是一个妙龄少女，戴着一双快要遮住半张脸的太阳镜，只看到那好看的额头还有精致的下巴。 是一位青春美少女。 保安上去，小声地对美少女说了几句，还指了指赵风，很快，那美少女转过脸打量了一下，然后对赵风招了招手。 示意赵风上前。 这动作，有点埋汰人啊，赵风的脸抽了抽，最后还走了上去。 “你找我二哥？你是哪个？”郝蕾上下打量了赵风一眼，然后慢不经心地问道。 “我叫赵风，半个月前，郑先生让我修一块玉佩，现在修好，给他送来”赵风拿出一个锦盒说：“郝小姐，不如你帮我交给他吧。” 这郝家的门槛高，进去说不定又有什么规矩，反正送到就行了。 郝蕾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下赵风，嘴边突然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开口说道：“是你啊，我听二哥说过，还说你挺厉害的，他的东西，还是你亲手交给他吧，上车。” “上车？”赵风一时没反应过来。 “难不成，还要本小姐陪你走回去不成？”郝蕾一脸不屑地说。 也是，珠沙岛挺大的，也不知要走多久，有车坐，赵风也不想走路。 在郝蕾的示意下，赵风坐上了副驾座，美少女一踩油门，那保时捷小跑像箭一样猛地向前窜去。 赵风没注意，在场的保安看自己上车后，眼里都露出一种同情的目光...... 034 真玩出火了 “哎哟” 郝蕾突然起步，还是踩着油门起步，猝不及防之下，赵风一下子撞在后座椅上。 “怎么那么不小心，这么大的人，坐车也坐不好，坐稳一点。”看到赵风被自己作弄了一下，郝蕾心里暗爽，不过还是扳着脸训斥道。 “郝小姐，你，你开慢一点。”赵风顾不得和她讨伦小不小心的问题，忙提醒道。 赵风看到，就在桥上，那车的速度仪已经飚到90时速了。 至于吗，没多少路啊，开得这么快，这小妞的还有心情扭过头来教训自己。 “哦，慢不了，这车好，本小姐技术也好，你就坐稳了。”郝蕾说话间，脚尖再向下压油门，最高输出有500匹马力的发动机开始咆哮起来。 郝蕾最大的爱好就是开快车，那种速度给她带来的快感让她欲罢不能，她不仅喜欢开快车，还喜欢向人炫耀她的车技，当她听到别人被她吓得尖声大叫、狼狈的样子，就有莫大的成就感。 叫声越大，说明她开得越快，车技越好。 珠沙岛的外围，有一条环岛公路，原是让业主消遣用，没想到成了郝蕾的训练场，不少保安都让她吓过，平日对这位郝三小姐敬而远之，赵风第一次来，不知道有这回事，就让郝蕾骗上了车。 也就是这样，那保安看到赵风上了郝蕾的跑车，他的反应不是羡慕，而是同情。 开那么快，稍有不慎就得出事，那是拿命开玩笑。 “慢，慢点，小心有人。”赵风有点面色苍白地说。 “吱”那是轮胎和地上摩擦的声音，很刺耳，就在赵风说话间，郝蕾一拉一刹，那车来了一个近九十度的甩尾，从主干道使下，走上环岛大道，再猛地一踩油门，那时速的针一下子飚到一百一十的时速。 “啊，不好，刹车，刹车失灵了，你坐稳了一点。”郝蕾故作惊慌地说。 很久没玩过这个游戏了，好不容易把不知情的赵风骗上车，她自然要好好过把瘾。 “前面，前面，快。”赵风突然吃惊地叫起来。 这是环岛公路，前面就是转弯，可是这小妞完全没有减速的样子，眼看这车快要冲出公路、冲入珠江了，赵风菊花一紧，后背全是冷汗。 真是流年不利，出门竟然碰到一个喜欢飚车的疯子。 “啊，刹车失灵，这车不受控制，天啊，怎么办？”郝蕾一边叫，一边一刹一摆，跑车贴着公路内圈来一个漂亮的漂移。 这条路不知跑过多少次，郝蕾跑起来可以说得心应手，不知为什么，赵风的惊叫声，让郝蕾听起来格外愉快，连动作也顺畅不少。 车技有突破的迹象。 郝蕾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下脸色苍白的赵风，心想这家伙，还是不错练车对象。 踏油门、转弯、刹车，郝蕾的眼、手还有脚配合默契，做到眼到、手到脚到，她一边开一边故作惊慌地叫着，车技、演技齐飚，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赵风第一次坐这么快的车，郝蕾不断地加速、急刹、飘移、甩尾，都不知出了多少冷汗，差点都吐了，慢慢地，赵风看出不对劲，安静下来了。 这妞明显是一个“自来疯”的主，明明有制动，她还说刹车失灵，自己越惊慌，她就越来劲，叫得这么起劲，可是话音没有惊慌的语气，动作畅顺，嘴角还在偷笑。 上当了。 对付这种妞，赵风知道，最好是不理她，让她一个人表演，没人附和，她很快就泄气。 幸好，赵风自小练武，胆色比普通人好很多，慢慢从惊慌失措中镇定下来，习惯后，不仅不怕，还有心情看那妞表演。 这么会叫，不知弄到手，会不会也叫得这样起劲。 赵风不配合，郝蕾很快就察觉了。 无论自己开得多快，叫得多欢，可是旁边的家伙就像石头一样，不声不吭，有时还闭着眼睛睡觉。 不好玩，让他看穿了。 不过，这家伙的神经还真大条，前面那么慌，这么快就变得淡定。 郝蕾撇撇嘴，给赵风丢了个白眼，然后轻踩刹车。 算了，今天就这样，下次有机会再玩过，二哥说老妈心情不好，得回去哄哄老妈开心。 等等，怎么没反应？ 郝蕾突然脸色一白，用力再踩一下，刹车还是没反应。 “不，不好，刹车失灵了，喂，怎么办？”郝蕾突然尖叫起来。 这妞演技见涨啊，赵风以为她骗自己，懒洋洋地说：“那你得小心一点，你也在这车上呢。” “这，这次是真的。”郝蕾一边用力踩着刹车，一边的哭丧着脸着说。 不好，赵风的汗毛一下子竖起，只是一瞬间，背上全是冷汗，手脚都变得冰冷。 郝蕾的表情不像作假，坐在副驾的赵风也看到，尽管郝蕾把刹车踩到尽，可是车子一点也没有反应，还是飞速地向前跑，最不妙的是，车子一失控，刚才还镇定自若的郝蕾手都发抖了。 尽管她是飚车老手，可她的身份，始终是学生。 对一个女生来说，碰上这种突发情况，她没有选择闭上眼睛都谢天谢地。 “怎...怎么办。”郝蕾早就没有前面的从容，她已经失去了方寸。 为了增加驾驶的乐趣，郝蕾都是采用手动模式，她想尽办法，刹车没反应、想换档位，也控杆也被卡死，根本换不了，而跑车还是以时速一百二十多公里的速度在狂飚。 最好是这车油箱里的油耗完。 就在赵风祈祷油箱的油不多时，突然，前面窜出一条白色的雪橇犬，那条雪橇犬好像察觉不到危险，竟然坐在了路中央。 这时跑车还是高速，眼看就要撞上，郝蕾情急之下，猛地向右猛打方向盘，车子猛地向右则护栏撞去。 赵风心里跑过一万头草泥马，也顾不得那么多，一手捉住手刹，强行拉起，以减少车子的撞击力，手刹一拉起，车子底部发出刺耳的摩擦，由于惯性太大，那车子旋转着“砰”的一声，狠狠地撞在路边的护栏，赵风感到好像有人狠狠地在背后踢自己一脚，整个人向前冲，就是有安全带也阻止不住冲势。 就在赵风心里暗暗叫糟时，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顶了脸一下，接着有一个柔软的东西托住自己。 是安全气囊。 豪车就是豪车，安全性能比普通车高上几个档次，赵风感到自己就是有点晕，并没有多大的问题。 突然间，赵风闻到一股汔油味，应是撞击力度太大，有可能油箱裂开了，扭头一看，只见郝蕾也被安全气囊顶着，脸上有痛苦的神色，脸色白得吓人。 “快离开这里，漏油了。”赵风一边挣开气囊、松开安全带，一边对郝蕾吼道。 车子撞得爆炸的机率不大，但是车子漏油，油一遇上破损的电路，很有可能起火燃烧。 “我，我的脚被卡住了。”郝蕾都痛得哭了出来。 赵风跳下车一看，原来是驾驶室的位置撞中护栏，撞得都变形，而郝蕾就是这样被卡住。 这时汔油味越来越重，都听到汔油漏到地上的声音，不时还听到车子电路发出滋滋的响声，情况非常危急。 也顾不得那么多，赵风马上去拉车驾驶室的车门，车门变形拉不动，情急之下双手抱着车框，奋力一扯，“砰”一声，整扇变形的车位被扯开，扔在一边，马上查看郝蕾的情况，往车内看，不由内心一紧，郝蕾的左脚被一根尖锐硬物扎中，伤口直冒血。 那硬物也卡住她的脚，让她抽不出来。 赵风伸手去拉，第一下拉不动，感觉挺结实的，也顾不了那么多，靠在车力，以腰作轴心，玩命地拉，把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由于用力过猛，感到自己的手也拉伤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卡嚓”的一声，赵风终于把那硬物拉开，看到郝蕾行动不便，一把抱起她，抱离座位，然后拼命往外跑，亡命似的跑出十多米，感到后面有异样，转过头一看，不由吓了一跳：整辆车都烧着。 被赵风抱在怀里的郝蕾，看到那辆烧着的爱车，面无血色。 不是心痛自己的车，而是后怕：要不是赵风，自己就是不死也毁容。 一个女生被毁了容，这辈子也就完了。 回想起赵风刚才神勇的一幕，特别是赵风暴力把整扇车门扯下的时候，简直就像终结者的未来战士一样强悍。 他的手臂，是那样有力、他的气息，是那样醉人，不知为什么，郝蕾突然有一种莫名冲动，她没有第一时间要求赵风放下，反而像一只受惊的小猫咪，倦在赵风怀里。 “小妹，小妹，你没事吧。”就在赵风感叹一百多万就这样烧掉的时候，前面突然有一辆车奔来，在赵风大约几米远的地方急刹，那车还没停稳，郝威火急火燎地冲过来。 听到保安说宝贝妹妹在环岛路上飚车，车上还有找自己的赵风，这把郝威吓了一跳，好不容易瞒着老娘找个由头出来，远远就看到一辆车自燃起火，这把他吓得不轻。 这小妮子，真的玩出火来了。 035 有钱人的烦恼 “郝先生”赵风听到动静，转过身和郝威打招呼。 正主终于来了，只是，来得有点晚了。 “你们，这是.....”赵风一转身，郝威吃惊地看到，自家的小公主就在赵风的怀里。 看她的样子，好像还有一点陶醉。 听到保安说小妹带人飚车，本想赶来制止，没想到还没来到，就听到一声巨响，这把郝威吓得脸色苍白，生怕小妹出了事，没想到赶到现场一看，看到小妮子一改刁蛮公主的形象，被赵风抱在怀里。 这画风有点不对啊。 听到二哥的声音，郝蕾面色一红，连忙挣扎二下，红着脸对赵风说：“你，你还不把我放下？” 赵风这才想起，自己还抱着人家，忙把郝蕾放下。 “哎哟”郝蕾脚一着地，左边受伤的脚一软，打了踉跄，差点没摔倒，眼疾手快的赵风忙把她扶住。 “二哥，我，我开车快了点，不关他的事。”生怕二哥迁怒赵风，郝蕾抢着说道。 一旁的赵风松了一口气，对这位“问题女生”的印象好了一点点，至少有担当，要是郝威把火发在自己身上，还要自己赔车什么的，那就惨了。 那辆跑车，现在把自己卖了都赔不起，再说这位大小姐伤了，也不是自己能负得起责任的。 郝威看到车子起火，心里急得不行，直至看到小妹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对那辆价值过百万的跑车被烧，也没多看一眼。 到了他这种层次，钱只是一个数字，只要人没事就好。 打量了一下两个有点不知所措地两人，郝威很快说：“成叔，你马上送小蕾去医院处理一下。” “二哥，我.....” “好了，这里交给我，有什么事以后再说，这事不能让妈知道，你包扎完再回去看妈，至于用什么理由，你自己想。”郝威有些无奈地说。 要是让老娘看到她的宝贝女儿伤成这样，说不定又要担心成怎么样？ 这时伤口还在流血，郝家的老司机成叔忙拿出止血贴、止血药给郝威，先帮郝蕾止血，简单处理后，这才急忙把郝蕾送去医院。 郝蕾上车前，还感激地回头看了赵风一眼。 要不是赵风像暴力金刚一样拆门，舍命相救，现在就是不死也得毁容，要是毁了容，对一个爱美的女孩子来说，那是生不如死。 郝威送妹妹走后，又打电话让人处理后事，对着那大哥大说了一会，这才放下那砖头那般大的手机，关切地对赵风说：“赵师傅，小妹顽劣，让你受惊了，没事吧？” 果然是亲疏有别，一看到自家妹妹受伤，第一时间派送去医院包扎，又打电话处理后事后，最后才想起自己。 赵风也没想过像他这种上位人物能正眼看自己，不过听他语气，估计不会追究这次失事，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忙应道：“没事，谢谢郝先生关心。” “刚才发生什么事，赵师傅方便说一下吗？” 赵风点点头，一五一十、如实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没事就好，一会见到家母，希望你不要提起这件事，免得她老人家担心，哦，对了，那块玉佩呢，玉佩没事吧？”郝威这才想起，赵风来这里，是给自己送玉佩。 那玉佩不大，赵风一直放在随身口袋，闻言马上掏出来，双手递给郝威说：“郝先生，修好了，也不知你满不满意。” 郝威接过来打开一看，马上眼前一亮，拿起来端详一会，眼中喜色更甚，看了一会把玉佩放好，递给赵风说：“你带着，一会你亲自给老太太。” 赵风修复比郝威想像中还要好，刚加上人家刚刚又救了自己妹妹，郝威的态度好多了。 没有前面那种高高在上的距离感。 “这个，郝先生，东西送到，我就不去了。”赵风婉拒道：“你看，我这衣服都是血....” 这一家子人，根本和自己不是一个圈子的，那可惹不起，惹不起但躲得起，也不知他家有什么规矩，还是早走为妙。 刚才救郝蕾时，衣服沾了不少血，这样去见人家也不好。 郝威拍着赵风的肩膀说：“这事简单，我拿一身换洗的衣服给你换，再说你这衣服是救小蕾弄的，怎么也得赔你，听保安说我妹在飚车，生怕她出事，我骗老太太说你是我朋友，出来接你，你要是不跟我回去，我可交不了差。” 说完，开玩笑地说：“老太太腿脚不便，但是喜欢热闹，听说有朋友来就高兴，阿风，这个忙，你可要帮我。” 原来是这样，自己还以为他好客呢，原来是拿自己做挡箭牌。 一转眼的功夫，称呼由“赵师傅”变成“你”，现在变成“阿风”了。 “郝先生吩咐，我只能从命了。” “一回生，二回熟，别叫什么先生了，认识我的人，都叫我威哥。” 赵风马上认趣地说：“威哥。” “哈哈，好。”郝威拍拍赵风的肩膀说：“我最喜欢交像你这种有趣的朋友。” 朋友？ 赵风都有些受宠若惊。 这时一辆七人车在两人身边停下，郝威示意赵风上车，赵风以为准备去郝家，没想到是让赵风换衣服，车里放着好几套衣服，让赵风找合适的换。 应是刚才打电话让人处理后事的时候，就吩咐手下给自己买衣服，不知自己穿什么码数，还让人多买几种不同的码数。 这都考虑到，果然细心。 赵风也没客气，挑了一套休闲装换上，稍稍收缀一下，还有矿泉水洗了脸，这才跟着郝威回去。 郝家在a街8号，这是靠江的第一排别墅，进门后，赵风发现郝家是一幢意大式别墅，位置优越，设计精妙、有无敌江景，外面看起来宏伟高大，里面奢华高贵，在寸土尺金的珠沙岛，还设有凉亭、假山、泳池，从位置来看，应是一下子购了两块地皮，然后并起来一起修建。 能在这里买一套宅子，已经很了不起，买两个地皮建成一个庄园式的宅子，简直是豪到没朋友。 赵风手里有二十多万，相对一年能赚一万几千的普通工人来说，是一笔巨款，但这点钱，在珠沙岛买个厕所都买不起。 不仅面积大，装饰得还很豪华，大至门面、雕塑，小至一棵树、一个盘栽都是经过精心设计、挑选，造价绝对不低。 这才是上流人的生活。 “威哥，这些地板全是大理石？”走进大门时，赵风有些吃惊地说。 很多人装修，简单就铺个水泥，复杂一点就是瓷砖、木板，而郝家铺的，全是清一色的大理石，还是那种奶白色的高档石。 这不仅是豪，简直就是炫富了。 “对，这是我做得最后悔的事，过段时间找机会把它们撬掉重铺才行。”郝威一脸懊恼地说。 “啊，撬开？这，这太浪费了吧？”赵风大吃一惊。 这些高档石材，价格不菲，铺起来的人工也不便宜，铺好又撬掉，这是闲得蛋痛还是钱多不自在？ “装修时，就想着与众不同，没想到这玩意好看是好看，可不实用，护理麻烦，最不好就是干扰太厉害，我买的大哥大，一回到家就没信号，开始还以为是大哥大有问题，让人看了才知道，原来是这些石材。” 顿了一下，郝威继续说解释道：“像我这些人，不大方便把家里的电话给人，想把工作和生活分开，可是那大哥大就是没信号，你没看到我进门前留在门卫处吗？那是让我的人在外面拿着，你想想，有时候你正睡觉睡得正香，大半夜让人叫你跑到屋外听个电话，要是正事还好，要是朋友问候几句、只是说几句笑话的，都想拿它砸人了，哎，这是花钱买罪受。” 赵风一听，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 石头对信号干扰很大，这年头手机没普及，移动电话就是砖头那么大的大哥大，个头大、信号不好，当然，这年头信号塔也不多，要想在铺满大理石板的室内听电话，根本不可能。 电影里那些老大们拿着大哥大吼，不是装逼，实际上是信号是不很好，要大声说才能听得见。 还别嫌，这年头，没个一二万还拿不下来，只有成功人士才能用得起。 要是正和美女啪啪，突然一个电话来了，跑到外面听，结果是问你明天有没空喝茶什么的，能有心情吗？ 要是天冷或刮风下雨的，更是受罪。 活脱脱的花钱买罪受。 赵风也不知怎么说，只能打个哈哈应付过去。 郝家不仅大、奢华，佣人还不少，有人浇花、有人打扫、有人养护电器，要不是这些人都穿着现代的衣服，赵风还以为自己回到旧社会。 两人边说边走，在郝威的带领下，赵风一直走到郝家的后院。 一进后院，远远就看到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正在树荫下安静地读书，旁边站着二个佣人打扮的人。 那位老太太，应该就是郝威口中的“家母”，也是那件玉佩的主人，郝老太太。 036 惊闻家变 “威儿回来了，这位是你朋友？”老太太看到有客人来，马上来了精神。 郝老太太和很多老人家一样，虽说有子有女，但是子女各有各忙，大多时候想找个谈心的人也没有，就是有佣人，也觉得不贴心，他们希望儿女在身边，对儿女的朋友，也表现出好客的一面。 “大娘好，我叫赵风，是威哥的朋友。”得到郝威的提点，赵风客气地对郝老太太问好。 本来想叫老太太的，好像显得太隆重。 “你叫赵风？咦，威儿，你不是说帮我修玉佩的那个人叫赵风吗，两人重名？”郝老太太腿脚不是很灵便，不过记忆很好。 其实是她一直掂记着那块摔坏的玉佩，郝威只是说了一遍，她马上就记住了。 “妈，他就是给你修玉佩的师傅，我们谈得来，成朋友了。”郝威在外面威风八面，可是在家里，却是十足的孝子。 玉佩是老太太的命根，闻言焦急地说：“玉佩真能修？那，那那修好没有？” 为了这一块玉佩，老太太那是吃不香、睡不好，时刻掂记着这件事。 不是价值的问题，这是传家宝，希望一代一代传下去，传了几代的东西折在自己手里，一向念旧的老太太，别提多郁闷了。 赵风把一早就准备好盒子递上去的：“大娘，你看看修得怎么样？” 真回来了，老太太捧着锦盒的手都有些颤动，赵风明白她的心情，高兴的是家传玉佩回来了，又担心修补得不好，白高兴一场。 “妈，你看看，中不中意。”郝威也在一旁劝道。 郝威刚才看过，对赵风很有信心。 在儿子的鼓励下，老太太小心翼翼打开锦盒，一打开，不由眼前一亮：里面放着的，就是自己摔坏的家传玉佩。 “咦，这玉佩是我的那块，怎么感觉有点不同？”郝老太太有些疑惑地说。 自己戴了几十年玉佩，一摸就能感觉出来，但总觉得有些不同。 “大娘，你用这个。”赵风贴心地递上一个精巧的放大镜。 人老了以后，眼神通常不好，为了让老太太看清楚一点，出门前赵风还准备了一只折叠式放大镜。 一旁的郝威暗暗点点头，对赵风的细心表示赞赏。 郝老太拿过放大镜，仔细观看，然后吃惊地说“这玉佩明明摔坏了，怎么修好的？不过小了一号，咦，里面好像还有字。” 玉佩的外面，摸起来毫无瑕疵，非常光滑，而里面有不是很显眼的纹路，横七竖八的，但看准一点，隐隐是一个“福”字的笔划。 郝老太太看到，大吃一惊，她活了几十岁，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再看清楚一点，没错，是有个“福”字。 “威儿，这，这是怎么一回事？”郝老太太马上问自家儿子。 “这个，还是请阿风来解释一下。”郝威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把问题踢给赵风。 “是这样的，大娘”赵风解释道：“玉佩是用现在最先进的无逢拼接技术修好，不过摔坏就是摔坏，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和前面一模一样，在修补过程中，有一些损耗，所以玉佩的个头也小了一点，外面可以修得没有痕迹，美中不足的是，玉佩里面的裂缝不能消去，我也没想到，那些裂缝最后还像一个福字，当时我都惊讶得不行。” “现在想想，也许这是冥冥中有安排的，说明大娘就是一个有福气的人。” 郝威也在一旁附和道：“对，对，都说玉有灵，是帮主人挡劫的，一旦摔了，也就代应了劫，妈，这玉佩失而复得，还成了福字，那是上天给你提示，说你有福气呢。” “你这孩子，什么话一经你的嘴，就像抹了油似的。”郝老太太笑着骂道。 赵风半真半假的话，让一生笃信佛的老太太，感觉这事是上天的安排，玉佩失而复得，坏事变好事，心里都乐开花了。 “威儿，这事你要好好谢谢小赵。” “知道了，妈。” 郝老太太突然想起什么，皱着眉头说：“对了，三丫头不是说回吗，怎么现在还不见人？” 郝威和赵风对视一眼，心想这位大小姐不仅回了，刚刚还从鬼门关回了一趟，现在跑到医院抱扎去了。 当然，这事不能说，郝威笑着说：“妈，三妹说给你买点好吃的，慢了一点，我让成叔去接了，估计一会就回，你就放心吧。” “让阿成去好，这丫头，疯起来就不像一个女孩子，看到就头痛，都是你把宠坏了，一个学生，给她买什么车，她的心思都不放在学习上，就不能惯着她，对了，不能让她开车，危险。”骂是骂，可是老太太的眼里，全是宠爱。 老太太英明啊，不能惯她，最好不要让她碰车，一旁的赵风心里暗暗说道。 上了这妞的车，就上鬼门关走了一趟，赵风差点吓得失禁，听到郝老太太说不让她开车，心里那是一百个赞同。 这时有佣人送上茶和糕点，赵风在老太太的邀请下，有些别扭地坐下，陪她聊天。 老太太记忆力很好，也很健谈，天南地北什么都能说，赵风算是二世为人，知道很多有趣的事，不时还说几个笑话，把老太太逗得很开心。 聊了一个多小时，老太太到时间做理疗，赵风找了个由头告辞。 老太太似乎对赵风很有好感，开口吩咐道：“阿风，你是阿威的朋友，有空多来玩，也多陪我这个老太婆说说话。” “一定，大娘不嫌我麻烦就行。” “哪的话，你来大娘就高兴，不知为什么，和你说话就是舒服。”说完，扭头对儿子说：“阿威，阿风是坐摩托车来的，这个时也不知能不能打到车，你派人送他回去。” 老太太听说赵风是坐摩托车来的时候，还不忘让郝威派车送赵风回去。 “那还用说吗，放心吧，妈。”郝威对老太太那是百依百顺。 老太太走后，赵风和郝威又闲聊一会，这才告辞离开，出门后，已经有一辆小车在候着了。 赵风下车后，司机递给赵风一个信封：“赵先生，这是老板让我转交给你的。” 走的时候，赵风没有提修复的费用，郝威也没有说，本以为他会把好处直接给唐雨，没想到，他早准备给自己了。 “谢谢。”赵风没有拒绝，很坦然接了过来。 这是自己应得的，收起来也问心无愧。 下车后，赵风找个机会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叠新的百元大钞，上面银行的封纸还没拆去，应是一万块。 价值百万的玉佩，给这点维修费用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令赵风惊讶的是，里面还有一张纸条，上面还有一个电话号码。 钱是报酬，而这个电话号码，算是友情，或者说，郝威给自己一个承诺。 有点意思。 赵风吹了一声口哨，把钱和纸条放回信封，揣到口袋里。 又一万块到手，这证明一句话：只要是金子，什么时候都能发光，只要有才艺，什么时候都能赚到银子。 哦，对了，还赚了一身新衣服，郝威这种人，拨根毛都比别人的腰粗，随意给赵风买的，都是名牌，赵风估计身上这套衣服，低于三千拿不下来。 回到福缘，赵风也没有贪墨这一万块钱，一问唐雨已经回来了，第一时间拿到办公室交给唐雨。 香港离花城不远，也就二个小时的车程，这就是地理优势。 活是自己干的，这不假，不过是在上班时间，自己领着福缘的工资，这笔钱理应上缴。 君子取之有道，用之有度。 对赵上主动上缴的钱，唐雨有些意外，不过很快把钱推了回去：“赵风，这钱你收着吧，这钱是郝先生给你个人的酬劳，至于公司方面，也得到好处。” “谢谢唐总。” 有钱不收，那是傻瓜，唐雨都这样说了，赵风也不再客气。 两人谈了几句，赵风就告辞出去。 “风哥。”刚出唐雨的办公室，前台美女小沐突然冲过来说：“我刚刚走开，没看到你进来，你快去找大海，他好像有很急的事找你，今天他都找我问了十多遍，问你回来了没有。” 大海就是胖子，听到胖子找自己这么急，赵风也顾不得再聊，马上问道：“现在他人在哪？” “在车间。” 赵风应了一声，看到电梯还没到，连电梯也不坐了，拨腿就往胖子所在的学徒车间跑。 都找了自己十多次，肯定出了大事。 胖子那庞大的体形很好认，赵风一进车间就看到了，只见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做着工，不时还往门口张望，看到赵风到了，二话不说就冲过来：“风哥，你去哪了？” “给人送货，怎么，听小沐说，你有事找到我？” “快，请假，你妈让人打了，伤得不轻，我爸也挨了一棍，我妈托人打电话来说，让我们马上回家。”胖子哭丧着脸着说。 什么？ 老妈让人打了？ 赵风当场面色大变，下意识捏起了拳头。 037 不安生的官田村 一个男人最重要是保护四样东西：脚下的土地、家里的父母、怀里的女人，还有身边的兄弟，听到老妈被人打了，这能忍吗？ “胖子，是谁打我妈？”赵风咬着牙说。 “除了徐大头还有谁，这家伙，仗着开砖厂赚了几个臭钱，整天不可一世，也不知搞什么，和村里的人闹得很僵，听说他从镇上找来几十个二流子冲进村，见人就打，我爹和你娘就是被二流子打伤的。” 徐大头本来是村里一个二流子，二流子是土话，相当于混混的意思，人不高体不壮，打架不占优势，经常偷鸡摸狗，被村人排斥，后来实在混不下去，就跑到镇上的砖厂做苦力，没想到他时来运转，在砖厂改革时承包了砖厂，发了大财。 发了财后的徐大头，并没有带领村民一起致富，反而仗着有钱，欺压村民，用他的话来说，要把以前的旧仇新恨一起清算。 “这个徐大头，老人和女人也打，该死。”赵风咬着牙说。 胖子小声地说：“风哥，上次我说，让你有空回家看看，就是这事，村里和徐大头不知争了多少次，不过你当时忙着工作，我估摸着出不了大事，也就没提，没想到徐大头这么狠，真打人了。” 赵风心急如焚地说：“这些事以后再说，走，我们回家。” “风哥，年尾赶货，请假不一定肯批。”胖子有些担心地说。 “不批也得批，大不了卷铺走人，这事你不用理，有什么要收拾交待的，先去处理，请假的事交给我好了。” 胖子早就急得不行，闻言应了一声，拨腿就跑。 走之前，要把领到手里的货交上去，领的都是真金白银，这些都是贵重物品，要是丢了，那不光是财产的损失，声誉方面也是一个问题。 “青姐，我要见唐总”赵风走到唐雨的私人助理苏青面前，还特意强调道：“很急。” 苏青第一次看到赵风一脸凝重的样子，点点头，二话不说就打起内部电话，少顷，一边搁下电话一边说：“唐总让你进去。” 赵风有些感激地点了点头，推门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唐雨正在电脑上打着什么，听到异响，唐雨头也不抬地说：“赵风，什么事这么急？” “唐总，我和胖子，不，我和胡大海请假回家，很急，希望你批一下。”赵风开门见山地说。 “请假？”唐雨停下手中的动作，皱起眉头说：“快过年了，工期这么赶，嗯，先不说这个，你说说有什么事这么急？” 不同的地方，就有不同的习惯，在外国来说，他们并不过中秋、春节，他们比较重要的节日，通常是圣诞节、复活节还有感恩节，时间和华夏的节日错开，以至华夏春节放假前，大多要赶工，为国外的商家备货。 如果没有特别的理由，公司不会在这个时候批假。 “家里出了事，我妈让人打了。”赵风面带煞气地说。 这事没什么可隐瞒的，赵风也就直话真说。 唐雨听了大吃一惊，马上焦急地问道：“伯母让人打了？伤得重不重？” “不知道，电话说得不是很清楚。” “这事不能担搁，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走？” “马上！” “需要帮你们订了机票吗？” 赵风苦笑地说：“唐总，我们就是南省的一个小山村，哪有什么机场，一会坐长途汔车回去。” “你们把手上的事交待一下，也不用去买票了，我一会让洪师傅送你们回去，这样快一点，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洪师傅是公司的司机，平日负责接送贵宾，唐雨看赵风这么急，毫不犹豫把他派了出去。 “这，这不太合适吧？”赵风有些犹豫地说。 “去吧，今年辛苦你了，这只是举手之劳”唐雨笑着说：“本来还想在公司的团年饭上，再好好奖励你的,现在看来可以省一笔，就当是给你奖励的，忙完事，记得回公司就行。” “一定！”赵风一脸肯定地说。 赵风把手里的事转给邓飞，交待了几句，便匆匆下楼，一下楼，就发现胖子和洪师傅在下面等着了。 洪师傅是一个中年汉子，为人很随和，等赵风上了车，开口问道：“赵组长，我们现在直接回去？” “先回我住处拿点东西，嗯，一会还要去拿点钱。”赵风想了一下，开口说道。 老妈让人打了，也不知伤得重不重，人不仅要回去，钱也不能少，必要时候可以用得上，家里取钱要到镇上，那间小储蓄所不大，最怕就是要钱的时候，一时取不出。 洪师傅得到唐雨吩咐，很好说话，二话不说，问清楚方向，一踩油门，车子就像一匹奔腾的野马，绝尘而去。 不到半个小时，这辆载着两个心急如焚的小车，已经奔驰在赵风归家的路上....... 距花城大约四百公里，有一个叫长兴的小镇，镇上有条村，叫官田村，这里山清水秀、民风纯朴，山上树木葱郁，山下鱼米飘香，是90年代华夏一个典型的小山村。 据说明朝时，这里官府派人到这里开垦土地，官府开出的田，就叫官田，那些在这里管理田地的人，在这片土地上慢慢开枝散叶，最后形成一条近百户、人口上千的官田村。 然而，这条民风纯朴的小山村，最近却发生大规模械斗事件，这件事不仅惊动整个长兴镇，还导致官田村十多名村民受伤。 赵家的林二婶，也是赵风的老妈，就是十多名受伤村民中的其中一员。 林二婶原名林可秀，二十多年家嫁入赵家，给赵家生下一男一女，在丈夫去世后，又当娘又当爹，含辛茹苦扯大两个孩子，可以说劳苦功高，然而，这个外表柔软、内心坚韧的女子，这时躺在自家的床上，脸色苍白。 脑袋被人敲了一棍，身上也伤了几处。 伤不致命，但也不好受，特别是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 “妈，我送你去医院看一下。”女儿赵爽把一条热毛巾放在老妈林可秀的头上，有些担心地说。 “不用，多大事，在床上挺二天就好，费那钱干什么。”林二婶说完，马上又说：“二妹，妈没事，你今年读初三，功课多紧啊，不要理我，快回校读书去。” 赵爽摇了摇头说：“妈，我没事，和老师请了假，还把书都带回来复习，担误不了。” “你这孩子，就是这么倔。” “妈，要不，要不给哥打电话，让他回来，有哥在，谁也不敢欺负你。”赵爽小声地说。 “别，别”林二婶马上说：“听胡大叔说，你哥和他家那胖娃一起进了厂，听说老板很看好你哥，让他好好干，他那性子，就怕他冲动。” 对林可秀来说，一对儿女就是她的命根子，要是把儿子叫回来，到时徐大头再叫二流子来打人，自己伤不要紧，要是把儿子打坏，那就是哭都没眼泪。 这可是赵家的独苗，要是儿子出了事，不仅对不起死去的丈夫，死后也没脸见赵家的列祖列宗。 赵爽一脸不岔地说：“那个徐大头，为了钱，什么事都干得出，娘，我们去告他。” “嗻，小点声”林二婶一脸紧张地说：“小点声，他有钱有势，我们惹不起，你没听他说吗，那钱副镇长是他的朋友，所出所的金所长，是他拜把兄弟，昨天那些二流子不是来打人吗，他们派人抓了，可还没回派出所，半路把人都放了。” “唉”林二婶无奈地说：“老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这徐大头太缺德了，都是乡里乡亲的，以前他还偷过我家两只鸡呢，我们也没找他赔，没想到他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做得这么狠，也不怕以后生儿子没**。” 说到后面，林二婶忍不住低声咒骂道。 “二婶，二婶，在吗？”正在说话间，门外突然有人大声拍门。 “是你胡大叔，二妹，快去开门。”林二婶挣扎着说。 赵爽闻言马上开门，很快，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走进来，关心地问：“他二婶，你你现在怎么样？” “没事，就是头还有点晕，胡大哥，有什么事？” “听说徐大头还不死心，放话明天准时下葬，二大爷发话了，家家户户都去开会，商量怎么办，决不能让姓徐的坏了我官田村的风水，可你这样子.....”胡大叔一下子有些犹豫了。 林二婶挣扎着说：“我，我没事，二妹，你扶我起来，我去开会。” 二大爷是村长，他不仅年龄大、辈份也是最高，做事公平公正，以德服人，平日在村里说一不二，深受村民的尊敬。 “胡大叔，我跟你去吧，我妈身子不舒服。”赵爽自告奋勇地说。 “行，也就是开会，你去听也一样。” 林二婶看到女儿要出门，忙吩咐道：“二妹，你记得多听少说，知道没有？” “知道了，妈。” 赵爽刚刚出门，村里突然传来一阵哀乐，那是徐大头请的人给他死去不到三年的老子做法事，一听到这哀乐，林二婶的心里生出一丝愤怒，很快内心又被无奈占据。 快过年了，还是这样不得安生。 038 回家 “妈” “妈，你没事吧？” 赵爽去开会后，林二婶感到有些累，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隐隐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叫着，有些费力地睁开眼睛，只见眼前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正一脸焦急地看着自己。 这，这不是儿子赵风吗？ 林二婶以为自己是做梦，忙揉了揉眼睛，定眼一看，没错，是自家外出打工的儿子回来了。 “阿风，你，你怎么回来了？”林二婶有些吃惊地说。 赵风的心情也有些复杂，事实上，在开口之前，他也想到很多事，想像和现实，多少有些差距的，不管怎样，现在也彻底接受这个身份，也进入这个角色。 “听胖子，嗯，就是大海说，你被人打了，我就回来了。”赵风老实地说。 看到儿子回来，林二婶心里很高兴，不过她还是埋怨地说：“好好工作就行，你妈好着呢，哪有什么事？” 赵风看到老妈头上缠着纱布，纱布上还有很多血迹，马上着急地说：“妈，你受伤怎么不去医院？现在起来，我带你去医院看去。” “不碍事，也就磕了一下，你妈没那么金贵，在床上躺二天就好。” “妈，不要担心钱的事，我有钱。”赵风知道，老妈很怕花钱，在农村人的观念来说，赚不了多少，那就要学会省着过日子，能不花就不花。 大病随便找点药吃，小病小痛的，都是忍忍就过了。 “没事，你妈现在能走会动，我就闻不惯医院那味。”林二婶说什么也不肯去。 赵风一时也没办法，只好开口问道：“娘，到底出了什么事？那徐大头为啥打人？” 在车上，赵风就问胖子什么事，没想到胖子也不是很清楚，大约的意思他老子还有自己老妈都让二流子打了，没说仔细的原因，那是胖子他家里人心痛一分钟一块五钱的长途电话费。 赵风也理解，对农村人来说，能省一分就是一分，穷活穷过，要是多说几分钟，一刀肉的钱都不见了。 洪师傅把自己和胖子送回村口，谢绝二人请吃饭的好意，又开车回花城复命，赵风掂记着受伤的老妈，也顾不上和别人打听，直接冲回家。 “唉，那个徐大头，坏得出脓，这是故意整我们啊。”林二婶叹了一声，然后一五一十地说起来。 徐大头是长兴镇砖厂的老板，靠卖砖赚了不少钱，最近他盯上村头那块地，因为那块地的下面，是上好的粘土，用那粘土能烧出青砖。 生产砖时一般用大火将砖坯里外烧透，然后熄火，使窑和砖自然冷却。此时，窑中空气流通，氧气充足，形成了一个良好的氧化气氛，使砖坯中的铁元素被氧化成三氧化二铁，由于三氧化二铁是红色的，所以也就会呈红色，这就是红砖。 如果待砖坯烧透后，往窑中不断淋水，此时，由于窑内温度很高，水很快变成水蒸汽，将会阻止空气的流通，使窑内形成一个缺氧的环境，砖中的三氧化二铁便被还原成氧化亚铁，并存在于砖中。由于氧化亚铁是青灰色的，因而砖就会呈青灰色，这就俗称的青砖。 青砖比红砖更稳定、坚固，价钱也就更高，徐大头想做利润更高的青砖，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那块地是官田村的自留地，属于全村人所有，老人们说，那一块地，就是官田村的起源地，当年官田村的先人就是在那块地上开枝散叶，是全村的“宝地”，徐大头本想用地换，没人肯换。 徐大头也舍不得出大价钱买，其实他出再多的钱，也没人同意，死心不息的徐大头，一直想办法，最后还真让他想出一条毒计。 这条毒计就是，他要把死了不到三年的老子的遗骸，移到一座叫过风岭重新安葬，用他的话来说，这叫落叶归根，过风岭是他家的山，葬他老子天经地义，可是，他这举动受到官田村全体村民的强烈反对。 原因很简单，过风岭下面，就是山塘，也叫水坳，水坳有泉眼，泉水清澈，农村没有自来水，都是村民从山上引来没有污染的山泉水，这山泉水很清甜，大人小孩渴了，直接舀来喝，也没见哪个有病痛。 要是过风岭葬了死人，那水坳的水也不能喝了，水坳也位于村里小溪的上游，这样一来，那庄稼的水，也受到污染，农村人最避讳这种事，哪能同意？ 这时候，国家还没有实施强行火葬，谁家老人没了，都是抬上山土葬，徐大头就想用这个方法，强迫村民把那块地换给他。‘ 对徐大头来说，他早在长兴镇上起了宅子，官田村有没有水喝、能不能种田，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徐大头算过，如果能拿下官田村那块自留地，他每年能多赚三五十万，这可是一笔巨款，为此他没少四处走动，甚至请二流子给他助威。 就在昨天，他指使人大摇大摆挖坑，还特意靠近水坳的位置挖，被闻讯而来的村民阻止，双方争着争着，还动手打起来。 为了显示自己的力量和决心，给这些妨碍他财路的村民一个教训，徐大头让人下了黑手。 “太霸道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赵风听到，一脸暴怒地说。 不仅做法太可耻，还让人打伤了自己老妈，这一点，赵风绝对不会忍。 说完，赵风又问道：“这事，镇里的领导不管管？” “他们就是蛇鼠一窝，怎么会管？”林二婶一脸生气地说：“长兴镇，谁不知他们经常一起吃吃喝喝？听说徐大头经常给他们送礼，昨天不是抓了人吗？还没有回到所出所，在半路就把人放了。” “二大爷带人去找镇上的领导，人家左推右推，不是说不归管，就是说管不了，说他葬在自家的山，合情合理，政府也不好管。” 说到后面，林二婶心灰意懒地说：“哎，这可怎么办？” 来胧去脉弄清楚后，赵风也明白怎么一回事，忙安慰老妈说：“妈，没事的，戏文不是说吧，邪不能胜正，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希望是这样吧。”林二婶只是一个女流之辈，也没有太多主意。 “妈，你不舒服，先睡一会，家里有我。”赵风柔声地说。 看老妈一脸憔悴的样子，估计有些天没好好休息，自己是家里的顶梁柱，有需要的时候，自然要挺身而出。 儿子长大了呢。 看到赵风变得有担挡，这比他刚刚出去打工时垂头丧气的样子强多了，林二婶打心底感到高兴。 赵风又和老妈聊了一会，主要汇报在外面打工的事，反正报喜不报忧，林二婶听到唐雨不仅批假，还让小车送赵风回来，为儿子感到骄傲的同时，也叮嘱赵风要好好工作，不要辜负老板的好意。 在这年头，老板可是很神圣的一个词，不像后来，个个都是老板。 这有点像小姐，古代是指大家闺秀或有身份的人，到了后面，变成娼妓的代名词。 受了伤，林二婶的精神很差，再加上儿子回来，一放松，整个人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感，强打精神和儿子聊了一会，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仔细给老娘盖好被子，赵风这才轻手轻脚出去，顺便轻轻掩上门。 还是让老妈去医院检查一下好，打着脑袋，这事可大可小，要是留有隐患就麻烦了，这钱省不得，长兴镇的医院条件一般，不过市里中心医院不错，是甲级医院。 老妈舍不得钱，到时想个法子，给她一个善意的谎言就行。 出到客厅，赵风心里一酸，用家徒四壁也不为过：客厅唯一的电器是一台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机，那还是亲戚送的，自己架设的天线动一下都满屏雪花，就是天气再好，也只能收二三个台。 幸好，老妈爱干净，家里打扫得很干净。 家不大，但，很温馨。 赵风刚刚坐下，外面突然传来说话的声音，接着又传来“吱”的开门声，走出去一看，不由眼前一亮：一个扎着马尾，眉清目秀的女孩子正跨步进来，正是去开会的妹妹赵爽。 嗯，旁边还有熟悉的胖子胡大海。 “哥！”赵爽一看到赵风，眼圈一红，高兴得差点没哭出来。 虽说胖子早就和她说赵风回来了，可她看到真人，还是很激动。 赵风有些感触地走过去，下意识摸摸她的秀发说：“二妹，又长高了。” “那是，那是，这叫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小爽在学校，不是班花也是校花。”胖子在一旁笑着说。 这家伙，天生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开心果。 赵风有些警惕地站在两人的中间，有些不解地说：“胖子，你怎么和我妹妹一起的？” 老妹越长越漂亮，就是不花妆，穿着最普通的衣服，也掩饰不了她的灵性和秀气，胖子这家伙，不会想祸害自家老妹吧？ 要知道，他可是花城那些小发廊的常客，色中饿鬼。 039 恶心的徐大头 胖子看到赵风的目光有些警惕，无奈把提着东西的手举起来：“风哥，我爸套住一只山鸡，我妈听说你回来了，让我给你送一半，路上正好看到小爽，就一起回来了。” 说话间，把手中那半只清洗干净的山鸡交到赵爽手里。 “哥，你和大海哥先聊，我给你们烧点水。”赵爽很自然拿过山鸡，转身向厨房走去。 在民风淳朴小山村，左邻右舍的关系都不错，平日有什么好吃的，你给我送一盘，我给你递一碗，胡大海的老子会做陷阱，不时套到野味打牙祭，赵风和胖子关系好，两家人也走得很近，赵爽都习惯了。 等老妹走后，赵风瞪了胖子一眼说：“胖子，你敢打我老妹的主意，我废了你第三条腿。” 被赵风一吓，胖子下意识夹紧双腿，哭丧着脸着说：“风哥，你这什么话，我们是兄弟，小爽是你妹妹，也是我胡大海的妹妹，我有那意思，那我不是畜生吗？再说我现在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什么妹妹不能下手，等过再多十多二十年，“干女儿”大行其道呢。 “你知道就好。”赵风拍拍胖子的肩膀，算是小小安抚一下。 两人随意坐在小板凳上，胖子突然说：“风哥，　我来的时候，我爸让我告诉你，明天要是打架，让我们躲在他后面。” “明天真要打？”赵风大吃一惊。 刚才一直想着老妈去医院的事，还没想官田村和徐大头的事。 “嗯，二大爷收到消息，徐大头铁了心要恶心咱们，不仅到处找关系，还召集了不少二流子，扬言明天是吉日，要把他死去的老子迁到过风岭，他一迁，我们官田村就得废，二大爷说了，就是死也不能让他得逞，明天让家家户户拿着家伙，男丁在前面，老幼和女人在后面，跟他们死磕。” 说到打架的时候，胖子的眼里也有火花。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徐大头为了赚钱，都把全村的人逼得没后路了。 90年代，平民百姓的法律意识还不够强，更没有后来那么强大的互联网优势，就是官员的服务意识也不强，“事难办，脸难看，话难听”的现象还有很多，特别是在不发达地区，还有很多“土皇帝”存在。 “没谈的余地？” 赵风不是怕，而是不忍这些淳朴的村民做了傻事。 “没得谈”胖子摇摇头说：“听我妈说，徐大头说了，他拿不到那块地，就一定迁葬，还说以后都把人葬在过风岭，二大爷开完会，把徐大头家的路都断了，不让他过，现在徐大头要回家，少说也得绕半个小时。” 都用到断路这招，看来是谈崩了。 “镇上那些人不管？” “管？谁给钱就帮谁，山高皇帝远，估计我们打完，他们会来处理后事，哼，最好是不要来，就是来了，也是给徐大头撑腰。” 赵风捏紧拳头说：“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自己的力量有限，也没什么人脉，最重要时间来不及，有心想改变这情况，可是有心无力。 不能改变现状，那只能见机行事。 再说了，说不到到时有转机也不一定，那些二流子，也就是来充充场面，不一定敢跟愤怒的村民拼命。 “风哥，我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到时一起上，该死的，想断我们活路，我们就跟他拼了。”胖子挽起衣袖，咬牙切齿地说。 赵风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胖子走后，天色也开始暗了下来，赵爽开始熟悉地生火做饭，没多久，饭菜的香味就在家里弥漫。 磨菇钝野鸡、青菜炒腊肉、蒸水蛋、香油伴大白菜，没有味道一类的配料，只是用了一点花生油和盐巴，可是味道一流，赵风吃得津津有味。 不在是不是赵风回来的缘故，吃饭的时候，林二婶也有了胃口，拿着碗和一对儿女一起吃，三人一边说一边吃，其乐融融，吃完饭又围在一起聊天。 主要是睡不着，徐大头给他老子迁葬，请人做法事，让那些人一天到晚不断吹打，就是深夜也不放过，想用这种方法给村民增加压力，赵爽还是小女孩，有些怕，就拉着老妈和赵风聊天。 聊着聊着，又有邻居听到赵风回来，三三二二过来闲聊，多是打听干什么活，前途大不大，然后又说自家谁谁快要读完书，让赵风带带什么的，一直聊天深夜，最后都困了，这才各自散了去睡。 胆小的赵爽还跑去跟老妈一起睡。 也许是快要收完工收钱，那些人吹打得更起劲，快天亮时稍稍消停的锣鼓锁呐声，天一亮又喧闹起来。 天气不好，阴阴沉沉的，赵风一起床，就感到有些压抑。 快中午时，胖子又送来烧鸭、排骨还有鱼，原来他一大早就去镇上赶集，买菜时没忘给赵风捎上一份。 两人感情好，虽说亲兄弟明算帐，但是两人是有钱一起花。 除了送来肉菜，胖子还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几十个二流子在镇上最大的兴旺饭馆吃饭，饭馆的旁边还停着三辆大卡车，徐大头的手下豁牙子在招呼他们。 要是没猜错，这些人是徐大头请的打手。 刚刚吃完饭，还没有擦嘴，“当...当当...当当当”，有人敲响了锣声，接着听到有人大声叫集合。 赵风、赵爽还有老娘三人相互望了一眼，最后还是各拿一根事前准备好肩担走出去。 和平年代，没有机会卫国，但是在保家的问题上，义无反顾，赵风看到，不仅成年男子上，就是妇人、小孩也拿着棍棒夹在队伍中，一个个沉默着、绷着脸、眼里冒着火。 官田村有习武的习惯，男女老少多少会一点，这次被人逼到没路可退，他们不得不奋起反抗。 在路上碰见胖子一家，胡大叔扛着一把锄头，义无反顾地走在前面。 当赵风赶到出事地点时，那里已经聚了几百人，分成两派对峙，已经剑拔弩张了。 村民大约有五百多人，不过多是妇孺，因为大多数年青人外出打工没回来，站在最前面的，就是村长二大爷，他也是赵风的师傅，赵风的拳术就是跟他学的。 站在二大爷的对面的，是挺着大肚子，脖子上挂着一条大金链子、嘴里镶着金牙的徐大头，在他身后，有一百多戴着黑巾的壮汉。 还有一具黑漆漆的棺木。 赵风看到，有些壮汉还穿有印着“长发砖厂”字样的衣服。 为了抢地，徐大头把砖厂的工人也拉来了，也不知给他们许了什么好处。 “长发，你真要把全村老少赶尽杀绝不成？”二大爷已经是八十多岁的老人，可是他头不晕，眼不花，中气十足。 长发是徐大头的名字，听到二大爷说话，徐大头把嘴里的牙签一吐，懒洋洋地说：“二大爷，你这话就过了，都说死者为大，现在我找个风水穴葬我老子，吉时到了，你却拦着不让走，是你要把我赶尽钉杀绝吧？” “乱说，什么死者为大”二大爷脸色铁青地说：“你老子入土不到三年，你就动了他的尸身，你不和最少要五年才能动的吗？你为了钱，死去的老子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 说到后，二大爷的声音都有些愤怒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是我的家事，清官都管不了，你老算哪根葱？”徐大头朝地用力吐了一口痰，这才冷冷地说：“你别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徐大头，怎么说话的，二大爷是你长辈。”胡大叔听到悖然大怒，指着徐大头骂道。 二大爷在官田村地位超然，胡大叔是一个直性子，看不得有人对二大爷不敬。 “我呸，姓胡的，关你什么事，昨天打你没打爽是不，再吵吵，我弄你死全家。”徐大头指着胡大叔骂道。 胖子也不是省没的灯，拿着棍子站出来吼道：“来弄，看你怎么弄死我全家。” “哟，想当英雄是不，来，我们比划比划。”豁牙子看到胖子站出来，马上狞着着拖着一根钢管上前。 “大海，退下，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二大爷突然开口叫道。 二大爷一发话，胡大叔马上把胖子拉回，也豁牙子也被徐大头叫回。 “长发”二大爷苦口婆心说：“没错，你老子葬在哪里，是你的家事，但你不能葬在过风岭，一旦葬在过风岭，村里的老老少少去哪找水喝？这庄稼也种不成，都是官田村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都是你叔伯兄弟，你何必做得这么绝？就当给我这老不死的一个面子，这事别倔了，行吗？” “面子？有钱就有面子，老子干嘛给你面子？”徐大头嚣张地说：“我的家事，还葬在我家的山上，这事谁说话也不好使，这样，你们拿那块自留地换我的过风岭，这事就算完了。” “不行”二大爷斩钉截铁地说：“那是自留地，还有祠堂在，不能给你拿去糟蹋。” “那就是没得谈了”徐大头大手一挥：“奏乐，继续行礼，哪个敢挡在我移葬就是跟我过不去，敢挡路的，给我打，有事我兜着。” 徐大头一声令下，那哀乐再次奏起，跟在徐大头身上的一百多条汉子，也捏紧手里的武器，目光变得不善起来。 040 蛇鼠一窝 “要想坏官田村的风水，从我尸体上过。”二大爷看到徐大头一意孤行，一下子站在路中央，阻止移葬的队伍。 村民一下子在二大爷身边，虎视眈眈看着移葬队伍。 “无论如何，今天我一定要过。” “那是做梦”二大爷一脸正色地说：“你说过风岭是你，那好，这条路的地，是我的，你不让村民活，我也不过你过。” “就是，想过这里，除非你会飞。” “我的田也不让你过。” “看你有多能耐。”众人也纷纷附和。 徐大头眼里露出一丝狂妄的神色，没理会众人，扛着幡，由豁牙子几个人护着，径直走到二大爷面前。 “死老鬼，让开。”徐大头大声叫道。 二大爷没动，他目光坚毅，站得有如一棵松树那样挺直。 赵风知道，二大爷一直练武，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身体一直很棒，别看他八十多岁，可是寻常三五个小伙子都不是他的对手，徐大头看起来粗粗壮壮，浑身有肉，可他那是虚肥大，也就是一个花架子。 眼看两人就要撞上，二大爷目光很坚定，观察入微的赵风看到：二大爷深吸了一口气，原来站直的双脚，由平行稍稍向外移了移，形成一个外八字，这是个站桩。 说时慢，那时快，转眼间，走在前面的徐大头就撞上二大爷。 就当所有人以为徐大头要出手打二大爷时，或两人像斗牛一样对峙，没想到刚一接触，徐大头一下子捂着肚子倒地，然后在地上打滚。 “不好了，赵老头打人”豁牙子突然大声叫道：“兄弟们，我们给发哥讨回公道。” 好像约定一样，那些黑衣人纷纷举起手里家伙，朝二大爷冲去。 二大爷根本没动手，徐大头却装着被打，然后让他的手下故意报复，这是对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啊，这么多人对一个老人家动手，简直就是无耻。 “保护二大爷。”胡大叔大吼一声，率先冲了出去。 赵风一边冲上去一边叫：“不要伤着我二大爷。” 村民们愤怒了，跟着胡大叔和赵风冲了上去。 全村开过会，发生冲突时，谁也不许后退，要是有人受伤或被抓，他的家人全村照顾，有了这个保障，全村人团结一心，爆发出现前所没有的凝聚力。 胡大叔冲在最前面，把手里锄头柄一扫，一下子把叫得最响的豁牙子扫倒，然后把手里的锄头向前一挡，一下子人把冲在最前面的人挡住，猛地一发力，一下子推倒一排人。 简直就是张飞附身。 二大爷平日在村中教拳，胡大叔也有跟着练，如果按辈分来说，胡大叔就是赵风大师兄，因为他是最早跟二大爷练拳的人。 也是就是这样，胡大叔才这么积极、这样护着二大爷。 尊师重道，这是深入华夏人骨子里的真理。 学是一种接受，教是一种传承，一学一教，这样才能不断把华夏民族的传统文化发扬光大。 胡大叔一上来，便大发神威，一下子放倒七八个人，他没注意到，旁边有个瘦瘦的、梳着的小分头的二流子，趁着他不备当场就准备给他闷棍。 这一棍要是敲实，没脑震荡也得晕倒。 “给我滚！”赵风大喝一声，用手里的棍子一挡，格住那一记闷棍，右腿用力一踹，一脚就放飞这个阴险的二流子。 两拨人就混在一起，打了起来，有人用棍，有人用一锄头，一时间形成一团混战。 混战中，赵风看到胖子和徐大头纠缠在一起，胡大叔就是徐大头让人打的，记仇的胖子早就掂记上了，一开始打就向他靠近，现在好了，两个胖子扭打在起来。 赵风的老妈也受了伤，脑袋被人敲了一棍,好像心有默契一样，两人都掂记上徐大头，正在扭打间，徐大头狗腿子豁牙子一下子从后面抱紧胖子，高兴地说：“老板，老板，我抓住住他了。” “嘿嘿，你这个死胖子，竟然打我，让你徐爷替你老子教训你，豁牙子，抱紧。”说完，徐大头一边狞笑一边挥拳冲上，直打胖子的面门。 眼看拳头就要打到，胖子都感到拳风时，赵风突然大喝一声，从一旁冲出，一个长拳砸结结实实砸了徐大头的胖脸上，“澎”的一声闷响，徐大头惨叫一声，一下子被打倒在地。 倒地的徐大头张嘴一吐，从嘴里吐出一口带血的痰，而血痰里还有二颗白花花的牙齿。 赵风那一拳含恨而发，自然不会留手。 “哎哟，我的牙，该死的穷鬼，打，给我往死里打。”人群中，受伤的徐大头气羞成怒，疯狂的叫嚣首。 官田村人多，但多是妇孺老人，精壮不多，徐大头那边，人数少一点，可全是精壮，不是砖厂孔武有力的工人，就是有打架经验的二流子，好在官田村的人大多练过武，战斗力也比普通人强。 一来二去，双方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一时间两拨人混斗在一起。 赵风注意到，两拨人虽说群殴，徐大头也叫嚣着下狠手，不过下手大多有分寸，没往要害处招呼，也没往死里打，虽说一会就倒下十多人，但都是轻伤，而那些妇孺，也是围在一起，在男子的保护下，并没有真参加打斗。 就在打斗快要失控时，突然冲出十多名警察，为首是一个挺着大肚子、满脸横肉的警官，他一出现，马上大声喝道： “停手” “所有人停下，不准参与打斗。” “砰！砰！砰！” 前面叫了几声，可是打得正激烈，没人理会，那胖警官拨出枪连开了三枪，场面才受到控制。 开枪的胖警官，就是长兴镇派出所的所长金大昆，看到在场的人被枪声震摄，满意地点点头，把枪口朝下，大声地说：“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在这里聚众斗殴？还有王法没有？” 看到警察来，胡大叔放下手里的棍子，大声地说：“金所长，你来得正好，这些二流子，在我们村打人，快把他们抓走。” “就是，他们都是二流子。” “老人家都不放过。” “徐大头请他们来打我们，把他也抓回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向警察投诉，有的还向警察展示身上的伤口。 金大昆示意众人停下来，这才说：“好了，人太多太乱，请双方派两个代表说。” 代表不难推出，官田村的二大爷，那是不二的人选，至于另一边，则是徐大头。 “二大爷”金大昆开口道：“你老先说。” “金所长，徐长发率领村民殴打村民，还请你主持公道。” “废话，你这老不死的，不挡住我的道，还动手先打我，我会打你吗？”徐大头朝地吐了一口唾沫，指着二大爷一脸不屑地说：“你们这些土包子，知不知我一天挣多少？跟你们闹，天上能给我掉钱？” 说完，继续骂道：“死者为大懂不懂，活了这么多岁数，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今天我给我老子迁葬，你就是请主席来，这事别人也不能拦。” “徐大头，你怎么说话的？” “就是，当年你偷鸡被抓住，要不是二大爷发话，早就打折你双腿了。” 众人看到徐大头对他们最尊敬的二大爷百般辱骂，一个个都气得不轻，官田村的，大多是他的后辈，要不就是他的徒子徒孙，自然不肯放任徐大头欺负二大爷。 看到众人蠢蠢俗动，金大昆连忙喝止，然后皱着眉头对徐大头说：“徐长发，你说话客气点。” 二大爷年岁已高，早就修心养性，而对辱骂，也不生气，只是很坚定地说：“你可以葬你老父，我们没反对，你可以选择在你家的山上葬，我们也可以不让你从我们的地过。” “生人不挡死道，二大爷，你这样就不怕折寿？” “死人不争生地，徐长发，为了钱，你昧了良心，六亲不认，你就不怕遭天遣？” “老不死的，遭不遭是我的事，你到底让不让？” “不让！” 二大爷和徐大头你一言我一语地争着，一旁的金大昆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停！停！停！” 等场面静下来后，金大昆面无表情地说：“现在听白了，你们就是因地争执，这事我派出所管不了，你们找国土所裁决或去法院打官司。” “但是，你们聚众斗殴的事，我不能不管，来人，把他们几个，给我带回去。” 一边说，一边随意点了几个，包括二大爷、胡大叔、几名冲在最前面的村民还有几名穿着黑衣的二流子，当中并没有赵风，也没有为首的徐大头。 “金所长，还有他，他，他们这二个小子，下手最恨，就是他们打的我。”徐大头捂着被打掉牙的嘴，一脸狰狞地说。 “把他们带走。”金大昆眼也不抬，马上冷冷地说。 好像徐大头是他的上司一样。 看到有或警察想上来带自己，赵风一脸愤怒地指着徐大头说：“金所长，为什么不带徐大头，他是这次的主谋，就是要抓人，也是先抓主谋。” “抓哪个，不用你教”金大昆对有人挑战自己权威很不满，盯着赵风说：“我是所长，我要抓哪个就抓哪个。” 胖子在一旁冷笑道：“放着正主不抓，反而抓我们这些无辜的村民，分明是收了黑钱。” “啪”的一声，金大昆一掌掴在胖子的脸上，双眼暴瞪道：“混帐，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你们还楞着干什么，带走，哪个敢拦着，就以扰乱治安罪一起抓。” 041 求救 这个时候，普通百姓的法律观念很低，很多官员的素质不高，也没有服务群众的意识，特别是偏僻的地方，一些官员就像土皇帝一样的存在。 金大昆就是长兴镇的土皇帝。 “啪”的一声，一下子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金大昆这一巴没有留力，胖子的脸当场就肿了起来。 “姓金的，我日你祖宗。”胖子也不是好惹的主，回过神来，一下子冲过来要打他。 “胖娃，不要。”胡大妈一看，吓得脸都白了，连忙制止。 突然间，金大昆把手里的枪对准胖子，看他面带狞笑的样子，赵风心里一个激灵：这个姓金的，还真会开枪，然后用一个遇袭自卫的理由就可以脱掉罪名。 “胖子，停手！”赵风距离有些远，再说还让一个警察押着，只能一边向前冲一边叫。 就在最危急关头，一个发须倶生的老人一下子拉住了发怒的胖子，并一手把他拉在后面说：“怂娃，不要再闹了。” 老人的一出现，胖子就是面有不甘，也只能放弃，因为挡在他前面的是二大爷。 “知道了，二大爷。”胖子低头小声应道。 看到村民的情绪又有一些燥动，金大昆把枪口朝天，“砰”的一声，再次开了一枪。 等在场的人都被震慑后，金大昆一脸高傲地说：“都不要冲动，现在中央说依法治国，你们有没有罪，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是法官说了算，现在抓你们回去，是协助调查，没事录份口供就回，有事也不大，大不了关过三五七天，但是” 金大昆话音一转，声色俱厉地说：“要是你们再闹，那是袭击警察、煽动民变，这可是大罪，懂吗？” “大伙不要动手，我们几个跟他回去一趟，我就不信这一个世界就没有公理。”二大爷斩钉截铁地说：“阿彪阿冲，你们带人守着，绝不让徐大头带人经过我们的地。” 二大爷老了，但是他头脑很清醒，金大昆偏袒徐大头，明眼人都看得出，但他说过，土地的事，那是国土所的事，他管不了，也就是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让步，徐大头迁葬，其实也为了那块地。 现在还不知谁输谁赢呢。 “知道了，二大爷。”阿彪和阿冲连忙应下。 看到二大爷交待完，金大昆挥挥手说：“好了，都给我带回去。” 转身离开时，金大昆还和徐大头打了一个彼此心领神会的眼色。 金大昆没有注意到，他们打眼色的同时，赵风也对躲在人群中的妹妹赵爽做了一个手势。 来得突然，走得也快，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所出派的人在金大昆的带领下，押人回镇派出所，只剩下村民和徐大头仍在对峙。 “徐大头，你想怎么样？”林二婶怒视着一脸幸灾乐祸的徐大头，大声地问道。 “嘿嘿，条件已经开出，我想什么，你们都知道，别怪我不告诉你们，派出所可不是一个好地方，我和金所长，那是拜把子的兄弟，你们要是不想他们出事，最好乖乖答应，要不然，到时出什么问题，可不要怨我。” 徐大头说完，回头对手下大声说：“奶奶的，被这些人一闹，吉时都过了，今日不宜再下葬了，抬回去，找大师择个吉日再下葬。” 就是再没人性，也没必要拿死去老子去赌，徐大头不怕有戳脊梁，也怕有报应，那是用障眼法，偷偷弄了死狗在棺材里冒充。 什么时候下葬，根本不是问题。 现在二大爷等人被抓到派出所，剩下的人做不了主，留在这里也没用，今天闹这么大，就是把那些主事的人弄进派出所，在派出所的拘留所里的逐个击破。 目的已经达到，也没必要留在这里。 徐大头一走，剩下的村民商量一下，留下二个守着，防止徐大头偷偷把人葬了，剩下的，想办法的想办法，干农活的干农活，各自散了。 赵爽扶老妈回家里坐下，给她倒上一杯水，眼珠子转了几下，然后开口：“妈，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 “回学校，有一本练习册很重要的，我忘记拿了。” 一听到与学习有关，林二婶马上急了：“那快去拿，不，你还是回校吧，妈没事了，你都初三了，学习重要。” “没事，妈，课早就讲完，都是自己在课室复习，不和你说了，我去找车钥匙。”赵爽说完，急匆匆就进了屋内。 这孩子，性子随自己，什么事都风风火火的，林二婶吩咐道：“　骑车路上小心点。” 赵爽并没有进自己的房间，而是进了赵风的房间，因为赵风今天去集合的时候，暗暗吩咐过她，要是出事，让赵爽拿包里的电话号码打电话。 帮郝老太太修补那块玉佩，除了收获一万块外，郝威还给赵风一个写了电话号码的纸条，赵风临出门才想起这件事，他知道郝威很有富有，也听说他在南省黑白通吃，唐雨还开玩笑说过他是红顶商人。 也不知徐大头有什么打算，赵风暗暗留了一个心眼，嘱咐妹妹，要是自己出事，就打电话求救。 有风不借，那是浪费，趁着这事还热乎，谁知再过一段日子，人家有没有记住你这一号小人物还没定数呢。 “包，包在里这里”赵爽很快找到那张纸条，然后翻开赵风的钱包，准备拿打电话的钱，这事要瞒着老妈，自然不能打她拿钱。 咦，包里还有一张纸条，上同还记着两个电话号码，上面还写着唐总、谢总。 赵爽一下子迷糊了，哥哥说包里，这包是钱包还是背包？ 现在赵风被抓，心急之下，赵爽一咬牙，把二张纸条都拿走。 感觉是包里那张纸上的电话号码是，但是这张纸上的“总”字，又给赵爽很大的信心。 不管有用没用，打了再说，听哥哥说，老板还是很器重他的，大不了花多几块钱电话费，什么事也没哥哥的安全重要。 拿了电话号码和钱，赵爽不敢怠慢，马上骑着自行车出镇。 一来可以打电话，村里的电话，经常出问题的，也不知能不能打，二来也可以打听一下哥哥的消息。 村里偏僻，没有通公车，村里的孩子上学，都是自己骑车去，赵爽虽说是女孩子，可也没有例外，小学四年级就学会骑自行车，技术还不错。 骑了四十多分钟，赵爽到了长兴镇，找了一间熟悉百货店，谈好价钱后，就开始拨打电话。 第一个拨的，就是谢总的电话。 “你好，哪位？”电话刚接通，话筒里就传来一个柔软中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 赵爽吓了一跳，有些紧张地说：“我，我不是，请问，你...你是谢总吗？” 谢如意听到一个幼稚的女声，楞了一下：“我是，请问你是？” “谢总你好，我，我是赵风的妹妹赵爽。” 一听到是赵风，谢如意先是楞了一下，很快来了几分精神，开口道：“原来是小赵师傅的妹妹，你找我，有事？” 赵爽眼圈一红，有些哽咽地说：“我哥，我哥被人抓走了。” “怎么回事？赵小姐，你不要急，慢慢说。”一听到赵风出事，赵如意马上变得认真起来。 前面私交不错，在骷髅头项目上，也帮了谢如意一个大忙，还有最重要一点，谢如意要笼络赵风。 赵爽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最后才有些忐忑地说：“谢总，你，你能不能救救我哥。” “不用急，这事我知道了，不过我在花城，我试试找找关系。”二地相隔太远，谢如意的关系也没那么逆天，不敢打包票。 赵爽哪敢说什么，连声感谢，这才放下电话。 “谢总，什么事让你这么为难？”秘书看到谢如意放下电话后，皱着眉头，还拿起自己通信录看起来，不由好奇地问道。 “南州那边出了点事，想找找关系，对了，小红，你帮我想想，哪个在南州哪方面有关系的？” 小红低头想了一会，突然开口说：“谢总，公司新招了一批储干，我记得有一个姓朱的女孩子，她在家庭关系上写，他爸是南州公安司的副局长，不知能不能让她....” “你让她到我办公室。”谢如意当机立断地说。 说话间，已经在电脑上打开人事档案的文件夹了。 而在长兴镇这边，谢总不敢打保票，赵爽的心放不下，犹豫一下，又拨起了唐总的电话。 唐雨和谢如意的差不多，对赵风的安危很关心，但是她的人脉也没到达南州，只能在电话里答应，一定想办法搭救。 只剩最后一个电话了，赵爽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拿起电话。 金大昆抓人的时候脸色不好，特别是打人时，那股凶劲让人看到都怕，当着那么多人，也那么狠，要是回到派出所，还不知那些被抓的人，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 “喂，哪位？” 当听到话筒里传出的声音时，赵爽忍不住楞了一下，因为第三个电话，传出来的，还是是女人的声音，哥哥到底干什么的，怎么认识的人，都是女性。 唯一不同的是，最后一个电话传来的声音，明显比前二个显得更为苍老。 042 土皇帝 花城是南省的省会，省政府就坐落在花城东风路1号，在政府综合大楼的十二层，在东面有一个不起眼的办公室，上面的牌匾上写着省司法厅，经过这里的政府工作人员，都会用尊敬的目光向里面张望。 因为里面坐镇的，是主管司法方面的副省长郝伟。 郝伟是近年升得最快的南省官员，由部队退役后，先是进招商办当一名科员，由于工作出色，一路高升，他能力强、精力充沛，有过人的魄力和长远的目光，深得上级和同事信赖。 最难得的是，郝伟还是一位年仅四十多岁，四十多岁就坐上副部级的位置，绝对是南省一颗耀眼的政治明星，前途不可限量。 谁是，谁也没想到，这位前途不可限量的郝副省长，也有装孙子的一面。 不过就是知道郝副省长装孙子，也没人会笑他，原因很简单，他是在他老母亲面前装孙子。 郝伟正在筹划一次大型普法宣传活动，这次活动还有电视台参与拍摄，很隆重，作来司法一把手的郝伟亲自参与策划。 正在写文案时，桌面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郝伟不喜欢工作的时候被打扰，可是电话一响，他还是第一时间拿起了话筒。 电话响前，已经被手下的秘书过滤了一遍，不是重要的电话，也不会接进来。 “你好，我是郝伟。”多年的从政经验，郝伟已经养成一种习惯。 “是郝副省长吗”电话里传来郝老太太的声音：“没有打扰你工作吧？” 郝伟一听，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然后小心翼翼地赔笑说：“妈，你这是哪的话，就是再忙，妈给儿子的电话，哪叫什么打扰。” 平日郝老太太很支持郝伟的工作，不仅告诫家人不能打着郝伟的名头做事，也不让亲戚走后门，免得影响郝伟的前程，突然打电话来，都叫郝副省长了，这分明是生气。 也不知哪个把老妈气成这样。 “哼”郝老太太在电话冷哼一声，不过语气倒是缓和多了。 “妈”郝伟小心翼翼地说：“是不是的二弟和小妹又惹你生气了？” “没有！” “哪什么事让你老发这么大的脾气？” 郝老太太没有正面回郝伟的话，而是一本正经地问道：“阿伟，你是不是负责司法的？” 一听这话，郝伟就知老妈发什么火，肯定又有什么不平事让她知道，老太太什么都好，就是率直，看不惯那些不平事，有时候在电视新闻上看到看不过眼的事，也会跟自己说。人 “是，我就是专门管那些不平事的官。”郝伟马上应道。 “那好。”郝老太太对儿子的话很满意，于是就把自己刚才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地说起来。 郝伟的神色，前面是有些无奈，后面慢慢变得严肃，听完后马上说：“妈，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好人受委屈，也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 “那就好，不和你说，包青天到了，我看电视去。”郝老太太这才愉快地放下电话。 郝伟放下电话，随手拿上桌面的电话......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在长兴镇派出所拘留所内，二大爷、胡大叔、刘铁、赵勇、胖子、赵风等一共十二人，全部关在一个带着铁栅栏的房间内。 “二大爷，坐在这里。” “二大爷，你没事吧。” 众人就像众星捧月让年长的二大爷坐下，纷纷询问他的身体。 “没事，我这把老骨头还散不了。”二大爷的心态很好，就是被抓到这里，依然是笑着面对。 大风大浪，他可见得太多，达到宠幸不惊境界。 赵风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水递上去：“二大爷，你老先喝口水。” 出门前，也不知要对峙对久，赵风就带了一瓶水，以便渴的时候喝，没想到拿到拘留室里喝了。 “风娃子回来了啊，什么时候回来的？”二大爷看到赵风，很高兴地问道。 看到村里的晚辈，二大爷都会很高兴，再说赵风也是他喜爱的弟子，私下可传了不少精妙的拳法给赵风。 “昨晚回来，顾着妈的伤，还没去看二大爷呢。”赵风马上恭恭敬敬地说。 “没事，回来就好，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什么时候看都一样。”二大爷摸着胡子，高兴地说。 胖子也笑嘻嘻地走过来，嬉皮笑脸地说：“二大爷，我可想你做的药膳鸡了，什么时候再给我们做来尝尝。” 二大爷除了武艺，还有一绝活，那是做药膳鸡，那是香到鸡骨的味道，胖子一起到口水就哗哗地流。 “你这胖娃子，行行，出去后，我给你们两个娃子做来吃。”二大爷高兴地说。 一说到出去，村里有名老实的赵牛有些担心地说：“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放我们出去呢。” 赵大叔有些愤怒地说：“如果没有徐大头从中作梗，我们就不会在这里，就是有这祸害，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还是一个的未知之数。” 提起徐大头，一众人再次声讨起来，无非是他怎么坏、怎么忘恩负义等，就是他小时候摸别人两只鸡蛋的事也翻出来，对这些落难的人来说，这是唯一让他们心里好过一点的事。 等众声讨得差不多，二大爷脸色坚定地说：“大伙都不要慌，有理得遍天下，我们要相信政府，相信邪不能胜正。” 胖子马上附和道：“二大爷说得对。” “就是，我就不相信徐大头能只手遮天。”赵风咬着牙说。 被押送过程中，自己和胖子，都挨了不少黑腿，再加上老妈被打，新仇加旧恨，就算徐大头和金大昆肯罢手，赵风也不肯罢手。 “看来情绪都不错啊，很好很好。”就在众人相互打气时，金大昆突然出现在栅栏外面，面带着嘲笑地说。 “你要干什么？”赵风一看到金大昆，马上就有了警惕。 金大昆是长兴派出所的所长，本应保护一方百姓，但是他的官僚主义太重，脾气也太暴躁，从他当众给胖子扇了一巴就可以看得出来。 这种人，好对付，但不好相与。 “干什么？自然干我应该干的事，你们这些人，吃饱撑着是不是，在我管的地也敢闹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现在就提你们去录口供”金大昆说完，指着赵风和胖子说：“你，还有那个胖子，你们二个先出来。” 徐大头点名要自己整的人，再说这两个家伙在抓捕时最不配合，那个死胖子还当众说自己收黑钱，君子报仇，十年未晚，金大昆不是君子，多等一会都觉得晚。 回到派出所后，喝口水、抽根烟，马上就气势汹汹地找赵风和胖子麻烦。 顺便也给官田村的村民施压。 只要给徐大头出气,一个大红包绝对少不了，只要官田村的村民服软，徐大头拿到那块地，自己老家房子的重建和装修都不用愁，在酒席上徐大头还承诺，事成后给金大昆买一辆小车。 镇上领导的态度也很暧昧，一来砖厂是是镇上的纳税大户，承担很多接待任务，二来徐大头说过，这事成了，他包重起政府大楼的砖，也就是这样，有镇领导的放任，徐大头才会这样肆无忌惮。 无形中，也助长金大昆的嚣张气焰。 胡大叔心里大急，连忙说：“金所长，为什么提两个孩子去？” “金所长，有什么事，找我们这些老就行了，不要为难孩子。”二大爷也开口道。 “不要急，你们全部都要录口供，谁也不能例外，候着吧。”金大昆冷笑道。 “可是....” 二大爷还想说什么，可是金大昆已经不由分说，让人带走赵风和胖子。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赵风和胖子进审讯室，相互鼓励地看了一眼，他们早就知金大昆不会善罢甘休，不过事情都发生了，还是勇敢地去面对。 和电视电影有座位、有闭路不同，长兴镇审讯室就是一间普通的房子，里面摆着一张桌子、几把椅子，窗户加了铁栅栏，在东面的墙上，写着几个斗大的大字：坦白从宽，拒绝从严。 “风哥，你听过没，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拒绝从严，回家过年。”胖子是一个乐天派，坐下时，还没忘小声给赵风说个笑话。 这就是大心脏。 “住口，你在说什么？”金大昆一听到两人说话，马上厉色喝道。 胖子看了金大昆一眼，有些无奈地说：“金所长，你又让我住口，又问我说什么，你是让我说还是不让我说，能不能说明一点。” 出外见识多了，胖子的胆子也变得比普通人大很多，再说这家伙有滚刀肉的潜质，自然没被金大昆吓唬到。 “砰”的一声，金大昆一脚就把胖子连人带椅踹倒在：“妈的，你这死胖子还敢驳嘴？” 在长兴镇这一亩三分地，金大昆就是的土皇帝，哪个见到他不是毕恭毕敬，收了徐大头的好处，再说他早就看胖子不顺眼，这次审讯摆明就是要找他麻烦，一听到胖子冷嘲热讽，马上按捺不住。 043 无法无天 “胖子，你没事吧？”赵风一看，也吓了一跳，马上把胖子扶起来。 “我草”胖子一起来，用手擦了擦嘴角，一看手上有血，眼睛马上就红了，挥拳就向金大昆挥去。 胖子的友善，那是对自己人，对外人可没那么客气，没一点胆色，也不敢一个人在街上洗金，孝顺的胖子，自家老子被打，早就憋着一股邪火，无理由被揣倒在地，这可把胖子气坏。 那拳头只是举到一半，“澎”的一声闷响，金大昆一棍敲在胖子的头上，胖子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一脸狞笑的金大昆，然后啪的一声软倒在地。 “在这里竟然袭警，哼，就是打死也是白死！” 怎么也想不到，金大昆下手竟然这么狠。 “姓金的，你这是收买人命？”赵风也吓了一跳，一边去看胖子，一边大声骂道。 就是说了一句“收黑钱”，前面打，后面踢，最后还动起棍，还照着脑袋打，实在太狂了，金大昆进来时，没看到他手里有棍子，估计是一早就藏在背后。 也就是说，金大昆一开始，就是想教训自己两个，就是开场白都省了。 幸好，胖子虽说被打穿头，血还在流，可是呼吸稳定，没有生命危险。 轻轻放下胖子，赵风怒道：“金大昆，你这是公报私仇，我兄弟只是说你一句不好听的话，你把他伤成这样，还有王法没有？” “哈哈” “哈哈哈.....” 跟着金大昆进来的两个警察忍不住指着赵风哈哈大笑起来。 其中长得胖的警察笑完，一脸嘲笑说：“王法？在长兴镇，金所就是王法。” “龙哥说得对”瘦个子警察有些幸灾乐祸地对赵风说：“你小子，手指指哪？看你那眼神，好像很不服，告诉你，进到这里，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趴着，不然有你苦头吃。” 金大昆有些不耐烦地说：“周龙、孙小波，你们跟他废什么话，收拾他一顿再说。” 徐大头的话是重点关照赵风和那小胖子，平日没少收他的好处，再说这次事成后，又可以大赚一笔，金大昆那是特别积极。 “是，金所。”周龙和孙小波不敢怠慢，马上应道。 “砰”“砰”“砰” 二人一边说话，一边用警棍敲着桌椅，冷笑地向赵风逼近，看赵风的眼神，就像猫看着老鼠一样。 在长兴派出所，金大昆说了算，进房后，两人还锁上门，赵风想跑都跑不了，再说这里的，全是自己人，任由赵风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 一句话，不服，打到你服。 “嘿嘿，小家伙，枪打出头鸟，懂吗？”周龙冷笑地说：“只要你乖乖地，跪地求饶，你龙哥心情一好，说不定下手轻点。” 周龙身体肥胖，动作不便，他的哲理名言是能吓倒，就不用拼命，他知官田村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多少会一点拳脚，动起手来，伤着别人还行，要是伤着自己就不好了。 最好是赵风自己认命，蹲在地上任由自己处置。 赵风心里一凛，暗暗提高警惕，口中应道：“你们说审讯，什么都不问就要打人，你们就不怕我去告你们？” “告？”孙小波好像听到一件很好笑的事，洋洋自得地说：“无证无据谁会信你？我们也可以说你们审讯不配合，中途还袭警，看到时法官信谁。” 这年头，流行的是笔录，没有音频、视频记录的习惯，再说大多数地方也没那个条件，取证、举证都很困难。 “那么多废话，上！”周龙有心在金大昆面前表现，一靠近，大喝一声，挥棍就朝赵风的头砸去。 这一棍要是让他打实，下场绝不比胖子好到哪里去。 周龙的气势是不错，力量也有，可是他的动作太慢了，赵风一个侧身，从容避过，趁着周龙旧力已尽、新力未生时，一个漂亮的右勾拳一下子打在周龙肚子上。 “啊...”周龙突然双眼一突，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响，一下子倒在地上。 只是一拳，就放倒了一个。 “找死”看到同僚被打倒，孙小波一怒，一脚向赵风踢去。 孙小波的速度是比周龙快，可是力量很一般，赵风一手捉住他的脚，突然一拉，再一压，把孙小波一下子压在地上，就像修练一字腿一样。 “啊”的一声惨叫，孙小波当场面色突变，好像杀猪一样嚎叫，整个人都顫抖了。 一字马，对自小拉伸的舞蹈演员来说，轻而易举，可是对普通人，特别是定了形中年人来说，那种筋被拉绷，好像随时都要断的样子，那种痛是难以形容的。 简直就是痛不欲生。 练武的人，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很多，反应也很敏捷，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赵风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周龙和孙小波。 不是赵风强，而是这些警察太弱。 整天养尊处优，缺乏最基本训练，他们早就被酒气掏空了身体。 放倒孙小波后，赵风马上把目光转向一旁的金大昆，准备给胖子报仇。 一个是打，二个是打，打三个也是打，把胖子打成这样，做兄弟的，自然得替他讨回公道。 正想冲上去，突然，赵风心里一凛，马上举高双手说：“金所长，小，小心别走火。” 刚想冲上去教训金大昆，没想到一转身，就看到他拿着一支手枪对准自己，吓得马上举起手。 金大昆的手枪，并不是玩具枪，为了震慑村民，曾当众开了几枪，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敢一棍给胖子开了瓢，自己一下子弄伤两名警察，谁知他会不会真开枪，到时就用袭警的说词洗罪。 整间审讯室就五个人，没有监控设备，胖子晕倒，其余都是他的人，赵风还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玩。 弄一个90年代版的“躲猫猫”，那可冤死了。 “打啊，你不是挺能打的吗，看你手快还是我枪快。”金大昆一脸狰狞地说。 说话间，换成左手持枪，右手“啪”的一声，一下子扇了赵风一个耳光。 这是**裸侮辱，赵风刚想暴怒，突然脑门一凉，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抵在头上，金大昆阴测测地说：“动一个试试？” 话音一落，赵风感到肚子一痛，猝不及防之下，一下子向后摔倒在地，那痛的地方，好像有一团火，抽筋一样立辣辣的，痛得赵风双手捂着肚子，整个人倦成一团。 听说金大昆是从部队退役，分配来的，那身体素质，比周龙和孙小波强多了。 “你们两个死了没，要是没死，给我把他们拷起来。”金大昆向两个不成器的手下吼道。 太丢脸了，两个人，还拿着武器，一转眼就让人放倒。 简直就是废物。 赵风的身手，让金大昆也有些忌惮，想想还是用手扣拷起来安全，到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是，是，金所。”周龙和孙小波挣扎着起来，拿出手拷，把晕倒的胖子、还有暂时失去反抗之力的赵风拷了。 赵风对他们并没有下黑手，可是周龙和孙小波认为赵风让他们在上司前面丢了脸，一边打一边拷，还故意把手拷弄得实。 就是让赵风难受。 赵风被绑在椅子上时，脸有些浮肿，一只眼都黑了，嘴角还流出了血丝。 周龙和孙小波两个人，为了报复，下手也不留情，赵风气得咬碎银牙。 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遭虾戏。 “澎”的一声闷响，周龙又打了赵风一拳，这才讨好地金大昆说：“金所，这两个不带眼的家伙都拷好了。” 金大昆皱着眉，看看还在晕的胖子，再看看有些垂头丧气的赵风，有些不爽地说：“这两个死气沉沉的，没一点意思，小孙，帮他们精神点。” 在金大昆眼中，折磨犯人是一件不错的事，他很喜欢听惨叫和求饶声，每当听到有人惨叫和求饶，就感觉自己高高在上，可以主宰别人的性命，有神一样的感觉。 孙小波是金大昆的心腹，早就摸清上司的喜好，闻言心领神会接来一盆冷水，不由分说，一下子泼在赵风和胖子身上。 这是寒冬腊月啊，被这冷水一淋，赵风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颤，那冷水碰到伤口时，痛得不由抖起来。 胖子更是不堪，还在昏迷的他，被冷水一泼，整个人一绷，接着又像杀猪一样“啊”的一声惨叫。 由于动作过猛，差点没连人带椅摔倒在地。 “谁，谁用水泼我？”胖子怒不可恕地吼道。 “啪”一声，周龙一掌掴在胖子的脸上，开声骂道：“你大爷泼你，叫，叫什么叫，再嚷嚷再给你泼二盆。” 这时胖子才彻底清醒的过，看到这情形，他心有不甘，可也不敢再叫，生怕周龙真的再泼冷水。 胖子有些惊恐慌地说：“你，你别乱来，我有个亲戚是在南市做官的，你动了我，小心有人跟你过不去。” “南市的官员？哈哈哈，别说南市的人，你们两个得罪我，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们！”金大昆一边玩弄着手里的棍子，一边冷冷地说。 044 突如其来的救兵 赵风和胖子被拷在椅子上，相互望了一眼，脸上都露出无奈的笑容。 两个都鼻青脸肿，赵风被打得差点吐血，胖子更惨，脑袋给开了瓢，那样子说不出的狼狈，现在还被人用手拷锁住，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看金大昆那一脸杀气的样子，估计这事不会很快完。 “不是姓金的下黑手，我一个人就把他们全打扒。”胖子小声地对赵风说。 这个胖子，什么时候都积极、乐观，换作别的人，估计早就跪地求饶、痛哭流涕了，可胖子没有害怕的神色，嘴里在抱怨，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会有机会的。”赵风安慰道。 如果不是被金大昆用枪指着，赵风也能轻易拿下这三个人。 “金所，教训他。” “这二个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得罪金所，还敢在这里闹事，金所，给他们一些颜色看看。” 金大昆把枪放好，屈了一下手指，把头向两边偏了偏，又摆摆肩，这是他的习惯，每次揍人前，松一下筋骨，用他的话来说，这样可以使他打得更尽兴。 一步、二步、三步....当金大昆出现赵风面前，举起手中的警棍时，赵风都有些认命闭上眼睛。 正当金大昆想打人时，突然间，拘留室的大门突然“砰砰砰”的响起来。 “谁？”金大昆突然暴怒地吼道。 谁都知道自己审犯人时，最不喜被打扰，这个时候来敲门，这不是坏了自己兴致吗？ 别的地方不敢，在派出所，金大昆最大。 “金所，有电话找你，是市招商办的王主任，他说有紧要的事，让你马上去接。”手下在门外有些怕怕地说。 现在改革开放，招商引资是各地方非常重视的事，能当上南市招商办主任，能量绝对不小，金大昆只是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不敢得罪王主任，听到紧急的事，只能狠狠盯了赵风和胖子一眼，然后飞快跑着去听电话。 “王主任，你好，我是金大昆，什么风把你的话电话吹到我这小庙了。”一拿起电话，金大昆一脸讨好地说。 南市招商办王家树笑着说：“你们是不是抓了一个叫赵风的人？” 赵风？ 金大昆心里一个激灵，这家伙不仅抓了，还让自己修理了一顿呢，不过他佯装不知地说：“王主任，我刚刚开完会，还不清什么事，这样吧，我找人问一下再回你话。” 说完，假装不经意地说：“不知这是赵风是王主任什么人？” “哦，是一个朋友找我说的情，说是一个香港老板的人。” “明白明白，王主任，我马上去了解一下情况。” 放下电话后，金大昆的脸色有些纠结，他没想到，就赵风这样一个小人物，还牵涉到外资的老板。 跟着出来的周龙小声地说：“金所，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凉拌。”金大昆冷笑地说：“这姓王的招商办的，和我不是一个系统，没必要理他，再说一个香港老板，也管不到我头上，怕他干什么？” 招商办和派出所，是两个不同的系统，王主任也管不到金大昆头上，再说王家树也是受朋友所托，估计关系也一般，不会为了这件和自己拼命，大不了，到时处理好一点，给他留个面子就过去了。 如是没有徐大头许下的好处，这事卖个面子给王家树也没什么。 现在只能是放弃这位招商办主任的人情。 “走，回去，早日教训完这两个家伙，再加把劲，争取早日帮徐大头拿下，免得夜长梦多。”金大昆阴着脸说。 本以为是一群任意揉捏的小鱼虾，没想到还扯出一个香港老板和一个王主任，看来事情没想像中那么顺利。 “是，金所。”周龙一边应着，一边殷勤地替金大昆打开门。 “铃铃...铃铃铃”刚走出办公室的门，没想到那电话又响了起来，接线员小叶拿起电话应了几声，然后对金大昆说：“金所，朱副局的电话，他让你马上接电话。” 朱副局长？ 南市的公安局一正二副，三人分管不同的辖区，副局长朱显辉正是金大昆的顶头上局，一听到上司的电话，金大昆急步跑过去拿起电话，那语气比刚才和王家树聊天时，又多了二分恭敬： “朱局，我是小金，不知你有什么指示？”金大昆双手捧着电话，笑容可掬地说。 就是隔着线路，相信朱副局长也能感到金大昆的恭敬。 朱显辉也不转弯抹角，径直开口说：“你今天是不是去官田村抓人？” “朱局，你这是？” “我问你是还是不是？” 金大昆吓了一跳，连忙说：“是，是，他们村发生内讧，上千人准备要群殴，为了...让他们冷静下来，就把几个带头闹事的带了回来，这事还想找朱局汇报呢，没想到刚想汇报，这电话就到了，朱局未卜先知，小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扯什么犊子”朱显辉在电话里骂道：“当我是神棍不成？是我那宝贝女儿打电话，说有一个赵风的，是她的一个朋友，小金，你查一下，要是没什么事，能放就放了，哦对了，群殴事件，那是群发事件，这事可大可小，你一定要处理好，千万不要酿成大祸。” “知...知道了，朱局。”金大昆的语气都有些苦涩。 刚刚来了一个王主任，现在又来一个朱副局长，全是替赵风说话的，这个赵风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多人给他说话？ 本以为是一个软柿子，没想到一捏，发现他不是杮子，而是刺猥。 现在金大昆的脑袋，那是一个脑袋二个大。 朱显辉可没理会金大昆想什么，闻言满意地说：“行，就这样，我一会还有个会，记住不要出什么岔子。” 说完，也不等金大昆回话，“啪”的一声挂了。 放下电话，金大昆的脸色都有些苍白：运气不好，踢到了铁板。 电话很大声，就是旁边的周龙也听得清楚，看到上司一脸沮丧地神色，有些紧张地问：“金所，现在怎么办？” 出了事，自然要有人出来负责，现在周龙最怕就是自己要当替罪羊。 “徐大头给的这块肉有骨，估计不好下咽，肥龙，你一会看我眼色行事。” 不做也做了，金大昆知道就是后悔也没用，现在要做的，就是挽回。 金大昆想好了，赵风和胖子是两个硬骨头，应是见过世面，不好唬弄，现在的希望是要挟他们，看得出，他们对家人，还有牢里那个二大爷还是挺孝顺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的利用那些人，逼他们就范。 要是他们还不解气，那就把徐大头和两个手下推出去，只要能保全自己，其它的，一切都可以抛弃。 “知道了，金所。” 周龙跟在金大昆后面，发现所长并不是去拘留室，有些奇怪说：“金所，我们不是先把他们放了吗？” “不”金大昆摇摇头说：“那两个贱骨头太硬，先磨磨他们，免得到时他们得寸进尺，先把他们晾一会，那些老的本份怕事，先把他们处置好，到时就让这些老的去劝，到时他们就是不岔，也要听那些老家伙的。” “高，实在是高”周龙跟在屁股后面，不断地拍着马屁。 “金所，金所，不好了，不好了。”金大昆和周龙正想找二大爷他们谈，没想到刚转身走了几步，就听到有人焦急地叫着，扭头一看，原来是守门的老程。 “住口，什么不好”金大昆一脸暴戾道：“人还在呢，嚎丧呢，不是教过你，凡事要冷静的吗？” 接了电话后，金大昆就感到诸事不顺，心里憋着一肚子邪火，再说每次做事都让人打断，倍觉不爽，说话也严厉起来。 老程被金大昆一吼，整个人都有点不知所措，有些喃喃地说：“金...金所，黄市长、季局长还有林镇长来了，就在派出所外停的车，现...现在进来了。” “你，你再说一次，黄市长、季局长还有镇长都来了？”金大昆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开口确认。 怎么回事？自己这小小派出所，平时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今天怎么这么多大人物？ “市长，你看，小金就在这里。”老程还没开口，远远就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 一听这熟悉的声音，不用看金大昆就知是镇长林家栋来了，扭头一看，整个人都呆住了：一行人正朝自己走来，长兴镇的一把手林家栋，跟在后面不停地赔笑，走在他前面的，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 这个的中年男人，是南市的一把手，南省南市市长黄爱国，站在黄爱国身边的，是南市公安局局长季柱，有这二个人在，平日在长兴镇威风八面的林家栋，就成了小角色。 突然来了这么多大人物？这，这也太巧了吧，金大昆心里突然一寒：这些人，不是为了那个什么赵风的人吧？ 想归想，金大昆不敢怠慢，马上带人过去问候接待。 045 养成了猪（求收藏和鲜花） “黄市长，季局长，林镇长，什么风把几位贵客都吹来了？”金大昆小跑着去迎接，一边跑一边打招呼。 林家栋镇长还好说，像黄爱国、季柱这些人物，平日一年也没见几回，今天好了，这两尊大神要么不来，一来就一起来。 “你是金所长吧，你好”黄爱国象征性地伸手握了一下，随口应道：“我们在附近调研，经过这里，顺便来看一下。” 说话时，黄爱国还不动声色四处张望。 黄爱国是下乡调研不假，但并不是经过这里，而是特意赶到这里，一想到那个电话，黄爱国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下乡调研，饭菜都端上桌了，没想到随身携带的寻呼机来信息，是办公室的电话，黄爱国本想吃完饭再回，没想到三分钟不到的时间，一下子来了十几条信息，堪称夺命追魂呼。 知道黄爱国寻呼机号码的人不多，一连呼了这么多次，肯定是出大事了。 黄爱国不敢怠慢，马上打电话回办公室，被告之省委秘书处的陈秘书有事找，陈秘书是黄爱国的同窗好友，两人交情不错，没什么事，不会这么急。 打了陈秘书的电话，没几句，陈秘书就暗示，在南市辖下的长兴镇出了事，长兴派出所处置不当，人家告状都告到郝副省长哪里，郝省长很火大云云，最后还隐隐提到，长兴镇出了一个不错的人才叫赵风云云。 一句话：上头很生气，马上处理妥当，还要看好一位叫赵风的人。 打完电话，黄爱国哪里还吃得下饭，马上带人直扑长兴所出所。 要不然，堂堂地级市长，管辖着几百万人，哪有这份闲心来参观一个小派出所。 “欢迎欢迎。”金大昆马上笑脸如花地说。 握到公安局长季柱时，季柱作为黄爱国的心腹爱将，在车上就知出了这事，而这事还是他的系统，早就心急如焚了，也懒得和这种小人物客套，开门见山地说：“金大昆，听说官田村有发争斗事件，现在处理得怎么样了？” 金大昆心里一个咯噔，差点没软倒在地。 果然，自己没猜错，这些人果然是冲着官田村的事来，准确一点来说，就是冲着那个叫赵风的家伙。 这个赵风是什么人？自己把他抓回来，前后也就一个小时多一点，这消息怎么都传到市长大人哪里去了。 该死的徐大头，这次让他害惨。 金大昆思如电转，当着黄爱国和季柱的面，不敢说慌，连忙说道：“季局，官田村的村民闹矛盾，发生了一些小冲突，幸好我们接到案情，及时出警，控制冲突现场，没有造成进一步影响。” “当事人呢？抓到哪了，带我去看。”季柱毫不犹豫地说。 为了这事，车子在土路飞速奔跑，黄爱国途中还给颠簸得吐了，季柱自然不敢怠慢。 “这个....”金大昆犹豫一下，很快面不改色地说：“季局，那些大多是村民，抓他们时，一个个怕得很，又掂着着自家的猪没喂，又念叨着自家的牛没人理，我看他们挺不容易的，就让他们先在家收拾一下再到派出所，所以，估事他们还在路上。” “是，是，是”一旁的林家栋附和道：“这些村民是不易，那些家畜是他们的命根，金所长这也算早体察民情。” 说完，马上笑着说：“黄市长，难得来到，不如这样吧，我们先到旁边的馆子吃个便饭，一边吃一边等，顺便可以向各位领导汇报一下工作。” 官田村的事，在长兴镇的领导层达成一个默契，林家栋和金大昆也是亲戚关系，长期的工作默契告诉林家栋：形势有些不妙，金大昆需要一些时间来处理。 林家栋是半路碰到黄爱国，然后陪他一起来，路上无意中听到黄爱国的随从人员抱怨半天还没吃饭，灵机一动，就提出边吃边等的方法。 果然，这话一出，金大昆就给林家栋投以感激的眼神。 金大昆也附和道：“我们这小地方，没什么名贵的，不过家常菜比较地道，老火汤也不错，几位领导一定要尝一下。” 现在赵风被手拷拷在椅子上，一身是伤，要是让这些人看到，肯定得出大事，无论如何，一定要在市长和赵风见面前，封住他的口。 大不了，把徐大头给卖了。 一说到吃饭，一行人眼前一亮，就是黄爱国也心中一动，要知道，下乡可是一个体力活，一天跑几个地方，早就饿得咕咕叫，听到好吃的，馋虫都在叫了。 黄爱国刚想说好，无意中看到金大昆的衣袖上有血迹，而站在他旁的胖警察，衣衫有些凌乱，衣服也有些血迹，不由皱着眉头说：“金所长，你身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那些血迹，是刚才打赵风不小心沾到的，也没顾和上换衣服，没想到让黄爱国看到。 金大昆脸色一变，不过他很快镇定地说：“没事，就是村民冲突时，不小心沾上的，黄市长，我们先去吃饭吧，你看这天色快黑了。” “慢着！”季柱马上喝道：“金大昆，马上带我去里面看。” 季柱原来是刑警队长，黄爱国知人善任，一手把他提拨成公安局长，搞了几十年刑侦的他，哪里没发现金大昆的小动作，再说派出所内，还停着两辆小皮卡改成的押送车，车轮上还沾有没有干的泥巴。 一个镇级派出所，也就是二三台车，再结合金大昆不自然的神色，季柱对他产生了很大的怀疑。 “局，局长，先吃饭再看吧，有些犯人不讲卫生，免得一会影响市长和局长的胃口。”金大昆勉强一笑，笑着讨好道。 黄爱国也察觉到不对，马上严肃地说：“金大昆同志，请我马上带我们去看。” “是，是，黄市长、季局长，这边请。”金大昆一边说，一边给周龙打眼色，让他先把赵风和那个死胖子从后门弄出去。 怎么解释，晚点再说，先过这一关再说。 周龙哪里不知祸事近了，看到金大昆的眼色，不动声色向后退去。 季柱早就留意到，看到周龙想溜，马上喝道：“不准跑，回来。” 周龙被吓得不轻，听到有人喝，他不敢回头，跑得更快了，季柱一看怒了，自己都叫了，竟然还敢跑，大声叫道：“阿力，追！” 阿力的名字是覃力，新上任的刑警队副队长，退役特种兵入职，身手了得，这次陪同黄爱国和季柱下乡调研，听到季柱吩咐，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冲上去，像支离弦的箭冲到击周龙后面，一拉一扯，动作迟钝的周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放倒在地控制住。 在阿力这种特种兵出身的人来说，周龙的战斗力就是渣。 完了，完了！ 金大昆脸如死灰，身子晃了晃，差点没晕倒。 季柱冷眼看了金大昆一眼，冷哼一声，便陪着心急如焚的黄爱国进去找人。 南省三号首长点名要的人，出了事，两人都交不了差。 进去拘留室一问，赵风和一名叫胡大海的人被提到审讯室，黄爱国不敢怠慢，连忙带人冲到审讯室。 一推开审讯室的门，黄爱国不由面色一沉：一个身体瘦削的警察正趴在桌子上睡，睡得挺香，口水都流了一桌，而在对面，有两个鼻表脸仲的少年被手拷扣在椅子上，一脸死灰的样子。 不用问，暴力审讯，用刑了。 跟在后面的金大昆本来还有一些侥幸，以为孙小波会机灵点，听到动静把人转移，再不济也把他们的手铐打开，把他们脸上的血迹抹掉，也不至于太难看。 没想到，这个无用的家伙，竟然，竟然在这关键的时候，睡着了。 别人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自己倒好，养兵千日，养成了猪。 金大昆的脸一白，差点没吐老血，想杀了孙小波的心都有了。 赵风和胖子也吓了一跳，突然冲进一群人，走在前面的人，一脸铁青，好像很生气，而刚才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的金大昆，面如死灰跟在后面。 突然间，赵风心中一个激灵：难不成，是那个电话奏效了？ 一定是这样，就是谢如意都说，郝威是一个红顶商人，手段通天，自己让小妹打电话向他求救，郝威也仗义，利用他的人脉向自己伸出援助之手。 按华夏官场的习惯，走在前面的，十有**是官位高的，眼前那两个一脸铁青的人，不仅站在林家栋和金大昆面前，这二人的气场还很大。 赵风和胖子对视一眼，发现彼此眼里都有一丝劫后余生的神色。 要是这些人再来晚一点，说不定真给姓金的打残废。 黄爱国知道，有些公务人员素质不高，作风粗暴，没想到粗暴到这个程度，简直就是气炸了，指着赵风和胖子大声质问：“金大昆，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作为地级市长，黄爱国的涵养一直不错，前面还叫金大昆同志，可一怒之下，就是“同志”两个字也省了。 046 自作孽，不可活 没错，是救兵来了。 听到为首的人大喝，赵风心情一松，确认是救兵到达，心情大好之下，用眼角的余光看看胖子，没想到看到胖子右眼突然眨了二下。 左眼福，右眼祸。 熟悉胖子的赵风知道，那祸，是别人的祸，因为胖子这家伙，一旦开始使坏，右眼皮就会无意识地习惯眨二下。 “金所长”赵风还没感叹完，胖子突然大声哭着说：“不要打，不要打，我给，我给，钱全部给你，鸡、牛全给你，家，家里还一头大肥猪，我不要了，全给你，不要再打了，呜呜，我不敢了。” 胖子的声音很大，突然嚎叫起来，把在场的人吓了一跳，而胖子说话时，一边说一边挣扎，好像惊恐过度，再配上他满脸是血的样子，真是看者伤心、闻者落泪。 此刻，在赵风眼中，胡大海同学犹如影帝附身，把一个小人物受尽欺凌的表情神态，完美地用姿体语言表露出来。 人才啊。 影坛遗珠，赵风差点想喝彩呐喊了。 同一时间，金大昆整个人一呆，好像平白让人狠狠敲了一记闷棍，那脸一时红一时白，精彩极了，那嘴张了张，想说什么，可是一时间怎么也说不出来。 金大昆刚想说，赵风和胖子不服管教，还袭警，好不容易制服，这才把他用手铐，没想到那死胖子，突然大发神经的，说什么不要打，他把钱全给自己，什么猪啊牛的也给，冤啊，简直比六月飞雪还要冤。 自己受人之托，教训二人不假，但从没提过要钱。 一时间，金大昆脑袋一白，喉咙一甜，好像有想吐血的迹象，好不容易才压了下去。 什么？我给？ 别人审讯，最多说我招，而这两个人竟然说“我给”，这是审讯，这是要抄别人家产啊，黄爱国气得整个人都哆嗦了，这事要是捅到省委，自己的前途还有吗？ 就是不为了前途，这种持权欺凌的行为，也是让人极为不耻。 “别怕，别怕”黄爱国马上上前，轻轻拍着胖子的肩膀说：“不打了，不打了，我是市长黄爱国，小兄弟，有什么事说出来，我给你作主。” “金大昆，你到底做了什么？”季柱气急败坏的指着金大昆怒骂，那口沫都飞到金大昆的脸上了。 “局...局长，不，不是，我，我没要他钱。”金大昆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哭丧着脸说。？ “哼，哼，不是你，是不是我？”自己的系统出了这种事，简直就是耻辱，不仅让市长看到，这事还捅到省委，季柱恨不得现在就捏死金大昆，一脸愤怒地说：“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冤枉啊，季局，不是这样的，我冤啊。”金大昆想死的心都有了。 “别吵！”　黄爱国忍不住喝道：“有什么事，晚点再说，钥匙呢，把手铐打开再说。” 赵风和胖子被反铐在后面，那手铐还是小型号的，二人的手腕勒出很深的印子，黄爱国看到都不忍，让人打开手铐。 “还不打开？”季柱怒目而瞪。 “钥匙不...不在我这里。”金大昆一边说，一边去推睡得流了一地口水的孙小波道：“喂，小波，手铐的钥匙呢？” 小地方的公务员，工资不是很高，不过很清闲，孙小波昨晚打了通宵麻雀，一会儿都没睡，又跑到官田村抓人，整个人累得不轻，就金大昆接电话的工夫，他一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胖子在“表演”，他没动静，金大昆连叫了几声，孙小波也没反应，这时金大昆都快哭了，本来表现就不好，现在手下在当值的时间还睡觉，那么大的响声都不醒，自己有没有勒索这事还没洗清，又给上级领导一个管教不力的坏印象。 要不是局长和市长在这里，金大昆真想把孙小波一巴扇倒在地，然后踩啊踩，把他踩成肉泥才解气。 看到叫没用，金大昆强忍心中的怒气，用手推了推孙小波：“孙小波，把手铐钥匙拿来。” 孙小波迷迷糊糊睁开一丝眼缝，看到推自己的是所长，还跟自己要钥匙，一个激灵，一边掏钥匙一边高兴说：“金所，这两个短命鬼服了？我一会还想好好炮制他们，真是瞎了眼，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在长和镇，那是金所说了算。” “你....”金大昆脸色一红，双眼一翻，硬生生气晕了过去。 而这时孙小波才看清审讯多了这么多人，而那位双目想喷火的，赫然是市公安局的季局长，一时间呆若木鸡，半天没说出话。 补刀，完美的补刀。 一旁的赵风，都想笑出来了。 这叫什么，天作孽，犹如恕，自作孽，不可活。 黄爱国没理会那么多，抢过钥匙，替二人打开手铐，然后一脸愧疚地说：“发生这样的事，我感到很痛心，对不起六百万南市人民，两位放心，我黄爱国保证，一定严惩这些欺压百姓、不作为的官员，还二位一个公道。” “谢谢市长，谢谢市长。”赵风和胖子连连感激。 虽说不知黄爱国平日的为人，但这一刻，他的愧疚、决心，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得到。 树大有枯枝，家大有坏儿，政府那么多人，有一些败类很正常，但是，一个国家能持续进步、发展，这说明政府还是值得信任和期待。 “你们叫什么名字？”黄爱国和颜悦色地问道。 “胡大海” “赵风。” 找到正主了，黄爱国把目光放在赵风身上，看到赵风虽说鼻青脸肿，衣衫凌乱，依稀感觉长得还周正，在自己面前，做到不卑不亢，特别是那又眼睛，清澈、有神，非常灵动。 能惊动省委三号人物，果然是有异人之处。 “不错，你们吃饭了吧？”黄爱国笑着问道。 赵风和胖子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那好，我请你们吃个饭，一来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二来是给你们道个歉，是我们工作不到位，让二位受了委屈，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好，好，谢谢市长。”一听到吃的，胖子那脑袋像鸣啄小米一样应着。 赵风有些犹豫地说：“黄市长，拘留室还关着很多乡亲，他们一天没吃没喝，其中还有八十多岁的老人家，能不能，给他们也送一些吃的。” “应该”黄爱国一脸赞赏地看了赵风一眼：“一下子全放了，也不合适，我是市长，也不能任意妄为，你看这样可好，先把乡亲放出来，让他们在派出所里吃饭，委屈一晚，等查完，到时我再派车送他们回家。” “谢谢市长，我代乡亲们谢谢你。”赵风一脸感激地说。 没有答应马上放人，反而体现黄爱国是有原则的人，要是黄爱国什么都是一言堂，那和金大昆没有区别。 当然，带自己和胖子去吃饭，肯定也有郝威的情份在里面。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一个人能守住自己的底线，这就值得鼓掌。 二人商量完了后，黄爱国收起笑容，转过身，一脸严肃地说：“季柱，林家栋。” “市长”季柱和林家栋马上应道。 发生这样的事，两人都有点像惊弓之鸟。 黄爱国面无表情地说：“我很痛心，若不是亲眼所见，都不敢相信一些基层，竟然腐化堕落到这种地步，老百姓心里怎么样？上级怎么想？” “我能等，但是百姓不能等，给你们半天一夜的时间，明天吃午饭前，我要你们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给老百姓一个满意的答案，能不能做到？” 季柱面色严肃，一下子立正，坚决地说：“能！” “能。”林家栋也战战兢兢地说。 出了这样的事，黄爱国都气出真火了，要是说不能，就是用屁股想，也知自己要被一撸到底了。 就是做得不能让黄爱国满意，同样也被撸的命运。 “那好，这两个孩子受了委屈，我先带他们吃饭，完了再让他们配合录口供，你们抓紧。”黄爱国说完，就带赵风和胖子去吃饭了。 等一脸暴怒的黄爱国走后，季柱瞄了林家栋一眼说：“林镇长” “季局长，叫我小林就行。”林家栋可不敢在季柱面前摆架子。 说是两人一起调查，但是，不用说，也是季柱为正，林家栋作副手协作。 季柱冷笑地说：“林镇长，我知金大昆和你有亲戚关系，但是，在大事大非之前，希望你看清形势，告诉你，这事惊动了省委的，别小算盘没打好，把自己都折了进去。” “是，是”林家栋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说：“一定不会，不会。” 这一刻，林家栋哪里还想拉金大昆，满脑子都是怎么保全自己，甚至是怎么想办法，把尽可能多的责任都推在金大昆身上。 “是就最好。”季柱冷笑一声：“这派出所的人，怕是不能用了，我去调点人手过来，林镇长，你最好也找人吧，这事不仅仅是打架，要知道，我们的时间不多，对了，别忘封锁消息。” “是，是，是，我马上去。” “等一下”季柱没忘赵风地话，开口叮嘱道：“你让人先送饭菜进来，可别把人给饿坏了。” 林家栋哪里像一个镇长，分明像一个小厮一样，应了一声，然后急急忙忙向外跑去。 047 雨过天晴 “哥俩好啊” “二魁首啊。” “三个六啊” “五，十，十五” 和长兴派出所的凝重、不安不同，官田村的徐大头家里，那是一片喜庆，吃饭、抽烟、喝酒、打牌，可以说通宵未眠，就是天亮后，还没有丝毫散的迹象。 用徐大头的话来说，一来是犒劳兄弟们，二来是心情好。 俗话说，蛇无头不行，一场冲突，就把二大爷这些顽固派全部抓了进去，这不，昨天晚上，有不少人村民偷偷托人说情，大意是徐大头高抬贵手，那地他们就不和徐大头争了。 这年头，地是死的，人是活的，没必要为了一块地弄得家无宁日。 老百姓就图个平平安安，少了那块地也不是活不了，特别是那些被抓进去村民的家人，更是急得不行。 对于村民的服软，徐大头很高兴，他只知道，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只要个中有人放弃，慢慢就会形成一种羊群效应，自己一点一点拿下来，到时那地是自己囊中之物。 人，就要狠，闹点事、见点血也没关系，这样徐大头总结出来的经验，像以前的大地主，哪个不是越是天灾人祸就越发财，要是年年风调雨顺，哪个舍得卖田卖地卖儿女？ 喝到半夜，徐大头就醉倒了，睡醒后，发现那些手下还在吆五喝六的喝酒、赌钱，不由笑骂道：“这些家伙，办事就无精打彩，吃喝玩乐那是一个比一个精。” “哥，来，喝口茶解酒。”看到自家老板醒来，豁牙子很有眼色冲了一杯茶递上来。 徐大头接过茶，顺便踢了他一脚：“看你那衰样，眼圈都黑了，还玩。” 被踢了一腿，豁牙子还是笑嘻嘻地说：“哥，这不是替你开心吗？那些人跟你作对，昨晚肯定被收拾惨了，看以后哪个还敢跟你作对，一拿到村头那块地，烧出青砖，那就是找到一座金矿，祝哥的砖厂，每天都像猪笼入水，赚得盘满钵满。” 明知是拍马屁，不过这话听起来就是舒坦。 徐大头拍拍豁牙子的肩膀说：“放心，只要好好替我办事，我吃肉，少不了你那一口汤。” “我生是哥的人，死的哥的鬼，有什么事，上刀山、下油锅，眼都不眨一下。” “滚，你又不是我老婆，什么人什么的鬼的，这话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徐大头忍不住又一脚踢去。 “铃铃....铃铃铃” 角落里刚装不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这年头，电话还是一个稀奇的东西，除了村委，整个官田村，就是徐大头家里装了电话，方便他在家的时候谈生意、拉关系。 “哥，你喝茶，我这就滚去接。” 有个鞍前马后的手下还不错，省不少事，徐大头舒舒服服坐在加了厚垫的沙发上，有滋有味地喝起解酒茶。 “什么？你再说清楚一点。”接电话的豁牙子突然大声叫起来。 接着，又听豁牙子嗯哼几声，然后把电话挂上。 “哥，不好了”一放下电话，豁牙子一脸焦急地走到徐大头面前说：“国土所的钱所长，带人到咱砖厂丈量土地，说我们霸占土地，让我们马上搬走，还，还说要罚款。” 徐大头“啪”的一声放下茶杯，一脸不以为然地说：“这个老钱，又在找借口要钱了，不管他，晚上我找他喝酒，屁大的事，慌啥。” 长兴镇没什么企业，砖厂是为数不多赚钱的企业，这就成了各部门眼中的“唐僧肉”，谁都想来咬一口，特别是那些头目，整天都琢磨怎么捞好处。 已经见怪不怪了。 豁牙子有些担心地说：“哥，听厂里的人说，这次国土所好像要动真格的。” “屁，他们哪次不认真？”徐大头一脸从容地说：“净吃萝卜咸操心。” “是，是，是，还是大哥有大将风度。”豁牙子不忘恭维道。 正在说话，电话铃又响了起来。 是不是金大昆办妥了？徐大头心中一动，看到豁牙子又想去接，马上说：“别动，我来接。” “有什么事，说。”徐大头看到来电显示，知道是砖厂的电话。 “发哥，不好了，他们来查了，来了好多人。”电话里，徐大头的堂兄弟徐永贵焦急地说。 徐大头骂道：“一件事，要不要打二次电话，刚才不是说了吗，国土所那么帮孙子来找茬，你以为电话费不要钱是不是？” 一件小事说二遍，还是坏消息，坏心情，徐大头一听就不爽了。 “发哥，不止国土所，环卫所、税务所、工商所都来咱砖厂查了，就是计划生育的人也来查工人没有超生，哥，这，这可怎么办？”电话里，徐永贵的声音都有些害怕。 什么？都来了？ 就是计划生育的都来凑热闹，这些人是穷疯了不成？ “你先稳住，我马上就到。”徐大头吩咐完，有些脸色凝重地放下电话。 情况有些不对头。 那些人，平日打秋风，好像商量好的，轮着来，不会扎堆，免得吃相太难看，今天一股脑都来了，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哥，出了什么事？”豁牙子看到徐大头的脸色有些凝重，连忙问道。 “没事”徐大头故作轻松地说：“就是一群喂不饱的白眼狼，走，回砖厂看看。” “要不要多叫几个人？” 徐大头一巴拍在豁牙子头上，没好气地说：“笨，你以为是去打架啊，人多有个屁用。” 豁牙子连连称是。 刚打开门，正好看到所出所的张队长站在门前，这家伙，还穿着制服。 “哟，张队，这么早啊，来来来，喝酒喝酒。”徐大头楞了一下，马上热情地说。 徐大头混得风水起的原因，那是他懂得笼络人心，投其所好，大的官员没少孝敬，就是普通小职员，也没忘拜山，这个张队只是一个小队长，可是也没少送礼。 张队没有昔日的笑意，一脸严肃地说：“徐长发，说话小心点，这是市公安局的刘队，他有事找你。” 说完，退到一边，一脸讨好地说：“刘队，这一位就是长发砖厂的老板徐长发，绰号徐大头。” 什么，市局的人？ 徐大头闻言脸色一变，抬头看仔细一点，这才发现，除了带队的张队长，其余的人都是陌生脸孔，这是异地警力。 不好，要出大事了。 “徐长发”刘队长一脸严肃地说：“你涉嫌多宗暴力伤人案、贿赂公务员案，请你立即随我回去，协助调查。” 说到这里，刘队长看了看徐大头身后那吼声震天的赌博声，皱了皱眉头：“再多告你一条聚众赌博。” 徐大头想说些什么，可是张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的像斗败的公鸡。 如果只是张队长带，那可以用钱解决，可是张队长一直在保持距离、撇清关系，异地出警，说明这事已经捅天了。 再联系到砖厂被查，能来的部门都来了，说明这事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范围。 刘队拿出手铐，卡嚓一声就锁住了徐大头，然后一摆手：“参与斗殴的人都在，正好一网打尽，抓人！” 一声令下，身后的警察冲进去抓人，看那规模，这位刘队至少带了三四十人来。 这可是捅了马蜂窝。 官田村就那么大，警察进村抓徐大头、还把那些二流子都抓走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村子，大家都放下手里的活计出来看，看到徐大头被手铐铐住，一个个高兴得又笑又跳，还有人拿出过节才放的鞭炮放起来。 那情景，就像送瘟神。 徐大头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被抓？来抓他的是什么人？没人关心，大伙明白一件事：徐大头活得越好，二大爷他们的日子就越不好过。 相反，徐大头倒霉，那说明二大爷们没事。 “二妹，走，我们回去杀鸡还神，酬谢神恩，收了这祸害。”林二婶也喜上眉梢，拉着女儿赵爽就要回家杀鸡。 好像气氛会传染一样，官田村喜庆的气氛也传到长兴镇的招待所。 昨晚录口供出人意料的顺利，吃完饭后，十多人的口供，不能一个小时就录完，完事后，由镇长林家栋亲自安排，官田村的村民住进镇招待所，一分钱都不用花，还有丰富的早餐送上。 有得睡有得吃，可是村民还有些担心，生怕政府改变主意，一些胆小多疑，还以为是徐大头给大伙设陷阱，直到市长黄爱国出现，亲自宣布，徐大头罪证确凿，偷税、漏税、侵占国有土地、暴力伤人案等，已下令缉拿，并全面收集罪证； 而派出所所长金大昆，利用职务之便，贪污、受贿、充当二流子的保护伞、滥用私刑、管理松散，还有伤人的记录，即日罢免所长一职，按程序，送到有司察办，涉案的人员也会追究责任，而官田村的村民，属于正当防卫，经批评教育后，当场释放。 至于移葬的事，经过审问，原来是徐大头用死狗蒙人，让大伙虚惊一场。 说了那么多，一句话：好有好报，坏有坏报。 “青天大老爷啊”二大爷握着黄爱国的手，一脸激动地说。 048 拜访二大爷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碰上了一位爱国爱民、眼里容不下沙的“青天大老爷”，但是赵风知道，是郝家的人从中出了大力。 这一点，黄爱国市长也没有隐瞒，离开长兴镇时，还特地找赵风聊天，表面上是关心赵风的伤势，实则是暗示赵风打个电话，给郝家的人报个信什么的。 衣锦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这么卖力来办事的，要是不让上级领导知道，黄爱国心里也不舒服，再说这事还是主动找上来，赵风明白这位黄市长的想法，暗示自己会尽快打电话。 反正自己也要打个电话，对郝威表示感谢。 赵风的记忆力不错，只看了一遍，就记住了郝家的家庭电话。 电话只是响了三下，就有人拿起，接着传来一个柔软的声音：“你好，哪位？” 声音是郝家三小姐，也就是哪个喜欢飚车郝蕾，还真是巧。 赵风有些苦笑地说：“郝小姐，我是赵风，不知你还有印象没有” 听到赵风的声音，郝蕾楞了一下，很快高兴地说：“记得，你就是那个修好我妈玉石的那一位，就是昨天，也听到她念叨你呢。” 郝老太太？没想到还掂记着自己，赵风心里一暧，开口问道：“老太太现在可好？” “有心，挺好的，不过你要找我妈，还得再过一小时，她在做理疗。” “你二哥在吗？” “在，稍等一下。” 很快，话筒里传出郝威强而有力地声音：“是阿风吧，我是郝威。” 赵风马上说：“威哥好，这次给威哥添了麻烦，辛苦威哥了。” “呵呵呵，你的事我听说了，的确很险”郝威语出惊人地说：“不过，你要感谢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谁？” “我妈！” 赵风吃惊地说：“郝老太太？” “呵呵，你妹妹没和你说吧，昨天她打电话的时候，我没在家，是我妈接的电话，我妈最看不惯就是那种鱼肉百姓的官员，也看不得这种不平事，是她亲自打电话给我大哥，让我大哥处理这事。” 顿了一下，郝威很坦然地说：“黄爱国我能请得动，但这点小事，不会去麻烦他，只是找人直接把你弄了出来，当然，我听到后也很气愤，就让人去查的卫生、安全、税收等问题，呵呵，算是路见不平，给他补一刀。” “有机会，一定当面感谢老太太，她不仅救了我，还救了我们村的村民，实在太感谢了，也要谢谢威哥帮我们出气。”赵风面带笑容地说。 想了想，也觉得郝威的话也很有道理：黄爱国年轻有为，是一个管辖几百万人地级市长，自然不会任意让郝威使唤，郝威就是请得动，也不会这样用。 交情就像银行存款，用一点就少点，除了省点用，也得适当“存”一点进去，换着郝威出面，最多是救赵风和胖子，官田村的其它人，早就不知他考虑之内。 “呵呵，好说，我妈还念叨着你，让你有空多来陪她聊天呢。” “一定，一定。” 客套了两句，赵风这才放下电话。 还是有靠山好啊，本来很能复杂的事，可是人家一个电话就能解决，如果没有郝家的关系，自己都不知让徐大头和金大昆他们整成什么样子。 自己年轻力壮，还抗得住，可像二大爷八十多岁的老人，这些人也不放过，幸好还没来得及审讯二大爷。 一想到二大爷，赵风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敬佩之情，打完电话，在街上买了一些滋补品，准备晚上再去串个门子。 说起来，自己算是他的关门弟子，孝敬师傅，那是很应该。 和胖子在村口分开，一回到家，就看到老妈和小妹在门口候着。 “妈，哥回来了。”赵爽眼尖，看到赵风马上高兴地叫起来。 “还不快点火，阿风，来，跳过火盆，把那些霉气全赶跑。”林二婶一边说，一边指导赵风怎么跳过火盆。 像跳火盘、桃枝拂身、柚子叶洗澡这些，都是一些去邪的习俗，也可以体现是老百姓追求幸福的一种愿望，赵风其实对这些并不感冒，不过为了不让老妈担心，还是顺着她的意思，跳完火盆，又洗了一个加子柚子叶的澡。 拘留室太臭，后来住招待所，不过没带衣服，也就没洗，身体怪不舒服的，正好洗个痛快。 吃完澡，马上有大餐侍候，鸡、鸭、鱼、肉摆满了一桌子，林二婶生怕儿子饿瘦了，不断给赵风的碗挟菜，那碗里的菜都堆到小山高了还不停手。 “妈就是偏心，一次也没给我挟。”赵爽故意翘起小嘴说。 “给你，你这小馋猫。”林二婶挟起一只鸡腿，笑着放进女儿的碗里。 赵风也挟起一只鸡翅膀放到赵爽的碗里：“小爽也辛苦了，奖励你的。” “谢谢妈，谢谢哥。”赵爽马上变得笑逐颜开。 “你们两个都是，多吃点”林二婶高兴地说：“都好好加油，二妹争取考上南州中学，阿风要努力赚钱，记得要找女朋友，嗯，最好是一个去，三个回，那就更好了。” 这尺度，有些大啊，赵风马上给老妈挟了一块牛肉：“妈，你也多吃点，对了，那天抓徐大头时，你们有没有看到？听到他们还让抓到聚众赌博，这事是真的吗？” “当然看到，你们那是没看到，徐大头那垂头丧气的样子，就像一个发瘟的鸡一样，活该。” 一说到徐大头倒霉，林二婶马上高兴起来，开始眉飞色舞说，徐大头怎么被抓、村民怎么高兴的事，还说徐大头欺骗村民，用死狗代尸，打开后又怎么让人烧掉等等，说得非常来劲。 赵风暗暗松了一口气，暂时不用再面对找女朋友这个问题。 她说还得听，不仅得听，还得顺从，要不然她会到处托人找合适的女孩相亲。 昨天就听胖子说，他老妈在积极运作这件事，还说有意在他出门打工前，把这事定下，赵风就怕老妈有样学样。 说到底，胖子还不够自信，他在福缘和美女前台的事还不敢和他老妈说，听说林沐沐的家境不错，胖子心里没底。 赵风问被抓后村里发生的事，林二婶也问儿子在派出所发生的事，一家三口边吃边聊，一顿饭中途还加热了一次，这才吃完。 吃完饭，和老妈打个招呼，赵风拎着一个袋子，打着手电向二大爷家走去。 同一个村，二家离得很近，只是走了几分钟，赵风就已经敲二大爷家的大门。 “是阿风啊，吃饭了没有？”开门的二大爷的儿子，一看到是赵风，马上高兴地说。 “吃了，全叔，二大爷呢？” “看，院子里散步呢。” 这是二大爷的习惯，用他的话来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每次吃完饭，就背着手去散步，有时打打拳什么的，虽说岁月不饶人，可是他的身体一直保持得很好。 赵风走快几步，来到二大爷身后，一脸恭敬地说：“二大爷。” 二大爷八十高龄，耳不聋眼不花，步法稳健，赵风一来，他就听到，看到自己喜欢的后辈来看自己，高兴地说：“阿风来了啊，嗯，好。” 转身看到赵风手里提着一个包，不由沉着脸说：“来就来，还提什么？” 二大爷不仅教人练拳，还与人为善，他教人练拳时，从不允许别人叫自己师傅，也不收礼，从送礼很反感。 赵风知道他的脾性，忙笑着说：“二大爷，这是晚辈孝敬你老人家的，没什么，就是一支好酒，还有一些滋补品。” 好酒这二个字引起二大爷的兴趣，好奇地问：“啥酒？” 二大爷不抽不赌不嫖，唯独是喜欢喝二盅，一听到好酒就心动。 赵风拿出来，抛给二大爷说：“国酒，飞天茅台，不知合不合您胃口。” “茅台好，不错，不错”二大爷一看到是茅台，还是上了年份的茅台，犹豫一下，最后高兴说：“好，这酒留下，那些东西全带回去，明天我给你做鸡吃。” “嘻嘻，就想着这茬。”赵风擦着手，高兴地说。 二大爷的做的药膳鸡，那滋味可是一绝，赵风每次吃得，就是鸡骨也想吞下去。 看到赵风来了，二大爷也不散步了，和赵风到院子里自制的石桌坐下，开始聊一些家常，主要就是问一下赵风工作情况，赵风也不忍瞒，把自己进入福缘工作的事和二大爷说。 当然，那些职场龌龊的事，赵风没说出来，免得让老人家担心，就说自己工作得不错，前途也有。 “人无论做什么，都要有个底线，君子取之有道，用之有度，阿风，你要好好工作，千万别学徐大头那样，为了赚几个钱，就埋没自己的良心，六亲不认。”二大爷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赵风一脸认真地说：“二大爷，你放心，我一定紧记你的教诲，用心做事，踏实做人。” “好，这就对了”二大爷突然开口道：“看你工作做得不错，不知拳法有没有落下，阿风，你现在练给我看看。” 049 善意的谎言 这是要考验自己的拳法。 赵风练拳正处在一个瓶颈，虽说一直在努力，但是感觉总是差一点什么，以至拳法没多大进步。 “是，二大爷。”赵风抱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二大爷提起老茶壶，慢慢给自己的茶杯斟满，端起茶杯，用嘴轻轻吹了吹，悠然自在地轻啜了一小口，头也不抬地说：“开始。” 赵风闻言，大喝一声，先来一个扎马，然后开始打起拳来。 这套拳叫伏虎拳，据说是根据八卦拳演变而来，最先是在古代战场上使用，经过多年不断的改良，去掉花巧、沉冗的动作，变得简单、直接、实用，可以说刚柔相济、功防兼备，赵风一直没有落下，有空就练，下过一番苦功。 前面是情场失意，把精神寄托在练拳上，后面是赵风知道一个强健体魄的重要性，苦练不止，打起这套拳来，虎虎生风，招与招式之间，也显得有如行云流水。 全叔看到老爸的茶杯空了，自觉替他倒上，边倒边说：“爸，阿风这拳，打得不错。” 二大爷眼里露出一丝赞赏之色，不过很快有些落莫地说：“也就似模似样，还没得个中真味。” 拳法，是好拳法，然而，这么好的拳法，快要没有继承。 当年二大爷学拳时，跪在师傅的门前三天三夜，感化了师傅，这才收他为徒，为了学拳，天天帮师傅干活，就是倒夜香的活也包了，逢年过节还得孝敬，现在可好，就是免费教，可是真正想练拳的人，那是少之又少。 上次冲突就可以体现出，虽说官田村有高手在，可是在法律前，谁也不敢下杀手，当金大昆掏出枪时，一个个都吓得不敢动弹。 热武器的出现，葬送了武侠时代。 抬眼看看正在院子里打拳的赵风，只见赵风出拳如风，上下翻腾，打到兴奋时，还大吼一声，远远看去，就像一条蛟龙在翻滚。 赵风突然大吼一声，一个收拳式，完成这套伏虎拳。 “马马虎虎，看来你并没有偷懒。”二大爷摸了一下胡子，满意地说。 赵风趁机提出自己的疑问：“二大爷，不知为什么，最近感到练起来没什么效果，怎么说呢，感觉进了一个死胡同一样。” “很正常，你已经到了一个瓶颈的位置，这个瓶颈就是你练武路上的一个坎，只有迈过这个坎，你才有机会由明化暗，成为登堂入室的高手。” “由明入暗？二大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二大爷放下茶杯，耐心地解释道：“练拳的境界，说法有很多，最受共认的，是分为明劲、暗劲和化劲三个境办，你现在是触摸到一点点由明化暗的门槛，只有感悟它、突破它，才会更进一步。” 赵风吃惊地说：“明劲就是蛮力，暗劲相当于小说中的内力、真气，对吗？” “可以这样理解吧”二大爷缓缓地说：“我的理解是，明劲，就是利用一个的骨胳发力，而暗劲是配合五腑六脏发力，至于化劲，那是全身的肌肉、骨架、五腑六脏的相互配合突到一个极为完美、能突破自身极限的一个境界。” 赵风第一次听这种理论，感到二大爷说得生动形象，忍不住发问道：“二大爷，你能说得再详细一些吗？” “一块要十个人才能抬起的大石头，只要有工具，一根棍子就能轻松撬起，这是利用了工具，对一个人来说，其实只利用得好，全身器官都是工具，最简单的道理，如果你会腰马合一，以脚为轴，以腰蓄力，这样一拳的力量，比你什么也不做的一拳大得多。” “招式为什么能克敌制胜，为什么有纹有路，那是对经验的总结，根据一个人的思维习惯作出的逆向对策，例如一个人奋力一拳击出，旧力用尽、新力未生，他动作会迟缓；当一个人完成一个高难度动作时，他需要调整；当一个人踢完腿时，他要找回平衡的时候作出防范，这是思维习惯也是行为习惯，只要针对出，就有出奇不意的效果。” “对了，我记得村里有读书的后生给我做过一个实验，就是一排吊着小球，晃起顶端的一个，让它们一个碰一个，到了末端时，那球像飞一样弹出去，同样的力，为什么到最后会那么快呢，这就是一种传递和共鸣，人体有几百块骨骼，只要你学会运用，就会像那小球一样，化腐朽为神奇，移山填海那是夸张，不过以一敌百、飞檐走壁还是可以做到的。” 果然是活到老学到老，没想到二大爷竟然说出这么深刻易懂的道理。 刚才举的例，就是中学物理课本上《摇摆的小球》的实验，也融入他的武学见解，三千大道，异途同归，何尝又不是同样的道理。 “紧记二大爷教诲。”赵风面色一整，恭恭敬敬地应道。 看到赵风受教，二大爷很高兴，招手让赵风坐下，讲解一下伏虎拳的精髓，还亲自出手，纠正赵风拳法的不足之处。 二人聊了一会，赵风突然说：“二大爷，你不是说有个朋友在南州的吗，你要不要南州看一下？” “是啊，有几年没见了，也不知他还在不在”二大爷感叹一声，然后摇摇头说：“老了，不想去，相忘于江湖吧，我现在就守在这里，像我这年纪，就怕哪天突然走了，我这老把老骨头不怕死，不过不想客死异乡。” 官田村位于南州的最南边，两者相距上百公里，再说那公路也不好，来回一趟非常麻烦，二大爷不是不想，而是折腾不起。 全叔一听，脸色大变，马上说：“爸，好好的，说这话干什么，你老还要享几十年福呢。” 赵风连忙安慰说：“二大爷，你老现在身子还好，怎么说这话，是这样的，我明天准备带我妈去南州医院看看，主要查一下脑袋有没有事，胖子大海也带他妈去检查，年末公共汔车不好挤，我准备请一辆面包车去，二大爷，不如你也跟车一起去看看吧。” “好啊，爸，你就去看看，这几天，南市是一年一个样呢。”全叔也劝说道。 “这个...方便吗？”二大爷有地犹豫地说。 “方便，反正那正是包的，一个人是那样的钱，十个人也是一样的钱，不麻烦。”赵风一脸肯定地说。 二大爷高兴地说：“那好，狗儿说想去南州公园玩，都嚷了很久了，正好带他一起去。” 狗儿是全叔的儿子，也是二大爷的孙子，都说隔代亲，二大爷一提起自家孙子，那是笑得合不拢嘴。 “没问题，那就这样说定了。” 赵风、赵爽加老妈三个，胖子和胡大怒二个，再加上二大爷和他孙子，刚好是个七个人。 这年头，有钱好办事，赵风和胖子包了一辆舒适的七人车，先是去医院检查，林二婶和胡大妈两个受伤的，由头到脚体检一遍，两人觉得贵，开始不肯，胖子一说这事是徐大头出的，因为是他指使人打，由他负责。 听说不用钱，二女马上转怒为喜，喜滋滋地从头到脚检查一遍，就是二大爷，也碰巧撞上“老人优惠日”，十块钱就可以做一个全面的体检，在赵风和胖子的劝说下，也做了检查。 当然，这些都是善意的谎言，赵风不差这点钱，塞包好烟或塞个红包，那些医生护士也就乐呵呵地配合。 让赵风和胖子高兴的是，三个人都没什么问题，特别是二大爷，这么大的岁数，一点小毛病都没有，那体质就是体检的医生也啧啧称奇。 看完医生，然后陪二大爷探访朋友，最后是买！买！买！ 在胖子的巧妙安排下，一行人不是得到非常好的优惠，就是抽奖时屡中大奖，就是二大爷，也抽得一折券，一千三百多的21寸熊猫彩电，一百三十块就买到，乐得笑呵呵，此外还抽中一台电风扇。 林二婶和胡大妈也屡有斩获，买到了便宜电视、电冰箱，笑得见牙不见眼，赵风感到无聊，还买了录像机还有一大堆的录像带，准备带回去，给喜爱看录像的妹妹看个够。 去的时候两手空空，回的时候，电器、食品、年货等东西多到塞不下，后面还有一辆“免费”送货上门的小货车。 “哥，这下你可大出血了。”回到官田村，大伙都忙着搬东西时，胖子小声地赵风说。 一天下来，体检、买东西兼吃喝玩乐兼租车，特别是买电器，没一万都打不住，这钱全是赵风一个人出的。 胖子分的钱还有拿到的工资，不是上缴到家里，就是和前台美女谈恋爱花掉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只要他们高兴就好。”赵风无所谓地说。 看着身边的人高兴，自己也有满足感，这不，老妈一边显摆刚买家电，还邀人晚上到家里看录像，她很骄傲地说，自家儿子给她买全集的射雕英雄传的录像带，还有很多戏曲，听到的左邻右舍的恭维，那脸笑得像一朵花。 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多岁。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话有意思”胖子突然压低声音说：“风哥，你收到风没，我们这一届搞同学聚会，是林倩发起的，你去不去？” 050 同学聚会 同学聚会？ 赵风一听，马上没了兴趣。 所谓的同学聚会，大多是相互显摆，在老同学面前，说自己混得有多好、前途有多远大，或者趁机找机会表白什么的，这种聚会赵风见多了，闻言摆摆手说：“没意思，不去。” 有这功夫，还不如找几个谈得来的朋友，约个时间聊聊天还好。 胖子小声说：“靓辉说，班主任陆老师也去，风哥，陆老师以前对你，那可没得说，你不准备去看看？” 陆老师是赵风的初中班主任，那时是跟班制，班主任跟着学生一起升上去，从初一到初三都是他教，当时赵风成绩好，又乖巧听话，陆老师对赵风不错，还多次带他回家吃饭。 赵风自嘲道：“有个当镇长的堂伯，果然是有能耐，连陆老师也请出来了，对了，你什么时候看到靓辉？” 长兴镇的镇长林家栋，就是林倩的堂伯。 “就是租车时看到的，我们租的那车，就是他舅舅的，靓辉还说了，你也要去。” “到时再说吧。” 胖子应了一声，也不再说什么。 彩色电视机、冰箱、电话、电饭煲、录像机，细心的赵风还给赵爽买了一台新款的变速自行车，赵爽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跳啊叫啊，总以为自己是在发梦。 林二婶本来的不同意，不过赵爽再三保证，不耽误学习，赵风也替赵爽说话，这才同意每天让赵爽看二个小时。 这年头，在农村地区，大彩电和录像机还是一个稀罕物，赵风家就成了小剧场，男女老少有空就来窜门，谈不到几句，就要看电视剧或电影，特加是香港拍射雕英雄传，电视一天放一集，只是放了一小半，可是录像带都出了全集，村里的人就跑到赵风家追剧。 有的早上来，要求看一会，有的晚点来，又要求重放，有时一集来回放好几遍，　多人的时候，整个大厅坐满，椅子不够还得站着。 林二婶暗地里说这些费钱又费电，可是一有人，马上笑着沏茶递水，自己不会放，还大声叫赵风或赵爽来放录像，在农村，逢年过日，哪家人气越旺，就越有脸子。 这是属于赵家的荣光，要知道，老赵家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趁着有空，赵风还让人拉了电话，花费三千多块是贵了点，不过值，有什么事不用东跑西跑，一个电话就可以联系。 赵风有些反感同学聚会，特别还是林倩组织的聚会，不过听到陆老师也出席，思考再三，在年二十六这天，还是和胖子一起去长兴镇参加聚会。 “风哥，你....就这样去？”出发前，胖子有些奇怪地说。 为了这次聚会，胖子特意买了一套西装，小皮鞋打了鞋油，光亮得可以当镜子，还借了一辆嘉陵摩托代步。 在94年，小汔车还是奢侈品，有一辆摩托，已经很体面了。 赵风的衣服，是年头买的，只有七成新，头也不梳，鞋子穿得也随意，说好听一点，赴聚就像上街买棵白菜，说得难听一点，这穿着就像民工。 “走吧，又不是相亲。”赵风一脸随意地说。 两世为人的赵风，早就过了那个哗众取宠的心态。 胖子撇撇嘴，也不不管赵风，上了档，一加油，小摩托就像一支箭一样向前冲去。 聚会的地点，就是长兴镇上最大的兴泰酒楼，刚刚停车，胖子还没打支架，突然一辆夏利小车的“吱”的一声在两人身边停下。 停下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人旁边有一个小水洼，那车轮一压，溅起的水把赵风和胖子的裤子都弄脏了。 赵风倒没什么，胖子看到到刚置的西裤还有擦得发亮的皮鞋弄脏了，那张脸一下子拉得老长。 “哟，这不是胡胖子和学习委员吗，稀客稀客。”就在胖子要发飚时，从夏利小车钻出一个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年轻人，有些夸张地说。 “张超，是你？”胖子楞了一下，松开捏紧的拳头。 赵风也打招呼道：“呵呵，老同学，是很久没见了。” 张超是赵风和胖子的同学，不过和坐在前面的赵风不同，张超学习不行，一直牢牢占据前三名。 当然，是从后面开始数。 学生通常分为三个的境界，分是是学霸、学生和学渣，每次上课，张超不是看小说就是开小差，那成绩比胖子还差，在班上，赵风经常是榜样，而张如是反面教材，老师经常拿二人作比较。 只是没想到，几年不见，没想到张超混得还不错，都开上小车了。 “是啊，工作忙”张超打量一下赵风的打扮，看他穿着一位民工，眼里流露出一丝优越感，那腰杆也挺直了很多。 学习好，不代表混得好，大过年，鞋子都没买一双新的，一看就知混得不好，自己学习差，一样可以穿西装、开小车。 胖子有些不满地说：“张超，你怎么开车的，把我们的衣服都弄脏了。” “是我不对。”张超笑着说：“一会好好敬你几杯当赔罪。” “算了，都是同学，外面冷，我们进去吧。”赵风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兴泰楼的包房很有特色，全是用名人命名，林倩订的房间叫昭君，王昭君是华夏四大美女之一，三人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近二十人了。 “赵风和胡大海来了。” “这不是超哥吗，听说进了外企做高管，现在混得最好就是他。” “公司还给他配车呢，这待遇，我们这一届，没谁了。” “超哥，你们公司还招人吗？介绍我一个呗。” 老同学见面,纷纷热情打招呼，不过他们大多是围着衣着光鲜的张超，赵风和胖子进去后，大多是点点头、客套一下。 和张超前呼后拥相比，可以说是冷遇。 学生时期，人是最单纯的，但一出校园，进入社会，大多被磨去棱角，赵风对此见怪不怪了。 往角落一坐，身边突然响起一个柔柔、语音中带着一丝妩媚的声音：“师傅，很久不见了。” 赵风扭头一头，不由呆了一下，身边坐着一位美女，柳叶眉、瓜子脸、樱桃小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扎着蝴蝶结、穿着公主裙，正是初中三年、高中三年的同学林倩。 难为她了，这样的冷的天气，她还穿着裙子。 这一声师傅，一下子触发了赵风心底曾经最痛的记忆，相当年，她就是一口一个“师傅”，让赵风一度自暴自弃。 不过，赵风很快就反应过来，笑着说：“林大美女，是有些日子没见了。” 记忆中，林倩在赵风心是天下间最漂亮、最完美的女人，可现在仔细一看，发现她的脸有雀斑，皮肤有些松驰，那妆化得有点作，气质也一般，只能算漂亮，和绝色差远了。 也不知是眼界高了，还是看到美女太多，一比之下，林倩也变得普通。 唐雨、谢如意、苏青、林沐沐这些，都是一等一的美女，而那位喜欢飚车的郝家三小姐郝蕾，虽说还是一个学生，可她更是一支潜力非常强的潜力股，这些美女，无论是相貌还是风质，都甩林倩几条街。 “师傅在哪里发财？” “发什么财，就是打工仔一个。”赵风自嘲地说。 听到赵风是打工仔，再看看赵风衣着有些寒酸，林倩眼里流露一丝冷淡，向一旁挪了挪，有意保持距离，有些奇怪地说：“师傅，你的衣服这样？” 都说工字没出头，一个月累死累活也就拿一千几百的死工资，林倩真心看不上，现在她靠着镇长堂伯，在长兴镇开了一个批发部一间发廊，一个月少说也有三四千，这比打工强多了。 “哈哈，林大美女，你知你脸面有多大吧，我们的学习委员应是在家挖地，一听到你聚会，上田脚还没洗就赶来了。”张超突然出现，一脸玩味地说。 林倩读初中时是班花，也是校花，很多人对她都有想法，张超也是其中一个，他听说林倩现在还没嫁，今天特意打扮过才来。 其实他一进门，就看到林倩坐在这里，匆匆和围上去的同学客套几话，马上赶过来，正好听到林倩发问，于是有意损赵风一句。 “张超，你这是什么意思？”赵风还没有开声，一旁的胖子马上就不爽了。 就是他停车溅的泥水，现在倒好，说什么洗脚上田，说话怎么那么损。 赵风倒是不在意，虽说心里有鄙视张超，不过还是笑着说：“哦，没事，路上不小心弄脏的。” “陆老师来了。” 不知谁说了一句，一下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就是赵风也不由自由站起来，把目光投向门口，当一位头发花白、扶着拐杖的老人家出现在门口时，赵风的目光马上变得恭敬起来。 来的是赵风的老师，也是在座所有人的老师，初中三年的班主任，一位老师，在一个工作岗位勤勤勉勉三十年，全心全意教导每一个学生、以诚感人、以德服人。 就是嚣张的张超，看到陆老师来了，脸上也现出尊敬的神色。 051 美女救场 “林倩，最近还好吧。” “李勇，以前你最调皮的，没想到你现在还做了公务员。” “张超，听说你进了外企，呵呵，了不起，工作压力大吗？” “韩小君，读书的时候，就你最老实，和女同学说句话也脸红，没想到全班就你最早成家。” 陆老师名为陆文德，现在年近七十高龄，说话不是很清楚，走路有些吃力，那鼻梁上的眼镜的镜片，更厚了，大家都毕业了近十年，可是他还是认出在场的每一个人，并准确地叫出名字。 众人围着陆老师，一起聊起家常，多是谈自己毕业后的工作。 这时候，同学聚会的惯性出来了，混得好的高谈阔论，说话不是所谓的见识，就是显摆，而混得不好的，不是恭维就是在一旁沉默，其中表现最达出的就是张超，什么洋酒、飞车、小车什么的，张嘴就来。 “来，这叫人头马，洋酒，有句话怎么说的，对了，人头马一开，好运自然来，这是我们公司代理的产品，老板说我辛苦，送了二支给我，大伙都来尝尝。”在吃席时，张超还特地跑到车尾箱拿来二支洋酒。 王小玲有些讨好地说：“张超，这酒很贵吧？” “不贵，这个型号，一千六一支吧。”张超一脸不在乎地说完，然后熟练地打开：“难得老同学聚会，正好干一杯。” 一千多一支，这相当于普通人二个月的工资了，在场不少同学都惊呼出来。 陆老师有些心痛地说：“张超，都是自己人，就不要这么破费了，就这一瓶酒，都抵得上一台大彩电了。” “没事”张超有些骄傲地说：“反正这酒不花钱，老师，来，尝一点。” “张超，我也要。”王小玲双眼发亮，主动把杯子递了上去。 “嘻嘻，要？你要什么？要人还是要酒？”一旁的许文调笑道。 王小玲瞄了张超一眼，大方地说：“要酒，要人也行。”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张超给王小玲倒了小半杯：“行了，这酒给你喝，这人嘛，你就别掂记了。” 张超挨个给人倒酒，倒到赵风时，还特意地多倒一些：“赵风，来，多喝点，这酒可不是经常有得喝的。” “谢了。”赵风知道他又在显摆，不过也不想和计较。 林倩轻抹了一口，感到这酒有些辛辣，忍不住皱着眉头说：“张超，你这酒这么辣，都不适合女生喝。” “对，对，我的错，林倩，我家还有一支进口的葡萄酒，你有空到我家玩，我请你喝。” “到时你可不要舍不得。” 张超眼前一亮，马上说：“绝对不会。” 尼妹，两人这么快就勾搭上。 这里不是学校，谈恋爱也没什么，不过不少同学都有些同情地看着赵风，因为他们以为，赵风是因为林倩才出现的。 “赵风，最近过得怎么样？”坐下后，陆老师一脸慈祥地对一旁的赵风说。 这曾是陆文德最得意的学生，自然没有忘记。 赵风恭敬地说：“还行，老师，你的身体怎么样？” “呵呵，老了，不中用了。”陆老师自嘲地说，接着又压低声音说：“赵风，你要记住，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就是一时不如意，只要勤勉、自信，一定会变好的。” 估计是老师看自己穿得有些朴素，以为自己混得一般般，于是暗中给自己鼓劲。 赵风心里很感动，笑着说：“老师，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归楚，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这是你经常教我的，对吧？” “呵呵，好，你记住就好。”看到学生一脸从容，并没有半点意志消沉，陆老师心情大好。 有些人一见面，就是攀比、显摆，说做什么事、赚多少钱，而陆老师语音里，都是关心学生的工作、生活，做到一视同仁，这让学生更是敬佩。 陆老师不仅记忆力好，做人也很通情达理，知道自己在，学生会有些放不开，吃到一半，就找个由头离席，一个人回家了。 老师一走，在场的放得更开，不时相互开玩笑，还有人开玩笑地说起赵风和林倩的事。 张超的心情不错，有一种吐气扬眉的感觉，以前成绩差，家境一般，让人看不起，可是现在翻身一跃，成为所有人羡慕的对象，特别是以前只能的仰望的“女神”，也有意和自己亲近。 这感觉，超爽。 美中不足的是，赵风对自己一直是不咸不淡，恭维的话都没一句，他心中就不爽。 要知道，以前他一直活在赵风的阴影下。 酒足饭饱后，林倩笑着说：“好了，我们说好这次费用分摊，刚才我算了一下，这一顿的饭钱、加上给老师送的新年礼物，每个人150块，一会还要唱卡拉ok，一人二百吧。” “不用这么麻烦了”张超一下子站起来说：“难得老同学聚会，说钱多俗啊，今天的花销，全算我的。” “还是张老板大方，谢了哦。”和张超关系好的许文马上说。、 王小玲也恭维道：“张超喝一支酒，也要近二千块，这点钱对他来说只是毛毛雨。” “仗义啊，张老板。” 一听到有人买单，在场的人都很高兴，要知道，二百块相当于一个星期的工资了。 “风哥，这家伙还真会装”胖子有些不屑地压低声音说。 赵风倒是看得开：“算了，他自己要做冤大头，就让他威风好了。” 胖子附到赵风耳边说：“风哥，你猜不到吧，这家伙就是在多宝集团，做一个地区的销售小代表，还真以为他有多了不起，那谢总那么看得起你，随时把他干掉。” 刚才听张超说他有多厉害，赵风并没有认真听，没想到他竟然是多宝集团的人，没想到这个世界还真是小。 “算了，无怨没仇的，我这次来，就是看看陆老师。” “学习委员。” “学习委员。” 赵风突然听到张超叫学习委员，一时没反应过来，等看到众人的目光看着自己时，这才发现叫的自己，毕业这么久，差点忘记自己长期做学习委员了，闻言开口说：“都这么久了，哪是还是什么学习委员，张超，你叫我有事？” “我的钱包留在小车里，忘了带，赵风，你先替我付这饭钱，一会下去唱卡拉ok时，我再还给我。”张超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其实钱包就在内口袋，不过张超故意没拿出来，而是让赵风垫付。 看赵风一直没说话，衣着也很普通，甚至说有些寒酸，张超就认定赵风拿不出这钱，赵风说过自己打工，打工才几百钱一个月，这一顿又是龟又蛇，还有人参鸡，得二千多块，谁会无事带几个月工资出街的？ 要是赵风拿不出，正好嘲笑一下。 书读得好有什么用，有钱才是王道。 林倩作为召集人，看到赵风有些惊愕，以为他不够钱，在一旁婉约地说：“我刚好有现金，不如我先垫着吧。” “林倩，你怎么抢着给？”张超有些不悦地说：“你觉得，我们的学习委员大人，会好意思让一个女生掏钱？” “要是师傅带有，那就先给吧，我也不想再回去走一转。” 在张超和赵风之间，林倩毫不犹豫就选择前者。 明知张超是有意让赵风出洋相，为了让张超高兴，林倩决定站在张超的一边。 反正由始至终，林倩都没喜欢过赵风，只把他当成一个利用的对象。 赵风哪里看不出张超的用意，闻言笑着说：“没事，这次我出，张老板下次再出就行了。” 张超有些意外地看着赵风，重新打量了一下赵风的衣着，这才有些不相信地说：“这顿你请？你知花了多少吗？” 这时服务员已经拿帐单放在桌面上，赵风拿起一看，上面写着2468，拿出钱包，当众数了2500交给服务员。 众人这才看到，赵风数了2500，钱包还有厚厚的一叠，少说还有几千块。 不声不吭的，原来赵风这么有钱。 其实那不算是钱包，用皮夹形容才对，普通的钱包放个二三千都鼓得不行。 张超以为赵风是打肿充胖子，故意大声说：“学习委员，你进工厂打工赚点钱不易，可不要把好不容易攒的老婆本也花了。” 说话间，张超故意拉着林倩的手说：“林倩，你也不劝劝你师傅，花光了钱，到时找不到女朋友怎么办？” 明知赵风以前喜欢过林倩，现在故意在赵风面前亲热，分明是挑衅。 胖子看到自己兄弟被人奚落，马上挺身而出道：“谁说风哥找不到女朋友，现在不知多少美女想投怀送抱呢。” 这话倒是不假，赵风打败陈家俊，又参与s级钻头骷髅头的制作，福缘首饰的女员工、包括办公室的一些美女，都有意无意接近赵风。 有技术、不浮夸，为人踏实，前途无限，再加上相貌也不差，谁不喜欢？ 胖子的实话，在张超耳里，变成了笑话：开玩笑，一个普通工人，要钱没车，要车没车，还住在偏僻的小农村，还有人投怀送抱？ 张超哈哈一笑，挤眉弄眼地说：“那是，现在很多北方的女人，都想嫁到南方来，给个几千块彩礼就行，再给多一点钱，选妃都行，对不对？哈哈哈” 在改革开放时，南方有政策扶持、有地理位置优越性，经济远比北方好，很多北方穷地区的女孩子，都想嫁到南方，有人看中这个市场，就把人带到南方农村，配对后收一大笔钱作介绍费，张超说的就是这个。 被张超一调侃，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也不全是嘲笑，有的觉得张超说话逗。 就在众人笑话间，突然间，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女生走进来，径直走到赵风面前，很亲呢地拉住赵风的手说：“阿风，他们说有很多女生喜欢你，又说你选妃，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去追别的女孩子？” 这女生大约二十岁，不仅身材高挑、容颜绝美，气质那是一等一的好，浑身透着一股青春的活力和气息，特别是那略带幽怨的语气，好像要把人的心都融化。 在场的人一下子看呆了，就是赵风也被雷得不轻，这位漂亮得一塌糊涂的小女生，正是郝家三小姐郝蕾。 天啊，这小祖宗怎么突然在这里？ 052 仗义的郝蕾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郝雷没有出现前，林倩就是场上的公主，全场最漂亮、最吸引人眼球的女生，可是样貌绝美、身材高挑、气质出众的郝蕾一出现，马上就把林倩比了下去。 如果把女人比作花，林倩就是路边的小野花，而郝蕾，则是花中之王牡丹。 看到赵风吃惊的目光，郝蕾不着痕迹地对赵风打个眼色，那意思像是说：够朋友了吧，现在给你长脸。 张超下巴差点没掉下，这，这也太扯吧。 有心在赵风前面找一些优越感，本以为他没钱，没想到人家随便拿出大把现金，卖弄一番后，让林倩对他有点意思，有意刺激一下赵风，没想话音刚落，马上跑出一个轻松甩林倩几条街的美女找赵风。 听她的语气，好像是她倒追赵风，而赵风还冷落她。 这美女不仅漂亮，经常接触高级客户的张超还认出，郝蕾一身都是名牌，别的不说，光是那不起眼的小包包，就是lv新款限量包包，没五位数拿下来。 原班长朱耀景吃惊地说：“赵风，这位美女是？” 赵风还没说话，郝蕾有些幽怨地说：“阿风，我们都谈了这么久，你就没在你朋友面前提过我吗？” “这，这个，暂时还没有。”赵风有些心虚地说。 也不知这位喜欢飚车的小祖宗要玩什么。 “大家我，我是阿风的...朋友，大家叫我小蕾就好。” 这小妖精，说到朋友时，还故意停了一下，那样子好像没有自信，让人感觉她有心，而赵风无意，不肯给她女朋友的身份。 那么漂亮、善解人意的女孩子，竟然....竟然还嫌弃，天啊！ 一瞬间，赵风感到自己笼罩在一片羡慕妒忌恨的目光中。 就是一向自我感觉良好的林倩，也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好吧，就是一个有钱女而己，张超安慰自己说，不怕，林倩的堂伯是镇长，听说很快会调市里，等自己再积累多一点经验和本钱，到时自己开公司，也不怕没人罩。 “小蕾，小蕾” 众人正猜测赵风准女朋友的来历时，包厢的门被推开，接着走进几个表情严肃、气场强大的人。 一看到来人，林倩马上高兴起来，因为其中一个是她伯父林有栋，长兴镇镇长。 “伯父，你怎么来啦？”林倩有些吃惊地说。 林有栋没有理会侄女话，笑着说郝蕾说：“郝小姐在这里，刚才找不到你，郝副省长都急了，幸好有服务员看到你来了这里。” “小蕾，这位是？”郝伟有些好奇地问。 说话的时候，那目光不经意落在小妹的手上，这时郝蕾还拉着赵风的手呢。 父逝去，长兄如父，郝伟对妹妹一向非常疼爱，这次出来公干,并没有打算带她，没想到郝蕾偷偷上了随行的车，等郝伟发现时已经到了南市，没想到，这位小公主来到长兴镇，还找到了熟人。 郝伟不经意地看了一下赵风，心里有些好奇：这个男生是谁，怎么一向刁蛮的小妹，在她身边像只“小绵羊”了。 “哥，这是我跟你说的赵风。”郝蕾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手。 “郝省长好。”赵风感到郝伟的目光异样，只能硬着头皮说。 原来他就是赵风，郝伟听弟弟说过，也是因为这个小家伙，自己无端被老妈训了一顿，不过他没什么架子，对刚才二人拉手，也装着没看见，闻言点点头说：“好，呵呵，这下可见到正主了。” “伯父，这个，这个是省长？他，他怎么认识赵风的？”林倩有些结结巴巴地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林有栋压低声音说：“我叫你组织同学聚会，搞好关系，现在知道我的用意了吧？” 林倩一听，脸色变得有些发白，她怎么也没想到，伯父让自己搞好生系的对象是赵风，上次赵风被市长优待，这事自己也听说，本以为赵风是碰着狗屎运，没想到，人家的关系更牛。 剧情反转得太快了，赵风穿着一身半旧的衣服来，不显山不露水的，跟那些民工差不多，大伙都以为他混得不怎么样，没想到一转眼，他就成了风云人物，连省长的妹妹都搭上。 奇怪，他怎么认识的？赵风家的情况，自己也清楚，要是赵风真有这关系，毕业后就不用去工地搬砖了。 真是走眼了，自己不仅没有和赵风搞好关系，还暗地里惹他讨厌。 林倩不敢对林有栋说实话，闻言连忙说：“明白了，伯父。” 两人说完，郝伟就带人走了，这次他来还有公事，自然要注意影响，叮嘱了几句，就率人离开。 郝伟一走，林家栋也顾不得侄女，马上讨好地追了上去，让人吃惊的是，那副省长的妹妹没有走，而是留在赵风身边。 人一走，赵风马上成为同学焦点，一个个围上来问长问短，张超犹豫了一下，也毅然加入讨好的一列。 出了这么多事，众人也没有唱卡拉ok的兴致，打完招呼，最后散了。 令所有人吃惊的是，坐胖子摩托车来的赵风，最后坐上那小美女的丰田小汔车离开。 众人只能再一次用羡慕妒忌恨的目光目送二人绝尘而去，很多人暗暗咒骂赵风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张超的脸色有些铁青，目光复杂，又是妒忌又是害怕，现在不是痛恨赵风抢风头，而是自己一直针对他，就怕赵风报复。 人家可是有一个副省长的妹妹作女朋友，要想弄自己，一个招呼就行了。 至于林倩，盯着赵风离开去方向，眼眼有懊悔、有不甘，以至久久不能回过神...... “嘻嘻，赵风，本姑娘给足你面子，够义气吧。”郝蕾一脸笑嘻嘻地说。 对她来说，刚才的事很好玩。 赵风来参加聚会，其实就是会会老同学，然后见一下陆老师，一直都很低调，没想到被人玩针对，最后还大出风头。 “就快过年了，你不在家呆着，怎么跑到这里了？”赵风没有回她的问题，反而一脸好奇地说。 再过几天就过年，这位大小姐放着繁华的省城不住，跑到这偏僻的小镇干什么。 郝蕾笑嘻嘻地说：“在家里无聊，听到大哥说要到这里办点事，哦，对了，听说是配合一个普法的宣传，你们村不是打架吗，闹得这么大，这次就是来抓典型，嘻嘻，我说赵风，你还会找帮手，都找到我妈头上了。” 原来是这样。 徐大头这下估计翻不了身,活该！ 听到郝蕾的话，赵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是一个误会，本来是想找你二哥，可当时情况有些急,也没交待清楚，最后麻烦老太太了。” 临出门才想起这件事，匆匆交待几句，想让妹妹给郝威打电话，没想到赵爽一打就打了三个，不仅郝威，连唐雨和谢如意也惊动。 结果是，一件小事，自己就欠下三份人情 特别是唐雨和谢如意，一听到自己有事，多方跑动给自己开脱，这让一向重义气的赵风非常感动。 “你知道就好”郝蕾说话间，好像想起什么，突然扑哧的一声自个笑了，边笑边说：“你厉害啊，一个电话，我大哥无端被我妈骂了一顿，可把他给骂得蒙了，哈哈，也就是我妈敢骂他了，该，让他给我弄一个省委的车牌，死活不肯。” 要是弄一个省委的车牌，到时超速、停车什么的，就不怕交警了，很多有能力的人，都千方百计弄一个，这不仅便利，也是身份的象征。 郝副省长办事并不迂腐，但也有自己的底线，对宝贝妹妹的无理要求，选择无视，这让郝蕾非常不满。 赵风有些无语，好吧，自己还连累了这位郝副省长，希望他不要跟自己这种小人物计较。 看到赵风没有说话，郝蕾感到有些无趣，开口说道：“赵风，现在去哪？” 上车后，赵风没说去哪，郝蕾也不知去哪，现在是无目的压马路。 “你是客人，你想去哪？” “有什么好吃好玩的？” 赵风想了想，这才开口说：“有两个选择，向左走和向右走。” “有什么区别？” “向左去钓鱼，这里小溪多，溪里野鱼多，钓到鱼当场烧烤，味道不错，向右走是去白水塔，可以一边吃我们本地的美食凉粉，一边欣赏白水塔。” “向右。”郝蕾毫不犹豫地说。 钓鱼对郝蕾来说没有吸引力，想玩的时候，哪里都可以钓，对一个好动的女孩子来说，也没有那么多的耐心，有得吃有得玩最好。 “那好，我们走。” 一个小时后，赵风陪着郝蕾在白水塔的第七层，也是最高层，一边吃着当地的粉葛，一边眺望着美丽的景色。 郝蕾大口大口地吃着那些粉葛，满意地点点头说：“这粉葛又软又香，甜而不肥腻，吃起来很爽口，就是你所说的白水塔，也就一般般，没什么稀奇。” “就建筑而言，是没什么稀奇，不过，当你了解它的背景故事，你就感觉到它的不平凡了。” “还有故事听？”郝蕾柳眉一扬，饶有兴趣地说：“有什么故事，快来说听听。” “准确来说，是一个神话。” 053 虚伪的人 “快说，别吊我胃口”郝蕾扬了扬手中的小拳头吓唬道：“小心我把你推下去。” 小女孩的心性啊，赵风笑了笑，无视她的威胁，把自己从老人哪里听来的故事讲了出来：“大约是明朝嘉靖年间，有一年这里大旱，几个月没下过雨，老百姓苦不堪言，快要活不下去，当地县令心急如焚，一边组织人手抗旱，一边让人求雨。” “当地普山寺的主持华清方丈，做了一个梦，梦中有神明说白水有水妖作怪，只要起一座高塔镇守，就能水调雨顺，醒来后，华清方丈马上募捐化缘，在善长仁翁的帮助下，终于筹得一笔银，然后开始建造白水塔。” “让人吃惊的是，做饭前，每次数人，都是一百个工匠，但是一到吃饭，永远只有九十九个，久而久之，人们都说有神灵暗中出手相助，白水塔封顶当日，天降甘露，百姓认为这里有神灵坐镇，对这里就更加爱护，嗯，据说每层都摸一下，可以沾些福气呢。” 郝蕾听完，有些疑惑地说：“真有这么神奇？” “有没有这么神奇，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白水塔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品，你想想，明朝的时候，没有水泥，硬是用砖石砌起，还砌了七层那么高，你看到没有，最下面的三层，全是用大石砌成。这可是相当了不起。”赵风有些感叹地说。 “真有意思，这一趟总算没白跑，啥时把老妈也带来这里看看。”郝蕾满意地说。 “郝小姐真是孝顺，佩服佩服。”赵风说完，开口说道：“好了，白水塔到了，故事也讲完了，我们走吧。” 这塔不知来了多少回，赵风早就看腻了，看到时间差不多，就提出要走。 “这里好玩，我要再看一会，赵风，这粉葛是用什么做的？又好看又好吃。” “这是用我们当地一种叫粉葛做的，粉葛是一种薯类作物，成熟后挖出来，洗干净切片晾干，打成粉，再用水漂洗，把薯类的纤维过滤掉，只剩下淀粉，里面放馅料，这样就可以得到这种半透明状的粉葛，百吃不腻，听说还有滋补养颜的作用。” 一听到可以养颜，郝蕾眼前一亮，高兴地说：“太好了，赵风，你下去再给我多买二个。” 赵风摇摇头说：“不去，这有七层，一上一下多累，你要吃下去再吃。” 郝蕾盯着赵风，一脸幽怨地说：“人家一个大美女，豁出去帮了你一个大忙，委屈自己成全你，你就一个这么小的要求也忍心拒绝？” “那是你自愿的，我可没强迫你。”赵风不为所动地说。 好家伙，对自己都用人装可怜这招了，用美人计还不错。 “一会我跟我哥说，你要和我处对象，还想非礼我。” 赵风差点没晕倒。 寒一个，这位是郝家的姑奶奶，招不起也惹不起，要是郝蕾真这样说，赵风相信，就是郝伟不出手，郝威也会毫不犹豫把自己的“第三条腿”给打折。 “我马上去。”赵风一脸无奈地说 看到赵风一脸沮丧的样子，郝蕾高兴得咯咯直笑。 每次看到这妞，总没好事。 好在，作为副省长的郝伟，工作安排很忙，这次来到长兴镇这种小地方，主要是为了配合宣传，他在长兴也就耽搁了半天，便匆匆踏上归途，郝伟一走，跟他一起来的郝蕾，也只能一起走。 这让赵风暗暗松了一口气，这姑奶奶在这里的半天，自己都让她折腾得不轻，要是呆得再久一些，日子都没法过了。 徐大头被抓走，官田村的气象为之一新，大伙热热闹闹地过新年，赵风不是窝在家里打牌，就是愉快地和小伙伴们一起去打猎，然后是贴挥春、对联，杀年猪、吃年饭、守岁、探亲等，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 愉快的日子一直延续到年初六，赵风这才和老妈和妹妹告别，和胖子一起坐上到花城的汔车。 生活得继续，工作也得继续。 在开工前，赵风特地跑到珠沙岛给郝老太太拜年，上次幸好有她，官田村的村民这才逃过一劫，再说老人家交待过，有空就去陪她聊聊天，赵风心术正，并没有什么特别目的，所以去得坦然。 去的时候，赵风给老太太带了一包自制的干木耳还有一小筐鸡蛋，还有一对活鸡，老太太很高兴，东西不值钱，却得到老太太的欢心，得到留饭的待遇，临了还收到老太太给的大红包。 本来还想给谢如意拜年，没想到到多宝集团的花城分部一问才知，谢如意还在香港，还没有到花城，赵风只好作罢。 就在赵风离开多宝集团花城分部时，他没想到，多宝集团的美女总裁谢如意，正面临着一场艰难的选择。 浅水湾，是香港一个成熟的富人区，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多宝集团的董事长谢中天，也就是谢如意的父亲，就是是在这里的居住。 “daddy，我们真要这样做吗？”在一间装饰考究的书房内，谢如意有些艰难地说：“我们和福缘合作了这么久，唐uncle曾帮过我们，这可是落井下石啊。” 谢如意准备动身到花城主持大局时，突然被家族告之一个决定，一个让她感到非常震惊的决定。 谢如意的父亲叫谢中天，鹰眼勾鼻，双眼炯炯有神，虽说年过五十，可是看起来还是很干练，闻言轻轻拍着女儿的肩膀说：“没错，但这些年来，我们没少照顾他，欠他的，早就还了，有多没少。” 说完，谢中天又有些感叹地说：“商场如战场，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这对我们来说，未偿是一个壮大的机会，如果我们不配合，凭空又多一个劲敌，没这个必要，再说，我们也没有搞小动作，只是按合同办事而己。” “daddy，我还是有些不忍心。”谢如意轻皱着眉头说。 此刻的她，完全没有昔日的干练、果断。 谢中天有些无奈地说：“乖女儿，人情味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缺点，我一早就知你很难下决定，所以决定派你哥去大陆驻守，你为集团，这些年任劳任怨，正好趁这个机会去散散心，我已经替你订了爱琴海的游车轮，好好享受吧。” “thankyou，daddy。”谢如意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应下。 情感归情感，生意归生意，谢如意也明白义不掌财、仁不掌兵的道理。 看到女儿听从自己的意见，谢中天满意地点点头。 “对了，哥哥呢？” “如果途中没有阻碍，现在应该过了关，进了大陆。” 作为多宝集团的董事长，谢中天一向精于算计，他算得没错，他的儿子谢吉祥刚刚通过深市的海关，而他也没骗自己的女儿，只是有一点他没有透露，谢吉祥是和金至尊的太子金永淳一起。 华夏对名字很讲究，兄弟姐妹之间，往往在名字方面就有联系，谢中天一子一女，儿子叫吉祥，女儿叫如意，合在一起就是吉祥如意，在名字上就讨彩。 此刻，在一辆行驶中的豪华房车内，谢吉祥正抱着一位经常在电视里充当花瓶的美女明星，一边上下其手，一边对正在品酒的太子说：“呵呵，太子，和你在一起，就是痛快。” 车，是太子的；好酒，是太子的；就是怀中的美女明星，也是太子邀来陪谢祥的，这位美女明星，瓜子脸，前凸后突，正谢家大少喜爱的类型。 “哈哈，谢少喜欢就好”太子一脸自负地说：“只要是我金永淳的朋友，我从不让他失望，当然，是我的敌人，我会让他后悔他来到这个世上。” 谢吉祥举起手中酒杯说：“幸好，我们是朋友。” “砰”的一声轻响，两人轻轻碰了一下杯，相互一笑，然后一饮而尽。 看到酒杯空了，旁边的两个美女很识趣地替两人重新倒上。 喝完酒，谢吉祥哈哈一笑，捏了一下旁边的小明星的下巴，来了一个法式湿吻后，然后不经意地说：“太子，那事进展顺利吗？” “谢少只管放心，一切进展顺利，你就等着摘果子就行。” 谢吉祥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兴奋，佯装不经意地说：“太子，有件事可能你不知道，我和小雨曾是青梅竹马，作为哥哥，我对这位妹妹一直很关心。” 是关心什么时候弄上床吧，太子有些鄙视，在这圈子里，谢吉祥对唐雨有意思，早就不是秘密，可惜唐雨瞧不上谢吉祥这种眼高手低、自作多情的人，而谢吉祥一直死心不息，谢唐两家是世交，也因两人的关系，最近变得有些疏远。 明明是霸占，偏偏又说什么关心，作了**又要立牌坊，都给人背后捅刀了，还在这里装高大，太子心里有点瞧不上这种虚伪的人。 论才华，谢吉祥比谢如意差多了。 谢中天一子一女，论起能力才干，那是犬儿虎女。 “那是，正所谓君子有成人之美，谢少你就放心上吧，金某一定不和你争。” “有太子这句话，妥了，我敬你一杯。” 054 福缘危机 1995年是乙亥年，按十二生肖来说，是猪年，在农历初八日八时八分，是吉时，八的谐音是“发”，意头很好，很多公司都选择在这一天开工。 位于花城大塘工业区的福缘首饰厂也没有例外，早早就准备好了一挂八万八千头的大鞭炮，吉时一到，在唐雨的一声令下，保安点燃炮竹，在一片炮竹声中，福缘首饰公司正式宣布开工。 “唐总，恭喜发财。” “祝唐总在新的一年，生意兴隆、心想事成。” “祝唐总财源广进，笑口常开。” “恭喜发财，利是（南方的红包的俗称）拿来。” 未过正月十五，不算过年，炮竹声一停，众人一拥而上，一边恭喜一边讨要利是。 “辛苦了，还要大家多多努力。”唐雨也没有吝啬，一一派发利是。 新的一年，派开工利是是一个惯例。 派到赵风时，唐雨还关心地问道：“赵风，家里还好吧？” “还好，谢谢唐总了。”赵风一脸感激地说。 高职厚薪，给了那么多机会，在待遇方面也没薄待自己，在自己有困难时，又是派车又是托关系，虽然对唐雨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但赵风一直很感激。 “只是举手之劳，以后还要你多加努力。” “一定。” 拿到利是，在唐雨的要求下，各人回自己的工作岗位，先作一个总结动员。 赵风回到车间，邓飞、杨舒、王成等人纷纷笑嘻嘻地上来讨要红包，赵风笑骂几句，还是掏出一早准备好的红包派下去。 在老家，发红包或领红包的界线就是结婚，但在这里，那是职业决定，谁的职位高就谁派，这也是联络感情的一个方式。 准备开会动员时，赵风突然发现，那个一直爱出风头的陈家俊竟然不在。 车间就那么大，分成两个小组，平日就是面对面坐着，抬头不见低头见，陈家俊不在车间，赵风很快就发现了。 “咦，陈大组长去哪了？”赵风有些好奇地问道。 众人都说没留意，只有细心的杨畅应道：“刚才看到他拿着一张纸出去，估计是找唐总吧。” “十有**是去拍马屁”邓飞有些不屑地说：“这个姓陈的，平日最喜欢媚下欺下，一脸奴才相。” 赵风摆摆手说：“算了，嘴下留德，我们不管他，先开会。” 杨舒猜得没错，陈家俊的确是去找总经理唐雨，不过杨舒只猜对一半，这次陈家俊并不是去拍马屁，而是辞职。 自从输给赵风后，陈家俊深受挫折，没有走出失败的阴影，每次看到唐雨都是有些畏畏缩缩，不过这一次他变得不一样，重新挺直了腰杆。 眼里还有一丝幸灾乐祸的神色。 “陈组长，刚才你去哪了，这是你开工利是。”看到陈家俊进来，唐雨笑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大利是。 普通工人有些难记，不过高级员工唐雨一直有留意，陈家俊是福缘的骨干，唐雨给他准备的那个大利是还没派出。 换作昔日，陈家俊早就笑着领下，不过今天例外，陈家俊看也不看红包，而是把一页纸还有一个信封放在桌面上：“唐总，这是给你的，请你查看。” 唐雨拿过一看，只是看到前面的三个字，脸色马上变了，上面写着是“辞职信”，粗略读了一下，大意是自己能力不足、请求辞职云云，打开那个信封，里面装的是钱。 不用说，那钱是合同解约金。 老板能炒员工，员工也能按合同上的条件炒掉老板。 这年头，员工辞职，只要公司不是很缺人，大多都会同意，心都不在了，留着人没用，人一旦决定要走，强留下也没有工作热情，留着说不定得不偿失，陈家俊根本不问唐雨同不同意，把违约金都带来了。 由此可以看出，他的决心很大。 唐雨忙挽留道：“陈组长，做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走？有什么事，或是受到什么委屈，摊出来说，万事好商量。” 陈家俊是不及赵风，但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是唐雨着重培养的对象。 “没什么事，就是想换一下工作环境，还请唐总另请高明。” 唐雨犹豫一下，再次挽留道：“陈组长，是待遇方面的问题吗？这样吧，我给你加薪二成，你收回这封辞职信，ok？” 做管理的，最不喜欢就是员工动不动就拿辞职来要挟加薪，为了留住陈家俊，唐雨还是拿出了最大的诚意，一开口就加薪二成。 要知道，员工的薪水，每年是加百分之三到百分之十，一下子加二成，给足了陈家俊面子。 本以为陈家俊会回心转意，没想到陈家俊想也没想地说：“谢谢唐总的好意，我还是不适合留在福缘。” “你要什么条件，才肯收回这封辞信？”唐雨有些不悦，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开口问道。 三军易得，一将难求，为了留住人，唐雨还不肯放弃。 “很简单，我对唐总爱慕了很久，如果唐总答应做我女朋友，再把那讨厌的赵风炒掉，我可以留下，嗯，就是减二成薪水也没问题。”陈家俊面带讽笑地说。 得到唐雨，就得到福缘，别说二成薪水，就是不要钱也是赚。 “陈组长，你这是在开玩笑吧？”唐雨的脸色有点不悦了。 “我陈某从不开玩笑”陈家俊一下子站起来，上下打量了唐雨一眼，然后自嘲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就知你不会同意，算了，反正违约金已经给你，我现在收拾东西，这里和我没有关系。” 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动，快要出门时，突然转过头对唐雨说：“唐总，祝你好运，哈哈。” 没等唐雨提问，陈家俊已经扬长而去。 “还是留不住。”唐雨看了看桌面的辞职信，最后无奈地感叹一声。 如果是待偶方面的问题，还可以商量一下，但陈家俊的条件是唐雨做他女朋友，这种异想天开的条件，不可能答应。 “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唐雨摇摇头说：“小青，你让人跟进一下陈家俊的事，就依合同办。” 苏青应了一声，然后有些吱吱语语地说：“唐姐，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哦，什么事？”唐雨看到苏青的脸色有些反常，不由放下手中的文件。 “是这样的，唐姐”苏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妈说我年龄差不多，我男朋友也不想分居二地，他们一致要我辞职结婚，所以，我不能再帮你了。” 唐雨楞了一下，有些吃惊地说：“小青，你要结婚了？没听说你有男朋友啊。” “过年认识的，谈了一下感觉不错，所以.....” “明白，既然这样，那好吧，就是再不舍，也不能阻止你追求幸福，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现在”苏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主要是挑的日子很近，要很多工夫作准备。” “这样啊，行吧，你把手上的事，和敏儿交接一下，我会通知人事部处理你的事。”唐雨还是大方地说。 苏青连忙感谢，然后退了出去。 今天什么日子？一下子走了二个重要人物，唐雨顺利开工的喜悦心情，一下子让冲淡了不少。 然而，让唐雨措手不及的是，刚刚办完陈家俊和苏青的离职手续，好像约好一样，手下的员工排着队来辞职，这些人中，有技术骨干、有业务精英、有公司高层，理由也五花八门，像工作不顺心、家里有急事等，每当唐雨要求他们留下时，他们都提出一些很过份、或者说不可能同意的条件。 如果把公司比作一个人，那些请辞的人，就是骨架，要是这些人都走，福缘就得元气大伤。 折腾了半天，好不容易把这些人应付走，而反映的情况也让唐雨心都凉了：那些没有批离职的人，不是以各种理由请假，就是回到岗位后无所事事，玩起了罢工。 就是唐雨再不愿相信，也得接受一个事实：有人对福缘下黑手。 看样子，准备得还很充分。 “唐总”就在唐雨身心疲累，想趴下休息一下时，临时顶上来的秘书敏儿，急匆匆地推门进来。 “要辞职，让他们明天再说，现在我谁也不想见。”敏儿还没有开口，唐雨就一脸疲惫地说。 实在没心情再和这些人说这种话。 敏儿知道唐雨心情不好，不过她还是小心翼翼地说：“唐总，是多宝集团的谢少要见你，说有重要的事找你商量。” “请他进来。”唐雨有些无力地说。 多宝集团是福缘重要合作伙伴，谢吉祥是多宝集团的未来掌舵人，就是唐雨再不情愿，也不能把他拒在门外。 虽说唐雨私底下很讨厌这位风流成性、骄傲自满的谢家大少。 奇怪，这位大少爷，不是一直在香港总部，跟他老子谢中天学习怎么掌管集团的吗？他怎么来了？ 不是又来缠自己吧？ 都说红颜薄命，唐雨没有薄命，但是被多情所困，经常被那些多情的公子哥儿变着法子接近，这让她有些无奈。 这位谢家大少，多宝集团的未来掌舵人，就是其中一位。 055 众叛亲离 “谢少，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当谢吉祥被敏儿领进门时，唐雨笑脸似花地说。 心里再不喜欢，这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谢吉祥看着身材曼妙的唐雨，眼里露出一丝贪婪的神色，一边握手一边说：“呵呵，想雨妹了，就来看看你，啧啧，你这手真是滑。” 说话间，用手紧紧握着唐雨葱白的小手，唐雨抽了几次才勉强挣开。 “谢少说笑了，你身边美女成群，哪里瞧得上我这种庸脂俗粉。”唐雨有些厌恶的擦着手，还装着不经意拉开二人的距离，心中暗暗警惕起来。 不对啊，这个谢吉祥，以前还是顾着脸面，今天这么肆无忌惮，在福缘多事之秋来到，有点不寻常，再说以前是谢如意负责，怎么换他来了？ 谢吉祥哈哈一笑，自顾坐下道：“那些女人，不过是逢场作戏，消遺的工具罢了，哪能和雨妹比较。” 把女人比作工具，这让唐雨心里很不舒服，心中对他又多了二分鄙视，不过唐雨不想在这个问题纠缠下去，有意岔开话题道：“谢少，如意姐呢？” “我妹妹去北欧渡假，爹d派我来花城主持大局”谢少对唐雨眨眨眼说：“所以说，没有如意姐，只有吉祥哥。” “谢少真会开玩笑，来，请喝茶。”为了表示对谢吉祥的尊重，唐雨亲自给他倒茶。 “雨妹”谢少突然拉住唐雨的手说：“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不如今晚我请你吃饭吧，一起去吃牛扒怎么样？” 突然被拉手，这把唐雨吓了一跳，俏脸都红了，连忙挣开，严词拒绝道：“谢少，请你庄重点，这里是办公室，我们只谈公事，不谈私事。” “好！”谢吉祥猛地站起身来，一脸冷漠地说：“那我们谈公事，你们接的那张欧州订单，成品和要求严重不符合，不仅钻石少了2份，就是钻石的级别，也明显不符要求，因此，我的客户拒绝收货，要求你们全部返工，若然不能在交货期完成整改，一切就按合同办。” 说完，有些幸灾乐祸地说：“我建议你最好回去看一下毁约的赔偿金额。” 什么？订单出问题，要全部返工？ 唐雨吓了一跳，有些难以置信地说：“不，不可能，那些货已经完成接收，还有他们所派qc的签名，再说，这事和多宝没关系吧，那是我和那间公司直接签的约。” “嘿嘿”谢吉祥冷笑二声道：“可能你没清楚，就在过年前，金至尊对那间公司完成了控股，也就是说，你是和金至尊做生意，我是受太子委托，前来和你说一声，你信不信没关系，反正你很快就会接到返工的饰品，至于你说验收问题，那检验员说，他们收到你们的红包，这可以算商业贿赂，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冲动，闹上法庭，你准输。” 那订单是金至尊的？ 唐雨一下惊呆，她怎么也想不到，那张利润丰厚的订单，竟然是竞争对手金至尊的，联想到员工集体辞职，不好，这是一个陷阱。 看到唐雨脸色变得煞白，谢吉祥有些懒洋洋地说：“对了，这次我来，主要是有关款子的事，你福缘借我多福的三千万港币，已经到了归还的期限，我希望在24小时内看到这笔钱打入我多宝集团的帐户，若不然，我会请法院冻结你的帐户。” 为了采购原料和开拓市场，福缘和多宝集团拆借了三千万港币，没想到多宝集团在这个时候催讨。 唐雨焦急地说：“谢少，我们说好，用加工费和材料费结算，这笔钱差不多相抵，你们怎么还催要？” “说好，有什么证据？” “这，这，我和如意姐说好的。” 谢吉祥转着的手上钻戒说：“口说无凭，现在拿主意的是我，我们都是生意人，只认契约不认人，没错，我们应付你加工费和代购的材料费约三千万，但合同说明，这笔钱是双方确认的六十天内打到你帐户，也就是说，多宝还有足足一个月的支付期限，而你们福缘欠多宝的贷款，已经超过了限期。” “so，我有权要求你立即偿还。” 返工的事，唐雨还没有确认，但是多宝的欠款，分明是要把自己赶尽杀绝。 很有可能，金至尊和多宝联手打压福缘。 金至尊是行业龙头，金家的太子为了达到目的，向来不择手段，上次拒绝太子收购的要求，唐雨就知太子不会就这样罢休，只是没想到，太子下手这么狠辣。 看到唐雨被自己的话吓得俏脸惨白，谢吉祥眼里闪过一丝冷笑，那目光就像猎人看着手里的猎物一样，也不理唐雨的反应，起身自顾离开。 走之前还不忘给唐雨柔软的内心捅上一刀：“对了，有什么事，别找我，我很忙，你可以约的新秘书，哦，提一下，我的新秘书今天刚上任，你也认识，她叫苏青。” 苏青？ 唐雨一下子软瘫在座位上，半天没说话。 被最亲密的人出卖，那种感觉让人唐雨有一种被击中心脏的感觉，在她心中，不仅陈家俊、苏青，就是她一向信任的谢如意，也出卖了她，这让她的信念轰然崩溃。 完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公司出现了集体辞职，在内部掀起暗涌，所有人都在打听发生什么事，到下午，一车需要返工的货品拉到福缘厂区，更个引起掀然大波，如此大规模的退货，在福缘历史上绝无仅有。 据一些知情人说，如果不能在近期内完成返工，那合同的天文数字，在福缘历史上，也是空前绝后，总之一句话，福缘危了。 赵风也很关注这件事，本想找唐雨问一下,没想到被新上任的秘书告之，唐雨谁也不见。 回到自己的地方，从小灵通胖子哪里，得到更详尽的消息：陈家俊、苏青叛逃，这二人利用唐雨对他们的信任，内应里合，不仅让唐雨买了不符合要求的配料，还让唐雨在不该签的合约上签了名。 一份详尽的合同，少说也二三十页，作为公司的总经理，唐雨不可能每一页合同都再三确认，长期以来培养的信任，在关键时候，就成了致命的毒药。 听胖子说，一直合作的多宝集团，也趁机落井下石。 第二天上班，得到更详尽的版本，这次事件，是金至尊的太子的手笔。 从唐雨没有第一时间出来辟谣、第二天也没见人，就知事情的严重性，虽说她打电话给高层，电话里承认公司出了问题，她在尽力解决，让高层安抚员工的情绪，但唐雨的缺席，还是让一众员工人心惶惶。 有不少人已经暗中商议，去哪找下家。 不少员工回老家过年，因为家庭的原因，总会有一部分没有按时回厂，这就空出很多职位，新年好找工作就是这个原因。 中午吃饭的时候，胖子找到赵风：“风哥，你和唐总关系好，怎么样，现在还抗得下去吗？” “难” “为什么？” “内部出了问题，关键时候捅了漏子，还有人有背后捅刀，估计这一关很难过了。”赵风有些无奈地说。 胖子有些吃惊地说：“不会吧，福缘家大业大，光是仓库的存货那么多，听说大老总光是豪宅，就是有好几处，就这么容易倒下？” “资金链断裂明白不？物业和现金流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现金可以随时购买物业，而物业不能随时套现现金，当别人知道你急用钱时，就是趁火打劫，比如说一套值房子值一百万，可是急用钱时，别人可能只愿给你四十万、三十万甚至更低。” 顿了一下，赵风继续说：“不光是还钱，还有合同，那张欧洲订单，福缘压了大量的资金，对方不收货，就拿不到货款，不仅拿不到货款，还要赔偿大笔的违约金，这对现金储备不足的福缘来说，是致命的。” “那赶紧做啊，说不能还赶得及。”胖子焦急地说。 “哪有这么容易，这个局是金至尊的太子所做，肯定不容易破解，期限快到了，由于尺寸错了，要重要倒模起板，原材料也要重新采购，现在福缘能不能筹到资金是一个问题，就是能弄到资金和材料，你看看，还有人做吗？” 现在不仅人心散了，大部分的骨干，不是走就是闹情绪，这种情况下，也很难进展工作。 胖子有些不适应地说：“这些人，做得未免太缺德了吧？” “战场上，你看敌人会不会手下留情？” “当然不会，你死我活的，有机会不下杀手，等别人下杀手吗？” “一样，商场如战场，甚至比真正的战场更惨烈，只是这战争是看不到硝烟罢了。” 胖子是一个乐天派，闻言很快高兴地说：“算了，这些都是大人物的事，反正不关我们的事，轮不到我们这些小人物担心，就是福缘倒了也没关系，我们正好甩身去洗金，那可比呆在这里强多了，又自由。” 这胖子，整天都是想着到街上洗金。 赵风突然沉思起来：真的与自己无关？ 056 破产清算 退回的货，经过认真地检查后，高层并没有第一时间让人返工，而是默默地封存，放回保险柜。 当然，也不是没有动作，版部接到重新起版、倒模的指令，只是那种似是决心不大。 赵风所在的镶嵌部，也是做去年没有完成的订单，工作是继续，公司也在运转，只是气氛是异常的压抑，让人感到有些透不过气。 特别是有些人玩起“罢工”，他们都是想辞职暂时没批的，在别人干活的时候，故意大声说话，影响别人，这让这福缘这台“机器”，新年第一天开工，磨合就出了问题。 赵风只是一名小小的组长，影响力有限，只能要求本组的成员认真工作，好在赵风的一帮属下，没有跟着闹事，至于其它人，只能说有心无力。 不仅赵风，就是福缘很多员工，都希望总经理唐雨出面辟谣、安抚，稳定军心，可是一直到下班，也没有看到唐雨出现。 赵风并不是福缘的高层，也不是福缘股东，只是一个中途加入的小员工，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静观其变。 事情总会有变化的，让赵风没想到的是，变化的时间发生在深夜。 一盘油炸花生米、一盘猪耳朵还有一碟油菜，再加上二瓶啤酒，就是吹牛打屁、消磨时间的最好选择，赵风和胖子一边喝一边聊，倒是有滋有味。 有时候，酒不用多好，菜不用多厚，只要找到合适的人就行。 只是吃到一半，突然有人在外面拍门：“赵风师傅在吗？” 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赵风开口问道：“哪位？” 放着福缘提供的豪华宿舍不住，赵风还是住原来租住的小平房，主要是图个自在，知道两人住处的人并不多，怎么有人找上门了？ “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给赵师傅带来一个好消息。” 赵风和胖子对视一眼，然后有些疑惑地打开门。 打开门一看，只见门处站着一个穿着西装、一脸恭敬彪形大汉。 “赵师傅，我们老板找你，请移步。”看到赵风有些疑惑，主动解释道：“这里说话不方便。” 赵风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出去。 没想到多远，看到那黑衣大汉手里的大哥大，本以为是他找自己，没想到他黑衣大汉一看到自己，就开始拨号，半响，把大哥大递过来：“赵师傅，我们老板找你。” 赵风这才明白，人家不是亲自己，而是和自己通话。 这派头不小，找自己，人没到，而是直接让手下把大哥大送来。 电话里，传来一个沉而有力、充满自信的声音：“我是太子。” 果然没猜错，赵风隐隐猜到是太子的手笔，也猜想他会找自己，只是没想到，他行动那么快。 方式还这么特别。 太子是封建王皇朝的一个特别的官职，是未来一统天下的皇帝，金至尊的金永淳绰号太子，还很自信报出自己的绰号，让人感到他狂骄之中，心内是满满的自信。 你是太子，那我是什么？平民还是你的臣民？ 赵风最不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人，还没是见面，就已经显得高人一等。 “太子，你好，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赵风忍住内心的不满，还是友好地问道。 逞一时意气并没有好处，在自己实力不够的时候，尽量少树敌，这是赵风二世为人总结出来的经验。 太子是骄傲，但是和自己没有仇。 “我很欣赏你，相信你也看得出，福缘已经倒了，有没有兴趣过来金至尊，年薪三十万，奖金提成另计，配二房一厅豪华宿舍，另外给你配车。”太子并没有废话，直接把条件提了出来。 光是年薪三十万，这待遇差不多比福缘翻了近三翻，还配住宿和专车，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大手笔。 放在95年，年薪三十万绝对是一个极为诱惑的数字。 赵风去年在福缘拿了二十多万，那是运气很好，碰上一个油水非常丰厚的s级任务，这种任务是很少见的。 就是平台而言，金至尊是行业龙头老大，至少在亚洲市场牢牢占据霸主地位，而福缘早就跌入二流行列。 太子有自信，他的条件，足以让赵风心动。 赵风犹豫一下，最后才淡然地说：“谢谢太子厚爱，现在吃的还是东家的饭，不能吃东家的饭干西家的活，条件很好，不过我暂时不考虑。” 没一口回绝，给自己留有空间，避免得罪太子这种强势、狂妄的人。 “有点意思，ok，等你东家不给你饭的时候，你可以随时找我，跟着我太子，绝不会亏待你。”太子说完，很干脆地放下电话。 太子喜欢人才，但是，无论哪个老板都不喜欢那种见异思迁、没有忠诚度的员工，赵风面对诱惑还能保持本心，反而让他敬佩。 挖到的是白眼狼，自己能挖来，别人也能挖走，就是用着也不放心。 黑衣大汉收回电话，什么也没有说，径直上车，然后绝尘而去。 “风哥，那人是谁？”胖子好奇地问。 “无聊的人，我们不管他，走，我们继续喝酒。” 只要缸中有粮，碰上灾年也不慌，对赵风来说，有积蓄有能力，就是碰上剧变也不用害怕，现在就只有静观其变。 太子并没有夸下海口，福缘勉强支撑了三天，最后宣布放假，让员工静候通知，放假没一天，就传出福缘珠宝以次充好的坏消息，有人在首饰中发现铜条，然后有人揭露福缘珠宝的钻石存在造假问题，而在份量上也不足。 这算是丑闻，一时间顾客退货、商客退单、合作伙伴追讨货款等问题集中爆发，给处在危机中的福缘珠珠宝，无疑在背后重重捅了一刀。 当赵风在新闻中看到这个消息，就知福缘完了。 都上了新闻，说明这事已经闹翻了天，就是唐雨和她老子有三头六臂，这个时候也无力回天。 有人在暗中落井下石。 其实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福缘是为自己的管理不善而还债。 别的不说，就是赵风进公司，就时常听到有人偷金，还有人养出“皇后”变卖。 这叫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正月十五这天，福缘珠宝位于花城大塘工业区的工石，迎来一批特殊的客人，是法院的人，他们在保险柜和厂房贴上了封条，打听的消息是有人申请了财产保护令。 那么多退货、那么多索赔，唐家根本应付不了，在资不抵债之下，只能破产处理。 唐雨及其前辈，用了几十年的努力，创立福缘这个品牌，然而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福缘就彻底倒闭。 赵风这才知道，曾经在八十年代风光无限的福缘珠宝，原来是这样倒下。 距自己进厂还没一年呢。 公司倒闭了，员工倒是早就有心理准备，而福缘公司也张贴公示，会全力补偿员工。 按照劳动法，企业破产后，对多重债权人的偿还有先后顺序，工人的工资排在第一位，然后是国家利益，例如银行的贷款、税金、地租等。 进公司不到一年，赵风和胖子失业。 别人失业，那是愁眉苦脸，唯独胖子笑嘻嘻，法院查封的当天，这家伙就翻出洗金的工具擦拭，要不是赵风坚决制止，这家伙早就上街捞快钱去了。 上次是让唐雨抓到小尾巴，现在自己被太子盯上，稍有行差踏错，说不定故事重演，被迫加入金至尊。 赵风打了几次唐雨的电话，可是一直没有打通。 这个时候的唐雨，想必非常伤心吧。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星期，这天赵风正在床上睡懒觉，没想到胖子风风火火跑进来叫道：“风哥，风哥，快醒醒。” “大清早的，嚷什么。”赵风打了一个呵欠，有些懒洋洋地说。 这几天赵风没有闲着，在大塘工业区转悠，想着打捞地金的事，昨晚绘了一个“地金地图”，差不多天亮才睡。 胖子急急忙忙地说：“风哥，别睡了，走，去领钱，去晚就不好了。” “领钱？领啥钱？” “我们的工资和押金啊，听说福缘拍卖，被金至尊收购，现在公司正在给员工发钱，嗯，唐总也来了呢。” 押二个月工资，这是首饰厂不成文的规矩，当然，也不是二个月都不发钱，而是每个月都扣押一点，押够二个月为止，去年的工资已经清算，过完年也没开几天工，但是每个人都有不少工资押在公司。 赵风一听唐雨也在，二话不说，立马起床。 总的来说，唐雨对自己有恩，赵风一向恩怨分明，想看看有什么能帮忙，尽自己一份心意也好。 其实，在赵风内心，唐雨的倩影一直挥之不去，总有一种想见她的冲动。 胖子被抓当日，以赵风的身手，别说两个保安，就是再多几个也不是赵风的对手，一来不想上黑名单，二来是唐雨的出现，让赵风有一种惊艳的感觉，阴差阳错之下，就进了福缘。 “胖子，走。”赵风飞快穿好衣服，拉着胖子就走。 系统崩溃，今天一更 正在码着字， 手提电脑系统崩溃， 写好的稿拿不出， 今天只能更一章， 明天补回， 抱歉了。 在这里，谢谢书友们的支持， 你们的每一次点击、收藏、送花、打赏、留言，对新人小石浪来说，都是极大的鼓励和支持， 谢谢！ 057 仗义执言 “都别挤，都别挤。” “大家先排队，一个一个来，钱不会少大家一分。” “给大伙添麻烦了。” 福缘公司前面的空地上，几张桌子一字排开，几个会计部的人不停地结算工资，对照无误后，就让领钱的人到一旁穿着制服的人员处领工资，而一脸憔悴的唐雨，一会让员工排队，一会对他们说不好意思。 穿制服的人，不是劳保局的工作人员，就是法院的监督者，拍卖清算后的钱，不会直接交到资方手上，免得他们卷钱逃跑。 破产清算后，坚持全额工资给员工，还出现在这里，唐雨绝对算得上业界良心。 曾经的美女总经理，让人感觉到遥不可及的白富美，现在沦为破产人士。 赵风看着强颜欢笑的唐雨，心里有些婉惜：乌黑光泽的秀发，略显凌乱，俏丽的面庞，带着几分疲惫，就是那双灵动的眼睛，也带着血丝。 一向不化妆的唐雨，今天还化了一个淡妆，估计把妆下了，整个人更加憔悴。 此刻，在赵风眼中，唐雨就像一朵想要凋零的鲜花、一个折翼受伤的天使，需要有人呵护....... 清算工资很顺利，员工们拿了工资后，有的提着早就打点好的行李离开，有的跑到另一边去应聘。 收购福缘后，金至尊也需要增加人手，现场就招募起员工来。 金至尊比福缘要大，机会更多，很多人都想去碰机会，不过淘汰率很高，十人最多只有一二个附合要求。 这次福缘倒下，倒得没有还手之力，主要是质量出了问题，质量出问题，也就是员工手艺差、品行不端，这些早就在行业内传开，谁也不想要这种员工。 赵风一直在旁边看着，最后一个结算工资。 “唐总”赵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没帮上忙，真是不好意思。” 看到是赵风，唐雨的神色有些复杂，本来她还想着怎么留人，现在倒好，不用再为这个麻烦，公司都被清算了。 “你一直都做得很好，这次与你无关，是我太容易相信人，不会管理。”说话的时候，唐雨的眼睛开始有些红。 赵风小声地说：“唐总，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暂时没有”唐雨勉强一笑：“如是到时有需要，再找你吧，希望到时还能请得动你的大驾。” “一定。”赵风肯定地说。 “风哥，你看一下有什么错漏。”这时会计员小兰把一**资单递过来。 这么多？ 赵风看了一眼，忍不住在心里暗叫，抬头一看唐雨，只见她对自己眨了眨眼。 明白了，破产清算，无论清算得有多少，都不会交回唐雨手上，于是她就借花敬佛，本来不足一万，现在押金、加班费加补偿，有二万多块，没想到唐雨也会变通给自己谋福利。 说到底，唐雨精明、细心，就是心软和经验不足罢了。 收好钱，正想问人唐雨有什么打算的时候，突然看到唐雨脸色铁青看着前面，一向与人为善的她，双眼快要喷火，顺着她的目光一看，赵风马上明白是什么原因，谢吉祥和苏青来了。 唐家和谢家，可以说世交，福缘和多宝，也是长期的合作伙伴，苏青是唐雨的朋友兼私人助理，对她一向非常信任，没想到，福缘就是倒在自己人手里。 老父亲听到几十年的心血没了，当场晕倒，幸好没出大事。 “雨妹，看你一脸憔悴的，我看到就心痛，一会我请你去吃盅燕窝滋补一下吧。”人还没到，谢吉祥那讨厌的声音已经传到。 “托你的福，还死不了，你来干什么？”唐雨面带寒霜地说。 “来看看你啊” “不用，我不想和你这种小人有联系。” 谢吉祥突然一收笑脸，扳着脸说：“给脸不要脸，那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了，小青，给我们这位唐家大小姐说说，我为什么要找她。” “是，谢少。” 苏青应了一声，拿出一本帐簿，一本正经地说：“唐小姐，你借了谢家三千万，这笔钱是私人名义借的，福缘是破产，但这笔钱你还要归还，你以九龙、新界的物业还有一批珠宝代债，但是资不抵债，根据估值，算上利率，你还欠谢少二百一十六万四千六百二十一元五角七分。” “小青，都是自己人，那十多万的零头就不要了，免得有人说我谢少没人情味，哈哈只。”谢吉祥嚣张地笑道。 苏青讨好地说：“是，谢少，还是谢少大方。” “小青，我一向当你是姐妹，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唐雨盯着苏青，一脸愤怒地说。 唐雨和苏青是同学兼闺蜜，毕业后，知道苏青工作不如意，又把她招进福缘，从苏青的身份是私人助理而不是秘书就看得出，做秘书要承担很多责任，有时也得不到尊重，而作为私人助理，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都有很多便利。 很多时候，唐雨买东西，都没忘给苏青也带上一份。 然而，自己就是被自己最信任的姐妹给出卖了。 “姐妹？唐总，我可高攀不起。”苏青面无表情地说。 “我对你这么好，你就这样回报我的？” “好？”唐雨话音刚落，苏青突然有些揭斯底里地吼道：“你对我那里好？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你的跟班、你的下人，什么都要听你，所有人都是喜欢你不喜欢我，我比你漂亮、比你聪明，为什么给你做这样那样，为什么我要用你用过的化妆品、穿你不要的衣服？什么？是不是看我可怜，是不是觉得我像要饭的？这就是你对我的好？” 由于说得太激动，苏青那张漂亮的脸都有些扭曲。 不用说，又是一个因为妒忌而导致心理都扭曲的女人。 幸好这时候人散得不多，要不然又是一则丑闻，赵风扭头看看唐雨，只见她轻咬着红唇，目光也变得凌厉、坚定起来。 “那些衣服和化妆品，怕你不肯接受，也就是拆开包装再转交给你，没想到你竟然这样看我，算我没有带眼识人。”唐雨面无表情地说。 “水往低流、人往高走，你说什么也没用”苏青讽刺道：“你的性子太软弱，也不会经营，福缘要是在我手里，早就做强做大，落在你手里，早是也得倒闭，这事你怨不得我。” 苏青不到为动，有些幸灾乐祸地说：“你还是想想怎么还谢少的钱好了。” 唐雨不再理这种无情无义的小人，扭头对谢吉祥说：“姓谢的，你放心，这笔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绝不欠你一分一毫。” “尽快？尽快是多快？一个月？一年还是十年二十年？”谢少冷笑地说：“你还不上没关系，我找唐老头去要，你也知，现在很多人擅长追债的，不如让他们去追一下，曝曝光什么的。” “别，别，我爸有病，要是再受到惊吓，他会出大事的。”一听到谢吉祥要骚扰自己老爸，唐雨的脸色当场就变了。 唐雨的老爸唐云豪，说是让贤，实则是无奈之举，他年轻时不注意身体，老了百病缠身，除了有点老年痴呆，还有很严重的心脏病，也就是这样，没有经验、不适合作掌舵人的唐雨，硬着头皮上任。 算是赶鸭子上架。 “不要？那就还钱！”谢吉祥一脸冷漠地说。 说到还钱，唐雨的一下子英雄气短，低下头，有些为难地说：“我，我一时间拿不出。” “没钱？”谢吉祥上下打量了一下唐雨，一语双关地说：“其实一二百万，我们谢家财大气粗，还不还，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嘿嘿，就看你会不会做了，哈哈哈。” 一想到自己把唐雨那美妙的胴体压在胯下，尽情的驰骋和玩弄，最好是让她和苏青一起侍服自己，来个一王二后，那更是美妙，谢吉祥就感到无比的兴奋。 “谢少，你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众欺凌一个弱女子，就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说话是赵风，唐雨委屈得快要哭了，而谢吉祥嚣张得肆无忌惮的样子，看到都有揍他的冲动。 吴三桂可以为红颜冲冠一怒，赵风没那么深厚的功力，但为朋友仗义执言的勇气还是有的。 不和不说，谢吉祥和他妹妹谢如意相比，简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听到有人当众训斥自己，谢吉祥悖然大怒，指着赵风的鼻子说：“哪来的穷鬼，这里有你说话的地吗？” 赵风站出来，一脸坦然地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就是犯人赴刑，也有上路饭呢，人在做，天在看，唐总也不是没还，只是手头不方便，需要一点时间，现在就这情况，你还真想把人逼死不成？多宝集团就是这样对待合作伙伴的？” “哟，没想到这年头，还有这么正义的人”谢吉祥嘲笑地说：“你这么有正义感，要不，这笔钱你替她还？” 赵风没有受他激，不过还是一脸坚决地说：“不用你激，我会想办法帮唐总。” 唐雨有些感激地看了赵风一眼，然后一脸坚定地说：“赵风，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不要掺和。“ 说罢，扭头对谢吉祥说：“谢少，欠你的钱，只要给点时间，我一定连本带息带给你。” 这时人越围越多，不少人对谢吉祥指指点点，好像还有记者的身影，一旁的苏青小声劝说道：“谢少，这事急不来，把她逼急反而没有好处，反正唐家彻底倒了，也没人再帮她，不如就给她一点点时间，一来给点时间让她想明白，二来传出去，也显得谢少大度，多点耐性，这人早晚都是你的。” 谢吉祥冷笑地说：“好，别说我没有人情味，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到时还不上，可别怪我不讲情面，还有那穷鬼。”边说边指着赵风：“小心点，我记住你了。” 058 胖子的追女妙论 “赵风，你太冲动了，其实你没必要趟这混水。”等谢吉祥走后，唐雨有些纠结地说。 唐雨很感动，她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帮她说话，特别是赵风还说帮自己还债，二百多万对一个打工仔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说出这话需要非常大的勇气。 虽说让人感觉，赵风只是随口说说而己。 无论这话是真是假，在这种时候有人替自己出头，已经让唐雨心里感到温暧。 赵风只是笑笑，也没解释什么，开口问道：“唐小姐，现在有空了，不如找个地方喝杯咖啡吧。” “都发放完了，有关转让文件，也早就签了，现在除了债务，可以说一身轻，一会签个字”唐雨有些苦涩地说：“这里就与我无关。” 说到“与我无关”时，唐雨的眼眶都红了。 不知什么时候，福缘的牌匾和标志都让人拆了下来，人还没走，茶已凉。 半个小时后，赵风、胖子、唐雨，还有前台美女小沐一起在工业区旁边的茶餐厅坐下，经过胖子不懈的努力，终于在公司倒闭后、两人分开前把这个可爱的小美女拿下。 “唐总，请喝茶。”一坐下，小沐就忙给唐雨倒茶。 “小沐，不用叫唐总，现在公司都没了，要是不介意，叫我一声唐小姐就行。”唐雨有些苦涩地说。 “是，唐小姐。”小沐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以前叫习惯了，一时还没改过来。 公司都没了，还叫唐总，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 赵风劝解道：“唐小姐，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想开点。” “谢谢，要是我没想开，今天也不会站在这里。”唐雨微微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情绪一度崩溃，眼泪几乎哭完，最后唐雨还是选择坚强。 “不知唐小姐有什么打算？”赵风小声地问道。 唐雨犹豫了一下，然后一脸自信地说：“暂时还没打算，不管怎么样，饿不死的。” 唐世豪一直坚信，钱财是身外物，只要学到的知识、技能才是别人抢不走的财富，从小着重培养唐雨的学习和兴趣，唐雨精通中、英、法、德、韩、日六国语言，绘画、钢琴都有很高的造诣，对设计也很痴迷，福缘自唐世豪退隐后，绝大部分的作品都出自唐雨之手。 就是不做生意，以唐雨的能力，很轻易可以谋得一份好职业。 唐雨看了赵风、胖子还有小沐一眼，然后笑着说：“福缘虽说倒了，不过我还有一点人脉，需要我给你们引荐一下吗？” 赵风替自己说话，然后把自己约出来，在唐雨的解读中，那是想自己替他们找一个好下家，福缘的倒下，这也就意味着这几个人失业，找一份合适的工作，也就成了当务之急。 赵风苦笑一下，然后摇摇头说：“不了，唐小姐，我们想自主创业。” 唐雨在自己需要的时候，拉了自己一把，现在看到唐雨落难，赵风本把唐雨拉入自己的队伍，一起打“地金”的主意，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有机会接近自己心中的女神，也算是拉唐雨一把。 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开口，唐雨就提出替自己找工作。 不是唐雨看不起自己，而是在她的潜意识里，赵风还是处在一个弱势、需要帮助的地位。 所以，赵风改变主意，不准备把唐雨拉入自己的团队，再说自己所谓的创业，利润会很高，但是过程会很艰苦，甚至是，很折磨人。 “不错”唐雨有些赞赏地说：“有冲劲，不过，我现在只能在精神上支持你了。” 胖子开口道：“唐小姐，要是我们有不会的，能不能请教你？” “如果你们觉得有需要，还能找得到我，乐意效劳。” 唐雨的话里，透着几分伤感，这也难怪，如果她善于经营，福缘就不会败在她手上，再说公司倒闭，也没一个稳定的场所，固话没了，大哥大也被变卖，到时找不找得到自己，那还是二说。 “谢谢。”胖子也是随口说说，并没有当真。 赵风点了一些小食，四个人边吃边聊，多是说一些一趣事笑话，刻意避开与福缘有关的事，可是唐雨哪里吃得下，勉强坐了十多分钟，然后有点狼狈地离开。 曾经是上下级关系，现在变得平起平坐，就是提出帮助，赵风也不接受，这让唐雨有一种无言的挫败感。 “唐小姐。”就在唐雨准备离开时，赵风突然叫住她。 “有事吗？” 赵风突然一脸认真地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放心，在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出现的。” 唐雨楞了一下，她对赵风的这番话很意外，闻言有些感动地说：“谢谢你，赵风。” 不管赵风是真心还是客套，这话也足够让人感动。 唐雨走后，胖子和小沐都轻松了很多，有说有笑的，听小沐的语气，她家人走了关系，准备把她搞进银行工作，看她的衣着和谈吐，家境应该不错。 很多女生都喜欢做前台，最主要是工作轻松，很少加班什么的，虽说薪水不是很高，可能做前台的，自身颜值就不低，不是有家人就是有男友人。 并不是每一个工作的人，都是冲着那一份工资的。 小沐还要去银行面试，坐了没一会就走了，很快，就剩赵风和胖子二个人。 “胖子，小沐家是做什么的？”赵风忍不住问道。 “听说她爸是政府系统的，她妈妈是做服装批发，也不是问得很清楚。” “行啊”赵风拍拍胖子的肩膀说：“小沐是土生土长的花城人，听起来家境还不错，这都让你拿下，都有啥秘诀？” 胖子有些得意地嘿嘿一笑：“这有什么难的，你会组字拆字就行了。” “组字拆字？不是那招百试百灵的胆大心细脸皮厚？” 胆大心细脸皮厚，这可是传说中追女孩子的顶级秘笈。 “其实差不多，嗯，就让胖爷给你讲解一下吧”胖子终于在赵风前面找到一点自信，开始骄傲地说：“要想和女生有关系，首先是成为朋友，朋友再进一步就好朋友，然后想办法把好字拆开，变成女子朋友，就是女朋友，成为女朋友，多点宠她，多点哄她，等你让她把其它的[子]抛开，变得昏昏沉沉的，[女]加[昏]就是[婚]，这就到手了，明白了吗？” 这也行？ 赵风闻言顿感无言。 先人实在太睿智了，这字造实在太妙、太经典，而胖子这番歪论也让人挑不出刺来。 没话可说，赵风对胖子伸出大拇指。 胖子还是挺精明的，不过他就是一直没把他的机灵劲放在工作上，要不然，他肯定不止现在这样的成绩。 二人嘻笑几句，胖子有些犹豫地问道：“风哥，刚才你对唐小姐说的话，不会是真的吧？” “你觉得呢？”赵风反问道。 胖子一听到，整个人感不好：赵风一旦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 “风哥”胖子连忙劝说道：“我们和唐小姐，根本就不是同一个阶层，别人买个的包，说不定的我们一年的工资都承担不起，刚才你没听说吗，她还欠着二百多万，二百多万啊，就是把你和我卖了都筹不起这钱。” “还有，这次是多宝集团和金至尊出的手，那太子是什么人，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就算我们走狗屎运，买彩票中个特等奖什么的，可也得罪不起，惹了这两大巨头，到时只怕我们没有好果子吃。” 胖子看得出，赵风对唐雨有些意思，本想劝说天涯何处无芳草的，到嘴边又不好说出来的，就婉转一些，用事实告诉赵风，唐雨对两人来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存在。 赵风明白胖子的意思，只是哈哈一笑：“越有挑战，那就越有征服感，胖子，相信我，现在二百多万对我们来说，是一笔天文巨款，但只仅仅是现在，很快，你会发现，以后这点钱对我们来说，只是一个数字，或者说是，一个零头。” 说这话的时候，赵风霸气外露，眼里充满自信，就是胖子也被赵风感染到，拍着心口说：“风哥，我跟定你了，你说向东，兄弟我绝不向西，你叫我赶狗，我绝不攆鸡。” “啪”的一声，两人重重一击掌，算是一个约定。 击完掌，胖子边吃边说：“风哥，刚才你说自主创业，我们不用再进公司了吧？” “本来就不想进公司，这次进公司，还不是你捅的漏子？”赵风没好气地说。 胖子那胖脸闪过一丝尴尬，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手说：“一时失误，一时失误，下次肯定注意，绝不会出现这种失误，对了，风哥，我们啥时再去洗金，我想过了，大城市那么多，我们没必要留在花城，我们换一个城市，每个城市洗一阵，东南西北洗上一遍，一边玩一边把钱给挣了，多好。” 打一枪，换一个地，又可以旅游、又可以赚钱，多好的事，等游完全华夏，洗金都洗成大富翁了。 这些天没上班，胖子有空就琢磨这事，真是越想越美，甚至连线路都制订好了。 059 袁老猫 洗金，又是洗金，胖子已经成为洗金痴汉了。 虽说赵风多次说过，洗金是偏门，赚点本钱就弃，可是胖子还是念念不忘，这是赵风进福缘时，死活拉上胖子的原因。 只有真正饥饿过，才会体会食物的美味，只有真正贫困过，才知金钱的重要性，一想到赚钱，胖子就像一个勤劳的小蜜蜂。 “胖子，我们这次不洗金了，我们准备收地金。”赵风决定跟胖子摊牌。 免得这家伙天天变着戏法在自己耳边舌躁。 一听到“金”字，胖子那两小眼睛马上就发亮，连忙问道：“风哥，什么是地金？它和洗金有什么不同。” “当然有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一个是合法，一个不合法。” 赵风说完，就开始压低声音，开始小声地给胖子说起自己的计划，胖子越听眼睛越亮，到最后，整张胖脸都激动得直哆嗦。 “风哥，这，这就是你所说的财路？”听完后，胖子一脸敬佩地说。 “嗯，怎么，你觉得可行吗？” “可行，太可行了”胖子一脸激动地说：“这绝对是一条黄金大道。” “胖子，到时别叫苦叫累就行。” “有赚钱，肯定不会。” 赵风拿起一块面包，边吃边说：“行，先听着。” 花城是一个开放的大都市，光是知名的企来就过千间，其它的公司、企业、个体商户加起来数不胜数，每天都有公司开张倒闭，福缘企业的倒闭，在业内引起不少震动，但在花城溅不起多少水花。 一间中等偏下的公司，对人口过百万的花城来说，影响力很有限。 至少对袁老猫没有影响，因为两者没有交集。 袁老猫原名袁云峰，原来是一名作风强硬的税务局干部，曾有袁老虎的外号，后来无意中得罪一位后台很硬的人，这是他仕途一个转折点，由一个前途无途的科级干部，变成花城西区环卫所的所长。 没想到，就是贬到这种尴尬的位置，袁老虎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在西城环卫所，名义上是作所长的的袁老虎最大，可是一个所三十多人，那些塞进来的关系户足足占三分之一的名额，那些全是混履历的大爷，拿几年工资，再调走。 对这些“大爷”，袁老虎那是使不动、骂不得，好不容易听劝了，不是捅漏子，就是吃拿卡要，工作没作好，评不上先进，拿不到奖金，上骂下怨，两面受气，老虎变成猫，就有了老猫的称号。 别的公务员，一壶茶、一支烟、一张报纸又半天，可袁老猫不是，不是挨训就是亲自出工，忙得屁股冒烟。 “袁老猫，你怎么搞的？化粪池溢出，流到公路上，这多影响城市形象，你们怎么搞的，一个多时小时才到勤，还要挟别人给红包？”电话里，卫生局的领导破口大骂道：“你说说，你们所，这个月是第几次被人投诉了？” “局长，我，我一定严肃处理。”袁老猫有些无奈地说。 “那是你的事，下次我再收到投诉，看我怎么整你。” 啪的一声，电话里一阵忙音，电话挂了。 “就你会搁电话，我不会吗？”袁老猫“啪”的一声，用力地把话筒放下。 虽说气得脸直抽抽，可是袁老猫还是一脸无奈地坐在椅子上，这次闯祸的赵书记的侄子，这小王八蛋，上班三天打鱼二天晒网，做事不见他这么积极，吃拿卡要那可是无师自通。 有心要批他，可偏偏拿他没办法。 “袁所”门外突然传来看门达叔的声音。 袁老猫没好气地说：“进来吧。” 达叔进来，也不看袁老猫的脸色，双眼一瞄，看到桌面上有包芙蓉王，也不客气，拿起来熟练地用手一弹，先抽一支架在耳朵后面，这才拿一根叨在嘴边，点着火后，美滋滋地说：“好烟。” 看达叔抽上烟了，袁老猫这才有些无奈地说：“达叔，有什么事？” 好吧，堂堂一所长，就是一个看门的也不怕。 不过袁老猫也不生气，达叔这样“大胆”，说明他有好消息要带给自己。 “袁所，外面有二个小伙子找你，嗯，提着一个大包呢。” “嗯，那就，让他们进来说吧。”袁老猫没有犹豫，马上说道。 提包，那就是送礼，这事袁老猫在税务所时没少碰到，以前那是天天收礼、晚晚有饭局，隔三差五往家里捎东西，现在可好，这环卫所，就是扫地通渠什么的，清水衙门都算不上，只能算臭衙门。 找个送礼的都不容易。 达叔做门卫几十年，早就练就一双火眼金晴，他没猜错，来的两个人是送礼的，送的还是厚礼。 烟、酒、茶叶、金华火腿什么的，装了一大包，那礼品放在袁老猫的办公桌上，袁老猫的眼睛都亮了。 “两位，这，这算什么意思？”袁老猫双眼放光地说。 送礼的人，正是赵风和胖子，胖子笑呵呵地说：“久仰袁所长大名，就来拜会一下，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袁所长笑纳。” 赵风笑着说：“这是一点见面礼，还请袁所长收下，我们是程叔介绍来的。” “原来是老程介绍的，那就是自己人”袁老猫高兴地说：“自己人还搞这一套，像什么话，记住，下不为例。” 老程是所里退下的老人，有熟人介绍，这让袁老猫放心不少，他猜应是老程想塞亲戚过来，所以就来走自己的后门。 这年头，进了政府部门，那就捧了一个铁饭碗，就是像环卫所这样的小单位，也阻挡不了人们捧铁饭碗的热情。 袁老猫打算好，送上门的好处，不要白不要，收下就不准备退回去，办不了到时再编几个理由应付，反正这事又不是第一次做。 嗯，无论什么事，多收几次礼再说。 这个袁老猫，看到礼物，双眼都放光了。 赵风和胖子对视一眼，发现彼此眼里都有喜色：贪心就好，就怕你不贪，要是油盐不进的那种，还不知怎么下手呢。” “是，是，袁叔说得对。”胖子连忙应着。 这叫打蛇随棍上，刚刚还叫袁所长，袁老猫一说是自己人，胖子马上就叫上叔叔。 收了那份厚礼，袁老猫的老脸也和颜悦色起来，亲自给二人倒了茶，这才笑着说：“对了，还不知两位贤侄怎么称呼？” “我叫赵风，他叫胡大海。” “好，这名字不错。”袁老猫在说话间，还架起了二郎腿。 拿东西时那么亲热，拿完东西，这架子又端上了。 赵风和胖子对看一眼，两人都有些无奈，犹豫一下，还是笑着说：“袁所长，我知你也是一个爽快的人，有点事想找你商量一下。” 这种人，别说叫叔叔，就是叫“爷爷”都没用，赵风也懒得和他套近乎。 戏肉来了。 袁老猫不经意坐正了一些，挺着腰杆道：“有事你说。” “是这样的，我们兄弟看到最近青菜的价钱不错，想到近郊种个菜，也不想花钱买卖化肥，就想在化粪池里淘点，还请袁所长能行个方便。” 原来不是找编制的，袁老猫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个，好像不是很合规矩。”袁老猫很有说话艺术地说。 不授人话柄，又留有足够的回转余地，潜台词就是：合不合规矩，就看你会不会做人。 赵风开口道：“袁所长，我们打听过，现在地下管道混乱，再加上工业污水，很多粪便都含有过量的重金属，不能直接用于农田，你们就是拉回，也是送去污水处理厂，没有好处，还要出一笔除污费。” “如果交给我，那就不一样了，我们把你辖下的抽污任务都包了。” 把抽污任务都包了？ 袁老猫眼前一亮，现在他最头痛就是这个，抽污脏、累，很少人愿意干，特别这工作还伴随着甲烷等危险性气体，一接到这种任务，手下是一个推一个，有时实在没人，作为所长的袁老猫还得亲自去弄。 “我们所的经费有限，其余人员也是编制，只怕拿不出什么钱来支付给你们。”袁老猫故意装作为难地说。 胖子马上说道：“袁叔叔，不用担心，我们既然拿到了好处，这经费自然是由我们两人承担，当然，所里的抽污车得给我们，我们给点租金也行。” 有人帮自己干活不收钱，不仅不收钱，还可以从中收取租金，去哪里找这么好事？ 袁老猫当场就表示很有兴趣，于是三人就一起商议起来。 前面洽谈得很愉快，包括环卫所二台抽污钱的租金、维护方面，很快就达成协议，但是到了最后一步，二者就产生很大分岐：袁老猫要求赵风交纳三十万的押金。 袁老猫的理由很充分：两辆进口的抽污车，造价就高达近三十万，没有收到押金，他不能随意把车交给赵风和胖子，还有一点，他怕赵风和胖子，三分钟热度，到时过度一过，转身就撂担子，他还得给赵风他们善后。‘ 还有一点，就怕赵风和胖子，到时出工不出力，搞事搞得一团糟，有押金在，他内心也安稳一些。 060 狐假虎威 袁老猫的担心，也不是没道理。 他并不认识赵风和胖子，信任谈不上，总不能因为两人东南西北扯几句，就把这项业务转出去，还要搭上两辆进口抽污车，怠工还算小事，要是连人带车都跑了，到时找哪个索赔？ 签了合同，拿了押金，这样心里也有数。 赵风也想同意，可是现实告诉他，这押金的事不能同意。 并不是不愿意出，而是出不起。’ 去年洗金加工资，特加是做s级任务钻石骷髅头时，赚了一大笔，加起来有二十多万，过年回去花了一些，买了家电家具，给老妈留了一笔作家用，给妹妹赵爽设了一个小金库，一来二去，手上满打满算才二十万。 这二十万，还要算上抽污车汔油、维护、工人的工资、场地工资等等，不经花。 胖子的钱，更不经花，现在估计能掏出二千块都顶天了，两个人的钱加起来都不够。 虽说胖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话差不多说到尽，可是袁老猫死活不肯答应。 袁老猫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所长，但捧着一个铁饭碗，一年下来工资加补偿，也有六七万，再收点红包、好处什么的，收入更可观，站在他的位置，那是少做少错，不会就不会犯错，不会轻易冒险。 就这样，虽说他被胖子说得很心动，还答就给予一些加油券，可是在押金的问题，坚决不肯松口。 说到最后，赵风只好暂停谈判。 “两位，你们好好想想，要是有意思，可以给我打电话。”送赵风和胖子时，袁老猫一脸和颜悦声地说。 收了那么大的一份礼，还有人肯替自己分担，袁老猫巴不得当场签下，可是赵风因押金太高，一时没谈成。 电话？ 正在暗暗失望的赵风一听，不由眼前一亮，眼珠子转了转，计上心头，随口说：“有个重要的电话，忘记回了，袁所长，方便借一下你办公室的电话吗？” “没事，随便打。”袁老猫一脸大度地说。 反正这话费不用自己出，袁老猫这是慷公家之大概。 赵风谢了一声，然后拿起桌面的电话，随手打起来，打电话的对象是郝老太太。 郝伟和郝威各有各忙，这个时候都不在家，郝蕾是个学生，这个时候在学校上课，接电话的，正是无聊的郝老太太。 听到打电话的人是赵风，郝老太太很高兴，特别是赵风是打电话和她聊天的，这让更她感到赵风有爱心，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在电话里聊起来。 赵风聊得有些随意，多是关心郝老太太的身体，而一旁的袁老猫，慢慢有些不自然。 打电话的时候，赵风并没有避开袁老猫，因为这里是袁老猫的办公室，袁老猫仗着资格老，开始时吊儿郎才当的，架着二郎腿，慢慢地，袁老猫的脸色变了，变得有些严肃，到了最后，不仅挺正身子,就是二郎腿也放了下去，毕恭毕敬地坐着。 赵风一会一个珠沙岛，一会又蹦出一个省委什么的，也不知和什么人聊天，反正听听就觉得有些内心发颤。 大约聊了十分钟，赵风就放下电话，再一次对袁老猫告辞，然后拉上胖子就跑。 由于走得太快，袁老猫就是想找赵风说几句话也来不及。 “所长，刚才那两个小家伙什么人？”赵风刚走不久，一个姓郑的干事拿着水壶进来添水。 袁老猫犹豫一下，把座机拿到自己眼前，自言自语地说：“嗯，是两个有趣的小家伙。” “所长，你忙，我出去了。”添完水，小郑识趣退出。 就当小郑快要出门时，袁老猫突然叫住他说：“小郑，不急，帮我一个小忙。” “所长，来了。”一听到上级有事吩咐，小郑马上放下水壶，小跑着过来。 整天给领导添茶递水，就是希望在领导面前刷刷脸，有什么好事的时候，让领导记起自己，听到有差事吩咐，小郑马上冲了过来。 袁老猫正在翻查着拨打记录，找到赵风刚打的电话号码，一边抄一边说：“小郑，你不是说过，有个姐姐在电信局的吗，你让她帮个忙，查查这个电话是谁的，记住，不要张扬。” “袁所，我办事，你放心，一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 “去吧。” 赵风打电话的内容，一下子引起袁老猫的兴致，毕竟动不动就省委省政府什么的，听着都吓人，不弄清楚，袁老猫感觉，自己今晚会睡不着。 小郑一向上进，对上级的事非常重视，事实证明，朝中有人好办事，仅仅过了五分钟就有了答案。 “袁所，袁所，不好了，不好了。”小郑人还没有到，声音就到了。 “小郑，不是和你说过，年轻人做事要沉住气，这样火急火燎的干什么？”袁老猫打着官腔道。 做上级，不仅仅是工资和待遇比普通员工高，更重要的是地位，随时可以将自己思想和信念灌输给下属。 小郑顾不得道歉，一脸着急地说：“袁所，刚才你给我的那个电话，是郝副省长的家庭电话。” 袁老猫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你查清楚没有？真...是郝省长的电话？” “袁所，我敢拿这个开玩笑吗”小郑一脸正色地说：“我姐说，像重要领导人的电话，在电信局都有备案，郝省长的电话，那是排在前列，我姐都不用查，一看就看出来了。” “快，追上去，把他们追回来。”袁老猫当机立断地说。 副省长，不知比一个小小的环卫所长高多少级，袁老猫现在科级都算不上，哪敢和一个部级领导作对，赵风并没有提起郝副省长，但是，临走时借电话的举动，非常耐人寻味。 置身官场，那得谨言多看，不能错过任何一个有“深意”的举动。 袁老猫没有半刻犹豫，决定马上用行动挽回自己的“失误”。 这次要是做得不好，人家一句话就能把自己整得永无翻身之日，换一种说法，这也是一个抱大腿的路径，同样，只要别人一句话，自己也不能一步登天。 袁老猫一直想上进，苦于投靠无门呢。 就在袁老猫查电话号码的时候，赵风去拉着胖子坐在环卫所旁边的小吃店，悠闲自在地点了一个艇仔粥和一个干炒牛河，一边吃，一边还哼着歌。 “风哥，我现在还不饿，有空吃饭，不如想个法子，怎么拿下来吧。”胖子有点心不在焉地说。 黄金、黄金、黄金，现在胖子脑子里全是黄金，一想到项目受阻，整个人都没什么心思。 赵风打电话时，胖子离得有点远，没有听明白赵风说什么，事实上，当二人和袁老猫谈崩时，胖子的注意力都在那个袁所长身上，而是搜索枯肠地怎么用糖衣炮弹把这个贪心的袁老猫拿下。 “你还在想？”赵风哈哈一笑：“把心放回肚子里，一会这个袁老猫就会主动找我们，嗯，说不定有意外的惊喜呢。” “惊喜？” “没错，惊喜。” 胖子有些担心地说：“风哥，会不会那袁老猫听了我们的创意，他觉得那些东西可以卖给种田的赚钱，甩了我们，另外找人？” “真能卖钱，他们还能等到现在？”赵风一脸自信地说：“先不说有污染的问题，近郊靠近城市，这些气味大，政府不会允许，要是经过除臭等工序后，成本也上来，还不如买化肥划算，拉得远，光是运输费也惊人，你以为他们有钱不会赚？” 说罢，赵风有些无奈地说：“在抽污上，环卫所其实是赔钱的，要是没政府补贴，早就不干了，西城环卫所的事，我们也打听清楚，将多兵少，拿钱的人多，干活的人少，这是一个烫手山芋，他巴不得承包出去，现在他有意为难我们，主要是我们表现得太急，做生意就是这样，你越急，对方就越不急，这样就能拿一个好价钱。” 如果没有唐雨的事，赵风就慢慢和袁老猫磨，问题是谢吉祥一点也不念旧情，二百万的巨款，只给唐雨一个月的时间。 也就是说，赵风想帮助唐雨，就得想办法在一个月内筹出这笔钱。 所以说，要和时间赛跑，为了达到目的，赵风把郝老太太也利用了，算是狐假虎威一次。 胖子一听，马上就明白赵风的意思，不由对赵风伸出大拇指地说：“风哥，你是这个” 本以来赵风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赵风为了唐雨，还真上了心，这让胖子暗暗佩服。 “一起努力”两人很有默契的碰了一下拳头。 “两位，干炒牛河来了，请慢用。”小店的老板娘笑着端上一碟香喷喷的干炒牛河。 胖子拿起筷子，放在茶水杯溂了溂，突然眉梢一扬，眼里露出一丝喜色，然后压低声音说：“风哥，你看，袁老猫还真追出来了。” 赵风扭头一看，只见袁老猫连头盔都不戴，骑着一辆女装摩托车，正急急忙忙从环卫所出来，只见他焦急地四处张望一下，看到赵风和胖子小吃店的门口处吃东西，马上开着摩托车，径直冲了过来。 成了！ 061 花钱如流水 “赵先生，胡先生，原来你们在这里。”人还没到，袁老猫那热情洋溢的声音就到了。 赵风对胖子眨了眨眼，然后装作有点吃惊地说：“袁所长，你找我们有事？” 不找你们才有事，袁老猫心里暗自嘀咕道，有那么大的来头，早提出来不就行了么，弄得不欢而散才搬出来，最后还得让自己追回去。 刚才急着冲下楼，差点把腿扭伤。 想归想，袁老猫可不敢说出来，而是笑容可掬地说：“刚才我想了想，觉得两位的提议很好，所以再和两位商议一下，把这事给定下来。” 胖子心里有了底，故意装作为难地说：“袁所长，你要的押金太多，我们本钱有限，想想只能放弃。” “押金免了”袁老猫爽快地说：“一看两位就是正直的人，再说到时把你们的身份证复印一下就行，都是自己人，还能跑到哪里去。” 有了郝副省长作后盾，别说不收押金，就是赵风把那两台抽污车开走，袁老猫也没意见。 那通电话，已经产生非常积极的反应，赵风也发出朝中有人好办事的感概，闻言心中一动，有些苦闷地说：“刚刚盘算了一下，发现车子的油料、维护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一时难拿定主意。” “这好办，局里有油券补助，也有维修的经费，刘兄弟承包了，替所里解决问题，这些经费自然要跟着下拨。” 赵风和胖子对视一眼，彼此眼内都有喜色，胖子更是暗暗向赵风伸了一个大拇指。 “袁所长，来，喝口茶再说。”赵风给还有些气喘的袁老猫倒了一杯茶。 “谢谢，谢谢。”袁老猫有些有些受宠若惊地双手接过，连说感谢。 在他看来，这杯茶是“和解”的信号，当然，也是自己抱紧大腿的信号，只要郝副省长知道自己上路，留个好印象，再找机会亲近一下，平步青云不再是梦。 一个小时后，赵风已经拿到了意向书和合同，西城环卫所以承包的方式交由赵风处理，为了方便赵风，前期还派人带赵风熟悉环境、机器的运作等等。 当然，赵风也投桃报李，只要了维护的经费，也就是车子坏了，可以到环卫所合作的维修点维修，至于那点加油券，就推给袁老猫。 世界上最能维系感情的，除了血缘，那就是利益。 让赵风感慨的是，商议的过程非常顺利，顺利到感觉像是做梦，赵风也很清楚，谈得这么顺利，并不是自己打动这位“神经”过度的环卫所所长，而是借了那位部级大人物的威风。 最妙的是，赵风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郝伟、说出两人有什么关系，而袁老猫由始至终也没有问这个问题，在袁老猫眼里，这是不容质疑。 对赵风来说，这样也好，至少不用撒谎就达到目的。 日后就是有事，也不至于被动。 拿下西城的抽污权，对赵风来说，这仅仅要做的第一步。 在胖子疑惑的目光下，赵风又雷厉风行地在偏僻的郊区拿下一块近三十亩的田地，外加两口大鱼塘。 这时候地不贵，而赵风拿的，又是偏僻的城郊，田地每亩的租金是五百块，这样一来，田地加鱼塘，每年的租金就高达二万，赵风一签就签了五年。 租下田地鱼塘，赵风就像一个拧紧了发条的钟表，一刻也没空闲，马上添置了抽水机、高压水枪等物，把鱼塘里的水抽光，雇人把鱼塘的淤泥清理一遍，最后还拉着胖子跑了一趟市场，花高价订制了一批厚厚的塑胶垫，硬是在鱼塘铺了一层。 赵风所说的财路还没看到收益，承包抽污车、租田地，购买抽水机、清理鱼塘、铺上塑胶垫等，简直是花钱如流水，加起来花费了六七万之多，就是胖子也坐不住了。 “风哥，别的鱼塘，最多就是清量一下塘泥，为，为什么我们要花那么多钱铺这些垫子？”胖子一脸不解地问道。 这些加厚型的塑胶，要三十多块一平方，两个鱼塘铺上一层，这里花费就用了近二万块，二万多块啊，胖子就是想想都感到肉痛。 “你家也有鱼塘，没听说过吗，要是批量养鱼，就是勤清塘泥，要不知那些沉积在泥里的真菌会让鱼染病，每清一次，都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还要撒石灰清洗，有了这些胶垫，我们三二天就能清理完成，多有效率。” “不，不会吧”胖子瞪大眼睛说：“我们不是说要洗地金的吗？怎么一转眼，变成种田养鱼了？” 走出农村，进入城市，就是想改变自己种田的命运，现在可好，跑到大城市里种田，一收想发大财的胖子都傻眼了。 “怎么，你看不起种田？”赵风一本正经地说：“现在种田不比以前，讲求科学种植、机械种植，只要种出来的东西好，到哪里都有市场，再说这里是花城，不是长兴，物价高多了，只要干得好，这比做工人、做小生意赚多了。” 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风哥你这是什么话，我家就是种田的，哪能看不起种田人，就是，就是感觉没什么奔头，再说我们两个虽说是农村出来的，可是说起种田养鱼，都是门外汉，我不怕辛苦，只是怕吃力不讨好。” 说完，胖子的目光转了转，很快就有了主意：“风哥，你不是说要帮唐总的吗？她可是大美女，种田来钱慢，要是晚了，估计黄花菜都凉了，你就忍心，那么如花似玉的美人儿，落在谢吉祥那种人手上糟蹋？” 赵风有些无奈地敲了一下胖子的脑袋，有些无语地说：“你这家伙，整天就会找理由，好了，跟你开个玩笑，我们还是弄地金，租这鱼塘和田地，就是为了洗地金。” “不过”赵风话音一转，继续说道：“我们手里有大量肥料，倒了可惜，乱扔也怕环卫局找我们麻烦，说不定要我们拉到污水处理厂，缴纳大笔的污水处理费，没这个必要，对了，胖子，你老爸会种地会养鱼，又是自己人，我想找胡大叔帮忙，不是白帮，我们给他开工资，你看行不行？” 胖子有些犹豫地说：“有什么不行的，我爸早就想出来看看了，就怕他掂记着我妈，要是我爸上来，家里就剩我妈一个。” “这个不是问题”赵风马上拍板道：“让他们两个都来，最好是多找几个知根知底的人，帮我们把这些土地利用起来。” 会种田、信得过，现在这些人不好找，特别这工作有些累、工作环境也不好，用的还是的生物化肥，请人估计不好请。 “那，给他们开多少工资？” “胡大叔和大婶，每个月1200，其余的800，你看怎么样？” 胖子高兴地说：“我估计没问题，不过还得先问问他们，对了，风哥，你不把林婶子接来？” “想过，但是小爽还在读书，需要照顾，晚点吧。” 要是老妈来花城，家里就是只剩老妹一个，到时放假回家就一个人，有什么事也没人照顾，那肯定不行。 “都听你的，风哥，一会我就去打电话。” 赵风骑上三轮车道：“一起去，我也打个电话回家，一会再去配个bb机，免得到时有事找不到人。” 出来做事，什么事都要占个先机，有事找不到人，那就惨了，现在大哥大还太贵，赵风手里的钱不多，到时还要请人、发工资，留下备用金，只能精打细算。 对了，还要租个地方放车，再申请安装一个固定电话，免得有人打电话说要抽污时找不到人，然后还要买个三轮摩托车，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去哪里都要蹬这破三轮，肯定办不成事。 本来觉得手里的钱还是挺多的，可是现在只出不进，灯油火蜡样样要花钱，赵风感到这钱越来越不经花了。 “走！”胖子一跳上车，意气风发地说。 赵风的运气不错，胡大叔很爽快地同意来花城帮忙种地养鱼，还答应多找二三个勤快、人品好的人一起上来。 现在物价不高，工人的平均工资也就八百块左右，一些没技术、没经验的，三五百块一个月也不奇怪，一个月1200算是高薪，就是其它人一个月八百，也比在家面朝黄土背朝天强得多。 再说胖子也是合伙人，算是自己的产业，胡大叔哪有不同意之理。 人手解决，赵风和胖子先是一个配了一台传呼机，也就是俗称的bb机，然后就在西城附近租了一个偏僻的门面，充当办公、停放抽污车所用，完了还花了近三千块，报装了一台电话机。 一来二去，赵风有些无奈地发现，原来手上近二十万的现金，现在还剩下不到五万，四万看似很多，可是请到人，他们连住处还没有，到时要盖房子，然后种子、农具、化肥、人工等等，特别是二台抽污车平日的加油、维护等，这些都是要花钱的地方。 正正应了那句话：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 现在是钱到用时才知少。 062 不上进的赵风 “赵风，哈哈哈，没想到，你竟然干起这一行。” 西城环卫所内，美女大学生、郝家的三少姐郝蕾指着赵风，有些夸张地大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那个，郝小姐，你，你怎么来了？”赵风有些傻眼地问道。 今天按约定到环卫所提车，可是怎么也没想到，郝蕾竟然在这里，还很有心思地笑话自己。 “哦，那姓袁的打电话到我家，说什么让你记得带身份证提车什么的，嘿嘿，一问才知道，原来你干了这活，就特意来看看。”郝蕾笑迷迷地说。 一旁的袁老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一时找不到赵兄弟，幸好记得赵兄弟在我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翻出来打过去，没想到是郝小姐接了。” 赵风有些无奈地说：“袁所长真是有心。” 合约都签了，哪里还要什么身份证，分明是想找机会抱上郝家的大腿，顺便再确认一下自己与郝家的关系。 要是袁老猫知道自己和郝家没什么交情，肯定不会这么好说话，就是签了合同，他也会设法刁难。 还真是一个人精。 郝蕾走过来，拉着赵风走开几步，这时的她收起笑脸，有些不高兴地说：“赵风，你怎么干这活？” “职业不分贵贱，这工作也挺好。”赵风还是一脸从容地说。 “我知道你失了业，没工作可以慢慢找，怎么跑到环卫所，还要做抽粪的工作，臭气薰天的，有什么好？我二哥说了，如果你不嫌弃，可以去找他，工资待遇什么的，绝不比你在福缘差。” 赵风一下子有些感动。 自己狐假虎威，借了郝家的光，以郝威那样的人精，哪里没有看得出，现在他不仅没见怪，还愿意帮自己，好的没话可说。 “郝小姐，你替我谢谢你二哥，就说我心领了，我这个，也很好。” “你真不考虑跟我二哥？”郝蕾没想到赵风会拒绝，闻言大吃一惊。 不知多少人投靠无门呢，现在可好，机会都送到面前，赵风还这般不识趣。 靠着大树好乘凉，这个道理谁都明白，但是靠在大树下，也有可能失去阳光和养份，妨碍发展，再说郝威做的，是玉石生意，和赵风擅长的有很大的差别。 还不如好好发展自己的事业。 赵风一脸认真地说：“不了，我还是做自己的事业。” “什么事业，就是开着一破车到处抽粪，你喜欢，那就天天闻它去，哼，懒得理你。”说完，一脸气呼呼的跑了。 不仅不上进，还不识好人心，郝蕾都让赵风气得不轻。 等这位大小姐开车扬长而去后，胖子在袁老猫大眼望小眼，谁也不知发生什么事。 不过看这两人看赵风的眼神，就像看着负心汉的表情。 袁老猫心里更肯定赵风和郝家关系不浅，看郝家三少姐那语气表情，就是一对闹情绪的小情侣。 嗯，以后还得多点交好才行，袁老猫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袁所长，那个车在哪？”赵风对袁老猫的举动有些无奈，不过还得笑着说。 “赵兄弟，早就准备好了，这里。”袁老猫亲自拉开车库的大门，指着两辆洗得干净铮亮的抽污车说：“知道兄弟你要来提车，我昨天就让人去加油、洗车，还做了保养，有两条车胎有些点，还换了新的，怎么样？” 太上路了。 赵风高兴地握住袁老猫的手说：“袁所长，你真是太仗义了，感谢感谢。” “哪里，哪里，我们都是为了工作嘛”袁老猫一脸仗义地说：“你们也是为了百姓排忧解难，以后有什么事，只管找我。” 赵风再次表示感谢，在提车的时候，赵风犯难了，自己会开，可是胖子不会开，好在这些都不是问题，“热心”的袁老猫得知司机不够后，派人给赵风开车，用他的话来说，也要派人指导一下两人怎么使用这两辆车。 这两辆车都是从德国进口，车况好、功能齐全，指令简单，赵风和胖子只花了半天时间，就学会操作，而赵风也没有放过学习的机会，一个五百块的红包送上，那开车来的师傅二话不说，就开车带二人熟悉路况和环境，还让他们参加实际操作。 这种车不复杂，西城环卫所管辖的范围也不大，只是用了一天的功夫，赵风和胖子就熟悉了流程，并能独自操作。 送走袁老猫派来的师傅后，赵风第一件事就是让胖子去学车，现在有两台车，可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胖子学车的事，就迫在眉睫。 后期肯定要请人，为了保密和节约成本起见，前期还是要自己出钱出力，再说请人也不能说请就请，要请信得过的人。 福缘就是一个血淋淋的教训，唐雨请人不慎，白养了一头白眼狼，身边还有“人在曹营心在汉”的小人，最后把一间创立了几十年的老字号拖垮。 胖子的车技还没熟练，胡大叔在上来前，还要把家里的事先托付，像家里的田交给谁来种、牛怎么办、鸡猪鸭怎么处理等等，这些都要时间，可赵风已经等不及，在接收到车的当晚，就拉上胖子，拿上西城环卫所袁老猫给办的证件、开上抽污车，第一站就到大塘工业区。 不是赵风心急，而是怕唐雨等不及，要知道，谢吉祥只给唐雨一个月的时间筹款。 现在对赵风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对环卫所来说，除非有突发事件，要不然抽污排污，都会错开高峰，例如别人上班、吃饭的时间，最好不要出现，赵风给大塘工业区管理处打了一个电话，通知前来抽污，于是抽污车很顺利就进了工业区。 这年头，还有哪个偷便便的？ 还没有进福缘时，赵风早就把这里的明沟暗渠全摸底清楚了，二话不说，就把车停在工业区的东面。 原因很简单，金至尊设在花城的分厂，就在东面，据说当年考察厂址时，金至尊的太子还带了风水大师前来看，哪个方位聚财，那大师说东面不错，紫气东来，于是就在工业区的东面建厂。 金至尊厂大、货多，损耗流失的金银也多，赵风第一时间就把目标放在这里。 “到了，下车，抄家伙。”赵风停车后，一边拉手刹一边说。 胖子神色有些激动，从副驾跳下，又在车厢边拿起一把铁锹，快要动手时，有些犹豫地说：“风哥，真挖？” “废话，不然开这车到这里干什么。”赵风扔给胖子一个一次性口罩说：“戴上这个。” 刚要动手，一个穿着制服的人走过来，有些疑惑地说：“两位师傅，怎么这个时候抽污的？” 赵风懒洋洋地说：“你以为我想啊，上次这里化粪池漏了，你们工业区有人告状，让我们挨了一顿批，听说过些日子有领导来检查，就让我们来清理，妈的，还说白天影响不好，要我们晚上再上清理，真是折磨人。” “麻烦两位师傅，你们忙，我先去别的地方巡一下。”那管理人员看到没什么问题，随意打个招呼，转身就走。 留在这里，并不是一个好主意，他才不想留在这里被薰臭。 胖子看到赵风都动了，没办法，戴上口罩，用铁锹压住那水盖的拉环，然后轻叱一声，用力把厚厚的水泥盖打开。 那盖子一打开，一股难言形容的恶臭冲天而起，胖子差点都吐了。 扭头看看赵风，只见赵风的脸色也不好看，不过他还是弯下腰，用力去搬那块厚实的水泥板，胖子看到，也顾不得臭，咬着牙和赵风一起去搬。 搬开后，赵风和胖子又合力拖出一条长长的胶管，伸入化粪池内，一开动机器，在轰隆声中，那化粪池里的水和污物，被水管吸入密封的抽污车内。 挺简单的，就是气味难闻了一点。 “风哥，你说，这下面真的有黄金？”胖子还有一些不肯定地说。 赵风在胖子脑袋上敲了一记，然后没好气地说：“你又不是没到首饰厂做过，平日打磨、洗水，有多少金粉银粉，你每次洗手，手上的金粉银粉都从洗手盆冲落到下面沟渠、下水道，别看那数量少，积少成多。” 沉吟了一下，赵风一脸肯定地说：“到时效益出来，你肯定会大吃一惊。” 再过十多年，这些不被人重视的地金就会被人重视，不夸张地说，像金至尊这种巨无霸的龙头企业，一年没五十万以上别想承包，就是一个小小的加工坊，一年也要五位数起，有些人承包不起，就拿着地拖等物，等工人下班时，在工厂门口不停地拖地，以收集金粉银粉，从这里可以看得出地金的重要性。 而现在，整个工业区任意索取，能不高兴吗？ 胖子一听高兴地说：“还是风哥有办法，风哥，这财路是你发现的，本钱也是你一个人出，赚到钱，你吃肉，给我喝点剩汤就行。” 整件事，都是赵风在张罗，胖子也就跟着跑个腿，他倒有自知之明。 “说这话干什么”赵风拍拍胖子的肩膀说：“我们是沙煲兄弟（俚语，意识是很铁的兄弟）放心，肯定亏不了你。” 063 第一桶金 “风哥，快。” 正在抽污的时候，胖子突然很紧张地把赵风拉到一边，还示意赵风不要的出声，样子好像有些惊谎。 顺着胖子的目光看过去，赵风很快就明白怎么一回事：前台美女小沐，手里拿着什么，和一个女生有说有笑地走过，胖子应是怕小沐发现他在干环卫工的工作，所以拉着自己躲避。 胖子表面口花花，实则内心有些自卑，老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小沐，不仅对女友什么宠溺，也十分大方，给小沐买东西，不贵的不买，这次搞地金生意，赵风出钱，胖子出力，就是因为他拿不出钱。 一来赚得没赵风多，二来追小沐花销大，回家又给他家里一笔钱，一来二去，也就没钱投进去了。 福缘的倒闭，让胖子有些猝不及防。 赵风看着一脸紧张的胖子，若有所思。 幸好，这里臭气薰天，小沐和她朋友只是瞄了一眼，便捂着鼻子远远走开，看到女朋友走开，胖子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胖子，我渴了，你去买两瓶可乐。”赵风突然说道。 “行，风哥，我上车拿钱包。” 赵风拉住胖子说：“不用，我这有。” 说话间，赵风已经拿出一张十元的钞票，胖子刚想拿，没想到赵风突然手一松，钞票飘落在地，这还没算完，在胖子吃惊的目光中，赵风用脚对那张钞票又是踩又是踏。 地上有些不干净，只是转眼的功夫，那张钱变得脏乎乎的。 “风哥，你这是？” “没什么，你去买吧。”赵风没有回答胖子的话，只是让他去买汔水。 胖子以为赵风心情不好，没说什么，径直去工业区里面的小商店买，那小商店的老板娘接过钱，嘀咕一声“这钱怎么这么脏”，看到没缺边没少角，还是收下了那张脏乎乎的纸币。 “风哥，给。”胖子把买回的可乐还有零钱递给赵风，有些得意地说：“幸好我口才好，要不然那老板都不肯收那钱。” 赵风笑了笑，从中抽出一张崭新的一元钱递给胖子说：“你再去买两瓶。” “一块钱，不够啊。” “你不是说你口才好吗，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胖子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不服气地去了。 过了十多分钟，胖子一忿忿不平地回来，有些沮丧地说：“不行，那女的简直就是一毛不拨，好话都说尽，口水都说干，死活不肯少钱。” 这个时候，赵风才语长心重地说：“看到了没有，一张钱再脏，可是它的价值还在，而一张钱就是保存得再新，也不能让它升值，所以，看一件事不能光看它的外表，还要看它的内在价值，明白吗？” 看到胖子还有些想不开，赵风不客气地说：“胖子，我问你，你是不是要财，是不是成为有钱人，是不是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那当然，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大富翁。”一说到钱，胖子马上来了精神。 赵风点点头，继续问道：“那好，我问你，你是不是官二代或富二代？” “风哥，你这话问得.....我家什么情况你还不清楚吗？”胖子有些无奈地说。 “你只要说是，或是不是。” “不是。” “那我又问你，你是不是聪明绝顶，才华横溢？” “不是。” “你是不是长得很帅，又或有什么特别的才能？” “不是。” “这就不就行了吗？”赵风打了一个响指：“你背景不比别人深，才华没别人好，长得又没别人帅，你什么都不是，那你再不勤奋、再不刻苦，那你凭什么比别人更成功？” 赵风的一番话，有如黄钟大吕，胖子先是有些迷惑，不过他也不笨，很快就明白赵风的意思，思索一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我明白了，风哥，现在我太在意自己在小沐的表现，也看不起现在这份工作，现在想想没这个必要，我会和小沐说的。” 顿了一下，胖子有些坚定地说：“如果她看不起，那，我们也没必要在一起了。” “也不用说得这么直，就说我们要创业就行，对了，我们收地金的事，你不要说出去。”赵风不忘叮嘱道。 “打死我也不说。”胖子一脸坚定地说，那架式，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这时抽污车亮起抽满的信号，赵风关了机器，示意胖子穿上像胶工作服，开始收机器，收好后，两人上车，径直向租好的农场跑去。 回到农场，顾不得喝一口水，马上就抽来的污水污物排在铺了塑胶垫的鱼塘里。 臭气薰天的，赵风和胖子都戴了双重口罩，也没有喝的胃口。 “胖子，还抗得住没？”赵风有些关心地问。 “我们都是农村出来的，小时候上的是茅房，没少挑它浇菜淋地什么的，哪有城里人那么骄气”胖子又成了一个开心果，有些调皮地说：“风哥，历史书上说，西方国家是通过血腥的殖民统治，残酷地掠夺亚非拉人民，进行原始的资本积累，我们倒好，没有血腥，倒是充满恶臭。” 赵风也有些无奈，谁叫自己就擅长这行业，而现在又急着要钱。 早知有今日，还不如多记几期福彩什么的，一期就赚个几百万的，那才叫一个爽。 “好了，又不是让你一辈子干这个，我们完成原始积累后，吃香喝辣。”赵风好言安慰道。 不少成功人士的发家史，都算不上光彩，甚至声名很狼藉，自己的发家史最多是有些难听，但绝不丢人。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己收地金的事，早晚会曝光，到时竞争一多，利润也会直线下降，赵风并不打算作为长久之计。 就像当日在街边洗金时，赵风早早就对胖子说过，只是权宜之计。 经过赵风开导，胖子彻底放下心里的包袱，把不怕苦、不怕累、不怕脏的精神发挥出来，主动抢着干起活来。 把抽污车排空后，赵风并没有休息，马不停蹄和胖子继续回大塘工业区抽污。 由于胖子开车还不够熟练，赵风只能多走几转，折腾了一个晚上，足足抽了十多车，到天亮的时候，终于把那小池塘放到六七分满。 把抽污车简单清洗一下，停放好，两人在街边匆匆吃了个牛腩面，顾不得休息，又匆匆坐上新买的三轮摩托车回到郊外的农场。 准备收地金。 那些散落在地、被冲到沟渠的金粉银末，就和那些排泄物混在一起。 远远望去，就是一特大号的化粪池。 知道里面有金，也得有技术才能化得出来，前世赵风有个朋友就是收地金的，也好奇帮过几次，对这些流程非常清楚。 先是用水泵抽水稀释，方便化合反应，然后用强力水枪不断冲刷，进一步稀释，把浮在上面的垃圾、杂物清理后，就可以投放化学物，把金银从废水中分离开出来，再经过提纯，就可以得到高纯度的金银。 金银，就是可以随时换钱的硬通货。 大部分的化金场都会设河边，一化完金，等到天黑没人，就会偷偷把带废水放入河涌，赵风设在郊外，主要是不想污染环境，然后是废物利用，开创自己的农场，算是搞搞副业，另外也好掩人耳目。 杂物清理干净，投入化学原料后，剩下的，就是等化学物慢慢反应，把金银给分离出来。 一夜没睡，两人都睡得不轻，也不用看管，反正这秘密没人知道，跑回去洗澡、吃饭，然后补觉。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赵风也没空，和胖子聊了几句，然后分头行动。 放抽污车的地方，需要请个人看着，顺便接听一下电话，免得哪里出了事也不知道，而胖子也没得空闲，跑去驾校学车。 两台抽污车，光凭赵风的一个人不行，再说这种机密，也不能随便透露。 到了第三天下午，赵风看到时机差不多，就叫上胖子，坐上新买的一个皮划艇，开始收金了。 胖子小心翼翼地划着桨，而赵风手里拿着一个长长杆子，杆子顶端还有一个大圈，这是金属探测器，用来探测黄金凝结物，要不知那水黑漆漆的，也不知怎么打捞。 赵风的心情有些紧张，也不知顺不顺利，只能慢慢地探测着，而胖子更是紧张，两眼紧紧盯着那金属探测杆，竖起耳朵，生怕自己错过提示一样。 刚下水没一会，赵风感到手里的金属探测杆一振，接着便响起“呜呜呜”鸣叫声，心里不由一个激灵：有了。 赵风还没开口，胖子已经激动地叫了：“风，风哥，有了，有了，那玩意响了。” “那还不快捞。”赵风强忍内心的激动，连忙叫道。 胖子没有再废话，把手里的桨放下，拿出一个近二米多米的网兜，开始在金属探测器示警的地方打捞起来，只是捞了几下，就感到网里多了东西，连忙拿起来看。 当网兜出水的瞬间，赵风和胖子都笑了：两人清楚地看到，一块成人拳头大的、暗黄色的硬物，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064 悲喜两重天 两人都有多次化金的经验，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块“咬”了金的混合物。 赵风终于露出了笑容，而一旁的胖子更是笑得嘴都歪了。 这是辛勤劳动的成果、这是发家致富的希望。 胖子也顾不得脏了，一把拿起来，掂了掂，沉甸甸地，举在手里，高兴地说：“风哥，看，好家伙，这里提纯了，至少也有上百克。” 黄金密度大，别看小小的一块，可是拿到手里分外有感觉。 现在黄金的价格大约是80块一克，也就是说，这里不起眼的金块，价值上万元之多。 “悠着点，还多着呢。”这时赵风已经收起兴奋，一脸淡然地说：“继续捞，肯定不止这一点。” 大塘工业区建立快十年，金至尊在大塘工业区开设分厂也有三年多，从来没有清理过，金和银都是密度大的重金属，冲下后，大多沉积在底部，不容易冲走，日积月累，那数量可想而知。 “呜呜呜” “风哥，停，这里有。” “呜呜呜” “哈哈，这里还有。” 金属探测器每响一次，胖子就很兴奋地“尖”叫一声，随后，就有一块块黄澄澄的金属块捞上来，不到一个小时，赵风就来来回回探了三次，皮挖艇上就有大大小小十多块含金的混合物。 赵风估算一下，估计弄个一千克黄金没问题，按现在的市价，这里少说也有七八万块，这仅仅是黄金，白银还没有置换出来呢。 黄金和白银都是公认的贵金属，但是二者的化学成份不同，所要用到化学品也不同，像黄金，利用汞咬金不咬银的特殊属性，至于银，要用到镁、钠还有铁粉，最常用的做法是先把黄金分离出来，然后再分离出白银。 胖子提着十多块沉甸甸的黄金混合物，整个人都激动得哆嗦了：这仅仅是三天啊，三天就赚了将近十万，而成本才多少？抽污车有油券，也就是用水泵抽水、用高压水枪冲刷需要一点电费，最大头就是化学品，不过加起来也就几百块。 在巨大的收益前，这些花费可以忽略不计。 而这些，仅仅是大塘工业区的一小部分，要是把大塘工业的沟沟壑壑都清理一遍，不夸张地说，百万富翁都打不住。 “风哥，你以前说的财路，就是它？”胖子提着那包捞上来的黄金，一脸兴奋地说。 “没错，就是它，怎么样，没骗你吧？” “没有，没有”胖子笑咪咪地说：“对风哥，我那是百分之一千的信任。” 赵风想了想说：“好了，先别耍嘴皮子，干活，一口鱼塘还是慢，那口鱼塘也弄金吧，钱，放进自己口袋，那才是自己的钱。” 前面耽搁了不少时间，现在算来，距离唐雨还钱的期限，还有二十多天，无论如何，赵风都要在期限到之前，筹出这笔钱。 谢吉祥以为自己是吹牛皮，就是唐雨也觉得自己只是说漂亮话，当时没一个人看好自己，赵风一直憋着劲，准备给自己争一口气。 别人越看不起，自己就要越努力。 “那当然，风哥，我们走。”胖子的小眼晴里，好像打了鸡血一样充斗志。 尊严和责任就像一条鞭，不停地抽打着赵风这个“陀螺”飞快地旋转，每天不是在洗地金，就是开着环卫车打着抽污的名义，到处抽取那些富含贵金属的污水，刚刚处理完第二批，胡大叔夫妇，还有三名知根知底亲戚也到了。 正好将塘里处理剩下的“生物肥”弄到田里，用于种植。 前面也找不到好的项目，赵风就让他先种菜。 花城是一个大城市，每天需要大量的蔬菜，不愁没出路，二来这些菜需要不断地施肥，正好消耗赵风收集地金所处理完的“生物肥”，可以说一举二得。 抽污、收集地金、降低污染、种菜、联系市场、提纯等等，赵风恨不得把自己劈开两边来用。 工作丢了，生活需要继续，赵风和胖子趁机回到他们心中理想的生活轨迹，开始在赵风一早“相中”的财路中赚钱，而对遭到破产清算的唐雨来说，生活也得继续。 不幸中的大幸，就是福缘的公司法人是唐世豪，破产清算时，唐雨没有受到太大的牵连，但是为了补偿员工、赔偿毁约金，特别是大批量退货行为，原来风光无限的的唐家，一夜之间褪尽富豪的色彩，变成负债累累的穷光蛋。 这叫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从浅水湾的独栋豪宅搬出，回到庙街那套又窄又小的老祖屋，唐雨好不容易安抚好有病的老父亲，马不停蹄就到一间名为帝兰尼的外企首饰公司工作，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回到宿舍也不闲着，利用自己的知识和技术，做一些有个性的首饰拿去卖。 福缘是破产清算，但是欠谢家那二百万算是私人借贷，唐雨知道自己要是不还上这笔钱，谢吉祥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只有不断工作，才能赚到还债的钱，也只不断工作，才能麻醉自己那脆弱的心灵。 那种被背叛和出卖的滋味，唐雨每次想起，都有一种难言形容的痛。 唐雨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掌舵者，不过绝对是一位优秀的设计师和员工，设计的款式，多次受到上级的赞扬，和同事相处都很好。 慢慢地，唐雨的脸上，也慢慢现出了笑容。 四月二十六这天，唐雨正在自己的座位设计，突然桌面上的电话响了起，随手拿起来说：“你好，我是sophie。” sophie(苏菲）是唐雨的英文名，在外企，相互称的都是英文名。 “sophie姐，外面有个姓谢的找你，说是你的男朋友。” 一听到的姓谢的找，唐雨的脸色马上变了，直到前台再次追问，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好，我，我马上出去。” 不想来的，终归还是来了。 唐雨不想见，可最后还是咬着牙、硬着头皮出去。 一出门，就看到谢吉祥戴着墨镜、穿着西装在等着，手里还抱着一束火红的玫瑰。 “sophie，你越来越漂亮了，送给你。”一看唐雨出现，谢吉祥吹了一个口哨，嬉皮笑脸地说，一边说，一边还试图去拉唐雨葱白的小手。 唐雨穿了一套黑色的办公室制裙，制式诱惑再加上她绝美的容颜和上佳的气质，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惊艳。 “谢少，你的恭维收不起，你的花也请收回”唐雨有些厌恶地把谢吉祥的手甩开，退后二步，这才冷冷地说：“请你不要乱说话，我还没有男朋友。” 谢吉祥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不过还是佯作没事地说：“哈哈哈，我有财，你有貌，这叫郎财女貌，有啥不好？” “不敢，我高攀不上，谢少还是请自便。”唐雨一脸不以为动地说。 “啪”的一声，谢吉祥把花一下子扔在地，抬脚一踩，一束漂亮的鲜花一下子被踩得稀巴烂，没有耐性的谢吉祥，二句话不到，就露出他原本狰狞的面孔：“给脸不要脸，行，那本少爷就开门见山，姓唐的，你欠我那二百万，什么时候还？” 一提到钱，唐雨的脸有了一丝阴暗，低着头，有些无奈地说：“还要给...多给一点时间，我一定会还上的。” 破产清算，亲朋戚友，肯借的，都借遍了，不肯借的，碰面都绕着走，唐雨也是很无奈。 没出事前，一二百万，唐雨都不放在眼内，没想到一夜之间，曾经的财富就化作过眼云烟。 “多给一点时间？”谢吉祥冷笑地说：“一个月前，你也是这样说的，要是个个都这样，那我多宝集团都不用做生意了，我是来提醒你的，还有三天，要是三天后你再不还钱，嘿嘿，就不要怕我不客气！” 说完，谢吉祥钻进新买的玛沙拉蒂跑车，猛地一轰油门，扬长而去。 对于女人，阅女无数谢吉祥可以了如指掌，对付像唐雨这种骄傲的女人,要有熬鹰一样的耐心，只有一步步摧毁她的骄傲，才能顺利推倒。 一想到有机会容颜绝美、气质上佳的唐雨压在身上，姿意享乐，谢吉祥就有一种莫名的激动。 唐雨看到谢吉祥走了，铁青着脸、咬着牙，半天才从嘴里吐出二个字：“小人。” 可是一想起欠下的二百万巨款，唐雨忍不住又生出一丝无力感。 眼前这份设是不错，刚刚进公司，每个月工资加补帖，有七八千的收入，加上自己diy一些首饰卖出，每个月收入过万不是问题。 然而，这点钱和即将要还的二百多万，可以说杯水车薪。 突然间，唐雨脑里浮现一个身影，是自己一手发掘的赵风，不得不说，赵风的成长和出色，远超出唐雨的意料，不知为什么，在最无助的时候，脑里想起的，是赵风很认真地说：我会帮你的。 如果说十万八万，赵风有这个能力，可是二百万对一个打工仔来说，那是一个遥不可及的距离...... 唐雨摇摇头，轻轻叹息一声，然后继续回去工作。 065 统收统配 “阿...超，阿超！”好像心有灵犀一样，就在唐雨想起赵风时，赵风打了一个长长的喷嚏。 “阿风，你没事吧，是不是空调开大了。”郝老太太关心地问道。 赵风马上说：“没事，没事，身体好着呢，就是打个喷嚏，也不知谁在背后咒我。” 足足忙了近一个月，赵风忙里偷闲，跑到珠沙岛的郝家，郝威还没回，小公主郝蕾还在上学，只有郝老太太在家，于是就陪老太太聊天。 打着送菜的幌子。 蔬菜的收获长不长，快的大半个月就可以收获，赵风并不打算靠种菜赚多少钱，为了打开市场，选择优质的菜种，让胡大叔他们施足肥料，用心管理，凭着优良的品质、便宜的价格，很快就打开了市场，郝老太太在官田村保卫自留地上，出了力，成了官田村的恩人，赵风就给老太太送一些新鲜的蔬菜、鸡蛋等，老太太先是推让一下，不过很快就乐呵呵地收下。 对她来说，这是一个荣誉。 郝老太太笑着说：“傻孩子，咒人是打一个喷嚏，你连打两个，那是有女孩子想你呢。” “像我这种人，要钱没钱，要样子没样子，哪有女孩子喜欢。” “你还年轻，机会多的是，怕什么”郝老太太笑着说：“以后要是找不到媳妇，我这老骨头替你介绍。” 赵风马上接口：“大娘，你说的哦，以后可不能反悔。” “你这么鬼精灵，接话接得还真快，行行行，我说的。”郝老太太乐呵呵地应道。 人与人的感情很奇妙，有些人相处多年说话也不投机，而有的人，一见面就有好感，就像郝老太太和赵风一样。 “妈，我回来了”说话间，郝威回来了，他看到赵风也在，有些惊讶，不过还是笑着说：“阿风来啦，好啊，我妈老是念叨着你呢。” 赵风马上站起来说：“威哥。” “不用客气，坐，坐。”郝威很随意地放下公文包，坐在沙发上。 看到儿子回来，郝老太太高兴地说：“阿威回来了，你们两个先聊着，我去厨房看看我那汤炖好了没有。” 因为天气的原因，南方人喜欢喝汤，特别是老火靓汤，不同的时节就用不同的材料，好喝又滋补。 老太太精明啊，赵风聊天时，不时左右张望，还问郝威回不回来，就猜到他有事情，看到儿子回来，主动给二人留下空间。 “阿风，有事？”老太太走后，郝威马上问道。 两人关系还不错，也不用太客套。 赵风马上点点头说：“是有点事，想听听威哥的意见。” “哦，上我书房说。” 很快，赵风就在郝威二楼的书房坐下。 坐下后，有佣人送上茶水，等佣人出了书房，关上门后，赵风从口袋里拿一个用报纸包着的东西，轻轻推在郝威跟前说：“威哥，你看看这个。” 郝威拿过，感到沉甸甸的，很是压手，打开报纸一看，只见一根黄澄澄的金条，少说也有一斤重，看那成色不错，价值应在四五万左右。 “阿风，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一套了”郝威有些不悦地推回去，淡淡地说：“有事说事，别跟我来这套。” 郝威对赵风印象不错，一是敬他的技术，二来觉得他是一个诚恳的人，第三是他救了小妹一命，又让老娘高兴，并不贪图什么。 过百万的豪车被烧，眼都不眨一下，哪里会在意一根小小的金条？ 赵风的确想把这金条送给郝威，看到郝威毫不犹豫地拒绝，心中有些感动，对郝威不由更高看一眼。 “威哥，你别以误会，我想请你帮的忙，就是与它有关。” “黄金？” “是。” 郝威有些疑惑地看了赵风一眼，有些奇怪地问道：“量很大？” 如果仅是这一根金条，赵风把它分散，很容易就出手，现在他找上自己，出手还这么大方，量应该不小。 “不多，三十公斤。”赵风小声地说。 手里有通硬货，赵风要套现，还得找郝威，说起来也是一件挺无奈的事。 华夏在建国时，经济薄弱，初期制订了很多保护经济的措施，其中黄金就是其中重要一环，现在的政策是统收统配，黄金的买卖都是由华夏中央银行负责，如果不是黄金制品，个人携带超过50克算是违规。 在新政策出来之前，还有一个东北商人携带90多斤的黄金坐飞机，最后被没收，前后折腾了十多年才拿回的案例，当然，这些是后来的事，但赵风也不得不防。 这黄金不偷不抢，交到银行肯定没问题，但是银行的工作人员肯定要问来源，这样容易泄露秘密，分散去卖也不是不行，就怕被人当成非法经营罪给抓了，特别是要卖的不止这一批，以后还陆续有来。 要是不慎，有人见财起异心就不好了。 种种因素下，找一个安全、合适的渠道就很有必要。 信得过又有这些门道和能量的，思来想去，赵风把目光放在郝威身上。 郝威是“红顶商人”，有实力、有背景，别人不敢轻易动他，特别是他是玉石商人，经常和黄金行业的人有来往，人脉异常强大。 “这么多？”郝威也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来路正不正？” 这是问这批黄金有没有问题。 赵风马上说：“威哥，你放心，这批黄金不偷不抢，来路绝对没问题。” “看你这面相，也不像是走歪道的人，三十斤黄金，也就二三百万的小事，没问题，我会帮你处理掉。”郝威爽快地说。 赵风找自己帮忙出货，而不是找银行，说明他不想让人知道来源，郝威也没有追根问底。 就是有问题，郝威也不怕，交易的时候，派个手下去就行，有事也不会扯到自己头上。 “威哥，我这批黄金，纯度都达到24k的标准，现在市价大约是每克82块，我只要60块，你放心，我敢用脑袋保证，这些黄金绝对没问题。”赵风信誓旦旦地说。 郝威上下打量了赵风一眼，然后有些疑惑地说：“我知道你最近承包西城的抽污服务，这些黄金，是不是与它有关？” 和聪明人说话不累，但是心惊，只是一点蛛丝马迹，老底都让人猜出来了。 赵风脸色有些不太自然地说：“威哥果然观察入微，没错，是跟它有关。” 以郝威的能力，想查一点什么，自己还真没办法隐瞒，藏着掖着没用，还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 “哈哈哈，我就知你小子不简单”郝威拍拍赵风的肩膀说：“难怪想你来帮我也不肯，我就知你有能耐，厉害，这样都想得到。” “也就是赚个辛苦钱，和威哥没得比。”赵风恭维道。 郝威在商界打混多年，早就练就一颗七孔玲珑心，开口安抚赵风说：“阿风，你放心吧，我不会和你争，以我现在的地位，去投个工程什么的，也比你这活来钱快、简单，你就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有什么要帮忙的，给个电话就行，我就喜欢你这种脚踏实地的年轻人。” 很多人千方百计搭上自己，都是希望从自己这里得到照顾、拿到好处，而赵风没有这样做，而是自己想办法、自力更生，这一点郝威很欣赏。 “谢谢威哥”赵风也不知说什么了，只能表示感谢。 “你想什么时候出？”郝威笑着问道。 “越快越好，要是威哥有兴趣，我就和威哥交易，价钱方面好说。” 郝威楞了一下，有些玩味地说：“你这是送钱给我花啊。” “没有**，卖的时候肯定被压价，再说经常有这么多黄金交易，也容易引起怀疑，说不定财路也让人抢，威哥一言九鼎，和你交易最放心不过，再说反正要让利，还不如让自己人得利，老是麻烦威哥也不好意思，有来有往，这样交情才能的长久，威哥，这话中听不？” “中听，中听”郝威眼中的喜色更甚，点点我头说：“既然你说得这么诚恳，那我也就直说了，钱，没人嫌多的，和你合作，那是一本万利，这钱让别人赚，还不如我赚几个零花，这样吧，市面这种货，大约是让二三成利，毕竟承担风险，你也不是外人，我就按市价的八成五收，你有多少我收多少，你看合适不？” 这些不是赃物，行规抽三成左右，郝威只收一成五，那是很给面子了。 当然，他也不是“活雷锋”，黄金是硬通货，郝威也有能力“漂白”，一转手就能赚一成五的利润，风险低、见效快，算起来利润还是非常可观。 “谢谢威哥！”赵风连忙表示感谢。 这是最好的结果，不担心有人抢自己的生意，也不用担心秘密泄漏，最重要一点，有了利益关系，两人的友谊更牢固。 说完，赵风小声地说：“威哥，你说去哪里交易？” 孤立无助的唐雨，估计还在为这笔钱发愁吧，赵风还得赶去香港，所以时间很紧。 “不急，先吃饭再说，要是你现在走了，我妈肯定得数落我，说我怠慢客人，放心，我一会跟你去拿，哦，对了，你要现金还是要支票？” 066 出手相助 香港，亚州四小龙之一，自上六十年代以来，抓住发展的机遇，实现了经济腾飞，成为东方一颗令人瞩目的明珠。 在香港，有一掷千金的富翁，也有朝不保夕的贫民；有高高耸立的摩天大厦，也有阴暗狭窄的小村屋，号称“小贩天堂”的庙街，就保留了不少环境很一般的村屋。 其中有一间二百尺的村屋，就属于已经破产的唐世豪。 二百尺听起来不少，不过换成我们熟悉的面积单位，仅有19平方多一点，还不足二十平方。 不夸张地说，这里还没有富贵时厕所大，几个月前，唐世豪还是住豪宅，家里有菲佣侍候，出入有豪车代步，心情不好，就坐上飞机或豪华游轮到外国散心，可是现在，他只是一个蜗在这间潮湿、阴暗小屋里的可怜人。 又老又穷又有病，少年风光，老来凄凉，能不可怜吗？ 然而，就是沦落到这种田地，还是有人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老人。 只有十多平的小房间，足足挤了五个人，多宝集团的大少爷谢吉祥，正和三个手下在打着牌，而有心脏病的原福缘老板唐世豪，则陪笑着给人倒茶递水。 “谢少，这老头不是当过大老板吗？怎么像猫这要乖？”一个手下忍不住小声问谢吉祥。 谢吉祥有些不屑地说：“什么老总，那是以前，现在老了，不仅有心脏病，听说还得了老年痴呆，现在看来是真的，要不然，他也不会退得那么快。” “这糟老头，看起来不怎么样，倒是养了一个好女儿。” “嘿嘿，养成得再好，还不是谢少的。” 在场人都肆无忌惮地笑 就在众人打牌间，门外突然有人用力拍门，还没有来得及起来开门，就听到有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很快，接到消息的唐雨急匆匆赶了回来。 “daddy，你没事吧？”唐雨一看到父亲，急忙冲过去问道。 “没事，sophie，这，这些是你朋友？”唐世豪笑呵呵地问道。 父亲的病情又加重了，眼前明明是害福缘倒闭的罪魁祸首，可是唐世豪却认不出，还笑着给别人倒茶递水。 “嗯，是啊，daddy，没什么事，你看电视吧。”强忍内心的愤怒，唐雨笑着说。 曾经身家过亿、在珠宝行业叱咤风云的福缘前老总，摇身一变，变成一个生活快不能自理的老头，还任由仇家上门闹事，看到老父晚年这样落魄，唐雨心痛得泪水快要掉下来了。 都是自己不好，没有保住福缘，断送了唐家三代人的努力，让老父亲晚年这般凄惨。 “谢吉祥，你这是什么意思？”唐雨一脸愤怒地盯着谢吉祥。 由于太过愤怒，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都红了。 “啪”的一声，谢吉祥懒洋洋把手里的牌丢下，冷笑地说：“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呢，说好一个月的限期，现在时间到了，找人都找不到，没办法，只有来问候一下伯父了。” “sophie,你怎么和你朋友吵架？”正在看电视的唐世豪转过头，有些不明白地说。 “daddy，我没事。”唐雨深深吸了一口气，扭过头对谢吉祥说：“谢少，我们到下面聊吧。” 谢吉祥盯着唐雨的敏感位置，得意的吹了个口哨：“没问题，我这个人很nice，最好说话了。” 在村屋下面的街心公园内，唐雨一脸寒霜地对谢吉祥说：“谢少，你这样对待一个生活快不能自理的老人家，而这位老人家，你以前还叫叔叔的，这样没什么风度吧。” “我好心探望唐叔叔，这叫没风度？”谢吉祥不以为然地说：“你为人子女，把公司弄倒闭，还让老人家晚年都过不好，我没风度？是你没孝心，给了你一个月筹钱，怎么，钱没还上，就连人也找不到，没办法，只能来这里了。” 唐雨面色有些暗然，从随身携带的小包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默默递给谢吉祥说：“谢少，这些你先拿着。” 谢吉祥打开一看，里面只有薄薄的几张金牛（千元大钞，俗称金牛），有些不屑地摇摇手里的信封说：“这算什么意思？” “算...算是这个月的利息。”唐雨有些心虑地低着头说。 破产清算，加上赔偿遣散，唐家可以说散尽家财，能卖的都卖了，能借的都借了，可以说受尽了嘲讽，体会了人生百态，这点钱，还是唐雨提前预支的薪水。 “利息？你当我是要饭的不成？”谢吉祥一下子把信封扔在地上，冷冷地说：“我吃个饭、买件衣服都不止这点钱，你就想用这点钱打发我？” “我，我不是不还，谢少，请...你再多给一点时间。”被迫向最讨厌的人低头，唐雨的眼睛里满是委屈的泪水。 谢吉祥嘿嘿一笑：“sophie，现在什么环境，相信你已经看清，你就是不认命也不行，本少爷也懒得和你玩了,你最好乖乖听话，若不然....嘿嘿。” 那二声冷笑，让唐雨内心打了冷颤，看着被扔在地的信封和散落的钱币，紧咬着双唇，两手死死拉着自己的衣角，眼里本来泛起一丝愤懑，不过目光一看到那破旧的村屋，想起家中生活快不能自理的老父，很快又暗淡下去。 无权没钱又没势，怎么跟人斗？ 就当唐雨快要认命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旁边响起：“若不然怎样？” 这声音...有点熟悉。 唐雨有些疑惑地扭头一看，不由吃惊得嘴巴可以塞一个大鸭蛋：赵风。 只见赵风一身休闲打扮，脸上挂着微笑，从容地向自己走来，唐雨看得清楚，他手里还拿着一个手提箱。 仅是一个月没见，赵风黑了点，但是，整个人变得更加自信、从容。 他怎么来了？这是唐雨脑中出现的第一个念头，突然，唐雨想起一个可能，不过很快又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赵风？是你这个穷鬼？”唐雨还没有出声，一旁的谢吉祥先开口了：“你怎么来了？” “坐车来的。”赵风笑呵呵地说。 说完，还不忘幽默地补充：“办了通行证，不是游水过来哦。” 唐雨有些奇怪地问道：“赵风，你来这里干什么？” “唐小姐”赵风收起嘻皮笑脸，一脸认真地说：“还记得一个月前我说过的话吗，我说过帮你，所以，我来了。” 什么，真是帮自己还债的？ 唐雨的脸，一瞬间精彩极了，惊讶、惊喜、不敢相信纷纷呈现。 谢吉祥也吃了一惊，不过他一看到赵风身上穿着一身“地摊货”，马上冷笑道：“原来有人要英雄救美，行，你这样说，那就还钱吧，二百万拿来。” 工字没有出头，一个小小的打工仔，没钱没势，一个月哪里弄二百万？ 香港比内地富裕，在九十年代更加明显同，在很多香港同胞的眼中，内地相当于贫穷、落后的代名词，再说谢吉祥也了解赵风的家境。 最重要的一点，赵风是从内地进香港，就是人能进，但是进来也不可能带这么多现金，种种证据表明，赵风是在这里的装样子，并没有还钱的能力。 赵风也不废话，走到一旁的石桌前，熟练地把手提箱打开，然后把箱子转个方向，完了对谢吉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一看到打开的手提箱，在场的人忍不住齐惊呼了一声：手提箱内，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叠叠的钱，全是千元面值的“金牛”。 港币最大面值是一千元，十张就是一万，二百万看似多，实则也就二千张钞票，一百张一叠，一个手提箱很轻松就装下。 “赵风，你....”唐雨刚想说什么，赵风很快就打断：“有什么事，我们晚点再说。” 唐雨看了赵风一眼，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去，查一下。”谢吉祥没想到，赵风还真把钱给带来了，阴沉着脸让手下去查。 那手下应了一声，马上去检查，不仅查那钱真伪，也查数量，很快，他就跑回去小声地对谢吉祥地说：“谢少，钱没问题。” 一扎扎的钱，都是从银行里拿出来，不仅封条没撕，号码还没乱呢。 “查清楚了？”谢吉祥还有些不敢相信。 “是，查清楚了，没有问题。” 赵风看在眼里，不客气地说：“好了，账目两清，谢少，好走不送。” “慢着”谢吉祥突然一脸不爽地说：“这些钱，欠了这么久，本还回了，利钱可不能少。” 功败垂成，谢吉祥气得鼻子都歪了，他做梦也想不到，赵风还真的筹足钱来帮唐雨还债，一气之下，准备刁难赵风。 香港，那是自己的地盘。 赵风早就想到谢吉祥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自己走，所以早早作了准备，闻言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叠钱，随手甩在手提箱上说：“现在银行三个月的利率是6厘，当然，这利率可以浮动，如果我没记错，法律规定借贷的利率上限不能超过银行的四倍，不然就当非法高利贷处理，我想，谢少也不是那种不遵纪守法的人，按最高四倍来算，那是2分4厘，算一下利大约是1万多，不过看你这么急，还带了这么多人，这里是2万，怎么算都是有多没少，不用谢，多了就当赏你们的车马费。” 067 唐雨的选择 有理不在声高，但说话响亮也得自个有底气。 赵风能挺起腰杆说话，那是建立在一下子撒了二百多万的基础上，要是手里没钱，就是再不甘心，也得底声下气。 有时候，一文钱也能难倒英雄呢。 幸好，近一个月的努力没白费，不要命似的洗地金，要是没那些地金，也拿不出这笔钱，当然，也好在有贵人相助，赵风暗地里对郝威非常感激，要是没有他的帮忙，不那么容易套现，更不能把这笔银带出境。 郝威只是一个电话，赵风过海关后，不仅有人接送，还送上兑换好的港币。 “行啊，这一笔就算你们过了，不过，福缘在倒闭前，拿了我多宝集团的一批价值超过十万的样品没有付钱，也没有退还，姓赵的，有本事，你再替她还。”谢吉祥冷冷地说。 “什么，还有十万？”赵风一下子傻眼。 在九十年代，港币对华夏币大约是100：106，赵风的黄金也就二百万多一点，还得让利一成五给郝威，老实说，现在一时还真拿不出这十多万。 “谢吉祥，那批样品，如意姐说了，折成那个钻石骷髅头的损耗费，我们唐家不欠你的”唐雨有些悲愤地说：“法院判了福缘破产清理算，这些账目是不用再承担责任。” 谢吉祥不以为动地说：“怎么，想赖账不成？没收到就是没收到，都说人死债不烂，现在人还没死，那账就更不能拖欠，告诉你，这钱要是还不上，那你们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你...想怎么样？” “嘿嘿”谢吉祥还没有开口，一旁的手下就皮笑肉不笑地说：“那简单，没钱还，那就欠帐肉偿，谢少是大方的人，说不定免了这笔帐，还给你们父女一些安家费呢。” “哈哈哈” “对，对，这话说得对。” “谁不知谢少是钻石王老五，唐小姐，能跟我们谢少，那是你几生修来的福气，要是侍候得好，谢少一高兴，包养你，以后吃喝都不用愁了。” 几个手下你一言我一语，一个个笑得前俯后仰。 “够了！”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厉喝，谢吉一听这声音，原来肆无忌惮的他，那眼里突然有一丝惊慌。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到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妹妹谢如意的声音。 谢吉祥扭头一看，只见妹妹一脸寒霜地走过来，那大大的“愤怒”两字，都快刻在脸上。 虽说身为兄长，可是谢吉祥从小就被聪明能干的谢如意压着一头，论手腕、能力，谢吉祥远远不是妹妹的对手，一看到妹妹突然出现在这里，有些心虚的谢吉祥还是有些心慌。 “如意，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哥好去机场接你，对了，爱琴海漂亮吧？”谢吉祥有些讨好地说。 “谢吉祥”谢如意不客气地说：“拿上钱，快点走，再让我知道你胡来，看老爸怎么收拾你。” “如意，我” “走不走？”谢如意的冷若冰霜地说。 谢吉祥有些不甘心地看了唐雨一眼，然后又对赵风目露凶光，最后咬咬牙，冷哼一声，合上装钱的手提箱，灰溜溜地跑了。 “以后再敢骚扰小雨，看我怎么对付你。”谢如意冲着谢吉祥的背身喊道。 等谢吉祥走后，谢如意轻轻走到唐雨身边，有些抱歉地说：“小雨，你还好吧。” “暂时还死不去，不劳谢小姐掂记。”唐雨的眼圈一红，转过身去，留给一谢如意一个冰冷的背影。 谢如意知道唐雨不会这么轻易原谅自己，小声地解释道：“小雨，不管你信还是不信，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当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而我爸又勒令我离开香港，所以.....” “唐小姐”赵风也开腔道：“这次要谢谢如意姐，要不是她，我就是到了香港也不知去哪找你，是如意姐带我来的。” “赵风，你的钱是...你哪里弄这么多钱？”唐雨有些吃惊地说。 “呵呵，走了运，发了一小笔横财。” 一个月就弄到二百万？ 唐雨以为这笔钱是谢如意拿出来的，没想到，听赵风的意思，竟然是他筹来的，非常吃惊，那看赵风的眼神，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不过她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在一旁的谢如意身上。 很怀疑这钱是谢如意拿出来，然后以赵风的名义拿给自己。 谢如意明白她的意思，不由感叹道：“我爸答应过，不会赶尽杀绝，没想到我哥竟这样不耻，小雨，我刚回香港就接到赵风的电话，这才知道我哥这么过份，你放心，以后他不会再骚扰我，说实话，这次我只负责带路，那钱还真不是我拿的。” 唐雨一脸感激地对赵风说：“赵风，谢谢你，我，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这些以后再说，反正我也不急”赵风笑着说：“唐小姐，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也不知，只能见步走步吧。” 一旁的谢如意马上说：“小雨，这事姐对不起你，不如你跟我一起做吧，现在我已离开了多宝集团，准备创业，我们姐妹联手，肯定能成功。” 赵风也真诚地邀请道：“唐小姐，事情已经发生，很难挽回，不如忘记昨天，放眼未来，以你的才华，没必要在那个公司做，替人赚钱，还不如替自己赚钱，我近期准备做首饰，就是先开个小公司、加工坊什么的，如果你有兴趣，不如我们一起合作，肯定不比别人差。” 唐雨没有说话，低着头、绞着手，显得内心复杂，赵风和谢如意知道她要考虑很多，也没有再催促，耐心地陪她站着，等待她们回复。 良久，唐雨这才幽幽地感叹一声：“如意姐，赵风，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们。” “小雨，你这是什么话？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这一次，是姐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谢如意有些无奈地说。 “是啊，唐小姐，人生有起有落，不好的，很快就过去了。”赵风也附和着说。 唐雨转过头，轻轻地对谢如意说：“如意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知道这件事不关你事，不会记恨你，你也不必和家人闹矛盾，通过这件事，我看到自己很多不足，现在做生意，肯定不行，我想去欧洲再学充充电（学习，进修的意思）。” 没待谢如意开口，唐雨扭头对赵风说：“赵风，你这钱，不是借高利贷吧？” “不是”赵风肯定地说：“不偷不抢，唐小姐大可放心。” “不用再叫唐小姐，叽我小雨吧”唐雨轻轻地看了赵风一眼，犹豫了一下，然后继续说：“赵风，很感谢你能出现在这里，也很感谢帮我还债，真的，很感谢，你的心意我知道，但是现在我的心很乱，想去欧洲再多学一点东西，现在先给你写一张欠条，合适的时候再找你，可以吗？” 钱是还上了，不过是债务转移，由欠谢吉祥变成赵风，要想去欧洲，还得先听一下赵风的意见。 这可是涉及到二百多万的巨款。 赵风毫不犹豫地说：“还写什么欠条，不用，我相信你。” “谢谢，谢谢你们。”唐雨的突然向二人弯身行了个礼，然后默默地转身回楼。 “走吧，出了这么多事，让她静一静也好。”谢如意拍拍赵风的肩膀，有些感触地说。 赵风也知唐雨现在的心情很乱，表面坚强的她，估计还没有从福缘倒闭的阴影中走出来，要不是还有一个父亲要照顾，估计唐雨都得寻短见了。 “明白，谢谢如意姐。” “谢什么，这件事本来就是我错在先，唉，没想到，我谢如意，也会的变成出卖朋友的小人。”谢如意突然幽幽地说。 看得出，多宝吞并福缘，谢如意并没有多高兴。 赵风心中一动，开口问道：“如意姐，你真要离开多宝集团？” “呵呵，我现在明白了，在我爸的眼里，我再努力也比不上我哥，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是女人，是早晚要泼出去的水，为了达到目的，连我也被利用，留在哪里也没意思，还不如趁这个机会，自己出来打拼一下，免得有人说我掂记这份家业。” 说这话的时候，谢如意失落中反而透出一份如释重负的洒脱与自信。 有能力，去哪里也不怕。 “那祝如意姐心想事成，创业顺利。”赵风真诚地祝福道。 和唐雨复杂的心情不同，谢如意并没有对不起赵风，相反，她给过赵风机会，也出手帮过赵风，所以赵风对谢如意是满怀感激。 “承你吉言”谢如意苦笑地说：“本想趁机招揽你的，不过看你短短一个月，就能筹出这么多钱，不用说，请不起你了，看来你不是有自己的事业，就是找到你的贵人，好吧，也祝你一切顺利。” 对赵风，谢如意一直很看重，为了一句话，还真的出面替唐雨还债，有能力有担当，还重情重义，可是赵风短短一个月能筹出这么多钱，自然不会再跟着自己创业。 “谢谢如意姐。” “赵风，我们还是朋友吧？” “那当然，除非如意姐看不上我。” “你这滑头”谢如意笑骂道：“厉害啊，追求前任上司，眼都不眨就抛出二百多万，依我看，你这事有戏，嗯，不说了，心情不好，走，陪你姐喝酒去，来到香港，怎能不去兰桂坊见识一下，美女美酒多了去，经常还有明星出现，不去就白来一趟。” 赵风苦笑地说：“如意姐，我...” 前面扔钱的时候意气风发，实际上，赵风现在可是囊中羞涩。 看出赵风担心钱的问题，谢如意爽快地说：“别想那么多，来到我的地盘，自然是我请你，楞着干嘛，上车。” 068 招揽的时机 赵风没想到，福缘一倒，好像米诺骨牌效应一样，自己和谢如意，都选择自主创业，没了债务危机的唐雨，跑到欧洲进修，估计也是为了东山再起作准备。 唐雨临别的话，虽说没说明白，但赵风听出她的意思：两者不是没可能，但好强的唐雨，在没还清那笔钱之前，她不会和自己有什么进展。 只能说，唐雨是一个独立而又好强的女子，就是交往，她也希望建立在公平没有束缚的基础上。 赵风搞的签证，可以在香港逗留七天，有充足的时间，也不急着回去，难得来一趟，在热情好客谢如意的带领下，去了海洋公园、去了中环，在见识香港的风土人情、经济繁华的同时，没忘走访参观香港的首饰行业。 花城的首饰行业，大多是从香港转移过去，说起来，这里的首饰行业更成熟、更市场化，无论是生产设计，还是销售，都远远走在花城的前面。 这是一个不错的学习机会。 赵风一共逗留了五天，最后才坐上返回花城轮船。 两地也就二个小时的车程，没必要坐飞车，来的时候太急，是坐直达汔车，回去的时候不用赶时间，可以坐渡轮离开。 回到农场，正好看到胖子在卸抽污车，只见他从前面的驾驶室跳下，一个人熟练地把铺管、拉闸，累得那是满头大汗。 自己不在的时候，这里就靠胖子一个人张罗。 看到胖子任劳任怨的样子，赵风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自己在香港吃香喝辣的时候，胖子可是在这臭气熏天的环境里拼命赚钱，上个月洗地金洗了二百多万，自己为了帮唐雨，一下子全拿走，胖子也没半点意见。 都说三军易得，一将难求，就现在的价值观来说，朋友易得，知己难求，找一个能同甘共苦的兄弟，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胖子，来，把汗擦擦。”赵风拿过一条毛巾，给一头大汗的胖子递去。 “风哥，你回来了？”胖子一看到是赵风，有些意外地叫着，叫完，又有些疑惑地向赵风的背后张望几下，有些奇怪地说：“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的？” 赵风没好气地说：“开玩笑，不是一个人，那是几个人？” “你不是拿钱去英雄救美吗？怎么，那么多钱砸下去，就没抱得美人归？” 这家伙，原来说的是这事。 “笨，要是有条件的，那就不叫帮，叫趁火打劫，我可不是这种人，怎么说呢，唐小姐选择到欧洲进修，不说她，对了，我不在这几天，还顺利吧？” “顺利”胖子高兴地说：“哥，这可是挖黄金啊，我能偷懒吗？那话怎么说的，不是在赚钱，就是在赚钱的路上，这几天我可没偷懒，天天洗，嘿嘿，你看看那保险库就知了。” 对于赚钱，胖子总有使不完的劲头。 “没说你偷懒，我是问，你和小沐，发展成怎么样？” 一说到小沐，胖子难得有些扭拧，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挺好，我没把洗地金的事告诉她，就说我和你合伙搞农场，小沐听了也说好，还让我好好干，嗯，她还说如果资金有困难，她还有一些私房钱。” “行啊，那么一个大美女，都倒贴大床了，你小子，厉害。”赵风对胖子伸了一个大拇指。 胖子也有些得意地嘿嘿一笑。 “阿海，阿海”正在说话间，远远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胡大叔。 “爸，我在这呢。”胖子一听到老子找他，忙大声应道。 胡大叔边走边说：“又在除毒除臭？洗洗手，准备吃饭，咦，阿风也回来了？正好，饭做好了，一起吃饭。” 洗地金的池塘和农场，那是连在一起的，为了防止秘密外泄，赵风和胖子宣称城里的污染多，特别是重金属污染，要用药剂除去这些污染，原理和水厂净化水差不多，至于除臭，这个也好理解，这里是大城市，连猪都不能养，要是太臭那得给罚钱。 赵风和胖子对外宣称这些化学品有毒，让胡大叔还有请来的人不靠近，这样做也不引起怀疑。 当然，收金的时候注意一点就行。 “刚回来，胡大叔，辛苦你了。”赵风很有礼貌地说。 “辛苦啥，活不累人，包吃包住，还拿那么高的工资，这都是应该的。”胡大叔笑呵呵地说：“阿风啊，你可真有本事，打小我就说你以后肯定要发财，怎么样，没说错吧，现在我们一家都靠你照顾了。” “哪里的话，是你们帮我才对。” 胖子笑嘻嘻地说：“好了，都是自己人，都不要客气了，吃饭吃饭，肚子饿了。” 三人呵呵一笑，然后一起吃饭。 走在路上，放眼望去，是一畦畦的绿油油的菜地，种了有姜、葱、小白菜、油菜、大白菜、芥菜、茄子等十多个品种，肥料充足，又得到胡大叔等人的精心照料，长势喜人。 就是看到，也让人感到心情愉悦。 “你们先走一步，我去新种的菜地转一下就来。”胡大叔说完，转身跳下菜地，径直向前走去。 “胡大叔，那你快点回。” 胖子有些无奈地说：“风哥，不管他，我爸就是这个脾气，我们走。” 两人一边走，一边谈，先是谈洗金，然后又谈这个农场，据前面的收支情况，发现农场的产出有限，刨去成本、工资，再扣除租金、成本等，也就仅仅够维持经营。 现在是种菜的大好季节，才仅仅够维持经营，到了雨水多的夏季还有寒冷的冬天，肯定入不敷出。 赵风和胖子虽说并不想靠农场赚钱，但这也算是一项产业，也想把它搞好。 商量了一下，两人决定种一些经济作物，还考虑尝试用大棚种植，种一些反季菜，利润高很多。 说着说着，无意中说起福缘的老同事，像邓飞、王成这些人，胖子突然有些感概地说：“风哥，我还好，跟着你，不过邓飞他们可惨了。” “啊，怎么惨？”赵风吃惊地说：“像邓飞这家伙，眼快、脑子灵活，又有技术，去哪里工作也简单啊。” “没错，可是有技术，也得有用武之地，福缘是怎么倒闭的？是因为质量问题，有人偷金、有人换石，这样一来，从福缘出去的人也没了信用，别人不是不请，就是请，做的货也反复检查，好像当贼一样看，这样的工作，哪个做得有意思？” 说完，胖子感叹一声，有些无奈地说：“前二天去抽污，碰到邓飞和杨畅，邓飞还跟我打听开这抽污车工资高不高呢。” 赵风有些无言，以邓飞这样的技术好手，弄得也想去开车，还是开抽污车，可以看得出，他们混得很一般。 很多人以为厂子倒了，与自己无关，现在可好，受到拖累了。 有些时候，伤害是相互的。 赵风心中一动，忙问道：“你怎么说？” “我说现在马马虎虎，不过现在没招人，要是再招人再找他。” “以邓飞的手艺，不干首饰这行算是埋没他了”赵风摇摇头说：“这样也好，我正愁着怎么找人。” 胖子吃惊地说：“找人？找谁啊，风哥。” “你不会一辈子都呆在这里洗地金吧，胖子，我和你说过，洗地金来钱快，但你不能一辈子都洗这个，现在是独市生意，好做，慢慢做的人多了，利润只会越来越低，我们又要再找一条财路。” 一听到财路，胖子马上来了精神，高兴地说：“风哥，又找到啥财路了？” 胖子都有些祟拜赵风了，第一次说找到财路，把他从工地带出，那是利用王水去偷金；第二次说发现财路，结果是洗地金，这两次都赚到盘满钵满，让胖子笑得合不拢嘴。 而这一次的财路，又是什么？ 赵风这次并没有隐瞒，开口说道：“胖子，还记得我说过什么？” “你说要住洋楼、养蕃狗，老婆孩子热炕头。” “那是你说的”赵风一脸毫气地说：“我说过，要在花城开创自己事业，出人头地，我准备开一间首饰厂。” 赵风早就想开首饰厂，毕竟现在赶上最合适的时机，一个人再努力，赚得的钱也有限，要想抓机遇赚大钱，做大做强是最好的方法，由“帮别人赚钱”到“别人帮自己赚钱”。 邓飞、杨畅、王成这些骨干精英没有着落，正好给自己一个绝佳的招揽机会。 开首饰厂？ 胖子楞了一下，马上高兴地说：“风哥，开厂做老板好啊，给自己赚钱，到时可就乐了。” 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吃饭的地方。 伙食不错，有肉有蛋有汤，青菜是自己种的青菜，食材普通，也没有什么调料，但胜在新鲜，赵风也没挑剔，一连吃了两大碗，这才美美地放下碗筷。 这有家的味道，吃起来比吃什么大餐好多了。 刚刚放下碗，腰间的传呼机突然“滴滴，滴滴滴”地响起来，拿出来一看，上面出现的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郝威的手提电话号码。 赵风示意大家慢慢吃，自己站起来，去给郝威回电话。 郝威给自己帮了这么大的忙，不知怎么感谢他，这次从香港带了不少礼物回来，还没来得及给郝威送去呢。 069 人脉的重要性 一个小时后，赵风和郝威在一个茶庄里悠闲地喝着茶。 “香港那边的的事，还顺利吧？”郝威笑着问道。 “顺利，好在有威哥，要不然，我都不知怎么办了。” 赵风对郝威，那是发自内心的感激，要不是有郝威的帮忙，自己也不可能这般顺利，别的不说，就是这么大的一笔资金，怎么顺利带出境都是问题。 唐雨还是那样倔强，赵风为她偿还了巨款，可是她连茶水都没请赵风喝一口，更别说交心、以身相许这样的事，但是，赵风反而觉得唐雨的真诚。 真正的爱情，那是建立真诚、公平和互信上，如果唐雨因为自己帮她钱，就委身给自己，那反而让这段感情有了交易的味道。 真正想帮助人，是不求回报。 郝威摆摆手说：“顺利就好，那些客套的话就不用多说了。” 赵风有些感动，拿过茶壶，给郝威轻轻斟满：“威哥，我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好，干。” 喝完茶，又聊了一会闲话，郝威突然说：“阿风，你知不知我找你有什么事？” 这事赵风还想问呢，打自己的传呼机，急急忙忙约自己出来，可是一来就是喝茶，什么事也不说，也不知郝威的葫芦里卖什么药。 郝威越是淡定，赵风就越感到有大事要发生。 “不知，还请威哥明示。” 郝威看了赵风一眼，微微一笑，然后一脸从容地说：“不得不说，你那个洗金的主意很妙，最近我突然有一个想法，那些地金既然能冲下沟渠，像地上、窗户、抽风机排气扇等地方，肯定也会遗留不少黄金白银，每天白白清扫走，这也太可惜了，你说我把这些首饰厂的清洁卫生给包下来，有没有前途？” 说话的时候，郝威有意无意地盯着赵风，以便观看赵风的反应。 赵风心里一个咯噔：果然是引人注目了。 洗地金，这是一个没人注意的金矿，也是一个一本万利的生意，在巨额的财富面前，很难有人做到不动心。 特别是黄金白银这些贵金属，现在国家对它还是采用统收统配的管制，属于一种特别的管制品，手里有一批这样的资源，也是一种优势。 对郝威这样的人来说，一千几百，犹如垃圾；一万几千，地眼云烟，但是，到十万、百万后，也难免不动心，像赵风那样小打小闹，一个月也能弄出二百多万的巨额收益，如果换成郝威，肯定赚得更多。 不夸张地说，这是一笔千万级的、一本万利的生意，郝威不动心才怪。 赵风把黄金卖给郝威时，就猜测到这种可能性，只是没想到仅仅是一个星期的功夫，郝威就有了想法和行动。 以前说过不和赵风抢生意，现在问赵风，就是观察赵风的态度，他还特意提到地上地下，这是暗示自己并没有食言，不是和赵风抢生意。 “威哥”赵风略为惊愕，很快微笑着说：“这是一本万利的生意，绝对有前途。” 郝威轻轻转着手里那个精致的茶杯，有些耐人寻味地说：“这个生意，是你发现的，现在我也做，那就是抢你生意，怎么，你要不要说点什么？” “钱，一个人是赚不完的，有钱齐齐赚，没什么不好，威哥要搞，或许我还能提供一点意见。” 对赵风来说，洗地金和用王水偷金的目标一样，就是进行原始的资本积累，在赵风心里，最想做的，就是在首饰行业上有一番作为，最好是有自己的品牌，并不是局限于偷偷摸摸地洗地金。 现在是好赚，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当这个秘密不再是秘密时，暴利就会变成微利。 一个是上万亿美金的市场，一个是如夕阳的行业，赵风自然知道怎么取舍。 再说形势比人强，郝威真要涉足，自己也无力阻止，还不如大方一些。 赵风说话的时候，郝威一直盯着，当他发现赵风并没有特别的情绪，说话也大方得体，更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心里不由暗暗点头。 别的不说，光是这份风度和气量，就知赵风不是池中之物。 郝威下海摸爬滚打十多年，阅人无数，哪些人是真心，哪些人是假意，一眼就能看得八九不离十。 “阿风，你对这方面很有研究，有什么问题找你，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一定知无不言。”赵风爽快地说。 “哈哈,哈哈哈”郝威大笑几声，这才拍着赵风的肩膀说：“阿风，我说过，不和你抢生意，你放心，你现在做的，继续做下去，我不会跟你抢，也不会让别人插手，地面归我，地下归你。” “嗯，对了，这事你熟悉，委屈点，给我做技术指导，分你一成五的红利，主要是这事要做长久，还得拉人入伙，虽说现在我可以独食，但吃独食怕做不长久，还不如分一些出去，这事我琢磨过，就是一成五，也未必比你现在赚得少，对了，以后你洗出的黄金，只收百分之五的手续费，你看怎么样？” 郝威果然是一个讲究的人，他吃了肉，没忘也让自己喝汤，他分地面地下，也兑现不和自己抢生意的承诺。 虽说赵风也想过收集平日落在地上的金银粉，但是一个人的力量太小，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让郝威抢了先。 姜还是老的辣啊。 有一成五的分成，还得到郝威的承诺，赵风自然很满意。 “就按威哥的意思办。”赵风斩钉截铁地说。 “哈哈哈，爽快”郝威举起茶杯说：“来，这一杯是我敬你的，祝我们合作愉快。” 赵风举起茶杯，和郝威轻轻一碰：“合作愉快。” 一杯喝下，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算是互惠互利，郝威多了一个产业，赵风也多了一份红利和保障，总的来说，可以说是互补。 说起赚钱的事，二人的兴趣都很高，经过交谈才知，郝威给他一成五的份额，其实算不少了，因为就是他本人，也不过占四成，其余分润出去，用他的话来说，细水方能长流。 两人交流了一下彼此看法，主要是郝威询问赵风有关方面的操作，赵风对这洗地金这个行业很清楚，根本后世的经验，提出很多切实的的建议，郝威闻言连连叫好。 用他的话来说，赵风这个技术顾问算是请对了。 谈到后面，赵风心中一动，开口问道：“威哥，你有没有认识种植方面的行家，最好是什么研究所的。” 农场现在不亏损，但是前景并不光明，经济效益低下，赵风想对它进行升级改造，像胡大叔这些人，虽说种田经验丰富，但是他的能力仅限于种菜，很难提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 隔行如隔山，还得找一个靠谱的农业学家才行。 郝威有些惊讶地说：“你这是要打造你的农场？” “威哥你也不是外人，也不瞒你，虽说作掩饰用，但也算是一个产业，要是把它搞好，不光是我得益，也许能帮助很多乡邻。” 做首饰这一行，需要天赋，村里不见得能带几个人，而种菜的门槛低，要是搞得好，就可以扩大规模，多请一些人手。 从胡大叔他们几个就可以看得出，很多人都想走出农村，走向更多机会的城市，但他们大多没有一技之长，想走也走不了，要是把农场搞好，说不定能带村民一起发家致富。 行行出状元，只要种菜种得好，也有前途。 郝威放下茶杯，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高兴地说：“差点忘了。” “威哥，是不是想起什么？”赵风眼前一亮，马上高兴地说。 “是有这么一个人，嗯，是我的同学，在省农科所里工作，就是专门研究新品种什么的，不过我这老同学有些迂腐，干了七八年，现在还是一个技术员，不过她在种植方面，绝对是一个行家，也许能帮到你。” 农科所？ 赵风眼前一亮，高兴地说：“行啊，麻烦威哥介绍一下。” 要的就是技术员，只要有真材实料，就是迂腐也认了，当日秦勇那么难侍候，最后赵风都和他交了朋友，也就是秦勇的牵针引线，这才和郝威成为朋友。 “谢谢威哥。” 对于郝威的人脉圈，赵风只能说望而兴叹，三流九教都有，说到底，这是和地位的问题，像一个普通初中毕业的人，那么他的交际圈多是局限位层社会底层的人群，而一个重点大学或研究生毕业的人，他的交际圈、人脉无疑强大很　多。 前世赵风有一件记忆很深的事，那是一个有钱人，交了大笔的择校费，把他只会吃喝玩乐的儿子进重点高中，很多人不理解，认为他儿子就是读重点高中也没用，而他在一次酒后吐露出真相：送儿子去，不是为了读书，而是结交朋友，就是他读不好书，可是以后他的朋友、同学读完书，出来工作成功后，他就有很多成功的同志，路也就更宽。 郝威家境好、学历高，还有一个副省长的大哥罩着，自然不是自己所能比较的。 “自己人，客气什么，嗯，我这个同学，脾气有点怪，你到时就知道，一会我给你一个地址，你去农科所找她就行了。”郝威爽快地说。 070 不靠颜值的技术员 华夏是农业大国，农业人口占全国人口的三分之二，都说民以食为天，所以国家一直很重视农业，在各地都设立很多农科所。 农科所的作用有很多，监控当地种植的情况、预防各种病虫灾害，指导、引导农民种植更优秀的品种，为农民提供各种技术支持等等，当然，也包括研究更为优秀的新品种。 郝威给赵风介绍的同学叫张楠，在省农科所当一名技术员。 省农科所就设在花城东面的沿江路，赵风一大早就上门拜访，准备找郝威口中那个脾气有点怪的技术员，到了农科所才知，张楠跑到农科所属下的农场去了。 作为农科所，自然不能光说不练，在城区设立办公地点，那是方便交流，但是种植研究用的地方，那得开设在郊区。 城里寸土尺金，哪有地给你种东植？都是转移到城郊。 别人是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而这位张技术员倒好，一早就钻到农场去研究，性子还真是怪。 没办法，打听清楚了农场所在的位置，赵风又骑着三轮摩托车直奔农场。 到了农场，让守门的老伯拦着，问清来由后，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赵风，好像很奇的样子，然后笑着让赵风等着，他替赵风叫人。 这是省农科所的农场，里面种了不少珍贵的品种，没有里面的人带着，外人不能轻易进去。 等了大约十分钟，一个戴着头笠的人走出来，走到赵风跟前，随意拿下头笠，开口问道：“你就是赵风？” 这，这是什么情况，赵风不由眼前一亮：来人是一个年约三十、气质有些高冷的女人，只见她手里拿着一把小镰刀，脸上挂着汗珠，身上半旧的衣服还沾有泥土。 要脸蛋有脸蛋，要气质有气质，要身材有身材，还是那种不施粉黛的天生丽质，百分百的素颜美女，却跑到这里拿镰刀，明明可以靠颜值，她却偏靠才华，赵风开始明白郝威为什么说她“怪”了。 “我是，你是张楠技术员？” “走吧，郝威在电话里说了。”张楠并没有和赵风寒暄，一转身，径直走了。 脾气还真怪。 郝威说这技术员叫张楠，赵风以为他是一个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大叔，实在没想到是一位高冷的素颜美女，吃惊不小。 就在赵风感叹时，张楠已经走远，赵风回过神，连忙小跑跟上。 一进有农科所的农场，赵风就感到进入植物园一样，各种各样的花、村还有植物，有禾苗、玉米、黄瓜、白菜、青瓜、萝卜、龙眼树、荔枝树、香蕉、波萝等等，有的认识，有的完全没见过，它们被种植在各个区域，有的种在地上，有的种在营养箱，有的种在薄膜大棚里，不少地方，都布置了自动灌溉装置，有的还插了温度计。 就像一座百宝园。 张楠在前面说道：“这里有不少是珍稀品种，眼看手勿动。” “明白了，张姐。”赵风笑着说。 面对赵风主动拉近乎，张楠并没什么反应，走到一畦菜地前，一边整理，一边开口说：“说吧，找我干什么，要是想拿到便宜的种子或果苗，最多给你八五折，要想拿到更好的价钱，你找所长去。” 邓伟人说，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这句话无论是工业还是农业都适用，人们也越来越重视优良品种在农业中的作用，不少人瞄上农科所，一有什么好的品种，想方设法拿出来作二道子。 想找张楠拿种子、果苗的人多了去，她以为赵风也是其中一员。 赵风有些为难地说：“张姐，我不是想拿什么种子果苗，嗯，我来找你，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意见？”张楠楞了一下，放下手中的镰刀，开口问道：“你想听什么意见？” 第一次见看到这样的人，张楠一下子有了兴致。 赵风把自己农场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遍，大致是自己用自然肥料种植那近三十亩的土地，但是面临经济体薄弱、产品单一，效益差等难题，说到最后，一脸真诚地说： “张姐，你说有什么办法，可以提高农场的效益呢，最好不要太复杂，因为我农场的人，文化水平不高，要是太复杂，我怕他们学不来。” “哦，那你没准备换一些高素质的员工？或者说，你是图那些人文化水平不高，可以少给一些工资？”张楠有些不以为然地说。 这年头，老板为了多赚一些钱，压榨起员工可不客气，有些地方还招未成年人，那些初中没毕业的孩子，一个月拿二三百的工资，可是干活不比大人少，这是压榨童工。 赵风苦笑地说：“张姐，不瞒你说，我农场的员工，工资最低是800，没办法，不是同村就是亲戚，开这个农场，就是想帮他们一把，肯定不会在工资上克扣。” 这话还真不是吹牛，开农场，主要是掩饰洗金，那田里的产出，对赚取暴利的赵风来说，可有可无，花高价把胡大叔他们请来，还是希望能帮他们一把，让他们有机会感受一下外面的世界。 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地里刨食，一年到头，也没见能赚多少，主要是人多地少，而南方又多是丘陵地区，不好大规模耕种。 张楠这才抬起头，用正眼看着赵风，眼里流露出欣赏的神色。 毕业于南省农业大学张楠，不仅出自农村，对农民和土地也有一份独特的感情，很多人看不起种田，瞧不起农民，而赵风能说出这一番出自肺腑的话，让她备受感动。 “赵风，没想到你是这样想，我一开始以为你只想来这里走后门、拿好处，没想到你这么伟大，是我看错眼，得向你道歉。” “不，不，张姐，你这是哪的话？”赵风马上说：“是我冒昧了才对。” 张楠性子有些冷淡，为人有些迂腐，但是为人并不笨，要不笨，也考不上大学、当不了省级农科所的技术员，闻言开始给赵风分析道：“你只有几十亩，地太少，也就是说，传统的种植基本可以抛弃，要种一些经济方面的作物。” “你有大量的自然肥料，这是一个优势，而你手下，都是一些没什么技术的人，也局限了一些复杂难养的经济作物，嗯，我想想，地少、员工素质不高，还得充分利用肥料多的优势，种菜吧。” 赵风苦笑说：“张姐，我们现在就是种菜，可是效益并不高。” 不少菜，十天半个月就有收成，产出快、产量高，又能有效消耗那些洗金出来肥料，赵风一开始，就设定这个基调。 张楠不以为然地说：“你那是最原始的方式，没赔就不错了，要想有效益，还要种一些特加的品种，最好是形成自己的品牌效应，就像西瓜，有的一毛一斤没人要，而一些改良过基因的无子西瓜，价钱翻上十倍也供不应求。” “那是那是，不知张姐有什么好建议？不会让我种西瓜吧？” “花城的天气，不适宜种，就是种出也不甜，白费劲”张楠肯定地说：“种菜，然后种一些像蓝莓这种新奇、又能富含营养的作物。” 赵风马上追问道：“张姐，你说种什么菜？” “我这农科所，种类可多了，嗯，有三个选择。” “愿闻其详。” 张楠笑着说：“一是我给你提供一些优良的品种，虽说赚了什么大钱，但也不至于赔本，二是你投点钱，建立大棚，种一些反季菜，这样利润更高，最后一种有点冒险，就是你出钱，购买一项专利技术，这样就可以推出独一无二的新品种。” 反季菜，一直都很受欢迎，不过相对成本也高，因为要用到大棚种植技术，要想做大做强，大棚种植是少不了的。 赵风对最后一个提议很感兴趣，连忙问道：“张姐，你说购买一项专利技术，是什么专利技术？能同意吗？” 做生意的精髓是：人无我有，人有我精，最好赚的生意，莫过于垄断，没竞争，还可以自己制定游戏规则。 张楠微微一笑：“别的技术还难说，不过有一个技术，肯定没问题。” “什么技术？” “菜心改良技术”张楠一脸自信地说：“传统的菜心，火候掌控得稍为不好，就会变老、变涩，口感的体验也不够好，如果培养一个新品种，把这些缺点都消除，变得爽、甜，富含维生素，你说市场大不大？” 说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过这技术还不成熟，因为所里停了我的研究资金，所以说，如果你想要，还得出钱支持我研究才行。” 原来是这样，难怪购买这个技术没问题呢，说到底，是张楠一个被砍断的项目。 “这个新品种的菜心，靠谱吗？” “研究进到了一半，风险是有的，不过我觉得可行性很大”为了让赵风信服，张楠耐心地解释道：“我把菜心和甜菜杂交，把两者的优点结合起来，进展很顺利，就是在培育母株时出了一点小问题，如果有足够的经费，我想这些都不是问题。” 071 衣不如新，人不如旧 这个张技术员，脾气还真是怪，在离开省农科所的农场时，赵风再次想起郝威说的这句话。 无它，经过和张楠一番交谈后，赵风被她说动，出资供她研究菜心和甜菜的杂交实验，第一笔投资就高达十万，当为回报，张楠研究成功后，会将技术独家转给赵风。 除此之外，张楠也成为农场的技术顾问，这一点也是赵风比较看重的。 幸好洗地金的利润高，来钱快，花出去也不是很心痛，如果还是打工，一个月赚个三五千的，一下子就要投去几年的积蓄，还真不敢拿这钱去赌。 现在是洗那些首饰厂多年的“积蓄，一个星期的利润大多有三十万到五十万之间，这笔投资，相当于不见二天的利润，这对赵风来说不是压力。 当然，也不可能每个月都有这样的收入，洗完这一批，以后就是一年洗三到五次的频率，也收益就也会直线下降。 就像一个金矿，挖得多了，产量和蕴藏量也会下降的。 这也是赵风一直开创办企业的原因。 现在赵风有两个产业，一是洗地金，二是农场，有了张楠的加入，显得更为成熟、完备，要知道，洗地金赵风在行，但是种菜却是门外汉，胡大叔他们都是野路子出身，平日种菜也就是种来自家食用，要他们理解什么叫最大的经济效益，绝对是一问三不知。 像种菜分阶段的，例如投入多少把料，就能产出多少效率，如是要投入低于产出，也就是到了收割除时候，像有的人说养鸡一百天、养猪是半年，为什么一百天或半年就出栏，原因很简单，超过这些时间，鸡和猪那是吃得多、长得少，不符合经济效益。 经过交流，张楠还说，她有一套更先进的除臭技术，这样一来，整理出来的天然肥料摇身一变，变成受市场欢迎的有机肥，自己用不了，也可以卖给别人。 又是一条财路。 达成合作后，第二天张楠就来查看农场，着手规划改造，赵风放手让她搞，自己开始着手处理其它环节，也就是请人，赵风一口气又多请了三个人。 两个司机接手环卫所的工作，有什么事，不用赵风和胖子出马，就让他们开抽污车去处理，当然，那些含有金银的废水还是要拉回农场处理，像农场种出菜，也有请来市场专员负责售卖。 人手多了，意味着开支也大，不过赵风并不介意，洗地金有胖子，农场有胡大叔和张楠，赵风就可以做甩手掌柜，开始筹备创业自己的首饰加工厂。 刚开始，没有客户，资金也有限，只能小打小闹。 现在是改革开放，各种工业区、厂房拨地而起，现在找厂房并不难，而赵风的首要任务就是找到合的人。 衣不如新，人不如旧，一说要人，赵风第一时间想起自己那帮合作默契、手艺精湛的老部下。 也不知赵飞、杨舒、王成他们过得怎么样。 华夏有五千年璀璨的文化，饮食文化也是其中一项，经过几千年的发展，不同的地方，形成不同的饮食文化，有人还把这些编成一个饮食三字经： 涮京城，包天津，甜上海，烫重庆， 鲜广东，麻四川，辣湖南，美云南， 酸贵州，酥西藏，奶内蒙，荤青海， 壮宁夏，醋山西，泡陕古，葱山东， 拉甘肃，炖东北，稀河南，烙河北， 罐江西，馊湖北，烤新疆，爽江苏， 浓浙江，香安徽，嫩广西，淡海南。 花城的口味以鲜为主，很多人在结束每天的工作后，选择到沿江两岸的大排档吃宵夜、喝酒聊天，倒也很多乐趣，大排档虽说没酒店酒楼高级，不过胜在用料新鲜、份量十足，像鱼粥、虾粥、螃蟹粥、黄蟮粥、猪杂粥、皮粥瘦肉粥、炒河粉、炒米粉、煎饺等等，可以说品种繁多。 邓飞最喜欢就是收工后，和杨舒一起吃个新鲜的猪杂粥，一来放松一下，二来也可以培养一下感情。 这猪杂是刚从屠宰场拿来，拉回来还热乎，新鲜，把一个鲜字做得尽善尽美，拿来熬粥那是一个鲜甜，邓飞每次都要点一小锅享用。 不过，今晚邓飞点了一大锅，因为这次吃宵夜的，不止他和杨舒。 王成、周小军、刘春雨，还有一个叫李艳的女孩子，加上邓飞、杨舒一共六个人，相约一起吃宵夜。 都是福缘的老员工，彼此关系都不错，换作以前，一边喝酒聊天，一边划拳玩盅子，有时边吃边于扑克，另提多热闹，可是今晚，一个个兴致都不高。 相反，好像比赛一样，一个跟着一个叹息。 杨舒有意活跃一下话题：“王成，你工作怎么样？你进了方图首饰，待遇不错吧，有机会，给我介绍一下哦。” 王成苦笑一下，摆摆手说：“别提了，我还想你和邓飞有什么好门路，拉我一把呢。” 邓飞好奇地问：“王成，怎么回事？看你一脸愁容的，没出什么事吧？” “辞了。” “为啥？” “还有啥，天天让人当贼一样看，别提多不爽了，这钱赚得窝心。王成说话间，把手里的啤酒杯重重放回桌子上。 好在这桌子是木的，要是玻璃的，估计得让他砸碎。 杨舒楞了下，转头问周小军道：“小军，你和艳姐呢？” 李艳也是苦笑地说：“我们干得也不顺，准备辞职呢。” 刘春雨自我作乐道：“你们还好，起码找到工作，不像我，出来一个多月，高不成低不就的，现在还找不到工作。” 邓飞无奈地说：“树倒弥孙散，福缘不仅倒了，就是我们的声誉也受到牵连，我很怀疑，是不是那太子把我们都弄进了黑名单？” 王成摇摇头说：“我们这些小人物，人家才懒得理，你们知道，我们为什么不受人待见吗？” 李艳白了王成一眼，没好气地说：“你知道？” “知道。” 周小军焦急地说：“那还不快说？” “就是，最近好像干什么都不顺，王成，你知道什么赶怪说。”杨舒也在一旁催促道。 “陈家俊”王成语出惊人地说：“就是这个小杂毛，到处说我们怎么偷金养石，把我们的名声都搞臭了，花城就这么大，大塘工业区就这点地方，一传开，我们都成了过街老鼠，哪里还有人请我们？” 邓飞的脾气很直，闻言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说到这些，陈狗好意思说别人？他偷了多少金、换了多少石，特别是和那收发内应外合，不知拿了多少好处，背后中伤我们，他也配？” “以后见到他一次就打一次。”说完邓飞不忘补充道。 “邓飞，你别打架。”杨舒吓了一跳，连忙嘱咐道。 “现在风哥和那胖子混得不错”王成有些羡慕地说：“风哥讲义气、有技术，特别是那手微钉镶技术，在花城绝对是头一号，也不知他们怎么进了编制，吃起公家饭来了，那么碰到胖子，好家伙，现在都是抽硬中华、小熊猫了。” 众人都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李艳有些可惜地说：“以风哥的技术，不做首饰真是浪费人才，不过做公务员也不错，旱涝保收，揣着一个金饭碗。” “谁说我端金饭碗的？”正在说话间，一旁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众人扭头一看，不由眼前一亮。 赵风来了。 “风哥” “风哥，你怎么来了。” 众人一看到赵风，下意识地站起来打招呼。 在场的，不是赵风的手下，就是在建工作室时合作，赵风技术好、没架子，教起来又不藏私，处理事情又公正，在这些人中很有威望。 “没，就是到这里走走，没想到碰到你们在这里吃宵夜，不介意我坐下吧？” “不介意，不介意，请还怕你不来呢，风哥，请坐。”邓飞连忙说道。 就在邓飞说话的时候，杨舒已经从一旁给赵风拖了一张椅子。 “就是，就是想请也怕抢不到呢。” “风哥，来，喝茶。” 赵风谢了一声，开始坐下喝茶。 “风哥，最近忙点什么？”杨舒笑着问道。 “没什么，也就是在外面瞎胡闹，对了，你们，过得还好吧？” 赵风不提还算了，一提这个问题，好像打倒醋坛一样，一个个愁眉苦脸诉起苦来，就是邓飞和杨舒也不例外。 一句话，不是待遇差，就是工作不顺心，一个个都唉声叹气，一脸无奈。 原因有不少，受到福缘的拖累，现在不是找工作的最佳时机，理想和现实有差距，而陈家俊也在背后使坏等等。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福缘是港企，无论是唐世豪还是唐雨，都是以人为本，工作环境、待偶都是同行中比较好的，别的公司，要么高工资管理太严，要么管理不严，可是待遇太差。 要是新手没有得挑还好说，像邓飞、王成这些人，都是高级技工，要求自然也高。 说到最后，邓飞开口说：“风哥，你在哪发财？要是有门路，也带带我们吧。” 072 知难而上 邓飞的话音一落，好像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样，众人纷纷开口道： “风哥，有什么门路，捎上我一个。” “就是，做了这么多年，还是跟你最省心。” “技术好，人品又好，教起来也不藏私心，我也跟着风哥干。”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好像说慢一点就吃亏一样。 赵风在福缘时间不长，但技术高、人品好，有好处捎上手下，出了事情也有担当，办事麻利、出手大方，又不抢手下的功劳，这一点在场的人都佩服。 再说在场的，都曾是赵风工作室的成员，一起参与过s级任务，彼此间有过合作，要是能抱团，他们绝不排斥。 赵风闻言，心里暗喜。 知道邓飞的生活习惯，赵风这次来，就是想招揽人才的，没想到他们聚在一起，更让人意外的是，自己还没有开口，这些家伙就主动开口求抱大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看到赵风半响没说话，杨舒小声地说：“风哥，你信不过我们？” “不是”赵风有些犹豫地说：“大伙都是自己人，我就直说吧，最近我搞了一个农场，也就是种种菜什么的，估计你们没什么兴趣，不过” “不过什么？”周小军马上焦急地问道。 赵风笑了笑，一脸淡定地说：“除了农场，我还计划开一个小型的首饰加工厂，也不能算厂，也就是小工场起步，这次来就是想你们来帮我，可是心里又有些犹豫，不夸张地说，在场都是首饰行业的老手、高手，我那小工场刚开张，条件不是很好，怕请不起你们。” “风哥，你要自己办厂？”王成眼前一亮，一脸惊讶地说。 “有这个意见，反正都是打工，为啥不能给自己打工？” 王成还没回答，邓飞马上说：“风哥，还有啥请不起得起的，别人信不过，我还信不过吗，我第一个报名。” 周小军有些不乐意地说：“好个邓飞，你什么意思，说话的时候盯着我，好像我信不过风哥一样,不带你这样埋汰人的，风哥，算上我一个。” “我也报名。” “跟着风哥干，就是工钱少点也愿意。” 邓飞一开口，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爽快还没问工资就说同意，谨慎的，隐诲地说明，只要待遇不是差太多，也愿意投靠赵风。 这是一个经济社会，也不可能白干活不要钱。 无论是直爽还是隐诲，赵风的个人魅力得到充分体现。 赵风斩钉截铁地说：“漂亮的话不说了，一句话，跟我赵风干的人，肯定不会让你们吃亏。” 王成举起手中的酒杯说：“我们这些算是落难，难得风哥不嫌弃，那我就跟风哥混了。” “对，跟风哥混。” 众人一起的举杯，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招揽了人手，不免谈到待遇问题。 因为是新厂，声名还不是很好，也没有熟悉的客户，订单方面不稳定，按照惯例计工件肯定不行，商议后一致同意，前面是包薪制，固定工资加补帖，等到货源稳定后，再商量待遇的问题。 当然，因为是新厂，彼此的关系也不错，邓飞、杨舒、王成等人也在工资上作了让步，以一个友情价加盟，大约是福缘收入的七成。 商谈到差不多，赵风举起手上的酒杯说：“现在我们算是坐同一条船，以后就靠在场这么多位了。” “风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就是，我们一起上，肯定没问题。” “这种话还用说吗？我们肯定给风哥办得妥妥当当。” “干杯” 众人一边说，一边和赵风碰杯。 又聊了一会，王成、周小军等人喝到差不多，纷纷告辞离开，现场只剩赵风、邓飞和杨舒。 邓飞给赵风倒满啤酒，然后举起酒杯说：“风哥，走一个。” “干！”赵风也不含糊，举起酒杯和邓飞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杨舒在一旁有些埋怨地说：“邓飞，你们少喝点，酒喝多了对胃不好，多吃菜。” 邓飞嘿嘿笑了笑，也不驳嘴，一边用筷子夹菜，一边小声地说：“风哥，你创业是好事，只是，会不会仓促了一点？” “哦，这话怎么说？” “我先问你，风哥，你现在找到订单了吗？” “暂时还没有。” “厂房找到了吗？” “寻找中，刚开始也就是小型加工坊，要求不高，地方也不用多大，找个地方不难。” 邓飞又开口问道：“风哥，那你证照办了吗？像消防、卫生这些，你做了吗？” “还没有，一步步来。” 邓飞有些无言了，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开公司，总得有订单吧，风哥，你是不是找到什么门道？” 订单就是工作，工作就是收入，开一间公司，税费、租金、工资、灯油火蜡这些都是支出，这些都要收入来弥补，毕竟花钱请人，可不是让他们白吃饭，邓飞对赵风表示担心。 虽说赵风的技术好，但是不可否认一件事：赵风太年轻了。 一直在一旁边静听的杨舒也开口补充道：“风哥，你还要防着陈家俊和太子使坏，特别是陈家俊，离开福缘后，好像一条疯狗一样到处乱咬人。” 太子一手导演了福缘的倒闭，并对不顺从的福缘老员工进行打击，陈家俊就更不用说了，自己叛变，出卖福缘，出去后把福缘视为仇人，而他最恨就是赵风，觉得赵风抢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和赵风亲近的人，他都报复。 不夸张地说，只要他知道赵风开厂，肯定在背后使坏。 为此，邓飞和杨舒都很替赵风担心。 这也算得有情有义。 赵风也知道，这些手下都不错，说到最重情义，肯定是邓飞，自己刚进福缘，陈家俊找自己麻烦、刁难自己的时候，也就邓飞仗义执言，现在说了这么多，也是他多次提示赵风有风险。 手艺精湛、率直、重情义，这是邓飞给赵风的印象。 “啪”的一声轻响，赵风轻轻放下手中的杯子，小声地说：“邓飞，首先谢谢你的一再提醒，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这样做的风险，这件事我考虑得很清楚，困难是有的，但我不怕困难，怎么说呢，有些事，做了不一定能成功，但是，如果你不做，永远都不会成功。” 做，不一定能成功；不做，永远不能成功。这句话就像一把锤子，一下子击中邓飞的内心，是啊，什么事都畏手畏腿，还没做就打退堂鼓，又怎么能成功？ 作为创业的赵风都不怕，自己怕什么？ 就在邓飞感概的时候，赵风悠然地说：“就是失败也没什么，反正我们还年轻，有的是本钱。” 对一个人来说，年轻就是最好的本钱。 邓飞一下子想通了，很快一脸真诚地说：“风哥，我明白了，现在我小舒都有空，有事尽管吩咐。” “是啊，风哥，不要跟我们客气。”杨舒也附和道。 这两个人，男才女貌，现在颇有夫唱妇随的感觉。 “你们这样说了，我还真不跟你们客气”赵风笑着说：“你们也知道，现在我可是一穷二白，手上一个客户也没有，你们做这行时间也不短，估计有不少朋友，打听一下，找点客户，特别是打听有没有外派订单，价格方面好说，我前期也不打算赚钱，先站稳脚跟再说。” 外派订单，是一个公司或工厂接了过多的订单，自己消化不了或赶不及工期，就外发给别人代为加工，赵风一开始，就是盯上这个生意。 先生存，再考虑发展。 邓飞和杨舒对视一眼，然后轻轻点点头。 三人又商议了一会，最后才散了，走的时候，赵风本想买单，没想到邓飞坚决不同意，抢着买了。 一间公司，最重要就是框架，也就是人才的储备，赵风一下子招了几个师傅级人马，从起板到执模都有，可以说完成了人员的配置，至于那些普通工人，接到订单再招也不晚，反正经过多年的发展，花城也形成了相当的规模，精英难招，普通工人倒不欠缺。 实在不行，还可以找职业炒更，这些职业炒更就是首饰行业的“救火员”，平日不进厂，而是到处走，哪里急、哪里赶货就到哪里做，赶完货拿钱就走，当然，他们的工价也相对高很多。 搞掂人员配置后，赵风开始马不停蹄地找合适的工作场地，在大塘工业区转悠了二天，最后在西区找到一间面职大约一百平方的工作室，每个月租金三千，不贵也不便宜，原是一间首饰厂的厂房，因为它规模不够，有很多空出来的地方，就分割租给别人，这样也可以减轻自己的负担，这种方式还是很流行。 在大塘工业区外，像这种工场，二千块以内就可以拿下，赵风权衡一下，还是租工业区内，无它，就图这里安全，要知道，生产原料都是贵金属，怕给人掂记，而在以首饰为主的大塘工业区，闭路电视监视每个角落，不仅有工业区的保安日夜巡视，也是公安局重点防护单位。 先图个安心再说。 073 开张大吉 地方租下来后，赵风变得更忙了，装修、添置各式工具、安检、办证等，忙得团团转。 装修不求豪华，赵风偏向于朴素、舒适的风格，尽量体现有自己的特色，不像那些血汗工厂那样，带给人是那种生硬的感觉，在赵风心目中，自己的公司，要有自己的企业文化。 租地方、办证还有装修，花费不少，而购买工具和原料，这才是大头。 虽说规模只是一个小工场，可是要买的东西不少，像火漆、首饰专用蜡、锤子、镊子、首饰桌、工具灯、挫子、各式刀具、脚控式风鼓火嘴、耐火砖、倒金槽、熔埚、吊钻、各种钻头、玛瑙笔(刀)、钨钢棒、游标卡尺、钢尺等等，为了安全起见，储存贵重货物和原料的保险柜，也得买入。 此像，像抛光机、氢氧焊接机、蜡镶机等机械，也要购买，一来二去，赵风剩下的钱转眼就花光，为此，又给郝威打电话，出手了一批金银，这才勉强应付过去。 幸好，自己洗地金，黄金和白银用自己洗出来的就好，不用再去购买。 现在可是统分统配，先别说购买要花一大笔钱，就是办理申请购买黄金白银的手续，也不容易，有自己洗出来的地金，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刚刚开始创业，开不了源，只能在节流上面下功夫，选东西的时候，找性价比高的来买，也跑到二手市场淘要用的工具，就像做首饰专用的工作桌，新的要三百块，而二手市场上七八成新的，一百块就可以拿下。 做了“管家婆”，就要精打细算过日子。 自己做工人时不觉得什么，上班时上班，下班后撒撒手走人，现在不同，事事都要亲力亲为，买东西要把关、装修要盯着，各种工作流程、奖罚制度，也要一一把权利分下去，把责任落实。 这还不算完，除了这些，还要制定各损损耗等等，赵风可以说忙得焦头烂额，好在前面有福缘工作的经历，很多流程可以直接搬过来，稍作修改就可以用。 邓飞等人一直有联络，知道赵风忙后，也过来帮忙。 众手拾柴火焰高，经过不懈的努力，间中还找郝威帮忙搞证照，终于在5月16号这天，也是胖子找人算出的黄道吉日，准备开张。 开张这天，赵风一不舞狮放炮，二不大摆宴席，也就是胖子、邓飞、王成等人的陪同下，来到自己的公司。 规模太小，用工场形容比较合适。 这是一栋五层带电梯的大楼，赵风的工场就设在最顶层，说是工场，其实也就是一间面积达到一百方的大房间，在工场的右边，还挂着一块用红布蒙着的招牌。 招牌就是一间公司的“脸面”，由于还没正式开业，就用红布蒙着，到了吉时再揭开，有点像那些剪彩仪式。 工场前，赵风一行静静地等着，胖子拿着一个电子表，紧张地盯着，嘴里念念有词，半响，胖子突然叫道：“吉时到，揭幕。” 南方人喜欢与“发”谐音的数字“8”，5月16日早上8时8点8分，就是胖子选好的吉时，那是“我要发发发”的意思，赵风对这些不是很重视，但是架不住胖子一片好心和热情，也就随他了。 吉时一到，赵风应声一拉，红布一掉，露出“九邦”两个大字。 众人自然是一声掌声和喝彩声，杨舒有些好奇地说：“风哥，这九邦是什么意思？” “一言九鼎，邦行天下”赵风毫不犹豫地说。 “好！这名字好。” “风哥，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风哥，祝你生意年头旺到年尾，赚钱就像猪笼入水。” “终于开业了，风哥，恭喜发财。” 在场的人纷纷恭喜赵风，赵风心情太好，拿出早早准备好的红包，一一分派下去。 赵风正想进门时，王成突然拉着人赵风，示意赵风等一下，然后和周小军一起走到楼梯间，没一会，两人好像变戏法一样，一人扛着一个花篮摆在工场的门面，这才笑着说：“开张大吉，花开富贵，风哥，这是我们几个的一点小意思，不知你喜不喜欢。” “喜欢”赵风高兴地说：“都说不搞开业仪式，你们还费这钱干什么。” 这次开业，赵风决定低调行事，什么仪式也不办，就是一直交好的郝威也不说，也和王成他们说过，不用破费，没想到他们还是偷偷弄了花篮。 “喜庆，喜庆。”王成笑着说。 新开张的工场，多了二个花篮，也显得有生气多了。 赵风和胖子一起谢过。 “刚才那花篮，是王成他们几个的主意，我和杨舒都不知道，也没凑份子，风哥，这是我的贺礼。”赵风一边说，一边把一张纸递上。 赵风心中一动，拿过来一看，不由眼前一亮，高兴地说：“这礼不错，有了订单，我们第一天就有工开，不错不错。” 这是一张雄发公司的外发单，一千件金货，一万件银货，要求在一个月内完成，不过价钱倒一般，大约金货的利润在五块左右，银货更低，一件的利润仅有五毛，也就是说，做完这批，满打满算也就一万块，再给一二成回扣给发货人，利润低得可怜。 设计是别人的，订单也是别人，就是做工的原料，也是雄发提供，这样一来，唯一的利润点就是那点可怜巴巴的加工费。 没办法，谁叫这是别人接的单，这叫别人吃肉，赵风就是冷汤水都喝不上。 不仅工价低，就是损耗也低得可怜，仅有1.2个耗，放在以前福缘，至少也有1.8个耗，足足少了近三分之一，扣除灯油火蜡，作为老板的赵风，也就是赚个吆喝。 邓飞没这方面的经验，也是第一次办这事，能找到订单，让工场刚开张就有事情做，这已经很不错了。 有工作，不管利润怎么样，先让员工有个寄托，有稳定军心的作用，赵风非常高兴，拍拍邓飞的肩膀说：“好，邓飞，你立了一功。” 邓飞马上笑嘻嘻地搓着手说：“立了功，有啥奖励。” “奖励就是给你介绍美女一个，你要不要?”赵风开玩笑道。 “有美女，不要白不要，我要.....才怪。”邓飞说到一半，突然改口，马上变成了君子。 不变不行啊，杨舒就盯着，那两只小手都已经捏住邓飞腰间的嫩肉，要是有半点不满意，马上就是“大刑伺候”，邓飞没少受这“刑”，于是，他很认趣地转变了态度。 这举动，自然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等众人都静下来后，赵风这才宣布：“好了，大伙好好工作，今晚吃饭卡拉ok一条龙，我请。” “风哥万岁”众人一起欢呼。 在门口喧闹了一会，赵风第一个走进工场，是属于自己的工场，其余人也跟着鱼贯而入。 还不错，条件是简陋了一些，有很多工具都是二手市场淘来的，但赵风也费了不少心思，例如弄一些有特色的百叶窗、配上鱼缸、盆栽等物，看起来很别致。 少了几分古板沉闷，多了几分舒适自然。 胖子笑呵呵地说：“好了，大伙都干活吧，晚上再一起乐呵。” 在场的，都是朋友，在装修时都来过帮忙，谁在哪个地方、谁用哪**作桌，早早就分好，根本都不用赵风分配，自己就找地方坐下，洗手、整理工具，然后开工。 工场新开张，师傅加员工，也就十几个人，很多部门都是一二个人，必要的时候，还要相互支持，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很多人都懂几种技术，是那种“哪里需要就到哪里工作”万金油式的老员工。 刚坐下不久，雄发的货到了，赵风检查无误后，签了回执，再把货分发下去。 正式开工！ 送货的是雄发的一个经理，他是邓飞的亲戚，走之前他和赵风说好，第一次送货上门是认路，以后拿货、交货就要自己上门。 虽说华夏政局稳定，花城的治安也很好，但带着大宗的金货银货出门，始终有危险，这些风险还得自己承担。 由于是第一次合作，除了收一笔保证金外，只带来一小部分的货，交一部分再拿一部分，这是为了安全起见，要知道，这一千件金货加一万件银货，价值近三百万，雄发也怕新开的九邦卷货跑了。 以后收发也是一个问题。 “呼呼呼” “沙沙沙” 短暂的混乱后，工场开始静下来，只有空调运转的声音，然是员人默默工作的响声。 做首饰需要安静、舒适的环境，心浮气躁不能保证质量，身体出汗拿不好首饰，汗滴也会让首饰沾污，所以说空调首饰厂的标配，夏制冷冬制暧，这也是很多人把做首饰视为高级工种的原因。 不仅薪水高，还可以天天吹空调。 “风哥，喝茶。”在赵风的办公室内，胖子熟练地给赵风倒了一杯茶。 赵风在桌上用手指轻点了三下，以示感谢。 华夏人嗜茶，茶叶最初是以药的身份进入华夏人的生活，茶叶有提神、明目、利尿解毒等作用，还能调剂人体的酸碱平衡，是一种有益身心的饮料，赵风每天都要泡几壶茶来喝。 胖子有些奇怪地说：“风哥，为什么倒茶时，人人都习惯敲几下桌子，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个礼节，表示感谢帮忙倒茶的意思，其实，这里面还有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风哥，你给我说说。”喜欢听故事的胖子马上就来了兴致。 074 贵人 赵风放下茶杯，娓娓而谈道：“清朝的皇帝乾隆，喜欢游江南，有一次他带着大才子纪晓岚微服私访，途经一个茶摊，君臣二人就坐下喝茶，乾隆倒茶的时候，顺手给纪晓岚也倒了一杯，那是一个皇帝至高无上的年代，让皇帝给自己倒茶，传出去那可是大不敬，纪晓岚诚惶诚恐慌，想跪下，但又怕暴露身份，于是灵机一动，用手指在桌面轻轻叩了三下，算是以指代人给皇帝行礼。” “传事传出去后，人们就习惯在别人给自己倒茶时敲几下，以示礼仪，相当于有人给你东西，要双手接一样。” 胖子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以前我还以为一个个手庠呢，嘻嘻，有点意思。” “我们洗地金、经营农场，现在又多了九邦工场，有得忙了”赵风语气心长地对胖子说：“我说校丈同志，你就是再忙，也不要忘记多看、多想、多学习，以后摊子大了，你的责任也就更重了。” 一听到校丈，胖子那胖脸忍不住抽了抽，这个风哥，真是哪壶不弄提哪壶，自己就是高兴一点，马上就给自己泼冷水，别提多郁闷。 胖子像牛饮一样，一口把杯里的茶喝水，然后把杯反盖在茶几上，站起来说：“风哥，现在货不多，我也帮不上忙，昨晚撒了化学剂，我现在回去盯着，我先走了啊。” “去吧，小心点”赵风开口道：“我一会也得出去，会一会郝威。” 郝威也搞地金，他和赵风洗沟渠金不同，他是弄地面的地金，承包工业区内的卫生服务，避免和赵风利益冲突，又用干股的方式把赵风聘为技术顾问，昨晚就来了电话，让赵风今天到工场去一趟，准备开“洗”。 有钱、有势、有人脉还有能力，郝威的办事效率是奇高。 胖子应了一声，很快出了门，回到农场洗地金去了。 不得不说，胖子在其它方面很懒，但是他在赚钱方面，积极性很高，很多事根本不用催，他自己也会主动去做，并用心做好。 胖子走后，办公室只剩赵风一个人，看着简洁的办公室，透过玻璃看看外面正在安静工作的员工，赵风心里不由泛起一种奇妙的感觉：地方不大，规模还很小，可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自己的地盘。 这就是自己的公司，这就是自己梦开始的地方。 有梦想，就要敢于追寻，只想不做，那就成为空想，现在规模就像一棵带着希望的种子，只要用心，它会慢慢发芽、开花、结果。 赵风站起来，走到窗前，向外望去，正好看到花城的城区，看到一幢幢大楼，拨地而起，一条条马路，纵横交错，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时有一种梦幻的感觉。 一年前，自己还在工地搬砖，汗流浃背，一年前，自己还在街边，带着虚伪的笑容，不动声色地用王水偷金，一直期待拥有属于自己公司，在花城有一席之地，当时给自己的目标是三年，可怎么也没想到，仅仅过了一年，自己就创立了九邦，梦想成真。 花城的天空，终于有小小的角，是属于自己。 这一刻，赵风心里充满骄傲。 还有斗志。 巡视一下工场，交流一下意见，不知不觉，半天的时间就过去了，由于地方小，九邦并不包食宿，年饭都是自己解决，大伙都是早上做好饭，放到饭盒，中午用微波炉热一下，干净又卫生。 吃完午饭，赵风叮嘱作为主管的邓飞几句，然后出门。 在工场，赵风还是老板、风哥，可是一出门，这些光环一下子消失不见，以自行车作交通工具的赵风，看起来和路人甲没多大区别。 三轮车让胖子骑了，他要洗地金，还帮忙管农场，没个车不方便，赵风只能骑一辆淘来二手凤凰牌自行车。 不贵，八成新，车况不错，才80块。 洗金那是暴利，从香港回来，前后又卖了两批货给郝威，虽说花了不少，不过手里还有钱，本来打算买一辆小车代表，可是一想到农科所张楠的菜心新品种不知还要投入多少，农场大棚又要建，而九邦什么时候不用拿钱去“输血”也是未知数，也就不敢乱花钱。 创业早期，能省就省。 一个小时后，赵风来到城东近郊的一个有铁皮搭在的大工棚，这里就是郝威准备洗地金的地方。 “嗷嗷...嗷嗷嗷”赵风刚刚靠近用工棚的大门，猛地扑出几条大狼狗，对着铁门外的赵风大声吼叫，锋利的爪牙、凶狠的眼神，好像随时冲出来扑咬一样，把赵风吓了一跳。 “没事，安静。”就在大狼狗咆哮时，有人轻喝一声，那些狼狗马上停下，先是瞄了赵风一眼，然后夹着尾巴回原来的地方继续躺下。 喝住狼狗的郝威，等手下把大门打开，笑着对赵风说：“阿风，可把你给盼来了。” “威哥叫到，哪敢不来”赵风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道：“这几条狗，还真凶。” 郝威笑了笑，一边带赵风进去，一边解释道：“这是我狗场的狗，在这里干活，就怕有些不开眼的家伙来捣乱，就拉几条看家，怎么样，厉害吧，这些狗，就是二三百斤的大野猪也能咬死。” 野猪脾气暴噪，发起飚来老虎都怕，这些狗竟能咬死，不是一般的凶狠，要是有不开眼的贼人碰上，那得自求多福。 赵风跟在郝威后面，有些好奇地说：“威哥，这地方有点偏，怎么选到这里?” “这不是你说的吗，偏僻一点好，不惹人注意，我想起在这里有块地，挺符合你说的要求，就让人搭了个棚，以后就在这里发财。” 说罢，左右看了看，这才压低声音说：“阿风，你别看这里偏，这里以后很有可能成为花城的新商业中心，据说还准备建地铁，别说哥不关照你，有钱也买一块，保证不吃亏。” 作为后来人，赵风自然知道这里会成为花城的新城核心，到时这里的地价直线飚升，再过几年，那句“年头不买房，一年又白忙”的话就开始流行。 红顶商人就是红顶商人，还里还没开始发展，甚至还在规划阶段，郝威已经开始布局。 特别是那句“我想起这有块地”，这句话透露的信息实在太多。 估计郝威手里的地不少。 这些都是机密，郝威能偷偷告诉自己，这可是很够朋友了。 承包的工作刚刚开始，暂时不用洗金，郝威让赵风来，就是让他参与设计这个工棚，像功能区怎么区分、需要添置什么装备等，需要赵风这位技术顾问来提意见。 对别人来说是一个新项目，但对有经验的赵风来说，就像吃饭那么简单。 提前做了功课的赵风，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把事情办妥。 指导完，自然有郝威的人做事，赵风就和郝威跑到一边喝茶闲聊。 “阿风，今天是你公司开张是吧?”郝威突然开口问道。 果然是消息灵通，开张才半天，自己不说，郝威就收到风声。 “威哥果然消息灵通，是啊，今天正式开工。” 郝威有些责怪地说：“这是好事，怎么也不吱一声，本想去贺一贺的，但你又不开口，冒昧出现怕你不喜欢，也就没动作。” “威哥”赵风苦笑着说：“我哪里地方小，加上我才十几号人，哪能叫什么公司，就是一个小工场，也没什么值得庆祝，也就不劳威风的大驾。” 郝威拍拍赵风的肩膀说：“万事开头难，一步一步做好就行。” 说罢，自顾开口道：“人才啊，你在的那间工厂倒闭，我还想把你挖过来，没想到也就二个月的功夫，你开农场、洗地金，现在还创办了自己的公司，不错，我就喜欢你这股上进的劲。” 赵风马上说：“也就是混口饭吃，要不是一再有威哥帮忙，肯定没有这么顺利。” 黄金白银能顺利出货，全靠郝威，承包抽污项目时，也是狐假虎威，占了便宜，就是办证照，也麻烦过郝威，不得不说，没有郝威，赵风也没那么顺利。 严格上说，郝威是赵风的“贵人”。 郝威笑了笑，也没有否认自己的功劳，只是点点头说：“是你肯上进，才有今日的成绩。” 两人正在说话间，办公室的玻璃门突然“吱”的一声打开，然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二哥，赵风，原来你们在这里。” 敢不敲门、直接过来的人不多，郝家小公主郝蕾就是其中一个。 “郝蕾，你怎么来了?”赵风有些奇怪地说。 郝蕾不以为然地说：“笑话，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郝威也皱着眉头说：“三妹，你不是要上课吗?你这是....逃课?” “谁逃课?二哥，你可不要乱说”郝蕾有些不满地说：“我是学市场营销管理，老师建议我们找个兼职实习，学与练结合，这可是功课。” 找工作实习? 这问题简单多了，郝威开口说：“找什么工作，到我哪里帮我就行。” “不好，你哪里没意思，我有目标了。” “你目标是找什么工作?” 郝蕾指着赵风，语出惊人地说：“就赵风的公司。” 075 美女实习生 赵风也吃了一惊，马上说：“那个，郝小姐，我那地方太小，加起来才十多个人，庙小，只怕容不下你这尊大神。” 九邦才刚刚创立，条件有限，就是还没开始打，唯一的订单还是邓飞帮忙弄的，不用招那么多人，再说，这位郝家三小姐，又能做什么? 郝蕾撇撇嘴说：“我就是体验一下，跟我哥没意思，什么都管，还是去你哪里好玩一点，怎么，你还不愿意?” 赵风本想让郝威帮忙说话，没想到郝威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在喝茶，好像这事与他无关一样。 这叫什么，让这刁蛮的大小姐去祸祸别人，自己在偷着乐? “也不是不愿意，就是怕委屈你了。”赵风有些支支唔唔地说。 郝蕾这才满意地说：“有你这话就行，你放心，要是有委屈我就走，不用你担心。” 什么有委屈就走，要是你受委屈，估计我得受惊吓，赵风腹诽道。 腹诽归腹诽，赵风最后还是得接受一个事实：那就是九邦多了一个实习生，自己身边多了一个“定时炸药”。 赵风掂记着工场的事，下班后还要请员工吃饭唱k，算是庆祝兼笼络人心，聊了一会，就和郝威告辞离开。 来的时候是一个人，没想到回去的时候，多了一个人，还有一辆小汔车。 作为郝家三小姐，郝蕾自然不是像赵风一样踩自行车，她是开着上次那辆丰田小汔车。 “赵风，快点，你没吃饭吗?” “才爬这点坡，就累得上喘下叫的，肾亏吗。” “踩快点，咯咯咯，这速度，乌龟都比你快。” 自行车的速度，自然不能跟小汔车比，郝蕾不知工场在哪里，也不愿先出发，就是放下玻璃，一手掌方向盘，一手伸出窗外不断指手画脚，催促赵风快点前进。 那感觉，怎么像赶羊似的。 不少路人看到这有趣的一幕，纷纷议论道： “这两个是什么人，怎么一个骑单车，一个开小车的?” “我知道了，肯定是那男的工作不努力或办事办砸了，那老板就惩罚他，让他骑车。” “对对对，这事我也听过，听说一些外企，就是用这招。” “会不会气管炎（妻管严，怕老婆的意思）?” “嘻嘻，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赶猪一样赶太丢脸了，话说那小女生好漂亮啊，这么小就开上小车，真是了不起。” 路人对着赵风指指点点，有的还议论赵风是小白脸什么的，赵风脑中那是一万头草尼马跑过，真想大声说：我是老板，我是老板，我才是老板。 可是，现实是只能想想，并没有吼出来，因为这情形，估计就是叫出来也没人信，要是让人觉得自己脑筋有问题就不好了。 赵风回头看看一脸得意的郝蕾，只能在心里骂她是祸祸....... 回到工场，赵风看到邓飞、王成他们还在努力工作，在教导手下之余，自己也亲自上场，不由心中暗暗感激。 前面订单不多，不能计件，赵风给他们都是包薪，也就是说，无论做多做少，他们的工资是固定的，但是他们没有趁机偷懒，一个个比计件还要认真，努力替赵风创造财富。 这就是自己人的好处。 “风哥，郝小姐。” “风哥” 看到赵风回来，大家都热情地打着招呼，不少人见过郝蕾，也笑着和她打招呼。 赵风一一应了，转了一圈，然后带着小尾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不错啊”进了办公室，郝蕾不客气地坐在沙发上，有点惊讶地说：“你说只有十多个人，是一个小工场，我还以是一个十几个光着膀子的汉子坐在一间臭不可闻的工地，没想到你这小是小了点，不过装修得挺舒服，还装了空调，不错不错。” 这想像力，赵风也是醉了。 “原来你是女流氓，想看光膀子男是不是?怎么，让你失望了?”赵风调侃道。 郝蕾这才知道自己说错话，在赵风面前扬了扬那小拳头，一脸“凶狠”地说：“赵风，再胡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打劫?打劫财没问题，可千万别劫色。”赵风佯装害怕退了二步，还把手捂在胸前，一脸怕怕地样子。 “你这个坏蛋，不和你说了。”郝蕾气得跺跺脚，懒得和赵风斗嘴。 作为校花级的美女，又是家里的小公主，去哪里不是被人捧着哄着，偏偏这家伙牙尖嘴利，又没绅士风度，吵架郝蕾自问不是赵风的对手，干脆放弃。 赵风嘿嘿一笑，在办公桌前坐下，拿出笔记本，准备做一个工作备注。 看到赵风不理自己，郝蕾开始不满了，拿一个铁尺敲着桌子说：“赵大老板，我要做什么?” “先说说，你会什么，擅长做什么?”赵风合上笔记本，有些头痛地说。 一个在校大学生，又是“贵人”的妹妹，自己还真不知怎么安排她。 郝蕾轻轻拨了一下额前的秀发，露出清秀好看的脸庞，对赵风调皮笑了笑：“我擅长的事可多了，吃饭、逛街、买衣服鞋子....”看到赵风有些发青的脸色，好看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这才一本正色地说：“刚才说的女生的本能，我擅长做档案、文书、搜集资料方面。” 赵风头也不抬，开口说：“明白了，一个月一千，你去门口作招待员，嗯，电话也是你接?” “什么，你让我守门口?”郝蕾柳梢一场，一脸不爽地盯着赵风，小拳头都握紧了。 活脱脱就像一头可爱的母老虎。 “你想得美”赵风拿出一叠厚厚的资料往台面一放，不客气地说：“光看门口、接个电话就拿下一千，你想得美，这些都是近期的时尚杂志，我们公司刚开始，没什么人来，也没什么电话，你有空就看一下，看看那些明星艺人，喜欢什么首饰，总结一下时尚风向，这样对公司有利，我可不给你面子，要是只看门口，一个月最多就给你五百。” 说完，有些头痛地说：“我的那些员工，一个个都是大老粗，让他们，就光是盯着大明星的脸看，要不就是没耐性，就是勉强看，也没有那份时尚的敏感，看你的穿着搭配不错，整个公司，估计就你最靠谱了。” “那当然”郝蕾仰起好看的小下巴，骄傲得就像一个孔雀一样，得意地说：“你们都是土老冒，哪里知什么叫时尚，这事交给我，算你找对人了。” 赵风故意说：“光练不说，那是傻把式，光说不练，那是假把式，你做出成绩再说，要是表现不好，我可要中止你的实习。” “怕你不成，看我的。”郝蕾抱着那几本厚厚的时尚杂志往外走。 看到郝蕾一脸乐滋滋地往外走，赵风暗暗松了一口气。 总算给这位姑奶奶给打发了，不用烦着自己，还找到一份不累、还让她高兴的工作，就是郝威看到，也没话可说。 坐在没人来往的前台，天天看杂志打发时间，不用辛苦，不用日晒雨淋，去哪找这么安逸的工作? 就在郝蕾快要走出办公室时，赵风突然叫住她说：“等等，那位新来的员工，给我去泡壶茶。” 郝蕾抱着杂志转身，笑着说：“好.....就怪了，我是前台，不是秘书，要喝自个泡。” 说完后，对赵风做了一个鬼脸，然后笑哈哈地跑了。 还真不给自己面子。 看到郝蕾离开，赵风也不介意，自己动手泡了壶茶，打开刚才合上的笔记本，开始记录今天的工作流程，记录后，出去转了一圈，发现员工都在认真工作，有邓飞、王成这些“老行尊”盯着，出不了事，就是刚刚上班的郝蕾，也一边翻看杂志，一边认真作着笔记。 规模小，人员少，但是氛围不错。 赵风暗暗点点头，转身回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素描本，就着一支铅笔，稍稍想了想，很快就在本子上画了起来，没一会，要画的东西成型，是一只戒指的雏形。 这是一只造形奇特的戒指，和现在市场流行板戒的形式很不同，是一种柔和的线形，远远看去，就像一条盘着的小蛇，给美感中增添一丝神秘的气息。 光是代加工，累死累活也赚不到几个钱，再说货源在别人手上，随时让人勒紧脖子，要想发展，不受制于人，就得开发自己的产品。 王水偷金、沟渠洗金，这些都是用于过渡的工作，对赵风来说，代加工也只是权宜之计，赚多赚少并不在意，只要给员工一份工作，养着他们，并保持他们的工作状态就行。 二世为人，还带有前世的技术和记忆，赵风的目光，一开始就放在世界的版图，并没有盯着洗地金、代加工这点蝇头小利，累死累活洗地金，又能洗多少?又能洗多久? 代加工就更不用说了，接到已经受到不止一层剥削，靠变本加厉压榨员工，又能赚多少? 这一款蛇形线型戒指，是赵风前世一个参加比赛的作品，替赵风争了不少荣誉，为了壮大这间刚刚成立的公司，赵风决定提前推出来。 076 技能大赛 画出设计图，然后开台着色，然后又开始列出注意事项、工艺要求。 赵风有一个特点，一旦进工作状态，整个人变得非常专注，好像入了魔一样，整个世界只有自己的存在。 “喂，你在干什么?” “喂，喂，赵风，听到没有，我叫你啊。” 做得正入迷的时候，好像有人叫自己，状态被打断，赵风不耐烦地说：“叫什么叫，叫春啊。” 边说边抬头一看，不由整个人呆了一下，郝蕾一脸吃惊地看着自己，眼里还有一些不甘和委屈。 赵风知道自己吓着郝蕾了，连忙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坏毛病，一被打断就心情不好，绝对不是有意的。” 郝蕾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给赵风抛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吃了枪药一样，你是狗啊，逮谁咬谁。” 赵风又道歉了一次，这才问道：“对了，小蕾，你找我有事?” 都变成自己下属，再叫小姐什么的，显得有些见外，赵风干脆学郝威，叫小蕾。 郝蕾撇撇嘴说：“什么事，你看看时间，几点了?你不是说请员工吃饭、唱k一条龙吗，大伙都等你表态呢。” 对了，差点忘了这茬。 赵风一看窗外，只见天色都暗了，看看墙上的钟，不由楞了一下，都六点半了。 下午是一点半开始上班，五点半下班，下班都一个小时，自己还不知道。 那些家伙知道自己的脾气，工作被打断就会发飚，等不及之下，就推郝蕾做出头鸟。 还真是坏。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忘记时间了”赵风合上素描本，一下子站起来说：“走。” 出到外面，那些家伙还在工作，一个个低着头，也不知是认真还是装样子。 赵风拍拍手说：“好了，都停下，把东西放回保险柜，出去吃饭唱k，今天要吃个痛快，玩个痛快。” “好啊，风哥万岁。” “就等这句话一整天了。” “呜呜呜，我要吃海鲜，风哥，你可不要捂着钱包啊。” 大伙都等这句话很久了，闻言欢呼起来。 每人都有一个小型的工作盒，把饰品和贵重材料放好后，统一放回公司的保险柜，防止丢失，赵风出来前，大伙都收拾得差不多，工场也就十几号人，一会儿的功夫就收拾完毕，然后浩浩荡荡直奔早早订好的酒楼。 就是刚刚以实习生加入的郝蕾，也欣然前往。 终于创立了自己的公司，赵风心情大好，出手也异常大方，菜单任点，一人点一个喜欢的，自己带头点了新西兰龙虾，其它人也根据自己的喜好点菜，有女士在，烈酒不好，赵风还叫了二瓶红酒。 这个时候，酒驾还没有实施零容忍，那是无酒不成席，无鸡不成宴。 众人吃得满嘴流油，然后又直奔卡拉ok，赵风早就订了一个总统套房。 一句话，吃得痛快，玩得尽兴。 吃饭、唱k，中途还加入抽奖环节，赵风一晚就花了六千多块。 当然，这一切都值，从第二天的工作热情就知道了。 一千件金货，一万件银货，在邓飞、王成、周小军等人的齐心努力下，仅仅花了十天的功夫，就全部做完，这还是在公司新成立，彼此配合还没有很默契的情况下做到。 当然，工价这么低，这批货的难度也不大，都是a级和b级，对邓飞这些人说，明显没难度。 不仅提前完成，赵风、邓飞、王成三个，还每件逐一检查过，不放过任何一个问题，算是为自己正名。 效果很明显，一万一千件货，退货率为零，负责验货的雄发经理很惊讶，当场又外派了二万件货给赵风。 刚刚完成，马上又有新订单，众人自然喜出望外，只是赵风暗地里摇头。 很简单，工价还是一如既往的低，赚的还是血汗钱。 一个月下来，赵风算了算帐，一算完，苦笑一下，把帐本一丢，整个人往大班椅一躺，闭上了眼睛。 胖子也在办公室，拿下过来一看，也笑了：扣除税费、租金、水电、工资、灯油火蜡后，利润仅余六千块，还不够开张那晚吃饭、唱k的花销。 “怎么这样的?”胖子有些吃惊地说：“大伙这么卖力，我们一个月累死累活的，就赚这么点?还不如到街上偷金呢。” 赵风和胖子是“沙煲兄弟”，但是亲兄弟明算帐，两人协商好，所有权归赵风，因为所有的钱是赵风拿出来，技术也是赵风负责，胖子就拿二成干股外加分红。 二成看起来不多，不想一想到光是洗地金，一年至少进帐千万，胖子那是非常满足。 没给股权，只给干股的原因很简单，免得两人闹矛盾时要分家，那就不好算，虽说这种机率很低。 利润肯定不如洗地金暴利，但是这六千块，比农场都比不上，胖子自然有点不甘心。 赵风倒是看得开，给胖子分析道：“原因肯定有，我们接的是代加工，不仅工钱低，还要给回扣，这里就差老鼻子远了，像邓飞、王成、周小军这些都是精英，手艺好，工资也不低，现在是拿下d级工匠的工资干a级难度的活，这叫什么，大材小用，相当于让木匠师傅去砍柴卖，能有效益就怪了。” 说罢，赵风又笑着说：“悠着点，我本来预计要亏损半年的，现在第一个月就做到收支平衡，满足吧。” 万事开头难，虽说辛苦一个月没赚什么钱，可还是捱了过来。 凡事都是这样，要发展，得先生存。 胖子叹了一口气，有些郁闷地说：“风哥，现在怎么办，我们就一直让人剥削，任人宰割?” “没办法，人虽说是老人，但是公司是新公司，谁叫我们没名气呢。” 有实力，还要有人认同才行，九邦就这十多号人，还躲在这么一个角落，谁知道你? 名气? 胖子突然眼前一亮，高兴地说：“风哥，我有办法了。” 赵风吃了一惊，有些惊讶地说：“哦，你有办法?” “风哥，你看”胖子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放在赵风面前，一脸兴奋地说：“技能比赛，只要你能加这个比赛，以你的技术，肯定是手到擒来，拿了冠军，不就有名气了吗?” 比赛? 赵风拿过胖子里的纸一看，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花城市政府联合首饰行业协会联合举办一场技能比赛，分为两个单元，分别是设计和施工，最终优胜者除了得到荣誉，还有一万元现金奖励。 花城一直注重招商引资，特别是首饰企业，致力打造一个巨大的首饰加工基地、建立完善的首饰产业链，“世界珠宝，花城制造”这是花城政府一直宣传的口号，为此，市长亲自挂帅，为首饰行业保驾护航，经常组织企业开招商会、展销会等等。 技能比赛，从五年前提出“世界珠宝，花城制造”的口号后，每年必备的节目，在宣传首饰珠宝的同时，也为企业挖掘人才。 有信心参加比赛的，估计也不会把一万元放在眼里，通过比赛获得荣誉，这才是最大的褒奖，要知道，现在顶尖的首饰匠是很吃香的。 以前赵风也听人说过，这比赛看似是技能大赛，实际是首饰行业间一次“比武大会”，原因很简单，比赛都是在公众面前进行，时间短，一个人很难完成那么多工序，大多是组团进行，比赛在设定上也注意，可以组五人以内的团队参加。 对刚刚创立的九邦来说，这是一个不错的宣传平台。 赵风摇摇手里的宣传单说：“胖子，这比赛，你了解多少?” “嘿嘿，风哥，给你推荐这事，我肯定做过功课”胖子有些得意地说：“一共举了五届，第一届工作做得不够，吸引力也低，获得第一名是一间叫双喜的小企业，第二届是华夏的知名企业华龙珠宝，第三届是我们的老东家福缘珠宝，至于第四届，估计你也猜得出。” “金至尊?”赵风试着猜测道。 胖子打了一个响指说：“没错，就是他，第四、第五届，都是金至尊获得第一，实现卫冕，实力惊人，嗯，今年太子早早就放了话，要力取第一，争取三连冠。” 顿了一下，胖子总结道：“所以，比赛有好，也有不好，好是有机会利用这个平台作，让更多人认识九邦，最好是来观看的客户，可以看到我们的实力，主动把订单给我们，而不好的地方，就是我们要面对金至尊，到时也不知金至尊怎么对付我们。” 太子对福缘的旧部，并不看好，他邀请赵风，可是赵风婉拒，这次出来创业，也不知他有没有生气。 再说背后还有陈家俊那小人，好不容易消停，到时他知道后，又不知要憋什么坏水。 赵风毫不犹豫地说：“怕他干什么，参加！” 二世为人，带着知识和技术，回到创业最美好的年代，赵风的目标，那是要征服世界，区区一个金至尊也害怕挑战，还不如早点洗洗睡觉。 光阴转眼即逝，时不待我，现在不拼，更待何时? 077 玩大了 这种半官方举办的比赛，限制很少，除了交五百元报名费外，并没有限定参赛者的范围，只要组团参加比赛即可，就是外国人也可以参加。 一切为了扩大知名度。 胖子有些兴奋地说：“风哥，那，我去报名?” “报！”赵风斩钉截铁地说。 “那报谁的名字?”胖子补充道：“风哥，先说了，我这水平太差，去了纯属拖后腿，不要浪费名额。” 上次打造钻石骷髅头，就没拉上胖子，这次是一个露脸的机会，不用说，胖子主动放弃，算是有自知之明。 事实上，胖子现在的水平还是学徒水平，虽说进了福缘学习，可是还没等胖子出师，福缘就倒闭，现在胖子全副精力都放在洗地金上，距他成为顶尖首饰匠的道路，那是越来越远了。 像这个技术含量高的东西，天赋并不是努力就能弥补。 “我，邓飞、杨舒、王成，还有周小军。” 不用想，就是这个五个人，这几个人是九邦的中坚力量，在福缘创立的工作室时，几个人就形成良好的默契和互动，可以省去磨合的过程。 “知道了，风哥，一会你把身份证交给我，我替你们报名。”胖子爽快地说。 “拿去。” 快要走时，胖子一拍自己的脑袋，有些懊悔地说：“差点把我爸交待的事给忘了，我爸说张老师下午来看，主要是品种改良的事，嗯，对了，工程队说了，下午开始建造温室大棚，要是你没事，也回去看看吧。” 张楠得到赵风的资助，可以继续研究她的新品种，作为回报，答应出任农场的技术顾问，作为一个负责任的人，一有空张楠就到农场考察一下，观察水、阳光还有温度的问题，特别是土壤的改良。 刚开始的时候，胡大叔觉得张楠还年轻，穿得又时尚，以为她没什么本事，有些轻视，而张楠也不含糊，用自己的技术和专业知识，很快就让胡大叔等人对她五体投地，由刚开始的“张小姐”变成了“张老师”，自己则是以学生自居。 “行，我下午回去看看。” 现在光是雄发的外派单，就足够邓飞他们忙，赵风也没有再多接这种吃力不讨好外派单，可以说，现在一天24小时都可以有空。 农场的发展前景不错，赵风由刚开始的玩票性质变得有兴趣。 回去看看也好。 胖子要购买一些种子，还要去报名参加技能大赛，和赵风打完招呼，自个先走，而赵风一直呆到中午，吃完饭，准备回农场。 “赵风，你去哪?又想着偷懒?”郝蕾看到赵风要走，不由把他叫住。 “那个，郝蕾同志，我是老板，去哪里与你没有关系吧?”赵风有些无奈地说。 郝蕾马上一脸正色地说：“怎么没关系?你是老板，我们是员工，员工的待遇好不好，就靠你这做老板的努力，有空还不如多找些客户，这样我们就不用做这些垃垃圾订单了。” 进九邦时间也不短，郝蕾对这里的经营情况了解清楚，赵风接的订单多，可是利润很低，不是微利就是花钱赚吆喝，并没什么实质的好处，这对郝蕾来说，那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最让郝蕾无言的，还是赵风那“无所谓”的态度。 “是，是，是”赵风忙应道：“小蕾说得对，我会努力，不过现在有事要离开一下。” “你走了，有事怎么办?” 赵风打量了一下郝蕾，小妮子扎着马尾，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下面是一条英伦风的格子裙，显气质之余，格外青春靓丽，好像要刮起一股青春旋风。 绝对是工场里靓丽的一道风景线。 “没事，不是有你在吗，现在你算是我的秘书，有一句没听过吗，有事秘书干，没事就.....” 郝蕾绷着脸，暗暗握起小拳头说：“没事就什么?” “没事就让秘书多看书，不然你想干什么，小小年纪别想歪，好了，加油。”赵风哈哈一笑，转身出了公司。 “赵风，你这个坏人。”郝蕾俏脸一红，气得直跺脚。 回到农场时，只见农场一片热闹，张楠站在田边指指点点，胖子站在一旁跑腿，在东南角，胡大叔、胡大婶还有几名农场的员工，正在协助搭棚工人搭建温室棚。 智商近乎妖的诸葛亮，那是古代有名的“过劳死”，赵风深知一个人精力有限的道理，在招人上，宁缺勿滥；在工作上，用人不疑，自己不在时，邓飞管工场，胖子负责洗地金，而胡大叔掌管农场事务，像换品种、建大棚等事，赵风都不插手，就让胡大叔和张楠商量着办。 张楠是郝威介绍的，接触过几次，赵风对她也非常信任。 现在已经入夏，蝉虫鸣叫、艳阳高照，一离开舒适的办公室，感觉天地之间就像一个蒸笼，也就一会的功夫，赵风的后背都湿了。 就在这种情况下，胡大叔那是光着膀子在扛那些材料，干得热火朝天。 “咦，赵老板，可见你露真身了，你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张楠看到赵风这个金主来，主动打着招呼。 原来有点冷艳的张楠，突然给自己这么一张好脸，赵风心里一个咯噔：不好，估计是经费不足，向自己索要研究经费。 “张姐好，这么热的天，辛苦你了。” 张楠客套了一句，然后径直说：“赵老板，那点研究经费用完了，又得你慷慨解囊。” 好的不灵，坏的灵，赵风有些无力地说：“张姐，你就是研究几棵菜而己，又不是研究飞机大炮，怎么这么烧钱?” 前期投了十万，十万啊，普通人得攒个七八年了，一个月还没到，这么快烧完了? 张楠扳着手指说：“看似不少，不过我买了一件细胞分析仪，机器加运费就将近花了七万多，然后这里花一点，那里买点药剂什么的，这钱就没了，你还想着飞机大炮叫，人家一个零件都不止这点钱，再说，我就是研究出，你敢卖?” 原来是买仪器，这个张楠还真是一个怪人，为了研究，自己掏钱买仪器，换作其它人可办不到。 “是，是，是，张姐说得对，不知张姐要多少经费?” “四万，不，三万也行。”张楠看到赵风这么爽快，喜出望外，焦急地应道。 赵风大方地说：“一会再给你拿五万，也不用太省。” “爽快”张楠打了个响指说：“我就喜欢像你这种大方的人，好了，闲话说完，我去盯着他们，别把我的温室棚给弄砸了。” 寒一个，要到钱后，说话也是闲话了。 变脸变得还真快。 张楠说完，径直跑去指导搭棚了，把赵风一个人丢在这里，幸好，旁边还有胖子。 “今天还真热”胖子用手挡着阳光说：“风哥，那边有茶和绿豆糖水，要不要给你盛一碗?” “不用”赵风有些不悦地说：“胖子，你怎么搞的，今天天气这么热，太阳这么晒，你怎么让胡大叔还有乡亲们去搭棚呢，就是多请几个人也费不了几个钱，我可不想让人说我是赵扒皮。” 胖子一脸冤枉地说：“风哥，那是我爸、我妈，能不疼他们吗，劝过了，可是我爸说请人开销大，一个人每天至少一百块，舍不得这钱，就叫上乡亲们一起帮忙，想拦都拦不住，还让他狠批了一顿，只好由着他们。” “那还楞着干嘛，上去帮忙。”赵风一边说，一边挽起了袖子。 胖子看到，连忙跟了上去。 赵风做帮工的时候才发现，角落里的材料堆积如山，不由好奇地说：“胖子，我们要做多大的温室大棚?” “听说把这里的地全做了，风哥，这不是你的意思吗?” 赵风闻言吓了一跳，自己对农场这块，向来是做甩手掌柜，这么多大棚，得花多少钱，马上放下手上的活计，跑去找张楠。 “快，动作快点。” “那主力杆要深，这是要抗风的，不能马虎。” “间隔1米，不要弄错，要是错一根，你们得全部返工。” 在工地上，张楠像一个女王，不断地指挥着，赵风瞅了个空，把她拉到一边说：“张姐，这是全建温室大棚?” “你这才多少地?全盖也没多少，要是就弄那么三五个，要我这个堂堂省农科所首席技术员干什么?”张楠一脸不以为然地说。 赵风有点焦急地说：“你跟他们说，是我的主意，可我没记得说过要全起温室大棚吧?” “有！”张楠肯定地说。 “什么时候?” “你上次说，让我帮你改造农场，还说让我放手做，不要怕花钱。” 这下赵风有印象了，当时为了请动这位人才，作了没少承诺，没想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那得花多少钱?” “不贵，我有关系拿下到便宜的材料，再说胡大叔他们帮手，可以省去很多人工，不多，一亩二万五吧。” 一亩二万五，三十亩那得70多万，70多万啊，可到了张楠的嘴里，好像拿钱上街买条葱、买颗白菜那样简单。 赵风有些无言地说：“张姐，这也太贵了吧?” 本来是玩票，这下可好，玩大了。 078 太子的格言 “贵?”张楠一脸愤怒地说：“像这种规格的温室大棚，控温、控水，在外面，五万元一亩你能拿下，那是你的本事，现在是姑奶奶我托了关系，再加上你小子运气好，国家大力扶持农业发展，在这方面有优惠政策，农科院又恰好有一批现成的薄膜，走后门给你便宜弄来，再加上你的员工够积极，省下不少人工费，若不然，你想得美。” 没想到张楠这么卖力，为了农场，都出动私人关系了。 不过这位美女技术员，性子还真是直，难怪她技术最好，可是迟迟都没有升职，估计是与她的性子有关。 赵风连忙说：“是，是，是，我误会了，张姐你消消气。” 看到赵风道歉，张楠这才降了火，安慰赵风道：“你也不用紧张，这是是投入，有投入，就会有产出，只要好好种，赚得不会少，现在国家大发扶持发展科技农业，像这些温室大棚，国家不仅有补帖，还允许分期付款，实在差钱，你也可以找郝威，他是大富翁，不差钱。” 不仅替赵风想办法，就是外援都找好了。 赵风闻言，自然是连声感谢 “说谢没用，不如说说，我那研究经费什么时候到位?”张楠一脸狡黠地问道。 “24小时内，满意了吧?” 张楠好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说：“满意，满意。” “对了，你那新品种的菜心，研究到什么程度，还研究多久?”赵风有些头痛地问道。 要知道，研究经费那是一个大坑，不知什么时候才是尽头，要是研究成功，那还不错，要是被卡在某个地方，又或方向错了，那就是把钱扔进了大海。 “放心，已经有了突破，基因方面稼接成功，现在就是融合和观察，还有就是培植母株，运气的话，年底就可以推出市场。” 这才像话，赵风点点头，内心安定了不少。 “要是再买一台基图分析仪，那就更好了。”张楠看着赵风，突然自言自语地说着。 “咦，那边好像要帮忙，我先去看看。”赵风楞了一下，佯装听不到，一边说一边撒腿就跑。 开玩笑，一听到什么基因分析仪，不用问，肯定是很昂贵的东西。 这个时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张楠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赵风的背影越走越远，半响才咬着牙笑骂道：“这小王八蛋，跑得这么快，最近变精明了啊。” 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际遇。 有人含着金钥匙出世，一出世就锦衣玉食，有人终日辛劳也不过赚个温饱。 就在赵风、胖子、胡大叔等人，为了省下手工费，在艳阳下挥汗如雨地工作的时候，在大塘工业区的东面，金至尊行政大楼的最顶层，金至尊的太子正半躺在舒适的大班椅上，手里拿着红酒，一边品着红酒，一边享受美女秘书给他作细致的按摩。 这秘书是新招的，重点大学的毕业生，长发细腰，身材高挑，特别是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总给人一种莫名的惊艳，刚进公司的时候还有一些矜持，太子仅仅用了一个星期，在庞大的金元攻势下，还是成为太子的俘虏。 美女秘书按完肩，走到跟前，半蹲着给太子按腿，一弯腰，胸前就现出一抹诱人的春色，太子右手端着酒杯，那空着的左手从那美女秘书的胸前探入，肆无忌惮地玩弄着那团硕大的柔软。 这是太子的格言：工作的时候要保持野心、斗志，享受的时候要畅快、尽兴。 美酒与美人，那是对自己的褒奖。 “滴”的一声，办公室上的对讲机响起一个柔软的声音：“太子，镶嵌部2号组长陈家俊在门外求见。” “让他进来。” “是，太子。” 很快，穿着白色制服的陈家俊，点头哈腰地走了进来。 在金至尊，工衣分为白色和蓝色，白色是管理层，蓝色是普通员工，当时流行“白领”“蓝领”，就是这样来的。 “太子，你找我有什么吩咐?”陈家俊一脸献媚地说。 就是陈家俊进来，太子也没有抽出伸进美女秘书怀中的手，看着平日高高在上的美女，这时乖巧得像小猫一样任由太子玩弄，陈家俊眼里露出一丝羡慕，不过他只是飞快地望了一眼，就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再多看。 “今年花城的技能大赛，你清楚吧?”太子懒洋洋地说。 “清楚”陈家俊毕恭毕敬地说：“以前跟队参加过一届，可惜没取得什么名次。” 太子拿回手，坐正了身子，一脸正色地说：“朴师傅因为家中有事，要回家处理，这样一来，参赛的名额就少了一个，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让你加入比赛团队，有没有兴趣?” 一说到正事，太子也变得认真起来。 陈家俊楞了一下，很快一脸狂喜地说：“谢谢太子，谢谢太子，我一定会努力，为金至尊拼取荣誉。” 金至尊人才济济，陈家俊加入后，也仅仅是混了一个小组长，在金至尊属于二流顶尖、一流末端，有用但不受重用的位置，现在有机会代表金至尊参加比赛，这是受重用的一个信号。 对陈家俊来说，简直就是上天掉下来一块大馅饼。 也幸好太子推行超级柜台计划，那些顶尖人才派遣了不少出去，这才给自己一个上位的机会。 看到陈家俊一脸感激涕零的样子，太子眼里闪过一丝不屑，然后又有一丝把控别人命运、高高在上的快感，闻言一脸严肃地说：“金至尊在二年前参加技能比赛，二年都是冠军，我希望今年也不要例外，做到三连冠，做得好，重奖，要是做得不好，嘿嘿...” 太子没说什么惩罚，只是嘿嘿的二声，可就是这嘿嘿的二声，让陈家俊听起来，有一种内心发寒的感觉。 “我一定竭尽全力，不会让太子失望。”陈家俊连忙保证。 “不用急”太子挥挥手说：“这次是古师傅做队长，你给钟师傅打下手。” 陈家俊也没想过能当主力，闻言马上说：“明白，我一定好好协助钟师傅。” 钟师傅是香港人，父亲是有名的首饰匠，他从七岁就开始摸锤子，可以说“根正苗红”，长大后又到意大利留过学，目光敏锐、手艺精湛，在金至尊也稳坐“一哥”的位置，陈家俊也没想过挑战钟师傅的位置。 太子看看激动的陈家俊，突然笑了笑，饶有兴趣地问道：“陈师傅，我金至尊人才济济，你知我为什么选你吗?” “不知。” “很简单，钟师傅是那种除了首饰，什么都不感兴趣的人，你是一个机灵人，让你进去，就是弥补这方面的不足，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你会遇到一个老朋友，你还记得赵风吧?” “赵风?”一听到赵风的名字，陈家俊都有些失态，连忙问道：“他，他也参加技能比赛?” 怎么能不熟悉? 就是赵风，一再打击陈家俊的自信，也“抢走”属于陈家俊的一切，对陈家俊来说，那是梦魔一样的存在。 “没错，我刚从组委员的收到消息，赵风还有几个福缘的老员工，组队参加这次技能比赛，据说他弄了一人叫九邦的加工场，怎么，你对这些老朋友一无所知?” 陈家俊最近追求金至尊一个部门经理，没有留意赵风、邓飞他们有什么举动，他没想到，短短一个月时间，那眼中钉还开起了公司。 赵风，我肯定不会让你好过，陈家俊心里暗暗发狠。 “太子放心，这些人不识抬举，我不会让他们好过。”陈家俊咬着说。 太子摆摆手说：“好了，去吧，金至尊每年都是比赛的最大赞助商，评委那些也熟悉，当然，你们也要争气才是。” 在太子眼中，只有“胜利”两个字，为了胜利，任何手段都不为过，在比赛评委中安排自己人，是一件很平常不过的小事。 陈家俊应了一声，再三感谢下，这才退出去。 走后，还不忘小心给太子掩上门。 “太子，这个陈家俊，在公司的风评可是没那么好，为什么要重用这种人?”美女秘书轻轻坐在太子怀里，有些撒娇地问道。 “要是全世界都是好人，那么警察也没有存在的必要性，君子有君子的好处，小人也有小人的优点，有些时候，小人比君子还好用。”太子心情不错，一边上下其手，一边解释道。 “那为什么不让组委员剔掉他们，连机会都不给他们，不是更好吗?” “没这个必要，这比赛是半官方的形式，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怕他，影响不好”太子一脸不在乎地说：“这个赵风我欣赏，可是他拒绝了我的邀请，挺有个性，我要让他知道，有些时候，不是努力就有回报，他不是想冒头吗，我一锤就能打沉他。”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样太子的格言。 美女秘书笑嘻嘻地说：“太子，你太厉害了，那个赵风，肯定不是太子的对手。” 太子笑嘻嘻地说：“这叫什么厉害，现在我给你看看，我有更厉害的。” 说罢，把美女秘书转过身，一只手慢慢把衣服上的扣子一个个解开........ 079 顺利晋级 搭棚的事，赵风就交给赵大叔和张楠，洗金胖子是主力，现在农场多了不少人，赵风和胖子商量了一下，把捞金块放在晚上，这样赵风下班后也可以帮忙。 现在赵风的全副精力，都放在技能大赛上。 技能比赛是一个月之后，但那是正赛，正赛只有16个名额，而这16个名额，则是要从近百支参赛队伍中选拨，也就是说，在正赛之前，还有预选赛，角逐参赛资格。 现在九邦还是默默无闻，对赵风来说，这次比赛是一个契机，所以非常重视，一边按排生产，一边着手准备以预赛的事。 预赛采取的是淘汰制，考的都是做首饰的基本功或基本知识，如材料的鉴别、快速处理材料、限时挑出有问题的饰件、速度竞赛几个方面，报名的队伍派代表去比赛，在这些淘汰赛中获得16席中的其中一席。 上届的前三名，自动晋级为前十六名，也就是说，仅有13个席位留给上百支队伍。 第一场的预赛就是材料鉴别。 很多人对首饰的理解，也就是停留在黄金、白银、钻石的阶段，其实首饰的材料是很广泛的，除了这些，还有很多其它元素，常用的有各式宝石、晶石和玉石，如红宝石、蓝宝石、绿宝石、猫眼石、虎眼牙、红水晶、白水晶、蓝水晶、黄水晶、白玉、羊脂玉、玛瑙、翡翠等等，可以说举不胜举。 以赵风的理解，穿戴首饰有点像吃饭，条件好的人家，就会吃得好一些，吃得起高级燕窝、龙虾这些山珍海味；而普通人家，青菜豆腐也可以吃一顿，首饰的道理也一样，有钱人就戴得好一些，而普通人就戴得朴素一点。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这场比赛考试很简单，就是随机挑选一份考题在规定的时间内做完，顺利通过者可以顺利晋级下一轮淘汰赛，而材料鉴别并不复杂，采用是9+1的方式，随机挑选9种材料，要求参赛者在规定时间判了它的真伪、级别，1就是特定的材料钻石。 9是随机，1是固定，除了有实力，运气也是一个x因素。 碰上熟悉的物料，自然不错，要是碰上生辟的材料，那就惨大了。 在九邦中，记忆力好、心细的杨舒成了独一无二的人选，在认识邓飞时，杨舒做过一年的物料员，就是和各种与首饰有关的物料打交道，对这方面很了解。 比赛就在建筑面积高达三万多平方的花城首饰会展中心举行。 在展会大厅，一张**作桌整齐地排列，每一位参赛人员在入场前，都会在门口处的大箱子随机抽取一份用牛皮纸袋，在牛皮纸袋里，装有配料、笔、纸张等物，这些都是试题。 每一个牛皮纸袋都有编号，也就是说，每一份试卷都是独一无二。 想作弊也难。 时间一到，在考官的一声令下，会展中心的大门打开，考生鱼贯而入，赵风和邓飞看着杨舒进入大厅，在门口拿了一个牛皮纸袋，然后找了一**作桌坐下，倒出物料，开始鉴定。 赵风和邓飞来会展中心，目的是给杨舒加油打气。 看到邓飞不时张望，抱着手走来走去，赵风安慰道：“邓飞，不要紧张，比赛而己，又不是生孩子，你紧张什么?” 邓飞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是紧张，就是怕她紧张。” “坐下吧，我看杨舒很淡定，是你紧张。” “是啊，有点紧张。”邓飞有些奇怪地说：“风哥，你不紧张?” 这次比赛，对九邦来说是一个机会，宣传自己、提升自己的地位，按理说，作为九邦的负责人，赵风很紧张才对，可现实是，赵风一直很淡定，架起二郎腿、哼着小曲，好像今天的比赛和他没半毛钱的关系。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赵风拍拍邓飞的肩头说：“有什么好紧张的，这只是一个技能比赛，说是比赛，还不如是一个首饰行业内部一个取谊活动，格局小、奖金少，溅不起什么浪花，也不用太在意。” 这是技能比赛，也就是看哪个手艺更好一点，但是参赛的多是首饰厂，首饰厂的订单，都是数以千计，光是三几个人也做不完，商户的关注度不高，有点自娱自乐的味道。 就首饰行业来说，值得重视的活动，也就是珠宝展。 所谓的珠宝展，就是把自己设计的珠宝摆在一起展出，可以相互交流之余，有客户看中你的款式，也会下订单，这是一个直面客户、拿下到第一手订单的大好机会。 影响力、公信力较大的珠会展有二个，一是三月的香港珠宝展，而另一个是九月的英国伦敦珠宝展。 前世赵风是这二个珠宝展的常客，有几次还是以特邀嘉宾和评委出现。 这种小小的“技能比赛”，赵风还真不紧张。 就是输了，也没关系。 邓飞就是担心杨舒失手，到时不好交待，现在听到赵风这样淡定，落下一块心头大石，坐下来，一边等一边和和赵风闲聊。 第一场材料鉴别，说易不易，说难也不难，有人运气不好碰上难题，拿起着材料皱起眉头，半天也没下笔，而有人则是很顺利，拿一样就写一样，一会就完成大半。 杨舒就是比较顺利中的一位，比赛的时间为四十分钟，而杨舒只花了三十分钟，就提前交卷出来。 “小舒，怎么样?没问题吧?”杨舒一出来，邓飞马上关心地问道。 杨舒压低声音说：“这次比赛不简单，挖了很多坑。” “啊，为什么这样说?”赵风也有了兴趣。 “这次多了不少人工物料，高仿，不仔细一点就容易中招，特别是后那个x项，给了十颗钻石，让我们挑出真钻，其实，全是假的，估计有不少人要中招。” 需求决定市场，人类在六十年代就能合出以假乱真的钻石，近年科技突飞猛进，有高仿物料出现也不奇怪。 像黄金、白银、钻石、宝石等物料，它们昂贵的原因，除了特殊性，就是稀有性。 这些高仿配料，说得好听是仿，说得难听一点，那是造假。 “让别人愁去”赵风大手一挥说：“走，我们吃饭，算是提前庆祝杨舒出师顺利，想吃什么?” 听到赵风请客，邓飞眼前一亮：“风哥就是风哥，果然大方，小舒，你想吃什么只管说。” “听说繁华路有间寿司不错，就是价钱.....” “繁华路寿司，走！”赵风毫不犹豫地说。 比赛的结果还没出，赵风已经决定的提前庆贺，这是对自己能力的自信。 大会的效率还不错，第二天就公布了第一场预赛的成绩，九邦位列其中，这是杨舒的功劳。 杨舒的推测也没错，参赛队伍有98支，晋级的只有52支，也就是第一场预赛就淘汰了近半。 第一场结束后，第二场比赛的内容是快速处理材料，赵风让周小军去参加，周小军没让赵风失望，也是提前完成比赛，带着九邦顺利晋级。 限时挑错，绰号鹰眼的王成，自然是不二人选，速度竞赛，有抽风手称号的邓飞也不负重望，在赛场大发神威，独领风骚。 别的团队缺人才，而赵风这个团队可以说人才济济，经过四轮的淘汰赛，九邦顺利晋级十六强，可以参加7月15号日的最后决赛。 作为九邦定海神针的赵风，一直躲在后面没动过手。 收到最终晋级的邀请书，九邦一片喜庆，看到大伙高兴，赵风还让郝蕾买了一大堆的食材，下班后全公司一起出动，去江边bbq（烧烤），边吃边笑，气氛说不出的融洽。 就是小公主郝蕾玩得也尽兴。 快要吃完了，郝蕾突然有些伤感地说：“九邦真好，虽说地方很小，可是个个都很齐心、很努力，我在读书时，做过家教、做过kfc的兼职、做过发单十多种工作，这里是我工作得最开心的地方。” 杨舒笑着拍拍郝蕾的小香肩说：“小蕾，要是喜欢，那就留在这里，我们都很喜欢你。” “对，对，你就是我们九邦的小公主。”周小军也笑着说。 郝蕾年轻、漂亮，又有活力，为人大方，深得九邦全体员工的喜欢。 “实习得差不多，我要回去学校做论文答辩，所以说，估计明天我就要离开，在这里谢谢各位大哥大姐的照顾，谢谢你们。”郝蕾说完，向在场的人行行礼。 郝蕾的话一出，众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相处这么久，虽说郝蕾没有详细说过自己的家庭，但是九邦的员工都知郝蕾的家境不凡，大约也知郝家有人担任高官一类，一个还没读完书，不时开个跑车上班，肯定不是为了赚钱。 那点工资还不够她加油呢。 没毕业，来九邦那是玩玩，一旦毕业，肯定不会再到这种小公司。 一下子走了这么漂亮的美女前台，大伙一时还真有点舍不得。 杨舒最先回过神，笑着说：“没事，作论文这是大事，可不能耽误。” “是啊，反正小蕾在花城读书，有空可以随时回来找我们玩。” “对啊，就是不是同事，也是朋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还有人说要是郝蕾找到男朋友，带来给大伙给她撑眼，郝蕾笑着应了。 赵风没想到，郝蕾这个刁蛮公主竟然这么爱欢迎。 080 好的不灵坏的灵 漂亮又亲民的小女生，无论什么时候都很受欢迎。 第二天一早，郝蕾拿着一个厚厚的笔记本进赵风的办公室。 “给你，这是我收集的一些资料，也不知能不能帮到你。”郝蕾有些不好意思地把笔记本放在赵风的办公桌上。 赵风笑着拿起来，随手打开一看，饶有兴趣地看起来，前面有点漫不经心，可是越看神情越心惊，那资料做得很不错，不仅总结近些年的时尚风向，还在对现在流行元素的总结上，对未来的风向作出猜想。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检验师，二世为人的赵风只能说，郝蕾份笔记虽说有一些地方不尽人意，但总的来说，她的总结很精辟，对首饰未来的流行方向把握得很准确。 本来是给她找一个不累的工作打发掉，没想到，郝蕾完成得这么出色。 “怎么，做得...不好?”看到赵风没说话，郝蕾有些不安地问道。 赵风嘴边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合上笔记本，往桌上一放，装着漫不经心地说：“嗯，马马虎虎，还算过得去吧。” 辛辛苦苦作的笔记，郝蕾在休息也没忘搜集资料，没想到只换到一句马马虎虎，不由有些郁闷地冷哼一声：“哼，懒得理你，反正你这小工场，就老老实实做好你的代加工就行，还弄什么时尚风向，那是吃饱撑着的。”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赵风一脸自信地说：“不要小看九邦，我赵某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九邦将会成为首饰界的明星、龙头行业，以后九邦就是时尚的代名词。” 郝蕾不知赵风说的话，在不久的将来一言成真，在她眼里，这是不折不扣的吹年，闻言不屑地说：“某些人不害羞，大白天说梦话，赵风，我建议你多喝点水。” “哦，郝小姐这是关心我吗?”赵风有些吃惊地说。 “多喝水，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子再说。”说完，还调皮地对赵风吐了吐舌头。 这小妞，还真是牙尖嘴利，赵风的老脸抽了抽，低头拿出一个信封说：“好了，这是你实习工资，工资加班费还有饭餐补助合计1336块，扣去迟到的40块还有1296块，你老板心情好，赏你4块，给你凑够1300块。” “哼，小气鬼。”郝蕾一边骂，一边乐滋滋地拿过信封。 对郝蕾来说，这点钱连零花钱都算不上，平日她出街，拿的是郝威的副卡，不过这1300块是她的劳动所得，拿得心安理得，花得高兴。 拿完工资，准备回校，没想到赵风低头一点表示也没有，郝蕾不由有些不爽，敲着桌子对赵风说：“赵风，我就要离开公司回校了，你怎么一点表示也没有?” 好歹自己也曾是九邦的一员，也为九邦出过力，现在要走，一点反应也没有。 有点大煞风景。 赵风抬起头，好像恍然大悟道：“哦，对了，我应买挂鞭炮。” 郝蕾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是祝贺我顺利完成实习吗?不好吧，放鞭炮动静太大了。” “不是，你误会了，我这是送瘟神。” 郝蕾一听，那笑容笑到一半就凝住，狠狠地瞪了赵风一眼，飞起脚，狠狠地踹了赵风的办公桌，骂了一句“小人”，便摔门而去。 太坏了，最后一天，也不给自己一个好心情。 郝蕾走了不久，邓飞和王成一起走进赵风的办公室。 “风哥，小蕾怎么气呼呼地跑了，你不是惹她生意了?”邓飞有些好奇地问道。 王成笑嘻嘻地说：“风哥，你不会调戏人家吧?” “一边去，人家还那么小，我是这种人吗。”赵风没好气地说。 等二人坐下后，赵风开口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邓飞和王成对望了一眼，最后邓飞有些犹豫地说：“风哥，有些事，我不知是说好，还是不说好。” “都来到这里坐下，说吧”赵风笑着说：“你也知，我们虽说是雇佣关系，但我们也是朋友、兄弟。” “风哥，我总觉得最近太顺利了，金至尊哪边没反应，也没看到陈家俊出来蹦达，你也知，他那号人，心比针尖还小，以前我们找个工作，就是进去了，他也给别人打电话抵毁我们，不仅是我，像王成、周小军他们，也是同样的待遇，现在我们抱成团，还参加比赛，可是陈家俊连屁都不放一个，想想都有点不安。” 王成补充道：“是啊，我听人说，陈家俊那孙子还打听过我们呢。” 提起陈家俊，赵风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不得不说，陈家俊就是小人代表，反正怎么龌龊怎么来，拜高踩低，自己不学好，也见不得别人好，赵风对他也是无言。 被一个小人掂记，还真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一个陈家俊，赵风还不至于放在眼里，可是陈家俊后面，还站着一个太子，这是一个麻烦人物。 金至尊是亚洲公认的龙头老大，实力杠杠的，而金至尊的太子，也是一号人物，为达到目标不择手段，福缘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太子想吞并福缘的人才储备和市场份额，特别是欧美的份额，就对福缘进行收购，唐雨拒绝后，然后就是暴风雨般的报复。 赵风也受到太子的招募，当时赵风婉转拒绝，现在自己开了公司，还参加技能大赛，和金至尊争夺第一名，也不知他会怎么想? 如是太子觉得自己是一只“蚂蚁”，不作理会，那还好，要是太子觉得自己“不识抬举”，那就得承受他的怒火。 陈家俊要是有动作，大伙还安心一点，可是以他那小人性格，迟迟没动静，反而让人不安。 会叫的狗不可怕，无声狗会咬死人。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怕他干什么，做好自己的事就行”赵风一脸自信地说：“对了，还有一个星期就开比赛，那雄发的货，准备得怎么样了?” 邓飞是主管，闻言开口道：“准备得差不多，我们加把劲，在比赛前能全部完工，这样我们就可以全副身心投入战斗。” 还不错，赵风点点头说：“让大伙辛苦点，必要时加点班，把货赶起。” “知道了，风哥。” “那好吧，都去干活，一周后，我们要在技能大赛上扬名立万。” “好，扬名立万。” 邓飞和王成走后，赵风又饶有兴趣拿起郝蕾作的笔记看起来。 九邦虽说少人，可是齐心好办事，在邓飞等人的努力下，终于在技能比赛的前一天，把雄发的外派单全部做完，只要送到雄发公司，通过qc后，又完成一笔交易。 邓飞正在指挥手下打包，没想到有人跑过来，说雄发的人上门。 雄发是九邦的合作伙伴，也是现阶段唯一的客户，听到雄发的人来了，来的还是一个姓李的经理，邓飞也不敢怠慢，马上把这件事通知赵风。 赵风也不敢怠慢，亲自去迎接。 “李经理，你好你好，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赵风一看到李经理，马上笑着迎了上去。 雄发的外发经理叫李近东，外号李麻子，人长得矮，还一脸麻子，其貌不扬，不过他是雄发老板的亲戚，靠亲属关系坐上外发经理的位置，九邦每次收到钱，都得给他回扣。 李麻子笑呵呵地说：“赵老板，客气，我这次来也就是为了公事。” 听李麻子一解释，赵风才明白，大致意思是雄发首饰准备找一个固定的合作伙伴，现在就对代加工的合作伙伴进行考察。 邓飞闻言笑着说：“李经理，我们九邦的能力你也知道，质量保证，不良率在千分之一以下，和我们合作，你大可放一百个心。” “嘿嘿，哪能信不过，不如也就是走走程序，放心，没事的。”李麻子安抚道。 赵风点点头说：“一码归一码，公事公办，李经理，让你的人先检查，我们喝茶。” 李麻子这次来，并不是一个人，身边还带了两个qc。 “嘿嘿，不用了，我在这里就行，先忙完正事，我们再好好叙旧。” 赵风以为李麻子怕有外人在场，不好表现得太亲近，听到也表示理解。 对于员工，赵风那是宁缺勿滥，对工作，精益求精，就是a级b级的货也用心去做，用心做，自然不怕别人找麻烦，再说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可没少收回扣。 很快，赵风感到自己有点过于乐观。 只是检查一会儿，那二个负责检查的qc就向李麻子汇报：“经理，这次九邦的质量不行，为了图快，很多首饰都有问题，我建议让他们全部返工。” “什么?我的货有问题?”邓飞马上就不爽了：“那些货，我们都是一一检查过的，你说哪件有问题?” 由于激动，邓飞的脸都有怒气。 另一个胖胖的qc一脸不屑地说：“有问题就是有问题，我们二个又不是你们这小工场的员工，凭什么要指给你看，要想知道，哼哼，自个查。” 这是打点不到位，还是故意挑事，勒索好处? 赵风有些不解地对李麻子说：“李经理，这，这算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李麻子一改刚才的笑脸，绷着脸说：“质量不及格，返工重做，还有，这批货明天要出，你们最好明天交货，若不然，可不要怪我不念旧情。” 不好，赵风心里一个激灵：好的不灵坏的灵，搞事的来了。 081 美女队长 早就猜到这次技能比赛会有波折，可是一直顺顺利利，还以为自己运气好、时运高，远离小人，没想到就在比赛的前一天，还是出事了。 李麻子出现时刻也太凑巧。 再说外派单也不是经常用，合作不愉快，再选择另一间代加工就行了，哪里需要亲自上门? 赵风忍住内心的冲动，耐住性子说：“李经理，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不要再检查多一次?” “不用”李麻子毫不犹豫地说：“这两个qc是我们雄发最好的qc，既然他们说有问题，那肯定是出了问题，赵老板，这批货明天就要，有时间在这里闲聊，还不如快组织人手返工，这样我也好向公司交待。” “明天?”邓飞一下子就急了：“李经理，我们说好，是一个星期后完成，没说是明天啊。” 过万件货，现在九邦也就那十几口人，一个晚上怎么赶?再说明天就要比赛，这不是折腾人吗? 赵风也皱着眉头说：“是啊，李经理，我们说好最后的交货日期是一个星期后，你突然改时间，这样不太好吧?” “没错，我们是谈好一个星期后，但是，当时我们也说好，如果时间紧，你们九邦要给予配合，现在就是赶时间，你们快点做，请炒更好、加班好还是外派，随便你们，只要明天中午之前完成就行，若不然，可别怪我们不客气。”李麻子阴着脸说。 “你，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邓飞气得脸都红了。 规则说变就变，这不是为难，而是刁难。 “白痴”李麻子一脸不屑地说：“是我给你们派单，也就是说，是我给你们送钱，给你送钱也叫为难?那你给我送钱，让我为难为难。” 赵风皱着眉说：“李经理，这事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嘿嘿嘿”李麻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都说一回生，二回熟，我们合作这么多次，都是兄弟朋友不是，也不是没商量。” 说话间，李麻子突然一把抱着一旁的林舒，笑嘻嘻地说：“叫她今晚陪我吃个饭，好好聊聊，啥都好说。” 谁也没想到，李麻子会突然非礼林舒，还是众目睽睽之下，当着这么多人非礼杨舒，赵风感到事情很反常，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可还没来得及反应，脾气耿直的邓飞一拳就朝李麻子打去：“找死，竟敢非礼林舒！” 邓飞和杨舒是男女关系，都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杨舒是邓飞的逆鳞，哪个动杨舒，邓飞就跟他拼命，李麻子当着他的面非礼杨舒，一向性子率直的邓飞哪里忍得住，当场眼睛就红了，二话不说，就对他施以重拳。 带着怒气而出的拳头，力量可不小，众人只听到一听闷响，邓飞一拳击在李麻子的鼻梁上，李麻子惨叫一声，一下子倒在地上。 只是一拳，就打得李麻子鼻青眼肿，血流一地，不光是鼻子，就是嘴巴都出血了。 “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啦，杀人啦。”李麻子倒在地上，好像杀猪一样喊起来。 “邓飞，你，你干什么?你怎么打人了?”杨舒回过神，一脸吃惊人地说。 李麻子一摸脸，发现一手是血，然后杀猪一样叫道：“好啊，竟敢打人，我跟你拼了。” 说完，不要命似的冲上去，和邓飞扭作一团，九邦的员工和跟着来的两个qc忙劝架，没想劝着劝着，两帮人直接打了起来，赵风和杨舒就是想劝都劝不来。 就在众人扭作一团的时候，大门“呯”的一声被推开，冲进一队警察，为首的人大声喊话：“停手，停手。” “别打了，蹲下，蹲下。” 众人看到警察来了，这才停下。 众人这才发现，因为追逐打闹，九邦弄得一团狼籍，就是赵风办公室的玻璃门，也砸烂了一扇，幸好是钢化玻璃，烂的时候没有伤到人。 看到自己的地方人弄成这样，赵风心头一阵恼火，不过此刻他还来不及心疼，而是把目光落在李麻子和那群警察身上。 雄发的外发经理李麻子突然上门检查，不仅无理取闹，还故意非礼杨舒，导致邓飞暴怒，引发乱斗，回想起来，李麻子和那两个qc，就是故意闹事，把所有人都拖下水，而李麻子闹事和这些警察来到的时机也很“巧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负责人呢?”一个队长模样的人厉声喝道。 让人吃惊的是，那队长是个女子，大约二十出头，眉清目秀，一脸英气，还是一个美女警察。 赵风走上去说：“我是这里的负责人。” “怎么打起来了?” 赵风也不废话，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话音刚落，那美女队长还没有说话，被押在一旁的李麻子大声说：“警察同志，我是雄发首饰的人，和九邦有合作关系，这次是上门检查质量，被查出有问题，让他们返工，可是他们却把我们打了，你也看到，他们十几个人，而我们只有三个人，他们简直就是暴徒，你可要为我作主啊。” “对了”李麻子好像想起什么，马上补充道：“这里有闭路，一看闭路就知道谁先动手。” 好狡猾，调戏杨舒，就是利用邓飞率直、易冲动的性格。 邓飞一脸暴怒道：“质量没问题，是你非礼我女朋友，你别含血喷人。” “好笑，有没有问题，是你说了算的吗?什么非礼，你说，我摸她哪里了?”李麻子反唇要讽道。 “我，我，我.....”邓飞并不是李麻子的对手，一时口塞了。 王成看到的事情闹成这样，老成的他连忙和稀泥：“没事，没事，也就是一场误会。” 明天一早就要参加比赛，这个时候不能出问题，赵风马上说：“对，是一个小误会，李经理也是我们的老朋友，有事好商量，几位的汤药费，我们九邦包了。” 一向见钱眼开的李麻子，面对赵风主动送上的“竹竿”也不敲，冷冷地说：“都把我打出血了，这还是误会?有钱了不起是不是，警察同志，不要放过他们。” 这时邓飞才想起事情的严重性，忙主动站出来说：“是我打的，抓我好了。” “不止他”那个胖胖的qc拉了一下被扯烂的衣服，然后指着九邦的员工说：“他们都有份，太过分了，就说让他们返工，一个个围起来就打，这里是工厂还是土匪窝?” “好了，好了”那个美女队长不耐烦打断道：“这里不是你们说了算，是我说了算，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矛盾，聚众斗殴就是违法，所有人跟我回去调查。” 多熟悉的情境。 记得过年时，长兴镇的金所长，也是这样一副嘴脸，没想到来到花城，又看到让人恶心的一幕。 一个人如果不能克守本心，就是执法者，也会沦为别人的工具。 赵风忍不住冷笑道：“警察同志来得这么....及时，自然是你说了算。” “你这话什么意思?”美女队长叫田妮，是西城派出所的一名队长，听到赵风质疑她，当场就俏脸发寒。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就什么意思。” 杨舒一脸焦急地说：“这位队长，我们明天还有比赛，能不能网开一面，等我们比赛完了再到派出所好不好?” “不行，你以为派出所是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美女断然拒绝道：“你们涉嫌斗殴，我们把你们全抓回去协助调查，什么比赛不比赛我不管，放心，要是没问题的，你们很快就可以走。” 说完，不由分说，让手下把人带走。 眼看这次逃不过，赵风忍住内心的不满，开口道：“警察同志，能不能先让我收拾一下，你们也知道，这里是首饰厂，桌面的都是黄金白银，要是不放保险柜，让人偷了就麻烦，到时损失是算我的还是算你的?” 田妮看了一下桌面金饰银器，犹豫一下，最后还是点头同意。 真是被盗，到时又是一笔糊涂帐，派出所可赔不起这么多金银首饰。 临走前，为了搞清楚这件事的真相，田妮还抽取了闭路电视的录像带。 九邦的员工加上李麻子他们三个，加起来超过二十人，田妮又让人多派了一辆由厢式小货车改成的运送车，这才把所有人拉回西城派出所。 回到派出所，田妮让人打开车门，把人押出来，准备审查。 “看什么看，你那是什么目光?”当赵风下车时，田妮忍不住质问道。 总是感觉赵风总是盯着自己，那种漠视中带着嘲笑目光，让田妮有一种非常不爽的感觉，那是一种**裸的、侮辱的眼光。 赵风一脸平静地说：“没什么，好奇而己。” “好奇什么?” “好奇有些人，穿着一身制服，明明一身正气，可是所做的事，呵呵.....” 田妮有些气结地说：“你是赵风吧，告诉你，别狗眼看人低，现在只是请你回来协助调查，并没有给你栽上什么罪名，你不是法官，我也不是法官，一切依法办事，如果你是清白，你很快就会出去，没必要的在这里冷嘲热讽。” 082 说法 田妮气坏了，赵风这个家伙，话里行间，都是嘲讽自己是黑警，收了什么好处故意针对他一样，而事实上，自己明明没有。 “带回去，准备审讯。”田妮也懒得和赵风斗嘴，挥手让人把一行人押进去。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王妮放好配枪，喝了口水，准备去提审犯人。 刚想出办公室，没想到在门口遇到所长李伟明。 “李所好。”看到上级，田妮马上行礼。 “好，小田，你这是准备去哪?”所长李伟明笑着问道。 “大塘工业区有人斗殴，刚刚把人抓回来，现在准备去提审。” 李伟明笑着说：“辛苦小田了，提审的事让其它同事做吧。” 田妮皱着眉头说：“可是李所，人是我抓回来的。” “都是为人民服务，哪里分你好。”李伟明语重心长地说：“是这样的，田心路那王秀你还记得吗?戒毒后，有邻居反影她最近情绪有些不对，她有过案底，是一个不安定因素，需要有人跟进、辅导，你也知，这事男同事不太方便，只能女同事去，最好还是会心理学的女同事，也就是说，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怎么样，你不会嫌累吧?” “不会，我服从命令。” 李伟明点点头说：“好了，去吧，看时间也不差，你辅导完，直接下班，不用回所回报道了。” “是，李所。” “这里没外人，叫我李叔叔就行。” 田妮摇摇头说：“现在是工作时间，影响不好。” “你这傻丫头。” 等田妮离开后，一个队长打扮的人轻轻走到李伟明身边，小声地说：“李所。” “查了没有?” “查了，目标人物都在。” 李伟明点了点头，拍拍那队长说：“王洪军，他们就交给你，记住，要办得妥妥当当，别给我捅漏子。” 王洪军马上恭恭敬敬地说：“李所放心，都安排好了，一定做得妥妥当当，绝不让你失望。” 赵风一行人被押里西城派出所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受审，而是被分开关在拘留室。 掏留室是一间带着铁栅栏的大房，进去的时候，里面大约关了十多人，大多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他们在这个年龄容易冲动，一直是骚乱的主力。 一下子又塞了十多人，那掏留室显得有些挤拥，有几个不怀好意的人瞄了赵风他们一眼，看到赵风这边人多，也就低头不看。 “哥们，犯啥进来的?”一个刀疤男自来熟地轻撞了赵风一下，开口问道。 赵风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会，直接把人挤到一边，径直带人到角落里坐下。 这个刀疤男一看就知不是什么好鸟，和这种人有关系，可不是什么好事。 赵风身高体瘦，可是那轻轻一撞，硬是把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虎背龙腰的刀疤男挤到一边，这是勤练武的底子，别看那轻轻一撞，其实包括了力量的瞬间爆发，显露出深厚练武底子。 笑脸遇冷眼，话也不回，光头男却吭也不敢吭，他是识货之人，知道赵风不好惹，自己解嘲地笑了笑，转身回到自己刚才坐的地方躺下。 “风哥，我，我....”邓飞有些愧疚地说，可是一时又不知说些什么好。 都是他的冲动，最后所有人都被抓到这里。 赵风拍拍他的肩膀说：“自己的女人被人调戏，这都忍得下，那你就是窝囊废，这事你没错，我们都是兄弟，什么话都不用说。” “兄弟，那姓李是故事挑事，这事我挺你。”王成也表示支持。 大伙也纷纷安慰邓飞。 明眼都可以看出，就是邓飞不动手，李麻子他们也会借机生事，只要不是傻的人，都猜到背后有人捣鬼。 王成有些气愤地说：“他们还真沉得住气，我就奇怪，以陈家俊那样的脾性怎么没来破坏，没想到他那么阴毒，在比赛前一天才动手。” “又是断我们货源，又是阻我们比赛，还真狠。”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骂着，都是咒陈家俊怎么坏、怎样恶毒等等。 赵风安抚道：“不要怕，又不是杀人放火，这里是花城，谁也不能一手遮天，明天就没事，大伙先休息一下，我们明天还要参加比赛。” 金至尊和陈家俊一直隐而不发，赵风有些担心，不过他们一行动，反而松了一口气。 虽说忍到最后，但是无论是格局还是手笔，都比较小，以赵风看来，多是陈家俊所为，要是太子亲自出马，肯定不止这点动静。 金至尊规模大，是首饰行业的龙头，太子是金至尊的执行者，以他的地位，自然不会跟一个小小的打工仔纠缠。 老虎的对手，自然是那些狮子、狼，绝不是找一只小小的青蛙或蚂蚁。 不得不说，自己的运气差了一点，在这节骨眼上，郝蕾要回校完成论文，要是在她在这里，根本不用担忧，说不定不用自己开口，郝威就替自己教训几个讨厌的人。 临出门时，赵风有想过找郝威帮忙，不过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放弃。 郝威事业那么大，自己和他的交情是不错，但不能一有事就找别人，有时还要独立面对才行。 人，总要成长，不能永远躲在别人庇护下，不是吗? 众人一想有理，知道再吵也没用，还不如省点口水，养精蓄锐。 没想到，刚才吵吵嚷嚷没人理，刚准备休息一会，一个警察拿下警棍敲着栅栏吼道：“干什么，谁让你们睡觉，起来，起来。” 邓飞正憋着一肚子气，闻言不爽地说：“没规定在这里不能睡吧?” “睡什么睡，你着躺在哪里不动，谁知你们是睡着还是被人打死，起来，这里是我看守，是我说了算。”那警察一脸不耐烦地说。 看到邓飞又要冲动，赵风马上拉住他，转头对那警察道：“你们的田队长呢，把我们抓回来，什么问话?” “什么时候问话?”那警察冷笑地说：“你以为当警察很有空，要专门伺候你们不成?候着吧，什么时候有空，自然会找你们问话，再在这里闹事，关你十天八天再说。” 赵风冷笑地说：“你警号是多少?信不信我告你！” “哟，告我?”那警察乐了，一脸不以为然地说：“告我?你告我什么?” “如果是刑拘，按法律规定，最多可以拘留37天，但是，我们并没有涉及刑事，来这里的目的是传召，按照治安管理条件，最迟8个小时就要释放，就是有嫌弃，如果没有充分的证据，拘留的上限是24小时，要是超过时限，你们就是以权谋私，你们是执法者，上岗之前也学过相关条例，不会知法犯法吧?”赵风一脸淡定地说。 华夏的法律是很健全的，只是大部分民众文化水平不高、法律意识淡薄，不会维护自己的权益，赵风前世因为竞争的关系，和别人斗法、打官司，都说久病成良医，一些简单的法律常识还是有的。 那警察没想到赵风会这么多，闻言一时说不出来。 “呵呵，这位同志说得好”这样王洪军走了出来，一边拍掌一边说：“中央一再强调，要依法治国，做到有章可循，有法可依，我们作为执法者，肯定不会知法犯法，你放心，如果没有问题，我们会立即释放，嗯，最多不会超过24小时。” 这是宽心的话，但赵风听到，心里反而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作为华夏的一线城市，花城的治理自然比长兴镇规范很多、透明很多，像在长兴镇，如果自己说这种话，不是被嘲笑，就是被报复，那金大昆二话不说，挥起警棍就朝脑袋敲下来了。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眼前这个队长，说话面带笑容，那话是一套一套的，赵风反而怕和这种人打交道。 违反规则，只要找到合适的人或时机，随时可以惩罚回来，而那些合理利用规则的人，则让人想的报复也难找到借口。 “不知这位警官怎么称呼?”赵风套近乎道。 “我姓王，名洪军，赵先生有事，可以随时找我。”王洪军一语双关地说。 派出派的大堂，就贴有所有成员的资料，包括头像，就是不说，别人也可以轻易找到，王洪军也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出了事，反正有上司罩。 赵风马上问道：“王警官，什么时候处理我们的事?” “这个嘛”王洪军看了看手上的表，打着官腔道：“事情有个先后，现在行处理一下别的案子，现在时间差不多吃晚饭了，赵先生将就一下，先吃个饭，等我们忙，就是加班加点，也尽快处理你们的事。” 伸手不打笑脸人，看到这个王洪军“好说话”，也让人挑不出毛病，赵风也没话可说。 派出所拘留室的饭，自然不是什么好饭，也不知哪里弄来的陈年旧米，放在碗里都成了黄米饭，菜只有豆腐青菜，没油少盐，赵风那是一口也吃不下。 吃完饭不久，果然有人来提审，赵风这才发现那是恶梦的开始，亲身体验王洪军“加班加点”的意思...... 083 田妮的愤怒 “姓名?” “邓飞” “年龄?” “25” “籍贯?” “云省川江市大石街七巷12号” “说说怎么一回事?” 邓飞打着呵欠说：“警察大哥，你这些问题都问了几十遍了，来回问有意思吗?” 一个瘦瘦的警察一拍桌子说：“怎么审讯，是我的问题，有意见可以出去后投诉我，现在你只管回答就行，你最好合作一点。” “让我先睡一会再说。”从下午一直审讯到凌晨三点，中途一刻钟都没睡过，那些警察不断地问、不断要自己回忆事情发展的经过，邓飞那是又累又饿，眼皮早就打架了，可是那些人就是不让睡。 “啪”的一声轻响，邓飞感到有什么东西照住自己，就是闭着眼也没用，睁眼一看，不由马上闭上眼睛，一盏大功率的灯泡照住自己。 被强灯照着，邓飞感到非常不舒服，忍不住说道：“警察同志，我说，我说，你先把灯关掉好不好?” “那好，请你好好配合工作，现在我们重新开始提问。” 于是，邓飞耐着性子、强打精神“配合”，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有点像熬鹰，一刻不停地耗着，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是一种折磨和摧残。 不仅是邓飞，就是赵风、杨舒、王成和周小军也受到同等的待遇，无休止的审问，用拍桌子、放音乐、强灯照射、故意把冷气调到最低等手法，不让赵风等人休息，好像熬鹰一样折磨着众人。 电影电视经常出现一个桥段，就是要参加什么重要的比赛时，一些不怀好意的对手，就会用坏招，千方百计给对手制造麻烦，派人去制造种种嗓音不让睡觉、偷偷在交通工具上做手脚又或派人在路上制造麻烦等，赵风没想到，自己也会碰上这种情况。 目的很明显，就是不让自己好好参加比赛，不过这次玩得高明，在长兴镇，金大昆为达到目的，那是破坏规则，暴力对待，而这一次高明多了，明明是使坏，却是一环扣着一环，还采用长时间审讯的方式，自己全身一点伤痕，就是出去后想讨回公道也难。 他们是合理利用了规则。 太子、陈家俊、金至尊，赵风对他们的恨意又深了一层。 派出所是维护治安的基层单位，为了维护社会安定繁华，像派出所这种特别单位是1年365日、全天24小时工作，警员们按时间轮值。 队长田妮的工作时间是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和上班族一样，朝九晚五，都说爱美是女生的天性，睡足觉再加上出门打扮，平日田妮是踩着点报到，可是这天天还没到七点，田妮就回到派出所了。 “田队长，今天这么早啊。” “队长，早。” “小田，吃早餐了没有?”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问候着，田妮一一应付着，无意中看到几间审讯室还关着门、亮着灯，隐隐还听到有动静，不由疑惑地问道：“小齐，发生什么事?是不是有什么大案?” 小齐是所里一个普通的警察，也是田妮的手下，闻言马上回道：“哪有什么大案，就是队长昨天抓回的人，也不知为什么，田副队长提审了一晚，至于为什么，我真不知道。” 什么?自己抓的人，审了一个晚上? 田妮提早回来，就是隐隐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按理说，谁抓的谁审问，可是自己抓的人，却让给了别人，从昨晚李所长的神态来看，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也就是一个普通的纠纷案，就是斗殴也算不上，至于这般劳师动众、浪费警力吗? 田妮心中一动，开口说道：“小齐，你把我昨晚拿回来的录像带，拿到我办公室。” “是，队长。” 很快，小齐把田妮从九邦抽调回的录像带送到田妮办公室，田妮没有犹豫，马上看了起来。 不到半个小时，田妮的脸色变得铁青：自己被人当枪使了。 录像带有时间，从录像上看，自己在冲突前的十分钟，就接到出警的通知，也就是说，有人一早就设计闹事，就等自己去收拾，有意无意间，自己成了帮凶。 回想那个叫赵风看自己时那种不屑的眼神，田妮就倍感侮辱。 在很多人还在打工、不明白什么叫股票的时候，田妮的父亲已经一间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家境优越的田妮，做警察绝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那身向往已久的制服，还有那份正义感。 明白真相的田妮再也坐不住，马上站起来，三步作二步往审讯室赶。 “说吧，赵先生，你们打人，是基于什么样动机?别这样看着我，我们也是按守则办事，如果你认为有何不妥，也可以投拆。”审讯室内，王洪军面带着讥笑道。 赵风被折腾了整整一晚，呵欠连天，一脸倦容，那眼圈都黑了，就像一个熊猫眼，别提多狼狈，王洪军前面审问了一会，中途让人顶上，在休息室美美睡了一觉，快天亮才接手，自然精神弈弈。 就当赵风想开口时，审讯室的大门“砰”的一声被推开，王洪军正想骂那个冒失鬼闯进来，没想到抬头一看是田妮，马上站起来说：“队长。” 官大一层压死人，田妮是队长，王洪军是副队长，也就是说，田妮是王洪军的顶头上司，再说王洪军也知道，田妮的背境很深，市局都是她老爸的老朋友，别说王洪军，就是所长李伟明，也是对田妮客客气气。 田妮一脸严肃地说：“审讯得怎么样?” “还在拿口供，估计快了。”王洪军有些心虚地说。 “快了?”田妮冷着脸道：“这么小的一件小事，都审了一个晚上，你没看那录像带?” 王洪军有些吱语地说：“昨晚那录像机有点问题，暂时没看。” 都这个时候，还在装，田妮也不是第一天当警察，哪能不知其中的沟沟道道，不过看在都是同事的份上，也不想在外人面前伤害警察的形象，冷哼一声，然后开口说道：“让他们留下联系方式，然后都放了。” “啊，放了，这，这....”王洪军一下犹豫了。 事实上，他也知这是小事一桩，别说刑事，就是以斗殴论也过了，可这是李所长交待下来的，让他好好“招待”这些人，还要拘留足24小时，现在放，怎么向李所交差? “怎么，这人是我抓回来的，录像我也看了，你审了一个晚上，也没什么收获吧，留在这里，简直就是浪费警力。”田妮有些生气地说。 王洪军稍稍走近田妮，压低声音说：“队长，其实我也不想，是李所交待下来的。” 这个李胖子，肯定又收了别人黑钱，田妮心里腹诽道，不过想归想，这话不好说出来，闻言点点头说：“明白，你现在给我放人，有什么事，我一力承担。” 王洪军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事他得不到好处，而赵风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再加上自己内心也过不去，闻言隐隐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应了一声，马上去放人。 赵风本以为还要折腾，自己要在这里呆够24小时，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 更没想到，救自己的人，就是抓自己的人，不由一脸好奇地盯着英姿飒爽的田妮，这个女队长，好像有点不一样。 被赵风那样盯着，田妮有些不太自然，不由开口道：“你看什么?” “神又是你，鬼又是你，想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人。”赵风不客气地开口道。 田妮一脸正色地说：“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是有些误会，我也不知说什么，不过你要相信党，相信国家，或许有一些害群之马，但是，绝大部分的公务人员还是好的。” 这话赵风同意。 现在有不少公务员，脸难看、事难办、话难听，损公肥私、贪污受贿，但只是一小部分，一个国家能进步、社会发能发展，就是举国上下齐心努力的结果，华夏在改革开放以后，国家、经济、民生都有很大的改善和进步，绝不是几个害群之马就能把这些功劳抹杀。 “这话说得好”赵风一脸认真地说：“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克守本心，对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可以。” “我的那些员工呢?” “可以，不过有需要的话，你们还要协助调查。”田妮简直直接地说。 终于可以离开了，赵风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又揉了揉自己眼眼，有些无力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外走。 熬鹰似的折腾了一晚，不仅身体累，精神更是疲惫，赵风敢保证，如果有一张舒适的床，自己可以五秒钟之内睡着。 就在赵风快要出门时，田妮突然叫住：“等等。” “还有事?”赵风以为她要反悔，脸色都有些变了。 “昨天你说今天有个比赛，现在，还赶得及吗?”田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看赵风这样子，估计就是赶得及，也不能很好发挥，而这一切，有很大原因是自己造成，要是昨晚看了闭路电视的录像才走就好了。 经田妮一提醒，赵风猛地打了个激灵：不好，差点忘了技能大赛这件事。 084 嘲笑 “现在几点?”赵风连忙问道。 “八点二十六分。” 赵风一下子急了起来，连忙说：“快，来不及了，其它人呢，我现在就要走。” 技能大赛的总决赛，是9点开始，这里去会场有不少路程，如果抓紧时间，运气好的话，还能赶得及。 这不仅是一个机会，也是九邦上下努力的成果，都杀到总决赛了，临进门一脚，说什么也不能就这样放弃。 “风哥，你没事吧?” “可算走了，风哥，现在怎么办?” 几间审讯室是连成一排，赵风出门，就看到邓飞、杨舒、王成他们，虽说一个个精神不振，不过一个个衣衫整齐，也就暗暗松了一口气，人没事就好。 值得应幸的是，这里是花城，不是长兴镇，要是像金大昆的作风，个个都得挂彩。 “好了，人没事就好，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你们现在还好吧?还抗得住没，还有精神比赛没?”时间紧急，赵风一口气连问几个问题。 邓飞咬着牙说：“风哥，没事，这点小事，我们抗得住。” 王成、杨舒还有周小军，纷纷表示没问题。 赵风当机立断地说：“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顺利的话，我们还能赶得及，走。” 杨舒一边走一边皱着眉头说：“风哥，现在是上班高峰期，公车怕是赶不及，就是的士也不容易拦得到......” “我送你们去。”一旁的田妮突然开口道。 这件事是自己做得不够好，现在有机会弥补，田妮决定弥补一下。 “方便吗?”赵风有些犹豫地说。 田妮大方地说：“方便，我九点值勤，现在还不到时间，一会还要去巡逻，算是顺路吧。” “那谢谢了。”赵风也不客气，马上应了下来。 警察的天职就是为人民服务，自己也是人民的一员，再说这事是他们有错在先。 一想到自己被人折腾了一个晚上，赵风想想都火大，不过现在形势比人强，贸然出击那是以卵击石，自取其辱，只能等到时机成熟，才连本带利讨回公道。 田妮开的警车，是常见大众牌小汔车，赵风坐副驾，邓飞抱着杨舒和王成、周小军坐在后排，剩下的人，赵风让他们各自回去休息。 这个时候就是回工场，也做不了什么。 开警车就是爽，一路畅通无阻，也不担心有人查超载的问题，当然，赵风也不会笨到提醒田妮。 途中交流了一下，赵风得知两个重要的信息：一是这个女人叫田妮，是西城派出所的队长，还有一个信息是田妮也是被人利用，至于是什么人，她现在还不知道。 这个时候，赵风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说理解，顺便还要感谢田妮送自己一行。 “好，到了，还有十分钟就9点，祝你们好运。”一停车，田妮就简洁地说。 田妮对自己的的车技表示满意，本来要30分钟的车程，凭着自己的车技，硬生生给赵风挤出了10分钟。 “谢了，有空请你吃饭。”赵风一边说，一边扭头对手下说：“快跑。” 一下车，五个人就像百米冲刺一样冲进会场，终于在最后一刻及时报道，顺利进入会场。 再晚一点点，自己有可能成为花城技能大赛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因迟到被取消总决赛资格的人，也幸好昨天被抓时多留了一个心眼，田妮同意自己整理好工场的贵金属再走，为了预防万一，赵风让人把参赛证带在身上，这样刚好完成登记。 要是留在工场，估计现在只能充当失落的观众。 最后十六强，在排位是采用抽签制，赵风错过抽签仪式，也就是坐最后一个空位13号，当一行人入座时，其余的15支参赛队伍已经在做准备功夫，像净手、整理工具、把各式仪器放在自己习惯的位置、加热火漆、调试喷枪等等。 别的参赛队伍，那工作准备得有条不紊，身上大多穿着统一制服，像某某首饰公司、某某首饰订制工作室等，这是一个露脸的好机会，本地的电视台也参与录制，可以趁机为自家的企业宣传一下，只有赵风一行没准备，一个个气喘吁吁，衣衫凌乱，不少围观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这是什么人，不是捣乱的吧?” “就是，这是干嘛，一个个像从号子（牢里）放出来的一样。” “不是开什么派对，忘了时间吧。” “咦，那不是快刀手邓飞?” “九邦公司的，我认出那个美女，第一场时就留意，全场就她最漂亮。” “弄什么，今天是总决赛，估计他们再晚一二分钟，还没开始就淘汰了。” 不仅围观的观众议论，就是参赛选手，也对赵风的行为表示同情，而这位“热心”的选手，郝然是在九邦位置旁边、代表金至尊的陈家俊。 看到赵风一行人出现，陈家俊有点惊愕，不过一看到赵风等人狼狈的样的样子，陈家俊心里都乐开花了，佯装一脸关心地说：“这不是赵师傅吗，邓飞你们也在，怎么那么不上心，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差点都耽误了。” 杨舒对陈家俊最反感，因为陈家俊垂涎杨舒的脸色，假装关心接近，有时还想动手动脚，这次李麻子针对邓飞出招，要是背后没人“指点”，换谁也不信，闻言冷笑地说：“要是我们迟到，那不是如你所愿?” “哟，杨妹妹你怎么这样的说，我是这样的人吗?”陈家俊一脸夸张地说。 邓飞冷笑地说：“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是这样的狗。” “你说什么?”陈家俊悖然大怒，张口对赵风说：“赵风，你就这样管你的手下?” 赵风不以为然地说：“我们九邦一向言论自由，邓飞说什么，那是他的自由，再说，我本人也同意他的说法。” 有些人，永远是得雨进尺，永远想恶心你、贬低你，从而得到所谓的优越感，现在赵风都懒得和这些人委以虚蛇，也没必要他面子。 “哈哈，说得好。” “我挺风哥。” 一众手下对赵风表示五体投地，就是一旁其它的参赛选手，闻言也忍不住发笑。 大塘工业区就那么大，在这一亩三分地，有什么事想隐藏还真不容易，福缘倒闭算得上大事，像陈家俊这种见利忘义、捅前工友后背的小人，更是让人不耻，不少人看他的目光都是嘲笑。 叛徒和小人，无论在哪里都不受欢迎。 陈家俊没想到赵风会这样说，一时气得满脸通红，说话也哆嗦了：“赵风，你，你.....” 这时金至尊带队的钟师傅忍不住了，开口说道：“好了，快要比赛了，在比赛中一较高低吧，在这里吵吵也没用。” 和陈家俊喜欢歪门邪道不同，钟师傅是一个不扣不折的首饰匠，看到陈家俊的内心都有点失衡，也对这闹剧有点不耐烦，眼看比赛就要开始，就开口打断了两队人的争吵。 “是，钟师傅。”陈家俊敢甩赵风面子，可他不敢不听钟师傅的话。 应完钟师傅，又扭头看了正匆忙做准备功夫的赵风等人，面露嘲讽地说：“你们和雄发首饰闹翻，那是断了自己财路，以前花城没人再给你们派单，没想到你们还笑得出，不要紧，看你们一会还笑不笑得出。” 赵风没空理会，因为技能大会总决赛正式开始。 在开始前，自然是领导致词，这算是华夏的一个特色，这次活动有半官方的背景，更少不了这个可以露脸的环节，致词的内容，不外三个方面，总结过去面临的困难，骄傲现在所取得的成绩，展望未来的前景。 这些俗套，赵风没有半点兴趣，因为他的目光，一直放在主席台上的太子身上。 技能大赛是首饰行业协会和花城政府一起举办，金至尊是行业龙头，自然在协会里担任重要职务，而金至尊的太子金永淳，就坐在担任嘉宾的花城市长胡学林身边，只见二人不时交头接耳，看得出二人的关系不错。 在外人看来，太子英俊潇洒、年少多金，是不折不扣的钻石王老五，但是，没什么人知道，就是这个有如谦谦君子的人物，暗地里一个狠角色，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会不择手段。 曾经辉煌的福缘，就倒在太子的阴谋下。 这一次九邦被人暗算，赵风可不信太子一点也不知情。 也不知是第六感敏锐还是无意，太子无意间一转头，目光落在赵风身上，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就在目光相遇的一瞬间，赵风感觉太子的目光很锐利，锐利到让你感到有丝丝寒意，那是一种骄傲、冷漠的眼神。 赵风知道，太子并没有威胁自己的意思，因为他根本没把自己当成对手，只是好奇自己的“不识抬举”，扭头向旁边看去，只见陈家俊正一脸阴狠地看着自己，嘴边还有一丝嘲笑。 手下败将，真不知他哪来的优越感，赵风突然冲陈家俊笑了笑，就在他惊愕间，把右手举起，中指向上，其余四指向下，做出一个四脚爬爬的姿势，陈家俊的脸色当场就气得铁青。 085 比赛开始 “好了，感谢各位领导的发言，也恭喜在座的16组选手，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来到比赛现场，自然要分个高下，今年的规则和往年一样，就是大会给出议题，选手们根据议题，自行设计并当场打造，满分一百分，设计占三十分，做工占七十分，限时八个小时。” 终于要开始了，赵风精神一震，马上把耳朵给竖起来，生怕自己听漏。 大会主持继续说道：“相信诸位都想看看在场这么首饰界顶尖匠师的精采表现，事不宜迟，那我们现在马上开始，有请花城首饰行业协会会长程南山会长公布题目。” 首协行业协会是一个非官方的组织，是首饰行业自发建立，协会的干部都是相互推荐，论势力规模，本应是金至尊出任会长，但为了平衡，最后推举有大师级称号的程南山出任会长。 程南山今年已经六十多，原来是上海美博艺术厂的一名师傅，为人谦和、手艺精湛，所谓艺术厂，其实就是做首饰的，建国后国家对金银进行统收统配，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首饰厂改为艺术厂，不同的时期以不同的面目出现，这并不稀奇，像华夏有名的首饰品牌老凤祥，前身就是银楼，后来变成艺术厂，最后才正名。 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选程南山当会长，主要他有这方面的知识，人老了没什么野心，也是花城本地人。 花城的首饰行业协会，最好是本地人担任，金至尊势大，但他是港企。 这样也避免金至尊一家独大。 程南山是一个谦和的人，上台后笑着说：“各们来宾都等急了，那我就闲话少说，今年是1995年，乙亥年，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猪年，在民间，猪有富态，衣食无忧，儿孙满堂，生活幸福美满的象征，做生意的希望猪笼入水，男女老少都喜欢猪（朱）圆肉润，那这一届技能比赛就应个景，以猪为题材。” “现在开始计时”程南山话音一落，一旁的主持人马上宣布计时。 很快，场上的计时器开始启动，那时间是倒计时，从8小时开始，所有人都看到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 倒计时一开始，在场的16支队伍马上就开始工作，包括赵风所在的九邦。 就在程南山说议题时，赵风就在考虑做什么，像首饰有很多，像项链、头饰、手链、戒指、脚链、胸饰等等，与猪相关，最好做猪牌或摆件。 很多地方女子结婚时，都会戴个黄金猪牌，以示她猪（朱）圆玉润好生养，传宗接代，赵风只是稍加思索，便开口道：“我想做一个黄金猪牌。” “我同意。”邓飞点点头说：“简单、工艺不复杂，寓意又好。” 其它人也表示没意见，于是，赵风的提议快速得到通过。 赵风看看手下，一个个顶着黑眼圈在强打精神，明显是精神不振，不由苦笑一下：“我现在画图设计，你们先趴着睡一会，养养精神，一会我再叫醒你们。” 熬鹰一样折腾了整晚，邓飞、王成他们早就累得不轻，一个个呵欠连天，他们不像赵风，有练武的底子，身体素质还有精神力，都比普通人好，现在还抗得住，反正刚开始没什么事做，还不如让他们先趴一会。 “风哥，一会你叫醒我哦。”杨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知道了，我一个人也做不完，睡吧。” 于是，不仅大会裁判，就是围观的观众都看到让人惊讶的一幕：13号比赛选手，5个人中有4个趴在桌子上睡觉，只有一个人拿着笔在画着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 先是差点迟到，现在又睡下一大半，这是来比赛还是来逗比的? 花城举行了这么多届的技能大赛，这种事还是第一次，不仅众人议论纷纷，就是花城市长胡学林、花城首饰行业协会会长程南山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一场严肃的比赛出现这种情况，简直就是抹黑，在总决赛中睡觉，这是骄傲还是觉得这样的比赛无足轻重? 胡学林冷着脸问道：“老程，这是怎么一回事?” 程南山心里暗暗叫苦，有些无奈地说：“胡市长，这事我也不太清楚，晚些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胡学林冷哼一声，也没多说什么，不过他对九邦没多少好感了。 太子没有说话，嘴角浮现一丝嘲笑的笑容。 “赵师傅，怎么，知道赢不了我们金至尊，这是故意放水（俚语，示弱的意思）?” 一大早，有一只这样的“苍蝇”在耳边嗡嗡直叫，赵风都有点无语。 前面用了下流招，现在是算是嘲笑还是故意激怒自己? “没事”赵风一脸从容地说：“我闭着眼都能赢你，现在就是让你四个人，你也未必能赢我。” 被赵风当众爆出糗事，陈家俊面上一红，刚想反驳回去，可是被钟师傅不耐烦地瞪了一下，只能闭上嘴，末了还不忘狠狠地盯了赵风一眼。 可是，此刻，赵风已经绘好草图，正在酌情修改。 对首饰来说，总的来说有二个元素，传承和创新，在历史的文化长河中，首饰是文化的一个符号，很多首饰都是在传承中寻找创新，赵风稍加思索，就决定以“猪笼入水”为题材，做一个应景首饰。 猪笼是一个装猪的笼子，大多是竹子制成的竹篾编成，大而多孔，猪一旦装进去，嘴和四肢都可以伸出来，只要人一抬，那猪就四脚腾空，怎么也跑不了，猪笼在捉猪仔养或养大送去宰时发挥作用，当然，这些在后世少见，多是改用铁笼。 华夏人以水为财，多孔的猪笼一进水，瞬间就可以装满，用猪笼入水祝贺，意思是大发其财的意思，意头很好，赵风的设计是把猪卡通化，造成一个笼子的模样，然后猪肚子的位置镂空，雕配元宝、铜钱，形成猪笼入水的构图。 想法不错，但是在设计上可不简单，猪牌做多大，各方面的比例、还有元宝、铜钱的大小比例、数量等，都要精心的设计，这样才能体现深刻的寓意，达到尽可能完美的视觉效果。 像赵风设计有“猪笼入水”的寓意，也刻意在里面雕六个元宝和六枚铜钱，又有“六六大顺”的含义。 这种设计，至少要几天的时间，不过赵风只是略加思索，很快就在图纸上标出了尺寸，无他，这是他后世的一个作品，算是提前拿出来用罢了。 有句话叫不吃白不用，现在对赵风来说，不用白不用。 完成设计，赵风看看时间，不错，用了还不到三十分钟。 本想叫醒邓飞，没想到看到这家伙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苦笑一下，自己拿专用的剪子剪下一段24k金条，拿过着羊角锤，砰砰砰就开始锤打起来。 黄金有良好延展性，像很多佛像帖上金泊，就是利用黄金的特性，碾压得如纸片那么薄，对新手来说，要用黄金造形，可能要借用模具、图形等工具，但是对首饰高手来说，仅用一把羊角小锤就能轻易做到。 赵风眼睛盯着那金块，左手用一个特制的镊子固定，右手拿着羊角小锤，时快时慢，一时用用力，一时轻敲，还不断变换落点的位置，也就十多分钟左右的功夫，一个猪牌的雏形就出来了。 要是普通人看来，这简直就是神乎其技，但是赵风并没有半点自满。 很简单，在场参赛的16支队伍，都是采用这种方式，对一个行家里手来说，这只是基本功，其实比赛只有8个小时，换谁也来不及做模具，再说大会也没有对尺寸做出要求。 学徒出师有一个必考项，就是手工，考题很简单，仅用一把锤子，用黄金打一个五角星，用白银打一个圆饼，完成后角要像角，圆要像圆，这样才能出师，只要能出师，也就有了一技之长，不用饿肚子，“金角银元，肚皮圆圆”就是这样得来。 雏形出来，接着就是初步的修剪和打磨，赵风一个人忙不过来，看看时间，邓飞他们也睡了快一个小时，好家伙，锤打时砰砰砰，那工作桌震天响，这些家伙硬是没醒。 “邓飞，起来。” “杨舒，别睡了，醒醒。” 赵风把他们一一唤醒，好不容易把他们弄醒，看到他们一个双眼通红、又是打呵欠又是伸懒腰的样子，只好让他们先去洗个脸再回来。 睡了一觉，又洗了一个冷水脸，几个人的精气神明显好了不少，邓飞主动请缨道：“风哥，让我们做什么，你安排吧。” “还挺得住吧?”赵风有些担心地说。 杨舒打了一个呵欠，握紧小拳头说：“能” 周小军也一脸不服输地说：“都到这份上，挺不住也要挺。” 赵风点点头，马上分配任务：“王成校对猪牌尺寸，杨舒做第一道打磨。” “知道了，风哥。” “邓飞，这是图纸，你负责做金元宝，尺寸要准，卡位什么的，不用我说吧。” “包在我身上。” “周小军，你做铜钱，注意纹数和厚度，上面还要雕字，自己把握好。” “明白。” 五个人在做钻石骷髅头时，培养了良好的默契，赵风根据他们所擅长的项目，很快就把任务分配下去。 086 艰难的决择 分工不同，所用的工具也不同。 邓飞和周小军要做配件，他们拿起了锤子敲打黄金，准备做元宝和铜钱；杨舒负责第一道打磨，拿出砂纸和挫子；负责尺寸的王成，则是拿起图纸和切刀，准备修正雏形的尺寸。 黄金成为首饰主要原材料的原因，就是黄金有良好的可塑性和延展性，可以任意打造形状，也可以随意拼合，赵风让邓飞和周小军打造元宝和铜钱，就是分工，二人打造好后，再拼回主件上，只要稍稍用点功夫，就可以营造出浑然一体的效果。 像玉石、宝石类，质地坚硬，易碎易脆，不能拼合，只能粘合，就是因为这些局限性，从古至金，它们都不能撼动黄金白银在首饰上的地位。 把工作安排下去，赵风就充当指挥的角色，不断协调各人的工作，有时还要作出纠正。 九邦的名气不大，规模也小，但集合了前福缘众多精英，特别是做s任务的骨干全部弄来，再加上赵风这个妖孽级的存在，所以能突围而出。 整个团队都很拼，赵风是九邦的负责人，需要在这个舞台打响名声，邓飞、王成等人在“再就业”时，受到不少挫折和质疑，他们也需要用这个机会证明自己。 塑形、打磨、抛光，每一步都要专心致致，一件好首饰的出现，当中包含了首饰技师的汗水和努力，批量定批还可以轻松一些，有固定的模具和步骤，像这种现场设计、即时加工的活，耗费的精力非常大。 特别是这种高手级别的比赛，有可能一个小小的失误都会决定成败，丝毫马虎不得，耗费的精力就更加多。 “啊~”赵风不自觉打了一个呵欠。 不知不觉，比赛已经进行了近三个小时，三个小时费尽心思地工作，赵风也感到一阵倦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 人是铁，饭是钢，一整晚没睡，而从被抓到现在，快一整天了，由于派出所的饭太难吃，赵风那是一口饭没吃、一口水没喝，一被释放，第一时间冲到比赛会场，又经过这么大强度的工作，的确有些累了。 突然，赵风心里泛起一个不好预感：自己身体这么好还会犯困，邓飞他们岂不是更差? 转头一看，不由头心一沉：王成一边打呵欠一边工作，邓飞咬着嘴唇，不时擦着眼睛，由于强抗着工作，眼睛睁得久了，就会自会保护流出泪水。 这不是邓飞内心不够坚定，而是人的正常生理反应。 周小军和杨舒更不堪，一边打着嗑睡一边工作。 这种状态，还怎么比赛? “哎哟”突然间，一声惊叫把赵风拉回现实，扭头一看，只见杨舒一脸痛苦地捂着自己的手指头，指间鲜血直流。 邓飞最快反应过来，一下子丢下自己的工具，快步走到杨舒面前，一脸焦急地说：“杨舒，你怎么啦?没事吧?” 杨舒有些痛苦地说：“不小心被刻刀划伤了手指。” 赵风马上说：“外面有医护车，邓飞，快，扶杨舒去包扎。” 凡是大型的活动，组织方都会设立应急医护点，有条件的还会请救护车在附近待命，像首饰的刻刀都是用来削金切银，锋利无比，一不小心就会割伤皮肤，看杨舒那流血的样子，应该伤得不轻。 “那我先走，一会就回。”邓飞也不多说，扶起杨舒就出去包扎。 在他眼里，没有什么事比杨舒更重要。 两人刚走，王成动了动那首饰工作桌后，面色有些凝重地小声说道：“风哥，你看，这桌子有点不稳。” 比赛的工作桌有问题? 赵风走过去，轻轻摇了摇那桌子，果然，那桌子轻轻晃了晃，低头一看，原来有一条桌腿稍稍短了一点，离着地，如果用力大一点，就会晃动。 做首饰最重要是专注，然后“稳”也很重要，别看一个小小的晃动，做到关键的时候，一个小小的晃动都有可能造成致命的失误。 一个规模这么大的技能大赛，竟然会出现这么重大的失误? 杨舒一直以细心见称，以她的细心也没发现这个非常明显的潜在威胁，这说明一件事，就是她太累了，明显不在工作状态。 这时周小军有些沮丧地举着那未完工的黄金猪牌到赵风眼前，一脸愤怒地说：“风哥，你看，这首饰蜡有问题。” 做首饰时，会给首饰打上一种特制的蜡，一来隔绝空气，防止在空气中氧化，二是让首饰更富有光泽，对一件好的首饰来说，首饰蜡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赵风心里一急，接过来一看，果然，只见那黄金猪牌的表面，有些细小的斑点和划痕，再拿下那块首饰蜡，放在阳光下一看，不由悖然大怒：只见那蜡的里面，有不少斑点，应是细沙一类的东西。 打磨光亮的首饰表面，用这蜡一擦，就会产生细小划痕。 这些小划痕，没经验的外行人很难发现，但是，在这种场合，绝对是灾难。 先是桌子不稳，然后首饰蜡有问题，如果只是一件，可以说是碰巧，接二连三出现状况，这说明一件事：有人做手脚。 在这一瞬间，赵风想起了太子冷漠的目光、想起陈家俊那丑恶的笑容，再想起自己在派出所接受熬鹰式的盘问，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一件事，自己成了某人的眼中钉，不除不快。 前面没有出手，自己可以顺利接到外派单，顺利晋级到总决赛，可是就在自己想扬名的那一刻，一个组合拳打来，一下子打得自己没有还手之力。 先给自己希望，然后一手把这希望破灭，打下绝望的深渊。 爬得越高，摔得越狠。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扭头看看一旁金至尊的席位，只见陈家俊正在幸灾乐祸地笑着，还对赵风的竖起一个中指。 典型的小人得志。 周小军一脸愤愤不平地说：“太可耻了，比赛就比赛，还出那么多盘外招，连首饰蜡都有问题，不行，我得找他们说理去。” 为了今天这个舞台，九邦全体员工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和心血，周小军几次想睡着，可是那使命感促使着他工作，为了不拖后腿，还暗暗捏自己，用疼楚来提神，没想到自己付出那么多精力的作品，竟然毁在最常用的首饰用品上，简直就要气坏了。 王成也附和道：“就是，这也太下作了，我们找他们说理去。” 就当两人想冲去主席台时，赵风叫住他们：“站住。” “风哥”周小军有些委屈地说。 赵风摆摆手说：“算了，这次比赛，我们放弃。” “什么，放弃?”王成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眼中，大伙合作的这件作品，无论是设计还是手工，都是上上之选，很有机会问鼎冠军，就这样放弃? 王成焦急地说：“可是风哥，这，这不是我们的错，我们就拿有问题的首饰蜡给他们看。” “这场比赛，市长都来了，他们会为你一个人改期改赛制?别天真了，到时他们会说，是我们自己不小心弄掉在地弄脏的，找谁说理去?就是能证明这首饰蜡有问题，可是我们在检查时没发现，这也是我们的错，去闹事反而让人笑话。” 赵风长长呼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赢得起，也输得起，相信我，九邦还没到末日，收拾东西，准备走。” 王成和周小军对视一眼，然后低着头，默默无言开始收拾东西。 赵风说得很有道理，再说就是大会肯妥协，以几个人现在的精神状态，也做不出优秀的作品，与其在这里苦苦熬着，还不如痛痛快快放弃。 看到二人收拾东西，赵风有些无奈地闭上眼，然后把手举起来。 一直以来，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是顺风顺水，就是让唐雨拉入福缘，一切还在自己掌控之中，而这一次，发现自己是那样有心无力。 不是输不起，而是输得极不甘心。 “13号，你有什么事?”裁判早就注意到这里的情况，赵风一举手，马上就有人过来了。 赵风睁开眼睛，缓缓地说：“我们团队有人受伤，不能继续比赛，我请求...放弃。” 说到最后二个字，赵风感到有些困难，好像要把这两个字从嘴里挤出来一样。 “现在离结束还有将近一半的时间，你确定?”那裁判有些不敢相信，还要确认一次。 技能总决赛中弃权，还是头一个。 “确定。” 那裁判不敢擅作主张，跑回评判席商量了一下，很快就同意赵风弃权的请求。 赵风看了一眼还没有完工的黄金猪牌，眼里浮现一丝不甘，最后还是对王成和周小军说：“别看了，走吧。” 于是，一行人在众人复杂的眼光和指指点点中，走出首饰会展中心。 “风哥，你，你们怎么出来了?”在会展中心正好碰到邓飞和杨舒，邓飞一看到赵风他们三个，忍不住惊讶地问道。 杨舒也就被刻刀割了一个小口子，用酒精擦一下，贴上一张创口贴就没事，二人还准备回去继续努力呢。 赵风摆摆手说：“啥也不要问，回去再说。” 087 稳定军心 满怀希望去参加技能大赛，想利用这个平台宣传自己,增加九邦的知名度，可以吸引客户的注意，没想到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不仅赵风有些失落，九邦的员工更是失望。 然而，这一切还不是终点。 先是雄发首饰厂前来，把外派的货全部收回，虽说一度争论下，结算了加工费和材料损耗费，但是雄发方面当场扬言，以后不会再和九邦合作，在花城，估计也没人再给九邦派单。 断了订单后，九邦迎来了一波辞职冲击波。 “风哥，对不起，我家里有事，不能在这里做了。” “这里太小了，我想到外面看看。” “风哥，外面都在传，谁在九邦做，以后都没出路，所以.....” 说得婉转一些，就找一个理由，说得率直一些，就直接说这里没前途，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仅仅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原来热闹的车间一下子冷清下来，除了赵风、邓飞、杨舒、王成、周小军这些最初的员工，后面加入的员工还有学徒，走得干干净净，好不容易建立的局面，转眼崩塌。 有点像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感觉。 闻讯赶回来的邓飞看到，愤愤不平地说：“这些人太没良心了，他们进九邦，请他们吃，请他们喝，还手把手教他们技术，现在可好，说走就走，良心都让狗给吃掉了。” “就是”杨舒也开口附和道：“风哥待他们那么好，一分钱也没少他们，就在最需要用人的时候，他们却跑了，真不是人。” 九邦是小公司，无论是环境还是待遇，吸引力不大，最初招的也不是什么人才，很多还要手把手教导，放在其它首饰厂，普通员工要压工资，学徒还要交学费，可是赵风一概免了，还用心教导他们，九邦还没到发不出工资的地步，可是他们却一个个跑掉，杨舒都替赵风感到不值。 做过物料的杨舒知道，别看刚开始时热热闹闹，一直没停过工，其实赵风也就赚个吆喝，并没有在代加工赚到什么钱，可是他却一直很大方对待九邦的员工。 周小军小声地说：“外面传，说九邦得罪了金至尊，哪个在九邦，有可能列入黑榜，所以他们都怕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强扭的瓜不甜，随他们去”赵风摆摆手说：“你们呢，也准备和我请辞？” 邓飞毫不犹豫地说：“风哥，我们不走，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不吃这碗饭，360行，哪行不能养活人？” 我们，那是包括了杨舒，小两口现在是秤不离砣，砣不离秤。 王成小声地说：“风哥，我和小军都收到金至尊邀请，嗯，我们两个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拒绝了。” “有好的去处，你们不考虑？再说，你们两个不怕上黑榜？”赵风听了有些感动，不过还是惊讶地问。 作为行业龙头，金至尊一直都不缺订单，待遇在行内也算是靠前。 周小军不以为然地说：“如果他们真是有诚心，看得起我们，福缘倒闭时，就应该招我们，可是他们并没有，不仅没有收留我们，在我们找到工作后，还故意抹黑，现在是打击九邦才招，谁知招进去后，什么时候再一脚把我们踢走。” 顿了一下，周小军继续说：“至于黑榜，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不在花城混，我有个老表在平洲开金玉铺，混不下去还可以去投靠他，不愁没饭吃。” 缸中有粮，灾年不慌，身上有才华，哪里也不怕没饭吃，周小军就有这样的自信。 王成点点头说：“金至尊收了陈家俊那小人，我可不想和那种龌龊的人做同事。” 好兄弟啊。 赵风没想到九邦到了这种地步，这些兄弟还是不离不弃，不由有些感动地说：“谢谢兄弟们这么支持我，相信我，你们放心，九邦一定不会亏待你们，而你们日后，也会为今日这个决定感到庆幸。” 一下子走了那么多人，赵风一点也不心痛，有邓飞这几个留下来，九邦的架子还在，随时都可以扩充。 这几个人，就是九邦的骨干。 杨舒有些担心地说：“风哥，我们现在怎么办？九邦没有知名度，很难接到订单，而花城的那些首饰厂，怕得罪金至尊，也不会给我们派单。” 发展的前提是生存，开了公司，只出不进，就是金山银海也不经花。 王成出来工作最久，经验也最丰富，眼珠子转了几下，很快就有了主意：“风哥，我有个办法，找人在外面接，把单子接下交给我们做，这样谁也不知是我们在做，你看这样行不行？” 办法是不错，可行性也很大，赵风却断然拒绝。 “不用，以前接雄发的货，就是想训练一下新手才接的，现在新手和学徒都跑了，让你们做那些垃圾货，简直就是大材小用，你们不用紧张，很快就有工开，工资方面也不用担心，我还有一些其它产业，那个郝先生你们也见过，财大气粗，是我朋友，就是九邦十年不开工，我也养得起你们。”赵风给手下大派定心丸。 农场估计还要一点时间才上轨道，有了温室大棚，还有张楠这个“技术宅”指导，效益不是问题，自己洗地金的生意，那是一本万利，再说郝威弄的工场，自己也有份子。 不开工也能养他们十年，这话还真不是吹牛。 当然，赵风不会任性，现在是首饰行业百年难得一遇黄金发展时期，自然要把握这个时机。 做那些外派单，本来就没什么利润，再经多一次手，估计是给别人白干活，要是这样，还不如让大伙都清闲一点，让邓飞、王成这些一流好手去做新手做的工作，简直就是浪费。 赵风自然不会同意王成的建议。 周小军眼前一亮，连忙问道：“风哥，看你这么淡定，肯定是有了主意，快，你说说有什么门道，也让我宽心一点。” 相处久了，彼此的脾气都了解，看到赵风这样不急不忙，从容自如，周小军就知赵风有了后着。 比赛失利，货源断了，人还走了大半，换作其它人，早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而赵风倒好，由始至终，也不见他焦急过。 好像九邦不是他的一样。 邓飞这才恍然大悟，忙拉着赵风的手说：“好啊，风哥，原来你还藏了后招，你就别卖关子，都急死我们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就算赵风能准时发工资，可是这钱大伙也拿得不安心，眼看九邦到了这地步，这几个一开始就跟着赵风的“老人”还真替赵风担心。 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赵风让大伙坐下，这才开口说：“站在这里，我们看到的是九邦这个小工场，如果我们站在花城的角度，我们看到的是大塘工业区，但是，当我们站在世界的角度，你们会发现，世界是那么宽广，市场是那样庞大。” “没错，在花城，金至尊是行业龙头，就是在亚洲，也是知名企业，但是放在世界上，其实不算什么，像卡地亚、蒂芬尼、宝嘉丽、梵克雅宝、德米亚尼等品牌，这些才是世界级的首饰品牌，这些公司，差不多垄断了高级市场的份额，在资源上，也囊括了世界各地的优质原材料，就以钻石为例，开采出来原钻，都是在欧洲加工、切割，这等那些顶级首饰公司采购完，最后才流入亚洲地区。” 赵风看到几个手下一脸吃惊的表情，继续语出惊人：“不夸张地说，金至尊在华夏地区还不错，可是放在世界上，估计也就是二三流的位置，窝里横的角色，怕他们干什么。” 王成恍然大悟道：“风哥，金至尊推行超级柜台计划，就是想提升自己的地位？” “也可以这样想，其实除了地位，还有利益，我们都知道，越是高端的产品，利润就越高，金至尊也是想在富得流油的欧洲市场分一杯羹。” 金至尊要走出去，那得苦练“内功”，所以致力重整资源，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福缘就成了踏脚石。 杨舒有些惊讶地说：“风哥，你不是想和那些世界级的品牌斗吧？” 就这一百几十平方的工场和几号人，去和世界级的品牌竞争，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 在花城，都被“二三流”的金至尊打压得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呢。 赵风哈哈一笑，摆摆手道：“放心，我脑子没坏，虽说我有这个冲动，但不是现在，也就是给你们开开眼界，免得被金至尊给吓坏。” “风哥，我们到底怎么办？”说了半天，还没说到重点，邓飞都有些急了。 “是啊，风哥，我们现在干什么？”王成、周小军等人也焦急地问道。 “我们要调整策略了”赵风分析道：“金至尊在花城的影响力太大，我们在这里难有作为，不过，我们可以把目标放在伦敦。” 杨舒心中一动，马上开口说：“风哥，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参加九月的伦敦首饰展览会？” 088 九十年代的味道 三月份的香港珠宝展和九月份的伦敦珠宝展，是首饰行业最有影响力的二个展览会，也是首饰行业的盛宴。 每到珠宝展，数以万计行业工作者汇聚一堂，有实力的，就租一个摊位，展示自己公司的产品；如果实力欠佳，也可以观看、借鉴和学习，全世界的客户都蜂拥而来，这个时候，是接单的最好时机。 练武的人有“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的说法，而在首饰行业，也有“喝粥吃肉，就看三九”的讲法，意思是公司赚多赚少，就看三月的香港珠宝展和九月的伦敦珠宝展。 接到订单多，吃肉；接不到订单，喝粥。 像在福缘，一旦临近珠宝展，就会接到很多“奇葩”的订单，一下几十个款式，但是每个款式只做一二件，这些就是展会订单，客人拿到珠宝展会去揽订单，接单成功后，再找合适的首饰厂代为加工。 最典型的就是多宝集团，它把设计和生产分开，把效率做到尽致。 赵风先是说一大堆世界级的问题，然后又说不要着眼于花城这一亩三分地，精明的杨舒，马上想到即将举行伦敦珠宝展。 “聪明”赵风打了一个响指：“为什么我们求别人给我们订单？只要我们手里拿到订单，到时他们反过来求我们，我要看看，谁会跟钱过不去。” 成立行业首饰协会，其实就是抱团，希望以数量的优势，在购买原材料时可以得到更多的折扣，说到底是为了利益。 金至尊在行业协会处于高位，可是还得设圈套，这才把福缘拿下，从这里说明行业协会并不是想像中那么高，像赵风开设九邦，不用到行业协会报备也不用所谓的“拜码头”，只要守法纳税就行。 这是新华夏，改革开放的华夏，并不是腐朽的旧社会。 “风哥，我们，准备去伦敦参展？”邓飞一脸惊讶地说。 此时，香港还没有回归，华夏的生活水平不高，对很多人来说，出国是很飘渺的事，赵风说要到伦敦参展，一听就觉得高大上。 杨舒也皱着眉头说：“听说伦敦珠宝展的门槛很高，我们能弄到展位吗？” 外面的展会和华夏的不一样，因为是不同国家和政体，像出国要有邀请函，有了邀请函才能搞护照，除此之外，还要向海关申报，手续不是一般繁琐，最难的还是搞邀请函。 全世界的首饰公司都盯着呢。 九邦只是一间小得不能再小的公司，没有名气，没有资历，也看不到有什么实力，一向高高在上的伦敦展会，世界级珠宝的殿堂，真有那么好进？ 不仅杨舒，就是王成、周小军等人，也觉得赵风有点过于乐观。 “你们放心，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因为未来一个月，你们将会很忙很忙，至于怎么弄到邀请函，山人自有妙计。”赵风故作玄虚地说。 “s级的钻石骷髅头我们都做出来了，英国的设计师都赞不绝口呢，我就不信，凭这实力，还进不了伦敦展会，风哥，我们要做什么？”邓飞斗志昂扬地问道。 王成也握紧拳头说：“就是，现在全世界都不看好我们，我们偏偏要做出成绩抽他们的脸。” 佛争一炉香，人争一口气，王成也被金至尊的场外招气得不轻。 如果不是有一身傲气，他早就向金至尊低头，不会现在还在赵风身边。 赵风走回自己的办公室，拿出一叠画好的设计图说：“好了，这是设计图，你们尽快做出蜡版，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邓飞拿起一看，一下子瞪大了眼，翻看了几张，有些目瞪口呆地说：“风哥，这是什么，你不会拿错了吧？” 王成拿起设计图一看，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设计图上，并不是那种设计精巧、气质高上的首饰，而是一种有些夸张、浮夸的首饰，例如超长尺寸的项链、镶着骷髅头的戒指、几颗石头围成手链等等，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没错”赵风一脸淡定地说：“这是欧美流行的新趋势，你们听过嬉哈没有的？”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一起摇了摇头。 赵风只好跟他们科普，嘻哈风格开始就是一种彻头彻尾的街头风格，它把音乐，舞蹈，涂鸦，服饰装扮紧紧捆绑在一起，成为20世纪90年代最为强势的一种青年风格，最显著的特点是“超大尺寸”，最初来源于父母为了让处于快速成长的小孩不至于快速淘汰衣服，经常购买大尺码的衣服给孩子穿。久而久之就造就了带有叛逆，玩世不恭的风格。 “服饰，服是衣服，饰是首饰，他们有这种文化，也就有这个市场，这种个性十足的首饰会很受欢迎，相信我，不会错的。”赵风解释道。 做生意不像过家家，每一次尝试，都要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一旦失败，损失会很大，有时大到不能承担，所以在尝试前，要看清自己的能力、锁定服务对象和产品定位。 赵风也想做高大上的饰品，最好是像钻石骷髅头这种可以让人名利双收的作品，但是，像这种动辄上亿的s级作品，可遇不可求，再说以九邦的实力，也没本钱做昂贵的饰品。 所以，赵风一开始就把产品做成平民化。 像那些镶钻镶宝石的戒指，有可能一件的成本就高达上万元，一个设计有几种颜色，或者一个系列有多种款式，动不动就有几十个款，估计还没有收到订单就抗不住。 考虑再三，赵风决定走务实主义，把饭一口一口吃。 周小军有些顾虑地说：“这些款式不难，做没问题，就是怕金至尊和陈家俊又不知出什么妖蛾子。” 不怕贼偷，就怕贼掂记，现在对九邦来说，那是不怕小人作怪，就怕小人掂记，上次弄了一出苦肉计，让全体员工被整夜审讯的事，谁又知道他们又会出什么阴招。 杨舒有些愤愤不平地说：“真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最近他们可得意了，技能比赛三连冠，要不是他们用下作的手段，我们造的那个黄金猪牌，肯定能拿冠军。” 三连冠？还真是金至尊拿了冠军。 赵风放弃比赛后，就一直为纠纷和工钱的事和雄发首饰厂谈判，一直没留意技能比赛的冠军家花落谁家，没想到还是让金至尊胜出。 “也不能这样说，金至尊的钟师傅，手艺还是很不错的，不是我怕他们，而是以事论事。”周小军补充道。 “算了，这事暂时让它过去，我们还是全力为伦敦珠宝展作准备，大伙近期低调点，千万不要冲动。”赵风冷笑地说：“来而不往非礼也，等我们忙完珠宝展，再慢慢和金至尊玩。” 太子设套让福缘破产，差点逼得唐雨跳下火坑，赵风早就想替她报仇，现在又暗算自己，于情于理、于公于私，赵风都不会就这样捏着鼻子自认倒霉。 有句俗说怎么说的：忠忠直直，终需乞食，奸奸狡狡，有煎有炒。 赵风自认不是小人，但也算不上君子，有的人，就要以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身。 还在福缘时，赵风在一众手下中就带有“光环”，成立九邦时，轻松招募到这么多得力的手下，除了他们的际遇外，更多是自己的人格魅力，虽说心里并不是很认同赵风所说的嬉哈风格，并不妨碍赵风的指令得到落实。 看到手下开始安静地工作，赵风长长松了一口气。 现在要做的，就是弄到伦敦珠宝展的展位。 赵风回到办公室，下意识把手放在桌面上,发现桌面空空如也，不由哑然发笑，自己还以为是后世资迅发达的年代，有什么就直接上网搜索，现在桌面就一台红色的按键电话，空空如也。 要知道，现在还是奔腾386、奔腾486大行其道的年代，一台电脑动则一万多，换作普通人工资，那要二年不吃不喝才能买得起电脑。 这个时候，电脑和手提电话都是高大上的奢侈品。 赵风苦笑一下，想了想，记得在繁华路的步行街有一间网吧，为了搜索伦敦展会的消息，决定去网吧走一趟。 交待几句，赵风便出了公司，在工业区门口叫了一辆摩托车，径直向繁华路出发。 “嗬嗬嗬....” “整理队型，全军冲锋” “杀啊，杀” 繁华路有一间前锋网吧，一进网吧，就是各种音乐声、游戏声，很多人正聚精会神地玩着游戏，赵风看了一下，发现他们玩的大多是街头霸王、仙侠奇侠传、还有三国志等单机游戏，一个个玩得兴致勃勃、精神亢奋，有时还忍不住大声叫出来。 多熟悉的情景啊，眼前这一幕，好像昨日重现一样，赵风记得自己玩的第一个电脑游戏就是玩三国群英传，当年为了玩这个游戏，硬是把三国演义看了三遍，哪个城市出什么人才，用笔一一记下来，试过一天一夜没睡，把困难级的三国群英传打通关，一统中原。 当时一统中原后，由于兴奋，把键盘都砸了，弄得身上最后一毛钱都拿出来赔给网吧老板。 看着眼前这些似曾相识的情景，听着杂乱的音乐声、游戏声，再闻着空气中烟草、汗臭混合的味道，赵风突然觉得，这才是属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味道。 089 开挂的人生就是爽 都说往事只能追忆，现在却能回味，这让赵风有一种恍如时光倒流的感觉。 看了一会，赵风到前台交了二十块钱的押金，要了一台电脑。 物以稀为贵，现在工资一个月只有几百块，可是上网一个小时得4块，还真不便宜，看着网吧还有不少孩子，赵风不由摇了遥头，但也没说什么。 想当年，自己为了上网，也曾经骗老妈说要资料费。 谁没少年时。 要是有时间，还真想回味一下这些老游戏，可是现在还有正事要做，只能作罢。 熟练地打开网页，赵风在搜索栏用英文打下“伦敦珠宝展”，进入官方网站，然后开始浏览起来。 一年一度的伦敦珠宝展设在九月第二个星期的星期五、星期六和星期日举行，为期三天，全称是伦敦国际珠宝展，主要分为三大展区，分别是珠宝首饰，古董及古典首饰和珠宝配件、工具及仪器，在官方上还列出一些重要信息。 像蒂芙尼、梵克这些大品牌已确认参展，确认参展的企业已经多达二千余家，此外，报名参加展会的国家和地区已高达42个。 冷战早已结束，现在世界和平，主题是发展，随着经济的发展、人民收入水平的提高，首饰行业也得到飞速的发展，伦敦珠宝展的规模越来越大了。 赵风看了一下参展资格，要求不高，只要是正规注册的公司，都可以报名参加，一看那参展费，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根据信息显示，展位分为a、b、c三档，a档在1.5万到2万英镑每天，b档在1万英镑，最便宜的c档每天的展费也高达2千镑。 是英镑，不是华夏币，英镑对华夏币有史以来最高汇率是15.6274，相当于1英镑能换15块多华夏币，现在没那么高，但也达到12，也就是说，最便宜的摊位每天也要2万多块。 以现在华夏的水平，这笔钱相当于普通人四到五年的工资，还要不吃不喝全攒起的那种，而这仅仅是一天的费用。 要是租个三天，来回的机票、食宿、报关等费用，一次参展的费用少说也在十万以上，难怪那么多公司被挡在展会之外，以前在福缘，也听过的唐雨说过，有心想去参展，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主要就是开销问题。 a档和b档是不用考虑，赵风决定在c档找一个展位。 贵是贵，但是值。 记忆中，每次参照，都吸引数以万计的客户，就算吸引到万分之一的客人，一个大订单就把这钱给赚回来。 九邦在花城的路被人堵死，要在伦敦找到新的出路和方向。 赵风咬咬牙，准备出钱参展，没想到点报名时却遭受到一个打击：三大展区中，只有珠宝配件、工具及仪器展区还有少量空位，珠宝首饰的展位已满，暂停报名。 我日，赵风忍不住爆了一句粗。 明知这展位贵，那是让人宰得一颈血，现在自己把头都伸过去，人家还不想赚你这钱。 迟来迟觉啊。 想想也是，作为全球最有影响的首饰展览会，现在距开展不到二个月，作为大热的珠宝首饰早就让人订光了，要是现在还有空位，那才是怪事。 九邦刚刚成立，创新力、生产力不足，赵风本来不准备参加，一度把宝押在花城第六届技能大赛，没想到出了那种事，代加工没有前途，再说金至尊也在暗地里封杀。 在花城可以说山穷水尽，只能希望在伦敦能柳暗花明。 赵风暗暗失望，用手滚动着鼠标，在报名的页面拖来拖去，考虑展位的问题。 出公司时，还在手下前信心满满说展位的事包在自己身上，没想到这下自己打自己的脸，郁闷。 页面在鼠标的拉动下，上下滚动，无意中动到组织委员会上，突然间，赵风眼前一亮，目光落在一个名为梅诺的名字上，嘴角浮现一丝得意的微笑。 老熟人，有门。 伦敦七月的天气，说变就变，也许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说不定下一刻就倾盘大雨，对伦敦的市民来说，出门带上一把雨伞，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 距离花城不远万里的梅诺并没有带雨伞，因为他正在伦敦会展中心宽敞的办公室内，透过玻璃窗，饶有兴趣地看着窗外的雨景，当他看到有人在雨中淋成落汤鸡时，还会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个时候还冒雨出行的，大多是社会底层的人，也许他们一年的收入，也没自己一个月赚得多。 一想到自己这个月通过珠宝展得到超过十万英镑的灰色收入，梅诺的心情更是畅快。 “上帝，敬可爱的会展中心”梅诺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窗外会展中心的标志幽默地说。 “铃铃铃....” 这时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梅诺放下酒杯，拿起电话说道：“我是梅诺，你是哪位?” 电话显示，这是一个来自华夏的越洋电话。 “你好，梅诺先生”电话里传来赵风懒洋洋的声音：“今年的伦敦珠宝展，我想要一个珠宝首饰的展位。” 又是来要展位的。 梅诺皱着眉头说：“尊敬的先生，很遗憾告诉你，首饰首饰的展位已经全部租出，如果你想得到更详细的信息，你可致电展会中心的招商处，再见。” 作为伦敦国际珠宝展的组委会重要的一员，梅诺每天都要应付很多客户，这让梅诺有点不胜其烦。 就在梅诺想放下电话时，电话里传来赵风的声音：“梅诺先生，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放下话筒，因为这是一个很愚蠢的决定，你肯定会为这个决定后悔。” “哦，为什么?”梅诺有些好奇地问道。 赵风有意压低声音说：“听说梅诺先生的记忆不太好，远的就不说了，就说去年和今年吧，在去年，你联同组委会的梅尔格林，还有招商办公室的艾莉，不当得利达到20万英镑，今天梅诺先生的瑞士秘密帐户，又多了十万英镑，对吧?” 原来还一脸傲慢的梅诺闻言脸色大变，左右看了一下，这才压低声音说：“你，你是谁?你不要乱说，不然我会让律师给你发律师信。” “既然这样，那我就等你的律师信，嗯，希望到时你还付得起律师费。”赵风不以为然地说。 赵风前世是顶尖首饰大师，有幸担任过二届伦敦国际珠宝展的组织委员，知道珠宝展不少内幕，也曾被授权调查梅诺贪污受贿的情况，对这位爱钱如命的家伙非常了解，一看到他在组织委员会担任要职时，就知这届珠宝展有门。 “这位先生，你想怎样?”梅诺服软了，忙小声地问道。 电话里的人不知是谁，但是，自己拿下了多少好处他都一清二楚，连存到瑞士的秘密银行也知道，梅诺哪里还敢放下电话，连忙放低了身段。 这事一旦爆出去，不仅是财产的损失，到时名誉扫地，自己也在这行混不下去。 “刚才说了，我要珠宝首饰的展位，梅诺先生，这是第二次，我不希望说第三次。” “先生，真不骗你，所有展位都租出去，实在...实在没有了。” 赵风笑呵呵地说：“我想，梅诺先生会有办法的，对吗?你放心，展位费我会照付，而你的事，也会成为永远的秘密。” 听到赵风答应出展位费，保守秘密，梅诺暗暗松了一口气，稍加思索，开口道：“先生，你的资料....” “如果网络线路正常，30分钟后，你的邮箱会有一封新的邮件，看完邮件，你就知道怎么做。” “ok，我会尽快办妥。”梅诺语气坚定地说。 虽说展会的展位全部租出，但是以梅诺多年的人脉，多增一个并不是难事，最重要的是，赵风对展位并没有提出明确要求，这给梅诺留下很大的操作空间。 关系到自己的前途命运，做不到也要做。 放下电话，赵风长长松了一口气，邀请函没问题，展位也解决，现在就是办护照、抓紧时间把样品做好就行。 开了挂的人生就是爽！ 赵风本想利用梅诺的丑闻，免费弄到展位，后来想了想，还是改变主意，一是手上没有真凭实据，二是这事自己不曝，早晚有人举报，到时把自己牵涉进去，被伦敦珠宝展的组委员列入不受欢迎名单，那就得不偿失。 写好邮件，把资料和自己的要求发到梅诺的私人邮箱，当电脑显示“发送成功”后，赵风忍不住握紧拳头：伦敦，我来了。 发完邮件，赵风一时倒不急着走，打开网页，开始玩起电脑来。 这时流行网上冲浪，自己也来回味一下。 没看一会，突然听到有人大声喊道：“坐着不要动，把身份证、暂住证拿出来检查。” 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网吧多了一群察察，有人守着门，有人到柜台翻看记录，还有警察挨个查看上网人员的证件。 华夏采用户籍制，古时候离开住地要“路引”，现在不用路引，也不是后来居住证，而是暂住证，突然，赵风眼前一亮，在人群中发现一个靓丽、熟悉的面孔，那个叫田妮的美女警花也在。 090 网吧偶遇 “身份证，居住证。” 就在赵风浮想连篇时，一个警察突然出现在赵风旁边，大声叫道。 赵风一摸口袋，不由脸色变了变，没带。 平日住偏僻的城郊，很少碰到查证的事，没有带的习惯，估计就是带也没有用，好像过期了，没有及时续上。 这年头，没有暂住证可不是一件好事，那要抓回去审东审西的，碰上素质不好的人，当人肉沙包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 “喂，想什么，问你呢。”那警察看到赵风无动于衷，不由轻推了一下。 赵风转过头，对那警察微微一笑，趁他有些莫名其妙时，小声地说：“这位兄弟，自己人，那个，我是田队长的...朋友。” 一听到是田妮的朋友，那警察绷紧的脸马上松了下去，看看美女警花，又看看赵风，有些疑惑地说：“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这种事还能假吗?” “就你?不信，你现在叫一下我们队长。”那警察冷笑地说。 骄傲、冷艳美女警花，不知拒绝了多少追求者，很多公子哥儿开着跑车、拿着玫瑰在警局外痴痴苦等，可田妮都冷面相对，眼前的赵风，穿着普通，上个网还要跑到网吧，上的还不是vip区，说是美女警花的朋友，谁信? “不好吧，她现在正工作，看到我又得去吃饭，影响工作。” “编，继续编”那警察冷笑地说：“要是你能请得动田队长吃饭，以后我叫你大哥。” 如果说认识，勉强还说得过去，谁家没几个拐七八门的亲戚，说到请吃饭，还是工作时间去吃饭，更不可能，要知道，田妮很反感办公时间干私事，对自己也一样严格，再说了，想请美女队长吃饭的公子哥儿，那队能排几公里长，哪里论到这穷小子。 “行，你等着叫哥。” 不做做样子，看来是糊弄不过去了，为了不被再抓进局子，赵风站起来，对坐镇指挥的美女警花招招手说：“田妮，这里。” 田妮看到赵风，有些惊讶，不过还是走过来，有些奇怪地说：“赵风，你怎么在这里。” 赵风对那警察打了个眼色，那警察马上回意地说：“那个，田队长，你们慢慢聊，我先去查其它的。” 走的时候，还有些羡慕地看着赵风，心想这家伙牛逼，田妮是花城警界公认的警花，漂亮、睿智，家境又好，这家伙竟然泡上了? 田妮工作时很认真，很少做私事，现在放下工作来见他，肯定不是“朋友”那么简单。 看到查证的警察走了，赵风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关算是过了，起码不用再被抓。 一个星期不到被抓二次，那也太失败了。 “没什么，就是来查一下法律方面的事”赵风没事找事道：“你知不知，就是你们以权谋私，给我造成多大的伤害和损失，可是到了今天，你们还没给我一个合理的交待。” 听赵见说起这事，田妮有些心虚地说：“这事是个误会，当日我也送你们去会场了。” “我打你一顿，再扔给你一块创口帖行不行?”赵风有些不悦地说。 “这事，说起来也有复杂，我承认，这事是我们做得不对，像我们这些做警察的也不容易，上级一个指令，我们就要执行，赵风，这事能不能就这样算了?” 当日田妮把赵风等人送到花城会展中心，并没有离开，而是留在那里帮忙维持秩序，杨舒受伤、赵风率人黯然弃权，这一切田妮也看在眼里，心里不太好受，她清楚是李所长压下来，要是赵风真去追责，肯定是下层的警员背黑锅。 所里绝大部分警察都是好的，不少还要肩负养家糊口的责任，要是因这事爱以到牵连，田妮也会过意不去，所以她希望赵风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真闹上打官司，也会成为自己从警的一个污点，这点田妮很难接受。 这人美女警花，还真有点意思，赵风眼珠转了转，有些随意地说：“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样吧，如果你请我吃个饭，这事就这样了了，不行，好像吃个饭也太简单了，让我想想.....” “走，我请你吃饭，现在就去。”生怕赵风提出苛刻的条件，田妮马上打断他的话，把这事定了下来。 赵风有些为难地说：“现在，不太好吧?你现在在执行公务。” 迟是生变，田妮就想快点解决这件事，闻言果断地说：“差不多了，不用你担心，我的手下能办好，现在就走。” 生怕赵风不同意，拉着赵风就走。 “小李，检查没事后就收队，我有事先走。”临出门时，田妮吩咐道。 “是，田队，这里交给我就行。” 小李就是刚才查赵风的警察，此刻，他的下巴快要掉下来了，这，这算什么回事?自己刚才还说那家伙吹牛，还想着一会好好泡制他，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看情况，还是自家美女队长大声说请他吃饭，好像生怕他后悔，主动拉着他的手走。 天啊，田姐，你可是我们花城公认的警花，你是我们心中高高在上的女神啊，多少同事对你爱慕，多少青年对你神魂颠倒，主动拉别人吃饭，你的矜持在哪里? 不仅是小李，就是在场的警察，心碎了一地。 小李有些郁闷地想：不好，以后看到这个家伙得叫哥了。 “黄勇?站住，抓住他。” 就在小李在感叹自己要多了一个哥的时候，一声暴喝，把他拉回现实，扭头一看，只见一个上身穿着花衬衫，下身穿着一条破牛仔裤的中年男子，正拼命向门口处跑，让人印象最深的，是他脸上一条长长的疤痕，远远看去，就像脸上爬着一条蜈蚣。 小李脑中马上想起这个人资料：黄勇，退役军人，身手了得，由于被妻子背叛，性情大变，有过伤人记录，医生诊断他有暴力倾向，经治疗后让他回家，没想到他再次袭击路人，导致一死三伤，是一个危险人物。 这次行动，就是接到线报，有人目击黄勇在附近出没，于是田妮这才带队来搜索，本以为是假线索，没想到还真找到他。 “快，抓住他，别让他逃了。”小李一边大声喝道一边冲了上去。 091 英雄救美 目标人物现身，那些警察毫不犹豫地扑上去，没想到黄勇极为悍勇，一下子跳过一排电脑，又在拉扯间撞翻三名警察，为了逃脱，中途还想挟持人质，幸好网吧的人躲得快，警察也拼命阻止，这才没让他得逞。 在抓捕过程中，警察花了很大的力量保护上网的人，这让黄勇有机会冲到网吧门口。 “哪里跑”小李见状奋不顾身地冲上去，挥拳直击黄勇的脸面。 这拳又快又狠，要是被击中，少说也得见红，这是小李苦练的军体拳，简单、直接有效，就当小李觉得自己能一拳制敌时，黄勇身子一偏，巧妙闪开，那拳头擦着黄勇的衣服而过，然后趁小李旧力用尽、新力未生时，用肩狠狠撞在小李的胸膛，只是一撞就把身体有些瘦弱的小李撞飞。 撞飞小李，黄勇继续向前冲，可他还没冲到门口，突然一个扫膛脚，把黄勇狠狠扫倒在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娇小的身影猛地扑上去，一脚踩在黄勇的背上，抓住他的右手往后一扳，一个教科书式的反扣把他制服。 是田妮。 赵风没想到，田妮那娇小的身躯中，竟然蕴藏那么大的力量，也没想到她的身手是这样干脆利索，本以为她是一个花瓶，靠背景上位，没想到她还真有二把刷子。 “王队，好样的。” “太好了，队长。” “这个家伙，不知我们队长拿过花城警界比武亚军。” 在场的一众警察也纷纷表示赞叹。 田妮唇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熟练地拿出手铐，“啪”的一声扣住黄勇反扣的那只手，边铐边说：“黄勇，你被捕了，最好是乖乖配合，免得自讨苦吃。” 就在所有人都为田妮干净利落的身手折服时，被制服在地的黄勇，突然双眼一睁，眼里现出一丝疯狂的神色，突然大喝一声，声嘶力竭地喊道：“给我死。” 说话间，那背好像锂鱼打挺一样猛地一拱，田妮没想到黄勇被制服在地还这样悍不畏死，猝不及防之下，手松了一下，就是这么一松，被压制的黄勇有了一丝空间，还没扣上的左手猛地一甩，反着打中田妮的脑袋，田妮一声惨叫，被告这拼尽全力的一击打倒在地。 “死！！！！！”黄勇一翻身，戴着手铐的右手在腿脚处一抄，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不由分说，直刺田妮的胸口。 此刻，被黄勇击中脑袋的田妮还没有回过神来，身体有些不听脑袋指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匕首越刺越近...... 所有人都以为大局已定的时候，没人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化，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整个过程也就在几个呼吸间，离得最近的警察也有近三米的距离，可以说鞭长莫及，就是想救援也来不及，一个个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一些围观的女孩子都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即将要发生的惨案。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田妮要遭受不幸时，就在电光火石间，一只强而有力腿从旁边闪电踢出，一脚踢中那握着匕首的手，由于势大，那匕首被踢飞，“啪”的一声插入墙壁，快要绝望的田妮清楚地看到，出手的是赵风。 其它警察离田妮远，可是刚才被田妮拉手的赵风，就在田妮的旁边。 赵风看到田妮制服疑凶，也暗暗为她喝采，当黄勇一有异动时，马上就察觉了。 练武的人，不仅身强力健，对危险的触觉也比普通人更高，黄勇的杀心一起，赵风马上就感应到危险，全身下意识做出了防备的准备，也就第一时间作出反应，避免田妮这位美女警花受到伤害。 刚才想出手拦下黄勇，看能不能捞个好市民什么的，也就是看到田妮抢先出手，这才作罢。 赵风像救世主一样出现，踢掉了那把致命的匕首后，并没有停止动作，就在黄勇惊愕的一瞬间，右手一伸，有如白蛇吐信闪电般搭在黄勇的肩上，就在接触的一刹那，变掌为爪，一扣一拉，好像扔一只鸡一样，一下子把黄勇拉飞，黄勇刚想反抗，赵风的左手如影随形一样在后脑勺拍了一下。 就这一下，一脸狰狞的黄勇好像一团烂泥一样掉在地，一动不动，已经昏了过去。 赵风有些嫌弃地拍拍手，云淡风轻地说：“闹腾。” 从救人到制服疑犯，赵风的动作有如行云流水，特别是那拍手的动作，好像做了一件无足轻重的事，在场的人都有一种感觉：好像看到小说中武功盖的大侠。 一些花痴少女，眼睛都直了。 “快，抓住他。” “队长，队长，你没事吧。” 这时那些警察才反应过来，一些人去看受惊的田妮，有人去看昏迷的黄勇。 生怕黄勇再突然袭击，还有警察把枪都掏出来了。 一个女警把田妮扶起来，关切地问：“田队，田队，你没事吧?” 田妮这才回过神，飞快地瞄了赵风一眼，回过头，有些不自在地说：“没事，刚才太大意了，险些在阴沟里翻船。” 要不是赵风及时出手相救，已经翻船了。 “没事就好”小李有些挣扎地走过来，心有余悸地说：“听说这黄勇以前当过尖兵，看这身手，还真是不错，可惜.....” 军人保家卫国，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然而，一个铁铮铮的汉子，被一个女人弄得性情大变，只能说太可惜了。 田妮看着昏迷的黄勇，有些担心地说：“他没事吧?” 最怕就是赵风不知轻重，把人打死。 “没事，田队，他只是晕过去。”有警察一边铐上只铐了一半的黄勇，一边应道。 田妮这才松了一口气，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赵风一眼，小声地说：“赵风，谢谢你了。” 要不是赵风出手，自己不死也重伤，就是做梦也想不到，就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救自己的，竟是自己觉得有些“麻烦”的赵风。 最紧急关头，犹如天神一样出现，用干净利落的身手，把自己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一时间，赵风的身影在田妮眼中，也变得高大起来。 长得帅，有武艺，是一间公司的负责人，还能行侠仗义，简直就是完美的男人。 赵风有些奇怪地说：“这个黄勇，当过兵，又有武术底子的，三五个大汉近不了身，你们不是带了枪吗，不掏出来，留着作摆设?” 能从几个警察的包围中跑出，又快速ko那个叫小李的警察，这个黄勇不简单，如果不是过年前拜访赵老爷子，武术有了新的感悟和突破，赵风也不会这么轻易制服黄勇，面对这种然险人物，有枪不用，简直就是直讨苦吃。 小李有些苦笑地说：“赵大哥，你有所不知，我们是带了枪不假，但是，什么时候能开枪，什么时候不能开枪，那是有规定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会胡乱开枪，刚才那黄勇，并没有强烈的伤人意向，手里又没有武器，我们自然是活擒为主。” 好家伙，刚才叫“喂”，看到赵风和田妮关系“不错”，赵风又大发神威，瞬间制服暴徒，小李都叫起了大哥来。 搞好关系之余，也诺行了刚才的赌约。 “是啊，我有时也觉得这枪还比不上烧火棍”一个胖胖的警察附和道：“这枪不能乱开，先别说那是一条命，我们身上每一颗子弹都是有数的，少一颗也要填写报告，能不用就尽量不用。” 原来是这样，赵风这才恍然大悟。 也不错，枪是凶器，能不用自然是不用为好，不能有支枪就能胡作非为。 小李看看赵风，又看看有些不好意思的田妮，马上笑着说：“田队，赵大哥，这里没事了，黄勇抓到了，这里交给我处理就行，你们去吃饭吧。” “是啊，田队，你们去吧，有我们呢。” 发生这样的事，田妮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现在人抓到，任务完成，留在这里作用也不大，闻言点头同意，又交待几句，这才拉着赵风走了。 就是不为连累赵风的事，也要感谢刚才赵风的救命之恩，这一顿得请。 同样是请吃饭，不过前面的心情和现在的心情完全不同。 前面是应付，现在有些....期待。 “赵风，刚才真是谢谢你。”出网吧后，田妮真诚地说。 “好了，刚才你已经谢过了，对了，问一个问题可以吗?” “你问吧。” “那个黄勇是要犯，还是一个危险人物，对吧?” “对。” “刚才是我制服他的，没错吧?” “没错。” 赵风搓了搓双手，有些激动地说：“像这样危险的疑犯，应该有不少奖金吧?” 还以为要问自己私事呢，原来是问奖金的事，田妮心里略略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认真地回答：“有三千块奖金。” 三千块，好像也不少了，顶一个普通工人四五个月的工资呢。 “我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对吧，商量个事怎么样?”赵风突然挨近田妮，凑近田妮的耳边说。 赵风一靠近，田妮就感到有一股刚阳之气迎面扑来，不知是感觉太敏锐，还是赵风靠得太近，感到耳边有一股暧风，不仅让田妮的耳根有些发热，就是小心脏也像一只奔跑的小鹿，扑嗵扑嗵地跳个不停。 这家伙，不会是仗着救了自己，对自己有非份之想吧? 要是他趁机想和我交往，同意呢还是不同意? 田妮内心一时天人交战，犹豫片刻，这才有些不太自然地说：“你，你要商量什么事?” 赵风没注意田妮的脸色，故意压低声音说：“田队长，作个交易怎么样，我把抓疑犯的功让给你，你给我五千怎么样，你升职我加钱，一举两得，刀切豆腐二面光，多好。” “滚！”田妮面色一变，忍不住一脚踢在赵风屁股上。 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好不容易有一点好感，立马就让他破坏，简直就是.....笨蛋。 092 郝威的效率 田妮本以为赵风心里有气，要大吃一顿报复自己，他路上就一直嚷嚷着要嘱什么燕窝鱼翅，一度还担心钱包里的钱不够，琢磨着找谁来帮自己送钱，没想到赵风嚷了一大通，最后跑到兰州拉面吃了一个拉面，又点了一个肉夹馍，这就算完事。 拿个五十块的出去，还找回大半。 其实赵风还真想吃田妮一顿，让她出出血什么的，不过中文传呼机传来消息，郝威约自己去工场。 与工场有关的，十有八九是洗金的事，本以为没这么快的，没想到郝威的办事效率这么高，心里有事，也就速战速决，随便吃点东西就完事。 这样一来，田妮还以为赵风口硬心软，不忍心让自己多花钱，对赵风的好感，又多了那么一丝丝。 出了拉面店，赵风客套了二句，然后径直骑上三轮摩托，很风骚地扬长而去，田妮不由多看赵风几眼：这个家伙，还真有意思。 别的人稍有成绩，那是西装领带，出入小车，赵风可好，整天就穿着一身便宜的运动装，踏着沙滩鞋，头发也不梳，不修边复，一眼看去就像一个送货的民工，可谁会想到，这个像民工的家伙，名下有一间首饰厂和一个农场，虽说首饰厂很小，可是农场最近可是投了几十万去搞温室大棚。 除此之外，赵风有一手精湛的手艺，刚刚还发现是一个武功高手，隐藏得够深啊。 “有钱也不收掇一下，真是个怪人......”田妮喃喃地说。 赵风不知这位美女警花对自己起了兴趣，也没想到自己的随性，被田妮评为怪人，现在他一门子心思都放在赶路上。 今天还不错，顺利弄到伦敦国际珠宝展的展位，而郝威也传来“收割”的消息，也就是说，自己很快又有钱分了。 一想到有大笔的银子飞进自己的口袋，赵风自己心情大好，一边开车一边哼着小曲，别提多满意了。 拜张楠所赐，原本计划最后发展的农场，反而走在最前列，一砸就是几十万，光是材料和人工，赵风那钱就给得牙疼，一想到还要拿下一大笔钱作展览、来回差旅所用，现在听到钱就双眼放光。 就是郝威不找自己，赵风也准备找他，像搞护照、支付这些问题，也要找这位手段通天的红顶商人帮忙，要不然，那手续稍稍卡自己一下，参展的事就得黄。 赵风在倒腾黄金时，主动给郝威红利，就是郝威也要搞地金，试探赵风的意思时，赵风很爽快地答应，就是希望两人互惠互利，把这份友情持续下去，若然一味索取，这份交情会慢慢变淡。 来到工场时，赵风看到，除了铁门和大狼狗，又多了一圈铁丝网，看得出郝威对工场的重视。 “威哥。”赵风一下车，马上笑着招呼道。 “来啦”郝威拍拍赵风的肩膀说：“我说老弟，你从我这里都拿了几百万，怎么还开这破车，远远就听到它的马达声，有空换一辆吧。” 这是拉货用三轮摩托，马力大，消声不太好，一开起来，有一种开坦克的感觉。 赵风卖金银，一共从郝威这里拿走了近三百万的现金，看似不少，唐雨那里用掉了二百多万，然后开公司、租工场、购买原料、农场的温室大棚工程，那是花钱如流水，晚点还要出国，展位费、来回机票、食宿、参展首饰的材料费等等，哪里还敢想买车的事。 要是有闲钱，赵风最想解决的是房子问题，以现在的房价，买了就是稳赚。 “不急，这车开得顺手，晚点再换。”赵风讪笑着说。 “行，换的时候说一声，我认识不少车行，到时给你拿个内部优惠价，就是弄全进口的也没问题。”郝威爽快地说。 还全进口呢，那是贵得死啦死啦的，赵风可不敢跟这位住在珠沙岛、住铺满大理石豪宅的土豪比。 一想到郝威住的地方，信号都没有，有时大半夜作贼似的跑到屋外听，赵风心里就乐。 啥时心情不好，半夜给他打个电话聊聊。 “那我不和威哥客气，谢了。”赵风笑着说。 郝威哈哈一笑，请赵风坐下，然后装着不经意地说：“还说不客气，上次让人整了吧，怎么不见你吭声?” 赵风被抓进警察局的事，郝威当晚就知道了，并不是郝威有多关心赵风，而是想找赵风问个有关工场的问题，没想到等不到人，只等来赵风被人抓进派出所的消息，了解到只是一桩小事，而赵风也没有找自己帮忙，于是郝威也就装着不知道。 “没事，一帮跳梁小丑，蹦达不到哪里去，不用威哥出马。” “那行，有事找我，就是解决不了，说不定也能给你出个主意。” 赵风嘿嘿一笑，马上打蛇随棍上，把护照的事和支付的事说了出来。 “还以为什么事呢，小事一桩”郝威哈哈一笑：“你算是找对人了，伦敦的国际珠宝展，我每年都参加，不过我参展的是古董和古典首饰展厅，新玉在国外不受追捧，但是古玉很受欢迎，可能以华夏经济腾飞，越来越多外国友人关注华夏文化有关，很多亚洲、特别是华夏的富商也会跑去淘宝，这是一个黄金机会。” 顿了一下，郝威爽快地说：“你尽快把资料交给我，护照的事我帮你办妥，嗯，对了，你参照的样品多不多，不多就和我的展品一起打包算了，反正都是走艺术品的路子。” 赵风喜出望外，连连点头同意。 艺术品这个范围太广了，金银珠宝可以说是艺术品，一块石头、一张家具也可以说是艺术品，去年做钻石骷髅头时，那个真人骷髅头，走的也是艺术品的路子。 当然，能不能顺利过关，有时也要看你的运气或人脉。 赵风和郝威都是务实的人，坐下稍稍聊了几句，二人就开始去化金池看。 大铁棚内三个高一米五的水泥池内，都注了大约八分满的液体，没说它是水，那是池里都是油腻腻、黑乎乎的液体，隐隐还有一股酸臭味，有点像受了污染的沟渠泥一样。 赵风没嫌弃，郝威也没嫌弃，相反，两人都是双眼放光地盯着。 这里面的，是真金白银，是财富。 郝威解释道：“按你说的，地上的尘土，空调、抽气扇上的油脂、洗手盆u形管残留物、地毯上沾着尘埃等等，都暗中收集了回来，你看，全在这里了。” “威哥，你的效率太高了，那些家伙，这么轻易把卫生交给你?” 像郝威这种人物，要么不做，要做就是做大的，现在放手洗金，也就是郝威至少掌握了大部分的资源，大塘工业区那么多首饰厂，也就是一个月多一点，这效率也太惊人了。 “很简单，有人有钱”郝威打了一个响指道：“先是找人在大塘工业区添点乱子，像工作不认真、有点坏习惯等等，动摇一下那些企业的信心，然后在外面收购一间有名气清洁公司，再拉二个合适的人进公司，一个是花城消防局消防大队长的侄子，一个是税务局长的堂侄女，我想没哪间公司会不给面子吧，我再给他签了保障书，要是有我们的员工有问题，公司全额赔偿。” “能拉好关系，钱又没多出，还多了一层保障，还有人反对吗?” 赵风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对郝威伸出一个大拇指。 实力雄厚、人脉通天，还能做到面面俱到，还真的很难拒绝。 华夏官员不少，纨绔子弟更是多不胜数，但是能混得像郝威这样顺水顺水的，还真没几个。 都说多个朋友多条路，自己能结识到这样的朋友，还真是走了大运。 好话郝威不知听了多少，可对赵风那大拇指明显很受用，笑着说：“阿风，你现在开了公司，还有同行封杀你，最好是多注意，像你洗出的金银，最好不要全用自己，多少也到银行购买一些，有点**，以后有什么事也好说话。” 对啊，差点忘了这茬，有首饰出，又没正规购买记录，到时就麻烦了。 “还是威哥提醒得对，以后我注意。”赵风马上应道。 “好了，也就顺便说一下，来，你是技术指导，这第一次化金，你来投吧。” 这算是正式开工，郝威把自己叫来，还真看得起自己，赵风也不再罗嗦，穿上像皮衣，又戴上防毒面具，带着两名工场的员工，开始撒化学品。 既是工作，也是指导，把这两个员工**熟练后，以后就是他们来操作。 别看这三个水泥池加起来也没赵风洗金的那个鱼塘一半大，可是它含金量高，赵风搅拌完化品剂，抽出棍时，都看到上面沾有金银的粉末。 不用说，明天就有一大笔钱等着钻进自己的口袋。 投完化学剂，指导几个员工充分搅拌，看到一切就绪，就等化学物慢慢起反应，赵风这才松了一口气，示意可以，然后退到外面。 刚刚把面具和衣服脱下，别在腰间bb中文机疯狂地叫了起来...... 093 林家夫妇 风哥，救命，胡大海。 这是传呼机里显示的信息，胡大海就是胖子，这家伙，不是又闯祸了吧? 看到赵风脸色大变，郝威忍不住问道：“阿风，出了什么事?” “我兄弟找我，也不知什么事，威哥，要是没事，我先回去。” “去吧，有事电话。” 胖子这家伙，有时说话很夸张，一件小事也能夸大几十倍，在没弄清什么事之前，还是不要打扰郝威这尊大神，最近麻烦他太多了，再说听郝威的意思，有点想看黄金出水。 人都有好奇心，能亲手捞出大块的黄金，也是一件乐事，想当初赵风从王水中洗出第一块黄金时，胖子那是乐了大半天，半夜睡觉也拿着金子不肯放手。 回到住的地方，看到脸色红润、生蹦活跳的胖子，不由为自己的正确决定感到高兴，要是让郝威白跑一趟，那得多不好意思。 “风哥，你回来啦，太好了，太好了。”胖子一看到赵风回来，双眼一亮，好像看到救星一样，连忙过来拉着赵风的衣袖，一脸感激涕零的样子。 “好端端的，说什么救命，把我吓了一跳。”赵风有些厌恶地把胖子的手甩开，自顾坐下。 这家伙，一急就挠头抓脚，那手脏，换成美女就不一样。 胖子一脸春光灿烂地说：“风哥，真的要你救命，小沐说，她爸妈要见我，小沐的爸妈要见我啊，现在，现在我紧张得不行，不知说什么好，风哥，你真的要帮帮我啊。” 说到后面，胖子又想扑上来抱腿，赵风马上闪开，免得这家伙抱着自己的腿呼天嚎地，要是让人看到，还以为自己有断袖之瘾就惨了。 “停，停，婚姻大事，父母作主，你老爹老娘在这里，这事你找他们啊，再说啦，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家长，你忘了你和春花的事?” “大哥，都这个时候，你就别玩我了”胖子可怜巴巴地说：“你也知我爸妈，平日就少出门，一听到小沐是花城人，就感到不自在，上次和小沐一起吃饭就出了不少洋相，至于春花，小时候不懂事，求你，这事你就别说了。” 华夏幅员辽阔，地区与地区发展不平衡，虽说花城和长兴镇都属于南省，但是一个是省会城市，一个是十年如一日没发展的小镇，根本就没得比，胡大叔和胡大婶没见过什么世面，总觉得城里人不好打交道，城里的姑娘不好待候，难养，当初还想劝胖子找一个本地知根知底的呢。 上次吃饭的事，赵风也听说了，胡大叔和胡大婶看到穿着时尚的林沐沐，非常紧张，明明是长辈，好像挨训的小学生一样，当时一行人吃的又是西餐，结果闹了不少笑话，好在沉浸在爱河里林沐沐并不介意。 林沐沐不介意，可不代表她家里人不介意，听胖子说，林沐沐的父亲是一个退休教导主任，古板、严肃，她妈妈原是工商所的一个科长，后来下海做服装生意，做得还不错，现在林家住别墅，胡大叔和胡大婶去见，肯定更紧张。 还没到那一步呢，双方家长也不适合见面。 至于那春花，那是小时候玩过家家，胖子那时候天真，让别的孩子一使坏，从鸡窝里拿了一个鸡蛋，拖着两条鼻涕就到春花家提亲，带当着人家老爹娘的面亲了一口春花，结果让春花他爹拿棍子追着跑，说要把他的小jj给扯掉，赵风一想起就乐。 这个故事和校丈的故事有得比。 很明显，胖子不想父母受委屈，又想在未来岳父岳母眼中留下好印象，就找自己当起军师来了。 看到胖子可怜巴巴的样子，赵风叹了一口气：“大哥你都叫了，不帮你也说不过去，说吧，你想我做什么?” 胖子搓搓手，赔着笑脸说：“风哥，你足智多谋，你明天陪我去。” “什么，你相亲，拖我去干什么?不去。” “风哥......”胖子摇着赵风的手，嘟着嘴，那双小眼睛快要冒星星了。 多大的人，还是一个胖子，学别人卖萌?赵风有点看不下去，只能投降道：“好好好，就当我舍命陪君子，去就去吧。” “太好了，太好了，风哥，你是我亲哥。”胖子马上转愁为笑，高兴得当场蹦了起来。 等胖子平静了下来，赵风这才问道：“明天去哪见面?” “小沐家，算是认认门。” “你就准备这样去?”赵风看着胖子脏乎乎的衣服，皱着眉头说。 胖子变戏法地从房内拿出一套衣服说：“这，这套，小沐帮我挑好的。” 看来小沐还是挺细心的，赵风点点头，示意胖子坐下，继续问道：“好了，先别高兴，说说你那未来的老丈人和老丈母娘喜欢什么，有什么爱好，我们要投其所好，嗯，对了，明天上门，礼物准备好了没有.....” ....... 富庭雅苑，是位于花城东面的一个高档小区，里面除了有高档住宅外，还有不少造形优美、装饰华丽的别墅，这些别墅是花城第一批别墅，虽说经过了十多年有些残旧，可在花城，仍是排在前列小区。 能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b区6栋的业主有两位，一位叫林家富，一位叫钱婉，他们就是林沐沐的父母。 现在已是下午三点，一家三口围在一起吃水果。 “爸，你吃苹果。” “妈，这香蕉可香了，你吃一个。”林沐沐像一个乖乖女，殷勤地给父母递水果。 钱婉拿过香蕉，笑着说：“我家宝贝女儿，今天怎么这么乖啊?” “无事献殷勤，说吧，看中什么，爸给你买。”林家富严肃的老脸微微一笑，爽快地说。 林沐沐是独生子女，夫妻俩对她自然是如珠如宝。 “爸，妈，一会大海来，你们不要为难他，好不好?”林沐沐撒着娇说。 林家富和老婆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脸严肃地说：“婚姻大事，父母作主，这事你不要理，一会回自己的房间，我不叫，你不要出来，不然我马上把他赶走。” “爸”林沐沐一脸委屈地说：“现在又不是旧社会，哪里还有这规矩......” “你是我林家富的女儿，就有这规矩，你要是不听话，拿棍子打死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我这老骨头自己跳下楼，一了百了。”林家富一脸激动地说。 “爸.....” 钱婉马上劝道：“沐沐乖，你爸也是为你好，你爸心脏不好，别刺激他了，乖，先回房，有妈在，出不了事。” 连劝带哄，钱婉好不容易把林沐沐推回房，又叮嘱她不要随便出来。 看看时间，女儿那所谓的男朋友，快要来了。 “老林，你发那么大火干什么，差点吓着女儿了。”回到客厅，钱婉有些不满地说。 林家富有些忿忿不平地说：“我林家富的女儿，多优秀，要学识有学识，要相貌有相貌，没想到千挑万拣，最后选了一个烂灯盏（俚话，不好的意思），气死我了。” 虽说没见过面，林家富看到胖子的相片，其貌不扬，听说还是初中毕业，农村户口，心里就更不乐意了。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没门！！ 钱婉也附和道：“就是，我们的女儿这么优秀，不知多少优秀的男生喜欢呢，隔壁老王的儿子就不错，年纪轻轻就在世界五百强的外企当了经理，他对沐沐也有意思，不知比那个乡下的肥包子强多少倍，可是咱家沐沐就是对不上眼，唉，女儿真是太任性了，其实当时老赵的儿子也不错，.....” 对于没什么见识的农村人，俗话土包子，因为胖子胖乎乎的，有肉，林家夫妻把胖子叫做肥包子。 “算了，别说这个人，有几个臭钱就看不起人，也不想想当年是谁借钱给他渡过难关。”林家富一脸愤怒道。 老赵原来是林家富的好朋友，铁哥们，林沐沐和老赵的儿子谈过恋爱，二家可以说木门对木门，知根知底，都快谈婚论嫁了，没想到下海的钱婉被骗，弄得差点破产，找老赵帮忙，没想到一看到林家衰落，老赵马上翻脸不认人，而他的儿子，也娶了一个千万富翁的女儿。 好在钱婉靠着人脉关系抗了过去，林家不至于破产，但也大不如前，这才有林沐沐去做前台的经历。 即使之样，林家还是在小康之上，大富之下，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钱婉看了看楼上，没看到女儿，这才压低声说：“老林，我可告诉你，这事关系到女儿的终身幸福，一定要牢牢把好关，一会那个肥包子来了，你可不要松口，最好是让他知难而退。” “放心”林家富一脸淡定地说：“你忘了我退休前是干什么，教导主任，像他这种小家伙，一抬屁股我就知他拉屎还是拉尿，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看我怎么对付他。” “那好，老林，就看你的了。” 就在林家夫妻在商量怎么对付胖子时，穿着一身休闲服的胖子，已经拉着赵风来到别墅前。 临按门铃时，胖子突然有些胆怯地说：“风哥，我怎么感到眼皮子老是跳，不会出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他们又不是吃人的老虎，给点自信，来，抬头挺胸，按门铃。”赵风在一旁给胖子洗脑式加油：“胡大海同学，其实你是很优秀的。” 094 初次上门 “叔叔阿姨好，我是沐沐的男朋友胡大海。”林家大门一打开，就看到林沐沐的父母林家富和钱婉，胖子马上变成一个乖宝宝，笑容满面地叫道。 “慢着！”林家富一脸严肃地打断道：“先说明一下，我家沐沐还没有男朋友，你不要乱说话。” 胖子的笑脸一下子有些凝固，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连忙说：“是，是，我是沐沐的朋友。” 一旁的钱婉看到有些冷场，连忙说道：“你是小胡吧，我听小沐说过你，一路辛苦了，先进来，咦，这位是？” 钱婉看到胖子身后还跟着一个提着果篮的人，有些好奇的问道。 胖子马上介绍道：“阿姨，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兄弟赵风。” 赵风笑着举了举手里的东西说：“叔叔阿姨好，我叫赵风，就是跑腿的。” 第一次上门，胖子买了不少东西，除了一个大果篮，还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现在赵风的两只手都拿着礼物。 “来就来嘛，拿这么多东西干什么。”钱婉笑着说：“先进屋。” 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说胖子上门的事也答应过女儿，胖子和赵风顺利地进了林家的大门。 钱婉和林家富对视一眼：幸好，没拿着几只鸡或一筐鸡蛋什么，俗。 进到里面，赵风打量一下林家的布置，不由暗暗点点头，还不错，清一色的红木家具，地面铺着木板，不少地方垫上厚实的地毯，还点缀了不少盘景、字画等物，看得出，林家的家境是不错。 屋里打扫得干净卫生，然而，赵风感到有一些不太习惯，不太习惯的是，太干净整齐了，每一张凳子的摆设，位置和角度都很整齐、杯子排成行、果盘放在桌子正中央、拖鞋排成一条直线，感觉好像到了豪华军营一般。 这说明一件事，这房子的主人，要么有强迫症，要么就是很古板。 胖子坐下后，左右打量一下，有些奇怪地问：“阿姨，沐沐呢？” 林家富听胖子叫得这么亲热，有些不悦地说：“小沐还有一些事没做完，等她做完，自然就会下来，你紧张什么？” 赵风心里一咯噔，看来架式，要是胖子表现不好，估计这人都难见。 “一直听沐沐说叔叔和阿姨很年轻，没想到现在一看，比我想像中还要年轻，特别是阿姨，保养得真好，要不是小沐说过她没姐妹，差点以为阿姨是小沐的姐姐呢。”胖子发挥口甜舌滑的本领，小嘴叭叭的说着讨喜的话。 林家富扫了胖子一眼，冷冷地说：“不用忙着拍马屁，我最不喜那种跑嘴跑火车的年轻人，说的时候天下无敌，做的时候有心无力。” 被未来老丈人一抢白，胖子有些尴尬，只能厚着脸皮点头称是。 “林叔叔的别墅真不错，地方大，装修又考究。”胖子看到气氛有些尴尬，马上又笑着恭维道。 “看到别人房子好，也得自己努力才行，你要记住，别人的就是别人的，不经过自己努力，住也住得不舒心”林家富盯着胖子一眼，语重心长地说：“有些年轻人，自己不努力，老是想攀高枝，比如说找个好老婆，吃软饭，可以少奋斗几十年，堂堂男子汉大丈，多丢脸啊，这可千万要不得。” 这不对啊，还没开始，怎么句句诛心的？ 就是防贼也没这样防啊。 赵风知道，胖子刚开始追求林沐沐时，并不知她家里的情况，绝不是冲着什么少奋斗几十年的想法，林家这么有钱，只能说是一个意外。 现在可好，人家不只是嫌弃，简直就是把你当贼一样防着了。 看到胖子脸色有些通红，双手紧张地直拉自己衣角，不用问，就知胖子被这个极品的老家伙挤兑得不行，赵风心里气不过，眼珠子一转，马上有了主意。 “大海”赵风大声地说：“你听听，林叔叔说得多有道理，你得好好学着点。” 胖子看着赵风，眼里有些疑惑，心想风哥不是来帮我的吗，怎么帮别人说话，而一旁的林家富听到，心里暗暗有些得意，还拿起茶杯，自顾喝了起来。 赵风没理会二人的反应，继续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就得有担当，靠女人算什么本事，那叫吃软饭，让人笑话，你看这别墅，贵着呢，没一百几十万拿不下来，你得多向林叔叔学学本事，做生意、赚大钱，要是做一份死工，又或做公务员拿一份死工资，一辈子也别指望能住上。” “咳...咳咳”一旁骄傲地喝水的林家富，突然呛了起来，不知是呛着还是什么，那一张老脸都红了。 这，这是什么话，什么做生意赚大钱，什么死工资，晕死，自己就是一个拿死工资的教导主任，这别墅是老婆钱婉下海做生意赚来的，刚刚说男子汉不靠女人，赵风这话，那是变相抽自己的脸。 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一向古板的林家富，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胖子看到，心里大爽，忍不住偷偷给赵风伸了一个大拇指。 二人昨晚就研究对策，赵风早就知林家富退休前做老师，林家能有今天，就是林沐沐的妈妈钱婉经营有道，故意这样说，就是抽那老货的脸。 谁叫他一直冷着脸，还没进门就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钱婉这时泡好了茶，看到丈夫尴尬，忙打圆场道：“这一路辛苦了吧，来，先喝茶。” 赵风拿过茶，闻了闻，然后一脸感叹说：“大海，你闻这茶，一闻就是好茶，你是多向林叔叔学习，努力上进，要不然可喝不直这茶。” 学什么习，狗屁上进，用刚才的话，这是要努力学习吃软饭？ 林家富的老脸抽了抽，最后还是勉强笑了笑：“尝尝，尝尝。” 钱婉和丈夫说好，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看到丈夫没一会就没了气势，不由白了他一眼，然后笑盈盈地说：“这茶是顶尖的黄山毛尖，一斤还不到二千块，马马虎虎，要说好茶，还是福建武夷山正宗的大红袍好喝，养胃。” 平日喝的茶，一斤就顶你几个月的工资，看你还敢打我家宝贝女儿的主意没。 钱婉听女儿说过，胖子在福缘的工资是八百，还是不包住的那种，打心里就不同意。 相貌平平，学历低、又是农村户口，起步实在太低，成长空间也有限。 林家富马上附和道：“对，茶叶不能将就，听说那些普通的茶叶，还放很多化品剂，还很不好。” 胖子从带来的礼盒翻了翻，拿出一盒茶叶说：“叔叔阿姨，你说的大红袍，是这种吗？” 一个月几百块工资的年轻人，还送大红袍？ 不会是假的吧？ 林家富拿过一看，包装、封口还有防伪标志齐全，上面还有友谊商店的标签，友谊商店是花城有名的商家，主要经营高档货品，只要是友谊商店的货，品质杠杠的。 这一听茶叶，是品质最高的，没个小三千块拿不下。 自己的黄尖毛尖也很贵，可只有贵客来的时候才舍得泡来喝，平日林家富也就喝一般品质的铁观音，看胖子一拿就是二盒，不由大吃一惊。 钱婉也有些吃惊，除了茶叶，她看到胖子还买了燕窝、高丽参等物，粗略算一下，带来的见面礼，价值轻松破万。 这个“肥包子”，不是想像中那么穷啊。 不会是女儿偷偷给他拿的吧，不可能啊，她平时零花钱、工资，全存起来的，那存折就在钱婉手里拿着，要是给个二三千有可能，这么多小沐也拿不出。 钱婉笑着说：“大海，来就来嘛，拿那么多东西干什么，这东西不便宜吧？” 胖子有些憨厚地说：“没什么，也就随便买点，叔叔阿姨不要嫌弃才好。” 林家富开门见山地说：“听小沐说，你一个月才几百块的工资，你买这些东西，是跟家里要的钱？” 是不是看到林家有钱，就借钱买礼物，这算是以小搏大？ 不等胖子开口，赵风接过话头说：“呵呵，哪里，不瞒林叔叔，我兄弟是农村出来，他父母也就老实人，也拿不出这钱。” “那这钱是......”本想说偷来的还是抢来的，话到嘴边林家富又咽了回去。 挤兑还行，人身攻击就不好了。 赵风笑着说：“是这样的，我们前面攒了点钱，再加上有人带，就投资了一个农场，还合伙开了一间小公司，总算运气不错，赚了不少钱，这些都是大海拿自己的钱买的。” “小意思，小意思”胖子在一边附和道：“这几天省点花就行。” 什么？ 开了农场，又开公司？没听女儿说啊。 其实这不怪林沐沐，胖子只是跟林沐沐是跟赵风创业，并没有说具体，而林沐沐也不是看重钱的女生，二人在一起，也就是逛街吃饭看电影什么的。 林家富和钱婉对视一眼，夫妇两人结婚多年，早就培养了默契： 钱婉眼里的意思是：骗人的吧，一个初中未毕来的肥包子，还开农场公司？ 林家富：试试就知了。 095 红脸白脸 是马是骡子，拉出来溜一溜就知道了。 林家富笑着让二人喝茶，吃水果，赵风嘴里那块苹果还没吃完，就听到钱婉说话了：“小胡，我听沐沐说，你很喜欢交朋友，人缘还不错，对吧?” 赵风心里一个激灵：这未来丈母娘又在给胖子下套。 胖子最喜欢吹嘘得瑟，特别还是在未来丈母娘面前，闻言马上说：“我最喜欢交朋友，朋友们也给面子，至于人缘嘛，还算不错。” 搞掂了岳母娘，那就搞掂了一大半，现在就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考试”，有条件要上，没条件也要创造条件上，胖子豁出去了。 钱婉和丈夫对视一眼，然后装着有些忧愁地说：“是这样，阿姨最近的生意周转不灵，急需一笔资金周转，不知小胡没有银行方面的朋友，帮我批笔款子?” 这话说得太有水平了，赵风也不得不暗暗拍掌称赞。 要是请银行方面的朋友，帮她贷款，说明人脉不错； 要是没这方面的朋友，那就看你会不会做人，要是主动提出帮忙，就证明有经济能力，就是不主动提出帮忙，她也可以婉转提出，考察你的财力。 套路有点深啊。 这个钱婉是一个女流之辈，能挣下这么大的一笔家财，还买下别墅，果然有过人之处。 胖子楞了一下，马上开口问道：“阿姨，你要贷多少钱周转?” “这个嘛，也不用多，二十万就够了。” 买个礼物，眼都不眨就送了价值过万的礼物，区区二十万，应该没问题吧。 胖子嘿嘿一笑，毫不犹豫地说：“阿姨，我不认识在银行工作的朋友，不过你不用急，二十万我有，阿姨要是急，我拿给你就行，不用去银行，又要办手续又要给利息，不划算。” 钱婉眼前一亮，不过还是有些疑惑地问：“二十万可不是小数，小胡，你不是开玩笑吧?” 胖子用口袋里拿出一个存折，双手放在钱婉面前的桌上，大方地说：“阿姨，这是我存折，要是你不信，我马上带你去提钱。” 这个胖子，太....可爱了，一旁的赵风，暗暗摇了摇头。 贪吃、爱钱、好色是胖子的通病，但是胖子有一个很好的品质，当他认可一件事，他就会奋不顾身去做；当他认可一个人，毫无保留选择信任，像胖子和自己合伙，一直任劳任怨，兢兢业业，二人合伙赚的钱，赵风说怎么分就怎么分，从来没说过半句怨言。 以前是好色，没少到小发廊“扶贫”，可是他有了小沐后，就对小沐一心一意，还没过门，一听到未来丈母娘缺钱，二话不说就把钱拿出来了。 刚才他说的是“拿”，而不是借。 钱婉有些不敢相信地拿起存折，随手翻开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存折上有一串零，数了一下，这存折有三十万的余额。 存折没错，磁条还有印章一应俱全，在商海打滚多年的钱婉一看就知，这存折没有问题，而户名上，也清清楚楚写着胡大海的名字。 这肥包子，还是一个有钱的肥包子啊。 胖子看到钱婉没说话：“阿姨，这里不够?不够我还有点。” 赵风说过给胖子分二成，上次赵风去救唐雨，提了二百万，后来陆续给胖子分了五六十万，胖子一直都攒着，用他的话来说，留着买房买车。 这个时候，要是没钱，就得憋着，现在有钱不装逼，胖子都感到对不起自己。 出手大方、身家还算丰厚，一时间“肥包子”也顺眼多了，钱婉把存推回给胖子说：“小胡，这钱你先拿着，我朋友说过几天还我一笔款子，就怕他不能按时到帐，这样吧，要是那钱不能及时到帐，阿姨再找你借。” 前面说那么多，其实就为了考察一下胖子经济实力，钱婉要二十万周转不过是借口。 胖子那人精，哪能不明白钱婉的想法，看到未来丈母娘态度有改观，目光也柔和多了，心里暗暗得意，趁着这份好感，小声提醒道：“阿姨，沐沐.....” “这小妮子，也不知在干什么，有客人来了也这么慢，大海，你先在这坐着，阿姨去催催。” 看到钱婉上楼，赵风和胖子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第一关，算是过了。 带着存折来拜访，传出去肯定让人笑话，不过，这实实在在起了作用。 胖子不由感激地看了赵风一眼，好在赵风提醒，胖子这才把存折带上。 “小胡，看什么呢，来，喝茶。”林家富拿起茶壶，给胖子倒茶。 “谢谢伯父”胖子有些受宠若惊，一边感谢一边用手指在桌上轻点三下。 这是跟赵风学来的礼节，林家富看到胖子这个动作，也暗暗点了点头。 肥包子变成有钱包子，嗯，现在勉强还算一个有点钱、还有点素养的肥包子。 “小胡啊，你读了几年书?”陈家富开口问道。 胖子知道，现在轮到这位未来老丈人“发功”了，连忙坐正、挺起腰，恭恭敬敬地说：“读了八年半，后来家里出了点事，就出来工作了。” “八年半，也就是没读完初三，嗯，学历低了点，有空多看看书、报个夜校什么的，我告诉你，文化，那是人最好的精神食粮，有躯壳没灵魂，那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一旁的赵风忍不住微微一笑，这位教导主任，大概没算胡大海同学还留个级呢。 胖子好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称是。 “家里有几个人?” “三个，我爸，我妈，我是独子。” “你父母身体怎么样?” “身体很好，现在帮我打理农场。” 二人一问一答，开启询问模式，这事赵风也帮不上忙，只好一边喝茶，一边拿起一本杂志随意翻起来。 “对了，小胡，你对婚前性行为，有什么看法。”林家富突然开口发问。 正在喝茶的赵风，差点没有咽着，这位林家长，问得也太超前了吧。 胖子也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一抬头，只见未来老丈人正盯着自己，那双眼睛烔烔有神，锐利的目光像是要看穿内心一样，在这一瞬间，胖子感到自己仿佛回到读书的时光一样，心里无端有一丝惊慌。 不会是自己以前去小发廊的事，让未来老丈人给知道了吧。 “这个，这个”胖子有些吱吱语语地说：“说不准，我觉得顺其自然吧。” 胖子慌乱的表情，全收入林家富的眼帘，林家富的眉头微微一皱，不过他很快佯装没事地说：“呵呵，别紧张，也就是随便聊聊，你不要有思想负担。”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旁被引起兴趣的赵风，也捕捉到林家富的表情，只能暗暗替胖子祈祷。 人家教导主任不会白当，不知有什么招呢，自求多福吧。 “爸，大海，你们在聊什么呢?”正在说话间，林沐沐终于下来了。 正确地说，应是钱婉允许她下来。 只见林沐沐拨着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穿着一件蓝白相间的连衣裙，胸子间挂着前福缘推出的水晶之恋项链，玉足上穿着一双时尚的绑带靴，显得可爱又有气质，未语先笑、红粉绯绯，的确是一件很不错的女孩子。 天生丽质就是好，不施粉黛，也是那样光彩照人。 赵风那是惊叹，胖子都看呆了。 “小沐，在上面干什么，我们可是来了好一会了。”赵风一边说，一边轻轻碰了一下胖子。 平日又不是没得看，现在看得像一个猪哥似的，太丢人了。 胖子这才回过神，由衷地说：“沐沐，你今天真漂亮。” 林沐沐俏脸微微一红，小声说：“说什么呢，人家哪有。” 话是哪样说，可是在场的人都看出她脸上的喜色。 钱婉笑着说：“看看时间，也是时候吃饭了，小胡，小赵，我在小区门口那间渔港新村订了一桌，现在去吃饭吧。” “阿姨，你太客气了，我们随便吃点就行。”胖子有些受惊若宠地说。 “去吧，也就随便吃点东西，这酒楼味道还可以。”林家富也笑着说。 几个人稍稍收拾一下，然后一起去吃饭。 渔港新村只是一间酒楼的名字，并不是村庄，在花场很多这样酒楼，这些酒楼的主打菜色是鱼，因为南方人喜欢吃新鲜的食材，那些鱼平日都养在不断打氧的玻璃箱了，现点现捞现做，把一个“鲜”字做到极致。 一行人来到渔民新村，钱婉一个人到服务台，也不知说些什么，回来的时候，一脸歉意地说：“不知这里的服务员怎么做事的，明明打了电话订桌，现在来了一查，原来是漏了没登记，现在没位子了，说他们几句，还不理人，什么态度。” 林家富楞了一下，马上附和说：“算了，不和这些人计较，再找一间算了。” 我信了你的邪！ 从胖子入门的态度来看，这对极品夫妻并不看好胖子，脸难看、话难听，都挤兑着说，肯在这么好的酒楼订餐才怪，分明是临时起意，说得好听罢了，应是想来了再找位置，没想到人满了，这才有那番说辞。 真是说得比唱还好听。 096 装逼遇上高手了 明知钱婉的话有水分，可是赵风和胖子却不得不附和。 这年头，天大地大，未来丈母娘最大。 “林叔，钱姨，小沐，是你们啊，真是巧了。”一行人刚走到门口，突然有人上前打招呼。 林家富一看到那年青人，一向严肃的脸，露出了笑意，而钱婉更是眼前一亮，马上笑着说：“是子健啊，有些日子没见你了，最近忙什么呀?” 上前打招呼的，是一个大约二十四五的年轻人，穿着西装皮鞋、打着领带，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手里提着一个品牌手提包，面目清秀，笑容可鞠，说话间还透着知性，不时把目光落在一旁的林沐沐身上。 胖子立马有一种危机感，小声问一旁的林沐沐道：“沐沐，这家伙是谁?” “就是以前跟你说的王子健，这人可烦了，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他。”林沐沐一边说，一边拉着胖子的手说：“大海，我对他没意思。” 原来是情敌，胖子的眼神都不好了。 那个叫王子健的家伙，斯斯文文，长得就像一个小白脸，长得比自己高、比自己白、比自己帅也就算了，最让胖子不爽的，就是林沐沐的父母对他那么热情。 和自己刚进门时相比，那态度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王子健有些不屑地打量了一下和林沐沐耳语的胖子，然后快速变脸，一脸直诚地说：“钱姨，公司在意大利有个项目，派我去打理，前天才回来，一直在忙事情，还没来得及去拜访二位，给二位买的手信也没来得及送去。” 钱婉高兴地说：“子健你真是有本事，都出国谈项目了，你工作忙，就别买什么手信，破费。” “年青有为啊”林家富也感叹道：“我在你这个时候，还在学校吃粉笔灰呢，老王了不起啊，培养出了一个人才。” “哪里，林叔，你们这是......” 钱婉有些不爽地说：“我们订了位，准备来这里吃饭，没想到来到后，前台说没有记录，位置都找不到，没办法，只好换个地再吃。” 王子健眼前一亮，立马开口道：“钱姨，附近就渔港新村的味道最正宗，难得这么巧，不如我作个东，请你们吃个饭，都很久没有请林叔和钱姨一起吃饭了。” “不太好吧，这里满了，再说没有位置。”钱婉明显有些心动，不过还是婉拒道。 “这有什么”王子健拍着胸口说：“这里的经理，是我朋友，别人没有，我开口，这点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林家富瞄瞄胖子和赵风，有些犹豫地说：“不如改天吧，今天来了小沐的两个同事。” 赵风听了，连连翻白眼。 好家伙，刚才还亲切叫小胡呢，虽说没同意什么，但也默许胖子和林沐沐交往，现在可好，看到条件好的，转眼就变成同事了。 王子健转身笑着说：“原来是沐沐的同事，幸会幸会，都说相请不如偶遇，不如一起吃个饭吧。” 林家夫妇说是同事，可是看到胖子和林沐沐表现亲密，再说林沐沐拒绝自己的时候，也说过有一个叫胡大海的男友，不用说，眼前这个长得猥琐、打扮得像一个土包子的家伙，就是那个胡大海。 自己竟然输在一个像民工的家伙手里，王子健感到莫大的侮辱。 一定是林沐沐太年轻，让这个胖子欺骗，王子健觉得，自己有必要在林沐沐面前和胖子比较一下，让她看看，什么才叫优秀。 胖子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一旁的钱婉就抢着应了：“好啊，人多热闹，那就一起吃个饭吧。” 钱婉一锤定音，胖子和赵风也不好逆她的意。 刚才钱婉没要到位置，胖子本以为那王子健也拿不到位置，没想到令胖子大跌眼镜的是，王子健不仅拿到位子，还是拿到一个中等的包厢。 “这，这个家伙，这么牛?”胖子都有些吃惊。 不仅是胖子，就是钱婉，也有些惊讶地说：“子健，你的面子还真够大的，渔港新村的位子不是一般的难订，现在是假日用餐高峰，我以为拿到一个大厅的位子就不错了，没想到还拿到包厢，真了不起。” 刚才钱婉想去要位置，就是加了二百小费都没拿到，王子健一来就要到，不由对他高看一眼。 王子健有些不以为然地说：“像这些酒楼，都会预留一些位置给重要的客人，以防不时之需，我也是厚着脸皮要来的，钱姨过奖了。” 说是厚着脸皮，可是变相显示自己的能耐和人脉，不得不说，这家伙装得一手好逼。 林家富看着王子健，满眼都是欣赏，扭头对林沐沐说：“小沐，你看看，你子健哥就比你大二岁，进的是外企，坐飞机出差，还当上了经理，多上进，你有空多向他学习。” “知道了，爸。”林沐沐有些不太情愿地说。 一行人在一间名为兰花的包厢坐下，很快就有一个领班拿着菜单上来：“几位，准备吃点什么?” 王子健殷勤地给林家富和钱婉倒完茶，这才开口说道：“领班，你们有什么好介绍?” “我们这里有海鲈、鲢鱼、边鱼、多宝鱼、桂花鱼、鸭嘴鱼，虾有小龙虾、富贵虾、竹节虾、基围虾，还有各式花贝也不错，如果您要别的海鲜，只要不是太偏，我们这里都有。” “还有好一点的没有，这两位是我的长辈，可不能怠慢。”王子健一脸认真地说。 做饮食生意的，最喜欢就是听到这种话，那领班态度恭敬：“先生，我们这里有新鲜空运过来的澳洲龙虾、法国象拨蚌、新西兰龙趸，你要不要尝一下?” 钱婉一听，马上说道：“子健，不要客气，就是吃个便饭，随便点一点就行。” “就是，都是自己人，不要太破费。”林家富也附和道。 这渔民新村可不是街边的大排挡，装修豪华、用料考究，厨师也是名厨，就是一个普通的青菜也要一百多块，普通人还真不敢到这里消费。 也就是看到胖子送了那么多名贵的礼物，林氏夫妇这才带胖子二个到这里吃饭。 给面子女儿之余，也能显示林家的实力，提高女儿的地位。 “别人能随意，林叔和钱姨可不能简单。” 王子健说完，让人林家富和钱婉点菜，二人都推着不点，林沐沐也表示随意就好，最后决定权落在王子健身上。 “嗯，最近吃得太油腻，林叔血脂高，今天就吃清淡一些，这样吧，来半打象拨蚌，二斤竹节虾油炸，再来一条多宝鱼清蒸，对了，差点忘了，两位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点到一半，王子健“大方”地对胖子和赵风问道。 从门口偶遇，到包厢点菜，这王子健可以说出尽了风头，胖子和赵风，已经沦成路人甲和路人乙了。 胖子闷哼一声没说话，而赵风则是笑着说：“我们都是很随意的人，王先生拿主意就行。” 王子健优雅地合上菜单，大方地说：“领班，你帮我作主，多加几个素菜。” “好的，先生”领班双手接过菜单，然后恭敬地问道：“要酒吗?” “差点忘了，林叔喜欢小酌几杯的，象拨蚌配红酒不错，女士喝了也养颜，给我上瓶好的，不好的不要上。”王子健爽快地说。 都说男人有一个时刻会变得非常潇洒，那就是买、买、买的时候，王子健点菜尽显上流人士的气息，一下子把在场的胖子比了下去。 不仅是比下去，简直就碾压，看林家夫妇对他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 一旁的林家富压低声音对钱婉说：“老婆，现在看来，还是子健比较优秀。” “那当然”钱婉看看从容淡定的王子健，再看看有些不知所措的胖子，轻轻点点头说：“有些东西，不是努力就能弥补。” 王子健是重点大学毕业，身高、相貌、工作都无可挑剔，胖子虽说出手大方，也揣着三十万的存折，可这并不代表他有多优秀，别的不说，王家就住在同一个小区，光是那套别墅就价值上百万。 不夸张地说，现在胖子那点钱，买一个好一点的房还不够，更别说住在农村。 货比货得扔。 领班走后，钱婉拉着林沐沐和王子健聊天，一心想撮合二人，胖子脸色铁青，扭头对赵风说：“风哥，我现在想打人。” 这算什么，当着自己的面，未来岳父岳母，一心想把女儿推给别人，换哪个心里都不好受。 赵风拍拍他的肩膀说：“这家伙，装逼的本事比你高多了，没听说吗，还没点就说要吃清淡一些，看似大方，除了一个象拨蚌稍稍贵点外，其它的菜也就一般般，可是人家装得潇洒啊，想打他你先想着，到时我们兄弟给他套麻袋，好了，你先盯着，我去一下厕所。” 有点受不了林家那二个奇葩，赵风决定出去转转，透口气。 刚走出包厢没多久，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咦，赵风?” 谁叫自己? 赵风扭头一看，当他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不由眼前一亮。 097 天价红酒 叫自己的人，是郝家的小公主郝蕾。 自从郝蕾离开九邦，回学校做毕业论文，赵风就没见这位可爱任性的小美女，没想到在这里碰到。 “郝蕾，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赵风盯着穿着穿黑色制裙的郝蕾，有些好奇地问道。 “毕业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跑到这里呗。” 赵风开玩笑道：“端盘子还是刷碟子?” “小看人是不是?”郝蕾骄傲地说：“我是这里的经理，老板不在，就数我最大。” “啊，真的?” 看到赵风疑惑的目光，郝蕾扑哧一笑，也不逗赵风了，老实说道：“这渔港新村是我二哥的，我学的刚好与管理有关，就来这里打个下手，学习一下管理经验。” 原来是这样。 难怪一毕业，就能当上经理，原来是自家的产业。 郝威厉害啊，又搞玉石又搞工场，原来还投资饮食，那摊子铺得够大，有背景就是不同，郝蕾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就是拿下自家的酒楼作练手。 其实很多有钱人，都喜欢搞饮食、销售这类现金流大的项目，在商业上来说，现金流非常重要。 郝蕾看看赵风，继续说道：“是来这里吃饭吧，看在是朋友的份上，给你打个折，哦，对了，要是有什么好的提议，也记得告诉我。” 赵风心中一动，点点头说：“其实你这里搞得挺好，无论是装修还是服务员的素质，都挑不出毛病，就是区别对待，这就有点不爽。” “区别对待?怎么回事，你说说。” 在郝蕾的追问下，赵风把钱婉要位遭拒，然后王子健轻松拿到包厢的事说了一遍。 郝蕾皱着眉头，没说什么，问清楚房号后，拿出一个小型的对讲机，走到一旁问了起来，只是一会儿，就笑着向赵风走过来。 “好的酒店酒楼，的确有留位子的习惯，预防有尊贵客人前来没位置，这是行业的潜规则，不过”郝蕾话音一转，笑着说：“留的都是最高档的套间，不会是大厅位或小包厢。” “你的意思是?” “你所说的那两个人有点意思，服务台说了，那个姓钱的女人没订过位，而那个姓王的，并不是走关系拿位置，而是一早订了的，他们两个都撒慌。” 赵风一听，这才恍然大悟，这城里人，套路越来越深了。 看到赵风有些郁闷，郝蕾一脸义气地说：“赵风，听你刚才那么一说，你和胖子让人欺负了啊，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们出气，把他们扫地出门。” “打开门做生意，赶客不好吧?” “怕什么，本姑娘乐意就行，你和胖子都是我朋友，不能让你们白受欺负。” 赵风眼前一亮，看看四周没人，然后在郝蕾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郝蕾听到连连听头，嘴边不自觉露出恶魔般的微笑，眼睛都亮了。 “风哥，怎么去哪么久，刚刚还想去找你呢。”赵风一回包厢，胖子有些埋怨地说。 刚才赵风没在场，王子健不时把问题引在胖子身上，胖子虽说口才不错，可是条件的确比不上王子健，有种被别人踩着上位的感觉。 别提多郁闷了。 钱婉有些不满地说：“都上菜了还乱跑，让别人等，这多不好意思。” “没事，钱姨”王子健大方地说：“这两位是沐沐的朋友，也是我王子健的朋友，没什么不好意思，不过这大酒楼不比外面的小店，包厢多，我就怕赵兄弟迷路，那就不好了。” 表面是劝解，实则是讽刺赵风没见过世面。 当王子健知道二人是乡下来的，看人的目光更冷了。 赵风好像听没出讽刺，而是笑呵呵地说：“是挺大的，不过不怕，找不到路，问一下服务员就行。” 林沐沐生怕两人吵起来，忙说：“上菜了，我们先吃饭吧。” “好好好，先吃饭，先吃饭。”林沐沐一开口，王子健马上就答应了。 渔港新村不愧是高档酒楼，点完菜不到半个小时，菜就上齐。 花城的口味以鲜为主，为了保证菜的“鲜”，一般少用调料，以免调料掩盖了食材的鲜味，这样一来，不仅要求速度快，做法也相对简单。 当然，不是所有的菜都简单，像佛跳墙、十层锦这类比较考究的菜，用时还是很长的。 当所有菜上齐后，领班用提篮提着一瓶酒过来，走到王子健面前，恭敬地说：“先生，这支是法国勃根第红洒，现在开吗?” “外国的红酒?”赵风大吃一惊：“这会不会很贵，不如喝国产的吧。” 服务员微笑着说：“这位先生，国产的红酒也有供应，要不要现在给你更换?” “不用了，就开这支，国产的红酒都是供应给那些下层人喝的，能喝吗?”王子健大方地说。 正好用这些家伙的无知，显出自己的优秀。 那服务员把酒放在王子健面前转了转，方便王子健看得更清楚一点，再次的问道：“先生，确定要开吗?” “哪来这么多废话，开。”王子健一脸大气地说。 很快，红酒打开，服务生小心翼翼给每人倒了一杯，然后退下。 饭桌上，依然是王子健的主场，明知胖子学历低，见识少，不时拉着胖子谈一些股票、投资金融方面的问题，胖子哪里是他的对手，那是一路溃退，全场都有点郁郁寡欢，而林家富和钱婉，则是全程对王子健赞赏有加。 “风哥，你怎么不帮我啊?”席间找了个机会，胖子哭丧着脸说。 赵风无奈地说：“胖子，说真的，以你的实力，装逼斗不过他，还是不要自取其辱。” “难道我们要被这个小白脸一直压着?” “放心，一会看戏就行。”赵风一脸高深莫测地说。 看戏? 胖子眼前一亮，他想起前面赵风出人意料去“抬”王子健，看着一脸淡定的赵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对赵风，胖子那是无条件的信任。 赵风说等着看戏，一会肯定有戏看。 酒足饭饱，收获众多感谢和赞扬后，王子健潇洒地示意服务员去拿帐单。 趁着这个功夫，赵风突然笑着说：“王大哥真有本事，不仅一表人才，人脉还那么广，要是有好项目，多点提携一下我们和林叔叔他们。” 林家富楞了一下，有些奇怪地说：“提携...我?” “对啊”赵风点点头说：“刚才林叔叔和钱阿姨不是说，服装生意不好做，难收货款，还欠了很多钱，都快要卖别墅了，王大哥多厉害，有本事，人面又广，有他帮忙，肯定能渡过难关。” 林家富脸色有些难看，一旁的钱婉怕丈夫说错话，连忙说道：“对，对，以后子健有什么好的项目，不要忘了你钱姨。” 前面在赵风和胖子面前哭穷，说周转不灵，等胖子拿出存折后，两人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为了圆自己谎，也怕胖子利用林沐沐的关系跟林家借钱，就说了一堆困难，先断了胖子借钱的想法，没想到赵风在这个场合说了出来。 什么?生意不顺，要借钱度日，就是住的别墅也想变卖? 王子健眼里闪过一丝异样，不过还是热情地说：“当然，这是应该的。” 难怪这二个老家伙对自己百般讨好，看来动机是有点不纯呢。 这时领班拿着帐单进来：“请问哪位买单?” 王子健掏出厚实的钱包，提高音量说：“帐单拿来，我买单。” 领班笑着把帐单递给王子健。 王子健故意在胖子前扬了扬帐单，然后有些得瑟地说：“今天的饭菜还不错，嗯，我看看多少，咦....　” 突然间，王子健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好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还用手揉了揉眼睛再看，没错，帐单上的数字是101888。 天啊，这一顿饭，竟然吃了十万多块。 这年头，普通人一个月才几百块，这一个顿饭就吃了普通人十多年的工资? 王子健面色一沉，冷冷地说：“怎么搞的，你们是不是弄错帐单了?” “弄错?”那领班拿过看了看，然后肯定地说：“先生，没错，这是你的帐单。” “没错?”王子健吼声如雷地说：“就几个普通的菜，就要十万多，你看看，二斤虾是是268，一条鱼鱼是472，就半打象拨蚌贵了点，等等，这是什么鬼，酒水要十万?” 说到这里，王子健大声吼道：“你还不如去抢。” 那领班脸上的笑意不见了，一脸正色地说：“这位先生，请你注意你言词，这酒是进口法国勃根第1965年殿堂级红酒，你可以参照一下最近的拍卖纪录，每支十万元已经是很便宜的价钱，如果你还有疑议，你也可以报警，请不要损害渔港新村的声誉。” 能开这么大的酒楼，渔港新村的背景肯定不小，王子健看到领班这么硬气，一时也不敢再大声，一脸不忿地的辩解道：“我，我什么时候点这么贵的酒?” 领班冷笑地说：“是你亲口说要好的酒，不好的不要上，开酒前明确告诉你，这是法国勃根第红酒，让你检查过，确认开酒，这才开的，怎么，想吃霸王餐是不是，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 098 友谊的小船翻了 王子健闻言，一下子傻眼了。 勃根第是法国一个盛产红酒的地区，也有人叫勃垦第，这个地区有一套极其繁冗的红酒划定体系，据说有101个aoc法定产区，562个一级葡萄园33个特级葡萄园，还有4000多家酒庄，每个葡萄园或酒庄都有不同价位的红酒，有的还有自定义的品级。 渔港新村的消费是高，可是平日那红酒也就千元左右的级别，什么时候有这么名贵的红酒? 自己就是有点钱，也喝不起这么贵的酒啊。 王子健做经理，也就是七千左右一个月，这算在华夏算是高级白领，家里是有别墅不假，那是未升值之前购买，那时候才二十多万，家里有一个五金店，一年也就十万左右的利润。 一顿饭就喝掉十万多，这简直就不可原谅。 拿起那喝完酒的酒瓶看了一下，有些品鉴能力的王子健就看出，那领班应该没说假，上面的标签上清楚标明是1965年，口感也是勃根第的风味，难怪喝的时候，那个林家富一个劲说这酒不赖，自己也觉得这是自己喝过最好的红酒。 如果这酒是真的，那十万的确不贵，王子健知道，就在今年的苏富比春季拍卖会上，一组12瓶装90年产勃根第殿堂级的红酒，就拍出130万的高价。 现在算算，尼玛，这一小口就得喝掉几百块呢。 这时胖子回味过来，那小胖脸笑得就像一朵花似的，握住王子健的手说：“王兄弟真是没得说，太仗义了，请我们喝这么好的红酒，有钱人就是豪爽。” 钱婉也被这价钱吓了一跳，眼晴转了转，笑着说：“子健太客气了，下次不要这么破费。” 看他的表情，这顿很明显是被宰了，为了不殃及自己，先把责任给推开。 “让开，你们什么意思”王子健一下子甩开胖子的手，铁青着脸说：“赖上我是不是，吃饭不用钱啊。” 林家富被王子健的变脸惊呆，有点不相信地说：“子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你请我们吃饭吗?” “请什么，跟你们很熟吗，别乱认亲，这饭你没份吃，这酒你没份喝吗，凭什么要我一个人给，我不管了，这里一共是六个人，算算每个人一万六千多。”王子健拿出二沓钱，从其中一叠抽出三千，扔在台面，冷冷地说：“这里一万七，有多没少，剩下的，你们卖车卖楼还是在这里扫地刷盘子，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说说，用力推开一旁的林家富，扬长而去。 自己说过要挑好的上，在开酒前，人家又让自己确认过，想跑都跑不了，再说这渔港新村的背景非常深，王子健还真不敢在这里闹事。 如果林沐沐跟自己，以她的美色再加上林家的财产，自己付这顿饭也没关系，反正林家就一个独生女，问题是刚才听说林家好像很不行，还有欠债，而林沐沐跟那个死肥子，又拖又抱，都上门见家长了，说不定让他得手。 自己有财有貌，身边又不缺女人，何必在这一颗树吊死? 打定主意，王子健决定不做“冤大头”，坚决把帐单分开。 他们五个，自己一个人，凭什么要自己出这笔钱? “他，他怎么走了?”看到王子健走了，林家富有些目瞪口呆地说。 钱婉脸色一变，连忙说：“姓王的怎么走了，他走了，这钱谁给?他不是实牙实齿请客的吗?怎么这样做人，合着骗钱是不是，也不看看我钱婉是什么人，不行，我要把他拉回来。” 说到后面，钱婉的咬牙切齿地说。 现在有不少人，和商家勾结，以请吃请喝作幌子，故意高消费坑人，钱婉想到的就是这种情况。 那领班一下子拦住，冷笑地说：“慢着，你们的事我不管，别想着想跑，告诉你，渔港新村开张到现在，就没人敢跑过单。” 林家富寒着脸说：“可，可是这也太贵了。” “贵?”领班有些嘲笑地说：“嫌贵就别来这里吃，嫌贵就别牛气冲天说不贵的不要上，这酒还真没坑你们，渔港新村开业三年了，你们什么时候听过渔港新村坑过人我们会为了这点钱，损坏自己声誉?” 钱婉一听，蔫了。 别人说得也有道理，渔港新村生意兴隆、日进斗金，生意都忙得做不过来，哪会做这种杀鸡取卵的事，这间酒楼就在自家小区不远，开业至今，还真没听过有坑人的事。 “姓王的龟儿子，请不起就不要请，这下把我坑苦了。”钱婉一脸愤怒地说。 刚才左一个子健，右一个子健，恨不得马上就认他做自己的半个儿子，现在倒好，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 赵风用脚轻轻踢了一下胖子，还给他打了一个眼色：表现的时刻来了，还楞着干什么? 胖子马上会过意，把帐单拿过来，大大方方地说：“叔叔，阿姨，这次我来吧。” 十万多的帐单，就是扣除王子健扔下的一万七，还有八万多的坑要填，胖子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楞住了。 林家富和钱婉还没来得及说话，林沐沐急了：“大海，这餐太贵了，你到我家做客，哪能让你请客。” 虽说知道胖子有几钱，可是这钱不能这样花的。 林家夫妇对视一眼，彼此眼里有些无奈：这钱不是这肥包子出，那就要你爸妈出，还没嫁人呢，这手就往外拐了。 “小胡啊，上门都是客，这钱不能让你出。”林家富是教师出身，比较爱面子，闻言咬着牙说。 几万块是不少，不过林家还是出得起。 就按人头来说，也是自己这边人头多。 钱婉有些勉强地说：“就是，这顿说好是我请，哪有让你出钱的道理?” 得到赵风的暗示，胖子早就胸有成竹，闻言抢过帐单，斩钉截铁地说：“不行，不行，吃个饭，哪能让长辈破费呢，这顿饭的钱我出，谁跟我抢，那就是瞧不起我。” “大海，你....”林沐沐都有些感动了。 赵风这时站出来，拿过帐单说：“好了，都不用争，这顿饭就让胡大海请，年轻人，就得敬敬长辈，叔叔和阿姨下次再做东就行。” “就是，听沐沐说，阿姨做饭可好吃了，阿姨下次请我吃就行。”胖子马上表明自己的态度。 钱婉没想到胖子这么大方，一时倒有点不好意思：“这，这不太好吧?” 不太好，也不是说不好，赵风哪能没听弦外之音，大声说：“大海，你把存折给我，没带那么多现金，我领他们取钱去，你先送叔叔阿姨们先回家，我回头再来找你。” 胖子二话不说，把存折留下，给赵风打了一个眼色，然后拉着态度大为好转的林家夫妇还有林沐沐，扬长而去。 等人走后，那领班原来扳着的脸，一下子变得笑容可鞠，恭敬地对赵风说：“赵先生，我们经理请你到办公室找她。” 这是赵风和郝蕾联手做的局，眼前的领班，来收钱前，肯定得到郝蕾的吩咐，赵风闻言点点头，跟着领班去找郝蕾。 至于餐费，哪里还用给，赵风现在是准备去分钱。 “经理，赵先生到了。”一进经理室，那领班就恭敬地说。 办公室这位，不仅仅是经理那么简单，他还是老板的亲妹妹，很多时间老板也要让她几分。 “好了，小朱，你做得不错，先出去吧。”郝蕾挥挥手，示意领班出去。 “好了，你坐.....”刚想招呼赵风坐下，没想到赵风已经自顾坐在沙发上，架起二郎腿，别提多舒服了，不由没好气地说：“你可真不客气，买单了吗?” “买单?”赵风头也不抬地说：“八万多块，你让我买单?” “那有什么啊，以前不好说，现在你可是家大业大，这点钱对你来说是小意思，你总不能吃白食吧?” 赵风嘿嘿一笑，打了一个响指说：“什么白食，这里没外人，这些话别说了，我是来分钱的，姓王的冤大头给了一万七，你这次赚大了，多少也给我分点出场费吧。” 菜没问题，就王子健点的菜，算顶天也没多少钱，只能在酒方面作功夫，赵风和郝蕾商量好，弄一瓶假冒货，好好把姓王的坑一把。 顺利给钱，二人白赚一大笔； 不肯给钱，也不能让他再装逼，扭转胖子尴尬的地位。 郝威不好说，有这位为恐天下不乱郝蕾在这里，王子健就是到了“贼窝”。 “看在这么熟的份上，这饭费给你免了，出场费什么的，就不要再提。” “不会吧，一瓶假酒和一千多块的菜，你收了一万七，我们前面说好要分的哦。”赵风笑嘻嘻地说。 郝蕾有些不屑地说：“菜是一千多没错，可那酒不值十万，也值一万啊，那个姓王可不是土老冒，有点品味，你以为那么好糊弄?那得把好的酒装进去，这成本少说也要一万三，我这有可能不见了一个客人，长远来算，不知损失多少呢，就那三四千的钱，你还好意思分?” 到了郝威这种层次的人，喝酒自然不能喝普通的，为了谈生意，也要拍点好酒存放，给赵风上的酒，就是喝掉好酒的瓶，灌上别的酒，也就是旧瓶装新酒，再自己打上瓶塞和包装。 幸好当时王子健一个劲林家夫妇面前装逼，没有仔细检查。 099 可怜的胖子 “酒品见人品，这个王子健，真是看错人了。”当看到赵风顺利回来，听到解决那饭费后，钱婉有些感概地说。 林家富也附和道：“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那姓王的王八羔子人品这样差。” 一想起自己差点被推倒，林家富就气得不轻。 胖子马上劝道：“叔叔阿姨，算了，就当花钱买个教训。” 林沐沐有些心痛地说：“这一顿饭，还没什么感觉，就不见了十万多，以后要多注意就是。” 林家富寒着脸说：“都怪那姓王的缺德货，前面牛皮吹破天，还以为他有多能耐，原来就是纸老虎，人家都拿给他检查，好酒和普通酒都分不出，简直就是眼瞎了，小沐，以后不要再跟这种人来往。” “知道了，爸。”林沐沐马上乖乖应道。 王子健的条件不错，可是林沐沐觉得他没安全感，为人也有些虚伪，所以一直没有同意和他交往，只是王子健一直缠着不放，现在听到老爸让她不要再跟他来往，简直就是天簌之音。 钱婉有些感动地说：“小胡，这次让你破费了。” “这钱挣来就是花的，没关系，只要沐沐高兴就好”胖子犹豫一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叔叔阿姨，明天有美国大片看，我，我想约沐沐一起去看。” “这个....”钱婉一下子有些犹豫。 林家富好像很体贴地说：“去吧，年轻人，就要多走动一下。” 胖子脸上一喜，心里感叹还是男人最了解男人啊，闻言连忙说道：“谢谢叔叔，谢谢叔叔。” 看到时间差不多，也不好在别人家逗留太久，胖子和赵风聊了一会，然后双双起身告辞。 “胖子，你的，收好点。”回家的路上，赵风把存折还给胖子。 胖子本以为上面的数字要变小不少，没想到打开一看，上面的钱一分也不少，不由有些奇怪地说：“风哥，这钱没少啊，不是你出了吧?” 赵风摇摇头说：“出钱给你去泡妞，我才没那么伟大呢。” “可，可这钱没少啊。” 于是，赵风把事情的经过大致地说了一下，听得胖子连叫威武，还说交上赵风这个兄弟，是他一生最明智的选择。 扯了几句，胖子突然问道：“风哥，沐沐的爸妈，一直不准沐沐和男生出街，这次却答应我和小沐去看电影，你说是不是看到我足够优秀，准备把沐沐许配给我呢?” “想得美。”赵风冷笑道：“人家是看你刚刚买了近十万的帐单，一时不好拒绝，说得难听一点，你这叫乖人之危，特别是你那教导主任退休的未来老丈人，我看就不是省油的灯，这事要是那钱婉答应，还正常一点，可是出自林家富之口，总觉得不对劲。” 胖子有些不以为然地说：“总不能把我绑住吧，大不了就是后面跟踪，不管他，跟就跟，大不了看电影时多买一二张票。” “希望如此吧。”赵风点点头，不再说话。 猛地加大油门，三轮摩托车犹如一支离弦的箭一样，径直向前冲去..... 就在胖子心情大好的时候，林家别墅内，钱婉在房间里埋怨林家富：“好你个老林头，一顿饭就把你收买了?那个小胡，是有点钱，也舍得为女儿花钱，可你忘了，问他情史时吱吱唔唔的，以前肯定哄过不少女孩子，这男人追女人，没到手前，那是如珠如福，一追到手，玩完很快又贪新嫌旧，你看看，买了一个帐单，马上就提条件，你就不怕心女儿?” “我们就一个宝贝女儿，能不担心吗?”林家富突然一脸高深莫测地说：“你放心，他们就是出去，也很快就回来的。” “给女儿规定时间?这不好吧，女儿会不高兴的。” 林家富嘿嘿一笑，开口说道：“我让那肥包子，自己主动带小沐回家。” “这，可能吗?” 林家富笑了笑，然后附在老婆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钱婉的脸色一时间变得有些复杂，脸色都有些红了，等林家富说完，忍不住笑着骂道：“老林，你这招可是坏得出水。” “嘿，这叫姜还是老的辣。” 经过二个多月的努力，赵风和胖子已经把大塘工业区的地下管道、化粪池都洗得七七八八，就在和林家在渔港新村吃饭的第二天晚上，由于胖子和佳人有约，赵风就负责起洗金的重任。 也就是冲刷一下，再把化学物投入鱼塘，搅拌好，然后就是等，在天亮前捞起就行。 为了和喜欢的女孩子一起逛街看电影，胖子着实打扮了一番，穿上新买的名牌休闲服，头发也用啫喱水打理得一丝不乱，出门前，还很骚包地用嘴咬着一朵玫瑰花。 “风哥，你看我这造形，帅不帅?” “嗯，不错”赵风随意瞄了一眼，然后低头继续弄一会要洗金的化学物：“比昨天帅了6个百分点。” 胖子第一次和林沐沐名正言顺地逛街，心情一片大好，换作以前，肯定又嘴贫地说赵风克扣赞美什么的，闻言高兴地说：“那太好了。” 说罢，握紧拳头，一脸洋洋得意地说：“那个，风哥，今晚不用给我留饭留门，以我这出色的造形，肯定让沐沐投怀送抱，我要让一夜七次郎的传说，再继新篇章。” “去吧，去吧，别在这里吵了”赵风有些没好气地说：“再吵就把你留下干活。” 胖子闻言，二话不说，一溜烟似的跑了。 跑得还真快。 赵风摇了摇头，继续捣弄化学品。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赵风终于完成工作，一个人坐在一旁的吊床稍作休息。 经过近三个月马不停蹄的清洗，洗地金的事，可以暂告一段落，再出一批金银，建造大棚的钱、还有到伦敦参展的经费也有了，农场的事有胡大叔和张楠，出不了什么乱子，是时候把重点放回九邦，为伦敦珠宝展作准备。 赵风长长伸个懒腰，躺在绑在两棵小树间的吊床上，把双手枕在脑后，仰望着天空。 此时，月如钩，繁星点点，晚风轻拂，地上斑驳的树影也随风摇曳，听着郊野特有的虫鸣蛙叫，闻着风中夹着那种新鲜土壤的气息，赵风轻轻闭上眼，快要陶醉了。 在繁忙的工作生活中，忙里偷闲，放松身心，寻找一丝心灵的平静，这一刻，那是无比的满足。 就在赵风很愉快地放松身心、快要与天地融为一体的时候，身边突然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风哥，你可真会享受，一场兄弟，你也不同情同情。” 大半夜，突然冒出这么幽怨的声音，把赵风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是胖子，刚想把他大骂一顿，让他没事吓自己，不过一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眼睛都瞪大了，连忙问道：“胖子，你这是干什么，让人抢了钱还是劫了色?” 月光下的胖子，全身脏脏的，感觉是到外面要了几年饭一样，花了大价钱买的名牌休闲服，皱巴巴的，有的地方还滴着水，最搞笑的是，胖子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用了大半瓶啫喱水弄的发型，有些无力向两边耸拉着，有点像中分的汉奸头，别提多狼狈。 再配上那一脸的幽怨，简直就像深闺中的怨妇一样。 “呜呜呜，风哥，我，我.....” 赵风吃惊地说：“我说校丈同志，你这是干什么?不是说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还说让一夜七次郎的传说重回江湖，让我不用留门留饭，看你这德行，你是和美女约会，还是和泥地里打滚的泥牛约会?” 胖子一脸悲愤地说：“风哥，我这一辈子就没这么憋气的，你可要替我出个主意啊。” 100 二个名额（求收藏和鲜花） 看到胖子这样子，赵风也不好光坐着看戏，忙起身回屋拿了一条毛巾扔给他：“好了，天大的事，擦擦再说，免得感冒着凉。” “谢谢风哥。”胖子接过毛巾，开始擦头上湿得还在滴水头发。 等胖子擦干头发，还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情绪也稍稍稳定了，赵风这才问道：“好了，胖子，你刚才说被人欺负了，不是你那未来极品老丈人吧?” “嗯”胖子有些咬牙切齿地说：“就是这老家伙。” “我就说嘛，都说女儿是上辈子的情人，那老家伙答应得那么痛快，肯定有诈，怎么，他食言了?”赵风追问道。 昨天的事，要是钱婉同意，还合乎情理，可是做到教导主任退休林家富率先同意，赵风就感到有一丝不对劲，当时还提醒胖子，看他现在这样子，应该是领教过了。 “那，那倒没有，他让我们去看电影，还说不要急着回去。” “什么?他这么大方?” 赵风一下子瞪大眼睛，生怕自己听错了。 难度是林家富主任的思想得到升华，太阳从西方升起? 让女儿陪男朋友去逛街，还说不急着回来，这，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好事，那你这么快回来干嘛，去小旅馆开房啊，对你来说又不是第一次，你丫一早就想先上车后补票，怎么听你的语气，还不太乐意?”赵风有些吃惊地说。 到嘴边的肉都不要? 胖子一脸沮丧地说：“风哥，这才是我苦难的开始，你不知道，快要出门前，沐沐她爸，把我一个人拉到房间里，说要带他女儿出门可以，不过要我先答应一个条件，不然就不同意我们出去，没办法，只好答应，没想到他竟拿出一个有锁的皮套子，就是传说中的贞操套，锁住我下面，就是连尿都不能撒的那样，锁匙留在他手里，还警告我不能说出去，我，我就是穿着那个可恶的皮套子出街的。” 说到后面，胖子都要眼泛泪光。 什么，男式贞操套? 赵风差点没晕倒，这可以传说中大杀器，相传还是女性用的多，那林主任，连这东都弄得出来，简直就是丧心病狂，胖子摊上这极品老丈人，不哭才怪。 昨晚答应，今天就祭出大杀器，赵风很怀疑，这玩意是不是林主任以前用过，做主任嘛，是不少机会潜女下属，只是现在用在胖子身上。 让你出去，你也不能使坏，更绝的是，连尿都撒不了，一急尿就得回家找他解锁。 这就是林主任说，想玩多久就玩多久，不急着回来的原因。 赵风看着被胖子换在地上的湿衣服，忍着笑问道：“是不是没注意，在外面多喝了水，急得不行，还在路上就尿了，为了掩饰，故意装着掉下水?” 胖子拉着脸，有些羞愧地点了点头。 赵风双手遮面，已经不知说什么好了。 实在是被雷得体无完肤。 “风哥”胖子拉着赵风的衣服说：“兄弟太惨了，你可替我想个办法啊。” “办法不是没有，那就不要出街，多通电话，实在憋不住，你买两个大哥大，你和小沐一人一个，想聊就聊，反正你又不差钱。” 胖子皱着眉头，好像内心在天人交战，最后还是小声地说：“还是看到真人好，一起说说话，还能拉拉小手。” “想吃咸鱼就要忍得住渴，有一句老话怎么说的，几分风流几分折堕，你丫以前老是往小发廊跑，玩弄女性，这就是现眼报，你那极品老丈人，我都有点怕，自己约的会，自个含泪去吧。”赵风双手一摊，表示无解。 清官难断家务事，现在他们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还是不掺和。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胖子大叫一声，有些无力地坐在地上。 本想叫叫苦，让赵风再给他想想办法，没想到扭头一看，那胖脸不由抽了抽：不知什么时候，赵风跑回屋睡觉了。 刚想嚷嚷几句、咆哮几声，没想到腰间的传呼机一震动，掏出一看是女友的传呼，马上又乐颠颠地躺在赵风刚离开的吊床，开始看信息...... 好事要多磨，胖子的事，赵风暂时放在一边，反正感情的事，少点掺和，为了赶上九月中旬的伦敦国际珠宝展，也得把精力放回九邦。 雄发拒绝再给九邦订单，金至尊也暗地里封杀，现在九邦把希望都放在九月中旬的伦敦国际珠宝展，虽说经历技能比赛后，员工流失严重，好在走的都是无足轻重的人，九邦的骨干力量还在。 人数虽说少，但是胜在精。 一件首饰，要经历设计、起模、执模、熔金、铸造、打磨、抛光、批花、镶石、切割、焊接、清洁、电镀等过程，可以说工艺繁冗，特别是这些样品还要拿到国际珠宝展去做展览，更是马虎不得，这就要求每一步都要做到最好。 人无我有，人有我精，这是做生意的不二法门，现在做的展品，绝大部分是来自赵风的原创，九邦声名不扬，没有什么知名度，只能用诚意和细节去打动客户。 至于说大部分是原则，那是为了稳妥起见，赵风结合郝蕾整理出来的笔记，借鉴其它品牌的一些风格，跟风做了几款。 赵风打定主意，多一手准备，到时东方不亮西方亮，憋足劲参加展会，总不能没一点收获。 简单来说，不要把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邓飞，你那款玫瑰的项链弄好了没有，快点，一会要送去电镀了。” “王哥，你那模板快点，我手上的活快要做完。” “杨舒，你打电话给电镀厂的小黄，我们出多点钱，让他想想办法，明天就把我们的货弄好，记得弄好一点，还有，昨天有二件没电好，让他返工。” “大伙加油，金至尊想我们死，我就偏要活得好好的让他们看。” 工场内，一个个把干劲鼓得足足的，根本不用催促，每个人都努力把自己的事做好。 既然分工，也有相互合作。 看到手下这么努力，赵风也不吝啬，备了不少饼干、饮料什么的，方便员工随时享用，有时太忙顾不上吃饭，还叫来外卖，大伙一起在工场吃。 一切为了国际珠宝展。 伦敦国际珠宝展，定在九个第二个星期的最后三天，可是要预留过关的时间，也就是说，在九月初就要准备完毕。 除了要紧张做出样板，摆在赵风面前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参展人员。 手续有郝威帮忙，这点赵风一点也不担心，可前提是确认参展人员的名单，不仅郝威在催，就是英国伦敦珠宝展的梅诺，也在催促。 赵风想了想，把手下都叫进了办公室，开个小会。 “风哥，什么事?我正在赶版呢。” “是啊，我手上还有几件货没完工，还等着抛光呢。” 现在赶货赶到天昏地暗，就那么几号人，有什么事说一声就好，还开什么会。 “不急，磨刀不误砍柴工”赵风示意大伙坐下，这才说道：“这次开会，主要是有关伦敦国际珠宝展的事，我们不仅要赶样货，还要有人跟着去帮忙照看展位，这次到伦敦参展，我决定四个人去，这样可以分为两姐，轮流值班，不用太累，毕竟有三天时间。” “到伦敦参展，薪水照发，干得好还有奖金，机票、食宿全包，除了我和另一人股东胡大海，也就是胖子，还要在你们当中再抽二个，你们有什么好建议?” 在95年时，出国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先别说护照是一个难题，那机票就把不少人拒之门外，这个时候航空公司不多，有跨国长途飞行能力的航空公司更少，而九月也是客流高峰，一张到英国普通的单程票加上税费，轻松破万，四个人光是来回机票，都要好几万。 所以说，虽说公司人少，可不能一起去。 四个人，差不多是赵风能承受的极限。 赵风和胖子约定，产业所有权归赵风，胖子享受二成红利，最近胖子劳苦功高，任劳任怨，有心让他也去长长见识，希望他的口才能起到作用，也有奖励的成份。 可以说，胖子一个人，扛起了洗金大业。 赵风话音一落，在场的几个人一下子沉默不语了。 现在九邦除了赵风外，只有五个员工，邓飞、杨舒、王成、周小军还有刘春雨，刘春雨在成立之初并没有进来，因为他有合同在身，所在的公司需要请到有人替代，这才肯放人，算是中途加入，现在是九邦的中坚分子。 五个人，二个名额，也就是说，每个人都有百分四十的机率。 这算是一起奋斗的兄弟，赵风没有指定人选，就是不想因为去伦敦参加珠宝展的事，引起内部矛盾。 有机会见识一下外面的花花世界，特别是老牌资本主义发展国家，看看传说中的“日不落”帝国，看看秦唔士河、白金汉宫，这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不用说，在场的人都想去。 但是，在场的人都不好意思开口，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场面一时间陷入沉默...... 101 冤家路窄 沉默了一会，王成率先开口道：“我有恐高，不敢坐飞机，所以我就不去了，有个提议不知该不该说。” 赵风正愁没人打破沉默，闻言马上说：“王哥，都是自己人，有话尽管说。” “就是，有什么话王哥尽管说，我们听着。”刘春雨也开口说道。 王成在团队中年龄相对较大，为人处事公正，又乐于助人，在团队声望很高，他一开口，众人都作出倾听状。 “这次去伦敦参展，伦敦不是国内，面对的客户来自几十个国家和地区，英语差点都不行，我们几个人中，杨舒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英语过了六级，人也漂亮聪明，不仅和客人交流没问题，站在哪里就是招牌，我提议杨舒去伦敦参展。” “我同意”周小军附和道：“王哥不说，我差点忘了，要说去英国，没人比杨舒更合适。” 众人也纷纷点头，相对大多数也就初中文化的人来说，杨舒就是学霸式的存在。 赵风当场拍板道：“好，杨舒算一个。” 其实赵风也很看好杨舒，在展览、销售方面，女生有天生的优势。 一个人选决定了，还有一个人选，由于王成有恐高，自行选择退出，也就是邓飞、周小军和刘春雨三人中选出一个。 等赵风拍板完，刘春雨开口说：“我来得最晚，贡献也最少，这次我就不掺和了。” 再次有人退出，现在就是周小军和邓飞二选一。 邓飞看看杨舒，咬咬牙说：“王哥和刘哥不去，那我也不去，周哥去吧。” 在场的人都知道，自己和杨舒是一对，杨舒去了，要是自己又去，那好处都让自己一对占了，这有点说不过去，为了不破坏团结，邓飞决定主动放弃。 “这不好，邓飞，还是你去吧”周小军大方地说：“说实话，你的英语比我好，人也比我机灵，你和杨舒一起，也好沟通，你们不是说，想去一个特别的地方照婚纱相吗，这次正好，到时抽个空，照个相，一举两得，还是你去，就当兄弟们给你的贺礼。” “这，这不好吧?”邓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周小军笑着说：“都是自家兄弟，你还客气什么?” 邓飞嘿嘿地笑着说：“我不是客气，我是说你们小气，这可是风哥出钱，你们还说想当贺礼，不行，一个个没红包我可不答应。” 话音一落，众人都笑了起来，边笑边挤兑两人，把杨舒都得弄得有些面红了。 最后邓飞答应给在场的人带礼物，大伙这才放过小两口。 确认人选，赵风让两人把证件留下，又让他们尽快去照证件相，很快，九邦就再次进入赶货的状态。 胖子知道自己去伦敦参加国际珠宝展，高兴得一蹦三尺高，还想游说赵风让林沐沐也参加，还说那钱他自己出，赵风想了想，最后还是拒绝了。 这次是工作，弄得像旅游就不好了，就这一次参展，光是经费就投了十多万，这可不是一笔小钱，要是接不到单子，损失可不少。 只要有钱，什么时候都可以游。 好在胖子也体会赵风的难处，没有再多纠缠。 赵风把名单上报给帮自己弄后门的梅诺，又把证件交给郝威，托他办护照，一边协助打造样品，一边着手报价的问题。 原料、手工还有各方面的损耗，都要计算在内，这样心里也有一个底，报什么样的价格能保本，什么样的价格有利润。 这次光是展位租金和来回机票的费用，就要十多万，赵风算过，自己要接近百万的生意，这才把本钱给赚回来。 赵风给自己预定的目标是100万，如果兑换成英镑的话，有10万英镑就算完成任务。 剩下的日子，就是不停地工作，赵风和手下一起，起早赶黑，经常在工场得不分日夜，终于在9月5日，郝威限期的最后一天，把36款合计一百多件样货打包送到郝威手里，跟他的货物合在一起，以工艺品的名义出关。 华夏一直在改革开放，鼓励走出去，多为国家创汇，有展会的邀请函、有国家的鼓励政策，再加上郝威的人脉关系，赵风一点也不担心。 伦敦国际珠宝展在9月12号正式开始，观众和客商是12号进场，而参展单位需要提前布置，组委会允许参展单位最多可以提前五天进场布置，赵风只租了一个最小的展位，加起来才三十多款，摆设起来很简单，经过考虑后，赵风订了9月9日早上的飞机。 从花城到伦敦大约要飞十多个小时，一天倒时差，一天布置，时间足够了。 本想和郝威一起去，可是郝威今年参照规模大，在6号就乘机出发。 去早一些，他还要办理展品入关的手续。 能者多劳。 9月8号早晨8点，花城国际机场。 花城国际机场是南省最大的机场，也是华夏有数的大型机场之一，有三条跑道和一座航站楼，随着改革开放，与世界各地的联系越发频繁，每年的吞吐量在千万人次，开通国际和地区航线112条，每天有六百多架次的航班通往亚、非、欧、北美和大洋洲五大洲合计168个地区。 赵风订了南方航空公司的机票，在花城国际机场上机，直飞伦敦国际机场。 乘飞机可不比普通客车火车，上机前，人和行李都要经过严密的检查，可是再严密的检查，也架不住胖子的热情： “邓飞，你看，那飞机真大。” “你们看，这里这么多老外。 “风哥，你看，空姐啊，真漂亮，人又高挑，啧啧，这里简直就是美女集中营。” “哪个，哪个，看到了，好像香港那个女明星。” 胖子第一次坐飞机，心情异常激动，看什么都新鲜，不时拉着赵风问东问西，有时还显摆似的说要坐飞机，赵风真想离他远一点。 寒一个，来这里检查，都是乘飞机的，有什么好吹嘘? 他以为这是官田村呢。 进候机室前，人要过安全门，还要全身扫描，所携带的行李也要过x光，有时还需要开包检查，进展不快，看着长长的人群，赵风也只能耐着性子等。 “咦，赵风，邓飞，你们怎么在这里?”正在等候过关时，旁边突然传一个不陌生的声音。 不是冤家不聚头，赵风扭头一看，不由皱着眉头：旁边来了一个队伍，为首的是金至尊的太子，身边的应是金至尊的随行人员，而说话的，正是让人讨厌的陈家俊。 这家伙，简直就是打不死小强，哪哪都有他。 一看到陈家俊，邓飞一下子站在女朋友杨舒前面，冷笑地说：“一大早就碰见小人，真是流年不利。” 胖子也不客气地说：“这机场又不是你家开的，老子想来就来。” 陈家俊嘿嘿一笑，故作惊讶地说：“你们九邦，没人给订单，就是拿材料也比别人高，这么久没开工，还以为你们都得倒闭饿死，没想到你们还有钱坐飞机，有点能耐啊。” 技能大赛后，雄发就不再给九邦派订单，金至尊也放出话，哪个和九邦好，就是和金至尊作对，同行没面给，供货商要是和九邦做生意，就永没和金至尊合作的机会，陈家俊以为九邦快撑不下去，没想到看到九邦的人准备坐飞机。 胖子气不过地说：“那些外派单，丁点的利润，我们还看不上呢，看到没有，这是伦敦国际珠宝展的邀请函，大鸡不吃小米，我们做大生意去。” 一边说，胖子一边挥舞着手里的邀请函。 太子原来在一旁冷眼旁观，听到的赵风也参加伦敦国际珠宝展，有些惊讶，很快一脸漠然地对赵风说：“哈，哈哈，就你们那几个人，还想去伦敦珠宝展，真以为那订单那么好拿，外国有金捡不成，天真，小心你们连回国的机票都买不起。” 赵风淡然地说：“不试过，谁知道呢，就不劳你费心，太子，听说你搞的超级柜台不行啊，小心你亏损到内裤都要掉。” 太子雄心勃勃推行超极柜台计划，有心在欧美高档首饰分一杯羹，没想到进展不佳，一直让他很心塞，听赵风提起，不由脸一寒，面无表情地说：“我金至尊家大业大，这点小钱还亏得起，倒是你，人都快跑光了，还折腾什么，本太子一向爱才，只要你认个错，金至尊未必没有你的一席之地。” 对赵风的能力，太子还是很欣赏，一直想收入金至尊，特别是太子从谢吉祥哪里看到钻石骷髅头的资料，更坚定他招揽赵风的决心。 一直打压赵风，就是把他的锐气消掉，在合适的时机像救世主一样出现。 以太子的能力和金至尊的地位，公然打压一间小得不能再小的工场，说实话，是一件有失身份的事，可太子并不在意，在他眼中只有结果，在美好的结果面前，过程可以忽略。 看到赵风还是这样不识抬举，太子冷笑地说：“别以为到英国就能飞了，告诉你，在花城，我能封杀你，就是到了英国，我一样能压着你。” 说完，也不理赵风有什么反应，带人由vip特别通道，扬长而去。 102 一肚坏水的胖子 “你们慢慢排，我先走了。”陈家俊有些得意地对众人挥挥手，然后屁颠颠追上太子，由vip特别通道过关。 像金至尊这种大公司，由于经常坐飞机，和航空公司多签有合约，在享受优惠价格的同时，也可以享受到优质的服务，例如可以免费使用vip候机室，检查时不用排队，从vip通道过，大大减少候机时间。 为了节省起见，赵风买的是普通的经济舱，自然没有这种待遇。 胖子有些愤愤不平地说：“看他骚包的样子，就想踢他二脚。” “见得忘义的小人。”邓飞也小声骂道。 赵风呵呵一笑：“算了，对这些小人，最后就是用行动回答他。” 胖子等人没有再说话，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面对金至尊的打压，九邦一直没有屈服，而是上下一心，暗中默默地努力，别人想自己死，可是自个偏偏好好地活给他看，这就是以行动说话。 经过一番折腾，赵风一行终于顺利地乘上从花城直抵伦敦的飞机。 按着机票的号码，胖子找到自己的座位时，一旁已经坐着一个人，而且还是熟人。 “哟，这不是从vip通道过的人吗，怎么，你也坐这里，你家主人不要你了?”胖子有些夸张地说。 坐在胖子旁边的，正是跟随太子到伦敦参展的陈家俊，巧合的是，他就坐在胖子身边。 能坐飞机到英国就不错了，能从vip通道过，那是沾了太子的光，太子也不可给手下也弄一张头等舱的机票。 陈家俊捂着鼻子，皱着眉头说：“难怪刚才闻到一股穷酸味，原来是你们来了，真是流年不利。” 这声音有些大，不少坐飞机的客人都扭头看着胖子，陈家俊本以为胖子会生气，没想到胖子佯装没事一样，哈哈一笑，拍着陈家俊的肩膀说：“陈哥，我们认识这么久，你这是这样喜欢开玩笑。” “谁和你开玩笑”陈家俊拨开胖子的手说：“　放手，跟你不熟。” 这时广播里传来空姐柔和甜美的声音：“各位乘客，飞机很快就起飞，请回到自己的座位，系好安全带领，感谢您的配合。” 陈家俊坐过几次飞机，很熟练地调好座位、系好安全带，当他看到胖子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由在一旁嘲讽道：“飞机都不会坐，土包子。” 胖子正想反击，没想到一个身材高挑的空姐正好看到胖子不会系安全带，马上走过来，微笑地说：“先生，需要我帮你系吗?” 对绝大部分人来说，飞机并不是常用的飞行工具，不会系安全带很正常，而空姐就是为乘客服务而存在。 看着漂亮有礼的空姐，胖子有些受宠若惊，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扭过头，一脸憨厚地大声问道：“陈哥，她帮我系安全带，要给钱吗?” “不用。”陈家俊有些郁闷地说。 这个死胖子，态度怎么这么好，左一个陈哥，右一个陈哥，不会是怕坐飞机吧，真是一个土鳖，可伸手不打笑脸人，只好附合一下。 那个高挑空姐也笑着说：“先生，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不用收费的。” 说完，轻轻弯下腰，细心地替胖子服务，胖子不由赞美道：“美女你真漂亮，就像电视里的明星一样。” 这个土包子，就是赞人都不会，一旁的陈家俊有些鄙视，不过那高挑空姐很像很受用，笑脸似花地说：“谢谢。” 胖子憨厚的表情、人畜无害的胖脸，给人一种很真诚的感觉，谁都想听真话，再说没女孩子不喜欢听别人说自己漂亮。 那空姐刚走开，陈家俊有些羡慕地说：“你这土包子倒时有福气，这么漂亮的空姐帮你服务。” “啥，陈哥，她弯腰时你看到她的胸?我?我没看啊。”胖子突然把声音提高八度，好像很激动地说。 刚才还有些嘈杂的机舱顿时一静，不少都把注意力放在胖子所在的位置，就是刚才替胖子服务的空姐，也转过了身子。 陈家俊也吓了一跳，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话，这死胖子乱嚷嚷什么，闻言不由大声骂道：“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小点声，别乱嚷嚷。” 在国人眼中，空姐是一个神圣的职业，很多人都对穿着制服的空姐有一种憧憬，也会偷偷打量空姐的美貌，只是没大声说出来。 摊上这么一号少根筋的朋友，还真是麻烦。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大伙对胖子和他口中的陈哥感到好笑，但也不是不能了解，就是那个被偷“看”了胸部的空姐，也表现出很高的服务素质，佯装没事一样离开。 这时，那个胖子比刚才略低的声音再次响起：“是，是，啥，陈哥，睡这样的空姐，一晚要八百?” 说到后面，胖子的声音又大了起来。 “哈，哈哈哈”不少乘客忍不住大声笑起来，这个憨货哪来的，天生是大嗓门，压低声音大伙都听得清，那个叫陈哥的家伙真是运气不好，摊上这样一个傻蛋。 陈家俊气得脸都红了，指着胖子骂道：“你，你说什么?” “两位先生，请安静，不要骚扰到其它乘客。”高挑空姐突然现在胖子和陈家俊面前，一脸正色地说。 平时说话都是和颜悦色、和风细雨，现在变得正经，那是不高兴了，这不，看着陈家俊的眼神都有些鄙视。 什么人来的，看样子还人模狗样，没想到内心这么龌龊，空姐也是人，让人说得这么下贱，心情能好才怪。 陈家俊郁闷得想打人，不过看到空姐那严肃的神色，盯着还是一脸憨厚的胖子，咬咬牙，最后还是坐下，把头转向机窗，下决心不和这货说话。 气死了，这家伙表面像个纯洁的小羊羔，人畜无害，没想到憋着一肚子的坏水，没证没据的，也不好对质，一会越描越黑更惨。 “下了飞机，看我怎么弄死你。”陈家俊狠狠地盯了胖子一眼，冷笑地说。 胖子嘿嘿一笑，也不说话。 坐在二人后面的邓飞心情太好，侧身对一旁的赵风小声说：“哈哈，大海兄弟真是厉害，看到陈家俊那吃憋的脸就是痛快，不管了，到了伦敦，我请他吃大餐，感谢他替我出气。” 陈家俊在福缘时调戏过杨舒，福缘倒闭后，又在背后使坏，让邓飞和杨舒找不到好工作，刚才又冷嘲热讽，邓飞早就看不过眼。 看到胖子略施小计，就弄得陈家俊焦头烂额，简直就是大快人心。 赵风微微一笑，压低声音说：“等着看戏吧，以胖子的性格，一会还有得闹。” 别人不清楚胖子，赵风可是非常了解，这家伙，最擅长就是扮猪吃虎，别看他一脸憨厚的样子，可是够腹黑，也固执。 谁对胖子好，胖子就会加倍对他好，反之也是一样的道理，在福缘时，陈家俊还对林沐沐有过想法，死缠烂打过一阵子，胖子早就说过要收拾他。 现在有这一个这么好的机会，这家伙肯定不会放过。 还有戏看? 邓飞眼前亮，然后连连点头。 没多久，飞机开始离地起飞，攀升到足够高度后，　开始进行平稳飞行。 旅程有十多个小时，普通经经济舱可没头等舱那么多娱乐，也就看看报纸杂志、看看书什么的打发时间，由于空间少，就是玩牌也不行。 飞了大约4个小时，到了午饭时间，又有空姐送上餐点、饮料，在用餐时，空姐唱歌跳舞，很是热闹了一番。 热闹过后，空姐调低灯光亮度，而无聊了几个小时的乘客，也有意放轻动静，陆陆续续准备睡觉。 看了几个小时，什么都看够了，坐飞机的新鲜感一过，还是睡觉好，最好是一觉醒来就到万里之外的伦敦，那该多好。 陈家俊也感到有些疲乏，有些嫌弃地看着睡着正香的胖子，然后打个呵欠，慢慢闭上眼睛，他没想到，就在他闭上眼没多久，刚才还睡得正香的胖子，突然睁开了眼睛.... 乘客可以休息，可是空姐可不能休息，她们还得继续为乘客服务，好在大部分乘客睡着，工作量大减，空姐也可以轮流休息。 苗兰就是胖子赞美的那个高挑空姐，作为优秀机务人员的她，在当值时，不仅认真工作，还要热情服务，就像刚才嚷嚷的胖子，中途突然要了一杯热咖啡，也是微着着为他服务。 在苗兰眼中，那个小胖子还是不错的，就是他口中的“陈哥”有点坏。 巡了一遍自己的服务区域，苗兰刚想倚在舱门休息，突然听到有人大声叫道：“啊，谁这么没公德心，空姐，空姐。” 这声音有点熟悉，苗兰一听有乘客叫，马上快步走了上去。 “谁这么大声?” “刚刚睡着，谁这么没公德心。” “叫这么大声，哭丧呢。” 原来安静的机舱，一下喧闹了起来，不少人纷纷指责影响别人休息的胖子，就他那杀猪的声音，想不被他吵醒都难。 胖子好像没有自觉一样，粗声粗气地说：“哪个没公德心在这里撒尿，臭死了。” 什么?有人在这里撒尿? 一时间，整个机舱都惊动，众人把耳朵竖得高高的，还有人解开安全带站起来看热闹。 103 我陈哥... 听到有动静，有人起立，有人开灯，有人把机窗罩拉起来，准备看热闹。 “先生，请问发生什么事?”苗兰也走了过来，柔声地问道。 对于胖子这一号麻烦人物，苗兰也有些头痛，但是作为一名优秀的空乘，她还是拿出职业态度去对待。 这时陈家俊也被吵醒，醒来第一个听到，就是胖子那大嗓门，不由有些愤怒地吼道：“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烦死啦。” 扰人清梦者，该打该骂，特别是陈家俊刚刚在发一个美梦，在梦中，自己成了金至尊的技术担当，慢慢成为太子器重的对象，用不了多久，就会升职发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这梦就是想想都让人激动，可就快到功成名就的那一刻，醒了。 是被胡大海那笨瓜给吵醒的，能不生气吗? 胖子被骂，吓了一跳，众人只见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陈家俊道歉：“陈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吵着你睡觉的，就是有人没有公德心，竟然在这里尿，太气了这才控制不住情绪，啊，陈哥，你，你的裤裆....” 说到后面，胖子指着陈家俊的裤裆，吃惊得快要说不出口来。 这时机舱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里，不少人站起来围观，就胖子那么一指，在场的目光马上朝他所指的地方看去，没想到，正好看到陈家俊的裤裆湿了一大片。 不会吧，这么大的一个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还以为他的素质有多高呢，没想到竟然还尿裤子，不少人面露鄙视的神色，就是优秀的空乘苗兰，眼里也露出了不屑，特别是他刚才就说一些不堪入耳的话，印象就不好，现在看到他当众失禁，心中更看不起。 在胖子指的时候，陈家俊也下意识低头一看，不由整个人一楞，整个脑袋好像平空被人打了一锤，脑中一瞬间全是空白：裤裆有一块尿渍，湿了一大块，怎么回事，自己...尿了裤子? 胖子惊讶的神态、空姐眼里露出嘲讽的目光，还有周围乘客一边窃窃私语一边指指点点，饶是平日机灵的陈家俊，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一时间满脸通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 从来就没这么丢脸过。 就在这时，胖子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抄起刚点不久的热咖啡，猛地倒在陈家俊的裤裆上，那滚热的咖啡烫得陈家俊像杀猪般“啊”的惨叫一声，双手捂着裆，当场就在座位上倦成一团，只见他全身绷紧，那脸绷得老抽抽，眼珠子快要突出来了，有点像突发羊颠疯。 “不好意思，不小心打翻咖啡了。”胖子一脸抱歉地说。 聪明啊，刚才明眼人都看到陈家俊的裤裆湿了一大块，虽说不知什么原因，分明是尿了裤子，可谁也没有想到，胖子竟用这种方法替这位陈哥遮过去。 办法是不错，就是痛苦的陈家俊一时也没法指责胖子。 “陈哥，你，你没事吧?”胖子拍着陈家俊的肩膀，一脸关切地问道。 “没....没事”陈家俊强忍着下面的痛楚，咬着牙应道。 胖子一脸不好意思地说：“我不心撞翻了咖啡，陈哥你不会怪我吧?” “不....怪。” 陈家俊现在都快要哭了，话说你喝咖啡，也不用喝那么热的，这个死胖子，平日都是喝水，哪里喝什么咖啡，分明是看到免费提供，这才点来喝，要是下面被烫得“不举”，那肯定是这个死胖子贪心害的。 明明恨得要死，可是偏偏不能指责，说不定还欠他一个人情，想到这里，陈家俊郁闷得快要吐血。 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一个瘟神，每次见到他都走背运。 “先生，你先去洗洗吧，这里会有人打扫的。”这时走过一位男空乘，看到陈家俊的下身全是咖啡，于是劝说他到卫生间清洗一下。 陈家俊早就想走，闻言低着头，由空少扶着，狼狈地向机舱的洗手间走去。 “这小伙真是可怜。”人群中有个乘客感概道。 刚才陈家俊痛得脸都扭曲，捂着命根挣扎的样子，大伙都看在眼里，说话的是一个老年男人，正所谓男人最了解男人，一时忍不住感叹一句。 胖子一脸正色地说：“阿伯，这话错了，我陈哥可是金至尊的大组长，好几千块一个月呢，女朋友也有几个，哪里可怜，你可不要看不起我陈哥。” 那老人家被胖子一抢白，楞了一下，很快洒然地说：“小伙子，你误会了，我没看不起你陈哥的意思，只是担心他有没有烫伤，年轻人有女朋友是好事，不过也要注意身体。” 众人都奇怪为啥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尿裤子，听胖子那么一嚷嚷，原来所谓的陈哥是个小高层，找了几个女朋友，估计是放纵无度，把身体都弄得亏空了，这样就可以解释尿裤子的原因。 “老伯你这什么意思，我陈哥真不是尿裤子，是我故意把咖啡...不对，是我不小心碰到的，你千万别误会。” 这时还没有走远的陈家俊眼前一黑，差点没晕倒。 该死的胖子，越描越黑了。 而此时，机舱里爆发一阵笑声，众人都被这憨厚的胖子逗笑，有些沉闷的机舱，一下子轻松了很多，偏偏胖子还大声为陈家俊洗白：“真不是我陈哥尿裤子，我陈哥.....” 陈家俊有些狼狈地逃入机舱的卫生间，关上门的那一刻，简直就是泪流满面。 现在一听到“我陈哥”三个字就哆嗦。 这个丢脸丢大了，要知道，在这机舱里不仅有公司的同事，还有不少同行，好像还惊动头等舱的客人，也不知太子有没有知道。 好在这次出远门，带有足够的衣服，而下面隔了二层裤子，有些烫伤免不了，幸发没有大碍，陈家俊出来后，便要求空姐换位，说什么也不想和胖子坐在一起。 回想一下，总觉得这事不对劲，跟这死胖子一起总没好事，前面就陷害过自己，这次十有八九和他脱不了干系，特别这货不怕丢脸，又很会扮猪吃老虎，一会不知又出什么妖蛾子，于是申请调位。 就是多出点钱升位舱位，陈家俊也认了。 在空姐的协调后，胖子换到有赵风同一排的座位。 “胖子，你是怎么做到的?”邓飞侧过身，忍不住小声问道。 刚才看到陈家俊那狼狈的样子，邓飞笑得肚子痛了，特别是胖子把热咖啡倒在陈家俊的裤档上，让陈家俊痛得脸都扭成一团，这让邓飞心中非常解气。 胖子嘿嘿一笑，有些得意地压低声音说：“这太简单了，等他睡着，用纸巾湿了水，挤滴在他的裤子上，神不知鬼不觉，这叫啥，黄泥掉在裤裆上，不是屎也是屎，后面的事，你也看到了。” 邓飞楞了一下，然的对胖子竖起了大拇指：“厉害，大海兄，你是除风哥外，你是我佩服的第二个人，今天太解气了，到伦敦下了机，我请你吃大餐。” “好啊，你可不要反悔。”胖子一听到有人请吃饭，马上就来了精神。 “包在我身上。”邓飞坚定地说：“风哥也请，我们四个一起去吃大餐，不过你也悠着点，可别让我留在英国刷盘子就行。” “嘿嘿，这哪能，吃别人要狠，吃自家兄弟要省，这道理我还是明白的。”胖子搓着双手说。 二人的对话，赵风全听到了，心里有些好笑，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叮嘱二人说：“好了，你们也不要再闹事，好好休息一下，争取早日把时差倒过来，这次我们去伦敦可不是玩，要打仗呢。” 104 抵达伦敦 这两个家伙，胖子一肚子坏水，而邓飞为恐天下不乱，赵风也不得不提醒他们别闹大。 这次去伦敦，是为了打开困局，并不是为了游玩。 胖子和邓飞闻言，忙表态不再闹事。 一旁的杨舒有些好奇地说：“风哥，你和胡哥关系挺好，办事说话，太有默契了，我知你们是同村，可你们是怎么做起好兄弟的?” 同村的多了去，但像赵风和胖子关系这样好的，还真的不多，别的不说，光是那份相互间的信任就非常难得，如果说是本家兄弟还过得去，然而一个姓赵，一个姓胡，都说女生有八卦的天性，就是漂亮的杨舒也没例外。 两人的交情和默契，是从一起相处、合作中慢慢培养，可是这个问题赵风有些难回答。 因为赵风是二世为人。 除了胖子的品质，还有一点，胖子有点像赵风前世的表弟，当时表弟是住镇上，赵风住在村里，每年暑假，姑妈就把表弟送到外婆家玩，这个时候，赵风都和表弟玩得很疯，回忆中满满是二人的趣事：比如说赵风听大人说小孩子睡枕头会驼背，晚上趁表弟睡着，偷偷给白天和自己打架的表弟加个枕头；捉迷藏时，表弟找不到人，就把牛的铃铛挂在自己脖子上，一边找一边听，让赵风自个忍不住笑；晚上一起去鱼塘偷鱼，钩起鱼后那鱼挣扎的动静太大，表弟一急，不断用拳击打那鱼头...... 可惜，这些都是只能缅怀的回忆。 “那你说，以前福缘那么多人，你就怎么相中邓飞呢?”赵风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杨舒。 “这个”杨舒有些不好意思：“不好说，看着顺眼吧。” 赵风呵呵一笑：“嗯，我也一样。” 杨舒有些无奈地看着赵风，忍不住给他一个白眼，然后戴上眼罩，准备睡觉，而赵风看着机窗外被机翼掠过的朵朵白云，此刻赵风的心思，已经飞到国际珠宝展了....... 作为老牌资本主义国家，英国拥有很多名胜古迹和人文情怀，日不落帝国已成为过去，可是大不列颠还是以它独特的英伦魅力，吸引着全世界的旅客，作为首都的伦敦，更是商旅最喜爱的地方，伦敦的领空非常繁忙，大大小小有近十个机场。 伦敦希思罗机场，就是最有名的国际机场。 位于位于伦敦市中心以西22公里处、希灵登区南端的伦敦希思罗国际机场，由英国机场管理公司（baa）负责营运，为英国航空和维珍航空的枢纽机场以及英伦航空的主要机场，为伦敦最主要的联外机场，也是全英国乃至全世界最繁忙的机场之一，在全球众多机场中排行第三，仅次于亚特兰大哈兹菲尔德-杰克逊国际机场和北京首都国际机场。 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这个著名的国际机杨年客流量就达到千万人次，到九十年代，已达近四千万人次，非常繁华。 1995年9月9号这天，一架由花城直达伦敦希思罗机场的班机，给这座城市带来了四个来自华夏的客人，赵风、胖子、邓飞和杨舒。 希思罗机杨原是军用机场，1946年才由军转民用，经过近半个世纪的不断建设和升级，现在的希思罗机场已晋升为世界一流的机场，除了有起降的飞机，机场里也进驻了很多商家和免税店，各式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让人看花了眼。 几千万年流量的地方，商机无限，那些精明的商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胖子、邓飞和杨舒都被繁华的机场看呆了。 邓飞吃惊地说：“在华夏，不少人看到外国人都感觉希奇，这里差不多都红毛绿眼。” “光是这资本家的机场，就比我们华夏的繁华多了。”杨舒也是第一次出国，作为高学历的她，更知道两个国家的差距。 胖子最夸张，有些感叹地说：“在长兴镇，我感到官田村是乡下，来到花城，我觉得长兴镇也就是一几条稍稍繁华的街道，一来到英国，又感到拿花城和它一比，也像乡下了。” 赵风拍拍胖子的肩膀说：“好了，不要感叹，它是资本主义国家，从亚非拉不知掠夺了多少财富，我们的祖国也在发展，慢慢会赶上来的。” “那是，龙床不如狗窝，我还是觉得家里好。”邓飞开口说道。 “咦，那不是我陈哥吗?”胖子突然大声叫道。 众人朝他所指的方向一看，只见有陈家俊一个人背着几个行李包，有些狼狈地向前走，堂堂一个匠师，弄得像个仆人一样，他一听到“我陈哥”三个字，好像整个人哆嗦一下，急急忙忙跑了。 也不见太子和那个金至尊的美女高管，估计他从头等舱下机后，直接到外面，而行李这些就交由陈家俊去拿。 “风哥，没人来接吗?”邓飞看到机场不少人举着牌子在等人，左右看了一会，有些疑惑地问。 “走吧，国外不兴这一套，再说我们是小鱼小虾，又不是大人物，拿好行李，出门自个坐租车。” 赵风一边说，一边看着指示牌出机场，胖子等人连忙跟上。 前世多次到英国出差、商谈项目，赵风可以说是老司机，就是英语水平达到六级的杨舒，也被赵风那流利的英文水平折服，英语六级不代表能畅通无阻，赵风打车、问路，和酒店工作人员交涉等，由于有地区口音，语速也快，有不少地方杨舒都听不清林，可赵风却轻松驾驭。 本以为赵风这次参照，是赌博式的碰运气，现在看来，他们眼中的风哥，准备做比自己想像中还要充分。 无疑让杨舒又多了几分信心。 赵风国际珠宝会展中心附近的凯特商务酒店订了一个套房，一房一厅外带卫浴，每天的房费是300英镑，折成华夏币近四千了，租套房面积大点，可以相互照应，有事商量也方便，至于只有一间房，只能女士优先，杨舒住房，三个大男人睡厅。 郝威就住在旁边的希尔顿酒店，还问要不要替赵风订房，赵风一听到就是最便宜的单人间一天也要1000英镑就退缩了，现在实在住不起，住上三天，几万块就没了，再说四个人，也不能挤一个单人房吧。 当然，平日没那么贵，这里要开国际珠宝展，全世界数以万计从业人员、客商蜂拥而至，对酒店有一个井喷式的需求，那房费也就水涨船高。 像后世的广交会，每次会展间，附近的酒店都是一房难求，房价比平日翻个三五倍都叫正常，有的人要跑到几十公里外的酒店入住。 办完入住手续，开了房门，赵风看到没问题后，给了五英镑服务生作小费，关上门，长长伸了一个懒腰，把行李往沙发上一扔，打着呵欠说：“终于到地了，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都累了吧，累了就休息，现在条件不是很好，大伙将就点。” “风哥，这是什么话，这就很不错了，一晚要好几千呢。”邓飞马上说。 杨舒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啊，有地方落脚就行，风哥，要不你睡房吧，我在客厅打个地铺就行。” 作老板的赵风和胖子都要睡客厅，而作员工可以睡大床，杨舒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赵风无所谓地说：“好了，都是自己人，这些客套的话就不要再说，胖子，有女同志，你可注意一点。” 这家伙，在家的时候，经常就穿着一条大裤衩，都是男人没关系，现在有女生在，就怕吓着的杨舒。 胖子打个呵欠，一脸疲倦地说：“这还用说吗，朋友妻，不可欺，我会注意的，怪了，我们出发时是白天，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这里怎么还是白天啊?” 杨舒微微一笑，解释道：“胡哥，花城在东，伦敦在西，不同的地方就有时差，如果我没有记错，花城和伦敦有?个时差呢。” “对啊，是有这回事，读书学的那点东西，全还给老师了。”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第一次出来，来的还是伦敦，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一个个都很累，可是由于兴奋，没人睡得着，今明两天都是休息倒时差，杨舒他们三个商量了一下，决定趁这个时间出去玩。 出门前，杨舒就做足功课，哪里好玩、哪里的东西好吃，出门要注意什么都了然于胸，自己还兑换了英镑，他们要玩，赵风也不阻拦，伦敦是国际大都市，治安不错，而杨舒也有六级的英语水平，肯定丢不了。 简单洗刷了一番，杨舒、邓飞和胖子结伴出行，只有赵风一个人在酒店。 不是赵风不想去，而是赵风还有事。 到了伦敦，得先打是话和郝威联系上，然后去看看会展的情况，摸摸底，收集一下情报，例如同行的款式、价钱，有哪里潜在的客户、提前办理进场手续等等。 俗话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商战就是战场，丝毫马虎不得，做得功夫多一些，胜算也就多一些。 105 位置问题 凯特酒店属于三星级，房内设有电话，等胖子等人去伦敦游玩后，赵风拿出笔记本，找到一个电话号码，给郝威打电话。 郝威先出发，到地了给赵风留了电话，方面联络。 接电话是一个女生，她告诉赵风，郝威有事外出，有什么事她可以替赵风的转达，赵风也就是和郝威打个招呼而己，反正伦敦国际珠宝展自己出席了多次，对那一套流程了如指掌，也不用郝威帮忙。 这邀请函还是自己的路子呢。 先洗个澡，稍稍休息一下，赵风就带着相关资料去伦敦国际会展中心办入场手续。 费用和资料已经提前交上去，相关的手续都办好，也就是核对个人信息，不过赵风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看看同行的举动，收集一些消息。 逾期报名，走的还是后门，赵风现在还没有收到展位的信息，像位置、面积这些资料更是一无所知。 展会的工作人员核对了赵风的资料，确认身份后，展会中心办事处的工作人员给赵风一份资料，还递给赵风4个入场证，有了这个证，就可以随意进入珠宝展不用再买票。 像伦敦珠宝展这类国际级的展览，主要是为首饰从业者提供一个交流的平台，无论参展还是参观，都要提交个人资料申请，按照规定，前二天是行业内部的人交流，主要是为参展的客商一个机会，因为到时数以万计的首饰商人会带来大量的订单，而这些订单是珠宝行业热衷参展的动力。 第三天，也就是最后一天是开放日，有兴趣的人可以凭有效证件购票进场参观，看到喜欢的首饰也可以交易，购买那些展品，在结束展览前，很多人会选择打折处理展品，不用再托运回去，对不少普通市民来说，这是一个淘金的机会。 当然，买东西也要火眼金睛，就是展览会也会有假货出现，因为巨量的展品，特别是配石周边这些商品，很多是当场交易，展会中心只是提供一个平台，很难去一一检验首饰的真伪，像一些厂家，为了抢占低层的市场，把铜电镀成金色或银色，这也是首饰品的一部分。 一句话，要捡便宜，也要经验和慧眼。 就在赵风领完资料正想走，没想到那工作人员忽然叫住道：“赵先生，请你稍等一下，梅诺先生正已离开办公室，说有些事和你商量。” 梅诺? 赵风就是要挟梅诺，这才获得一个席位，估计梅诺对自己很有兴趣，所以想见一见，看看是什么样人弄到自己的把柄。 “没问题。”赵风笑着耸耸肩，无所谓地说。 只是过了片刻，当一个金发圆脸、挺着一个大肚子的中年外国男子出现时，赵风马上走上去，一边伸手一边笑着说的“梅诺先生，很高兴见过你。” 赵风认识梅诺，那是前世的记忆，不代表梅诺认识赵风，梅诺一边握手，一边试探地问道：“你是，赵?” 电话里要挟自己的男子，就是华夏人，工作人员说赵风在办手续，而这里只有赵风一个华夏人，梅诺试探着问。 华夏人的特殊太好认了，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在人群中一眼就可以找出来。 “是的，梅诺先生，很高兴见到你。”赵风笑着说。 终于等于这个知道自己秘密的人。 自从收到赵风的电话，知道自己有把柄握在别人手里，梅诺那是食寤不安，有时看到警察也会莫名紧张，一直想找知道自己秘密的人，彻底解决这件事，只是没想到，赵风比自己想像中还要年轻。 梅诺挠破头皮也想不出，自己跟眼前的小伙子有什么交集，好像自己根本就没有见过这号人。 二人的手还握着，而梅诺却有点云游天外，赵风轻咳一声，然后抽回手说：“梅诺先生，你没事吧?” 如果是美女还差不多，被一个中年男子握着自己的手，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梅诺这才回过神，忙笑道：“没事，没事，就是看到远方的朋友，一时心里高兴。” 高兴才怪，赵风心明似镜，如果杀人不犯法，眼前这个梅诺肯定第一时间干掉自己，毕竟谁也不想被威胁，有一个捏着自己把柄的人存在，相当于在身边放一个定时炸弹。 “那还需要梅诺先生多多关照才是。” 梅诺把赵风拉到一边，咬咬牙，小声地说：“赵，不如你开个价吧，把你手里的证据都给我，我给你钱。” 每个人都爱惜自己的“羽毛”，特别是像梅诺这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对名声看得更重，有些事，还不如爽快一点，长痛不如短痛。 赵风微微一笑，耸耸肩道：“梅诺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只记得你是我朋友，其它事都忘了。” 顿了一下，赵风一脸正色地说：“以上帝的名义。” 一听到上帝的名义，梅诺原来有些怀疑的神色，马上消失，他高兴地拍拍赵风的肩膀说：“赵，你是上帝赐给我的朋友，呵呵，太好了。”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好像听得是求赐钱财或美女的。 赵风懒得再在这些无关要紧的情节再纠缠，反正目的达到就行，有些疑惑地拿出资料，指着一个编号为e1的文件问道：“梅诺先生，如果我记得没错，每个馆只有a、b、c、d四个编号，怎么跑出一个e的?” 梅诺闻言，有些尴尬地说：“赵，我正想和你说这事，这次你的展位并不是很好，请你有个准备。” 打仗讲求天时地利人和，做生意也一样，特别是展览，放在显眼的地方，自然更多人关注，要是位置不好，说不定别人还没来到，手里的订单都让人抢光。 展会根据位置和人流，把展台分别abc三档，c楼最低而a档最高，像a档有些摊位，还要竞拍。 c档本来就差，现在弄了一个不在编的e，还跟自己说展位不好? 赵风一下子的心都悬了起来，连忙问道：“梅诺先生，怎么不好?” “这个...”梅诺轻轻一抬腕，看了一下手上劳力士手表，然后小声地说：“赵，我的朋友，一起走吧，我带你去看看。” “好！”赵风毫不犹豫地应下。 伦敦国际会展中心分为三大展区，分别是金银首饰、古董与古代首饰还有与首饰有关的原件配石等服务，梅诺带赵风去的，就是第一展区：首银首饰展区。 有组委会的人带头就不一样，赵风也不赶路，跟着梅诺乘坐电瓶车前进。 在展区内，空间被分割成大大小小的单元，展区内分区，分区内又分馆，而馆内又设有不同的档次，赵风在电瓶车上看到，很多装修工人正在密锣紧鼓地准备着。 就以a档的展位为例，一个展位大约有九平方，有的成小房子、有的像小城堡，可以说为了吸人眼球，各显神通，光是有地方不够，还要装修，这装修和家里不一样，除了在醒目的地方，打上自己公司的logo，找个位置show一下自己的辉煌，例如有什么成绩、获得什么奖励等，有人用字板、有人用录像机，完了又要想着怎样摆放会有更好的视觉效果。 架设射灯，这样可以让珠宝首饰变得更明亮、更璀烂夺目。 有人给塑料假模特化妆，准备把首饰挂在它身上，这样可以直客人最直观地看到效果，而一些不差钱的土豪公司，出手更是大方，有的请明星站台代言，有人雇佣了一群美女模特，训练她们怎么站位、怎么吸引客人的眼光...... 都是不差钱的公司。 梅诺看到赵风很有兴趣看别人，就吩咐开电瓶车的司机开慢些，一边走一边看，走了快十分钟，赵风眼前一亮，因为他看到这个分区中熟悉的中文写着：华夏香港馆，在中文的下面，还有英文标注。 一进门，就看到金至尊非常醒目的标志，很多人工正在紧张地忙碌着，有人贴纸、有人架电线、有人在调整射灯的角度，除此之外，赵风还看到有工人在调试投影机，从这里可以看得出金至尊强大的经济实力。 别的不说，光是摊位的租金，每天就要十多万，普通的公司还真租不起。 在金至尊的a级展位，很多工人正在施工，一个经理打扮的人，一边拿着图纸，一边督促工人干活，可惜并没看到太子和陈家俊，应该还在酒店倒时差，反正还有二天多才正式开始。 有人就是不同，太子等人可以什么也不理，动动嘴皮了就有人效劳，安心在酒店养精蓄锐，赵风可不行，一来就得积极投入准备工作。 金至尊旁边就是它最近的盟友多宝集团，也租了一个高价的a档摊位，后面都是熟悉的名字，像周大福、周六福、兔牌珠福、大发首饰、老凤祥等等，都不远万里到这里参展。 这是一个很积极的信号。 “赵，这....这就是你的展位。”电瓶车又走了一会，梅诺让司机停下，示意赵风下车后，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介绍道。 这里?赵风打量了一眼，眉头都皱了起来。 难怪梅诺跟自己说那么多，还亲自送自己来，答案是这地方实在太破了。 106 让人讨厌的郝威 a档的展台是一个围起来的空间，有九平方那么大，只要设计得当，就是做一个小型展厅也可以做到，甚至可以让模特走秀，而赵风的c档展位仅有三平方，仅仅是一个小摊位。 给的钱少，展位少也就算了，然而，那位置还是挡在一根柱子后面，要是没走近，三平方的小展台也就只能看到一半，最最惨的是，那位置还是靠近厕所。 靠近厕所啊，在这个位置，谁喜欢在这里逗留? 也就是说，还没出师都废了一半兵力，这仗还怎么打? 赵风有些气恼地说：“梅诺先生，我把你视作朋友，也不用你付出什么，租金也分文不少，你就这样对侍朋友的?” 自己抓到他把柄，没让他大出血都很不错了，还敢给自己小鞋穿? 看到赵风变脸，梅诺马上赔礼道：“赵，赵，不是这样的，你先听我说，好吗?” 幸好自己跟着来，要不然这个“赵”一生气，说不定就把自己的事给曝了出来，这是梅诺主动带路的原因。 “好，你说。”赵风强忍住怒气道。 “是这样的，赵”梅诺小心解释道：“相信你进门时发现了，分馆上写着华夏文字，没错，这里是华夏香港分馆，这是展会组委会今年的首创，目标是尽可能平衡各个地区的行业人员，只是，没想到因为经济发展的原因，报名参展的客商异常火爆，仅仅是香港，报名参展的商家就超过二百家。” “赵，你也看到，这里实在找不到地，为了帮你，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真是尽了全力，为了这事，差点和其它同事闹翻，也受到不少笑话。” 现在是1995年，香港还是属于英国租借，为了区别，弄了华夏香港分馆，还真够用心，刚才赵风也看到，分馆内的摊位密密麻麻，的确没有多少空间，最重要的是，梅诺只是组委会成员，还没有足够的话事权。 英国和华夏不同，在英国是法治，事事讲规则制度，而华夏在处理事情上，经常游走在法治和人治中间，喜欢灵活处理，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法律不外乎人情”，这样看来，为了自己的事，梅诺应下了不少功夫。 本想明年再来，没想到技能大赛失利，而经营环境也受到别人的挤压、封杀，被迫求变，没想到因为报名晚了，最后弄到这个破位置。 难怪叫e1，就这位置，全场肯定是独一无二。 看到赵风没说话，梅诺以为他还气愤，连忙补充道：“赵，我知你不满意这个位置，你放心，我手里也有一些人脉，到时可以介绍给你，这位置是不能变了，收的租金，也存入组委会的帐户，不过我手里还有一点点小权利，例如可以把你列为特邀嘉宾，报销一点住宿费和机票.....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梅诺把态度做到足，赵风也是不好再责怪他，还得感谢他的好意。 还不错，要是酒店和机票能报销一些，聊胜于无。 梅诺还有别的事要处理，陪赵风聊了一会，就告辞而去。 这么大的国际珠宝展，几千家参展商和数万的从业人员，这当中涉及大量的问题，稍稍处理不好，就会造成不良的影响，作为组委会成员，梅诺要做的事太多了。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赵风来之前，还想怎么设计，让自己的摊位更引人瞩目，还期待能多接订单呢，现在这情况，得调低期望值。 感到作为不大，赵风在摊位前看了一会，然后若有所思地转身走开。 局是死的，人是活的，现在埋怨梅诺也没用，谁会想到今年有新改造，弄一个华夏香港分馆，更没想到这个分馆报名异常火爆。 马死落地行，也只能想想其它法子。 一时没想出好的办法，赵风干脆不想，去看看同行的摆设和创意。 现在分馆内，各个展位的装修进行得如火如荼，花了这么多钱参展，每个人都想尽可能做好，为今年、甚至是明年多拿订单，喝粥吃饭，就看三九，现在就是“三九”中的九月。 都说同行是冤家，对于“冤家”，各人的反应都不一样。 大方的，看到赵风来看，虽说没招呼，但也点点头、给个微笑，再热情点就聊几句，套套交情，摆设和款式也随便你看，有时还有茶水；碰上谨慎的，有点藏着掖着，就是摆好首饰，也用布盖起来，看样子不到展览会就不掀开。 距离展会正式开张还有二天，现在到处看的，十有八九是同行。 不过再大方，对于首饰的价钱，所有人都是讳莫如深，没人在首饰上打价，都是看到你有诚意再商量，这也是一种商业技巧。 只要你看中款式，那一切好说，比如说有客户看中一款项链，然后报价，价钱不对?好办，你能给多少，如果你要便宜一点，24k黄金可以换成18k,要不15k也可以，甚至用白银、黄铜替代，镶嵌的珍珠可以换次一点的，绿宝石可以换成绿松石。 只要你高兴就好，没什么不可以谈的。 赵风转了一圈，心里暗暗高兴。 这次的主场是英国，主要客户是来自欧美这些地区，华夏香港分馆内，一众首饰同行，也是磨刀霍霍想拿欧美订单，所以款式多加了欧美元素，像希腊神话人物、各国的国花、国宝、宗教等元素被大量运用，设计的款式也多为了迎合欧美客户的审美观。 让赵风高兴的是，暂时还没发现有嘻哈风格的首饰，就是有零星，可是无论设计还是包装，都比不上九邦的款式。 开玩笑，那可是自己亲自设计的。 嘻哈风格是最近才风行起来，在很多人眼中，所谓的嘻哈就是一群欧美的穷孩子，弄得不伦不类在疯，这些穷孩子的消费能力有限，不值得重视，他们不知道，当这股潮流涌向全世界时，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会形成一个多大庞大的市场。 没关系，自己知道就行。 在分馆里逗留了一个多小时，赵风决定到古董和古典首饰展区看看。 打电话给郝威时，那女的说赫威外出，要是猜得不错，郝威应该在弄展位。 郝威的性格是赵风欣赏的那一类，放得开，做事认真，待人真诚，骨子里还隐藏着一股韧性、一股狼性，只要他想做的事，就会全力做好。 赵风拜托他办的事，到现在还没有办砸过。 一边走，一边看，走走停停的，赵风花了近大半个小时，这才到古董和古董首饰展馆，随意打量一下，很快就找到正在指挥手下装饰展位的郝威。 想不注意都难，别人都是一个展位，而郝威则好，一拿就拿两个展位，还把二个展位连起来，都可以开小号展厅了，特别是他还弄了两个古罗马鎏金武士放在展位大门两旁，一看就高大上。 “快，那几个银盆放在这里，银烛台也拿来。” “轻点，轻点，那是瓷器。” “那射灯再调低一点，把灯光打在那玉牌上，对，对。” 郝威正指挥着手下，无意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楞了一下，很快哈哈一笑，走过来拍拍赵风的肩膀说：“来了啊。” 没有说什么漂亮的话，就“来了啊”三个字，反而显得特别真诚。 “刚来，威哥，看来你很忙啊。” 展馆内开着冷气，可是郝威还是忙得额上见汗，一边拿纸巾擦汗，一边说：“嗯，最近世界的主题是和平和发展，经济好转，行情见涨，就趁这个机会多赚点，除了这两个展位，我在另一个展馆，也投了一个展位卖一些玉石、宝石一类首饰配料，这几天差点没把我累坏。” 还有一个展位? 赵风闻言大吃一惊，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奇怪，郝威是华夏有名的玉石商人，玉石是首饰一个重要配料，来这里招揽生意也在情理之中。 反正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 赵风只能默默地对郝威举起一个大拇指。 自己一个展位都感到吃力，可是郝威有三个，还是价钱很高的a级档位，不能不说自己和郝威的距离太大了：郝威住的是珠沙岛、开的是顶级豪车、入住的希尔顿大酒店，而自己呢，住出租屋，开三轮摩托车，入住小酒店。 就说手下吧，郝威的手下，精明能干，很多事郝威只要给个方向就有人替他做好，不像自己，表面是带几个人来帮忙，但赵风感觉自己是一个保姆在带着几个孩子。 自己还在努力奋斗时，郝威已经站在人生的巅峰。 赵风突然语出惊人地说：“威哥，现在我真有点讨厌你。” “阿风，怎么说这话?”郝威被赵风的话吓了一跳，忙放下手上的活，一脸认真地对赵风说：“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有什么事只管说出来，真是我做得不对，做哥哥的给你赔礼道歉。” 郝威很看重赵风，听到赵风说这话，以为自己哪里忽略了赵风，闻言马上发问。 赵风有些郁闷地说：“威哥，你那么成功，那么有优秀，背地里还这么努力，还叫人怎么活......” 107 学习与嘲讽 郝威楞了一下，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你这家伙，说话一惊一乍，让你吓了一跳。”郝威忍不住笑骂道。 还以为是哪里对不起他，没想到赵风是转个弯来赞自己，这话说得有水平，那话不好，可是听起来让人感到舒服。 赵风也不说话，只是卖萌似的嘿嘿一笑。 郝威拍拍赵风的肩膀说：“不要灰心，你也很努力，面包会有的，爱情也会有的。” 赵风站在展位的镜面前，用手拢了一下额上的头发，自言自语地说：“社会不公啊，威哥，你说我明明可以靠颜值，可偏偏要靠努力。” 颜值是后世流行的网络用语，郝威刚听还有点小迷糊，不过他很快就相明白什么意思，指着赵风没好气地说：“今天你这嘴还真贫，什么颜值，是想当小白脸?省省吧，就你这样子，小白脸太勉强了，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努力有什么不好，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吃饭了没有?” “没有。” “走吧，我请你吃去，咱们边走边聊。” “对了，威哥，我的那批货呢?”赵风想起九邦的展品，连忙问道。 赵风的展品，为了省事，交由郝威以艺术品的方式带过来，现在过来找郝威，主要目的就是确认一下。 “刚才展位上有个保险柜看到没，你的东西就在里面，啥时要就过来拿，反正两馆离得又不远。” “谢谢威哥了，嘻嘻。” ....... 到了十号这天，胖子、邓飞和杨舒放弃继续游玩的打算，本想去整理展位，不过赵风让他们不用急，把入场证交给他们，让他们好好看看别人的展位和展品。 这不仅是一场展览，一个交易的舞台，还是一个绝佳的学习机会，因为参展的，是全球顶尖的首饰企业，这里汇聚了首饰行业顶尖设计师的最新作品，可以扩展思路、开阔眼界。 对首饰行业来说，伦敦国际珠宝展是一个难得的豪门盛宴。 不同企业，有不同的设计理念；不同地区，有不同设计风格；不同种族，有不同的审美观；每个设计师对设计的方向、潮流的搭配都有自己见解，而在配石方面，也有很多精妙的想法。 在数以万计的展品中，有的简朴自然，有的极尽奢华，有的大气，有的精致，有的沉稳，有的奔放，不仅邓飞、杨舒等人看花了眼，就是赵风也获益良多。 三人行，必有我师，对赵风来说，这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 人类对美好的事物，大多有一个共同的认知，一下子可以看到那么多优秀的作品，那么多漂亮的首饰，也是一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一天下来，一个个累得不轻，可是没人叫苦叫累，因为了一个个都获益良多。 到了11号这天，赵风这才带人去整理展位。 一行人先到郝威的展位拿回展品。 “风...风哥，这展位是我们的?太大了吧，我们才四个人，能看得住吗?”胖子看到那超大号的展厅，不由吃惊地说。 邓飞也惊讶地说：“我们就那点样货，不用这么大的吧?” “应该不是这里”细心的杨舒开口说道：“你们看清一点，这里是古董和古董首饰展区，而我们的展位在金银首饰展区华夏香港分馆。” 赵风拍拍手说：“好了，这里是威哥的展位，我们是拿展品，一会各自拿一点。” 胖子信心满满地说：“以风哥的实力，不是这里，估计也差不多。” 赵风听到，苦笑一下，上前去拿自己的货，郝威不在，不过他一早就交待手下，没费什么周折就拿到手，然后率人回到属于九邦的展位。 “好了，就是这里，开始布置吧。”赵风把展品往展台一放，开口说道。 邓飞看了看四周，有些疑惑地说：“风哥，这里?” 胖子有些夸张地说：“不会吧，哥，这里?我还以这里是收费卖厕纸的呢。” 赵风大致把梅诺的话说了一遍，最后给大伙鼓劲道：“腰站得直，还得自个拳头硬，我对我们的产品有信心，你们也要信心，因为，我们是有实力的。” 在场的人都郑重地点点头，然后开始布置展位。 事已至此，说那么多也没有用，还不如坦然面对，现在九邦在花城被人压着，公司上下就盼着利用这次展会杀出一条血路。 有了订单，不怕别人封杀，也不用看人脸色的。 c级展位和a级展位不同，没有封闭的空间，也没那么多地方张贴装饰，仅仅是有一个三平方的展台，张帖几张logo就没地方了，然后就是把展品摆了来。 由于展品不多，款式也相对简单，合起来只有三四十款，每款也就二三件备货，一个半身塑胶模特，一堆装首饰的盒子就可以完成，四个人分工合作，一个小时不到，就弄得七七八八。 不像别的展位，又是模特、又是射灯还有投影展示，那个围起来的空间，也可以大作文章，一弄就要几天，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 别的展位看起来高大上，而赵风的展位，就是进了国际珠定展，也摆出一个路边摊的气质。 给大伙的激情泼了一盘冷水。 还没有正式开展，摊位的人气却不错，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可惜那些不是客人，而是一些同行或装修师傅上厕所经过这里，不少人看到都抱以同情的神色，不时还指指点点。 更过分的，有两个素质差的人，还在热嘲冷讽。 那两个人正是谢吉祥和陈家俊。 “哟，这不是赵总吗，还有这么多老朋友，你们怎么在这里?”陈家俊看到赵风等人在展位摆弄饰件时，不由夸张地大声叫起来。 赵风还没说话，陈家俊又指着展位哈哈大笑起：“你，你们怎么在这里摆，不仔细看，还以为这里是卖厕纸的呢，哈哈，你们怎选了这个位置?” 邓飞冷笑地说：“我们在哪里摆，是我们的事，你别在这里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现在邓飞看到陈家俊那张脸都烦。 “哟，这是什么话，我也是关心你们”陈家俊满怀恶意地说：“花这么多钱，要是一个小订单都拿下不到，到时买机票的钱都没了，那可怎么办?” 不知为什么，赵风看到陈家俊那张脸就烦，听到他那假惺惺的话，心里都有点服他，一个人能惹人讨厌到见他就想打他脸的程度，功力可不浅。 胖子嘿嘿一笑，盯着陈家俊的下体说：“陈哥，你那儿的伤好了，没事吧?” 被胖子那么一盯，陈家俊想起飞机上的惨痛遭遇，不由怒从心起，阴阳怪气地说：“姓胡的，谢谢你的关心，你放心，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那就好”胖子一脸“真诚”地说：“陈哥，我认识一个的老中医，对肾亏尿裤子有特别见解，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下?” “哼，懒得理你。”自觉吵架不是没脸没皮胖子的对手，陈家俊选择闪退。 陈家俊退下，谢吉祥马上站出来，居高的临下看着赵风，又瞄了一下小展位，冷笑地说：“姓赵的，你和我抢女人，还以为你有多能耐呢，原来你就这点能量，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赵风一脸淡然地说：“我靠自己的本事吃饭，不偷不抢不做亏心事，怎么，好像谢大少看不起我啊?” “你就是一个垃圾，谁会看得起你?”谢吉祥讽刺地说。 “可是唐雨就是喜欢我，看不上你，这是不是说，你谢吉祥就是垃圾也不如?” 谢吉祥冷哼一声：“那是时间问题，不劳你关心，她飞不出我的手掌心，本少爷好心奉劝你，别以为有点本事就目中无人，跟我们作对那是自寻死路。” “本少爷也奉劝你”赵风冷笑地说：“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如果没有你老子，你什么也不是，与虎谋皮，小心你连骨头都让人吞了。”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在赵风看来，心高气傲的谢吉祥，还不如有设计能力、平易近人的唐雨，和谢如意根本没得比，就这水平，谢吉祥竟然还和太子合作，赵风还真不看好。 谢吉祥曾想迫害唐雨，现在看他的态度，还死心不息，赵风自然不用给他面子。 没有合作关系，也没接受他的恩惠，九邦在花城也惨遭打压，赵风现在全靠自己努力，当然不用给他面子、看他面色。 谢吉祥看着赵风有些夸张、带着嘻哈风格的首饰，一脸不屑道：“就你这些烂大街的破烂货，也想在这里拿下到订单，真以为这里遍地黄金?就你们这些破烂货，要是能接到赚回机票的订单，我把谢字倒过来写。” 这些人，以前在福缘做打工仔，估计看到多宝有那么多订单，就异想天开跑到这里参展，看着就觉得天真，一张订单，除了设计、推广外，得到认可后，像公司的实力、资质还有经验都是客人参与的依据，就凭九邦那点实力，来这里简直就是献丑。 赵风也不和他争，只是淡淡地说：“那好，你就等着倒着来写。” “谢少，我们走吧，和这些人说话，都要降低你的身份。”陈家俊在一旁劝说。 谢吉祥冷眼扫了赵风、胖子几人一眼，冷哼一声，然后鼻孔朝天、一脸傲骄地走了。 108 穷则思变 9月12日，伦敦国际会展中心广场，临时架起的巨大舞台上，五位年轻、漂亮的女子载歌载舞，她们歌声甜美、舞功一流，不时和台下的歌迷和观众互动，引发千人级别的大合唱，那声浪是一浪接着一浪，直冲云霄。 这是伦敦国际珠宝展的组委会在会展开始前，请来明星给展会造势。 赵风看着上面那蹦蹦跳跳的五个小女生，不由感叹道：“这组委会还真舍得下本钱，请这么多明星来造势。” 邓飞撇撇嘴说：“听说美国也在搞珠宝展，有意打造欧美最有影响力的国际珠宝展，在竞争吧，风哥，她们是谁，那些观众怎么那么疯狂的?” “这也不懂”一旁的杨舒兴奋地说：“她们是辣妹，英国最有名的组合，这是她们近期很红的歌，叫《say　you'll　be　there》,这首歌很红的，我听过不知多少次，第一次听到人全她们真人唱，值了，这次来英国真是值了。” 辣妹是英国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最炙手可热的组合，1993年成立，2000年解散，对赵风来说，最熟悉就是当中那个剪着短发的小女生维多利亚，因为她是后世赫赫有名有万人这贝克汉姆的妻子，此时的她，比印象中少了几分成熟性感，多了几分单纯青涩。 每次展会开始前，都有节目表演，客人还没有入场，胖子主要留下看摊，赵风、邓飞和杨舒三人听说有辣妹表演，从工作人员的通道出来观看比赛。 从节目单上看，辣妹是压轴演出，等几个青春无敌的女生表演完后，没等主持人宣布正式开始，赵风就拉人回摊位。 不夸张地说，不仅仅是“喝粥吃饭”，九邦的生存和发展，全看这三天，赵风表面淡定从容，可是心里不免有些焦急。 有了地金，特别是郝威工场的分红，赵风就是什么也不做，只要这辈子不大手大脚，估计这辈子都可以衣食无忧，就是不做首饰，把九邦关闭，也过得滋润。 但赵风并不甘心。 赵风最大的愿望，就是利用自己的技术和知识，缔造一个首饰帝国，让华夏的珠宝能走向世界，而不是仅仅作为代加厂、成为被剥削的一环。 九邦是梦的开始，而这次伦敦之行，则是破冰之旅、扬帆启航的关健。 “都准备好了没有?”回到摊位，赵风开口问道。 “准备好了。”胖子、邓飞和杨舒异口同声地说。 赵风伸出手，众人很有默契地把四只手叠在一起，然后齐声说：“加油！” 就在四只手散开的一瞬间，“当”的一声锣响，展会的大门打开，接着响起凌乱的脚步声，一年一届的伦敦珠宝展正式拉开序幕。 胖子握紧两只拳头，两眼看着前方，好像随时上战场一样； 邓飞手里拿下着提前印好的宣传手册，准备随时派发； 杨舒站在柜台边，面带着微笑，为会见第一个客人作准备； 就是赵风，生怕自己忘记报价，拿出底价表，再读一次报价，免得到时忘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慢慢地，胖子松开了拳头，邓飞放下宣传单，杨舒有些无聊地倚在柜台，就是赵风也默默收好底价单，开玩笑地说：“这大展会就是不同，冷气这么足，而杂声却听不到。” “是啊”胖子搓搓手说：“这英国的女人真是高大，我看杂志说英国的女人很丰满，嘻嘻，还真是不错，一个个像**牛。” 杨舒冷哼一声，不客气地说：“好啊，我要把你的话告诉小沐，看你还要不要活?” 邓飞在一旁补刀道：“应该告诉林叔叔他们，除非.....” 胖子为爱，含泪戴贞操套的事，有一次喝多了几杯自个曝了出来，可怜的胖子成了大伙的开心果，众人没少拿这事挤兑他。 “两位大侠”胖子马上求饶道：“今晚去吃牛扒，上次你们不是说那牛排又嫩又滑吗，我请客。” 一提起那极品的未来岳父岳母，胖子心里就直打哆嗦，马上识趣说请客。 众人忍不住呵呵笑起来，只是笑声中，隐隐有一些苦涩。 等了近五分钟，还没见一个客人，几个人都等得有些泄气，又有一些尴尬，于是赵风就无话找话说。 并不是展会没人来，相反，这届展会很成功，商客云集、人头挤捅，然而，由于九邦所处的位置太偏，客人还没来来到，中途就被别的展位给吸引，有几个客人也到展位前参观，看到赵风那摊位有些不伦不类，扭头就走。 那些穿着西装，背着背包或提着手提包，特别是身边还跟着翻译的人，十有八九是准备采购首饰的客户，他们手里握着合同，口袋里装着支票，在赵风眼中，那是一个个会称动的人形金元宝，问题是，这些金元宝都是向别人滚去，根本就没人搭理自己。 这让赵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总不能拿枪把他们押过来看吧。 好不容易，看到穿着阿拉伯长袍、手上戴着几个钻石戒指的土豪男向自己的位置走来，赵风等人眼前一亮，忙打起精神，拿下出自问最友好的笑容。 “真主保佑，这位阿拉伯兄弟，有什么事可以帮你?”赵风笑着用英语问道。 为了生意，为了九邦，赵风就是“真主”都搬出来了。 那阿拉伯男有些意外，看了赵风一眼，然后用英语问道：“请问，厕所是在这里吗?” “....是的，这边。”赵风的笑容有些尴尬。 “谢谢，我的朋友。”阿拉伯土豪男谢了一声，然后在赵风和胖子恋恋不舍的目光中，小跑着进入厕所。 又一锭人形金元宝走掉。 胖子看到赵风有点失落，主动安慰说：“风哥，不急，时间还早着呢。” “是啊，还早”赵风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自信地说：“是金子总会发亮，早晚有人赏识。” “对。”邓飞和杨舒也附和道。 话是这样说，可赵风看到别人的展位门庭若市，而自己的展位门可罗雀，心里别提不爽，看着那眼都是红红的。 人就怕比较，一比较心理多少有点失衡。 就是这里采购的客户众多，那订单也不是想有就有。 看来干什么也不容易啊，赵风心里暗暗感叹道。 为了昂贵的机票还有不菲的展位费，赵风和手下员工强打精神，不断招呼着客人，然而效果都很一般，人流量不错，可是由位置有些尴尬，人流是多，可都是匆匆而过，旺丁不旺财。 半天过去了，虽说也有三五个客人在摊位上转一转，可是都没有购买的意欲。 这次来回费用超过十万，算起来每天的成本就接近四万，现在过了半天，也就是说，半天的功夫，近二万就花了出去，可是什么效益都没看到。 光是想想都觉得肉疼。 胖子算了一下帐，不由倒吸冷气，有些焦急地对赵风说：“风哥，这样不行，我们要想想办法才行，再这样下去，真的要食白果（俚话，意思是没有收获）。” 赵风前面有点焦急，不过暗暗分析了原因后，反而镇定下来，安慰胖子道：“不用急，现在时间还没三分之一，我们还有的是机会。” 位置有些的尴尬，很多人不愿意停留，这只是一个原因，此外，伦敦国际珠宝展刚刚开始，绝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放在那些知名企业的作品上，一来看看有没有机会合作，二来也学习一下，研究一下最近的时尚款式，回去也仿这种设计，再说那些知名企业不仅名气大、品种多，还有不少创意和卖点，像影视、真人模特秀等等，所以像九邦这种不起眼的小企业暂时受到忽略。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赵风所设计的首饰带有小众性和局限性。 为了异军突起，杀出一条血路线，赵风并没有和其它厂家拼价钱、比款式，而是把目光放在嘻哈这个风格的市场，这也是其它企业所忽略，估计来参照的，十有八九是冲着传统美而来，嘻哈风格在他们眼中有些另类，要想获得订单，还要采购的商户有这方面的市场触角。 赵风可以肯定，九邦要么拿不到订单，要么就是拿大订单。 有点像古玩行业，很多人都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看到场面这么惨淡，摇摇头，主动请缨道：“风哥，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去发发宣传单吧。” 邓飞也附和道：“这里不用太多人，我和胡兄弟一起去。” “珠宝馆里不允许抢客拉客，以免破坏展会的气氛”赵风有些犹豫地说：“这样不太好吧。” “没事，我们只是发发资料，又不是强拉强抢，机灵点，看到工作人员避开就行。”邓飞小声说道。 胖子理直气壮地说：“我们是交了展位费的，又不是占它便宜，怕什么?” 看胖子的表情，就差说：我是花了钱的，我是大爷。 手下主动请缨改变现状，说明他们对公司的认同和热爱，赵风也不发打击他们的积极性，点点头说：“那行，你们把眼睛放亮一点，真拉到订单，什么也不用说，重重有赏！” 109 帅不过三秒 “风哥”杨舒有些担心地说：“假如，我说是假若，要是我们这次不顺利，对九邦有影响吗?” 看到行情有些惨淡，杨舒真有点担心，这次带不回订单，九邦会不会倒闭。 加入九邦，爱人就在身边，朋友就在身旁，这是杨舒干得最舒心的一份工作，要是九邦不能顺利办下去，那自己岂不是要重新找工作?有英语六级的杨舒，找一份高薪文员的工作不难，但是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可不易。 赵风知道杨舒担心什么，一脸霸气地说：“放心，人在公司在，在我在，九邦倒不了。” 就是九邦颗粒无收，就凭洗地金和郝威工场的分红，养活几个人易如反掌。 杨舒看到赵风态度这么坚定，脸色也从容，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笑着对赵风说：“大海哥和邓飞去派传单，希望他们能找到客户吧。” “我也是这样想。” 赵风的话音一落，杨舒突然高兴地说：“风哥，是邓飞他们，带人回来了，只是....” 这么快? 扭头一看，只见胖子和邓飞走在前面，二手空空，后面还跟着两个人，只是邓飞和胖子的脸色有些尴尬，而跟着的二个人，身上还穿着同样的制服。 跟在胖子身后的，是展会的工作人员。 “邓飞，怎么回事?”赵风还没有开口，杨舒就忍不住开口发问。 “这个...”邓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们还没派几张宣传单，他们就找了上来，说不让我们派，还没收了我们的东西。”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开口问道：“请问那位是九邦首饰珠宝公司的负责人?” “我是”赵风只得站出来。 “请问这两位是贵公司的人吗?” “嗯...没错。” “先生”这位工作人员一脸正色地说：“大会规定，要作，可以购买大会的电子屏，或者在指定区域派送宣传单，在指定区域以外私自派传单、拉客，有可能引起纷争、也不符合大会规则，贵公司已经违反规则，这是初犯，大会决定暂不追究，若有再犯，大会保留将贵公司逐出展会的权利。” 逐出展会，那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赵风马上说：“明白，我们会遵守展会规则，不会再犯。” 等两个工作人员走后，胖子有些懊恼地说：“妈的，这些工作人员，好像有狗鼻子一样，我们刚开始派宣传单，还没派几张就走上来了，明明避开他们的，运气都背到姥姥家。” 为了扭转不利的局面，胖子主动请缨，想凭自己的努力，九挽狂澜，走的时候誓言旦旦、豪气冲天，没想到转眼就被押送了回来，真是帅不过三秒。 赵风拍拍胖子的肩膀，示意他往上看：“看到没有，这里是伦敦国际珠宝展，展品的价值数以百亿计，保安措施肯定很严密，这里不仅保安众多，明的暗的摄像头不知有多少，不夸张地说，只要他们想，你就是动个手指头他们都能看到，你可以避开巡视的保安，可是你却避不开那些摄像头。” 其实赵风已经想到这种可能性，不过看到二人这么主动，再说人闲着也闲着，还不如让他们拼一下，可惜他们回来得比自己想像中还要快。 胖子和邓飞抬头一看，看到展会上面架设那么多的“长枪短炮”，巡视的保安也配了耳机、对讲机等的工具，最后还是无奈地笑了。 “哟，这不是赵老板吗，真是有兴致。” 说话间，突然有人说话，赵风扭头一看，不由眉头一皱，因为说话的，是多宝集团的谢吉祥。 赵风有些不耐烦地说：“有没有兴致，不劳谢少掂记。” 谢吉祥掏出一块湿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汗，一脸显摆地说：“你说，今年的客户怎么这么多，一个个不要命往我多宝集团的展位钻，光是签订单都签得我手累，我们这是劳碌命，不像赵老板，在这里悠然自得和手下吹牛打屁，唉，同人不同命啊。” 炫耀，这是**裸的炫耀。 分明是讽刺九邦没有生意。 多宝集团的位置是a级档拉，地方大、位置佳，多宝集团有强大的设计研发能力，再加上多年的人脉积累，生意自然不是赵风所能比较的。 一个签约签到手累，一个无聊在这里打苍蝇，简直就是冰火二重天。 看着谢吉祥典型小人得志的脸，赵风强忍朝他脸打一拳的冲动，面无表情地说：“怎么样，不劳谢少掂记，好了，要是没事还请让让，别妨碍我们做生意。” “哈哈...”谢吉祥嘲笑地说：“你们这土得掉渣的设计，还想到这里碰运气，简直就是不自量力，花了这么多钱参展，真以为这里遍地是黄金是不是，还有二天半就闭展，你们就等着哭吧。” “啪”“啪”“啪” 胖子突然把手伸到谢吉祥脸的旁边不断地拍着双手，边拍边自言自语地说：“怎么有苍蝇嗡嗡嗡的，烦死了，拍死他，拍死他。” 被人形容是苍蝇，谢吉祥脸上一寒，冷看扫了赵风四人一遍，摇头摆脑地说的：“就你们一脸倒霉相，想拿到订单那是做梦，今天本少爷心情好，就指点你们一下，这里位置不错，你们也有守厕所的气质，弄点纸和热毛巾什么的，说不定能赚不少呢，哈哈哈。” 也不待赵风的反应，径直走了，没走几步，又转过头，指着赵风说：“忘了告诉你，你的人乱派宣传单，就是我举报的，你们记得，别想着蒙混过关，我会...盯...住...你...们。” 说完，这才扬长而去。 邓飞咬着牙，一脸铁青地说：“这展会那么大，我就奇怪那么快被保安盯上，原来是他搞的鬼。” “小人！”胖子也气愤地说：“太子、陈家俊还有谢吉祥，这三个都是小人，果然是物以类聚。” 杨舒有些担心地说：“我们现在怎么办，风哥?” 位置是硬伤，名气是没有，就是设计也属于小众，指定宣传区域人满为患，也没多少客商喜欢在哪里停留，而电子屏的，动则要几千英镑，折成华夏币要几万元，太贵了，也不知能带来多少效益，现在袋中羞涩的赵风也不敢去赌。 想了想，赵风开口说：“现在才是第一天，现在订单多是集中在那些名厂大厂，我们没名气，先看看下午有没有转机，要是还没有转机，我认识展会组委会的一个人，他说给我介绍一些客人，明天就去找他想想办法。” 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赵风在这里的朋友只有郝威，可是郝威是做玉石和古董首饰的生意，两人不同展馆，就是想帮也帮不上忙，再说郝威花费巨金，在展会租了几个展位，对他来说，时间就是金钱，赵风也不好打扰他。 现在有可能帮得上自己的，就是被自己要挟的梅诺，他说过给自己介绍生意。 现在已经响午，还有二个多小时就闭馆，还是明天再找他好了。 看到赵风有了主意，胖子他们也不好说些什么，点头答应。 四个人守着一个三平方的小展柜显得有点挤，看到暂时没什么生意，展位有精通英语的杨舒在，赵风也能放心交给他们，交待了三人几句，然后一个人去看看其它展位的情况。 “快来看啊，今年最流行的款式。” “大福珠宝，亚洲名牌，专注首饰五十六年” “先生，你看看，这是华夏南海产的南珠，又大又圆，你摸摸这质地，再试戴一下。” “龙凤珠宝欢迎你，只要进门即可获得精美礼品一份。” “至尊至尊，行业领先，选择金至尊，就是选择时尚和品位。” 这里是华夏香港分馆，这里也具有东方买卖的特色，虽说不能乱派宣传单，但大声一点吆喝没有关系，为了拿到订单，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人用吆喝、有人用送礼，有人利用美女模特展示，显得非常热高非凡。 不同的公司、不同的展位，也有不同的遭遇。 以金至尊、多宝集团、大福珠宝为首的首饰行业，展位前相对火爆，那些接待人员忙得不可开交，而一些小型的、没有名气的展位，大都门可罗雀，并不比九邦好上多少。 如果赵风是采购商，在同等价钱，也会选择名气大、信用佳的首饰公司，这样交易可靠很多，质量也有保证，也就是说，小公司要拿到订单，要么剑走偏锋，要么是大公司不想要的鸡肋。 一切要看竞争力。 赵风在会场转了一圈，心里隐隐有数，回头看到自己的展位没多大起色，干脆跑到郝威的展馆，还没到就看到郝威的展馆人头挤挤，不少人争相购买，打了一下才知道，原来郝威拿出一块王候的玉佩作奖品，只要在他的展位消费，就可以获得一张小票，每张小票上都有一个号码，到时就用抽奖的方式决定玉佩的归属。 办法还真多，赵风也不得不对郝威说个服字。 观察了一会，看到郝威忙是脚不沾地，赵风也没去打扰他，而是径直回自己的展位。 （前二天家里有事，更新废了，今天起恢复更新） 110 柳暗花明 为期三天的伦敦国际珠宝展，当闭馆的铃声响起时，不知不觉就过了一天，可以说有人欢喜有人愁。 一整天都没有开张的九邦，自然是“愁”的那一方，这不，不仅赵风没有笑容，就是胖子和邓飞他们，也是一脸凝重。 等客人走后，参展的工作人员开始整理各自的摊位，展会中心有严密的保安系统，全天二十四小时监控，普通的展品留在展位上，贵重的商品则是放到自己带来的保险柜或租用展会中心的保险柜。 赵风的展品主打中下层市场，成本并不高，也知展会的保安工作做得很好，仅是用一块布遮住展台，便带站胖子几个回酒店吃饭。 胖子、邓飞和杨舒的情绪有些低落，赵风也不知说些什么好，安慰的话在会场说过，他们并不是小孩子，赵风便任由他们自己调节。 自个都不知找谁来安慰呢。 四人找了一间中餐馆，随便吃了点东西，赵风表示有事要做，而胖子他们心情不好，相约去酒巴喝酒，一来见识一下异国的风情，二来也可以减减压。 赵风要做的事很简单，那就是找梅诺，他承诺给赵风介绍客人，不管他是客套还是真心，现在九邦的情况不妙，不管怎么样，有一丝机会也不要放过。 都说万事开头难，赵风有心缔造一个珠宝首饰帝国，从首饰市场分一杯羹，但现在最现实的是，先找一份能让九邦顺利运转的订单。 发展的前提是生存。 “什么，梅诺不在?”赵风吃惊地说。 吃完饭，赵风去组委会找梅诺，商量介绍客户的问题，没想到梅诺竟然不在。 金发美女前台微笑地说：“是的，先生，梅诺先生不在，等他回来，我会替你转告，当然，你可以找他另约一个时间。” “他什么时候回?要不，我在这里等他。” 时间就是金钱，三天的展会过了一天，赵风也急了。 “先生，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选择明天晚上再来。”金发美女秘书突然开口说道。 “哦，为什么?” “是这样的，梅诺先生有一个重要任务，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此刻梅诺先生已经离开了伦敦，要明天晚上才回来，就是你在这里等，梅诺先生最快也要明天晚上才回。” 原来是这样，赵风正奇怪梅诺为什么不在，要知道，举行展会其间，工作人员不能随便请假，像梅诺这样的高层，更不能随意离开岗位，原来有特别任务。 赵风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办法，只好离开，由于心情稍有低落，连逛街看夜景的兴致也没有，径直回酒店睡觉，没想到回到酒店，意外接到郝威的电话，郝威是关心赵风在展会的表现，赵风没有隐瞒，大致说了一遍，郝威又在电话里安慰了几句，说会帮赵风留意，两人聊了好一会，这才放下电话。 也不知胖子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因为在他们回来之前，赵风都睡着了。 经历第一天的新鲜、碰壁后，那些客户不再围着那些大企业转，变得务实起来，开始接触一些性价比更高的小公司，就是赵风所在的展位慢慢有些人气。 有了客人，赵风等人也有了精神，耐心地接待每一个客人，然而一整天过去，除了笔记本留了几个潜在客户的电话，手里多了几张交换的名片，还是一个小小的订单都没有签成。 伦敦国际珠宝展也就有三天的功夫，其实最重要就是前二天，到了第三天，会向市民开放，第三天做的多是零售方面的生意，接到订单的机会不是没有，而是小很多。 当走出会展中心时，一行人都没有笑容，胖子连酒吧都没兴致，匆匆吃了点，就和邓飞等人回酒店休息。 手下能休息，可是赵风不能，因为要找梅诺。 展位差不多可以宣告失败，就看能不能在梅诺身上找到一点希望，毕竟他在这一行混了几十年，人脉很广，还是这次珠宝展的组委会成员之一，手上应有不少有用的信息。 “小姐，请问梅诺先生回来了吗?”赵风给金发美女秘书一个绅士式的微笑。 “回来了，先生，请稍等。”金发美女秘书一边说，一边拿起了话筒。 不一会，金发美女秘书放下电话，笑着对赵风说：“先生，这这请，梅诺先生在他的办公室等你。” “谢谢。” 大约三分钟后，赵风终于在梅诺的办公室找到了这位“大忙人。” “噢，亲爱的赵，你来了。”梅诺一边打着招呼，一边整理手中的文件说：“这二天你还好吧，我们是朋友，但我也得向你坦白，我只能抽出十分钟和你聊天，因为十分钟后，我要见一个很特别的客人，还有欣赏一件独一无二的艺术珍品。” 等了这么久，才抽出那么十分钟。 赵风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说自己碰到的问题，还点出梅诺当日的承诺。 梅诺倒也没有否认，有些沮丧地说：“赵，其实你的事，我一直在放心上，趁着工作的便利，也帮你推荐了一下，你也知我拍了你作品的照片，遗憾的是，他们认为你的作品有些...特别，很遗憾，我也无能为力。” 特别是客气的说法，它的意思和“另类”差不多。 赵风的作品，走的是嘻哈风格，是一种夸张的手法，衬托另类的气质，这个时候，还没人为这种风格设计首饰，在大多设计师眼中，所谓的嘻哈，就是一些穷孩子无聊的把戏，就像汔车的设计师一样，他设计的对象是买得起车的人，不会收集买不起人的意见。 设计小众，位置偏僻，时间也过得差不多，赵风把希望都放在梅诺身上，没想到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赵风感到自己走到死胡同的尽头，山穷水尽。 在这一刻，赵风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做错了，要知道，做这些版的时候，邓飞、王成他们都不是很认可，几次劝说过赵风，只是赵风一意孤行。 人无我有，人有我精，赵风就是做别人没有的。 真是自己做错了? “梅诺先生，你已经做得很好，这事不能怪你。”赵风连忙说道。 梅诺的缺点是贪钱，但他身上也有闪光点，例如说收了钱就一定办事，承诺别人的事，也会努力做好，这是他成功上位的条件之一。 “对了，刚才你说要见一件伟大的作品，不知什么样的作品，让梅诺先生这么惊讶呢?”赵风快要走的时候，随口问道。 “每一届的珠宝展览，举办方都会举行一次让人深刻的活动，有助于扩大知名度，这些比赛有可能是竞技、有可能是评选、有可能是抽奖或行业知深沙龙什么的，但是今年有些特别，我们经过努力，花了大价钱，把一件个人私藏的作品请出来展览，赵，看到它，你会大吃一惊的。” 梅诺说话的时候，显得非常自信、淡定。 赵风一下子好奇了，连忙追问道：“梅诺先生，到底是什么样的作品，让你这样惊讶?” 刚才是随口一问，听到梅诺这样推崇，一下子引起了赵风的兴趣，要知道，梅诺也算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能让他这样称赞的作品，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梅诺并不打算瞒赵风，再说明天就要展览了，提前一会说也不算什么，闻言小声地说：“这是英国艺术界新贵尼克大师的作品，把钻石镶嵌在骷髅头上，这件作品的主题叫死亡与安详，极富感**彩，赵，明天你一定要去看看。” 尼克?钻石骷髅头? 赵风眼前一亮，连忙问道：“梅诺先生，你的意思是，尼克带着他作品，用钻石镶嵌的骷髅头前来展览?” “没错”梅诺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有些抱歉地说：“赵，不得不和你说再见了，时间无多，我还要找尼克大师，和他商量明天的安保还有尼克先生的演讲词。” 作品《死亡与安祥》是用租借的方式在会展中心展览，一天费用就高达5万英镑，这里面还有人面的情份在里面，也就是这样，组委会派专人去迎接这件作品。 专人就是梅诺。 赵风眼前一亮，马上高兴地说：“梅诺先生，我有个请求。” “有什么事，你说。” “我希望能和你一起会见尼克，你先别忙着拒绝，你可以先打电话征求一下尼克的意见，我想，尼克也会很高兴见到我。”赵风一脸自信地说。 梅诺有些疑惑地看了赵风一眼，看到他并不是开玩笑，于是他拿起来电话拨了个号码，不到三分钟，梅诺放下电话，一脸吃惊地对赵风说：“尼克说，他会很高兴你出现在他的房间。” “那太好了，梅诺先生，我们走吧。”赵风嘴角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微笑，眼睛也变得有神起来。 在做钻石骷髅头时，赵风知尼克是个吃货，经常带他去吃一些特色的菜肴，经过大半年合作和磨合，二人建立了不错的私交，原本感到自己山穷水尽的赵风，因为梅诺的出现，好像又看到天边露出一丝希望的曙光。 这是一种柳暗花明的感觉..... 111 针锋相对 展会进行了二天，然而，九邦的成绩还是o，o客户，o订单。 这对胖子、邓飞和杨舒打击不少，一个个沉默寡言，说话有气无力，走路东摇西摆，好像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精，特别是胖子，酒店免费提供的精美早点，他也没胃口。 “还有一天，希望今天能有奇迹吧。”进会场时，杨舒有些信心不足地说。 胖子有些忿忿不平地说：“不是说成交额有上百亿英镑吗，就是分百分之一，不对，就是万分之一或十万分之一给我们也好啊。” 就算万分之一，也有千万的订单，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邓飞有些无奈地说：“可能是我们经验不足，只能希望最后一天，让我们有点收获，风哥，你....没事吧?” 吃早餐的时候，其它人都没什么胃口，可是赵风却吃得津津有味，还有心情说了个笑话，现在也是一脸轻松，花了十多万到伦敦参展，好像在他眼中是花了十多块到街上割块肉一样，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赵风越是反常，三人越是担心：会不会压力过大，风哥精神都异常了? “没事，我好得很”赵风一脸淡定地说：“你们放心，水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 其实赵风也是很紧张的，不过昨晚会见尼克，达成某些协议后，心情就变好了。 胖子看到赵风手里拿着一个包，有些奇怪地说：“风哥，你手里的包是什么?你不会心情不好，把这里给炸了吧?” 这家伙，想像力还真是丰富，赵风没好气用包朝他脑袋敲了一记：“你脑子坏了我都没坏，这是一些私人物件，还炸呢，还要不要回家?” 那包软绵绵的，也不知装什么，听到是私人物休，众人也不好问。 回到展位，又开始整理，准备最后的冲刺。 刚刚准备好，就来了两个讨厌的人。 陈家俊阴阳怪气地说：“哟，赵老板，还真是勤奋，这么早就准备做生意了。” “要体谅嘛”谢吉祥在一旁附和道：“人家花了十多万到这里，到现在还没发市（发市，做成生意、成交的意思），要是不拼，说不定回去咸鱼都没得啃，要天天喝粥水，哈哈哈。” 胖子刚想发怒动手，赵风拉住他，然后一脸无所谓地对两人说：“hi，两位这么早就上厕所，怎么，肾亏?” “扑哧”的一声，不仅杨舒忍不住笑了，就是胖子和邓飞，也乐得哈哈大笑，不得不说，风哥有时说话真是损。 要不是赵风及时出现，谢吉祥差点就把唐雨拿下，也就是赵风的破坏，到嘴边的肥肉都跑了，还让自己与妹妹谢如意生隙，谢吉祥对赵风可以说恨之入骨，一有机会恶心他，在这一点上，他与陈家俊可以说臭味相投、一拍即合，这才有一大早来说风凉话的场面。 看到赵风若无其事，并没有被自己激怒，心里有些不爽，继续开口道：“怎么说也是一场相识，赵风，要不要给你介绍点生意?反正我多宝集团这次接的订单，都排到明年三月了。” 陈家俊摇摇头说：“谢少，你这话就过了，赵老板身家丰厚，哪里在乎这三瓜二枣的，他可是人才，有才华的人，肯定有办法的，不过，如果赵老板态度好点，相互帮衬也不是坏事，这年头，多个朋友就多一条路，对不?” 两人一唱一和，明知九邦没有拿到订单，就拿下这个作诱饵。 谢吉祥和陈家俊当然没这么好心给赵风介绍生意，他们就想等赵风低声下气求，把他嘲笑一番，再无情地拒绝。 想想都乐。 赵风对这两人，从不抱任何希望，闻言没理会二人，反而一脸认真对手下说：“说我是人才，这是捧杀，你们刚才笑谢少和陈组长，这是不对的，听说他们才是真正的人才。” 不会，风哥屈服了?这是胖子、邓飞他们的想法。 这姓赵的，为了订单，准备拍自己的马屁这是谢吉祥和陈家俊的想法。 还是胖子机灵，马上接过话，铺着台阶道：“听说?风哥，你听说什么，和大伙说说，我也想听听这二位的成功之道。” 赵风不待谢吉祥和陈家俊反应，自顾说道：“先说谢少吧，你们还记得吗，一年前有人在网上爆料，那是一条短片，是香港一个小模发出来的，就是她和谢少在四季酒店的激情录像，谢少厉害啊，从脱衣到穿裤子，不用三分钟就完事，你们看，多有效率，人才啊，这样可以省下多少时间放在工作上，谢少能成功，就是他有这方面的才华。” 谢吉祥闻言脸色一红，指着赵风说：“姓赵的，你，你.....” “谢少不用紧张”赵风一脸淡定地打断谢吉祥：“都说了，这是听说，听说，说不定同名同姓呢。” 赵风上次去查珠宝展报名事项，完事后上网冲浪，就无事搜一下有关谢吉祥的资料，没想到香港经济发展快，网络发达，无意中搜到这个激情短片，其实像谢吉祥这种纨绔子弟，风流成性，早早被酒色淘空身子，整件事就是一个小模想乘机勒索一点钱，谈不拢就鱼死网破放上网。 这也算是炒作的一部分。 谢吉祥本想发飚，可是赵风的抢先说什么“同名同姓”一时间不好说什么，自己做的事自己知道，可明知是说自己，也不好反驳，特别是九邦的人一个个看着自己笑，那猥琐的死胖子，有意无量打量自己的下体，好像嘲笑自己无能。 气得头顶冒烟，差点把自己的牙咬碎。 众人还没有笑完，赵风指着陈家俊说：“至于陈组长，不用说，你们也熟悉，无论在哪里，都得到老板的信任，平时帮老板工作办事，那是一个利索，由于能干、执行力高，在福缘的时候是唐总的左腿，到了金至尊，又成了太子的右腿，厉害，厉害。” “哈哈....” “哈哈哈....” 邓飞、胖子笑得前仰后合，就是杨舒，也掩嘴笑得笑枝乱颤。 这话说得太有水平了，前面说得那么好，在场的人都以为赵风是赞陈家俊，三人都想到一块，赵风一个赞一个弹，就是想分化他们，没想到最后来了一个神转折。 有能力、能办好事的人，通常称为“左右手”，而那些不干好事，整天拍马溜须的人，大伙叫“狗腿子”，赵风把陈家俊称为“左腿右脚”，就是讽刺他是狗腿子。 这话说得太有水平。 陈家俊的脸，当场就一阵青一阵紫。 谢吉祥冷哼一声，恶狠狠地说：“姓赵的，没想到你这么牙尖嘴利，可惜没用，上午多是散客，极少有大订单出现，下午展会举行活动，你这次亏定了，没有订单，你们九邦也要倒闭，看你们到时没了钱没了工作，还笑不笑得这么开心，我等着看你们倒霉，我们走。” 知道口才没赵风好，谢吉祥干脆不争了，叫上陈家俊扬长而去。 等两人走后，大伙都长长松了一口气，笑，果然是情绪最好的良药，刚才的郁闷，因为在谢吉实和陈家俊身上获得欢笑，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胖子再次主动请缨：“风哥，会场外面有很多人派宣传单，展会内不好派，不如我去场外派，说不定有收获。” “我也去。”邓飞再次跟上。 赵风摆摆手说：“场外都是做散客，利润也低，没这个必要，都守在这里，说不定一会时来运转，生意兴隆呢。” “可，可是....” “听我的，就这样。”赵风一脸坚决地说。 胖子和邓飞只好答应。 “好了，你们守着这里，我拿下几件出去试试运气”赵风一边说，一边拿起自己带来的包，一边从展台上捡了一些珠福首饰进去。 “知道了，风哥。” 赵风对众人眨眨眼：“记住，没到最后一刻，不要轻易言弃,说不定会有奇迹哦。” 说罢，在胖子等人不解的目光中，很快消失在挤涌的人群. 都这个的时候了，拿珠宝首饰去干什么?不会是看到哪个美女漂亮，就拿去送人吧..... 威尔是美国人，准确来说，他是一个非常富有的美国人。 让威尔富有的原因，是他名下三十多间珠宝首饰连锁店给他带来丰厚的利润，威尔是一名出色的商人，目光精准、管理科学，具有敏锐的市场触角，经过多年的经营，他的珠宝首饰连锁店，以时尚、紧跟潮流著称，为了让旗下的珠宝首饰店有充足的款式，威尔一有空，就会出现在各种各样的珠宝首饰展览会。 伦敦作为最重要的珠宝首饰展会之一，威尔自然不会错过。 展会已经过行了二天，威尔也开出了多张支票，只要没有特殊的情况，货源已经足够支撑到圣诞节，可是不知为什么，这位精明的美国商人，总感到还是不太满意。 隐隐感觉，他的购物清单还欠缺一点什么。 无论如何，今天是伦敦珠宝首饰的最后一天，威尔早早就起床用餐，然后快步往会展中心赶去。 很简单，按照他多次参加展会的经验，展会在开幕和闭幕日都会有惊喜呈现，开幕是伦敦市长讲话和明星助演，还请了红通半边天的辣妹开唱，让人不禁对闭幕这天抱有很大的期望。 112 珍品面世 伦敦国际珠宝首饰展览会，到了第三天，开始向普通市民开放，只要用有效证件登记，即可以购票进场，可以欣赏也可以购买。 为了控制人流，每张票要十英镑，这可不便宜。 普通人并不是一掷千金的采购商，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这也是一个推广的时机，各个摊位都变得忙碌起来，就是九邦那么偏僻的位置，也卖了几件嘻哈风格的首饰，不贵，大约是三十镑左右一件，几件才二百多英镑，好歹也算打破“鸡蛋”，实现业绩的突破。 可惜还是没有订单出现。 忙碌与空闲的分水岭就在午后二点，展会的组织方早就作，说在展会中心大堂，将会带给大家一个巨大的惊喜，希望在场的人都不要错过。 于是，一到时间，人流都涌向中心大堂，看到客流少了，不少参展的单位也有人抽空去凑热闹。 “大海哥，现在也没什么人，不如你去看热闹吧，这里有我和杨舒就行。”邓飞看到胖子有些心不在蔫，猜到他的想法，于是大方地说。 这里是英国，交流以英语为主，赵风和杨舒，两个人必须有一个人坐镇，现在赵风不在，杨舒肯定不能脱身，杨飞也要守住女朋友，于是开口让胖子去看热闹。 胖子有一成五的红利，说到底也是股东，也是邓飞和杨舒的老板。 总不能老板干活，员工偷懒吧。 “行，不妨你们秀恩爱，我先撒了，你们小心点。”胖子就是一个好热闹的人，闻言高兴地答应。 跑到中心馆时，那里已经人山人海，很多人都在翘首以待，胖子不小心撞了身边一个金发中年男子，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oh,sorry....” 想到对方是外国人，说到后面，用出自己会的其中一个单词。 “不要紧。”那金发男子笑着用华夏语应道。 “你，你会华夏语?你不是外国人吗?”胖子有些惊讶地问道。 “呵呵，我做生意要到处跑，华夏是近年世界珠宝加工的重要地区，就学了一点华夏语，你好，我叫威尔。”威尔热情地伸出了手。 胖子有些受宠若惊地说：“你...你好，我叫胡大海。” 两人轻轻握了一下手，微微一笑，然后很有默契地松开，把注意力放回中心展馆的舞台，因为音乐响了起来。 不知不觉，下午二点到了。 和开幕请专业的主持人不同，闭幕更具权威性，主持人正是伦敦国际珠宝首饰展览会组织委会之一：梅诺。 “先生们，女士们，下午好，欢迎你们来到伟大的英国，欢迎你们来到美丽的伦敦，欢迎你们来到热闹的、充满机遇的伦敦国际珠宝首饰展览会！”梅诺在舞台上大声欢呼着。 气氛掌控得不错，现场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掌声过后，梅诺幽默地说：“这么多观众来到这里，自然不是看我这个老爱伙，更不想听我这个老家伙说废话，好，事不宣迟，大会承诺，给在场这么多观众、特别是喜欢珠宝首饰的观众一个惊喜，那么，惊喜是什么呢?” 稍稍停顿，梅诺继续说：“难猜吧?” “难~”台下的观众大声应道。 “那就不猜了”梅诺大手一挥，大声地说：“工作人员，上惊喜。” 一声令下，就有一个美女工作人员，在两个保镖的护卫下，推着一辆板车款款而来，直走舞台中央停下。 梅诺有些激动地说：“先生们，女士们，各位来宾，你们很快就会看到一件殿堂级艺术珍品，欢迎见证这件s级艺术珍品面世。” 随着梅诺的话音一落，那美女轻轻揭开盖在上面的红布。 当一个栩栩如生的钻石骷髅头出现在众人面前时，现场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天啊，这，这是镶钻作品，镶嵌在骷髅头上?” “太完美了，这绝对是艺术的珍品。” “代表死亡的骷髅头和代表璀璨的钻石，完全是不同的气质，而这两种气质结合起来，却有透出一种美丽、祥和的气质，结合得这么完美，没错，殿堂级的珍品。” “值了，这次来伦敦值了，看到s级的手工，看到殿堂级的珍品。” “这不是微钉镶技法吗?有人这么精通了?” 当红布一揭开，就有高精摄像机拍下传到大屏幕，全场人都可以看到，一时间好评如潮，赞声不绝，还有人忍不住鼓起掌来。 都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这钻石骷髅头，无论是外行还是内行，一眼就被它那独特、神秘的美感所折服，就是最挑剔的人，也挑不出毛病。 梅诺有些激动穿起专用的白手套，防止弄脏钻石骷髅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一个大约一米二高的小平台，轻轻放好，摆正，然后退到一边。 小平台的高度、角度都是经过精心设计，这样可以多角度把作品的每一个侧面展示在观众面前。 银白的骷髅头上，好像廆术一样镶满了光彩夺目的小碎钻，镶得那样平整、柔顺，好像天然生长的一样，这时中心展馆的大灯慢慢变暗，当一束灯光如月华一样照洒骷髅头时，光彩夺目、满室生辉。 一万多颗碎钻，每一颗都经过精心打磨，又用特殊的手法镶嵌好，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那样光彩夺目，明明是带有死亡色彩的骷髅头，在奢华钻石的衬托下，从那朝天的鼻孔、露出的牙齿还有深深的眼窝，让人感觉它有了生命，它在角落里微笑。 淡然面对死亡的微笑。 那种神秘的美感，让人窒息。 不少人被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回过头，一个穿着的阿拉伯长袍的男子大声叫道：“多少钱，你说个价，我买了。” “我有兴趣，多少钱?” “开个价吧” 有个开口，一石激起千层浪，很多不差钱的人，已经在挥舞着支票了。 “诸位，请安静，请安静”梅诺忙让众人安静下来。 重新控制全场气氛后，梅诺心里还是很高兴，这次珠宝展比想像中还要火曝，这是一件值得高兴地事，而这次成功请到这件殿堂级珍宝在这里展示，更是光辉的一笔。 看到众人静了下来，梅诺这才说：“对不起，这件珍品是私人珍藏，组委会多方打探，又多次努力，这才把它从私人博物馆中请出来，与诸位分享，请注意，这是展览，不是拍卖会，好了，题外话不多说，现在请允许我，向诸位介绍一下这位卓越的作品。” 话音一落，全场鸦雀无声。 “这年作品总重为1876克，由16380颗直径为2mm的的钻石、前后由三十多名顶级技师，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镶嵌而成，所有的钻石，都达到无瑕级，据拍卖行的估价，这件作品的价值在5000万美元以上。” 全场一阵哗然。 刚才开口要买的阿拉伯男子突然举手道：“梅诺先生，我有个问题。” “请讲。”梅诺倒是很好说话，示意工作人中把一个话筒递给他。 “我感觉，好像那个骷髅头有些不太自然，冒昧说一句，我有个副业是生物学教授。”那名阿拉伯男子语出惊人地说。 梅诺拍拍掌说：“这位先生好眼光，你说得没错，这个骷髅头，其实是一比一仿真骷髅头，并不是真实的骷髅头。” “为什么不用真的呢”人群中有人大声说：“我觉得用真的，还有意义。” “可惜了，用真骷髅，更有艺术感。” 面对众人的质疑，梅诺笑着说：“至于这个问题，我来说不好，不如我们请这件作品的设计师与大家分享一下有关它的故事，现在有请有首饰界廆术师之称的尼克先生。” 现场一时掌声雷动。 尼克是首饰艺术的新贵，他的作品多次获奖，在首饰行内有很高的声誉，而他作为英国人，也占有东道主的优势，一时间掌声如潮。 “终于现世了。”台下的谢吉祥眼前一亮，有些兴奋地说。 钻石骷髅头，就是尼克设计，找到金主后，委托多宝集团代为打造，这可是多宝集团的荣耀，也是吹嘘的资本，然而，由于这件作品要签保密协议，没经委托方同意，不能泄漏消息，所以多宝集团就是完成了委托，也只能保密。 陈家俊讨好地说：“尼克一宣扬，多宝集团肯定会水涨船高，到时多宝集团的订单多到做不完，谢少，我朋友开了一个小工场，到时还忘你多多关照。” “工”字没有出头，陈家俊深深明白这个道理，为了多赚钱，他偷偷在外面搞了个工场，代人加工，这是他一直讨好谢吉祥的原因，因为多宝集团没有自己的工场，而它又有大量的订单要找人代加工。 从福缘出来，虽说太子待他不差，可陈家俊总感觉很难得到信任，于是处心积虑为自己安排一条后路。 谢吉祥哈哈一笑，拍拍陈家俊的肩膀说：“哈哈，好说，好说。” 这时有人在掌声中出场，灯光一照，众人发现上场的是二个人，当一张熟悉的脸孔出现在陈家俊和谢吉祥眼内时，二人的眼睛一下子瞪得牛眼那么大，异口同声地说：“怎么是他?” 同样站在台下的胖子，那两小眼睛也瞪得老大，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吃惊地说：“风....风哥?” 113 扬名立万 出场的不仅仅是设计师尼克，还有一个怪怪的赵风。 说怪，不是说赵风怎么混上台，而他的穿着打扮，平日喜欢穿休闲风格的赵风，今天反常地穿着一身肥大的衣服，戴着一顶帽子，不过是歪着戴的，那白色的鞋子，夸张中带着简洁，最让人无解的是，赵风身上还戴着几件特别的首饰，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脖子挂着超长、越大的项链和指间戴着的骷髅头戒指。 这身怪异的打扮，和平日的温文尔雅格格不入，好像换了一个人，就是胖子差点都认不出来。 不少人奇怪，舞台怎么走上这么一个小青年，还有人暗中讨论赵风那怪异的装扮。 “搞什么活动?怎么上了一个这么年轻的?” “大会这是要安排表演吗?” “那衣服怪怪的，可是仔细看看，又有些特别。” “你out了，这叫嬉哈风格，现在欧美很流行。” 众人评价比较中肯，也有人批评很恶毒的，像多宝集团的谢吉祥，一脸不服地：“该死的，那个赵风，穿得像个小丑上去干什么?那钻石骷髅头是我多宝集团打造的，我们也付了钱，这个愚蠢的尼克要干什么?” 看到钻石骷髅头终于要公布于众，谢吉祥开始时一脸期待，还想找机会沾一点光，没想到自己还是想，赵风已经和尼克一起出现在舞台上，分享钻石骷髅头带给的声望了。 多宝有付姓赵工钱的好不好? 陈家俊比较细心，脸色有点难看地说：“谢少，你看，姓赵的佩戴的，就是他展位上的饰品，不好，赵风是利用这个机会，推销他的产品。” 赵风参加这次国际珠宝展，九邦没有名气，展位够偏僻，没钱打推广，再加上赵风走的特别的路线，生意差也就在情理之中，像金至尊和多宝集团能拿这么多订单，除了以往积累人脉和名气，也与投入有关，像a级档位、入门时画、电子屏不断滚动的等等，花的都是真金白银。 而现在，赵风和一件殿堂级艺术珍品挂上钩，又出现在舞台，成为全场的焦点，这家伙还戴上自家的首饰，只怕这次压他不住，一想到赵风有可能在最后关头翻身，陈家俊的脸色就不好。 他比较喜欢看赵风倒霉、情绪低落的样子。 谢吉祥冷笑地说：“那小破工场，就几个人，连设计师都请不起，我多宝集团就是扫厕所的大妈也比他们人多，那些垃圾，有人看上才怪。” 这种人，也就是会投胎，要不然肯定坐不到现在的位置，陈家俊自问技术比不上赵风，也没赵风那样有担当，但是他还有点眼光的，知道这是欧美最新兴起的嘻哈风格，虽说看赵风不顺眼，但并不妨碍他佩服赵风。 现在竞争越来越激烈，要想拿到订单，要么比创意质量，要么比价钱速度，九邦刚刚成立，没人，没钱，没名气也没人脉，要是走传统首饰，估计很难和其它厂家竞争，赵风审时度势，设计嘻哈风格的首饰，不仅紧跟潮流，还是一个市场的空白。 独一份，让他们避免很多激烈的竞争。 想归想，但是陈家俊没有当场说出来，而是附和谢吉祥说：“谢少说得对，就他那点斤两，谢少就是动动指头就把他捏死。” “对了”陈家俊压低声音说：“谢少，你和太子人面这么广，想个方法轰他下台，让他不要那么得瑟。” “要是在香港举行展览，操作的难度不大，说什么也是自己的地盘，可这是在伦敦，不好说话，其实我们抗议过，说九邦的摊位阻塞了路，可是那些贪钱的家伙，根本就不理。”谢吉祥一脸不爽地说。 其实陈家俊的担心并没有错，站在台下威尔，看到赵风身上带着嘻哈风格的饰品，双眼已经看光，他知道，自己心里的缺憾是什么，或者说，他明白接下来要做什么。 就在陈家俊和谢吉祥说话间，舞台上的互动已经开始。 梅诺明知故问道：“尼克先生，这位是你的合作伙伴?” “可以这样说”尼克笑着说：“钻石骷髅头是我设计，但是出赵的手，没有他精湛的技术，也就没有这件令人震憾的作品，赵，和台下的观众打个招呼吧。” 尼克和赵风合作了大半年，交情不错，再加上昨晚赵风奉上一万英镑作见面礼，两人的“友谊”更是一跃千里，不仅把赵风带上台，还出言称赞了他。 赵风笑着说：“大家好。” 场下响起一片礼节性的掌声，和尼克差得太远了。 没办法，这是他的主场。 三人坐下后，梅诺笑着问道：“尼克先生，是什么样的灵感，让你设计出这件伟大的作品?” “是生命”尼克突然有些感触地说：“我的祖父，他是一个普通的农民，以种植为生，他一生勤勉、乐于助人，因为得病，他晚年是在病床上渡过，我们都很担心他身体，可是他老人家却很乐观，还常劝我们不要担心，淡然面对我们最害怕的死亡，而走的那一天，他走得很安祥，像是结束一段旅行，回到主的怀抱” “也就是那个时候起，我就想做一个生命与死亡的作品，这就有了钻石骷髅头，用一种特殊的手法，说明死亡并没有我们想像中可怕，人只要积极向上，也许我们的肉体会腐朽，但是我们的精神可以永垂不朽。” 全场再次响起雷鸣般的声音。 梅诺鼓完掌，高兴地说：“尼克，对你的祖父的离世，我很遗憾，不仅是我，就是在场也有很多人遗憾，为什么不用真的骷髅头镶嵌，而是使用模具呢?这当中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没有，只是一场小小的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我们很愿意听你分享这件作品背后的故事。” “完成这件作品，我找到卡尔先生，而卡尔先生也被这件作品打动，出资助我完成这件作品”尼克有些缅怀地说：“为了找一个完美的骷髅头，我和我的助手在骸骨记念馆，找了将近二个月，从数以十万计的骸骨中，找到一个完美的骷髅头，然后委托一间公司代为打造。” “组建团队时，由于两位首饰匠师产生不同的意见，最后决定让他们分别完成，因为我们除了真骷髅头，还有一个1比1的仿真骷髅头，由于两位匠师所用的技术不同，也产生不同的效果，两件作品都收藏在卡尔先生的私人收藏馆，我认为这件骷髅头更符合作品的气质，经得卡尔先生同意，就拿出来与诸位分享。” 梅诺笑着说：“尼克先生没有带来另一种镶法的真骷髅头，不过我们带来了它的图片资料，诸位请看大屏幕。” 话音刚落，大屏幕注出现由秦勇打造的骷髅头，镶得同样精彩，只是看起来有些凸现出来，打造的痕迹很明显，无论是技工上还是气质上，明显比不上拿出来展览的那个。 台下的人议论纷纷，都是议论哪个优哪个劣，虽说有少部分认为用夹工镶法的骷髅头优秀，但是更多人支持用新式微钉镶法的骷髅头，因为它更加直观、完美。 当美国推行微钉镶法时，很多同行都有疑惑，很难说出哪个更加优秀，有了两个不同钻石骷髅头直观的比较，心里也有了答案。 不仅是赵风，就是梅诺和尼克都没想到，这次展示钻石骷髅头，最大的影响是微钉镶法正式被认可，然后被迅速度推向世界。 等在场人的情绪稍稍平息，梅诺很识趣地把赵风推了出来：“这位就是用新式镶法打造钻石骷髅头的技师赵吧，尼克先生，你是特意邀请他来的吗?” “并不是”尼克笑着说：“我是无意中发现赵，原来赵也带了自己的作品来参加展会，这件作品，赵的功劳不容抹杀，就请他一起分享，嗯，这算是缘分吧。” 那席位都是梅诺安排的，可是这老家伙演技太好了，闻言“吃惊”地说：“赵师傅，这是真的吗?你也参加展会了，是哪一个展位呢?” 反正这个人情是卖了，不如卖大些，现在梅诺有把柄在赵风手上，展览时不仅帮不上忙，还给他安排了一个超差的位置，这也算是有心补偿。 赵见一脸幽默地说：“那个，这可是打啊，我说了，梅诺先生不会收我费吧?” 本来就是打，可是经赵风这么一说，在场的人不仅不反感，还为赵风的幽默机智哈哈大笑起来，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笑得出，像谢吉祥和陈家俊，就感到赵风那是太装了。 可惜太子不在，作为亚洲知名珠宝首饰企业，他都是在五星级大酒店和高级客户一边喝红酒一边谈生意，不用整天坐在展柜上站着招呼人。 也不知他知道后，有什么反应。 “本来想收，现在被赵师傅一说，估计不好收了”梅诺故作愁眉不展地说：“现在这情况，就不收收了吧。” 众人再一次笑了起来。 赵风能带着自己的首饰上台，这已经很满足，在扬名立万之余，也足够让有心人注意到自己和自己的作品，稍稍提了一下九邦，就开始介绍一些心得、新式技法........ 114 柳暗花明 殿堂级骷髅头横空出世，燃点了在场人士的热情，无论是行内人还是行外人，都对这件超乎想像力的作品表示震憾，其中不乏一些超级大富豪。 当然，钻骷髅头的出现，给收藏者卡尔和设计者尼克带来巨大的声望，临时搭上最后一班车的赵风，在梅诺和尼克的帮助下，也收获不错的名声，展览结束时，就收到好几张烫金名片，都是希望保持联系，以后有机会合作。 s级的技工，再加上对新技法的完美诠释，这样的顶尖人才，什么时候都不嫌多。 “风哥，对不起，我们...就卖了220镑和100美金。”回到酒店，邓飞有些惭愧地把今天所得交给赵风。 这些都是展会向普通观众开放后的零售款。 220镑和100美金折成华夏币大约是3000左右，赵风笑着接过说：“不错，总算有收获，起码不用扛着鸡蛋回国。” 因为“0”像鸡蛋，在南方说打破鸡蛋就是有改变的意思，赵风表面一脸从容，实则内心泪流满面，报名费、展位费、来回机票、食宿等费用，这里已经超过十万，昨晚为了“沾光”，又给尼克送了一万英镑，其中五千英镑还是找郝威借的，也就是说，总成本折成华夏币在20万以上。 花了二十多万，才卖了三千块，就是这三千块不算成本，连一个零头都不够。 赵风这才明白，为什么华夏那么多加工厂，但是绝大部分都是代人加工，只赚取微薄的加工费，还要受制于人，就是他们大多是不敢去赌，像这样高的推广费用，也许一次二次还能接受，碰多几次壁，本少利薄的他们说不定就要破产。 这笔钱，还建立在赵风自己设计、坐经济舱、四人挤一套间、租最低级的展位上，别的不说，像这种高水平的展会，没有好的作品也就没有竞争力，养一个拿得出手的设计师，一年至少要二三十万。 “风哥，那，那现在怎么办?”杨舒也有点不知所措。 整个九邦，除了胖子，没人知赵风洗金，在他们眼中，赵风就是靠打工攒了点钱，又认识一些有实力的朋友，这才把公司开起，说不到参展的钱还是借的，一个个忧心不已。 赵风安慰他们说：“怕什么，天还塌不下来，大不了就当见见世面、交一下学费，再说了，闭幕时，我也在台上大出风头，名气大增，有几个人想我们合作，s级订单肥得流油，等着就是。” 为了安抚手下的情绪，赵风还拿出收到的几张名片展示，众人这才稍稍安心一点。 胖子知道赵风抗得起这次损失，十多万，洗一个星期就出来了，怕什么，自己手里还捏着好几十万呢，闻言小声说：“风哥，是现在订机票，还是......” “不急”赵风大手一挥，大方地说：“那么贵的机票也出了，我们签证还没到期，反正现在不忙，回去也是闲着，大家都没好好玩，邓飞和杨大美女还没有拍照呢，玩二天再说，先说啊，这二天只包吃住，其他的消费，你们自个解决。” 胖子几十万身家，邓飞是高级技师，没进九邦时，一个月的工资轻松破万，杨舒少一点，一个月也四五千，都不是穷人，赵风自然让他们自己出。 “风哥万岁。”三个人闻言，高兴得跳了起来。 最怕就是赵风心情不好，马上打包回国，没想到赵风这么通情达理，要知道，现在九邦的人，拿的都是包薪，按照协议，每个月旱涝保收，这样算来，在公司最困难的时候，带薪旅游。 邓飞和杨舒非常感动，心里暗暗坚定跟赵风的决心。 都说三军易得，一将难求，现在华夏改革开放，百花齐放，处处都有机遇，但是找一个这么好的老板，可不容易。 胖子身家丰厚，没什么负担，看到气氛有些尴尬，大方地说：“听说晚上伦敦游乐场的夜景很漂亮，今晚我请，去游乐场散心，开心一下。” “有人请，我们可不客气”杨舒扭头问赵风说：“风哥，你去吗?” “不去了，你们去吧”说完，觉得这样拒绝不好，免得别人以为自己内心有情绪，马上解释说：“我约了威哥吃饭。” 威哥就是郝威，九邦的人都知道，胖子等人以为赵风不甘就这样结束，于是急着去找郝威，想借他的人脉去拿点订单，也就不再勉强，三人商量了一下，很快就结伙出去。 胖子26个英文字母都记不全，在赵风有事的情况下，就是做电灯泡，也要紧跟着杨舒。 等三人出门后，赵风有些无力地坐在沙发上，无语地揉着自己的眉心。 本以为自己在伦敦珠宝展上，凭着二世为人的经验，风光无限、大杀四方，现在想想，自己是不是太理想当然。 这次伦敦国际珠宝展，就是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刚才拒绝去游乐场玩，说约了郝威吃饭是一个借口，主要是没有心情，现在想想，还真有想去找郝威的打算，记得郝威无意中说过，一些古典的首饰经过岁月的洗礼后，会出现破损、品相不佳的情况，品相不好，就卖不上好价钱，而修复这些首饰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有时出大价钱也找不到合适的师傅。 不得不说，华夏改革开放后，在创新上劲头十足，但是在一个传统工艺的传承上，陷入一个相当尴尬的境况。 实在不行，找郝威商量一下，自己做这个修复的师傅，反正自己有一手不错的修复技术。 可转头一想，要是跑去修复，还不如搞一个工作室，和前世一样，专门做高级订制，可这样一来，又有违自己的初衷，还不如踏踏实实洗地金。 “叮咚...叮咚” 就在赵风胡思乱想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胖子他们三个出去游乐场玩，尼克返回曼彻斯特，梅诺也还清了“人情”给自己，除此之外，自己认识的人，也就是郝威，难道是一说曹操，曹操就到? “来了。”赵风一边说，一边去开门。 一打开房门，令赵风吃惊的是，门外的不是郝威，也不是回胖子他们，而是一个人身材高大、满面红光的中年外籍男子。 “你是?”赵风说话间，整个人暗中戒备了起来。 在异国他乡，自然要安全第一，陌生人敲门，自然要提防一点，伦敦的治安是好，但也没有好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程度。 那外国人是个人精，看到赵风戒备的神色，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拉开安全距离，以示自己没有恶意，这才很有礼貌地递上一张名片：“赵先生，冒昧打扰，这是我的名片。” 有一个外国人主动找上门，这已经很让人惊讶，而这位外国人，还说得一口流利的华夏语，更是让人吃惊。 赵风接过来的一看，只见名片上写着“威尔.乔治”，按外国的习惯，名在前，姓在后，威尔是他的名字，而乔治是他家族的名字，也就是他的姓。 再往下一看简介，原来是一家珠宝连锁店的老板，很快就是明白他的来意，不由心中暗喜：卖了二个人情，还扔了一万英镑上台，效果这么快就出来，客人都主动找上了门。 难怪他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字，而自己对他一无所知，应是他听到自己在舞台上的发言。 威尔名下的珠宝连锁店叫“l&f”，是“love　and　fashion”的缩写，翻译成华夏语就是“爱情与时尚”，是美国一线品牌。 这可是名副其实财神爷啊。 赵风马上热情地说：“很高兴认识你，威尔先生，要是不介意，进房喝杯咖啡。” 说话时，那手已经伸了出去。 威尔微微一笑，伸出厚实的手和赵风重重握在一起。 进到房间坐下，赵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威尔先生，不好意思，忘记咖啡喝完了，有冰水、茶和可乐，不知你要哪样?” 其实根本没有咖啡，因为赵风、胖子几个都没喝咖啡的习惯，看到财神爷上门，找个由头把他拉进门。 “茶吧”威尔笑着说：“我的私人医生建议我，要想活得更长寿一点，像咖啡、饮料这些最好少饮，还是你们华夏的茶更健康。” 这个老外不错，大财神、没架子，还精通华夏语，这样交流起来也方便。 喝了几口茶，客套了二句，威尔马上说出自己上门的理由：“赵先生，相信你已猜到我来的目的，我对你在大会发言时佩戴的首饰很有兴趣，不知能不能看仔细一点?” 西方人说话就是简单直接，不像华夏人，谈个生意，就像打仗一样累。 在展会结束后，剩下的展品已打包拿回，刚回来，还没来得及送到郝威处打包运回国内，赵风说了一声ok，马上翻出来，一一摆放在套房的书桌上，供威尔细看。 “不错，不错”威尔边看边点头，不时还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 赵风表面坐在沙发上喝茶，可是一直暗暗留意威尔的动作表情，当他看到威尔那专注和满意的表情，心里暗暗高兴，高大威猛的威尔，在赵风眼中也变得可爱起来。 简直就是一锭巨大的人型金元宝。 展会不受关注，订单为0，本以为到了山穷水尽，无意中打听到在这里首次展出钻石骷髅头，自己抓住这个机会，没想到在回国前，还真等到柳暗花明的一刻。 115 艰难的谈判 参与展览的款式，都是赵风精心挑选过，后世经历过市场检验的款式，九邦的人手走了大半，剩下的都是精英，款式好，手工更是没法挑剔，在首饰界纵横多年的威尔，也是连声叫好。 对一个精明的商人来说，谈判是从见面就已经开始，哪个主动、哪个焦急、市场行情、产品质量等，这些都是搏弈的筹码，威尔主动找上门，主动权都落在赵风手里，他想在看样品时挑出一些毛病，这样可以在谈价钱时占据主动。 想法是好，问题九邦的样品做得太好，无论是款式还是质量，都挑不出毛病。 只剩下赞叹。 足足看了半个小时，威尔这才放下手里的饰物，高兴地说：“赵先生，你设计的首饰很特别，不错，我很喜欢。” “谢谢你的欣赏。”赵风客套地说。 威尔坐下，赵风给他添了茶，两人相互一笑，然后很有默契地喝茶。 “好茶”威尔放下茶杯，一脸正色地赵风说：“赵先生，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你说，不用客气。” “我认为你是一流的工匠，二流的企业经营者。” 赵风有些吃惊地说：“哦，为什么?” “表现”威尔打了一个响指说：“不得不说，那件《死亡和安祥》做得非常出色，创新式的技术，精湛的手艺，让人感受到艺术的无与伦比的魅力，很难想像这件殿堂级的作品，竟然出自一位年轻人之手，更没想到，像你这样顶尖的工匠，也会在展位上招揽客人，嗯，其实我多次看过你，只是每次都是匆匆而过。” 九邦被安排在那个特殊的位置，赵风也是很无言，威尔的意思是，赵风的技术比他的经营水平高，从九邦那惨淡的人气和零订单就可以看得出来。 “呵呵，威尔先生真是率直”赵风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说：“有时我也觉得自己太理想化了。” 威尔轻轻放下茶杯，微微一笑：“说实话，赵先生，你的作品有点特别，带有明显的嘻哈风格，是我看过最好的作品，我想用你的作品，征服这个新兴的市场。” 这订单送上门了。 赵风心里一喜，马上说道：“欢迎，我也希望能与威尔先生合作。” “不知这些饰品，赵先生准备怎么报价呢?”威尔佯装漫不经心地说。 戏肉来了，谈了这么多，只是价钱是最关键的，价格的高低，直接决定利润的多寡，赵风不由坐正身，笑着问道：“这个价格的问题，其实由威尔先生决定。” “哦，赵先生的意思是?” “只是问价钱多少，这个问题太复杂了，首先，我要确认威尔先生的货期、订单的数量，是直发还是直达，是来料加工还是直接要现货，是否有特别的要求，此外，独家代理和地区代理等等，这些都是决定价格的关键，所以说，价格其实是由威尔先生决定。”赵风笑着解释。 这不是进超级市场买东西，什么都是明码实价，首先是数量问题，数量多，价格可以适当减少，例如一个模具的成本是1000块，如果做一个模具只做几件，那分摊的成本也就高，相反，做得越多，摊分得越少。 此外，原材料是委托方出还是加工方出，这也是一个关健，要是加工方出，这还好计算，如果是委托方出，还得商量损耗的问题，无论做什么，都有损失和耗费，这些都得计入成本，此外，做好后，怎么交易，发货的费用谁出，是普通订制，还是要求独家发授等，都要讨论。 威尔没想到赵风考虑得这么专业，稍稍思索一下，很快应道：“如果材料你们出，质量能保证吗?” 从美国到中国，来一趟不容易，机票也不便宜，威尔作为三十多间珠宝连锁店的老板，每天都非常繁忙，最好是能一步到位。 “当然，这点我们会写进合同，不仅是交货，威尔先生也可以派qc全程跟进。”赵风斩钉截铁地说。 从一开始，赵风就决定把九邦打造成世界一流的企业，首饰行业的标杆，信用肯定要放在首位，从没想过偷工减料来赚钱。 当然，自己购买原料，多少有些好处，只要保证品质，价格略为浮动很正常。 威尔考虑了一会，然后提出自己的要求：“运输和报关，我有自己的渠道，赵先生只管提供成品即可，刚才我看了样品和图表资料，贵公司一共有38个款式，我看中28款，由于颜色、尺寸不同，可以分为412个小款，我决定每个小款先订30打试水，不知赵先生给出什么样优惠?” “对了，我还有一个要求，除了我，赵先生不能再卖给美国的商人，算是美国地区独家发售。”威尔想了想，马上补充道。 在摆样货时，赵风也把图表资料放在一起，威尔一边看一边做记录，说话间，那资料递到赵风手上。 清一色的嘻哈风格啊，赵风一看那资料表，心里马上冒起一个想法。 为了安全起见，除了嘻哈风格，还做了一些经典款式，没想到威尔只要嘻哈风格的首饰，目的性很强。 别看款式不多，可是颜色可以多变，例如一条项链，可以有红、黄、蓝、白、紫、绿等颜色，在尺寸上，也可以分3到8个不同的尺寸，这样一来，20多款可以延伸到400多款，这有赖于世界贸易的发达和科技的进步。 例如一条白色银项链，可以通过电镀，变成红色、金色、金黄色、玫瑰色、玫瑰黄色等等，而大自然也有各种颜色的宝石，这极大地丰富了首饰产品。 一打就是12件，412款，每款30打折合360件，那这批货就折合123600件，只要一件赚二块钱，那这次的经费就回来了。 首饰一件只赚二块钱，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 一想到这是一笔价值高达千万级别的生意，赵风的呼吸都不争气地变得粗重。 首饰行业是暴利，无论怎么低，扣除人工、灯油火蜡、税费等，最低不会低于百分之二十，这可是百万的利润啊，这不仅对赵风是一个巨大的激励，对陷于水深水热的九邦，更是雪中送炭。 有了这笔订单，金至尊的封杀，简直就是笑话。 赵风强忍内心的激动，开始把自己的底价一一写在纸上。 嘻哈风格针对是街头的年青人，这些年轻人多是收入不高的社会群体，针对他们的购买力，所用的材料多是普通的材料，大多是像石榴石、绿松石、黄蜡石、皓石这一类，然后用925白银加点缀，很少用到黄金，就是用，也是用含量很低的黄金，像项链大约是15英镑一件，而戒指类，造价在6、7英镑左右，平均起来每件大约是11英镑。 折合人华夏币，每件在120块左右。 当然，这仅仅是出厂价，当它摆入l&f的柜台后，价格翻个二三番是很正常的事，几十美金买一件首饰，对那些嘻哈族的负担也不大。 威尔拿下到赵风的报价，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拿到一边仔细翻看，不时还掏出自己的笔记本，应是在核算成本和价钱，有时还掏出电话问几句，多数是询问价格等，那么多材料，饶是他准备再足，也有遗忘的地方。 赵风并不急，而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喝茶。 好事要多磨，有时一单生意，谈谈停停，一年半载才达成太普遍了，这是一笔价值超过100万英镑，换成华夏币高达千万，需要足够的耐心。 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威尔这才拿着报价单对赵风说：“赵，你觉得的价格偏高的了，你看看，就像这条30英寸的项链，采用的是普通的绿松石，以我多年的经验，成本不会超过8英镑，而你的报价高达16英镑，足足报高了一倍，我认为10英镑是一个不错的价格。” 漫天杀价，落地还钱，这是生意桌上不成文的规则，没人会和钱过不去，当达成合作协议后，在谈判桌上得一分好处，就赚多一分利润。 事实上，赵风的价钱算很公道了，只是略略在心理底价上提了一成多，让这位财神爷杀杀价，和别人动不动提高一二倍来谈价，真的很儿科，威尔纵横商场几十年，一看就猜得八九不离十。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压价。 “no,no,no”赵风摇摇头说：“威尔先生，这帐不是这样算的，首先，原料的价格是浮动的，每天都不一样，其次是人工，我要给工人工钱、交要场地租金、水电、税费等等，就是工人不小心，损坏了物品或出现不合格的产品，我也得这些该死的损耗买单，16英镑利润很低了。” 赵风补充道：“威尔先生主动找上门，相信也对九邦作了调查，没错，现在九邦只是小工场，场地小、名气不足，这次伦敦之行，也没接到什么订单，正是这样，我们更重视威尔先生的订单，也会更用心做好这张订单。” 威尔楞了一下，本来他想把这些当成筹码来压价，没想到赵风主动自曝出来。 展会中心看到赵风佩戴的饰件，威尔当场就看中，可他并没第一时间接触赵风，迟迟才摸上酒店，就是去收集赵风的资料。 “赵”威尔突然狡猾地说：“这些款式，我全记在脑里，如果我找人加工，价钱肯定更低，你找个理由说服我，为什么还要和你合作?” 尼玛，这货不是财神爷，是狼?准备过河抽桥? 赵风一下子紧张起来。 116 受伤的心灵 都说行内人看门道，有些人特别会看门道，像一些款式，只要看一眼，就能过目不忘，这个威尔看了老半天，真是画出来请别人加工，的确可以在价钱上可以节省很多，要知道，像款式这些，因为更替得特别快，可没什么专利。 赵风只是慌乱一下，不过很快就镇定过来。 如果威尔真有心这样做，他就不会说出来。 “威尔先生，理智告诉我，你不会。”赵风微笑地说。 “赵，你的意思是，我会跟钱过不去?” “l&f能成为美国的一线大品牌，绝对不是靠斜门外道，不会因为这一份小小的订单丢去诚信，这是其一；这里有二十多款，威尔先生就是能记住，相信有很多细节方面需要琢磨，找人设计、订造，这里要花费不少的时间，而九邦有现成的模具，可以即时投入生产，都说时间是金钱，我想威尔先生不会坐等机会流失，要知道，美国可不止l&f一个品牌。” “最后一点”赵风一脸自信地说：“我能设计出这些作品，以后也会设计更多同类的产品，我想威尔先生不会错过这次合作的，对吗?” 威尔哈哈一笑，转而对赵风竖起一个大拇指说：“本以为赵年纪小，可以在谈判桌上多拿一些主动，没想到赵这么细心，好吧，刚才那话只是一句玩笑。” 没有第一时间接触赵风，又等胖子三人出外，威尔这才摸上来，就是想利用赵风年轻，阅历少，这样可以为自己多拿好处，没想到赵风比自己想像中还要老辣，只能无奈作罢。 其实一开始，从数量货期这些来决定报价，就显出赵风成熟的一面，只是威尔不甘心，用换供货商的方式来要挟赵风，希望能争取到最优惠的价格。 赵风一脸正色地说：“其实合作伙伴之间，能以诚相待，这就是最好的尊重。” “好吧，赵”威尔无奈地耸耸肩说：“我承认你说得很对，但是价格方面你一定要给我优惠，我这笔生意算是大订单，试水嘻哈风格的市场，对我而言也是一个冒险。” 只要不走，肯坐下来谈，什么都好说。 于是，二人坐在一起，为了价格，开始艰难地谈判。 每一次胜利，都是利润，而每一次让步，都是到手的钞票扑哧扑哧从口袋里飞出，为了利润最大化，赵风和威尔都使同浑身解数。 足足谈了一个多小时，二人就发期货和价格达成一致，赵风在价格上作了让步，把均价降到10英镑，而威尔也在货期上作了退让，允许赵风分批交付，双方还协定支付时，改用美元结算。 这样一来，威尔得到实惠，而赵风也可以有时间解决人手的问题，要知道，现在九邦就几个人，12万多件货，几个人要做到什么时候? 扩充规模很有必要。 就当快要签定协议时，威尔突然抛出一个问题：“赵，你要求支持一定诚意金，没问题，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你九邦名气太小，加你在内还不到10个人，要不是你参与过钻石骷髅头的创作，我想我会把九邦看成一间皮包公司，嗯，就是你们所说的空壳公司，我凭什么相你，提前要交付大笔的订金呢?” 谈得拢是一件事，而值不值得信任，又是另一回事，谁知你会不会卷款潜逃呢? 订金不是诚意金，一开始就要百分之五十，主要是用来购买原料，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威尔先生的意思是?” 威尔很干脆地说：“你要找一间公司作担保，这个要求不过份吧?” 这算是贸易中的担保贸易，赵风知道九邦实力小，也不被花城当地的行业首饰协会认可，早就和郝威达成协议，必要时可找郝威名下的公司作担保，闻言爽快地说：“这个条件很合理，我没有意见。” 最后的障碍解决，两人相付一笑，然后签约。 当然，没有公证，赵风要找的担保人也没来，这个时候签的是草签，两人约定明天再签正式合约。 “威尔先生，祝我们合作愉快。”拿下这桩过千万的订单，赵风心情太好，主动伸出右手。 要不是有外人，真恨不得大吼几声，再在床上打几个滚。 别看这三天过得快，对赵风来说，每天都是度日如年，特别看到自己这里冷清，而别人一单一单地签合同，别提多羡慕妒忌恨，没想到时来运转，在最后一刻网到一条大鱼。 有了这笔订单，这次参展的花销全有，九邦今年都不愁没工开。 这也是自己经营九邦以来，第一笔订单，在缔造珠宝首饰帝国的路上，走出坚定的一步。 威尔伸出手，重重和赵风握了一下：“合作愉快。” 握完手，两人相互一笑，威尔也不急着离开，继续坐下喝茶。 赵风有些好奇地说：“威尔先生，有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 “当然可以，不过，要是不方便回答的，我会选择不答。”威尔很精明，还没说就先留好退路。 “整个伦敦首饰展，那么多人，为什么只有你看好这个系列的饰品呢?” “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威尔笑着说：“首先，我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有冒险家的精神；其次，嘻哈运动是在美国发起、流行，作为一个地道的美国人，我比他们发现得更早，也更了解，至于第三嘛，我手里有资源，名下三十多间连锁店，在欧洲也有不少合作的柜台，看似不少，一铺开风险就低了，就是赔点钱，也可以得到行业先锋的声誉，再说，我一直相信自己的眼光。” 把话说开了，威尔说完，不待赵风开口，主动爆起料来：“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看好那些嘻哈文化，认为那是一群买不起新衣服、只能穿大人衣服孩子的恶搞，没想到有一天我回家，发现我儿字也穿着同类的服装在家里跳舞，问他为什么这这样打扮，他说这样穿很cool，而他的很多朋友也喜欢，赵，你也知道，我是住在富人区，当这股风潮都刮到富人阶层，就是身边人也受到影响，我就知道机会来了。” “只可惜没碰上好的款式，直到最后在舞台上，看到你的打扮和饰品，这才知道我的购物清单欠缺什么了，呵呵。” 原来是这样，赵风这才恍然大悟。 其实生活中处处有智慧，也处处充满商机，只是欠发现的眼光。 谁把看准时尚风向，谁就能走在时代前列。 威尔能拥有几十间连锁，果然有他的独到之处。 “富人区的孩子都流行了，威尔先生，你不会想拿几十美金的东西，去打发那些富有的上帝吧”赵风开玩笑地说：“你就不打算订造一些价值更高的饰品?” “对啊”威尔一拍大脚，然后高兴地说：“赵，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开通订制服务，到时收到订单就发给你，我想，你不会拒绝吧?” 赵风高兴地说：“只要价钱合适，当然不会。” 两人又聊了一会，看看很晚了，威尔这才告辞而去。 威尔刚走不久，胖子他们回来了。 邓飞看到赵风在酒店，笑着问道：“风哥，你和威哥去哪里吃饭，这么快就回来，吃什么大餐?” “风哥，是伦敦的风味小吃，你吃吧。”杨舒体贴地说。 胖子则是一下子窝在沙发里，一脸高兴地说：“风哥，你没去真是可惜，坐在摩天轮里，晚上看伦敦的夜景，真的很漂亮，天啊，太高了，现在想想都觉得很刺激。” 然而，赵风接过杨舒手里食盒，看也不看就放在桌子，脸色有些阴沉，什么话也不说。 一瞬间，刚才还热切的气氛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人对望一眼，胖子小心翼翼地问道：“风哥，你，你没事吧?” 赵风一下子站起来，一脸严肃地说：“现在几点了，你们知不知公司什么情况?” 来了，三人心里一凛：这次花了这么多钱，没接到订单，风哥心情不好，要发飚了。 邓飞硬着头发说：“风哥，是我们不对，以后我们一定努力工作。” “是，是，是，我们不玩了，明天就回去找活干。”杨舒也小心翼翼地说。 现在赵风在“气头”上，就是胖子，也不敢乱说，马上低头认错：“是，是，风哥，是我不好，平日的不够关心公司，工作也不积极，你扣我钱吧。” 赵风板着脸说：“那你们知道做错什么?” 三人相互对望了一眼，然后很有默契地摇了摇头。 算了，老大心情不好，让他骂几句出气。 赵风“啪”把两张纸拍在桌面上，冷冷地说：“你们自己看。” 寒一个，不会是解雇信吧，离得近的邓飞和杨舒一人拿起一张看起来。 “这，这是支票，1、2、3、4，4个0，这是5万美金?”邓飞吃惊地大叫起来。 杨舒更是夸张，“啊”的叫了一声，兴奋地：“这是订单，天啊，12万3千6百件，总金额185万美金，天啊，折成华夏这里过千万啊，风...风哥，你签了千万的大订单?” “什么，千万?”胖子一时都惊呆了。 赵风这才拿起那食盒，笑容满面地说：“你们就错在，有这么好的消息，也不在场和我庆祝。” 晕死，刚才板着脸，说得一本正经，三人吓得说话都不利索，硬着头发准备做出气袋，没想到是赵风故意捉弄。 难怪性情大变。 邓飞一脸幽怨地望着赵风说：“风哥，我们这么信任你，你还耍我们，不行了，我脆弱的心灵受伤了。” “我也是”胖子和杨舒竟然异口同声地说。 签约时，威尔开了一张5万美金的支票作为诚意金，赵风有些得意地拿回支票，用手摇了摇，这才乐呵呵地说：“明天一起吃大餐，算我的，这样能弥补你们受伤的心灵吧?” 这次三个人很有默契地一头。 117 今夜好梦 白金汉宫、大本钟、大英博物馆、温莎古堡、海德公园、伦敦桥等有名的景点，赵风、胖子还有邓飞和杨舒，在二天时间内，把自己的足迹一一留下，成为记忆中珍贵的一部分。 这是赵风的风格，要做事，就认真做好；要玩，就要玩个痛快。 签下合约，顺利收到预付款，赵风就带着手下的员工，包了一辆车，开始到处游玩，玩足二天，这才回到酒店收拾行李，准备坐深夜的航班回国。 伦敦的机场，不分昼夜，这样也好，回到家是晚上，可以美美睡上一觉调时差。 “哈哈，爽，这回值了。”胖子放下手里的两个大包，一脸心满意足地说。 “累死了。”邓飞和杨舒放下手里的大包小袋，一边揉着自己的脚，一边感叹。 赵风没好气地看着几个家伙，摇摇头说：“要是个个客人都像你们这样豪爽，英国政府都要发财了。” 这二天的主题有两个，一个是“玩玩玩”，而另一个是“买买买”，杨舒和邓飞置办了婚妙礼服，还有糖果什么的，说结婚时用，沾沾洋气；胖子更是豪爽，给林沐沐买了名牌服饰、手袋、化妆品、巧克力，给未来岳父岳母、自家老爸老妈也买了礼物，赵风估计，就这二天的功夫胖了至少花了7000多镑，折合华夏币七八万。 花得真是丧心病狂。 幸好他身家丰厚，那钱来得也快，所以花起来也不是很心痛。 赵风也没少花，英国有很多折扣店，很多不流行的东西，价钱只有原来的三到五折，可就是过时的东西，回到国内依然很新颖，以前没条件赵风也就没想法，现在有钱了，也就不再省，给老妈和妹妹买了不少，吃的、用的、穿的，不知不觉就买二大包，再加上给王成他们的礼物，大包小包都快堆成小山。 估计要办理托运才行。 “难得放纵一次，这钱花了心里也高兴。”杨舒幸福得就像一个小女人。 胖子好像想起什么，连忙问道：“风哥，太子说要封杀我们，现在我们拿下订单，他们还不知道，那原材料得先订下，别让那龟儿子从中作梗。” 太子放声封杀九邦，雄发首饰公司马上收回外发单，整个花城，没人和九邦合作，邓飞等人出去接活，别人一听是九邦的，就是条件再优厚也不管用，九邦工场被迫停工，也就是这样，赵风在准备不充分的情况下，提前参加伦敦国际珠宝展览会。 现在接到订单，只怕太子等人又会从中作梗。 “怕什么”赵风冷笑地说：“金至尊是牛，也就是窝里横的角色，到了外面，有几个卖它面子，你没看它搞的超级柜台计划，听说一直在亏损，世界那么大，市场那么大，它的影响力也就那么一点，别的不说，像原料供应商，只要有钱，你要多少就有多少，人家就怕你没钱，只要手中有钱，绝对不怕没货。” “威哥就是搞玉石生意，也有做一些宝石、配石类，我把清单发给他，你把心放回肚子里。” 随着科技的进步、经济的发展，世界的贸易越发紧密，就是一个国家都难封杀某个人或团体，更何况一间外资企业。 金至尊最大的特点是一体化，从设计到销售，都是采用自己的班子，甚至在国外投资原材料，这样可以保证它坚守的质量之余，也能保证利益最大化，也就是说金至尊很少把利益输送给别人，身为外资，先天不足，闭门发财，造成它名声高，但影响力不大。 在利益至上的经济社会，没好处，谁会给你掏心窝。 要不然，九邦早就开不下去，别人怕金至尊，赵风的还真不怕。 再说二者还没到拨刀见红的程度。 “铃铃铃...”这时套房的电话响了起来，杨舒随手拿起问道：“哪位?” 少倾，杨舒的脸色变得凝重，一下子坐正，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嗯嗯应了几声，然后捂着电话，小声地对赵风说：“风哥，你的电话，你去房间里听吧。” 套间有两台电话，一台在大厅，一台在卧房，杨舒让赵风进卧房听。 “神神秘秘的，谁啊?”赵风好奇地问道。 “唐总。” 杨舒的话音一落，一下子满室皆静，唐总就是唐雨，就是福缘倒了，可是杨舒一直没有改过来。 事实上，唐雨对员工真的很好，没有高高在上、也不盛气凌人，更没有随意克扣员工的工资，这让她赢得员工的好感，只是有些人心术不正，利用唐雨的信任和纯真，做福缘的蛀虫，最后福缘倒在阴谋诡计下。 香港一别后，大半年没有唐雨的消息，没想到唐雨竟然主动打电话给自己。 简直就是意外之喜，这一刻，赵风的小心脏，又很不争气地扑通扑通狂跳不已。 想归想，赵风故作镇定站起来，小快步走向卧房。 “喂...”赵风拿起电话，强忍内心的激动和思念，开口说道。 刚听到唐雨找自己的时候，赵风想到很多话要说，可是一拿起电话，反而不知说些什么。 “赵风吗，我是唐雨。”话筒里的传来唐雨温柔的声音。 虽说没有见面，可是电话里已经弥漫着一股淡淡尴尬和不知所措，两人都有很多话要说，可是一时不知说什么。 很多时就是这样，有时隔着一层纸，两人还好相处，可是一旦捅破那层窗纸，关系也变得尴尬。 这样不行啊，气氛这么凝重，以后都不好相处，赵风知道要改变这种状态，别让通个电话都成为负担，改“难受”为“享受”才是王道。 赵风哈哈一笑，有些得意地说：“哈哈，唐大美女，你还真是聪明。” “聪明?”唐雨听到这话都糊涂了，有疑惑地说：“赵风，你这话什么意思?” “今天起床一照镜，发现自己比过年前又多帅了8个百分点，难怪最近不时有美女盯着我不放，赵某人年少多金，又长得玉树临风，唐大美女是不是心有灵犀，打个电话来预定，对吧，哈哈，我就猜到，你又掂记本帅哥了。” 话筒里传来“扑哧”的一声，唐雨忍不住笑道：“赵风，你啥时变得这么贫的，少臭美了，就你那样子，还是省省，面对现实吧，想什么呢，本小姐才不稀罕你。” 能逗得美女一笑，就是贫赵风也认了，闻言继续说：“唐大美女，是不是夜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可是周公的亲闺女啊，我妈都不知我在伦敦的电话，你一梦就梦出来了。” “赵风，你别贫了”唐雨没好气地说：“我就在英国进修，在看展会的新闻时，正好看到有关钻石骷髅头的报道，这才知你也来参展，你那样子那奇怪，我差点认不出来。” 作为一个首饰行业者，唐雨在英国进修，对在伦敦举办的国际珠宝展，肯定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交流机会，事实上，唐雨化了妆，戴了假发和墨镜几次出现在华夏香港馆，只是远远打量赵风，看到九邦生意惨淡，她内心也有些焦急，本想上前相认，可又不想破坏自己的进修计划。 思前想后，最后还是给赵风打电话。 找赵风很简单，胖子发宣传材料时，就有酒店的电话，唐雨也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赵风还真没走。 “可你还是认出来了，对吧，我就知道是我的颜值出卖了我。”赵风有些得意地说。 唐雨无视赵风的臭美，柔声地说：“这次展览，还顺利吧?” “开始不太顺利，不过后面变好”赵风有些得瑟地说：“前面那些小订单没有看上，后来签了一张近二百万的订单。” “美金！”赵风补充道。 唐雨以为赵风铩羽而归，本想安慰一下他，没想到这家粉竟然接到千万级别的订单，心里也暗暗为他高兴，闻言高兴地说：“你的思路很正确，避开激烈的竞争，剑走偏锋，紧贴现在欧美新兴起的嘻哈风格，那些设计，真的很不错，你这份订单是应得的。” 赵风上舞台时，一改装扮，以嘻哈的风格穿着自己的作品上台，变相卖，记者也给赵风一个不错的镜头，其实唐雨在会展时，天天都有留意九邦的展位，也留意赵风的表现。 “接了大订单，心情好，唐大美女，想吃什么，我请客。”赵风小心试探道。 “这个嘛”唐雨有些心动，犹豫了一下，还是婉拒道：“算了，我离伦敦有些远，你这一餐先记着，等我回到花城再补上。” 唐雨计划给自己二年的时间，进修之余，也让自己好好放松，回忆过去，思考现在，放眼未来，想清自己要走的路，对于赵风，现在还是有一种想逃避的感觉。 失败可以让人成长，思念却可以让人成熟。 赵风人知道，要是想见，唐雨早就见了，刚才只是试探，拒拒早在情理之中，闻言也不失望，一脸从容地说：“好，等你回花城，给你补上。” 没有直接拒绝，而是留有余地，前路满是希望。 两人相互问一下彼此的情况，很有默契没有再提有关首饰的话题，都是说一些身边的趣事，赵风还给唐雨说了几个搞笑的段子，逗得唐雨咯咯直笑，就是隔着话筒，也能感受到那份喜悦。 足足聊了一个小时，因为唐雨明天有课，这才依依不舍地相互说再见。 “再见，祝你今晚发个好梦。”赵风哈哈一笑：“要是梦到本帅哥，不收肖像权费。” “少臭美”唐雨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最后柔声地说：“好梦。” 赵风放下电话，嘴边挂着一丝满足的微笑，不用说，今夜就是有梦，也绝对是个好梦。 118 例会 回到华夏，摆在赵风眼前的第一件事就是扩招。 接了一张价值千万的订单，光靠几个人是做不完的，招人就势在必行，除非像多宝集团一样，接到订单，再外包出去，借壳生产，公司只要保留跟单、报关、qc等文职人员就行，但赵风的梦想是打造一流的珠宝首饰帝国，自然不会仿效这种做法。 人才，要培养才有归属感。 赵风决定把扩招的事在九邦的例会上提出来。 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赵风就举行例会，主要是总结前段时间的工作表现。 这是赵风借鉴后世的经验，每个星期都抽时间举行一次例会，有什么事、有什么矛盾都可以提出，时间不论长断，解决问题就行，算是协调工作和关系的方式。 当然，也可以是庆功会。 前面部分，自然是有关展会的事，由于赵风保密，王成、周小军他们并不知道九邦拿到千万级别的大订单，例会上一说，王成等人别提多高兴，再加上赵风和邓飞带回给他们的礼物，一个个都笑得合不拢嘴。 说了一会闲话，赵风开始切入正题，干咳一声，等众人静下后，这才开始说道：“好了，现在我们开始说正事，接到大订单是好事，但是接到订单仅仅是一个开始，我们要完成这张订单，才能把这笔钱收到口袋里，现在大伙有什么想法，尽管提。” 拿到订单，也就是说有机会赚这笔钱，前提是完成交易，福缘倒闭，就是让人在订单上做文章，不仅声誉尽毁，还要面临大笔的赔偿，最后被迫关门大吉。 周小军开口道：“风哥，期货有多长?” “这批货主打美国的圣诞节，也就是说，我们最晚也要在圣诞节前完成。” 中西文化差异，华夏重要的节日有元旦、中秋、端午等，而欧美的节日是圣诞节、感恩节、复活节等，西方的圣诞节很隆重，和华夏的元旦差不多，每到这个节日，就是零售界的一次节日狂欢，再吝啬的人也会掏出钱包为亲人朋友置办圣诞礼物，威尔就是看中这个节日。 “现在是9月18日，尼玛，不知不觉又到了918，差点忘记骂鬼子了，”周小军板着手指算道：“这样一来，我们满打满算，也只有三个月的时间。” 918是指1931年9月18日，日本发动侵华战争，从此华夏就陷入战争泥潭，无数百姓在战火中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别看周小军平日沉默寡言，可他是一个愤青。 王成摇摇头说：“三个月的货期不短了，12万多件，也就是说，每个月至少出四万多件，我们的人手不够啊，对了，春雨，你算术好，你来算计算计。” 刘春雨管过跟单组，对订单进度有丰富的经验。 “这些首饰难度并不大，大多是b级和c级”刘春雨一脸自信地说：“光是我们几个，每天能做500件左右，加点班抵消休假日，一个月的产量大约是15000件，也就是大约三万件的量需要消化，风哥，你打量算是请人还是把单子外派?” “请人，九邦不可能永远就这点人。”一早就打定主意的赵风毫不犹豫地说。 难得到嘴的肉，赵风不想分出去，再说这是第一单生意，也要保证质量。 那货落在别人手里，太子更有机会下手。 邓飞、杨舒、王成、周小军、刘春雨加起来是5个人，一天能做500件，接现在的工费来说，每做一件的工费大约有12块，也就是说，在有工作的时候，他们五个人每天能为自己创大约6000的利润，算算他们每天工资大约是1300，不夸张地说，就这五个人，只要有工作的情况下，一个月能为自己赚超过十万的利润。 难怪一个个争着做老板，试想想，几个人就有这么多利润，要是一个公司有几百人、几千人，简直就是赚翻。 不过这是很理想的现象，能有这么丰厚的利润，那是这订单是自己接的，没有竞争对手、也在谈判桌上拿到一个不错的价格，中间也没人盘削，如果是雄发转给自己，能有五六块就不错了，因为它的订单大多也是接别人的，几重剥削，利润已经微乎其微。 当然，赵风赚得多，其实付出也不少，像各种税务、购买社保等，这些都是花销，就是没有订单，像工资、水电、租金这些也得掏钱，要是合作出了问题，也得自个买单，总的来说，只有才过年盘算清点时，才知道自己赚多少。 “至少要请20到30个人才能满足所需。”刘春雨算了一下，马上开口道。 现在是请普通技师，不是请师傅，而普通工人不可能有像邓飞、王成那样的速度，考虑到一些突发情况，人数是充足一点好。 请三十人，现在普通工人的工资大约是八百，首饰厂的工资至少是普通工人的二到三倍，以赵风的性格，只要好的，普通的不要，算起来一个月大约要增加近十万的开销。 王成马上否定道：“风哥，我们手上只有一张订单，这么快就扩充，这样不太好吧，要不，我们考虑一下炒更?” 十多万件，放到大一点的首饰厂，估计十天半个月就消化完，手上没有其它订单，请这么多人，到时一旦没了订单怎么办，每天养成几十个闲人，绝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还有一件事不能忽略，那是多宝集团和金至尊，还在联手封杀中。 邓飞点点头说：“我也建议请炒更，他们收费是高一些，但是他们的手艺不错，大多注重声誉，可以解燃眉之急，等我们安定下来，再慢慢找合适的人手，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我们现在想招人，人家还不一定敢来我们九邦。” 刚开始时，九邦将近二十人，可是被人闹一闹，瞬间走了大半，最后只有几个元老在苦苦支撑，赵风本想请他们当师傅来培养新人，没想到最后都是光棍司令，什么事都要自己做。 幸亏邓飞他们有过低落期，心态方面放得很开，而赵风对他们也好，这才没有什么怨言。 邓飞一说起这事，在场的人都有些沉默了。 金至尊、多宝集团就像压在九邦上面的两座大山，压得众人有些喘不过气。 看到在场的员工心情有些沉重，赵风扑哧的一声笑了。 “风哥，你笑什么?”杨舒有些奇怪地问。 邓飞附和道：“是啊，风哥，这有啥好笑的，我，我没说错吧。” “你们把金至尊神化了”赵风一脸自信地说：“现在二十世纪，不是封建时代，那个行业协会，说穿就是一个利益的结合体，行为规范全靠自觉，没一点法律效力，有什么好怕的，金至尊在国外还挤不上一流拨尖，凭什么封杀我们?最多就下一些绊子，或者以本伤人，现在我们的客户在外国，他封什么封，像原料什么的，花城的商人不做我们生意，我们可以找南非商人买，可以和欧洲商人打交通，可以找阿拉伯的供货商，价钱未必比他们贵，你们看，场地我们租了，执照办下来了，伦敦国际珠宝展了也参加了，他们能干什么?” “至于招人”赵风打了一个响指说：“这个更不用担心，只要做到三点中的其中一点，就不怕招不到人才。” “哪三点?”邓飞连忙问道。 赵风数着手指头说：“远大的前途、丰厚的薪水和舒适的工作环境，我们只要满足其中一个条件，就不怕没人。” 众人闻言，一个个暗暗点头。 有的工作又苦又累，可是很多人咬着牙坚持，拼的就是学会后有前途，或者满意那份薪水，有人就是工资少一点，也不愿意跳槽，那是工作的氛围好，每天都能快乐地工作，钱少一点也不计较。 像古代弟子拜师，那是看三年、学三年还要做三年才能出师，那徒子不是笨，而是看到日后的前途。 刘春雨笑着说：“风哥说得好，我觉得这三点九邦都具备，摸着良心说，我就喜欢在这里工作，赶我都不走。” 众人闻言都笑了，这话说出大伙的心声。 在场的都是师傅级人才，进了九邦就是元老，公司发展，以赵风的性格，肯定不会亏待大伙，工资方面也不错，还经常有各种福利，平日相处也愉快，赵风看结果不看过程，只要能办事、办好事就行，这些弹性很人性化，也很受欢迎。 “好吧，明知你是拍马屁，不过听起也高兴。”赵风笑着说。 “那风哥，请人的事......”王成小声地问道。 赵风想了想，很快就做好决定：“先招一部分，其它的请炒更，一边发展一边招，慢慢来，最好是转化那些技术好、人品好的炒更，这件事就王哥和杨舒负责吧。” 王成稳重，人面广，杨舒细心，有这两个人把关，赵风可以放心。 “明白了。”王成和杨舒齐声答应。 赵风看着刘春雨和邓飞，开口吩咐道：“招人了，工具不能少，刘哥去置为一些首饰桌，邓飞，你就负责工具这部分。” “风哥，我呢，我做什么?”周小军连忙问道。 赵风拍拍周小军的肩膀道：“周哥你跟我去拿配石等原材料，你替我把把关。” “没问题。”周小军满口答应。 把事情都交待完，赵风给手下打气道：“别人想我们死，小看我们，我们偏偏不让他们如愿，加油！” “加油！”几个人一起握紧拳头，斗志满满地说大声叫道。 （成绩惨淡哇，心塞，请多支持！！） 119 胖子的哭诉 九月的伦敦国际珠宝展后，首饰行业迎来生产的旺季。 展会上订的订单，都会转化为生产力，整个行业开始分享这次难得的盛宴，原来稍稍有些寂寞的大塘首饰工业区，也变得热闹起来，很多取消加班的工厂，纷纷恢复加班，有时深夜还亮着灯。 世界珠宝，花城制造，这话可不是一句空话，而是建立强大的数据上，技术精湛、人工低廉还有刻苦耐劳，深得世界各地的珠宝商喜欢，大塘工业区就是珠宝首饰行业一个巨大的世界工厂。 万盏灯火中，也包括了九邦的灯火。 金至尊一向不愁订单，而太子一直全力推行他的超级柜台计划，多宝集团也要处理和消化手中的订单，太子和谢吉祥都放松对九邦的打压，赵风许下优厚的报酬后，顺利招到人手，开始进入紧张的生产周期。 赵风站在大塘工业区的大门口，看着九邦工场的位置，再看看灯光辉煌的一栋栋企业大楼，唇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因为这一刻，可以说整个工业区都在为自己“打工”，自己就是整个工业区的“boss”。 九邦不用说，是自己的产业，四十多名手工娴熟的工人，不断替自己生产财富，其它的公司或工场，只要他们一生产，就会产生损耗，这些损耗大部分以金粉银末的方式，掉到地上或冲下水产或化粪池，然后被自己或郝威运走，化金，最后化为自己财富的一部分。 这才是叫躺着也赚钱。 对了，前天拿到郝威工场的第一笔分红，只有一成五的赵风，竟然也分到近五十万的利润，而这些利润还会陆续有来，赵风对这个非常满意。 更令赵风惊喜的是，花在尼克身上那一万镑实在花得太值了，在回英国前，收获美国l&f老板威尔的大订单，没想到回国后，那订单还陆续有来，小的要几百件，多的要一二万件，赵风陆陆续续又了近5万多件的订单，以至九邦的员工一个个做得像陀螺一样转。 这说明一件事，嘻哈风格不光只在美国兴起，而是风扉世界，而有眼光的，也不止威尔一个，有二个美国的首饰品牌也打电话和赵风商量订单的问题，不过赵风答应威尔是美国的独家代理，只能婉转，让他们自己找威尔商量。 人无信不立，原则还是要坚守的，威尔知道后，还特地打电话给赵风以示感谢。 看到人手不够，赵风一拍板，又多招了5名普通员工和几名炒更人员，九邦的工场有近60人，算是小有规模。 胖子未来媳妇林沐沐，也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态，在胖子再三要求下，小沐沐回九邦做回前台的老本行，月薪高达八千，其中胖子暗中补贴五千，主要是哄林沐沐高兴，哄未来老丈人开心，反正那钱是左手出右手入。 自己掏荷包给女朋友补偿，就为了照顾女朋友，不让女朋友辛苦，胖子足够伟大；为了哄未来老丈人、丈母娘开心，名牌衣服、手袋、滋补品大包小包往林家提，也足以体验胖子的慷慨，可是，胖子依然是那悲催的角色。 “咕咕...咕咕咕” 这晚赵风刚回到宿舍，就看到胖子拿起一瓶1.5升的大矿泉水一通牛饮，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大半瓶矿泉水就被胖子灌了下去。 胖子一口气喝了大半瓶，这才放下矿泉水瓶，用衣袖抹抹嘴角说：“爽，渴死我了。” 擦完嘴，这才注意赵风回来了，笑着说：“哥，九邦又加班?” “嗯，中东那个订单催着要，只能加班了，你这是”赵风上下打量了一下胖子，皱着眉头说：“怎么，林主任又让你戴那玩意，还是有什么新花样?” 九邦上下都主动加班，忙的时候，赵风也要坐镇，只有一个人很优闲，那就是前台林沐沐，每天都是朝九晚五，大把时间和胖子一起牵手去踩马路。 “可不是吗，怎么有这样的人，不戴那玩意就不让出门，每次出街都不敢喝水，她妈妈老是弄那个败火汤让我喝，那玩意喝得想吐，有时走路都无力，风哥，我，我太苦了。”说到后面，胖子都委屈得眼泛泪光。 赵风闻言，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胖子以前风流好色，颜值虽说不高，可是口才了得，情史可一萝筐，到小发廊“持贫”也不少，没想到碰上一个训导主任退休的未来老丈人，一眼就看出胖子那张人畜无害胖脸后面藏着一颗闷骚的心，祭出“贞操套”这个无敌神器，只是一招就把胖子弄得****。 泡一个女孩子，竟然要尿裤子，要是传回长兴镇，估计又是一段和“校丈”相提并论的精彩桥段。 “是有些过份”赵风笑着说：“都说男人最了解男人，可是现在是男人为难男人。” 十有八九是那位林主任，年轻约会他老婆时，一个劲的使坏，估计就是自己的经历，所以对胖子百般防范。 “你们都快成一家人了，都说清官难审家务事，这种事，我也不好出面啊。”赵风有些无奈地说。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林主任有点过份，但胖子的“底”也不好。 看到赵风不理，胖子拉着赵风的衣角，可怜巴巴地说：“风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就当可怜可怜兄弟吧。” 赵风不以为然地说：“我怕救了你起的命，你转过身就和你的小沐沐搞出[人命]。” “这样不好吗，你也可以升辈份不是，我妈还天天问我，什么时候结婚，还说要回老家给我起结婚的新房，哎哟，我都快烦死了，八字还没一撇呢。”胖子在一旁自言自语地说道。 结婚，买房? 赵风心里一激灵，差点忘了这件事。 华夏人乡土情结很重，有落叶归根的传统，很少人有投资的观念，随着改革开放，国人的观念慢慢转变，开始在城镇购置物业，那房价就像坐上火箭，一个劲往上涨，流传得最广的一句话就是“年头不买房，一年又白忙”，意思是新年不买房，到年终时，发现赚的钱只是够房子的升幅或跑不过房子的升幅。 现在花城的房价，好的大约三千多，普通的一千也有，和后世相比，简直就是白菜价，还是打折的白菜价，这个时候再不出手，简直对不起自己。 “风哥，风哥”胖子看到赵风进入神游状态，用手在眼前挥了挥也没有反应，不然有些幽怨地说。 赵风这才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哦，刚刚想别的事，你刚才说什么?” 胖子的小胖脸一拉，一脸幽怨地看着赵风，敢情刚才七彩上脸扮可怜，那么卖力地“表演”，全白费了。 “风哥，你是我大爷，兄弟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天天唱着解放歌，就等着你打救呢。”胖子可怜巴巴地说。 “你小子那嘴不是挺能吹的吗，又一肚子坏水，一个老头都搞不掂?平日那机灵劲哪去了?” 胖子楞了一下，好像自己都有些不明白，挠挠脑袋，有些沮丧地说：“不知为什么，一看到他的眼睛，我就内心打鼓小腿打颤，说话都不利索，手脚都不知放哪里。” 这是典型坏学生看到魔鬼教导主任的表现，敢情是那位退休的林主任，一直用坏学生的眼光看胖子。 看来胖子是收心养性，一心一意对林沐沐，也就是太在乎，所以在林主任前畏手畏脚。 赵风有些同情地看了看胖子，突然开口道：“不知为什么，有点渴了。” “风哥，喝水。”胖子眼前一亮，飞似的去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双手递上。 赵风拿过，喝了一口，伸伸懒腰，自言自语地说：“这胳膊有些酸。” 胖子二话不说，站在赵风后面，十分卖力地替赵风按摩，一边按一边讨好地说：“风哥，这力度合适不?” 他摸准赵风的脾气，一有主意就喜欢拿捏几下，现在提要求，那是他准备出手帮自己解决，像上次那样，把赵风拉上去林家，一晚的功夫，就让林沐沐的父母对自己改观，顺便还把竞争对手整得落荒而逃，不知省了自己多少功夫，胖子每次带着贞操套出门，都感到特别挫败。 对风哥，胖子那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看到胖子这般上路，赵风这才放过他，懒洋洋地问道：“你觉得那位林主任，对你的感觉怎么样?” “不好，也不算坏吧，要不然以他的性格，不会同意小沐和我约会，估计就是有点不甘心，或者是舍不沐沐，所以就故意为难，这样他内心好过一些。”胖子小声分析道。 都说女儿前世是父亲的情人，这话说得真没错，那位林主任，有点紧张过度了。 “和我猜想的差不多，他潜意中认可，可是他内心有点不甘心，这才故意为难一下你”赵风开口说：“好了，我想差不多理解事情的真相，胖子，这位林主任，有什么兴趣或习惯?” 胖子想了想，然后很肯定地说：“喝早茶。” 120 真是巧了 华夏幅员辽阔，不同的地区，就有不同的地域文化。 提到京城，人们想到的是首都、故宫、长城、胡同； 提到天津，人们会想到包子、相声； 提到新疆，人们会想起羊肉、葡萄； ..... 提到花城，人们就会想起美食、美食还是美食。 现在很流行的一句话是，幸福的人：住英国房子,用华夏厨师,娶日本女人,拿美国工资，找法国情人，而在华夏也有一句老话，就是“玩在杭州，食在花州，睡在柳州”，花州，说的就是花城。 粤菜取百家之长，用料广博，选料珍奇，配料精巧，善于在模仿中创新，依食客喜好而烹制。烹调技艺多样善变，用料奇异广博。在烹调上以炒、爆为主，兼有烩、煎、烤，讲究清而不淡，鲜而不俗，嫩而不生，油而不腻，有“五滋”(香、松、软、肥、浓)、“六味”(酸、甜、苦、辣、咸、鲜)之说。时令性强，夏秋尚清淡，冬春求浓郁，深受举国上下欢迎。 而花城就是粤菜的其中一个发源地。 粤菜的博大精深，也延伸到早茶上。 喝早茶是南方的一大特色，每天一大早，茶楼、饭馆就灯光通亮、人满为患，无论男女老少，坐在桌边，一边喝茶聊天，一边用早点。 早点非常丰富，像鱼片粥、皮蛋瘦肉粥、猪骨粥、咸骨粥、及第粥、鸡蛋拉肠、瘦肉拉肠、猪肝拉肠、炒河粉、炒米粉、三丝炒面、炒牛河、干蒸、紫菜卷、鲜虾卷、清蒸排骨、豉汁排骨、生肉包、叉烧包、奶黄包、莲蓉包、榴莲包、桂花糕、千层糕、黄金糕、各式饺子等等，简直数不胜数。 如果闲着没事，泡上一壶好茶，约上三五知己，边吃边喝边聊，从早聊中午，吃完午饭再散，又偷得余生半日闲，在花城来说，这是一件很写意的事情，就像满清八旗的那些“爷”，没事喜欢提着个鸟笼到处逛一样。 这不仅是一种习惯，也是一种生活态度。 当然，喝早茶也不是想喝就喝，首先得有经济，吃东西要给钱的，二来要有时间，由于喝茶的人多，为了保证新鲜，不少东西是现点现做，喝一个早茶花上几十分钟，那是最基本的。 林家富就是属于有钱又有时间的人。 做到教导主任退休，还是重点高中的教导主任，待遇很不错，每个月都有近三千的退休金，这比很多普通工人都要高，钱婉生财有道，前些年投资置办的门面，每个月也有近万的租金收入，再加一直没放手生意，每年也有不少进帐，林家只有一个女儿，不用太拼搏。 所以，林家夫妇最喜欢就是喝草茶消磨时间，早上一起去，喝完了，林家富就找老朋友去下棋、打太极，而钱婉就回公司巡查一下业务。 林家富有一个习惯，喜欢在同一家茶楼、同一个位置喝早茶。 9月20号这天一大早，林家富夫妇还是像往常一样，看着女儿吃完早餐上班后，结伴到永丰茶楼喝早茶，然而，当林家富一踏进茶楼后，脸色很快变得不好看。 在他“专属”的靠窗位置，坐着几个边喝边笑的年轻人。 “先生，几位?”这时一个陌生脸孔的服务员上前问道。 林家富一脸不爽地说：“还有位子吗?” “有啊，二位，这边请。”那个新来的服务员微笑地说。 是有空位，不过那是近洗手间的位置，林家富的脸当场就不爽了。 洗手间就是厕所，在这位置吃东西，有胃口才怪。 “叫你们部长来。”林家富一脸不客气地说。 那新来的服务员楞了一下，马上去通知部长。 “林生，林太，你们来啦，今天的虾饺不错，要不要尝尝。”楼面的徐部长，一看到林家富夫妇，马上就笑容满面地说。 都是几年的老顾客，彼此都有点交情。 钱婉不满地说：“位置都没有了，还吃什么。” “徐部长，这几年，我每天都在这里帮衬（俚话，光顾的意思），每次都是坐在那个位置，现在还有空位，你就把位置安排给人家，是不是要赶客?”林家富一脸不悦地说：“要是这样，以后我不来这里了。” 对茶楼来说，像林家富这种忠实的捧场客，一直都很看重，做茶楼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会给熟客留座，最简单的做法就是，只要有空位，就一直保留熟客喜欢的位置，有人来，就推说那位置有人预订，让客人坐别的位置，直到所有的位置都满了，熟客还没来，这才安排给别人。 熟客就是来到，看到没位，也不会生气，毕竟别人打开门做生意，总得赚钱，再说别人不知自己会不会来。 可林家富看到洗手间附近还有五六张桌子空着，而自己的位置没了，心情当场就不好。 徐部长一看，马上道歉：“林生林太，真不好意思，今天负责这区的是个新人，她还不熟悉，而我一时也忘了，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这样吧，为了表示诚意，小徐给两位安排一间茶皇单间，不设任何限制，今日所有消费五折，还请二位多多包涵。” 林家富和钱婉对视一眼，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那还差不多，下记不要记错就行。” “一定，一定。”徐部长大声应道。 茶楼有高档中档低档，好的装饰得有像五星级宾馆，差的就是路边随便摆几张桌子的小摊，而茶馆内部，也有分级，通常分普通厅和茶皇厅，特点是普通厅热闹，价格低，而茶皇厅有单间，幽静很多，但是消费相对高一点。 就茶位费来说，永丰茶楼的普通茶位是5元一位，而茶皇单间的茶位是20元一位，还设最低消费。 徐部长一开口就免费升级茶皇单间，还给五折优惠，这是非常给面子，林家富和钱婉都表示满意。 很快，二人在徐部长的安排下，进了一间叫芍药的单间享用早茶。 茶皇厅设在二楼，每个单间都以鲜花命名，像牡丹、兰花、菊花、玫瑰、芍药、桂花、丁香等等，芍药就是一间可以看到珠沙江的房间，视野开阔，林家夫妇的满意又提升了一层。 林家富决定，原谅那个新服务员的疏忽，明天继续捧场。 由于今天是五折优惠，钱婉还点了二碗燕窝粥来滋补。 收费提高，茶皇厅的服务也跟着提升，还没进门，就有人调好冷气，一坐下，就有人上来泡功夫茶、奉上菜单供二人点东西，点完东西，除了燕窝粥时间要长一些，其它的点心粥粉类，不到十五分钟就全上齐了。 “老婆，来，你最喜欢的虾饺。”林家富笑着给钱婉挟了一个虾饺。 永丰的虾饺，皮薄肉厚汁多，皮够薄，虾够鲜，吃起来又鲜又爽，那可是花城一绝。 “老林，你也多吃点。”钱婉也笑着给丈夫夹一块豉汁排骨。 新鲜的排骨，加上粉嫩的南瓜，洒上秘制的豉汁用猛火蒸，肉香瓜甜，让人百吃不厌，这是林家富的最爱。 不得不说，夫妻二人的感情，一直都不错。 “谢谢老婆”林家富高兴地说：“偶尔清净一下吃东西，也不错。” “嗯，这次算徐部长识做（会做人的意思）。” 正在说话间，突然听到隔壁“砰”的一声，好像有人用力拍桌了，然后又“啊”大叫一声，接着又是一阵砰砰砰的声音。 “谁啊，这么没素质，我找部长去。”林家富“啪”的一声放下茶杯，一脸不爽地说。 “慢着，老林”钱婉心细，有些惊奇地说：“刚才那声音，好像是大海那孩子的。” 胡大海，就是拐了自家女儿的小胖子? 林家富一下子高度重视起来，马上走到墙边，准备听听是不是胡家那小胖子，一贴近墙，刚好听到赵风说：“我说胡大海，你在干什么，一大早就把我拉出来喝茶，拉出来又说不带钱包，咱俩是兄弟，哪个付钱也没没关系，可是你一大早就哭丧着脸怎么回事，又叫又喊的，让我吃都不带劲，你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风哥，我，我心里苦啊。”胖子可怜巴巴地说。 没错，确认胡家那小胖子的声音，还有他的沙煲兄弟赵风。 真是巧了。 林家富心里一个激灵，对钱婉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让钱婉也来偷听。 “老林，这，这样不太好吧。”钱婉有些迟疑地说。 “怕什么”林家富一脸不在乎地说：“一直觉得这小子像条泥鳅，平日表现是乖，可就是不知他内心怎么想，正好听听他说什么，我们也是为了咱家沐沐。” 自己这样对那小胖子，估计心里有不少怨言，正好听听他要说什么。 哼哼，要是骂自己，下次要让他喝两杯水再套上贞操套，要是敢骂女儿或说女儿坏话，直接扫出林家。 钱婉一听到是为了女儿，马上闭口不语，态度也坚定起来，和林家富一样，把耳朵贴在墙边，听听胡家小胖子到底说什么。 “我说胡大海，林沐沐父母这样对你，你就不恨他们吗?”赵风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太关键了，林家富和钱婉，一瞬间把耳朵都竖了起来。 ps：　[中暑了，今天一更，还晚更了，明天补回] 121 惹火烧身 胖子：“的确有点。” 这个小胖子，果然是怨气重，在另一边偷听的林家富对老婆打了一个眼色，还握紧拳头在前面的晃了晃，意思是以后要好好教训胡家那个不敬老的小胖子，而钱婉连忙拉住他，示意继续往下听。 赵风：“有点?过份大了，请吃个饭，也要你掏十多万，这些是你的血汗钱啊，人家也没见有多感激你。” 林家富和钱婉相互望了一眼，彼此眼里都有些愧意。 这事说起来，的确是两人的不是，胖子第一次上门，请他吃饭，半途拉上一个“竞争对手”、厚此薄彼也就算了，最后还要做客的人买单，回想一下，还真不厚道。 此时旁边的茶室又开始说话： 胖子：“钱倒没什么，就是无论我怎么做，叔叔阿姨都不相信我，这让人有点难受。” 赵风：“难受?是我早就跑了，我说胡大海，有人像你这么笨的吗，十多万的单，你说买就买了，到了英国，自己不舍得穿不舍得花，一转身，就花了几千镑给你女朋友一家买礼物，那是几万块啊，你看他们怎么对你，防你比防贼还要严重，别的不说了，就说弄那个贞操套吧，我的天啊，现在是什么年代，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竟然还有人用这玩意，至于吗，还把你当人看吗?我都看不下去了。” 胖子：“其实，其实，叔叔阿姨也是着紧小沐，我，我可以理解。” 赵风：小沐，小沐，你天天挂在嘴边，我说大海兄弟，你也太痴情了，其实我觉得林沐沐就是那种乖乖女，被宠坏的孩子，这可不好伺候，我承认她长得不错，可是扔到大街上也不见得有多出色，我问你，你到底看上她那一点。” 胖子：“很多啊，温柔、体贴、纯情、漂亮、对我好等等等等，多得说也说不完，我决定了，这辈子非她不娶。” 赵风：“等她老了呢?” 胖子：“没关系啊，老了我也喜欢，风哥，你看，小沐长得钱阿姨，钱阿姨50多岁了，保养得多好，多优雅，稍稍打扮一下，说她只有二十多岁也有人信，以后小沐老了，也会这样漂亮、优雅的。” 这小胖子，太会说话了吧，林家富发现，自家老婆眼里现出赞赏之色，嘴边都挂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哪个女人不喜欢听到别人的赞美? 此时，又听到赵风继续说：“就算小沐不错，你也不能太委屈自己啊，为了哄女朋友，脸面都不要了，不知情，还以为你看上别人家的财产呢。” 胖子：“唉，谁叫小沐家有钱呢，嘴巴在别人哪里挂着，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我问心无愧。” 赵风：“我说兄弟，你也不要灰心，其实你不比他们差，说句实话，我倒不喜欢你们进展太快，这是为你好。” 胖子：“不会吧，风哥，你要和我抢老婆?” 赵风：“抢个屁，你忘了我们这次去伦敦，带回了什么吗?” 胖子：“订单啊。” 赵风：“对啊，这次我们接了一千多万的订单，这订单油水太大了，不夸张地说，完了我们一个人能挣一百多万，我计划好了，我们都没有买房子，做完这笔生意，咱就买，还要挑贵的买，九邦就是一颗摇钱树，而我们合伙的农场，薄膜化差不多全部完成，到时种反季菜，肯定大赚特赚。” “以我估计，林家的财产大约在300万到500之间，兄弟，只要不出什么事，保证你几年身家就比林家丰厚，现在结婚是分婚前财产和婚后财产的，你晚点结婚，最后是把物业都置好了才结，这样财产有保障，你别看林家只有一个女儿，可是小沐的父母还年轻，身体又好，会等不及的，再说他们就是给，也可以用托管的方式，你捞不着好处，还不如早点替自个打算。” 胖子：“风哥，这，这样不好吧?” 赵风：“有什么不好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说你也别想太多，小沐他爸早就退休了，她妈妈的生意，听说最近也不太好，这不，都要借钱渡难关，而他们家花销大，衣着光鲜，吃得也挑，还经常一家人去旅游，这钱花得多，进得少，能有几个钱落在你手里，对了，听人说，小沐他爸还喜欢去按摩桑拿什么的，花得就更多，所以说，越晚结婚越好。” 胖子又很顽固地说不，还说钱和事业加起来也不比小沐重要，两人絮絮叨叨的，最后赵风说要急着回公司，最后买单走人。 “没想到那个小胖子，还有不少潜力啊。”林家富有些吃惊地说。 夫妇两人奋斗了大半辈子，这才攒下几百万家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没想到一个貌不惊人的小胖子，还是一支超级潜力股，有公司有农场，准备买别墅，还说不贵不买，这刷新了两人对他的印象。 “没听人家怎么说吗，女儿长得像妈，女儿的眼光怎么会差?”钱婉一脸骄傲地说。 “那是，那是。”林家富连忙附和道。 在钱婉前，林家富觉得自己是一个小学生，而老婆则变成了训导主任。 钱婉叹了一口气，脸色一暗，突然幽幽地说：“说到底，我这个做妈的，眼光还不如女儿好啊。” “哪里，是老婆的眼光好。” “是吗?没觉着，女儿会挑人，比起眼光，我这个做妈的，反而有眼无珠了。” 脸色有点不对啊，刚刚还是和颜悦色，现在那是一脸寒霜，林家富的右眼皮跳了二下，左眼福右眼祸，感觉有些不妙，忙小心翼翼地说：“老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哼哼”钱婉冷笑二声，然后黑着脸说：“林家富，平日喝完茶，你都去干什么?” “就是打个牌、下个棋什么，有时还打打太极健身，没干什么啊。”林家富有些惊度地说。 平日不是都知道的吗? “是吗，我看你是说漏了，你还去那些下流的场所，做不要脸的勾当，去健身就是练好体力去爽是不是，好啊，林家富，你以前是怎么跟我保证，要不听别人说话，我还一直蒙在鼓里呢。”钱婉的眼睛都有些红了。 “没有，没有啊”林家富一脸冤枉地说：“我都快六十了，哪里还做这事，都是那姓赵的乱说，你没听见吗，赵风说，他也是听别人说的。” 钱婉一下子站起来，死死盯着林家富说：“六十?现在七八十还有人做新郎哥呢，想要清白，行啊，你以你死去老娘的名义发誓，说你没去过，我就相信你。” 林家富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对父母很尊敬，绝不说半句父母的环话，钱婉就是知道他的弱点，屡屡利用他这个弱点来说事。 “这，这.....”林家富面色一红，然后小声地说：“朋...朋友请，去过一二次，可我什么也没干。” 像卡拉ok、小发廊、按摩桑拿这一类，伴随着经济的发展如竹笋般冒起，林家富抱着猎奇的心态，也去过一二次，这就是这样，他不敢以亡母的名言发誓。 不会吧，这样巧，让赵风的朋友看到? 要是林家富知道赵风就是随口说，本来是想恶心恶心自己，没想到还让他说中，说不得就要抄刀砍人，让他看看训导主任往日的功力。 可是，这已经足够了，钱婉听到丈夫承认，一边锤打林家定，一边骂道：“好你个林家富，为了林家，我一个女人，在外面抛头露面陪孙子，你倒好，跑到外面风流快活，你，你太可耻了，对得起我吗。” “老婆，老婆，这里人多，我们回家再说，听我慢慢给你解释。”林家富的老脸涨得通红，连连求饶道。 这算什么啊，明明是偷听那小胖子的，没想到一转眼，这火烧到自己身上，林家富郁闷得快要吐血了。 122 作茧自缚 在训导主任位置上坐了近十年才退休的林家富，还是要脸面的，也顾不吃5折的早茶，求爷爷、告奶奶，这才把暴跳如雷的钱婉拉回家，没在大庭广众闹。 天天在这里喝，认识的朋友可不少，真吵起来，让人看见了笑话。 “以后你就戴着这个去下棋、去打你的太极。”钱婉找出平日林家富给胖子用的贞操套，冷笑地说：“反正你也不是没穿过，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林家富的脸，一下子变得死灰。 这贞操套，林家富当年还真戴过。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当时林家富和钱婉，一个男未婚，一个女未嫁，确定恋爱关系后，关系进展迅速，然而，一个美女音乐老师的出现，差点毁了这桩姻缘，要知道，当年林主任也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当老师屡获奖，打篮球也是暴力小前锋，美女音乐老师不断对还不是主任的林家富暗送秋波。 这件事无意中被钱婉知道后，大闹一场，最后的结果是，陈家富为了爱情，甘心戴上钱婉不知哪弄来的贞操套，这样钱婉才不怕林家富做坏事，没想到，偷听别人说话，最后弄得惹火烧身，林家富别提多后悔。 可惜世界没有后悔药。 “小婉”林家富知道老婆正在气头上，现在最好的办法是转移她的注意力，看着还气鼓鼓的钱婉，柔声地说：“对女儿的婚事，你怎么看?” “你是一家之主，你先说有什么想法?”一提起女儿的事，钱婉也变得认真起来。 林家富小声地说：“做首饰，真的这么赚钱?” “还行吧”钱婉想了想，开口说道：“听说做首饰的普通员工，工资差不多是其它公司管理的工资，我们公司的小张，听说他男朋友镶石的，一个月有时能赚上万块呢。” “我也听小沐说过，好像那个叫赵风的很厉害，做过什么s级任务，几个月就拿了十多万，跟捡钱一样。”林家富也回忆道。 钱婉点点头说：“咱家宝贝女儿，就是做一个前台，以前拿得就比普通工人多，现在更了不得，一个月几千块，都比得上那些厂长经理了，看来赵风和胡大海他们首饰公司，的确是赚大钱了。” 一顿饭买单用了十多万，去一次英国，又买回一堆奢侈品，这些是亲身经历，不是吹牛吹来的，夫妇俩对望一眼，彼此的眼光都在透露一个信息：赵风和胡大海说的话是真的。 这里也表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赵风说得对，胖子越晚结婚，自家女儿就越没保障。 “其实我觉得大海这孩子挺实诚，对咱家小沐也很不错，挑丈夫又不是挑明星，帅不能当吃饭，还是挑能过日子的好。”钱婉忽然开口说道。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特别是胖子说的那些赞美的话，说到钱婉的心坎里，让她对胖子的好感飚升。 林家富犹豫了一下，最后重重点点头说：“那个，算他勉强过关吧。” 夫妇两人暗暗达成一个协议，那就是以后对胖子和女儿的事睁一眼闭一只，必要时候还要暗中助一把火什么的。 钱婉指着那贞操套说：“林家富，以后它就是你的，别拿它再为难大海那孩子。” 快60了，还戴这玩意，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死?林主任哭丧着脸说：“老婆......” 这玩意，本来早就应扔掉，已经遗忘在不知哪个角落，可是自己为了防胡家的小胖子使坏，翻箱倒柜找出来，好吧，这下算是作茧自缚。 什么“我听朋友说”，这个好了，这叫祸从口出，不过这祸得自个来背，而赵风这句话，林家富还真不好凭这个去找赵风麻烦，指不定这家伙再来一句“我听朋友说”，自己又不知有什么下场。 “别装可怜，这事就这么定了”钱婉面无表情地说：“乖，现在就穿上......” “哈哈....” “哈哈哈.....” 有人欢喜有人愁，林家富为了家庭和谐，含泪受屈，而一直被压着的胖子，终于翻身做主人，雄纠纠、气昂昂地站了起来，这不，当天一回到宿舍，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校丈同志，大半夜你发什么疯，说不定人家以为你是从精神病院跑回来的呢。”赵风正在整理今天刚刚捞起来的金块银块，作入库前的清点。 亲兄弟，明算帐，花钱的时候两人不计较，但是数目得分明，每次洗出来的金银，赵风都登记好重量和质量，然后锁进去年买的德国进口保险柜内，攒多了就拿去出给郝威。 “风哥，你真是我的偶像”胖子一下子冲过来，抱紧赵风，兴奋地说：“现在小沐一家对我很好，林阿姨今晚给我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林叔叔也不让我戴那玩意了，吃饭的时候，林阿妇还暗示我们多了解一点呢，哈哈，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行行行，知道你现在春风得意了”赵风忙把这家伙推开：“说话归说话，别搂搂抱抱的，我可不好那口。” 胖子这才嘿嘿一笑，放开赵风。 今天一大早，永丰说话的那一幕，全是赵风一手导演，甚至对白，都是赵风想好，没想到效果这么明显，当晚就见效了，胖子去找小沐去逛街，本来认命以的准备戴贞操套，没想到以前一直白眼狼看自己林家富，完全忘了这事，还给二人推荐一场以爱情为题材的电影，钱婉也做了一桌子菜让胖子吃。 地位飚升，胖子都乐得找不着北了。 “风哥，你怎么想到这个方法的?”胖子有些好奇地说。 赵风把碎金放在一个塑料袋里，写下标签，然后扔进保险柜，锁好，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每人都有弱点，只要针对弱点，对症下药，自然事半功倍，那林家夫妇是有些古怪，不过心肠不坏，就是把钱银看得太重要，你刚开的身份就是一个农村的穷小子，他们以为追林沐沐，就是图林家的家财，自然对你小心防范。” “当你显示了你的实力，消除了他们的疑虑，他们把你看成是青年才俊，自然对你转变态度。” 胖子连连点头道：“对，对，对。” “你明白?” “不是很明白，不过觉得风哥说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就知肯定没有错。”胖子笑嘻嘻地说。 赵风无语了，忽然开口问道：“现在地金洗得差不多了吧。” “都清洗了一遍，估计近期都不用洗，正想问一下风哥，我干点什么呢。”胖子说完，有些意犹未尽地说：“可惜就这么点，要是天天有得洗，那该多爽啊。” 每次捞起大块的金银，胖子都爽得不行，那是一种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快感，一想到这种日子要告一段落，心里就有很大的失落感。 “满足吧”赵风拍拍胖子的肩膀说：“我们也弄了几百万，顺带连农场的肥料也解决，要不然哪有现在这个局面。” 万事开头难，说的不仅仅是经验、人脉，更重要的是资本，不知多少人有好主意，可就是没有本钱，然后坐看那商机白白流失。 赵风利用洗金得出来的钱，实现了自己初步的梦想，抗住金业巨头的封杀，还用这笔钱救了自己喜欢的人，没有让悲剧进一步恶化，这些都是洗地金所得。 胖子一开始有点排斥，觉得去抽粪丢人，有些放不开，经过赵风教育，这才放开，现在根本不用赵风催，一有空就开着抽污车到处转，拼命赚钱，这不，才几个月的功夫，偌大的大塘工业区就让他给抽空了。 当然，胖子的努力也有回报，现在他荐折上有现金过百万，也收获了爱情。 有人说，成功就像怀孕，当你怀孕时，所有人都恭喜你，却不知背后你被日了多少次，赵风和胖子成功的背后，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也遭了多少白眼。 “风哥，这里洗完了，要不，我们到别的地方去洗?”胖子眼睛一转，马上有了主意。 要知道，华夏可不止一个大塘工业区，也不止花城有首饰加工厂。 赵风顿时心中一动，不过想了想，最后还是摇摇头说：“算了，做这种事，天地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像北方的那些地区，要么就是分布很散，直入排入河涌，就是抽取，里面的含金量太少，洗出的金还不抵人工，要不就是这方卡那方要，一个外地人容易暴露目标，有时赚到还不够交保护费，可以考虑一下，但也不要太刻意。”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也知威哥弄了一个清洁公司，嗯，不仅是花城，他也派人到外面去发展，以他的人脉和能力，你觉得有胜算?” 花城能洗，别的地方也能洗，郝威找到一条财路，自然不会轻易错过，据赵风所知，还没摊牌郝威就派人到外地考察了，估计他有二手打算，要是赵风不让，他就舍弃花城，在其它地方掘金，短短时间内赵风就分了五十多万，那可是一成五的份子，可以看得出郝威的手笔不小。 胖子缩了缩脑袋说：“那算了，我可不是威哥的对手，还是守在这一亩三分地算了。” 就是守住这一亩三分地，也足够兄弟二人衣食无忧。 123 焕然一新的农场 大塘工业区的首饰企业，每天都加班加点、灯火通明，有生产就有损耗，有损耗赵风和胖子就有收入，不用说，过年前洗上一遍，又能洗出大把的钞票。 只是，现在胖子不知干些什么了。 “风哥，那我现在干什么，你也知我是一个不能闲的人，人一闲就变懒，一懒就得闹事。”胖子有些苦闷地说。 现在到下一次洗金，最少也要等三个月，要是不急，到明年年中再洗也行，也就是说，胖子可以从洗金小王子这个身份解脱。 “要做的事多了”赵风开口说：“你可以帮忙打理农场，也可以到九邦帮忙，要是觉得闷，出去旅游一圈再回来也行。” “旅游就算了，刚从英国回来没几天，做首饰手艺还真丢了，去了拖后腿，我还是在农场帮忙吧。” 一提起农场，赵风这才发觉有些日子没去看农场，也不知弄得怎么样，忙开口问道：“对了，那大棚弄完了没有?最近没什么事吧。” 胖子有些无奈地说：“风哥，上个月就弄完了，现在全都种上菜，最近我爸他们，天天跟着张姐搞什么自动控温装置，反正我也不懂。” 张姐就是张楠，省农科所一个被埋没的美女科研员，赵风也是郝威搭线，本想去找点建议，没想到一来二去，不仅请张楠做了农场的技术指导员，还投资她研究一种菜心的新品种。 “那好，明天看看去。” 赵风主要是三个项目，洗地金、农场和九邦，现在洗地金可以告一个段落，九邦进入一个良性循环，有王成、邓飞这些骨干看着，出不了乱子，赵风决定去看看搞成怎么样。 第二天一早，随便吃了一点早餐，赵风便和胖子一起坐上三轮摩托车，径直向郊外的农场驶去。 现在胖子早就是百万富翁，而赵风更就不用说，不过两人都是务实的人，现在一样租小平房、开小摩托车，也没觉得有什么丢人。 一离开城市，到了郊区，进入农场，赵风忍不住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 这里没有那么多尘埃，也没有那么多废气，夹着花香和泥土气息的空气，让人闻起来心旷神怡。 “真舒服。”赵风忍不住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是啊”胖子在一旁附和道：“这里风凉水冷，风景优美，不仅看着舒服，就是吃饭也倍香，每次到这里吃饭，我最少多吃一大碗。” 吃饭? 赵风心中一动，这可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豪华的酒店茶楼，城区多的是，都是一个劲比装修、赛豪华，要是搞一个特色农庄，肯定大受欢迎。 花城讲求就是一个鲜，这里菜是现成的，勤劳的胡大叔等人，在空闲之余，又养了不少鸡、鸭、鹅，用他的话来说，摘菜时，有很多不要的菜叶子，丢掉怪可惜，拿来喂家禽不错，有了这个想法，农场基本都不用买菜，有菜有鱼有肉，自己养的更香。 菜用的是生物肥，在张楠的指导下，很少用到农药，就是用也是用一些没有残留的农药，说到底，这些都是绿色食品，有些菜表面和其它菜差别不少，但吃起来，口感明显好上不止一筹，也就是这个原因，农场的菜异军突起，在花城的菜市场慢慢打响了名头。 省农科所的首席科研员，可不是白叫的，张楠有农场的股份，办事自然尽心尽力。 改革开放，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现在不少富裕的花城人，也慢慢注重品质生活。 以前忙的时候，随便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就行，现在不同，有条件了，会选择味道好、口碑好的商家，林家富钱婉夫妇就是典型的代表，像他们会到渔港新村吃饭，品尝一下海鲜，喝早茶会到有大厨坐镇、环境一流的永丰茶楼，只要搞得好、搞得有特色，不愁没人来。 经营得好，这里又是一个小金矿。 “吹糠见米”，这是对做饮食业的评价。 再过几年，就会农庄遍地，每到晚上，这些农庄就会人来人往，生意兴隆。 “风哥，你先去看看，我看看池塘的水放光没有，快点弄干净，好放鱼苗进去。”胖子计划好，不洗金也不能让池塘空着，利用这段时间放一批鱼苗，在洗下一批地金时，又多一笔收入。 蚊子再小也是肉，胖子现在对赚钱非常热心。 “嗯，去吧，我自个转转。” 胖子走后，赵风兴致勃勃地参观自己的农场。 以前来这里，一看是一片绿油油的菜地，现在不同，全是大大小小的温室大棚，现在种菜也讲求科学种菜，就是这些温室大棚，足足花了自己几十万之多。 就在赵风感叹时，身边突然有人叫道：“咦，那不是阿风吗，你来了?” 赵风扭头一看，发展说话是胡大叔，只见他带着几个本村人，搭着毛巾、扛着锄头，估计准备下地。 “是啊，胡大叔，你们准备下地?” “嗯，张老师说今天要给西红柿松土添肥，给它加点肥力，到时西红柿就会变得又大又红又甜。”胡大叔高兴地说 以前叫小张，以为人家年纪轻、没经验，张楠露了二手后，胡大叔就成了张楠忠实的跟班，老大不小了，天天围着叫张老师也很坦然，也算是活到老，学到老。 “辛苦大伙了。”赵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明。 胡大叔的一脸不高兴地说：“这是什么话，不是埋汰我们吗，我们什么也不会，阿风你给这么高的工资，又包吃又包住，我们可不是白干，不会不知好歹。” “阿风”胡大叔一脸正色地说：“以后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也不要管什么辈份不辈份的，只管说，做得不好也要说，可不能让你亏着，要是有人仗着辈分欺负你，我抽他。” “对对对”一旁的三表叔也说：“我们来到这里，就是打工，不是来当长辈的。” “阿风真有本事。” “有什么让我做的，尽管说。”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边赞赵风，一边表态，大家都明白，自己能从小山村出来，就是赵风给他们的机会，若不然，这里大部分人都没法在大城市立足的，别的不说，光是识字关和语言关，就让很多人打退堂鼓。 都是纯朴的老百姓啊。 赵风连忙应下，又和众人小聊一会，然后跟着进了温室大棚。 温室大棚最高的地方2米5高，人进去不用弯着腰，赵风感到，一进去，明显感到里面的温度明显比外面高约3摄氏度左右，记得温度高能加速光合作用和生长，具体什么的赵风也不记得了，一进去就像进入一个世外桃园，绿色的叶子，青青的果，等西红柿熟了，变得红通通的，到时这一片肯定很好看。 从品相来看，那西红柿不错，个头大，产果多，根粗茎壮，也不知什么品种，不用猜也知道这些品种不会差，因为所有种子或种苗，都是张楠亲自把关。 不锈钢做的架子，每隔一段还做了一根大柱固定，那温室大棚很结实，就是跳高用人拉也拉不下，上面盖的是新式薄膜，又韧又薄，有助于促进光合作用，用张楠说，这些温室大棚使用寿命是普通大棚的三倍，能抗12级台风。 无论什么时候，种植都是“靠天吃饭”，防范于未然很重要。 赵风对种植了解不多，一旁的胡大叔，一边松土，一边跟赵风夸这温室大棚的神奇。 首先是无视种菜的规律，只要管理跟得上，全年可以种任何菜，二来是节省肥料和水，和以前粗投粗放不同，这里的水和肥料都是定点定时定量投放，能起到促进作用，又不造成浪费，最后一点是胡大叔最佩服，就是有了温室大棚，可以防止鸟虫祸害菜地。 以前种菜，大多都有一些花痕，采用大棚种植，没有鸟啄虫咬，那品相非常好，一个个水灵灵的，看着就养眼。 “张老师真是厉害。”这是胡大叔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华夏人一向尊师重道，尊敬有学问、有德行的人，深入人的骨子里，胡大叔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也明白这个道理。 “哦，对了，差点忘了，阿风，张老师这几天说，有事要找你，交待我们看到你，就让你去找她。”胡大叔突然开口说道。 张楠找自己? “哦，她在哪?” “东边第一座温室大棚找她，这个时候应该在。” 赵风吃惊地说：“应该在?胡大叔，你是说，张姐天天来我们农场?” 胡大叔向四周看了看，这才小声地说：“听说张老师和所里一个领导有矛盾，那领导就找张老师麻烦，好像说不是省农科所的研究项目，就不能占用农科所的实验地，张老师一气之下，就把她的研究搬到我们农场，就是东边第一个温室大棚，张老师说过，我们要是没事，就别动她的东西，这些天，她天天都来呢。” 要是张楠会钻营，以她的的持术水平，早就高升了，也就是她率直的个性，一直还是普通的研究科员。 赵风点点头，放下手中铲肥料的小铲说：“那好，我去找她，看看有什么事。” 124 张楠的新成果 “有人吗”赵风到张楠专属的温室大棚外，大声叫着。 张楠有个特点，一旦投入工作就会变得很专注，用她的话说，工作的时候，别把她当成女人，赵风喊她的时候，只能大声一点。 “别喊了，进来吧。”张楠的声音在温室大棚内响起。 赵风应了一声，掀开温室大棚的塑料布进去。 一进去温室大棚，不由眼前一亮，只见大棚内种满了一行一行的青菜，这种青菜很有特色，不像菜心也不像芥兰，茎粗叶厚，显得很肥大，一眼看去有一种胖乎乎的的感觉，而大棚内超过一半的面积都是种植这种菜。 “赵老板，你这甩手掌柜终于舍得来这里转转了，还以为你忘了呢。”张楠看到赵风来了，搞下手套笑着说。 这笑容，笑得有些让人惊诧啊。 “最近忙，也就少来，再说这里不是还有张姐吗，有张姐在，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赵风不失时机给张楠戴上一顶小高帽。 张楠给赵风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我看你是在躲我，怕我又找你投钱。 “哪能呢，别人信不过，我还信不过张姐吗”赵风爽快地说：“张姐，你说，是不是缺经费了，不要紧，我这有。” “真的？” “如假包换。”赵风一脸肯定地说。 在伦敦国际珠宝展收获了不少订单，郝威的第一笔分红也到手，赵风现在的状态是不差钱。 张楠看了看赵风，看到他的样子不像开玩笑，闻言笑骂道：“马后炮，前面找你要买个机器，你跑得比兔子还快，现在研究都结束了，还说那么多干什么，虚情假意。” 说了一大堆，赵风就是记得“研究结束”四个字，闻言喜出望外的说：“张姐，你是说，你那个新品种菜心研究成功了？” 前后投了近二十万，赵风一直就在等它的面世，没想到这次一来，张楠就给自己一个意料之外的惊喜。 张楠指指地下，一脸骄傲地说：“看看你脚下。” “就是这些胖乎乎的菜？” “胖乎乎？嗯，你形容得不错，的确是有点胖。”张楠倒也没有反对。 终于完成了，赵风心里一喜，连忙问道：“张姐，你这种新式菜心，有什么好？” “生长力快，抗病力强，高产，这些是肯定的，我想办增大了它的体积，你也看到，茎粗叶厚，除了多储水份、也能提升菜的口感，就经济的角度来看，效益也不错，你看，这一颗菜的重量，起码是普通菜心的两倍。” 顿了一下，张楠继续说：“结合了甜菜的优点，这些菜心，又爽又甜，鲜美，还有大量的维生素a、维生素b、胡萝卜素、钙、铁、钾等对人体有益三十多种营养元素，我有信心，一推出市场，肯定大受欢迎。” “真有这么好？”赵风有些怀疑地说。 张楠努努嘴说：“你自己试一下就知道？” “这里？怎么吃？” 没锅没油的，就这样吃？ “一个大男人，毛病还这么多。”张楠不耐烦地说了句，只见她随手拨起两颗新品种菜心，拿到一旁的水龙头清洗了一下，拿用一瓶大矿泉水再冲洗一遍，洗完递一颗给赵风。 “吃吧。” 说话间，张楠身先士卒已经吃起来，只见她一把塞在嘴里，一口就咬在好粗大的茎上，感觉就像咬甘蔗一样，吃得那一个叫爽，就是赵风看到都有一种想咬的冲动。 赵风看看手里的菜心，有些为难地说：“张姐，这样吃可以吗？” “有什么，不就是生的吗，现在吃鱼生、吃沙拉的人多了去，又不见他们有事？只要清洗干净就没问题，我种的菜，用的都是有机肥，物理除虫害，干净卫生得很，你没看我都吃了吗？” 的确，就在说话间，那颗菜心都让张楠给解决了。 一个女子都这么大胆，赵风虽说不喜欢吃生的，不过还是硬着头发往嘴里送。 咦，这是...一咬菜心，就感到一种特别的甜爽，有青菜的清香，又有一种特别的甜爽，用鲜美多汁来形容最合适不过，赵风三下五除二，很快就吃完，吃完后，还有一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太好吃了。 “口感怎么样？”张楠在一旁笑着问道。 赵风简而言之地说：“好，很好，非常好。” 传统的青菜，有些干涩，要是炒得不好，让人感觉就像啃树枝一样，很多孩子不爱吃青菜，就是因为口感问题，如果换成这种新式菜心，绝对不是问题。 张楠闻言，笑意更盛，唇边也露出骄傲的神色：“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研究出来的，哼。” “这是我吃过最好的青菜。” “赵风”张楠突然说：“我准备逐步扩种这种青菜，推出市场，嗯，规模最少也要种一半以上。” “没问题，农场的事，你可以拿主意，不过推出之前，最好是先推广一下，嗯，对了，别忘了送去检测一下，弄一个合格证什么的，一定要保证安全。”赵风叮嘱道。 “那还用你说，我就是省农科所的，这些我比你懂。” 估计张楠在农科所，做得最多就是这种事。 二人又商量了一下，决定一边扩大规模，一边交给熟悉的商户推广。 中午的时候，赵风和张楠都是选择在农场吃饭。 农场的伙食并不差，胡大妈也是一个爱干净的人，碗筷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家常菜做得火候十足，张楠是一个要求不高的人，干净卫生就行，而赵风也就更没意见。 中午吃的青菜，就是张楠刚刚培育出来的新品种菜心。 三表叔拿起碗，先挟起一根切小的菜心放嘴里一咬，整个人楞了一下，连忙嚼了几下咽下，然后高兴地说：“大嫂，你做菜的手艺又涨了。” “妈，你今天炒的青菜真好吃。”胖子刚刚也吃那盘清菜，忍不住大声叫好。 共他人闻言，也跟着尝，一个个都说好听，还有人说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青菜，还问是怎么做的。 胡大妈也尝了一下，有些奇怪地说：“是比平日好吃点，奇怪了，平时也是这样炒的，没什么特别啊。” 细心的胡大叔挑起一根青菜，有些疑惑地说：“你们看，这菜和我们平常吃的不一样，那杆粗，菜叶子也厚呢。” “是啊，这菜是什么菜，农场有种这种菜吗？”三表叔自言自语道。 赵风看到火候差不多，开口问道：“这种菜，好吃吗？” “好吃，好吃，又爽又甜。” “就是，还没渣，嚼着就觉得舒服。” “很好吃，我这么大，第一次吃么好吃的青菜。” “要是天天能吃上些种菜，那就太爽啦。” 众人纷纷发表意见，赵风等大伙发表都差不多了，这才笑着说：“大家不用乱猜了，想吃这菜也不难，这菜就是张姐培育出来的新品种，以后我们农杨，会加大种植，来，我们以茶代酒，好好敬张姐一杯，祝贺她培育出这么好品种。” “张老师，你真是厉害，来，我敬你一杯。”一听到是张楠培育出来的，胡大叔马上站起来，双手捧着茶杯，恭恭敬敬地对张楠说。 “胡大叔，你太客气了。”张楠也急忙站起来。 “张老师，祝贺你。” “真是好样的，张老师，我也敬你一杯。” “来，我们一起喝一杯。”赵风大声地说。 在赵风的提议下，就以茶代酒，祝贺张楠研究成功，张楠心情太好，高兴地应酬着。 众人一边吃一边聊，快要吃完的时候，胡大叔突然开口道：“阿风，这菜又软又甜，不如给郝老夫人也送一点，她对我们这么好，又不肯收我们的东西，我记得她说过牙不好，吃青菜都咬不到，给她送这个，让她尝尝也好。” 得人恩果千年记，郝老太太出面，拯救了官田村的全体村民，现在大伙还一直对她心怀感激。 赵风闻言，想了想，然后很干脆地应了。 125 谈个生意吧 “唉，无聊。” “几十个电视台，怎么没一个好看的。” “啊，吃了这么多巧克力，到时胖成球怎么办？” 珠沙岛的郝家别墅内，郝蕾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零食的袋子扔在桌子，一个人窝在沙发里生闷气。 有时候，有钱有时间也不全是好事，找不到感兴趣的事，或找不到前进的方向，也是一件让人烦恼、迷茫。 “小蕾”郝老太太坐着电动椅出来，有些宠溺地说：“哪个惹你不高兴，你都在家呆了好几天，不出去走走？” 看到郝老太太出来，郝蕾撒娇地说：“妈，你天天在家也不觉闷，我有什么好闷的，我就在家里陪着您。” 郝老太太一脸慈爱地说：“傻孩子，妈几十岁，走不动才呆在家里，你这么年轻，天天窝在家里不好，会闷出病的，去找朋友玩玩,散散心也好。” “不要，她们都有工作，就我一个人没有工作，我要是找她们，还不是让她们笑话？” “谁说我家小蕾没工作，你不是在渔港新村做经理做得好好的吗，是你自己不想做，不想做就不想做，反正咱家也不差你那点工资。” 郝蕾有些无聊地说：“就是渔港新村做得太好了，有我跟没我没有差别，一点成就感也没有，不要。” 渔港新村在郝威的经营下，已经在花城打响了名头，成为花城人吃鱼吃海鲜的最佳场所，每天都车水马龙，根本不愁生意，郝蕾干了一阵子，没感到一丝成就感，几天前就不干了。 只是过了几天，就感到寂寞无聊，这才有自言自语的那一幕。 “要不，让你大哥安排一下，做一个公务员？”郝老太太柔声地建议道。 “不好”郝蕾一口拒绝：“那个更无聊，天天朝九晚五，又没什么自由，我还不如去九邦打工。” 郝老太太居然马上点头道：“也好啊，以前看你在九邦做实习，也做得挺好的。” “哼哼，好马不吃回头草，赵风又没来找我，我才不去。”郝蕾嘟着小嘴巴说。 自己做得那么出色，还帮赵风出了那么多主意，可就是没有看到赵风有招募自己意思，别提多郁闷了。 “老太太，赵先生来了，就在门外。”这是佣人上前说道。 郝老太太眼前一亮，马上吩咐道：“快，让他进来。” 没多久，赵风就提着一篮子菜进来，一看到郝老太太就笑着说：“大娘好，我来看你了，咦，郝蕾，你也在家？” 郝蕾没好气地说：“笑话，这是我家，还不许我呆在家里啊。” “不是，不是，我以为这个时候，你在渔港新村里安排宰哪个冤大头呢。”赵风也不以为怒，反而乐呵呵地说。 一想到胖子的未来老丈人，赵风就觉得好笑。 郝老太太马上说道：“阿风，你别管这小妮子，她现在没工作，心情不好呢。” “啊，不会吧，她不是在渔港新村干得好好的吗？”赵风有些惊讶地说。 郝蕾嘟着小嘴不说话，郝老太太把郝蕾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然后絮絮叨叨地说：“阿风，你的公司还招不招人，要不让小蕾到你公司上班，有自己人看着，我这个老太婆也放心。” 赵风心中一动，马上笑着说：“这事好说，大娘都开口了，小蕾的工作，包在我身上，一定让她满意。” “站着说话腰不痛”郝蕾有些不以为然地说：“你别急着打保票，我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 “这孩子，怎么说话的”郝老太太笑骂道：“阿风也是为你好，别不知好歹。” 赵风看着郝蕾，一脸严肃地说：“怎么，你怀疑我的能力？” “不是怀疑，而是不相信。”郝蕾都不留半点面子。 “好”赵风一下子站起来，大声说：“你现在去拿包换衣服，我就不信今天安排不好你。” “现在？” “怎么，怕了？” 郝蕾最受不得刺激，一下子站起来，说了一句“去就去”，然后噔噔噔上楼换衣服拿手袋。 郝老太太没想到赵风说介绍就介绍，有些吃惊地说：“阿风，这，这就去？” “大娘，你放心，没事，刚巧有个不错的工作，就带小蕾去看看，好工作不等人。” “那是，那，你们小心点。”郝老太太对赵风倒也放心，在她眼中，工作很重要，女儿出去总比在家发呆好。 “大娘，我想用一下电话。” “这孩子，这还用问吗，要用就用，在这里，可不要把自己当成外人。” 赵风打完电话，大约等了五六分钟，郝蕾就换了衣服出来。 听说是去找工作，郝蕾就换了一套浅红色的连衣裙，扎着马尾，显得青春靓丽。 颜值高就是好，穿什么都漂亮。 二人和郝老太太告别后，然后准备出发。 看到赵风开着一辆摩托过来，郝蕾皱着眉头说：“我说赵风，你不会是葛朗台吧，你挣得可不少，最近签了大订单，买辆车吧，你又不是养不起，铁包肉比肉包铁安全很多。” 坐摩托车，那是骑在上面，人在外车在内，叫肉包铁；开小车，整个人都在车厢里，这就是铁包肉。 郝蕾是郝家的小公主，郝威做事，并不瞒着他，赵风和郝威的交易，郝蕾也清楚，她对赵风的财力非常清楚，知道赵风现在身家不菲。 赵风无所谓地说：“计划了，过几天准备买房买车，都说你眼光好，说不定还想找你出个主意。” “要是你帮我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本小姐心情一好，就给你出出主意，说不定还能帮你杀价呢。” “好！”赵风满口答应，事实上，赵风一早就有了计划。 郝蕾白了赵风一眼，把车钥匙抛了过来，赵风楞了一下，然后默默地去开车。 看来这车要买了，要不就是自己愿意载，人家还不愿意坐，到时“肉包铁”出了事，自己还不知怎么算呢。 郝蕾把车钥匙给了自己，赵风只能做司机，而郝蕾就坐在副驾座。 途中经过渔港新村时，赵风还特地停了一下。 一停车，郝蕾就不乐意了：“怎么，赵风，你不是想把我扔回这里吧，本小姐可说了，出了这门，可就不再回这里，你别想这样打发我。” “no，no，no”赵风摇摇头，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说：“当然不是，就是看看威哥的成功经营，郝小姐，你在这里也做了几个月经理，觉得它的成功之道是什么？” 郝蕾想了想，然后一脸认真地说：“专注与投入，这里的大厨，都非常擅长做与鱼有关的菜色，然后就是食材，你别看简单，其实食材最麻烦，差的不要、死的不要，次品不要，一切都是高品质，我算过，渔港新村的食材，来自12个国家和地区，不少还是空运过来，但凡是渔港新村做出的菜，品质都有严格的把关，光是这份投入就让很多对手望尘莫及。” 赵风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只是加大油门。 大约十多分钟后，赵风停下车时，已经到了郊外的农场。 “赵风，不会吧，你说找工作，你....你让我给你种菜？”郝蕾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哪敢”赵风笑了笑，这才一脸神秘道：“其实，我是请你来吃饭的。” “什么，吃饭？你会这么好心？”郝蕾一脸不相信地看着赵风。 说是帮自己找工作，现在说要请自己这里吃饭，这脑洞跳跃得也太大了吧？难不成，赵风有什么事要自己的两个哥哥帮忙，不好意思开口，让自己帮他？ “就是吃个饭而己，绝无恶意，我可不敢对你起什么坏心思，怎么，你怕？” 明知赵风是激自己，可郝蕾还是一脸倔强地说：“谁怕了，来吧。” 就看看赵风接下来要干什么，他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反正赵风的人品还不错，量他也不敢对自己不利。 “这边请。”赵风笑着做了一个手势。 没多久，赵风就郝蕾领到池塘边一个凉亭上，这时凉亭里放着一张简易桌子，两人刚坐下，胖子和胡大婶就开始上饭上菜。 赵风在郝家打电话，就是让胖子和胡大婶备饭菜。 菜不多，两个人四菜一汤，菜是家常小菜，汤是老鸭汤，可是郝蕾却吃得胃口大开，一边吃一边赞，特别喜欢那盘蒜茸菜心，对又爽又甜的菜心赞不绝口，当她知道这菜心是新培育出来的品种，全世界只有这里有时，更是嚷嚷赵风要给郝家供应。 吃了不到半个小时，二个人吃光了四菜一汤，其中大半是郝蕾吃的，真想不出她那么苗条的身形，竟然这么能吃。 “啊，吃了这么多，撑死我了，不知要做多少运动才能消耗掉。”郝蕾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不争气地说。 赵风给她倒了一杯茶，呵呵一笑道：“那是你自己嘴馋，先说了，这不关我的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把我拉到这里来，到底是什么事？”郝蕾突然一脸认真地说。 她太了解赵风的脾气，做这么多，肯定不是请自己吃饭那么简单。 赵风语出惊人地说：“我想和你谈笔互惠互利的生意，不知郝小姐有没有兴趣？” 126 白脸赵 “今天的饭菜，还合口味吗？”赵风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饶有兴趣地问道。 郝蕾点点头说：“不错，菜虽然简单，但是吃起来味道不错，没用味精，而食材也非常新鲜，嗯，有小时候大锅炒菜的味道。” “你觉得渔港新村的生意好吗？” “废话，天天大排长龙，能不好吗？” 赵风谆谆善诱道：“那你想不想凭自己的努力，打造一间和渔港新村一样出色的食肆呢，你想想，渔港新村的特色是鱼，我们肯定达不到那样的高度，也没那么多本钱，要是我们主打家常小菜，然后选择再把地点选在这里。” “别人都是设在市区，而我们设在幽静的市郊，也能吸引那些喜欢环境和幽静的客人。”郝蕾非常精明，赵风一说，她就明白了。 “没错”赵风打了一个响指，高兴地说：“这个农场，是我的，有山有水，有塘有池，只要搭几个有特色的屋棚，就是租金都省了，这里有自己养的鸡、鸭、鹅，还有各种青菜，随到随宰，随要随摘，保证新鲜，郝大小姐，你说我们合伙搞餐饮，有没有前途。” 前面开车，故意绕了个圈，去渔港新村看看它的繁荣，然后又给郝蕾安排一桌家常小宴，就在这一刻，赵风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做生意最重要就是资源。 赵风有地、有食材的资源，郝蕾是一个很聪明的女生，在渔港新村干了几个月，干的就是管理，虽说是新手，可是打理井井有条，对郝蕾的人品、禀性还有能力也认可，这算是强强联合。 此外，不得不提郝蕾的家庭，有两个哥哥替她保驾护航，在厨师方面，也有人脉，和她合作，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事，这是赵风看中郝蕾的原因。 本来想物色一个合作伙伴，没想到去郝家送菜，看到辞职在家无聊的郝蕾，郝老太太还托自己给她找工作，简直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赵风急不可待就把郝蕾拉到农场。 多一个产业，变相帮助农场销售产品，还可以提高农场的知名度，简直就是一举三得。 郝蕾眼前一亮，毫不犹豫地说：“有前途，你想怎么合作？” 这里距市区也就十多分钟的路程，按赵风的设想，这是一种农家乐，建几个棚不花几个钱，肉菜可以自给自足，不会过剩，现在人工也不高，成本可以控得很低，还真不怕做。 与在渔港新村捡现成的相比，郝蕾更愿意通过努力来证明自己，因为她在学校学的，就是管理方面的专业。 “简单，场地就在农场里划一块，赚了钱再说租金的事，平日要用到的食材，就以内部价结算给农场，不是我小气，而是这农场不止我一个人的产业，要什么钱，我们一人一半，这里全交给你打理，怎么样？” 郝蕾斩钉截铁地说：“成交！” 对辞职在家的郝蕾来说，正想通过努力来证明自己，这样才有成就感。 达成协议后，二人开始商量细节，赵风本想找个设计师来设计，没想到喜欢设计的郝蕾一手包办，说要自己设计，难得她这么积极，作为合伙人的赵风，也乐于做甩手掌柜。 一聊就聊到天黑，赵风这才开车把郝蕾送回去，顺便取回自己的摩托车。 回到郝家，郝威也回家了，看到赵风和郝蕾一起回来，不由打趣地说：“小妹，怎么样，找到工作了没有，不满意你回渔港新村替你二哥看着。” “二哥，你不要小看我，我现在找到满意的工作了。”郝蕾高兴地说。 郝老太太一脸惊讶地说：“小蕾，这是真的？” 自家女儿自己清楚，郝蕾对工作很挑剔，别人趋之若鹜的工作，她根本都看不上眼，看到女儿在家呆着无聊，郝老太太和郝威可没少替她找工作，没想到小公主根本就看不上。 赵风带出小半天，这么快就找到了？ 这年头，找工作不难，难就难在找到郝家小公主满意的工作。 “妈，当然是真的，我明天就开始工作，不对，今晚就开始工作。”郝蕾一脸兴奋地说。 郝威也变得好奇起来，忍不住问道：“哦，什么工作让小妹这么积极？说说，让我也参考参考。” “嘻嘻，这工作就是老板。” “什么，老板？” 郝蕾这才把和赵风合伙搞农家乐的事说出来，说完，忍不住问道：“二哥，你说我们合作，有没有前途？” “农场的菜？是阿风送来的那些菜心吗？”郝威忍不住开口问道。 回家后，郝威吃惊地发现，那碟菜心非常美味，而那菜心的外形也与市面上上的菜心大有不同，心里就想是不是新出的品种，还没有发问，就听郝蕾说农庄的其中一个卖点，就是这种新菜心。 “是啊，好吃吧？” “还不错”郝威点点头说：“现在多是酒楼，弄一个农家乐不错，设在郊外，光是租金和装修都省下很多钱，成本削减，就可以用亲民的价格吸引人，再加上食材新鲜，很有搞头，不错，我支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果然是亲兄妹啊，郝蕾还没开口，郝威就主动要帮忙了。 “谢谢威哥。”郝蕾可以不谢，可是赵风却不能省这个礼数。 郝威摆摆手说：“不用急着谢，其实我也想你帮个忙。” “威哥，有事你尽管开口。” “你那农场的青菜很不错，品质很好，我想我餐馆茶楼的青菜，都由你农场供应，有张楠在，品质肯定不会差，对了，那新式菜心不能少，我准备用它进一步提升品位，价钱好说，阿风，这个忙你可要帮。” 郝威名下有几间酒楼茶馆，生意都不错，每天要消耗大量的青菜，有了一个固定的客户，这就预示着每个月都有固定的利润，别的不说，光是渔港新村的采购量，就足以让赵风乐了。 财神爷上门，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赵风二话没说，马上点头同意。 等赵风再次出门时，心情那是非常好，忍不住哼着歌。 这次送一篮子青菜，不仅拐了一个很有前途的合作伙伴，还签下一张供应青菜的订单，简直就是好事成双。 然而，赵风的心情很快就走飞了。 “先生，你的通行条。”赵风出到珠沙岛的保安亭，马上有保安前来截查，要求赵风出示通行条。 每次进行珠沙岛，不是业主都要登记，开车来的，还要领通行条，上面注明进岛的时间，还标明进岛车的类型、车牌号码等等，保安措施做到了极致。 对了，通行条，赵风马上找，没想到一时找不到，忍不住全身翻起口袋，就在赵风有些狼狈时，一个保安队长走过来，看到是赵风，马上笑着说：“原来是赵先生，有什么事可以帮你？” 这个保安队长见过几次，彼此还算熟悉，赵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秦队长，我一时找不到通行条在哪里，你看，这不是急吗。” “赵先生是熟人了，不用通行条也行，小郑，开门。”秦队长笑着说。 “那谢谢了。”赵风马上感谢道。 就在赵风准备发动摩托车时，身后传来秦队长和小李的小声的谈话： 小李：“队长，这个赵先生，是你熟人？” 秦队长：“白脸赵你也不认识？” 小李：“就是那个癞蛤蟆吃上天鹅肉的赵风？厉害啊，郝家三小姐那么漂亮，就是让他追到了？看他骑着一个破摩托，长得也一般，不会是真的吧？” 秦队长：“这你就不明白了，情人眼里出西施，只要把人哄好就行，啧啧，厉害啊，别人吃个软饭，多是找那些又老又丑的女人，他倒好，人财两得，要是我是他，那该多好。” 小李：“就是.....” 赵风的嘴巴动了动，最后还是开着自己的破摩托掩面泪奔。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自己也不能控制，这种事越描越黑，还是装作没听到好了。 白！脸！赵！ 寒一个，为了赚钱，自己在路边洗过金，进厂打过工，为了赚第一桶金，就是化粪池都盯上了，没想到还被人说成小白脸，这就是所谓的人靠衣装，想想出是，能住珠沙岛的，非富则贵，出入有小车代步，自己就一小摩托，就是不惹人注意都难。 白天被郝蕾那番“肉包铁、铁包肉”的理论打动，现在又惹人非议，赵风暗暗下定决心：买车。 做生意，也要顾及形象，到时有人来做生意，自己就开一个小摩托，估计别人也会对自己的实力感到怀疑。 上次有法国的商人来商谈嘻哈风格的首饰，签订合同后，赵风请他去吃饭，当时就是开小摩托送去，面对法国商人有些不解的目光，赵风只好说自己是环保者，开排气量低摩托，有助环保，这才糊弄过去。 回到农场，赵风把买车的打算和胖子一说，没想到胖子也有这个打算，二人一合计，决定明天一起去买车。 胖子平日的座驾也是摩托车，还是三轮的，每次约林沐沐出街，就让人家坐在后面的车厢里，感觉怪怪的，赵风回来一说，他马上心动了。 127 愤怒的胖子 说干就干，赵风和胖子第二天就出发去买车。 “风哥，我们买啥车？”胖子一边开车一边问。 赵风反问道：“你想开什么车？” “那个...”胖子想了一下，然后小声地说：“我看郝蕾开的小丰田就不错,看着挺洋气，那车屁股也大，能放不少东西。” 还车屁股呢，赵风没好气地说：“还小丰田呢，知道丰田是哪里产的？” “不知。” “日本车，你也买？你就不怕回头你老子连人带车给砸了？” 胖子的爷爷当过兵，打过八年抗战，对日本那是刻骨仇视，在老爷子的感染下，胡大叔看个战争片都会摔碗骂娘，这在官田村早就不是什么新闻。 “那还是算了，风哥你买什么，我跟着买什么就好了。”胖子缩缩脑袋，不准备挑战自家老子的权威。 说不好到时一发狠，拿锄头一砸，那钱就没有了。 赵风嘿嘿一笑，然后指点胖子往普发路径直开去。 对于买什么车，赵风早就考虑好。 90年代，买车最火的品牌是不外三个，桑塔纳、捷达和富康，这也是最受欢迎的车型，它们能火，自然有他们火的理由，当然，像郝威这种成功人士，像法拉利、丰田都有，这时候这些公司还没在华夏设厂，全是进口的，这可不是光有钱就能解决。 当然，赵风选择这些品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维护方便。 这些小汔车能火这么年，也证明它们经历过无数次测试，技术也变得成熟，就是维护也变得简单，换句不好听话，要是买那些国外的车，一旦要维护，要是某个零件要从国外寄什么的，一来一回，说不定一个小问题也要弄一二个月，烦都烦死人。 赵风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桑塔纳。 桑塔纳（santana）牌轿车，是德国大众汽车公司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生产的品牌车，经过国家引进后，1983年第一辆桑塔纳在华夏组装成功，然后慢慢扩产、逐步国产化，赵风看中的，就是94年新出的桑塔纳2000。 这时候桑塔纳是华夏和德国合资的厂家，为了打响品牌，那质量杠杠的，前世赵风认识一个朋友，他的一辆车桑塔纳2000开了二十多年，除了有些老旧外，依然动力十足，除了一些易损的部件，核心部件没换过，上了马路时速轻松上到140，感觉越跑越有劲的样子。 当赵风带着胖子踏进普发路一间桑塔纳销售店时，心里难免有些意气风发。 华夏建国初期，国人心中的三件宝是“缝纫机、电视机、自行车”，然后就到八九十年代的“楼上楼下，电视电话”，现在自己直接晋升购买小汔车的行列，在满街都是摩托车、自行车的时代，妥妥的拉风。 一进桑塔纳销售部的大门，就看到销售大厅内停放着几辆崭新的桑塔纳小轿车，赵风一眼认出，摆在最中央的，郝然就是最新款式的桑塔纳2000。 “哗，好漂亮。”胖子一看到小轿车，马上双眼放光，快步冲上去，左看右看，还摸着反射镜和车身，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胖子考了驾照，可惜开的都是抽污车，早就想开小轿车了，现在看到漂亮的小轿车，就像色狼看到美女一般。 “好车，好车，以前都不敢想呢。”胖子一边摸着那金属车身，一脸兴奋地说。 “喂，你干什么，把手拿开。”就在胖子陶醉时，一个身材中等偏胖、脸上还有雀斑的女子风风火火地走过来，一边走还一边指责道。 从她身穿桑塔纳的制服来说，应是售销店的工作人员。 胖子让她吓了一跳，忙把手放开，一想到自己是来买车，马上理直气壮地说：“这车不就是让人看的吗？摸摸还不行吗？” 雀斑女上下打量了一下胖子和赵风，然后冷笑地说：“要是摸坏了，你赔得起吗？” 赵风和胖子出门，都是穿着普通的休闲服，赵风鞋上还穿着一双拖鞋，怎么看都不像有钱的样子，雀斑女服务员一看，那下巴都仰了起来，眼睛白多黑少，鼻孔快要朝天了。 分明是看不起。 胖子一下子激怒了，指着那雀斑女服员说：“不就是一辆小车吗，什么素质，多少钱，我还赔不起啦。” “这辆是新款的桑塔纳，不是乡下的牛车，也不是拖拉机，不多，25万。” 25万，放在后世就是中档年的价钱，以现在普通人800块一个月的工资的，不吃不喝也得攒三十年，如果换成后世平均工资5000多算，再考虑通货澎涨，至少相当于后世买二百多万级别的豪车。 就两个打工仔打扮的人，能买得起吗？ “啪”的一声，胖子一下子把存折摔在小车的车盖上，一脸不爽地说：“不就是25万吗，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别他妈的狗眼看人低。” 按照剧情的发展，大多是那女销售员看清存款的数量后，马上赔上笑脸，一边道歉一边把胖子奉为上宾，要是夸张的，还自个扇自己的嘴巴，然而，赵风和胖子想多了。 那雀斑销售员看也不看，盯着胖子，像一头发怒的母老虎一样，指着胖子的鼻子说：“死胖子，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我买得起。”胖子一脸骄傲地说：“滚，让你们经理来，换一个人给我们服务，看着你一脸雀斑就没胃口。” 吵起架来，胖子是打死不吃亏的人，那女的出口伤人，马上就反驳起来。 “好，好，你等着。”那个雀斑女愤愤地说了一句，然后往后面走。 “死八婆，看我不投诉你。”胖子也被气得不轻。 赵风拍拍胖子的肩膀说：“好了，好了，不要生气，和这种势利小人计较那么多，气坏自己就不好了。” 胖子气哼哼地说：“这种人，天生欠揍，要不是女人，我早就要打她了。” 正在说话间，只见一个戴着眼镜，一个经理模样的人走了出来，那个雀斑女销售员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还朝胖子指指点点。 “你就是这里的经理？”胖子是个急性子，一看到人到了，一脸不爽地质问道。 那销售经理打量了一下胖子，又扭头看了一下赵风，随即点点头说：“没错，我是这里黄经理，不知有什么可以帮到两位？” “我们想买车，可是你们服务员的素质太差了，你换一个人给我们服务。”胖子毫不客气地说。 本以为这个经理会道歉，没想到黄经理冷冷地说：“两位，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暂时没车可卖，请便吧。” 胖子楞了一下，拿起刚才摔到车盖上的存折，吃惊地说：“钱，看到没，我们带了存折来，我们是来买车的。” “有钱了不起啊，我们店的车，预订最快也要二个月才能提车”雀斑女一脸不屑地说：“没听到我叔说吗，让你们滚，有钱也不卖给你们。” 一时间，赵风和胖子内心都是天雷滚滚。 什么意思，有钱也不卖给自己？ 赵风这才猛然醒觉：对了，现在还是九十年代初期，不是后世。 就以2015年以例，别说产量，华夏光是汔车销量就高达2460万辆，而在1995年，华夏汔车的产量才100万出头，扣去农用车、货车等非轿车的数量，剩下的不多，分配到热销的品牌也就更少。 现在桑塔纳的年产量还没上来，估计一年也就几万辆，然而华夏那么大，这时机关国企又多，改革开放也有不少先富起来的人，像这种热销的品牌，还真是供不应求。 这时香港还没有回归，华夏也没有加入wto，高高的海关堡垒阻挡了外来的品牌，对很多企业来说，现在还是躺着赚钱的年代。 现在产量上来了，还好一点，可以到销售门店看车订车，在几年前，要买车还要开一个购车证明，拿到指标后，还要到厂家哪里等着提车，等上二三个月也不算慢。 难怪态度这么差，原来是皇帝女，不愁嫁。 这就一些国人的劣性，供不应求，处于卖方市场时，话难听、脸难看、事难办，找他们买东西、办事就像求大爷一样；可是一旦供不应求，又多外来竞争对手时，又开始说什么支持国货、支持民企什么的。 现在是买车，也没讨价还价，分明是送钱上门，没想到人家还不做你生意，赵风这才想起郝蕾说的话，说什么她认识人，买车方便一点，还可以杀价，自己有点不以为然。 自己又不用借钱，没必要欠这个人情，现在算是涨了见识。 态度恶劣，经理姓黄，那女的叫他叔叔，不用说，又多了一条任人唯亲。 “算了，胖子，我们到别处买。”赵风挺看好那个桑塔纳2000的型号，看到这种情况，决定不光顾这里。 胖子瞪了黄经理和他的侄女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神气什么，不知哪里来的乡下野种，一身泥腥味，闻到都作呕，有钱也不做你生意，不服你来咬我呀。”那雀斑黄对着胖子的背影嘲笑道。 看这两个人，十有八九是哪间国企的小工人，被派来买公车的，这种人见多了。 胖子刚才就气得不轻，听到别人叫自己“乡下野种”，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怒气一冲，眼一红，二话不说，从门口处捡起一块板砖，用力一扔，“砰”的一声，一辆崭新桑塔纳侧面的玻璃被砸个粉碎。 （没人支持，码字积极性也低了，拖延症也出来了，求支持，5555） 128 激战 这个女的说话太损了，骂人是野种，不仅侮辱了胖子，连带胖子的父母也侮辱了，胖子从小就不是一个好孩子，小时候打架、上学睡懒觉，拿第一笔工钱就敢去小发廊“扶贫”，他对赵风言听计从，但他绝不是一个善茬。 泥人还有三分性，何况胖子这种冲动的人。 雀斑黄楞了一下，接着那声音一下子飚了起来：“什么，你，你敢砸车。” 这时候一辆崭新的桑塔纳小轿车，相当于后世一台小飞机，平日哪个不是敬着畏着，远远看到就用崇拜的眼光，眼前这个小胖子，竟然，砸了。 赵风懒洋洋地说：“还说什么敢不敢，没看到我兄弟已经砸了吗？” 要是来得及阻止，赵风绝不让胖子做这种没技术含量的报复，可还没来得及阻止，胖子就砸了，这个时候，什么也不说，第一时间表示支持。 有福一起享，有祸一起扛，这才叫兄弟。 “来人啊，有人砸场子。”黄经理也反应过来，大声高喊起来。 黄经理不是虚张声势，他一声令下，从店后面走出一大群人，有的嘴里叼着烟，有的手里拿着牌，为首的是一个左手纹着一只老虎的男子，一边走一边骂咧咧地说：“黄杏，发生什么事，打个牌也不让人安生。” 刚才店里没人，进去才跑出一个女销售员，原来都躲在后面打牌。 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这是机关单位最美好的黄金时代，特别像这些销售门店，根本就不愁销路，于是平日也就是做做样子，做经理的还带头和这些社会人员躲在后面打牌。 黄杏正是骂胖子的销售员，一看到纹身男出来，马上看到救星一样，连忙说道：“疯狗哥，就是这两个死杂种闹事，你看，把车玻璃都给砸了。” 说完，黄杏眼珠子转了转，走到疯狗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转眼间，疯狗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行啊，兄弟，有尿性”疯狗听完悄悄话，扭头对胖子说：“我疯狗哥罩的地方你也敢闹事，佩服佩服，但是，你这样做不对，车砸坏了，你说这事怎么解决？” 看到对方这么多人，有的手下在疯狗说话时，还拿出弹簧刀在扬啊扬，胖子心里一凛，有些慌乱地说：“你说怎么办？” 光脚不怕穿鞋的，要是还在工地搬砖，胖子肯定和他们拼了，可是现在不同了，身上有了钱，性命也变得矜贵起来，再说自己闹的事，动起手来连累赵风，也不知怎么交待。 于是，态度有些软化。 “好商量，我这人最讲道理，这样吧，你砸了车，赔吧，这玻璃你就赔个二千吧。”疯狗笑呵呵地说。 不就是二千吗，胖子也不放在眼里，闻言点点头说：“行，给你。” 一边说，一边利索地数出二千，扔在一旁的车盖上。 就在胖子和赵风想走时，疯狗的手下一下子冲上来，把胖子和赵风围在中间。 胖子扭过头，一脸不爽地说：“不是赔钱了吗，还想怎么样？” 疯狗皮笑肉不笑地说：“没错，砸车的事算是解决，但是，为了调解你们的矛盾，我和我的兄弟可是劳心劳力，没功苦也有苦劳，这调解费你总得给点吧。” “多少？”胖子沉着脸说。 不用问，被人讹上了。 “不多，我们这时16个人，每个人出场费5000，误工费5000，你在我的地盘闹事，对我的声誉打击很大，马马虎虎赔个10万精神损失费，就是26万吧。”疯狗寒着脸说。 “嗖嗖嗖” “砰、砰砰” 那些手下在疯狗说话时，有人比划着手里小刀，有人用铁棍敲着杂物，很熟练地给赵风和胖子施加心理压力。 明显这事没少干。 26万，相当于一辆桑塔纳2000的钱，肯定是黄杏告诉他胖子是来买车的，身上有钱，疯狗见财心喜，开始敲诈赵风和胖子。 都勾结在一块了。 “风哥，我....　”胖子有些愧疚地说。 这时他有点后悔，不是后悔砸车，而是后悔把赵风也拖下水。 赵风示意胖子不要出声，然后笑着对疯狗说：“26万太少了，不如再加四万，凑够齐头30万吧。” “我日，这么快大方？”一个挂着一条大金链子的手下忍不住说道。 26万都是天价了，还要加？平日没少勒索人，还没看过有人主动加钱的呢。 “不多”赵风笑呵呵地说：“16个人渣，除去买棺材，每家也就得个万把块。” 胖子冷笑道：“废物，老子就是花个十万，也把你们全整死，还三十万，做梦快一点。” 疯狗脸色一变，冷冷地说：“打，每人先敲断一条腿再说。” “打！” “动他，让他嘴贱。” 一群人二话不说就冲上来，赵见眼疾手快，把胖子一拉，自己对付两个拿刀的，而胖子对付一些拿棍棒的人。 自己身体灵活，对付拿刀的不成问题，而胖子肉厚，挨两棒也没关系。 一个瘦得像猴子的人，拿着弹簧刀率先冲上来，拿着刀往赵风的肚子一捅，赵风身一偏，右手猛地一伸，闪电般捉住握刀的手，用力一扭，“咔嚓”一声脆响，手已脱臼，那瘦子“啊”的一声惨叫，还没叫完，赵风把他往左一拉，瘦子瞬间替赵风做了肉盾，挡了两拳一脚，外加被一棍敲在肩膀处。 这下叫得更大声了。 一挡完，赵风趁机又踢倒两个，然后把瘦子猛地一推，那些流氓看到自己人冲过来，忙把武器放下，准备去接着他，而这时赵风如影随形一样突然欺身上去，一拳一肘，又放倒两个。 过年前得到二大爷的指点，赵风的武艺大增，现在越打越收放自如，而对十多人的围攻，还是游刃有余。 难得有实打实的实战机会，可惜这些人也太渣了一点。 也就几个呼级的功夫，就放倒了五个。 扭头看看胖子，只见这货不知哪里拿了一把拖把不断挥舞，以一敌四，一时还能应付。 官田村出来的青壮，就没一个好欺负的。 疯狗看到赵风这么厉害，眼里有了几分异色，很快把外衣脱下，只留一件夹心，用力一握，两手指间的关节啪啪作响。 “有意思，不想到这里有个硬茬子。” 说话间，猛地把手里的外衣猛地往赵风一抛，然后一下子冲了上去，这时赵风正对视两个大汉，注意那衣服时，都飞到到面前了，一下子半罩在头上，视线受阻。 换作其它人，大多选择把衣服拨开，恢复视线，赵风经验老到，视线一受阻，一边疾退，一边把手交叉放在胸前，做一个防御的架式，防止有人偷袭。 果然，就在退的时候，突然感到双手被狠狠地踢了一脚，赵风感到手一震，借力一下子闪退几步。 当那件外套掉在地上时，正好看到纹身男疯狗正一脸挑衅地盯着自己。 “是个练家子，难怪这么嚣张。”疯狗冷笑地说。 赵风回应道：“你也不差，可惜不走正途。” “肥牛、阿波，你们去对付那个胖子，这里交给我一个就行。” 疯狗一声令下，围着赵风的人一下子撤走，跑去围殴胖子，显得对他们的老大很有信心。 懒是天底下绝大部分胖子的通病，胖子练功时不是走神就是偷懒，那武艺和赵风没得比，一对四已经是他的极限，再去几个人，肯定抗不住。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胖子，别打了，找机会跑。”赵风一边说，一边冲上去和疯狗对打起来。 “来得好”疯狗一看赵风出拳，毫不犹豫也一拳击来，看样子是要赵风对轰。 “啪”一声闷响，两人拳头在空中相撞，赵风感到自己的拳头好像打在一棵树上一样，整个人不由倒退了小半步。 疯狗的眼光更是吃惊，因为他整整退了一步。 论起力量，自己还比不上赵风。 “再来”疯狗大吼一声，继续冲上来。 赵风力量大，拳法精妙，而疯狗胜在打架经验非常丰富，打起架来又不要命，有时明知是受伤，也要和赵风硬拼，准备以伤换伤，两人打得算是难分难解。 正打得热闹，突然“啊”的一声惨叫，打破了现场的平衡，赵风用眼角的余光清楚地看到，胖子被一个满脸横肉的人抱着，而那个雀斑女黄杏，拿一个像电棍的东西一下子电在胖子身上，胖子身体抽搐几下，然后就软瘫在地。 好这伙，电棍都拿出来了。 “快，快，抓住他，我一定要把他给废了。”被赵风第一个打倒的瘦子，躲在人群后疯狂地说。 “打伤我们这么多人，让你知道我猛虎帮的厉害。” 眼看这么多人围上来，其中一个还拿着黄杏的电棍，赵风眼看情况不妙，一个组合拳把疯狗逼退，趁着人还没有围上来，猛地一跳，一跃跳上窗台，双手运劲一拉，一下子把两条铁打拉弯，拉出足够的空间，整个人一下子穿上窗户，跳到外面的街道上。 虽说旁边有一面时尚的落地玻璃窗，赵风不确定这时候有没有装钢化玻璃，最后选择从一旁的窗户逃脱。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胖子还落在他们手里，他们人多势众，还有武器，没必要逞英雄，能跑出来，至少还能搬救兵。 要是两人都落在他们手里，那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妈的，跑了。” “抄家伙，追。” 就当一众手下想追的时候，疯狗阻止了，指着在跳到街上的赵风，狞笑着说：“给你一个小时拿30万来赎人，晚一分钟我就砍他一个根手指，要是敢报警，你就等着给他收尸！” 129 别人家的圈子 赵风焦急地走到街上，一脸的无奈。 这年头，谁会想到，买车也能买出一桩麻烦事，胖子还让人给扣了。 有心想去报警，又怕疯狗把人转移，到时黄杏他叔叔一否认，说不定警察以为自己报假案，吃力不讨好。 思来想去，最后赵风还是忍不住给郝威打电话。 郝威有两部大哥大，一部公事，一部私事，他给赵风的，就是随时都可以接通的私事电话，赵风很容易就打通了郝威的电话。 “是阿风啊，你可是稀客，最近很忙吧。”郝威在电话笑着说。 “哪里，也就是瞎忙，和威哥比不了。” 郝威不吝赞赏道：“不错了，现在你的事业搞得有声有色，年轻人，有冲劲。” 要是平日，赵风就会跟郝威多聊一会，促进一下感情，可是现在胖子出了事，多呆一会，说不定胖子就多受一会罪，忍不住开口说道：“威哥，有件事很急，想找你帮忙。” “说。”郝威一个多余的字也没有。 赵风就把二人的遭遇简单地说了一遍，然后焦急地说：“威哥，我兄弟还在疯狗手里，他扬言一个小时看不到30万，每隔一分钟就切一根手指头，所以我想....” 郝威不待赵风说完，打断他的话：“你确认是普发路的桑塔纳销售店，挟持你兄弟的人叫疯狗？” “没错。” “行了，这事你不用掺和，我让人去处理，保证你兄弟平安归来，你来繁华路的致玉斋吧，我泡好茶等你。” 赵风有些犹豫地说：“威哥，要不要我先提钱？” “你能找上我，要是还要钱，这哥不是白叫了，快点啊。”郝威很干脆地挂了电话。 这气魄，没谁了。 赵风对郝威非常信任，听到他有事找自己，也不回去拿摩托了，直接打了一个摩托去繁华路。 繁华路是花城最热闹的一条步行街，很多大品牌都在这里开设了门店，主要做玉石生意的郝威也在这里拥有一间专门销售与玉有关的致玉斋，这个时候他出现，应是巡视商铺。 郝威的观念是，钱闲着就是损失，银行的钱不借白不借，一有钱就致力投资，在多个领域都有涉猎，据赵风所知，玉石古董还有饮食业，现在是郝威的主攻。 赵风一到致玉斋，马上被人迎到后堂，还没到后堂，就闻到一阵怡人的茶香，然后就看到郝威乐呵呵一个人在品着茶。 “来了，坐吧，试试今年的秋茶。”郝威笑着说。 “那个...好。”赵风本想打听一下胖子的事，可是前面郝威说包在他身上，要是问，反而显得不够信任他，可是不问，又怕耽搁。 胖子还落在别人手上，生死未卜呢。 郝威让自己来的原因，赵风猜到是变相保护自己，就是真谈不妥，打起来出了事自己也能置身事外。 看到赵风有些心神不宁，郝威知道他在想什么，闻言笑着说：“你兄弟的事，只是小事一桩，我让大辉带了四个保安去，放心吧，没事的。” “保安？”赵风有些吃惊地说。 郝威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洒然地说：“我这些人，全是退役下来的好手，有几个还是特种部队出来的，现在和平年代，打手保镖什么的太惹眼，就编入保安队，嗯，说一下，那疯狗以前就是大辉手下，也是他表弟，这烂货，净惹事，大辉没少给他擦屁股（善后的意思）算了，不说他，这事会给你兄弟一个交待的。” 刚才在电话里，郝威要再次确认信息，原来还有这重关系。 难怪不放在心上，原来还算半个“自己人”。 赵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威哥，又麻烦你了。” “屁话，朋友就是互相帮忙的，说这话干什么，今天我帮你，说不定以后也要你照顾我，千万不要计较。” “威哥有事，尽管吩咐。”赵风马上表态。 郝威给赵风倒满茶，点点头说：“好，就等你这话，我今天得了一块不错的玉，就想给我老妈做玉佛，你手工不错，对玉石的理解也深，你不会拒绝吧？” 碎玉重圆，这技术和创意让人拍案叫绝，而钻石骷髅头，也让郝威惊讶，得一块好玉，就想由赵风打理，看看赵风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威哥不嫌弃就好。”赵风自然不会拒绝。 在华夏历史上，金玉不分家，玉也是首饰的一部分，赵风前世拜过几个名家，汇合各家所长，自己开创出一套特别的风格，郝威想要特别，自己也有信心做到。 “好，好。” 赵风搓搓手，有些期待地说：“威哥，什么玉，让我长长眼。” “没问题，等着。”郝威拿出钥匙，又输了密码，最后从一个厚厚的保险柜内拿出一块用绸布包着东西，小心翼翼放在桌面上。 “这是，帝王绿？”赵风拿起一看，不由失声叫了起来。 眼前是一块大约成人二指粗的翡翠，拿到手里，感觉质地非常细腻，有一种触玉生暧的感觉，放在灯光下一看，晶莹剔透，那是一种很浓郁的绿色，和祖母绿相似，感觉绿中泛出蓝色调，但不偏色，一眼看去，有种看情人眼眸的感觉，一泓春水，深不见底。 这是翡翠中的帝王，又叫帝王绿。 郝威笑呵呵地说：“不错，识货，这是帝王绿，今天闲着没事，一时手庠就切几块石头玩玩，前面切垮了七块，终于在第八块切出好东西，值，值了。” 切石？ 赵风吃惊地说：“威哥，你也赌石？” 赌石源远流长，据说最初形成于清朝，不过那时不叫赌石，而是叫赌行，翡翠在开采出来时，有一层风化皮包裹着，无法知道其内的好坏，须切割后才能知道翡翠的质量，很多人就在未开前，就给它定价，谈妥了就切，刀出翡就大赚特赚，一夜暴富不是神话，要是切垮，说不定一夜之间就由大富翁切成“负翁”。 神仙难断寸玉，这极大考验，也有很大的赌性。 翡翠是玉的一种，郝威是玉石商人，做翡翠不奇怪，奇怪的是，像他这样理智的人，也会赌石。 不对，他说的切着玩，一口气切了八块翡翠原石。 有钱就是任性。 “有空玩玩，就当打发时间。” 人家就是玩玩，也切出极品帝王绿，赵风只能羡慕地说：“威哥好运气。” “对了，阿风，你玩过切石没？” 赵风摇摇头说：“这个，还没有见识过。” 这话是实话，赵风前世是顶级工作室的首席技师，接触过不知多少极品的翡翠，但还真没有自己开出过翡翠。 郝威拍拍赵风的肩膀说：“今年怕是来不及了，明年吧，明年缅甸公盘，带你好好见识一下。” “好，到时就跟威哥去开开眼界。”赵风高兴地说。 作为一个优美的首饰技术，去看看漂亮的翡翠从石头中开出，再见识一下那些漂亮的翡翠，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 有机会，多去看看，那句话怎么说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滴滴...滴滴滴”这时，放在桌面上的大哥大突然响了起来。 郝威随手拿起大哥大，按了接通健，应了几声，然后又叮嘱了几句，赵风隐隐听到好像是与救人有关。 “阿风”郝威放下电话，淡淡地说：“你兄弟的事搞好了，嗯，有点轻伤，不过问题不大，还有，车子的事也处理了，大约一个星期有车，两辆桑塔纳2000，合计39万8千，准备钱提车吧。” 赵风有些犹豫地说：“那桑塔纳8000售价是24万一部，现在不到20万一部，这，不会有事吧？” 就怕郝威利用这件事，强行让销售店降价，强买强卖，这可不太附合自己的作风。 “没事，这个店，就是我一个老同学开的，这事是他们做得不地道，他就给一个内部优惠价，就当是补偿，至于两个姓黄的，老员工，不好一下子开除，已经把他们调到看仓库了。”郝威有些不以为然地说。 圈子呀，郝威的同学，一个省农科所的首席技术员，一个又有门路桑塔纳的专门店，别人要二个月提货，他一出手，一个星期就办好。 “让威哥烦心了。” ..... 赵风回到家，胖子已经在家。 一看到赵风，不用赵风提问，胖子就滔滔不绝地说了：“威风，真是太威风了，那个叫辉哥的，带着四个人，提着一箱钱交给那疯狗，疯狗一看到辉哥，那双眼都瞪得老大，自己跪下来煽自己嘴巴，脸都抽肿了，根本不敢拿钱，后来辉哥发火，对那十几个一顿胖揍，又让他们排队跟我道歉，赔了一万汤药费，那两个姓黄也没好过，让我一人抽了他们几记耳光，别提多爽。” “后来又来一个号称店长的人，当场把他们训斥了一顿，调他们去看守仓库，还跟我说，要的车一个星期后来取，一分钱订单也不收，还主动把价给降了，两台加起来还不到四十万。” 这些赵风早就知了，笑着对胖子说：“人没事就好，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好着呢，能蹦能跳，打老虎都行。”胖子一脸得意地说。 这次经历，又给胖子不少吹嘘的本钱。 就在赵风和胖子为解决问题高兴时，有人却非常不高兴，一边扔东西一边骂，这个人是一个女子，而安慰她的男子柔声地说：“小杏，不要生气了，你说说那两个土包子叫什么，我替你出气。” 如果赵风在这里，肯定会大吃一惊，说话尖酸刻薄的黄杏，她男朋友正是自己的“老朋友”陈家俊。 130 借刀杀人 严格来说，黄杏是陈家俊的第6任女朋友。 黄杏虽说相貌普通，脾气有点差，可是也有她的优点，例如说是花城户口、独生女，家境优越，有房有地，也有一点人脉，要不然也不能进桑塔纳销售店做销售员，就是犯错，店长只是把她分配去仓库，而不是直接开除。 陈家俊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希望通过黄杏作踏板，在花城站稳脚跟，等黄杏的父母一挂，自己就可以继承黄家的财产,以后光是收租也可以衣食无忧，在黄家人眼中的陈家俊，也算精明能干，又能哄黄杏高兴，也就默许二人来往。 唯一要忍受的，就是黄杏尖酸刻薄的话和喜怒无常的脾气。 这和胖子相反，胖子的女朋友林沐沐温柔似水，而未来老丈人却暴躁如火。 不管怎么样，现在黄杏是陈家俊的最新目标。 听到男朋友的安慰，黄杏一脸生气地说：“一个叫赵风，一个叫胡大海，特别是那该死的死胖子，还打了我几巴，家俊，有人欺负你女人，你还管不管？” “赵风？胡大海？”陈家俊吃惊地说。 黄杏有些疑惑地说：“阿俊，你认识这两人？” 陈家俊也不确认是赵风和胖子，就向黄杏形容一下赵风和胖子的相貌，印证后咬牙切齿地说：“又是这两个土包子，哪哪都有他，简直就是冤鬼缠身。” 听到陈家俊说了一番扭曲事实的话后，黄杏对两人更恨了，咬牙切齿地说：“这两个死杂种，真是太可恶了，就克着我们两个，我的工作都让他们给砸了，现在要看守仓库，阿俊，我们就这样忍声吞气吗？” 别小看在销售店做一个小小的销售员，这时汔车少，桑塔纳又属于热销的品牌，做一个汔车店销售员，比做空姐还要威风，最重要的油水多，有时候弄到汔车名额，又在拿车的顺序上换一下，那钱就哗哗流进口袋。 调去看仓库，看鬼还差不多。 说完，又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不好，这两个人这么有钱，一人买一辆桑塔纳，还是最新的款式，还认识辉哥，听说他又有公司又有农场，这种人我们惹不起。” “什么，他们...买桑塔纳，还一人一辆？”陈家俊眼睛瞪得老大。 女朋友是桑塔纳的销售员，陈家俊桑塔纳的价钱非常了解，新款的光是裸车都要二十多万，现在赵风和死胖子还一人买一辆？ “是啊，那个死胖子还把存折带来了，60多万呢，真有钱。”黄杏一脸羡慕道。 赵风和胡大海，这两个家伙从福缘走后，弄了一个小破工场，也就几个人，入不敷出，不亏损就不错了，虽说他在伦敦国际珠宝展瞎猫碰到死老鼠，很幸运拿到订单，但订单不会马上付清，最多是给一部分材料费，而他们去一趟伦敦参展，几个人来回至少要十多万。 就是胡大海也有几十万的存折，那说明赵风更多。 对了，听谢大少说，要不是赵风拿三百万出现，早就把唐雨拿下，变成的胯下的玩物。 当时以为是谢如意假借赵风的手，救她的闺蜜，现在看来，情况可能和自己想像中不一样。 三百万英雄救美、开公司、开农场、去伦敦参展，还一掷几十万买车，陈家俊本以为离开了福缘，这两人要混不下去，没想到两人越混越滋润，现在都成百万富翁了，简直就是加强版的羡慕妒忌恨。 然而，他脑中冒出一个疑问：这钱怎么来的？ 陈家俊知道，赵风和玉石大商人郝威的关系不错，以为两人受到郝威的关照，但是一个人关照得再多，也有限吧，就这一年多点的功夫，也不会平白扔几百万给他们玩吧？ 肯定有问题。 “小杏，刚才你说的辉哥，是什么人？”陈家俊马上问道。 刚才听得清楚，黄杏和疯狗都把小胖子拿下，准备敲他们几十万花花，没想到最后杀出一个辉哥，他一出现，原来称王称霸的疯狗马上跪下自煸嘴巴，一分钱没捞着，还给胡大海赔了一万块的汤药费。 疯狗是桑塔纳销售店的熟客，常到销售店玩牌赌钱，陈家俊也见识过他的厉害，听到“疯狗”比“家犬”还要乖巧，一时对辉哥好奇起来。 黄杏回忆了一下，有些不确认地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也就是听疯狗喝多了说过，辉哥是个退役兵，做过保安，因为脾气倔，看不过客人调戏女服务员，把人打了，被辞了跑去做水客，从香港、澳门走私家电回来贩卖，大伙都叫他水辉，后来不知为什么又不做了。” 水客？走私？ 这就对了。 陈家俊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几圈，很快，他嘴角露出几丝冷笑，一脸阴狠地说：“难怪这家伙变得有钱，原来搭上走私的路子，哼，这下看你们怎么跑？” 自觉抓到赵风和胖子把柄的陈家俊，心情大好，在他的冷笑中，仿佛看到自己眼中钉赵风的穷途末路。 黄杏一下子拉住男朋友的衣袖说：“阿俊，不要，疯狗哥那么厉害，这一片都是他的地盘，他看到辉哥大气都不喘，辉哥带来的几个打手，很厉害，下手也狠，这种人说不定有枪的，我，我们惹不起他们。” 不怕贼偷，就怕贼掂记，现在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要是让辉哥这些人盯上，晚上绝对睡不好觉。 陈家俊很了解女人的心理，总能投其所好，那黄杏有时脾气不好，不过现在对陈家俊还是很关心。 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当日陈家俊敢追唐雨，他还有些自持的的。 “放心，小杏”陈家俊轻握着黄杏的手，忍住恶心，在她满是雀斑的脸轻轻亲了一下，镇定自若地说：“对付敌人，不一定要自己出手，我们只要找一把刀，就可以借刀杀人，哈哈...” 佛语有云：众生平等。 这句话的意思是，生命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份，意义很伟大，但在现实生活来说，或是对绝大部分人来说，这只是乌托邦式的存在。 就像工作而言，有的人工作，是为了生存，而有的人不用担心生存的问题，他工作的原因，只是为了证明自己。 谢吉祥就是后面那一类。 谢家是香港的名门望族，而谢吉祥又是的太子爷，谢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谢吉祥可以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是什么也不做，也可以一辈子锦衣玉食，然而，他并不满足。 他不想被人称为纨绔子弟，也不想被妹妹谢如意压着，更想看不起他的唐雨高看他一眼，为此，他千方百计想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是有实力的。 为了这个原因，他取代妹妹谢如意，成为多宝集团的执行总裁。 多宝集团和金至尊不同，金至尊是家族行业，什么事都是老板说了算，而多宝集团是上市公司，撒换执行总裁时，大部分股东不赞同，他们一致认为谢如意做得更出色。 可是人多没用，谢家掌握了集团56%的股份，可以在董事局一锤定音，谢老爷子力排众议，把谢吉祥推上执行总裁的位置。‘ 有意思的是，多宝集团一撤换谢如意，股价竟然应声而跌，收市当天大跌5%，这让谢吉祥引为其耻大辱。 于是，他更要急着证明，自己不比妹妹谢如意差,甚至，比她更出色。 为了这个目的，谢吉祥甚至暂时放下某些私人恩怨，一心督促生产。 当然，这仅仅是暂时，像他这种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心态，要他放下仇怨，根本不可能。 男人嘛，说白一点，生气的原因大多是二种，要么是钱银，要么是女人。 钱银谢吉祥不缺，就是女人让他念念不忘，特别是漂亮的女人。 “什么，南华厂的质量又出问题？让他们滚，以后不要合作。” “大昌电镀厂说提前电镀要加钱？加巨老母，告诉他，电就电，不电以后不要合作。” “张部长，你搞什么，欧州方面又退货，说我们的质量有问题，石头都让人换了，让你派人盯紧一些，你有没有听到，你脑袋不是吃屎的？” “等等，你说什么，版部的黄师傅和qc组的刘组长要辞职？让他们辞，四条腿的青蛙不易找，二条腿的人多的是，让会计部结算工资让他们，以后永不录用。” 一整天，就没一个好消息，这让谢吉祥的心情越来越差，这也难怪，谢少可以是谢家的独子，毕业后就没正经工作过，没做这个总裁前，还在酒红灯绿的香港，到这个时候，不是和名模游车河（开小车到处跑），就是和小明星、名援在兰桂坊买欢，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那像现在这样，这个叫、那个催，就是吃个饭有时也不安生，那些欧洲的客户，自以为是上帝，根本不理什么叫时差，想打就打，就是半夜也经常被电话吵醒，对谢少来说，简直生不如死。 众人看到他那张阴得快要滴水的脸，一个个噤若寒蝉，生怕成为谢少的出气筒。 就在谢少想找个人来出气时，美女秘书小青走进来，小心翼翼地说：“谢少，陈家俊在门外，说想见你。” “让他进来。”谢少脸色稍稍好了一点点，开口吩咐道。 131 谢吉祥的报复 小青应了一声，然后才如释重负地离开，而此时，她的眼内流露着一丝悔意。 跟着谢吉祥，待遇比跟唐雨好上不少，收了一笔款子，现在月薪是福缘的三倍，但是这些都是尊严换来的。 出卖的不仅仅是友情，也包括自己身体，谢吉祥有时心情不好，就拿她当泄欲器，根本不把她当人来看，眼看谢吉祥快要暴走，正巧陈家俊来了，这让她长长松一口气。 如果能回到从前，自己还会陷害唐雨吗？ 小青不知道，因为她根本不敢去想，也知道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谢少，怎么，看你心情不是很好哦。”一进门，陈家俊就面带笑容地说。 谢吉祥有些无力地坐在大班椅上，懒洋洋地说：“带着一群猪脑袋的下属，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样样都要我跟，天天陪这些废物加班加点，心情好才怪。” “那是，谢少这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陈家俊讨好地说。 一个骄傲自负的人身边，总少了几个阿谀奉承的小人，并不是每个自负的人都喜欢小人，而是他们身边有适当这些人的土壤。 明知是拍马屁，可是这话听起来就舒服。 “好了，不要再拍马屁，有空多帮我找个几美女，越嫩越好，在这里快要闷死了。”谢吉祥不客气的吩咐道。 两人凑在一起，说穿了就是臭味相投，而陈家俊擅长一样东西，就是拉皮条，到处给谢吉祥物色女人，这一点深得谢吉祥喜欢。 陈家俊笑嘻嘻地说：“原来以为谢少喜欢那些身材好、气质佳的成功女人呢，没想到谢少转了口味，这下我放心了，本来还想来安慰你呢。” “安慰我？什么意思？”谢吉祥楞了一下，接着一脸惊讶地说。 笑话，自己可是谢家的太子爷，多宝集团的执行总裁，风流潇洒，年少多金，自己还要人安慰？ “这个，谢少还不知道？”陈家俊佯装惊讶地说。 陈家俊的胃口被吊了起来，一脸不耐烦地说：“到底怎么回事，快说，我可没什么耐性。” “这个....好吧，反正陈少都转口味了”陈家俊有些愤愤不平地说：“赵风那个家伙，谢少还记得吧？” “记得，就是这家伙坏了我的好事。”一提起赵风，谢吉祥就气打不到一处来。 到嘴的肉啊，这“肉”让自己掂记好久了，就是为了唐雨，谢吉祥这才做了这个麻烦执行总裁，可是一桩美事，硬生生让赵风搞黄。 想想都有气。 “可不是，这家伙就是乘人之危”陈家俊在一旁添油加醋道：“最近他不知找了一条什么路子，大发横财，听说快要娶唐雨了。” “什么？娶唐雨？”谢吉祥一下子站起来，脸色阴沉地说：“怎么我不知道？” “谢少，这事你真不知？” “没听过说，这是假的吧”谢吉祥冷笑地说：“那个小破工场，加起来也就几十个虾兵蟹将，能干什么事，我多宝集团和金至尊联手封杀，早晚把他赶尽杀绝，这就是得罪我谢吉祥的下场。” 说这话的时候，谢吉祥那是霸气外露。 陈家俊摇摇头说：“谢少，我们都上当了。” “上当？” “嗯，我们都以为赵风要搞首饰，千方百计断他生路，虽说他自己跑到伦敦国际珠宝展，踩中屎似的拿到订单，但他的九邦其实很难发展，处处受制，我们以为他过得很艰难，没想人家过得可滋润了。” 看到谢吉祥一脸凝重，陈家俊继续说道：“听说赵风那家伙，也不知哪里搭上水客，到香港做一些走私的勾当，赚得盘满钵满，又买车又买楼，还到处说，准备和唐雨成亲，他倒走了狗屎运。” “不会吧，就他那鸟样，也能发财？”谢吉祥一脸不相信地说。 陈家俊摇摇头说：“谢少，话不能这样说，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人呢，我们压得他翻不了身，挺而走险也没什么奇怪，赵风不是拿300万替唐雨还债吗，我们以为不是谢小姐借的，就是他找花城的玉石大王郝威想办法，现在看看不像，你看他九邦扩大了规模，赵风还搞了个农场，前天还买车，一买就是二十多万的新款桑塔纳，还说要买别墅，看来是为结婚做准备了。” 谢吉祥皱着眉头说：“听别人说的，能有几成真？” “这事错不了”陈家俊一脸肯定地说：“他们去买车，接待他们的，就是我女朋友，那个胖子还带了一个存折去，好家伙，赵风的小弟也有60多万存款，一出手就要二辆20多万的车，这里也得50万啊，看他们也不像欠债的样子，这走私做水客真的这么赚钱？” 说完，陈家俊自言自语地说：“可惜我没有证据，要是我有证据，一下子就把他打沉，让他在牢里过下半世，看他追女人　，看他还怎么得意。”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谢吉祥心中一动，猛地一拍桌子，恶狠狠地说：“赵风这个小丑，老子玩女人时，他还在撒尿和泥巴呢，有我在，他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陈家俊嘴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知道说到这里，已经达到目的，自己只需要在一旁看戏就行。 不得不说，谢吉祥太容易利用了，好像没脑子一样，只要稍稍一激，他马上就不顾效果去做，这一点和他妹妹谢如意差远了。 以前陈家俊都不敢看谢如意，总觉得这女的眼睛很厉害，好像能看穿一切的样子，一站在她面前，就感到自己的秘密让她看光。 “谢少不要冲动”陈家俊假惺惺地劝道：“这个赵风和那些不良分子混在一起，不好对付的，谢少，不如这事就这样算了。” “算？他死了这事就算，还怕这些土鸡瓦狗不成，家俊，这事你不用掺和，我心中有数。”谢吉祥阴着脸说。 看己看中的女人，竟然有人抢，还要给一个自己根本看不起的小人物抢走，这对骄傲谢吉祥来说，绝对不能原谅。 目的达到后，陈家俊也无心再留，和谢吉祥随便客套了几句，然后找了个由头走了。 “赵风！”等陈家俊走后，谢吉祥突然猛拍一下桌面，咬牙切齿地说。 “谢少，有什么吩咐？”小青听到有动静，轻盈地走进办公室，笑脸如花地说。 谢吉祥心情正烦躁，随手把手边的玻璃杯扔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吼道：“滚，谁让你进来，没规矩。” 小青面色一滞，轻轻咬了咬嘴唇，然后默默地退了出去。 现在她也看透，人前谢吉祥是一个彬彬有礼的豪华门贵公子，人后就是一个宠坏的败家子、变态狂。 谢吉祥稍稍静了一会，这才从抽屉的底部找出一本记事簿，找到一个号码，放着公司电话不用，用自己的大哥大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三下，很快就有接了电话：“你好，一叶工作室，不知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谢吉祥毫不犹豫地说：“我要你们到大陆查一个人，资料越详细越好。” 一叶，取自一叶之秋的“一叶”，说是工作室，其实是一个私人侦探社，专门帮助人打探隐秘，是香港侦探界很有名的侦探社。 实力雄厚、办事认真，还有一点就是不八卦，对委托者绝对保密。 曾有一次受委托跟踪一个大人物，不小心让目标人物发现，被抓后百般**，折磨了整整一天也不吐露委托人的资料，从此声名大震，在香港很受欢迎，当然，收费也高。 这点不是问题，因为谢吉祥最不缺的，就是钱。 私人侦探是资本主义的产物，像英国就出了一个福尔摩斯，而在华夏，这些是明文禁止的，这也是谢吉祥打电话回香港的原因。 “你知道我们工作室的规矩吧，只接民事和商业有关，与国家安全、国家机密有关联的，一律不接，如有隐瞒，合约金不退。”电话里，那女子态度坚决。 什么事都有底线，惹哪个也不能惹一个国家，要不然，怎么死也不知道。 “我明白。” “那好，请把目标人物的资料传真过来，我们要对目标人物进行评估。” “ok” 放下电话，谢吉祥把自己知道与赵风有关的资料传真过去，这些是最基本的，因为私人侦探社需要核实资料，然后估计出费用，只要双方把费用的问题谈妥，这才是合作的开始。 传真过去后，大约一个小时，一叶回复传真，上面很简单，只有“hk$150000”然后是一个银行帐户。 这是一叶的规矩，未行动前，先收齐费用。 调查一个普通人，在香港大约是5000到50000不等，hk$是港币的货币符号，意思是15万港币，因为香港还没回归华夏，一叶到华夏调查不方便，别的不说，一些侦探器材根本进不了关，需要用其它方式，还要冒被抓的风险。 这是价钱比香港贵几倍的原因。 15万，对普通人是一笔巨款，但是对谢吉祥来说，还不够玩一个小明星，看到后，毫不犹豫就打电话到银行转帐。 别说15万，就是150万，只要能整死赵风，这钱他一点也不心痛。 132 起名风波 “啊...超”农场内，赵风突然打了一个长长的喷嚏，揉揉鼻子说：“哪个美女在想我。” “想得美，你别磨磨蹭蹭的，快点把手里的活干活，要是干不完，别想吃晚饭。”郝蕾叉起腰，绷着小俏脸，活脱脱就像一个霸道的管家婆。 就在陈家俊暗中使坏的时候，赵风、胖子还有郝蕾，正领着一帮人连夜赶工，为合股的农家乐作准备。 郝蕾是那种懒的时候能窝在家里发霉，一动起来就是风风火火、活力无限的女生，也许辞职后在家闷得发慌了，也许是对赵风的建议很动心，一开始就非常投入。 这不，设计草图还没有最终完稿，郝蕾就开始圈地平地。 胖子的运气最差，他的洗金休息的小窝刚好落在郝蕾相中地段的范围，第一个命令就让胖子搬走，把那间用铁皮搭起的小破房给荑平，用郝蕾的话说，这里环境最好，要作为农家乐的一个卖点。 用她的话说，这是牺牲小我，完成大我。 欺负胖子也就算了，就是赵风也被拉来做苦力，还说做不完不给吃饭，赵风当场就不乐意，马上反抗道：“不行，我也是老板，为什么我要听你的。” “很简单”郝蕾笑脸如花地说：“你说过，这个项目由我全权负责，你会在一旁协助，你堂堂一个男人，也好意思说话不算数？还有，你们两个加起来才五成股份，我一个人五成股份，说到底，我才是最大股东。” “我是女生，还是最大股东也在这里忙乎，你好意思走？” 赵风默默地举起大拇指说：“姑娘，我敬你是一条汉子。” 郝蕾扑哧一笑，丝毫不为意地说：“赵风，你再贫嘴不干活，我笑你是一名女子，校丈，你别乐，就你做得最慢，信不信我爆你情史给林沐沐。” “马上，马上努力。”胖子吓得打了一个激灵，马上用力铲土。 郝蕾去长兴镇一趟，不仅替赵风解围，让赵风威风了一次，还打听了不少胖子的事情，就是校丈的典故也知道，用这个要挟胖子，那是屡试屡灵。 谁让胖子摊上那么极品岳父岳母呢。 胖子干活的时候有些幽怨地看着赵风，不用说，肯定是在埋怨赵风，怎么这事也透露出去，赵风一耸肩，对胖子摇摇头。 事实上，还真与赵风无关，是郝蕾在席间，听别人说起胖子，一时就多问了几句，就是那么几句，现在胖子都被欺负得像个小姑娘了。 两个大男人，竟然被一个小女生拿捏住，别提多郁闷，不过看到郝蕾这千金大小姐也在亲力亲为，也不好偷懒，连忙投入工作中去。 幸好，洗金告一段落，起码要等到年底或明年年中再洗，农场在升级换代中，有张楠照看，九邦全力赶货，那些小问题邓飞、王成他们足以应付，正好利用这个档把农家乐搞好。 当然，郝蕾只是开开玩笑，并不是真让赵风和胖子做苦力，她早就让胡大妈加了菜，饭菜准备好，马上停工，洗手吃饭，吃完饭就径直回珠沙岛。 现在农场的条件还很差，郝蕾还是一个小女生，赵风不敢留她过夜，末了还当司机把她送回家。 接下来的日子，赵风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建设农庄上。 怎么设计，怎么施工，在压缩成本的基础上，又怎么让客人有最佳体验，有时就是用哪种材料，几个人也要争执一番。 最后的方案是，用砖、木、竹结合，支撑点改用稳固砖石结构，用竹和木装饰出一种简朴的感觉，就是那些家具，都尽量彩用原生态的木，有的真接弄一个把大木墩，看起来古色古香，完全是一种很亲近大自然的风格。 就是这么简朴的装修，请了几十人，也足足用了近半个月才完工。 结算一下，材料费不多，就是加上桌椅、木料也就五万块，可是人工厉害，足足花了八万，别的不说，就是农庄的那些竹篱笆，就花了一万多，全是人工扎成，而那些竹子也作了防虫防蛀的工作，还有桐油泡浸过，少说用三五年不是问题。 一分钱，一分货，那些熟手工人弄出来的，就是漂亮。 主体建了起来，然后就是碗筷、茶具、锅盘这些必要的工具，还要安装水电、请人手、申请营业执照等等。 郝蕾在渔港新村做了一段时间，对这些很清楚，在她的安排下，一切都整整有条，无论是买东西还是请人，赵风都不用理会，她一个人就弄得妥妥当当。 一些农场暂时没有产出的肉类，她也找到了供货对象。 这些都是她在渔港新村工作时留下的人脉，现在总算用得上，为了把价钱压到最低，直接拼单，反正郝威旗下的食肆，每天都有专人大批采购，要买什么，提前把清单交给采购员就行。 大单采购，肯定比零售便宜很多。 人多好办事，再说不差事，经过大半个月的努力，赵风和郝蕾合作的农家乐已是万事俱备，只负东风。 东风就是执照。 这事郝威已经打过招呼，就是一个名字。 对这间新开的农家乐，到底起什么名字，赵风、胖子还有郝蕾展开了议论。 “你们说说，到底起什么名字好？”郝蕾坐在一旁，一边喝着可乐，一边问道。 胖子笑着说：“这个简单，每人取一个字，就是海风蕾农家乐，怎么样？” “俗，一听就觉得没文化”郝蕾白了胖子一眼，没好气地说：“再说没必要把你的前名放在最前面。” 胖子嘿嘿一笑，被否决了也不生气。 这是响应郝蕾随口说的一个名字，也没打算被采用，就当是抛砖引玉。 胖子也知自己的事，论本事、比脑袋比不上赵风，说起人脉也不及郝蕾，就是靠埋头苦干、任劳任怨打动人，然而，这些优点其实不算优点，肯出钱想干的人多的是，所以胖子不急不抢，就是安静地跟在赵风后面喝汤。 光是跟着“喝汤”，也赚个盘满钵满，这对要求不高的胖子来说，很满意了，何必争吵呢。 否决了胖子后，郝蕾扭头对赵风说：“二股东，你有什么好意见？” 你才二...... 赵风对这个也没什么要求，闻言随口道：“要不叫九邦农家乐吧，这样也正好和九邦相衬，一听就是一家子。” “九邦农家乐，好，这个名字好”胖子高兴地说：“一听这名字就大气。” “好什么好，就一间小食肆，看你们说得有多高大上”郝蕾摇摇头说：“赵风，你也太懒了,再想过。”人 就说叫九邦，这也叫懒，为了给自己正名，赵风马上开动脑筋： “花城农家乐？” “不好，花城酒家都有几间分店，打这个名字，人家还以我们是花城酒店的人呢，再换。” “我们主打是粤菜，不如叫南粤人家吧？” “比上一个好一点，还是不够好。” “好好味农家乐？” “太俗套。” “大自然农庄？” “五味居？” “恒丰农庄？” 赵家一下子说了好几个，可是郝蕾左右不满意，最后没法了，双手一摊：“好吧，我想不出，郝大小姐，你不是全权打理吗，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郝蕾干咳一声，有想不好意思地说：“我觉得蕾蕾农庄不错，你们呢？” 晕倒，这算什么，以自己的名字来命名,还叫蕾蕾呢，刚才说的高大上哪去了？难怪半天不同意，原来打这个主意，赵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赵风，你笑什么，我的这个名字不好吗？”郝蕾一叉腰，露出那颗可爱的小虎牙，一脸不怀好意地盯着赵风。 赵风笑着说：“好，当然好，到时那些客人说，走，去吃蕾蕾，又或者去蕾蕾玩，要不就是对朋友说去蕾蕾哪又吃又玩，你，你这不是自己找虐吗，哈哈哈。” 郝蕾越听脸色越青，最后忍不住拿起一根棍子大声吼道：“赵风，你敢笑话我，看我不打死你。” 本想用自己的名字，威风一下，没想到经赵风一说，这里都快被说说成窑子了，主角还是自己，郝蕾当场就气得暴走。 好汉不吃眼前亏，赵风一看势头不好，掉头就跑，边跑边解释：“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你干什么，我也就是分析分析。” “我是小女子，不是君子，动口不动手。” “这事我错了，郝大美女，我们和解吧。” “不行，让我打几下再说。” “姑奶奶，别，啊，你真下狠手，要是我不躲开，手都让你打折了，胖子，你笑什么，快，劝架啊。” 胖子哪想趟这浑水，就坐在哪里，眼观鼻，鼻观书，饶有举趣看新租来的武侠小说，看得津津有味。 追逐了好一会，在赵风的连连告饶、又许诺请郝蕾吃大餐后，这才休战。 “死胖子，你这叫见死不救。”赵风给胖子的肩膀打了一拳。 胖子夸张地叫了一声，然后就当没事发生，笑呵呵地说：“郝美女，名字起好了吗？” 郝蕾犹豫一下，最后毫不犹豫地说：“算了，就叫农家一号，接地气一点，不是名字起得好就有生意，主要还是看服务和口碑。” “定了？”赵风开口问道。 “定了！” 郝蕾本想用自己的名字，可是经赵风一说，还真豁不出去，可她不想躲在九邦的阴影下，于是就改为农家一号。 俗就俗一点吧。 133 负责 作为国内的一线大城市，花城的夜生活很丰富，吃喝玩乐样样齐全，特别是吃的，更是品种繁多。 当夜幕降临，也是很多吃货出动的时候，因为街边、巷子里、天桥下等地方，就会冒出很多小食摊或大排档，提供各式各样的美食：凉皮、面筋、麻辣烫、煎饺、臭豆腐、牛杂、各式烤肉、酱肉、炒面炒粉等等等等，如果说最有名气，肯定是繁华路旁边的小食街，一到晚上，那是酒楼、大排档、小食摊应有尽有，味地道、价钱便宜，堪称吃货的天堂。 杜丽就是其中一名吃货。 吃货的本质，那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就是吃着美食，也要不断寻找新的美食。 又要加班，每次加班，杜丽都会在下班后到小食街吃点东西打打牙祭，算是对自己慰藉和奖励。 这晚再次来到小食街，杜丽到熟悉的牛杂摊点了一串牛肠和一串萝卜，一手拿一串，很高兴地吃着，一边吃一边随意打量，突然间，杜丽的视线被街头那个超大屏幕吸引住了。 上面正在播放着一则饮食类的。 大屏幕上先是出现出现很多食材，飞禽走兽什么都有，这时旁白的声音响了起来：“民以食为天，人们每天都离不开吃饭，华夏上下五千年，历史渊源流长，而饮食文化同样有五千年之久，这么多食材，什么样的食材是好的呢?是天上飞、地上跑的还是水里游的?是昂贵的还是普通的?” 一说到吃的，杜丽马上有了兴趣，内心开始在思考，对啊，平时吃得那么多，到什么食材才是好的? 很难选啊，总觉得喜欢的很多，对一个吃货来说，胃口是很大的。 这时候，大屏幕的画面一转，开现出现一畦畦绿油油、生机勃勃的青菜，那菜长得很喜人，还有老农打扮的人在浇水，然后是画风一转，看到自由自在行走的鸡、在水里游的鸭子还有刚刚网上来肥美的鱼，这时旁白继续响起：“不同地方，就有不同的饮食文化，然而，在这里，很多人都有一个相同的答案，那就是新鲜、干净卫生。” 这说法挺好，杜丽深以为然地说。 杜丽以为这大屏幕是拍什么记录片，没想到接下去，是介绍一间农家乐的，通过图像的方式，介绍他们的农庄的特色、风格，他们农庄的食材是怎么新鲜、吃饭有多特色，环境有多卫生干净等，这些都让杜丽很动心。 让杜丽感兴趣的是，装修的风格。 现在做生意，一个个注重门面，像大理石石板、水晶吊灯、欧式风格的桌椅，怎么豪华怎么装，灯光通明、装修奢华，让人一看就觉得高档，在这么多偏向奢侈的风向相比，大屏幕上里介绍的农场一号农家乐，简朴中带着舒适，不仅亲近大自然，那些简朴的风格，有种吃家常饭的感觉。 到了后面，还有拿着证书的厨师，在干净卫生的厨房炒菜的剪辑，看着那一碟碟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作为一个骨灰级的吃货，杜丽口水都流了。 看起来还不错，杜丽心里暗暗打定主意：找时间尝尝也好。 当屏幕显示，三天后开张，开张的前三天优惠大酬宾，除酒水外一律68折，杜丽马上不淡定了。 算算时间，三天后正好是周六，对，叫上几个姐妹一起去试试，看看地址也不远，几个姐妹，开两辆摩托车就够。 “靓女，你也想去那个农场一号吃饭?”卖牛杂的阿姨对杜丽的这种老主顾很熟悉，看到她一脸心动地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是啊，阿姨”杜丽笑着说：“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一出，这二晚向我打问的人真不少，看到说得这么好，还有68折，我都准备白天和家里人一起尝尝，晚上再回来开档，你想去也早点。” 杜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农场一号的投放在人流众多、吃货集中的小食街，很快就吸引了众多的目光，不少像杜丽这种“吃货”也关注到这间有些特别的农场一号，有很多人说农场一号很会做，放弃电视和电台，跑到小食街来宣传，可以说正中要害。 除了小食街的大屏幕，一些街头巷口，也有不少人派宣传纸，都是关于这个农场一号，有人甚至发现，那农场一号派人在渔港新村这种地方打，奇怪的是，平日很霸气的保安，这次却装着看不到。 还没开张，就有不少人议论农场一号，算是未开张就先火了一把。 天下间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做和请人派宣传单，要花钱的，特别是小食街那个大屏幕，每个小时要1000块的租金，这还是打过折的结果，虽说采用间歇式广播，在人多的时候才播，但是三天下去，就支付了一万块的费，再加上其它的费用，一分钱未进，就一万多扔了进去。 平日花的是家里的钱，郝蕾并不觉得心痛，可是这次花的，是自己一直攒下的压岁钱还有在渔港新村工作攒下的钱，主要是郝蕾想证明自己，拒绝二个哥哥和家里的帮助，眼看着自己的小金库越来越少，一向淡定的她，也有些焦急了。 “赵风，今天开张，会有人来吗?” “这里是不是有点偏啊，赵风，你说那些客人能找得到吗?” “68折是不是太低了，要是那些客人吃了不回头，我们岂不是白忙乎了?” “赵风，这一万多是不是太夸张了，我们一个普通的青菜也就十多块，还包人工和材料什么的，这要卖多少个青菜才能赚回来。” “今天开张，怎么还没人来，天啊，今天不会一整天拍苍蝇吧?” 10月26号，是农场一号开张的日子，第一次做老板的郝蕾，一大早就进入自我烦躁的焦虑模式，不停地在絮絮叨叨，有时还跑到门口张望有没有人来，而她唠叨最多的对象，就是赵风。 要不是看到郝蕾急得快上火，赵风都想笑郝蕾有点像招呼客人的老鸨了。 现在赵风一看到郝蕾，就有一种脑袋发胀的感觉。 实在没想到，像郝蕾这种“白富美”，也有小女人的一面。 “赵风，你说，我们要不要请人舞狮，这样会热闹一点，要不太冷清了。”赵风都跑到厨房去躲了，没想到郝蕾还是不肯放过。 “不是讨论过了吗，说这地方偏，舞狮也没人看，胖子提出来时，还是你反对的”赵风有些无奈地说：“大小姐，现在才是早上九点，还不到饭点呢，谁会这么快来?” 郝蕾看看时间，还真是九点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她还不放过赵风，拉着赵风的衣角说：“赵风，要是，要是生意不好，本钱亏掉了怎么办?” 这是郝蕾第一次做生意，也是她第一次这么热心投入，也许是太过紧张，也太在意这次想证明自己的行动，就是自己都怀疑自己了。 赵风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一脸不以为然地说：“亏了就是亏了，现在娶老婆也不敢包生儿子，做生意有赚有赔很正常，别人怕赔，你不用怕吧，你大哥二哥随便从手指缝里漏一点点，就够你花一辈子，怕什么，放轻松点。” “不行，我哥是我哥的，我是我的”郝蕾嘟着小嘴说：“你跟我说做这个稳赚，我才把私己钱拿出来投资，不管，要是赔了，我要你负责。” 负责? 赵风乐了，笑嘻嘻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今天精心打扮过的郝蕾，小妮子第一天做老板，精心打扮了一番，上身穿着白色的衬衣，下身是一条牛仔裤，化了一个淡妆，显得身材高挑、气质过人，让人惊艳之余又显得干净利索。 年轻真好，这才叫青春无敌。 “行，行，行”赵风举起双手，佯装投降状：“明白，那不是私己钱，那是你悄悄攒起来的嫁妆，要是我让郝小姐的嫁妆赔掉，到时嫁不出去，我就讲一下义气，咬咬牙，把你娶了，行了吧?” “赵风，你....找死。”郝蕾的俏脸一瞬间红了，二话不说，看到旁边案板上有菜刀，一下子抄在手里，就要找赵风算帐。 气死，这是咒自己嫁不出，没人要。 赵风哪里敢多留，一说完拨腿就跑，从小就练拳，那底子不是一般的好，等郝蕾提刀想找人时，赵风一阵风窜出厨房，溜得无影无踪。 “死赵风，跑得这么快。”郝蕾气得一跺脚，咬牙切齿地说。 这是做帮厨的胡大婶走过来，忙把刀拿走：“郝小姐，小心，这刀刚磨过，很锋利的，要是弄伤就不好了。” “胡大婶，你看看，赵风欺负我，你是他长辈，你帮我骂他。”郝蕾马上找靠山。 胡大婶笑呵呵地说：“就是，阿风也太不像话了，不过郝小姐，其实我觉得你们也挺配。” “哪....哪有”郝蕾俏脸一红，马上否认道：“赵风有女朋友的了，大婶你不要乱说。” 胡大婶这才想起赵风和唐雨的事，这事胖子跟她说过几次，闻言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不好意思地说：“看我，这么快就糊涂了，郝小姐，这里热，油烟也大，有什么事交给我就行，你不用在这里，弄脏衣服就不好了。” 134 开张大吉 看着暂时有些空旷的农村一号，郝蕾对自己说，第一天开业，能坐三分之一的客人，自己就心满意足。 赵风、胖子还有郝蕾联手，自然不是街边境摆三五桌就能开张的小摊档，农场一号厢房包间有十二间，大厅、走廊摆了四十八桌，加起来有60桌，而库房里还有四十套桌椅，要是挤一点的话，开100桌都没问题。 这是农庄的好处，只要有地方，放下就是一桌，而酒楼饭馆的地是固定的，怎么摆也是空间有限。 能坐二十桌，就是一桌100块饭费，这里就2000了，饮食行业大约赚一半，扣除各项开支，怎么也赔不了，不过前三天是68折，这也算是赔本赚个吆喝，希望能打响名气。 打铁还是自身硬。 一想到农庄的食材新鲜、请的大厨又是真材实料，郝蕾对自己创立的农场一号多了几分信心。 好在，郝蕾没有担心多久，很快就有客人上门。 第一个上门的是一个大客，价钱也不问，开口就说：“老板，开二间房，有什么好的，尽管上。” 大客就是赵风的贵人，也是郝蕾的亲二哥，一进门就笑呵呵的，在他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少说也有二十人，不用说，家里的小公主的农庄开张，做哥哥的第一个捧场。 不仅仅自己捧场，还带一大群手下前来。 赵风马上走上去说：“威哥，你怎么来了?” “这个日子，我能不来吗，哈哈哈，弄得不错”郝威笑着说：“弄得不错，挺有特色，阿风，一会有什么拿手好菜，尽管上，今天就是给你捧捧场。” “威哥吩咐，一定照办”赵风大方地说：“难得威哥赏面，今天一切花销，都算我的。” “不行！”话音刚落，郝蕾就走出来，嘟着小嘴说：“赵风，这里我才是管事，你说了不算。” 赵风有些为难地说：“可，这，这是你二哥。” “二哥也不行”郝蕾一脸认真地说：“现在68折很优惠的了，人情归人情，数目要分明，今天我二哥来，不收钱，那下次你朋友来，不收钱，到时胖哥的亲戚来，又免单，农场一号都开不去了，反正我二哥又不差钱，你说是不是，二哥。” “哈哈哈”郝威大笑几声几声，连连点头道：“对，对，我妹子说得对，虽说我郝威钱不多，再穷还不至于打妹妹的主意，你们不用管我，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寒一个，要是你穷，估计华夏也没多少个富人了。 郝蕾这才嫣然一笑，摇着郝威的手说：“还是二哥最疼我。” “大哥也疼你，不过抽不出时间，让我来捧场，还说给我报销一半呢。” 说起郝蕾的大哥，自然是那位身居高位的郝伟。 “嘻嘻，还是大哥二哥对我好，二哥，这样吧，中午是二哥捧场，晚上再带人来一次，算是替大哥捧场，好不好?” 郝威楞了一下，最后一脸服气地说：“行，行，今天咱家小蕾说了算。” “二哥，还有这么多位大哥，这边请。”卖完萌，郝蕾马上进入农庄管事人的主角，把郝威等人带到大厅，用她的话来说，放在大厅作个榜样，免得后面的客人以为没人光顾，不敢进来。 华夏人就有一个习惯，哪间饭馆热情闹就往哪里钻，要是空荡荡地方，反而没人喜欢。 逆向思维就是，多人选择这里，说明这里有过人之处，别的不说，人气多的地方，食材也会新鲜很多，对于宝贝妹妹的选择，郝威自然没有二话。 他早早来这里，就是给自家宝贝妹妹保驾护航，要是有人想闹事，嘿嘿，正好，手下的兄弟很久没松筋骨了。 郝威来了，由郝蕾接待，最合适不过。 不过赵风也没有空，这边刚走，那边一阵摩托车声传来，没一会，一群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赵风面前。 “风哥，恭喜恭喜。” “祝风哥开张大吉，财源广进。” “这么大的农庄，以后就有地方聚了，风哥，以后你要给我们开vip卡哦。” “祝风哥生意兴隆，赚钱就像猪笼入水。” 邓飞、王成、周小军一行人，连同厂里的大约二三十人，浩浩荡荡前来捧场，一看到赵风，一个个连忙祝贺。 赵风看到自然心情大好，现在九邦在赶货，自己也不搞什么仪式，就是按老人家的意思，拜拜天地，然后化点纸钱，烧串鞭炮就算开张，也没请他们，没想到他们一个个主动来了。 “你们怎么来了?”赵风笑着问道。 邓飞笑着说：“今天这么好的日子，我们怎能不来?风哥放心，我们这几晚都加班，进度绝对受影响。” “就是就是”杨舒有些调皮地说：“风哥的农庄刚开张，我们也不好打秋风，这次是我们几个管理层的请客，可不是白食，风哥你不要怕。” “怕什么，还怕你们赖帐?”赵风嘿嘿一笑：“你们敢吃霸王餐，回头就从你们的工资扣。” 众人都呵呵地笑起来。 王成也在一旁笑着说：“风哥，今天开张，你肯定很忙，都是自己人，也不用招呼我了。” 赵风也不和他们客气，让服务员把他们带到大厅安排坐好，自己继续忙别的事。 还不错，十一点还没到，大堂就坐了6桌，郝威和九邦的员工各3桌，虽说都是自己人，但看起来热闹多了，不像刚才那样冷清。 好像约好似的，第一个是郝蕾的哥哥郝威带人捧场，然后是赵风的手下，刚刚安置完，又有人来了。 这次人少了点，只有三个，就是林家富、钱婉和林沐沐一家三口，他们专门给胖子捧场，因为胖子也是股东之一，这次林家一家三口不仅来了，还给赵风等人带了一个果篮，赵风和胖子和他们聊了几句，然让让胖子把他们带到包房里点菜用餐。 也不知是宣传到位，还是郝威、邓飞他们带来了运气，不断有客人前来，有的是农庄附近的村民，有的专门从花城市中心赶来，有人走路来，有人开摩托，也有人开小车。 慢慢地，先是12个包房满了，然后大厅的48桌逐步坐满，看到客人还不断有来，赵风、郝蕾还有胖子的笑容越发灿烂，把库房里提前准备的桌椅搬出来，木桥上、村荫下、池塘边，只要放得下，都是一桌，就是晒也没关系，太阳伞一打，又有情调又简单。 赵风也不知开了多少台，只觉得整个人忙得像陀螺一样转，没办法，像桌椅这些可以多准备，但是服务员的配置，大约只能服务50桌左右，人手严重不够，到后来，胖子的女朋友林沐沐也来帮忙，胡大叔、胡大婶还有帮忙种菜的乡亲，也来帮忙杀鸡杀鸭、摘菜洗菜，这才勉强忙得过来。 随着上菜，那赞扬声、叫好声也慢慢多了起来： “不错，这鸡肉这么结实弹牙，只有走地鸡才有的肉质，好吃。” “这鱼新鲜啊，肉质嫩滑、刀工精湛，味道又地道，以后就来这里吃。” “这青菜好啊，火候够，好吃又健康，特别一号菜心，又甜又爽，就是平日喜欢挑食、不喜欢吃青菜的儿子，也吃了一大盘，服务员，这一号菜心再给我上一碟。” “算一下，这里的饭菜，比市中心的至少便宜二成，其实也十几分钟的路程，还是来这里划算，再说这里风景好，空气新鲜，嗯，现在有68折，更抵食，真是好吃又便宜，老婆，明后两天也不用做饭了，我们就来这里吃。” 赵风和郝蕾的努力没有白费，努力和汗水，最后换成了赞扬和口碑，郝蕾作为管理者，忙得脚不沾地，累得都不想动，但她一看到坐得满场的大厅和包房，又有精神和动力，一直笑着坚持。 135 深夜访客 从上午十点多开始忙，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多，这才把人把全部打发走。 看看记录，更是惊人，上午开了88桌，下午更来的人更多，一共开了122桌，也就是说，偌大的农庄不仅坐满，还有人要等候，据报服务员反馈的情况，有不少是回头客外，还有人介绍给周围的朋友。 环境别致、味道正宗、用料新鲜，价格也亲民，农场一号开张的第一天，实打实的来了一个开门红。 “赵风”郝蕾无力地坐椅子上，揉了揉有些发痛的手腕，有些懒洋洋地问道：“那些帮工吃饭时，你的红包派了没？” 人手不够，胡大叔夫妇领着几个乡亲帮忙打下手，这才勉强应付过去，别人忙了一天,郝蕾也识做，让厨师弄了几个菜，等客人走后，让服务员和帮工坐下吃宵夜，给帮工一人一个80块的大红包。 总不能让人白忙乎。 普通工作一天也就三四十块，包个80的红包，绝对很大方了。 “放心，都发过了，我们的员工，也说了月底奖金加倍。”赵风也有些疲惫地说。 招呼客人、收碗筷、收钱、倒茶送菜，哪里忙赵风就出现在哪里，一天下来，也累得不轻，幸好一直有练功，体质比普通人好很多，要不然早就倒下。 “哈哈，哈哈哈”郝蕾突然大声笑了起来，这无厘头的笑声，把赵风也吓了一跳，连忙说：“喂，喂，你不是累傻了吧？” 现在是晚上十点多，突然神经质地笑，还真有点吓人。 郝蕾没好气地给赵风抛了一个大眼：“你才傻，本小姐这是高兴。” 说话说，把前面的抽屉整个拉出来，一下子放在桌面上，一脸兴奋地说：“赵风，看看，这些都是我们今天收获。” 那抽屉里，全是面额不等的钞票，从一百到一角都有，堆成小山，抽屉都快放不下了，然后就是一张张消费单。 忙了一天，就是中午的帐还没有清点呢。 农场一号主打是大众消费，每一桌的消费都不会很高，除去酒水，平均也就的二百块，这相当于普通人一个星期的工资，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就是不看帐目，赵风就猜到这一天的流水大约三万块左右。 前面三天都是68折，这让出去的都是利润，别看生意很红火，实则利润不高，和那些一桌就吃个万儿八千的没得比。 不过赵风是想细水长流，开农场一号的目的，主要是销售自家的农场产出的菜，顺便解决一下亲戚朋友的就业问题，只是没想到，第一天就打出了口碑，这算是意外之喜。 以郝蕾的家境背景，这点钱对郝蕾来说，只是毛毛雨，说不定郝威给妹妹买件首饰，也不止这点钱，可这并不妨碍郝蕾眉开眼笑地数着钱。 对她来说，这些钱有她的付出和汗水，是凭自己努力赚的，她有理由骄傲和自豪。 “这张单是打完折是172块” “这张380块” “这张单700多，这么多？哦，原来是点了几瓶白酒。” 郝蕾也不用人帮忙，一个人兴致勃勃地盘算对帐，只见她左手拿单，右手不断敲着计算器的键位，显得非常熟练，估计是在渔港新村练成的技能，赵风看到她忙得不亦乐乎，也由着她。 农场一号，赵风说过全交由郝蕾打理，帐目也是她一个人说了算，郝蕾没有开口，自己也乐得清闲。 算完帐单，又清点了一遍抽屉中的钱，确认无误后，郝蕾把笔一掷，兴奋地说：“太好了，第一天业绩就有31286元，哈哈哈，太好了。” 小妮子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 这和赵风猜测得差不多，赵风高兴地说：“不错，我们前期的努力没白费，看客人的反馈的情况，口碑也好，我们这次应该立稳脚跟了。” 郝蕾一脸骄傲地说：“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出马。” 要不是打折，今天的流水帐妥妥地超四万，优惠的折扣，可以说是让利。 其实饮食行业的利润还不错，像一盘青菜，成本不过一二元钱，但是炒出来，少说也卖十多元，好几倍的利润，肉菜类的利润也有五成左右，就是开业促销让了利，还是有利润。 毕竟肉菜绝大部分都是农场产出，现摘现卖，少了转手、运输、售卖等环节，光是这里就能压低不少成本。 无论什么行业，都有风险，像饮食行业，最怕就是囤积食材，还没来得及做，那些食材就变质，这些都是未知的风险，农场一号自产自销，可以把这个顾虑打消，还降低成本。 郝蕾点点头说：“流水和口碑不错，现在就是要维护好品质，只是，我怕农场一号快要供应不上。” “这话怎么样？” “青菜方面没问题，三十亩菜地，完全可以供应农场一号的需求，我说的是肉类”郝蕾有些担心地说：“就今天，杀了86只鸡、21只鸭，鱼也消耗了一百多条，农场的肉类肯定供应不起。” 赵风弄农场，最初是想掩饰自己洗金，没想到弄着弄着，省农科所的首席技术员都成了农场的一份子；养些鸡鸭，也是不想浪费剩饭剩菜，后来慢慢又扩大规模。 可是养得再多，也比不上一天开二百多桌的农庄一号。 第一天就暴露基础不够扎实的短板。 赵风有些为难地说：“肉类这些不像青菜，快的话十多天就可以摘，起码要几个月，我听有些服务员反应，有些顾客嫌我们的肉类贵，我们可以分三步走，一方面是派人收优质的肉类，就是跑远一点也没关系，第二步是扩大养殖规模，争取做到自给自足。” “最后一种，就是分档，农场自养的贵一点，到外面买的，就便宜一点，这样也可以解决价格的问题。” 郝蕾在新港渔村做了几个月经理，闻言想了想，很快点头同意：“现在能做的，就是这些，大不了每天限点，让他们抢抢也好。” “见步走步吧，我说郝经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赵风突然开玩笑道。 “要做的事很多”郝蕾板关手指头说：“首先是扩招人手，不过这仅是第一天，也不知以后生意怎么样,我打算先请兼职，生意好了再固定下来，你说得对，农场一号开了，像家禽的养殖也要跟上，要不把旁边的小山头也包下来养鸡算了，张姐不是在吗，她是农科所的，这些她也会。” 顿了一下，郝蕾又自言自语地说：“现在是68折，优惠的力度足够，三天过后，没了打折优惠，估计人气会下落一点，看来我们要弄一些特价菜，再给他们分点代金券什么的，这样才能保持人气。” 赵风：..... 这下可是请对人了，郝蕾本来就聪明，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就有渔港新村这样的舞台给她练手，现在管理一个小小的农场，显得游刃有余。 不错，又可以做甩手掌柜。 农场一号开张，第一天就开了210席，凭着第一天的口碑，第二天再创佳绩，午市和夜市一共开了212席，直到第三天，这人流这才稍稍回落，全天开了152席。 并不是饭菜的问题，而是到了周一，很多人都要上班工作，这算是正常的回落，在这偏远的地方，还有这么高的上座率，算是很不错了。 68折的优惠只有三天，第四天才是检验成绩、验一下农场一号成色的时候，在结束优惠折扣的最后一天，赵风和郝蕾商讨对策。 主要是有关是否继续投放的讨论。 “赵风，我觉得可以停了，现在名气和口碑都传开，就我们这间小店，没必要投放太多。” 赵风表示同意：“也好，其实我们的上座率很不错了，要知道，我们一开始，就是设计的容量为60桌。” 两人一致同意先观察的一下，停止“烧钱”行动。 “走，快点。” “爸，看着他，别让他跑了。” 赵风和郝蕾刚刚谈妥，突然听到胖子在大叫着什么，向外一看，只见胖子和他老子胡大叔，还有二个农场的种菜工人，扭送着一个穿着挺得体的男子过来。 “大海，出了什么事？”赵风一看到出事，马上走上去问道。 有胡大叔在，赵风也得给胖子几分面子，叫胖子的书名。 胖子一脸得色地说：“风哥，就是这个人，这几天老是在附近转，昨天我爸还问他找什么，他说是来玩的，也就没理他，刚刚我去倒垃圾时，正好看到这家伙用相机对着我们农场拍，哼哼，鬼鬼祟祟，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把他抓回来了。” 被抓的，是一个大约二十四五的男子，闻言连忙解释道：“误会，误会，我是一个摄影师，就是想拍一些特别的风景，一不偷二不抢，绝不是坏人。” “你是，香港人？”赵风听到那人有些怪怪的口音，马上开口发问。 香港和花城，都说粤语，也是俗称的“白话”，但是这人的口音，明显不是本地的，和香港的口音很相似。 那个摄影师看得出赵风是这里头头，马上恭恭敬敬地说的：“先生你真是厉害，没错，我是香港人。” 赵风皱着眉头，有些不解地问道：“这么晚了，你跑到这里干什么？” 现在都晚上十一点，这里位置也有些偏僻，就是拍风景，也不会选择到这里拍吧。 136 提车 赵风看到，这个操着香港口音的中年男子，脖子上挂着一个很专业的单反相机，配有长焦镜头，大晚上在这里没有灯光夜景的郊区拍摄，非常可疑。 看到相机男有些犹豫，胖子扬起拳头，一脸凶狠地问道：“没带耳朵吗，问你呢，是不是来偷东西?” “误会，真是误会”相机男忙从怀里拿出一个证件，双手递给赵风，一脸真诚地说：“先生，请看，这是我的证件。” 赵风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有写着“记者证”三个大字，一翻开，里面有这个人的资料，原来相机男叫郑军，是香港一间美食杂志的记者。 “你是，记者?”赵风扬了扬手里的证件，有些疑惑地说。 “是，是，是”郑军连忙应着：“我是美食杂志的记者。” “那你为什么到这里?” 郑军解释道：“是这样的，九七就要回归，现在倡导两地融合，花城和香港相近，在花城投资设厂的港人也很多，我们杂志准备做一个有关花城吃喝玩乐的报道，这几天注意到有一间新开的农家乐不错，就是我现在拍摄的农场一号，特来调查一下，绝不是偷东西。” “你走吧”赵风看了郑军一眼道：“要想采访，大可以白天光明正大地来，不用这样偷偷摸摸。” 郑军拿下回自己的证件，谢了一声，然后匆忙地离开。 胖子有些不乐意地说：“风哥，这家伙贼眉鼠眼，一看就知不是什么好鸟，让他走得太轻松了。” “算了，做生意以和为贵，那些外地的报纸，天天想抹黑我们，这个郑军十有八九是想查我们有没有什么违规的，不用和这些人计较，要是明天他还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也不用理他。”赵风淡淡地说。 郝蕾也表示同意：“身正不怕影歪，不管他什么目的，不用理他，至于胖哥你说他是小偷，我看不至于，别的不说，他那相机是专业的，再加上长焦镜头，少说也要上万块，像他这样的人，不至于偷东西。” 三人又说了一会，然后各自散了。 明天还要工作呢。 郑军有些狼狈离开后，回到花城一间宾馆后，马上打了一个国际长途电话：“回报老鹰，麻雀行动失败，请求启动更换计划。” “老鹰收到，麻雀与花蝴蝶完成交接工作，然后火速回巢。”电话里传来一个稳而有力的声音。 郑军简短地回答：“麻雀收到，over！” 赵风并不知道，自己放走的郑军，还有一个麻雀的代号，也不知他们接下来有什么目的，一觉得到天亮后，继续工作。 第四天是检验农场一号成色的日子，不仅是工作日，人流量会相应减少，68折的优惠也没有了。 让赵风和郝蕾高兴地的是，第四天中午开了62席，晚上又开了了74席，虽说人数并没前三日多，但也相差不远，由于取消了打折，只以特价菜的方式，但利润比前三天赚得还多，光是看郝蕾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样子就知道了。 经过几天的配合，厨师、服务员之间的默契也有了进一步的提升，赵风和郝蕾也清闲了很多，起码不用客串服务员的角色。 一边做了四天，对农场一号的经营也心中有数，对于怎么发展，赵风让郝蕾和张楠商量着办，反正她们一个主管农场，一个主管农庄。 赵风现在最重要是四个产业，农场和农庄是张楠和郝蕾打理，洗金由胖子负责，至于自己，则是负责九邦，因为在赵风眼中，其它的都是副业，在九邦未强大时，可以为九邦“输血”，只有九邦才是赵风的梦想。 开张的第五天，赵风和胖子就不去农场一号帮忙了，郝蕾可以单独应付，再说桑塔纳销售店通知，说新车到了。 桑塔纳汔车销售店的店长，是郝威的同学，本来说好一个星期就可以拿车，没想到半路让人给裁了，据说要优先安排政府和国企的用车，好在赵风也不急，慢慢等，终于等到车子到货。 没办法，对某些行业来说，现在还是躺着赚钱的年代。 一大早，赵风和胖子就打了一辆摩托车前去普发路的桑塔纳门店，这时黄杏和她的叔叔早就调离，招待两人的就是一位姓周的女经理。 “赵生，胡生好，两位订的车到了，不知两位先生是先喝茶，还是去挑车?”一看到赵风和胖子提车，周经理带着笑脸亲自接待两人。 一个月前，她还是一名普通的销售员，没想到黄经理和赵风他们发生冲突，被撸了下来，发配看守车库，原是销售员的周小芬乘机上位，她对赵风又是畏怕又是感激，所以态度好得不能再好。 按正常程序，那是先交钱再去选车，现在她直接带赵风和胖子去挑车。 “先挑车吧，茶就不喝了。”赵风笑着说。 “好的，两位请上车，我开车带两位到仓库挑去。” 作为一线大城市，市中心寸土尺金，门店在市中心，而车库则设在相隔大约一公里的大仓库，赵风和胖子闻言没二话，应了一声，马上上车。 到了仓库，赵风惊讶地看到，守着车库的，并不是黄杏和他叔叔，而是一个大约四十多的保安大叔，也不知让他们避开，免得见面发生冲突，还是黄经理和侄女另找了门路，到别处钻营去了。 也懒得理会这两个人，那车库的大门一打开，赵风就被那一排排的新车吸引。 全是新款的桑塔纳2000。 在买车前，有关这车的性能、参数赵风都了解得一清二楚，这里面的是新车，质量也有保证，只需挑喜欢的颜色就行。 只是挑，其实只有三种颜色，分别是黑、白和红色，红是很红的那种，很多人都叫它猪肝红。 周经理开始介绍：“赵先生，这里一共25辆新车，分三种颜色，你们可以挑任意一辆，其实每一辆出厂前都会测试过，我们店也有保修服务，其实挑颜色就行，现在有黑色、白色和猪肝红三种，如果颜色上有别的要求，也可以订制，不过需要额外加钱，订制的话大约是每辆5000。” “经理，我们自己换漆不行吗?”胖子开口问道。 “也可以”周经理笑着说：“胡先生，如果你要换车的颜色，自己换的话，要到车管所申请，过程有些麻烦，而外面维修厂的手艺和漆，不一定比原厂的好，同等质量下，价钱也不见得便宜，所以我并不建议你自行换颜色。” 赵风一眼就看中白色的，大气时尚，年轻人看着刚好，闻言对周经理说：“我不用换颜色，就要这款经典白。” “好的，赵先生，你稍等一下，我马上替你办手续。”看到赵风比想像中还要好相处，周小芬马上高兴地同意。 胖子其实也就问问，犹豫了一下，最后选定了猪肝红色的车子。 用他的话说，林沐沐喜欢红色，说红色浪漫奔放，现在林沐沐已经报名学车，以后两个人都可以开。 选定了车子，马上就开始办手续，主要是登记两人的信息，交款，完成购买后，还要入户、申请牌照、买保险等，这些都由销售店代办，反正他们对这些手续熟悉，在车管所又有熟人，赵风和胖子主要做的工作就是到银行，把钱划到销售店指定的帐户就行。 完成付款后，已经是中午时分，由于入户的手续还在办，二人选择到街边吃饭。 这年头车辆还不多，办手续不用排队，像汔车销售店还有特殊关系，只要手续齐全，当天买就可以当天入户领牌开走，赵风和胖子早就心庠庠的，一致决定等，当天就把车开走。 交完购车款后，胖子还是一个劲地笑，走路笑、坐下笑，就是吃饭也不时咧开他那血盆大口，赵风有些看不过眼，忍不住说道：“校丈同志，你笑什么，小心笑傻了。” 平时叫校丈，胖子就会急眼，可是这次浑然不觉，一边嘿嘿地笑，一边搓着双手道：“风哥，以前能坐个拖拉机，都能乐半天，现在没想到，我竟然买车了，还是新款的小汔车，过年前，看到张超那家伙人模狗样的开着小汔车，虽说那车是公司的，不是他本人买的，我都眼红，想不到啊，我胡大海也有今天，老婆和小汔车，样样不缺。” 说这话的时候，胖子那是神精气爽，大有翻身做主人的感觉。 胖子通常是周围人的笑料担当，再加上胖子懒、学习也不行，没少被人嘲笑，现在呢，堪比校花的女朋友、让人羡慕的小汔车，简直是走到了一个人生的小巅峰。 “行了，好好干，以后想要的，都会有。” “风哥，我听你的”胖子一脸认真地说：“兄弟没二话，以后这一百多斤，都交给你了。” 对于赵风，胖子那是无条件信任和崇拜。 赵风有些好奇地说：“对了，你妈不是说买车费钱，不让你买的吗，怎么最后又改变主意了?” 胖子买车，胡大婶最先是坚决反对，理由是养车费钱，每年路费、保险、油钱都要好几千，再说买车这么高调，不适合华夏人传统“财不露白”的思想，生怕别人知道自家有钱，个个跑来借，也容易被心怀不轨的盯上。 “本来我也说不服，后来我爸一句话，我妈就不说话了。” “哦，什么话?”赵风一下子好奇起来，要知道，胡大婶可不是一个容易说服的人。 胖子笑嘻嘻地说：“我爸说，现在无车，相当于古代无马。” 137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赵风伸出大拇指，一脸敬佩地说：“还是胡叔有见识。” 胖子挠了挠了脑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听起来很霸气，不过什么意思我不明白，风哥，你给我解释一下吧。” “你小子，平时叫你多读点书，就是不听，要是你把泡妞的劲头用在学习上，就不会变得这般无知了。” “风哥说得是，可不是有你吗。”胖子被骂了也不生气，反而笑嘻嘻地说。 给人一个感觉是：我知道我有不对，可我就是不改。 你说你的，我依然我行我素。 赵风有些无言地解释道：“古代科学不发达，马是主要的交通工具，但是养马的成本很高，普通人家养不起，只有那些有钱人、权贵养得起，他们骑在马上，普通人要和他们说话，就得仰起脖子，显得他们高人一等，现在不流行骑马了，可是有句话叫十里洋场，先敬罗衣后敬人，现在你有了小汔车，不敢说高人一等，起码也让别人高看你一眼，你爸说现在无车，相当于古代无马，就是这个意思。” 做父母的，哪个不想自家儿子出人头地? 胖子一听，马上高兴地说：“原来是这个意思，不用别人看得起，沐沐高兴就行，今天这么高兴，我决定回公司，接上沐沐，再去接上她爸妈，去农场一号好好吃上一餐。” 寒一个，还以为他掂记公司，回去帮忙呢，没想到这家伙，就是想在女朋友和未来岳父岳母面前显摆一下，赵风无言了。 这时饭菜上来，两人折腾了大半天也饿了，开始吃饭。 吃完饭，两人闲着没事，就到附近的商场转悠，看到移动电话搞特价，赵风和胖子商量了一下，一咬牙，一人买了一台大哥大。 赵风以前笑郝威豪华大宅没信号，半夜要到外面接电话折腾，可是慢慢发觉自己拿一个传呼机也麻烦，要是附近有电话还不错，有电话大半夜打进来，自己开车转悠着打电话也不好受，上个月就是，大半夜接到一个传呼，是长兴镇的区号，说有事，速度回电话，以为家里有什么事，吓得整个人都急了，大半夜打不到电话，最后开车回农场打回去，没想到是别人传呼时说错号码。 就是这样，一个晚上的睡眠就没有了。 买了大哥大，砖头那么大，放不进口袋，只能提在手里，还别说，那回头率还真不低，有几个女生还给赵风和胖子抛媚眼，赵风没觉什么，准备买个手提包装着，免得太显眼，只有胖子昂首挺胸地拿着，对他来说，提着大哥大，不觉增加了负担，反而骨头轻了几两。 走路都是轻飘飘的。 等到下午四点多，传呼机终于响了，提示一切办妥，赵风和胖子马上回去提车。 回去后，手续已经全部办妥，赵风的车牌尾数是338，胖子的车牌是556，在花城来说，都是吉祥的号码，车厢里也有赠送的全套坐垫，赵风和胖子表示很满意，确认无误后，二人开着新买的车子，径直往大塘工业区驶去。 回到九邦，众人知道赵风买了车后，自然又是一阵轰动。 老套路，先是恭喜，然后就是要求请客请饭。 邓飞最直接：“风哥，这么高兴，不请客吃饭，好好贺一下?” “就是，就是，新车落地，请客吃饭，顺顺利利。”王成笑着说。 几个“老臣子”也跟着一阵起哄。 赵风爽快地说：“简单，沐沐，你带二个人，把你家胖子捎上，去肯德基买东西回来吃，汉堡包、鸡腿、薯条什么的，多买点，一会开大食会。” 过去只有几个人，什么都方便，现在九邦的固定员工加上炒更的人，有八十多人，出去吃饭是个问题，干脆打包外卖回来更划算。 最近工人都很努力，就是自己不在，公司也运转正常，奖励一下也不错。 林沐沐知道，叫上胖子，是因为他有车，可以做免费司机，闻言高兴地说：“好，我现在就去，到时饮料到外面买，肯德基里面的饮料，一点可乐加一大勺冰，亏死。” “聪明，去吧。”赵风高兴地说。 等林沐沐走后，赵风笑着说：“好了，大伙先忙完手里的活，一会准备开大食会。” 众人一片欢呼，然后劲头十足地投入工作。 “好吧，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说，别笑得傻不拉几的。”赵风忍不住对邓飞说道。 大家散走后，赵风回办公室，没想到邓飞也跟着进来，还笑得贼贼的，十有八九又有什么鬼主意。 邓飞笑嘻嘻地说：“风哥果然是明察秋毫，小弟对你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别拍马屁，说正事。” 邓飞干咳几下，继续笑嘻嘻地说：“风哥，你也知道我有驾照。” “所以呢?” “我和杨舒的爸妈商量好，旧历的十一月有个好日子，准备11月结婚，你也知迎亲有辆车不错，所以我就想和你借几天，结完婚就回，不耽误风哥回家过年。” “还以为什么事呢”赵风大方地说：“没问题，要借就开口，不过前提是，你帮我看好这批货，圣诞节之前，一定要准时出货。” 邓飞有些吃惊地说：“风哥，你同意了?” 赵风不以为然地说：“不就是借车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拿去就是。” “风哥，你，你真是太大方了。”邓飞一脸感叹地说。 这年头，有辆小车是一件很长脸的事，赵风这辆还是最新款的桑塔纳小车，又是新车，本以为要花一番唇舌，没想到赵风这么爽快答应。 不夸张地说，现在摩托车都是宝，很多人都说车与老婆不借，赵风的爽快，让邓飞都感动了。 赵风拍拍邓飞的肩膀说：“别看得太重，这些都是外物，你以后也会买的。” “难”邓飞如实地说：“不瞒风哥，我家兄弟姐妹多，房子还是泥瓦房，有钱也先起房子，到时结婚生子，又是一大笔花销，不敢想。” “你肯定会买的，只要你跟着我，十年，不用，六七年就行，到时你还买不起车，我送你一辆，绝不比我这辆差。”赵风一脸坚定地说。 六七年时间，要是跟着自己的“元老”还买不起车，那自己也算相当失败。 “真的?七年，我不买车，风哥你送我一辆?”邓飞一脸震惊地说。 出外打工，三点一线，日子过得飞快，总是觉得一眨眼又是一年，赵风说七年自己不买车，他就送自己一辆，这，这也太大方了吧。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赵风慢悠悠地说。 邓飞猛地一拍掌，斩钉截铁地说：“好，有风哥这话，打死我也不走。” “得了，别卖口乖，还没到下班时间呢，去干活。”赵风笑骂道。 “遵令！”邓飞搞笑地向赵风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屁颠颠地去干活。 有奔头，那精神状态杠杠的。 邓飞走后，赵风先是查看一下订单的进度，发现工作完成得很好，订单的进度都不错，如期完成没有问题，收了订单，客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派自己请的qc来查看进度和质量，从这些商户qc反馈的消息来看，九邦的员工做得很好，因为他们都给出优良的评价。 赵风再三强调，公司发展的基础是生存，宁愿牺牲一点效益，也要把口碑打出去，邓飞、王成他们，把这一点执行得很好。 毕竟是大公司出来的，以前在福缘时，几百人的工厂，那订单动则十多万、甚至几十万件，到了繁忙时，十几张订单砸过来，一个月加起来要做过百万件的货，邓飞、王成他们也做到游刃有余，现在管理这点人，加起来还不到二十万件的货，还有足够的时间，自然是小意思。 现在狠抓质量，是为了打响知名度，希望做完这批，还能继续合作，除此之外，要是这批嘻哈风格的首饰卖得好，自然会追加订单，但是光是靠几十个款式不能长久，前期要发展，还得扩散自己的人脉、多接点订单，把九邦壮大再说。 要攻城掠地，还得兵强马壮。 太子推行超级柜台计划，连连受挫，一直处于亏损状态，赵风表面也轻视他，但是，心底还是很佩服他，首先，他不安于现状，敢于打搏，敢在欧美顶尖首饰品牌的围剿下进军欧美市场，虎口夺肉般要从高端市场分一杯羹，勇气就可嘉，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一种狼性是绝大部分商人缺少的基因。 像后世很多企业，国家一旦降低政策保垒，放入外资，一些很有名的企业和品牌也被淘汰，就是死于“安乐”。 然后是金至尊的底蕴，明知是赔，太子仍然一往无前，靠的过人的胆量外，还得有白花花的银子，金至尊有敢于面对亏损的底气。 不像赵风，去参展一次，也得患得患失，九邦一旦没工开，马上就得到处想办法，有时明知受到别人的盘削，也要忍声吞气。 扩展人脉、找订单的事还可以推推，毕竟手上的订单足可以做到明年二三月，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尽快帮郝威完成那件作品。 在购买小汔车时发生不愉快的事情，这事还是郝威出面摆平，在买车哪里，也帮自己争取了好几万的优惠，自己当时答应他，替他做一件帝王绿翡翠作品，翡翠拿到手后，就锁在公司的保险柜里，最近一直忙着农场一号的事，答应郝威的事也就耽搁着。 做人不能言而无信，现在可以从农场一号抽身，有了时间，自然要履自己的承诺。 138 太岁头上动土 拿出那块两指大，呈条型的帝王绿翡翠，赵风轻轻放在案面上，开始细心观察起来。 行内有句老话叫“黄金有价，玉石无价”，在自然界中，每一块玉石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碰上有缘人，价钱也大有不同，千金难买心头好就是这个道理。 那块绿翡翠体积不大，但是绿得很纯正、很漂亮，远远看去，仿佛有一种可以流动的感觉，再过十多年，等翡翠炒起，一个戒面都能卖几十万时，就这块二指大，大约二十厘米长的翡翠，价值就有上千万。 就是现在的价格，也在百万以上。 像郝威这种成功人士，钱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数字，他能送老母亲这么名贵的首饰，也给妹妹送跑车，看得出他是一个家庭观念很浓的人，从他身上可以看到华夏民族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 欣赏了一会，赵风就开始仔细端祥这块意义有些特别翡翠，脑里开始想像怎么做一件合适的饰件，还是适合老人家佩戴的饰物。 郝威很会选礼物，对老人家来说，戴玉饰比较好，有一种说法叫”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生”，玉埋藏地下几千年货是上亿年，玉中含有大量矿物元素，所以人们常说人养玉、玉养人。 很多人分不清玉和翡翠的关系，简单来说，翡翠是玉的一种，玉分为软玉和硬玉，软玉的代表是和田玉和羊脂白玉，而硬玉的代表是翡翠。 由于稀少，价格较高，翡翠又有玉中皇帝的称号。 对老人来说，饰物要以吉祥、得体为主，要玉养人，那就得佩戴，这排除变成摆件的可能性，实际上，这长条状的翡翠，也难做摆件，思来想去，赵风决定做一根发簪。 做玉佩不错，老人有空盘养一下，也有益身心，问题郝老太太已经有了祖传古玉那块“头心好”，再做玉佩显得不够用心，而郝威给的这块翡翠，也不是很适合做玉佩。 回想起，郝老太太年纪大，头发花白，披着不合适，几次见面，都是盘在脑后，形成一个发髻。 其实华夏大部分老太太都是这样，老了精力不够，嫌麻烦的就剪短，有耐性护理的，就留长盘着，郝老太太就是后一种。 看着那根长长的翡翠，赵风嘴角慢慢浮现了笑意，心中已经有了不错的方案。 对一个匠人来说，碰上一件好的材料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因为伟大的作品，建立精妙的设计和上乘的材质上，这就是所谓的见猎心喜。 就以钻石骷髅头为例，赵风一做就是几个月，天天躲在工作室，有时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一个人能耐下性子、以坚韧不拨的毅力坚持这么久，除了功利的因素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发自内心的热爱。 心里有了激情，这样才能持久，内心的热爱并不是金钱就能衡量，就像父母的爱不能用金钱计算一样。 说干就干。 赵风拿出游标卡尺，开始仔细量起尺寸，在纸上标上各种数字，画出翡翠的草图后，又从抽屉中拿出一盒特制的印泥，这是一种质地很柔软印泥，密封时很软，一暴露在空气中就会慢慢变硬，轻轻把翡翠放进去，合上，这样就可以拿到非常精确的模具，制出一比一的模型。 价值不菲的翡翠不能随便动刀，只有做好万全的方案，才会动手。 不是怕赔，而是对材质和作品的尊重，要知道，翡翠是玉，玉是易脆易碎品，不像金银，弄错了随时融掉再造，玉一旦开了刀，就没有回头路。 弄完后，赵风再次用红绸布包裹好翡翠，放回保险箱中锁好，下一次再拿出来时，就是正式动工的日子。 刚刚锁好，突然传来一阵焦急的敲门声：“砰砰，砰砰砰....” “谁？”赵风开口应道。 “风哥，你出来一下，出大事了。”邓飞焦急地在门外叫道。 赵风呆了一下，马上一脸沉着地说：“就来。” 邓飞的性格有点外向，虽说喜欢开玩笑，但一直注意轻重，在工作的时候，也很认真，听他的语气，肯定不是小事。 赵风打开办公室的门，还没来得及说话，邓飞就抢先开口道：“风哥，我们捉到一只老鼠。” “到底发生什么事？”赵风打了个激灵，马上追问道。 普通人说老鼠，那就是那些破坏庄稼、偷吃搞破坏的哺乳纲、啮齿目、鼠科啮齿类动物，也就是俗称“耗子”，而在公司内说老鼠，那是出了偷窃者。 这是开公司最忌讳的。 招小偷进公司，相当于抓老鼠进米缸，要是不及处理，会酿成大祸。 福缘就是前车之鉴。 也就是这样，赵风提高工资和工价，再三强调纪律，就是怕有人贪小便宜，把自己给害了，要知道，出了问题不仅仅影响声誉那么简单，还有可能面临巨额的违约金。 唐雨就是被那些违约金，把唐家几十年的基业也葬送掉。 邓飞咬着牙说：“抓到一个炒更的，用铱来偷换铂金，是王成大哥发现的。” 赵风一听，脸色也变得凝重。 铱：原子序数77，原子量192.22，元素名来源于拉丁文，原意是“彩虹”。1803年英国化学家坦南特、法国化学家德斯科蒂等用王水溶解粗铂时，从残留在器皿底部的黑色粉末中发现了两种新元素—锇和铱。铱在地壳中的含量为千万分之一，常与铂系元素一起分散于冲积矿床和砂积矿床的各种矿石中。 由于铱和铂金元素属性近似，所以比较相像，不仔细看，有时看不出，由于的铱的价格仅是铂金的五分之一左右，就让某些心怀不轨的盯上。 现在铂金大约是300元一克，而铱每克60元左右，要是神不知鬼不觉换几十克，几千块钱就到手了。 嘻哈的款式，威尔后面还追加了豪加版，欧洲方面也有一些订单，其中有二款用到铂金，没想到让人盯上。 也不知是见财起心，还是有人故意收买，然后陷害。 一个处理不慎，刚刚获得喘息的九邦，就会面临灭顶之灾。 幸好王成发现。 不用邓飞带路，赵风都知发生事件的地点，因为已经被人围了内三圈外三圈。 “陈得胜，现在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说？”王成暴跳如雷地吼道。 一阵沉默，明显是那个叫陈得胜的人不敢说话。 王成继续说：“好你个白眼狼，你刚来时，老子还跟你说技巧，请你喝水，我们哪里对不起你了，你看看，放眼整个大塘工业区，我们九邦的工钱算高的了，损耗又给得高，平日也尽量迁就，晚到点、早走点也没关系，可你呢，做老鼠偷金？” “让让” “让一下，不要挤。” 这时赵风挤了进去，只见王成脸红脖子粗在骂，衣袖都撸了起来，而一旁还有一个衣衫被撕裂的青年男子，头发有点长，人长得瘦，皮肤有点白，低着头站在哪里不敢吭声。 在他的工作台上，凌乱地放着工具，上面还放着一小包用小型塑胶袋装着的白色物质，要是没猜错，那就是准备用来套换铂金的铱金属。 “王成，发生什么事？”赵风一进到里面，马上开口问道。 “风哥”王成一看到赵风，就像看到主心骨一样，马上开口说道：“这小子，上个星期来炒更的，我看他技术还不错，就把留下，还让他做工价高的金货，没想到他是个贼，吃碗面反碗底，竟敢在我眼皮下玩这些小把戏。” 有个原因王成没说，陈得胜进九邦后，对王成哥前哥后，叫得老欢，不时还请王成喝饮料，前面觉得他不错，就把工价高的金货给他做，后来觉得陈得胜为人有点狡猾，献殷勤有些过了，就暗中对他留意起来。 没想到这一留意，还真让王成找到他偷铂金。 赵风心里暗想道，鹰眼王成，这绰号可不是白叫的，王成对饰品眼光独到，不仅做首饰时教料书般精准，也擅长检查饰品中的问题，陈得胜的技俩，在王成的“鹰眼”下无所遁形。 这就是三军易得，一将难求。 “确认了吗？”赵风开口问道。 “用药剂测过了，是铱，桌面那包东西，就是从他身上搜来，搜的时候还不肯配合呢，现在人脏并获，他自己也承认了。”王成马上应道。 赵风用镊子夹起那包依，掂量了一下，大约有七八克左右，然后在陈得胜面前扬了扬，冷冷地问：“你叫陈得胜是吧，这包东西是不是你？” 用镊子的原因，就是不留下指模，说不准要不要作为证件。 陈得胜的脸色有些苍白，看看四周一张张愤怒的面孔，犹豫一下，然后低着头说：“是。” “啪”的一声，赵风一下子扔在桌面上，寒着脸说：“九邦有没有欠你工钱？” “...没有。” “工价很低？” “不低。” “我有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赵老板，没...没有。” “砰”的一声，赵风一脚把陈家胜踹倒在地，咬牙切齿地说：“那你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在我的工场偷金？” 这一脚，赵风那是含恨而发，一脚就把偷金的陈得胜踢得摔在地上，痛得倦成一团。 139 不留情 唐家的悲惨遭遇，赵风可以说亲眼目睹，除了太子的手段，就是因管理不到位，让员工“养石”“偷金”，历经三代、几十年积累的财富一朝散尽，也就是这样，赵风非常痛恨这些吃里爬外的人。 做首饰本来就是一项高收入的工种，赵风还特地让利，工价、损耗也比很多公司优越，有点像高薪养廉的目的，没想到，最担心的事还真的出现了。 “偷东西，就要砍手。” “九邦其实很不错了，这样好的公司也做这种事，我们炒更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平日就看到他鬼鬼祟祟的，原来真有鬼。” “打，把他打一顿再送派出所，关他三五年，看他还敢不敢偷。” 不仅是九邦的员工，就是那些炒更的人，也纷纷出言指责。 这种事，谁都不会帮。 “老板，老板，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陈得胜突然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地说：“不敢了，以后不敢了，老板，我上有老下有小，逼得没办法才做这种事，求求你，给我一条活路吧。” 赵风自小练武，对人体的各个部位了如指掌，刚才那一脚，把陈得胜一下子踢倒在地，看似凶狠，但是力量控制得很好，令他只痛不伤。 痛得他入心扉，但是并没中要害，就是到医院验伤也验不出，防止变成刑事，对一个练武的人来说，头脑什么时候都要保持足够的清醒。 然而，陈得胜怕了，实实在在的怕了，他被赵风那股狠劲和杀气吓到，以为赵风要把他杀了一样，当场就吓得跪下。 在赵风强大的气势下，陈得胜感觉自己是在面对着一头暴怒的猛虎。 “什么事，出了什么事?”这时胖子去买肯德基回来，看到围了这么多人，而赵风还一脸暴怒的样子，把他吓了一跳。 邓飞小声把事告诉他，胖子听了当场大怒，放下外卖，一脚踹在陈得胜的屁股上，然后冲上去就是一顿乱踢，一边踢一边骂：“妈的，敢到九邦偷东西，你真是在太岁头上动土，看我不收拾你。” 唐家和九邦的倒下，胖子也有看到，一想到这事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一下子悖然大怒，冲上去就打。 人就是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像胖子刚刚进福缘时，有人养石养出“皇后”，他也享受过这种福利，可当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马上变得不可原谅。 看到胖子打到有些失控，赵风马上拉住他，看到现在有不少女生，看到陈得胜被打得头破血流的样子，脸上有害怕的神色，马上吩咐道：“王成，邓飞，你们把他送到我的办公室，小沐，杨舒，你让大家先收拾好东西，大食会继续。” 众人应了一声，然后分头行事。 “好了，胖子，你就和小沐负责大食会，刚才有不少人吓到了，你好好安抚一下。”赵风对胖子说。 胖子这家伙，对朋友不错，对兄弟、女朋友也没保留，很大方，但是对其它人不一定大方，特别是那些企图在他饭碗里扒食的人，下手可不留情，容易冲动，还是不让他参与。 “风哥，还是让我来吧”胖挽起袖子说：“对这种小贼，就是杀鸡给猴看，杀一儆百，就是有事我也一个人扛，现在我没事做，像农场和公司没你不行。” 原来胖子抱着这样的心思，难怪刚才打得那么狠。 赵风没好气地说：“扛什么扛，你还想干掉他不成，就一个小人物，还不值得我们兄弟这般兴师动众，让你负责大食会，就是让你搞搞气氛，还以为抢着扛罪不成?” “可是，风哥.....” “就这样吧。” 安排好了，赵风拍拍掌说：“好了，刚才情绪有点失控，可能吓着大家，可能有些人说，不就是偷了一百几十块，至于这么暴力吗?” 顿了一下，赵风继续说：“没错，对拿下的人说，只是一个小数目，但是，这些对大局来说，非常重要，要是客户查出，少则要求我们全部翻修，重则拒收，然后要求我们赔偿违约金，那违约金是多少知道吗?这单要六十万美金，换成华夏币要四百多万，四百多万，我们九邦赔得起吗?赔不起！到时就要破产，被迫卖田卖地，不夸张地说，要是不杜绝这种情况，福缘的昨天，就是我九邦的明天。” 有少人，刚开始时觉得赵风反应有点过大，也有人暗暗同情陈得胜，可是听赵风一说，这才释然，毕竟，福缘倒闭时，很多人都在场目睹。 “风哥，就是要打他，这种人，打得少。” “打得好，我支持。” “赵老板，你说得对。” “九邦给的工作不错，没必要这样干，被打那是活该。” 众人也纷纷表示支持。 胖子适时站出来说：“大家放心，只要努力做，这钱肯定没少挣，没必要做这种事，一不小心，前途都没了，好了，大家这几天都辛苦了，风哥说犒劳有大家，开大食会，现在有鸡腿、汉堡包、薯条等，还有啤酒和汔水管够，来吧，我们不管他，吃东西。” “大家来啊，趁热吃好。”林沐沐也在一旁笑着说。 周小军、刘春雨等人也纷纷招呼，很快，众人的注意力从偷金的陈得胜转到大食会上，一个个兴高彩烈地去享受，有二个平日和陈得胜走得近的朋友，也不敢开口再说什么，跟着去参加大食会。 犯了行业大忌，还让人抓了现行，根本就没法说情，而有几个本想换点好处的，看到这情形，纷纷打消主意。 钱重要，但是名和名声更重要，另看九邦只是一个小工场，可是大部分都是行家里手，没必要冒这个险情。 看到工场恢复平静后，赵风长长松了一口气，然后黑着脸走回办公室。 “说，快说，还有没有同伙。”邓飞对绑在椅子上的陈家胜，大声地质问。 陈得胜求饶道：“没，没有了，飞哥一下子就过去，真没有了。” “说，你为什么要偷铂金。” 看到邓飞在审问，赵风转而问王成说：“有什么发现?” “风哥”王成应道：“幸好，这个陈得胜进公司不久，而我们也没有交货，刚才翻查了记录，姓陈的做了五打项链，还有五件带铂金的货，招他说的，前面的货是白银和普通的石榴石，不值钱，也就没有动手，那五件铂金货动手弄了三件，现在我让人把他做的货都调出来，好好看看。” 说完的，继续说道：“我和邓飞商量过，找时间抽查，确保万无一失。” 赵风点点头说：“做得好，宁愿现在累点，也要把事情弄好，珍惜眼前的机会，维护我们的声誉，总比别人退货赔款强，这样全公司都没有好日子过。” “明白，风哥放心，我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王成说完，犹豫一下，压低声音说：“我们要不要通知客户和他的工司。” 140 还有后招 发生这样的事，传出去对自己的信誉不好，要是不告诉客户，又怕被有心人利用，对九邦来说，这是一个家丑，外不外扬都是一个问题。 赵风想了想，最后坚决地说：“这件事，我会通告给客户，这样可以掌握主动，在严查的同时，也请客户派人再检验多一次，麻烦是麻烦一点，不过小心无大错。” 王成点点头，没说什么。 这时收发把陈得胜做的货拿了过来：“风哥，陈得胜做的货，全在这里了。” “齐了？” “全齐了”姓钱的收发是一个短发女生，闻言一脸肯定地说：“在签收前，美国那边还要再验收一遍，每个人做的货都贴有标签，错不了。” 除了王成、邓飞他们这些“老臣子”是包月，其他人都是计件，每次领一部分，做完上交后再领一部分，每次交货收发都会作好标记，方便随时追查源头，也就是这种方法，一下子把陈得胜做的货全翻出来。 这个方法可以追溯七国争霸时，为秦朝将士打造武器的工匠，都要在打造的作品上刻上自己名字和资料，要是出现问题，马上就会被追究，这样他们就不敢马虎了事，从而让军队装备的水平直线提升。 赵风扭头对王成说：“好了，开始吧。” 王成没说话，叫来九邦的qc，也是他的徒弟，二人就开始检查起陈得胜完成的饰品，查看有没有问题，碰到可疑的，有时直接用专用剪子从中剪断，看看有没有偷金。 现在还没出光谱检测议，多是靠试金石，就是用把要检验的金银放在特定的石头上擦一下，就可以检验出纯度，然而，很多熟练的技工，会用打洞的方式偷梁换柱，在中间挖一团，然后用补洞的形式填回，外表根本就看不出。 为了渡过这次难关，就是损失点也认了，总比信誉尽失、最后要出巨额违约金好。 检查了大半个小时，王成告诉赵风，陈得胜没撒谎，前面做的银货没问题，就是4条铂金项链出了问题。 赵风点点头，拿着那几条项链进了办公室。 邓飞也盘问得差不多，他小声对赵风说，可以排除有人指使，就是陈得胜看到九邦的管理层好像很好说话，于是他就见财起异心，幸好王成机警早发现。 “赵老板，我，我什么都招了，你，你就放过我吧，不敢，以后都不敢了”陈得胜知道赵风是九邦的老板，在九邦那是一言九鼎，自己命运就全在赵风的手里捏着，于是连忙求饶道。 为了过关，陈得胜继续说：“赵老板，我知我混蛋，我无耻，这样吧，我知你们人手不够，过年前我就在这里帮你干活，不用发我工资，就当我赎罪，行吗？” 赵风坐回自己的座位，不为所动地说：“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像你这样的人，九邦这座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神。” 九邦人是少，可是货期不赶，就是再急，像陈得胜这样人也不以再用。 谁知什么时候又出问题。 “那，那赵老板准备怎么处置我？”陈得胜低着头问道。 敢偷金，那胆子自然不小，都这个时候，陈得用还能保持镇定。 “你想公了还是私了？” “公了怎么样，私了怎么样？”陈得胜小心地问道。 赵风打了一个响指，很随意地说：“公了就是报警，把你的事宣扬出去，加入黑名单，到时你怎么定罪、赔多少给九邦，由法官说了算；至于私了，很简单，你满足我的条件，我就放你一马。” “私了，私了。”陈得胜毫不犹豫地说。 公事公办，先别说判刑什么的，要是加入行业黑名单，这辈子就不能翻身了，陈得胜从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学徒，转变成一个熟练的炒更手，足足用了八年的努力。 人生有几个八年？ 陈得胜不知道，要是自己不做首饰，还能做什么。 “私了也行，我这人一向很大方，这样吧，你再说出一个同伙，或说出哪个和你做同样的事，我马上放过你”赵风盯着陈得胜说：“要真凭实据，要是诬告，嘿嘿，可别怪我不客气。” 当务之急，就是挖出九邦里的蛀虫。 陈得胜楞了一下，最后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赵老板，不是我不肯说，而是我根本不知道。” 做这种不光彩的事，每人都是偷偷摸摸地做，根本不会告诉别人，陈得胜看到周围的人都认真做事，还真不知有其他人做这种事。 “那好”赵风也不想有再浪费时间，开口说道：“这四条链你做过手腿，我也不要了，你让人拿一万块买下，以后看到九邦就躲远了，那我们的事就算完了。” “...行。”陈得胜心中一喜，马上答应。 这种项链，造价要近二千，放在国外的专柜，最少也要五百美元才能买下，折成华夏币也四五千，一万块买下这四条项链，不仅不亏，说不定还有得赚呢。 “赵老板，那，那我现在去拿钱。” “停下”赵风冷冷地说：“是不是想跑路？人得押在这里，你可以打电话找人帮你吧，实在电话找不到人，你也可以写信什么的，我派人帮你带去。” 一出这个门，到时找人就麻烦了，赵风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自然不肯放人走。 到时承不承认都是一个问题。 “我弟弟有传呼机，我，我借用一下电话。”陈得胜马上说道。 “打吧。”赵风大方地说。 大约过了四十多分钟，前台小沐带了一个年轻的男子进来，这个年轻男子自称陈得勇，由于走得太急，满头满脸都是汗，一看到陈得胜，二话不说就把钱递给他的哥哥。 “赵老板，你数数。”陈家胜双手献上钱，一脸讨好地说。 这次难关算是过了，好在损失不大，要是找到好买家，说不定还可以小发一笔。 那叠钱应是刚从银行拿出来，上面的银行的封条还在，赵风拿过来，随手检查了一下，发现没问题后，点点头说：“不错，是一万块，你们可以走了。” “赵老板”陈家胜指着放在桌面上的项链说：“我们交一万块货款，这，这四条项链那我拿走了。” 被人当场人赃并获，怎么解释也不管用，现在钱也给了，只能尽可能减低损失，那四条项链就是减低损失的根本。 赵风这才恍然大悟道：“哦，差点忘了，你拿去吧。” 就当陈家胜想去拿项链时，又被赵风喝道：“等一下。” “赵老板，有什么吩咐？”陈家胜忙说道。 “这里是公司，让你这样大摇大摆拿东西出去，也太儿戏了，你等一下，我给你包起来。”赵风突然一脸笑容地说。 听到赵风说自己包，这样拿走不好，陈得胜只是犹豫一下，还是佯装没关系地答应，要知道，在这里，赵风才是老大，不容驳斥。 可是，赵风拿着项链，并没找塑料袋，而是出人意料地放在一边的金属垫板上，还没等陈得胜反应过来，一抄起锤子，用力一砸，发出澎了一声。 只是一砸那四条用绿宝石和铂金合制成的项链，一下子砸成粉碎，也就是这一锤，把那四条项链的价值压到了谷底。 陈得胜当场就急了：“赵老板，不要，这样没人要的。” 可是赵风根本没听到，还是拿锤子不停在砸敲，陈得胜想冲上去，拿回自己的东西，毕竟自己花钱买来的，没想到刚想动，一只大手就按在陈得胜的肩膀上，是王成。 “不急，风哥说帮你包一下，没看到他在忙吗？要是惹我们风哥生气，你不是想转行吧？”王成附在陈得胜的耳边，威胁地说。 陈得胜这才明白，赵风一开始就没打算轻易放过自己，现在当着自己的面把项链砸了，就是给自己一个教训，有心想拿回，不过有把柄落在赵风手里，明明是吃亏受辱，也只能忍了。 赵风一连砸了上百锤，这才心满意足地停手，把砸成一团的的项链丢进牛皮纸袋，然后往地上一扔：“好了，拿了快滚。” “谢谢赵老板”陈得胜咬着牙、强忍着怒气捡起牛皮纸袋，面色铁青地说：“我们走。” 价值过万的首饰，让他这么一砸，也就是回收一点金银，其他的都没回收价值，算下来，最少也要赔七八千，这可是一笔大钱啊。 几个月白干了。 等陈得胜和他弟弟走后，王成对赵风伸了一个大拇指说：“风哥，本以为你心软，放他们走，最后才看到你还有这后招，痛快。” 赵风摆摆手说：“这种人，不能惯着她，就得给他们一点深刻的教训，这样才能长长记性。” “那是，我一看陈得胜，就知他是偷金的老手，算得运气不好，碰上我们，哈哈。”王成有些得瑟地笑了。 这件事，王成绝对是立了一大功。 “拿着。”赵风陈得胜送来赎身的钱扔给王成。 “风哥，你的意思是？” 赵风笑着说：“那四条项链，尽快补上，材料公司出，你抽空做好，至于这一万块，是你们的酬劳，大食会完了，你让邓飞、杨舒他们几个留下，加班加点把货再检查一遍，不能有任何问题，明白了吗？” “明白”王成摸了摸手里那一叠钞票，一脸坚决地说：“一定不会让风哥失望。” 141 郝蕾的烦恼 经过二天的全面抽查，赵风总算长长松了一口气。 王成、邓飞、杨舒等人的自查，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当的地方，通过用电子邮件和电话的方式，赵风和下订单的客户沟通，也得到理解和支持，他们重新派qc重检，最后的结果都让他们满意。 赵风的诚实、九邦的实事求，客户给予一面倒的赞美。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而老员工王成，就是家有一老的“老”。 陈得胜虽说没有上黑榜，但是这件事算是传了出去，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大塘工业区，名声臭了，这里再没有他容身之地，据说没过几天就离开花城北上，到外地找机会了。 这些赵风并不理会，发生偷金的事件后，一方面加强对员工的教育，而另一个方面加强qc方面的力度，有了陈得胜的例子，也震慑了一些异心的员工。 当这场小风波过后，赵风就着手对应郝威那块帝王绿翡翠。 赵风的办公室，也变成了他专用的工场，没有特别的事情，谁不能随便打扰赵风的工作。 这时，办公室也多了很多工具，各式的挫子、刻刀，还有水磨抛光机等等，加工玉的工具和加工金的工具有很多不相同，赵风为此还特地方找郝威借了不少专用工具，还从瑞士定制一套特别的金刚石刻刀。 瑞士以精密加工闻名于世，金刚石又叫钻石，当然，这套刀具用的并不是真正的钻石，而是人造钻石，即使这样，那价格也不便宜，平均每把要200金美金，一套12件的刀具就要2400美金，加上各种费用，拿到手时赵风差不多花了二万华夏币。 在购买刀具时，由于是国际邮购，就是空运也要不少时间，赵风在等待时也没有浪费时间，先是把翡翠送去激光切割，把一些边角切去，做成自己想要的形状，然后就开始第一次打磨，把切割时留下的棱角磨去。 发簪是圆形，而激光切割时会产生边角，这需要耐心打磨，帝王绿翡翠很珍贵，做饰件的出发点是尽可能保护它的价值，赵风特地留下大头的那端不动，就是为了在发簪的头部做一个凤凰的雕件。 这样一来，发簪又可以称为凤簪。 用了三天时间打磨，那套重要金刚石刻刀还没回到，赵风又找了几块硬玉来练习，因为不同的硬度，在用刀时的发力也不同，赵风需要用练习培养自己感知和触感。 或者说，找回前世的手感。 练了三天，赵风已经熟悉硬玉的手感，这时那套金刚石刻刀也回到，赵风精神一震，终于可以大干一场。 赵风从保险柜中拿出打磨好的翡翠，这时翡翠已变成一头大、一头小的形状，可以看作简陋形的发簪，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就是定点。 设计已经做好，定点就是在哪里下刀，一件好的作品，还没动手，其实它的每一个轮廓都在匠人的心中，特别是雕塑型工艺，那叫下刀不悔，不像作画，可以随意发挥，要是写意型画砸了，还可以改成抽象派。 哪边是正面、哪边是侧面、哪边是顶端、哪边是底部，这些早早就要做好准备，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足足弄了二个小时，赵风这才停手休息一下，再看那翡翠上，已经用刻刀画了很多密密麻麻的线，看起来就像鱼鳞一样，远看去，又像鲜花，要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说不定要晕厥。 普通的发簪，就像一支签，简单、俭朴，很多普通的妇人，用的还是木簪，简简单单，一个普通的木匠，一天能弄上百支，绝对没赵风做得这般麻烦。 碰上这么好的材料，赵风肯定不愿马虎了事，刻画这么多记号，因为赵风想用镂空式手法来做这件发簪。 仅是满足日常需要的，那叫用品；能让人看重的，那叫作品；能让人敬重、心生仰慕之意的，那叫珍品，赵风亲自出手，自然要向珍品看齐。 镂空式雕琢工艺是一种传统工艺，它可以使作品更具立体性，对工艺的要求很高，赵风对这种手艺有独到的手法，这次不仅是用镂空法，更是采用内镂空，就是利用各个角度和各式工具，把发簪的内部镂空。 这次材料极品的帝王绿，赵风对此有更大的追求，就是尽可能保护它的价值，别人用内镂空，就是把里面的东西，用切割的方式，一小块一小块掏出来，赵风舍不得浪费，决定以珠子的方式淘出来。 大致的做法是：外面是花开富贵的饰纹，在花纹的表面先是打槽，然后慢慢横着切，这里需要大量用到圆角刻刀和折角刀，还要很大的耐性和极高的技巧。 掏出珠子，怎么倒出是个问题，因为镂空外的花纹很细密，赵风设计是从鸣叫凤凰的嘴倒出。 如果换成难度，这算是雕琢中的s级难度。 有难度才有挑战，有创意才有激情，要成为顶尖的匠师，也要有一颗勇敢、敢于挑战自我的心。 做好准备工作，赵风稍稍休息一会，听到外面很静，打开办公室的大门一看，门外一片漆黑，而窗外却灯火辉煌，原来不知不觉中，天黑了，员工都下班回家。 突然，赵风眼前一亮，原来办公室旁的桌子上，放着一个保温瓶，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份红烧肉饭，还有老火例汤和一个苹果。 在这一瞬间，赵风都有些感动。 不用说，这是那些老员工给自己准备的，因为赵风一旦工作起来，那真是没日没夜，主要是看灵感和精神，有时有灵感，一坐就是老半天，吃饭什么的都忘记，于是手下就会给他准备饭菜，方便他吃。 用保温瓶，那是因为不知赵风什么时候放下工作，就用保温瓶来保温。 以前组建工作室做s级任务钻石骷髅头时，邓飞他们就摸清了赵风的习惯，这才有保温瓶的出现。 赵风笑了笑，径直去洗手间洗手，然后吃饭。 今晚反正不回，办公室有水有电有沙发，赵风还准备了衣服，累了把沙发一放，就成为沙发床。 反正回去也是一个人睡，做光棍的好处是，一个人饱全家不饿。 于是，赵风每天都过得异常充实，除了偶尔关心一下九邦的事务，其它时间就放在那件内镂空式凤簪上，农场和农庄的事，也就放在一边。 胖子没什么事，不是帮父母打理农场，就是帮郝蕾管理农庄，抽污车请了两个司机帮忙，只要不洗金，胖子都很少出动。 赵风沾了林沐沐的光，胖子是一个疼女朋友的人，不时带汤水给林沐沐喝，这个时候赵风也有份，喝汤的时候，顺便打听一下农场和农庄的情况。 农场一号每天的生意都不差，郝蕾坚持薄利多销的原则，顾客不仅吃到最新鲜的食材，也从价钱上感受到农庄的诚意，开张不到一个星期，就有了不少回头客，精明的郝蕾还推出不少特色商品，如自榨花生油、菜干、腊肉、鱼干等物，受到食客的追捧。 别的餐馆一天有几千流水帐就不错了，而农场一号自开张起，流水帐就没低过五位数，这绝对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 听说郝蕾还和渔港新村达成合作，互相发优惠券，让生意有进一步的拉升。 农场一号的火爆，进一步拉大对肉类、青菜的走销，郝蕾和张楠已经着手再扩大规模，建一个包括养殖和种植于一体的新式农场。 出身在郝家那种家庭的孩子，自小受到与众不同的教育和熏陶，郝蕾自然不会满足一间小小的农庄。 赵风对此没意见，反正他早早和郝蕾议定，无论做什么，他都支持，前提是两人之间的股份不变。 郝蕾越能干、越出色，自己就越受益。 赵风的忙，那是没日没夜，一投入工作就日夜颠倒，作为他的合伙人，现在掌管农场一号的郝蕾，也不见得有多轻松，农场一号生意好，又要准备食材又要管理十几个员工，还要管理各种事务，可以说忙得不轻。 郝蕾最近不仅是忙，还有不少烦恼。 这个烦恼来自一个电话，同宿舍的吴丽丽生日，邀请郝蕾参加她的生日宴，还说不能一个人来，要带男朋友。 参加生日宴没关系，可是带男朋友就郁闷了，因为郝蕾现在没有男朋友。 要是普通关系，直接说明就是，问题是郝蕾和吴丽丽是死对头，两人从小学就是同学，一直读到大学，还是同一间学校、同一个专业，最后一年还同一个宿舍，两人表面称姐妹，可是同样优秀的两个女生，暗地里却是斗个你死我活。 吴丽丽这个生日宴，目的可不简单，郝蕾了解到，她是找了一个海龟男朋友，海龟就是“海归”，出国留学回来的人，据说家境不错，长得挺帅，这个生日宴的目的，就是炫耀她的男朋友。 在死对头面前，郝蕾自然不肯认输，说自己找不到男朋友，那样岂不是说自己不够优秀，连一个男朋友也找不到？ 一向骄傲的郝蕾，绝不允许有这种情况发生，更不能在死对头面前低头。 找哪个来当自己的男朋友，给自己撑场呢，郝蕾一下子陷入了苦恼，忽然间，郝蕾脑中出现一个身影，犹豫一下，很快又坚定了决心，自言自语地说：“便宜他了，反正他也欠我这个情。” 142 我是大股东 不作死就不会死，在九邦工场的赵风自个无奈地摇了摇头。 很多时候是这样，理想很丰满，而现实却很骨感，镂空式玉雕一直是手工艺中最复杂、最精细、最顶端的技艺，不仅需要匠人有高超的技艺，还要有非常丰富的经验和高度的审美，赵风不仅是采用镂空式，还要拒绝浪费，要从内部掏出有用的物料，那是难上加难。 理论是可行的，也有前辈的经验可以借鉴，问题是真做起来太难了。 两指宽的物料，经过激光切割、打磨抛光后，仅剩一指余宽，在这么小的情况下还要从里面掏出珠子，难度可想而知。 要知道，玉是易脆的物料，稍稍不注意，就可能导致产生裂痕，所以每次下刀，都有如履薄冰的感觉。 用小刀割大树来形容很贴切，赵风每天就不停地打孔、开槽、切割，可是进度可以用龟速来形容。 赵风见过镂空玉雕的最高境界，是一个手串，螺纹般绞在一起，一共有十八层之多，光是看都感到眼花缭乱，更别说一层一层雕，华夏上下五千年，不知出了多少英雄人物，也不知成就了多少能工巧匠，一直挑战高难度，这样才能和顶尖匠师更加接近。 本计划用二个月完成，可是赵风做了大半个月，还没完成四分之一，就知道前面答应得太轻松，一件工艺这么复杂的饰件，要想在二个月内完成，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由于体积不大，不适合多人操作，就是请外援也不切合实际。 实在没有办法，赵风只能厚着脸皮给郝威打电话。 “威哥，在干什么?”打通电话后，赵风笑着问道。 “在致玉斋，有人要出手几块古玉，我去掌掌眼。” “威哥的生意越来越好了，恭喜恭喜。” 郝威有点警惕起来，在电话里说：“惹事了?还是资金周转不灵?”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赵风不是那种没话找话说的人，这一打电话，郝威就知赵风肯定有事找自己，于是开门见山地问道。 人精啊，自己一撅屁股，人家就知拉屎还是拉尿，赵风套近乎失败，只能实话实说：“威哥，老太太生日哪天，要是你不送玉佩，不要紧吧?” “那石头你弄坏了?”郝威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 那块翡翠，是顶级帝王绿，不是价钱的问题，而是这块翡翠是他亲手开出来，有感情在里面，把它做成饰品送给老母亲，这也是一份孝心，真是弄坏，郝威会很心疼的。 听到郝威急了，赵风马上解释道：“没坏没坏，就是工艺有些复杂，所以时间有些来不及，怕是赶不及老太太的生日。” 没坏，那还好，郝威闻言稍稍松了一口气，稍稍想了一下，开口问道：“你用什么工艺?” 那块翡翠，体积不大，做一块小玉佩或头钗不错，工艺简单，就是加一些饰纹，也不花多长时间，二个月绰绰有余，赵风竟然说赶不及?不是忙，是工艺的原因。 “内镂空，这块翡翠太名贵了，不敢浪费。” “看得出你很用心，行吧，赶不上我就送别的，你看着办就行。”郝威很大度地说。 赵风不是怠工，而是很用心去做，作为玉石界的精英，郝威自然知道什么叫镂空法，这是技术中最复杂、要求最高的一种技法，虽说赶不及，但这也是赵风的一番心意。 说明他一直用心做事，没有随意糊弄自己。 “谢谢威哥。”赵风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是我谢你才对”郝威在电话里笑着说：“这块玉让你费心了，小妹没工作时，窝在家里，不是整天看电视就是自怨自艾，没有一点精气神，不仅是我，就是我妈也担心，幸好你拉她去做农庄，这小妮子天天干劲十足，还有了自己的事业，我妈让我好好谢你呢。” 郝威一直很关心妹妹，对农场一号也很关心，本来他以为赵风和妹妹只是闹着玩，开心就好，可他没想到，农场一号的生意真不错，利润也很可观，心里就有些惊讶，更让他想不到的是，郝蕾居然还是最大股东，他知道这是赵风有意相让，心里也暗暗感激。 “哪里，是小蕾聪明，现在农庄她一个人就足以应府，我就是跟着沾光。”赵风谦虚道。 这话可没错，赵风也就出个主意，农庄大多是郝蕾在打理，根本不用赵风担心，这是躺着数钱的好事，赵风也很知足。 郝威赞道：“呵呵，年轻人，脑子好使，又知进退，不错，不错，努力，我很看好你。” “哪里，威哥家大业大，你才是我偶象。” 两人又在电话里相互恭维了一会，这才放下电话。 放下电话的赵风长长松了一口气，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这时情绪有些波动，不适合再做手工，站起来伸伸懒腰，然后把未完成的翡翠放回保险柜。 工作需要劳逸结合，绷了这么久，是时候松一下了。 这时还没下班，赵风刚想出门巡视一下，没想到那大哥大“嘀嘀...嘀嘀嘀”地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农庄的电话。 赵风买了大哥大，告别传呼机，现在算是鸟枪换炮，不用一听到传呼就到处找电话，看到是农庄的电话，马上接通：“喂，哪位？” “还活着呢，这么多天没见人，还以为你被人贩子给骗了去呢。”电话里传来郝蕾不爽的声音。 这小妮子，一直都不能好好说话。 赵风自然不能跟一个小女生计较，闻言笑呵呵地说：“我也想让人贩子拐去，最好还是美女贩子，可惜，一来没遇上美女贩子，二来商智太高，别人想骗我难度太大。” “不要脸”郝蕾没好气地说：“你的智商不知道，你的脸皮的厚度是我认识这么多人中最厚的。” “好了，郝大小姐，你不是故意打电话来笑我的吧，你找我，是不是农庄出了什么事？”赵风关切地问道。 现在农村一号成了一棵小摇钱村，赵风对它也变得关注起来。 “在本小姐坐镇，能出什么事，你就不能想着点好？”郝蕾有些不满地说：“好了，不用你扯，今晚早些回来，因为今天是分红的日子，七点前不回到，视为自动放弃分红。” 赵风一听，哭笑不得地说：“我说大小姐，这是哪门的规矩，你可不能这样欺负人啊。” 电话那边的郝蕾嘴角微微向上翘，一脸得意地说：“我是大股东，规矩我来定，说好了，今晚七点前不回到，视为自己放弃分红，再见。” 一说完，“啪”的一声就挂了电话。 赵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话筒里已经传来忙音，只能无奈地放下手提电话。 好吧，这一家都有螃蟹的属性，啥时想横着走就横着走。 143 特别的分红 看到时间还充裕，赵风又在九邦巡了一圈，看到一切运转正常，这才放心回去。 回农场，要是回去晚了，说不定郝蕾还真把自己的分红给没收，没哪个会嫌自己的钱多，再说为了农场一号，自己没少出谋划策、出钱出力。 买了小车就是方便，花城的路况不错，这时车辆也不多，在城区甚至可以飚到60时速，不用7点，赵风5点30分走，6点就回到农场。 “服务员，还有厢房吗，我要一间。” “我姓赵，打电话来订过房了，服务员，你查一下。” “四个人，你给我们安排一个靠鱼塘的位置。” 这个时候正是饭点，一进农场一号，就看到不少客人前来用餐，光是看农庄前的空地上停了不少的车辆就知生意兴隆，在农庄门口，还有一个漂亮的女生做迎宾，越来越正规了。 赵风一边走，一边和熟悉的员工打招呼。 “这不是阿风吗，回了啊。” 听到有人叫自己，赵风抬头一看，原来是胡大妈,马上笑着应道：“是啊，胡大妈，你转来做农庄了？” “不是”胡大妈高兴地说：“郝小姐说我炒的菜不错，很多人都喜欢，晚上就让我过来帮工，也就做二三个小时，一个月给我500块呢。” 说这话的时候，胡大妈那是一脸笑容。 要知道，很多流水线的工人，一天累死累活也就挣个八百，现在胡大婶在农场的工资是1200，打个帮工也有500，再加上平日赵风给的红包什么的，一个月就有二千块左右的收入，这可不是小数目。 就是干二份工，也比在家轻松，在官田村时，种田、种菜、砍柴、养牛养猪养鸡，还要种点花生、香蕉等经济作物帮补一下，那是从早忙到晚，在家里还要挑水挑屎什么的，在农场，就是开开水龙头就行，轻松很多。 这叫知足常乐。 其实胖子挣的钱，没少上交，胡家并不缺钱，可是胡大叔和胡大婶还是坚持工作，用他们的话来说，干了大半辈子，习惯了，要是不干，浑身不自在。 “嗯，今天下班早，大海呢？” “你没看到他？他天天都去接女朋友下班的。” 华夏好男友啊，估计胖子去买什么错开了，赵风也不以为意，没看到郝蕾，问胡大妈知道小妮子正在办公室，赵风就径直回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没关，虚掩着，赵风轻轻一推，那门就应声而开，刚想叫人，可赵风的嘴张到一半就停住，有些吃惊地看着前面一幕：郝蕾站在一面镜子时，表情十足，一会笑一会抿嘴，一时拨弄一下额前的秀发，一时又把自己的衣衫往下拉拉，还把两手绞在胸前，刻意地挤着**，竟然还对着镜子练习抛媚眼...... 女生平日都是这样？ 还是自己碰上灵异事件了？ 赵风那是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平日以大小姐自居的郝蕾，还有这么“宅”的一面。 此时郝蕾浑然不觉赵风进来，对着镜子拍拍自己的俏脸，心想皮肤有点干，以后还是少进厨房，免得让油烟把自己都熏老了，一会理完帐，做个spa补回，要不然在吴丽丽的生日宴上让她比下去，那就丢脸了。 突然间，正在照镜的郝蕾发现在镜子里多了一个人，吓了她一跳，刚想叫，发现那人是赵风，俏脸一红，不过她反应很快，马上虎着脸，转身骂道：“赵风，你什么人啊，进房不敲门，你怎么这样没礼貌？” 羞死了，也不知自己对着镜子挤眉弄眼，有没有让这个下流的家伙看到。 赵风一脸无奈地说：“大小姐，你都没关门，我怎么敲。” “那，那你也可以出声啊。” “本来想出声的，看到你又呲牙又裂嘴，以为你被鬼上身，正想去折根桃枝抽你，我听村里的老人说，被不干净的东西上身，用桃枝抽，一抽一个灵。” 郝蕾气得随手抓起自己的保温瓶，用力朝赵风砸去，边砸边气急败坏地说：“抽你个头，看我不砸死你。” 赵风眼疾手快，一下子接住，正好口渴，随手拧开，不由分说就喝了一口，然后笑嘻嘻地说：“开个玩笑，刚刚进门，看到郝大小姐在照镜，看到你笑的时候漂亮，皱眉的时候也迷人，不小心看呆了，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啊，我的杯子。 看到赵风喝自己专用的保温杯，郝蕾俏脸一红，这不是电视里说的简接接吻吗，不对，不对，这个家伙有女朋友的了。 “哼，你倒好，这农庄你也有份，也就开业几天在，然后就不见人影，你还真会当甩手掌柜。”郝蕾故意忽略赵风用自己保温杯的事，免得越说越尴尬。 回去用开水洗三遍才行，不对，至少洗十遍。 赵风有些冤枉地说：“天地良心，你又不是不知，现在我在给你二哥弄那件翡翠，没日没夜地干，一句怨言也没有，你还说这话，真是让人伤心。” “哼，这次就算你对。”郝蕾坐在办公椅上，有些悻悻地说。 赵风给郝威做翡翠饰件的事，知道的人不多，虽说很多人知道赵风关自己在办公室工作，但做什么也没问，郝蕾追问了几次，赵风无奈这下就把这事跟她说了，她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之一。 “那个，不是说分红吗，钱呢。”赵风搓着手，笑呵呵地说。 有钱进帐，这是好事，现在有了车、有了大哥大，可现在还住在洗金时租的小平房，赵风有空就留意房产，还想着买房呢。 这里收一点，农场哪里扣去装温室大棚的分期款，应该还有不少节余，到时郝威的洗金工场再分一笔，买房子的钱就有了。 帐面上还一百多万，不过赵风不敢乱动，九邦现在的支出不少，无论如何，现金流还是要的，特别是做首饰，原材料贵，动辄要以万计，帐上没钱可玩不转。 做生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郝蕾给赵风翻了一个白眼，有些鄙视地说：“看你那德性，好像没见过钱一样，来，先在这里签个字。” “没问题。” 赵风走过去，郝蕾已拿出一个帐本，示意赵风在后面签字。 看了一下，忍不住读了出来：“12000？” “叫什么，嫌少是不是？”郝蕾不爽了，一下子站起来，叉着腰，像头小母老虎地说：“你以赚多少就分多少啊，要留备用金，还要建一个新农场，这些不用花钱啊。” “不少了，不少了。”赵风乐呵呵地在后面签名。 做饮食，通常要三五个月才能做到收支平衡，要赚钱起码要半年以后，没想到第一个月就可以分一万多，更让人惊讶地是，郝蕾说还留下备用金没分，赵风表示很满意。 想想也对，虽说农场一号走薄利多销路线，不过肉、菜大多是自己供应，不仅便宜新鲜，中间少了中间商经手，又节约大笔的运输费，所以利润还是很可观。 签完字，赵风大手一伸：“钱呢？” 郝蕾嘴角露出一丝狡猾的微笑，眼睛转了转，看看门口没人，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袋子扔在赵风面前：“给你。” 不会吧，万多块这么大包？这小妮子不会心情不好，故意找一大包毛票来恶心自己吧，前世赵风新闻看多了，有人因为心情不好，故意弄几袋毛票、甚至分票去恶心别人。 打开袋子一看，楞了一下，里面并不是钱，也不是毛票分票，而是一套衣服，以为那钱在衣服里面，翻了翻，翻出一对皮鞋和一条皮带，可钱却是一分钱都找不到。 “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赵风皱着眉头说：“我的分红呢？” “袋里的就是啊。” 赵风瞪大眼睛说：“不会吧，就这些？” “不止”郝蕾一脸淡定地说：“除了这些，那套西装的上衣口袋里，还有一张欠条，是你欠我的，你不还也没关系，以后从分红扣？” “啥？欠条？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赵风一下子惊呼起来。 “你那套西服，是范思哲秋冬新款，22380元，皮鞋和皮带是palyboy，折合6800，加起来就是29180，扣去你这次的分红12000，你还欠我17180，好了，还有什么疑问？” 赵风一听，整个人呆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指着那袋衣服叫道：“我，我什么时候说要买这么贵的衣服？不行，我要现金，不要这些。” 就是前世，赵风对奢侈品也没多少爱，认为衣服穿得舒适就好，现在是用钱之际，可不想大手大脚。 “不行！” “为什么？” 郝蕾慢悠悠地说：“现在你是农场一号的二股东，代表着农场一号的形象，不能太随便，所以公司决定，给高层人员换装，费用就从分红里扣。” 不会吧，这是小农庄，一条鱼卖25块，一碟青菜12块，忙的时候自己也得倒茶递水，忙得满头满脸是汗，穿着范思哲西装、花花公子皮鞋去伺候那些抠脚挖鼻的大叔？ 这不是透逗了吧？ 什么二股东，简直就是犯“二”。 “我能不能拒绝？”赵风无力地说。 “不能”郝蕾斩钉截铁地说：“少数服从多数，这件事我和胖子都投了赞同票，所以说，你不能反驳。” 胖子那家伙，啥时做了叛徒？不行，回头得拷问他才行。 “下次有关分红的会议，我也要在场。”赵风愤愤不平地说。 算了，这身行头在农场一号怕是用不上，自己是九邦的老板，以后谈生意、参加展会什么的，有这套衣服，也算是撑撑门面，别人看到自己衣冠楚楚，也会多点信心。 看到赵风一脸郁闷，转身准备要走，郝蕾犹豫一下，想说什么又不好说出口，就这犹豫的功夫，眼看赵风快要迈出办公室时，心里一急，马上叫住：“赵风，等一下。” “还有事？” 被赵风盯着，郝蕾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头，不过她很快又恢复过来，抬起来，一脸骄傲地说：“看你一脸委屈的样子就可怜了，这样吧，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做我一天男朋友好了。” 144 女人之间的斗争 当一天男朋友？ 这算什么意思，怎么还有这种说法，看着郝蕾半响说不出话。 城会玩（城里人太会玩了），这女朋友还有当一天的，看着青春无敌的郝蕾，赵风第一时间想的是，这男朋友有啥特权，逛街、拖手、kiss或“啪啪”，难道这小妮子是十月芥菜，起心了？ “喂，想什么呢，也就一天，你啥坏心思也不要想。”看到赵风一脸呆滞状，郝蕾俏脸又是一红，很快寒着脸说。 赵风打了个呵欠，有些无聊地摆摆手：“算了，这个荣幸你还是给别人吧，我还有正事要做。” 这种事不适合赵风，要知道赵风是一个保守的人，再说自己还等着远在英国的佳人，没必要节外生枝。 还有一点很重要，赵风不想打乱自己的雕塑的计划，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手感，有可能被这些外因打乱节奏。 什么，不想？ 郝蕾一下子感到有些委屈，从小学到都大学，自己不是班花就是校花，追求自己的人不知有多少，自己从不假以颜色，现在可好，主动说让赵风做一天男朋友，这家伙竟然拒绝了。 简直就是侮辱。 看到赵风又想走，郝蕾气得一跺脚说：“赵风，你给我站住。” “大小姐，又怎么啦？” 郝蕾一脸坚决地说：“后天，你安排好时间，这事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我说大小姐，强扭的瓜不甜。” “强扭的不扭，等到甜了，瓜都是别人的了”郝蕾惊出惊人地说：“跟你明说吧，我个舍友开生日宴会，要带男朋友，本小姐还没挑到合眼缘的，就拉你充一下人头，别罗里罗嗦的，小心我揍你。” 说到后面，郝蕾还示威般扬了扬手中的拳头。 明白了。 难怪分红不发钱，自作主张给自己买了范思哲和花花公子，还说为了农场一号的形象，一间价钱和大排档差不多的农庄，要穿范思哲西装，穿花花公子皮鞋？ 赵风是二股东，可这不代表赵风“二”。 现在真相大白，就是郝蕾的一个朋友生日宴会，估计是那种面和心不和的，要郝蕾带个男朋友去，估计又是相互攀比什么的，为了让自己体面一点，不让人比下去，于是郝蕾就替自己拿了主意，买那些贵得不要不要的奢侈品。 一买就快三万块，这小妮子花起别人的钱，一点也不心痛。 “凭什么啊？”赵风有些郁闷地说。 郝蕾理直气壮地说：“凭什么，你不要忘了，你在长兴镇参加同学聚会时，是哪个出现给你解围，又哪个给你长脸，你堂堂一个男子汉，不会这样忘恩负义、过桥拆桥吧？” 赵风参加同学聚会时,被人轻视，心里也有些憋闷，没想到郝蕾从天而降，给足赵风面子，现在想想还是心怀感激。 “就是去个宴会，也不用花那么多钱买这些啊。”赵风有些弱弱地说。 看到赵风气势弱了，郝蕾的气势马上就长起来，有些鄙视地看着赵风说“为了给你长面子，我出动了丰田小跑，三十多万，连我大哥也给你助威，你这就二万多块，还跟我凶，真是小家子气。” 提起旧帐，赵风还不得不认，看到郝蕾有些委屈的样子，只好柔声地说：“好吧，后天你说了算，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行了吧。” 好在，做翡翠饰物的事上，得到郝威的谅解，可以推迟交货，这样抽一天出来没关系。 反正晚一天是晚，晚一个月也是晚。 什么小家子气，大小姐，你有做厅官的大哥，富得流油的二哥，我可没有哇。 郝蕾这才转怒为喜道：“算你还会说人话，这衣服你拿回去，我已经让人干洗过，后天直接穿就行，对了，这种料子的衣服，不要随便洗，要洗的话，要拿去干洗店洗，要不然一洗就坏了。” 生怕赵风不懂这些常识，郝蕾还特意叮嘱道。 赵风只好一一点头同意。 “ok，你可以走了，帮忙看看前台，晚饭我让唐师傅做了，等这一波客人吃完再吃饭。”郝蕾大度地说。 看到赵风一脸郁闷地走后，郝蕾有些得意地嘿嘿一笑，不过她很快又皱起眉头，开始为后天的生日宴会烦恼，现在男伴的问题解决，可到时穿什么衣服，这可是一个让人纠结的问题。 对喜欢漂亮的女生来说，穿什么衣服，永远是一个难题。 一想到明天就要面对那个什么都要跟自己争个高低的吴丽丽，郝蕾一下子战意沸腾。 华夏是一个多难兴邦，有过无数辉煌，也有数不清的磨难，特别是让人不堪回首的近代史，更是一部血泪史，英勇的华夏人民，推翻了封建社会、打败了侵略者，终于建立和平民主的国度。 建国初期，山河破碎、百废待兴，为了振兴华夏民族，实施改革开放，总的来说，是试点一样开放一部分城市，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 吴丽丽很幸运，因为她爸爸吴振中就是先富起来的那一批人，还是很富裕的那一种。 吴振中原本是体制中人，当时和郝蕾的哥哥郝伟还做过同事，后来辞职下海做五金铝材生意，不得不说吴振中的运气很好，改革开放，到处搞基建，没几年的功夫，最初成立的振中五金店，摇身一变，变成振中集团。 响应国家计划生育，又因为忙于做生意，吴家只有吴丽丽一个孩子，所以说，吴丽丽从小就是泡在蜜罐中长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每年的生日，吴振中夫妇都会隆重其事，替女儿庆祝，而今年吴丽丽的生日也不例外，在吴丽丽的要求下，就云雾山下的别墅里举行。 吴丽丽和郝蕾一样，都是在珠沙岛居住房，在花城成功人士的眼中，珠沙岛是踏入上流社会的一个标志，而吴家不仅在珠沙岛有别墅，还在云雾山下购买了独栋别墅，平日用来渡假。 云雾山是花城区域内最高的一座山，由于地势高，顶峰经常有云雾，所以叫云雾山，这里不允许开发，尽可能保护原生态，和喧闹的城市相比，这里风景优美、空气清新，是花城政府保留的最后一块净土，号称花城的空气清新机，在云雾山拥有一套别墅，在空闲之余亲近大自然、呼吸新鲜的空气，这是一件很不错的事。 在绝大部分华夏人还在努力奔小康时，吴家已经注重品质生活了。 别人生日，条件一般的，煮个红鸡蛋就算完事，条件好一点，就一起下馆子，学学外国人切个蛋糕，而吴丽丽的生日，则是装饰整栋别墅，用整栋别墅来欢庆。 今年是吴丽丽的23岁生日，为了记念这个特别的时刻，吴丽丽怕同学朋友玩得不尽兴，早上就陪父母吃过饭、收过礼物，这样她举会盛大宴会时，父母不出场。 免得年代不同，说话有代沟，再说父母在，朋友们也不敢放开来玩。 “小丽，你看，这装饰你还满意吗？”云雾山下的吴家别墅内，一个身材高大、眉清目秀的男生，讨好地对穿着公主裙的吴丽丽说道。 男生叫李剑，是吴丽丽的新任男朋友，英国剑桥博士生，名副其实的海归派，不仅读书厉害，还喜欢踢足球和空手道，其空手道的水道接近黑带，最重要的，那脸长得白白净净。 吴家大小姐看上的男生，帅是不能少的。 李剑讨好吴丽丽的目的，不是吴丽丽有多漂亮，而是振中集团的财富，海归回来的李剑，在振中集团担任中层干部，很清楚吴家的身家有多丰厚，最重要的是，吴振中只有吴丽丽一个女儿。 只要把吴丽丽哄好，那就是人财两得，人生可以少奋斗几十年。 为了搏吴丽丽开心，李剑亲自设计、布置这次生日宴会，灯光、器材、气球、点心等，都一一准备好，就等宴会开始。 吴丽丽轻轻捏了一下李剑白净的脸，微微一笑道：“阿剑，你辛苦了。” “不辛苦，只要小丽你高兴就行。”李剑有些受宠若惊地说。 这大小姐不易伺候，好的时候小鸟依人，心情坏的时候就河东狮吼，总给人一种喜怒无常的感觉。 吴丽丽脸色一变，一脸严肃地说：“李剑，记得我说的话没有？” “当然记得”李剑马上说：“好好配合你，把那个姓郝的比下去，要是她带男朋友来，想办法贬低他，给郝蕾难堪。” “不错，只要你做得好，今晚...给你一个惊喜。” 李剑闻言心中一喜，不过很快有些疑惑地说：“丽丽，那个郝蕾不是你的邻居和闺蜜吗，怎么....？” 听到郝蕾的名字，吴丽丽冷哼一声，一脸不爽地说：“那个郝蕾，从小到大，什么事都让她压我一头，玩的时候，她是大姐大，读书时，我拿第二，她要拿第一，她做班长，我只能做副班长，就是那些学生选排名，我也一直被她压在后面，这让人讨厌了。” “这个郝蕾，放着大小姐不做，跑去开了一个农庄，就是赚那些穷人的钱，听说她为了工作，男朋友也没有，不管了，这次一定好好拿回一个彩。” 一直压着，做了“千年老二”，吴丽丽一直想翻身，再说还有“夺爱”之恨，读大学时，吴丽丽很喜欢一个男生，可是那个优秀的男生对吴丽丽不屑一顾，反而对郝雷穷追猛打。 这段经历，更让吴丽丽不忿。 145 珠联璧合 “赵风，好了没有，你不会又睡着了吧。”赵风居住的小平房外，郝蕾拍着门，大声地叫着。 今天是赴宴的日子，郝蕾和赵风约好四点碰面，于是就在家里等赵风去接，没想到快到四点了还没见人，打电话一问，原来赵风也在家里等郝蕾，他的理由是自己的车不好，郝蕾的车够体面，此外还有一点，赵风的车借给下属回家结婚了。 郝蕾差点把鼻子气歪了，忙开车去找赵风，没想到这家伙不仅没有绅士风度去接自己，来到的时候衣服还没换。 赵风还在里面换着衣服，闻言无奈地说：“快了，就好，别急，又不是老师点名，急什么。” 昨天灵感大发，跑回九邦工作，续续加工那件翡翠饰品，一直做到天亮才回，还没醒来郝蕾的电话就来了，放下电话后，心想路程有点远，再眯几分钟，没想到再次醒来时，看到穿着一袭抹胸长裙的郝蕾站在窗口盯着自己。 那模样，好像想撕了自己一样。 自己都是为姓郝的服务啊。 郝蕾长长地深呼吸一下，走到前面的石桌坐下，生怕自己突然情绪失控，捡起石头就往里面扔。 该死的赵风，说好帮忙，可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要不是怕找别的“苍蝇”，易招来难赶走，打死也不找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帮忙。 男生换衣服就是快，郝蕾刚坐下不久，小平房的门“吱”的一声打开，穿着西装皮鞋、打着领带的赵风，满面春风地走出来。 就在见面的一瞬间，郝蕾突然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穿着西装的赵风，显得神彩英拔、仪表堂堂，那套西服好像天生就是为刘风设计，又或者说赵风就是为这套西服而生，穿在赵风身上，显得非常贴身，见面给人的第一印象：好像风度翩翩的少年，更像流落民间的王子。 西装有修身、显气质的作用，赵风不算美男子，但是自小练武，精气神比普通人好很多，强健的体魄再加上强大的精神力，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穿上这套时尚的西装后，更是显得气质过人。 就像一些当过兵的人，言行举止都有一种特别的“范”，很多人一眼就能看出士兵和普通人的区别，赵风常年练武，也是同样的道理。 让郝蕾感到惊艳还有一个原因，赵风平常穿着很随意，经常穿普通的休闲服或运动服，又不修边幅，看起来有一种颓废感，虽说印象不差，但也没感觉有什么特别，而第一次看到赵风穿西装，一下子就看呆了。 这家伙，还真帅，郝蕾第一次有这种想法。 “盯着我干什么，不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吧？”赵风看到郝蕾盯着自己，不由往脸上摸摸。 郝蕾这才回过神，佯装取笑道：“呵呵，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 赵风已经快走到郝蕾面前，闻言转身道：“我也觉得不太自在，你等等，我马上去换。” “还换什么”郝蕾觉得很好，哪会同意赵风再去换衣服，闻言一把拉住他说：“走吧，再不走就赶不及了。” 说完，郝蕾径直拉开副驾的门，很优雅地坐了上去。 这是要赵风开车的节奏。 赵风笑了笑，拉开车门，坐上去，调好座位，系好安全带，然后熟练地发动车子，一松手刹，车子一下子向前飞奔而去。 “去哪？”赵风一边开一边问。 说是去参加生日宴，可是在哪里举行都不知道，只能询问一旁的郝蕾。 都说没有丑的女人，只有懒的女人，郝蕾本来天生丽质，长得白净、高挑，气质迷人，经过精心打扮后，更是漂亮得一塌糊涂，赵风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此刻在赵风眼中，个性活泼的郝蕾，和知性迷人的唐雨一样，都是祸水级美女。 以后不知哪个家伙烧高香娶到她。 “一直向前走，第二个红绿灯转右，朝云雾山方向开。”郝蕾简单直接地说。 说完，忍不住又埋怨赵风说：“开快点，都怪你，快迟到了。” “那么紧张干什么，生日宴而己，大人物都是最后出场的。”赵风不以为然地说。 同学聚会，大多是装逼打脸，自己都经历过了，郝蕾参个一个普通的生日宴，又是打扮又是让自己假扮他男朋友，还要自己买了一套近三万的行头，那关系能好才怪。 从她的表现来看，妥妥的“宫斗大戏”。 郝蕾闻言心中一动，马上说道：“那好，这车你少开不熟练，开慢点，安全第一。” 赵风心中一乐，也不再说话，而是专心开车，而郝蕾又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说，让赵风在生日宴时注意什么，还郑重的警告赵风，不能说出是假扮的，要不然就让赵风好看云云。 夕阳西下，夜幕开始降下，天色慢慢黑了起来，云雾山开始恢复平静，偶尔有鸟儿空谷幽鸣般叫几声，而在云雾山脚的吴家别墅，热闹正刚刚开始。 天还没有全黑，那五颜六色的彩灯已经迫不及待地点亮起来，五颜六色的彩灯、漂亮的气球还有用鲜花扎成的拱门，再加上一个个精心打扮的俊男美女，这些都预告着这里将会有一个热情奔放的夜晚。 只是，与喜庆的气氛有点格格不入的是，女主角的脸色有点不太好。 还差三分钟，生日宴会就要正式开始，可是有人还没来，要是普通人还算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可是还没到的偏偏是郝蕾。 郝蕾是吴丽丽的死对头，吴丽丽精心办这个生日宴，就是向郝蕾炫耀一下，自己有多幸福。 戏台都搭好，主角就要登场，可是最重要的观众还没到，这戏还怎么开？ 吴丽丽看看表，有些不爽地说：“郝蕾怎么还没来，她不会忘了吧？” “就是，丽美人还特地请她，今天寿星公最大，她摆什么架子。”旁边一个有些胖的短发女生替吴丽丽抱起不平来。 说话的女生叫王小娟，是吴丽丽的同桌好友，一向唯吴丽丽马首是瞻。 另一个叫张影的瘦个子女生小声地说：“听说郝蕾毕业后，一直没男朋友，会不会不敢来了？” 张影的话一出，几个女生都窃笑起来。 男生对漂亮的女生都有好感，而女生对漂亮的女生暗中引为敌人，郝蕾一直是女生的“公敌”，听到有人说郝蕾现在还没男朋友，这几个女生心里都在幸灾乐祸。 “小丽，乐队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开始？”这时戴着领结、穿着燕尾西装的李剑走过来，温柔地说。 “哗，李哥好帅。” “就是，剑桥高材生呢。” “出过国的就是不同，一看就很有修养。” 李剑的本钱不错，长得英俊，又顶着海归的光环，一出现就受到女生的追捧。 吴丽丽心中也有些得意，特别是女生那些羡慕的目光，更让她得到一种异样的满足，闻言笑着说：“我打电话问问蕾蕾怎么回事再说，她是我好朋友，要是她不到场，我会不开心的。” 心里明明恨得要死，可是当着这么多人，吴丽丽还是一脸的和气。 “今天你最大，那我让乐队再等一会。”李剑很善解人意地说。 “好。” 就在吴丽丽拿到手提电话想给郝蕾打电话时，突然有人叫道：“咦，郝蕾的车，她来了。” 吴丽丽扭头一看，没错，一辆丰田小跑缓缓地穿地别墅的庭院，向主楼慢慢驶来，是郝蕾的车。 终于来了，让人一阵好等。 车子缓缓停下，接着一个男生从驾驶座打开门走下，快步走到别一边，轻轻打开车门，还用细心把手放在车厢顶上，预防下车的人撞到车厢。 真有绅士风度。 很快，穿着一身白色抹胸长裙的郝蕾很优雅地下车，等那男生关上车门，郝蕾很自然地挽着那男生的手臂，两人款款向主楼走去。 看着这一对恋人，在场的人心里都想到两个词：珠联璧合，金童玉女。 从小练武的缘故，赵风比同龄人高不少，有175cm，星眉剑目、棱角分明，身穿着一身体面贴身的范思哲，脚踏花花公子皮鞋，双眼炯炯有神，嘴角挂着一丝痞痞的微笑，给人一种神秘的美感；郝蕾身高也不低，只比赵风矮大半个头，身高约在170，天生丽质、气质迷人，特别是白皙的皮肤和傲人的长腿，更让她添色不少。 男的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女的青春靓丽，光彩照人，两人走在一起，就像像珠联璧合，简直就是天设的一对，地造的一双，一时间震慑了在场所有人。 吴丽丽最先反应过来，有些不甘地把眼神从赵风身上移开，心里暗暗骂道：该死，又让郝蕾抢了自己的风头。 两人最后才来，这时宾客全都集在在庭院，还没进房子，郝蕾和男友像巨星走秀一样出场，抢了作为女主人的光芒，这让吴丽丽心里很不爽。 而吴丽丽还有一种感觉，就是觉得郝蕾身边的男生，那眉梢间的风采，还有嘴角浮现的自信笑容，给人一种莫名神秘感，或者说是一种特别的魅力，让人有一种去接近他、了解他的冲动。 吴丽丽知道自己比不上天生丽质的郝蕾，更让她不能接受的是，她感觉自己的男朋友不如郝蕾的男朋友优秀。 可恶，不是说郝蕾没男朋友吗？ 自己办这个宴会，就是跟她炫耀自己男朋友，没想到她一出手，找到一个气质这么出众的男友。 又要压着自己？ （ps：书友若是能积极一些，多些投花发言，小石浪考虑一天三更，甚至多更~~） 146 奢侈的宴会 “蕾蕾，你可来了，可把我等急了。”吴丽丽笑容满面地走上去，一下子抱紧郝蕾，高兴地说。 “哪能呢”郝蕾抱住盛妆打扮的吴丽丽，笑着说：“丽丽的生日，说什么也不能缺席，路上有点耽搁，你看，这不是来了吗？” 看着两女相拥，一脸姐妹情深的样子，一旁的赵风却看得暗暗摇头，郝蕾和吴丽丽表面很亲热，而实质上是，郝蕾有意无意靠近吴丽丽，身高、皮肤占优的她，喜欢“比高低”；吴丽丽则是有意无意昂首挺胸，身材占优的她，喜欢和郝蕾“比大小”。 这套路有点深啊。 跟在吴丽丽后面的李剑收到女友提示，走了过来，盯着赵风说：“这位兄弟是郝小姐的司机吧，辛苦了。” 刚才有人说那是郝蕾的车，而开车的不是郝蕾，而是赵风，李剑马上抓住这个弱点，故意踩低赵风。 看到李剑表现不错，旁边的吴丽丽也给予他赞美的眼神，而郝蕾则有点担心地看着赵风，不知他怎么应对。 郝蕾并不是爱慕虚荣的女生，对车并没有什么要求，赵风那辆新款的桑塔纳2000也过得去，只是没想到这家伙借给下属回老家结婚，只能开自己小车前来。 赵风二世为人，哪能没看出李剑的险恶用心，闻言一脸淡定地说：“是啊，蕾蕾说要我做她一辈子的司机，要是敢跑就打断我的腿。” 这话说得好啊，本来是一件难堪的事，可经赵风那样一说，不仅轻松化解，还趁机秀恩爱，不仅旁人听到有些甜蜜，就是郝蕾也听得眼前一亮。 李剑本想讽刺赵风没本事，要开女人的车，没想到赵风避重就轻，二两拨千斤一样轻轻挡了过去，以致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他没话说，赵风却有话说了：“这位兄弟，看你跟在寿星公后面，忙出忙进，肯定是领吴家薪水的管家吧，不错不错，看这宴会布置得这么好，吴小姐真是请对人了。” 还在路上，郝蕾就把李剑的事跟赵风说了，知道李剑是个海归派，在振中集团当中层干部，所以特地提领吴家工资的事。 自己不招人不惹人，这个李剑却先来踩自己，赵风自然不跟他客气。 这家伙，说话时眼高过顶，堂堂华夏人，又在华夏的土地上，却骚包地穿着英式燕尾服，一出口就伤人，初次见面赵风对李剑印象就不好了。 李剑一时语塞，自己不是管家，可是的确是吴家的工资，闻言只能强挤着笑脸说：“兄弟说笑了，我是丽丽的男朋友，丽丽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自然要过来帮她打点一下。” 赵风指着他的燕尾服说：“电影电视里，那些跟着主人屁股后面转，被人吆五喝六的人，不都是穿这种衣服的吗？” 听到赵风这么夸张的话，旁边有几个女生忍不住扑哧就笑了。 土包子，这可是礼服，是绅士的服装，李剑为了显示自己有留洋的光辉经历，为了与众不同，特地穿了有英伦特色的燕尾服，没想到被人觉得那是管家的衣服，一下子郁闷得不行。 “这叫燕尾服，很多人称为绅士服，电视电影说得不准”李剑不想再在这个问题和赵风再耗下去，笑着伸出说：“认识一下，我叫李剑。” 一会管家，一会又说跟着屁股后面转，把自己说得好像狗一样，偏偏自己又不能你泼妇骂街一样说明白，只好转移话题。 李剑心里打定主意，别一开始就弄得太僵，像赵风这种粗陋的人，肯定有不少缺点可挖。 慢慢跟他玩。 伸手不打笑脸人，赵风也伸出手说：“赵风。” 握了一下，刚想松手，没想到李剑突然握紧，一边笑一边暗中加力。 又是这招？ 怎么那么多人喜欢见面就给人难堪，都说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赵风一看到李剑，发现他说话沉稳，走路时下盘很稳，就知他是练家子，没想到他会借握手给自己挖陷阱。 从他发力来看，下手还真不留情，不夸张地说，要是普通人，被他这样捏法，十有八九会受伤，赵风眼中闪过一丝寒意，练武主要是为了强身健身，像李剑这种算是持强凌弱了。 想玩？ 赵风猛地一发力，然后突然“啊”的惊叫一声，用力挣脱李检的手，然后不断甩着说：“啊，好痛。” “赵风，你没事吧？”一直在旁边郝蕾看到，马上关心地问道。 “没事，没事。”赵风甩了甩手，摇了摇头说。 郝蕾有些不满,马上替赵风出头：“丽丽，听说你男朋友练过功夫，怎么欺负人呢。” 吴丽丽有些赞赏地看了李剑一眼，然后佯装不高兴地对李剑说：“李剑，你怎么这样？” 赵风突然发力，李剑感到对手的手硬得像铁一样，差点把自己的指骨都捏碎，刚想叫痛，没想到赵风的一下子松开，率先叫起来，好像他才是受害者，李剑欲哭无泪。 有心要辩解，没想到吴丽丽以为自己教训了赵风，还给自己赞赏的目光，不知自己的手痛得在衣袖里打颤，也不知伤了没。 这种情形，哑巴亏吃定了，有委屈只能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丽丽，你看大伙都站了这么久，什么时候请我们进去吃饭，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王小娟看到气氛有些尴尬，马上出来圆场。 张影也附和道：“是啊，丽丽，你这个做主人家的，可不能饿着我，不然我可要投诉。” 吴丽丽呵呵一笑，拍拍掌说：“大家都辛苦了，来，我们进宴会会场吧。” 李剑打了个响指，然后高兴地大声宣布：“欢迎各位朋友光临丽丽的生日宴乐，我代表丽丽感谢诸位的光临，现在我宣布，宴会马上开始。” 随着李剑的一声令下，原本别墅关着的大门“吱”的一声打开，接着就是一阵悠扬的音乐声响起，一听旋律就知是那首生日歌，让赵风吃惊的是，这歌不是录音机放的，也不是真人演唱，而是一群人现场演奏。 一进门，就是一个大厅，最显眼就是那那盏九层大型水晶灯，一颗颗拳头粗的水晶，折射着柔和的光，在黑夜中显得极为漂亮、奢华，整个会场布满了红色的玫瑰和粉色的气球，厅内除了演奏乐器的乐师，还有穿着制服的男女服务员，男的穿着西装领结，女的戴着兔耳的装饰。 赵风心里暗暗吃惊，这才是城会玩。 在95年，华夏大部分人还在为小康奋斗，在饭馆订二桌，切个蛋糕都让人觉得是小资了，而这位吴丽丽的生日宴，直接在自家花园式别墅中举动，后面还有什么不知道，现在刚刚开始，就已经有现场奏乐，还有穿着制服的服务员，一切显得那么奢侈。 这才是上流社会的活动。 “赵风，你觉得这生日宴会怎么样？”看到赵风有些震惊的样子，挽着赵风臂弯的郝蕾突然小声问道。 “嗯，不错，没想到你同学这么有钱。”赵风随口应道。 郝蕾白了赵风一眼，然后开玩笑道：“你看中了？要不给你介绍介绍，要是你泡上她，说不定少奋斗几十年，这辈子打断脚也不愁生活。” “不要”赵风断然拒绝道。 “吴丽丽很漂亮啊，又能是独生女，振中集团就是她爸的，你娶了她，说不定以后就是你的。”郝蕾在一旁诱惑道。 赵风不为所动道：“我以后比他更有钱，那个吴丽丽，一看就知不是一个好鸟。” 吴丽丽还不错，天赋本钱也不少，可是她比郝蕾显得成熟很多，也不知被多少人开发过，赵风没一点兴趣做接盘侠。 至于钱，只要自己的企业发展顺利，早晚会变得有钱。 一个小小的振中集中算什么，现在赵风瞄准的，是一个每年达到万亿美金的市场。 郝蕾听到赵风不为所动，还说吴丽丽不是“好鸟”，当场就眉开眼笑，一下子把赵风挽得更紧一些，压低声音说：“说得真好，本小姐喜欢，一会有赏。” 赵风心中一动，笑嘻嘻地说：“给我报销这套衣服？” 郝蕾悄无声息地用手拧了一下赵风的腰间，没好气地说：“看你表现，要是表现得好，可以考虑。” 这家伙，最擅长就是破坏气氛和情调，天天跟自己算那点小帐。 赵风嘿嘿一笑，也不以为怒。 进了别墅的大厅，赵风本以为有乐队，会跳舞什么的，要不也发表一番演说，没想到进了一个鲜花扎成的拱门后，就看到一桌桌准备好的饭菜，而吴丽丽和李剑，也在招呼客人坐下吃饭。 睡了一整天，什么也没吃就被郝蕾拖来充当男朋友，赵风还真有点饿了，看到桌上的菜是以海鲜为主打，心情大好，拉着郝蕾坐下，准备大快朵颐。 用赵风家里的俚语说：有吃就是年晚。（意思是有吃的，就当是过节） 刚坐下，还没动筷，吴丽丽和李剑就出现，而吴丽丽不由分说就拉起郝蕾：“蕾蕾，你怎能坐这里，来，你和我一起坐主桌，最近我们姐妹很少一起聚，我都想死你了。” “好啊，我也想和丽丽一起聊聊呢。”郝蕾也没有拒绝，和吴丽丽手拖手向主桌的位置走去。 刚才是part1　，两个女生还没斗完呢，马上进入宫心斗的part2了，赵风叹了一口气，放下筷子，和李剑相付一笑，然后认命似的跟着两女，坐在主桌。 147 狗不嫌家贫 一坐下，就有服务员把酒菜送上来。 吴丽丽站起来，说了几句欢迎的话，然后很豪爽地让大家吃好喝好，现场马上一片欢腾叫好。 全是年轻人就是好，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要是有长辈在就没这么自在，特别是和领导吃饭什么的，下面都在盯着菜盘咽口水，可是上面说得口沫横飞，等他说完，那菜都凉了。 吃着美味的海鲜、品着香甜的葡萄酒，听着现场奏响的轻音乐，赵风觉得，这糖衣炮弹还不错，反正那份生日礼物是郝蕾出，自己就是来还一份人情债，顺便混圆自己的肚子。 郝蕾和吴丽丽这对冤家，丝毫看不到半分不愉快，二女有说有笑，不时还抱在一起，那可是一脸姐妹情深，赵风都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女人间的斗争太可怕了。 席间有说有笑，慢慢那话题就放在李剑身上。 王小娟一脸好奇地说：“李大帅哥，这么多人中你是学霸，还是剑桥大学毕业的，不知你在剑桥大学是学什么的？” 说到自己的荣光史，李剑一下子来了精神，干咳一声，等在场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时，这才笑着说：“我主要是攻读企业管理和区域政治，还拿了一个艺术史的博士学位。” “太厉害了，剑桥大学，那可是世界名校。”王小娟有些夸张地说。 张影附和道：“那是，到英国留学，就是想想都觉得厉害，李大帅哥真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没想到丽丽的男朋友，还是剑桥出来的学霸，厉害。” “学习这么厉害，人还这么帅，没天理。” “英国，号称日不落帝国，老牌资本主义国家，比我们国家发达多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不是问英国的情况，就是不吝对李剑的赞赏，这一下不仅李剑成为全场的焦点，作为她女朋友的吴丽丽，也觉得脸上有光。 一个戴眼镜的女生一脸好奇地说：“李大帅哥，你在英国留学，肯定对英国很了解，不如跟我们说说。” “是啊，跟我们说说，我也没去过英国。” “我正准备搞护照，准备去英国旅游，去英国要注意一些什么。” 这时先富起来的人，像吴丽丽父母那么有钱的不多，大多没出过国，不少人很好奇，于是纷纷让李剑说一些外国的见闻。 看到自己男朋友这么受欢迎，吴丽丽也高兴地说：“李剑，没听到我的姐妹们这么有兴趣吗？你就跟大家说说呗。” 李剑对那些无知的小女生有些不屑，可是吴丽丽的话他不敢不听，闻言马上说：“那好，我就说说吧。” 看到席间静了下来，就是旁边的酒席，也安静下来，准备听这位剑桥学霸说英国的故事。 “英国其实由三个部分组成，英格兰、苏格兰和威尔士组成，这些我们在地理都学过，我就说一些英国的地理风貌和风土人情吧。” “和英国相比，我们国家太落后了，起码落后一百年，我们有钱人才买得起小汔车，在英国，人家扫地的都开小汔车。” “英国人很有钱，比如说，我们买一件电器，都是用坏了修，修了再用，用到修不好为止，可人家都是用几年就扔，问他们为什么，他说电器商说使用的寿命就几年，时间到了就扔，啧啧，你们那是没看到，很多电器、家私还是好的，人家都不要了，我们这些留学生到英国，电视、车、冰箱什么的都不用买，去街边捡就行，有些直接能用，有的就是简单维修一下，我有个同学还捡了一辆汔车开呢。” “啊，不会吧”王小娟吃惊地说：“小汔车也能捡，这，这英国人也太有钱了吧？” “比我们先进一百年，这，太不可思议了。” 众人议论纷纷，不少人远在万里之外的英国向往不已。 张影打断道：“你们先别吵，让李大帅哥多说一点。” 李剑也享受这种受人瞩目的时刻，闻言继续说：“英国人的素质真好，说话彬彬有礼，比如说男人见女士，会脱帽行吻手礼，这叫绅士风度。” “在华夏，很多人说脏话、随地吐痰，你在英国看不到。” “英国的人很有礼貌，比如说伸个大拇指，就有车停下让你坐顺风车，不要钱。” “英国的房子漂亮啊，欧式风格，哪里像我们国内的房子，不是脏得没眼看就是土得掉渣。” “英国的福利好啊，别的不说，就是养个宠物也有补贴，不多，一个月80英镑，知道这里多少钱吧，折合800多华夏币，很多华夏人忙死忙活，还不如人家一条狗。” ...... 看到李剑装b，赵风也懒得理他，菜香酒醇，不吃白不吃，不喝白不喝，可是越听越不是滋味，这李剑不断说英国怎么好，祖国华夏怎么差，那是各种抵毁。 一句话，英国人放个屁都是香的。 赵风也认为英国发展得不错，但一直以华夏人骄傲自豪，不夸张地说，赵风是一个愤青。 听着李剑这样抵毁伟大的祖国，赵风心里暗暗不满，找了机会打断李剑的话说：“李剑说得不错，我也去过英国，觉得英国人真的很厉害。” 别人一听李剑是剑桥出来的，马上就佩服得不行，要知道，现在华夏大学生都不多，可赵风对此很看淡，要知道，就是剑桥也有公费生和自费旁听生，剑桥大学最厉害的是理科，李剑学的却是文科，对了，他说学，没说拿到什么学位，反而说拿到一个什么文艺史学位。 文艺史是什么，这玩意有用？ 剑桥出来的海归，跑到振中集团做一个中层，别说世界五百强，就是南省五百强也进不了，现在跟在吴丽丽屁股后面团团转，赵风已经给他打上一个没有真材实学，只是“镀金”的标记。 “你也去过英国？你说英国人什么地方厉害？”李剑有些惊讶，要知道这年头能出国的不多，别的不说，光是来回机票就难倒不少人。 回来飞一次费用就过万，这对平均月收入不足一千的普通人来说，这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赵风一脸正色地说：“英国人真的很厉害，我看到那些二三岁的小孩子也会说英语。” 众人楞了一下，接着一个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郝蕾笑着指着赵风说：“你这个笨蛋，哪里是英国，英语是他们的母语，他们肯定会说了。” 吴丽丽更是笑得捂着肚子直乐，快要笑岔了。 赵风呵呵一笑，大声说道：“刚才只是开个玩笑，轻松一下，我就是奇怪，为什么英国那么好，剑兄怎么不留在英国，跑回这个你说得那么不堪的国家？” 李剑楞了一下，脸上少了几分神采飞扬，犹豫一下，有些讪笑地说：“我是华夏人，父母都在国内，自然要回来报效国家。” 要是能留下，李剑肯定留下，可是他的剑桥资格是自费得来，还是旁听生，回国能吓唬不少人，在英国却没人认可，当然，这些不能说出去。 赵风语重心长地说：“这就对了，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家是小家，国是大家，只要我们万众一心，华夏终会兴旺发达，要知道，我们在大唐盛世时，那些英国人只会放羊种地呢。” “说得好，赵风，我敬你一杯。”郝蕾高兴地说。 作为厅官的妹妹，在郝伟的影响下，郝蕾对政治很关注，对国家也很热爱，听李剑一味捧别人、贬低自己的国家，心里也很不爽，就是赵风不说，她也想指责，听到赵风说这番话，不由拍掌叫好。 众人闻言也暗暗点头，回想一下，刚才李剑说得太偏激了。 李剑的脸刷的一声就红了。 赵风那番话，说得太毒了，什么狗不嫌家贫，这话是俗语不错，可是赵风偏偏在后面加什么家是小家、国是大家，这不是变相骂自己是狗吗？ 刚才还没进门，又说自己是管家，本以为他见识少，不计较，现在听他说到过英国，而且能说会道，那无知根本是装出来的，分明是故意戏弄自己，李剑的拳头都握起来了。 要不是这么多人在，又当着吴丽丽的脸，真想用自己接近黑带的实力，把赵风当木板一样踢碎。 李剑眼珠转了转，很快就有主意，佯装没事地说：“听赵兄的口音不是本地人，不知赵兄是哪里的？” 刚才说得爽了，没想到说得有些过份，引起在场不少人反感，为了转移话题，李剑主动提问道。 赵风很坦然地说：“我不是本地人，我是长兴镇人。” “哦，长兴镇？”李剑想了想，很快皱着眉头说：“这地方很偏僻啊，公路难走，到处都是山，不过也好，空气清新嘛，对了，赵兄谈吐不凡，不知哪间大学毕业？” “哪有什么大学，读完高中就不读了。”赵风面不改色地说。 一个谎言的开始，有可能要无数个谎言来掩饰，赵风没打算靠说谎来过日子。 “什么？”李剑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赵兄，你是乡下仔，还是一个只有高中文化的乡下仔？” 148 针锋相对 能参与吴丽丽生日宴会的人，家境非富即贵，没想到最出风头的赵风，竟然是一个乡巴佬，还是一个只有高中文化的乡巴佬。 李剑是花城人，虽说家境比不上吴丽丽，但他父亲是公务员、母亲是老师，可以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重点大学毕后，进入剑桥，镀上世界名校生的光环，在家境上，妥妥的吊打赵风。 赵风气质过人，说话刁钻，面对大场面体现出很高的情商，这让李剑有些顾忌，以为是什么大来头，让李剑惊讶的是，赵风是农村人，只有高中文化。 这是装大尾巴狼呢。 李剑故意提高声调，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别看赵风人模狗样，其实就是一个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脸。 郝蕾的男朋友是一个只有高中文化的乡下仔？ 一时间全场哗然，要知道，吴丽丽和郝蕾是圈子里的风云人物，特别是郝蕾，家境非常优越，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天生丽质，又没情史，是男生心中的女神，而赵风的出现，不知让多少人心碎一地。 本以为赵风有多出色，没想到，这家伙就是一个小白脸？ 不少人看赵风的眼神都有些不屑，特别是男生，虽说他们内心也非常乐意做这个小白脸。 吴丽丽也扭头看着郝蕾，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脸上还挂着担忧的表情，活脱脱就是替好友担心，好像郝蕾被人骗财骗色一样，其实内心乐开花了。 不是要压我一头吗，看你什么眼光，找一个乡下土包子做男朋友。 郝蕾也有些担心地看着赵风，生怕他恼羞成怒，正准备替他解围，没想到赵风不着痕迹拉了一下她的衣角，又给郝蕾一个放心的眼神，于是就稳坐不动，看看赵风怎么应付。 不知为什么，郝蕾对赵风有一种莫名的信任：这家伙，经常能给人惊喜。 面对全场的嘲笑，赵风长叹一声，有些坦然地说：“没办法，投胎是个技术活，上天让我生在农村，又在这样的家庭也没办法，不过我不后悔，因为我有爱我的家人，对人生来说，这也是一种磨砺吧。” 英雄不问出身，对赵风来说，能有庇护和助力固然是好，靠自己拼出精彩的人生，更值得鼓掌和回味。 这体现在和郝威的关系，郝威是赵风的贵人，但赵风并不是一味的索取，而是采用互惠互利的方式，而这点很受郝威看重。 赵风的话说得不亢不卑，可是到李剑的耳中，那是赵风没话找话给自己脸上增光，闻言大声说道：“啧啧啧，赵风兄弟，你有那样的穷鬼长辈，真是太不幸了。” 你穷活该！ “什么，你这样说你祖宗？”赵风突然大声骂起来：“剑啊，你这样太叛逆了。” 李剑脸色一红，一下子站起来，瞪着赵风怒喝道：“姓赵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次李剑真有火了，自己所说的长辈，就是指赵风的父母，没想到赵风说那是自己的祖宗，这是什么意思，那不是说赵风的辈份还比自己大？有名字不叫，叫自己剑，那剑和“贱”是同声，这是**裸的侮辱。 就这一声怒喝，赵风一下子成了全场的焦点。 众目睽睽下的赵风，很是淡定地喝完杯中的葡萄酒，轻轻放下高脚杯，从容地说：“刘备得成为称王前，不过是个编草鞋的工匠，朱元璋得天下前，是一个要饭的穷和尚，就是华夏建国的主席，父母也是农民出身，几百万年前，我们祖宗都是猴子呢，谁敢说自家祖上没穷人，穷一点的长辈你就骂穷鬼，你敢说你祖上没出过穷人？这样骂你祖宗不叫叛逆？” 郝蕾看着赵风的眼神都是亮晶晶的，开口大声地说：“我爷爷是贫农，给地主做过长工。” 一开口，就给予赵风最坚定的支持。 “这话说得好啊。” “赵帅哥真是太有急智了。” “真帅，要是蕾蕾不要，转给我，我就喜欢这种又聪明又幽默的大帅哥。” “一边去，要是不要，也是让我先。” 赵风的话一出，马上扭转了局势，不屑变成佩服，有几个大胆的女生，还想当场“挖墙角”，不少人对赵风重新改变印象。 李剑的脸再次羞得通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明知赵风在话里挤兑自己、占自己的便宜，可偏偏没法反驳，一时郁闷到极点。 要不是吴丽丽在这里，李剑都想拂袖而去，面对众人看戏的目光，却又不得不说：“赵风兄弟说得很对，倒是我肤浅了，我说错话，自罚一杯。” 说完，李剑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 “好！” “有担当，好酒量。” 这次的主角是吴丽丽，不少人认识李剑，还一起玩过，于是纷纷给他面子，给他找台阶下。 赵风和李剑没怨没仇，也没必要赶尽杀绝，闻言也再挤兑他。 “嘻嘻，赵风，表现不错，赏你的。”郝蕾看到赵风连战皆捷，一旁的吴丽丽脸色快阴得出水了，心情说不出的痛快，亲自给赵风挟了一块海参作奖励。 “你这是借花敬帅哥，没诚意。” 明明是借花敬佛，可一到赵风的嘴里，就变成了敬帅哥，郝蕾给赵风翻了一个白眼说：“有得吃就不错了，吃你的吧。” 李剑看着赵风和漂亮的郝蕾有说有笑，而自己身边的吴丽丽却脸色不悦，心中更是不爽。 那家伙不仅抢了自己风头，还害得自己惹吴丽丽不高兴，简直就是拆自己的台。 眼珠子转了转的，李剑佯装关心地说：“对了，不知赵风兄弟现在干什么项目，说出来，说不定我们还可以互惠互利呢。” 口才没赵风好,吃了不少哑巴亏，李剑决定从工作入手。 原因很简单，赵风是农村人，高中文化，现在要找一份好的工作太难，看赵风穿着范思哲西服，十有八九是郝蕾给他买的，李剑决定找回场子，顺便哄女朋友吴丽丽高兴。 开玩笑，一个高中文化的乡下仔，能干什么大事？无非就是吃软饭。 果然，赵风的回答没让李剑失望：“也没干什么，原先是进厂，后来厂子倒闭了，就在外面瞎折腾。” 赵风现在可以确认，眼前这个李剑是属乌龟的，据说乌龟一咬人就不肯放，就是把它的脑袋砍了也不松口，这个赵剑从一见面就跟自己过不去,真是让人讨厌. 非要踩在自己头上。 进厂？在外面瞎折腾？ 这次李剑谨慎多了，指着赵风身上那套范思哲说：“赵风兄弟真会开玩笑，像你这种英才怎么可能进厂，别的不说，就你这身新款范思哲，起码要二万才能拿下。” “蕾蕾帮我买的。”赵风很老实地说。 没错，这次可以确认，这赵风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开女朋友的车，穿女朋友买的衣服，不是典型的小白脸是什么？ 李剑一下子像打了鸡血一样，有些痛心疾首地对赵风说：“我说赵风兄弟，这样可不行啊，男子汉大丈夫，首先要学会自强自立，没有一技之长可不行，要不以后怎么养妻活儿？要靠家里和女人养活，那脸往哪放？” 说完，李剑又假装很大方地说：“要是赵风兄弟不嫌弃，到振中集团给我当一个助理吧，可能刚刚入职钱不是很多，但是你跟着我多学点东西，总是会有用的。” 要是你来振中集团，我玩死你，李剑在心里补充道。 作为吴丽丽的“左右腿”，王小利在一旁补刀道：“李大帅哥，你担心什么，人家赵风有蕾蕾，衣食无忧，只要蕾蕾一开口，她二哥就会给赵风安排一个好差事，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有几个女的当场轻声窃笑起来。 任你说得再好，那还不是小白脸？ 看到赵风还想装逼，一旁的郝蕾终于忍不住了，抢在赵风前开口道：“赵风的瞎折腾，让他有一间公司、一个农场还有一个农家乐，今年的净利润已经破百万，这些都是他自己努力得来，至于他身上套衣服是我帮他买的，不是给他买的，不知李帅哥的收入有多少，又能给我家赵风安排什么样的工作？” 一间公司、一个农场还有一间农家乐，还没过年，现在的净利润已经破百万？ 尽管郝蕾已经把赵风的收入缩小了几倍，可是这话一出，还是在现场掀起轩然大波，要知道，现在一个月能挣二三千也叫有本事。 在场家里身家有百万的不少，但是，一年纯利润能赚过百万的还真不多，再说赵风的年龄也太年轻了。 郝蕾还特地说明，那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 这哪里是只有高中文化的乡巴佬，分明就是一个有实力的年轻才俊。 此时，在场人看赵风的目光，已经是清一色的羡慕妒忌恨。 李剑没想到，一直低调的赵风，还是三个企业的老板，年入超百万，自己在振中工作，就是明显受到照顾，一个月也就八千左右的收入，在95年这算是金领，可是和赵风一比，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人家是老板，而自己只是一个看人脸色行事的打工仔。 在现场的压力下人，李剑只能厚着脸皮、咬着牙说：“没想到赵风兄弟真人不露面，是我说得不对，还请赵风兄弟不要见怪。” 赵风呵呵一笑，突然语出惊人地说：“要是别人笑我，我肯定生气，不过是李剑兄弟，没事，谁叫你是贱人呢。” 什么？贱人？ 被人当场这样侮辱，李剑气得满通红，一下子站起来，扭紧拳头，死死盯着赵风吼道：“姓赵的，你说什么？” 149 城会玩 李剑从小成绩不错，又是家里的独子，一直被护着捧着，没有吃过苦，没想到碰上赵风，半个晚上受到的郁闷比以往加起来都多，特别是当着这么多人骂自己是贱人，当场就火了。 泥人还有三分性呢。 此刻，李剑绷着脸、扭紧拳头，双眼死死盯着赵风，体内的怒气节节攀升，战斗力也直线狂飚，要是现在举行空手道考段，暴怒中李剑感到自己能突破，冲击黑带。 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迹象，气氛也变得凝重起来。 不少女生紧张得小脸都红了，就是郝蕾，也一脸警惕地看李剑：要是他对赵风动手，第一时间就把坐着的椅子扔出去。 面对有些让人窒息的气氛，赵风却浑然不觉，面带笑容地说：“我们华夏民族的人，大家都称为华人，李剑大哥那剑桥大学出来的人，自然是剑人，我赵风读书不多，但是最佩服就是有学问的人，所以说，别人笑我，我生气，但是李剑大哥说我，肯定有道理的，所以我不气。” 剑人？ 这也行？ 李剑一下子好像脑袋要短路，整个人呆滞了，那满腔的怒气也为之一泄，就像拼尽吃奶的力轰出一拳，最后击在棉花堆里，别提多难受了。 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李剑都有一种想捏死赵风的冲动。 作为李剑的女朋友，吴丽丽看到自己男朋友频频吃憋，心里有一种抓狂的感觉，忍不住对赵风埋怨道：“好你个赵风，什么剑人，你说剑桥人不行吗？差点没闹出事。”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吴丽丽一直被郝蕾压得死死的，好像千年老二，这次找到一个不错的男朋友，本想好好出出风头，在郝蕾面前威风一次，怎么也没想到，郝蕾的男朋友赵风更是难缠。 郝蕾也佯装生气地在赵风的手臂拧了一下，一脸不高兴地说：“赵风，你怎么还是老毛病，一高兴说话就省字，没听我姐妹说吗，这里不流行说剑人，要说剑桥人，虽说你是无心，可说话也要经一下大脑，幸好碰上李剑大哥，人家是剑人，不对，人家是剑桥出来的人，喝过洋水，不和你计较，要是那些无素质的人，早就握紧拳头揍你了。” “是是是，我错了。”赵风马上诚恳地承认错误。 李剑的老脸抽了抽，暗暗把握紧的拳头松开，强行把怒气压下，假装大方地说：“呵呵，郝姑娘和赵风兄弟真是幽默，都是朋友，哪能呢。” 肯定是故意的，一边骂一边给自己下眼药，还提前堵住了自己的嘴。 这时吴丽丽站起来，笑脸似花地说：“好了，宴会就到这里，下面是泳池派对，请大家到后院的泳池集中，一个都不许走，要不然，我可要生气哦。” “哈，泳池派对，我喜欢。” “就等着这一刻了。” “太好了，今晚一定要玩个痛快。” 吴丽丽一声令下，全场欢声雷动，那些男女都高兴得跳了起来，在吴丽丽和李剑的带领下，一起向后院走去。 看到赵风还楞在哪里，郝蕾推了他一下说：“走吧，没听说吗，还有派对，换衣服去，哼哼，让你有眼福了。” “换什么衣服？”赵风有些吃惊地说。 “别问了，走，给你准备好了。” 郝蕾不由分说，推着赵风到后院泳池边的换衣间，让赵风换上一条类似沙滩裤的四角裤，皮鞋不能穿了，取代的是一双漂亮的拖鞋，而她自己也换上一套有些保守的连衣泳装。 穿上泳衣的郝蕾，身材窈窕、体态迷人，特别是又长又直的大长腿，就是久经花丛的赵风，也看得有走神。 看着赵风盯着自己，郝蕾感到有些羞涩，忍不住发嗔道：“看什么，没见过美女吗？” 赵风反应过来，随口说道：“你也看我啊，哎哟，我露得多，你露得少，我还吃亏了呢。” 郝蕾翻着白眼，有些无言地说：“无赖，懒得理你。” 话是这样说，可是说话间，还是忍不住偷偷打量了赵风一眼。 不得不说，赵风的身材很棒，175的身高，外面看起来像个衣架子，可是一脱了衣服，常年练武的成果就现出，身高体长，强健有力，稍稍一动，那一绺绺的精肉就像一个个跳动的小老鼠上下滚动，弯腰整理拖鞋时，那八块腹肌异常抢眼，就是郝蕾看到都有些脸红心跳。 就身材来说，赵风的身材无可挑剔。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前走，赵风一边走一边不断地说：“城会玩，城会玩。” 前院布置得不错，灯光、气球、鲜花，然后就是丰盛的海鲜大餐,赵风感到这个生日宴会够档次的了，只是暗暗奇怪，这么盛大、又类似西式的生日宴怎么没有蛋糕，直至这一刻才发现自己错了。 现场奏乐、海鲜大餐这些是前戏，而真正的戏肉就是这个泳池派对。 所有参与的人，无论男女，全都换上了泳装，一眼看去，各种类型的美女都有，那一片白花花的胴体，让人看花了眼，像郝蕾穿得很保守的了，不少女生就穿那种分体式泳装，青春性感，让人感觉到到了一个美女集中营。 泳池作了装饰，池底也装了灯光，不断地变换着颜色，还有漂亮的彩灯，一切看起来华美时尚，在泳池旁边，还放着一排桌子，上面放着果汁、糕点、红酒等食物饮品。 最让人震惊的，就是旁边还有一个六层的大蛋糕，差不多有成人那么高，看起来非常震憾。 赵风心里暗暗感叹道：这才是上流的圈子，这才是有钱人的生活，那些万元户和他们一比，都快成要饭的了。 这还是经济文化相对薄弱的1995年啊。 应了那句话，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你永远不知这个圈子发生什么事。 穿着西装礼服，赵风和郝蕾是最耀眼的明星，换上了泳装，二人的魅力不减反增，倍受瞩目。 一旁的吴丽丽看到两人的人气高涨，气得脸色铁青。 花了这么多心思搞这个生日宴和派对，风头都让人给抢走,给别人做了嫁衣裳，还是给自己的死对头，这让她怎么甘心。 “这对狗男女，看着就讨厌。”吴丽丽忍不住骂了一句。 李剑看着光彩照人的郝蕾，眼里闪过一丝贪婪的目光，听到吴丽丽的话，马上讨好地说：“丽丽，不要生气，他们两个也就是哗众取宠，在我眼中，你才是最完美的。” “哼，还好说。”吴丽丽一边说，一边不解气地连踩了李剑的脚背几下，低声训斥道：“你不是说你是剑桥高材生吗，让他去踩那个乡巴佬赵风，你倒好，三番二次被别人玩，我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 被吴丽丽踩，李剑心里有些不爽，不过他不敢露出半分不高兴地神色，只是柔声地哄道：“我真是低估他了，看他傻乎乎的，以为好对付，没想到他是扮猪吃老虎，丽丽，你放心，我一会好好教训他，让你在郝蕾面长脸。” “说得倒容易，你怎么教训他？”吴丽丽有些不相信地说。 李剑眼珠子转了转，很快，他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小声地吴丽丽耳边说：“再丽，我有个主意，一定让你好好出一口恶气，你忘了，我是空手道高手，接近黑带的实力吗？” “那又怎样？你想敲别人闷棍？别想了，郝蕾的二个哥哥都不好惹，你别给我找麻烦。” “那肯定不会，哪能呢，我有个计划。”李剑看看左右没人，然后附在吴丽丽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吴丽丽越听眼睛越亮。 “好，就按你说的办。”吴丽丽高兴地说。 这时王小娟和张影拖着手走过来，看到两人耳语，王小娟不由打趣道：“我说丽丽，要和李大帅哥亲热也不用那么急，回到房间慢慢来嘛。” “就是”张影也笑着说：“郎才女貌，真是让人羡慕。” 吴丽丽嘻嘻一笑，也不生气，拉着两人的手说：“你们两个浪蹄子，这么好的机会不去找帅哥，跑来取笑我，找打是不是？” 王小娟举起双手道：“好丽丽，我们哪敢，现在大家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切蛋糕呢，吃完你这个寿星女的蛋糕，这才好放开来玩啊。” 来泳池派对，总不能玩了一半，一个个像落汤鸡一样吃蛋糕吧，要玩也吃完生日蛋糕，这样才能玩得尽兴。 吴丽丽是主角，还要她来营造气氛呢。 “好，好，马上就去。” 吴丽丽拖着李剑，笑眯眯地走到郝蕾和赵风旁边，拉着郝蕾的手说：“蕾蕾，你今天真漂亮，你身边的这位帅哥，啧啧，真像那些模特。” “哪里”郝蕾也挽着吴丽丽的手，一脸亲热地说：“丽丽，你身材真好，你才是这里的大明星。” 赵风也得承认，说起气质，郝蕾占优，但说到身材，吴丽丽占尽上风，她身材很好，至少有34c，穿的又是吊带式泳装，走路时波涛汹涌，一颤一颤的，不知吸引了多少在场男生的目光。 吃完大餐，就举行泳池派对，不会就是显示她傲人的身材吧？ 这不，一边说话，一边在郝蕾前挺胸，简直就是**裸的显摆，这也是她比郝蕾最优胜的地方。 女生一旦斗起气来，绝不是男人所能想像的。 两女就像亲姐妹一样，有说有笑，在现场演奏的生日歌声中，吴丽丽还拉着郝蕾，一起吹蜡烛切蛋糕。 要不是知道两女之间的真实关系，赵风还真不敢相信两人是死对头，可惜自己不是导演，要不一下子就找到两个影视界的人才。 150 勇敢者的游戏 事实证明，蛋糕不一定是用来吃的，也可以用来玩的。 切完蛋糕、唱完生日歌，就开始分享蛋糕，赵风估算了一下，在场大约五十人左右，那六层高的蛋糕根本吃不完，吃着吃着就开始蛋糕大战，男男女女拿手中的蛋糕扔给别人，还有些男生故意把蛋糕抹在女生胸前的敏感处。 一时间蛋糕横飞，场面香艳无比。 赵风是个性收敛的人，看到情况不对，早早就躲在一边看戏，而郝蕾好像也很爱干净，就和赵风一起躲在一边。 地位高就是不同，有几个男女笑着邀郝蕾参加他们的蛋糕大战，看到郝蕾不感兴趣，不好强行拉她，也不敢拿蛋糕砸。 砸完蛋糕，泳池派对正式开始。 在乐队演戏优美的旋律中，青春得以释放、个性开始张扬。 有人在抱着女伴在音乐下起舞；有人一边摇着骰子，一边喝着啤酒；有人在女生的助威声中，开始斗酒；还有人在游泳池中嬉闹着，场面火曝热闹。 人气最高女主角吴丽丽，则是在朋友的助威声中玩着水枪。 这不是真的玩水，那些长长的水枪里，装的不是水，而是啤酒，吴丽丽就站哪里，几个人齐齐把啤酒射向高处，呈抛物线一样落下，而吴丽丽就张大嘴巴等着喝这些啤酒，喝到嘴里的不多，大多都是淋在她的头发上、身上，整个人像淋浴在酒雨中。 散着麦香的啤酒再配上她傲人的身材，那场面让人看得肾上腺直线飚升。 赵风只能在心里叫“城里玩”来形容。 奢侈啊，虽说这别墅是自家的，不用付租金，赵风估算了一下，像彩灯、气球、鲜花、食物、乐队、服务员等开支，不会低于二十万，相当于的普通人二十年的工资。 就是为了搞一个生日宴会。 20万赵风也拿得出，但不会浪费这方面，不夸张地说，就是捐出做善事还更有意义。 “赵风，怎么样，这个生日宴会还合你的胃口吧？”看到赵风饶有兴趣地盯着，郝蕾突然开口问道。 “不错，大饱眼福”赵风诚实地回答：“不过好像不适合我，郝大小姐，你们经常举行这样的派对吗？” “有，但是不多，大多时候是一起去海边玩吧。”郝蕾补充道：“老实说，我也不喜欢这种派对，不过吴丽丽很喜欢这种特别的派对，她邀请我来，也不好不来。” 赵风有些不解地问道：“你们两人，明显是面和心不和，好像都想把对方比下去，不喜欢就不来啊，何必逢场作戏。” 嘴里喊哥哥，手里掏家伙，这样有意思？ 赵风都弄不明白，要是自己，还不如不见。 郝蕾微微一笑，然后有些调皮地说：“没听说吗，女人心，海底针，女孩的心思，你最好不要猜。” 好吧，不猜就不猜，赵风伸手从服务员的托盘里拿了一杯橙汁，自顾喝了起来。 这个家伙，真是无趣，也不知给自己拿一杯，郝蕾给赵风翻了个白眼，然后去找熟悉的姐妹一起玩水去了。 像她这种年龄，天性同样爱玩。 不是同一个圈子，聚在一起有些无聊，原因是一个人也不认识，由于郝蕾的存在，男生把赵风看成公敌，女生又不敢得罪郝蕾，以致没人和赵风搭讪。 都成人肉布景了。 玩闹了大约一个多小时，众人都有些累了，赵风以为这场奢侈的生日宴要结束时，没想到现场的喇叭突然响了起来： “各位，各位，请集中一下，有要事宣布。”李剑举着话筒，大声说道。 听到有事宣布，在场的人都停下手中的事，向李剑所在的位置集中，赵风也不例外，慢腾腾挪了前去，和郝蕾站在一起。 等人集中了，李剑继续说：“现在请我们的寿星女说话，大家鼓掌。” 现场顿时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吴丽丽一接过话筒，马上大声喊道：“大家今晚玩得开不开心？” “开心！”众人一齐大声应道。 就是赵风也得承认，这个宴会举办得不错，无论是布置还是食物上，明显花了不少心思，气氛也很热闹。 这是一个成功的生日宴会。 “大家今晚玩得尽不尽兴？” “尽兴！” 吴丽丽突然语出惊人地说：“不过，我可没尽兴，大家想不想玩个好玩的游戏？” 听到玩游戏，不少人当场就兴奋地大声吼道：“想！” 站在最前面，一个脖子挂着一串大金链子的胖子大声地问道：“丽丽，你有什么好主意，快和我们说说。” 吴丽丽站在椅子上，高兴地说：“要玩当然要玩刺激一点的，我们就玩一个勇敢者的游戏，一会我会让人在泳池上放一张泡沫床，让男生在上面较量，两个人比试，无论用什么方法，把对方推下水就算赢，每人只有一次机会，最后胜利的男生，将有大奖。” “丽丽，有什么奖？”王小娟好奇地问道。 戴着大金链子的胖子一脸期望地说：“是啊，什么大奖？” 众人也纷纷询问是什么大奖。 吴丽丽哈哈一笑，然后大声地说：“最后胜利的男生，可以在现场任意挑一位女生人kiss，大家说这个奖励好不好？” 女生有的窃笑不已，有的不好意思，不过倒没有人出面反对，而男生则是打了鸡血一样纷纷大声赞好。 年轻人最喜欢玩，泳衣派对都不拒绝，对他们来说，一个kiss简直就是小儿科。 在派对开始不久，赵风亲眼看到有二对男女偷偷跑到别墅里，看样子是找地方发生一些儿童不宜的超友谊关系。 “赵风”郝蕾在下面捅了一下赵风的腰，小声地说：“你去吗？” “不去，无聊。”赵风毫不犹豫地拒绝。 郝蕾撇撇嘴，不过什么也没说。 自己的地方，办什么事都方便，吴丽丽一声令下，很快就有人抬来一张大约二米宽、三米长的泡沫床，放在泳池的中间。 这时所有人都齐聚在泳池边，有人泡在水里，有人围在泳池边，一个个都在大声欢呼着。 一脸兴奋的吴丽丽，穿着泳装，拿着话筒，亲自做主持人。 “好了，现在我宣布，勇敢者的游戏正式开始，让我们看看，哪个英勇的男士是第一个勇敢者，又是哪位美女，会得到最后勇敢者的胜利之吻。” “好” “上啊” “哈哈哈，这个游戏太刺激了，我喜欢。” 旁边的人一起起哄，一些人还用硬物敲着桌椅，气氛非常热烈，就是一些女生，也怂恿自己的男朋友去参加的比赛。 “哈哈，有意思，我来。”刚才站在前面发问的胖子举起手，一脸兴奋地说。 吴丽丽马上说：“好，肥柱是第一个勇敢者，现在，我们以热烈的掌声，请勇敢者上战场。” “肥柱，好样的。” “看肥柱这吨位，可是占不少便宜。” “肥柱，你不是暗恋丽丽吗，这是一个机会啊，上。” 众人一齐欢呼，肥柱大声对吴丽丽说：“丽丽，是不是真的，要是我是最后胜利者，可要亲你哦。” 吴丽丽也不顾李剑在场，对肥柱抛了一个媚眼说：“当然是真的，我说过，你可以挑任意一位女生来亲，包括我在内，肥柱，你可要加油哦。” “呜呜呜”肥柱一拍自己啤酒桶似的肚子，像狼一样向天嚎叫二声，大吼一声“我来啦”，然后飞奔跑到泳池边，高高地跃起，像一颗重型炮弹重重地落在水中，溅起好大片水花，惹得围观的人哈哈大笑。 肥柱跳入水中后，马上游到泡沫床边，有点费力爬上去，站稳后大声地说：“谁，谁来挑战我？” 做主持人的吴丽丽开始煽风点火道：“好了，第一位勇敢者已经上去了，剩下的男子汉呢，不会都是缩头乌龟吧？” 年轻人，血气方刚，最受不得刺激，再说现在是一个露脸出风头的机会，吴丽丽稍稍一煽动，马上有人响应：“我，很久没和肥柱玩过了，正好和他玩玩。” 说话的是一个剪着板寸的男生。 “好，大军上场了”吴丽丽大声地说：“兄弟们，姐妹们，给大军鼓掌。” 在一片喝采声中，大军也跳进泳池，爬上泡沫床，和肥柱一人站在一边。 第一场，肥柱vs大军。 “开始！”吴丽丽看到两人站好，马上发出开始较量的信号。 肥柱正想冲上去，大军突然指着一旁说：“肥柱，阿飞在泡你女朋友。” 什么？有人挖自己墙腿？ 肥柱暗恋丽丽不假，可他也是有女朋友的，闻言楞了一下，下意识往旁边看，大军瞄准这个机会，猛地往前一冲，一下子推在肥龙身上，肥龙猝不及防之下，扑通的一声掉在水中。 “哈哈” “哈哈哈.....” 肥柱很肥，占了体重的优势，大军身体灵活，本以为两人有一番龙争虎斗，没想到一个照面肥柱就被大军用计推下水，在场不少人都笑得肚子痛了。 这个大军，太狡猾了。 “啊啊啊，不算不算，大军，你这臭小子用阴招。”肥龙反应过来，在水中气得七孔冒烟，一脸不服地吼道。 大军笑嘻嘻地说：“丽丽说了，不管用什么手段，把对手弄下水就赢，要报仇，下次吧。” 吴丽丽也被眼前的一幕逗笑，笑得花枝乱颤，听到二人争吵，忍住笑说：“肥柱，我支持你散了宴会再找大军私人决斗，不过，这一场是大军赢。” 在欢呼声中，肥柱骂咧咧地爬上泳池，又一个身材有小瘦削的男生跳下水，爬到泡沫床上，准备挑战获胜的大军。 151 挑战 听吴丽丽的讲解，瘦子的外号叫猴子。 猴子力量没大军好，可是他有策略，就是利用自己灵活的身体，不断地左蹿右跳，还拼命摇着泡沫床，想把大大军颠簸下去，给大军制造了不少麻烦，不过他实力不够，折腾了一会，就让大军抓住，没费什么气力就摔了下去。 虽说输了，可是猴子并没有失望，大家为他的机智人喝彩，就是他带来的女朋友，也给他献吻。 猴子之后，陆续有人挑战，大军对车轮战也吃不消，好不容易打退第三个，最后被第四个对手推下水，结束勇敢者的征程。 泡沫床上的擂主不断更换，没人在意这些，对这些荷尔蒙过剩的少男少女来说，只要好玩就行，有人很认真比赛，有人则抱着搞笑的目的，派对上那是一片欢乐。 勇敢者的游戏慢慢进到尾声，主要是现场的男生不多，加起来才二十个右个，就是每个人都上，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现在站在泡沫床的，是一名叫大奔的小伙，长得有点黑，不过力气很大，站在泡沫床上就像一头小牛犊，他已经连续战胜了三名对手。 “那不是张冰的男朋友吗？好健壮哦。” “听说是农村出来，啧啧，真是有一股蛮力。” “这事我知道，他是冰冰的健身教练，教着教着就是成一对了。” “看起来很强壮的样子。” 参加聚会的，都是一个圈子的人，大多彼此认识，眼看没人应战，就在下面窃窃私语起来的。 张冰对男朋友的胜利也很高兴，在泳池边兴奋地大声叫道：“大奔，加油，一会奖励你。” 大奔对自己获胜，也表现得相当兴奋，对张冰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然后双手横举，做出一个健美的动作，大声吼道：“我最强，这里我最强。” 厚实的健子肉、倒三角腹肌，看起来极富冲击力，不少女生都激动地尖叫起来。 异性吸引是相互的，男生喜欢看美女，同样，美女同样也喜欢英俊、强壮的男生。 “还有没有人上场，要是没人上场，那这场勇敢者的游戏，最后的胜利者就是大奔了哦。”吴丽丽在话筒里，煸情地说。 赵风突然感到有人盯着自己，扭头一看，发现盯着自己的是李剑，而那李剑还挑恤地对自己笑笑，然后转过头，大声地说：“我也来玩玩。” “好，李剑准备上场，大家鼓掌。”吴丽丽笑着说。 对李剑的上场，她没有半点意外，二人早就定好了计划。 所有人都知道，李剑是吴丽丽的男朋友，也算是这里的半个主人，于是大家都给予李剑热烈的掌声。 李剑哈哈一笑，几步就冲到泳池边上，只见他猛地一跃，整个人轻身似燕的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扑”的一声直接跳落泡沫床上。 别人挑战，都是跳到泳池里，再游近、爬上去，李剑倒好，一下子省了两个步骤。 “哗，好帅。” “跳得太远了吧，李大帅哥果然厉害。” “功夫，这就是真功夫，听说李帅哥是空手道黑带，啧啧，真厉害。” 吴家别墅的泳池可不小，是标准的50x25，从起跳到泡沫床，应有五六米的距离，可李剑却轻松跳到，不由让人啧啧称奇。 长得帅、高学历、海归派、彬彬有礼再加武艺高，简直就是女生心目中的英雄人物，一时尖叫声不绝。 李剑上泡沫床的方式有些特别，泡沫床剧烈摇晃下，大奔差点摔倒，好不容易才稳住脚。 大奔稳定后，笑着对李剑打招呼：“李哥好。” 面对大奔的招呼，李剑视若不见，把双手放在背后，一脸骄傲地说：“你刚才打败了三个人，估计花了不少力气，我也不沾你便宜，让你双手，不用推我下水，就是你逼到我用手，也算你赢。” 张冰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她能来这里，是沾了和吴丽丽是舍友的光，地位根本没法和郝蕾比，李剑今晚受了一肚子的气，自然没心情和这种小人物客套。 大奔也是一个有血性的人，闻言有点不高兴地说：“李哥，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自己好声好气跟他打招呼，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理，还把双手放在背后，说让自己两只手，这不是侮辱人吗。 “别李哥李哥的叫，套近乎，我可没你这种废物朋友。” 大奔脸一红，知道人家瞧不上自己，一咬牙，像一头蛮牛一样冲过去，想李剑撞下水，他想好了，李剑把两手放在背后，没法还手，正好把他推下去。 眼看两人就要撞上，就在相撞的一瞬间，李剑突然身子一偏，躲过大奔的冲撞，大奔本以为撞上，没想到眼前一花，一下子落了个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突然感到被什么绊了一下，“啪”的一声摔倒在地，原来闪到一边的李剑用脚一钩，一下子把大奔绊倒。 大奔摔倒在泡沫床的时候，那是脸先着地，虽说是泡沫床，可也摔得有些有些头晕眼花，还没回神，一旁的李剑一脚踏在大奔的背部，这一脚又快又狠，大奔痛得一下子倦起来，就这一倦，腹部露出空档，李剑用力一踢，体重142斤的大奔硬是让他一脚踢下水。 由于用力过大，倒霉的大奔还没落水就喷出一小口鲜血。 今晚受的气太多，李剑都有一些暴戾之气，倒霉的大奔就成了他的出气筒。 这一切就发生在几个呼吸之间，等众人回过神来，泡沫床上只剩李剑一个人。 简直就是武林高手横空出世，看到李剑这么神勇，而他又是吴丽丽的男朋友，现场一下子火爆起来，一时赞叹声、欢呼声四起。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李剑身上，就是张冰紧张的呼叫也没人理会。 “混蛋！”赵风小声骂了一句，二话不说，马上跳下泳池救人。 别人没看清，可是赵风看得很清楚，就是普通的较量，李剑也下黑手，大奔在掉下水时不仅伤了内腑，人也被踢晕，掉下水要是把水呛进肺部，后果会很严重。 救人如救火，赵风也顾不得那么多，先救人再说。 郝蕾看到赵风跳下去救人，忙叫人帮忙，几个人合力把大奔拉出泳池，这时有救生员赶到，对大奔一番挤压。 大奔的体质不错，吐出几口水后，感到胸口有些痛，但也能站起来，赵风叮嘱他去医院检查一下。 张冰最担心男友的伤，忍不住指责道：“李剑，不是说玩玩吗，有你这样的吗，要打死人不成？”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求胜心切，一时下手重了，对不起。”李剑佯装一脸惊惶地道歉。 这时吴丽丽也走了过来，看看脸色有些发白的大奔，爽快地说：“较量嘛，偶尔失手正常，冰冰，我替李剑跟你赔个不是，这样吧，明天你陪大奔医院检查，一切费用我包。” “那...那好吧。”张冰也不好再说什么。 解决了这个小问题，吴丽丽再次拿过话筒，大声说：“好了，刚才只是一个小失误，无伤大雅，继续回到我们勇敢者的游戏，现在的擂主是李剑，还有人挑战吗？” 现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没开口说话。 在场的，差不多都上去玩过了，剩下几个，不能单薄得不像话的，就是没兴趣，再说看到李剑那么暴力，有点想法的人，都打消念头。 吴丽丽有意无意看着站在郝蕾旁边的赵风，没想到赵风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一张椅子上擦头发，根本就没上前挑战的意思，而她的好姐妹郝蕾，对挑战也无动于衷。 “没人啊，如果没人挑战的话，那这次勇敢者游戏的胜利者就是李剑了，好吧，在没宣布之前，我们问一下，胜利者最想亲哪一个，大家说好不好？”吴丽丽笑吟吟地说。 众人自然很应景地说好。 吴丽丽笑着说：“李剑，你说，一会你最想亲谁？” 所有人都以为李剑会大声说想亲吴丽丽，没想到李剑有些顽皮地说：“丽丽，我能不能不说你？” 众人一阵哄笑，吴丽丽出人意料大方地说：“行，今天高兴，就破例一次，你可以说不是我。” 李剑哈哈一笑，扭头看着郝蕾，一脸兴奋地说：“除了丽丽，全场最漂亮就是郝蕾姑娘，要是我最后胜了，就要亲她。” “就是回去跪搓衣板也认了。”李剑大声地补充道。 “哈哈” “哈哈哈.....” “这话说得太有意思了。” “真男人啊，换了是我，我也这样想，反正碗里有了，看看锅里的也不错。” “丽丽和李大帅哥真是太有默契了。” 众人一边欢叫一边笑闹，都等着看热闹。 别人高兴，可是无端被扯进是非的郝蕾，闻言脸色大变，盯了赵风一眼，然后脚踢了踢赵风说：“别装死了，快去。” “去哪？” “你不是练武吗，在官田村就挺能打的，快去，把那个姓李打倒，我可不想被他亲。” 赵风眼珠子转了转，懒洋洋地说：“这好像不关我的事，反正我们的关系又不是真的。” “不去？” “不去。” 郝蕾冷哼一声，压低声音说：“我跟二哥说，你想哄我去开房，还骗我说男女做那事很舒服的。” 赵风差点没晕倒，瞪了郝蕾一眼，然后猛地站起来，一脸坚决地说：“等等，我要挑战擂主！” 152 自取其辱 赵风站在泡沫床上，而对面的李剑则是露出一丝冷笑。 “李剑，刚才你明明可以轻易获胜，没必要对大奔下这么重的手。”赵风忍不住说道。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从李剑那干净利索的出手就知道，大奔远远不是李剑的对手，可是李剑偏偏要对大奔下黑手。 练武在于强身健体，而李剑用在好勇斗狠。 “你想知为什么我对他下这么重手吗？”李剑突然开口道。 “为什么？” 李剑哈哈一笑，然后一脸戏谑地说：“很简单，因为他和你一样，都是乡下来的土包子,另以为换了衣服就变得高尚，你们这些刚刚洗脚上田的土渣子，浑身都散着土腥味，我闻到都不自在，一时忍不住，就出手了。” “你读了那么多书，还留过学，没想到思想那么卑劣，看来你的书都读到狗身上了。”赵风摇摇头说。 出身、环境和地位，只代表一个人的处境或成就，真正的高贵来自于灵魂的升华，李剑重点大学毕业、留过洋，可是他的思想还停留在那个自傲孤高、沾沾自喜的境界，赵风都懒得和他争。 “嘿嘿”李剑活动了一下指头的关节，皮笑肉不笑地说：“果然是牙尖嘴利，不错，一会我不小心打断你几根骨头时，不知你还能不能这样能说会道。” 说话间，李剑向前踏了二步，双眼盯着赵风。 既是施压，也是防止赵风跳水，因为赵风一落水他就没借口揍赵风，李剑有把握，只要赵风一动，自己一下子就能把他捞回来。 “我们好像没怨没仇吧，何必呢？”赵风叹了一口气说。 说实话，自己也是第一次见李剑，没有生意方面的竞争，也没有钱银方面的纠纷，自己是做金银首饰，李剑是做五金铝材，八竿子也打不着。 “看你不顺眼、嘴贱，还有让我女朋友不爽，理由够充分了吧？” “很充分。” 看着赵风有些郁闷的脸，李剑乐了，把脑袋偏了偏，压低声音说：“你知不知我们的差别在哪里？” “不知。” 李剑冷笑道：“差别就是你是乡巴佬，而我就是社会精英，你们这些乡巴佬会什么，要资源没资源，要条件没条件，就像刚才那个傻大奔，练出几块肥肉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这点和你很像，天天在地里扒食，练出一点蛮力，就觉得很厉害，告诉你，你们就是花架子都算不上，我七岁就开始参加空手道兴趣班，练了十几年，现在已经有挑战黑带的实力，绝不是你们这些蛮力可以比较的，一会我会让你好好尝一下什么才叫实力。” 说完，有些嘲弄地说：“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最后还不是让女朋友一推就上来了？明白，郝家有权有钱，要是你靠上郝家这棵大树，起码少奋斗几辈子，哈哈，可怜，明知挨揍也得上来，真是可怜。” 都快结束了，赵风没有丝毫挑战的欲望，十有八九是怕输，后面自己一激，郝蕾一推，马上就来了，这里李剑全看在眼里，他心里断定：赵风是靠着郝蕾、借着郝家的势发财，所以他不敢逆郝蕾的意。 也就是这样，李剑认为赵风要在女朋友面前表现一下，不敢逃跑，这才和赵风说那么多话。 不仅要在肉体上重创对手，还要在精神的加以折磨。 “咦，他们在干什么？” “就是，说了半天也不动手。” “两个男的有什么好聊？不会想猜拳来定胜负吧？” 李剑和赵风就在泳池中间的泡沫床上，两人说话，都有意压低声音，旁边的人只看到他们嘴动，可是他们说什么却听不到，看两人说那么多也不动手，围观的观众都等急了。 “丽丽，他们两个人在说什么？”郝蕾忍不住询问道。 “不知道”吴丽丽笑嘻嘻地说：“我家李剑，是空手道高手，说不定你男朋友正在求饶呢，蕾蕾，你也知男人打架，有时候失手也难控制，不过，只要你说一声，我就阿剑注意点，没办法，谁让我们是好姐妹呢。” 什么说，分明就是求。 郝蕾闻言淡然一笑，马上反击道：“我家阿风也不简单，练过武，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到时一失手，把你那只海龟打坏，那多不好，丽丽啊，你说以你的资质，找一个这样条件的不容易，要是打坏，那岂不是哭都没眼泪吗？” “这样吧，你也说了，我们是好姐妹，只要你开口，我也让阿风出手轻点，怎么样？” 两人是死对头，任意一个给对方服软，都是不可能的事。 官田村发生群殴事件，这件事惊动了郝伟，为此郝伟还亲自到长兴镇做调研，郝蕾不仅看过有关报告，也跟着去过长兴镇，对赵风练拳的事一清二楚，胖子也说过赵风的拳术是一流，郝蕾对赵风很有信心。 想当日在珠沙岛飚车出事，危急关头，赵风好像未来战士一样，硬生生把卡着的车门整块拉开，当日那一幕还历历在目。 对于赵风，郝蕾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这么有信心？蕾蕾，不如我们打个赌吧？”吴丽丽心中狂怒，可她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一脸挑衅地说。 “赌什么？”郝蕾不甘示弱。 “去年生日，你二哥送你那块玉不错，就赌你那块玉。” 郝蕾盯了吴丽丽一眼，笑着说：“还掂记着我那块古玉啊，行啊，你又拿什么彩头？” 去年生日，郝威给宝贝妹妹送了一块古玉，据说有凝气静神的效果，有一次吴丽丽看到，爱不释手，出重金想购买，可郝蕾哪是差钱的人，没想到吴丽丽现在还掂记着。 吴丽丽早就想到赌注，闻言马上开口道：“我爸给我订了一辆新款的玛莎拉蒂，这可是跑车中的皇后，下个月到货，我一次也没开过，全新，你赢了直接提走。” 对李剑，吴丽丽自信十足，她多次看过李剑的训练，那一尺厚的木板，李剑可以轻易击碎、踢烂，实力绝对强。 “dell（成交）！” 两女相互一击掌，这个赌注算是成立。 完成赌注后，吴丽丽打开话筒，冲着泳池的李剑喊道：“你们还楞着干什么，出手啊，我们等到黄花菜都凉了。” “好，丽丽，等我，马上就好。”李剑看到女朋友急了，马上认真起来。 吴丽丽大声叫道：“李剑，拿出你的实力，打倒他。” “赵风，像个男子汉，教训他。”郝蕾也在旁边替赵风加油。 这场比赛，关乎到一个近百万的赌注。 李剑说完，扭头对赵风说：“好了，不和你说了，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 “是啊，小人多，看到心情都不好。”赵风点头同意。 死到临头还嘴硬，李剑突然大吼一声，在他的吼声中，全身肌肉紧绷，突出一块块千锤百炼的肌肉，而他的力量、精神还有斗志也直线飚升。 “打！”李剑大叫一声，一下子冲向赵风。 此刻，李剑目露凶光、手握拳头，一块块肌腱突现，如果仔细看清一点，还可以看到皮肤底下那一条条狰狞的青筋，就像一头狂暴的野兽，露出尖牙、伸出利爪，凶狠地扑向赵风。 相对肌肉发达的李剑，略显单薄的赵风在这股杀气之下，有点像狂风暴雨中飘荡的落叶。 这就是空手道高手的实力。 有些胆小的女生，都紧张得闭上眼睛，就是郝蕾，也紧张得握紧拳头，掌心都冒汗了：赵风，你不要有事啊。 李剑来得又快又急，一拳直袭赵风的面门，那拳头还没到，拳风都拂动赵风的头发，看得出，李剑这一拳并没有留力。 这一拳要是让他击实，说不得要破相。 娱乐式较量啊，又不是生死相搏，赵风对李剑这种狂妄无德的人，简直厌恶到了极点，眼里露出一丝冷漠、不屑的目光。 就当快要被击中时，赵风突然头一低，李剑的拳头恰恰擦着赵风的头发而过，相当于一拳击到空处，还没到他变招，早就蓄好力的赵风一拳击李剑的气海穴。 这一拳又快又狠，李剑像杀猪般“啊”的一声惨叫，整个人好像被电击一样，双眼睁得老大，眼珠子快要掉出来，那一脸狰狞的脸，一瞬间变得苍白，好像一个被戳破的气球，全力无力，“啪”的一声，像条死鱼软瘫在泡沫床上。 “说那么多干什么，浪费时间。”赵风冷冷说了一声，一脚踢在李脸的腹部上，一脚就把他踢下水。 李剑的脸色变得通红，满眼都是不相信，他做梦也没想到赵风那么强、两人的差距那么大，更想不到赵风是隐藏的武林高手，想到他的身手，自己刚才的表现，简直就像一个小丑。 受伤兼羞愤交加的李剑，在空中就忍不住吐了一口血，还没落水，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和大奔被踢下水的一幕，差不多一模一样，这叫因果报应，屡试不爽。 而赵风只是随意拍拍手。 打败号称有空手道黑带实力的李剑，对赵风来说，就像洗个手、伸伸懒腰那么简单。 什么空手道高手，小日本的武艺，本来就是华夏传过去的，像现在交钱就能学的空手道，主要是为了圈钱，真功夫、有杀伤力不是收藏着掖着就是弃而不用，就弄一些好看炫目却不实用的招式教给学员，哪能和赵风这种传统华夏武学精粹相比？ 就刚才李剑的进攻，在赵风眼中，处处是破绽，上中下三路都有n种方法对付，赵风打倒他，连大气都不用喘一下。 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153 你欠我的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不少人知道李剑是空手道高手，还是接近黑带的实力，大多替赵风担心，谁也没想到，刚才像只老虎那样凶狠的李剑，竟然像只纸老虎一样，让人一捅就破。 不少人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没回过神。 以为李剑稳赢，都露出笑容的吴丽丽，只是笑到一半，好像石化了一样，表情都凝结了，那嘴巴张得老大，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 这，这怎么回事？ 不是自己眼花吧？ 牛高马大、有接近空手道黑带实力的李剑，就这样倒下了？还让人像踢皮球一样踢进水中，这是玩小孩子过家家？ 郝蕾也被惊呆了，他以为赵风要经历一番苦战，至少像小说里大战几百个回合，没想到赵风只是一个照面就放倒了呼声极高的李剑。 一躲、一掌、一脚，这样就赢了？ 帅！帅呆了！ 郝蕾眼里流出异样的神采，深深地看了赵风一眼，强忍心中喜悦，拍拍还没回过神的吴丽丽说：“丽丽，谢谢你的玛莎拉蒂，嗯，上次我撞坏那台法拉利，我二哥都不肯给我买新的，这下正好用得上。” “...没事，谁让我们是好姐妹呢。”吴丽丽勉强挤出几分笑容。 笑得比哭还难看。 这次生日，不知撒了多少娇，这才让父母答应给自己买车，没想到那车还没回到，主人都换了，吴丽丽心如刀割。 “啪啪” “啪啪啪...” “好，厉害” “赵哥真是太帅了，收徒弟吗，拜师费不是问题。” “帅呆了，赵哥，是我男朋友就好了。” 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一时掌声雷动，有不少还大声要拜师，一些大胆女生，也不顾有“正牌女友”郝蕾在场，颇频向赵风抛媚眼。 脾气好、情商高、长得高帅又会赚钱，最重要的是，武艺还那么好，真是上得厅堂滚得大床，拉到街上能涨脸还能充当超级保镖，绝对是现代版的白马玉子。 赵风有些无言，指指快要沉到水底的李剑说：“救人啊。” 昏迷的李剑，大家就这样眼睁睁地看他沉下去，现在还没人救呢。 众人这才七手八脚地救人。 这时，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赵风身上，对昏倒的李剑反而没什么人关注，包括吴丽丽。 每人心里都有一把秤，说到底，李剑的人品不怎么样，他和吴丽丽好，明显是图她的家庭，特别是他还在振中集团工作，给人一种小白脸的感觉，这和自己创业的赵风没得比。 李剑对人，有“见高拜，见低踩”的劣性，原来觉得他不错，学霸、海归、长得帅、武艺高手，可是和赵风一比，高低立现。 大家都有一种“不过如此”的感概，于是李剑的洋光环一下子破灭。 “亲一个！” “亲一个！”“亲一个！” “风哥，来，亲我啊” “亲我，亲我。” 不知哪个先起哄，众人这才想起，这次游戏的最终胜利者有一个特权，就是可以任意亲吻一个现场的女生，于是一起叫哄起来。 那些大胆的女生，更是站在前面，昂首挺胸，主动要为游戏“献身”，这不，赵风刚从泳池上来，身边就围了一圈女生。 赵风有一种置身花丛中的感觉。 美妙啊。 郝蕾看到赵风上岸，一下子被女生围着，有的不恬不知耻用自己胸前的柔软故意挤赵风手臂，心里暗骂赵风是色狼，气恼之下，忍不住干咳二声。 “哦，没戏了，蕾蕾来了。” “下手晚了，名草有主罗。” 几个女生听到郝蕾干咳，然后看到“正牌女友”目光有些不善，一个个笑嘻嘻作鸟兽散。 这些小女生的身材就是不错，正沉浸在温柔乡的赵风，看到那些“狂花”都飞走了，都有些幽怨地看着郝蕾。 郝蕾有些心虚，随手拿过一条浴巾，有些结结巴巴地说：“夜...夜深起风，先擦擦头，免得感冒。” “谢谢。”赵风接过毛巾，自己擦了起来。 这时吴丽丽走过来，笑脸如花地说：“赵帅哥，你是最后胜利者，来，这里这么多美女，随便挑一个，大胆地亲吧。” “包括我哦。”吴丽丽给赵风抛了一个媚眼。 “真的？”赵风眼睛一亮，连忙问道。 看到赵风盯着自己，吴丽丽特意把胸挺得高一点，一边咯咯直笑，一边盯着郝蕾说：“哪一个都行，前提是蕾蕾不生气，我想，蕾蕾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对吧。” 郝蕾瞪了赵风一眼，然后笑呵呵地说：“当然不会。” 王小娟在一旁怂恿道：“赵帅哥，机会难得哦。” “就是，偶尔换换，也不错啊。”张影也在一旁附和。 “好！”赵风把毛巾往脖子一搭，径直向吴丽丽走去。 “哗”围观的人开始尖叫起来，亲自己的女朋友不算什么，亲女朋友之外的女生，这才好看。 看到赵风盯着自己，越走越近，吴丽丽不觉紧张，唇边反而露出一丝笑意：赵风比李剑有魅力多了，男子气概满满，要是把两人换一下，吴丽丽绝不介意，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换男朋友。 就是换不来，在这么多人面前，显得自己比郝蕾更有诱惑力，吴丽丽也觉得值了。 死赵风，大色狼，此时郝蕾脸色有点铁青，看到赵风离吴丽丽越来越近，心里不知骂了多少次赵风，要是眼光能杀人，赵风现在已经千疮百孔，不知死了多少遍。 近了，近了，赵风差不多和吴丽丽贴面了，吴丽丽脸上没有丝毫羞涩，反而有些享受地半闭着眼，准备接受赵风的亲吻。 这是吴丽丽高光的时刻，最后的胜利者亲吻自己，说明自己的魅力最高、最漂亮，而赵风是郝蕾男朋友这个身份，让这个时刻更具有记念价值。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赵风要亲吴丽丽时，没想到赵风一步和吴丽丽擦肩而过，绕着吴丽丽转了一圈，快步走到郝蕾面前，在郝蕾惊讶的目光中，赵风半跪在地，拖起郝蕾的右手，轻轻地在掌背亲了一下。 “开个玩笑，还是家花香。”赵风一脸温柔地说。 要是赵风一赢，马上来过亲郝蕾，郝蕾肯定觉得赵风好色，要占自己便宜，可赵风就是绕那么一小圈，让她有一得失而复得的感觉。 此刻，郝蕾俏脸面带红霞，内心惊喜交加，用手掩着嘴，半天没说话。 “呜呜呜” “真是太甜蜜了。” “蕾蕾，555，我现在好妒忌你啊。” 围观的人一边尖叫一边欢呼，场面欢乐而热闹，除了一个，那就是吴丽丽。 都闭眼等亲吻了，没想到人家只是戏弄一下，特别是赵风那句“还是家花香”，简直就是补刀。 什么意思，说家花香，那意思自己就是“野花”。 吴丽丽气得脸色铁青，气得差点咬碎牙齿。 花了这么多心思，本想在死对头面前秀一下存在感和幸福感，没想到整个晚上都让人家碾压，最后还被郝蕾赵风讽刺戏弄，连还没运到的新跑车都输掉。 吴丽丽气得快要发疯了。 “丽丽，今晚的patry真是太棒了，还有，谢谢你的新跑车。”郝蕾示威般挽着赵风的手臂，笑逐颜开地对吴丽丽说。 本想着不丢脸就好，郝蕾一度担心赵风没经历过这些场合，表现会不好，没想到赵风给了自己这么多惊喜。 现在郝蕾有一种春风得意的感觉。 “...不...客...气。”吴丽丽强挤出笑脸，一字一顿地说。 “好啦，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走啦，丽丽，再见。” 生怕吴丽丽不服，郝蕾见好就收，挥手告别。 反正今晚已经出足风头。 颜面尽失，李剑被人扶下去休息现在还没回来，吴丽丽也没了心思，强颜欢笑地和郝蕾上演姐妹情深的告别。 十分钟后，换回衣服的赵风和郝蕾已经回到车里。 “赵风，你刚才喝了不少酒，还行不行，不行我来开吧。”系安全带时，郝蕾突然关心地说。 吃饭时，赵风喝了不少酒，还很绅士替郝蕾挡了不少，这个时候虽说酒驾还没有出台，但是回去要走不少山路和弯路，郝蕾还是替赵风担心。 “没事，那点酒小意思。”赵风系上安全带，不以为然地说。 经过二大爷的指点还有自己的苦练，赵风的武功已经由明劲化为暗劲，那酒一进肚子，虽说没有像小说所描述从什么穴位流出那么夸张，但是一运功，从毛孔散发的速度是普通人的好几倍，再说喝的又能度数很低的红酒。 郝蕾看到赵风的脸色只是有一丝红晕，眼睛还很有神，也就不再坚持。 赵风不管那么多，径直发动车子，一加油，在发动机的轰隆声中，径直往珠沙岛的方向赶去。 沉默了大约几分钟，郝蕾忍不住笑着说：“不错，赵风，你今晚表现得很好，特别是后面说的那句话，哈哈，那吴丽丽气得脸都黑了，真是想想都开心。” 一想到死对头那张气得快要发疯的脸，郝蕾就笑容满面。 “今晚给足你面子，也替你赚足彩头，怎么样，表现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奖励？” “你想要什么奖励？” 赵风笑嘻嘻地说：“刚才听你说谢谢吴丽丽的新跑车，反正你不缺车子，要是拿来作奖励，我想我不会拒绝的。” “你真的想要？” “想。” 郝蕾咯咯一笑，狡猾地说：“你很坦诚，不过，没门，是我的。” 赵风有些不满意地说：“你是拿我和李剑打赌，对吧？按理说，战利品我也有一半。” “少废话”郝蕾一脸霸气地说：“这是你欠我的，还分什么分，刚才占我便宜还没和你算帐呢，哼。” 赵风：...... 154 长辈的心思 那辆新跑车赵风没份，不过郝蕾最后大气地表示，在赵风拿回车子前，她的丰田小跑借给赵风先用着。 郝家有的是车，而郝蕾也在期待她赢来的新跑车，她说了，拿到新车后，多点开车去找吴丽丽玩，摆明要给对方添堵。 不管怎样，赵风算是把这账给还上，以后不怕郝蕾动不动以“恩人”自居。 好吃好喝好玩，还狠狠教训了一个小人，对赵风来说，这是一个不错的夜晚。 一场富二代的豪门盛宴后，赵风慢慢回归到工作生活中，农场和农庄可以说不用管，张楠和郝蕾都是能力很强的女生。 据赵风知道最新的消息，张楠打了辞职报告，准备全心投入到农场，加大推广农场一号，继续扩大规模；郝蕾一边打理农庄，一边做农副产品，雄心勃勃说要把农场一号打造成一个品牌。 赵风对两人表示无条件的支持，只是提了一个要求，就是要用到工人时，在可以的情况下，优先照顾官田村的村民，要知道，很多人知道胡大叔这批最进农场的人，日子都过得很滋润，千方百计想加入。 就是在家里照顾妹妹的老妈，妨不过人情，都打了几个电话给赵风，都是要求给亲戚朋友安排工作的，赵风也不好拒绝。 对赵风这个要求，张楠和郝蕾都是举双手赞成。 官田村的村民，除了坏得出水的徐大头，大多都是刻苦耐劳的，干活认真仔细，任劳任怨、也不挑肥拣瘦，两女对他们的评价都很不错。 胖子最舒服自在，不用洗金的他，一边帮郝蕾和张楠跑腿，一边和女朋友林沐沐甜蜜，每天都接送女朋友上下班，堪称最佳男友。 赵风要做的事很多，一边打理九邦的订单，一边继续做那件没完工的翡翠饰饰件。 估计了一下进度，赵风决心在旧历年前完成，让老太太戴着新首饰开心过年，对老人家来说，这是一件不错的礼物，而赵风也可以安心和家人过年。 一天不完成，一天就掂记着，就是玩也玩不开心。 为了把翡翠里的物料掏出来，把物料用到极致，赵风足足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这才从凤簪里合计掏出12颗大小不等的翡翠珠子。 这12颗珠子是有讲究的，可以用来做成两排吊坠，每排6颗，有“六六大顺”的含意。 华夏那么大，能工巧匠无数，会内镂空的人不少，能从中掏物料的也大有人在，但是能掏得像赵风这样干净利索的，绝对不多，要是有内行人拿内镂空的翡翠只仔细点，肯定会大吃一惊。 赵风不仅把物料掏出来，里面厚薄匀称，还呈螺纹状，看起来魔性十足。 掏出物料后，其大致的形状已经出来了，接着就是精加工。 先是用各式刻刀把凤簪慢慢去磨平、抛光，镂空的各个位置慢慢琢磨，这些都是很磨人的功夫，这支凤簪大约20厘米长，就进度来说，赵风一天大约能完成一厘米左右。 就是少一点点耐性都不行。 开孔、掏料、镂空、切割、雕琢、打磨、抛光、清洗等，全是赵风一个人独立完成，一个月下来，赵风足足瘦了三斤。 九邦的货，都是赵风设计的那二十多款嘻哈风格的首饰，最大订单是美国威尔的订单，他主攻圣诞节，在邓飞、王成、周小军等人的努力下，在圣诞节前出色完成任务。 完成圣诞节的订单，其它的订单相对轻松多了，订单相对小一些，经过前面的磨合和练习，员工的技术也越发成熟，工作效率也越来越高。 圣诞节之前，赵风偶尔还关注一下九邦的运作，交完圣诞节货后，赵风的心思都扑在那件翡翠凤簪上。 眼看到一块美玉，在自己手上变成一件出色的作品，对一个工匠来说是很美妙的事情，让人有一种造物者的满足感，随着时间的一天天消逝，作品也一步步成型，赵风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笑容多起来的，除了赵风，还有郝老太太。 别看郝老太太住在高档豪宅，每日锦衣玉食，还有保姆贴身侍候，可是她平日笑容并不多，儿女不能常在身边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老太太其实不喜欢现在住的环境。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很多人向往的豪华大宅，在老太太眼中，却是一个用水泥钢筋做成的笼子，对她来说，更向往是那种简简单单的农家生活，闲时吹吹风、种种菜、喂喂鸡什么的，用她的话来说，这样才感受到土地的气息。 自从郝威带老太太去了一次农庄后，老太太就多了一个兴趣，就是去农庄。 一来可以看着闺女，二来有人陪她聊天，到饭点吃饭时，人多热闹，每天都有不少新鲜事，闷了到处逛逛，看看农庄自养的猪、喂喂鸡什么的，要不就到菜地里转转，和胡大妈这种同龄又率真的人一边聊天一边除除草，别提多高兴。 家里厨师精心做的饭菜不喜欢，老太太却说农庄的便饭更合她口味，本来郝威怕老娘累着，反对她到农场做帮工，可是老太太坚持要去，看来看到老太太笑容越来越多，身体也越来越好，有时都不用轮椅，自己都能搀扶着走路，于是就不再反对。 天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反而让人倦怠，还不如劳逸结合，让老人家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让她身心舒爽，这才是养生之道。 于是，老太太成为农场一号不领工钱却最受欢迎的“员工”，郝蕾每天早上和老太太一起农场，晚上一起回家。 老娘和妹妹都在农场一号，郝威也选择在农场一号吃饭，这里都成了郝家专用饭堂了。 这天郝威、老太太和郝蕾一起在农场一号吃午饭，吃到一半，郝威突然问道：“小蕾，不到半个月就要过年了，你这里准备什么时候放假？” “估计做到年二十六，年二十八要陪妈去九华山上香，二哥，有事？” 郝威笑了笑：“没事，就怕你只顾着赚钱，把这事给忘了。” 九华山位于安徽省青阳县内，古称陵阳山、九子山，因有九峰形似莲花，因此而得名。素有“东南第一山”之称，是中国佛教四大名山、地藏王菩萨道场、上古学仙修道圣地，现在还保留着清朝皇帝乾隆御赐“东南第一山”的金匾。 逢年过节，到这里上香礼拜的信徒数不胜数，虔诚的郝老太太每年都要去上香拜神，祈求一家安康，这也成了郝家的一个习惯。 不过每年都是郝威和郝蕾陪郝老太太去，郝伟不是抽不出空，而是参加这一类活动对一个公务员来说不太适合。 特别是他这种级别的公务员，更要注意影响。 “妈的事，哪能忘呢。”郝威撒娇地说：“妈，你说对吧。” 看到女儿撒娇，郝老太太笑呵呵地说：“你这丫头，怎么说是妈的事，这是我们全家的事，让菩萨保佑我们一家平平安安，还有你，早日找个如意郎君。” 一提起如意郎君，老太太一下子来了精神：“哦，对了，上次你兰姨介绍的那个男孩子怎么样，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刚刚还是笑逐颜开的郝蕾，脸色一下凝固，有些郁闷地说：“妈，我还小，现在还早着呢。” “我问你，见着没有，谈得怎么样？”老太太没有被郝蕾叉开话题，一脸认真地追问道. 郝蕾有些无奈地说:“看了，一般般，不对眼。” “挺好小伙啊，看起来挺实在的，还是工程师，怎么就看不对眼呢，对了，你红梅表姐说他们单位有个小伙很不错，要不找天一起吃个饭？” 郝蕾最怕就这种，年纪轻轻就去相亲，开得自己好像嫁不出一样，别提多尴尬，她本想让郝威帮忙说几句，没想到郝威好像没听到一样，只顾低头喝汤。 太没义气了。 “妈，二哥还没结婚呢，你让二哥先娶二嫂吧，我是小的，不好爬头啊。”郝蕾笑得像个小狐狸。 “爬头”是南方的一种说法，大的还没成亲或出嫁，小的就先办，其实先后关系不大，不过有些老人喜欢从大到小落实。 这个老妹，白疼她了。 郝威有些幽怨地看着妹妹，还没等他说话，老太太马上把矛头对准了郝威：“我说老二，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只顾着生意，钱是赚不完的，可别为了赚钱把婚事给耽搁了。” “是，是，娘，我在努力。”身为大孝子，郝威那态度是一等一的好。 “是是是，你每次都是这样说，对了，你王叔的侄女不错，你就不考虑一下？” 郝威最怕就是父母乱点鸳鸯，反正一到差不多年龄，他们看这个也好，那个也不错，有时不顺他们的意，那就开启唠叨模式，这个时候还不能驳嘴。 “嘀嘀...嘀嘀嘀...” 这时放在一旁的大哥大突然响起来，郝威如释重负地说：“那个，妈，我先接个电话。” 也不待老太太说什么，郝威马上接通电话：“喂，阿风？” 155 巧夺天工 打电话的正是赵风。 赵风开玩笑地说：“威哥，又在饭堂开饭？” “没办法，少数服从多数。”郝威也笑着说。 郝威是一个很随意的人，能很绅士地在高级餐厅享用山珍海味，也能安然在街边小摊吃美食，对农庄一号也很捧场。 本来就打折，再说郝蕾一个人就占了一半股份，差不多是左手出右手进，难老母亲也喜欢，能说什么呢。 “威哥你是我的榜样。”赵风由衷地说。 郝威呵呵笑了二声，信步走到一旁，压低声音说：“孝子不易做啊，你这电话太及时了，救我了一劫，好了，说正事吧。” 不用问，赵风也明白郝威这一劫是什么，这家伙，女朋友数不胜数，可是正室之位一直空着，他好像很享受游走在花丛中的感觉，郝老太太没少数落他，还怂恿赵风去劝说，可赵风哪敢去说。 赵风也不和郝威探讨这个问题，闻言笑着说：“威哥，好了，有空过来看看满不满意。” “好了？”郝威忍不住大声说：“你说是那件翡翠？” “嗯，刚刚完工，也不知合不合你心意，要是有空，就来九邦转转。” 对自己的作品，赵风非常自信，不过世事无绝对，好不好，还得由货主来评定。 郝威闻言，毫不犹豫地说：“一会就到。” “那好，威哥，我泡好茶等你。” 看到郝威放下电话，郝蕾马上问道：“二哥，赵风找你干什么？” “没，请他帮个忙，他说搞好了，让我去九邦看看。” 郝蕾毫不犹豫地说：“他做完那件饰品了？好，我也去看看，看他捣弄了那么久，弄出什么东西。” “你们两兄妹在嘀咕什么？”郝老太太有些不乐意地说：“都瞒着我这老太婆不成。” “妈，你想哪去了”郝威马上说：“阿风说他公司有好玩的东西，让我们去他公司转转。” 郝老太太有些担心地说：“会不会影响他工作？” “不会，我们只是去看看，没关系的。” “我也去”郝老太太高兴地说：“小蕾以前老是说好，我想看看阿风的公司怎么样。” 听到不会影响，郝老太也有了兴趣。 郝威本想给母亲一个惊奇，闻言犹豫了一下，很快高兴地说：“那好，妈，我们走。” 赵风说得对，“有吃就是过年”，要尽孝心，不一定要等到节日才送，让老妈看看那块玉，看她喜不喜欢，就是有什么修改，也可以当场提出。 于是，一家三口就坐上郝威的凌志轿车，直奔大塘工业区。 “风哥，威哥他们来了。”赵风清洗了一遍茶具，那茶刚泡好不久，前台林沐沐就来报告。 他们？ 就在赵风惊讶间，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妈，你看，以前我就是坐在那个位置，一边接电话，一边做设计，不错吧？” “这是板部、这是摩打部、这是镶嵌部。” “这是茶水休室间，这是厕所。” 外面传来郝蕾介绍的声音，赵风心中一动，走出办公室一看，只见郝威好奇地看着工人做首饰，而郝蕾像个主人一样，给郝老太太介绍赵风的工场。 “大娘，你来啦，怎么不说一声，我好到下面接你。”赵风忙迎上去。 郝老太太笑着说：“没事，没事，我就是好奇来溜溜，阿风，没妨碍你工作吧？” “不妨碍”赵风有些调皮地说：“我是老板，有事交给员工做就行。” “你这孩子。”郝老太太高兴地说。 对赵风，她有一种亲切感，也不把自己当外人。 虽说分成几个部门，其实就几十号人，面积也就二百方，很快就转完，赵风请郝威他们进自己的办公室坐。 奉上茶水，聊了一会，郝蕾开口说：“赵风，还不拿出来，我们都来了，看看你折腾了这么久，都折腾出什么了。” 郝威还没开口，郝蕾却抢着说。 “威哥，这...”赵风知道郝威是想过年时给老太太一个惊喜，这个时候拿出来，提前曝光会不会不太好，于是扭头看着郝威，听他的意见。 “没事，拿出来看吧。”郝威笑着说。 郝老太太有些疑惑地说：“老二，你们三个人在说什么，怎么我听不明白？” “妈，没什么”郝蕾搂着老妈的肩头说：“你就等着看就是。” 货主都同意了，赵风自然没意见，闻言马上打开保险柜，小心翼翼捧出一个用红木打成的首饰盒，轻轻放在老太太面前：“大娘，你打开看看。” 这件首饰太贵重了，赵风一做好就放在保险柜，就是知道郝威来，也等他来了再从保险柜拿出。 “打开？” “对，打开。” 郝老太太不明白怎么一回事，好奇心驱使之下，她还是把手伸向那个精致的首饰盒。 首饰一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块红绸布，郝老太太轻轻打揭开红绸，当红绸打开的一瞬间，一股绿意在灯光的照耀下扑面而来，眼尖的郝蕾一看到那支绿盈盈的翡翠凤簪时，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呼出来，双眼都直了。 不仅是郝蕾，就是见多识广的郝威和郝老太太，也露出震惊的神色。 首饰盒内，是一支翡翠凤簪，凤凰栩栩如生，似是引颈高歌，又似是发号施令，让百鸟朝拜一样，凤凰是站在钗身上，那钗内部镂空，外面是花开富贵的牡丹饰纹,翡翠是极品帝王绿，纯净、通透，给人一种苍翠欲滴的感觉，再配合无可挑剔的刀工，看起来雍容华贵、巧夺天工。 远看凤凰是站在钗身上，如果细看，发现凤凰是站在花丛中。 “赵风，这，这是你做的？”郝蕾一脸震惊地说。 无论创意还是雕工，让人无可挑剔。 “嗯，怎么，有问题？” 郝蕾上下打量一下赵风，有些不敢相信地说：“怎么那么历害，你还是人吗？” 曾在九邦工作过的郝蕾，知道赵风在做首饰方面的天赋，也看过赵风做的钻石骷髅头，内心非常佩服，郝蕾也曾想在学习做首饰的技巧，只是过了最佳学习的时间，指头变笨，吃苦的劲头和天赋也比不上杨舒，所以最后还是选择去渔港新村做经理。 郝蕾深知这方面的难度，赵风首饰做得那么好、武功那么强，没想到在玉石雕刻上也这么有天赋，这才多大，是妖孽不成？ 赵风擦擦鼻子，总不能说这是自己前世带来的技能吧，只好谦虚地：“我就是利用别人读书、拍拖（谈恋爱的意思）的时间来学习吧。” “猪鼻子插葱，装象，说你二句还喘上了。”郝蕾翻着白眼说。 郝威是玉石商人，对玉这方面的研究很深，仔细打理了一下，有些吃惊地说：“这镂空、挖膛、剪影都处理得极好，阴刻线和勾彻堪称一绝，用的应汉八刀的技法吧，嗯，不错，嗯，这钗身里面是什么，花间藏珠？” 汉八刀为汉代独有，所雕玉器“八刀”即可形成，这里是指汉代琢玉刀法的精准，寥寥数刀即可成形，化繁为简，不是指刚好八刀，赵风除了用汉八刀的刀法，还用了自创的反八刀，不过这些不用说出来，反正郝威满意就行。 郝威的眼神不错，看到镂空的钗身里有圆圆的珠子，而这一点，正是赵风的得意之处。‘ 赵风轻轻拿起凤簪，一边拿一边说：“这当中还有一个小小的设计，你们看好了。” 说完，赵风轻轻从凤凰张大的凤嘴中抽出一枚小小的卡针，然后凤簪头朝下，簪尾朝上，郝威、郝蕾和郝老太太惊讶地发现，好像变魔术一般，从镂空的钗身里倒出一颗颗绿盈盈的珠子，倒出来后发现，那珠子是两排，吊在凤头两边。 “钗身里一共藏有12颗珠子，这是从钗身里面掏出来的，与凤簪融为一体，平时用卡针卡住，不用的时候，可以增加凤簪的层次感；要用的时候，抽出卡针就可倒出来，既可当成凤簪的吊坠，也可以看作是步摇，多一种选择。”赵风解释道。 郝威这才明白，什么赵风做一件小小的饰品，竟然要延期，原来个中这么复杂，别的不说，光是挖膛掏珠这个工序，就足够考验人。 小心拿过翡翠凤簪，细细打量了一番，郝威忍不住赞道：“创意新颖、雕工精湛，能在方寸之地做了这么多功夫，可以说巧夺天工，我看看，小小的一支凤簪，包括了凤栖牡丹、花开富贵和六六大顺三个意头，这份心思没谁了，不错，不错，很不错。” 郝威一共用了三个不错，表达自己满意之情。 “赵风”一旁的郝蕾突然好奇地问道：“你这吊坠，是不是长了一些？” 吊坠的长度，通常与首饰的大小有关，像冠饰类较长，凤簪类短一些，那凤簪不大，可是吊坠少说也有20多厘米，看起来的确有些不协调。 经郝蕾一问，赵风这才醒悟过来，一拍脑袋，这才解释起来：“差点忘了，是这样的，这支凤簪是头大尾小，掏出来的珠子有大有小，藏在里面的话，也只能按大小顺序放回去，所以那线要长一点，不过不要紧，我用的是很坚韧的钨金丝，比头发丝还小，不易察觉。” “吊坠的丝长一点，其实也是有用处的”赵风轻轻晃了一下用来卡住珠子的卡针道：“由于这凤簪过于贵重，我们知头发是滑的，为了防止凤簪滑落摔坏，凤簪穿上后，把多余的钨金丝一拉，绑在头发上用卡针一扣，这样又多一层保险。” 这翡翠凤簪用的是最好的帝王绿，就是不计手工，光是料子都要过百万，玉易碎，再加上用内镂空的技法，一摔在地，十有八九得报销，于是赵风就想办法多加一层保护。 156 赠玉 做出一件出彩的作品，让人钦敬，连这么细微的地方都照顾到，更值得让人喝彩。 “这设计很巧妙。”郝威再一次表示赞赏。 “阿风，你这件作品卖吗？”这时一直没有发声的郝老太太突然开口问道。 赵风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愕然地说：“卖？” “我看这凤簪挺合眼缘的，你说吧，我家老二有钱。”老太太一脸认真地说。 千金难买心头好，郝老太太一眼就相中这支凤簪。 “妈”一旁的郝蕾有些不满地说：“我也工作了，不光二哥有钱，我也有钱。” 有钱？ 一旁的赵风差点没笑出来，郝蕾赚的那点钱，还不够自己花，农场一号是赚钱，开业当月就实现了赢利，可是走薄利多销的大众路线，开张时间短，还要拿钱投资养殖，分到手里的不多，想买这帝王绿翡翠凤簪，估计零头都不够，估计卖了她才够钱。 不过小妮子姿色还不错...... 赵风在这边想入非非，而那边郝老太太却是笑得合不拢嘴地说：“对，我家小蕾也赚钱了，真好。” 郝蕾这才笑嘻嘻地说：“妈，不用买，这支凤簪就是你的。” “我的？”这下轮到老太太没有反应过来。 郝威这才开口道：“妈，你一个人养大我们三个化骨龙（南方俚语，意思顽皮难养的孩子），辛苦了，这是儿子无意中得到的一块翡翠，就让阿风替我加工，今儿带你来，就看你喜不喜欢，好在老妈喜欢，这太好了。” “阿威，你这孩子，又破费了。”老太太这才明白，有些感动地说。 “妈，说什么呢，只要妈妈高兴就好。”郝威一脸孝顺地说。 郝蕾也拉着母亲的撒娇：“妈，以后你看中什么，女儿也给你买。” “好孩子，好孩子”郝老太太忍不住抱住两个孩子，眼中都闪出了幸福的泪花。 作为一个单亲母亲，郝老太太一个人养大三个儿子不容易，好在三个孩子都很争气，也让人放心：老大郝伟，从小就是学习尖子，奖状拿了无数，现在还做了厅级公务员，他是老太太心中的骄傲；二儿子郝威，从小就聪明，可是从小就顽皮，不肯好好学习，读书不好，可是经商很有头脑，从摆玉石小摊一跃成为南省最出色的玉石商人，成为郝家的经济支柱，也是老太太的开心果。 至于小女儿郝蕾，乖巧又贴心，是郝老太太的“心肝儿肉”，有这三个孩子，郝老太太非常满足。 看到郝家一家三口抱在一起，赵风既感动，也深有感触，不由想起家中的父母，还有前世的亲人。 记得有一首歌词很有意义，最感人的一句是：最心痛是，爱得太迟。 很多人为了理想，为了生活，把父母留在家里，自己出外拼搏事业，当他发现最应该孝顺双亲时，父母已经太老，能共处的时日无多，又或父老已经不在，感受不到儿女的这份孝心。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古人早就感悟了这个道理。 “阿风，谢谢你”郝威握住赵风的手说：“你再一次给我惊喜，我妈也很喜欢这支凤簪。” “不客气，不客气，大娘喜欢，我也高兴。” 没什么报酬，比委托人的满意更让人满足。 郝老太太还没出嫁前，家里就是做与玉有关生意的，郝威做玉石，也是受到太太的影响，她知这支翡翠凤簪的料子是顶级，得来不易，而雕工和那份心思，也非常难得，闻言不忘提醒道：“阿威，这支凤簪做工这样精细，阿风肯定费了不少功夫，你得好好谢谢人家。” 赵风马上说：“这是哪的话，大娘和威哥帮我这么多，给大娘出点力，这是我荣幸。” “好了，和你说工钱伤感情，这样吧，我有两块过得过的古玉，阿风，你就拿回去你妈和妹妹，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好了。”郝威早就想好了怎么答谢。 “那，那我就不和威哥客气了。”赵风马上感谢道。 郝威说还过得去的古玉，绝对差不到哪里去。 妹妹赵爽今年是高一，学生穿金戴银有些张扬，还是戴玉含蓄低调，老妈也不喜欢戴金饰，她说钱财露白容易招人掂记，戴玉是个不错的选择。 郝老太太高兴地说：“今天这么高兴，不如一起吃饭吧。” “好，今晚换换口味，去渔港新村吃鱼，我现在就安排一下，阿风，你是大功臣，可不能缺席。”郝威高兴地说。 赵风笑呵呵地说：“有好吃的，我一定去。” “饿死鬼。”郝蕾在一旁撇撇嘴，有些不屑地小声说道。 郝老太太没听到，赵风听到了，不过赵风选择无视，不然为什么，最近这位郝大小姐左右看自己不顺眼，对她的刁难，都已经习惯了。 渔港新村的老板就是郝威，他安排的饭菜，自然不差，赵风美美地吃了一顿，临了还跟郝威去繁华路的玉器店拿古玉。 “阿风，你看看，这两块玉佩怎么样。”郝威从保险柜里拿出两个玉佩，交到赵风手里。 外面售卖的，都是普通的玉器，好的玉都是锁在后面的保险柜里，只有熟悉的客人或vip来了，才会带到后面看。 赵风接过一看，是两块婴儿巴掌大小的玉，颜色有点泛黄，看起来有点其貌不扬，可是接过来一细看，马上感到其中的不凡之外。 玉看起来有点泛黄，里面好像有层薄薄的雾，看起来显得不够通透，但是质地很细腻，有一种触肉生暧的感觉，而那雕工是典型汉八刀，廖廖数刀，神韵俱现，应是出自名家之手。 玉经说：玉有灵性，非附会也。玉质温润，触之如婴儿肌肤，瞬间引起人的共鸣；玉色和畅，观之如静雅美人，顿时令人血脉喷张；玉声悦耳，听之如天籁之音，立即让你浑身舒畅。 赵风马上可以断定，这两块都是价值不菲的古玉。 这两块玉，一块用篆文刻着“如意”，一块用篆文刻着“吉祥”，应是一对，别看现在外表不讨好，那是入土太久，也没人佩戴过，没有人气滋养成，只要贴身佩戴一段时间，很快就变得有晶莹剔透。 果然大方，这两块古玉，价值应在五万到十万之间。 一般的玉石加工，加工费因人而异，通常是在材料价值的5%到10%，那块翡翠价值在一百万之间，郝威送上这两块古玉，证明他很会做人。 给足你面子，接受你的好意又不让你吃亏。 只能说，这回礼送到点子上。 “威哥，这两块是好玉，你给的，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赵风和郝威的关系已经很铁，没必要再推来推去。 “客气什么，你喜欢就好。” “威哥”赵风看了一下那两块玉佩，有些好奇地问道：“要是没看错，这应是镶在一个物件上的吧？” 郝威点点头说：“没错，这是我从一柄古剑撬下来的，那剑是将军剑，可惜年代太久，剑身已腐朽得不成样子，只是镶在剑和剑鞘上的玉还在，这两块就是镶在剑柄上的。” 古人喜欢佩，特别是士绅阶段，以佩剑为美，剑柄镶玉，注重美观而不是实用，应是贵族或文官的佩剑。 “那可惜了，要是像勾践剑那样就发了。”赵风附和道。 1965年冬天。湖北省荆州市江陵县望山楚墓群出土了春秋时期越国皇帝勾践的青铜剑，剑身上被镀上了一层含铬的金属而千年不锈，出土后寒气逼人、锋利无比，历经两千四百余年，仍然纹饰清晰精美，堪称国宝。 “还想勾践剑呢”郝威没好气地说：“要是那一套玉剑具齐全的话，我都满足了，不过，要不是不全，我也舍不得送你两块。” 看来郝威还有不少东西啊，赵风眼前一亮，马上开口说：“威哥，还有什么宝贝，拿出来让我开开眼吧。” 一套完整玉剑具，包括首、茎、格、彘、鞘、柲等构件，其中分两种类型，一种是全玉，别一种就金属和玉石结合，这些在古代很盛行，在后世越来越少，只有少量在博物馆或收藏家手中。 赵风对玉有研究，看到两个镶在剑柄的玉都这么好，一时来了兴趣。 “好，今天心情好，就让你开开眼。”郝威的心情不错，转身捧出一个锦盒。 这锦盒也不凡，看木纹和颜色，应是紫檀，箱子包了银角，顶面镶了不少玉石，包浆都出来了，也是一件古物。 郝威的好东西还真不少。 “自己看吧。”郝威大方地说。 赵风也不客气，接过来放在案桌上，轻轻揭开盖子，一打开锦盒，不由眼前一亮，那小心脏有些不争气地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好东西啊。 157 幸运的一年 那锦盒里，放着标配的红绸布，然后是两件分隔开的玉具，从形状来开，一件是扁圆形背面带有一圆形凹槽、一件呈梯形，中间较厚、两边逐渐便薄，上方有孔。 不用郝威介绍，赵风知道扁圆形的是剑首，而呈梯形的是剑珌。 赵风看中的，就是那件剑首。 剑首就是安在剑柄末端的玉具，由于佩剑时都是剑柄朝上剑尖朝上，所以剑柄末端的玉具又叫剑首。 通常的剑首，通常是雕一些花草鸟兽，而赵风看到的剑首，是一个仕女图，采用浮雕的方法，廖廖数刀就有深远的意境，好像给它赋予了生命。 有点像华夏传统的水墨画，轻抹淡写，几笔就给人一种朦胧、神秘的美感，那种清雅到灵魂的美感，绝不是外国那种油画可以相提并论的。 都说美人如玉，现在美女和玉很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让赵风看得怦然心动。 刚才郝老太太一看到那支凤簪，不加掩饰就说有眼缘，要买，此刻赵风体会了老太太的那种心情，因为赵风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块剑首。 能使一副这么好的玉具，说明剑主人的地位很高，别人都是刻花草虫兽，而剑主人却雕了一个仕女，这是痴情还是浪漫？ 这件剑首的内涵，已经超过它的价值。 看到赵风双眼发光的样子，一旁的郝威急了，忙走过来，“啪”的一声合上锦盒，随后捧起来说：“也就二块石头，没什么好看的，还是先收起来吧。” “威哥，别急”赵风笑得像个狐狸，一下拉住郝威说：“这玉不错，威哥，割爱吧，钱方面好说。” “这些古玉，没什么光泽，还有要盘带滋养，你要的话，外面挑一块新玉更好。”郝威劝说道。 赵风知道郝威舍不得，不过自己真是很喜欢那块剑首，玉质、雕工、题材都是很合自己心意，于是厚着脸皮说：“不是送人，是我自己戴。” 说到自己戴，郝威也不好拒绝了，闻言苦笑地说：“都是自家兄弟，难得你开口，这剑珌就送你了。” “威哥，我是相中那块剑首，嘿嘿。”赵风笑嘻嘻地说。 郝威说剑珌给赵风，那是他也喜欢那块剑首，抛去材质不说，用仕女作剑首的，很少很少，物以稀以贵，没想到赵风还真是看中剑首。 “剑首的话，你拿二十万，就归你了。”郝威“大方”地说。 剑珌是送，要是剑首，赵风就要掏20万，分明是想用钱的方式，让赵风改变主意。 赵风闻言毫不犹豫地说：“好，就20万，小弟谢谢威哥割爱，我明天就给威哥送钱来。” 二十万看似很多，但是有地金洗时，也就十天半个月的利润，用十天半个月的利润买一件礼物送给自己，绝对不贵。 千金难买心头好。 郝威楞一下，沉默了一会，最后大度地说：“好吧，今天让你看到这剑首，也算你有缘，我也不占你便宜，剑首、剑珌，连同那个锦盒20万，你一起拿走。” 剑首、剑珌还有那两块玉佩，是一个人主动找上门卖的，郝威识货，花了十万打包买下，现在还了赵风一个人情，除去成本还赚了十万，干脆都给他，算是君子有成人之美。 赵风心中一喜，马上感谢道：“威哥大度，兄弟我佩服。” “行了，拿走吧，对了，也不用拿钱，到时从你的份子里扣就算了。”郝威叮嘱道。 郝蕾和郝蕾，还真是一家人，都喜欢扣钱，郝蕾给赵风买的衣服皮鞋，都是从农场一号的分红里扣。 “嘿嘿，谢谢威哥。”赵风盯着郝威手里的锦盒，笑得见牙不见眼。 郝威有些好笑，有锦盒往赵风手里一塞，挥挥手说：“走吧，走吧，免得我看到心塞。” 早知道是这样，就不拿出来显摆了。 赵风还真怕郝威反悔，像郝威这种成功的上位者，钱财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数字，他二十万卖给自己，并不是为了钱，而是给自己面子。 “嘿嘿，好的，好的。”赵风一把抱过锦盒，一溜烟地跑了。 郝威看赵风跑得比老鼠还快，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无意看到墙上的钟，好像想起什么，马上拿出手提电话，拨了一个电话，接通后一改无奈，笑呵呵地说：“张大美女，干什么呢，不会又是在研究新品种吧，哈哈.....” 一下子淘到件宝贝，赵风心情大好，当晚就找了根红绳绑着，系在腰间，有空就盘玩。 品相这么好的古玉，要尽可能保护它的完整性，赵风也不想作任何改动，那怕是开个小孔。 一下子花了二十万，赵风没半点后悔，细想起来，除了工作需要，这是今年送给自己的第一件礼物。 这次一共拿回四件玉器，两块玉佩送给老妈和妹妹，除了剑首，还多出一件剑珌，只要稍稍修改一下，可以改成一件不错的玉佩，赵风已经盘算送唐雨一件礼物，而这件玉珌倒是不错的素材。 本来就是一套。 赶在过年前完成郝老太太的那件翡翠饰品，赵风长长松了一口气，完成了这件饰品，就完成了一件重要任务，获得剑首这件心头好是意外之喜，但是喜归喜，第二天赵风就投入紧张的工作中。 年末，最重要的就是盘算。 自己过年，跟着自己混的员工也要过年，给他们结算工资是最基本的，对表现好的，也要表扬奖励一番，提前吃个年夜饭联谊什么的。 算上农场一号，赵风一共四个产业外加一份干股分红。 四个产业分别是九邦首饰工司、洗地金、农场和农场一号（农庄），洗地金前面分过了，几个月没洗，也不用分，只要是从公款中给请的司机发工资就行，这个有胖子打理，赵风不用理会。 今年对赵风来说，是幸运的一年，九邦、农场和农庄可以说全线飘红： 九邦前面发展不顺，主要接外派单，利润很低，还要看别人脸色，惨遭同行封杀，度日如年，好在赵风破而后立，花重金到伦敦国际珠宝展参展，用自创嘻哈系列首饰，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现在九邦固定员工都有60多人，加上炒更，最多时超过一百二十人，算得上一个小型厂； 农场是个惊喜，本来是用来打掩护，没想到胡大叔他们很努力，中途又得到省农科所首席技术员张楠的加盟，那是越办越好，前面投入研究新式菜心的资金，也得到丰厚的回报，别的菜心几毛一斤，而新式菜心每斤二元还供不应求，建造温室大棚需要分期偿还的贷款，赵风已不用担心，农场有很强的“造血”能力，张楠还有余钱发展，已经雄心勃勃计划扩大规模； 农庄就是农场一号，有农场农副产品的支持，郝蕾在管理上是一把好手，又亲力亲力，生意越来越红火，开张当月就实现赢利，现在郝蕾一边发展养殖场，一边在物色农场一号的分店； 赵风粗略算了一下，洗地金利润最丰厚，自己和胖子二个人，一年就洗出近七百万的利润，九邦得益嘻哈系列的订单，扣去各种开支，又留下一部分备用金，也有一百万的利润，农场和农庄还在发展阶段，加起来也贡献超过十万的收入。 加起来足足有八百万，扣去胖子固定的三成份子，赵风有500多万的盈余，扣去替唐雨还债的200万、买车买玉器，赵风银行帐户余额大约在300万。 难怪去银行办理业务时，那个银行美女柜台不停给自己放电，原来不知不觉间，已成了名副其实的百万富翁。 公司赚了钱，赵风自然不会亏待员工，和张楠和郝蕾两个股东商量后，农场和农庄跟九邦一样，最后一个月双倍工资，除了丰盛的团年饭，还买了大批礼品来抽奖。 业绩有员工的一份功劳，对于一个有良心的老板，赵风很愿意和手下一起分享这份喜悦和红利。 请假一天 家里有点事，请假一天， 明天补回来， 请凉解。 158 黑暗中的眼睛 吃完团年饭，发完红包奖品，然后宣布放假。 花城很多人有外面吃年夜饭的习惯，还没到过年，就有不少客人询问预订年夜饭的事，赵风和郝蕾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不做。 赵风一年难回几次老家，过年说什么也要回家看望老娘妹妹还有探亲，而郝家在年前去九华山拜祭，也是雷打不动的习惯，于是两人只能放弃这部分的利润。 至于农场，张楠是花城人，偶尔照看一下很方便，还有二个不回家过年的员工照看，赵风也可以放心回家过年。 经过自己的努力，赵家的生活水平就像芝麻开花节节高，赵风不仅自己努力赚钱，还招了不少本村的人安排在农场农庄，算是带动村民一起致富，过年时赵家成官田村最热闹的地方。 受到赵风照顾的村民，纷纷上门感谢；想通过赵风找工作的，也上门打听，受到赵风的影响，过年时不少村民买了彩电、录像机，赵风以为过年的观众会少些，没想到看电影录像的人是少了，托情找工作的人却络绎不绝。 农场和农庄差不多饱和，好在赵风和张楠在过年前商量好，准备在官田村推行包销制，就是农场提拱菜苗和技术支持，村民种出来的菜，由农场统一收购，官田村的传统作物是水稻，南方是多是梯田结构，作水稻要用人力和畜力耕作，效益不高，赵风算过，种新式菜心和效益和水稻差多。 问题是，水稻一年只能种二茬，而新式菜心不到一个月就可以收获一次，这样算起来，只要种新式菜心，年收入起码翻几倍。 唯一的问题，为了保证新式菜心的质量，需要温室大棚种植，盖一个温室大棚成本不小，很多人一听要投入几万甚至十几万就打退堂鼓。 赵风回家过年的时间，大都是花在推广和替村民想办法上，还跑到镇上找政策、要支持，好在因为郝伟的关系，赵风在长兴镇的面子不小，在林镇长的积极配合下，赵风替村民拿到不少优惠政策和低息农业贷款。 这时候，老百姓对贷款不感兴趣，银行还在那个鼓励人们贷款的阶段。 回花城时，全村大约是十份人家签了合作意向，人是少一点，但赵风很满意。 只要形成“明星”效应，别人看到实实在在赚钱了，其它人就会积极主动起来，这十份人家算是试点。 这个年没那么斗争，赵风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唯一的遗憾是，联系不上唐雨。 唐雨到英国进修，也不知她是进修还是避世，赵风总是没有她的消息，心里就是有思念，也只能默默埋在心底。 让赵风感到安慰地是，唐雨遥无音讯，可自己过年并不孤单，家里有老妈和妹姝，郝威、郝蕾还有郝老太太都给赵风打电话，郝蕾那小妮子还说去九华山，给赵风带回了不少礼物。 让赵风吃惊的是，一直鲜有联系的谢如意，也给赵风打电话些拜年，让赵风都有些受宠若惊，更让赵风想不到的是，远在美国的合作伙伴威尔，也给赵风送来新年的祝福。 过了一个有意义的新年，年初八就要开工开市，赵风年初六就开车回花城，除了做一些准备工作，也给郝老太太拜年。 到郝家拜年很省心，带一些地瓜干、腊肉等乡下的土特产就行，郝老太太就喜欢这些，要是带贵重的东西上门，用郝老太太的话来说，门都不给进。 到了初八这天，停工了近半个月九邦，正式开工。 赵风算了算，自己在开张当天派出了60个新年红包，全体员工62人，除了二名请假晚点回公司的员工，也就是全员到齐。 过年前接到的订单，可以支撑到三月，新年开工当天，所有员工领完开工开包后，马上投入到紧张的生产中。 赵风哪都不去，就坐在办公室，一直等到下班，这才如释重负请几名老员工，一起到农场一号吃饭。 以前在福缘做员工时，过完年回来，以陈家俊为首的人，先后向唐雨发难，以至福缘开工的第一天就乌云密布、离职成潮，赵风还真怕这一幕在九邦重演。 好在，工作一直很顺利，直到下班，除了几件琐事，没一个人请辞，赵风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算是有了阴影。 幸好，这一切没有发生。 不仅是九邦，农场和农场一号也不错，农场有人看守，虽说出货量少，可是一直在营运，农场一号当天八折优惠，开张第一天就生意爆满，一桌难求。 仅仅是一天之间，生活就回到了正轨。 看到所有人都开始忙了，胖子也坐不住了，刚好农场扩大，正好用准备有机肥的借口，继续实施他的洗金大业。 那钱到了自己口袋，才是自己的，一下子休息了几个月，胖子都养胖了。 再说，乘着伦敦国际珠宝展的那一股东风，大塘工业区的工作量剧增，每天都有大量贵金属随着水流进下水道和化粪池，每次想到这些，自封为洗金小王子的肥子就莫名兴奋。 想想也是，洗一个月相当于以前做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收入，就不来劲吗？ 快乐洗金的胖子，没想到自己已被一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盯上....... 在古代，注重宗族血亲，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人犯错，亲属受连，所以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说法，到了现代，人的个性更加独立、思想更加开放，也没有“连坐”的罪名，但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说法仍然有道理。 不过这种说法，并不是用于个人，而是用在行业。 大环境好时，订单多，无论大小企业，多少都能参与分享这份盛宴，区别是大厂吃肉，小厂跟着喝汤；大环境不好时，不仅订单少，工价也被压得厉害，利润也直线下隆。 随着冷战的结束，经济的发展还有世界各国的经济的贸易越发繁荣，首饰行业迎来了发展的黄金机会，行业飞速发展，首饰从业者也获得丰厚的报酬。 走在行业前列的多宝集团，无疑是大赢家之一。 多福集团花城分部的豪华办公室内，上任不足一年的谢吉祥，正在接受下属的祝贺： “谢少，业绩报告已经批了下来，董事会对谢少的表现很满意，真是得庆祝。” “就是，去年的营业额，破了是有史以来单季最高纪录，这叫什么，实力。 “我一早就说了，跟着谢少混，绝对不会差。” “破记录啊，在谢少的英明领导下，我们花城分部，业绩一定会更出色。” “以后就跟谢少吃饭了，还得谢少多多关照。” 这些手下都是谢吉祥的心腹，听到手下赞声不绝，谢吉祥明知这是吹捧、这是捧马屁，可是听起就是舒服。 大环境不错，去年订单剧增，在伦敦珠宝展接到的订单，排期都可以做到今年九月份，营业额更是创造单季以来最高水平，这让董事会质疑的声音低了不少。 仅仅是低了不少，并没有完全消失。 原因很简单，营业额高了，但是利润反而低了，谢吉祥的解释是让利，维护和客户的联系，但是明眼的人都看出，谢吉祥为了拿到订单证明自己，采用了价格攻势，让多宝集团的利益受损。 甚至和一些信用并不好的客户合作，这一部分客户，昔日谢如意是拒之门外的。 一句话，为了稳固自己的位置，谢吉祥放弃了很多多宝集团坚守的原则。 当然，这些手下不会说出来扫兴，他们只说营业额。 谢吉祥可不在乎这些，对他来说，能站稳脚跟就行，在他眼中，只要有地位有权力，名誉和财富也跟着来。 “哈哈，只要大家好好给我干，我谢吉祥，绝不会亏待诸位的，来，干杯。”谢吉祥笑逐颜开地说。 “干杯。”众人一起举杯庆祝。 刚刚放下杯，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青儿急匆匆过来，开口说道：“谢少，有个客人要见你。” “不见，没看见我正在和高层开会吗？欠操是不是？”谢吉祥一脸不爽地训斥道。 最不喜欢就是喝酒时被人打断，现在刚刚来了兴致呢。 最后一句很粗陋，可是在场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还有不少人对青儿挤眉弄眼的，一脸暧昧，谁都知道，谢少和他的美女秘书有超友谊关系，大伙都装着不知道罢了，现在听到谢少主动曝出来，大伙都乐了。 青儿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脸色变得有些木然。 什么开会，分明是在办公时间饮酒作乐，睁着眼说瞎话，青儿真还有点看不上谢少，跟在他身边，都是看在钱的份上。 青儿强忍心里的不快，走到谢少身边，在他耳边小声地说：“谢少，一叶的人来了，说那件事有结果了。” 有结果了？ 谢少自然记得，自己请了一叶工作室的私家侦探替自己调查，调查赵风，看看他做什么犯法的事，以至短时间内赚那么多的钱，过年前还催了他们一次，没想到，现在终于有了结果。 “我马上去。”谢吉祥毫不犹豫地说。 159 秘密暴露 “你是？”谢吉祥在会议室看到要见的人后，眼前一亮，然后有些犹豫地问道。 会议室里，坐着一位扎着马尾、戴着墨镜的女子，那女子脸庞绝美、身材火爆，脸上带着一丝不羁的笑容，就是坐在哪里，散发着一种野性、惊艳的美。 看到谢吉祥进来，那美女淡然一笑：“谢少，你好，我是一叶知秋工作室的花蝴蝶，谢少不认识我，小女子对谢少可是如雷贯耳。” 谢吉祥是城中阔少，又号称少女收割机，在香港时一年不知玩多少**小明星，经常上娱乐新闻，虽说名声不好，但是知名度很高。 “呵呵，靓女（美女的意思）真会开玩笑”谢吉祥半开玩笑地说：“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去做这种粗重又危险的工作，真是太可惜了。” 花蝴蝶摘下眼镜，对谢吉祥眨了眨眼道：“谢少真会开玩笑，其实像谢少这么帅的人，不做大明星超模，真是浪费人才。” “哈哈哈，你真会说话，有没有兴趣转到多宝来帮我，做我的私人助理，待遇方面你开个价。”谢吉祥盯着花蝴蝶，有些**裸地说。 说到私人助理时，谢吉祥刻意拖长声音，目的不言而喻，那目光可以用四个字形容：淫光四射。 面对谢吉祥的诱惑，花蝴蝶毫不犹豫地拒绝：“谢少有心，我很喜欢自己的工作，好了，谢少时间宝贵，不如我们谈正事吧。” 一说到正事，谢吉祥马上来了精神，开口问道：“怎么样，我委托的事，也就是一件小事，你们也查了这么久，现在该给我一个答案了吧？” “谢少，你选择我们一叶知秋工作室，这是对我们的信任，我们绝不会辜负你的信任，调查的时间长，并不是因为我们无能，相反，这恰恰说明我们服务认真。”花蝴蝶一脸正色地说。 “资料呢，拿来。”谢吉祥心急地说。 花蝴蝶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信封，轻轻放在会议桌上，谢吉祥刚想拿，“啪”的一声，一个嫩白的小手按在牛皮信封上面。 “靓女，你这算什么意思？”谢吉祥脸色有些不好看地说。 “谢少，你这样，好像诚意不够哦？” “什么意思？”谢吉祥有些不满地说：“你们的钱，我一早就付清，你不会是想坐地起价吧。” 花蝴蝶一脸从容地说：“坐地起价，那是自打嘴吧，我们一叶知秋工作室，不会做这种事，不过”花蝴蝶话音一转，一脸正色地说： “每次行动的金额，都是根据雇主描述的情况收费，谢少提供了错误的信息，还忽略了非常重要的资料，导致我们做了很多不必要的工作，增加暴露的危险，所以说，我们也要谢少酌情加价。” “说了半天，到底还是要钱，行，你说加多少？”谢吉祥有些不屑地说。 “不多，五十万。” “什么，五十万？”谢少气得当场脸色都变了，冷冷地说：“我们当初是说好十万，你现一下子要我补多几倍，这也太黑了吧，还不如去抢呢。” 花蝴蝶面不改色地说：“是好过去抢，因为抢是要负责任，现在从谢少这里拿，是合法的酬劳。” 看到谢吉祥还是有点生气，花蝴蝶嫣然一笑，柔声地说：“谢少，我知道目标人物是你不爽的人，嗯，甚至是你情敌，而这里的资料，可以帮你拨掉这根眼中钉，这个机会，相信谢少也不会放过。” “加起来要60万，我想知道值不值这个价？” “值！”花蝴蝶一脸认真地说：“开这个价钱，绝对物超所值，小女子相信，里面的内容，绝对让谢少满意。” “要是不满意呢？” “一叶知秋的招牌，谢少可以随时去砸” 顿了一下，花蝴蝶继续说：“要是谢少感觉为难，我一叶知秋也可以全额退还这笔委托费，而我们之间的交易，就当没有发生过。” 好大的口气。 一叶知秋是香港最有名的私人侦探社，招牌对他们来说，那是生存的基础，敢说用招牌担保，肯定掌握了重大的线索。 还说不同意就还钱，这叫什么，吃到嘴边的肉都肯吐出来，这说明他们对调查的结果很有信心。 或者说，他们觉得利用打探出来的财路，可以赚得更多，也就是说，赵风的秘密在一叶知秋侦探社眼中，已经不再是秘密。 谢吉祥看了看稳坐钓鱼台的花蝴蝶，然后坐下来，刷刷开了一张支票：“五十万，你收好。” “还是谢少大方，谢了。”花蝴蝶拿过支票，检查没有问题后，用指头弹了一下支票：“合作愉快。” 谢吉祥没有第一时间拆开，而是皱着眉头问：“花蝴蝶小姐，你说我给了错误的资料，还忽略了重要信息，不知你是指哪方面？” 收到五十万的支票，花蝴蝶心里非常满意，态度也好了起来，闻言解释道：“第一，目标人物赵风，并没有从事走私方面的事情，这个错误的消息，让我们白白浪费不少人力物力；第二，赵风身边有华夏高级官员的亲属，这对我们侦探社是一个巨大威胁，好了，言此至此，资料在这里，我们这次合作结束，有事欢迎再找我们一叶知秋，byebye!” 花蝴蝶拿起支票，对谢吉祥微微一笑，然后扬长而去。 等人一走，谢吉祥马上打开牛皮信封，从里面倒出几页资料还有一叠相片，开始仔细看了起来，很快，谢吉祥的脸色越来越兴奋，最后猛地一拳击在会议桌上，冷冷地说：“好你个赵风，这样的方法，亏你也想得出，难怪那样封杀，就像打不死的蟑螂，嘿嘿，可惜你运气不好，碰上了我，要是让你再折腾多几年，还真让你成了气候。” 说罢，突然哈哈大笑地自言自语：“好，看我这次，把你连根拨起，看你还怎么跟我斗。” ..... 胖子的心情很好，一边哼着歌，一边让高压水枪不断冲涮着，就是汗珠从额上滴下来，也顾不得擦。 过年后洗了快一个月的地金，硕果累累，前面卖了一批，得到近一百万，现在小仓库里又堆了不少黄金，再洗几趟，又可以变现。 去年分红分了二百多万，胖子第一次拿那么多事，心里都乐坏了，这更坚定他洗地金的决心，干起活来，也更有劲头。 好事成双，林家不再反对二人的事，胖子硬着头皮提亲，没想到一向难说话的林家夫妻，这次不再为难，很爽快同意胖子要求，两家人过完年碰头一商量，最后把日子定在年中。 胖子卖力地干活，他打算好，洗完这一批，虽说没上一年那么多，但是弄个二三百万不是问题，这样一来，自己又可以进帐上百万，然后带上父母和林沐沐一家，出外好好玩上一圈。 弄妥好，又把化学品放在水箱，搅拌，用水枪均匀射在池塘的每个角落，胖子这才心满意足去洗澡、换衣服。 当天晚上，胖子和赵风就开始第一批收获。 “风哥，这有一块。” “哈哈，又有一块，这块个头这么大，少说有小半斤重，发财了。” “不贪心，一年能洗三五回，我就心满意足。” 干活的时候，胖子就像一只小蜜蜂，一边勤奋干活，一边嗡嗡嗡嗡。 打捞得差不多，赵风把收到的黄金放到一个黑色的布袋里，开口问道：“胖子，你不是去旅游吗，准备去哪？” “没准备，到时想去哪就去哪，玩到哪就住哪。”胖子霸气地说。 反正他现在还真不差钱。 说完，胖子有些懊悔地说：“本想自己开车去，可是我的车只能坐四个人，不够，早知当时买一辆七座商务车就好了，这叫什么，自驾游，风哥，你说我再买辆车，会不会浪费？” “什么浪费，林沭沐到时也得开车啊，你们一人一辆刚好。”赵风拍拍胖子的肩膀说：“胖子，钱我们是一起赚，花是你自个花，钱到你手上，怎么花不用问我，那是你的钱。” 胖子想了想，最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赵风收拾好洗出来的地金，又撒了一遍化学剂，然后招呼胖子上车：“胖子，累不？” “不累，一看到这些黄澄澄的金子，精神到不得了。” “那好，我们回去就提纯，明天一早就拿去卖。” 胖子有些吃惊地说：“风哥，这么急，急钱用？” “那倒不是”赵风摇摇头说：“九邦又来了几张订单，再说香港国际珠宝展快开始了，我也要作一些准备。” “风哥，其实我一个人也行，你不用陪我一起去。”胖子小声说。 赵风马上反对道：“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多一个人壮胆也好。” 每次交易，金额都在几十万、上百万，都说财帛动人心，郝威没问题，可是他从不碰那些黄金，都是让手下交易，难保他的那些手下会不会见财起异心，所以每次交易，赵风都会陪胖子一起去。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事见得太多了。 “好，我听风哥的。”胖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赵风点点头，然后拉着胖子，一起回居住的地方，稍稍休息，然后趁着夜色，开始作简单的提纯，两个人一直忙到天亮。 天边刚露出一丝鱼肚白，赵风和胖子一人一车，一前一后前去交易黄金，然而赵风没想到，有些时候就是这样，怕什么就来什么。 160 人赃并获 华夏建国初期，由于国力太弱，国家实施统收统配的黄金政策，取缔了任何形式的市场交易，这个政策，在1982年才有松动，恢复黄金销售，也就这个时候开始，慢慢有一些小型的打金店出现。 这些打金店，业务大多是替人加工、维修和清洗首饰服务。 由于购买黄金困难，很多人会选择把旧的首饰融掉，重新打造新款，这是打金铺的主要业务，因为颜色相似，在80时代很多人选择用五角的硬币打造戒指，有一些地方甚至造成成五角硬币紧张。 当然，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恢复黄金制品销售后，黄金市场慢慢活跃起来，以花城为例，除了首饰厂，还有数以百计的金店银铺分布在花城的各个角落，在城西一间名为诚惠的打金铺，就是其中一间。 和绝大部分的打金铺一样，诚惠打金铺主要是替人加工、维修首饰为生，不过，今天诚惠打金铺开门开得有些早，天刚刚亮就打开了门。 早打开门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来了重要客人。 “风哥，海哥，你们还真早啊。”诚惠打金铺的老板钱亮一边打着呵欠，一边热情地招呼着。 这两位可是大客，也是威哥的朋友。 胖子把一个黑色布袋放在柜台上，笑着说：“老钱，来，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又不是第一次合作。”钱亮佯装生气地说。 “亲兄弟，明算帐，一码归一码。” 钱亮嘿嘿笑了一声，打开黑色的布袋一看，不由眼前一亮，里面全是一块块黄澄澄的的金块，随意掂量一下，然后拿出一块黑色的试金石，从黑色布袋中拿出一块金子，在试金石画了几下。 试金石的矿物学名称为碧玄岩，又称燧石板岩、硅质板岩等，可用来鉴别黄金的石块。 古代对黄金的真伪和成色的鉴定是靠在试金石上刻划来鉴别的。用试金石鉴别黄金成色的方法，在传统黄金鉴别方法中，由于有一系列的对金牌可以作对照，比起简单的掂重、听声、指甲刻画、看断口的方法，更加严谨、可靠。 “没问题，还是老规矩，现在称重？”钱亮看着赵风，讨好地问道。 “称吧。” “8804.3克。”钱亮开口说道。 赵风大方地说：“算8800，零头老钱你拿买包烟算了。” 大清早把人叫起床交易，有点不好意思，就当包个小红包。 现在一克金大约是90，4.3克相当于400块，赵风一次能拿近七十万，这点钱算是毛毛雨。 “谢谢风哥”钱亮高兴地说：“我现在就给两位写个收据。” 一下子赚了400块，后面还有提成，钱亮自然心情大好。 赵风刚刚拿到收据，外面突然冲进一群人，二话不说对枪对准赵、胖子还有钱亮，不停喝斥道： “把手举起来” “举起手，不要反抗。” “全部不要动。” 赵风、胖子还有钱亮三个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不好，让人盯上了。 钱亮最先反映过来，马上说：“警察同志，发生什么事？我们都是守法的好市民。” “是，是，发生什么事，怎么用枪指着我们？”胖子也在一旁附和道。 “什么事？”带头的是佩戴着队长肩章的队长，闻言厉声喝道：“你们鬼鬼祟祟在干什么？” 还没等钱亮说话，有人大声说：“报告宋队，这里有发现。” 赵风、胖子和钱亮扭头一看，不由心中一沉：一个警察打开黑色布袋，发现里面全是大小不一的金块，正是赵风准备脱手的地金。 钱亮的脸色当场就变得死灰，身子晃了晃，差点没晕倒过去。 “说吧，这些是什么？”那名姓宋的队长盯着赵风等人喝问。 赵风的脑有点蒙，最后还是硬着头发说：“这些是黄金。”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现在是1996年，虽说黄金制品不再受限，但是建国初期实施的统分统配的政策仍然有效，赵风初时便宜卖给郝威，怕的就是出现这种情况。 没想到，还让人当场抓获。 要是一二个警察，赵风还会认为他们是无意中发现，现在一下子冲进十多个佩着枪的警察，就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件事警察是一早就有控，现在时机成熟出来人赃并获。 知道不能蒙混过关，赵风干脆直说。 宋队长接到匿名举报电话，说有人走私在大量黄金，赵风和胖子在家里提纯时，他就在一旁用望远镜监视，一直布控，耐心等赵风和钱亮交易时，这才冲出来，人赃并获。 此刻，宋队长看到那袋黄金，心中大喜，知道一件大功劳是跑不掉了。 按规定，个人佩戴超过50克的黄金，就要经过人民银行审批，这里那么多黄金，少说也有十多斤，这是一件大案。 “批条和手续呢？”宋队长指着黄金，厉声质问道。 胖子刚想说话，赵风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对宋队长摇摇头说：“一时忘记放在哪里了？” 这个时候说多错多，最好是什么都不说，等郝威施救。 “忘记了？”宋队长冷冷地说：“不急，对你们这些投机份子，我们会有很多办法让你们记起来，来人，把人带走，这里给我封了。” 很快，赵风、胖子还有钱亮，三人被戴上手铐，带上警车运走。 “风哥，这” “不准说话。” 胖子刚想出声，没想到一旁的警察马上打断。 很明显，这是预防三人在途中串通口供。 赵风没说话，而是给胖子和钱亮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他们镇定。 事情到了这步，哭没有，还是想着怎么面对，赵风想起前世也发生同样的事例，一个甘肃商人、一个吉林商人，因为私携黄金被捕，最后都无事，还退还黄金，主要是政策变了。 二世为人，赵风知道，随着经济的发展、社会的进步，像黄金政策会越来越宽松，再过几年，实施几十年统分统配黄金政策就会消失在历史长河，国家允许个人买卖黄金。 问题时，那是几年后的事情，现在要做的，就是怎么渡过这次危机。 赵风暗暗有些后悔，自己不久前，还跟人说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没想到自己被人跟踪也不知道。 要知道，赵风常年习武，动作和机警性比普通人要好，现在等人冲进来才发现，说明一件事，过去太顺利，顺到到自己都没有保持应有的警惕性。 警察是怎么发现这件事？ 是不是有人举报？ 要真是有人举报，举报的人又是谁呢？ 事情都发生了，又要怎样脱身？ 赵风坐在铁笼子一样的警车里，看似低着头不说话，实则脑中思如电转，一时间脑中不知冒出多少念头。 越到关键时刻，赵风脑中越发镇定。 为了这次“黄金走私大案”，宋队长不敢怠慢，一共抽了10多名警力、3辆警车和5辆警用摩托车，阵容强大，一起行动时，马达声轰鸣、声势浩大，由于行动在清晨，不知打扰了多少人的清梦。 事实上，被打扰清梦的，绝不止被马达声吵醒的群众，还有被电话声吵醒的谢吉祥和郝威。 谢吉祥是被吵醒的。 昨晚谢吉祥吃了二颗壮阳丸，和秘书青儿盘肠大战，趴在身材曼妙的青儿做了一整夜“活塞运动”，累得他爽完倒头大睡，以他的状态，起码睡到中午才起，天刚刚亮就让电话吵醒，这让他很不爽。 “什么事？告诉你，这么早打电话给我，最好是好消息。”谢吉祥咬牙切齿地说。 “谢少”电话里传来手下的声音：“你让我盯的事有结果了，赵风和他的朋友被警察抓了，交易时抓的，人赃并获。” “什么，赵风被抓了？” “是的，我亲眼看到他被戴上手铐，拉进警察局。” 谢吉祥兴奋地说：“好，好，这事你做得好，回头给重赏。” 放下电话，谢吉祥光着身子在房间走来走去，自言自语地说：“走私黄金，数量还这么大，看你这次死不死，让你跟我斗，哈哈哈，活该。” 看到床上同样**着青儿，那美妙的身子在绸被下半隐半现，看起来另有一番风情，不由心中一动，心情大好这下一下子扑了上去..... 与此同时，住在珠沙岛的郝威，穿着睡袍，在自己后院的树下，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说：“什么事这么急？什么，赵风和钱亮让人抓了，什么时候的事？” 手下连忙回答，郝威又问了几个细节，然后吩咐几句，这才脸色阴沉地挂了电话。 “威哥，出了什么事？”手下看到郝威脸色不好，连忙问道。 郝威寒着脸说：“让人背后捅刀，钱亮出事了，彪子，你现在马上去工场，收拾干净，免得让人一窝端。” “好的，威哥，我马上去。”那名叫彪子的手下，马上应道。 钱亮是替郝威收地金，他出了事，有可能工场的事也暴露，这件事可大可小。 彪子刚走，旁边突然走出一个人，一脸着急地说：“哥，刚才你说赵风出事，他出什么事？” 说话的，正是郝威的妹妹、郝家的小公主郝蕾。 161 稳定大后方 女生都喜欢漂亮，郝蕾为了保持苗条的身材，早睡早起，每天都坚持做运动，没想到在一旁压腿时，无意中听到赵风出事的消息。 郝威神色有些凝重地点点头说：“没错，他在交易黄金时，让警察抓了。” 郝蕾知道赵风洗金的事，闻言不解地说：“不偷不抢，怎么还抓人，还有没有王法？” “小妹，你不知道，贵金属，国家是有法律规范的，统收统配听说过没有，无论是买还是卖，都要经过银行，私人不能买卖。” “赵风交易量那么多，那岂不是...很麻烦？”郝蕾有些焦急地说。 郝威有些严肃地点点头说：“政策的事，谁也说不好，看执行力度，运气好，重重举起，轻轻放下，运气不好，例如碰上严打这类，拿去作反面典型的，那就自求多福了。” 华夏建国初期，走过一些弯路，社会治安一度恶化，于是党中央就开始实施严打，对犯罪份子不留情，“严打”斗争打击了许多违法犯罪分子，保障了公民的人身安全和社会生活安定，收效明显。但是这段时间内，对于某些罪责较轻的犯人，打得过严，以至争议不少。 “哥，那，那赵风怎么办？”郝蕾焦急地说：“你还不帮帮他？” 一听到这事可大可小，郝蕾真的急了。 赵风每次交易额都好几十万甚至过百万，在96年这可是巨款，郝蕾的大哥郝伟就是管司法的，在大哥的默然潜化下，郝蕾多少也懂一些法律法规，一想到赵风有可能因为情节特别严重或影响特别恶劣，被执行极刑，一下子脸色大变，替他担心起来。 看到妹妹急了，郝威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闻言安抚她说：“小蕾你放心，刚才你也说了，不偷不抢，哪有什么大事？” 顿了一下，郝威继续说：“再说，不是有你二哥在吗，不会让他有事的。” “可，可是....” “没什么可是”郝威开口道：“阿风出了事，我估计像农场、农庄也会受到波及，小蕾，这几天你在家呆着，不要去农庄了，免得被那些人烦着。” “二哥，你呢？” “我得去捞人啊。” 郝蕾想了一下，断然拒绝道：“不行，我越躲避，人家越觉有问题，我今天就去农庄，看他们能把我怎么办。” 不仅自己去，把老妈也带去，要是敢动自己，哼，看大哥还出不出手，郝蕾打定主意，变相给赵风支持。 郝威刚想劝几句，没想到大哥大突然响了起来，也顾不得妹妹，马上接通道：“老鼠，有消息没有？” “哦，刑警支队出的警，宋明辉带的队？有点麻烦，行了，你继续打探消息，有什么事马上通知我。” 挂了电话，郝威想了想，马上拨了个电话：“喂，唐局吗，是我，小威啊，大清早找唐大哥，打扰了，嗯，有件小事想麻烦你.....” 为了捞人，郝威也豁出去，不断打电话，人情债不要钱的往外扔，郝蕾半天没插上嘴，想了想，便回屋吃早饭，一会准备去农庄。 每天生意都不错，养殖场也要作一些决策，现在郝蕾可是忙得不可开交。 赵风出事的消息，不仅郝威和谢吉祥知道，很快，与赵风亲近的人，也知道了。 九邦、农场和农庄，包括赵风住的小平房，在赵风被抓走后，警察跟着就上门搜查证据，小平房和九邦让人翻了个底朝天，至于农庄，因为有郝蕾强势压阵，这年头有眼色的人还是不少，认出郝蕾的身份后，只是简单问了几句，然后很有礼貌地退走。 “不好，风哥出事了。” “这么多警察，犯了啥事？” “阿风和大海这两个孩子挺好啊，不像是坏人，怎么让人抓了呢。” 人们议论纷纷，而作为胖子的父母，胡大婶和胡大叔更是吓坏了。 胡大叔脸色铁青，也不说话，只是那只颤抖的手出卖了他的惊恐的内心，因为手颤，夹在指间的香烟点了好几次还不点着，而感情脆弱的胡大婶，已经哭得稀里哗拉的： “冤枉啊，我家大海，可是好孩子，平时杀个鸡都不敢。” “这下可怎么办，这人说抓就抓。” “他爸，你可想想方法啊，我们老胡家，就这么一条根啊。” 谁也想不到，好端端的，一觉醒来，平日很好说话的两个老板就被抓了，看到那些警察如临大敌，还拿了奇怪的仪器到处探测，员工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个个吓得不轻。 生怕出了什么大事，把自己给连累了。 看到场面有些乱，一直没说话的郝蕾突然有些生气地说：“好了，都住口。” 郝蕾一声大喝，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众人看到“大老板”发话，一个个都噤声不语。 “这件事我最清楚”郝蕾瞄了在场的人一遍，这才一脸认真地说：“我可以很负责地说，赵风和胡大海，都没干坏事，不偷不抢不拐不骗，更没有杀人放火，被警察抓去，那是有些误会，大家不要胡乱猜测。” 顿了一下，郝蕾继续大声说：“赵风和胡大海平日对大伙不错吧，在场的，大多是他们的亲戚，现在他们不在，大家更应认真干活，让他们不用担心，在场的都可以放心，我保证，大家不会有事，而你们的工资，也不会有半分拖欠，要是再有人乱说话，不认真工作，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郝小姐说得对，阿风和大海都是好孩子，哪会做什么坏事。” “肯定是误会。” “我看是招人妒忌了，一些有红眼病的人，看到他们赚钱，还买了小汔车，就故意使坏，都说过财不露白，这两孩子就是不听。” “郝小姐的哥哥是大官，电视里都见过好多次，有她在，肯定出不了事。” 众人一边小声附和，一边开始干活，有郝蕾那番话，他们放心多了。 安抚完员工，郝蕾看到胡大叔夫妇还是一脸忧色，胡大叔一根接着一根抽烟，而胡大婶不停地抹眼泪，不由对他们说：“胡大叔，胡大婶，你们放心，大海不会有事的。” 看到郝蕾，胡大婶像看到救星一样，连忙拉着郝蕾的手说：“郝小姐，他，他们真的没事？” “没事，大婶你放心，现在是依法治国，赵风和大海他们没干坏事，政府是不会冤枉他的，我们要相信法律。” 胡大叔有些期望地问道：“郝小姐，你哥是大官，认识人多，能让他帮个忙吗，钱方面好说，我这里有十多万，你可以先拿去，要是不够，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给你凑。” 为了儿子，胡大叔也豁出去了。 “郝小姐，我，我求求你了。”胡大妈看到郝蕾有些犹豫，马上跪了下来。 “大婶，你快起来，快起来。”郝蕾吓了一跳，忙把她扶起来，一边扶她坐下，一边说：“你放心，我二哥已经找人帮忙了，我大哥也会帮忙的。” 为了稳定二人的情绪，郝蕾把大哥也抬出来。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郝老太太也霸气地说：“阿风和大海，都是好孩子，谁敢害他们，我老太婆也饶不了他。” 农庄和农场是连为一体，在农场发生的事，在九邦也重演，不过安抚的人变成邓飞、王成他们。 邓飞和王成的安抚更简单，直接说是竞争对手用阴招，九邦的员工都知道金至尊和多宝集团联手封杀，而太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所以邓飞他们一安抚，很快就恢复平静，然后继续工作。 郝蕾、邓飞、王成他们为稳定“大后方”努力，而这时郝威并没有置身事外，郝威不仅动了，而且动作还有些暴力。 162 提审 宋队长根据线报，成功破获一桩黄金走私大案，把人抓获后，又马不停蹄亲自带人去搜查嫌疑人的公司和住处，结果在住处搜获一批疑似作案工具，还有一批数额巨大的白银。 立功在望，宋队长宋明辉可以说意气风发。 现在的行情是金贵银贱，黄金高达90多元一克，而白银的价格在5美元一盅司，一盅司相当于28.349克，也就是一克只有一块多，在不急的情况下，赵风就把白银铸成银元宝，留着升值。 也就是这个决定，宋明辉在赵风住的小平房，一次就缴获了近五百斤的的白银，是斤，不是克。 这绝对花城近年来最大的贵金属走私案，只要破了此案，自己的履历表又增添浓重的一笔，仕途也更加辉煌，一想到这里，宋队长的内心一片火热。 经济在发展，社会在进步，治制也在不断完善，现在要升职，不像以前走个后门、送送礼就行，在宋队长看来，现在做警察就像古代打仗的士兵，士兵要功名利禄，就要拿战功来换，做警察要晋升，也要一份漂亮的履历。 立功破案就是最好的履历。 回到进驻的城东派出所，准备整理一下资料，就提审抓回来的三人，没想到正好看到二支队许队长骂咧咧地往外走。 “老许，怎么，心情不好，不是又破了大案吧？”宋明辉笑呵呵地问道。 二支队的许家栋，家里有个母老虎，动不动就抓许队长的脸，别人看到他脸上有伤痕，问他怎么回事，他就推搪说破案时弄的，后来这事传开后，大家都拿他开玩笑，一看到他心情不好或身上有伤，就问他是不是破了大案。 “去你的，老宋你也笑话我？”许队长有些羡慕地说：“你就好了，听说你今天一大早就破了一个大案，祝贺啊，我就没这么好的运气。” 宋明辉呵呵一笑：“什么大案，还没审，八字还没一撇呢，对了，老许，你还没说出了什么事？” “一大早在立交桥有人闹着要跳楼，刚派人去处理，接着又有个女的打电话，说夫妻吵架，丈夫抱着孩子关上门，死活不肯开，情绪还很激动，怕他对孩子不利，又得去做和事佬，然后一个工地两个帮工人打架，派了十几人还按不住，我现在去增援，可把我忙坏了。” 做警察就是这样，作为人民群众的保护神，一接到警情马上就要出动。 难怪回来警局，发现这么少人，原来都出警去了。 二支队的许队长刚走不久，宋明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作好提审的资料，派出所的袁所长突然走进来，开口说道：“老宋” “袁所，有事吗？” 一个是派出所所长，一个是市刑警支队的分队长，在职务上两人算是平级。 袁所长开口道：“老宋，你带几个人去三和堂的工地支援一下，现场聚了过百人，场面有点不受控制。” “老许不是去了吗？” “去了，人手不够”袁所长有些抱歉地说：“这事本应不用你出动，可是现在所里实在抽不人，只好麻烦你了。” 宋明辉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手下赶去支援。 看到宋明辉走了，袁所长这才有些如释重负地摇了摇头，没多久，一个穿着外卖衣服的人，走进了城东派出所。 赵风半躺在一张简易的木板床上，有些无聊地看着那小小的窗口，也就是一墙所隔，可这就是自由和束缚的差别。 因为是重大嫌疑犯，为了防止串供和伤人，赵风被关在单独的拘留室。 “赵风，赵风。”就在赵风沉思间，突然听到有人小声叫自己，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警察模样的人正在叫自己，示意自己走过去。 刚想问，没想到那人从衣袖里抽出一个大哥大递了过来，还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放到耳边，小说声了一个“喂”字，话筒马上郝威的声音：“阿风，你哪里说话不方便，你只要听就行。” “这件事是有人告密，是哪个现在还没查清楚，现在国家对线人保护得很好，我也不是万能，不过我已经放话出去，估计很快就知是哪个坏我们的好事；农场、农庄还有九邦，有一点小混乱，现在已经正常，你可以放心，现在说说现在的问题。” “从我掌握的情况，你洗地金的事捂不住，警察对我们交易的情况也不清楚，不过你藏在小平房的那批白银被搜出拿走，你只要记得一件事，没有交易行为，你只是拿黄金去提纯，只要咬死这一点，谁也不能拿你怎么办。” “就这样，其它事就交给我。”郝威说完，直接挂了线。 打完电话，那个警察急忙把大哥大要回，放回手袖，急走离开。 看来有点麻烦啊，赵风突然自言自语地说道。 本以为郝威手段通天，打个电话，那些警察马上恭恭敬敬放自己出去，一切就当没事发生一样，没想到郝威都不敢冒头，打个电话也要偷偷摸摸，这让赵风若有所失，不过，赵风很快又高兴起来。 对自己来说，不能享受特权有些遗憾，估计要在这里吃点苦，但对国家和民族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赵风心里高兴，这边放下电话的郝威，长长松了一口气，“啪”的一声把大哥大放在茶几上，然后一脸郁闷地说：“幸好情况不算太坏，对了，哥，你看这件事还有得挽回吗？” 能让威哥叫哥的人不多，而他亲哥郝伟就是其中一个。 郝威算是豁出去。 东城派出所的辖区内，接二连三出现状况，就是郝威的手笔，尽可能制造一些麻烦，拖住警力，让宋明辉不能第一时间提审，利用这一点珍贵的时间，先弄清是什么事，宋明辉知道多少，然后让人稳住赵风他们三个，把口径统一。 光是口径统一还不足够，郝威还硬着头皮，找亲哥郝伟帮忙，因为他主管司法，在律法方面，他可是权威。 赵风出事，郝威有一种唇亡齿寒的感觉，一来赵风是一个自己很看重的朋友，二来自己的工场，说不定以后自己也会有这种情况。 这里关系到自己洗金工场的前途。 洗金是一条大财路，刚刚走上正轨，郝威可不想就这样断送。 郝伟一脸严厉地说：“阿威，我不是告诉过你，犯法的事不能碰，国家的底线不能触，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哥”郝威马上反驳道：“那些金子，不偷不抢，不骗不拐，怎么能说是犯法呢，国家明文规定，不能私挖矿藏，但这些不是矿藏，是废物回收，怎么就能说是犯法呢？” “怎么不犯法，国家规定，黄金买卖，只能通过华夏银行，这叫统分统配，一个统字就可以说明很多问题了，怎么就不犯法？”郝伟一脸严肃地说。 郝威忙摆手道：“哥，你现在不要当自己是官员，你就当自己是一个律师，你就替你亲弟弟分析一下，这件案的重点。” 看到郝伟还有一些犹豫，郝威继续说道：“哥，这件事又不是让你审，没必要回避，赵风那孩子你又不是不认识，再说这件事妈让我找你想办法的，要不，你现在跟妈聊个电话？” 一提起老妈，郝伟马上苦笑了，想了想，这才开口说：“这件事在法律上，处于一个灰色地带，其实只要弄清楚几个重点就行。” 赵风的人品不错，虽说这件事存在争议，可是国家和社会也没有危害，不算违背自己的原则，所以郝伟决定帮兄弟一把。 “哥，什么重点？” 郝伟开口道：“交易时，没有被抓到钱货交易？” “没有”郝威一脸认真地说：“当初就是考虑有可能发生这种情况，我让人把货和钱分开，收到货，他们回家的中途才能收到钱。” “不错，没有抓到钱货两清，这里留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郝威开口问道：“那他们告我们走私呢？” “走私是一个动词，首先，你要了解这个词的意思，在律法上，走私是指违反海关法和国家其他有关法律、法规，逃避海关监管，非法运输、携带、邮寄国家禁止进出境的物品、国家限制进出境或者依法应当缴纳关税和其他进口环节代征税的货物、物品进出境，数额较大、情节严重的行为。” 顿了一下，郝伟继续说：“走私可以两种理解，一是指非法运输或携带金、银、外币、货物等进出国境的行为；二是指不依法纳税而在国内私运货物的行为，无论哪种理解，都要满足二个条件，是否通过投机谋利，有没有损害国家利益。” 听完郝伟的分析，郝威眼前一亮，马上应道：“载体就是黄金，地金是赵风自己洗出，并不是收取过来赚差价，这里杜绝了投机行为，至于损害国家利益，变废为宝，这算是有功于国家啊，对了，银行收黄金的价格比卖黄金的价格低，这算是损害国家利益吗？” “你说呢？”郝伟语长心重地反问道。 郝威心中一楞，半响没有说话。 “哥，你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办？” ...... 就在郝威找亲哥讨教的的时候，关押赵风的门“吱”的一声被打开：“赵风，起来。” 赵风心中一动，知道要提审自己，闻言站起来，任由警察把自己铐起来，跟着他进审讯室。 一进审讯室，看到墙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八个大字，赵风突然有一种故地重游的感觉，记得在长兴镇时，自己也看到那熟悉的八个大字，只是，这里的提审间大很多，窗明几净，审讯室里，三个穿着警察制服的审讯员正襟危坐，坐在中间的，郝然就是带队抓自己的宋队长。 旁边还有一个漂亮白净的女生拿着笔和文件夹，不用说，那是审讯记录员。 这比长兴镇的审讯正规很多。 163 你是开玩笑吗 赵风坐下后，宋明辉看了看，然后小声说：“不用手铐。” 审讯时，会根据实际情况给嫌疑人作出是否佩戴手铐的决定，赵风是经济类犯罪，又没有案底，所以宋明辉作出不用戴手铐的决定。 很快，手铐被打开，赵风的双手也恢复了自由。 “开始吧。”宋明辉看到一切就绪，就淡淡地说。 宋明辉一发话，坐在他左边小个子警察就开审问，前面的内容很简单，都是问籍贯、年龄、工作等问题，这些是惯例，赵风一一回答。 问完基本问题，提问的警察突然语风一转，开口问道：“赵风,你知道我们把你抓回来干什么吗？” “不知道。” 宋明辉一脸严肃地说：“赵风，你看清楚这几个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要是你不配合，不要怪我们不给你机会。” 这番话说得正气凛然，要是胆小点的人，说不定就让他给套出来了。 赵风注意到，宋明辉由自己进审讯室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一直都盯着自己，这时又突然发声恫吓，心明似镜：这位宋队长应是一个心理学高手，在看自己的“肢体语言”。 人是一种感情丰富的高等动物，高兴时会笑，生气时会怒，伤心时会流泪，这是最常见感情流露，也有一些不常见的动作会出卖一个人的内心，例如有人紧张时会眨眼、说慌时会摸鼻子等等。 就以眼睛为例，当一个人说话时，眼珠不自觉向左转，他通常是在回忆；而当一个人说话时，眼珠不自觉向右转的时候，那他通常是在编故事、找借口。 原因很简单，人的头脑分为左脑和右脑，有科学家研究出，人的记忆多是储存在左脑，而且右脑更擅长于想像，当需要用到某个脑时，就会不自觉表现出眼睛的“肢体语言”。 宋队长就是想通过肢体语言来观察自己，寻找突破口。 这有点像古时候的衙门，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可是里面的设置大有文章，像官员坐的位置和距犯人的距离，都是经过精心设计，通过距离、角度、气氛让犯人产生一种官员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形象。 惊堂木、令签、官服、衙役所站的位置和喊的口号等，都是为了把官员神化的“道具”，让普通百姓产生一种无力感。 一句话，为了寻找真相，无论哪个时候，审讯人员都会费尽心思去找突破口。 赵风双手一摊，一脸无奈地说：“我一直好好的，真不知为什么会被抓到这里。” 宋明辉一脸怒气地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认？真要把牢底坐穿不成？” “我坦白了啊，不知违反哪条法律法规被带到这里。”赵风依然不为所动，还是一脸无辜地说。 小个子警察大声喝道：“赵风，你现在是人赃并获，还想抵赖不成？” “慢着”赵风突然大声说道。 那小个子警察楞了一下，马上质问道：“你要说什么？” 赵风不客气地说：“这位警察，请你注意用词，这案还在审理阶段，那些只能说是证物，或者嫌疑物品，不能定性为赃物，这里有本质区别。” 说完，赵风补充一句：“你们不能欺负我农村来的，读书少。” 宋明辉差点没被赵风气晕，什么农村来的读书少，就他这份镇定和口才，很多饱读诗书的人也做不到。 三个参与审讯的警察对视一眼，彼此眼里都有一个信号：硬茬。 经过前面的调查，他们知赵风是三人中地位最高的，于是把他放在最后，提前审问绰号为胖子的胡大海和打金铺老板钱亮。 没想到钱亮只是交待替人加工提纯后，就开始装病，这个痛那个痛，根本没法审，明知他是拖延时间，还是得把他送到医院检查。 小胖子胡大海，就一个小滑头，装傻演戏一流，二十多岁的人，好像只有几岁的智商，一个问题重复问几次，他不是一问三不知，就是回答起来牛头不搭马嘴，差点把刚进警队的女警小姜给气哭。 要不是中央一再严令，禁止殴打犯人，那几个审讯员都想揍人了。 一个装病，一个装傻，好不容易来一个正常的，没想到赵风更难对付，不仅面对盘问不慌不忙，还会和你玩文字游戏。 宋明辉开口问道：“那当场缴获高达8800多克的黄金，还有在你家里起获的近五百斤的白银，你有什么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黄金和白银，是我的。”赵风干脆地说。 “来源呢，有银行的凭条吗？” “凭条？为什么需要银行的凭条？” 宋明辉看了赵风一眼，然后一本正经地说：“赵先生，你名下有九邦首饰有限公司，对我国的贵金属管理条例不可能不知道吧，根据统分统配的原则，买卖黄金只能在华夏银行进行，而买卖时银行也会出凭条，你这些贵金属不会没有凭条吧？” “明白，统分统配”赵风点点头说：“可是宋队长，我既没有买，也没有卖，又何来凭条呢？” 小个子警察质问道：“你们二个人，大清早鬼鬼祟祟到诚惠打金店出售黄金，还说没有卖？当场被我们人赃并获，还想狡辩不成？” “慢着”赵风一脸淡定地说：“没错，我是去诚惠打金铺，但是我不是去卖出黄金，只是把手里的黄金提纯，买卖的前提是钱货两清，你们只是拿了我的黄金，并没有缴获购买的钱款,没错吧？那批黄金是有8800多克，但是纯度不足18k，我想请师傅提纯一点，法律也没规定不能提纯，对吧。” “你去提纯，要大清早去吗？” “法律也没规定不能大清早去啊。”赵风反驳道。 那小个子警察一下子语塞，宋明辉看到手下落了下风，马上接过话头：“赵风，你现在还没有说重点，你的黄金怎么来的？” 赵风知道这件事不说不行，开口说道：“洗地金洗来的。” “洗来的？怎么洗来的？” “简单，打造金银首饰时，会产生损耗，这些损耗落在地上或下水道，只要收集起来，加入化学剂，就可以还原出来。”于是，赵风就大致把原理说了一遍。 说完，赵风一脸淡定地说：“宋队长，你不是监视我很久了吗？怎么，没调查清楚？” 宋明辉在布控中，看到胖子开抽污车拉粪，以为他是利用这层身份去做不法事，例如运输黑金，没想到，人家运金是没错，但是人家是利用技术合理赚钱。 隔行如隔山就是这个道理，有些事就是亲眼目睹，也看不出其中隐秘。 小个子警察冷冷地说：“按你这样说，你这是在大塘工业区偷取贵金属，我们可以告你一个偷窃的罪名。” 刚才被赵风冷嘲热讽，小个子警察一脸不爽，现在终于找到机会，马上反击赵风。 “好笑，我承包了大塘工业区的抽污任务，自然有权处理抽出来的污水污物，这一点已经和环卫所签了合约，要是不信，可以去环卫所查证，至于我能洗出黄金，这是我有变废为宝的本事”赵风微微一笑，有点玩味地说： “举个例，假如你在执行公务路上，在田边撒泡尿，等到庄稼成熟了，你跑去主人家哪里要分稻子，说收获也有你的功劳的，这合理吗？” “你...你”小个子警察被气得脸都红了，想反驳，可一时找不到理由，别提多尴尬。 坐在中间的宋明辉再次出声道：“赵风，你说没有私自售卖过黄金，那你银行帐号的几百万巨款怎么来的？你不要说是打工得来的，又或者说是做生意赚来，我查你的资料，也统计你最近生意的帐目，所以你最好不要玩花样。” 为了今天的审问，宋明辉提前做了不少功课，还到银行调取了赵风银行的资料，包括每笔钱的存取情况。 说这话的时候，宋明辉那是胜利在握、自信满满。 赵风早就想到对策了，闻言不慌不忙地说：“没错，我银行帐户是一笔巨款，宋队长，你要是有证据证明那笔钱是不法所得，我没话说，但是，要是你没有证据，就不能说它是赃款。” 宋明辉脸上的笑意一滞，马上质问道：“我要求你说明这笔钱的来源。” “我拒绝，这是我的隐私，没有回答你的权利。” “如果我坚持要问呢？” 赵风一脸从容地说：“宋队长，现在是法制社会，如果你有证据证明那笔钱可疑，我没话可说，可到目前为止，你们不是在办案，而是在浪费一个公民、一个纳税人的时间，还是那句话，怀疑不能算证据，没有证据，恕我不配合，或者说，我等律师来了再说。” 宋明辉眼里闪过一丝怒火，可是心里又有些郁闷，看到二人称重，而钱亮又给赵风一张纸，本以为是支票，于是就冲上去“人赃并获”，没想到那只是一张收条，打金店内也没搜出用于交易的赃款，要不也不用这么被动。 第一次碰上这样难缠的人。 不能说赵风不配合，他有问必答，处处驳得自己无话可说，审问他别提多郁闷，要不是说依法治国，严禁打人，这位一向公正廉明的宋支队长，都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 宋明辉和小个子警察出师不利，而坐在宋明辉右边、一直没说话中年警察发话了：“赵风，有一句老话叫纸包不住火，无论做得多隐秘，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相信你所说的，是洗地金而来，不偷不抢，但是，你私卖黄金的确是事实，银行的存款就可以说明，光是一个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就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只要你坦白，我们也会替你向法官求情。” 厉害啊，这三个人，小个子负责发问，宋明辉负责施加压力，前面二个硬的不行，最后这个中年警察出面，开始向赵风用“软”的。 软硬兼施。 要是别人，估计在这一套结合拳下，很快败下阵来，乖乖就认了。 赵风不上这个当。 什么求情，要是承认私自卖给别人，而不是卖给银行，马上就坐实无视国法、私售黄金的罪名，几百万的成交额，数量还特别巨大，真是认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赵风盯着那中年警察说：“这位怎么称呼，你不是临时工吧？” 临时工，在后世那是一个神奇的职业，在有必要的时候，可以成为无限制、无下限成为某些机关的替罪羊。 “我叫孙彬，是东城派出所的刑警，正式编制”孙彬解释道：“我们这里没有临时工。” 赵风又问道：“孙警察成为正式编制，应通过不少考试，对法律法规也很清楚吧。” “执法者，自然要知法，赵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法律问题要问？”孙彬和颜悦色地说。 “是吗？”赵风语气一变，突然冷冷地说：“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的对象，只限于国家公务员，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百姓，也可以叫个体户，但是，没进党没进编制，你把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套在我头上，你是开玩笑吗？” 164 正义和底线 威胁利诱全用上，连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都扣在自己头上，赵风有点无言了。 换上不知法的人，说不定一下子就让他给糊弄。 都是人精啊，千方百计就给自己挖陷阱，赵风这才明白什么叫“坦白从宽，牢底坐穿”的名言，别的不说，要是承认买卖黄金，数量还是那么巨大，就是黄金的来源说得通，那也是无视国法。 如果真要背一条罪，赵风宁愿背财产来历不明罪，两者取其轻，因为这个罪最多也就坐几年，不像私卖黄金，数量大那是视情节定罪的。 当然，自己不是国家公务员，那罪名也扣不到自己身上。 孙彬没想到赵风知道这么多，脸色有些尴尬，干咳一下，有些不太自然地说：“哦，我忘了赵先生不是国家公务员，不好意思。” 一句不好意思，就把这事轻轻给揭了过去。 说话实，孙彬也有些郁闷，要知道，这个年代百姓不喜欢读法律，很多人不会用法律保护自己，更不知自己有什么权力，平时用这招，那是一唬一个准，没想到在一个农村小子身上撞了墙。 人家不仅反驳，还质疑自己是不是临时工，对科班出身、成绩拿优的孙彬来说，无疑是响亮的一记耳光。 于是，审讯又进入一个死循环，没证据就不能更进一步，不能更深一步，也就找不到有力的证据，明明觉得可疑，可是手上偏偏没有足够的证据。 赵风银行户口的巨款是最好的突破点，问题是，赵风不能说明其合法来源，而宋明辉他们也找不到证据证明其来源不合法。 看着一脸从容自如的赵风，宋明辉又想起那句话：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赵风”宋明辉沉思了一下，继续开口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的事，不仅你知道，你的同伙知道，和你交易的人也知道，我国的政策你也知道，对先坦白的人，会格外宽恕，我们在审你的同时，另外两个也提前审了，得到不少有用的信息，审讯记录就在这里，你也考虑一下，这种事，哪个先说，那个先认罪，就有机会戴罪立功，你可要想清楚了。” 说话间，宋明辉还拍拍他面前的那叠资料，以示自己没“说假”。 抓获后，押送途中不许三人交谈，关押也是分隔关押，然后分开提审，就是想逐个击破，慢慢瓦解三人的心理防线，只要攻陷一个小小的缺口，就能越挖越多。 审讯，其实就是一个斗智斗勇的过程。 前面都没有被唬住，现在赵风更加不会相信，闻言一脸诚恳地说：“我没什么可以交待的，如果宋队长有证据证明我犯了罪，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 胖子和钱亮，都是滚刀肉，哪有这么容易就范，再说郝威早就做了工作，赵风对郝威的办事能力，那是一百个放心。 赵风的语气，就像一个遵纪守法的乖宝宝一样，语气充满真诚，而宋明辉听到耳内，显得格外刺耳，差点没吐一口老血。 这话可以这样理解：有证据就告我，没证据，都不想和你瞎扯。 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流泪，问题是，现在自己拿不到“棺材”给他见。 “赵风，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由于案情复杂，我们还不能放你走，这点希望你能理解，如果你考虑清楚，也可以随时找我们谈话，你还有什么话说？”宋明辉和颜悦色地说。 威胁利诱都失败了，眼前这个赵风，说起事来头头是道，对法律法规也知很多，前面那套对他没用，宋明辉也明白，要想速度拿下这件案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就要慢慢磨，一边和赵风斗耐性，一边是继续寻找有用的证据。 虽说赵风难对付，但并不是不可战胜，站在自己身后的，是整个国家。 胡胖子和钱亮，肯定容易对付得多，看来要在他们两人身上多下功夫，宋明辉相信，只要让自己找到一个突破点，自己就能把胜利的果实收入囊中。 “有。” 宋明辉精神一震，以为赵风要服软，马上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赵风可怜巴巴地说：“我就昨天晚上吃了一点东西，到现在还没有一粒米进肚子，快要饿死了。” “小姜”宋明辉有些无奈地记录员说：“你问他要买什么，替他买一下吧。” 小姜有些惊讶地看着队长，最后还是“哦”地应了。 等赵风被人押回扣留室后，宋明辉把笔“啪”往桌上一放，打了一个呵欠，有些无奈地说：“本以为一件大案，没想到还是一块硬骨头。” 孙彬也心有同感道：“是啊，这个赵风，心理素质太好了，我观察过他，进审讯室那么久，没露过一丝慌乱，说话很谨慎，对法律也很了解，我都让他打脸了，不好对付。” 小个子警察一脸不服地说：“这个人就是痞子，不见棺材不流泪，宋队，这人交给我，我有办法让他开口，事后谁也查不出。”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对付一些不配合的“滚刀肉”，警察也会有一些特殊手段，像长时间审讯、不让睡觉、安排一些牢霸欺凌、用鸡毛挠痒痒、放空调房把温度调到最低等等，手段可不少。 事后也查不出伤痕。 宋明辉闻言，一脸严肃地说：“小王，想什么呢，现在是法制社会，怎么能用这些手段，胡闹，做好你的本份就行，记住，别想那么多小道道。” “好了，这次审讯就这样，十分钟后到会议室开会，我们研究一下，怎么找到突破点。”宋明辉说完，合上案卷就走。 记录员小姜，跟着宋明辉出去，她还得给赵风买吃的呢。 小王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有些不解地说：“宋队这是怎么啦，这么好说话，那个叫赵风的，对我们冷嘲热讽，也不见宋队生气，还让小姜给他买吃的，孙哥，我不是做梦吧。” 孙彬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小王的肩膀说：“年轻人，就是多想多看，告诉你吧，赵风和郝副省长的妹妹是朋友，两人还合伙开了一家农庄，明白了吧？” 小王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赵风这样难处理，宋队也不让自己泡制他，原来来头不小。 这也对，查出有问题，谁也不好说话，可是查不出问题，人也折磨了，到时赵风出去一说，直接就说到主管司法的郝副省长那里，影响可不小。 宋明辉为人正直、疾恶如仇，在花城有铁面判官的外号，但无妨他在为人上老练一些。 要是一个人太刚太直，也很难在体制上有所作为。 还想一会去教训赵风的小王吓了一跳，要不是孙彬提醒，差点就惹大祸了，闻言讨好地说：“谢谢孙哥的提醒，中午一起去林记吃饭，我请。” “呵呵，还是小王豪爽。”有人请吃饭，孙彬很高兴地应了。 小王没有去扣留室找赵风麻烦，而没想到有个女警跑到赵风的扣留室说起风凉话。 这女警不是替赵风买云吞面的记录员小姜，而是美女警花田妮。 “啧啧，这不是赵大高手呢，又犯了啥事？”田妮看到赵风有些狼狈地吃面，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家伙，前面就是太嚣张，还背着自己跟手下说是自己的男朋友，弄得自己被手下背地里指指点点，弄明白了田妮差点没去找赵风算帐。 赵风一边吃面，一边皱着眉头说：“那个，田队长，你不是在西城派出所的吗，怎么跑来这里了？” 花城就是大，上百万人口，派出派都有好几个，田妮本是西城派出所的，自己在东城派出所，她怎么跑来了？ 有点受不了田妮这种看猴子的目光。 田妮随意地说：“没什么，正常的岗位调动，前几天跑到外面执行公务，一回来就听说宋队长破了大案，就来看看哪个犯人运气这么好，碰上铁面判官，原来是你。” “什么罪犯，这话有毛病”赵风一脸正色地说：“我可是守法的好公民，这次进来，纯属是误会。” “赵风”田妮一脸严肃地说：“告诉你，要是你犯了事，谁也保不住你，你也别想我会放你，如果你是被冤枉的，我肯定帮你讨回公道。” 田妮做这份工作，绝不是为了赚钱或为了那个铁饭碗，而是她有一颗维护正义的心，虽说她认识赵风，而赵风还救过她的命，但是在公事方面，她可不会轻易动摇底线。 “明白。”赵风也被的田妮的这份坚持感动，也不好提什么要求。 “好了，虽说不会放你，但是，看在你救过本小姐的份上，我会看着你的。”这是田妮走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偌大的一个派出所，多少有一些肥腻，这种事什么时候都不能杜绝，一些警察还和犯人勾结，欺压犯人，这不是田妮经手的案件，不好插手，但是在权力范围内给赵风一些照顾，还是可以的。 赵风闻言，心中也有些感动。 宋明辉找不到突破口，顾忌郝蕾和赵风的关系，还有美女警花田妮的照顾，赵风虽说被拘留，但在派出所算是风平浪静，然而，在赵风一墙之外的花城，却是热闹多了。 或者说，翻起了不少风浪和暗涌。 165 一地鸡毛 赵风被抓获的消息，很快就通过报纸、广播，呈几何级扩散： 《花城破获黄金走私大案》，这是花城日报头版的新闻，以很大的篇幅报道东城派出所抓获三名贩卖黄金的消息； 《东城干警从天而降，黄金贩子插翅难逃》，这是南方要闻的报道，在文章中很详细讲述东城派出所的干警怎样机智识破犯人的阴谋，抓获三个走私黄金的嫌疑人。 《百万黄金走私案告破，工场小老板的幕后真面目》，信息报的消息更多干货，以知情人的身份报道警察不但抓获嫌疑人三名，还缴获黄斤近9公斤，白银近五百斤，案值超过百万； 晨风报、东方周报、城市广播电台等，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般，一窝蜂报道这件事，随着线索越挖越深，赵风承包抽污任务、洗地金的事，好像抽蚕削茧一样慢慢浮出水面。 农村穷小子、黄金、价值过百万，每一个都是很不错的的卖点，一时间各种报道铺天盖地，成为花城茶余饭后最热门的谈资。 有人觉得赵风很聪明、很励志，可以空手套白狼一样，赚了那么多钱；有人眼红妒忌，说赵风是钻国家的空子，心中只有个人主义，没有集体观念；也有不少人暗暗后悔，为什么这个方法赵风能想到，而自己想不到；还有人关注赵风到底要判多少年，甚至要不要枪毙。 也有人非常愤怒，这个愤怒的人就是郝威。 赵风被抓，郝威很焦急，想方设法营救，而铺天盖地的消息，也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洗地金的秘密被人一层层揭开，全城都知道，这里哪还是秘密，这意味着，前面的布局全白费了，不仅白费，财路也让人断了。 别人不注意，或者以为微不足道，所以郝威可以用较小的代价获得较大的收益，现在新闻一播，原来不是这回事，这里面有丰厚的利润，人家还乐意？ “混帐，这些人怎么这么快得到消息的？”郝威暴跳如雷把一份报纸扔在办公桌上，一脸愤怒地说。 办公桌上，还有大大小小有十多份报纸，上面都是有关所谓黄金走私案的信息，这些是郝威吩咐手下买回来的。 只要有关这次黄金案的事，郝威让手下全部买回来，看看事情最新的进展。 也可以看看社会的舆论。 报纸和广播的大肆宣传，不仅让郝威营救赵风的难度增大，而他的秘密也浮出水面，能不能干下去还是未知数，可以肯定的是，未来会多很多竞争对手，就是顺利，一本万利也会变成一本薄利。 断人财路，有如杀人放火。 郝威能不生气吗？ 外号彪子的手下在一旁分析道：“威哥，这里面，肯定有人使坏，这工场的事，老实说，我们那么多兄弟，知道实情的人不超过一个巴掌，而那些报纸报道的事，比我知道还详细。” “就是”另一个叫老虎的手下愤愤不平地说：“我问过派出所的朋友，他们就是抓人，大多以为是抓黄金走私，连他们都不知道那么多，可是那些报纸怎么知道的？都是神仙不成？” 郝威寒着脸说：“这不简单吗，你们看报纸就知道了，很多报纸都提到，是有行内人报料或行内人解密，肯定是有人跟我们对着干。” 给郝威担任类似管家的成叔开口道：“我们得到的资料，是有人给东城派出所举报，东城派出所布控了几天才收网，这件案还没有破，东城派出所并没有向外公布案情，而媒体却这么快知道，肯定有人在背后策划。” “哼”郝威冷哼一声，一脸寒意地说：“找到举报的人，有点难度，但是找这个所谓的行内人和报料人，肯定容易多了，他们越闹腾，露出的马脚就越多，只要顺藤摸瓜，很快就可以找出哪个和我们作对。” 说完，郝威突然开口叫道：“老鼠。” 老鼠并不是真的老鼠，而是郝威一个长得矮小的手下，他认识的人很多，三流九教的人都有，很擅长打探消息，所以有一个老鼠的外号，听到老大叫唤，马上应道：“威哥，你有什么吩咐？” “你去给我挖，看看是什么人跟我过不去，不要怕花钱，动作要快。” 成叔在一旁补充道：“这次只是赵风出事，我们的工场没有暴露，有可能不是针对我们，老鼠，你多留意一下，哪个和赵风有矛盾。” “明白了，威哥，成叔，我马上去打听。” 老鼠走后，彪子、老虎几个心腹也被郝威派出去，收集资料，很快，办公室内，只剩郝威和成叔二个人。 “威哥，大昌金厂、永顺首饰、精艺首饰、双易首饰等十多个公司，希望和我们结束合作关系，还有几间首饰厂，也想表达同样的意思，现在我们怎么办？” “料到了”郝威淡淡地说：“昨晚的花城晚报就有报道，谁也不想做傻子，成叔，你觉得这事怎么办？” 成叔想了想，有些犹豫地说：“鞋都弄湿了，摊子也弄大了，要是这样就算，估计兄弟们不甘心，对了，我记得赵风无意中说过一番话，可能现在用得上。” “什么话？”郝威一下子来了兴趣。 成叔小声地说：“我记得赵风说过，一个人知道的，那是秘密，要是多人知道的，那就不叫秘密，还说洗金早晚被人发现，要是被人发现，那就得承包和回金。” “承包和回金？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也不是很懂，那时快过年时，赵风到珠沙岛做客，我开车送他回去时，无意中提到的，当时他喝得有点多，大致的意思是，承包是一年固定给厂家多少钱，一口价，回金就是按比例把贵金属返还给厂家。” 郝威想了想，最后点点头说：“洗地金那点钱，我不是很在乎，不过这份工作可以安排很多兄弟，也不能说放就放，算了，少赚就少赚些吧，成叔说得对，鞋都湿了，怎么也得捞点好处回来。” “成叔。” “在” 郝威咬关牙说：“这秘密不是秘密，但是地盘还是地盘，你让人给我看好，哪个家伙想趁机伸爪子，给我把他的爪子给剁了，这事你让谢少、杨金他们也上点心，出点力，他们可没少分钱，现在是他们出力的时候，要是我不能做，谁也别想做。” 蛋糕就那么大，多只香炉多只鬼，郝威本来就分了不少出去，现在更不想有人在自己的盘子里抢食。 “明白。” 成叔走后，郝威坐了一会，然后长叹一声，然后打开电话簿，开始约人吃饭，开始准备善后事宜。 郝威透露着一股愤怒和无奈，而在农庄的郝蕾，而有点忐忑。 作为郝家的小公主，能让郝蕾束手无策的事不多，可现在碰上了，原因是农庄来了一个人，这个人还不是普通人，而是赵风的老妈林二婶。 赵风赚了钱后，对家人很好，家私家电换然一新，那钱也大笔大笔给老妈花，赵家的生活变得富足起来，林二婶也成为村里受人羡慕的对象。 农村的娱乐少，看电视是是为数不多消遣之一，能打发时间又不花钱，很受欢迎，林二婶没想到，能在电视里看到儿子上电视，可惜是被警察抓，这可把林二婶吓得脸色都白了，连忙打电话给在农场工作的胡大叔，证实后，第二天一早，就坐长途汔车赶到花城。 胡大叔和胡大婶就是纯朴的农村人，他们也吓得没有主意，于是带着林二婶去找郝蕾。 在他们眼中，郝蕾就是手段通天的人物。 “郝小姐，我，我家阿风，不会有事吧？”林二婶拉着郝蕾的手，一脸悲伤地说。 郝蕾也第一次碰到这种事，不知为什么，她看到林二婶，总有一种不太自然的感觉，看到的林二婶哭了，有些手足无措地说：“没事的，阿姨，赵风又不是犯什么杀人放心的事，一场误会，很快就释放。” “可，可是新闻说，这次数额很大啊，情节很严重，我家阿风，他...”说到这里，林二婶都说不下去了。 农村人对电视新闻很看重，看到电视说得那么严重，有些专家说得煞有介事，林二婶可彻夜未眠。 “新闻只是报道，最后结果得看警察怎么定性、法官怎么判，阿姨，你先不要急。”郝蕾连忙劝道。 “郝小姐”林二婶一下子跪下道：“我听阿风提过你，知道你是好人，你家里又有大官，求求帮我救救阿风，你要什么我都答应，求你了。” 林二婶第一次出远门，也第一次看到花城这么繁荣的城市，她一出车站就分不清东南西北，幸好胡大叔去接，不然都找不到地，实在想不出办法，只能用下跪这个办法。 不是农村人骨头软、爱下跪，而是他们的能力和认知不高，没有办法之下，只能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情感。 这也是为人父母的一片赤子之心。 为了儿女，无论做什么，吃什么苦、受什么罪，都心甘情愿。 “阿姨，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请起，快快请起”郝蕾大吃一惊，忙把林二婶扶起，急忙说道：“阿姨你放心，我和赵风是朋友，一定帮他。” 郝蕾好说歹说，还扯大虎皮搬出自家做官的哥哥出来，这才让林二婶稍稍安心，在她眼中，光是副省长三个字，就是定海神针。 林二婶一晚没睡，第二天又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早就累得不行，知道现在不能探望儿子，在郝蕾和胡大叔再三劝说下，这才吃了一点东西，然后去洗澡睡一会。 刚刚安抚完林二婶，没想到九邦的邓飞又找上门了。 “邓飞，你怎么来了，看你脸色这么差，怎么，九邦不会出了什么事吧？”郝蕾看到邓飞脸色不好，急忙问道。 “小蕾”邓飞苦笑地说：“风哥什么时候出来？” “说实话，我也不知”郝蕾焦急地问道：“是九邦出事了？” 邓飞点点头：“风哥出了事，警察虽说没有封厂，可是把公司的银行帐户冻结，钱拿不出来，现在原料商催要货钱，水电还有工资也要发，账面一分钱都拿不出来，我和几个老员工凑了凑，也就凑了十多万，根本不够，要是再筹不出钱，不仅是留不住人的问题，要是耽搁了货期，光是违约金，只怕风哥得要破产...” 九邦的独立法人是赵风，现在赵风涉及数额巨大的黄金走私案，没查出九邦有问题，但是赵风名下所有银行资金，都要冻结。 166 勾心斗角 一间上百人的公司，灯油火蜡，每天都得开销，帐面没有一点可动用的资金，肯定不行，工资还能拖一下，但是材料供应商的货是现结的，九邦不像金至尊、多宝集团这些大厂，店大欺客，可以延期结算。 没钱，人家看都不看你，特别是负责人都出事的情况下。 邓飞、王成几个老员工赚得不少，可邓飞刚结完婚、王成等人不是家里起房子就是有别的花销，虽说勉强凑了十多万出来，可还是不够。 不是来料加工最大困难是，要自己买购买原料，这是一笔很大的开支，订金通常只收三成，而原料是大头，要占出厂价的五成左右，赵风的嘻嘻系列在欧美销售很不错，利润也高，特别是一些当红的嘻哈明星也用赵风特别订造的饰品，进一步拓展销售。 圣诞过后，九邦还是订单不断。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九邦的钱被冻结。 要是不能如期交货，光是违约金，就能让赵风破产。 实在没有办法之下，邓飞想到和赵风关系不错的郝蕾，实习期也开跑车上班的太子女。 此刻，郝蕾成了赵风的“救世主”，家人想救人，找郝蕾；公司缺钱，找郝蕾。 “需要多少资金周转？”郝蕾没有多问，径直开口问道。 “大约...大约需要60万。”邓飞计算了一下，小声地说。 郝蕾点点头说：“行，你先回公司，晚上我给你准备70万，多出的十万，作应急用。” 公司那么多人，帐面一点钱也没有可不行。 “行，小蕾，看你的了。”邓飞成功筹到钱，心情大好，马上回公司坐镇去了。 邓飞走后，郝蕾计算了一下，不由发现一个事实，就是加上自己的私己钱，能动用的现金只有二十多万，还有50万的缺口。 刚毕业不久，没赚什么钱，又把大部分的钱投资在农庄和养殖场，资产不少，但现金不足。 即是这样，郝蕾已经把绝大部分的同龄人抛在身后。 这钱要得急，银行贷款来不及，大哥别指望了，那点工资还要家里补贴，二哥最近忙得团团转，为了善后捞人，嗓子都哑了，想了想，郝蕾拿起电话，给吴丽丽打电话。 “是蕾蕾啊，稀客，什么风把你吹来啦。”电话那头的吴丽丽，话语里透着一股虚伪的亲密。 郝蕾开门见山地说：“丽丽，那跑车我开腻了，你还要不要，50万还给你。” 不去求人，又能快速拿到50万，郝蕾想了想，就是卖了在吴丽丽生日宴会赢来的进口小跑车，这车价值过百万，自己没开多久，50万卖回给吴丽丽，绝对便宜。 周围的朋友不少，但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大一笔现金的，还真不多，吴丽丽这个被宠坏的公主，她父母对她，宠得没边。 “咯咯咯”吴丽丽在电话里说：“蕾蕾，你这么急要卖车，是救你的男朋友吧，啧啧，没想到一表斯文，背后还做这种事，还要你卖车去救他，说真的，蕾蕾，我都替你难过。” 说是难过，但是吴丽丽的话音里透着喜悦，明显是幸灾乐祸。 没什么比看到死对头倒霉更值得让人高兴。 郝蕾脸色一沉，有些不耐烦地说：“那是我的事，我就问你要不要？别以为这点钱可以难倒我，只是懒得开口罢了。” 以郝蕾的圈子和号召力，五百万也许有点难度，但是50还随时能筹到，赵风出事，可是隐在幕后的郝威安然无恙，只要郝蕾一开口，一向重视家庭的郝威绝对不会对自家妹妹吝啬。 实在不行，拿几块以前收到的美玉去卖，这钱就有了。 “我们是好姐妹，蕾蕾开口了，没问题，50万就50万。”吴丽丽爽快地说。 这车本来就是吴丽丽的，只是输给郝蕾，现在能拿回，还让郝蕾在自己面前稍稍低头，这让吴丽丽非常满意。 最重要一点，这车值这个价，九成五新的车子，保养也好，就是卖给二手车行，没七十万不用想，郝蕾只要50万绝对公道。 去二手车行能卖70万，转回给吴丽丽只有五十万，但是意义完全不同，郝蕾也不贪这小便宜。 “钱要二小时内到帐。”郝蕾再次提出要求。 吴丽丽豪爽地说：“ok，没问题，你说了算。” 放下电话，郝蕾长长松了一口气，心里安慰自己说：这车是赵风替自己赢来，这次卖了也是救他，也算公道..... 多宝集团花城办事处内，陈家俊正举着一杯酒说：“谢少，祝贺你旗开得胜，拨除眼中钉，以后也没人再敢和你抢美女，我们为赵风被抓，干杯。” “哈哈哈”谢吉祥得意地说：“也祝赵风早日被打靶（枪毙的意思），干杯。” 两人轻轻一碰，然后一饮而尽，高兴得乐呵呵。 陈家俊有些恭维地说：“还是谢少厉害啊，一招借刀杀人，就把姓赵的送到警察手里，现在赵风落网，你又乘机发动行业协会，以花城行业协会的名义，给九邦的客户发邮件，说九邦不是首饰行业协会的会员，其任何行为，与花城首饰行业协会无关，末了还推荐多宝集团作为诚信合作对象，啧啧，这一招高明啊，在赵风那垃圾的伤口撒盐，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仅仅是扳倒赵风，没点好处，显得意气用事，谢吉祥知道嘻哈风格在欧美国大行其道，很多欧美的天皇巨星也纷纷加入这种元素，钱途一片光明，花那么多钱，自然想帮补一下。 于是，谢吉祥就花了点钱，以花城行业协会的名义，给赵风的商业合作对象发邮件，名义上提醒，实际是给九邦抹黑，给赵风伤口撒盐。 金至尊是行业老头，在行业协会牢牢占有一席，对多宝集团的举动，自然是了如指掌。 在对付九邦这个问题，谢吉祥和太子，早就产生了默契。 听到陈家俊的话，谢少呵呵一笑，放下手中的酒杯道：“太子也不差啊，赵风一被抓，你们就急着去九邦挖人，还有意接过洗地金的业务，我是在伤口撒盐，你们可是在背后捅刀。”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 趁人病，要你命，这是做生意的不二法门。 “陈兄，你来找我，不会只是想跟我喝这杯酒吧？” “还是谢少聪明”陈家俊笑着说：“谢少，都是自己人，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太子说，洗地金大有可为，这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不知谢少有没有兴趣一起搞。” 谢吉祥呵呵一笑，有些不敢相信地说：“太子找我合伙？他一向不是喜欢吃独食的吗？上次他搞超级柜台，我想分一杯羹，可是他死活不松口。” 陈家俊哪里知道这种事，太子搞超级柜台的时候，他还福缘挖空心思想着怎么讨好唐雨，可是太子派他来，就是让他说服谢吉祥，陈家俊也不敢拒绝。 “谢少，当时的情况有点不同，主要是摸索阶段，风险很大，太子怕连累谢少，要知道，金至尊是太子的私人企业，怎么搞都行，而谢少不同，虽说谢家掌握大半股份，可是还要经得董事会同意，多少有些束缚。” 顿了一下，陈家俊继续劝说：“现在不说谢少也知道，超级柜台计划一直在亏损中，当初没让谢少加入，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说得比唱还好听，什么为自己好，当时为了加入，自己好话说尽也没用，不过这样也好，自己是算躲过一劫。 “看来，我倒是误会太子的一番好意。”谢吉祥语带讽刺地说。 陈家俊呵呵一笑，佯装没看明白一样，笑着说：“这些都过去了，我们要放眼未来，对了，言归正传，谢少，你有没有计划和太子合作，合力拿下花城的地金项目？” “承蒙太子看得起，现在多宝集团的订单都多到做不完，洗地金太脏，看到就反胃，我多宝集团也不差这点钱。” 不用说，谢吉祥也猜到，太子在洗地金的项目受到很大的阻力，有可能对手是哪个都不知道，于是就拉自己来赶这趟浑水。 太子不知道，不代表谢吉祥不知道，一叶知秋的情报很到位，不仅查出赵风赚钱的路子，就是他身边的人、合作伙伴都调查得一清二楚，有一个副省级官员作后台，还有一个黑白两道通吃的玉石界大鳄，谢吉祥可不想自讨没趣。 要是实力够，就不用派人偷偷举报，还是只举报赵风一个人，有意忽略郝威。 谢吉祥心里也有一个小算盘，只说自己怕脏，不想赚这些钱，并没有说出赵风背后的靠山，就是有心让太子碰一鼻子灰。 金至尊仗着实力雄厚，平日以老大自居，谢吉祥早就看不过眼，要是有机会，好好让太子吃点苦头也好。 两人各怀鬼胎，见面一团和气，可是谈了大半天，除了口头上一致同意进一步打压赵风和九邦后，什么结果都没有。 外面乱成一地鸡毛，而在东城派出所内，有关特大黄金走私案的审理还在继续。 除了审问，也出现了不少争议。 167 逐级上报 东城派出所内，针对赵风的审讯一直在继续。 威逼利诱、讲道理讲法律，可以说多管齐出，就是要赵风就范，而赵风就是一个信念：打死也不认。 胖子和钱亮，也是滚刀肉的性格，怎么也不肯招认，而宋明辉所掌握的证据，也不足以指证赵风他们三个，于是事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申请上级后，东城派出所所长袁瑞峰牵头，在派出所内，进行一次闭门会议。 除了所长袁瑞峰，刑警支队长宋明辉，一队长田妮、二队长许家栋，东城派出所精通法律的孙彬，还有花城公安局副局长唐仁参与会议。 会议的主题是：放还是不放。 袁瑞峰大约总结了一下现实情况，然后说道：“好了，现在情况就是这样，本次会议为不记录、无责任会议，大家有什么话，可以畅所欲言。” “我反对释放”宋明辉第一个表示反对：“据我们调查所得，赵风承包大塘工业区一年多，先后抽污不下五百次，说明他洗金很早就开始，而他对此全盘否认，我认为，不能释放，还要深挖、狠挖。” 二支长许家栋点点头说：“我同意老宋的话，现在这件事成为热点，外面的报道铺天盖地，要是就这样放了赵风，会形成很坏的影响。” “我反对”田妮反驳道：“我们做警察的，要讲证据，赵风是承包抽污任务近一年没错，但他当时的说法，是为了取生物肥，用在他的农场上，他可以说以前没注意，最近发现这样可以收集到地金，那我们怎么办？” “那他银行的存款怎么解释？”宋明辉质问道。 田妮摇摇头说：“解释不清或不解释，就能认定是赃款？” “我查过他的存款记录，和他承包抽污任务的时间很吻合。” “吻合不等于证据，宋队长，你是干刑警的，更知道证据的重要性。” 宋明辉有些不爽，不过还是耐心性子说：“我当然知道，只是暂时没找到证据罢了，要是强行让他说出那些存款的来源，这个黄金走私案件就可以告破了。” 田妮还是不认同：“走私的载体是黄金，问题是，这黄金是他自己提炼出来，并没有上家，而在打金铺抓到他时，也没有真正人赃并获，没有上家，也没有形成实际意义的交易，买和卖都没有实质的证据，就凭怀疑就能定罪？” 看到两个得力手下有了火气，袁瑞锋马上出面调停道：“好了，好了，都是自己人，有话好好说，孙彬，你有什么意见？” “就法律来说，赵风很有可疑，但是我们找不到确实的证据。”孙彬有些谨慎地说。 他和赵风交过锋，知道赵风不好对付，所以不敢妄下结论。 许家栋开玩笑地说：“能让铁面判官头痛，看来这个赵风不简单。” “是不简单”宋明辉点点头说：“这个小伙子，聪明，有头脑，不仅懂法，看得出他是一个练家子，体力、耐力和精神力都很强，我们试过审问他一整夜，我们的人都换了二批，可是他还能思维清晰，一点也不犯错。” 田妮难得同意宋明辉的话：“宋队说得对，这个赵风是高手，上次我带队去抓黄勇时，差点失手，就是他出手救了我一命。” “虽说救了我一命，但我以事论事，没有偏帮他的意思。”田妮补充道。 要是其它人，肯定不会把这种事说出，免得被人猜疑，但田妮一向爽直，觉得没有必要隐瞒。 在坐的人都表了一圈态度，看到唐副局长看着自己，袁瑞峰只得开口道：“现在社会对这件案很关注，有人认为赵风利用自己的知识赚钱，没什么有问题，也有人认为赵风是利用漏洞和监管不力赚钱，是钻法律的空子，占国家的便宜，要加以惩戒，依我个人的看法，这件事，由于法律上是灰色地带，最难就是难定性。” 说有罪，可是买和卖都找不到证据； 说没罪，他利用抽污来洗地金，这当中是不是合理？银行帐户有来源不明的巨款，在统分统配的年代，手里有大量没有合法来源的黄金和白银。 从而又引出一个新的问题：来历不明的黄金，没有银行的凭证，相当于黑金黑银，如果不宣扬出去，那还算了，可是现在全国都知道了，那政府又怎么处理这些黑金黑银呢？ 有人还夸张地说，这是私自开挖国家矿藏。 明知这些黄金白银有问题，不收，影响政府公信力；收，那普通老百姓家的那些贵金属怎么办，特别是那些祖传下来的，又该怎么办？ 唐仁开口道：“拘留他们多久了？还可以拘留多久？” 宋明辉马上应道：“已经拘留了8天，普通人被拘留后，没有疑点或证据，最多可以扣留48小时，像赵风这种列为嫌疑人的，最多可以拘留15天，要是15天内还不能给他定罪，只能把他无罪释放。” “也就是说，我们还有七天的时间，在这七天时间内，我们要给公众一个满意的答案。”唐仁自言自语地说。 袁瑞峰看看有些信心不足的手下，犹豫一下，这才开口道：“唐局，我觉得，这个时候，我们还是多听听上面的意思，毕竟，这个案例有些特别。” 宋明辉也附和道：“对，对，只要定了性，我们才好开展工作。” 在场的人都暗暗点头。 依法治国，法是基石，但是随着经济的发展、社会的进步，人们对物质文化更一步需求，有时法律也会出现不够完善、或需要修改的地方，这是每一届人大都要修改和完善法律法规的原因。 现在难以审下去，这个时候，就要上级来解读、定性。 唐仁心中一动，开口说道：“那好，我马上去请示郝副省长，他是这方面的专家，由他解读最合适不过。” 赵风这件事，唐仁是最先知情的局级领导，因为郝威打电话找他询问过，还拜托他在能力范围内给予一定的照顾，这让唐仁有点为难。 现在最好，不用自己心烦，转手把这个问题交给负责司法的郝伟，也是郝威的亲哥，到时无论结果怎么样，也不能怪自己。 在场的人深以为然，而田妮眼中，更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唐仁的效率很高，在结束这次闭门会议的半个小时后，他就出现在省政府郝伟的办公室。 局部干部和厅级干部同在一城市，交流起来也方便，这和古代同城附郭很相似。 等唐仁陈述完，这下轮到郝伟傻眼了。 郝威因这件事找过他，让他以律师的角度分析，本以为这件事自己可以避嫌，没想到，最后还是闹上来了。 “这件事，我也有留意”郝伟想了一下，然后有点谨慎地说：“这件事，我想我应向中央汇报一下。” 168 这么简单？ 郝伟本打算下个月到京参加中央举办的干部培训班时再请示，可是听到袁瑞峰还有七天就要作出决定后，决定用电话的方式来询问一下上面的意见。 唐仁很识趣，推说有事，回去等郝伟的指导意见。 等办公室只剩下自己后，郝威叹了一口气，然后打起办公室前红色的话筒。 办公室有两部电话，一部白色、一部红色，白色是处理日常事务，而红色的是内部电话，电话都经过加密处理，防止有人窃听。 电话是打去司法部，郝威想听听司法部韩部长对赵风这件案怎么看。 幸好，接电话的工作人员说韩部长在，让郝伟稍等，这一等就等了十多分钟，电话里才传来韩部长中气十足的声音：“是小伟啊，怎么，又想起我这个老头子,是不是又碰上什么难题了。” 堂堂厅级干部，都三十好几的人，还让人叫小韩，可是郝伟没有半点意见，闻言恭恭敬敬地说：“又得麻烦韩老了。” 韩部长叫韩卫国，今年62岁，比郝伟大很大，是华夏司法部的权威，郝伟多次听过他的讲课，受益良多，说是韩卫国的学生一点也不为过。 “都是为了国家，有什么麻烦的。”韩卫国高兴地说：“你能用这种认真、求知的态度，这很好嘛。” 不懂装懂，会让人看不起，站在郝伟这个位置，任何一个决定，都会对社会产生很深远的影响，韩卫国觉得，郝伟有事请示上级领导，这是对工作负责的一个表现。 “谢谢韩老。” “好了，小伟，你有什么事就说吧。”韩卫国开口说道。 郝伟不敢怠慢，忙把事件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韩卫国沉吟一下，开口问道：“小伟，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这个...韩老，我想不是很适宜发表意见。” “哦，为什么？” 郝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敢对组织隐瞒，这个赵风我认识，对他印象不错，而他和我家人的感情也好，还和我妹妹合资办了一个农庄，但是我可以用党性保证，当中我没有给过任何便利。” 赵风逢年过节，都给郝家送礼，平日和自己老娘、弟妹打成一片，郝伟最怕就是碰上这种事。 华夏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有人从政，家人不能从商，以免官商勾结，为了各有各发展，郝伟一进机关，就分户出去自己住，这是他放着珠沙岛不住，而是住政府单位的原因。 郝威是郝伟还没上位前，就靠自己的能力发展壮大，就是政敌也不能用这点攻击郝伟。 韩卫国哈哈一笑：“举贤不避亲，怎么，现在换成法治，你却避起来了。” 郝伟干笑二声，也不好意思说话。 “少给我装犊子，说！” 韩卫国一开口，郝伟只能硬着头发说：“这案件主要的问题是，政府怎么看待这笔钻空子得来的财富，然后就是怎么处理赵风，怎么说呢，非常可疑，可就是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 “这事我也注意到”韩卫国开口道：“别扯那么多模棱二可的话，我就问你，你个人怎么看。” 郝伟苦笑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邓老说过，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这个赵风是有些钻营，但并没有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我个人认为，不必要深究，不过要敲打一下。” 改革开放，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以先富带动后富，这是总设计邓老说过的话，韩卫国闻言沉默一下，然后说道：“小伟，你不要挂电话，刚好邓老也在，我问一下邓老的意见。” 什么，邓老在司法部？郝伟心中一惊，连忙应下。 邓老已是古稀老人，这样的年纪还不忘工作，这让郝伟心中非常敬佩。 大约等了几分钟，电话再次传来声音，不过这声音不是韩卫国的声音，而是一个苍老、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是郝伟同志吗？” 郝伟心里一个激灵，整个人一下子坐直，强忍心中的激动，恭恭敬敬地说：“我是郝伟，邓老好。” 电话里，郝然是总设计、华夏经济掌舵手邓老的声音，没想到能亲身得到邓老的训导，郝伟都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此刻，郝伟有一种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小学生。 邓老的精神不错，开口道：“郑伟同志，刚才小韩已经把事情说了一遍，你的意见我也听说了，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是，邓老，你问吧。” “南省是经济大省，也是改革开放的先峰地，首饰业在南省发展得怎么样？” “很快”郝伟如实地说：“现在首饰发展的速度很快，特别是花城，现在流行一句话，世界珠宝，花城制造，在花城，首饰行业的速度，这几年增长的速度都保持在20%以上。” “世界珠宝，花城制造，很好嘛”邓老高兴地说：“一听这口号，就知花城闯出了名头，你们的工作做得很好，找到了一条合适的路线。” “谢谢邓老，这也是党中央的精神下达到好。” 邓老呵呵笑了笑，然后开口问道：“郑伟同志，我想问下，像黄金私卖给私人，这是属于个例，还是常态。” “这个...” “郑伟同志，现在只是普通的谈话，没有必要上纲上线，你只管直说就行。” “是，是，邓老”郑伟有些尴尬地说：“企业类、商家都是按规定到银行办理，但也有一些人，会偷偷选择到打金铺交易。” “为什么？是私人给的价钱更高？” “不高，反而要低，主要是麻烦，怎么说呢，银行会仔细询问来源，由于人手不足，有时会让客人排很长的队，一些工作人员，对待一些小量的交易，也会显得不够耐心，手续方面也复杂，所以有些百姓宁愿亏一点，卖给打金铺或私人。” 邓老那边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华夏建国初期，禁止金银流通，主要国家没有外汇，需要贵金属这些硬通货去购买商品，在1983年，颁布的《金银管理条例》，开放黄金制品流行，现在想想，较十多年前，华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些条例或许需要变一变了，《周易-系辞》说，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不仅经济要改革，我们的法律法规，也要跟上。” 尽管郝伟说得很婉转，可邓老也明白，现在很多公务员还是一些高高在上的臭毛病，看不起普通百姓，特别是像银行，无论在哪里，都是独一份，所以工作态度一直是个问题。 “邓老的意思是？” 郝伟都有些震惊了。 没想到邓老的记忆这么好，这些小事还记得，他可是真正的日理万机啊。 “不管黑猫白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刚才我也听说了，赵风有争议，但他是一个励志人物，白手起家，不仅开办企业，还开办农场，请邻居和亲戚工作，这是先富带动后富，这赵风不错，郝伟同志，你还是很有眼光的。”邓老笑着说。 “邓老谬赞了，我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向邓老学习。”郝伟心明似镜，连忙说道。 先是赞了一顿赵风，然后又说自己有眼光，很明显，邓老和自己想的一样，对赵风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不深究，但为了正视听，还是要敲打一下。 两人在电话里又聊了一会，这才放下电话。 放下电话，郝威忍不住用力挥了挥拳头。 太难得了，沿想到赵风这件事，让自己可以和邓老聊天，得到邓老的看重，在邓老哪里“挂了号”，仕途更是不可限量。 二弟说过，这个赵风是福星，自己没在意，没想到，自己也跟着沾了一些“福气”。 前面有点畏手畏脚，有心想替赵风开脱，又怕让人说闲话，有了邓老番话，郝伟可以昂首挺胸了。 赵风的问题解决了，但是有一个问题还没解决，就是贵金属的管理条例，怎么解决小额贵金属买卖的问题，是不是一定需要银行这个中介？ 这个问题郝伟没有问，而邓老也没有说。 问题出现，就要想办法解决，但是，这贵金属的管理问题，需要法律改变和完善，涉及修法，那得开人大代表大会，经过投票表决才能实行，而修改前，还需要作大量的调研、讨论。 邓老是一个德高权重的老首长，他可以就某个事例给予意见，但是在法律方面，他也不能说改就改，因为华夏是一个民主的国家。 修法的事还有点遥远，眼下得考虑怎么妥当地处理好赵风的问题。 就在郝伟正在想着怎么处理赵风的问题时，办公室的门轻敲了二下，外面响起秘书小叶的柔软地声音：“郝省长。” “进来吧。” 小叶进来后，马上说道：“郝省长，小蕾说有事找你。” 这小妮子“杀”到办公室了，郝伟无奈地一推眼镜：“好吧，让她进来。” 还真会挑时间，自己不喜欢家人朋友在工作时候找自己，刚到休息时间，郝蕾就找上门，就是想拒绝都没借口。 当然，郝蕾是郝家的小公主，郝伟也没给过她脸色看，一直对这个妹妹宠爱有加。 没多久，郝蕾就急匆匆进来，一进来，就看到自家大哥坐在办公桌后，悠闲自在地喝茶，不由焦急地说：“大哥，你还真有空，赵风的事，还没有想出办法吗？” “急什么，反正关的又不是我。”郝威看到妹妹焦急的样子，有心逗他一下。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郝蕾一脸不满地说：“大哥，上次那鸡你不是说很吃好，还带了半篮鸡蛋回去，都是赵风拿来的，吃人家的嘴软，你就不帮帮他？再说妈也说了，赵风是好人。” “所以呢。” “放人啊。” 郝伟看了一下急得团团转的妹妹，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开口道：“小蕾，你好久没给你哥揉过肩了，这样吧，你给我好好揉揉，我转头就让他们放人。” “这么简单？”郝蕾惊讶得张大嘴巴。 “当然，你忘了你哥是啥官。”郝伟板着脸说：“不信，那就算了。” “信”郝蕾马上欢呼着冲过来，笑逐颜开地说：“哥，你哪里不舒服，我帮你好好揉揉，对付你这种容易疲劳的颈椎，我最拿手了。” 169 重获自由 终于出来了。 赵风在东城派出所一共扣留了8天，这才被释放。 换取自由的代价也不小，除了要签署一份不私自售卖贵金属的保证书，还得承认在打金铺搜获的49.5克黄金是自己出售，处于十万元罚款，而被收缴的黄金白银，直接送到华夏银行，以收购的方式，钱直接打到赵风的银行帐号。 49.5克是一个很微妙的数字，数量不大不小，刚好低于黄金管理条例的达到量刑的标准，不用拘捕，只是罚款警告。 赵风没有抗争，而是很配合地认罚。 外面闹得那么大，政府需要给公众一个交代，他们虽说没有查到什么有力的证据，但是再追查下去，连累郝威就不好，再说自己知自己事，前面卖了那么多，而银行帐户也有巨额来源不明的款项，现在是最好的结果。 还在关押时，赵风就知郝威和郝蕾出了很多力。 幸好没有遇到像长兴镇那样的情况，若不然，人家直接抓人封厂，一顿拷打免不了，说不定还诬家人是同犯，用家人逼自己就范。 树大有枯枝，家大有败儿，国家那么大，公职人员那么多，偶尔有几个败类也不奇怪，后世这样的例子可不少，能安全出来就不错了，现在货物还给自己、银行帐户又解冻，至于那点罚款，赵风出得心甘情愿。 “阿风，你可出来了。” “风哥” “风哥” “大海，你这个臭小子，可吓死你妈了。” 赵风和胖子刚走到派出所的大堂，就看到老妈林二婶、胡大叔夫妇、郝蕾、邓飞、王成等人在等着自己，一看到两人出来，马上迎了上来。 林二婶看到赵风，一下冲过来，紧紧搂在怀里，哽咽地说：“你这个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要是你有什么事，我，我怎么对得起赵家的列祖列宗。” 对老百姓来说，生不入官门，死不进地狱，赵风被关了八天，林二婶在这八天里，吃不好，睡不安，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赵风被老妈抱在怀里，搂得紧紧的，差点喘不过气，看到这么多人盯着，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妈，没事，没事，这里这么多人....” “怕什么，小时候可没少喂你吃奶，现在还害羞?”林二婶笑骂一声，不过还是放开了赵风。 扭头看看胖子，只见旁边的胖子也遭到和自己同样的待遇，被胡大妈紧紧搂在怀里，两母子哭得稀里哗啦的，而一旁的林沐沐也拖着胖子的手，双眼泛红。 和老妈分开后，赵风对前来迎接的邓飞等人说：“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吧，辛苦你们了。” “我们倒不苦，说到辛苦，最辛苦的，还是小蕾，这些天她为了风哥的事，没少跑腿，人都瘦了一圈，为了筹钱，把自己的跑车都卖了。”邓飞有些动容地说。 王成有些自责地说：“风哥，我们对不起你，这几天，九邦让金至尊挖了好几个人。” 金至尊一向喜欢捡现成的，别人没困难它也会给人制造困难，现在九邦出事，一向乐于封杀赵风的太子，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没事，只要人在，我们早晚拿回来。” 赵风说完，扭头对郝蕾说：“谢谢，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没事，谁让我们是拍挡呢。”郝蕾一边说，一边举着右手的食指摇了摇。 赵风看到，老脸抽了抽，然后不着痕迹地轻轻点点头，算是同意。 这下郝蕾笑得更甜了。 那动作的意思是，赵风要欠郝蕾一个人情，这人情和上次她在长兴镇帮赵风一样，然后当她有需要，赵风就得义无反顾去帮忙。 上次的人情，是扮他男朋友，给她长脸、被她推上擂台。 欠下的人情债刚还清，没想到这么快又欠上了。 众人聚了一会旧，郝蕾高兴地说：“好了，这里是公共场合，回农庄吧，我让准备了酒菜，回去好好庆祝一下，就算是给赵风和胡大海接风洗尘，一起去吧，好好庆祝一下。” “等一下”就当赵风率人准备回农庄庆祝时，田妮走过来，开口说道：“派出所门口，来了不少记者，也不知他们怎么得到消息，都在等着访问你，赵风、胡大海，如果你不想麻烦，可以走后门。” 记者?还很多? 赵风吃惊地说：“等我?为什么?” 被拘留后，除了前面郝威那次通报消息，田妮给赵风带食品时偶然透露几句外，赵风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听到有大批记者等自己，吓了一跳。 郝蕾把情况大致跟赵风说了一遍，然后小声说：“算了，我们从后门走吧。” 要是好事，不怕人采访，可是被拘留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还是躲着好了。 赵风出人意料地说：“你们从后门走，我一个人走前门，就让他们采访好了，免得他们交不了差，天天缠着更麻烦，再说，又不是见不了光。” 这些记者可不好对付，甩了他们，他们又会跟上，因为他们需要交稿上去，拿不到资料，他们不会轻易放手，天天让别人盯着，说不定又挖出什么，把他们惹生气了，到时笔锋一转，好事到他们那里也变成坏事。 这些能引导舆论的记者，那是传说中的无冕之王。 看到赵风拿定主意，众人也没说什么，由着他去，免得到时吃个饭也吃得不安宁。 于是，赵风一个人笑着走出派出所。 “赵风出来了。” “快，去去采访。” “让让。” “赵风先生，请问你对这次拘捕有什么感想?” “赵风先生，请问你是在出售黄金吗?为什么不选择在华夏银行出售?” “请问你对罚款十万的事怎么看?” 赵风一出来，马上被记者围着，有人拿着录音笔，有人拿着笔记本，不时有拍照的闪光灯在闪耀，有一种明星的待遇和感觉。 “诸位，诸位，请静一下”赵风苦笑地说：“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我也是不知回那个好，大伙在这里等一个新闻也不容易，这样吧，一个个来，我尽量配合，好不好。” 等候的记者没想到赵风这么配合，要知道，平日采个访，都是求爷爷告奶奶，有时还让人骂个狗血淋头，本以为赵风不会轻易开口，没想到他这么配合，高兴之下，齐声说好。 赵风看了一下，指着一个戴眼镜的记者说：“女士优先，这位美女记者先问吧。” 那美女记者闻言一喜，把话筒递到赵风面前说：“赵先生，你好，我是花城晚报的记者，很多人说你走私黄金，还是走私大规模的黄金，请问你怎么看这件事?” “这是谬传”赵风一脸肯定地说：“大家就是信不过我，也要相信政府，要是我真的有问题，那么大家也不会在这里看到我，要想采访我，估计得到监狱了。” 众人发出一阵友善的笑声，一个挤在前在的记者抢着开口问道：“赵风先生，我是南方周报的记者，刚才你说清白，为什么要被罚款呢?” 赵风一脸真诚地说：“清白的是本质，但是生活中，因为不注意，会偶尔犯错，人要为自己的过错负责，所以我就要为自己的过错被罚款。” “赵先生，我是东方日报的记者，请问一下，你的过错是什么?你这样坦白，就不怕自己的名声受到损害吗?” “怎么说呢，朋友是同行，需要一些黄金，我那里刚好有，就拿给他，本来约好是借，后来朋友嫌麻烦，就给了钱，就这样违反了相关的法律法规，这是被罚的原因，至于说名声受损，孔子说过，人非圣贤，孰能无错?只要知错就改，我想，只要问心无愧，同样可以获得尊重。” “赵先生，请问洗地金，是不是传说中那么赚钱?” “哪有这么好赚”赵风佯装苦笑地说：“大伙都调整报道过，那工作环境就不说了，估计没几个人能抗得住，在行的人那么多，为什么他们不做?原因很简单，太苦太累，赚的又是血汗钱，举个例吧，比如说地上掉有几张纸皮或易拉罐，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它能卖钱，为什么没几人弯腰捡去卖钱呢?很简单，太微利了，大伙都懒得去捡。”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记者忍不住问道：“不会这么低吧，这次案值逾百万啊。” 赵风一脸从容地说：“我是九邦首饰公司的老板，替人加工首饰，这里有些是做产品省下的损耗、有些是购买原料购多了，不仅仅是洗地金得来的。” “赵先生，据说那件钻石骷髅头是你做的，是真的吗?” “赵先生，十万元的罚款，你认为合理吗?” “赵先生，能谈谈你被拘留的八天里的遭遇吗?” .......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赵风打起精神，很有耐心地解答，碰上很难回答的问题，也用打哈哈的方式糊弄过去，努力营造一个积极配合、幽默风趣的形象。 偶尔还用巧妙的方式，推广自己名下的产业。 这次采坊，只要利用得好，未尝是一次免费推广的机会，赵风肯定不会轻易放过。 足足应付了近半个小时，赵风这才得以脱身，汇合接自己的人，一起回农庄庆祝。 被关了八天，最近能安然无恙全身而退，自然值得好好庆祝一番，回到农庄，好酒好菜，亲人朋友欢聚一堂，一边说说笑笑，一边大杯喝酒、大块吃肉，别提多满足。 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二个小时，就是酒量很好的赵风，也喝得有七八分醉意，把人都送走，赵风正想安排老妈去睡觉，没想到手提电话响了。 是郝威的电话，一接通，话筒里就传来郝威略带愤怒的声音：”阿风，想不想知道哪个混蛋在我们背后捅刀子。” 就是这一句话，赵风的醉意一下子没了，闻言咬牙切齿地说：“想！” 170 往来无白丁 “谢吉祥。”郝威简单直接地说。 “是他?”赵风稍稍些意外。 背后捅刀子的人是谢吉祥，可以说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谢如意出面调停，而谢吉祥也老实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想到，现在又开始在蹦达了。 郝威的愤怒赵风很理解，吃饭时，听郝蕾说了，原来无本生利的生意，因为这次事件，不仅用人想伸手，原来说好合作的厂家，也纷纷后悔，为此郝威花了不少功夫去摆平，其中牺牲了不少利益，变暴利为小利，这可以是在老虎头上拨毛啊。 以郝威的脾气，不生气才怪。 “没错，查出来了，就是他”郝威语气阴沉地说：“姓谢的，在香港雇了一个一叶知秋的私人侦探社，主要是侦查你，据说是他发现你最近发了财，以为你做什么犯法事，就想抓你痛脚，没想到查出你洗地金的事，于是就暗中举报。” 郝威说完，有些责备地说：“我说阿风，那侦探社的人，跟了你几个月，可你一无所知，你也太不小心了。” 跟了几个月? 想起了，赵风这才恍然大悟，记得过年前，在农场一号抓到一个香港人，当时他在大黑夜拿着长焦照相机，那香港人自称是美食杂志的记者，自己当时以为他要拍些黑材料，现在想想，那家伙分明就是谢吉祥请来的私家侦探。 太大意了，本以为那些私家侦探，只出现电影和电视中，没想到离自己这么近。 赵风闻言心中有愧：“对不起，威哥，这次连累你了。” “我们是朋友，道歉的话不用说”郝威率直地说：“这条财路本来就是你发现的，我从中也得了不少好处，现在最不爽，就是那个姓谢的家伙。” “威哥，你的意思是?” “得罪我们，自然不能让他好过”郝威有些不爽地说：“我本想搞他，但是我哥说，多宝集团是著名港商，为了不必要的影响，让我不要意气用事。” 改革开放初期，国家对招商引资很重视，很多地方甚至把招商作为一项政绩，对那些外商也十分宝贝，要地给地，要政策给政策、要优惠给优惠。 郝伟知道自己弟弟的脾气，所以特地给他打招呼，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这件事，都惊动到中央，闹出什么事，自己也很难保。 “威哥，你的意思?” “我的手下，大多是粗人，让他们打架还行，说到想办法，个个都是木头脑袋，你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又是他同行，你给我想想，有什么办法，好好给他一个教训。” 郝威的胃口不错，什么都吃，就是不喜欢吃亏，白白让人暗算了一道，说什么也要找回场子。 一想到为了保住工场所付出的代价，郝威就恨得咬牙切齿。 郝威也有顾忌，要是小人物，还有容易拿捏，可是多宝是一个上市集团公司，财大气粗，影响力还大，小打小闹不成气候，要下重手，也得有足够的实力。 “威哥，你等等，我想想办法。”赵风也想报复，一个人的力量太低，现在有郝威主动说联手，简直就是求之不得。” 赵风开始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报复谢吉祥。 绑架?犯法的事，很容易惹火上身，这算是下下之策； 抢他生意?多宝集团根深蒂固，以九邦现在的实力，很难撼得动，用价格战人家是上市集团，亏得起，再说就抢来了，以九邦现在的产能，根本消化不了； 等等，上市公司? 赵风心中一动，看看左右没人，然后压低声音说：“威哥，我有个办法，或许不仅能出一口气，还可以狠狠赚上一笔。” “哦，什么办法?”一听到能拿下回场子，还能赚上一笔，郝威马上来了兴趣。 “威哥，你听说过股票吗?” ....... 日子虽说有些变化，但是生活还需要继续，赵风出来后，开始感受到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首冲其冲的，就是洗金这个项目。 先是工业区的管理方禁止胖子再去抽污，他们知道里面的价值后，就开始明码实价拍卖，具体来说就是抽一车多少钱，还真不怕没人要，因为想买的人还要排队； 那些首饰厂也变得重视起来，开始在地上铺上地毯，在下水道加装订制的u形管，让金粉银末不轻易流下去，还以承包的方式，每年多少钱的方式承包给别人，当然，在郝威的努力下，大部分都让郝威成立的清洁公司承包； 外判抽污任务的环卫所，也婉转地表达要把承包权收回的信息，他们暗示赵风，如果想继续承包，就得掏钱； 当赵风发现，有不少人拿下着拖把在首饰工厂拖地时，就果断放弃了。 现在商机那么多，能吃头啖汤就很不错，没必要跟别人抢最后一分利润，就是什么也不做，有郝威工场的一成五利润，也可以过得很愉快了。 胖子有点舍不得，赵风干脆把他塞去郝威的洗金工场，让他可以继续愉快做“洗金小王子”。 不能洗金，赵风并没有灰心，九邦还在，农场和农庄还在，特别是农场和农庄，发展都很不错，农庄发展养殖场，而农场开展和农户合作，在官田村的工作进展得很顺利。 赵风出来后，主要精力都放在的九邦身上。 金到尊乘人之危，挖走了好不容易请来的几个熟手，赵风只能一边用心招募，一边着手自己培养，然后就是静下心，继续设计、开发新款的嘻哈类饰品。 市场还没有打开，九邦的规模还没有扩大，又刚刚经历被捕的事件，不仅人才被挖，多宝集团还借花城首饰行业协会的名义大泼污水，这些赵风需要处理和善后。 现在最好的出路，就是巩固在嘻哈风格饰品的领先地位。 幸好，赵风一直狠抓质量，口碑一直不错，这次被扣留也只有八天，并没造成多大的影响，出来后，新设计的几款新式样品，也得到客户的认可，九邦的生意不减反增。 社会发展很快，每天都有大量的信息爆出，曾经轰动一时的花城黄金走私大案，随着赵风被释放，热度了降了下来，很快被人遗忘，而花城也慢慢恢复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这是一个经济发展的黄金时代，主旋律就是发展、赚钱，有钱赚，谁会花那么多时间管那么多无关的事。 走私案的始作俑者谢吉祥，在赵风被放后，紧张了几天，生怕被人查出是自己幕后策划，过了一段时间感到风平浪静，就彻底放下了心。 一叶知秋侦探社，是一间老牌侦探社，职业操守不用质疑，这次举报，也是通过电话控制，就是举报的人都不知道谁是幕后主脑，而太子趁机挖人，也顺利吸引了大部分“火力”。 可惜，警察行动时，竟然没有当场抓到赃款，让赵风逃过一劫，这让谢吉祥感到有些可惜，不过，因为这个举报，断了赵风一条生财道。 没什么快感比建立在死对头的痛苦上更爽。 然而，谢吉祥并不知道，有一张网已经悄然张开。 花城作为华夏一线大都市，有很多食肆酒楼，有豪华的五星酒楼，也有简朴的路边食档，满足不同阶层、不同品味的人就餐，除了大众选择的酒楼，近年还出现一些隐秘性很高的会所或私房菜。 陈家私房菜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说是陈家菜，就是姓陈人家做的菜，据说这家人祖上出了一个御厨，平日的爱好就是研究新菜式，他做了几十年御厨，留给后人的，就是一本薄薄的菜谱，而他的后人，就靠这本菜谱养活了十几代人。 因为这位陈姓御厨留有家训，菜谱传男不传女，所以，这菜只有陈家人才会做，又叫陈氏私房菜。 陈氏私房菜不仅口味独特，还很注重隐私，每次都要提前预订，为了保证菜的品质，每天只招待一批客人，隐私做得极好。 赵风没想到，自己有机会品尝据说要提前三个月预订的陈家菜，更没想到，自己还要和郝威一起要等别人。 一天的工作结束，赵风本想开车去花城的楼盘转转，准备入手一套住宅，没想到中途让郝威叫去繁华路，什么还没说就让郝威拉上商务车，下车后就到了陈家私房菜的园子里。 这是一套古式建筑，古色古香，飞檐翘角，大堂的大梁上，挂着古式的八角宫灯，不过里面点的不是蜡烛，与时俱进地用灯泡替代，大厅内摆着一套明式酸枝桌椅，赵风看得出，这套桌椅是真家伙，没五六十万拿不下。 还没吃到东西，就感到这里很不寻常了。 “威哥，我们是在等哪个？”等了一会，赵风忍不住问道。 一个能让郝威等了这么久也没发脾气的人，来头肯定不小。 郝威没有说话，而是指着挂在场上的一幅字，自言自语地吟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阿风，你看，多好的诗，刘禹锡的诗加上日观峰道人的字，真是不错，这位日观峰道人不简单，他叫刘墉，是乾隆年间的重臣，历任翰林院编修、江苏学政、内阁学士、湖南巡抚、左都御史、工部尚书、上书房总师傅、吏部尚书、协办大学士等职，嘉庆初官至体仁阁大学士、加太子少保” “他的书法由董、赵入手，而后遍临晋唐宋诸家，尤得力于苏东坡、颜真卿和晋唐小楷，融会贯通，自成一格，端重稳健中透出灵秀，特别这是句[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更是写得龙飞凤舞，出尘脱俗，了不得。”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171 阴谋与合作 “阿风，一会你让你见识一个传奇的人物。”郝威卖完关子，终于开口了。 赵风有些吃惊地说：“传奇人物?” “贫民窟出身，一步步往上爬，赚钱有术又猎艳无数，能让对手折服又能让美人心甘情愿投入怀抱，甚至为他争风吃醋，你说，这样的人物，是不是一个传奇人物。” 赵风心中一动，脑中浮现一个名字，可是不能很肯定地说：“威哥，你说的，到底是哪个？” “呵呵，柳某来迟，让郝先生久候，失礼了。”郝威的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人还没到，声音先至。 郝威笑着说：“一说曹操，曹操就到，看，他来了。” 随着大厅的门“吱”的一声被推开，赵风看到，一个中等身材、面色红润、双眼炯炯有神的的男子走了进来。 这不是柳双雄吗？ 柳双雄是香港有名的亿万富翁，很多人暗地里称他为柳双狙，一手狙美女，一手狙股票，在电影电视可没少看到他的图像和名字。 凡是让柳双雄看上的女人，他送衣饰送车送房子，非常阔绰，很多美女心甘情愿成为他的玩物；凡是让柳双雄盯上的股票，很少会失手，一旦布局完毕，作风狠辣、大进大出，喜欢在刀尖上跳舞，偏偏又能满载而归。 赵风和郝威说过，多宝集团是上市集团，可以在股票作文章，没想到郝威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把柳双雄这种股坛高手请来。 还真有面子。 目的不然而喻，难怪这次请客这样保密。 “柳先生，你没有迟到，是我们早到了，请坐。”郝威微笑着说。 “谢谢”柳双雄客套一下，很快笑着坐下。 郝威也坐下，介绍赵风给柳双雄：“柳先生，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朋友，也是合作伙” “是赵风赵师傅吧”柳双雄打量赵风的一眼，这才开口解释道：“伦敦国际珠宝展，我也在现场，当场被那个钻石骷髅头吸引，觉得它非常有趣，可惜出到2000万美金还是不能打动卖方，饰品还没有买到，不想到认识了一位少年天才。” 收集好的艺术品，这是柳双雄的另一个兴趣，他每年在这个兴趣上，花费不少。 赵风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闻言笑着说：“柳生过奖，我其是只是混口饭吃。” 柳双雄拍拍赵风的肩头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年轻人有的是时间，怕什么，些只要你努力，就一定会有收获。” 赵风对这番见解表示感谢。 三人坐下后，都是天南地北聊一些小事，谁也没有动开口，等到上完菜、酒足饭饱，郝威这才始透露一丝自己的目的。 “柳先生，你是股神，股市里有名的股票狙击手，只要让你看上股票，很少能全身而退，不知有什么秘笈？” 要是别人问这个问题，柳双雄肯定不屑一顾：这些可是自己知道的嘴里，现在吃饭，不过对柳双窗不是问题。” “一口气吃了四个可这话出现在郝威的嘴里，柳双雄不得不重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香港在97年要回归华夏，不少精英考虑移民，但是柳双雄却很看好华夏的发展，不仅想留在香港，还想在回归时，利用两地的关系大施拳脚，出于两地文化的差异，他希望加强和内地精英的交流和合作。 像郝威这个背影深、实力强大而口碑又好的“红顶商人”，自然是值得结交的对象。 柳双雄放下手里的酒杯，有些无奈地说：“做实业的人，多是脚踏实地的人，而喜欢玩股票的人，多是贪婪、浮燥的人，只要掌握他们的心理，就可以趁机借势，秘笈很简单，把羊养肥了，及时剪羊毛就行，通俗一点来说，就是低进高出赚差价。” “怎么看哪间上市公司是能剪羊毛的肥羊呢？” “这个问题同样简单，我喜欢那些股价偏低、净值高又有优质资产的公司”柳双雄一脸自信地说：“先搞浑那趟水，然后暗中吸筹，等到筹码差不多时，而公司的大股有二个选择，一是高价买回我们手上的股份，以稳固他们的地位，要是他不回购，那我们就把他踢出去，通过分拆获利。” 顿了一下，柳双雄微笑地说：“股市是一个很有趣的地方，只要你运用得好看，一块钱可以当十块钱使用，甚至是更多。” 郝威和赵风对视一眼，不由暗暗点头：柳双雄这番话说得深入浅出，简单明白，绝对是个人高手。 “郝先生，看你也是性情中人，我们没必要再转弯抹角，有什么就开门见山吧。”柳双雄开口道。 郝威托人邀请自己，从香港跑到花城，绝不是请他尝一下陈家菜那么简单，吃完饭又问有关股票的事，肯定还有下文。 “爽快”郝威点点头道：“我想问一下，多宝集团是不是肥羊？” 多宝集团？ 原来郝威是要对付多宝集团，一瞬间柳双雄心明似镜，脑中开始想有关多宝集团的资料，表面不动声色，其实脑中思如电转。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柳双雄有些为难地说：“郝先生，多宝集团是一只肥羊，还是一只大肥羊，但是，这只羊可不好剪羊毛。” “哦，为什么？” 作为股坛狙击手，柳双雄早就收集、研究过多宝集团的资料，对这些了如指掌，闻言马上提出自己的意见：“多宝集团每年的收入高达一个亿，净利润都在二千万以上，现金流非常充沛，只要他们一察觉我们的意图，马上就可以实施反收拘，这是其一” “其二就是以谢家掌握了51.8%的股票，也就是说，他们在董事会可以实施一言堂，只要谢家不卖，就是把股票全押上也不值。” 郝威笑了笑，看看四周道，然后压低声音说：“假如我能让多宝集金的资金告急呢？” 柳双雄闻言整个人都呆住了，没一想到这么大的一件事，自己竟然参与在其中。 如果郝威能让多宝集团的财政出现问题，对柳双雄来说，绝对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那我就有机会，给郝先生狠狠剪上一次肥羊。” 两人说完，相互一笑，最后哈哈大笑起来。 172 掮客 当一个公司实施多元化经营时，要求管理者也要多才多艺。 和九邦和金至尊不同，多宝集团就是多元化经营，首饰只是他们其中一项不错的业务，除了首饰，还兼营代理香水、化妆品、品牌衣服和房地产等业务。 一句话，哪里有商机，哪里有利润，多宝就出现在哪里。 其中，首饰、化妆品和房地产，是多宝集团最看重的项目，因为这三个项目对集团贡献的利润最大。 谢吉祥对赵风恨之入骨，除了参与所谓的封杀，一直没有多少实际行动，主要是二个方面的原因，一是谢如意的警告，这让他多少有些顾忌，二是谢吉祥除了要抓首饰方面的业务，还要兼顾其它方面的生意。 而此时，谢吉祥正盯着一叠文件发呆。 眼看上半年的年报就要上交董事会，可是谢吉祥还没拿到能让人信服的成绩， 原因很简单，首饰、化妆品和房地产是多宝集团的“三驾马车”，为了抢夺订单，价钱让人砍得很厉害，以致利润大幅走低，从而拖累总体利润下挫。 不仅仅是首饰，就是化妆品方面，面对越来越多的挑战，多宝在化妆品的谈判和品牌代理的续约上，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为了维护这些关系，谢吉祥忙得焦头烂额。 业绩很不好，报告很难写。 以前在香港，谢吉祥挂名做一个董事，也就是偶尔出席一下例会，然后拿着老子的银行副卡刷刷刷，每天都是吃喝玩乐泡美女，日子不知过得多好，就是眼红妹妹的权力，一冲动就取代妹妹的位置，现在谢吉祥悔得肠子都青了。 天天都有做不完的工作，多宝是一个集团，不是一间工厂，涉及到多个领域的生意，好不容易处理好这边的问题，那边又要出状况，有时半夜三更也接到客户的电话，弄得他都有点心理烦躁。 以前每天的工作是吃喝玩乐泡美女，现在倒好，每天是开会、签名、谈判、准备资料，和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 以前每天都高高在上，接受身边人的阿谀奉承，现在倒好，为了工作，还得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这让娇生惯养的谢吉祥怎么习惯？ 站在高处，是可以看到远处更美好的风景，也可以接受众人的仰望，但是，站在高处还有不胜寒。 后悔归后悔，谢吉祥还是要面对一件事，那就是做点什么样的补救，让自己的那份业绩报告更好看一点。 谢家是多宝集团的大股东，但是还有很多小股东要负责，他们对换下谢如意就很有意见，要是这次弄砸，肯定受到他们的刁难。 要想短时间提高业绩，离不开推到集团发展的“三驾马车”，但是，首饰方面接的订单，足够支撑到下半年，一时很难有大的进展、化妆品行业有些严峻，除了竞争对手增多，那些大品牌也开始盯上华夏市场，有意在华开展直营。 十多亿的人口，经济保持强劲的发展，世界很多经济学家都断言，华夏会成为世界第四大经济体，这是一个极其庞大的市场，谁不垂涎三尺？ 谢吉祥没有谢如意那样的能力和长袖善舞，所以他一接手，多宝集团在华夏的发展，好像一下子停滞不前。 能力问题，有时并不是努力就可以弥补，最重要的是，谢吉祥并不是一个努力的人。 “谢少”就在谢吉祥想着怎么完善那张业绩报表时，秘书青儿突然走进来说：“有个叫黄胜龙的人，想要见你。” 黄胜龙？ 谢吉祥眼前一亮，马上开口道：“请他进来。” 社会上，三流九教的人都有，有工人、有老板、有个体户，也有一种人，不从事劳力，就靠自己消息灵通，或有特别的渠道，替别人介绍买卖，从中赚取佣金为生，这种人有个特定的名称：掮客。 黄胜龙就是一个掮客，还是一个能量不小的掮客。 因为他有一个担任厅级领导的舅舅，勉强也算一个官二代。 不管怎样，黄胜龙在上流圈子很受欢迎，受欢迎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能带给别人赚钱的机会，而他还有一个特点，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是大茶饭（大生意的意思）。 听到黄胜龙找上门，在谢吉祥眼中，就是财神爷上门。 “谢少，一段时间不见，你越来越有精神了。”黄胜龙一进门，就笑着恭维道。 黄胜龙是一个胖子，脸大眼睛小，笑的时候见牙不见眼，很有喜感，特别是他那张人畜无害的小脸，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和力。 谢吉祥也是在朋友介绍下，才认识这位掮客，很明楚黄胜龙的能力。 就在过年前，他的那个朋友，就是在黄胜龙的牵桥搭线下，从海关哪里，花了一笔很小的钱，就购买一批海关缉私缴获的货物，一转手就赚了个盘满钵满。 就是谢如意在位的时候，因为报关的问题，有几批货被扣下，最后还是走黄胜龙的路子，这才及时解决问题。 别不服，人家就是有这样的能耐。 “原来是小龙哥，来，什么风把你吹来，请坐，请坐。”看到黄胜龙，谢吉祥马上放下身段，笑着打起招呼。 “没事，就是想找谢少聊聊天，不会打扰吧？” “不会，不会，求之不得呢。”谢吉祥忙笑着说。 说完，又让青儿送上咖啡和一些小食，两人聊了一会，看到黄胜龙欲言又止的样子，谢吉祥马上会意，开口把小青支开。 “小龙哥”谢吉祥笑呵呵地说：“不知大驾光临，有什么关照？” 看到四下没人，黄胜龙这才小声地说：“谢少，有一幅距市中心车程五分钟，面积超过10万平方米的地，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有，非常有兴趣。”谢吉祥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做房地产，最重要就是地段，位置越好，能卖的价格就越高，花城是华夏一线大城市，随着改革开放，那地价是直线上升，商业用地越来越紧，不少地块一推出来，会遭到地产发展商的疯抢，黄金地段，卖少见少。 10万平方米，足够做一个商业小区，这是一笔价值过亿的生意。 看到黄胜龙说了一半就闭口不语，谢少马上醒悟过来，哈哈一笑，一脸爽快地说：“小龙哥，你放心，我谢吉祥的脾气你也知道，绝不亏待朋友，这事无论成还是不成，都少了小龙哥的好处。” 看到谢少表态，黄胜龙这才满意地说：“还是谢少大方，对了，谢少有听说过花田水泥厂吗？” “听过”谢吉祥点点头说：“听说经营不是很好，工资都发不出，上个月花田水泥厂的工人还去堵路，说半年没发过工资，要求发工资，闹得都上了电视，小龙哥，你说的，不会就是花田水泥厂那块地吧。” 说到这里，谢吉祥双眼都放光了。 花田水泥厂的位置非常优越，不仅靠近花城中心，周围还配套了省一级小学、初中和高中，医院、银行、市场应有尽有，旁边还有珠江流过，要资源有资源，要环境有环境，绝对是黄金旺地。 “没错，就是它。”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卖了呢？” 黄胜龙解释道：“原因其实很简单，一来水泥厂经营不善，欠下大量贷款，资不抵债，这算是清算资产，二来水泥厂是重污染项目，距市中心太近，政府一直想把它关闭，保护环境，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刚刚开始发展时，对环境要求没那么看重，办企业要哪块地就给哪块地，以至有很多不合的布置，现在经济发展了，政府也始重视环境对经济方面的影响，这些年陆续把一些污染大、效益低的企业迁出去或关闭。 花田水泥厂，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开始找买家。 谢吉祥心似电转，想了一下，这才开口道：“小龙哥，这花田水泥厂这块地，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条件？允许建商品房吗？” “有”黄胜龙开口说道：“接手的人，同时要接手水泥厂欠下工资和债务，包括工人的遣散费，规定商业用途不得用于高噪音、污染高的行业。” “工资债务，还有遣散费得要多少钱？”事关重大，谢吉祥也得问清楚。 “具体不是很清楚，据我知道的情况，工资欠了大约三百万，债务二千万左右，包括欠下的税费，而遣散费大约需500多万，加上其它零零碎碎的，三千万绰绰有余。” 3000万平均分摊在10万平方上，每一平方的成本大约上扬300元。 在寸土尺金的花城，300块可以忽略。 谢吉祥心动一个激灵，连忙问道：“购地需要多少钱？” 黄胜龙神秘地笑了笑：“谢少，这不叫购地，这叫收购，把花田水泥厂收购下来，再改变用途，要是买地，按规定要经过拍卖，毕竟花田水泥厂是政府的物业，至少这地是什么价格，就看是什么人出面去谈了。” 顿了一下，黄胜龙面带得色地说：“负责关闭花田水泥厂的领导叫洪永昌。” 洪永昌？ 谢吉祥困了一下，不过他很快醒司过来：黄胜龙的舅舅，不就是叫洪永昌吗？ 难怪这家伙跑来找买家，原来是他舅舅负责，也不知找上自己，是不是那位舅舅在背后发力。 “小龙哥”谢吉祥亲热地拉着黄胜龙的手说：“我们兄弟有些日子没聚过了，今晚小弟做东，一起去福临门吃饭，一边吃一边好好聊聊。” 173 人生巅峰 掮客很简单，只要给出足够的利益，他就会替你鞍前马后。 谢吉祥经过调查，发现花田水泥厂经营不善是真的，而花城政府有意甩掉这个包袱、关闭水泥厂也是真的，只要收购了花田水泥厂，花田水泥厂的所属用地可用作商用。 得到确切的消息，谢吉祥做了二手准备，一边让黄胜龙去公关，为收购铺路；一边亲自回港，召开董事大会，介绍这个难得的机会。 这个难得的项目，得到董事会的一致好评，昔日那些不看好谢吉祥的董事，纷纷对谢吉祥表示赞赏，让他继续努力，而谢吉祥的老子谢中天，更是把这件事全权交给谢吉祥打理。 谢老爷子的算盘打得很响，就是希望借着这件事，打响儿子谢吉祥的名号，为他接班作准备。 得到董事会的支持，特别是财政上的支持，谢吉祥更是信心满满，开始抽调资金，为拿下这块风水宝地而努力。 与花城中心仅五分钟路程，周围配套完善，还有一线江景，闹中带静，这种地绝对是地王级别，像欠款、工资还有遣散费成了小头，购地款才是大头。 现在是1996年，地价还没有腾飞，更没有后世动不动就几万一平方的天价，现时商品楼的价格大约是在5000左右，可是像这种地王的价钱也不便宜，除了欠款、遣散等额外开支，价格每平方还要在3000左右。 10万平方，每平方要3000，总价值在3亿左右，这仅仅是购地价，以后设计、建筑这些，更是一笔巨款。 为此，在收购的过程中，多宝集团还为筹集资金开了个董事会。 “诸位”谢吉祥站起来，开始游说道：“只要拿下这块地，我们就可以修一个集住宅、商场、游乐于一体的新式社区，这块地背山面水，闹中带静，我有信心，它会成为花城的新地标、城中核心。” “有了这个项目，我们在未来十年，将会成为花城首屈一指的地产商。”谢吉祥信心十足地说。 “谢少”一名姓邹的董事有些担心地说：“不算建筑成本，光是地价就近三亿，在内地拿地皮，一旦谈妥，通常要求在半个月、最多一个月就要结清购地款，还要在限期内完成工程，不让我们捂地，这样一来，要求的流动资金就更多，现在我们能拿得出这么多流动资金吗？” 谢中天有扭头问道：“老钱，我们能动用的资金有多少？” 老钱是谢中天的心腹，也是多宝集团会计部的负责人。 “谢董”老钱站起来，马上开口应道：“集团刚刚分了一次花红，帐面的钱不多，扣除必要的备用金，帐面最多可以拿出一个亿。” 上市集团不同私人企业，需要为购买股票的股东负责，每年都要拿大笔利润去分红，回馈购买股票的股东，也提升他们对公司的信心，刚刚分完红，帐面可以流动的钱，不多。 一亿？ 还不够拿地呢。 “谢少”这次说话的，是一名姓黎的女士：“这笔交易太大，我们多宝暂时拿不出这么多资金，需不要需找个有实力的人，一起吃这个项目，这样一来，风险也有人分担。” “黎姨，我不是很认同你想法”谢吉祥马上反对：“风险分担，意味着利润也和别人分享，能独食，我们为什么要把这块肥肉分出去，自己吃不是更好吗？” “那钱怎么解决？” 谢吉祥早就想好了，闻言一脸从容地说：“至于钱方面问题，各位叔叔阿姨不用担心，我们多宝集团是银行的5a级客户，贷款一二亿不是问题，余下的，我们可以增发股票来募集，多福集团近年发展迅猛，利润和分红都很理想，我想很多股东愿意购买我们的股票。” “再说了”谢吉祥一脸从容地说：“那十万平方米的商业用地，我们不用一次性就用完，可以分为几期，一边建一边卖，用卖得的钱继续修建，只要让钱流动起来，一切就变得很简单。” 坐在谢中天左边最近的一个老头问道：“贤侄，这次投资这么大，风险和收益怎么样？” “很不错”谢吉祥很肯定地说：“现在华夏经经济，每年都有10%以上的增长，全世界都很好看这个市场，而政府取消福利分房，也进一步推动刚需，房价一直稳中有升，我也调查过，花田水泥厂经营不善，污染又大，年年靠政府输血，当地政府早就想甩掉这个包袱，这给我们一个难得的机会。” “最重要的一点，这次能入局，是靠那些贪钱的掮客没错，但他只是穿针引线，所有合约，都是我们和当地政府签署，没有问题，至于收益，以专家的估计，未来五到十年，房价最少也要翻一番。” “翻一番？”坐在谢中天右手一个光头的中年男子说：“现在花城一些好的商品房，均价在5000以上，翻一番岂不是过万？” “云老弟，这一点不是我帮亲，我也支持小儿的看法。”谢中天突然开口道。 “谢董，你也看好？” “没错”谢中天开口道：“我一直有留意内地房产业，最近几年，内地的房价稳中有升，除了取消福利分房外，还有几点我们要留意，一是内地推行城市化进程，特别是计划生育政策，以至很多农村越来越冷清，很多人喜欢所根在城市，尤其是发达的一线城市，他们觉得大城市机会更多。” “二是地域，花城位于珠三角，与香港和澳门很近，现在都有不少人在内地购置物业，97香港回归后，我相信这个规模还会扩大，这里有足够的升值诱因，无论如何，这对多宝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谢中天说完，看到众人没有再出言反对，然后说：“我同意向银行贷款，和增发股票，现在开始表决，同意的举手。” “我同意。”谢吉祥第一个举起手。 “同意。”老钱也跟着举起手。 紧接着，黎姓董事、云姓董事等人纷纷举起了手。 很快，在场负责记录的人宣布，参与会议12人，10人同决，1人反对1人弃权，贷款和增发股票的决议通过。 谢中天和谢吉祥对视一眼，彼此眼内都有一团火在燃烧着。 按照公司的章程，占据51%股份的谢家，有一票否决的权利，但是，这只是限于反对，如果一个决议要实施，最少需要三分之二的股东同意，谢中天手中只有五成一，也就是说，他至少需要拉拢有14%投票权的股东支持。 当然，要是这次增发成功，谢中天手里的股权也会被稀释。 这个没关系，因为篮子变大了。 第一股是谢家，有51%的股权，而第二位是姓云的股东，手里仅有百分之11%的股权，两者差得太远，根本就动摇不了谢家的地位。 成功说服董事会，谢吉祥信心暴涨，而那个被谢吉祥当成财神爷的小龙哥，也传来好消息，他成功把地价再压低至2800/平方，当然，前提是给某些领导一些好处，这好处费大约在二百万左右。 用二百块的代价，可以使收购成本减少2000万，绝对是笔划算的买卖，哪头轻哪头重，这点谢吉祥心里很清楚。。 工变商，虽说只是一字之差，但是后果却是天壤之别，直接影响到这地的价值问题。 要是工业用地，只能投资设厂，要改为商业，可以盖商品房、盖市场等，这些才是生意。 看到进展顺利，谢吉祥的心中越来越充满信心。 谢吉祥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接近人生的巅峰....... 174 老鼠仓 作为上市公司，每当有重要信息，按规定都要以公告的形式向外披露。 多宝集团要投下一块价值巨大的商业用地，自然要向外界披露，经过不懈的努力，在多宝集团和花田水泥厂签署购买和相关的合同后，一边公示一边开始募集资金。 受到诸多利好消息的刺激，多宝集团的股票稳步上升。 第一天升了3个百分点； 第二天升了5个百分点； 第三天直接涨了12个百分点。 仅仅是三天时间，多宝集团的股价就升到12港元，这是比谢如意离任时11.58港元还要高，也就是说，谢吉祥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完全收复失地，还再创新高。 连续三天股票高涨，这也让多宝集团连续三天成为最活跃的港股，而股评对多宝集团也是一致唱好，一些权威的机购，分析花田水泥厂的位置、花城这些年地价的发展，对于多宝集团这次的项目，都给出很高的评价。 其中东方财经给出每股17元的目标价，而香港每日财经的专家更乐观，认为多宝集团签下这块地皮，提升了它在房地产方面的地位，把股价定在20元。 差不多翻了一番。 不过股民的反应并不惊奇，因为多宝集团的业绩良好，它的净值就在5块左右，可是大股东一直压着股价，在分红上面也吝啬，所以那股价一直在10左右俳徊。 按照股市的规律，股价在净值的5倍是很合理的，有了这么多利好，权威机构给出每股20元还真不高。 要不是多宝集团在分红上面“小气”，股价早就不是这样。 “谢少，我们的股价升到13元了。” “谢少，香港早晨的记者想采访你，希望和你约个时间。” “谢少，香港tv有个财经节目，想请你开讲。” “谢少，花田水泥厂遣散工作已经全部完成。” 坐在花城豪华的办公室里，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谢吉祥可以说心情一片大好。 以前一直生活在老子谢中天和妹妹谢如意阴影下的谢吉祥，此刻感到，自己终于可以挺起腰杆，向认识自己的人说，自己也能行，不再是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百无一用的败家子，自己也能凭双手做出一番成绩。 在掌声和赞扬声中，谢吉祥都有些飘飘然了。 这次项目，收获的不仅仅是声誉，谢吉祥还有切切实实的收益。 找掮客，代价自然不能少，这笔钱自然不是从谢吉祥的口袋出，而是集团出，由于这种事不宜公布，只能用特别经费的名义支出，这笔钱不能曝光，怎么用也不用详细交待，谢吉祥在董事会申请的款项，远远大于花出的数目，狠狠赚了一大笔。 除此之外，谢吉祥也留了个小心眼，在公布重大信息前，让人偷偷开了一个“老鼠仓”，提前买入一批股票。 眼看那股票一天天涨，谢吉祥心情好得难以形容。 集团能赚多少暂且不说，自己的荷包先涨了起来。 就在谢吉祥正在盯着股票上涨时，手提电话响了起来，拿过来一看，是自家老子谢中天打开的电话。 “daddy，找我什么事？”谢吉祥开口问道。 谢中天的语气有些凝重，开口说道：“吉祥，你有没有留意股票方面的事？” 不会是自己私建老鼠仓让人发现了吧，要是证监会的那些人知道，处罚可是很严重的。 “没有，daddy,怎么问这个?” “最近有人暗中吸纳我们多宝集团的股份，我查到，是柳双雄指使旗下公司吸纳我们的股票”谢中天有些紧张地说：“我们增发的股票，被几个不知名的席位认购了绝大部分，这个柳双雄，不会盯上我们吧？”谢中天有些担心地说。 柳双雄号称双枪，一枪狙击股票，一枪狙击美女，敢在几个老牌财阀头上动土，包养的美女不计其数，在香港名声很大，查出这位号称股市狙击手购入多宝集团的股票，谢中天内心就有点紧张。 不怕贼偷，就怕贼掂记。 “他又不是神，怕他干什么”谢吉祥最近意气风发，信心也得到极大的提升，闻言一脸骄傲地说：“就是增发，稀释了我们的股份，可是我们手里依然有42%的股份，现在第二大股东是黎叔，稀释后不到百分之七，跟我们一比，差远了，那柳双雄就是再能耐，光是我们加上黎叔的股份就接近一半，怕他干什么。” “对了，柳双雄就是想暗中吸筹，按规定，到5%时就要公布，我们有需要，回收一点就行，根本不用怕他。” 唐吉祥说完，嘿嘿一笑道：“daddy,你放心，那个姓柳投资了几十家股票，也不见得他买放就是狙击，现在我们多宝这么多利好，股价屡创新高，他想分一杯羹很正常。” 也对，也许是自己紧张过度，柳双雄百分之五的股票还没有，怕他干什么？ 要知道，多宝集团在自己几十年的经营下，早就成了铁板一块。 “他看好多宝，这也是一个积极的信号，对了，吉祥，花田水泥厂的项目进展得怎么样？” “很顺利”提到自己的得意之作，谢吉祥马上变得高兴起来：“那些工人的遣散费已经支付完成，更改土地用途的文件已经批了下来，现在清拆和申请建造商品房同时进行，我相信，最多半个月，我们就可以立项了。” 对于小龙哥的人脉和能量，谢吉祥对他还真是服了。 就目前来说，进展非常顺利，最难得的是，只要小龙哥答应的事，就没有失信过，每次是他负责牵桥搭线，一到签文件时，他绝不越俎代庖，都是由谢吉祥出面。 那点打点费，真是太值了。 “好好好”谢中天高兴地说：“本以为你还要好好练几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上手，做得比如意还要出色，真是太好了。” 拿下花城花田水泥厂的地块后，集团的股票节节攀升，屡创新高，对手持大量股票的谢家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股票的上涨，直接影响财产的增加，眼看到自己的财产飞速增加，想不高兴都难。 按现在的股价，多宝集团市值在25亿左右，而谢家手里的股票，价值超十亿。 就是股票上涨一个百分点，谢家的财富就增加一千万。 一千万啊，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个钱。 谢中天是一个资本家，也是一个传统的华夏老人，在他眼中，女儿早晚是别人家的人，只有儿子才是继承家业的不二人选，这是他果断换上谢吉祥的原因，他想好了，就是拼着几年亏损，也要把儿子扶起来。 现在看来，自己是赌对了。 谢吉祥听父亲说起妹妹，此时春风得意的他，甚至有些看轻了：“小妹什么都好，就是不够果断，现在弱肉强食，她还抱着旧的那套交情不放。” “好了，你妹妹做得也不错”谢中天还是很公正地说：“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有很多地方，你还真要和你妹妹学习，特别是qg那几个化妆品牌的续约，得尽快搞好。” 房地产的业绩亮眼，但是难掩首饰行业和化妆品行业有不稳的迹象，几个大品牌的代理权还没有谈好续约的问题，这让谢中天有些紧张。 换着是谢如意，谢中天根本不用过问。 “明白了，daddy。”谢吉祥苦笑地说。 父子两人又谈了几句，这才放下电话。 放下电话后，谢吉祥打开电脑，想看看股市。 真不错，在众多利好的条件下，多宝集团今天又升了3%，这意味着，谢家的财产又增加三千万。 香港股市和内地不同，经过多年的发展，有一套相对稳定的机制，不像内地有涨停跌停，有时一天翻一番，有时一天跌得一文不值也不是没见过。 一天能涨三五个点，这已经很不错了。 特别是前面几天已经累计升了20多个百分点的基础上。 涨吧，涨吧，再涨多一点，谢吉祥心里暗暗叫道。 在公布前，谢吉祥让人偷偷建了一个300万的老鼠仓，前面赚了近80万，现在算来，每涨一个点，自己就赚近四万，就是今天涨了三个点，这里就有10多万的进帐。 还有五分钟休市，本以为今天就涨三个点收市时，没想到风云突变，突然有多笔大额的卖单，只是短短五分钟，原来是涨3个点，硬生生拉到只涨1.2%，看看交易额，短短五分钟时间内，就交易近二亿资金。 明显是有资金砸盘兼出逃。 “这些胆小鬼，赚一点就跑，活该你穷。”谢吉祥有些鄙视地说。 不到半个月，涨了将近三成，对一些散户来说，回报已很满意，这二天不断有人大进大出。 让谢吉祥不爽的是，那些人卖得太急，卖盘变成砸盘，就这一砸盘，谢吉祥一下子就少赚了几万块。 有大笔资金外逃，谢吉祥也不在意，从电脑输入自己的资料，准备看看炒股的帐户赚了多少。 每天看着那钱越滚越多，这是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用户没有错，密码也没错，可是让谢吉祥目瞪口呆的是：那页面上弹出一句话：此帐号涉嫌非法交易，暂时冻结，如有疑问，请致电香港联合交易所。 下面还有一个电话号码. 不好,是不是自己的老鼠仓被发现?谢吉祥心中泛起一丝不安的感觉。 谢吉祥还惊魂未定，突然桌面的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谢吉祥吓了一跳，脸色都有些发白。 那是香港联合交易所的电话。 “喂，你好。”谢吉祥故作镇定地拿起电话。 “谢生，你好”电话里传来一个公式化的声音：“我是香港联合交易所证监会的工作人员，有人举报你违规操作股票，请你48小时内到证监会协助调查。” “我可以带律师吗？” “当然可以，这是你的权利。” 谢吉祥应了一声，然后有些沉重放下话筒。 不知为什么，心中那丝不安开始放大起来，谢吉祥想了想，马上打内线电话吩咐道：“青儿，安排车，我要马上回香港。” 出了这么大的事，得找自家老子替自己“擦屁股”才行。 175 祸不单行 在香港，记者又称为“狗仔”，因为记者有足够的耐心和敏锐的新闻嗅觉，还有很多线人报料，经常能第一时间挖掘到新鲜猛料。 多宝集团的太子爷谢吉祥，利用提前知道的重大信息，还没有公布前，偷偷建老鼠仓谋利，这消息一出，不仅股民哗然，就是娱乐新闻也迅速跟风，一时间多宝高层非常被动。 谢中天对儿子这种无脑的行为，怒火冲天，他不是气谢吉祥谋取私利，而是怪他无能，做这点小事还能让证监会盯上，还让媒体得到消息，让多宝集团蒙羞。 对上市公司来说，丑闻就是放血的“刀”，这不，一曝出丑闻，多宝集团的股价，当天就下挫了4个百分点。 好在谢中天的人脉不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推出一个替罪羊，好不容易才把这件事给掩盖下去。 而那些媒体不管这些，他们好像挖掘消息上了瘾一样，开始挖掘谢吉祥的消息，于是，号称少女杀手的谢吉祥，以前做的事一件接着一件浮出水面。 不得不说，作为现代版的纨绔弟子，谢吉祥还真做过不少持强凌弱的事，像飚车、汹酒、打人的新闻可不少，和妹妹谢如意相比，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就在人们质疑像谢吉祥这样品质的人，也可以做到执行总裁时，记者又得到消息，作为多宝集团旗下三架马车的首饰和化妆品，遭遇到前面未有的危机，不仅业绩倒退，利润大幅下降，几个重要化妆品的续约都不顺利。 一大波利空袭来，让多宝集团的股价持续下挫。 迫于舆论的压力，多宝集团只能对外宣称，由于看好内地的经济，未来发展的重心放在房地产上，至于化妆品和首饰两大项目，并不会放弃，只是暂时资源略有偏移。 多宝集团的官方公告出了后，作为多宝集团的董事长谢中天，一直很关心市场的反应。 按道理来说，股票是企业募集资金的一个窗口，股价的高低和生产关系不大，但是，在绝大部分人眼中，股价就是企业的“晴雨表”，只有股价造好，市场对企业有信心，有利于发行债券或贷款，合作伙伴对它也有信心。 “吉祥，现在股市有什么反应？”谢中天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有些焦急地问道。 昨天晚上发的官方公告，现在在股价上就可以看得出效果。 于是，早上一开市，父子二人就看股价波动。 “涨了，涨了。”谢吉祥激动地说。 谢中天心里一个激灵，连忙问道：“涨了多少？” “daddy，涨了1.5个百分点。”谢吉祥一脸兴奋地说。 1.5个百分点，这对港股来说，表现很不错了，特别是刚刚经历那么多负面消息的情况下。 盯着屏幕的谢吉祥，突然再次兴奋地叫起来：“涨了，又涨了，现在涨了2个百分点。” 谢中天长长松了一口气，拿过紫砂壶，悠然自得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从容地说：“吉祥，不要那么激动，我们多宝集团是经受得住考验的，来，喝杯茶再说，这是今年的大红袍，你看看茶色怎么样。” 看到股价是在2个百分点来回波动，估计变化不大，谢吉祥点点头，离开电脑，坐在谢中天对面，对自家老子递过来的茶，一口就灌了下去。 “你这个孩子，茶不是这样喝的”谢中天摇摇头说：“饮酒品茶，酒是饮，越豪迈越有气势，而茶是品，像你这样喝，浪费我这泡极品大红袍了。” 谢吉祥有些愤愤不平地说：“daddy，我现在一肚子气，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品茶？” “哦，还在为股票的事生气？”谢中天淡然地问道。 “嗯”这里没外人，谢吉祥说话也不用避忌：“我做得这么小心，还是让人给查出，吃到嘴边的肉都要吐出，想想真是不甘心。” “不甘心，那下次就做得更好一点，让别人抓不到证据”谢中天安抚儿子道：“你知聪明人和笨蛋的差别吗，笨蛋就是按别人定下规则走，而聪明人则会合理利用规则，有贼心贼胆不是什么坏事，但是，有贼心贼胆做了贼事，还能逍遥法外的，那才叫本事。” 谢吉祥闻言，点点头说：“daddy说得对，这一点我很佩服那个柳双雄，进入多宝股票的时机拿得很准，也不知昨晚他有没有出货。” “现在十大流通股东中还没看到他的名字，也就是他的份额还不到5%，算了，不管怎样，我们算是渡过这个难关，虽说代价有点大。”谢中天有些内痛地说。 为了把谢吉祥摘出来，谢中天可花了不少代价。 现在想想那些代价都有些心痛。 谢吉祥安慰道：“daddy，好在有你，要不然我就麻烦了，不过daddy不用担心，这笔费用，我们动动手就能抹平。” 特别经费不用对帐，也查不了，这里能拿一大笔，对上市公司、特别是多宝集团这种经营了几十年的公司，通常有三本帐簿，一本是给谢中天看的，一本是给大股东看的，而最后一本，才是公布给广大小股东看。 现在父子联手，要做点流水帐，简单。 谢中天点点头，不再说话。 “daddy，没什么事，我回花城了，我估摸着这两天，申请做商品房的批文应该会下来。” “去吧”谢中天挥挥手说：“对了，桌面有二盒雪茄，正宗的巴西顶级雪茄，你拿一盒去抽吧。” “谢谢daddy。” 谢吉祥觉得抽雪茄的样子很有型，抽雪茄烟是他一个爱好，闻言去拿雪茄，就在谢吉祥拿雪茄时，无意中扫了一下屏幕。 就是这么随意一看，谢吉祥整个人一滞，好像遭受雷击一样，以为自己看花眼，可是用力眨眨眼，仔细一看，“啪”的一声，那盒拿到手里雪茄一下子掉在地上。 “吉祥，怎么做事这么毛毛躁躁的。”谢中天有些不满地训道。 自家这个儿子，不是玩女人玩得掏空身子了吧，怎么一盒雪茄都拿不稳了。 谢吉祥没有说话，冲到电脑前一阵捣弄，还用力拍了拍屏幕，一边拍一边失声地说：“怎么可能这样？不会的，不会的？” 说话间，谢吉祥脸色苍白，话里都带有颤音。 看到儿子脸色有异，谢中天也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吉祥，吉祥，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你可别吓你daddy。” “daddy...我...不好说，你，你自己来看吧，不好，出事了。”谢吉祥说话都有些颤音。 谢中天马上放下手里的茶杯，冲到电脑前，他看到难以致信的一幕：多宝集团的股价，呈跳水式下挫，刚才还是上涨2%，现在倒跌8个百分点，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出现了10%的波动。 绝对出了大事，还是很大的负面信息。 “怎么这样？发生了什么事？”谢中天也震惊了。 多宝集团并没有披露什么重大的负面信息，就一会儿的功夫，下挫了这么多，这绝对不同寻常。 “我...我...不知道。”谢吉祥结结巴巴地说。 就在二父子说话间，多宝集团的股价又下挫了2个百分点，累计下挫10%，放在内地来说，这是跌停板了。 跌还不是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出货量在持继增大，卖与买的比例严重不对等，明显是有人在拼命出货，形成砸盘效应。 都下挫了10%，可是跌势未止，这是一种很危险的信号。 “谢总，不好了，不好了。”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秘书走进来，一脸焦急地说。 “别嚷了，发生什么事，快说。”谢中天喝斥道。 因为跑得急，秘书捂着胸膛大口喘气，体态丰满的她可谓“波涛汹涌”，然而，此刻谢中天也顾不得欣赏。 “谢总，花城国土局刚刚发文，说经过检测，在花城以东的地下发现一片地下溶洞，为防止有崩塌的危险，不适宜在上面居住，而花田水泥厂，就在那片区域。” 什么，地下溶洞？ 谢中天和谢吉祥一听，脸色齐齐变得煞白。 地球是一个复杂的球体，有多种土壤和岩层，不同的地方就有不同的情况，通常来说，地球内部结构由内到外依次为地核（又分为内核和外核）、地幔（又分为上地幔和下地幔）、地壳（又分为硅镁层和硅铝层）三个圈层组成，一层层深入，但是，并是每一处地方都是这样。 随着地壳板块的运动、随着沧海桑田的变迁，有很多地方形成奇妙的变化，例如在石灰岩地区常常有地下溶洞，溶洞往往绵延几千米，洞内有的地方很宽阔，甚至还有地下河。 谢中天和谢吉祥做梦都没有想到，投入巨资、准备建造豪华商品房的土地，下面竟然有地下溶洞。 也就是说，下面是空的，也不知什么时候塌陷，就是建了房子，谁敢住在上面？ 说不定一觉醒来，掉到地底也不定。 刚才秘书还说，发布这个消息的，是花田国土局。 这是一个很权威的机构，其权威性不用质疑。 就是质疑也没有用，看看现在的股价就知道了。 “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再次被人推开，项目部的李经理拿着一份传真冲进来，一脸焦急地说：“谢总，谢总，不好了，花城政府拒绝了我们申请建商品房的申请，说地下有溶洞，在没有得到权威的报告前，不批准在上面修建商品房。” 谢中天的脸色发白，一下子软瘫在大班椅上，喃喃地说：“完了，完了。” 176 没有硝烟的战争 难怪股价一泄如注。 前面为了掩饰首饰和化妆品两个项目的颓势，就公开宣布多宝集团把资源放在房地产上，没想到捧得越高、跌得越惨，市场知道多宝集团花巨资买了一块废地后，信心大挫，毫不犹豫抛售手中的股票。 “daddy,你没事吧，要不要call白车（俚话，叫救护车的意思）。”看到谢中天软瘫在大班椅上，吓了谢吉祥一跳，连忙去问候父亲。 这个时候，父亲可不能倒下。 就当谢吉祥急得团团转，快要打电话叫救护车时，谢中天一下子拉住他，瞪着问道：“吉祥，你，你在收购的时候，没有调查过那地皮吗？” 这是一桩价值数亿的交易，事前没有调查？ “不，不可能”谢吉祥回过神，马上说：“我去国土局查过，看过土地的资料，没有发现问题，我们项目的工程师，也到场再三勘查，怎么可能？” 谢吉祥挣脱谢中天的手，走到李经理面前，抢过那份资料，仔细看了一会，这才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 经谢吉祥一解释，谢中天这才明白：花城国土局并没有骗人，不过他的资料大约是十多二十年前的，那时华夏还很穷，科技也不发达，地质探测也就探个二三十米。 然而，随着经济的发展，房子越盖越高，高楼大厦穷不出穷，以前盖个三五层就不错了，现在动辄就盖三五十层，地下车库加地基，少说也要四五十米深，以前的数据不再适用，花城国土局的最新数据，是说在花田水泥厂大约50米的深度有地下溶洞。 如果是盖三五层的小楼房，没有问题，以前这里可是水泥厂，那么笨重的机器，也不见有事，可是要盖30多层的大楼，安全性还要验证。 主要看岩层的稳固度和地下溶洞的结构，但是这些需要大量的调研考证。 但是，市场不会考虑这些，买家不会理会这些，他们只知道地下有溶洞，这一切充满不稳定因素就足够了。 现在市场那么大，选择那么多，没人愿意陪多宝去赌。 于是，股票跳水式下跌也就在情理之中。 谢中天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有些不甘心地说：“吉祥，那地我们能退吗？” “不能”谢吉祥想了想，最后摇摇头说：“daddy，我们收购那块地，说是商用，政府同意把土地用途由工变商，但没有说明是用作商品房，所以....” 谢吉祥没有再说，而谢中天也没有再问。 “唉...”父子二人同时叹息一声，然后办公室弥漫着一股失落的气氛。 “哈哈...” “哈哈哈....” 在谢家父子唉声叹气时，香港中环一处豪华写字楼内，却有人发出爽朗的笑声。 笑的人，是远道而来的郝威。 一个人，看到属于自己的财富急剧地增长，就是想不笑都难。 能让郝威这种成功开怀大笑，那赚的钱绝对不少，据最新统计的数字，郝威、柳双雄和赵风组成的团体，在这次多宝集团的股票风云中，赚了二个亿。 这两亿里，郝威大约有八千万的进帐，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进帐上亿，不开心才怪。 三人一早商量好，柳双雄和郝威各出资一半，收益各则占四成，出主意和负责策划的赵风分得一成收益，还有一成收益，用作活动经费、犒奖手下等等。 柳双雄倒了三杯红酒，给郝威和赵风各一杯，高兴地说：“两位财神爷，来，为胜利干杯。” “干杯。”三人轻轻一碰杯，相付一笑后一饮而尽。 郝威放下手中的高脚玻璃杯，有些佩服地说：“柳兄，你真是厉害，就是给记者发几个红包，找些人在电脑前敲几下，汗不流衣不脏，就这样二亿就到手了，简直比印钞票还快。” “哪里，这股票玩的就是心跳，看似轻松，实则杀人不见血，还是郝兄好，做实业，踏踏实实、安安稳稳。” 柳双雄说完，又有些遗憾地说：“可惜，多宝集团的股份，大部分掌握在那些顽固不化的大股东手里，现在流通的股份也就四成左右，要不然，我们肯定赚得更多。” 郝威指着电脑的资料说：“柳兄，我看这多宝集团的总股本才2.5亿，我们却能赚2亿，是不是把它的老底都给赚了？” 看到郝威是一个股票小白，柳双雄笑着解释道：“郝兄，是这样的，那总股本就是面值，例如一个注册资本为1000万的公司，股本总额为1000万（就是均等分成1000万份），那每股面值就是1元，如果均等分成1亿份的话，那每股面值就是0.1元。” “面值不能等同市值，所谓市值就是股票在二级市场上流通后当前每股价格乘以流通股数，此外还有净值，也就是财务会计报表里面的利润总额/股本总额=每股净值，你说的总股本，就是面值。” 郝威点点头说：“我好像听白了，玩股票差不多就是先透支未来钱。” “哈哈，差不多”柳双雄拍掌道：“郝兄真是厉害，一点就明。” “可我还是不明白，这两亿也太夸张了一些吧。”郝威有些吃惊地说。 在1996年，2亿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郝威做那么多生意，顺顺当当的，一年除去花销，也就赚个八九千万，这已经非常不错，而柳双雄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赚到二亿，这让他对自己的生意产生怀疑。 要知道，玉石生意也算是暴利的生意。 柳双雄是人精，一听就听出郝威的疑惑，闻言解释道：“股票大多时候波动不大，有的股票可以一年到头没涨几分，也没跌几分，像多宝集团这种，可以说二十年也不定有一遇，因为郝兄人脉强大，给多宝设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套子，有什么变化，有时我们比多宝还提前获知消息，在信息时代，得信息者得天下。” “我们知道股价会升，可以做多，等到炒到差不多，再大量做空，这些是中短线交易，再说股票每天都是波动的，我们可以来回做套，降低成本，有赵兄弟这么完美的计划，又有郝兄这么准确的消息，要是没赚这点钱，我都不好意和郝兄合作了。” “虽说我不是很明白这些操作，但是一听就觉得很厉害。”郝威话头一转，笑着对赵风说：“还是阿风厉害，想出这个办法，对了，你怎么知道那地方有地下溶洞的？不会是未卜先知吧？” 郝威在洗金上吃了大亏，存心要拿回场子，可又不能不顾忌大哥的警告，心里郁闷，就是赵风想到在股票上给谢家一个教训。 赵风并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但是他却有二世为人的优势。 花田水泥下面有地下溶洞的事，是前世听新闻说的，其实就是一个很小的地下溶洞，后来发展遥感技术，打个孔，对准地点灌注混凝土就行，可现在不同，在关节眼上给多宝添添乱就足够。 找上柳双雄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声名在外，有狼的贪婪、狐狸的敏锐又有一诺千金的赞誉。 市值庞大、股价波动较少、净资产偏高的老牌上市公司，这是柳双雄总结出适合狙击的对象。 多宝集团，条件完全符合，于是，赵风就把自己的计划提出来，就是人选，也是赵风向郝威推荐。 至于两人怎么认识、又谈妥合作条件，赵风并不知道，就是快要“开战”时，这才和郝威以商务出差的方式，目睹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有足够的利益驱动，就没有谈不成的合作，在赵风眼里，郝威和柳双雄在商业上的作风相似，快、准、狠。 只是兴趣上，各有所好：柳双雄喜欢玩女人，而郝威则喜欢玩收藏。 赵风闻言笑着说：“哪里，我也是瞎猫碰到死老鼠，花城不是做了轻轨吗，我听说本来想做地铁的，就是地下溶洞多，成本太大，这才改成轻轨，就猜其它地方有没有，无意中结识一些地质学的发烧友，交谈得知的，运气，这全是运气，也就是两位大哥肯带我玩，不然也没资格站在这里。” 总策划赵风只有一成的利润，因为钱柳双雄和郝威出的，自己那点小钱就不献丑了，技术方面，包括制造舆论、收买股评专家、请人在报纸上写文章等，这些都是柳双雄负责，而郝威则是负责配合，例如在适当的时候，让某个人抛出重磅消息。 本以为一成很少，可是一看到赢来的利润后，赵风呼吸都变粗。 就是一成，这里也有二千万的分红。 而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柳双雄摇摇头说：“赵兄弟，你这样太谦虚了，要知道，没你这份细心，就没有我们今天的战果，怎么说呢，有时候运气也是成功的一部分。” “谢谢柳大哥教导，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哈哈哈，好说好说”柳双雄拍拍赵风的肩膀，给他一个是男人都能意会眼神：“一会就要收市了，闷不闷，要不要找个人陪，看中哪个女明星，我给你安排。” 女明星？ 赵风心中一动，要知道，香港的明星还真是不少，其中有几个还是自己的偶像呢，要是和喜欢的偶像来一场欢度春宵，肯定不错。 不过只是犹豫一下，还是摇摇头说：“谢谢柳大哥好意，我不是很好这一口。” 心中有佳人，旁人皆俗粉。赵风心中有了唐雨，对这些没多大兴趣。 再说不能在两个合伙人面前，显得自己没有定力。 “哈哈哈，那等你好这一口时，我再替你安排。”柳双雄倒是没有勉强。 这时办公室那式欧式古董挂钟响了起来，下午四点到了，柳双雄看到拍拍手：“无惊无险，又到四点，收市，我们明天继续。” 郝威开口问道：“柳兄，我们什么时候对谢家父子下手？” “明天”柳双雄打了一个响指说：“明天上午，再把股票再压低5个百分点，然后一口气吸筹吸到全面收购要约线，正式狙击多宝集团。” 说完，柳双雄冷笑说：“感谢多宝，这些天送给我们足够的弹药。” 177 又见故人 有句话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这话放在谢中天身上最合适不过。 好不容易把儿子违规操作股票的事给掩盖过去，一波刚停，一波又起。 集团把大部分的资源压在花田水泥厂的项目上，没想到一切都快搞好的时候，突然曝出地块下面有地下溶洞，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把谢中天雷得一个“外焦内嫩”。 本来多宝集团经营多样化，几个领域，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只要给点时间就可以缓过来，把这件事淡化，因为事情并没有到不可挽救的地步，没想到还没着手解决，又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号称股市狙击手的柳双雄出手了。 柳双雄在二级市场吸到5%的筹码后，触及要约收购，公开以每股十元的价格，全面收购多宝集团。 经过一系列的重挫，多宝集团的股价，由最高的15元的跌到8元，柳双雄是以溢价25%的价格收购，这对一些急于止血的小股民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就是多宝集团一些大股东，也蠢蠢欲动。 多宝集团一直牢牢掌握在谢氏一族手上，谢中天牢牢地把持着董事会，要是有个出色的领导人，对集团是好事，比如说谢如意就做得非常出色，然而，为了培养谢吉祥，身为董事长的谢中天不顾其他股东的反对，把谢如意换下，换上儿子谢吉祥。 谢吉祥上任不足半年，多宝集团就呈现颓势，利润大幅下降，代理的几个重要品牌谈判都不顺利，什么资源倾斜的借口哄哄小股民还行，作为董事会的成员，其它股东都看在眼里。 领导人不行，首饰和化妆品受挫，现在唯一看到希望的房地产也遭到毁灭性的挫折，不少股东也萌生退意。 于是，不少股东纷纷和柳双雄接触，柳双雄手里的股票份额直线攀升，隐隐威胁谢中天的第一股东地位。 眼看经营多年的产业就要落人他人之手，谢中天心急如焚，想反击，然而，反击需要钱，问题是谢中天手里有钱却不能动。 很简单，因为谢吉祥的违规操作，这件算是掩盖过去，但是后遗症还在，证监会按程序冻结了谢家父子的帐户，现在还没有正式解冻，花城那边也曝出谢吉祥贿赂政府人员，设在华夏的资金，一时也动弹不行。 至于借钱，没出事的时候没问题，现在出了这么多事，谁还敢拿自己的钱去赌?谢中天情急之下，筹集的钱也没法和准备充足的柳双雄抗衡。 直到这一刻，谢中天才察觉，原来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套，人家一开始就计划要吞了多宝集团。 “daddy,怎么办，花城政府要我回去协助调查，说我贿赂公务人员，我，我可不想坐牢啊。”谢吉祥脸色苍白，整个人像掉了魂一样。 “daddy，内地是有死刑的，他们，他们会不会判我死刑?” “听说那些警察喜欢用私刑逼供，那些犯人是没有人性的，什么都干得出，就是男人也不放过，特别是我这种白白净净。” “救救我啊，daddy。” 谢吉祥不断地哀求，作为一个养尊处优、没经过什么风浪的公子哥来说，碰上这种事，早就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 能买下花田水泥厂那块地，全靠掮客小龙哥跑前跑后，当然没少花钱打点，说得体面一些，这叫公关，往严肃里说，那是走后门、贿赂公务人员。 这种事，没人追究，就是一声“呵呵”，真是追究起来，那罪大了去。 得知小龙哥被抓后，谢吉祥就怕了。 “好狠啊，一环扣着一环，这个柳双雄，肯定是找到高人了。”想明白了其中关节后，谢中天有些无奈地说。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谢中天在脑中过滤了一遍，发现柳双雄出手的时机把握得极准，而内地的政府部门好像配合一样，每次都在很合适的时候发声，至于那些股评人、舆论都很巧合，这说明，有人在配合柳双雄的狙击计划。 而这个人，手段通天。 “daddy，我，我怎么办?要不，我去国外避一下。”谢吉祥看到自家老子好像没听自己说话，以为他没有办法，情急之下，准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砰”的一声，谢中天一掌拍在桌面上，冷着脸说：“吵什么，坐下。” “daddy，我.....” “坐下！” 谢吉祥有些战战兢兢地坐下，有些惊恐地看着父亲，眼中露出畏惧的神色。 看到儿子这模样，胆小如鼠、没担当，简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谢家不是虎门，却出了犬子。 谢中天长长叹了一口气，开口道：“现在多宝集团是多事之秋，你这个时刻走，不仅坐实贿赂的罪名，市场对多宝的最后一丝信心也会崩溃，你真想把我们这么多年的心血拱手让人?” “daddy，现在怎么办?”谢吉祥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不敢再说跑的问题。 谢中天想了想，看看谢吉祥说：“吉祥，我去安排一下，你先去医院躺几天，让你姐回来吧。” 事情都发生了，现在哭没用，后悔也没用，还是想着怎么面对，儿子是指望不上的了，幸好女儿非常出色，虽说她负气出走，但是谢家这种情况，她不会置之不理，谢中天现在要打仗，打仗就要帮手，特别是内地，谢中天也不得不承认，女儿谢如意在内地的人脉，比自己还要深厚。 “对，对，对，让妹妹回来，她肯定行。”谢吉祥眼前一亮，马上同意。 这时候他恨不得马上就躲开这场风波，就是去医院装病也愿意，哪里还有心情争权夺利。 谢中天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有点复杂地拿起话筒...... 不同的圈子，就有不同的体验和见识，到香港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赵风算是开了眼，感到这些天自己见识的，比二辈子加起都多。 风流倜傥、号称美女狙击手的柳双雄，很会享受生活，半个月不到，赵风就看到他身边换了几个美女，有两个还是当红明星，他也很享受游走在花丛中的感觉，就是纵意的活着，那一掷千金的派头，就是郝威都自叹不如。 除了是花丛高手，赵风也看到柳双雄和郝威超强的人脉和资金调度，收购的时候，好像钱不是钱，一会儿的功夫，就是几千万上下，那资金真是用活了，在柳双雄的调度下，几分钟内，一笔资金能跨几个国家和地区，几只股票的资金来回进出，虚虚实实；而郝威一个电话，就是欠条也不用打，几千万的资金说到就到。 而看柳双雄收购那些股东手里的股票，谈判场面更是精彩绝伦，高价、威迫、股票互换、许诺拉拢等，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把人性最美的一面、人性最邪恶的一面都无限地放大。 赵风就是提出一个机遇和想法，其余都是郝威和柳双雄合作、执行，这次香港之行，主要就是见识一下，让赵风感受最深的是，每天股市只有四个小时，周末还休市，但是，像柳双雄这些人，每天花在股票上的，远远不止四个小时。 开市前做功课，收市后复盘分析，研究对手的习惯、套路和底线，不断收集任何有关的消息、数据，还常找人吃饭、喝酒、聊天，并不是自己想像那样，每天只忙四个小时，然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用柳双雄的话来说，股市就是一个大赌场，每天都有输赢，如果想要赢，就得比别人更有准备、更有胆魄。 除了学习和增长见识，赵风也没有闲着，每天通过电话、传真，关注着自己的生意。 股票是来钱快，但赵风觉得，只要九邦才是自己的根本。 香港的景点，赵风都玩得差不多，平日不是在柳双雄的写字楼观看股票大战，就是回柳双雄给自己安排的私人别墅里上网冲网，顺便通过网络了解一下珠宝行业的最新动态。 这天赵风和郝威他们吃完晚饭，婉拒去喝卡啦ok的建议，一个人跑到维多利亚港去吹海风。 偶尔放松一下，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嘀嘀...嘀嘀....” 就在赵风静静吹着海风的时候，手提电话响了，随手接通道：“哪位?” “你猜”电话里传来一个婉转娇媚的声音。 “如意姐，没想到是你，稀客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赵风笑着说。 一听就知是谢如意的声音，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娇媚的感觉，有很强的辩识度。 谢如意咯咯笑了几声：“赵风，我也想问，是什么风把你吹到香港，怎么，你到香港也不找小女子玩玩?” 玩玩?这两个字可是有很深的含义啊。 赵风心中一动，心里大约猜出谢如意的来意，闻言笑着说：“如意姐，你这话就过了，你不是离开香港，到美国发展了吗?那还怎么找你?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香港的?” “很简单，一问就知了，赵风，我也在香港，有没有时间和我这个老朋友见个面，也给个机会我做东。” “求之不得。”赵风毫不犹豫地说。 多宝集团到了多事之秋，谢中天现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那个宝贝儿子是指望不上的，精明能干的谢如意回来帮忙，也就在情理之中。 “你在哪?” “维多利亚港。” 谢如意马上说：“那好，我马上开车去接你。” 178 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 谢如意把赵风带到维多利亚港附近一间西餐厅用餐。 环境不错，幽静、舒适，可以看到维多利亚港美丽的夜景，还有小提琴手拉着轻柔的音乐，从那一双双、一对对低声轻语的情侣可以看出，这是一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只是，谢如意并不是来这里和自己谈情说爱。 一番简单的客套后，谢如意开门见山地说：“赵风，你不是那种虚伪的人，我就开门见山了，这次多宝集团的股票被人狙击，你也有份参与，对不?” “虽说是跟着凑热闹，但的确是其中一份子。”谢如意问得率直，赵风也答得爽快。 虽说相处时间不多，但赵风知道谢如意的能力，她一向不做没把握的事，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也不会贸然行动。 都直接找到自己，说明她已经调查清楚，没必要再否认浪费时间。 看到赵风没有否认，谢如意心里暗暗点头，继续问道：“要是猜得没错，那个和你关系不错，这次又一起到香港的郝威，也是狙击的一份子，对吧?” “没错。” 果然是这样，谢如意更肯定自己的判断：赵风是聪明，但是实力还太低，根本不足为患，而郝威不同，花城商界的风云人物，不仅是花场玉石行业协会的主席，还有很深官方背景，实力雄厚、手段通天，这可以解释为什么内地的公告总是出现得这么“及时”。 内地有郝威，香港有在股市呼风唤雨的柳双雄，多宝这跟头栽得不冤。 就在谢如意心里思量时，赵风有些惊讶地问道：“如意姐，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 “太简单了，打几个电话，再派人打探一下就知道了”谢如意苦笑地说：“现在局势都这样了，你们也没有再刻意隐藏，要是这个时候还不清楚对手是谁，多宝集团早就倒闭了。” 厉害啊，这情商无敌了。 都知道自己有份参与狙击多宝，而谢如意一开始还能佯装无事，现在还能笑着面对，这一份隐忍就是赵风都自叹不如。 要是有人害了自己，没冲上去给他几拳已经很大度了，哪能像谢如意这样云淡风轻。 谢如意执掌多宝集团，偌大的集团让她打理得井井有条，每年财务报表都让股东满意，那实力绝对不容小视。 蒙眼比赛时，赵风就看出她的心细如密；做钻石骷髅头时，她能拍板二人同时做，毫不犹豫拿下出二千万的原料，那一份魄气更让人折服。 谢如意举起酒杯，和赵风轻轻碰了一下，然后小抿一口，这才转着那红酒说：“赵风，你可不厚道啊，我们也算是朋友，无仇无怨的，你怎么能对多宝下手呢。” “有仇。”赵风简短地说。 “是有关唐雨的事?”谢如意轻皱着眉头说：“这事不是解决了吗，怎么，又有冲突了?” “唐小姐一天没嫁人，谁都有追求她的权利，我可没那么霸道，不让别人去追求。” “既然不是这件事，那有什么仇让赵风你这么生气，都跑到香港来踩场子，不会是杀父之仇吧?”为了缓解有些沉闷的气氛，谢如意还开起玩笑。 赵风反而一脸正经地说：“差不多。” 谢如意的笑意一下子凝固，有些惊讶地说：“真的?” “如意姐没听过吗，有一句话叫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你的好弟弟断了我和威哥的财路，我们这才忍不住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 多宝集团快做给别人做嫁衣裳了，这还算一个小小的教训? 谢如意楞了一下，这一点她还真不知道，闻言马上问道：“赵风，这事我真不知道，你能和我说说吗?” 赵风看得出，谢如意的表情不是假的，她离开多宝后，在香港留了一小段时间，就跑到美国发展，应是出了事才让她老子谢中天找回，这么快能查到这么多已经很不了起，谢吉祥背后捅刀的事，估计就是他老子也不知道。 “如意姐吩咐，我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于是，赵风就把这件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说完，这才有些愤愤不平地说：“也不怕如意姐笑话，这洗地金听起来有些不雅，但也算一本万利的生意，可是你哥，明显的损人不利己，断了我和威哥的财路，我还好说话，可威哥不是那么好说话的，要是你不信，可以找你的好弟弟问个清楚，要不，去一叶之秋打听一下也行。” 明白了。 谢如意一直奇怪，柳双雄和郝威，两人平时没有来往，也没有交情，为什么这次可以联手，赵风也是一个不碰股票的人，为什么也参与一手，原来是自己哥哥断了别人的财路。 赚钱谁都有兴趣，要是目标相同，输赢各凭本事，就是输了，别人也只怪没本钱，谢吉祥无意中发现赵风和郝威赚钱的秘密，他没有参与一份，也没有去竞争，而是把这个秘密公诸于众，自己不得利，硬生生断了别人的财路。 不生气才怪。 做商人最重要是什么，是和气生财，都说同行是冤家，可就是冤家，再生气、就是不做这一行了，也不会爆行业的秘密出去，因为他知道，这关乎到别人的财路，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偏偏谢吉祥就是断别人的财路。 断就断吧，还让人抓来正着，这还怎么玩? 谢如意心里把谢吉祥恨死，败家也就算了，还把多宝拖累，败家又败德。 “赵风，实说在的，这事我真不知道，要是知道肯定阻止他”谢如意有些无奈地说：“出了这种事，我就是想求饶的话也说不出口了，这样吧，我回到找父亲商量一下，晚点再找你。” 事情比谢如意想像中还要复杂，她本以为赵风和谢吉祥的关系，就是由唐雨引起的那点小事，可是一交谈才知，事情比自己想像中严重。 别人一年上千万、甚至过千万的收入，就是你一句话，害得别人没得赚，这事别人能不生气吗? 不夸张地说，谢吉祥没有在花城出事，已经很好运气了。 “没问题，如意姐”赵风举起手中的酒杯：“无论怎么样，我们都是朋友。” “没错，无论怎么样，我们都是朋友。”谢如意轻轻和赵风一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这句话还真没说错，谁也没有想到，二年前，赵风还是一个不起眼、被上司嘲讽的小员工，自己一句话能决定他的命运，现在却能和自己平起平坐，甚至自己还有求于他。 谢如意是带着这份感概和赵风告别，由于事情紧急，也不送赵风回宾馆了，径直回家。 一个小时后，谢如意带着一脸严肃的谢中天，推开养和医院一间高级病房，谢吉祥以养病的原因躲在这里，逃避回花城协助调查。 谁知协助调查，最后会不会变成刑拘。 “嘻嘻，谢少，不要。” “啊，谢少，你好粗鲁。” “别动，让我再摸摸，给你好好检查一下。” 一推开房门，就听到谢吉祥正和一个女生在调笑嬉戏，抬眼一看，只见穿着病服的谢吉祥，正和一位衣衫暴露的女生在床上滚成一团，谢吉祥的手还伸进女生的怀里，用力捏着女生胸前那团柔软。 听到有人进来，谢吉祥愤怒地说：“谁让你进来的，进来不敲门，看我不投.....”谢吉祥说不出去了，因为他看到自家老子那张阴得快要滴水的脸。 妹妹的脸色也很难看。 谢吉祥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抽回，一边挥手示意那小女生一离开，一边讨好地说：“daddy，小妹，你们来了，怎么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那小女生看到形势不对，连鞋也顾不得穿，抱着鞋子飞奔跑了。 谢中天差点气得肺炸，自己为了公司、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跑细了腿，一张老脸都快扔在地上让人踩了，可是儿子还是这样不正不经，这个时间不想着怎么帮忙，还顾着玩女人? 要是让记者看到，明天一登报，那些股民、股东还不是恨死自己? “逆子，你都干了什么?”谢中天气暴跳如雷地吼道。 谢吉祥被老子一吼，吓得一个哆嗦，连忙应道：“daddy，没，没干什么，就是一个人太无聊，我怕闷出病来，又要你照顾就不好，于是，于是就叫个朋友来说说话，真，真没干什么。” 怕自己闷出病拖累家人，所以玩女人? 这个借口太强大，就是谢如意听了也有些无言，生怕谢中天气坏，忙拉住快要发飚的父亲，扭头问道：“哥，我问你，你是不是雇了一叶知秋侦探社的人去查赵风，然后又把他洗地金的事捅给记者?” “咦，小妹，你怎么知道的?”谢吉祥一脸吃惊地说。 这事知道的人极少，自己也从不外说，妹妹怎么知道的? “真是你干的?”谢中天开口问道。 谢吉祥很光棍地说：“没错，赵风那个穷小子，老是和我作对，还和抢女人，也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不给他一点教训怎么行，本以为他是走私犯罪，没想到这穷鬼跑去淘粪，恶心死了，哼，得罪我，就是粪都不给他掏，谁让我不高兴，我让他一辈子都不高兴。” “啪”的一声，谢中天重重的一把就掴在谢吉祥的脸上，由于力量太大，谢吉祥那张白净的脸上当场就现出五个指痕，半边脸都浮肿起来。 179 壮士断臂 “daddy，你，你怎么打哥哥，不要打了。”不仅是谢吉祥吓坏，就是一旁的谢如意也吓了一跳，连忙拉住还想再抽的谢中天。 要知道，谢吉祥是谢家唯一的男丁，从小就娇生惯养，从小到大，谢中天都舍不得动他一个指头，而这一巴，差点把他打成一个猪头。 “daddy，你打我，你打我，我，我告我妈去。”反应过来的谢吉祥，马上捂着脸大声哭叫起来。 慈母多败儿，这话一点也不错，谢中天舍不得动儿子一个指头，而他的妻子谢洪语冰更是把谢吉祥如珠如宝，什么事都让着他，要是现在谢吉祥有这性格，大半功劳归 “告，告啊”谢中天指着儿子骂道：“告诉你妈，我们一家快要丢了家业，告诉你妈，我们一家快要上街乞讨了，你再吵，我打死你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做错事不要紧，只要改过就好，可是谢吉祥呢，死到临头，还不知自己犯什么错，也不知自己给谢家招惹了什么人。 被他断了财路的郝威，他哥哥是华夏的政治新星、最年轻的南省副省长，那郝威的能力也极强，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就得罪这样的人物，多次让他凡事让三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可他就是不听，再这样放任下去，真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不会吧，daddy，我们要破产?”一听到要过苦日子，谢大少爷也顾不得哭了，连忙问道。 谢吉祥从小锦衣玉食，从来没吃过苦，听到要吃苦，马上就怕了。 “不会?”谢中天冷哼一声，咬咬牙，那手都握成拳头了，看到儿子那肿起的半边脸，心有不隐，慢慢松开拳头，不过还是冷冷地说：“你这二天给我呆在这里，哪也不准去，等着给人赔礼道歉。” 说完，头也不回摔门就走。 “小妹”谢中天一走，谢吉祥马上拉着谢如意的手，焦急地说：“你说，daddy不会真的破产吧?” 现在谢吉祥怕的不是自家老子生气，而是怕自家老子没钱，他知道，谢家就他一个男丁，无论做什么，老子总会愿谅儿子，但是没钱就不同了，指不定要父债子还。 谢如意没好气地甩开哥哥的手，有些怒而不争地说：“哥，你不能任性了，再这样下去，真把daddy给气死的。” “小妹，你这话什么意思?” 谢如意把事情大简略说了一下，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就去追谢中天。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我只是针对赵风，怎么会得罪副省长的弟弟，没可能啊，副省长的弟弟，为什么那么维护那姓赵的，这，这可怎么办?”谢吉祥有些不敢相信地说。 说实话，谢吉祥并不是不知郝威的身份，只是当时被赵风气得蒙了眼睛，只想逞一时之快，再说他以为自己那样针对赵风、封杀九邦，可是郝威一直没有行动，就以为他们的交情很一般，没想到，人家的关系铁了去。 病房内的谢吉祥悔得肠子都青了，而病房外的走廊上，谢如意和谢中天也在商量对策。 摔门而去的谢中天，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尽头的走廊上，眺望着窗外的夜景。 夜空中，月如钩，几片乌云让稀落的星光更加黯淡，可是，有东方之珠的香港，灯火辉煌，在黑暗中显得璀灿夺目，快要回归祖国了，虽说有少唱反调的声音，但是，香港还是那样繁华、充满活力。 谁也不知这片弹丸之地上，蕴含了多少商机；谁也不知道明天，又有有着多少惊喜。 看着夜色中的香港，听着窗外传来的汔车引擎声，闻着风中夹带丝丝的海水腥味，这一刻，谢中天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daddy，你没事吧?”谢如意有些担心地说。 “没事”谢中天突然笑着说：“乖女儿，不用担心，你daddy久经商场，什么大风大浪没风过，钱财是不是过眼浮云，唐伯虎有一首说得好，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我们多宝，只是有些挫折，还倒不了，你daddy没那么娇气。” 听到父亲没事，谢如意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对了，你哥没事吧?” “应该没事，我劝过他了”谢如意小声地说：“我看哥经历这件事，也会改的了。” “改?”谢中天摇摇头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让他打理集团，本来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算了，不理他，如意，这件事到了这地田，多说无益，依你看怎么解决。” 谢如意想了想，这才开口说：“要么一死一伤，要么壮士断臂。” “还有吗?” “还有一种，把股份卖了，挟巨资下野。” 谢中天沉吟一下，缓缓说道：“多宝原是一间杂货店，品种很多，样样都是宝，所以取名多宝杂货铺，是你爷爷一手一脚，千辛万苦把它壮大，传到你daddy手里，一步步成为上市集团，英国人来了，我们没跑，日本鬼子来了，我们也没跑，就是舍不得多宝。” 说到这里，谢中天的眼角都有了泪花：“你爷爷说过，一铺养三代，只要我们用心去做，诚实经营，可以养百百千千代，所以，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不能放弃，更不能落在别人手里，就是多宝最后只剩一个小店面，也是我们姓谢的说了算。” 不等谢如意安慰，谢中天继续说：“一死一伤，也不知是哪个死哪个伤，挟巨资下野也不可能，壮士断臂吧，我老了，这二年身子也越来越差，这事就交给你去办，由你全权负责。” “可是，daddy.....” “daddy相信你。”谢中天拍拍谢如意瘦削的肩膀说：“去吧。” 谢如意轻咬着嘴唇，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香港和花城一江相隔，可以说一衣带水，在清政府租借给英国之前，在行政上是南省的一个县，由于地域相近，生活习惯相似，有很多共鸣之处，例如称呼上、言语上、节日节气上等等，就是花城流行的喝早茶，在香港也非常流行。 大三元茶楼，是香港喝早茶的百年老字号，环境优越、味道正宗，一直有大师傅掌勺，坚持每天都用最新鲜的食材为食客提供最好的味觉感受，深受顾客欢迎，很多时候一位难求。 说起大三元，很多地方都有，不过它们并不是连锁茶楼，而是与古代的科举有关。 自唐代以来，华夏就取消九品中正制，实施科举取士，在科举中分为乡试、会试和殿试，第一名分别为解元、会元、状元，合称“三元”，要是有人每级考试都拿第一，那叫连中三元，大三元就是从这里得来，很多考生在科举前会在大三元用餐，离家考试前亲朋戚友在大三元饯行，就是想要个好意头。 然而，谢如意和谢吉祥在大三元请客，并不是为了早己废除的科举，而是为了赔礼道歉。 多宝的事，需要和解，而和解需要一个合适的人牵头，在谢如意眼里，柳双雄太贪，郝威太难靠近，而一直交情不错的赵风，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要想赵风牵年，得先让他消气，所以第二天一早，谢如意就拉着谢吉祥在大三元喝早茶。 向死对头、眼中钉道歉，这对谢吉祥来说，一件很痛苦的事，但是，要是破产或信用卡被停，那更痛苦，二者取其轻，谢吉祥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赵风，请坐，这不是香港最豪华的茶楼，但绝对是味道最正宗的。”谢如意笑着对赵风说。 “如意姐，又让你破费，多不好意思。” “哪里，还怕你不肯赏面呢。”谢如意一边说，一边向一旁的谢吉祥打了一个眼色。 谢吉祥咬咬牙，站起来，勉强挤出二分笑意，拿起茶壶，走到赵风面前说：“赵风兄弟，以前是我不对，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计较了，好吗?” 眼看那茶壶快要倒茶了，赵风用手轻轻盖过茶杯，淡淡地说：“不敢当，要谢少倒茶，我可受不起。” 前面对自己百般讽刺、封杀九邦、想对自己喜欢的人用强，后来又断自己财路，差点送进牢房，这么多深仇大恨，要是他一句话就能解决，那自己的尊严也太廉价了。 自己被抓后，老娘几天没睡过好觉，整个人绷得老紧，等自己一出来，她整个人一松，再加上前面忧虑过度，还大病了一场，一想到这些，赵风就气得不轻。 要是道歉都管用，还要警察干什么? 谢吉祥求救一样看看妹妹，没想到谢如意好像没看到，只是饶有兴趣吃着点心，她的意思很明白：自己惹的祸，自己擦干净。 “赵风兄弟，我知道我做得很过份，你说我该怎么办，你才原谅我。”谢吉祥低声下气地说。 谢中天放了话，要是谢吉祥不认真悔过，以后谢家的财产，他一个钢崩也别想分，到时谢中天就修改遗嘱，把属于谢吉祥那份捐出去。 看到父亲真的生气，而妹妹为了家里的事，忙得几天没睡过一个好觉，谢吉祥这才有些悔悟，不敢再任性。 有些事情，要切身体会，才知道那种孤单和无助，谢中天在病房的那一巴，不仅抽肿了谢吉祥的脸，也抽醒了他的“太子梦”，也就在那个时候，他才学会站在别人的角度看事情。 赵风头也不抬道：“我不习惯仰头脖子说话。” 这样什么意思，自己坐着他站在自己身边说话，要自己仰望他不成。 谢吉祥闻言，犹豫一下，一咬牙，放下茶壶，“砰”的一声跪下，一边自抽耳边一边说：“是我不好，是我坏，是我害得赵风兄弟那么惨，是我害得赵风差点进牢房，我不是人，我不是人，赵风兄弟，要打要骂我绝不还手，你就原谅我吧。” 180 女人与天俱来的天赋 知道自己对赵风做了很多坏事，不会轻易得到原谅，谢吉祥这次也发狠了，巴巴用力，掌掌到肉，满室都是“啪啪啪”之声。 赵风只是犹豫一小会，谢吉祥已经扇得自己二个面颊肿起，嘴角都流血了。 “谢少，你这又何必呢?”赵风忙拉他的手说。 这位一向高高在上大少爷都跪下自打耳光了，旁边还有谢如意在，谢如意是自己的恩人，要不是她给自己机会，自己现在也不能到达这种高度，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像谢吉祥这种细胳膊细腿的，谁知再用力大点，会不会晕倒。 谢吉祥一脸懊悔地说：“赵风兄弟，都怪我，吃了猪油蒙了心，听信小人的话，这才处处跟你作对，只要你解气，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还是妹妹好啊，订了一间包房，在里闹得再厉害也没什么人知道，只要一出门口，自己还是让人羡慕的谢家大少，香港的钻石王老五。 谢吉祥认定有妹妹在，自己出不了什么事，于是也豁出去了。 事实上他猜得也对，赵风还真想把他狠揍一顿，打得他爸妈都不认识，可是又不能不给谢如意留点面子，毕竟自己得叫她姐。 很多事就是这样，无论别人怎么对自己，只要没出大事，很多事都会轻轻揭过，就像两个人打架，只要没出人命，很多事都要挽救，可以向法官求情，可以请求受害人和受害人的家属谅解，大事化小，甚至小事化无，一旦闹出了人命，无论是道德还是刑法，都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跪在地上，自扇耳光的谢吉祥是对自己做了很多不好的事，不知是赵风有福气还是谢吉祥有运气，财物是有损失，但是并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听到谢吉祥的话，赵风心中一动，马上问道：“谢少，你说听了小人的话，小人是谁?” “这....”谢吉祥一下子犹豫了。 一旁的谢如意急了，连忙跺脚道：“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说，说过不再纠缠小雨，其实你也很久没见过她，不仅是你，就是我也没有她的联系方式，自己身边又不缺女人，怎么还拿这种事去找赵风麻烦?” “我其实对唐雨也不是很喜欢，老实说，就是，就是觉得她好像看不上我，对我很冷淡，这让我很没面子，她越是对我冷淡，我就越想去征服她，看到她不理我，偏偏跟赵风好，心里就气，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好的想法，我得不到的，也不让别人得到。” 说到这里，谢吉祥偷偷看了一眼赵风，看到赵风还是一脸平静，并没有发飚地样子，这才继续说：“上次在香港，小妹让我不要再骚扰唐雨，我答应了，也做到了，差不多快要忘了，可是陈家俊不时在我耳边提起赵风和唐雨，又说两人怎么恩爱，又说过门什么的，他倒没什么，可我听到这些话就刺耳，感觉很没面子。” 赵风沉着脸说：“这次告发我私卖黄金，揭露洗地金的秘密，也是陈家俊说的?” “这倒不算”谢吉祥捂着有些肿痛的脸，小心翼翼地说：“赵风兄弟不是新买了车吗，一买就是两辆，那卖车的销售员就是陈家俊的女朋友，这事陈家俊知道了，觉得你太有钱，支出和收入不成正比，而你有出国经历，还去过香港，觉得你很有可能走水货赚钱，就建议我找出你犯罪的证据，于是我就请了一叶知秋侦探社来跟踪你，没想到找不到你走水货的证据，反而发现洗地金的秘密，所以....后面的事，我不说你也知道了。” 陈家俊，又是陈家俊，这家伙就是一只打不死的老鼠，有事没事都要和自己作对，赵风气得咬牙切齿，这个卑鄙小人，怎么哪哪都有他。 社会上，就有不少这种小人，看似没有什么能力，也微不足道，可有时就是一些小人物，也会产生不可估量的后果： 要不是用药包丢荆轲的太医，说不定秦国就不能统一； 要不是故意指错路的老农，楚霸王就不会乌江自刎； 要不是贪得无厌的画师使坏，大美人王昭君也不用含泪出塞； 要不是章寿麟把跳江自杀的曾国藩救上船，满清也少了一位洋务派； 历史上还有很多这样的例子，赵风相信，要不是谢吉祥把洗地金的秘密说出去，自己就不用被迫停止洗金项目，再多洗几年，就是九邦不赚钱，自己也可以轻松跨入千万富翁的行列。 赵风听过一个有趣的笑话，也是关于历史的：藩金莲要是不打开窗户，不会遇到西门庆；不遇到西门庆不会出轨，不出轨，武松不会逼上梁山；武松不上梁山，方腊不会被擒；方腊不被擒，可取得大宋江山；这样不会有靖康耻、金兵入关，不会有大清朝；不会闭关锁国，不会有鸦片战争，不会有八国联军，华夏将是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其它诸候皆是浮云。小潘啊，闲着没事你tmd开什么窗户? 科学上有一种现象，叫蝴蝶效应，这个笑话虽说有一定的道理，但说得太牵强，只能看作一个笑话，也算是历史上的一个小小的“蝴蝶效应”。 就在赵风就小人物浮想连篇时，一旁的谢如意气得一脚踹倒自家哥哥：“笨蛋，你被人利用了，你不知那个陈家俊是二面三刀的小人，还是太子的人，你和太子走在一起，那是与狼共舞，小心让他噬得骨头都不剩。” 闹了半天，原来自家哥哥被人利用，被人借刀杀人，谢如意听到，当场就怒火中烧。 就为了这莫名其妙的一口气，差点把多宝都毁了。 太子为了成功，不择手段，而陈家俊，当时在福缘时，谢如意就看出他不是好人，可是哥哥却不带眼识人，惹了大祸。 这年头，就算没有仇恨，别人看你不顺眼也得整你，更何况现在是断人财路。 谢吉祥心里有愧，被踢得痛了，也不敢哼声。 赵风叹了一口气，扶起谢吉祥说：“谢少，不必多礼，起来吃东西吧。” 可恨之人，自有可怜之处，谢吉祥明显脑子不够用，跪也跪了，打也打了，看到他的脸肿得像猪头一样，知道他是一时冲动，智商又不足，又是被人利用，赵风心里的怒气也消了大半。 无论如何，总得给谢如意几分薄面。 谢如意是想花是最少的代价，和平解决这件事，并不是谢家怕自己，作为大富之家，谢家只是一时困难，远远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以谢如意的能力，相信很快又能让多宝焕发生机。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赵风松口，谢吉祥心中狂喜，知道这一关算是过了，可他还不敢马上站起来，而是扭头看看妹妹的脸色。 “起来吧，人家没你这样鼠脑鸡肠。”谢如意没好气地说。 自己的亲哥哥，说是不在乎，那是骗人的。 “好，好，好，一起吃，一起吃，哎哟。说话的时候，由于那脸都让自己抽肿，动一动谢吉祥都感到有些痛。 谢如意忙帮他拉开椅子，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没事。”谢吉祥倒是还有二分硬气。 解决了问题，然后就是品尝港式早茶的时间。 不得不说，谢如意没有介绍错，这间大三元的点心，味道没得弹（很好、不能挑剔的意思），水晶虾饺、灌汤肉包、清蒸排骨、紫菜卷、红烧乳鸽、沙锅牛肉、干炒牛何、糯米鸡、千层糕等等，食材新鲜、做工精细，火候也拿捏得刚刚好，这让赵风吃得满嘴流油。 在老式的做法上，还加入了新的创意，比如说运用了棕榈油、咖喱、鱼露、柠檬等新元素，就是这些小点心里，也让人看到创新、进取的一面。 勤劳、用心、开拓、创新、自强不息，这些都是香港能在弹丸之地创立经济神话的因素，就是一笼小小的点心，也能让人看到用心的一面。 谢吉祥倒是知趣，只是匆匆吃了一会，就戴上帽子、墨镜找个借口走了，他知道，妹妹和赵风还有重要的问题要谈。 取得赵风谅解，只是第一步，现在还得商量怎么解决，还是早点走好，反正帮不上，要是让赵风感到碍眼，得不偿失。 这谢家不打没准备的仗啊，看到谢吉祥用帽子、墨镜和口罩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都看不到他的脸，这样也可以避免被人认出，这家伙，来之前就准备好这些了? 等谢吉祥走后，包房里只剩下赵风和谢如意二个人。 “赵风，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你帮我想想，这件事应该怎么办?”谢如意开门见山地说。 她知赵风不喜欢转弯抹角，同样，谢如意也没时间可以浪费，现在每过多一刻，就对多宝产生对一分伤害。 “如意姐”赵风斟酌地说：“不瞒你说，以我们的关系，只要你开口，我没二话，不过这次行动，我只是旁观，就是跟着凑个热闹，喝点汤罢了，并没有多少话事权。” “正常，一个是花城玉石界的玉石大王，一个是香港股坛呼风呼雨的狙击手，你的份量的确不够，不过，你能进这个圈子，说明你还是有影响力的，一句话，你帮不帮姐?” 说到后面，一向强势的谢如意，隐隐有三分撒娇的语气。 寒一个，有人说撒娇是女人天生带来的技能，看来这话不假，赵风没想到，像女强人一样的谢如意，也有这么娇滴滴的一面。 181 天真得可爱 赵风苦笑地说：“如意姐，要是不帮，我就不会坐在这里了，你想我怎么做？” 谢如意找上自己，然后又把她的哥哥拖来赔礼道歉，赵风就知她的打算，闻言没有半点意外。 “看来姐姐没有白疼你”谢如意满意地说：“柳双雄号称股票狙击手，其实就是割一笔就走，别人喜欢洗散户带血的筹码，他却喜欢从大股东手中拿好处，只要给了好处，他会放手；至于你口中那位威哥，一向只做实业，不碰股票，这次也就是想出一口气，顺便拿回一个彩。” “也就是说，只要给出足够的利益，他们就会退出，现在的问题，我们谢家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而你，将会扮演重要人物，你明白姐的意思吧？” 这是调解的意思，谢如意的意图很明显，希望赵风从中斡旋，尽量把谢家的损失降到最低。 赵风想了想，这才开口道：“如意姐，我不敢保证什么，只能说尽力，这样吧，不如我做东，把大家都约出来，你跟他们谈，我从中出力就是。” “也好，那这事就麻烦你了。” “小事一桩，只是举手之劳。” 谢如意分析得没错，柳双雄和郝威很爽快地同意了面谈的提议。 多宝是不错，但是谢中天经营几十年，打上太多谢氏一族的印记，就是强行拿到手，作用不大，因为多宝的实业只有房地产这一块，像首饰和化妆品，它都是做中间商，靠的是人脉和关系，不夸张地说，谢中天一走，很轻易把骨干带走，别起炉灶。 到时留下一个空架子，那是得不偿失。 柳双雄喜欢资本炒作，郝威主要是做玉石和饮食，像多宝的运营方式不熟悉，一不小心说不定要陷进去。 于是，在赵风的牵线后，谢如意、郝威、柳双雄还有赵风，第二天举行一次闭门会议，这个会议没有旁听，也没有记录，从上午九点开始，一定拉锯到晚上九点，足足谈了12个小时，最后在双方让步的情况下达成协议。 为了保持第一股东的位置，作为失败者的谢家，花费巨大的代价，收购柳双雄、郝威和赵风手里大约30%的股份。 柳双雄在这次狙击中，扣除各项开支，大约有一亿的进项，这让他在股票狙击史上又增添辉煌的一笔； 郝威则以二亿的价格，全盘接手多宝集团在花城投下的花田水泥厂地块，多宝集团从购地、拆迁、遣散等开支早就超过三亿，现在算是赔了血本，能甩开这片争议甚多的项目，对集团、对股价也有稳定的作用； 二亿的价格购买一块有问题的地块，看似很吃亏，实际郝威知道地块并没多少问题，花个几百万就能解决后患，再加上未来的升值，这是一笔极为划算的项目，拿到手里，以修补地块、解决后患的方式，跟政府要点时间和政策，放在手里借机捂地，光是土地的升值就让郝威赚到笑； 赵风只有一成的份子，在斡旋中也让了很大的步，不过收益也不错，接手多宝集团的首饰项目部。 钱不多，可让赵风非常满意，因为多宝集团的首饰项目部储备了很多人才，也积累了很多人脉和客户，这些是赵风最想要的。 当然，这项目部不是现在马上就拿到手，还得谢中天拿到郝威手里的股份，在多宝集团内取得绝对优势权，再从母公司把首饰部剥落，转给赵风。 总的来，这个方案四方都可以接受，可以说皆大欢喜。 正好印证了那句话：天下没有不能谈的买卖，只有谈不拢的价钱。 谈妥了条件，柳双雄很高兴，做东邀请赵风他们去吃饭，从上午谈到晚上，中途就吃了一点水果和点心，大伙都饿了。 “赵风，这次谢谢你了。”席间谢如意找了个机会，对赵风表示感谢。 这次交易，虽说代价不小，多宝集团也得到喘息之机，而郝威也暗示会替谢吉祥解决花城那边的问题。 “如意姐，你选择把花田水泥厂的地块让出，这点我不奇怪，没想到你还把首饰这个项目转让给我，这太让人惊讶了。”赵风忍不住说出心中的疑惑。 要知道，首饰项目是多宝集团的“三架马车之一”，以前福缘那么多的工人，多是靠拿多宝集团的订单维持经营，项目部还有自己的设计师、匠师和工作室，可以说人才济济。 就多宝集团首饰项目部的人，比九邦全公司、包括普通工人还要多，九邦能接手这个项目部，可以说是一次蛇吞象的壮举。 对赵风来说，得到多宝集团的资源，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谢如意淡然地说：“三架马车是说得好听，实际是三条腿走路，各有制肘，多宝虽说是上市集团，但是一直是掌握在我们谢家手中，估计你也看到，我们谢家人手短缺，不能太过分心。” “还有一点，现在世界的科技越来越发达，客户也越来越精明，现在他们慢慢开始不依赖我们，而是直接找合作伙伴，从而降低成本，因为我们多宝没有自己的公司和工人，优势会慢慢消怠耗尽，再说首饰项目是我们多宝最没有把握一个项目，还不如趁早转手，也算是还你一个人情。” 赵风有些受宠若惊地说：“没想到如意姐这么仗义，我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以后我多宝集团，主攻化妆品系列，相信到时有不少合作，说不定很多地方需要你帮忙呢。” “如意姐，以后有事你吩咐。”赵见毫不犹豫地说。 谢如意不仅说到这份上，还做到这份上，人家这么大方，赵风也不能太吝啬。 “为我们以后的合作，干杯。”谢如意嫣然一笑，举起手中的酒杯。 “干。” 两人轻轻一碰杯，算是从口头上达成盟友关系。 这次酒席的气氛还算不错，吃了一个多小时才散席。 四人私底下达成和解协议，但是交接没那么快，像股权的变更、项目的转让，还要得到相关部门的同意，涉及数以亿计的项目，手续可不少，赵风和郝威把这些事交给律师，然后高高兴兴地打道回府。 在香港停留了近一个月，也该回去了。 回去后，赵风一边等香港方面的消息，一边打理农场农庄、着手改造九邦，为接手多宝集团的首饰项目部作准备。 在谈判完成后，谢如意已经提前把相关资料交到赵风手上，像物品清单、人事资料等等，显得非常有诚意。 交接的过程有点漫长，那些部门审批需要时间，这些赵风也不理会，反正这事有郝威的律师跟进。 跟着郝威不错，跟着吃肉喝汤，就是律师费也省了。 有一次，赵风和郝威有农庄一起吃饭时，无意中提到这件事，说完有些感叹地说：“没想到谢如意的这么大方，那么好的项目部，说让就让，大方到我都不好意思了。” 郝威盯着赵风，半响没说话，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赵风让那眼光看得有些发毛，有些不自然地说：“威哥，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脸很干净，就是你脑子有点问题”郝威摇摇头说：“说你笨吧，你小子又有几分小聪明，说你聪明吧，有时你又天真得可笑，不，说可笑有点伤人，天真得可爱吧。” 赵风让郝威的一番话弄糊涂了，忍不住问道：“威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太深奥，我一时参悟不了。” 郝威呵呵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叹了一口气，这才对赵风说：“阿风，你把谢如意想得太好了，人家表面大方，实则精明着呢。” “精明？” “没错，是非常精明”郝威解释道：“我考你一个问题，如果你是一个地主，你喜欢风调雨顺还是喜欢灾荒？” “当然是风调雨顺，有好的收成，财富也多。”赵风毫不犹豫地说。 郝威却摇摇头说：“换着是我，我反而喜欢灾荒。” “啊，为什么？” “要是风调雨顺，人人都得过好，粮价也不高，可灾荒来了不同，地主身家丰厚，抗得住，可是百姓底子薄，抗不住，这样要就要借粮，要卖田卖地，地主虽说也有损失，但他通过灾荒可以收很多利息、购买很多土地，灾荒一过，百姓变成长工，而地主则变成大地主。” 赵风若有所思地说：“威哥，你的意思是，谢家要做灾荒中的地主？” “算你还有点头脑”郝威解释道：“这次多宝的危机，谢家利用好这个机会，就可以变为转机，我们在谈条件时加了一条，就是在转让过程中配合谢家，我们都理解为谢家是为保护他们的利益，可是谢如意并没第一时公布转让花田水泥厂的地块，反而抛出剥出首饰项目部。” “用柳双雄的话来说，在股票术语上，这叫抛弃皇冠明珠和焦土战略，剥掉首饰项目部，就是将公司最有价值的部分出售；而购入花田水泥厂的地块，则是多宝的焦土策略，高价购买了不等值、高风险的资产。” 赵风吃惊地说：“谢如意为什么这样做？” 182 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郝威对赵风笑了笑，这才一脸正色地道：“自然是让投资者失去信心。” “失去信心，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好处自然有，投资者没了信心，就会抛售他们手中的股份，越是抛售就会越加剧投资者的忧虑，股价自然一泄千里，但是，股价只能代表投资者对上市公司的信心，并不能代表上市公司的价值，就像多宝，有人唱好，股价去到18元一股，他的营收是那样；有人唱空，股价掉到5元一股，他的营收也没变,明白了吗?” 赵风心中一动，连忙开口说：“威哥，你的意思是，谢中天准备利用这个机会，吸纳股票，然后用较小的代价退市，变回他谢家独有的产业？” 郝威拍拍赵风的肩膀说：“不错不错，你总算开窍了。” 赵风回头想想，发现的谢如意还真的很聪明：剥离多宝的首饰项目部，让人沮丧，现在多宝房地产遭到严重挫折、化妆品的续约不乐观，首饰项目利润是少了一点，但也是难得的亮点，现在还要把亮点剥落，明显是破罐子破摔。 一但市场没有信心，谢家就可以乘机吸纳那些带血的筹码。 谢如意同意把首饰项目部转给自己，一来让人误以为是用焦土战略，二来在多宝稳定之前，她也省去一大笔开销，要知道，这些工作人员花销可不小，特别是多宝首饰项目部的工作人员，其中大部分是香港人。 一个香港人的工资，至少可以养活三四个华夏员工，这里的开销绝对不小，对刚刚花大代价购回股票的多宝来说，这算是不少的压力。 现在倒好，一个顺水推舟，把压力都推到赵风身上。 还以为谢如意有多伟大呢，自己还真是天真得可笑。 郝威真是厉害，像焦土战略、抛弃皇冠明珠这些术语都能说得出，看来在香港时没少跟股票狙击手柳双雄学习。 更难得的是，郝威看得这么透砌，光是这份眼光就让人折服。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很感激谢如意，因为她给了我壮大的机会。”赵风虽说感概谢如意的精于算计，但是还是要感激谢如意给自己这个机会。 只要利用好，九邦就可以脱胎换骨，一下子扩大了规模，至少省下三到五年的奋斗时间，而这三五年还是位于华夏黄金发展的阶段，价值无法估量。 “我也喜欢你这点，总是往好的方面想，然后往坏的方面打算。”郝威笑着说。 像郝威这种上位人，身边不知有多少“聪明人”，但他偏偏欣赏赵风，这与赵风的赤子之心有关。 有些人就是太聪明了，聪明到反而误了“卿卿性命”。 和聪明人的人打交道不错，但是和“精明过头”的人打交道，那就得打起几分精神。 郝威和柳双雄暗中配合谢家退市，赵风也开始为招兵买马作准备。 多宝集团虽说还没有正式剥离母公司，但在谢如意的授意下，收到的订单已经有意识发给九邦，九邦本来就有不少嘻哈风格的首饰订单，多宝再把订单发过来，生产力马上跟不上，只能扩招。 要知道，多宝集团在辉煌时，就是一部分的订单，也养活了福缘几百员工，现在稍有一些挫折，无论是订单数还是利润方面，都有一定程度的下降，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随便一张小订单，就够九邦忙乎了。 现在九邦只有区区几十人，还不到一百人。 赵风开始接手从多宝集团剥落的首饰项目部努力，而远在香港的谢家，也在为多宝集团的退市做准备。 多宝集团是一个上市，在募得大量发资金的同时，也受到制约，退市是谢中天和谢如意商量了很久所得结果。 砍掉首饰项目，也是父女都认可的事，主要是做首饰投入大、产出少，占用大量的闲置资金，还不如把精力放在化妆品代理和房地产上，首饰在国外竞争太大，而化妆品在华夏还是一个新兴的市场，谢如意对这个市场非常看好。 华夏有十多亿人，这么大的基数，就是有十分之一的人先富裕起来，那潜在的市场非常诱人，又由于是新兴的市场，正好大展拳脚。 为了不再束手束脚，也不想自己的策略再以公告的形式发出去，在谢中天的支持下，谢如意全副身心都投进多宝退市程序。 让赵如意下决心退市，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不用再公布集团的业绩，作为上市集团，每个季度都要公布业绩，这样一来赚多少、赔多少，不仅股东一目了然，就是合作对象也能看到，那些商家看到多宝在代理化妆品方面利润那么丰厚，说不定又合作方面提了新的要求、坐地起价。 这种事，赵如意见多了。 退市也没什么不好，有能力的人，给自己赚钱好过给别人打工。 在谢家，只有谢吉祥还是心有不甘。 “妹妹，我们吃了这么大的亏，真的就这样算了，地和首饰项目部，就这样白白拱手让人？”谢吉祥心有不甘地说。 谢如意没好气地说：“哥，那你说怎么样？” “我的意思是，首饰项目部可以独立出去，但没必要便宜他，我们可以找一个信任的人打理，至于赵风，他的九邦只有区区几十人，随便给他几张订单，就能让他年头做到年尾，这下金蛋的鸡，没必要白送给他。” 能成为多宝集团旗下三架马车之一的首饰项目部，自然不会差，就是利润下降，但是经营得好，获得的收益仍然很可观，一想到这么好的项目门部剥离出去，谢吉祥就心有不甘。 以他的想法，剥离出去不是不可以，为了退市，甩售皇冠明珠，打压投资者的有信心，但是，可以考虑用瞒天过海的方式，转到自己人手中，等到退市成功，再想办法拼回来，继续为谢家贡献利润。 谢如意心明似镜，开口问道：“交给你打理？” “也不是不可以，到时转到国外，我们可以在幕后指挥。” “哥，你不是把别人看成傻子，那么多人盯着，稍不注意，你就等着进牢房，做人，千别不要自视过高，免得摔跤了也不知道。” 谢吉祥有些不服气地说：“都要怪华夏，太穷太落后，土地资料还是二十年前的，要不是他们阴我，现在哪有赵风什么事，哼，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接替谢如意以来，谢吉祥认为自己还是做得不错的。 就是栽在暗算下。 谢如意盯着谢吉祥，突然开口道：“哥，你知道你栽在哪里吗？” “被人暗算？” “错，是自视过高”谢如意眼里流露一丝讽刺：“对了，哥，你那个漂亮的女秘书呢？” “苏青？” “没错，她人呢？” 谢吉祥犹豫一下，这才有些疑惑地道：“对啊，你不说我差点还忘了，最近太忙，一直顾不上她，她不是在总部？” “她辞职移民了，你当然见不到”谢如意冷笑地说：“人家把你卖了，你现在还傻乎乎的，就你这水平，还想和别人斗？” “什么，苏青是他们的人？”谢吉祥大吃一惊，眼珠子快要掉下来了。 “苏青能出卖唐雨，为什么不能出卖你？哥，你不会以为自己是什么真命天子吧，其实你被太子利用对付福缘的那一刻开始，成功已经离开越来越远”谢如意苦口婆心地解释说： “人无信不立，你联合别人对付合作几十年的盟友，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又会出卖其它盟友？生意是生意，但是，无论什么样的生意都要人来执行，是人就感情，我们为什么抛弃首饰项目部，那简单，就是我们在这一行的名声臭了，生意只会越来越差，还不如趁现在还有价值，换回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顿了一下，谢如意继续说：“金至尊是巨无霸，行业巨头，可为什么它封杀一间小小的九邦都这么难，原因很简单，他太狠、太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同行表面是尊敬，实则暗暗疏远，没人附和，他就是再强，也只是一个人。” 这一番就像一锤打在谢吉祥头上，赵吉祥整个都有些发楞，有很多事，是他以前没有考虑过的，现在听到妹妹分析，这才恍然醒悟。 难怪自己雇私家侦探的事暴露，难怪自己的每一个行动别人都了如指掌，就是自己底价对方心中有数，原来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被卖了还不知道。 可是，这一切，不是自己作的孽吗？ 慢慢地，谢吉祥眼里的愤怒、不甘慢慢褪去，最后咬咬牙说：“妹妹，你说得对，是我自视过高，没有自知之明，好，我听daddy的话，去澳洲打理农场的生意，不过妹妹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陈家俊，就是这条狗，害得我这么惨”谢吉祥咬牙切齿地说：“妹妹，你要替我好好教训他，我不好过，也不能让他好过。” 苏青的背叛，让谢吉祥有些灰心，妹妹说得对，人家能出卖唐雨，自然能出卖自己，而自己也没把她当人看待，算是报应，但是，对于处心积累利用自己的陈家俊，谢吉祥自然没那么大方。 “放心，不仅是陈家俊，就是太子，有机会我也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谢如意冷冷地说：“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们谢家不是豆腐做的，谁想捏就捏。” 183 接收小风波 赵风对资本的运作不是很清楚，但是当看到企业法人变成自己的时候，赵风就知这事成了。 谢如意、郝威还有柳双雄，这三个都是商业奇才，三个人合唱一台戏，自然没有问题，最后的结果就是每人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在付出巨大的代价后，多宝集团完成退市，柳双雄获得现金、郝威得到花田水泥厂的地块，而赵风获得从多宝集团剥离首饰项目部。 从资料得知，这个项目部共有八十六人，有接单员、跟单员、设计师、熟手技师、报关员、样板师等等，也就是说，除了批量生产的工人外，那架构已经很完善。 项目部有二个办公地点，一个设在香港中环的甲级写字楼，一个设在花城，除了办公地点，在香港和花城还各有一间工作室，这是用作加工样板、设计的地方，其中花城的工作室，就是赵风当日给唐雨修补水晶之恋珍珠项链的那间工作室。 赵风得到一个成熟的项目部，九邦马上就鸟枪换炮,从一间小型工场，变成有完善收接单、设计、自制样板的项目部，有了这些人才的积累，九帮可以毫无无压力地扩张。 对于顺利接收首饰项目部，赵风非常高兴，对于项目部的员工来说，内心则有些傍惶。 一朝天子一朝臣，谁知新老板好不好？ 以前是给多宝打工，多宝可是一个上市集团，实力雄厚，大伙的待遇不错，人工高、福利好，现在一下子换了老板，还是一个名不经传的赵风，这让不少人心里不踏实。 很多人以为这是董事会放的烟幕，可他们得知正式从多宝集团剥离，成为九邦的一份子时，设立在香港中环的办公室里，员工们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九邦？你们听说过吗？” “好像是一个只有几十个人的小公司，哦，对了，你们还记我们接的那个钻石骷髅头吧，就是九帮的老板赵风做的，现在做嘻哈风格的首饰为主，好像生意还不错。” “原来是他，厉害，那可是s级的难度。” “还好，是行内人接手，可是九邦那么小的公司，我们非生产人员比他们的生产人员还多，这没问题吧？” “是啊，要是发不起工资怎么办？”那些港籍的员工开始担心起来：“我们的工资水平，最低也是华夏员工的二三倍，老板不会把我们全换了吧？”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办公室的大门“吱”的一声被推开，接着一个面容绝美、烫着卷发的美女笑着走进来，跟在她后面的，是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男生。 女的感性美艳，男的高大英俊，两人走在一起，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 “谢小姐” “谢小姐，你怎么来了。” 众人眼前一亮，因为走在前面的，就是他们的上司谢如意，于是纷纷热情打招呼。 不对，现在项目部已经和多宝分离，是前上司才对。 谢如意漂亮、有能力、又没有架子，在员工中威信很高，也深受员工的欢迎。 “好，好，大家好。”谢如意的表情有些复杂，不过还是笑着和员工打招呼。 这里有不少员工，还是谢如意招进来，亲手**过的，没想到有一天会把这个倾注了大量心血的项目部转给别人，想是一回事，可是真正对面对，总有一丝不舍。 “谢小姐，我们，真的归九邦管了吗？”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女生，拉着谢如意的衣角问道。 问话的眼镜女叫唐悦，她是qc小组的组长，也是项目部资格最老的员工。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静了下来，大家都看着谢如意，等着她的回答。 谢如意点点头说：“没错，多宝集团已经完成退市程序，首饰项目不在集团的计划当中，你们将由赵风先生接手，就是这位。” 赵风适时走出，笑着对众人说：“大家好，我叫赵风，是你们的新老板，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谢如意带头拍掌，那些员工看到谢如意鼓掌了，也跟着鼓掌，现场响起一片不算热烈的掌声。 等掌声一落，唐悦率先问道：“boss，你打算怎么安排我们？” 做员工的，最担心就是自己的饭碗问题，香港地少人多，竞争压力很大，找一份满意的工作可不容易，不少人还要养家的，担心赵风一接手，就大刀阔斧裁员。 唐悦的问题，也是在场人最关心的问题，一时间，在场的人都把盯着赵风。 赵风打量了在场的员工一遍，然后一脸坚定地说：“大家放心，职位、待遇不变，短期或许有一点小调整，不过动作不会大，我答应过如意姐，不会随意裁员，一句话，只要你们对得起手上的那份工作，你的那份工资也会对得起你的努力和付出。” 还没从众人回过神，赵风再次宣布一个重镑消息：“经过本人再三请求，谢如意小姐近期担任我们的荣誉经理。” 刚刚接手，不适宜作大规模的改动，为了渡过这个波动期，赵风请谢如意担任荣誉经理。 说是荣誉，就是挂个名，没有实权，也不用管事，她的存在就是稳定军心。 “boss真好。” “太好了，有谢小姐在，我们也可以安心了。” “这下可以把心放里肚子了。” 有赵风这一番保证，还有谢如意担任荣誉经理，在场的人一下子轻松下来，就是掌声也热烈了很多。 换个人发工资罢了，东家不打打西家，再说这个新boss挺好说话，长得又帅，办公室女生多，不少名花无主的女生，都在暗暗打量着这位年轻有为的新boss，而一些人，则是猜想赵风和谢如意的关系。 把首饰项目部转了出去，还同意担任荣誉经理，这绝不是钱财可以解决的，再说作为谢家的太子女，谢如意并不差钱。 掌声热烈了，可是赵风皱着眉头，好像不太满意，示意众人停止拍掌：“掌声这么小，大伙都没吃饭吗？” 现场一下子有些尴尬起来，不少员工面面相觑起来。 听说华夏的老板，很多都喜摆架子，搞高高在上的那一套，现在说掌声不够响亮，难道这个新老板，也喜欢这种调调？ 设计组的组长韩天是一个有个性、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平日最不看不惯别人装逼，别人不敢说，他却敢说，闻言大声地说：“boss，我们中午的吃得少，没吃饱。” 有什么大不了，大不了换一份工，韩天设计的款式，新颖、美观，每年都有几个爆款，早就收到很多猎头的电话，只要一说走，很快就有聘书送上。 就在很多人以为赵风会发怒地时候，赵风哈哈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叠红包，一边派一边说：“没吃饱可不行，下班多吃点，今天没什么事，就提前一个小时下班吧，来，拿着，我们算是初次见面，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众人没想到赵风不仅不生气，还有红包派，一个个喜出望外，一边收一边连连感谢。 发完红包，赵风还要去工作室和新员工见面，又说了几个鼓励、暧心的话，这才谢如意一起离开。 等赵风和谢如意走后，韩天看着手里那个红包，有些不敢相信地说：“没想到，这个新boss还是挺幽默风趣的。” “是啊，以为他要发飚，没想到是借机发红包。”唐悦有些感叹道。 一个脸上些雀斑女生有些不以为然地说：“华夏人都很吝啬，这红包，最多也就一二十元，本来还以为请我们吃大餐呢，现在看来，点杯柠檬茶加件多士都不够。” “阿丽，我觉得老板不会这么小气，你没看见吗，他穿的是范思哲的西服，穿着花花公子的皮鞋，说话又那么幽默，哪里像小气的人，我赌肯定不止一二十元，少说也有一百元。”一个笑起来有酒窝的女生唱起了反调。 “是吗，这么有信心？”阿丽眼珠一转，把手里红包放在桌上，一脸挑恤地说：“阿萍，我们打个赌，要是100元或多于100元，两个红包归你，要是少于100元，两个红包都归我，怎么样，敢不敢赌？” 阿丽和阿萍都是接单组的成员，二人既是同事，又是竞争对手，因为在这里，基本工资都不高，都是靠绩效，于是二人不时要较一下劲，分个高低。 阿萍犹豫了一下，很快把红包也放在桌上：“行，反正是意外之财，赌就赌，对了，要是两个红包金额不同呢？” “简单，就取两者的平均值。” “好，成交。”阿萍爽快地答应。 有热闹看，一时办公室的人都围在一起，对红包议论纷纷，而一些心急的，开始偷偷打开红包查看。 阿萍和阿丽对视一眼，然后各自拿起自己的红包打开。 众人看到阿萍打开红包时有些紧张，那小心翼翼地样子，让人感觉不是拆红包，而是拆炸弹，大伙注意到，当阿萍打开封口的那一刻，整个人楞了一下，嘴巴张得老大，好像被什么吓到一样，不过很快，她的嘴角微微往上翘，露出开心的表情，而一旁的阿丽，则是眼睛瞪得老大，一脸不甘心的样子。 “哈哈，我的是金牛，阿丽，你的呢？”阿萍抽出一张金黄色的千元大钞，一脸开心地说。 两个红包，其中一个是千元大钞，另一个就是一块钱，平均值也过百，这场赌约阿萍赢定了。 阿丽有些不甘心地抽出一张金黄色的千元大钞，有些肉痛地说：“我的也是金牛。” “哈哈，还说不够柠檬茶和多士，现在就是吃海鲜自助餐都有找了，阿丽，你这次可是失算了。”韩天在一旁取笑道。 阿丽依依不舍把钱递给阿萍道：“你赢了，给你。” 阿萍笑逐颜开拿起，然后搂着阿丽的肩膀说：“好了，不要心痛，下班请你吃饭。” “好，你说的。”阿丽这才高兴地起来。 “哟，我的也是金牛。” “我的也是，一千块，boss真是大方。” “boss万岁，又发金牛又提前下班，我想好了，以后就跟着boss干。” 办公室不时响起兴奋的声音，因为在场的人都收到一份不菲的见面红包，不论男女职务，都是千元的金牛。 只是一个简单的见面，赵风就收获了员工的好感。 184 搬弄是非 “像唐悦、韩天这些，都是难得的人才，唐悦责任心强，韩天很勇于开创，你要好好待他们。”谢如意一边走一边说道。 听她的语音，像是托付，而不是把它给卖了。 赵风自然是一一答应。 谢如意管理员工，有一套自己创立的绩效制度，详细记录每个员工的表现，每年都有对每一位员工的评价，这些资料对赵风非常有用。 “赵风，你那规模要扩大了，要不然你可养不起这些员工。”谢如意笑着说。 九邦现在加上扫地和保安才60多人，从多宝集团剥落的首饰项目部80多人，可以说很不均衡，那80多人中，其中有62人是香港籍员工，平均工资达到7000一个月，也就是说，赵风一下子要养活近60个像邓飞那种级别的熟手技工。 算了一下，接手的项目部，员工的工资、福利、还有租金，每个月的开销高达50万左右，这里绝不是一个小数目。 当然，项目部和九邦合并，有很多资源可以优化配置，到时只保留香港的办公室友和工作室，花城的办公室和工作室可以拼入九邦，这里可以省去一大笔租金。 按多宝以前的做法，把单外派后，派自己的qc到工厂盯着，以保证质量，把货发到香港，用香港的qc再复检一次，这里可以改动一下，可以在工场就完成这些工序，到时香港的分部只负责接单、发货和设计。 开工厂、做生意要赚钱，无非是两个方面下手，开源和节流，到时开始动手分配，估计香港分部这边，有不少员工要移到花城工作，如果他们不同意，到时只能和平分手。 突然间，赵风面色一凛，冷冷地说：“如意姐，看来我还没担心养不养得起这些员工，已经有人替我分忧了。” 谢如意朝前一看，马上明白赵风的意思。 又是金至尊。 香港地少人多，土地成本很高，很多精明的商家，都是在香港设立一个办事处，把生产安排在华夏，利用香港发达的资讯收取订单，利用内地廉价的劳动力和优惠政策，优化资源配置，从而达到最佳效益，像项目部就设在一栋甲级写字楼上，赵风走到底层时，没想到在写字楼的大堂里，有人公然摆出高聘请的告示。 注明是请首饰方面的人才，包括跟单、qc、设计等等，就是傻的都看得出，这是在抢人。 打都打到家门口了。 最让赵风不爽的是，来招聘的二个人中，又有陈家俊的身影。 太恶心了，自己今天正式来接收，太子马上派陈家俊跑到自己“家门口”招人，其实无论哪里，都有猎头公司，可以委托他们去挖角，要不自己亲自打电话去邀请，可是金至尊偏偏用最粗暴的方式。 “咦，这不赵总吗，这么忙啊。”陈家俊看到赵风，没有不好意思，反而主动打起招呼。 赵风对他没半点好感，闻言冷笑道：“怎么，金至尊没人还是留不住人，怎么老是要招人的？” 福缘倒闭，太子派人到旁边招人，现在多宝刚转手，又让人上门挖角，什么事都有他，赵风心里非常不爽。 “不是留不住人，而是规模不断扩大，人手不足，所以要招兵买马”陈家俊针逢相对地说：“太子也是好心，赵风你那小小的九邦，本少利薄，怕是养不起这么多员工。” “太子管得真宽”赵风讽刺地说：“业绩没什么进步，反而做起救世主来了。” 陈家俊呵呵一笑：“救世主说不上，不过太子还是很热心的，知道赵风兄弟能力有限，养不起这么多人，就让我帮忙减负一下。” “是吗？太子这么热心，还不如多帮你一下，让你早日发财，要知道，跟在别人后面摇尾乞怜、跑东跑西很辛苦的，没功苦也有苦功，对吧。”赵风反驳道。 “是啊”谢如意笑着附和道：“金至尊待遇有多好，肯定是假的，要不然，陈师傅也不用在外面开个加工场，多做一份工作来补贴生活了。” 陈家俊闻言面色一白，有点狼狈地说：“不知你们两个说什么，莫名其妙，我还要事要做，就不陪你们聊了，浪费时间。” 都说工字没出头，陈家俊知道打工很难有出头之日，看到赵风开工场，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他也偷偷在外面成立一个小小的加工场，偷偷接货来做，期望有一天能飞黄腾达，不用再看别人眼色。 也就是这个原因，所以他当时和谢吉祥走得很近，他知多宝手里有很多订单，随便给一张也足够自己发财，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也是瞒着太子做的，最怕就是让人知道，听到谢如意曝出来，哪里还敢再纠缠。 这次来招人，除了陈家俊，还有一名叫吴小珍的人事部主管，陈家俊本来还想再挖苦赵风几句，听到谢如意揭穿自己的秘密，哪里还敢逗留？ 看到赵风还想闹事，谢如意拉着赵风说：“算了，小人行径，让他得瑟吧，项目部和金至尊为了抢生意争客源，关系一向水火不容，几个核心人我都提前谈过，就是他们不在这里做，也论不到金至尊，至于其它的，他喜欢挖就挖。” “还是如意姐想得周详。” 谢如意笑了笑，提醒赵风道：“太子这个人，很爱面子，你多次落他的面子，只怕他不会轻易放过你。” “怕也没办法，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赵风一脸淡定地说。 自己是搞实业的，没有心急冒进，每一步都走得很踏实，虽说没了洗地金的暴利，但是九邦也有属于自己的订单，农场和农庄的发展也很好，不仅不用担心，那超强的现金流，也给赵风带来强而有力的支持。 从多宝接手的项目部，开销虽然大，但是，有一点很重要，现在项目部还是赢利的，虽说资金方面周转有困难，但是并没有出现亏损，只要盘活一下就行。 赵风有足够的信心，应付任何挑战。 “很好”谢如意打开车门说：“走吧，带你去看工作室，那租约也要更换一下，争取今天就完成交接。” “好。” 在谢如意的全力配合下，赵风很顺利地完成接收工作，正式完成“蛇吞象”的工作。 一间只有65人的小加工场，吞并人员高达86人、客户遍布欧美的项目部，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而多宝集团的首饰项目部，在接手后，正式改名为九邦香港分部。 赵风也有些遗憾，金至尊趁项目部混乱的时候，用高薪挖了13个人走，这些都是独当一面的员工，这让赵风和金至尊的仇恨又多添了一笔。 就在赵风完成接收时，陈家俊也完成挖角任务，在香港金至尊总部的办公室里，正恭恭敬敬地太子汇报：“太子，我回来了。” “说。”太子低头签署着文件，头也不抬地说。 和谢吉祥的懒怠相反，太子是一个不节不扣的工作狂，每天都有用不完的精力，事事亲力亲为，金至尊在他的打理下，业绩一年比一年好。 “是，这次多宝集团放弃首饰方面的生意，我们乘机去招人，一共招了13个，二个接单二个跟单、一个设计、三名样板师傅，还有五名qc。” “不错”太子这才放下笔，有些慢条斯理地说：“能入谢如意法眼的，不会是废物，哼，这次又让那个穷小子捡了一个大便宜。” 陈家俊眼珠子转了转，突然说：“太子，我们在招人的时候，碰上赵风了。” “哦？看到你去挖人，他是不是很生气？” “没生气，他只是问我，是不是金至尊待遇不好，留不住人，还问我金至尊是不是超级柜台亏损太多，要不要跳槽到九邦。” 超级柜台计划是太子很看重的项目，虽说现在效益不好，但在太子心中是一个得意之作，这算是他的逆鳞，闻言冷哼一声道：“只是取得一点成绩就目中无人，真不知天高地厚，没想到他倒有手段，和谢如意搞在一起。” 看到泼脏水成功，陈家俊有些幸灾乐祸地说：“多宝集团这次闹出这么大的事，现在连首饰项目都要砍掉，真是活该。” “你不要小看多宝集团，更不要小看谢如意”太子淡淡地说：“对他们来说，这次砍掉首饰项目部，只是战略性放弃罢了，再说他们完成了退市程序，以后没那么多制肘，以谢如意的能力，很快又挺起来的。” “太子，现在还要去挖人吗？” “不用了”太子开口道：“我金至尊，只做首饰，其它的生意不碰，九邦挖了，多宝首饰项目部的人也挖了，多宝其它的人，不是搞化妆品就是搞房地产，和我们扯不上，没必要自讨无趣，给我盯好姓赵的就行。” 陈家俊有些郁闷地说：“太子，九邦有自己的订单，光是嘻哈系列首饰，就足够他们做，现在又合并了多宝的那些人，只怕要对付他们，不是很容易。” 谢吉祥在任时，金至尊和多宝通力合作，联合封杀九邦也做不到，现在多宝的人都让赵风收编，实力更加强大。 看到赵风混得风山水起，陈家俊那是满满的羡慕妒忌恨。 太子站起来，转过身、背着手，看着窗外，好像是在欣赏着美景，半响才说：“看来要动一点真格，要不然，还真以为我太子是纸糊的。” 185 他们知道吗？ 赵风在香港转了一圈，在谢如意的陪同下，接收项目部，说是接收，其实是安抚，先稳定军心，在接收的过程中，没有空降领导、也没有职位变动，可以说和风细雨。 谢如意没得说了，多宝集团退市，不知要处理多少事情，可是她不仅亲自陪赵风接收，还答应担任荣誉经理一职，这一点让赵风非常感动。 香港的工作继续，赵风安抚香港的员工，马上又回花城，准备开始大力扩张。 多宝集团剥落的首饰项目部变成了九邦香港分部，有强大的开发能力和丰厚的商业网络，这意味着九邦不用再为订单发愁。 技术方面不是问题，赵风的目标是做一流的首饰企业，还要创立自己的品牌，所以一直注重对人才的培养，现在九邦人数不多，但是人才济济，可以说将多兵少，有了香港分部强而有力的支持，九邦可以实施疯狂的扩张。 成功的大门已经对赵风拉开了一丝门缝，回花城的时候，赵风踌躇满志、有如王者归来。 可是，当赵风回到九邦，想分享这个好消息的时候，发现气氛有些异样，不少员工脸上都有一些忐忑不安的神色，一些老员工看到赵风，好像有一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赵风一回到办公到，邓飞和王成马上就跟了上来。 “风哥，你回来了，香港哪里还顺利吧？”邓飞给赵风倒了一杯水，关切地问道。 “这些客套的话不用说，邓飞，我看到不少员工都怪怪的，出了什么事？”赵风径直地问道。 几人的关系都很铁，铁到超越雇主和员工的关系，邓飞闻言，也不再隐瞒，开口说道：“风哥，工业区的管理让我们搬走，还要一个星期内搬完。” “啊，为什么？”赵风吃惊地说。 这里租工场，最少是签3年，赵风知道以后租金会越来越贵，入场费会越来越高，一口气就签了5年的合约，心里还准备把把整栋楼都租下来，扩大规模，现在要自己搬走，这算什么回事？ 邓飞愤愤不平地说：“管理方说我们在生产过程中有异味，影响其它企业，还说我们的车不按规定停放，违反管理规定，就限令我们搬走。” 不等赵风发问，口直心快的邓飞就冷笑地说：“我有个朋友是管理处的，他偷偷跟我说了实情，说这是太子派人贿赂管理处的处长，又说把整栋楼都包下，给金至尊的设计部使用，威胁管理方的人，说不按他的意思，以后首饰行业协会不推荐会员到大塘工业区租厂房，金至尊也要搬走，那些人见钱眼开，就找借口把我们赶走，我们和他们吵了一架，那个保安队长还带人来工场闹事，差点没打架。” 还真出事了。 赵风闻言悖然大怒，金至尊作为行业老大，现在连这么龌龊的招数也用出来了？ 在这里设厂，也是要付钱的，那价比起工业区外面，只贵不低，赵风就是看中这里的便捷性和安全性，其实有钱，哪里不能租到厂房？ 又不是离开大塘工业区，就不能做首饰。 很简单的一件事，就是太子故意给自己添堵、折腾自己。 一间工场，工具可不少，像九邦来说，那么小的工场，大小保险柜也有四个，大的要十几个人才抬得动，搬一次起码要几天才能投入使用，此外，像变更地址、申请电话号码这些，费用不多，但是很麻烦，还要通知相关客户。 对经营者来说，很麻烦，对员工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首饰厂大多包吃不包住，原因很简单，公司的东西太值钱，住在一起不安心，不住在一起又难管理,干脆在工资上给予补偿，员工都是在外面自己找地方住，只有一些高级的员工，才会安排住处，像赵风和胖子，在福缘工作时，都是跑到郊外居住。 员工多是在公司附近租房，公司一搬，他们也要跟着搬，有的租约未满，就是押金也要不回，再说搬家也是一件麻烦事。 太子这招，可以说非常恶心。 “风哥，怎么办？要不，我们去告它？”邓飞一脸不服地说。 赵风咬着牙说：“搬就搬，反正我也想换一个大的地方，看这个太子还有什么招？” 现在只是一个200平方的小工场，生产那些嘻哈系列的饰品还勉强够用，可是一加上多宝集团的订单，肯定不够用，早晚要换，还不如趁机搬了。 不幸中的大幸，没有在大规模生产、赶货的时候赶自己走，说不定到时一折腾，误了货期，到时哭都没眼泪。 “风哥，不用看了，太子的招已经出了”王成在一旁苦笑地说。 还不止这一招？ 赵风楞了一下，握紧拳头问道：“他还有什么招？” “永佳配石、大永配石、春和配石都说终结和我们的合作关系，其中永佳配石对我们的影响最大，因为我们一半以上的石料都是找它供应，有一批石料还是近期急着要用的，现在不仅要找厂房，还要解决供石问题。” 像赵风这种小工场，由于要货量不算大，再说不像其它行业，长期需要某一一种商品，所以要什么就订什么，也不用签合同，就是一个电话或一个传真，那边送货来，这边打款去，很方便。 现在说停就停，对九邦来说，影响不小。 像一间成熟的企业，很少会把所有的货都交给同一个供应商，并不是供应商没实力，而是避免供应商出问题时，不会一下子遭受重创。 赵风不用问，太子肯定是利用订单、或用花城首饰行业协会的名义，通过威胁利诱让它们就范。 就在赵风想安慰时，王成继续说：“不仅是配石，像电镀、模板等合作伙伴，不是提价就是暗示工期忙，风哥，我们算是四面楚歌、十面埋伏了。” 好像不想赵风插话一样，王成一说完，邓飞马上又接过话题：“我们还收到威尔、格林几个老客户的电话来传真，金至尊设计了不少嘻哈系列的首饰，有不少和我们的款式很相似，可是报供比我们低三分之一左右，好像是不想赚钱一样，这些合作伙伴，都暗示重议一下价钱，要不然，他们会考虑把订单交出去。” “砰”的一声，赵风一拳击在桌面上，寒着脸说：“好，好，好，太子，你做得够绝，你做初一，就不要怪我做十五。” 这一次，赵风是真生气了。 商场如战场，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谁做得好、哪个赚得多，那是要各凭本事，有竞争才会有动力。 但是，这竞争要建立在良性的基础上，要是恶性竞争，只会两败俱伤。 赵风感到最遗憾的，就是华夏一直替别人作嫁衣裳。 华夏有完善的产业链、物美价廉的熟手技工、丰富的原材料，但是在首饰行业只处于一个最低层加工者的角色，只分得很小的一部分利润，大头都让别人拿走，这让赵风很不甘心，这也是赵风创立九邦的原因。 希望能用自己的行动和努力，为华夏首饰行业正名，在庞大世界市场中，拿到丰厚的回报。 然而，太子竟然以本伤人，宁愿不赚钱、宁愿便宜别人，也要把自己赶尽杀绝。 香港属于华夏的一部分，赵风和太子，都是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的炎黄子孙，现在窝里斗便宜外人？ 自己不发火，不代表自己怕，更不代表自己没有脾气。 好，太子你要玩，我就陪你玩！ “风哥，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去找律师？”邓飞最焦急，开始询问赵风的意见。 赵风摆摆手说：“算了，此外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县官不如现管，和这些和管理人员争，到时他借机不让我们的人进来、找机会停水停电就很麻烦，我们跟他耗不起，反正要扩大规模，正好找机会换个环境。” 现在土地便宜，赵风决定自己买块地自己修厂房，也不用多麻烦，郝威手里就有不少地，和他买一块问题不大。 “那原材料怎么办？”王成开口问道。 赵风不以为然地说：“这个更简单，现在的原材料，大半是从国外进口，而香港也有很成熟的产业链，原材料的事，直接交给香港的同事就行，他们一出手，肯定拿到又便宜又好的材料。” 香港和花城也就二个多小时的车程，不远，现在就怕口袋没钱罢了，只要有钱，还怕没货？ “明白了。”王成重重点了点头。 决定了搬迁，三人又商量起来，主要是商量搬到哪里合适，讨论了一会，达成一个初步的共识，就当邓飞和王成准备出去干活时，赵风突然叫住他们：“对了，邓飞，王哥，你们说我们九邦和金至尊比，谁的待遇好？” 邓飞和王成对视一眼，然后小声地说：“金至尊的工资不错，不过风哥大方，工价给得高，耗也给到足，就普通员工来说，拿到手的钱比金至尊还要多一些。” 赵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什么普通员工的工资比金至尊拿得多，你是不是暗示我给你们这些管理层给得少呢？” 邓飞嘿嘿一笑：“不加没意见，不过要是加，我也很乐意。” 王成一脸认真地说：“其实收入主要看个人，九邦和金至尊差不多，不过金至尊管得很严，整个工厂像个军营一样，好像让人喘不过气，还是我们九邦好，工作环境舒适，管理人性化，风哥还不时发福利，要是我选，我还是选九邦。” “你们都觉得九邦好？” 邓飞和王成一脸认真地点点头。 赵风嘿嘿一笑，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开口说：“我们九邦员工的福利这么好，金至尊的员工，他们知道吗？” 186 撞巧了 金至尊能挖自己的人，自己也可以挖他的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金至尊员工加起来超过二千人，当中肯定有不少矛盾，赵风早就听过了，太子为了搜罗人才，不断从外面溢价挖人，以至挖来技师的工资比金至尊技师的还要高，以至不少老员工心有不满。 九邦虽说是个小工场，但是待遇并不差，在管理方面，也采取一个较为宽松的环境，赵风推行良性的竞争制度，员工之间既是对手也是朋友，工作的氛围很好，也是这样的原因，虽说太子多次挖角，但是九邦还是能顺利运转。 做得好好的，谁也不想轻易挪窝。 邓飞眼前一亮，马上理解赵风的意思，一脸兴奋地说：“风哥，我知道怎么做了。” “也不用做得太过，做首饰的，大多认识，你就发动厂里的员工宣传一下，让他们去游说，这样效果更好，嗯，对了，拉一个奖五百，当然，拉来的人，可不能差，别拉阿猫阿狗充数。”赵风面授机宜。 “明白。” 王成主动请缨道：“风哥，我干点什么?” “安抚员工的情绪，安排人打包那些没用的东西，准备搬厂。” “知道了，风哥。” 等邓飞和王成走后，赵风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眼里闪着一抹精光。 面对太子咄咄逼人，赵风没有半分害怕，相反，此时赵风斗志昂扬。 金至尊和多宝，曾经是自己头上的两座大山，一度逼压得赵风喘不过气，刚刚成立的九邦差点要夭折，幸好自己想到洗地金这个偏门，不是很光明正大，胜在来钱快，不怕累、不怕苦，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曾经的拦路虎多宝集团，现在不仅退市，还退出了首饰行业的争夺，多宝的首饰项目部也被自己接收。 现在只剩下金至尊这只拦路虎。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要想发展壮大，九邦和金至尊，早晚都有一战，以前不怕，现在赵风更不怕，多艰苦困难，自己都经历过，大不了重头再来。 光脚不怕穿鞋的。 赵风静下心来，拿起桌面的电话，一个电话打到了香港分部。 接电话的是唐悦，听到是赵风的声音，马上高兴地说：“boss，有什么指示?” 赵风说话风趣，又没什么架子，一出手就是千元的大红包做见面礼，唐悦对这个年轻英俊又有风度的老板很有好感。 幽默、大方的老板，无论在哪里都受欢迎。 “是唐小姐啊，你好”赵风笑道：“公司这几天会搬迁，搬迁的原因有二个，一是有小人作祟，二是为了扩大规模，也要搬场地，你那边要密切留意，嗯，让香港的员工不要惊慌，这些是正常的搬迁。” 先把原因说了，免得太子又让人散布谣言。 “知道了，boss　。”唐悦无所谓地说。 在香港，大多公司都是租地方工作，业主一加租或有某些变动，就要搬，这都习已为常。 做员工的，最关心是自己的前途还有每个月的工资能不能准时发到手中，其它的，管不了那么多。 “帮我做一件事，收集金至尊新出的款式，特别是卖得好的款式，越齐全越好。” 唐悦马上说：“boss，我们一直有做功课，金至尊是我们重要竞争对手，所以我们一直很重视收集他们的资料，不用收集，资料肯定是最全的，对了，我们今天要派人去花城检查一批外发的订单，到时让qc把资料给boss带去就行。” “好！” 赵风又问了几句日常和工作安排，这才放下电话。 香港分部的办事的效率还真高，很注重收集资料，这些都是好习惯，赵风一说要，马上就可以安排人送地来，看来找时间，加强两者的融合，效率才会进一步提高。 顺利接收香港分部后，要做的事很多，招人、扩大规模、加强总部和分部的联络、融合、像原材料要重新找过供应商、电镀这些额外服务，也要重新找合适的伙伴，赵风可以说忙得不行，不过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搬。 因为太子背后捅刀，大塘工业区的管理方都下驱逐令，要求一个星期内搬走，快无家可归，不及时找地方安置，这十号人就要流落街头。 稍稍坐了一会，赵风也顾不得休息，开车去找郝威，开始找合适的地方。 “不会吧，还有这样的事?”听完赵风诉苦，郝威悖然大怒道：“太过分了，那个叫什么狗屁太子的，这不是仗势欺人吗?那大塘工业区的管理方是归哪管的，契约精神懂不懂?这些人，崇洋媚外，把规矩都弄乱了，太欺负人了，简直就是扯蛋。” 郝威是一个爽直、重情义的人，听了赵风的话，当然气得不轻。 说完，郝威拍着胸膛说：“阿风，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出这口恶气。” 赵风马上劝道：“威哥，算了，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找回场子的事不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个合适的地方先把人给安置了，至于报仇，这个不用劳威哥动手，我要好好陪他玩玩。” 郝威的身份有些特殊，在享受郝威带给他的光环外，也要注意带给大哥的影响，闻言也不再坚守，开口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厂房?” “我想要独栋的，现楼，装修一下就行，最好是产权清晰，价格也不要太高，我打算直接把它买下。” 赵风早就想好了，租别人的，制肘大，就是给多少租金，房子还是别人的，再过几年，花城的地价房价，就像坐了火箭一样拼往上窜，趁着自己手里有钱，还不如趁价钱不高时买下，这也算是投资保值。 要去打仗，没一个牢固的大本营可不行。 郝威不仅经营玉石、饮食，对房产也有涉猎，对土地政策也有研究，想了一下，给赵风分析：“现在土地的性质，不过乎是三种，私人宅基地、集体用地和国有用地，宅基地不能买卖，这个可以排除，集体用地有隐忧，谁也不知领导换届后，新领导的态度怎么样，再说集体用地搞不到房产证，那么就剩下国有用地。” “国有用地虽说只有七十年，但是到期了可以续，产权清晰，我想想，价格不能太高，还要有现楼，因为你只有一个星期的搬迁时间。” 郝威想了一会，突然眼前一亮说：“有了。” “威哥，哪里?”赵风马上惊喜地问道。 “就在大塘工业区旁边”郝威高兴地说：“那里一栋供电所的职工宿舍，本来是起来给供电所的员工居住，可是被人举报是违规，因为圈地时是说用作建变压器工作站，批下来后就建宿舍，还挪用公款建，这事被查出后，撸了几个领导，那宿舍由于争议，也丢荒了，现在看起来有些颓败，那是几年没打理的缘故，那宿舍是我一哥们承包的，他说供电所的那些大爷不差钱，材料用好的，钢筋也用大一号，质量杠杠的，绝对没问题。” 顿了一下，郝威继续说：“最重要的是，那地方近大塘工业区也近派出所，是重点治安的区域，治安很好，用的也是和大塘工业区同一条电缆的电力，用电方面可以保证。” 华夏的经济基础还不够雄厚，基础设施有时跟不上经济的发展，对一个企业来说，水电是非常重要的，在改革开放时设立工业区，就是尽可能保障水电供应。 不在工业区的管理范围之内，又可以享受工业区的便利，没有比这更好的事。 赵风强捺住内心的激动，开口问道：“威哥，价钱方面怎么样?手续麻不麻烦?” “不贵，不麻烦”郝威笑着说：“刚才不是说吗，这钱是挪用公款，请我一个朋友修的，被发现后，那尾款就一直拖着不给，我那朋友也有点能力的，看供电所拿不出钱，干脆给一笔钱，把那楼带地买下来，你也知，国家的东西，审批有点麻烦，拖了二年多，上个月才拿到房产证，当时他还托我找买家，上个月我去香港，还是和你一起去的，就耽搁了，没想到，让你给撞巧了。” 赵风小心地说：“价钱方面.....” “都是兄弟，帮哪个也不好，折个中，你拿个一百五十万吧，其它的就不用管了。”生怕赵风嫌贵，郝威补充道：“阿风，你别嫌贵，一套三层半有小楼值不了这么多钱，但是除了那栋楼，还附带一千平方的空地，以后你就是发展了，再起房子也有地了。” 现在花城的商业用地，价格直线上升，大塘工业区离市区有些偏远，可是拍个1000/平不是问题，光是空地就值100万，现在加上一栋三层半的楼房加地皮，150万算算很划算。 有一件事很重要，就是楼房是现成的，稍稍装修一下就能凑合着用，这里省下很多时间。 “行，就它了。”赵风很干脆地拍板。 郝威楞了一下，有些惊讶地说：“这么快就决定?不先去看一下吗?” “不用，威哥介绍的，我还信不过吗?”赵风一脸期待地说：“威哥，你说手续什么时候能办好?我可是只有一个星期的搬家时间。” “现在就可以搬”郝威爽快地说：“你可以找先简单清理一下，随时入住，先搬了再说，手续方面，什么时候办好，什么时候把证给你。” 187 礼物 华夏幅员辽阔，历史悠久，上下五千年，名人辈出，不然留下多少动人的故事，有可能一块石碑、一棵古树背后都有动听的故事。 人类发展的过程，其实就是一部与大自然抗争、又从抗争到和谐共处的故事，有人类痕迹的地方，背后很有可能有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就像大塘工业区外那栋三层半的小楼房，背后也有一段挪公款谋私利、最后被迫闲置丢荒的故事。 然而，这个故事到赵风这里，就要翻篇改写，因为赵风成这里新一任的主人。 灰白的墙体，上面有很多青苔，不知名的藤类植物快要把整栋小楼遮盖，地上的草足有半米高，一阵微风吹来，给人一种阴森森、内心发毛的感觉，要不是烈日当空，还以为这里是鬼宅呢。 这里就是郝威给赵风介绍的供电所宿舍。 买来的时候算二手，但没有住过人，准确来说，还没有装修，还是算新的。 “风哥，就是这里?”胖子倒吸一口冷气，开口问道。 胡大叔也开口道：“阿风，你说150万，就买了这栋破房子?这也太贵了吧，就这小破房，在老家给我三十万连装修都能包了。” 由于时间有限，得知郝威和他朋友谈妥后，赵风第二天一早，就带人来清理场地。 除了赵风、胖子，胡大叔和同村的十多个乡亲，得知消息后，也主动来帮忙，今天要做的，主要是清理杂草，这里这么久没有人气，说不定住了不少老鼠、蛇什么的，先简单清理，再拉工程队来平整、装修。 赵风打算好，先集中精力，整理一层出来安置九邦，然后一边清理一边装修。 “大叔，楼不值钱，值钱的是地“赵风指着用半米砖墙围起来地方说：“这片地，都是我们的。” 胡大叔深以为然地说：“没错，土地是个宝，什么都没有土地值钱。” 胖子高兴地说：“以后这里我们说了算，不用再看管理处那帮孙子的脸色。” 因为洗地金的事，胖子和大塘工业区的管理处没少爆发冲突，后来赵风决定不洗金了，可是由于前面的冲突，管理处的人也没少给九邦和胖子小鞋穿，例如九邦门前的垃圾几天才收一次、赵风和胖子开车时不让进，说没车位。 这次工业区的管理方强行中止合约，赵风拿到违约金后，也懒得和他们吵，直接同意搬。 还真不稀罕这里。 胡大叔站在一块石头上，大声地说：“好了，到地了，大伙甩开膀子干，今天把这里清理出来，晚上回农场吃席。” “好咧，干活。” “这里不过三亩多地，我们这么多人，一天肯定能行。” “干活罗。” 胡大叔一块令下，跟着来的十几个乡亲纷纷开始干起活来，有人搬地上的垃圾，有人清理地上的杂物，有人拿刀砍地上的杂草，为了防止有蛇或叮人胡蜂，在干活前，胡大妈还拿下一根近十米长的竹杆先敲打一遍，准备工夫做得足。 在老家开荒时也是这样做，对这些村民来说，可以说轻车熟路，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就整理了一大地地方。 根本不用监督，没人偷懒，也没有怠工，一个个挽起手袖，干得热火朝天，很快就汗流浃背，赵风看到，有些感动地说：“胡大叔，我都说请人来做，你偏说自己人做就行，大伙都辛苦了。” “什么话”胡大叔有些不高兴地说：“都是自己人，怎么说这话，再说了，我们都是领工资的，又不是白干，农场里的活，只要调一下，大伙多干一会就行，没必要花这冤枉钱，这不仅是我的意思，也是乡亲们的意思，是他们主动要求的，我们别的没有，就是有一把力气，没事的，阿风，你还是和那个设计师好好商量，怎么装修吧。” 不仅是胡大叔，在农场、农庄的乡亲心里都知道一个道理，就是赵风好，乡亲们就会跟着好，大伙的前途跟赵风息息相关，听到赵风遇到困难，乡亲们主动提出帮忙。 乡亲们虽说文化水平不高，不会说漂亮的话，但是心里都有杆秤，谁对他们好，他们心里有数。 赵风点点头，让胖子搞好后勤，给乡亲们准备好开水、茶、糕点什么的，让他们随时可以享用，自己就和一名叫胡小岚的设计师商量怎么设计。 洪小岚是多宝集团的人，原来驻守花田水泥厂，准备开发高档小区，没想到剧情大变，现在郝威的工程队进驻，多宝集团的工程队退出，赵风和谢如意聊了聊，就把这个改造工程交给了多宝集团。 工程量不大，所以也没要什么优惠，算是还一个小小的人情。 赵风现在的任务，就是陪着这位女设计师巡视这一片地区，然后商讨出一个合适的修建方案。 洪小岚是一个话不多的女生，拿着初期的设计图，不时用卷尺来丈量，以校正设计图的正确性，有时还拿小锤子来敲墙，甚至用电钻钻到柱梁里查看，爬高爬低，就是衣服弄脏了也不在乎，偶尔还在她的笔记本上写着什么，那专业的态度让赵风暗暗点头。 足足勘查了近一个小时，洪小岚这才高兴地说赵风说：“赵先生，恭喜你，这栋房子虽说荒废了很久，没人打理，但是结构还是很稳固，质量没问题，可以安心使用。” 这一点赵风早就知道，郝威说过，当时供电所的领导是为自己所里的职工谋私利，在材料上不吝啬，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只是丢荒了二年多，现在用起来肯定没问题。 “那太好了，对了，洪工，这改装难吗?” 洪工就是洪工程师的简称，相当于李科长简称李科一样，在南方流行这种称呼。 “这个很简单”洪小岚笑着说：“这栋楼房是框架结构，除了承力墙，怎么拆都行，对了，赵先生，你准备安装电梯吗?” “装！”赵风毫不犹豫地说。 洪小岚拿下出设计图：“赵生，你看，这栋楼的设计很不错，设计和用料都很用心，硬是改变，工程量大，布局方面也麻烦，我提议把电梯设在房子外面，可以节约空间和费用，工程量也大幅下降。” “这个主意不错，就按你说的办。” “赵先生，我们先确认一下电梯的位置地，然后再商量一下功能区的安排。” “好” ...... 经过一天的整理，在所有人齐心协力下，新厂房已经清理好，垃垃、野草等杂物都清理完毕，露出原先铺设的水泥地板，胡大叔还带人用水清洗一遍，覆盖在房子的藤类植物全部清除，墙壁的清苔也清理干净。 终于有了几分工厂的样子。 设计图初步完成，洪小岚答应回去加班加点，明天给赵风出初步效果图，如果赵风没意见，明天下午工程队就可以入往。 进展出人意外的顺利。 胡大叔他们干活不惜力气，就是中午吃饭时，他们都是匆匆扒几口又投入工作，这让赵风很感动，当晚让人在农庄摆了两大桌，好酒好肉招待。 酒足饭饱后，各自散去，赵风和胖子也回自己住的地方。 胖子让胡大叔拉在身边干活，又挖又抬的，劳了一天，累得不行，回去洗完澡，就自顾爬上床呼呼大睡。 也不知是不是吃饭时多喝了二瓶啤酒，睡到半夜，尿意袭来，胖子不得不起床去解决，没想到一睁眼，就发现大厅的灯没关。 风哥不会喝多，睡觉都忘记关灯了吧? 胖子一边嘟嚷，一边起床，无意中发现大厅里坐着一个人，一边翻着厚厚的资料，不时还在纸上写着、画着什么。 是赵风。 看看时间，都凌晨二点了，风哥还不睡觉? 胖子一下子来了精神，摄手摄脚走到赵风身后，想看赵风干什么，走到赵风身后，发现赵风手里拿着的，是一份份首饰的设计图，有图片有数据，描绘得很详细，胖子眼睛小，可是视力不差，看到设计图的上面还写着：金至尊超级柜台春季系列之东方幻彩。 这不是下午香港送来的资料吗? 而赵风在纸上画的，那是一个样子差不多的设计。 风哥这是在学习、模仿金至尊的款式? “怎么，睡不着?”赵风突然开口问道。 因为从小练拳，赵风的耳目比普通人灵，现在又是夜深人静，胖子一起床，赵风就察觉了，看到这家伙摄手摄脚的样子就好笑，看他胖天不吭声，赵风忍不住开口。 “风哥，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不用，现在还不困，一会我深睡眠二个小时就够了。” 胖子有些羡慕地说：“风哥，你真厉害，我可不行，一天要是不睡足十个小时，我会晕倒的，对了，风哥，你看金至尊的设计图干什么，他们抢我们的生意，我们也要抢他们的生意?” 太子让人设计和九邦相似的款式，可是价格比九邦便宜三分之一，还大力开发嘻哈市场，分明要抢九邦的生意，而九邦也感到这份压力，现在风哥不会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吧? 赵风看了看金至尊的设计图，冷笑一声道：“抢生意算不上，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身，太子最近太肆无忌惮了，总以为自己是行业的皇帝，看哪个不顺眼就整哪个，我得好好陪他玩玩，我这是在给他准备礼物呢，胖子，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188 反击 尊敬的赵： 和你在伦敦的相遇，我想那是上帝的安排，很高兴上帝给虔诚的我安排了你这个忠诚的朋友，九邦的别竖一格的设计和一如既往的品质，深深让我感动，但是亲爱的赵，不得不告诉你，金至尊给我提供了性价比更高好商品，在万能的金钱前面，我们都是他的仆人，希望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也祝你的生意越来越好。---by　威尔。 这是赵风回到九邦，杨舒忧心仲仲给他递上的一封信。 威尔是最先采购嘻哈系列首饰的商家，也是现在九邦最大、最稳固的合作伙伴，现在最大的合作伙伴都让金至尊撬走，杨舒的内心有点慌张。 “风哥，现在怎么办?”杨舒一脸紧张地说：“要不，我们也降价?” 赵风一脸淡定地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不给我们订单，我们也不能拿枪去逼人家，算了，由他去吧。” “可，可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杨舒那是一脸的不甘心。 “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席，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或敌人，只有永恒的利润”赵风一脸淡定地说：“不要试图唤醒装睡的人，也不要低估那些损人不利己、不想赚钱的人。” 杨舒有些无言了：“风哥，我都急得坐不住，你就别再卖弄文采了，现在怎么办，我们就没一点反应，甚至反击吗?” 要是平时，杨舒还会赞美几句，说这些话说得很有水平，但是这刻真的没什么心情。 “香港分部会发订单过来，材料也由分部负责采购，电镀厂我找了几间，到时挑一间作长期合作伙伴就行，订单不会少，至于威尔先生哪里，你客气一点回，就说我们合作愉快，希望下次能继续合作，顺便告诉他，为了感谢他这么久以来的照顾，我会在发最后一批货时，额外赠送他一批赠品。” “明白了。”杨舒看到赵风有条不素处理事务，就知他并没有被愤怒扰乱理智，闻言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去工作。 杨舒去回复邮件，赵风转一圈，然后把邓飞叫到办公室。 “去金至尊挖人的事，进行得怎么样?”赵风一坐下，马上开门见山地说。 “还在进行中”邓飞一脸坏笑地说：“这事我和胖子哥商量，想办法把弄一份工资单出来，找好对象再出手。” 还是大锅饭时，发工资时那是一个热闹，叫一个唱一声，多少钱都说清楚，好像很光荣，改革开放后，这唱工资就少了，都是发一个工资袋，上面有工资条和工资，为了团结起见，有的公司还严禁互相打听工资。 金至尊不断溢价挖人，工资肯定有高低，邓飞没急着行动，而是谋定而后行。 邓飞算是一个“不良少年”，而胖子更是一肚子坏水，这两个人一碰头，肯定能擦出不少火花。 赵风很满意地说：“不错，好好努力，只要干得好，重重有奖。” “风哥，奖什么?”邓飞一听到重奖，一下子激动得都坐不稳了。 “看你表现得怎么样了，要是成绩一般，口头嘉奖，要是表现优异，奖品也跟着升级，例如奖一条项链、一台电风扇、一台bb机，或者.....一辆小汔车。”赵风慢悠悠地说。 赵风知道，邓飞做梦都想有一辆小车，故意在奖励中加这一条。 果然，一听到有小汔车，邓飞咬紧牙关、握紧拳头说：“不管了，这次我要新仇旧恨一起算，不弄得金至尊鸡毛鸭血，我把邓字倒过来写，风哥，我这就想办法去。” “不急”赵风拉住邓飞，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几份资料说：“找几个口风紧的兄弟，做上面的货。” 邓飞拿过一看，看到材质是铜，马上皱着眉头说：“风哥，不会吧，让我们做铜货，这，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首饰的定义很广，戴在身上用作装饰的，都可以叫首饰，用翡翠、玛瑙、猫眼、珍珠等极品材料做成的饰物可以叫首饰，用木丫子弄成的木钗，也可以称作首饰，只是有名贵和普通之别。 现在市面上有几百、上千、过万、数以百万计的首饰，也有给普通人、特别是一些还没有工作的小青年做的小首饰，为了节约成本，不少首饰采用便宜的材料，像铜就是用得比较多材质。 铜有重量，可塑性和延伸性不错，很多学徒在学艺时，都是用铜来练手，也有不少作坊，用铜来制作首饰，打造好后，就用电镀技术把它电成黄金或白银的颜色，远看去没什么差别，但是一拿到手里，就感到有些轻飘飘的。 用铜作首饰，那是首饰行来最低端的商品，风哥不是糊涂了吧，让自己做这些? 赵风没有说话，而是径直坐下，邓飞往下一看，突然想起什么，很快一脸兴奋地说：“风哥，你放心，我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的。” 图纸上的首饰，材材是最低等，可是来头却不小，邓飞认出这款式和金至尊新推出的款式非常相似，准确来说，那是放在超级柜台主打的款式，钻石用皓石代替，绿宝石换成绿松石，南珠换成塑料做的白珠子，简直是“太子”变成了“狸猫”。 金至尊以本伤人，损人不利己，可以说欺人太甚，邓飞早就气得不轻，现在看到赵风终于作出反击，心情一下子兴奋起来。 赵风懒洋洋地说：“对了，多做几个蜡模出来送人，要么不玩，一玩就玩一把大的，不过暂时不要弄出太大动静。” 什么，蜡模也要做? 邓飞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像打了鸡血一样，连连答应。 交待妥当后，赵风又处理了一会公务，看看时间差不多，又去新厂房和洪小岚讨论图纸去了。 生意场上就是这样，除了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九邦前面经营嘻哈系列的饰品，由于款式新颖、质量上优、价格也公道，在首饰行业可以说一支独秀，但是随着跟风，特别是金至尊的强势插入，慢慢订单越来越少。 生意被抢，九邦没有什么反应，默默地搬厂、招人，开始做香港分部接来的订单，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这让不少人都以为，九邦再一次臣服在金至尊有虎威之下，就像金至一直封杀九邦，而九邦只能默默忍受、在夹缝里求生存一样。 落后就要挨打，这句话放在商场上同样有理。 谁也不知道，在大洋彼岸的欧美，已经悄然发生一些小小的变化。 在美国洛杉机的l&f首饰品牌连锁店内，威尔正指挥着店员验收同华夏发过来的货，这是威尔和九邦订的最后一批订单。 “威尔先生，威尔先生”验货的露丝突然大声叫起来。 “什么事?是不是首饰有问题?” 威尔有些焦急，因为这是和九邦的最后一批首饰，九邦不同意威尔降价的提议，在邮件中威尔“遗憾”地告诉赵风，l&f将会选择金至尊做新的合作伙伴。 就怕九邦不满意自己的决定，在最后一批货不用心，甚至故意使坏。 露丝是一个乐观的黑人美女，闻言高兴地说：“威尔先生，你想得太多了，九邦的首饰，质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没有半点问题，不仅没有问题，他们还给我们惊喜。” “惊喜?”威尔有些疑惑地问道。 “是的，九邦给我们送了一批可爱的赠品，天啊，太漂亮了，慷慨的威尔先生，你可以给你尽职露丝一份意外的小赠品吗，我保证对每一个进l&f的上帝微笑。” 小赠品? 对了，威尔想起，赵风说过，为了感激两人能愉快合作那么久，会送自己一批小礼物，当时以为他只是客套，难不成，这是真的? “我看看”威尔心中一动，马上去看那些所谓的小礼物。 当威尔看到那些小礼物时，久经沙场的他也不由眼前一亮：漂亮，实在太漂亮了，那是一件设计很大方得体的首饰，有珍珠、宝石，在灯光下闪闪生辉，咦，这不是设在商贸中心超极柜台的款式吗?那些一件最少也要三万美元以上，怎么跑到这里了? 当威尔拿起时，感到出人意料的轻，仔细一看，不由哑然一笑道：“真是一个精致的工艺品，嗯，数量还不少，露丝，你来挑一个，算是给你的奖励。” 看起来很漂亮，可是仔细一看，就知原因：首饰用的都是最便宜的材料，有的找不到替代品，还用塑胶制品代替，除去手工，整件首饰的成本不到二美金。 “谢谢你，威尔先生”露丝可不介意名不名贵，对她来说，好看就行。 露丝高高兴兴挑了一件，然后指着那箱赠品说：“这些赠品怎么处理?” “既然是赠品，我们也作为赠品吧，只要有顾客消费超过200美金，加5美金就可以换挑一件，就说回馈顾客。” 这么精美的首饰，不对，应是这么精美的工艺品，可不能白白送人。 “知道了，威尔先生。” 英国伦敦：一名贵气十足的妇人，在超级柜台买了一件漂亮的饰品，可她戴到门口时，发现街边卖花的老妇人，竟然戴着一条和她颈上一模一样的项链，楞了一下，然后怒气冲冲走回柜台要求退货； 法国巴黎：一名衣着光鲜的名门小姐，冷笑地对一名向她推销首饰的超级柜台销售员说，你确认不是开玩笑?天啊，你让我买一串和我家佣人同款的首饰? 189 金至尊内乱 金至尊规模大，熟手员工多、设计的款式也多，对产品又有近乎严苛的要求，深受客户欢迎，特别是新推出的嘻哈系列，品质优良、价格低廉，一推出很快就抢占了大部分的市场。 准确来说，是把九邦的市场给抢了，因为前面是九邦在那个市场一支独秀。 花城金至尊的豪华办公室内，太子正饶有兴趣打量着办公室里一副对联：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这是蒲松龄写的自勉联，那时他刚落第，就写了一副对联挂在自己的床头自勉，而这副对联，也是后人最喜欢用来励志的一幅对联，包括来自香港的太子。 说起这幅对联，还是太子在推行超级柜台的时候写的，还亲自挂在办公室里，以示自己百折不挠的决心，精明的太子早就看出，金至尊的发展到了一个瓶颈，要想更进一步，就要勇敢地走出去，经过再三考虑，就推出超级柜台计划。 在首饰高端市场分一杯羹。 太子很喜欢这副对联，有空经常看着，不过，和以往一脸严肃相比，此刻太子是面带着微笑。 不变的，是字；变的，是心境。 想当年，蒲松龄写这副对联时，是用一个失败者的身份写的，虽说他写出了千古传颂的《聊斋志异》，但是他还是没考上，没有完成的他写对联时的冀望；但是太子做到了。 经历了两年的巨亏，超级柜台计划，终于出现了一缕曙光，刚刚收到上半年的财务报表，超级柜台计划在上半年，扣除的有开销还有盈余，赚了折合三千美金。 三千美金，对太子来说，只是一个很小的数目，但是，对超级柜台来说，这是这是一个具有特别意义的时刻，要知道，这是超级柜台计划推出后，第一次做到收支平衡，对一直饱受争议的计划来说，具有非常积极的意义。 对太子来说，这无疑是一针强心剂。 换了一个心境看那副对联，那是满满的正能量。 “太子，陈组长想见你。”内部电话突然传来秘书的声音。 “让他进。”太子淡淡地说。 很快，满脸堆笑的陈家俊推门过来，恭维地说：“太子红光满面，一看就知有喜事。” “陈家俊，你有什么事，有屁就放，上班时间不要窜来窜去。” “是，是”陈家俊被训斥，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一边承认错误一边故作神秘地说：“太子，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听到是好消息，太子的脸色又多了二份笑意：“哦，有什么好消息?” “据我所知，九邦已经全面停止嘻哈系列的制造，现在只是做香港分部接的货，现在嘻哈系列的饰品，金至尊至少占了市场七成的份额。”陈家俊绘声绘色地说。 太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说：“陈家俊，最近你做得不错。” 若要取之，必先予之，这是太子的策略，他的做法是先强行夺取市场，把利润压到最低，让同行没有兴趣，然后慢慢提价，等别人有兴趣准备进入的时候，金至尊已经在这个领域领先，确立霸主地位。 太子很少夸奖手下，不过陈家俊最近表现的确抢眼，不仅抢了九邦的客户，让九邦硬生生丢了它开创的嘻哈系列，这给九邦是迎头一击，除此之外，还把九邦人赶出大塘工业区，好像一头丧家之犬一样狼狈，这让太子非常高兴。 看到不顺眼的人倒霉，太子心情就阳光。 唯一遗憾的是，在自己的封杀打压下，九邦不仅没倒下，反而让他吞并了多宝首饰项目部，这本是太子先盯上的，可惜当日谢如意太精明，没能成功，好不容易换了一个草包，还没来得及动手他就自己玩死自己，最后便宜了赵风。 “那是太子教导得好”陈家俊一想到赵风有可能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说：“太子，我们挖他的人、抢他的生意、就是原料材也不让他到外地买，还把他赶出工业区，你说他得有多恨我们，说不定天天咒我们、想着捣乱呢。” “恨?恨能当饭吃?恨能帮他赚钱?”太子有些不屑地说：“要是有本事，他也不用装乌龟装到现在了，要是他有那个能耐，有什么招尽管使，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在太子心中，只要有实力，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都是理所当然。 “赵风那臭小子想和太子斗，那是他自不量力、自讨苦吃，也不看看太子是什么人物。”陈家俊恭维道。 就在太子享受陈家俊的恭维时，海外开拓部的经理黄中辉急匆匆推门进来道：“太子，不好了。” 太子很重视超级柜台，海外开拓部就是为超级柜台成立的部门，黄中辉可以随时报告，这次连门都不敲，肯定出了大事。 “老黄，出了什么事?”太子面色一沉，连忙问道，也顾不得黄中辉的无礼和打扰自己的好心情。 黄中辉焦急地说：“太子，欧美地区，突然冒出大量高防，就是款式和我们超级柜台的款式很相似，有的甚至一模一样，不过都是用很便宜的材料，这对超级柜台的影响很大，不少顾客还愤然要求退货。” “什么?有人抄袭我们的款式?”太子皱着眉头说：“调查清楚了没有?” 由于更新换代得太快，首饰的款式并没有什么专利，抄袭和跟风是屡禁不止的伪命题，说得难听是偷，说得雅一点，那叫借鉴，金至尊也会的借鉴别人的。 但是，有人针对超级柜台，用低劣的饰品扰乱市场，这对刚刚有好转的超级柜台，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有几个生产低档首饰的加工坊，不知的哪里弄到蜡模，以很低的成本做成，然后发到欧美，哦，对了，和我们有合作关系的l&f，也有类似的饰品赠送，好像是买首饰超过200美金，加5美金就送。” 说到这里，黄中辉拿出一张图片，忧心忡忡地说：“太子，你看，这是美国那边发过来的图片，我看了一下，这和我们的款式很像，要是普通人，一眼看上去没多大差别。” 太子抢过来一看，果然，那图片的款式，和自家金至尊超级柜台的款式很相似。 陈家俊在一旁大声说：“太子，是赵风，肯定是姓赵的在背后捣乱，九邦和l&f一向有生意往来，肯定是九邦在背后使坏。” “砰”的一声，太子一拳砸在办公桌上，咬牙切齿地说：“可恨。” 黄中辉一脸气愤地说：“是啊，这太可恨了，太子，我们去告他。” 本以为这个提议会得到太子的同意、陈家俊的附和，可是黄中辉说完后，太子和陈家俊只是对视一眼，然后阴着脸不说话。 黄中辉是一个技术型的老实人，对勾心斗角这些不感兴趣，一心只顾抓生产，不知生意场上的黑暗，也不知太子前面怎么对待九邦，怎么告? 为了断九邦嘻哈系列首饰的销路，太子让人直接抄袭，然后用低三分一的价钱强抢，前面对九邦又是封杀又是盘外招。 刚才太子还叫着“有什么招只管使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说告，怎么告得出手? 再说自己也没有申请款式专利，就是告也是别人先告自己。 碰上这种情况，只能进行道德方面的谴责，问题是，自己都不干净，有脸皮有谴责别人? 这简直就是自抽嘴巴。 看到黄中辉一脸愤怒的脸，太子只能劝说道：“老黄，这事我知道了，公司会考虑对策，你先回去工作，有消息再通知你。” “好的，太子，那我先出去了。” “去吧。”太子有些无力地说。 等黄中辉走后，太子阴着脸说：“好个赵风，竟敢坏我好事，找死。” 自己对别人下黑手，太子没觉有什么不对，在他眼中，这是弱肉强食的自然规律，也是商场不变的定律，没什么不对，但是，一旦受害者变成自己，马上就不高兴了。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这是太子的格言。 刚刚说完，一旁的陈家俊还没来得及附和，办公室的门“吱”的一声让人推开，美女秘书小心翼翼地说：“太子，周经理有急事找你。” 秘书刚说完，人事部的周经理已经忍不住冲了进的来，焦急地说：“不好，太子，下面打起来了。” “打起来?怎么回事?”太子楞了一下，转而一脸严肃地说。 太子相信，有好的纪律才有好的效率，平日对金至尊管理很严格，不夸张地说，那是半军事化管理，超过二千人的工厂，有些小纠纷、小矛盾正常，要是小问题，下面的人就能处理好，现在人事部经理跑到这里报告，这说明一件事：这事闹得不小。 周经理一脸焦急地说：“也不知哪个泄露了工资表，很多员工表示不满，微镶部一组的孙组长和二组的季组长，因一些小事绊嘴，不知为什么就说到工资，说工资是一个人能力的表现，季组长对工资很不满意，说自己干得多反而拿得少，不公平，然后二人就吵了起来，吵着吵着，还打了起来，劝也劝不住，太子，现在怎么办?” 190 折现吧（大章） “谁，谁把工资单泄露的?”太子“砰”的一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瞪着眼、暴跳如雷地说。 这事不是小事，为了应对扩展需要，太子大肆四处挖人，要想让看中的人离开原来稳定的生活，自然要用更为优厚的待遇去诱惑，每个人的性格不同，有的用小利能就挖到，而有的人却要花大代价才能撬动，就是同一工种，也有不同的待遇。 有一句话叫不患贫而是患不均，金至尊里面就有很多不均，工资单一泄漏，肯定会爆发矛盾。 太子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在金至尊，每个人的工资都是保密，还严禁相互打听，超级柜台的事还没来得及处理，现在又出现这种事，内忧外患一起来，简直就是漏屋偏逢连夜雨。 一旁的陈家俊不敢吱声，这是太子在短时间内第三次拍桌子了。 跟了太子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般没有控制好情绪。 人事部的周经理也被吓了一跳，陈家俊不说话，他可不敢不应：“暂时还没查出，我已经通知会计部王经理去调查了，太子，现在怎么办?下面还在吵，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得转移太子注意力，别让火发在自己身上。 “我去调解一下。”太子咬着牙站起来，一脸不耐烦地说。 现在是多事之秋，金至尊不能乱，季组长和孙组长，是金至尊的绝对“主力”，二人都是a+级的匠师，孙组长名为孙成峰，是金至尊的老员工，多次派到香港学习，可以说是自己培养起来的巧手；季组长名叫季瑞，是从香港一间老牌公司挖过来的。 因为季瑞是从香港挖过来，虽说在花城工作，但要按香港的工资计，所以，虽然孙成峰比季瑞能干、责任也更重，可季瑞的工资是13000左右，而孙成峰仅有7000，差了将近一倍。 孙成峰知道比自己职位低、做得比自己还少的季瑞拿比自己多一倍的工资，能服气吗? 这事还真没法说理，香港租借给英国，实施的是资本主义制度，工资待遇相对较高，华夏走的社会主义，经济发展起步晚，工资也较低，不夸张地说，这个时候香港一个洗碗工都有6000左右的工资，而在华夏，二三千都算小白领。 像孙成峰和季瑞，只是其中一个例子，由于地区的差异、进厂时间的早晚、自己培养和溢价挖人等因素，金至尊内部的资薪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只是一个孙成峰，太子自问很快可以安抚，问题是，这会是仅仅一个例子吗? 刚刚走到门口，美女秘书再次来报告：“太子，保安部说，有人在我们金至尊的门口招工，是...是九邦的人。” “又是他们”太子心情暴怒，一脚踢翻门边的晾衣架，红着眼说：“陈家俊，你带人把他们赶走。” 这个时候跑到金至尊招人，不用说，这次金至尊的薪酬风波，又是九邦的人搞出来。 太子前面还说，让九邦有什么招只要使，他全接着，没想到九邦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弄了两招辣招，全是击中他的要害之处，这让太子憋闷得说不出话来。 跑到别人的公司旁边招人，这是太子惯用的招数，没想到，有朝一日有人会用在自己身上。 “是，是，我这就去。”陈家俊哪里敢讨价还价，连忙应了。 太子去调解内部矛盾，陈家俊只好硬着头皮去面对来势汹汹的的九邦。 金至尊厂房内，因为工资爆发的矛盾闹得不可开交，而在金至尊公司外一条林绿荫小道上，赵风、胖子还有邓飞，却是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兴致勃勃地说着笑着。 “风哥，你那批赠品真是绝了，不仅弄得金至尊鸡毛鸭血，威尔先生说很感谢我们的礼物，还说如果不介意，他希望以每件8到10美元的价格下订单，看太子的超级柜台还怎么搞?”胖子一脸幸灾乐祸地说。 邓飞也笑着说：“这事我也听朋友说了，他说金至尊的超级柜台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点成绩，我们一出手，太子的超级柜台计划下半年想要赢利，这事悬了。” 赵风有些感慨地说：“我再三忍让，他就觉得我们欺负，不给他一点颜色，还真以为我们没有脾气，威尔说要追加订单的事，九邦做这些太浪费了，邓飞，你和王成辛苦了，这订单就交给你和王成处理就行。” 对赵风说来，赚外人的钱才好，自己人内斗，让外人得到好处、让外人笑，可是发现，太子越来越没有下限，连逼自己搬迁的下流招也用出，赵风还真的生气了。 泥人还有三分性呢，何况一个气血旺盛的年轻小伙。 把订单交给自己，明显是给自己赚钱，一件转手赚1美金，一千块就能好几千块的收入，邓飞知道九邦现不缺订单，闻言笑嘻嘻地应了。 顿了一下，有些不甘心地说：“风哥，要是我有你那关系，早就整理太子要死要活了，哪里等到现在才出手，就该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像他那样的人，永远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永远是得寸进尺。” 别人不清楚，作为赵风身边资格最老的员工，邓飞知赵风和郝家的关系，不夸张地说，郝伟和郝威，随意一位都能轻易收拾太子。 胖子笑嘻嘻地说：“让他先得意，我们现在出手也不迟。” 邓飞突然说：“风哥，胖哥，你们看，金至尊的人来了。” 赵风抬头一看，不由笑道：“是啊，还是老熟人呢。” 金至尊的大门“哗拉”的一声打开，一群人走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陈家俊，七八个穿着制服的保安跟在他身后。 “太子的左右腿出来了。”胖子故意大声说道。 走在前面的陈家俊听到，脸色一红，不过他还是带人走到赵风招聘摊前，沉着脸说：“你们来干什么?” 胖子伸出肥厚的胖子，拍了拍旁的牌说：“不识字吗?看到没有，招聘。” 有这么多保安撑腰，陈家俊胆子也大了起来，一拍桌子说：“怎么跑到金至尊招人了，走，快走，这里不欢迎你。” 邓飞冷笑地说：“怎么?以前金至尊能跑到福缘招人，现在我们九邦跑到这里招人就不行?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里大塘工业区的公共用地，不在你们金至尊的范围，我们向管理方交了钱，关你屁事，滚。” “怎么说话?看我不教训你。”陈家俊还没有说话，一个满脸横肉的保安急于表现，先是一脚踹翻招聘的招牌，然后一拳砸向邓飞。 邓飞没想到，这胖保安说动手就动手，猝不及防之下，那拳头在眼前变越得越来越大，隐隐都感受到那拳风了。 就当邓飞以为自己要挨揍的时候，突然感到眼前一花，定睛一看，一只强而有力的手紧紧握住胖保安的手碗，是赵风。 胖保安本以为一拳能立威，把这些闹事的人赶跑，没想到快要打到时感到手一滞，就差一寸没碰到，可就是这一寸，自己怎么也打不出去，尝试着抽回，一收，没反应，再用力一扯，还是纹丝不动。 没想到，赵风貌不经显，但是那瘦削的的身体里，却蕴藏着惊人的力量。 “你，你干什么，放手。”胖保安那脸都憋成猪肝色，还是挣不脱，忍不住大声喝道。 赵风眼中厉光一闪，右手猛地一用劲，表面却不动声色地说：“刚才没听清，你说什么?” 最不喜欢就是有人对自己粗声粗气地说话，赵风一用力，右手就像一只不断收紧的铁钳，那胖保安当场脸色大色，感到自己自己有手腕的骨头快要捏碎一样，哭丧着脸说：“啊，痛...痛，放手，放...放放手。” “你干什么，放开陈队。” “陈队，你没事。” “快放手，不然我们可不客气了。” 几个保安本以为看到他们队长发威，没想到赵风这么厉害，坐着不动都把他们的陈队长抽制服，纷纷抽出腰间的电棍围上来。 “啪滋”“啪滋啪滋” 有人还按动电击棍的按钮，电火花四射。 “我x，人多欺负人少是不是?”胖子火了，站起来凳子往桌面一摔，恶狠狠地说：“哪个敢上来，小爷我砸死他。” 邓飞回过神，也随手拿起一块板砖，像一头恶狼一样盯着那群保安吼道：“来来来，看你们有脑瓜子硬还是我的板砖硬。” 金至尊的保安，在大塘工业区出了名的凶，去年有个人去打球，经过金至尊门口时球不小心滚进金至尊门外的绿化带，没想到捡球时，被金至尊的保安队不由分说打得入医院，就是金至尊的员工，因为验身问题，也被保安打过。 据说太子还下令嘉奖打人的保安，说增强威慑力。 陈家俊没想到赵风这些人脾气这么爆，说动手就动手，他知赵风后台硬，不是想捏就捏的软柿子，谢吉祥花了那么多功夫也整不倒他，人家后面可以是有厅级领导撑腰，真闹出事，十有八九是自己顶锅。 见状连忙拉住那些保安，扭头对赵风说：“赵风，你现在是九邦的老板，也是有身份的人，打打杀杀不好看吧，再说这里也算是金至尊的地盘。” “金至尊的地盘?不是说过这是工业区的公共用地吗，没听清?”赵风有些讽刺地说：“说到身份，我倒有些好奇，陈家俊你是用什么身份和我说话，是用陈组长还是陈老板呢?” 听到赵风一提老板，陈家俊脸色一变，马上说：“风哥，你看，我们都是混口饭吃的，都不容易，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有话好说，好说。” 陈家俊偷偷开了工场，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但是，无论谁知道，都不能让太子知道。 要是太子知道自己在外面开了工场，为了拿货，还打过金至尊的名号，太子肯定不会放过自己，最少，眼前这份待遇优厚的工作就保不住。 看到陈家俊惊慌失措的样子，赵风嘴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微笑地说：“这才像人话，一场旧识，陈组长都说话了，这面子怎么也得给。” 说罢，手一松，那胖胖的陈队长这才如释重负般，一边揉着被捏痛的手一边退后，本想说几句场面话，可是一看到赵风有些阴冷的目光，吓得一哆嗦，连忙闭嘴。 退到安全距离一看手碗，不由吓了一跳：手腕被赵风捏的地方出现几道瘀痕，整只手都有些颤抖，于是看赵风的眼睛都有些变了。 要知道，能做到队长一职，陈队长还是有点身手的，读书读的是文武学校，练过几年，没想到人家比自己年轻得多，一招就弄得自己没罢动弹。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现在要是和赵风动手，陈队长肯定第一个跑。 眼前这个赵风，肯定是高手，还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得罪这种高手，到时怎么死都不知道，没必要为这点工资卖命。 陈家俊扭头说：“陈队，我和他们认识，没事的，一点误会，你带人先撤，我和他们好好聊聊。” “行，那我们先撤”陈队长简直求之不得，闻言对手说说了一声撤，头也不回地走了。 有人肯主动站出来，那肯定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看到人走了，陈家俊低声下声地求饶道：“风哥，我就是混一口饭吃的，还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为难我这跑腿的。” 胖子冷笑地说：“别叫哥，我们高攀不起，我说陈家俊，面子还真大啊，我们来招个人你也管，什么时候兼任看门了?” 真是能伸能屈啊，得势时气焰冲天、不可一世，现在处在下风，竟然叫起哥来，不过这种人一旦得势，翻脸比翻书还快。 嘴里喊哥哥，腰里掏家伙，说的就是这种人。 陈家俊那脸都成苦瓜脸，无奈地说：“没，真没有，我就是一个打工，太子叫我来，我能说不来吗?” 邓飞在一旁讽笑道：“怕他干什么，金至尊的老板是的他老子，你是艺进的老板，说到地位，你比他还高呢，对吧。” “对，对”胖子在一旁拍着手掌说：“艺进好啊，手艺好、收费也便宜，上次我们不是发了一批货给它做吗，就是做和金至尊超级柜台的高仿，做得真不错，以假乱真的，我看太子得给陈老板推广费才行。” 邓飞和胖子一唱一和，而一旁陈家俊的脸都绿了。 这事的陈家俊刚开始不知道，他是交给一个堂弟打理，等他发现时，不仅签了合同，订单都完成大半，陈家俊看到签了合同，而利润也不少，就默许了，对他来说，赚钱才是正业，当时也心存庆幸，以为两家都不知。 上次赵风等人知道后，陈家俊就关了原来的工场，偷偷别起炉灶，可是没想到，人家还是一口就说了出来。 因为超级柜台的事，太子都发飚了，当时陈家俊不敢吱声，就是心中有鬼，没想到这事还是没有躲过去。 要是太子知道，绝不是开除这么简单。 这一点，陈家俊绝对不会怀疑。 “三位大哥”陈家俊都快哭了，低声下气地说：“以前是我做得不对，是我狗眼看人低，这样吧，小弟做个东，请三位大哥吃个饭，就当给三位赔礼道歉，还请三位看在一场同事的份上，给一点点薄面。” 这三个人，是来拆金至尊的台，还是来找自己麻烦的?陈家俊心里别提多郁闷。 给一点薄面? 邓飞想起陈家俊在福缘时，借机占杨舒的便宜，对自己百般刁难，福缘倒闭后，他又百般陷害，到处煽风点火，害得自己找一份合适的工作也没有，差点要改行，不知为什么，看到陈家俊那张脸就特讨厌，特别有一种想扇他的冲动。 就当邓飞想冲上去扇人时，赵风突然拉着他，给他打了个眼色，邓飞知道赵风另有算计，也就按捺住不再说话。 拉住了邓飞，赵风扭过头对陈家俊笑着说：“陈老板，你要请我们吃饭?这，这太破费了吧。” 不知为什么，一看到赵风笑，陈家俊内心就犯怵，总感到那笑容的背后隐含着无尽的恶意，可是现在他有把柄在人家手里捏着，骑虎难下，只能陪笑地说：“不破费，能请三位大哥，这是小弟的荣幸。” 表面是笑容满面，心里却咒骂：吃，吃死你们，就当是给你们吃的断头饭。 赵风慢悠悠地说：“哪，陈老板准备请我们去哪吃?” 陈家俊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胖子就抢着说：“风哥，你也叫他是老板了，能当老板肯定不会小气，要吃肯定是去花城大酒店才配得陈老板的身份，陈老板，我没说错吧?” 花城大酒店，那是五星啊，喝杯水都要几十块，这几个家伙一去，又是肉又酒，几千块能打住都偷笑了。 其实，陈家俊还真打算请赵风他们去大排档，吃撑也就是几百块。 都说到这份上，陈家俊强忍住肉痛，老脸抽了抽，强笑欢颜地说：“我这老板是虚的，不过赵风兄弟是老板，那才是实打实的，要请三位大哥，自然要去花城大酒店才够诚意。” 胖子有些夸张地说：“四个人，一条蛇、一只龟、四只鲍鱼四碗翅，再加上几瓶茅台，那岂不是要花过万?” 一顿吃过万，那还不得撑死? 现在陈家俊都有点免疫了，或者说他认栽了，打算请吃一顿当封口费，大不了以后看到他们绕路走，反正谢吉祥在位时，自己没少拿到好处，就当是获利回吐，便宜这伙王八蛋。 “以前是我做得不对，这一顿就当是我赔礼道歉，也请三位大哥以给几分薄面，就是去花城大酒店，我也认了。”陈家俊佯装一脸真诚地说。 这里暗示了，是赚礼道歉，吃完这顿，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赵风突然说：“差点忘了，我们今晚还事，这饭看来吃不了” 不吃?那太好了！ 可以省下一大笔，陈家俊内心大喜，眼露喜色，就当他想客套几句时，赵风又开口了：“但是，不吃又不给陈老板面子，这样吧，饭就不吃了，折现吧。” 什么?折现?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有这样算的吗? “这...这....”陈家俊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像生咽了一只苍蝇那样难受。 赵风不管他，扳着指头算：“四个人，简单点，吃12000好了，一个人三千，我们三个人就九千，这样吧，打个折，陈老板给我们折现8000，就当请我们吃饭了，有饭吃，我们就不会闹事、也不会乱说话，陈老板，你说对吧?” 明白了，这不是在闹金至尊，这是跑来给自己放血啊，陈家俊气得差点没吐一口老血。 “对！”陈家俊握紧拳头、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差点没把下唇咬出血。 191 众叛亲离 八千，八千啊，一下子没了八千块，看着空空的钱包，陈家俊欲哭无泪。 赵风他们三个，不仅是土匪，还是吸血鬼，为了这“折现”的八千块，陈家俊不仅掏空钱包，还到一旁的银行拿了五千块，这才凑够。 看到三人大摇大摆扬长而去的背影，陈家俊有一种想买鞭炮送瘟神的感觉。 就当破财挡灾，以后最好是再也不见。 陈家俊庆幸赵风等人终于肯走，而邓飞则有点有不甘心地说：“风哥，陈家俊这王八蛋，差点把你害得破产，我们就这样放过他?太便宜他了吧。” 背后怂恿谢吉祥，从香港请私家侦探来查，结果赵风丢了一只会下金蛋的“金鸡”，人也差点被扣上走私黄金的罪名，要是罪名坐实，估计得牢底坐穿，从福缘开始，陈家俊就一直针对赵风，没少使绊子，这么深仇大恨，就这样轻轻揭过? 八千块，能抵消以前受的气? 赵风冷笑地说：“放过他?想得美，现在是先收点利息，以后有的是惊喜。” “邓飞，听到这叫什么，风哥说的，温水煮青蛙。”胖子献宝地说。 “对，看他一脸肉痛又强颜欢笑的样子，简直就是大快人心，不说这王八蛋了，风哥，你说太子总是挖挖挖，人又多又杂，现在金至尊这么乱，看他这下怎么收拾。”一想到金至尊大乱，太子疲于应付，邓飞就乐得发笑。 赵风的心情也不错，打了一个响指说：“乱?现在才刚刚开始呢。” 程咬金杀敌还有三板斧呢，赵风也不止这两招，还有后招在后面等着太子。 胖子拿厚厚那叠钞票一甩，高兴地说：“让他们愁去，最好是愁得一病不起，我们高兴就行，风哥，这八千块怎么花?” “最近又是搬迁又是赶货，大伙都累得不轻，这八千就作娱乐基金，今晚就好好吃一顿。”赵风大方地说。 “好，还是的风哥大方。”邓飞笑嘻嘻地说。 成功有捉弄陈家俊，还让他出了一次血，赵风、胖子和邓飞的心情都很不错，而金至尊办公室里的太子，正气得暴跳如雷。 至少陈家俊给太子汇报时，太子还是暴跳如雷。 对待金至尊的内乱，太子知道需要快刀斩乱麻的魄力，因为拖得越久就对金至尊伤害越深，通过打压一批、拉拢一批、提拨一批的方式，虽说有几名技师当场请辞，不管怎么样，这场风波暂时算是压了下来，员工也老老实实地回到自己的岗位。 当然，那是表面现象，这事还没有解决，要善后事还多着呢。 “赵风、九邦，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太子在办公室里，气得坐都坐不住，背着手走来走去。 本来风平浪静的金至尊，就是因为工资单泄漏，引发矛盾，余波还有多大还没法统计，但是，许诺加的薪水和因矛盾出走的技师，对金至尊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损失。 而这一切，本来可以避免的。 太子可以肯定是九邦搞的鬼，不然九邦没那么碰巧跑到金至尊挖人。 这是使了坏，还特意来“看戏”，简直就是**裸的挑衅。 看到陈家俊进来，太子马上一脸凶相地问道：“陈家俊，九邦的人呢?” “都让我给赶走了。”陈家俊回答时心中又是一痛。 他又想起被赵风敲诈的八千块。 这笔钱不多，但也不少，偏偏这钱是自己的封口费，没得报销，要是太子知道自己还花钱请赵风他们吃饭，估计现在就吃了自己。 看到太子还生气，陈家俊又故作生气地说：“要不是他们跑得快，今天就把他们打得他妈都认不出。” 仅是赶走，好像不够出彩，等赵风走后，陈家俊又买了几包烟往保安队一扔，和受了挫折的陈队长一嘀咕，算是统一口径，尽量让自己出彩一些。 都是姓陈，五百年前是不是一家不清楚，但是两人都知道，以后还得从金至尊的会计部拿工资，反正这事太子没有亲眼目睹。 太子这才点点头说：“很好，去告诉保安队，以后看到九邦的人靠近，不要对他们客气。” 怎么乱七八槽的事，都是让自己去跑腿?自己可是技师啊? 说得好听是亲信，难听一点，真就像胡大海说的左右腿，可是太子平日说一不二，陈家俊还真不敢拒绝，连忙答应。 “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滚吧。”太子现在心情不好，看哪个也不顺眼。 陈家俊知道太子还在气头上，生怕他突然一发飚，又得拿自己作出气筒，闻言如释重负地退下。 有时间在这里，还不如多做几件货，想办法把损失给补回来。 陈家俊走了、高层管理走了，秘书也走了，办公室只剩下太子一个人，太子坐在大班椅上想了一会，然后拿起电话，熟练地打了一个电话。 “喂，老黄吗，在干什么?”太子微笑着说。 老黄和太子一样，都是做首饰的港商，又都在花城首饰行业协会担任理事的位子，同为港商，二人经常同气连枝，守护相望。 这次找上老王，太子就希望得到他的支持，利用花城首饰行业协会，进一步打压九邦、打压赵风。 花城首饰行业协会虽说没法律效力，但有不少的影响力，在太子眼中，是一件不错的工具，工具要用才能显示出它的价值，太子第一时间就想到继续挤压九邦的生存空间。 老黄懒洋洋地说：“和太子没得比，金至尊的订单从年头做到年尾，我现在无聊得左手打右手呢。” “呵呵，老黄你真会开玩笑，谁不知你精益珠宝是品牌企业，你的员工，这几个月还没放几天假呢。” “太子，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大忙人，不知找我有什么关照?”老黄也懒得和太子客套，径直问道。 同行是冤家，精益和金至尊是竟争对手，也闹过矛盾，再加上太子太高傲太独，用老黄的话来说：两者真的不熟。 太子呵呵一笑：“有间叫九邦的，最近态度有些嚣张，还抄袭别人的款式、背后伤人，影响很恶劣，为了维护首饰行业的声誉，也为了约束同行，你看我们是不是做点什么，例如把九邦列入黑名单或号召全行业来抵制它，你看怎么样?” 电话那边沉默一下，很快，老黄就打了个哈哈说：“太子，不好意思，精益最近有点忙，而我身体也不好，腰酸腿痛，有心无力啊，金至尊是行业老大，太子你又是精英中的精英，有你出手肯定马到功成，我就不掺和了，不好意思，有个国际长途，先挂了，有空一起吃饭。” “啪”的一声，太子发现对方竟挂了电话，以至话筒里只剩一片忙音。 太子一时没反应过来，老黄这是.....挂自己电话? 不仅太子惊讶老黄的表示，就是向老黄汇报工作的侄子也有些吃惊地说：“叔，你不是接太子的电话吗?你挂他电话，这不太好吧。” 老黄指着办公桌上的传真，冷冷地说：“这个太子，把行业协会当成是自己家，想弄谁就弄谁，真以为他自己皇太子一样，你看看这份传真，上面说得清楚，他利用行业协会的便利，推荐我们买原材料，别人一个价，他自己一个价，利用我们赚钱，我可不想和这种人合作，也不想掺和那些龌龊的事。” 侄子点点头说：“对啊，九邦的赵风，背景很深，多定集团的谢吉祥，和太子一起封杀九邦，后面私家侦探都用上了，人家还活得好好的，还吞并了多宝的首饰项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太子容不下人，我们坐山观虎斗就行，说不定有渔翁之利呢。” “不错，小志，你总算有长进了。” ...... “太子，不好意思，家父不在，这事我拿不了主意。” “这事我个人同意，不过还得问一下合作伙伴的意思，晚点再回你吧，太子。” “是这样啊，太子，我在欧洲出差，等我回去再从长计议。” 不仅是精益的老黄，平日那些称兄道弟的伙伴，纷纷以各种借口婉拒太子联合打压九邦的建议，以至太子打了半天电话，一点效用也没有。 很简单，不仅是老黄，很多同行都收到那份传真，是说太子怎么排除异己、利用协会协会副会长为自己谋福利的事，这些生意人，一个个都精得很，谁也不相被太子当刀使，谁知道自己会不会变成第二个多宝集团。 一时间，太子众叛亲离。 192 狗大户 金至尊曝发内部矛盾，就是太子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能做到面面俱到，走了十多个技师，而这些技师大部分被九邦收容，这样一来，太子和赵风的矛盾越发激烈。 要是两间企业爆发矛盾，行业协会通常会充当“和事佬”的角色，想办法化解，然而，由于有曝出太子利用行业协会副会长的权力，在挖人、砍价时谋取私利，特别是行会联合购买原材料时，太子还有返点的情况，明显是损公肥私。 丑闻一曝出，花城的首饰企业一片哗然，这样一来，原来就是一盘散沙的花城行业协会就名存实亡。 没有制约之下，九邦和金至尊，开始明里暗地的较量，抢原料、抢人才、抢客户。 用旁观者的话来说，有点像当年的八年抗战：金至尊像蛮不讲理的小鬼子，仗着实力雄厚、武器精良，处处围剿九邦；而九邦就像破落的的八路军，虽说实力和装备没得比，但是擅长游击，东开一炮西打一枪，不时还炸炸桥梁铁轨什么的，弄得小鬼子灰头灰脸。 眼看两败俱伤都不好过，甚至要影响到花城首饰业的形象，此事惊动了招商办，在招商办的牵头和调解下，赵风和太子暂时表示放下矛盾，约定不再恶性竞争、也不互相抵毁。 双方难得有一个和平的时间。 太子不再威胁供应商远离赵风，赵风也不再模仿金至尊的款式，表面上来，二人都打算不再自相残杀。 这年头，没人喜欢和钱过不去。 赵风知道金至尊能成来行业龙头，靠的绝不是运气，一时半刻难扳倒着，于是接受调停，还有点虚假地和太子握手言和。 现在正是九邦发展的重要关头，赵风也不想把浪费太多时间在太子身上，现在小打小闹作用不大，打铁还得自身硬，发展最重要。 经过不断的努力，九邦的新厂房装修完毕，而香港分部和花城总部的磨合也越来越好，有地方、有资金还有充足的订单，九邦的规模越来越大，到96年下半年时，九邦的花城总部，已经三百六十多人，加上香港分部的四十多人，规模达到四百多人。 仅仅用了半年的时候，九邦就从原来的60多人，扩展到超过四百人，规模扩大了六倍多，可以说发展喜人。 要不是地方有限，那栋三层小楼面积不多，赵风估计，就是再扩大一倍也不是问题。 不过就是这样，赵风已经很满足了。 二年时间，九邦由只有几个人的小工场发展成几百人的中小型公司，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进步。 能发展得这么好，大半功劳要归功于香港分部，不断设计出合乎潮流的首饰，然后拿到各种珠宝展览会去展览，趁机收订单，赵风都不用怎么费心，只是凭自己二世为人的经验和见识，偶尔修改一下或指点一下，希望九邦少走很多弯路，而赵风也得那几个香港设计师的敬佩。 赵风每一次修改或指点，都指到很关键的地方，有时一件很普通的设计，赵风就是轻轻一变动，马上给人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感觉。 白色的瓷砖和淡灰色的落地玻璃，在阳光下显得富有格调，两排风景树，像两排纪律严明的战士在太阳底下站岗，在风景树下，是两列种着山茶树的花槽，在花槽的旁边，还有精美的石桌、石椅。 一阵微风拂来，枝叶舞动、花香暗送。 要不是大门挂着九邦首饰有限公司的招牌，还以为这里是某个街心园呢。 经过近半年的努力，九邦的新驻地由一个破落地烂尾楼，变成环境优美的公司，赵风甚至在角落里修建了一个篮球场，供员工可以下班后轻松一下。 看到自己一手打造的公司越变越好，赵风心里有一种很愉悦的成就感。 在赵风心里，自己就是九邦的“父亲”，用自己的努力，让“孩子”不断成长。 “快，这里垃圾清扫一下。” “那边也要扫。” “小梅，你把玻璃擦一下，注意安全。” 这天，九邦工厂里，邓飞、杨舒等人正安排工人搞卫生，扫地、擦玻璃、清垃圾，几十人忙得热火朝天。 邓飞看忙得差不多，一边擦汗一边对赵风说：“风哥，那个什么客户，怎么那么挑剔？” 九邦有清洁阿姨，每天都做保洁工作，卫生状况一直不错，可是接到香港分部的通知，说有一个重要客人要来工厂查看，希望总部搞好卫生工作，也就是这个要求，赵风就组织人员搞一切彻底的大清除。 为了做到窗明几净、厕所无异味，这大扫除都弄了二天了。 “狗大户。” “啥？狗大户？”邓飞一下子楞住了，有些吃惊地说：“风哥，这客户是不是特别难伺候？” 现在是市场经济，开公司的，都把客户当成“衣食父母”一样供着，不会是这个客户要求太多，风哥讨厌他吧。 杨舒走过来，正好听到，闻言摇摇头说：“邓飞，狗大户就是gold大户，狗和英文gold是谐音，这狗大户可是很不错的。” “不错？什么意思？” 赵风笑呵呵地说：“不错，简单来说四个字形容，那就是钱多人傻。” 邓飞苦笑地说：“你们到底说什么，我读书少、文化低，真是听不明白，能不能解释一下。” “杨舒，你解释给他听吧。”赵风笑着说。 能知道狗大户是gold大户，肯定知道这个典故的来由。 杨舒应了一声，也不推搪，开口解释说：“gold是一个英文单词，是黄金的意思，gold大户也就是金大户，形容有钱人、不差钱的大买家，但通常是指沙特阿拉伯。” “在六七十年代，沙特阿拉伯是一个世界首屈一指的石油富国，当时两伊战争打得如火如荼，威胁到沙特安全。以色列又对沙特不顺眼，为了自保沙特，需要军购大杀器作为杀手锏，这是一种军力威胁，他们商量后，决定购买战略导弹。” “这时战略导弹没多少国家研究出来，就是研究出，也不会出售，因为牵涉到国家安全，在国际军火市场上是有价无市，但是在七十年代，华夏很穷，外汇很少，为了发展经济，很多军事研究项目被砍，军队可以说穷得发疯。” “沙特阿拉伯国家有的是钱，但是急需战略导背来震慑敌人、增强自己国防力量；华夏有这方面的技术，但是口袋空空，穷得可怜，很多军工项目因为缺钱，面临停滞的局面，最后两者一拍即合，就是华夏准备卖战略导弹给沙特阿拉伯。” “双方都达成意见后，就要谈价钱的问题，由于国际军火市场上并没有卖战略导弹的先例，到底要卖多少，买卖双方心里都没有底，谁也不好意思先开口，华夏怕开多了让人笑话，开少了又吃亏，而沙特阿拉伯方面也有这方面的顾虑。” “对峙了很久，当时华夏的代表实在坐不住了，就咬着牙开了一个每枚一亿的价钱，华夏人有句话叫漫天开价、落地还钱，本来打算一枚能卖个一千几百万就满足的了，开一亿就是准备杀价，没想到沙特阿拉伯方面的代表闻言，非常高兴，没有还价，马上就要了35枚，结算时，由于华夏方面的代表谈的时候没说货币单位，其实他说的是华夏币一亿，可沙特阿拉伯的代表很高兴地用国际惯用的货币美元来结算，当时一美元相当于7华夏币，华夏不声中吭就赚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也就是因这样，华夏当年的外汇储备一下子增长一倍多，参与谈判的代表，都受到嘉奖，所以，这就是狗大户的来由。” 杨舒不惭是重点大学出来的学生，说起故事引人入胜，赵风听完，忍不住拍掌说：“说得好，没错，狗大户就这样来的。” 邓飞回过神来，站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衣服，若有所思地说：“原来狗大户还有这样幽默，风哥，你的意思是，会有沙特阿拉伯的客人要来参观我们九邦？” “没错”赵风点头道：“这件事我得谢谢威尔，这个客人就是他介绍的。” “这个老外，没想到还这么好心，真是难得，不过那客户亲自来看厂同，风哥，我看这次项目肯定很大很肥。”邓飞高兴地说。 现在交易收订单，通常是在展览会上就能完成，或者是通过邮寄样品，客人亲自要到实地才察，通常是看看工厂是否规范、产量是否达标又或生产技术储备是否足够。 这里都透着一个意思，那就是有一笔大生意要送上门。 要不然，香港分部那边也不会这样重视。 “嗯，应该不小。” “那狗大户什么时候来？” “和香港方面沟通过了，下午就来，到时唐悦亲自陪他来”赵风吩咐道：“让大伙抓点紧，快点搞好，还有，记得一些必要的禁忌，财神爷上门，我们可不能把他给赶走。” 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民族，就有不同的禁忌，像阿拉伯国家，见面时不能双手交叉，因为这是一个侮辱的手势；不喜欢带有星星的衣服，因为它的死敌以色列国旗上有很多星星；握手时必须用右手，因为在他们生活中，右手是干净的，左手被认为是不洁的，原因是他们上厕所不用纸，而是用左手解决.... 邓飞马上应道：“知道了，风哥，我再去跟他们强调一下。” 193 参观九邦 香港方面的效率很高，前发时就和赵风沟通，中途多次用电话报行程，下午三点，一辆七人商务车准时停在九邦的公司前。 车门打开，首先下车的香港分部接单组组长唐悦，然后是一个西装打扮的小青年和两名虎背龙腰、一脸警惕的男子，最后才走出一位身穿阿拉伯长袍、头戴阿拉伯头巾、戴着墨镜、抽着雪茄的中年男人。 “那戴着头巾的是狗大户吧，啧啧，又是翻译又是保镖，还抽着雪茄，这狗大户的排场还真大。”邓飞在一旁小声嘀咕着。 “说什么呢”杨舒忍不住踢了他一脚：“小声点，让人听见就不好了。” “是是是，我不说话了。”邓飞对升级为老婆的杨舒一向言听计从，闻言马上表示不说话。 杨舒也很少看到阿拉伯人，看到正主来了，也忍不住多看二眼，而这时，作为负责人，赵风已经笑着迎了上去。 不差钱的顾客来了，肯定得热情一点。 唐悦担当介绍人的角色，看到赵风走上前，马上介绍道：“赵生，这位是我们尊敬客户，来自沙特阿拉伯的法尔.郝兹.阿卜杜勒.纳赛尔，你可以他为纳赛尔先生。” “纳赛尔先生，欢迎你的光临。”赵风微笑着伸出右手。 阿拉伯人的名字和华夏不同，华夏的是姓加名，而阿拉伯的是本名加父名加祖名，最后还加上部落或地方，总的来说可以分为四节，不过这是正式场合所用，大部分时可以省略父名或祖父名，特别是有地位的上层人士，都是简称姓，。 唐悦介绍的时候，把这个人简称为纳赛尔，说明这个人在沙特本国是一个上层人物。 要是普通的小角色、小订单，唐悦也不会亲自陪他来了。 介绍完赵风，唐悦又用英语介绍道：“纳赛尔先生，这位就是我们九邦的负责人，也是钻石骷髅头的首席技师赵风先生。” 纳赛尔前面还有一些骄傲，可他听到钻石骷髅头时，面色一动，叼着雪茄、摘下墨镜，面带笑容地伸出手说：“原来是赵先生，你好，你用新式技法做钻石骷髅非常好，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很高兴可以看到你，原真主保佑你。” 说毕，两人的右手，紧紧握在一起。 有一件成功的作品就是不同，当日谢如意找自己做s级任务，赵风就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在和秦勇发生矛盾时，坚决不退让，在没有帮手的情况下，还是接受挑战，那段时间可真累，又要教人又要赶货，从头到尾都要盯着，有时累得倒床就睡。 然而，付出是有回报的，现在那件s级难度的钻石骷髅头成了赵风的代表作。 听纳赛尔提起那件作品，赵风就知道，自己是得益于那件钻石骷髅头的光环，看到纳赛尔的派头，赵风对这位狗大户又多了二分期待。 像这些石油国家的上流人物，大多有出国留学镀金的经历，这个纳赛尔英语这么流利，应该有留学经历。 握了一下，纳赛尔松开手说：“赵先比我想像中还年轻，这么年轻就做出这么出色的作品，真是让人佩服。” “纳赛尔过奖了，只是运气好，刚好有兴趣，又有机会较早接触到这一类技法，所以有点小心得，还是纳赛尔先生厉害，你是沙特年轻一代的风流人物，你一手创立商贸大楼，是沙特最高端、最时尚商业场所，每天客似云来、日进斗金，和纳赛尔先生一比，我真是差远了。” 唐悦提前把这位狗大户的资料发给赵风，赵风在接待前，已经把相关资料读了一遍。 知己知彼，百战不怠。 “赵先生到过我的商贸大楼?”纳赛尔有些惊地问道。 “没有”赵风很老实地说：“我只是看过相关的资料和图片，很漂亮、很时尚，要是有机会，还真想到现场看一看。” “呵呵，有机会的，要是赵先生到沙特，一定要通知一声，我也好尽一下地主之谊。” “一定一定。” 赵风和纳赛尔都是用英文交谈，二人的英语水平都很高，交流起来没一点障碍，这让准备做赵风翻译的唐悦都有些吃惊。 没想到，老板的英语水平这么高。 赵风和纳赛尔客套了一会，就礼貌地邀请纳赛尔参观自己的工厂，而纳赛尔也欣然答应。 这本来就是他来的目的。 外面没什么好看，稍稍转了一下，一行人就准备进行车间。 “对不起，这位先生，请把你的烟灭了，按公司规定，工作场合不能抽烟。”就当一行人准备进公司大楼时，一名保安伸手拦往了纳赛尔的去路。 纳赛尔楞了一下，还没说话，而那个穿着西装的翻译马上悖然大怒道：“放肆，你知道纳赛尔是什么身份，来这里，是你们的荣幸，还敢拦着不放?就是花城的市长看到，也得笑着相迎。” 虽说不是皇室成员，但是纳赛尔的父亲是沙特的一位酋长，在沙特属于贵族，在政坛有很大的影响力。 那保安飞快瞄了一下不动声色的赵风，马上强硬地说：“不好意思，这是公司规定，还请这位先生配合一下。” 赵风再三强调过，规章制度就是规章制度，任何人都不能例外，这位保安算是执行到位。 回去得要给这位保安发奖金。 这时的纳赛尔已经从翻译哪里知道怎么回事，有些疑惑地看着赵风，而那翻译有些不满地对赵风说：“赵老板，纳赛尔先生这次到这里，就是想考察一下贵公司的能力和规模，准备给你送上一份大订单，你这样做，似乎不是待客之道吧。” 知道赵风英文好，连翻译都不用，也为了给纳赛尔一个交待，免得他以为自己办事不力，那翻译是用英语质问赵风，让纳赛尔也听清楚。 面对翻译的质问，赵风淡然一笑：“纳赛尔先生是我们九邦重要客人，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全程陪同，因为车间有些的特殊的材料不能有明火，这也是为纳赛尔先生的安全着想。” 说完，赵风不卑不亢地扭头对纳赛尔说：“纳赛尔先生，不如我们先坐一会，等你享用完这根雪茄，我们再一起进去，怎么样?” 生意还没谈成，赵风并不打算破坏规矩。 前世赵风听过一个故事：有一个外商来投资，发现环境和硬件都不错，谈得差不多，那外商也表达投资意向，就当快要签约时，外商接到母亲病危的消息，急着回国看好最后一面，没想到当天回国的飞机全部爆满，陪同的市长知道后，亲自出面协调，终于替外商拿下到一张回国的机票。 外商自然是万分感谢，但是他回国后，却作出一个让人意外的决定，他取消投资计划，原因很简单，就是那张机票，市长能用行政力量帮他拿到机票，那以后公司也有可能受到这些权力的阻挡，简直来说，没有规范的经商环境，他担心自己的投资不能有效地受到法律的保护。 赵风并不是一个迂腐的人，他是从资料知道，这位来自沙特的上层人物，也是一个喜欢守规矩的人，很少搞特殊，这也是对症下药。 果然，听到赵风的话，纳赛尔并没有半分不满，反而很配合地门外的垃圾筒按灭了雪茄，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赵先生，我并不清楚贵公司的规矩，我为刚才的举动向你道歉。” “这是小事，不过很感谢纳赛尔先生的配合”赵风恭维道：“感谢真主，纳赛尔先生是一个正直、守法的好人。” “赵先生真会说笑。” 两人客套一下，然后赵风笑着带纳赛尔这位狗大户进里面参观。 一进到工场里面，马上感到气氛截然不同：在外面温度有些热，还有汔车的嘈杂声，但一进到公司内部，马上感到一种舒适、安静、专注的感觉。 温度调为人体较为舒适的26度，为了保持安静，门窗都做了特殊的处理，不同的部门分在不同的区域，用玻璃分隔开一个个功能室，每个人都在安静地做着自己眼前的事，就是来了人，也没几个人抬头张望，更没人前来围观。 除了邓飞、王成他们几个高层，其它人都是计件制，做得越多赚得越多，对他们来说，时间就是金钱，每个人很用心做着自己的工作。 赵风是东道主，亲自充当导游，向纳赛尔介绍： “纳赛尔先生，这是收发部，收货发货，都是在这里进行。” “这是配石部，所有的原材料都是在这里清点、分配。” “这里是qc部，所有做完的货，都会送到这里，经少经过二次检查，检查合格后，才能入库。” “这里分别是版部、摩打部和镶嵌部。” 每到一处，赵风就向纳赛尔一一介绍，纳赛尔一直很认真地听着，有时还站在一旁观察员工的工作，偶尔还向赵风提出自己的问题，两人从一楼一直参观到二楼。 纳赛尔突然问道：“赵风先生，听说贵公司在微镶方面有不少独到之处，应该设有微镶部吧。” “有” “不知方不方便带我去参观一下呢?” 赵风楞了一下，马上笑着说：“这个当然，微镶部设在三楼，尊贵的纳赛尔先生，这边请。” 194 财神爷笑了 纳赛尔在沙特新起了一个商贸大楼，这是集吃、喝、玩、乐、购物于一体的的商业体系，也是沙特地区最高端的商贸大楼。 石油国家，收入高、福利好，人民的生活水平很高，对首饰方面需求很大，特别是高档首饰。 有心把商贸大楼做成海湾地区最知名的地标，纳赛尔有心推出一些与众不同的商品，首饰是他其中一个目标。 伦敦国际珠宝展时，纳赛尔也在，还曾向举办方询问钻石骷髅头的价格，想买回去作镇店之宝，可惜那是非卖品，钻石骷髅头没有买到，不过纳赛尔记住了这件艺术珍品的制造匠师赵风，这次就是冲着赵风来的。 微钉镶这种创新式技法，在打造珠宝上别具一格，那种数以百计小颗宝石，好像平铺一样如行云流水般点缀着饰物，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纳赛尔感到，这种新式的工艺会成为时尚的宠儿，做生意就讲求人无我有，人有我精，要是整个海湾国家都没有这种新款项链，只有自己商贸大楼有，马上就可以扬名立万。 纳赛尔一回到沙特，马上就找设计师设计有带有阿拉拍色彩的首饰，然后就来找赵风。 因为要打造的首饰多达数十款，纳赛尔要现场查看一下赵风的公司，看看是否有足够生产能力，于是就有了亲自到现场参观的一幕。 作为沙特的贵族，纳赛尔在沙特的地位很高，要是在本国被人拦路，他会觉得很没面子、甚至是对他家族的侮辱，但是在九邦，被拦后纳赛尔不仅没有不满，心中更是多了几分肯定。 很简单，赵风是一个商人、一个顶尖技师，不是一个政治家，像赵风这种有自己行为规范、甚至可以说是信仰的人，合作起来更让人放心。 有才华，就是有点架子，也不值得大惊小怪。 在赵风的邀请下，纳赛尔终于看到了九邦的微镶部。 微镶部人不多，大约有二十人左右，这里打扫得更干净、卫生，每个人的动作都是小心翼翼，做什么都像慢了几倍一样，然而，给纳赛尔最震憾的，就是那一台台类似实验室所的显微镜，一个个工人就像用显微镜工作。 难怪可以做到那么精密的首饰，也怪不得这些员工做动作的时候小心翼翼，一个小小的动作，在显微镜下放大几十倍就走样，这样算来，微镶比普通的的镶嵌，技术难度更高。 纳赛尔随手拿起一条手链，发现上面镶满碎钻，那一颗颗小小的碎钻好像魔术一样平铺在链带上，在灯光下，犹如铺上一层流动的光华一样，银光闪闪、璀灿夺目。 没错，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花小钱办大事，这种技法，绝了，纳赛尔心里是暗赞叹道。 为了做让商品更有吸引力，很多商家都会在的摆设商品时花费心思，例如做饮食的，会在菜盘下多放点青菜，把肉铺得散些，这样显得肉多些，超值；卖烧腊时，把好的摆在前面，把普通的放在下面；卖家具时，也把光亮的一面摆在显归眼处。 微镶的这种技法，就是把做法做到做到极致。 一克拉可以分为100份，但是，一颗一克拉的钻石，绝对没有100颗1份的钻石镶在一起大、耀眼，然而，钻石是越大越值钱，价格有天镶之别，例如一颗一克拉值1万元，而1份的碎钻，仅值几毛钱，就是一百颗加起来也不值几个钱。 假设一件首饰，在原来的基础上，再配以微镶的手法，用碎钻点缀，虽说成本不大，不过更具欣赏性、也更有绰头。 比如说一条手链全镶上钻石，说出去也好听，这种新式技法做的首饰，拿回沙特肯定很受欢迎。 纳赛尔说了一声不错，放下手链，看到一旁有一台空的放大镜，饶有兴趣地问道：“赵生，我能看看这个吗?” “没关系，你请。”赵风大方地说。 纳赛尔研究了一会，还要自动手捣弄了一会，这才有些意犹未说地说：“这个显微镜有些怪，总感到和普通的显微镜有点不同。” 赵风笑着解释道：“纳赛尔先生，请容许我更正一下，这不是显微镜，虽说它的样子有点像，它的名字叫微镶机，采用高刚性、紧凑稳定的机构，这样占用空间少，方便操作，特别是稳定性上，这个很重要，要知道微镶是一个精细活，都要用到放大镜下面去做，要是松动就会弄砸饰品，由于需要长时间用到，在光学性能和视野上也作了改进，一句话概括，这是一款专门服务于微镶的放大镜。” 微镶由微钉镶改进而来，微钉镶技术最先出现在美国，这种开创式的技法很快就传播开来，美国的技师又在微钉镶的基础上改进工艺，升级为微镶，还顺应市场需求，推出这款微镶机。 赵风原先是用显微镜，他知道微镶机的功能和作用，一推出，马上就采购了回来。 “贵公司真是专业，看来我没选错。”转了一圈，纳赛尔对九邦表示满意。 没选错? 赵风心中一动，马上笑着说：“纳赛尔先生远道而来，连水都还没喝一杯呢，不如到我办公室聊聊。” 财神爷都要开口了，赵风哪里听不明白他的意思。 “赵先生，有茶吗?我对贵国的茶叶很喜欢。” 赵风也是一个喜欢喝茶的人，闻言哈哈一笑：“没想到纳赛尔先生是同道中人，刚好朋友送了一点茶叶，还没有喝呢，正好让纳赛尔先生帮我品鉴一下。” 茶叶、丝绸和瓷器，都是华夏精粹，深受全世界的欢迎，从古代丝绸之路时开始，每年都给华夏带回大量的黄金白银，没想到纳赛尔也是一个喜欢喝茶的人。 回到办公室，赵风没有急着谈生意，为了显示对纳赛尔的敬重，亲自给他泡茶，很快，纳赛尔就很熟练地、似模似样地喝起来。 “好茶，真是好茶。”纳赛尔只是喝了一杯，忍不住赞道。 入口甘甜，清澈的茶水在齿间流过，唇齿留香，一喝就知是上等的好茶。 赵风也不是很懂，这些茶都是“顺”来的，得益于郝威经常在农庄吃饭，那些普通的茶叶他看不上，就自己带了茶叶，平时就放在办公室，要喝的时候再去喝，算是防小人不防君子。 看着数量不少，再说喝了几次感觉不错，赵风就拿了一点过来，没想到这次派上用场。 一克拉钻石相当于100份，但是 （后院起火，唉，这几天可能不太稳定，对不起大伙了） 195 还是年轻 一个有意下订单，一个乐意接订单，剩下的事很简单，就是谈价钱。 价钱的因素很多，材料、货期、首饰的难度等，这些都是决定价格的因素，纳赛尔拿出设计方案后，赵风一个人难计算，还找了杨舒和香港分部的唐悦帮忙，几个人足足谈了近三个小时，这才谈妥价格，说好细则，签署合同。 按照合同，这是一笔超过千万的合同。 签了这份合同，赵风很满意，等狗大户纳赛尔走后，马上表示对接到这笔订单的香港分部给予20万的奖金。 在首饰行业来说，千万级别的合同只能算普通，订单中只要昂贵的原材料，就轻松就能到达，普通的合同赵风不会这么高兴，也不值得纳赛尔亲自来实地考察，让赵风高兴的原因很简单，这金额只加工费，并不包括原材料。 所有的原材料，包括损耗，都由狗大户纳赛尔提供。 准备来说，这个合同就是典型的来料加工，但是，由于采用到新技艺，难度大，工价相对较高，如果计算这笔合同的价值，破亿。 一个价值破亿的合同，对一个全力发展的九邦来说，是一种激励，更是一种肯定。 纳赛尔走后，赵风马上召集九邦的管理层召开动员大会，也可以叫庆功大会。 “风哥，刚才那狗大户怎么样?”邓飞的性子最急，一坐下马上就开口问道。 “是啊，风哥，那个客户还要香港的同事亲自陪来，是啥来头?”王成也急着发问。 刘春雨笑呵呵地说：“还用问吗，风哥出马，一个顶俩，你看风哥，一脸笑意，从进门到现在，还没停过笑呢，肯定是拿下了。” 几个老员工看到赵风，马上开口问道。 赵风看到所有管理层都到了，呵呵一笑，示意众人静下，然后高兴地说：“好了，今天开这个会，就是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一听到有好消息，在场的十多个管理层纷纷一脸期待地看着赵风。 赵风没有卖关子，一脸高兴地说：“刚刚和沙特的客户签了一个大合同，透露一下，这笔合同的交易额超过一亿。” 语音一落，现场顿时响起一片惊叹声，特别是邓飞、王成等老员工，更是激动得脸色都红了。 相当初在福缘时，三千万订单都算大订单了，现在九邦规模还比不上当日的福缘，可是一举拿下过亿的订单，对邓飞等人来说，这简直难以相像。 要知道，这也是把香港分部纳入九邦后，拿到的第一大订单。 对九邦来说，这是一个里程碑似的时刻。 “好，真是太好了。” “风哥真是厉害。” “我还以为那些人只是参观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下订单了。” “是啊，这么大的订单，要是别人，少说也要扯皮二三个月，快也要大半个月，还是风哥厉害，当天参观，当天签约，说出去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对九邦和在场员工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众人一边感叹一边拍掌。 邓飞一脸兴奋地说：“风哥，香港分部前些日子发来几张订单，现在赶货，人手有点紧，我们现在要抓紧时间招人才行。” “是啊，老板”一个名为史龙的管理层说：“现在一个星期只休息一天，晚晚要加班，要是不招人，只怕很难抽出人手做。” “今时不比往日”刘春雨高兴地说：“以前有金至尊封杀我们，我们手里的货也不多，招人成了老大难，现在可不同，很多做首饰的一听到是九邦，也乐意到九邦工作。” 香港分部的接单能力很强，除了有长期合作的客户，还经常去各地珠宝展览会参展，金货、银货、甚至是样板货都接，所以九邦就是快速发展，在生产能力上还有待加强，有不少订单要外派给别人。 这样一来，九邦就可以“挑肥捡瘦”，自己做那些油水足、难度不大的订单，把不好做的订单发给别人。 有这样的福利，九邦员工的收入大幅上涨，而赵风给的工价一向也高，于是九邦也成为不少首饰从业人员眼中的香饽饽。 薪水高、福利好，工作环境不错老板又大方，能不动心吗? 有人说，要知道一个公司的好坏，只要看他在三个月内走多少人、招多少人就知道了，因为公司待遇不好，员工才会走的，一间很少招人的工厂，待遇肯定不错，员工都舍不得跳槽；要知道一间公司多不多订单，很简单，星期六晚上转一转，只要看到哪间公司在周六晚上还要加班的，那订单肯定不少了。 九邦就在大塘工业区外，很多人就住在大塘工业区或附近，进进出出都可以看到，要知道九邦本来就是行业里的“风云人物”，让行业龙头金至尊这样针对、封杀是很少见，和金至尊扯上关系，赵风和九邦想低调都难，别的工厂的厂房一片漆黑，而九邦的厂房天天有班上、有班加，再加上待遇好，能不心动吗? 所以，刘春雨可以不谦虚地说，现在招人不难。 赵风闻言摆摆手说：“不用请人。” “风哥，要是不请人，天天这样做，就是钱多，只怕下面员工的身体吃不消。”刘春雨有些为难地说。 “虽说合同的金额大，不过都是高档货，款式是多，但是数量并不多，是客人试水下的订单，每个款几个颜色，每个颜色一二件，可以说贵价的样板货，这种货要用到微镶工艺”顿了一下，赵风继续说：“由于难度较高，所以版部和微镶部会忙一些，特别是版部的工作最重，因它版部的工作真接决定一件饰品的成败，至于其它部门，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所以说，暂时不用招人。” 原来是这样。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只是反应有点不同，有人面露喜色、有人露出羡慕的眼神，也有人低头不表态。 很简单，这么大的订单，又说明是高档货，这说明工价一定很可观，版部和微镶部的人听了，喜形于色，而其它部门的人，因为摊不上这次的“肥差”，心里暗暗有点失望。 不过，不管高兴也好，失望也罢，有一件事他们还是要记住的，那就是赵风在会议上强调的，这批货很重要，绝不能马虎应付。 为此，赵风还为这个问题，在会议上作了探讨。 这次会议进行了近一个小时才结束。 结束后，王成装着收拾东西，留在最后，等人都走了，左右看一下，这才压低声音对赵风说：“风哥，有几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我们都什么关系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王哥，你坐下，有什么事尽管说。”赵风面露笑容地说。 王成犹豫一下，这才说道：“风哥，其实和沙特客户签约的事，可以不用和那么多人说。” “怎么，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王成解释道：“在场人都听得出，这个合同是一个很有油水的合同，但是现在听来，只是版部和微镶部得益，其它人知道，嘴上没说什么，估计心里不太舒服，这是人之常情，再说....” “再说什么?”赵风看到王成说了一半又停下，马上追问道。 “树大招风，传出去，不知太子又出什么妖蛾子，有时低调一下也不错。”王成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赵风呵呵一笑，一脸无所谓地摆摆手道：“没什么，现在是多劳多得、能者多得，再说九邦现在多货做，多到要外派，其它部门的员工做不了这个合同的货，可他们可以做其它合同的货，至于金至尊，这个更不是问题，我们已经和解了。” “可是，风哥....” “好啦，我明白了，放心，我会留意的。”赵风一脸从容地说。 “好吧，听风哥的。”王成点头同意道。 老板的都这样说了，作为一个下属，王成也不好说太多。 好为人师，这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习惯，王成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才和赵风说的，自己已经说了，尽了做下属的责任，至于信还是不信，听还是不听，王成还真控制不了。 出门前，王成看了脸上还有一些羞涩的赵风，心里暗是想道：年龄和阅历不是聪明就可以弥补，风哥还是年轻，也有些天真，唉，希望是我想多吧。 196 妖蛾子 九邦签了巨额合同的消息，随着赵风在会上的公布，不仅很快就在九邦公司传开，就是金至尊的太子，也很快得知竞争对手的消息。 在太子的办公室内，陈家俊正向汇报这件事。 刚发生不久，第二天一早，陈家俊就收到消息，把赵风在会上说的话，一五一十告诉了太子。 “陈家俊，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九邦真的签了过亿的订单?”听到陈家俊的汇报，太子有点不大相信。 九邦的资产值太低，不管是品牌还是规模，还不形成足够的竞争力，有人把价值这么高订单交给九邦，太子还是不太相信。 就不怕卷了财物就跑? 要知道，九邦的总产值，距离一个亿差得远了，别说客户对他信心是不是足够，换一个角度来说，就是要垫支一部分的材料费，九邦也拿不出那么多。 就是垫10%的材料费，也得1000万的真金实银。 陈家俊知道太子想什么，马上解释道：“太子，我就是骗谁也不敢骗你啊，这事是我一个哥们透露的，当时他就参加赵风召开的会议，赵风亲口说的，当天他也亲眼目睹有沙特的狗大户来现场考察，没想到他当天就签下来了，也不知赵风撞了什么运，这次是来料加工，九邦不用垫付，也不用贷款，只要提供手工就行。” 犹豫了一下，陈家俊小心地说：“据说那沙特的客户很欣赏赵风亲手打造的钻石骷髅头，这次是冲着他个人来的。” 太子点点头，这点可以解释得过去了。 去年在伦敦大出风头的钻石骷髅头，就是现在，不少专业杂志不时还提到，太子是识货之人，他看得出那件作品是一个跨世代的作品。 看到太子没有说话，陈家俊有些愤愤不平地说：“这个赵风，不知哪里来的这么多狗屎运。” 当日这家伙还是自己手下，见了自己得叫一声陈哥，现在倒好，陈哥勉勉强强还是哥，而当日的无名不卒已经成为一名爷，一名在陈家俊眼中望尘莫及的爷。 这滋味，酸酸的。 “这个赵风，不仅有狗屎运，还有实力，要不然也做不出钻石骷髅头那样难度系数达到s级的作品”太子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可惜，人都是有缺点的，这个赵风，还是太年轻，沉不住，一有点成绩就得意忘形。” 陈家俊嗅到一丝不寻常气息，连忙问道：“太子，你意思是?” “九邦接到这么大的项目，作为对手，我们也替他高兴，陈组长，你好好留意一下，金至尊得给他送一份薄礼表表心意。” 说到后面二个字时，太子有意拖长语调。 “太子，我们不是达成协议，说要和平共处，相互提携吗?”陈家俊有点奇怪地说。 那语气说的送礼，肯定不是好礼，太子的意思是给赵风添乱，不让他那么得意，可是九邦和金至尊前面相互拆台，经过中间人协调后，达成谅解，要是这个时候破坏约定，似乎有点碍眼。 要说最不想看到赵风好的人，陈家俊绝对排在第一位，太子要对赵风下手，他是举双手双脚赞成，问题是，要是这事曝露，自己要做替罪羊，背黑锅。 “幼稚”太子一脸淡漠地说：“这世界上，国家的盟约也是说变就变，个人的口头协议算什么，再说了，又不是娶老婆洞房，没必要亲自出马。” 陈家俊心中一动，连连说道：“太子说得对，我这就去找合适的礼物。” 说到最后二个字，陈家俊也学太子的语气，故意拖长声调。 太子和陈家俊相付一笑，露出一个狼狈为jian的笑容。 ...... 花城作为国内一线城市，吃喝玩乐是不少了，其中吃字更是放在第一名。 说起花城的饮食，最高档、名气最高的，花城酒店自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除了花城酒店，还有很多有名气的酒楼食肆，像大三元酒家、花园酒店、龙凤楼、德贤楼、梅家私房菜、南越酒家等，也是很有名气的老牌食肆。 今天是星期天，是法定休息日，很多人都会趁这个难得的休息日放松一下，去公园走走、逛逛街或吃点好吃的犒劳自己，在南越酒家名牡丹包房内，就有人摆了一席丰盛的酒席。 作东的人，是九邦新上位的中层管理史龙，他在九邦的职务是人事部经理。 人事部是公司一个很重要的部门，所有人事变动都得经过他，所以，公司的人对史龙多少给几分面子，而这次史龙邀请大伙吃饭，这让他更受欢迎。 史龙以生日为名，邀请以刘春雨为首的版部人员吃饭。 “龙哥，我记得你是6月份生日的，现在好像过了吧。”说话的人叫黄海，是版部的一名老员工，擅长蜡版和银版。 “呵呵，6月份是新历，不过我们老家都是按农历来过生日，这次就是按农历来过生日。”史龙笑着解释。 绰号吴胖子的吴先锋看着桌面上的菜，搓着双手说：“鸡、鸭、鱼、肉全齐了，还有这么大的波士顿龙虾，这么多硬菜，龙哥，这可得花费不少啊。” “小意思，钱嘛，赚来就是花的，兄弟们吃好、喝好就行。” 看着有些蠢蠢欲动的手下，吴春雨有些奇怪地说：“我说阿龙，你生日，怎么全是请我们版部的人?” 全桌一共13个人，除了生日做东（请客的意思）的史龙，其余的，全是版部的人。 版部一共才12个人，也就是说，九邦版部的人，一个不落全齐了。 “这不是和刘哥感情好嘛，平日也多去版部溜达，就和大伙感情最深，一起吃个饭，还好诸位都赏脸，来，我敬大伙一杯。” “哪里”吴胖子站起来，笑着说：“是我们敬龙哥一杯才对。” “是啊，龙哥破费了。” “这一顿花费可不少，我们算是沾光啦。” “来，一起祝龙哥生日快乐。” 史龙哈哈一笑：“好了，不管怎么说，在这里的都是兄弟，先干一杯再说。” “干杯！”众人一起举杯，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酒是白的，剑南春，妥妥的好酒。 一杯酒下肚，场面的气氛也越来越好，大伙也放开，开始吆五喝六地喝了起来。 酒醇菜香，再加上史龙也一个劲地劝大伙吃酒，席间的气氛都很好，在场的人都表示很满意。 酒过三巡，味过五番，等在场的人都有了几分醉意时，史龙看到时机差不多，拍拍手说：“诸位，静一下，让我说几句。” 史龙是寿星公，也是这次请客的人，大伙听他开口，一个个忙静下来，看他说些什么。 等众人静下来后，史龙突然笑着说：“大伙觉得九邦怎么样?” 这个史龙，不是风哥派来作调查的吧? “好，当然好。” “就是，福利高、待遇好，我们这次算是跟对老板了。” “风哥也大方，没少请我们吃饭，没得说。” “现在整个花城，哪个不说九邦好?”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对九邦大声称赞。 等众人说完，史海点点头说：“没错，九邦的待遇是很好，但是”语音一转，史海突然语出惊人地说：“在我眼中，九邦也有一般般。” 黄海有些疑惑地说：“九邦还不好?为什么?” “是啊，龙哥，你不是喝高了吧。”坐在史龙身边的孙云祥，也有些不解地说。 在场的人，都吃惊地看着史龙，黄海和孙云祥的话，也是他们心中的疑问。 史龙哈哈一笑，站起来，打量了在场的人一遍，然后一脸肯定地说：“我老家是东北那边的，那边冷，我们读小学时，就把白酒当水喝，这点酒还不够解渴呢。” 稍稍停了一下，史龙这才继续说：“我说九邦一般般，不是气话，更不是醉话，而是真话，说心底，九邦还算不错了，但是要看它和谁比，之所以说它一般般，那是有比它更好的。” 吴春雨轻轻放下酒杯，盯着史龙说：“阿龙，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面对吴春雨有些凌厉的目光，史龙没有半点慌乱，而是一脸从容地说：“吴哥，你不要急，我是给兄弟们着想，替兄弟们找一个更好的去处。” “龙哥，你就别卖关了”吴胖子有些期待地说：“哪比九邦还好?” 史龙呵呵一笑道：“这个问题问得好，比九邦好的，自然是金至尊，诸位兄弟，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们就开门见山吧，太子很欣赏你们，觉得你们在九邦做太屈才了，只要你们答应帮太子，每人加三成的工资。” 吴春雨一下子站起来，一脸惊讶地说：“史龙，你是太子的人?” “什么太子的人，吴哥，不要激动，应该说，我们都是钱的人，钱的奴隶。”被人说穿身份，史龙没有一丝尴尬。 吴胖子有些不为所动地说：“龙哥，你不是开玩笑玩我们吧?好端端的，我们干嘛走?” “对啊，这事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说不定是戏弄我们。” 众人还是不相信，觉得史龙是在开玩笑。 明明是九邦的人事经理，突然说九邦不好，还说九邦的死对头金至尊好，问题是，口说无凭，哪能你说什么就信什么，再说了，现在版部很多货做，工资加奖金，比同行人高了一截，干得好好的，谁想跑? 就算是真的，做生不如做熟，一动不如一静，就是有三成的溢价，大伙还是喜欢在发展势头强劲的九邦工作。 197 暴力收买 这就是企业文化，金至尊是行业老大，名气杠杠的，可就是打着金至尊的名义，溢价三成还是显得诱惑力不大，九邦的环境和前景还是很不错的。 史龙知道，自己说得再多再好，只怕也没人相信，闻言也不再说话，用手拍了二下道：“出来吧。” 什么出来?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包房的门“吱”的一声被人推开，接着一个穿着西装、拿着手提箱的人笑着走了进来。 “什么，是他?” “陈家俊怎么来了，他不是金至尊太子的人吗?” “就是，他可是我们九邦的死对头。” “我就奇怪为什么生日只请我们版部的人，现在看来，果然有问题。” 陈家俊和九邦，渊源很深，仇恨也不少，特别是和赵风之间的矛盾，在九邦内部早就传得沸沸腾腾，现在看到他在这个时刻进来，在场的人忍不住小声议论。 “这么多位兄弟好啊，今晚能在这里见面，我们真是有缘分，大伙吃好没有?”陈家俊看到众人的神色，不以为然，反而自来熟地打着招呼。 此时的陈家俊，步伐轻盈、眼露精光、面露微笑，让人感觉他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一样。 刘春雨一下子站起来，看着请客的史龙说：“阿龙，今晚算是怎么一回事，是你请客还有他请客?” 史龙打哈哈道：“刘哥，不要生气，不就是一顿饭吗，哪个请客有什么关系，陈哥是一个喜欢交朋友的人，再说二位还是旧相识呢。” “旧相识?”刘春雨有些冷笑地说：“只怕高攀不起。” 从福缘出来后，没有混上好职位，想通过追唐雨，来个人财两得的美梦也破灭，陈家俊好像一条疯狗一样，不想看到别人好，到处搞破坏，就是刘春雨也让陈家俊在背后放过冷箭。 看到是陈家俊，刘春雨当场就没什么好脸色。 只要这个家伙出现，那就是宴没好宴。 刘春雨说完，向一众手下挥挥手说：“兄弟们，我们走。” 就当刘春雨带人准备走时，陈家俊突然大声说：“慢着。” “怎么，请不起?让服务员拿下帐单来，我们按人头凑，不白吃你的。”吴胖子一脸不屑地说。 “哈哈哈，不过区区一顿饭而己，算不了什么”陈家俊哈哈一笑：“你们一走，就少了一个发财的机会，我替你们可惜而己。” 说完，不待刘春雨等人反驳，陈家俊拍的一声，把手提箱放在桌面上，“啪”“啪”的二声，熟练地打开手提箱，然后把箱子一转，把箱子里的东西呈现在众人眼前。 带头想走的刘春雨一看到箱子，瞳孔一缩：手提箱内，全是一叠叠崭新的百元大钞。 刘春雨看到这么多钱，不由内心一动，眼神也多了几分热切，不过他还是装着面无表情地说：“陈家俊，你这是什么意思?” 其余版部的人，也一脸心动地看着那一皮箱的钱。 那么多钱，少说也有一二百万，这可是一大笔巨款。 陈家俊随手拿起一叠钱，用手拨弄一下，发出哗啦啦的脆响，然后在众人面前扬了扬，扔回手提箱道：“好了，明人不说暗话，太子很欣赏在场这么多位的手艺，觉得你们在九邦那间小厂做，真是太屈才了，让我来诚心邀请各位为金至尊效力，虚的不说，只要大伙点头，每人十万现金，每个月的工资比九邦涨二成。” 什么，去金至尊，不仅涨二成的工资，还有十万的现金? 在场的工资不低，一个月基本工资、提成加奖金，大约三到五千，这十万块，少说也要二年不吃不喝才能凑够，太子一出手就这么多，这也太大方了吧。 嘴里说十万不觉什么，可是真金白银摆在面前，那诱惑力马上倍增，不少人看到那么多钱，口水都快流了。 刚才史龙说加三成的工资，在场的人并没说什么，内心不以为动，因为谁也不知他说真还是说假，现在陈家俊来了，他是太子身边的人，说话自然比史龙更可信多了。 最重要的是，陈家俊还带来了真金白银。 那一箱现金摆出，这比很多话都有用多了，更直白、更暴力，也更有诱惑力。 “刘哥，这...” “老大，你说怎么办?” 几个手下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的老大刘春雨，想听听他的意见。 刘春雨看了看那一箱现金，犹豫一下，最后还是摇摇头说：“风哥对我不错，我在九邦也做得很愉快，怎么决定你们怎么想，要留，我欢迎，要走，我也不拦。” 当时在外面混得不怎么样，投靠赵风后，刘春雨的待遇不错，平时没少请吃饭喝酒，就是出国参加展览，也没忘给自己带礼物，逢年过节红包也没少拿，再加上自己和陈家俊也不对眼，就是出到十万外加涨工资，刘春雨还是倾向留在九邦。 主要是九邦最近发展很不错，刘春雨也算是元老级人物，公司发展了，自己也会越来越受益。 “刘哥，好样的，我跟你走。”黄海听到刘春雨的话，非常佩服，马上附和，要放弃那十万元，跟刘春雨一起走。 然而，在场的，也仅仅是他一个人附和。 其它人的眼神，都被那一箱的百元大钞吸引。 刘春雨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没说什么，带着黄海径直朝门口走去。 眼看刘春雨就要走出门口，陈家俊突然说：“刘春雨，你等一下。” “怎么?还有事?”刘春雨转过身，有些冷淡地说。 “太子对刘兄弟很欣赏，说有你在，能大大增强金至尊版部的实力，只要你同意，到了金至尊，你是版部的副部长，这些跟你的兄全归你管，除了前面提到的十万现金和涨薪二成，公司还奖励你小汔车一辆，登记到你名下，方便你上班代步，怎么样，够诚意了吧?” 副部长?小汔车? 这两个条件，就像二颗深水炸弹，一下子在刘春雨内心炸开，这让刘春雨原本就不太坚定的内心，一下子就动摇了。 刚才的条件不错，可是刘春雨并不满意，自己是整个版部手艺最好的，还是组长，没理由拿得和员工一样多，这得多拿下一点才符合自己的身份。 强忍十万的诱惑，准备出门，没想到陈家俊又多了职务和小汔车这两个条件，刘春雨的脚一下子像沾了强力胶一样，迈不动了。 对男人来说，汔车是最好的玩具，刘春雨做梦都想有自己的小汔车。 这个条件，简直就是正中刘春雨的心坎处，可是一答应，好像又有点难面对赵风..... 看到刘春雨明显心动，陈家俊马上又多加一把火道：“刘兄弟，我们以前是有点误会，这些都是小事，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计较了，过去的，就让它过了吧，我知你是重情义的人，但是，你也得为自己打算啊，有句话怎么说的，亲生的儿子不如近身的钱财，你是打工赚钱，又不欠他们的。” “是啊，刘哥”一旁的史龙也帮腔道：“你在九邦，地位比邓飞和王成差多了，那赵风也不是对你推心置腹，还不如和这些兄弟们在一起呢。” 陈家俊和史龙一唱一和，这让内心早就动摇的刘春雨下了离开的决心：“陈哥，你说的，不会骗我们吧?” 决定投奔金至尊，刘春雨的称呼也变了，由陈家俊变成了陈哥。 “当然不会”陈家俊马上信誓旦旦地说：“钱和合同都带来了，大伙只要签个名字，这钱当场就可以拿到手，一分不少，到于刘哥的车子，也准备好了，只要一进金至尊的大门，车钥匙马上奉上。” 刘春雨点点头，然后笑着对陈家俊说：“既然太子这么看得起，再不答应就是不识抬举了，好，我答应了。” 找工打哪个不是打，当然是打给价最高的。 “刘哥，你，你怎么去金至尊，不回九邦了?”一旁的黄海，有些难以置信地说。 刚刚还准备一起走的呢，没想到转眼的功夫，自家老大就被收买了，这让黄海有点难以想像。 变得也太快了吧。 “回，不过是辞职”刘春雨拍拍黄海的肩膀地说：“小海，你也跟我一起吧，太子很有诚意，像今天这种机会，可不多。” “不了，刘哥”黄海有些固执地摇摇头说：“我还是留在九邦。” 黄海有些遗憾地看了在场人一眼，然后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识抬举的东西，也不知九邦有什么，有钱也不要。”陈家俊看到黄海真的走了，忍不住骂道。 还差一个没包圆，这让他内心有点不爽，因为太子说过，要把有九邦的板部全挖走，可是现在就是差了一个，让功劳打折。 “这个孩子是有点傻，赵风教过他，他一直把赵风当师傅看，所以...算了，不理他”刘春雨盯着那箱百元大钞，有些激动地说：“陈哥，现在有空，不如我们先把钱给分了吧。” 只有钱到自己的手里，才是自己的钱，不然再多的钱，也是水中月、镜中花。 陈家俊哈哈一笑，对着众人招招手说：“来来来，分钱分钱，一人十万，拿了这笔钱，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 看着那一张张贪婪的面孔，陈家俊仿佛看到赵风穷途末路的样子：版部差不多集体出走出，赵风心急如焚，可是版部没人，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不能及时弄好版，以致不能及时出货，到时光是违约金就能让赵风破产，说不定还让人逼得家破人亡...... 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赵风破产、走投无路，陈家俊就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198 大爱无疆 “快点，进来。” “拖什么，放手，我自己会走。” “走，做了这种事，你肯定想走，告诉你史进，你敢跑我打断你的狗腿。” 办公室不少人，一大早就看到让人吃惊的一幕，作为总经理的邓飞，气急败坏地拉着人事部经理史龙往赵风的办公室走去，两人推推拉拉，明显火气不小。 众人都有些奇怪，这两位经理怎么啦，平日交情不是挺好的吗? 进办公室时，心急的邓飞连门都不敲，直接拉人闯了进去，把赵风吓了一跳。 “你们怎么回事，二个都是管理高层，推推拉拉的，让员工们看到不是笑话吗?”赵风看到邓飞还捉住史龙的手，不由皱着眉头问道。 邓飞这才放开入手，指着史龙的鼻子说：“风哥，你还不知道吧，史龙，你自己说，你干了什么。” 史龙一脸不在乎地说：“有什么，不是批准几个人辞职吗?没什么大不了，他们的心不在这里，强留他们在这里就是浪费钱，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九邦又不是缺了他们几个就运转不了。” “批准辞职?谁辞职?”赵风有些糊涂地说。 “还有谁，就是刘春雨那白眼狼，一大早就带人跑了，整个版部只剩黄海一个人，妈的，就是史龙批的”邓飞一脸心痛地说：“咱们九邦的起版部没了，差点让人一锅端了。” 什么?起版部只剩一个人?刘春雨带队辞职? 赵风当场脸色一沉，转过脸，盯着史龙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风哥，今天一早，刘春雨他们就到人事部要求辞职，说这里没有发展前途，薪水不合他们的意思，我让他们找你反映，可是他们坚决要辞职，还说不同意他们就罢工，看到他们答应赔公司2个月的工资，又放弃押金，我就批了，反正他们没心在这里工作，强扭的瓜不甜，于是我就批了。” “砰”的一声，赵风一掌拍在桌面，一脸怒气地吼道：“谁你批你的?整个版部快要走空了，订单找谁起版?找你吗?混帐。” 九邦虽说规模不大，但是要求不小，特别是要害关键部门，赵风更是抓得很紧，用宁缺勿滥的方式，起版是做首饰很关健的部门，版的好坏直接影响首饰的成败，别看起版只有十多个人，可这点人是赵风多次筛选、挖角凑起来的。 好不容易凑起来，成型，又让彼此间养成默契，这里不知花费了赵风多少精力，现在一夜之间，差不多全辞了，这让赵风怎么不怒? 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团队，最后替人做了嫁衣裳，不发火才怪。 面对暴怒的赵风，史龙不慌不忙地说：“老板，这是你要求的。” “我要求?我什么说过要炒他们?” “老板，你说过，各部门的管理人员，要拿出魄力，能自己处理就自己处理，不用事事上报，我就是听老板的，他们心不在九邦，留着也没用，还能替公司省下一笔钱，就让他们滚蛋了。” 史龙说这些话的时候，大义凛然，好像为公司着想一般，而一旁的邓飞，快要气炸了，一手揪着着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史龙，你别在这里装大尾巴狼，你说，收了别人多少好处?” 什么为公司着想，分明是一种托词。 做首饰首先要模版，有了模版，这才能大量生产，才有后面打磨、抛光、镶嵌、电镀等工序，都说万事开头难，一个首饰公司，要是没一个实力过硬的版部，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一个出色版部师傅，无论到哪里都受欢迎。 一下子批差不多整个版部辞职，要说心里没鬼，打死邓飞也不相信。 别说批准这么多，就是作为总经理的邓飞，就是批一个也要找赵风请示。 “邓经理，东西可以乱吃，但是话可不能乱讲，你要是有证据，可以随时告我，要是没有证据，请你尊重点，最好不要冲动，要不然，我可以告你。”面对怒气冲天的邓飞，史龙不仅不怕，目光还有点不屑。 明显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你，你.....”邓飞举起拳头，可一时又打不下去。 担任总经理后，邓飞虽说还是那么冲，但是自我控制能力强了很多，要是以前，哪里想这么多，早就一拳打下去了。 这是他的成长，也在杨舒的功劳，结了婚的男人，明显成熟了很多。 “够了，邓飞，放手，没必要和这种人一般见识。” 等邓飞放手后，赵风指着史龙说：“还有你，自己写辞职信，然后有多远滚多远，最好不要让我看到你。” 史龙本想辩解几句，可是一看到赵风像猎鹰一般的眼睛，那锐利的目光好像要穿透自己的五脏产腑一要，吓得脸色一白，什么也不敢说，马上灰溜溜地跑了。 要是赵风炒他，还能索要一点赔偿，可他要自己写辞职信，那什么也没有。 但是赵风给他的压力太大了，站在赵风面前，有一种站在史前巨兽面前的感觉，这让有心想闹事的史龙暗暗放弃。 好在，太子那边给的，远远高于那一点小小的补偿，自己暗中批了刘春雨他们离职，完成了这件事，一切都值了。 当然，最好是赵风发怒，把自己打伤，告到所出所，又有一笔额外的奖励。 可惜赵风没上当。 “风哥”邓飞有些沮丧地说：“以前你要下放权力时，我就说过这样不太好，现在让史龙钻了一个空子，这，现在怎么办?” 赵风不仅是九邦的老板，本身还是一个高级匠师，还是农场和农庄的投资人，每天都很忙，特别是干活的时候，不敢轻易分心，这个祸根是在过年前埋下的，当时要替郝威做那件翡翠饰物，整天都沉浸在创作中，为了不被打扰，就把权力放下去，鼓励各部门尽可能自己处理，不用自己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没想到当日的决定，导致今天的局面。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赵风只能感叹一声。 “风哥，现在怎么办?”邓飞的一脸焦急地说：“欧美的订单还没做完，沙特狗大户的订单又接了，没有版部可不行啊。” 缺了版部这一环，九邦还怎么顺利运转? “邓飞，现在人事部你帮忙担着，去招人吧，找合适起版师傅，工资可以优厚一些，不过，有一个条件，宁缺勿滥，每个人都要经我面试过。” “明白了，我这就去。”邓飞知道事情紧急，也顾不得再说什么，马上去招人。 邓飞走后，赵风让人把唯一没走的黄海叫进办公室。 黄海是和王成一起进来的。 王成刚想说话，赵风示意他先不要开口，转头对黄海说：“黄海，整个版部都走了，你为什么不走?” “风哥，我在这里做得挺好，前途好风哥也好，就不想走了。”黄海老实地回答。 “十万现金，还有加二成的工资，你也不心动?” 黄海惊讶得眼睛都睁圆了：“什么，风哥，你知道这事?” 现金加涨工资，这是陈家俊提的条件，黄海虽说拒绝，但是昨晚刘春雨等人找到他，威胁他别说出去，黄海最后答应，没想到自己都没说，赵风竟然知道。 赵风昨晚就知道了，那是一个版部的员工，想坐地起价，找个由头去厕所，用酒店电话告诉赵风，说要是赵风答应同样的条件，他愿意留在九邦，最好让他顶刘春雨一职，然而，电话里赵风拒绝了他的要求。 不过，这事没必要跟他说。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怎么知道你不用问，你说为什么不走就行了。”赵风一脸平淡地说。 黄海沉默了一下，很快就目光坚定地说：“风哥，我从小就很笨，什么都做不好，面试的时候，别人都不看好，是你说要我，我才能进九邦，进来后，你还一手一脚教我，经常给我开小灶，没有你，说不定我早就回老家放牛了，那钱很多，说实话我也想要，但是我知道，要是我拿了那笔钱，这辈子都不会心安，所以，我就拒绝了。” 实诚的人啊，赵风心里暗暗感叹道。 有些人，看起来很精明，可是偏偏做不了首饰，有些人看起来呆头呆脑，但是手却很灵活，学起首饰很快，这些科学很难解释，只能用天赋来形容。 黄海是赵风在招人时发掘的，他的手指又细又长，有点像女人手，因为他是新手，当时王成和邓飞都说不要，赵风看他有这方面的天赋，就拍板招了进去。 赵风的眼光还是很不错，黄海进九邦后，刻苦、认真，不到一年就成为版部的主力，可以说进步神速，刘春雨说过，他是木头脑袋下面装着一颗七巧玲珑心。 没想到，当日大伙笑他笨的人，这次却笨得让人敬佩。 “很好，黄海，现在版部就只剩你一个人，你有什么要说的，或者说，你有什么要求?” “没什么要说的，也没什么要求，风哥，要是没事，我回去赶货，有个版是急着要的。” 赵风点点头，走到黄海面前，一脸郑重地说：“你不负公司，公司也绝对不会负你，好了，你先下去吧。”赵风有些感动地说。 黄海应了一声，什么也不说，马上回去赶货去了。 明显是一个大好要求升职加薪的机会，可是这位笨得可爱的人，再一次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 等黄海走后，赵风坐回自己的大班椅，笑着对王成说：“王哥，坐吧，自己人，不要客气。” 王成都急坏了，哪里坐得下，连忙问道：“风哥，你昨晚就知版部要辞职的事?” 今天王成去电镀厂查看一下电镀的情况，没想到一回到就听到版部的事，他深知不妙，连忙想找赵风商议，没想到半途遇到黄海，接着就是听到二人对话的内容。 本以为赵风不知这件事，没想到听赵风的话，好像昨晚就知道了，问题是，为什么没有挽救，或者阻止? 赵风没有否认，点点头道：“没错，昨晚就知道了，有人想坐地起价，我没同意。” “那，那你为什么不阻止?现在招人可不容易，再说现在手里压有那么多订单，风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王成一脸不解地问。 这事换成别人，早就急得直跺脚，肯定想方设法防止被挖角，哪有像赵风这样，好像没他什么事一样，王成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老板。 “这个嘛，太子在我这里吃了这么多亏，也得让人家扳回一局，高兴一下，我这叫大爱无疆。”赵风突然笑嘻嘻地说。 王成没说话，只是有点不礼貌默默竖起了中指，那意思很显明：你就装，信你就有鬼了。 赵风看到自己装逼失败，骗不了王成，呵呵一笑道：“好吧，王哥，容许我卖一个小小关子，你很快就明白怎么回事。” 说了跟没说一个样，王成直接翻起了白眼。 199 太子的如意算盘 一夜之间，曾经让人放心的版部差点全军覆没，仅剩黄海一根独苗，消息传出，九邦全体员工哗然，一时各种阴谋论、小道消息并起，在九邦内掀起一股暗流。 别的不说，光是总经理邓飞在厂门口贴的那张招聘启示就可以说明很多问题。 看到九邦门口那张招聘启示，那斗大“招聘”二字，让人心情各异：想进九邦的人，心情大好；知道内情的人，有人面露忧色，有人却哈哈大笑。 太子和陈家俊，无疑就是笑得最欢的人。 金至尊和九邦互斗，可以说两败俱伤，闹得满城风雨，最后虽说在有关部门的调停下，两者都约定停止争斗，和气生财，但是，太子岂会轻易罢手。 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是太子的座右铭，史龙就是太子安排在九邦的一枚棋子，在关键时刻，一下子就摧毁九邦很重要的起版部，九邦没了起版部，可以说没了一条腿。 没了一条腿的人，还怎么跑得快?跑得稳? 大局已定后，陈家俊还偷偷照了一张九邦招聘启示的相片给太子看，太子看到，自然是开怀大笑。 “好，好，家俊，你这次做得很好”太子高兴地说：“这次你立了大功，看姓赵的，这次怎么化解。” 陈家俊笑嘻嘻地说：“招人呗，太子，你可是没看到，九邦的总经理邓飞，这几天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就是想招起版师傅，为了招人，又打又是在其它公司的门口打转，听说都快急上火了。” “这个时候想招人，难了，就是招到人，没三五个月的磨合，那效率低得可怕，哈哈。”太子有些意气风发地说。 这话太子可不是乱说，前段时间，太子到处挖人，可以说直接推高了首饰人才的成本。 起版的工作有点特别，好的起版师傅一直都是很受欢迎，太子到处挖人的后遗症就是，各个公司都加强了合约的约束，用加钱的方式把合同时间延长，而违约金也直线上升，一些重要的职位，还推出避免竞争条例。 所谓的避免同行业竞争，就是擅自离职的人，多少年内不能从事有关首饰的工作，避免和原来的公司形成竞争，这样可以避免对手挖角。 有点本事的人，不容易挖，也不好挖，没本事的挖来也没用。 就是赵风运气好，挖到人，但是短期内很难形成生产力和竞争力。 在太子眼中，九邦已经废了一条腿。 陈家俊有些可惜地说：“那些家伙太贪了，给他们涨三成的工资还不干，硬是要我们拿钱去砸，他们的工资本来就不低，现在给了钱还要涨二成工资，太便宜他们了。” 说这话的时候，陈家俊的语气酸溜溜的，那是**裸的妒忌。 要知道，当时他加入金至尊时，没什么好处，还得处处赔着笑脸，刘春雨他们倒好，又是现金又是涨薪，为首的刘春雨还送一辆小汔车，就是为太子鞍前马后的自己，到现在还是开两个轮子呢。 太子哪里听不出他的弦外之意，闻言淡淡地说：“好好干，只要对我太子忠心的，我不会亏待他的。” “是，是，太子一直宽待属下，行内谁不知道?”陈家俊拍马屁道。 太子点点头说：“区区一二百万，就可以废掉九邦的一条腿，这钱花得不冤，再说了，这些人签回来，也不是白吃饭的，他们还是有真材实料的，我们可以从他们身上赚回身价，远的不说，近期的话，可以从九邦身上赚回一大笔。” 陈家俊眼前一亮道：“对啊，九邦现在闹起版荒，他们手里哪么多订单，最好的选择是找原来的起版团队，这样一来，他们就得求我们，要不然光是违约金就让他们破产，两者取其轻，到时他得同意我们的条件，或者把那张订单转给我们。” “太子，高，你这招太高了，把刘春雨他们编到一间皮包公司，这样一来，公司的员工不会再闹工资的问题，就是赵风他们拿前面的协议来说话，我们也不落人口实，真是一石二鸟，让他们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可惜他的微镶部，全是赵风的徒弟，那些人不好挖，要是把他们也挖，九邦就残废了。” “商战如战场，战场上说兵不嫌诈，商场又何尝不是”太子冷笑地说：“他们要是怪，就怪自己太傻太天真。” 顿了一下，太子继续说：“他们起版部，差一点点就一网打尽，不错了，不能太贪心，到于微镶部，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耐心点，机会还是有的。” 一想到赵风要倒霉，陈家俊就感到莫名的兴奋，咬牙切齿地说：“太子，这个姓赵的太可恶，他大量做那些和超级柜台相同款式的廉价劣品，损坏超级柜台的声誉，要不然，超级柜台那么好的势头，也不会直转向下，这次他们遭遇到起版危机，一定要他好好出一次血。” 陈家俊还有一样没说出，那就是赵风借折现为名，敲竹竿一样敲了自己8000块，对气量很小的陈家俊来说，这简直就是割肉一样痛。 故意挑起其它人对赵风的仇恨，这是陈家俊最擅长借刀杀人的招式。 借刀杀人好啊，像谢吉祥都倒下了，可以躲在背后的陈家俊，还是吃得好、睡得香，一点事也没有。 当然，这只是陈家俊一厢情愿的想法。 果然，一提到超级柜台计划，太子的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有我太子在的一天，赵风就别想舒坦。” 好啊，最好是把赵风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不二人斗个你死我活也不错，这样自己就可以混水摸鱼，这是陈家俊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太子，这个机会难得，要不，我们去九邦踩踩场子?”陈家俊有点按捺不住地说。 “不急，晾他二天再说。” “啊，为什么?” 太子一脸睿智地说：“现在的九邦，就像掉到铁桶的老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先让它转二天，必要时再在桶底烧把火，到时我们再出现，明知我们要放它的血，它也引颈以待，凡事都要拿好火候，火候未到，难啃；火候过了，难咽，只有火候刚刚好，那样才美味可口。” 陈家俊一脸佩服地说：“太子这话，真知灼见。” 这马屁拍得有点没水平，太子并没有什么表示，幸好也没有训斥。 “太子，有件事，不知说不说好。”陈家俊突然有些犹豫地说。 “有话就讲，有屁就放。” “太子，有件事不敢瞒你，就是我有个亲戚，在外面开了个小加工坊，他知我认识的人多，就托我给他找点外发单，算是有点股份，没想到赵风趁我忙没空打理，就欺负我亲戚没见识，故意让他做货，其中有些款式就是仿超级柜台的，等我知道后，交易已经完成，也不敢声张，所以....” “算你运气好，自己说出来”太子有些冷冷地说：“要是等我挑出来讲，你就得自求多福。” 陈家俊大吃一惊：“太子，你，你知道了?” 这件陈家俊没打算说出来的，可是一想到陪太子去踩场，肯定又得惹怒赵风等人，到时少不了又要“折现”，长痛不如短痛，和太子坦白，不用再受赵风的威胁。 现在太子心情好，再说自己也能帮上忙，陈家俊想着太子需要自己去对付赵风，算是用人之际，可能有点不大高兴，但是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把自己怎么处置，毕竟要立榜样，离不开自己。 “当然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能不调查吗?”太子瞄了陈家俊一眼，然后有些冷漠地说：“好了，闲话就不说了，最近你表现不错，我很高兴，这次还立了大功，算是功过相抵，本太子就不追究你了，不过，你要好自为之。”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手下就是搞点小生意，这点包容之心还是要有的。 用太子自己的话来说，每个人都会有弱点、都会犯错，有弱点、犯错不要紧，最重要，就是自己能掌控，现在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也不怕陈家俊不听指挥。 “是，是，太子，我一定不会上你失望。”陈家俊一脸感激流涕地说。 终于放下了一块心头大石，这对陈家俊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更不用害怕太子秋后算帐。 “去吧，给我盯紧九邦的人，不能让他们找到外援，免得我们功亏一篑，有消息，也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知道了，太子，我这就去。”得到太子谅解，陈家俊马上积极地表忠心。 “嗯，去吧。” 陈家俊的确很用心，用心到他跑脚的本事比他做首饰的能力还大，至少太子差点都忘了，当时挖人时，看中陈家俊的本事，把他收入金至尊，增强金至尊的人才储备。 可是现在，陈家俊跑腿的时间比工作的时间还要多。 随着陈家俊卖力地打探，有关九邦的消息源源不断送到太子的案桌上： 赵风在花城广播电台花钱发布招工启示； 九邦一共面试了21名求职者，没一名过关； 胖子胡大海到枫叶珠宝挖人失败，被保安强行架出； 赵风带领杨舒去花城人才市场招起版师傅，面试的人不少，但是招了一整天，也没一个合适的； 九邦托人听到吴春雨等人的下落，有迹象表明，赵风想高薪请回出走的起牌师傅。” 有关赵风的消息很多，但多是有关赵风招起版师傅的消息更多，看得出他很想通过招人来弥补起版部的空白，当太子听到赵风打听香港起版师傅的工钱时，他就知道时机火候到了。 200 门前受挫 首饰业原本是在香港兴起，后来内地改革开放，有很多优惠政策，慢慢转移到内地。 转到内地的原因很多，基中有一个原因是香港的人力资源太贵，一个普通香港员工的工资，起码抵三四个内地员工的工资，高级人才的差距就更多。 赵风竟然想去香港请起版师傅，这说明他已经很急，急到不计成本。 得知这个消息，太子就知道火候到了。 是时候出手。 太子是一个很果断的人，在决定出手的第二天，就带着陈家俊，开着他最喜欢的红色法拉利直接去到九邦的公司前。 这是太子第一次来九邦，当他的名牌跑车开到公司的大门时，被大门拦住了。 “嘟”“嘟” 太子连按二下喇叭，示意门卫开门放行。 此行是示威之行，也是狠狠羞辱赵风之行，在太子眼中，自然是来势汹汹、派头十足，为了打赵风一个措手不及，太子还特意没有先通知赵风。 看看九邦狼狈、乱成一团的样子更好，这样要价的时候也多几分把握和底气。 地方还不错啊，独立厂房，四周用围墙围起来，那围墙是砖石和铁艺联合筑成，还种了一些藤萝等攀爬类的植物，工厂内窗明几净，绿树成荫，清风徐来，风中带着淡淡的花香，和繁忙、压抑的大塘工业区相比，多了几分恬淡、宁静的气息。 太子心想：早晚得拿下这里，要是金至尊的总部设在这里，倒也不错。 九邦的门卫叫忠叔，他是赵风一个远房表亲，早就看到有车子走近，不过车牌号码很陌生，听到喇叭响，走出来敲了敲车窗道：“你们找哪位?” “快点开门，我是金至尊的太子，要找你们老板。”太子一脸骄傲地说。 金至尊的太子? 忠叔楞了一下，很快说道：“太子?不认识，请问你们有预约吗?” 太子是首饰行业的风云人物，在花城的首饰行业中，可以说如雷贯耳，再说和九邦也闹了那么久，忠叔不可能不知，不过一想起赵风事前嘱咐，马上装着一脸糊涂地问。 这次就想给赵风来一个措手不及，哪有什么预约，再说以太子的身份，也不会去找人预约，太子心里一边吐槽赵风抠，请门卫也不请一个精明一点的，就请了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糟老头，一边强硬地说：“我是太子，不需要预约，你只管给赵风打电话就行。” “太子?我还是皇上呢”忠叔一脸不屑地说：“我们老板，不是你们想见就见的。” 说完，自顾背着手回门卫房喝茶去了。 这是...什么情况? 太子和在陈家俊对望一眼，然后悖然大怒道：“该死，这个老家伙，竟敢占我便宜，陈家俊，还楞着干什么，给姓赵的打电话，让他快滚下来接。” 自己号称太子，而这老头号称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那不是说他是自家老子? 被人占了便宜，太子怒不可恕，要不是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的门卫，还是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头，太子还真想冲上去扇他两巴，偏偏自己还真不好和一个守门的老头计较，要不然传出去让人笑话。 陈家俊无端被骂，心中非常郁闷，不过他不敢逆太子的意思，闻言连忙拿起太子的大哥给赵风拨电话。 由于大哥大体积大、重，跟着太子后面的陈家俊，自然充当小弟的角色，替太子拿皮包拿电话。 陈家俊拿起电话只是一小会，有些无奈地放下电话，小声地说：“太子，也不知怎么回事，赵风的手提关机了。” 车内整时一片尴尬的沉静。 兴冲冲跑来踩场，本以为可以直驱直入，然后好好损赵风一顿，可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两人竟然挡在门外，还让一个守门的老头给无视，还被占了便宜。 那感觉，就像怒气冲冲的一拳打在棉花上，内心有一种憋闷的感觉。 看到气氛不太对，陈家俊硬着头发说：“太子，我们没有九邦公司的座机电话，要不，我们打电话回公司问一下?” “问个屁”太子暴怒地说：“不就是一点小事吗，去，说二句好话，让保安给赵风打电话。” 要是让公司的人知道，自己来到九邦连正门都进不去，还要找人帮忙，这让自己的脸往哪搁? 太子那是一百个不愿意。 陈家俊无法，只好下车，走到门卫室前，笑着说：“老人家，我们是九邦的客户，有事要找你们老板，麻烦你老，打个电话通报一下。” “你这孩子还算有礼貌，行啊，你稍等，我去买包烟，买完烟，就给你打电话。”忠叔笑呵呵地说。 不会吧，打个电话要多久?还非得等你买包再打? “好，好。”陈家俊拿这个性十足的老头没办法，只好开口应道。 然而，陈家俊很快就无言了，那个老门卫说是买了烟就打电话，可是说完后，没有动身去买烟的迹象，而是拿出一本杂志，边哼着粤曲小调，边翻看起来。 尼玛，不会吧，都是什么时代了，这是要自己给好处、要门包?陈家俊差点没有惊掉下巴。 “嘟”“嘟”“嘟” 这时法拉利的喇叭再次不耐烦地响了起来，明显是太子等得不耐烦，用喇叭催自己快点。 陈家俊的脸抽了抽，掏出一包刚买还没来得折的软中华递上去，赔笑着说：“大爷，不用买了，要是不介意，这里有一包。” “中华?好烟啊”忠叔拿过去，熟练地拆开，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然后四处摸口袋：“咦，我的打火机呢。” “大爷，来，点上。”陈家俊咬咬牙，掏出防风打火机，打上火，勉强笑着给点烟。 天啊，这也太扯了吧，陈家俊心里窝火极了，明明是来踩场子、来损赵风，再狠狠给他放血的，可以现在被挡在门外，又是送烟又是点火，弄得自己是来拜山头似的。 剧情不应是这样发展的啊。 要不是太子在车里等着，还不耐烦地按喇叭，陈家俊早就扭头就走，哪里受这种气。 “这烟，要得，小伙子，还是你孝顺。”忠叔美滋滋地吸了一口，面带笑容地说。 忍着，忍着，现在受一点气，一会加倍有还给他们。 到时不仅要加倍为难赵风，还要让他把这个该死的老门卫炒了，让他卷铺盖走人，也不看看都敲诈在谁头上了。 想归想，为了早点向太子交差，陈家俊还是赔笑地说：“大爷，还请你给你们老板打个电话，说金至尊的太子到了。” “好，我这就打，你等着。”说完，“砰”一声，忠叔把对话的玻璃窗给关上，这让陈家俊的脸忍不住又抽搐了几下。 忠叔关上窗后，打电话给赵风说：“阿风，我按你说的，把那个叫太子的人给涮了，弄到一包好烟。” 赵风知道刘春雨他们是太子下手挖的，也知太子会上门踩场，所以早早就对忠叔面授机宜，这才有忠叔这样霸气外露的一幕。 要是没交待，一看到这么高档的小汔车，忠叔早就打是话汇报了。 赵风的办公室就对着大门，下面发生的一幕，可以说全程收入眼中，太子的法拉利跑车一到门口就认了出来，为了让二人吃点憋，还特意关了电话，让二人找不到自己。 “忠叔，你做得很好”赵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说：“好，你先不用开口，我现在就下去，一会还要你配合一下。” “明白，你教的，我都记着呢。”忠叔笑着说。 挂了电话，忠叔打开窗，先是美美地吸了一口软中华，熟练地吐出一个烟圈，看到陈家俊焦急得快上火了，这才悠然自得地说：“你等一下，我们老板马上就下来。” 正主终于下来了，陈家俊刚想骂几句忠叔，没想到的太子又在按喇叭，知道太子没耐性了，嘴巴动了动，最后还是放弃，急匆匆钻进车子。 还没坐下，太子就发飚地说：“一点小事，怎么这么磨蹭的?” 陈家俊一肚子郁闷，可又不敢在太子气头上驳嘴，只好委婉地说：“九邦怕是不行了，请了一个极品糟老头守门，罗罗嗦嗦半天没说清，现在好了，他打了电话，说赵风下来了。” “是不行，找这种人作门卫，连我都不认识，有客人来也不早点开门，要是我是客户，肯定扭头就走。”太子表示同意。 在花城做首饰，连自己的名号都没听过，还混什么? “是是是，我看这九邦，气数也就这样，哪能和我们金至尊比，那门卫用的都是精明的退伍军人，又有礼貌又会说话，客户看到都心里舒服，而这个九邦，为了省钱找个糟老头，简直就是自己找死。” 陈家俊说完，车内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来的时候，气势如虹，大有不可一世的样子，没想到来了这么久，连大门都进不去，折在一个看门老头哪里，太子在辈份上让人沾了便宜，陈家俊送了一包好烟还要加上笑脸，更是郁闷。 都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经过这一番折腾，二人的心气都下降了不少。 等了半响，太子阴着脸说：“怎么还不开门?” “这个，估计是在等他们老板来门口，亲自迎接太子，以示尊重吧。”陈家俊小心翼翼地说。 太子冷哼一声，明显是在强忍内心的不满。 陈家俊不敢吭声了。 一分钟、二分钟、三分钟....等了大经十多二十分钟，太子的脸色越来越差，就当太子气得要开车打道回府时，“哗啦”的一声，那扇紧闭的大门，终于慢慢打开。 201 指桑骂槐 赵风一个人，跑得气吁喘喘、汗流满面地出来。 “开门，快点开门，怎么那么磨蹭。”就是坐在跑车里的太子和陈家俊，都听到赵风的吼声。 这才对嘛，太子和陈家俊暗暗满意地点点头。 九邦连起版部都快没了，情况这么糟糕，就应急成这种状态。 “太子，陈兄，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真是稀客啊”赵风一边擦汗一边说：“就是你们不来，我也想请你们吃饭呢，真是巧了。” 哼哼，什么请吃饭，估计是坐不住了。 刚才等了那么久，太子有点不高兴，以为赵风要摆谱，都准备走了，现在想想，估计是听到自己来了，而九邦内乱成一团，为了不让自己看到九邦现在的真实情况，所以收拾一下才来。 看到赵风一脸是汗的狼狈样子，太子有些焦躁的内心，又稍稍愉悦了一点。 太子轻轻点点头说：“没什么，都是同行，有时多亲近一下也好，可以资源互补。” 先给赵风画一张饼，然后看着他为这张饼努力，太子决定一会好好羞辱的一番赵风，为了防止他太年轻、太冲动，先暗示给他一点希望，这样一来，到时自己就是使什么招，他也得忍着、顺从着。 果然，一听到资源互补，赵风显得更热情了：“是，以前市场就那么一丁点，同行如冤家，现在不同了，科技发展，电视里都说现地球村的概念，整个世界都是市场，团结合作，强强联合，这样更好拿下市场。” “赵风，你真是好口才，不去做售货员卖东西，真是太浪费了，不过，多一技防身也不错，说不定以后用到呢，对不?哈哈哈。”太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现在赵风明明是老板，太子却说赵风像售货员，还说以后这口才可以用得上，这不仅是嘲笑，还有诅咒的意思。 咒赵风生意不顺利，老板做不成，破产要跑去打工，做售货员。 赵风好像没听出太子话里的嘲讽，闻言哈哈一笑：“我这是劳苦命，没法和太子比，太子多才多艺，长得又帅，别的不说，就是靠那脸都可以吃饭。” 什么，靠脸吃饭? 这不是说自己是小白脸吗?太子刚想发飚，赵风却抢先发出了邀请：“太子，陈兄，难得一场来到，不如我带你们到处看看，这车留在这里就行，门卫会替你看好的。” 看看也好，太子也想看看九邦建得怎么样，闻言就和陈家俊一起下车，准备步行进九邦。 “赵风，你们厂的保安，也该换换了”太子指着着在门边的忠叔，面色阴沉地说。 刚才给自己甩脸子，还在说话上自己的便宜，太子可咽不下这口气。 自己自称是太子，他就说自己叫皇上，有这样占自己的便宜的吗? “没错”一旁的陈家俊马上附和说：“我说赵老板，你这保安还真不怎么样，我们明明是客人，可是他呢，脸难看、话难听，让他打个电话还得要好处，刚才太子都生气了，要不是我拉着，早就走了。” 一个小小的门卫，还敢跟自己要好处，一包未开封的软中华都没有了，特别是自己还得给他赔笑脸，这让一向鼠肚鸡肠的陈家俊怨念不小。 太子刚想把门卫忠叔把自己称为皇上的事说出，没想到赵风已经大声骂了：“黄尚，你怎么干作的?不是多次说过你，对客人要尊敬，看你怎么做，天天让人投诉，告诉你，太子是我们九邦重要的客人，这次谁说话也不好使，你这个月奖金别想拿了。” 尼玛！ 太子差点没晕倒，这算什么意思?叫什么皇上，自己的绰号是太子，金至尊的太子，那个糟老头说自己是皇上也就算了，可是赵风也叫他皇上，这不是当着和尚骂秃子吗? “赵风，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子悖然大怒道：“你这是损我不是?” “太子，你这话是.....” 陈家俊马上接过话头道：“赵风，你明知太子来了，故意叫一个糟老头做皇上干什么?你这是故意寒碜太子是不是?” 作为太子的“左右腿”，陈家俊可以说很胜任，必要时候不含糊。 赵风看着一脸寒霜的太子，一拍脑袋，连忙解释道：“误会，误会，这绝对是一个误会。” 不待陈家俊追问，赵风马上解释道：“是这样的，这个门卫姓黄，炎黄子孙的黄，单名一个尚字，就是高尚的尚字，并不是皇上，这家伙就是他家穷，想富贵想疯了，他老子就给他取这个名，这是假的，也不想想，皇上那可是一统天下的九五之尊，哪里是普通人能叫得起的，简直就是癞蛤蟆相吃天鹅肉，说得不好听，起这样的名字也不怕折福折寿。” 说这话的时候，赵风那是一脸的鄙视。 一旁的太子脸一下子由青转红，看着赵风的眼色都有些不友善，不过他一咬牙，开口说道：“名字是父母取的，取什么没关系，关键他做得太不称职了，我们自报名号，可是他不以为动，让他打个电话通知，也磨磨蹭蹭。” 赵风骂门卫是犯贱，皇上是假的，取个名字给自己脸上贴金，问题是，太子的绰号何尝不是假的，现在都是民主共和了，无论是华夏还是香港，都没有皇室，黄尚是假的皇上，而太子也是假的太子，太子是五十步笑百步，赵风这是当着和尚骂秃子。 太子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也顾不得再追究自己被占便宜的事，连忙叉开话题，从另一个方面追究老门卫的责任。 听起来是骂门卫，可是那话就像一支支穿心的利箭，全扎在太子的心窝，太子别提多郁闷。 怎么有人取这种名字? 真是出师不利。 赵风闻言，马上解释道：“太子，你消消气，不要跟你这种贼老头计较，其实他还是挺可怜的，不管怎样，你放心，回头我一定狠狠收拾他。” “贼老头?”陈家俊好像听到什么重点一样，一脸好奇地问：“为什么叫他贼老头?怎么，他有什么可怜的?” “是这样的，老子说过，老而不死是为贼，我们老家哪里把老头都叫贼老头，说起这个黄尚，是个可怜人，也许是他福薄，承受不起这个名字，名字是高贵，但是命很苦，他老婆生完儿子不久就死了，他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把儿子拉扯大，黄尚不把自己当皇上，可是他儿子却真把自己当太子，整天不干人事，坏得出脓，开着一辆车到处逛，出了事就找他老子扛，简直就是王八蛋...” 太子听不下去了，打断赵风的话说：“好了，赵老板，你看我们都站了这么久，不会就让我们站在门口吧?” 赵风骂得爽，可是太子还真坐不住了，要知道，太子的母亲也是生下他后，因感染了病菌，没多久就去世了，作为家中独子，太子年青时也没少闯祸，最后都是他老子给善后，不知为什么，听到赵风说起那个黄尚的事，总感到像是在影射自己。 有心想说几句，可总不能说自己的情形和那个黄尚的儿子相似吧? 听到赵风一口一句王八蛋，太子表面不动声色，可是心里郁闷得想吐血，于是他决定不再理会那个黄尚，开始参观九邦。 要不是想踩场子，再狠狠在九邦身上赚上一大笔，太子真想转身就走。 因为赵风故意散发大量劣质仿品的缘故，在欧美设立的超级柜台遭受到巨大的打击，为了让今年的财务报表好看一点，太子想从赵风手里讨回一个彩。 为了赚钱，先忍着。 赵风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马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太子，陈兄，这边请。” 在外面没感到什么，可是一进九邦，就发现比想像中要大，风景树、绿化带、石凳石桌，空地还铺上进口的草皮，在角落里还放了一些康乐设施，就花城的首饰公司来说，这环境算得不错了。 在待遇差不多的时候，工作环境也是留住人才的一个重要因素。 太子内心有点不爽，自己把赵风赶出大塘工业区，就是想着给赵风添堵，看着他倒霉落魄，没想到这家伙的运气不错，因祸得福，让他在这里找到独栋独户的厂房。 还真有狗屎运。 “赵风，现在有不少人说你九邦离开大塘工业区，是我在背后使坏，其实大塘工业区的厂房，是管理处推荐给我，这事我真不知情，要是知道他们赶你走的，说什么我也不会租，你不会恨我吧?” “当然不会”赵风有愤愤不满地说：“太子高风亮节，又是行业龙头，哪里会做这种生儿子没**的缺德事，都是那些卑鄙小人、王八蛋搞的鬼。” 太子那张白净的脸抽了抽，不过他很快就缓过来，一脸不在意地说：“过奖，对了，你不介意我到你的生产车间参观学习一下吧?” 赵风的嘴太毒，还喜欢含沙射影，太子决定不再惹他，还是怎么在合作或订单上，狠狠地赚上一笔。 逞口舌之利，只能得一时痛快，对事业没有一点帮助，骂人一万句不如给他捅一刀伤害更深，太子信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信条，为求达到目的，向来是不择手段，不知当面或背后让人骂了多少次，对这些话都免疫了。 有情绪波动，但太子一直掌控得很好，并没有什么过激地表现。 显出他很不错的忍耐力和情商。 “不敢当，在金至尊面前，九邦简直就是还不会走路的孩子，还请太子多多指正。”赵风一脸谦虚地说。 202 还要脸不? 一间公司是否成熟，主要看两个方面，员工的素质和管理水平。 员工素质好，职业技能过硬，做出的货良品高，有利于提升货物的质量；管理水平高，可以优化资源配置，把整个公司的各种资源充分地利用起来，提高工作效率、减少损耗，大大增加生产效益。 员工素质高，管理水平低，会造成浪费；管理水平高，员工素质低，跟不上节奏，会造成内部矛盾，所以说两者缺一不可。 太子参观九邦的工作车间，心里暗暗吃惊，因为九邦具备了上面的两个条件，员工的素质和管理水平，和金至尊相比，只高不低。 员工做起首饰来，专心致致，做得又快又好，而各个部门的管理层，在各个环节方面衔接得很好。 一名员工从收发处拿货到qc检查、记录入库，一切都整整有条，里面还分了组，不同的人做不同的货，九邦还有一个很棒的管理系统，发出多少货、上交多少货、qc处检查多少货，有多少优品和不及格品，哪个员工做了多少货、哪名员工的优品率最高等等，在电脑上可以一浏无余。 对管理层来说，根本不用找有关负责人问哪个订单做了多少?某个订单还要多久完成?只要一看电脑，什么都一目了然，而管理层还可以根据进度，随时调整生产。 很明显，九邦有一个专门的管理软件，有一个很强大的工作库在支撑着。 在后世，这是很普遍的，只要购买一个类似“管家婆”的软件就行，在欧美等发达的国家，电脑系统化管理发展得更快，在这个时候，由于电脑的普及化不高，无论是在香港还是华夏，这还是很先进的管理模式。 不夸张地地说，现在的九邦，被赵风整合成一台机密的机器，只要一发动，整个九邦就会高速前进。 放眼整个花城，九邦已经走在同行的前列。 不仅管理模式先进，就是工作气氛也截然不同，就以金至尊为例，金至尊上班时间，不准聊天、严禁随意走动，就是下班哪个先走哪个后走也有规定，严肃得就像一座军营，而九邦恰恰相反，这里气氛很轻快，员工的表情很放松，有点像一个欢乐的夏令营一样。 难怪自己怎么封杀打击，九邦都像打不死的小强，现在看来，除了当日赵风有地金支撑，而九邦也不差。 除了管理方面，九邦也有一些不显眼的特别之处，例如公司设有茶水间，免费提供蒸馏水、饮料、零食等一些小福利，还设有休息室、发泄房等。 最让太子无语的是发泄房，里面放着一些沙袋、橡皮人，上面贴着一些管理人员的名字，就是赵风的名字也贴在上面，员工对哪个不爽，可以戴着拳套或拿下起木棍去打、去揍来发泄。 真不要脸面了? 这些对太子来说，有些不可思议? 在他理念中，做管理就要严肃，要让员工感到敬畏，这样才可很好的管理员工，可是赵风弄这么一出，到底是干什么? 跟着后面的陈家俊青筋都冒起了，因为他发现发泄室中，有一个放在角落里，快要被打散的橡皮人，上面郝然着“陈家俊”的字样，那是整个发泄室被打得最惨的橡皮人。 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就那么不招人喜欢? 打人不打脸，可是现在呢，不仅是脸，整个人都快被打散、打报废了，有这样埋汰人的吗? 太子也注意到，可是他只是稍稍楞了一下，很快就装着看不到，转身离开，陈家俊看到太子不替自己出头，犹豫一下，最后还是咬着牙、额冒青筋地离开。 算了，赵风的口才太好，太子在赵风身上吃了那么多哑巴亏，最后硬生生把怒气往肚子里咽，自己就更不用说，到时一吵起来，赵家说有人和他同名，让他不要对号入座，那时更尴尬。 还真别说，华夏人口超十亿，可是绝对大部分都是百家姓里的姓，姓相同的太多，面在取名时多是选那些吉祥如意的字，光是陈家俊知道的，同一个镇都有好几人叫陈家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犹豫一下，转身就走。 眼不见为净。 这次是上门踩场子，太子不会忘记这个目的，在参观的时候，一直找不到什么机会，这让他很郁闷，不过当他来到起版部时，终于让他找到了机会。 九邦偌大的起版部，只有一个叫黄海的起版师傅，这也是唯一拒绝十万现金和加薪三成的“傻冒”。 没错，是傻，这年头，君臣都没有了，哪门子还要求“愚忠”? 太子给陈家俊一个眼色，陈家俊马上就领会了主子的意思。 “赵老板，这里是...起版部?”陈家俊明知故问地问道。 赵风点点头说：“是啊，起版部。” “怎么只有一个起版师傅，其它起版师傅呢?” 说这话的时候，陈家俊不仅怀有深深的恶意，语音还带有若有若无的幸灾乐祸，很简单，这里以刘春雨为首的起版师傅，是太子授意，自己亲自出马挖走的。 落井下石、在伤口上撒盐，这是陈家俊最喜欢做的事。 就是不易喜怒于色的太子，听到这话，嘴角也露出一丝胜利者的微笑。 如果说赵风把九邦整合成一台精密的机器，那自己就是一手把这台机器的传动齿轮给拆了，没有传动齿轮，机器再精密也是废铁一堆，太子感到，胜利的天秤已经向自己倾斜，主动权在自己手里。 听到陈家俊的话，赵风一脸苦色地说：“唉，说起来就伤心，也许是这小庙留不住那么多大神，他们都辞职跳槽了。” 狂，让你让狂、让你得瑟呀，太子和陈家俊眼里都出得意的神色。 前面赵风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小嘴叭叭叭像挺小机枪，嘴下不饶人，现在看到自家起版部这惨状，这才认清事实，于是夹起尾巴。 明明知道人是太子和陈家俊挖走的，可是不敢骂、不敢讽刺了，改口说自己跳槽，估计是怕得罪自，谈不成合作吧? 现在才想起要夹起尾巴? 晚了！ 太子有些“担心”地说：“那怎么办，赵风，你今时不同往日，收购了多宝集团的首饰项目，暂时订单方面不用愁，听说你还接了沙特的大订单，九邦应该很忙吧，可你起版部才一个人，这怎么行，就有三头六臂也赶不及啊。” “是啊，为了这事，我可没少发愁，愁得头发都快白了”赵风一脸无奈地说。 陈家俊看到赵风发愁，乐得差点没笑出来，有点假惺惺地说：“赵老板，那你准备怎么办?要知道，不及时完成订单，那违约金可不是小数目。” “是不小”赵风皱着眉说：“要是办砸了，估计就是卖了我也不够赔。” 说到这里，赵风一脸真诚地对太子说：“太子，你认识的人多，不知能不能介绍点起版师傅给我?” 介绍? 太子眼里都露出嘲讽的神色，年轻啊，真是太傻太天真了。 同行是冤家，自己招募赵风没成功后，一直对他打压、封杀，就是不想让他成长起来，以前不用想，现在成长起来，自己更没可能帮他。 求人求到死对头身上，看得出赵风是病急乱投医。 太子佯装有些为难地说：“赵风，不是说不帮你，要知道，起版师傅一直很抢手，好的早就让人签下，一般的你又看不上，不过你开口了，我就给你留意一下吧，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 “谢谢太子，对了，不知要等多久呢” “难说”太子慢吞吞地说：“快则一年半载，晚则三五年也说不定，我可不敢打包票。” 赵风也听出是敷衍的话，闻言焦急地说：“现在订单多，货期又急，太子，所有人都知道，金至尊的起版部，是花城的实力最雄厚的起版部，能借几个人吗?” “这个，你也知我金至尊不缺订单，你还是找其它人借吧。”太子婉言拒绝。 这陷阱就是自己挖的，傻的才救呢。 “太子，我新接的货，要求很高，普通的起板师傅做不了，花城能做这种版的不多，要说能让人放心的，只有金至尊的起版师傅。” 太子没有说话，他在享受着赵风在求他的感觉，而陈家俊马上劝说道：“赵老板，现在哪里还有借人的，不如这样吧，只要价钱合格，你把订单外发给金至尊，我们替你扛这个责，这样你可以放心招人，不用担心要付违约金，你看怎么样?” 真是傻瓜，自己把底细都说出，这不是大声说：我是傻瓜我是傻瓜，快来坑我吧。 陈家俊差点没笑出来。 “那价格方面.....”赵风犹豫道。 陈家俊一脸“真诚”地说：“都是朋友，价钱好说，这样吧，赵老板什么价钱接的，就什么价钱转给金至尊，额外再补一笔辛苦费，我们金至尊就咬咬牙，替赵老板抗了这雷。” 尼玛，还要脸不? 别人外发单，都是赚一笔再发出去，赚个手续费，陈家俊还真敢开口，自己辛苦接的订单，原价转给他，还要给他一笔辛苦费，简直是要钱不要脸。 看到赵风沉着脸，陈家俊一脸淡定地劝说说：“赵老板，这真不是不把你当朋友，我们替你接了这订单，也就替你承担了风险，说不定为了赶你的订单，还耽误我们自己的货，这损失不是闹着玩的，所以，要一笔辛苦费也在情理之中。” 赵风有些为难地搓搓手说：“那，这辛苦费得多少?” 哈哈，这么快就服软了? 陈家俊心情大好，看着赵风一脸焦急、无奈地样子，都乐得想唱歌了。 强忍着内心的激动，陈家俊有些为难地说：“我们的关系都这么好，随意给个一百几十万就算了，这样吧，就补个80万算了，8嘛，发！大家一起发，太子，你觉得怎么样?” 不是敲了自己八千块吗，行，自己就要赵风百倍赔偿，拿下走他的大订单，再趁机敲他80万。 太子有些赞许地看了陈家俊一眼，点点头说：“意头挺好。” 此刻，在太子和陈家俊眼里，自己是刀俎，赵风是案板上的鱼肉。 就当两人以为赵风为了保住九邦，为了不支付巨额的违约金，会含辱答应时，赵风却出人意料地说：“算了，我还是自己做吧，不麻烦你们了。” “你现在就一个起版师傅，你就不怕支持天价的违约金?”陈家俊吃惊地说。 赵风点点头说：“怕啊。” “那你为什么还拒绝?” “很简单，因为我还有绘图部啊”赵风神色一变，刚才的焦急、无奈全不见了，代而代之是自信：“我觉得，我可以信任一下。” 203 你终于聪明了一回 绘图部?这是什么部门? 太子和陈家俊面面相觑，谁也不明白绘图部是什么意思。 除了人事、后勤、会计等公司必备的部门，不同的行业，还设有不同的功能部门，例如首饰行业，设有起版部、执模部、摩打抛光部、镶嵌部、配石部和收发部，由于人数和功能不同，人手不足的地方，有可能一个部门只有一个人，甚至一个人身兼几职；而人手充足的地方，会把功能分得更细一些。 例如起版部要以分为蜡版、银版和金版小分部。 太子知道设计部，但是没听过什么绘图部。 最大的疑问是，绘图部和起版部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绘图部能替代首饰公司重中之种的起版部? 太子没有说话，陈家俊有些疑惑地说：“赵老板，你说的绘图部，是不是就是设计部?” “当然不是，设计就是设会，绘图就是绘图。” “你说可以信任，那是什么意思?”太子忍不住开口问道：“难不成，你口中所说的绘图部可以替代起版部?” 整个花城来说，金至尊的起版部是最强的，因为太子到处挖人，人才储备充足，现在又把九邦的起版部差点挖空，在实力上更是如虎添翼；对九邦来说，现在起版部是最弱的，因为整个版部差点被挖空。 太子这次来，就是想利用九邦起版部的空白期，狠狠地宰赵风一笔。 为了挖刘春雨那帮人,太子付出的代价可不小，要是这次没能让赵风吃一个大亏，那样太子会很不高兴。 赵风没有直接回太子的话，而是开口问道：“太子，陈兄，你们听过jewelcad?” 太子和陈家俊对望了一眼，然后同时摇了摇头。 jewel的英文珠宝、宝石的意思，cad好像是工业一款绘图软件，两者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陈家俊有点焦急地说：“赵老板，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一会一个样，不是拿我们两个当猴耍吧?”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会说想太子给他介绍起版部的人才，一会说绘图部可以信任，一会又说什么jewelcad，绕了半天也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现在事情很简单，就是九邦起版部出了问题，而临重大的违约危机，一旦不能很好解决，九邦和赵风都翻不了身，危机只有金至尊可以帮忙化解，现在就说给不给太子“宰”，赵风又舍得出多大的代价。 罗里罗嗦的，说那么多干什么? “陈兄，你这话就是见外了”赵风笑着说：“怎么说呢，这种事有点难解释，不如两位跟我一起看看，什么都清楚了。” 陈家俊刚想说些什么，不过太子已经开口了：“也好，到处看看也不错，赵老板，带路吧，我们也好学习一下。” 太子也想看看赵风的葫芦里卖什么药。 对太子来说，现在胜券在握，也不怕赵风玩什么手段，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在花城，九邦在微镶方面，已经走在同行的前列，趁这个机会亲眼见识一下九邦的微镶部也不错。 这也是太子亲自来九邦的一个目的。 “两位，这边请。”赵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很快，太子和陈家俊，在赵风的带领下，来到一间开着空调的小房间，当房间的门一推开，太子和陈家俊明显楞了一会，双眼噔得老大。 吃惊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房间里，摆放的不是首饰厂常用的工具，例如镊子、小铁锤、压刀、挫刀、火漆等工具，而是一台台电脑。 没错，是电脑，一共摆了六台，几个人正在专心致致地不断敲打着键盘。 不会吧，九邦给员工安排了休息室、茶水间、发泄室，还安排电脑给员工们玩?再这样下去，是不是给有某种需要的员工提供充气娃娃? 这对员工也太娇宠了吧? 就当太子想开口讽刺时，可当他的目光落在屏膜前时，一下子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老大，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那些员工并不是在玩游戏，相反，他们是在绘图，还是绘与珠宝相关的图。 太子盯着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生，只见她用鼠标和键盘组合，熟练地在电脑上画横线、曲线、弧线、圆形、半圆等等，一边画一边修正，这明显是三维图，因为可以分为正面图、侧面图、俯视图，还可以出现剖面图，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绘好图后，一生成，好像变魔术一样，就产生了3d图形，然后通过修改、上色、渲染等工序，一件栩栩如生的珠宝就出现在电脑里，通过拖动鼠标，可以360度旋转观察成形的首饰，还可以随时修改、变换颜色等等，非常方便。 jewelcad?珠宝cad? 太子只是一看，就知这是一款专门为首饰设计的特殊软件，因为它的功效或图片库，全是与珠宝有关的。 对了，太子想起，以前听人说过，说美国有科技公司，想开发与首饰有关的软件，可是流弊较多，评价很低，那时还有一个业务跑来向自己展示，没想到刚刚给自己演示，那系统就崩溃，连续几次都有问题，还叫一套卖二十万，太子还笑他是骗子，让人把他给打了出去。 老实说，太子并不反对创新，但是，喜欢创新不代表喜欢冒险。 打江山易守江山难，这是千百年来一直流传的至理名言，像金至尊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在商业上，稍稍倾向保守，没有把握的事，或没有成熟、还处在争议的新技术，也会采用谨慎的态度。 说简单一点，就像过河，那是等别人先去探路，然后自己再在安全渡过。 就像美国新出的微镶技术，一直在欧美开拓超级柜台的太子，早就留意了，可是赵风都做出钻石骷髅头了，他才开始重视，明显的是想成功但不想冒险，这一次，jewelcad也是一样。 太子心中一个激灵：难不成，那套软件研究成功了? 陈家俊看傻了眼，半响才回过神，吃惊地的：“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太子看出端倪，可是一门子心思都想着怎么往上爬、怎么出位的陈家俊来说，还真不明白怎么一回事。 赵风眼里露出一丝嘲讽的神色，不过还是很好脾气地说：“陈兄，这是jewelcad。” “jewelcad?”陈家俊有些想不明白地问道：“这里就是你说的绘图部吧，还说可以信任，你不会想就靠这些人，在这里画几张图，就可以替代起版部吧?” 起版可是一个很高级的工种，需要熟练的技术，耐心、用心、细心一个也不能少，还要有艺术功底和大局观，一个优秀的起版师傅，最少也要练五年以上，这里坐在电脑前，全是小女生小伙子，一个个秀里秀气的，能行吗? “啪”的一声，赵风打了一个响指，笑着说道：“陈兄，你终于聪明了一回，没错，这绘图部就是可以替代起版部。” 太子和陈家俊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赵风继续说道：“不对，应该说，它不仅能替代起版部，还比传统的起版部优胜太多。” 204 太子的愤怒 “就凭这几个生瓜蛋子，就想比起版部更优胜，这怎么可能?”陈家俊一面不相信地说。 这个赵风，不是被起版部逼疯了吧，就几个在电脑上敲敲打打的，能替代起版部，还能比它更优胜? 在陈家俊眼中，做梦还更快一些。 赵风没有说话，推开绘图室内的一扇门，示意太子和陈家俊跟上。 原来绘图室里是门中有门，内有乾坤。 “风哥”杨舒是绘图部主管，看到赵风进来，马上起来问好。 对于跟着自己的人，赵风不会亏待，王成、邓飞、杨舒等人都委以重任，杨舒心细，最先是负责qc部，合并多宝集团的项目组后，为了平衡起见，把qc部转交给分部qc组负责，而杨舒改为负责收发部。 成立绘图部后，赵风知杨舒是一个好强的人，不想只做一些没技术含量的工作，马上又把杨舒调到这个新成立的重要部门。 杨舒是大学生，还是重点大学的毕业生，脑子好用，对3d绘图也有一定的基础，重要的是，jewelcad是一套全英文的软件，暂时还没有汉化，让她来主管这个新成立的部门，最合适不过。 赵风对杨舒笑了笑，开口问道：“昨晚的版赶出几个了?” “都赶出来了，随时可以出蜡。” 出蜡的意思是出蜡版，蜡比银便宜，应用也比银广，相对来说，用蜡用模版，也可做一个出来作样板，满意了再大批量制造。 “那就把那c3的戒指出蜡，等着用呢。” 杨舒应了一声，在太子和陈家俊的注视下，打开电脑，翻出一款戒指的jewelcad设计图，确认无误后，然后点击开始，很快，旁边角落里传来机器转动的声音，也就是过了一会儿，随着一声鸣响，提示起版完成。 “风哥，你看。”杨舒把机器刻好的蜡模交到赵风手上。 赵风只是看了看，随着递给太子说：“太子，你是行业公认的老行尊，你来看一下。” 就是赵风不递过来，太子也会开口要求看，赵风自己主动递过蜡模，太子当然不会拒绝，接过小心地看了起来。 不错啊，这款戒指做得很精美，由于是机器出的，表面很光滑，特别是弧度，有一种规范之美，边角处理得很到位，一件小小的蜡模，就像一件漂亮的艺术品，让人看起来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太子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翻起惊涛骇浪。 作为一个优秀的商人，太子很快就看出绘图起版，也就是jewelcad电脑起板的优势：工时短、通过率高还有节约成本。 起版时刻一条线或开一个槽，需要小心翼翼，角度、力量都要用得恰到好处，而在电脑上，只是随手一画，然后设置好数据就可以完成，速度奇快，太子刚才看到那个戴眼镜的小女生，整个人都不用看键盘，就是在哪里叭叭叭的输数据，就在自己旁观的一会儿功夫，一件首饰的雏形都出来了，效率非常高； 客户虐我千百遍，我待客户如初恋，这话的意思是，为了完成一桩交易，即使客户再三挑剔、甚至是刁难，也要积极配合，像客户订的货，要是他不满意，得千方百计改到他满意为止，像货物的模板，客户不满意，可以改到他满意为止，还可以当着他的面改，反正电脑有储存和修正功能，想怎么改都行，因为改到客户满意才做，通过率大大提高。 最后一点是成本。 成本包括人工和材料，一个好起版师傅，工资可不低，起版所用的蜡和银，都需要成本，等到客户看到直观图再做，不用反复修改或重做，这里节省了很多时间和材料，拒绝浪费又提高效率，成本自然大幅下降。 太子心中一寒：继微镶技术之后，赵风和他的九邦，再一次走在花城同行的前列，提早引入jewelcad，率先成立绘图部。 难怪赵风被挖了版部也不慌张，原来人家有了后着。 不知为什么，看着一脸自信的赵风，太子第一次从心底生出一种无力感。 陈家俊也看傻眼了。 看看赵风，看看美女杨舒，又看看电脑和角落里的电脑起版机，陈家俊有些不甘心地说：“赵老板，按你这样说，那起版师傅，没用了?” 这算什么意思，费那么多功夫挖了他的起版部，就想用这个来要挟它，现在人家还不稀罕? 赵风点点头说：“差不多吧，就像武器，以前是用弓箭，可以枪枹一出，还有谁用弓箭?就用经济的角度来说，一支箭的成本，比一颗子弹的成本更高，可是威力、准度是没法相提并论的，换着是你，你也不会用弓箭吧，时代是不断进步的。” 说罢，赵风又继续说道：“没听说吗，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一个好的起版师傅，一个月八千以上，而一名熟练的绘图员，一个四千足够了，最重要的一点，一个绘图员的工作效率，至少顶两名手工起版的师傅，嗯，也就是说，请一名绘图员，每个月光是工资就省一万多，还不算在起模时节约材料成本。” “哈哈，我还犯愁着怎么打发起版部那些员工，要知道炒人名声不太好，还要给遣散费，可是养着又太费钱，没想到关健时候，有傻冒把他们全挖走，不用给遣散费还有违约金收，简直就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真是想不笑都不行。” 说到最后，赵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赵风那爽朗的笑声，太子眼前一黑，差点没被气晕。 这次来九邦，自己打算踩场子和狠狠宰赵风一刀，可是做梦也没想到，九邦是废了一个起版部，可是人家引进了jewelcad，起立一个绘图部，用电脑起版取代人工起版，完全没有压力。 而电脑起版也比人工起版优胜多了。 自己辛辛苦苦，花了那么多钱、费了那么多心思，最后却成全了别人，帮别人把累赘接了过去，让九邦可以轻松甩掉包袱，升级换代。 简直就是传说中接盘侠。 本想狠狠讽刺一番赵风，没想到人家反手就给自己狠狠的一巴，把脸都给打肿。 一旁刚才还气焰嚣张的陈家俊，脸色发白，看着赵风的眼神都露出畏惧的神色：赵风这家伙，不仅是打不死的蟑螂，还是让人无言的妖孽。 每一次受挫，赵风都能站起来，受到的打压越多，他就会变得越强大，陈家俊从赵风进福缘就开始打压，以前是以权谋私，后来压不住，又借谢吉祥和太子的手对付赵风，可是无论用什么手段，赵风都安然渡过。 以前觉得赵风是一个竞争对手，一个难缠的对手，可是慢慢地，这个难缠的对手，就变成了一头史前巨兽，无奈之下，陈家俊只能借助外力，一次次地给赵风挖陷阱，然而，赵风却一次次“逍遥法外”。 陈家俊不仅对赵风产生畏惧感，还担心太子对他记恨。 赵风拿到大订单，是陈家俊向太子汇报的； 挖空九邦的起版部，是陈家俊建议的，因为他知道刘春雨是九邦成立后，他是最后一个投靠，和赵风的交情最浅，而他也是一个容易动摇的人； 就是去挖刘春雨等人，也是陈家俊亲自出面执行、招募。 当时看来，这是一笔功劳，可以现在情况一变，功劳变罪过。 太子的城府很深，内心怒火冲天，可是他表面只是稍稍失色，很快就掩饰过去：“赵兄果然大才，真是可喜可贺。” “哪里，和金至尊一比，差远了，我也就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拼着搏一把，没想到赌对了”赵风一脸认真地说：“刚开始还真恨挖我九邦人才的人，现在想想，我得感谢他，得请他请饭，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顺利升级。” 这个赵风，还真会装，太子气得直咬牙：自己这边刚挖人挖了几天，这边不仅置了电脑、买了软件，就是熟手的绘图员都已经就位，肯定是一早就有了准备，绝不是临时起意，不夸张地说，就是飞到美国买软件，来回也得二三天，哪里组建得那么快。 jewelcad是新出的，自己是行内人，现在还不清楚，那几个熟手的绘图员是怎么回事? 又不是街边的大白菜，哪能说有就有，赵风肯定是早有准备，不仅早有准备，还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其实太子并没有猜错，赵风去伦敦参展和去香港游玩时，就开始注意收集这方面的知识，二世为人，赵风哪能不明白jewelcad的优点，十多年后，就是一间小作坊也会配备的“神器”，赵风暗中留意这方面的信息，还悄无声息地选人送到香港参加培训。 也就是有这个王牌，所以陈家俊挖人当晚，有技师借故出来打电话，要求赵风升职加薪，赵风也很不“成熟”地拒绝的原因。 赵风本想慢慢推行电脑化，没想到太子暗中出手，倒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这样说来，赵兄的运气真不错。”太子有点低沉地说。 运气好，意思就是实力不行，对于一个实力雄厚的企业来说，靠的是实力，绝不是什么运气。 人有三衰六旺，把命运都押在运气上，绝不可取。 赵风拍拍太子的肩膀说：“太子，你也着手升级吧，这jewelcad很快就会流行，早日改造早日受益，对了，千万不要学挖我人的那个家伙，自以为精明，其实就是一傻蛋，早晚得赔光光。” “赵兄，我金至尊还有事，就不和你多说了，告辞。”太子说完，也不等赵风回应，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能再在这里呆，不然还真会给赵风气得吐血。 205 商场宫心计 “太子，我们现在怎么办?”回到车上，陈家俊看着太子阴沉得快要滴水的脸，小心翼翼地问道。 来的时候，二人是意气风发，走的时候，灰头灰脑，特别是整个过程都是窝火兼虐心，还没进门就让门卫嘲笑，憋着一口气找赵风，没想到没能宰赵风一刀，反而让赵风冷嘲热讽、指桑问槐，太子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都快要忍不住发飚了。 “怎么拌，凉拌”太子怒不可恕地说：“那个jewelcad太厉害了，现在看来升级换代不能避免，回去我马上派人去考察，准备引进回来,至于你，我想你会明白我的意思。”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电脑起版这么好，特别是能节约大量的成本，太子不可能放弃。 在太子看来，这次来九邦，被赵风气得不轻，也没有达到目的，但是，这次不白来，起码知道有jewelcad这个新兴的行业神器，对金至尊来说，这也是一个增强实力的方法。 又得当恶人了。 陈家俊心里一阵郁闷，他听出太子的意思，金至尊起版部本来就人才济济，一口气挖了十多人，现在更是人满为患，以前是靠人工，人多点没关系，但是有了电脑起版技术，自然不用养活那么多人，要知道，起版是一门技术含量很高的手艺，也是一门很难掌握的手艺，由于难度大，所以起版师傅的工资都很高。 要是能省，谁会花钱养那么多高薪的人。 “太子，新的还是老的?”陈家俊小声地问道。 “贵的。” 陈家俊楞了一下，很快应了一声，然后老老实实坐在后面，不敢再说话。 新的就是新招的人，老的金至尊的老员工，陈家俊的意思是问太子，是拿下刘春雨这批人开刀，还是拿下金至尊原来版部的人开刀，太子的回答是拿工资高的开刀。 金至尊有不少高工资的技术师傅，像起版部，月薪超过1万的就有好几个，最高的一个月近三万，炒他一个可以多养五六个普通起版师傅，太子自然会计算。 现在陈家俊暗暗庆幸自己是镶嵌部，不是起版部，要不然说不定就要拿下自己开刀。 要招人或解雇，这事是人事部的职责，太子把这件事交给自己的原因很简单，金至尊既要解雇人节流，又舍不得掏大笔的违约金，于是，陈家俊要做的事就是逼员工自己辞职，如果员工自己辞职，公司就不算违约，一分钱也不用赔。 合同是死的，人是活的，想当年，陈家俊等人在新年用罢工的方式要挟辞职，唐雨在新年就面临巨大的问题，普通员工用使小手段，资本家也能耍手段。 万恶的资本家无赖起来，比普通员工更无耻。 有事不给请假、派最脏最累的活、一点小事也当众骂得抬不起头、一点小错也要扣钱罚款，限制你种种自由，一句话，只要你一天没交上那一纸辞职信，你就别想着有好日子过。 不少心软的人做不了这份工作，但对一向铁石心肠的陈家俊来说，没一点难度。 太子看着倒后镜中越来越模糊的九邦公司，嘴边露出一丝冷笑：这个赵风，还是太年轻了，jewelcad现在来说，还没有普及，或者说自己还没有注意到，也就是说，走在前面的九邦，已经暗暗占据了不少优势，这一份优势可以幅降低成本，提升竞争力，换作自己，肯定选择暗中壮大公司。 然而，自己上门一激，赵风马上就沉不住气，自己把jewelcad的秘密说出来，看起来是很解气，但是，这也让自己找到提升金至尊实力的捷径，从这里看出，赵风还是太嫩了。 金至尊每年的款式更多、出货量更大，每年花费在版部的钱是一笔巨大的开销，有了jewelcad，省下的数目更大，也更有利于金至尊保持竞争力。 就在太子暗自笑话赵风，准备升级金至尊臃种的起版部时，赵风也在自己办公室内，迎来了老员工邓飞和王成。 “风哥，你没看到，太子走时那张脸，都阴得快要滴水了。”邓飞一脸高兴地说。 赵风懒洋洋地说：“那是他走得太快，再走慢一点，我让他吐血。” 太子还没进门，赵风已经给他下马虎，刚进门时，陈家俊和太子的心气还挺高，可是最后硬让赵风气得差点没暴走。 “活该，谁叫他们那么坏，连间谍都用了，派人潜伏在我们人事部，要不是风哥早有准备，我们这下就太被动了”邓飞有些崇拜地说：“还是风哥厉害，早早派人学会jewelcad这个软件，太子一挖人，他们马上派上用场。” “是啊，不服不行”一旁的王成也附和道：“现在的科技，真是越来越先进，我们学师的时候，为了不浪费材料，都是打下手，用铜来练手，好不容易接触到真材料，一浪费就挨批，不夸张地说，每一个熟手，都是用材料堆起来的，现在可好，现在连浪费都可省了，直接在电脑上练，也就是花点电费。” 赵风有点感概地说：“以前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胜于蓝，可是现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社会的进步，有很多好的老东西、老手艺慢慢被淘汰，很明显的例子，随着电视电影的出现，以前以戏曲、皮影戏、木偶戏等慢慢变得没落，像捏面人、修锅底、钉马掌、磨刀、造秤等手艺，也慢慢变得没人继承。” 邓飞有些可惜地说：“是啊，我们小时候，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才会请戏班子来唱戏，那时候热闹，还没开戏，大伙都搬着椅子、板凳去占位置，戏台前人山人海，男女老少都去看，那才叫一个热闹，可是现在不同，这二天差不多家家都买了电视，有的还买了录像机，戏台唱戏慢慢没有看，有时候台上唱的比台下听的还多。” 顿了一下，邓飞有些感概地说：“现在出了jewelcad，一直吃香的起版师傅，日子怕是不太好过了，以前人人抢，现在估计变成人人嫌，又有不少人得改行了。” 再次回到首饰的话题，王成有些不解地说：“风哥，我有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 “那你一定要问了，要不然，被你一吊胃口，我晚上睡不着。”赵风一脸认真地说。 王成有些疑惑地说：“风哥，jewelcad这么好，其实没必要给太子他们看，本是我们的一个优势，现在一曝光，也会成为金至尊的优势.....” 说真心，王成真不赞成赵风为争一时之气，把那么重要的情报告诉竞争对手。 虽说这么重要的软件，早晚都会流传开，但是，能领先一时就领先一时。 赵风呵呵一笑，打了一个响指说：“王大哥，你说的这些，我也想过，但是，把这个信息透露给他，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 “风哥，你的意思是，那jewelcad并不是我们想像中那么完美?”王成心中一动，忍不住开口问道。 对啊，风哥虽说年轻，但是平日说话办事都很老练，不是那种冲动类型的人。 不夸张地说，要是赵风冲动，早就借郝家的力量，给金至尊好看了，可九邦从建立到现在，金至尊一直针对、封杀，赵风也没什么过激的表现，表现一直很沉着，这次“冲动”，肯定有他的道理。 这个王成，实在太聪明了，自己只是漏一点点口风，他马上猜个八九不离十。 办公室没有外人，赵风也不打算瞒着两个下属，左右看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说：“没错，现在这jewelcad还不够完善，太子摆我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准备给他回个礼。” “风哥，为什么不够完善，你还买的?我记得你说过，这套软件不便宜，一套要二十多万，第一套设软只有绑定2台电脑，真是想想都心痛。”邓飞有些肉痛地说。 不够完善还买?二十多万啊，这可不是街边买一棵白菜或二条葱。 要是仅仅给太子挖坑，那代价也太大了。 赵风嘿嘿一笑：“这套软件，是有后门的，别人只能绑两台电脑，但我可以绑20台以上，说不够完善，那是它是刚开发，有些地方做得不够好，像一些勾角、边位还处理不到位，需要人工完善，这是第一个缺点，第二个缺点就是jewelcad出的版，偏向蜡版，在银版和金版上面，还有很多不足，而一些好的首饰，需要金版才能突出它的造形和线条，让总体看起来更有金属美感。” “也就是说，近期内，电脑起版能升级起版部，但不能替代人工起版。” 邓飞眼前一亮，马上兴奋地说：“我明白了，风哥故意弄这么一出，以太子薄情，肯定要清洗一批起版师傅，到时我们把他清洗的目的一公开，可以让他声名扫地，还可以趁机招揽他清洗出来的精英，填补刘春雨等人出走的空缺，对不对，风哥。” “没错”赵风点点头说：“金至尊的疯狂扩展，现在到了一个临界点，太子挖我们的人，就是想逼我们就范，只要我们不受他威胁，他肯要裁人，现在算是给他添一把火，这个太子，总以为全世界就他一个聪明人，这次我就利用他的狂妄和骄傲，好好给他上一课。” 王成在一旁接过话头，一脸愤怒地说：“风哥，还有一个人不能放过。” 206 资本无情 “没错”邓飞也附和道：“这个人都坏到骨子里，天天在后面煽风点火，不收拾他，天天就像一个苍蝇一样飞来飞去，烦都烦死。” 都不用说出名字，王成一说，赵风和邓飞都知道说的是陈家俊。 在福缘工作的时候，这家伙就一直蹦达，拜高踩低，没想到离开福缘后，陈家俊还是跟着纠缠不清，就像冤鬼般阴魂不散，几次坏赵风的事。 “以前觉得他就是一个小丑，也忙着做事，没空收拾他，现在看来，这种人不收拾不行了。”赵风一边玩弄着手里的玻璃杯，一边有些冷冷地说。 邓飞有些奇怪地说：“奇怪，上次让这人渣折现，敲了他几千块后，他就是一直躲着我们，生怕我们再敲他竹竿，今天怎么转性子了，态度很嚣张啊，就不怕我们把他的事告诉太子?” 陈家俊气量小，是一个心里装不下事的人，有什么事从他的脸色就可以判断出来，和以前相比，这位陈组长又开始“装逼满分”了。 王成分析道：“陈家俊这种人，很小气，但不笨，估计他知我们不会轻易放过他，于是他一咬牙，就和太子坦白，反正避重就轻，现在他是太子的得力的左右腿，太子又是用人之际，就留他在身边，也只有这样，陈家俊这样才大摇大摆。” “不就是一个人渣吗，还能上天不成?”邓飞扭紧拳头说：“风哥，这件事交给我，我认识一个在社会混的金牙哥，他手下有几十号人马，为人又讲义气，要不我请他出手，找个僻静的地方，用麻袋把一套，给他来一顿狠的，看他还敢不敢得瑟。” “不行！”赵风断然拒绝：“对付他这种小人，没必要用到这招，邓飞，那种江湖人，你还是少掺和，这种事一旦处理不好，很难善后，这破坏规则的事，最后不要做。” 最怕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赵风并不是反感那些江湖人士，在必要时候，也不排斥用上这种手段，但是现在不需要。 国家有法律法规，行业间也有不成文的规矩，大家都在规则下各凭手段，无论输赢也认了，但是，一旦破坏规则，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就像两个人争吵，推搪、打闹，问题不大，可是一旦用了刀枪，性质马上就变了，由民事上升为刑事，相关部门就会强势介入。 邓飞有些不甘心地说：“那怎么办，现在陈家俊有太子罩，又得到太子的信任，想动他不容易。” 赵风摇摇头说：“干嘛要动他呢，像他这种人才，我们应该用包容的心去对待。” “不会吧，风哥，这种人也包容，你忘了他怎么对你，上次不是运气好，你差点要牢底坐穿，还放过他，　你不是糊涂了吧。” 邓飞是一个急性子，一听到赵风说要放过陈家俊，当场就差点暴走。 “别急”赵风有些无奈地说：“你等我先说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太子能对陈家俊好，我们也能对他好，例如说，我们给他送点钱花....” “风哥，我明白了。”邓飞很聪明，赵风稍稍一点拨，他马上就明白，拍着胸膛说：“这件事交给我，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太子是一个实干的人，挖角成功抢生意失败，还没有实地考察jewelcad之前，已经安排陈家俊清理臃肿的起版部。 高工资并不是一定就高能，因为公司每年都有个涨幅，普遍每年是涨3%到8%，有的人就是资历久，工资也高，太子授意陈家俊先清理那些高薪低能的人。 jewelcad是首饰行业一次革命性的发明，省时、省浪费、通过率高，特别是大幅降成本这个优点，很难让企业家、资本家拒绝。 在新技术的浪潮面前，旧的匠师体系显得无比脆弱，太子在九邦见识jewelcad的魅力后，又亲自去美国开发jewelcad的企业亲自体验后，没多少犹豫，很快就决定引进。 于是，金至尊的起版部，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金至尊起版部的部长叫黄得荣，是一位从业二十多年的老匠师，在他身上，有老式匠师一切的优良品质：勤奋、敬业、技精、任劳任怨，遇事情不推搪有担当，教徒弟有耐心不藏私，平日对手底下的员工很好，深得起版部全体员工的尊敬。 然而，就是这么敬业的匠师，这么好的员工，因为一件小小的事情，被太子一顿训斥，然后把他的部长职位撸了，把镶嵌部的陈家俊空降到起版部。 起版是一门高难的技术，在首饰公司中，起版师傅是香饽饽，地位超然，平日都是被人供着、哄着，可是陈家俊这个“半吊子”来了起版后，马上就乱了套： “钱枫，你干什么，你是猪啊，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唐小天，公司给你发工资，是让你聊天的吗?ag公司的版你弄好了没有?” “吴嘉，你的脑袋在哪里?你的眼睛在哪里?这么简单的款也弄错，真不明白你这样的废物怎么进金至尊的。” “让你做就做，别问为什么，做不了可以滚，公司又不是没你不行。”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二条腿的人一抓一大把，你表现这么差还想请假?这里是公司，不是善堂，瞪着我干什么，要走可以，交辞职信上来。” 得到太子授意，陈家俊更是把他尖酸刻薄的本质发挥到淋漓尽致，那些被他列为清洗对象的员工，他整天盯得紧紧的，稍有动静，也让他百般刁难，想方设法逼别人辞职，没几天就惹得天怒人怨。 陈家俊先是对普通员工刁难，测试了这些员工受压能力后，慢慢地，他把目光瞄向起版部的老好人黄得荣。 黄得荣也在清洗的名单当中。 这天，黄得荣师傅正在做版，没想到跟单部的小莫通知，说美国客户的版急着要，让黄师傅优先做美国客户的订单，在公司来说，这些是正常的工作调度，一向好说话的黄师傅没有二话，马上把那张急着的　订单先做。 黄得荣的技术不错，当天快下班时，已经快弄好那张订单了。 就当黄师傅准备下班时，这时起版部新任部长陈家俊走了过来：“黄师傅，英国那款紫罗兰手镯的板起好了没有?” “没有”黄得荣老实地说：“小莫说美国的订单较急，我就先做了美国的版地。” 本来还是一脸笑容地陈家俊听到还没完成时，脸色一下子变了，厉声问道：“我不是让你先做英国的版吗?谁让你自作主张做美国的?” “陈部长，英国的那张单，还有二天的时间，可以在期限内赶得出，美国的订单小莫说客户催得急，就优先做美国的订单。” “砰”的一声，陈家俊一掌拍在黄得荣面前的工作桌上，一脸不耐烦地说：“什么小莫，你是听我的还是听小莫的?是公司给你发工资还是小莫给你发工资?我是这起版部的部长，你得听我的，不是催得急就是大晒（了不起的意思），是哪个给公司带来最大利益。” “英国的兰朵客户是金至尊的a级客户，而美国的道森先生，只是我们的c级客人，有什么让c级客人排在a级客人前面的道理?你说还有二天时间，二天时间你能保证版能顺利过吗?要是过不了，是不是你负责?” 黄得荣小心地说：“那个难度不大，应该没有问题。” 英国的订单，难度只有c，对黄得荣这种熟的技师来说，可以说信手捻来，黄得荣有信心做到让客户挑不出毛病，说“应该”，这是很谦虚地说法。 世事无绝对，黄得荣也不敢把话说满了，免得别人说自己骄傲。 “应该?那就是能不能通过，也是未知之数，我再三强调，任何生产调度都要经得我同意，你没听到吗?”陈家俊指着黄得荣骂道：“黄得荣，你倚老卖老是不是?” 陈家俊突然发飚，就是黄得荣也吓了一跳，老匠师作面色一红，不擅言语的他想解释几句，可是张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最后咬着牙说：“陈部长，这次是我做错了，你放心，我今晚加班，明天你上班之前一定赶出来。” 不就是要版吗，大不了今晚赶出来就算了。 黄得荣只是把版的位置调动一下，并没有偷懒，也没有损害公司利益，就是受了委屈，也是主动退让，本以为陈家俊会见好就收，没想到陈家俊冷笑二声，阴声怪气地说：“像你们这些人，真是无利不起早，早就知你打的什么长盘，就是盯着那1.3倍的加费班，对吧。” 法定每天工作时间为八个小时，超过的八个小时就算加班，劳动法规定加班要给予合理的加班费，像黄得荣这种级别的，加班费是工作时的1.3部，这样一算，黄得荣每小时的加班费在60左右。 这在96年，这加班费是很优厚的。 黄得荣本想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没想到被陈家俊讽刺是想赚加班费，是故意占公司的便宜，一向兢兢业业、得高望重的他，哪里受过这次的侮辱，当场气得全身哆嗦，话都说不出来了。 然而，黄得荣还没说话，以前的手下还有徒弟，眼看着他受辱，一个个忍不住跳出来替他鸣不平。 207 狗改不了吃屎 古时候有一种说法：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跟师父学手艺，伺候三年、学三年再免费服务三年，这才能出师，在学师其间，徒弟没有工钱，还要任劳任怨，一些人在学师前，还要签“如不听教，打死勿论”的生死契约。 现在是民主社会，不流行师徒制，但是华夏人尊师重道的传统一直没丢，师傅传手艺给徒弟，徒弟尊敬师傅，这是很正常的伦理关系，看到老好人师傅被陈家俊那小人像训孙子一样侮辱，作为徒弟的唐小天，第一个站出来维护师傅。 “砰”的一声，唐小天一脚踢倒椅子，瞪着陈家俊吼道：“够了，姓陈的，你有完没完?” “就是，黄师傅也是为了公司，我们一天忙到晚，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你以为谁乐意加班?”钱枫也站出来，一脸愤愤不平地说。 起版需要高度集中精神，对一个人的精神力、体力有很大的损耗，坐得久还容易得偏头痛、肩周炎等职业病，说是加班赚钱，其实是拿命去换，因为长期这样工作，命都得短几年。 有时候，这钱还真不想赚。 吴嘉也一脸愤怒地说：“好陈的，我们起版部，就要要配合跟单部，协调出货期，跟单部的人来了，我们不理就是没集体观念；一理又说没有上司，神又是你，鬼又是你，真把我们当猴耍是不是?”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陈家俊最近不干人事，像疯狗一样乱咬人，大伙早就积压了不少怒气，这时一起爆发出来。 往日要闹矛盾，老好人黄得荣，总是抱着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心态劝架，在他看来，陈家俊年少气盛，也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等他把这三把火烧完，事情就往好的方面发展，可是这个时刻，看到绝大部分的人都在反对陈家俊，黄得荣却没有像往日一样做“和事佬”劝架，而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并不是受了委屈发脾气，而是黄有荣突然有一种心淡的感觉。 人老精，鬼老灵，黄得荣表面无欲无求，内心却心明似镜：员工闹要走离辞，无非是两个原因，要么受了委屈，要么钱少了，而公司突然态度大变，对员工苛刻，主要也是二个原因，要么钱给多了，要么没有利用价值。 以前起版部是公司的宝贝旮瘩，太子不时来慰问，回香港还给起版部的员工带礼物，可以说关怀备至，可是这次黄得荣只是一个很小的错误，竟然马上被撤职，把公司公认的马屁精陈家俊空降在起版部，陈家俊的所作所为，太子不可以一点也不知道。 很大可能，这是来自太子授意或默许，要清洗金至尊的起版部。 看到这么多人反对自己，陈家俊不怒反喜，指着黄小天等人说：“你们是部长还是我是部长，我怎么教训下属，是我的事，与你们无关，公司对你们不错，如果你们还想吃这碗饭，就别装大尾巴狼，一个个给我把尾巴夹在腚下。” 唐小天一听就怒了，当场气呼呼地说：“陈家俊，你这话什么意思，说得我们好像要饭的一样，没错，我们是拿公司的工资，可是我们没白拿，一毛一分都是凭手艺赚来，可不像某些人，光是凭着一张嘴拍马溜须就能混饭吃。” “哈哈” “哈哈哈....” 在场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谁都知道，陈家俊拍马屁的功夫比他的手艺好，再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壁，陈家俊怎么出卖前任老板、怎么陷害工友，这些在大塘工业区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不夸张地说，陈家俊就是无耻小人的代名词。 陈家俊冷眼看着这些嘲讽，对他来说，这些话早就不知听了多少遍，早就免疫了，等众人笑得差不多，这才一脸淡定地说：“你们笑的这些人，本月奖金全部扣掉，还要作旷工半天处理。” “凭什么?”一听到要扣掉奖金，还要记旷工半天，吴嘉当场就不乐意了。 “就凭我是部长你是员工；就凭你嘲笑上司，不服从上司安排，违反公司管理条例；就凭你们在上班时间不好好工作，聚众闹事。”陈家俊好像示威一样扫了黄得荣、唐小天、钱枫、吴嘉等人一遍，冷笑地说：“还有你们看起来样衰（难看的意思），一个个像要饭的，看你们不顺眼，理由够了没有?” 说起尖酸刻薄、嘲讽挖苦，陈家俊还没有服过谁? “我cao，姓陈的，你有胆再说一遍。”唐小天的脾气最差，闻言一下子握紧拳头，额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就在唐小天想冲动的时候，一直不说话黄得荣突然拉住唐小天说：“小天，冷静。” “师傅，我....”唐小天看到是师傅拉住自己，一时都有点委屈。 谁都知道自己师傅是个老好人，都让人欺负成这个样子了，还能忍吗? 黄得荣对他做了一个冷静的手势，转过头冷冷地盯着陈家俊一眼，寒着脸说：“你这样做，不就是想逼我辞职吗，很好，你的目标达到了，我黄得荣就不相信，不吃金至尊这碗饭，还能饿死不成，告诉你，我不干了。” 说完，扭头对朝夕相处的同事说：“好了，这工作我是做不了，明晚茗月酒家，我请客，就算是跟兄弟们告个别，感谢大伙一直以来的照顾。” “师傅，等等我，我也不干了。”唐小天把手里的工具一抛，一脸潇洒地跟着黄得荣走了。 “这饭碗太重，我也端不起，大伙保重。” “有什么了不起的，这样埋汰人，老子也不干了。” 在黄得荣的带领下，又有几个人加入辞职的行列。 看到起版部的员工接二连三辞职，特别是那些被自己针对的，更是走得一个不剩，陈家俊心里暗喜，不过他面上不表现出来，只是冷着脸，佯装生气地说：“行啊，走就走，有种别回来求我。” 太好了，“兵不刃血”完成清理的目的，现在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挽留。 金至尊工资高，待遇好，黄得荣等人走了一批，可是起版部还剩下一小半，他们有的事先暗中得到陈陈家俊的承诺和保证，有的舍不得离开金至尊，有的偷偷给陈家俊送过礼。 就是黄得荣等人走了，绘图软件还没回来金至尊也不怕，刚刚花了重金从金至尊挖来的刘春雨等人，可以马上补上。 陈家俊没想到，黄得荣等人办了离职手续，从金至尊走后，很快就“巧遇”九邦的邓飞，更没想到，一个笑容可掬的小胖子在一张存款单龙飞凤舞签了名字后，自己女朋友的银行帐户无端多了一大笔存款...... 很多人都知道，太子有一个年过半百、名为秦叔的老司机，地位有些超然：太子选择自己开车的时候，秦叔就在公司内看报纸、上网冲网玩游戏；如果太子不开车，就是他负责接送，除了太子，其它人一概指挥不动。 只是，只有极少的人知道，秦叔的身份不仅是司机，从香港飞虎队退役的他，还兼做太子的保镖和侦探，暗中替太子做一些不方便光明正大做的事。 例如，调查太子身边的人。 就在黄得荣等人辞职的当天晚上，对外宣称回香港处理家务的秦叔，回到了太子的办公室。 看到秦叔进来，太子挥挥手，把秘书打发出去后，笑着站起来，从冰柜里拿下出一支依云矿泉水递给秦叔说：“秦叔，辛苦了，先喝点水。” 对于能干、有利用价值的人，太子向来不吝啬。 秦叔也不客气，拧开瓶盖，一口气喝了小半瓶，然后沉声地说：“查出来了，陈家俊是有些问题。” “说说。”太子坐回那张真皮大班椅，背靠着椅背，双手交叉在胸前，闭着眼睛，一脸淡定地说道。 九邦的顺利给起版部升级，而自己又那么巧高价接收了那批起版师傅，巧合到太子都觉得不现实，再加上前段日子金至尊频频失利，太子都有怀疑起身边人，于是让秦叔去帮自己调查一下。 而陈家俊，是重点调查对象。 秦叔明显带着服役时那种简单直接的作风，闻言没有半句废话：“陈家俊最近没有什么异样，不过他女朋友的帐户，最近多了一笔10万的进帐，是从花城繁华路工商支行汇入，我找到当日的保安，刚好他对这件事有印象，因为这么大笔现金的人不多，我把照片让他认，确认存钱的人是赵风的沙煲兄弟，绰号为胖子的胡大海。” “此外，在招揽九邦吴春雨等人，陈家俊事后以出了不少力为名，从吴春雨等人手中，每人要了5000到一万不等的好处费，清洗起版部时，收受或勒索超过3万的财物。” 太子猛地睁开眼，眼里透出一丝凌厉的目光，语音里透着冰冷的寒意：“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吃相还那么难看。” 九邦在升级起版部前，陈家俊跑来游说自己挖九邦的起版部，说能打击九邦还能抢来一笔大生意，没想到反而帮了人家一个大忙； 去游说吴春雨等人，挖角的代价，是自己给予他的最大权限，一点也没替自己省； 让人清洗起版部，这家伙也没忘给自己捞好处，收取和勒索大笔好处。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话果然没错，陈家俊为了钱，能出卖曾经给过他机会、培养过他的福缘，现在为了钱，自然也能出卖自己。 对了，他还瞒着自己开工场，狐假虎威用金至尊的名义为自己谋福利，还替九邦做金至尊超级柜台的仿品，他对自己说不知情，现在看来，那个时候他就为自己找退路。 应是对自己没信心，怕被自己赶走，能捞就捞。 “太子，要不要我给他一点教训?”秦叔看到太子生气，开口问道。 “不用”太子一脸冷漠地说：“我能捧得起他高高在上，也能踩得他永不翻身，秦叔，这种小事不用你老人家出马，等着看好戏就行。” 208 因果报应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这是一句流传了很久的俗话，陈家俊也奉为真理。 陈家俊不仅奉其为真理，也一直为之而努力。 最近陈家俊的心情很不错，都说男人烦恼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不是女人就是钱银，反之，男人高兴的原因有很多，女人和钱银也是其中的两个主要原因。 让陈家俊心情好原因是“孔方兄”，也就是钱。 刘春他们11个人，陈家俊用每人10万现金和二成的薪水收益，帮太子挖到金至尊，钱是当场给了出去，但是事后陈家俊用自己出力不少、以后照顾他们等理由，从中收了近八万的好处，而借着清洗起版部的机会，收受、暗中勒索了超过三万的油水，光是这两件事，加起来就有超过十万的收入。 实打实的横财啊。 好处收了，借着最近深得太子信任，陈家俊打着金至尊的旗号，还替自己工场拿到了不少外发订单，工场也由原来的二十多人发展到六十多人，现在不仅做银货，还接了不少报酬丰厚的金货。 苦日子算是熬到头了，陈家俊算过，自己今年一年的收益，比往前十多年加起来还要多得多，每次看开支收入，特别是看到手上的钱越来越多，心里就像喝了蜜一样甜。 横财得要，而“工字没出头”的道理也要紧记。 每天从金至尊下班，陈家俊马上就会开摩托车到自己的工场。 “老板” “老板早啊” “老板，富都的货做完了，你看看。” 力不到不为财，自己的事业，自然要看紧一点，陈家俊要看好自己事业，盯着工人干活才放心，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陈家俊喜欢听别人叫自己老板，也喜欢听到别人对自己奉承。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陈家俊喜欢奉承别人，心里也喜欢别人奉承他，在金至尊他感到自己活得像一个小弟，一个下人，而在自己的工场，他才感到自己像一个成功人士，找到成功的感觉。 负责打理工场的，是陈家俊的表弟孩郭长波。 看到陈家俊到了，郭长波马上放下手中的小说，扶了一下眼镜，高兴地说：“哥，你来啦，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一会再吃”陈家俊盯着郭长波手里的小说，厉声地说：“怎么说你，工作就要有像工作的样子，多大的人，还天天看小说，我请你替我盯着工场，不是让你来看小说的，一个月给你600块，什么也做不到，养你还不如养条狗，简直就是废物。” 就是表弟，陈家俊也不会留情面。 在他的人生观里，有利用价值的，才值得亲近，没有利用价值的，直接给黑脸。 用郭长波的原因简单，一是自家人，信得过，二是便宜，一个月600块就能打发，平时让他睡工场，可以省下租房的钱，又有免费的保安可以用。 郭长波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厉，不过他不敢反驳陈家俊，只是低头认错：“是，我知错了，哥。” “双易的那个订单做得怎么样了?”陈家俊心情还不错，也不再骂郭长波，开始关心起业务来。 自己这个表弟的，读书都读得傻乎乎的，一个月600块也不能指望他做太多，笨笨的也好，用着放心，要是那些太精明的还不敢用呢。 “上个星期发了一批，还有一批，刚才我看过，明天就可以出货收钱。”郭长波马上汇报。 “这批货是铂金戒指，价格可不低”陈家俊叮嘱道：“看紧点，不要让人调了包，只要顺利交货，这个月我给你开双倍工资。” 顿了一下，陈家俊想起什么，马上又补充道：“记住，工场的地毯，不要让人扫，也不要让人乱动，那是钱，等化金时，我分你一份。” 死对头赵风就是靠洗金起家，陈家俊对这些很了解，自然不会放过这里。 在他眼中，蚊子再小也是肉。 只要顺利出完这批金货，自己又可以进帐一大笔，就是想想都让人高兴。 “知道了，哥。”郭长波老老实实地应道。 正在说话间，负责守门的保安老郑突然急匆匆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陈老板、郭经理，不...不好了，双易的人来了。” “来了就来了，什么不好，乱叫。”陈家俊白了人老郑一眼，有些有不满地说。 为了保证质量，外派订单的公司，会不定时派人去接单的工场检查质量，这是不成文的规矩，没什么好怕的。 老郑头有些焦急地说：“他们还带着警察。” 什么，警察? 还没等陈家俊反应过来，那工场的门“吱”的一声被推开，双易首饰的孙经理带着三个qc阴着脸走了进来，跟在他们后面的，还有一队身穿警服的警察。 平日检查，通常是一到二个qc，这次一来就来了三个，此外，外发部经理孙成光也来了，这事显得有点不同寻常，而令人更吃惊的，后面还跟着警察。 一时间，整个工场的人都停下手中的活，一脸吃惊地看着孙成光一行。 陈家俊心时感到有些不妙，不过还是笑着迎了上去：“孙兄，什么风把你这大经理吹到我这小工场，稀客啊，我刚刚还想吃你吃饭呢，还真是巧了。” “客气，陈老板有心了。”孙成光的脸上，勉强挤出二分笑意。 “孙兄，你这是什么意思?”陈家俊指着那些穿着制服的警察，一脸疑惑地问道。 有什么事，可以协商，什么事也没说，就惊动了警察，这样看来那事可不小。 “例行公事，还想让陈老板配合。”孙成光的语气，明显透着冷漠。 还不等陈家俊回话，孙成光就对手下说：“去q货。” 那三个双易的qc早就准备好了，闻言二话不说，马上去收发处去检查外发给陈家俊工场的货，然后，陈家俊惊讶地看到，双易的那三名qc，郝然还带了试金石和放大镜。 qc去q货，通常肉眼就可分辨得出，主要检查款式有没有错、边角处理得到不到位、或镶嵌得牢不牢固、角度是否正确，现在出动了放大镜和试金石，只能说明一件事，内部出了事。 首饰分为内和部，内指的是材质，外指的是工艺，查内也就是怀疑材料出了问题：不是偷工减料就是以次充好。 工艺不好，那是技术问题；要是材质出问题，那就是诚信出了问题。 这可是大问题，会要命的。 陈家俊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什么也说不出，下意识看看身边的郭长波，没想到郭长波一看到自己的目光，有些躲闪一要往旁边看去，不和陈家俊的目光对视。 不好，要出大事，陈家俊心里一个咯噔，瞪着郭长波的眼睛都快冒火了。 “经理，有发现”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女qc突然举起一个戒指说：“这戒指里有铱。” “我这个也发有铱。”又一个男qc举起手中的试金石。 都不等第三个qc说话，孙经理马上说：“黄队长，问题找到了，请你们出手吧。” “明白”那黄队长大手一挥：“查。” 一听到戒指里有铱，陈家俊眼前一黑，整个人晃了晃，差点没晕倒。 陈家俊做首饰做了差不多十年，行业里沟沟道道他也算是门儿清，他自然知道铱的出现代表什么。 偷金。 铱和铂相似，颜色、形状还有属性很相近，但是在价格上相差好几倍，就是行内人也很多不轻易分得出，不少人利用铱的属性，用偷梁换柱的方法来偷铂金，一转手就赚一大笔。 听说九邦去年也查人有人用铱来偷铂金，不过被人及时查出，那偷铂金的人被赵风修理得很惨，那件事在大塘工业区传遍了，陈家俊听说了，暗暗有些可惜，查是发现的人不是九邦的人，而是客户，那多好。 陈家俊也想利用这件事，挖九邦的客户，没想到九邦的公关工作做得漏水不遗，主动和客户沟通，让陈家俊白忙乎一场。 可是做梦也没想到，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孙成光不仅来了，还带来警察，这事不仅出乎陈家俊的想像，更超出他的掌控。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是这样的，怎么可能是这样的。”陈家俊一下子像傻了一样。 现在工场发展得这么好、这么快，自己的后半生希望都放在它身上，还想靠着它发财，做大富翁，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没想到，就在发展最快的时候，竟然出现这样的事。 完了，出了这种事，以后谁还相信? 想当年，福缘爆出信用危机，当时人陈家俊也参与了，当时幸灾乐祸地看着唐雨和福缘硬生生被逼得走投无路，最后成立了几十年的福缘哄然倒下，成为历史的一部分。 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没想到因果报应，屡试不爽，今天出现在自己的工场，那时体会不到唐雨的心情，现在陈家俊体会到了。 那种感觉就像被人捅了一刀又一刀。 要是做了，那还自认倒霉，问题是，这次陈家俊还真是不知情。 这时的有个警察走到陈家俊面前，一脸严肃地说：“你是负责人陈家俊吧，请你打开保险柜配合调查，谢谢。” 陈家俊内心非常复杂，有点魂不守舍打开保险柜，给警察检查，没想到只是翻了一会，警察就在保险柜里，找出一包可疑的东西，经过现场初步鉴定，那包东西正是金属铱。 这一下人赃并获。 刚才还抱着侥幸的陈家俊，当场心都凉了。 心凉了，可是，他的眼睛却红了。 209 赵半仙 初步鉴定是铱，实际上，这事已经八九不离十，差的只是一份权威的报告。 陈家俊不仅亲眼看到警察从保险柜中搜出那小包铱，也亲自参与鉴定，当年在福缘也用过铱来偷铂金，对这种材料可以说很熟悉，看了以来，就是不用等权威鉴定陈家俊也确认是铱。 黄泥掉在裤档上，不是屎也是屎了。 每个做首饰的公司或工场，都设保险柜存放贵重物品，陈家俊的工场也不例外，保险柜的钥匙有两把，分别放在自己和表弟郭长波身上，从保险柜里找到用来偷金的铱，再结合他前面那躲闪的目光，也就是说，这事和郭长波脱不了干系。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陈家俊没想到，自己就倒在自己人的手上，而这个人，还是自己看不起、骂他是笨蛋的人。 “郭长波，是你，是你干的好事”陈家俊红着双眼，指着郭长波骂道：“好你个白眼狼，你，你出卖我?” 陈家俊快要气炸，这次栽得太冤了。 郭长波被骂得低下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点委屈地说：“哥，是你让我把铱加到铂金里去的，还说这个你有经验，很难查得出，以前你在福缘就是这样干的，我，我可是全听你的啊。” 说这话的时候，郭长波委屈中带着畏怕，活脱脱就是那种冤枉、做替罪羊的可怜人。 唐雨担管福缘后，由于不擅长管理，公司内偷窃成风，陈家俊也没有错过这个机会，趁机赚了一大笔，他把这个作为吹牛的资本，说给郭长波听，没想到这家伙有样学样，竟然在自己的工场干起了这件事。 陈家俊平日拜高踩低，声名狼籍，而郭长波一看就那种老实的书呆子类型的人，现在说话，一个穷凶极恶，一个唯唯诺诺，在场的人都把同情的目光投向郭长波，一些员工开始小声议论纷纷： “郭经理就是一个喜欢看小说的书呆子，哪里会这些技巧。” “狗改不了吃屎，难怪偷金，原来在福缘工作时就有前科。” “就是，警告我们不要做手脚，说为了工场的发展，原来是自己偷偷用铱换了铂金。” “上得山多终遇虎，我前些时候就奇怪，总是感觉那些材料怪怪的，原来真的有问题。” 众人一边说，一边对陈家俊指指点点，陈家俊本来就气，现在又被人指指点点，本来就鸡肚小肠的他，哪里还忍得住，大吼一声，挥拳就扑向郭长波。 郭长波早就留意陈家俊的动作，一看他扑过来，马上闪到一边，还把失去平衡的陈家俊推倒在地，陈家俊哪里肯这样罢休，又大吼着扑上去，然后表兄弟扭打成一团，等回过神来的警察把两人分开时，陈家俊和郭长波都全身是伤，别提多狼狈。 陈家俊凶狠，但郭长波体格好、强壮，两败俱伤之下，郭长波眼镜被踩碎、头发被扯了两把，肩膀上还有一个见肉的咬痕；而陈家俊也不好过，眼眶中了一拳，一只眼都成了熊猫眼，下体还中了一脚，正中命根，痛得差点没尿。 最后，二人都被戴上手铐，放上一辆由皮卡改成的警车押回警局审讯。 为了防止二人打架，两人分别被铐在一个角落。 “郭长波，我们是亲戚，你为什么要害我?”车尾厢只有二个人，陈家俊一脸不甘地说。 “亲戚?”郭长波咬牙切齿地说：“我是你亲戚吗?你是把我当成一条狗吧，想骂就骂，想训就训，没日没夜给你干活，稍有不合你意就骂，说是经理，有六百块一个月的经理吗?有工资全工场最低的经理吗?你当时找我的时候怎么说的，说什么有福同享，你一个月挣多少，我一个月拿多少?” 说到这话的时候，郭长波那是一脸的愤怒。 陈家俊不以为然地说：“你现在就是学习，给你600不错了，以前我学师还要自己掏伙食费，说你废物就是废物，郭长波，看我出去怎么收拾你这废物。” “你还想出去?” “为什么不能出去?”陈家俊一脸阴狠地说：“太子手段通天，我是他的得力助手，有太子给我撑腰，只要他一发话，双易就不会追究，整件事就是一个误会，到时，看我怎么收拾你。” 对陈家俊来说，现在最大的倚仗就是太子，最近自己替太子做了不少事，一些不怎么见光的事，太子都是委托给陈家俊，这说明什么，这是心腹才有的待遇。 “太子?”郭长波冷笑地说：“我的好表哥，你就别指望了，这事就是太子策划的。” “什么?太子策划的?”陈家俊像被人敲了一记闷棍一样，整个人都呆了：“怎么可能，我，我给太子鞍前马后做了这么多，不会的，不会的。” 虽说嘴里不愿承认，但陈家俊心里却很寒怕：这种行事方式，很像太子的风格，而郭长波，还没有这样的胆量和脑子。 然而，郭长波一句话就把陈家俊心里最后一线希望破灭：“太子派人调查你了，你别以为最近你做的事没人知。” 头发凌乱、衣衫褴褛，嘴角还流着血的陈家俊，脸色先是一红，然后像白纸一样苍白，最后无力地垂下了曾经骄傲的脑袋...... 有人欢喜有人愁，陈家俊因斗殴、诈骗被扣在派出所，而在农场一号，赵风、邓飞、王成、杨舒、胖子等人，正在包厢内齐齐干杯，就是郝蕾也来包厢里和赵风等人一起庆祝。 庆祝除去陈家俊这个卑鄙小人，应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不用看到这个跳梁小丑在眼前晃来晃去。 现在光是诈骗和殴打，就足够陈家俊喝一壶，庞大的违约金，也足够陈家俊头痛，听说在违约金的上面，还有滞纳金，利息是按天算，巨大金额估计陈家俊宁愿躲在监狱中不愿出来。 太子出手，从来就没有小手笔。 邓飞举起酒杯，高兴地说：“来，我们为姓陈被抓干一杯，祝这个人渣把牢底坐穿，风哥，特别是你，一直要把酒倒满，要知道，你差点让陈家俊害得要坐牢。” “干杯。”众人笑着一起举杯，赵风更是一饮而尽。 没什么，高兴、解气。 当年陈家俊，偷金换石，没少在福缘偷拿好处，可是他最后还要坑害唐雨，帮太子助纣为虐，尽是不做人事，还自以聪明，老是喜欢借刀杀人，先后怂恿谢吉祥、太子来对付自己。 现在陈家俊的工场爆偷金，被自己表弟出卖，被自己设计，利用太子对付他，可以说以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身，把他对付别人的手段全用回他身上，让他感受一下那种被出卖、被冤枉、绝望的滋味。 这叫因果报应，屡试不爽。 要不是现在城市禁烟火，赵风都想买鞭炮去派出所门口放。 不仅给自己放，也算是替唐雨报了一箭之仇。 胖子有些可惜地说：“陈家俊那小人，拉去打靶都不过份，可惜那十万，可不少钱呢，倒是便宜那个姓黄的泼妇。” “不会便宜”赵风一脸自信着说：“以太子的性格，会有办法逼她把钱吐出来，那钱落到太子手里，嘿嘿，早晚回到我手里。” 陈家俊敲诈勒索自己的员工，对太子来说，有可能很生气，但是并不足以让他下决心除掉，上位者并不怕手下贪，因为贪是人的天性，只要不危害上位者的根本利益，他们大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说有弱点的手下更空易控制。 但是，当手下通敌，为谋私利出卖根本利益时，没有人会坐得住的。 没有帐户那十万，说不定太子还不会下狠手，所以说，花了十万赵风一点也不心痛。 吴春雨技术只能算一般，来九邦也不见得有多真心，这次借着jewelcad狠狠地摆了太子和陈家俊一道，虽说被挖走了吴春雨那帮人，可是赵风花同样的代价，就请回了黄得荣、唐小天几位实力雄厚的起版师傅，增强版部实力，那十万可以说花得太值了。 黄得荣等人离开金至尊后，邓飞马上接触他们，把他们请到九邦，赵风亲自他们分析被逼走的原因，又向他们展示jewelcad电脑起版的过程，然后诚心邀请他们留在九邦，承诺以礼相待，最后黄得荣他们几个被赵风的诚心感动，自降了一部分身价，签约九邦。 化危机为转机，就是赵风也对自己这一手很满意，暗暗得瑟了好几次。 郝蕾有些奇怪地说：“那个郭长波，不是陈家俊的表弟吗?他为什么肯帮太子坑自家表哥?” “有钱能使鬼推磨，那郭长波是读过大学的人，能考上大学的人，能笨到哪里去”邓飞摇摇头说：“不得不说陈家俊也太抠了，一个月只给郭长波600块，平日动则就骂，郭长波早就对他不满了，于是就想办法弄点好处，也不知是他自己想到的，还是太子找人怂恿他的，慢慢地胆子了大起来，有把柄被太子抓着，再许一点好处，反陈家俊也就不奇怪了。” 原来是这样，郝蕾这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王成一脸佩服地说：“风哥，你用jewelcad升级起版这一手玩得太厉害了，太子那么精明，也让你玩得晕头转向，出了不少晕招，简直就是未卜先知的半仙，以后我得叫你赵半仙了。” “是啊，我也服”杨舒有些崇拜地说：“以前就先知先觉，提前学到微钉镶技术，jewelcad一出，别人还在观望，甚至还不知道的时候，风哥已经暗中派人去学习了，又走在同行的前列，好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叫赵半仙可以说名副其实。” “半仙” “赵半仙，帮我看看啥时娶媳妇?” “帮我看看什么时候能发财，半仙大人。” “哈哈，赵半仙，帮我看看哪里有钱捡。” 王成一开口，众人就笑嘻嘻地附和，弄得赵风都无言了。 自己哪会什么卜算，不过是占了二世为人的光，可这理由又不能说出来，只能打个哈哈，然后找个由头举杯，把这个话题转移。 210 杨舒的疑惑 赵风有点遗憾。 陈家俊估计翻不了身，听说两个表兄弟之间打得也很狠，一个受了伤，一个破了相，可惜没有亲眼目睹，总感到有些美中不足，最好是在他绝望时，再给他狠狠踩上二脚，痛打落水狗，新仇旧恨一起清算，那才解气。 不过知道他受到报应，也足够了。 被狗咬了，教训它就行，没必要咬回它一口。 陈家俊被抓，他的工场也随即跟着倒闭，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是在大塘工业区传了二天，慢慢就淡了。 到了下半年，就到首饰行业的生产旺季，员工忙着加班赚钱，公司忙着收发订单、升级改造。 jewelcad一推出，很快就掀起一场首饰行业的“工业革命”，见识新科技的魔力后，有实力的公司开始积极引进，各有各忙，有赚钱的大旋律下，很多矛盾会被掩饰，很多事情会被选择遗忘。 有点像比赛，只要赢了，什么都不是问题，可是一旦输了，什么小事都能拿出来炒作。 赵风也忙。 优化九邦和香港分部的资源配置、扩大九邦的规模，磨合起版部和各部门的合作，还大力开发新的款式，着重加强嘻哈文化的饰品的开发，争取把失去的市场抢回来。 两世为人的经验，帮助赵风少走很多弯路，针对九邦和市场的每个措施，可以说都很及时、有效： 通过网络，赵风把管理生产的数据库共享一部分给香港分部，员工通过手机、msn、在线聊天等手段联系，九邦的花城总部和香港分部分工合作，把资源最大化，更科学地利用； 赵风和香港分部的设计师合作，不断紧贴潮流，推出受年青人喜欢的嘻哈款式，走设计路线，不纠缠理和别人去相互竞价，而是走“奇”字路线，由于赵风设计的款式新颖、很有特色，在欧美喜欢嘻哈人士眼中，九邦做的产品质量有保证，款式也吸引，慢慢也有了不少“粉丝”，推出新款后，以前的老客户也纷纷重新联系，要求下订单； 招人方面进展也不错，九邦的待遇好，这在花城都是公认的，无论是以前跟的老员工还是新加入的新人，对九邦的管理和待遇交口称赞，有的还没招人就拜托熟悉的人留意，经常刚刚传出招人的消息，就一大堆人等着面试，有的人辞职原来的公司不批，宁愿放弃押金也要走； 以前金至尊是花城首饰从业人员的第一选择，港资企业，虽说管理很严，但是待遇好、发工资准时，但是爆出为了升起起版部，用很龌龊有手段逼公司员工辞职，消息一传开，金至尊的地位一落千丈，不仅的外人嘲笑，就是金至尊的员工，也不再把金至尊引以为豪。 现在轮到九邦的员工，把九邦引以为豪。 只是，王成、邓飞等人有点不明白，赵风针对现段作出的措施，效果都不错，只是有一条：起版部的人招得太多，有点人满为患的感觉。 出jewelcad后，有实力的公司，纷纷作出辞退起版师傅，引进jewelcad，准备电脑化生产，别人辞都来不及，而赵风好像怕找不到起版师傅一样，不断招人，现在起版部的电脑起版有6个，手工起版多达12个，这比刘春雨他们出走前的人数更多。 当赵风还准备招人时，作为起版部的新任部长，杨舒终于忍不住了：“风哥，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 “问吧。”赵风爽快地说。 杨舒有些不解地说：“风哥，你不是说jewelcad比起版师傅好、省时省力吗?” “没错，虽说一套软件是贵了一点，但是综合起来，性价比很高。 “这就对了”杨舒皱着眉头说：“现在我们有6个电脑绘图师，16个手工起版师傅，你还要招，这不是浪费吗?” 起版师傅可不是普通员工，虽说jewelcad出来后，对起版这个工种产生很大的冲击，工价跌了三成左右，可工资仍比普通员工高很多。 请这么多人回来，这些人都是快要被淘汰的人，有必要吗? 又没人人给你发最佳老板奖。 赵风呵呵一笑，压低声音说：“杨大美女，我可没那么伟大，去同情那些起版师傅，不瞒你了，我是在布局。” “布局?布什么局?”杨舒一脸惊讶地问道。 都快要淘汰了，还有什么好布局的? “我问你，你觉得jewelcad怎么样?” “很好”杨舒忍不住赞道：“虽说还有一点瑕疵，但有不少比传统手工起版优胜的地方，光是把起版的成本降低三成以上这点，就很难让人拒绝，我相信，jewelcad会越做越好，以后甚至能完全替代手工起版。” 顿了一下，杨舒又吐着舌头说：“不过就是太贵了，一套二十多万，有时我都怕电脑坏了，软件找不回来怎么办?” 一套二十多万，那是贵得不要不要的，只有大公司才能买得起，要是个人，估计都不敢考虑。 就一张薄薄的光盘，还没二两重呢，可是价格比一辆新款的桑塔纳小汔车还贵，杨舒有时拿着那张jewelcad的系统光盘，都有一种沉重的感觉。 “没错，是很贵，普通人买不起，或者舍不得投那么多资金进去，可是他不升级，竞争力明显比不上别人，杨舒，如果你是老板，怎么办?” “要说一二成，在其它地方省一点，还有可能拉回来，但是最少三成，这个根本没得竞争，早晚被淘汰，如果换我是老板，这么多钱拿下不出，对了，我可以找几个情况和我差不多人，合伙买下，这样也能分摊风险。” 有文化的女生就是精明，这么快就想到对策，赵风暗暗点头，循循善诱地说：“几个人，才一套软件，到时哪个先、哪个后、哪个用得多、哪个用得少，这些都会成为内讧的导火线，如果说，有人要是能提供一项服务，那些小公司或小工场，不用养起版师傅、也不用花钱买昂贵的软年，只要花一笔合理的钱，就有人帮他完成这道工序，你说他们会有兴趣吗?” 杨舒眼前一亮，恍然大悟地说：“风哥，你的意思是，我们九邦的起版部，替别人起版?” “为什么不能替别人起版?”赵风反问道：“没人规定不能靠起版赚钱，我也没说过起版部不能做外面的货，我们只要利用好这一次升级的机会，说不定能开创一个更大的新市场。” 有危机就有转机，越乱越好混水摸鱼，这次jewelcad的出现，赵风用超值的价格，收罗了不少手艺精湛的起版师傅，这算是“混水摸的鱼”。 “对啊，现在很多厂没有电镀设备，包括我们九邦，不也是送去给别人电镀的吗，电镀行，起版肯定也行的。”杨舒握紧拳头，一脸兴奋地说。 赵风点点头说：“前面我说过了，jewelcad电脑起版不错，但是还有不够完美，有些地方还要人工去做，jewelcad以后会不断改进，功能也会更强大，但是，近期内人工起版还有存在的必要，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对首饰的要求会越来越强大，以后会越来越多私人订制，所以的说，起版部不怕扩大，起版部也不怕更强大。” “还是风哥想得周到”杨舒一脸心悦诚服地说：“风哥，我知道怎么做了。” 最喜欢就是和聪明人说话，一说就明、一点就通，根本不用多费口舌。 邓飞这小子，倒是娶了一个好老婆。 “人多了，管理要跟上，把责任落实到个人，最好分内外两组，对了，可以想想，怎么开展对外工作，可以先小批量收一些起版订单，定一个章程，定一个收费标准。” “嗯，我明白了。” 就当赵风准备走时，杨舒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风哥，你最先知道jewelcad，对它很了解吧?” “马马虎虎吧，你有什么问题，只管说出来。” 杨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来看吧。” 说话间，杨舒已经打开自己专用的那台电脑，熟练打开jewelcad系统，从完成的绘图里出一个完成的绘图，是一枚玫瑰金镶圆形明亮式切割钻石戒指，在戒面上，除了有一棵1.85克拉的钻石，还雕有漂亮的玫瑰花瓣状的花纹。 还没有看到现物，光是看到3d效果渲染图都让人怦然心动了。 是香港分部发过来的订单，不用问，超过1克拉的，多是私人订制。 jewelcad不少功能和3dmax相似，但是只是服务首饰行业，很多功能被阉割，化繁为简，让门槛大大降低，杨舒学了一个月不到，已经似模似样了。 赵风还没开始发问，杨舒就自己开口说道：“风哥，你看，这图是我画的，检查了很多次，尺寸、图式没有问题，不然为什么，总感到有些不对劲，倒注出来的模版，也不理想。” 要是技术问题，杨舒还可以找那些到香港受到培训的员工请教，可技术没问题，样式也没有错，就是美感没有出来，整个模版看起来怪怪的，给人一种别扭的感觉。 杨舒思来想去都想不明白，最后还是决定找赵风请教。 赵风仔细检查了一遍，没错，样式正确，数据也没有错误，看着电脑已经切换回平面设计图，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点点头说：“我知道什么原因了。” “是我画错了?”杨舒有些焦急地问。 “没画错”赵风语出惊人地说：“你错就错在，画得太标准、太正确了。” 211 不规则之美 不会吧，画得好、画得正确也是错? 杨舒突然俏脸一红，低着头，有些委屈地说：“风哥，是不是我犯了很严重的错误?你这是在笑话我，对吗?” 哪有做得不对是因为做得太好，杨舒认为赵风是在说反话。‘ 杨舒可是九邦的“小公主”，平日大伙都是哄着宠着，赵风一看杨舒难过，连忙解释道：“别，别，我说的是真，你听我说完先。” “好，风哥，你说，我听着。”杨舒看赵风的样子不像开玩笑，马上又换上了笑脸。 这些女生，一个个换脸贼快。 赵风当然不会计较，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开口说道：“有一句话叫物极必反，或者叫过犹不及，有时太规矩，反而起到反作，我给你举个例吧” “很多人都喜欢追星，明星大多有特别的识别度，例如某个女星的眼睛特别妩媚、某个明星的鼻子很高挺、某个明生的脸形很完美、某个明星的眉毛很漂亮等等，有人就异想天开，这些明星所有优点集合起来，看看有多完美，于是，用a明星的眼、b明星的鼻、c明星的嘴、d明星的脸等合在一起，你猜结果怎么样?” “怎么样?”杨舒焦急地问道。 赵风笑着说：“一个字，丑；二个字，难看；三个字，很别扭；四个字，惨不忍睹。无论是男还是女，组合成来后，看起来怪怪的，好像外星人一样，难看死了，你想想，为什么最完的器官给合在一起，为什么没有达到效果呢?” 杨舒有些茫然地摇摇头，事实上，这种问题她还真没有想过。 “这就是不规则之美，或者叫缺陷之美，太过正规或认真，显得有太过严肃，那就失去发现美的意义，一个人要是太正规，什么事都是眼睛容不下沙子，反而让人反感，怎么说呢，美是让人感到心里愉悦的一种特殊情感，可当这种情感不能带来愉悦时，它也就不再是美了。”为了让自己说得清楚，赵风不断举例论证。 “好像说的有些道理。”杨舒小声地应道。 赵风继续解释道：“其实人也一样，例如说一个人，眉毛、眼睛、耳朵、手、脚都分左右，看上去没什么差别，但是仔细测量，就会发现，其实的左右其实不是绝对相同的，都会有一点稍稍不同，但是看上去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这些都是缺陷之美。” 说到兴起，赵风走到电脑前，拿下起鼠标，把设计图的左边稍稍向下拉，而右边稍稍向上提，稍稍**一下，然后笑着对杨舒说：“你看看，现在怎么样?” 这个缺陷之美，是前世一个老师傅无意中透露给赵风。 那时赵风还没有成名，在一间港资首饰厂做学徒，学的刚好就是这个jewelcad软件，负责教赵风的，就是绘图部部长，一个做了十多年的老行尊，有一次赵风给师傅倒水，刚好看到师傅用电脑绘图，就在旁边观看。 古时候师傅做事，不允许徒弟旁观，就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但是新时代不同，师傅不仅没反对，反而鼓励徒弟多学点，出师后他也轻松很多。 师傅的动作很快，当时要画的是一个八分戒，所谓八分戒，就是钻戒，因为要镶的钻石是0.8卡命名，接作其它人，肯定是老老实实地画线、起槽、起钉口，接部就班地做，然而，师傅作为首饰行业的老行尊，有一套快捷的方法，只见他只画半边，快速画好后，一个映像功能，半圆变圆，半边戒指一下子变成完整的饰件。 赵风记得很清楚，师傅画完后，下意识左右两边稍稍拉了二下，就像自己给杨舒表现的那样，当时自己问他为什么，师傅楞了一下，然后说大方正不好看，拉一拉就好看。 对师傅来说，他是一个匠人，不是诗人，也不是科学家，他不擅长用言语来描绘，但是多年的经验和实操，让他对首饰的审美有独到的见解，这是经验之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其实包含了劳动工作者无穷的智慧。 师傅的话，犹在耳边，只是人还在，面目早己全非。 只能感叹一句人生无常。 杨舒并不知赵风心里想那么多东西，一门子的心思全放在那电脑的设计图里，她生成3d图样、不断切换着角度观察，很快，那张俏丽的脸上现出吃惊地神色：“真是神奇，就这样拉二下，这图一下子不违和了。” “也不是每一件都要拉，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通常是体积大、款式复杂的才稍稍拉一下，这些是经验之谈，用得较少，如果是常态，那培训书也会举出例子。”赵风叮嘱道。 “风哥，你太厉害了”杨舒再一交对赵风表示佩服，接着好奇地说：“风哥，这个系统出现没多久，平日也没见你用过，你哪里来的经验之谈?” 女生的心思就是细，赵风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只好故作神秘地说：“你们不是叫我赵半仙吗，我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切，说你二句胖还喘起来，肯定是你认识开发人员，他们给你透露的。”杨舒一脸肯定地说。 jewelcad刚出来不久，其它的同行还没有听说，赵风已经下手引进和培训人才，肯定有内部人员给他透露消息，这些技巧也是内部人员告诉赵风的。 赵风呵呵一笑，也不再辩解，和杨舒讨论推出起版服务的事，商量怎么宣传推广、怎么收费等问题。 从起版部出来后，赵风看看时间，快到午饭时间，想想下午没什么工作安排，赵风决定回农场看看。 合并香港分部，少了多宝集团针对，再加上大环境好，九邦的发展很快，虽说现在大部分产能都是交给代加工，做接回来的订单，由于嘻哈系列表现良好，订单不断，现在有二到三成产能是做自己的产品，赵风对此还算能接受。 九邦表现良好，而农场和农庄的表现，可以用惊艳来形容。 农场借着的鲜甜爽口、营养丰富的新式菜心，可以说一招鲜、吃遍天，这种新式菜心一推出，很快征服全国各地的吃货，就是东北都有商人要求下订单，那规模一扩再扩，就是赵风老家都种了上千亩的新式菜心，仍然供不应求，张楠从东北商人看到商机，决定到宽广大东北，在肥沃的黑土地种植蔬菜，算是把农场走出花城。 用温室大棚种植，可以克服很多地域和气候的限制，张楠这么有事业心，赵风自然举双手支持，心知的张楠做得不易，赵风主动提高张楠的报酬，还调整了张楠的股份。 前面是给张楠机会，支持她研究，现在角色反转，轮到张楠带自己赚钱了。 张楠表现出色，郝蕾也不逞多让，一直用心经营，不时推出新菜式，农场一号的生意越来越好，最先是50桌的规模，慢慢扩大到100桌，现在已扩展到有30间包厢、170桌普通大厅桌的规模，除了吃饭，还开始接受婚宴、寿宴的预订，节假日爆满、平日也保持七成以上的上座率。 这已经很了不起。 除了搞好饮食，郝蕾的养植计划进展顺利，实现的自给自足，现在农场一号除了一些海鲜、山珍外，普通的蔬菜、肉类做到自给自足。 食材质量好，新鲜、厨师给力、价钱公道，自然是客似云来，赚钱就像猪笼入水。 郝蕾不满这点成绩，她计划把的农场一号做成一个品牌，不仅要开分店，还想做食品生意，就是把肉类加工，然后向全国推广。 做农场和搞农场一号农家乐，赵风投了不少钱，前面是输血，可是现在农场和农场一号的生意不错，现金流强劲，开始反哺起赵风。 接收香港分部和出资购买、培训jewelcad员工时，农场和农场一号出力不少。 九邦是发展不错，而农场和农场一号都快发展成同行的“独角兽”。 自己可是找了两个绝佳的合作伙伴。 赵风一边想一边走向自己的桑塔纳小车，准备开车回农场。 打开车门，调整座椅，刚扣上安全带，还没来得及发动车子，“嘀嘀，嘀嘀嘀”这时放在副驾的大哥大响了起来。 “你好，哪位?”赵风一边接通电话，一边找钥匙，准备开车。 “赵，我的朋友，你好吗?”电话里传来一个声调有些怪的声音。 赵风听到这个声音，楞了一下，很快笑着说：“威尔先生，谢谢你的问候，你哪边现在是深夜吧，这么晚还没有睡给我电话，不知有什么关照?” 华夏和美国，相差大约12个小时的时差，自己这边准备嘱午饭，美国那边可是深夜，对信奉工作和学习分开的美国人来说，这个时候打电话给自己，这可是很难得，都有点受宠若惊。 对他们来说，更乐意深夜把客户从被窝里叫醒谈生意。 威尔哈哈一笑说：“不是的，赵，我这里没有黑夜。” “对对”赵风笑着附和道：“美国是发达国家，你们哪里夜夜苼歌，夜里比白天还要精彩，的确是没有黑夜。” “呵呵，赵，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这里没有黑夜，那是因为我不在美国。” “哦，你在哪?” 威尔嘿嘿一笑道：“我在东经113.486766，北纬23.83453。” “威尔先生，很遗憾告诉你，我读书时，地理很少有合格的时候.....”赵风有些头痛地说。 什么经啊纬啊什么的，赵风知道这是一个定点，但是位置在哪里，还真是两眼一抹黑。 “呵呵，赵，准确来说，我在九邦首饰有限公司的门口，我亲爱的朋友，你不打算来迎接一下吗?”威尔有些狡黠地说。 212 金发美少女的大招 赵风连忙跑到门口，只见威尔戴着墨镜、背着一个双肩包，一个人站在树阴下乘凉。 作为l&f的老板，这也太低调了吧，身边别说保镖，就是秘书也没一个，要不是认识，还以为他是一个到华夏旅游的背包客呢。 “威尔先生，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对了，你怎么一个人，不带个翻译或保镖?”赵风看到威尔，马上迎上去打招呼。 “呵呵，亲爱的赵，我可不是贵国的领导，没必要事先通知”威尔耸耸肩说：“华夏我已经来过多次，我的汉语水平足够应付，不必再请翻译，华夏政局很稳定，我对花城的治安很有信心，也没必要请保镖，至于一个人，那倒不是，我还有伙伴一起来，不过她到旁边那间零售店买水去了。” 这是华夏通啊，不仅汉语说得好，对政局也很了解。 一些官员好大喜功，一些官员也喜欢做面子工程,下面的人报喜不报忧，赵风记忆最深刻的，读书时，省里有一位高官要到长兴镇考察，长兴镇领导得消息后已经是深夜。 为了给领导一个好印象，政府深夜用高音喇叭叫醒环卫工人，打着高瓦数的太阳灯打扫卫生，由于人生不够，学校的学生也不放过，一部分学生搞学校、宿舍卫生，还要一部分拉到大街上扫地、捡垃圾，折腾了一整夜，别提多郁闷。 领导受到了夸奖，当夜赵风可是累得像条死狗，扫了一宵大街，别说工钱，就是水也没一口喝，第二天还要上课，防止领导突然要检查。 对这套，赵风也很不喜欢。 听威尔这样说，赵风像是看到知音人一样，看他也顺眼了很多。 政治就是政治，商业就是商业，政府可以引导，但不要过份的干预，按市场规则走，多好。 “威尔先生，你这次来花城，不知有什么事要办?”外国人说话直接，不喜欢拐弯抹角，赵风也开门见山地问道。 “这次来主要是找赵，谈谈嘻哈系列首饰在欧美代理的问题，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可以签长期合作的意向。”威尔一脸真诚地说。 伦敦国际珠宝展后，九邦和l&f有过一段蜜月期，后来因为金至尊的介入和大量小厂商的涌入，威尔为了利润，选择性价比更好的合作伙伴，中止了和九邦的合作关系，可是没过多久，威尔后悔了。 金至尊的质量有保证，但是它的全部精力放在超级柜台上，创新能力不足，而那些小厂商，以次充好、手艺不过关，松散、脱落等等，问题不少，经常要返工，从美国发回华夏时间可不少，还损害了自己的声誉。 最后一合计，还不如找九邦呢，价格是贵一点，但是创新和质量都可以保证，省事省心。 知道最近九邦动作频频，有心重回嘻哈系列，还收了不少订单，威尔坐不住了，直接飞过来找赵风商量。 “我们合作，一直都很愉快，要是威尔先生有意成为长期合作伙伴，这是我的荣幸，为了感谢你的信任，我一定给找一个双方都满意的合约。”赵风马上释放善意。 “那太好了，赵，我从你的话里听出了真诚。”威尔高兴地说。 “daddy,你在笑什么?”正在说话间，一个所着马尾的女生拿着两瓶水过来，好奇地问道。 好漂亮的金发小妞，赵风不由眼前一亮：这个女生大约十八九岁，柳眉大眼，西方白人经典高挺的鼻梁下面，是丰润诱人的樱桃小嘴，微微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珍珠牙，一头金色的秀发再加上一条带有二分野性牛仔短裙，把她高挑的身材完美的表达出来。 这是甜心一类的金发美少女。 “介绍一下，这是你daddy的合作伙伴，赵风先生”威尔说完，扭头对赵风说：“赵，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儿，你可以叫她乔安，怎么样，漂亮吧，还没男朋友，你可以的去追求她。” 外国人说话就这么爽直，介绍自己女儿时，不仅赞她漂亮，还怂恿别人去追，放在华夏这是很难想像，最多是暗示多点相处。 赵风想起一个笑话，有个人到美国玩，看到的同事的母亲，就随口赞了一句漂亮，没想到这话让同事记在心上，一个劲掇合他和自家守寡的妈妈去约会，因来在他眼中，那句赞美相当于爱慕，他并不介意有个年龄同样大的继父。 想归想，赵风还是笑着说：“欢迎你来华夏，乔安小姐。” 金发美少女乔安看到赵风，先是好奇上下打量了一眼，突然站正，咬牙切齿地说：“该死的日本鬼子，王八蛋，竟敢侵略华夏犯下那么多罪恶，支持华夏打倒小日本，钓鱼岛是华夏的。” 这是，什么回事? 赵风好像遭到雷击一样，一下子脑袋有点反应不过来。 画风转变得太快了吧，刚刚还是美得让人窒息的甜心小美女，没想到一转眼，竟然破口大骂起来，很难想像，一个漂亮、恬静、气质上佳的外国美少女，用那种怪怪的汉语，咬牙切齿地骂华夏的死敌日本，当中还粗口，画风有点诡异啊。 差点没把下巴惊掉。 乔安看到赵风一脸呆滞的样子，有些奇怪地用半生不熟的汉语问道：“那个，我这话说得不对?” “对，对，说得太对了。”赵风这才回过神，看着乔安，笑容满面地说。 “太好了，我还以为自己没记好呢。”乔安高兴得笑了。 赵风有些奇怪地说：“记?乔安小姐，你怎么会说这些话的?” “daddy要来华夏谈生意，我请他带我一起来，求了很久他才同意，于是我去找一个在美国读书的华夏朋友，问他怎么能很快取得华夏人好感，他就教我说这话。”乔安有些骄傲地说。 那个留学生是逗比啊，教一个美少女说这话，赵风都想给他跪了。 乔安高兴地说：“李没有说错，看得出，赵，你听了这话很高兴，也把我当朋友了。” “是华夏人听到都高兴，你的这个朋友真不错。”赵风恭维道。 威尔在旁边笑而不语，任由两人交流。 “那是，李是一个大好人。”乔安对自己找到快速获得华夏人好感的方法，窍喜不已。 赵风正想把两人请到里面参观，没想到乔安马上问道：“赵风，你们华夏人都会功夫的，能练给我看看吗?” 这次乔安说的是英语，她的的汉语言水平比不上威尔。 “是学过一点，但是练武只是强身健体，不是表演用，也不是争强好胜用。”赵风婉拒道。 不用说，又是一个华夏功夫的小功夫迷，李小成真了不起，不仅是一代宗师，还把华夏的功夫推广到世界各地，在不少外国人的眼中，华夏不仅是一个神秘的国度，而华夏人个个都是功夫好手。 乔安看到赵风婉转，有些失望，不过她很快眼前一亮，立正，一手叉腰，再次咬牙切齿地说：“该死的日本鬼子，王八蛋，竟敢侵略华夏犯下那么多罪恶，支持华夏打倒小日本，钓鱼岛是华夏的。” 说完，不待赵风提问，乔安一本正经地说：“肯定是你对我的好感不够，我再说一遍那神奇的话，你就会同意的了。” “哈哈，哈哈哈....”一旁的威尔已经很没绅士地捂着肚子大笑。 就是一直在旁边好奇打量外国客人的忠叔，也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个乔安，真是的太可爱了。 那翻所谓很快得到华夏人好感的谢，乔安把它当成“大招”了。 这时候香港还没有回归，华夏还没有加入wto，互联网还不够普及，东方和西方的相互了解不够，只能说乔安对华夏的了解还不多。 一个美国少女，能说这种话不简单，何况还那么一本正经说出来，而乔安说话间，还用那漂亮的眼睛可怜巴巴看着赵风，期望这位“功夫高手”能给她表演一下。 赵风有些头痛，最后有些无言地说：“其实我懂得不多，也不算高手，你想看什么功夫，我不敢保证一定精彩。” 练拳的事，知道的人很少，周围人只知赵风是一名匠师、一个好老板，没多少人知道赵风练武的事，赵风也从不做持强凌弱的事，知道赵风是武功高手的人不多，没想到让乔安这个天真的美国小妞给碰上了。 “真的吗?哗，太好了。”乔安听到赵风同意表演，高兴得跳了起来。 表演什么呢，乔安左右打量了一下，很快就有了主意，指着路边一棵树说：“赵，你一拳打断这棵大树让我看看，等等，我先把相机拿出，一会好拍下来。” 看着那棵小孩子都抱不过的树，赵风脑门满是黑线，心里跑过一万头草尼玛。 这小妞不仅把自己当成是武术高手，还升级为摘叶伤人、挥绸成棍的绝世高手，还一拳打断呢，一拳骨折还差不多。 “乔安小姐，抱歉，这超过我的实力范围，估计要请你们美国的超人来才行。”赵风耸耸肩，有些无奈地说。 “刚才只是开个玩笑”乔安有些狡黠地说：“我也相信人力很难做到，赵，你自己看着演示一下吧。” 213 吃惊和震惊 赵风没想到像乔安这种甜心美少女，也有这样狡黠的一面，苦笑一下，还是很绅士地答应了。 有一个这么精明的老爸，乔安肯定笨不到哪里去。 打拳什么的，估计这小妞也不会欣赏，再说一个人在公司门口打拳，现在快下班，让员工看到还以自己为讨好外国美女在耍猴就不好看了，再说忠叔在门卫室一直盯着呢，赵风想了想，最后从地上捡起一块建筑用的废木板。 目测一下，这块木板大约一寸厚，只是变了颜色，还很坚固、厚实。 “乔安小姐，你看这块是什么?” “废木板。”乔安马上应道。 赵风把它递给乔安：“你看看坚硬不，或者说，检查一下它是不是表演用的道具。” 乔安点点头，拿过来看了看，没错，是木头，很坚硬，用它敲敲路边的树，几下就打掉了一小块树皮，说了一声没问题，然后递回给赵风。 赵风没有接，而是指着乔安系在脖间的丝巾说：“女士，能借你的丝巾用一下吗?” “好。”乔安问都没问赵风拿自己的丝巾有什么用，很爽快地答应。 她很好奇，赵风捡起木板，又借丝巾想干什么。 赵风又请威尔帮忙，把丝巾绕起来，蒙住自己的眼睛，并确保看不清外面。 丝巾不仅柔软光滑，还带着少女特有的体香，闻起来很舒服。 一切就绪后，赵风连接后退了十多步，拉开距离后，然后开口说：“乔安小姐，现在你要做的事很简单，把手里的废木板扔给我，方向和力量你自己决定，扔出去后，你只需要看清楚，不要眨眼就行。” “好，赵先生，那你要小心，我准备要扔了”乔安说完，举起手中的木板，然后大声叫道：“owo....” 就当威尔以为女儿要数到3才扔时，没想到乔安只是数到2，就把手中的废木板扔了出去。 看着那块飞到半空的废木板，乔安跟里露了一丝少女特有狡黠，原因很简单，因为她觉得赵风有点狂妄，还想蒙着眼来表现，于是她故意给赵风出一个难题。 很多人习惯“1、2、3，go”而自己反其道而行之，不按套路出招，看看赵风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木板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很快飞到赵风的面前，乔安抛的力度和抛物线都控制得很好，眼看那废木板越飞越近，都快要砸到赵风的脑袋，就当乔安心急准备大声提醒时，一直站着不动的赵风突然动了。 说时慢，那时快，就在那木板快砸到赵风时，只见赵风突然一动，右手一握，变掌为拳，右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出，乔安只觉得得眼前一花，然后听到“啪”的一声，那块废木板在赵风的拳头下，好像天女散花一样变得四分五裂。 乔安惊讶得嘴巴张成一个“o”型，半天说不出话。 就这一拳，把人的听觉、反应、速度和力量表现得淋漓尽致。 赵风自己动手，解下蒙着眼睛的丝巾，看着威尔、乔安那吃惊的表情，心里满意地点点头。 这算是为华夏争光，就该让这些外国人看一下华夏的精髓和沉淀。 练武后，身体变得强壮，反应、速度、力量、听觉都会比普通人更强，如果说练了武，几公里范围内有只蚂蚁爬动都听得清，那不是异能就是玄幻，要不就是吹牛，但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还是做得到的。 眼只能观六路，可是耳却能听八方，对练武的人来说，耳的作用不比眼差，赵风一蒙上眼，全身的注意力都在耳朵上，用耳来倾听身边的动静，乔安故意在数数时给赵风下圈套没起作用。 赵风从蒙面的那一刻已经做好了准备。 那块木板在空中的破风声很小，普通人有可能没什么感觉，可是瞒不过听力异常敏锐的赵风，一捕足到动静，马上作出反应，一拳击中并击碎木块。 如果乔安观察得仔细一点，会发现在自己抛出木板的一瞬间，赵风的耳朵开始微微地动着，那是赵风在捕捉四周的动静。 “乔安小姐，这个表现还让你满意吧?”赵风对还张大嘴、现在还没有合拢的乔安笑着问道。 “厉害，真是太厉害了，赵风，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华夏人。”乔安双眼放着异样的光芒，瞬间变成了迷妹，紧紧地盯着赵风。 威尔也举起大拇指说：“功夫，厉害，厉害。” 赵风摇摇头说：“我只算一般，华夏藏龙卧虎，比我厉害的人多了去。” 这话不是谦虚，赵风的俗事太多，能坚持练功就不错了，用在练武的时间很有限，和那些醉心武术、避世来练武的高手没得比。 就拿蒙眼击物来说，外国人看起来很神奇，但是对真正的武术高手来说，这只是小儿科，像有名的刀客王五，人称大刀王五，刀法非常精湛，他曾表演过蒙眼劈枣，就是把红枣分给四周的百姓，蒙上眼，然后让这些百姓一起撒给他，随着一声令下，千百个红枣铺天盖地扔向他，王五手里的刀快如闪电、疾如流星，围观的群众只见刀光不见人影，等刀光停下，大家惊讶地发现，地上那些红枣全被劈成两截，没一颗例外。 王五和赵风同时是蒙着眼，但是红枣体积小、数量又多，而赵风的对象是体积大的废木板，目标又只有一个，和王五一比，赵风实在拿不上台面。 不过，对付这些没什么见识的外国人，足够了。 乔安突然有些羞涩地说：“赵风，你愿意追求我吗?” 这美国人还真是直接，刚才威尔鼓励自己去追他的女儿，而现在甜心小妞很直白叫自己去追求。 “这个，恐怕有些晚了”赵风耸耸肩说：“我已经有喜欢的女生了。” “那换我追求你，反正你还没有结婚。”乔安不以为然地说。 赵风差点没反应过来，还没见过这么直白的女生，自己就敲了一块木板，这样就有美女送上门了?这桃花运来得太快，让人感到不太真实。 “那个，乔安小姐还是在读书吧，先好好学习，这些事以后再说。”不待乔安回答，赵风马上岔开话题道：“威尔先生，现在是午餐时间，公司也下班了，不如先去吃饭，我请客，吃完饭我们再带你们参观我的公司，顺便商讨合作的事。” 威尔一听到吃，马上来了兴趣，高兴地说：“太好了，我最喜欢吃华夏菜，赵，你知道，那飞机餐实在太难下咽了，我几乎没吃，就等着来花城好好尝一下地方美食。” 说完，又补充道：“对了，那五星酒店不用去了，又贵又没有特色，去一些有特色地方就行。” “那行，我知有个农庄味道还不错，要是不介意，我们就去哪里，边吃边聊。” ...... 半个小时后，刘风带着不挑剔威尔父女，到自己有股份的农场一号吃饭。 赵风想好，要是两人不习惯这环境，再带他们去环境更好酒楼，没想到威尔和乔安都表示很满意，说这样亲近大自然，喜欢热闹的乔安，还不要包厢，而是选择坐在外面的大厅。 在赵风点完菜，等待上菜的时候，乔安还跑到旁边的树林里荡起了秋千。 在郝蕾的改造下，这里不仅有吃的，还有玩的，设了一些秋千、翘翘板、投篮球机、游戏机等娱乐项目，深受顾客欢迎，他们可以在上菜前或吃饭后玩一会。 乔安去荡秋千，赵风则和威尔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赵，你在这里好像名气很大，那些服务员看到你，都对你表示尊敬。”威尔有些好奇地说。 一路走来，赵风就像一个明星一样，大家都笑着和他打招呼，那些服务员还表现出很热情的样子。 “很简单，只要你给他们发薪水，他们也会对你很尊敬的。” 威尔看了看四周，有些吃惊地说：“赵，你的意思是，你是这里的老板?” “不算，叫股东吧”赵风轻描淡写地说。 “没想到赵不光首饰做得好，还有兴趣投资餐饮业，真是厉害。”威尔有些佩服地说。 首饰和餐饮，这领域跨得有些大。 赵风正想客套几句，没想到有突然传来“嘀嘀，嘀嘀嘀”悦耳的提示声。 电话来了，赵风下意识打开随身带的手提包，拿出大哥大准备接听，没想到拿出来后，发现大哥大并没有动静，不是自己手提电话响。 “不好意思，赵，是我的电话。”威尔笑了笑，伸手从衣服内袋掏出一个手机，“啪”的一声翻开盖子，看了看上面的屏幕，皱了皱眉，然后接了一下接听键：“hello” 赵风的大哥大是放在的手提包里，没办法，因为大哥大的体积大、重，而威尔的手机，却是从内衣口袋里掏出来的。 随着那“啪”一声把盖子翻开，赵风的眼睛都亮了，盯着威尔的手机舍不得移开，心里暗叫道：天啊，这是摩托罗拉的startac328！ startac328是摩托罗拉推出的世界上第一台的翻盖手机，也是当时世界上最小最轻巧、唯一可以放进口袋随身佩戴的手机，独一无二的翻盖设计、轻巧便携的体积，在当时手机行业无人能出其右，可以说是小型手机的开山鼻祖。 自己还用着可以充当砖头用的大哥大时，威尔已经用上startac328，这就是差距。 人比人，气死人。 就当赵风为威尔能用上startac328吃惊时，没想到威尔的一句话，对赵风来说可以用震惊来形容：“我的朋友，伟大的卡梅隆先生，你的泰坦尼克号拍成怎么样了?” 214 意外收狱 赵风想不到，一向低调的威尔，竟然和大导演卡梅隆认识。 卡梅隆原名叫詹姆斯·卡梅隆，1954年8月16日出生于加拿大安大略省，是好莱坞著名的电影导演、编剧，原是卡车司机的他，看了《星球大战》后，受到启发，辞去卡车司机的工作，投身到好莱坞，凭着自己的勤奋和努力，最终成为影响巨大的好莱坞大导演。 这位卡车司机出身的大导演，自导自编的第一部电影是《终结者》，第二部是《异形2》，这两部想像力丰富的影片，都获得了成功，然后，卡梅隆就像开挂一样，一步步走上导演的神坛。 威尔在电话里提到《泰坦尼克号》，那是卡梅隆拍完赵风最欣赏的电影《真实的谎言》后的又一巨作，如果没记错，这位影响全世界，引起观影狂潮的《泰坦尼克号》，将会在97年，也就是在明年下半年上演，这个时候应是这位好莱坞大导演最忙碌的时候。 怎么还有空打电话给威尔? 听威尔的语气，好像对那位好莱坞大导演有些不待见啊。 此时赵风的心思，已经不放在那台便携式摩托罗拉翻盖电话上，而是放在倾听威尔和那位大导演的谈话上，幸好，威尔好像并不介意当着赵风的面聊电话，他反而在意赵风的感受，赵风笑着做出一个不介意的手势。 威尔说电话用的是英语，赵风听起来并不吃力，表面上赵风是慢不经心地喝着茶，吃着花生米、酸萝卜等小食，实际上耳朵竖得高高的，听两人说些什么。 也不算偷听，威尔并没有避忌的意思，也不知他是不在意，还是在赵风面前显示一下他的人际圈。 听了一会，赵风终于明白威尔和那位传奇大导演谈些什么，两人谈的是赞助问题。 说是赞助，其实就是植入，卡梅隆游说威尔在他的新片提供赞助，威尔并不是不乐意，而是两人在价钱方面陷入了泥潭。 大约聊了十多分钟，威尔“啪”的一声合上那台摩托罗拉，然后抱歉地对赵风笑了笑：“赵，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事，生意往来，这很正常，反正我也不急”赵风假装不经意地说：“威尔先生，冒昧问一下，好像我听到你说卡梅隆，这位是不是好莱坞的大导演卡梅隆先生，就是拍终结者的那位?” “哦，赵，没想到你也知识这个家伙，没错，他就是那位让人吃惊的好运卡车司机”威尔双手一摊，有些夸张地说：“很多人说他把卡车开到外星，所以得到很多绝妙的主意，嗯，我是他的祟拜者之一，那部终结者拍得太令人感动了。” 一个卡车司机，摇成一变成为知名大导演，简直就是一件非常励志的传奇故事，威尔并没有讽刺的意思。 这时互联网和十多年后没得比，对落后的华夏而言，这个时候还是录像机大行其道，好莱坞大片不是常能看到，普通人能说出美国大片都算不错了，而赵风却能说出导演的名字和作品，算得很不错了。 赵风有些吃惊地问道：“卡梅隆可是难得的大导演，知名度很高，应该很受欢迎才是，为什么他要亲自去找赞助像他这种级别的大导演，不是别人排队去找他的吗?” 这是赵风最有疑问的地方。 卡梅隆是那种才华横溢的导演，他的作品，叫好又叫座，又多次获奖，怎么拍个片还要亲自拉赞助? 这有点不可思议吧? “赵，你要明白一件事，你们口中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钱才是上帝，卡梅隆只是一个出色的导演，但他不是上帝，相反，当他拍戏没钱了，他就得找上帝了，就这么简单。” “不会吧，像他这样大的导演，没钱拍电影?”赵风有些惊讶地说。 对于一个已经证明自己的导演，不会连拍戏的钱都没有吧? 威尔好像和卡梅隆的关系不错，看到赵风这么好奇，也有心卖弄一下，闻言开始解释道：“是这样的的，卡梅伦在拍完真实的谎言后，就开始着手筹备他的泰坦尼克号，电影是94年才开始拍摄，但是他在几年前就开始着手筹备，但是，不得不说，他弄砸了。” “拍了二年多，还在还没有拍完，赵，你看过有人为了拍一场电影，还弄了两艘深海探测船去拍摄的吗?据说前后扔了近二千万去探测，老天，要是成本不高小电影，都可以拍几部了，除此这外，还建了一艘二百多米长的船作为拍戏的道具。” “二百多米长，赵，你没听错，这是船，不是玩具，不得不说卡梅隆太任性了，很多人批评他有一点成绩就任性，乱花投资人的钱，拍个戏而己，没必要弄得和以前一模一样，就是拍戏，可以用剪接的手法就行，没必要自己建一艘，就是这个家伙的任性，原来的八千万美金的预算早就花完，后面不断追加预算，从8000万美金一直追到2亿，公司实在不想投入太多，就勒令他自己想办法。” 顿了一下，威尔继续说：“这故事是有钱人聚集，首饰不能少，因为假首饰的效果并不好，于是卡梅隆希望我能向他提供首饰和现金，要是他拍科幻片我还有信心，这老小子拍科幻片真不是盖的，像终结者、异形都拍得很好，但是，这次他玩的是灾难片、苦情戏，这并不是他擅长的领域，而我也不认为有多少观众愿意花钱看这种让人伤心的戏，而这种戏还要那么高的价格，他太贪婪了，我不能满足他。” 威尔的潜台词是：我不好看这部电影，如果他拍回擅长的科幻系列，那还值得投资。 原来是这样，赵风一下子明白了。 这时世界的交往远远没后来那么紧密，在华夏，电影院也没有像十多二十年后遍地开花，卡梅隆的第一部作品《终结者》的拍摄成本只有650万美金，票房有7800万美金，而他成绩最好是有大明星阿诺德·施瓦辛格参演的《真实的谎言》，票房也只有2亿8千万美金。 然而，这2亿8千万美金不是全进自己口袋的，要分给院线、要纳税、要分给分行商等等，到手的大约只有三分之一，也就是一亿美金不到，再扣去拍戏的开销、演员的片酬等等，最后剩余的才是利润。 卡梅隆也太牛了，8000万美金的预算，让他花到2亿美金，中间不知追加了多少次预算，也不知和投资商、出品人协商多少次、找理由让他们信服多少次，不过就是理由再多，也很难无止境地说服他们。 要知道，2亿的制作成本，至少要6亿以上才能回答。 《真实的谎言》是现时卡梅隆最好的作品之一，和超级明星阿诺合作，强强联合，也只是2亿8000万的成绩，这次拍的还是他并不擅长的苦情戏、灾难片，更难让人信服。 要知道，卡梅隆拍出《终结者》《异形》《真实的谎言》这类叫好又叫座的电影，但他也有失败的例子，1989年卡梅隆自编自导了第三部电影《深渊》就在票房上遭受到失败。 也就是这样，这部花费巨大的《泰坦尼克号》也就受到多方质疑，在金钱这位无所不能的上帝前，卡梅隆这位大导演不得不寻找赞助和植入。 赵风看过一些拍摄泰坦尼克号背的的故事，有人曝料说拍到后面，卡梅隆自己掏腰包来补贴演员。 从威尔所说的话还在态度来看，卡梅隆应该不是第一次找他。 泰坦尼克号啊，在当时那时一部现象级的电影，在全世界掀起观影热潮，当时在华夏，有个老太太因为看这部电影上了报纸，很简单，她说这部电影让她很有感触，她要看一百遍。 那位老太太如果真看了100遍的话，会为卡梅隆增加大约500美金的票房，看似不少，但是对一部在全球狂收18亿美金的数字来说，只是沦海一粟。 问题是，二世为人的赵风知道，可是现在没人知道，也没人看好，是驴还是骡子，都还没溜，也就没人看好。 赵风一下子就心动了：宣传，无论什么时候都非常重要，现在植入的观念还不是很重，特别是电影，也远没后来那么大规模，要是九邦做的首饰，能出现在这部史诗级的电影中出现，绝对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 没想到能碰上这部电影，更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接近。 一瞬间，赵风的呼吸都有些粗重了。 九邦还很弱小，现在还摆脱不了代加工的角色，但是，在赵风心中，有一个梦，一个雄霸首饰行业的美梦，现在九邦规模小，但是，想必现在遭受到财政危机的卡梅隆，胃口也不大吧? 都要拿自己的钱来补贴了。 赵风强忍内心的激动，装着漫不经心地说：“威尔先生，刚才你们的话，好像价格聊不来，怎么，那位大导演要求很高?” “让我免费提供首饰给他使用，还要50万美金的赞助，他只同意给一个短暂的特写，我要求加几句有关l&f的词也不同意，算了，威尔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挣的。”威尔有些愤愤不平的说。 什么?只是提供使用，然后50万美金就有特写了? 对于十多二十年后，动则要几百万美金的植入费来说，这部史诗级的电影只要50万美金，绝对是超值，对了，后面还加入3d版，影响力非常惊人。 那些首饰只是借，还不是送，也就是三百万左右的事，至于这么纠结吗? 赵风当场就拍板道：“威尔先生，我是卡梅隆先生的忠实影迷，不知能不能介绍一下呢?” 215 第一个长期客户 威尔看了赵风一眼，有些吃惊地说：“赵，现在卡梅隆可不好见，除非你愿意赞助他，你不会想做这个赞助商吧?” 在威尔看来，做最好是投放在电视或报纸，那样看的人多，给人留下的印象也深刻，而把放在在电影上，人数有局限，而观众的注意力放在情节上，谁会注意那点细节? 就是有一句台词也好，可是卡梅隆说为了不破坏影片的艺术性，坚决不同意。 所以，就是几十万美金，威尔也舍不得浪费。 这也不怪威尔，要知道，这个的时代电影还没有形成规模，像一部好莱坞大片，一二亿美金已经是不错的成绩，而这一二亿还是全球票房，这和十多年后动不动就十多亿、二十多亿没得比，除了票房，还有一大票周边的收入，像衣服、图书、游戏、玩具、网上点播收入等等。 电脑还没有开始大规模普及，没有一大票“闲得无聊”的粉丝深挖影片里的看点，很简单一个例子，像现在上映的《大话西游》，票房惨淡，但是后面能成为吸金无数的超级ip，就是互联网炒起来的。 赵风没有否认，装作一脸崇拜地说：“卡梅隆是我的偶像，要是为偶像出一点力，我不介意。” 追星在华夏，还没有像后面那么狂热，可是在欧美早就形成规模，有些粉丝为了偶像，可以不顾一切，威尔对这些早就见怪不怪，不过他和赵风有合作关系，闻言还是劝说道：“赵，我要劝说你一句，这部片子是在美国公演，对你的产品推广有限，嗯，对了，这是一部灾难片，要是运气不好，客人把你的产品和厄运联系起来，这就不好了。” 最后一点，这才是的威尔最在乎的。 无论是东方和西方，都有一些忌讳，例如东方不喜欢“4”，因为“谐音”就是“死”，而西方不喜欢的“13”，那是最后晚餐的意思，无论怎么样，当一件产品和厄运联系起来，受到打击可不小。 到时顾客认为，戴上你品牌的首饰，有可能遭受不幸，谁还会买? 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 投资二亿美金的大制作，在首饰方面，仅要50万美金，当中就有这方面的原因。 赵风连忙感谢道：“谢谢你的好意，可我还是坚持我的想法。” 威尔不知道、不看好，可赵风知道那不是灾难片，而是一部史诗级爱情片，一部引导时代的恢宏巨制，要是让九邦“搭上”这艘泰坦尼克号，绝对爽歪歪。 “好吧，赵，既然你坚持，那我也乐意替你引荐，你想什么时候找他?” 介绍赵风去赞助，卖赵风一个人情，又可以帮卡梅隆一个忙，他也不用纠缠自己，可以说一举两得，威尔自然乐意做中间人。 “要是不介意的话，最好是现在。” 机会难得，迟则生变，好不容易碰上这么好的机会，赵风可不让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流走。 年轻人，就是这样冲动，为了接近偶像，急着把钱送出去。 威尔没有意见，再次掏出他的摩托罗拉翻盖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小声说了几句，然后把电话递给了赵风，示意赵风自己和卡梅隆自己谈。 “你好，请问你是卡梅隆先生吗?”赵风拿过电话，有些激动地说。 电话里传来一个苍老中带着疲惫的声音：“年轻人，我今天拍了一天的戏，很累，有什么事，希望你在一分钟内说完。” 卡梅隆有些无奈，拍了一整天的戏，早就累得不行，可是收工后，演员可以休息，他还要回头观看、剪辑、做文案等导演要做的工作，还有一点，就是还要拉赞助。 由于预算超出太多，公司已明确指不会再投钱，让卡梅隆放弃一些华而不实的景头，压缩进程，早日杀青，暗示他自己开源节流。 节流就不用说了，开源就是多拉赞助。 让卡梅隆感到无言的是，虽然他一再强调这是一部浪漫爱情灾难片，可是大部份人忽略前面的字，只认同灾难片，还有报纸天天唱衰，以致拉赞助也变得困难起来。 华夏这边是午饭时间，而在美国却深夜时间，被拒绝心情都不佳了，可是威尔又打电话说，有个华夏的小伙子找自己，他会给自己带来惊喜。 作为知名导演，卡梅隆见识太多形形式式的人，在他看来，这是一个想出名的小伙子，估计给一些所谓的建议，然后会说自己适合演某某角色，希望能获得出镜的机会云云。 要不和威尔有点交情，还准备说服他投资，卡梅隆就是一分钟也不想给。 赵风听得出卡梅隆并不想和自己聊天，还有随时挂电话的可能，闻言马上说：“我一间首饰公司，我愿意免费提供电影所需的首饰外加50万美元的赞助。” 什么都是虚的，只有实实在在的好处，才会引起这个大导演的兴趣。 果然，卡梅隆的语气一下子热情起来：“wow，你是上帝派来的使者，我想我们可以忘掉那一分钟的鬼话，你是....赵吧，不知你有什么好主意，我们可以慢慢聊。” 威尔说得没错，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钱是万能的上帝，一提出赞助，这位为钱所困的大导演，马上变得热情起来。 算是很难得了，卡梅隆还记得威尔给他说过的名字。 由于涉及的事太多，有些东西在电话里说不清，最后赵风和卡梅隆约好，赵风尽快飞赴好莱坞商量助的细则。 “thankyou!”赵风笑着把电话还给威尔。 威尔无所谓地说：“赵，反正是你的钱，你高兴就好。” 这时乔安回来了，看到赵风笑容满面的样子，不由好奇地说：“赵风，你笑什么，有什么开心的事?” 赵风没有说话，威尔就开口说：“赵和他的偶像联系上，近期要飞到美国追星呢。” “是吗?”乔安眼前一亮，连忙说道：“好啊，到时我可以做你的导游。” “好啊，那我先谢了。”赵风也不客气。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第一盘上的是芋头扣肉，芋头的清香和扣肉的肉香很完美的结合在一起，那种奇特的香气，威尔闻到口水都流了，闻言连忙问道：“赵，这是什么菜，那香味真是让人难以拒绝。” 芋头是自己种的新式品种，香而不糯，猪肉是自养的土猪，精选优质的五花肉，经过特殊处理，肥而不腻，肉的脂肪和芋头特有的清香结合，绝对能让人胃口大开。 赵风介绍说：“这是华夏南方地区一道传统名菜，叫芋头扣肉，威尔先生，你尝一下。” 威尔熟练地拿起筷子，轻轻挟起一块芋头放进嘴里，那芋头又香又软，有一种入口就化的感觉，不由伸出大拇指。 乔安也试着尝了一块，一吃马上眼前一亮，马上高兴地说：“好吃，好吃，没想到这里能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要是的天天能吃上这么好吃的食物，那就太美妙了。” “以后我不去那些大酒店了”威尔有些后悔地说：“我真是太笨了，跑到大酒店里吃西餐，这主意实在太糟糕。” 说话间，父女两人又连吃几块，有点像逃荒的难民一样，一碟芋头扣肉转眼都不见了小半。 才一个香芋扣肉就这么满足，在华夏这只是家常菜，要是把八大菜系让他们吃一遍，那还舍得回家? 上了芋头扣肉后，双蒸肉丸、香辣鱼头、炭烤烧鹅、豉汁排骨、上汤蔬菜等菜式陆续有上，这让威尔父女吃得满嘴流油、大叫满意。 吃到差不多，赵风中途上个洗手间，没想到看到的郝蕾，小妮子只在吃力地搬着一箱白酒。 “让我来”赵风看到马上去接过，然后有些责怪地说：“小蕾，你怎么做这种粗重功夫，叫其它人做就行了。” “都在忙，反正我也不是搬不动。”放下了酒箱，郝蕾也轻松了，瞄了一眼赵风说：“怎么，不陪你的金发美妞?行啊，唐姐在国外，没人看着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花心大萝卜。” 赵风有些郁闷地说：“别闹了，那是l&f客户的女儿，人家还是学生了，你可别乱说。” “真的?” 赵风把那箱酒放在柜台上，没好气地说：“比珠珠还真，对了，威哥呢，最近怎么不见他?” 现在想想，有些日子没见郝威了，也不知他在忙什么。 郝蕾给赵风翻了个白眼说：“我二哥可没你这样自在，什么事都可以当甩手掌柜，他现在忙着呢，要去新疆买玉，要去打理饮食生意，还要开发水泥厂那地块，哦，对了，他让你有空找他。” “好的，知道了。” “滚吧，陪你的美国客户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郝蕾有些不耐烦地说。 这小妞今天的吃火药了?火气也太大了吧，动不动就发飚，自己好声好气的，可是郝蕾就是左右不爽。 不是那亲戚来了吧? 赵风也不惹她了，回去和威尔他们聊了一会，然后签单，开车把两人载回九邦。 九邦和大部分公司一样，上午九点上班，上4个小时，中午一点到二点吃饭休息，然后工作到六点下班，这就通常说的“朝九晚六”。 l&f和九邦合作过多次，早就建立了信任和默契，赵风和香港新开发的款式，也得到威尔的认同，双方都很有诚意，大意向没问题，主要是在细则方面有一点分歧，经过二个多小时的谈判，终于在下班前搞妥了合约。 赵风很高兴，这是第一个和九邦签订长期合作的客户，为了感谢这位美利坚的大客户，晚上又带威尔父女到农场一号再吃一顿。 反正也花不了几个钱。 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来自。 216 送礼 签下了l&f，赵风松了一大口气，这不仅意味着九邦第一次有了一个战略伙伴，而自己去美国也不用为兑换美金烦恼。 威尔直接给赵风开了美国的现金支票。 美国商人很务实，签了合约，威尔当晚就带着有些依依不舍的乔安离开，因为乔安是学生，她还要回到的校园完成学业。 签完合同的第二天，赵风就去找郝威。 郝威让郝蕾传话要自己找他，肯定有事，至于为什么他不在电话里说，赵风也不好开口。 正好，赵风还想为房子的事的找郝威。 公司成长了起来，生意上了轨道，农庄和农场发展都很好，赵风什么也不用做，坐着等收钱就行，车子也买了，可是赵风还住在以前在街上洗金时租的小平房，和胖子挤着一间屋，胖子算得有义气了，有女朋友沐沐还和自己一起住。 胖子也不是差钱的人，不过他说买房一起买，两兄弟住近点也好有个照应。 买房子的钱赵风并不缺，以前九邦饱受打压，生意也不稳定，就一直拖着没买，现在一切都上了轨道，也该把买房子的事提上日程。 不仅是改善生活，也是投资升值。 反正搞签证要点时间，为了表示对郝威的尊重，赵风第一时间去找他。 让赵风感到惊讶地，郝威不在珠沙岛，也不在玉器店，而是在接手的原花城水泥厂。 赵风开车到原花城水泥厂时，原来的水泥车间、原料堆放场、职工宿舍等全都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工场，挖掘机、泥头车正在忙得不可开交，穿着西装的郝威在一群工程人员显得很显眼。 看到郝威，赵风也不过去打扰他，只是倚在车边，饶有兴趣地看在这里。 不用过多久，这里就会出现一个高档的小区，大量赚到第一桶金的成功人士会在这里置业，而原来的有些荒芜的地方，会成为城中新贵聚集的地方。 郝威的声音很大，说话中气十足，赵风站得远远的，也隐隐听到什么吴局长、赵校长什么的，这下赵风有些奇奇怪了，这里不是开发小区吗，怎么扯上校长? 赵风在一旁等了大约半个小时，那些人这才慢慢散去，郝威把人送走后，这才向赵风走过来。 “啪”的一声，郝威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喷出烟圈，然后笑着和赵风说：“终于把这些王八蛋给打发走，阿风，让你久等了。” “没事，刚来不久”赵风有些好奇地问道：“威哥，你这是生谁的气?在花城这一亩半分地，没几个能敢得罪你吧?” 郝威可以花城的“牛人”，有财有背景，黑白通吃，人脉通天，谁敢不给几分面子?以他的涵养，把话都骂出来，说明他内心很窝火。 很少看到他这样失态。 “还不是那些蛀虫，一个个表面两袖清风、高风亮节，可是背里一个比一个的手都要伸得长，能耐不大，胃口可不小。”郝威有些不满地说。 “威哥，刚才听到你说又是局长又是校长，你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 “很简单，我想在这里起一所学校。”郝威语出惊人地说。 “学校?”赵风吃惊地说：“威哥，你想投资教能事业了?” 郝威摆摆手说：“办教育能赚几个钱?再说这种钱烫手，吃相好看，饿着自己，吃相难看，众矢之的，没这个必要，其实也不是建学校，而是想把花城实验中学的分校区设在我的小区旁边，嗯，还要说服他们无条接收我小区的适龄入学的孩子，有点难办啊。” 顿了一下，郝威自个解释说：“我调查过了，这里环境不错，超市、银行、市场一应俱全，就是学校离得有点远，按就近原则的话，只能进普通的学校，这可不行，到时房子卖不了高价，听说花城实验小学现在人满为患，要开新校区，所以我就啄磨把分校定在这里。” 精明啊。 赵风不由暗暗佩服，郝威实在太有商人意识了。 华夏最传统的思想是接宗接代，对下一代的宠爱和教育，做父母的一直是不遗余力，在父母中，流传着一句话：不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为了孩子，这些伟大的父母，可以做任何事。 没人会想到，十多年后，帝都一间仅有11平的小破屋，硬是卖出530万的天价，而买家为的并不是房子，而是读名牌小学的学位。 花城实验中学，放在花城也是妥妥的省级小学，无论是师资还是教学硬件，可以妥妥碾压南省绝大部分的小学，据说每到入学季，想读花城实验小学的家长，可以把有关招生负责人的门槛踩烂。 郝威真是太牛了，竟然想到把它的分校建在这里。 不夸张地说，要真是把实验中学的分校区设在这里，郝威起的房子，就算是豆腐渣工程，也一样能卖个好价。 这就是学区房的魅力。 别的地产发展商，拿到地马上就开发，然后卖房走人，郝威拿下这块风水宝地还不满足，还调查到教育是弱项，想把省级名校引进这里。 赵风有些好奇地说：“威哥，要他们把学校搬到这里，我听你都骂人了，代价不小吧?” “肯定不小”郝威有些肉痛地说：“免费给他们提供地皮，教育局的局长和实验中学的校长，每人一百万现金外加三套面积不低于100平方的房子，是装修好拎包入往的那种。” 这年头，一百万可是一笔在天文巨款，捐地以外，还要送出几套房子，这可要大出血。 这里是花城核心城区，地价不便宜；再说办一个学校，地方还不能小。 赵风倒吸一口冷气：“威哥，这，代价也太大了吧，学校要用的地可不少，再说水泥厂一搬，只怕地价会抬头。” 水泥厂是高污染企业，每天都排放大量粉尘和有害气体，也是这个原因，花城政府才决心把它搬出去，有水泥厂在，这里的地都卖不了高价，可是水泥厂一搬走，这里的地怕要飞涨。 郝威嘿嘿一笑，稍稍压低声音说：“不怕，这里大部分的地，我都暗中拿下了，再说做教育，政府也不能不支持，功能用地和商业地的价格是不一样的，我是捐地出一大笔钱，可是学校周围的地，也被我拿下，政府在批地时，运作一下，批下来的地比要用的地多，这样就不吃亏了。” “现在这么好容买地?”赵风有些不敢相信。 郝威不是用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吧? 好像知道赵风想什么，郝威一脸从容地说：“前面不是曝这下面有溶洞吗，那些人怕死极了，生怕自己有危险或地变得一文不值，于是抢着卖地，这样我收了一批，后来曝没事了，我又让人放风声，说市政府想在这里设一个垃圾填埋场，还有板有眼说下面大溶洞，方便填埋，这里样又收下一批，一来二去，这地就多了。” 难怪起郝威能提供修学校的地，原来他一早就作了细致的安排，想方设法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赵风策划这件事的初衷，就要让谢吉祥栽一个大跟头，单纯是出一口气，只是没想到，郝威在哪个时候已经开始布局。 这就匹夫和枭雄的区别。 对郝威，赵风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威哥，你真是太厉害了，只是便宜那些硕鼠。”赵风有些感叹道。 华夏经济发展得很快，可是地方发展不平衡，贫富悬殊，像大城市的小学，早早就开始电子化教学，兴趣班，老师的素质也高，不像有些小地方，由于环境不好待遇差，很多老师都不乐意去，只能找一些水平不高的人去顶替，实在没有，小学毕业也拉去凑。 经济发展不平衡，导致教育资源不平等。 “那钱也不是那么好拿的，他们拿了我的钱，也就上了我的船，只要他们还在，这些钱什么时候都不算白花。”郝威一脸自信地说。 赵风笑了笑，不再探究郝威赚钱的手法，切入正题道：“威哥，你找我有什么吩咐?” “拿下这块地，你功劳最大，布局的时候没有拉上你，有点不地道，主要也是不知这事能不能成，现在布局完了，就是让你先挑块地，然后再说说对室内的结构有什么要求，别跟我提钱的事，等着入住就行。” 让自己来这里，原来是给自己送礼。 真是巧了，自己刚想置房，还想找郝威拿点意见，没想到郝威主动提出来，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威哥，客气的话就不用说，其实你就是找我，当时我也拿不出钱，嘿嘿，你说让我挑，我可不和你客气，不过你说对室内结构有什么要求，那些房子的结构不都是一样吗?” 郝威淡淡地说：“这小区，是商品房和别墅相结合，为了整体形象，别墅外观一定要一致，内部结构可以不同。” 赵风楞了一下，本以为郝威要送自己的一套房，最多是一套面积大一点的房子，可是听郝威的话，这是要送自己一套别墅。 这手笔，可不小。 “威哥，你这份礼太大了，要不，给我一个折就行。”赵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郝威脸一沉：“都说不要提钱的事，还提?怎么，看不起我?” “不，不是，绝对没有这意思，威哥你不要误会。” “不是就行了，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没什么大的要求，就是时尚一点、简单一点就行。” 郝威哈哈一笑：“这样吧，一会我让人拿下设计图和效果图给你看看，有十多个设计慢慢挑，要是没合适的，我们再找人设计。” （牙痛得没法码字，抱歉，弄了一天只有一更，晚点补回） 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来自。 217 美国之行 郝威又聊了一下这里的构想，主要是他谈他要建立一个超级小区的理念。 在郝威的想法中，他不仅要建立一个豪华的小区，还要打造一个时尚的生活圈，在他打造的范围内，或者说他的“领地内”，衣食住行可以解决，吃喝玩乐应有尽有。 要么不做，一做就做花城标杆式小区，领先的生活态度和先进的生活方式。 赵风明白郝威的理念了，再过十多年，在地产行业这叫板块，就是大房企在修房子时，他会先拿够足够的地区，然后把学校、医院、食肆、商贸等全部配套，方便买家的同时，开发商把其它配套的钱也赚了，再过十多年，像招商板块和某达板块，都做得很不错。 只是没想到，郝威这么快就想到这样的概念。 做生意就像下棋，有人见步走步，走到哪算哪，而郝威则是走一步，已经想好三步，这样胜率就比别人高很多。 能从一个玉石小商人，成长为一个商业大鳄，郝威靠的，绝不仅仅是运气。 赵风再三表示敬佩。 “好了，都是自己人，你也不用拍马屁，我可能不兴这套。”郝威故意扳着脸说。 “威哥，这可真不是拍马屁”赵风马上说道：“我这是敬佩，打心底佩服。” 说明不兴这套，可是郝威的观点得到自己的认同和敬佩后，一直笑得合不拢嘴呢。 这叫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你小子，油腔滑调，好了，这房子质量肯定好，升值空间大，你让你朋友有钱也投资一下，稳赚不赔，到时给看在你的份上，给他们一个好的折扣就行。” 哥哥叫得多，好处自然多；马屁拍得好，容易爬得高。 “谢谢威哥。”赵风再次表示感谢。 有了郝威的许诺，到时胖子买房子可以省下不少。 郝威笑了笑，也不在这个问题扯下去，开口说道：“这次叫你来，不仅是房子的事，我是想问你，明年年初的公盘，你还去不去?要是想去，我得给你推荐，要不然没有邀请函，你有钱也进不去。” 缅甸是东南亚一个相对落后的国家，是不发达国家，无论是工业还是农业，都非常落后，可是有一样东西却是独一无二、吸引着全世界玉石商人的目光，那就是翡翠。 可以说，翡翠是缅甸重要的出口物资，为了得到更高的经济效益，政府一改往日混乱无序的交易方式，出台法律规定，只有从公盘上购买的翡翠原石才能合法出口，如果说香港首饰展和伦敦首饰展是首饰行业的盛宴，而缅甸公盘就是玉石行业的狂欢派对。 在公盘上不仅可以见识到各式各样的翡翠，也可以看激动人心的赌石，亲眼看看一刀穷、一刀富的神话。 郝威本是邀请赵风参加今年的公盘，可是今年出了很多事，因为贩卖黄金的事，赵风还差点进牢房，没去成，郝威也是匆匆去匆匆回，原本8天的行程，可他只用了三天就回来了，就是匆匆投下标，不加价不等开标，把事情交给手下处理，他赶着回来捞赵风。 可以说，郝威在翡翠的采购量，比往年少了一半。 好在，失之东偶，收之桑榆，在玉石方面是少赚了，但是收获原花城水泥厂的这块地，一件小小的溶洞，硬是让他玩出了花。 不夸张地说，郝威在地产项目的收益，绝对是他在玉石方面的n倍。 对郝威来，玉石是老本行，不肯轻易放弃，所以他计划在明年三月缅甸公盘大干一场。 “我去。”赵风只是稍稍想了一下，很快就点头同意。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有机会多见识一下也好，再说对首饰行来说，不久翡翠玉石会成为大热，提早作布置也好。 “ok”郝威打了一个响指说：“那行，邀请函我帮你搞好。” “谢谢威哥。” ....... 洛杉矶（los　angeles），位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西南部，是加州第一大城市，号称天使之城，是全世界的工商业、国际贸易、科教、文化、娱乐和体育中心之一，是世界知名的大城市。 位于洛杉矶西部的比弗利山庄，坐落于清爽宜人的太平洋沿岸和比弗利山山脚下，号称城中之城，这里有全球最繁华的商业街，也有最漂亮、最豪华的各式宅子，可以说富人精英云集，有“全世界最尊贵住宅区”称号。 不夸张地说，这里是全世界富翁心中的梦幻之地。 比弗利山庄的西则，有一个世纪城，这里是很多影迷心中的艺术殿堂，因为拍出过无数经典电影的二十世纪福斯电影公司的总数就设在这里。 异形、x战警、辛普森一家、神奇四侠、冰河世纪、博物馆奇妙夜、金刚狼、阿凡达、死侍等等，每一部都堪称经典。 很多人说，二十世纪福斯电影公司就是好莱坞的重要组成部分。 绝大多数的客人，来到落杉矶都会到比弗利山庄转转，然后到二十世纪福斯电影公司参观一下，看看那么多绝妙的电影怎么拍出的。 可惜的是，这些参观的人，大多只能在外围远远的观望，守卫森严的保安，不会随便让游人进到里面参观。 也有例外，例如赵风，虽说他并没有二十世纪福斯电影公司的邀请函，也不是二十世纪福斯电影公司的员工，可是赵风却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原因很简单，那是大导演卡梅隆，亲自打电话来要求通行。 赵风的身份，那是电影的赞助商，在华夏，尊称为老板；而在这里，可以叫作上帝。 卡梅隆拍摄《泰坦尼克号》，由于预算严重超支，最后还得自己筹集经费，这才有了赵风的美国之行。 赵风是在卡梅隆的办公室看到本人。 都说男人40一枝花，出生于1954年出生的卡梅隆，现年才42岁，正是“如花”的季节，坐在赵风面前的卡梅隆，留着一头金白相间的头发，穿着牛仔衫、牛仔裤，总是一脸严肃的表情，就是在翻看资料时，也不时抬头看表。 看得出，他是一个很有计划、时间观念很强的人。 让人最深刻的，就是他满面的胡子，也不知多久没剃。、 要是其它人，留着满面的胡子，说不定给人一种邋遢的感觉，可这种情况出现在阿梅隆身上时，却没有什么违和感，那旺盛的发须，反而给卡梅隆增添几分气质。 不得不承认，大导演其是也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帅哥。 “我是赵风，你好，卡梅隆先生。”赵风率先伸着手走了过去。 卡梅隆站起来说：“赵，你比我想像中年轻多了。” 两人握了一下手，然后松开，赵见笑着说：“卡梅隆先生，你也比我想像中更有魅力。” “请坐”卡梅隆随手又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亲爱的赵，很遗憾告诉你，30分钟后我得离开这里去赶飞机，因为我还要去墨西哥。” 意思很简单，有什么事，在30分钟内谈妥，要是没谈妥，说不定这次赞助只能放弃。 赵风有些好奇地说：“卡梅隆先生，你这是要拍《泰坦尼克号》?” 为了拍好这部电影，在卡梅隆的再三要求下，二十世纪福克斯在墨西哥下加利福尼亚州的太平洋海岸购买了一块16万平方公里大的地区，用来拍摄，为了找到更好的效果，通过爆破他们制造了两个巨大的水箱。一个可以容纳6400万升水的里面装有泰坦尼克号逼真的重建模型。这个模型可以旋转270度。另一个可容纳有2200万升的水箱里有一等舱豪华的内部装饰。大水箱里的模型虽然是完全成比例造的，但是拉蒙不得不做一些妥协。比如救生艇和烟囱被缩小了十分之一。部分甲板设施被省略，一个前甲板也被省略。 多次到海底探险、拍摄，还要做巨大水箱、逼真的泰坦尼克号模型等，这些都是非常烧钱的，再加上后期需要用到大量的电脑特技，这些制作成本都非常高。 难怪大导演也对赵风一个无名小卒那么热心,原因很简单，他缺钱了。 这个时候，钱就是上帝。 “没错”卡梅隆点点头说：“现在拍摄正到关键时候，我这次也是回来办理一点事，连家都顾不上，顺便和赵见上一面，谈谈赞助的问题，无论成还是不成，还要要回拍摄工扬。” 218 来个打赌 卡梅隆现在拍戏缺少资金，但是他的底蕴还在，他的底气和尊严还在，无他，因来他是好莱坞如日中天的大导演，导演界的中流砥柱。 要是赵风能赞助三五千万，卡梅隆态度还会更热情一些、婉转一些，但是赵风这次带来的，仅仅是免费提供拍摄所需要的首饰和50万美金。 在二亿美金前，50万美金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卡梅隆最看重的，就是赵风提供免费的首饰。 花费超过二亿美金的电影，特别电影里有大量描写上流社会、名援贵妇云集的镜头，这需要很多不同款的首饰，而这些首饰还不能太假，起码不能让观众有这种感觉。 有不少首饰，还要特别订制。 若不然，别说五十万，就是500万美金，卡梅隆也看不上。 赵风很爽快地说：“没问题，卡梅隆先生，就按我们说好的办，现金支票我已经带来，还带来一些欧洲复古风格的款式，只要挑选好，我会想办法第一时间送到你的面前。” 卡梅隆看了赵风一眼，开口说道：“赵，有件事我要事先声明，虽说你提供了赞助，但是为了艺术性，电影里不会给你加台词，也不会替你做，更不能接受你推荐角色，不过我可以在片尾的感谢单元中，加上你公司的名字。” 加台词和语，那一种很常见的商业植入，而为赞助商或投资人推荐的人安排角色，也是影视行业不成文的潜规则，不知多少投资人或赞助商，就靠这招来玩弄女性。 好莱坞是世界上最大的电影输出基地，但是，好莱坞的水也深不见底，卡梅隆不是固执的人，有很多潜规矩连他也不能躲避，但是他还是尽最大努力，力保影片的可观性和艺术性。 能赚钱还能表达自己的理念和情怀，实现口碑和票房双丰收，这是卡梅隆所追求的境界。 如果单纯为了赚钱，卡梅隆只要专注于科幻系列，赚钱绝不是问题，但是他更愿意不断去创新和尝试。 “一分钱，一分货，这点小钱，自然不能要求太多，我明白。”赵风很干脆地说。 卡梅隆看了赵风一眼，继续说：“二十世纪福斯电影公司花费了巨额的资金去拍摄这部影片，片中有很多大明星，赵，我要告诉你，在没有得到授权之前，你不能利于影片或图像去获取商业利益，那些演员虽说佩带你提供的首饰，但他们只是为了拍电影，并不是为你代言，要是你利用他们的肖像，我不保证他们不会起诉你。” 最怕就是赵风耍小聪明，到时自己截图，利用明星的肖像替自己做代言。 这种方法，放在落后的国家有可能行得通，可是好莱坞的大明星，大多有自己的经纪团队和法律顾问，要是发生侵权行为，他们不会坐视不理。 “那是犯法的事，我个人表示难以接受，作为一个合法的商人，我会尊纪守法、尊重每一个人的合法权益。”赵风一脸认真地说。 卡梅隆看着赵风，突然有些感动。 和赵风在电话达成初步合作意向后，卡梅隆还打过电话给威尔，主要是询问赵风是否可靠，实力是否足够，威尔只是说那件钻石骷髅头是赵风的作品，卡梅隆就不再质疑。 威尔还说，赵风是自己的影迷之一，甚至用崇拜来形容。 难不成，为了支持自己，不计个人得失? 心里感动之下，卡梅隆对赵风的印象更好，闻言面带笑容地说：“赵，对你的慷慨，我表示衷心的感谢，对了，你有什么建议，或者有什么要求?” 有心对赵风弥补一下，不是对他帮助，而是出乎对一个影迷的关爱。 赵风明白，卡梅隆把自己当成他的影迷。 就是导演，同样渴望别人的认同。 赵风知道，这是卡梅隆临时起意，让自己提一点要求，如果要求合理，他会帮忙，而要求过份或不合理，他会选择无视自己的话。 “我是你忠心的影迷，希望得到你的签名照，有机会到拍摄现场见识一下好莱坞的风采，还有一点，如果有记者提问有关电影中首饰的问题，希望先生能美言几句。”赵风一口气提了三个要求，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天啊，我太激动，要求太多了。” 卡梅隆高兴地说：“呵呵，不多，你的要求很合理，只是第一个要求让我有点意外，或者说，你让我知道，有遥远的异国他乡还有自己的影迷，这是一种多么幸福的感觉，赵，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要求会得到满足，嗯，是全部。” 第一个要求，就是要求自己的签名照，这让卡梅隆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赞助商、投资人出现在片场，这些是最普通不过的事，像参观这些都是小儿科，有的还要指定演员去陪吃、陪喝、陪睡，在作风开放的外国，就是记者也不愿多报道，曾有好莱坞知名人士**裸地透露，绝大部分的好莱坞明星，都存在肉体交换的关系。 赵风赞助一部花费巨大，却没几个人看好的影片，商谈得不能再顺利，就是到拍摄现场观看，也是谈好后再小心翼翼地提出来，这让卡梅隆的自尊心得到无比的满足。 殊不知，在卡梅隆高兴地时候，赵风也在暗自高兴。 50万美金就可以在经典大片中留下印记，或者说不太明显地植入，那些大明星全是自己的代言人，简直就是赚翻了，很多人觉得，没有词，观众会忽略产品，就像枪战片，观众只会留意主角有多威风、场面有多震撼，甚至枪支有多拉风，但是没人注意用的是什么子弹或子弹是哪个公司制造的一样。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网络时代的到来，会将一切无限放大，到时bbs论坛、网络水军还有各种通讯软件一出现，都不用做，稍加引导，就能产生无可估算的效果。 卡梅隆并不知赵风的小算盘，还主动想“补偿”一下，赵风也很好地“配合”他一下。 “感谢你，卡梅隆先生”赵风高兴地说：“在这里，我预祝你票房大卖，创造票房奇迹。” “票房奇迹?”卡梅隆苦笑地摇了摇头，有些自嘲地说：“赵，不瞒你说，这部影片，就是能回本，不用赔钱，我已经心满意足，能赚多少、票房奇迹的这些，我都不敢想。” 拍摄这部电影，由于预算严重超支，题材也不讨喜，外界一片唱衰，甚至有小报专业的成立一个专栏，专门报道泰坦尼克号的拍摄进展所超支的预算，断言卡梅隆要遭受票房重创，而二十世纪福斯电影公司也会因自己的失误，面临大规模的亏损。 以至说到二十世纪福斯电影公司也怀疑起来，都对卡梅隆扎紧了钱袋，让他自己想办法。 于是有了卡梅隆向威尔拉赞助的那一幕。 赵风心中一动，酝酿了一下，赵风开口说道：：“卡梅隆先生，其实我一直有留意你动向，对这部泰坦尼克号也有不少的理解，我坚决认为，这部电影很有水平，意义也很深刻，而卡梅隆先生对电影品质的追求，不用质疑，不夸张地说，卡梅隆出品，必是精品，我坚信这部电视的票房会很高。” “是吗?你猜测一下能有多高?” 赵风早就知这部电脑票房会高达十多亿美金，闻言假装想了想，然后开口说：“真实的谎言近将三亿美金的票房，而这部电影的拍摄成本比《真实的谎言》高几倍，票房肯定也要高几倍，嗯，10亿美金吧。” 卡梅隆一下子乐了，然后苦笑地摇摇头说：“赵，感谢你这么看好我，事实上，我向上帝祈祷，如果有6亿美金的票房，我会开香槟举杯庆祝。” 说罢，有些好笑地解释说：“拍电影，投入是关健，但投入并不等于收获，我也拍过赔钱的作品。” 外行人就是外行人，赵风的计算方法，让卡梅伦哑然失笑，哪有说投入是某部片的几倍，票房也应是那部片的几倍，这是电影，不是小孩子玩的游戏。 当然，说起《真实的谎言》，卡梅隆心中也暗自骄傲，可以说，这部电影是转型之作，把喜剧和超级动作片融合到一起，这部影片告诉别人，除了在科幻上取得成功，在其它领域，自己一样玩得转。 也就是《真实的谎言》的成功，二十世纪福斯电影公司才批准和投资卡梅隆的新作《泰坦尼克号》，当然，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卡梅隆会把原计划8000万美金预算的电影，硬生生超了差不多二倍。 当二十世纪福斯电影公司发现不对时，钱已经花了出去，为了不至于血本无归，只能捏着鼻子继续注资...... 赵风听到卡梅隆说票房有6亿就满足，就知他对这部影片也不是有很大的信心，要知道，6亿美金的票房，最多只是保本。 华夏有一句老话，叫众口烁金，积毁销骨，意思是众口一词可以混淆是非，形容舆论力量大，连金属都能熔化。 拍摄这部投资巨大的电影，业界一片唱衰，最后连卡梅隆都受到影响，显得不够信心。 赵风心中一动，突然笑着说：“卡梅隆先生，难得今天这么高兴，不如我们来一个小小的赌约怎么样?” 219 香港分部 “哦，打什么赌?”卡梅隆有些惊讶地说。 赵风一脸自信地说：“就赌你新片泰坦尼克号的票房，我们就以10亿美金额为限，我就赌全球票房高于10亿美金，要是低于10亿美金，我将送你一件漂亮首饰外加一辆全新的法拉利跑车。” “要是高于10亿金，那我要付出什么代价?”卡梅隆饶有兴趣地问道。 “简单，当你去参加与泰坦尼克这部电影有关的活动，无论你还是身边的人，都要佩戴我们公司的首饰，这个没问题吧?”赵风一脸正经地说。 卡梅隆很爽快地说：“有趣，我同意了！” 赵风投的钱虽少，可怎么说也是赞助商，戴着赞助商的产品出席与泰坦尼克号有关的活动，无可厚非，就是演员也无话可说，这对卡梅隆来说，没一点损失。 超过十亿美金的票房，适当替赵风宣传一下，根本不算什么；要是票房不足十亿美金，有一件首饰和一辆跑车作补偿，这可是白赚的。 最重要的一点，赵风说明只限于出席与泰坦尼克号有关关的活动，还需要票房高于10亿美金的时候才生效，有这两重限制，赌约的约束性就变得很低，甚至没这个可能，试想一下，票房超过10美金后，那是出席的活动越多，证明票房越好，假如这样的话，卡梅隆倒时希望一直戴佩下去。 这样一来，无论票房到不到十亿美金，自己都是赢家，于是，卡梅隆很爽快地同意这个赌约。 赵风把手伸到半空，一脸认真地说：“成交。” 卡梅隆伸手和赵风击了一下手掌，大声说：“成交。” 达成赌约后，两人相付而笑。 “恕我多嘴问多说一句，卡梅隆先生，要是票房到达15亿美金呢?” 卡梅隆霸气地说：“那你就是我的幸运使者。” 真实的谎言，有阿诺加盟的超级动作片，全球还不到3亿美金，这次号称投入二亿，但是，这钱花得太任性，十多次深海探测、拍摄，花费巨大；明明可以利用拉镜头、后期制作手段拍摄，可是卡梅隆固执地制作1：1的模型拍摄，耗资巨大。 可以说，卡梅隆拍摄制作泰坦尼克号并不是冲着利润去，而是冲着一个电影人的完美主义精神去做，这种做法，对观众来说是负责，但对投资人来说，绝对是恶梦。 超过15亿美金，这对卡梅隆来说，不敢想像。 两人谈得很是默契，可是卡梅隆的时间有限，还得赶飞机，在律师的见证下，签了赞助合同，还把两人的赌约写了进去，友好地告辞后，各自散了。 卡梅隆赶去墨西哥拍戏，而赵风也要坐飞机回去准备。 坐了十多个小时才到美国，赵风也想好好玩一下、休息一下才回去，可是现在不行，要赶货。 50万美金只是敲门砖，签了合同，就要为泰坦尼克号的首饰作准备，根据合同要求，九邦需要提供过大约三百多件不同的首饰。 其实大部分的首饰可以简单就能应付，只要几个重要人物的做好就行，但是赵风决心在这部史诗级的大制作牢牢打上九邦的烙印，自己要求把每一件都做到最好。 试想一下，当网络时代来临，那些吹毛求疵的网友，发现在泰坦尼克号里，每一件首饰都堪称经典，一定会对背后的故事感兴趣，一挖，九邦的爆光率、知名度就出来了。 当电影推出时，还可以推出电影同款首饰，又可以从影迷的钱包里赚一大笔。 做好这件事，不仅赢得卡梅隆的友谊，还可以为以后的发展作铺垫，可以说一举二得。 考虑了一下，赵风没有回花城，而是坐飞机回香港。 不是吃喝玩乐，而是回香港分部，落实这次和卡梅隆合作的项目。 经过13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后，赵风出现在香港国际机场。 “boss，欢迎你来香港。”在机杨，负责接赵风的唐悦笑着说：“我帮你拿行李吧。” 唐悦原来是项目部qc组的组长，做事认真、主动，又有责任感，qc组搬到花城，可是唐悦还是留在香港，晋升为香港分部的负责人。 “不用，要是让人看到我一个大男人，竟然要一位漂亮女士代拿行李，那会被人鄙视的，还是我自己好了。”赵风说完，有些奇怪说：“唐悦，你做司机?分部没有司机吗?” 唐悦帮忙把行李放上车，关上门，这才苦笑地说：“boss，你又不是不知，香港人多地少，人工又贵，像我们分部和客户联系，多是用邮件和电话，就是客人看实体公司，也是直接带到内地，一个月也就那一二次接待任务，干脆就不请人了，几个同事轮流开。” “那麻烦你了”赵风笑着说。 “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boss，把行李放行李箱吧。” “哦，好。” 放好行李，赵风搓了搓手说：“好了，让我来吧，我开车，你负责指路。” “还是算了，boss，我们这里的交通规则和内地不同，内地的交通规则是左上右落，而我们这里刚好相反，右上左落，开不习惯，再说boss你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太累了，让我来就行，放心，我开车很稳的。”唐悦有些夸张地说。 “那好，交给你了。”赵风倒也没有勉强。 唐悦并没有说谎，香港的交通规则和有内地相反，其实看驾驶位的位置就容易看得出来，内地的驾驶位都是在左边，而香港的驾驶位在右边，主要是香港租借给英国，在英国长达几十年的统治和影响下，养成和内地截然不同的习惯。 英国是世界上为数不多靠左行驶的国家。 香港地不大，可是交通并不是好，特别是商业中心中环，交通更是拥挤，赵风和唐悦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回到位于中环的香港分部。 说是分部，其实就是一间大约1500呎的办公室，用落地玻璃隔开几个功能区。 1500呎听过起很多，但呎是英美制长度单位，1呎只能折合0.093平方，1500呎其实还不够140平方，然而，在这写字楼每呎的租金高达60港币。 也就是说，在这间面积不到140平方的办公室，每个月光是租金就要9万港币。 把寸土尺金的含义表现得淋漓尽致。 香港分部现在只设三个部门，接单组、设计组和后勤组，主要是为九邦服务。 “boss” “赵生” “赵生” 赵风到达分部时，那些员工看到赵风，都笑着打招呼，不过他们一打完招呼，很快就会埋头工作。 不用督促，每一个人都非常用心，有的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还敲打着键盘发邮件。 所有的工资，都是基本工资加x，x对每个部门都不相同，像接单组的x是提成，而设计组和后勤组的x，就是绩效，员工想拿得多一点，那就要努力一点。 这里的员工薪水都很高，但不得不说，这些员工赚的工资，不是虚高，而是物超所值。 因为他们真的很能干。 像赵风身边那个一边接电话一边写电邮的女生叫lily，只是一个大约二十三四的小女生，能力非常突出,号称是接单天后，每天都迟到早退，上班时间还没同事一半多，可其它同事的工资大约只有15000左右，而她平均每个月能拿到6万以上。 这事唐悦和赵风提过，说这个lily的交际能力很强，她有一份客户的喜好，甚至客户的家庭成员的资料她有收集，经常送一些不值钱、但很有心思的礼物，和客户成为朋友关系，每一个客户都是她的朋友，别人谈一笔生意，反反复复，邮件、电话、面谈等很多功夫，而她在家里只用电话，就把事情办好。 谢如意执管时，一只眼开一只眼闭，赵风接管后，对这些更宽容，打卡机只有日期，没有时间，只要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员工可以随时下班，前提是交出一份让人满意的成绩单就行。 现在时代变了，卖力的不如能干的，太多规矩，反而不利于员工发挥。 在外面参观了一会，又和香港的员工聊了几句，赵风把香港分部的负责人唐悦、设计组组长韩天，叫到会议室开会。 220 先看看书吧 一共也就三个人，算是开个小会。 难得到香港分部察看工作，赵风先是听取二人的工作报告和接下来的工作计划。 唐悦虽说是负责人，但是会议上，韩天无疑要活跃得多。 设计组的工作太忙了，旧顾客要维护，不时要改进原来的设计，还要拿出新的款式去参加各种各样的珠宝展览。 除了在行业公认影响力较大伦敦国际珠宝展和香港国际珠宝展，还有很多其它的珠宝展览，像纽约国际珠宝展、东京国际珠宝展、欧洲有色金属珠宝展、东南亚珍珠展售会等等，可以说多不胜数。 大型的展览，影响力大、采购客户多，就是花点参展费也物超所值，而小展展览会，虽说机会不多，但是参展费用低，甚至免参展费，总的来说，随着冷战的结束、全球经济的回暧，世界经济一体化的进程加快，可以说商机无限。 韩天说到最近的计划时，眉飞色舞地说：“boss，明年三月，阿联酋在迪拜举行海湾地区最大的迪拜国际珠宝展，有一个展会组委员是我认识的朋友，他已经给我们发了邀请函，邀请我们去，展览的费用给我们打了五折。“ “海湾地区，最多就是石油，石油是什么，黑黄金啊，现在油价一天天涨，那些狗大户，一个个富得流油，最近我一直研究海湾的风俗习惯，有了不少心得体会。”韩天忍不住搓着双手说：“boss，你放心，这次我不会让你失望，一定多拿下几个狗大户，替我们九邦出力。” 都说钱来得容易，花得也快，这些年海湾地区的那些石油国家，购买力非常惊人，特别是在奢侈品市场上，一掷千金，毫不手软。 赵风听了，并没有韩天想像中那么高兴，反而有些淡然地说：“韩组长，你做得很好，感谢你为九邦的付出，不过，我认为，迪拜那个国际珠宝展，我们可以放弃。” “啊，为什么?”韩天有些不解地说：“boss，你是觉得它和香港国际珠宝展相隔太近还是怕影响到香港国际珠宝展的筹备工作?” “不是。”赵风还是否定。 唐悦也忍不住问道：“boss，你从美国直接飞回香港，是不是接到什么大订单?” 精明啊，一猜就猜中了。 赵风也不罗嗦，闻言很干脆地点点头说：“没错，接了一个项目，不过也不算大，算是不小不大吧。” 唐悦眼前一亮，连忙问道：“boss，什么项目?” 香港分部一直有很强的接单能力，往日大订单也没少接，像24k金货、珍珠货、镶钻货年年都有，有时连一些样板货都接，就没见过赵风激动过，而这一次他不仅亲自去美国商谈，还直飞到香港落实。 其实用电邮或传真就可以完成，没必要亲自来，赵风出现在这里可以说明一件事：他非常重视这个项目。 唐悦好奇地是，什么样的项目，才会让boss这么紧张。 “是啊，boss，你快说，我都有些等不及了。”韩天也一脸期望地说。 赵风呵呵一笑，也不多说，把和卡梅隆签约的合同拿下出来，轻轻推在唐悦面前说：“你们自己看吧。” 香港是一个国际大都市，现在还在英国的统治之下，像唐悦和韩天这种社会的精英阶层，看起这些英文合同没一点压力。 唐悦迫不及待于拿起合同看了起来，而一旁的韩天也伸长脖子看。 看着看着，唐悦的脸色慢慢变了，慢慢变得有些凝重，而一旁的韩天，更是皱起了眉头。 两人看完，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的眼眸里，都有一丝不解。 主要是赵风的决定有点草率。 要知道，在电影中打，效果其实并不是很好，从合同来说，赵风只有义务，没有权利，钱花了不少，可是连一句词都没有，也不能利用这部电影做宣传，可以说做了“水鱼”。 “boss，你这是帮朋友做的?”唐悦小声地问道。 “不是。” “boss，有些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没关系，有什么话只管说。” 唐悦审视了一下合同，还是摇摇头说：“boss，50万美金能在一部好莱坞大片中出现，就是不能做、不能利用影片做宣传，其实不算什么，卡梅隆是好莱坞的知名大导演，而他拍的泰坦尼克号，也是亿元级别的巨制，相比之下，50万美金不算什么。” “50万美金不算什么，赞助的首饰，也只是借用，可是boss，我们不仅仅着眼于这一点，还要看这份合同带来的影响，如果我们履行这份合同，这意味着我们的设计组，在未来的三个月甚至半年，都要把精力投入到这份设计上，这样一来，我们不仅错过迪拜国际珠展，也会对香港的国际珠宝展产生影响，要是这两个重要的珠宝展都受到影响，九邦上半年的订单也会受到影响，这损失绝对不是50万美金所能衡量的。” 这份合同，作为赞助方，九邦需要提供近三百款首饰，三百款啊，光是绘图出模都很麻烦。 因为一份不能给公司带来经济效益的合同，从而影响公司上半年的正常工作，有点不太理智。 赵风扭头看看韩天，开口问道：“韩组长，你有什么意见?” “boss的决定，很有艺术性，而唐姐的话，符合公司利益，我只是一个设计，服从公司安排。”韩天有些左右逢源地说。 能跟好莱坞合作，这是一个很不错的经历和体验，韩天心里不排斥，甚至有些期待，但是，香港分部员工的薪水，与绩效挂钩，赞助这批首饰，并不能为公司带来效益，影响了自己的收入，这一点韩天也很难割舍。 应了那句话，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赵风闻言，只是笑了笑。 自己也做过员工，自然知他们心里的想法，对员工来说，出来的打工就是为了赚钱，不是做慈善，无论公司赚多少赔多少，只有落入自己口袋的，那才是自己的。 “有些事情，不是马上就能看到效益，我们要把目光放得长远一些，可以想像成做一些伏笔或铺垫，抛开其它的事，那合同既然是签了，我们就要有契约精神，一定要做好。”顿了一下，赵风扭头对韩天说：“韩组长，我希望你尽快解决手头的工作，组织精干力量，做好这件事，你要把每一款，都当成经典一样去设计。” “明白了，boss，我一定用心。”感受到赵风态度和话语中的力量，韩天一脸正色地说。 “唐小姐，你安排好工作，全力支持设计组的工作。” “知道，boss。”看到赵风心意已决，唐悦只好答应。 赵风喝了一口水，这才慢悠悠地说：“这次赞助，对分部影响很大，因为不能产生直接的经济效益，所以在绩效方面见不到，我决定，在做这批货期间，分部的所有员工都设一个保底。” 一听到与自己收入有关的事，唐悦和韩天一下子竖起了耳朵，心急的唐悦忍不住问道：“boss，保底的额度是多少?” “这个嘛”赵风故意吊了一下胃口，等两人都急得快要忍不住了，这才笑着说：“就按今年薪水最高的月份吧，要是绩效超过保底，就按高的发。” “boss你真是太英明神武了。”唐悦兴奋地握紧了拳头，一脸崇拜地看着赵风。 这个唐悦，无论工作还是说话，总有一种容易带动人的情绪，或者说是激情。 就是韩天，也面带笑容地说：“这个好，我也可以和手底下的兄弟也有交待了。” 看到两人的情绪这么好，赵风心里也暗暗高兴，这年头很现实，要想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多吃草。 “好了，我们说正题吧，你们对这次赞助，有什么想法?” 韩天作为设计组的组长，想了想开口道：“我也听说过这部电影的介绍，这是一部经典的欧洲风格的电影，所以在设计上，偏向欧洲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首饰风格，有一些设计，需要加入复古的情调，最好加入那时流行麻花绞丝的风格，多加一些如蔷薇花、四叶草、薰衣草等元素。” “还有”唐悦补充道：“最好加入一些我们九邦的印记，这个这么好机会，不能就这样浪费了。” “对，对”韩天搓着两手说：“boss，我现在就着手做。” “不急”赵风出人意料地说：“在做之前，你们先看看这些。” 赵风一边说，一边拿出两本书和一叠资料，放在两人面前。 “泰坦尼克号沉没记?” “徒劳无功?” 唐悦和和韩天一人拿起一本书，忍不住读起书名来。 “没错，这部电影，由原著小说《泰坦尼克号沉沉记》改篇而来，这是作者是舒特斯曼，卡梅隆导演说他同样从英国作家摩根.罗伯逊在1898年写的《徒劳无功》中，获得很多灵感，这两本书你们都看一看，了解一下故事的背境，这对设计有帮助，而这些打在纸上的资料，是电影人物的资料，像背景、性格、喜好都已经定型，你们要根据这些资料，为每个人物设计一款独一无二的首饰，像主要人物，还要分日常、酒会、晚宴等。” 说到这里，赵风故意顿了一下，一脸坚定地说：“我再重申一遍，我希望这部电影的每一个款式，都能成为经典，最低限度，也要成为精品。” 韩天看看桌面的书和资料，又看看一脸认真的赵风，最后有些无奈地说：“明白了，boss。” 没想到，要设计，还要先读书，韩天想了一下，好像自己出来社会工作后，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过一本小说，没想到，现在以一种这样的方式，再次拿起久违的小说。 221 海洋之心 商量完毕，赵风就把和卡梅隆道具组对接的任务交给唐悦。 前提是，每次收发的资料都要做一个备份，用传真或电脑发给赵风审阅。 把设计的任务交给香港分部后，赵风并没有轻松，相反，一回到花城赵风就回到了久违的工作室。 无论在哪里，赵风都拥用自己的工作室，这算是行业精英的标配，方便赵风有灵感时可以随时工作。 就像这次，赵风差不多把所有的款式都交给香港分部设计，但是，最重要的首饰，也就是女主角萝丝戴佩的那件超级首饰，用命名为“海洋之心”的蓝钻作题材的超级珠宝，由赵风自己亲自操刀。 对赵风来说，这是一个难得的挑战。 海洋之心和海洋之星名字很相近，但是卡梅隆在泰坦尼克号对女主首饰的原型，就把那颗号称给主人带来厄运的厄运之钻“希望”。 这和泰坦尼克号的沉没相呼应。 海洋之星，蒙古帝国宫廷内四块巨型宝石之一，相传用于占卜与观天，出处不详，但来源说法之一是“长子西征”时从某斯拉夫小国掠夺而来。宝石质量通体碧蓝，大小“与玺相若”，产地传为列坦（今巴基斯坦西部诺贡迪地区），据说蒙古帝国被朱元璋驱赶至长城以北后，在蒙古贵族迁徙过程中遗失，从此下落不详。 而钻石“希望”是法国的探险家兼珠宝商塔维密尔1642年在印度西南部得到了这块巨大的宝石金刚石，重112克拉，它具有极为罕见的深蓝色，带回法国后，献给当时法国国王路易十四，国王封了他一个官职，并且赏他一大笔钱作为宝石的代价。 然而，这个这颗“厄运”之钻开始了它“成名之旅”，接触它的人都不会有好的结果，不是破产就是死于非命，以至这颗厄运之钻的名声越来越大，各种传言越传越玄乎，人们有点像瘟疫一样躲着它，直至一个叫温斯顿的人把这个传言破灭。 上面的是故事和背景，而赵风则是要完美地把这件首饰给表达出来。 这是世界罕见的首饰，也是剧中一个亮点，赵风也不能不谨慎对待。 赵风设计的时候，需要考虑很多，首先就是钻石的大小。 作为世界罕有的钻石，份量可不能小，现在知道名为“希望”的钻石为45.52克拉，最新一任珠宝商为美国著名的大珠宝商温斯顿，但是，像这么贵重的首饰，人家不可能借出来，就是卡梅隆的面子足够大，侥幸借到，可是那庞大的安保费也让人吃不消。 现在赵风要做的事很简单：就是让这件首饰尽可能出彩。 首先是要解决材质问题。 四五十克拉的钻石，还是稀有的蓝钻，真的不用想了，赵风就是砸锅卖铁也买不起，只能用仿真钻，普通的几百块就有了，像这种有特别要求、还能以假乱真的大颗粒蓝钻，就是加上邮寄的费用二三千块也足够了。 像其它部分，可以用白银来做，做完后通过电镀的方法，变成想要的颜色。 赵风想了几套方案，最后还是决定用包镶和微镶的手法，把这条最经典的项链表达出来，具体的做法是，用黄金和白银作镶边，把这颗钻石包起来，作成一个吊坠形，然后在通过微镶的方式，在四周镶上碎钻，用众星捧月的样式，让这件首饰变得更加有魅力。 算了一下难度，赵风有些吃惊，因为难度系数在a+和s-之间。 准s级的难度。 《泰坦尼克号》的拍摄已过半，时间很紧急，赵风回到花城，花了三天设计好图纸后，然后就开始组建工作室。 赵风一个人也能做完，但是时间太急，也想培养手下。 邓飞、王成、杨舒是老搭挡，也是九邦的“老臣子”，除了这三个人，队伍中还多了两个新人，黄得荣和周永贵。 黄得荣是赵风的得意之笔，借用新出的jewelcad，向太子大力灌输手工起版无用论，结果太子为了升级，硬是把黄得荣给逼走，这便宜了赵风，用一份诚意十足的长约，把这位起版手艺一流的师傅收为己用； 周永贵是新成立微镶部的成员，也是赵风的徒弟，刚开始学习时不显山不露水，可是金子总会发光，很快他就显示出他在微镶这方面无与伦比的天赋，做事很仔细、基本功很扎实，做到眼明、手稳、心清，人品方面也不错，赵风准备好好培养他一下。 成立工作室，首先是开一个小会。 赵风开门见山地说：“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客气的话，我就不说了，这次把大伙叫来，就是组建工作室，你们把手里的事，交待出去，要是不方便交出去的，那就尽快处理完，这一次，我们要打一场未来之战。” “未来之战?风哥，你的这是什么意思?”邓飞忍不住问道。 太夸张了吧，未来之战，一听就非常高大上。 “风哥，你的意思是，现在做的事，有可能一时看不出成果，但是对以后的发展很重要要?”杨舒也跟着猜测了起来。 王成很笃定地说：“不用说，肯定和这次美国之行有关，估计这次去美国，又捞到什么好项目了。” 这些家伙，都快成精了，一下子就猜着。 黄得荣是刚进九邦不久，再加上他的性子有些恬淡，只对自己手上的“活”有兴趣，没有发言，至于周永贵，还是徒弟身份，这两人听到有新项目兴致都很高，但两人只是竖起耳朵不说话。 赵风也不吊众人胃口，点点头说：“我们这次项目，和一部好莱坞电影有关。” 接着，赵风简单介绍一下这个项目的来历和背景，然后说：“这是赞助，我们并没有获得什么经济效益，但是，我们获得一个难得的宣传机会，要是我们能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对未来的发展非常重要，我希望大家能努力配合好这次项目。” “卡梅隆，这可是好莱坞大导演啊”杨舒一脸惊喜地说：“我最喜欢看他的电影，风哥，你真是太厉害了，竟然和这样的大导演合作。” “是啊，这次我们算是把生意做出国外，把打到国外了，走出亚洲。”王成高兴地说。 “不对”杨飞纠正道：“那个钻石骷髅头，就是我们做的，早在外国传开了，说到生意，现在我们九邦的嘻哈系列首饰，在国外是知名度最高的，早就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 一直没说话，不过有心融入这个集体的黄得荣笑着附和：“是啊，我以前就听过，九邦的嘻哈系列在国外营运得很成功，深受消费者的欢迎，难得老板看得起，老板，你放心，只要用得上我，没二话，我一定全力做好，做到老板满意。” “我也是。”周永贵也连忙表态。 “材料不会贬值，损耗也没耗多少，50万美金我们承担得起，那些首饰只是提供给他们拍摄，又不是送给他们，风哥，这次我们搏得过（划算的意思）。” 在场的人纷纷表示同意。 赵风一拍桌子说：“好，就这么定了，我们现在商量下一步怎么做。” 本来就已经决定的事，开个会，就是做一下思想工作，无论他们同不同意，这个项目都已经上马，现在态度一致，赵风也不哆嗦，马上安排工作。 222 名钻科普 钻石近年价格不断攀升走高，已慢慢成为国人新宠。 改革开放，不仅让华夏在经济方面有了质的提升，西方的一些风俗习惯也慢慢在华夏流行起来，像圣诞节、复活节、父亲节开始在华夏这片土壤上生根发芽，赵风记忆最深的是，以前生日就是加个菜、煮个红鸡蛋，可现在流行吃蛋糕、唱生日歌等，就是饰物方面，钻石也开始和华夏传统的黄金和玉石相提并论。 自古以来，国人最奉的就是黄金和美玉，金玉满堂出自出自《老子》，意思是财富极多，也形容学识丰富，这是每一个华夏人的追求，其中金是黄金，玉是玉石，从这句话就可以看出黄金在国人心目中的地位。 玉，在中国人的心目中象征着瑰丽、高尚、坚贞、圣洁。几千年来人们敬玉、爱玉、赏玉、戴玉、玩玉、藏玉，人们对玉怀着一种特殊的情感。其根本原因是由于玉的美。 然而，改革开放后，受到西方思想的影响，人们开始关注起钻石来，从1992年华夏出现钻石专柜后，钻石饰品就像在华夏土地上开花结果，特别是青年男女，结婚时以戴钻戒为荣，因为他们觉得钻石坚硬，很难破坏或磨损，可以象征永恒的爱情。 大多数人戒指上的钻石，大多是1克拉左右，某个名人弄个几卡的钻石做首饰，已经能上报了，而一颗四十多克拉的钻石，简直就是巨无霸。 赵风现在要做的，就是怎么让这块巨无霸看起来更璀灿夺目。 采用航运加急的方式，仅用了三天，赵风就拿到了订制人造蓝钻 在赵风的办公室内，赵风、黄得荣、周永贵、邓飞、杨舒、王成、周小军一共七人齐集，就是闲着没事的胖子，也闻讯看热闹，准备观看这颗重达46克拉的蓝钻。 当然，这颗蓝宝石是人工合成。 这时办公室只剩下一盏灯，当赵风把那颗仿制的人造钻石拿出来时，在场的人不由“啊”的一声，齐声惊呼起来。 太美了，当钻石拿出来的一刻，那灯光照在这颗深蓝的钻石上时，灯光被折得整个办公室都是这种耀眼的光芒，赵风手里那颗蓝钻，就像一个蓝色的月亮一样，闪闪发光。 明明知道这是一颗人造的钻石，可是那种深蓝如大海的美丽，还是让人忍不住沉浸其中。 “这就是那颗号称厄运之钻希望的复制品吧，真是漂亮”杨舒忍不住说：“难怪它的名气不好，还有那么多人不顾一切佩戴它、渴望拥有它，我看到都快忍不住了。” “是啊，真漂亮，我是男的，看到也快忍不住。”胖子盯着那巨大的蓝钻，心里已经打起了小九九。 买这颗人造蓝钻，是为了做外国那部名为泰坦尼克号电影女主角的首饰，协议说只是提供，拍摄宣传完了，那首饰得归还，胖子计划到时找赵风要，拿去送给林沐沐，最好是制造一个惊喜，让林沐沐同意自己的求婚。 胖子和林沐沐的感情一向很稳定，林沐沐的父母看到九邦、农场和农庄生意那么好，虽说没了洗金这个暴利行业，但是胖子有三个会下金蛋的“金鸡”，满意到不得了，现在不光不阻止，还鼓励、甚至制造机会两人去恋爱，生怕走了胡大海这个金龟婿。 在胖子的强烈攻势下，两人只差最后一步没有突破而己。 问题是，林沐沐一直不答应结婚，说自己年轻，要多玩几年，还说怕胖子结婚后，就不会对她那么好，无论胖子怎么说也不动摇，这可把胖子急到不行，一直在琢磨着怎么打动林沐沐的芳心，而这颗蓝钻给胖子不少灵感。 众人纷纷为这颗钻石喝彩时，王成突然好奇地说：“咦，这颗钻石，好像不止58面啊。” 钻石能璀灿夺目，除了它的材质外，切工也非常讲究。 carat（克拉）、colour（颜色）、clarity（净度）、cut（切工）加起来，就是衡量钻石价值的4c，切工就是4c之中的cut，所以切工也非常重要。 切割钻石主要有三种方式，明亮式、阶梯式和混合式，但是无论是用哪个方式，都是把钻石切割为多个棱面，这样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璀灿夺目、闪闪生辉，但市面上大多切面都是58个，王成看到，这颗钻石的切面，远远不止58个，于是好奇地提出自己的疑问。 不愧是鹰眼王成，那眼睛就是厉害，几十个面别人就是数也要数一会，他倒好，就是那么打量几眼，就看到这块钻石的不平凡之处。 赵风点点头说：“没错，这块钻石不止58面，实际上，它的切面高达74面，和非洲之星的切面一样。” “师傅，是不是切面越多越好?”一直沉默的周永贵忍不住开口问道。 赵见并不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永贵，你认为呢?” “师傅，我...我不知道。” “没关系，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说错了也不要紧。”赵风鼓励道。 赵风是花城第一个设立微镶部的人，属于首创，这也意味着找不到替代教人的人选，只有自己做师傅，现在微镶部的员工，全是赵风的徒弟。 对于教徒弟，赵风一向不主张填鸭式教育，一直鼓励徒弟多思、多想、多动手，周永贵是一个老实的农村孩子，不是科班出身，入行的时间也不长，一有机会，赵风就向他灌输一些常式。 “应该是越多面就越好吧，切面越多，越容易折射，这样钻石看起来也更漂亮，师傅，我说得对吗?”周永贵老老实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赵风并不说对错，而是继续问道：“永贵，我问你，现在切割技术，切面有78面、88面，甚至高达105面，可为什么市面上最流行的是48面、58面的钻石呢?” “这个...估计与价钱有关吧，切面越多，工艺也就越复杂，再说大多钻石的克拉有限，要是体积太小，也没必要切那么多面。” “没错，切工和体积是一件原因，像当年那块库利南钻石，15万英镑买下，但是加工费高达8万英镑，但是多面少面，也要看具体用途，例如放在戒指上或安置在链链中，有多少面积要露在外面、有多大多重、形状还有纯净度都有关系，一句话，就是为了让钻石的价值得到最大的体现，这一点急不来，你慢慢学习体会吧。” “是，师傅。”周永贵心悦诚服的点点头。 对于师傅，周永贵可以用崇拜来形容。 胖子好奇地说：“风哥，你刚说非洲之星，是钻石吗?它比这颗什么...对了，海洋之心还要大?” 话音一落，胖子和邓飞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赵风，明显很有兴趣。 很多有技艺傍身的人，只知这门技艺能赚钱、能养家糊口，但是有什么渊源却很少去追究，说到海洋之心、非洲之星这些举世闻名的钻石，不仅胖子这个门外汉不清楚，就是邓飞也不知道。 不是他们笨，而是钻石在华夏不像国外那样有名气，真正在华夏流行的时间也才几年，再说这个时候还是一个经济资讯相对落后的年代，没有十多年后人手一部智能手机、随时随地都可以获取知识，等到网络时代到来后，那才是资讯大爆炸的时代来临。 “杨大美女，你对这些最熟悉，不如你给他们科普一下吧。”赵风笑着说。 这些故事，说起来太长太费劲，还是让杨舒说好了。 在解说方面，口齿伶俐的女生更具优势。 杨舒倒没有推搪，闻言点点头，开始说道：“海洋之心就不用说了，你们都看过它的简介，现在我们就说说非洲之星，非洲之星其实与世界上最大的钻石有关。” “1905年1月25日，南非（阿扎尼亚）的普列米尔矿山，有一个名叫威尔士的经理人员，偶尔看见矿场的地上半露出一块闪闪发光的东西，他用小刀将它挖出来一看，是一块巨大的宝石金刚石，而这块金刚石纯净透明，带有淡蓝色调，是最佳品级的宝石金刚石，重达惊人的3106克拉，于是就用该矿总经理的名字库利南来命名。” “由于钻石太过巨大，没人买得起，南非的德兰士瓦地方当局用15万英镑收购，在1907年12月9日，为祝贺英王爱德华七世的生日而赠送给英国皇室，然后送到当时琢磨钻石最权威的城市荷兰的阿姆斯特丹，交给约·阿斯查尔公司加工，加工费高达8万英镑。由于原石太大，须要事先按计划打碎成若干小块，库利南被劈开后，由三个熟练的工匠，每天工作14小时，琢磨了8个月。一共磨成了9粒大钻石和96粒小钻石，而最大颗的命名为非洲之星，就镶在英国国王的权仗上。”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杨舒也累了，稍稍停顿休息一下，这才继续说道：“分割成105粒钻石后，总重量1063．65克拉，为库利南原重量的34.25%，太可惜了，因为当时并没有激光切割技术，约·阿斯查尔只能将库利南放在一个大钳子里紧紧钳住，然后将一根特制的钢楔放在它上面预先磨出的槽中，用制制的钢楔敲击，虽说库利南完全按照预定计划裂为两半，但是还是损失太多太多。” 邓飞感概地说：“难怪切工被评为4c之一，原来有这么多讲究，就这么一敲，2000多克拉就没有了，要是损失的给我十分之一，我估计要笑死。” 众人只是呵呵一笑，但没人笑邓飞异想天开，因为他们都有这种想法。 223 小生态系统 “只要三天就能做出，还切割得这么好，这外国人真是太敬业了。”邓飞抚摸着那颗仿海洋之心，忍不住惊叹道。 要知道就是仿钻，也具有很高的硬度，一下子要打造74个切面，而每一个切面还做得这么完美，绝对值得给予掌声。 赵风笑着摇头说：“不要把外国人看成神，那希望之钻是名钻，需求量很大，而那些切割作坊或公司，也会让入职新人用人造钻来练手，然后挑好的保留，有客人马上就可以发货，不得不说那切工费的确是坑，那裸钻只要几百美元，可是切割花了3000多美金，人工比材料还贵。” “是啊，印度的孟买、美国的纽约、比利时的安特卫普、以色列的特拉维夫，全世界就这四个重要的切磨中心，这四个地方占据世界上八成以上的高级钻石切割加工，它们彼此之间还有默契，价格不高才怪。”杨舒补充道。 胖子从邓飞手里拿过海洋之心，翻来覆去看了一会，然后放弃地说：“钻石我见过不少，可是真假真的很难分，就拿这颗钻石来说，跟我说真的，我也瞧不出哪里有假，风哥，这钻石怎么分真假?” “钻石又叫金刚石油，是天然物中最坚硬的物质，业界有一套标准硬度刻划，凡是硬度小于9的，都是假钻石，不过这种方面普通人很难鉴定，其实还有一个简单的方法，钻石具有亲油性，用钢笔在钻石表面划一条线，会形成一条连续不断的直线，要是其它宝石或人造石，则显业断断续续的间断线，当然，这些方法有一定的参照作用，并不是完全正确，要想测试是不是真的，最可靠准确的方法是用热导仪，则出导热数据来区分真假，用人工检查也是一个不错的方法，拿下一个10的扩大镜，在扩大镜下，绝大部分钻石可以看到瑕疵,而假的则是显得非常完美，普通人购买，最好是找有信誉的机构购买，看他们出示的证书，每一颗摆上柜台的钻石，都有一张属于它的证书。” 原来是这样，胖子听完，对赵风举起一个大拇指，然后心满意足地坐下。 看到没人再提意见，赵风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叠资料，一一分发给在场的人，然后一脸正色地说：“好了，前面说了那么多，相信大家心中有了数，我们现在开始分工，黄师傅，这次要你出马了。” 黄得荣是起版界的老行尊，被太子逼得辞职，连遣散费都没有，在他感叹世态淡凉时，赵风及时把他拉入九邦，黄老师傅是一个实诚的人，对赵风的仗义出手很感动，干活时不仅任劳任怨，对工作也主动积极。 “没问题，这本来就是我的本职工作，老板，你这次要做金版还是银版?”黄得荣开口问道。 新引进的jewelcad功能强大，但是目前只支持蜡版，赵风开口指定要黄得荣，不用说，不是要做金版就是要做银版。 “金版”赵风毫不犹豫地说。 和卡梅隆合作，泰坦尼克号需要首饰有二百多款，但是女主角萝丝所佩带的海洋之心，是贯穿整部电影的线索，也是最出彩的地方，可以说是宣传的重中之重，赵风决定，除了实在买不起巨型蓝钻外，其余的，就按高要求制作。 用金版来做，这可是一个要求很高的技术活，要说起版是首饰行业最难掌握的一门技术，而金版就是起版中的至高点，而黄得荣最擅长的，就是起金版。 “明白了，老板，我一定做得好好睇睇（俚语，妥妥当当的意思）。” 赵风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说：“周哥。” 周小军连忙说：“风哥，我听着呢。” “你看了手上的资料没有?” “看了，不过那些碎钻的打磨要求，有些特别。”周小军连忙说。 一般的小碎钻，打磨抛光一面就行，可是赵风要求每个面都抛光，这让工作复杂了几倍。 难度大，数量也大，周小军看到都有些头痛。 “我要的就是特别，周哥，这次靠你了。”赵风笑着说。 周小军马上表态：“那行，这事交给我，保证没有问题。” 老板都这样表态了，周小军哪里还有二话。 “好了，有事的先做事，暂时没任务的，多看看资料，先做好准备。”赵风吩咐道。 临时组建的工作室，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分工，赵风在开会之前，已经把任务细分，把要点和内容写在纸上，分发给手下，做到分工明确，这样干起活来也不会至于忙中出错。 众人齐齐应了一声，然后各自散去，开始干活。 别人走的时候，杨舒还在不紧不慢地收拾东西，就是邓飞催，她也慢吞吞的，等大伙都出去，整个办公室只有她和赵风时，这才收拾好文件，走到赵风面前，脆生生地叫道：“风哥。” “怎么?不高兴?”赵风解释道：“让黄师傅做，并不是不重视你绘图部，jewelcad的优点缺点，你也知道，希望你不要有别的相法，在我心目中，哪个部门都很重要，缺一不可。” 这次由黄得荣起金版，并没有交给最近大热的绘图部，赵风还真怕杨舒心里不舒服，有想法，看到杨舒故意留在后面，就知她有话要说，于是提前把话挑明，免得两人都尴尬。 杨舒咯咯一笑：“风哥，说什么呢，我可没那么小气，这件海洋之心这么重要，连你都亲自出马了，肯定要做好，而黄得荣师傅不仅能力好，人品也好，乐于助人，我们都很尊敬他，肯定不会和他闹矛盾。” 这就好，就怕女生闹情绪。 “那你留下是....” 杨舒打开赵风给她的那份资料，指着第一面赵风设计的海洋之心说：“风哥，这是你设计的吧，真漂亮，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有什么不明白，尽管问，不要客气。”赵风爽快地说。 职位越高，责任也就越大，杨舒负责绘图部后，她很珍惜这份工作，工作认真负责，还变得好学起来，是公司进步最快的绘图员，也是最虚心向学的学生，一有不明白的，会发起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的精神。 “我想问一下这次设计，风哥，你看，这次的设计，为什么在选择上，材质有大有小，就是项链，也经过倒圆角处理，这是让首饰看起来更有层次感，所以特别设计的吗?”杨舒有些好奇地问。 “其实，你只是说对了一半。” “一半?还有另一半呢?” 赵风指着那个设计，耐心地说：“jewelcad为什么分平面图、俯视图还有立体展示，那是让你更直观地看一件饰物，首饰在选择上，通过颜色、体积、对比进行科学的搭配，营造出一种赏心悦目的层次感，但这只其中之一，用行内的人来说，其实是给它搭建一个小生态系统。” “小生态系统?”杨舒双眼都瞪大了，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词语。 回过神来，杨舒马上饶有兴趣地问道：“风哥，你能说得再详细一点吗?” “当然可以，生态系统是指在自然界的一定的空间内，生物与环境构成的统一整体，在这个统一整体中，生物与环境之间相互影响、相互制约，并在一定时期内处于相对稳定的动态平衡状态，我们说的小生态系统，是指这个整体尽可能的简单，我们小时学过，要想富，地里开个杂货铺，在地里科学地多个品种种植，可以达到增收增产的目的，例如果树地里种花生，花生能增加肥力、疏松土壤，而果树也可以为喜阴的花生提供一个良好的环境，可以说相互促进，再加上水、土壤和地里微生物，这就构成一个小生态系统。” “首饰不是动植物，不需要土壤和水，然而，作为装饰物的首饰，需要起到衬托的作用，通过不同层次的切面，层层折射，这样可以达到更好的观赏后果，怎么说呢，举个例吧，当你只有一个镜面时，只能折射一束光线，只你有多个镜面，就可以把这一束光线多折射几次，在光亮度明显优于单面折射。” “当然，不同的层次，也要计算合适的角度和距离，这样才能达到多层次折射的效果，杨舒，你只要明白一件事，像宝石类都不会自己发光，珠宝的烁烁生辉，也是折射光线的效果，首饰行业的小生态系统，说穿了就是怎么科学地、巧妙地利用镜面、切面层层反射。” 原来是这样，杨舒这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一脸崇拜地说：“风哥，你真是太厉害了，你好像也没多大，正式入行也没多久，真是怪了，怎么知那么多?” 这个问题难回答了，总不能说自己不是现代人吧? 赵风打了个哈哈说：“这算什么，有人三岁能写文章，有人天生过目不忘，这就是天赋吧，不过你可以忽略前面的话，其实我也没有什么，也就是好学一点、理解能力好一点罢了，有机会多读相关的书籍、多看看外面的世界，特别是注意和同行多交流，你会发现其实世界是很大的。” “风哥，我明白了。”杨舒一脸认真地点点头。 “好了，你也去忙吧，这次虽说是人工起版，你也可以尝试一下用电脑起版，比较一下，也可以认识到自己哪里不足。” 杨舒高兴地说：“好，我马上去。” 224 筷子有些沉重 杨舒走后，赵风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看着桌面上那颗仿希望之钻，心里暗暗想道，要是有一天，自己有一颗以自己命名的钻石，绝对是一件很美妙的事，事实上，投资钻石，特别是大颗的钻石，也是一项很不错的投资。 记得再过十多年，香港有有个富商，花了过2亿华夏币，只为购入一颗9克拉多的超级蓝钻，刷新蓝钻拍卖及每卡单位价的两项世界纪录，而在这个时候，钻石的价格还没有腾飞，只要用十分之一的价格就可以拿下。 然而，赵风盘算了一下那些钻石的价格，不由苦笑一下：买不起。 现在九邦、农场和农庄，再加上现金，赵风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全部资产大约在7百万到八百万之间，要是考虑盈利能力，还可以把估值推高，轻松晋身在千万富翁行列，但是在天价的钻石面前，还是显得微不足道。 要投资钻石，要么是收藏大克拉的钻石，要么是收藏罕有的有色钻石，可是无论哪一项，动则要过百万、几百万，赵风一时还真拿不出那么多现金。 再说投资卡梅隆拍摄的泰坦尼克号，还要50万美金的投资兼打造二百多款首饰，50万美金折算华夏币，那可是300多万，绝对称得上是烧钱，赵风的资产一下子少了截。 要是像非洲之星、海洋之心这些举世闻名的名钻，赵风觉得就是把自己卖几百次也不够，一想到自己那么成功、那么辛苦，还不如一块石头值钱，内心也是挺受挫折的。 都是贫穷时，就是比隔壁多吃一顿肉，也觉得幸福；可是家财百万，发觉自己的身家还比不上人家戴的一件首饰，肯定倍受打击，这就是人比人，气死人。 只是想想，赵风很快就收拾了心情，拿起仿希望之钻，开始比划起来。 一进入工作状态，赵风可以说用不分日夜来形容，把工作室当成家，吃住都在工作室，一有空就投入工作当中，有时二天洗一次澡，像头发和胡子都没空打理，很多人觉得枯燥无味的工作，可在赵风眼里，那是一种享受。 做自己喜欢的事，可以不计报酬。 就像去工厂打工，少放一点假、多加一会班，也会觉得公司不人道，不会体恤员工，可是自己开个小店做老板时，起早摸黑，有的还不如打工赚得多，可是依然任劳任怨，这就是心态问题。 一件首饰，从想到变成现实，要经历设计、起版、执模、镶嵌、电镀、抛光、打磨等工序，在制作海洋之心时，赵风每一个工序都全程跟着，特别是在最重要镶嵌环节，更是充当首席技师，亲自打造。 最难的就是镶嵌，也就是打造赵风自己所说的折射小生态系统，为了突出层次感和营造出别具一格的折射效果，赵风可以说费尽了心思，不仅几次调整自己的设计，还购买了一个超细光束的激光笔，在办公室进行现场测试。 用邓飞的话来说，都快赶上制造汔车的风洞了。 为了这件海洋之心，赵风可以说举九邦之力去打造，不光赵风努力，邓飞、杨舒、王成等人也全力配合，加班加点，终于，在花费近二个月的时间，新款的海洋之心，终于打造完成。 在完成的那一刻，赵风把它锁进保险柜，一躺上工作室那张简易的行军床，在脑袋碰到枕头的那一瞬间，已经进行睡眠状态。 虽说累，但是赵风有一种异常满足的感觉。 还不错，能赶在西方圣诞节之前，把这件首饰完成，对卡梅隆有一个交待。 卡梅隆已经打电话催了好几次，再不弄好，估计他得上火。 足足睡了一天一夜，赵风这才醒来，是饿醒的。 醒来后，工作室没其它人，赵风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找出换洗的衣服、口盅牙刷，简单收拾一下，然后准备回办公室。 没办法，钱包留在办公室，肚子饿，想出去找个小食店解决，要回自己的办公室拿钱。 “红中” “杠，小心哦，我这听三六九，小心杠上开花。” “快出，吱吱歪歪的，就是杠上开花也不用多少钱，就看不惯你得瑟的样子。” 工作室和办公室很近，赵风还没回到办公室，就听到有人在玩华夏的国粹：打麻将，听声音，好像挺熟悉的。 都说华夏人会玩，一个人会撸啊撸，二个人下棋，三个人斗地主，四个人可以砌长城（打麻将的意思）。 赵风当场脸色都沉了：工作就是工作，娱乐就是娱乐，自己并不反对员工有自己的消遣和娱乐，但是在公司无视规定打牌，还在自己的办公室玩，这也太肆无忌惮了。 无论是谁，一定要批评、警告，还要扣奖金。 赵风走近，用力一推开门，刚想开口训斥，可是那嘴张开一半就骂不出来，因为坐在一起打牌的，是胖子、林沐沐、郝蕾还有郝威。 前面二个是兄弟和未来弟媳，说几句还是可以的，可是后面二个，一个是老大，一个是惹不起的小公主，赵风还真骂不出来。 “风...风哥，我，打个牌是”林沐沐一看到赵风，紧张得马上站起来，有点不知所措地说。 除了是胖子女朋友，林沐沐还是九邦的员工，上班时候玩牌，看到老板来，不紧张才怪。 “赵风，看你多凶，一来就把林姐姐给吓着了”郝蕾拉着林沐沐的手说：“是我和我哥在这里等得无聊，这才拉林姐过来凑牌脚，你要怪就怪我。” 寒一个，自己好像还没出声的，这个郝蕾就像一挺小机关枪似的开炮，赵风都感到有些无奈。 胖子笑着说：“风哥，听说你最近又忙又累，小蕾说你太辛苦，几天没吃过一顿好的，就弄了一个生鱼汤给你滋补一下，怕吵着你睡觉，在车间又怕影响员工的工作，干脆来这里消磨一下时间。” “是啊，阿风，这二个月不见，你可是瘦多了。”郝威也关切地问道。 赵风忙笑了笑，连忙应道：“没事没事，现在身体很好，就是有点饿，对了，小沐，你坐下继续玩，没事，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不要这么客气。” 郝蕾有些傲骄地抛了一个白眼给赵风，有些不乐意地说：“什么话，谁和你是自己人。” 对这位任意的小公主，赵风早就有对策，就当听不到看不见，自顾去翻看他们带来的食盒。 一打开食盒，不由眼前一亮：生鱼汤、清蒸狮子头、红烧排骨、自酝小豆腐还一份从自家农场出产的新式菜心，色香味俱全，饿到肚皮快要贴背的赵风眼前一亮，马上拿出来，都不客套，一个人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对了，你们怎么来得这么齐的?”赵风一边吃一边好奇地问道。 胖子在不奇怪，他是林沐沐的“观音兵”兼“跟屁虫”，但是郝威和郝蕾同时出现，一向和自己不是很对付的郝蕾又是汤又是饭菜，这有点出人意料啊。 这也太巧了吧? 郝威解释道：“是这样的，听说阿风你已经完成那件叫做海洋之心的首饰，还没完成时，就听说这首饰很多厉害，现在完成了，正好来开开眼，我们不请自来，阿风，你不会介意吧?” 原来是这样，这消息还真是灵通，要是猜得没错，应是胖子把这事和他父母说了，郝蕾在农庄听到这个消息，于是就拖着郝蕾来看热闹。 可是，来看就来看，为什么还带上这么丰盛的饭菜呢? 要知道，郝蕾这位郝家小公主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 不知为什么，刚才还吃得津津有味的赵风，突然觉得，手里的筷子有些沉重。 “哪里，欢迎都来不及呢。”想归想，赵风还是马上回应。 胖子搓着双手说：“风哥，把那件海洋之心拿出来吧，让我们开开眼界也好。” 225 你是强盗 “不就是看看吗，没问题，等我先吃完，很快。”赵风爽快地说。 都组团来看首饰了，赵风也不好拖得太久，三下五除二，一个人把胖子和郝蕾带来的饭菜吃光，这才心满意足地带一行人去的工作室。 新做好的首饰，就锁在工作室的保险柜里。 “哗” “哗，哗。” 当赵风从保险箱拿出做好的海洋之心，放在工作桌上时，马上引来一阵惊叫声。 巧妙的设计、精湛的手工，特别是赵风精心搭配的小生态系统，把灯光层层折射，让海洋之心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闪烁，好像要把人的眼睛耀花了一样。 虽说明知这一件首饰不是真品，最引人注目的蓝钻还是仿的，但无妨人们对它的赞美。 “我的乖乖，真漂亮，我是一个男的，看到都心动了。”胖子看着那件首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当日只是看到裸钻，就觉得很漂亮，没想到打造成一条项链后，显得更加漂亮、迷人。 给胖子一个感觉：看到裸钻时，是看到一个清水出芙蓉的素颜美女，美得清新自然；现在看到钻石和项链很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就像看到一个盛妆打扮绝世美女，美艳不可方物。 郝威仔细打量了好一会，然后心悦诚服地说：“阿风，厉害，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我对首饰虽说不是很懂，但你把切面和配石设计得这么完美，就这一点，你已经比百分这九十九的人厉害，这叫什么，赵风出品，必是精品?” “过奖，过奖，也就是一般般，可别把我夸坏了。”赵风马上谦虚地说。 郝蕾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首饰移开，有些期待地说：“赵风，我能不能戴来看看?” 赵风大方地说：“喜欢就戴吧，小心一点就行。” 这条反正是假的，喜欢戴就戴，戴一下也不见有什么损失。 每一个从事首饰的行业人员，刚刚进这一行时，一个个都很有好奇心，做货之余，喜欢把货戴在自己身上，赵风曾经试过一次戴了十多条大项链、十只手指都戴满戒指来照相，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像郝蕾这样的举动，很正常。 “小蕾，我帮你戴上。”林沐沐自告奋勇地说。 “谢谢小沐姐。”郝蕾娇笑地说。 林沐沐小心翼翼帮郝蕾戴上海洋之心,郝蕾先是自己摆弄了一下，然后当众转了一个圈，有些娇羞地问道：“二哥，漂亮吗?” “漂亮，很漂亮，美得像个公主，嗯，实在太美了。”郝威眼前一亮，忍不住开口赞道。 郝蕾有些不相信地说：“二哥，你什么时候都说好，不是哄我开心的?” “没有，不信你问问阿风?” “赵风，怎么样?”郝蕾马上问赵风的意见。 赵风很认真地点点头说：“的确很漂亮。” 这并不是恭维，事实上，这条项链戴在郝蕾身上，真的很不错。 精美的脸庞、细长嫩白的脖子、窈窕的身材再加上那清新淡雅的气质，活脱脱就是一个顶尖的模特儿，把首饰的气质和风采很好诠释出来。 赵风心里泛起一个念头：有机会把郝蕾这小妞忽悠过来，让她给自己代言，到时就用这海洋之心拍，反正是自己设计，和原版的海洋之心有太多不同，构不成侵权，而卡梅隆也拿自己没办法。 郝威看着那件首饰，有些疑惑地说：“怪了，原版的厄运之钻，我在美国的博物馆看过，好像并没觉得有多惊艳，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这块比博物馆里的还要好。” “不奇怪”赵风解释道：“博物馆那件，是上个世纪的杰作，无论是切割还是打磨抛光，还没有现代这样先进，像设计、手工等，也没现在好，特别是切面的黄金比例上，更是差得很远，因为现在很多光学仪器、精密机密辅助，所以假的比真的看起来还要好，也很正常。” 一颗钻石，要是没有精心的打磨和抛光，比普通石头好不到哪里去，这就是工匠的重要性，一名好的工匠，就像一名具有慧眼的伯乐，会挖掘最美的一面。 想当年，那块重达3106克拉的巨型金刚石，用15万英镑买下来，可是加工费就用了8万英镑，从这里可以看出工艺的重要性。 原来是这样，郝威点点头，表示理解。 林沐沐有些感叹地说：“真是漂亮，不过像我们这些普通人，还真戴不了这么贵重的首饰，要是戴这种首饰，上街没几个保镖可不行，不怕贼偷就怕贼掂记，晚上就是睡觉也睡不安稳。” 华夏人讲求财不露白，林沐沐觉得，这件海洋之心太惹人注目了。 这和林沐沐的观念相契合，要知道，林家也是小康之家，家里就林沐沐一个女儿，就是不工作，一辈子也能衣食无忧，可是林沐沐并不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乖乖女，毕业后拒绝父母的安排，自食其力，先是在福缘首饰厂工作，后来转到九邦。 要不是胖子追到这位可爱的小美女，周围人还不知道她原来是个富家女。 赵风笑着说：“是啊，别看用了仿钻，但只是最大的那颗用了仿钻，其它的都是真的，这条项链可不便宜。” 不说人工，光是成本就超过10万，人工比成本还要贵，放到市面上，至少翻六倍以上。 “假的就是假的，还能有多贵?”郝蕾一边解一边说：“算了，我也不戴了。” 郝蕾开始解了起来，自己解了一会，突然有些惊慌地说：“哎呀，坏了，解不下来，怎么办?” 赵风心里一个激灵：坏了，让这小妞掂记上。 难怪看到她反常地出现在这里，还给自己带了那么多饭菜，当时就觉到筷子有些沉重，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听过一些笑话和看过一些漫画，就是女生带着男朋友或老公看首饰，一旦看上了，试戴后就装作脱不下来，然后男友和老公只能识趣地买下那件首饰。 自己做的首饰，每个环节都是严格把关，哪会这么快就出问题? 这个郝蕾，竟然和自己玩这招? 林沐沐一时没会意，热心地说：“小蕾，是不是那扣子坏了，我帮你。” “好的，谢谢你，小沐姐。”郝蕾一边说，一边悄悄给林沐沐打了一个眼色。 都说女人最懂女人，林沐沐只是楞了一下，马上就猜出郝蕾的心思，嘴角露出一丝会意的微笑，微笑地说：“不客气，这是小事。” 装模作样解了一会，林沐沐有沮丧地说：“是啊，不知为什么，就是解不下来，这可怎么办?” 胖子刚开始，是想找赵风要下，送给林沐沐，可是听到林沐沐不感兴趣，还怕受到这件首饰的“拖累”，看到女朋友这样的态度，又看看一旁笑而不语的郝威，决定卖这位郝三小姐一个人情。 也显得自己和林沐沐站在同一个战线。 “小蕾，脱不下来，说明你和这件首饰有缘分啊，不如就要了它吧。”胖子在一旁起哄。 郝蕾瞄了一旁的赵风一眼，自言自语地说：“我喜欢，也得有人发话才行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赵风也沉默不下去了，只好笑着说：“没事，小蕾你一个人打理农庄那么忙，我一直想送一件礼物给你，表示一下心意，可不知你喜欢什么，难得你和这条项链这么有缘分，等拍完那部泰坦尼克号，这件首饰就送给你吧。” “这么名贵，不太好吧?”郝蕾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女生啊，就是这么“作”，都说解不下来了，还说不好意思。 赵风大方地说：“要是真的，我铁定送不起，不过这条是仿的海洋之心，勉强还送得起，只要小蕾你喜欢就行。” “那可不行”郝蕾一脸认真地说：“一看中就拿，好像显得我像土匪一样，这样吧，赵风，购买材料用了多少钱，你给个数，这笔钱我出，我可不想占你便宜。” 赵风的老脸抽了抽，有些无言地说：“怎么样都行，你高兴就好。” 寒一个，光问材料的花费，怎么不问一下设计费、起版费、执模费?特别是自己这种级别的的匠师，那手工费可不便宜，这小妞实在太狡猾了，拿下了好处，还想不欠人情。 有这样做生意的吗? 你不是土匪，你是强盗。 得到赵风的承诺，这次郝蕾轻松地解下这条赵风花费了二个多月，精心为泰坦尼克号打造的项链。 郝威在一旁看得明白，不过他一直没有出声，等整件事都说好了，这才哈哈一笑，公道地说：“好了，小妹，你这次可占了大便宜，还没谢阿风呢。” “那个，赵风，谢了。”郝蕾眉飞色舞地说。 赵风倒看得开，闻言无所谓地说：“没事，一件小事，再说也不是白送。” 郝家帮了自己不少忙，郝威不久前还送了自己一套别墅，自己这次算是礼尚往来，再说郝蕾是自己的合作伙伴，一直帮自己挣钱，赵风也觉得物有所值。 “好了，今天这么高兴，我们一起去渔民新村吃个饭，就当是庆祝阿风顺利地完成这件首饰”郝威笑着说：“我请客。” 听到有人请吃饭，在场人自然又是一阵欢呼。 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来自。 226 黄金圆桌骑士 曼哈顿是美国纽约市5个行政区之中人口最稠密的一个，也是最小的一个行政区，主要由一个岛组成，并被东河、哈得孙河以及哈莱姆河包围，是美国的经济文化中心。 这里是纽约市中央商务区所在地，摩天大厦林立，是世界上摩天大厦最集中的地方，汇集了世界500强中绝大部分公司的总部，也是联合国总部的所在地，纽约证券交易所和纳斯达克就设在这里。 当然，还有世界知名时代广场。 时代广场原名为朗埃克广场，后因《纽约时报》早期在此设立的总部大楼，因而更名为时报广场；由于其高知名度，世界上不少著名城市的都有商场或建筑物取名为“时代广场”，这里商业非常繁华，号称世界的十字路口。 时代广场是纽约市内唯一在规划法令内、要求业主必须悬挂亮眼宣传版的地区，无论白天黑夜，这些巨大的显示屏会24小时不间断播放有关的资讯、或新闻。 此刻，在时代广场东面最大电子显示屏上，不断滚动播放着一则：金至尊，时尚与精明的选择。 这是时代每天海量中的其中一个资讯，和很多相同，都是介绍产品的来历、最新款式，又有哪些权威机构或人士对它的评价，取得哪些成就等等，当然，少不了那些面容姣好、身材火辣的女明星穿着清凉在卖力推介。 内容和设计，并没有太多值得注意的地方，因为每天都有大量的，唯一值得让人注意的是，打的一间亚洲的珠宝公司，它的名字叫金至尊。 金至尊在亚洲名声很大，号称行业巨头，但是在欧美声名不显，只是它最近推行的超级柜台，让人有点印象。 然而，很多人不知道，那块大型显示屏对面摩天大厦内，几个拿着酒杯的年青男女，正在冷笑地看着那条金至尊的。 要是那位人脉宽广的梅诺先生在这里的话，肯定惊讶说不出话，因为这里云集了太多大人物了。 cartier现任董事会董事之子，来自卡地亚家族凡克·卡地亚、宝诗龙执行董事的女儿朱莉、pomellat控股家族未来继承人彼得、施华洛世奇的核心家族成员洛奇·施华洛世奇、御木本株式会社的首席设计师田中佳美等首饰行业的大人物，而坐在最上面的那位，是来自戴比尔斯家族的比尔。 在场的，都是在首饰行业拥有巨大影响力的人物，不是来自世界顶尖首饰企业，就是来自提供昂贵首饰原料的供应商，这么多人聚在一起，那是他们之间都是都属于同一个组织：黄金圆桌骑士。 圆桌骑士是传说中不列颠伟大的国王亚瑟王（king　arthur）所领导的高贵骑士。他们那伟大的行为与事迹，被后世的很多作家所歌颂，在封建时代，阶层林立，但只有在圆桌上才没有地位差异和君臣之别，每个人都被允许自由发言。 所谓黄金圆桌骑士，就是首饰行业里一个神秘的组织，主要是协调各成员的发展、合作，解决双方矛盾、共同开拓市场。 有市场，就有竞争，当双方发现谁也斗不倒对方，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时，就会坐下来，找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算是共同发展，也有利于资源共享。 黄金圆桌协会有一个原则，那是尽量招收擅长领域不同企业，例如戴比尔斯家族的比尔是垄断全世界将近一半的原钻；御木本株式会社利用日本生产的优质珍珠，是首饰行业中的珍珠之王；施华洛世奇的水晶制品闻名于世；宝诗龙擅长创意，一直走在潮流的前列，引导潮流；而cartier有皇室御用珠宝商的称号，坚持走尖端路线，有“皇帝的珠宝商，珠宝商的皇帝”的美誉。 一句话，在场的，都是利益的结合体。 彼得看着，有些夸张地说：“大家看，我们的太子朋友，还真舍得下本钱，竟然租下时代广场最昂贵的屏。” 凡克有不屑地说：“鸭子就是鸭子，永远变不成天鹅，什么超级柜台，其实就是那些暴发户喜欢的地方。” 洛奇熟练地用绞剪剪断一支名贵的雪茄，叼在嘴边，自顾用他镶钻的打火机点着，美美地吸上二口，这才摇摇头说：“亲爱的凡克，问题是现在皇室贵族少了，就是那些虚伪得掉渣爆发户的钱最好赚。” 朱莉笑着对坐在一旁的田中佳美说：“佳美小姐，太子是你的朋友吧，他的胃口可不小，小心他抢了你的日本市场。” “他早就行动了”田中佳美无所谓地说：“对于这种朋友，我并不介意给他背后捅上二刀。” 田中佳美对一旁的洛奇说：“洛奇，你怎么那么镇定?上个月，太子花钱让一间杂志举办首饰竞选、排名的活动，他倒好，让人把施华洛世奇挤下去，恬不知耻把他的金至尊放进世界十大首饰品牌。” 洛奇眼里闪过一丝厉光，不过还是一脸淡定地说：“这些排名，每年都有几十份不同的出现，份份都说自己是权威的，听起来都觉得好笑，也就他当一回事。” 田中佳美有些羡慕地说：“这么多人中，凡克最淡定了，无论哪个排行榜，他的cartier都是排在首位，从没掉过前三。” 凡克微微一笑，绅士而骄傲地说：“这是家族的百年传承，我们会誓死捍卫这份荣誉，不过，cartier能有今天，离不开戴比尔斯家族的支持。” 比尔笑着说：“凡克，你不用客气，我们是互相帮助。” 卡地亚家族和戴比尔斯家族在百余年间，联婚了七次之多，原因很简单，一个是最大钻石供应商，一个是最知名的首饰打造世家，双方合作可以说珠联壁合、相得益彰。 田中佳美在一旁自言自语地说：“最近全球经济复苏，大环境好，金至尊在欧美推行的超级柜台项目，竟然盈利了，这个真不好，你看，他手头一松，还想去南非投资钻石矿，看来他在刚果投资的红宝石矿尝到甜头，还想抢比尔的地盘。” “的确有些过份”朱莉摇摇头说：“太子为了打开市场，抢夺有利位置，抬高专柜的价格，还恶意降价，从而损害我们整个行业秩序。” 比尔“啪”的一声，把手中的酒杯放下，拿起餐巾很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微笑地说：“有些人的手伸得太长，他分不清楚什么该拿的，什么不该拿，看来我们要给他一个教训。” “各位，看够了，我们就坐下聊一下吧。”田中佳美微笑地说。 很快，站在窗口的人陆续坐在圆桌上，人一齐，朱莉笑着说：“彼得，你是这次的活动召集人，有什么就说吧。” 黄金圆桌骑士一共有八个人，每年举行一到二次的聚会，大多是联谊、合作，轮流作东，地点不定，这次的活动召集人，就是pomellat控股家族未来继承人彼得。 彼得站起来说：“好了，不用我说，估计大伙都猜出这次集会的目的，没错，我们就是商量一下，怎么对付金至尊，好了，闲话我们不多说，现在用餐吧。” 所谓用餐，就是表决，在场的每一个人前面都有一盆食物，配备刀叉，彼得一说表决，在场的开始动了，有人用刀切，有人用叉子叉起食物。 彼得看了一下，很快说道：“6刀对2叉,刀胜，ok，现在为我们黄金圆桌骑士干杯。” 用刀就是出手对付，用叉就是置之不理，6个人用刀，也就是6个人同意对付金至尊、打压金至尊。 “胜利！”众人站起来齐叫一起，拿起旁边的酒杯一碰，然后一饮而尽。 金至尊的命运，已经在这一瞬间被人规划好了。 走向灭亡。 田中佳美对打倒金至尊最热切，闻言开口说：“我们现在干什么，和他斗价格，压缩他的生存空间?” 只要金至尊一倒，御木本株式会社有机会问鼎亚洲首饰龙头的位置，御木本株式会社对金至尊的市场，早就垂涎三尺。 要是打倒金至尊，御木本株式会社无疑是受益最大的。 洛奇有些无奈地说：“最好不用要这个方法，我们也会受到损失，真是可恶，早知以前不给订单金至尊，要不然它也不会跑来和我们对抗。” 没有人一开始就是一帆风顺的，金至尊也不例外，当年金至尊，也是接来料加工的订单起家，一步步壮大，利用外资扩大了规模、培养出一批优秀工人后，就另立炉灶，走向自主品牌化。 朱莉也点点头说：“最好是多管齐下，一下子让它不能翻身。” 就当众人议论纷时，一旁很少说话的凡克突然说：“有一个方法挺简单，要是顺利的话，我们没必要和他硬碰，还可以用最小代价，吞下他好不容易拿下的市场。” “oh，还是凡克有办法”洛奇高兴地：“凡克，你有什么主意，和大伙说说。” 凡克左右看了看，然后低头小声说了几句，很快，在场的人脸上都露出兴奋之色。 “太妙了，凡克，就按你说的办。”朱莉高兴地说。 227 有个小尾巴 就黄金圆桌骑士在商量怎么对付太子时，太子正在位于靠近维多利亚的高层复式豪宅中，居高临下地鸟瞰着维多利亚港的美景，此刻的他，踌躇满志。 吞并福缘的市场份额后，金至尊在花城势力更大，而多宝集团的急流勇退，放弃首饰行业，于是金至尊地位更稳固、市场份额也有增无减，成了花城当之无愧的一哥。 花城是华夏首饰行业的集散地，金至尊自然而然成华夏首饰行业的龙头企业。 这有点像华夏的乒乓球，在世界上那是独孤求败一样，只要在国家队内拿了第一，只要没有很大很大的失误，世界冠军多半跑不了。 生意稳定，精简了起版部又提升了版部的竞争力，就是一向焦头烂额的超级柜台计划，也有了根本的改善，和赵风和解后，九邦不再捣乱，超级柜台已经连续三个月赢利，这是一个非常积极的信号。 除此之外，金至尊投资原材料的项目，在全球经济复苏、首饰行业蓬勃发展的前提下，原材料的价格大幅上升，太子的当年的投资，获得丰厚的回报。 不仅仅是这样，太子一直希望在钻石矿上有突破，可是进展不顺利，没想到最近峰回路转，开发钻石矿的批文有了新的进展。 只要成功开了钻石矿，自己就能获得上游的优势资源，有利于提高金至尊的竞争力。 太子一早就明白，要想制于人，就要先不受制于人，在发展之余，即使超级柜台发展不顺利，资金周转不灵，可是太子一直坚持投资原料市场。 现在自己的工作得到了回报。 “太子，开普敦那边传来消息，我们的批文又被驳回了。”就在太子暗自陶醉时，负责原材料开发的发展部经理杨华新急匆匆地跑进来报告。 “砰”一声，太子一下子把手里的酒杯扔在地上，冷着脸说：“不是说没问题的吗?怎么又驳回了?给那边的人打电话了没有?喂，用钱喂饱那些白眼狼，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就不信他们不松口，那外鬼佬（外国人）能喂，我一样能喂。” 不用说，肯定又是戴比尔斯家族干的。 这些人，从钻石中获得大量的财富，而他们利用这些财富不断给想进这个领域的人设置障碍，从而达到垄断的目的。 像很多知名企业，他们能能用最优惠的价钱拿到最好的原材料，而太子拿到的材料，是经过多次转手，价钱高、还是别人挑剩的，在这里就吃大亏了，要不是华夏有廉价的劳动力，金至尊早就败下阵来。 金至尊能到华夏投资，欧美那些企业同样能到华夏投资，要是廉价劳动力这份红利不在了，那在竞争中就越发处于下风。 太子不想受制于人，也不想一直当被剥削的人，所以别人还在拼命压榨工人、以低价抢订单时，他已经着手布局金至尊的未来。 好不容易有了进展，没想到没高兴几天，又是无功而返。 能不生气吗? 杨华新小心翼翼地说：“太子，这次不是因为钱的事，而是” “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 “这次是一名副部长截下的，他并不想要钱，他想入股。”杨华新小声地说。 太子心头一动，马上问道：“他要多少股份?” 钱并不是万能，在那些落后的国家，权力反而更重要。 “五成，干股。” “他可以给我们什么?” 杨华新马上说道：“手续、富矿还有安全，开普敦那边作不了主，让我请示太子。” “天下只有谈不拢的价钱，没有谈不了的买卖，富矿?有多规模?” “比我们原先相中的规模大3倍。” 太子马上站起来说：“马上给我订飞去开普敦的机票，杨华新，你也跟着去。” 以前一直苦于没门路，投靠无门，现有了门路，还是一个副部长，太子马上来了精神，决定亲自去和他谈。 在太子眼中，是人，就有弱点，只要对症下药，就可以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而太子最擅长就是找人的缺点，这是一个难得的机遇，太子怕手下权限不够，犹犹豫豫，最后错失良机。 “是，太子，我马上订最快的机票。” 太子办事，一向风风火火，杨华新也不敢怠慢，马上亲自去订机票，金至尊公务出差繁忙，和航空公司是合作关系，是挂了号的vip，一个电话就订好机票，一个头等舱一个商务舱。 不用说，头等是太子的，而杨华新的职务，可以坐商务舱。 杨华新还在为机票忙的时候，与香港隔江相望的花城国际机场，赵风正在和送机的人告别。 赵风也要坐飞机，不过和太子不同，太子要去开普敦开拓他的钻石之旅，而赵风要去有美国的洛杉矶，把做好的首饰亲自给心急如焚卡梅隆送去。 “好了，都回吧，我上机了，威哥，你也回吧。”赵风笑着说。 送物的人不少，胖子、林沐沐、邓飞、王成他们都来了，赵风很怀疑这些家伙是借送机偷懒，郝威也送机，不过，像他这么忙的人，能打个电话来送机都算不错了，这次他来，并不是赵风脸面大，而是郝蕾也去。 郝威是送他宝贝妹妹，让赵风沾了一点光。 赵风本来打算是一个人去洛杉矶，要知道机票不便宜，没想到郝蕾也去，还有自费去的，理由是看看偶像卡梅隆，顺便看一下好莱坞是怎么拍大片。 郝蕾说来直接就来了，就是看到郝威来送人时，赵风这才知道郝蕾陪自己去。 “阿风，你们小心点，对了，帮我看好小蕾，少一根头发，我唯你是问。”郝威一脸严肃地说。 最怕就是这种事，本来是快乐的出国游，没想到身边多了一条尾巴后，自己都变成保镖了，赵风不敢讨价还价，闻言马上应道：“威哥，你放心，我一定会看好她的，你就放心吧。” 郝蕾也面带笑容地说：“二哥，你回吧，等着我给你带礼物。” “好好好，那你小心。” 众人又说了一会话，赵风这才带着郝蕾，向候机厅走去。 坐在候机室内，赵风看看身边兴致勃勃的郝蕾，忍不住说道：“我说郝大美女，你要卡梅隆的签名，直说就行，我帮你拿回，美国你都玩了好几回，山长水远，没必要亲自跑一趟。” 订的商务舱，一个回来就二万多，就为了一个签名，值得吗? “本小姐乐意，你管得着吗。”郝蕾有些不乐意地说。 “管不了，也就是好心劝你一句。” 郝蕾拨弄了一下戴在脖子的海洋之心，有些担心地说：“我说赵风，那戏是在海里拍的，海水带盐，是咸的，对这件首饰的伤害肯定不小，你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它变得不好看。” 赵风指着那条项链，有些不敢相信地说：“大小姐，你不是专门跑来盯着它的吧?” “这是主要原因之一，看看好莱坞怎么拍戏、再看看那些大明星也好，嗯，多要点签名，说不定回来卖签名照也能凑够机票。” 这妞，还真是看上那条项链了，说要寄运也不行，说快运送过程有可能要丢，还说要替赵风省下一笔寄运费，直接就戴在身上。 “你狠。”赵风对她做了一个敬佩的动作。 “赵风，你还没说怎么保护呢，平日你说出汗对它都有影响，这次要泡在海水里，这可怎么办?”郝蕾一脸担心地说。 对那条赵风精心打造的海洋之心，郝蕾那是越看越满意，还没开始借出去，就开始担心项链的保养问题。 “不怕”赵风解释道：“这些都是真金白银，没那么容易腐蚀，就是在海里泡上一年半戴也没关系，只要会保养就行，没必要费那事。” “可我偏偏喜欢费事呢?”郝蕾还不死心，继续问道。 “简单，涂一层特制的首饰蜡就行，这种蜡不仅让首饰更耀眼，也相当于给首饰多加了一层保护，明白了吧?” 郝蕾点点头说：“听明白了，不过，我不会，反正我不管，到时下机后，你要给它做一次保养才能借出去。” “行，行。” 看到赵风低着头看报纸，郝蕾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然后用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说：“呆子。” 赵风对坐飞机没有新鲜感，像这种远程飞机，爬升后很快就升到高空，从机窗看去，不是黑云就是白云，没什么看头，飞机平稳飞行后，很快就像一个老司机，倒头呼呼大睡。 就在飞机上倒时差。 郝蕾就躺在赵风的旁边，本想找他说说话，没想到赵风很快就戴上眼罩睡了，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然后从飞机的椅背抽出一份时尚杂志，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一路平安无事，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在洛杉矶国际机场落下。 “咦，赵风，你看，有人来迎接我们。”郝蕾突然指着前面说。 在一大堆英文接待牌中间，夹着一个用中文写自“赵风”的牌子，明眼人一眼就认出来了。 走近问了一下，果然，这个金色长发的美女，就是卡侮隆派来赵风的。 “没想到，面子还挺大，大导演都派人来接你了。”郝蕾有些吃惊地说。 “我可没那么大的面子，走吧，估计那卡梅隆等这批首饰都等上火了。” 228 你是来搞笑的吧 好莱坞号称是世界电影工厂，每年产出的电影数以千部计，每天都有数不精的摄影棚在工作。 位于好莱坞的西南处有一个巨型的摄影棚，这个摄影棚属于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在公司的档期安排上，今天拍摄的，是投入超过二亿美金的大制作，由大导演卡梅隆倾力打造的《泰坦尼克号》。 影片已经进入最后阶段，现在要做的，就是补拍一些镜头，充实影片。 和别的摄影棚不同，别的摄影棚，不是楼房就是各种地型，甚至还有模拟的战场，而在卡梅隆所在的摄影棚，里面放着一个巨大的水槽，一些演员坐在小木船或卧倒深度只有1米左右的水里。 卡梅隆站在一个机械摆臂上，手里拿着一个喇叭，大声地说：“好了，听着，你们不要想着这是水槽，不要想着你们是在水深只有一米的浴盘里，想像，想像你们这是寒冷的、深不见底的深海中，你们没有依靠、死亡之神在盯着你们，你们想要活命，你们在绝望中想像着活命，要投入，明白吗?” 水面的演员大声应允。 “戴利，你是水手，记住，不要看着我，我他妈的不是美人，也不要看着摄像头，你眼里只有落水的乘客，你要带船上的乘客逃离险境，但是你又不忍心看着落水的人活活淹死，但是逃生船不能再多载乘客，你要表达出那种难以取舍的感情，明白?” “是，卡梅隆先生，我明白了。” “化妆组呢，给2号船的那位女士补补妆，天啊，我们拍的是爱情灾难片，不是恐怖片，给你们十分钟补妆，快点。”卡梅隆大声地吩咐道。 作为编剧和导演，卡梅隆在片场的权力很大，同样，责任也很大。 由于预算严重超支，公司不断给卡梅隆施加压力，甚至还派出监理到片场“协助”，卡梅隆现在压力很大。 越是急，就要越用心做好，卡梅隆明白，要是这次玩砸了，那么好不容易建立的地位，怕要推倒重来。 “导演，华夏的赵来了。”助理扶卡梅隆下了摆臂，把赵风到了的消息告诉卡梅隆。 卡梅隆扭头一看，赵风笑着对自己招手。 “我的朋友，你可算来了。”卡梅隆一边笑一边对赵风伸出右手：“欢迎你来到电影王国，世界电影工厂。” 对于送钱的投资商，卡梅隆显得相当友善。 大多投资人对拍摄电影感兴趣，而卡梅隆也投其所好，拉上主角陪喝酒是常有的事，安排在拍摄现场见面只是小儿科，赵风是自己的“粉丝”之一，卡梅隆也乐意让他见识一下拍摄的艺术。 “早就想来了，就是答应卡梅隆先生的事没做好，也不好贸然前来，幸好没让你等太久。”赵风和卡梅隆紧紧地握了一下手，还来了一个绅士般的拥抱。 卡梅隆指着站在一旁的郝蕾说：“赵，这位是你女朋友吗?嗯，真漂亮。” 早就看到郝蕾了，毕竟在全是金发碧眼的好莱坞，突然出现一张美丽的东方面孔，就是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不是，我们只是朋友。”郝蕾微笑地：“卡梅隆先生，很高兴看到你，我也是你的粉丝。” “得到一个这么美丽东方女孩的赞美，这是我的荣幸。”卡梅隆微笑地说。 对于多一个人出现在摄像棚，卡梅隆并不介意，好莱坞有一套自己的保密准则，重要的情节早就拍完了，只要两人没带摄像设备进来就行。 卡梅隆只是暂停一会，现在是秋末，美国的天气已经很冷，有几十名演员还泡在水槽里呢，打完招呼，马上焦急地问道：“赵，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赵风把随身携带的手提箱放在一**作桌上，熟练打开密码锁，对卡梅隆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卡梅隆也不客气，马上打开手提箱。 “oh” “my　gob” 当箱子一打开，现场就是一片惊叹之声，不少围观的场务、演员忍不住惊叹起来。 箱子正中央放着的，正是那条海洋之心，硕大的蓝钻，精湛的切工再加上赵风精心打造的折射小生态系统，刚好摄影棚内光线又充足，更显得那颗蓝钻璀灿夺目，光彩照人，围在手提箱四周的人，好像感觉自己沉浸在一片蔚蓝的大海之中。 女人对首饰的抵抗力不高，看到这么完美的首饰，不少女演员当场双眼都放光了。 卡梅隆也楞了一下，下意识“啪”的一声合上手提箱，连忙问道：“赵，你不会把那颗真的弄来了吧?我这里的保安力量可不够。” 就是见多识广的卡梅隆，也被这条项链惊呆，生怕别人抢一样，连忙合上。 赵风摇摇头说：“那颗蓝钻是仿的，卡梅隆先生，要是真的，我也买不起。” “那还好一点，不过这件首饰这么漂亮，就是那颗钻石不是真的，我也得找传人保管才行。”卡梅隆边说边打开手提箱拿出那条项链，放在手里欣赏。 “漂亮，真漂亮。”看了一会，卡梅隆忍不住赞叹道：“这是我看到最漂亮的首饰之一，赵，威尔没说错，你是我看过最有才华的匠师。” 威尔不同意赞助，不过他推荐赵风，刚开始卡梅隆以为威尔只是应付自己，听说赵风是钻石骷髅头的打造者，这才勉强同意，现在看到赵风亲手打造的海洋之心，心情大好。 这比自己想你中还要完美。 “罗丝，来，你戴一下，看合适不?”卡梅隆马上对旁边目不转晴的女主角招了招手。 女主角的名字叫罗丝，而她的扮演者叫凯特.温斯莱特，只是卡梅隆在片场习惯用电影里的名字称呼。 此时凯特.温斯莱特并没有大红大紫，片场上的她显得很随和，一眼看去，她只是一个典型的美国少女：有一头漂亮的金发，眼晴漂亮、有神，身材稍稍有些丰腴。 能拿到这个备受瞩目的角色，那是凯特.温斯莱特坚持不懈给卡梅隆写信，并在信中附上玫瑰，告诉他自己对这部电影的理解，再三告诉他，自己就是他要找的女主角，最后终于打动了这位才华横溢的大导演。 凯特.温斯莱特一脸兴奋地把海洋之心戴在胸前，佩戴好后，还转了两圈，然后笑着说：“尊敬的导演，你觉得怎么样?” “oh，上帝，真是太漂亮了。” “是啊，那诱人的光芒，好像要把我的眼睛耀花。” “要是有个绅士给我送这条项链，我的心会为他溶化。” “我也是，要是约翰能送我一条同样的项链，我想我会马上同意他的求婚。” “凯特，太美了，你是天下间最优雅的女神。” 几个女生围着凯特.温斯莱特，一看看一边毫不吝啬赞美之词，这让一旁的赵风想到一个词：众星抱月。 卡梅隆高兴地打了一个响指说：“完美，这正是我想要的，不行，我一会要多补几个特写镜头，不能辜负这条这么完美的海洋之心。” 凯特.温斯莱特不是很那很惊艳的美女，但是，她年轻、美丽，浑身透着一股无可抵挡的青春气息，是那种很耐看的元气美女，她的皮肤很好，白中透着一种漂亮的小麦色，穿着八十年代那种低胸礼服，她的青春美丽和项链有一种相得益彰的作用。 美得让人挑不毛病。 凯特.温斯莱特看看胸前那条项链，突然转身轻轻在赵风的脸上亲了一下，微笑地说：“谢谢你，赵，你给我带来一条这么漂亮的项链，就是只戴一下，我也感到很满足。” 赵风只是感到一阵香风袭来，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就被人亲了，只感到那嘴唇有些柔软，还没来得及享受就没了。 “不客气”赵风回过神，连忙笑着说：“是凯特小姐的美丽，让这条项链更加出色，应该我谢谢你才对。” “下流”一旁的郝蕾看到，不由有些不屑地撇撇嘴。 众人在看项链时，卡梅隆已经大致检查了一下赵风带来的首饰，赵风为了他使用方便，还特地做了一本图册，只要按册检查就行。 卡梅隆对这批用作道具的首饰非常满意，无论是款式还是手工，都达到很高的水平，他只是看了一会，就让助手前来的清点、验收。 这时有场务上前报告补妆完毕，卡梅隆对赵风说了一声抱歉，然后宣布继续拍摄。 几十号人还泡在水槽中呢。 赵风协助20世纪福克斯的工作人员清点，完成验收、拿到验收条后，就开始饶有兴趣地观看拍摄电影。 “怎么样，小蕾，拿到几个签名了?”赵风看到郝蕾看得入迷，笑着凑了过去。 “你让开”郝蕾一脸嫌弃地说：“听说这里的女人都很脏的，你和那个女星亲了，可别弄脏我。” 寒一个，就这么亲一下，这样也会脏? 赵风有些无言地说：“这里亲亲抱抱的，和我们握手差不多，我也不想到她突然亲我。” “哼，估计你巴不得呢。”郝蕾冷笑地说。 不要试图唤醒一个装睡的人，也不要试图想一个刁蛮的女生会跟你讲道理，赵风没办法，只好撇撇嘴，把心思放在欣赏卡梅隆的导演艺术。 女人就是这样，你越宝贝，她就越得瑟，要是不理她，一会儿她就软下来。 果然，没过一会，郝蕾突然凑过来，指着水槽后面一些蓝色布好奇地说：“赵风，你说，他们挂这一块这么大的蓝布干什么，这是防风吗?” 防风? 赵风差点没笑出来，这想像力真是没谁了，忙解释说：“这叫布景，故事是发生在大海上，不过大海拍摄太危险了，拍摄的成本也高，他们这是室内拍摄，后期用电脑加工，制作特效，大海是蓝色，用这种近海的颜色，方便后期电脑制作，这有点像photoshopg的索圈工具，同一种颜色也容易处理。” “哦，这样啊”顿了一下，郝蕾又指着一个男生说：“那个男的是谁，好帅啊。” “那是小李子。” “小李子?那么白净，他是太监吗?” 赵风差点没晕倒，这妞坐十几个小时，真是来追星的吗?是来搞笑的吧，连男主角都不认识，把这个号称美女收割机的大情圣说成太监。 “不是，他的名字翻译过来叫莱昂纳多，也有人译为的李奥纳多，所以有些人叫他“小李哥”或“小李子。” 郝蕾这才恍然大悟说：“哦，看起来娘娘的，我不喜欢。” 229 美食与美人 能成为一个出色的大导演，卡梅隆不仅有出色的导演才华，在为人处世方面，也显得非常老练，他不光让赵风观看拍摄过程，结束拍摄任务后，还邀请赵风和郝蕾到他家作客。 就是用脚想想也知，8千万预算的片子，拍到超过二亿，现在还稳坐导演之位，这不仅仅是有才华就能做到，还需要出色的公关交际能力。 换作别的导演，早就不知被踹到哪里去了。 最后，赵风携着郝蕾，很荣幸地坐上卡梅隆的房车，和小李子还有凯特一起去卡梅隆位于马里布的别墅吃饭。 马里布于1991年建立城市，位于洛杉矶郡西部，南面是圣莫尼卡群山，北面是太平洋。历史上它是印第安土著chumash部落的领地，马里布印第安语的意思是“响声轰鸣的海滩”，这里和热闹的贝弗利山庄相比，有些荒凉，但是胜在有27英里长的无敌海景。 这里还有一个重要的身份，马里布是犹太金融富豪区。 三个人一起吃饭有些冷清，卡梅隆又把影片中的男女主角一起邀请。 刚才还分不清谁是谁的郝蕾，上车后变得非常精明，一路跟两位主角照了不少相片，还索要了不少签名照，幸好这二人的名气还只是一般，不仅没有不耐烦，还很有耐心地配合。 花园、泳池、独幢别墅，这些都是美国豪宅的标配，只是简略参观一下，卡梅隆请的厨子已经端出精心准备的食物。 外国人注重隐私，并不是很喜欢别人探究得太仔细。 菜很快上完，五个人，五个菜，不过那装菜的盘很大，堆得半山高，应是自助餐的样式，因为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套餐具，包括刀叉和碟子。 卡梅隆转身从酒柜拿出一支造形有些奇特的酒说：“来，赵，尝尝我们加拿大的冰酒。” 一看到卡梅隆拿出冰酒，小李子欢呼一声，高兴地说：“太好了，这次我可是沾了赵的福，卡梅隆先生珍藏的冰酒，每一支都是珍藏。” “是啊”美发美女凯特脸上洋溢着迷人的微笑：“今天可以享受到正宗的加拿大美食大餐，真是托了赵的福。” 冰酒赵风喝过，据传冰酒的酿造的历史源于17世纪，当时德国的葡萄园遭受突然来袭的霜害，为了挽救损失，酿酒师将冰冻的葡萄压榨后按传统的方法发酵酿酒，惊讶地发现酿出来的酒酸甜比例平衡，甘如蜂蜜般的味道，将它命名为冰酒，虽说始于欧洲，但是加拿大尼亚加拉半岛的气候特别适合冰酒的生产，加拿大冰酒在国际上一直享有很高的声誉。 “呵呵，杰克，只要你好好拍，杀青后，我再请你喝个够。”卡梅隆笑着对小李子说。 “竭尽我所能，尊敬的卡梅隆先生。 赵风品尝了一下来自加拿大的冰酒，和平常的那些葡萄酒有些不同，平常的葡萄酒多少一丝苦涩味，而这冰酒是一种甘甜的味道，比自己喝过的都好。 看得出，卡梅隆还有拿出了诚意。 “好酒”赵风忍不住赞道。 卡梅隆微笑着说：“赵，谢谢你喜欢我家乡的酒，我想，当你离开这里时，我会很乐意送你一支带回华夏和你的朋友一起分享，与商业合作无关，这是属于朋友之间的馈赠。” 要是论投资额，赵风还不至于成为这里的座上宾，但是，作为一个粉丝的身份，卡梅隆很乐意把赵风领到这里。 听到自己有需要，几乎没有任何讨价还价，赵风很爽快地答应了自己所有的条件，为了女主角一件道具项链，作为s级工匠的赵风更是亲自出手，做好后又亲自送来，这是很疯狂粉丝才会做的事，这让卡梅隆很感动。 在地球的另一端，有这么一个人喜欢自己、崇拜自己，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也让卡梅隆感到自己的工作很有意义。 “oh，太好了”赵风马上表示感谢，然后指着里面的菜式说：“不过我现在对加拿大的美食更感兴趣，卡梅隆先生，你介意给我介绍一下这些美味佳肴吗?” “这是我的荣幸”卡梅隆笑着说：“加拿大是一个伟大的国家，幅员辽阔、物产丰富，首先要说的就是枫糖，在我的祖国到处都是枫树，枫叶就在国旗上，我们这么喜欢它，不仅其有观赏价值，还因为它可用来制作糖浆，你们看，这碟面包上，涂的就是的最有名的黑枫糖浆。” “这碟是加拿大bc省出产的三文鱼刺身，bc省海洋资源丰富，水质优良，出产的的三文鱼肉质紧密鲜美，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三文鱼之一。” “阿尔伯塔特产的牛肉，鲜嫩多汁，口感香而不腻，到这里，这样的美食不能辜负。” “安大略省鲜美多汁的水果沙拉，里面加了同样出色的车达干酪” “还有龙虾烩意粉和烟肉三明治。” 一口气介绍这五个菜，卡梅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西方人通常比较直爽，喜欢把工作和生活分开，赵风和郝蕾的英语水平都不错，交流起来没问题，众人一边享用美酒美食，一边说说笑笑，气氛很是和谐。 席间提到对泰坦尼克号的票房前景，多喝了几杯的卡梅隆有些感触地说：“这次是一个考验，要是玩砸了，我得卖身给公司，以后拍什么电影，就不是我能左右的。” 20世纪福克斯再三加入投资并不是没有条件，卡梅隆和公司有一个对赌协议，要是票房达不到预期，就得签一份多年合约，为公司拍商业片赚钱，相反，要是成功，以后卡梅隆在拍摄影片、选择剧本时有更大的话语权。 郝蕾有些奇怪地说：“卡梅隆先生，其实你在科幻系列这么有才华，你知我们怎么评价你吗，你是未来的科幻之王，放着稳赚的科幻片不拍，为什么要拍冒险的影片呢?” 都说一招鲜，吃遍天，可是卡梅隆偏偏弃长取短，这让郝蕾有些奇怪。 拍摄现场，20世纪福克斯派来的监理给卡梅隆施加的压力，就是郝蕾这种外行也能感受得到。 卡梅隆沉吟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我是天生的冒险家，我想，要是那一天我不再喜欢冒险了，没有挑战，那我的生活会变得非常枯燥。” 这就是挑战精神，赵风在一旁听到心有感触。 人的一生就像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没有了激情和追求，那生活也变得孤单和平庸。 其实太子、赵风和卡梅隆的性格都很相似，不甘于平凡，喜欢定下远大的目标，只是在成功的路上，各凭手段罢了，福缘就是一个不进则退的例子，在百年难得一遇黄金发展时期倒下，让人扼腕，在挑战面前，赵风很容易和卡梅隆找到共鸣。 赵风举起酒杯说：“卡梅隆先生，你是一个了不起的冒险家，为你的冒险家精神，干杯。” “赵，干杯。”卡梅隆笑着举起了酒杯。 凯特有些风情万种地看了赵风一眼，饶有兴趣地说：“听卡梅隆先生说，赵对现在拍的泰坦尼克号非常有信心，二位绅士还有对赌，不知赵为何这么有信心?” 对赌的事，赵风没和其它人说过，这个凯特怎么知道的?不会是被导演潜了，然后说的枕边话吧? “巨大而创新式的拍摄手法，凄美而传诵千古的爱情故事，光是这两样就有足够的卖点，加上有卡梅隆先生执导，品质可以保证，我一向对卡梅隆非常有信心。”赵风不失时机，再给卡梅隆戴顶高帽。 凯特笑脸如花地说：“我对卡梅隆先生也很有信心，对了，赵，你做的那条项链实在太漂亮了，我感觉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爱上它了，不知在拍摄完电影后，我能不能留下来呢，当然，这不是白要，我会支付一个让你满意的价钱，甚至，我们还可以约个时间好好聊一下，能和一位这么英俊和有绅士风度的设计师一起共进晚餐，那绝对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说话的时候，凯特一直含情脉脉看着赵风，脸上荡漾着微笑，眼里蕴着柔情，对男人极具诱惑。 这金发美妞，就是天生的尤物。 赵风还没开口，一旁的郝蕾抢着说：“凯特小姐，我想这次你可能要失望，因为那条项链已经属于我，就是赵风也无权处置它，而我更舍不得把它转让。” 凯特有些失望地看着赵风，柔声地问道：“赵，这是真的吗?” 前面不是说了吧，这个叫郝蕾的并不是赵风的女朋友，凯特才这么大胆，没想到刚刚送来做道具，就已经被别人提高前拿下。 赵风有些无奈地耸耸肩说：“没错，现在我只有使用权，所有权归这位郝小姐，不过凯特小姐不用失望，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为你打造专属你的首饰，既然是朋友，在设计上还有价钱上我保证让你满意。” “赵，你真是太好了，一会你得留下你的电话。”凯特眼前一亮，马上高兴地说。 一旁的小李子闻言，马上开口道：“赵，作为绅士的你，不会只为女士服务吧?” 好莱坞就是一个巨大的名利场，像造形师、服装设计师这些，很受上流名媛、明星名人欢迎，凭着钻石骷髅头，赵风已拥有一名的声气，现在有机会结识，小李子也不想错过。 一个优秀的设计师、还是一个有钱的优秀设计师，值得结交。 赵风这么卖力，就是想扩大九邦的知名度，在史诗级的电影里留下痕迹是宣传的一个手段，能利用这些好莱坞明星做宣传，也是一个很不错的法。 “不会”赵风爽快地说：“其实我对两位很倾慕，我们可以找个时间坐下来细谈，其实我们可以有很多共同利益。” 230 我想做皇帝 欢乐的时间过得特别快，又到时候说拜拜。 吃完卡梅隆特地举行的欢迎晚宴，赵风和郝蕾坐上卡梅隆安排的汔车，直赴机场，洛杉矶的国际机场是没有黑夜，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运转，办完事的赵风没有再逗留，径直坐飞机回去。 原因很简单，属于首饰行业的旺季来临。 伦敦国际珠宝展设在九月，其实是有原因的，主要是针对西方的顾客。 对华夏来说，传统三大节是端午节、中秋节和元旦，分隔得比较合理，而西方的三大节日，分明是复活节、感恩节和圣诞节。 复活节是在10月31日，感恩节是11月最后一个星期四，而圣诞节是12月25日，跨度很小，而这三个月，是商家一年中最欢乐的狂欢，而这些狂欢，大多转化为订单，发到号称世界工厂的华夏加工制造。 现在经济大好，九邦现在一个星期只放一天假，晚晚加班，订单都催得很紧，公司积了很多公务，赵风为了打造那件海洋之心，一门心思都放在首饰上，以致公司积压了不少事务。 员工就是再能干，永远也不能替代老板。 赵风虽说有合伙人，但是胖子是不理事的那种人，幸好邓飞、王成他们很能干，自己不在他们也处理得很好。 回去的时候，赵风除了有一份签收文件，还有小李子和凯特订制首饰的合同，不过，由于赵风大忙，他们要拿到实物，起码等到1997。 上了机，赵风稍稍喝了点东西，又准备睡觉。 赵风想睡，一旁的郝蕾不乐意了，先是用手捅捅赵风，看到没反应，直接把赵风的眼罩扯下。 “大小姐，你干嘛?”赵风有些无奈地说。 “怎么，干嘛不理人，生气了?”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赵风有些奇怪地说。 要生气的，不是郝蕾吗? 她跟着来，准备好好玩玩，还计划去黄石国家公园见识一下，可是赵风坚持不同意，以公司忙为由拒绝，也不让郝蕾一个人去，回去时连她的票也订了，为此，郝蕾的嘴都翘了起来。 路上没少给赵风扯后腿。 要是别人，赵风还懒得理，喜欢去就自己去过够，各走各路，但是郝蕾不一样，出国前郝威交托给自己，可不能让她出事，美国是发达国家，但是在繁荣的背后，同样有对立和黑暗，也隐藏很多罪恶，要知道，美国是不禁枪的国家。 不夸张地说，在一些地方，到了晚上就是警察也不轻易敢去。 所以，无论如何，赵风也不敢放任这位大小姐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游玩。 把她带回花城，算是“完壁归赵”后，到时她喜欢去哪撒野也由着她。 郝蕾有些不屑地说：“还不简单，哪个叫凯特的浪蹄子，都对你暗示了，可惜啊，那条项链归我了，要不然你能骑大洋马了，能不恨我吗?” 赵风楞了一下，差点犯尴尬症，郝蕾的尺度好像越来越大了，连“骑大洋马”的话也说得出来，三观都让她刷了个下限，要是让郝威和郝伟听到，估计得掉眼镜。 “寒一个，怎么可能?”赵风有些无奈地说：“这些金发碧眼的美女不适合我，我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怎么把九邦的事处理好。” “赵风，现在就是不算九邦，光是农场和农庄赚的钱就足够你衣食无忧，需要那么拼命吗?”郝蕾有些不解地问道。 平日一直在忙，要是碰上那种高级订制，赵风马上日夜颠倒，为了工作，可以一二个月不出街、不修边幅，值得吗? 赵风闻言呵呵一笑，压低声音，一脸从容地说：“你这个问题，其实我自己也想过，没错，其实我是一个对生活素质要求不高的人，光是农场和农庄的收益，足够我衣食无忧，但是，我也想过，这样的生活不能让我快乐，也放不下我的理想，因为，我的野心很大。” “哦，有多大?” 赵风原来淡然的脸色变得认真，目光也变得坚定起来，一脸正色地说：“我要当皇帝。” 什么?皇帝? 郝蕾差点没笑出来。 都什么时代了，封建社会都推翻了过百年，民主早就深入民心，这个时候还想做皇帝?这个赵风，不是的烧坏了脑子了吧? 就当郝蕾要出言讥笑赵风时，赵风突然开中补充道：“不要误会，我说做皇帝，是做首饰行业中的帝王，华夏有完善的产业链、丰富的原材料、物美价廉的高级技工，承担着全世界大部分制造任务，然而，大多数都是走代加工的路线，只分得很小的份额，国内市场还是充斥着各种国外品牌，每年都流失大量的资金和利润，只有我们掌握了上游资源，这样我们就不用被人剥削，那钱也不用让人赚走大头。” 郝蕾张张嘴，本想倒几句反调，不过一看到赵风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一下子就闭合不语。 “祝你成功。”郝蕾突然很真诚地说。 “谢谢。” 赵风打个呵欠，不过笑嘻嘻地说：“好了，朕累了，让朕累了一会吧，你要侍寤也行。” “一边去，想得倒美，别睡”郝蕾扬了扬心里的拳头说：“你让我玩也玩不成，出来不到三天，大半时间都要在飞机上了，我心里不痛快，睡不着，你给我说笑话。” “累，下次再说。” 郝蕾气哼哼地说：“那行，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 “好吧，给你说个真实故事吧，读书时，我们班有个小男生，我们都叫二舅，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排行第二，有个漂亮的妹妹，我们都想和他结亲家，二舅还有个绰号叫花哥，是花痴的花。” “花哥说自己小时候没见牛、没见过田，也没见很到拖拉机，于是我们就说他活在天上，原因很简单，以他的年龄算一算，应是出身在七十年代，七十年代他哪里已经没田没牛没拖拉机，那得多发达。” “有一次，我们又问为，这什么他所在的韩州那么富有，为什么没有机场，结果他回答说前面有条江，于是，我们又多了一种说法，那是韩州很厉害，有一条飞机都飞不过的江。” “咯咯咯...”郝蕾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完马上说：“有意思有意思，再说，再说。” “昨天中午有个男同事外出，没把手机带走。他老婆不停地打电话来。午睡的女同事被吵烦了，拿过手机大吼:“我们在睡觉,你烦不烦！？”结果，那位男同事今天到现在都没来上班！” “再说一个。” ..... 说到最后，赵风也不记得自己说了几个笑话? 笑话说完，又开始讲一些精灵鬼怪的故事，也不知说了多久，说着说着，两人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一觉醒来后，飞机已经在花城国际机场的跑道上滑行。 赵风暗暗握起拳头：美国的宣传之旅暂告一个段落，是时候为1996的业绩作最后冲刺。 今晚不用等 不知不觉写到70万字， 故事进入到一个瓶颈， 今天写了二章， 写完回头一看， 左右不满意， 自己都不满意，怎么能让别人看得舒服， 删了， 今晚决定不更了，把故事理顺， 明天补上， 请理解。 231 女王的气质 回到花城，赵风开始投入紧张的工作。 订购原料、招工、订单排期、指导生产等，每天都有干不完的工作，偶尔关注一下有关卡梅隆新戏的进展。 工作一忙，日子也变得充实，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又快年到年尾。 过年是华夏最重要的节日，每年到了过年的时候，这个占全世界五分之一人口的大国，几乎所有人都会选择放下手中的工作，和家里人、身边人一起欢度节日。 要说找一个地方提前感受过年的气氛，没什么地方比火车站更早、更好地感受到过年的气息。 花城电视台正在报道火车站的情况，一个美女记者，正在一脸笑意介绍着最新情况，这和往年没什么差别，都是人挤着人，肩并着肩，偌大的广场，密密麻麻全是人，由于人太多，警察只能用铁马来分流，那排队买票的人流，少说也有几百米长。 无他，这是在排队买回家的票。 这是由华夏经济发展形成的。 改革开放，国家决定先拿几个地方做试点，于是有工业基础、地理位置优势和侨民多的南部沿海地区率先走上改革开放的大路，经济开始快速腾飞。 这样一来，造成经济发展不均衡，南北经济悬殊，很多北方、西北地区的劳动力南下打工，当时普通人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东南西北中，发财到广东”，而专家学者说得文雅点，说“一江春水向东流。” 由于有大量的劳工人口，一到春节，会在放假的集中时段回去，对华夏的交通系统造成很大的压力，据统计，在春节放假到回来，在二十多天的时间内，人流量高达30多亿次，号称人类史上最大的迁徙，由此也创造了一个新词：春运。 “还有近一个月才过年呢，这么快就抢票了。”王成有些感叹地说。 邓飞有些羡慕地说：“王哥，你就好了，家里离花城近，坐二个小时汔车就行，我可不行，坐火车要十多个小时呢，每回一次家就当减一次肥。” 王成好奇地说：“邓飞，你买到票了?” “没有”邓飞摇摇头说：“没挤上一天别想轮到，浪费一天去排队，我还不如把钱给黄牛更划算，排队买票是过去的事，那时我还做学徒，感觉太深刻了，排了一天的队，买到票人都快累跨。” “有那么夸张?” “在广场站10个小时你试试，那时还很热，太阳又晒，出了一身臭汗，这还算了，我前面是一个大哥，这位大哥挺好说话，就是有狐臭，还爱放屁，你还别吐，那哥们放的屁都带有韭菜的味道。” “停停停”赵风有些无言地说：“好了，你们别说了，再说你们不吐我就要吐了。” 邓飞和王成嘻嘻一笑，也就收口不说。 赵风皱了一下眉头说：“邓飞，现在买票很难买吗?” “难，很难买，末来就紧张，那些内部员工还大量倒票，排队能买到票，累点也认了，去年我哥们带着他的女朋友去买票，排了一天，轮到他时说没票，那哥们当场情绪就崩溃，把卖票的窗口给砸了，快过年还让关了好几天，托了不少关系才放出来。” 这个时候，还没有开通电话订票，也没有电脑订票，要想票，就得去排队买，于是，买一张合适的火车票成为很多劳务人员心中的奢望。 赵风点点头，想了一下，没说什么，随手拿起电话。 “阿风，你那厂子不是很忙吗，怎么有空找我来了?”电话是打给郝威的，他的私人电话，对赵风从不设防。 当老大就是好，现在虽说信号不太好，不少地区有信号盲区，但对郝威来说不是问题，因为他的大哥大都是让心腹手下拿着，站在有信号的地方，这样他就不会错过每一个电话。 “威哥，你人面广，有没有认识铁路局的人?” 郝威马上反应过来，开口问道：“你要弄票?要多少?” “我想给公司的人买，估计要三四百张。” “你要几十张我随时能帮你弄，三四百张有点多了。”郝威有些为难地说。 赵风马上说：“威哥，你帮我想想办法，那价钱高点也没关系。” “行，这事包在我身上”郝威开口道：“最近国家出台一些政策，能以公司为单位买团体票，不过名额有限，我刚好认识铁路局一个科长，三四百张票不是问题，这样的吧，我安排你们见一面，其实铁路是国家补贴经营，看似风光，但实际他们拿到手里的不多，不少人就指望着春运补贴一下。” “威哥，我明白了。”赵风马上心领神会。 对一些铁路系统的员工来说，他们干得累，但酬劳并不高，福利也跟不上来，找机会弄点钱也不难理解，听说有些员工为了赚点钱，员工专列的床位也让出去，自己跑到狭隘的茶水间一趴就一宿。 在一个法律还不健全的年代，很多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很多人都不喜欢别人搞特权，但并不排斥自己能享有特权。 聊了一会，赵风这才放下电话，稍稍等了一会，然后根据郝威提供的电话，给一名姓何的科长打电话，那何科长明显是得到郝威的提醒，商谈很愉快，赵风给这位何科长溢价15%，何科长就把团体购票的名额分给九邦。 放下电话，赵风拍拍手说：“好了，邓飞，你一会去收集一下信息，看看哪个需要票，弄一份清单，公司替他们买票。” “这样就算完了?”邓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知道，平日弄一张票有多难?赵风一个电话，就办妥全公司的火车票。 “不算完”赵风开口道：“最近这这段时间，大伙都要辛苦了，这火车票的钱公司包了，算是福利，来的时候，车票不要急着扔，拿到公司报销，汔车票也可以报，贵价票和机票不报，不需要公司订票的员工，可以选择报销汔车票或一次拿300元的红包。” 邓飞有些动容地说：“风哥，你，你说的是真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赵风反问道。 邓飞毫不犹豫地说：“没有。” 王成也有些动容地说：“风哥，你对兄弟们太好了，你是这个。” 一边说，一边举起大拇指。 给员工买车票、报销回公司的路费，分夫妻房等，这些宠络员工、留住人才的作法，再过十多年，将会变成常态，只是赵风提前拿出来用罢了。 老员工技能熟练，不需要培训、也不用磨合，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损耗和提高生产效率，有个老板说过一段话很有意思：一间公司好不好，等过年看员工有多少回来就知道了，能回到七成的，说明这公司勉强还行；回到八成以上的，这是一间有吸引力的公司；要是回到九成以上，那么恭喜你，这是一间有业界良心、受到员工拥护的好公司。 还有人开玩笑地说，要是一年到头没几个人辞职，老板得反思是不是福利太好。 “好了，工作时间到，你们也别懒了，都去忙吧。”赵风开口道。 最近天气有点冷，胖子化身暧男，天天给他女朋友林沐沐送饭菜，顺便也给赵风送上一份，都是农庄一号让大厨做的，色香味俱全，于是邓飞和王成经常借着汇报工作跑来蹭饭菜，赵风对他们已经习惯了无视。 这些家伙，什么都好，就是有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 有时赵风还没来得及吃，他们问也不问，径直打开饭盒自顾挟菜。 邓飞和王成笑嘻嘻地走出忙自己的事，两人出去不久，赵风就听到邓飞说话的声音，就是宣布自己刚刚颁布的福利，没一会，外面巨大的掌声和欢迎声，就是隔着门窗赵风都感受得到那份喜悦。 几百人的公司，来回报销车费，这笔钱可不小，估计要十多二十万，明明可以省下，可是赵风还是出了。 九邦要成长，人才不是少，也离不开老员工的努力，今年九邦的订单不断，老员工的确辛苦了，用二十万就能凝聚员工们的团结，这笔钱花得值。 不夸张地说，九邦是最好挖人的公司之一，相反，九邦的人在花城出了名的难挖。 完成了一天的工作，赵风并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向农场一号奔去。 现在还是单身狗，一个人饱全家不饿，胖子经常和林沐沐去吃饭看戏，指望不上，还不如去农场一号，吃饭也简单，还可以找人聊聊天，放松一下神经。 回到农庄，没看到郝威和老太太，胖子也不在，只有郝蕾一个人在，用她的话说，各有各精彩，就是老太太最近也迷上打牌，吃完饭就去耍了，只有她被农庄困住。 说到这里，郝蕾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庞，有些郁闷地说：“女人这么累，很容易老的。” 寒一个，这小妞大学刚毕业没多久，这就叫老? “哪的话?”赵风恭维道：“你现在有一股饮食女王的气质。” 一听到女皇，郝蕾好像想起什么，转身拿出一本英文杂志扔在赵风面前：“赵风，你不是说要做首饰界的皇帝吗?你看看这本杂志，你的机会来了。” 232 好年景 赵风看了一会，有点惊讶地说：“克利翁舞会?” “没错”郝蕾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开口说道：“就是克利翁舞会，全世界名门贵族都趋之若鹜的一个社交活动，全世界各地的王室贵族、名门巨富的女儿，在成年时在这里参加聚会，广交朋友，扩大自己的人脉，能受邀参加这个活动的人，那是真正的上流贵族。” 说到这里，郝蕾瞄了赵风一眼，然后继续说：“赵风，要是在这个举世瞩目的舞会上，你打造的首饰能大放异彩，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的产品，可以一跃打进名流上层，这是有多少费都不能达到的效果。” 赵风闻言心中一动。 这个舞会赵风在前世也听过，克利翁舞会的全名是：克利翁名门少女成年舞会(le　bal　des　débutantes　de　paris)，这是源自英国的一个传统，年满十八岁的贵族少女会在指定的一天，穿上她们最漂亮的衣服，拜见女王。这表示这一年中社交季节的正式开始。这些少女被称为“debutantes”，意为“初次踏入社交界的人”。 那时赌王家的女儿受邀参加这个舞会，在欧洲的名店挑选服饰，刊登在报刊上照片，那是她坐在一张西式沙发上，穿着白色的晚礼服，露出惊人大长脚，容颜绝美、气质高贵，显得极为惊艳。 不夸张地说，克利翁舞会，是各大时尚饰品最大的展示和舞台。 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事? 赵风往下一看，乐了，原来的报道里，还有一则消息，大意是俄罗斯一个石油寡头的女儿，受邀参加明年的克得翁舞会，于是他想在这个具有特别意义的舞会上，送女儿一件特别的礼物，于是花巨资征求一条项链，最后的胜出者，他会按市价购买，还额外多付100万美金作酬谢。 在俄罗斯，寡头是垄断的意思，这些都是资本家，还是不差钱的大资本家，首饰行业是一个暴利行业，按市价卖已经赚了很多，额外还有100万美金，除了钱，还可以在上流社会扬名立万。 这对首饰行业者来说，极具诱惑力。 “这个活动不错，好，就玩这一把。”赵风看完，一握拳头，一脸兴奋地说。 像名流贵族，他们大多有御用的设计师或首饰商，普通人很难接触那个群体，就是有才华，也是投投靠无门，现在有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在眼前，赵风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这和投资泰坦尼克号一样，有好的机会和平台，别说赚钱，就是倒贴也心甘情原。 郝蕾看到赵风一脸兴奋的样子，马上开始邀功：“怎么样，幸好有我，要不然，你可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 “是是是，郝小姐是我的福星，生命中的贵人”赵风马上配合。 “光说不做?” 赵风马上会过意，开口问道：“你要什么好处?” “我有几件首饰有点脏了，还有一个扣子坏了，你说.....” “交给我，我帮你全部搞好。” “那颗海洋之心很漂亮，可惜那颗钻石是假的。” 赵风一下子站起来，边跑边说：“你先坐着，我去一下厕所。” 开玩笑，不是假的，还想真的不成？现在就是卖了自己也换不起真的，赵风还是闪退。 郝蕾看到赵风狼狈而逃的样子，有些玩味地笑了笑，然后拿起那份杂志，再看了一下有关克利翁舞会的介绍，最后又些愤愤不平地把杂志一扔，酸溜溜地说：“什么名流上层的成人流，分明就是拉郎配，说不定还是在卖肉，我才不稀罕。” 不得不说，克利翁舞会对参与者要求非常严格，就是郝蕾，也根本没有被邀请的可能，除非大哥的郝伟能在仕途连升几级，又或二哥郝威成为世界能排得进号的大富翁。 得到消息后，赵风没有怠慢，马上和上面留下的联系方式去确认，在确认的确有这个活动时，马上利索地报了名。 克利翁舞会，俄罗斯石油寡头家的千金，赵风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和这些人搭上线。 为了九邦，赵风不错过任何一个成长的机会。 现在九邦，已经取代多宝集团，成为花城有名的代加工厂，而赵风的理想，就是九邦的产能，全部用于生产自己的品牌首饰，而不是每天都要为那一丁点加工费拼命。 一边努力提高知名度，一边拼命做代工赚钱，算是苦练内功。 有工作，日子会变得充实，日子过得充实时间就会跑得特别快，不知不觉又到年尾。 到了年尾，最重要的事就是盘算，算算一年到晚，赚多少还是赔多少。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了一大跳，到年末结算时，一起不起眼农场，竟然是赵风旗下最赚钱的物业。 这还是还清了建造大棚欠下费用的情况下取得的成绩，扣取了各项开支、人工，农场的净收入达到460多万元，也就是说，光是种菜，农场每天产生一万元以上的净利润。 张楠有些骄傲地宣布，明年这个利润还可以翻一番。 “风哥，这，这，种菜利润这么大？”胖子看到帐目，也吃惊得说不出话。 在他印象中，种菜能养活那一大帮工人，再赚点小钱，这就满足，可是那巨大的利润，让他感到震惊。 赵风有些感概地说：“是啊，我也很吃惊，一开始还以为是张姐给我开玩笑，可是一看帐本和银行帐户，那钱确确实实在，这才相信，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农场一号的最初功能，就是为洗金打掩护，洗金获得暴利，又想帮助一下官田村的乡亲，于是下意扩大规模，然后又找到张楠，于是农场就开始高速发展。 其实想一下，农场获得暴利，也不奇怪。 首先是租地的成本低，这时大伙都热衷进工厂打工，很少人沉得下心去种田，特别是城郊的农民，他们手里有地，修建一栋房子收租，一年轻轻松就有数以万计的租金收入，谁还想那么辛苦种地？所以赵风的租地成本很低。 然后是肥料，肥料是种地最大的成本开支，但在农场一号，用的是自然肥料，前面有点臭，肥力也一般，张楠加入后，在她的指导下，加入了发酵工艺和除臭工艺，做出无臭味的有机肥，节约了大量成本。 最后就是新技术带来的福利。 新式菜心，以独特的口感和丰富的营养，迅速占领高档市场，成本比普通菜心要便宜，可价钱很丧心病狂是别人的几倍，不仅在花城，张楠在官田村、东北那边也建立分农场，灵活采用合作、包销等方式，快速扩大市场。 当然，还有一点不能否认，郝威暗恋张楠，喜欢替她出谋划策，有时还主动帮她解决一些问题，省下不少经营成本。 于是，光是卖青菜，一年也能赚几百万，也就不再是天谎夜潭。 赵风也见识过这种例子，读书时学校旁边街上，每天都有一个老婆婆推自制的花生糖出来卖，她做的花生糖又好吃又甜脆，很多人喜欢，不少人看到她这么老还出来卖东西，也有同情之心，于是老婆婆的生意很好，每天早上9点多钟出摊，卖到11点左右就卖光，收摊回家。 当时还以为老婆婆可怜，也不知每天能吃饱没，后来才知道，老婆婆的花生糖每块卖5毛，而成本低于2毛，这种糖她每天卖1000块，赶集日能卖三千多块，也就是说，这位老婆婆每天至少赚三百，月入过万。 这时候，普通人一个月才赚800到1500，老婆婆轻松秒杀一大票所谓白领高干。 农场一号也一样，不显山不露水，一年劲赚几百万。 除了农场一号，郝蕾打理的农庄有也20万的进帐，要不是开张时间不长、还投资了养殖业，那钱分得更多。 郝威主打的洗地金，盘算后给赵风送过35万的字条，现金他扣下了，用于赵风购房、装修等费用，除了郝威赠送的那套别墅，赵风和胖子一人又挑一套高层住宅。 最受赵风重视、耗费精力最多的九邦首饰，结算时仅仅获得160多万的效益。 看似很少，要是算上赞助卡梅隆的50万美金，再加上那批首饰的造价，算起来足足400多万，要是加上这些，九邦一年的利润在600多万。 这里不包括还有一批还没有结算的首饰。 说到底，还是九邦最赚钱。 当然，九邦花费赵风的精力最多，从业人员也最多。 把帐目算了一下，赵风忍不住得意的吹了个口哨。 很不错，扣去张楠和郝蕾的分红，赵风大约有300多万的收益，就是清了胖子雷打不动的一成五的分红，赵风还能有300万的现金。 在1996年，300万可是一大笔巨款。 简直是一个丰收的好年景。 打造参加克利翁舞会的首饰，至少要拿出一百万的预算，这样一来，赵风手里有200万可支配。 赵风心情一好，就拉着胖子去看房子。 和后世相比，现在房子就是白菜价，不夸张地说，无论买哪里、无论买多大或买哪个价位，一个闭着眼也能买对、也能赚钱的黄金时机，赵风自然不能错过这个大好机会。 当年流行：年头不买房，一年又白忙，现在不是“年头”，但这并没有打击赵风的热情。 只是胖子对买房有表示有些不解。 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来自。 233 被人鄙视了(上架求支持） ps:70多万字，终于上架了，请喜欢这本书的朋友，能支持一下小石浪，对一个作者来说，订阅就是生活的保障，有订阅才有收入，有收入才能更好地投入写作中去，谢谢！ “风哥，我们不是在威哥哪里买了房子吗，为什么还要买？能住得了这么多吗？”胖子有些不解地说。 赵风劝说道:“我说胖子，钱是赚来花的，不是放在银行的。” “放银行有什么不好，存在银行里别人拿不走，还有利息，这叫钱生钱。” 华夏人素有积谷防饥的习惯，而这种良好习惯一直传承下来，胖子也是这种习惯的拥护者。 “利息能有多少？”赵风有些不以为然地说:“再多利息，也跑不赢通胀。” “风哥，那钱不是越来越多吗？这关通胀什么事？” “这个与购买力有关。” “什么是购买力？” 胖子是那种拿起语文本会犯困、捧起英语书会睡着的人，赵风只好简单地说:“涨价你明白吧，我们小时候买酸梅粉、猪油糕，那时5分钱一块，现在这些还有得买，但是涨到1毛钱一块，算起来5分钱不是钱，但是，从价格来说涨了一倍。” “假设你有100块，本来可以买二千块猪油糕，你不买猪油糕，存银行存5年，算高一点，五年后你拿出来，连本带利有125块，但是这时猪油糕涨到了1毛一块，你这125块只能买1250块猪油糕，看似是多了，但买的东西反而比存进银行时少了，这就是购买力下降，利息跑不赢通胀。” 赵风举的例通俗易懂，胖子一下子就听明白了，焦急地说:“好像是这么一回事，风哥，那我该怎么办？” “简单，投资，投资有前途的生意或购买保值的东西，例黄金、古董这些，当然，买房子也是一项不错的投资，买了就是你的，以后自住也行、拿去收租也可以。” 胖子点点头说:“好，我全听风哥的。” 那些钱反正来得容易，胖子对赵风也非常有信心。 反正他不习惯动脑子，心里就认一个理:跟着风哥准没错。 “走”赵风大手一挥:“开你车去，我的车拿去保养了。” 快要过年，回去要跑高速，赵风就拿去汔修厂做一下保养，这样跑长途时也可以安心一点。 “风哥，我的车小沐她爸拿去谈生意了。”胖子有些无奈地说。 “那怎么办？” 胖子想了想，很快眼前一亮说:“风哥，不急，我们还有一辆。” 改革开放的春风，让华夏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环境变好、国家政策扶持、招商引资得力，各行各业都注入了动力，随着收入的增加、生活的水平的提高，老百姓对生活也提出更高的要求，在这种情况下，花城的房地产市场也开始热闹兴旺起来。 逸翠苑就是众多新起楼盘的其中一个。 不同的楼盘，就有不同的卖点，像交通便利、背山面海、附近有学校医院、就近车站等等，这些都是卖点，逸翠苑位于花城的西北面，这里环境一般、离市区有些远，附近也没有大型超市、医院、银行等配套设施，而它的最大卖点附近有一所省一级小学。 开发这里楼盘的老板也精明，给学校免费修了一个游泳馆和一个图书馆，还把小区附属的公路跟校方同享，于是，就可以打出购买逸翠苑的住户，免交赞助费入读省一级小学。 条件是好，可是现在赞助费也不高，而逸翠苑的配套跟不上,价格方面也没多少优势，所以售卖得不理想，除了节假日多点人来看，平日销售部的销售员比看房子的人还多。 今天的天气有些冷，几个销售员围在一起，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着笑话，现在快过年，很少人会在这个时候买房子，都在等着放假呢。 看着地下有点脏，正在磕瓜子的销售组组长谢菲皱着眉头说:“今天是谁值日？快搞卫生，不然老板看到，我们这个月的奖金就别想要了。” 一个胖胖的销售员马上说:“到钱婉婉扫了。” 钱婉婉是一个打扮时髦的女生，长得高挑漂亮，闻言要扫地，忍不住吐槽道:“老板也太抠了，说销售不理想，清洁阿姨也不要了，就会使唤我们干这种活，我今天刚做的指甲...” 胖胖的销售员叫黄梅，看到的钱婉婉看着自己，马上摇着头说:“别看我，的皮鞋今天刚擦了油，我可不帮你。” 钱婉婉眼睛看了看，看到远处正在伏案写着什么的小女生，眼前一亮，马上开口说:“小畅，我今天不舒服，你帮我搞一下卫生好吗？” 小畅的名字叫王畅，是销售部的新人，一个农村出来的大学生，据家里很困难，从她朴素的衣着就看得出，头上还扎着二毛钱一个的发圈，平日一有空就做文案、资料，和其它人显得不太合群。 “好的，婉姐，我马上就扫。”王畅倒是好脾气，很爽快地同意。 看到王畅放下笔，拿起扫把地拖就认真打扫起来，组长谢菲的眉头皱了一下，不过她最后什么也不说。 钱婉婉明明是欺负新人，把自己的工作推给别人，但是王畅是新人，而钱婉婉长得漂亮，又很会说话，是这里业绩最好的，谢菲也就一只眼开一只眼闭。 你们高兴就好。 这是销售部一个小插曲，谁也不在意，闲聊的还在闲聊，拖地的还在拖地。 “咦，你们看，有人来了。”黄梅突然指着门外。 一听到有客人来了，在场的人一下子把目光全望向外面，对她们来说，客人就是财神爷，光靠那份保底工资可拿不了多少，主要是靠提成，卖一套房子，有二到三个点的提成。 只是看一眼，钱婉婉就没了兴趣，低下头玩弄自己的指甲，故作大方地说:“黄梅，客人是你先看到的，归你了，加油哦。” 黄梅的嘴撇了撇，懒洋洋地说:“这二个人，估计是无聊闲着的，浪费时间。” 平日来这里看房子的人，哪个不是衣着光鲜、打扮时尚，就是不开小车，最低也骑着崭新的摩托，可是新来的二人，穿着很一般，骑着一辆好像随时散架的三轮车，活脱脱就像二个送货的工人。 这里是宝逸苑，每平米卖到2600以上的高档小区，最便的一套，少说也要二十万以上，普通工人哪里买得起。 看什么房，分明是浪费时间。 谢菲对二人也没抱什么希望，不过有人来了，总得有人招待，瞪了黄梅一眼说:“有客人，招呼一下。” 对上司的话，黄梅无奈地应了一声，一手拿着瓜子，有些不太情愿地　迎了上去说:“二位，买房吗？” 骑着三轮车来的，正是赵风和胖子，在花城转了半天，最后来到宝逸苑。 看到黄梅一边磕瓜子一边说话，说话的时候，还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自己，这是很没礼貌的动作，不用问，胖子就知自己让人小看了，闻言故意说:“这里多少钱一平方？” “不贵，2600左右，好的楼层、南向的要加点钱，先生，你们要买多大面积的？” “这么贵？”胖子有些夸张地说，说完，小心地说:“我们先看看再说。” “哦，慢慢看。”黄梅说完，很是潇洒地扭头就走，回去继续聊天。 在黄梅眼里，这二人一看就是那种没钱装有钱的土包子，根本买不起，留在这里就是浪费时间。 赵风对黄梅的举动，也不以为意，这种人见多了，径直去看楼盘模型。 自己不会因她高看一眼而变得高贵或富有，也会因她看轻一下就变得下贱或贫穷，一个人的自信，来源于自身的实力和内心的强大。 胖子有点不满，气哼哼看着黄梅的背影，有心想损她几句，不过看到赵风很认真地看着楼盘，也就忍了，跟着赵风一起看楼盘。 黄梅回到自己的座位，嘴里小声说着浪费时间，无意中看到打扫完卫生的王畅用一次性杯子接了两杯纯净水，准备给赵风他们送去，忍不住说道:“小畅，不用这么积极，这两个是乡下来的穷鬼，买不起房子的，不用白忙乎。” 王畅小声地说:“老板说，有客人来，就要热情招。” “客人？”黄梅有些不以为然地说:“好吧，你这么积极，这两个客人就让给你接待，你可要用心罗。” 王畅没说什么，而是用托盘拿着水微笑着向赵风和胖子走去。 黄梅的话太刻薄了，同样是农村出身、家里贫穷的王畅听到有些别扭，她知道每个人都渴求被尊重的感觉，所以，即使她也认为赵风和胖子成为自己的客户、为自己带来提成的机率很低，但是她还是笑着前去招待。 “两位大哥，先喝口水吧。” 赵风有些惊讶地看了一下王畅，然后点点头，拿过水说:“谢谢。” “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王畅微笑地说。 这女孩子不错，虽说衣着有些朴素，但是洗得很干净，面容清秀，眼睛大而明亮，扎着马尾，笑的时候还有一对小酒窝，给人一种邻家女孩的感觉。 特别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赵风开口道:“你是这里销售员？” 王畅闻言心中一动，隐隐泛起一点希望，连忙说道:“是，大哥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 “能带我们去看看现楼吗？” “当然可以，这边请。”王畅毫不犹豫地说。 上架，求支持 大收藏家在写到72万字时， 终于接到上架的通知， 小石浪感叹一句：真心不容易。 本书偏向技术类， 尽量以轻快、求实的态度， 每天需要查阅大量的资料， 宁愿写少点， 也要保持质量， 可以说，每一章，小石浪都是用心去写， 生活很现实， 钱不是万能，但是没钱万万不能， 对作者来说， 订阅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 有了稳定的收入， 才能更好地投身写作， 请喜欢本书的朋友， 能正版订阅一下，感谢！！！！！ 234 走眼了 阳台、落地玻璃，飘窗，一应俱全，赵风看了一下，心中暗暗点头。 现在花城的房价，大约是在2000左右，宝逸苑卖到2600，除了有省一级学校作卖点，在用材上，并没有偷工减料，质量过硬，此外，这里的老板还请了一个很出色的设计师。 在设计上，大胆采用开放式厨房，客厅和饭厅是一体式，这样显得空间大、实用，而飘窗、阳台都很大，要知道，房管局只是按地皮面积计算，这些“飘”出去并不算在房子面积内，用行内话来说，这叫赠送面积。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里房子是算建筑面积，而邻市只算实用面积，无疑让成本参加很多。 建筑面积就是把电梯、逃生楼梯这些公共区域，也算在售卖面积内，而实用面积只算房间内的面积，通常来说，70多平的实用面积相当于90多平的建筑面积。 赵风问了不少问题，王畅都很耐心、热情地解答。 大致问题都问得差不多了，赵风突然开口说：“小畅，你们这里的证书齐全吗？” 买一套合法的商品楼，得看开发商的证件是否齐全，主要是五证，分别是《国有土地使用证》、《建设用地规划许可证》、《建设规划工程许可证》《建设工程施工许可证》和《商品房销（预售）许可证》，只有手续齐全，买到的房子才高枕无忧。 后世就出现不少这种情况，不少人花了大半生积蓄去买房子，没想到开发商手续不齐，房子过不了户，相退钱又退不了，结果弄得很麻烦。 王畅闻言楞了一下，不过很快说道：“齐全。” “我能看看吗？” “可以，不过只是复印本，大哥你可以记下编号，随时去相关部门查阅。” 像这种证件，非常重要，丢了补办也麻烦，通常给顾客看的，只有复印件。 赵风表示没意见，于是，一行人离开样板间，回到销售部。 “菲姐，五件的复印件呢。”安置赵风在商谈区坐好后，王畅马上去找谢菲，因为那些复印件一直是谢菲保管。 谢菲还没有开口，一旁的钱婉婉冷笑地说：“小畅，那二个人就是来捣乱的，还看证件呢，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 “是啊，小畅，你有没有跟他们说一下价钱，或找机会看看他们存折什么的”黄梅看了一下在客户签约区大口吃着免费饼干和饮料的胖子，有些不屑地：“依我看，他们就是来混吃混喝的。” 谢菲看了赵风和胖子一眼，把那些复印件交到王畅手上，有些关切地说：“小畅，你自己注意点。” “是，菲姐。” 等王畅走了，钱婉婉有些不屑地说：“不是大学生吗？怎么脑子那么简单，招呼人也不放亮双眼。” 黄梅一脸嘲讽地说：“算了，她平日就爱表现，又是学习又是给老板写文案，还一个劲围着老板，估计是想出位想疯了。” 就是黄梅和钱婉婉嘲笑间，王畅已经把相关复印件交到赵风手里。 随意翻看了一下，赵风点点头，开口说道：“小畅，这里买房可以分期吗？” “可以，首期最少交二成。” 这时候还没有限购，银行批贷款相对简单，国家还鼓励个人借贷。 “哦，这里贷款方便吗？” “方便，我们这里的证照齐全，质量也好，除了这里，我们老板在其它地方也有不少楼盘，公司是银行的5a级别的客户，有合作关系，所以贷款不难。” 赵风微微一笑，然后压低声说：“要是贷多点呢？” “那个，大哥，你要贷多少？” “嗯，大约一千万。” 王畅吓了一跳，脸色发白，有些勉强地说：“大哥，你，你真会开玩笑。” 不会吧，这两个真是开捣乱的？ 一套房，除了优惠，大约折算为二十万左右，就是借，二成首期是最基本的，也就是说，最多是贷16万，现在张口就说贷一千万，这不是胡闹吗？ 此刻，王畅内心也认同钱婉和黄梅的话，觉得赵风和胖子不是买房子，而是来捣乱，虽说心里不认可，不过王畅还是保持了笑容。 赵风看了有些紧张的王畅一眼，开口问道：“这里买房子，没有限定每人买几套吧？” “没有。” “这就不行了吗”赵风突然霸气地说：“我准备买50套。” 什么？50套？ 王畅闻言，吓了一跳，以为赵风又是在乱说，刚想说大哥你又在开玩笑，还没有出口，赵风“啪”一声，放下一个存折说：“这是我存折，首期在这里。” 看到王畅一脸震惊地样子，赵风也懒得再逗她，直接把存折放了出去。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直接显示实力，这比什么都管用。 王畅心中一动，小心翼翼拿起存折，一翻开，不由吓了跳：上面很多位数，数了一下，小数点前面有7位数，这存折里有五百多万。 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王畅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快了很多，呆呆地看着那存折不说话。 胖子也被赵风吓了一跳，本以为赵风花钱买个三五套就不错了，没想到他张口就要50套，而赵风的语气，绝不是在开玩笑。 “怎么？不行？”赵风故意问道。 “行，行，行。”王畅有些慌乱地说。 王畅刚才想到一件事，销售部的提成是二到三个点，就是按最低2个点来算，要是这笔交易成功，自己就可以得到大约20万的提成。 二十万啊，这可是一笔天文巨款，有了这笔钱，自己一家的生活，马上就得到改变，不仅爸爸有钱看病，就是弟妹也有钱读书。 胖子在一旁笑着说：“小畅，我们可是大客户，你可给我们多争取一点优惠哦。” “一定，一定。”王畅兴奋地点点头说：“我，我这就向领导请示去。” 走的时候，王畅好像忘记把存折放下，而赵风也佯装没有看到。 这么大的一笑生意，她也要确认一下自己的实力。 看到王畅一脸激动地走了回来，钱婉婉打趣道：“小畅，发市了？” 发市是南方的一句俚话，意思是生意开张，要知道，王畅进来这里快二个月，一套房子还没卖出，钱婉婉和黄梅没少在背后说读书没用，大学生也不过如此。 “有希望破蛋。”王畅微笑地说。 说完，王畅把赵风的存折交给谢菲，小声说：“菲姐，你经验足，帮我看看这存折是不是真的。” 谢菲点点头，接过来一看，不由大吃一惊，上面有500多万的存款，看看存折的纸质和印章，心里已经有八九分肯定，打电话一查，没错，存折和存款都是真的。 “小畅，这存折是哪里来的？是那二个人的？”谢菲有些好奇地问道。 虽说现在销售部只有赵风和胖子二个客人，可是谢菲还有点不相信。 王畅点点头说：“是的，赵大哥说他想贷款买房。” “不会吧，这么有钱还要贷款？” “赵大哥说他买50套。” “什么，五十套？”谢菲忍不住音量也放大了。 五十套？ 这时钱婉婉和黄梅也大吃一惊，王畅拿着一个存折过来，她们就已经暗暗留意，谢菲打电话去银行查询时，她们也伸长耳朵，听到存折是真的，心里就已经后悔，当听到赵风要买50套的时，惊讶得张大嘴巴，半天没有说话。 内心悔得肠子都青了。 天啊，这次走眼了。 谁会想到，那二个穿着普通，蹬着一辆三轮车来的家伙，竟然是百万富翁，还是一个一掷千金的大富翁。 50套啊，要是真的谈成，这里至少有20万的提成，20万啊，就是一会儿功夫，一时间，钱婉婉和黄梅的眼睛都红了，钱婉婉感到，要是自己出马，肯定没王畅什么事，而黄梅则是后悔，要知道，这客人还是自己让出去的呢。 王畅点点头说：“赵大哥是这样说，还问我们能给他什么优惠？” 谢菲马上说：“这事我陪你去确认一下，要是赵先生真的有意，我给老板打电话，直接从老板哪里拿优惠，现在老板正愁着资金回笼，我想拿多点优惠不是问题。” “菲姐，这....”王畅一下子有点犹豫。 谢菲看得她的心思，拍拍她的肩膀说：“放心，这单子是你的，提成也是你的，我是组长，有协助你的义务，而我也有提成，我的提成不影响你的提成。” 王畅这才高兴地点点头。 谢菲恭恭敬敬地把存折还给赵风，确认赵风不是开玩笑，还真是有心购买多套房子后，马上表示向老板汇报。 “风哥，不会吧，玩得这么大？借这么多钱，利息都不少。”胖子抽了个机会，忍不住问赵风。 赵风一脸自信地说：“下的筹码多，赢得才多，放心，以后你就会知道，这是一笔精明的投资，胖子，你准备入手几套？” 作为穿越者，赵风太清楚这里，也太了解这里的价值：不久以后，这所小学会成为花城重点扶持的小学，有了政府的扶持，它也成为省重点小学，再过几年，不知多少人抗破脑袋也想进，而这里有入读名额的宝逸苑，房价会像坐直升机翻十多倍，最高峰达到35000/平方。 那笔分红暂时用不上，赵风决定投资房地产，为壮大九邦，不放过这种躺着也能赚大钱的机会。 “我，我...我就不借了，有多少钱，就买多少套吧。”胖子想了一下，这才给出自己的答案。 无债一身轻，胖子可没有赵风那样魄力。 就在赵风和胖子商量间，坐在远处的钱婉婉看了看赵风，又有些不屑看看还有点不知所措的王畅，眼里露出一丝不屑，她快速补了一下妆，又把胸前那件衣服松开一个扣子，轻轻往下拉了拉，然后风情万种地向赵风走去。 235 行业潜规则 “小畅，赵先生是我们的贵宾，你怎么能请他喝水呢，快，去茶水间给赵先生泡一壶好茶来，太不懂事了。”钱婉婉走过来，皱着眉头对王畅说。 赵风摆摆手说：“没关系，我这个人很随意。” 就是太随意，害自己都走眼了，钱婉婉心里有些吃味，可她不敢说出来。 不敢对赵风发难，可不代表钱婉婉没有别发泄口，王畅还没来得及说话，她把眼一瞪，训斥王畅道：“客人可以随意，我们可不能马虎，快去。” 钱婉婉在销售部资格很老，她是销售王牌，就是组长谢菲也要让她三分，被钱婉婉一瞪，王畅吓了一跳，虽说有些不太情愿，可是还是飞快跑去泡茶。 等王畅一走，钱婉婉脸色马上一变，收起冷脸，换上笑容，自来熟地坐在沙发上，挨着赵风坐下，那鼓鼓的肉峰都挨在赵风的手臂上，撒娇地说：“赵老板，你对我们宝逸苑感觉怎么样？” 一边说，一边用肉峰去挤压着赵风的手臂。 钱婉婉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特别是那娇滴滴的声音和那双会放电的桃花眼，那杀伤力非常高，普通男人在她的攻势下，估计很快就没有抵抗之力，而她又有心挑逗，整个人都挨在赵风身上， 诱惑力十足啊，至少一旁的胖子看得口水快流了。 然而，赵风不是普通人。 前世什么美女都见过，现在身边的女生，像唐雨、郝蕾、谢如意，哪个不是一等一的美女，就是杨舒，无论是相貌、气质、身材，都妥妥碾压这个叫钱婉婉销售员，别人看来这个钱婉婉很美艳，但在赵风眼中，这个女皮肤有点松驰、妆底有点厚，浑身带着一股廉价的香水味。 不夸张地说，有点像街边的站街女。 赵风淡淡地说：“还不错，所以我决定多买点。” 都说了要50套，现在还问印象怎么样，这分明是没话找话。 钱婉婉脸上的笑意更浓，整个人靠近赵风，那嘴唇快贴到赵风耳边了，柔声地说：“赵老板，其实，你想在这里买房子，最好是找我。” 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刚才爱理不理，估计是看到自己不像有钱人，懒得理会，现在一看到自己成了大买家，马上就贴了过来，分明是想抢这笔提成。 难怪一来就找理由使开王畅，而王畅一脸为难的样子，应是知道她是来抢提成的，或者以前有过这样的事。 “哦，为什么？”赵风有些奇怪地说。 钱婉婉娇滴滴地说：“哥，那王畅是新人，要办什么手续都不清楚，找她办事，肯定很麻烦，工作也不到位，再说她是新人，权限很低，只要跟我签，我可以保证，至少比她的优惠0.5个百分点。” 说到这里，钱婉婉伸出一个手指，在赵风大腿轻轻的划着圈圈，有些暧昧地说：“哥，至于合约有哪些细则不明白，晚上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聊聊，地方你定，人家一定会让你满意。” 钱婉婉说到满意这二个字时，还故意拉长声调，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对钱婉婉来说，什么也没钱重要，利用美色来拉动销售也不是第一次，这也是为公司，上层对这些一只眼开一只眼闭，要是睡一晚就能拿到20万的提成，钱婉婉非常乐意。 赵风长得风度翩翩，要是侍候得好，说不定人财两得，嫁给有钱人，以后就作做少奶奶，不用再在这里忍声吞气。 想到这里，钱婉婉都有些兴奋。 赵风没想到，自己投资一点房子，竟然还碰上传说中的潜规则，楞了一下，最后还是淡然地说：“不用了，要是有问题，我可以找小畅姑娘。” 这时王畅泡了茶出来，看到钱婉婉整个人挨在赵风身上，不由脸色一白，不过她还是微笑着给赵风和胖子倒茶。 不用说，钱婉婉把自己支开，就是为了抢自己的客。 赵风对这些心明似镜，一下子坐开，把钱婉婉这块“贴身膏药”甩开，笑着对王畅说：“小畅，我还些细则的问题想问问你，你坐下说话吧。” 王畅心中一个激灵，那张秀丽的脸上泛起了二朵红晕，闻言连忙说：“好的，赵哥。” 都送上门了，可是赵风正眼也不看一下，结果还是找王畅，被晾在一边的钱婉婉，那张脸青一阵红一阵，最后愤愤不平地自言自语道：“这个姓赵，肯定是喜欢小女生这种类型的，哼，重口味。” 赵风问了几个有关配套的问题，这时谢菲回来了。 谢菲面带笑容、一脸恭敬地说：“赵先生，我刚刚问过老板，老板说赵生这么有诚意，我们愿意在现在95折的基础上，再来一个96折，这是折上折。” 现在涉及数目过千万，随便一个百分点就是10多万，就这么一个96折，相当于又多二套房。 赵风慢慢喝完杯中的茶水，然后有些漫不经心地说：“你们楼盘偏贵，我一次性买这么多，诚意十足，可是你们的诚意不太够啊。” 谢菲马上说：“赵生，我们的诚意很足了，你看，我们就是这么一让利，你至少省了40多万，再说这里的楼盘，还可以免费入读省一级小学呢。” “你们就剩这个卖点了”赵风毫不犹豫地说：“离这里不到一公里的云山花园，房价才2200，没错，它是没有学位，但是，这省一级小学的赞助费才1万块，算起来，还是云山花园更划算，对吧？” 来之前，赵风早就附近的楼盘摸了一下遍。 或者说，这二年，有空都会了解一下房价。 谢菲闻言，马上说道：“赵生，不是这样说，我们位置比云山花园优越，别的不说，我们这里属于上风口，而云山花园属于下风区，附近还有一个大型的服装厂，环境复杂。” 说到这里，谢菲压低声音说：“赵生，不瞒你说，听说我们这里要建地铁，一旦修了地铁，那房价还有得长呢。” 这还用说，就是图这里是学位区，以后还通地铁才到这里买，不然谁会一下子买这么多？ 当然，这些赵风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没有说出口，闻言摇摇头说：“那是没影的事，十多年前就说修地铁呢，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这事要是真的，你们老板早就捂盘不卖了。” 谢菲笑着说：“现在什么都要讲求缘份，赵生能到这里，说明和这里有缘，都说千金难买心头好，就是贵一点，也是物有所值的，这样吧，赵生这么有诚意，我再和老板争取一下，希望能赵生争取多一点优惠。” 公司现在现金流告急，听说来了一个大主顾，老总在电话里交待，无论如何也要做成这桩生意，并许下重奖，华夏人讲求漫天要价落地还钱，所以谢菲也没有一下子暴露自己的底价。 “行了”赵风摆摆手说：“你们这套我知道，这样吧，就按你们说的折上折，不过我有个条件。” “赵先生你说。” “钱就不少了，每一套房，你们送一个车位，另外免10年物业管理费，要是同意，我们可以马上签合同。”赵风斩钉截铁地说。 现在没几个人买得起小汔车，很少人会在意车位的问题，因为这些离绝大多数人来说非常遥远，但是赵风知道，再多十多年，一个车位的价格抵得上一辆中档小汔车。 多弄点车位，就是自己用不上，到时拿去收租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论起回报，它比炒房子还要好赚。 “赵生，你的要求太苛刻了，我想这很难谈得拢。”谢菲有些为难地说。 现在车位，地面的大约是5000一个，地下仓库的是8000~10000一个，一下子要50个车位，这太多了，要知道，现在每三户才配一个车位；至于管理费，每平方每个月收一元，就是一间100平方房了，一年就1200块，十年12000块的，这里加起来又是一笔巨款。 一张口又是一百多万，谢菲感到有点辣手。 赵风指了指胖子说：“如果谈得妥，我朋友也买，他至少买十套。” 又多增10套？ 这么大的生意，就是谢菲也作不了主，闻言对赵风说了一声抱歉，然后又去给上司打电话请示。 而此时王畅有点不知所措，她想说，可是一时插不上话，站在这里，一会看看赵风和胖子，一会又看着忙进忙出的谢菲，嘴巴张了张，可什么也没说出来。 或者说，不知说些什么。 刚才是50套，这已经很惊人，现在又多增10套，算算提成，自己岂不是一下子就发财了？ 问题是，自己拉的客，可现在是谢菲接待、商议，到时那提成，算谁的？ 赵风看出王畅担心什么，对她笑了笑说：“小畅，不用担心，是你的东西，跑不了。” 看到赵风那真诚、友好的目光，王畅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对着赵风嫣然一笑，高兴地说：“赵哥，你真好，等我赚钱了，请你们吃饭。” 胖子嘿嘿一笑：“行，就冲着你这话，你这顿请定了，想好准备在哪请客吧。” “好。”王畅高兴地应下。 236 念旧的胖子 谢菲去问了回来，有些为难地说：“赵生，我们老板说了，停车位可以赠送，但是管理费免十年太多了，三年就比较合适，要是赵生同意，我们还可以给你介绍合适的银行，相信在手续和利率方面可以优惠不少。” 现在小车对绝大部分人都是遥不可及，宝逸苑前卖了二百多套，要停车位的人加起来还是个位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然而物业管理费要免十年，实在太多了。 一套房子一年的管理费要一千多，十年就要一万多，这还不算以后涨价的事，虽说现在物业管理是开发商的人在搞，但是几十套房子十年的物业管理费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还有一点，开发商对自己的房子有信心，他相信不愁卖。 赵风摆摆手说：“对于贷款的事，我一点也不担心，这样吧，折上折的基础上，每套房子送车位一个，免五年物业管理费，行就签，不行就算，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谢菲犹豫了一下，说了一声请示老板，然后转身就走。 说是请示老板，其实谢菲只是走到旁边的房间稍稍停留一会，很快就笑着走出来：“我们老板说了，赵生这么爽快，那就有按赵生说的办。” 老板在电话里给的底线就是五年，赵风刚好在底价内，谢菲都不用问老板，她想等到签了合同再打电话邀功。 虽说磨下去，估计还能多要点好处，但赵风也懒得浪费时间，看到条件差不多达到自己的预期，也就收手。 不知道经济发展，车辆暴增后，当一个车位能卖二三十万甚至更高时，豪送自己几十个车位的老板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这次赵风来买房，准备很充分，九邦、农场和农庄一号都是拿证照合法经营，强劲的吸金能力让银行很爽快地同意放款，合同是有模板的，在赵风和胖子挑好房号后，谢菲就准备好合同供赵风查看。 合同具有法律效力，有时一字之差，也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解释，这就是合同陷阱，谈价钱的时候赵风是风风火火，可签合同的时候，却是慢条斯理，一页一页地翻，合同细则一个个看。 这是一间正规的房地产销售公司，买卖双方的权利和义务都标得很清晰，并没有合同陷阱，可是看到最后，赵风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一下子把合同推了出去。 谢菲楞了一下，连忙说：“赵生，是不是合同哪里有问题，要是哪里有疑问，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赵风淡淡地说：“我记得接待我的，是王畅小姐，那销售代表是签她的名字才对，可是现在大部分都变成谢小姐的名字，这有点不太好吧。” 谢菲的俏脸一红，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马上笑着说：“赵生对小畅真是关心，其实你多虑了，这些合同产生的提成，是小畅的，我是小畅的上司，不会抢下属的提成，主要是为了方便，因为不少手续要经过我确认，这是一个小小的误会。”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是一个小小的销楼部，关系也这样复杂。 王畅这个小妮子混得也太惨了，前面让同事支开来抢客，好不容易到签约了，还让上司堂而皇之地摘果子，一共60分合约，好像只有七八份是王畅的名字。 也就是说，好不容易得到提成也被别人抢，别人吃肉，作为大功臣的她，只能喝点剩汤。 内斗、**、抢客、上司贪没功劳等，就半天的功夫，赵风都见识到了。 什么不抢，现在说得好听，估计自己走，她马上就忘记自己说什么了，真签了这份合同，20多万的提成，谢菲能拿走大部分。 这事上报到公司，那财务只认合同上的名字，签哪个的名字就把提成给谁，这事赵风要是信她，那真是活糊涂了。 赵风闻言只是淡然一笑，没有再说话。 胖子也琢磨出味来，不客气地说：“后面的名字不是小畅，那我们不签了。” 这些人前面一脸冷漠，那目光一脸嫌弃，只有王畅笑脸相对，介绍过程中又很有耐心，中间还谈到家里的事，同样是农村出来的胖子对王畅印象很好，也认定有好处只给她。 谢菲看到混不过去，心里暗叹一句，很快笑着说：“是，是，这是我的错，我马上换合同。” 赵风和胖子认定是王畅，谢菲也不办法，好在自己是组长，王畅卖了房，自己也有提成，估计王畅拿了这么多提成，也不会忘记自己的帮忙，总的来说自己好处也不少。 要是不签，王畅是拿不到提成，可自己也一点好处也捞不着，老板哪里也交不了差，权衡一下，最后还是按赵风的意思办。 这个王畅，真是走了狗屎运，遇上了贵人。 “哥，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一旁的王畅眼晴都红了。 刚才的事，她一直看在眼里，要不是赵风和胖子坚持，估计自己的提成就让上司拿走大半。 “没事，妹子，这本来就是你应得的。”胖子连忙安慰道。 赵风小声说：“这里人事这么复杂，忍让是一种美德，但过度的忍让不会成为你成功的助力，小畅，要是你不喜欢这里，可以到九邦找我。” 王畅很努力、用心、耐心，做事有责任，大学毕业，见识和眼界都不错，是一块没有琢磨的美玉，赵风也起了爱才的心思。 “谢谢两位大哥，我会的。”王畅轻轻点了点头。 在她心里已经计划好，拿到这笔巨额提成，就离开这里，投靠赵风。 有了这个小插曲，剩下的事也变得简单，赵风虽说借得多，可是他的财务非常良好，也有很多优质资产，存款多，还是银行的贵宾客户，很容易就通过。 搞完手续，赵风以存款少了二百多万、每个月背上了4万多块房贷的代价，名下多了50套商品房。 还要托这时还没有限购的福。 现在房贷便宜，利率只要八折，赵风一口气就定了一个30年期的还贷期限，利息高一些，但是每个月还得少一些，也有利于资金周转。 反正不用三十年，再过十多年，自己只要卖掉几套房子就足够还了。 “风哥，现在怎么办，一下子多了十套宅子。”回去的时候，胖子一边蹬着三轮车，一边有些发愁地说。 要么没有房子，二个人挤在那出租屋里，可是一买房，先是在郝威哪里买了一套别墅，然后又在宝逸苑买了十套，胖子一下子有点不知干什么了。 “简单，有精力就收拾一下，把它租出去，收点租来补贴一下也好，要是不想理，扔在哪里就行，你只要记住一件事，我不说卖，你不要卖。”赵风一脸正色地说。 有些人看到房价一涨，就忍不住卖掉，可是他们没想到房价会涨到他们不敢想像的地步，有时一夜之间一平方能涨几千块，卖出去就很难买回来了。 “知道了，风哥。”胖子应了一声。 和赵风相比，胖子是全款拿下的，用他的话，欠银行这么多钱，晚上睡觉都睡不好，反正他的钱都是存银行，还不如一次性付清。 在他看来，每个月白白给那么多利息，就是看到也心痛。 二人沉默了一会，胖子突然说：“风哥，我们租的那房子，我买下来了。” “买下来了？”赵风吃惊地说：“买下来干什么？现在宅基地不是不能买卖吗？” 胖子嘿嘿一笑，有点动情地说：“不知为什么，觉得这里挺值得怀念，反正也就三万块，不贵，就当留点念想，这房子是宅基地，我和房主周老伯谈好，他留了一份遗嘱，说百年归老后，这宅子就赠送给我，这事已经做了公证，不怕。” 这也行？赵风楞了一下，接着又开始佩服起来。 都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些宅基地不能买卖，但法津没有说明不能赠予，一个人去世了，他留下的遗嘱同样具有法律效力，法律没说不能赠予，也没对赠予的对象作限制。 这是钻法律的空子。 实在太精明了。 那块地有近百平方，三万块买下，真是白菜价，以后少也能翻个三五十倍，胖子无意中，做了一笔很精明的投资。 赵风呵呵一笑，也就不理他了。 钱是他的，只要他高兴就好。 一口气购买了50套商品房，光是钥匙都有一大包，赵风准备过完年再处理，现在快过年了，就是有心想找人来装修也难找到人。 外出打工的人，就像会迁徙的候鸟，新年就是迁徙的信号，随着新年一天天临近，繁华的街道开始变得稀落，原来热火朝天的工作车间，也人去楼空、大门紧锁，外出的游子，带着一颗热切的心，向着家的方向奔去。 发完工资，吃完团年宴，赵风检查了公司的门窗，安排好过年值守的人员，然后开始大采购模式，买了一大堆的年货回去。 主要是给老妈和妹妹买些衣服、滋补品什么的。 家里的过年，还是那么热闹、充满年味，可是仅仅到了初三，赵风就以公司有事的借口，连夜开车回花城。 不是公司有什么事，而是赵风实在难以抵挡亲朋戚友、左邻右舍的热情，而这份热情，主要是体现做媒方面。 237 巧遇 赵家崽子开公司做老板、发了大财的消息，比赵风带领村人发家致富还要出名，也不知谁传出去，那消息像插了翅膀，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了，除了有人上门求工作。 听说赵风还没有结婚，过年还是一个人回家过年的时候，不少人的小心思就动了。 家里有女儿的，托人介绍； 亲戚家的侄女长得漂亮，介绍； 同事的女儿是师范毕业，吃公家粮，长得又好看，介绍； 朋友家的女儿读大学是班花，还没男朋友，也去见见； 赵风回家，本想和家人一起过年，顺便给忙了一年的自己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每天做得最多的事，就是按老妈的意思，坐在大厅里和那些女生见面，回答别人各种各样的问题，一天见三个五还算是少的。 最夸张的一次，有五个女孩子同时坐在大厅里和赵风聊天，那场面，赵风想起一个词：选妃。 自己还年轻啊，好像还不到需要相亲来找女朋友吧，虽说赵风很反感，可架不住老妈喜欢，听她的意思，恨不得一谈好就拉进去洞房，她好早日抱孙。 妹妹赵爽在一旁笑着看戏，胖子揣着花高价买来的单反相机，不时偷偷拍几张相片，说留作记念，把赵风气得牙庠庠的。 胖子这家伙，过年是和林沐沐一起回来的，这下可好，他的一些亲戚把准备介绍给他的女孩子，全往赵风家领。 只是相亲，那也算了，可是乡下还有一个陋俗，就是女孩子来了，不管成不成功，都得派个红包，陪她一起来的人也有，大有“千金求马骨”的架式，赵风相信大多人都是从成人之美的角度出发，可也有一些人，就是为了骗红包的。 这不，都三四十岁、离过婚的还往自家领，这是暗自己重口味？ 就几天的功夫，老妈派出去的红包都已经超过三千，还不计请别人吃饭买菜的钱。 赵风并不是心痛钱，而是感到没必要花这冤枉钱。 自己又不是没女朋友，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等着自己呢。 赵风实在抗不住，到初三推说公司有事，然后连夜回去，免得又能像猴子一样让人评头品足。 回到花城，郝威开发的别墅还没有完工，赵风从宝逸苑购买的房子挑了一套大面积的住进去，又到家俱商场买了几件家俱，就住了进去。 单身狗就是这样，一个人饱全家不饿，将就一下又是一天。 给郝老太太拜完年，赵风就一边按自己的心意收拾房子，一边准备公司的开工。 人数多了，有些地方要重新规划，一些器械也要添换，有空还要和供应商联谊一下。 大环境越来越好，现在是首饰行业发展的黄金时期，赵风自然不会错过。 南方人喜欢8，8和“发”是谐音，九邦也很多公司一样，选择年初八开工，初八这天一大早，赵风就携着胖子，在公司门口派开工利是，见一个就派一个，不论职位高低，全是青一色的青牛（50元是青色的纸币）。 每到开工这天，赵风和绝大多数的企业经营者一样，担心公司能回来多少人、有多少人才被人挖去，可是当厂门关闭的那一刻，赵风暗暗松了一口气。 手上的红包还剩下三个，也就是有三个人没来上班，而这三个人，一个是自己打电话到办公室请假，有二个是托工友请假，都是家里临时有事来不了。 也就是说，九邦的工人回厂率达到百分之一百。 这绝对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数据，算是新年新气象。 九邦在新的一年开工，但是一开工马上就投入紧张的工作中，因为有很多订单是去年的，现在需要把它完成。 完成去年的订单，香港国际珠宝展、日本名古屋珍珠珠定展、伦敦国际珠宝展、迪拜有色宝石珠宝展，到时订单陆续有来，现在只要价钱公道、质量保证，订单是不会少的。 特别是赵风在香港还有一个那么出色的分部。 这天赵风正在办公室画参加克利翁舞会的首饰设计图，邓飞突然进来叫道：“风哥。” “邓飞，什么事？”赵风放下手上的笔，开口问道。 自己投入工作时，要是没有要紧的事，邓飞是不会打扰自己。 “风哥，香港分部那边通知，我们有批碎钻在过关时被扣了，短时间内拿不到，而车间急着这批碎钻镶嵌。” 九邦所需要的材料，都是香港分部那边订购，再走来料加工的方式进入，由于有国家政策的支持，关税减免很多，虽说比国内多了一点路费，但是也少了中间商，价钱差不多，而质量也有保证。 香港那边发来的货被扣，九邦很快就不能正常运作。 “怎么被扣的？出了什么事？”赵风皱着眉头问道。 “我们委托的物流公司，有一辆运输车查出违禁品，被海关给扣了，我们的货也在那船上，这事扯不上我们，但是要走流程，估计没有十天半个月别想出来。” 由于货太少，自己雇车不方便，大多都托运的方式，九邦的货通常只是一小包，托运的公司自然不会单独派一辆车前来送货，和别的货拼在一起来过关，现在被扣押，算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埋怨没有用，赵风马上问道：“这批碎钻是什么规格，数量要多少？” “三分，大约需要5万粒。” 市面上钻石分为大钻、中钻和小钻，小钻以下就是碎钻。 一般把能单独一颗钻石镶嵌成饰品的，都称为小钻，钻石戒指上的最小者是7分钻，因为再小于7分，都快看不到了，而1至6分只能用作群镶的钻石，就是碎钻。 3分钻可以说是很小的碎钻，市面上大约是5分一粒，5万粒也就2500块,便宜得很。 “小事，我现在去汇钻广场收一批。”赵风当机立断地说。 汇钻广场是花城一个大型的首饰原料集散地，与首饰有关的，无论是工具还是原料，都可以在这里找到，珍珠、玛瑙、各式宝石、电化石、蜡、火漆、模具、钻石等等，可以说应有尽有。 知道缺三分钻后，赵风马上驱车去汇钻广场购买。 汇钻广场有很多做钻石有关的生意，有人卖也有人收购，赵风随意看了一下，然后去口碑最好宏记配钻买石。 宏记配钻，是花城最大的钻石交易商店，老板霸气十足地打出一个口号“买错了可以换、买多了可以退、买贵了可以退”，就是这个口号，让宏记配钻一跃成为花城最知名的钻石交易店。 为了防止有人恶意买卖，让店家大量压货，宏记有权征收10%以内的手续费，退款期也长达1个月之久。 宏记配钻的生意不错，赵风就在里面观察一会儿的功夫，店里已经完成有二笔交易，还从一个中年人手里收购了一粒1.3卡的钻石。 也不知是不是有人养出来的“皇后”。 公司急着要，赵风也不怠慢，开口就要了60000粒3分钻。 这些碎钻太小，有可能打个喷嚏都能吹走几十粒，反正不值什么钱，多买点也没关系，再说由于这些碎钻实在太小，清点很麻烦，在配石店，5分以下的碎钻都不清点，都是称重，一粒3分钻重多少，要多少就直接称重，差不多就行。 多拿一点，免得到时不够又要多来一次。 “老板，这是你要的60000粒三分钻，盛惠3000元。”一个店员把一包用塑料包装着的碎钻放在赵风面前，面带笑容地说。 “没问题”赵风马上掏出钱包。 就当两人快要交易成功时，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大喝：“慢着。” 赵风扭头一看，瞳孔一缩：不是冤家不聚头，来的人是太子。 “太子？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你，真是巧了。”赵风微笑着说。 现在大环境向好，九邦和金至尊算是井水不犯河水，都在暗声发大财，赵风也不想和他冲突。 一冲突就两败俱伤，最后便宜外人。 “是很巧”太子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然后看看赵风说：“赵风，你这是补货？” “嗯，拿点三分钻。” 太子突然哈哈一笑，突然开口道：“真不好意思，今天三分钻全有人订了，你还是到别的地方买吧。” 赵风抛了抛手里那包三分钻说：“是吗？可是我已经买到。” “他这些东西，付钱了没有？”太子突然开口道。 “还没有。”宏记钻配的工作人员恭恭敬敬地说。 “这就行了”太子伸手一下子夺过那包碎银，冷冷地说：“还没有给钱，这算买吗？告诉你，归我了，这里不欢迎你。” 无事找事？ 赵风扭头对那伙计说：“兄弟，买东西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这包三分外钻是我先要的，就是卖，也得卖给我。” “不好意思，这包三分钻不能卖你了，抱歉。”工作人员道歉道。 “啊，为什么？” 工作人员恭恭敬敬地说：“原因很简单，因为太子是我们的老板，这里他说了算。” 什么？太子收购了这里？ 赵风大吃一惊，本以为太子要恶心自己，出钱把这里的碎钻都扫走，实在没想到，太子还收购了宏记钻配。 奇怪了，金至尊不是专注做首饰吗？什么时候投资做钻石买卖了？ 238 目中无人（第一更） 看到刘远一脸惊愕的样子，太子心里高兴极了。 九邦整合了原多宝集团的首饰业务，规模不断扩大，原来名不经显的九邦，在花城慢慢成了一“角”，不少同行对九邦的崛起表示吃惊，为了得到九邦的外派单，很多人还暗地讨好赵风。 但是，在太子眼里，赵风还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色。 别人还是小作坊式作业时，金至尊已经开始投资设厂，规模生产； 当别人引用外资规模生产时，金至尊已经完成原始积累，创立自己的品牌； 当别人感到代加工的利润太低，想创立品牌时，金至尊已经不满足到一城一地的规模，开始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除此之外，金至尊早早就在市场布控，在有色宝石领域取得不错的成就，现在还涉足利润最丰厚的钻石矿，一点也不夸张地说，金至尊花城可以说鹤立鸡群、傲视群雄。 金至尊能做行业老头，绝不是吹嘘出来，而太子的骄傲，也建立在自己的硬实力上。 南非的钻石矿项目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后，太子毫不犹豫收购了宏记配钻，到时南非那边一有收获，就可以拿到自己店铺售卖，从生产到销售，不用假手于人，这样避免中间商赚差价，也能提升竞争力。 吃独食，这是太子最乐意干的事。 打开大门做生意，来者都是客，但是，太子偏偏看赵风不顺眼，拒绝卖给赵风。 金至尊家大业大，不差这几千块，恶心一下赵风也好。 赵风闻言也不生气，笑了笑说：“金至尊的生意真不错，现在都扫货了。” “还行吧，这还得感谢赵老板提醒，升级起版部后，现在工作效率大大提高。”太子面带寒意地说。 说是升级改造，效率提高是没错，但是，太子慢慢发现有不少地方电脑和机械还不能替代人手，特别是知道赵风趁机把自己逼出金至尊的起版师傅拉拢到九邦时，就知道自己上了当。 就是赵风这么一使坏，现在九邦有了全花城最大、最好的起版部，不仅能满足自己的需要，还大量接同行的起版业务，为同行出版，赚得盘满钵满。 起个版赚不了多少钱，金至尊有自己的品牌，太子也瞧不起那点小钱，但是，自己让赵风再三玩弄于鼓掌当中，这让太子很不爽。 于是，就算是客，也把他往外赶。 赵风呵呵一笑道：“同行可能是冤家，也有可能是兄弟的，我们就算是互相帮忙，反正世界那么大，钱是一个人赚不完的，听说太子在南非投资了钻石矿，以后你就有大把一手钻了，以后还得太子多多关照呢。” 关照你妹，现在想讨好我？晚了！太子心里充斥着骄傲和不屑，有些鄙视地看了赵风一眼，然后冷冷地说：“现在竞争太多，做企业的，时刻像如履薄冰，求人不如求己，我能力有限，只怕帮不了赵老板，不过，听到赵老板手艺还不错，你放心，要是你真没工开、没米下锅时，我金至尊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哈哈哈。” 手里有了钻石资源，金至尊也就有更多的话语权，现在超级柜台慢慢走向稳定，开始在欧美站稳了脚步，等钻石的生意走上正轨，太子将会重启对付九邦的计划。 九邦有自己的地和厂房，人才积累方面不错，在嘻哈系列也创立自己的品牌，现在的九邦，比当年的福缘更有吸引力，因业它相当于福缘和多宝集团的结合，太子早就起了吞并的心思。 没什么比兼并更快扩大规模。 跟着赵风一起来的胖子一下子怒了，红着脸说：“你是什么意思，咒九邦出事不成？” 九企是企业，赵风是老板，当面说赵风混不下去可以去金至尊打工，这不是咒九邦倒闭吗，胖子当场就表示不爽。 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这个太子当着别人面前咒别人倒闭，就是想不生气也难。 太子看也不看胖子一眼，有些漠不关心地说：“这汇钻广场得多加点保安才行，别阿猫阿狗都能进来，像有些人，远远就能闻到一阵寒酸味。” “你...”胖子对赵风尊敬，不代表他有好脾气，被太子这样讽刺，情绪当场有暴走的倾向。 赵风忙拉住他说：“不要冲动，都说花无百日花，人无百日好，帝国也有倒下的一日，行业龙头也有倒下的一天，我们要感谢太子的好意，我也承诺，要是哪天太子吃不起饭，我九邦的大门也随时为你打开。” 这是咒金至尊倒闭，太子刚想发脾气，没想到一旁的胖子马上抢着说：“风哥，这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 胖子一本正经地说：“太子就是老板，会做老板不代表能做首饰，看他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样子，就像一个兔相公，肯定是能吃不能干的货，我们九邦可不养废物。” “看清楚一点，太子手长脚长，扫地肯定不错，反正我们还差一个扫地的。” “对对对，行行出状元，扫地也能出人才。” 赵风和胖子是沙煲兄弟，早就有了良好的默契，太子眼高过顶、出口伤人，两人马上给予还击。 九邦在刚成立时、根基还很薄弱，就敢跟太子对着干，现在实力上来了，腰杆也挺直了，更不用看他脸色。 随着冷战的结束、科技的发展，世界就像地球村，全球的资源得到更快、更合理的调配，金至尊在花城有很大的影响力，但是赵风根本就不怕，订单和原料都是香港分部争取、采购，太子就是想封锁也无能为力。 不求你、不依赖你，也没想到从你身上要什么好处，说话也响亮，你对我不留情面，我干嘛给你面子？ 两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把太子气得七孔生烟，那张脸黑得像锅底，气急败坏地说：“这里不欢迎你们，快滚。” 赵风和胖子哈哈一笑，然后转身离开。 还没走远，还听到太子大声给手下吩咐：“你们记住，把九邦列入黑名单，不做他的生意。” 做法还真很“太子”，赵风摇了摇头，当一个人气到和“钱”作对，说明他已经失去了一部分的理性。 花城不止金至尊一家首饰厂,汇钻广场也不止宏记配钻一家店，这笔钱太子不想赚，多的人想赚，赵风只是转了一会，很快就买到了想要的三分钻。 价格比宏记配钻还便宜80块。 回去的路上，胖子有些愤愤不平地说：“真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太子干了那么多坏事，天不收他，而他的生意越做越大，现在还搞起钻石矿，要是让他搞一块大钻石，那岂不是要上天了？” 顿了一下，胖子有些自言自语地说：“不好了，太子的金至尊本来就有实力，现在让他又插手钻石矿，要是他一心针对我们，只怕九邦也不讨好啊。” 金至尊在华夏和香港布局多年，成为行业龙头，在开发有色宝石上做得有声有色，超级柜台也站稳了阵脚，据说直营店新开了好几家，现在连钻石矿也沾了，这样一来金至尊的地位更难撼动。 赵风一脸从容地说：“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一句听说过没有，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钻石矿垄断得很厉害，外人哪能这么轻易插手，太子趟这浑水，说不定怎么淹死也不知。” 钻石说穿了，就是坚硬的石头，这有点像货币，货币本来没有价值的，是人们赋予它价值，有人认同，它价值很高，要是不认同，也可能变得一文不值，像开采钻石的企业，每年都花费天价的推广费在全世界推广。 赵风之所以这么自信，那是因为前世知道，曾经盛极一时的金至尊，最后衰落下去，市场、工厂还有业务都被别人拿走，拼尽全力，好像只保留了香港一间小小的店面，那就是金至尊发迹的地方。 什么原因倒下的，赵风并没有留意，因为当时赵风只做高级定制，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作室里渡过。 太子这次介入钻石的开采，会不会是金至尊一个转折点呢？ 胖子没赵风想得那么多，闻言点点头说：“那是，要是那么好做，一个个都去挖钻石了，不管了，他有他干，我们做好自己的，只要他不惹咱就行。” 由一个普通的搬砖工人，成为现在坐着等收钱的老板，从月光族到身家几百万、有房有车的富翁，胖子已经很满足了。 就是现在起一分钱不赚，胖子觉得，光是积蓄和收租，自己这辈子都能衣食无愁。 “别说了，看路，前面有红绿灯。”赵风连忙提点道。 “嘎滋”的一声，胖子一个急刹，赵风被惯性一扯，然后被安全带一勒，别提多难受，忍不住瞪了胖子一眼。 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挠了一下头，突然小声地说：“风哥，最近有空没，我想....弄对戒指。” 赵风心中一动，开口问道：“好事近了？什么时候？” “农历9月9，他们说长长久久。”胖子一边说一边傻乐。 挺上心啊，还有几个月，这么快就想结婚戒指，赵风点点头说：“是好事，这事包在我身上，你有什么要求和想法，随时告诉我。” 239 钱包太小（第二更） 胖子都快修成正果了，赵风都有些感概。 认识林沐沐后，胖子变得收心养性、积极向上，也不到小发廊扶贫，每天做完自己的工作，然后就是围着女朋友转，据说二人还突破了最后一步，算是“先上车，后补票”，而胖子和林沐沐的事，也让赵风想起了远在英国的唐雨。 福缘倒下后，唐雨为了家庭，放在大小姐的尊严，成为一名小白领，只是谢吉祥的纠缠，让她不能平静下去，赵风在唐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小说故事里以身相许的桥段没有出现，唐雨决定去英国深造，电话和地址也保密，赵风上次和唐雨联系，还是去年参加伦敦国际珠宝展，就是过年，赵风也没有收到唐雨的电话或祝福。 赵风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最近对唐雨的思念也少了。 要不是胖子说要打造结婚戒指，赵风一时还有点淡忘，自己曾魂牵梦萦的女子，还在大洋的彼岸进修。 是距离拉远了距离？ 还是时间冲淡了爱情的印记？ 感情，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没有标准，不能衡量，就是二世为人的赵风，也第一次感到有些的迷茫。 伊人远去，留下的，只剩记忆中的倩影，不知为什么，那倩影有一种渐去渐远的感觉。 只是失落了一会，赵风很快把感情的事的抛在脑后，继续工作起来。 缅甸公盘很快就要召开，赵风跟着郝威说好，眼他一起去见识一下，要是有机会，也想购买一点翡翠从在首饰创作上，走之前要安排好九邦的生产和工作；六月的香港国际珠宝展览也要筹备；胖子和林沐沐的结婚戒指要打造。 最重要的是，自己报名参与首饰创作，为自己打造的首饰能出现在克利翁舞会而努力，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展示舞台，赵风下决心在这个舞会展示自己的风采，在世界的上流社会打响自己的名号。 要想打响名号，首先就要有过硬的优秀作品。 所以，现在赵风很忙，忙到连感情也抛在一边。 都说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对赵风来说，商海何尝不是一个江湖。 到了二月25日，赵风放下手上的东西，持着护照、机票还有邀请函，在花城国际机场汇合郝威，坐上花城至仰光的国际航班，径直向缅甸飞去。 缅甸，是东南亚一个国家，全称为缅甸联邦共和国，西南临安达曼海，西北与印度和孟加拉国为邻，东北靠华夏，东南接泰国与老挝，首都设在仰光（后迁至内比都）。 历史上，缅甸和华夏渊源很深，曾多次向华夏称臣，也曾被英国沦为殖民地，经过抗争，1948年1月4日缅甸脱离英联邦宣布独立，成立缅甸联邦，然而，独立并没有给缅甸人民带来渴望已久的和平，由多民族组成的缅甸一直陷于纷争中，而这些纷争，也使缅甸的经济落后，成为不发达国家之一。 然而，这个以农业为主的不发达国家，有着石油、天然气、钨、锡、铅、银、镍、锑、金、铁、铬、玉石等丰富的矿产资源，其中一种资源，吸引全世界的目光。 翡翠！ 缅甸不是唯一产翡翠的地方，可是世界上95%的翡翠都来自缅甸，而优质的翡翠全部来自缅甸，所以，每年到了翡翠公盘的时候，全世界的珠宝商、玉石爱好者就会云集缅甸的仰光，参加由政府主导的公盘。 公盘，是指卖方把准备交易的物品在市场上进行公示，让业内人士或市场根据物品的质料，评议出市场上公认的最低交易价格，再由买家在该价格的基础上竞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只是“拍卖”交易方式的雏形，这是缅甸政府加强控制翡翠原石资源后，外国商人从缅甸获取翡翠原石的唯一合法路径。 作为花城玉石协会会长，华夏有名的玉石商人，郝威可以说是“老司机”，在飞机上开始向赵风灌输有关公盘的知识。 “缅甸有三个公盘，最早是1964年开始兴办的缅甸珠宝交易会，每年的3月份举行，参加公盘的翡翠玉石毛料占缅甸年总开采量的2/5左右；然后是1992开始举办的缅甸年度中期珠宝交易会，在11月份举行，每届参加公盘的翡翠玉石毛料占缅甸年总开采量的2/5左右” “最后一个是前年，也就是1995才开始举办的缅甸珠宝特别交易会，缅甸国营大型珠宝公司自行组织货源选择在每年的1月或6月不定期地进行，该类公盘的翡翠玉石毛料占缅甸年总开采量的1/5左右。” “而这次我们参加的，就是缅甸珠宝交易会，阿风，你要记住，到了公盘，多看、多听、少说。”郝威笑着说。 赵风有些期待地说：“知道，威哥，为什么全世界那么多地方，只有缅甸才能出优质翡翠呢？” 前世接触过大量的优质翡翠，但赵风只是一个顶尖工匠，一门心思都做出最完美的首饰上，怎么来的、有什么来头一概没兴趣，现在去原产地一探究竟，心中满是问号。 反正坐从花城到的仰光，也就三个小时左右的路程，睡不着，正好聊天。 这个问题郝威以前也好奇过，也多处寻找过答案，闻言很快给出了回应：“研究和实验，证实翡翠成矿靠的是高压条件，而这高压来自地壳剧烈运动产生，科学家认为最合理的解释是大约四五千万年以前，漂移的印度大陆板块和欧亚大陆板块相撞。其力量之巨不但从平地隆起了几千米的青藏高原，也给翡翠矿的形成提供了高压条件，缅甸北部密支那地区得天独宠，所受的压力和温度都满足了翡翠成矿的要求。” 顿了一下，郝威继续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或许其它地方也蕴藏翡翠矿，只是现在还没有找出来，然而，据我所知，目前只有缅甸才能产出宝石级的翡翠。” 赵风指了指机上不少拿着翡翠资料观看的人，小声说：“威哥，你看，看来这班机上，有不少同行呢。” “华夏是世界上对翡翠需求最大的地区，这是由传统文化所决定，多玉石商人也不奇怪，不过，这些不全是同行，有一部分是赌徒。” “威哥，你的意思是，他们是去赌石？” 郝威点点头说：“要说赌，没什么比赌石更刺激，你们参加的是公盘，不是拍卖会，为什么叫公盘而不叫拍卖呢，很简单，因为拍卖需要鉴定，需要证书，而公盘不提拱鉴定，他们提供的全是毛料，神仙难断寸玉，别说暗料，就是开了窗的明料，也可能一刀就切垮，一刀穷一刀富，很有可能在一刀之下就有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生，能不刺激激吗？” 赵风点点头，他也听过很多有关赌石的故事。 花大价钱买的毛料，一刀切下去，要是有高质量的翡翠，立马身价百倍；要是切开后什么都没有，那么花大钱买的石料，一文不值，人的心情在涨和垮之间起落，心脏承受能力差点都不行。 “威哥，你会赌吗？”赵风忍不住开口问道。 郝威作为玉石商人，身家丰厚，在华夏的几个大城市都有自己的玉器店，每年光是翡翠饰品都不知卖多少，赵风有点好奇，他的翡翠是不是都是赌来。 “会，不过我赌明料多，那些全赌性质的翡翠，我也会看心情来投标。”郝威主动解释道： “明料的价钱高，但是风险相对小很多，我是自产自销，只要开出翡翠，总能把翡翠利益最大化，事实上，我喜欢别人替我赌。” “别人替你赌？威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赵飞有些好奇地问道。 郝威淡然一笑：“很简单，现场很多人赌石，他们开出翡翠，也要有人替他们套现才行，而我，就是那个可以替他们套现的人。” 原来是这样，这也对，那些赌石的人，不是每一个都有能力加工成饰品出售，赌客切涨后，心情一好，价钱压低一点也认了，因为他们拿翡翠没用，摔坏了或被人抢了，损失更大，还不如直接套现。 资金雄厚的人，就喜欢出来“捡便宜”。 正好印证了一件事：运气是成功的一部分，但是真正的成功，靠的还是底蕴和实力。 郝威能攒下亿万家财，靠的绝不仅仅是运气。 “阿风，你有没有兴趣也玩玩？”郝威笑着说：“其实玉石也是首饰的一部分，你在这里拿，绝对比任何地方拿更便宜。” 对啊，赵风心中一动，点点头说：“这个看缘分吧，要是看到心动的，我也玩玩。” 郝威无意的一句话，一下子触动赵风的内心，现在是各色宝石当道，再过几年，黄金和美玉、特别是黄金和翡翠的组合就会大行其道，这就是郝郝有名的“金镶玉”，这也是镶嵌工艺一个里程碑式的发展。 现在投资翡翠玉石，绝对是一笔一本万利的生意，只是，赵风一共才500多万可以任意挥霍的资金，算了一下，花了二百多万买房，为克利翁舞台设计首饰原材料要留100多万的预算，再留一点周转的钱，满打满算，能动用的钱只有一百万左右。 听说一个好的料子，动辄过百万，自己这点钱，就是投进去也溅不起什么水花。 一想到钱，赵风就有一种无奈：好东西太多、发财的机会太多，但是自己的钱包太小。 240 有趣的名字（第三更） “对了”郝威好像想起什么，马上补充道：“阿风，你要记住，到了公盘，看中毛料，出价要谨慎，这里虽然是缅甸，但是公盘里所标的钱，不是华夏币也不是缅币，而是用欧元，每年都有人因为不注意，乱标价，不是捏着鼻子认了，就是连保证金都收不回。” 中标竞买商如若发生逃标行为，组委会将给予无限期（缅甸籍）或10场（外国籍）取消其参加公盘资格的惩罚，交的保证金也不予以退还。 赵风马上说道：“明白了，我会注意的。” 二人有说有笑，不知不觉飞机就在仰光机场停下。 此时缅甸还没有把首都搬到内比都，仰光是缅甸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作为缅甸最大的城市，虽说没法和华夏的一线大城市相比，但也繁华热闹，让人感受到它的生机和活力。 下机后，赵风拉着行李，开口问道：“威哥，我们提前三天来，组委会应该还没有安排房间吧，我们去哪落脚?” “坐了几个小时飞机，怎么也得休息下，我们现在算是提前二天来，提前来肯定有好事”郝威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至于住哪里，就看主人家怎么安排了。” “主人家?”赵风有些惊讶地问道。 郝威指了指前面说：“你看，前面就是。” 赵风抬头一看，只见前面有人举着一块很大的纸牌，上面写着：欢迎郝威先生。 “走吧。”郝威拍拍赵风的肩膀，笑呵呵地向前走，赵风也连忙跟上。 一个穿着西服、戴着墨镜，还扎着一条小马尾的青年看到郝威走近，连忙摘下眼镜，快走几步迎上来，走到离郝威大约三步的距离停下，低头、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说：“威叔，一路辛苦。” 缅甸是礼佛之国，生活中很多礼俗都带有佛教的色彩，郝威也双手合十还了一礼：“客气，阿彪，你阿爸身体可好?” “还算硬朗，就是腿脚不太灵便，要不然就来接威叔了，正是他老人家不方便，所以让小侄来接，威叔，这位是?” 阿彪看着赵风，脸上人一有些好奇的样子。 郝威笑着说：“介绍一下，这位是自己人，赵风，做首饰的。” “阿风，这位叫吴彪，在这里可是一号人物，以后你有事，找他多半不会有错。” 吴彪闻言眼前一亮，伸出右手说：“赵兄弟，你好。” 郝威带在身边，但是自己拿着手提包的，说明跟着的人不是他手下，介绍的时候，还特意指出是自己人，说明这个叫赵风的人在他心目中很重要，吴彪闻言态更加热情。 “吴哥好。”赵风笑着伸出右手去握。 缅甸人认为，右大左小，右贵左贱，不仅随时都遵守男右女左的原则，而且把左手看作是低下的，送茶、上菜、递东西都不允许用左手，更是禁忌用左手握手，吴彪握手用的是右手，握的时候强而有力，显得很真诚。 一握完手，赵风心里马上作出判断：吴彪的手强而有力，手上有厚厚茧子，应是练家子，其中食指的茧明显比其它地方更厚，再结合他的说话和动作，说明这个人不仅是练家子，还是军队出来的人。 而跟在吴彪身后的几个彪形大汉，一个个身材高大、目光烔烔有神，看似站得杂乱无章，实际像一个队形把他围住，一边等一边机警地看着四周，显得训练有素。 也不知是军人还是保镖。 没想到郝威在缅甸还有这样的朋友，那人脉真是深不可测。 吴彪打完招呼，然后笑着说：“威叔，赵兄弟，我们先回去吧，家父已经备好了薄酒，车在外面，请。” 郝威点点头，然后笑着走在前面，赵风和吴彪连忙跟上。 出到机场，吴彪带着郝威和赵风上了一辆丰田越野，然后一踩油，车子就飞快向前驶去。 吴彪这次一共来了三辆车，两辆皮卡一辆越野，赵风乘坐的越野就在中间，被两辆皮卡一前一后护着，赵风看到，机场的保安看到这三辆车，根本就不查问或阻挠，直接放行。 不用说，别看眼前这位吴彪对郝威恭恭敬敬，平日他就是纨绔子弟、花花太岁一类的人物。 “威哥，这个吴彪是什么人?”赵风找了个机会，小声地问道。 “缅甸第一师第一团特种营的营长，你说他是什么人物?”郝威笑着反问道。 特种营的营长? 赵风闻言暗暗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这个吴彪，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没想到是一个实权的营长，还是特种营，要知道，特种部队是精英中的精英，能在一个特种营当营长，绝不是光是凭能力就能做到，还要有强大的背境。 緬甸其实就是军权政治，哪个手里有兵，哪个说话就响、权力就大。 “威哥，这姓吴的，是不是这里的大家族”赵风突然提了一个问题。 郝威有些意外地说：“哦，为什么这样说?” “这不简单吗?我发现这里很多名人都是姓吴的，特别是总统，都是姓吴的，他们这个家族也太厉害了吧?” “哈哈，哈哈哈”郝威看着赵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赵风有些丈二脑袋摸不着头脑，有些疑惑地说：“威哥，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还是我脸上有什么不对?” 说话间，赵风还忍不住摸自己的脸，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坐在副驾吴彪闻言回过头说：“威叔，有什么好笑的，也说给小侄听听。” 郝威指着赵风说：“小彪，赵风问吴姓的人是不是你们这里的大家族，这个问题，你来解释最好。” 赵风闻言，对吴彪拱拱手说：“对这里了解不多，也是第一次来，有些事不知道，还请吴哥指教。” “呵呵，这个问题不仅赵兄弟，其实很多人都理解错的，要是赵兄弟不嫌我罗嗦，那我就解释一下。” “不敢，有劳吴哥。” 吴彪笑了笑，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首先，我要说明一下，和华夏的姓氏不同，缅甸人只有名而没有姓，如果名字翻译成汉字时，很多男性都叫吴某、哥某、貌某，一大波女性都叫杜某、玛某，但是，这些都不是缅甸人的姓，而只是他们名字的前置词，像我叫吴彪，其实彪才是我名字，而前面的吴字，是我名字前的前置词。” “吴代表什么意思，就是一个前置词，略等同于英文中的[mr.]，但含义更深广。[吴]是表明男性的性别、长幼、身份、地位等含义的敬词，所以，我们这里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姓吴，这是我们缅甸的传统文化，这代表一大群人，而不是一个家族。” 赵风这才恍然大悟，闻言连连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受教了。” 郝威在一旁笑着说：“这就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阿风，看着吧，其实这里很有意思的。” “是，威哥的”赵风马上应道。 说完，又扭头对吴彪说：“吴哥，小弟初来乍到，有很多事不了解的，还请吴哥多指教，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好或不对的，还请多多包含。” “好说，你是威叔的朋友，也就是我吴彪的朋友，有事你知会一声。”吴彪爽快地说。 三人一边说说笑笑，不知不觉，车队就转出了市区，开始向郊外驶去。 刚才始时，赵风还以为吴彪开越野车是他的风格，这时才知道它的实际意义：适合复杂路况，马力强劲。 在仰光市区，看到热闹、繁华的境象，感觉和华夏不多，可是一出到市区，那距离马上出来了：路坑坑洼洼，路面一块好一块坏，坐在车里就像坐碰碰车，上下颠簸，坐在这种性能优越的越野车也有点难受，要是坐那皮卡，估计得散架。 241 选料子（第一更） 有多事，都是有得有失，这里的经济只能说一般，可是处于热带雨林气候的缅甸，植物生长很好、植被覆盖很高，而经济的滞后也意味着人类对自然界的干预不多。 不得不说，这里的生态环境和空气真的很不错。 坐在车上，放眼看去，到处都是一片葱葱郁郁，红红绿绿，真是绿树成荫繁花似锦。 除了风景美如画，还有一点不得不提，城市、乡村、山区、平原，处处都可以看到耸立的佛塔，种类繁多、神态各异，往往不同的地方就有不同的风格，让人百看不厌，原因这时绝大部分人都信佛，据说无论是僧侣还是平民，一生中最大的愿望就是修一个佛塔，他们笃信生死轮回，把佛塔看成是一种大功德，所以修塔的热情很高。 有人说，数不清缅甸有多少座佛塔，就像很难数得清天上有多少颗星星。 “这里的佛塔真多，也真是漂亮。”赵风忍不住感叹道。 吴彪转回头，有些好奇地说：“赵兄弟第一次到这里?” “是啊，这次跟威哥一起来，见识的一下。 “好啊，有空带你去看看瑞大光塔，也就是你们叫的大金塔，那才是我们缅甸人的骄傲，也是佛教圣地，只要诚心跪拜，佛祖就会保佑你一生安康。”吴彪一脸郑重地说。 说到佛祖时，双手下意识地合十行礼。 这个吴彪绝对是一个典型的佛教徒，从他见面时给郝威双手合十行礼就可以看出，说到大金塔时，吴彪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显得十分虔诚。 大金塔高98米，外面全用真金箔贴，在阳光下金光闪闪，那就是一个巨大的“豪”，就是几十公里外都清淅可见，赵风在飞机上就看到了。 赵风前世醉心于提升自己的技艺，对这些不太清楚，闻言说：“吴兄，这里这么多佛塔，为什么大金塔最高最豪华呢?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一说起有大金塔，吴彪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话也多了起来：“那是自然，缅甸的佛塔虽然多，但是只有大金塔供奉了佛祖的真身遗物，这些都是无价之宝。” “这件事要公元前585年说起，相传当时印度发生饥荒，缅甸人科迦达普陀兄弟两人运了一船稻米前去救济，他们从印度回来时，带回8根释迦牟尼佛祖的头发，在王朝帮助下建造了这座佛塔，把佛发藏在塔内，除了佛祖的真身遗物，这里还供奉了拘留孙佛的杖，正等觉金寂佛的净水器，迦叶佛的袍子，一座佛教塔供奉四位佛陀的遗物，自然成了佛门圣地。” 说到这里，吴彪有些骄傲地说：“我们家族，合计也捐赠了十公斤的黄金用作瑞大光塔的修耸。” 十公斤的黄金，折成华夏币的话，需要几百万，这里的人对捐赠还真是慷慨。 一路上，郝威很少说话，主要是赵风和吴彪在说说笑笑，谈一下缅甸的风土人情一类。 从机场出发，向西南方向出发，一直走了近一个小时，最后车子进了一座庄园式的私人住宅。 这是一座充满东南亚风情的的庄园，里面雕梁画栋、绿树成荫，地上铺着进口的草皮，花坛里种着名贵的花卉，假山、泳池、凉亭、走廊应有尽有，门口有保镖门卫，而围墙上也架设了闭路摄像头，显得保卫森严。 车子进庄园后，还继续向前驶，最后在一栋二层尖顶的建筑前建下。 透去车窗，只见一个满头白发、拄着拐杖的老年人率着一群人正在门口处等着。 车一停下，郝威马上开门跳下车，走到那白发老人前，两人相互一笑，然后紧紧拥抱在一起。 “呵呵，郝老弟，你终于来了，好，我们又可以见面了。” “吴老哥，看到你身子还这么硬朗，真是太好了。” 两人深深拥抱了一下，这开松开手。 要是没猜错，眼前这位，就是郝威在飞机上说的吴克农，曾参加过缅甸独立战争，屡立战功，晋升为将军，后来在军政府统治时期，被人陷害，在清剿少数民族时差点全军覆灭，那时是郝威出钱给吴克农疏通关系，又替他联系国外的军火商人，替他买了一大批军火，特别是在苏联解体时，利用自己的人脉，替吴克农买了一大批先进的武器。 缅甸虽说是完整的主权国家，但是它的内部环境有些复杂，地方与政府、政府与少数民族、军队中激进派和保守派等关系错综复杂，一句话，谁的拳头大，谁就当家做主。 在最危急的时候，郝威还出钱雇国外的退役特种兵保护吴克农的生命安全，两人的交情非常铁。 这也是郝威一个手下也不带，就敢来参加缅甸公盘的原因。 一来到缅甸，安全根本就不用担心，吴克农自己腿脚不灵便，派儿子去把郝威接来。 郝威和吴克农聊了一下，又介绍赵风给吴克农，一番寒暄后，然后一起享受吴克农为郝威准备的宴席。 别看这里有点偏，可是宴席准备得很丰富，山珍海味应有尽有，除了传统的缅甸美食外，赵风还有宴上看到有老虎肉，这在华夏可是一等保护动物，但在这里只是一道美食。 吃饭的时候，郝威和吴克农在怀旧，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得有些不亦乐乎，而赵风和吴彪志趣相投，也在一旁小声交谈着。 “赵兄弟，第一次来这里，一个人来，有些寂寞吧,要不我给你安排一下节目？” 两人谈了这么多，感情也熟络了，赵风有些好奇地问道：“什么节目？” “嘿嘿，我们这里，可没你哪里那么好玩，不过美女倒不少，你要什么样的美女都有，要不我给你安排两个，保证漂亮、保证是处女。” 吴彪说得暧昧、笑得贼贱，话音里透着一股男人都懂的暗示，赵风闻言心中一动，不过最后还是说：“谢谢吴兄好意，有些累了，下次吧。” 赵风对女色不是很看重，刚刚见面就要来这样，显得自己太好色，说不定让郝威笑话，虽说有些虚伪，可还是忍着一点好。 听到赵风拒绝，吴彪倒没有再劝说，只是笑着劝杯。 没过多久，赵风就有些后悔，因为散席后，他亲眼看到，喝到有五六分醉的郝威，是拖着美女进房的，女的年轻貌美，身材一流，那皮肤嫩得好像一掐就出水。 尼玛，郝威还是一边搂一个，看样子来个一王二后。 让你装！赵风暗暗鄙视自己一句，然后默默回房睡觉。 也不知郝威的底子好，还是昨晚的老虎肉、虎鞭汤够滋补，第二天一早，夜御二女的郝威一大早就生龙活虎的起床，和赵风他们一起吃早餐。 吃早餐时，吴克农开口说：“吴老弟，那些货到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去看？” 一听到货到了，郝威毫不犹豫地说：“最后翡翠的行情越来越好，普通的货不缺，就是缺上等的料子，不弄好这事，我坐也坐不安，睡也睡不好，我还是先办正事，办完正事，这样才能玩得开心。” “好，那你先办正事。”吴克农理解地点了点头。 郝威扭头对赵风说：“阿风，我一会去办点事，你是跟我去看看，还是找个人带你到处转转？” “想玩什么时候都可以玩，我还是跟威哥一起开开眼界好了。”赵风想了想，马上应道。 现在签证很方便，想玩随时可以玩，还是跟在郝威后面，好好见识一下好了。 郝威的人脉，比自己想像中还要强大人，这让赵风多了很多期待。 听到赵风的决定，郝威笑着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 吴克农不仅腿脚不灵便，心脏还有一些问题，最后是吴彪带人陪郝威去。 出了庄园，那辆越野车开始向市区的方向使去，进了仰光城区后，左转右拐，最后在一间有些破落的宅子前停了下来。 宅子有些破旧，给人感觉像华夏那些城中村，但是宅子大门紧锁。 “威叔，我就在这里等你，有事你吱一声就行。”吴彪把郝威有送到宅子后，就不打算进去了。 “行，有劳你了。”郝威点点头。 “哪的话，威叔你说这话就是见外了。” 郝威示意赵风跟他一起下车，走到那扇大铁门前，拍了几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从门下的门缝隙递了进去。 大约过了二三分钟，大门“吱”的一声，打开一条可以过人的缝隙，郝威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赵风看到，也连忙跟上。 刚刚进去，那大门“砰”的一声轻响，重新关上了。 守门的，是一个眯着眼、老态龙钟的老人，看他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好像随时都会睡着，可是赵风不敢轻视，因为他刚刚看到，那扇又厚又重的大铁门，那老人家单手就把它给推上了。 手臂强而有力，下盘稳，呼吸细而绵长，这是一个练家子。 也许是感受到赵风打量自己，那老头抬头似是无意地打量赵风一眼，就在赵两个目光对视的一瞬间，赵风看得清楚：那老头的眼中精光一闪，好像黑夜中一闪而过的流星一样，那一刹，光辉夺目。 就是那么一眼，赵风感到自己有一种不穿衣服、什么都让人看穿的感觉。 没想到，在这种地方，居然碰到一个高手。 好在，那老头对赵风并没什么恶意，只是看了一眼，又缓缓垂下了眼帘。 郝威并没有注意到二人的表现，开口问道：“老秃呢？” 老头伸手向前指了指，然后走到一旁的一张逍遥椅上，坐下去，闭着眼，一摇一晃的，说不出优闲。 “阿风，走。” 赵风有些奇怪地说：“威哥，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怪怪的？” “别看这地方破落，好东西多着呢，走，我们挑料子去。” 挑料子？ 赵风楞了一下，忍不住问道：“风哥，今天的才是26，公盘不没开呢，去哪挑料子？ 242 狼来了 郝威傲然一笑，开口说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经过郝威简单解说，赵风很快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缅甸公盘是外界从缅甸获得翡翠毛料的唯一途径，但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想公盘多人来，要想翡翠的知名度更广，也要有人配合才行，就像钻石一样，每年都要花大量的费，在世界各地做宣传推广。 为此，缅甸中央政府和那些持有开采权的公司，也会有意识笼络一些大珠宝商、玉石商人，让这些人替自己宣传、推广，在举行公盘时，多拉些人、介绍些人来参加，而这些笼络的对象，都有一定的好处。 在举行公盘前，会为这些人提供一个类似内部买卖的机会。 这种小型的交易会，会选一些品相较好的毛料，让这些人挑选，也不用拍卖，看中就估价，买卖双方谈妥就行，此外，还有一些开出来的翡翠出售。 在开采的过程中，有时会损坏一些料子，开采的公司只能自己把它切了，而有一些表现好、可赌性高的料子，开采公司也会选择自己来切，那些切出来的翡翠，除了一部分供自己使用外，也会在这种交易会明码实价卖出。 郝威是花城玉石协会的协长，又是华夏有名的玉石商人，每到公盘开始，就会以协会的名义邀请、组团参加，是缅甸公盘的贵宾，所以他有内部选购特权。 双方算是共赢。 赵风这才明白，为什么郝威提早来公盘，原来不仅仅是看望老朋友，也是为了在这里拿到优质的货源。 “威哥，吴彪他们家，是不是也沾手这些翡翠矿？”赵风突然好奇地说。 “光是征粮能征多少钱？”郝威呵呵一笑：“中央政府拨给军队的钱，要不是嫡系的，估计吃饭都困难，哪个有权力的人看到好处不沾一点，有资源就卖资源，没资源就弄赌场、干皮肉生意，无论在什么地方，钱不是万能，但没钱万万不能。” 至理名言啊，赵风深以为为然地点点头。 二人走到屋子后，不由眼前一亮：里面的大厅内，摆了不少架子，架子上、地上放着一块块石头，有的圆乎乎的，而有的已经半切开或全切开。 赵风看了一下，放在地上的，是全赌性质的毛料，而摆在架子上的，有很多切开或开了窗口的明料。 在东面的玻璃柜上，还有切成一块块或一条条的翡翠，那种绿湛湛、晶莹剔透的翡翠，让人看起来非常舒服，赵风看得清楚：玻璃种、冰种的翡翠都有出售。 令赵风惊奇的，不仅仅是里面的毛料，还有人。 一个光头的老者，正陪着一对年轻男女在挑着毛料。 “咦，威哥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那个光头的老年男子一看到郝威，马上笑着走过来握手。 郝威呵呵一笑，摇摇头说：“老秃，你每年都是这一句，就没见你迎过一次。” 老秃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真不是不给面子，主要是有客人，咦，威哥，你带的这个师傅，很年轻啊。” 很多人来挑毛料，大多会带一个有经验的人，毛料是难断，但也有一些规律，有的人看得多了、或者说切得多了，判断力也比普通人高很多，赵风的年纪太轻，老秃感到有些惊讶。 同赌石的行业里，陌生面孔不多，老秃看到赵风是一张陌生脸，忍不住开口问道。 能跟在郝威身边，应该不是无名小卒才对。 郝威笑着解释说：“这是我的一个兄弟，他叫赵风，就带他来开开眼，放心，自己人。” 这种公盘前的内部交易，是一个商业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郝威把赵风带进来，特意说明是“自己人”，就是让老秃放心。 “威哥的朋友，也是我老秃的朋友，赵兄弟，你好。”老秃马上对赵风表示善意。 “不敢，老哥你好。”赵风连忙说道。 缅甸有开采权的公司，要么是国营，要么有深厚背境的势力，这里的货，每一件都有标号，应是属于不同的公司，而这些只标号码不标价钱的货，只有这个光头老秃在看着，也就是说，议价权在他手里。 能游离这么多势力中间，得到这么大的信任，这个老秃的手腕肯定很高明，赵风自然不敢怠慢。 刚才郝威说老秃年年都是这句话，没有新意，这里点出一个信息：老秃做这事肯定有些年头。 三人在说话时，原来在里面挑选毛料的青年男女也停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赵风和郝威。 郝威用嘴努了一下，有点惊讶地说：“老秃，那二个，新来的？” 对郝威来说，参加公盘快十届，像有机会踏进这个宅子的人不多，每年绝大多数是老面孔，然则，那对男女郝威还真不没见过。 老秃点点头，然后开绍道：“介绍一下，这位是御木本株式会社的首席设计师田中佳美小姐，而这位绅士，是来自pomellat控股家族未来继承人彼得，他们是缅甸珠宝首饰总会特邀的贵宾。” 介绍完那对青年男女，老秃又向田中佳美和彼得介绍郝威和赵风，介绍到赵风时，用郝威的朋友形容。 赵风和郝威都是圈内人，御木本株式会社和pomellat都如雷贯耳，闻言不由对视一眼，两个都从对方看到一个信号：狼来了。 御木本株式会社是日本首屈一指的首饰企业，其中以珍珠为主题的首饰闻名世界，做工精细、款式新颖； pomellat是一间来自意大利的品牌，它彻底抛弃了过去精致珠宝只用昂贵材质的旧传统，大量采用色彩缤纷的有色宝石，并强调凸面，而有色宝石的取材，更大大地降低一制作成本，同时也造就了珠宝界的流行趋势，使一般人也能有机会以合理价格享受出自名家的精工珠宝，在首饰界有很大的影响力； 一间日本的首饰企业、一间意大利的首饰企业同时出现在这里，而这二间首饰企业以前并没有做与翡翠有关的首饰，这次不仅参加了，还出现在内部交易会上，这说明一件事：pomellat和御木本株式会社是有备而来。 华夏抓住冷战后，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产业升级换代的绝好机会，改革开放，招商引资，而人力资源的优势，让华夏在改革开放中不断发展。 国力增强，百姓的生活水平提高，购买力也水涨船高，于是，像pomellat和御木本株式会社这些企业，也开始关注华夏这个巨大的市场。 多只香炉多只鬼，本来好好的市场，突然冒出两个实力非常强劲的对手，对郝威和赵风不利，也有可能拉升本届毛料的价格。 这是一个狼来了的信号。 “郝先生，很高兴见到你，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田中佳美一边说，一边给郝威来了一个90度的鞠躬。 彼得也伸出手，面带笑容地说：“郝先生，很高兴看到你。” 郝威也笑着作了回礼。 和郝威打完招呼后，田中佳美向赵风又是一个90度的鞠躬，一脸恭色地说：“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赵风先生，我代表御木本株式会社给赵生献上敬意。” 赵风有些意外地说：“你认识我？” 彼得在旁边说：“华夏的s级顶尖技师，把微钉镶技术用得出神入化，你一手打造的钻石骷髅头，已经成为行业跨时代的经典，我和佳美小姐有幸在伦敦国际珠宝展看过赵先生的风采。” 原来是这样。 赵风没想到，那个钻石骷髅头，竟然能带给自己这么多的好处。 （今天有朋友来，第三更可能很晚很晚，也有可能明天补） 243 彼得的挑衅（第一更） “客气，那只是一时侥幸，不敢算什么大师。”赵风连忙谦虚地说。 田中佳美对赵风嫣然一笑，柔声地说:“如果赵先生有空，御木本株式会社随时赵生前来参观、指导，如果赵生愿意担任我们会社的技术指导，我们一定给赵生满意的酬劳。” 一见面，还现场抢起人了？ 赵风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地说:“指导不敢说，多交流就好，不过最近太忙，近期只怕抽不出时间。” 微钉镶最起是在美国出现，但是赵风却把这技技术玩得炉火纯青，田中佳美说要请技术指导，不用说，肯定盯上这技技术。 技术是无价的，赵风可不想轻易把技术外传，都是同行如敌国，商业机密不能随便外传，更别说是小日本。 说到底，赵风可是一个愤青，对侵略过华夏、奴役过华夏人民的日本，打心底里不爽。 能搁置过去，不代表能淡忘伤痛、放下仇恨。 刚刚见面，没必要一下子把话说死，因为天下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推说工作忙，抽不出时间，就是一个稍为婉转的拒绝。 自己这一忙，可以忙很久很久。 田中佳美对赵风的拒绝，并不意外，闻言只是笑了笑，然后压低声音说:“赵生，我知金至尊对你九邦多方打压，御木本株式会社愿意和赵生共同进退，或许我们可以合作，一共开拓华夏这个巨大的市场。” 这是暗示御木本株式会社要对付金至尊？ 赵风心中打了一个激灵，不过脸上并没有过多的情绪外露，只是淡淡地说:“佳美小姐的提议很不错，只是近期九邦并没有和其它企业联手的想法，要是以后有，我会第一时间找佳美小姐商量。” 御木本株式会社一度挤身世界十大珠宝首饰品牌，那是金至尊都没有达到的高度，可以说是首饰行业的巨无霸，而九邦只是一个的大型的代加工厂，两者说合作，九邦肯定是屈于人下，地位不对等，利益也得不到保障。 什么时候被人吞并也不知道，赵风可不冒这个险。 很明显，田中佳美想用暗渡陈仓的方法进入华夏市场，日企在华不是很讨好，所以日企多是和华夏的企业合作，要不就是想办法披一层外衣，御木本株式会社想进入华夏的首饰市场，借壳经营也不奇怪。 看着娓娓而的田中佳美，赵风内心更加警惕起来。 对于日本人，赵风对他们又是憎恨又是佩服。 憎恨方面就不用说了，而日本人有很多地方是值得我们学习，例如他们做事认真、对品质有近乎苛刻的追求，非常注重情报工作，最明显的是，在侵华的几十年前，日本军部已经更新了几十次华夏的地图，作战计划多次修改，日军在某地地方，对地型地貌的认知，比华夏的将领还要熟悉，他们使用的地图，比华夏军用的还要精细。 就是改革开放，日资大量涌进华夏，据说那些资本家的手里，都有一份很详细的名单，上面有地方领导资料，如简历、兴趣和爱好，脾气怎么样，有什么缺点等等，方便他们去公关，那份名单上的华夏领导，科级的领导也有。 一个远在日本的珠宝首饰企业，竟然清楚九邦和金至尊之间的磨擦，田中佳美对花城的事情这么清楚，让人细思极恐。 听她的语气，好像要打压金至尊，难道它在窥视着金至尊的市场份额？ 田中佳美也知道仅凭几句话很难说动赵风，闻言也不生气，生怕再说这话题惹赵风不喜，很精明地转开话题道:“赵生，你来挑选毛料？” “就是跟着凑热闹，佳美小姐，你们御木本株式会社也对翡翠有兴趣？”赵风反问道。 “对于优质上乘的材料，我们御木本株式会社都有兴趣。”田中佳美微笑地说。 说到御木本株式会社，田中佳美的话语散发着一种骄傲和自信。 两人在一起有说有笑，一旁的彼得脸色慢慢变得不耐烦。 彼得对东方女性很感兴趣，田中佳美那种神秘、柔媚的美，符合他心中东方女性的完美形象，看到田中佳美对赵风感兴趣，彼得对赵风也产生了敌意。 一个小小的技师，有什么了不起，前面盛赞不过是客套一下，不代表彼得真的很敬佩赵风，看到有男的接近自己喜欢的女人，彼得心里就有了火气。 作为pomellat未来继承人，彼得有足够的诚府和风度，但这份风度不是对每个人。 “赵先生，你是一名出色的匠师，想必对这些翡翠毛料也很有研究，光是挑这些毛料也太无趣了，不如我们来一个比赛吧。”彼得突然开口说。 “哦，怎么比？” 彼得一脸自信地说:“简单，来到翡翠的王国，来到这有趣的交易会，我们就来赌石吧，看哪个眼力更好、远气更佳。” “对了，只能自己挑，不能找人帮忙。”彼得看看一旁的郝威，马上补充说。 刚才介绍时知道，郝威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玉石协会会长，要是郝威帮忙，赵风的胜算肯定大上不少。 赵风摆摆手说:“十赌九输，我一向不相信运气，所以很少参加与赌关的事，只怕让彼得先生失望了？” “哦，你们华夏人，就喜欢做缩头乌龟吗？”彼得双手一摊，有些骄傲地说:“连挑战的勇气都没有，赵，我想说，你是一个懦夫，哈哈哈。” 田中佳美连忙劝说:“彼得，不要伤了和气。” “抱歉，我只会尊重强者，赵，怎么样，像个男人和我赌上一局？”彼得挑恤地说。 赵风都有些无言了，激将法都不是这样用的，这个彼得为了在田中佳美前表现，还真豁了出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那好，你说怎么赌？”赵风开口问道。 被彼得再三挑衅，赵风也有了一点脾气。 在别人眼中，彼得是pomellat未来继承人，是一个有实力的豪门富二代、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在赵风眼中，也就二个胳膊扛一个脑袋的普通人，没什么了不起的。 彼得是出自豪门，而赵风要做的，就是自己建立豪门。 “简单，我们比一比，谁开出翡翠的价格更高，谁就是赢家，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只能挑地上的毛料。” 地上的毛料，也就是全赌性质毛料。 “分出输赢后怎么办？”赵风追问道。 “简单”彼得打了一个响指说:“胜者可以有权利要求失败者为自己挑选的毛料买单，或拿走失败者开出来的翡翠，二选一。” 赵风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提议很不错，可惜，赵某只是一个小工匠，而彼得你是pomellat未来继承人，我在财力方面明显不如你，不夸张地说，这地下有不少毛料我都买不起。” 地上有不少毛料，虽说是全赌性质，可是过百万的有好几块，最重的一块有五百多公斤，这种毛料至少要几十万欧元，赵风就是想买都买不起。 钱对彼得来说，不是问题，但对赵风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郝威听到，马上开口说:“阿风，怕什么，不就是几百万吗，你不方便，我这有。” “谢谢威哥”赵风摇摇头说:“这赌石要弄得借钱去赌，还真没必要。” 彼得冷笑地说:“真是无聊，还说是顶尖技师、有自己的首饰产业，这点钱都拿不出，你来这交易会是来看戏的？” 田中佳美一直在旁边听着，听到二人的赌约，心里灵光一现，很快笑着说:“赵生，彼得，我有一个折中的主意，不知两位有没有兴趣听一下？” 244 选毛料（第二更） “美丽的女士，不知你有什么好提议？”彼得面带笑容地说。 刚才挑衅赵风时，冷淡、骄傲，可对田中佳美说话时，马上变得绅士起来，那脸好像属狗的，说变就变。 赵风有些鄙视彼得，不过还是饶有兴趣地说：“不知佳美小姐，有好的提议请说出来，赵某洗耳倾听。” 田中佳美看到现场的焦点落在自己身上，面带微笑地说：“光是斗价值，这有点像野蛮人，缺乏技巧，会让比赛变得无趣，不如改变一下规则，就比那个的性格比最高，把购买的价格和切割出来的价值相比较，看谁的收益率高，这样更富有挑战性，二位绅士，你们觉得呢？” “这个主意不错，我完全同意佳美小姐的提议。”彼得第一个附和。 赵风只是略一犹豫，很快就点点头说：“这个建议很合理，我也不拒绝，可是，值多少，谁来做公证人?” 田中佳美笑脸如花地说：“这个太简单了，我与郝生都不适合，现在适合的，就是这位秃生，他能主持这样的交易会，人品方面不容质疑，大家认为如何?” 秃生? 赵风一下子乐了，老秃是一个缅籍华人，叫他“老秃”是因为他的头发掉光了，光着脑袋，大伙就给他起了一个外号，秃是一种状态而不是姓氏，可是田中佳美把他当成了姓氏，叫秃生。 不光赵风乐，就是一旁的郝威嘿嘿直笑，弄得一旁看戏的老秃都不知怎么说些什么。 日本的姓氏很怪，井上、树下、田中，犬养等等，就是王八这个姓氏也有，那秃姓和这些相比较，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能主持这种内部交易会的人，那眼力肯定也是一流，赵风和彼得也表示同意。 老秃没想到客人还对赌了起来，只好摸摸自己那光溜溜的脑瓜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盛蒙二位看得起，那我就勉为其难做一下公证人。” “两位绅士，你们可以开始了。”田中佳美好像对这个赌约很感兴趣，主动发号施令。 赵风和彼得对视一眼，然后一起走向地上那堆毛料。 说好二人单挑，郝威也不好给赵风意见，而是走到一旁，熟门熟路找出一只一次性杯子，自顾倒起桌上的茶来喝。 “老郝，你这位小兄弟，以前玩过石?”老秃也坐下，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他是新手。” 老秃有些惊讶地说：“什么都不会，就敢跟别人赌，你怎么不劝一下?” “神仙难断寸玉，不知多少自认目光一流的老师傅都栽在这上面，新手也不一定输，看他运气吧。”说罢，郝威自言自语地说：“不过，我感觉我的这朋友会赢，因为这小子的运气一向不错。” 要是半赌料，郝威还有一点担心，试了刀或开了窗的料子，除了胆量外，财力也很重要，但是全赌料，靠的就是运气。 要是有人看得出哪块石有翡翠，那这公盘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郝威没有阻止赵风对赌的原因，就是全赌的毛料不贵，除了最大那块价格超过300万外，有少量几十万级别毛料，大约是几千到几万、十几万不等的料子。 以赵风现在的身价和赚钱能力，这点钱完全玩得起。 年青人，要是没点锐气和进取，那算什么。 “运气不错?”老秃突然指着前面说：“看到没有，那个彼得明显是做过功课的，你看，人家带着小电脑来呢。” 郝威抬头一看，不由皱起眉头：彼得带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上有很多资料、图片，一边查看石头、一边比较资料。 “外国人就兴这一套，搞什么数据分析”郝威有点不以为然地说：“真有这么好弄，老子早就包圆了，哪里还轮得到他？” 话是这样说，可是说话间，郝威眼里还是露出一丝担忧。 要是没一点规律，大伙就不用又是看皮、又是拿强光电筒，看纹路辩走势，那些赌石的老行尊为什么受人敬重，就是他们赌出翡翠的机率比普通人高。 彼得临急抱佛脚，那一台手提电脑相当于半个师傅，这样一来，他在起跑线就领先什么都不会的赵风。 死鬼佬，看似老实，实则一肚子坏水。 赵风也看到这种情况，只是楞了一下，很快又低头挑石料。 彼得看似冲动，其实他早有准备，并没有冲动行事，一个没脑子的人，也不可能成为pomellat的未来继承人，此时彼得有眼角瞄了一下赵风，嘴边全是笑意。 在手提电脑里，有大量有关毛料的分析，甚至有不少切石的视频，分析哪一种石纹出翡翠的机率大，而什么样的原石蕴含翡翠的机会多，这些资料彼得看过多次，在“实战”时查询一下，这样也显得比较重视。 正好在女神前表现一下自己的男子气概。 赵风不用看，也知现在彼得正在得意，骂也没用，怨也没用，有功夫自怨自艾，还不如想办法怎么取胜。 看着一地的翡翠原石，赵风有一种坐在宝山上空手而回的感觉。 明知这些赌石里有翡翠，这些翡翠可以让自己的身家倍增，问题是不知道哪一块是宝玉，而哪一块又是石头。 地上的原石很多，有黄沙皮翡翠原石、黑乌砂翡翠原石、薄皮水石、半山半水石等。 赵风听郝威说过不少所谓的赌石经，像帕敢的黑乌沙是最典型的翡翠原石，沙感有力，皮黑似漆，白色颟带突出，颟上有松花，皮上有癣，皮下有雾，枯色分明。这是内含高色的真实表现。如若具备这些条件，赌来有希望； 后江场区的底层石，皮薄，蜡壳完整，底章水头足。特别是大蒜皮壳铁生龙，白中显红，只要裂烂微小，一赌就涨； 麻母湾的薄皮水石：皮薄如纸，皮色蜡黄，皮细肉细，不用强光照看也能看清底里。虽有微小裂烂，只要从底面看准绿色，分清老种，颜色稳定而艳丽，下赌便赢。 但是，理论和实际相差得太远，听的时候觉得很有把握，可是真刀直枪上阵时，感到每一块都差不多。 一块块的翡翠毛料、原石就像一个个美女，让赵风挑花了眼。 看看这块，捧捧那块，赵风就想找开了窗的石头，开了窗的把握大一点，就希望这些开采商在搬动过程中磕磕碰碰，就是撞坏了皮也不知道。 想法是好，可是现实却给赵风上了一课：这些原石毛料都保护得很好，没有磕花、掉皮的情况。 其实看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软毯就知道了。 挑了快半个小时，赵风把地上几百块原石都举了一遍，手都有点酸，脖子也有点累，坐在角落里的赵风，把脑袋枕向一块有点大的原石上，把眼一闭，准备休息一下。 要是有传说中的凤凰就好了，都说凤凰不落无宝地，当年卞和就是在荆山见凤凰栖落在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上，拿去献给楚王，最后才有名闻天下的和氏璧，可惜，这些同样不现实。 一闭上眼，心境也平和起来，突然间，赵风猛地睁开眼，眼眸里满是惊讶... 245 局中局 就在闭上眼，平心静气时，赵风无意中有一种很舒服、很柔和的感觉，而这种奇妙的感觉，让赵风的疲惫也抽走了一丝。 一睁开眼，这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没有了，赵风强忍内心的激动，装着不经意慢慢闭上眼，慢慢地，那种熟悉的感觉慢慢袭来。 试着靠向别一块石头，没这种感觉，可是把脑袋靠近那块当枕头的黑乌砂时，那种玄妙的感觉再一次慢慢回来。 测试了一会，赵风若有所思地站起来，慢慢靠向那切出来，摆在玻璃柜上的翡翠。 “赵生，你和彼得都要选全赌性质毛料原石，这些已经切出的翡翠不能作算。”田中佳美以为赵风要拿那些切出的翡翠参加，马上加以说明。 赵风摆摆手说：“放心，这些规则我知道，我就是看看，找找感觉。” 听赵风这样说，田中佳美就不再出声，至于看守这里的老秃，眼角也不瞄一下，任由赵风去看。 那些原石毛料都有重量，就偷也偷不了，而那些切出来的翡翠，都是有数的，就是少一小块，老秃也能发现。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能进这种地方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也不会做有失身份的事。 赵风不管田中佳美，而是从一旁拿过一支强光电筒，假装欣赏翡翠，然后利用背着的角度，把头靠近翡翠，闭上双眼，仅仅是几个呼吸之间，赵风就一脸惊喜地睁开了眼睛。 刚才那种舒服而亲切的感觉又来了，而且来得更汹涌、更澎湃，如果刚才那块黑乌砂是一条小水沟，那么这块冰种的翡翠就是一条奔流不止的小河。 自己竟然能感受到翡翠？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赵风一下子惊讶起来，不是说神仙难断寸玉吗？ 一时间赵风思如电转，开始想起各种可能，想了一会，赵风为自己找到一个貌似合理的解释。 地球是一个巨大的磁场，很多物体都有自己独特的磁场，有些强烈而有些不能察易，像一些稀有元素会放射，赵风本是一个练武的人，在穿越时，也有可能思维产生某些变异，于是就感到翡翠的“磁场”。 都说玉能养人，会不会靠近后，被翡翠那种独特的磁场滋养呢？ 算了，这事以后再说，还是先挑一块原石再说。 赵风结束看翡翠后，没有放回强光手电筒，而是拿着强光手电走向地上的全赌毛料。 “赵，你拿着强光电筒干什么？”彼得休息的时候，看到赵风拿着强光电筒走过来，不由好奇地问道。 “用强光手电，说不定能看到里面的情况”赵风故作惊讶地说：“彼得先生，你不是有意见吧，我们可没说不能手强光电筒。” 彼得哈哈一笑，开口说道：“赵，不会，你实在太精明，哈哈，哈哈哈...” 这个赵风，估计是没有办法，心里没有把握，病急乱投医。 地上的全赌料，每一块都有厚厚的包皮，像这种石料，就是擦石都要擦很久，切石也要费点功夫，拿强光手电来，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彼得看到对手这样动作，看赵风的目光都鄙视起来。 就这种水平，也想和自己对赌？ 不仅是彼得瞧不起赵风，就是坐在一旁的老秃，也连连摇头，转身对郝威说：“老郝，你不是看好这小子赢吗？我看你这次打眼了。” 打眼是一话行话，意思是判断失误，多用于古董界，老秃的意思是，郝威这次信错赵风。 郝威虽说感到赵风有点不靠谱，不过对他还是表现出信心：“现在这话还早，一天还没有开盅，谁输谁赢还是未知之数呢。” “闲着无聊，不如我们来点彩点？”老秃突然开口说道。 “哦，你想赌什么？”郝威没有一点退缩的意思。 老秃想了想，很快有了主意：“我那破吉普开了很久，你有的是钱，帮我弄一辆好的越野车，免得出个门老是趴窝。” “要是你输呢？” 老秃一脸自信地说：“机率不大，这样吧，要是我输了，老郝，地上低于200斤的毛料，你随便拿走一块，我绝不占你便宜。” “好，就赌了。”郝威毫不犹豫地说。 一架进口的越野车，也就三五十万，这点钱对郝威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 两人谈好后,在空中一击掌，算是赌约成立。 立了赌约后，郝威扭头看看二人，最后懒得看。 心里已经想着怎么拿车方便。 往好的方向想，往坏的方向打算，这是郝威的习惯，而这个习惯也是他成功的其中一个因素。 彼得还是在翻看资料、比较毛料，不过他已经找到一块目标，无论是体形上还是表现上，都比较好，彼得在做最后的检查，要是没问题，估计他很快就作出决定。 而赵风，还是拿着电话，一个没有意义的强光手电筒不断地看着。 有意义吗？ 挑了大约一个小时，彼得终于挑了一块大约200斤的黄沙皮毛料，转头对老秃说：“秃先生，我想选这块，不知什么价钱？” 老秃站起来看了一眼，先是恭维道：“彼得先生真是有眼光，这块黄沙皮是老坑出来的货，非常纯正，市价是10万起跳，能来这时的都是贵宾，8万就行。” 这里说的钱，不是缅币也不是华夏币，而是欧元。 就这么一块石头，也不知里面有什么，就是打了折，也要好几十万。 彼得扭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田中佳美，田中佳美轻轻点点头，示意划算，彼得马上说：“好的，那成交。” “成交” 扭头看看赵风，嘴角似是露出不屑的表情。 就是到了这个时候，赵风手里还拿着没有拿好主意，拿着那强光电筒左看右看。 “我说赵，你选好了没有？”彼得加大声音说：“不会挑个二三天吧？” 此时赵风正在寻找感觉最好的原石，对彼得的冷嘲热讽一点也没放在眼内。 “这块不行，一点感觉也没有。” “这块感觉还没第一块好。” “这几块没感觉，可以丢到一边不用理会。” 沈文佯装用强光电筒查看，实际上一直在用感觉寻找最合适的。 到最后，沈文的目光，落在一块大约十四五斤的黑乌砂翡翠原石上。 用那种笨方法，查来查去，赵风惊讶地发现，那块不起眼的小料子，给自己感受最好。 246 好过去抢 赵风一下子拿起那块小小的黑乌砂原石，走到老秃前，开口问道：“请问，这块多少钱?” 无论是叫秃生还是叫老秃都不合适，叫叔什么的，这个时候也不好，赵风干脆不想这事，径直开口问多少钱。 老秃看了一下，开口问道：“你确定要这块吗?” 这块毛料，是黑乌砂原石，黑得有点不够彻底，松花和癣表现都很差，并不符合的枯色分明的表现，在内行人来说，这是一块下脚料。 所谓下脚料，其实就是表现不好、拿来凑数的毛料。 也不指望能卖多少钱，放在这里，没人要就充一下场面，有人要就换几个小钱，反正没费几个钱，应是装车时发现有不少空位，于是顺手放上去。 要是赵风切来玩，老秃也就算了，可是赵风是要和彼得比赛，就确认一下。 算是变相提醒吧。 郝威也在旁说：“阿风，看中哪块都可以，钱你哪里不方便的话，我有。” “no,no,no”彼得是一个精明的人，闻言马上说：“这是绅士之间的比赛，其它人最好不能干扰，这有损公平的原则。” 不得不说，彼得能把汉语说得很流利。 赵风笑着说：“彼得先生，不用担心，我决定是这块，无论如何都不会改的了。” 听到赵风说不改，老秃也不多说什么，打理了一下，很快说道：“黑乌砂毛料原石，表现一般，重量也小，3800欧吧，彼得先生，你觉得呢?” 二人是打赌，老秃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纠纷，所以在出价后，还询问了一下彼得的意见，免得他到时说自己和郝威有交情，暗中帮助赵风。 这块毛料表现不好，重量偏小，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出自老坑，在外面这样的毛料大约可以卖到5000左右，考虑到这是内部交易会，而前面老秃给彼得让了二万欧，3800这个价，很合理。 其实就是3000欧，彼得也无话可说。 赌毛料原石就是这样，没有固定的标准，买卖双方你情我愿就行。 “这个价格很合理。”彼得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事实上，要是让他拿这块毛料去议价吧，2000欧都觉得贵。 赵风也爽快，当场支付了3800的欧元现钞，货讫两清，那块约重15斤的黑乌砂翡翠原石，就正式归赵风所有。 彼得花了8万欧元买了一块过百斤的黄砂皮翡翠原石，赵风花3800欧买了一块约15斤的黑乌砂翡翠原石，现在要做的，就是切石。 “秃先生，这里有切石机吗?”看到赵风付完款，彼得马上急不及待地说。 有心在田中佳美面前显摆，彼得显得非常积极。 “有，稍等，我马上拿出来。”老秃很干脆地说。 很多人买了毛料，大多是当场就切开，留下来收藏的很少，看看自己是涨还是垮，不用心掂挂，所以每个交易点都设有切石的工具，这里也不例外。 老秃人是老了一点，但是他办事利素，力气也大，一会就从后面拉出一台中型的切割机，也不用找人帮忙，一个人就把它抱下放好。 “两位，哪一位先来。”老秃摆开好切石机后，开口问道。 赵风对早早就跃跃欲试的彼得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彼得也没有推迟，用力把自己挑的黄砂皮原石搬到切石机上，一脸期待地说：“先切我的，不过我没有经验，还想请秃先生替我掌刀。” 老秃有些为难地说：“这个....” “赌石的规矩我懂，这毛料是我自己挑的，秃先生只管下刀就行，无论结果怎么样，我都不会有意见。”彼得很识趣地说。 赌石玩的就是心跳，一刀穷，一刀富，有些人脾气不好，有时切垮了会埋怨切石的人，要是有人不小心切大了，对里面的翡翠造成不好的破坏，也有人会表示不满，老秃就怕遇上这样的麻烦，彼得也知这些顾忌，所以主动提了出来。 老秃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开始仔细打量起那块黄砂皮翡翠原石，先观察它的纹路、走势，很快就用粉笔在上面画了几条线，用来辅助下刀。 调好位置后，先是用切刀点了点翡翠原石，　确认下刀位置后，老秃扭头看看彼得：“切?” “切。”彼得毫不犹豫地说。 得到确信后，老秃一按电钮，那切石机一下子运转起来，把切刀放下一压，很快碎石屑就在轰隆声中飞溅，在场的人都紧紧盯着切刀，而掌刀的老秃也变得全神贯注，两眼紧紧地盯着那飞溅的石屑。 有经验的人，只要看飞出来的石屑，就能判断有没有出翡翠。 刚刚切的时候，老秃的动作有些谨慎，切到一半，很快就加快了切割的速度。 “啪”的一声，一截石料掉到下面的软垫上。 虽说没有出绿，可是老秃却面带笑容，因为切口的地方是一片蒙蒙的、水种状的石料，这种石料出翡翠的机率很大。 不用彼得吩咐，老秃转了一下角度，照着另一条画好的线又再次切了下去的。 “涨了，涨了，恭喜恭喜。”第二刀切下后，老秃神情一松，好像长长松了一口气，笑着对彼得说。 郝威在切石时，就走了近来，看到那切口，有些复杂地看了人彼得一眼，然后附和道：“出绿了，水种不错，涨了。” 不光是郝威，在场的人也看得清楚，在第二刀切口处，有一外露出一小块绿色的石头，大约是被切开一二厘米，从这也看得出老秃切石经验丰富，虽说切中了翡翠，但是对它的损害很小。 神仙难断寸玉，翡翠的形成也不规律，能把损害控制得这么好，已经很不了起。” 老秃松开电钮，抬起切刀，打量了一眼，很快就笑着说：“不错，水种翡翠，这块料子是切涨了，彼得先生，如果你不想切，我可以用20万欧元买下。” 8万欧购来，只是切了二刀，就飚升到20万欧，一下子狂赚一倍多。 田中佳美微笑着说：“彼得，你是一个幸运的人，一下子就赌涨了。” 听到女神的赞美，彼得很绅士地说：“这里需要记你一功，佳美小姐，是你给我带来的好运。” “很高兴听到这样的话，彼得，感谢你的赞美。” 这个鬼佬，没想到运气还不差，挑一块石头就出了翡，还是水种的翡翠，郝威感叹之余，扭头看看赵风，本以为赵风会的有些惊慌失措，没想到赵风的神情还是很淡然。 好像这件事与他无关一样。 心理素质不错，也沉得住气。 其实郝威一开始也看好这块赌石，只是赵风和彼得说好是单挑，所以不好出手，没想到让彼得给挑走，还切涨了。 赌石不仅要眼光、运气，也得看缘分。 好在，这块毛料才8万欧，折成华夏币也60万左右，就是赵风输了，替彼得出这笔购料钱，这点钱对赵风来说也是毛毛雨。 和田中佳美客套完，彼得毫不犹豫地说：“二十万欧，还不到二倍的收益，没意思，秃先生，麻烦你继续帮我切。” 对彼得来说，区区12万欧的利润，还不够他举行一个派对，就是涨了，他还是决定切下去。 别人赌的是身家性命，但对彼得来说，只是一个小小游戏。 老秃应了一声，调整一下角度，继续切起来。 经过大约三十分钟的努力，一块椭圆型、约七八斤的翡翠料子摆放在桌上，除了这块料子，还有一个小指头般粗的翡翠，那是刚才下刀时损坏的，不用彼得吩咐，老秃很用心也把它掏了出来。 看着这块自己费尽心思切出来的翡，老秃有些遗憾地说：“可惜，没能一水到底，这块翡翠，一半水种一半飘花种，不过，这块料能的掏一对镯子和几对挂件绰绰有余，剩下的料子可以做十多个戒面，卖个50万欧不是问题。” 不少翡翠，越往里面就越种头越好，这叫一水到底，而彼得的这块翡翠，好像一股作气冲前冲，前面势头很好，可是冲到一半就萎了，后面的质量反而差了，要是能一水到底，到达冰种甚至是传说中的帝王绿，那价格多加一个零是很轻易的事。 饶是这样，彼得还是获得5倍多的利润，换成华夏币，就这小半天的功夫，就有超过300万的进帐。 不知多少人，穷尽一生也没赚到这么多钱，把“一刀富”表现得淋漓尽致。 好过去抢！ “秃先生，辛苦了，这是你的是酬劳。”彼得心情大好之下，从钱夹子拿出一叠欧元塞给老秃。 别人帮忙切石，无论是涨是垮，这工钱是要给，切涨了，那红包也不能少，这点规矩彼得还是知道的。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老秃笑容满面地说。 那一叠欧元大约有三四千元，这可是一笔横财。 “赵生，我的开出来了，你呢，准备是开切还是直接认输?”切出了翡翠，彼得心情大好，可是他没忘记自己和赵风有一个赌约。 把赵风比下去，在田中佳美面前好好露露脸，再说胜利者有权利让失败者报销购石的费用，这里可是8万欧，彼得自然没有忘记。 老秃看到赵风把目光转向自己，知道他的用意，忙摆摆手说：“人老了，精力不比以前，刚刚切这一块，可把我这老骨头累得不轻，赵先生，你要开石，让你的朋友威哥来就行，他也是一个切石高手。” 247 见红了 切石的人，很在乎自己的运气，他们相信，如果自己开出好的料子，那么运气会一旺下去，而运气旺的切石师傅，也会特别受赌石客欢迎，代人切石时的酬劳也就更高。 于是，一些表现不好的毛料或原石，一些优秀的解石师傅会婉转拒绝，免得自己切垮的记录簿上又多添一笔。 赵风挑的黑乌砂原石，没品没相，刚刚切涨的老秃，也就不轻易出手。 可是这些赵风并不知道，老秃说郝威好，也不犹豫，马上开口道：“威哥，看来劳烦你出马了。” 老秃在一旁挤兑地说：“老郝，动手吧，自己动手，那车子你才送得心甘情愿，哈哈哈。” 赵风和彼得有一个赌局，而一旁观战的郝威和老秃，也立了一个赌约，郝威赌赵风赢，而老秃则是把注落在彼得身上。 彼得看中的原石开出了水种的翡翠，而赵风选的，又是品相很不好的原石，感到胜券在握的老秃，开始调侃起郝威来，不为为什么，一想到平白得到一辆进口的越野车，老秃的心情就很不错。 这种小赌注，对郝威这种层次的人来说，没多大的感情波动，因为在他心目中，只是一个小游戏。 看到赵风开口，郝威也没有推搪，哈哈一笑道：“很久没有动手，手都生了，行，就当练练手。” 说到这里，郝威扭头对得意洋洋的老秃地说：“别太得意，小心老马失蹄，一会我拿那块最大的原石走，到时你可别捶胸顿足。” “我老秃吐个唾沫就是一颗钉子，老郝，要是你赢，我皱一下眉头就是这个。”老秃伸出右手，中指向上，其余四指向下，下面的四指还动了动。 这是一个乌龟四脚爬爬的标志。 郝威哈哈一笑，对老秃伸了一个大拇指，然后开始走和切石机。 赵风选中的那块黑乌砂翡翠原石大约只10多斤，郝威一只手就能拿起来，左右瞧了一下，眼里有些失望，不过郝威还是把它放上切石机。 “阿风，你想快切还是慢切？”郝威开口问道。 赵风有些不解地说：“威哥，什么叫快切，什么又叫慢切？” “简单，快切是从中剖开，一刀就真章；慢切是慢慢来，像这种小毛料，那得边切边磨。” “慢切吧，第一次玩这个，留点悬念不错。”别人以为赵风是什么也不会，乱选一个，就是乱选也不挑好的，只有赵风知道自己的秘密。 郝威点点头，端详了一会，然后熟练地打开电机，开始切起来。 “啪”的一声闷响，郝威的动作很利索，很快就锯掉一个巴掌大的截面。 看看那截面，白花花的一片，连一丝绿意都没有看到。 郝威没有说话，只是把那原石重摆了一个角度，再把切刀压了下去。 第二个截面，还是白花花的一片； 第三个截面，没有看到一丝绿； 此时，郝威的神情有些急，一脸严肃的样子，彼得、老秃却是笑逐颜开，好像早就预料一样，只有赵风还是静静地看着，不喜不悲，不急不躁，好像他是看看戏凑热闹的人。 郝威把最后一面放在切刀下，虽说手上有动作，但是心里已经做好恭喜老秃的准备，一按电钮，切石机的砂片一下子转得飞快，当砂轮片碰到翡翠原石时，带起一片屑石，很快，那砂轮片已经切到三分一的位置。 当这一刀下去，要是还没看到绿，就可以宣传告赵风失败。 老秃面带笑容地看着郝威，就等着调侃他的那一刻。 突然间，老秃猛地心里一震，马上大声吼道：“停，停，快停下。” 那声音太大，差点把郝威吓了一跳，不过他一听老秃一脸郑重的样子，马上下意识把切刀一抬，松开电钮。 “嚷嚷什么，吓得我差点失手。”郝威有些不满地说。 老秃一下子站起来，三步作二步走到郝威跟前，看看地上那些碎屑，又仔细观看了一下那切口，一下子推开有些奇怪的郝威，一脸焦急进说：“我，我来，看你这样子，就是有翡翠也让你切错。” 郝威先是楞了一下，接着眼中一喜，一脸轻松地把切石的机会留给老秃。 笑的原因很简单：赵风那块石头，还真不能现在就看轻他，原因很简单，老秃出动了，把切石的事全包了。 只有出好东西，老秃才会这样失态、热心。 每个人的爱好都不同，有人喜欢游山玩水、到处旅游；有人喜欢吃，哪里有好吃的就出现在哪里；有人喜欢看书，拿着一本书能一看就看半天；有人喜欢看美女，有人喜欢打牌聊天等等。 老秃也有一个兴趣，那就些解石，他说过很享受切出翡翠的过程，以他的话来说，这里舒舒服服，没必要做其它的，像有大老板想把老秃请走，薪水和待遇都很不错，可是老秃却拒绝了。 用他的话说，没什么比解石更有乐趣。 当郝威的目光无意中落在地那散落的石屑时，突然瞳孔一缩，吃惊地说：“这是，见红了？” 老秃点点头说：“八九不离十，啧啧，真是见红，那就有福啦。” 翡翠名称来源有几种说法，一说来自鸟名，这种鸟羽毛非常鲜艳，雄性的羽毛呈红色，名翡鸟（又名赤羽鸟），雌性羽毛呈绿色，名翠鸟(又名绿羽鸟)，合称翡翠，所以，行业内有翡为公，翠为母说法。 很多人以为翡翠是绿色的，这个想法是错的，理论上红、黄、登、蓝、绿、黑等颜色都有可能出现，只是绿色比较常见罢了，由于翠为母说法，行内是叫阴盛阳衰。 地上的石屑，有一层淡淡的红色，这意味着切刀无限接近红色的翡翠，而这块翡翠原石，很有可能出业内非常罕见的红翡翠。 华夏喜欢红色，认为红是吉祥喜庆的颜色：例如重视贞洁，女子在成亲当晚，以见“落红”为喜，以示新婚入门的女子把贞洁带到这里，新郎哥娶了一个品行端庄的新娘子；成亲是穿大红礼服；过年是挂大红灯笼；用红到极致的紫色作官服，那叫衣紫为贵...... 切石时切出罕见的红翡翠，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是一件喜事。 有个好兆头，这是老秃抢着切的原因。 听到二人的说话，刚才还得意洋洋、就等着赢的彼得，一下子脸色变得铁青，他怎么也想不到，赵风在最后时刻，竟然有翻盘的希望。 这让彼得很不高兴。 郝威拍拍赵风的肩膀说：“哈哈哈，阿风，你果然是有运，哈哈哈，我都有点羡慕你，当时我还想去请教你。” “不敢，也就是随意挑的，现在说运气早着呢，都还没有切出来，现在在说这些还早着呢。”赵风自然不会把自己的秘密说出去，只好谦虚地说。 老秃上下打量了一会切了一半的石头，还用强光手电照过，听到过赵风说，马上开口道：“神仙难断寸玉，老弟，要是你担心，5万欧元转给我。” 赵风是3800欧元买来，要是卖5万欧，那就赚十多倍，而彼得花8万欧元买来的翡翠原石，开出的翡翠价值50万，虽说彼得的价值高，可是这次是比收益率，不是比总价，这样一来，比赛就是赵风胜利。 彼得一下子急了，马上说：“不行，这对我不公平，我要求赵生的翡翠也全开。” 要真是没开就卖了，彼得不仅输了面子，刚刚开出来的翡翠，也得拱手让人。 替胜者报销自己的购物款，或把手里的翡翠送给对方，就是傻的，也不会放弃50万欧元，只要3800欧元吧？ 老秃和郝威交情很好，而赵风是郝威带来的朋友，彼得心里暗暗决定：要是赵风不同意，自己就不承认这个赌约。 老秃开口说：“好了，阿风，还切不切？你现在是赌涨了，只要卖了，转手就赚到钱，要是再切下去，要是运气不好，说不定就一无所有。” 这个价钱不错了，一下子翻了十多倍，也稳倍只有5倍多一点收益的彼得。 赵风瞄了一下旁边一脸焦急的彼得，哈哈一笑道：“彼得先生不要着急，这石是我的，不会有中途建缩之事。” “老弟，切还是不切？”老秃开口问道。 赵风毫不犹豫地说：“切！” 都走到这一步，还怕什么？ 再说赵风对自己的特殊能力很有信心，正好测试一下。 248 一夜暴富 老秃深深吸了一口气，神色也变得庄重起来，熟练地换了一个砂轮，开始小心地擦了起来。 那块石只有十多斤重，前面差不多切掉了三分一的重量，只怕一切就切坏，只能凭经验慢慢擦，尽可能保护翡翠的完整性。 老秃工多艺熟，看他解石，有点像看一门艺术，切、擦、挖、剔、磨并用，每一步都显得从容不迫，每一步都显得从容优雅，慢慢地，彼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而赵风和郝威的神色，则是越来越兴奋。 经过大半个小时的工作，一块大约初生鸡蛋一般大翡翠就出现在赵风面前。 “哈哈，不错，不错，很久没开过这么好的红翡，算是沾了小兄弟的光。”老秃把最后挖出的翡翠轻轻放在案几上，一脸满足地说。 郝威哈哈一笑：“老秃，别顾着乐，你这次打赌可是输了。” “不就一块石头吗，拿去就是”老秃大方地说：“沾了好手气，就是输了，我也乐意。” 顿了一下，老秃继续说：“这块红翡，水种好啊，晶莹剔透，没一丝杂色，一水到底，是上好有冰种红翡，红翡已经很难得，难得水种还这么好，小兄弟的运气真是没得说，可惜个头小了一点。” “世事不如者常八九，能出翡翠就不错了，老秃，那你估算一下，这块翡翠值多少钱?”郝威开口说。 赵风和彼得还有一个赌约呢。 老秃在解的时候，就已经估算好了，闻言很快说道：“玻璃种的红翡，水种好，颜色罕见，我估计在50万欧以上，当然，拿去拍卖或遇到喜欢的人，这价钱还得往上涨。” 说到这里，作为公证人的老秃说：“这场比赛，我宣布赵风获胜，诸位没有异议吧？” 虽说价值相仿，但是这次比的是收益比，两者都值50万欧，彼得的翡翠原石是花了8万欧，而赵风的翡翠才花了3800欧，不夸张地说，就是不到50万欧，只要5万欧赵风也获利10倍以上，秒杀彼得。 老秃虽说形象不佳，可是他有一双慧眼，很多翡翠他只是瞄一下，就把价钱估算是八九不离十。 彼得的脸有些发青，不过他还是挤出几分风度：“没异议，赵先生，这块翡翠是你的了，各位，我还有一点事，先走了。” 赵风那块毛料只花了3800，而彼得那块水种的翡翠料子价值50万欧元，就是不用问赵风也会挑最有价值的，彼得直接把翡翠留下，转身就走。 离公盘开放还有几天，有空再来，现在彼得看到赵风都不高兴。 干脆也离开，眼不见为净。 看到彼得走了，田中佳美楞了一下，然后给在场人鞠了躬，说对不起后，马上去追生气出走的彼得。 “彼得，彼得，你没事吧？”田中佳美追上彼得，连忙问道。 看到田中佳美跟了上来，彼得的脸色稍稍有些缓和，不过还是平静地应道：“谢谢你的关心，佳美小姐，我没事。” 不待田中佳美应答，彼得马上又说：“这个赵风很讨厌，我不喜欢他，能不能把他拉进我们的东进计划，让他跟着金至尊一起下地狱。” “小声点”田中佳美面色一变，机警地向四周望了一下，这才说：“彼得，我们圆桌骑士团制定的计划，现在已经快到收网阶段，不容有失，要是我们擅作主意，破坏了计划，我们都要受到深刻的惩罚。” 一想到破坏规矩会受到的惩罚，彼得也不再说话。 田中佳美安抚道：“彼得，没必要跟这种小人物一般见识，只要我们吞并了金至尊，拿到它的公司和市场，一个小小的九邦也就不足为患，以我们在首饰界的影响力，要对付一个人又有何难，现在让他先得意，要宰羊，也得让这只羊吃好点、吃胖点，那样宰起来才有意思。” “也是，那好，就让他先得意几天，我要慢慢整死他。”彼得咬牙切齿地主。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这是彼得的想法，以他的性格，突然记恨一个人、迁怒一个人太容易了。 赵风没想到，自己就是和田中佳美说几句笑话，无意中抢了彼得的风头，妨碍了彼得在田中佳美面显摆，就引来一个强敌，要是知道肯定得冤死。 虽说田中佳美很会打扮，利用衣服和饰物掩盖了自己身长脚短的事实，她的桃花眼也会放电，但赵风对这种女人没一点兴趣。 眼睛是水汪汪，但是那“汪汪”的是祸水，头尖额狭，鼻子不是高而挺，而是尖而挺，一看就是那种包藏祸心的女人，再说她走路都有内八字，也不知是不是援交过度，不夸张地说，这种女人，倒贴也不要。 对于外国人奇特审美感，赵风只能呵呵。 田中佳美和彼得在商量东进计划，商量怎么对付金至尊时，在宅子里的赵风，已经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中。 3800欧元，也就二万多华夏币，一下子开出三百多万的翡翠，一下子暴涨一百多倍，那种感觉，非常刺激肾上腺素，就是彼得走了，赵风还处在兴奋中。 不仅自己开出罕见的红翡，和彼得打赌，还赢得他开来的翡翠，也就是说，用3800欧元搏得100万欧元，一下子赚了近三百倍。 赵风有了一夜暴富的感觉。 难怪那么多人喜欢沉迷于赌，这种大起大落，不断冲刷着人的肾上腺，赵风心里也打起了小九九。 “阿风，运气不错，一翡一翠，你就这一出手，不仅切涨了，也赌对了，哈哈，今晚你请客。”郝威拍着赵风的肩膀，高兴地说。 托赵风的福，郝威可以在地上挑一块全赌性的毛料原石走，心情大好。 老秃悠闲自在地喝着茶，边喝边说：“这运气，顶天了，3800欧切出冰种红翡，传出去又是一段传奇。” 赵风看看桌上的翡翠，一个看看这块，一会看看那块，心里都乐开了花，闻言谦虚地说：“晚上找个地，我要好好敬二位一杯，就当是庆祝。” “行，这事让老秃安排，到时你结账就行”郝威盯着桌上那两块翡翠，有些心动地说：“阿风，你这二块，是卖了还是自用？” “我自己留下”赵风毫不犹豫地说：“第一次赌石赌来的，留下做点东西作记念。” 再过几年，金镶玉就会大行其道，金镶玉，金玉满堂，意头很好，赵风也非常看到这个市场，这也是赵风在百忙中跟郝威来的目的。 翡翠年年都在涨价，赵风准备把闲钱都投到这里面，现在收集都来不及，哪里会卖呢？ 水种的翡翠虽说贵，但也不是罕见，郝威相中的不是水种翡翠，而是那块鸡蛋大的红翡，拿这个红翡做一个小挂件，雕个观音或佛什么的很不错，可是赵风说留下，那钱根本就不提，郝威只能作罢。 君子不仅有成人之美，也有不夺人所好。 老秃点点头说：“自己留下来也好，现在缅甸几个大一点老坑，产量一年比一差，这翡翠啊，早晚得挖光，到时那价格还不一个劲往上窜？” 郝威有些不相信地说：“不会吧，那几个大坑产量下降了？” “我老秃什么时候说地假话？”老秃一脸骄傲地说：“这事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几个老牌大开采公司，这二年人手多招了不少，还从欧洲购买了先进的设备，可是供货量没什么增国，听说还有开采商开始捂货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也得多调点资金过来才好。”郝威神色一动，马上作了一个英明的决定。 249 昙花一现的异能 正在聊天的时候，角落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老秃接了电话，应了几声便搁下，扭头对郝威和赵风说：“好了，上门是客，钱是赚不完的，饭好了，两位将就用一点吧，先声明，都是家常小菜，可没什么好酒好肉。” “行了，你就别罗嗦，要是你弄山珍海味，我还瞧不上呢，阿风，走吧，先吃个饭，吃完饭有精神，我们再慢慢挑。” “知道了，威哥。”赵风有些恋恋不舍看了地上的翡翠原石，这才跟着郝威一起去用饭。 有了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那翡翠还不是信手掂来吗? 用3800欧弄到二块价值过百万欧元的翡翠，赵风信心大增：有了那种感应，3800欧就赚了过百万欧的事，仅仅只是开始，只要有毛料和原石，那翡翠想多少就有多少。 赵风仿佛看到：一座庞大的宝库，正对自己缓缓打开了大门。 跟着郝威这种老江湖就是好，去哪都能找到熟人，去哪都能找到饭吃，这里好像是他的半个地盘。 “威哥，吴彪他们怎么办?他还在门外等着我们呢。”赵风突然想起护送自己来的吴彪，连忙问道。 总不能自己在这里吃香喝辣，而吴彪他们在外面干等吧。 “放心，他们会照顾自己的。”郝威开口道。 郝威都说不用理会，赵风也就释然，就跟着老秃去后面用饭。 估计吴彪也不是第一次充当护卫的工作。 到了后面，赵风发现老秃并没有客套，他招侍郝威，的确没有什么大鱼大肉，都是一些特色缅甸小食，像掸式米饭、发酵茶叶沙拉、掸族豆腐、鱼板面等等，菜式虽说简单，但是非常美味、地道，赵风一连吃了二份掸式米饭。 最好吃、印象最深的，就是那道发酵茶味沙拉。 缅甸人很喜欢茶叶，和华夏用来泡茶不同，他们更喜欢把茶叶做成甜点吃，发酵茶味沙拉就是把发过酵的茶叶的、撕成片的卷心菜、切片的蕃茄、炸得香脆的豆角、坚果混在一起，泼上蒜油和事前准好的辣椒和大蒜，就成了一道酸甜可口、色香味俱全的开胃小菜。 吃完饭，赵风马上又回去挑石。 这块没感觉； 这块冷冰冰； 这块也没有什么异常； ...... 赵风一连看了上百块原石，无论头贴得多近，闭上眼感觉有多久，可是那石头就是那样，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么多翡翠原石，一块翡翠也没有? 这也太坑了吧? 赵风差不多都忘记感受到翡翠那种独特气场的感觉，特地跑到明料区，想再找找感觉，可是现实给赵赵风泼了一盘冷水：无论赵风无论怎么努力，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再也找不到，能感应翡翠气场的作弊模式，就像昙花一现似的，就一会儿的绚丽多彩，然后就再次归于平淡。 对于人的异能，赵风从不怀疑，生活中异人奇士不计其数，最简单的例子，一些精通千术的赌坛高手，手速极快，当着你面作弊也不知，因为肉眼跟不上他移动的速度，就是用高清摄像机也捕捉不到他们的动作。 从“异能人士”一下子回归平谈，赵风心中有些失落。 本来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发财机会，利用公盘选石，找出一批翡翠，无论是自用好，还是卖掉，对自己都是一本万利，要是找到像十多年后那块开出现价值过百亿的毛料王，自己马上就可以鸟枪换炮，九邦有这笔资金投入，发展也能向前跨一大步。 问题是，自己赢彼得时那种如有神助的感觉没有了。 只是稍稍失望，赵风很快就释然。 自己比别人多活了一次，还是带着前世的记忆和技能回来，这已经是最大的“异能”，相比其它人，自己实在的太幸运，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人不能苟求太多。 就是没有异能，自己也比别人多了很多优势。 想明白后，赵风也变得释然，开始带着欣赏的目光挑选着这些来自大自然的馈赠。 尝到了甜头，要一下子放弃是很难的，赵风花了近二万欧元，先后又挑了五块翡翠原石来切，结果有四块切开后，里面是白花花的一片，什么也没有，最后一块是开出飘花种的翡翠，大约只能卖二千左右欧元。 算起来，五块翡翠原石都切垮了。 前面切出冰种红翡，好像把运气都用光，有点像买彩票，靠彩票发财的人太少太少，没中彩票才是常态。 一连切垮了五块原石后，赵风也不再抱侥幸心理，开始用专业眼光挑起那些开出来的翡翠明料。 赵风算过，自己可以动用的钱还有100多万华夏币，最多能动用二百万，九邦、农场和农庄的营运很不错，现金流很健康，预备金就是少一点也没关系，现在翡翠还处在一个价格的洼地，现在把钱放在翡翠上，绝对是一笔精明的投资。 老秃说了，几个老坑的产量持续下降，这是一个不太好的消息，要知道，翡翠形成的时间需要几百万年，这些算是不可再生资源，挖少见少，在市场规则的调控下，那价格也会水涨船高。 至于公盘，赵风打算不留钱了，无论如何，外面的肯定比不上这里便宜。 不夸张地说，现在买到就是赚到。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赵风从老秃手上购买了十二块开出来的翡翠，飘花种、水种冰种也有，不过那块冰种比赵风切出来红翡还要小，光是这一块，赵风就花了将近一百万。 出大门时，赵风把手里的二百多万花完，郝威更是夸张，一口气就采购了近三千万的原料，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先用不上，存在保险箱等升值也好。 简直就是的财大气粗。 挑选料子，转完帐，郝威和老秃打个招呼，然后打道回府。 “威哥，这些石头，这样就行了?不用拿走吗?”钱给了，可是货没带走，赵风有些焦急地问道。 “呵呵，你还他们掉包不成?”郝威哈哈一笑，拍拍赵风的肩膀说：“放心吧，老秃信得过，做这行买卖的，靠的就是一个信字，这里关系到太多人的利益，所以不能出任何一点岔子，要是有人敢伸手，就是我们放过他，其它人也不放过他，不夸张地说，就是这个国家的领导人有危险，这些的石头民不会有危险。” 赵风点点头说：“看来是我太担心了。” 郝威解释道：“知道为什么举行公盘吗，举行公盘，就是给这些翡翠一张合法的身份证明，只有从公盘流出的翡翠，才能合法出境，你选好毛料，支付完钱款后，就有专人送到你指定的地方，所以说，我们带走更麻烦，留在这里，不用理会，自然有人替我们送到花城。” 原来是这样，赵风暗暗点点头。 出了门，只见吴彪正躺在车上玩着游戏机，而他的几个手下在一旁打着纸牌，显得很轻松。 “威叔，赵兄弟，你们办完事了?”吴彪看到二人出来，马上笑着迎了上去。 “办得七七八八，阿彪，辛苦你了。”郝威笑着说。 吴彪马上说：“威叔，你这话就见外了，我们上车吧，刚才我阿爸在电话里说了，有几个老朋友听说你来了，都过来想和你聚一下。” “好，我们上车。”挑了不少好料子郝威心情不错，大手一挥，率先上了车，赵风和吴彪拍了一下掌，然后跟着上了越野车。 很快，一行人坐上汔车绝尘而去。 250 哪里跌倒，哪里站起 赵风在内部交易会买到想要的翡翠，接下来就轻松多了，郝威和老一辈的联谊，赵风打了一个照面，然后就跟吴彪满世界转。 郝威和他的朋友，不是喝茶聊天，就是赴这个宴赶那个局，赵风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在吴彪的带领下，饶有兴趣去看缅甸的风景名胜、特色古迹，像大金塔、素面佛塔、皇家湖等地方，都留下赵风的足迹。 吴彪这个“地主”做得很不错，包吃、包住还包玩，出动军车带赵风去玩，把赵风带到他的营地，让赵风玩各种的枪，结果赵风一天打了五六百发子弹，狠狠地过了一把枪瘾。 华夏禁枪，汔枪都不让玩，更别说的真枪，但在缅甸还真不同。 风景看得差不多，佛塔也看得有些审美疲劳，吴彪又有新花样，弄了二身行头给赵风和郝威，带着二人上山打猎。 奢侈啊，出动狙击枪、军犬去打猎，附近还有直升机待命，缅甸是热带雨林气候，植被覆盖率高，也适合动物生存，野猪、野鸡、野山羊等遍地都是，赵风玩得那是不亦乐乎。 一天下来，赵风打了一只野猪、一只野兔还七八只不知名的飞鸟，可以说战绩辉煌，收获同样不错吴彪和郝威有点遗憾，因为他们发现了一只老虎，都出动了冲锋枪都留不下，大叫可惜。 有权有钱还真是好，就是打个猎，也能豪出新高度。 3月6日，为期十天的缅甸公盘正式开始，作为花城玉石协会会长的郝威，开始忙了起来，为协会的成员办证、处理协调各方面的事情，以身作则参加投标，一边寻找有没有值得出手的毛料，一边准备随时出手收购别人赌石开出的翡翠。 刚花了三千万，现在又异常活跃，郝威资金雄厚的程度，让赵风自叹不如。 赵风把富余的钱，都投到翡翠毛料上，可是并没有马上就走，每天在公盘上看看毛料、交交朋友，有时看别人解石，日子过得也充实。 公盘除了明标、暗标外，在外围还有不少摊位，供给翡翠商人、贩子出售翡翠毛料、原石，每天都有很多人买石、切石，每次切石，周围总围着很多人，一个个比货主还紧张。 一个赌字把人生百态、人性丑善表现得淋漓尽致。 一刀穷，一刀富，在这里永远不缺一夜暴富的故事，当然也少不了一刀下去倾家荡产的例子，明知十赌九输，可是那些赌客还是蜂拥而上，每个人都心怀侥幸，总想着做不输的那个。 在3月9日，在公盘开盘的第三天，赵风就坐上飞向花城的班机回国。 购买了一批翡翠、见识了公盘的热闹、交了不少朋友，也在这里好好玩了一圈，是时候回去了。 其实赵风在开公盘前就可以走，只是赵风有点不死心。 在内部交易会时，突然感应到翡翠的磁场，从而收获了一块冰种红翡，可是后来就不灵了，赵风留在公盘，就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再找回那种感觉，可是一连三天，无论怎么努力，怎么也找不回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最后彻底死心，打道回国。 郝威是花城玉石协会的会长，算是有公务在身，不到公盘结束是不会走的，赵风现在太忙了，等不及，最后决定自己先走。 走的时候，是吴彪开车送到机场。 赵风握着吴彪的手说：“吴大哥，这次太感谢你了，感激的话就不说了，下次去华夏，不要忘记找我，我也来做做东。” “哈哈，好，这话你说的。”吴彪拍拍赵风的肩膀说：“都是男人，明白，不用婆婆妈妈的，去吧，别弄得像电视里那些离别的样子，告诉你，我可不好这一口。” 赵风没说什么，和吴彪重重地握了一下手，转身进候候机厅。 回到花城，赵风还没来得及重新投入设计工作，邓飞和杨舒就进来了。 从缅甸带回来的特产，赵风在车间就分发了，这是赵风的习惯，无论去到哪里，总给属下带点福利，邓飞一边吃着赵风带回来的特产，一边向赵风汇报。 邓飞汇报的是好事，说了那么多，其实就是说一件事：扩大规模。 现在九邦全部人加起来，包括文员、保安、清洁阿姨等，一共有628人，全部挤在九邦这栋小楼里，显得有些挤拥，现在九邦有自己的嬉哈系列品牌，需要二个组去做那些订单，大力发展起版部后，在杨舒的努力下，九邦的起版部成为花城最有名的起版部。 花城大部份的样版订单，都会发到九邦，交给九邦的起版部。 对大多数中小首饰企业来说，养一个起版部压力太大了，起版技术是首饰中最难掌握的技术，一个技术过硬的首饰师傅，每个月薪水至少要6000以上，可是一个版部总不能一个人吧，加上其它福利、补贴损耗等，每年少说要花二三十万去养活，要是不断有工作还行，可大多是来料加工，很多时候连版都准备好，以至大部分首饰厂的起版部都中开工不足。 辞了不行，不辞就亏，这让起版部成了鸡肋一般的存在。 把版交给九邦的起版部做，速度快、质量好，价格还便宜，于是很多人就把版发给九邦，一些中间商有时顺便把订单也交给九邦。 谁都喜欢和有实力、又讲信用的人合作。 现在九邦的起版部有40多人，可以出色完成九邦交给的任务，不用拨一分钱去养，自己可以养活自己之余，每个月都有大笔利润上交到会计部，九邦也要拨一组人去做版部样板订单。 本来人就不多，一下子抽掉了三组，这样一来做订单的人手就少了，眼看订单越来越多，很多工人每个星期只放一天假，每天晚上都要加班，邓飞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赵风一回来，他就马上找赵风商量扩大规模的事。 杨舒也在一旁说：“风哥，你得给我多分点地方，刚成立时，十多个人是那点地，现在四十多人，还是那点地，地太少了，说得难听一点，有人放个屁，全部人都能闻到，我的那些手下早就抱怨了。” 赵风听明白了，开口说道：“这是好事，这里就这么大，我们开设分厂来分流吧。” “风哥，我们在哪设分厂?”邓飞一脸好奇地问道。 赵风站起来，站在落地窗前，透过窗看着大塘工业区的位置，而带着微笑说：“我们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去，眼前就有，没必要舍近求远。” 想当年，九邦刚刚成立，只能在里面租一个工作室，最后被太子使坏，差不多是被扫地出门，当时九邦靠做利润很低的外派单，每天从早做到晚也没赚几个钱，赵风经常要拿钱来补贴，只有几个老员工，所有人加起来还不够10个人，就是清洁阿姨也请不起，每天员工就自觉轮流扫地。 今时不同往日，九邦已经有六百多工人，不仅不用接外派单，还有很多订单派给同行，有自己的品牌和大型起版工作室，在花城也可以说是有头有脸的企业。 在哪里倒下，就在哪里站起。 邓飞眼前一亮，马上高兴地说：“风哥，我听说以前福缘的厂房还空置着，我觉得那的硬件不错，不如我们把它租下，作我们的分厂吧。” 杨畅有些为难地说：“福缘的厂房是不错，可是地太大了，我们九邦这里才600多在，而福缘那厂房，少说也能安置上千人，要是把饭堂那些全利用起来，二三千人也能放得下，我们花了那么多心思在这里，这里不要了?” “我觉得邓飞这个建议不错”赵风突然开口道：“我觉得租那里很合适。” 251 纸皮猪 唐雨父女都是儒商，租下厂房后，不像其它老板一样，忽视员工的基本诉求，一味只顾着赚钱，而是花了不少时间和金钱，对工作环境进行改造，是一间有人情味的工厂。 论环境设施，福缘在花城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良心企业，那种以人为本的理念，也附合赵风的经营之道，租下来可以省去不少功夫。 每个人都有情怀，对赵风来说，福缘是梦开始的地方，也是感到爱情来临的地方。 当年含恨离开，今日载誉归来，这也算是衣锦还乡。 赵风有些奇怪地说：“现在不是经济好吗?工业区的租金也不贵，怎么福缘那厂子还租不出去?” 改革开放，修路建桥、筑巢引凤都是很正常招商措施，像大塘工业区，水电优先供应，有税收优惠政策，由政府出资兴建的厂房，租金相对很便宜，现在大环境向好，福缘都倒闭这么久，还没租出去? 有点不正常啊。 邓飞有些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奇的，福缘那是大厂，独栋厂房，能租这么大地方的企业不多，听说也有人问过，有人觉得福缘那么好的公司也倒闭，有可能是风水不好；有人嫌里面康乐设施太多，要求物管方出钱修整过再入驻，可是物管方不舍得出钱；其实最主要的原因纸皮猪太贪了，老是索要好处，把人都给吓跑了。” 纸皮猪指大塘工业区的物业部主任朱长贵，这位朱主任非常贪婪，什么都想沾点油水，为了赚钱，他可以说是挖空心思，就是工业区的垃圾都不放过。 工业区人多，垃圾也多，其中不少垃圾可以卖钱的，像纸皮、饮料瓶、废旧电器、废铁什么的，朱长贵利用职务之便，禁止拾荒人员进入工业区捡垃圾，也不准收破烂的进工业区收，只有他指定的人，才可以捡和收购，而他指定的人，就是他一个远房亲戚。 二人商量好，一个出权，一个出力，得到钱就五五分成。 有一个外地的老太太不识字，跑到里里面捡垃圾，结果让朱长贵知道了，就带人把老太太截下，骂了一顿后还把老太太推倒在地，把老太太捡到的废纸什么全抢了。 这件事当时很多人目睹，看到朱长贵不仅贪，连一个老人家都不放过，于是大家都叫他纸皮猪，笑他贪得连纸皮都不放过，贪婪如猪。 听邓飞说起纸皮猪，杨舒一脸气愤地说：“福缘是他赶我们快走，上次金至尊要租地方，也是这纸皮猪收了陈家俊的好处，派人去逼我们搬迁，对了，这家伙为了逼我们走，指使手下给我们的自行车和摩托车放气、戳破车胎，简直就是坏得出脓。” “我们跟他闹了矛盾，这次我们想租下的福缘原来的地方，只怕要被他刁难。”邓飞有些郁闷地说。 赵风坐在大班椅上，一边敲着桌面一边说：“这个朱长贵，没少做坏事，是时候收拾他了。” 被人扫地出门，赵风可一直怀恨在心呢。 “风哥，你不是和小蕾的大哥熟悉吗，把这事和他一说，只要郝省长一个电话，马上就能让纸皮猪吃不了兜着走。”杨舒眼前一亮，马上开口道。 赵风与郝家的关系，关系近点人都知道。 郝威是赵风朋友，郝蕾是赵风合作伙伴，那郝家的老太太，天天在农庄转呢。 “杀鸡焉用牛刀，这个纸皮猪，略施小计就能惩罚他。”赵风一脸从容地说。 以前受到别人欺负的时候，总想有一个大靠山，遇事的时候，马上就把这个大靠山搬出来，可是真找到靠山后，赵风反而谨用这些关系。 至少不会为这些小事惊动这些关系，因为实在不必要。 邓飞好奇地说：“风哥，你有什么法子？” “山人自有妙计，好了，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就行。”赵风故意神秘地说。 等邓飞和杨舒走后，赵风想了一下，最后拿起电话，拨了香港的区号.... 有句话叫县官不如现管，说的就是像朱长贵这种人。 朱长贵的官职并不大，作为工业区物管主任的他，势力就是大塘工业区那一亩三分地，可朱长贵心中暗暗庆幸，因为这里的油水太多了。 企业牵水拉电，可以拿到好处；工业区维护、翻新可以揩油；帮助企业办理门禁卡、暂住证，能从中获利；像停车费、管理费也大有文章，就是工业区的垃圾，每年也能给朱长贵带来不菲的好处。 刚开始从政府机关调到这里时，朱长贵还有一点不高兴，觉得这叫明升暗降，可是上任后尝到甜头后，不夸张地说，现在就是给个科长也不换。 在大塘工业区，朱长贵就是土皇帝。 这天朱长贵正办公室，开始写植树报告，3月12是植树节，说实话，朱长贵对植树造林并不热衷，但是对怎么捞钱则很感兴趣。 15元一棵的树苗，通过虚开**可以写成58元一棵，去年用过的红地毯洗洗，又可以当成新的用，然后在工具、餐饮、活动等环节做做手脚，这次活动少说也能捞过二三万块。 动动脑子就进钱，简直就好过去抢。 就在朱长贵写着报告时，心腹手下大板牙突然走进来，一脸不愤地说：“贵哥，气死我了。” 朱长贵慢慢合上帐本，开口问道：“怎么啦，又出什么事？” “还不是雄记百货，说生意不好，这个月的治安费不给了，我们想让他交，奶奶的，拿着一把刀冲出来，说什么要钱没有，要命就有一条。”大板牙气呼呼地说。 在几万人的工业区，还是有很强购买力的工业区，里面自然少不了商铺，工业区外面的商铺朱长铺管不着，但是工业区内的店铺，朱长贵自然要捞上一点好处，那些店铺除了要交国税地税、物业管理费、清洁费等项目，还要交一个治安费。 说是治安费，其实相当于保护费，朱长贵说了，工业区人流大、治安隐患多，交了这个费，有事工业区的治安队一叫就到。 朱长贵闻言冷哼一声，冷冷地说：“你们这么多人，让一个人吓唬，瞧你那点出息。” “贵哥，听说雄记老板徐雄是当过兵的，食过夜粥（俚话，练过的意思），弄伤了兄弟们，这不是得不偿失吗？那徐雄还扬言，我们的治安费是乱收费，他要告发我们。”大板牙有些心悸地说。 好的怕痞的，痞的怕不要命的，大板牙虽说够痞，二流子出身，但是一想起徐雄红着眼拿刀时的样子，就心底发寒。 就为了一点工资，犯不着拼命。 “告我？还真有能耐。”朱长贵冷冷地说：“哼，那治安费，我们从不给收据**，他想告也没证据，当过几天穷当兵的，还不好捏了。” 大板牙小声地说：“贵哥，要不，不收这雄记的治安费？” “不收？”朱长贵冷笑地说：“今天这个不交，明天那个也不给，到时个个都不交，兄弟们以后就发那份死工资，你愿意？” “那指定不乐意。”大板牙讨好地说：“贵哥，都说你是赛诸葛，你有什么好招，你说。” 朱长贵拿起桌上的茶杯，慢悠悠喝了二口，这才面带冷笑地说：“最近工业区的下水道有些堵，要搞一些维修工程，在他店前面挖一条工程槽，看他怎么办？还有，告拆扫地保洁的，雄记士多门前的垃圾，三天倒一次，再要是再给我拧脖子，让水电工再维护一下水电，看他能硬多久。” 断了他的生意，看他不倔不倔。 “高，贵哥，还是你的法子高。”大板牙连连奉承道。 朱长贵没好气地说：“高还不快去？还楞在这里干什么？” 大板牙应了一声，马上转身出去。 看到大板牙出去，朱长贵拿出刚才还没做完的帐准备完成，刚刚翻开，没想到大板牙又推门进来：“贵哥。” “又有什么事？”朱长贵没好气地说。 “贵哥，那胡胖子来了，说要拜访你。”大板牙压低声音说：“他手里，提了不少东西呢。” 252 索要无度 “这家伙，他可是发财了，让他进来。”朱长贵马上说。 作为大塘工业区的物管主任，朱长贵知道不少事情，九邦搬出工业区后，在不远处买了地，盖了新厂房，规模越来越大，赵风和胖子还买了车，这些在大塘工业区早就不是秘密。 一说起胡胖子，朱长贵就气得牙庠庠的，原因很简单，胖子从工业园拉粪洗金，不知赚了多少钱，这是在自己眼皮底下发了大财啊，得知真相朱长贵就找胖子索要好处，可是胖子怕开了例就不能收拾，死活不给，等郝威一接手，打死朱长贵也不敢向他伸手。 最有油水的地方，一点油花都捞不着，以朱长贵的性格，能不难受吗？ 听说洗金的胡胖子来了，朱长贵马上来了精神。 最重要的是，这家伙是提着礼来的，这说明，他是有求于自己。 就是再不高兴，也不能跟钱过去，朱长贵听到胡胖子提着礼来找自己，就像听到财神爷登门。 没多久，胖子就提着一网兜进来，一进来就亲热地说：“贵哥，有段日子不见，你越来越有精神了。” 朱长贵往那网兜瞄了一下，一袋水果外加两条烟,不由脸色一沉，有些冷淡地说：“原来是胡老板，什么风把你吹来我这小庙。” 那烟是好烟，红塔山，放在平时，这礼不算轻了，可是胖子洗金赚了大钱，连小汔车都买上，这点礼就是一瓶好酒都没有，朱长贵就觉得礼轻了。 明显不够诚意。 话里的冷意，好像要拒人千里之外一样，可是胖子的脸皮比城墙还厚，佯装听不出一样，闻言笑嘻嘻地说：“这话说得生份了，有空回来看看贵哥，说什么也是多年的好朋友，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胖子一边说，一边把网兜放下。 “来就来，还买什么东西？好了，下不为例，记住下不为例啊。” 不管办不办事，东西拿来了，先收下再说，这是朱长贵一贯的作风。 把网兜收好，朱长贵的脸色稍稍好了一点，不过他还是冷着脸说：“胡老板，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找我干什么，你爽快点说吧。” 胖子笑容可掬地说：“没什么，就是想租点厂房，贵哥不是这里的物管主任吗，就想找贵哥帮帮忙。” “你们不是自己买了地吗，怎么还要租，你是来消遗我的吧。”朱长贵有点不相信地说。 九邦的厂房，其实就在工业区的随近，都不用望远镜，用肉眼就能看到。 “那地没工业区安全啊，要是在工业区里有个地方，可以省心不少，再说水电还是工业区的好，稳定、有保证。” 朱长贵有些得意的说：“那是当然，我这工业区，在花城政府是挂了名的，怎么样，钱老板，你准备要多大？” “原来福缘那厂子不是没租吗，给我得了。”胖子笑嘻嘻地说。 朱长贵心中一个激灵，忍不住问道：“胡胖子，那地是没租，可那是独栋厂房，不分租。” “我也没打算分租，原来福缘的地有多大，就要多大。”胖子一脸豪气地说。 “胡老板果然是财大气粗，佩服，佩服。”朱长贵有些羡慕地说。 本以为胖子找自己，只是租一个地方作库房或办公地点什么的，没想到胖子张口就要租福缘旧厂址，那可是三栋建筑，占地3000多平方米，建筑面积过万，每个月不计水电，光租金都要三万多块。 有人租空置的厂房，那是好事，对朱长贵的政绩也有帮助，但是，朱长贵内心不平衡起来。 胡胖子原来就是一个工地搬砖的穷小子，就是靠洗地金暴富，不仅买上了车，就是一万多平方的厂房也敢租，这得赚了多少钱、洗了多少黄金白银啊，最重要的，这还是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的财。 以前坐拥宝山也不识挖宝，便宜了别人，要是当日自己知道，哪里还有胡胖子什么事？ 朱长贵都妒忌得红了眼睛。 “哪里，也就是混个温饱”胖子笑嘻嘻地说：“这事还得贵哥多多关照，办完这件事，我请贵哥好好吃一顿。” “这事有点难办啊”朱长贵有些为难地说：“现在上头查得严，不好操作啊。” 难办不是办不了，朱长贵已经暗示得很明显：只要有足够的好处，什么都好说。 平日很机灵的胖子，好像一下子智商没上线，还是不觉悟地说：“不怕，我们证照齐全，押金、租金也不会少，不会让贵哥难做的。” 什么都正规正矩，那自己还哪里去拿油水？ 朱长贵干咳二声，继续说道：“每平方一个月的租金是10元，年签，最少三年，一押一租外加30万的水电压金，一年是120万，二年240万，再加上水电押金30万，合计270万。” “等等””胖子着急地说：“我说贵哥，这是工业农地，不是商业用地，也不是写字楼，这里每平方一个月不是3块的吗？怎么涨到10块了？” 不同的地方，招商政策也不同，有的地方是划一块地皮，让投资的商人自己起厂房、有的是提供税务优惠政策，而在花城大塘工业区，是税收优惠和低价提供厂房，大多厂房都是每平方每月三元左右，朱长贵张嘴就是每平方每个月10元，一下子涨了三倍多。 朱长贵敲着桌面说：“政策是时时变的，你们没赶上，这怪不了人家，当然，作为大塘工业区的物业管理主任，我还是有一点小权力的，这样吧，我去给你争取一下，看能不能拿到什么优惠政策。” “是是是，那辛苦贵哥了。”胖子连忙表示感谢。 这家伙，还是不开窍啊。 朱长贵为了自己的政绩，更为了自己的腰包，看到办公室只有自己和胖子，开始有些露骨地说：“这事成不成，有一个问题很重要。” “贵哥，什么问题？” “打点啊，要办事，没打点跑动一下可不行”朱长贵露骨地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胡老板你知道，这打点是要花费的，能不能办好，就看你的诚意了。” “哦，原来是这样”胖子恍然大悟说：“明白了，贵哥，你也知我的性格，不会转弯抹脚，还请贵哥说明白一点。” “给一万，帮你把每个月的租金降到6元/平方，给三万，可以压到3元/平方，给到38000，我豁出去了，帮你把每平方的价格压到2.5元/平方，怎么样，够意思了吧。”朱长贵明码实价地说。 现在上级的指示精神，价格都是三折，也就是三元，要是有特殊情况，还可以酌情降一点。 朱长贵还是利用上级给的政策为自己谋福利。 要是不给，这厂房就不租了，反正收到租金都要上交，朱长贵很清楚，公家的帐户再富，也不是自己的，只要好处到了自己的口袋，那才是自己的。 胖子闻言一喜，不过转而又有一些为难地说：“贵哥，你也知，我还有一个合作伙伴，这件事我一个人不好擅作主张，还得找他商量一下才行，要不，现在我先回去，明天再来。” “只一点小钱打点，你们一年省下几十万，回去好好想想吧，有些钱是不能省的”马长贵开口道：“好了，你先回，和你朋友好好商量一下。” 几万元可以让工厂每年节省二三十万的租金，朱长贵不相信胖子他们不会算这道题。 下次来，也不能空着双手来，白白多收一次礼，傻的才不干呢。 两人又客套了二句，最后握手告别。 出了大塘工业区，胖子拍了拍随身携带的包，马上给赵风打电话：“风哥，搞好了。” “那好，照原计划行事。”赵风在电话里斩钉截铁地说。 253 钓鱼执法 无论哪个时代，官员都是一个特殊的群体，在享用地位所带给的权力之余，也得承受权力所带来的束缚，做什么都要注意影响。 郝伟就是这种情况，作为最年轻的厅级干部、华夏有名的政治新星，身居要职的郝伟时刻注意影响，就是家人也陪少了。 兄弟两人，一个从政，一个从商，二人都在各自地领域取得不错的成就，为了不被人说是利益输送，两人见面的机会都不多。 郝威去参加有缅甸公盘后，郝伟就多了一项工作，就是到农场一号陪老太太吃饭。 老太太有个习惯，就是吃饭的时候喜欢热闹，这是她喜欢来农场一号的主要原因之一，郝威不在这里，郝伟不时抽空过来陪老娘吃饭。 为了消除不必要的影响，郝威都是在包厢里陪老太太吃饭，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这天到了中午的时候，郝伟又过来陪老娘吃饭，到农庄时，听服务员说老娘和郝蕾一起去家禽养殖场捡鸡蛋还没有回，这时人还没那么多，于是就决定去池塘边转转。 工作之余，看看山水，也是一种不错的减压方法。 “小秦，走，我们出去转转。”郝伟对跟着他的小秦说道。 作为南省的副省长，郝伟有自己的秘书处，小秦就是他一手提拨上来的，工作是第一秘书，兼职司机，为了工作需要，郝伟去哪小秦就跟到哪。 “好的，郝总。”小秦应了一声，然后跟着郝伟去散步。 郝伟看到农场一号办得越来越好，忍不住说：“这里越来越热闹了。” “是啊，小蕾头脑灵活，做生意又厚道，在食物方面的把关又好，郝省，不瞒你说，有朋友问我哪时吃饭好，我都推荐这里。” “吃饭归吃饭，你可不要乱说话。”郝伟马上说道。 小秦马上说：“放心吧，郝省，我这嘴密，绝不是因为小蕾的身份，事实上，这里性价比真的很高，这里的东西，新鲜、卫生、美味又便宜，地方大风景也好，很值得来这里消费。” 郝伟就怕自己家人搞特殊，最后弄得自己的工作不好开展。 听到小秦的保证，郝伟点点头，继续向前走。 现在还不到饭点，后面的池塘没什么人，小秦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看到郝伟的兴致不错，忍不住开口道：“郝省，现在还有时间，不如钓一会鱼吧。” 郝伟的兴趣不多，除了工作，最喜欢就是钓鱼，他觉得钓鱼可以让自己变得沉静、可以锻练自己的耐性之余，也享受那种收获的喜悦。 “好，我们去拿鱼杆。”郝伟一听到钓鱼，马上来了兴致，准备去钓鱼。 郝伟知道池塘边的小屋里面有钓具，就准备去拿钓具钓鱼。 要是别的地方，还要顾虑一下，但在这里没关系，因为这里是自己妹妹产业，也不怕别人说什么。 “风哥，不行啊，估计那生意得黄，姓朱的那个家伙太贪了。”郝伟刚走近那间小屋，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下子站住了。 还拉住想开口的小秦，示意他听下去，不要说话。 刚才那话，就是农场一号的股东，也是妹妹其中一个合伙人胡大海、绰号胡胖子的声音，让郝伟站住的，并不是胡大海，而是无意中听到的那句话。 “风哥”“太贪”，一句话就有二个重要的信息。 不用说，风哥就是赵风那小子，这个家伙有能耐，和自家人走得很近，自己和他也不少交集，因为群体事件，自己还亲自去官田村做过专题报道，然后就是私卖黄金事件，由于法律的真空，这件事甚至惊动中央的大领导。 一个赵风就值得注意，还有一个就是“贪”，要知道，现在郝威就是主管这个。 听到与自己工作有关的问题，郝伟一下子来了兴趣。 郝伟站在门外听了一会，总算明白什么事：一个工业区的物管主任，利用手里的权利，公然索贿，从胡胖子所说的话来看，还有不少劣迹。 “好了，风哥，不说了，现在快到饭点，我去前面帮忙去，免得小蕾一个人忙得转不开脚。” 当胖子打开门时，看到门外站的郝伟和小秦，“吓”了一跳，连忙说：“郝省长，你好，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郝伟笑着说：“不用紧张，我也就是随便走走。” 说话间，郝伟对小秦使了一个眼色，小秦马上会意道：“胡兄弟，刚才你在里面打电话吧，不好意见，我们碰巧路过，无意中听到一点，你好像遇到一点麻烦，有人向你索贿，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胖子一下子犹豫了。 “没关系，说来听听，说不定，我们可以给你出个主意。”郝伟微笑地说。 胖子犹豫了一下，就把自己在朱长贵那里遭受到的事情跟郝伟说了一遍。 郝伟听到皱了皱眉头说：“你说的这些，是真的？” “真的，珍珠都没那么真”胖子一脸认真地说：“听到那朱长贵有几百万存款呢，哦，对了，我就知他没有这么好心，就偷偷把我们见面时的情况录了下来，郝省长，不信你看看。” “那看看。”郝伟最讲求证据，闻言马上开口说。 胖子拿出一个dv机，当场放给郝威看，画面就是朱长贵索贿时的表现。 看完后，郝伟面色有点铁青，沉着脸说：“大海，你这台dv先借我用几天，我有点用，这几天有可能还要你配合一下。” “没问题，没问题。”胖子连连点头道。 二人又说了几句，胖子以忙为理由，跑到前台帮忙去了。 走远后，胖子拿出大哥大，拨通赵风的电话：“风哥，成了，这事郝省长知道了，要走了dv摄像机，还让我到时配合，我还故意说纸皮独有几百万的家财，到时肯定有人去抄他的家产，哈哈，这下看纸皮猪怎么办。” 不待赵风应话，胖子马上又说道：“风哥，你那袖珍式的摄像机太厉害了，朱长贵没想到我们会拍他，那郝省长本来有些不信，我让他看偷拍下的视频，再说是他无意中听到我说的话，当场就信了。” 赵风在电话里淡淡地说：“好了，别以为就你聪明，人家比你精明多了，哪里没看出你是故意的，只是没当场戳穿你罢了，好了，这事你不用多想，现在该干啥就干啥。” 有心报复朱长贵，赵风就打话去香港分部，让他们去买袖珍摄像机，胖子去找朱长贵时，正好把他丑陋的嘴脸偷偷录下来。 胖子得手后，就千方百计找机会，让郝威“无意中”碰上。 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明白了，风哥。”胖子马上一脸正色地说。 在胖子走后，小秦看看手里的dv摄像机，再看看脸色有些发青的郝伟，小心翼翼地说：“郝省，胡胖子是不是出现得太巧合了？” 想来钓个鱼，没想到这么巧撞见“案情”。 很有可能，自己是被人当“枪”使。 郝伟摆摆手说：“不管是无意还是碰巧，既然出了事，我们就不能坐视不理。” 小秦马上说：“明白了，我马上给花城纪检的同志打电话。” “这个玩意很有用。”郝伟指着小秦手里的dv摄像机说。 “我一会就送去给纪检的同志，这就是朱长贵索贿的证据。” 郝伟摇摇头说：“我说的不是这个，小秦，你想想，我们每次都要人举报，这才有所行动，这太被动了，为什么我们不主动出击呢，派一些同志，带着这种小型的摄像设备，偷偷拍下他们的不法现象，不仅能惩治混在系统里的蛀虫，也能起到警惕作用，防范于未然。” 主动出击？ 小秦眼前一亮，马上说道：“郝省长，这个主意真是不错，说不定我们可以在全国树立一个典型。” “拿我笔记本来，我要记一些东西。” ..... 赵风和胖子都没想到，为了收集证据，偷拍朱长贵索贿的事，给了郝伟很大的灵感，很快就有了暗派工作组进行钓鱼执法的事，弄得不少贪官污吏惶惶不可终日，而郝伟也因这个行动受到中央的表扬。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254 都做老板 郝伟亲自督办的事，自然没有半点问题，当晚朱长贵就被纪检的工作人员带走，然后他的办工室、家都被搜索，就是和他亲近的人，也被带走协助调查。 而朱长贵也没令人“失望”，在朱家当场搜出一百多万现金还有二百多万的存折，烟酒、名贵首饰一批，经过连夜审理，还挖掘出一批证据证词，在大量的证据面前，朱长贵心里最后防线崩溃，于是一五一十地交待自己贪污受贿的事实。 不仅贪污受贿、权钱交易，生活作风也不检点，与有夫之妇有不正当关系，还包养了一名女大学生。 没人去搭救他，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朱长贵已经判了“死刑”。 朱长贵倒下了，他将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他怎么凄惨赵风不理会，因为赵风要想着怎么安排九邦的新厂房。 朱长贵被扳倒后，新官上任，赵风走的是正常的商业手段，没有什么特殊要求，租用原来福缘的厂房自然不是问题，一口气签了十年的长约后，在租金方面也获得优惠。 “风哥，想什么呢。”看到赵风有些感触地站在原福缘厂房的大门，迟迟没有进去，胖子不由好奇地问道。 签下租约后，赵风就成了这处厂房的合法使用者，不知为什么，故地重游，再次来到厂房的门口时，心情有些复杂。 记得第一次出现在这里时，心情有些忐忑不安，也有点不太乐意，因为赵风是被唐雨骗上船的，用要挟的手段，而胖子也很不高兴，因为进厂后不能在街上洗金，收入直线下降，还没有自由。 然而，二人的心态很快就变了，赵风得到重用，有机会做S级珠宝，在福缘攒下第一桶金还有名气，而胖子也收获了爱情。 三年前，二人踏进这个门口时，身份还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员工，就是赵风和胖子也想不到，三年之后，二人是以主人的身份回到这里。 赵风是从这里，由“野路子”转变成正规，由违法变成守法。 这里，是梦开始的地方。 “有点感慨，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而事情变得这么复杂。”胖子有些感概地说：“有些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邓飞摇摇头说：“其实，我也没想到。” 赵风和胖子刚进福缘时，邓飞对二人有点不屑，觉得赵风名不副实，而胖子愚蠢像猪，甚至还在背地里议论，赵风是不是唐雨的姘头什么的，谁会想到，当初这二个不起眼的人，三年后摇身一变，成为这里的主人。 “好了，我们进去看看吧。”王成笑着说。 赵风点点头，示意胖子开锁，推开那扇厚厚的铁门，然后一起走进去。 石桌上积了厚厚的灰尘、地面散着不知从哪里吹来的纸屑、没人打理的花坛已经生命力强大的杂草占据、角落里、窗户上有很多蜘蛛网，不少门窗生了锈，还有很多地方都出现了青苔。 一阵冷风吹来，吹起地上几片落叶和纸屑，那旋转的杂物，仿佛在诉说人感伤的故事。 看着这破败的景像，谁会想像得出，这里曾是香港名牌企业福缘首饰的生产工厂？ “风哥，看来要收拾一下才行。”杨舒看了看有些破坏的情境，忍不住开口说道。 福缘倒闭后，这里就没了人气，而物管对这里也爱理不理，就是大白天，还看到有老鼠在乱窜。 不是自家的东西，就是不懂得爱护和珍惜。 王成附和道：“这里太大了，我们不仅要收拾，也得看看这么大的地方，怎么安置。” 九邦设在大塘工业区外的厂房，容量大约是600多人，但是福缘这里，最少也能安置过千人，地方一下子扩大了二倍，怎么用也是一个问题。 赵风看了看身边的人，然后开口说：“怎么收拾、怎么安置，其实我想你们拿主意，因为，这里你们说了算。” 邓飞有点不解地说：“风哥，你的意思是？” “你们跟我，也有二年，这二年辛苦大家了，我们关系这么好，客套的就不说了”赵风突然语出惊人地说：“我想让你们都当老板。” 赵风的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大变。 邓飞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风哥，是不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 “是啊，风哥，其实在薪金方面，要是高的话，调整一下我没意见。”周小军连忙说道。 老板只有一个人，赵风说让大伙做老板，这是什么意思？要炒人？ 好不容易熬过来，这是要卸磨杀驴、过桥抽板？ 赵风看到众人吃惊的神色，知道他们误会了，马上解释说：“你们想到哪去了，我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吗？” 杨舒小心翼翼地说：“风哥，那你的意思是？” 赵风开口道：“我准备把工作分包出去，让你们做承包者，例如说，版部就归杨舒负责，镶嵌部是杨飞，摩打部是王成负责，执模部由周小军负责。” 说完，赵风开始解释，公司产生订单后，就分发给在场的人，把工价也分给他们，到时他们负峡交上合格的产品就行，和外派单有些相似，不同的是，九邦外派的对象只有一个，而负责人也没有推卸的责任。 邓飞他们也可以接外面的外派单，前提是做完的九邦的生产任务。 当然，不同的部门，有不同的权利和义务，镶嵌部最简单，给多少货，就结算多少钱，而执模、摩打这些，有损耗和供应方面的关系，赵风觉得给他们分股份比较合适。 而投入巨大的起版部，现在不仅做九邦的货，还接了很多外面的订单，每个月都上交大量的利润，赵风倾向于合作分红的模式。 至于微镶部、QC部、配石部这些要害部门，赵风决定还是留在自己手里。 一句话，就是调动手下的积极性、与他们分享公司成长的红利，虽说赚少一点，但是有利地公司的长治久安。 做出这个决定，赵风是经过深思熟虑。 九邦成立初期，没什么货源，也招不了几个人，邓飞、杨舒、王成他们，又是领导又是工人，身先士卒地工作，就是通宵达旦地加班，也无怨无悔，所有人都拧成一股绳，都想争一口气，为九邦作贡献。 但是，这种不计酬劳的付出，肯定不能长久。 没有人会一直保持那种工作热情和奉献精神，特别是九邦发展了，赵风赚得盘满钵满，而手下还是拿那么一丁点工资，收入的悬殊，到时心里感到不平衡，就有可能产生事端。 孔子说，不患寡而患不均，不同的环境，就要有不同的对策，简单来说，就是结束前面“大锅饭”的状态，准备“承包到户”。 255 半岛沙龙 如果只是做代加工，赵风只要训练出一群听话工作机器就行，但是，要做一流的企业，就要有不断创新、进取、精益求精的精神。 办大事不能只讲匹夫之勇，成大业也不能只凭江湖义气，赵风精力有限，最好的方式就是放权、分红利。 大英帝国的首相邱吉尔说过一句很有哲理的话: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要想九邦保持高效和强大的竞争力，就不能光凭友情和义气捆绑，赵风决定改革九邦。 晚点还会引入竞争制度，让他们在内部实施良性竞争，这样一来，就是赵风不督促，邓飞、杨舒、王成、周小军他们也会想办方怎么提高效率、降低损耗，增加效益。 至于手下翅膀硬了想飞的事，赵风也不是没想过，但是赵风相信，只要九邦有足够的前途，能给手下带来丰厚的回报，他们想抱紧点还来不及，哪里舍得肯走。 要是有一天，手下想千方百计离开九邦时，就是强行把人留下也没用了。 一个优秀的企业，不一定把所有的产品都要捏在手里，就像花城绝大部分的代加工企业，无论做得再出色、多有企业良心，可是买家并不知道，人们只认为那是品牌的功劳。 最有名的就是苹果手机。 再过十多年，智能手机将会普及，在众多手机品牌中，苹果手机傲视群雄，成为手机中的王者，有人甚至卖肾去换手机，于是有人称它为“神（肾）机”，可是很少人知道，苹果手机其实很多零部件是采购得来的。 手机的cpu苹果和三星合作研发，则三星企业代为加工； 屏幕是lg生产的ips屏幕； 手机的玻璃片采购于华夏的蓝思科技； 音频芯片是由美国的cirrus　logic提供； 电源管理是来自美国高通企业； 摄像头的供应商有日本索尼、美国的omnivision； 像陀螺仪、镜头、电池等等，大多是通过采购、定制获得，最后还是在华夏通过富士康组装完，但是，消费们并不知道，他们在用手机的时候，无论画清是多清晰、摄像头像素有多高、反应有多灵敏、待机时间有多长等等，都归功于苹果企业的功劳。 虽说大多零部件都是通过采购完成，但这些都无碍苹果企业成为手机行业中的巨无霸。 首饰行业再发展一段时间，像分包出去的模式大行其道，赵风算是提前实施，走在行业的前头。 和华夏早期实施的“大锅饭”相同，早期时大家的兴致和积极性都很高，众人拾柴火焰高，可是激情减退、积极不再，蛀虫就开始出现，最后导致发展倒退，直到分田到户，这才重新调动大伙的积极性，赵风现在做的，就是打破九邦的“大锅饭”，实施“分田到户”。 听完赵风解释，邓飞、王成等人这才恍然大悟，一个个脸色都变了。 和前面脸色大变不同，前面是害怕变得惨白，后面是因为激动变得嫣红。 邓飞有些激动地说:“风哥，你真是太够义气了，我服你。” “是啊，我们现在已经很满足，没想到风哥还这样照顾我们，真是没话说。” “以后我就赖在这了，就是赶我也舍不得走。”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对赵风的胸襟表示由衷的佩服，恨不得当场就掏心窝表忠心。 赵风被他们奉承得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说道:“这是现一个想法，不是马上就改组，要慢慢摸索、推行，大家得有点耐心。” “有，肯定有。”众人异口同声地说。 一个个都沉浸在当老板的喜悦中。 “好了，我们先看看，怎么设计这里，大家一会多给一点意见。”赵风一边走一边说，其它人连忙跟上。 在大塘工业区租下厂房后，赵风把装修、招工同时进行，钱现在很充裕，装修不是问题，而九邦的待遇和口碑一直不错，招人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一切进展顺利。 赵风找了一个靠谱的设计师，把装修的事让胖子去跟，自己偶然去看一下。 胖子眼光一般，可是胖子的未婚妻林沐沐的学历和目光都很不错，有她帮胖子，赵风也放心一点。 扩大了规模，运营的模式准备改变，胖子也要承担更大责任，赵风准备把最重要配石部和收发部交给胖子打理，而林沐沐负责qc部。 有了胖子的帮忙，赵风慢慢把工作重放在设计上，当缅甸公盘结束，在内部交易会拍到的翡翠送到花城，签收好、摆放在保险柜后，赵风的全副精力，都放在参加克利翁舞会的首饰设计上。 别人都发展得很大很强，都说笨鸟先飞，赵风不是笨，但起步晚，需要奋起直追，不放过每一个扬名的机会。 在九邦，邓飞、王成等人现在是一人负责一个部门，赵风决定先培养一下他们彼此之间的默契，至于分包的事，在克利翁舞会的事结束后，才进行试行阶段。 邓飞等人没有意见，向赵风保证一定做好自己本分的事，与九邦共同进退。 完成新厂的搬迁和九邦未来架构的设想后，赵风的心思，就放在这场志在必得的竞赛上。 赵风设计了十多款首饰，有古典、流行、时尚、欧美等不同的风格，甚至连的嬉哈风格也有，思来想去，最后决定选择以花为题材的时尚款式。 ...... 香港是由香港岛、九龙半岛、新界等3大区域组成，这个陆地面积总和仅1104.32平方公里地方，居住了七百多万人，谁也想不到，曾经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渔村，最后会成为世界高度繁荣的国际大都会之一，继纽约、伦敦后的世界第三大金融中心，曾齐称为“纽伦港”，在世界享有极高声誉。 作为世界知名的国际大都会，香港素以优良治安、自由经济和健全的法律制度等而闻名于世，素有“东方之珠”、“美食天堂”和“购物天堂”等美誉，很多人喜欢把它当成是个汇聚点、中转站，以致香港每年都有不少会议、活动在这里举行。 这里签证方便、认知度高，治安、经济和环境都好，特别适合举行国际级别的会议或活动。 七月，盛夏，炎阳高挂，火热的太阳好像要把大地烤化，但是有一个地方例外，维多利亚港。 维多利亚港是位于香港岛和九龙半岛之间的海口和海域，这里海面开阔、景色优美，那带着腥味的海风不时吹拂，把炎热的天气也吹散几分。 作为香港知名的景点，也作为了亚洲重要的商贸港口，维多利亚港常年游人如织、车来船往，非常热闹，但是，在炎热的七月，有一个地方显得比港口更为热闹，这个地方就是位于维多利亚港的半岛酒店。 香港半岛酒店是一家的住宿、餐饮、商务、会议、旅游等服务为一体的五星级酒店，这里景色优美、设施完善，还有无敌海景，是香港现存历史最悠久的酒店，也是的全球最豪华、最著名的酒店之一，深受全世界旅客的喜爱和追捧。 在半岛酒店的一个豪华的宴会厅内，正举着一场档次非常高的沙龙，沙龙的主题与首饰有关，参与的人不是知道首饰设计师就是有名的首饰品牌，而沙龙的活动组织者，是半岛酒店的高级vip，来自俄罗斯的大富翁伊万诺夫。 伊万诺夫举办沙龙的目的，为爱女挑选出席克利翁舞会的首饰，从来自世界各地的知名首饰设计师手中，挑选一件最美丽、高贵的首饰，让女儿尼娜能在克利翁舞会上，大放异彩。 作为参选的选手之一，赵风也出现在半岛酒店内。 256 世界真的很小（第二更） 有钱人就是壕、就是任性啊，赵风手持着一杯红酒，一边享用着精美的糕点，一边感叹道。 为了挑选最合适的首饰，参赛者先是以视频和图片的方式，提交自己的作品，伊万诺夫经过初步筛选后，给入围的作品提供免费的来回机票外加香港半岛酒店二天一夜的免费住宿，让入选者参加这个在香港举办的首饰沙龙。 机票是商务舱，酒店是五星级，还包了一个豪华的宴会厅，提供大量的美酒美食，以自助的方式无限量提供给参与者，赵风看到签到本签到的设计师多达二三十人，不由暗自感叹。 光是这么多人的机票和住宿，就是一笔巨大的开支，这也只有那些超级富豪才能举办得起。 现场有不少知名珠宝设计师，其中有几个还是首饰设计行业的大咖，从这里也可以看出这个活动的诱惑力。 这也难怪，自己的作品，有机会出现在克利翁舞会，对首饰从业者来说，这是一个值得骄傲的荣誉，就是不赚钱也原意干，更何况伊万诺夫不仅承诺以市价收购，额外还有100万欧元的奖励。 有钱能使鬼推磨，也能使设计师放下傲慢和身段，参加这样的选拨。 出现在以名设计师为主的首饰沙龙，赵风感概最深的不是半岛酒店的豪华与奢侈，也不是美酒与美食的魅力，而是东方和西方的差距。 在沙龙的现场，绝大部份都是金发碧眼的西方面孔，这些设计师，大多穿着西装、戴着领带，三五成群用着英语或法语交流，不时发出一阵会心的笑声，赵风在会场转了一圈，只看到三个亚洲面孔。 包括自己在内。 那两个亚洲面孔，一个是来自日本的美女设计师美智子，还是一个是香港本土的顶尖首饰设计师郑明，郑明赵风很熟悉，他是金至尊的御用珠宝设计师，只是不清楚，这次参加沙龙，他是代表金至尊还是代表自己。 作为一个非官方的活动，不能说亚洲就这么几个拿得出手，比例也是这样分配，但从一个侧面可以看出，在高档首饰首饰领域，欧美远远领先于亚洲。 这些欧美的首饰设计师，不仅人数多，还很骄傲，看到赵风戴着嘉宾的标志出现时，大多露出不屑的脸色，好像赵风不应出现在这里一样，赵风就是的英语八级，没有交流障碍，可是始终融不入那些小圈子。 碰了一鼻子灰，赵风也懒得再和这些人打交道，准备找个位置坐下，静待那位俄罗斯土豪金主出现。 主要是自己还没有进入这个圈子。 在场的，都是知名的首饰设计师，他们的作品，不是屡屡获奖就是出现杂志或各种名利场上，而赵风在设计师领域，特别是高级首饰设计师领域，还是一个无名小卒。 现在赵风最拿得出手的就是钻石骷髅头，问题是，设计者是尼克，赵风只是做手工，至于小有名气的嘻哈系列，在现在这个场合，说出来是个笑话。 二者的距离，好像一个是在大剧场演出的歌唱家，而一个只是街头卖唱的小歌手，没有可比性。 于是，赵风遇到冷遇，也就在情理之中。 在花城，赵风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邓飞、胖子等人的眼中，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但是一出到外面，方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大，而自己有多渺小。 “waiter,给我一杯红酒。”赵风正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没想到一个穿着西装、戴着眼镜，还留着漂亮小胡子外国男人拦在赵风面前，有些粗暴地说。 “我?”赵风有些吃惊地说。 “当然，不是你还是谁”小胡子挥着一张10美元的钞票说：“快，这是你的小费。” 赵风沉着脸说：“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想你喝多了，请你看清楚一点，我不是侍应。” 这里是半岛酒店，侍应生都有专用的制服，男女侍应都是燕尾服、蝴蝶结，带有服务员号码牌，很容易辩认，为了隆重其事，赵风穿上扮郝蕾男朋友时的那套范思哲西服，戴上长领带，还有嘉宾的襟花，和这里的侍应有明显的区别，而这个小胡子还拿着钞票说给小费。 分明是挑衅。 对于挑衅的人，赵风向来没有好感。 “哟，这不是赵吗，你怎么出现在这里?”就当气氛有些僵时，一个有些夸张的声音从旁边响起，这个声音有些熟悉，赵风扭头一看，很快就猜到是什么回事。 说话的是彼得，pomellat的继承人，和赵风有不少磨擦。 九邦现在主业还是代加工，在业务上和pomellat暂时没有冲突，二人在缅甸时有些误会，在赌石时，赵风还赢走彼得切出来的水种翡翠，让彼得在田中佳美面前丢了面子，最后含恨离开。 世界真的很小，没想到在香港也碰到他。 彼得的气量很小，田中佳美和赵风说笑几句，也能让他吃干醋，挤兑着赵风和他赌石，输了又没风度地离开，小胡子故意找事，十有八九是彼得背后搞的鬼。 看到彼得走过来，赵风淡然地说：“真是巧了，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你，彼得先生。” 小胡子有些“吃惊”地说：“彼得，这人是谁?你认识这种人?” 彼得笑呵呵地说：“当然认识，这位叫赵风，是华夏一名还不错的首饰技师，嗯，手艺不错，戴利，要是有什么首饰要做，找不到技师时，可以找赵，他手艺好，收费还不贵，说不定看在我的面子上，还可以优惠。” 首饰设计师和首饰技师，完全是两个概念，赵风哪里听不出，彼得说自己是技师，其实是在贬低自己，闻言面不改色地说：“赵某自认手艺还算扎实，要是戴利先生有好的设计，只要酬劳合适，也不介意代工，其实赵某不仅手艺扎实，眼光还不错，彼得先生，你说对吧?” 彼得一听，脸色当场就有些阴沉。 他哪里听不出赵风这是在暗示二人赌石的事，赵风以小搏大，把彼得开出价值50万欧的翡翠赢走。 这输的不仅仅是钱，还有面子。 “什么?华夏的技师?”彼得还没有回话，站在旁边的戴利突然高声地说：“我正奇怪怎么来了一位陌生人，还以为是新晋的设计师呢，原来是一个混进来的技师，不行，这个人肯定是来剽窃我们的创意、抄袭我们的款式，我强烈抗议，请举办方把这个有不良居心的人赶出去，不然我得重新考虑参加沙龙的必要性。” 什么，眼前的这个华夏人，不是首饰设计师，而是首饰技师? 赵风和戴利因为是不是“侍应”的事，早就引起在场人的注意，当众人一听到赵风不是设计师，只是一个来剽窃创意、抄袭款式的首饰技师时，现场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华夏什么时候出过有名的设计师?我早就觉得这个人可疑。” “就是，这张东方面孔太陌生了。” “那些华夏人太坏了，就会剽窃和抄袭，侵吞我们的劳动成果。” “狗屎，这么高档的沙龙，这个该死的华夏人是怎么混进来的?” “同意，让他滚，不能让他剽窃我们的作品。” “无耻的小偷，我同意戴利的话，不把他赶出去，我拒绝参加这次比赛。” 戴利的话，好像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人不断加入声讨，先是埋怨，然后不少人附和戴利的观点，不光对赵风指指点点，还齐声要求把赵风赶出会场，那愤怒的样子，好像把赵风当成了一个即将要行窃、被千夫所指的小偷。 群情汹涌之下，赵风先是有些愤怒，接着心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最后变得苦笑起来。 257 逢场作戏（三） 改革开放，华夏的优惠政策和廉价的劳动力，吸引着世界各地的企业来投资，华夏成了举世闻名的“世界工厂”，然而，华夏除了是有名的世界工厂，还有一样东西闻名于世，那就是山寨。 山寨原指山林中设有防守棚栏的地方，也指有寨子山村，的后来引伸为绿林好汉在山中的营寨，可是到了近些年，又有了新的含义：变成了依靠抄袭、模仿、恶搞等手段剽窃他人的知识产权或劳动成果的现象，华夏在不少外国人眼中，在印象中多加了一个“山寨王国”的标签。 华夏人聪明、勤劳、能干，但有些人为了急于求成，会把一些精明放在一些歪道上，就是抄袭别人的创意或款式，假冒别人的商标和货物。 外国很多品牌公司，一发布新品，不用几天，华夏就会出现模仿品，例如有品牌发布新款皮鞋，正牌的经销商从正规渠道拿的货还在轮船的集装箱上，而华夏的一些厂家已经全世界开卖了。 赵风听人说过一个故事，说意大利举行新季皮鞋的展销会，华夏派一个老工匠去，不用拿尺子去量，不用拍下照片，只是瞄一眼，就能把款式记下，让他在会场转一圈，连草稿都不用打，就能记下几十个新款，记忆力极为惊人。 为了不让自己的设计受到剽窃或抄袭，外国人都想了很多办法防止华夏人这种寨山行为，最偏激的是，在会场的门口写上一块标牌：谢绝华夏人参观。 宁愿牺牲一部分利益，也不让你得逞。 1868年，英租界在位于黄浦江与苏州河交汇之处的外滩上，建起了上海开埠以为第一座公园，然后在公园的门口挂上“华人与狗，不得入内”极具耻辱的牌子，不知让多少炎黄子孙深受侮辱，然而在华夏民族赶走侵略者，再次挺立起腰杆后，还出现的这次的事，即使那牌子是挂在国外，也让人感到莫名的无奈与尴尬。 现在参加一个小小的首饰沙龙，却被人群起攻之，要求退出会场，这虽说有彼得和戴利的不怀好意，也有一种怒其不争的无奈。 谁叫自己人不争气呢? 看到赵风一脸尴尬的样子，彼得面露喜色，心里得意极了。 能恶心一下不爽的人，让他声誉扫地，看起来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一个无知的底层人，不知天高地厚，敢落自己的面子，这让彼得很不爽，不知为什么，彼得一看到赵风，总觉得左右不顺眼，有一种想把他踩在地上的冲动。 在签到时，彼得在签到本上看到赵风的名字的那一刻，就想着怎么报回在缅甸的一箭之仇。 在绝大部分都是英文或法文的签到薄上，赵风的汉字签名实在太显眼了，想不注意都不行，彼得就找熟识的戴利帮忙，一起给赵风难堪，于是就有了戴利“错认”赵风是侍应的一幕。 效果不错，原来是顶尖首饰设计师的一次专业交流沙龙，变成了一场驱赶秀，彼得已经叫人暗中录下来，再想办法放到媒体，只要一登报，等待赵风的，将是声誉扫地、万劫不复。 就在赵风进退两难时，突然有人大声说道：“你们这是要赶哪个出去?” 众人扭头一看，不由眼前一亮：来人说的是英文，但是说话的，是一个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的黄种人，这个人身材不高，梳着一个小平头，但是穿着考究，双目炯炯有神，浑身散发着一种霸道的气息。 一个相貌普通的男人，不会让人眼前一亮，让人眼前一亮的，是这个人身边那位身材高挑、容颜绝美的女子，身段、容貌、气质都是一等一的好，就是审美观和东方人不同的西方人，也有一种惊艳的感觉，其中喜欢东方女性的彼得，差点眼珠子快要突出来了。 有一种惊为天人的感觉。 赵风也大吃一惊，因为说话的人，是和自己有过合作的柳双雄，而那个挽着他手的美女，是号称美女中的美女：李茵。 柳双雄不仅号称股坛狙击手，美女狙击手，还是非常有名的收藏家，身家丰厚的他，还喜欢收藏各种各样的好东西，像古董、钻石、字画、名贵宝石等等，是传说中的顶级收藏家，经常出现在各大拍卖会的vip席，挥舞着支票大肆竞拍他认为好的拍卖品，而此时的大美人李茵，此时没有嫁入豪门，还在为抱紧柳双雄这根大腿而努力。 没想到这两个人竟会出现在这里。 “这不是john　lau吗，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听说伊万诺夫和john　lau是好朋友，john　lau有名的收藏家，会不会是伊万诺夫先生请他来帮忙选择呢?” “漂亮的东方美人，太感性了。” 人群中也有人认出这种世界有名的收藏家，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高档首饰，永远和富翁联系在一起，而有钱人阶层，永远是各项各业抢着争取的对象，柳双雄是有名的大富翁，还是舍得花钱的大富翁，自然成为首饰从业者、特别是高级首饰从业者眼中最可爱的人。 看到柳双雄来了，香港本土的著名设计师、曾为柳双雄母亲设计过首饰的郑明马上迎上说：“柳生，赵先生和戴利先生有些误会，他们说赵先生是来剽窃创意、抄袭，希望赵先生能离开这里，所以....” 柳双雄瞄了戴利一眼，慢悠悠地开口道：“戴利先生，是这样吗?” “是的，亲爱的john　lau，据我所知，赵风只是一个首饰技师，并不是设计师，我想，他可能是找错地方了。”戴利耸耸肩，自认幽默的说。 为了显示自己的风度，末了还很绅士地给赵风找了一个台阶。 戴利对柳双雄有几分顾忌，因为他只是一个设师师，而出身富贵的彼得则是**裸地说：“我也认为，赵并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一派胡言”柳双雄突然大声说道：“据我所知，伊万诺夫先生在邀请函里说明，这次沙龙，会有媒体报道，而大型时尚杂志《flash》更是全程报道，诸位设计的款式，都会登上杂志，只需花上一点钱，就可以得到所有款式的图样，这还需要剽窃吗?” 柳双雄话音一转，有些不以为然地说：“至于这位赵风先生，据我所知，他是一位极其出色技师，钻石骷髅头能惊艳于世，有他的很大功劳，他不仅是一位顶尖的技师，还是一名出色的设计师，他设计的嘻哈系列首饰，就是很多欧美巨星都佩戴，我觉得，这会不会是诸位一场恶作剧，给这位东方的设计菜鸟一个恶作剧呢?” 几个参与驱逐的设计师心里一个激灵：对啊，这本来就是一场公开的沙龙，哪门儿来的抄袭呢? 伊万诺夫要为自己的女儿造势，显示自己的实力，而设计师们也要名气，两者一拍即合，就有了这次沙龙，刚才彼得和戴利一扇动，几个在山寨上吃过苦设计师，头脑一热就跟着起哄，现在想想的确没这个必要。 这么多名人记者在场，这样诬陷一个新晋的设计师，显得太没风度了，说不定那些捕风捉影的记者，还以为自己怕赵风，所以用小手段把人赶走呢。 要是严格一点来，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说赵风剽窃抄袭，赵风可以告自己诬陷。 听到柳双雄的话，看到形势不太妙的戴利机灵乘水推舟说：“哈哈，其实就是一个玩笑，赵，可不要生气哦。” 一边说，一边还拥抱赵风一下，以示刚才的话没有恶意。 “就是觉得有点无聊，就开个玩笑。” “呵呵，john　lau真是太精明了，这么快就拆穿了我们的恶作剧。” “s级技工，华夏微镶第一人，他设计的嘻哈首饰，麦当娜都在演唱会上佩戴，谁敢说他不是首饰设计师?” 几个机灵的设计师笑呵呵地圆场，现场一片欢声笑语，好像刚才真是合伙开了一个不错的恶作剧，就是看赵风不顺眼的彼得，为了显示自己的风度，也笑着对赵风说：“呵呵，赵，你不要介意，这是每个菜鸟都会经历的事情，希望你不要留有阴影。” 赵风知道这是柳双雄替自己解了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哈哈一笑道：“早就知道你们捉弄我，怎么样，刚才我的表情也不错吧?” “oh,上帝，我还以赵上当了呢。” “就是，没想到他早就看出我们是恶作剧。” “好吧，你们赢了，我还真以为发生不愉快的事情呢。” 赵风这样一说，刚刚有些尴尬的气氛，一下子莫名轻松了不少，不少人当场就说笑了起来。 菜鸟就是新人，在欧美文化中，捉弄菜鸟是一个很普通的行为，如比赛时，故意把新人的新鞋子踩脏、一些刚刚登上竞技场的新人，裁判也会特意照顾，狠狠“教训”一下新人，让他们感受一下裁判才是竞技场上的王者。 华夏率先登陆nba赛场的王治郅，刚上场不久就领了六犯离场，感受到欧美欺负“菜鸟”的文化。 二世为人的赵风，早就经历了太多的大风大浪，这个所谓的恶作剧，简直就是小儿科。 逢场作戏，谁不会? 要说被恶作剧吓坏，那还得追溯到前世读大学的时候。 258 女人经 前世赵风读大学时，因为家里有事，晚了一天回校。 回到宿舍时，宿舍的兄弟都来了，床位也只剩一个，可是赵风的脸色有点不太好，不是床位的位置问题，而是那些舍友有些吓人，一个个身上都有纹身，有人身上纹了关公，有人纹了青龙、白虎什么的，叼着烟、说话流里流气，动不动就爆粗口，说话的内容多是以前捅了什么人，把哪个打得像猪头什么的，赵风以为自己到了哪个帮会，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这还不算，快要睡觉时，一个舍友在一张白色的锡纸上放了点粉末状的东西，用打火机在下面烧了几下，然后颤抖抖地送到赵风面前在说：“哥们，整一口?” 赵风当场吓得脸都白了，当晚更是吓得一晚不敢睡，心惊胆跳熬到天亮，这才知道被人恶搞，那些纹身是贴纸贴出来的，用水一冲就没了，至于那锡纸上的粉末，其实是葡萄糖粉，那几个早到的舍友知道自己请假，一合计就给自己来一个恶作剧。 那是赵风唯一的一次被恶作剧吓坏。 彼得和戴利的行为，在赵风眼中就像小丑一样，哪里被吓倒? 只是有些时候，需要逢场作戏，赵风二世为人，这点忍耐力和情商还是有的。 虚伪了一番，最后赵风和柳双雄还有李茵一起在角落里找了张桌子坐下。 “柳大哥，谢谢你了，好在有你解围，要不然我都不知怎么办。”一坐下，赵风马上感激道。 “不用客气，其实我不出面，相信你也能应付这种场面。”柳双雄一脸淡然地说。 要是柳双雄不出面，赵风也并不怕，一个人的自信，来源于他的自身实力，赵风相信自己有这样的实力。 没什么，不服就来一场赌斗，反正在首饰行业，赵风还没怕过谁，专治各种不服。 赵风不想再在这个问题纠缠下去，有些好奇地说：“没想到在这里碰到柳大哥，柳大哥这是到这里，是会友还是有心给身边这位绝代佳人物色一件好的首饰呢？” 这里不是股票交易大厅，也不会拍卖会，柳双雄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确让人感到惊奇。 首饰界设计大咖云集，柳双雄携着美女出现在这里，的确让人浮想连篇：会不会是等伊万诺夫挑完后,他乘机给身边的美女买上一件，一掷千金搏美人一笑。 柳双雄解释说：“都有，伊万诺夫是我的一个朋友，在资本运作上，我跟他有不少合作，这次他为女儿挑首饰，也请我来聚一下，凑凑热闹，至于买首饰，是好的我都有兴趣，至少买哪件，就要看看有没有首饰入李大美人的法眼了。” 听说买首饰，李茵眼前一亮，忍不住又向柳双雄靠得更近一点，眼角眉梢间，风情万种。 大多数人哄女朋友，都是成本低的甜言蜜语为主，送束花、看个电影就算很浪漫了，而眼前这位柳双雄，用的是豪宅、跑车、名贵首饰等，虽说相貌一般，可硬是用钱砸得一个个美女投怀送抱。 虽说成本高，但是效果不一般的好。 “多谢柳生，说不定又得让你破费。”李茵说话间，主动献上一记香吻。 “哈哈，小意思”柳双雄在李茵那吹弹可破的俏脸轻轻捏了一下，然后扭头对赵风说：“阿风，忘了介绍，这次是我的朋友，李茵。” 赵风有些不好意识地说：“认识，我们喜欢看有线电视台，在电视上多次看过李小姐的风采，没想到真人比电视更漂亮。” 现在李茵还是一名艺人，有不少影视作品，赵风只说电视作品，没说从杂志上看过她。 原因很简单，电视比较正面，而杂志多是一些不好的花边新闻，那啥，都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赵风也不会当她的面，说一些难听的话。 李茵伸出纤纤玉手说：“原来你就是赵先生，柳生一直都说你很聪明能干，没想到你比我想像中还要年轻。” 看到那只葱白细嫩的玉手，赵风楞了一下，然后有些受宠若惊地和她轻轻握了一下。 嫩滑、细腻，这是一双保养得很好手，给人一种柔若无骨的感觉。 “不敢，李小姐过奖，以后还要你和柳大哥多多关照。” 听到赵风把自己和柳双雄联系在一起，李茵嫣然一笑，显得非常受用，而柳双雄则有点感概地说：“现在是97，香港就要换天，政策还不明朗，以后还要赵老弟和郝兄多多关照。” 柳双雄不提，赵风还差点忘了这件非常重要事，难怪这次到香港，总感到气氛有些异样，像半岛酒店这种有欧式经营理念的酒店，也在不少显眼处，多了像中国结这些带有明显华夏元素的饰物。 现在不少香港人都有些忐忑不安，不知回归后怎么办，政府会采取什么样的治理方式，一朝天子一朝臣，就是臣都不知怎么办，更别说小民了。 赵风一脸诚恳地说：“不敢，就是互相帮助，以后柳大哥有用得着的地方，只管开口就是。” 柳双雄的个性和脾气赵风清楚，精明、大方、很讲义气，做他的朋友，是一件很不错的事，现在柳双雄对回归有一点担忧，所以他有意思结交华夏有能力的人，为以后多要一些保障。 赵风知道，香港回归对华夏来说，是一件大事,但是香港就是回归后，经济形态不变、高度自治，为了维护香港的繁荣稳定，中央还制定不少有利于香港发展的政策，像放松港澳行等等。 只是这些柳双雄并不知道，他是一个商人，对政局有一种未知的恐惧。 柳双雄举了一下手中的酒杯说：“真够朋友，来，我敬你一杯。” “干杯。”赵风举起酒杯，和柳双雄轻碰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喝完酒，柳双雄突然压低声音说：“赵老弟，你觉得，香港回归后，华夏政府会怎么对待呢？不瞒你说，我身边不少朋友，不是移民就是转移资产，他们也也劝我一起离开，但是我的产业都在这里，发展又这么好，我还真有点舍不得离开。” 赵风淡然一笑，一脸真诚地说：“柳大哥，我个人认为，这一点你没必要担心，我知道你在华夏有投资，对华夏政府也有一定的了解，华夏是一个大国，在回归之前，就对香港同胞作了郑重的承诺，所以没必要担心。” 说完，赵风一脸神秘地说：“现在是关键时刻，怎么也得给后面二个做个榜样，再说全世界都盯着呢，对吧？” 除了香港，澳门还没有收回，而宝岛也没有正式回归华夏的怀抱，柳双雄闻言眼前一亮，也不再说什么，主动要了二杯酒，再一次和赵风碰杯。 二人说了人一会，李茵要上厕所补妆，赵风趁着这个机会，好奇地问道：“柳大哥，李茵可是美人中的美人，你可真有艳福，你是怎么拿下来的?” 每个男人都好脸面，说到柳双雄的得意之处，柳双雄也面有得色，不过他并没有正面回答赵风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赵老弟，你说呢?” “拿钱砸。”赵风毫不犹豫地说。 柳双雄摆摆手说：“老弟，你那是看报纸杂志看多了，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骄傲，不是仅仅有钱就能让佳人倾心，不瞒你说，舍得往女人身上砸钱的人多的是，也并不一定出手比我小气，可为什么他们就不能成功呢?” “诚意不够?”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柳双雄一脸自信地说：“光是用钱砸，就是得到，也是一具没情趣的躯壳，还不如去**更快活，省时省力，我问你，沟女（追女孩子的意思）的秘决是什么?” 这可是流传得很广的秘诀，差不多每一个小男生都知道的，赵风马上说道：“胆大心细脸皮厚。” “哈哈哈”柳双雄突然爽朗地笑了起来，笑毕，拍拍赵风的肩膀说：“老弟，说起手巧，我不如你，但说起心灵，特别是女人方面，你真不如我。” “还请柳大哥指点一下。” 前世一门子心思都放在工作上，这辈子好像没什么进步，和唐雨的事，欠拖不决，现在自己都不知道发展成怎么样，感情方面很迷茫，现在有一个宗师级的高手在这里，赵风也就虚心学习一下。 柳双雄对赵风的印象很好，心情也不错，闻言开口道：“你们做手艺的，也分学徒和师傅，还有什么S级，其实沟女也有等级，像你说什么胆大心细脸皮厚，那是最低等的方法，只能对付那种脑髓还没长全的小女生，放在以前，一个小女生说喜欢旅游，环游世界，你往她的身边转上一圈，再深情说一句，你是我的世界，说不得就能得到芳心，可是时代变了，你再用这一招，人家会当你是傻瓜。” “胆大心细脸皮厚，这招有些过时，OUT了，现在流行潘驴邓小闲。” 赵风有些疑惑地说：“潘驴的邓小闲?哪位?” “哈哈哈，这邓小闲可不是一个人”柳双雄笑着说：“不知你喜不喜欢看书，潘金莲听说过吧。” “听说过，武松血溅鸳鸯楼，最后被逼上梁山，就和她脱不了干系。” “对了，西门庆向王婆想办法，王婆就有一套自己的解释，说追女人最好有五个条件，第一件，是潘安的貌；第二件，驴大的行货；第三件，要似邓通般有钱；第四件，绵里藏针般的忍耐；第五件，要有闲工夫，老弟，只要把潘驴邓小闲这五个字融汇贯通，何愁孤单寂寞，像我身边这位，豪宅首饰能令她开心，半夜送个十蚊（元）的肠粉也能让她感动。” 果然是宗师级人物，说起女人头头是道，赵风佩服得五体投地、无话可说，只能默默举起一个大拇指。 259 竞技开始 这位绰号美女狙击手的男人，一生风流，不知多少红颜知己，但是极少听到有女的分手后说他的不是，能风流还能善后，在这一点上，赵风服他。 能做到好聚好散不容易，不知多少人一分开，就互相攻击，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好倾（俚语：好倾，聊得来的意思）?”这时李茵从厕所回来，看到二人有说有笑，忍不住开口问道。” 两个相付一笑，赵风笑着说：“没什么，我在向柳大哥请教一些投资心得。” 赵风注意到，李茵坐下时，一旁的柳双雄很自然站起来，替她拉开椅子。 果然很有绅士风度。 三人有说有笑地聊了一会，赵风也从柳双雄的嘴里打听到那位伊万诺夫的来历，故事差不多是柳双雄的升级版，就是一个家庭殷实的聪明小子，有了一番成就，又娶了一个寡头女儿，晋升上流社会，最终成为一名有巨大影响力的大富翁。 克利翁舞会之所以这么有名，那是它很挑剔，一个“名嫒”就可以说明情况，不仅要有钱，还要求父母有巨大的影响力，除此之外，还要长得端庄漂亮，就是胖一点也不行，其组织者**裸地说，舞会只准备了小码的礼服，由于看出，那位叫尼娜的女生，应是一个美女。 要知道，俄罗斯一向盛产美女。 赵风很想见识一下那位来自俄罗斯的名嫒，可现实让赵风失望了，因为那名要出席克得翁舞会的名嫒没来，只有她父亲，也是组织这次活的俄罗斯土豪伊万诺夫，带着保镖和秘书前来。 伊万诺夫其实早就到了，就在半岛酒店的总统套房休息，直至所有受邀的首饰设计师和嘉宾都在签到簿上签到后，他才在保镖和随从的陪同下，坐电梯下来。 赵风看到，这位俄罗斯的大富翁，是一个年约五十的中年男子，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还挺着一个啤酒肚，真不愧是战斗民族，身高体胖，站在哪里，就像一座肉山。 伊万诺夫相貌只能算中等，让人印象最深刻的，是伊万诺夫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有神，不时从里面发出睿智的光芒。 正主到了，参与的人纷纷站起来他和打招呼，伊万诺夫也笑着一一回应，当他看到柳双雄时，没有丝毫的犹豫，径直走过来说：“柳，没有迎接你来，是我的不对，失礼失礼。” 柳双雄呵呵一笑：“没关系，一会你得多喝几杯。” “一定，一定，沙龙完了，我们再去聚一下。” “如你所愿，我的朋友。” 伊万诺夫和柳双雄的交情不错，二人聊了好一会，伊万诺夫这才走向讲台，一上讲台，马上有工作人员递上话筒，很快，会场就响起了这位俄罗斯新寡头的声音。 “感谢诸位的光临，很高兴在这里看到这么多优秀的首饰设计师，让我们拿起酒杯，为这次首饰沙龙、为我们的相聚，干杯。”伊万诺夫举起手中的玻璃杯。 在场人也一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酒，有人大声问道：“伊万诺夫先生，尼娜小姐呢，这是为她举办的沙龙，她不来吗?” 看来好奇的，不止赵风一个人。 “尼娜有点事走不开，很抱歉不能出席，在这里我替尼娜向诸位说一声不好意思。” 像尼娜这种上流社会的名嫒，身份矜贵，自然不会随意出席，因为这次参与的都是设计师，这些设计师在普通人眼里地位超然，但是在伊万诺夫这种身份的人来说，不外乎是高级仆人罢了。 “伊万诺夫先生，请问什么时候开始评比呢?” “是啊，我们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可不仅仅为了喝这杯味道不错的红酒。” “我都有些迫不及待看看同行的作品了。” 伊万诺夫不急，下面有些设计师急了，有人想看看这次悬赏花落谁家，有人觉得自己的作品能一鸣惊人，急于表现；也是人想看看同行的表现。 这次首饰沙龙，是私人性质的沙龙，伊万诺夫闻言，微微一笑，然后大声说：“在场的，都是优秀的首饰设计师，我也很期待诸位的作品，那么，开始吧。” 伊万诺夫说完，把话筒递给一旁的助理，自顾走下场找柳双雄，还有他邀请过来的朋友聊天去了。 “大家好，我是伊万先生的助理拉莉沙”伊万诺夫的助理是一个面容清秀、身材高挑的短发美女，她对下面的参与者微微一笑地说：“客套的话就不说了，在场的时间都很宝贵，我们直入主题吧，一共是23位设计师的作品通过初赛，最后的优胜者会出现在这23位首饰设计师中。” “我们会提供23个塑胶模特，一会诸位轮流上去，把自己设计的首饰佩戴在模特上，每位有8分钟的时间佩戴和诠释自己设计首饰的理念和意义，伊万诺夫先生会仔细聆听诸位的讲解，认真观看各位作品，最后会选出最优秀的作品，送给尼娜小姐作为成人礼的礼物，而诸位的作品，也会出现在《FLASH》时尚杂志，然后被全世界的时尚爱好者看到，好了，在展示开始之前，我们给《FLASH》杂志的主编比尔先生一点掌声。” 在掌声中，一个戴着眼镜、面带微笑中年男子站起来，向在场的首饰设计师行了一个礼，然后笑着说：“我很期待诸位精彩的表现。” 比尔的话，又引来一阵热烈的掌声。 作为欧美最权威的时尚杂志，《FLASH》的影响力很大，很多设计师都以自己的作品能登上这本杂志为荣。 这也是有这么多一流设计师参加这次首饰沙龙的原因。 名利双收，谁不动心? 掌声过后，一群服务员鱼贯而入，每个人都抱着一个塑料模特，在主席台上一字排开。 这是给设计师准备展示的舞台，和首饰店展示首饰的塑料模型一样，只有上半身，下身是一根杆子和作稳定用的圆形底座。 赵风一眼就看出，这模型有些特别，高度大约在173CM，那头型、肩宽和量产式的模特有明显的差别，但是和伊万诺夫提供的资料相吻合。 要是猜得没错，这些塑胶模特是以伊万诺夫的女儿尼娜为蓝本，这样就是本人不来，也可以看到佩戴首饰的效果。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身高、体重、脖长、颈围、肩长、胸襟，这对首饰方面有不同的要求，例如颈围大的人，适宜戴细、短的项链，而颈脖细长的人，可以稍稍戴粗一点、略带夸张一点的首饰，以项连为例，比较常用的尺寸有16英寸、18英寸、20英寸、22英寸、24英寸、31英寸还有36英寸，尺寸短的，佩戴起来还不到锁骨，而大的尺寸，有可能到达脐眼，不同的尺寸，戴起来就会有不同的效果。 首饰的功能是装饰，作用是衬托人，一句话可以概括：掩饰人的缺点，突出人的优点。 很多人专卖店、首饰店购买的首饰，怎么也比不上别人去定制的首饰，并不一定是款式的问题，而是设计师会根据顾客的气质、形态，打造最适合他的首饰，自然更加贴身。 民国初期，在上海有一个非常有名的张裁缝，他做出来的长衫马褂，大家都说好，一个姓李的官员听说，也去想订制二套，张裁缝量完尺寸后，就仔细问他的官职、喜好还有平时有什么活动、要见什么人，那李姓的官员很不满，就说我只是做二套衣服，为什么要问东问西。 张裁缝解释说，这是为了衣服更美观，如果李官员的官职高，平日都是昂首挺胸，那么前面长后面短，要是官职低，整天要点头哈腰，低头走路，那做衣服时，后面长、前面短会显得更合身。 这和首饰的量身订造是同一个道理。 塑胶模特摆好后，拉莉莎拍拍手说：“好了，现在舞台已经搭好，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才华横溢的设计师们，哪一位率先让我们见识他的作品呢?” 私人性质的沙龙，获胜的唯一标准是打动伊万诺夫，没有那么多规则，就是哪个先哪个后都不排定，让设计师们自己决定出场顺序。 拉莉沙的话音一落，在场的设计师你看我，我看你，没有那个率先上前介绍。 郑明是香港的本土设计师，也算是半个地主，看到没人上去，深深呼吸了一下，强捺内心的激动，站起来说：“诸位都不上前，那我就先献丑，算是抛砖引玉吧。” 拉莉莎作为主持人，早就背熟所有参与者的资料，闻言大声说：“来自香港的设计师郑明先生，第一个向我们展示他的作品，大家有请。” 现场响起一片略显稀落的、礼节性的掌声。 在场大部分是参加比赛的，都说同行是冤家，也就意思拍几下就算了。 赵风注意到，不少设计师眼里都是带着轻蔑的目光，或许在他们眼里，东方的设计师，只适当做一些廉价的、简单的首饰，参加这样的聚会，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这不是看轻一个人，而是一种文化上、意识上的轻视。 郑明没想那么多，他对在场的人微微一笑，从身上掏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毫不犹豫地走到第一个塑胶模特前，准备把自己设计的作品佩戴上去。 260 女神 郑明的作品是一条项链。 项链可以说最容易出彩的首饰，它展示的舞台，是女性比较有魅力、容易出彩的敏感位置，也比较容易吸引旁人的目光，有一条漂亮、出彩的项链，绝对是拉风的“大杀器”，特别是出席宴会一类的活动。 赵风看到，郑明拿出的项链，是采用新式微镶技术打造的项链。 这时郑明开始介绍自己的作品：“诸位，我的这件作品叫作女神，是取材是希腊神话的女神雅典娜。” “雅典娜是古希腊神话中智慧、战争、纺织的女神，也是三位处女神之一，她美丽、高贵、受人敬仰，平时穿自己织的精美裙袍，作战时戴头盔，上身穿铠甲，右手持矛或胜利女神，左手拿镶着蛇发女妖的盾，肩上有只停着的猫头鹰。” 顿了一下，郑明继续说：“为了表示对这位美丽女神的敬意，我以铂金作为原料，用镂空雕花的方式作链，以链作枪，再以一颗白色无暇级别的钻石为主石，采用八心八箭的切割技术，用最新微镶技术在钻石的四周镶上364颗碎钻，这个吊坠可以看作是女神手中的蛇盾，也喻意为一年365天都像钻石般璀璨、美丽，谢谢诸位，我的介绍完了。” 意式镂空风格的项链，有一种巴洛克式的奢华；那颗无暇级的钻石大约有6克拉，感觉是小了一点，但是郑明巧妙地用了微镶技术，用三百多粒碎钻众星抱月镶在一起，达到1+1>2的作用。 难怪那链会突一点出来，原来是把链作长枪，而用微镶处理过的钻石，也像一面突出的盾牌，有了“长枪”和“盾牌”，那佩戴者也就是雅典娜的化身。 最难得的是，雅典娜不仅美丽、智勇双全，还是处女神，这与参与克利翁成人礼的名嫒相呼应。 这是一件很棒的作品，把故事神话和现实结合起来，还大胆地运用了新式微镶技术，能成为金至尊的御用首饰设计师，郑明的确有二把刷子。 香港在世界的东方，因为历史的原因，租借给英国，实施的是资本主义，优越的地理位置和特殊的政治因素，号称东方明珠的香港是东方和西方一个文化的交汇点，而香港的设计师也很擅长吸取不同文化的精髓。 郑明制作的“女神”项链，设计巧妙，做工精良，特别是微镶的应用，为他的作品加分不少。 精心打造的意式带有巴洛克风格的链子，再配上6克拉的无瑕级钻石，经过名匠用八心八箭技术打磨的钻石，在灯光下闪闪生辉，不少在场的女士双眼都亮了，恨不得马上抢过来，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一时间，现场响起一片掌声，还有不少闪光灯在闪烁。 这可“谋杀”了不少菲林。 就是这次沙龙的组织者伊万诺夫，也举起酒杯，面带微笑遥敬了郑明一杯，以示赞赏。 “谢谢各位，欢迎多多交流、指正。”郑明对四周行了一个礼，面带微笑走回了人群。 尽了人事，听天命吧。 能参与这么高级别的沙龙，自己的作品还有机会登上《flash》时尚杂志，一句话，就是没被伊万诺夫选上，郑明都觉得值了。 赵风笑着对郑明说：“郑兄，干得不错，我很喜欢你的创意。” 花花轿子人人抬，赵风和金至尊是有点恩怨，但这并不妨碍识英雄、重英雄。 “谢谢，赵老板，一会期待你精彩的表现。”郑明友善地回应。 “这就见外了，我们现在都是同行，要是不见外，你叫我阿风就好，叫老板什么的，俗了。” 郑明呵呵一笑道：“那我也叫你赵兄吧。” 彼得就站在赵风的不远处，看到赵风和郑明在说笑，有些不以为然地说：“什么雅典娜，都已经用到烂的题材，真想不到现在还有人会用，真是一群无知的小家伙，戴利，去让他们见识的一下什么叫创新吧。” “哈哈，正有此意。”戴利示威地瞄了赵风和郑明一眼，眼里满是不屑的目光，应了一声，然后一脸自信地向前走。 两人说话时，并没有刻意降低音量，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听到，不少人好奇地看着赵风和郑明窃窃私语。 赵风装作没听到，脸上还是一脸从容，而郑明的脸色有点不自然，一个人正高兴时，突然被人泼冷水，换哪个都不高兴，郑明本想反驳，可是他看到说话的是彼得和戴利，咬咬牙，最后还是没有张嘴。 硬生生忍下了。 彼得和戴利的来头都不小，在首饰行业的江湖地位很高，郑明在他们面前，并没有多少自信。 赵风没有理会，那是内心足够强大，不逞勇；郑明没有行动，那是他底气不足，心生胆怯。 柳双雄一直有留意赵风，也看到彼得和戴利故事挑衅，他看到赵风还是悠然自得，好像没事发生，而郑明却是沉着脸，好像哪件欠他钱不还一样，本想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去。 “打令（亲爱的意思），怎么，你不去帮他们？”李茵小声问道。 柳双雄轻轻摇了摇头：“这位赵老弟，比我们想像中要厉害得多，来到这里，最重要的是实力，现在逞口舌之利没用，先看看吧。” 赵风并不知柳双雄差点又想过来替自己解围，他看到脸色不自然的郑明，都有点同情他了，走过去小声地说：“郑兄，那个戴利是什么来头？” 彼得是pollat的人，赵风和他有过交集，倒也认识，可是这个戴利，还真不认识。 郑明压低声音说：“这个戴利提意大利融本设计室的首席设计师，融本设计室是一个专来从事珠宝首饰设计的工作室，纯粹的工作室，只卖设计，而融本设计师擅长有色宝石系列，他们所开发的炫彩系列首饰，曾获得英国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的金奖，与pollat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 原来是这样，难怪这个戴利和彼得走得那么近。 英国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赵风知道，设立于1908年，是为推广金工艺和珠宝艺术设计最权威的大赛，每年举办一届，该大赛不仅在英国本土极具权威,还备受世界各国珠宝界的重视和关注，号称是首饰界的奥斯卡。 能在的这种大赛获奖，马上名声大振、身价倍增。 赵风前世也参加过的一届，可是发现这种赛事不是很适合自己，怎么说呢，那些评委都是西方人，东西方的文化不同，审美观也不同，也不是他们故意排挤，而是文化不同所产生的距离不能轻易弥补，最重要是赵风有自己的原则，不会为了获奖故意去迎合。 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的获奖名单上，也一直没有赵风的名字，这也是赵风在有份量的首饰设计比赛中，唯一没有获得荣誉的比赛，这曾一直是赵风心里的遗憾。 就差这一项，就能获得大满贯。 戴利敢当面讽刺郑明，那是他有他的骄傲和底气。 赵风点点头说：“难怪这样目中无人，算了，我们不说他，我说郑兄，你这次参加沙龙，是代表金至尊，还是代表个人？” “个人，公司对这些私人性质的活动不感兴趣，我找不到合适的技师，差点做不了，幸在太子开了口，给了不少便利，要不然，我可做不出。” 一听到太子，赵风心中一动，饶有兴趣地说：“上次我在花城看到太子，太子说他在南非投资了钻石矿，现在怎么样，供应上来了吧，到时你们金至尊有第一手的钻石供应，以后发展就更了不得，对了，这里可是香港啊，太子呢，他怎么没来？我还想找他喝酒呢。” 说了这么多，赵风就是想打听一下太子，好像有段时间不见他，这可是很少见，要知道，以亚洲首饰龙头自居的太，会不时出来刷存在感，可是在买钻石时碰见他一面后，就没有听过他的消息。 当然，这种人，相见不如不见。 郑明是一个首饰设计师，对勾心斗角的事不感兴趣，也不擅长，闻言没防备地说：“太子最近一直在南非处理钻石矿的事，我也有些日子没见他了。” “哦，什么事？是挖出钻石，准备出货了吗？” “哪有那么顺利”郑明摇摇头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那个合作的大官出了一点事，要套现股份，他拿的可是干股，还没有挖出钻石，这怎么分？好像矿场的环保也出了一点问题，太子一直在南非解决问题。” 原来是这样。 不知为什么，赵风一想起田中佳美在缅甸说的那番话，总觉得有所指，而太子贸然在别人垄断了大半个世纪的资源，总觉得有点不靠谱。 别人花了那么多心思推广，这么容易让你去“摘果子”？ 要是相信那些资本家善良友爱、团结互助，还不如相信母猪会爬树。 这些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自己不是世界警察也不是救世主，现在九邦还没有摆脱代工厂的帽子呢，哪里管得这么多。 算了，由他去，先做好自己的事再说。 说到这里，赵风不再询问，而郑明也不再继续说刚才的话题，而是把目光放在上面的讲台上，原因很简单，来自意大利融本工作室的戴利，已经把自己的作品佩戴在人体塑胶模特上。 261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和郑明的单件项链不同，戴利的作品，是三件套：抹额、项链、和手镯。 抹额也叫压发，是装饰额头以上部位的首饰，这三件首饰在行内也叫三位一体，把上、中、下三路都兼顾到，是现在流行的佩戴形式。 赵风看得清楚，那三件首饰虽说是一套，但是在颜色上却没统一，一绿、一红、一紫，绿的是镶有绿宝石的抹额，红的是红宝石项链，而紫的，则是紫水晶的打造欧式半弧线型手镯。 从颜色上，给人一种由浅入深的感觉，红红绿绿，相映成趣。 戴利把首饰给塑胶模特佩戴好后，拿过话筒，干咳一声，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这才开始介绍道：“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先介绍一下，我是来自意大利融本工作室的戴利，现在请容许我介绍一下我的最新作品，花样年华。” 赵风也服这些外国人，虽说有的人的确很让人讨厌，但是他们会把礼仪做到十足，给人一种谦谦君子的感觉，他们衣冠楚楚、谈吐优雅，让人很难挑毛病，而这一点让赵风感到有些遗憾。 华夏是文明古国，礼仪之邦，在改革开放的时候，取长补短，大力发展经济，在举国上下的努力下，经济是发展了，可是精神文明没有跟上，在经济发展的同时没能好好保护和传承一些优衣传统，以至不少优良传统没能传承下来，一些年轻人吵架，动不动就问候对方全家或父母的身体器官，而在外国，一会流氓分子打电话要挟人时，也会下意识地说：请不要再乱说话，若不然，我们将对你采取不利行动。 当然，这些都是少数，也不是外国的太阳比华夏圆。 就在赵风浮想连篇时，戴利也在短暂的掌声过后，继续介绍他的作品：“绿色代表睿智，红色代表美丽，而紫色代表高贵，我选取绿宝石、红宝石和紫水晶作为题材，就是要表现出一名优秀女士所拥有的优秀品质：睿智、美丽和高贵。” “绿宝石镶嵌的抹额，像征女士有一颗睿智的头脑，红宝石给过打磨，成心形，这不仅彰显着美丽，也表示女士有一颗美丽、火热的心；而这手镯是用罕有的顶级紫水晶打造，欧式半弧线的打造手法，把紫水晶高贵大方的一面显示出来，三位一体，可以更好的表现出女性的完美气质。” 现场响起一片掌声，就是赵风也忍不住给他鼓掌。 人品不怎么样，可是的确有才华，也很会取巧。 设计上用三位一体，颜色上由浅入深，红绿紫相衬，而在颜色和形状上，也看出戴利的诚意和小心思。 首先是在颜色上，绿色、紫色和红色，都是俄罗斯人喜欢的颜色，特别是红色，在俄罗斯有美丽、吉祥、喜庆的意思，俄罗斯人在喜庆上用到红色，美丽的女人，他们称为红颜佳人，而他们心中神圣的广场，也是以红场命名，这次设计的对象，是一位准备出席克利翁名嫒舞会的俄罗斯名嫒，戴利在颜色上就取了巧，站在客户的位置考虑。 要知道，不同的地方，就有不同的顾忌，以黄色为例，在华夏，黄色一度是帝国皇家专用的颜色，代表着尊贵，但是在俄罗斯，黄色是种不吉祥的颜色，代表着忧伤、离别、背叛和发疯，黑色代表着不祥等等。 在形状上，头饰的绿宝石雕成水滴形，项链的吊坠是心型，而手镯是欧式半弧线型，每一种都能显得女性的曲线之美，显得相当讨喜。 不光赵风鼓掌，就是举办沙龙的伊万诺夫，也笑着走近观看。 明显是比郑明的“女神”更感兴趣。 就以为所有人以为戴利展示完，要退下来时，没想到的戴利又开口说道：“诸位，容许我在这里再多说几句。” 听到戴利开口，在场的人都很给面子静下来，看看这位首饰设计领域的新星要说些什么。 戴利开口说道：“传承与创新，是我们设计绕不开的话题，怎么推陈出新，设计出好的首饰，这是我们的使命，要是能设计出经典流传的款式，更是我们作为设计师的最大光荣，但是，最近我发现有些设计师” 说到这里，戴利有意地停了一下，把目光投向郑明和赵风，话音一转地说：“不思进取，不是拾人牙慧，就是做一些烂到大街的创意，没一点进取精神，明明没有创新精神，设计取材上，也是一味的模仿和抄袭，对一个有品味和追求的设计师来说，不仅仅是采用新式技术或名贵的原材料就是成功，也不能剽窃他人的创意来哗众取宠，嗯，最近东方有些不思进取的设计师，那种小偷小摸的行为，很让人不耻。” “说得好”戴利的话音一落，彼得马上鼓掌说：“戴利的设计不仅好，他的创意和见解，也值得我们深思。” 在戴利的鼓动下，宴会大厅一下子又响起了一阵掌声。 赵风的脸色有些不好，而郑明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通红。 戴利在展示自己的作品前，就大声说郑明的作品是烂大街的创意，然后在上面故意看着郑明和赵风说话，什么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分明是指桑骂槐。 就差指着鼻子骂了。 戴利走下来后，还特意走到赵风和郑明面前，面带微笑地说：“两位，我说话有点率直，并没有针对你们的意思，对事不对人，希望你不要误会。” 郑明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想和这种人打交道，而赵风则是面不改色地说：“是啊，现在首饰设计师里，的确有人不思进取，喜欢抄袭他人创意的设计师，也有一些自己水平有限，但又好为人师的垃圾，戴利先生，你说对吗?” 有些不知所谓的人，也没必要给他留有面子。 戴利面色的一沉，冷冷地说：“差点忘了赵是一名出色的技师，对了，还是一位进晋的设计师，这次的沙龙，除了参与选拨外，和同行交流也是吸引我前来的一个原因，不知赵对我的作品，有什么看法，欢迎交流和指正。” 对自己的作品，戴利很有信心，不仅从主顾的位置出发，处处为客人着想，还有很多创新，像欧式半弧线型的技法就是首创，把美学和人体工程学结合起来，造形不仅美观，戴起来也不会对手造成负担，一推出就深得客人的喜欢。 为了得到更好的数据，戴利甚至利用计算机，请人设计了一个专为首饰服务的风洞。 戴利可是得过金工艺珠宝设计金奖的设计师，而赵风只是设计过一些不登大雅之堂的嘻哈首饰，本以为赵风会谦虚说不敢，因为二人的地位严重不对等，没想到赵风还真是很认真地点点头说：“的确是有些想法，只是，不知戴利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262 打脸 戴利本来是炫耀一下，在赵风面前刷一下存在感，没想到赵风还当真了，闻言脸色一沉，有些冷淡地说：“哦，真话是什么，假话又是什么?” “假话嘛，戴利先生的作品很好，灵性十足，至于真话”赵风话音一转，有些失望地说：“赵某很好奇截利先生的金工艺珠宝设计金奖怎么来的，不要生气，我也是对事不对人。”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予其人之身，就一个纯粹的设计师而己，怕他干什么? 一个在东方，一个在西方，没利益交集也没有求于人，对于像戴利这种眼高过顶、目中无人的家伙，赵风也不给他留面子。 还没开始比赛，就想给赵风扣上剽窃创意的帽子，煽动其它人要把赵风赶出会场，那时候赵风就想揍他了，现在他主动把脸伸过来，不抽才怪。 都说种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赵风自认不是小人，但绝对也不算是君子，一天都觉得久了。 戴利是场上的焦点，而他本人又是一个大嗓门，和赵风的说话时，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听到二人的说话冒出了火药味，不少人都悄声议论起来。 “这个赵风，太不自量了吧。” “是啊，一个小技师，他有什么资格评价金工艺珠宝设计大赛的金奖获得者?” “他出现在这里，不会是和那个柳双雄搭的线吧?” “这个华夏人，真是太无知了，小小的设计师竟然说要给的名设计师指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在场的设计师，对赵风和戴利的争执，逞一面倒的形势，都是支持戴利，贬低赵风。 虽说赵风不用一开场就被逐出会场，但是那些设计师对他歧视还在。 英国在十九世纪初期举办的金工艺珠宝设计大赛，差不举办了一个世纪，号称首饰界的奥斯卡，在这么重要赛事获奖，一直是戴利的骄傲，现在赵风质疑他这金奖来路不正，他的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拉长着脸说：“我想金工艺珠宝设计大赛的权威性，不用我说，在座的最知道，我也就不说了，赵先生认为这么容易得到，你也可以尝试一下。” 顿了一下，戴利又冷着脸说：“听赵先生的话，好像对我的作品花样年华很不认同，还望你不吝讲解一下。” 对一个设计师来说，作品就是他的孩子、他的生命，现在赵风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自己的作品说得一文不值，这让戴利非常不爽。 戴利已经准备好了，就等赵风说出来，自己好好反驳他，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一个名不经扬的小设计，竟然怀疑名设计师的作品，这是想出名想疯了吧。 “赵风，不要意气用事啊。”郑明看到赵风和戴利扛上，连忙劝说道。 这么多设计师，水平有高低，这很正常，但是公然说别人的不好，还质疑别人奖项，这可是一件大事，对荣誉至上的设计师来说，绝对是一件不能忍受的事，这关乎人品和道德，要是不小心，有可能成为行业的公敌。 戴利刚才嘲笑郑明，也是指桑骂槐，不敢指名道姓。 为恐天下不乱的彼得马上说：“赵风，你说戴利的作品不好，现在这么多同行在这里，哪里不好，你要是说不清楚，我们可饶不了你。” 赵风对郑明微微一笑，面对众多质疑的目光，一脸淡定地说：“说起首饰，经历了千百年的发展，戴利先生说得不错，对首饰行业来说，传承和发展很重要，发展是推广和创新。” “创新包括题材创新和技术创新，我们先说题材创新吧，东西方文化不同，但是赋予首饰的意义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装饰、增添喜庆，像红宝石、绿宝石、紫水晶这一类，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得到应用，花有花语，宝石也有它的物语，像绿宝石代表睿智、红宝石代表美丽、紫罗兰代表高贵这些，早就用成烂大街的题材，要是我记得不错，去年郑明师傅还推出一个以星座和有色宝石结合的幸运首饰系列，依我看，郑明师傅把宝石雕塑成漫画化星座更有创意，在题材上，我想戴利先生说一下，创新在哪里?” 戴利面滞，张张嘴，什么也说不上来。 赵风不等他回过神，继续说：“刚刚说了题材，现在说说技术，这一套首饰，用的还是传统工艺的镶、包、嵌等工艺，唯一说到创新，应该就是戴利先生所说的欧式半弧线型技术，把人体工学和美学融为一体，没错，看起来颇为赏心悦目。” 说到这里，赵风故意停了一下，用眼角一扫，果然，刚才有羞愧的戴利稍稍抬起垂下的脑袋，那眼里也有了一丝神采。 只是，赵风下一番话，一下子把他打入万劫不复：“然而，我们看清楚一点，这所谓的欧式半弧线型技术，其实就是双八倒圆角技术的翻版，这是美国著名首饰设计师艾维在1994的提出的创意，他发现钻石经过切割后，有多个棱面，从而让钻石看起来非常闪烁、漂亮，就想把这项技术引用到首饰上，经过他的努力，把梭角变成人倒圆角，可以在小范围应用于首饰，而钻石最经典切割手法是八心八箭，这就是双八倒圆角技术。” “戴利先生所谓的欧式半弧线型，其实就在在倒圆角的基础上，融入线性美的概念，英语是我第二门语言，或许我表达不是很好，以我来看，这应该叫改进或改良，而不是所谓的创造，更不是首创。”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赵风扭头看着低着头、红着脸的戴利说：“题材的创意，和郑明师傅打造出来的首饰相近，甚至可以剽窃来形容，开口闭口所说的欧式半弧线型首创技术，不过是改良别人的工艺，戴利先生，我很想知道，传承这方面，你做得非常不错，可是，你的创新呢?为什么我们看不到?” 赵风的话一出，现场就有人忍不住小声地笑了起来，而刚才一直受压的郑明，更是笑容满面，就是看赵风的目光都不同了。 戴利老脸一红，张张嘴想说什么，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张老脸越来越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最后实在受不了，捂着肚子说：“不好，肚子痛，诸位先失陪一下。” 说完，在一阵莫名的讥讽声中，狼狈而逃。 首饰出现了几百年，不断传承发展，但很多东西都是万变不离其宗，就像一个人，无论什么相貌，都有眼耳口鼻舌，在传承和创新方面，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就像最近大放异彩的微镶，也是由镶嵌一步步发展面而来。 戴利前面说得太满，最后惨遭赵风抽脸。 自己挖的坑，只有自己填，戴利前面把话说得太满，踩着别人出风头，把自己装扮成圣人，最后让人爆出，自己的创意有可能是剽窃前面看不起、被自己踩在脚下的郑明的作品。 这事扯上，没得休息，有可能越描越黑，而戴利的欧式半弧线型技术就是从双八倒圆角技术演变而来，前面信誉旦旦说首创，现在让赵风当面拆穿，可以说丢脸丢到姥姥家。 于是，戴利也顾不得再分辩，就是自己的作品也不拿，马上有多远跑多远。 “赵兄，谢谢你，太解气了。”郑明走过来，面带微笑地说。 “不客气，举手之劳”赵风微笑地说：“其实，我也看他不顺眼，这种人，给他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正好教训他。” 263 争议的压轴登场 狂妄的戴利走了，郑明表示很愉快，但是有人的心情不好了，这人就是戴利的好朋友彼得。 彼得一心想让赵风出丑，想借戴利的地位打压赵风，可他没想到赵风不仅牙尖嘴利，对首饰行业的认知，也出乎他的意料。 就那么扫一眼，就看得出戴利的技术是从二八倒圆角技术发展过来，就是郑明以前发布的作品，也是随手掂来，这让他非常吃惊，不然要戴利的骄傲，哪会这么轻易言退?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一下子就击中要害，再争下去也是越描越黑。 戴利是走了，可彼得还得为他善后：“赵的见解，果然非常深刻，其实改良和创造是孪生兄弟，现在世界的联系越来越紧密，同行之间相互学习、相互借鉴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依然坚信，戴利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天才首饰设计师。” “我也这样认为，呵呵”赵风也表示出风度的一面：“就是彼此间，多一些包容、不要鼠肚鸡肠就行。” 好笑，前面煸动赶自己走，后来又对郑明百般讽刺，那个时候不见他说什么互相学习、相互借鉴? 赵风故意把鼠肚鸡肠说得大声一些，好好给彼得添堵。 彼得闻言脸色一红，可这话没得反驳，不然又要引起争论，只能佯装没听到。 为戴利开解了一句，彼得马上又把矛头放在赵风身上：“赵，你的见解这么犀利，也是参与沙龙的一员，戴利那么出色的作品在你眼里也变得一文不值，不知什么时候能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大作呢，我现在可有点急不迫待了呢。” 你不是说得那么响亮吗，看你能拿出什么样的作品，要是拿出的作品比戴利的还差，那就是自找其辱。 彼得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是赵风的作品，就是鸡蛋挑骨头，也要好好损他。 找优点或许有点难，但是要挑一个人的错，那可简单多了。 赵风双肩耸了一下说：“大作不敢说，我就是抱着学习和交流的心态来的，彼得先生不用急，既然来了，作品肯定有的，不过无论好坏，也得排队才行，你看，又有一位同行上去了。”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一名来自德国的设计师，已经在掌声中开始展示自己的作品。 设计师大多是很纯粹的人，他们就想着怎么设计好的作品、怎么吸收经验，像彼得和戴利这种挟着私怨玩针对的人不多。 赵风说完，便不再理会彼得，开始欣赏起那位名为海伦的德国女设计师的作品。 能参加这次沙龙的，实力都很强，像海伦的作品，是耳环加项链，耳环打破固有的传统，采用绿宝石，一眼看去，有点像两片叶子，而项链的外形，是一朵盛开的鲜花。 造形不算出彩，但是让人眼前一亮的是设计，这是一套可以拆装首饰，把耳环取下来，通过特殊的扣子，可以系在项链上，从而让项链更加璀灿夺目。 组合式的首饰，是最近新兴的款式，海伦这套首饰，设计巧妙、做工精湛，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那种清新自然的风格，为海伦赢得不少掌声。 海伦下来后，在场的设计师纷纷上场，把自己作品拿出来与众人分享。 那作品可以说五花八门，抹额、耳环、项链、手镯、戒指可以说应有尽有，像花草虫鱼、神话人物、星座等元素随处可见，风格也体现多样化，时尚、复古、活泼、可爱等都有，还有人加入漫画元素。 有人以技艺为重，也有人在材料上下功夫，收集名贵罕有的材料吸引人，像南非有一位设计师，搜罗了一颗重达8.56克拉的粉钻，做了一条极尽奢华的项链，那条项链一出，就吸引了不少在场人的目光。 随着不断有作品展示，那些人体塑胶模特越来越少，最后那一排的人体塑胶模特，只剩最后一个，也就是说，参与首饰沙龙的设计师，还有一个人没有展示自己的作品。 赵风！ 在首饰设计师的眼里，作品有高低之别，但是在顾客面前，这种高低显得意义不大，都说各花入各眼，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审美眼光，所以说，参与沙龙的人，就是有人觉得自己的作品或许没什么优势，还是拿出来展示。 好歹有二十三分之一的机率呢，再说自己坐着免费的飞机、吃着免费的美食、住着免费的五星级酒店，怎么也得给提供这些的金主一个交待。 “赵，现在只剩你了，是时候让我们看看你的作品了吧。”彼得看着赵风，面露着微笑地说。 只是，笑容中带着不怀好意。 前面夸夸其谈，现在就要好好看一下，赵风能拿出什么样的作品。 彼得已经暗中找了几个熟悉的设计师，准备好好打击一下赵风这个新晋设计师，最好是打击到他没有自信、怀疑人生。 赵风淡然一笑，说了一声“献丑了”，便径直走向最后一个空着的人体塑胶模特。 像的这种活动，在比赛最后出场的，叫压轴，这个时候出场会获得前所未有关注度，选择最后一个出现的，大多是对自己的作品很有自信，赵风一上去，不仅彼得一直紧盯着赵风的动作，全场的设计师也把目光放在赵风身上。 在众目睽睽之下，赵风从容地拿出自己的参赛作品：一条项链。 佩带得很简单，都不用看角度，就是把项链往人体塑胶模特的脖子上一套，这就算完事。 可是，当赵风把项链佩戴好，还没来得及介绍，下面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赵，这条珠子，就是你的作品?”彼得首先发难起来。 赵风很坦然地说：“是的，这是我的参赛作品。” “哈哈，哈哈哈，就这串珠子，你竟然也拿来参加这次沙龙?我说赵，你也太不重视了吧”彼得摇摇头说：“你说首饰的传承和创新很重要，恕我眼拙，实在看不创新在哪里。” 不等赵风说话，彼得指着赵风那串珠子，有些诛心地说：“怎么我感觉，赵你的这串珠子，是你们华夏和尚和尼姑祈祷用的道具，赵，尼娜小姐可是快要参加成人礼的名嫒，你这件首饰，可是不合场合啊。” 赵风拿出的链链，样式很简单，就是一串水晶的项链，那水晶的颜色有红、绿、蓝、白、紫、粉六种，其中有六颗大的，其余是由大到小排列，每一颗的大小都不相同，不同颜色的水晶通过精心的搭配，给人一种五彩缤纷的感觉。 项链是用白银制成，但有别于其它的设计，链身明显大上一号，是钮纹式结构，大小不一的水晶，色彩丰富，再加上略显夸张的钮纹式链身，给人一种颠覆传统、耳目一新的感觉。 带着一点嘻哈的元素。 要是平日佩戴，这条项链显得有个性，但是拿来参加克利翁世界名嫒成人礼，那就显得不够庄重。 这也是彼得对赵风讽刺的原因。 事实上，除了设计显得大胆外，也看不到什么创新，无论是题材上还是工艺上。 彼得的话音一落，现场响起议论之声： “最后一个压轴出场，还以为有什么惊人之作呢，原来是这样的作品。” “色彩的搭配不错，可是也得分场合。” “都说了，华夏没有出色的设计师，不要抱有期待，他们还是适合老老实实做技工。” “赵的微镶技术很不错，他做的钻石骷髅头很让人惊艳，本以为可以看到眼前一亮的微镶作品，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作品，看来设计师和技师，的确不能兼容。” “嘿嘿，前面批评戴利时，语言那么犀利，论到他自己，作品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真是眼高手低，人品败坏。” 在场的设计师对赵风指指点点，一些和彼得、戴利交好的设计师，更是直指赵风的狂妄和不自量力，还有人说赵风是来骗吃骗喝，其中一个原因是赵风和柳双雄交好，而柳双雄和活动的组织者伊万诺夫是好朋友，赵风就是走后门进来的。 李茵看到赵风那件项链，不仅不出彩，还招人非议，忍不住小声对柳双雄说：“达令，你这位朋友的设计，好像不怎么被看好啊。” “设计的事，很难说，有些过段时间才流行，有的要等创造者死后才值钱，像梵高就是，活着的时候，一幅画都换不了一个面包，死后一炒，都能买飞机了。”柳双雄看看一脸沉着自若的赵风，若有所思地说：“赵老弟还没介绍他的作品呢，我感觉这项链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 说完，柳双雄轻描淡写地说：“要是没人看好，等伊万诺夫挑完，我再扔几百万买下，就算给他捧个场，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这次首饰沙龙，参与不仅仅是首饰设计师，也有不少和伊万诺夫交好的富豪，等伊万诺夫挑完，其它人看中，也可以和设计师商量购买，算是把这个沙龙的作用扩大，也受到设计师的欢迎。 做首饰的原材料都是设计师自备，一些昂贵的材料，就是设计师也感到吃力，有的还借了钱，及时套现也好。 上次赵风出主意，让柳双雄成功做空多宝集团，最后轻松获利过亿，就是扔个几百万来支持赵风，柳双雄一点也不在意。 李茵没想到柳双雄对赵风这么看重，闻言不禁深深地看了赵风一眼。 264 技惊四座 等众人议论得差不多了，拉莉莎笑着说：“好了，现在最后一件作品已经展示，我们有请伊万诺夫先生来挑选他喜欢的首饰作品。” “等一下”就当众人想鼓掌时，赵风突然站出来说：“拉莉莎小姐，我记得每位设计师有8分种的佩戴和介绍时间，刚才同行们的议论太热烈，我还没来得及解说呢。” 拉莉莎楞了一下，她反应很快，马上道谦道：“对不起，赵先生，这是我的失误，现在请你向我们介绍一下您的作品。” 赵风一拿出作品，就受到质疑和声讨，的确是还没来得及介绍自己的作品，拉莉莎也不能破坏规矩。 伊万诺夫和柳双雄是朋友，而柳双雄和赵风的关系非常好，拉莉莎都不用请示，直接对赵风表示道歉。 彼得对赵风的做法有些不屑，开口大声说：“赵，快点解说吧，我们都很好奇，你这条佛珠式的首饰，有什么意义或故事。” 明明就要结束，让金主挑选，可是赵风还要蹦出来刷存在感，这让彼得有些不爽，所以，他在说话时，讽刺赵风的作品像佛珠。 底下传来一阵有些刺耳的窃笑声。 不光是彼得，不少同行也觉得赵风有些哗众取宠。 站在这个舞台，要有真才实学，这样才容易得到别人的尊重，而赵风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走后门、不学无术的设计师。 听到彼得嘲讽的话，赵风还是面不改色，指着自己的作品说：“诸位，我这件作品有点碰巧，也是叫花样年华。” 赵风的声音一落，现场响起一阵哗然之声。 原因很简单，第二个高调出场的戴利，他的作品就是花样年华，戴利和赵风不仅针锋相对，就是作品也同名，简直就是针尖对麦芒。 当然，也有不少人感觉赵风有点不自量力。 赵风不管其它人的反应，继续介绍道：“这件作品，主要是采用白银和水晶，水晶有红、绿、蓝、紫、白、粉六种颜色，每种颜色的水晶是6颗，有六六大顺的意思，不同颜色的水晶，代表不同的水晶物语，在场的都是行家，我就不一一介绍了。” 说到这里，赵风稍稍停了一下，看看在场的神色，只见彼得、和彼得交好的古登、拜维尔等人眼露不屑之色，大多设计师同行有些心不在焉，包括沙龙的组织者伊万诺夫，此时他举着一杯红酒，低头和一位金发碧眼的美女在小声说着什么，眼光都不落在自己眼里，快速巡视了一遍，只有柳双雄感受到自己的目光，笑着把手里的酒杯举了举，外加一个鼓励的笑容。 好吧，没人看好，只收获友情的鼓励一个。 幸好，也没人再说话打断，赵风嘴角微微向上扬，继续说道：“材料也就不介绍了，现在我就介绍一下这条项链的特别之处，这是一条善变的项链，因为，它可以变身。” 什么?变身? 赵风的话音一落，在场不少人都感到惊愕，就是和朋友聊天的伊万诺夫，也忍不住抬头，把目光放在刚刚他还认为表现平平的项链身上。 项链会变身，听得起有点像天荒夜谭，这又不是变形金刚。 作为主持人，拉莉莎也被赵风的话吸引，忍不住问道：“赵风先生，我没听错吧，你说你的作品，会变身?你确认这不是玩笑?” 赵风对拉莉莎呵呵一笑，有些神秘地说：“拉莉沙小姐，你看好了。” 说完，赵风走到项边前，稍稍调整了一下，把那颗红色的水晶拉到最下方，右手握着红水晶，左手在上面的位置轻轻一旋，一下子出现神奇的一幕：那块漂亮的红水晶，好像绽放一样，一片片红色的花瓣展开，转眼间，一朵红色的花展现在众人眼前。 不，应该说那是红色的水晶花，因为那花瓣是红色的水晶琢磨而成，每一瓣都精工细琢，美轮美奂。 “啊” 现在出现一片惊讶之声，谁也没有想到，原来平平无奇的红水晶，原来里面藏了一朵花。 天啊，坚硬的水晶，要琢磨成一片片花瓣，能收收合，合的时候外表看不出，应是利用半机械的原理加上激光切割，只要有一个花瓣没琢磨好，或有一片花瓣的角度没调好，都达不到这样的效果，这得多精湛的手艺、多巧妙的设计。 不少人当场脸色都变了，拉莉莎双眼瞪得老大，本来准备讽刺的彼得，那嘴巴张得老大，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张大嘴半天没合拢。 然而，对赵风来说，这仅仅是开始。 把红水昌拧开后，赵风轻轻调整一下角度，用同样的手法，在那颗大的蓝水晶一拧，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又一朵漂亮的蓝水晶之花华丽盛放。 接着绿水晶、白水晶、粉水晶、紫水晶相继绽开，原来的珠链变成了一条漂亮的花项链，每一个角度看去，都看到美丽的水晶花在绽放，简直就是美得让人不忍移开目光。 不少在场的女士双眼都红了，恨不得冲上去，抢到自己手里。 赵风介绍：“这条链项一共可以绽开六朵水晶花，佩戴的人，可以根据自己的心情和服饰，随意搭配，而每一朵水晶花，还可以调整它的绽放的大小，这是我说它会变身的原因。” “好，这创意真是绝。” “这是我看到最让人惊艳的作品。” “难怪他会选择水晶，像钻石损耗太大，也难找这么多彩钻，用玉的话晚碎，金银有些浮夸，而水晶坚硬、美丽且价钱适中，这创意、这手工，真是让人拍案叫绝。” “好吧，我得为刚才的轻视和讽笑道歉，赵是我见过最有天份的设计师。” 众人一边赞扬一边拍掌，会场顿时响起一片到目前为止最热烈的掌声。 然而，让众人惊喜的是，神奇还没有完，惊艳还在继续。 等掌声下去后，赵风一脸自信地说：“诸位，除了水晶，这条纽纹式项链，也可以变身，我设计了特别暗卡和纹理，它可以变成细链式、旋纹式还有珠链式，以配不同的款式和气质，让佩戴者可以随心所欲地进行搭配。” 赵风一边说，一边向众人演示链身的变化，一时间，现场又是一片排山倒海般的掌声。 看着一张张惊讶地脸庞和一双双折服的眼神，还有闪个不停的闪光灯，赵风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花样年华，其实是前世的作品，是赵风从儿童玩具得来的灵感。 那时市面的玩具越来越多，先是变形金刚、汔车人等等，后来多了很多很有创意的玩具，像变形彩蛋、百变魔棍、变形蛇等等，赵风有一次看小孩子玩玩具，突然来了灵感，就想着把“变”的概念带到首饰设计上，于是就有了这个让人拍案叫绝的作品。 现在拿出来，果然是技惊四座。 谁也没想到，原来貌不惊人的小珠链，竟然有这么惊艳的变化。 不仅赵风的作品有了惊人的变化，在场的人对赵风的态度，也发生了180度的转变：由不屑、冷漠，变得炙热、崇拜。 此刻，赵风在他们眼中，成了传说一般的存在。 赵风对拉莉莎笑了笑，然后很绅士地说：“美丽迷人的拉莉莎小姐，我说完了，你可以继续主持。” 说完，赵风一脸云淡风轻地走了回去。 “啪”“啪啪地”“啪啪啪”....... 众人先是一片寂静，不知哪个先回过神，用力鼓掌，如梦如醒的人们这才跟着拼命鼓掌，那掌声之热烈，就是宴会厅外面的服务员，也不住探头进来看看发生什么事。 一些在宴会场服务的侍应，也忍不住跟着鼓掌。 “赵兄，你可是真人不露相啊”郑明看到赵风走回来，一脸激动地说：“你的这件作品太完美了，手工精湛、创意一流，我都被你折服了。” “哗众取宠而己，过奖过奖。”赵风谦虚道。 设计是巧妙，其实是折装式首饰的改进版。 郑明伸出大拇指说：“过份的谦虚就是虚伪，好吧，让我折服的名单中，又多了你一个。” “赵，你的创意太棒了。” “我得承认刚开始时小看你了，赵，你的邮箱是什么，以后我们要多交流。” “赵桑，你的设计太好了，以后请多多指教。” 几个和赵风站得近的设计师纷纷上来祝贺，来自日本的设计师美智子，还给赵风来了一个标准的90度鞠躬，那小眼神，快成迷妹了。 赵风只得撇下郑明，和那些设计师打招呼，本想找彼得问一下，有什么指教的地方，没想到彼得站得远远的，还背着赵风和朋友说话。 这个时候，他怂了。 拉莉莎拿过话筒，大声地说：“感谢这些出色的设计师，让我们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场视觉盛宴，好了，这么多优秀的首饰，我相信大家都想好好看一下，看个仔细，现在大家可以近距离的参观，仔细看看这些优秀的首饰作品，伊万诺夫先生也会亲自挑选喜欢的首饰，作为尼娜小姐成人礼的礼物。” “友情提示一下，这些首饰是设计师的私人物品，在观看时尽量小心，如果要试戴，请先得到设计师的同意，谢谢。” 265 赵风的请求 拉莉莎的话音一落，现场的人马上去观看自己感兴趣的珠宝。 对首饰有兴趣的客人，纷纷看顶尖设计师的最新作品，而设计师也可以参观一下同行的作品，取长补短。 赵风的作品，无疑是人气最高的地方。 “赵，你能解释一下，这水晶花的结构吗?” “这创意实在在棒了。” “那花瓣是用激光切割的吧，那些弧度都是手工打造的?” “这件作品，得花了多少时间?” “赵，我能试戴一下吗?” 一群人围着赵风和他的作品，一个个化身好奇宝宝，不停地问东问西，而赵风不敢嚣张，很有耐心地解说。 赵风的身边围满了人，而伊万诺夫的身边，也是人满为患。 有设计师积极推荐自己的作品，希望自己的作品能打动这位俄罗斯大亨，这可是涉及100万欧元奖励，这笔巨大奖励，足以每一个设计师心动。 伊万诺夫的好朋友，柳双雄、马彪、普利金等人先后出现在会场，也积极充当伊马诺夫的参谋，为他挑选合适的首饰。 “伊万，你看，这件女神不错，设计和做工都是一流。” “戴利的作品，一向有品质保证。” “以我对尼娜的了解，她会喜欢这件玛瑙饰品。” 一众好友不断给伊万诺夫提出建议，就是柳双雄，也郑重地向伊万诺夫推荐南非设计师祖玛的作品：“伊万兄弟，你看，重大8克拉无瑕级别的粉钻，世之罕有，这件名为红粉佳人的作品，与尼娜的气质也很相衬，再说价钱也不贵，仅150万欧元，出手吧，伊万先生，它值得你拥有。” 每一件作品，都标有它的价格，这些在初时就已经标上，一些名不符实、乱开价的首饰，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免得因价格的问题发生不愉快。 8克拉无瑕级别的粉钻，光是这颗钻石就值不少钱。 “的确不错”伊万诺夫点点头说：“我决定花150万欧元买下。” 普利金和伊万诺夫都是俄国人，也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这次就是陪伊万诺夫一起来挑选，闻言细心地说：“我的朋友，作为你最真诚的朋友，你不忘记承诺而让伟大的俄罗斯丢脸，得加上100万欧元作郊外，这可以能省很多的奖金。” 伊万诺夫看了一看身边的朋友，眼里露出狐狸般的狡猾，指着柳双雄和普利金说：“哈哈，你们什么心思，瞒不过我，不就是想等我挑完，然后你们好去购买赵风那件百变的花样年华吗，别想了，这件伟大的作品我不会错过的，那100万欧元的悬赏，理应他获得。” 这是伊万诺夫组织的沙龙，其它有心购买新款首饰的人，怎么也得伊万诺夫挑完才能购买，不能乱了主次，再说伊万诺夫没购买之前，冲着那一百万欧的奖金，设计师也不会同意出售，于是他们就“热情”向伊万诺夫推荐其它的首饰。 想法是好，可是不少人一边劝，一边频频看赵风哪里，生怕有人不懂事抢先买走，伊万诺夫早就洞番他们的表现。 众人的小心思被截穿，相付一笑，接着又暗叹有些可惜。 最后，不出所人所料，伊万诺夫选择了赵风的花样年华，花了20万欧元买下，外加100万悬赏，赵风一下子有120万欧元的收入，不差钱的伊万诺夫还花了150万欧元买下南非设计师祖玛作品红粉佳人。 他很看重那颗罕有粉钻。 赵风奖金加售价才120万欧，比祖玛的150万欧少，但没人觉得意外，原因很简单，祖玛那块罕见粉钻钻很值钱，裸石都要过百万欧，相对钻石，赵风的水晶显得没那么昂贵。 钱是没别人多，但赵风非常满意，除去人工，那材料5万欧都不用，就是没有悬赏，光是售价就赚15万欧以上，现在又多了100万欧，实在幸福得没话说。 那个祖玛虽说得了150万欧元，但是他为了出名，明显压低了售价，除去成本，能赚十万欧就不错了。 伊万诺会购买了赵风和祖玛的作品，柳双雄不知是支持本土设计师还是真看中郑明的作品，花了30万美金购买了郑明的作品女神，老柳倒这也大方，开完支票，拿到首饰后，转手就给身边的李茵戴上，那李茵高兴得当场献吻，挽着他的手不肯放，看那眼角眉间流露的风情和妩媚，估计柳双雄今晚又大大的性福了。 其它参与的人，也买走了好几件饰品。 赵风的收获，不仅仅作品能出现在克利翁名嫒舞会上，得到100万欧元的丰厚悬赏，还交了几个志趣相投的同行朋友，除此之外，有几个富豪也留赵风留下联系方式，期待以后的合作。 这些都是未来的客户啊，赵风自然不会拒绝。 “赵老弟，恭喜，你在这次沙龙中获胜，到时你的作品就会出现克利翁世界名嫒舞会上，那时全世界的时尚杂志都会报道你和你的作品，这下你可以吐气扬眉，名声大振。”柳双雄带着李茵，笑着祝贺赵风。 柳双雄对赵风另眼相看，其实大部分是看在郝威的脸面上，一个有背景的“红顶商人”比一个小企业老板重要多了，没想到，赵风比他想像中更有才华，可以说，赵风用自己的表现，赢得了柳双雄的尊重。 有实力、有才华，自然更值得让人尊敬。 赵风连忙谦虚道：“柳大哥见笑，也就是开个好头，前面还要感谢柳大哥的仗义执言呢。” “刚才你已谢过，你们之间，就不要再客气了。”柳双雄点点头道。 谦和有礼，不骄不躁，柳双雄对赵风的评价又高了一层。 李茵马上说：“哪里，这时那么多记者，刚才那些记者对着赵先生的作品拼命照，不知花了谋杀了多少菲林，不用等那个克利翁舞会，估计明天就上报出名。” 说到这里，李茵有些遗憾地说：“那件花样年华可惜了。” 赵风的花样年华，虽说用料并不非常名贵，但是那设计和手工，都达到一个跨里程碑的高度，不夸张地说，那不再是首饰品，而是上升到珍品、艺术品，李茵当场就被惊艳到，可是最后被伊万诺夫买走。 像这种高档的饰品，可以说是私人定制，为了显得它的尊贵性，赵风不会再打造，免得出现“撞衫”，这是一个高级珠宝设计师应有的情操。 很多名人、名星喜欢买名牌，最好还是限量版的名牌，要不就是请设计师私人订制，就是想避免在同一场合，有人和自己穿着同款出现，多好的衣服也给人街边货的感觉。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赵风马上安慰道：“下次我有新作品出现，一定先通知李小姐。” 名花有主，还是一个豪得没边的主，赵风现在也就是比小康好一点，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也就没有打肿充胖子说送。 要是让人误会自己要挖墙脚（抢女朋友）就不好了。 “好啊，赵先生，这是你说的，可不要忘了哦。”李茵说到后面，还有一丝撒娇的味道。 “一定，一定。”赵风连连保证。 两人正在说话间，拉莉莎走过来，恭恭敬敬地说：“柳先生，伊万诺夫先生请你到贵宾厅一聚。” “好，我知道了，一会就过去。”柳双雄淡淡地说。 拉莉莎应了一声，又对柳双雄行了一礼，识趣地退下。 “赵老弟，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我介绍一些朋友给你认识。”柳双雄突然发出邀请。 这就是差距啊。 赵风是今晚最拉风、最出彩的人，但是在伊万诺夫这些土豪眼里，也就是一个手艺和运气都不错的小匠师，钱货二清之后，爱干嘛就干嘛，他们管不着，也不想管，明明赵风就在柳双雄身边，可是拉莉莎却视而不见。 听到带自己一同前往，扩大人脉圈，赵风心中一动，不过转而一想，还是摇摇头说：“这种场合，现在还不太适合我，柳大哥自便就行。” 柳双雄闻言点点头说：“你不想去，我也不勉强，以后有什么事要帮忙的，吱一声，就是帮不了，说不定也能给你出个主意。” 帮忙？ 一听到帮忙两个字，赵风楞了一下，好像想起什么，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柳大哥，我还真有点事想拜托一下柳大哥。” 刚刚许诺，这么快就提要求？ 柳双雄只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很干脆地说：“赵兄弟，有什么事，你只管说。” 赵风开口问道：“我想柳大哥帮我打听一个人，动静越小越好，资料越详细越好，最好是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柳双雄没有第一时间拒绝，马上开口问道：“什么人？” “唐雨，不知柳大哥听过说没有？” “认识，前福缘首饰的太子女，听说去英国了”柳双雄开口说道：“怎么，你想打听她？” 赵风一脸认真地点点头。 还以为要自己做什么为难的事呢，没想到赵风竟然是托自己去打听一个人，这件事对普通人来有点困难，但对柳双雄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柳双雄当场就爽快地答应下来。 266 目光要放长远 香港的娱乐业非常发达，香港的记者也非常职业，当晚举行的首饰沙龙，第二天赵风在上机前，随意买的几份报纸，就看到相关的消息。 苹果日报：《柳大亨为博美人一笑，一掷千金》，以大篇幅介绍柳双雄携李茵参加首饰沙龙，最后买下香港著名设计师郑明的作品，对赵风的获奖作品，一笔带过； 东方早报：《俄罗斯大亨驾到，半岛酒店首饰闪烁》，明显是一个新闻分几个部分的作法，主要介绍俄罗斯富翁伊万诺夫的发迹史，然后笔锋一转，开始介绍有哪些名设计师参加，着重介绍香港本土设计师郑明的作品，估计剩下的部分，分成几个篇幅以连播的方式进行； 香港早报：《李茵获赠名贵首饰，疑是坐正二房之位》，以二人亲密的照片，把与柳双雄有绯闻的女子一一比较，分析李茵受宠的原因； 香江报、娱乐周刊等报纸杂志，大多是报道柳双雄和李茵，然后就是八卦一下来的富豪美女，这也是最多读者喜爱的桥段，只用有公民报有稍为小的篇幅，介绍这次获奖的赵风和赵风的作品花样年华，让赵风感到一夜成名的困难性。 想了想，赵风很快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伊万诺夫举办的首饰沙龙，参与的人除了著名设计师，其它参与的人非富则贵，那些记者混不进去，他们收到消息后，只能蹲守在宴门外面拍一点照片，要不就是买通一些服务员，打听一些消息，像半岛酒店这些知名酒店，对服务员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所以那些报纸得到的消息有限，只能凭想像制造一些嘘头。 至于他们获得一部分作品的图片，有可能是买家或某些出名的设计师，出于某些原因把资料外泄。 沙龙现场，只有世界知名杂志《FLASH》有资格拍照。 《FLASH》是克利翁世界名嫒舞会的合作单位，估计要配合宣传舞会，要想扬名立万，估计还要一时间。 赵风也不急，做实业最忌急功近利，厚积薄发才是王道。 摸了一下口袋里那张120万欧元的现金支票，赵风心里暗暗高兴，有名有利，这次算是不虚此行。 回到九邦，赵风的第一件事，就是分权。 刚刚搬分厂时，就已经开始实行，平时做二本帐，一本是按原来的方式计算，另一本是按承包性的做来，虽说不是很正确，但多少有参考价值。 大锅饭变成“承包责任制”。 赵风花了三天的时间，就完成了分配，为了防止有野心的人“反水”，在分配时赵风留了一手：员工的合同是跟九邦签，而工资也是九邦的财务部直接支付，结算有多余的，才支持给承包人。 这样的好处是，不怕承包人反客为主，在某些时候威胁公司，也不怕承包人拿到钱后，卷款跑路，最后让公司替他背黑锅。 细节方面赵风也不怕，反正价格在自己手里，适当把工钱调节一下就就行。 分配完，赵风对邓飞、王成、杨舒等人说：“好了，以后你们就是老板，以后你们用什么人、给予他们什么样的待遇，怎么安排上下班，我都不过问，一句话，按合同办事。” “亲兄弟，明算帐，先说后不乱，质量你们一定要抓紧，在质检方面，我一定不会放松，不要打什么侥幸心理。” 邓飞拍着心口说：“风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办得妥妥贴贴。” “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机会做个小老板，风哥你放心，我一定把事做好。”王成高兴地说。 杨舒等人也纷纷保证把自己的事做好。 赵风又鼓励了他们几句，然后让他们各自去工作。 这邓飞他们一走，赵风长长松了一口气。 更自由了。 作为一个技术精湛的老板，赵风做工艺的时间比管理的时间还要多，平日多是邓飞、王成他们帮忙，不过员工永远替代不了老板，有很多文件要赵风签字，很多决定需要赵风审批，以至工作效率下降。 现在好了，把权分下去，赵风只要协调好部门之间配合就行，以后那些琐碎的事，邓飞他们直接处理，不用再上报到赵风的办公桌上。 有香港分部，订单不会少，也有不少合作伙伴，而花城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珠宝的生态系统非常健全，相互之间的合作也越来越密切，实在赶不及，也可以请“炒更”和外派。 现在没了金至尊和多宝集团的联合封杀，九邦也逐渐成长壮大，现在赵风的底气也上来了。 “风哥...”等人都出去后，胖子欲言又止地说。 赵风知道他有话要说，开口说道：“胖子，这里又没有外人，有话就说，有屁就...到外面去放。” “那个，风哥”胖子鼓起勇气说：“放眼整个花城，我们九邦的待遇已经很不错的了，像邓飞、王成这些老员工更不用说，现在不知多少人想挤进来，好像不用对他们太好。” 赵风早就想到胖子有会疑问，闻言给胖子倒了一杯茶说：“坐下，我跟你解释一下。” 胖子从工地跟赵风出来，一直跟着赵风做，任劳任怨，那钱怎么分配，也是赵风说了算，他知道，自己要头脑没头脑、要技术没技术，就是本钱也没多少，靠的就是不怕苦不怕累，还有就是忠心。 主意是赵风出的、技术是赵风做担当、就是本钱也是赵风出了绝大部分，平分是不可能的，胖子早早自己提出，他给赵风打下手，赵风不亏待他就行，最后赵风以干股的形式，给了胖子一成五的红利。 无论做什么生意，胖子都有机会分红，赚一百块，胖子就能分到15块，别看比例不高，可架不住总数大啊，首饰厂、农场和农庄经营良好，财源滚滚，光是一成五的分红也让胖子笑得合不拢嘴。 赵风现在把权力下放，在权力下放的同时，也相应把一部分红利下放，这样一来，胖子感到，自己的钱也少了。 差不多就行了，好像没必要对工人太好。 钱，谁也不嫌多。 赵风等胖子坐下，这才语重心长地说：“说得伟大一点，邓飞他们是九邦的老员工，没有他们的努力，我们也没有今天，我们吃上肉，让他们喝点汤也是无可厚非。” 九邦成立初时，备受打压，邓飞他们也是顶了很大的压力，也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刚开始是包薪制，工资不多，但每个人都非常努力，为了多赚点减轻赵风的负担，有时还加班到通宵。 所有人一条心，那种感情已经超出员工和老板之间的雇佣关系。 胖子很精明，他闻言马上说：“风哥，说得不伟大呢？” 赵风淡然一笑：“说得自私一点，我们是为了多赚钱，多留点名声。” “多赚钱？这不是让利吗？” 胖子对钱最敏感，闻言有些不解地说。 “华夏有句古话，不患贫只患不均，我们都在奋斗、都被别人压迫时，争的是一口气，很多事可以不计较，可是现在环境不同了，只凭义气可不行，别人辛辛苦苦可是连汤都喝不上，容易离心离德。” “那口气一旦散了，工作不认真积极，最后还是九邦受害，从而直接导致我们受损，我们分一点红利，那是让邓飞他们更有动力替我们赚钱，为了赚更多，他们会千方百计去想怎么提高效率、降低成本的，他们赚得多，但是，我们赚得比他们更多。” “就像一块饼，无论怎么分，就是分得多的，怎么也多不到哪里去，要是这么多人只盯着一块饼不放,还不如想办法去外面多抢些饼回来，这样每个人都能分得更多，分权下去既是笼络人心，也是为了发展，多一个人想办法，就多一份增收的希望。” 看着倾听的胖子，赵风继续说：“还有一点，一个企业要发展，就要赢利，公司要赚钱无非是两点，一是开源，二是节流，开源不用说，就是多做生意多赚钱，节流也很简单，就是降低成本。” “现在生意还不错，大环境好，竞争也不是很激烈，可是这只是一个阶段，慢慢竞争就会变得激烈，到时不仅要开源，不要节流，节流很简单，不是解雇人就是减福利，加工资人人开心，要是减工价扣工资，哪个有笑脸？我们现在把这些承包出去，其实也是为了甩锅。” 胖子这才恍然大悟，闻言心悦诚服地说：“风哥，还是你厉害，实在太精明了。” 赵风说了那么多，口都有些干了，拿起面前的茶一饮而尽，然后有些无奈地说：“仁不掌财，义不掌兵，又想鸡肥又想鸡轻秤，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有些时候，是两者取其轻罢了。” 有一句话赵风没说，无商不JIAN。 想了一下，赵风马上叮嘱道：“胖子，你负责配石部，收起义气那一套，记得什么事都要公事公办，绝不能出什么漏子，别说养皇后，你要给我盯着，就是小婢也不能养。” “明白，风哥，福缘的事谁内心没个数？大伙都有底线，我一定会看紧紧的，哪个敢伸手，我把他的爪子都剁了。” “还有，邓飞他们算是正式承包了，你多留意一下，有什么事，回来和我说说。” “好！” 267 你自己的戒指呢 胖子的消息很灵通，没过多久，邓飞等人的动作，就传到赵风的耳里。 王成的行动是减耗，调低了损耗，规定手下赚到的金银，不能带出公司，他以低于市价的价钱回购，这些措施也就意味着员工的手里的福利减少，为了安抚员工的情绪，增加周末聚餐、年度旅游等福利，在管理上也相对放松一些； 邓飞的增效方法是降低人工成本，方法有二个，一是和几个有技术、手脚麻利的员工签了包月制，以稳定的工资吸引员工签约，虽说钱会相对少一点，但胜在稳定，也算是心腹，在做货时，邓飞把工价高、容易做的货优先安排他给包薪人员，这样有较好的收益； 第二个方法是收徒，以免费带徒弟的方法，招收了不少人做学徒，然后利用学徒勤奋、好学、廉价的特点，优点是可以节省用人成本，现在的九邦是计件制，只要是合格产品，不管是熟练员工做的还是普通员工做的，都是同样的工钱，同样的价钱，可分给学徒的工价更低，缺点是质量难保证，作为负责人的邓飞，需要花更多心思去教导、传授技术，还要组织人检查、返工，听说为了增加效率，经常利用下班或节假日传授技术。 换作打工的时候，邓飞肯定没有这么积极。 杨舒是这么多人学历最高的，也是脑子最灵活的，她的方法是工时制，设立一个保底工资，不管是正常上班或加班，一个小时算一个工时，一个月完成相应工时就能获得保底工资，超过工时的时间，当加班处理，如果一个月的工时够了，随时可以请假休息，弹性非常高，虽说杨舒在正常工时加了几个小时，但是员工普遍反应良好。 以后有什么事，回家或探女朋友，提前多加点班，回公司晚点或下班早点也没关系，显得非常人性化，虽说是计时制，但也没人打算磨洋工，杨舒有一套效绩制度，绩效高有奖，绩效低的，不仅要罚，还有可能要被开除，所以效果很不错。 其余的人也有各种各样的办法，可以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为了多赚一点，那些高管就是加班到深夜，也没人埋怨一句，原因很简单，这是为自己打工。 像很多小店，起早摸黑，全年无休，可能一个月也没剩几个钱，要是在工厂，早就发飚造反了，可现在是替自己干活，一句怨言也没有。 这样一来，赵风的工作一下子轻松多了，每天只要盯着电脑就行。 赵风让人完善了管家婆系统，员工每领一打货、qc每成完一打货入库、配石部每发出一份原料，电脑都有详细的记录，都不用问相关的人员，一看电脑就随时可以查看订单的完成情况：货期是什么时候、订单完成了多少?哪个组效率最快、哪个员工的优良率最高、那批货最急、还有多少货没有电镀、原料的库存量有多少等等，一目了然。 有了这套软件，赵风只需要在必要时候提醒或调控一下就行，这样就有更多的时候去开拓和进取。 分权后，赵风感到，九邦的工作效率，有了明显的提升。 或许底下有些不同的声音，但是这些声音都传不到赵风的耳中，因为这些矛盾，不再是员工和公司的矛盾，而是变成员工和承包者之间的矛盾。 完成九邦的改造和分权后，赵风有了更多的时候做其它事，例如说参加农场一号的分店的开张仪式。 把营业地点放在租金低廉的城郊，租一块地，多是竹林木结构加隔热星瓦，装式自然简单，省去大笔装潢的费用，菜是农场直供，肉是自己的养殖场提供，味道一流、价格便宜，食材新鲜、经营成本低，以至价格也亲民，郝蕾打理的农场一号越来越红火，经过选址，郝蕾在城东又开了一间分店。 不少食店抱怨，到农场一号有点偏远，有的要穿个整个城区才到，有时来了还不一定有位置，于是郝蕾在手头宽裕后，就在城东又开了一间分店，作为农场一号的股东，赵风自然要去帮忙。 “老王，你去指挥停车，让那些车不要乱停，妨碍路口。” “茶水，茶水，32号桌没茶了。” “让厨房快一些，普通菜在20分钟之内，一定要全部上完。” “厨房的青菜不够，让农场再送一批过来，要快。” “赵风，你别闲着，你负责核对中奖券，送鸡去。” ...... 作为农场一号的实际管理者，郝蕾越来越有大将风度，在调度上显得从容不迫。 有了前面积累的客源和口碑，在城东的农场一号分店一开张，就是不打折、不送酒水，依然是生意火爆，不少老顾客都来捧场，像邓飞、王成、杨舒这些新晋的“小老板”也纷纷带人来捧场。 虽说不打折不送酒水，郝蕾也不小气，在新开张前三天，也有优惠措施，只要消费到一定的金额，就可以参加抽奖，奖品是自养的走地鸡一只或鸡蛋一小筐，活动有点简单粗暴，可是很受顾客欢迎。 顺便也宣传了农场一号的肉蛋品。 老顾客很支持，郝威更不用说，手工加员工，一下子就预定了十桌，一订就是三天。 用他的话说，一来支持宝贝妹妹，二来就在守株待兔，要是有混混二流子敢上门打秋风，那马上就有乐子看。 事实上，还真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混，用老套到掉牙的桥段，吃到一半就在饭菜里放一点苍蝇、蟑螂什么的，不仅想吃霸王餐，还想敲一笔钱，赵风和郝蕾早有准备，暗中装了闭路，当场揭穿他们后，郝威的人就出现，当场一人扇几个耳光再拖到外面修理，完了再把打得鼻青脸肿的混混交给闻讯前来的警察，回到派出所还有一顿等着。 打听到郝威的背景，那些人哪里敢报复，一个个都得夹起尾巴，看到农场一号都绕道走。 一连忙了三天，优惠期结束后，郝蕾让厨房做了了三桌，邀请全体员工、赵风、郝威、胖子等人一起庆祝，算是为分店的成功庆祝。 胖子挟了一条柴火烤的烧鸭脚，美滋滋地咬了一口，然后开口说：“小蕾，风哥，我听人说，我们旁边的地方都被人租了，听说也要做农庄，左一间右一间，好家伙，我们不做，他们不做，我们一开，马上有人来抢生意了。” 同行如冤家，这里干得好端端的，突然出来二个抢生意的，胖子那是一脸不爽。 郝威的得力手下阿彪“啪”的一声放下酒杯，自告奋勇地说：“小蕾，我明天就让他们滚。” 阿彪的绰号叫丧彪，他打起架像拼命三郎似的不要命，刚被郝威提作保安小队长，算是由手下升为心腹，正急着立功表忠心，一听说马上就表态。 赵风摇摇头，有些感叹地说：“做生意各凭本事，人家要做生意也不能拦着，只要是公平竞争，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听过一个有趣的故事：有一个犹太人在路边开了一间加油站，生意很红火，另一个犹太人知道了，就在旁边开一间超市，其余的犹太人也跟着来，有人开洗车店、有人开旅馆、有人开餐厅，慢慢地这里就变成一坐繁华热闹的城市；如果换成是华夏人，知道有人开加油站发了财，第二个闻讯来的华夏人开的是加油站，第三个开也是加油站，一开就是一片，由于竞争激烈，最后谁也挣不到钱。 看到农场一号这么火爆，估计不少人都坐不住了吧。 赵风的话，一向喜欢和赵风抬讧的郝蕾竞然也认同道：“没错，都是货比三家才知哪个好，有人竞争，反而显得我们的好，就怕他们没那么多钱赔。” 别的不说，农场一号用的食材，都是优质的食材，自产自销，光是这一个优势就让农场一号立于不败之地，郝蕾底气足，所以说起话来，霸气外露。 郝威呵呵一笑说：“阿彪，不要冲动，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别人喜欢竞争，就竞争好了，只要是正当的竞争，我们不要理会。” 正当的不理会，要是不正当，那可不客气。 这也是为郝伟好，免得家人的不检点或犯错，连累到郝家老大郝威，一个政治新星的前途。 阿彪只是一个手下，闻言连连称是，不过他记住了郝威的话：不出手的前提是双方公平竞争，要是那二间农庄敢整妖蛾子，那立功的机会就来了。 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郝威也不想在妹妹面前说太多打打杀杀的事，有意岔开话题说：“小胖，你不是说今年结婚吗，怎么还不见你派喜糖?” 一说到婚事，胖子马上眉开眼笑说：“快了，快了，小沐妈妈找了个很厉害的风水大师，说农历九月的日子最好，就换成九月，到时威哥有空，还要你赏面喝上一杯。” “呵呵，会的。”郝威满口答应。 说起了这件事，胖子想起一件事，忍不住问一旁的赵风说：“风哥，我那对戒指...” 结婚戒指的事，胖子都指望赵风。 那条海洋之心胖子准备想要，拿来送给林沐沐，这事赵风也知道，可是郝蕾抢先下手，最后赵风答应给胖子打造一对独一无二的戒指做补偿，听胖子提起这事，赵风马上说：“已经弄好模了，你结婚之前，肯定送到你手上。” “嘻嘻，那好，谢谢风哥。”胖子笑嘻嘻地说。 本来这件就到止为止，没想到郝威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妹妹，突然扭头对赵风说：“阿风，你兄弟的戒指快做好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你自己的戒指呢?” 赵风的感情生活，在众人眼中一直是一个谜，郝威的话音一落，在场人把目光都放在赵风身上，他们很想知道赵风的感情世界。 268 爱情从来不简单 赵风一下被这句话问得有点哑口无言。 主要是，这个问题赵风不知怎么回答，因为赵风自己在这件事都感到迷茫。 远在大洋彼岸的唐雨，已经很久没有信息，不夸张地说，不光是声音，就是唐雨的模样，在赵风脑里都变得有些模糊，都说科技的发展，让天涯若比邻变得现实，一个电话，就是万里之遥的地方，也可以随时联系，问题是，无论赵风连唐雨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无论是电话还是电邮，甚至连她在哪里进修也不知道。 唐雨从来就没有给过肯定的回答，这让赵风有一种单相思的感觉。 这么久没有联系，也不知的唐雨现在怎么样。 看到赵风有点发呆，郝蕾有些不乐意地说:“赵风，我二哥问你话呢，你和唐姐怎么啦，不会在心里数有几个女朋友吧?” 还几个女朋友，现在一个都还没有着落呢。 赵风有些苦笑地说:“说真的，我也不知道，差不多一年没有和她联系了。” “快一年没联系?”郝威皱着眉头说:“这有点不太正常，阿风，有些事，男生要主动，哪个，凡事也要看开呢，别在一颗树上吊死，大丈夫何患无妻?” 赵风苦笑一下，知道郝威有点不看好，只是他说话比较婉转，应了郝威一声然后岔开话题说:“好了，菜都凉了，吃菜吃菜。” 散了席，赵风径直开车回逸翠苑。 买了几十套房，赵风也不再和胖子挤小平房，随便装修了一套自住。 刚回到家，还没有放下东西，大哥大响了，是胖子的电话。 “胖子，这么晚了，什么事?”赵风有些奇怪地问。 这个时候，正是这小子和林沐沐的甜蜜时间，这家伙平日一到晚上就找不到人，现在怪了，主动打电话给自己。 胖子笑得贼贱贼贱的，压低声音说:“风哥，你一个人晚上挺无聊的，晚上要不要找点节目?” “什么节目?”赵风一下子来了兴致。 自己现在算是商场得意情场失意，还真有点无聊，要是弄点活动打发时间也好。 “晚上要不要加个枕头?” “什么?枕头?” 胖子的声音也变得有些猥琐，明显压低声音说:“风哥，人不风流枉少年，男人嘛，都有某方面的需要，要不，我给你安排两个，你放心，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有学生有模特，保证没问题，你也知我以前也算是老司机，在这方面人脉多了去，质量保证好，哦，对了，就是姐妹花也有，要是怕，我给你弄个仿真的....” “胡大海，你再嚷嚷我跟林沐沐曝你以前常去小发廊扶贫的事。”赵风不等他说完，对着电话吼一声，然后一下子摁断了电话。 为了这没脸没皮的家伙再纠缠，赵风干脆关了手提电话，以落个一个耳根清静。 郁闷，胖子这是好心好意还是炫耀幸福的不管，现在赵风听到这些心里就不爽。 自己身边的美女不少，再说自个模样和才华都不差，胖子都抱得美人归了，可自己还是单身狗一枚，怎么混成这样? 赵风长长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力地倒在柔软的沙发上。 “铃铃...铃铃铃....”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赵风嘴里骂了一句胖子，以为他是死心不息，关了手提又打固定电话，正想摁断，可是一看电话号码，楞了一下，马上强打笑容，拿起电话笑着说:“妈。” 来电显示是家里的电话，赵风不敢怠慢，马上接通电话。 官田村可不比花城，到晚八点多亮灯的没几家，乡下人农活多，累，吃完饭就上床，早睡早起身体好，还可以省点电费，现在都十点了，老妈还打电话来，肯定有些不太寻常。 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阿风啊，什么时候有空?” 赵风马上警惕地说:“最近太忙，订单又多，对了，还有那些菜也要帮忙去卖，过二天还要出差呢。” “哦，是这样啊，那我再推一下，你不知，三表嫂给你介绍了一个女生，长得漂亮，又是教高中的老师，那女的我见过，乖巧懂事，人也勤快，工作稳定，追她的人可多了，你有空抓紧时间回来看一看，还有一个在大医院做儿科医生的，人也漂亮，以后孩子不舒服都不用上医院了.....” 一说起女生，老娘就显得兴致勃勃，聊起来那小嘴就像机关枪似的响个不停，等赵风放下有些发烫的话筒时，二人都聊了快一个小时。 好吧，自己都快成找女朋友困难户，不仅老妈天天托人打听，就是经常去小发廊扶贫的胖子，也在开始安慰起自己来。 女人.... 看着有点冷清、凌乱的房子，赵风突然想起鲁迅笔下的阿q那句经典的名言:我要和你困觉。 和自己困还差不多。 好吧，这是无奈的一天，赵风叹了一口气，自顾去洗澡、刷牙，期待有一个更好的明天。 美美泡了一个热水澡，赵风感觉好多了，看看时间快一点，伸了一个懒腰，回到主卧宽大的席梦思躺下，刚有一点睡意，没想到电话却疯狂地响了起来。 寒一个，还有完没完，赵风还有点郁闷。 那电话要么一天没响过，要么就是响来不停，现在都凌晨了，还打电话? 只是郁闷一下，赵风还是挣扎着起床听电话，办公室电话和手提电话知道的人不少，但是家庭电话知道的人不多，因为赵风喜欢把工作和生活分开，知道这个固定电话号码的人，两只手可以数得完。 老妈刚打完电话不久，肯定不是家里，十有八九是哪个混帐的家伙出去玩没带够钱或不够钱，打电话给自己江湖救急，赵风心里暗暗打定主意，真是这样，自己就叫他自个刷碗，起码也刷到天亮才去捞人。 主卧就有分机，赵风随意看了一下来电，第一时感觉是电话号码好长，仔细一看，前面是00852，不由内心一颤。 00852是香港的区号，自己在香港认识的人不多，知道家里电话的可以说没有，难不成是唐雨想找自己，从其它人哪里问到自己的电话? 都怪自己，刚才胖子那么一搅和，自己直接把手提电话给关了。 一想到是唐雨，不知为什么，赵风的内心，隐隐有了一丝悸动。 “hello”赵风故作轻松地说。 “是赵老弟吗，我是柳双雄。”电话里传来柳双雄那浑厚有力的声音。 声音中，隐隐还有一些严肃。 赵风奇怪地说:“柳大哥好，我是赵风，没想到这么晚你还没有睡，是在看球还是看欧洲股市?” 欧亚时区不同，像柳双雄这种喜欢玩股票的人，需要时刻留意全球各地的资讯，从而有利于作出最有利的判断，赵风也知柳双雄是一个资深球迷，这个时候，正是收看欧洲足球直播的时候。 只是他这个时候找自己，这就让赵风有点困惑，以他的身份，这个时候找个美女更符合逻辑。 “赵老弟，你的移动电话怎么关了，找你可不容易，好在郝兄的电话没关机，大半夜吵醒他，这才找到你的固定电话。” “忘记充电了”赵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知道柳大哥找我，真是不好意思。” 柳双雄有些轻描淡写地说:“不好意思的是我才对，扰人清梦，其实也没什么事，主要是有些事，我觉得应该尽快告诉你。” 赵风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不过还是强笑说:“柳大哥，不必客气，有事你说。” “你知道，时区不同，时间也不同，我们这边是深夜，而欧美现在是大白天，打电话给你的原因，是你托我查的事有眉目了，嗯，那边朋友传来的资料我不好说，你有邮箱吗，我给你发过去。” 想起了，在伊万诺会举行的首饰沙龙快要结束时，自己托柳双雄替自己留意一下唐雨的情况，没想柳双雄这么热心，托人给自己打听到，还真够意思。 赵风连忙说了一个邮箱，确认无误后，对柳双雄再三感谢这才挂了电话。 挂完了电话，赵风睡意全无，马上打开电脑，一边无聊地冲浪，一边等柳双雄给自己发邮件，事实上柳双雄也没让自己失望，搁下电话也就一会儿，电脑提示有新邮件，赵风只是犹豫了一下，马上点击打开。 柳双雄发来的资料，是照片，可是赵风一打开，马上就楞住了，要是有人在这里，就会发现赵风的神情些灰暗，眼神也有些呆滞。 照里的人赵风很熟悉，正确来说照片里的两个人赵风都认识，照片里的唐雨年轻貌美、气质迷人，此刻的她，没了福缘刚刚倒闭时那种优郁、伤感的情绪，俏面绽放着笑意，闭着眼睛也能从眉梢中看出她内心的快乐和幸福，因为她正忘情地和一个男子相拥而吻。 很容易可以判断出，这是一个沐浴在爱海中的小女生。 那个男的赵风也认识，正是在首饰沙龙结识的香港籍首饰设计师:郑明。 赵风一下子傻了眼，没想到两个人竟然凑成了一对。 往下看去，全是两人一起的亲密照，有两人一起在街头手牵着手散步，有两人一起在湖中泛舟，有两坐拥在一起看日落，有两人一起享用烛光晚餐..... 这一张张的照片似乎坐实一件事:远在英国进修的唐雨，和郑明成了一对，也就是有了爱情的滋润，唐雨才走出家中巨变的阴影，变得阳光自信起来。 难怪这么久没有了声息，原来自己一定在等待的人，已经找到了生命的另一半，早早就开始了人生另一段旅程。 资料下面还一些文字，都是介绍两人的基本资料和交往情况，这应是私家侦探给报告，两人大约是去96年圣诞节开始交往，然后在今年三月份一起租了房子同居。 根据资料显示，唐雨现在跟一名卡里克的著名首饰设计师学习，而郑明也是卡里克的徒弟之一。 赵风把邮箱里的资料反复看了好几遍，最后默默地把电脑关上...... 269 示威? 赵风的反常，很快就被身边人察觉。 九邦的人发现，原来随和的赵风，最近变得有点沉默寡言，甚至有些不苛言笑，有几个因为做不好，还挨了赵风的训斥，就是胖子也挨了赵风的批。 要知道，赵风对手下是出了名的宽容，现在性情大变一般，很容易就看出不同。 “海哥，风哥最近怎么啦?”邓飞找了个空，拉住胖子问道。 胖子双手摊，有些无奈地说：“你问我，我问哪个?老实说，我自己都想知道呢。” 说完，胖子有些自言自语地说：“我还特地打电话回去问，风哥家里没出什么事啊，奇怪了，又不是女人，女人每个月总有几天是难以理喻。” “难说”邓飞摇摇头，有些肯定说：“这事风哥说过，男人心烦，不是为了钱银就是为了女人，最近经营不错，钱银方面风哥应该不缺，起码不用愁成这样，十有八九是女人的问题。” 胖子回想起赵风在农场一号分店时的表现，有些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邓飞拍拍胖子的肩膀说：“海哥，这个时候，就是体现你这个兄弟作用的时候，公司里就你和风哥的感情最好，你去劝劝他最合适。” “我?”胖子有些迟疑地问道。 邓飞看着胖子，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胖子长长叹了一口气，拿过一份文案，深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视死如归地走进赵风办公室。 走进办公室时，里面没有动静，胖子刚想叫，没想到看到赵风趴在桌子睡着，连忙闭上嘴，正想离开，无意中看到桌上还有一张纸，上面好像写着什么，蹑手蹑脚走过去一看，不由楞了一下，上面写了一首诗： 花飘去， 梦己碎， 旧梦不可追； 心己伤， 情难回， 有如鲜花辣手摧； 叹此生， 梦中情人只能梦中聚 ...... 下面的赵风压着，胖子看不清楚，只是在心里暗暗感叹：一是感叹邓飞那张乌鸦嘴，还真让他说中，二是感叹风哥越来越有才，写个诗都写得这么出彩。 从赵风近日的表现，再看这首诗，十有八九是和唐雨闹翻，这事胖子也不知怎么说，要说赵风身边优秀的女子并不少，可是他一门子心思都放在唐雨身上。 “嗞”的一声，胖子一边想一边往外走，没想到碰到一张椅子，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几天赵风睡得不怎么好，刚在有感而发写一首小诗，没想到写着写着就趴在办公桌上睡着，正在半梦半醒间，被胖子弄出的动静弄醒。 “胖子，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赵风醒来，看到胖子在办公室，有些奇怪地问。 说话间，不动声色把自己写的那张纸收好。 看到赵风醒来，胖子也不走了，找了一张椅子，面对着赵风坐下，伸个懒腰说：“没什么，刚回一批石，已经检查入库，让你签个名。” “拿来，我签。” 心情虽说一般，但是工作的事还要抓紧。 现在是发展的黄金机会，也是九邦转型的关键时期，赵风每天都回九邦盯着。 拿到了签字，胖子还是端坐着不动，双眼盯着赵风，也不说话。 赵风都让胖子那小眼神给看毛了，忍不住说：“校丈同志，你老人家瞪着那绿豆小眼，有什么好看的，我又不是你的林沐沐，要看到QC部看去。” 校丈是胖子的软肋兼逆鳞，一提这个就急，可是这次却没有表示，还是端坐着盯着赵风，嘴里说着：“不，还是看你有趣。” “我说校丈同志，你不是弯了吧?都是男的，有什么好看。” 胖子摇摇头说：“放心，我正常得很，我就是看看你，到底有什么事，朋友和兄弟也不说，一个人藏着掖着，憋在心里你就不难受?” “我有事?”赵风有些疑惑地说。 “整个九邦都看得出，我们是穿同一条裤子的，我能看不到吗?”胖子盯着赵风说：“风哥，我们说过有福一起享，有祸一起扛，你有事也不说，真不把我当兄弟了?” 赵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有这种意思，只是这事...不太好说。” 胖子有些鄙视地说：“有什么不好说的，不就是女人吗?猜都猜到了，你说说和唐雨怎么样了。” 不会吧，这么快就猜出来了? 赵风的楞了一下，本想问胖子怎么猜的，不过话到嘴边，又觉得没有问的必要。 叹了一口气，赵风开口道：“黄了，让人挖了墙脚。” 胖子一听自己猜对了，马上怒火冲天地说：“真是白眼狼，也不想想我们以前怎么帮他，特别是风哥你，还替她还了二百万的债务，要是风哥你帮她，说不定她现在被姓谢的玩残、扔在哪里等死了，她这算什么意思，不成早开口啊，让你等这么久，当备胎不成?” 为了等唐雨，赵风这几年醉心工作，零绯闻，没想到就在赵风痴情苦等时，唐雨倒好，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就这样拖着赵风，然后自己偷偷跟了别人，简直就是玩弄别人感情。 “也许吧。”赵风有些苦笑地说。 胖子磨拳擦掌地说：“风哥，那个不长眼的家伙是谁，我帮你去教训他。” “咚咚...” “风哥” 门外传来有敲门声，然后是一个柔软动人的声音响起，一听这声音，赵风就知是秘书王畅的声音。 王畅原是逸翠苑的一个售房员，当日赵风和胖子蹬着破三轮去买房，被人鄙视，只有王畅耐心热心对待，最后是王畅一个人独享六十套房子的提成，创造了逸翠苑的销售记录，而拿到提成的王畅听从赵风的劝告，到九邦工作，当了赵风的秘书。 虽说一天赚的钱比有些人半辈子攒的钱还多，王畅也知自己一生也很难再碰上这样的机会，亲身感受售房员的艰辛、黑暗，王畅决定离开销房部，进入九邦学点东西。 “进来。” 身穿着职业装的王畅显得很利索，开口说道：“风哥，外面个叫唐雨的女士要见你，她没有预约，不过她说你会见她的。” 什么，唐雨来了? 赵风和胖子一下子惊讶起来，刚刚才说起她，没想到一说曹操，曹操就到。 “她是一个人?”赵风下意识地问道。 王畅马上说：“陪同她的，还有一个自称姓郑的年轻男子。” 唐雨不仅回来了，还带上郑明向自己示威? 不仅是赵风怒从心起，就是一旁的胖子，也气得握紧了拳头。 王畅是职场新人，对福缘的事不清楚，只是感到，那名姓唐的小姐进来时，有几个老员工跟她打招呼，当时就感到有些奇怪，现在看到赵风脸色都有些变，心里的疑问更大。 “风哥，那这两位还见不见?”王畅小心翼翼地问道。 该来的，始终还要面对，赵风缓缓地点点头说：“请他们进来。” 气氛有些异样，王畅也不好再问什么，应了一声，马上退了出去。 等王畅退了出去，胖子马上咬牙切齿地说：“好啊，这**，玩弄了感情，还敢带人回来示威，风哥，我一会保证揍得他妈都认不出。” “好了，我心里有数，你先出去，有事我再叫你。”赵风开口道。 现在算是私事，有些事，就是的最好的兄弟也不好干涉。 胖子会错了意，马上说：“行，风哥，我去找几个兄弟在门外待着，一会你有事就叫一声，我们马上冲进来替你教训他。” “去吧，去吧。”赵风有些无奈地挥挥手说。 胖子出门时，正好碰到唐雨和郑明一起进来，唐雨看到胖子，微笑伸出手说：“胡大海，很久不见了。” 这是一个友善的招呼，可是胖子只是瞪了唐雨一眼，对唐雨伸出的手视而不见，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唐雨好像想到什么，有些尴尬地收回自己的手，郑明适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有了男友的鼓励，唐雨的脸色好了不少，然后二人一见走进赵风的办公室。 “赵风。”唐雨看到坐在大班椅的赵风，笑着打了一个招呼。 只是笑容有些勉强。 郑明从容多了，微笑着说：“赵先生，不对，叫你赵老板才对，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赵风的脸色有些复杂地说：“二位都是稀客啊，请坐。” 二年，二年多没见，唐雨还是那样美丽、知性，两人的最后一次见面是香港，当时唐雨被谢吉祥逼着还债，是欠债肉偿的那种，那时唐雨神情疲惫、脸色苍白，眼里透着一股绝望的神色，就像一朵饱经风霜、快要凋零的花朵，可是现在的她判若二人：脸色红润、丰腴了很多，脸面有了笑意，眼神也有了光彩，皮肤白里透红，应是有了爱情的滋润，浑身散发着一种迷人的女人味。 二十多岁，这是女人一生中是美丽、最感性的时候。 这是一个花一样的女人。 看到气氛有些尴尬，一旁的郑明开口道：“在香港看到赵老板，还以为你是一名极为出色的首饰设计师兼顶尖的首饰技师，没想到还是一个大老板，真是失敬失敬。” “呵呵，表面风光罢了，你客气。”赵风淡然回答道。 郑明热情地说：“我做设计也有些日子，认识不少老板，有机会介绍给赵老板，说不定有可以合作共赢的地方呢。” “好说，那我先谢谢了。”赵风还是不动声色地说。 郑胆还想说些什么，一旁唐雨突然打断道：“ROBBY，还是我来说吧。” 270 再见亦是朋友 唐雨的话音一落，现场一片寂静。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表面说说笑笑，事实上三个人心里都大约猜测到什么事，只是不好挑明罢了，唐雨看到的郑明和赵风二人都是心不在蔫地聊着，忍不住开口。 没找中间人递话，也不用电话、电邮等联系方式，而是鼓起勇气来到这里，就是作好了直面的准备，唐雨希望能用自己的诚心，结束一段糊里糊涂、并不存在的感情。 赵风也不说话，有些复杂地看着唐雨。 唐雨长长呼了一口气，从身上拿出一张支票，轻轻推到赵风面前：“赵风，请你收下。” 赵风拿起看，是一张238万的现金支票，不由皱着眉头说：“这是什么意思?” “赵风，当年很感激你的及时出现，也非常感激你毫不犹豫拿出这笔钱，拯救了我的人生，这是我还给你的钱，200万是本金，余下的38万，包括利息和币种的换算折扣。” 看到赵风没说话，唐雨继续说：“赵风，我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也谢谢你垂爱，要是没有你，说不定我现在还躲在哪里哭泣，不骗你，我曾经很认真去思考这份情，但是，我发现自己接受不了，感激不能替代感情，我很感激，但是我们的确不合适，对于你的爱，只能说抱歉，我相信，你这么优秀，肯定有更好、更优秀的女生在等着你。” 顿了一下，唐雨大方地说：“郑明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在三个月前订了婚，现在他是我的未婚夫，我和他走在一起的原因，并不是他多有钱，而是发现我们有很多共鸣的地方，兴趣和爱好也相同，不管怎样，希望我们还是朋友，如果得到你的祝福，我想我会很高兴。” 这是发好人卡啊，门外贴着耳朵在门边的胖子一脸鄙视地说。 唐雨和郑明进去后，胖子马上找了几个人在附近等着，自己跑到门前偷听。 王畅有些为难地说：“海哥，你这样，好像不太合理吧?风哥知道会...骂我的。” 胖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地说：“小屁孩懂什么，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不?” “不知” “初恋女友带着现男友来示威，那男的可能要对风哥不利，风哥让我做准备的，随时支援明白不?你放心，有什么事我兜着。” 什么?初恋女友带着现男友来示威? 王畅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那眼里一下子有了八卦之光。 赵风不知胖子在外面找了人随时“支援”，不动声色地说：“男女的事，讲求你情我愿，既然不合适，为什么不早点说?非要等到找到另一半，订婚了再告诉我?” 这是拿自己当备胎，相处到不合适，最后找回自己? 柳双雄发来的资料，二人在三月份已经同居，一定要过了近半年，这才跑过来说这些，连未婚夫都带出来了。 唐雨脸色一红，低着头，有些羞愧地说：“不是的，赵风，我绝对没有玩弄你感情的意思，主要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其实我也有私心。” “我想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把这笔钱还清，我说过，爱情建立的基础，不应涉及金钱，我，我也害怕没还上钱，你...你会对我爹d不利，所以我希望攒够这笔钱再和你说，这笔钱是我跟导师做设计、外出做侍应生和家教赚来的，希，希望你能收下。” 赵风明白了，谢吉祥前面利用唐雨的父亲唐世雄要挟唐雨，唐雨心里有了阴影，所以在没能还清赵风那笔钱前，她采用逃避的方式。 坐在唐雨身边的郑明也听呆了，他本以为未婚妻只是结束一段没有结果的恋情，没想到当中还有这么多故事，闻言有言心疼地说：“小雨，你怎么不早说，当时我听老师说，你在工作之余，还做了二份兼职，我初时以为你用工作来忘却伤痛，你怎么不和我说。” “robby，我说了，我希望爱情不应建立在金钱之上，是我的事，我一定要自己完成”唐雨对郑明微微一笑说：“当然，要是我们结了婚，我就要依靠你了。” “那是一定的”郑明一脸柔情地看着唐雨，然后扭头对赵风说：“赵老板，很感谢你当日的慷慨，爱情不是买卖，这样吧，要是这数目你不满意，我可以给你写过另一张支票，在经济上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一时间，唐雨和郑明都一脸紧张地看着赵风，想看看他怎么反应。 狗男女啊狗男女，门外偷听的胖子，听到这里那张胖脸都有些狰狞，真是说得比唱还好听，拖着二年多，现在发一张好人卡，还说什么真爱，说得好是真诚，说得不好这是示威，显示现任男友比你更优秀。 还银行利息呢，当时唐雨一穷二白，饭都吃不起，银行哪肯借钱，就是借也是大耳隆（高利贷）肯借，那可是九出十三归，日日起钉（计息），那二百万真是算，现在翻五六倍都算少的，那个郑明的话还真难听，说什么尽量满足，把自己当成是财神爷，用钱来砸人是不是? 胖子看了几个在不远处的手下，一下子握紧了拳头：要是听到赵风发飚，自己马上冲进去揍人，刚才和几个手下说好了，打人时把赵风排除在外，就算出了事也不能拖上赵风。 九邦什么人都可以少，赵风绝对不能少。 办公室内的赵风，看着花式秀恩爱的二人，神色有些复杂，只是犹豫片刻，突然长长松了一口气，拿着那张支票看了看，用手弹了一下，微笑地说：“呵呵，这收益可不少，比存银行划算多了，好，这支票我收下了。” 收下了，这么简单? 唐雨做好被赵风斥责、甚至拳脚相向的准备，毕竟自己是利用了他的感情，没想到赵风竟然这么大度，就这么轻轻揭过? 进办公室时，胖子看到郑明表露出来的敌意，还有刚刚见在时，赵风眼里的怒火，唐雨以女人的第六感，隐隐感到赵风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以至从进门那一刻起，唐雨的心都是悬着的。 唐雨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赵风，你，你...你不怪我，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什么?” 赵风淡然一笑，然后一脸真诚地说：“没错，因为太久没有一点音讯，所以我托朋友打听了一下，就在几天前，我知道了你们的事，知道后，我真的很生气，差点就订了飞去英国的航班，不过最后时刻我忍住了。” “我想过很多，还想过的找人对付你们，不夸张地说，听说你们主动上门，还是二个一起来，我还想过把你的这位未婚夫痛打一顿，好好发泄一下内心的怒火，但是，当我见到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我改变主意了?” 郑明在一旁说：“有时候，爱不代表要拥有，看到对方过得幸福快乐，笑着祝福也是一种绅士的行为。” 赵风呵呵一笑，坦城地说：“呵呵，我可没那么伟大，怎么说呢，应该是时间和距离，让这份感情变淡，或者说，我不够爱唐小姐，所以也就相对放得开。” 没见面是，很想念，可是一旦见了面，唐雨美丽依旧，可是赵风发现真人和自己想像中有很大的落差。 或者说，唐雨并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重要。 用心一想，赵风就明白其中的原因。 第一次看到唐雨，自己还是单身狗，看到美女都有冲动的感觉，进了福缘后，莫名被陈家俊视为情敌，有些无奈，可是看到陈家俊妒忌的样子，又有一种莫名的虚荣心，漂亮、高贵的唐雨成为心中女神的存在，内心隐隐有一种男人特有的征服感。 回头想想，二人没谈过恋爱，也不算共过患难，对方有什么喜爱也不知，只是觉得那是女神，拿下后有莫名的虚荣感，可是等这份感情见时间和空间的沉淀，自己慢慢变得清醒，有联系会有喜悦，而就是不见面，也没觉得有多怀念。 有时别人不提醒，还差点忘了这份感情，有点像小男生那样，不管性格合不合、谈不谈得来，每个人对班上最漂亮的女生有一种憧憬，可是当冷静下来，就会觉得这份感情有些幼稚可笑。 男人是一种容易冲动的雄性动物，看到漂亮的女性都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但冲动为等于心动。 冲动可以有很多次，但是真正的心动，一生只有一次。 随着唐雨的敞开心扉，赵风认清这段糊里糊涂的感情，心里隐隐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有句话叫初恋很美，但是99%都是失败而告终，这句话说的就是同样的道理，年轻人不懂爱，一冲动就说爱，要么单相思，要么在一起后发现彼此不合适，最后就是以失败而告终。 唐雨听完赵风的话楞了一下，可是赵风说得很诚恳，知道赵风并没有说谎，一直悬着的心头大石顿时落下，微笑着说：“赵风，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当然是”赵风笑着说：“你们说过补偿我的，朋友之间谈钱伤感情，你们两个都首饰设计师，以后有什么好事，记得捎上我，有订单和客户，也是多多益善。” “一定”唐雨调皮地说：“不过赵老板赚得多了，不要忘记给佣金就行。” “哪能呢，佣金绝对是全行业最高。” 郑明也在一旁笑着说：“欠赵老板够多的，不如今晚先还点利息，难得见面，不如我做东，一起吃个饭，聚旧情也好，一起商量发财大计也好，怎么样?” “别叫赵老板了，我们是朋友，你叫我阿风就行，这里是我地盘，都别说了，今晚我请客，就吃个便饭。” “哈哈，爽快，我喜欢。” 271 你知道就行 解开了一个心结，赵风心情大好，当晚就在农场一号宴请郑明和唐雨。 都说吃公家的要狠，吃自己的要省，都是熟人，没必要找那些不切实际的奢华，也出于对农场一号的信心，赵风就在自家的农场请客。 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唐雨和郑明没少吃，请他们吃点家常菜也不错。 农场一号的包厢内，赵风、胖子、邓飞、杨舒、王成等人原福缘的老员工齐聚一堂，算是给前任老板唐雨接风洗尘，唐雨是儒商，在福缘时对员工很好，就是倒闭，也坚持优先结算员工的工资福利，所以唐雨来了，一众老员工还是很乐意给她捧场。 “唐小姐，郑兄，都是一些家常菜，我真没跟你们客套，你们也不要客气，要是安排不周，还要多多见谅。”赵风笑着说。 郑明马上说：“挺好，我们也是很随便的人，点这么多菜怎么吃得完，让赵兄破费了。” “不破费，这个农庄我是股东，花不了几个钱，你们不嫌弃就行。” 唐雨一边吃一边说：“赵风，没想到除了做首饰，还做起饮食生意，真是了不起，嗯，这菜味道不错啊，又鲜又爽口，吃起来口感一流，和其它餐厅吃的感觉不一样。” 杨舒接过话说：“唐姐，这里所有的食材，都是风哥他们自产自销，现摘现炒，现点现宰，可以说保证所有食材新鲜，光是这一点，就把很多餐厅抛在后面，还有一点就是很少用到调味品，除了一些提味的调味品，像味精这一类是不用的，所以吃起来感觉很不一样。” 邓飞笑嘻嘻地说：“厨子也不错，别看这是小农庄，可是厨师都是厨艺过硬的，主理这里的大厨，以前是五星级宾馆的主厨呢，好吃、放心又实惠，我们平时聚餐都在这里。” “真不错”唐雨肯定地说：“欧美早就主张健康、有机的理念，可是华夏还没注意到，赵风你这种模式，发展前景一片光明。” 赵风举起酒杯说：“好了，难得聚在一起，今天不谈生意，只聊旧情，我提议大伙拿起酒杯，欢迎唐小姐再次回到花城，顺便祝她找到好归宿。” “干杯！”众人纷纷站起来干杯。 一杯酒下肚，现场的气氛开始热烈起来，众人有说有笑，都是相互说一下彼此的情况，说一些国内和国外的趣事见闻，在场的都是熟人，吃到差不多的时候，还划起拳来，气氛显得和谐、热烈。 包厢的气氛和谐热烈，农庄生意兴隆，整个农庄都散发着一种红红火火、如日中天的气息，无论是工作人员还是光顾的客人，脸上都洋溢着微笑，绽放着有如春风般的温暧，只有一个人例外：郝家三小姐、农庄的实际经营者郝蕾。 “12号桌的菜怎么还没上，你看看厨房那些人在干什么，顺便问一下，他们这个月还要不要发工资?” “人呢，快点收拾碗筷。” “小李，你干什么，不是跟你说过，上班要注意仪表的吗，衣服那么脏，头发也乱，客人看到没胃口怎么办?” “叫美女也没用，今天没优惠，爱吃不吃。” 不仅是农庄的服务员，就是一些老主顾，也感受到这美女老板的心情不好，于是纷纷暗自猜测这位郝大美女为什么心情不好，还有人猜是不是每个月的某几天来了。 胖子最喜欢就是这种气氛，喝到一半时，那肚子就胀得不行，中途出去上厕所。 经过柜台时，正好看到郝蕾正倚在柜台上，不停巡视着农庄，胖子不由开口说：“小蕾，这些让他们做好了，进去一起吃饭吧，大伙都在，可热闹了。” “不去”郝蕾寒着脸说：“人家是大团圆，跑进去当电灯泡（碍眼的意思）有什么意思，我才不稀罕呢。” 胖子喝得有三分醉，有些疑惑地说：“大团圆?什么大团圆?” “那个香港的美女前老板不是回来了吗，赵风也算等到了，不是大团圆是什么?” “哈哈...哈哈哈...”胖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郝蕾有些怒羞成怒地说：“死胖子，你笑什么，信不信下次我在你的饭菜里下泻药。” 胖子吓了一跳，这个小祖宗是无法无天的主，没什么是她不敢干的事，闻言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郝蕾一眼，然后压低声音说：“不是大团圆，唐小姐身边的那个男的看到没有，那是她的未婚夫，人家在英国就订婚了，这次来是给风哥还钱，顺便给风哥发一张好人卡，你都不知道，为这事我差点要揍人了。” “真的?”郝蕾心中一个激灵，连忙问道。 “骗谁也不敢骗你啊，你想想，哪有男女朋友分隔二地，一年半载也没个音讯的。”胖子说完，也不再吊郝蕾的胃口，把自己知道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 郝蕾闻言，笑逐颜开地说：“那是，其实我早觉得那个姓唐的不是东西，好在她还算有点良心，要是消失个十年八年再现身，那才耽搁人呢。” 刚才还是高冷的冰山美人，而胖子一席话有如一阵春风，吹走了冰冷，吹皱了一池春水，郝蕾的笑脸如花，有如花儿在阳光下绽放一样。 冷美人转眼就变成一位阳光美少女。 胖子突然笑嘻嘻地说：“小蕾，听说从乡下收了一条大黄牛，那个，宰的时候，给我留一盘金钱肉好不好?” 金钱肉就是牛鞭，切成一片片的爆炒，有壮阳的功效，一直很受欢迎，华夏人很喜欢以形补形，这玩意就是熟人也不容易订，郝蕾虽说是老板，可是对这种菜一直反感，要是平日问她，十有八九挨批，不过这时架不住郝蕾心情好。 “行，给你留了，免你单。”郝蕾大方地说。 胖子嘿嘿一笑，谢过后，径直向厕所走去，边走边自言自语地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纸，看好就得出手啊，别又晚了。” 这个死胖子，郝蕾有些气怒地跺跺脚，等胖子不见后，郝蕾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包厢的位置。 “蕾姐，这是32号桌子的帐单。”一个服务员拿着帐单和钱过来结帐。 “行，放在这里。”郝蕾一边接过帐单一边说：“小陈，你去1号包厢看看，看看酒水、茶水什么少了，赶紧补上，要是不够菜，你跟我说一声。” “知道了，蕾姐。”小陈连忙应了一声，马上忙去了。 ....... 唐雨走了，坐上花城直达香港的航班，带着赵风等人祝福，携着心爱的人，带着微笑，对她来说，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终于解决了感情方面的事情，赵风也长长松了一口气，再次把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现在九邦明面上是一个公司，随着把部门承包下去，等于分了多个的子公司，每个子公司都有负责人，以前有事都是找风哥，分权承包后，就要自己想办法。 以前赵风要想方设法给邓飞他们鼓劲，怕他们被人挖走、又怕他们不会安排工作，不时要走到工人中去，看看他们的工作，听听他们的心声，要照顾他们的情绪，还得提防着他们搞小动作，让邓飞他们承包后，这些不用赵风提醒，他们也会百分之一百二十用心盯着。 克利翁名嫒舞会还没有举行，而九邦赞助的泰坦尼克号，差不多和克得翁舞会同步进行，暂时看不到成效，不过赵风也没空。 得给胖子准备婚戒。 在官田村，结婚都是金戒指，条件好的打一个赤金，家境一般般的，实在拿不出钱，通常用五毛钱的硬币，交给金银匠打造，原因很简单，五毛钱的硬币是合金制成，和黄金很相似，因为那时像电镀还没有的普及，在小地方要么包金箔，要么就是用硬币打。 听说在不少地方，因为用五毛硬币打造戒指的人太多，以至五毛的硬币告急。 虽说损坏钱币是违法的，但是在某些时候，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胖子和林沐沐打的并不是裸金戒指，他们要的钻戒，用林沐沐的话来说：结婚是女生一生最重要的事情，所以婚礼一定要隆重其事，说什么“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用最坚硬的钻石像征着牢不可破的爱情。 赵风很想说，钻石并不是想像中那么坚固，主要成份由炭组成的钻石，号称是地球最坚硬的物质，可以一样可以打磨、切割，在高温下甚至于会气化，但是看到胖子和林沐沐一脸兴奋、憧憬的样子，也就不说出来大煞风景。 你们高兴就好。 前后一共设计了八款戒指，让后让胖子来挑图样。 不得不说，胖子对林沐沐宠得没边了，林沐沐结婚戒指的钻石是4.36克拉，这差不多花掉了胖子近一年的分红，原因很简单，因为林沐沐同意胖子求婚时，体重正好是43.6kg，所以胖子咬着牙买下这颗价值不菲的钻石。 幸好这个时候钻石刚进华夏不久，价格还没有炒起来，而林沐沐也苗条可人，要不然，估计胖子得卖血才能凑够。 不夸张地说，就是再重多10斤，胖子都得破产。 “风哥，你叫我?”胖子走进赵风的办公室，一边擦着汗珠一边问道。 赵风把那八款设计款式的图样扔给胖子：“看看喜欢哪一款，定了就量手寸，起模。” 胖子眼前一亮，马上高兴地说：“好的，辛苦风哥了。” 快速翻了一遍，胖子有些奇怪地说：“风哥，怎么这些款式，都是用的爪镶?咦，有的三爪有的五爪，挺有意思的啊。” 赵风白了胖子一眼：“怎么，你不喜欢?” “喜欢，每一款都很漂亮，可惜我只买二粒石，做不了那么多。” “你啊，首饰方面的知识，知道得还是太少了”赵风有些无奈地说：“你不知爪镶的寓意和优点?” 胖子很光棍地说：“不知，也不用知这么多，反正风哥知道就行了。” 272 钻戒物语 胖子的话有点无赖，有点像那句刷爆朋友圈的话：亲爱的，我带着你，你带着钱，我们一起去旅行。 这也是胖子精明的地方，只要找一个值得信任的人，然后对无条件的信任，这样就不用再费心思。 摊上这么一号兄弟，赵风只能无奈地说：“钻戒中的镶嵌方式有很多种，但是最流行的就是爪镶，爪镶的优点很多，用较长的金属爪紧紧扣住钻石，可以让钻石的切割面最大程度地裸露在外，这样钻石看起来特别的闪烁、漂亮。” “此外，爪镶还有很多优点，像爪镶是经典款式，永不过时，不用担心因款式老旧而烦恼；在镶嵌中，爪镶的款式相当于西服一样，是正规的婚戒，大气而有纪念意义，无须试戴也适合任何手型，不像其它款式在佩戴之前，一定要先试戴过看气质是否吻合；爪镶款式流畅光洁，不易藏污纳垢，在清理时容易保洁等等。” 顿了一下，赵风补充道：“你也知道，钻石的最大优点是折射光线，让它看起来非常璀灿夺目，钻石为什么用克拉做单位，那是越大越值钱的意思，如果用钻石做戒指，超过三十份的钻石，清一色是用爪镶，花那么多钱买那么大的钻石，你不做好点，显摆显摆?” 胖子马上说：“那必须的，小沐说她有小姐妹，老是在她面前吹嘘她那个还不到二卡的钻戒，我就想让她好好威风一下，对了，风哥，决定用爪镶，可是我看到设计上，那个镶嵌的爪，有的多有的少，这有什么区别，是不是越少爪，钻戒越漂亮?” “那倒不是，花语你知道，其实钻戒也有独特的物语。” “风哥，你说，我可要长长见识。” 选款式，总得解释一遍，赵风耐心地解说道：“爪镶最常见的有三爪镶、四爪镶、五爪镶、六爪镶和群爪镶，三爪镶代表着i　love　you，而三点构成的三角形也是最牢固的结构，像征着牢不可催的爱情，长长久久，按26个字母中的第三个字母是c,等同于英文care,翻译过来就是爱惜，表示一方对另一方的爱护、珍惜。” “四爪镶代表一身一世的爱，同理，按照26个字母表中排列，第四个字母是d，等同于英文中的digest,意思即是认识，感知，在感情上、生活中相互帮助、体谅和迁就，双方平等互爱，这才能筑起四方温馨的、爱的港湾。” “五爪镶的寓意是相爱到永远，同样道理，字母表中第五个字母是e,等同于英文中的everlasting，意思是永恒、永世，寓意着相爱到永远。” “六爪镶是皇冠的镶法，在字母表中第六个字母是f，等同于英文free，意思是自在、从容，即使已婚也应赐与对方应有的从容，戴上它，就是把对方视为公主，把他捧在手心，而给皇后戴上皇冠的你，也就是他的国王。” “群镶意味着双方爱情的点点滴滴，永不丢失，寓意着两人有再多的爱都不会嫌拥挤，结婚之后，人生会更加多姿多彩。” 说了这么多，赵风都有些口干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这才开口道：“好了，校丈同志，我都说到口干了，你准备用几爪的镶法?” 胖子站在哪里，一脸纠结，估计也是有选择困难症，到后面还踱起了小碎步，临了挠着脑袋说：“太难了解，风哥，你说哪个款式好?我听你的。” “这种事，你最好找你未来老婆商量一下，听听她的意见。” “小沐说这事全听我，再说我也想给她一个惊喜，要是让她看到，就没有惊喜了。”胖子有些为难地说。 好吧，前面说了那么多，全白费了。 赵风考虑了一下，开口说：“你的那颗主钻那么大，我建议你用三爪镶或六爪镶，二选一，你选一个吧。” 胖子拿起那叠设计图，找出三爪镶和六爪镶的图样的看了一会，最后指着三爪镶说：“这个挺好，就要三爪吧。” 那颗钻石有四克拉多，自然是尽可有让钻石裸露出来，尽显璀灿，赵风心里也是倾向三爪镶，看到胖子选定后，也不多说什么，开口说道：“好了，你把你和小沐的最新手指尺寸报给我，然后该干嘛就干嘛。” “嘿嘿，知道了，风哥”胖子对赵风的态度也不在意，看到赵风开始做自己结婚的戒指，一想到快要抱得美人归，心里就乐得找不到北。 曾经的矮胖矬，长得不行、学习不好、家境也差，就是胖子自己也曾怀疑人生，没想到祖坟冒青烟，时来运转，追到一个土生土长的大城市富家美女，简直就是一部活生生的胖子逆袭记。 快要离开赵风的办公室时，胖子突然转过身对赵风说：“风哥，差点忘记说了，小蕾说让你下班后，去农庄商量一点事。” 商量事? 估计又可以分红，一想到分红，赵风心情大好，马上愉快地答应。 胖子走后，赵风从保险柜，拿出胖子重金买来的两颗钻石，仔细测量了一次两颗钻石的尺寸，一切准备就绪，然后开始准备起模。 九邦有花城最大、最好的模板部，引进的专业级首饰绘图软件，熟练的员工半个小时就能绘出图样，但是有点可惜的是，目前的技术只支持出蜡模，虽说出来的效果外人从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出来的货，总体来说在质感上稍为欠佳，现在就胖子一个死党，赵风决定亲力亲为，给胖子打造钻戒。 也算是对他的一点心意。 一直工作快下班，看着手里快成型的模件，赵风长长松了一口气。 刚想泡壶茶，没想到办公室对讲机响起秘书王畅的声音：“风哥，伯母的电话。” “接进来。”赵风楞了一下，马上让王畅把电话接进来。 没多久，话筒里传来老妈的声音：“阿风啊，在干什么呢?没妨碍你工作吧?” “没，没，妈你怎么说这种话，你什么时候想打电话就什么时候打，没关系的，对了，妈，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老娘平时很少打电话，在她心中，电话费可不便宜，能省就省，所以平日电话不多，要是她打电话，那肯定是有事。 273 心有灵犀 林二婶在电话里笑着说：“没事，就是很久没见你了，想见见你。” 这笑声，有些魔性啊，赵风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 “妈，最近我有些忙，可能一时半会回不去。”赵风有些婉转地说。 自从胖子领回一个漂亮的正牌女朋友后，林二婶看着看着就红眼了，人就开始变得不淡定，想方设法支寻找目标，不夸张地说，就是去医院看个病，看人家护士长得漂亮，也想方设法打听人家结婚了没有，家里是什么样的情况。 当林二婶一脸无所谓的时候，那说明状态正常，可当她满脸笑容时，十有八九是“不怀好意”。 不管说什么，先铺垫一下准没错。 平日一说工作忙，林二婶马上变得通情达理，不再多说话，她也知道，做生意不比打工，力不到不为财，赵风也说过，签了合约做不到，那得赔钱，所以她不敢添乱。 可是这次这招不灵了。 “没事，我不忙，我去花城找你。” “妈，你不用照顾小爽吗?” 林二婶很淡定地说：“不用，你妹妹现在住校了，在学校寄宿，一个月才回一次，我让她有事就去你小姨家，农场收菜的车明天拉菜上花城，我跟师傅说好了，坐顺风车上去，顺便看看你新买的房子，你这孩子，性子就不随我，也没有女朋友帮忙收拾，说不定乱成狗窝了。” 又来了。 赵风都服老妈了，她有一种神奇的本领，无论说什么话，都能往女朋友的话题上扯。 “哪有，我是一个爱干净的人。”赵风硬着头皮说。 话筒里传来一声冷哼，林二婶明显不相信。 顿了一下，林二婶在电话里说：“好了，你自己收拾好一点，到时妈给你介绍几个女生朋友，可不要丢我们赵家的脸。” 什么介绍朋友，分明就是相亲。 赵风有些无奈地说：“妈，我还年轻，不急。” “你不急我急”林二婶在电话里强硬地说：“先结婚，生了孩子我帮你带，我跟你说，这次介绍的，都是很好的女生，还有一个是名牌大学毕业的，现在不是说什么基因吗，老婆聪明漂亮，孩子肯定差不到哪里去，你可不要跟我捣乱，老老实实，不然要你好看。” 一听到老妈的威胁，赵风一下子有蔫了，犹豫一下，眼珠子转了几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妈，不用介绍了，我，我有女朋友了，正在处着呢。” “什么，有女朋友了?”林二婶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那种惊喜愉悦的声音，不用看她脸上的表情，光是听她的声音就能判断出来。 林二婶先是惊喜，不过很快就怀疑起来，有些不相信地说：“是哪个，你不是想骗你老娘吧?” “那个...你也认识的。” “我认识的可多了，快说。” 赵风本想说郝蕾的，这小妞条件很不错，也有过假扮的经验，但是不知她还答不答应，闻言故作神秘地说：“给你一个惊喜，反正你要来花城，到时就可以看到，也好帮我把把关，不好就继续换。” 老妈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她把老妹安排住校，又让小姨帮忙照顾，还自己联系的好从官田村收菜到花城的车，就知她不是说着玩，估计自己的事不落实就不打算罢休，无论自己怎么说她都保持怀疑的态度，干脆让她上来，以示自己的“坦诚和大方”。 先保密，要是郝蕾不答应，再想办法临时找一个，后来不是流行租女朋友吗，大不了出点钱雇一个。 林二婶听到儿子主动邀自己去看，不由信了大半，闻言没好气地说：“臭小子，哪能随便换女朋友的，挑老婆不能只看表面，人品好，比什么都强，娶妻当娶贤，明白吗?” 这话不知听了多少次，赵风连连称是，二人又聊了一会，赵风这才放下电话。 放下电话，赵风不由苦笑一下，好不容易有一点清闲，没想到一个电话，自己又不得安生。 最近郝蕾有点喜怒的无常，也不知有她答不答应。 看看时间，差不多下班，就收拾一下，径直回农场，郝蕾说有事找自己，正好二件事一起办。 对饮食行业来说，没有节假日的概念，平日要开门迎客，节假日更要加班加点，像农场一号生意一向火爆，而农场一号的成功也说明一件事：只要没太多的外来干扰，用心工作，还是很有发展。 这也有赖于郝蕾的管理，不急功近利，走薄利多销的路线，在坚持品质的同时，价格也很亲民，所以生意一直很好。 光是自产自销的经营体系，就可以完爆绝大部分的餐饮同行。 夜幕刚刚开始降临，农场一号已经灯光通明，不断有汔车、摩托车进来，这些客人在服务员的引导下，开始在一张张桌子坐下，然后是拿菜牌、点菜。 赵风刚想找郝蕾问什么事，还没有开口，郝蕾就抢先说了：“今晚有人在这里举行婚宴，你还楞着干什么，快点帮忙。” 总是做甩手掌柜也不好，赵风应了一声，马上帮忙招呼客人。 做饮食绝对是一件体力活，点菜、送菜、端茶送水什么的，像农场一号这么大的地方，有一百多桌，还经常坐满，赵风一个晚上像陀螺那样转，虽说体质不错，也累得不轻。 在农场工作的胡大叔也跑来帮忙。 装了自动灌溉后，农场的工作也轻了很多，但是经常要种菜、摘菜、洗菜、翻地、除虫、施肥等，那活可不轻松，看到胡大叔像一个服务员一样，一手提着一个大水壶，左水是热水、右边是热茶，不停地给食客冲茶递水，累得一头大汗。 “叔，休息一下吧”赵风帮胡大叔拿起一个大热水壶，劝说道：“有空多休息，你可不比那些年轻人，再说大海现在的收入也不错，就是什么不用干也行，何必那么辛苦呢。” 自己给胖子的干股分红，年入百万不是问题，不夸张地说，胡大叔夫妇就是什么也不做，那些钱也能让他们衣食无忧，可是他们不仅没放弃农场的工作，在午晚市还主动过来帮忙，还是不收工钱的那种，这让赵风感到有些难以理解。 胡大叔用纸巾擦了一下额上的汗，有些憨厚地说：“没事，我这人就是劳碌命，累一点还能活长一点，一松下来，什么病都来了。” 说完，胡大叔一脸感激地说：“阿风，你的心意我领了，我家那浑小子我还不了解他吗，说啥啥不溜，做啥啥不成，要不是你帮他，他现在肯定还是一身水一身汗、在建筑工地打小工呢，大海晚上要陪女朋友，我就来帮帮忙，那么多分红拿下着有点亏心，再不帮忙就真说不过去。” “再说，这里有大海份子，也算是自己的生意，力不到不为财，自然要看紧一点。”胡大叔补充道。 赵风马上说：“我们大海是相互帮忙，叔你说话客气了。” “好了，这些以后再说，15号桌的人要茶水了，我先忙去。”胡大叔说完，也不理会赵风的反应，提着两只大水壶，风风火火地走了。 真是一个朴实的人，赵风劝他听不进去，也只能由着他。 还是那句话：你高兴就行。 当最后一桌客人结帐离开时，已经是晚上十点，服务们开始擦桌椅、打扫卫生，郝蕾也没闲着，开始算帐点钱。 当抽屉一拉开，里面大多是百元大钞，让人看起来就赏心悦目。 农场一号不做早餐宵夜，只做午晚两餐，不算假日，有时没有坐满，生意好的时候，一张桌一晚能接待三批客人，这样一来午市和晚市加起来大约300桌，不算酒水，一桌只算消费100元，每天都有3万以上的流水，一个月营业额破百万。 餐饮大约赚一半，扣去工资、水电、损耗等等，一个月赚二三十万不是压力，一年赚二百万，这样郝蕾和赵风每人每年能的分红超过百万。 今年在城东多开一间分店，同样的经营模式，生意一直不错，多了一间店，到时收入肯定又可有大幅增长。 小数怕长计，积少成多，谁也想不到，一间不起眼的小农庄，其实是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 看着郝蕾在数钱，灯光下，那张动人俏脸显得特别的美艳动人，乌黑柔顺的头发，扎成一条马尾，长长的眼睫毛、大而漂亮的眼睛、高挺的鼻子、诱人樱桃小嘴、还有细长嫩白脖子，美得像下凡的仙女，又像可爱的邻家女生，让人一看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古人说月下看花，灯下赏美人是很不错的事，现在看来古人诚不欺人。 郝蕾无意中看一眼旁边的赵风，发现赵风正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由俏脸一红，开口问道：“赵风，你在看什么?” 被郝雷这么一说，赵风这才回过神，打个哈哈说：“看钱，看美女，可惜。” “可惜?可惜什么?” “钱看够了，可是美女半天也没有看到走光地方。”赵风笑嘻嘻地说。 郝脸脸色一变，把手里的笔一下子扔出去：“禽兽！” 那笔柔软无力，赵风手疾眼快，一手接住，笑着说：“开个玩笑，不要生气，对了，最近生意不错啊，我看到很多桌子都坐满。” “还行吧，现在有不少公务订餐，原因是政府严禁胡吃海喝，规定不能去星级酒楼吃饭，不少机关单位就把聚餐和接待安排在这里。” “政府机关?”赵风楞了一下，马上说：“他们吃归吃，不能打白条记帐。” 像公款吃喝这种事太多了，有钱的单位吃，没钱的机关也吃，有钱给钱，没钱打白条，像新闻所说的，因为白条太多，不少餐馆硬生生被吃垮，赵风可不想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废话，没钱谁让他们吃?”郝蕾一脸自信地说：“谅他们也不敢。” 有一个当大官的哥哥，还有一个手段通天的二哥，还真没人敢在这里闹事，赵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是，那是。” 说完这话，两人好像一下子没了话题，气氛一时显得有些微妙。 “我有事要和你说。”突然间，赵风和郝蕾好像心有灵犀，异口同声地说出同一句话。 （写书不易，请请请多支持） 274 拯救天使计划 没想到二人同时开口，说的还是同一句话，说完后，两人都楞住了。 赵风开口道：“女士优先，你先说。” “不，还是你先说吧。”郝蕾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赵风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事说起来有些惭愧，怎么说呢，我想你做我女朋友。” “什么?女朋友?”郝蕾失声叫了起来。 “不，不”赵风看到郝蕾反应这么大，连忙说道：“别这么急，我还没有说完呢，其实我是想你假扮我女朋友。” 郝蕾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不过脸上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有些好奇地说：“怎么，又有老同学或朋友来，要本小姐替你充场面?” “大约是这么一个意思，不是同学朋友，而是我妈”赵风有些无奈地说：“小蕾，你就当是江湖救急，帮帮忙了。” 郝蕾虽说大小姐脾气，但是人长得高挑漂亮，气质上佳，情商也很高，假扮情侣时动作很自然，也会小心维护赵风的面子，这让赵风有很大的虚荣心，所以要应付老妈的“查岗”赵风第一个想起她。 上次在老同学聚会时，郝蕾就表现得非常好，让一向在同学中隐隐以堕落、颓废形象出现的赵风，争足了面子。 “我有什么好处?”郝蕾嘴角露出一丝狐狸般的狡猾。 赵风苦笑着说：”我说大小姐，你这话可有点不厚道，那条海洋之心的项链都给你了，你是不是...” “一颗人造钻就想把本小姐打发，这也太廉价了吧。”郝蕾有些不以为然地说。 寒一个，虽说那块钻石是人造的，可是项链的其它部分可是真金白银，光是造价都五万以上，更别说赵风这个级别技师的工价。 这条项链送出去，估计不少明星模特都心动了，可是郝蕾一口咬定那块钻石是假的，连同其它价值都忽视，明显就是故意贬低。 “那你说，还要什么条件?” 忍了，看在这妞辛苦经营农庄帮自己赚钱的份上，再说郝家对自己照顾有加，就在去年，郝威还对了两对玉镯，那玉镯玉质上乘、温润，绝对是难得的好玉，也就是这样，郝蕾提出要那条海洋之心时，赵风几乎没有犹豫，现在请郝蕾办事，自然要给点诚意。 郝蕾那漂亮的大眼珠转了转，然后说：“以后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现在还没有想到，等我想到再告诉你。” 赵风马上摇头说：“不行，你不说，谁知道你要我干什么，这事我不能答应。” 谁知这个无法无天的大小姐要自己干什么事？ 这个代价太大了，赵风可不想冒这个险，心里做好打算，要是郝蕾不答应，自己就去租一个，反正有这个条件。 租下原福缘的工厂后，九邦有两间公司，权力下放后，各自的负责人又扩招，现在员工已经超过千人，其中大部分是女员工，赵风相信，如果自己想临时找一个长得端庄秀丽的女员工来顶替，肯定不是什么大问题。 郝蕾翻了翻白眼道：“你不用怕，我可没你想像中那么坏，这样吧，到时你觉得我的那个条件伤天害理或触犯法律，你可以拒绝。” “行，就按你说的办。”赵风只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很爽快地表示同意。 就是抛去和郝家的关系，现在和郝蕾是合作伙伴，也是朋友，赵风对朋友一向很好，就是郝蕾不帮自己，她有事自己也不会袖手旁观。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在老娘到花城之前，终于把“女朋友”解决，赵风长长松了一口气，随口问道：“对了，小蕾，你不是说找我有事吗，有什么事？” 就是胖子传话，自己才这么急赶来。 郝蕾摊摊手说：“刚才是有事，不过现在没事了。” “刚才有事，现在没事了？”赵风有些奇怪地说：“我说大小姐，你到底有什么事，别吊胃口好不？” “没什么，就是本姑娘太优秀，身边的苍绳太多，就是想找你来当一下挡箭牌，现在你说找我假扮女朋友，反正都是一回事，也就有没必要再罗嗦一次，对吧。” 赵风一听，马上就不爽了，忍不住说道：“这样说，我们是平等互助的，为什么我还要额外多加一个条件？” 郝蕾有些狡黠地说：“很简单，谁让你先说的？你是大男人，我是小女子，怎么，这点小事也和我计，你也不看看人家天天在这里和油烟打交道替你赚钱，天天对着那些麻甩佬（俚语：无聊的男人）笑，我妈都说我不矜持了，看看，皮肤都变差了。” “还有，老是当你女朋友，人家的身份可是跌份，传出去吓跑那些好男人，这些你不用补偿一下？” “行，行”赵风无奈地说：“你说了算，我不和你计较。” 一个男人亲了一个女人，这事传开，男的会“升值”，而女的“会贬值”，虽说男女平等，但是在谈恋爱方面，还是女生吃亏一点。 孔子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要是和一个女生较真，那就真的没风度了。 不知为什么，赵风内心有一种不忍拒绝的感觉。 郝蕾这才嫣然一笑：“这才对嘛，赵风，我看你越来越像男人了。” 这是什么话，难道自己以前不是男人？ 赵风马上开口反驳道：“小蕾，我看你越来越像个人。”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郝蕾没好气地白了赵风一眼，倒也不再纠缠这件事，开口道：“好了，我们先不要斗嘴，现在说说合作的事。” 说到这里，郝蕾皱着眉头说：“赵风，你不是要我去你那村吧，要去多久？你知农庄有多忙？现在又开了一间新农庄，事就更多了，算了，大不了让我二哥帮我照看一下，就是路有点远，你那车太次了，舒适性不够。” “不用，不用，我们不用回去，留在花城就行。”赵风苦笑说。 还不错，虽说让郝蕾占了便宜，可是郝蕾也很认真负责，自己还没有开口，她就自己找解决方案。 “你说阿姨来花城？”郝蕾奇怪地问道。 “是啊，要是她在家，我还好对付，可是我妹妹在学校寄宿，我妈就有空了，说到花城介绍女生，一想到这些我一个头两个大。”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丰衣足食、又有很多时间的时候，就会想到很多东西，赵风发财后，家里就不再种田，那些田都送给邻居种，老妈天天闲得无聊，就自己找事打磨时间。 原来还是去打打小牌、看看电视什么的，现在可好，当胖子把林沐沐领回官田村，炫耀般转了一圈后，老妈就眼红了，天天都是琢磨着这件事，也不知是小　爽自己喜欢住校还是她劝说的，反正一句话：有时间了。 赵风说工作忙，没空回家，于是老妈林二婶把相亲的主战场搬到花城。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下赵风就是想跑也跑不掉。 赵风把这事简略说了一遍，郝蕾先是听得有些皱眉头，不过后面哈哈大笑起来：“真是一物治一物，赵风，没想到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哈哈，我看林阿姨做得很对，你这人就是属驴的，就得好好抽打你。” “好了，我的事说完了，说说你的吧。”赵风有意岔开这个话题。 一说起自己的事，郝蕾那笑容就没有了，一脸苦恼地说：“不是说了吧，有人从国外回来说要追我，一想到这些我就头痛，只有找个挡箭牌，让他知难而退。” “不会吧，你有你大哥、二哥护着，要是你不喜欢，哪个敢来骚扰你？” 郝威黑白通吃、长袖善舞，而郝伟就更不用说，像郝蕾这种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要背境有背境的优质女生，想追她的人肯定海了去，但是想硬来的话，估计很难吧？ 得罪了郝威，那下场肯定很不好。 “普通人，自然不敢过份，只要我一甩脸色，谁也不敢近我身边，但是这个人不同。” “哪里不同？家里势力很大，你二位哥都惹不起？” 郝蕾摇摇头说：“势力倒不是很大，他爸是厅级干部，不过他爷爷退休前，在京城当过一个部门的一把手，我大哥都是他老人家提拨起来，有知遇之恩，所以不好用强，还有一点是，他这个人很会替人着想，虽说他很烦，但是...你找不到生气的理由，所以，只能找你帮忙。” 不会吧，一个很烦的人，找不到让讨厌的理由？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赵风有点想像不出这种人是什么人，想不到干脆不想了，反正很快就会碰面，不过未免有些得意地说：“你可找对人了，赵某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优秀，肯定会让他自惭不如，然后灰溜溜夹着尾巴走，看来郝小姐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你优秀？”郝蕾翻了翻白眼说：“得了吧，也不照照镜子，在这里自卖自夸。” “怎么，你找我，不是因哥很优秀？” 郝蕾打量了赵风一眼，然后摇摇头说：“你想多了，找你的原因是上次那个的生日派对让你充当男朋友，我的朋友都知道，你是我的男朋友，也不到找别人，其实这事是那个生日派对引起的，有人拍了我们的照片。” “然后呢？”赵风连忙问道。 “说出来，你可要心理准备。” “你说吧。” 郝蕾掩嘴笑道：“他说你长得太挫，穿得像暴发户，看起来还特别寒碜，说要是我找到比他优秀的，也就算了，可是找了一个这么差劲的，肯定是骗了我的感情，他要回来追我，不让我跳下火坑，我听说他还制定了一个计划。” 刚才还有几分洋洋自得，没想到一转眼就让人彻骨的鄙视，赵风的脸都绿了，闻言马上追问道：“什么计划？” “拯救天使。” 275 福利与态度 拯救，天使？ 赵风有点无言了，自己当时也是一片好心，可这事怎么就扯上自己呢？ 连“长得太挫，穿得像暴发户，看起来还特别寒碜”的评语都出来了，还弄一个拯救天使的计划，自己像恶魔吗？ “你的那个骑士什么时候来？” “后天，所以你最好作一些准备。” “准备什么？” 郝蕾上下打量了一下赵风，然后皱着眉头说:“我说赵风，你现在好歹是一个老板，千万富翁，你就是风格再随意，也不能天天穿得像个民工，怎么也得打扮一下啊。” 赵风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行啊，都是国内有名的休闲品牌，裤子和衣服都是二三百元一件的，看起来也很有档次，有些不在意地说:“衣服只是装饰，一个人最重要的，还是他的内涵。” “十里洋场，先敬罗衣后敬人，没听说过吗？还内涵呢，没点装饰谁会注意你，我问你，如果一个女生长得很难看，但是内涵很好，你会注意吗?” “这个...　难说。”赵风老实地说。 一个女生要是外貌不出彩，还真的少去关注，没关注，也就发现不了她的内涵。 “那我明天去买几套。”赵风无奈地说。 自己拿得出手的，只有上次参加生日派对时郝蕾给自己买的那套范思哲，听郝蕾说那高雅的“苍蝇”想长期作战，总不能天天穿同一套衣服。 现在生意越做越大，也是时候装饰一下门面。 “你去买衣服?”郝蕾有些怀疑地说:“你的眼光就算了，这样吧，明天中午你来这里，忙完午市我陪你去商场挑几套，好好收拾收拾，我问拉菜的司机，大约下午到，挑衣服需要一点时间，挑完衣服去接林阿姨，然后一起吃个饭，明天等我那个来了，也有时间应付。” “行，听你的。”郝蕾的安排不错，赵风毫不犹豫地同意。 九邦的权力下放后，赵风也空闲了很多，除了一些必要的文件，九邦有胖子帮忙盯着，自己有时用电话安排工作就行，在时间方面可以灵活调动。 第二天一早，赵风先赶回公司，把胖子和林沐沐的婚戒的模板完成，交给王成去倒模，然后赶去农庄。 回到农庄时，外面已经停了不少车，午间饭市开始，客人来吃饭了。 赵风把车停好，主动去帮忙。 走到柜台，刚想看看什么要帮忙的，在柜台边的郝蕾一看到赵风来了，马上嫣然一笑，微笑着迎上去，柔声地说:“阿风，不是说让你中午不用来陪我吃饭吗?来回跑这一趟也不嫌累，看你一头大汗的，别动，我帮你擦一下。” 说完，从衣袋拿出一条香巾，温柔地拭去赵风额上的汗花。 画风有点诡异啊，平时来，不是翻白眼就是冷嘲热讽，怎么突然变脸了? 赵风正在纳闷间，看到郝蕾对自己轻轻眨了一下眼，心中一动，马上轻轻摸了一下郝蕾的秀发:“这不是想你了吗?” 今天的郝蕾装扮很不一样，虽说还是简单地扎着马尾，但是平日穿的休闲裤、牛仔裤的她，改装一袭绿色的蕾丝长裙，画了眉，还化了一个很清淡的妆，以前是女汉子造型，现有画风一变，变成端庄秀丽、仪态万千的美少女，换了一个造形，让赵风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绿色衣服要很难穿出韵味的颜色，穿这种衣服的人，需要对自己容颜和皮肤很有自信才行，而郝蕾可以轻松驾驭这套衣服，显出她的天赋本钱很优厚。 不得不说，郝蕾的头发保养得很好，非常柔顺，摸起来有一种丝滑的感觉，就像摸到一匹光滑的绸子上。 “怎么回事?是不是你的那位来了?”赵风压低声音小声地问道。 一见面就给自己发“福利”，肯定有什么事。 郝蕾也压低声音说:“他还没到，不过我的朋友来了，你看，就在你右边那一桌，他们是跟谭青峰的关系很好，我们不表现亲密一点，只怕露馅。” 谭青峰就是那位嘲笑赵风的那位，据郝蕾所形容，那是典型的高帅富。 赵风用眼角的余光一扫，很快就找到郝蕾所说的朋友。 那一群出身富贵、生活优越的富二代，光是看穿着就与众不同，一桌有五个人，都是身穿名牌的青年男女，其中还有二个熟悉的面孔，就是在吴丽丽生日派对上出现过的王小娟和张影。 突然间，赵风眼光一滞，整个人都呆住了。 “怎么，没看到?”郝蕾一边帮赵风整理衣领，一边问道。 她是用这个方式，解释自己为什么对赵风好的原因，强调这是事出有因，是特殊情况下才有的福利。 赵风有些苦笑地说:“我不仅看到你朋友，还看到了你妈。” 就在看张影他们几个人时，赵风无意中看到被一个佣人扶着走进来的郝老太太，而郝老太太也吃惊地看着赵风，很显然，她看到二人刚才亲密那一幕。 不是刚才有亲密的动作，现在郝蕾还亲昵着给自己整理衣领呢。 赵风感到自己像遭到雷击一样，一下子有种大脑当机的感觉。 好像偷东西被人捉到一样，别提多郁闷了，再说有点做“家贼”的感觉，郝家的一家人对自己这么好，而自己还对他们最宝贝的“小公主”下手，也不知老太太会怎么想。 郝蕾闻言一惊，扭头一看，只见老妈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不由俏脸一红，连忙放开整理衣领的手，还下意识地退开一步，有点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看着老妈慢慢走过来。 “我妈怎么来了?她不是说今天不来的吗?”郝蕾自言自语地说，又像是在跟赵风解释。 赵风现在顾不得再讨论这个问题，突然郝老太太已经走了过来，只好有些尴尬地迎上去说:“大娘，那个，我...” 想解释又不知说什么好，都卡词了。 郝蕾的朋友在这里，郝蕾要拿自己做挡箭牌，而自己也要郝蕾帮自己对付老妈，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本以为老太太会很生气，没想到郝老太太像无事人一样，摆摆手说:“好啦，不用解释了，现在是新时代，我老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 没等赵风回应，老太太吩咐道:“阿芳，扶我去养殖场，我要看看那些母鸡下了多少蛋。” 郝蕾马上上前扶着老妈说:“妈，我，我扶你去，对了，妈，你不是说在家拜佛的吗，怎么来了?” “怎么，嫌老妈来得不是时候，碍眼了?” “哪，哪有，妈，你说什么呢?”郝蕾有些娇羞地说。 郝老太太解释道:“拜完佛，就觉得家里太安静了，就让阿成带我到处转转，没想到转着转着，就来到农庄附近，我就干脆来这里看看我养的那些鸡，好了，小蕾，你妈还没有老得走不动，这里忙，做生意要紧，你看好这里就行。” 说完，郝老太太在佣人的搀扶下，向后山的养殖场了。 这是什么态度? 赵风一下子有些不适应，这算是默许或是鼓励? 在华夏，老丈人有“泰山”的称号，为什么有这种外号的解释很多，最流行的是，要是他不喜你，想娶他闺女就像一座难以逾越的泰山；要是他喜欢你，他就是你的靠山，有什么比靠一座泰山更爽的? 丈人是泰山，而丈母娘就是比泰山更难对付的泰山夫人。 赵风听邓飞说过，因为他是高中文化，又是农村户口，刚开始杨舒的妈极为反对，原因很简单，杨舒长得标致，城镇户口，又有大学文化，杨舒的妈对对邓飞左右不满意，第一次见面就对邓飞百般刁难，张口就要三个一，一百万礼金、一百桌酒席、一百担礼饼。 好在邓飞是一个不轻易放弃的主，通过自己的努力，慢慢扭转杨妈妈对他的印象，这才抱得美人归。 赵家和郝家可以说地位悬殊，老太太这表态，有些出人意料啊。 没等赵风想明白是怎么回事，郝蕾示意赵风去跟她的朋友打招呼。 “赵风兄弟，有些时候没见面了，花城就这么大，你可真会藏。”看到赵风过来，在生日派对认识的张影马上站起来和赵风握手。 “都在忙，呵呵，张兄弟，欢迎。”赵风笑着说。 这时王小娟发挥她小广播地特质，眉飞色舞地说:“你们看，这位就是我跟你们说的赵风，小蕾的正牌男友，不仅长得帅，还会功夫，可厉害了。” 在场的另外三个是一男二女，三人对赵风本来还有点轻视，一听赵风是功夫高手，马上变了态度，笑着和赵风打招呼，其中二个女的还嚷着让赵风有空教她们学几招防身。 郝蕾笑着和赵风介绍:“赵风，介绍一下，这三位是我的朋友，陈娇、李蓉和周天勇。” 赵风笑着和三人打招呼。 王小娟笑着说:“好啊，小蕾，难怪最近很少看到你参加聚会，原来不声不吭的，和赵大帅哥合伙在这里做起了这么大的生意，你可真会藏。” “是啊”张影附和道:“这里是简陋了一点，但是空气好，环境也特别，不过那味道真不错，比那些大酒楼的还要好，小蕾你真不够意思，有这么好的东西，也没早点分享。” 陈娇笑嘻嘻地说:“我看小蕾是见色忘友，有了男朋友就万事足，哪里还记得我们这些老朋友?” 郝蕾俏脸一红，有些娇羞地偎依在赵风身边说:“哪有，你们都是去惯好地方的，就怕你们看不上这里。” 赵风很识趣地说:“小蕾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难得这么多朋友捧场，大伙要吃好、喝好，这里的花销全算我的。” 张影等人齐声欢呼，一边感谢一边赞赵风大方。 276 花城第一公子 应付完张影他们，赵风和郝蕾开始为午市忙了起来。 郝蕾穿了一套香奈儿绿色长裙，赵风也不好让她穿着上万的裙子跑前跑后，就让她坐镇柜台，自己一个人去协调，虽说累，不过累得心里高兴。 累就证明生意好，有生意才有利润，这一个个谈笑风生的客人，都是一个个送钱上门的财神爷。 正忙得不可可交，服务员把赵风搁在柜台的电话送过来：“风哥，你的手提电话响了。” 赵风接过电话一看，楞了一下，是郝威的来电。 “威哥，今天这么有空啊。”赵风接通电话，笑着打招呼。 郝威在电话里的语气有些严肃：“阿风，你和小蕾的事，我妈已经说了。” 这才多久啊，老太太这么快就把消息传到郝蕾哪里了? 对了，郝威生怕郝老太太有事找不到人，特地给她配了一个移动电话，平时都是佣人随身带着，刚才老太太说去养殖场，估计是在路上就给儿子打电话。 有钱人就是好，有什么事，无论在哪里，一会儿的功夫就可以有商有量，不像赵风，以前和家里联系，那是提前打电话里村委办公室，交待什么时候打回去，让家里人等着，算好时间再打回去。 现在华夏还有些地方电话都没有，需要用电报来联系。 “威哥，这个，我...” 赵风没有说完，郝威就打断他的话：“行了，不用解释，其实我多少猜到一点，只是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在一起，你倒好，屁事都没有，我让我妈骂了一顿，说我这个当哥的不关心妹妹，谈恋爱了都不知道，怎么说呢，我们很看得开，只要小蕾喜欢就行，只是有一点，你最好别想着玩玩，要是敢玩弄小蕾的感情，最好自己先掂量一下后果。” “当然，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你和小蕾走得这么近，好了，飞机就要起飞，空姐催我要关电话了，有空再聊。” 郝威说话又急又快，连珠弹发一样，赵风还没来得及解释，他就挂断了电话。 这和他一贯自信、霸道的性格相符合。 自己掂量一下后果，这话的份量不轻，郝威能有今日的地位和财富，没点手段可不行，他间接控制的保安公司，有牢里放出来的犯人，也有军队退役的士兵，说是保安，其实是他的手下，以郝威的人格魅力，想替他办事的人太多了。 赵风绝对相信，郝威有那种能下黑手又能置身事外的能力。 这和老太太一样，没法解释，只能等这事完了，由郝蕾自己和他们说。 赵风自顾摸了摸鼻子，心里有几份郁闷，不过很快又有几分得意：郝老太太和郝威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他们那么高、那么挑剔的目光，对自己抱以默许的态度，间接说明自己优秀啊。 什么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要是不好，估计早就竖眉挑眼，想方设法打散，现在做长辈，哪个愿意看到自家人被骗? 其实郝蕾也是不错，就是有时脾气有些怪.... 就在赵风在浮想联篇时，外面突然传一阵很大的引挚声，接着有人大声叫道：“哗，你们看，跑车啊。” “法拉利，天啊，还是限量版f50,哪里来的有钱人。” “你们看，车后面好大的一束玫瑰花。” “开车的那个男的好帅，好像那些香港明星。” “那些花是进口的，法拉利玫瑰红，听说要几十块钱一支。” “开着跑车，带着玫瑰来这里，是哪个女生这么幸运?要是送给我，我马上就答应做他女朋友。” 人群吱吱喳喳地说着，不断有人围过去看热闹，赵风和郝蕾也忍不住去凑个热闹，郝蕾有些奇怪地说：“奇怪了，能开法拉利f50的人，绝不简单，怎么来这种地方。” “f50，很贵吗?”赵风对车实在没有研究，以他来说，有车开就行，对于那些名车，实在没爱。 郝蕾对车非常了解，闻言给赵风科普道：“f50完全采用轻质而高强度的新式材料打造，采用65度夹角的4.7升v12发动机，功率输出可达520匹马力，从0到100公里仅用3.7秒，动力强劲、造型优美，号称力量与艺术的完美结合，全球限量才349台。” 赵风撇撇嘴说：“349台也不少了，像这么贵的车，买得起的人也不多吧，说不定哪天一冲动，我也买一辆玩玩。” “你?算了吧。” 郝蕾那无所谓态度激怒了赵风，闻言马上说：“不就是一辆车吗?三年，不用，我一年就能挣钱买下它。” 九邦的赢利能力加强，农场和农庄也有很强的吸金能力，郝威的洗金工场虽说分得不多，但也稳定，购入的那四十套学位房还有车位，不断在升值中，赵风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信心。 “不是说你买不起”郝蕾摆摆手说：“是你没有资格买。” “有钱也买不了?” 郝蕾点点头说：“没错，为什么叫限量版，就是设立门槛不让一些人购买，要买的f50限量版，前提是法拉利的老客户，至少购买过二辆法拉利，第二是驾驶技术过硬，第三是客户经理熟悉，是法拉利公司的尊重客户，最后还有一点，承诺购买后不会很快出售转让，这几点要求，你满足几点?” 赵风一下子蔫了，有些不服气地说：“好车有什么用，老实说，这车放在国内就是浪费，现在一级公路不多，到处有限速，加速得再快有什么用，买这车的人也就是显摆。” “被你这种人击败了”郝蕾有些无言地说：“这叫品味、档次明白不，按你这样说，每天披二块布遮住身体，让人看不到就行，你为什么不和乞丐同样打扮，为什么要几百块买那些名牌休闲服呢?” 好吧，赵风也无言了。 这时二人已经走到窗前，赵风望外一看，顿时有一种惊艳的感觉，让赵风感到惊艳的，不是女子，而是一个男子。 那个男子大约二十五六岁，身高在1米78，面容英俊、身形修长，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一身考究的西装，面上挂着一种阳光的微笑，那是一种和熙的笑容，让人一看就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这是一个很精致的男子，有句古话叫“君子如玉”，赵风觉得，用这句话来形容他非常合适，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美男子，一个美到让赵风惊艳的男子。 看着这个人，赵风第一次有妒忌的感觉。 这个男子走的时候，面带微笑，步履轻盈，给人一种足下生辉的感觉，而他手里还拿着一大束漂亮的鲜花，赵风觉得，如果自己是女子，也会爱上这个男人。 就在赵风猜想这个人是谁的时候，旁边有人叫了起来： “天啊，这不是谭青峰吗？他怎么回来了？”说话的是张影，他看到到那美男子，忍不住失声叫起来。 王小娟也大声说：“是啊，谭少不是去美国哈佛大学做研究生的吗？他怎么回来了？” “谭少就是谭少，越来越帅了。” “公认的花城第一个公子，你以为是浪得虚名的？” “人长得帅，学历高，有气质，还是商业奇才，听说他在读书时就加入高盛投资机构，还有自己的投资基金，听说那些车、房子什么的，都是他自己赚钱买的。”‘ 众人议论纷纷，赵风闻言大吃一惊：不会吧，郝蕾说的苍蝇？ “小蕾，他，他就那个要追你的苍蝇？”赵风有些不淡定地问道。 这么出色的人，出动超跑、玫瑰，那女生肯定很优秀在行，赵风在这里忙了那么久，知道全场的女生大多资色平平，偶尔几个不错，也是中上之姿，而郝蕾无疑是这里最漂亮的女人。 “没错，就是他”郝蕾有些紧张地说：“他，他不是说明天才回吗？” 本以为追求郝蕾的人，不是目中无人贵家公子，就是没有修养的富家少爷，没想到竟然是一个这样美男子，都说观察一个人就观察他的言行举止，虽说还没有听他说话，但是他的“行、举止”所体现出来的气质，就知他是一个素质很高的人。 赵风有些吃味地说：“这个人挺不错啊，不知多少女生做梦都想找这种高帅富呢。” “高帅富？什么意思？” “高有几种，包括身高、学历高、素质高等，帅和富不用我解释了吧？” 郝蕾瞄了赵风一眼，掩嘴说道：“你形容得挺有趣，呵呵，没想到你还有服的人。” “我服的人多了，你二哥就是其中一个”赵风奇怪地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这么好的人，别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你为什么还要拒绝，还要找我来做挡箭牌？” 郝蕾摇摇头说：“不知为什么，怎么对他都不感兴趣，总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 只能说各花入各种，同一样东西，有人待之如珠玉，有人弃之如草芥。 就在二人窃窃私语时，谭青峰已经被王小娟、张影等人如众星捧月一样走进来，好像自带光环一样，这位号称花城第一公子的谭青峰所到之处，客人纷纷让开，到最后，众人围成一个圆圈，把赵风、郝蕾还有谭青峰围在中间。 赵风答应郝蕾做挡箭牌，就是想走都走不了。 “小蕾，送给你，以健康美丽的名义。”谭青峰微微一笑，双手把那束漂亮的法利拉红玫瑰花递在郝蕾面前。 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来自。 277 一掷千金 谭青峰的言行举止，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有的少女还夸张地惊叫起来，恨不得站在谭青峰前面的人换成自己。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郝蕾会很开心地收下，没想到郝蕾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峰哥，我怕男朋友误会，我能先问一下他的意见吗?” 不会吧，美女老板还有男朋友了? 在场的人，都认识这位漂亮的美女老板，有不少是老顾客，他们并不知道郝蕾已经有男朋友。 谭青峰知道郝蕾有男朋友，还知她身边的人就是赵风，闻言没有应郝蕾的话，而是转头微笑着赵风说：“赵先生，我能给你漂亮的女朋友送花吗?” 说话时面带笑容，开口时如沐春风，明明是来“挖墙角”的，说到底两人还是情敌关系，可是这位谭青峰却能做到若无其事，这一份隐忍和风度，赵风自弗不如。 赵风打量了一下比自己高上半个头的谭青峰，开口说：“你这花，是准备送花给蕾蕾的?” “可以吗?以健康美丽的名义。” 赵风突然一伸手，从谭成峰手下夺过那束法拉利红玫瑰花，转而送给郝蕾说：“蕾蕾，送给你。” “谢谢你，阿风。”郝蕾双手抱着花，整个人偎依在赵风身边，眼眸里、嘴唇边满是幸福的笑意。 “那个，谭兄，反正你是送给蕾蕾的，我就借花送美人，最后是落在蕾蕾的手上，你不介意吧?” 这太过份了吧。 作为主角的谭青峰还没说话，旁观的人纷纷低声议论、甚至暗暗在指责赵风的不厚道，别人送花就送花，谭青峰那样绅士、有风度，可是赵风却抢了别人的花送给女朋友。 女朋友都征求他的意见，给足他面子，要是介意，大可以拒绝，抢别人的花送给女朋友，这算什么意思? 现场绝大部分的人都认为，长得帅、身家丰厚又彬彬有礼的谭青峰，才配得起他们心中那个漂亮得一塌糊涂的美女老板郝蕾。 很多老顾客清楚，郝蕾绝不是一个小农庄老板那么简单，因为郝蕾经常开着不同的车来工作，不乏大奔、法拉利这样的名车，家境绝不简单。 赵风的形象条件不错，座驾是一辆新款的桑塔纳，放在这个年代，也算是一个成功人士，但是和谭青峰一比，妥妥的被碾压。 本以为谭青峰暴跳如雷，没想到谭青峰只是淡然一笑说：“不介意，只要蕾蕾高兴就好。” 四周响起一片喝彩声，众人为谭青峰的风度和胸襟折服，就是赵风也挑不出半分刺。 看到这位号称花城第一公子的谭青峰，特别是他显出温文弥雅的一面，赵风就感到有种不舒服的感觉，谭青峰表现得越是无可挑剔，赵风就有一种越想打破这种完美的冲动，故意抢他的花激怒他，让他表现失分、甚至是失态。 没想到谭青峰不仅没有生气，还给赵风一个阳光般的微笑。 赵风好像明白郝蕾为什么不喜欢谭青峰，找自己来做挡箭牌的原因：就是谭青峰太有风度、太完美了，男的站在他面前只能当绿叶，而女的在他身边，不是怕配不起，就是觉得不自在。 这就像吃饭，要是桌上老人、老师或上司，大伙都彬彬有礼，不敢放得太开，可是同席的对象是同龄人或老同学、老朋友时，那是笑声与荤段子齐飞，气氛非常热闹，郝蕾是一个很阳光、很好动的女生，她可以在酒席或舞会上成为令人瞩目的淑女，也可以成为蹲在街边撸串的女汉子，要她做一会淑女可以，可是让她一直憋着，估计她会很郁闷。 都说男的不坏，女的不爱，女生喜欢坏小子，就是他们不像那些“呆子”一样循规蹈矩，总有意想不到的小惊喜讨自己欢心，在一起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赵风终于明白郝蕾的话，明明很出色，可是就是没感觉，估计是性格的不同，给两人带来了距离。 场面有点小尴尬，作为女主角，郝蕾马上转移话题：“峰哥，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的吗?我还准备去给你接机呢，没想到你提前回来了。” 谭青峰笑着说：“本来计划明天回来，订的机票也是明天，不过提前完成手上的工作，无意中看俄罗斯顶尖芭蕾舞剧团在花城有演出，你一向很喜欢看芭蕾舞表演，我就托人弄了两张票，怎么样，赏面吗?” “真够浪漫的，谭少越是贴心。”王小娟有些羡慕地说。 “那么远也留意花城的演出，这真是没得说。” “简直就是100分男人。” 在场不少纷纷议论，远在欧洲的谭青峰，为了博美人一笑，不远万里改机票回来，就是为了请郝蕾看一场表演，太贴心太浪漫了。 郝蕾也有惊喜，不过犹豫地说：“谢谢青锋哥，只是....” 话还没说完，谭青峰就打断道：“是怕男朋友不放心吧，这事我来说。” 说话间，谭青峰转头对赵风说：“赵先生，不如一起去看吧，我拿的是一个包厢，坐三五个人不是问题，你放心，一切费用算我的。” 赵风楞了一下，最后摇摇头说：“那个，我还有事，就不去了，你们要去就去吧。” 为了打消自己的顾虚，还大方带上自己，就是赵风也不好多说什么。 “谢谢” 谭青峰对赵风感谢完后，微笑地说：“蕾蕾，那你准备一下，表演是1点30分开始，现在是12点30分，我们还要花二十分钟在路上。” 赵风马上抢着说：“真不巧，这里要二点才结束饭市，很多事都是蕾蕾打理，要是她离开了，这里会乱成一团，估计谭少的好意蕾蕾是不能接受了，现在还有时间，谭少再邀一个红颜知己去看吧。” 前面是不好意思反对，现在找到理由，赵风自然不让谭青峰如愿。 这不仅是答应郝蕾的事，对赵风来说，不知为什么心底也不希望郝蕾和谭青峰一起看表演。 还包厢呢，谁知这家伙会不会耍流氓? 赵风一开口，郝蕾马上装作有点遗憾地说：“峰哥，你看，这里这么多客人，平日这里我打理，赵风有自己的公司，要是我离开，这里赵风是管理不来，看来这次芭蕾舞表演我是看不上了。” 真是给自己面子，赵风忍不住用赞赏的目光看着郝蕾。 谭青峰的面上微微有一点失望，他向四周环视了一下，然后开口道：“小蕾，一会还有客人来?” “这个时间，应该没什么客人来了，但是客人吃饭要时间。” “放心”谭青峰自信地说：“这件事很简单，包在我身上。” 谭青峰说完，转身对着围观的食客行了一个礼，然后微笑地说：“诸位，小弟刚在外国回来，就是想请我这位朋友看一场芭蕾舞表演，都说君子有成人之美，还希望诸位能行个方便，给谭某一个面子，稍稍吃快一点，　要是能在三十分钟内吃完的，帐单交给我就行。” 这是全场请客的意思啊。 谭青峰的话音一落，现在一片欢腾。 张影大声说：“谭少就是谭少，真是大方。” “大家快点吃，谭少这是全场请客。”王小娟也大声附和道。 “人长得帅，还这么大方，真是没得说。” “这里少说也要近五万块，花城第一公子出手就是与众不同。” “谭少，不用三十分钟，我们十分钟就能吃完。” “第一次碰上这种好事，还楞着干什么，甩开嘴梆子吃啊。” 众人一边说，一边回到自己的座位开吃起来，不仅食客吃饭的速度加快，就是那些服务员也像打了鸡血一样，干起活来虎虎生风，端起饭菜三步当二步走。 原因很简单，跟在谭青峰后面的小弟，拿出一叠百元大钞，像太公分猪肉一样，每个服务员、包括厨师，见者有份。 能不积极吗? 郝蕾吃了一惊，连忙说：“峰哥，你不用这样，只是一场表演，我看不看都没关系。” “这是一场表演，但对我来说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只要能请你观看一场演出，这点钱算什么，小蕾，你知我脾气，没事，看着就好。”谭青峰的话语很柔和，但是语音却非常坚定。 有一种不容反驳魔力。 谭青峰的话，好像有魔法一般，从他说话到食客走光、全场清空，花了还不到22分钟，堪称神速。 赵风看到，有人是吃得快的，那些吃得不快的人，让服务员拿袋子打包走，还有人取消一些很费时的菜品，争取三十分钟之内吃完，有人替自己付帐。 这年头大伙都不是很富裕，能省就省。 这不仅仅是省钱的事，前面谭青峰说给他一个面子，要是吃得慢，妨碍了他吃美女看戏，那就是不给他面子。 开限量版法拉利，绰号花城第一公子，为了请美女看一场戏，随手就砸出几万块，这相当于普通人好几年的工资啊，谁敢不给他面子? “老板，这里47860元，你数一下。”一个小弟把一叠帐单放在赵风面前，然后把一叠厚厚的钞票放在柜台上。 客人走一个，他就收一张帐单，有人收，有人算帐，有一张算一张，直接就买单。 赵风心里不爽，看也不看那叠钱，拿过那些帐单，慢吞吞拿出计算器说：“不急，这帐要算清楚，要是算少了，我可要吃大亏。” 不是有钱吗，我就是拖着，让你三十分钟之内走不了。 那个结帐的小弟刚想发飚，谭青峰对另一个小弟说了几句，很快，又有五扎还包着封条的百元大钞放在柜台上，冷冷地说：“这里有五万，绝对有多没少，峰哥让你慢慢算。” 赵风一下子呆住了，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郝蕾被谭青峰带走。 278 讲义气的郝蕾 赵风看着桌面那垒得像座小山似的钞票，一下子有点蔫了。 人比人气死人，本来自觉混得不错，可是现在和谭青峰一比，简直就成了渣渣。 身高方面，谭青峰比赵风还高出半个头； 穿着方面，赵风穿一套名牌休闲服，全身加起来，不到二千块，谭青峰的西装很贴身、得体，但是找不到标签，赵风听郝蕾说过，这些都是大师级私人订制，少说也要十多万一套，多的甚至几十万； 座驾方面，赵风是新款桑塔纳，而谭青峰的限量版法拉利f50; 学历方面，赵风止步于普通高校的高中，谭青峰是哈佛商学院高材生； 学境方面，赵风家里向上数三代，都是贫农，谭青峰的父亲是退休高官，家族里多人从政； 就是相貌方面，谭青峰是帅得发光发亮的存在，而自己是那种扔在人堆里难找出来。 各方面都被妥妥的碾压。 最无解是生活态度方面，说起钱，赵风也不少，也不是舍不得花钱，但是为了请女生看一场表演，一掷就是十万八万，请那些三不识七的人吃饭、替全场几百人买单，壕得没朋友，对节俭习惯了的赵风来说，还真舍不得。 有钱和敢花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不得不说，赵风也得被这位号称花城第一公子的谭青峰折服。 这人绝对是女人的克星，潘驴邓小闲，从他的行为举止来说，五字泡妞真言中，除了“驴”字不清楚，其余四字他都很完美演译了。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赵风只能心怀恶意地想那个谭青峰在“驴”方面有问题，最好是不举什么的。 “咦，风哥，这是发钱?”这时胖子哼着小调进来，一看到桌面那堆钱，那小眼睛一下子亮了。 看到没心没肺的胖子，赵风忍不住开口道：“胖子，你怎么来了，你不用看公司?” 他来得正是时候，等自己忙完了才到。 “哦，去汇钻补点货，顺路过来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再顺手给沐沐弄点吃的。”胖子开口问道。 香港分部负责原料的采购，但只负责大宗，一些零碎又急的配石，都是在花城的钻汇解决。 这个时候，运费可不便宜。 胖子是一个“老婆奴”的角色，对女朋友宝贝得不行，还说顺路呢，都绕了一个大圈。 “公司忙不忙?” “不忙，小沐也帮忙看着。” 九邦早早架设了监控系统，闭路电视可以看到每一个角落，还装了金属门，工人很难挟带东西出去，并不是赵风把员工当贼防，而是先把工作做好，杜绝员工的侥幸之心。 一旦有员工被抓到有问题，无论是个人还是公司，都是互相伤害，赵风把工价提高、待遇提高，也是有高薪养廉的意思。 要想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多吃草，员工跟自己非亲非故，又没受过什么恩惠，凭什么给你卖命、为你挥霍青春，也是为了赚钱养家糊口罢了。 赵风看了看胖子，突然开口道：“不忙就好，胖子，你来算帐，算这些帐单，要算地二次，确认没算错，完了打个八折，从这里钱里扣，有多的用牛皮袋封起来，一会得还给人家。” “什么?算帐?”胖子一听头都痛了，吱吱唔唔地说：“风哥，还有别的事没，你知我一看到算帐就发蒙。” 赵风现在心情不好，闻言寒着脸说：“别挑三拣四，快点干活，别磨叽。” 胖子看到的赵风的神色有些不对，只好乖乖地去算帐。 等赵风回办公室后，胖子连忙把小陈叫来问道：“小陈，风哥怎么啦，好像吃了枪药，对了，现在还不到一点呢，这么早就散午市了?” 小陈看了看赵风消失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说：“海哥，你最好小心一点，风哥比吃了枪药更厉害。” “啊，为什么?” “有人来公然挖墙脚，你说作为一个男人，能不生气吗?” 胖子楞了一下，马上吃惊地说：“什么?挖墙角?到底怎么回事?” 小陈也不瞒胖子，一五一十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然后才说：“海哥，你现在知道风哥为什么不高兴了吧，你可要小心点。” “我倒不怕”胖子有些同情地拍拍小陈的肩膀说：“一会我就走了，倒是你们，为了一百块小费，把风哥给卖了，是你小心一点才对。” 小陈一下子楞住了。 惨了，差点忘了这事，拿下小费后，自己可没少卖力干活，说起来，这也是帮外人挖风哥的墙角。 看到小陈有些懊悔的神色，胖子嘴边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转而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就奇怪，那个唐雨走了那么久，风哥也不去找她，大半年也没一个电话，以前也没有谈过恋爱，哪有什么真感情，倒是那个郝蕾，一开始说当妹妹看的，早就觉得没这么简单的，啧啧，没想到是来个萝莉养成计划，厉害，不过现在来了个比女人还漂亮的什么第一公子，风哥现在气坏了。” 就在胖子在“同情”赵风的时候，赵风回到办公室，有些郁闷地躺在沙发上。 虽说并不知胖子也在议论自己，但赵风也知背后少不了非议，就是受不了员工那些八卦、同情的目光，赵风这才跑回办公室的。 好吧，自己和郝蕾是合作关系，可是那些员工入戏了，竟然还有同情的眼光，估计他们也觉得得谭青峰的条件太好，好到赵风根本不是对手。 其实赵风这个时候才知道，郝蕾身边还有一个这么牛逼哄哄的人物。 以前还笑她太凶，找不到男朋友呢。 高官子弟、哈佛商学院高材生、高盛集团的高管，竟然还有自己投资基金，任何的一项都是非常了不起的存在。 还有一个就是，太有钱了。 就在赵风郁闷时，办公室的电话响了，看一下来电，不由精神一震，是郝蕾的手提电话。 “大小姐，你不是在芭蕾舞吗，怎么有空打电话?”赵风调侃道。 “以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不行啊?”郝蕾在电话里气呼呼地说：“让你干什么来着，这样都让姓谭青峰带走我，护花不力，你真是太渣了。” 赵风有些冤枉地说：“大小姐，你好歹叫他哥啊，又是世交，我也不好弄得面子不好看，总不能一拳把他放倒吧，再说我也没想到他那么有钱，也那么败家，一张口就砸了十万过来。” “一拳打倒他?你不要吹牛了，你别看谭青峰有点瘦瘦的，他可是有接近空手道黑带的实力，至于你说的败家，人家那叫浪漫，要是你知道他以前为了哄女朋友开心，包下整个游乐场供她玩，你呢，就是一土包子，请人吃个饭也抠抠索索的。” “女朋友?他不是要追你吗?”赵风有些奇怪地问道。 郝蕾有些无聊地说：“那是他前女朋友，他的女朋友，十只手也数不完。” “所以...你对这个花心大萝卜没意思，怕他玩完就甩?” “这是原因之一，不过我不是怕”郝蕾一脸自信地说：“本小姐从不怕被甩，而是不合适罢了，好啦，不和你说了，我是借口上厕所给你打电话的，林伯母不是来吗，那拉菜的车是送到汔车客运站转运的，大约是五点多到，我是大约是四点三十分结束，到时自己打车去，你不用来接我了，我们在汔车客运站见吧。” “好的。” 放下电话后，赵风顿时心情一松，长长呼了一口气。 本以为郝蕾被谭青峰接走，晚上回不来，刚刚还在发愁是向老妈解释女朋友来不了，还是临时找个人救急，没想到郝蕾中途打电话来，确认陪自己去接。 还特别说明是自己打车去，不是谭青峰开车送去，赵风听了心情大好。 挺讲信用的，赵风心里给郝蕾点了一个赞。 279 刁难 花城有二个大型车站，分别是花城汔车客运站和花城长途客运站，一个负责市际、省内路线，而另一个负责省际路线。 作为南省的省会城市，也是改革开放的急先锋，每天都有大量的人到这里寻找机会，花城汔车客运站每天都人来人往，这些人中，有衣着光鲜的老板、有打扮简朴的农民工、有慕名而来的旅游者，也有拖儿带女来和家人团聚的人。 人群中，有一位衣着朴素、拖着大包小袋的中年妇女，只见她背着一个很大的背包，左右两手还各提着一只很大蛇皮袋，看起来很吃力的样子。 蛇皮袋并不是名贵手袋，而是化肥袋，是用小胶带编成，有点像蛇皮，所以戏称蛇皮袋，这种袋子本是装化肥用的，但是比较实用，很多农村的家庭把它洗干净用来装东西，那二个蛇皮袋里，一只装的是自家种的蕃薯、土豆、土鸡蛋、菜干等东西，另一只装了两只活鸡，袋子中间剪了两个洞，这样鸡可以把脑袋伸出来，免得被闷死。 这个人，正是从官田村坐送菜顺风车到花城看儿子林可秀林二婶。 虽说是第二次来花城，但是林二婶却是第一次到这么多人的汔车站，要知道，上次赵风出事，她一急就花大钱请车直接送到目的地，可这次为了省几个车钱，跟着农场拉货的车来，最后在汔车站下车。 看到周围密密麻麻都是人，林二婶心里都有些慌。 林二婶跟随着人流向前走，边走边打量四周的人群，以便早点找到儿子。 听说车站小偷多，那些小偷很厉害，轻碰你一下就把你身上的东西偷走，林二婶把背包背在面前，在自己能看到的地方，一手提着一个蛇皮袋，走得有些艰难。 在车站转了一会，还没有找到儿子，林二婶有些累了，就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把袋子放在脚边，准备休息一下。 赵风在电话中说了，让她就在车站里等，免得走出去迷路，到时更难找。 刚坐下不久，旁边突然有人大声叫起来：“这鸡是谁的?” 林二婶扭头一看，说话的一个车站穿着制服的胖保安，正一脸凶神恶煞地盯着自己。 “我，我的，保安大哥，怎么啦?”林二婶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胖保安指着地板说：“怎么啦?你看看，你的鸡拉稀，把地板都弄脏了。” 林二婶下意识拿起鸡一看，不由吓了一跳，那鸡应是拉了一泡屎，那屎水从袋子渗出来，流在地上，地上流了好大一滩，隐约间还闻到鸡屎的臭味。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也不知它什么时候拉的，我马上弄干净。”林二婶手忙脚乱翻出毛巾，准备擦干净。 的确是自己养的鸡弄脏了地方，林二婶想自己清理干净。 “慢着”胖保安阻止道：“你违规携带活家禽上车进站，又弄脏这里，罚款二百，这鸡没收。” 胖保安一边说，一边去拿下装鸡的蛇皮袋。 林二婶看到保安要没收自己的鸡，一下子急了，忙捉住说：“不，不要，保安大哥，这鸡是我养来给儿子补身子，罚钱我认了，这鸡你不能拿。” 老百姓对穿制服的人有一种莫名的敬畏感，对繁华的大城市也莫名的畏惧感，要是在乡下，有人要罚钱和没收，早就跟他们拼了，可这里是花城，不是官田村，林二婶很没有安全感，就是被罚二百也认了。 人离乡贱，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胖保安看到林二婶的反应，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在车站呆得久了，形形式式的人看得多了，胖保安早就练就一双“火眼金睛”，那些人惹不得、那些人好欺欠，他一眼就看得出来。 眼前这个中年妇女，十有八九是没见过世面的农妇，也很少出门，从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就知她是一个好捏的软柿子，胖保安早早就盯上了林二婶。 罚款可以大半进自己口袋，而这两只鸡，正好宰了做下酒菜。 看到林二婶不肯撒手，胖保安脸色一变，威胁地说：“怎么，你要抗法不成?” 这鸡是林二婶准备杀了给赵风补身子用的，要罚钱可以，可是要没收给儿子的鸡可不能答应。 林二婶的倔脾气一下子上来说，一脸倔强地说：“那么多人都带了鸡鸭，你怎么就抓我?弄脏了我帮你弄干净就行，哪能说没收就没收呢?” 交通法规定不能带活禽上车，但是很多长途客气往往是一只眼开一只眼闭，网开一面，很少人会计较，同是乘客，也相互迁让。 特别是偏远地区，好像成了一种不成文的惯例。 别人都不没收，偏偏就没收自己的，林二婶心里自然不满。 胖保安一脸严肃地说：“你说的别人，我没看见，现在我就看到你违反规定。” “保安大哥，你行行好，这鸡我带给儿子补身用的，他工作辛苦，你就放了这次，我清理干净马上就走。”林二婶用力拉住蛇皮袋，怎么也不肯撒手。 说完，林二婶对围观的人说：“你们看，哪有这样的道理，又要罚钱又要没收，这不是不讲理吗?” 林二婶本想找人声援一下，可是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只是看戏，没人上门帮忙。 无亲无故，谁也不想自找麻烦，即使很多人都认为胖保安太霸道。 这时候，很多人都格守一个信念，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必要自找麻烦。 要是林二婶强硬一点，胖保安也就是见好就收，可是林二婶越是服软、恳求，胖保安就越觉得好欺负，闻言出声恫吓道：“道理?道理和法律哪个大，你这是要抗法是不是，告诉你，抗拒执法是要被抓的，你私自拿鸡是进车站是你主意，还是你儿子唆使的?” 一听到有涉及儿子，生怕连累赵风，林二婶犹豫一下，最后还是咬着牙松开了拉住蛇皮袋的手。 自古以来，民不以官斗，都说官字有两个口，有他说没你讲，上次赵风出事，可把林二婶吓得几天睡不好，提心吊胆，生怕把儿子牵涉进来。 “不，不关我儿子的事，是我自己的主意。”松开手后，林二婶马上解释道。 看到自己辛苦养的鸡被人抢走，林二婶都委屈得快要哭了。 那么多人拿鸡鸭都不管，就是欺负自己孤儿寡母的，心里能好受吗。 “行了，快交罚款，这事就算完了，记得以后要注意。”两鸡土鸡到手，胖保安心满意足，开口索要罚款。 这里违规最多是罚二十，现在要二百，又可以白得一百多。 真不错！ 就当林二婶认命地拿钱准备交罚款时，旁边突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慢着。” 林二婶扭头一看，不由眼前一亮，说话的人是一个身穿着绿色连衣裙，打扮时尚清丽、扎着马尾的女子，这位女子面容清秀、身材高挑，是一个很漂亮的都市丽人。 而这个人，正是郝家的三姑娘、也是儿子的合作伙伴郝蕾。 赵风被抓，就是郝蕾在外面千方百计设法营救，没想到在这里遇上她。 “小蕾，你怎么来了?”林二婶一看到郝蕾，整个人一下子安心了。 郝蕾的家世，林二婶那是清楚的，有她在，不要说这个讨厌的胖保安，就是警察来了，自己也不害怕。 “林阿姨”郝蕾小声地说：“不用怕，有我在，没人可以欺负你。” “嗯，嗯。” 胖保安看到有人站出来，本想恫吓一下，可是他一看就话的女子，全身都是名牌，气势也很强大，手里还拿着一个价值不菲的名牌包包，就知不好惹，忙换了一个表情，微笑着说：“这位小姐，这位是你的亲戚?” 光看她的那一身光鲜的衣着，就是不知她厉害就是睡她妈的人厉害，无论是什么样，都不是一个小保安能惹得起的。 说话的女生是郝蕾，她早早来到这里等林二婶，只是车站很大，一时找不到，刚刚听到动静赶过来，正好看林二婶被欺负的一幕，闻言冷冷地说：“你凭什么要罚这位阿姨的款，还要没收人家的东西?” 胖保安看了郝蕾一眼，一脸不爽地说：“小姐，她是你亲戚?” “不是，不过看不惯你欺负别人。” “小姐，你这是要闹事?”胖保安恫吓道：“派出所离这里很近，要是在这里闹事，扰乱公共秩序，小心抓进去，对了，你的身份证和暂住证拿给我看看。” 派出所是一个特殊的地方，只要胖保安一说出这个，绝大部分的人都会怕。 可惜，这次他威胁错人了。 郝蕾有些鄙视在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给你看证件，凭什么?” 胖保安以为郝蕾拿不同暂住证，一下子气焰又上来了：“就凭我这身衣服。” 这个穿着绿裙的少女太美了，美到胖保安都看得不眨眼，心想要是拿住这小妞的把柄，要挟她就范，把她压在身下好好爽一下，那就太xiaohun了。 “什么衣服，不过乎是一套保安服”郝蕾毫不留情地戳穿道：“带不带家禽，那是运政的事，要查证件，那是警察的事，你就是车站一个小保安，谁给你执法权?谁给你罚款的权力?拿着鸡毛当令箭，你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不是说有所出所吗，报警啊，我就在这里等着。” 胖保安心里一惊，知道遇上硬茬了，闻言硬着头皮说：“那，那身份证的事，晚点再说，那这位大婶的鸡弄脏这里，我是这里的保安，我就有权管，你要是再胡闹，连你也抓起来。” “黄哥，怎么回事?” “哟，还有人敢在车站里闹事。” “队长，怎么啦? 这里闹了动静，附近的保安闻讯纷纷赶过来支援，一下子来了五六个保安把林二婶和郝蕾围起来，有人带恫吓地把警棍拿在手里。 看到这些保安好像不讲理，林二婶生怕那些保安一冲动，连累郝蕾受伤，忙拉着郝蕾说：“算了，小蕾，这些也不值几个钱，给他们算了。” 280 激动的林二婶 这时候人的法律意识不够强烈，还有人抱着吃亏是福的心态，看到这么多人围上来，林二婶也不敢较真了，马上劝郝蕾放弃。， 为了二只鸡，要是让郝蕾受伤，就是能报仇也不值当。 被几个人围着，换作普通女孩子，早就吓得花容失色，可是郝蕾却一脸不屑地说：“怎么，说不通道理，想耍无赖是不是?” 胖保安队长叫黄大柱，他看了看有点害怕的林二婶，又看看一旁漂亮的郝蕾，把心一横，大声地说：“这个月车站发生多起偷窃案，我觉得这二个人有很大的嫌疑，兄弟们，把她们带回值班室协助调查。” 从二个人的行为举止来看，这二个女的应该认识，不过老的那个明显是刚进城的乡下妇女，有这样的亲戚，估计那衣着光鲜的女子也没什么能量，在候车大厅里对付她们有些碍眼，只要把她们抓到值班室，想怎么对付还不是轻而易举? “谁敢动?”郝蕾看到他们想耍流氓，俏脸一寒，马上大声说：“强抢东西，诬陷别人，还想抓人，你们还真是无法无天了不成?” “我敢动”黄大柱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刚才说请，没说抓，来，走吧。” 一边说，一边捉住林二婶手，恶狠狠地说：“少费话，走。” 柿子捡软的捏，黄大柱决定先拿林二婶下手，从而震慑郝蕾。 华夏讲求男女授授不亲，虽说做儿女都那么大了，可是被一个陌生男子拉住手，林二婶还是吓得“啊”的一声尖叫起来，一边挣扎一边惊慌地说：“啊，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黄三柱五大三粗，体重过150斤，而林二婶只是一个体重刚刚八十出头的中年妇女，哪里是黄大柱的对手，憋得脸都红了，可是那手还是抽不回来。 林二婶急得快要哭了，在大众场合被人捉手，相当于被人当众非礼，对作风保守的农村妇女来说，这是一件非常难堪的事。 就在林二婶最无助时，一旁的郝蕾突然动了，只见她突然飞起一脚，“澎”的一声闷响正好踢中黄大柱的裆部。 动作干净利索，踢得又快又准，猝不及防的黄大柱突然全身一颤，双眼暴瞪，眼里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然后“啊”一声惨叫，松开抓住林二婶的手，双手捂住档，倒在地上直哼哼，那张满是麻子的老脸快要憋出血来。 “阿姨，你没事吧?”郝蕾放倒胖保安队长，马上把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的林二婶拉在身后护着。 “没...没事。”林二婶还有点惊魂未定。 显然被郝蕾刚才的举动惊着了，没想到这么斯文可爱的郝蕾，还有这么坚强的一面。 “黄哥，你没事吧。” “队长，你怎么啦?” “这个女的下脚真黑，大伙小心点。” 一众保安看到郝蕾下脚这么狠，心里对抱着裆部满地打滚的黄大柱抱以同情，而对下黑脚的郝蕾也提防起来，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黄大柱。 大伙都看得清楚，那一脚又狠又准，那一声闷响，也不知蛋蛋有不有碎。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黄大柱只觉得下体痛得厉害，咬牙切齿地说：“这两个人是一伙的，还敢打人，把她们抓到值班案审问。” 不管了，此刻黄大柱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无论怎么样，一定要报仇。 什么事等报完仇再说。 那些保安听到队长下令，一个个抽出警棍，狞笑着围上来，其中一个满嘴大黄牙的瘦子还拿出一根电棍，一按钮那电棍就啪滋啪滋放着电火花，阴笑地说：“两位，最好乖乖合作，要不然被电一下，那滋味可不好受。” 郝蕾看到这些保安围上来，特别是看到那根电棍，脸色有点发白地说：“你们站长呢，叫他出来见我。” 想打电话求救，可是电话有些大，提着重，就留在车上，现在想打电也打不了。 “嘿嘿，等你到了值班室，想见谁都行。”一个有一双大板门的保安冷笑地说。 “打人啊，有人打人啊，站长呢，我要见站长。”郝蕾大声叫道。 满嘴大黄牙的瘦子是黄大柱的心腹，看到大哥被踹倒，早就不满了，听到郝蕾大声叫，眼中凶光一闪，按上电钮，一棍向郝蕾的肩膀敲去，嘴里恶狠狠地说：“让你叫。” 郝蕾那动作很利落，有可能练过武，至少也有舞蹈功底，下脚那么狠，自然是重点照顾对象，把人打伤有点碍眼，也不是很舍得，把她弄晕最合适不过。 到时抬进值班室，趁她还没醒，也好趁机揩点油。 至于那个乡下的农妇，没人把他看在眼里。 那么多保安就围住，空间有些狭窄，眼看那电棍快要落在自己身上，郝蕾吓得花容失色，现在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赵风那家伙跑去哪了? 说时慢，那是快，就在电棍快要落到的郝蕾身上时，突然有一个人冲出来，挡在郝蕾面前，飞快扑向拿着电棍的瘦子，电棍击中来人的脖子，接连响起两声惨叫，然后二个人倒在地上不断抽搐。 倒在地上的是大板牙和瘦子，过程是电棍击中大板牙的脖子，大板牙被电中，但是大板牙余势未消，撞在瘦子身上，连带电流也串到瘦子身上，两个人同时被强大的电流电晕。 “赵风，你死....你怎么现在才来?”郝蕾先是楞了一下，接着眼前一亮，忍不住埋怨道。 大板牙肯定不会替郝蕾挡电棍，那是在紧急关头赵风赶到，看到事态紧急，一脚把旁边的大板牙踢去挡棍，避免郝蕾被击中，郝蕾本想骂赵风死哪去了，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林二婶就在自己身后，只好硬生生咽回去，改用温柔一点的话语。 “想着时间多，先睡一会，没想到睡过头了。”赵风一边说，一边冲到二女面前，开口问道：“妈，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林二婶一看到儿子，心里顿时放下一块心头大石，连忙说：“幸好在这里碰上小蕾姑娘，要不然你妈就让人欺负了。” 赵风微笑着说：“妈，你不是碰上小蕾，而是她特地来接你的。” “接我?”林二婶有些意外地说：“这，这多不好意思，阿风你一个人来就行了，小蕾姑娘事多，我又不是什么外人。” “当然不是什么外人，以后还是自己人呢。”赵风笑嘻嘻地说。 “自己人?”林二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赵风一脸认真地说：“妈，介绍一下，小蕾，你也认识的了，她是我的合作伙伴，现在也是我女朋友，你说，她是不是自己人?” “什...什么，小蕾是...你女朋友?”林二婶激动得说话都有点不连贯。 这时回过神的保安拿着警棍、嚎叫着冲上来，赵风眼内闪过一丝厉色，一边闪一边说：“妈，你要是不喜欢，我再找一个。” 说“妈”的时候，赵风闪过第一根警棍，一个八卦步闪到冲得最前的保安身后，右肘一肘打在他的背部，一下子把他打趴在地； 说“你要是不喜欢”时，一脚把第二位保安踢得倒飞出去； 说“我再找一个”时，赵风一手捉住那根想砸在自己脑袋的警棍，闪身欺到那名保安前面，“啪啪”“啪啪啪”一边抽了十多巴，再一拳打在它的气海穴上，当场把人打晕。 保安一共六个人，胖保安队长黄大柱被郝蕾踢中裆部，废了战斗力，瘦子和大板牙被自己的电棍电晕，剩下的三个赵风很快就打趴了。 不得不说，这些保安也就是一身制服看起来与众不同一点，那一点点战斗力在练功练入暗劲的赵风面前，简直就是渣渣。 郝蕾看到赵风这样神勇，眼中露出异样的神采，可是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俏脸生寒，不过她很快就拉住林二婶的手，撒娇地说：“林姨，赵风欺负我。” “他敢?”林二婶马上护犊子一样说：“小蕾，你放心，要是他敢欺负你，我把他的两条脚都打折。” 说完，林二婶眼了赵风一眼，佯装生气地说：“阿风，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小蕾是多好的姑娘啊，聪明、乖巧、能干，长得漂亮还知书识礼，这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闺女，你敢欺负她，看我怎么收拾你。” 在赵风出事的时候，林二婶也上花城帮忙奔走，对出了大力气的郝蕾的印象非常深刻，家境好、热心、漂亮又能干的郝蕾印象非常深刻，不知多少次幻想这个漂亮、率直又不做作的女孩是自己的儿媳妇多好，没想到梦想成真。 别的不说，郝家那么好，要钱有钱，要权有权，都是贵人啊，自家儿子有贵人扶持，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差点激动得哆嗦，听到赵风说要换，可把林二婶给急坏了。 郝蕾示威似的向赵风眨眨眼睛。 赵风无奈耸耸肩，惹得郝蕾咯咯直叫。 车站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时其它区域的保安也闻讯前来支换，没多久，又有十多人围了上来。 这次装备更加完整，不仅有警棍、电棍，还有防暴盾和防暴叉，有的人还戴了防暴钢盔。 看到手下的人都来了，原本在地上装死狗的黄大柱挣所着站起来，在手下的搀扶下站起来，看着赵风、郝蕾等人，那眼睛里都流露出怨毒的神色。 “黄队，你没事吧?” “什么人干的?” “大板牙脑袋都出血了，谁下手这么黑。” 增援的保安看到自己人被打，一个个气得不轻，一边问候黄大柱一边问道。 黄大柱指着赵风、郝蕾和林二婶，一脸凶狠地说：“兄弟们，这几个是闹事的，我怀疑他们是扒手集团，把他们抓到值班室审，哪个敢反抗的，打，给我死里打。” 281 车站小风波 赵风双拳一握，指关节发出“啪啪”声音，眼内战火燃烧。 要是有人敢欺负老娘，自己会毫不犹豫出手，让他们知道有些东西不能随便碰，而赵风也有自信:只要自己站在这里的，就不会让身边的人受到欺负。 眼看一场斗殴在所难免时，突然有人大声叫道:“停手，都给我停手。” 众人扭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跑男子过来，一边跑一边叫，这个中年男子其貌不扬，又矮又肥，虽说穿着西装，可是衬衫没束起、外套没扣、就是领带也没戴，有点像那些暴发户，可是那些怒气冲冲的保安们却停手了。 很简单，来人是花城客运站的站长钱爱民。 作为一个省会中心车站的负责人，别看管辖的地方不大，但是架不多收入多，每年收好处收到手软:运输公司的孝敬自然不能少，像停车进站、托运、站内商店等，每天都有进项。 就是那些帮别人搬运行李的搬运工，也得递上红包。 只要没上级检查或没重要的事，钱爱民就喜欢坐在最高层的办公室，从玻璃窗俯视着整个车站，这让他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在这里，自己就是这一亩三分地的王。 现在做公务员不错，一杯茶、一枝烟，一张报纸就半天，对钱爱民这种级别的公务员来说，茶和烟都是别人孝敬的，烟是硬盒中华香烟，茶是一级黄山毛尖，把事情都安排下去，由下属做，平日听听汇报就好。 对这种生活，钱爱民表示很享受。 钱爱民已经年过五十了，在这个岁数进不了厅级，这辈子官是升到头了，好在手里拿着一个肥缺，再享受几年就带着大笔钱财光荣退休，这是钱爱民心里期盼的事。 这天正在喝下属刚孝敬上来的雨前龙井，没想到有人报告说有人闹事，还打伤了人。 钱爱民一听就急了，马上往事发点赶，在最紧急关头及时出现。 属下都知钱爱民的脾气，小事不会找他，同样的道理，一旦惊动了他，肯定不是小事。 “站长”看到站长来了，黄大柱好像看到救星一样，马上冲上去诉苦道:“这些人不仅违反规定、拒绝协助调查，还打人，站长，你可得替我作主啊。” 这算是典型的恶人先告状。 看着倒在地上的下属，特别看到两个躺着不知人事的保安，钱爱民的脸色马就黑了，忍不住大声说:“是谁干的，这么无法无天。” “是...是你们太欺人，还要抓我们，那么多大男人，就是会欺负二个弱女子，连电棍都拿出来了，我们要是不反抗，还不让你们给欺负死？”林二婶一脸悲愤地说。 刚才是害怕，可是有郝蕾和儿子赵风在身边，林二婶一下子多了不少底气。 什么，还欺负？ 钱爱民差点想骂了，那闹事的三个站得好好的，衣服也不乱一点，可是自己的人已经躺下了几个，就是保安队长黄大柱，也双着捂着裆一脸生可无恋的样子，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刚想破口大骂，突然间，钱爱民的目光突然呆滞住，只是一瞬间，他心打打了一个冷颤，马上扭头对黄大柱一脸严肃地说:“黄队长，刚才这位阿姨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态度不能不变啊，钱爱民无意中看到郝蕾，眼前一黑，差点没晕倒，心知情况不妙，马上转变态度。 能坐在这种位置，自然要八面玲珑，钱爱民别的本事一般，但是有一样东西让他在官场如鱼得水，那就是认人的本事。 只要他看过的人，无论过多久都会记得。 就是刚才无意中一打量，没想到看到郝蕾，这是钱爱民在一次很高级的聚会见过郝蕾，南省政治新星的妹妹，再说郝蕾长得漂亮又有特色，认出是郝副省长的妹妹。 这些没长眼的东西，还说抓人，这是给自己挖坑，要不是自己及时出现，差点就倒在这里。 黄大柱楞了一下，他没想到站长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一脸关切，要替自己出头的样子，找回公道，没想到就在转眼的功夫，那脸色就变了。 “站...站长”黄大柱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那位大妈拿活禽上车，我们想去罚款时，她不同意，身边那个小姑娘还用脚偷袭我，哎哟，痛死我了，你看，还伤了这么多兄弟，站长，你可得替我们作主啊。” 为了得到钱爱国帮助，黄大柱不惜用上苦肉计。 可是他扮得再可怜也没用，他的靠山站长钱爱民，在看到郝蕾已经早就偏到郝蕾的那一边，早早决心把他给卖了。 当然，就是偏也不能太明显。 钱爱民和颜悦地对林二婶说:“这位阿姨，刚才发生什么事，你不用怕，只管说出来，我替你作主。” 林二婶看到“当官”的出现，儿子和郝蕾又在身边，什么也不怕了，于是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钱爱民越听脸色越来越差，听完那张红红的圆脸都有些黑了，扭头冲着有点不知所措的黄大柱厉声问道:“黄大柱，这位阿姨说的是不是事实？” 刚开始时的钱爱民觉得，估计是两者有些误会，而黄大柱做得有些过份，现在听起来，这不仅仅是过份，甚至没了底线。 “站长，这个，这个我也是按规定办事。”黄大柱心里感到有些不妙，下意识辩解道。 自己怎么也算是车站的人，平时也不少孝敬，钱站长怎么也得站在自己这边吧。 “规定？”钱爱民一脸暴怒地说:“是什么规定？你说哪条规定要罚二百，又有哪条规定要没收别人的东西？是车站规定还是你自己规定？” 黄大柱有些胆颤心惊地说:“是...我一时记错。” 对于不文明的乘客，车站的确有处罚的规章制度，但是，黄大柱明显故意的扭曲这些规章制度。 钱爱民一听，火更大了，指着黄大柱的脸大声吼道:“记错？你脑子放哪里？，我多次强调，罚款只是一种劝阻的手法，不是目的，以劝为主，以罚为辅，就是罚，上限也是二十块，哪来的二百块？” 要是普通客人，这事说不定就这样过去了，但是，现在得罪的人，可是主管证法系绝郝副省长的妹妹，要是这事传到他耳里，自己这辈子的官位算是到头了。 “站长，我,我...”黄大柱这时也闻到一些不对劲的味道，也不敢再申辩了。 “黄大柱，你以权谋私，还对旅客粗暴执法，现在撤销你的队长职务，回去听候调查，还有，马上对客人道歉，要诚心一点。” “三位，刚才是我不对，是我有些冲动，请三位大人有大量，不和我这种小人计较。”黄大柱也不敢逆钱爱民的意思。 黄大柱郁闷得不行，钱还没拿到手，到手的鸡又还了回去，什么好处都还没拿到，还被人狠狠地踢了一脚裆部，现在下面还火辣辣的痛，可就是这样，还得低声下气给别人赔礼。 不用说,这次是踢到了铁板、跌到了阴沟。 一想到刚才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非礼”，林二婶就气得打不过一处来，冷哼一声说:“担当不起。” 赵风和郝蕾也冷笑着不说话。 钱爱民看到黄大柱的道歉不顶用，只能厚着脸皮说:“三位，真对不住，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管教他们，一定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看到一个大站长给自己赔礼道歉，再加上自己人也没事，伤的都是保安，而钱爱民也亲自道了歉，还保证去惩罚他们，赵风等人也不好再追究什么。 要知道，人家可是躺下了几个人，有二个还受伤流血，林二婶还怕车站的人追究呢。 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没有什么损失就好。 刚刚在车站时，林二婶有些累，可出车站时，走得很轻松，因为她手上的东西被赵风和郝蕾承包了。 赵风拿较重的土特产，郝蕾拿那两只引起争议的鸡。 林二婶本想自己拿的，可是郝蕾怎么也不肯，最后拗不过，只好笑着由他了。 看看郝蕾那一身价值上万的名牌裙子，再看着滴着污水的蛇皮袋，赵风默默从郝蕾手上拿过来:“算了，给我吧，弄脏你的衣服就不好了。” 郝蕾松开手，小声地说:“弄脏了好，到时换新款有人替我报销，你倒是的机灵。” 赵风嘿嘿一笑，忍不住开口道:“这个钱站长，突然那么好说话，认出你了？” 钱爱民刚来的时候，怒气冲冲，特别是看到那些保安倒在地上时，脸上更有暴走的倾向，可是转眼之间，这位钱站长只是简单询问一下，然后就一向倒帮赵风他们。 直到走，钱爱民也只字不提那些保安受伤的事，更没有要求赵风作出赔偿。 就是再开明的人，也不会那么大度吧。 郝蕾开口道:“这个人有点眼熟，刚才他看到我时，明显有异样，应是知道我的身份，若不然，你真以为他是包青天不成？” 赵风有些感叹地说:“难怪个个想升官发财，有权有势就是不错，今天要不是你在这里，估计我都很麻烦。” “是非常麻烦”郝蕾更正道:“你以为，能在省会城市当上汔车站站长的人，会是吃素的吗？” “那以后郝大小姐多多关照了。”赵见笑嘻嘻地说。 两人一边说一边跟在林二婶的后面，刚刚走出站，一个女生突然拦在林二婶的面前，开口问道:“二婶，还认得我吗？” 282 好乱 突然走出来的女生，身高大约1米65，瓜子脸、柳眉杏眼，穿着一双高跟鞋，本来就不矮的她，穿上高跟鞋后让她在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 给人印象很深的，就是这个女子长得很丰满，上围好像要把衣服涨破一样，不少路过的男子看到，都露出异样的目光。 这是一个肉弹式人间尤物。 林二婶看着这个打扮时尚的女子，看了一会，然后试探地说：“你是小妮，钟秋妮？” “是啊，二婶”钱秋妮高兴地拉着林二婶的手说：“我妈说你今天会到，让我在这里等你，没想到还真让我等着了。” “这多不好意思啊，小妮，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我们是外企，只要完成工作量，早点走没关系的。”钟秋妮扭头看了一下赵风，眼前一亮，有些的羞赧地说：“这位是赵风吧。” 赵风这时也认出了眼前这个人，有些意外地说：“秋妮？很多年不见了。” 眼前这个女生名叫钟秋妮，是赵风小学时候的同桌，后来她父亲因为工作调动，两人只是做了二年同窗好友钟秋妮就跟着父亲转了学。 都说女大十八年，谁也没想到，当年那个瘦瘦小小、说话还拖着鼻涕的小女生，现在出落得这么漂亮。 难不成，老娘给自己介绍的人，就是她吧？ 钟秋妮咯咯地笑着说：“阿风，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要不是你在二婶身边，我还不敢认你，没想到你比以前变帅了。” “哪有，倒是你，长得越来越漂亮。” 就在赵风和钟秋妮有说有笑时，郝蕾突然走到赵风身边，半依偎着赵风说：“风，她是谁啊，跟你很熟吗？” 赵风还没来得及说，钟秋妮就笑着说：“我们读书的时候，怕黑，都在一张床上睡了好几次，你说熟不熟悉？” 郝蕾扭头瞪了赵风的一眼，一脸不屑地说：“赵风，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赵风听了，苦笑地说：“好啦，不要误会，那时候才一年级，啥也不懂呢，能干什么？” 钟秋妮的爸妈都是小商人，平日去镇上摆摊、赶集市，有时深夜才回，林二婶看她可怜，饭都没得吃，经常让她到家里吃饭，有时还留她过夜，而钟秋妮小时候怕黑又怕打雷，一打雷就往赵风的被窝钻。 那时候是天真无邪，哪里有什么时候龌龊的念头？ 就是有啥念头，那么小又能干什么？ 钟秋妮看到郝蕾，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的目光，微笑地说：“赵风，这位是？” 赵风还没有开口，郝蕾抢着说：“原来你是阿风的老同学啊，以前怎么没听他提起过，要是今天没碰上，我还不知他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同学呢，介绍一下，我叫郝蕾，是赵风的女朋友。” 这个挡箭牌，也太认真负责了吧。 怎么感觉有点宣示主权的味道？ “是吗？”钟秋妮眼里露出一丝不甘，不过她很快笑着说：“像赵风这么优秀的男生，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太正常了，你好，郝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一样。” 钟秋妮突然笑着说：“二婶，你现在去哪里，我开车送你。” 林二婶吃惊地说：“小妮，你买了车？” “不是，公司的车，我刚好有驾照，平日开出来办事。”钟秋妮有些骄傲地说。 这年头，车绝对是奢侈品，能开着公司的车出去，绝对是很厉害的角色。 说话间，钟秋妮走到车站外一辆老桑塔纳面前，掏出钥匙打开车门。 在钟秋妮眼里，书卷气还没脱完的郝蕾，应是一个刚出校园不久的学生，经济能力有限，虽说衣着不错，但是那一脸娇娇女的样子，很有可能是赵风送的。 对于这个曾经的同桌，钟秋妮并没多少印象，直到有一天，无意中听说赵风发财了，不仅买了车，还开了公司，打听到九邦的生意规模后，本来并没什么兴趣的钟秋妮心动了。 于是，就有了主动到车站接人的一幕。 只是没想到，自己还没有下手，倒是让人捷足先登。 郝蕾随手掏出一个电子遥控器轻轻一按，一辆新款甲壳虫轿车亮了灯：“阿姨，你还是坐我的车吧，钟姐的车是办公事的，要是让人看到她公车私用，说不不定要罚钱或开除就不好了。” 说完，郝蕾扭头对钟秋妮说：“钟姐，我和赵风订了位置给林姨接风洗尘，不如你也来吧，反正多一个人也就是多一双筷子。” “不了，我还有事，既然然二婶有人接了，那我先走”钟秋妮扭头对赵风说：“阿风，有空找我玩啊，先走了。” 钟秋妮说完，对赵风眨了眨眼，然后嫣然一笑，这才钻进车里，绝尘而去。 看到钟秋妮的表现，郝蕾面带寒霜，有些愤愤不平用自己才听到的声音说：“当别人是瞎子不是，当着本小姐的面前抛媚眼，小浪蹄子。” 郝蕾主动把行李放尾箱时，林二婶小声对赵风说：“阿风啊，你觉得小妮怎么样？” “啊”赵风惊讶地叫了一声，然后有些不自然地说：“那个，挺好的。” 寒一个，果然是介绍给自己的，赵风吓了一跳，心里庆幸这次把郝蕾也带来。 林二婶自顾地说：“话说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两情相悦也得门当户对，小蕾不是不好，就是太好了，以后你在家里没地位，就怕你受委屈，小妮挺好的，看着她长大，应该不会欺负你，你看看那身板，屁股大好生养成，以后奶孩子也不是问题....” 赵风都有些服了，刚才还态度坚定的老妈，一看到人家的身材好生养，就开始有点信心动摇，让人有点哭笑不得。 这时郝蕾把行车放好，赵风马上转移话题说：“妈，小蕾给你订了泰国菜，那间餐馆是很有名，不知你喜不喜欢。” 郝蕾闻言，马上笑着说：“是啊，也不知阿姨喜不喜欢，要是不喜欢，我们再换就行。” “喜欢，喜欢”一看到郝蕾，林二婶马上又眉开眼笑地说：“　我这人不挑，你们不用太破费，现在挣钱不容易，在农庄吃点东西就好。” “阿姨，钱赚来就是花的，有时候尝一下新鲜的也好，我们一会先去吃泰国菜，吃完就去转商场，顺便给赵风买几身见客人的衣服，晚上我们再回农庄吃，胡叔胡婶他们听说你来，也很高兴呢。”郝蕾柔声地说。 “行，行，全听小蕾的。”林二婶高兴地说。 郝蕾看看赵风，又看看他手里提着的那两只鸡，她知道那鸡不能放车尾箱，不然容易闷死，于是皱着眉头说：“赵风，你先把东西拿回家，带着去不方便，你拿回家了再来找我们。” 赵风看着提着两鸡的确不方便，闻言点点头说：“那行，你们先去，我一会找你们。” 两个人都开了车，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8 0 . c o m 这也好方便行事。 于是，郝蕾开车带着林二婶先出发，赵风开车回农场。 行车什么的，可以放车箱，最重要是处理那两只鸡，小区禁圈养家禽，不能带回逸翠轩，赵风只有把它放到农庄。 反正老妈的意思，就是晚上宰了煮汤做菜，跟胡大叔他们一起吃饭民作下酒菜。 赵风一回到农庄，还没停车，就看到那辆限量版法拉利f50停在农庄的停车场里，显得非常拉风。 不用说，那位痴情的谭青峰又来了。 花城第一公子啊，高帅富中的高帅富，为了请心仪的女生看一场表演，不惜一掷万金，而他的相貌风度、言行举止，又让人挑不出刺，赵风对这种豪门贵公子，还真是没有办法。 刚刚来了一个钟秋妮，转眼又来一个谭青峰，赵风只感到一个头二个大。 有一点凌乱呢。 回到农庄，只见谭青峰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一边悠闲地喝茶，一边看着窗外，在他旁边的座位上，放着一大束法拉利红玫瑰。 谭青峰看到赵风一个人只身回来，忍不住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小蕾呢？” 283 魔高一丈 这个谭青峰，真是死心不息。 赵风心里有些佩服，不过佩服归佩服，脸上却没半点异样，开口说道:“谭少，不好意思，小蕾现在没空见你，你还是请便吧。” “不急”谭青峰淡然一笑，用手轻轻玩弄着手里的茶杯说:“我有时间，可以慢慢等，赵老板是吧，我在这里没有妨碍有别人，也正常消费，你不会赶我走吧?” “当然不会”赵风呵呵一笑:“来的都是客，消费的都是大爷，哪有赶人的道理，谭少，其实你没必要在这里等着，浪费时间，小蕾今天没空，不信，你打个电话一问就知。”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谭青峰虽说可恨，可没有让人讨厌的地方，以致赵风也不好对他说什么。 劝他打个电话，让他知道郝蕾在见家长，让他早点死心，自己也早点摆脱他，这是一件不错的事，不得不说，天天对着一个比自己高、比自己帅、比自己有钱、比自己更受欢迎的人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这个谭青峰一出现，自己就成了绿叶，这让赵风内心有一种不爽的感觉。 谁不想，鹤立鸡群? “不用”谭青峰摆摆手说:“小蕾不在这里，自然有她要忙的事，我不想因为我的事，给她造成困扰和负担，我在这里等着就行，该出现的，总会出现。” “好吧，你喜欢就行。”赵风双手一摊，无言了。 为了照顾女生的情绪，就是一个电话也舍不得打，更没有追问对方的行踪，这个绅士到极点的作法，赵风自问做不到。 郝蕾显然对他不感兴趣，也不知他的耐心有多少。 赵风心里嘀咕道:不是国外的工作节奏很快的吗，这个家伙还是高管兼管理一个投资风险基金，为什么这般空闲的? 就是赵风郁闷的时候，谭青峰突然说道:“赵风，你开个价吧。” “价，什么价?”赵风被谭青峰的话楞了一下，不知他什么意思。 谭青峰掏出一个支票簿说:“你和小蕾不合适，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小蕾?” 有钱人都喜欢这调调，动不动注挥动支票簿砸人，赵风眼里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我要多少你给多少?” “是的。”谭青峰一脸正色地说。 换作普通人，大多很正义凛然地说，什么爱情无价，不能用钱衡量，可是赵风却很认真地说:“那我要十亿，美金！” 不是装吗，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谭青峰已经掏出钢笔，正想写，可一听到赵风要十亿，还要美金时，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把笔“啪”的一声放在桌面上，寒着脸说:“赵风，我可以给我一些好处，但是，我不能满足你的贪得无厌。” 开于笑，十亿，还是美金，这笔钱在这时，能排进全球一千名以内的富翁榜了。 赵风冷冷一笑:“没钱，装什么大尾巴狼。” 说完，扭头就走，给谭青峰留下一个漂亮的后脑勺。 被赵风那样一抢白，谭青峰先是脸色一变，眼里露出一抹厉光，不过很快，他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微笑，自言自语地说:“有点意思。” 赵风把鸡放下，让人用有笼子装起来，然后开次驱车去找郝蕾和老妈。 吃完饭，还要去买衣服。 打电话，本想问郝蕾点菜了没有，没想到郝蕾却在电话里要赵风去一间名为“春泉”的美容馆等。 赵风没想到，就在自己拿东西回农庄这段时间，郝蕾竟然说服从不打扮的老妈，跑到美容馆做起了美容，她们这样做美容不要紧，只是苦了赵风。 郝蕾说的让赵风等一会儿，可是赵风一等就差不多二个小时。 这美容院的配置不错，好像知道有人要等一样，开辟了一张休闲室，在里面有茶水点心供应，还有的报纸、杂志和电视，赵风在等候的时间里，看了二份报纸、三份杂志，还看了一档搞笑电视综艺节目。 赵风是一个急性子，等人最没耐心，可是这次一等就等了那么久，就在等得有点不耐烦，想打电话给郝蕾时，郝蕾拉着容光焕发的老妈出现了。 不仅是容光焕发，甚至可以说换了一个人。 由于长期的操劳，特别是繁重的农活，林二婶老得比别人快，才五十出头，就有了不少白头发，也有不少皱纹，皮肤干燥，整个人显得不够精神，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妇人形象，可是就在几个小时的功夫，好像变魔法一样，一下子变了个人。 剪了头发，染了栗色的头发，还烫了一个现在流行的大波浪卷发，那感觉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多岁，原来老套的钮扣衣服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现在换上一套拉链式连衣裙，面色红润了很多，就是眼里也有的光彩，由“村妇”一下子变成了“贵妇”。 最大的改变，是她的气质，做了头发，换了行头，林二婶也变得自信起来。 从她的眼眸里，就看出有明显的改变。 “赵风，怎么样，阿姨漂亮吗?”郝蕾一看到赵风，就邀功似的抢先说了起来。 “漂亮，妈，没想到你这么漂亮的。”赵风笑着附和道。 林二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人老珠黄了，哪有什么漂亮，说出去让人笑话。” 说完，林二婶有些激动地说:“还得谢谢小蕾，带我来这里做美容，又是做头发，又是做面部护理，还真别说，那面膜用完后，整张脸都是润润的，感觉很舒服，阿风，你得代我好好谢谢小蕾。” “哪里”郝蕾马上谦虚道:“反正这些不用花钱，都是阿姨给我带来的运气，阿姨，我们后天一起来，反正有大把积分。” “积分?什么积分?”赵风有些好奇地说。 一说起积分，林二婶就眉飞色舞地说:“说起来，运气太好了，小蕾路上说我手有点粗糙，说有一款护手霜不错，要给我买一瓶，于是就在吃饭旁边这间春泉的美容馆买一支，没想到啊，我们付钱的时候，店长出现了，说明我们是他们店第一万名顾客，就赠给我们38888的消费积分，这些的积分是一分当一元用，只能享受服务、兑换礼物，不能提现，还说要一个月内用完，这白送的，不要白不要，于是我和小蕾就一起做护理。” 说到这时，林二婶还高兴指着身上的衣服说:“这裙子要2000积分换的呢，小蕾说不换白不换，先花了再说，免得店家反悔。” 赵风看了一旁的郝蕾一眼，只见她对自己不着痕迹的眨了眨眼，心里马上明白怎么回事，肯定是提前　打好招呼，让店家配合做出戏罢了，这和自己二年前弄的十分一的价钱就可以买家电的手法一模一样。 幸好这些年经济发展，商家为了吸引人气，优惠活动越来越多，各种折扣活动穷出不穷，而郝蕾和店家配合得挺好，老妈也没有发觉，还为占了便宜沾沾自喜。 “我妈运气就好。”赵风笑嘻嘻地说:“一来花城，就中了大奖，一会买彩票去，我们就买它一百几十注，把它的彩池掏空。” 本来就是一句玩笑，没想到林二婶来真的，闻言摇摇头就:“算了，就买几注算了，中就中，不中就做善事。” 赵风和郝蕾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然后相付一笑。 “阿姨，你坐了半天的车，现在也饿了，先去吃饭吧，我们可以一边吃一边聊。” “好！”林二婶对郝蕾那是百依百顺。 很快，二女犹如母女花一样有说有笑地走出，只剩下赵风在一旁苦笑。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自己前面怕那鸡弄脏她的衣服，为了避免给她换一套，主动把鸡拿了过去，没想到转眼之间，老妈在这里“喜中奖”，38888啊。 刚才郝蕾那眨眼，除了表示她做事做得滴水不漏哄自己老妈开心，其实也有要自己报销的意思。 这钱不认也不行，现在农庄是郝蕾全权负责，这妞扣钱从不理会赵风同不同意。 放在二年前，这笔钱的赵风拿出肯定要心痛，可是这时对赵风来说，只算九牛一毛，只要老妈高兴就行，这钱自己出得也乐意。 一行三人去吃泰国菜。 席间赵风趁老妈去厕所时，赵风把谭青峰的农庄等她的事说了一下，然后开口说:“大小姐，你的那位挺痴情的啊，你打算怎么办?” “哈哈，哈哈哈”郝蕾指着赵风说:“赵风，你还真敢狮子大开口，张口就十亿美金，估计峰哥这辈子也没碰上像你这样没皮没脸的家伙，这下碰到钉子了，我的这位还算规矩，你的呢，你的那位肉弹打算怎么办，她可不简单?” 连肉弹都用上，赵风没想到郝蕾这种话也说得出，看得出她有一丝羡慕的成份，闻言有些不解地说:“不简单?不会吧?” “别的不说，看她临走时那眼睛都放钩子了，分明是想勾引，这眼神就是傻子都看得出，你不会说没有感觉吧。” 钟秋妮临走时那目光，的确有点像放电，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赵风哪能没有感觉到，当时心跳一下子加速不少，不过赵风佯装没事人一样，笑嘻嘻地说:“没办法，本人魅力就是这么大。” 284 左右逢源 吃完味道不错的泰国菜，郝蕾和林二婶开启了买买买的模式，把打扮赵风当成一种兴趣，不断让赵风试穿各种衣服，还是不贵不买的那种。 贵的衣服林二婶自己舍不得买，但是换成对象是赵见，她却很舍得，说出门见人，穿得不好谈不成生意，也不知郝蕾施展了什么魔法，二人呆在一起不到半天的功会，老妈的人生价值观都变了很多。 回到农庄，自然又是一番热闹，农场和农庄是连在一起的，赵风优先选择自己人的方针，农场和农庄都有很多邻右舍、亲朋戚友，　熟悉的面孔、熟悉的乡音，这让林二婶找到很多共鸣，忙完晚市后，郝蕾让厨房做了三桌酒席，大伙坐在一起吃吃喝喝，非常热闹。 农庄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林二婶那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连连夸郝蕾能干。 晚市结束都十点多，晚市结束才开始吃饭，吃完饭聊一会再回过，回到逸翠苑后，又收拾一下房间，安置老娘睡下，洗完澡睡下后，已经快凌晨三点，以至第二天赵风很晚才起来。 赵风不是睡到自然醒，而是被人吵醒的。 隐隐听到有人又说又笑。 难道郝蕾来了? 听声音不像啊，再说她昨晚说过，今天要去税务局搞税务的事，是谁呢?自己早出晚归，和邻居的关系也不是很好，现在连对面住的那对夫妻叫什么都不清楚呢。 赵风迷迷糊糊地穿上衣服，走到外面一看，不由吃了一惊，有些奇怪地说：“秋妮，你怎么来了?” 和老妈聊得火热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老同学钟秋妮。 她怎么来了? “赵风，听二婶说你昨晚很晚才睡，怎么不多睡一会?” 林二婶在一旁说：“阿风，还真是巧了，我早上起来，习惯到外面溜溜，没想到在小区花园里碰上小妮，我问她去哪里买早餐，她直接在家里做好，就给我们送来，你看，小妮的手多巧啊，一来就替你干活，这孩子，太实诚了。” 桌面上，有老火白粥、油条、酸菜、面包等，还有水果沙拉，种类很丰富，而钟秋妮在说话时，也手脚不停地在整理着厨房，俨然一个家庭主妇一样。 赵风连忙说：“太客气了，秋妮，哪能让你干活，快坐下吧。” “不用，我这人坐不住”钟秋妮微微一笑地说：“赵风，你饿了吧，快尝尝早餐怎么样，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 林二婶点点头说：“就是，看你这里乱七八槽的，乱得像个狗窝，也不好好收拾一下。” 赵风拗不过两人，只好坐下吃早餐，看看时间，现在九点多了，不由好奇地说：“秋妮，今天不是周末，你不用上班?” “我们小组刚刚完成一个大项目，这几天可以晚点上班，算是奖励。” “阿风”林二婶吩咐道：“刚才听小妮说，她一会还要坐公车上班，你快点吃早餐，吃完后送小妮上班再回公司。” “哦，知道了。” 别人一大早就给自己做早餐，还帮忙搞卫生，送一下别人上班很应该。 经过询问才知道，原来钟秋妮本来和别人合租，可是合租的女生有了男朋友，不方便于是就在这里租了一套七十多方的房子居住，月租八百，刚刚搬到这个小区几天。 对一个女生来说，这算很有本事了，要知道，现在普通人一个月也就八百块左右，一个女生一个月能拿出这笔钱来租房，说明她的收入很不错。 高级白领才有这样的经济实力。 吃完早餐，刚想出发，没想到的门铃响了，赵风打开门一看，不由楞了一下，开口问道：“你怎么来　了?” 来的人正是郝蕾，闻言白了赵风一眼，压低声音说：“我做事，可不像某些人一样没点责任心，这不是做戏做全套吗，一忙完就给你送早餐，给你涨脸吗，咦，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有人先来了，她倒是积极。” 从门外，郝蕾看到钟秋妮正在很卖力地擦拭着厨房，眼里露出不满的神色。 “来得正是时候”赵风接过郝蕾手里的早餐，压低声音说：“我也不知她是住在这里，也没想到她会来这里帮忙，一起床就是这样子了。” “小蕾来啦，快坐，快坐”看到郝蕾来了，林二婶很高兴，连忙请她坐下，然后关切地问：“你不是说今天有正事的吗，怎么又跑来了?” 郝蕾笑着说：“我赶了个早，把事办完了，听说赵风还没回公司，就知他又睡过头了，就给他买点早餐，顺便接阿姨去农场，免得阿姨一个人在家里无聊，到时饭菜也没有着落。” “好，好，我正想着怎么去呢，在这里一个人也不认识，去农庄好，还可以搭把手呢。”林二婶的高兴地说。 要不是赵风坚持，林二婶都想住农场的员工宿舍呢。 郝蕾进了屋子，这才像发现一样，吃惊地说：“钟姐，你怎么在这里?” 钟秋妮眼里露出一丝不悦的神色，女人最忌就是别人叫自己老，郝蕾左一声姐，右一声姐，听起来很有礼貌，要是是暗地里显得自己很老的样子。 以前没觉赵风有多好，打听到赵风买了车、开了公司后，那颗心就开始热了，为了抓住这次机遇，钟秋妮在林二婶来之前，就打听到赵风居住的小区，租了一套房方便行事，没想到在小区碰上一个以前读书的同学，她是这里的物管，无意听到赵风一口气在这里买了四十套的房子还有几十个车位，这让钟秋妮的心更加火热。 一切为了偶遇，只是千算万算，没想到一切弄好后，杀出一个年轻又漂亮的郝蕾。 钟秋妮对郝蕾气得直咬牙。 “早上晨跑时，无意中看到二婶，于是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这里这么脏，好像很久没打扫一样，这环境怎么能住，我这人最后爱干净，就看不惯这么脏，忍不住就清理一下，小蕾，你身娇肉贵，在一旁看着就好，我一会就收拾好。” 这是讽刺郝蕾作为一个女朋友，对男朋友不问不问，就是卫生也不搞，是千金大小姐的作派。 郝蕾面不改色地说：“我早就说过赵风了，这些粗重的工作，找个佣人来做就行，一个月一千几百块，最好是找像钟姐这种手脚麻利、干活认真的，也就是一顿饭的价格，可是他就是不听。” “你...” 赵风有点无言了，一大早，这是宅斗的迹象，而自己偏偏不知说什么好，扭头看看老妈，只见她的表情有些复杂，一会高兴一个忧虑，可是迟迟没有表态。 不用说，看到自家儿子这么受欢迎，心里暗暗高兴，前面是担心赵风没有女朋友，没想到一下子就来了二个，一个是大家闺秀，一个是小家碧玉；而这二人一个会赚钱，而另一个会持家；一个家境优越，一个身材条件更符合传宗接代..... “呵呵，你们的雅兴还真高”赵风看看时间说：“秋妮，我一会还要回去开会，你哪里弄完了吗?” “马上就好。”一听到赵风要走，钟秋妮也顾不得再和郝蕾吵架，快手在灶台上抹了一会，然后洗毛巾洗手，跟着赵风出去。 临走前，还示威似的挺直腰杆从郝蕾前面走过，显示她天赋本钱。 上班前，赵风先把钟秋妮送到到东城区，没想到钟秋妮下车前，突然在赵风的额头亲了一下，然后飞似的跑掉，，惹得赵风一度有些魂不守舍。 美艳说不上，说真的，钟秋妮并不是赵风喜欢的那种类型，但是有一种同窗的情怀在哪里，不管怎么说，有一种被爱的感觉，很不错。 赵风刚想启动车，没想到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农庄的电话。 不会吧，自己出发早，郝蕾不是开飞车载老妈去农庄吧。 “喂”赵风摇摇头，接通电话。 一接通电话，胖子的声音马上传来：“风哥，不好了。” 赵风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不是我妈出了什么事吧?” “二婶?”胖子疑惑地说：“没有啊，二婶刚打电话来，说和郝蕾去买点东西，晚一点回来，没什么事啊。” 赵风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口问道：“你刚才说不好，什么不好?” “风哥，那个谭青峰又来了，抱一大束花，还带了一个会拉小提琴的家伙来，说要给郝蕾一个惊喜，要不要，找个由头把他赶走?” 又来了? 也不知老妈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赵风有点无奈地说：“算了，由他吧，这人做事不过份，我们总不能太霸道，这事交给郝蕾处理就行。” 绰号花城第一公子，就是郝伟都是人家的长辈提拨起来的，说到人脉，谭青峰的人脉比郝威还要广，现在人家守规矩、玩风度，赵风自然不会破坏这种平衡。 别没事找事，把别人逼得不玩风度，论起财势、权势还有手段，赵风自认不是那个谭青峰的对手。 反正郝蕾对他也没什么意思，没必要担心。 再说，郝蕾只是找自己做挡箭牌，又不是正牌男友，没必要那么拼命，没事去拉仇恨。 接下来，赵风的日子过得有些混乱，一会儿是工作，一会儿要面对“情敌”的挑战，一会又得看两女斗法，本来一件简单的事，硬是扯出一个错综复杂的四角恋，对此，赵风也只能一边苦笑一边左右逢源。 285 语出惊人 钟秋妮有足够的耐心，而谭青峰也非常痴情，一个天天来家里转，而一个则是天天去农庄哪里守候，赵风先是有点头痛，不过很快却感到很其中的好处。 老妈有人陪，家里保持干净整洁，就是农庄也多了不少生意，一些花痴少女，听说谭青峰经常在农庄吃饭，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想拼一下运气，美女多，食客更乐意往农庄一号跑，无论是想看运气的还是看热闹的，切切实实给农庄带来人气和经济效益。 赵风无力改变现状，只能顺其自然。 当然，感情归感情，工作还要继续。 现在要忙的事不少，首先是胖子结婚用的那对钻戒，需要赶工，然后是秋季珠宝展等一系列展览，可以说忙得不可开交，每天都在办工室忙到很晚才离开。 由于工作忙，就是香港快要回归，媒体对于回归铺天盖的报道也没有留意。 说做易难，现在是改革开放，有各种各样的优惠政策、有廉价的劳动力、便宜的原材料、税收、租金也处于一个很低的水平，最难得的是，竞争不高而市场广阔，可以说处处是商机，像股市、房地产、零售业大有可为，然而，赵风还是决定全力发展首饰行业。 能赚大钱的项目很多，赵风只有一个人，资金有限又分身乏术，只是偶尔跟着那股东风赚点钱，像在位于学位区的逸翠苑购入大量的房子，算是一次理性的投资。 没人会嫌自己的钱多。 做首饰行业的巨头，让九邦挤身于世界十大首饰品牌，这是赵风是大的愿望。 经过前面一系列的准备，胖子的婚戒终于到了最后的镶嵌时刻。 戒指已经成形、打磨、抛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戒指用的是铂金，为了防止工具在固定时留下痕迹，赵风从保险柜拿出胖子自己买来的两颗钻石，拿出后，并不急于镶，而是先放在台面上。 赵风先是找了一块海碗大的火漆，打开氧气喷枪把火漆烤软，把其中一枚戒指放到里面，只留下镶的部分。 火漆加热变软，常温凝固，镶嵌完成后，只要用火枪再次把火漆烤软，就可以轻易拿出来，别的东西怕烧，可是对黄金来说，越烧越漂亮。 真金不怕红炉火，说的就是这个原因。 为了防止因损坏，高档首饰镶嵌时，都会用到火漆，可以说火漆是打造高档首饰的必备物料，至于替代它的人造树脂，还要好几年才出来。 把戒指“镶”入火漆后，赵风小心翼翼用特制的镊子夹起那颗大的钻石，校正角度后，慢慢放在长长的镶爪中间，稍稍调好角度，拿起一个压尺，轻轻一压一扣，那颗钻石便稳稳地镶嵌到镶爪上。 拿起那块火漆，举在眼前，眯着眼对着灯光看了一会，赵风面带笑容地放下，不错，力量、角度恰到好处，每个镶爪上一明二暗三个扣，三个爪一共九个扣，每一个扣都很好地扣住钻石，这是一件很成功的作品。 别小看这些肉眼都难看清的暗扣，戴上手后，就是把手都甩断也别想甩掉那颗镶着的钻石，而那些做工不精良的首饰，由于扣得不稳，有时戴着戴着，钻石丢了都不知道。 有一些小厂，特别是做人造钻的小厂，为了节约成本和人工，连暗槽都不打，直接用胶水沾着，刚开始没问题，当粘性下降时就会脱落。 这有点像衣服，有的衣服几十万、甚至过百万一套，而有的几块钱一件，首饰同样的道理，价值过亿的可以叫珠宝，而街边巷角那些几块钱一件的仿金银制品，也可以叫首饰。 前面准备功夫做得好，赵风只花三十多分钟，就完成了两个戒指的镶嵌，赵风又花了半个时候去清洗，又打了一层特制的首饰油，然后轻轻放在桌面上欣赏自己的作品。 作为了一个工匠来说，没什么比在完工后，欣赏自己的作品更有趣。 流水般的优美造形、精心的设计、老行尊黄得荣师傅亲自做的模板、赵风全程亲自动手，设计、原材料还有手工都是一等一的好，每一个细节都做好，这就成为一件出色的作品。 设计精美、手工精湛，特别是当灯光打在戒指上时，那两颗钻石闪闪生辉，好像要把人的眼闪花。 相信胖子看到对钻戒也会表示很满意。 看了一会，感到没什么需要返工后，赵风把这对钻戒放回特制的盒子，准备一会带回去交给胖子，让他高兴高兴。 不用天天跟在后面烦着自己。 刚刚放好首饰盒，这时办公室的门有人轻敲二下，很快，王畅那柔软的声音响起：“风哥，是我。” “进来。” 王畅进来后，把两份文件交给赵风签字，这些是财务报表，一份是基本工资确认，一份是员工的福利、提成和奖金，赵风规定，与钱财有关的，只要开支超过五万，都要赵风签署才能执行。 累是累一点，但是有利于牢牢掌管公司，也免得有人见财起异心。 赵风看了一下，觉得没有问题，便很快爽地签了名字。 “好了，让财务部手脚麻利些，准时发工资，员工们忙了一个月，就等着发工资呢。”赵风吩咐道。 对老板来说，一万几千只是过眼云烟，不算什么，但是对员工来说，那份薪水，有可能是全家的希望，一家老小生活的源泉，赵风也是草根出来的，知道这些工资对员工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明白了，风哥”王畅一边收拾文件，一边说：“对了，手板部的黄师傅想见你。” 手板部是简称，说得准确一点，应叫手工起模板部，整个手板部只有一个人姓黄，就是从金至尊出来，最后被赵风收罗过来的老行尊黄得荣。 “快请。”赵风听到，马上吩咐道。 黄得荣的手工非常精湛，和很多半道出家做起版的的人不同，毕业美术学院的他，有一手很漂亮字和深厚的艺术功底，做出的东西不仅标准，还富有美感和韵味，胖子的婚戒做得这么好，负责起版的黄得荣功不可没。 老行尊、得高望重、手艺精湛、有担当有职业道德，最重要的是，还能替赵风赚钱，对于黄得荣，赵风也很看重。 黄得荣进来后，对赵风笑了笑，有些不太自然地说：“老板。” 公司大部分人都叫赵风为风哥，主要是赵风喜欢和下属打成一片，在赵风心中，称呼只是一个代号，并没有太多实质的意义，只要能干活、可以替自己赚钱，叫什么都关系不大；要是没有实力，不能替自己赚钱，就是叫得再恭敬也没什么用。 像现在个个都喜欢被人称为老板，因为“老板”代表着地位和成就，而再过十年八年，个个都喜欢称别人为老板，因为谁做老板，意味着要出钱请客，做冤大头。 在九邦也有不少人叫赵风作老板的，黄得荣就是其中之一。 原因很简单，黄得荣入行早，辈分高，在首饰行业有一定的地位，而他比赵风大上二十年不止，要是他跟着别人一起叫风哥，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于是他就叫赵风做老板。 赵风笑着说：“不用客气，黄师傅，来，坐下，要茶还是要饮料？” 黄得荣摆摆手说：“不了，老板，我找你是有点小事，完了还要回车间赶货。” “那好，有什么事，黄师傅你尽管说。” “是这样的，有人托我问一下，现在九邦还招不招人。” 九邦福利一待遇好，工钱比别的公司高上不少，而工作的环境和气氛也是很不错，最重要是发工资又准时，每天都有很多人想加入九邦。 赵风开口应道：“前面扩招了几次，人已经招得差不多，现在不怎么招，除非是手艺很过硬的。” 以前怎么安排没关系，赵风说了算，可是现在把部门让人承包，赵风也不好再安排人。 说手艺很过关，其实是婉转的意思。 对谦和的华夏人来说，很少人坐说自己的技术“很行”，做得好还算了，要是做得不好，别人就会说他狂妄、自大，赵风这样说，其实是婉拒的意思。 换作普通人，肯定很知难而退，可是黄得荣的情商和他的手艺成反比，闻言马上说：“老板，这些人多是我以前的手下，手艺很不错，认真负责，他们听我在这里干得不错，就让我替他们找份工作养家糊口。” “等等”赵风有些奇怪地说：“黄师傅，我听错了？你说有以前的下属，他们不是在金至尊干活的吗？他们？你的意思有不少金至尊的员工，准备跳槽，人金至尊准备全部电脑起版，淘汰手工起版？” 金至尊能成为龙头企业，靠的就是一个稳字：订单稳、人员稳、质量稳，虽说管理很严格，可是那高工资也是实实在在的，所以金至尊的员工一直很稳定。 赵风见过金至尊员工流动，就是自己给太子设套，为了升级起版部，改用电脑起版，太子有些无耻地用手段把人逼走，黄得荣就是这种背景下到九邦的。 没想到，从黄得荣的嘴里，又听到有人要跳醋槽的消息。 听黄得荣的语气，好像这次来的，都是金至尊版部的好手。 “不是淘汰”黄得荣语出惊人地说：“金至尊快不行了，现在一些高级的员工，被拖欠工资快二个月，一些供货商组团来要帐，现在金至尊乱成一团，还有人说金至尊快要倒闭了。” 286 因果报应 什么，金至尊竟然会倒闭? 赵风听了大吃一惊，首屈一指的金至尊倒闭，无疑比这个时候听到公鸡会下鸡那样的奇闻。 金至尊可是亚太地区的行业龙头啊。 从诞生到发扬光大，金至尊可以说名副其实的百年老店，做工精细、设计新颖，特别是质量更是让人津津乐道，而金至尊在行内也是独树一帜的存在，原因很简单，金至尊的财务很健康。 古人说厚积薄发，意思是平日慢慢积累，积累到一定力量后爆发，但是现在企业发展则讲求快、准、狠，一看到机会就要上，没条件也要创造条件上，像很多企业为了扩大生产、升级设备，会千方百计筹备资金，一些专家说，债务不超过资产值百分之三十还属于健康。 借钱发展和供房子的的原理是一样的，和银行贷款供房，在漫长的时间里产生大量的利息，无形中拉高了房子的购买成本，但是还是那么多人热衷于炒房子，就是确信房子的升值会超过产生的利息。 金至尊没一分欠款。 自行设计、采购原料、生产、销售，一件首饰从设计到生产销售，都在金至尊的控制之中，少了很多中间商，也大大地降低成本、增加效益，　有自己的直营店和柜台，金至尊的现金流非常强劲，而金至尊也早早布局原料市场，在国外的一些金矿公司买下不少的股票，还在刚果、孟加拉等盛产宝石的国家获得开掘有色宝石的资格。 用太子的话来说，金至尊财务非常自由，没必要受制于人。 和倒下的多宝集团不同，金至尊没有上市圈钱，还是家族式经营。 在亚洲首饰行业有如航母一样的金至尊，说倒就倒? “黄师傅，这事怎么没听到一点风声?是不是那些人跟你开玩笑?”赵风还是有些不相信。 黄得荣摇摇头说：“这事是我徒弟说的，他这人不说假话，最近金至尊的直营店，一直搞降价促销，应该是大力筹集资金。” 赵风想了想，点点头说：“好的，不管是不是真的，黄师傅，你跟他们回个话，只要有能力又能好好干的，九邦什么时候都欢迎。” 黄得荣没想到赵风这么好说话，闻言神情一松，谢过后，这才退了出去。 上次在缅甸赵风看到田中佳美，当时就感到的太子和金至尊有一劫，没想到这么快就灵验。 刚想打个电话问一下，没想到办公室的门突然推开，胖子兴冲冲地跑进来说：“风哥，好消息好消息，保证你听到一定很解气。” 赵风心中一动，随口问道：“怎么，是不是金至尊出了什么事?” 胖子闻言楞了一下，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包打听是胖子的绰号，虽说是男的，可是八卦也是胖子的兴趣之一，本以为有个新消息能让赵风震惊一下，没想以赵风提前知道了。 这有一种说了笑话没有笑点一样尴尬。 赵风摆摆手说：“我也是刚刚听到，但是有什么事，还真的不知。” “金至尊这次惹了大麻烦，太子这次估计难翻身了。”胖子有些幸灾乐祸地说。 “好了，别卖关子，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胖子自顾坐下，倒了一杯茶润了一下喉咙，这才说道：“太子不是要投资钻石矿吗，这次他想得太天真，就栽在这个无底洞了。” 经胖子一解释，赵风这才明白发生什么事。 在超级柜台计划走上正轨后，太子把宝押在钻石矿上，赌钻石未来的升值，为此投入了巨资，国外的政治环境很复杂，而太子的钻石矿之路也充满坎坷。 花了大钱取得开放权，没想到分了干股的高管还没等到正式开采挖掘，就是出了事，然后把干股折现，以至太子还没有开工，就损失一大笔，还要重新找靠山，然后机器被扣、员工闹事、当地恶势力敲诈勒索、官员刁难等等，解决这些问题无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钱开路。 一来二去，太子在钻石矿上投的钱海了去，这些钱甚至影响了金至尊的正常经营，但是，这些都是小问题，只要钻石顺利开采出来，按照现在钻石的行情，大有可为，那丰厚的回报，就像来自地狱魔鬼的诱惑，诱惑太子不断加大投资。 太子终于等到收获在即，没想到曝出钻石矿的伴生矿有含有放射线的矿石，那是污矿，不仅没有一点价值，还要花巨资去善后那些的挖出的污矿，也就是说，太子前面不惜巨资、甚至借高利贷的投入全打了水漂。 这个消息一传出，对金至尊的影响可以用地震来形容。 太子对供货商说，等钻石开出来后，马上偿还货款，还会额外送一颗钻石作礼物； 太子对债主说，只要钻石一开采出，他会连本带息一起还； 太子对员工说，再坚持一下，已经找到钻石了，那点工资，一捧钻石就足够发； ....... 为了人维持经营，太子一次次对与他有利益关系的人描绘一个美丽的钻石梦，钻石，虽说没有和黄金那样坚挺，但也是硬通货一样的存在，金至尊一声誉一向不错，而太子家族在香港有别墅有豪车有游艇，身家丰厚，所有人都相信他这个与钻石有关的图画，然而，当美丽的钻石矿变成含有辐射性污矿时，这个美妙的钻石梦破灭。 工人的工资、遣散费用，治理环境的费用，这可是一大笔钱，据说太子被当局扣下，太子的家人在香港变卖了豪宅、珠宝等物，这才筹够钱，把太子赎回来。 人是回来了，可是没能把钱带回，也没能把钻石带回来，也没有把钻石带回来，于是，闻风而至的债主把太子困在办公室，想走都走不了，就是近三个月没拿到工资的工人，也自发罢工，围着公司，生怕太子跑路。 说到这里，胖子一脸兴奋地说：“风哥，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报应，想当年，太子是怎么逼福缘破产的，现在轮到他自己作死，听说有几笔钱是高利贷，一过了优惠期限，那笔债就开始变成驴打滚计息法，据说太子为了筹钱，仓库都变卖空了，我看他这次成了咸鱼，翻不了身。” 赵风回想起田中佳美那神秘莫测的笑容，点点头说：“要真是这样的话，这事估计很难善后了。” 胖子有些疑惑地说：“奇怪啊，像开采钻石矿这么大的投资，怎么不多找探测几次，快挖出了才说有放射性伴生矿，好矿变成了污矿，就是去抓鱼，也会先看看河里有没有鱼呢，太了那么精明的人，钻石矿那么大的投资，不至于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啊。” 据说那钻石矿，太子前后扔了不下十亿进去，这十亿扔在海上，估计能浮起好大的一层。 赵风摇摇头说：“太子不笨，只是有人比他更有计谋、更精明，那花城水泥厂那块地你还记得吧，谢吉祥不笨吧，怎么样，还不是栽了?” 花城水泥厂那块地，对谢吉祥来说，绝对是一个恶梦，多宝集团如日中天的势头，硬生生被打断，不仅项目受阻，就是老巢也被人差点被抄，最后被迫“割地求和”，当日谢吉祥一样很小心，可是最后还是一步步落入郝威精心编织的圈套。 太子在南非没有根基，也没有人脉，而是一头扎进别人经营了大半个世纪的南非，　还把手伸到别人垄断的领域，不撞个头破血流才怪。 能垄断一个行业，哪个资本家是吃素的? 世界上有钱人多的是，真是这么好赚，哪里轮得到太子入局。 胖子吃惊地说：“风哥，你的意思是，太子这次是着了别人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赵风轻描淡写地说：“这年头，只要舍得花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像钻石矿这种投资过十亿的产业、再加上闯入别人圈养地地盘，太子肯定做了不少功夫，可是依然着了道，说明对方的道行更深。” “当然，也不排水除有一些特别的因素，如放射性的矿物刚好被特殊的物质隔断了辐射，而外面刚好检测不到，真碰上的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他运气真的很差，当然，这种机会不大。” “不管怎么样，这叫报应”胖子突然很有哲理地说：“积财不积德，早晚遭报应。” 赵风突然问道：“胖子，你说很多债权人围着太子不让走，就是金至尊的员工也罢工，围着追讨工资?” “没错，我亲眼看到的，现在那些人把车停在门口，生怕有人抢着转移财产，乱得很，工业区的管理方怕乱起来，还报了警，现在武警都来了呢，动作大得很。” “啪”的一声，赵风把柜台锁上，站起来对胖子说：“走，我们去看看。” 胖子马上会意说：“对，看热闹去，说不定我们可以捡不少便宜呢。” 二人并不介意看到在太子倒霉，对金至尊的倒下，更是喜闻乐见，俗话说多只香炉多只鬼，现在是少个竞争对手，就有多一点市场份额出来，像金至尊的人才、机器设备、剩下的原材料等，赵风和胖子都非常有兴趣。 287 太子的自我救赎 “风哥，什么人有那么大的能量，太子一下子栽进去，以他那么强硬的个性，好像没反抗就是倒下了，估计太子都郁闷得要吐血。”在去金至尊的路上，胖子突然好奇地说。 这手笔也太大了。 赵风想了想，有些不太肯定地说：“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首饰行业中，有一个由行业精英组成的神秘小团体，这个组织的能量很大，在首饰行业呼风唤雨，但是不是的这个组织，我就不清楚了。” 古代商人地位不高，为了自保，行业协会就出行了，也叫抱团取嗳，行业成员间有什么矛盾，都是自己开会解决，限制价格，避免成员之间恶性竞争，拿货时有更大的话语权，有事的时候也可以一致对外，而这种方式也流传了下来，只是随着社会的发展，现在不叫行会，多是用商会代替，有的人喜欢用俱乐部、聚会的名义。 九邦的香港分部，在拿货时，会下意识组团去买，有时不赚钱替别人购买，手里的需求多了，在议价时的话语权也大很多。 像花城首饰行业协会这种有兴趣就能加入的协会，那是行业最普通、最低等的商会，别看成员众多，但是没有凝聚力，说穿了就是一盘散沙、一群乌合之众。 赵风相信，首饰界肯定有很多能量强大的团体组织，前世无意中别人说过，首饰界有一个叫什么类似圆桌骑士的组织，能量非常大，只是对醉心工作的赵风来说，这些只存在传说当中。 胖子吐吐舌头说：“没想到做个生意，还有这么多沟沟道道。” “说那么多干什么，走吧，去捡便宜去，顺便看望一下我们的老朋友去。”赵风冷笑地说。 老朋友只是一种嘲讽的称呼，赵风拒绝太子的招揽后，太子就开始多方打压，刚开始的时候，招不到人、拿不到平价的原材料，没人敢和九邦合作，甚至租了工场，在没拖欠租金的情况下也被强行清场，要不是赵风有捞钱的偏门支撑，九邦早就夭折了。 就是九邦发展起来后，太子也不忘打压，利用花城首饰协会的影响力，中伤九邦的声誉、花重金挖空赵风的版部，意在让九邦不能顺利运转，新仇旧恨不知有多少。 没什么比看到仇人倒霉更让人舒心的了。 赵风和胖子去看太子，不过这个看不是看望，而是看他怎么死。 事实上，　就在赵风想看太子怎么作死时，正在金至尊的太子，也在想着自己会怎么死。 金至尊花城分部顶层是太子的办公室，这个办公室足足占了一层，二百多平方米，和唐雨昔日福缘的办公室有点相似，有办公区、展览区、休息区，里面装修得富丽堂皇，喜欢享受的太子，还修建了一间小型的桑拿室。 每次坐在办公室，看着花城的街景，再想着脚下那些不断替自己赚钱的的员工，太子都有一个很不错的心境。 在金至尊，太子就是说一不二的王。 可是，这次太子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原因很简单，现在他身边不再是唯唯诺诺、随时听他差遣的员工，而是一个个想把他敲骨榨髓的债权人。 这么多人在这里，自然不是来安慰太子、给他温暧和鼓励，而是让他用电话的方式去筹钱。 曾经自信的脸，有些苍白；曾经强而有力的手，有些颤抖；就是曾经豪迈的语气，也变得卑微，在债权人的众目睽睽之下，太子硬着头皮打电话去跟亲戚朋友借钱，然而，以前那些“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好朋友，此刻也没想像中那么友善了。 “太子啊，真不好意思，地主家也没有余粮，最近炒期指，到处想着去哪里筹钱填窟窿，还打算向你开口，没想到你倒先开口了。” “怎么不早说，以我们的交情，肯定没问题，不过我昨天借给朋友了。” “太子，我爹d有钱，可那钱还没到我手上，不如你打电话问问我爸去。” “明人说不暗话，太子，现在你的事，圈子里哪个不知?要借钱没问题，利息也好说，不过要抵押，我想你会明白的。” “太子，我出海钓鱼了，信号不好，你说什么，喂...喂...” 一个个电话打出去，那些所谓的朋友，不是婉言拒绝就是各种借口，一些勉强同意借，不过要抵押，电话打了半天，那话筒都捂热了，可是那钱一分也借不到。 这个时候，太子才体会什么叫树倒糊孙散、墙倒众人推的道理。 终于，太子有些无奈地放下电话，低着头说　：“借过了，没借到。” 其实还没打电话，太子就知借不到，不过怎么也要证明给那些债权人看，自己不是不还，而是实在拿不出。 真拿得出来，就不用变卖库存、拖欠工资了，要知道，没工开，就没有利润，只有公司和工厂正常运转，利润才会源源不断地进入公司的帐户、自己的钱包，可现在为了从南非脱身，金至尊把原料材都给廉价变卖了。 不到迫不得已，谁会这样做。 “没钱”一个染了金发、留着长指甲的女人大声叫起来：“说没钱就了不起啊，太子，我们说好是月结的，你现在拖了三个月，我现在连工资都发不出，一家老少准备喝东北风了，反正我不管，今天要是不还钱，你别想走。” 太子一看，说话的人叫陈娇，绰号娇姐，是金至尊一个材料供应商之一，两人约定是月结，可是金至尊的现金流紧张，只能拖着，太子向她许诺，等开采出钻石后，私人送好一颗不低于二克拉的钻石，现在钱没有，钻石也没到手，也难怪陈娇这么生气。 “砰”的一声，有人一拳砸在桌面，一个虎背龙腰、满脸横肉的壮汉恶狠狠地说：“太子，现在限期到了，要是不还钱，我想有什么后果你会想到的。” 说话的人叫洪哥，在香港开了一间财务公司，现在跑到花城来要债。 所谓的财务公司，就是以放数（高利贷）为生的公司，太子周转不灵，在洪哥的财务公司借了一千万，没出事前，洪哥很乐意看到那钱不断滚大，可是听到太子在南非投资失败，而金至尊负债累累时，马上赶来花城抓人，免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是啊，负债还钱，天经地义。” “要是不还钱，别想着走出这道门。” “大伙看看还有什么，有什么拿什么，总比笔篮打水一场空好。” “别逼我出手，不乖乖还钱，你别想有安乐茶饭食。” “我不管你偷好、抢好，还是叫你老婆老母出去卖，不把钱还上，我们有很多种方法让你后悔到这世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让太子还钱，还有扯着太子的衣领大声吼吓。 “诸位，诸位”太子大声说：“请大家静一下，听我行说几句。” 听到太子有话要说，在场的人纷纷静下来，看看他要说什么。 太子等众人静下来后，这才大声地说：“不用我说，估计大家都知道金至尊是什么情况，没错，这次我是栽了，着了别人的道，在那个狗屁钻石矿栽得不轻，金至尊现在的确很困难，暂时也还不起各位的欠债。” 没等那些债权人开口，太子马上继续说：“但是，诸位就是逼死我也不用，因为现在就是把我逼死，我也拿不出钱，为了从南非脱身，现在能变卖的都变卖了，现在唯一值钱的，就是金至尊，金至尊的声誉还在，只要好好干，一年有过千万的利润，有利润，还诸位的钱也就容易了。” “金至尊”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冷笑地说：“现在金至尊就是一个空架子，说人，员工被拖欠工资，一个个闹着罢工；说物，现在库存都变卖了，公司空空的，听说水电费也没交，快要断水断电，你拿下什么去赚?” 太子坐回自己的大班椅，整个人也恢复了自信，沉着地说：“诸位，其实我有香港和加拿大双重国籍 ，如果真不想回来，要避债，就不会回花城，直接飞到加拿大了，现在我人回来这里，就想给诸位一个交待，我想，诸位能在金至尊困难的时候帮了一把，现在何不再拉一把，咬咬牙，再支持金至尊一下，等金至尊渡过这次危机，我太子在这里发誓，一定好好报答在场的这么多位。” 什么?现在拿不到钱，还要再借钱给太子，帮助金至尊东山再起。 不过太子说得，好像也有道理，虽说他没能从南非带回钻石，最起码他人回来了，没玩失踪，总算有个交待，而金至尊的盈利能力也不容置疑，只要顺利经营，赚钱不是问题，现在借钱给他，相当于把钱存进银行。 现在逼死他没什么好处，也拿不到钱，还不如再给点耐性。 看到众人的神色动摇，太子马上说：“诸位，我保证，赚到钱，第一时间还钱，金至尊就是一只会下金蛋的鸡，给点时间，还钱没问题，到时我还按银行的最高利率付利息，怎么样?” 现在太子除了金至尊，可以说一无所有，无论如何，他也拼一下，期待东山再起。 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来自。 288 田中佳美 太子的话说得很诚恳，也很煸情，在场不少人暗暗点头。 金至尊现在是快要倒下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生产能力和销售网络还在，在首饰行业，金至尊还是行业龙头，再说这次出问题的并不是产品，而是投资失误，只要处理好，对产品的销售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就当太子以为可以说服这些债权人的时候，突然有人阴气怪气地说：“金至尊是一只会下金蛋的鸡不错，但是，要是这鸡还没下金蛋就被卖了，或被拐走了，那我们还不是要多赔一笔?” 太子的脸色抽了抽，不过他很快赔笑地说：“张老板，你这话有点过了，要是我真的那样想的话，我就不会回来了，跑到国外去躲债，谁也找不到，何必呢?不如坐下，说说金至尊一直以来，信用都非常良好，这还不值得你信任吗?” 说这话的人叫张宏辉，主要向金至尊供应珠珠、绿松石、石榴石、虎眼牙等配料，虽说量大，但总体价值不高，想当年，张宏辉为了成为金至尊的材料供应商，天天给太子打电话，然后在公司门外候着，那种讨好的姿态，就像一个等着被宠幸的妃子一般。 这种小商人，太子一向不放在眼内，可是，此刻却不得不对他笑脸相对。 没办法，位置发生了变化，以前的“孙子”，现在变成了大爷。 张宏辉冷冷地说：“那是以前，三个月前就说给我结帐，你拖了几次了?这叫信用?还信誓旦旦说要送我钻石，现在毛都没一根，我现在没想那么多，也不想要你什么好处，太子，你把货款结给我就行，别说利息，零头我不要了也行。” 太子一听就火了，不过他强行把火气压力下，忍着耐心说：“张老板，你就这样对我没有信心?” 站在张宏辉身边，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开口道：“太子，不仅张老弟对你没有信心，劝你也抱多大希望，要对你有信心很容易，把钱还上就行。” “你们就不能多一点点耐心和信任吗”太子苦口婆心地说：“有金至尊这块金漆招牌在这里，我还第一时间给大伙一个交待，这样还看不到我的诚意吗?” 张宏辉直接了当地说：“好了，都这个时候，我们也不必拐弯抹角，直说吧，太子，现在那间公司敢打包票说自己稳赚不赔的?娶个婆娘回家也不敢说包生儿子呢，金至尊出了这么大的财务危机，说不定客人会对它产生质疑，再说太子你为了筹备资金，大肆抛甩首饰，市场早有怀疑了。” 顿了一下，张宏辉继续说：“说得难听一点，是人是鬼，谁看不出来，没错，出事后你很快回来，没有跑路，这一点我也很欣赏你，可谁都知道你在南非被榨得一干二净，说不定你这次回里赚上一笔再跑，刚刚你也说了，你有双重国籍，我们去一次香港还得通行证，到时你一套到钱转身飞到加拿大，我们找谁要钱去?” “没错”那胖胖的中年人也附和道：“太子，我们都知你借了不少大耳窿（高利贷），利滚利，说不定你赚的那点钱，还不够那些人吸血呢，亲生仔不仅近身钱，还钱最实际。” 对啊，太子是双层国籍，到时拍拍屁股走人，谁去追讨? 再说他借了那么多高利贷，那钱是利滚利滚利，说不定赚的钱全让那些人拿走，前面的没追回，后面的又替人做嫁衣裳。 经两人这么一分析，刚刚还有一些动摇的人，马上改变主意，开始纷纷追着还钱。 太子本打算是挽救一下，看能不能撑过去，实在撑不过去，想办法卷一笔线跑到国外享受世界，没想到功败垂成，经张宏辉和中年男子一唱一各，好不容易才说动的那些人，纷纷改变了主意。 “诸位”太子苦笑地说：“我现在是口袋比脸还干净，大伙就是把我卖了也不值几个钱啊。” 张宏辉呵呵一笑，然后有些冷漠地说：“没错，太子你的确不值几个钱，不过你刚才也说了，你手上还有金至尊这块金漆招牌，既然是金漆招招，自然值不少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太子你就把它卖了，你不用担惊受惊，我们也可以拿下回自己的血汗钱，可以说一举两得。” “不行”太子马上断言拒绝：“这是我爸的命根子，说什么也不能卖。” “论到你不卖?”陈娇也开始翻脸了：“你最好配合点，不然我们向法院起诉你，不还钱就强制执行，别忘了，这里是花城，不是香港。” 洪哥嘿嘿冷笑几声：“就是在香港我也不怕，明着来，我们有律师，要是玩阴的，我那几十手下早就想活动活动了。” 太子一下子蔫了，那张脸都成苦瓜了，有些无奈地说：“现在就是想卖，一时半刻也找不到合适的买家啊。” “谁说没有，我对金至尊很感兴有趣，可以打包购买，在价钱方面，也会让你满意。”太子的话音刚落，现在突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带着异国口音的声音。 太子闻言向说话的方向看去，当他看到一个打扮时尚、面容清秀的女子款款走过来，不由大吃一惊，忍不住开口说道：“是你?” 那个女人太子认识，是日本御木本株式会社的首席设计师、也是社长田中正雄的女儿田中佳美。 太子看了看张宏辉等人，再看看眼前的田中佳美，心里马上就明白什么回事：肯定是这个田中佳美暗中使坏，收买了张宏辉这些人，让他们一边逼自己、一边还破坏自己的振兴计划，为的就是想吞并金至尊。 日本的御木本株式会社是日本最大的首饰加工售卖商，它的珍珠系列的首饰，名扬天下，而御木本株式会社一直想挑战金至尊的地位、抢夺金至尊的市场份额，两者没少明争暗斗，现在田中佳美出现在这里，还说要打包购买金至尊，这说明她掂记不是一天二天的了。 要知道，要打包收购金至尊，那金额绝对不会小，就是上会长的女儿，也不敢做这些决定，而田中佳美自信满满地说收购这里，肯定是图谋已久。 说不定，自己在南非遭人暗算，御木本株式会社也参与其中。 太子倒有志气，闻言冷冷地说：“不好意思，我没有把企业卖给日本人的打算。” “是吗?”田中佳美摇摇头，然后一脸认真地说：“太子，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同意。” “哦，为什么?” 田中佳美依然很平和地说：“很简单，因为御木本株式会社是你现在最好的选择，现在有兴趣、又能拿出这么多现金的人不多，如果进行法定查封、拍卖，你也那些官员的作派，真是这样做，别说有一笔还傍身，估计能不能还清债务还是一个问题。” 289 金至尊易主 赵风和胖子一边走，一边商量着怎么挖金至尊的人。 金至尊能有今天，靠的绝对不是侥幸，它在技术设备还有人才的储备上非常深厚，绝不是刚刚成立才二年的九邦可以替代。 举个例子，有一批要求很高，例如难度系数高达a级的首饰要做，要是九邦，接订单时得犹豫，因为难度系数高，员工不一定能做得到，而对金至尊来说，没这个担忧。 有人说过一句话，只要是从金至尊出来的正式员工，担当一个小组长、师傅绝对没问题。 二十世纪什么最贵，人才最贵！ 赵风现在最想挖的，就是金至尊的人才。 胖子摩拳擦掌地说：“风哥，你说我们挖什么人好？” “设计师和接单员。”赵风毫不犹豫地说。 金至尊在代加工之余，还有自己的品牌首饰，甚至以一已之力在欧美地区设立超级柜台，开发能力绝不容小视，而金至尊的品牌能畅销东南亚，也与它强大的开发能力息息相关，从这里可以看出设计师的重要性。 时间就金钱，效率就是生命，这话放在首饰行业来说，设计师就是灵魂，质量就是生命。 跟单员在公司是一个很微妙的位置，充当客户和企业沟通的桥梁，别看他们地位不高，可是他们的位置很敏感，因为他知道客户的资料、需求，把他们挖过来，就有可能把原来的客户也带过来。 现在很多人挖角，除了一个人的人能力外，对他掌握的人脉资源也非常看重。 胖子点点头说：“没错，我们租了那么大的地方，多招点人不成问题。” 两人边说边向金至尊所在的方向走去，走到半路，只见一辆辆警车呼啸而过，那警车上，全是穿着制服的警察。 “风哥，金至尊哪里不会是越闹越大了吧？怎么这么多警察增援的？” “不对”赵风摇摇头说：“这些人是往外面走的，太子这么快就解决危机了？” 金至尊的员工有二千多人，几千人闹事可不是说着玩的，这是群体事件，现在这些警察和武警撤走，侧面反映金至尊的欠债风波已经得到解决。 说话间，又看到不少小车从身边走过，赵风和胖子对视一眼，然后加紧脚步往金至尊走去。 到了金至尊一看，只见不少衣着光鲜的人有说有笑地各自上车，有的开小车、有的骑摩托，面带笑容地各自散去。 这时赵风看到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马上对他招招手说：“老郑，老郑。” 都在同一个圈子，不少人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可能不同的人有相同的朋友，老郑是花城一间小型电镀厂的老板，主要是电镀银饰为主，技术不错，为人也爽快，赵风的嘻哈系列有不少银饰，大多是交给老郑的电镀厂，老郑每个月都找赵风签单结帐，关系还不错。 老郑拿到金至尊的欠款，心里落下一块心头大石，正想走，突然听到有叫自己，四周打量一下，发现是赵风叫自己，马上随手关上那辆老捷达的门，笑嘻嘻地小跑着过来，边跑边笑着说：“风哥，是你啊。” 九邦是老郑的大客户，订单也稳定，赵风也是一个讲旧情的人，只要保证质量，而价格也合理，就会长期保持合作关系，老郑非常重视和九邦的关系，现在逢年过节都会意思一下，平时偶尔也会造访赵风，维护关系。 福缘倒闭了，金至尊也生死未卜，九邦已经成为花城一流首饰厂，老郑自然希望能和九邦的合作能更进一步。 “来，海哥，抽支烟。”老郑殷勤地给胖子递烟点火。 没给赵风递烟，那是他知道赵风是不吸烟的。 吸烟是一种坏习惯，对人体的危害就不说了，烟瘾一上来，就得来一根，而赵风工作的时候，最忌就是被打扰，所以对抽烟无爱。 “谢了”胖子美美吸了一口，然后假装不经意地问道：“老郑，你怎么来这里，怎么，是看中哪家婆娘还是想发展新客户。” “哪有，老了，没那股劲头了”老郑对胖子的调侃，也不以为怒，指了指的金至尊的大门，小声地说：“不瞒两位，这次来，是收点货款。” 赵风有些好奇地说：“不是说金至尊投资钻石矿失败，还借了不少高利贷，这么快就能还上了？太子的实力，果然是深不可测。” 老郑摇摇头说：“哪有这么容易，要是早拿钱出来，也不会搞到这么大了，现在太子还在，不过金至尊嘛，易主了。” “什么，金至尊易主了?卖给谁了?”赵风一脸震惊地问道。 赵风想过金至尊会遭难，甚至会倒闭，但是当他亲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感到非常吃惊，要知道，金至尊是亚洲地区的行业龙头，实力非常雄厚，以金至尊的地位、规模和声誉，找人注资应该不是问题，怎么能说倒就倒呢? “这个不清楚”老郑摇摇头说：“那债主太多，我挤不进去，听说是外资收购，太子当场就签字，不过人家效率就是快，一会儿的功夫，财务部就通知我们去领钱，不管他，有钱拿就行。” 赵风摇摇头说：“怪了，金至尊的财务这么好，也算是优质资产，只要抗过这一关，早晚会恢复元气，这百年的产业，怎么说卖就卖了呢?” 投资受了挫折，大不了重头再来，金至尊不仅是太子的产业，更是金家几代人的心血结晶，真是说卖就卖? 要知道，金家一直不肯让金至尊上市，坚持家族经营，就是怕金至尊旁落，可是现在却亲手把它卖掉。 这与太子性格有关，血液里有狼性因子，他有一种强烈的征服欲望，永远不会满足，永远向着前方奔跑，金至尊从一个小小的打金铺成为亚洲的龙头行业，靠的就这是种狼性的扩张路线，只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最后金至尊的落幕，也是太子这个性格埋下的祸根。 其实人的一生都在赌： 选个行业，就赌它的未来很光明； 找个老婆，就赌她能贤良淑德； 选个工作，就赌它能有很好的发展； 投资某个项目，就是赌它能带来可观的收益； ...... 太子在超级柜台计划步入正轨后，在投资有色宝石尝到甜头的他，胃口也大了起来，开始把目光放在利润更高的钻石矿。 人会走运，但不可能一辈子都走运，太子是那种赢要赢得满堂红、输也输掉身上最后一分钱的人。 钻石矿项目一出事，金至尊马上就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老郑冷笑地说：“还怎么借，为了借钱，金至尊的公章都扣在那些放高利贷的人手里，其余的也抵押出去，就是想借也借不了。” 赵风的听说太子被扣在南非，花了很多钱才能赎身回来，也不知是不是急着筹钱赎人，所以弄得这样狼狈。 聊了一会，老郑还有事先走了，剩下赵风和胖子在面面相觑。 本想捡点便宜呢，没想到金至尊竟然易主，什么也捞不上。 “算了，我们先回去，再从长计议。”赵风开口说道。 便宜没捡着，还是早点回去，找点熟人充当猎头，看看在新老板稳定局势之前，能不能趁乱挖点人。 刚想走，胖子突然说：“咦，风哥，你看，太子出来了。” 赵风转头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只见一群人走在前面，走在最前面的人，低着头，踱着步，手里抱着一个大纸箱，有点落魄地走着，这个人正是太子。 令赵风吃惊的，不是落魄的太子，而是跟在太子身后的人，那是一个女子，漂亮的女子，来自日本御木本株式会社的田中佳美。 太子无意中看到赵风和胖子，可是只是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他的眼神有些木然、空洞、呆滞，有点视如无堵一样，默默地钻进一辆日产的商务车，在一阵马达的轰鸣声中，最后渐行渐远。 金至尊是把工厂搬到花城，利用华夏的优惠政策、便宜的原材料、廉价的劳动力、还有庞大的市场发展起来的，对金至尊来说，花城是一个福地，但是现在对太子来说，这里已经变成了伤心地。 祖传的百年基业，一朝在这里断送。 赵风本想好好嘲笑一下太子，笑他活该，可是当看他那一脸落魄的样子，最后什么也没说，任由他坐车离开。 因为，他已经是一个失败者。 这时田中佳美已经发现了赵风，面带笑容地走过，对赵风鞠了躬：“赵桑，我们又见面了。” 赵风看了田中佳美一眼，然后又看看金至尊的厂房区，这才开口问道：“佳美小姐，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你，被说金至尊被人收购，不知是不是佳美小姐的手笔？” “没错”田中佳美并没有否认，而是大方地说：“金至尊有丰厚的人才储备和优质的资产，特别是核心资产，御木本株式会社认为，收购金至尊是一个很正确的决定。” 赵风一脸淡然地说：“那恭喜田中佳美小姐，御木本株式会社也成为亚洲首饰行业的巨无霸。” 御木本株式会社一直想打开华夏市场、更多样化地走向世界，吞并拥用很多优质资产的金至尊，不仅仅壮大自己的实力，而金至尊前面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全便宜了御木本株式会社。 别的不说，光是超级柜台，就能让御木本株式会社的触角伸到欧美地。 “赵桑客气了”田中佳美看了一下赵风，突然微微一笑，对赵风行了一个礼，然后开口说道：“金至尊会重启嘻哈首饰计划，赵桑，我想你不会介意吧？” 290 挑衅 赵风眉毛一场，继而有些平淡地说:“佳美小姐对这些低端的首饰有兴趣?” 嘻哈文化的年轻人，主体还是低收入人群，有消费力的人不多，靠的就是走量，薄利多销，像高档的首饰，例如一件一万的首饰，通常有20%的毛利，　也就是二千左右，当然，定制级别的更多，就算只有5个点的润，也有500块，但是那些嘻哈首饰，售价大约在三十美元，而出厂只有一半左右，也就是说就是不计原材料和人工，换成华夏币也就一百多块。 很多公司对这种利润不高的首饰感兴趣好，在他们眼中，走一件高档货赚的钱，比一打嘻哈首饰还赚得多，幸好，这些成本低、售价也低廉的首饰卖得很快，动不动就是上万打（行内话，一打=12件）的订单，而换季也非常快，积少成多，成为九邦一个不错的利润点。 太子也试过和赵风竞争，他不是冲着利润去的，而是想把赵风赶尽杀绝，扫出首饰行业，可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后不了了之。 原因很简单，低端首饰的要求不高，就是学徒也能胜任，九邦是一间刚成立不久的公司，招了很多新人培养，让他们做嘻哈系列的首饰，正好让他们一边创造利润一边练手，学徒能熟悉技术，公司也因学徒的廉价降低成本，可以说一拍即合、一举两得。 然而，用优秀、熟练的工人去做这种附加值不高的工作，相当于让屠龙高手去杀鸡，浪费资源，太子慢慢发现这样很不划算，所以后面甚至主动讲和。 田中佳美收购了金至尊，不准备大举进军高档首饰市场，反而要抢赵风在嘻哈首饰领域的份量，这算是挑衅还是出自其它的用意? “赵桑”田中佳美微笑地说:“没人嫌钱多的，我们御木本株式会社准备多元化发展，晚点会进军嘻哈系列，先和赵桑说一下，免得赵桑误会。” “谈情说爱，说的是你情我愿，做生意，也是各凭手段，御本木株式会社做什么生意那是你们的事，也不用和我说，不过御木本株式会社是曾进入世界十大首饰品牌的公司，金至尊也是亚洲首饰行业首屈一指的企业，现在御木本株式会社和金至尊强强联手，我们这些小企业更能生存，还要佳美小姐吃完肉，给我们这些小人物留一点汤喝。”赵风恭维道。 田中佳美嫣然一笑:“赵桑，你们华夏人有一句话叫有人多力量大，其实放在商场上又何尝不是，太子已经签了字，整合金至尊后，会以御木本株式会社子公司的名义单独赴美上市，如果赵桑有兴趣，可以加进来，我可以保证，董事会必有赵桑的一席之地。” 原来吞并金至尊，还有这样的目的，就是上市。 要是以前，赵风肯定不清楚田中佳美的目的，郝威和柳双雄在股市狙击多宝集团时赵风一直作为一个旁观者，柳双雄给赵风科普了不少股票方面的知识，听到田中佳美说要把金至尊整合赴美上市，赵风就知金至尊成了别人的摇钱树。 说是上市，其实是圈钱，生意好、业绩佳的时候，对金至尊来说是一件好事，从股市圈来的资金有助于它发展，但是一旦业绩不好或某些原因，田中佳美会毫不犹豫圈一笔就走，不理会金至尊的死活，最典型的做法是暗中把金至尊的优质资产转走，再找点嘘头把股票炒高，然后在合适的时候抛售套现。 反正金至尊对她意义不大，就是垮了，只要拿到足够的回报，田中佳美也不会心痛。 弄垮了竞争对手，抢到对手的市场份额还赚一大笔钱，这种感觉不要太好。 玩技术，赵风还奉陪，但是玩这些资本游戏，赵风一点也不感兴趣。 “谢谢佳美小丽的邀请，只是我这个人不喜欢受约束，所以只能说遗憾了。”赵风毫不犹豫地拒绝。 田中佳美对赵风的拒绝，好像早在意料之中，闻言微微一笑:“那么赵桑，我们在商场上见了。” 这算是下挑战书了。 赵见点点头说:“商场上见。” 话不投机半句多，金至尊是倒下了，可是赵风没有捞到半点好处，太子是这头饿狼是退出了，可是来了田中佳美这只笑面虎，赵风反而感到压力增大。 等赵风走远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走出来，从身后轻轻抱着田中佳美的腰说:“亲爱的，这个姓赵的家伙，可不给你面子哦。” 说话的人是彼得。 这次御木本株式会社能拿下这么多现金，除了田中家族自己丰厚的家底，和不少银行、财团关系良好，彼得也给予一定的帮助，这才顺利拿下金至尊。 田中佳美刚刚还带着微笑的脸，一下变得冰冷起来，闻言冷笑地说:“不过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跟敢我们黄金圆桌骑士斗，那是他自寻死路，太子金永淳就是他的榜样。” 太子在南非遭遇滑铁卢，就是以比尔为首的黄金圆桌骑士合作演的一出好戏，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圈套，一步步把太子往深渊去拖，而太子前面是乐意出手，到了后面是不敢收手，只能不停地注入资金，硬生生被一步步拖垮，最后还要被扣押在南非，被榨干最后一滴血汗才狼狈回国。 作为黄金圆桌骑士的成员，田中佳美和彼得也分得不少的好处。 彼得的手在田中佳美的纤腰慢慢向上游走，又在她白嫩的脖子上轻轻吻了一下，一脸无所谓地说:“一间代加工企业，能翻出什么风浪，朱莉的姨娘有一间会计公司，有她帮忙，金至尊很快就可以去美国圈钱，到时我们用别人的钱来慢慢和姓赵的玩，看他还能笑多久。” 田中佳美轻轻反抱着彼得，有些妩媚地说:“彼得，你就那么讨厌赵风吗?” “不，我喜欢他”彼得冷笑地说:“我喜欢看他倒霉、无助可怜的样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此时，赵风的胖子也在商量着对策。 胖子有些担心地说:“风哥，听那个小娘皮的口气，好像要对付我们。” 田中佳美话里威胁的意思太明显了，胖子哪里听不出来。 赵风的脸色有点凝重地说:“我也不知那个日本妞为什么对我那么看重，本以为金至尊倒下了，我们可以趁机捡点便宜，没想到走了狼来了虎，这下更难对付了。” 说到这里，赵风拍拍胖子的肩膀说:“胖子，我们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以后，估计日子难过了。” “风哥，我们干我们的，他们做他们的，河水不犯井水，真要斗个你死我活?”胖子有些不解地说。 赵风突然想起一句有趣的话，闻言开口说:“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九邦不会安于现状，而御木本株式会社也一直在谋求霸主地位，说得简单一点，肉就那么多，哪个有本事，哪个就多吃一点，早晚都得对上的。” 不用等时间证明，赵风已经猜想到田中佳美的手段，那就是以本伤人。 一件首饰，九邦要十块代加工费，而田中佳美只要八块甚至更低；九邦在嘻哈方面赚不少钱，金至尊就抱着不赚钱甚至赔钱暴力抢夺九邦的市场；高薪挖九邦的员工；不计成本抢夺九邦的客户等等。 现在九邦还是一个以代加工为主的公司，要想掐断九邦的收入来源太简单了。 要知道，首饰行业不同别的工种，别的工种有可能一签就是几年，而首饰行业那是一个订单一签，有时说没就没。 像九邦刚刚开始时，多宝集团和金至尊联手施压，最后就是外派单都接不到，最后被迫提前去伦敦碰运气。 胖子有点焦急地说:“那，风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就这样坐以待毙?” 赵风一脸自信地说:“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只要我们把工作再做好一点，创新方面领先一点，我就不信他们那么大的能量把我们赶尽杀绝。” 相对以前的一穷二白，现在赵风已经完成了初步的财富积累，九邦一时半刻倒不了，再说农场和农庄也有稳定的收入，实在不行，还有四十套学位房可以的应急呢。 从买入到现在，房价一直在上涨，虽说每个月上涨得不多，但是累计到现在，已经上涨了15%，现在胖子天天看着那房价乐。 胖子闻言，毫不犹豫地说:“风哥，要钱你说一声，分钱有我的一份，要出钱，我也绝不含糊。” “好兄弟！”赵风拍拍胖子的肩膀，有些的动容地说。 “这有什么，一世人两兄弟，要是风哥，我现在还有工地干苦力呢”胖子有些动情地说:“不管怎么样，以后我们兄弟共同进退。” 二人相付一笑，可以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刚想回公司，没想到接到郝蕾的电话:“赵风，快，我要十五分钟之内在农庄看到你。” “发生什么事?”赵风一听这么急，吓了一跳，连忙问询问道。 “你来了就知，有惊喜。”郝蕾在电话里卖起了关子。 赵风还想问为什么的时候，话筒已经响起了忙音。 291 好戏在后头 来到花城后，林二婶的生活就充实多了。 在官田村，种田、养猪养鸡养牛、打柴、做饭等等，平日大伙都有干不完的农活，再加上新式菜心在官田村推广，大伙就更忙了，林二婶虽说自在，但也有点无聊，大伙忙她不忙，找个聊天的人也难。 到了花城就不同，这时一样可以养猪喂鸡，可以和村人一起说话聊天、可以去农庄帮忙，空闲时还可以打打牌。 最重要的是，身边还有二个“未来媳妇”围在身边，二人对林二婶很好，今天这个带林二婶去玩、购物，明天那个又买了好吃的或做了好吃的，变着样子来讨她喜欢，小日子不知过得多滋润。 这天临近中午的时候，钟秋妮又带上她自制的盐焗鸡来让林二婶试吃。 “二婶，你尝尝，这是我刚做的盐焗鸡，你给点意见吧，要是做得不好，你可不能笑话我。”在农庄一个小包间里，钟秋妮把已经切成块的盐焗鸡盛在一个精致的碟子上，又拿出一双筷子递给有林二婶，有些羞涩地说。 那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孝顺的小媳妇给婆婆尝手艺的样子。 林二婶满心欢喜地说:“好，好，闻着就觉得香，我尝尝。” 挟了一块放到嘴里，只觉得皮嫩肉香，味道不咸不淡刚刚好，不由笑着说:“真香，比那些大酒楼大师傅做的还要好，小妮，没想到你的手艺越来越好，还记得你以前不会做饭，你爸妈不在家时，天天煮面条吃，有时还煮得半生不熟，真是想想都觉得好笑。” “二婶”钟秋妮有些有不好意思地撒娇道:“你又笑话人家了，我妈小时候老时说我懒，连饭都不会做，以后没人要嫁不出，所以我...才用心学厨艺。” “好，好，不说了，不说，嗯，真好吃。”林二婶挟了一只鸡腿放在钟秋妮面前，一脸慈祥地说:“来，你也吃一点。” “谢谢二婶”钟秋妮乖巧地说。 林二婶看着有钟秋妮，开玩笑地说:“小妮这么好，有稳定的工作，会赚钱能顾家，有一手好厨艺又好脾气，难得样子也这么俊俏，嗯，哪个能娶到你做媳妇就是上辈子烧了高香。” “哪有，我，我还怕没人要呢。”钟秋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林二婶心中一动，本想说我家阿风要，但是话一出嘴边，突然想起郝蕾好像更合适，犹豫了一下，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只是笑着说:“哪能呢，好男子多着呢，他们又不瞎，来，再多吃一点。” 赵风和郝蕾都是男女朋友关系，钟秋妮不错，但是郝蕾同样出色，对自己也好，总不能棒打鸳鸯吧? 钟秋妮低着头，眼里露出一丝阴沉的眼色，不过她佯装没事一样，吃了二口，然后装着不经意地说:“二婶，你的衣服真漂亮，赵风真是孝顺，给你买这么好的衣服。” “那孩子天天忙得找不着北，哪有空给我买衣服”林二婶高兴地说:“是小蕾送的，她说这些是赠品，看着我合适，就送我了，我穿着也感觉很合身。” “赠品?不可能。”钟秋妮马上否认道。 “啊，为什么不可能?” 钟秋妮马上解释道:“二婶，你不知道吧，看看这标志，这是香奈儿，很有名的品牌，随便一件都要几千块，而你这套是今年的新款，没一万拿不下来。” “什么，这么贵?就这几块布，一万多块?”林二婶吃惊得快说不话来。 “真的”钟秋妮从包里拿了一本时尚杂志，翻了几下，指着其中一款说:“二婶，你看，这本是香奈儿最新一期的新品推介，这款，就这，看看，是不是一模一样?” 林二婶一看，果然，那衣服和自己身上穿的一模一样，再看那价钱，不由吓了一跳:13888。 “这，这，也太贵了，都顶二头健壮的大黄牛了。”林二婶看到，眼睛都瞪大了。 赵风没有发财之前，林二婶平日都是穿六七成新的衣服，有的还有补丁，也就是在过年才穿一下新衣服，那些新衣服也是在赶集时在路边小摊买的，二三十块一件，赵风给自己买的衣服，超过一百块林二婶都觉得很贵了，没想到这次穿一万多的衣服。 一想自己穿着的一万多的衣服去帮忙洗碗种菜，林二婶的心都紧了。 林二婶一边想，一边下意识去抚一下衣服，还调整了一下坐姿，生怕坐皱这套贵得吓人的衣服。 “二婶，你不用这么紧张”钟秋妮笑着说:“赵风现在有本事了，赚的钱也多了，孝敬你也是应该的。” “你是说，这衣服的钱，是阿风出的?” “当然啊，哪能让小蕾出呢，不过小蕾的品味就是好，穿金戴银，头饰是梵克钻石发夹、那条手链光是那颗红钻，没几十万根本不用想，衣服是阿玛尼，鞋子是巴宝丽，就是她的手提包，也是路易.威登，也就是简称的lv，镯子是玻璃种的翡翠，全身行头加起来，轻易过百万，真不愧是富家小姐。” 什么?过百万? 林二婶闻言吓了一跳，她平日就觉得郝蕾比普通人穿得好一些，但是没想到她穿得这么奢华，难怪她平日那么注重干净，就是吃个饭，也要拿个垫巾，自己还以为她讲礼仪，原来她是爱惜她的衣服。 “这，这也太败...太浪费了吧，这钱放到银行里吃利息多好，怎么就不会爱惜钱呢。”林二婶有些心疼地说。 本想说败家的，不地转而一想，这样说不太合适。 “这没有什么，小蕾她大哥是大官，给她送礼的人多了去，再说赵风也很能赚钱。”钟秋妮假装不在乎地说。 林二婶闻言面色一变，面色有些凝重地说:“老人家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老是这样大手大脚怎么行，就是听到都感到肉疼。” 郝蕾给林二婶的印象很不错，漂亮有气质，能干家境又好，家里有做大官的哥哥，以后对赵风也是一大助力，孙子一出世就有靠山，可是现在经钟秋妮一说，林二婶觉得好像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女人嘴大还能吃穷郎，更别说大手大脚，好家伙，买那些贵得要死的衣服，就像街边买青菜一样随便，金山银山也不够花啊，钟秋妮的意思是，郝蕾花的钱，是赵风的钱和她家里的钱。 林二婶一下子深深担忧起来:赵风现在是能赚钱，但是他能保证一辈子都能赚那么多钱来供郝蕾挥霍吗，听说有个香港明星，本来赚很多钱，家中很富有，但是娶了一个败家的老婆，硬是花钱花得破产，要是赵钱赚的钱不够她花，会不会跟别人跑呢? 有一个做大官的哥哥不错，可是为了供妹妹挥霍，贪赃枉法被清算，到时儿子赵风会不会受到牵连?要是受到牵连被抓进牢里怎么办? 钟秋妮好像没看出林二婶忧虑地说:“二婶，你就别担心了，大门大户出来的人，和我们这些小百姓是不同的，再说小蕾也经算省的，她的一些朋友，天天换衣服，一天一套，连洗都懒得洗，直接扔掉呢，就拿车子说，小蕾才三四辆车，而她的一些朋友有十多二十辆，得专门建房子来停放呢，那些好车，一辆车一年保养、加油、过路费加起来也要十万八万。” 对啊，养车是挺贵的，听说加次油也要二三百，林二婶也看到郝蕾隔三差五开着不同的车来农庄。 可是，这样还叫省? 林二婶心里再次替儿子担心起来，真是娶一个这么能花钱的老婆进门，能不能养得活? “秋妮，你说的那些有钱朋友，是不是经常来农庄等小蕾的那个帅小伙子，我看他的车很漂亮，也经常换着车开来农庄。 钟秋妮跟里闪过一丝不易察易的厉光，闻言有些紧张地左右看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说:“那也是一个非常有钱的朋友，不过.....” “不过什么?”听出钟秋妮话中有话，林二婶连忙追问道。 “有些事，我不知该不该说。” “你这小妮子，二婶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事你尽管说，二婶保证不说出去。”林二婶焦急地说。 钟秋妮这才说道:“那个帅小伙叫谭青峰，号称花城第一公子，他是小蕾的前男朋友，听说两人一起好几年，小蕾还为他堕过胎，后来分手了，现在又回来想追回，二婶，你不知道吧，谭青峰可有钱了，上次他为了请小蕾看个芭蕾舞，请全场人吃饭，一下子就花了好几万......” 什么，还跟了别人几年，还落过胎? 林二婶越听脸色越是发青，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 钟秋妮的话不仅让林二婶脸色大变，而在一墙之隔偷听的郝蕾，更是气得脸都黑了，听到堕胎，更是气得直咬银牙，忍不住一脚踩在赵风的脚背上，压低声音说:“赵风，你这个什么同学，那嘴巴还真损，我都想冲进去把她的嘴给撕了。” 郝蕾这一脚又快又狠，赵风在猝不及防之下，差点就惨叫出来，闻言神色有些尴尬，也不敢计较被踩的事，连忙开口道:“我，我去解释一下。” 本以为郝蕾会悖然大怒，发挥女汉子本色，冲过去狠狠扇钟秋妮几个耳光，然后再慢慢和她算帐，没想到郝蕾拉住赵风说:“不急，好戏在后头。” 都这样了，还有后头? 看着一脸斗志的郝蕾，赵风头大如斗:就是请一个挡箭牌，让老妈不再逼自己去相亲，没想到现在发展成宅斗的趋势。 292 御海郡 “大小姐，你要干什么，可不能干违法的事。”赵风马上劝说道。 赵风明白郝蕾的心情，郝蕾是靠家里不假，但是她的首饰、包包，都是生日或重要日子郝威送的，是兄长的关心，而郝威也是靠自己的能力赚来，虽说借用了关系，但也是合法收入，绝不是贿收来，要知道，自己第一次去，就是送筐鸡蛋，人家也是犹豫了好一会才收下，就怕对郝伟造成不良影响。 衣服是郝蕾用自己赚的钱买的，农庄的分红就不少，对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郝蕾来说，没有什么负担，花钱也很爽快很多，而郝威也会指导郝蕾做一些投资，收入可观的郝蕾，早就是一名小富婆。 郝蕾买得起，不代表她忍得住。 要是这话传到郝威耳里，一向对家人很看重的郝威，肯定得发飚，就是严肃一点来说，钟秋妮说郝伟贪赃枉法、说郝蕾堕过胎这些，那是诽谤，严格一点，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赵风记得，小时候钟秋妮是一个贪吃、天真可爱的孩子，没想到，原来纯真的孩子，竟然会这样在别人背后说是道非，而她还很精明地说得半真半假，不知实情的人，还真会听信她的一面之词。 都说女大十八变，看来变的不仅仅容颜和身材，就是心性也会变。 在大塘工业区，本想到金至尊捡点便宜，没想到便宜没捡着，反而让自己忧心，还想着回去找手下商量对策，结果郝蕾一个电话，让赵风15分钟赶回农庄，赵风飚车抄小路赶到，刚下车就让郝蕾拖到这小包间偷听，没想到听到这样的对话。 只能说，钟秋妮很精明，而郝蕾也不笨，只是苦了夹在中间的自己。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钟秋妮的做法都不对，可就是不对，赵风也不能放手不管。 郝蕾白了赵风一眼，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附在赵风的耳边说:“放心，我可没那么小气，就是让你看清这女人的面目而己，我真要对她不利，就不把你叫来了，再说了，真要收拾她，还用我自己出手?” 赵风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闻言有些不解地说:“你怎么发现的?不会是碰巧吧?” “这个姓钟的，可不是省油的灯，她每来一次，阿姨对我就疏远一分，那目光都不一样，不用说就知她在后面煽风点火”郝蕾冷笑地压低声音说:“我能不提防一下?” 生怕让隔壁钟秋妮发现，两人都是压低声音，附在对方耳边说话，赵风感受到郝蕾吐气如兰，一凑近就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淡淡体香，一时有种心猿意马的感觉，闻言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有些艰难地点点头。 赵风说话时，阵阵热气吹在郝蕾的耳朵上，那股强烈的男性荷尔蒙也让郝蕾有种心跳加速、燥热、甚至窒息的感觉，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总有一种异样的情绪，何况二人还靠得那么近。 郝蕾的俏脸和脖子都飞上了红晕，好在小包间没开灯，光线有些暗，这才不易发现。 说完以上的话，二人好像突然找不到话题，一下子静了下来。 静下来后，好像那气氛也有些尴尬起来。 好在，这种尴尬没有持续多久，对面很快就传出钟秋妮说要走的声音。 “二婶，我下午还要回公司办点事，得走了。” “好的，工作重要，小妮，要不我给阿风打个电话，让他来送你去上班。” “不，不用了，我开了公司的车来，不用麻烦赵风。” 林二婶的态度明显比刚开始热情了很多，又开口说道:“那好，我今晚炖人参鸡汤，反正住同一个小区，下班后过来喝汤。” “好啊，我最喜欢喝二婶喝的汤，晚上一定到。” 钟秋妮和林二婶又说了几句，这才离开，而林二婶也去帮忙饭点的事。 等二人的脚步声走远，郝蕾开口对赵风说:“赵风，你现在去停车场等我，不要问，快去。” 说完，郝蕾便率先小跑着出去。 不是急，而是她怕赵风看到自己脸红耳赤的样子。 赵风不明白郝蕾要干什么，不过还是依言来到停车场。 没多久，就看郝蕾拉着有些不情愿的林二婶往这里走来。 “哎呀，小蕾，现在不是马上就到饭点了吗，这里得有人打理啊，你要去挑你自己去看吧，我留下来帮忙就好。”林二婶有些不太情愿的推搪说。 要是以前，林二婶很乐意和郝蕾接近，搞好关系，可是听了钟秋妮那席话，特别是听说人郝蕾还为别人堕过胎，马上就态度大变，不仅目光有些嫌弃，放着工作不做，跑到外面挑什么家俱，简直就是败家行为。 不过林二婶还算有气量，虽说心里很看不起，甚至不想和郝蕾说话，可是她还是没有直接说出来，给郝蕾留下几分面子。 “没事，阿姨，我都吩咐下去，芬姐会看到农庄的，再说胡大叔也在一旁看着，出不了事。”郝蕾好像什么事也没有一样，笑脸如花地说。 林二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婉转地说:“小蕾啊，做人最重要是脚踏实地、洁身自爱，就是赚了钱也着省着点花，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有时候也得为自己留点后路。” “是，阿姨说得对，我一定听阿姨的话” 郝蕾嘴上应着，心里可把钟秋妮恨得要死，要是没有钟秋妮那番话，这话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可是有了那番话，这话从关心变成了责备。 什么要洁身自爱，言下之意就是郝蕾不洁身自爱。 “我还是回去吧，我怕一会阿芬忙不过来。”林二婶觉得自己还是和郝蕾保持距离好一点。 这时两个人已经到了停车场边，郝蕾拉住想转身而走的林二婶，指着前面说:“阿姨，其实是赵风想买点家具，想你帮忙拿个主意，你看，他不是在哪等着你了吗。” 林二婶向前一看，果然，赵风正在停车场等着，犹豫了一下，还是和郝蕾一起走向停车场。 “阿风，你怎么来了?怎么非要今天挑什么家具，你不用回公司呢?”林二婶有些责备地说。 赵风楞了一下，看到郝蕾给自己打眼色，马上配合地说:“哦，今天是特价，今天买能省不少钱。” 听到能省钱，林二婶也再说什么，然后就在郝蕾的提示下坐上一辆七成新的捷达小轿车。 林二婶坐在后排，看了看这辆小车，皱着眉头对坐在驾驶位上的郝蕾说:“小蕾，你昨天不是开白色的小汔车吗，怎么今天又换了?” 郝蕾有些无奈地说:“阿姨，那些车都是我二哥的，他做生意，下面的人经常要出差，那些车都开出去了，只剩下这辆，没办法，只有开这辆了。” 林二婶应了一下，也不再说看，看着郝蕾熟练地开车离开农庄。 赵风也不知郝蕾的葫芦里卖什么药，在车上一边应付着老娘，一边看着前方，眼中的疑色越来越重。 郝蕾说要挑什么家具，买家具应该去城中那些大超市，可是郝蕾却开着小车往郊区走去，眼看离市中心越来越远，当赵风忍不住要问郝蕾要去哪里时，坐在驾驶座的郝蕾轻轻踩了刹车，在一个名为御海郡的高档小区前停了下来。 林二婶有些不解地说:“这，这是哪?有家俱买?” “阿姨，你稍等一下”郝蕾笑着说:“我们来接一个朋友，她认识家俱厂的经理，让她带我们去可以拿到很大的优惠，我们约好了时间，一会就出来了。” “哦，那好吧”林二婶开口说:“麻烦别人，我们慢慢等，也不要催着人家。” 三人开始坐在车子里等着，林二婶第一次来到这里，好奇地四处张望，当她看到御海郡三个大字时，眼睛顿时露出不屑的眼色，就是看着郝蕾的眼光，也有些无视。 御海郡是花城较早建立一个高档商品房小区，位于花城以西二十公里处，距离市区大约是15分钟的路程，这里设计精巧、环境清幽，是一个闹中带静的小区，然而，让它在花城扬名的不是它的环境和设计，而是情妇。 情妇在南省又叫“二奶”，改革开放，不少港台的老板不仅看中这里的投资环境，也有不少看中华夏的美女，也一些先富起来的人也有了异样的心思，在金元的攻势下，不少女子甘心充当二奶，御海郡得天独厚的环境，以致不少人把二奶安置在这里，久而久之，御海郡是二奶村的名声远扬，因为在花城的西面，还有人戏称这里是“西宫”，林二婶在茶余饭后，没少听人说起这个御海郡，现在到了实地，心里也轻视起来。 本来对郝蕾就有不好的印象，听到她有朋友住在这里，心里就更轻视起来。 和那些女人混在一起的，能好到哪里去? 当然，也不是说住在里面的都是情妇，只是一种世俗的看法。 林二婶已经在猜想着某种可能:郝蕾的朋友被一个男人包养，做了破坏别人家庭的二奶，而包养这二奶的男人，有可能就是郝蕾嘴里那个认识家俱厂经理的人。 早知就不来了。 “小蕾啊，你那朋友到底是干什么的?”林二婶忍不住开口道。 “哦，她在一间家俱厂做主管的，和卖场经理的关系很好，找他可以拿到内部员工价。” 林二婶刚想问郝蕾那个朋友是凭什么当上主管，当她的目光无意中向御海郡的门口看去时，突然间瞳孔缩小、嘴巴张得老大，大得可以塞得下二个大鸡蛋，整个人楞着，半天也没有说话。 293 女人最了解女人 让林二婶目瞪口呆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刚刚还想着怎么“扶正”的钟秋妮。 在御海郡的门口，只见一个穿着性感短裙的女子，微笑着从里面小跑出来，快步扑到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男子怀里，那是一个中年男子，秃着头、大腹便便，一脸的横肉，一张嘴，就看到他的满嘴金牙，只见他用手捏了一下钟秋妮的面庞，还用力捏了一下屁股腚，被人沾了便宜，可是钟秋妮还在大庭广众下亲了一下秃头男。 林二婶一下子看呆了，她怎么也想不到，钟秋妮竟然是二奶。 事实胜于雄辩，就这动作打扮，原来自力更生、又上进又乖巧的钟秋妮，竟然是一名令人唾弃的情妇，而包养她的，是一位大腹秃头金牙男。 赵风也被眼前的一幕看得有些目瞪口呆，平日看到钟秋妮，就是觉得她有些势利，穿衣打扮和其它女孩子前卫，没想到她竟然思想也超前卫，曾经的乖乖女，竟然做起别人的情妇。 看到林二婶和赵风母子露出那种吃惊的神色，郝蕾的嘴角微微向上翘，眼里露出一丝不屑。 就是郝威不在花城，但是他的手下还在，郝蕾不用找郝蕾，直接找人跟一下钟秋妮，起一下她的底，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赵风，我没眼花吧，刚才那个是不是钟姐?”郝蕾佯装有些不解地说。 说话间，还有给赵风打了一个威胁的眼色。 “好像有点像。”赵风有些无夸地说。 现在赵风才明白郝蕾把自己拉来的真实用意，原来是揭穿她的真实面目，难怪她以她那火爆的性格也能忍下去，原来她一直憋着放大招，钟秋妮前面把自己装饰得越高尚、捧得越高，现在就跌得越惨。 这些女生真是可怕，前面钟秋妮百般编排郝蕾，而郝蕾也不是吃素的主，直接起了她的老底。 赵风对钟秋妮，其实也没什么想法，只是当一个老朋友重逢，对她的选择，也没什么愤怒，只是对她在人生道上的选择感到婉惜，可是郝蕾的目光，就像恩公一样看着自己，不用问都读出她眼中的意思:要不是我，说不定你就要捡破鞋、当绿帽男。 林二婶啐了一口，一脸嫌弃地说:“什么像，就是她，真是好眉好貌生沙虱，放着好女生不做，跑去做二奶，要不是亲眼看到，还真不敢相信，没想到她是这种人。” 前面一提起钟秋妮，林二婶就笑得合不拢嘴，现在一说起她，那是一脸的嫌弃。 郝蕾有些“不相信”地说:“不会吧，阿姨，会不会有什么误会，那男的，会不会是她朋友或亲戚?我觉得钟姐人不错啊，不像那种人。” 可怕啊，郝蕾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单纯得像个少女，明明她策划了这一切，可她装得什么事都与她无关，还为钟秋妮“洗白”，绝对是影帝级表现。 说话的时候，郝蕾眼角的余光扫了赵风一眼，赵风知道，这是让自己闭嘴的意思。 好吧，慢慢斗吧，你们高兴就好，赵风耸耸肩，不出声了。 郝蕾越是为钟秋妮洗白，而林二婶越是觉得钟秋妮品德败坏，闻言叹了一口气说:“这里可是二奶村，你看那搂搂抱抱的样子，哪有亲戚朋友是这样的?现在人心变了，画皮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小蕾有啊，你刚毕业不久，做生意厉害，但还是要带眼识人，千万不要跟秋妮学坏，你不知道她，她都把你...算了，不说也罢。” 林二婶本想和郝蕾钟秋妮在背后说她的坏话，不过转而想想还是算了。 毕竟相识一场，就是不能进赵家的门，也有昔日的情分在，郝蕾的家世不简单，要是她一生气，说不定找钟秋妮的麻烦，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哦。”郝蕾很乖巧地没有再问，还很大度地说:“阿姨，钟姐这样做，说不定有什么苦衷，你也不要想太多，最好当这事没看到，免得她尴尬，更不要和她家里人说，要不然她想回头都难。” 多大度的姑娘啊。 林二婶就是看着郝蕾的目光都不同了，钟秋妮不断在背后说郝蕾的坏话，而郝蕾到现在还在维护她，为她着想，就品性而言，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我知道，都说仔大仔世界（俚话:成年人有自己的选择），她这么大，也会自己想”林二婶摇摇头说:“青春饭吃不了几年的，希望她能及时回头吧。” 钟秋妮和赵家并没有亲戚关系，别人的事自己也管不了，林二婶也懒得理。 也好，及早看清一个人。 郝蕾看看手表，然后有些埋怨地说:“那个红姐，怎么还不下来，不是说好在这里等的吗？” 说完，扭头对林二婶说:“阿姨，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去催催她。” “你去吧，我去找辆摩托车自己回去”林二婶有些兴趣索然地说:“我突然感到有点累，那家具我就不跟着去挑了，你们两个商量着办就好。” 赵风还没开得及开口，郝蕾马上就问:“阿姨，你没事吧，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没什么事，就是昨晚没睡好，不用不用。”林二婶连连摆手道。 “赵风，要不我们下次再去挑吧，我也有点头痛，不舒服。”郝蕾突然撒娇地说。 还能说什么呢，赵风能不答应吗，于是，家具也不买了，三人又原路返回，对郝蕾“懂事”的表现，林二婶对她的好感又增多了一层。 回到农庄后，赵风找了个机会，开口问道:“好了，你打算怎么对钟秋妮？” 郝蕾在林二婶面前拿足了彩头，可以飚戏都快飚成影帝了，可是赵风知道，郝蕾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主，特别是被别人踩在头上。 善良不代表怯懦，郝蕾一暴走，可以随时切换成女汉子本色。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哪个要是得罪我，哼哼。”郝蕾没说怎么对付，可是那两声冷哼，让赵风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前面越是隐让，说明她的内心越是愤怒。 赵风开口问道:“就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吗？” “凭什么？就她能诬陷我、毁我清誉，就不能我反击她？”郝蕾翻着白眼说:“等我出了一口气，你再说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话。” “就当给我一个面子，总行了吧。” “怎么，心疼你的青梅竹马了？” “天地良心”赵风无奈地说:“也就小时候一起读过书，小时候懂什么，再说那时她父母经常不在家，她整天脏脏的，还拖着两条鼻涕，哪有什么感情，就是觉得没必要把事情闹大，像我妈说的，毕竟是老相识。” 郝蕾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赵风，然后小声说:“好，就给你一个面子，不找她晦气。” 听到郝蕾这样说，赵风放下了心头大石，转而有些奇怪地问:“大小姐，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想到调查她？” 郝蕾一脸得色地说:“太简单了，越是好的企业，规章制度越是完善，特别是一些外企，工作非常繁忙，而你的那位好钟姐，天天捧你的场子，好像不用上班一样，还有，现在能开小汔车的，非富则贵，哪里给一个普通白领配专车的？” “就是配车，也是配商务车或节油的代步车，哪有配进品甲壳虫（一种汔车，造形像甲壳虫而得名，号称全球销量最高的车型）这种花哨不实用的车，再说她经常一到饭点就走，太可疑了，让人一跟，一下子就很清楚了。” 赵风只是觉得钟秋妮的工作好像有些特别，没想到郝蕾观察得这么细致。 果然，女人最了解女人。 294 截胡 目睹钟秋妮自甘堕落，去做受人唾弃的情妇后，林二婶的“相亲之行”差不多宣告结束，而钟秋妮在林二婶那里碰了几个软钉子后，猜出自己的事被人知道了，也就很识趣不再来打扰赵风。 就是为了接近赵风而租的房子，也退掉了。 大家心照不宣，这可以省下很多尴尬。 郝蕾这个假女朋友表现得很出色，而郝家的老太太也很友善，林二婶和郝老太太、郝威他们吃过一顿愉快的晚饭后，也不在花城逗留了，又坐着收菜的车回官田村。 用她的话来说，掂记着家里的鸡鸡鸭鸭，还掂着宝贝女儿，龙床不如狗窝，离开家有些日子，想家了，说得难听一点，就是死也要死在官田村。 林二婶走了，可是赵风并没有就此松一口气，那花城第一公子谭青峰，可以叫做花城第一狗皮膏药，无论吃多少软钉子都不死心，天天换着法子哄郝蕾高兴，就是工作忙，还不忘让人送花送礼物，还叫着郝蕾一天没结婚，他还有机会。 没办法，赵风还得充当郝蕾男朋友的角色，做她的挡箭牌。 让赵风没法轻松的，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换了东家的金至尊。 御木本株式会社是日本最大的首饰厂，有自己的品牌，以珍珠系列驰名于世，一度挤进世界十大珠宝品牌，从这里可以看得出御木本株式会社的实力，田中佳美正式接手金至尊后，原来成一盘散沙的金至尊迅速得到整合，金至尊雄厚的技术储备再加上日本先进的管理艺术得到融合，在母公司御木本株式会社注入大笔资金后，一度倾向倒闭的金至尊很快舔好了伤口，旗帜鲜明地向九邦伸出它重新磨利的爪牙。 田中佳美的动作很快，也很狠，在入主金至尊后，第一个动作就是收购雄发首饰厂。 雄发首饰是花城一间老牌首饰厂，是代加工的典型，主要是来料加工，客户给订单，然后分配给工人，从中赚取一定的差额，除了自己做，也接单外派出去，九邦刚刚成立时，最先接的，就是雄发首饰的外发单。 田中佳美看中雄发首饰的熟练技工储备和规模高价盘下来，她要的不是赚钱，而是对付赵风。 为了打压九邦，田中佳美在会议上说出八年不营利的宣言，专抢九邦的生意，她的如意算盘是，金至尊有自己的品牌和销售渠道，赚钱不是问题，财政紧张时，还可以找母公司输血，收购一间功能和九邦差不多的公司，就是不赚钱，也要拖垮台九邦，达到自己的目标。 田中佳美这招一祭出，很快就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九邦的订单开始呈持续下滑的趋势。 先是外派的订单少了，没过多久，九邦的员工也感觉得出，上司催货没以前急了，而晚上加班的时间越来越短，甚至有了双休（周六周日不上班，连休二天叫双休）。 还没有入秋，赵风已经感受到九邦的寒冬到了。 赵风把权力下放后，邓飞、王成他们很少来办公室了，主要是事忙，手底下的员工，多做一点就赚多一点，带徒弟查质量，要是有空，还亲自动手自己赚一份工钱，可是他们这天却一起在赵风的办公室喝茶、聊天。 主要是订单没多少，他们来找赵风商量对策。 现在他们与九邦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邓飞口直心快，拿起一杯茶，然后又放下，还长叹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你说我真是犯贱，以前忙的时候，天天想着休息，现在好不容易清闲下来，可又想找活干。” 刚刚分权下去的时候，忙得没日没夜，一天也就睡四五个小时，一个月也没休一天假，全放在工作上，现在可好，一天八小时，朝九晚五，别说休息，就是打牌都可以。 王成有些感触地说:“吃惯了大鱼大肉，现在是白粥稀饭，当然不习惯了。” 前面活多的时候，由于管理到位，手下又卖力，像王成、邓飞、杨舒这些承包人，一个月能拿七八万，干一个月快顶以前一年，现在没什么干，一个月也就二三万，一下子少了一大半，心里不失落才怪。 杨舒看了赵风一眼，主动开口说:“风哥，昨天有个猎头来找我，说只要我愿意去金至尊，给我十万签字费，年薪三十万外加提成，带一个人去就奖励一万，带十个以前奖励翻倍，不过我一口拒绝了。” 挖角，又是挖角。 以前太子金永淳掌管金至尊时，就多次派人高薪挖人，没想到田中佳美入主后，又跑来挖自己的人。 还真看得起。 赵风转着手中的茶杯说:“条件不错啊，怎么不考虑一下?” 杨舒还没开口，邓飞就接过话头说:“风哥，我们相识那么久，虽说我们是雇佣关系，但是我们都是朋友了，哪能这么没义气，反正我们现在赚的钱，就是三五七年不干活也饿不死，说什么也要跟九邦共同进退。” “那是，做生不如做熟，他们也来找过我，但我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王成一脸坚定地说:“以前金至尊和多宝集团那样打压，我们没有货做，要不就是做没钱赚的外发单，最后还不是抗过来了?现在多宝集团、金至尊不是倒闭就是换了东家，可我们九邦越来越强大了，大不了，我们去种菜端盘子。” 邓飞、王成他们心里有一盘帐，现在金至尊给的条件是好，但谁都看得出这只是一种利用，没了利用价值，马上就会放弃，像以前的黄得荣师傅就是最佳的例子，一没了利用价值，马上扫地出门，找一份好工作不如跟一个好老板。 特别像赵风这种好老板。 首先是赵风是技术型老板，然后是讲义气，最重要的是，赵风不止九邦一个企业，还有农场和农庄，还结识了像郝威那样的大能人，能和副省长同桌吃饭的人，混得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还有一点邓飞、杨舒和王成他们没有明说，那就是转型。 首饰行内的人都知道，最首饰最好是在20岁之前，因为这个时候人的身体机能处于最佳学习阶段，心灵手巧、接受能力强，过了三十岁，人的身体机能就会走下坡路，手拙了，眼花了，慢慢就会被淘汰。 说得直白一点，做首饰也是一门吃青春饭的行业，像邓飞、王成他们现在处于黄金阶段，但是再过几年就要走下坡路，这个时候也是想着转型，要么转向师傅方向，教导刚入行的新人，要么就是存点钱，离开首饰行业做些小生意。 赵风在这个时候向他们提供一个成为老板的机会，这是对他们忠诚的一个奖励，也是给他们铺日后的道路，所以邓飞他们很愿意和赵风共渡时艰。 要是九邦顺利的话，一年有上百万呢，舒服轻松又自在，谁不想拼一下? 真想走，以前太子溢价挖人时，早就走了。 当然，赵风的人格魅力也很重要。 看到众人的表态，赵风安慰道:“大家不必那么担心，现在处于首饰的淡季，少点工作也很正常，就是我们前面工作太多了，以至大伙都忘了有淡季旺季之分，你们看看其它首饰厂，大部分的工作量都比不上我们，秋季珠宝展就到了，大大小小有十多个，我们已经准备了不少首饰，订单会有的，再说欧美嘻哈系列的订单也快来了。” 一说起嘻哈系列，在场的人眼里都有喜色。 现在嘻哈系列，已经成为九邦一个稳定的订单来源，虽说赚得不多，但是有一份稳定的订单，对首饰公司来说非常重要。 有些公司，一些订单明知不能赚钱、还要赔钱，可是还有人接，不是老板傻，而是他需要订单来养员工、稳定军心，公司不赚钱，可是员工得挣工资，那些按劳分配的员工要赚工费，而包月制的员工也不能让他们闲着，能赚一点是一点。 王成突然开口问道:“对了，不是说威尔先们他们组团过来花城签约，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后天吧”杨舒开口道:“他们航班是下午三点。” 赵风点点头说:“杨舒，你英语好，要是没事，你陪接机的同事走一趟，安顿好他们，现在欧美的订单对我们很重要，不容有失。” “明白了，风哥。”杨舒马上应道。 现在首饰行业主要是代加工、出口，下半年的旺季在圣诞节和黑色星期五，而距离旺季，九邦还有将近一个月的空档，在这个空档里，有必要拿到新的订单来填补。 杨舒是一个很负责的人，威尔一行抵达花城的当天，她提前30分钟就在机场出口候着，准备迎接威尔，没想到足足等了一个小时，还是没有等到威尔，找机场的工作人员一问，发现威尔所搭乘的航班的乘客已经全部离开。 客人没接到，杨舒吓了一跳，马上找电话致电威尔，没想到威尔竟说他从机场的特别通道离开，在金至尊人员的陪同下，正走在去花城酒店的路上。 最重要的客人被金至尊截走，杨舒一下子感到事情的严重性，马上打电话向赵风汇报，说到后面，还在电话里自责地说:“风哥，对不起，我没接到人。” 赵风沉默了一下，马上安慰杨舒说:“没事，你已经提前到达，也不知金至尊和威尔他们达成什么协议，算了，你先回公司，我去花城酒店看看他们这是唱的那一出。” 295 亲兄弟，明算帐 赵风又好言好抚了一会杨舒，告诉她这是不是她的责任，让她不要有心理负担，这才放下电话。 杨舒已经提早到机场等威尔，而威尔换了一个出口跟金至尊的人走，一个巴掌拍不响，肯定是两人早就有联系，摆了九邦一道，这事赵风也不能怪杨舒。 从拒绝田中佳美合并的建议起，赵风就知这个外表柔弱、但野心极大的女人不会善罢甘休，收购雄发首饰只是她的第一步，现在对九邦很重要的一个稳定订单来源点出手，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在家里，讲的是血脉亲情，但在商场上，永远是利益在主宰。 站在落地玻璃前，看着花城的城市风景，那一幢幢拨地而起的大楼彷佛在印证着改革开放所取得的成就，在城区，一幢幢的大楼起得密密麻麻，远远看去，就像一棵棵挺立的树木，整座城市，就像一座弱肉强食的森林。 赵风突然想起了丛林法则。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在赵风看来，田中佳美并不是老虎，而更像一只母螳螂。 老虎占山为王，圈划自己的领地，要是有对手进入自己的领地，就会朝天咆哮，露出锋利的爪牙把对手震慑、击退，可以说威风凛凛，而母螳螂不是威武，而是狠，和公螳螂交配时，为了交配顺利，也为了有足够的营养产下卵子，在交配时趁公螳螂不备，一口把它的头咬下，然后把它整个吃掉。 这和田中佳美的作法相同，她要的不是震慑、驱逐，而是吞并。 都说世界珠宝，花城制造，在花城这神奇的一亩三分地上，这二年首饰厂猛增，大小工厂、加工坊、工作室有几千间之多，但是王者只有一个，前面是金至尊和福缘斗法，然后多宝集团加入战团混战，九邦占了便宜，吞并多宝集团首饰项目部后，现在刚刚上位的田中佳美，又毫不掩饰地对刚刚发展上轨道的九邦露出了獠牙。 田中佳美的做法，是典型的以本伤人。 就在赵风思索间，办公室的门突然敲响，是邓飞拿文件给的赵风签署。 文件没什么，只有简单的人事变动，有人申请离职。 分权不分家，简单来说，有点像马上就要实施的一国二制，邓飞、王成等人对所承包的部门只有管辖权，但所有权归赵风，一些重要决议、人事变动，要赵风批准才行，特别是离职或辞退，都要赵风签名。 玩网络游戏时，赵风就见识过滥用权利的坏种，那时一个区两支战队争霸，争来斗去，后来对方所在的战队出了个损招，派人潜入赵风所在的战队，刚开始时表现不错，捐献积极、常带新人，打团战也冲在前面得到信任上位，没想到他利用手中的权利，一夜之间把战队的人全踢了出去，把战队的仓库盗空、资源挥霍掉，硬是一个人搞垮了一个战队。 这样做，也是防止九邦再出第二个“刘春雨”。 要不是有新式起版软件面世，太子当时一招就差不多废了九邦。 赵风看了一下没问题，麻利在上面签了名。 “风哥”赵风有些忧心忡忡地说：“又一个走了，说要去金至尊，那个日本小娘皮还真狠，我们今年犯太岁，遇小人了，对了，杨舒什么时候回?希望这次威尔的订单能大一点。” “杨舒很快就回到，不过威尔嘛，被金至尊的人先一步接走，送到花城大酒店了。” “什么?”邓飞楞了一下，接着一脸怒气地说：“金至尊，又是金至尊，又来抢我们的生意，真是可恶。” 邓飞说完，又有些好奇地盯着赵风，吃惊地说：风哥，现在有人在我们的碗里抢吃的，你怎么还不行动，快去花城大酒店把人抢回啊，现在兄弟们就盼着L&F的订单呢。” 别人的生意被抢，早就急得上火，可是赵风听说客人被抢走，可是赵风还在这里慢斯条理，邓飞都恨不得给赵风装上一对翅膀，好让他快点去花城大酒店，把订单抢回来。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事想急都急不来，反正他们都要聊的，还不如大度一点，让他们先聊一会，是你的，别人拿不走，不是你的，就是去得再早也没用。” 邓飞有些不解地说：“风哥，我们不是和威尔签了长期合作的吗，他怎么说变就变?” “首饰一年出几十款，每一款的价钱都不同，这价格没法订，所签的合同，是合作意向，合作意向不是订单，堂堂一个国家撕毁合约，说不承认就不承认，何况一个小商人呢。” “可是，风哥....” 赵风摆摆手说：“不用担心，我心中有数。” 看到赵风都这样说了，邓飞也不好说些什么，随意聊了几句，这才拿着文件出门。 邓飞走后，赵风又在办公室忙了半个小时，这才开车出门，直奔花城大酒店。 到了花城大酒店，进门前，赵风还在想一会怎么给威尔打电话，就是威尔推搪、推迟见面的这种可能也想到了，没想到进门后，不用打听也不用打电话，很快就找到了威尔。 威尔就在花城大酒店大堂旁边的小型西餐厅，有说有笑地用餐。 不知为什么，赵风有一种感觉，好像威尔在等着自己一样。 向威尔坐着的四周打量了一下，赵见瞳孔一缩：坐在威尔旁边的，除了有他的同行，还有来自金至尊的新任掌门人田中佳美。 没想到田中佳美这么拼，为了抢这种小生意，还亲自出马。 “赵，我亲爱的朋友，你来啦，我们很久没见了。”一看到赵风来了，威尔笑着给赵风一个美式的拥抱。 “威尔先生，你是我尊贵的客人、亲密的盟友，你来华夏，我能不到吗?”赵风哈哈一笑，丝毫没有因接不到人而有半分不满的情绪。 就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赵风没有第一时间赶来，而是拖了大半个小时才来，那是让金至尊先报出自己的底价，自己好伺机而动。 还有一个原因，赵风不想让威尔觉得自己太重要，以后再议价时处在下风。 田中佳美也站起来，微笑地给赵风鞠了一躬，彬彬有礼地说：“赵桑，没想我们又见面了。” 这些日本人就是虚伪，明明都水火不容，一个个都想把对方置之死地，可是这个田中佳美，每次都是这样有礼，古龙有一句话说得很好，典型的“嘴里喊哥哥，腰里掏家伙。” 一个美女和颜悦色地向自己行礼，换作别人都有点受宠若惊，可是赵风最看不起就是这一套，开门见山地说：“佳美小姐，你就是想见我，也不用采用这种方式吧，明知威尔先生是我的客人，你却抢着替我招待，这有点不太厚道。” 田中佳美没想到赵风这样直接，她只是楞了一下，很快就掩嘴笑道：“赵桑，我想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误会?” “威尔先生的L&F是美国大型的首饰连锁店的所有人，也是一位受人尊敬首饰采购商，他和我们御木本株式会社一直有生意上的往来，他店铺里的珍珠首饰，大部份来自我们会社，也是我们御木本株式会社的尊重客人，赵桑说抢，这话是误会了。”田中佳美柔声地解释说。 不过那语气，好像带着淡淡的嘲讽。 威尔充当和事佬，拉着赵风坐下，笑着说：“哈哈哈，都是朋友，来，我们坐下来慢慢聊。” 赵风坐下，威尔又向赵风介绍几个同行的商人。 典型的抱团，就是采购商人一起，把采购量提上去，利用采购量把价格压下去，这些都是财神爷，赵风自然笑着面对。 “几位，很抱歉，我去洗手间补补妆。”聊了一会，田中佳美起立欠了一下身，然后上洗手间。 这是一个契机，她知道，要是她在这里，赵风就不会和威尔他们谈生意上的事。 西方人比直率，田中佳美一走，赵风还没有抛出话题，威尔主动开口道：“赵，我们是朋友，但是你们华夏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亲兄弟明算帐，我想是时候聊聊这次订单的事。” 296 狂妄 “威尔先生，我们虽然不是兄弟，但是我们是有同共利益的盟友，因为我们已经签订了长期合作的合同。”赵风不着痕迹地提示道。 威尔现在是北美地区的代理商，北美地区的商人要货，不是找九邦，而是找威尔，这样一来九邦牺牲一部分利益，而威尔也替赵风开拓市场，可以说相互利用。 “赵，请容许我更正一下，那是意向”威尔**裸地说：“合作的前提，是我们双方都取得共识，在同等条件下，优先确认对方是合作伙伴，没错，只是优先。” 优先，并不是绝对。 商场上，现实得让人不寒而粟。 赵风点头表示赞同：“没错，不知几位这次来，需要订多少货呢?” “赵”一个名为杜比的商人开口道：“托上帝的福，今年美国的经济持续好转，最新公布的消费者信心指数又创了新高，我们对即将到来的消费旺季都很看好，这次要的货，大约比去年多二到三成，当然，也要看款式、价钱等因素。” 价格诱不诱人不知道，现在起码采购量不错。 坐在威尔旁边有一个金发的中年大妈，其貌不扬，可她是德国有名首饰商人，人称首饰玛丽的女人，等杜比说完，她接过话题说：“赵在时尚的嗅觉非常好，你发来的秋季新款都很不错，设计巧妙、造形优美，相信推出去会受到顾客的认同，当然，我们都很喜欢。” 赵风还没来得及表示感谢，威尔再次抢过话头，开口说：“但是，今年也有一点点特别，我们收到金至尊的款式，他们的设计也同样出彩，而且很有诚意。” “诚意?”赵风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哦，那几位的意思是?” 威尔等人开口刁难，早在赵风的猜测之内，田中佳美亲自去接人，肯定不是聚旧那么简单，自己在接到消息后大半个小时才出发，在这段时间内，相信威尔和田中佳美估计有了深层的接触，而田中佳美肯定作出某种承诺或让步，这次想顺利拿下订单是不可能的。 在来之前，赵风就做好了被砍价的准备。 “款式不相上下，那就比价钱吧”玛丽开口说：“赵，请恕我直言，就性格比来说，金至尊比九邦的首饰，大约优惠20个百分点。” 款式不同，价钱也不一样，这个比不了，但是成本、人工和价格方面，有一个性价比，在场的人都是行家，这点自然难不倒他们。 尼玛，这个田中佳美，真是损人不利己，竟然给二成的让利来抢生意。 嬉哈系列是中低档首饰，比不了那些高档货、订制货，控制得好，大约有三成的利润，让利二成，按理说还有10个点的利润，但是，和去年相比，材料、人工都有不同幅度的上涨，这部分上涨抵消了6个点左右利润，再加上一些损耗和意外损失，利润几乎归于零。 明显是出工不赚钱，就赚二声吆喝。 不赚钱也要恶心自己，田中佳美简直就是一根搅屎棍（俚语，乱破坏的意思）。 赵风一边在心中暗骂的田中佳美，一边权衡得失，最后咬着牙，强挤出二分笑意说：“我们合作了这么久，对老客户让让利也是应该的，九邦也愿在原定的基础上，给各位八折的优惠。” 说这话的时候，赵风心里满是不忍、话里透着不甘，可是又不能不低头。 现在是买方市场。 这是九邦第一次降价，也是第一次降这么多，赵风就是想想都心痛。 白干活，谁愿意? 可是在田中佳美的恶意攻击下，就是平日接订单接到手软的香港分部也不灵验了，订单越来越少，现在不要说外发，就是养自己的员工都有点难，算算离旺季还有一个月的空档，无论如何也要抢点订单回去。 不少首饰厂，在淡季时，为了养活工人，让工人赚点生活费，就是赔本的生意也做，要是员工没钱拿，一个个都跑了，到时找谁做货? 不管怎样，先渡过这个难关再说。 威尔哈哈一笑，拍着赵风的肩膀说：“赵，你真是太慷慨了。” “谁叫我们是朋友呢”赵风故作轻松地说：“不知几位选了哪种款式?” 打铁要趁热，最好把合同给签了，免得田中佳美回来，又要横生枝节。 “不急，赵”杜比笑得像个狐狸一样，闻言开口道：“要签合约不难，只是你还得答应我们一个小小的条件。” “什么条件?”赵风马上追问道。 杜比转而对威尔说：“威尔，你是我们的队长，我认为这件事由你来说更合适。” 威尔点点头，转而对赵风说：“赵，实话说吧，像我们这些首饰商人，需要把大量的资金压在货上，这让我们的现金流不足，错过不少扩张的良机，要是赵能像金至尊一样，允许我们把货款延后三个月再给，我们马上签约，要是不能答应，可能我们的合作要暂告一个段落。” 说到这里，威尔马上补充道：“赵，我得先承认，九邦的首饰很不错，无论是设计还是质量，都值得喝彩，可金至尊的款式并不比九邦差，而优惠力度更大、诚意更足，这是生意，我想你会理解的。” 理解你妹，赵风这才明白田中佳美的诡计，不得不说，她这一手玩得相当狠辣，也相当漂亮。 一出手，就击中了九邦的七寸，九邦现在最大的弱点是实力不足，现金流、现金储备很脆弱。 九邦赚的钱，大多用在扩大规模，增设、升级设备，农场、农庄还有洗金赚的钱，投在了房地产，还有一部分，压在生产原料上，现在赵风看似风光，可是实际上兜里没多少钱，现金流对赵风来说非常重要。 没钱，原料买不到，拿不到工资，员工也得造反，有钱不是万能，但是没钱万万不能，福缘和金至尊，都是倒在现金流上。 首饰不是普通商品，就成本来说，一件就按一百华夏币计算，像这种中代档主要靠走量的首饰来说，威尔他们一次能拿二三万打，合起来二三十万件，光是成本就要的二三千万，而这笔钱没有预付款，还要三个月后才能拿到。 要是三个月后拿下不到呢? 赵风根本不敢想像，再说也拿不出这么多成本。 难怪田中佳美这么放心去补妆，其实她根本不怕赵风。 这是一个阳谋，九邦的实力有限，玩不起这样的大手笔，就是放在那里赵风也拿不走；就是赵风不怕死，不计后果应承，对田中佳美来说也没关系，因为这笔生意根本就没什么赚头，就是拿下来也只是赚声吆喝，九邦的人力物力全被套进一个没有利润的项目，对九邦来说也是一个前进的障碍。 要是赵风真同意这个要求，田中佳美可以针对赵风帐面没钱的弱点，相应制定无数个对付九邦的计划。 整件事并不复杂，就是大石砸死蟹，以本伤人。 有钱不是了不起，而是很了不起。 蛇吞象看起来很有勇气，但是，这份勇气有可能带来灾难性的后果，在商海上，九邦还是一艘小船，经受不起这种大风大浪。 赵风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摇摇头说：“对不起，不是我信不过诸位，只是九邦的能力有限，不能答应延后付款的要求。” 不答应，可以自行设计几款新首饰，自己垫点钱，让员工提前做出来，也可以打发时间，实在不行，大不了放十天半个月的假，可是一旦答应三个月延付的条件，那九邦的命运就捏在别人手里。 这一招田中佳美玩得非常娴熟，太子选择把金至尊打包卖给田中佳美，那是她手里有好几张金家人签下的高利贷借据。 不赚钱就已经很憋气了，还要受制于人，赵风可不当这种傻瓜。 威尔耸耸肩说：“哦，真是太遗憾了，赵，希望我们下次可以继续合作，希望你能理解。” “这就是生意，对吗?”赵风双手一摊，来一个美式幽默。 威尔哈哈大笑，笑得很爽朗，在西方人眼中的，人情归人情，数目要分明，就是老子跟儿子一起去外面吃饭也来一个aa制，现在中途换了合作伙伴，对他来说没半点心理负担。 只是，在赵风眼中，这货笑得像白眼狼，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赵桑，威尔桑，你们笑得这么高兴，是谈成什么协议了吗?”这时补完妆的田中佳美走了回来，有些的好奇地问道。 威尔马上澄清道：“no,no，no,迷人的佳美小姐，你这次猜错了，我们和赵没有达成任何协议，只是为不能继续合作而感到遗憾。” 赵风大度地说：“恭喜佳美小姐，你的努力又一次获得回报。” 说话的时候，赵风特意把“又”字加重，嘲讽她用这种龌龊的手段。 田中佳美精通中文，听得出赵风话里的意思，不过她脸上并没有任何异样，而是很优雅地坐在赵风对面，皱着眉头说：“赵桑地，我真的很替你担心，听说你的工厂因订单有限，开工不足，不少优秀的员工纷纷离职，这次拿不下这份大订单，那九邦的员工怎么办?” 前面还彬彬有礼，现在算是图穷匕现，开始以胜利者的姿态在嘲笑赵风。 九邦出现这种局面，全是田中佳美一手造成，明明是罪魁祸首，现在还在一旁幸灾乐祸，那种小人心态暴露无疑。 “只能看菜下饭，大不了拿起老祖宗当年八年抗战的精神，再次把敌人消灭”赵风冷冷地说：“听说金至尊准备上市，怎么，佳美小姐这样经营，那么糟糕的财务制度，就不怕被骂?” “不劳赵桑担心，现在因为制度的问题，上市还有很多手续要办，而我有信心在上市之前，交出一份漂亮的财务报表。” 说这话的意思，是上市前拿下或打垮九邦? 真是狂妄，也不知她哪来这么大的自信。 297 求人不如求己 赵风闻言淡淡地说：“那祝佳美小姐早日达成心愿。” “一定会的！”田中佳美一脸自信地说。 “现在金至尊可是花城的龙头，要是订单做不完，可以找我帮忙。”赵风随口说道。 对于田中佳美的狂妄，赵风冷眼相看。 现在九邦财务很健康，没有贷款、欠帐，还有自己的厂房，最大的开支是员工的工资，不过大部分员工都是计件，要是没工开，薪水方面的开支直线下降，大不了缩小规模。 有一点很重要，赵风把权力下发，让邓飞等人承包，就是有什么裁员的动作，也不用赵风出面做恶人，也方凝聚九邦那些精干员工。 一千名、一万名员工可以叫九邦，三五名员工一样可以叫九邦，就是九邦没有订单，没有收入，赵风还有农场、农庄在背后支持，实在抗不住，还有几十套不断升值的房子，大不了从头再来。 又不是没有苦过。 真斗起来，光脚不穿鞋的。 “赵先生，你的意思是，想从金至尊要些货做？”旁边突然响起一个生硬的男子声音。 抬头一看，这人还是老熟人，在缅甸赌石对手彼得，只见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大步流星地从一边走过来。 不知是地球太小，还是说冤家路窄，又看到他了。 “你可以当成玩笑。”赵风无所谓地说。 明眼人都听得出，赵风只是一句客套的话，没想到彼得听到，还当了真。 “彼得”田中佳美看到彼得来了，马上站起来，亲切地挽着他的手。 威尔、玛丽、杜比等人看到彼得，纷纷站起来和他打招呼，看得出，他们认识不是一天二天的了。 很有可能，田中佳美能在机场“截胡”，就是彼得从中出的力。 彼得的注意力明显不在他们身上，只是简单和威尔他们打个招呼，然后扭头对赵风说：“NO，NO，NO，这可以不是笑话，赵，我还真有订单给九邦，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哦，什么条件？” 赵风明知彼得不会安什么好心，不过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以前是一个人饱全家不饿，但现在不同，九邦上千口人跟着自己混饭吃，而这上千名员工的收入又直接关系到上千个家庭的生计，所以赵风还是问了出来。 与田中佳美委与虚蛇，其实也是为了九邦考虑。 以前是落后就要挨打，现在是和平年代、民主社会，落后不用挨打，但是落后有可能被淘汰，所以还没有足够强大时，有时装装孙子也不是什么坏事。 大丈夫，能伸，也能屈。 彼得拿起一大玻璃杯，随手拿过一支XO倒了起来，一下子就倒了满满一杯，对赵风说：“赵，来，喝吧，喝一口我给你一万件的订单。” 不就是喝酒吗，赵风虽然少喝，但还真不怕喝，一身功夫不是白练的，由明劲练到暗劲，小说里千杯不醉、用武功把酒从穴位处逼出那只是虚构，但是赵风的体质比普通人强，分解酒的能力是普通人的好几倍，60度的白酒赵风喝个三五斤不是问题，这种洋酒可以说是小儿科。 一口一万件订单，这有什么难，有本事多倒几杯，看能拿多少订单。 赵风想起一个叫梁家辉的演员在电影里的搞笑表现，和别人赌钱输得精光后，男主角给他一叠钱，算是让他有钱回家，他一本正经地说这是侮辱，可别人想收回钱时，他马上抢过钱，一脸贱贱地说，可不可以再侮辱他一百几十次。 就当赵风准备喝酒时，彼得突然用手挡住，摇摇头说：“慢着。” “怎么，改变主意了?” 彼得摇摇头说：“NO，只是这样对你来说太简单了，也显得那一万件订单太没有意义，应该增加一点难度。” 说话间，彼得拿下起旁边的烟灰盅，看也不看就倒入那杯酒中，对赵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来吧，喝一口就给一万件的订单，我这人最有同情心的了，哈哈哈....” “彼得，你这个方法太有创意了。” “这可有点难度。” “你们可不要小看赵，彼得，一会赵把他喝完，这订单可不少，哈哈哈”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就是前面和赵风合作愉快的威尔，也忍不住出声调侃。 金至尊提供优质廉价的首饰给他们，还承诺可以把货款延迟三个月再给，而彼得也答应把他旗下的首饰放到他们的首饰店内售卖，只需给一部分的订金，剩下的可以售后结算。 相当于借鸡生蛋，在利益面前，威尔、玛丽等人很清楚站在哪一边。 现在是买方市场，每年的珠宝展那么多，根本不缺首饰，也不缺优质的首饰，没有什么人是不可替代，再说赵风的嘻哈系列首饰只占他们销售额很小的一部分，而他们也深信，在彼得和田中佳美的打压下，九邦很快就会支撐不住。 昨天已经过去，对商人来说，最重要是把握现在，放眼未来。 田中佳美也掩嘴笑道：“彼得，你不要小看赵桑的决心，听说他是练过功夫的，别人做不到，不代表赵桑做不到，这可关系到一个企业的未来，就是洗个胃也不用花多少钱嘛。” 赵风明白了，威尔平时都是在邮件或电话中商谈生意，然后转帐和邮寄的方式完成交易，原因很简单，从美国到花城，隔着半个地球，出行一趟的花销可不少，可是他依然选择前来签约，很显然是彼得故意找他们来恶心一下自己。 给别人希望，然后又当面亲手扼杀这股希望，对有些人来说，他们喜欢这种主宰别人命运、玩弄别人感情的快感。 在场的人都看着赵风，看他有什么反应。 田中佳美对一旁的保镖打了一个眼色，她怕赵风一激动，把彼得打了，那就不好了。 面对着众人的嘲讽和冷眼，赵风的脸色先是一青，不过很快就释然，甚至嘴角有了淡淡的笑意，好像这些不是嘲笑的不是自己，而是给自己鼓励一样。 在众目睽睽之下，赵风动了，只见他慢慢把手伸向那杯混着烟灰和烟头、看着就倒胃口的酒杯，少倾，赵风的手已经握住了这杯充满耻辱的酒。 威尔、玛丽等人瞪大眼睛，有些吃惊地看着赵风，脸上写满了惊讶，特别是威尔，他没想想像赵风为了企业，竟然能接受这种侮辱，有点颠覆他对赵风的印象观； 彼得站在田中佳美的旁边，轻轻挽着她的纤腰，眼现寒光面露嘲笑，他昂着头，居高临下看着赵风，有点像站在云端上俯视着地上的蝼蚁一样，这种怀抱美人、指点江山的感觉对他来说很享受，看着最讨厌的人被自己这般欺凌却不敢反抗，大仇得报的感觉真的很美妙； 在彼得眼中，赵风只是一个无可救药笨蛋，因为他早就打好主意，就是赵风真咽下去，自己也会在订单上百般刁难，到时鸡蛋里挑骨头，一个劲让他返工，说是给，没说什么时候给，彼得打定主意，到时就用一万几千件好好折腾一下赵风，让他好好体现得罪自己的后果； 田中佳美的神色很平淡，她是一个很少表露自己情绪的人，什么事都要争，但又做出一副什么事都与她无关的面孔，看着赵风委服，眼里除了嘲讽外，还有一丝丝佩服。 在日本，很多人都是从低做起，就是名牌毕业生进公司，很多会安排比较低的工作，例如前台、洗厕所，培养他们坚忍的性格，赵风能做出超乎常人的动作，反而让她觉敬佩。 这样的对手，也可怕。 赵风的脸色还是从容，握住酒杯后，轻轻拿起来，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彼得，彼得看到赵风盯着自己，眼中笑意更盛，冷笑地说：“要想订单，喝呀，喝一口给你一万件，喝完这杯，我给你十万件的订单，以上帝的名义保证。” “好！” 赵风点点头，嘴角微微向上翘，话音刚落，眼中厉光一闪，气沉丹田，全身的气力一下子集中在握杯的右手上，要是看得清楚一点，可以看到的赵风右手指间的青筋瞬间突现，那充满力量的右手好像一个铁爪一样猛地一压，“砰”的一声，那只玻璃应声而碎，玻璃杯中带着烟头和烟灰的酒好像有眼睛一样，大半溅落在一旁的彼得身上。 自从经二大爷指点后，赵风突破瓶颈，也掌握了力量的巧妙运用，由明劲化为暗劲，到达这种境界，就是钢铁上也能留下浅浅的指痕，像握碎这种玻璃杯，更是轻而易举。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赵风一边帮彼得拍着衣服一边说：“太紧张了，这什么杯来的，用力一点都会碎，彼得先生，你没事吧。” 被突与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彼得的笑容好像一下子凝固，当他看到赵风的动作，更是愤怒，一下子把赵风推开说：“你，你干什么，给我滚远一点。” 太龌龊了，明显是故意捏碎，又故意把杯口对准自己，把那酒泼在自己身上，弄脏彼得最喜欢的这套阿玛尼限量版西装后，表面是帮忙清理，实际上是把他手上的脏酒脏物往干净的地方擦。 这是干什么，把自己的衣服当成是擦布? 彼得当场气得脸都青了。 赵风被推开后，那手差不多擦干净了，随意拍了拍手，一脸可惜地说：“这到手的十万件订单都拿不到，看来我与这笔订单是有缘无份了，好了，不打扰几位聊天，不再见。” 冷漠地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人，把这一张张虚伪的面孔记在脑海后，赵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转身潇洒而去。 跟这些人在一起，不过是与虎谋皮，求人不如求己。 从踏出花城大酒店的那一刻，赵风的内心已经决定，九邦要走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自力更生，不看别人脸色。 起步也许很艰难，但在赵风心中，已是义无反顾。 就在踏出大门的一瞬间，背后还传来彼得气急败坏的声音：“赵风，你等着，你的九邦一定会完蛋，我要你在首饰届没有立足之地，你就等着瞧。” 298 初衷、现实和理想 “风哥，怎么样?”赵风一回到公司，心急的杨舒马上走过来问道。 从机杨回来后，杨舒自觉自己做得不好，心情低落，工作都有点心不在蔫，老是盯着门口看，赵风刚进门，她就发现了。 “风哥，那威尔怎么说?” “金至尊的人，怎么知道威尔先生来的?” 王成、邓飞等人纷纷上前发问，就是胖子和林沐沐，也罕见地凑了过来，现在九邦处在寒冬，在场的人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来自欧美方面的订单对九邦来说，很重要。 大家都等着赵风能给大伙带回好消息。 看着众人那期盼的目光，赵风一脸从容地说:“金至尊从中破坏，那些人从中压价，那价钱太低，根本做不了，我拒绝了。” 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力，赵风换个说法，让员工的心里好受些，就像一个做不下去，自己辞职比被炒显得更体面一些。 赵风的话一出，在场的人马上变得沉默，而杨舒有些自责地说:“都怨我，要是我主动一点，看准一点，就会把威尔一行接回九邦，不会让金至尊的人得逞了。” “杨舒，这不关你的事”看到杨舒一脸自责的样子，眼睛都有些红了，赵风连忙安慰道:“都说了，这不是的你的责任，威尔和金至尊的人早就有联系，是他们欺骗了我们的感情、也是他们让你扑了个空，跟你没一点点关系，你不要自责。” 邓飞也马上安抚杨舒。 胖子有些担心地说:“那现在怎么办，再做一个星期，手里的货差不多就可以做完。” 看到有不少员工把注意力放在这里，赵风对几个骨干说:“好了，这里说话不方便，到我办公室商量吧。” 没多久，一行人到赵风的办公室坐下，准备商量对策。 等众人都坐下后，赵风开口道:“现在员工的情绪怎么样?” 看到众人都沉默不说话，胖子开口说:“现在开工还算正常，有工开，员工的绪还不错，不过再过多一个星期，手上的货做完，到时没有新的订单，他们会怎么做，我们就不知道了。” “现在情况大家都清楚，大家想想，看有什么办法解决，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赵风开口说道。 邓飞想了想，开口说:“公司员工超千人了，每天灯油火蜡要没少花钱，有订单还好，可是现在田中佳美那小娘皮铁了心跟我们过不去，嘻哈系列的订单也没了，估计近期的日子都不好过，看来有必要劝退一部分员工。” 听到邓飞说劝退两个字，赵风楞了一下，心里感叹，果然是位置决定脑袋。 劝退是让员工看不到希望，自己递交辞职信，公司批准后，双方和平分手，员工解除合约，可以别谋高就，而公司也不用赔偿，要是辞退员工，那要按劳动法赔偿。 当然，也有些黑心的老板，想解雇一个人，不会光明正大解雇，而是对他百般刁难、让他感到憋气、没前途，就自己辞职，这样可以省下一笔遣散费。 其实也赔得不多，就是按劳动法，工作一年就补一个月，不足一年按一年算，九邦成立没多久，最多是补三个月的基本工资，但是架不住人多。 现在邓飞是镶嵌部承包人，他是站在资本家的立场，要是换作他是员工，肯定是想着怎么多拿补偿了。 这是一个由劳动者转化为资本家的思维转变。 人是自私的动物，习惯地按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想，邓飞也不例外。 当然，这个自私是绝大部分，也不能一概而论，像父母对儿女的爱，那是只计付出不计回报，兄弟和真诚的朋友之间，也有相互帮忙、不离不弃的现象，最起码，邓飞对赵风还是很讲义气的。 杨舒有些不忍地说:“现在好的员工难得，好不容易才扩大到这个规模，遣散容易，到时再召回来就难了，要不，想等等，看看伦敦国际珠宝展什么样的情况再作打算。” 员工和公司之间，也有磨合，找一个有技术、品行好的员工，也不是很容易，老员工最好地方，就是知他他的品行、能力，无论做什么，都能很快顺利进行，无论是在管理上还是减耗上，都是不错的选择。 九邦能有现在的规模不容易，现在的员工，当时都是十里挑一选出来的，有不少是从其它首饰厂跳槽过来的精英，还一部分是辛苦培养、现在刚刚上手的学徒，就这样放弃，还真不甘心。 王成开口道:“要不找个理由放假吧，反正以前天天做，假也放得少，一口气放一个月，等假放完，到时珠宝展的成果也出来了，到时看菜下饭吧，能留就留，留不了，好聚好散。” 放假能留住人，还不用支付工资，这个想法得到邓飞、胖子等人的认同。 众人各抒己见时，赵风没有说话，而是有些走神地转着笔花，看他有些发呆的样子，熟悉的人都知道，赵风有些云游天外了。 杨舒一直留意赵风的举动，看到赵风抛出问题后，一直没有发表意见，忍不住问道:“风哥，你是怎么想的，大伙都听你的意见。” 赵风的确云游天外了，其实从出花城大酒店的那一刻，就在思考一个问题:初心、现实和理想的差距。 初衷是赚钱，改善自己的生活、改变自己的命运，这一点对身家过千万的赵风来说，早已经达到； 理想是创立自己的品牌，不再成为受剥削的对象，改变华夏位于首饰产业链最下游的位置，拒绝再为他人作嫁衣裳； 现实是，现在还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九邦为了接一张代加工的订单施展百般方法，好不容易有一点成绩的嘻哈系列首饰，也因威尔等人的“变节”，面临着夭折的危险。 用现在流行的一句话来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杨舒的话一出，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赵风身上。 如果把九邦比作一个人，员工是血肉，邓飞、王成、胖子、杨舒等人是骨干，毫无疑问，赵风就是这个人的“大脑”，所有的行动，都是大脑来指挥、决定。 赵风在福缘时，就有非常高光的表现，从福缘出来后，创立九邦，经历谢吉祥、太子等人的多方打压，可是每次都化险为夷，绝缝逃生，在邓飞等人眼中赵风不仅是带他们走出低谷的贵人，更是信得信赖的对象。 他们相信，无论什么时候，跟着赵风准没错。 一路以来，邓飞等人多次被人挖角，可是他们都坚持下来，就是相信跟着赵风有更光明的前途。 赵风没有正面回答杨舒的问题，而是开口问道:“我问你们一个问题，我们每天这么辛苦工作，为了什么?” “为了生活，为了赚钱啊”口直心快的邓飞毫不犹豫地说。 胖子、王成、林沐沐等人也深以为然地点头表示赞同。 “啪”的一声，赵风打了一个响指，点点头说:“没错，是为了生活，是为了赚钱，那么我们每天这么辛苦，赚得多吗?我的意思是，我们辛辛苦苦做一件首饰，可是从它们手上赚得多吗?” 杨舒摇摇头说:“老实说，不多，一件首饰，有原料商要赚、税费运费要扣除，其中大头还要让销售商拿去，所以，留给我们的真的很少，举个例子，要是一件首饰能赚十元，我们能拿下一元就算不错了。” “是啊”邓飞有些愤愤不平地说:“有些首饰，成本和人工加起来也有几百块华夏币，可是那些人一贴上所谓名牌标签，摆放在柜台上，就卖几千块，还是美元，就是想想都眼红。” 林沐沐也开口道:“这算什么，那些皮包才叫贵呢，我有个朋友是做手袋的，那些手袋才三五百的成本，一贴上牌，卖十多万呢，那才叫暴利。” “是啊，那些奢侈品太贵了，有时看到那价钱都得掉头走。”胖子也发表意见。 听了众人的议论，王成心中一动，看着赵风，开口问道:“风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 赵风对众人摆摆手，等众人都静下来了，继续问道:“大家说说，我们和金至尊，我是说太子掌管时的金至尊，有什么差别?” “差别当然有”胖子马上说:“金至尊名声响、资格老、人才储备深厚、设施完备、实力雄最呗。” “没错，不过我觉得，最大的差别是金至尊有钱”赵风开始解释道:“太子有钱，有钱到花十多亿去投资钻石矿，除了金至尊多年以来的积累外，带有其它因素。“ “其实很多首饰厂并不比金至尊历史短，为什么他们没有金至尊的规模、没太子有钱呢?很简单，金至尊有自己的品牌，有自己的直营店，从生产到销售，没经其它人的手，除了第一时间反馈客人的意见、准确捕捉时尚风向，最最重要的是，可以把商品最大利润化，吃独食。” 杨舒眼前一亮，马上说道:“风哥，你的意思是，准备开实体，搞直营店?” “没错，有这个打算”赵风一脸霸气地说:“我不仅要开直营店，还要开到欧美，赚美金、挣欧元，威尔他们不是投靠金至尊吗，很好，做不成朋友，那就做敌人，有机会就在他们的旁边开店，顶死他。” 这个理想是好，可是杨舒有些为难地说:“风哥，欧美的地区是资本主义国家，物价很高，人工也高，真是做直营店，那压力可不小。” 赵风点点头说:“那当然，首饰可是高档商品，需要摆在繁华的商业旺地，那些地方都是寸土尺金，太子那么丰厚的家底，也就是搞个超级专柜，为什么，就是他的财力要铺开，只能租个柜子，而不是开一间直营店，太子都做不到，现在我们九邦也做不到。” 看到众人有些失望的样子，赵风突然微微一笑，语带玄机地说:“其实，富有富的做法，穷也有穷的方法，有些事我们可以取巧，例如说，花小钱办大事。” 郁闷 今天跑去野外写作， 拿着手提去公园写了一天， 回来竟然不能开机， 崩溃中， 今晚估计不能更新了，抱歉！！ 299 电视销售 胖子吃惊地说：“风哥，怎么花小钱办大事？” 所有人都看着赵风，看看他有什么主意。 赵风开口道：“产品可以自产和代加工，而销售也可以分为代售和直营，我们知道，一件产品，无论设计有多成功、宣传有多到位，而最后的成败是由销售终端决定，从柜台到到客人手上，也就是一步，但这一步是最重要一步，也是花费最大的一步，税费、房租、人工、水电等等” 稍稍顿了一下，赵风突然语出惊人地说：“为什么，我们不跳过这一步呢?” 胖子眨眨小眼神说：“风哥，你的意思是，我们自制自卖，这钱自个赚?” “有这种想法。”赵风点头承认。 危机危机，有危就是机，这次九邦遭受到打压，其实也是一个转变的机会，迫使赵风下定决心，准备把精力放在开创自己的品牌上。 很多前面做得好的人，慢慢被社会淘汰，这些不是没有头脑、也不是没有眼光，而是没有割舍眼前利益的决心，也缺乏迎难而上的勇气，在商海，有如逆流水行舟，不进则退。 “风哥，你不会想让我们去街头做小贩吧?”胖子有些吃惊地说。 不能洗金后，农场胖子没有技术，而农庄郝蕾又足够优秀，九邦在下发权力后，胖子也开始参与到日常管理，对九邦的财务很了解，他知九邦虽说没欠钱没外债，财务很健康，但是帐面的钱没多少，要是自产自销，光是原材料就要压进去不少钱，以九邦现在的能力，哪里还有钱租店雇人做直销? 一句话，九邦是自守有余、开拓不足。 胖子想像中，赵风是让大伙去做小贩，自产自卖。 反正二人也摆过街头，在这方面有经验。 赵风摇摇头说：“自己上街卖，能卖多少?再说没名气没口碑，谁会相信你?” “是啊”林沐沐附和道：“现在那些商人为什么把店选择在商业旺地，还花那么多钱去装饰门面、提升员工的形象，就是给客人信心，让他们感到商家是有实力的，所卖的产品质量有保证，要是我们去街头售卖，只怕那些客人看一眼，就对我们没了信心。” 杨舒也开口道：“是啊，风哥，首饰不是零食小吃，客人的信心指数很重要的。” 赵风伸出右手食指摇了摇说：“不，我们的首饰可不是那些烂大街货，我计划线上销售。” “线上？什么意思？”邓飞也听得有些糊涂了。 “风哥，你给我们解释一下吧。”王成也一脸好奇地说。 看到众人一脸期盼的目光，赵风开始解释道：“不知你们有没有注意，经济的发展，科技的进步，人的生活方式也在变化，像我们父母小时候，买包盐、买个糖什么的，都要到镇上去赶集，那时东西少，选择也少，可是到了我们这一代，村里就可以买到，现在呢，要什么，有时候打个电话，别人还送上门呢。” “以前买东西，就是听口碑，别人说好就买，可是现在呢，大家可以看电视、电台广播和报纸杂志推介，我问一下你，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在电视上做？” 杨舒应道：“这个太简单了，那是提高知名度，让更多人知道他们的产品，了解产品的用途和质量，只要消费者认同，就会购买他们的产品，虽说购买空要花费不少钱，但只要观众认可，加大产品的销量、提升企业的知名度，这一切还是值得的。” “你说得很不错，现在的模式大多是这样，企业出资做，增加曝光率，然后承销商、代理、终端销售店铺会踊跃拿已经附加了费的产品，最后把商品卖到慕名而来的顾客身上。” “可以把这些关系绘成一个生物链，企业、承包商、代理商、终端售卖商，这是大部分企业固有商业方式；以金至尊为首的企业，它们实力雄厚、产品质量过硬，跳开中间承销商、代理商的环节，直接到销售，减少了中间环节，不仅避免利润流向中间商，低成本运作也让自家的产品更有竞争力。” 看着洗耳恭听的众人，赵风继续说：“俗话说多只香炉多只鬼，做生意也是，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开销，对企业来说，一件事越简单，落到手里的利润就越多，刚才说的，还是有些名气企业的做法，换成像我们这些没有名气、只是做代加工的厂家，更是处在被动的位置，所以，我们得变得更聪明才行。” 邓飞皱着眉头说：“风哥，你还没有说，什么叫线上，什么叫线下呢。” “以前我们买东西，只能到商店，但是现在有了电视、电脑还有电话，买卖的手段也可以多样化，线上交易，那是一个虚似体，我们知道有什么，但是看不到本体，而线下，也就是我们平日到实体店。” 胖子听到有些云里雾外，闻言苦笑地说：“风哥，你能不能说得简单一点，你也知，我斗大的字也不认识一箩。” “我听起来，也不是很明白，有时候，总感到我和风哥不是同一个地球的人。”王成有些发苦地摊摊手，难得幽默地说了一句。 “我同意”邓飞也举对双手说：“我有时觉得，自己和风哥的思维不是在同一个频道。” 赵风闻言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大致把两者的区别说了一下。 二世为人的经验，赵风知道再过十多年，那是电商横行的年代，像华夏创立的阿里巴巴，一个自创的狂欢节创下过千亿的营业额，美国的电商亚马逊，也是年年创纪录，电商把一向傲娇的实体店冲击得七零八落。 当然，创立才二年的亚马逊还在主推图书项目、举步维艰，而阿里巴巴的创始人小马，估计还在为投简历而苦恼，电商还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现在电商销售还是一个问题，主要是支付手段还没有跟人，而人们也没有养成网购的习惯。 赵风要花小钱办大事，就是取巧。 金至尊能赚那么多钱，有那么大影响力，就是他自产自销，把原本给中间商的利润去提升自己的竞争力有关，而赵风的想法更绝，为了“花小钱办大事”，准备在金至尊原有的基础上，再减去终端销售的环节。 杨舒听得傻眼了，闻言吃惊地说：“没有终端销售，也就说没有实体店，这，这怎么行？” 赵风打了一个响指说：“有，电视销售。” 300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电视销售?这行不行?”胖子有些怀疑地说。 王成也好奇地说：“风哥，这听起来有点玄啊，靠谱吗?” 不仅胖子和王成不相信，就杨舒、林沐沐她们几个也表示怀疑。 这也难怪，华夏在建国后，经济文化生活发展滞后，人民的生活水平不高，直至改革开放后才有长足的发展，现在很多事都处于发展阶段，像电话销售在国外已经成为常态，不少国家或地区已经开通了电视购物频道，专门用来推销商品，特别是在欧美地区，已经有一套很成熟的电视销售商业模式，可这些在华夏还没有萌芽。 都说看菜下饭，九邦现在事业受到挫折，赵风手上的资金也不多，只能灵活地运用资金，精打细算，准备用“小钱办大事”，在金至尊自产自售的基础上，再减去一个步骤，就是实体店也省去了。 自己做销售，做不能少，赵风想起后世的电商模式，然后想到最初的电视销售模式，决定把和销售结合起来。 赵风耐心把自己的设想说出来后，邓飞、杨舒等人都听得心悦诚服，不少人看赵风的眼神都变了： “风哥，你真是太神了，真是什么都难不到你。”邓飞一脸佩服地说。 杨舒附和道：“是啊，这办法太妙。” 胖子有些好奇地摸了摸赵风的脑袋说：“风哥，你脑子是怎么想的，哪里这么多好主意?” “一边去”赵风没好气地说：“这是去年去伦敦国际珠宝展时，我在酒店房间的电视里看到的，当时就是一个想法，觉得这样挺有意思，现在九邦有困难，就想起这个办法，其实你们平时多留意一下身边的事，生活中处处包含有智慧。” 听到这里，胖子、邓飞、杨舒等人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当日他们和赵风一起去英国，他们一有空就跑去看名胜古迹、看街景、购物，还真没留意电视节目。 其实除了杨舒，胖子和邓飞都不会英文，认个路都难，更别说看电视了。 胖子磨拳擦掌地说：“风哥，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赵风打开软件，看了看工作的排程，然后开口说道：“我们手上的货，接进度来说，一个星期可以交付，但是交货期还有半个月，这样吧，你们安排一下，每天晚一个小时上班，提前一个小时收工，尽可能把工作延迟到交货日，让员工们先不要闲着，而这段时间，我也好做点准备。” “风哥，还要做什么准备?”胖子有些不解地说。 赵风一脸正色地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所谓的粮草，就是钱！ 钱不是万能，但是没钱万万不能。 赵风准备采用电视销售的方式，这样可以少去开实体店所需的花销，但是，原料要钱、人工要钱、让电视台做也要钱，而这些钱的数目还不小，到时还有一些额外的开销，现在九邦的帐面上只有三百多万，而这点钱还不够买原材料。 需要时间去弄钱，还要梳理关系，如找到合适的电视台合作，在这过程中，还要合适的人选在电视上进行推广。 第一件事，就是弄钱。 过千员工的企业，每天生产力是惊人的，小打小闹肯定不行，赵风决定要么不干，一干就干一票大的，同时开辟两个市场，一个是亚洲市场，一个是欧美市场。 现在是摸石头过河，见步走步，只有广撒网。 估算一下，原料、人工还有电视台的费用，少说也要一千万的预算，缺口高达近七百万，此外还要准备员工一个月的工资支出，一想到这里，赵风就有些头痛。 估算一下，车子需要用，就算有人肯要，价格也大打折扣，没出售的必要；那四十套学位房升值空间很大，再说现在还在还贷中，现在把它卖了太可惜；农场和农庄都是会下金蛋的鸡，赵风也舍不得把它们卖了，算来算去，赵风把目光落在办公室那只保险柜上。 保险柜是存放贵重物品的专用工具，赵风办公室这只保险柜是德国进口的保险柜，采用高强度合金钢打造，需要密码和指纹双重认证才有打开，里面存放着重要文件、证件还有留作备用的三十多根金条，此外，还存着赵风从缅甸带回的二块翡翠。 一块是赵风赌石赌出来，一块是和别人赌气赢来的，水种都很不错，价值四百万以上。 这二块翡翠，本来是准备留来以后用的，可是形势比人强，赵风也只能咬牙把它套现了。 先看一下能卖多少钱，剩下的再慢慢想办法。 卖翡翠，找郝威最靠谱，他是花城玉石协会的会长，也从事玉石方面的生意，卖给他不会吃亏，但是赵风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找别人。 麻烦郝威够多的了，郝威不是自己的保姆，再说自己和郝蕾的事还没有纠缠清楚，到时真相大白后，让别人说自己借用感情来圈钱就不好了。 最后赵风选择一间名翠月轩的翡翠玉石专卖店出售。 翠月轩位于花城中心路，是花城的老牌玉石店，专门经营高档玉石翡翠，虽说名气比不郝威致石斋，但口碑一直不错。 赵风提着一个手包进行入翠月轩，马上有一个穿着制服的服务员欢迎上前：“先生，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别的地方一进门，销售员就问要买什么，而这里却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虽说意义一样，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前面显得公式化一些，而后面显得更人性化，让人感到有一种别样的温馨，别看这小小细节，但有时能起到截然不同的效果。 记得有一个故事，在美国有个优秀的销售员，在同一个卖糖果的柜台，她的业绩是同事的好几倍，别人问她成功的原因，原来是称糖果时，别的销售员喜欢一下子多拿点，然后慢慢减少，直到合适的重量，而她喜欢少拿一点，然后慢慢加上去。 糖果的重量是一样的，但是她抓住顾客喜欢“多”的心理，慢慢加，因为在顾客心里，给的钱是一定的，那盘子里的糖果已经是他们的了，从盘子里拿走，越拿越少，心里自然越来越失落，相反，当看到盘子里的糖果不断增多，心情也越来越好。 这一点华夏人也是一样，称东西时，看到小贩那秤翘得高高的，虽说只是多了一点点，可是脸上也有“占了便宜”般的微笑。 想归想，赵风还是微笑地说：“你们收翡翠吗，我有切出来的翡翠原石想脱手。” 翠月轩的门口，就挂着回收翡翠玉石的牌子。 “收，这位先生，方便让我看一下吗?”那美女服务员闻言楞了一下，再次说话时，脸上多了几分敬意。 翡翠分成原料和成品，赵风说“切出来的翡翠原石”，一下子就点明二个要点：翡翠切出来了，不是可赌性的原石，切出来没有加工成饰品，现在的状态是原料，那服务员一听就知是行家。 赵风点点头，拉开链，把袋子里的翡翠给美女服务员看，只是看了一下，那美女服务员马上恭恭敬敬地说：“先生，请随我到贵宾室，我马上通知经理。” 能在翠月轩工作的，都有一定的鉴定能力，那美女服务员只是看一眼，就知道这桩生意自己这个级别是做不了主，只能找经理来拿主意。 那块头和种水，一眼看去就是过百万级别的，就是经理，也要请求老板才行。 这么重要的买卖，自然不能在大厅内进行，价值过百万的货物，要是让人抢了，到时也不知算谁的责任，再说生产成本在每个行业来说都是秘密，可不能在顾客面前暴露。 翠月轩是一间大型的翡翠玉石售卖场，一楼是普通玉石，价值多数在几百元到一万元之间，二楼是高档玉石饰件、翡翠摆件，单价都不低于万元，而三楼是谈重要买卖的地方。 作贵宾的待遇不错，赵风刚刚坐下，就有人送来咖啡和点心，咖啡不是速溶的那种，而是人工手磨的，非常香醇。 “赵先生，鲜奶和糖，需要放多少?”美女服务员主动送来伴咖啡的糖和鲜奶过来，很细心地问。 “谢谢，我自己来就行。”赵风拿过鲜奶，自己加了一些进去调味，至于那特制的黄糖，一点也不放，在赵风看来，放了糖就感受不到咖啡豆的香与醇。 就在赵风加鲜奶的时候，贵宾室的门被推开，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头走进来，美女服务员一看到，马上开口叫道：“经理。” “小叶，这里交给我，你可以回岗位了。”老头轻轻点点头，微笑地说。 “是，经理。” 等小叶走出去，老头笑着伸手道：“鄙人姓郭，赵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赵风第一次来翠月轩，没想到这个姓郭的经理还认识自己，楞了一下，伸手和他握了一下，笑着说道：“郭经理，你认识我?” “呵呵，想不认识也难”郭经理微笑着说：“赵生你现在可了不得，s级技工，九邦首饰的老板，是员工中最会做生意的，又是老板中最懂技术的，花城就这一亩三分地，你们是做首饰，我们主要经营玉石，都说金玉不分家，要是像你这种大人物都不认识，那就是白混了。” 赵风呵呵一笑，说了一声过奖，然后把手抽回。 301 变卖 客套了二句，郭经理笑着说：“赵先生，听说你准备出让两块翡翠，能让我开开眼吗?” “当然。”赵风把包放在桌面上，轻轻推向郭经理。 郭经理打开提包一看，不由眼前一亮，很专业地从身上拿出一副白手套戴上，这才小心翼翼地拿出那两块翡翠，先是拿放大镜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又拿强光手电照看，最后还放在灯光下查看翡翠的通透度，特别是那块红翡，反复查看了好几遍。 放下后，郭经理忍不住赞道：“好东西，这两块都是老坑翡翠，种水好，绿的绿得春意盎然，红的红得喜庆动人，都是顶级上好的翡翠，没想到赵先生还有这么好的翡翠，今天真是长眼了。” “郭经理过奖了”赵风不想再和他客套，径直开口道：“不知这两块翡翠，贵宝号能出什么价?” 不用说，赵风也知这二块翡翠好，本来还想留着，有合适的机会，打造几件首饰，可是现在为了筹钱，不得不把它们折现。 说得再多也没用，最重要的是，价钱。 郭经理又仔细看了一会，然后摘下眼镜，一边擦拭着一边说：“嗯，这两块翡翠真不错，如果赵先生能割爱，我们愿意以380万的价格收购。” 什么，才380万? 赵风闻言大吃一惊，眉头也不自觉皱了起来。 在赌石时，老秃给两块翡翠的估价都是50万欧，合起来100万欧，然而，按照欧元和华夏币的汇价，有八百万左右，赵风知道翠月轩给的价格，肯定没有老秃和郝威给的多，来之前心里的底线是500万，这已经给翠月轩留有很大的赢利空间，没想到，这个郭经理给的价格，还不到四百万。 赵风摇摇头，有些开玩笑地说：“这两块都是玻璃种的料子，个头和种水都很不错，郭经理，都是行内人，你不会想来个落地还钱吧?” 漫天开价，落地还钱，还是商人一贯的技俩，现在郭经理给的价，估价连价值的一半都没有，这价砍得也太凶了。 面对赵风的调侃，郭经理有淡然一笑，然后开口道：“赵先生，都说金有价玉无价，好玉也要碰上舍得出钱的有缘人才行，你也是生意人，也知道收购价和销售价是不同的，老实说，这两个翡翠真不错，这几年像这种品质的翡翠不多见了，再收藏几年，说不定行情会更好，但是。” 郭经理话音一转，有些遗憾地说：“现在中央大力反腐，玉石传统的地位，近年被钻石和各种有色宝石冲击得很厉害，今年价格还跌了不少，所以价格也有些不尽人意。” 赵风知道，自己主动找上门，在谈判上已经处在劣势，但是380万的价格还真太低了，闻言摇摇头说：“郭经理，你都说金有价、玉无价，现在缅甸的翡翠越挖越少，我相信它的价值早晚会涨上去，你这个价格我不能接受，看来，我跟它无缘，贵宝号跟它也无缘了。” 说话间，赵风打开提包，准备把翡翠放回手提包中。 “等等”郭经理看到赵风收拾，马上说：“赵先生，不着急，万事好商量，不知这两块翡翠，你觉得多少合适?” 赵风这两块翡翠的品质很高，特别是红翡更是难得，颜色喜庆、种水上乘，近年来这类翡翠大受追捧，价格也越来越高，郭经理一眼就看中它。 380只是一个试探价，前面把价压低，后面才好议价。 赵风嘴边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闻言停了手，开口说：“380万太低了，我觉得打个滚差不多。” 打个滚就是翻一番，760万。 郭经理落地还钱，赵风也不含糊，给他来一个“漫天开价”。 “呵呵，赵先生，你这议价能力也太...厉害了”郭经理有些苦笑地说：“赵先生，劳烦你稍等片刻，这事我请示一下老板，因为，你的价钱已经超出了我的权限。” 看赵风的出价，估计没500万拿不下来，而这个级别只有老板才有权拍板，郭经理也不敢擅作主张。 “有劳。”赵风也知几百万的生意，一个经理的确很难决定，还要话事人来才行。 郭经理笑着点点头，推门而出，径直向旁边的办公室走去。 此刻，翠月轩的老板赵润阳正在办公室陪着一位客人，这位客人，既是同行也是合作伙伴，也算是赵润阳的顶头上司 赵润阳担任花城玉石协会的副会长，他的顶头上司就是担任会长的郝威，二人正在商量投资一个西北地区的玉石矿，正在商量抱团投标的事。 有自己的原料来源，不让别人赚自己钱，可以省一笔，还可以赚一笔别人的钱，最重要的是，可以保证优质原材料供应。 这就是抱团的好处，无论是郝威还是赵润阳，都吃不下那个玉石矿，两人联手，不仅实力大增，还可以摊薄了风险。 “郝老弟，那矿已经开采了十多年，现在投资，还有价值吗?”赵润阳有些担心地问道。 郝威指着一叠资料说：“赵老哥，那矿是老矿不假，但是我找过不少老矿工问过，他们都说还大有可为，那些国营大老爷的作派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个只顾着捞钱，哪里理会赚多少，花了大价钱从前苏联淘了一套采矿设备，价格可以买一套新式的全新采矿设备，可是他们弄了一套翻新的二战时的采矿设备，中间不知落了多少进自己的腰包，那开采能力太低，开了十多年不假，可是管理不行、设备跟不上，所以连年亏损，这才给我们机会。” 说到这里，郝威一脸从容地从资料里抽出一张好像一团模糊的图片递到赵润阳面前：“赵老哥，你先看看这张图片再说。” 看着好像一团雾的图片，赵润阳一脸疑惑地说：“这是什么，怎么看起来那些抽象画的?” “呵呵，这是新技术，卫星遥感技术听说没有，就是卫星在太空中拍的，那技术厉害，几百米地下有什么，它都能侦察得出来，好像是用特殊的波长捕捉地下能量的波动，不同的矿藏就有不同的频率什么的，反正这玩意我也不懂，你看看这里，白色这条线，这是玉石的矿脉，原来那个国营矿厂，挖了十多年，也就挖了三分之一，好鱼沉归底，好东西在这里呢。” 赵润阳瞪大眼睛，仔细看了一会，然后吃惊地说：“郝老弟，厉害啊，没想到这种机密的图你也能搞到，果然是手段通天。” “什么通天，我们国家在这方面技术还不成熟，这是我托关系，花了三十万美金请俄罗斯航天局帮我秘密探测的”郝威开口说：“就这事，赵老哥你要是有兴趣，我六你四，但是那钱得对半出，我管生产你看帐，亲兄弟明算帐。” 赵润阳只是犹豫了一小会，很快爽快地说：“成交！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你呢。” 表面上郝威占了便宜，出一半钱就占六成，赵润阳明白，没有郝威，有可能出更多的钱也拿不下，像这种国有资产，手续非常麻烦，弄不好吃不到鱼还弄一身腥，就是拿下来，到时购买设备、拿到开采许可、安全生产这些也非常麻烦。 有郝威在，这一切变得简单。 像有的生意，还没开始，就得分几成干股出去，现在郝威只拿一成好处，而帐还归赵润阳管，所以赵润阳觉得还是划算。 就当二人准备进一步商量细节时，办公室的门突然响了，接着桌面的对讲器响了：“老板，有个客人可能要你亲自出面。” 赵润阳的办公室做了隔音处理，就是站在门外贴着耳朵，也听不到里面说什么，所以赵润阳安装了对讲器。 “进来说。”赵润阳边说边对郝威做了一个抱歉的动作。 郝威大度地说：“没事，生意要紧。” 得到允许后，郭经理推门进来，先和郝威打了个招呼，然后开口说：“老板，有个客人送来两块翡翠，品质都在玻璃种以上，其中有一块还是罕见的红翡翠，我开价380万，而他还价760万，这个数目太大，看来得你亲自出马才行。” 赵润阳还没开得及说话，一旁的郝威皱着眉头说：“玻璃种的红翡?最近这种翡翠大热，郭经理，那卖翡翠的是什么人?” “哦，他算半个圈内人，这个人郝老板肯定不会陌生，他是九邦的老板赵风。” 果然是他。 郝威一听到两块翡翠，其中还有一块玻璃种的红翡，就感到很熟悉，要知道红翡很罕见，达到玻璃种级别的，更是难得，听到郭经理说这两块翡翠时，隐隐感觉有点熟悉，忍不住就问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是赵风。 九邦最近被人打压，生意不好，这点郝威早就耳闻，没想到赵风要为卖赌来的翡翠。 看来是经营遇到了困难，但他又不好意思跟自己开口，于是就偷偷变卖。 “怎么，郝老弟，你有兴趣?”赵润阳有些惊讶地说。 “只要价钱合适，好的料子都想要”郝威开口说。 赵润阳点点头说：“不错，现在翡翠是多，但是好的料子越来越少，我说，郝老弟，你不是想在我的地头，抢我生意吧?” 郝威拱拱手说：“料子的兴趣一般般，我是对他这个人更有兴趣，不瞒赵老哥，他是我妹妹的男朋友，未来妹夫，所以，今天想厚着脸皮想赵老哥卖个面子。” 302 时尚盛会 赵风走出翠月轩时，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二块翡翠卖出了660万的价格，这比赵风的心理底线高出了160万，加上九邦帐面上的300多万，勉强凑够了一千万。 有了这一千万，这就有了转型的启动资本，再筹备二个月左右的员工薪水就足够。 农庄有很强的现金流，帐面现金充足，农场的后备金不少，从中套一点出来不是问题，而胖子的小金库还有几十万可以用，身边还有郝蕾这个小富婆，这样一来，前期资金就有了。 “粮草”有了，赵风知道，是时候准备让先峰军出动，在赵风眼中，最适宜做急先锋的，就是香港分部的成员。 香港分部的前身是多宝集团首饰项目部，在郝威和柳双雄联手的收购战中，多宝集团把它转给赵风，算是“割地求和”，表面上叫三生贸易公司，一间独立运营的贸易公司，实则是九邦的分部。 主要是港资算是外企，享受很多优惠政策，赵风这算是合理利用规则。 别看三生贸易公司只有区区十几号人，可是效率极高，曾创下一年接超过价值五亿的订单，可以非常辉煌。 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三生贸易公司也有遭遇到挫折的时候，例如最近这些日子，作为负责人，唐悦感到，自己都快愁出皱纹来了。 愁的原因很简单，现在三生贸易几乎拿不到订单。 大环境好转，首饰市场的规模持续扩大，全球的交易额连创新高，本应大有作为，可没想到，曾经接订单接到手软的三生贸易，会变得没有订单可接。 变得无订单可接的原因有不少，最重要是有二个，金至尊的以本伤人，不计成本抢客源，还有一个原因是，公司被金至尊用重金挖了几个资深接单员离开，而这些接单员，直接带走一批客源。 金至尊的名气更大、价格更优惠，在不计成本的行动下，自然更有竞争力。 唐悦的脸色有点不好，不仅是睡不好，整个人还有一种无力感。 员工选择公司，就是希望有好的待遇和前途，而公司重金聘请员工，就是希望员工能给公司带来比工资更丰厚的回报。 老板为什么倚重你、为什么给你丰厚的薪水，那是你能替他赚钱，要是不能赚钱，就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香港生活节奏快、竞争压力大，一想到自己有可有失业，唐悦就焦急。 三生的薪水高、福利好，最重要要老板赵风大胆放权，让唐悦有大展拳脚的舞台，对于这里，唐悦是发自内心的喜爱，可是，再不改变眼前这种困境，唐悦不知赵风的耐心还有多少。 不能替公司赚钱，公司哪里还会高薪厚职来养你? 这天唐悦早早来到公司，用群发邮件的方式，找以前的老客户问好，主动寻找合作的可能。 主动出击，不一定能收到订单，但是只要付出，就有希望获得回报，要是不做，肯定没有回报。 刚刚松一口气，前台的小怡突然推门进来说：“唐姐，赵生来了，刚刚我在下面看到他，估计一会就到。” 什么，赵风来了? 唐悦脸色一变，马上问道：“小悦，赵生的心情怎么样?”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唐悦最近电话都不敢打给赵风，就是因为业绩太差，不知怎么交待，现在可好，赵风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就来了。 不会是要裁减人员，减轻财政压力吧? 很多公司都是这样，开不了源就节流，裁员是一种很常见的手法，反正现在请人不难，而裁员都是喜欢裁那些高薪水的员工，裁一个能养好几个低级员工呢。 小怡也有些紧张地说：“唐姐，赵生表情没什么特殊，也不知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赵生” “赵生，你来啦。” 二人正在说话间，外面突然转来有一阵招呼声，听声音，是赵风到了。 唐悦和小怡对望了一眼，然后一起走出办公室。 一出办公室，唐悦就看到赵风员工们说笑，而赵风的手上，还提着二盒披萨。 “赵生，你来啦，怎么也不打个招呼，我们可以去接你。”作为负责人，唐悦马上迎了上去。 “才多远的地，不用那么麻烦”赵风笑着说：“刚刚经过楼下，发现披萨不错，来，大家先吃了再工作。” 在一阵欢呼声中，一众员工笑着开始分食起披萨来。 吃完东西后，赵风把唐悦和韩天叫进办公室商量对策。 刚刚坐下，赵风还没有发话，唐悦主动揽过责任：“赵生，对不起，这段时间没接到什么订单，这是我的失职，我愿意接受处罚。” “不，这里也有我的责任”韩天也有些惭愧地说：“最近二个珠宝展，拿不到什么订单，我们设计部还需要改进。” 这两个家伙还真是人精，赵风心里暗暗想道，他们主动认错，自己还不好把话说得太难堪了。 不过，赵风这次并不打算骂他们，闻言马上说：“不用紧张，有人以本伤人，不计成本来打压，我们一时也没什么办法，这事怨不得你们。” 唐悦小声地说：“赵生，这甲级写字楼的租金太贵，要不，我们换一个地方吧，我和同事们商量过，现在公司暂时有困难，他们都表示理解。” “是啊，能省一点就省一点，现在办公经费削减了很多，我们愿跟公司共渡时艰。”韩天也表态。 开不了源，只能替公司节流，在寸土尺金的香港，甲级写字楼的租金可不便宜，唐悦早就计划这件事，现在体现不出分部的作用，员工们都怕丢去饭碗，也就没什么意见。 看到唐悦和韩天的表态，赵风心里暗暗感概，果然，老板有老板的忧虑，而员工也有员工的担心，现在九邦上下就串成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赵风摆摆手说：“一时困难而己，金至尊以本伤人，看他们能烧钱能烧多久。” 说到这里，赵风霸气地说：“不用换，现在九邦有钱，我们不仅不换办公地点，还准备让你们去旅行。” “旅行?”唐悦吃惊地说：“赵生，这个，不用吧，现在同事们的斗起还很不错。” 本以为要挨骂，没想到赵风只是轻轻揭过，没有降低大伙的待遇，还说请大家旅行，唐悦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赵风笑着说：“不用急着拒绝，说是旅行，其实是另有任务的，而这次这个行动，关乎到九邦的前途和未来，你们的任务很重啊。” 唐悦楞了一下，马上问道：“赵生，有什么事，你只管分咐。” 赵风也不隐瞒，准备把自己做电视直销的设想说了出来。 “这个主意太好了，赵生”唐悦闻言高兴地说：“这种新式的销售模式，效果不错，虽说电视的费不便宜，但是它传播度广，观众也比较信任。” 说到这里，唐悦继续说：“赵生，我建议先开拓美国市场，就是主打嘻哈品牌，因为我们有一直顾客基础，还有，不是我看轻内地人，不少人有一种崇洋的情结，要是我们在国外打开市场，回转回国内，肯定容易很多。” 这话有点难听，但赵风有点难以反驳，主要是唐悦说得没错，现在很多人崇洋媚外，总以为外国的月亮比华夏圆，赵风在吴丽丽那次泳池派对就亲自感受过，一说起国外的事，那些富二代都露出向往、崇拜的眼色，像他们这些有文化、有学识的人都这样，就更别说是普通人了。 不过，唐悦的建议和赵风的想法，可以说不谋而合，赵风也打算先开拓美国市场。 “这和我想的一样”赵风点点头说：“现在要做的，就是派人先去美国考察，看哪个电视台比较合适，接解一下价格、做一下市场调研等，我决定亲自去一趟，现在我们商量一下，哪个跟我去合适。” 赵风为了九邦的前途，正在想方设法、绞尽脑汁，可是赵风并不知道，远在大洋彼岸的法国，发生了一件与赵风息息相关的事：在法国巴黎协和广场外，来自全球各地的记者，早早就汇聚在广场外架了“长枪短炮”，等待每年一次的盛会。 每年11月最后一个星期天，历史悠久的克利翁酒店将会成为全世界瞩目的地方，因为世界名门少女成年舞会将会在这里举行，有资格出席舞会的少女，无一不是出身名门、家世显赫，或在某个领域有巨大影响力，除此之外，还要求有曼妙的身材和受过良好的教育。 舞会的织识者公开宣称“胖美人免问，舞会准备的晚礼服很小”。 名门、美女、成年礼，这些足够吸引眼球，每一次克利翁舞会，也是时尚产业者的盛会，美丽的首饰、漂亮的时装还有精心的打扮，这些都是时尚界一场没有硝烟的较量。 关注度足够高、舞会足够宽广，正是设计师们大展身手的最好舞台，每一届都会有令人惊艳的作品出现，而每次舞会都会刮起一股时尚风，引领潮流。 所以，现在除了娱乐记者、八卦杂志的人，而时尚杂志的记者也占很大的一部分。 凯丽就是一名来自美国的时尚记者。 准确来说，是一名美女记者。 303 魔术手赵 作为一名时尚记者，能直击一场这样的豪门盛宴，绝对是一件很美妙的事，凯丽不仅是时尚杂志的记者，也是一位小有名气的时尚达人，最喜欢就是看到与时尚有关的东西，要不然，凯丽不会满足做一个小记者。 就是做记者，凯丽在这个岗位做出了成绩，以及时的报道、精辟的见解在时尚界小有名气，在杂志社还有自己的时尚专栏。 看了看地上的红地毯，凯丽忍不住和旁边的记者朋友露西开口道：“露西，你知今年除了已经公布的八个名单，还有谁入围吗?” 记者也有自己的圈子，平日也会交流一下资源信息。 露西小声地说：“听说摩洛哥有位公主参加，美国流行天皇杰克的侄女受到邀请，剩下的就不知道了。” “我知道南非有一位大人物的女儿来参加，然后英国银行家戴尔斯的女儿也传言要参加，不过有人说她年纪还不够，不过不用急，一会就揭晓了。”凯丽也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那是”露西点头认同，不过很快又一脸期待地说：“对了，凯丽，一会你要睁大眼睛，绝对有惊喜。” “惊喜?什么惊喜?”凯丽眼前一亮，马上拉着露西的手说：“是不是有什么猛料，快说，你可不能藏私。” “俄罗斯大富翁公开征求首饰，在香港展开竞选，举办了一场顶级首饰设计师沙龙，这事你知道吧?” 凯西有些遗憾地说：“知道，那是首饰设计师的一次盛会，可惜我要报道麦当娜的全球巡回演出，听说那次沙龙不对外公开，也禁止照相，所以我就没去，怎么，有惊喜?” “太多惊喜了”露西一脸神秘地说：“当天我有幸，找到一个朋友带我进去，虽说不能拍照，但也看到很多很棒的大师级作品，而全场最让人惊艳的一件首饰，有可能会引领首饰新潮流。” “真的还是假的？”凯丽知道露西的眼界很高，普通的首饰都不放在眼内。 露西一脸向往的说：“如果杰克给我送那件首饰，我会答应他的求婚。” 杰克是露西的追求者，疯狂追求了露西三年多，露西答应做她的女朋友，可是一直不同意和他结婚，这件事凯丽都知道，并不是杰克不够优秀，主要是因为露西是一个不婚主义者。 能让一个不婚主义者改变主意，看得出，那件首饰非常有魅力。 凯丽一下子非常期待起来。 克利翁名嫒舞会是周六晚上开婚，但是在周四，那些受邀的名嫒就会抵达，她们会先休息一晚，把周五一整天的时间花在练习舞蹈、做发型、服装造形及拍摄相片上，周六白天的时间和周五大致相同，不同的是，周六在夜幕降临后，舞会正式开始，这些出身高贵、身材曼妙的小姐们，就会在世人前展示她们的风采，骄傲向世界宣布：她们成年了。 现在是周四，这些天之娇女开始抵达，准备在世人面前的展示她们的风貌。 很快,受邀参加的少女开始一一亮相，有的已经公布身份，有的在不在记者们已知的名单内，在场的记者开始忙了起来。 皇室公主、贵族少女、名星名人家属的女儿等等，她们一个个化着精致的妆容、戴着耀眼的首饰、穿着漂亮的衣服，优雅动人地步入全世界少女都梦寐以求的舞台，在世人面前展现自己的魅力和风采。 凯丽正在拍着，突然一旁的露西开口说：“来了，来了，俄罗斯的尼娜。” 不用露西提醒，从现场的闪光灯就可以看得出。 一旦有出众的人或比较出彩的衣服、首饰，现场就是一片闪光灯，而来自俄罗斯的尼娜从法拉利超跑中款款而走出来时，不光在场的观众骚动，就是现场的记者也忙碌起来。 那闪光灯闪得人的眼睛快睁不开了。 尼娜是俄罗斯石油大亨的女儿，家境十分优越，而她高挑美艳、举止优雅、气质出众，俄罗斯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多民族的融合、通婚也让优秀的基因不断流传下来，俄罗斯的美女举世闻名。 作为横跨欧亚大陆的国家，俄罗斯女子把东方的典雅和西方的美艳很好地融合起来，成为世界公认的美女，而尼娜就是的其中的佼佼者。 有人说这一届名嫒的颜值不够高，所以才邀请尼娜参加。 要知道，克利翁舞会，不仅仅是有钱就能参加，全世界富翁那么多，但每年参加舞会的名嫒都保持在20位左右，可见挑选有多苛刻。 也就是苛刻，反而显得物以稀为贵，差不多全世界的少女以受到邀请为荣。 凯丽第一时间把目光放在尼娜的身上，当她看到尼娜雪白胸襟前，戴着一条盛开着一朵的鲜花项链，连忙调整镜头，给它来了几张大特写。 那件首饰看起来很赞，设细巧妙、做工精细，首饰和礼服很完美地结合在一起，这让尼娜加了不少分。 凯丽一脸惊奇地说：“特别、漂亮，露西，你果然没有介绍错。” 毫无疑问，在进场的众多名嫒中，尼娜成为全场的焦点。 本来就长得漂亮，订制的衣服，特别是那条项链，远远看去璀灿夺目，就是相隔得很远，也能感受到那种光芒，好像自带光环一样，一出场就获得满堂喝彩。 露丽一边拼命按着快门，一边羡慕地说：“完美，真的很完美，天使的脸孔，超模的身材，本来就是一个衣架子，衣服和首饰都是高级订制，肯定是有出色的形象设计师替她上妆，啧啧，真是太完美了。” 凯丽一口气拍了好几张，等尼娜进入克利翁酒店后，这才一脸放光地说：“我觉得最出彩是那件首饰。” “哦，为什么?”这时没有名嫒进场，露西有些好奇地问道。 她知道凯丽是时尚达人，最重要是家境富裕，所以她有更多机会去了解和体验，凯丽在时尚、特别是首饰方面的造诣很高。 凯丽拿起手里的柯达数码相机，翻出尼娜戴带首饰的特写放大，一脸惊喜地说：“从链身的结构来看，这件首饰应该可以变化，整件首饰，融合了东方的智慧和西方文化，水晶采用了镜面处理，节点和角点也经过特别处理，花瓣看清一点，采用了新式微镶技术，镶嵌不少碎钻，看似不起眼，实则有利于增加光线折射，从它的布置来说，有点像东方那位号称魔术手赵提出的光系小生态的理念，在色彩方面也有很棒的突破，把彩虹的颜色组合在一起，显得格外炫丽多彩。” “天啊，凯丽，我现在越来越佩服你了。”露西盯着凯丽，一脸惊讶地说。 “哦，很少听到你服人的，怎么啦?” 露西一脸认真的说：“你那精僻的讲解，我想我的报道又多了不少吸引读者的东西了，谢谢你无私的分享，其实你看得很准，尼娜身上那件首饰，就是那位赵的作品，那个打造出钻石骷髅头的s级工匠，亲爱的，你可以观察得再准确一点，项链上的六种颜色的水晶，都可以绽放成鲜花，那链身也可以神奇地变身，可以根据服饰、场合转换造形，而首饰的名字也很梦幻，花样年华。” 凯丽无私的分享，露西决定把自己的信息和她共享。 花样年化，凯丽低声跟着念了二遍，然后暗暗点头，这名字不仅梦幻，带很贴切。 两人虽说是同行，但是一个是美国的记者，一个是意大利的记者，没有直接竞争，所以她们很愿意交流共享资料。 每个人都有圈子，凯丽和露丝也不例外。 原来是s级首饰匠、绰号魔术手赵的作品，凯丽眼前一亮，从钻石骷髅头开始，她就开始留意这位首饰匠，当她了解到美国很火的嘻哈界都喜欢的嘻哈首饰，也是赵风旗下的九邦首饰厂出品时，对他的关注就更大，现在听到他有作品出现在克利翁舞会，对赵风也就更感兴趣。 克利翁舞会是全世界少女梦寐以求的舞台，何尝又不是时尚届、首饰届行业人员梦寐以求的舞台? 在舞会上，美得像北国精灵的尼娜吸引了很多媒体人的关注，在爱乌及屋下，尼娜所戴的首饰，也得到很高的曝光率，好东西就要显摆一下，慢慢地，记者们发现尼娜的首饰好像时尚百变，每换一套衣服就换一个造形，这些目光敏锐的记者、特别是时尚记者，开始寻根问底的追踪报道。 很快，有关克利翁舞会的报道在世界各地开始报道，除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名嫒，那件尼娜戴带的那件名为“花样年华”的首饰，也跟着火了一把，在记者强大挖掘能力下，香港的首饰沙龙、赵风的作品和创意、包括创立嘻哈首饰也得到报道。 最卖力为赵风宣传的，是美国的流行杂志《时尚急先锋》，也就是凯丽所在的杂志社，她主笔的专栏用《魔术手赵用时尚征服世界》作标题，毫不吝啬赞美之词，预测赵风将会成为时尚风向的一个标杆。 作品能出现在克利翁的大舞台，对一个设计师、匠师来说是一种荣誉，可是一夜之间，赵风的名气扶摇直上，可是赵风却没有时间关注这些报道，甚至忘记有这回事。 原因很简单，赵风要为九邦的生存奔波劳碌，先是到处筹集资金，然后带领设计师开发新的款式、安排生产、排期，九邦进入正轨后，又马不停蹄携着杨舒和唐悦一起飞到美国。 准备为电视销售寻找合适的渠道。 304 蝴蝶效应 “唐姐，我们再确认一下这次行程的安排。”飞机起飞后，赵风开始问道。 美国电视销售的事，赵风全权交给在曾经美国名牌大学毕业的唐悦负责，自己一门心思都放产品设计和生产质量上，去美国要飞十多个小时，趁现在精神好，先确认一下行程安排，虽说唐悦已经做好行程表。 “好的，赵生”唐悦早有准备，从公文袋里抽出几份文件，分发给赵风和杨舒。 就在赵风和杨舒行程安排时，唐悦已经开始介绍了：“我们第一个试点的城市是洛杉机，选择这里的原因有三点，一是这里是美国较为富裕的大城市，人民的消费能力高；二是这里的电视销售相对成熟，人们对电视购物有信心，在庞大的忠实观众；最后一点是，洛杉机是玩嘻哈人群相对集中的城市，而我们这次的首饰，主打嘻哈风格，综合三点要素，第一站就把电视销售放在这里。” 赵风满意地点点头，翻到后面，只见里面写了三个电视台，扭头对唐悦说：“唐姐，那么多电视台，你挑好电视台了吗?” 美国是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娱乐事业非常发达，赵风看过介绍，光是洛杉机地区官方、非官方有就上百个电视台，像政治、娱乐、生活、体育、歌舞、农业、军事、影视频道等等，有的是免费观看，有的是收费频道。 这么多电视台，要赵风去筛选，肯定得头痛，交给唐悦就比较合适。 “电视台是不少，但是适合做电视销售的不多，加起来也就十多个台，我从中筛选三个电视台，就是表上的这三个。” 杨舒好奇地问道：“是三个电视台一起上?” “那倒不是”唐悦解释道：“其实我最看好第一个，也就是洛杉机生活频道，这个电视台是这里的老牌电视台，有不错的公信力，收视率和口碑在行业内都很好。” “那什么不直接就选它呢?”杨舒有些不解地说。 唐悦解释道：“洛杉机生活频度的费用不便宜，而且还有门槛，就是给钱，它不一定给你这个平台，不是我有意贬低，很多内地制造的商品，一味以价格取胜，以致在外国人眼中打上物差价廉的标签，所以....” 后面的话，就是唐悦没说，两人也想得出是为什么。 华夏人喜欢斗，与天斗、与地斗，也喜欢和自己人斗，为了赢得客户，相互竞价，一味追求降低成本，而不是提升品质，不光首饰行业充当代加工的角色，各行各业都有这样的情况。 改革开放后，华夏以优惠的税收政策和廉价的劳动力吸引外资，在轰轰烈烈的改革开放中，很多人以华夏是“世界工厂”沾沾自喜时，可是很少人想到，华夏只是工厂的工人、受剥削的对象，因为老板是外人。 很简单的一件事，别人打开门做生意，把钱双手送上去，还得看别人的脸色收不收，说起来都感到有些讽刺。 赵风有些无奈地说：“现在能做的，就是尽人事、听天命吧。” 唐悦安慰道：“赵生，也不用灰心，对方虽说有点怀疑，但也没有把话说死，只要我们的货通过相关的检验，就可以成功，而九邦的质量，一向很不错，我相信肯定可以成功。” “我们不能把成功都寄托在希望上”赵风用手弹了一下行程表：“我做事的方式是，往好的方面想，往坏的方面打算，洛杉矶生活频度就当是计划A，其余二个是后备的计划B和计划C，我们来好好合计一下，应该从哪个方面下手。” 于是，三人就在飞机上，小声地商量起来。 经过十多小时的飞行，赵风携着两女在美国时间下午四点多到达洛杉机。 “赵” “赵，赵” 赵风正推着行李箱往外走，好像隐隐有人叫一个“赵”字，也没理会，在异国他乡，也没几个认识，没想到刚走几步，肩膀就让人轻轻拍了一下，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丰满、金发碧眼的女子正在一旁对自己笑着。 楞了一下，赵风这才认出，叫自己的是露丝。 露丝是她在电影的角色名，真名应该是凯特.温斯莱特。 “你好，凯特小姐，很荣幸在这里碰到你。”赵风马上笑着说。 “是啊，真的很巧，刚开始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不过卡梅隆先生说是你，我这才过来和你打声招呼。” 赵风吃惊左右张望一下，吃惊地说：“卡梅隆先生也在？” 看到赵风四处张望的样子，凯特感到有些有趣，微微一笑，指着前面的贵宾室说：“卡梅隆先生和莱昂就在里面，要是赵有空，可以进去聊一会。” 原来是贵宾室，应是他们在里面坐着聊天的时候，无意中看到赵风从外面走过，于是就出来打声招呼。 本以为凯特是去哪里玩，这才出现在机场，没想到这里还碰上大导演卡梅隆和还是青葱岁月的小李子莱昂纳多。 “好的，我先和同伴说一声，马上就过去。” “请便。” 赵风抱歉地笑了笑，转身对唐悦和杨舒说：“碰上老朋友，去聊几句，机场的咖啡不错，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你们去喝一杯，再吃几个点心填填肚子吧。” 唐悦眨眨眼说：“BOSS，可以报销吗？” “报！”赵风毫不犹豫地说。 这点钱不算什么，太斤斤计较，很难留得往员工。 唐悦和杨舒满意笑了，然后手拖手一起享用咖啡。 安置好二女后，赵风跟着凯特进入贵宾室。 贵宾室只招待航空公司VIP客户和买了商务舱和头等舱的客人，赵风进去时还被保安拦着，幸好凯特替他解围。 “卡梅隆先生，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你，哦，莱昂也在呢。”赵风一看到卡梅隆和小李子，忙笑着打招呼。 “呵呵，赵，欢迎你来洛杉矶”卡梅隆有些遗憾地说：“很抱歉不能招待你，因为我们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机了。” 小李子也站起来，很有礼节和赵风拍了一下手。 眼前的小李子风度翩翩，有如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这和十多年后的他泾然不同，估计是成名后放松对自己的要求，现在的小李子，青春无敌，英俊得就是赵风也有些妒忌。 岁月不仅是一把杀猪刀，有时也会是一把肥饲料。 卡梅隆还替赵风介绍几个演员和几个20世纪福克斯的高层，赵风认出，演员都是有份出演泰坦尼克号的演员。 “卡梅隆先生，你这是去哪宣传？”赵风有些好奇地说。 泰坦尼克号，到现在还没有听到它上影的消息。 卡梅隆解释道：“东京，那边买了版权，我们准备把片子在东京电影节参展，然后在日本先行上影，这次是带一众原创到东京造势，赵，你有兴趣参加东京电视节吗？” “很有兴趣，可是上帝不答应。”赵风有些遗憾地说。 想起来了，泰坦尼克号一再超了预算，可是拍出来后，20世纪福克斯高层观看完电影后，对票房表示担忧，由于投资太大，生怕赔本，所以一直犹豫着档期问题，最后决定参加日本电影节，先替影片镀镀金，看看海外市场再作打算，于是就有了这次日本之行。 赵风记得很清楚，上辈子泰坦尼克号是11月1号在日本率先上影，这个时间赵风不会忘记，原因很简单，因为华夏上影比它慢几个月，为此赵风还和朋友一起写信到美国抗议呢。 那时候，真有些无知无畏。 现在都11月末，快到十二月了，卡梅隆这才率众前往东京，当时小李子可是缺席日本宣传，而这一次，他坐在卡梅隆身边，准备为泰坦尼克号作宣传。 也不知是不是蝴蝶效应，历史不因自己而改写，但是现在出现了一点点改变。 305 闭门羹 凯特一脸疑惑地说：“赵，你刚才说是上帝的安排，你信哪个教派?” 不同的地区就有不同的信仰，在西方是上帝“下旨”，而在东方是神仙“主事”，赵风是一个典型的东方人，他怎么改信上帝了? 赵风呵呵一笑，摊摊手说：“事实上，我是无神论者，至于上帝，商人说顾客是上帝，这话其实的潜台词是他们口袋的钱才是上帝，我就是为了钱跑到这里拓展生意，自然是上帝的安排。” “哈哈”卡梅隆抚掌笑道：“赵，你这话说得太好了，我们也说影迷是上帝，其实也是为了他们能掏钱购买影票，没错，万恶的金钱就是我们万能的上帝。” 说完，卡梅梅马上补充道：“上帝，刚才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我并没侵犯你的意思。” 站在一旁的小李子莱昂纳多一脸虔诚地说：“我只希望万能的上帝，能的保佑这次票房能大卖。” 现在的小李子，绝对没有后世的大红大紫，只能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二流演员，事实上要是没有凯特的极力推介，卡梅隆也不会用像他这种有花花公子气质的演员。 凯特反复对卡梅隆说，莱昂纳多是最合适这部影片的人，就是不用自己，也要用小李子。 卡梅隆是一个证明了自己的国际大导演，可是拍好片子还要去东京电影节参演，表面是积极，实则是不自信的表现，小李子为了这部影片，可以倾注了不少心血，还期待通过这部影片一炮而红，可现实让他有点心灰意。 本来小李子还不想跑到日本宣传，颜值超高的他身边美女如云，躺在美人窝比在外面劳碌好多了，不过凯特硬是把他拉上，说敬业对一个演员来说很重要。 赵风笑着拍拍未来影帝的肩膀说：“放心，这部电影一定会大卖，我对它非常有信心。” “谢谢你的赞美，赵。”小李子有些感激地说。 “尊敬的赵，我和道你和卡梅隆先生有个赌约，嗯，得先感谢你对本片的大力支持，冒昧问一句，为什么你这么看好这部影片呢?” 说话的人叫福尔斯，刚才卡梅隆介绍过，别看这家伙长得又胖又矮，可他是20世纪福克斯的高层，这次是陪卡梅隆到东京国际电影节。 从侧面看了公司对卡梅隆很看重。 福尔斯并不是很看好，在他看来，这部片灾难不像灾难、爱情不像爱情，在观众心中不讨喜，集团内部请观影员看过，评价一般，最后决定放在国外先上影。 要是反响不好，还有机会回炉，剪辑一个观众可以接受的版本。 为了减低风险，每个影片拍出来的片断至少可以剪辑成两个截然不同的故事或结局，而卡梅隆所拍摄的素材，可以剪成三个不同版本。 福尔斯观看过样片，最不满意就是电影男主角教女主角吐口水的环节，不仅降低影片的格调，也有教坏年轻人的嫌疑，当时福尔斯向卡梅隆提同删除这些情节，可是卡梅隆却坚决拒绝，理由是男主角的身份只是一个社会最底层的小混混，而当时吸烟、吐口水也是一种社会现象，留着这样镜头显得更为真实。 最福尔斯妥协，因为公司和卡梅隆有对协议，而合约中也保证了卡梅隆最终的剪辑权。 票房大卖，公司可以赚钱；票房不佳，又可以长约锁定一个才华横溢的天才导演，无论如何都不会吃亏。 大公司就是这点好，实力雄厚，可以经得起折腾。 赵风很肯定地说：“我没有看过样片，只是看了故事的大纲和一些拍摄花絮，说有多好也许你不大相信，但是这绝对是真的，如果福尔斯先生不信，我们就来赌个一美元的赌约，怎么样?” “好，这个赌约我接受了。”福尔斯楞了一下，很爽快地接受这个赌约。 一美元可有可无，估计就是掉在地上都不会捡，但是借这个机会交个朋友，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赵风在贵宾室呆了十多分钟就出来，主要是卡梅隆准备登机了。 聊天的时候，赵风提了一下到美国的目的，卡梅隆倒也坦城，这事他选择精神上支持。 外国人很坦率，没那么多小心思，卡梅隆说了，电影和电视看似有很多共通点，但是两者并没多少交集，赵风还想卡梅隆找个明星客串主持人，可是卡梅隆拒绝了。 按他的说法，有名的明星看不上小屏幕，而没名气的小明星给点钱就可以了，没必要让他出马，最重要一点，像大多数的电视台都有御用的主持人，不轻易把位置让出来。 赵风本来就是顺便提一下，闻言也不没什么失落，转身离开。 在飞机上睡了一觉，赵风也不感到累，在机场咖啡厅汇合两女后回提前订好的酒店，只是简单的梳洗，三人便马上投入工作。 三间电视台，正好一人一间，赵风和唐悦一起去的洛杉机生活频道，而杨舒则是去另外二间电视作试探性的询问，算是作为后备。 赵风和唐悦一起的原因很简单，前面一直是唐悦在接触，而一些重要的事，需要赵风拍板才行，所以两人一起去，有事情也可以商量，要是谈妥了，签合同时也有人可以帮自己把把眼。 至于杨舒，赵风也不放心她一个人，找了一个女留生陪她一起去。 洛杉机生活频道的总部就设在洛杉机天文台以南的五公里处，这里离好莱坞和贝弗利山庄相隔不远，这样也方便收集第一手信息，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检查了需要带的资料和样品，赵风和唐悦马不停蹄地赶到洛杉矶生活频道的总部，没想到兴匆匆而来，却在门口就被挂住了。 说得直白一点，是大门口，两人就是公司总部的的大门也不能进入。 “对不起，两位，请你们出示证件。”当两人准备进入时，一个保安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唐悦马上说：“你好，我们是来自华夏的客户，和制作部的道尔先生约好见面的。” “有预约吗？”那黑人保安一脸严肃地说。 “没有。”唐悦马上说：“麻烦你给道尔打电话，就说我叫克里丝就行。” “女士，稍等。” 黑人保安说完，拿起值班室的电话，然后开始拨打，只是过了一会儿，他便放下电话。 “克里丝女士”黑人保安有些遗憾地摊摊手说：“道尔先生说很忙，暂时抽不出时间见你，而对你的请求，也不能满足，他说祝你好运。” 什么，不见？ 赵风当场就火了，大声说道：“什么意思，我们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他说不见就不见，这不是把我们当猴耍吗？” 眼看赵风发飚，而黑人保安把手放在腰间的电棍处，唐悦马上把他拉开说：“赵生，赵生，冷静，不要冲动，这里不是内地，也不是香港。” 要是内地或香港，有什么事也有个照应，可这里是美国，出什么事就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赵风一听，稍稍冷静一下，接着一脸不满地说：“哪有这种做人的？我们山长水远来到这里，连见都见不上一面，一句话都没有，这就叫我们走？” “赵生”唐悦硬着头发说：“道尔先生说要开会讨论，但是他迟迟没有回复，我们这才主动亲自来这里谈，因为人家没有答应过，所以...就是他们不理我们，我们也无计可施。” 赵风有些不爽地说：“规模不大，可架子还真不小。” 唐悦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拿出手提电话，不断地给道尔打电话。 就在两人急得团团转时，在洛杉矶生活频道影视大楼的一间办公室内，道尔一边看着保卫处接过来的监控资料，一边打着电话：“是，是，是，明白，彼得先生，你就放心好了，现在他们被我晾着，连大门都进不了，现在正急得像热窝上的蚂蚁呢。” 306 美金美少女 “这样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唐悦一脸气愤地说：“我们山长水远来到这里，别说在价钱上给我们优惠，连见面商谈的机会都没有，这些外国人，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 联系电视台的事，都是唐悦负责，现在在发薪水给自己的老板面前把事办砸，唐悦都有些抬不起头的感觉。 这事件唐悦也感到奇怪，自己和对方在邮件里说得很好，通电话时也聊得愉快，本以为这次会很顺利，甚至给对方一个惊喜，没想到，对方给自己一个惊吓。 赵风有些无奈地说：“外国人的思维和我们不一样，只是他们连面都不见，这倒是有点异常。” “真是怪了，道尔先生前些日子还说，快到年尾电视台要为业绩冲刺，他在为业绩担心，还说我是他的天使，没想到他翻脸反得这么快。” “事出反常必有妖”赵风看了一下洛杉矶生活频道的总部大楼，寒着脸说：“说不定，有人提前打了招呼。” 最近金至尊针对九邦，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而欧美地区又是他们的大本营，就是他们从中和梗也没什么奇怪。 为了达到目的，田中佳美和彼得可以说没了下限。 唐悦若有所思地说：“也许，是我们的行程曝光，于是他们就给我们暗中下绊子，赵生，现在怎么办？” “这个地球，无论离开哪个，都能正常转动，这家不做，那就换一家”赵风一脸从容地说：“没人规定我们一定要在洛杉矶生活频道，也没说只有在洛杉矶才能卖我们的产品，这家不行，我们可以找另一家替代，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换地方。” “是，赵生。”唐悦有些感激地说。 一个好老板需要的条件，不仅是对手下大方，还要有勇于担当、替手下解忧的能力，而这些，在赵风身上都得到很不错的体现。 这就是人格魅力。 换作其他的人，说不定早就骂有唐悦办事不力，可是赵风反而主动替唐悦开解，这让唐悦很感动。 “赵生，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a计划不行，我们不是还有b计划、c计划吗”赵风一脸淡定地说：“不用紧张，这天还塌不了。” 唐悦看到赵风这么从容，被他的乐观的精神感染，很快重拾了信心：“对，九邦还塌不了。” 赵风和唐悦一边走一边商量，突然间赵风眼皮一跳，大叫一声“小心”，然后一手拖着唐悦闪到一边。 唐悦惊魂未定间，一辆红色的小跑车一个急刹停在两人面前，距离二人的位置不足一米。 以小车的速度，估计就是刹车慢上半秒，两人都有可能受伤，而赵风不拉唐悦闪到一边，碰上给小跑车撞上。 怎么开车，这可是拿人命开玩笑啊？ 赵风心情本来就不好，差点就被撞上，心情更是雪上加霜，看着那停着的红色小跑车，大步走过去，准备好好骂一下这个不负责任的车主。 本来还以为那车主去不下车或傲慢地离开，没想到还没有走近，那小车的车门推开，一双穿着黑丝的美腿首先从车里探出。 那是一双纤细、弧度非常优美的美腿，还没看到人，光是看腿就知出来的会是一个大美女。 很快，一个穿着皮衣、戴着墨镜的女子从车上走出来，俏生生站在赵风的前面。 这是一个金发的白种人美女，身高估计在175左右，只比赵风矮半个头，身材高挑、气质上乘，浑身散发着一种迷人的青春气息。 “真不愧是高手，一下子就躲开了。”那女子突然开口道。 身形有点眼熟，声音有些熟悉，赵风一时想不起这个女子是谁，不由有些奇怪地说：“这位小姐，你认识我？” 金发美少女一手摘下墨镜，对赵风嫣然一笑道：“赵大高手，认出我是谁了吗？” “你是，乔安？”赵风有些吃惊地说。 认出来了，这个少女就是l&f老板威尔的宝贝女儿乔安，去年她跟着她老子到华夏开眼界，也不知是看华夏的动作电影多了，总以为神秘的华夏国度，每个人都是功夫高手，还缠着赵风给她表演功夫。 让赵风印象最深刻的是，她那套亲近华夏人的动作和说辞，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 寒一个，她应是远远看到自己，就开车来“撞”自己，测试一下自己应变能力和武功，还真亏她想出这样主意。 幸好她还有理性，没拿枪来测试自己的反应和速度。 要知道，美国不少地方是合法持有枪支的。 乔安笑着走上来，给赵风一个热情的拥抱：“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那种热情，赵风都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忙说道：“乔安小姐，我也没有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赵，你怎么来里，是来美国渡假吗，这不是你们公司的女士吗，你们是男女朋友？” “不是”赵风倒没有隐瞒，开口说道：“想来这里寻找一点商机，没想到有点出师不利。” 乔安有点为难地说：“赵，你的事我听说了，我也想帮你，可是我daddy生意上的事，那是他的工作和私事，我不能指手划脚，虽说我一直认为，你公司的产品，无论是设计上还是质量上，都是一个很棒的合作伙伴。” 美国的文化就是这样，讲求自主独立，就是家人之间也讲求互相尊重，乔安对威尔的决定表示无能为力，这点赵风也可以理解。 赵风点点头说：“我明白，理解，生意就是生意，生活归生活，这两事一码归一码。” 嘻哈系列首饰，只是l&f中占一小部分的生意额，只是牺牲一个合作伙伴，可以攀上两间世界级的首饰制造商，还可以有3个月甚至更长的资金沉淀，这种诱惑，就是赵风也很难拒绝。 “谢谢你的理解”乔安说完，有些调侃地说：“赵，看你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不会是被我爸爸教训，心里有气，都不理我了，需要我替他给你一个道歉吗？” 赵风摆摆手说：“乔安小姐，你误会了，这次来，我并不准备拜会你的父亲，因为他做出了他自己的决择，我尊重威尔先生的选择，让我生气的，并不是你爸爸。” “那是？” 赵风指了指刚刚吃了闭门羹的洛杉矶生活频度总部大楼说：“是它，洛杉矶生活频度。” 乔安有吃惊地说：“洛杉机生活频度？怎么啦？” 这时唐悦也走了过来，闻言开口解释道：“我们已经无限接近完成签约，本来和主管签约的道尔先生谈得好好的，没想到来到这里，他态度大变，别说谈崩，就是门都进不去。” “唐小姐，这事你能和我说说吗，我的意思是，尽可能详细一点。”乔安饶有兴趣地问道。 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唐悦也就简单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乔安听完后，马上就不高兴了：“太可恶了，怎么这样对待客人，唐小姐，赵，你们放心，你们的事包在我身上，我的意思时，你们有机会说服高层。” “什么意思？”赵风眼前一亮，马上追问道：“乔安，你认识洛杉矶生活频度的高层？” 威尔也算是有名的富翁，在美国也属于上流社会的精英人士，l&f也没少在电视台上打，说不定乔安还真认识洛杉矶生活频道的高层。 乔安拿出一个工作证，在赵风面前扬了扬，有些骄傲地说：“我就是洛杉矶生活频道的当红主播露丝，赵，你放心，我会帮你把这事和boss反映。” “露丝？”一旁的唐悦一脸惊讶地说：“这事我听过，你是电视台最出色的销售主播，刚进电视台不久，就创下一晚销售一千万美金的记录，当时我看资料时，就觉得有些面熟，原来是乔安。” 上电视时，换了名字、化了妆，而国外的女生看起来差不多，再说只是见过一面，印象不是很深刻，又隔了一年多没见，唐悦都没往乔安身上想。 女大十八年，一年一个样，有时还真不敢认。 赵风眼前一亮，有些吃惊地说：“乔安，你不是读书吗？怎么跑去当上了电视主播？” 307 峰回路转 乔安对赵风眨眨眼说：“赵，我是学生，但那是去年的事，毕业后有人说我的形象好，再说我在大学的爱好就是做主持，离开校园后就加入了生活频道，现在我是生活频道最受欢迎的主播哦。” 说到后面，乔安那是一脸的骄傲。 和华夏的谦虚的态度不同，外国人喜欢个性、标榜自己，对他们来说，更喜欢得到夸奖和认同。 赵风高兴地说：“那太好了，乔安，谢谢你。” “先不用谢，等你谈成了，你再说谢谢”乔安有些调皮地说：“当然，那时候可不是一声谢谢就能解决的事。” “当然没问题。”赵风爽快地说。 乔安对赵风和唐悦笑了笑，然后后邀请二人一起进去。 “哦，看看是谁来了，生活频道最美的精灵，乔安小姐，今天的气色很好。”那黑人保安一看到乔安，原来古板严肃的脸马上就绽开笑容。 看得出，乔安在这里的人缘不错。 “谢谢你的赞美，约翰，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他们有事找我，我能带他们进去吗?” “当然可以”黑人保安面带微笑地说：“只需要他们做一个简单的访问登记。” 赵风和唐悦作了简单的登记后，顺利地进入到洛杉机生活频道的总部大楼。 道尔和彼得通完电话后，悠然自得打开电脑，准备开始工作。 得益于圣诞节的临近，电视台的业务有了不错的提升，只是业务是多，但是丰厚的合同却很少，在电视界，洛杉机生活频道处在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地位，或者说发展了到一个瓶颈。 很懂享受生活的道尔准备享用完那杯蓝山咖啡就开始工作，可是那咖啡只是喝了一半，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秘书进来说：“道尔先生，乔安小姐要见你。” “快请。”一听到乔安来了，道尔马上站了起来。 乔安现在是生活频道最红的女主播，也是客户最想合作的对象，是生活频道的大红人，就是老板也对她刮目相看。 论地位，道尔比乔安高，但是论重要性，还是乔安重要一点。 很快乔安就到了，而她身后还跟着两个陌生的面孔。 “看看是谁来了，我们生活频道的精灵来了，乔安，你今天的打扮真是棒极了，这两位是?。”道尔站起来，一边恭维一边发问。 乔安还没有说话，唐悦马上说道：“道尔先生，虽说我们没有见过面，不过想必你不会陌生，因为我们多次通过邮件和电话联系，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们是来自华夏九邦首饰，我的英文名叫kassly,这位是我的boss赵风，很高兴见到你，道尔先生。” 道尔的笑脸一下子凝固，伸到一半的手缩了回来，沉着脸说：“你们怎么来了，不是告诉你们，我们没有合作的可能吗。” 刚刚和彼得邀了功，那笔奖金已经在转帐中，　没想到一会儿的功会，九邦的人又出现在自己面前。 唐悦心里有些不爽，不过为了公司，还是微笑着说：“我们九邦是很有诚意和贵频道合作，前面一直商谈得很愉快，道尔先生突然拒绝合作，这当中，会不会存在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道尔倔强地说：“洛杉机生活频道是一个高尚、有社会责任感的电视频道，不会拒绝和你们这些没有信用的人合作，这位女士，我建议你到别的电视台看看。” 赵风有些不悦地说：“道尔先生，希望你对你所说的话负责，你说我们没有信用，请你拿下出证据，不然你得为你所说的话负上法律责任。” 道尔楞了一下，不过他反应很快，马上说：“我承认刚才的话有点不合适，但是我们的节目安排已经完成，所以，很遗憾暂时不能合作，要是有合适的时间和机会我们再合作，到时一定给二位优惠，我保证。” 收了彼得的大礼，道尔硬着头皮也要撑到底。 本以为让门卫把他们赶走，这两人会识趣离开，反正谁也不认识那两个人，没想到这二人竟然认识电视台最红的主播乔安，而乔安还把这二人带了进来。 有乔安在一旁，道尔还不能说得太过份。 要不是乔安在这里，道尔早就叫保安把二人轰出去了。 这时一旁的乔安终于忍不住说道：“道尔先生，昨天格林先生才开会，要求所有人尽可能拉拢更多的客户，在最后一个季度大力冲刺，据我所知，在九点黄金档还有席次空缺的，现在这么好的机会送上门，我们为什么要把客户拒之门外呢?” “这个，九邦的商品和我们生活频道并不符合”道尔说出一个很勉强地理由：“乔安，你得知道，他们是来自华夏，我们对那个地区产品的质量缺乏信心，而他们的产品和我们电视台的理念不符合，作为一个负责的媒体人，我们得为观众负责。” 乔安可不吃他这一套，马上质疑道：“道尔先生，很抱歉我不能认同你的理由，赵的产品很不错，是首饰，我曾接触过他的产品，设计精美质量上乘，要是卖首饰符合我们电视台的理念，而我们频道今年有多十多位客户来自华夏，合作也很愉快，怎么能区别对待呢?至于你说品位，首饰不够档次，那么我们向顾客推荐的那些拖把、刮须刀、马桶盖那些低端的产品更符合?” 好不容易想出来的理由，被乔安一再质疑、拆穿，道尔的老脸不好看起来，闻言也不再客气，而是很强硬地说：“乔安小姐，你的工作是做好一位主播，为我们的客户和观众服务，至于挑选什么样的客户，则是我的工作和责任，十年，我为洛杉机生活频道工作了十年，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工作。” 说到后面，道尔有些气羞成怒，不再给乔安面子。 道尔的职位比乔安高，而二者属于不同的部门，仗着自己的资格老的道尔，对进生活频道不足一年的乔安，也有点不耐烦了。 “哟，道尔，一大早你在生什么气呢。” 就在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办公室外面突然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话音刚落，有个挺着大肚子、衣冠楚楚的男人，没有敲门的情况下走进了办公室。 来人不需要敲门，因为他是电视台的所用者格林，也是道尔和乔安的老板。 “格林先生。”已经坐下的道尔马上一脸恭敬地重新站起来。 乔安也笑着说：“boss，你好。” 格林优雅得像一个绅士，微笑地说：“远远就听到你们在争议，有什么事，哦，还有客人呢。” 道尔可是恨死乔安，事情弄成这样，这让他有些下不了台，闻言抢着说：“没什么事，格林先生，我和乔安小姐在讨论一些业务和配合上的问题。” “是吗?我可不觉得”乔安针锋相对地说：“我个人认为，道尔先生在工作方面带有偏见，或者说，对道尔先生的职业态度，我个人表示怀疑。” 赵风是乔安的偶像，乔安对赵风很有好感，坚决地站在赵风的一边。 “乔安小姐，我在生活工作了十年，是十年，我的职业态度不用你来评价。”道尔脸色铁青地说。 怀疑职业态度，也就是怀疑工作能力，暗指道尔不适合现在的工作，这可是砸别人饭碗的事，道尔当场就急眼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格林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一位是当红主播，　一位是电视的老员工，两人对电视台都非常重要，格林也变得认真起来，话音里也有一丝不悦。 顾客是上帝，客户是金主，现在客户把钱送到门口，竟然不由分说把人赶走，这事要是传了出去，有损电视台的声誉。 以后哪个客户还敢和自己合作? 乔安马上把自己知道的事说了一遍。 听说乔安的话，格林看看有些不安的道尔，转而对唐悦很有礼貌地说：“女士，你能让我看看你的资料吗?” “当然可以。”唐悦马上把带来的合作协议交给格林说：“这里有我们在来之前和道尔先生在邮件里草议的合约，当时他说提交上司审核才行，此行还有按他要求到权威检测机构检测的质量报告。” 格林点点头，开始翻看起资料来。 看着看着，格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检测报告没问题，从数据来说，表现还很好，从样品的图片来看，设计也很棒，放在电视台销售，销售不会差，也有利于提升电视台的形象，而协议里提到的费也很丰厚，比普通的电视销售高了二成左右，还有分成协议，不夸张地说，这是一份肥约。 然而，这么好的一份合约，道尔竟然拒之门外，连见都不见，直接把人赶走，简直不可理喻，格林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冷光。 早就听闻道尔和一些客户关系过密，有收授好处损害电视台利益的事，只是这些事没有确凿的证据，再加上道尔是老员工，暂时按下去，现在目睹出现这样的事，格林心里有了决定。 合上合约，格林微笑地说：“两位，你们提供的合同很不错，感谢你们对洛杉机生活频道的喜爱，刚才的事，我想是一个美丽的误会，要是不介意，我办公室有不错的咖啡和点心，我们可以一边品尝，一边商量一下合作的事。” 赵风和唐悦对视一眼，马上高兴地说：“乐意之极。” “乔安，请你带这两位尊贵的客人到我办公室。”格林吩咐道。 “好的，格林先生。” 等乔安把赵风和唐悦带走后，办公室只剩下沉默不语的格林和局促不安道尔。 “格..．．格林先生，刚才只是一个误会，由于” “道尔”格林打断他的话，一脸沉着地说：“最近工作量太大，我想你有些累了，我批你一个星期的假好好休息一下，对了，请你最近三年的资料准备好，免得暂代你工作的同事急的时候找不到相关资料。” 话音一落，道尔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在最忙的时候被放假，明显是不信任，而格林还要求准备最近三年的资料，这是下令调查的暗示，一想到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道尔的心就凉了半截。 308 电视销售 道尔没想到自己倒在二个不起眼的华夏人手上，而格林也没想到，自己一直以“功臣”对待的道尔，竟然是一个藏在电视台的大蛀虫。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也与赵风无关。 时间永远向前，经历道尔从中作梗后，在乔安的努力撮合下，赵风和格林也达成了一份双方都满意的合作协议。 再次踏入洛杉机生活频道总部，那是三天后的事。 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赵风是寻求合作的客人，求门不入；而第二次来这里的时候，赵风已经成为电视台的贵宾，不用仅不用再登记资料，还有一个客户部的美女在门口迎接，一直把赵风带到演播室。 电视购物和不同，是不同时段播放，通过多频率的播放，好像洗脑一样加深观众的记忆，从而达到销售的目的，而电视购物是以直播的方式，一边介绍，一边接听观众的订单，显得更为直观。 赵风和杨舒到演播厅的时候，乔安已经化好妆，等着电视直播的到来，除了乔安，唐悦也做好了试镜的准备。 唐悦是作为出品方，也参与到电视直播中去。 “风哥，唐姐化起妆来，还真漂亮。”坐在下面的杨舒，小声地对赵风说。 “人家本来就是美女，只是她一直只顾着工作，没有刻意打扮而己。” 唐悦的姿色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但是她有一种旁人没有的自信，那是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自信之美，气质也非常好，是那种上镜比真人还漂亮的人。 “没想到，唐姐会在美国上电视，呵呵。”杨舒有些羡慕地说。 “你也会有机会的，学着一点，我们可不会只在一个国家或地方销售。” 这时场务向众人做了噤声的姿势，示意电视直播销售正准备开始。 随着一声开始，洛杉机生活频道一个王道节目《大划算》正式开始。 首先出场的，是频道最红的女主播，也是洛杉机新晋的最美主持人乔安，不过乔安在电视上化名为露丝。 露丝出场后，马上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各位亲爱的观众，欢迎大家收看大划算，我是你们的主持人露丝，咦，我的拍档库里先生呢呢?” 这时一个中年大叔一样主持人走出来，自顾解嘲地说：“我想，观众们喜欢看你比较多一点，我这糟老头可没人喜欢看。” 说话的人叫库里，是生活频道的资深主持人，说话幽默、风趣，深得观众喜欢，在洛杉机算是少有名气，同样是洛杉机生活频道的人气主持。 不用做音效，台下一些工作人员就忍不住发笑。 “库里先生，你这是自谦了，你可以拿过洛杉机最受欢迎男主持人的。”露丝笑着说。 “好了，闲话少说”库里对着露丝笑道：“露丝，我问你，作为大划算的节目主持人，你认为最重要的事是什么?” 露丝不加思索地说：“当然是给观众介绍一些物美价廉的划算商品，因为我们的节目就是大划算。” “临近圣诞节，露丝，你是不是有什么好的产品推荐给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 “那当然”露丝微笑地说：“我们两个王牌主持人一起出动，自然是有重磅商品介绍。” 两人配合默契，一个青春活力、美丽动人，一个老持稳重、亲切随和，可以说是一对不错的拍搭，赵风扭头对杨舒说：“不错，乔安的推荐很好，虽说这个库里是老一点，但是那份镜头感不错，这种主持人的观众缘不差。” “我也觉得效果不错。”杨舒点点头说。 这时库里有些夸张地说：“是吗?不知露丝小姐给观众朋友带来什么好东西呢。” “在揭晓之前，我们先看一段vcr，就算是卖一个小小的关子。”露丝微笑地说。 很快，二人身后的屏出现了一件首饰，这件首饰一出，不仅是台下的工作人员，就是很多坐在电视机前的的观众也齐齐发出惊呼，那是一件璀灿闪烁的首饰摆件，也就是举名闻名的钻石骷髅头。 在录像播放的时候，响起乔安那柔美、细腻的声音：这件是钻石骷髅头，划时代的现象级作品，采用新式微镶技术，把16880颗高品质的钻石镶在精心挑选的骷髅头上，有笑着面对死亡、迎接新生的意思，这件作品一展出，赞誉如潮，我们都知这件作品的设计者是英国著名的首饰设计师尼克，但很少知道，这件首饰是号绰亚洲魔术手赵亲自打造的。 接着，就是有关赵风的介绍，有赵风认真工作时的照片、有工厂、首饰样品等资料，甚至还有赵风当年蒙着眼和陈家俊比赛的资料。 这一点得感谢唐雨，比赛后她把闭路电视拍到的录像送给赵风一份。 平时都是放在床底，这一次为了替自家的产品杀出重围，赵风也豁出去。 要想别人对你的产品有信心，首先得让他们对本人有信心。 别人为了销售产品，不惜弄虚作假，吹得天上有地下无，赵风现在还算收敛的了。 放完vcr，乔安这才揭开谜底，把一直在后台的唐悦请到台上，开口说：“唐经理，欢迎你来到美国，你能把带来的饰品给大家看看吗?” 唐悦穿着一袭旗袍，显得高贵大方，气质佳的她也显得很上镜，闻言应了一声，很快，就有工作人员推着样品出来，当镜头拉近时，原来是嘻哈版的星座首饰。 华夏人讲求十二生肖，包括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每十二一个轮回，而国外则是流行星座，同样也是十二个，分别是白羊座、金牛座、双子座、巨蟹座、狮子座、处女座、天秤座、天蝎座、射手座、摩羯座、水瓶座和双鱼座，不过是十二个月一轮回，也就是一年。 赵风以十二星座为题材，精心设计了十二款带有嘻哈风格首饰，当镜头一拉近，那些造形别致、设计巧妙的首饰一出现，不少人的眼睛都亮了。 不知坐在电视机前观众的反应如何，而坐下台下的员工、工作人员或观看的家属，不是发出惊叹声，有人还小声说着： “很漂亮啊，真想买一条。” “是啊，我听我儿子说，这次首饰的质量可以。” “有点花哨啊，好像是年轻人的款式。” “真酷，我看到都有想买的感觉的。” 这时台上的男主持库里开始说道：“真的很漂亮，唐经理，能介绍一下你的首饰吗?” 唐悦微笑地说：“当然可以，这系列的首饰，是我的boss，也就是摩术手刘精心设计、打造的精品，以珍贵的黄金和白银，再配以各式宝石，不同的星座配以不同带有幸运属性的宝石，由优秀技工打造，全程经历五道检测，确保百分之一百的优良率。” 乔安有些怀疑地说：“质量可以保证吗?” “当然保证”唐悦把几份权威机构检测的报告一一展示：“这些报告，都是权威机构出的，可以保证我们所用的金属，全部是黄金白银，而所有的宝石，都是天然宝石，我可以确信、保证每一颗宝石都是纯天然宝石，要是哪位发现质量有问题，可以找律师控告我们，嗯，说不定能获得一笔赔偿金呢。” 只要含黄金白银，都可以称为黄金白银，只是纯度不同罢了。 在首饰届，极少人用千足金或千足银去打造首饰，原因很简单，金银的纯度过高，就会变得软、容易磨损，就黄金来说，我们所说的1k就是含金量4.166%，常用的黄金通常是12k、15k、18k、24k，到了24k，含金量就达到99.9%，这已经到顶了。 像更高的，那是特制的龙凤镯，纯度达到惊人的99.9999%，俗称6条9，无限接近百分之一百，像征着忠贞不变的爱情，不过手镯很软，适合装饰不适合佩戴，这是为什么我们只能在婚礼上看到、而日常生活极少有人佩戴的原因。 太软了，一碰就变形，有可能磕碰一下就没了一块金子，谁也不能这样糟蹋黄金。 赵风这次在洛杉机生活频卖的首饰，都是12k的首饰，价格有很大的优势，至至那些天然宝石，多是绿松石、石榴石、各色水晶等，在大自界存量很多，价格也便宜，可以说物美价廉。 来美国，就是圈钱的，以赵风的性格，就是做雷峰也是在华夏做。 当然，就质量和性格比来说，碾压绝大部分电视销售的产品，要不然，洛杉机生活频道也不会出动两大王牌主播力捧。 库里举起一件双子座的饰件，开口问道：“唐经理，关心完质量，现在到关心价钱了，我相信这也是电视机前观众最关心的话题。” “要是不贵，我也想收藏一套，因为看起来真的很精致、也很酷。”一旁的乔安，拿着一条白羊座的项链舍不得放手。 唐悦点点头说：“就以这款白银的双子座项链为例，在外面的首饰专柜，至少要70美元，面在这里，仅仅需要45美元就行了。” “这比我想像中便宜多了。”乔安在一旁高兴地说：“怎么比外面便宜那么多的，唐经理，这当中没有什么猫腻吧?” “不会”唐悦肯定地说：“便宜的原因，那是我们自产自销，中间少了很多经销商，从而降低大量的成本，采用电视销售，省下昂贵的场地租金和人工，这比花钱上电视划算多了，我们就把节约下来的经费反馈给顾客朋友，所以在价格上显得比较亲民。” 说到这里，唐悦面对着镜头，一脸真诚地说：“我们九邦首饰在这里承诺，每卖一件首饰，就会以客人的名义向洛杉机儿童福利院捐50美分，用作慈善用途。” “没想到贵公司不仅回馈客户，还这么有爱心”乔安微笑地：“亲爱的顾客朋友，现在让我们仔细看看每一款的首饰，看看有哪款能打动你，要是有，不要犹豫，请拨打屏幕下方的电话，，除了可以抽免单奖励，前一百名还有神秘礼品赠送。” 第301章 变卖 客套了二句，郭经理笑着说：“赵先生，听说你准备出让两块翡翠，能让我开开眼吗？” “当然。”赵风把包放在桌面上，轻轻推向郭经理。 郭经理打开提包一看，不由眼前一亮，很专业地从身上拿出一副白手套戴上，这才小心翼翼地拿出那两块翡翠，先是拿放大镜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又拿强光手电照看，最后还放在灯光下查看翡翠的通透度，特别是那块红翡，反复查看了好几遍。 放下后，郭经理忍不住赞道：“好东西，这两块都是老坑翡翠，种水好，绿的绿得春意盎然，红的红得喜庆动人，都是顶级上好的翡翠，没想到赵先生还有这么好的翡翠，今天真是长眼了。” “郭经理过奖了”赵风不想再和他客套，径直开口道：“不知这两块翡翠，贵宝号能出什么价？” 不用说，赵风也知这二块翡翠好，本来还想留着，有合适的机会，打造几件首饰，可是现在为了筹钱，不得不把它们折现。 说得再多也没用，最重要的是，价钱。 郭经理又仔细看了一会，然后摘下眼镜，一边擦拭着一边说：“嗯，这两块翡翠真不错，如果赵先生能割爱，我们愿意以380万的价格收购。” 什么，才380万？ 赵风闻言大吃一惊，眉头也不自觉皱了起来。 在赌石时，老秃给两块翡翠的估价都是50万欧，合起来100万欧，然而，按照欧元和华夏币的汇价，有八百万左右，赵风知道翠月轩给的价格，肯定没有老秃和郝威给的多，来之前心里的底线是500万，这已经给翠月轩留有很大的赢利空间，没想到，这个郭经理给的价格，还不到四百万。 赵风摇摇头，有些开玩笑地说：“这两块都是玻璃种的料子，个头和种水都很不错，郭经理，都是行内人，你不会想来个落地还钱吧？” 漫天开价，落地还钱，还是商人一贯的技俩，现在郭经理给的价，估价连价值的一半都没有，这价砍得也太凶了。 面对赵风的调侃，郭经理有淡然一笑，然后开口道：“赵先生，都说金有价玉无价，好玉也要碰上舍得出钱的有缘人才行，你也是生意人，也知道收购价和销售价是不同的，老实说，这两个翡翠真不错，这几年像这种品质的翡翠不多见了，再收藏几年，说不定行情会更好，但是。” 郭经理话音一转，有些遗憾地说：“现在中央大力反腐，玉石传统的地位，近年被钻石和各种有色宝石冲击得很厉害，今年价格还跌了不少，所以价格也有些不尽人意。” 赵风知道，自己主动找上门，在谈判上已经处在劣势，但是380万的价格还真太低了，闻言摇摇头说：“郭经理，你都说金有价、玉无价，现在缅甸的翡翠越挖越少，我相信它的价值早晚会涨上去，你这个价格我不能接受，看来，我跟它无缘，贵宝号跟它也无缘了。” 说话间，赵风打开提包，准备把翡翠放回手提包中。 “等等”郭经理看到赵风收拾，马上说：“赵先生，不着急，万事好商量，不知这两块翡翠，你觉得多少合适？” 赵风这两块翡翠的品质很高，特别是红翡更是难得，颜色喜庆、种水上乘，近年来这类翡翠大受追捧，价格也越来越高，郭经理一眼就看中它。 380只是一个试探价，前面把价压低，后面才好议价。 赵风嘴边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闻言停了手，开口说：“380万太低了，我觉得打个滚差不多。” 打个滚就是翻一番，760万。 郭经理落地还钱，赵风也不含糊，给他来一个“漫天开价”。 “呵呵，赵先生，你这议价能力也太...厉害了”郭经理有些苦笑地说：“赵先生，劳烦你稍等片刻，这事我请示一下老板，因为，你的价钱已经超出了我的权限。” 看赵风的出价，估计没500万拿不下来，而这个级别只有老板才有权拍板，郭经理也不敢擅作主张。 “有劳。”赵风也知几百万的生意，一个经理的确很难决定，还要话事人来才行。 郭经理笑着点点头，推门而出，径直向旁边的办公室走去。 此刻，翠月轩的老板赵润阳正在办公室陪着一位客人，这位客人，既是同行也是合作伙伴，也算是赵润阳的顶头上司 赵润阳担任花城玉石协会的副会长，他的顶头上司就是担任会长的郝威，二人正在商量投资一个西北地区的玉石矿，正在商量抱团投标的事。 有自己的原料来源，不让别人赚自己钱，可以省一笔，还可以赚一笔别人的钱，最重要的是，可以保证优质原材料供应。 这就是抱团的好处，无论是郝威还是赵润阳，都吃不下那个玉石矿，两人联手，不仅实力大增，还可以摊薄了风险。 “郝老弟，那矿已经开采了十多年，现在投资，还有价值吗？”赵润阳有些担心地问道。 郝威指着一叠资料说：“赵老哥，那矿是老矿不假，但是我找过不少老矿工问过，他们都说还大有可为，那些国营大老爷的作派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个只顾着捞钱，哪里理会赚多少，花了大价钱从前苏联淘了一套采矿设备，价格可以买一套新式的全新采矿设备，可是他们弄了一套翻新的二战时的采矿设备，中间不知落了多少进自己的腰包，那开采能力太低，开了十多年不假，可是管理不行、设备跟不上，所以连年亏损，这才给我们机会。” 说到这里，郝威一脸从容地从资料里抽出一张好像一团模糊的图片递到赵润阳面前：“赵老哥，你先看看这张图片再说。” 看着好像一团雾的图片，赵润阳一脸疑惑地说：“这是什么，怎么看起来那些抽象画的？” “呵呵，这是新技术，卫星遥感技术听说没有，就是卫星在太空中拍的，那技术厉害，几百米地下有什么，它都能侦察得出来，好像是用特殊的波长捕捉地下能量的波动，不同的矿藏就有不同的频率什么的，反正这玩意我也不懂，你看看这里，白色这条线，这是玉石的矿脉，原来那个国营矿厂，挖了十多年，也就挖了三分之一，好鱼沉归底，好东西在这里呢。” 赵润阳瞪大眼睛，仔细看了一会，然后吃惊地说：“郝老弟，厉害啊，没想到这种机密的图你也能搞到，果然是手段通天。” “什么通天，我们国家在这方面技术还不成熟，这是我托关系，花了三十万美金请俄罗斯航天局帮我秘密探测的”郝威开口说：“就这事，赵老哥你要是有兴趣，我六你四，但是那钱得对半出，我管生产你看帐，亲兄弟明算帐。” 赵润阳只是犹豫了一小会，很快爽快地说：“成交！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你呢。” 表面上郝威占了便宜，出一半钱就占六成，赵润阳明白，没有郝威，有可能出更多的钱也拿不下，像这种国有资产，手续非常麻烦，弄不好吃不到鱼还弄一身腥，就是拿下来，到时购买设备、拿到开采许可、安全生产这些也非常麻烦。 有郝威在，这一切变得简单。 像有的生意，还没开始，就得分几成干股出去，现在郝威只拿一成好处，而帐还归赵润阳管，所以赵润阳觉得还是划算。 就当二人准备进一步商量细节时，办公室的门突然响了，接着桌面的对讲器响了：“老板，有个客人可能要你亲自出面。” 赵润阳的办公室做了隔音处理，就是站在门外贴着耳朵，也听不到里面说什么，所以赵润阳安装了对讲器。 “进来说。”赵润阳边说边对郝威做了一个抱歉的动作。 郝威大度地说：“没事，生意要紧。” 得到允许后，郭经理推门进来，先和郝威打了个招呼，然后开口说：“老板，有个客人送来两块翡翠，品质都在玻璃种以上，其中有一块还是罕见的红翡翠，我开价380万，而他还价760万，这个数目太大，看来得你亲自出马才行。” 赵润阳还没开得及说话，一旁的郝威皱着眉头说：“玻璃种的红翡？最近这种翡翠大热，郭经理，那卖翡翠的是什么人？” “哦，他算半个圈内人，这个人郝老板肯定不会陌生，他是九邦的老板赵风。” 果然是他。 郝威一听到两块翡翠，其中还有一块玻璃种的红翡，就感到很熟悉，要知道红翡很罕见，达到玻璃种级别的，更是难得，听到郭经理说这两块翡翠时，隐隐感觉有点熟悉，忍不住就问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是赵风。 九邦最近被人打压，生意不好，这点郝威早就耳闻，没想到赵风要为卖赌来的翡翠。 看来是经营遇到了困难，但他又不好意思跟自己开口，于是就偷偷变卖。 “怎么，郝老弟，你有兴趣？”赵润阳有些惊讶地说。 “只要价钱合适，好的料子都想要”郝威开口说。 赵润阳点点头说：“不错，现在翡翠是多，但是好的料子越来越少，我说，郝老弟，你不是想在我的地头，抢我生意吧？” 郝威拱拱手说：“料子的兴趣一般般，我是对他这个人更有兴趣，不瞒赵老哥，他是我妹妹的男朋友，未来妹夫，所以，今天想厚着脸皮想赵老哥卖个面子。” 第305章 闭门羹 凯特一脸疑惑地说：“赵，你刚才说是上帝的安排，你信哪个教派？” 不同的地区就有不同的信仰，在西方是上帝“下旨”，而在东方是神仙“主事”，赵风是一个典型的东方人，他怎么改信上帝了？ 赵风呵呵一笑，摊摊手说：“事实上，我是无神论者，至于上帝，商人说顾客是上帝，这话其实的潜台词是他们口袋的钱才是上帝，我就是为了钱跑到这里拓展生意，自然是上帝的安排。” “哈哈”卡梅隆抚掌笑道：“赵，你这话说得太好了，我们也说影迷是上帝，其实也是为了他们能掏钱购买影票，没错，万恶的金钱就是我们万能的上帝。” 说完，卡梅梅马上补充道：“上帝，刚才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我并没侵犯你的意思。” 站在一旁的小李子莱昂纳多一脸虔诚地说：“我只希望万能的上帝，能的保佑这次票房能大卖。” 现在的小李子，绝对没有后世的大红大紫，只能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二流演员，事实上要是没有凯特的极力推介，卡梅隆也不会用像他这种有花花公子气质的演员。 凯特反复对卡梅隆说，莱昂纳多是最合适这部影片的人，就是不用自己，也要用小李子。 卡梅隆是一个证明了自己的国际大导演，可是拍好片子还要去东京电影节参演，表面是积极，实则是不自信的表现，小李子为了这部影片，可以倾注了不少心血，还期待通过这部影片一炮而红，可现实让他有点心灰意。 本来小李子还不想跑到日本宣传，颜值超高的他身边美女如云，躺在美人窝比在外面劳碌好多了，不过凯特硬是把他拉上，说敬业对一个演员来说很重要。 赵风笑着拍拍未来影帝的肩膀说：“放心，这部电影一定会大卖，我对它非常有信心。” “谢谢你的赞美，赵。”小李子有些感激地说。 “尊敬的赵，我和道你和卡梅隆先生有个赌约，嗯，得先感谢你对本片的大力支持，冒昧问一句，为什么你这么看好这部影片呢？” 说话的人叫福尔斯，刚才卡梅隆介绍过，别看这家伙长得又胖又矮，可他是20世纪福克斯的高层，这次是陪卡梅隆到东京国际电影节。 从侧面看了公司对卡梅隆很看重。 福尔斯并不是很看好，在他看来，这部片灾难不像灾难、爱情不像爱情，在观众心中不讨喜，集团内部请观影员看过，评价一般，最后决定放在国外先上影。 要是反响不好，还有机会回炉，剪辑一个观众可以接受的版本。 为了减低风险，每个影片拍出来的片断至少可以剪辑成两个截然不同的故事或结局，而卡梅隆所拍摄的素材，可以剪成三个不同版本。 福尔斯观看过样片，最不满意就是电影男主角教女主角吐口水的环节，不仅降低影片的格调，也有教坏年轻人的嫌疑，当时福尔斯向卡梅隆提同删除这些情节，可是卡梅隆却坚决拒绝，理由是男主角的身份只是一个社会最底层的小混混，而当时吸烟、吐口水也是一种社会现象，留着这样镜头显得更为真实。 最福尔斯妥协，因为公司和卡梅隆有对协议，而合约中也保证了卡梅隆最终的剪辑权。 票房大卖，公司可以赚钱；票房不佳，又可以长约锁定一个才华横溢的天才导演，无论如何都不会吃亏。 大公司就是这点好，实力雄厚，可以经得起折腾。 赵风很肯定地说：“我没有看过样片，只是看了故事的大纲和一些拍摄花絮，说有多好也许你不大相信，但是这绝对是真的，如果福尔斯先生不信，我们就来赌个一美元的赌约，怎么样？” “好，这个赌约我接受了。”福尔斯楞了一下，很爽快地接受这个赌约。 一美元可有可无，估计就是掉在地上都不会捡，但是借这个机会交个朋友，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赵风在贵宾室呆了十多分钟就出来，主要是卡梅隆准备登机了。 聊天的时候，赵风提了一下到美国的目的，卡梅隆倒也坦城，这事他选择精神上支持。 外国人很坦率，没那么多小心思，卡梅隆说了，电影和电视看似有很多共通点，但是两者并没多少交集，赵风还想卡梅隆找个明星客串主持人，可是卡梅隆拒绝了。 按他的说法，有名的明星看不上小屏幕，而没名气的小明星给点钱就可以了，没必要让他出马，最重要一点，像大多数的电视台都有御用的主持人，不轻易把位置让出来。 赵风本来就是顺便提一下，闻言也不没什么失落，转身离开。 在飞机上睡了一觉，赵风也不感到累，在机场咖啡厅汇合两女后回提前订好的酒店，只是简单的梳洗，三人便马上投入工作。 三间电视台，正好一人一间，赵风和唐悦一起去的洛杉机生活频道，而杨舒则是去另外二间电视作试探性的询问，算是作为后备。 赵风和唐悦一起的原因很简单，前面一直是唐悦在接触，而一些重要的事，需要赵风拍板才行，所以两人一起去，有事情也可以商量，要是谈妥了，签合同时也有人可以帮自己把把眼。 至于杨舒，赵风也不放心她一个人，找了一个女留生陪她一起去。 洛杉机生活频道的总部就设在洛杉机天文台以南的五公里处，这里离好莱坞和贝弗利山庄相隔不远，这样也方便收集第一手信息，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检查了需要带的资料和样品，赵风和唐悦马不停蹄地赶到洛杉矶生活频道的总部，没想到兴匆匆而来，却在门口就被挂住了。 说得直白一点，是大门口，两人就是公司总部的的大门也不能进入。 “对不起，两位，请你们出示证件。”当两人准备进入时，一个保安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唐悦马上说：“你好，我们是来自华夏的客户，和制作部的道尔先生约好见面的。” “有预约吗？”那黑人保安一脸严肃地说。 “没有。”唐悦马上说：“麻烦你给道尔打电话，就说我叫克里丝就行。” “女士，稍等。” 黑人保安说完，拿起值班室的电话，然后开始拨打，只是过了一会儿，他便放下电话。 “克里丝女士”黑人保安有些遗憾地摊摊手说：“道尔先生说很忙，暂时抽不出时间见你，而对你的请求，也不能满足，他说祝你好运。” 什么，不见？ 赵风当场就火了，大声说道：“什么意思，我们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他说不见就不见，这不是把我们当猴耍吗？” 眼看赵风发飚，而黑人保安把手放在腰间的电棍处，唐悦马上把他拉开说：“赵生，赵生，冷静，不要冲动，这里不是内地，也不是香港。” 要是内地或香港，有什么事也有个照应，可这里是美国，出什么事就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赵风一听，稍稍冷静一下，接着一脸不满地说：“哪有这种做人的？我们山长水远来到这里，连见都见不上一面，一句话都没有，这就叫我们走？” “赵生”唐悦硬着头发说：“道尔先生说要开会讨论，但是他迟迟没有回复，我们这才主动亲自来这里谈，因为人家没有答应过，所以...就是他们不理我们，我们也无计可施。” 赵风有些不爽地说：“规模不大，可架子还真不小。” 唐悦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拿出手提电话，不断地给道尔打电话。 就在两人急得团团转时，在洛杉矶生活频道影视大楼的一间办公室内，道尔一边看着保卫处接过来的监控资料，一边打着电话：“是，是，是，明白，彼得先生，你就放心好了，现在他们被我晾着，连大门都进不了，现在正急得像热窝上的蚂蚁呢。” 第307章 峰回路转 乔安对赵风眨眨眼说：“赵，我是学生，但那是去年的事，毕业后有人说我的形象好，再说我在大学的爱好就是做主持，离开校园后就加入了生活频道，现在我是生活频道最受欢迎的主播哦。” 说到后面，乔安那是一脸的骄傲。 和华夏的谦虚的态度不同，外国人喜欢个性、标榜自己，对他们来说，更喜欢得到夸奖和认同。 赵风高兴地说：“那太好了，乔安，谢谢你。” “先不用谢，等你谈成了，你再说谢谢”乔安有些调皮地说：“当然，那时候可不是一声谢谢就能解决的事。” “当然没问题。”赵风爽快地说。 乔安对赵风和唐悦笑了笑，然后后邀请二人一起进去。 “哦，看看是谁来了，生活频道最美的精灵，乔安小姐，今天的气色很好。”那黑人保安一看到乔安，原来古板严肃的脸马上就绽开笑容。 看得出，乔安在这里的人缘不错。 “谢谢你的赞美，约翰，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他们有事找我，我能带他们进去吗？” “当然可以”黑人保安面带微笑地说：“只需要他们做一个简单的访问登记。” 赵风和唐悦作了简单的登记后，顺利地进入到洛杉机生活频道的总部大楼。 道尔和彼得通完电话后，悠然自得打开电脑，准备开始工作。 得益于圣诞节的临近，电视台的业务有了不错的提升，只是业务是多，但是丰厚的合同却很少，在电视界，洛杉机生活频道处在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地位，或者说发展了到一个瓶颈。 很懂享受生活的道尔准备享用完那杯蓝山咖啡就开始工作，可是那咖啡只是喝了一半，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秘书进来说：“道尔先生，乔安小姐要见你。” “快请。”一听到乔安来了，道尔马上站了起来。 乔安现在是生活频道最红的女主播，也是客户最想合作的对象，是生活频道的大红人，就是老板也对她刮目相看。 论地位，道尔比乔安高，但是论重要性，还是乔安重要一点。 很快乔安就到了，而她身后还跟着两个陌生的面孔。 “看看是谁来了，我们生活频道的精灵来了，乔安，你今天的打扮真是棒极了，这两位是？。”道尔站起来，一边恭维一边发问。 乔安还没有说话，唐悦马上说道：“道尔先生，虽说我们没有见过面，不过想必你不会陌生，因为我们多次通过邮件和电话联系，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们是来自华夏九邦首饰，我的英文名叫kassly，这位是我的boss赵风，很高兴见到你，道尔先生。” 道尔的笑脸一下子凝固，伸到一半的手缩了回来，沉着脸说：“你们怎么来了，不是告诉你们，我们没有合作的可能吗。” 刚刚和彼得邀了功，那笔奖金已经在转帐中， 没想到一会儿的功会，九邦的人又出现在自己面前。 唐悦心里有些不爽，不过为了公司，还是微笑着说：“我们九邦是很有诚意和贵频道合作，前面一直商谈得很愉快，道尔先生突然拒绝合作，这当中，会不会存在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道尔倔强地说：“洛杉机生活频道是一个高尚、有社会责任感的电视频道，不会拒绝和你们这些没有信用的人合作，这位女士，我建议你到别的电视台看看。” 赵风有些不悦地说：“道尔先生，希望你对你所说的话负责，你说我们没有信用，请你拿下出证据，不然你得为你所说的话负上法律责任。” 道尔楞了一下，不过他反应很快，马上说：“我承认刚才的话有点不合适，但是我们的节目安排已经完成，所以，很遗憾暂时不能合作，要是有合适的时间和机会我们再合作，到时一定给二位优惠，我保证。” 收了彼得的大礼，道尔硬着头皮也要撑到底。 本以为让门卫把他们赶走，这两人会识趣离开，反正谁也不认识那两个人，没想到这二人竟然认识电视台最红的主播乔安，而乔安还把这二人带了进来。 有乔安在一旁，道尔还不能说得太过份。 要不是乔安在这里，道尔早就叫保安把二人轰出去了。 这时一旁的乔安终于忍不住说道：“道尔先生，昨天格林先生才开会，要求所有人尽可能拉拢更多的客户，在最后一个季度大力冲刺，据我所知，在九点黄金档还有席次空缺的，现在这么好的机会送上门，我们为什么要把客户拒之门外呢？” “这个，九邦的商品和我们生活频道并不符合”道尔说出一个很勉强地理由：“乔安，你得知道，他们是来自华夏，我们对那个地区产品的质量缺乏信心，而他们的产品和我们电视台的理念不符合，作为一个负责的媒体人，我们得为观众负责。” 乔安可不吃他这一套，马上质疑道：“道尔先生，很抱歉我不能认同你的理由，赵的产品很不错，是首饰，我曾接触过他的产品，设计精美质量上乘，要是卖首饰符合我们电视台的理念，而我们频道今年有多十多位客户来自华夏，合作也很愉快，怎么能区别对待呢？至于你说品位，首饰不够档次，那么我们向顾客推荐的那些拖把、刮须刀、马桶盖那些低端的产品更符合？” 好不容易想出来的理由，被乔安一再质疑、拆穿，道尔的老脸不好看起来，闻言也不再客气，而是很强硬地说：“乔安小姐，你的工作是做好一位主播，为我们的客户和观众服务，至于挑选什么样的客户，则是我的工作和责任，十年，我为洛杉机生活频道工作了十年，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工作。” 说到后面，道尔有些气羞成怒，不再给乔安面子。 道尔的职位比乔安高，而二者属于不同的部门，仗着自己的资格老的道尔，对进生活频道不足一年的乔安，也有点不耐烦了。 “哟，道尔，一大早你在生什么气呢。” 就在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办公室外面突然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话音刚落，有个挺着大肚子、衣冠楚楚的男人，没有敲门的情况下走进了办公室。 来人不需要敲门，因为他是电视台的所用者格林，也是道尔和乔安的老板。 “格林先生。”已经坐下的道尔马上一脸恭敬地重新站起来。 乔安也笑着说：“boss，你好。” 格林优雅得像一个绅士，微笑地说：“远远就听到你们在争议，有什么事，哦，还有客人呢。” 道尔可是恨死乔安，事情弄成这样，这让他有些下不了台，闻言抢着说：“没什么事，格林先生，我和乔安小姐在讨论一些业务和配合上的问题。” “是吗？我可不觉得”乔安针锋相对地说：“我个人认为，道尔先生在工作方面带有偏见，或者说，对道尔先生的职业态度，我个人表示怀疑。” 赵风是乔安的偶像，乔安对赵风很有好感，坚决地站在赵风的一边。 “乔安小姐，我在生活工作了十年，是十年，我的职业态度不用你来评价。”道尔脸色铁青地说。 怀疑职业态度，也就是怀疑工作能力，暗指道尔不适合现在的工作，这可是砸别人饭碗的事，道尔当场就急眼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格林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一位是当红主播， 一位是电视的老员工，两人对电视台都非常重要，格林也变得认真起来，话音里也有一丝不悦。 顾客是上帝，客户是金主，现在客户把钱送到门口，竟然不由分说把人赶走，这事要是传了出去，有损电视台的声誉。 以后哪个客户还敢和自己合作？ 乔安马上把自己知道的事说了一遍。 听说乔安的话，格林看看有些不安的道尔，转而对唐悦很有礼貌地说：“女士，你能让我看看你的资料吗？” “当然可以。”唐悦马上把带来的合作协议交给格林说：“这里有我们在来之前和道尔先生在邮件里草议的合约，当时他说提交上司审核才行，此行还有按他要求到权威检测机构检测的质量报告。” 格林点点头，开始翻看起资料来。 看着看着，格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检测报告没问题，从数据来说，表现还很好，从样品的图片来看，设计也很棒，放在电视台销售，销售不会差，也有利于提升电视台的形象，而协议里提到的费也很丰厚，比普通的电视销售高了二成左右，还有分成协议，不夸张地说，这是一份肥约。 然而，这么好的一份合约，道尔竟然拒之门外，连见都不见，直接把人赶走，简直不可理喻，格林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冷光。 早就听闻道尔和一些客户关系过密，有收授好处损害电视台利益的事，只是这些事没有确凿的证据，再加上道尔是老员工，暂时按下去，现在目睹出现这样的事，格林心里有了决定。 合上合约，格林微笑地说：“两位，你们提供的合同很不错，感谢你们对洛杉机生活频道的喜爱，刚才的事，我想是一个美丽的误会，要是不介意，我办公室有不错的咖啡和点心，我们可以一边品尝，一边商量一下合作的事。” 赵风和唐悦对视一眼，马上高兴地说：“乐意之极。” “乔安，请你带这两位尊贵的客人到我办公室。”格林吩咐道。 “好的，格林先生。” 等乔安把赵风和唐悦带走后，办公室只剩下沉默不语的格林和局促不安道尔。 “格..．．格林先生，刚才只是一个误会，由于” “道尔”格林打断他的话，一脸沉着地说：“最近工作量太大，我想你有些累了，我批你一个星期的假好好休息一下，对了，请你最近三年的资料准备好，免得暂代你工作的同事急的时候找不到相关资料。” 话音一落，道尔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在最忙的时候被放假，明显是不信任，而格林还要求准备最近三年的资料，这是下令调查的暗示，一想到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道尔的心就凉了半截。 第309章 初战告捷 “铃铃....” 开售的电话开通后，大约过了十秒，电话销售的铃声响起，作为第一个打通的观众，露丝亲自拿起了电话。 赵风长长松了一口气，十秒钟时间好像一眨眼就过，可是赵风好像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生怕没人对这些首饰有兴地，都差点想让“枪手”打电话了。 要是没有买，就找人打电话进来暧场，不至于唱独角戏，这是做电视、广播节目必备的环节。 花那么多钱，总不能就这样冷场吧，一点反应都没有，别人还以为是没人要的东西呢。 “露丝小姐，我是你忠实观众，你推荐的，我一定买。”电话一接通，露丝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里就响起一个热情洋溢的声音。 对露丝来说，这些早就见怪不怪了，闻言马上报以一个甜甜的微笑说：“谢谢你位观众，一会有客服人员登记你们资料，作为第一个打入电话的观众，你会获得九邦首饰送出的神秘礼品。” “等等，能加上露丝小姐的亲笔签名吗？”男观众明显是花痴一样的男子。 “没问题，这是我的荣幸。” 第一个电话响后，在演播厅旁边用玻璃隔开的电话组，不断有电话打进来，三十名接线员忙成一片，而事前作备用的电话“枪手”一个也没用上，就是台上的库里、唐悦还有露丝，一边接电话一边搞热气氛。 不得不说，两位主持人的人气还真不错，赵风就亲耳听过不少买家就是冲着二人来的，这就是所谓的粉丝效应的。 除了粉丝效应，作为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美国人的消费能力也非常强大，银版的首饰卖几十美金，金版的首饰卖一百多美金，像一件银版的，相当于华夏普通工作小半个月的工资了，可是一些人买起来可不手软，有财力的，一次把两个版本的首饰买一套。 这次电视直售的时候是一个小时，让赵风吃惊地是，在一个小时的时间，合计销出600多套，合计七千余件。 银版多、金版少，平均一件大约在50美元，七千多件大约是35万美金，折合华夏币二百余万。 当赵风从格林哪里得知到这个数额时，可以说吓了一跳。 仅仅是一个小时，这间二流的电视台就创造了二百多万的销售额，听起来让人非常振奋，洛杉机生活频道丰富的经验、众多忠实支持者和广泛的支付渠道，也是成功的重要因素。 在美国，这时候电话支付、电话银行支付已经很成熟，客人通过电话就可以完成支付，非常方便。 电视直播虽说只有一个小时，但是直播过后，还会有滚动播出，在未来一个星期内，还不断有观众打电话进来要求订购，而一直保留的电话支付渠道，不断有钱进帐。 原计划是销售的一个星期，没想到，第一天就出售了近一万件，后来虽说逐日减少，但是那三万件货只用了五天，就全部销售一空。 包括那些单件高达158美元的黄金首饰。 不得不说，美国人的效率很高，在出售的第三天，电视台就通知赵风拿钱了。 两种首饰，平均起来大约是60美金一件，这价钱不错了，有将近180万，除了前面要给的扣除8%人工渠道费，还有扣押30万的善后资金，再剔除搞活动中赵风能拿到手是1327832美金。 赵风卖完货，可以拍拍屁股走了，但是洛杉机生活频道不行，商品发出去后，有可能出现质量问题，或者在运输过程中有损坏，也有些观众一时冲动购买，买完后又后悔，又或者有人认为现实没电视上好看，又申请退款。 暂时扣下三十万，就是预防万一，出什么事，都可用那笔钱来解决。 一个月后，要是没事发生，这笔银就会原封不动退回到赵风的帐户。 看到赵风在合约上签了名字，并领取了支票，格林伸出手说：“赵，和你的合作很愉快，希望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一定，一定。”赵风高兴地说：“格林先生，这次太感谢你了，有空一起吃个饭吧。” 格林笑呵呵地说：“你是我们电视台的尊敬的贵宾，应该是我请你才对，不过我想这个时候有人比我更合适。” 说到这里，格林向赵风眨眨眼，示意他看看窗外。 通地百叶窗，赵风可以看到有个俏生生的女生正在门口处张望，不是乔安是谁。 赵风和乔安，是纯粹的朋友关系，乔安对赵风有兴趣，那是她对东方文化的向往和倾慕，在她眼中会武功的赵风，相当于东方超人一样的存在。 格林明显是误会了自己和乔安的关系，不过赵风也懒得纠正。 也是看在乔安的面上，洛杉机生活频道才会有给赵风倾斜了那么多的资源，要是没有乔安，这些货款也不会这么顺利就到赵风手里。 “谢谢，格林先生。” 两人友好地握了一下手，又说了几句客套的话，赵风这才离开格林的办公室。 当然，离开之前，把现金支票揣进了口袋。 “赵风，怎么样，拿到了吧？”看到赵风出来，乔安马上走过来，小声地说。 听她的语气，看来重视契约精神的美国，也不是很可靠，赵风听说过，洛杉机生活频道电视销售的钱不那么容易拿，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格林喜欢把钱留在手里沉淀一段时间，能在售内三天内拿到大部分的货款，这是乔安从中帮助的原因。 有合约在手，那么大的电视台，赵风也不怕他会吞自己的钱，问题是，现在赵风需要尽快拿到那笔钱，原因很简单，现在自产自销，原料这些都要自己购买，还要承担灯油火蜡的开销。 为了这批首饰，赵风不仅卖了心爱的翡翠，还从农场和农庄挪用了一些储备金，说得直白一点，员工们就等着这笔钱买材料继续开工。 做生意，现金为王，说的就是这个原因。 只有从这里套现，拿到钱，继续买原材料、支付其它开销，做出产品，又可以继续销售，通过努力，把手中的钱越滚越多，这才是一个良性的循环，要是现金流断开，买不了原材料、员工没有工作，也就没法为公司创造利润，每天花销仍在继续，光出不进，财务进一步恶化，最后只能惨淡收场。 /> 赵风点点头说：“多亏有你的帮忙，支票收到了。” 听到赵风收到支票，乔安松了一口气，不过她很快又骄傲地说：“赵，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准备怎么感谢我？” “你想我怎样的感谢你？” “嗯，我想想，先请我吃饭，然后教我功夫。”乔安早就想好了。 赵风打个响指说：“好的，没问题，如你所愿。” 乔安生怕赵风反悔一样，马上拖着他往外走：“走吧，我正好有些饿了。” 半个小时后，赵风和乔安已经坐在一间风景幽美、格调高雅的西餐厅。 赵风让乔安作主，乔安点了二份牛排、一份龙虾汤、一份水果沙拉还有两份芝士甜点。 点完餐，乔安高兴地对赵风说：“赵，你的首饰很棒，在五天就售得一百多万，这才我们电视台也是一个了不起的成绩，而我也拿到一笔绩效奖。” “只能算不错？没有创下记录吗？” “你想得美，我们频道最高纪录是三个小时就售出一千多万美金，你的首饰，离纪录远着呢。”乔安有些不以为然地说。 赵风吃惊地说：“不会吧，这么高？卖什么这么厉害？” “其实也不算是销售，是一次慈善售卖，把名人名星捐出的物品销售，卖得的钱就捐给慈善机构，很多东西都是溢价卖出，像流行天后麦当娜穿过一套衣服就卖了16万美金，这可没得比。” 原来是这样，赵风理解地点了点头。 东西方的文化不同，像在华夏，晚上那些政要、名人多是出现在饭局、包厢，华夏人把民以食为天的风格发挥得淋漓尽致，喜欢在饭桌上联谊、谈工作；在国外，要说哪里政要、名人明星多，绝对是各式各样与慈善有关舞会、沙龙、宴会，他们把慈善培养成了一种特别的文化。 用作慈善用途，买家也会显得格外慷慨，反正是花花轿子人人抬。 赵风看着面带微笑、还哼着小调的乔安，有些不解地说：“乔安，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可以，你随便问。” “你知道，我和你父亲威尔先生中断了合作关系，你父亲的商店，也售卖同类的产品，而你这样尽心尽力地帮我，就不怕我抢了你们家l&amp；f的生意，或者你爸对你不高兴？”赵风有些担心地问。 因为价钱和收钱方面出现了矛盾，赵风和威尔的合作关系也就中断，九邦发展美国的的首饰行业，也算是和威尔“打擂台”，本以为乔安会为她父亲出头，冷眼旁观，没想到乔安好像没这回事一样，可以非常热心帮赵风。 都亲自上电视，利用自己美丽和机智为赵风拉生意，事实上，效果还真不错。 乔安一脸不以为然地说：“有关系吗，我爸爸有他的事业，而我也有我的工作，虽说是父女，但是我们互不干涉对方工作上的事。” 说到后面，乔安骄傲地说：“这是我的工作，我想，我爸会理解的。” 第310章 利润丰厚 欧美的人生观、价值观和华夏有很大的不同，放在华夏，肯定说那是手往外拐，说不定要清理门户了。 重要的，并不是威尔的态度，而是乔安的想法。 “赵风，你还会和生活频道合作吗？”乔安突然开口问道。 “会，不过不是现在，我估计经历这次销售后，也要一定的消化时间。” 洛杉机是美国的一线大城市，市区人口和郊区、卫星城镇的人口加起来才七百万人左右，老幼要去掉一半，然后没有购卖能力的又去掉一部分，粗略算一下，大约是二十有能力购买的人就有一个出手购买了赵风的首外饰，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比例，赵风本打算要走几个城市才能卖完，没想到在洛杉机仅仅几天就卖个精光。 可以说初战告捷。 乔安点点头说：“我也是这样认为，不管怎么样，我很期待下次的合作。” “呵呵，到时又要麻烦你了。” “可以”乔安眉开眼笑地说：“不过，到时我的身份可得涨了。” “没问题。” 两人有说有笑地吃着西餐，简单的一份西餐，足足吃了一个多小时。 吃完饭，乔安并没有忘记让赵风教她学功夫的事，赵风也没有食言，在附近找个公园，从赵家拳中挑了三招比较巧妙、适合女孩子防身的招式，这三招威力不大，不过胜攻其不备，很实用。 乔安练过芭蕾舞，身体的柔韧性很不错，人聪明悟性也高，不到半个时就学得似模似样。 是个好苗子，要是碰上合适的师傅，说不定现在成为高手了，可惜她的身体已经长成，骨骼也定型，错过了最佳练武时机，就算再努力，成就也有限。 当然，以乔安的颜值和家境，她没必要吃这份苦。 回到宾馆，杨舒和唐悦都等得有些心急了。 “风哥，怎么样，那大胖子没有为难你了吧？”杨舒焦急地问道。 唐悦用手扇了扇鼻子说：“还有酒味，boss，你喝酒了？” “也就是喝了二杯红酒，算是感谢乔安的帮助。” “的确要谢谢她”杨舒一脸感激地说：“好几次沟通不顺，都是她帮的忙。” 说到这里，杨舒上下打量了一下赵风，掩嘴说道：“风哥还真有福气，去哪都能碰到贵人。” 杨舒可以说是除胖子外，最先一批认识赵风的人，赵风进的第一间首饰厂就是福缘，别人进工厂，都是由最低层做起，可是赵风一进公司就被委以重任，然后运气好，碰上谢如意，本想挑他去打个下手，没想到最后成为主力，用新式技术做出震惊首饰届的钻石骷髅头，从而一炮而去，福缘不行后，又遇上郝蕾和郝威。 就是跑到国外，也有乔安这样的当红女主持人帮忙。 运气好得有点逆天。 赵风摸摸鼻子说：“这叫得道者多助。” “boss，钱拿到了吗？”唐悦焦急地问道。 现在唐悦最关心就是收钱的问题，负责接订单和购买原料材的她，最清楚九邦的情况，不夸张地说，九邦就等着这笔钱周转，工人就指着这笔钱开工。 算算工期，现在九帮已经处在无活可干的半停工或停工状态。 赵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在二女面前扬了扬：“看看，这是什么。” 唐悦一把抢过来，眼睛第一时放在数字栏上，当她看到小数点前面有七位数时，顿时眉开眼笑地说：“好，太好了，有了这张支票，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 一百三十多万美金，折合近千万华夏币，此外还有三十万美金一个月后到帐，这对资金短缺的九邦来说，可以说雪中送炭。 杨舒把头凑过去，看到一百多万的现金支票，也高兴地得眉开眼笑，忍不住开口道：“这么多钱，真好，可这笔钱能赚多少呢。” “嗯，我算一下”唐悦自顾开口说道：“传统的是四四二，成本占四成，经销商拿走四成，剩下的二成是代加工的，扣除灯油火蜡、税费、员工工资、福利等等，做老板的可以赚半成左右，别小看这半成，看似不多，可是胜在量大。” “这次没有偷工减料，在做工方面还有用心，好在这次原材料自己购买，省下的钱可以抹平人工方面的额外支出，因为是自产自销，那四成的开销，我们能拿回二成半，也就是说，扣除一些差旅费，也就是说，boss的利润有四成，扣去人工、损耗等等，还有二成多入袋，也就是说，这个月boss能赚约四十万美金进袋。” “折成华夏币一个月三百万，一年岂不是三千多万？要是风哥每个月都能赚这么多就好了。”杨舒在一旁说道。 二人倒没有眼红赵风，像赵风这种经营的，赚的时候很爽，可是一旦没有订单、或弄错了某张订单，一个赔偿就得倒闭。 要是几个月没有订单，很快也会坐吃山空。 福缘就是这样，只是一个批次出问题，结果一下子就是翻不了身，相反，金至尊的太子虽说失败了，可是他算是携巨资下野，还有资本重头再来，原因是他家底丰厚。 两个下属，当众讨论做老板的能赚多少，还真是无法无天。 赵风有些无言地说：“算了吧，现在承包了出去，你们两个也赚不少。” 承包下去后，像邓飞、杨舒、王成这些老臣子赚的可不少，唐悦虽说没有承包，但是她的工资很高，每接一个订单都有提成，可以说只要不被炒，旱涝保收。 杨舒把那张支票还给赵风，高兴地说：“风哥，这次开了一个好头，要不要找个地方，好好庆祝一下？” “要庆祝，不过不是现在”赵风开口道：“我们先把钱带回去，把九邦稳定好再说，以工期来说，九邦应该没工开了。” 杨舒马上说：“风哥，要不要先打个电话回去安抚一下？” “不用”赵风摆摆手说：“正好看看有没有人闹事。” 九邦最近扩展得很快，人员也有些参差不齐，一句话，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正好趁这个机会考察一下。 不求员工能跟自己共患难，但最起码在困难时，不要在背后捅刀子。 杨舒马上说：“好，回到花城再一起庆祝，那我现在马上去订最快起飞的班机。” 赵风猜得没错，除了电脑绘图部，九邦的其它部门，已经处于停工状态，而这状态，已经维持了三天。 得益于人才的积累还有以前攒下的口碑，对外营业的电脑起版图，现在每天都要加班加点做那些外来订单，首饰时时换季、年年转潮流风向，每个星期都有大量的款式出来，特别是电脑起版出现后，大大降低了打造样品的成本，由于电脑起板的成本低，一些不具备开发新首饰的厂家，也纷纷投入设计的行列。 和电脑起版部不同，九邦的其它部门，那是单停手停。 熟悉、艺精就是不同，动作快，在货多的时候可以多赚钱，但是在没什么货的时候，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九邦的很多员工，已有三天没有工作，很多人回到公司无所事事，甚至还有人把牌带回公司，管理看到，前面还说上几句，可是到了后面干脆也不理会。 不仅人心散了，还有人趁机在背后说是道非。 第311章 辞职潮 大塘工业区内，最近议论得最多的就是九邦首饰厂。 都说风水轮流转，这句话说得还真不错，以前大家都眼红九邦，人工高待遇好，老板还很大方，但是现在九邦的遭遇，反正让他们庆幸当初没有选择九邦。 太子金永淳掌管的时候，虽说他也玩封杀，不过多是小打小闹，精明的他一心抓发展，把赚钱放在首位，对九邦也就敲打一下，不像御木本株式会社的田中佳美，看似柔弱，而内心却极为了坚定，用真金白银、不计成本去打压，九邦的好日子，在田中佳美接手金至尊后，好像就一去不返了。 前面二个月，周周双休，不用加班，后面改成晚一个小时上班，提前一个小时上班，八时制变成了六时制，最近还处在停工状态。 过年前几个月是首饰旺季，工业区内，一家家首饰厂干得热火朝天，接单赶货，忙得不亦乐乎，而九邦内也很热闹，不过是玩牌玩得打火朝天。 上班时间玩牌，听起来很爽，但是除了少部分包月的人，大多是计件的，要不然就是基本工资加提成，一没工作，绝大部分人收入直线下降。 赚得多的时候，一个熟练工人有五千左右的工资，这比很多公司的高级白领都滋润了，可是最近直线下隆，还不到二千块，连以前的一半都不到。 钱少了，心情也变得不好。 就是管理层一只眼开一只眼闭，允许员工打牌，可是不少人还是一肚子牢骚。 “一对五” “打你，一对八” “封你，一对k” 在一张首饰桌上，围着四个人，直在玩南方地区流行的锄大d，四个人玩，最先出完的就是胜利者，谁手上剩的越多，输得也就越多。 出牌的速度是挺快的，可是牌到一个瘦高个男子打的时候，停住了，那瘦高个手里拿着牌，可是眼睛却看着别的地方，明显有点云游天外。 “胜哥，胜哥？” “胜哥，到你出牌了。” 胜哥原如张均胜，是镶嵌部的小组长，算是管理人员，平日和同事的关系不错，技术也过硬，是一个小有脸面的人。 换作别的人，估计早就跺脚拍桌子了。 被人提醒后，胜哥这才回过神，看看桌面那对k，再看看自己手里的牌，有些无奈地说：“这么快就出一对k，过。” 坐在胜哥右边的是一个年约在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叫龚旺，是胜哥的组员，一边从牌里抽出一对a的打上，一边好奇地问道：“胜哥，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哪个美女？” 龚旺对面是一个姓陈的胖子，闻言开口说：“风哥说过，男人心烦，不是为了钱银就是为了女人，胜哥孩子都有了，嫂子又在身边，不用说，肯定是愁钱银。” 黄笑宽坐在胜哥的对面，忍不住开口发牢骚道：“现在九邦这鸟样，钱越拿越少，这个月还没开几天工呢，胜哥烦不烦我不知，我可是愁死了。” 习惯大鱼大肉，一下子换成青菜白粥，又有哪个喜欢？ 胜哥长叹一声，有些索然地把手里的牌丢下：“是啊，再这样下去，房租都交不起，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龚旺有些担心地说：“御木本那么有钱，而田中佳美 也暗中放言，九邦一天不倒，她就一天不收手，估计苦日子还长着呢。” “有得拿就不错了，就怕小钱都没得拿呢。”胜哥嘴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自言自语地说道。 黄笑宽的耳朵很灵，闻言有些紧张地说：“胜哥，怎么，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 “是啊，胜哥，有什么消息，可不是收着藏着，记得分享给我们啊。”陈胖子马上说道。 胜哥左右看了一下，示意众人凑得近一些，压低声音说：“你们有没有发现，最近公司一直者在压缩开支，昨天我帮忙清点仓库，发现里面的原材料差不多都没了，听说财务手里的钱不多，现在走得快，还能拿回工资，要是再晚些，说不定一分钱都拿不到。” 黄笑宽马上追问道：“那是要倒闭？这，这怎么能行，天啊，快过年还来唱这出，怎么办呢，大过年的，也不让人安生。” 过年前把工作给丢了，就是过年也显得没心思。 “是啊，以前那么好生意，怎么说倒就倒。” “就是，这不是折腾的人吗。” “真没想到，货多到做不完的九邦，也有这么惨淡的一天。” 几个人开始自怨自艾、忧心忡忡起来。 陈胖子扭头对胜哥说：“胜哥，我们该怎么办？” “辞职走人，趁现在他们还给得出工资，先把钱拿好，反正东家不打打西家，我们有这一手技术，去哪挣不到一碗饭吃，现在隔壁的艺风首饰招人，则金至尊也说了，只要是九邦出去的都收，没必要在这一棵树吊死。”胜哥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 在制造业，挖人和被挖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俗话说“鱼不过塘不肥”，人往高走水往低流，九邦不行了，就换老板。 三天前，一个以前认识的工友找到张均胜，跟他说只要去金至尊，待遇向九邦看齐，只要一签合就有二万签字费，此外，每带一个人来，就有一千的奖励。 眼前这些“兄弟”，在张均胜眼里，就是一张张花花绿绿地钞票。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金至尊的规模只会越来越大，而九邦就像死透的咸鱼，翻不了身。 现在是最佳的投靠时机。 等九邦倒下后再去，那时就不受重视了。 陈胖子一向都听胜哥的话，闻言开口说：“对，没必要吊死在这棵树上，胜哥，我跟你走。” “我也是。” 几个人都小声附和。 看到有这些人这么“上路”，胜哥跟里闪过一丝厉光，示意众人再凑近一点，小声地说了几句，陈胖子、黄笑宽等人连连点头。 很快，胜哥就带着几个人，走在正和下属玩“三公”的邓飞。 看到张均胜等人围了过来，邓飞笑着说：“玩牌，阿胜，你们要不要来玩一下，我做庄，最小下注额5块，上不封顶。” 邓飞喜欢热闹，也喜欢打牌，没活干，就坐庄玩起牌来。 胜哥摇摇头说，径直开口道：“飞哥，什么样时候有工开，我们都无聊了很久，就快过年了，再不多赚点，这年就难过了。” “风哥他们去美 国了，估计很快就有好消息传来，再等一下啊。”邓飞安抚道。 “这理由你一个星期前就说了，到底有个准信没有？”张均胜有点不耐烦地继续追问。 邓飞耐着性子说：“去找订单不是去上街买颗葱，我想风哥比你更急。” “带了两个美女一起去，那么久也没个电话，谁知他们是不是去玩？我们可不是飞哥，老板身边有人，什么都知道。” “张均用，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大早就吱吱歪歪的，风哥是老板，他去哪里，需要跟你这种人汇报？可笑。” 什么意思，说赵风带着两个女的去国外玩，有这样说的吗，杨舒还是邓飞的老婆呢，听他的语气，好像是自己把老婆送到赵风哪里供别人玩弄，然后自己就靠这个上位。 邓飞是一个爆性子脾气，当场就不爽了。 “我这种人怎么啦，失礼人了？”张均胜故意激怒邓飞，就是为了等这句话，闻言开口道：“看不起我，我还瞧不起你这种马屁精呢，老子不干了。” “不干就不干，还以为我会留你不成”邓飞霸气地说：“不想干，自己去财务处结算工资。” 现在邓飞是镶嵌部主管，也是承包人，赵风在出国前，把人事的“生杀大权”交给了他。 “这里没工开，我辞职。” “我也辞职，跟胜哥走。” 几个跟着张均胜来的人，纷纷开口要求辞职。 邓飞正在气头上，大声说：“辞就辞，想辞退的，不用和我说，都可以去财务部结算工资。” 一来在气头上，二来邓飞也有自己的小精明的：九邦目前这种情况，养这么多人是一个负担，这些人主动辞职，反而减轻赵风的负担，节约开支。 为了防止人才被挖，一些重要的人才、技术骨干早就签了包薪协议，不怕他们走，此外还有一点，花城有成熟的“炒更”制度，就是赵风拿回订单，只要资金到位，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拉来一批人，实在不行，还可以外发。 金至尊是横，可是它还没有到君临天下的地步。 不管了，坏人自己做，把“好人”留给赵风。 张均胜皮笑肉不笑冷哼一声，什么也不说，转身就走。 等张均胜几个人走了，邓飞一边洗牌一边说：“来来来，我们继续，不管他们。” 还没玩完一把，财务部副主管孙芸就忽匆匆跑了过来，不由分说把邓飞拉到一边问道：“邓飞，你要干什么？” “我没干什么啊。”邓飞有些莫名其妙地说。 “还说没有呢”孙芸急得脸都红了：“想辞就辞，不用跟你申请，你是不是说过这话？” 邓飞有些不以为然地说：“没错，我是对张均胜他们几个说的，他们几个经常闹事，要求多多，走了更清净。” “几个？”孙芸大声地说：“现在财务室让辞职的人挤满了，我估计超过一半的员工都要闹着要辞职，还不断有人加入，我问几个人，他们有的说九邦不行了，被金至尊压得死死的，现在走还能拿到工资，晚点渣都没剩下，有人说金至尊高薪请，还有人传风哥圈钱跑路了，反正说什么都有，我不管，这事是你惹出来的，你负责给我摆平。” 第312章 及时现身 “人呢，快点结算工资。” “就是，不会连工资都发不出吧。” “又不多要赔偿，那些未结算的钱，大不了我不要了。” “老板真的卷钱跑路了？” 财务室处，人头拥挤，一个个生怕去慢一步就吃亏一样，用力向前挤，小小的财务室里挤着三十多名员工，这些员工就像三十多头狼，把两个有点畏惧的财务女生围在中间。 有点像羊群效应，张均胜让手下通知熟悉的朋友一起走，而熟悉的人又拉身边的人，先是传九邦不行，没什么前途，传到后面都传成了九邦要破产清算，而赵风卷钱跑路，形成“羊群”效应。 本来有些不相信的人，看到身边的人都去辞职拿钱，于是就跟着去。 等邓飞和王成等人赶到时，场面已经不受控制了。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邓飞看到情况有些不可控制，跳上桌子上大声叫道。 邓飞是九邦的老员工，也是镶嵌部主管，现在还兼任人事部，在九邦的威信不低，在他大声呼吁下，众人这才慢慢静下来。 看到众人都静下，邓飞这才大声地说：“九邦并没有待薄大家，为什么大家要有闹事呢？” 这话一出，不少人想起九邦的好，也有不少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 张均胜看到场面被邓飞控制住，马上开口道：“邓主管，大家只想拿回自己的工钱，怎么到你嘴里，就扣了一顶这么大的帽子？” “是啊”黄笑宽也附和道：“是你让我们走的，走之前我们拿回自己的劳动所得，这也叫闹事？” 邓飞毫不客气地说：“孙姐，这几个的工资，给他们结清，然后让他们滚蛋。” 孙芸楞了一下，然后说：“好的，不过统计工作估计有点慢，你们明天早上来财务室领钱。” 这是一个很合理的解释，张均胜也不能有异议，不过他很快说道：“工资可以明天给，但是我的回金，黄金和白银合计二万二千，你马上把这笔银还给我。” 回金是行内话，做首饰时，修改、打磨和抛光，都会产生消耗，这些消耗一小部分掉在地上或洗到厕所里，也就是赵风靠它赚第一桶金的地金，而大部分会被员工收集起来卖钱。 赵风大方，损耗给的多，一些手术好的技工，利用丰富的经验和精湛的手艺，把损耗控制得很好，每个月赚金赚银都能挣不少，不过九邦规定，赚的金银不能带出厂房，只能卖回给公司，这些回金可以当场换钱，也可以攒在一起，想要时再提钱。 张均胜的手艺不错，再说他是小头目，可以挑一些多赚金的货来做，那二万二千块是张均胜差不多一年攒下来的。 邓飞闻言，扭头对负责出纳的女生说：“苏梅，把钱给他。” 苏梅是新招进来的出纳，并不懂那么多人情世故，听邓飞说给钱，很快一脸为难地说：“邓主管，帐户上没什么钱了。” 糟了！ 孙芸一听，马上头大如斗。 九邦的钱，买材料、交税费、员工保险、水电费、原材料、租金等 ，可以说山穷水尽，前面有不少储备金，可是赵风买房、买车位投资，花去不少钱，每个月还要打一大笔钱到赵风指定的帐户，公司帐户的钱越来越少。 邓飞说结算张均胜等人的工资，老实说，现在财务室的人员很清闲，不用半个时就能算出来，孙芸让他明天来拿，就是想办法筹钱，想着找邓飞垫支、还有变卖一些原料先付给张均胜等人，没想到就在想着怎么弄钱时，张均胜提出要回金的钱，而邓飞还很爽快地答应。 等孙芸反应的过来，单纯的苏梅就说出了九邦现在的状况。 没钱！ 在场的人一下子惊呆了，包括邓飞，他想到公司有困难，但没想到公司现在连几万块也拿不出，最糟糕的是，赵风现在不在这里，而胖子胡大海也陪林沐沐去医院检查身体，话事人都不在这里。 全公司最舒服就是胖子，有女朋友万事足，平日都是有点懒散，现在没事做，更找不到人。 邓飞当机立断地说：“快，给海哥打电话，让他拿钱来。” 孙芸拿起电话，在众目睽睽之下打起了电话，半响，有些无奈地放下电话：“关机，也不知是不是没电了。” 张均胜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目光，大声说：“真是巧，公司都这个状况了，电话都不开，不会是跑路了吧，我不管，今天我就要拿回我的回金钱和工资，少一分我都不放过你们。” “我有3000回金钱，现在还我吧。” “我记得还有2300多块回金钱的，二万给不出，二千能给吧。” “辞职，快给我结算工资。” “我也要提我的回金钱。” “不管了，要是今天不还钱，我看这里值钱，有什么就拿什么。” 在张均胜的鼓动下，那些员工好像感到自己上当受骗一样，开始齐齐索要回金、工资，一些性子急的，开始四处打量哪里有值钱，准备一发不出钱，就拿东西抵钱。 张均胜看到民情可以利用，大手一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些破烂没用，电脑起版的电脑值钱，走，我们抬电脑去。” 电脑起版部是九邦最赚钱、也是最拿得出手的部门，金至尊多次想挖角、抢生意，可是一直不能如愿，张均胜想到，要是自己能搞砸九邦这个最有前途的部门，绝对是投靠金至尊的一份厚礼。 这时候电脑还是很值钱的，众人一听，好像突然醒悟一样，急先恐后向电脑起版部跑去。 谁都知道，电脑部只有二十多部电脑，可是在场几百人之多，跑得慢，什么都没有了。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邓飞大声地叫道：“抢劫，这是抢劫，公司没说不给，只时暂时帐面没钱，不要去，不要去。” 电脑起版部和微镶部是九邦的两大王牌部门，可以说都是九邦能扬名的大功臣，邓飞知道，不仅是电脑值钱，电脑里面储存的资料更值钱，听到这些人要去抢电脑，急得快要疯了。 要知道，赵风为了建设电脑起版部，不知费了多少心思，而杨舒为了发扬光大，更是下了很大的力气才有现在的成就，要是这个部门出了事，对九邦来说，这是不可估量的损失。 电 脑里有大量客户的资料，不夸张地说，要是不能及时成委托或造成资料外泄，对九邦来说，绝对是一个严重的打击。 一个人的声音，哪能和这么多人相比，而张均胜、黄笑宽等人带头，浩浩荡荡向电脑起版室的方向走，眼看愤怒的队伍一步步接近电脑起版走近。 眼看快到电脑起版部时，原来冲在最前面的张均胜下意识放缓脚步，让别人冲在前面，此刻，他唇边现出冷笑，眼里露出讽刺的目光，就等着好戏上演。 就是有事，抢砸的人又不是自己，怕什么？ 近了，近了，眼看冲在最前面的人一只脚就要冲进去时，突然一个声音有如石破天惊响起：“停手，干什么？” 这声音中气十足，有点像轰雷一样，不少头脑发热的人，当场就清醒了过来。 “风哥，” “风哥” “老板回来了。” 看到本以为“跑路”的赵风出现在眼前，众人都吓了一跳，不过不少人内心一下子就燃起了希望，心里有一种感觉：只要这个人在，九邦就出不了事。 “风哥，你可算回来了。”这时走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邓飞走上前，一边喘气一边说：“吓死我了。” 赵风皱着眉头说：“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邓飞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一些人想走，有些人想拿回的钱，不过财务部暂时资金不足，他们就想闹事” “谁闹事？”这时张均胜开口说：“我们只想拿自己的血汗钱，正好，赵老板回来了，给我们发工资、清算回金钱吧。” 回来了又怎样？拿不出钱，一样闹事。 “给，我也要回金钱。” “我也要。” 张均胜一开口，那些生怕拿不回钱的员工，也纷纷开口。 赵风皱着眉头说：“工资是每个月的28号发，现在还没到发工资的时间，闹什么，至于回金的钱，这么多人，一时间也难，想提的，回去写个申请，审实后就可以签字发放。” 看到赵风的话有点软，再看看两手空空的赵风，张均胜眼前一亮，马上大声说：“别说那么多虚的，我现在就要结算前面的工资，还有回金，不然我不走。” 赵风没有正面回答，张均胜认定他拿不出钱，于是死死在钱方面作文章。 “就是，工资可以先不理，回金的钱要结给我们。” “以前就是对数，签个名字就可以拿，现在还要写什么申请，要是你不批呢，我们要等几十年？” “退钱，退钱。” 和张均胜关系好的几个人也跟着大声追讨。 赵风沉着脸说：“我们合作了这么久，这点信任也没有？” “少废话，信什么任，没钱谁有空理会你，快点。”赵风越是推搪、越是迟迟不入主题，张均胜认定赵风现身上没钱，于是大声吆喝起。 “没钱？”赵风冷笑一声，扭过头，对着门向的方向，用力拍了拍手掌。 第313章 实力炫富 掌声过后，通道的门“吱”的一声被打开，众人的目光不由眼前一亮：唐悦和杨舒，这二个九邦公认的美女联诀而来，两个身材高挑的素颜美女，一起走进来，有种模特走秀的感觉。 看着美女的感觉就是好，秀色可餐。 让人惊异的是，两女都是一手提着一个大旅行袋，提起来有点吃力的样子。 也只有赵风的做得出，把美女当成苦力来使唤。 唐悦和杨舒的所到之处，那些员工纷纷让路，让两女顺利来到赵风的身边。 赵风什么也没有说，拿过旅行袋，“哗”的一声拉开链，提起就往桌面上倒，袋子里的东西一掉到办公桌上，众人再次眼前一亮，接着忍不住发出一阵哗然声。 从袋子里倒出的，全是一扎扎崭新的百元大钞，那封条还在，这些钱快堆成一座小山，少说也有二三百万那么多。 众人的震撼还没有完，赵风把剩下的那三个袋子里的钱都倒在办公桌上，清一色的百元大钞，一扎扎崭新的百元大钞都堆成了一座钱山，看起来极其视觉冲击力。 在场不少人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现金，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不少人都看到咽口水了。 恨不得那些钱都是自己的，以后吃香喝辣，就是打断脚，一辈子都不用发愁。 把钱都倒出来后，赵风稍稍喘息一下，环视了一下众，大声说：“谁说九邦没钱，发不出工资的？只是周传一下，大家放心，只要努力工作，你们的工钱一千个放心、一万个放心，大伙的工资越高我越开心，说明你们替公司替的钱也就越多。” 说到这里，赵风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大叠红彤彤的房地产、车位证放在现金的旁边，足足两本辞海那么高：“做公司的，特别是我们做首饰的，占用大量的现金，一时帐面现金流不足，很正常，听说有人说我破产，还有人说我跑路，至少吗？” 赵风指着办公桌上的钱和证，大声地说：“九邦到现在，没欠银行的一分钱，也没有跟任何人借过一分高利贷，怎么会破产？就是没有现金，这些是什么知道吗，告诉你们，这些都是房产证，全是我个人购下的，光是这几十套房产，价值就超过千万，再说大家都知道，我名下还有农场和农庄，每天赚钱就像猪笼入水，工业区外那栋厂房也是我的，用得着跑路吗？” 现场一片寂静，不少人低下头。 其实更多是松一口气，老板越有实力，自己的权益也就越能得到保证。 也有不少女员工，看着赵风的眼睛都红了，就像一个个妖精看到唐僧一样，恨不得一下子吞下去。 年轻长得帅，还这么能赚钱，还不到三十岁就成了千万富翁，人格魅力还那么高，要是自己有一个这样的男朋友，那就太美了。 差点惹出大祸的邓飞，这才把刚刚悬起来心放了下来，拍拍那座“钱山”说：“好了，要想辞职、想要提回金款的，现在可以提出申请，九邦向来说到做到，钱，有的是。” 赵风也开口道：“人有三衰六旺，公司也偶尔会有周转不太灵便的时候，都说出门千里皆为 财，我没打算让大伙跟九邦同患难，该给的工资、福利一分不减，但也希望大伙将心比心，不要在困难的时候在背后捅刀子，心里向着九邦的，都是我的兄弟，一句话，大伙想留，我双手欢迎，想走，我也笑着欢送。” “是啊，风哥从来没有拖欠过我们的工钱。” “也没有克扣我们的工资。” “别的公司，一个月是200个工时，我们才196个工时，整个花城也找不到几间。” “我那回金钱不急，等攒多一点再拿。” “拿出来，说不定转身就花了，我还是像以前一样，等过年时再取好了。” 看到堆积如山的现金、半尺高的房产证，主要是九邦的灵魂人物赵风回来，众人悬着的心纷纷放下，大多嚷着辞职的人也纷纷打退堂鼓。 赵风大度地说：“好了，刚才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这么多人挤在这里也不好，订单来了，大家回自己的座位，准备开工。” 果然，风哥一出现，钱有了，订单也有了，有工开就有钱收，闲了几天的员工听到可以开工，一个个都喜上眉梢。 刚才急着提钱，现在看到堆积如山的钱，一个个反而不急了，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办公室只剩下以张均胜为首的几个人。 有人想回去，可是刚才邓飞亲口批了他们辞职，其中刚才闹得很凶的黄笑宽还想跟着回去工作，可是邓飞早就认准他了，无言地挡在他前面，不让他离开。 “风哥，那个，刚才是个误会。”陈胖子还想挽回。 这时孙芸已经简要把刚才的事和赵风说了一遍，赵风冷眼瞄了瞄张均胜等人，淡淡地说：“想走我也不留，祝几位有个好前程，孙姐，给他们结算，一分也不要少算，当然，一分也不要多给，他们是自愿请辞，没有补偿，剩下的钱，存入公司帐户。” “好的，风哥。”孙芸长长松了一口气。 有了这笔钱，财务部就轻松多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出色的会计，要是手里没钱，也没有用武之地。 赵风说完，自顾收起那一叠房产证，带着邓飞、唐悦等人回办公室，准备布置接下来的工作。 回到办公室，赵风有些疲惫地躺在大班椅上，自言自语地说：“累死我了，幸好赶得及。” 下飞机刚开机，就接到王成偷偷打来的电话，原来王成无意中听到张均胜鼓动员工闹事，知道事态紧急，马上采取行动。 手里那张现金支票还没有兑换，赵风打电话给郝威，刚好郝威从银行提了钱，准备过几天支付工程进度款，郝威一向财大气粗，他在水泥厂那块地做的小区，只是做一个规划图和几间样板房，还没建好就卖了三分之一，这还是他捂盘惜售的结果，光是预售款都过亿，他从银行提的钱，正好帮上赵风的大忙。 反正郝威也不吃亏，赵风的现金支票是花旗银行的现金支票，全球通兑，现在外汇很吃香，黑市的汇率更高，手里有外汇也方便购买外国的物料和设备，可以一家便宜两家着，刀切豆腐两面光。 是钱闹事矛盾，用钱来解决肯定不会错。 “风哥，不好意思，我差点搞砸了。”事情是解决了，可是现在邓飞还有一点后怕。 要不是赵风及时出现，估计这件事都不知怎么收场。 赵风笑了笑说：“事情都过了，吃一蜇长一智，下次学精明一点就行。” “是，是，是，一定，一定。”邓飞连连答应。 此刻，邓飞对赵风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适合办大事，而有的人只适合小打小闹，光是做人这里都有很大的距离。 一旁的王成好奇地说：“风哥，你在电话里说的，那三万件货都卖了，这么快？” 三万件首饰，五天内卖光，平均一天卖6000件，这可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成绩。 赵风只是笑了笑说：“这事你问问杨舒，她也帮忙接电话，这事她最有体会。” 不仅是杨舒，就是唐悦在忙的时候，也客串接线员的工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两人都是重点大学毕业，英语水平足以应付。 这次电视销售，对杨舒来说是一个难忘的经历，闻言也不推搪，绘声绘色介绍起来，把邓飞、王成等人听得有点目瞪口呆 “这些美国人，还真有钱。”邓飞听完有些感叹地说。 唐悦点点头说：“是啊，美国作为二战后唯一超级大国，他们国民平均收入是5万美金，而我们华夏现在人均收入还不足二千，相差几十倍，而美金也非常坚挺，购买力强劲，的确不能比。” 王成有些苦笑地说：“最简单的，在香港洗碗的工人也有好几千一个月，比华夏不少白领都高。” “也不能这样说”唐悦忙解释道：“人工高，消费也高啊，我们那里，一个四五平方的隔间，因为太小了，转过身也不方便，我们戏称为棺材屋，一个月租金也要二千，所以我们的压力也很大。” 眼看话题越扯越远，赵风开口道：“好了，那些题外话，我们说正事。” 众人一下子静了下来。 赵风继续说：“经济是不断发展的，销售模式也在不断变化，以前是线下实体为王，随着电视、电脑的普及，线上的交易肯定会大幅增长，好吧，你们不用这样看着我，我说简单一点，开工，给我加班、加点，我们准备进行大规模的电视销售，这次不仅要开发欧美市场、中东市场，还准备在华夏开销。” 有了洛杉机生活频道的成功经验，赵风信心满满，准备大干一场。 金至尊虽说玩狙击、打压，可是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环境内，一个小小的公司，哪能泛起得多大的浪花？ 唐悦有些感叹地说：“本以为被逼上绝路，没想到boss这么厉害，想到用电视销售这一招，一下子绕过中间商，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有了洛杉机生活频道的经验，这下我们可以大干一场。” 不仅是赵风，在场的人一个个面带笑容、踌躇满志。 第314章 我想他死 安排完工作，邓飞等人一个个退出，开始为新一轮的赶货去了。 有了洛杉机生活频道的成功事例，以后和其它频道合作时，就有谈判优势，一些高门槛的电视台，也不会轻易拒绝，在其它电视台宣传时，也可以引用这个成功的事例。 在宣传时，说在美备受追捧的首饰，几天就创下销售记录，说出来也显得格外高大上。 唐悦的工作岗位在香港分部，在九邦没有她的办公桌，所以她就留在赵风的办公室内，准备和赵风他们吃完庆功宴再回香港，赵风准备大力推行电视销售模式，一直与国际接轨的香港分部，势必有更重要的任务和责任。 赵风在看最近积下来的文件和邮件，没空和唐悦说笑，闲得无聊的唐悦看到旁边有给赵风的包裹，开口问道：“boss，我拆杂志来看看。” 为了第一时间了解首饰行业的最新动态，把握最及时的时尚风向，赵风让唐悦订了好几份国内外的时尚杂志，每个月都打包寄过来，唐悦一看那包裹，就知里面是寄给赵风的时尚杂志。 闲着无事，看看杂志打发时间也好。 “拆吧。”赵风头也不抬地说。 得到允许后，唐悦也不客气，开始拆包开裹，包裹里最上面的书是一本杂志，还是美国有名的时尚杂志时尚速递，只是一看到那封面，唐悦不由眼有一亮。 那是一个金发碧眼的欧洲少女，面容精致、气质出众、容颜绝美，最显眼的，就是她着一条漂亮花项链，那是一条漂亮的项链，面项链上，那些盛开的的宝石花，让人感到有一种惊艳、只看一眼就难忘的感觉， 封面上写着：来自俄罗斯的精灵，闪耀克利翁舞会。 唐悦一眼就认出，那条项链是赵风亲手打造的花样年华。 人美，首饰闪烁大方，给人一种相得益彰的感觉。 天啊，美国的时尚速递，那是一本在行业内很有声誉的杂志，以中肯、犀利、及时的风格赢得顾客的认可，赢得业内人士的信赖，赵风的首饰能这么显眼出现在封面，绝对是一种很高的荣誉和认可。 打开杂志一看，里面是有关克利翁世界名嫒成年舞会的消息，文章里对来自世界各地的26位名嫒进行报道，其中最重要的一项是对她们的穿衣打扮进行点评，来自俄罗斯的尼娜，得到评审团的一致认可，把她定为最佳着装。 文章指出，那条百变的项链，给她加分不少，评委还罕有地配以几张小图片来介绍“花样年华”，就是赵风的名字也有提及，这是很少见的。 别的名嫒是三个人用一个篇幅，尼娜一个人独享一个篇幅，就是赵风也跟着沾光。 这下可以说红到国外去了。 翻完时尚速递，第二本是香港发行时尚急先锋，里面同样用大篇幅介绍了这一届克利翁名嫒舞会，也许是一衣带水的关系，文章还有还介绍了赵风的事迹，用魔术手刘来形容赵风，在文章的后面，竟然还有赵风在洛杉机生活频道销售首饰的消息。 这些记者，还真是无孔不入。 “boss”唐悦突然大声地说：“太好了，你现在是时尚界明星了。” 赵风正在处理文件，唐悦突然大叫 一声，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有些无言地说：“我说唐姐，人吓人，吓死人的。” 唐悦马上把那两本杂志放在赵风办公室上，一脸兴奋地说：“boss，你先不要急着死，先看看你设计的花样年华，在克利翁舞会上亮相，被评为最佳首饰，这些份杂志都是夸奖你的。” “魔术手刘，怎么听起来像个变戏法的呀。” 克利翁舞会的报道终于出来了，最近一直忙着电视销售的事，还忘了这事。 这是一个名气可以转成为金钱的社会，声名非常重要，有点像古董，同一件古董，如果和名人沾了光边好运就是走运，身价倍增，或有什么故事，那价钱可是扶摇直上，赵风要是创出了名堂，以后九邦也跟着沾光。 看到上面有关克利翁的报道，特别是看到夸奖自己的报道，赵风一边看一边乐，以至旁边的的唐悦都忍不住说：“boss，看你笑得那贼，你不是常说要低调吗？” 赵风笑嘻嘻地说：“唐姐，这里就二个人，让我得瑟一下吧，夸吧，夸吧，我这人就喜欢别人夸奖，他们越夸我就越高兴。” “boss，你就不怕这是地糖衣炮弹？” 赵风笑哼哼地说：“怕什么，到时糖衣留下，炮弹给它打回去。” 唐悦举着手里的一叠杂志，有些调皮地说：“boss，估计有得乐了，你看，这里还有不少是报道克利翁名嫒舞会，顺便夸你呢。” “好，拿来给我看看，最近有点心思，就等人别人夸呢。”赵风乐不可吱地说。 不得不说，克利翁名嫒舞会的影响力非常大，大到全世界的时尚届都关注，来自俄罗斯的尼娜是难得一见的、才貌双全的美女，也是这届舞会最漂亮、最引人瞩目的名嫒，很多媒体都着重报道她，就是赵风也沾了她的光，以至那条名为“花样年华”的首饰也得到巨大的关注度。 这些关注度，最后都变成赵风的光环： 英国流行杂志时尚之星：花样年华，现象级首饰作品，来自东方魔术手赵的新作； 德国权威首饰杂志首饰潮流：诠释花样年代，跨时代巨作，把赵风形容新一代的首饰大师； 新加坡时尚情报站：华夏人才辈出，魔术手刘征服欧美时尚届，用很大的篇幅，把赵风的事迹列举一片，把赵风形容成第一个用首饰征服欧美的英雄； ...... 反正是花花轿子人人抬，绝大多数是赞美的话。 克利翁名嫒舞会，这个备受瞩目世界顶级舞台的，成全了尼娜，让尼娜的芳名一下子传遍了整个世界，很多人知道，在俄罗斯有一个出身名门、美得像精灵的未婚女孩子，更是成就了赵风。 好像是在一夜之间，赵风从略有名气的s级首饰匠，一跃成为一流的首饰设计师。 就在赵风美滋滋地看着那些赞美自己的文字时，办公室的门突然响了三下，接着传来秘书王畅的话：“风哥。” 这小妮子，怎么敲起门了？ 公司有二个人进赵风办公室是不敲门的，一个是兄弟胖子，而另一个是秘书王畅，主要是赵风想东西或做事的时候，就怕有人扰乱思 维，他们走进来，多是轻手轻脚，赵风不忙，就直接汇报，看到赵风在忙，就在一旁站着，等赵风主动开口发问。 王畅今天怎么反常？ 看看一旁的唐悦，赵风突然明白王畅想什么了。 不会以为自己是在潜规则女下属，贸然进来有可能撞破或打扰自己的“好事”，所以就有敲门的举动。 曾经多清纯的小女生啊，也不知被哪个给带坏了。 赵风有些无奈地开口道：“进来吧。” 王畅进来，左右看了一下，赵风捕捉到，这小妮子的目光还短暂停留唐悦身上，好像是在找头发有没有凌乱、衣衫是否整齐一类。 “小畅，有什么事？”赵风忍不住问道。 王畅这才发觉自己走了神，忙把一张纸放在赵风前面：“风哥，这是你出国时，一些报纸、杂志的资料，他们的意思是找你约个时间访问什么，我把那些报纸杂志的联系方式都留了下来，同不同意他们还等着回复呢。” 赵风看了一下名单，好家伙，有三十多家报纸杂志，还有几家是外媒，看仔细一点，还有二间电社台也想做节目访谈。 那些报纸杂志还真没白报道，一些记者只是报道消息觉得不过瘾，都后最想真人访谈了。 赵风楞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好的，我考虑一下，晚点再让你回复他们。” “明白了，风哥”王畅有些崇拜地看了赵风一眼，这才退出去工作。 等王畅退出办公室后，唐悦“啪”的拍了一下手掌，盯着赵风调侃地说：“boss，你已经是个大名人了。” ....... “啪”的一声，在大塘工业另一楼大楼内，在相同时间响起相似的声音，不过，这不是鼓掌，而是有人把一本书摔在办公桌上。 摔书的人，长发西装，虽是身材娇小，可是那一双眼睛却显得非常灵动有神，只是，那眼光中包含着不忿、愤怒。 正是金至尊的新任老板：田中佳美。 田中佳美摔的书，正是美国的知名时尚杂志时尚速递，看到封面上那条赵风打造的花样年华，气得她当场发飚。 “可恶的赵风，简直就是一只打不死的老鼠。”田中佳美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 花了那么多时间、精力和金钱对打压九邦、打压赵风，没想到，赵风就像打不死的小强，明明看到他快撑不下去，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眼着一口气快上不来，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又生蹦活跑要去扭秧歌、跳广场舞去，能不气人吗？ “小姐，你想怎么办？” 说话的是办公室内一个秃头、戴着一副眼镜的老年男子，他叫健太二郎，原是御木本株式会的社长助理， 田中佳美接手金至尊后，她的父亲田中正雄派来辅导她的人才。 健太二郎还有一个身份是田中家族的管家，所以他人前跟田中佳美为分社长，单独相处的时候，叫她小姐。 田中佳美眼里迸发出一丝阴狠的光芒，冷冷地说：“我想他死！” 第315章 好消息 健太二郎听了田中佳美的话，楞了一下，不过有些婉转地说：“小姐，赵风只是一个还没有成气候的竞争者，或者说，他不算竞争者，只是一个潜在的对手，我们是不是太过重视他了？” 无论是母公司御木本株式会社，还是金至尊，都是数一数地大公司，行业内名声显赧的企业，而九邦只是一个中型的代加厂，就算会研发一些低档首饰，也没必要降低身份。 田中佳美面色阴暗地说：“赵风这个人，绝对不能小视，我总有一种感觉，这人就是一头正在成长中的老虎，打虎不死，必成后患，再说了，我在朋友面前夸下海口，一定要拿下九邦，要是这点事都做不好，怎么抬得起头。 金至尊能拿下，是黄金圆桌骑士的集团布局、发力，太子这才没有还手之力，还把传承百年的招牌都丢了，事后，御木本株式会社入主金至尊，前提是金至尊所控制的有色宝石矿由其它人瓜分，在金至尊上市后，其它成员也获得一定数量的股权为代价。 由于彼得对赵风很不喜欢，为了继续得到彼得的支持，田中佳美向他承诺，绝不让赵风好过，也不让九邦壮大。 田中佳美虽说是个柔弱的小女生，但是她的内心极为倔强，也非常好胜，赵风越是不肯屈服，她就越有斗志。 这件事圆桌骑士的成员都知道，田中佳美需要在同伙前面展示自己能力，要不然就会被伙伴小看。 两个大品牌联合，还花了那么多人力物力，还压不倒一个小小的九邦，传出去就是笑话。 最让田中佳美不忿的是，花了那么多人力、物力，眼看九邦快要抗不住了，没想到赵风竟然想出电视销售的方式，一下子绕过中间商和线下实体店，直接送到消费者手里，以至田中佳美前面的布局落空。 得知赵风要电视销售，田中佳美心时暗叫不好，为了阻止赵风，还出动了彼得的关系，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当红女主播。 三万件首饰啊，五天不到就销售一空，就是这次电视销售，让九邦一下子就恢复了活动，而原来萎靡不振的九帮，出因此重振士气。 世界那么国家和地区，多数牛毛的电视销售，田中佳美就是想打压也是有心无力，这边不知怎么打击，那边赵风又在时尚界混得风生水起，还上了那么多权威的时尚杂志。 没有什么名气，都那么能对付，而赵风有了名气的光环加持，那么他和九邦，也就更难打压。 死对头不是倒在自己的打压中，反而在打压中茁壮成长，这让心高气傲的田中佳美，怎么能甘心？ 健太二郎脸色还是很冷静从容地说：“那小姐准备怎么做？” “他不是搞电视销售吗，我们也搞，产品比他们多，价格比他便宜，看他还往哪里去卖，我要让他做得出卖不出，拖垮他为止。”田中佳美绷着脸，一脸认真地说。 就是以本伤人，也要把九邦的势头压下去。 健太二郎冷静地说：“ 小姐，只怕你的计划，要向后推迟了。” “啊，为什么？” “社长说了，一个大明星，就是看不起一个跑龙套的，也没有必要自降身份去抢他的工作和饭碗，那是得不偿失，人生最大的敌人是自己，只要自己足够强大，那无论什么样的对手，也不足为惧，这是第一点。” 稍稍停顿了一下，健太二郎继续说：“第二点就是，社长让你明白，御木本之所以成为世界一流的首饰加工企业，靠的是用心和专注，当年和御木本株式会社一起的，还有很多首饰公司，他们的实力，大部份比御木本株式会社强，但是，他们的经营人，大多不够专心，看到房地产赚钱了，也投一笔进去、看到股票涨了，又抽一大笔资金进去，可是这么多年过去，昔日的那些首饰公司不是倒闭就是在苦苦挣扎，当然，也有不少转了型，而我们御木本株式会社能后来居上，靠的就是专注，把所有精神都用在做好首饰上，这也是御木本株式会社的成功之道。”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金至尊要上市，要上市就需要一张漂亮财务报表，不能失为一个小小的对手，弄砸了上市计划，这是是社长绝不愿意看到，希望小姐能以大局为重。” “这个.....”田中佳美有些犹豫了。 健太二郎淡淡地说：“社长说，小姐要是累了，可以回日本休息。” 回去休息？那就是要收权、打入冷宫了。 田中佳美吓了一跳，马上说道：“不，不用，我知道怎么做，不会妨碍上市场计划。” “那就最好。”健太二郎恭恭敬敬地向田中佳美鞠了一个躬：“要是没事，我先出去干活。” “有劳你了。”田中佳美连忙还礼。 等健太二郎离开办公室后，田中佳美那双原来平静的眼睛很快变得阴冷起来，最后一拳砸在那本时尚速递的封面。 可是打完后，田中佳美又有些无力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父亲大人都开口了，这是对自己不满意的一个信号，要是敢逆他的意思，绝对是被踢出家族核心的圈子，以后就很难再有出头之日。 思索了一会，田中佳美觉得，还是大局为重，先上市圈钱重要，为了收购金至尊，御木本株式会社付出的代价不低，资金周转也紧张，还借了不少钱，弄不好要连累母公司。 至于自己在黄金圆桌骑士协会夸下的海口，到时就说以大局为重，反正他们都有相庆的股份，也算是为大家的利益着想。 丢面子还可以找回来，丢了位置，就什么都没有了。 赵风并不知道，原来一直悬在自己劲上的绳套，已经悄然松开，此刻他正在农庄开庆功宴。 摆脱了封锁，提高利润的同时，还找到新的销售突破点，赵风心情大好，带着公司的管理层、老员工一共三四十人，浩浩荡荡奔向农庄。 以前可以全公司一起出动，来个雨 露均分，但是现在不行，两个厂房加起来，员工过千，不仅开销大，也难安置。 “风哥，来，我敬你一杯。” “真是太厉害了，几天就卖了过千万的货。” “风哥真是太厉害了，这样的办法都想到。” “是啊，这些外国人，还真有钱。” “以后订单不用后心了。” “来，我们一起喝一杯，祝九邦生意兴隆，越做越好。”负责搞气氛的胖子举起酒杯煽动道。 众人纷纷向赵风敬酒，再一次折服在他的奇思妙想之下。 这天下，好像没什么事难得倒赵风的。 本以为九邦这次抗不过去了，不少人想着后路的问题，没想到仅仅几天功夫，赵风就带回了钱和订单。 特别是张均胜几个闹事的时候，赵风不仅及时出现，还霸气地“炫富”，这下九邦的员工赵风更有信心、更为折服。 不得不说，大碗酒、大块肉的感觉很好。 赵风一连喝了十多杯，也微微有点脑袋发胀的感觉，那步伐都有点轻浮的感觉。 “你没事吧，不是让你少喝一点吗？”一旁的郝蕾连忙扶着，生怕赵风摔倒。 开庆功宴时，郝蕾一直站在赵风身边，像半个女主人一样招呼九邦的员工喝酒吃饭，原因很简单，因为郝蕾的追求者、绰号花城第一公子的谭青峰，就坐不远处，和一帮朋友在吃饭。 一边吃一边朝郝蕾打量，于是赵风很荣幸，再次充当挡箭牌的角色，同样，郝蕾也要呆在赵风身边。 赵风只是感到脑子有些发胀，并没有喝醉的迹象，像赵风这种练功练到暗劲的人，气血旺盛，新陈代谢非常快，不轻易喝醉，闻言轻轻摆摆手说：“没事，我清醒着呢。” 说完，扭头看看像花痴一样的谭青峰，有些不爽地说：“这家伙，不用工作吗？天天呆在这里，还真像一帖狗皮膏药，他什么时候走？” “这事...我也不知道”郝蕾有些无奈地说：“他太能干，就是通过电脑就能完成工作，不用像我们这样辛苦。” 赵风无奈地笑笑，自己和这种学霸还真没有可比性。 正想安慰郝蕾几句，赵风发现腰间一阵振动，拿出电话一看，是一个越洋国际电话。 赵风向外走了几步，来到一个稍为僻静的地言，这才接通电话说：“哪位。” “赵，是你吗，我是卡梅隆，没打扰你吧？”卡梅隆在电话那边，面带笑容地问道。 “没，没，卡梅隆先生，就是和朋友一起玩，怎么，不知卡梅隆先生找我有什么吩咐？” 卡梅隆在电话里笑呵呵地说：“赵，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第316章 悲喜二重天 算算时间，泰坦尼克号已在日本参影，并率先在日本上演。 这是一部现象级的作品，也是卡梅隆导演生涯一个里程碑式的作品，从卡梅隆的语气可以猜得出，泰坦尼克号并没有偏出历史的年轮，在日本取得巨大的成功的。 赵风不待卡梅隆开口，马上说道：“让我猜猜，要是猜得不错，泰坦尼克号在日本取得了成功，还是很大的成功，对吧？” “你怎么知道的？”电话时，本来还想卖弄神秘的卡梅隆，有些吃惊地说。 “这太简单了”赵风故弄玄虚地说：“不知卡梅隆先生知不知道，华夏有一门神秘的麻衣相术，我看人很准，一眼就看出卡梅隆先生红光满面，就知你拍的电影肯定能大卖。” “哦，真的吗？我听说华夏有很多神秘的东西，也听过你所说的那个相术，和吉普赛的卜卦术，没想到赵也精通这个，真是失敬失敬。”卡梅隆肃然起敬道。 赵风也就随意吹嘘一下，没想到卡梅隆还真的相信，闻言吐了吐舌头，开口转移话题：“现在泰坦尼克号有多少票房了？” “80亿，第一个星期就有80多亿日元，现在势头还很好，口碑也很不错，已经连创了多项纪录，很多专家推测，将会成为日本有名以来最卖座的电影。” 这是很不错的成绩了，80亿日元大约可以兑换成7000万美金，仅仅是一个星期的时间，据说第一周的票房大约乘以四，差不多就是某个地方的票房总成绩。 仅仅是一个日本就有这样的成绩，难怪卡梅隆笑得那么开心。 日本向来崇拜强者，有一种你越强他就越屈从、欺善怕恶的感觉，它曾一度向华夏称臣，历史上华夏也多次促进日本的经济、文化发展，而日本却在近代还侵略过华夏，给华夏难以磨灭的伤害和悲惨的回忆。 虽说华夏在改革开放后，成为日本的第二大经济贸易伙伴，也不追索战争赔款，可它就是打心底看不起华夏，相反，对曾狠狠教训过它、在日本投过原子弹的美国，却是忠犬般的忠诚。 就是日本年轻人，也向往美国的文化。 泰坦尼克号那宏大的场面，特别是无与伦比的特效场面，给予他们极大的视觉冲击，于是这部电影备受追捧。 赵风还知道，这部电影在日本，最终会创下260多亿日元的票房记录，直至后来被日本传奇级漫画大师宫崎骏执导、编剧的千与千寻打破，而千与千寻创下了300多亿日元的票房记录。 宫崎骏绝对是一个牛逼冲天人物，日本十大卖座电影，他一个人的就占了四部，从中也可以看出日本人对动漫的热爱。 想归想，赵风还是马上恭喜道：“卡梅隆先生，恭喜你，你的才华得到显现，你的付出得到回报，我相信，这部史诗般的作品，肯定和你的名字一样，被历史铭记。” “呵呵，谢谢你的吉言，赵”卡梅隆开口说道：“我已经对演员提出要求，参加宣传会或造势活动，都戴上贵公司提供的首饰。” “oh，太感谢了，卡梅隆先生。”赵风都有点受宠若惊地说。 本来说好是10亿美元才会这样做，没想到票房还不到一亿，卡梅隆已经给自己发福利。 从这里可以看得出，卡梅隆对这部影片有票房，有了极强的信心。 “不必客气，作为赞助商，这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何况，我们还有赌约”说到这里，卡梅隆笑着说：“赵，听说你的美国之行很顺利，恭喜了，顺利提一下，我有个小侄女，也购买了你首饰。” 赵风马上说：“那太感谢了，太感谢了，请卡梅隆先生代我向你小侄女感谢，感谢她的支持。” “我会的。” &n bsp;二人又说聊了一会，这才放下电话。 再不挂机，电话就得因没钱自动关闭。 “赵风，是哪个美女，聊了这么久？”郝蕾看到赵风打完电话回来，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也希望是一个美女，可惜是一个牛高马大、浑身是毛的大叔。”赵风有些无奈地摊摊手道。 郝蕾的眼珠子转了转，突然神秘地说：“赵风，你知道为什么没有美女找你吗？” “知道，忙，整天忙，忙到没有时间去追美女。” “不对。” 赵风一下子有了兴趣，忍不住开口问道：“哦，为什么？” 郝蕾瞄了瞄赵风，叹了一口气，用有些同情的语气说：“一丑毁所有。” 你妹！ 气得赵风半天没说得出话。 这毒舌，也太损了。 庆功宴过后，大塘工业区的人发现，金至尊最近挖人的脚步停下了，好像也不再针对九邦，就是旗下的鸿发首饰厂，也不再一味压价，接订单开始变得有了理性，而原来一到晚上就漆黑成一团的九邦厂房，晚上再一次灯火通明。 电视销售的成功，不仅缓和了九邦的经济危机，还极大促进了九邦上下的生产热情，赵风知道，九邦的成功，肯定有很多同行会跟风，田中佳美和彼得，就是不再用价格打压，也会大肆宣传这个模式，到时大量同行跟风。 因为她们就看不得九邦好。 赵风决定就在同行大量跟风前，好好喝好“头啖汤”，能赚多少就赚多少，先完成原始积累再说。 于是，九邦上千名员工，火力全开，全力赶货。 赵风把香港分部的人分为两个小姐，一组国内，一组国外，双线出击。 有了洛杉机生活频道的成功经验，可以说捷报频传。 仅仅是一个月的时间，九邦在欧美就销售出八万五千件、在香港售出八千件、在华夏销出一万八千件，亚洲其它地区一共销出三万二千件，合计十四万三千件。 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成绩，要不是产量所限制，这数目还得继续向上涨。 没办法，一千出头的员工，一个月做十多万件货，这已经是生产能力的极限。 外包出去，赚得更多，但是赵风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 现在是发展期，口牌和名声很重要，要是质量不过关或有人故意捣乱，那就得不偿失。 宁愿赚得少一点，也人保全九邦来之不易名声。 电视、杂志等宣传下，还有洛杉机生活频道的成功事迹，而泰坦尼号克号在日本热卖，也简接从中烧了一把火。 仅仅是一个月的时间，赵风就赚了过千万之巨。 光是一件赚个三五十块，一个月的出货量也是顶呱呱的。 然而，赵风痛并快乐着。 受到九邦丰厚的利润刺激，还有田中佳美暗中的散播下，越来越多的同行开始效仿赵风，走电视销售的模式，而九邦那月赚千万的甜蜜日子，可以说渐行渐远。 金至尊这头“猛虎”，为了上市有一份好的财务报表，暂时公开对九邦的打压和制裁，松开了它的爪牙，但是，一个金至尊倒下，却有很多人挺身而出，越来越多小公司也把目光放在赚钱上面。 猛虎松了口，可是惹来了一群更疯、更不要命的饿狼，九邦的电视销售慢慢到了瓶颈。 可以说悲喜二重天。 317 周六夜场秀 “早上好，今天请多加努力。 ” “陈君，你最近的表现很好，辛苦了” “刘小姐，你今天的妆很漂亮，希望你的工作做得同样出色。” 在花城金至尊的大门口，一早就起床的田中佳美，穿着一身得体的的裙子，带着金至尊的管理层，分成二排站在公司门口，不断给进厂准备工作的工人问好、行礼，不时来一个标准九十度鞠躬，让一众员工感到莫名的激动和激励。 和华夏老板高高在上不同，日本很多企业都实施“狼性管理文化”，在管理上非常严厉，对产品的品质到了严苛的程度，为了让员工更努力工作、或者在精神上的一种慰抚，管理层每天像仆人一样欢迎员工上班成了一种传统。 看到高高在上的老板，还是一个大美女给自己这样行礼，不少员工都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其中有个员工，因为田中佳美温柔地替他系上掉了的鞋带，激动得说话都不利索。 等所有员工都进了公司，田中佳美这才收起和藹的神色，一脸沉静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对于那些华夏员工，她打心里瞧不起，前面的做派，不过是更好地压榨他们身上的血汗罢了。 “这些华夏人，那一脸讨好样子，就像我们日本的秋田犬一样，瞧着就让人恶心。”回到办公室，田中佳美躺在大班椅上，一脸不屑地说。 现在说话很方便，因为办公室内，只有她和从总社派来的健太二郎，所以说话毫无顾忌。 健太二郎笑着附和道：“小姐，我反而觉得他们很可爱，因为这些人是一群会替我们赚钱的秋田犬。” 田中佳美有些得意地咯咯地笑了起来。 笑毕，田中佳美好像想起什么，马上问道：“健太君，九邦新款的腊模出来了没有?昨晚彼得还打电话，对我们的行动表示不满，暗示我们不能放松。” 金至尊整合上市，是御木本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为了帐面好看，也为了回拢资金，御木本株式会社的社长田中正雄勒令田中佳美放弃损人不利己的做法，用心把帐目做漂亮，为上市做准备。 父亲的话，田中佳美不敢不听，可是不甘心失败的她，收手不代表放手，于是田中佳美就采用暗渡陈仓的方法，暗中组织一个小组，把九邦新款绘出图样、模板，散发出去，让那些希望在电视销售的中小加工坊跟风，抢赵风的生意。 这招是赵风首创，当时和太子金永淳执掌的金至尊对抗时，就不要脸地用过这一招，没想到现在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田中佳美也毫不犹豫用上这招。 自己不方便出面，就想方设法给九邦拉仇恨、树立敌人和竞争对手，这样就可以坐山观虎头斗、隔岸观火，达到二两拨千斤的作用。 反正那成本又不大。 把电视销售这潭水搞浑，最好把这条财路搞断，反正金至尊用不着。 &nbs p;健太二郎恭恭敬敬地应道：“回小姐的话，昨天就让人散播出去了。” “很好”田中佳美冷静着脸说：“我倒要看看，姓赵的，还能有多得意。” 田中佳美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吃肉，也不让你吃个痛快。 其实田中佳美想得不错，最近赵风确实有点烦。 跟风的速度太快了，这都形成了羊群效应。 羊群效应，也叫“从众效应”，是个人的观念或行为由于真实的或想像的群体影响或压力，而向与多数人一致的方向变化的现象，一看到九邦在电视销售混得风山水起，于是大伙在这个领域上一拥而上，原来是僧少粥多，引发“羊群效应”后，变得僧多粥少。 蹭热度、蹭名气不用说，首饰的款式不是专利，那些款试不断被模仿，有的脸面的，多少加一点自己的东西，不要脸的直接做得一模一样，这让赵风在定价时万分为难，最让赵风无言的时，拥挤而进的同行，直接推高了推广费用。 以前上一档节目，一个小时也就三到五万美金左右顶天了，短短时间内，在跟风“小伙伴”的推动下，一些大一点的电视台，要价翻了一番。 这些都是钱中，开销大了，利润自然少了。 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赵风只能有泪往肚子里咽。 这种事胖子、邓飞等人和赵风商量了很多次，想办法、找对策，可是讨论来讨论去，就是找不到好的办法。 本来就是中低档首饰，利润有限，再折腾，那点利润可经不起折腾。 赵风终于体现后世华夏政府在应对山寨满天飞而无能为力的心情，那是“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旺盛生命力，还善长游走在灰色地带，就是举证都有些困难。 好在，金至尊为了上市，悄然松开勒在九邦脖子上绳索，不再以本伤人，不少老顾客慢慢开始回流，香港分部也抓住这个机会，接了不少订单，抵消在电视销售方在的损失。 不管怎么样，九邦算是熬过了订单荒的寒冬，慢慢走上正轨。 走上正轨，在这个工业的黄金发展时期，只要自己不作死，赚钱还真不难。 有句话的叫路见不平，拨刀相助，面对自己的产品被大量模仿、侵犯，赵风无能为力，然而，赵风没想到，有个远在美国叫汤米的人，竟然“拨刀相助”。 汤米是美国一个常见的名字，但是，提起snl的汤米，在美国没几个不知道的。 snl是saturday　night　live的简称，翻译过来就是周六夜场秀，是美国三大商业广播公司之一nbc（全国广播公司）的王牌节目之一，每周六深夜探出，时长60多分钟，自1975年10月11日创办至今，是电视史上有名的长寿节目，该节目最大的特点就是结合当下的热点话题，用恶搞的方式针砭时事，深受观众的欢迎。 作为第n任主持，汤米在工作上尽心尽力，聪明的他，总能找到时下最热点、也最受观众 喜欢的题材，成为nbc深受观众喜欢节目主持。 又到了美国周六的深夜，不少汤米的忠实观众，已经准备爆米花汔水，准备收看他主持周六夜场秀，霍华德就是忠实的观众之一。 一轮后，nsl终于正式开始。 汤米像老朋友一样跟观众问好，介绍了当嘉宾的美女，一位叫克里丝的乡村女歌手。 克里丝和观众打完招呼，笑着对汤米说：“汤米，我是看着snl长大的，是snl的忠实观众，真的很高兴来到这里。” “克里丝”汤米有些夸张地说：“感谢上帝，你没有说是看我的节目长大，不然我得计算自己的退休时间。” 说到这里，汤米还撸起衣袖，做出一个健美的动作，以示自己还年轻力壮。 那幽默的样子，坐在电机机前的霍华德也忍不住笑了。 生活压力大，能放松一下心情，可以释放压力，这是霍华德喜欢这档综艺秀的原因之一。 在笑声中，关注社会热点，放松心情又紧贴社会，可以说一举二得。 克里丝笑了笑，然后开始问道：“汤米，不知这次，你给我们带来什么样话题。” “当然，克里丝，我考考你，先看看这是什么。”汤米拍拍手，身后的大屏幕就出现了一条蓝色的丝巾。 “这一点也不难猜啊，这是一条丝巾，嗯，还是一条漂亮的丝巾。” 汤米：“要猜出这条丝巾不难，可是，克里丝，你能猜出这条丝巾的价值吗?” 克里丝：“虽说我是女生，但是对这些没什么研究，不瞒你说，我衣服，多是我的好朋友给我挑的，不过可以试着猜一下，这条丝巾的质地不错，我猜，15美元，对吗?” 汤米：“不对，差得远了。” 克里丝：“有多远，是高还是低，亲爱的汤米，能给一个提示吗?” 汤米：看在女士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提示，你可以往上加价，大胆点。” 克里丝：“50美元?” 汤米：“再大胆点。” 克里丝：“200美金。” 汤米：“呵呵，克里丝，不逗你了，你可以试着再加一个零。” 克里丝面色大变地说：“什么，2000美金?天啊，这太疯狂了，这是金丝织成的吗?汤米，你确认这不是开玩笑?” 汤米指着电视屏幕里的那条丝巾一脸正色地说：“克里丝，我并没有开玩笑，这条丝巾的确价值2000美金，而我在这里补充一下，它并不是金丝织成，也不是什么奢侈品牌，更没有用到什么特殊的材料，事实上，它只是一条价值12.5美金的普通丝巾。” “那，为什么它会卖到2000美金的天价呢?”克里丝马上追问道。 317 周六夜场秀 “早上好，今天请多加努力。 ” “陈君，你最近的表现很好，辛苦了” “刘小姐，你今天的妆很漂亮，希望你的工作做得同样出色。” 在花城金至尊的大门口，一早就起床的田中佳美，穿着一身得体的的裙子，带着金至尊的管理层，分成二排站在公司门口，不断给进厂准备工作的工人问好、行礼，不时来一个标准九十度鞠躬，让一众员工感到莫名的激动和激励。 和华夏老板高高在上不同，日本很多企业都实施“狼性管理文化”，在管理上非常严厉，对产品的品质到了严苛的程度，为了让员工更努力工作、或者在精神上的一种慰抚，管理层每天像仆人一样欢迎员工上班成了一种传统。 看到高高在上的老板，还是一个大美女给自己这样行礼，不少员工都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其中有个员工，因为田中佳美温柔地替他系上掉了的鞋带，激动得说话都不利索。 等所有员工都进了公司，田中佳美这才收起和藹的神色，一脸沉静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对于那些华夏员工，她打心里瞧不起，前面的做派，不过是更好地压榨他们身上的血汗罢了。 “这些华夏人，那一脸讨好样子，就像我们日本的秋田犬一样，瞧着就让人恶心。”回到办公室，田中佳美躺在大班椅上，一脸不屑地说。 现在说话很方便，因为办公室内，只有她和从总社派来的健太二郎，所以说话毫无顾忌。 健太二郎笑着附和道：“小姐，我反而觉得他们很可爱，因为这些人是一群会替我们赚钱的秋田犬。” 田中佳美有些得意地咯咯地笑了起来。 笑毕，田中佳美好像想起什么，马上问道：“健太君，九邦新款的腊模出来了没有?昨晚彼得还打电话，对我们的行动表示不满，暗示我们不能放松。” 金至尊整合上市，是御木本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为了帐面好看，也为了回拢资金，御木本株式会社的社长田中正雄勒令田中佳美放弃损人不利己的做法，用心把帐目做漂亮，为上市做准备。 父亲的话，田中佳美不敢不听，可是不甘心失败的她，收手不代表放手，于是田中佳美就采用暗渡陈仓的方法，暗中组织一个小组，把九邦新款绘出图样、模板，散发出去，让那些希望在电视销售的中小加工坊跟风，抢赵风的生意。 这招是赵风首创，当时和太子金永淳执掌的金至尊对抗时，就不要脸地用过这一招，没想到现在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田中佳美也毫不犹豫用上这招。 自己不方便出面，就想方设法给九邦拉仇恨、树立敌人和竞争对手，这样就可以坐山观虎头斗、隔岸观火，达到二两拨千斤的作用。 反正那成本又不大。 把电视销售这潭水搞浑，最好把这条财路搞断，反正金至尊用不着。 &nbs p;健太二郎恭恭敬敬地应道：“回小姐的话，昨天就让人散播出去了。” “很好”田中佳美冷静着脸说：“我倒要看看，姓赵的，还能有多得意。” 田中佳美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吃肉，也不让你吃个痛快。 其实田中佳美想得不错，最近赵风确实有点烦。 跟风的速度太快了，这都形成了羊群效应。 羊群效应，也叫“从众效应”，是个人的观念或行为由于真实的或想像的群体影响或压力，而向与多数人一致的方向变化的现象，一看到九邦在电视销售混得风山水起，于是大伙在这个领域上一拥而上，原来是僧少粥多，引发“羊群效应”后，变得僧多粥少。 蹭热度、蹭名气不用说，首饰的款式不是专利，那些款试不断被模仿，有的脸面的，多少加一点自己的东西，不要脸的直接做得一模一样，这让赵风在定价时万分为难，最让赵风无言的时，拥挤而进的同行，直接推高了推广费用。 以前上一档节目，一个小时也就三到五万美金左右顶天了，短短时间内，在跟风“小伙伴”的推动下，一些大一点的电视台，要价翻了一番。 这些都是钱中，开销大了，利润自然少了。 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赵风只能有泪往肚子里咽。 这种事胖子、邓飞等人和赵风商量了很多次，想办法、找对策，可是讨论来讨论去，就是找不到好的办法。 本来就是中低档首饰，利润有限，再折腾，那点利润可经不起折腾。 赵风终于体现后世华夏政府在应对山寨满天飞而无能为力的心情，那是“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旺盛生命力，还善长游走在灰色地带，就是举证都有些困难。 好在，金至尊为了上市，悄然松开勒在九邦脖子上绳索，不再以本伤人，不少老顾客慢慢开始回流，香港分部也抓住这个机会，接了不少订单，抵消在电视销售方在的损失。 不管怎么样，九邦算是熬过了订单荒的寒冬，慢慢走上正轨。 走上正轨，在这个工业的黄金发展时期，只要自己不作死，赚钱还真不难。 有句话的叫路见不平，拨刀相助，面对自己的产品被大量模仿、侵犯，赵风无能为力，然而，赵风没想到，有个远在美国叫汤米的人，竟然“拨刀相助”。 汤米是美国一个常见的名字，但是，提起snl的汤米，在美国没几个不知道的。 snl是saturday　night　live的简称，翻译过来就是周六夜场秀，是美国三大商业广播公司之一nbc（全国广播公司）的王牌节目之一，每周六深夜探出，时长60多分钟，自1975年10月11日创办至今，是电视史上有名的长寿节目，该节目最大的特点就是结合当下的热点话题，用恶搞的方式针砭时事，深受观众的欢迎。 作为第n任主持，汤米在工作上尽心尽力，聪明的他，总能找到时下最热点、也最受观众 喜欢的题材，成为nbc深受观众喜欢节目主持。 又到了美国周六的深夜，不少汤米的忠实观众，已经准备爆米花汔水，准备收看他主持周六夜场秀，霍华德就是忠实的观众之一。 一轮后，nsl终于正式开始。 汤米像老朋友一样跟观众问好，介绍了当嘉宾的美女，一位叫克里丝的乡村女歌手。 克里丝和观众打完招呼，笑着对汤米说：“汤米，我是看着snl长大的，是snl的忠实观众，真的很高兴来到这里。” “克里丝”汤米有些夸张地说：“感谢上帝，你没有说是看我的节目长大，不然我得计算自己的退休时间。” 说到这里，汤米还撸起衣袖，做出一个健美的动作，以示自己还年轻力壮。 那幽默的样子，坐在电机机前的霍华德也忍不住笑了。 生活压力大，能放松一下心情，可以释放压力，这是霍华德喜欢这档综艺秀的原因之一。 在笑声中，关注社会热点，放松心情又紧贴社会，可以说一举二得。 克里丝笑了笑，然后开始问道：“汤米，不知这次，你给我们带来什么样话题。” “当然，克里丝，我考考你，先看看这是什么。”汤米拍拍手，身后的大屏幕就出现了一条蓝色的丝巾。 “这一点也不难猜啊，这是一条丝巾，嗯，还是一条漂亮的丝巾。” 汤米：“要猜出这条丝巾不难，可是，克里丝，你能猜出这条丝巾的价值吗?” 克里丝：“虽说我是女生，但是对这些没什么研究，不瞒你说，我衣服，多是我的好朋友给我挑的，不过可以试着猜一下，这条丝巾的质地不错，我猜，15美元，对吗?” 汤米：“不对，差得远了。” 克里丝：“有多远，是高还是低，亲爱的汤米，能给一个提示吗?” 汤米：看在女士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提示，你可以往上加价，大胆点。” 克里丝：“50美元?” 汤米：“再大胆点。” 克里丝：“200美金。” 汤米：“呵呵，克里丝，不逗你了，你可以试着再加一个零。” 克里丝面色大变地说：“什么，2000美金?天啊，这太疯狂了，这是金丝织成的吗?汤米，你确认这不是开玩笑?” 汤米指着电视屏幕里的那条丝巾一脸正色地说：“克里丝，我并没有开玩笑，这条丝巾的确价值2000美金，而我在这里补充一下，它并不是金丝织成，也不是什么奢侈品牌，更没有用到什么特殊的材料，事实上，它只是一条价值12.5美金的普通丝巾。” “那，为什么它会卖到2000美金的天价呢?”克里丝马上追问道。 318 业界良心 汤米也不隐瞒，开始介绍这件事的来历。 就在三天前的时尚之都巴黎，某有名形象设计店来了一位贵妇人，她需要参加一个慈善晚会，可是在选用头饰时，左右不满意，于是总设计师用一条蓝色丝巾结了一个漂亮的结，那贵妇人戴起来非常好看，也很显气质，于是很满意地问多少钱，结果那设计师给了一个2000美元的价格，那贵妇人大吃一惊，就质问为什么那么贵。 设计师没有争辩，只是沉着把结解开，轻轻放在贵妇人面前，微笑地说：“这块丝布是免费的，夫人要是喜欢，可以随意拿走。 听完这个故事，克里丝听完，有些感叹地说：“那设计师的手真是巧，敢开二千美金，说明他对自己充满自信。” 说到这里，克里丝也开口说：“汤米，我也有一个相同的故事要和你分享。” “是吗，呵呵，我最喜欢听故事了，克里丝小姐，请说。” “美国某著名公司，有一台大功率电机，出了故障。邀请许多本国专家会诊，都没有找到原因。该公司只好从德国请来斯坦门茨，他是机电领域的专家。斯坦门茨到现场后，很仔细地听了听电机运行的声音。半个小时之后，他在机器某处用粉笔画了一条线，说把画线地方里面的线圈减掉16圈。工作人员按他的要求去做。不久，这台大功率电机就恢复正常。公司经理问修理费多少？斯坦门茨说1万美元。公司经理惊讶地说，你只是在机器上画了一条线，就值1万美元？斯坦门茨回答说，我画那条线仅值1美元。但我知道画在哪里值9999美元，经理只好如额照付，我想，这个故事和汤米先生的故事是一样。”克里丝有些感叹地说。 汤米点点头说：“对，一只玉石价值不高，可是雕成玉玺后，价格不能用价格衡量，一张普通的画纸，艺术家在上面绘画后，价格马上摇直上，艺术是无价的。” 克里丝有些疑惑地说：“汤米，你今晚的主题是讨论那些才华横溢的艺术家?” “有什么问题?” “问题倒是没有，不过，这不像你的风格。”克里丝很老实地回答。 汤米一向以嘲讽的风格著称，嘲讽那些社会不公平现象，像总统、大明星、超级富豪都是他讽喻的目标，最著名就是嘲弄超级富豪，也是世界首饰比尔盖茨，当时微软的股票大涨，比尔盖茨的财富是以秒计算，最有趣有说法是，当地上掉有一千美金，比尔盖茨值不值得弯下腰去捡，因为在弯腰的五秒内，他赚得更多。 注意到这个热情点，汤米不仅让人扮比尔盖次，还异想天开想真人试验，找机会在世界首富面前扔一千美金看他捡不捡，没想比尔盖茨随手捡起，吩咐秘书找失主，要是找不到，就存入以他命名慈善基金中。 一个流里流气的小混，突然变成上流人物，还真有点不习惯。 汤米哈哈一笑说：“还真没瞒得过你，没错，其实刚才的丝巾只是一个引子，我今天想说的，是首饰。” “首饰?” “没错，首饰”汤米点点头说：“根据消费者协会提拱的数据，现在首饰的销售额，每年都以十个百分点的增率在增长，研究数据表明，美国人民对首饰的需求越来越高。” 克里丝附和道：“这个当然，上街要戴首饰、赴宴要戴首饰，而且不能一年到晚都是戴同一套首饰吧，再说首饰有保值的作用。” “冒昧打断一下，克里丝小姐，刚才你用到 保值两个字?” “对的。” 汤米摇摇头说：“克里丝小姐，我希望你明白一点，黄金白银是保值，但多数是金条、银条，首饰类能不能增值，这个，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哦，为什么?” “很简单，要想升值或保值，至少要满足二个条件中的一个，要么是物质的价值，要么是物品的人文情怀，例如说用罕有的材料，由名匠打造等等，而绝大部分的首饰，都是批量生产，嗯，有不少狡猾的商人，会在材料上做手脚。” “汤米先生，你的意思是?” “这就是本次周六夜场秀的主题，业界良心。” 克里丝有些吃惊地说：“怎么测试他们的业界良心呢?要查看他们做慈善的记录吗?” “每个人的信念不同，就像不能要求所有人都信上帝一样”汤米难得一脸正色地说：“不过，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们用一个很直接的方法，测试哪个品牌最有业界良心。” “哦，什么方法?” 汤米没有说话，而是笑着说：“这个简单，让我们看一下vcr,让汤米告诉你，什么叫业界良心。” 这是周六夜场秀的特色，播出的时间是深夜，这时候绝大多数的人都回家，不少人已经进入梦乡，就是大街上都没什么人，所以节目都是提前录好，再播给观众看。 终于进入正题，霍华德马上坐正身子，拍了拍躺在一旁的妻子，示意她看电视，免得错过精彩境头。 不少像霍华德那样的电视观众，也纷纷振起精神，看看汤米又给大伙带来什么欢笑声。 画面一开始，就是乔装的吉米，开始在各大商场、首饰店进行买！买！买的模式，有知名首饰店、有奢侈首饰品牌、有普通小店的首饰，还有从电视台销售节目购买的首饰。 令人吃惊的是，吉米好像不差钱一样，不仅到处购买首饰，还买了一大堆的首饰，每一种还有二件。 画面这时停了下来。 汤米幽默地说：“看到没有，看到没有，汤米在疯狂大采购了，以前不理由为什么女士们为什么喜欢逛街买东西，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的很棒。” 顿了一下，汤米调皮地说：“男士们，看到没有，千万不要忽略你的妻子，不要让她孤单寂寞，要不然，你得做好钱包缩水的事，或者，你的银行经理很遗憾地告诉你，你的额度已用完，请你做好还款的准备。” 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克里丝有些好奇地说：“汤米先生，你可真是慷慨，一口气买了这么多首饰，而且每款都是买二件。” “我的薪水不高，勉强支付银行和其它的帐单，并没多少闲钱”汤米高地说：“能这么高兴地购买，我们得感谢那些可爱的商，也就是有了你们的支持，我们才有经费举办这种目，我们为出版部的同事鼓掌。” 一阵热烈的奖声过后，克里丝提醒道：“汤米先生，你还没有介绍怎么看业界良心呢。” “这个简单”汤米说完，二话不说，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锤子，那下手的速度变快，众人还来不及反应，那铁锤重重砸在地上。 不少人嘴巴张得老大：这会不会是场意外? 319 一石激起千层浪 那可是价值几百美金的首饰啊。 刚才大伙看得清楚，那是一件梵克的名牌首饰，还是流行的款式，在vcr中，汤米还亲自试戴过的，可就是那么一锤子就砸了。 不仅坐在电视机前的观众，就是作为嘉宾的克里丝也吓了一跳。 “oh，汤米，你在干什么”克里丝吃惊地说:“你当时是不是喝酒糊涂了，这可是梵克的冬韵系列，价值五百多美金呢。” “no，no，no，亲爱的克里丝，放松点，作为一个敬业的主持人，在上节目前，我绝不喝酒，这是为了节目的真实性，周六夜场秀，绝对是专业的、玩真的，带给观众最真实的体验。” 说到这里，汤米有些骄傲地说:“不夸张地说，我们节目组的赞助商很慷慨，我们并不缺经费。” “那真是让人羡慕。” 汤米哈哈一笑:“那是观众的厚爱，好了，刚才只是为了节目效果，这么深夜是不可以去验证，不过，我们已经提前做了，各位再看vcr。” 这时后面大屏幕的画面继续播放起来。 在vcr中，汤米把买到的首饰，先是做标签做好标记，然后把首饰分成二部分，一部分是磨去口牌的印记，变成普通不知名的首饰，而另一部分则是很败家地把东西砸了，砸成一团、都认不出是什么首饰。 当然，那些配石一类的东西，会提前摘下来。 汤米一共购买了十个品牌，而这十个品牌，不是销量很高，就是最近有些红火，有卡地亚、宝诗龙、御木本、施华洛世等，还包括九邦和金至尊。 经过一番分解、破坏，很快，经过粗暴加工的首饰准备完毕。 这时，化妆师出场，把汤米化装成一个陌生人。 于是，汤米就带着首饰，来到抵押店。 抵押店相当于当铺，就是把值钱的东西抵在店里，在约定的期限内收取多少利息，超过预定期限，店主就有权自行处理抵押品。 汤米砸成一团的一号试验品递进去，柜台后面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接过来时开口问道:“抵押还是卖掉？” “那个...抵押吧。”汤米有些犹豫地应道。 胖乎乎的中年男子点点头，不再追问汤米，左右仔细看了一会，又拿出一块试金石擦了两下，用放大镜观看了，再用电子秤称了一下，冷冷地说:“12克，纯度为22k，按今天的价格，20美元一克，这里可以抵押240美金，你可能拿走其中的七成，也就是可拿168美金，当然，如果你选择卖出，那可以拿走钱更高。” 不能说值多少就拿多少，买家得赚钱、也得防抵押的东贬值，所以只拿走价值的一半左右，能拿七成很不错了。 主要是金银是硬通货，哪里都能用得上。 放到这里，现场传出一阵哗然声，因为这件名牌首饰的售价高达655美金，估计大约是原来的四成不到。 首饰的原材料，大约占原来的四成左右，梵克首饰还算公道，至少在材料上，做得很不错，真不愧是世界级的大师级人物。 砸成一团后能卖240美金，汤米并没有马上收手，转手又去拿出一件仅仅是否擦去标记的首饰，无声地递 上去。 “做功还算精细，300美金。”柜台后的胖中年人，只是估量片刻，马上就得到了答案。 仅比那团砸成团的黄金多60美金。 不管怎么样，梵克首饰还算公道，视频证明它没有偷工减料。 于是，汤米就在记录本上记下相关的资料。 接下来的vcr资料，全是汤米全城找抵押店测试“废金银”，然后把结果记在纸上。 vcr的焦点其实就在金至尊的商品上。 为了稳固原来已有的市场，在接手金至尊后，田中佳美在母公司的支持下，大力做，准备大量抢占中档市场，因为她知道，高档首饰大多被那些顶级首饰公司分掉了份额。 中档市场，那些大公司会选择战略性放弃，这对金至尊是一个机会。 汤米拿了金至尊两条项链作测试。 首先是首饰估算，结果售价220美金的项链，砸成一团废金属后，由于黄金纯底不够，仅换了50美金，就是去掉标记，也仅仅是卖得80美金。 这可是创了一个新低。 220美金的首饰，砸成废金属后，仅是原来价值的二成多，连二成半都没有，要知道，绝大多数首饰都是维持在三成五以上。 贵得金属很保值，特别是金银。 在低押店估算得那么低，不仅汤米表示吃惊，而电视台前的观众，一下子在心里把它判了死刑。 而彼得的宝诗龙的含金量也不好，也在四成以下。 最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九邦，九邦最近在美国推出的星座系列首饰，58美元的首饰，报废后可以卖到23.5美元，158美元的首饰报废后，可以卖到65美元，都达到售价的四成以上，是同类中最高的，堪称业界良心。 至于磨去印记后出售，结果都有大约七折的售价，原因很简单，最近宣传得到位，估价师也买了二件，一眼看就出是九邦最近在电视上热卖的首饰，所以高价买下。 到节目是后，汤米还在节目中给出排名，在性价比中，九邦高居榜首，而金至尊很无耻地垫底，嘉宾克里丝更是在节目中表示，她也会购买一套。 一个常青树式的老牌王牌节目，短短60多分钟的一个深夜节目，犹如在首饰这个看似“平静”的江湖中投下一块大石，颇有一石激起千层流的趋势。 就这个节目，一下子激起百姓对首饰的认知，从而带来很多影响，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些被抽检中的首饰品牌，纷纷进行各种公关。 据说这个节目播出后，nbc电视台一下子多了不少首饰，众人分析时那些首饰商生怕人周六夜场秀再来一次这样的活动，算是花钱买平安。 那是砸首饰吗?简直就是砸饭碗。 现在资讯很发达，就在播出的第二天，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的田中佳美就接到集团大boss，也是她老子田中正雄秘书美智子的电话，告诉她社长给她发了一段视频，让她看完再给社长打电话。 田中佳美不敢怠慢，接完电话马上打开邮件下载。 下载完一打开，原本有些不安的心，很快就变暧起来，那视频是美国nbc电视 台有名的周六夜场秀，这是一档以搞笑为主旨的节目，年轻的时候，田中佳美就很喜欢这档节目，这与日本崇尚美国文化有关，可以说田中佳美是看着这档节目长大。 父亲大人发来这个视频，是关心自己、提醒自己不要只顾着工作、要让生活多一点阳光吗? 还当自己是没长大的孩子呢。 田中佳美的嘴角露出一抹幸福、骄傲的微笑，要知道，御木本御式会社的社长田中正雄是一个很严肃的人，不轻易夸人，就是儿女也不例外，能从他哪里得到一个微笑或一句赞美，那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 在田中佳美看来，这个视频，不仅是工作上的认同，还有浓浓的父爱，于是，田中佳美放下手中的文件，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有饶有兴趣地看了起来。 慢慢地，田中佳美的笑容慢慢凝固，脸色越来越惨白，看到汤米拿着金至尊的首饰去变卖时，神色开始紧张起来，当她看到那个价值比排行榜时，握着咖啡杯的手都颤抖起来。 就是咖啡倒泻到办公桌上也浑然不觉。 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这样? 二十分钟前，田中佳美还是优越地站在云端之上，此刻，田中佳美犹如坠入死亡深渊。 nbc是美国三大商业电台之一，信号覆盖整个欧美，这个节目一出，不仅前任太子的努力，就是田中佳美接任后，为在美国上市而做的努力，也在一夜之间断送得干干净净。 在以诚立身的美国，一个人没了信用，寸步难行，一个企业没了诚信，举步维艰。 挣扎了很久，田中佳美打通了父亲田中正雄的电话:“社长大人。” 电话里只有一声冷哼，没有说话。 田中佳美知道，这是自己唯一自救的机会，马上认错:“是我做得不好，要负主要责任，我会尽快提交报告和补救措施，请社长给我一个机会，将功赎罪。” “因为这件事，金至尊的上市计划，将会无限期搁浅，在午饭前，我要收到有关这件事的详细报告，至于留不留你，我要看完你的报告再说。” 不待田中佳美解释，话筒里已经传来忙音。 看得出，田中正雄对这件事非常生气。 放下电话，田中佳美发觉自己的后背已经满是冷汗，那手是冷的。 沉默了一会，一个电话把自己的左右手、也是最信任的健太二郎进来商量。 原因很快就查出来了，前面为了打压九邦，花费在上面的人力物力太多，为了上市，也为了财务报表好看，就在原料方面偷工减料，为了讨终端商和加盟商的欢心，在定价上给予他们很大的权利，这边减工减料，那边狂加价，最后就出现性价比严重失衡。 本是主打中低档市场，建议是在130美金左右，在价格上比九邦的158美金更有优势，可是那些终端商和加盟商一嘀咕，硬是定在220，提高了近一倍。 田中佳美咬着牙地说:“这些贪得无厌的家伙，真恨不得把他们全扔到太平洋喂鲨鱼，健太先生，你说，我们能告nbc损害声誉吗?” （ps:祝书友们冬至快乐，昨天吃错东西，各种不舒服了一天，以至断更，对不起，今天多写一点....) 320 一哥 “可以告，但是没这个必要”健太二郎开口说：“nbc有强大的法律专家团队，巴不得我们把事搞大呢。? ? ” 外国有言论自由，那些节目最喜欢是调侃那些上流人物，像总统、级富豪都不能幸免，像nbc这种大电视台，有专业的律师团队来处理各种纠纷，你去告人家，反而合别人心意，可以趁机扩大影响力。 人家不怕大事，就怕事不大。 再说nbc是花真金白银购买产品，然后拿到做测试，用事实说话，也奈别人不得，如果这事要怨，那就怨自己的产品质量不过关。 告人家什么，告别人说真话? 那是搬石头砸自己脚。 再说自己知自己事，再胡闷也是自打嘴巴。 田中佳美说告nbc电视台，只是一时气话，冷静下来后，开口问道：“健太先生，依你之见，现在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 “有，上中下三策。”在看视频时，健太二郎就在考虑对策，闻言马上作出回答。 这是一个优秀员工所必需具备的要求。 田中佳美沉着脸说：“请讲。” “下策是否定、质问，和nbc对质公堂，不过这个方法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玩火**；中策是放弃美国市场，把战略重心放在其它地区，等到风头过了，再慢慢杀回去；到于上策，就是公关，先是找替罪羊把责任揽过去，然后对售出有问题饰的批次进行回收，给予顾客一定的优惠，不过代价可不小。” 田中佳美只是略一犹豫，很快就咬着牙说：“你马上准备上策，拿出一个具体的流程，我马上禀报社长大人，要是社长批了，马上执行。” “可是公司的资金方面，只怕不足以应付，小姐最好和社长提一提......”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封杀九邦的代价，对金至尊来说也不轻。 要抹平周六夜场秀带来的负面影响，代价可不小。 “钱的事，我来解决，健太先生，麻烦你了。” “是，小姐。” 田中佳美看着电脑中定格的那个排行榜，当好看到排在榜九邦，红着眼、咬牙切齿地说：“这该死赵风，真是有狗屎运。” nbc是美国一家成功的商业电视台，有很高的公信力，田中佳美不相信，赵风有那样的实力利用nbc去对付那么多饰界的大鳄。 这样也好，把那么多大品牌踩在脚下，未见得是好事，树大招风，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田中佳美拿起话筒，准备给彼得打电话..... 几家欢乐几家愁，田中佳美在愁眉苦脸的时候，赵风却乐得哈哈大笑。 不得不赞扬一下资讯时代的传播度，也要敬佩一下nbc的强大的影响力，美国的周六夜场秀，第二天国内的媒体就纷纷转播，这可是华夏的光荣啊，现在全世界都在抵毁华夏的工业，难得有家企业这样争光，不光报纸，就是省级电视台在新闻中，也给予及时的报道和积极的评价。 点名赞扬。 这得省下多少费啊，赵风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九邦被逼得快没路了，电视销售可以说是绝境中的一次尝试，为了一炮打响、也为了不让金至尊挑刺，赵风把质量这关把得很严，没想到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电视销售不仅救活了九邦，现在还带来这 么多荣誉。 “哈哈，哈哈哈...”在农庄看到新闻的赵风，笑得乐不可支。 由于时差的关系，赵风看到新闻，已经是晚上，看到这个新闻，先是楞了一下，接着忍不住得瑟起来。 本来就想找一条路活下去，没想到这都成为民族英雄一样的人物。 胖子双眼瞪得老大，吃惊地说：“风哥，牛啊，都上电视了。” 邓飞也一脸笑容地说：“这些外国人，还真是闲得蛋痛，不过，我喜欢那个叫汤米的老小子，哈哈哈。” 杨舒则双眼放光地说：“了，财了，经这样一宣传，天啊，想不财都难，还金至尊呢，这下成了垃圾至尊，看他们这次怎么收场。” 金至尊的口号是质量与时尚，现在性价比垫底，无疑是自打嘴巴。 郝蕾也高兴地说：“这事解气，那个什么金至尊，我一直就看他不顺眼。” 看到赵风、邓飞他们这么高兴，郝蕾也被这种气氛感染。 邓飞拿起一瓶啤酒，一边给众人倒酒一边说：“高兴，来，我们好好喝一杯，祝九邦越来越好，大伙越赚越多。” “是要好好喝一杯”王成站起来帮忙倒酒，有些激动地说：“现在我们算是苦尽甘来。” 新闻中不仅报道nbc的测试结果，还说有多家媒体转播，这下九邦想不红都难了。 郝蕾看着笑得合不拢嘴的赵风，忍不住开口问道：“赵风，你给nbc拿了多少好处?” “还真没有，也就刚刚才知道的。” 赵风正想得瑟几句，没想到电话欢快地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远洋电话。 “哪位?”赵风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 “赵，我是乔安，祝贺你的产品上了nbc，这下你可要财了。” 原来是乔安，赵风马上笑着说：“我也是刚刚知道，说真的，对这事很意外，感谢你的电话，上次你帮了我，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呢。” “这样说，赵，你欠我一个人情?” 这外国妞，还真是直接，赵风只好笑着说：“对吧。” “赵，可能我说得有些感突，我这次是受我daddy所托，他想和九邦再合作，嗯，我想问一下，还有这个可能吗?”乔安有些小心地说。 前面为了利益，威尔抛弃了赵风转而和金至尊合作，然而金至尊为了上市，不再玩以本伤人，优惠不再，再加上现在九邦大热，于是威尔再次想吃回头草。 回头草是不太好吃，但是有得吃，总比没得吃强吧。 赵风突然想起潜伏里谢若林说的一句话：你只要打不死我，只要价格公道，回头咱俩还继续做生意。 资本家对逐利的渴望，还真是惊人。 “这事不是没得谈，不过可没以前那优惠。” 财神爷上门，总不能往外推吧，威尔都厚着脸皮来送钱，不要白不要，这年头，没必要和钱过不去。 “行，谢谢你，赵，生意上的事我不是很懂，让我daddy和你谈吧。” 赵风应了一声，又客套了几句，这才放下电话。 刚刚放开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双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哪位?” “请问，你是赵风赵先生吗?”电话里传来一个客套的声音。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电话里的声音明显高兴起来：“赵先生，你好，我是南省风华报的记者唐莹莹，想约你做一个报道，不知赵先生肯不肯赏个面子呢。” “这个...好吧，唐记者，你什么时候合适?” “明天可以吗?” “那，那明天上午九点，我在九邦恭候大驾。” 有人肯替九邦宣传、扬名，还是免费的那种，赵风自然是求之不得。 可以省下大笔费，还显得高大上。 挂了电话，刚想放好，没想到电话又响了起来。 “赵先生，我是南方早报，能找个时间做个专访吗?” “赵先生，我们财经频道的主编，诚心邀请参加我们节目，你看时间方面可以商量一下吗?” “赵先生，你好，我是时尚杂志美丽人生的编辑，希望你能做我们杂志的封面人物，你看...” 也不知谁把赵风的手提电话传了出去，一时间电话不绝于耳，这个打完那个又进，大有你方唱罢我登场架式，赵风只能一一应付。 这些都是无冕之王，得罪他们没好处，还指着他们给自己做免费呢。 一边聊了好几通电话，电话的电量都快见底了，这时铃声才稍稍停了下来。 穷在闹市没人闻，富在深山有远亲，这话说得还真是不错，九邦前面被封杀、打压，厂子快经营不下去时，也没见哪个采访报道，这个可好，一个远在万里之遥的电视台一个娱乐节目，一下子成了香饽饽，还真让人哭笑不得。 赵风摇摇头，准备回席准备吃饭，那菜还没吃上几口呢。 刚想走，那电话突然又响了，赵风心里有点烦燥，刚想把电话挂断，可是无意中一看电话，瞳孔一收，马上收起嘻皮笑脸，接通后马上说：“你好。” 那电话号码是座机号，很熟悉，是郝蕾的大哥，南省副省长郝伟的办公室电话。 就是再不耐烦，这电话赵风也不敢不接。 “是赵风吗，你好，我是郝伟。”电话里，传来郝伟一本正经的声音。 赵风楞了一下，马上说：“郝省长好，没想到你这么晚还找我。” 要是没外人，以赵风和郝家的关系，郝伟会叫“阿风”或“小风”，现在叫全名，说明他身边有人，所以赵风也不叫“伟哥”，而是叫他郝省长。 “王书记想和你说几句” 接着赵风听到话筒里传来郝伟把话筒递给王书记的声音。 “赵风同志，你好，我是王小华。”很快，电话里传来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 赵风闻言，忍不住心里打了一个激灵，王小华，那是南省的省委书记，南省的“一哥”，没想到他竟然会亲自给自己打电话。 “王书记，你好。”赵风有些激动地说。 放在古代，这省委书记那是一等封疆大吏，硬杠杠的实权派。 没想到，南省的一哥，有天会主动找自己，赵风并不是膝盖软的人，但是接触到这种大人物，心中还是忍不住有点小激动。 321 阴魂不散 王书记打电话给赵风，其实也是偶然。 有点事找郝伟商量，没想到闲聊时看到省电视台播出的新闻，这时候中央正好下达有意识调整产业结构，告别那些污染大、附加值低的劳动密集型企业，转向技术型、高科技型、附加值高、污染少的新型企业，要改变外国人对华夏工业不好的印象，没想到，赵风就很适时机出现在王书记面前。 不是要典型吗，马上就有一个。 作为南省一哥，王小华勤奋、记忆好、敢说敢为著称，看到赵风，他有些奇怪地说:“咦，这个赵风，不就是黄金私下交易的那个小家伙吗?” 赵风当时私下交易黄金，牵涉到一个法律的灰色地带，争议很大，这件事甚至惊动了中央的老领导，最后是那位老领导亲自批示，这才圆满结束，这么大的事，王小华不可能不知道。 也就是那个时候，王小华就注意到赵风，现在一看到新闻，马上就想起这事。 虽说那位老领导已经故去，但是，王小华书记却记住赵风这号人物。 郝伟没想到赵风会被王书记记住，闻言笑着说:“就是他，这个家伙，可会折腾。” “是啊，都折腾到你家了，嗯，听说这小家伙和蕾蕾走得挺近的，对吧?” “那个，书记，小妹的事，我最近也没有过问，赵风是认识，对他干什么，也没有问他。”郝伟谨慎地说。 王书记拍拍郝伟的肩膀说:“小伟，你放心，对你的党性和觉悟，我没有任何怀疑，也就是那么一问，好家伙，都出口到国外，还让美国的大电视台点名表扬，不错，我都想表扬他几句了。” 郝伟眼前一亮，马上说:“书记，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你和他聊聊，顺便指点一下，免得他有点成绩就翘尾巴。” 一家人不说二家话，表面是公私分明，但是有好资源，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稍稍倾斜一下也是可以的。 于是，在郝伟的推动下，就有了这次对话。 王书记开门见山地说:“最近你的表现很好，为国争了光，有经营上，有什么困难没有?” 这是隐隐有奖励的意思，换作其它人，肯定趁机要政策、要贷款，可是赵风只是犹豫一下，很快说道:“政府对我一直很支持，经营环境很好，暂时没什么困难，谢谢领导关心。” 王书记的确有扶持的意思，准备给赵风一些好处，没想到，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赵风却轻轻放过，闻言都有些吃惊，不过他很快说道:“那好，以后有疑问，可以找我询问一下。” 赵风不领这个情，可是王小华对赵风却更感兴趣。 对赵风感兴趣的同时，王小华也算是给郝伟卖个人情，原因很简单，郝伟是他看好的人，现在也全力培养，有朝自己退下了，也有人接自己的班。 郝伟都默认赵风的地位，也就是说，赵风可以当作自己人。 没想到这个王书记这么大方，赵风知道，当中肯定有郝伟的关系，这事好像越说越不清楚了。 想归想，赵风还是恭恭敬敬地说:“谢谢书记。” “做企业，不仅要做大做强，更要肩负起应有社会责任，不能涨了口袋而丢了人心，明白吗？”王小华语长心重地讲解道。 “是，我一定做一个爱国、守法、有社会责任的企业家。”赵风毫不犹豫地说。 王小华点点头说:“很好，年轻人，好好干，未来是你们的。” 赵风一听这话，就知这通电话算是结束了，人家可是南省一哥，每天不知要处理多少公务，没多少时间和自己吹牛打屁，闻言识趣地说:“那就不妨碍书记了，王书记，再见。” “呵呵，再见。” 赵风等电话那边传来忙音，这才如释重负地放下电话。 回到席上，郝蕾好奇地说:“什么人找你，怎么听个电话听那么久，菜都凉了。” “那可不止一个电话”赵风一脸得瑟地说:“不是夸奖的，就是要追踪报道的，这下想不出名，估计天理都不容。” 郝蕾 有些无语地说:“知不知为什么天这么黑吗？” “不知。” “很简单，牛在天上飞，牛为什么在天上飞，那是你在地上吹。” 赵风本想说郝伟和南省一哥的事，不过想想还是没说出来。 有些事，树大招风，要是自己毫无顾忌地说出来，固然有点威风，可是传出去后，真有事的时候，可能为了避嫌，明明可以拉自己一把，可最后人家就是袖手旁观。 “那你等着瞧好了。”赵风有些悻悻地说。 郝蕾直接翻了一个白眼，表示无视。 赵风和九邦上了新闻，在场的人都十分高兴，大伙有说有笑，别提多高兴，简单的一个晚饭，足足吃了近二个小时，中途还加了几个菜。 别的不说，光是能上省电视台的新闻，这就是一种无形的资产、买不到的荣誉。 散席后，郝蕾叫住赵风:“我的车做保养，没车，你送我回去。” “哦，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郝蕾双手抱在胸前，盯着赵风问道。 说话的时候，郝蕾犹如模特一样站着，头微微向上抬，发头是那样乌黑亮泽、脸庞是那样清丽绝伦、身材是那样窈窕多姿，特是那好看的下巴，显得特别美、特别精致。 就是那样站着，浑身散发着一种淡雅高贵的气质。 在这一瞬间，赵风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月下赏花，灯下看美人，这句话还真是没错。 赵风一边搓手一边笑嘻嘻地说:“算了，都这么熟，还能要啥好处，看你这么累，我吃点亏，给你来个全身按摩？” “轰...轰隆隆” 两人正在说话间，农庄外突然响起一阵低沉有力的轰隆声，在漆黑的深夜，就像一头野兽在咆哮，赵风一听到这声音，嘴角抽了抽，脸色都有些变了。 听得多了，一听就能听出这是跑车发动机的轰鸣，不用说，郝蕾身边的“观音兵”，号称花城第一公子的谭青峰又来了。 果然，那车在农场前面的停车站很帅气地来了一个甩尾，然后车的主人、穿着一身名牌西装的谭青峰，在一些女食客和女服务员有炙热的眼光中潇洒下车，优雅而淡定地向郝蕾走来。 那种从容和气质，好像是与天俱来的天赋，发自骨子内部的贵族气息，明显胜人一筹，就是自我感觉良好的赵风，碰上谭青峰这种人，也只能自惭形秽。 年少、多金、又帅又有才华，行为举止、谈吐气质都无从挑剔，完美得不像一个男人。 “峰哥，你怎么来了？”郝蕾有些奇怪地问道。 谭青峰无视那些女花痴的目光，也无视赵风的存在，在他眼里，好像只有郝蕾一个人，闻言微笑地说:“刚刚得知你把车子拿去保养，打电话到你家，伯母说你还没回来，就来接你的了，还好，没来晚。” “这太麻烦了，我可以叫打车。”郝蕾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没什么，照顾你是应该的，蕾蕾，可以走了吗？要是没忙完，我坐一旁等等的。” 这也太体贴了吧，不少在场的女生听到，眼睛都红了，恨不得自己就是郝蕾，然后很幸福地点头邀宠。 郝蕾对赵风翻了翻白眼，然后对谭青峰说:“峰哥，我现在可以走了。” “好，那走吧”谭青峰帮郝蕾拿过那个不大的袋子，柔声地说:“要不要去喝糖水，你最喜欢的那家李记糖水店不没关门呢。” “不了，今晚有点累。” “嗯，好的，来，先上车”谭青峰替郝蕾拉开车门，还很绅士把手放在车门的顶上，生怕郝蕾上车不小小磕着。 谭青峰撒了一大包狗粮，然后拉着郝蕾扬长而去。 郝蕾的那个眼神赵风明白是什么意思:就是不用给好处，也有人来送自己回家。 谭青峰这家伙，多久了，现在还没放弃，真是阴魂不散。 322 风雨过后见彩虹 “这个谭青峰，还真是闲得蛋痛，简直就是闻到臭的苍蝇，一丝缝都不肯放过。”邓飞走过来，一边说一边有些同情地看着赵风。 碰上这么一号对手，无论是谁都会窝心，还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杨舒有些瞄了邓飞一眼，然后有些不屑地说：“说话怎么那么俗，人家那叫体贴、细心，不像某些人，粗心大意，连老婆生日那么重要的日子也能忘记。” 邓飞一听这话，蔫了。 九邦被打压，又兼管人事和镶嵌部，邓飞一度忙得团团转，没想到因此忘记结婚后杨舒的第一个生日，为了此事，杨舒可没少大发雌威。 赵风看着跑车消失的方向，随口问道：“杨舒，如果你和邓飞还没有结婚，要是邓飞和谭青峰都追你，你会选择哪个?” “邓飞。”杨舒毫不犹豫地说。 赵风扭头对邓飞说：“你小子有福，找了一个这么给你面子的老婆。” “那是”邓飞有点得瑟地说：“追小舒的男生都能组成一个加强连，条件比我好的人多的是，可最后还是哥抱得美人归，没办法，祖坟风水好，运气来了，就是挡也挡不住。” 杨舒轻轻挽着邓飞的手臂说：“我也不知为什么，就看上他了，不过真让我在谭青峰和邓飞两人中选一个，我还是选择他，这真不是给他涨脸。” “哦，为什么?”赵风有些惊讶地说。 本以为杨舒会说是谭青峰，没想到杨舒给出一个让人意外的答案。 “首先是地位不对等，攀上枝头嫁入豪门，肯定有很多规矩什么的，兴趣爱好还有圈子都不同，活得不自在，然后就我这个人不算贪心，虽说喜欢钱，但不会为了钱有出卖自己，最后一点，我不喜欢长得比我还漂亮、皮肤比我还好、说话还翘兰花指的男生。” 赵风闻言，什么也没说，而是默默给杨舒伸了一个大拇指。 杨舒是一个很坦率的女生，而她也没有说谎，在福缘时，就有不少开着小车的男生来追她，可是她却坐在邓飞的摩托车后在，最后还嫁给条件并不出众的邓飞，那是她在金钱和爱情之间选择了后者，结婚后二人相亲相爱，不夸张地说，很多比他们有钱的夫妻也没他俩幸福。 至于最后一点，杨舒不提赵风还真没留意，回想一下谭青峰的表现，的确是有“娘炮”的感觉。 难怪平时看他总有一种不自然的感觉。 放在十多年后，“娘炮”大行其道，深受女生喜欢，可是现在，还不是主流吧? 邓飞拍拍赵风的肩膀说：“风哥，上，我们支持你。” “算了，走吧，回家。”赵风摇摇头，也不提这茬，示意邓飞和杨舒上车。 在赵风的劝说下，邓飞和杨舒也一咬牙，拿出积蓄在逸翠苑买了一套大三房的商品房，做了赵风的邻居，平日可以蹭车上下班。 用邓飞的话来说，天天有老板接送上下班，感觉就是不一样。 赵风率先进军电视销售，有了前面的经验，做得风山水起，没想到被nbc的周六夜场秀选中，一炮而红，就是南省一哥也亲自打电话来表扬，各种报道 和节目，可以说赚足了眼球。 本来就忙，出名后，就更忙了。 九邦在上半年被打压得像条虫，但是到了下半年，特别是过年前的二个月，花城首饰行业的绝对主角就是九邦，由虫蜕变成龙，火得一塌糊涂。 产品质量过硬，设计的款式大胆、新潮，深受顾客欢迎，先是克利翁名嫒舞会，一件花样年华震惊了时尚界，让赵风的名气青云直上，参与赞助泰坦尼克号，这是一项很划算的投资，随着泰坦尼克席卷全世界，那些明星频频戴着九邦的首饰“招摇过市”，也不知谋杀了多少菲林，九邦也跟着没少沾光。 末了nbc再来一个锦上添花。 就像赵风所说，就是想不红都天理不容。 美国的l&f的老板威尔，看到商机后也不惜拉下脸皮，请求重新合作。 在订单和利润的推动下，九邦原来闲置的生产力再次释放起来，停下扩张的脚步重新迈了起来，两间工厂都扩招，人数由原来的一千出头，一直扩大1600多人，短短二个月就扩大了近六成的规模。 无论是新租下的工厂，还是买下来的工厂，每天都是超负荷运转，有时都深夜了，一些请来炒更的人还舍不得走。 于是，在大塘工业的区，流传着一个笑话：以前国外有个日不落帝国，现在国内有一个灯不灭公司，原因很简单，大伙上班前，九邦车间的灯已经亮了，大伙下班后，九邦的灯还在亮。 好像不会熄灭一样。 其实前段时间，九邦大约有一个长约二个月的“空窗期”，工人有些无所事事，在车间打牌度日，收入大减，于是大伙都想努力补回来。 做得越多，赚得就越多，赵风也乐得有人给自己赚钱。 反正业务都承包了下去，怎么做、怎么安抚，这些都是承包人的事，赵风要做的，就是把握大方向别偏、初心没变就行。 机器一响，黄金万两，每天看到那钱像猪笼入水一样进入腰包，存折上的数字越变越大，赵风的心就像喝了蜜一样甜。 这算是甘尽甘来，因祸得福。 要不是金至尊苦苦相逼，赵风也不会毅然转型，抛弃传统的经营方式，从线下转向线上，也就是这次转型，九邦可以在商品的红利中分得大头。 利润直线攀升，那种感觉，一个字：爽。 最让赵风高兴地是，九邦的经营生态系统也多样化起来。 最初九邦主要是靠订单赚钱，说白一点就是来料加工，就赚一点加工费，可是现在九邦有三大营利点。 首先还是传统的接订单、来料加工，虽说一度中断了一阵子，但是人脉和基础放在哪里，金至尊看到打压效果不佳，为了自身利益，放弃打压后，订单开始回流，九邦又可以挑着订单来做，做不了的订单或油水不多的订单，就转手外发，赚个差价，这是一个不错的营利点。 赚得不多，但胜在稳定，细水长流。 其次就是自产自销的产品，绕过传统线下销售渠道，通过电视营销的方式，直接送到消费者手里，量大、利润高，是现在最赚钱的项目，贡献的营收也最大。 弊处是跟风者越来越多，一旦热度过后，销售肯定会慢慢萎缩。 最后一个营利点，就是创立的电脑起版部，电脑起版有速度快、损耗低、修改容易的特点，据统计，花城有三千多家大小不一的首饰公司、加工坊，但是有能力建立起版部的不多，以前的做法是多是起版师傅在下班后，接一些外单来炒更，赚一些外快。 可是由于时间不稳定，做完一天的工作，大多精神也不佳，以致工期和质量难保证，再说一件二件算是订制，成本大价格也高，赵风建立电脑起版部，就是收编和占有这个市场。 不夸张地说，现在花城外面的起版散单，九邦的起脑起版部起码占了六成以上的市场，霸主地位，不容质疑。 杨舒是一个人才，采用会员制、积分返现、介绍返点等方式，拉拢了一批顾客，同时严把质量关，最明显的是刚开始时不时有qc来查质量，到后来是直接发货，免去检查这一步。 人家要求比自己更严格，还有什么好查。 而杨舒有二步走得很不错，明明处在垄断地位，可就是拒绝涨价，一来稳定客源，二来也扼杀其它人进入这个行业竞争的**，二是免费送货上门，进一步提升客人的消费体验。 九邦的电脑起版部，每个月上交的帐单让赵风看到都乐。 有现在的改变，说到底，赵风反而要感谢金至尊，这些都是在它的压逼下摸出来的道路，逼出来的，要是一直都顺风顺水，说不定现在九邦还是一间经营单一的代加工厂。 陷入困绝时，要拼，抗住了，就是柳暗花明；拼不住，烟散云散。 最了解的人，也许是你的敌人，最能成就你的，也可能是敌人。 用一句话概括：风雨过后见彩虹。 不知不觉，值得怀念和铭记的1997已经成为翻篇过去的一页，无论对赵风还是华夏人民，1997绝对是一个难以忘怀的年份。 1997是改革开放的第十九个年头，经过近二十年的发展，华夏的经济、文化、科学、军事等方面都有长足的发展，一度被迫租借的香港也回归到祖国的怀抱，这是华夏儿女骄傲自豪、举国欢庆的一件事，可也有遗憾，也就是在这一年，那位改革开放的的总设计师，却是永远地离开了。 这一年，对赵风和九邦员工来说，也是风雨飘零的一年，九邦有过发展、有过被打压、甚至一度发不出工资，员工在生产旺季在公司无聊打牌度日，赵风也要变卖翡翠套现，筹集资金来生产，被迫放手一拼，要是电视销售行不通，九邦有可能要大规模裁员，从一间中等规模的企业回到小加工坊时代。 幸好，这一切都挺了过来。 放假过年时，各种奖励和福利，赵风继续出钱包了员工的车费，得到员工一致的赞扬和拥护。 农场和农庄的表现依然很好。 农场现在有好几个生产基地，有了足够的经费投入，张楠又开发出不少新品种，收入节节攀升，郝蕾的能力同样出色，养殖场的规模扩大了三倍，现在光是养殖场的员工都有十多人，分店生意也火爆，分红直接暴涨了近二倍。 一切都很顺利，唯一让赵风心烦的，还是和郝蕾的关系。 323 傲娇一下 谭青峰不是说什么商界奇才、华尔街的精英吗，还要管理一个投资基金，让人无语的，他好像就耗在这里不走了，送花、请吃饭、送礼物，换着花样给郝蕾制造惊喜。 那痴情的样子，赵风估计自己是女的都快要感动了。 偏偏郝蕾不以为动，于是，赵风就一直充当挡箭牌。 负责“挡箭”可不是简单说说而己，赵风就是再忙，也得陪郝蕾一起吃饭、逛街、看电影等等，要在谭青峰面前秀恩爱，好让他知难而退。 刚开始赵风感到是一种负担，隐隐有些不耐烦，特别是在公司忙的时候，还要出来假扮情侣，内心还有一些抵触，能迁就郝蕾，其实全靠一个信字。 男人大丈夫，一诺千金，答应的事自然不能反悔。 不知什么时候起，赵风慢慢由抵触变成接受，又从接受转为期待，甚至主动约郝蕾去“秀恩爱”，美其名曰让谭青峰早些死心。 无论多困难、内心多烦燥，和郝蕾在一起后，就会感到心情放松、心境平静。 其实想想，郝蕾是一个很特别的女生。 有颜值、有学历、有气质，能屈能伸，卖得了萌，耍得了二，扮得了少女，驾御得了女王，红得了脸颊，晒得了下限，玩得了小清新，咽得下重口味，能在高档场合优雅地用餐，又能在街边小摊高兴地啃咬，绝对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女生，而郝蕾就是这样的女生。 慢慢地，赵风不再埋怨谭青峰什么时候走，也不再抱怨抽时间陪郝蕾逛街看电影，就是过年时，以郝蕾男朋友的身份去郝家拜访，心里也没有抵触。 当赵风一空闲时，脑里不由自主浮现郝蕾的倩影，这时赵风才发觉自己曾经冷却的心，在不知不觉中被郝蕾占据。 这个可爱的小娘皮...... 然而，赵风想说出口，又有些害怕，郝蕾找自己帮忙时，说过找不到合适的人才找自己，并不是对自己有意思，只是冒牌男友、挡箭牌，说得直白一点，没说破还是朋友，就怕一捅穿，说不定就是朋友都做不成。 赵风一时患得患失起来。 生意好，资金充沛，九邦也迎来了发展的春天，人员从1600多人发展到2500多人，出货量从每个月的12万件到30万件，可惜是银货居多，量是上了，只是利润有点薄。 现在是经济发展的黄金发展阶段，赵风本着大小通吃的原则，有赚就做，就是不太赚钱的，也接过来转手给别人赚个人情，也有意识地联合其它首饰商大批量团购来，可以压低采购价格的同时，也搞好关系。 金至尊在太子手里时，都是自己人，其余厂商多是选择冷眼旁观，哪边势大就站哪边，而现在金至尊咄咄逼人，一接手就要打压九邦，再加上田中佳美是日本人，金至尊也就成了日企。 对于日本人，每一个有良知的华夏人，都不能轻易放下心中那份的怨念，有一股发自内心不满，于是，纷纷向赵风靠拢。 生意上了正轨，管理制度完善，特别是把工作承包给可靠、信任的人，赵风清闲了不少。 花城方面扩大了规模，香港分部方面赵风也没有小气，由原来的十多人扩展为三十人，招了几个有实力、有潜力的首饰设计师。 社会不断进步，时尚不断变化，只有不断创新才能得到消费者青睐。 对企业来说，得消费者得天下。 香港回归后，和华夏的联系更加密切，签证也方便了很多，距离近，往来也很方便，还开通了直达豪华大巴，一个小时就能到达，这样一来，总部和分部的交流更加密切，作为香港分部的负责人唐悦，每个星期都到总部汇报工作。 有时送一下物料什么的，一个星期来二三次。 赵风办公室内，唐悦正在向赵风汇报工作。 &nbs p;“boss，森美那边又压价，他们仗着货多，要求我们减手工费。”唐悦有些无奈地说。 “有多少货?这次他们又准备压多少?” 做生意的第一个顾客就是合作伙伴，很简单的一道计算题，利润就那么多，别人拿少了，自己就可以多拿点。 商场如战场，为了尽可能降低成本，有是为了一点工钱，来回拉磨几个月的都有。 “五百打手镯，一千二百打戒指，有三千多条项链，他们说我们的镶嵌费太贵了，希望降二成。” 赵风一听乐了:“行啊，都学会拼单玩团购了。” 拼单是最近冒出来，一些商家为了推广，走薄利多销的路线，当客人的购买到一定量时，就给某方面的优惠，于是有共同购买欲望的人就把“单”拼起来拿下优惠，在花城的首饰企业，有不少内部群，购买时一起去买，有利于砍价。 没想到外国人也精明起来，把订单拼在一起，让九邦减加工费。 “是啊”唐悦苦笑地说:“那家森美，太精明了，现在它学会拆单，我们明明合作得很好，可是它每个月还是分不少出去，我打听过，对方的质量还有价钱也不比我们好。” 拆单是一个行内术语，意思是把订单分拆开，例如那张订单是一万件，交给一间公司完全有能力接下，可是它却分成一张七千一张三千，分别给两间不同的公司，或许有一间公司的报价并不高，但是这样做的好处是摊分风险，然后防止一家独大。 要是只有一个合作伙伴，说不定对方要坐地起价，买家故意“养”着对手，就是让两家互相竞争，它好渔滃得利。 “降二成?那要降多少?我们现在的镶工的工价是多少?”赵风开口问道。 接订单、谈价钱出身的唐悦对这些了如指掌，闻言马上开口道:“标准b级难度是一块二每粒，视数量和做工上下浮动，不过浮动幅度不超过百分之十。” 那批货的订单赵风看了，整张订单最肥的部分是手镯，6000件，有群镶要求，一只手镯有百多粒b级难度的宝石要镶嵌，不算其它损耗,光是镶嵌的工费超过70万。 赵风算了一下，脸上现出犹豫之色，最后还是咬咬牙说:“不做，无论怎样，每料石的工价不能低于的一块，低于一块的，无论什么订单，都不用考虑。” 说完，赵风马上补充:“这是我意见，当然，你在回的时候，措词放得婉转一些。” 这是一笔大生意，要是做下来，除去工钱、灯油火蜡，能给九邦带来上百万的收入，这笔利润很诱惑，可是赵风经过深思熟虑，最后还是确定放弃。 赚钱哪个都喜欢，但是要看赚什么钱? 外国人为什么愿意不远万里把订单送到华夏，很简单，就是看中这里廉价的劳动力，像一个出色的首饰匠，在华夏每个月能7、8百美金就不错了，可是这点钱放在美国，就是想请一个打一下手的学徒也没人愿意。 这工价放在外国来说，简直是便宜到偷笑，可是他们依然千方百计要压价。 这个月压一点，下个又要点优惠，那价钱压下来，就很难再升上去。 前世就是这样，很多人刚做首饰时，月薪轻松破万，可是经济发展了，普通工人的工资由原来的八百涨到二三千，可是做首饰的工资不涨反降，其实就是有些人竞争激烈，拼命压价的结果。 钱想赚，但是这个原则不能丢。 赵风投入首饰行业，就是想改变华夏首饰在世界首饰行业的地位和印象，像这种降价讨好有客人的行为，还真有点不屑做。 说话响还得自身腰杆子硬，九邦的技术、信誉都是杠杠的，特别是镶嵌技术，在精镶、群镶方面更是出名，再说九邦现在并不缺订单。 店子大了，偶尔欺负一下客人，傲娇一下，也不是没这个资本。 324 1还是0? “boss，你真有个性，佩服。”唐悦对赵风伸出一个大拇指。 上百万的利润，说放弃就放弃，这份魄力真没几个人有，碰上一些没节操的商人，说不定就各位跪舔了，而赵风却能很坚定地说不。 其实唐悦心中也是倾向拒绝，和森美合作不到一年，都三次降价了，再这样降下去也不是办法，做生意要学会说“yes”，但必要时候也得说“no”。 货源充足时不敢拒绝，到时没货做时，更不敢拒绝了。 赵风摆摆手说:“好了，不提这个，校园拓展计划进行得怎么样?” 校园拓展计划是赵风捣鼓出来的，就是和一些设计院校合作，从学生作品中挑出优异的作品，除了给一定的奖励，还给予分成，就是每出售一件本人设计的首饰，就给予多少提成，就是学校也能分享。 对学生来说是一个机会，对九邦来说，也是一次尝试。 年轻人最懂年轻人，让他们放手去干，说不定有意外收获，要是挖掘到几个好苗子或得到“爆款”的设计，那就赚了。 反正花不了多少钱，还能收获一个好名气，赵风有计划地、潜移默化地改造着九邦。 唐悦马上应道:“很顺利，现在那些学生，一个个精力过盛，听到有机会表现，都非常踊跃参加，而学校对我们的提议也很感兴趣，纷纷表示支持，有的还有派导师帮助学生，现在已经接超过三百多份报名表。” “不错，那钱不要太省，想办法搞大影响，到时配合香港的电视销售，算是一个试点，要是表现得好，以后大力推广。” 有学生参与，到时推出时，也有人大力推荐，就是卖不出，也可以将材料回收，最多就是费点人工，损失不大。 唐悦连忙应了，然后拿出自己专门做的方案和赵风讨论。 两人又在办公室一直聊天下班，赵风感到肚子饿了，看看时间后说:“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唐姐，收拾一下，我请你吃饭。” “boss，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急着回香港，如果方便的话，送我去码头坐船吧，这个时候坐车的话，估计要堵车。” “最晚的一班船是晚上十点，吃完再回去也不晚。” 唐悦微微一笑:“boss，有人等着我回去吃呢，饭是要吃，不过不是陪你去吃。” 赵风哈哈一笑道:“哦哦，原来是佳人有约，行，那我就不留你吃饭了，走吧，我送你去码头。” “谢谢boss。” 简单收拾一下，赵风把唐悦送到花城渡轮码头，目送唐悦上了渡轮，这才上车，准备打道回府。 刚想启动车子，无意中看一下，赵风很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这时已经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经过多年的建设，花城渡轮码头不再是原来的小码头，而是成为一个现代化的港口:漂亮的游艇式建筑、如梦幻般的灯光，港内亮着灯的船只和天上的点点繁星相映成趣，微风吹来，带着海水特有的咸腥味。 非常漂亮。 要是在一个夜色优美的地方，找个人聊聊天，在星光下的码头，吹着海风，说着甜蜜的话，简直美得不敢想像。 说干就干，赵风马上给郝蕾打电话。 响了好几通，电话才接通，话筒里传来郝蕾懒洋洋的声音:“赵风，你找我干什么?” “刚刚送唐姐去渡轮码头，发现这里有家烧烤不错，今天我心情好，请你吃一顿，怎么，要不要尝一下?”直接说约有点难为情，赵风就找了个借口。 花城的饮食业很发达，食肆林立，就在码头附近，有很多农庄、小食摊，生意还不错。 完成一天忙碌的工作后，来到江边，吹着清新凉爽的风，能舒缓一天的工作压力，花费又不高，是一个不错的消遣好去处。 赵风在洗地金时，最喜欢是干完活后，和胖子跑到街边小摊烧烤、撸串，一串羊腰子能啃得津津有味，一瓶啤酒能吹得你怀疑人生。 “不早说”郝蕾有些不乐意地说:“我答应朋友去唱卡拉ok了。” “能推吗?” 电话另一头的郝蕾嘴角微微向上翘，眼里闪过一丝狡狤的光，然后有些可惜地说:“都出发了，都在我车上呢，好了，不说了，开着车呢，bye　bye！” 不由分说，郝蕾就挂了电话。 “小蕾”这时坐在郝蕾红色丰田小跑内的闺蜜奇怪地说:“小珠和小叶有事来不了，今晚的聚会不是延后了吗，你怎么拒绝呢。” “是啊”另一个闺蜜附和道:“蕾蕾，你可真是厉害，又是赵帅哥又是谭公子，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都有点羡慕你了，要不，让一个给我?” 花城第一公子谭青峰疯狂追郝蕾，这件事在花城上层的圈子里，人尽皆知，不知多少人妒忌郝蕾，可是郝蕾却抱着赵风不放，前面没几个看好赵风，主要是两人的地位有差距，还有人质疑郝蕾的眼光，随着九邦的生意越做越好、规模越做越大，而赵风也被省宣传部表彰，大家的看法这才慢慢改变。 现在是差了一点，可是年纪轻轻，在没人帮助的情况下成为千万富翁，原来的“傻小子”，原来是一支潜力股，众人转而佩服郝蕾的眼光。 长得帅、有钱、潜力股，还是武功高手，赵风在郝蕾的圈子里人气很足，不少女生半开玩笑地说，要是郝蕾换男朋友，一定要提前通知她们下手。 郝蕾一脸正色地说:“老娘一天没结婚，身边的人你们都别掂记，最好想都不要想，哪个敢伸爪，可别怕我不念情面。” “蕾蕾，不用这样吧”那个圆脸闺蜜一脸幽怨地说:“平时也不肯定带他出来和我们玩，现在就是近都不让我们靠近，也太不把我们当朋友了吧。” “防火防盗防闺蜜，这句话你们没听过?” 瓜子脸的闺蜜有些讨好地说:“蕾蕾，你放心，我们哪敢抢你的人，再说我们就是想抢，也没你那条件啊。” “对对对，蕾蕾，你还没说，刚才为什么要拒绝赵帅哥?”圆脸闺蜜有心岔开话题。 郝蕾笑了笑，一脸高深莫测地说:“有一句说得 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太容易到手他们也不会珍惜，就不能让他们太得瑟，也不能惯着他们，好了，走，我请你们海鲜去。” 赵风主动来约，郝蕾心情大好，主动请两个朋友吃饭，反正现在回去的也不好，要是让赵风碰到，那时不知怎么解释。 两个闺蜜自然嘻嘻哈哈地的应了。 有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也有人说一个女生的威力相当于五百只鸭子，有两个闺蜜陪着，郝蕾自然不会孤单寂寞，而被拒绝的赵风，有些意外，也有些郁闷。 以前郝蕾就像一个很讲义气的“哥们”，有事一叫就到，赵风也习惯郝蕾这种豪爽，可是这次拒绝，还真有一种挫折的感觉。 郝蕾不来，赵风打电话给胖子，准备约出来喝个啤酒解闷，没想到胖子在家里陪新婚老婆林沐沐看韩国的肥皂剧，很婉转地说现在走不开。 赵风心里骂了一句胖子“见色忘友”，也不再打电话叫人，而是摇下车窗，开着车，沿着江边一路开下去。 也不知开了多久，越走越偏僻，就当赵风准备调转车头准备回家洗洗睡时，没想到前面突然出现一间酒吧，虽说地方有点偏，但是从装潢来上看，显得高雅又富有格调，在酒吧的前面停了不少豪车，穿着制服的保安来回巡 走了这么久，有点累，也有点渴，反正是无聊，赵风决定停下喝一杯，就当是消遣时间。 刚停好车，马上有保安过来，上下打量一下赵风，然后开口说:“先生，有点面生，请问你是?” 有点意思，别的保安一看到客人，马上笑着请进去，可是赵风从他警惕的目光还有类似的审问的语气猜得出，这间酒吧不简单。 有可能要会员或熟人带进去什么的。 赵风灵机一动，一脸淡定地说:“是伟哥介绍我来的。 华夏的名字分为姓和名，超过十亿的人口，用得最多就是百家姓，在名上也有很多同样的名，这时候像“俊”“军”“威”“伟”这一类字，可以说是“爆款”的名字。 赵风就挑一个大众用得最多的名来拼一把。 两名保安相互望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原来是威哥的朋友，失敬失敬，咦，怎么不见威哥的?” 自己哪里认识什么威哥，赵风随口说道:“威哥一会就来，就是让我先把场子定好。” “明白了，不知先生贵姓?” “免贵，姓赵。” 看到赵风左右打量环境，好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走在赵风身边的瘦高个保安突然开口道:“赵先生，请问你是1还是0?” 1?0? 赵风有些奇怪地说:“1和0?什么意思?” 本以为两个保安会解释一下，没想到他们突然停下来，转过身并排在一起，伸手拦住赵风，一脸冷淡地说:“对不起，赵先生，这里客人已经满了，请你换一个地玩，谢谢你的配合。” 根本不容赵风解释，两名保安就推赵风离开。 325 污眼睛 还没问清楚，就被人驱逐出来，赵风说不出的郁闷。 那两保安好像防贼一样，一直盯着赵风开车离开，相当于用目光押送，等赵风走后，这才返回自己的岗位。 赵风是走了，可内心却是很不服气，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赶出来，没说自己衣装不整，也没说自己消费能力不足，就是一个问题就把自己赶了出去。 什么是1还是0，这是暗语还是考自己的智商？ 赵风是一个倔强的人，越想越不服，就在路的转角拐弯处停下，想了想，一个电话给胖子打了过去。 胖子就是滚刀肉的角色，别看结婚后成了三好男人，没有结婚前，是不良少年，喜欢到到处混、“扶贫”，三流九教的事知道得不少，这种事，找他准没错。 电话响了好几下，胖子这才接通电话，有些低沉地说:“喂” 听声音，好像有怨气啊，也不叫风哥。 赵风一听乐了，开口问道:“校丈同志，怎么，听声音好像不对劲，是不是某方面不行，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个老中医。” “滚球”胖子没好气地说:“风哥，我发现你还真会算时间，看那些肥皂剧，前面一直是递纸巾，后面好不容易来点温情的，正想好好滚一回床单，没想到最重要关头你来电话，沐沐一脚把的踹下床，哎哟，我的腰。” 原来是坏了这小子的好事，赵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是这样啊，那你一会好好哄哄，再带她出来逛个街、吃个夜宵什么的，大不了，这钱我给你报销。” 要是以前，胖子肯定眉开眼笑，连说感谢，可是身家丰厚后，这点钱胖子也不放在眼内，闻言马上说:“得了，风哥，对付女孩子，我可以做你祖师爷，这事不用你教，你说找我有什么事？” “什么是1，什么是0？”赵风马上开口问道。 “风哥，你不是要做什么哲学家吧，什么1啊0的，听得人的云里雾外的。” 赵风把刚才碰到的事说了一遍，然后有些怪怪地说:“那二保安一听我的话，二话不说就把我轰了出来，胖子，这是不是什么暗号？” 胖子马上追问道:“是不是花城渡轮码头向下走，大约三公里那家没有招牌的酒吧？” “没错，就是它。” “哈哈...哈哈哈...” 赵风的话音刚落，电话那边胖子开始笑了，笑得有些声嘶力竭，就是隔着电话，赵风都感到胖子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笑得有些莫名其妙啊，赵风马上不爽地说:“很好笑吗，你再不说，我让你以后都笑不出来。” 本来就郁闷，被胖子一笑，赵风都有点气羞成怒。 胖子很没骨气地忍住笑，马上说道:“不笑，不笑了。” “说说，刚才你笑什么？” “风哥，我考一下你，你说1像什么？” “棍子。” “对了，那0像什么？” “鸡蛋？” 胖子有些意味深长地说:“也有些人说像洞洞。” > 赵风闻言楞了一下，好像想起什么，有些不确定地说:“那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 “对了”胖子打了一个响指说:“风哥，那地方是花城最有名的伊甸园，说白了就是那些同志、啦啦的聚集地，他们说话有讲究，1代表丈夫，0是代表妻子，人家是用暗语问你是不是同志，在国外是用t和b，是英文上面和下面的第一个字母。” 说到这里，胖子有些惊讶地说:“算了，不说这个，风哥，你跑去哪里干什么，你不是....” “滚，一边去，就是无意中经过，想进去喝杯东西，没想到哪地是一个兔子子窝，难怪起得那么偏。”赵风没好气地说。 赵风并不歧视那些同性取向的人，但自己绝以是一个喜欢美女的大老爷们。 “那地我也是听人说的，很高端，普通人进不去，风哥，你别怪那保安了，人家可是救了你，像你这种身材，绝对很受欢迎，贸然进去，说不定菊花不保呢。” 赵风也暗暗庆幸那两保安没让自己进去，说不准还真被人误导，让人揩油什么的，到时估计要做恶梦，想归想，嘴上还是很强硬地说:“开玩笑，敢动我，还得看我的拳头同不同意。” “好了，老大，没什么事了吧，没事我挂机了，沐沐还在等着我呢。” “挂吧，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胖子脸皮厚，被骂也不反驳，只是嘿嘿笑了二声，然后放下电话。 赵风摇摇头，放下电话，准备开车离开这个地方。 刚想发动车，没想到一阵马达轰隆声传来，接着漆黑的路面亮了起来，听声音，应是有一辆跑车驶过。 没一会，拐角就出现一辆红色的法拉利，那车到拐角处时，突然停下不走了。 赵风停车的位置有点巧妙，在一个拐弯路肩的凹陷处，有一排树挡着，要是不开车灯，在没有路灯的夜晚很难发现，赵风看到，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 停下的原因很简单，因为那辆停下的红色跑车有点动静。 不会跑到偏僻的地方来个车震吧？ 赵风心里正郁闷，要是有活春宫看，也不介意欣赏一下。 那车停下，接着车里就亮起了灯，然后隐隐约约看到有人在拍着别一个人的背，好像在安慰，然后还抱了一下。 哟，有戏，赵风放下钥匙，趴在车窗上看，心里暗暗可惜，要是有带相机或录像机什么的，说定还能赚个报料费什么的，放上论坛，有可能成为网红。 这时那跑车的门开了，一个男的低着头下车，然后另一边的车门也打开的，赵风一下子激动起来，心里一边骂着狗男女，一边瞪大眼睛，准备看好戏。 会不会是嫌车里空间不够，跑到车子外面弄吧？ 很快，从副驾出来人弯腰，看样子是在吐，应该是喝多了什么的，而男的连忙过去给她按背，赵风稍稍有点失望，还以为来个“车震”或“野战”什么的，没想到是有人要吐。 就当赵风想收回眼光时，突然泛起一个奇怪的感觉，总是觉得这车和那男的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不由看得更仔细一点。 这时，那个男转身回车 拿水，在他弯腰的一瞬间，赵风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角度很好，灯光也足够，从那脸赵风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是老熟人，也是号称第一公子的谭青峰。 难怪那车那么眼熟，就是谭青峰经常开到农庄显摆的限量版跑车。 行啊，一边疯狂追求郝蕾，一边还沾花惹草，拉着美女在这地方打野食，还真是贪心。 不知为什么，看到谭青峰在玩女人，还被自己看到，赵风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这个谭青峰，果然不是什么好鸟。 一个人太完美，完美得让人妒忌，当让人看到他不光彩、不完美的一面,反而让人感到有一种兴奋的感觉。 就像一件物品太过于完美，完美得让人感觉到梦幻般遥不可及，当看到它还有瑕疵时，反而觉得真实、接地气。 赵风正在犹豫要不要给郝蕾打个电话，让她看清楚谭青峰的真实面目时，突然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没反应过来。 那个女的吐完，用矿泉水漱口后，就和谭青峰若无旁人地又亲又摸起来，这有点辣眼眼，比辣眼睛更可怕是污眼睛，赵风有些惊恐地发现，谭青峰抱着又亲又摸的那个人，其实是个男的。 那是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从车灯的光可以隐约看到，他长得很清秀，皮肤也白，还留着拨肩的长发，也不知是真发还是假发，看起来有几分像女的，但是，那颈间男人特有的喉结说明，他其实是男的。 本想看一出活春宫，没想到活春宫没看到，反而看到两个大男人在这里的污眼睛，赵风一时都看呆了。 赵风突然想起杨舒对谭青峰的评价，当时让她在邓飞和谭青峰之间选择一个，而她毫不犹豫就选邓飞，她的解释是谭青峰漂亮得像女人，说话娘里娘气的，还翘兰花指。 说的时候，赵风有点半信半疑，总觉得她是在给自己老公面子，现在看来，女生的直觉还真是准。 谭青峰有前面完美的表现，长得比女人还女人，赵风都感到有些异样，现在又在那个伊甸园的附近亲眼目睹他在和一个男的在亲热，不到赵风不相信。 估计是在伊甸园喝多了，半路下车吐吧，要不然，一个富家大少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他有的是钱，不差那几个开房钱。 古人说得好，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谭青峰无论是出生、背景、颜值、学历还有能力，都堪称完美，没想到，他的性格或者说他的性取向，给他的完美留下一个污点。 不管谭青峰本人怎么想，但在世人的目光中，肯定不是光彩的事。 赵风有些复杂地看着搂抱在一起的两人，一时心中思如电转，心里想的就是怎么解决这件事。 不说，又怕郝蕾哪天让这家伙感动，被他骗了；说了，解除这个威胁，那情侣又假装不下去，这让赵风感到左右为难。 甚至想给郝威打电话，让他来看看，要是郝威看到这一幕，不用说，谭青峰肯定没戏，问题是，自己用什么借口把他叫来？要是他问为什么，到时候怎么回答？ 会不会以为自己的人品有问题？ 赵风左思右想，一时内心百般纠结，可就在赵风最纠结的时候，谭青峰突然打开车门，和他的男伴一起上车，一加油，在发动机的轰隆声中扬长而去。 326 谭青峰的赞赏 看着渐行渐远的车灯，赵风有些郁闷地考虑一件事，要不要在车内准备一台照相机什么的，有需要的时候照点有意思的东西。 现在人都走了，就是把自己看到的说出去，估计也没几个人相信。 赵风想了一会，最后有些心思重重地开车回去。 花城是华夏的一线大城市，每天的生活节奏都很快，不管前一晚刮风下雨，不管酒吧、卡啦ok还是街边小摊是几点结束，也不管路面有多脏、街上有多少垃圾，但是每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呈现在世人面前的的花城，永远是那个繁华、充满着生机与朝气、不断孕育着财富神话的国际化大都市。 如果说花城最繁华、最代表的花城形象的地标，那么有绝大部分的人都会毫不犹豫指向花城广城。 花城广场位于花城的中心，这里配套完善、环境优美、高楼大厦云集，是花城的中央商务区，一栋栋高级写字楼进驻的，大多是国内外的知名企业，还有不少是世界五百强的企业。 华龙商贸大楼是花城最高、配置最完善、装饰最豪华的商业写字楼，每平方高达上百元的租金让绝大部分实力不足的公司望而却步，能进驻这里的，都是实力很强的公司。 这里的办公室，光是租金动辄近万一个月，那么贵的地方，自然不可能租来做工厂，进驻这里的，多是业务办事处或联络招待点，能在这里办公，这对公司来说，也是一种门面、实力的象征。 青峰天使风险基金的办公室，就设在28层一间面积近二百平方的套间内，而青峰天使风险基金的负责人，就是号称花城第一公子的谭青峰。 一支总额高达过亿美金的基金，能让以一个人的名字来名字，从中可以看出投资者对负责人的信任，也侧面表达负责人自己的自信。 有点像街上的店铺，那些敢用自己名字命名的店铺，通常质量或信用都不错，除了可以扩大知名度外，也是一种自信的表现，原因很简单，华夏人很要脸，要是顾客提起时，说某某好，就是听着都脸上有光；要是客人提起时，说某某不行，某某的东西很差，名字都臭了，谁会自己找不痛快？ 谭青峰从小就聪明过人，成绩一直遥遥领先，别的大院子弟还顾着泡妞、到处胡闹的时候谭青峰已经想着怎么赚钱。 不得不说，谭青峰在商业上非常有天赋，目光敏锐、行动迅速，先是倒腾一些电筒、铅笔、电池、收音机攒下一笔本钱，然后利用红二代的人脉，开始从香港倒腾服装、bb机、cd机、电视等商品，越赚越多。 从三年级起，谭青峰就没跟家里借过手，别人还在为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奋斗时，谭青峰已经送给自己一辆过口的铃木摩托，读书的钱、出国留学的钱全是自己挣来。 对了，出国留学不用花多少钱，因为成绩优异，谭青峰取得大学提供的全额奖学金。 有能力、又有红色背境，这种人很受外国的资本家看重，在国外取得成功、证明了自己后，谭青峰就带着资金回归，准备在华夏的经济发展中分一份红利。 在华龙商贸大楼一年的租金都要近三十万，但这点钱对一个手握超过一亿美金的谭青峰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 这天，华龙商贸大楼来了一个陌生的访客，这个访客就是赵风。 “先生，请问你的通行证？”赵风刚想进大楼，就被身穿制服的保安拦着，不让进。 每个月每平方上百块的租金可不是白花的，这里的安保就很严密，赵风看到，这里出入的人，都带着一张ic卡，那张卡就是身份的标志，进门时会自动感应，要是没卡的人，连门都进不了。 在这个时候，有这种感应装雷，算是很高档。 赵风开口说:“我要去青峰天使风险基金。” “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保安看到赵风穿得大方得体，态度一直很不错。 “没有，麻烦你给个电话，就说我叫赵风，他 们就知道了。” 赵风只知道谭青峰的办公室设在这里，但在什么楼层、电话号码是多少一无所知，只能找人询问。 这事是瞒着郝蕾偷偷来的，自然不能跟她打听。 那保安上下打量了赵风一眼，说了一声稍等，然后回去打电话。 幸好，谭青峰没有摆架子，保安打完电话，只是让赵风在访客薄上签了个名，然后让赵风去电梯，会有人带他去。 “先生，你好，请问你要去几楼？”赵风刚刚进电梯，一个穿着制裙带的美女，马上微笑地询问。 还真是高级，在电梯还配送了一位貌美声甜的电梯接送员。 “青峰天使风险基金，谢谢。” “好的，请稍等。” 等赵风从二十八出电梯时，有一个秘书打扮的人在电梯前等候，看到赵风出电梯，马上开口问道:“请问是赵风先生吗？” “我是赵风。” “你好，我是谭总的秘书王小茹，赵先生，请跟我来，谭总在办公室等你了。” 于是，赵风又跟着王小茹，进入青峰天使风险基金的办公室，穿过繁华的办公区，最后进入谭青峰的办公峰。 看到两人进来，正在谈电话的谭青峰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然后继续谈电话。 赵风在旁边的沙发坐下后，隐隐听到谭青峰和美国总公司的人谈一个互联网方面的投资，好像投得还挺大，是千万级别。 王小茹请赵风坐下，又细心问赵风要喝什么，送上一杯茶后，这才轻轻地退了出去。 谭青峰在谈电话时都不避着赵风，说明两人的关系不错，还有一点，很少人能在没有预约的情况下能进谭青峰的办公室。 做秘书的，要是这点眼色都没有，早就被解雇了。 谭青峰说了一会，然后放下电话，一边看着手表一边说:“赵风，没想到你会来找我，说吧，是公事还是私事，你有五分钟的时间，五分钟后我还有重要的会议要开。” 公事还是私事？还五分钟？ 赵风心里感叹一声，真是同人不同命，要是郝蕾，这家伙那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药，赶都赶不走，好像不用工作，而对象换成自己，他倒好，一边看着手表一边说话。 “没想到我还能和谭总谈公事，呵呵。”赵风有些自我解嘲地说。 谭青峰坐在赵风对面，架起二郎腿，一脸从容地说:“我从事的是风险投资，说得好听一点是考眼光，说得俗一点，就是赌，也要在赌之前，尽可能降低风险，赵风，其实我挺欣赏你的。” 欣赏？ 赵风心里有些恶寒，生怕这位有某种瘾好的谭青峰看上自己，不过看谭青峰的行动动作没有什么异样、眼神也很清澈，这才暗暗松一口气，开口说道:“没想到我还能从谭总口得到称赞，还真有点受宠若惊。” “呵呵，不用妄自非薄，毕竟你的能力摆在哪里”谭青峰一脸正色地说:“社会越进步，资源就会越集中，对有人脉资源的人来说，财富是一场游戏，但对普通人来，财富是一个神话。” “普通人要想发财，要么像买奖券中奖一样，目光和运气都很不错，要么就是走一些偏门或灰色地带，而你”说到这里，谭青峰打量了一下赵风说:“虽说你在过程中有人帮助，但主要还是靠自己的实力，有眼力、有魄力还有能力，屡屡化险为夷，目光长远、行动快而准，几次主动出击都非常漂亮，那钱来得也干干净净，难得。” 赵风皱着眉说，有些不悦地说:“你调查过我？” “不算，只算是简单了解一下”谭青峰一脸自信地说:“如果我真想查你，说祖宗十八代有点假，但是你小时候打过几次架、考试有几次不合格这些，估计我比你还清楚。” 327 不和你们玩了 看到赵风只是低头不说话，谭青峰也不再说什么，然后摇摇头说:“九邦的发展不错，几次战略目标都很准确，特别是底子做得很不错，几次能从困境中走出，说明你的能力很强，老实说，我对九邦有兴趣，要是你找我要风投的话，这是一次愉快的见面，不过，我想你并不是找我要钱吧?” “哦，为什么这样” 谭青峰一脸自信地说:“很简单，你眼中没有对钱的欲望，而最近九邦的生意不错，我想你现金流很不错，在九邦最困难的时候，你不求人也不贷款，身边有郝威那样的朋友，也没有借用他的资源，这个时候，自然不会给我机会。” “没错”赵风承认道:“我这个不喜欢欠别人钱，特别是欠银行的钱，这样就不用看别人脸色。” 在九十年代，改革开放，国家鼓励银行贷款，手续不难，利率也不高，但是赵风在最难的时候都没想过贷款，宁愿把心爱的翡翠卖掉，这与前世的一次经历有关。 当时认识一个朋友，手里的企业价值过亿，发展很好，业务稳定，财务也很健康，没想到让一个很黑心的官员盯上，设计把他弄进牢里，公司没有法人，合同不能签、正常的商业活动都中断，不仅没了生意，各种违约接连而来，一个前途大好的公司硬生生被抢垮，因为有贷款不能及时还上，最后被银行强行拍卖，拍卖的流程也被黑箱操作，市值过亿的公司拍了五百万不到，拍到的钱还不够还债，等那朋友从牢里出来时，亿万富翁变成了亿万“负翁”。 谭青峰呵呵一笑:“相反，我很喜欢借银行的钱，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你欠银行一万块，银行当你是孙子，当你欠银行一亿甚至更多时，你就是银行的爷爷。” 赵风拍拍手说:“虽说我不喜欢你这个人，但是我得承认你说的话很有道理。” 谭青峰看看手表，开口说道:“好了，找我有什么事，你现在还有一分钟时间。” “郝蕾对你没意思，你能不能不再去骚扰她?”赵风径直说道。 赵风的话很直接，可是谭青峰好像早就猜出赵风会说这种话，闻言脸色没有半点波动，只是淡淡地说:“如果这话是小蕾说的，我马上选择离开，不过说的人是你，那和放屁没有差别，好了，时间到，我要开会，你可以走了。” 说话的时候，谭青峰已经站起来，走向自己办公桌，收拾资料准备离开。 谭青峰的办公室的墙上就挂着一个很漂亮的古董钟，赵风看得清楚，谭青峰说五分钟，还真是五分钟就结束，时间观念很强。 眼看着谭青峰就要走，赵风知道，这次能见自己，那是他对自己破例，下次再见他就难了，闻言开口说:“伊甸园。” 赵风只是说了三个字，可就是这三个字，谭青峰的动作突然停滞了一下，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回过头，有些复杂地看了赵风一眼，然后默默按了一下内部电话:“小若，通知会议推迟举行，现在我什么人也不见，电话也不要接进来。” “知道了，谭总。”电话里传来秘书恭恭敬敬的声音。 吩咐完毕，谭青峰坐回沙发，盯着赵风说:“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什么人知道?” 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谭青峰也不否认。 在九十年代，同性恋在的华夏还是禁忌一样的存在，因为那时的思想远远没后来那么相爱，后世还流传什么“异性只为繁殖，同性才是真爱”的话，这时候提出这种观点，估计卫道士的口水都能把你淹死。 伊甸园是花城同性之间一个很隐秘的地方，甚至连牌都没打，知道的极少，赵风能叫出这个名字，说明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再否认也没有意义。 赵风从容地说 :“不用这样看我，我可没你动不动就调查别人的爱好，实话告诉你吧，昨晚我去渡轮码头送人，无聊就到处转转，没想到看到你的事，声明一下，我是无意中看到，绝对没有跟踪你。” 谭青峰一手轻敲着桌面，一边问道:“好了，废话少说，你想要什么?” 还真够爽快，不仅承认得快，就是讲条件，也非常直接。 当然，谭青峰的爽快，那是建立在自信和能力的基础上，要是赵风敢狮子大开口或提同过份的要求，他有能力让赵风知道什么叫互相伤害。 像谭青峰这种人，看起来像文质彬彬的儒商，但在他的躯壳内，有狼一样的品质。 永远藐视对手，永远向前，当遇到障碍时，会毫不犹豫用锋利的爪牙撕碎挡在眼前的一切。 赵风盯着谭青峰，一脸正色地说:“我不知你到底想什么，对你的性取向没兴趣，也没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好处，希望你能放弃缠着郝蕾，也许你把她当成一种猎物，但是你的行为有可能对她造成伤害，说真的，她对你也没有感觉，所以，请你不要再骚扰她，我会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最怕就是这个谭青峰是双性恋，男女通杀。 谭青峰没有说话，拿出一根有些纤细的烟，很优雅地点火，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有些饶有兴趣地说:“这么担心小蕾，你对她有兴趣?” 赵风注意到，谭青峰说话做动作时，会无意中做出兰花指一样的动作。 “有”赵风毫不犹豫地说:“我喜欢她。” “哦，喜欢到什么程度?” “我希望有一天，她能成为赵太、赵夫人。” 谭青峰有些不以为然地说:“是吗?你不是很喜欢你的前任老板唐雨吗，够花心啊，见一个爱一个。” 赵风坦然地说:“那是一种错觉，或者说是男人的一种幻想，我承认当时是冲动了，但是这一次，我不是冲动，是心动。” “有想法是好事”谭青峰淡淡地说:“但是，有想法也得看实际，你认为你是我的对手吗?如果你想用伊甸园的事来威胁我，那你想得太天真了，不仅没人会相信，你也要让你身边的人注意点，指不定会发生一点什么意外。” 谭青峰的意思很明显，赵风要是用他的隐私要挟，他也不客气，要对赵风身边的人下手。 对谭青峰的能力，他还真不是吹牛。 赵风一听，一下子握紧拳头，狠狠地盯着谭青峰说:“要是你敢动我身边的人，我保证，我将会成为你恶梦。” 将军一怒，流血漂橹； 君王一怒，伏尸百万。 赵风不是将军也不是君王，但以赵风的身手，血溅五步不是问题。 要是谭青峰真敢对自己人动手，赵风越不介意打把谭青峰那张讨厌的脸打爆，让他试试赵家拳的厉害。 赵风一怒，浑身散发着一种肃杀之气，就是谭青峰也被这种杀气楞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一下赵风，开口问道:“这么说，你对小蕾是真心的?” “真心！” “你看中她什么?” “优点多到数不清，反正一句话，就是对上眼了，怎么，不行吗?”赵风一脸霸气地说。 谭青峰盯着赵风看了好一会，就在赵风以为他要说什么硬话的时候，没想到谭青峰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让人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赵风有些不悦地说。 谭青峰突然语出惊人地说:“好了，不陪你们玩了。” 328 指点迷津 不和你们玩了?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谭青峰耐心耗尽，要出什么狠辣的手段? 赵风有些警惕地说:“谭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谭青峰好像放下千斤重担一样，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对赵风摆摆手说:“不要紧张，我对你没有恶意，也对你没兴趣，你有这样的决心和想法，我也可以功成身退。” “功成身退?什么意思?”赵风皱着眉头，有些不解地说。 “好吧，这里没有外人，我就明说吧”谭青峰把烟放在烟灰抽缸里摁灭，自顾开口道:“你也看到，没错，我是对女人没兴趣，而追求小蕾，其实就是配合小蕾做一出戏，目的是让你假扮蕾蕾的男朋友，小蕾有借口把你绑在身边，明白了吗?” 谭青峰的话很柔，但传到赵风的耳里，犹如晴天霹雳，半天都没有回过神。 本以为谭青峰追求郝蕾，有可能图她的美色，或者为了掩饰他的性取向，又或者是出于政治方面的考虑，要知郝蕾的两个哥哥，分别在政治和商业上，都取得很大的成功，在名流上层，用联婚来巩固关系的例子太多了，可赵风实在没有想到，两人的目的，竟然是为了自己。 赵风傻眼了，半响才开口道:“你不是开玩笑吧?对你来说，牺牲也太大了吧?” 谭青峰为了“追求”郝蕾，每天都是鲜花礼物、豪车接送，第一次出现时，更是豪气万丈地宴请全场，豪得没朋友，要是仅仅为了做戏给自己看，这代价也太大了。 “我家就我一个，而谭郝两家，那是从爷爷那一代起就建立深厚的友谊，可以说世交，从小我就把小蕾当成妹妹看，只要是她的事，我从不拒绝，这可是关乎她的终身大事，我更不能拒绝，只要她喜欢，这点付出还真不算什么。” 谭青峰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小蕾那么优秀，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大小姐，你想想，以她的能力和家境，凭什么给你打几百块的工、放着大小姐不做，跑去和你创业，还假扮你女朋友，真以为女生都是这么随便的吗?” 赵风闻言，张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回想一下，的确是这样，在最困难的时候，郝蕾不离不弃，放弃优越的生活，跑去跟自己创业，特别是自己出事的时候，她不顾影响，到处奔走，一度累得身形暴瘦。 就是自己一切想得太理所当然，没有察觉。 “那个，我，我以为小蕾是仗义，没想那么多”赵风有些后知后觉得说:“我都不知她什么时候对我有好感的。” 这个问题，谭青峰替赵风解答:“这事我也问过小蕾，有那么多优秀的公子哥儿不挑，为什么看上你这个土...人，小蕾就跟我说了，赵风，你们第一次见面小蕾是不是捉弄你，带你去飚车?” 本想叫土包子的，不过话说到一半，又忍住了。 赵风回想起郝蕾那个恶作剧一样的笑容，点点头说:“是的，当时被她吓了一大跳。” “那时不是出了意外吗，在危急关心，你硬生生拨掉整个车门，像未来战士似的把小蕾救了，女生多有英雄情结，这不，我想，也就那时起， 她对你有了好感吧。” 这是传说中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赵风也不知说些什么好。 好像看出赵风的迷惑，谭青峰开口道:“别想那么多，小蕾肯定不是因为你救了她，她就以身相许，这事你想多了，我猜是当时对你有好感，然后你表现得又足够优秀，这才打动她的芳心。” 听到谭青峰的解释，赵风这才感觉好多了。 一想到自己心动的女生、自己生怕失去女生竟然为了自己付出这么多，一门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心里一下子泛起一种难以形容甜蜜。 这股甜密从心头泛起，直冲大脑中枢神经。 突与其来的惊喜，就是一向冷静的赵风，也乐得只剩下傻笑。 此刻，在赵风眼中，天气是那样的晴朗、阳光是那样的明媚、空气是那样的清新、生命是那样的美好，就是刚才那个看着讨厌的谭青峰，看起来也顺眼多了。 看着赵风那傻不拉几的样子，谭青峰也笑了，摇摇头说:“好了，别傻乐了，说说，这事你准备怎么办?” “峰哥，你说怎么办好?”赵风感到自己好像智商下线一样，扭头问赵风道。 “看你怎么想了，简单点，就直接挑明，要是绅士点，人家女生都能为你做出这样的牺牲，你也做一则好戏。” 看到赵风那傻傻的样子，谭青峰都有些好笑，没想到刚才那么霸气的赵风，也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心情好就是不同，前面是一脸不爽地叫谭公子，现在主动叫哥了。 赵风听了，想了想，很快开口说:“我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配合着踏进她的温柔陷阱，对吧?” 谭青峰没说话，而是对赵风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达成共识后，两个大男人坐在一起，一时间找不到共同的话题，场面有些尴尬起来。 赵风感到气氛有点尴尬，有些感概地说:“峰哥，其实你也不容易，小蕾有你这样好哥哥，那是她的福气。” “呵呵，不敢说是福气，希望她能理解我就好”谭青峰有些意味深长地说:“其实最有福气的人是你，知道为什么小蕾找我来配合吗?” 赵风点点头道:“知道。” 很明显，找一个男的亲热，有可能会让赵风产生妒忌或不爽，有时还解释不清楚，而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谭青峰，则成了最好的保证，事后也不怕赵风胡思乱想。 可以说，郝蕾在这件事上，考虑得非常周到。 看到谭青峰的神有色有些低落，赵风马上安慰他说:“峰哥，不用想这么多，我觉得，小蕾在这么重要的事上找你帮忙，不仅理解你，还很信任你，事实上，有些事，只要开心就好，不用理会世俗的目光。” “谢谢你的开解”谭青峰有些落寞地说:“古人有云，人言可畏，不是人人都像你想得这么开。” “规则是人定的，谁敢说什么绝对是对，什么绝对是错?”赵风有些不屑地 说:“表面道貌昂然，背地里男盗女娼的人多了去，那些都是伪卫道士，再说了，现在违反古人遗训还少吗，古人不是说食不言，寤不语的吗，现在哪个不是在饭桌上说话吹牛，又哪个在床上不说话，你说干哪回事的时候，不叫几声，有意思吗?” 说到后面，赵风还煞有介事地眨了眨眼。 “哈哈...哈哈哈”谭青峰也被赵风逗得大笑起来，指着赵风说:“我现在知道小蕾为什么看中你了，你这张嘴，真是太能说了，哈哈哈。” “我说的是事实。” 谭青峰笑毕，拿起茶壶给赵风倒了一杯茶，接着又给自己倒满，边喝边说:“你这人有点意思。” “听得出，这是一句赞美的话，谢了。”赵风拿起茶杯，有些没风度地一饮而尽。 前面对自己的客气，那是看在郝蕾的面上，而这一杯茶，算是谭青峰正眼看待自己。 谭青峰淡然一笑，放下茶杯后，随口说道:“九邦最近搞得不错，有什么远景计划没有?” 赵风楞了一下，谭青峰说这话，应是出于关心，也有可能想指点一下自己做生意，闻言马上说:“转型，打造属于自己的品牌。” “你的电视销售呢?” “有赚就做，尽量多攒一点本钱的。” 谭青峰点点头说:“不错，现在做生意，不但讲求出奇制胜，更要靠自身实力，九邦我也考察过，代加工、电脑起版业务、还有走线上销售，三管齐下，做得很不错，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赵风想了一下，这才开口说:“继续赚钱，然后把九邦品牌做大做强，我要做的，就是把九邦变成首饰行业的巨头。” “想法是好，但是做法有些幼稚。” 赵风眼前一亮，马上虚心地说:“还请峰哥指点一下。” 虽说二世为人，但是赵风在做生意的方面的技巧真的很差，也就仗着一些先知先觉抢占市场，奋斗了这么久，成绩也就马马虎虎，而谭青峰是商业奇才，有他指点一下，不知可以少走多少弯路。 “真要听?” “求之不得。” 谭青峰淡淡笑了笑，一边整理着茶具，一边说:“我的话，有可能不太中听。” “我明白，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峰哥你只管说。”赵风马上说。 现在九邦发展是不错，不知为什么，赵风总感到有很多方面做得不足，但是哪里做得不好又说不上来，有一种当局者迷的感觉，现在谭青峰肯出言指点，自然求之不得。 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后，谭青峰这才坐正身子，一脸正色地说:“就目前来看，九邦是做得不错，但是现在发展到了一个瓶颈的阶段，或者说，你的九邦已经到了一条分岔路，要是走对了，前景无限；要是走错了，能守住现有的产业已经不错，就别想着发展的事。” 顿了一下，谭青峰语出惊人地说:“刚才说不错，那是对普通人来说，在我看来，你们简直就是在胡闹。” 329 攻还是受 赵风一听，整个人都有点惊愕。 在短短三年内，自己由一个搬砖工人，白手起家，现在要名气有名气，要实力有实力，银行里躺着二千多万的存款、手下养着近三千员工，家里的抽屈里放着几十本房产证，这算很了不起的成就，没想到这样的成绩，成谭青峰的嘴里变成了胡闹。 要是别人这样说，赵风肯定嗤之以鼻，可是这话出自谭青峰的口里，赵风还不能不听。 在华夏混得风山水起，还能让人投资一个由他命名的风险基金，而这个风险基金的的规模还那么大，要是比做首饰的手艺术，能让赵风服的还真没几个，可是一论眼光、战略还有执行力还有做生意上的技巧，赵风自问不是谭青峰的对手。 “还请峰哥指教一二。”赵风恭恭敬敬地说。 有能力、有才华的人，自然容易得以别人的尊敬。 谭青峰不客气地说:“指教说不上，看在小蕾的面子上，我就是跟你聊聊。” “做生意，就是互通有无、调剂紧缺，通过差价赚取利润，这是古人对做生意的认识，但是到了新时代，经济的发展还有交通工具的日新月异，对生意赋予了新的定义，互通有无、调剂紧缺不再是主流，主流是什么，品牌效应。” “做代加工前途不大，就目前来说，利润不是问题，但是现在跟风的人太多，就像一条路，人少的时候走得很爽，但是人越来越来，路就显得越来越窄，你能有意识打造九邦的品牌，说明你的目光还是不错的，但是你接下来的举动、或对未来的构想，显得不够理智。” 赵风小声地问:“是指哪个方面呢?” “是定位不够明确”谭青峰开口说:“钻石骷髅头、花样年华，这两件作品都是现象级的经典作品，别人能有一件作品就很了不起，而你有二件，克利翁名嫒舞会，这个平台多好啊，可是你却没有用好，这叫什么，用名流上层的名气去赚普通人的小钱?这和开着奔驰宝马去捡垃圾有什么区别?” “我也没有办法啊”赵风有些无奈地说:“主要是根基太薄弱，底下又那么多员工要养，手停口停，我也想赚那些有钱人、名流上层的钱，但是这钱我挣不着，马死落地行，有得赚就赚了，总比饿死强吧。” 那些高档首饰，一件就能赚个几千上万，订制类首饰的利润更高，可是赵风有打造的能力，可没有变现的渠道，和时间耗不起，只能见步走步，先生存下去再说。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谭青峰点点头说:“的确，九邦是这二年才冒出来，实力一般，只能先生存下去，你所说的那种状态已经是过去式，现在的九邦，生存已经不再是问题，可是你对前景还是很迷糊、甚至说，没有明确的方” “那怎修正?” 谭青峰并没有正接回答，而是开口道:“赵风，你听说过德国大众吗?” “当然听过，德国一个很大的汔车品牌，公司旗下大牌云集，像奥迪、大众、宾利、斯柯达、兰博基尼、布加迪等品牌，最近还准备收购保时捷，是现在全世界的汔车巨头之一。 “没错，看来你对车还很了解”谭青峰打了一个响指:“说到重点，大众是一个公司，但是，它 旗下的品牌都是独立运营，有自己的生产线和销售系统，就是财务也彼此独立，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赵风想了想，这才开口道:“针对不同的市场和目标客户，也有利于在内部营造一种良性竞争，或者说，当某一个品牌出了问题，也不至于拖累公司，对吧?” “说得真好，你都说对了，用我们行业内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永远不要把鸡蛋放到同一个篮子里，远的不说，就说说你最熟悉的御木本株式会社，御木本是日本最大的首饰打造商，名下有珍珠养殖场、首饰直营店，但是御木本的社长田中正雄却注册成几个公司，把主要业务都摊分开来。” “就是刚吞并的金至尊，也采取用自主经营、独立上市的方针，也是把鸡蛋分开盛放的表现。” “我明白了”赵风恍然大悟地说:“峰哥，你的意思是，九邦也不要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需要把业务分开?” 谭青峰肯定地说:“没错，九邦现在有这个能力，其实无论是小钱还是大钱，只要有利润，没人愿意放弃，不过就是赚钱也要赚得聪明一点，金至尊就是最好的例子，金家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结果一掉下来，都没有了。” 赵风忍不住点点头说:“谢谢峰哥，我想，我明白了。” 大众能出一辆过千万级别的跑车，也提供几万块一辆的经济型用车，大钱和小钱都赚了，九帮也可以向大众学习，同一间公司，可以用不同的品牌，也可以独立自主经营，这样一来，就是某一个位置有问题，也不至于太被动。 手拿下一把好牌不会打，简直就是浪费。 “孙子兵法说，水无常形，兵无常态，制敌致胜就要因地制宜，商场如战场，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所以说，没有什么必赢的秘笈，只有多一份准备，也就比对手多一份的胜算。”谭青峰一边说，一边拿起了茶杯。 拿茶杯的时候，还下意识地抬腕看了一下手表。 有赵风眼中，这差不多是端茶送客的意思。 从关上门细谈到现在，赵风注意到谭青峰已经看了三次时间，这说明他的时间很紧迫，刚刚进门时，谭青峰就说他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只能给赵风五分钟，后来赵风曝了他的秘密，这才可以续继聊下去。 赵风知趣地站起来说:“风哥，你先忙，我先回去了。” 谭青峰也不挽留:“好吧，不打不相识，现在算朋友了，有事也可以找个地方聊一下。” 快要出门时，赵风突然有个奇怪的念头，忍不住开口问道:“峰哥，你是...算了，不问了。” 赵风其实是想问谭青峰在同性恋中，是1还是0，简单说是“攻”还是“受”，不过话到嘴边，最后还是觉得不要问。 自己无意中看到别人的隐私，这本来就有点不地道，现在还要追根问底，太不讲究了。 刚刚谭青峰还为九邦“断诊开药”呢。 谭青峰的俏脸抽了抽，阅人无数的他，哪能没想到赵风的潜台词是什么，闻言有些没好气地说:“好了，我是1，还有什么要问的没?” 让其乱猜，还不如自己说出来，免得他好奇到处打听，传出去 影响不好。 1代表的丈夫，也就是说，谭青峰是“攻”的一方。 看到的谭青峰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赵风不由菊花一紧，连忙说:“没，没了，峰哥，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说完，不等谭青峰说什么，一溜烟地跑了。 等赵风走后，谭青峰笑着摇了摇头，按响了内部通话的键:“小若，通知下去，会议改在午饭后举行，另外，让评估部在吃饭前，把最新的评估报告交上来。” “明白了，谭总。” 放下电话，谭青峰好像想起什么，拉开抽屈，从里面拿出一支录音笔，轻轻按了一下停止录音的键。 就在赵风进来前，谭青峰开启了录音笔，主要是记录一下赵风找自己有什么事。 谭青峰想了一下，嘴角很快露出一丝微笑，熟练从里面抽出存储卡放在读卡器上，再复制进电脑，接着打开的一个剪辑语音的软件，开始修剪辑起来。 ....... 郝蕾昨晚拒绝了赵风，晚上没接到赵风电话，早上也没有，中午吃饭时，也没看到赵风来农庄吃饭，一时心急起来。 不会拒绝一下就生气吧? 要知道，赵风这段时间，有事没事都往这里跑，还美其名曰说让谭青峰彻底死心，就受一点挫折就受不了? 看到农庄外迟迟没有出现熟悉的身影，郝蕾气得暗自跺脚，嘴里嘀咕道:“真是一个脆弱的男人。” 想不过来也得过来，看老娘怎么治你。 郝蕾银牙一咬，拿起电话，熟练地拨了出去。 很快，话筒里传出一个温文弥雅的声音:“小蕾，吃饭了吗，找你哥有什么事?” 电话不是打给赵风的，而是打给谭青峰。 郝蕾的眼珠子转了转，笑嘻嘻地说:“哥，我今天弄了羊肉煲，过来一起吃饭吧。” “有羊肉煲吃?”谭青峰哈哈一笑:“这么好招待，怎么，赵风那家伙又惹你生气了?要不是我找人收拾他一顿?” “不，不用，人家懒得理那个木头”郝蕾有些撒娇地说:“我就是没什么胃口，想听哥说笑话。” 谭青峰有些无奈地说:“今天太忙，还有一个重要的会没开，估计是走不开了。” “哦，明白了。”郝蕾语音中透着几分失落。 “小蕾，不要不高兴”谭青峰马上解释道:“其实是有空的，就是公司跑来一个无聊的人，把我的工儿计划都打乱了，只能把工作放在下午，这样吧，不能陪你吃饭，哥送你一份礼物补偿，我相信，你收到这份礼物，肯定很开心。” 郝蕾的兴趣明显不是很高，闻言只是淡淡地说:“谢谢哥，又让你破费了。” 不见赵风来，郝蕾现在非常失落，这份心情，无论什么礼物都不能弥补。 谭青峰好像没听出郝蕾的失落，闻言继续说:“好了，礼物我已发到你的邮箱，有时候就看，bye...” 330 太不矜持了 郝蕾一阵气结，没想到对自己百衣百顺的谭青峰也这样对自己。 要知道，谭青峰不是自己的亲哥，可是对自己一直比亲哥还要好，就是假扮自己的追求者的事也肯做，没想到这么一件小事都不帮。 放下电话后，郝蕾郁闷了一阵，无聊之下，就打开电脑看看谭青峰给自己送什么，打开邮件之后，发现是一个音频文件，随意点开，没想到一听，当下惊讶得一手捂住嘴巴，然后手忙脚乱把声音转成耳机模式，这才一脸期待地听了起来。 听着听着，郝蕾就眼眸如丝、脸带红霞。 特别是听到赵风说那句“我就看对眼了”的时候，都忍不住扑嗤的一声，忍不住捂着嘴直乐:太俗了，土包子就是土包子，就是不会好好说话。 谭青峰发来的音频只短短的三分多钟，这音频是他精心剪过的，只有赵风质问有谭青峰、让他不要骚扰郝蕾、然后自己喜欢郝蕾的对话，音频的时间不长，郝蕾一口气来回听了好几遍，这才心满意足关了电脑。 大半天没见人，还以他跑到哪去了，没想到赵风竟然跑到花城广场找谭青峰谈判，显示自己的决心，一想到这里，郝蕾的内心就像喝了蜜那样甜。 这根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 “嘀嘀..嘀嘀嘀...”这时手提电话响了起来，郝蕾拿起来一看，是谭青峰的电话。 “哥”郝蕾有些不好意思地叫起来。 谭青峰哈哈一笑道:“小蕾，怎么样，喜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喜欢，谢谢哥。”郝蕾只是犹豫了一下，很快开心地对谭青峰表示感觉。 对郝蕾来说，谭青峰不仅是自己最值得信任的人之一，也是最愿意吐露心事的人，在谭青峰面前，郝蕾不用隐瞒自己的感情。 谭青峰故意抱怨地说:“那个赵风，真是一条狼，说不过我，还撸起袖子说要揍我，还说自己会武功，要把我打得找不着牙，哼哼，也不看看他的对手是谁，小蕾，你是知道的，我是什么人，会受他威胁吗?再说我有特种兵退役的保镖，他们都配备了电棍，那一棍下去，碰上就得翻白眼。” “哥，你，你不是把他打...打晕了吧?”郝蕾一听，整个人吓了一跳。 “没事，我本想发好教训他一顿，不过看到他没有再过激的行动，看在你的份上，把他赶走就算了。” 郝蕾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而有些扭拧地说:“哥，他去哪了?” “他?哪个他?”谭青峰明知故问道。 郝蕾知道谭青峰在逗自己，忍不住撒娇道:“哥，你，你又在逗人家，你再这样，以后不理你了。” “好，好，好，不逗你了”谭青峰马上说:“放心吧，他没事，我没有为难他，只是把他轰出去，还说我要追你，让他是个男的，就拿真心实意来公平竞争，那小子指天戳地说，一定要追到你什么的，小蕾，你就等着姓赵的家伙对你死缠烂打吧。” 说到这里，谭青峰好像自言自语地说:“要追我们小蕾，太轻易得到就不好，一定要他吃点苦头再说。” 郝蕾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打完电话，郝蕾走出公室，没想到看 到一个叫阿金的服务员有些怕怕地走过来，一看到郝蕾，有些哭丧着脸说:“蕾姐” “阿金，怎么啦，怎么这脸面，和女朋友闹别扭了?”郝蕾面带笑容地问道。 阿金小心翼翼地说:“不是，蕾姐，我看的19号台，有一台客人走单了。” 走单也叫逃单，就是客人趁服务员不注意，没有付钱就跑掉，通常碰到这种况，负责该桌的服务员不仅要自认倒霉，还要用自己的钱给客人买单。 走掉的那张订单，是几个男人一起吃的，点了几个好菜，还有酒，那张帐单要五百多块，就是农庄的待遇不错，这也得阿金半个月工资，一下了没了半个月工资，还得被老板责骂，换哪个也高兴不起来。 郝蕾闻言，马上说道:“怎么那么不小心，算了，今天客人多，那帐单我让柜台销了，罚你今晚搞完卫生再回去。” 阿金楞了一下，马上高兴地说:“谢谢蕾姐，谢谢蕾姐。” 就是晚走一会，可以省下五百多块，不高兴才怪，本以为还得挨训呢，郝蕾强调过，要专心工作，要是工作不到位，农庄也不会有好的发展，小金还怕被辞退呢。 没想到郝蕾只是轻轻揭过。 阿金早上看到郝蕾还是面带寒霜，来的时候心里直打鼓，没想到就一会的功夫，漂亮的女老板就像换了一个人。 小金刚走，服务员小萍又小心翼翼地走近说:“蕾姐，我，我想请一个小时的假，到时提前一个小时走，我男朋友出差到花城，我想...去见见他。” 农庄生意一直很不错，每个人都很忙，而晚市也是最忙的时候，小萍提这要求的时候，都觉得有些过份。 没想到郝蕾很大方地说:“难得来一次，那就带他好好玩玩，一个小时怎么够，这样吧，最近你也辛苦了，你把工作和领班交待一下，然后就去陪你男朋友，就当放你半天假，去吧。” “蕾姐万岁，谢谢蕾姐，谢谢蕾姐。”小萍高兴得蹦了起来。 看到郝蕾心情不错，负责上菜阿娇讨好地说:“蕾姐，你看，啥时给我们涨涨工资?” 郝蕾瞄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二个月前才涨了一次，三个月不到就涨二次，不如我帮你打工算了。” 小事可以率性，可是大事郝蕾可不糊涂。 “蕾姐，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我马上去干活。” 农庄的伙食好、待遇高，工作也舒心，这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工作，傻子才舍得走呢。 郝蕾笑了笑，走了大厅看了看，走到一个角落里，叫了声“虎哥” 虎哥原名是徐虎，是郝威保安公司的一名小队长，其实就是郝威的一个手下，郝蕾开了农庄，地方大、物美价廉，肥水不流外人田，郝威直接在这里开了一个帐号，平时他手下的人聚会都放在这里，照顾生意又可照看郝蕾，可以说一举两得。 当然，郝蕾对自家人，也会给出足够的优惠。 看到是郝蕾找自己，徐虎马上站起来说:“小蕾，找我有什么事?” 郝蕾可以客气，但是徐虎不敢无礼，现在是跟着郝威吃饭，可不敢给郝蕾面色看。 谁都知道，郝威对自家妹妹非常宝贝。 “走的时候，你去机房带一份录像带走，今天中午有人逃单，19号桌。” 刚才原谅小金的过失，不代表郝蕾打算放过逃单的客人。 要是个个人都逃单，那还怎么做生意? 徐虎马上悖然大怒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这里吃霸王餐，小蕾，你放心，最多二天，我一定把这事办妥当。” 做小弟要上位，就要有成绩，郝威早就过了打打杀杀的阶段，现在机会不多，难得有表现的机会，徐虎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郝蕾笑着谢过，正准备回柜台算帐，突然眼前一亮，嘴角忍不住微微向上扬:农庄外，赵风正提着一袋东西，大步往这里走。 这家伙，终于舍得来了。 郝蕾装着没看到，而是径直回到柜台低头算帐。 赵风走了进来，笑嘻嘻地把一个食盒往饭桌上一放:“美女，先别忙，你最喜欢的韩记牛杂。” “没事献殷勤，看你就没什么好心。”郝蕾白了赵风一眼，有些不屑地说。 嘴上说不要，内心却很诚实，边说边拿过食盒，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咱俩是什么交情，我什么人，你还不明白吗?”赵风一脸正色地说。 “就是知你是什么人，信你才怪”郝蕾一点面子也不给赵风。 韩记牛杂做得很糯、很香，郝蕾本来就喜欢，现在心情也好，大口大口地吃着，没一会就吃得七七八八。 看到郝蕾吃完，赵风搓着双手说:“那个，美女，帮个忙行不行?” “看你就没那么好心，说吧，有什么事?”郝蕾心情大好，现在看什么都顺眼。” 赵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哪个，你看我也老大不小。” “嗯，然后呢?”郝蕾撇撇嘴说。 “想找个女朋友。” 郝蕾心中一动，小心脏有些不争气砰砰地跳过不停，不过她还是强忍住激动，假装不知情地说:“哦，你看中哪家姑娘，我帮你说道说道。” 赵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只是这个女人太漂亮、太优秀，我有点不敢说出来的。” 此刻郝蕾内心甜得快要飞起，耳根子都有点发烫，声音都有些不自然了:“是哪个姑娘这么好啊?” “你帮我介绍吗?”赵风似笑非笑地看着郝蕾，有些调皮地说。 这个大笨蛋，还想调戏自己呢，郝蕾心里有些暗暗发笑，不过还是笑着说:“看在你帮我的份上，本小姐尽量吧。” 说到尽量的时候，郝蕾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烫。 要是不知道赵风的心思，这话没有问题，可是刚刚听了谭青峰发来的音频，知道赵风喜欢的是哪个，而自己还说尽量，这是明摆着把自己卖出去的节奏啊。 郝蕾说完，又有些后悔，暗暗骂自己:郝蕾啊郝蕾，还说自己是女生中的女汉子，人家就是说一句，你就要把自己卖了，太不矜持了。 331 谈情说爱 赵风左右看了一下，小声地说:“我觉得咱农庄的阿娇不错....” 郝蕾就等着赵风说出自己的名字，然后好好损他几句，没想到话都准备好了，可是从赵风嘴里却蹦出另一个女孩子的名字。 郝蕾的脸色当场就暗了起来，眼里还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厉光。 难不成，是赵风为了早日完成对自己的承诺，为了早点让谭青峰知难而退，故意说那番话，想早点完成任务脱身? 那个阿骄，长得一般，可是身材特别好，前突后翘，平日又喜欢卖弄一下风骚，有时还喜欢和客人开一些带荤的玩笑，深受男人喜欢，赵风也是农庄的老板之一，很多女服务员没少暗地里向他放电，难不成，这个阿娇暗地里把赵风那个好色的家伙拿下了? 刚才还想着涨工资呢，涨个屁，郝蕾心里狠狠地想着:一会老娘就清理门户。 想归想，郝蕾有些含糊地说:“这个，我试着给你说说，成不成我可不包。” 成才怪，转头就把她开除，不行，还得让她离开花城才行，郝蕾心里想道。 赵风有些惊讶地说:“啊，你要说什么?” “你不是要我替你介绍阿骄吗，还装什么装?”郝蕾脸色阴沉地说。 “她?不会吧，我眼又不瞎，倒贴我都不要。” 郝蕾一下子傻眼了，吃惊地问道:“啊，刚刚不是你说的吗，说觉得阿娇不错。” “我话还没有说完呢，你就抢了话头”赵风小声地说:“我想说，阿娇不错，不过她的女老婆更是漂亮，你能不能给我介绍那个又漂亮、又能干的美女老板郝蕾小姐吗?” 逊啊，太逊了。 先是赞某个女人漂亮，各种优点，然后求介绍，最后才道出意中人就是那个求介绍的人，只是用一种婉转的方式表达出来，一来有点婉转，二来也能制造惊喜，这是不少男生追女生时用的招式，郝蕾心里说他逊，就是这招用得太滥了。 赵风这个大混蛋，就是不能好好说话。 在赵风有点炙热的目光下，郝蕾那俏丽的面庞有一下子飞上了两朵红晕，娇嫩细长的脖子都红了，不敢面对赵风那多情的目光，有些以慌乱地低下头，犹豫了半响，最后才小声地说:“那个...可以介绍一下，不过还得看某人的表现。” 本打算好好再吊一下赵风的胃口，别让他感到自己太容易得到，可是赵风前面一打岔，郝蕾很快就改变主意，准备先作一个“标记”，再慢慢**，先拿在手里再说。 女生最纠结的一样东西，就是怕男人不主动，但又怕他太主动，还要担心他的内心是玻璃心、没耐心，一次不成功就转移目的。 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有一个女人；但是一个成功男人的身边，有一群虎视眈眈的女人。 赵风一听，嘴有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得寸过尺地捉住郝蕾的小手，柔声地说:“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那只葱白的小手，又柔又软，好像柔若无骨一样，握在手里，手感好极了。 “你，你放手，这里多人看 着。”郝蕾红着脸，有些别扭地说。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就像一道闪电，一下了击中郝蕾那柔软的内心。 此刻，郝蕾的内心，被突与其来的幸福一直充斥着，感到整个人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 有失而复得的惊喜，也有人被人宠爱的幸福，在郝蕾心中，多希望这一刻就是永恒。 郝蕾号称是女生中的女汉子，有舞蹈功底、还跟赵风练过拳，别看外表柔弱，可是力度可不小，可是挣扎时的力度可以忽略，赵风抓得更紧一些，霸气地说:“反正我们一直是情侣，怕什么，要是哪个敢嚼舌根的，马上开除，让他滚蛋。” 听赵风的话，郝蕾这才不再挣扎，不过还是红着脸、低着头，用眼睛瞄了一下，发现四周都空荡荡的，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两个老板在调情，有点眼色的人也不会去打扰，一个个躲得远远的。 于是，赵风和郝蕾挤在柜台里，有说有笑地谈情说爱起来。 由假情侣变成真情侣，自然是很多话要说。 确立关系后，赵风和谭青峰很有默契地没有揭穿这件事，而是一个拼命追求，一个舍命维护，二个人围着郝蕾转，这让郝蕾每天都幸福得不知说什么，作为一个女生，她也很享受那种被呵护的感觉。 这算是一种善意的欺骗。 首饰行业，时时换季，一年不知有多少展览会，随着香港的回归、世界经济的进一步复苏，九邦的订单一直很稳定，出货量也节节攀升，经受多番挫折后，九邦再一步走上高速发展的轨道。 超过三千名员工，每个人每个月只需替赵风赚一百块，这里已经有三十万，然而，现在首饰行业还是一个暴利的行业，扣除各式开销，就最近几个月来说，每名员工每个月能替赵风赚一千元左右，不算销量的利润，赵风每个月都有超过三百万的进帐。 有了钱，更舍得投入和稿赏员工，更舍得去升级换代，而员工的工作热情在丰厚报酬的激励下更加高涨，这就形成了一个良性的循环。 除了工作，赵风一有时间就往农场跑，一边帮忙一边享用郝蕾给自己准备爱心餐。 仅仅是一个月，赵风称了一下，足足重了四斤。 这还是每天坚持锻练、打拳的后果。 “来，赵风，吃饭，这大鸡腿给你。”办公室内，郝蕾把一只大鸡腿挟起来，搁在赵风的碗里。 正式确立恋爱关系，郝蕾就不再和员工一起吃，每次都等赵风来了，才端到办公室关上门享受二人世界。 要是赵风太忙，就餐的地点就改在赵风的办公室内。 两人就像糖混水，都分不开了。 赵风看看那餐盘，鸡鸭鱼肉各占一角，在清蒸鸡的上面，还搁着两个大荷包蛋，中间放着一盅黑肉鸡炖人参汤，再加一小碟青菜，这些都是郝蕾让大厨弄出来的，色香味俱全，看到都让人大流口水。 五个菜一个汤，对二个人来说，都有点奢侈了。 问题是，这么多菜，郝 蕾只吃很小的一部分，剩下要拼命挟给赵风。 据说人生最浪费的事就是和心爱的人一起慢慢变老，能不能一起慢慢变老还是一个未知之数，但是现在郝蕾最喜欢的事，就是看着赵风把慢慢把她准备的饭菜吃完。 赵风看着那么多酒菜，不由苦笑地说:“夫人，这么菜，我吃不了那么多啊，一个月不到，我都长了四斤肉。” “什么夫人，别贫，我还没答应呢，胖点好，要不然阿姨还以为我对你不好，再说长肉就长肉呗，我又不介意的，你这么在意，难不一成你还想出去偷吃不成?” 赵风笑嘻嘻地说:“怎么，你还想着善妒?” 善妒这个词是发生在古代，当时男子以三妻四妾为荣，正室要是反对丈夫纳妾，旁人就说她心襟小、品德不好，妨碍夫家开枝散叶。 郝蕾撇撇嘴说:“什么善妒，发你的春秋大梦，你敢乱搞，我让二哥找人把你的第三条腿打折。” 赵风吓得二脚一夹，连忙低头吃饭。 “嘻嘻，开个玩笑，乖，来，多吃点。”郝蕾温柔地在赵风的碗里再添了一个荷包蛋。 看着大鸡腿和大鸡蛋，赵风苦笑一下，还是笑着吃了起来。 美女的苦心不能辜负，大不了多打二套拳就能消耗。 吃着吃着，赵风不由想起一个有趣的新闻:一个小伙子喜欢上一个漂亮的女生，于是天天吃女生吃饭，早餐、午餐、下午茶、晚饭、宵夜，一天五餐，还变着花样吃各式美食，争取每天不同样，饭后还有精美的甜点送上，于是，女神在三个月内由45公斤变成75公斤，最后小伙子向女神求婚，这个时候女神身边已经没有另的追求者，于是小伙子机智地抱人美人归。 应是胖美人归。 这个小妮子，不会就用这招吧。 不管怎么样，看到郝蕾这样一心为自己，赵风心中充满幸福。 很多人说，最幸福的事，就是领美国的工资、娶日本的妻子、住意大利的房子、用英国的管家再加上华夏的厨子，对赵风这种对物质要求不高的人来说，最幸福的事就是:揩一人白头，择一城终老。 想到这里，赵风不由把眼光落在郝蕾的脸上，看着那张清秀绝美的脸庞，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 郝蕾看到赵风那含情脉脉的目光，心中一甜，不过她故意扳着脸说:“看什么看，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好看的，快吃饭，菜都快凉了。” “看美女，不行吗?”赵风笑嘻嘻地说。 “别贫了”郝蕾突然开口问道:“赵风，星期六晚上有空吗?” “开房吗?有空有空。”赵风眼前一亮，马上像鸡啄米一样点头。 郝蕾俏脸一红，忍不住用脚踩了一下赵风的脚，有些气恼地说:“谁和你开房，想得美，星期六是泰坦尼克号首影，在银泰影城，听说导演和主演都来，还有很多活动和抽奖，首演的票很难拿下，我好不容易才弄了二张，你陪我去看。” 赵风楞了一下，连忙问道:“什么，泰坦尼克号要在华夏公影了?” 332 福尔斯的橄榄枝 “是啊，报纸、新闻都播了，说是美国超级大片，这部影片在世界各地得到影迷的一致好评，创造多项票房记录，在刚结束不久的奥斯卡金像奖，共获11项奥斯卡金像奖，包括最佳影片奖、最佳导演奖、最佳编辑奖、最佳插曲奖、最佳音乐奖、最佳艺术指导奖、最佳摄影奖、最佳视觉效果奖、最佳音响奖、最佳音响编辑奖和最佳服装奖，口碑也非常好。 ” 顿了一下，郝蕾有些期待地说：“大家都说，这是十年里最值一看的电影，是情侣都应该去看一下，什么叫最感人的爱情故事。” 还真会宣传，还没有正式上影，已经宣传成“十年里最值得一看的电影”“最感人的爱情故事”，可以说嘘头十足，吊足人胃口，这才多年后那个“欠一张电影片”的宣传口号相媲美。 赵风在感叹时，郝蕾突然想起什么，奇怪地说：“对了，赵风，你不是赞助商吗，和卡梅隆的私交也不错，怎么，他们没有通知你？” “的确还没有。”赵风有些郁闷地说。 正在说话时，腰间的电话突然响了。 科技发展得很快，赵风不再使用能当砖头砸人的大哥大，改换成最新款的诺基亚2110，这是可以装进口袋的手机，不仅轻便，功能和信号也增加了很多。 看了一下来电显示，赵风乐了：“真是一说曹操，曹操就到，是卡梅隆的电话。” “那你接啊。”郝蕾有些焦急地说。 赵风对郝蕾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接通电话说：“hello,卡梅隆先生，没想到你能百忙中能给我电话。” 卡梅隆笑着说：“呵呵，是挺忙的，所以这个电话来得晚了一点，不过用你们华夏的句话来说，迟到总比不到好，赵，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我洗耳恭听。” “泰坦尼克号取得了空前的成功，不仅取得十亿美金的票房，而票房还会继续增加，还获得多个奖项，赵，你说得太准确了，现在泰坦尼克号正式在华夏上影，根据我们的约定，也为了回报你慷慨的赞助，我和公司沟通过，决定邀请你参与华夏地区的宣传，不知你有没有空呢？” 对赵风，卡梅隆还是很有好感。 没人看好自己拍灾难爱情片，想找人赞助，可是屡屡碰壁，在艰难的时候，赵风来了，不仅伸出援助之手，还把首饰做得很好，就是卡梅隆也被赵风的用心和专业感动，于是电影在华夏公影时，决定助赵风一臂之力。 作为一个精明的导演，或者说是导演中最会宣传的商人，卡梅隆有着外人少有的精明，一部电影在不同的地区或者有不同的版本，大纲和背景是一样的，就是多一些不同的配角或元素，比如在片中加上某个国家的明星打打酱油，增加上影国家的认同，也方便宣传，或加入上影国家喜欢的元素等等。 为了尽可避开风险，一部电影拍下来的素材，能支持剪出二三个不同版本的电影，从中加一些小片段简直轻而易举，像有些影片，在上影前因为某个重要角色犯事，为了摘清关系，就他的戏分全删还能剪出影片。 & nbsp; 全世界宣传时带上赵风不合适，但是在华夏宣传邀上赵风，影响不大。 赵风眼前一亮，毫不犹豫地说：“这是我的荣幸。” “太好了，这下我们连导游费都可以省下，对了，赵，你现在有空吗，福尔斯先生想见你。”卡梅隆笑着说。 “当然有，什么时候方便呢?” 福尔斯赵风记得，是陪卡梅隆一起宣传的二十世纪福克斯的高层，作为企业最炙手可热的大导演，派出的高层自然不会简单，这个福尔斯绝对是高层中的实权人物。 赵风和这位貌不出众的高层还有“一美元”的赌约。 “我们刚到酒店，要先休整一下，这样吧，一个小时后，我们在花城大酒店一楼的咖啡厅，凯特小姐也说很期待看到你，赵，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完全同意。” “那好，我们一个小时后见。” “一个小时见后。” 放下电话，赵风忍不住得瑟地吹了一下口哨。 郝蕾就看不习惯赵风那得瑟的样子，翻了一个漂亮的白眼，有些不以为然地说：“太没骨气了，看你就是一脸的狗腿子气质，人家一叫你就去，一听到美女，那眼都露青光了。” 电话的声音不小，赵风听电话时，郝蕾也把耳朵贴过来，就像一个好奇的小猫。 赵风也有点郁闷，前面说得好好的，这个卡梅隆，末了还说一句有“凯特小姐也很期待看到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要知道，女人的醋坛那是说翻就翻的。 “没有那回事，我可是跟她清清白白的，没一点关系，就是她一直喜欢那条海洋之心项链，老是想让我卖给她，那条项链你不是内定了吗，所以一直咬着不肯放。” “对，对，不能给，要是你敢送出去，老娘跟你没完。”郝蕾示威一样扬起小拳头。 赵风一脸坚决地说：“不给，别说用大狼狗，就是用美人计也不好使。” 郝蕾作了要吐的样子：“还大狼狗呢，你以为是八年抗战当英雄吗，算你识相，赵风，你的英文好像不太好，有些俚语听不明白，要不，我陪你去，免得你吃亏。” 什么怕吃亏，一听到是卡梅隆来了，郝蕾就一脸期待的样子，而她刚才又那么推崇泰坦尼克号，估计是想和主创合影、要签名什么的。 赵风也没有踢穿，闻言马上说：“好，我们一起去，有什么事也有个照应。” 一个小时后，赵风和福尔斯坐在花城大酒店咖啡店的一个包间，而郝蕾则是满心欢喜地在另一个包间里和一众主演合影、要签名，说话聊天，以后也可以在小姐妹面前炫耀一下。 没在大厅会见，那是因为卡梅隆等人可是风头正劲的名人，不适宜在公众场合露面。 服务员送上二杯热腾腾的蓝山咖啡，等服务员退下后，福尔斯客套了几句后，郑而重之拿出一张1美元的钞票放在赵风面前：“赵，你的 目光真是太好了，这是你的战利品，请收下。” 赵风拿起钞票，用手弹了一下，笑嘻嘻地说：“我想，这钱福尔斯先生可以掏得心甘情愿吧。” 输了小小一美元的赌约，迎来票房的爆发和公司名气的上涨，这可是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最愿意看到的事。 别说1美金，就是1万美金，福尔斯也会给得毫不犹豫。 “没错，哈哈哈。”福尔斯高兴地说。 福尔斯是卡梅隆的伯乐，是他发现卡梅隆在导演方面的才华，也是他一手提拨卡梅隆，在拍摄泰担尼克号时，卡梅隆的预算不断超出，福尔斯也是坚决的支持派，是他说服其它高层追加预算，不夸张地说，福尔斯和卡梅隆把前程和命运都压在这部充满争议的泰坦尼克号上。 尽管在美国本土不被看好，可是墙内开花墙外香，卡梅隆用海外漂亮狠狠打了那些批评者的耳光。 赵风慢慢口了一小口咖啡，轻轻放下，开口说道：“福尔斯先生找我，不会只为这个小小的1美金赌约吧?” 要是只是那个“1美元赌约”，不用单独开一个套间，也不用避开卡梅隆、凯特、小李子等人。 福尔斯点点头：“赵是一个爽快的人，那我就直说了，其实我是代表公司，想和赵谈一点合作。” 戏肉来了，赵风精神一震，马上说：“不管是什么合作，也不管合作能不能达成，贵公司能找上我，让容许我先表达一下荣幸。” “赵，你客气”福尔斯径直道：“估计你也理解，对一部电影来说，票房和植入，是重要的收益，但是，对一部电影来说，不光光是和票房，还包括电视版权、音乐下载、录像带发行等周边收入，而电影中的道具、服装这些，也是收入的一部分。” “在一部影片中，首饰的地位并不是很重要，但是往往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在泰坦尼克号中，赵提供的首饰，不仅制作精美，在时代背景、人物气质等方面也相当契合，你的专业和细心让人感动，以至电影公影后，不少影迷很喜欢，纷纷通过电话或写信，询问角色人物的首饰哪里可以购买。” “影迷是我们公司最宝贵的财富，我们重视每一位影迷的意见，经过讨论，我们一致决定，希望和赵能达成一个协议，合作开发电视的周边，主要是首饰方面的产品，不知赵有没有兴趣?” 说什么意见和财富都是假的，对电影公司来说，最重要就是赚钱。 泰坦尼克号上影后，二十世纪福克斯每天都收到过百的询问，是关于电影里出现的首饰的问题，这让公司高层嗅到其中的商机。 什么钱最好赚，就是粉丝的钱，他们会为了偶像，就是掏光自己的钱包也毫不手软。 找有名的首饰企业合作，没多少主动；找一般的首饰企业合作，又担心产品质量不过关，自砸招牌，选来选去，有过合作，并且合作得很愉快、名气还不是很大的九邦，就成了二十世纪福克斯眼中的最佳候选人。 这也是福尔斯亲自会面赵风的原因。 332 福尔斯的橄榄枝 “是啊，报纸、新闻都播了，说是美国超级大片，这部影片在世界各地得到影迷的一致好评，创造多项票房记录，在刚结束不久的奥斯卡金像奖，共获11项奥斯卡金像奖，包括最佳影片奖、最佳导演奖、最佳编辑奖、最佳插曲奖、最佳音乐奖、最佳艺术指导奖、最佳摄影奖、最佳视觉效果奖、最佳音响奖、最佳音响编辑奖和最佳服装奖，口碑也非常好。 ” 顿了一下，郝蕾有些期待地说：“大家都说，这是十年里最值一看的电影，是情侣都应该去看一下，什么叫最感人的爱情故事。” 还真会宣传，还没有正式上影，已经宣传成“十年里最值得一看的电影”“最感人的爱情故事”，可以说嘘头十足，吊足人胃口，这才多年后那个“欠一张电影片”的宣传口号相媲美。 赵风在感叹时，郝蕾突然想起什么，奇怪地说：“对了，赵风，你不是赞助商吗，和卡梅隆的私交也不错，怎么，他们没有通知你？” “的确还没有。”赵风有些郁闷地说。 正在说话时，腰间的电话突然响了。 科技发展得很快，赵风不再使用能当砖头砸人的大哥大，改换成最新款的诺基亚2110，这是可以装进口袋的手机，不仅轻便，功能和信号也增加了很多。 看了一下来电显示，赵风乐了：“真是一说曹操，曹操就到，是卡梅隆的电话。” “那你接啊。”郝蕾有些焦急地说。 赵风对郝蕾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接通电话说：“hello,卡梅隆先生，没想到你能百忙中能给我电话。” 卡梅隆笑着说：“呵呵，是挺忙的，所以这个电话来得晚了一点，不过用你们华夏的句话来说，迟到总比不到好，赵，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我洗耳恭听。” “泰坦尼克号取得了空前的成功，不仅取得十亿美金的票房，而票房还会继续增加，还获得多个奖项，赵，你说得太准确了，现在泰坦尼克号正式在华夏上影，根据我们的约定，也为了回报你慷慨的赞助，我和公司沟通过，决定邀请你参与华夏地区的宣传，不知你有没有空呢？” 对赵风，卡梅隆还是很有好感。 没人看好自己拍灾难爱情片，想找人赞助，可是屡屡碰壁，在艰难的时候，赵风来了，不仅伸出援助之手，还把首饰做得很好，就是卡梅隆也被赵风的用心和专业感动，于是电影在华夏公影时，决定助赵风一臂之力。 作为一个精明的导演，或者说是导演中最会宣传的商人，卡梅隆有着外人少有的精明，一部电影在不同的地区或者有不同的版本，大纲和背景是一样的，就是多一些不同的配角或元素，比如在片中加上某个国家的明星打打酱油，增加上影国家的认同，也方便宣传，或加入上影国家喜欢的元素等等。 为了尽可避开风险，一部电影拍下来的素材，能支持剪出二三个不同版本的电影，从中加一些小片段简直轻而易举，像有些影片，在上影前因为某个重要角色犯事，为了摘清关系，就他的戏分全删还能剪出影片。 & nbsp; 全世界宣传时带上赵风不合适，但是在华夏宣传邀上赵风，影响不大。 赵风眼前一亮，毫不犹豫地说：“这是我的荣幸。” “太好了，这下我们连导游费都可以省下，对了，赵，你现在有空吗，福尔斯先生想见你。”卡梅隆笑着说。 “当然有，什么时候方便呢?” 福尔斯赵风记得，是陪卡梅隆一起宣传的二十世纪福克斯的高层，作为企业最炙手可热的大导演，派出的高层自然不会简单，这个福尔斯绝对是高层中的实权人物。 赵风和这位貌不出众的高层还有“一美元”的赌约。 “我们刚到酒店，要先休整一下，这样吧，一个小时后，我们在花城大酒店一楼的咖啡厅，凯特小姐也说很期待看到你，赵，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完全同意。” “那好，我们一个小时后见。” “一个小时见后。” 放下电话，赵风忍不住得瑟地吹了一下口哨。 郝蕾就看不习惯赵风那得瑟的样子，翻了一个漂亮的白眼，有些不以为然地说：“太没骨气了，看你就是一脸的狗腿子气质，人家一叫你就去，一听到美女，那眼都露青光了。” 电话的声音不小，赵风听电话时，郝蕾也把耳朵贴过来，就像一个好奇的小猫。 赵风也有点郁闷，前面说得好好的，这个卡梅隆，末了还说一句有“凯特小姐也很期待看到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要知道，女人的醋坛那是说翻就翻的。 “没有那回事，我可是跟她清清白白的，没一点关系，就是她一直喜欢那条海洋之心项链，老是想让我卖给她，那条项链你不是内定了吗，所以一直咬着不肯放。” “对，对，不能给，要是你敢送出去，老娘跟你没完。”郝蕾示威一样扬起小拳头。 赵风一脸坚决地说：“不给，别说用大狼狗，就是用美人计也不好使。” 郝蕾作了要吐的样子：“还大狼狗呢，你以为是八年抗战当英雄吗，算你识相，赵风，你的英文好像不太好，有些俚语听不明白，要不，我陪你去，免得你吃亏。” 什么怕吃亏，一听到是卡梅隆来了，郝蕾就一脸期待的样子，而她刚才又那么推崇泰坦尼克号，估计是想和主创合影、要签名什么的。 赵风也没有踢穿，闻言马上说：“好，我们一起去，有什么事也有个照应。” 一个小时后，赵风和福尔斯坐在花城大酒店咖啡店的一个包间，而郝蕾则是满心欢喜地在另一个包间里和一众主演合影、要签名，说话聊天，以后也可以在小姐妹面前炫耀一下。 没在大厅会见，那是因为卡梅隆等人可是风头正劲的名人，不适宜在公众场合露面。 服务员送上二杯热腾腾的蓝山咖啡，等服务员退下后，福尔斯客套了几句后，郑而重之拿出一张1美元的钞票放在赵风面前：“赵，你的 目光真是太好了，这是你的战利品，请收下。” 赵风拿起钞票，用手弹了一下，笑嘻嘻地说：“我想，这钱福尔斯先生可以掏得心甘情愿吧。” 输了小小一美元的赌约，迎来票房的爆发和公司名气的上涨，这可是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最愿意看到的事。 别说1美金，就是1万美金，福尔斯也会给得毫不犹豫。 “没错，哈哈哈。”福尔斯高兴地说。 福尔斯是卡梅隆的伯乐，是他发现卡梅隆在导演方面的才华，也是他一手提拨卡梅隆，在拍摄泰担尼克号时，卡梅隆的预算不断超出，福尔斯也是坚决的支持派，是他说服其它高层追加预算，不夸张地说，福尔斯和卡梅隆把前程和命运都压在这部充满争议的泰坦尼克号上。 尽管在美国本土不被看好，可是墙内开花墙外香，卡梅隆用海外漂亮狠狠打了那些批评者的耳光。 赵风慢慢口了一小口咖啡，轻轻放下，开口说道：“福尔斯先生找我，不会只为这个小小的1美金赌约吧?” 要是只是那个“1美元赌约”，不用单独开一个套间，也不用避开卡梅隆、凯特、小李子等人。 福尔斯点点头：“赵是一个爽快的人，那我就直说了，其实我是代表公司，想和赵谈一点合作。” 戏肉来了，赵风精神一震，马上说：“不管是什么合作，也不管合作能不能达成，贵公司能找上我，让容许我先表达一下荣幸。” “赵，你客气”福尔斯径直道：“估计你也理解，对一部电影来说，票房和植入，是重要的收益，但是，对一部电影来说，不光光是和票房，还包括电视版权、音乐下载、录像带发行等周边收入，而电影中的道具、服装这些，也是收入的一部分。” “在一部影片中，首饰的地位并不是很重要，但是往往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在泰坦尼克号中，赵提供的首饰，不仅制作精美，在时代背景、人物气质等方面也相当契合，你的专业和细心让人感动，以至电影公影后，不少影迷很喜欢，纷纷通过电话或写信，询问角色人物的首饰哪里可以购买。” “影迷是我们公司最宝贵的财富，我们重视每一位影迷的意见，经过讨论，我们一致决定，希望和赵能达成一个协议，合作开发电视的周边，主要是首饰方面的产品，不知赵有没有兴趣?” 说什么意见和财富都是假的，对电影公司来说，最重要就是赚钱。 泰坦尼克号上影后，二十世纪福克斯每天都收到过百的询问，是关于电影里出现的首饰的问题，这让公司高层嗅到其中的商机。 什么钱最好赚，就是粉丝的钱，他们会为了偶像，就是掏光自己的钱包也毫不手软。 找有名的首饰企业合作，没多少主动；找一般的首饰企业合作，又担心产品质量不过关，自砸招牌，选来选去，有过合作，并且合作得很愉快、名气还不是很大的九邦，就成了二十世纪福克斯眼中的最佳候选人。 这也是福尔斯亲自会面赵风的原因。 332 福尔斯的橄榄枝 “是啊，报纸、新闻都播了，说是美国超级大片，这部影片在世界各地得到影迷的一致好评，创造多项票房记录，在刚结束不久的奥斯卡金像奖，共获11项奥斯卡金像奖，包括最佳影片奖、最佳导演奖、最佳编辑奖、最佳插曲奖、最佳音乐奖、最佳艺术指导奖、最佳摄影奖、最佳视觉效果奖、最佳音响奖、最佳音响编辑奖和最佳服装奖，口碑也非常好。 ” 顿了一下，郝蕾有些期待地说：“大家都说，这是十年里最值一看的电影，是情侣都应该去看一下，什么叫最感人的爱情故事。” 还真会宣传，还没有正式上影，已经宣传成“十年里最值得一看的电影”“最感人的爱情故事”，可以说嘘头十足，吊足人胃口，这才多年后那个“欠一张电影片”的宣传口号相媲美。 赵风在感叹时，郝蕾突然想起什么，奇怪地说：“对了，赵风，你不是赞助商吗，和卡梅隆的私交也不错，怎么，他们没有通知你？” “的确还没有。”赵风有些郁闷地说。 正在说话时，腰间的电话突然响了。 科技发展得很快，赵风不再使用能当砖头砸人的大哥大，改换成最新款的诺基亚2110，这是可以装进口袋的手机，不仅轻便，功能和信号也增加了很多。 看了一下来电显示，赵风乐了：“真是一说曹操，曹操就到，是卡梅隆的电话。” “那你接啊。”郝蕾有些焦急地说。 赵风对郝蕾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接通电话说：“hello,卡梅隆先生，没想到你能百忙中能给我电话。” 卡梅隆笑着说：“呵呵，是挺忙的，所以这个电话来得晚了一点，不过用你们华夏的句话来说，迟到总比不到好，赵，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我洗耳恭听。” “泰坦尼克号取得了空前的成功，不仅取得十亿美金的票房，而票房还会继续增加，还获得多个奖项，赵，你说得太准确了，现在泰坦尼克号正式在华夏上影，根据我们的约定，也为了回报你慷慨的赞助，我和公司沟通过，决定邀请你参与华夏地区的宣传，不知你有没有空呢？” 对赵风，卡梅隆还是很有好感。 没人看好自己拍灾难爱情片，想找人赞助，可是屡屡碰壁，在艰难的时候，赵风来了，不仅伸出援助之手，还把首饰做得很好，就是卡梅隆也被赵风的用心和专业感动，于是电影在华夏公影时，决定助赵风一臂之力。 作为一个精明的导演，或者说是导演中最会宣传的商人，卡梅隆有着外人少有的精明，一部电影在不同的地区或者有不同的版本，大纲和背景是一样的，就是多一些不同的配角或元素，比如在片中加上某个国家的明星打打酱油，增加上影国家的认同，也方便宣传，或加入上影国家喜欢的元素等等。 为了尽可避开风险，一部电影拍下来的素材，能支持剪出二三个不同版本的电影，从中加一些小片段简直轻而易举，像有些影片，在上影前因为某个重要角色犯事，为了摘清关系，就他的戏分全删还能剪出影片。 & nbsp; 全世界宣传时带上赵风不合适，但是在华夏宣传邀上赵风，影响不大。 赵风眼前一亮，毫不犹豫地说：“这是我的荣幸。” “太好了，这下我们连导游费都可以省下，对了，赵，你现在有空吗，福尔斯先生想见你。”卡梅隆笑着说。 “当然有，什么时候方便呢?” 福尔斯赵风记得，是陪卡梅隆一起宣传的二十世纪福克斯的高层，作为企业最炙手可热的大导演，派出的高层自然不会简单，这个福尔斯绝对是高层中的实权人物。 赵风和这位貌不出众的高层还有“一美元”的赌约。 “我们刚到酒店，要先休整一下，这样吧，一个小时后，我们在花城大酒店一楼的咖啡厅，凯特小姐也说很期待看到你，赵，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完全同意。” “那好，我们一个小时后见。” “一个小时见后。” 放下电话，赵风忍不住得瑟地吹了一下口哨。 郝蕾就看不习惯赵风那得瑟的样子，翻了一个漂亮的白眼，有些不以为然地说：“太没骨气了，看你就是一脸的狗腿子气质，人家一叫你就去，一听到美女，那眼都露青光了。” 电话的声音不小，赵风听电话时，郝蕾也把耳朵贴过来，就像一个好奇的小猫。 赵风也有点郁闷，前面说得好好的，这个卡梅隆，末了还说一句有“凯特小姐也很期待看到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要知道，女人的醋坛那是说翻就翻的。 “没有那回事，我可是跟她清清白白的，没一点关系，就是她一直喜欢那条海洋之心项链，老是想让我卖给她，那条项链你不是内定了吗，所以一直咬着不肯放。” “对，对，不能给，要是你敢送出去，老娘跟你没完。”郝蕾示威一样扬起小拳头。 赵风一脸坚决地说：“不给，别说用大狼狗，就是用美人计也不好使。” 郝蕾作了要吐的样子：“还大狼狗呢，你以为是八年抗战当英雄吗，算你识相，赵风，你的英文好像不太好，有些俚语听不明白，要不，我陪你去，免得你吃亏。” 什么怕吃亏，一听到是卡梅隆来了，郝蕾就一脸期待的样子，而她刚才又那么推崇泰坦尼克号，估计是想和主创合影、要签名什么的。 赵风也没有踢穿，闻言马上说：“好，我们一起去，有什么事也有个照应。” 一个小时后，赵风和福尔斯坐在花城大酒店咖啡店的一个包间，而郝蕾则是满心欢喜地在另一个包间里和一众主演合影、要签名，说话聊天，以后也可以在小姐妹面前炫耀一下。 没在大厅会见，那是因为卡梅隆等人可是风头正劲的名人，不适宜在公众场合露面。 服务员送上二杯热腾腾的蓝山咖啡，等服务员退下后，福尔斯客套了几句后，郑而重之拿出一张1美元的钞票放在赵风面前：“赵，你的 目光真是太好了，这是你的战利品，请收下。” 赵风拿起钞票，用手弹了一下，笑嘻嘻地说：“我想，这钱福尔斯先生可以掏得心甘情愿吧。” 输了小小一美元的赌约，迎来票房的爆发和公司名气的上涨，这可是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最愿意看到的事。 别说1美金，就是1万美金，福尔斯也会给得毫不犹豫。 “没错，哈哈哈。”福尔斯高兴地说。 福尔斯是卡梅隆的伯乐，是他发现卡梅隆在导演方面的才华，也是他一手提拨卡梅隆，在拍摄泰担尼克号时，卡梅隆的预算不断超出，福尔斯也是坚决的支持派，是他说服其它高层追加预算，不夸张地说，福尔斯和卡梅隆把前程和命运都压在这部充满争议的泰坦尼克号上。 尽管在美国本土不被看好，可是墙内开花墙外香，卡梅隆用海外漂亮狠狠打了那些批评者的耳光。 赵风慢慢口了一小口咖啡，轻轻放下，开口说道：“福尔斯先生找我，不会只为这个小小的1美金赌约吧?” 要是只是那个“1美元赌约”，不用单独开一个套间，也不用避开卡梅隆、凯特、小李子等人。 福尔斯点点头：“赵是一个爽快的人，那我就直说了，其实我是代表公司，想和赵谈一点合作。” 戏肉来了，赵风精神一震，马上说：“不管是什么合作，也不管合作能不能达成，贵公司能找上我，让容许我先表达一下荣幸。” “赵，你客气”福尔斯径直道：“估计你也理解，对一部电影来说，票房和植入，是重要的收益，但是，对一部电影来说，不光光是和票房，还包括电视版权、音乐下载、录像带发行等周边收入，而电影中的道具、服装这些，也是收入的一部分。” “在一部影片中，首饰的地位并不是很重要，但是往往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在泰坦尼克号中，赵提供的首饰，不仅制作精美，在时代背景、人物气质等方面也相当契合，你的专业和细心让人感动，以至电影公影后，不少影迷很喜欢，纷纷通过电话或写信，询问角色人物的首饰哪里可以购买。” “影迷是我们公司最宝贵的财富，我们重视每一位影迷的意见，经过讨论，我们一致决定，希望和赵能达成一个协议，合作开发电视的周边，主要是首饰方面的产品，不知赵有没有兴趣?” 说什么意见和财富都是假的，对电影公司来说，最重要就是赚钱。 泰坦尼克号上影后，二十世纪福克斯每天都收到过百的询问，是关于电影里出现的首饰的问题，这让公司高层嗅到其中的商机。 什么钱最好赚，就是粉丝的钱，他们会为了偶像，就是掏光自己的钱包也毫不手软。 找有名的首饰企业合作，没多少主动；找一般的首饰企业合作，又担心产品质量不过关，自砸招牌，选来选去，有过合作，并且合作得很愉快、名气还不是很大的九邦，就成了二十世纪福克斯眼中的最佳候选人。 这也是福尔斯亲自会面赵风的原因。 333 机遇与祸患 赵风没有半点犹豫，马上说:“这是一个很棒的建议，我非常有兴趣。” 和传统的工业不同，电影的传播力和影响力非常强大，特别是经过多年的努力，好莱坞已经打造成全球影视行业一个标竿行业，影响力直达全球，而二十世纪福克斯，就是好莱坞的影视巨头之一。 能搭上这艘巨舰，对九邦的发展很有好处。 就看对方的条件能不能接受。 福尔斯从容地笑了笑，然后开口道:“很好，那我们就谈一下合作的细节。” 双方都有意向合作，剩下的就是细节问题。 谈着谈着，赵风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福尔斯的要求太苛刻了。 九邦要承担设计、为电影提供首饰道具、生产还有销售等工作，而在利润方面，二十世纪福克斯要拿走八成，理由是福克斯替九邦做了推广。 借用福尔斯的一句话，九邦的位置多的是候补，而二十世纪福克斯无可替代。 成本和风险，九邦一力承担，而利润二十世纪福克斯卷走大半，这样的结果，赵风自然不能接受。 福尔斯一脸骄傲地说:“赵，你要知道，二十世纪福克斯是一间有全球影响力的影业公司，要是能达成合作，对贵公司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这个机会不是想有就有的。” “能合作，自然是好事，问题是我们付出太多、回报太小。”赵风摇摇头说。 “有舍才有得”福克斯眨眨眼说:“据我所知，华夏很多人，为了能与世界一流的企业合作，就是吃点亏也在所不惜。” 这话福克斯倒是没说慌，资历无论在哪里都很重要，有和世界一流企业合作的经验，再接其它工作时，也有让人信服的能力，很多人为了这份资历，有时赔本也要做。 赵风点点头说:“的确如此，但是福尔斯先生，无论是赔本还是赚，都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他们只限于一个小项目，功成身退后就抽身而走，而我们谈判的基础，是建立在长期性的、战略性的合作上，说得坦率一点，和二十世纪福克斯合作，只能推出中低档的首饰。” “绝大部分的粉丝群体，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他们的购买力有限，而那些有钱有地位的上流人物，她们更倾向于那些限量版大品牌或私人订制，也就是说，那些有名气的大品牌，对这种合作的兴趣并不大，有这种实力、特别是有强大设计能力、生产能力的厂家也不多，福尔斯先生，我认为真诚的合作基础，是建立在平等的条件下。” “此外，还有一件事，贵公司也不能保证，每一部拍出来的影片都是佳品吧?” 通往成功的道路很多，没必要选一条太委屈的。 要是赚一笔就享受人生的，赵风早就接受九邦的收编了。 福尔斯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赵，那你的意思是?” “在道具上，九邦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二十世纪福克斯，然而在周边首饰开发上，我要更大的话语权，例如我会成立一个影视首饰系列专柜，所得利润我们五 五分成，二十世纪福克斯除了要给授权外，在官方网站、电影制作还有宣传上，有义务给予资源倾斜。” “赵，你的要求过高，这超出我的权限。”福尔斯有些无奈地摊摊手，表示难以做到。 像这么大的合作，赵风也没想过能一次就谈成，闻言点点头说:“希望福尔斯先生能好好和管理层沟通一下，最好说明一下，首饰不是科技成果，没什么专利，相互仿照很普遍，而世界上绝大部分的地区，对知识产权的保护还是不太够到位。” 光是服软可不行，赵风暗暗将了福尔斯一军。 像首饰的款式，可是没什么知识产权，像华夏一度成为“山寨大国”，不少人气得直咬牙，可是只能谴责、防范，很少有什么报复措施，就是因为很难收信侵权的证据。 而起诉的成本也很大，要是赢了官司输了钱，那就得不偿失。 就服装行业来说，时时换季，月月出新款，一些大型的服饰企业一年有几百个款，不可能说申请专利，再说相互借鉴的那么多，又能告哪间? 福尔斯有些无奈地说:“赵，你真是一个出色的谈判者，想从你身上要点便宜，真不容易。” 赵风哈哈一笑:“公还公，私还私，在公事上，我可是寸步不让，不过私下我们是朋友，福尔斯先生如果要订造什么首饰，交给我，对于老朋友，赵某自认还是很义气的。” 人非草木，都说出门千里只为财，而这财是公家的还是私人口袋的，有很大的区别。 果然，赵风的暗示一出，福尔斯的眼前一亮，态度也缓和了不少，没有答应，也没说拒绝，只是点点头说:“赵，你放心，我会把这事如实转给管理层。” 赵风趁热打铁地说:“福尔斯先生，长期合作的事，我们可以慢慢协商，但是，泰坦尼克号的周边开发，现在热度这么高，宣早不宣迟，要尽快作出决定，我个人认为，可以把这次合作作为一个契机，双方都可以试水一下市场。” “好，我尽快和总部联系。”福尔斯很爽快地说。 说完，两人很有默契地一起拿起咖啡杯，做出一个干杯的姿势。 达成初步的意向，赵风和福尔斯一起到隔壁包间和卡梅隆他们会合，作为东道主，赵风当仁不让拿过菜单，以私人的名义请卡梅隆等人吃饭，一行人坐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商量赵风以什么样的方式参与宣传会。 赵风只是一个小小的赞助商，并没有参与演出，突然出现在宣传会现场会让人感到做的痕迹太深，商量后的结果，就是当有人提问首饰很漂亮时，顺水推舟把赵风推出来，再邀请赵风上发报会。 就是没人提问也没关系，这人可以用自己引出这个话题。 在花城大酒店呆了二个多小时，赵风和郝蕾双双心满意足地离开。 赵风得到和二十世纪福克斯进一步合作的机会，对宣传九邦、开放市场有很大的帮助；郝蕾则是得到合影、签名，满足了追星的愿望，可以在小姐妹面前小小显摆一下。 现在的小李子，号称全世界最佳男友候选人，成为 巨星后，普通人不能轻易得到签名。 就是赵风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小李子，那是帅得一塌糊涂。 有了和卡梅隆的赌约还有二十世纪福克斯高层的默许，很快，华夏的人民很快从电视、报纸上看到了赵风的身影，知道了在华夏还有一个叫九邦的首饰行业，在众人不知不觉中，赞助了泰坦尼克号，电影里那些精美的首饰，都是原汁原味的华夏设计、制造。 泰坦尼克号的女主角露丝，在发报会上，更是主动亲了一下赵风，还和赵风贴面照相，这下给那些娱乐记者提供了不错的素材。 这年头，哪个女星嫁到国外，会让人觉得是卖国，而哪个小伙得到外国美女的青睐，会被认为是为国争光。 为了宣传效果，也为讨好华夏人民，当记者问凯特对赵风的印象时，凯特故意含糊其词，那些记者好像打了鸡血一样充分发挥想像力，甚至有人说，赵风赞助泰坦尼克号就是看在凯特的面上。 不管怎样，无论说好说坏，赵风乘着泰坦尼克号的东风，在媒体上大大地露了一把脸，无形中让九邦的名气又上了一个台阶。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在电视上看到赵风的样子，彼得就是其中之一。 花城一幛豪华别墅内，彼得按了一下遥控器的电源键，看到赵风一脸春风得意的头像在屏幕中消失，这才狠狠地把遥控器一摔，“啪”的一声脆响，那遥控器一下子摔得四分五裂。 “彼得”穿着一套性感内衣的田中佳美走过来，轻轻抱住彼得的腰，整个人像小鸟依人一样投在彼处的怀里，用手轻轻抚摸着彼得的背肌，柔声地说:“你一到，人家马上就来侍候你了，怎么还不高兴?” “就是看不惯那个爬虫得瑟的样子”彼得有些不满地说:“亲爱的，你答应过，我帮你们完成收购，一定不让姓赵的有好日子过，但是你们的打压力度太不足够了。” 田中佳美双手抱着彼得的脖子，轻轻咬了一下彼得的嘴唇，这才有些委屈地说:“彼得君，这事真不能怪我们，这事你也知道的，我们花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去打压，谁也没想到，他会想到电视销售这一招，而nbc突然出来搞局，御木本株式会社的能力有限，特别是欧美地区，是我们的薄弱环节。” 彼得冷着脸说:“这个死爬虫，人不怎么样，运气还真是不错，还让他搭上了泰坦尼克号，哼，看着就让人不爽。” “我也很讨厌他，御木本花费了那么大的气力，没想到他倒越发壮大，现在我们不仅遭受巨大的损失，因为nbc的周六夜场秀，金至尊的声誉大受打击，寄以厚望的上市计划只能搁浅，财务压力大增，社长大人还差点把我撤了，对赵风的恨我不比彼得君少。” 说到这里，田中佳美眼里闪过一丝厉光，冷酷地说:“彼得君，请你的放心，赵风不会得意太久。” “哦，佳美小姐，你想到什么好办法?”彼得马上追问道。 田中佳美嘴角微微向上扬，有些得意地说:“华夏有一句话叫打蛇打七寸，我已经找到赵风的致命点。” 最快更新无错，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最新! 334 见家长？ 彼得马上说：“哦，他有什么致命弱点，快说。” 用睚眦必报来形容彼得最合适不过，哪个得罪他，说什么也要找回场子，赵风在缅甸让他丢了那么大的面子，所以彼得对赵风一直耿耿于怀。 最重要的一点，彼得有心想接班，而他主导的设计小组，为客户打造出席克利翁名嫒舞会的首饰，当时彼得信心百倍向客户保证，一定会让她在舞会出彩，没想到被赵风设计的花样年华完败。 不仅是完败，彼得设计的首饰，被权威杂志评为最差首饰，一味采用贵重物料，没有达出首饰的神韵，为此，彼得受到了家族的质疑和批评，于是，一向小家子气的彼得又把这笔帐算在赵风身上。 这次来花城，就是给赵风找麻烦。 顺便在田中佳美的**上找点快感。 田中佳美冷静地说：“赵风的财务很健康，他的人格魅力很高，有一批忠心能干的手下，在内部很难对他造成重创，至于政商关系，这个该死的家伙也找了一个不错的女朋友，政商方面很难对他实施压，幸好，此人很迷信商业的游戏规则，也不用他手里政商关系来打压我们。” “像原料、订单这些，他继承了多宝集团的人脉和关系，除非死磕，否则很难动摇，在产品方面，我们两家都以中高档为主，而九邦主打中低档，狡猾的他还有意识绕开线下，开辟线上直销，在产品也难对他进行剿杀，也经营也实施多样化，代加工、自主品牌直销、开设电脑起版部，几个项目都做得红红火火，在这里，就是对手的我，也不得不对表示敬佩。” 说到这里，田中佳美语音一转，冷笑地说：“华夏有一句俗话叫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赵风就是再狡猾，也有防范不足的地方，那就是他出口的环节。” 听了一大篇，都是称赞赵风的，彼得都听得有点不耐烦了，最后一句才是重点，闻言马上追问：“亲爱的，你这话什么意思?” 田中佳美解释道：“据我所得的情报，赵风出口都是走最常规的渠道，没有打点、也没有上供，就是海关的白名单也没有上，要是我们在这个问题上做点文章，九邦未必不是第二个福缘。” “对，要是不能在货期内不能履行合同，嘿嘿”彼得闻言眼前一亮，马上心领神会地说。 福缘轰然倒下，除了管理不善，产品有问题外，最重要就是因为订单误期产生大量的赔款，以至福缘连挣扎都没有，就这样倒在历史的尘埃当中。 田中佳美在原料、订单、人员方面很难对赵风下黑手，在销售渠道上也很难堵截，最后让她找到在发货的薄弱环节。 想了一下，彼得马上追问道：“亲爱的，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我可有点等不及了。” “放心吧，彼得”田中佳美一脸自信地说：“再过二个星期，在彰市举行一个首饰行业的业界沙龙，而这个业界沙龙，将会是赵风的滑铁卢。” “哈哈哈...”彼得有些兴奋地说：“好、太好了。” 彼得猛地站起来，一下子抱起穿着性感的田中佳美往那张柔软的大床 一扔，呼吸有些粗重地说：“赵风那个该死的家伙晚点再说，现在，让我们做点有意义的事。” 田中佳美突然被扔在床上，吓了一跳，好在那床足够柔软，她没有受伤，看着有些焦急的彼得，她马上半跪着在床上，拢了一下头发，轻轻鞠了一躬，妩媚中带着一丝谦卑地说：“彼得君，我一定会努力候候，希望你的能满意。” 彼得哈哈一笑，一下子扑下去，把娇小性感的田中佳美压在身下，在亲吻着嫩白的脖子的时候，那只已经粗暴地把向下身伸去..... 在资本主义国家，钱是万能的上帝，现在泰坦尼克号在全球刮起一场风暴，热度持续上升，在华夏更是掀起一场观影热潮，有个80多岁的老太太，看完非常感动，说要进电影院观看一百遍。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费 福尔斯和赵风再三讨价还价后，最后决定合作开发泰坦尼克号的周边产品，二十世纪福克斯把相关授权给了赵风，由九邦开发、生产和销售，而利润是六四分成。 双方地位不平等，二十世纪福克斯拿走六成，而赵风只有四成。 其实四成也很不错了，要知道，二十世纪福克斯答应，在各个渠道维给予宣传，而那些主演也配给着宣传。 这样一来，赵风就可以在全世界出售与泰坦尼克号相关的首饰，大大扩大影响力。 电影里的二百多款首饰，全是九邦自行设计、打造，有设计图有模具，采购完原料，赵风一声令下，那些首饰马上就可以实施批量生产。 又是一个大商机。 有钱赚，动力也足，赵风让唐悦一边打一边找代销商，自己有空就在车间看货。 质量方面不能含糊，这是和二十世纪福克斯的第一交合作，对双方来都是一次尝试，可不能把这事给办砸了。 赵风一旦认真工作起来，就会什么都忘记，这天正在办公室写一份邮件，这份邮件是给意大利的一位首饰代销商的，主要是商讨一下泰坦尼克号系列首饰的合同。 这个客人，是威尔介绍的。 重新投入九邦怀抱后，威尔很卖力替赵风扩展销售渠道，大有将功赎罪的感觉。 在商界，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泰坦尼克号如日中天，托这部影片的福，赵风不仅可以大赚一笔，而那些渠道和人脉，更是无法估算的财富。 就在赵风想着怎么用词更能感动人时，没想到办公室的电话突然的响了起来。 “小畅，不是说过，暂时不听电话吗？”赵风拿起内线电话，有些不悦地说。 王畅马上解释说：“风哥，是蕾姐的电话。” 谁都知道郝蕾是九邦的未来老板娘，赵风吩咐过秘书王畅，暂时不接电话，那些电话打进来，不是婉拒就说赵风不在，可是郝蕾的电话，王畅可不敢推。 关系好或重要的人，都有赵风的手提电话，通过固定电话的，多是一些 生意上的伙伴或不太重要的人。 赵风楞了一下，拿出诺基亚一看，原来是手机都忘充电了，难怪郝蕾找自己要打固定电话。 “接进来吧。” “好的。” 很快，电话里响起郝蕾有些抓狂的声音：“赵风，你又忘了给手机充电？” “今天有点忙，忘了。” 郝蕾有些无言地说：“算了，不说这个，现在快到饭点了，你过来吃饭吧。” 看看电脑屏幕上那封还没有打完的邮件，想起一会还要和香港分部的员工开一个电话会议，赵风有些为难地说：“小蕾，你自己吃吧，也不用拿来了，今天事太忙，晚上我再陪你。” “哦，你真不过来？” 赵风哄着说：“乖，晚上带你吃你最喜欢牛杂，现在真走不开。” “哦，那算了，我和我哥说你的架子太大，请不动。” 听到郝蕾说“那算了”时，赵风都想说再见搁电话，可是一听到“哥”字，楞了一下，马上追问道：“慢着，哥？哪个哥？” “我就一个大哥，一个二哥，还有哪个哥？”郝蕾有些不耐烦地说。 大哥？那位绰号官场新星、华夏最年轻的厅官郝伟？ 赵风吃惊地说：“大舅子要见我？” “想得美，我还没同意呢，别急着套近乎”郝蕾有些骄傲地说：“你说来不来就行。” “我去。”赵风毫不犹豫地说。 郝伟和郝威不同，郝威是商人，不在体制之中，平日很自由，和赵风的关系也很不错，而郝伟手握实权的高级官员，有很多避忌，再说公务繁忙，见得不多。 突然说要见自己，肯定有事。 未来大舅子啊，都说长兄为夫，以后还要过他的那一关，说什么也要去。 郝蕾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算你还识相，穿着整齐一点，特别你那头发要梳一下，我哥可不喜欢衣衫不整的人。” 赵风不喜欢打扮，从不用化妆品，早上起床，用手拨拨就算完成，而这一点郝蕾是最看不惯的，没少挤兑赵风。 郝蕾要出门，少说也要打扮半个小时以上。 赵风保存了未写完的电邮，又让小畅通知唐悦电话会议改期，这才开车往有农庄赶。 郝伟虽说身处高位，但他是一个很随和的人，赵风也不是怕。 不怕，但是有点紧张，手心有点出汗。 自己和郝蕾的事，老太太和郝威那关算是过了，但是郝伟那边一直没有表态，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这一次突然要见自己，这是要见家长？ 最快更新无错，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最新! 335 不能拒绝的任务 要是郝威，赵风还是能坦然面对，因为郝威是那种很讲江湖道义的草莽人物，对自己人非常坦诚、友好，而郝伟不同，早在官场养成了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就是他面露笑容、语带春风，还是给人无形的压迫感，不夸张地说，远远站在他身边都能感受到他强大的气场。 赵风本想去买点水果什么的，一想到这是去农庄不是去郝家，有点做作，左想右想，最后还是没买。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见步走步吧。 赵风到农场时，郝伟已经在包厢里等着了。 “那个...大哥，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赵风一进包厢，马上有些抱歉地说。 叫职务，好像显得有些生分，叫大舅子有些早，想来想去，还是叫大哥合适一点。 看清包厢时，赵风暗暗松了一口气，包厢里只有郝伟和他的秘书二个人，没有想像中强大的亲友团，特别是那些八卦的三姑六婆，只有郝伟一个人坐在里面，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文件。 主管一个几千万人口大省的司法系统，郝伟每天都有大量的公务要处理，权力越大责任就越重，于是郝伟备了一个很大的公文包，去到哪里，就办公到哪里。 “是阿风啊”郝伟抬头看到是赵风，微微一笑，对赵风招招手说:“不晚不晚，我也是刚来不久，别站着了，来，坐下来说话。” 赵风坐下后，跟在郝伟身边的秘书马上给赵风倒茶，而赵风用手指在桌上点了几下，以示感谢。 这时郝蕾走进来，开口问道:“哥，可以上菜了吗？” “上吧，现在时候也不早，我和阿风边吃边聊。” 郝蕾给赵风打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好好说话，然后给两人安排饭菜去了。 菜已经点好，郝蕾也让厨房优先处理，也就一会儿的功夫，菜就上齐了，不多，四菜一汤。 吃饭的人只有四个，赵风、郝蕾、郝伟和他的女秘书，四个人吃四菜一汤也不算少，但是对郝伟这种级别的官员来说，显得有些寒碜了。 这年头，就是一个普通的小村官吃饭，也弄十个八个菜，而现在这四个菜，还有二个是青菜。 赵风扭头对郝蕾说:“大哥难得来一次，也不用这么省，让厨房再多做二个菜，招牌姜葱鸡也来一份，记我帐上。” 在农庄吃饭，不能在未来大舅子面前太省。 谁知他是不是在试探？ “不，不用”郝蕾还没有应，坐在对面的郝伟就表态了:“中央最近三令五申要厉行节约，严禁铺张浪费，四菜一汤不错了，再说吃得素一点，也有利于身心健康。” 郝蕾也开口说道:“我也说过了，可是这顿是我哥买单，他说了算。” 跟在郝威身边的美女秘书小刘解释道:“赵先生，这次领导是以公务员的身份见你，所以这一顿是省委省政府报销，要是觉得菜不够，我们再点几个也没关系。” 不会吧，自己有机会能吃上省政府报销的饭菜？赵风都有点吃惊。 楞了一下，赵风马上回过神:“不用，不用，我这个人很随便，就怕两位吃不好。” 郝伟呵呵一笑，拿起筷子挟起一根菜心说:“吃饭，这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主角都开口了，赵风、郝蕾和刘秘书开始起筷吃饭。 郝伟一边吃，一边询问赵风在经营方面的情况，赵风也没有隐瞒，大致经营的一些情况说了出来。 总的来说，赵风还是挺满意的。 经营的环境不错，算得上政通人和，世界经济回暧，政府在出口方面提供很多优惠政策，对“走出去”很有帮助。 郝伟对赵风满意地点点头说:“不错，你能不急功近利、坚持走品质路线，这一点做得很好，美国nbc电视台还点名称赞，就是王书记也对你满口称赞。” 赵风马上谦虚地说:“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不骄不躁，很好，现在花城正在打造世界一流的首饰生产基地，政府对首饰行业的支持力度还会加大。” 郝伟是省级领导，而花城则是省会城市，原来不用他关心的事，也放在心上，要是花城市长听到这话，估计心里阴影面积有点大。 应了那句话，同城附郭，惨过三生作恶。 赵风谦虚了一句，很识趣地问道:“大哥，不对，叫你领导才对，这次找我，不知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呢？” 要是普通的会面，郝伟就不会煞有介事地带上秘书，还指出这顿饭是由省委省政府报销，以郝伟的消费能力，也在不乎这一二百块的饭钱，这里他妹妹开的饭店，就是天天来白吃也没人说半句不是。 以公家的名义来报销这顿饭费，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次见面，带有鲜明的政治色彩。 看到小刘秘书在这里的时候，赵风就隐隐猜到，不过赵风倒也不担心郝伟给自己挖坑，所以该吃就吃，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就是明知吃亏，看在郝蕾的份上，也不能拒绝。 赵风前面被抓，差点以“走私黄金罪”定罪，幸好最后有惊无险，就是不问，也知郝伟从中出力很大。 郝伟呵呵一笑，对秘书使了一个眼色。 刘秘书马上会意，点了点头，扶了一下鼻翼的眼镜，然后开始说:“赵先生，相信你也知道，一个月后，美国总统克林顿先生，应***之约，对我国进行为期三天的国事访问。” “听新闻说了”赵风没想到两个国家之间的国事交流，也会和自己扯上关系，自己可一介平民百姓、还在商海中挣扎的小人物啊，闻言有些疑惑地说:“美国总统，不会想来花城参观首饰行业吧？” 国事访问，有时也会参观一些企业什么的，赵风能想到的，就是受nbc的影响，那位高高在上的总统对自己有了兴趣，于是想来看看自己。 刘秘书摇摇头说:“访问时间只有三日，有一系列 的会议要开，估计不会来花城，坦白说吧，国事交流期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访问国会给访问的国家领导人赠送礼品，而我们也需要回赠的。” “以前回赠物品，我们多是送瓷器、丝绸、茶叶等物品，这次上层说准备送一些特别的礼物，下令各个省份出谋划策，王书记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我思考再三，花城不是打造成世界首饰产业中心吗，世界珠宝、花城制造这句宣传句我们叫了很久，用我们花城打造的首饰作为国礼赠给美国总统，传出去必定又是一段佳话。” 原来是准备赠给客人的礼品，还真够费心思的。 礼多人不怪，一份合适而有意义的礼物，也会增加客人的好感度。 华夏上下五千年，地大物博、人杰地灵，好东西多不胜数，除了很受欢迎的瓷器、丝绸之外，像玉器、玉雕、摆件、雕刻、国画等等，也是国礼清单中的“常客”，郝伟别出心裁地选择首饰，也说明他少壮派、与众不同的一面。 “刘秘书，这国礼，应该还有不少要求吧？”赵风小声地问道。 要是简简单单的，就不会找到自己头上了。 “没错，主要有几个要点，一是站在客人的立场出发；二是不能带有歧义，例如带有宗教或种族色彩，不能有攻击或让人误解的意图；三是大方得体，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一点，希望它的价值，不高于二百美元。” 赵风吃惊地说:“这不是国礼吗，不高于二百美金？” 二百美金，折成华夏币也就一千多，看似不少，但是对一件首饰、还要一件大方得体的首饰，有点为难，要知道，这得上升到国家层面的。 难不成，请自己吃饭的原因，就是要自己“奉献”一点，做好的首饰，无论成本多少，都不能高于二百美金献给国家？ 刘秘书好像看得出赵风在想什么，马上解释说:“赵先生，这二百美金的估值，是美国方面的专家估值，这次礼品，主要是针对美国总统，按照美国宪法规定，总统收到的赠品中，价值在二百美金以内，总统可以把礼物留下，超过二百美金的礼物，他就要上缴国库，当然，要是他本人很喜欢某件礼品，就向国会提交超过二百美金的部分也可以留下，明白了吗？” 原来还有这些规定，赵风这才恍然大悟。 不得不说，美国的法律很完善，连总统收到的小礼品，也作出详细的规定。 又要有意义，又要把礼物送到实处，还得控制成本，这难度可不小。 三年前，世贸组织总理事会会议决定接纳华夏为该组织的观察员，一直到现在，华夏还为正式加入wto而努力，这次美国总统来华进行国事访问，对华夏来说，这是一个难得的契机。 香港刚回归不久，加入wto迫在眉睫，西方国家对华夏还有戒心，所以华夏对这次美国总统来华进行国事访问非常重视，就是一个小小的环节也十分用心。 郝伟扭过头，看着赵风问道:“阿风，怎么样，有信心没有？” 赵风只是犹豫一下，很快坚定地说:“能！” 336 国礼 认识政府的人和能为政府办事，完全是两码事。 这是一个光荣的任务，有机会要上，没机会也要创造机会上，再说还多了一层为国出力的光环，赵风是一个愤青，虽说对一些素质不好官员没好感，但并不减少对祖国的热爱。 预算少点就少点，首饰真正存在的意义，是通过物料和巧妙的应用，衬托出配带者的气质和风度，赋予更深刻的内涵，而不是一味堆金砌银。 要不然，大家都比谁的首饰更大、更值钱就行，还要设计师弄那么多款式干什么？ 对于自己能力，赵风一向满怀自信。 看到赵风同意，郝伟高兴地说:“很好，阿风，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会做得很好，对了，你准备怎么做？” 赵风一脸自信地说:“影响首饰定价的因素有很多，像原材料、款式、发行的时机都有密切关系，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原材料，不过这个不难解决，可以用相似的原材料替代，举个列，绿宝石可以用绿松石代替，红宝石可以用石榴石代替，到时看米下锅就行。” 有点害怕无端要“奉献”，更怕郝伟没有要求，让自己看着办，现在有了要求，赵风反而更好发挥。 “时间不多，抓紧时间，越早把作品上交，到时上交之前，我们还要举行一个会议商量、落实一下，总之，越快越好。” 赵风连连称是。 郝伟的时间真的很赶，吃完饭后有人上茶，结果那茶叶还没有泡开，一个电话郝伟又马上往省政府赶。 “赵风，你想怎么做，这事为难吗？”等郝伟离开后，郝蕾有些担心地说。 成本是二百美金，要的数量只有几件，可是上升到国礼的层次，要花费的心思可以不少，绝对是付出和收获不能成正比的工作。 “什么为难，大舅子这是给我机会呢，能在领导哪里挂上号，又能为国出为，说不定连美国总统都免费替我做，不是自己人都没有这样的机会。”赵风笑嘻嘻地说。 左一句大舅子，右一句自己人，郝蕾就是率性，听得也有点不好意思，俏脸都飞上了两朵红晕，闻言跺跺脚:“想得美，我可没答应你，你也别太得瑟，没听说吗，在全华夏筛选，那么多省市，说选上还早着呢。” 赵风一本正经地说:“是啊，竞争不少，不过我就喜欢挑战。” 说干就干，赵风一回到公司，马上就开始着手准备。 没急着画设计图，赵风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秘书去书店找美国历史和现任总统有关的书籍，先好好研究一下美国的文化和克林顿的喜好。 就算别人不喜欢，最起码不能有让人感到不快的因素，上升到国礼的层面，一些忌讳和喜好要了解清楚。 像钻石、翡翠、玛瑙、高级宝石这一类材料是很难用得上，原材料方面，用12k左右黄金或白银能降低成本的方式，采用一些材质好而价钱相对便宜的材料。 送礼的对象是克林顿，赵风知道，这位号称美国总统史上iq最高的总统，其实是一个风流倜傥的人，现在的他，应该和那位漂亮的白宫实习生有超乎上司和友谊的关系。 赵风本打算做一个类似摆件的首饰，标本是漂亮的东方仕女或美国的全民女神梦露，那个大风吹裙子、让人想入非非的经典造形，最后想想还是放弃。 这是国礼，华夏要更好地融入世界，还得美国这个世界唯一超级大国的支持，不能有任何的差池。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三个臭皮匠赛一个诸葛亮，赵风把这个好消息也发到香港的设计，群策群力。 未来大舅子的事，也是自己的事，不管最后能不能被选上，但是态度很重要。 &n bsp;香港分部抽了一个八人的精干设计小组来负责这件事，每天起码有三到五张的设计草图传过电邮和传真的方式发给赵风，经过一番讨论和十多次的修改，赵风最拍拍板，就以白头鹰为题材，设计一件类似美国国徽的首饰。 白头鹰又称为美洲雕，是大型猛禽，成年海雕体长可达1米，翼展2米多长。眼、嘴和脚为淡黄色，头、颈和尾部的羽毛为白色，身体其他部位的羽毛为暗褐色，十分雄壮美丽。主要栖息在海岸、湖沼和河流附近，以大马哈鱼、鳟鱼等大型鱼类和野鸭、海鸥等水鸟以及生活在水边的小型哺乳动物等为食，飞行能力很强，是北美洲所特有物种。 1782年6月20日，美国国会通过决议立法，选定白头海雕为美国国鸟，选择白头鹰作为国鸟的原因很简单，白头鹰是力量、勇气、自由和不朽的象征，这一点与美国建国的宗旨不谋而合，而白头鹰也是美国人最喜欢的一种鸟类。 以白头鹰作为题材，虽说题材有点老旧，但是绝对挑不出任何毛病。 赵风相信，通过材料的巧妙搭配，再通过色彩的运用，肯定能做出一件让人耳目一新的首饰。 从资料可以得知，成年的白头海雕的眼、虹膜、嘴和脚为淡黄色，头、颈和尾部的羽毛为白色，身体其他部位的羽毛为暗褐色，这里有淡黄、白、暗褐三种颜色，鹰的两个爪上，左右鹰爪分别抓着象征和平和武力的橄榄枝和箭，这里又包括了绿色和白色两种颜色。 美国国徽上还有星星和条纹，这里可以用多种颜色作来填充，可以说，只要设计妥当，可用设计出一件五彩缤纷、色彩斑斓的作品。 淡黄色可以用色彩稍为黄的黄水晶替代，白色用pt925白银、绿色用物美价廉的绿松石或坦桑石，眼晴用虎眼石也很合适，像橄榄石、蜜蜡石、黄玉、紫晶、蓝托帕石等等，都能融合进去。 最好是凑够52种材料或56种材料。 凑够52种材料，就像征着美国的52个州，要是有56种，就代表华夏56个民族对美国人民的祝福，要是太复杂，就选13种材料，以示美国最初建国的13个州，或代表美国国会的纹章上就有13颗星。 这些都是赵风需要考虑的因素。 为了方便交流，赵风直接把以韩天为首的几个设计骨干调到花城，方便一边商量一边设计，一出样，马上就可以交给版部出样。 幸好九邦人才充足，手工也很熟练，随要随手，节省了不少工夫。 不夸张地说，光是版部损耗的材料，都不知值多少个200美元。 一开始接受这个任务，赵风就知是要赔本的。 不过，这些钱就是赔，赵风也心甘情愿。 时间一天天过去，在赵风和韩天的努力下，经过不下三十次的修改，在接受任务的十天后，赵风终于确认了底稿。 “boss，终于完成了，哈哈，我们可以稍稍松一口气了。”韩天一边说，一边伸着懒腰。 赵风摆摆手说:“先不要乐观，底稿是出来了，还得上面满意才行，对了，你把三号、六号方的底稿也拿给我，我一起拿去给领导看看，这样也多几个选择。” 每个人的审美观都不相同，说不定自己看好的，别人不喜欢；而自己不看好的，别人很喜欢。 多拿二个方案，也显得自己足够重视。 三号、六号这两个方案，也是从几十个设计底稿中挑选出来的优秀作品. “那是，客人认为好，那才是真的好。”韩天苦笑地说:“我们设计师的名言就是，客户虐我百千遍，我待客户如初恋。” 赵风哈哈一笑，拿过设计稿正想去找郝伟汇报一下情况，没想到秘书小畅拿着一份传真走进来，看到赵风马上说:“风哥，这里有一份给你的邀请函。” 337 角色扮演 “什么邀请函?”赵风马上开口道。 人出名了，各种邀请接连而来，赵风一个星期少说也有好几份邀请，不是上这个节目就是去哪里作一个专题报告，为了让赵风同意，条件还相当丰厚。 现在听到有邀请都有些麻木了。 “是彰市首饰行业协会发来的一个慈善拍卖沙龙邀请，邀请你参加这次沙龙。” 华夏的慈善，多是举行一个晚会，一个个慈善家举着特制的支票出现在电视前捐赠，带有一股强烈的政治色彩，随着中西方的文化交流，像这种慈善晚会越来越盛行，虽说都是捐献，但显得灵活很多。 赵风皱着眉头说：“最近挺忙，帮我推了它吧。” 为了国礼的事，赵风忙得不可开交，珠宝展览、品片开发、电视销售等工作就像没完没了。 九邦是上了轨道，可还没有强大到赵风可以当甩手掌柜的程度，在九邦面临转型的关键时候，赵风更是小心翼翼、如屐薄冰。 谭青峰的“诊断”，赵风一直心悦诚服，一直琢磨着怎么把九邦折分，像这样所谓的沙龙，一向兴趣不大。 “好的，我现在就去。”王畅没有二话，马上应了下来。 就当王畅准备离开时，韩天突然开口道：“慢着。” “韩哥，有事?”王畅有些惊讶地说。 韩天对王畅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转头对赵风说：“boss，这个慈善沙龙，我建议你还是去一下比较好。” “哦，为什么?” 韩天马上解释道：“这个沙龙，首饰行业有头有脸的企业都会参加，这是一个难得的交流机会，虽说同行如敌国，但是多认识几个人，探听一下业内的新闻没什么坏处，说不定当中还有不少商机，这是其一。” “其二是彰市首饰协会的面子一的要给，要知道，彰市首饰行业协会的会长叫朱明，别看他的名字有点普通，可他是彰市海关关长朱长国的儿子，要知道，彰市紧靠香港，华夏出口的首饰，有七成以上的首饰都是从彰市运到香港，再从香港发散到世界各地，业内有句话叫[得罪朱会，自断一腿]。” 赵风有些吃惊地说：“不会吧，这个朱明这么牛逼?” “boss，你还真不要不相信，我知你在花城认识不少人，但是，这些人的关系对他没什么?” “一个海关关长这么厉害?” 韩天有些无奈地说：“boss，你在首饰方面的天赋，我是一百个佩服，但是对于你在其它方面的知识，我只能说一声呵呵，中央政府为了增强香港和内地的联系，把彰市设为直辖市，也就是说，彰市虽说在南省的疆域内，可是彰市的事务，只有京城的官员才能管理，就像一个县长能管几十万人，但是他却管不了一个普通的士兵，因为系统不同。” 听到这里，赵风算是明白了。 那个彰市首饰行业协会会长朱明的关系，那是“直通天庭”。 只是稍稍想了一下，赵风马上说：“算了，反正 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到时转一圈就算了，小畅，你就替我回一下，就说我准时参加。” 赵风不太喜欢投机取巧，但也不是一个迂腐的人，就算不准多交一个朋友，也没必要多树立一个敌人。 “知道了，风哥。”王畅应了一下，马上退了出去。 处理完这个小问题，赵风拿着准备好资料，径直去找未来大舅子郝伟。 省政府的大门没那么好进，赵风先签了来访登记，和郝伟的秘书小刘得到联系后，门卫这才开门让赵风进去。 “小赵，你等先喝杯茶，领导正在主持会议，你在这里先等一下。” 作为郝伟的秘书，小刘有秘书“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领，知道赵风是郝伟未来的妹夫，所以态度非常好，不仅亲自跑去迎接，还给赵风端上茶水和果盘。 别人来到这里，是虎得趴着，是龙得盘着，夹起尾巴装孙子，而赵风则不同，感觉到了这里像做大爷。 “谢谢刘哥。”赵风也没持骄生宠，很有礼貌表示感谢。 小刘秘书的事很多，除了听从郝伟的差遣外，还有很多资料、文件要整理，还要安排和协调领导的各项目常工作，安顿好赵风后，说了一声抱歉就去忙自己去了，让赵风一个人在一间小型会议室等着。 茶是好茶，果盘里的水果也很新鲜，赵风一边喝茶吃水果，一边四处打量着这间小型会议室，心里暗暗说：有点简陋啊，还不如九邦的会议室的条件呢。 一张有些掉漆的桌子，八把制式椅子，虽说擦得很干净，可是那些桌椅，估计少说也有十多年，桌子中央放着的盘栽植物，还是塑料的。 如果外表**肃穆的神秘外衣，这里充其量就是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小型会议室，可是赵风知道，能坐在这里开会的，都不会是普通人。 能在这种级别工作的人员，每一个都潜力股。 大约过小半个小时，赵风茶喝了二杯，果盘里的水果也吃了小半，可是郝伟却是迟迟不来，赵风一时感到有些无聊，看着会议室那张主席台的椅子，一时玩性大发。 在开会时能坐这个位置的，少说也要科长、部长这种级别的领导吧，不知坐上那个位置有什么感觉? 一想到坐上那个位置，那种想法就像打开潘多拉盒一样，一发不可收拾，赵风越想越蠢蠢动，左右看看没人，眼珠子转了转，马上站坐起来，几步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主席位。 坐上主席位，除了感受木质椅子给自己的厚实感，赵风还感到有种莫名的优越感，好像有了某种光环附身一样。 就像一个女人，如果说她是普通的女生，要不是长得很漂亮，也就是一个大众脸，要是有职业的加成，例如大家闺秀、美女老师、空姐、模特或公主，魅力狂飚，男生一听到就有一种征服的**。 赵风一时心血来潮，轻拍一下桌面，佯装生气地说：“开会，开会，人呢。” 此时，赵风假装自己是某位领导，过一把领导的瘾。 本来就是一个人想入非非， 没想到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吱”的一声被推开，有二个人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是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衬衫、黑色长裤，脚穿一双布鞋的老人，跟在老人后面的，是一个穿着西装西裤、戴着眼镜打着领带的年青人。 那老人大约五十多岁，头发花白，但是人很有精神，进门看到赵风时，明显吃了一惊，上下打量着赵风，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老人觉得住气，可是戴眼镜的小伙子性子可没那么好，一看到赵风坐在主席位，马上脸色都变了，马上喝问道：“你是哪个部门的，来这里干什么?” 赵风没想到，这二人早不来晚不来，自己来个“角色扮演”，马上就来人了，楞了一下，马上站起来的，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我不是政府的人员，来这里是找人的。” “外来的?这门卫越来越差了，什么人都敢放省府大门放”那小伙子脸色更差了，指着赵风说：“快走，那位子是你坐的吗?” 说话的小伙叫欧阳少辉，他是南省省委书记王小华的秘书，站在他身前那位，正是南省的省委书记王小华，看到领导的位置被一个陌生人坐着，欧阳少辉怎么能不生气。 这会议室是王一书记用得比较多的会议室之一，那个位置，相当于王书记的专座。 赵风本想离开的，可是那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指着自己的鼻子质问，一时不爽了，一下子又坐了回去，还把背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说“为什么我就不能坐?” 最烦就是有人指着自己鼻子说话，赵风的倔脾气一下子上了来。 未来大舅子可是副省长，谁怕谁啊? 欧阳少辉没想到眼前的人还耍起了无赖，还当着自己和领导的面再次坐了上去，这简一下子气坏了，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知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信不信我马上保安送你去派出所。” “你别急着嚷嚷，我知这里是省政府，至于我是哪个，干嘛要告诉你，至于叫保安，你要告我什么?乱坐椅子?这里有哪条法律说我不能坐这里的?”赵风毫不相让地说。 欧阳少辉有些抓狂，要不是王书记在这里盯着，一直没有表态，自己也不好替书记拿主意，要不然早就让人把赵风轰走。 “不用法律，就凭你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这是省政府，机关重地，而这里是领导们开会的地方，哪能让你乱闯?” 赵风有些懒洋洋地说：“你的意思是，我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不能坐这里?” “对！”欧阳少辉毫不犹豫地说。 “要是我不走呢?” “我马上叫保安。” 赵风瞄了一眼站在自己前面的一老一少，突然哈哈一笑：“别说叫保安，就是叫警察来我也不怕。” 欧是少辉被赵风的话逗乐了，看着赵风冷笑地说：“看来你是敬酒不喝喝罚酒，也不擦擦眼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好，你等着。” “等着就等着，就是找法官来我都不怕。”赵风还是一脸淡定地说。 337 角色扮演 “什么邀请函?”赵风马上开口道。 人出名了，各种邀请接连而来，赵风一个星期少说也有好几份邀请，不是上这个节目就是去哪里作一个专题报告，为了让赵风同意，条件还相当丰厚。 现在听到有邀请都有些麻木了。 “是彰市首饰行业协会发来的一个慈善拍卖沙龙邀请，邀请你参加这次沙龙。” 华夏的慈善，多是举行一个晚会，一个个慈善家举着特制的支票出现在电视前捐赠，带有一股强烈的政治色彩，随着中西方的文化交流，像这种慈善晚会越来越盛行，虽说都是捐献，但显得灵活很多。 赵风皱着眉头说：“最近挺忙，帮我推了它吧。” 为了国礼的事，赵风忙得不可开交，珠宝展览、品片开发、电视销售等工作就像没完没了。 九邦是上了轨道，可还没有强大到赵风可以当甩手掌柜的程度，在九邦面临转型的关键时候，赵风更是小心翼翼、如屐薄冰。 谭青峰的“诊断”，赵风一直心悦诚服，一直琢磨着怎么把九邦折分，像这样所谓的沙龙，一向兴趣不大。 “好的，我现在就去。”王畅没有二话，马上应了下来。 就当王畅准备离开时，韩天突然开口道：“慢着。” “韩哥，有事?”王畅有些惊讶地说。 韩天对王畅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转头对赵风说：“boss，这个慈善沙龙，我建议你还是去一下比较好。” “哦，为什么?” 韩天马上解释道：“这个沙龙，首饰行业有头有脸的企业都会参加，这是一个难得的交流机会，虽说同行如敌国，但是多认识几个人，探听一下业内的新闻没什么坏处，说不定当中还有不少商机，这是其一。” “其二是彰市首饰协会的面子一的要给，要知道，彰市首饰行业协会的会长叫朱明，别看他的名字有点普通，可他是彰市海关关长朱长国的儿子，要知道，彰市紧靠香港，华夏出口的首饰，有七成以上的首饰都是从彰市运到香港，再从香港发散到世界各地，业内有句话叫[得罪朱会，自断一腿]。” 赵风有些吃惊地说：“不会吧，这个朱明这么牛逼?” “boss，你还真不要不相信，我知你在花城认识不少人，但是，这些人的关系对他没什么?” “一个海关关长这么厉害?” 韩天有些无奈地说：“boss，你在首饰方面的天赋，我是一百个佩服，但是对于你在其它方面的知识，我只能说一声呵呵，中央政府为了增强香港和内地的联系，把彰市设为直辖市，也就是说，彰市虽说在南省的疆域内，可是彰市的事务，只有京城的官员才能管理，就像一个县长能管几十万人，但是他却管不了一个普通的士兵，因为系统不同。” 听到这里，赵风算是明白了。 那个彰市首饰行业协会会长朱明的关系，那是“直通天庭”。 只是稍稍想了一下，赵风马上说：“算了，反正 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到时转一圈就算了，小畅，你就替我回一下，就说我准时参加。” 赵风不太喜欢投机取巧，但也不是一个迂腐的人，就算不准多交一个朋友，也没必要多树立一个敌人。 “知道了，风哥。”王畅应了一下，马上退了出去。 处理完这个小问题，赵风拿着准备好资料，径直去找未来大舅子郝伟。 省政府的大门没那么好进，赵风先签了来访登记，和郝伟的秘书小刘得到联系后，门卫这才开门让赵风进去。 “小赵，你等先喝杯茶，领导正在主持会议，你在这里先等一下。” 作为郝伟的秘书，小刘有秘书“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领，知道赵风是郝伟未来的妹夫，所以态度非常好，不仅亲自跑去迎接，还给赵风端上茶水和果盘。 别人来到这里，是虎得趴着，是龙得盘着，夹起尾巴装孙子，而赵风则不同，感觉到了这里像做大爷。 “谢谢刘哥。”赵风也没持骄生宠，很有礼貌表示感谢。 小刘秘书的事很多，除了听从郝伟的差遣外，还有很多资料、文件要整理，还要安排和协调领导的各项目常工作，安顿好赵风后，说了一声抱歉就去忙自己去了，让赵风一个人在一间小型会议室等着。 茶是好茶，果盘里的水果也很新鲜，赵风一边喝茶吃水果，一边四处打量着这间小型会议室，心里暗暗说：有点简陋啊，还不如九邦的会议室的条件呢。 一张有些掉漆的桌子，八把制式椅子，虽说擦得很干净，可是那些桌椅，估计少说也有十多年，桌子中央放着的盘栽植物，还是塑料的。 如果外表**肃穆的神秘外衣，这里充其量就是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小型会议室，可是赵风知道，能坐在这里开会的，都不会是普通人。 能在这种级别工作的人员，每一个都潜力股。 大约过小半个小时，赵风茶喝了二杯，果盘里的水果也吃了小半，可是郝伟却是迟迟不来，赵风一时感到有些无聊，看着会议室那张主席台的椅子，一时玩性大发。 在开会时能坐这个位置的，少说也要科长、部长这种级别的领导吧，不知坐上那个位置有什么感觉? 一想到坐上那个位置，那种想法就像打开潘多拉盒一样，一发不可收拾，赵风越想越蠢蠢动，左右看看没人，眼珠子转了转，马上站坐起来，几步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主席位。 坐上主席位，除了感受木质椅子给自己的厚实感，赵风还感到有种莫名的优越感，好像有了某种光环附身一样。 就像一个女人，如果说她是普通的女生，要不是长得很漂亮，也就是一个大众脸，要是有职业的加成，例如大家闺秀、美女老师、空姐、模特或公主，魅力狂飚，男生一听到就有一种征服的**。 赵风一时心血来潮，轻拍一下桌面，佯装生气地说：“开会，开会，人呢。” 此时，赵风假装自己是某位领导，过一把领导的瘾。 本来就是一个人想入非非， 没想到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吱”的一声被推开，有二个人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是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衬衫、黑色长裤，脚穿一双布鞋的老人，跟在老人后面的，是一个穿着西装西裤、戴着眼镜打着领带的年青人。 那老人大约五十多岁，头发花白，但是人很有精神，进门看到赵风时，明显吃了一惊，上下打量着赵风，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老人觉得住气，可是戴眼镜的小伙子性子可没那么好，一看到赵风坐在主席位，马上脸色都变了，马上喝问道：“你是哪个部门的，来这里干什么?” 赵风没想到，这二人早不来晚不来，自己来个“角色扮演”，马上就来人了，楞了一下，马上站起来的，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我不是政府的人员，来这里是找人的。” “外来的?这门卫越来越差了，什么人都敢放省府大门放”那小伙子脸色更差了，指着赵风说：“快走，那位子是你坐的吗?” 说话的小伙叫欧阳少辉，他是南省省委书记王小华的秘书，站在他身前那位，正是南省的省委书记王小华，看到领导的位置被一个陌生人坐着，欧阳少辉怎么能不生气。 这会议室是王一书记用得比较多的会议室之一，那个位置，相当于王书记的专座。 赵风本想离开的，可是那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指着自己的鼻子质问，一时不爽了，一下子又坐了回去，还把背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说“为什么我就不能坐?” 最烦就是有人指着自己鼻子说话，赵风的倔脾气一下子上了来。 未来大舅子可是副省长，谁怕谁啊? 欧阳少辉没想到眼前的人还耍起了无赖，还当着自己和领导的面再次坐了上去，这简一下子气坏了，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知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信不信我马上保安送你去派出所。” “你别急着嚷嚷，我知这里是省政府，至于我是哪个，干嘛要告诉你，至于叫保安，你要告我什么?乱坐椅子?这里有哪条法律说我不能坐这里的?”赵风毫不相让地说。 欧阳少辉有些抓狂，要不是王书记在这里盯着，一直没有表态，自己也不好替书记拿主意，要不然早就让人把赵风轰走。 “不用法律，就凭你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这是省政府，机关重地，而这里是领导们开会的地方，哪能让你乱闯?” 赵风有些懒洋洋地说：“你的意思是，我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不能坐这里?” “对！”欧阳少辉毫不犹豫地说。 “要是我不走呢?” “我马上叫保安。” 赵风瞄了一眼站在自己前面的一老一少，突然哈哈一笑：“别说叫保安，就是叫警察来我也不怕。” 欧是少辉被赵风的话逗乐了，看着赵风冷笑地说：“看来你是敬酒不喝喝罚酒，也不擦擦眼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好，你等着。” “等着就等着，就是找法官来我都不怕。”赵风还是一脸淡定地说。 338 国家的主人 “小辉，慢着”就当欧阳少辉准备叫保安时，一直没有开口的短衫老人开口道：“先不急。 ” 领导开口了，本来一脸气愤欧阳少辉只能恭恭敬敬地应着，在应的同时，还不忘白了赵风一眼。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当着王书记的面前，还敢这么嚣张。 赵风没有理会欧阳少辉不屑的眼光，此时的他心里有些惊愕：这老人的声音很熟悉，等等，他的样子也很眼熟，好你经常在哪里见过一样。 突然间，赵风心里打了一个激灵：不好，这老头不就是经常出现在电视里的省委一哥王小华吗，前些日子他还打电话表扬过自己，说自己为华夏制造正名，还问自己有什么要求，难怪觉得他的声音那么熟悉。 寒一个，自己当着省委一哥的面前装逼，这下可是玩大了。 赵风腾的一下站起来，有点头皮发麻地说：“请问，你，你是王书记?” 欧阳少辉没好气地说：“现在认出来了?刚才干嘛去了?还大呼大喝的，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小辉”王小华微笑地说：“不用紧张，赵风也不算外人。” “是，领导。” 赵风有些吃惊地说：“王书记，你，认识我?” “呵呵，怎么不认识，最近你的风头不错，办公室的人说你最近上报比我这个老头子还多，虽说我们没有见过，但是前不久我们还通了电话，我还没老到健忘的程度，对了，你怎么来这里了?” 赵风马上回道：“回领导的话，接了一点任务，现在来汇报一下。” 说到这里，赵风忙离开主席位，走到一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我就是好奇一下，没有别的意思，书记你是宰相肚子能撑船，就不要跟我这种小人物一般见识。” 想角色扮演，坐了主席位，没想到被省委一哥抓个正着，赵风都尴尬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王小华呵呵一笑，饶有兴趣地说：“刚才你说喜欢坐在哪里，就是法官来了也不怕，说得挺理直气壮的，这样吧，你说个理，只要说得通，我就不计较，要是说不通，哼哼。” 说到后面，王小华故意哼哼两声，听得赵风有点胆颤心惊。 省委一哥，还是自己未来大舅子的顶头上司，中间还差了几个级别，“一哥”真是追究起来，就是未来大舅子也没有办法。 赵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个，有点不好意思说。” “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书记让你说你就说，要不然你自己掂量着办。”欧阳少辉马上给赵风施加压力。 领导都开口了，这些话，自然不用领导再重复说一遍。 王小华也笑着说：“有理就是有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点说，我倒要听一下，你能说出什么理。” 话都说到这份上，未来大舅子还没有到，小刘秘书也不知跑哪了，赵风只好硬着头皮说：“其实法律说我有权力坐在这里的。” “还法律呢?”欧阳少辉当场不满地说：“你连编制都不是，哪条法律说你能坐这里?” 这个秘书，就喜欢针对自己，好像很喜欢在领导面前表现一样，赵风也有一点不爽了，这 里是政府大楼，又不是皇宫，那主席位又不是龙椅，就坐一下又怎么啦，弄得好像要判刑一样，于是大声说：“宪法规定，公民是国家的主人，有权力监督公务员，我是国家的主人，行使宪法赋予的权力，怎么不能坐在这里?” 本来还想说我是主人，你们这些公务员是人民的仆人，主人不能坐仆人能坐? 不过想想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当众说省委一哥是自己的仆人，这也有点太大胆了。 欧阳少辉本来想好好反驳赵风，可赵风的话一出，他当场就傻眼。 在华夏这片土地上，宪法可是凌架一切法律的存在，赵风拿宪法说事，说的还不是胡扯，他还真不能反驳，总不能说自己比宪法还大吧? 尽管说官是官，民是民，当官习惯高高在上，不少官员都不当普通百姓是一回事，但是，赵风这话却让人无法反驳。 正当气氛有些尴尬时，会议室又进了一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赵风，等急了吧，咦，王书记，你也在?” 进来的人是郝威，开会完听秘书说赵风来了，放下手里的东西，马上往会议室赶，没想到看到赵风的同时，还看到省委书记王小华，楞了一下，马上打招呼。 看到郝威来了，赵风心里一松，马上说：“郝省长。” 救星来了，心里悬着的石头也放下了。 王小华呵呵一笑：“是小郝啊，没事，我就是经过这里，听到会议室有动静，就进来看一下，没想到是赵老板在这里，就聊了几句。” 记得今天这个会议室没开会的，王小华经过时，正好听到角色扮演的赵风拍桌子说开会，就好奇进来看一下，也就有了欧阳少辉兴师问罪的一幕。 郝伟应了一声，转头对赵风：“赵风，你找我有什么事?” 赵风马上说：“就是那个国礼的事，我把样版都设计好了，想给领导看看有什么建议或要补充的，要是没意见，就开始正式生产。” “哦，出图了?好，我正想让小刘问你的进展，没想到你主动来了，效率还不错。”郝伟笑说，笑着对王小华说：“书记在这里正好，就是8号文件的事，请您也好给点宝贵的意见。” 郝伟一说8号文件，王小华马上明白什么回事，闻言马上说：“上面很重视这件事，我也看看弄成什么样子。” 为了重返世界舞台的中心，为了加入wto，举国上下都很重视这次美国总统的访华行程，而中央罕见用文件的方式下达，就是王小华也不得不重视。 要是不重视，也不会派一个副省长负责这件事。 领导发话了，郝伟看到王小华还是站着的，马上做了一个手势说：“书记，我们坐下聊，您上坐。” 王小华呵呵笑了几声，就在靠近主席位的左边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乐呵呵地说：“国家的主人在这里，哪里论到我坐下，小郝，你也坐下吧。” 什么国家的主人，郝伟听得一头雾水，欧阳少辉忙附在郝威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把刚才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郝威听了，瞪了赵风一眼，有些不高兴地说：“胡闹。” 赵风这小子，就是那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就是省委书记也敢调侃，太不像话了。 “小郝，干什么呢，别瞪眼吹须的，影响形象，快快 坐下，现在是新时代新作风，以前那套官僚主义要不得，小赵也是为国出力。”王小华马上开口道。 省委一哥都开口了，郝威这才有些不安的坐下。 郝威都有些不安，而赵风心里更是有点惶恐，有些尴尬地说：“书记，我，我还是坐在下面好了。” 自己坐主席位，让书记、省长在下面听自己的，不好吧? “没事，没事，这样挺好，不就是坐个位置嘛，别动不动就上纲上线的，新时代新风气，来，看看魔术手刘又有什么新作品。” 赵风没想到“一哥”连同行给自己的绰号也知道，看到郝伟也示意自己坐下，这才有些复杂坐在上首的位置。 牛啊，让省委一哥和副省长听自己讲，可惜现在手机没有拍照功能，拍下来显摆一下，绝对牛逼得一塌糊涂。 刚开始坐的时候，赵风还有一点不安，坐下后心境慢慢平静下来。 也就是一个位置而己，并不代表什么，就像现在，很多人穿着龙袍什么的也没值得大惊小怪，放在封建时代，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坐在哪个位置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心境。 就像这样坐，地位还是没有改变，赵风依然是一个小商人，而王小华省委一哥的地位，也没有丝毫动摇。 “阿风，把东西拿出来吧。”看到赵风有些失神，郝威忍不住开口提醒。 赵风连忙应了一声，马上拿出三份资料，放在桌面说：“两位领导，这是我们九邦精心设计的三个设计，分别是白头鹰摆件、美国国徽还有美国著名女星梦露的经典造形，请两位领导多多提意见，要是不满意，我一定改到二位满意为止。” 带来的资料，除了有设计图，还有手绘的效果图、报价表，可以很直观看到设计物品的外观和构成，在报价表后面，还有包括人工费的预算，价钱都控制在二百美元之内。 本来还有一个电脑起版的蜡模，但是腊模有点抽象，不是行内人看不出好坏，杨舒学过美术，有深厚的绘画功底，赵风就让她画了一个直观的效果图代替。 这是中央上面下达的任务，王小华和郝伟都非常重视，两人也没说什么，拿起资料就仔细看了起来。 两人都看得很认真，不时还就设计询问赵风几句，赵风也耐心一一解答，看得出，省委一哥还有郝伟，对赵风的设计还是很满意，二人交流了一下，最后王小华亲自拍板，就做那件由56种材料做成的国徽摆件。 用王小华的话来说，能体现华夏人民对美国人民的衷心祝愿，也能体现南省日新月异的技术发展。 赵风暗暗松了一口气，国徽也是主打的设计，前后花了很多心思，别的不说，光是56种材料的颜色搭配，这里就一种巨大的工程。 不同的物料有不同的色差，光谱反射不同，还要计算相互折射的频率，最重要的是，还要考虑光学小生态系统，一件不到二百美金的小首饰摆件，工程量绝对不小。 确定下来的，郝威开口道：“赵风，这件国礼什么时候能完工?” 赵风想了一下，马上应道：“材料和匠师都没问题，样板也做出来了，半个月肯定能赶得出来，也就是送到香港电镀一下麻烦一点，不过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我肯定能克服。” 339 哪哪都有她 王小华皱着眉头说：“送去香港?为什么要送去香港，花城不能做吗? 改革开放已经实施近二十年，国民经济有了长足的提高，在越来越多有识人士的呼吁之下，国家开始着手对产业进行升级换代，逐步淘汰一些污染大、产值低的劳动密集型行业，开始向环保、附加值高的高新科技行业转型，首饰行业是花城政府一直重点扶植的产业。 “世界珠宝，花城制造”这个口号，就是王小华在担任花城市委书记时提出来的。 就是成为省委一哥，王小华书记一直关心花城首饰行业的发展。 赵风苦笑地说：“花城首饰行业的配套已经很齐全，量是上来了，可是质方面还需要进一步提高，就以电镀来说，以花城现有的规模，一天能处理五十万件以上，但是顶级首饰方面，效果还是差一点。” 郝伟有些奇怪地问道：“都是电镀，有什么区别?” “有”赵风解释道：“都是电镀，但是做得好的工艺师傅，在首饰的每个位置的电镀层厚薄都是一致，误差不超过百分之一，像一些转角的位置，有可能要镀几遍才能达到效果，而这时，需要用一种特别的传感器测试电镀层的厚度，那是类似测量汔车漆厚度的传感器，这种技术，花城还没有。” 顶尖的电镀技术，有点像首饰行业的切割技术，现在钻石风扉全世界，世界各地有不少加工打磨钻石的作坊，但是说到技术最好的，行内公认的只有比利时的安特卫普、美国的纽约、以色列的特拉维夫和新兴印度孟买。 赵风也想引进这项技术，可是人家对这项技术处于封锁状态。 公司有大小之分，不同公司在技术上也有差别：普通公司拾人牙慧，好的公司引进技术，而顶尖公司则是自行开发技术，像顶尖的首饰公司，都有一套自行制定的标准或技术。 王小华点点头，有些语重心长地说：“振兴民族企业，任长而道远，小赵，你们这些企业家，要放胆去做，只要对国家和民族有利的，我给你撑腰，政府给你撑腰。” “谢谢书记，我一定谨记书记的指导。”赵风连忙表态。 从省政府回来，赵风马上抽调精干力量，开始为“国礼”奋斗。 ........ 彰市位于花城以南大约八十公里处，原来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渔村，由于位置优越，慢慢变成一个大都市，如果说香港是华夏和世界的中转站，那么彰市就是华夏和香港的中转站，绝大部分的货物都是由彰市发往香港。 因为彰市的重要性，中央还把彰市设为直辖市。 五月的彰市，风光秀丽、气候宜人，初到彰市的人来到这个充满着奇迹和财富神话的海滨城市，印象最深的就是速度。 彰市的生活节奏很快，大街上、马路边都是匆匆而过行人，每个人都在为工作、为生活、为理想奔波劳碌，满眼望去，不是已经建好的高楼就是在建的大厦，给人一种能目睹着这座城市不断成长的感觉。 彰市的发展速度，是华夏平均值的一倍以上。 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各种优惠政策不断发放，给这座年轻的城市注入无限的活力，为了出口方便，节约运输成本，很多公司和行业选择在彰市设立工厂，以首饰行业为例，彰市首饰行业规模，仅次于花城。 彰市的首饰行业，主要是以设计、提供各式配料、协助报关为主的服务，相当于“卫星城”一样的存在。 定位不是很明显，但是作用很突出。 每二年举行的一次首饰行业善慈拍卖沙龙，是华夏首饰行业的一次业界盛事。 用业内的话来说，能参加彰市的慈善拍卖沙龙，这才算是在华夏首饰行业占有一席之地。 今年的慈善拍卖沙龙选择科尔国际大酒店的宴会大厅举行，赵风和雷万军到达到达会场时，里面已经来了很多人，一个个捧着酒杯，三五成群地交谈着，不时爆发出一阵阵爽朗欢笑声。 雷万军是花城万丽首饰公司的老板，以代加工为主，为人豪爽、踏实，赵风给了他不少外派单，双方合作不错，这次他也受到邀请，于是赵风和他结伴而来。 “赵老弟，你是第一次来这种拍卖沙龙吧?”雷万军笑着说。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费 “是啊，还要老哥多多照顾。” “这是哪的话”雷万军马上说：“现在我公司几百号人，就是靠老弟赏口饭吃，是你多多照顾兄弟才对。” 现在万丽的订单，超过五成来自九邦，一路上雷万军都把赵风当成衣食父母那样敬着。 赵风笑了笑，把话题转移道：“这人挺多的。” “是不少，华夏的首饰行业比较抱团，多在花城和彰市，聚在一起相对容易很多，再说朱公子的号召力不是盖的，做生意就是这样，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花花轿子人人抬，没必要得罪人，再说这也算是行善积德。” “这么多人积极做善事?”赵风有些疑惑地说。 什么时候，国人素质这么高了? 雷万军左右看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说：“晚会拍得款项，全部打入一个名为华龙的慈善基金，而这个基金的荣誉会长是朱明的老子朱关长，他们在捞政治资本呢，明白了吗?” 原来是这样，赵风一下子明白了。 “赵老弟，你记住，低调一点，这里的人个个都能得罪，就是不能得罪朱公子。”雷万军告诫道。 赵风点头表示明白，表对雷万军的提醒表示感谢。 雷万军拉着赵风说：“走，我介绍几个朋友你认识。” 都说同行如敌国，但是表面看到，一个个还是客客气气、说笑有加，雷万军是在首饰行业打滚了十多年，人缘还不错，向赵风介绍了不少同行，不少人看到赵风也主动上前搭讪，交换名片。 在华夏首饰行业，赵风也算是一号人物，毕竟能在金至尊那样打压下还能越活越滋润的，能耐可不小，特别是nbc那个周六夜场秀，更是让赵风成为华夏首饰界的风云人物。 赵风发现，雷万军介绍的人，大多是做材料、配石生意，很少做代加工，只是稍想一下就明白了，多只香炉多只鬼，没可以把竞争对手介绍给赵风，免得和万丽抢生意。 谁没点私心? 在会场，赵风还碰到几张熟悉的面孔，没想到金至尊的田中佳美也来了，这个女人还举着酒杯对赵风笑了笑，不过赵风偏偏头，就当看不到。 没必要和这种阴险的女鬼子客套。 聊了没一会，只见一个穿着一套性感露肩装的女子款款地走上台，试了一下话筒，然后微笑地说：“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我是主持人莎莎，欢迎诸位赏面参加本次慈善拍卖沙龙，现在沙龙正式开始，请诸位找位置随意坐下，谢谢。” “朱公子就是牛，连彰市电视台最漂亮的主持人都弄来这里主持，啧啧，那身材，真是够惹火。”雷万军和赵风找了一个位 置坐下，一边盯着舞台上的美女主持一边说。 赵风看得清楚，这货看莎莎的时候，那眼中可是“yin光四射”。 “喜欢就去追啊，多砸点钱，舍得了银子就能套得住美女。”赵风在一旁开玩笑地说。 雷万军深深地看了莎莎一眼，然后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摇摇头说：“大伙都知道，她是朱明的人，谁敢去碰她有?” 这时主持人莎莎继续笑着说：“现在我们有请彰市首饰行业协会会长，也是本次慈善拍卖沙龙的组织者朱明先生，有请。” 现场响起一片掌声，赵风看到，在掌声中，一个身材有点矮小、脸色有点苍白的青年人一边向四周拱手，一边登上晚会。 脚步有此虚浮，精气神也有点不足，但是赵风注意到，这个朱明的目光却很有锐利，一看面相不知，朱明是那种气量不大，但攻于心计的人。 雷万军压低声，有些妒忌地说：“这个朱公子，分明是在床上用功过度，哼哼，小心被掏空榨干，一朵鲜花插在牛屎上，真是便宜他了。” 赵风闻言只是笑笑，只怕老雷恨不得被莎莎掏空的人是自己吧，不过对朱明也没什么好感。 明明是组织者，作为主人家，前面没来迎客，最后才像明星一样风骚出场、赚人眼球，还有，明明就是捐东西拍卖做慈善，别人都叫慈善拍卖晚会，他偏偏要创新一样叫沙龙。 这样就显得高大上? 朱明走上去，拿过话筒，干咳了一声，然后笑着说：“感谢在座这么多朋友赏面，参加这次慈善拍卖沙龙，来这里的，都是我朱明的朋友，本人承诺，拍得的所有款项，扣去必要的开支，全部捐到华龙慈善基金做善事，希望各位善长人翁慷慨解囊，为慈善出一分力，好了，我说完了。” “啪啪啪...”现场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朱明回到主席桌后，莎莎继续微笑地说：“诸位远道而来，辛苦了，我们先用一点饭菜再拍卖，请有心捐物品的善长仁翁，把准备捐来拍卖的物品，交给穿红色旗袍的礼仪小姐登记，谢谢。” 在一片掌声中，莎莎款款走下舞台，很自然是坐在朱明的身边。 第一次参加慈善拍卖沙龙，赵风也没有空手，这次赵风带来一条价值大约十万的铂金红宝石项链，不算好也不差，而雷万军也捐献了一条价价值在五万的钻石项链。 刚登记完毕，就在服务员准备上菜时，一个戴着领带的男领班走到赵风眼前，恭恭敬敬地说：“请问，你是赵风先生吗?” 赵风楞了一下，很快应道：“没错，我是赵风。” 领带弯弯腰，做出一个请的动作：“赵先生，朱公子请你移步到主席桌用餐。” 到主席桌用餐? 同桌的不少同行对赵风露出羡慕之色，赵风也有点惊讶，自己和朱明并没有多少交集，没想到他会邀请自己。 雷万军笑着说：“赵老弟还真是大红人，朱公子很少邀请人的，去吧去吧。” 赵风笑着对同桌的人拱拱手，跟着领班向主席桌走去。 走到半路，赵风的眉头皱了皱，因为他看到田中佳美也坐在主席台，还和朱明交头接耳，不时还掩嘴轻笑，一副交谈甚欢的样子。 真像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哪哪都有她。 最快更新无错，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最新! 340 热情过度 “赵桑，我们又见面了。 ”看到赵风走过来，田中佳美站起来，对赵风深深躬了一鞠。 这个女鬼子，明明是敌人，一心想对自己捅刀子，可是每次见面，叫得比亲爹还要亲，那礼数还做得十足。 “田中小姐客气。”赵风勉强一笑。 朱明站起来，伸手笑着说：“赵风，哈哈，魔术手刘，你可是大名人，欢迎欢迎。” “不敢，朱公子客气。”伸手不打笑面人，赵风笑着和朱明握了一下手。 那手有点冰凉，应是气血不足所致。 朱明对一旁的莎莎说：“莎莎，这位就是最近出近风头的赵风，nbc都盛赞的人物，你不是想找他做新闻吗，人就在这里了。” 莎莎对赵风嫣然一笑，款款站起来，伸出纤纤玉手说：“很高兴见到你，赵先生。” “我也一样，莎莎小姐。”赵风轻轻握了一下莎莎的指尖位置，一触即撤。 免得朱明吃醋。 朱明笑着说：“好了，大家动筷吧，我们一边吃一边聊。” 虽说是打着慈善的口号，可是吃得不简单，没有开席这前，在会场的一边设有自助的酒水、糕点和果盘，看得出价钱不便宜，而正餐也不简单，鸡鸭鱼肉一样不见，全是清一色的海鲜，有海参、龙虾等海味，最显眼是有一只重达五六斤的霸王蟹。 不用说，这些就是朱明所说要扣除的“必要开支”。 没一万块一桌，置办不下来。 好在，席间的气氛还不算，桌上有莎莎和田中佳美两个漂亮又会营造气氛的美女，席间很少有冷场，赵风的收获也不少，能坐在主席桌的，自然不能是小人物，都是首饰行业响当当的角色，像金莱珠宝、老凤祥珠宝、益艺珠宝等代表。 赵风对田中佳美真有点佩服，在场有不少外国的珠宝企业，但是只有田中佳美能坐到主席桌，绝对是八面玲珑的人物。 不少华夏民营品牌对赵风在国外取得的成绩很有兴趣，特别是赵风那套线上直售的方式，赵风也没有藏着掖着，简单介绍一下，反正市场那么大，自己一个人也吃不下。 也不怕田中佳美这女鬼子偷师，电视销售的是中低档首饰，金至尊以高档首饰为主，可以说二者格格不入。 以小日本收集情报的能力，估计早就把赵风那套方法摸得八九不离十，只是不合适罢了。 酒过三巡，味过五番，看到时间差不多，美女主持人莎莎，再一次款款走到舞台上面：“诸位，现在开始拍卖，在这里代表朱明先生和华龙慈善基金感谢各位善长仁翁的捐献，也希望有心购买首饰的男士们、女士们踊跃购买。” 这时有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服务员，拿着一个托盘走过来，从莎莎身后的屏幕上可以看到，上面是一条漂亮珍珠项链。 莎莎开始介绍道：“这是金至尊田中佳美女士捐赠的珍珠项链，全是日本淡水养殖的顶级akoya珍珠，我们知道，akoya珍珠是珍珠中的玫瑰，像这样36颗同样大小的akoya珍珠更是难得，在这里我们先感谢田中佳美女士的慷慨。” 在一片掌声中，田中佳美谦卑地站起来，连躬了二个鞠说：“客气了，很高兴金 至尊能为慈善出一分力。” 掌声停下后，主持人莎莎微笑地说：“好了，我们现在开始拍卖，底价是华夏币一元，有兴趣的请出价。” 慈善拍卖和拍卖会不同，没什么规矩，而起拍价也极低，都是一元起拍。 总不能说别人捐献的东西没人要吧。 起拍价低，也可以吸引一些喜欢小便宜的人来增加人气，像田中佳美捐出的这条项链，每一个顶级akoya珍珠价值在5000华夏币，36颗就要18万，而36颗同一大小的实属难得，价格至少可以上浮五成，价值在25万之间。 25万的东西起拍价只有1元，那吸引力不是一般的大。 能参加这种慈善拍卖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没人真是出一块钱去竞拍。 “5万”一个穿着有晚礼服的胖女士率先开口。 二十多万的珍珠项链，要是5万能买到，这也算赚到了。 莎莎马上大声说：“五万，3号桌的女士出价5万。” 话音刚落，一个年老的女子开口：“六万。” “最高六万，13号桌的女士出六万，还有人出价吗?这可顶级的akoya珍珠项链哦。”作为主持人，莎莎卖力的推售。 “八万” “十万” “我出二十万” 众人出价都很踊跃，赵风看到，就一会儿的工夫，那条珍珠项链就涨了二十万倍，而最新的价格，就是雷万军报的25万。 莎莎有些激动地说：“二十五万，29桌的先生出了二十五万，还有更高的吗?” 一直笑而不语地朱明突然举起手：“六十万。” 话音一落，现场响起一阵惊叹声，由25万一下子飚升到60万，直接翻了一倍不止。 “现在最高价是朱公子的六十万，还有更高的没有?”莎莎及时更新最新报价。 朱明大声说：“头坛稀，二坛就不香了，做善事没有限制，朱某也是抛砖引玉，诸位请大方出价。” “朱公子做善事，真是不甘人后。” “是啊，这价格诚意十足。” “朱公子给我做了一个好榜样。” 竞价声没有出现，现场却是响起一片高歌颂德的声音。 没人再出价，于是朱明在田中佳美的感激声和现场的掌声中，以60万的价格拍得第一件拍品，来自金至尊掌舵人田中佳美捐献的珍珠项链。 第一件拍卖成功，马上又开始拍第二件，是方盈首饰老板王永所捐拍的一件清朝的古董首饰，据说是清朝格格出嫁时佩戴的，材料是黄金加绿松石、玉石还有猫眼石，起拍价还是由1元起，最后以三十万的价格结束，由一位戴着眼镜的老先生拍得。 首饰行业举行的拍卖沙龙，拍品大多与首饰有关，有现代首饰、有古董首饰、有各式各样的名贵材料，像猫眼、宝石等，还有人把钻石出来拍卖。 赵风捐的那么条铂金红宝石项链拍了28万的价格，价钱还不错，算是为慈善出了一分力。 /> 至于拍的钱花在哪里，花在哪个身上，赵风就不得而知了。 来到拍卖现场，也不能没有表示，赵风经过十多次的叫价，最后用12万拍下一颗罕见的蓝宝石，虽说个头小了一点，但胜在品质绝高，以后可以用来做首饰用。 朱明算是现场的风云人物，先是用六十万拍下田中佳美的珍珠项链，而他捐出一尊的黄金笑陀佛摆件，经过多番“激烈”的竞价，最后以180万的价格被田中佳美拍走。 而这一百八十万，也是当晚慈善拍卖沙会的最高价。 带有慈善的性质，买家出价通常很豪爽，价格大多在拍品的真实价值之上。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竞拍，所有拍卖全部售出，莎莎激动地宣布：“感谢诸位善长仁翁的大力支持，这次我们一共筹得1456万2350元正，我代华龙慈善基金、代表那些需要帮忙的弱势群体感谢诸位的慷慨解囊，谢谢。” 现场响起一片掌声。 莎莎说完，又邀请几个代表上去的发表讲话，最后就是联谊时间。 就当赵风以为这次慈善晚会可以告一段落，自己能全身而退时，那个男领班再一次出现：“赵先生，朱公子请你到包厢聚一下。” 又来? 先是被邀到主席桌，快要结束时，还要去包厢，自己和这个朱明不熟啊，也没有业务方面的联系，有点热情过度了吧。 刚才看到田中佳美那女鬼子在，就知道这次沙龙不会那么简单，没想到还真让自己猜中。 赵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跟着男领班向前走。 本想找个借口离开，不过想了想还是放弃，来都来了，捐了项链拍了宝石，可以说给足朱明的脸面，总不能说翻脸就翻脸吧。 朱明在科尔国际大酒店包了一个豪华包厢，是可以唱歌喝酒的那种，赵风去到时，包厢里有七八个人，大多是刚才同桌一起吃饭的人。 让赵风松一口气的是，女鬼子田中佳美不在。 “赵先生来了，快，请坐。”看到赵风来了，莎莎眼前一亮，连忙站起来，拉赵风在她身边坐下，还给赵风倒了一杯红酒：“赵先生，感谢你的慷慨解囊，小女子敬你一杯。” 赵风拿着酒杯，看到莎莎那么热情，只好跟着一口把杯中的酒干了。 “爽快，我就喜欢像赵兄弟这种爽快、实在的人。”朱明微笑着说。 “朱公子过奖了” 接着又客套几句，无意中谈起赵风投资泰坦尼克号的事，朱明还说赵风眼光独到，用小钱撬动了价值数亿的杠杆，让九邦的名气大增，是一个非常成功的投资案例。 说到这里，朱明笑着对莎莎说：“莎莎，眼前这位，就是投资泰坦尼克号，设计并向泰坦尼克号首饰的大能人，露丝那条海洋之心，就是赵风亲手打造的，你不是说要找他吗，看，现在人来了。” 莎莎闻言眼前一亮，扭头对赵风嫣然一笑，柔声地说：“赵先生，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赵先生赏不赏脸。” 什么事还没说就问赏不赏脸，赵风可不这当，开口发问道：“不在莎莎小姐指的是?” 341 摘果子的来了 莎莎微微一笑，柔声地说：“泰坦尼克号真的太感人了，我只看了一遍就被那伟大的爱情故事感动，最喜欢就是追求爱和自由的露丝，她是我的偶像，喜欢她在电影中的一切，对她佩戴的那条海洋之心非常心动，听说那件首饰是赵先生设计并借给剧组.....” 赵风一听，马上就明白了。 有些人喜欢追星，很喜欢收集明星用过的物品，一些经典剧集、电影的道具物品，更是受到粉丝的青睐，不用说，这个莎莎看中那条海洋之心。 美好的东西，人人都有兴趣，海洋之心一出，近水楼台的郝蕾和林沐沐都看上，最后是郝蕾内订了，因为这件事，赵风还有点对不起兄弟，感觉自己是重色轻友，没想到，莎莎也看上。 好在，事情不难解决。 赵风爽快地说：“九邦得到电影公司的授权，可以公开售卖，要是莎莎小姐喜欢，我明天就让人给你送一条。” 低纯度的黄金再加人造钻石，价格并不高，送人也不心痛。 莎莎嫣然一笑，有些妩媚地对赵风说：“赵先生真是慷慨，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我希望是电影中露丝佩戴的那条，而不是它的仿制品，这样才有收藏的价值，当然，初次见面就让你送，这不合规矩，这样吧，赵先生说个数，就当是我向你购买。” “我在这里，哪能让你出钱呢”坐在莎莎旁边的朱明轻轻揽着莎莎的细腰，豪气地说：“这钱我来出。” 莎莎有些妩媚地看了朱明一眼，温柔地说：“明哥，你真好。” “哈哈哈，今晚你会发现我有更多的好。” 朱明的话，引得在场的人都发出一阵会心的笑声，只有一个人例外：赵风。 赵风有些为难地说：“不好意思，莎莎小姐，这条项链已经被人订了。” 那条海洋之心，郝蕾一直等着要呢，胖子要都没给，更别说给一个自己都有点看不起的女人。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费 朱明的笑声突然凝固，有些不悦地说：“只要是莎莎喜欢的，我都尽量满足，赵兄，这样吧，别人出多少钱，我出双倍，这个面子，不知赵兄给不给呢。” 这有点强人所难了，听起来很豪爽，问题是那件首饰的用料不贵，主要是无形的记念价值，这样一来，就是算钱也不好算，要是算成本，别说二倍，就是三倍、十倍也高不到哪里去。 “美女都这样说了，赵老弟，你不会不解风情吧?” “呵呵，朱公子很少开口求人的。” “就是，不就是一条项链吗，说什么也不能拂了朱公子的面子。” “朱公子也是买来赠给美人，君子有成人之美。” “在这里，哪个面子不给，也得给朱公子面子啊。” 在场的人纷纷七嘴八舌，替朱明说起话来，表面是附和，可是无形中把赵风推到风口浪尖。 赵风只是略一犹豫，很快婉转地说：“要是朱公子早点说，别说什么钱不钱的，就冲着朱公子这份仗义疏财、行善积德的 心，能收下都算我有脸面，可惜这件首饰真有人订了，和钱没什么关系，只能说抱歉了。” 郝蕾很少要求什么，她看中的，赵风还真不好放她鸽子。 “原来是这样，那算是朱某唐突了。”朱明有些勉强地说。 所有人都看得出，朱明的脸色不太好。 莎莎是一个很会观颜察色的女人，看到朱明不高兴，马上拖着他的手说：“明哥，现在想想那条项链我也不是很喜欢，还是刚才你给我拍的那条珍珠项链好，相信赵老板也是有苦衷，都是朋友，没必要为这点事伤了和气。” 赵风马上说：“对，对，这事是我没做好，这样吧，我自罚一杯。” 说完，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红酒，一仰头，一口干了。 都说戏如人生，赵风对这个朱公子并不感冒，但是做生意以和为贵，没什么事也没必要多树立一个敌人。 在场的人纷纷附和，气氛一时又和谐起来。 莎莎的妙目转了转，开口说道：“对了，赵老板是开首饰厂的，几千名员工，每天要用到的材料不少，而明哥就是做首饰的耗材生意，金、银、钻石、各色宝石、水晶等一应俱全，要是你们两个合作，肯定皆大欢喜。” 朱明有些不悦地说：“莎莎，我不是跟你说过，男人的事，让你不要管吗，做生意不是喝酒，亲兄弟明算帐，像九邦这样大公司，材料肯定有固定的估应商，不是你想做生意就做生意的，对吧，赵老弟。” 尼玛，这哪里是什么聚会，分明就是鸿门宴，赵风都有点无言，那么多话题，怎么都围绕着自己? 赵风心里有些不太乐意，不过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还是朱公子体谅，九邦的确有固定的材料供应商，签的合约还没到，要是合约到了，以后要货，优先找朱公子。” 只说优先，没说一定，赵风很精明地给自己留条后路。 再说了，那合约什么时候到，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吗。 路上听雷万军说过朱明这个人，名头大，但是信用不太好，价格不是偏高就是质量不保证，赵风和现在的材料供应商关系不错，质量和价钱都有保证，要是没什么事，不打算撤换。 当生意上了轨道后，有时候一动不如一静。 不过现在看来，朱明这个人，还不是很扯。 “好，好”朱明微笑地说：“来，我敬在场这么多位一杯，以后还要仰仗各位多多关照了。” “朱公子，你这不是笑话我们吗。” “就是，是我们要多仰仗朱公子多点提携才对。” 朱明一开口，在场的人一边举杯一边纷纷开口，就是赵风也跟着站起来干杯。 一杯酒下肚，场面更和谐了。 喝完酒，朱明把杯轻轻一放，扭头对赵风说：“赵老弟，我还是挺佩服你，一个人白手起家，生意做到国外，还做得那么红火，我看你生意这么多，又是首饰又是餐饮，很忙吧，我朱明最喜欢和你这种有本事的人交朋友，以后还要多仰仗 你才行。” “哪里，哪里，也就是混一口饭吃，和在座的各位成功人士差远了，不敢说仰仗，以后大家互相帮助吧。”赵风谦虚道。 朱明一拍桌面，高兴地说：“就喜欢赵老弟这豪爽的性子。”说到这里，朱明话音一转，开口说道：“赵老弟说到互相帮助，不瞒你说，我还真有点事，想赵老弟卖个面子。” “不知朱公子有什么事，只要在能力范围之内，赵某没二话。”不知为什么，赵风总有一种掉入陷阱的感觉。 朱明哈哈一笑，继而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手里有一批首饰，质量和手工都很不错，只是销路稍稍有点打不开，手里的流动资金很紧，现在电视销售这么好赚，而赵老弟的九邦人气也很么高，就是想借赵老弟的名气用一下，让我把手里这批首饰以九邦的名义卖出去，解决资金流的问题，也就是点个头的事，不知赵老弟肯不肯给朱某这个面子呢?” 赵风这才明白朱明找自己的真正用意。 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只是这套路有点深啊。 前面先是要电影里的那件首饰，然后又想承包赵风公司的材料，而这二次只是烟幕，因为朱明并没有紧逼，第二次反而主动替赵风解围，这让赵风产生一种抱歉感。 别人越大方，就显得自己越不近人情。 前二次只是烟幕，朱明一再示好自己的目的，其实就想贴牌，还想光明正大地贴牌。 贴牌是近年流行一个术语，就是在别的品牌上贴上别的牌子，这样就改头换面，达到某种目的，例如把一件普通的商品贴上名牌的标签，马上就“乌鸦变凤凰”，低价商品一下变成高档品。 贴牌差不多都是以次充好，诓害消费者，朱明就是看中九邦现在的名气和信用，想贴九邦的牌，借九邦赚钱。 什么一句话的事，他说得倒轻松，九邦能有今天，虽说有幸运的成份，nbc那个周六夜场秀让九邦一夜成名，但是成名前，赵风和手下坐着飞机汔车到处“求神拜佛”，为了节约成本，管理层当成员工用，全公司上下齐心协力，加班加点，别人是一个qc流程，赵风要求员工自己先回头检查一遍，员工检查完再组长检查，最后还要经验丰富的qc把关，力争每一个环节没有错误。 除此之外，王成还成立一个特殊小组，随时抽检，力求做到百分之一百合格。 打铁还得自身硬。 管理层任劳任怨、员工加班加点、设计师为了一个款式，加通宵也不是什么新闻，九帮能在电视销售上一骑绝尘、能让nbc点名称赞、能让消费者信赖，是公司上下努力的成果。 朱明倒好，一句话就想赵风授权给他贴牌，这不是看到果子熟了，他就赶趟着来摘果子吗? 要是答应他，那就是自毁品牌，把一只老鼠抓进自家米缸。 看到赵风没说话，莎莎在一旁笑着说：“赵老板，明哥这个要求有点唐突，但是他的为人你可以放心，质量可靠，绝不会损害你的品牌形象，反正也是放到外国销售，赚外国人的钱。” 最快更新无错，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最新! 342 要不要检查子弹 什么人品，赵风嗤之以鼻。 要是有人品，就不会提出这种极之过份的问题。 要是九邦只是一家代加工厂，没关系，只要有工具有人，换一个名字或法人可以继续打开门做生意，但是现在九邦已经很少做代加工，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围绕着品牌努力，九邦能有今天的成绩，绝不容易。 好像自带招黑体，从成长到现在，一直遭受打压，要不是赵风内心足够强大，早就关门做一个太平富翁去了。 让自己坐一下主席台、再叫一声老弟什么的，三言二语就想把自己把品牌借给他套钱，还真是看得起自己。 朱明也开口道：“赵老弟，我知你的顾忌什么，你可以一百个放心，货没问题，香港名设计师的作品，一流的代工，件件都经受得起考验，绝不会坠了九邦的名气，我们都是朋友，还能害你不成，也就是借个名卖得快一点，当然，这名不能白用，这样吧，除成成本，我在纯利润那里分你三成，要是有什么损害或纠纷，一应包在我身上。” “应一声就分三成利润，朱公子仗义。” “很多事都是这样，你帮我，我帮你，朋友多了，路就广了。” “那些老外懂什么，隔着一个大洋，还能闹到这里来不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附和着，明里暗里都是让赵风答应。 赵风表面没有什么表情，内心却对朱明的话不屑一顾。 听他的话，好像假货比真货还要好的样子，以为自己是谁，真有那么好，还用借九邦的名义去做贴牌?把自己当成张大千不成。 张大千可是一个牛人，在绘画、书法、篆刻、诗词都有很高的造诣，他喜欢临摹别人的书画，却能以假乱真，让人啧啧称奇的是，当时他临摹是为了多卖钱，没想到了后来，假的比真的更值钱，可以说牛逼得一塌糊涂。 在收藏界流传不少这样的段子，某人以高价买了名人字画，拿去找专家帮忙鉴定，没想到专家说了一大篇，说如果是真的，价值多少万，可惜是假的，就当宝主悔得捶胸顿足时，专家悠悠地说不用急，这虽然是假的，但从笔迹、用墨和习惯来说，可以确认是张大千先生的真迹，这是他临摹的作品，所以假的比真迹更值钱云云，让宝主从地上坠下深渊，又从深渊飞上云端。 朱明说得好听，像口头信用这些，一个国家说不认就不认，更别说个人，要是有必要，他能马上忘得得一干二净，至说他说除了成本，把利润分给自己三成，谁知他的成本是多少? 说了那么多好听的话，实则没一句有营养的。 其它人帮腔的，那是不关他们的事，自然是乐得看热闹顺便慷他人之慨。 赵风看到在场的人都盯着自己，笑了笑，大声地说：“朱公子开口了，这个面子是要给的。” 莎莎眼里闪过一丝光彩，朱明的唇边，也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就当朱明想客气几句时，赵风话头一转，有些为难地说：“我个人，对朱公子是深信不疑，借个名字用一下而己，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九邦虽说是我是法人，其实我只是其中一个股东，一个人作不了主，这种事，我还要和其它合伙人商量一 下，我相信没什么问题，朱公子放心，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 朱明能给自己画大饼，这招赵风也会。 慢慢等的，十年八年估计有结果。 “赵老弟还真是有心。”朱明面色一滞，接着有些阴声怪声地说。 赵风佯装没注意他的声调，有些憨厚地说：“哪里，哪里，都是兄弟嘛，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自己变坏了呢，赵风心里暗暗说道，换着以前的性子，自己会拂袖而去，可是现在自己会委以虚蛇，起码脸面没显得那么难看。 婉拒朱明后，场面显得冷清了很多，赵风也不想多待，客套了一会，然后找个理由遁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说那么多也没用。 这是一个根本没得谈的条件。 赵风走后，在场的其它人感到气氛有点压抑，慢慢也先后找借口离开，整个包厢，只剩朱明和莎莎两个人。 “明哥，怎么办，那姓赵的明显不肯答应，田中小姐还真是猜对了，这个人不好对付。”莎莎有些不甘心地说。 朱明并没有莎莎想像中那么愤怒，只是淡淡地说：“当然，要是好对付，早就让人给吞并了，哪里还有现在的规模，你别看田中佳美那么好心，不过是借刀杀人罢了。” “她在利用我们，我们甘心让她利用?”莎莎有些不解地说。 “成为刀，不一定是贬义，起码有震慑力和杀伤力，不用杀人，九邦是一块大肥肉，咬上一口也是很不错，什么样的吃相不重要，吃不着才是难受”朱明冷笑地说：“田中佳美这个女人，也没有白使唤咱们，起码我们拿到金至尊的供货合同，要是上市，也会定向给我们内部认购。” 莎莎双手抱住朱明的脖子，柔声地说：“明哥，那我们怎么办?” “挑羊要挑肥的来宰，打蛇要看准七寸再打，不急，会有机会的。”朱明一手伸入莎莎的怀里，用力的揉捏着，一声冷笑地说。 “明哥，你，你小点力，痛。”莎莎忍不住着说。 朱明好像没有听到，径直说：“让人整理一下今晚的帐目，尽快把钱打进去，按照老办法，给我套出八百万，听说材料又准备涨价了，我们要赶在涨价前再囤上一批。” 钱是如数打入基金帐户，毕竟拍卖的钱款都有数，可是作为一个非官方的慈善基金，想要套钱太简单了，一座桥造价5万，可以做成五十万，一些地方官员，只要给钱，你给拨一万他敢跟你签收到五十万，朱明花那么多心思，可不是仅仅为了名。 “明哥，我看到天汇广场有个包包很漂亮....” “哈哈，放心，少不了你的。”看着怀中可以为所欲为的美人儿，再想到这次又有几百万进帐，还拉拢了金至尊这个大客户，未来还有一块大肥肉等着自己咬上一口，朱明那是相当的得意。 有人得意，自然有人郁闷，现在赵风就有点郁闷。 捐了一条价值不菲的红宝石铂金项链，可是那华龙慈善基金的捐赠流程有点儿戏，也不知捐出的钱款会流到哪里，感觉有点像喂狗，明明是去了，也算是 给了“份子”，没想到还和朱明交了恶。 早知这样，还不如不去。 把一起去的雷万军送回他公司后，赵风有点郁闷，看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就下班，回公司意义不大，决定先不回公司，就在外面转转。 雷万军不知自己在包厢中的经历，还以为自己抱上了朱明的大腿、出门遇到了贵人，在途中那是各种羡慕妒忌恨，只是有苦自己知罢了。 好在赵风也是一个放得开的人，只是郁闷了一小段时间，很快就释然了。 不招妒恨是庸才，谁在社会没点挫折，人生不如意事**，不就是一个朱明吗，自己一路走来，遇到的挫折还少吗? 行得稳坐得正，还真不相信他敢一手遮天，再说自己也不是没有靠山。 想通后，赵风心情也畅顺了，正想打电话约郝蕾去吃饭看电影，没想到郝蕾先打来电话。 “小蕾，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怎么，想我了?”赵风把车停在路边，语带激动地说。 郝蕾有些不满地说：“一惊一咋的，把我吓了一跳，昨晚不是通过电话吗?” “错了，不是昨晚，是三年前。”赵风在电话里一脸正经地说。 “赵风，你那张嘴真贫。”郝蕾笑着骂道。 她听出赵风话里的意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就是再聪明、再骄傲的女生，也喜欢自己心爱的人对自己说缠绵的情话。 赵风打了个哈哈，然后笑着说：“领导，打电话给我，有什么指示?” “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刚送老雷回公司，正想给你打电话，没想到你马上就来电话了，真是心有灵犀。” “听说彰市很多美女，大官人，没去宠幸一下?”郝蕾装着不经意地说。 赵风马上说：“没，真没有，不信你问老雷，我可是一散会，饭还没吃，马上就开车回花城了。” 郝蕾有些不以为然地说：“你们这些男的，那是蛇鼠一窝，互相包庇，我可不信。” “枪还在，要不，你来检查一下的子弹?”赵风语带暧昧地说。 郝蕾一听，耳根子都红了，啐了一口说：“下流。” 生怕赵风又说那些羞人的话，郝蕾马上转移话题说：“好了，不和你说笑了，赵风，你现在有空吗?” “有，怎么啦?” “没，我二哥让我们到工地，说有事找我们。” “没问题，你在农庄等一会，我马上开车去接你，有些日子没见威哥了，正好去打打地主蹭个饭什么的。” 最近各有各忙，赵风忙着弄国礼、珠宝展览会还有电视直销，还想着怎么分拆公司，郝威名下物业众多，本来就忙，这二年为了房地产的事更是忙得不可开交，算起来有二个多月没见他了。 这次把郝蕾也叫上，什么意思? ：。： 343 大礼 “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当赵风来到星月湾时，不由被眼前的景象大吃一惊。 星月湾是一个高档楼盘的名字，楼盘的开发商是郝威，这块地原是花城水泥厂的旧址，多宝集团不知花了多少心思才弄到后，拿过来还没捂热，最后让郝威摘了桃子，在这里建起了一个高档小区。 不到二年的时间，原来一片荒芜的地方完全变了样：原来一片黄土、杂乱堆积着的各种建筑材料不见了，嘈杂的机器声听不到了，代而代之的是变高楼林立、别墅成群的高级社区，风景如画的景观。 一栋栋漂亮的楼宇，在太阳下沐浴着阳光，笔直的水泥路旁是精心种植的花坛和树木，让人吃惊的是，虽说是去年才兴建的楼盘，但是放眼看去，大树比比皆是，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门口那两排十多米高的大王椰子树，就像两排威严的士兵，一下子就提高了楼盘的档次。 去年才开始正式动工的楼盘，现在树就这么高了，自由生长根本不可能，明显是用重金直接移植，把成长的风景树地接移种在这里。 除此之外，小区里还有假山、喷泉、秋千、儿童玩乐园、花园、鱼池等等，设施很完善，无论是青石板铺设的羊肠小道，还是用鹅卵石铺垫的按摩脚底的鹅卵小路，显得大气而和谐，明显是出自名设计师之手。 还没有正式开盘，现场已经有穿着制服的保安在巡逻、培训。 微风拂来，风中夹着草木花香还有江水特有的气息，在繁华如烟的大城市，有一个这么安静、漂亮的地方，简直就是人们心中的理想家园。 华夏人聪明、勇敢、勤劳，只要资金到位，他们能玩命干，郝威资金雄厚，优质资产也多，是银行的5a级客户，现在国家鼓励国民贷款，不用去银行借，那些银行经理闻讯主动上门，为他们的放贷任务而努力。 资金充足，工程进展非常顺利。 于是，仅仅是二年多一点的时间，小区已经初步成形。 郝威曾经说过，玉石行业他已经做到了一个瓶颈，短期内发展不大，需要找更加丰厚的利润点，他很看好房地产，这次星月湾小区，那是他征战房地产行业的一个标竿式的示范小区。 看得出，郝威的确在这里付出了不少心血。 郝蕾有些感触地说：“是啊，变化挺大的，我二哥为了这个项目，都快把家搬到这里了，以前他吃得太好，又懒得运动，还没结婚就有养了个小肚子，一直减不下去，这下可好，不用专门训练也减了下来。” 赵风打量了小区，有些感慨地说：“这么大的工程，少说也要几个亿，威哥估计大半身家都扔在这里，能不多费点神吗。” 对华夏人来说，家意味着太多太多，很多人毕生的心愿，就是有一个温暧舒适的家，为了这个愿望，他们可以用一代人甚至几代人的努力。 在这个城市，能有一盏属于自己的灯，这是很多人甘愿作房奴的理由。 二人正在感叹的时候，经常来农庄吃饭的虎哥走过来，看到赵风和郝蕾马上笑着说：“风哥，小蕾，你们来了啊。” 赵风眼前一亮，开玩笑地说：“虎哥，这身衣服很威风，升职了？” 以前虎哥就喜欢穿着一件短袖加破牛仔裤，戴着大金链子穿着拖鞋，一个标准的混混打扮，现在可好，穿着一套英式的保安服，还是队长的衣服，开着一辆漂亮的电瓶车代步。 虎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一下头：“哪里，是威哥给机会，对了，威哥等你们有一会了，我带你们去，你们跟着我车就行。” 威哥的手下，都安排在自己的产业工作，有的做保安、有的开车、有的做销售，反正是物尽其用，虎哥有事没事往农庄跑，平日表现不错，能干活，又帮郝蕾找到跑单的那伙人，郝威大手一挥，就捞了一个保安队长的职务。 晚点还要要调他去管理车队。 “那有劳你带路了。” 赵风开着车，跟在虎哥后面，在小区里转了一会，很快在一幢二层半的别墅前停下。 “好了，威哥在里面等着，你们上去就行，我还有点事，就不上去了。” 谁都知赵风和郝威那是一家人，虎哥很识趣没去碍眼。 赵风谢了一声，然后拖着郝蕾的手，大大方方走进有别墅。 “威哥” “二哥。” 进门后，二人发现郝威坐在客厅里看着一份文件，马上打招呼。 看到两人来了，郝威笑了笑，收好手上的资料，高兴地说：“来了啊，好，小蕾，阿风，来，我带你们参观一下这套别墅，顺便给点意见。” “二哥，这是样板别墅？”郝蕾好奇地说。 郝威只是笑而不语，开始带二人参观起来。 “你们看，这别墅表面是二层半，实则可以当成三层半，因为有一个地下层，地下层的高度有三米五，加了灯光和通风设备，除了不能看到外面，其余什么的差别不大，而高度足够，还很舒服。” “一楼是客厅、厨房还有会客室，包括一个电玩室和健身室，二楼是睡房，包括书房” “楼顶是空中花园，看，这是假山，这是鱼池，平日可以看看书、种种花什么的。” “地下层设有贮酒室、一个多功能多媒体室，做了隔音，可以唱歌和看电影什么的，娱乐一下，就是深夜也不怕别人投诉。” “这个是珊瑚摆件，虽说不少地方是接驳的，不过手工还算不错。” “不要小看这黑乎乎的佛像，这是顶级阴沉木雕成的，镇宅驱邪。” “家具都是实木，西式家具是舒服，不过中看不耐用，还是中式的实木家具好，不仅大气，还有升值的功能。” “全屋的电器都是进口家电，安全第一。” ...... 郝威就像一个口才一流的推销员，不断地介绍，而赵风和郝蕾跟在后面不停地点头。 介绍了一圈，郝威终于停了下来，开口问道：“你们觉得这房子怎么样？” “好，很漂亮”郝蕾高兴地说：“用料很考究，空间的分布也很合适，特别是那 个多功能媒体室，很实用，以后想开聚会想唱歌，都不用出去了。” 赵风有些吃惊地说：“威哥，这是别墅的样板？成本也太高了吧，这售价得卖多少才能回本啊？” 这别墅看似温馨舒适，和普通的豪宅差不多，可是从细节上看就惊人了，像家电、摆设这些就不说了，就是地上铺的瓷砖，都是意大利进口的，可以说豪得没朋友。 “样版？”郝威笑着摇摇头说：“我才没那么多心思弄它，别墅每一栋都是样板，因为每一栋的外形都是一样的，但是内面的格局还有装饰，让买家自行设计，反正我这是框式架构，只要不动承力柱，其余随便改。” 赵风心中一动，忍不住开口道：“那这房子是.....” 郝威轻描淡写地说：“自然是你们的，阿风，你不是订了一套吗，这套就是，我看闲着也是闲着，就替你装修了，怎么样，喜欢吗，要是哪里不满意，可以随时改。” “二哥，你，你怎么不早说？”郝蕾有些惊喜地说。 刚才看的时候，郝蕾就喜欢这套房子，现在听到是自己的，顿时有种喜出望外的感觉。 “要是说早了，就没有惊喜啦。”郝威看到妹妹高兴的样子，笑得就像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大哥哥。 也就是自己人面前，郝威才流露出和蔼可亲、甚至有些孩子心的一面。 赵风有些惊讶，连忙说：“这，这份礼太重了，威哥，花了多少钱，我，我还给你吧。” 现在房价不高，以星月湾的位置和配置，一栋别墅的价格大约在二百万以内，然而，郝威花在这栋别墅上的装修费，五百万都打不住。 贮酒室不仅仅是一个室，赵风吃惊地看到，里面还放了不少红酒，那个阴沉木摆件没二三十万拿不下来，多功能媒体室，顶级索尼音响、投影机、灯光还有隔音工程，造价过百万之巨。 “都是一家人，不要谈钱，说这个伤感情”郝威摆摆手说：“钱花了可以再赚，可是妹妹就只有一个，再说就这房子的事，老太太都吩咐下去了，不能让小蕾委屈，我可不敢逆她老人家的意思。” “哥，说什么呢，谁跟他是一家人。”郝蕾脸色一红，跺跺脚，然后飞似的往外跑了。 说什么也是没有出嫁呢。 看到妹妹跑了出去，郝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毕，自顾说道：“我这个妹妹，跟小跟我们一起玩，像个假小子，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也有害羞的时候，果然是一物治一物。” 赵风也不知说些什么，只好跟着陪笑。 “阿风，你觉得哪里还需要改的，只管说”郝威豪气地说：“就是推倒重建也没问题。” “很好，比我想像中还要好，没什么要补充的。”赵风马上说。 对赵风来说，住得舒适就行，其它的要求不高。 赵风想到的，郝威已经想到，就是赵风没考虑到的，郝威也想到，就是让赵风自己装修，也没装修得这么好。 不夸张地说，这绝对是一份超级丰厚的大礼。 344 被扣押了 别墅不仅装修得时尚高端上大气，还是位于江边，一抬眼，就看到无敌江景，不夸张地说，弄一竿长一点的钓竿，可以从阳台把线甩到江里钓鱼。 说是江景，其实说是海景也不为过，这里位于出海口，平时是江水流过，一到涨潮时海水倒灌，江就变成了“海”，能钓河鱼也能钓海鱼。 就是对生活没什么要求的赵风，也对这礼厚礼怦然心动。 果然是大树底下好乘凉。 郝威没等赵风再说感谢，转开话题道：“阿风，你脑瓜子灵活，帮我想一下，我这楼盘快要公开发售，可是一直没想到好的语，你帮我想一个。” “星月湾，给你一个六星级的家?”赵风开玩笑地说。 郝威的老脸抽了抽，没好气的地说：“你还能不能再懒一点，一张嘴就得罪人，我可不想一搞房地位就树敌。” 华夏有个著名的房地产，他们的口号是“给你一个五星级的家”，赵风说星月湾给客人一个六星级的家，比别人多了一星，那是踩着别人的肩膀上位。 赵风嘿嘿一笑，然后开始认真想起来。 星月湾的位置非常优越，到市中心仅15分钟的车程，四周环境也比较清静，主要是以前是污染大的水泥厂，粉尘很大，居民都不愿住在附近，为了降低污染对环境的损害，四周种植了很多绿化带，这些都成为难得的环境资源，也是星月湾的卖点。 坐南向北，靠山面海，夏天可以尽享凉爽的南风，冬季有大山挡住凛冽的北风，绝对是难得的风水宝地。 就是这样，郝威这才花那么大的心思打造一个地标式的高档社区。 什么口号好呢，赵风把目光放在窗外，看着前面那要奔流不息的江水，突然想个前世某个楼盘的词，开口说：“观山，观海，观天下，怎么样?” 观山，观海，观天下?郝威跟着嘀咕了一遍，然着眼前一亮，猛的一拍桌子说：“好，这条语有气势，我喜欢，就它了。” 郝威说完，又夸起赵风来：“不错，脑瓜子真好使，我的那些手下，都是头大无脑、脑大生草的家伙，说的时候天下无敌，做的时候却有心无力。” 赵风干笑二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威哥不用夸我，其实，我也是无意中想到的。” “呵呵，你也不用谦虚，我平日很少夸人的”郝威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就是国礼也找你做，好好做，要是被选上，就是国家级的技师，这可是扬名立万的事。” “就是不为扬名立万，这事也得尽心尽力。”赵风毫不犹豫地说。 “大哥都说你觉悟高，好好干，只要做好了，在领导哪里挂上号，总不是什么坏事。” “明白。” 开车回车的时候，郝蕾看到赵风一脸开心地样子，翻了翻白眼说：“我二哥和你说些什么，看你都乐成傻子了。” 赵风故作深沉地说：“我参悟了一个真理。” “什么真理?”郝蕾让赵风那故弄玄虚的样子唬住 ，有些好奇地问道。 “找老婆就要找那些倒贴大床的女人，看，多简单，买个房子送全屋豪装，省钱省精神，多爽啊。” 郝蕾楞了一下，突然像一个小母老虎地去手去捏赵风腰间的嫩肉，呲着牙吼道：“赵风，你说什么，我倒贴大床？我这么漂亮的美少女要倒贴？气死我了，看我不撕烂你那张破嘴。” “啊，干什么，放手，开着车呢，危险.....” “姑奶奶今天跟你拼了” ....... 华夏用世界7%的土地养活了世界22%的人口，这曾是一句让华夏人骄傲的一句话，从这句话也可以看得出华夏人口众多，就是有人口红利，可以为企业提供大量廉价的劳动力，这华夏成为世界工厂的重要条件之一。 成为世界工厂，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厂房林立和海关码头排成长龙的货柜车或等着吊装上船的集装箱。 彰市的黄岗口岸是华夏货物经过香港的陆路交通口岸，属彰市海关下辖下的四大陆路交通口岸之一，来到黄岗口岸，最大的印象就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大货车，俗称货柜车。 每一辆货柜车，在通关之前，都会就过关的货物报关，经过审核同意后才会过关，过关时要检查，其中检查分为小检和大检。 小检是打开货柜，看看货物是否与报关单一致，查一下货柜是否藏人，用经过训练的犬只巡一下就放行；大检是把全车检查，车上货物每一件都要打开，看看货物是否与报关的货物一致。 大检和小检不固定，通常是逢三抽一或逢五抽一，当一辆车牌尾数为5237的货柜车到达检查口时，在场的的工作人员眼前一亮，毫不犹豫把红色的旗子一挥：大检。 没过多久，一个电话打到九邦：出事了。 协助出货的林沐沐心急如焚地推开会议室，对正在开会布置珠宝展览任务的赵风说：“不好了，风哥，我们的货在黄岗口岸被扣了。” 话音一落，一时间全场皆静，心急的邓飞马上追问道：“被扣了？为什么？” “据说是货物与报关的不符”林沐沐解释道：“我们报的是工艺品，而海关定义为贵金属首饰制品，而原料方面，也说我们有少报、漏报的现象，所以我们的货，全被海关暂时扣押。” 王成气得一拍桌子，气愤地说：“我们一直都是这样报的，以前都没有问题，怎么这次就不行了？” 赵风脸色一紧，不过还是沉着气说：“小沐，你手上那张是回复吧，拿给我看看。” 海关扣押，会给货主人通知，通常是以电话或传真的形式说明什么地方出问题，赵风看到，林沐沐的手上有一张传真纸。 “差点忘了，风哥，你看。”林沐沐忙把手上的传真递给赵风。 赵风拿过一看，只见传单上写着一行大字：关于抽检不过关审核通知，往下一看，内容大致和林沐沐说的差不多，以工艺品报关的货，海关认定是首饰制品，涉嫌偷税，而在用料方面，也有漏报的情况。 看完所列的理由，赵风心里想起二句话：一句是鸡蛋里挑骨 头，另一句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怎么说呢，一些商品在类别的认定时，可以说很广泛的，例如一些儿童玩具，为了吸引小孩子，会在玩具里放一些糖，让孩子又可以吃又可以玩，这样一来，说它是玩具类很合理，因为是给孩子们玩的，要说它是食品类也没有错，因为里面有可以吃的糖。 像首饰类制品，有造价高达万元以上的高级首饰，也有用黄铜镀金、用廉价配料做成，成本只有几块钱的装饰品，可以说成是首饰，也可以说工艺品，然而，不同类型，税率可是不同。 工艺品属于日常类，税率较低，而首饰属于奢侈品类，税率相对高很多，在首饰行业中默认的潜规则黄金类饰品为首饰制品，像白银类为主的首饰，则归纳为工艺品。 海关把赵风用来国外电视出售的首饰，原本是以白银为主的首饰，它却定性为奢侈品类，显得有点挑刺。 此外，像一些首饰多达十多种材料，只要一份质检查报告就行，而它在扣押通知中说明，所使用的每一种原料，都需要提供质检报告。 赵风还是第一次碰上这么扯蛋的理由。 被海关扣押，多是几种情况，1是申报价值和估价不一致，2是产品名和产品不符,　3是装箱清单不详，4是收货人条件不允许.(没进出口权等)，5是私人物品超过5000人民币货值。 被扣的原因，多是第一种或第5种。 这次九邦被扣押，却是第2个理由，产品名和报关产品不符。 杨舒有些疑惑地说：“不应该啊，整个行业都是这样做的，难道是政策变了？” 政府一直鼓励企业走出去，为国家多创汇，花城是南省的省会城市，省领导一直想把首饰打造成花城的一张名片，在政策上倾斜，银制品类可以定为工艺制品，其实是为企业减负。 别看分类不同，税率就是相差一个点，一年累积下来，那笔钱可是不小。 杨舒担心的是，彰市以前是归南省管辖，在海关出货时，会为本省企业保驾护航，而中央把它纳为直辖市后，这份红利不复存在。 赵风摇摇头说：“政策哪有说变就变的，要是变了，首饰行业协会早就下发通知了，只怕是我们被人盯上了。” 彰市的首饰行业慈善拍卖沙龙，也不知是自己被人盯上还是田中佳美的暗中使坏，赵风和彰市首饰行业协会会长、也是彰市海关关长的儿子朱明不欢而散，赵风就想到会有这么的一天。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邓飞有些焦急地说：“官字两个口，我们怎么和他们斗？人家就是用流程拖我们二三个月，这也吃不消啊。” “得罪人了？这可怎么办？”林沐沐一脸焦急地说：“明天还有一批货要过关，还挺急的，风哥，怎么办？” 看到全场人一脸紧张的样子，赵风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乱，自己一乱，军心就动了，闻言思索一下，马上布置任务：“小沐，你试从其它过关口岸过，看看会不会再拦截，杨舒，你去和黄岗口岸的工作人员交涉一下，问他们为什么扣我们的货物，据理力争。” 345 申诉 然而，赵风的努力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第二天噩耗接连传来，先是黄岗口岸拒绝九邦请求放行的建议，也无视杨舒为货物类别所作的辩解，还要求九邦缴纳巨额的、惩罚性的罚款，然后就是葵湖口岸过关的货，也被扣押。 这次扣押的原因更特别：怀疑有可疑货物，需要扣押下来等待质检结果，至于什么时候出结果，需要排队走流程。 分明是不让人活了。 “风哥，怎么办，这二批货，黄岗口岸那批，要送到德国进行电视销售的，电视台和主持人都准备好，要是误了日期，损失就大了，葵湖口岸那批，是美国商家订购的，要是误了货期，那违约金可不少啊。”邓飞焦急地说。 杨舒也皱着眉头说：“现在电视销售势头不错，我们一个星期少说也要报二次关，要是这被卡那被扣，那可怎么办？” 王成有点担心地说：“我们不会上了黑名单吧。” 一旦上了黑名单，那是逢过关必检，还是大检那种，非常麻烦。 赵风只是考虑了一会，然后开口说：“电视台和客户的事，杨舒你去负责协调，至于海关方面，我去疏通，其它方面，邓飞和王哥帮忙看着点。” 合作了这么多年，赵风和下属已经有了默契，不用吩咐，杨舒他们也知道该项怎么做。 能拿主意的，他们就自己决定，拿不了主意的，也会给赵风打电话申请。 九邦在有强大的开发能力和深厚的人才储备，购买材料和出货上，也有自己的渠道，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现在，也不怕别人封锁，唯一一个弱点，就是出货方面能力不足，就是现在还没有上出口白名单。 白名单就是高信用名单，上了白名单，很少会抽检，报关的审批也快很多。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不仅没上白名单，还让人掂记上，上了海关的黑名单。 出了事，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赵风决定去彰市走动一下，看看这事怎么解决。 赵风快要出门时，胖子跟上来，小声地说：“风哥，这事肯定是朱明那个扑街仔（俚话，坏人的意思）背后干的好事，要不要找威哥或郝副省长帮帮忙？” “算了，看看情况怎么再说” 赵风不是没想过郝威兄弟，最后想想还是放弃。 郝威倾注大半心血的星月湾快要公开销售，最近忙得团团转，家都少回了；而郝伟的身份有些特殊，像他这种年龄坐上这种位置，绝对是重点考察对象，是他的事业上升期，亲兄弟郝威有事都不走他的关系，不到迫不得已，赵风也不想麻烦他。 再说彰市不在南省的管辖范围之内，就是郝伟出面也不一定好使。 或者说，说不定自己运气好，可以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胖子只是提议一下，赵风没同意他也不希望，闻言马上说：“风哥，我陪你走一趟，有的时候，我比较好出面，也拉得下面子。” 九邦从成立到现在，除了刚开始赵风扯过郝家的虎皮，取得大塘工业区抽粪业务外，其它时候，就是再困难、备受打压也没有找郝威、郝伟求助，胖子也习惯赵风这种做法。 能自己解决，就尽量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赵风犹豫了一下，很快点头同意：“行，一起也有个照应。” 胖子跟着去，帮忙打探个消息也好，这货最擅长各种钻营，特别是豁得出去。 不得不说，有时厚脸皮也是一种天赋本钱。 赵风和胖子二人开一辆车，马不停蹄赶往彰市的黄岗口岸。 到达彰市后，二人便兵分二路，赵风赶往黄岗口岸准备清关（术语，即结关，是指进出口或转运货物出入一国关境时，依照各项法律法规和规定应当履行的手续），而胖子去找掮客，看看能不能加快解决这件事。 /> 最起码要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虽说有十有**是朱明在背后插刀，但是，万一不是呢？ 赵风到达黄岗口岸时，感到自己一下子掉到了人海之中。 黄岗口岸占地面积超过100万平方米，分为生活区、督管区和商业服务区，其中监管区分为东西两个场，东场为货检验场，西场为客车和旅检场地。 货场的东则为货物查验场，西侧为入境大厅，大厅的两侧为客车东道，就设计来说，充计通过能力为车辆5万车辆次，旅客10万人次。 赵风来到服务大厅时，感觉就像掉到人海里，放眼望去全是人，有人持着证件等待过关、有人在等人、有人拿着报关材料等着审批、偌大的大厅显得非常挤拥。 “这位大哥，请问怎么找这里的领导？”口岸地方很大，九邦出口的货不少，可是赵风还是第一次到这个通关口岸，都转得有些迷糊了，只好拉信一个人问道。 那个汉子抱着一大叠资料，一边走一边打着电话，一看就是替人报关的人员，肯定对这里很熟悉。 “去那边看地图，有详细介绍。”那人有些不耐烦地指着说。 赵风连忙谢过，走到指示牌上看。 通关口岸很大，部门也不少，有接受报关的、审核的、质检的、缉私的、缉毒的、保卫处、缴费处、过境处等等，每一个部门都有详细的职能介绍，赵风看了一遍，终于找到自己要找的部门，那就是申诉科。 东西被扣押了，有问题的，要么带证明、要么补缴税款，可是赵风认为自己的货物是合规的、无故被扣的，自然要申诉。 去到申诉科后，本以为很容易就找到人办理，没想到去到了大吃一惊，里面坐满了等待处理的人，赵风询问了才知道，里面的人都是来申诉的，其中大部分是个人性质的申诉。 经济发展了，腰包鼓了，眼光也看得远了，很多人喜欢更高品质、体验更好好外国商品，境外代购开始兴起，但是不少商品是禁止进境或价值高于个人携带上限，被通关口岸工作人员扣押。 赵风没有办法，只好按规定、按格式填了一张所谓申诉表，交到有关工作人员的手里就得到一张打有序号的纸，然后就坐在大厅等着叫号。 大厅的显示在办理的序号是36号，赵风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数字，苦笑了：115号。 也就是说，自己前面还有79个人，现在一共有三个窗口在办公，平均一个窗口要26个人才轮到自己，要是每人花5分钟，也得二个半小后轮到自己，勉强能下班前办理，要是每人花十分钟以上，今天就白来了。 赵风这时才明白郝威的重要性，以前要办什么事，郝威一句话就有人帮自己办妥，要不就是让手下去办，现在轮到自己在排长龙，这才发现不好受。 既来之，则安之，只能慢慢等，反正这里也没关系，急不来。 赵风不认识黄岗通关口岸的人，可他没想到，这里的人对赵风却不陌生。 交上申请表不久，负责派号的工作人员从一叠申请单中发现赵风的名字，左右看了一下，马上抽出来，然后小跑着向处长室跑去，没多久，正在别墅里享受着美女按摩的朱明听到手提电话响了。 接通后，电话里传来带着几分讨好地声音：“阿明，你好，我是黄岗口岸的杨维新。” 朱明一听，马上就笑着说：“原来是杨叔，不知找我有什么事？” 杨维新是自家老子的心腹，现任黄岗口岸办的办公室主任，就是朱明指使他扣了九邦的货。 货物要过关，首先要报关，每次报关都要存入电脑，朱明不费吹灰之力，就知道九邦要过关货物的数量、过关时间和地点。 “阿明，你猜得没错，赵风到黄岗口岸了。” 最快更新无错，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最新! 346 委屈可以哭得大声一点 “哦，他找你了?”朱明开口问道。 . “那倒没有，这家伙跑去申诉，填了申诉表在排队呢。” “哈哈...哈哈哈”朱明忍不住在电话里大笑了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止住笑，这才有些讽刺地说:“真是天真得可爱，哈哈，那你就好好跟他玩玩。” 杨维新马上表态:“放心，你没松口，他的货一件也别想从这里过。” 要想马儿跑，也得让马儿多吃草，朱明深明这个道理，在电话里微笑地说:“我一直都和我爸说，杨叔人品好、能力强，办事从不含糊。” “呵呵，一点小事，举手之劳，举手之劳。”杨维新满心欢喜地说。 彰市光是陆路通关口岸就有四个，海运通商口岸足足有十个之多，可关长只有一个，杨维新一直想再进一步，所以朱明一开口，他马上积极配合。 杨维新和朱明通电话的事，赵风并不清楚，只是感觉，申诉处的效率好像突然慢了下来，原来三到五分钟就开始叫号的，现在少说也要十多分钟才叫一个。 公务员是朝九晚五，赵风等到四点多，然后摇头走出申诉大厅，在附近找酒店住下。 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下班，前面还有六十多人，就是一分钟处理两件也来不及，还不如早作安排。 黄岗口岸附近，有很多旅馆和酒店，赵风开了一间商务间后，给胖子打电话，胖子还在找掮客，要晚点才回来，于是自己先吃饭。 胖子回来的时候是半夜，带着几分醉意，只说有点进展，但是还没有解决。 两人都忙了一天，累得不忙，洗刷完了就上床睡觉，一夜无语，第二天一大早，赵风就去排队。 走的时候赵风问了，前天要的号，第二天作废，要申诉得重新拿号。 一开门赵风就去填申诉表，没想到就是来得早，可是拿到序号时，已经是32号。 赵风有些不满地质问发号的工作人员:“靓女，这里的人，两只手可以数得完，为什么我要排到32号?” 申诉厅才五六个人，可以序号被排到32，这让起了一个大早的赵风心情不爽。 “别人昨晚就填好申诉表，一进门就交了，也没规定一个人只拿一个号，他们有的是帮朋友拿号，等着吧，32号不用等多久，要是顺利，上午就轮到你。” 赵风张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没想到，让赵风抓狂的还在后面，昨天还是三个窗口受理，没想到今天变成一个窗口，每一个都要花费10分钟以上，有的甚至高达半个小时，幸好在下班前的前二十分钟，终于轮到赵风。 “先生，你办什么事?”接待赵风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看到赵风，用很公式化的说辞。 赵风郁闷得老脸抽了抽，尼玛，敢情前面那份申诉表是白填了，你看一下申请表会死啊。 没办法，赵风耐着心把事说了一遍。 负责接待的小伙子点点头:“材料带来了吗，报关表、企业法人复印件、进出口许可证、企业法人身份证复印件、报关货物清单、质检报告还有报税**。” 赵风早有准备，知道有可能被刁难，把需要的资料准备好才来的，闻言马上资料送上。 本想准备开始进入申诉流程，没想到那人只是看了一会，把企业法 的复印证退了回来:“不好意思，先生，你这份复印件不够清晰，请你提供一份的清晰的复印件。” 赵风拿下过来一看，顿时火了，姓名、公章都清晰可见，就是在尾页有一处稍稍有点洒墨现象，完全不影响，这也叫不清晰? ”怎么不清淅呢?你有哪个字看不清?”赵风一脸不爽地质问。 “对不起，先生，上面规定不清淅的文件不能接受，请你提供一张清晰的复印件。” 企业法人执照的正本在花城，现在又快下班，赵风强忍内心的不快说:“我排了一天队，能不能现在先受理，我明天再补上行不行?” “对不起，文件不齐，拒绝受理。” 无论赵风好说歹说，就是不肯受理，理论几句，人家直接把窗口的玻璃一拉:时间到，下班了。 当晚赵风打电话，让邓飞开胖子的车，连夜把复印好的复印件、就是正本也一起带来，第二天一开门就拿号，终于抢到第一个序号。 接待赵风的，还是昨天那个僵尸脸的小伙子，随意翻看一下，第一句话就让赵风情绪失控:“先生，你不是花城户口，请提供你在花城暂住证的复印件。” 尼玛，多说一句会死啊，欠什么，昨晚也不说，走个申诉还得暂住证，这是是报关还是派出所? 赵风那是一脸暴燥回到酒店，没想到胖子比赵风还早回来。 “妈的，没得玩了，人家那是变着戏法来玩我们。”赵风咬牙切齿地说。 企业法人证后又暂住证，就是自己拿了暂住证来这里，肯定又会有别的茬子，有点没完没了。 胖子点点头说:“我还想劝你，还好，不用我说。” 顿了一下，胖子一脸气愤地说:“风哥，我找人了，你也知，像报关这类，掮客特别多，只要给钱，他们能把大事化小事，小事化无事，但是这次怪了，找帮忙的时候一个个抢着要做，可是一听到九邦的名字，一个个打退堂鼓，有人就是收了钱，很快也退了回来，说无能为力，花了不少功夫，终于套到话，朱明放话了，这事没他不松口不准过，谁让他不高兴，他就砸谁的饭碗。” 赵风呵呵一笑:“早就猜到了。” “早就猜到，为什么我们还要来这里受罪?”胖子吃惊地说。 “会哭的孩子有奶喝，但是哭之前，也得有点委屈垫底，这样可以哭得大声一点。”赵风冷笑地说。 胖子心中一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风哥，你准备怎么做?”胖子开口问道。 “他不是想搞事吗，那我们就配合一点，把这出戏做得热热闹闹。” “风哥，那我们怎么做?” 赵风开口道:“让邓飞再跑一趟，给我送一张暂住证来，对了，你让林沐沐正常出货，报关就报首饰类，税费我们给得起，我看他能扣我几批。” “明白。” 第三天，赵风的暂住证到了，可是被要求提供三年内缴税副本，于是，赵风的申诉表被再一次退回，没有意外，当天准备过关一批首饰，再次被扣押。 赵风回到酒店时，没想到碰到一个熟人。 “哟，这不是赵老弟吗?”朱明一看到赵风，有些夸张地走过来:“怎么来彰市，也不找兄弟我聚一下?” &n bsp; 连扣了赵风几批货，可是赵风就是没有找上门，反而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跑到过关口岸申诉，以至朱明都怀疑赵风的智商。 都这么明显，还看不出，是不是那些有些本事的人，脑子里都缺一根筋? 于是，朱明决定主动出击，看看赵风葫芦里到底是卖什么药。 “原来是朱公子”赵风看到朱明，面色一沉，冷笑地说:“还真是巧了。” 看来没有蠢到家，看到赵风脸变色，朱明知道赵风已经想明白怎么回事，也知道自己的能耐，闻言还是故作糊涂地说:“赵老弟，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怎么，碰到什么难事，说出来，说不定我可以帮个忙。” 胖子在外面到处找关系想“救火”，这事早有手下传到朱明耳里。 赵风一脸愤怒地说:“姓朱的，明人不做暗事，都是成年人，别演戏了，我知这件事是你干的，你运气好，有个做关长的好老子，说说你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肯放行?” 话都挑明了，朱明也不再演戏了，看看四周没外人，冷冷地说:“我不知你说些什么，赵风，我的条件你也知，只要你把九邦授权给我，我在海关还认识一点人，说不定可以帮你走动一下。” 朱明不是第一天混官场，自然不肯轻易承认这件事和自己有关系，授人话柄。 赵风一脸倔强地说:“党中央不是说依法治国吗，我还真不信你能一手遮天，告诉你，你那套对我没用，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赵风做生意到现在，哪次被人威逼屈服过?我最讨厌就是那些走关系、以权谋利的小人，实话告诉你，我不是没认识人，而我的兄弟也劝我服软，但是我做人堂堂正正，就是不便宜你，别想着你老子是彰市海关关长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可以请律师告你们以权谋利，手续那么齐全，又不偷税漏税，看你们扣到几时。” “这么清高，怎么还让人去跑关系?”朱明反问道。 “他是我兄弟，可是也是股东，我干我的，他跑他的，我管不着。” 还真是碰到一头倔驴，朱明都乐得想笑了。 放着关系不用，还说要请律师去告?脑子秀逗了吧。 这年头，民告官不是没有先例，也有成功的例子，但真是能达到目标的，又有几个? 朱明还担心赵风要找郝家帮忙，毕竟他的女朋友是南省副省长的妹妹，可是他说不会走这些关系，这让朱明反而乐了。 要是别人说，朱明还不相信，而赵风说，他却信了。 别人出了事，肯定第一时间找人摆平，可是赵风却无动于衷，反而傻乎乎跑去申诉，一连被自己玩了三天还在坚持，回想起来，无论是多宝集团的谢吉祥、金至尊的前任太子还是现任田中佳美打压赵风时，赵风明明有大靠山，但从来没借用过外力，每次都是自己努力摆脱困境。 会不会就是成功了几次，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真是一个傻得可爱的爱伙。 朱明冷冷地说:“行啊，那你得找一个好一点的律师，多准备点钱打官司才行，我说了，不答应我的条件，没我的点头，九邦的货，一件也别想从彰市海关过。” 就是赵风找人，朱明也不怕，彰市是华夏的直辖事，像他女朋友的大哥郝副省长，就是想管也鞭长莫及，再说现在只是扣押，理由也充份，不用没收，就是拖流程，压着不办，扣过一年半载的，九邦违约又被捏住资金流，看他能硬到什么时候。 347 告状 九邦是一块大肥肉，再加上田中佳美承诺成为朱明的客户，双重利益之下，朱明自然不肯轻易放过。幽阁 彰市四个陆地口岸、十个海运口岸，朱明都打了招呼，只要赵风走彰市海关，就绕不过他的关系网。 要是赵风不屈服，跑到几百公里外杭市通关，光是路费就让赵风够呛，再说走这么远，安全也是一个问题。 由于赵风态度强硬，两人自然不欢而散。 回去的路上，朱明有些不爽地说：“这个土包子，还真是牛皮灯笼，点都不着。” 跟在朱明身边的小弟，一边开车一边说：“大哥，现在怎么办?” “他想玩，就陪他慢慢玩“朱明胸有成竹地说：“就算他不在乎违约金，三千多人的吃喝拉撒，每天都是一大笔开销的，看他能倔到什么时候。” “可是大哥，听说他女朋友的哥哥是厅有干部，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没听那土包子说吗，他不喜欢走后门，我就喜欢别人守规矩，因为我不喜欢守规矩，就算他去找，我也不怕，县官不如现管，彰市是直辖市，是中央管的，轮不到他指手画脚，再说我们只是暂时扣押，又不是没收，这是流程，也算是师出有名，到最后，他还得回来求我，而到时，我得到的将会更多。”朱明信心满满地说。 纨绔子弟不少，但活得你朱明这样滋润的还真不多，因为朱明喜欢用脑子，喜欢利用规则的漏洞。 “还是大哥厉害。”小弟适时奉上一记马屁。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就在朱明小算盘打得啪啪响的时候，回到房间后，胖子则是一脸不甘心地说：“风哥，那货太可恶了，你这样也忍?” 奇怪，风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的? 都让人骑在头上拉屎拉尿了。 赵风一脸从容地说：“不是说了吗，会哭的孩子有奶喝，要想哭得大声，最好是受点小委屈，我说过认怂吗?” “可是，那姓朱的太嚣张了啊。” 赵风笑着从衣袋里掏出一支笔，先是在胖子面前晃了一下，然后在上在轻轻一按，眼尖的胖子看得清楚，笔帽上一盏微得可以忽略的灯光熄灭了，一手抢过来一看，眼前一亮，一脸惊喜地说：“这是录音笔?” “算你识货。”赵风拿回录音笔，自言自语地说：“这录音还得剪辑一下。” 赵风被谢吉祥雇人跟踪，差点栽在私自贩卖黄金的罪名上，虽说有贵人相助，有惊无险，但是赵风那些小玩意上了心，去香港时，还特地买了一些小玩意，录音笔就是其中之一。 明知这次不会有收获，可是赵风还是来了，就是等朱明自己跳出来，让自己抓点小尾巴，好让自己站在道德的高地。 胖子笑嘻嘻地看着赵风说：“风哥，你变坏了。” 赵风踹了胖子脚，没好气地说：“没看电视吗，对付坏人，最好是比他更坏，还楞着干嘛，快餐还没有吃够吗?收拾东西，我们打道回府。” “都吃得想吐了，我可想念老婆做的饭菜还有农庄大师傅手艺了，马上收拾，马上收拾。”胖子喜出望外地说。 如果说京城是华夏的心脏，那么花 城就是南省的中枢神经。 南省近20万平方公里、七千多万人口的事务都集中在省政府，作为南省的一哥，王小华每天都要处理大量的事务。 一句话，权力越大，责任越大。 省委书记，相当于封缰大吏，每天要日理万机，普通人想见一面并不容易，大多需要预约，能想见就见的人不多，赵风恰恰是其中一个。 王小华对赵风很欣赏，说过有困难可以找他，说话的有心，而一旁听着的秘书自然也得留意，所以赵风打电话到办公室时，省委办公室的张秘书马上安排赵风在会客厅等候。 能见书记，但不是马上就见，美国总统准备就国事对华夏进行访问，到时也会有很多商家组团跟在总统后面，就两国的商贸合作进行蹉商，到时代表团会来到经济相对发达、商业气氛良好的南省考察，王小华会见美国方面的客人，对一些重要的问题先行商谈。 每次新闻报道时，都说会面签署多少份合约，达成多少项合作，当然不是见面一二个小时就能达成，都是提前商议，然后在会面时在媒体前签名造势。 风光的背后，那是无数次艰辛的努力和付出。 赵风自然不能和这些国际代表团相比，只能在会议室默默地等着。 好在，省政府的特供的茶叶不错。 会议室有不少报纸杂志，赵风一边喝茶一边看报，倒也好打发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会议室的门被打开，张秘书小声提醒说：“王书记来了。” 赵风马上站起来，看到一脸红光的王小华书记走进会议室，马上说：“王书记。” “稀客啊，没想到你会来找我，等了很久吧?”王小华一脸和藹地问道。 赵风还没开口，张秘书就开口说：“书记，赵老板等了二个多小时了。” 王小华抬腕看看表，开口说：“都到饭点了，小张，你去饭堂打个饭，帮小赵也打一份，送来这里吃，饭钱从我卡里支出。” “好的，书记，我这就去。” 赵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这怎么好意思，让书记破费了。” “呵呵，也就是便饭，不知你们这些大老板能不能吃得惯。” “没，没”赵风马上说：“其实我是农村出身，什么苦都吃过，在吃的方面不挑，能吃饱就好。” 王小华赞赏地说：“这样好，做人不能忘本，坐，别站着。” 两人坐下后，很快张秘书就把的饭菜送上来了，并没有赵风想像中的大鱼大肉，而是一个分成几格的托盘，大约是四个菜，二荤二素，还有一小碗鸡汤。 党中央三令五申，禁止铺张浪费、胡吃海喝，南省的官员执行得还不错，至少“一哥”和郝伟都身先士卒。 赵风谢过后，就在会议室，和省委一哥一起吃起饭来。 “好了，赵风，说吧，找我干什么?”王小华一边吃一边问。 吃完饭，还要就这次国事访问的事做一个动员大会。 “书记，我想问个问题，你觉得我准备的那个国礼怎么样?”赵风有些不好意 思地问道。 “嗯，我看过，还行吧。” “那个，省里有备案吗?我的意思是，要是我的那个不行，会不会有替代品?” 王小华看了赵风一眼，马上放下筷子，一脸不悦地说：“都这个时候，你不是撂挑子吧，方案都报到上面，怎么，嫌钱少还是闹情绪?” 这次中央对美国总统来华夏访问很重视，要不然也不会破天荒全国征集国礼，南省的方案，也就是赵风精心设计的美国国徽一报上去，上面很重视，没说入选，但是叮嘱王小华要办好这件事。 就要送上去了，这个的时候说什么找替代品，这不胡闹吗? 赵风马上一脸认真地说：“不，不，绝不嫌钱少，也没有闹情绪，就是，就是出了一点点小问题。” 听到赵风不是撂挑子，王小华这才松一口气，闻言开口说：“说吧，碰上什么麻烦?就知你这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 赵风心中一喜，不过面上没有表露出来，有些郁闷地说：“那国礼被海关扣了。” “扣了?怎么扣的?”王小华脸色有些凝重道。 说话的时候，双眼像鹰眼盯着赵风。 “书记，不用这样看着我”赵风马上辩解道：“我可没有打着什么旗号干危害国家、损害国家利益的事，不瞒你说，这事我也是些想不清楚。” 王小华简单直接地说：“不用想，什么事你详详细细说出来就好。” 于是赵风就报关产品和过关产品不符的事说了一遍，临了还把海关发的那份传真递给王小华。 “嗯，政策变了?”王小华一看到那黄岗口岸发给九邦的传单，额头都皱成一个川字：“怎么我没有听说过?” 要是别的领导，估计对首饰行业的规则不太了解，可王小华不同，“世界珠宝，花城制造”就是他任花城市长时提出，王小华不仅有针对性的招商引资、建立大塘首饰工业区，还制定一系列有利于首饰行业发展的政策。 把银制品归纳为工艺品类，避免交过高的奢侈品税，就是王小华力排尽议的结果。 现在国家鼓励企业走出去，多创汇，对一些特殊行业，还实施出口退税计划，首饰行业是附加值高的企为，污染小效率大，贡献的纳税不少，也创造不少职位，王小华对此也很赞许。 国内的首饰行业还没真正壮大，现在就取消扶持? 不应该啊。 王小华扭头对一旁的张秘书说：“小张，中央有下台关于修改首饰行业赋税的通知?” “据我所知，没有！”张秘书很肯定地说。 作为一个优秀的秘书，要多听少说，张秘书很好的诠释了这一点，赵风和王小华谈话时，张秘书已经在想怎么应答，领导一问，张口就来，再说王小华虽说贵为南省的一哥，可一直很关心他一手扶持起来的首饰行业，作为“一哥”的秘书，张秘书自然格外留意这方面的消息。 王小华盯着赵风，有些不耐烦地说：“好了，别说一半留一半，最不喜欢就是这种方式，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本站访问地址 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 即可访问! 347 告状 九邦是一块大肥肉，再加上田中佳美承诺成为朱明的客户，双重利益之下，朱明自然不肯轻易放过。幽阁 彰市四个陆地口岸、十个海运口岸，朱明都打了招呼，只要赵风走彰市海关，就绕不过他的关系网。 要是赵风不屈服，跑到几百公里外杭市通关，光是路费就让赵风够呛，再说走这么远，安全也是一个问题。 由于赵风态度强硬，两人自然不欢而散。 回去的路上，朱明有些不爽地说：“这个土包子，还真是牛皮灯笼，点都不着。” 跟在朱明身边的小弟，一边开车一边说：“大哥，现在怎么办?” “他想玩，就陪他慢慢玩“朱明胸有成竹地说：“就算他不在乎违约金，三千多人的吃喝拉撒，每天都是一大笔开销的，看他能倔到什么时候。” “可是大哥，听说他女朋友的哥哥是厅有干部，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没听那土包子说吗，他不喜欢走后门，我就喜欢别人守规矩，因为我不喜欢守规矩，就算他去找，我也不怕，县官不如现管，彰市是直辖市，是中央管的，轮不到他指手画脚，再说我们只是暂时扣押，又不是没收，这是流程，也算是师出有名，到最后，他还得回来求我，而到时，我得到的将会更多。”朱明信心满满地说。 纨绔子弟不少，但活得你朱明这样滋润的还真不多，因为朱明喜欢用脑子，喜欢利用规则的漏洞。 “还是大哥厉害。”小弟适时奉上一记马屁。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就在朱明小算盘打得啪啪响的时候，回到房间后，胖子则是一脸不甘心地说：“风哥，那货太可恶了，你这样也忍?” 奇怪，风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的? 都让人骑在头上拉屎拉尿了。 赵风一脸从容地说：“不是说了吗，会哭的孩子有奶喝，要想哭得大声，最好是受点小委屈，我说过认怂吗?” “可是，那姓朱的太嚣张了啊。” 赵风笑着从衣袋里掏出一支笔，先是在胖子面前晃了一下，然后在上在轻轻一按，眼尖的胖子看得清楚，笔帽上一盏微得可以忽略的灯光熄灭了，一手抢过来一看，眼前一亮，一脸惊喜地说：“这是录音笔?” “算你识货。”赵风拿回录音笔，自言自语地说：“这录音还得剪辑一下。” 赵风被谢吉祥雇人跟踪，差点栽在私自贩卖黄金的罪名上，虽说有贵人相助，有惊无险，但是赵风那些小玩意上了心，去香港时，还特地买了一些小玩意，录音笔就是其中之一。 明知这次不会有收获，可是赵风还是来了，就是等朱明自己跳出来，让自己抓点小尾巴，好让自己站在道德的高地。 胖子笑嘻嘻地看着赵风说：“风哥，你变坏了。” 赵风踹了胖子脚，没好气地说：“没看电视吗，对付坏人，最好是比他更坏，还楞着干嘛，快餐还没有吃够吗?收拾东西，我们打道回府。” “都吃得想吐了，我可想念老婆做的饭菜还有农庄大师傅手艺了，马上收拾，马上收拾。”胖子喜出望外地说。 如果说京城是华夏的心脏，那么花 城就是南省的中枢神经。 南省近20万平方公里、七千多万人口的事务都集中在省政府，作为南省的一哥，王小华每天都要处理大量的事务。 一句话，权力越大，责任越大。 省委书记，相当于封缰大吏，每天要日理万机，普通人想见一面并不容易，大多需要预约，能想见就见的人不多，赵风恰恰是其中一个。 王小华对赵风很欣赏，说过有困难可以找他，说话的有心，而一旁听着的秘书自然也得留意，所以赵风打电话到办公室时，省委办公室的张秘书马上安排赵风在会客厅等候。 能见书记，但不是马上就见，美国总统准备就国事对华夏进行访问，到时也会有很多商家组团跟在总统后面，就两国的商贸合作进行蹉商，到时代表团会来到经济相对发达、商业气氛良好的南省考察，王小华会见美国方面的客人，对一些重要的问题先行商谈。 每次新闻报道时，都说会面签署多少份合约，达成多少项合作，当然不是见面一二个小时就能达成，都是提前商议，然后在会面时在媒体前签名造势。 风光的背后，那是无数次艰辛的努力和付出。 赵风自然不能和这些国际代表团相比，只能在会议室默默地等着。 好在，省政府的特供的茶叶不错。 会议室有不少报纸杂志，赵风一边喝茶一边看报，倒也好打发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会议室的门被打开，张秘书小声提醒说：“王书记来了。” 赵风马上站起来，看到一脸红光的王小华书记走进会议室，马上说：“王书记。” “稀客啊，没想到你会来找我，等了很久吧?”王小华一脸和藹地问道。 赵风还没开口，张秘书就开口说：“书记，赵老板等了二个多小时了。” 王小华抬腕看看表，开口说：“都到饭点了，小张，你去饭堂打个饭，帮小赵也打一份，送来这里吃，饭钱从我卡里支出。” “好的，书记，我这就去。” 赵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这怎么好意思，让书记破费了。” “呵呵，也就是便饭，不知你们这些大老板能不能吃得惯。” “没，没”赵风马上说：“其实我是农村出身，什么苦都吃过，在吃的方面不挑，能吃饱就好。” 王小华赞赏地说：“这样好，做人不能忘本，坐，别站着。” 两人坐下后，很快张秘书就把的饭菜送上来了，并没有赵风想像中的大鱼大肉，而是一个分成几格的托盘，大约是四个菜，二荤二素，还有一小碗鸡汤。 党中央三令五申，禁止铺张浪费、胡吃海喝，南省的官员执行得还不错，至少“一哥”和郝伟都身先士卒。 赵风谢过后，就在会议室，和省委一哥一起吃起饭来。 “好了，赵风，说吧，找我干什么?”王小华一边吃一边问。 吃完饭，还要就这次国事访问的事做一个动员大会。 “书记，我想问个问题，你觉得我准备的那个国礼怎么样?”赵风有些不好意 思地问道。 “嗯，我看过，还行吧。” “那个，省里有备案吗?我的意思是，要是我的那个不行，会不会有替代品?” 王小华看了赵风一眼，马上放下筷子，一脸不悦地说：“都这个时候，你不是撂挑子吧，方案都报到上面，怎么，嫌钱少还是闹情绪?” 这次中央对美国总统来华夏访问很重视，要不然也不会破天荒全国征集国礼，南省的方案，也就是赵风精心设计的美国国徽一报上去，上面很重视，没说入选，但是叮嘱王小华要办好这件事。 就要送上去了，这个的时候说什么找替代品，这不胡闹吗? 赵风马上一脸认真地说：“不，不，绝不嫌钱少，也没有闹情绪，就是，就是出了一点点小问题。” 听到赵风不是撂挑子，王小华这才松一口气，闻言开口说：“说吧，碰上什么麻烦?就知你这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 赵风心中一喜，不过面上没有表露出来，有些郁闷地说：“那国礼被海关扣了。” “扣了?怎么扣的?”王小华脸色有些凝重道。 说话的时候，双眼像鹰眼盯着赵风。 “书记，不用这样看着我”赵风马上辩解道：“我可没有打着什么旗号干危害国家、损害国家利益的事，不瞒你说，这事我也是些想不清楚。” 王小华简单直接地说：“不用想，什么事你详详细细说出来就好。” 于是赵风就报关产品和过关产品不符的事说了一遍，临了还把海关发的那份传真递给王小华。 “嗯，政策变了?”王小华一看到那黄岗口岸发给九邦的传单，额头都皱成一个川字：“怎么我没有听说过?” 要是别的领导，估计对首饰行业的规则不太了解，可王小华不同，“世界珠宝，花城制造”就是他任花城市长时提出，王小华不仅有针对性的招商引资、建立大塘首饰工业区，还制定一系列有利于首饰行业发展的政策。 把银制品归纳为工艺品类，避免交过高的奢侈品税，就是王小华力排尽议的结果。 现在国家鼓励企业走出去，多创汇，对一些特殊行业，还实施出口退税计划，首饰行业是附加值高的企为，污染小效率大，贡献的纳税不少，也创造不少职位，王小华对此也很赞许。 国内的首饰行业还没真正壮大，现在就取消扶持? 不应该啊。 王小华扭头对一旁的张秘书说：“小张，中央有下台关于修改首饰行业赋税的通知?” “据我所知，没有！”张秘书很肯定地说。 作为一个优秀的秘书，要多听少说，张秘书很好的诠释了这一点，赵风和王小华谈话时，张秘书已经在想怎么应答，领导一问，张口就来，再说王小华虽说贵为南省的一哥，可一直很关心他一手扶持起来的首饰行业，作为“一哥”的秘书，张秘书自然格外留意这方面的消息。 王小华盯着赵风，有些不耐烦地说：“好了，别说一半留一半，最不喜欢就是这种方式，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本站访问地址 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 即可访问! 348 上门 省委一哥开口了，赵风也就不再隐瞒，一脸委屈、七彩上面把自己这几天遭遇说了一遍，为了表示自己没有说谎，赵风还把住酒店的**、黄岗口岸的排队序号纸拿出来，当然，少不了播放朱明那番嚣张无比的话。 王小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听完沉着脸说：“胡闹，简直就是胡闹，海关是国家进出口的大门，不是个人用来谋私利的工具，真是无法无天。” 赵风马上煽情地说：“书记，我个人是没关系，也愿意配合执法部门的工作，这次找你实在迫不得已，郝副省长不在，眼看国礼的限期又快到了，要不这样，你老人家出个面，先把国礼弄出来，国家的事重要，我个人的，就是受点委屈也没关系。” 这番话说得很是真诚无私，就是一旁的张秘书，也被赵风那股无私奉献的精神打动。 都值得发一个优秀企业家奖。 可是王小华却不吃这一套，闻言笑着骂道：“滑头，你是故意挑你未来大舅子不在的时候来，把硬骨头扔给我，有什么事也是我扛，要是我去把国礼给弄出来，能不顺手把你的货也弄出来吗，要是替国家做事还要受委屈，那以后谁还愿意替国家做事?” 彰市是直辖市，能掌管那么大的一个海关，背景肯定很深厚，赵风不想自家未来大舅子去挑战朱家，免得无意中树敌、影响仕途，于是就把王小华推了出去。 王小华在官场沉浸了几十年，可以说慧眼如炬，都成人精了，赵风那点小心思，他一眼就看透。 亏他还说得那么伟大。 赵风的小算盘被省委一哥看透，有些尴尬地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花城的首饰行业能有今天，全靠书记的指导和支持，对我们来说，书记就是我们首饰行业的父母官，再说书记对我们这一行也最了解，自然是找书记大人最可靠了。” 王小华用手轻敲着桌子，好像思虑着什么，赵风也不好打扰他的思路。 半响，王小华开口道：“赵风，国礼拿出来，最快要多少时间能完工?” “快的话，二天就行。” “很好”王小华点点头说：“好了，你先回彰市等消息，到时张秘书会联系你的。” 赵风应了一声，听得出这位一哥下了“逐客令”，连忙感谢后，打道回府。 这件事有省委一哥保驾护航，赵风一下子轻松了很多，也不急着回彰市，而是去农庄在郝蕾的陪伴下美美地吃了一顿，然后回家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第二天才和胖子再次到彰市。 彰市的酒店还没有退,赵风和胖子径直回酒店。 “风哥，我们怎么做？还要不要去排队？”胖子开口问道。 “不用”赵风一脸从容地说：“又不是什么大事，本来就是他们故意刁难，有王书记出马，还有什么好担心，等着就行。” 一个海关关长是很了不起，但是，作为华夏第一经济大省，南省省委书记的地位绝不是一个直辖市的海关关长能相提并论的。 如果是彰市的市委书记，或许说话份量还大一点。 胖子有些愤愤不平地说：“就是太便宜那个有朱明了。” 前面那几天，赵风和胖子为了清关，一个被糊弄得没脾气，而另一个跑断了腿，末了还被朱明百般嘲讽，都是一肚子的怒气。 一想起朱明那张讨厌的脸，赵风心中也腾起一把无名火，闻言开口说：“你有什么好主意？” 胖子的眼珠子转了转，很快说道：“这几天我都把朱明那渣渣摸透了，这个人，好财好色尤其爱面子，我们就去抽他的脸。” “去就去，反而这几天受的闷气可不少，正好拿他找找乐子，走。”赵欣然同意。 没有省委一哥撑腰，赵 风就是“君子报仇，十年未晚”，现在有人撑腰，又打着为国奉献的大旗，那是“君子报仇，一天都晚”。 两人回酒店没十分钟，很快又离开。 金明首饰耗材商行于彰市中心广场西则，这是一间以经营首饰配料为主的店铺，面积达千余平方米，还设有办公用的夹层，里面有各式与首饰有关的商品，如注塑机、激光切割机、打磨机、各色配石、碎钻、首饰台、火漆、镊子、羊角锤等等，可以说除了首饰技师，其余需要首饰耗材这里都可以找到。 这是朱明的产业之一，也是他最赚钱的行业。 大树下面好乘凉，朱明的老子朱长山是彰市的海关关长，位高权重，彰市靠近香港，又是沿海经济特区重要的出入口，经过多年的经营，现在彰市海关各重要部门都有朱长山的亲信。 于是，朱长山还有一个外号叫“朱半山”，彰市海关的半壁江山，有了老子的关系，朱明在开拓业务上，可以说如鱼得水。 当然，国家规定，为了队伍的纯结性，也为了市场的公平性，在职公务员或在职公务员的直系亲属不能从商，可是这并难不到朱明，找个人做法人，让他做自己傀儡，自己在背后控纵。 这天，在门口负责迎宾的服务员小霞正在有些无聊站在柜台后面一边修着指甲一边看着铺外，突然间，小霞眼前一亮，马上把修甲刀一扔，整个人腾的一下站起来，飞似的跑到外面，笑脸如花地说：“两位老板，欢迎光临。” 朱明人品不怎么样，可是做生意有一手，手下的员工都是基本工资加提成，卖出越多，提成得越多，小霞一看到进来的两个人，脸色红润、穿着考究，一看就是有钱人。 特别是为首的人，年纪不大，可是穿着范思哲新款西装，戴着金利来领带，还穿着一双很潮的花花公子皮鞋，别的不说，光是那套西装，普通人得三五年不吃不喝才能攒得够钱买。 做一个大订单，可以比那些小零售好太多了。 小霞热情欢迎的人，正是赵风和胖子。 赵风和胖子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一边走一边随意打量。 “两位老板，不知想买点什么，这里地方有点大。”小霞有些婉转地打探道。 赵风随意说：“没什么，就是随意看看，可以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像小单买卖的，数额小，目标也明确，买完就走，而大宗交易的客人，由于数量大，要货比三家，所以不轻易出口。 就像买东西，嘴里一直说好的，大多是无意附和的，而真正的买家，多是那些喜欢挑刺的。 赵风向胖子打了一个眼色，胖子马上会意，假装不经意地说：“听说这里朱明朱公子的物业？” 小霞眼前一亮，马上熟练地应道：“不是，不过我们老板和朱公子是好朋友，有事找朱公子，朱公子大多都会给几分薄面的。” 金明首饰耗材商行的生意好，和朱明脱不了关系，但是，朱明是真正东主的事不能说出去，让人意会就好，毕竟关系于朱关长的仕途。 听到客人打听朱关长，小霞的心情大好，像这种通过合作来搞好关系，或者通过高价购买配材，然后找朱明代为清关的人太多。 这些找上门的客人，不仅出手豪爽、要的量也大，这可是一大笔分明。 赵风闻言点点头，然后假装随意观看着，小霞心里私笃定，也不催促，而是跟在后面大约一米远的地方。 近了，客人感到不自在，远了，又怕客人找自己的时候听不到。 看了一会，赵风好像自言自语地说：“大海，现在我们公司还要购买些什么？” 最快更新无错，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最新! 349 谈个生意 胖子想了一下，马上开口道：“量有点大啊，别的不说，光是pt925白银也要几百斤，然后黄金大约要二十斤，然后像碎钻、水晶、红蓝宝石等，也要一大批，普通的货，怕是没有那么大的量。 ” 小霞闻言眼睛更亮了，马上高兴地说：“二位老板请放心，我们金明首饰配材商行是彰市最大的配材店，无论多大的量，都可以在最短时意准备妥当，单笔超过十万，我们还提供免费送货上门服务，免去你的后顾之忧。” 现在银子的价格不高，大约是5元一克，几百斤折银，那得过百万，黄金的价格大约是220元一克，光是这两样就高达几百万，再加上碎钻、水晶等配材，这绝对是一笔大生意。 这时，小霞也认出，为首的那人，就是前段日子不断上报纸电视的s级技师、九邦首饰的老板赵风。 赵风点点头说：“服务还真周到，不错，不错。” “两位请慢慢看，我给两位拿点喝的，不知两位喝什么，有汔水、茶和咖啡。”小霞一脸热情地说。 这二位可是大财神爷，可不能怠慢。 “我要一杯茶，谢谢。” 胖子想了想，开口道：“我要咖啡，多奶少糖。” “两位稍等，我马上去。”小霞马上开口道。 说是去弄饮料，可是小霞一回柜台，马上让别的同事帮忙准备，自己一溜烟跑到经理室。 大桩的生意，客人可能有很多特别的要求，也会要求一个优惠的价格，这些作为普通销售员的小霞没有这种权限，所以一碰上有意图的大顾客，按店里的规定，要及时转给权根更高的人。 这并不影响小霞的提成，可乐而不为？ “公子，经理。”小霞一进办公室的大门，只见朱明和销售的李经理在，连忙叫道。 “小霞，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李经理连忙问道。 “经理，来了一个大客，估计要采购几百万，想请你下去主持大局。”小霞有些骄傲地说。 做出成绩，说话也底气多了。 听到几百万的生意，不光李经理，就是朱明的眼眼也亮了，朱明有些好奇地问道：“一次采购几百万？对方是什么来头？” 现在的企业以中小型为主，注册资金在几百万的比较多，一次性能采购几百万的，绝对是大客中的大客。 一年多采购几次，那不是发达了？ 小霞连忙说道：“公子，这事估计和您有关的，客人来的时候，还打听这里是不是公子的物业，估计是与清关有关系。” 说到这里，小霞补充道：“对了，来的人叫赵风，九邦的老板，就是前些日子经常上报纸和杂志的赵风。” 李经理是朱明的心腹，闻言眼前一亮，然后有些高兴地说：“这家伙，不是很倔的吗，现在可算找上门来了。” 赵风找上这里，来口就说要几百万的配材，看来是服软了，朱明心情大好，不过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几千人的公司一停止运转，他能熬多久，再说他接的订单，也是有交 货期限的，那违约金他给的不心痛？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李经理附和道：“就是，现在电视销售这么好，又那么多人跟风，他不抓紧捞多点，晚了就汤水都没剩下，估计是回去搬不来救兵，所以又来找大哥赔礼，大哥，怎么招待他？” “嘿嘿，他女朋友的大哥是厅级不错，可是他是有名爱惜羽毛，从不为自己人谋私利，我就猜他不会插手，看来我是猜对了，要是前几天，还好说话，现在环境不同，价格也就不同了，我得好好玩玩他，也让田中佳美看看我的厉害。”朱明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一脸狰狞地说。 在朱明眼里，赵风就是一头可以随意剪毛的羊。 李经理小声地说：“大哥，要不要，先晾一下他，等他急了，我们再好好给他捅上二刀？” “算了，这事我去处理”朱明一脸睿智地说：“赵风这个人，可不是笨蛋，不见兔子不撒鹰，我先把好处拿了，再戏弄他一番，真想看看他那一脸憋闷、有气不敢出的样子，哈哈哈。” “大哥英明”作为一个优秀的手下，李经理很适时送上一记马屁。 赵风和胖子在店铺内随意走着，没一会，就看到朱明笑着走了过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拿着托盘的销售员小霞。 “原来是赵老板，没想到像你这种大人物也会来我这种小店，真是有失远迎。”朱明一边走一边说。 赵风和胖子马上迎上去，连忙说：“不敢，不敢，朱公子还是叫我赵老弟吧，本想找你的，就怕你贵人事忙，不好意思打扰。” 朱眼看到赵风一脸谦恭的样子，眼里有些不屑：前面不是很倔的吗，一有事起来，还不是和那些求办事的人一副哈巴狗的表情。 “赵老弟，你这次是...” “朱公子，你也知我手下有两个工厂，三千多号人，每个月都需要大量的首饰耗材，听说这里的物美价廉，就跑到这里转转。” 前几天还说签了的合同还没到，这么快就上门，分明就是有所求。 在自己打招呼下，整个彰市海关都把九邦的货扣押，朱明还真不怕赵风不找上门。 “欢迎，欢迎，我这里货物齐全，就是一时没有，24小时之内肯定能配齐，赵老弟尽管放心。” 清关还清关，在谈清关的问题前，先大赚一笔再说，就当是前面赵风对自己无礼的惩罚。 胖子在后面好奇地问道：“朱公子，都是朋友，要是买得多的话，你可得给我们一个优惠价啊。” “那还用说吗，无论是买一件，还是大批量，赵老弟要的货，肯定是最优惠价。”朱明一脸大方地说。 “风哥，你看，朱公子真是太仪义了。”胖子适时戴上一顶高帽。 赵风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在做首饰的都知道，朱公子可是有名的仗义。” 对于赵风和胖子的奉承，朱明也没说什么，只是在一旁打着哈哈。 现在就是说得再多再好听也没用，在朱明眼中，赵风就是送上门的“水鱼”，不杀白不杀。 没必要跟钱过 不去。 “两位，你们要的茶和咖啡来了。”这时小霞终于有机会，把赵风要的茶和胖子要的咖啡送上。 赵风谢过后，接过喝了一口，无意中看到墙上的钟，有些惊讶地说：“哎啊，你看，都到饭点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可不成，朱公子，这样吧，我做个东，请你吃饭。” 朱明看看时间，都快十一点了，这个时候吃饭也合适，看看铺里的摆设，再看看赵风和胖子，犹豫了一下，很快说道：“到这里，那是我的地盘，那能让你们破费呢，这样吧，也不用出去了，我隔壁就是饭馆，让他们送过来就行，我们可以一边吃一边聊。” 不待赵风和胖子说话，朱明马上吩咐道：“小霞，你去隔壁酒店，点几个好菜，再拿一瓶好的红酒，让他们送过来。” 出去吃是好，就怕是喝酒误事，到时醉了就签不了合约，朱明决定还是在自家店里解决就行，到时也不怕赵风和胖子喝多忘记。 “知道了，公子。” 朱明随口问道：“赵老弟，你喜欢吃什么？” “我这个人随便，不挑，不过有点不好意思，还没光顾呢，就让朱公子破费了。”赵风搓着手说。 “什么光顾不光顾的，就是不买我们也是朋友，来这里逛、来这里陪我一起吃饭，那就是给我面子，要是再说这些客套的话，那就见外了。”朱明一脸严肃地说。 吃个饭什么的，花不了几个钱，赵风的实力，朱明还是知道的，几百万的采购量对九邦来说，还真不多，再说这生意长做长有，羊毛还是出在羊身上。 胖子吩咐道：“我们两个是粗人，吃什么都行，可是朱公可不同，这样吧，随便来几头鲍鱼，再来二只波士顿大龙虾，其余的你看着办。” 小霞一听呆了，还有这种说法？ 又是鲍鱼又是龙虾，这可花不少钱，于是她把目光放在朱明身上，等他拿主意。 “去吧，点一份糖心鲍鱼，再来二只大龙虾，让他们做的时候用点心，别让我怠慢了客人。”朱明开口说。 在普通人眼中，又是鲍鱼又是龙虾，估计一顿要吃掉好几个月的工资，但以朱明的身家和地位，吃这些东西不值一提，胖子的要求是有一点过份，估计是送上门自己宰，心里多少有点不愉快，就找机会出点气。 不怕你点，就怕你不吃，反正这二人是有求于自己，朱明有自信，这些花掉的钱，会十倍、百倍甚至千倍拿回来。 老板都发话了，小霞也不敢再问什么，应了一声，然后拨腿往外跑。 赵风和朱明虽说还没有谈妥条件，但是两人已经达成一定的“默契”，于是二人哥来弟去，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朱明先是随意带二人参观一下自己的物业，但是二人谁也不急着谈条件，也不提首饰的事，也就是说些笑话、荤段子什么的，等饭菜送来后，交杯换盏，相谈甚欢。 又是鲍鱼又是大龙虾，还有不少好菜，就是进口的红酒也开了二支，这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酒足饭饱后，赵风满意放下筷子，一边剔着牙一边说：“朱公子，不如我们谈谈授权的事吧。” 350 骗吃骗喝 终于进入正题，朱明精神一振，马上笑着说：“赵老弟真是爽快的人，好，那我们就好好聊一下。” 九邦的牌子很红，在外国的名声也很好，朱明早就想借九邦这只“金鸡”下蛋，要是别人得罪朱明，他绝对是往死里整，见面也不会有好脸色，这次能破格接待赵风，就是看在钱的份上。 外国在商标上法制很完善，像假冒或山寨九邦，很难通过，说不定还被没收，所以朱明要圈钱，最好是得到九邦正式授权。 “风哥，你们慢慢聊，我和李经理先去补点货。”胖子突然开口道。 朱明也不想有外人在这里，闻言马上说：“小李，你陪大海兄弟去，记得，一定要给最优惠的价格。” “知道了，大哥。”李经理连忙应道。 等李经理和胖子离开后，朱明有些焦急地说：“赵老弟，这里没有外人，我们可以继续刚才的话题。” “要是授权给朱公子后，那我九邦的货.....” “好说”朱明爽快地说：“一签名，我马上打电话让他们放行，以后需要清关什么的，什么也不用说，一个电话就行，对了，我还帮你名下的公司上白名单，也就是诚信名单，以后报关会容易很多，当然，赵老弟也得拿出一点诚意。” 赵风闻言二话不说，从包里拿出几页文件，轻轻放在朱明的前面：“朱公子，诚意在这里，你看，我连文件都提前打印好了。” 朱明看了看文件，再看看一脸微笑地赵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赵老弟，还是你想得周到。” “应该的，应该的。” 文件拿过来一看，上面的标题就让朱明乐了，只见写着《授权协议》四个大字，然后就是甲乙双方的权力和义务，上面明确地说明，九邦的法人代表赵风，正式把九邦的品牌商标使用权授给朱明。 看那文件，可以说非常优厚，九邦承担相关的法律责任，仅仅是收取5%的授权费，这比前面朱明承诺给赵风的三成还要低，以至朱明看到乐得差点没笑出来。 除此之外，赵风还在文件里说，要是朱明有需要，九邦还会利用自己的关系和人脉，帮朱明联系电视台等等。 上路，实在太上路了，朱明越看越高兴，乐得差点没笑出来。 就当朱明眉开眼笑，准备和赵风称兄道弟时，突然间，朱明的瞳孔一缩，接着脸色开始变得阴沉起来，因为文件的最后多了一个附加条件：凡是授权的商品，都要经过九邦的检查，检查通过无误后才能进入市场，没有经过检验的，一律不给予授权。 这好比是九邦给予朱明自由，可是悄悄又给他的脖子系上一条随时致命的绳索。 朱明沉着脸说：“赵老弟，这份合同好好的，怎么还要加一条附加条件？” 九邦说可以就可以，九邦说不行就不行，那还怎么玩？朱明就是想次品当正品，捞完就跑，真是按九邦的标准，赚那么一点钱，朱明还不如干点别的。 赵风对朱明的脸色浑然不觉，笑呵呵地说：“没什么，就是合伙人要求的，说这样妥协一点，我都说公子的人品绝对没问题，可他就是不肯，想想还是算了，由他去，反正朱公子你也说过，质量没问题，我相信朱公子说的，也就是一个过场而己，不用担心。” 朱明楞了一下，张张嘴，一时什么也说不出。 总不能说自己不行，说自己的首饰质量有问题吧？ “赵老弟，你还信不过我？” “没有，没有”赵风笑着说：“要是信不过，我就不会带合同来了，对吧。” 朱明扬了扬手里的合同，皱着眉头说：“要是我坚持剔掉那个附加条件呢？” “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很遗憾地说，授权的事我要重新考虑。” “赵风”朱明突然一脸铁青地说：“你知不知现在什么情况，告诉你，别跟我甩脸子，你的货扣在海关口岸，要是你不满足我的要求，你的货永远别想从这里过。” 图穷匕见，朱明也懒得跟赵风罗嗦，直接威胁。 本以为赵风会服软，为了九邦的前途会低声下气，没想到赵风一脸倔强地说：“国有国法，我可是奉公守法，还真不信你敢一手遮天，我的货被扣了四天，按规定，找不到确凿的证据，三天内海关就要放行。” “三天？”朱明冷笑地说：“别说三天，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要是没我点头，你的货三个星期内能放行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海关是有相关的规定，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到时一个搁置一个争议，再让人请示一下，拖一二个月就像玩似的，朱明对这一套玩得那是炉火纯青。 法律是给普通民众制订的，像朱明这种，是那种可以利用游戏规则的人。 赵风一下子站起来，上下打量了朱明一眼，然后摇摇头说：“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做不到是这个。” 一边说，一边伸出右手，中指向上，其它四指向下，做出一个四脚爬爬的姿势。 这是一个乌龟的手势。 朱明的眼睛当场就红了。 赵风刚走，刚刚陪胖子去采购的李经理就急匆匆地跑了回来，一边跑一边说：“不好了，大哥，大哥，不好了。” “哭丧啊，叫什么叫。”朱明的心情正不爽，闻言马上训斥道。 李经理吓了一跳，连忙说：“是，是，是，大哥，我不叫了。” “你刚才说不好，什么不好？” “大哥，那小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客，去下面转了半天，就要了一颗虎眼牙，加起来才五十多块，我问他不是要大量的金银，他倒好，说什么的确需要，但是没说过到我们这里买，说我们这里的价格贵，买个虎眼就看在大哥的面子上。” “砰”的一声，气得七孔生烟的朱明一脚把旁边的椅揣翻在地，一脸恶狠狠地说：“气死我了，这两个人根本就是来玩我的。” 主动上门，合同里没有诚意，居然还敢顶撞自己，看得出赵风来的时候，就没打算跟自己求饶，没想到前面说购买大量的首饰配材，张口闭口就说缺几百万的黄金白银，还有大量配材，没想到，画了一个大饼，最后只要了一颗几十块的虎眼牙。 分明是挑衅。 李经理看看桌上还没收拾好大堆的骨头和龙虾壳，有些气愤地说：“他们不仅胡闹，还是来骗吃骗喝的。” 别的不说，光是那份糖心鲍鱼和波士顿大龙虾，加起来就得过万块，然后进口红酒也喝了二枝，再加上其它的菜式，这一顿可不便宜。 吃饭的人有四个，可是那个贪吃的胖子最狡猾，故意挑起话题，你在说他在猛吃，这顿饭有近半是他一个人消灭的。 朱明一听，那脸阴得快要滴水，咬牙切齿地说：“喜欢玩是吧，那好，我就和你们好好玩玩。” 说完，二话不说，朱明马上打电话到黄岗口岸。 “喂，哪位？”杨维新拿起电话，开口问道。 朱明马上说道：“是我，杨叔。” “原来是阿明啊”杨维新的语气马上热情起来，下意识抬头向会在办公客的老者的看了一眼，而那老者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摇了摇头。 杨维新马上讨好地对老者点点头，然后对着电话继续说：“怎么，找我有事？” 朱明焦急地问道：“杨叔，九邦的货还在吗？没放走吧？” 赵风突然态度大变，朱明就担心赵风是不是托关系清了关，然后故意跑来自己的地盘示威。 “没，没，还扣在仓库，我早就有交待，没我的批准，谁也不准放，你就放心好了。” 朱明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谢谢杨叔，给你添麻烦了。” “什么话，都什么关系，说这话显得生份了，我可不爱听。” “呵呵，好的，杨叔，改天再找你一起吃饭。” 彰市黄岗口岸的负责人杨维新，平日在下属面前是一个严肃、认真的人，工作的时候不爱说话，给下属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可是在这时，杨维新不是一个领导，而是化身为一个关心晚辈、性格宽恕的长者。 又聊了几句，杨维新这才放下电话。 “小杨，怎么，我家那小子又麻烦你了？”坐在办公室的老者突然开口问道。 杨维新马上说：“没，没，就是小明举报一些线索罢了，不麻烦，不麻烦。” 说话的是杨维新的顶头上司、朱明的老子、彰市海关关长朱长山，杨维新自然得恭恭敬敬。 今天朱长山巡视黄岗口岸的工作，正巧朱明打电话来，简直就是天赐的良机，所以杨维新接听电话时，故意大点声。 朱长山笑了笑说：“阿明那个臭小子，一年到晚可没少麻烦你们，小杨，你们这些做叔叔的，可不能惯着他，更不要因为他，做一些违纪的事。” 这话说得有水平，都说是叔了，能让这声“叔”白叫吗？ 而朱长山说到自家儿子时，那是一脸笑容，整个彰市海关的人都知道，朱长山就朱明一个儿子，对他那是百依百顺。 刚才朱长山表面是在“训示”，但是话里明显有赞许之意。 杨维新正想奉承几句，没想到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351 打断你狗腿 杨维新拿起电话，开口说道：“你好，我是杨维新。” 没有经过秘书直接打进来，是内线电话，能打内线电话的，都是关系很好的人，杨维新接起电话，也没有多废话。 “老杨，你好，我是吴彬，还记得我这个老同学没?”电话里传来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 “老吴，你这什么话，我还怕你这位财神爷把我给忘了呢。”杨维新马上笑着说。 工作之前，大多人都会经历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几个阶段，同学加起来可是不少，但以前的同学，大多因地位悬殊、圈子差异而变得疏远，杨维新也没刻意去维护，但有些同学杨维新不能不重视，例如这位吴彬。 原因很简单，吴杉是杨维新参加党校时在同一个班认识的同学，那是一个很高级的进修班，也可以说组织重点培养对象，培训出来后，杨维新很当上了彰市的海关关长，而吴彬也在一个省担任财政厅的一个科长，前途不可限量。 “哪有，好了，老杨，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是这样的，有朋友托我跟你要个情，就是有一批货扣在你的口岸，其实也不算违规，要是没违反规则，还想你抬抬手。” “哦，什么人竟让你这尊财神爷出动?” “别开玩笑了，那间公司叫九邦首饰有限公司。” 杨维新心中一凛，没想到赵风竟然能请得动吴彬这种级别的人说情，闻言马上说：“最近一直忙，也没理下面的事，这样，老吴，我一会马上了解一下，冲着你的面子，要是没事，就依你说的办。” 这事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因为哪种说法都会得罪人，只有拖，大不了以后说这是上司压着，自己也无能为力。 失去一个朋友，总比得罪上司强吧。 吴彬哈哈一笑，又和杨维新闲聊了几句，这才放下电话。 朱长山有些好奇地说：“怎么，来说情的了?” “是啊，就是小明举报的那桩事，对方找来说情的”杨维新说完，然后一脸正色地说：“领导放心，我一定不会助长这种歪风。” 先是点明那是你儿子的屁事，然后拍心口表忠心，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 果然，朱长山满意地说：“好，小杨，我一直就很看好你，好好干。” 杨维新刚刚想再表一下忠心，没想到桌面上的内线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这个电话最熟悉不过，杨维新眼前一亮，马上拿起电话说：“老郑，什么风把你这尊大神吹到我这小庙?” 来电显示来话是彰市商会会长郑荣的手提号码，这位可是真正的财神爷，一年到头可没少给杨维新好处，然而，郑荣并不是怕杨维新，因为他的背景非常深。 郑荣在电话笑着说：“杨主任，打扰了，我是想问一下，你是不是扣了花城一间叫九邦首饰厂的货?” 杨维新心里咯噔一下，不过他老滑成奸，很快反应过来，应付着说：“最近上面要检查，一直忙着这事，怎么，那九邦和老弟有关系?” “是我有一个铁哥们未来妹夫的货，杨主任，要是没什么问题，就卖我一个面子，怎么样?” 有奶便是娘，郑荣背景深，又是彰市的商会会长，平日没少给杨维新好处，说话也格外硬气。 “好，好，我马上去问一下怎么回事。”杨维新有些郁闷地说。 放行是不可能的，至少朱长山还是“朱半山”的时候，这下可好，为了朱明那点破事，自己一下子没了一个朋友和一个财神爷。 县官不如现管，有什么办法? 这个电话好像是敲响说情的讯号，一时间，电话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 “老杨，是我，你的老同学王钟书，就是有事相拜托你一下，你是不是扣了一批九邦的货?” “杨主任，你好，我朋友有批首饰扣在你哪里，想找你说个情。” “老杨呢，我是工商的老黄啊，找你没什么事，就是想打听一下，九邦的那批货到底怎么回事?” ...... 杨维新一边接了好几个电话，不是老同学就是同事，都是找他说情的，以至杨维新越听内心越苦，这本是一个卖人情的好机会，可是偏偏不能说了算，不仅卖不了人情，说不定还要得罪一批人。 谁让顶头上司像尊大神一样蹲在这里呢，就是想解释一下也没机会。 杨维新接电话的时候，朱长山表面自顾在看报纸，但是杨维新总感觉他竖起耳朵在听。 好不容易电话消停了，杨维新讨好地给朱长山的茶杯添满茶水。 “小杨，你能坚持原则，说明党性在你身上闪光，我们要学会在强权前不低头。”朱长山语重心长地说。 “是，是，我一定听领导的教诲。”杨维新连忙应道。 “嘀嘀...嘀嘀嘀...” 说话间，传来一阵手机铃声，一直站在角落的洪秘书马上从朱长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台手提电话，熟悉地接起了电话。 洪秘书的声音前面还是有些从容，没想到转眼变得很恭敬，连连应了几声，然后用手捂着听筒，一边递给朱长山一边小声地提示：“是南省王书记的电话。” 朱长山一听，腾的一声马上站起来，脸下呈现恭敬之色，马上接过电话，恭恭敬敬地说：“王书记你好，我是朱长山。” 彰市还没有成为直辖市之前，一直归南省管辖，王小华是朱长山的老上级，也是他一手提拨朱长山上位，朱长山对这位老领导一直抱着敬畏之心。 虽说现在不直接归王小华管了，但是朱长山可不敢对王小华不敬。 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以王小华的手段和人脉，想对付自己，简直就像跟玩似的。 王小华不客气地说：“长山，最近国家对贸易出口有什么新的政策?” “不知书记指的是...哪个方面?“朱长山小心翼翼地说。 “就金银首饰方面，我问一下，银制品什么时候归纳到的奢侈品一类?” “没有，银制品一直属于艺术品、工艺品一类，要是出口，还享受优惠政策。”朱长山毫不犹豫地说。 朱长山知道，王小华就是提“世界珠宝，花城制造”的人，并为此向国家要了不少政策，不遗余力地推动花城首饰行来的发展，就是当上了书记，依然很关心花城行业的发展。 花城的首饰行业，不仅是王小华的一项政绩，更是让他视为“孩子”一样的存在，朱长山可没有勇气挑战。 王小华冷哼一声，然后说：“花城有一间叫九邦的首饰厂，他们的货在海关被截了，全部被扣押，回执清单就是归属类的问题，我还以为政策有变呢，敢情是你们海关有变啊。” 朱长山一听，额头都冒冷汗了，马上说：“王书记，没，没，你误会了，你放心，我尽快查到底怎么一回事，不，今天我就解决这件事。” “啪”的一声，接着电话就传来忙音的消息。 这个九邦，到底什么来头，前面那么多人来说情，就是南省的省委一哥都惊动，而这件事，好像就是自己儿子造成的，朱长山现在的脸色变得铁青。 刚想问到底怎么一回事，没想到手提电话突然响了，一看来电，朱长山打了一个激灵，马上接通，还没来得及开口，里面传来一个有点不耐烦地声音：“叫朱长山听电话。” 那是彰市一哥，彰市市委书记**国的声音，朱长山马上恭恭敬敬地说：“韩书记，我是朱长山。” 不用见面，光是听声音，就知这位以脾气著称的少壮派书记心情有多不爽了。 **国瓮声瓮气地说：“刚才外交部的唐部长打电话给我，说要向我求个情，美国总统快要来华夏进行国事访问，有一间为国家打造国礼公司的货被扣在彰市海关，包括那些需要送到香港加工的国礼，那间公司据说手续齐全，也没有违法，就是被扣了，申诉了几天连申诉表都递不上去，唐部长跟我说，能不能看在国事的份上，让我优先处理那间叫九邦公司的申诉，朱关长，我**国能不能跟你求个情，能不能让你的人在百忙中抽个时间，从大局出发，先处理九邦首饰公司的事?” 求情? 一个部长跟一个市委书记求情，而市委书记求自己求情? 虽说办公室的冷气很足，可是朱长山的后背一下子就满是冷汗，刚才还觉得杨维新做得不错，而自己的宝贝儿子也会利用资源，可是此刻有想捏死这二个人的心都有了。 这不仅是工作不到位，还拖了国家的后腿，一个小小的海关关长，能担当得起吗? “韩书记，你放心，我马上彻查这件事，今天之内一定给你一个交待。”朱长山马上表态。 “有事找我商量，没事马上放行”**国一脸愤怒地说：“朱长山，别以为你儿子那档事我不知道，你不仅要彻查，还要配合上级的检查，安逸的日子看来是把你们给惯坏了，哼！” 不待朱长山答话，**国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就一会儿的时间，朱长山让人挂了二次电话，而这两声“啪”的挂电话声，就像二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朱长山的脸上，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完了，这次不仅得罪王小华，就把脾气不好、办事风风火火的**国书记给惹毛了，**国更是直言不违指出自己包庇儿子，任由儿子在海关胡作非为，更是放言派工作组来整顿。 都惊动到中央了，能没点表示吗? 完了，完了，自己大半辈子的努力，说不定就断送在那间小小的九邦手里。 应该是败在自家儿子手里。 朱长山眼前一黑，差点没晕倒。 此时，一旁站着的杨维新那脸惨白得像一张白纸，两腿都打颤了。 因为年龄的缘故，朱长山的听力不太好，所以把手提电话开得很大声，领导说话，别人也不敢说话打扰，两个电话的内容杨维新也听得清楚，此刻，他的内心有如惊涛骇浪，悔得肠子都青了。 不管怎么样，以朱长山的手段，替罪羊的角色肯定跑不掉，自己这些年手脚不干净，好处没少往家里拿，以**国的脾气...完了，完了。 这时办公室的电话再次响起来，一连响了好几声，有些心神不宁的杨维新这才按了免提键：“哪位?” 心情极度惊惶之下，好像拿起话筒的力量也没有了。 “杨叔，我是阿明”电话里传来朱明有些阴狠地声音：“赵风那家伙真是真不怕死，他公司今天有批货要经过你的口岸，你帮我拦着，不要让它出，我可放话了，要是他货能过，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杨维新看着着电话，又看看一旁脸色铁青的朱长山，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这是地朱长山再也忍不住，冲过来对着电话咆哮道：“朱明，你这个不知死活的逆子，老子给你害死了，告诉你，你不仅准备把名字倒过来写，还等着我敲断你的两条狗腿！” 352 清关 朱长山和杨维新这边悔得肠子都青了，而赵风和胖子却乐得哈哈大笑。 “太好玩了”胖子眉飞色舞地说：“风哥，你都不知道，当我说只要一颗虎眼石时，那经理眼珠子快要突出来，以为自己听错了，还问我是不是开玩笑，他还以为有几百万的大单呢，没想到几百块都没有，哈哈，又是大龙虾又是大鲍鱼，太过瘾了。” 这几天跑东跑西，受了不少闷气，现在一下子释放出来，胖子的心情格外好。 “还好说，人家在一起说话聊天，你却只顾低头猛吃胡喝，简直就是饿死鬼二代。”赵风没好气地说。 胖子笑嘿嘿地说：“吃自家的要省，吃别人的要狠，特别是吃仇人，更要狠，最好吃得他倾家荡产。” 说到这里，胖子有些的疑惑地说：“风哥，这次我们把姓朱的得罪狠了，以后就不怕他搞事？” “关长是大，但得看和哪个比，在王书记面前，他就是棒槌。”顿了一下，赵风继续说：“要是妥协，一早就应妥协，要是跟他抬杠，就一定要杠到底，犹犹豫豫，总是想给点好处摆平，到时只会养出一个白眼狼，一个永远都喂不饱的白眼狼。” 胖子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赵风解释道：“当然，也不能光凭匹夫之勇，我们能硬气，那是赶上有靠山。” 没想到，自己有机会参与制作国礼，受到重视之余，那件国礼混在工艺术品中送到香港，硬是让自己找到扯大旗的机会，把王小华这尊“大老虎”扯出来，可以狐假虎威一下。 赵风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运气一直不错。 “嘀嘀...嘀嘀嘀”这时手提电话响了起来，赵风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楞了一下，然后听起电话来。 大约聊了五分钟，赵风这才笑着放下电话。 胖子好奇地的问道：“风哥，怎么啦？笑得那么开心，那事成了？” “成了，朱明那小子的老子亲自打来电话，说了一大通，其实就一个意思，前面是误会，我们九邦的货可以马上放行，还说要把九邦加入诚信名单，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白名单，以后报关过关就容易多了。” 书记出马，一个顶俩，赵风本以为还要一点博弈，起码也要明天才放行，没想到今天就搞好了，完了还是彰市的海关关长亲自打电话来道歉。 这就是权力的魅力，普通人要完成这件事，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和精力，弄不好要破产或入狱，然而实权人物的一个电话或一个指示，一切就变得迎刃而解。 “又是那姓朱的？活该，风哥，朱明害我们那么惨，现在有王书记替我们撑腰，干嘛不给他点脸色，让他知道我们不是那么好对付，也好出一口恶气。”胖子有些愤愤不平的说。 不招谁不惹谁，说扣就扣，说放就放，好像任人摆布一样，换哪个也不乐意。 赵风摇摇头说：“说话响还得自身底气足，能有这样的结果很不错了，虽说受了委屈，但也有补偿，起码上了白名单，以后报关过关就容易多了，大人物的博弈，我们只要拿到好的结果就行，千万不要卷进去。” 记得前世有个成功的商人，说过一句很有哲理的话，作为一个商人，不能和政府走得太近，走得太近有可能卷入纷争，成为大人物博弈的棋子；不能和政府走得太远，走远了，有可能享受不到政策的红利，也可以成为别人眼中任意宰杀的羔羊。 拿到彩头就应该满足，要不然，人家会认为你不懂事。 胖子点点头说：“也好，反正我们狠狠地宰了朱明一顿，他还说我们能在三个星期内清关，就把名字倒过来写，看他怎么倒，估计这货以后看到我们得绕路走。” 王小华答应出面后，赵风就知这件事不会有问题，一个地方海关关长，怎么也不能和一个经济大省的一哥较量，也就是这个原因，所以赵风和胖子这才去调戏一下朱明，没想到自信满满的朱明，还真被赵风带到坑里。 爬得越高，跌得越惨。 “好了，收拾一下，走吧。” “风哥，我们去哪里？” 赵风没好气地说：“去清关啊，别人是放行了，可怎么也得意思一下，签个字什么的，那位朱关长说了，他会派人在关口等我们，到时不用排队，直接到负责人办公室签字，然后放行。” “太好了，走。” 在朱长山的刻意安排下，赵风很顺利清关，中间还“友好”地聊了一会，然后离开。 赵风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在黄岗口岸的负责人办公室签字，也就是口岸负责人杨维新的办公室，竟然看不到他本人，堂堂彰市海关关长朱长山，却在指挥着这个口岸的运转。 不用说，那位杨维新已经成为保帅而丢弃的“车”。 交谈过程中，朱长山谈笑风生，只说这是一个误会，并没提起朱明和杨维新，赵风也很识趣没提这茬，没有再开口告状，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很简单，无论是赵风还是朱长山，都没有能力对未来作出准确的预测，只能静观其变，还不如不提。 可赵风捕捉到朱长山那眉梢间的不安和惊惶。 王小华一出手，不仅黄岗口岸对九邦解除扣押，其它口岸也对九邦大开绿灯，前几天扣押的货，全部顺利清关。 清关后，赵风没有马上回花城，而是从口岸过关，直奔香港。 国礼的事不敢怠慢，再说时间方面也不容赵风悠着来，需要全程跟进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还得马上返工，要是在花城，到时一来一回花不少时间，折腾不起。 香港方面的办事能力很高，唐悦知道事情急，也早早联系了相关的电镀大师，在国礼到港后，第一时间优先电镀。 这次电镀不是普通的电镀，一批能处理几百件、几千件，而是一个专业从事高级电镀的顶尖工作室。 经过二天的努力，在顺利通关的第三天一早，负责国礼的南省负责人、负责南省司法系统副省长郝伟的办公桌上，就多了一个精致的木托盘，托盘里流光溢彩，正是赵风精心打造的国礼。 美国鹰徽章。 353 分拆 “这些就是成品？不错，真不错。”郝伟一看到九邦代表南省做的国礼，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拿。 56个种不同的宝石，通过巧妙的搭配，砌出一个漂亮的、流光溢彩的国徽，特别是那只栩栩如生的白头鹰，神韵兼备，好像马上就要展翅高飞一般。 像国徽这种题材的物件，需要用一种严肃、虔诚的态度去对待，物件创意不多，只能在细节方面做功夫。 像这件国徽，赵风可以说把功夫做到了极致，材料都不贵，但是心思却不能用材料来衡量，每一块石都做了梭角处理、镜面打磨，然后根据人的视觉美感学实施科学的搭配，除此之外，还要搭建光系小生态系统，为求从每个角度看，都是光彩照人。 不夸张地说，除了材料，其它的都是顶级。 “大哥，慢着。”就当郝伟要拿起来看时，赵风连忙拦着他。 看到郝伟有些疑惑的眼神，赵风从口袋里拿出一双白手套说：“用这个，免得弄花了首饰。” 人的皮肤会分泌汗，有时拿东西也会沾到油脂等物，弄在首饰上就不好，特别是刚刚电镀完的作品，表面非常漂亮，要是沾了油渍汗渍，那就不太好了。 被赵风阻止，郝伟也没有生气，而是像个听话的小学生，拿起手套戴好，然后轻轻拿起来，放在手中把玩起来。 这件国徽设计巧妙，做工精细，56种不同颜色的石料在白银巧妙的镶嵌下，显然得美仑美奂，特别是经过精心打打磨的镜面，每个角度看过去都是格外的漂亮。 就是郝伟这种外行的人，也看出这件首饰的不寻常。 “不错，真不错”欣赏了一会，郝伟有些恋恋不舍地把东西放回托盘，高兴地说：“阿风，以你的手艺，做这种工艺品，算是有点大材小用，这次算是委屈你了。” 成本压在200美元之下，还要费这么多心思，对赵风这种s级的工匠来说，是委屈了，要是选上还不错，还有一个效应，要是没选上，那就相当于为国奉献。 近三十个省市，每一个省市（直辖市）都要拿出作品，也就是说，被选上些的机率只有3%多一点。 赵风没所谓地说：“漂亮的话，我不是很会说，但是国家有需要，这种事，义不容辞。” 郝伟没说什么，有些赞许地点了点头。 赵风从身上拿出一个小小盒子，轻轻放在郝伟的面前说：“大哥，这是小蕾让我拿给你的。” 小妹送的？ 郝伟有疑惑，拿过打开一看，不由眼前一亮：里面是一件小一号的美国国徽，很精致很漂亮。 刚才看到那件漂亮的国礼，郝伟都有点爱不释手，心想要是自己有一件这样的饰物把玩，倒也不错，没想到心想事成，赵风又送来一件。 “怎么还有富余的？”郝伟有些奇怪地说。 “就是怕效果不好，就多做几个，然后挑最好的送上去，因为实物和设计有区别，所以又做了不同的尺寸。” 凡事无绝对，为了预防万一，赵风多做了几手准备，像这种国徽的难度只有a左右，像邓飞、王成他们也能做，反正材料也便宜，赵风就多做了几个，看到郝伟好像很喜欢，于是就以郝蕾的名义送他一个。 郝蕾和郝伟是自家人，不存在什么贿赂、利益输送的问题，这样郝伟也可以大方收下，要是换成赵风送，则显得不太合适。 多做几个，用意也简单，要是国礼被外交部选中，正式赠给美国总统做国礼，传出去肯定声名大震，再是推出总统同款，肯定有很多喜欢这种调调的有钱人喜欢。 对赵风送出的礼物，郝伟只是犹豫一下，很快就笑着收下。 郝伟又勉励了赵风几句，最后在一声告别中，赵风就顺利地完成了这次任务。 钱不多，一件正品和两件备用，一件1300，三件加起来还不到4000，这点钱，还不够起版所用的材料费。 赵风并不是冲着钱去的，主要是为国出一点力，当然,要是能抓住这个机会扬名立万就更好了。 就是没有被挑上，赵风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光是解决了报关问题，九邦上了海关的白名单，以后清关就简单多了。 当然，付出的代价也不少，因为货被海关扣押，以致有些货需要赔违约金，一些预定的电视广播也需要延期，这些都得损失金钱，粗略估计一下，就这几天的功夫，赵风损失超过一百万。 换作刚刚建立时，这点钱都能压垮九邦了，好在现在九邦财大气粗，这点钱还不够九邦现在一个月的利润，能上白名单，足够补偿这次的损失。 赵风有损失，始作俑者朱明也不好过，走的时候郝伟告诉赵风，朱长山因为弄权被双规，而朱明也因贿赂公务人员被暂时扣押，在他的店里也搜出不少不能说出合法来源的金银和宝石，被相关部门查封、扣押。 不用说，朱家父子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算是自作自受。 赵风的任务是完成了，可是郝伟的任务还没完成，等赵风走后，马上拿起桌面红色的内部加密电话，直接找到外交部的唐部长。 “唐部长，打扰你了。” “是小郝啊，怎么，打电话给我，是有好消息？” 郝伟马上说：“部长您都亲自出面了，哪有不成的，刚刚九邦的人把东西拿来了，我看了，很不错，一会就让人送去，送去前先给唐部打声招呼。” “你的眼光，我信得过”说到这里，唐部长笑呵呵地说：“这个赵风，有点意思，一个小小的个体户，竟然扳倒了海关关长。” “就是，真是够闹腾的，我一定狠狠批评他。”郝伟马上表态。 “小郝，不用紧张，我听老王说过他，哈哈，老王都得让他坐主席位、让着他，你批评什么，举贤不避亲，只要你立场正，还怕闲话不成？朱长山要是为官清正，谁也不好说什么，他被双规就是他屁股不干净，对于年轻、有创造力的企业家，我们要有包容。” “是，唐部说得对，我一定好好自我检讨。” 放下电话后，郝伟忍不住呵呵一笑：这个赵风，好像运气还不错，以前有首长给他说话,这次碰上事，居然跑去王书记哪告状，最后连外交部都惊动，听唐部长的语气，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要知道，唐部长那是进常委的人啊。 就看这次国礼赵风做的白头鹰能不能被挑中，要是被挑中，到时在评奖时，可以给九邦授一个优秀企业什么的，这样也有利于九邦的发展。 赵风没想到，郝伟还有那么多想法，对赵风来说，郝伟肯“收货”后，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然后要做一个更为迫切的任务：分拆九邦。 前面有福缘前车之鉴，现在又有九邦的货集团被扣押，赵风体会到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风险”。 像很多成功人士，明明可以直接领导企业，可是他们却设立多家公司交叉持股，看起来很麻烦，实际上有一种缓冲的作用。 只要手里有足够的股份，就有话事权，也不怕大权旁落，只要找合适的人，并不会影响工作效率，相反，当有什么事的时候，就是追究责任也要时间厘清其中的利益关系，这就给负责人反应的时间。 当企业遇到困境，分析的情况下，有机会“壮士断臂”，要是还是一体，很容易受制。 例如有某个型号的产品出了问题，或被人找麻烦，有可能一件小事就能让整个企业停止运转，可是分拆后，某一个环节有问题，其它部分还能正常运转。 还有一点，而这一点也是谭青峰提点的，就是优惠政策。 改革开放后，为了招商引资，很多地方都有优惠政策或措施，例如便宜拿地、税费优惠等等，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优惠政策，像花城，投资设厂三年内，税费只收原来的一半，九邦成立也有二年多，优惠的红利快要到了，业务分拆后，相当于换个名号继续享受优惠政策。 这不叫偷税漏税，而叫科学利用规则。 分家是一种决定，但是怎么分却让赵风有点为难。 香港那边算是分拆，剩下的，起版部要分拆出去，由一个起版部变成一个起版公司，除了蜡模、金模和银模的制作，赵风还打算找人开发一套类似软件，不用每件事都落在别人后面、看别人脸色。 除了起版部，赵风计划把镶嵌部和采购部都分拆出去。 分拆公司容易，现在邓飞、王成、杨舒等人都已经成熟，成为独当一面人才，但是在股份方面，让赵风有点头痛。 要注册几个公司？股份怎么分配？谁来鉴管等等。 为了调动员工的积极性，增加员工主人翁的精神，赵风计划给员工配股，激发他们的工作积极性，但是配权是怎么配？配多少合适？到时员工离职时怎么回收，怎么签有法律效力等等，赵风可以说想这些想得脑袋都痛。 因分拆的事，赵风还特地去找了二趟谭青峰，请他指点迷津。 354 我能提个问题吗 谭青峰是资本运作方面的专家，对这些可以说轻车就路，这些涉及到资本注册、离岸公司、股权分拆等等工作，赵风弄了二天，发觉自己弄得有些晕头转向，最后直接把这件事托给谭青峰。 熟人信得过，再说收费也不贵。 在谭青峰的运作下，九邦分拆成三个公司，主公司还是叫九邦首饰有限公司，以加工首饰为主；香港负责购买原材料、接订单的，叫九天贸易有限公司；而主要负责起版的叫九韵服务公司。 三间公司通过大约通过三间华夏公司、一间港资公司和一间离岸公司交叉控股控制，用谭青峰的话来说，既然都搞了，不如搞大一点，再说政府对外资有不少优惠政策。 有不少企业家，为了享受这种优惠政策，跑到国外成立外资公司，转个圈来投资的事多了去。 这样有好处，带有“外”的资产，某些想伸手的人也得掂量掂量，运作起来没什么问题，有事的时候，也有反应的时间，最重要一点，可能享受一系列的优惠政策。 公司是分拆了，股权的划分也简单，赵风、胖子和郝蕾是主要股东，原是邀请郝威参加，没想到郝威应下来，转头就让给妹妹。 对于家人，郝威一向非常大方。 除了几个主要的控股人，赵风也没有忘记一起共过患难的兄弟和为公司尽心尽职的员工，给他们分股份配红利，不过他们只享受红利，股份的所有权还赵风和胖子手上，当员工离职时，股份也会被收回。 这样可以避免公司的动荡，也可以让员工可以更安心工作。 经过一系列的改革后，九邦的分工更加明细，工作热情也更加高涨。 在赵风分拆公司的时候，华夏也没有闲着，二战后世界上唯一超级大国的总统来华进行国事访问，新闻、报纸每天都是有关这位总统的报道，今天不是会见哪个领导、到哪里参加宴会，就是明天达成什么协议，一直到离开，也没有看到有关国礼的报道。 郝伟专门赵风打过电话，很高兴地说赵风的作品被外交部选中，成为国礼的一部分送到美国总统的手里，对方表示很喜欢。 可惜媒体并没有报道出来，媒体的注意力，都集中解读两个国家携手合作对世界政坛的影响，还有华夏未来准备扮演角色，像相互送礼这些小事，反而显得无足轻重。 送礼不好说，送得重了，有人说媚外、败家；送得轻了，又会有人说小家子气，有人说送这些合适、有人说送那些更体贴，反正不可能每个人都认为好，一些所谓的专家也会解读再解读，所以这类有争议的新闻并不多见。 于是，赵风就像很多背后默默付出的工作人员一样，当一名无名英雄。 好在赵风也不是很在意。 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开发电视营销后，九邦的发展很快，短短一年间间，规模就扩大了一倍多，成为花城首饰行业的明星企业，然而，经过一段时间高速的发展后，赵风开始感受到发展的压力。 首饰属于能长期持有、保值的奢侈品，金银珠宝只要保存得好，可以一代一代传下去，它不像那些面包、衣服这类消耗型的商品，吃没了、穿旧了又得更换，需求量很大。 一部电影上影，有二个月档期就不错，上影后影响力要是有半年，那可以说是一部很成功的电影，九邦的产品能畅销，主要得益搭上泰坦尼克号的便车，还有美国nbc商业电视台周六夜场秀的“助攻”。 经过近一年的销售，影响力有所减弱、市场也相对饱和，最重要的是，跟风的人实在太多，不断地冲积市场、推高销售成本，以至九邦的销量不断下降。 当赵风看到御木本、金至尊也开始在电视销售上试水的时候，果断调转发展方向，逐步减少电视销售的比重，把工作重心慢慢调回传统的发展轨道上。 以设计、经营自主品牌为主，接来料加工作为辅助，不断断大、发展。 临近九月，对九邦来说，又是一场大仗，伦敦国际珠宝展又到了。 从事首饰的人员比足球迷幸福很多，世界杯四年才一次，但是首饰展览会，每年大大小小的展览会多达上百个，对有实力的首饰企业来说，九月份的伦敦国际珠宝首饰展，那是绝对不能错过的盛会。 赵风要求香港方面的设计师，每个星期要交二件原创作品，一个月至少要有三件评级为优的作品，激发他们不断开创、进步，而九邦也有源源不断的原创产品推出。 其实就是不用赵风催，那些设计师也很拼命，拼命的原因很简单，九邦有很完善的绩效奖，工作越出色,薪水就越丰厚，除了薪水，设计的款式一经采用，每卖出一件，设计师都有提成作为奖励。 一位姓罗的设计师就设计出一个经典的款式，这个款式成为九邦上半年的爆款，光是一个作品半年的提成就有五万多，这可把他给乐坏了。 赵风说过，只要他不离开九邦，只要一生产那个款式，他可以继续收取提成，不仅把罗设计师乐得眉开眼笑，也极大地鼓舞了员工的士气。 这天赵风翻开香港设计师的作品，为伦敦国际珠宝展挑选款式，可是挑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件较为出彩的，一时把键盘一推，自言自语地说:“说了，去车间转转。” 不知是不是技术出身，赵风很喜欢到车间看看基层员工。 看看员工的精神面貌、指出其中的不足，可以散心也可以帮助员工和公司，可以说一举两得。 “风哥” “老板，又来看车间。” “风哥好。” 下车间的路上，不断有人和赵风打招呼，老员工喜欢叫风哥，而新来的则是叫老板，无论是“风哥”还是“老板”，赵风都欣然应允。 也就是一个外号，没必要计较。 一个人之所以幸福，不是他得到的多，而是他计较得少，这是赵风二世为人领会的人生哲理。 看到有员工技术不足，赵风也乐意指点一下，分享自己的经验。 “你是赵俊吧，你的手有些抖，腕力不够，你平日可以买两个铁胆，有空就放在右手掌心上转，要不回去多练一下毛笔字，记得要写大字，写小字效果不明显。” “知道了，老板。” 一个小女生脆生生地问道:“老板，我进厂快一个月了，可是总感觉自己学得不快，怎么办？” “做首饰是精细活，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沉住气，我送你六字，眼明、手稳、心清，先做好，再求速度。” “知道了，谢谢老板” ..... 赵风一边走，一边和员工交流，不知不觉走了大半个车间。 “风哥，这段时间少见了。”赵风正想找邓飞商量一点事情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扭头一看，赵风乐了，笑着说:“黄浩晨啊，我差不多天天都在，是你请假回去一段时间没见，怎么样，家里的事都安排好了吧？” 黄浩晨是赵风在福缘工作时的员工，从福缘出来后，一直跟着赵风，这家伙才华一般，动作也不够利索，只能算是一名中等偏上的员工，但是胜在耐心、做工很细致，赵风对老员工一向很好，经常让他找难度不大、价格不错的款式做。 只可惜，这么久黄浩晨还只是一名普通员工，就连小组长都不是。 要上位，除了跟对人、忠心，还得有才华。 黄浩晨的老爸上山放牛摔伤了腰，于是他请了一个月假回去料理，请假的时候邓飞有点不太乐意，希望他半个月、最好是一个星期就能回来，最后还是赵风亲自开口，让他回家服侍亲人。 “谢谢风哥，都安排好了。”黄浩晨马上感激道。 “不用谢，对了，最近没什么问题吧？” 黄浩晨眼珠子转了转，有些风趣地说:“哪个，风哥，我能有问题吗？” 也就是老员工才敢说这种话。 赵风哈哈一笑，开口说道:“能，有什么问题只管说。” 黄浩晨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说:“风哥，能多接一些金货吗，最近做银货做到想吐了。” 赵风瞄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不想接，这类订单本来就不多，现在有银货就先做着，我也在想办法。” 一开口就知黄浩晨什么意思。 只要打造首饰，中途多少有损耗，而这个损耗，成为很多员工赚钱的法门之一，用熟悉的技术把损耗降到公司给的损耗之下，这就赚了。 一克金是一克银的几十倍，价格差得太大。 不光是黄浩晨做金货，全公司的人都喜欢做收益更高的金货。 大老板都开口了，黄浩晨闻言连连表示感谢。 黄浩晨家里出了事，听说花费不少，赵风没有帮忙，有点过意不去，看了看黄浩晨，开口说:“好了，金货的事，我让香港那边说一下，让他们多收点金货，还有其它问题吗？” “风哥，我还能提？” “可以！” “最近工作压力有点大，公司什么时候组织一个活动，让我们轻松一下，那就太好了。”黄浩晨有些憧憬地说。 355 集思广益 “浩子，哪来这么多的要求”这时邓飞赶到，没好气地说：“咱们九邦算很不错的了，别老是得寸进尺。. .” 就饰行业来说，九邦的待遇在花城绝对是一流，工资高耗点高，上下班也没那么多束缚，不会乱扣工资，更没有拖欠过一次工资。 不夸张地说，就是不打，只要赵风在厂门口贴一条招人启事，前来面试的人能挤爆招工办公室。 黄浩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有，就是风哥让我说，我就随口那么一提，真不是得寸进尺，现在待遇真的很不错了。” 赵风示意还想说话的邓飞不要再开口，然后开口说：“浩子的想法不错，这样吧，最近大伙都辛苦了，我们也很久没有举行活动，抽个时间，分批去旅游一下，远就算了，就近吧，离花城几十公里的黄市，有不少温泉酒店，那大伙一起去吃去玩去泡温泉，这钱公司出，小畅，这件事你落实一下。” 跟在后面的秘书王畅马上应道：“知道了，风哥。” “太好了，风哥就是给力。”黄浩晨大手一挥，一脸兴奋地说。 周围的员工听到，也纷纷拍掌喝彩，车间一时间掌声雷动，成为欢乐的海洋。 “去泡温泉，风哥真是大方。” “我早就说过，别说在花城，就是放眼整个华夏，风哥也是数一数二的好老板。” “听说温泉水对皮肤好，早就想去了。” 可以吃可以玩,还是公司报销，员工们心情激动,的眼神都不一样。 不光是九邦的员工，分拆出去的九天和杨舒打理的九韵，没多久同样掌声雷动，无它，去温泉旅游的事，王畅很快就通知了他们。 回办公室时，邓飞还有些想不开地说：“风哥，我们的待遇其实很不错了，不能惯着他们。” 有工资有提成，年末还有分红，这样的工作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全公司过三千人，去几十公里外的黄市泡温泉，又吃又喝又住宿，赵风还说要按高标准，估计要五百一个。 就是员工一个建议，赵风就要花掉15o万左右，这代价可不轻。 不仅年末分红少了一大笔，这么大的公司，停一天的损失可不小。 赵风知道邓飞的心思，开口说道：“要想马儿跑，得让马儿多吃草，二十世纪什么最宝贵，是人才，只要留得住人才，这钱早晚会加倍赚回来。” 顿了一下，赵风继续说道：“其实，我想借这次机会，开一个会，讨论一下公司的展方向。” 邓飞张张嘴，不过什么也没说，只是重重地点点头。 ...... 黄市就在花城的南面大约八十公里处，和南方普遍的丘陵地貌稍有不同，这里土地有山地溶洞岗地等，还有难得一见的石英砂岩林地貌，据说是由于土地的石化现象造成。 这些地方难种庄稼难种树，过去是人人嫌弃的贫瘠之地，等到改革开放经济展后，因为风光秀丽环境优美反而成了宝贝疙瘩，特别是这里有丰厚的地热资源，开了不少温泉度假区。 乐天温泉度假村就建在黄市市中心以南大约15公里处，主打天然温泉出名，不过温泉旅游是新兴的项目，平日客人不多，不过临近八月，全体工作人员都莫名的激动，花城一间大公司包场，一下子包了二个星期。 这间土豪公司叫九邦！ 赵风以包场的方式，分批送员工来这里旅游度假，出前采用调休加班等方式，尽量做到不影响生产。 有得吃有得玩，员工自然非常配合。 赵风和一众高层，最后一批到度假村，到达的当晚，就在最大的套房内，几个人一边泡温泉喝酒，一边开会。 说是套房，其实就是一个占地近百方的小院，房间内就有一个大温泉池，赵风胖子邓飞王成杨舒唐悦韩天几个核心高干就在这间富有特色的套房内开会。 现在风气开放了很多，没那么多俗见，一起泡温泉相当于去公共泳池游泳，前面多少有些尴尬，女生还裹着浴袍下水，到后面慢慢就放开。 从杨舒和唐悦两人的衣着就可以方文化的差异，杨舒虽说结了婚，大胆了很多,平日也会和同事说一些荤段子，可是真一起泡时，她选了一套连衣裙式的泳衣，把自己包得严严密密的，而唐悦来自深受西方文化影响的国际大都市香港，思想开放，穿着三点式的泳衣。 唐悦长得高挑，身材也好，刚刚下水时，惹得男同事不时行“注目礼”，不过唐悦不仅不怒，反而有几分骄傲。 在她眼中，这是魅力的一种表现。 “风哥，怎么郝副总没来？”唐悦突然好奇地问道。 郝副总就是郝蕾，在郝威投入一大笔钱后，差不多以半卖半送的形式把二成半的股份转到郝蕾名下，这样一来，郝蕾比胖子的股份还要多。 一来郝威是出了真金白银，二来也有保驾护航的成份，黑白道都有人护着，胖子也没意见，这些道理他也明白，再说赵风和郝蕾都确定了关系，一家人怎么分他也管不着。 表面上股份没变，可是郝威投了一大笔钱进来后，胖子实际上反而是多赚了。 “没，现在农庄离不开她，抽不了空。” 韩天笑嘻嘻地说：“郝大美女就是来，也是只想和风哥二个人来。” 众人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赵风打了个哈哈，然后说：“好了，这些晚点再聊，我们先说正事吧，杨舒，你先说。” 说起正事，众人都严谨起来。 杨舒点点头，开始说起来：“九韵的业务不错，现在花城过三分之一的起版业务都在我们手里，我们争取今年内达到4成，除此之外，还在其它地区展开起版业务，如彰市香港和台湾，都有了不少客户，近的，我们采用送货上门，远的采用邮寄，今年八个月的业绩，已经过去年全年的业绩。” “好”赵风带头鼓掌，在场的人都高兴地鼓起掌来。 行行出状元，现在九韵的起版业务，都冲出花城，走向亚洲了。 刚开始是金至尊使坏，差不多挖空九邦的起版部，被迫转型，没想到歪打正着，有了九韵的辉煌。 杨舒说完，唐悦跟着说：“九天的情况也不错，借着泰坦尼克号和nbc的宣传，特别是boss的作品在克利翁大放光芒，九邦的名气大，信用也好，虽说电视直销呈下降趋势，不过订单有所上升，在议价方面也有不错优势。” 赵风开口问道：“现在接到的订单，什么比例？” “暂时是七三开。” 七三开，也就是七成外，三成自己消化。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赵风被田中佳美不计成本地玩针对，一度想过专心打造自己的品牌，不再替别人加工，可随着金至尊的“松绑”，香港方面接到的订单，还是会回九邦。 员工达到三千人，还是熟手技工多，生产力可想而知，赵风没有固定的订单，也没有专卖店专柜来走货，那么多工人要养，三千人每天光是吃饭就是一笔很大的开支，自然不能让员工空闲着。 做饰绝大多数都是计件制，多劳多得，员工要是没工开没钱进袋，会闹事会离职，有时候工厂老板咬着牙接一些没利润甚至赔本的订单，就是为了留住员工。 三千人的工厂，有七成的产能是做自己品牌的货，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意味着，大多时候，利润是自己拿大头，减少几层剥削，难怪最近帐目肥得流油，一口气拿砸出一百多万犒劳员工，赵风眼眉都不皱一下。 换作以前，别说一百多万，就是上街吃个一百多块的大排档，也得犹豫半天。 赵风点点头说：“不错，九天和九韵都做得很好，对你们的表现，我非常满意，九邦的情况，大伙都知道，就不浪费时间，我想说的是，过了一段好日子，也得有过回艰难日子的准备，像电视直销，不仅现在会降，而且会一直降。” 胖子有些不服气地说：“都怪那些家伙，以前没做，一们赚了点钱，一窝蜂拥上去，要不然，这生意我们再做十年八年也没问题。” “这种事，怪不得别人，就是怪也没用”赵风一脸正色地说：“电视直销的黄金时间已经过了，现在我们要找新的增长点，要不然，我们还得走回老路。” 老路，就是老老实实做代加工，靠赚取一些工钱的差价，过一些小富即安的日子。 电视直销的路子走得差不多有，这次召集高管来黄市开会，就是集思广益，探索下一个增长点。 众人你，我，谁也没开口。 “不用怕，今天怎么说都行，有什么就说什么，说错了也不要紧。”赵风笑着鼓励道。 人都不出声，口直心快地邓飞开口道：“风哥，其实做代加工也没什么不好，现在工价不错，只要安排妥当，那是妥赚不赔，只要做到得好，赚钱并不见少多少，不能一口吃成胖子，但是胜在细水长流。” 唐悦马上反驳道：“邓飞，我们是一间员工过三千人的公司，光靠别人怎么行？太被动了，以前镶一粒d级难度的石，那是一块打起，现在b级难度的都压到8毛了，细水长流不是不好，就怕流着流着就流没了。” “要想走货，还是要靠渠道”杨舒小声地说：“风哥，我们不是和二十世纪福克斯有合作协议吗，那些好莱坞明星影响力那么大，能不能让他们替我们做做什么的？” 356 风吕之神 “难”赵风坦白的说：“美国的娱乐行业非常成熟，和港台明星大量代言、有多少就赚多少不同，他们喜欢和粉丝保持距离，营造出一种神秘感，要他们代言，代价比让他们演一部电影更高，而他们要的还是美元，就现在来说，我们难负担。” 小的好莱坞明星，号召力不足，而大的明星，动不动就一二千万美金代言，九邦的流动现金只有区区几千万华夏币，一下子让他们吸光，这怎么行？ 赵风记得，国内有一个酒厂，以为做宣传就能财，砸大把的钱去做，成为当年的“王”，可是资金都投到上，设备、生产和管理跟不上，问题出现也不能解决，最后惨淡收场。 论风头，这二年九邦很旺，但是论硬实力，无论是生产力还是影响力，九邦还是落后一流饰企业很多。 唐悦有摇摇头说：“以九邦现在的产品，没必要用到那种层次的明星，说得难听点，大明星代言也很谨慎，在代言前，他们会花很多精力调查，判断产品与自身定位是否合适，我们的产品，都是中低端，就是出钱，人家不一定同意代言。” “是啊”赵风有些感触地说：“我们表面风光，可是做的都是本少利薄的东西，比下是有余，比上差得远了。” 九邦的货，以便宜的银货为主，赵风统计过一次，金货和银货的比例是1：4，也就是说，做的货八成是银货。 行内的人都知道，金货好赚钱，而银货主要靠走量，现在白银一克在5元左右，一件十多克已经不小了，就是全赚也就几十块，所以利润算破天也有限，而金货不同，二百多块一克，再配点宝石、钻石什么的，少说也要几千块，价高了，可以操作的空间也大很多。 众人也一番感概，走得了量，卖不起价，这也是一件很郁闷的事。 感叹了一会，赵风继续说：“三个臭皮匠，赛一个诸葛亮，大伙合计一下，有什么办法？” 电视直销快要走到尽头，现在都有点鸡肋，找出路是这次旅游的其中一个目标。 一直很少表意见的王成开口说：“无论设计得多好，手工做得多精美，最重要的，还是最后的半米距离，就是从货柜到顾客手里，这里需要渠道，所以，无论怎么样，九邦要转型，需要建立自己直售渠道。” “我同意王哥的说法”杨舒开口说：“建立直销渠道也不错，别人转了几手都能做，我们是自己设计、自己做工、自己出售，一条龙服务，少了中间商赚差价，成本低，竞争能力更强。” “对，做吧。” “就是，别人能做，我们也能做。” “其实太子的能力不错，他进军欧美，就是以专柜的模式，这一点我们可以学习。” “要不直接收购吧，不仅铺位和执照不用再麻烦，销售人才也有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对做实体表示赞同。 胖子说得最好：“风哥，别想那么多，我们先做了再说，反正我们的财政很健康，生意还可以，大不了辛苦点，用代加工赚的钱去供养店铺，慢慢养起来，怕什么，又不是没尝过苦日子。” “boss，我们那么多设计，不如开一间特色的饰店，每一件饰都是唯一的、独一无二的，估计生意不错。”唐悦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赵风点点头说：“不错，可以尝试一下，那我们就这样定了，一边展，一边向实体进军。” 众人磨拳擦掌，大声叫好。 等众人静下来后，赵风继续说：“好了，线下渠道的开，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做好即将到来九月伦敦国际珠宝展，古言有云，要做大事，要深挖墙广积粮，我们要转型，需要大量的资金，所以，这个展览会一定要重视。” 香港国际珠宝展和伦敦国际珠宝展是饰行业的两大盛事，很多饰公司就是靠这两个展览会的订单生存，九邦被太子封杀，也是从伦敦国际珠宝展突围，顽强的生存下去。 对赵风来说，伦敦是一个福地。 “boss，我们这几个月，都是为这个展览会准备”唐悦自信满满地说：“这次我们有一百多个款式，包括时尚和古典都有，到时我们在三个不同的位置设柜台展览，每个柜台都有各自的特色，针对不同的消费群体，我想这次一定能拿到更多的订单。” “很好，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能省的我们不要浪费，该花的时候，也不要怕花钱。”赵风一锤定音地说。 想当年，第一次参加伦敦国际珠宝展览会，那是算着口袋里的钱去的，租一个小摊位也肉痛，现在算理鸟枪换炮，a级展览台一租就租三个，壕到没朋友。 商议了一会，赵风举起返回，从旁边的桌上拿过酒杯：“来，我们干一杯，祝九邦越来越好，也祝大伙的钱包越来越涨。” “干杯” “干杯” 众人齐齐举杯，眼眸里满是笑意。 说到泡温泉，在华夏是近年才兴起的项目，但有一个国度，温泉文化一直很有名，这个国家就是日本。 频繁的地壳运动造就日本星罗棋布的温泉，从海上小岛到中山秘境，处处有可以养颜、健身的温泉，据不完全统计，日本从南到北，有26oo多座温泉，境内有75ooo多家温泉旅馆是名副其实的温泉王国。 在众多的温泉中，位于群马县吾妻郡草津町的草津温泉，自古以自然环境优美、疗效奇主要而著称，这里泉质为硫化氢酸性、酸性硫酸盐泉，水温高达5o到96摄氏度，对治疗风温性疾病、神经痛、慢性皮肤病、创伤、糖尿病有一定的功效，其中的稀有矿物质对皮肤有很有益处，深受世界各地的客人欢迎。 黄金圆桌骑士选择在日本聚会，作为东道主，田中佳美把聚会地点放在一间名为风吕之神的温泉旅馆内进行，风吕之神温泉旅馆是田中家族一个产业，这间虽说是旅馆，但是装潢非常精美，而泉眼涌出的泉汤的品质也是草津温泉中的佼佼者。 “风吕”中日语的意思就是澡堂，田中家族旗下的风吕之神温泉旅馆，除了泉汤的品质极高外，座落在山顶上旅馆的地理位置也非常优越，从旅馆就可欣赏到群马县优美的自然风光。 为了招待这些尊贵的朋友，田中佳美让人直接挂休馆的标牌清场。 就在赵风和一众下属舒舒服服地泡着温泉的时候，黄金圆桌骑士的成员，除了御木本的田中佳美外，cartier现任董事会董事之子，来自卡地亚家族凡克·卡地亚、宝诗龙执行董事的女儿朱莉、pome11at控股家族未来继承人彼得、施华洛世奇的核心家族成员洛奇·施华洛世奇，还有来自戴比尔斯家族的比尔等人齐聚一个温泉内，舒舒服服地泡着泉汤。 白玉砌成的泉池，显得高贵而整洁，池底铺着光滑的鹅春石，刚刚从地底冒出来的泉水，和提前冷却的泉水经过混合，混成让人感到舒适的温度再缓缓流入泉池，一边进一边出，让泉池时刻保持着干净整洁。 泡着优质的温泉，看着群马县美丽的自然风光，品着极品的日本清酒，还有漂亮待女用细长的手指站在背后熟练而温柔地按摩，绝对是很难忙的享受。 比尔一边喝酒，一边把手伸手替她按摩那个年轻女生的下体，肆意的玩弄，听田中佳美说，这些都是还没有完成学业的女大学生，美丽而温驯，这让在场的男士都表示满意。 知道洛奇喜欢东欧的女子，田中佳美还给他物色了两个身材高挑的俄罗斯美女给他按摩。 “不错，佳美，你的安排，那是大大的好。”洛奇对田中佳美伸出一个大拇指。 朱莉也微笑地说：“佳美小姐太细心了，真是让人感动。” 众人也纷纷对这次接待表示满意，田中佳美马上深深鞠躬道：“不敢，就怕是怠慢了各位尊贵的朋友。” 田中佳美有着日本人的野心、不择手段，但她也很好体现出日本人坚忍、细心的一面，在接待前，他已经就来客的喜爱、习惯作了调查，然后针对做出安排，让每一位来客都感到宾至如归的感觉。 从下飞的那一刻，田中佳美已经安排人跟进。 一分付出就有一分收获。 比尔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好吧，趁我们还没喝多，脑子还清醒的时候，先谈一点正事，正事做完，我们再好好享受。” 黄金圆桌骑士齐聚，当然不是一起吃个饭、聊聊天那么简单，这次到日本聚会，就是有要事商议。 田中佳美眼前一亮，拍拍手，用日语说：“你们先退下去。” 要商议大事，闲杂人自然要走开，黄金圆桌骑士作为饰行业最神秘、能量最大的组织，有可能一个小小的决定，也会让整个行业颤抖。 等人都退下去，只剩黄金圆桌骑士的成员后，田中佳美一脸恭敬地说：“比尔君，你是骑士长，你给大家先说几句吧。” 357 田中佳美的算计 比尔听了田中佳美的话，点点头，拿起酒杯站起来，有些冷漠地说：“让我们的朋友明.『.” 只是短短的一句话，霸气外露，田中佳美有些崇拜地尔一眼，马上附和道：“这话说得真好，来，我们一起干一杯，为黄金圆桌骑士。” 众人纷纷拿起酒杯，相互碰了一下，然后很优雅地喝下。 各自坐下后，朱莉瞄了田中佳美一眼，然后意味深长地说：“佳美，你的接待很周到，但是，我希望你在其它方面能同样出色。” 朱莉一开口，凡克摇了一下杯中的红酒，径直开口道：“是啊，收购金至尊时答应我们的好处呢，现在金至尊你可是到手了，也在为你们田中家族赢利，可答应我们的红利，我可是一分也没有” 为了顺利收购金至尊，田中佳美动用了黄金圆桌骑士的力量，承诺上市后给给予帮助的人分红，算是有钱齐齐赚，在股市上圈一大笔钱来分，没想到对付九邦，过度调用了人力物力，九邦没倒自己的帐目却一塌糊涂，被迫放弃。 好不容易快要上市了，美国主流媒体nbc一个当红节目的调查，金至尊意外中枪，为了上市帐目好打造饰时偷工减料，成为性价比最差的饰，信用一落千丈，不仅生意名声受损，上市的时机也耽搁了。 不能上市，前面答应的红利也就不能兑现，不光是朱莉，圆桌骑士的其它成员也深表不满。 田中佳美马上解释道：“诸位，这件事绝对是误会，我承认，对付九邦有一点私人感情在内，其实九邦是一个不错的资源，想把它吞并整合后再上市，到时盘子大，能盛的肉也多，在场这么多位，没一个胃口是小的，只是九邦的顽强出乎意料。” “知道大伙等着急，放弃吞并九邦，全力筹备上市，就在一切就绪准备上市时，nbc的一个市场调查，让金至尊的估值严重下挫，这个时候上市，绝不是一个理智的行为，所以暂时不能兑现”顿了一下，田中佳美保证道：“请放心，我以田中家族的名义保证，在场这么多位朋友的利益绝对不会受损。” 彼得也不是提上裤子不认人的人，闻言帮腔道：“我找人评估过,　nbc那个市场调查影响力真不低，要是硬着头皮上市，估值要少一半，估计大伙也不想跟钱过不去，在这种环境上市吧。” 一直很少开口的洛奇声道：“一张支票，总有一个兑现的限期，你说对吗，美丽动人的田中小姐。” “三年”田中佳美一脸坚定地说：“三年之内，金至尊肯定要上市，到时不仅上市，田中家族愿意再拿出三成利润，作为这次合作的补偿。” 田中佳美的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现出惊讶之色。 一个亚洲饰龙头企业的估值，在几十亿，田中家族在收购过程中打先锋，出的力最多，得到的份额也很多，而田中佳美一张口，就拿出三成利润出来，那是一个大手笔。 能进入黄金圆桌骑士的人，不是在公司担任高职就是继承人，都是不差钱的主，寻常三五十万都不放在眼内，但是千万级别的，还是让他们心动。 再说这钱差不多是白捡的。 “这三成利润，不会光是补偿吧?”朱莉开口问道。 金至尊的情况，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事也不能全怨金至尊，田中佳美一下子这么大方，肯定是另有所图。 田中佳美开门见山地说：“没错，我们人多了，只要盘子大才能好好赚一笔，九邦将会是金至尊一块重要的拼图。” 说到这里，田中佳美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现在展是世界的主旋律，亚洲的经济展很快，购买力越来越高，对饰制品的需求也越来越大，香港的金大福能一跃进入世界十大奢侈品行列，就是亚洲经济复苏的带动。” “只要吞并九邦，金至尊不是割一茬就跑的韭菜，而是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 洛奇皱着眉头说：“冒昧问一下，前面花了那么大的代价，也没能让它屈服，九邦通过宣传攻势和电视营销，不仅实力大增，品牌建设也非常卓有成效，这个时候去对付他，估计难度更大。” “这是我想请求诸位的原因，就是我们黄金圆桌骑士一起力，彻底的拿下九邦，让金至尊在上市前做强做大。”田中佳美柔声细语地说。 语音一落，现在有些沉默，每个人都在心中敲着小算盘，这时彼得站出来帮腔道：“我同意，有钱赚，为什么不做呢，再说姓赵那个家伙，我早就顺眼了。” 彼得原来就和赵风有磨擦，认为赵风落了他的脸面，想上位，没想到就在重要的关头，还让主流电视台讽刺了一番，让九邦压了一头，在他眼中，赵风那是踩在他的肩膀上位，而彼得也认为这是赵风故意找nbc商业电视台抹黑自己。 虽说找不到足够的证据。 朱莉点点头说：“我认同彼得的说法。” “ok！”比尔站起来，举起酒杯，总结地说：“那就对付它，干杯。” 黄金圆桌骑士是一个饰行业顶尖企业自组成的一个组织，并没有什么法律法规束缚成员，靠的就是相互之间的理解和配合，共同谋求市场份额追求利润，对付一个小小的九邦，全体成员都受益，何乐而不为？ 现在已有小半成员表态同意，其它人也没有反对的声音，作为骑士长，比尔很适时做出这个决定。 “干杯”其它人连忙站起来，拿起酒杯，轻轻碰在一起。 赵风并不知道，就在这一刻，饰行业的顶尖组织，作出剿杀九邦的决定。 不仅赵风不知道，沉浸于在喜悦中的邓飞等人，也不知道有一波针对九邦的坏消息袭来。 有时工作也可以一种福利，例如到国外参加珠宝展览。 在九十年代，国民生活水平不高，出国旅游的风潮还没兴起，能到国外游玩一下，是一年很不错的事，特别是出国还是全报销的，那就更吸引人了。 九邦第一次到英国参加伦敦国际珠宝展时，赵风一行只有4个人，守着一个小摊位，算计着钱出去，公司规模扩大后，鸟枪换炮，现在去参展，一下子就要了两个大展柜，十多人一起出。 人多好办事，能帮上忙又可以让他们开开眼界，现在它人设计的　饰潮流，肯定有很大的启，赵风轮着安排九邦的设计师优秀员工去。 也算是一份福利和奖赏。 今年是九邦转型的一年，伦敦国际珠宝展览会对九邦来说非常重要，拿到足够的订单，就能从容去面对，要是拿不到订单，意味着把要富余的生产力去做那些利润不高的代加工。 吃肉还是喝粥，很大程度就展览会。 赵风也对这个展览会投入了足够的重视，早早抽调精干力量，开了不少新款，并为十多名员工办理了签证，准备大干一场。 眼会一天天临近，一些被选中去参加伦敦国际珠宝展览会的员工，已经开始向有经验的“老鸟”打听出国要注意的事项。 人缘不错的胖子,午休的时候被几个人围着，问东问西。 “海哥，听说坐飞机要坐很久的，对吗？”一个戴着眼镜的软妹子小声地问道。 胖子坐在办公椅上，乐呵呵地说：“是啊，要坐十多个小时，不过不用紧张，上面有东西吃，可以和听音乐，还有美女空姐嘿，不会无聊的。” 设计部的小黄眼前一亮，兴致勃勃地说：“真的吗？那空姐是外国的还是咱们华夏的，漂亮吗？” “哪个航空公司的航班了，通常是坐本国的飞机，花城也有航班直达伦敦，不过论起素质，肯定是咱们华夏的空姐漂亮，小黄，到时收拾得利索点，说不定能抱个空姐回来，那就爽死了。”胖子说得眉飞色舞。 “海哥，沐姐来了，你还说空姐漂亮？”人群中有人突然开口道。 胖子吓了一跳，马上改口道：“谁说空姐漂亮，要说漂亮，肯定是我媳妇最漂亮，不瞒你们说，上飞机，我正眼都没瞧过她们。”一边说，一边左右张望，寻找林沐沐的身影。 结了婚后，林沐沐对胖子很好，就是一样不忍他，就是不让他沾花惹草，也不知是不是知道以前胖子经常去小廊“扶贫”的事，也受她妈妈说什么男人有钱就花钱的那套理论，在这一点严。 “我媳妇呢，不在啊。”望了一圈，也没有沐沐的身影，胖子不由有些疑惑地问道。 “海哥，是阿昌这小子捉弄你的，沐姐今天去分厂抽检了。”人群中有人开口笑道。 人群出一声嘻笑声。 胖子这才想起，林沐沐要去分厂做一些资料统计，早上就和自己说过，可是刚才说得兴起，这把事给忘了，被人吓了一跳。 “你这臭小子，敢捉弄我，么收拾你。”胖子一边撸起袖子一边说，准备笑着跑开的阿昌。 众人连忙拉住他说：“别急，别急，海哥，一会再修理他，你去了几次，是见过世面的人，和我们说说伦理国际珠宝展的事。” “就是，在飞机上吃饭，要花钱吗？” “听说下飞机要给外国警察搜身的，这事是不是真的？” “能到皇宫里女王吗？” “海哥，英国的那些女生漂亮不？” “嘻嘻，我这次运气好，也去展览帮忙，海哥，你可要罩着我。” 358 真是应景 “杨大美女，风风火火的，干什么？脸色那么差，是不是邓飞那小子欺负你？”胖子和一伙同事正在有说有笑时，突然发现杨舒脸色苍白、一团风似的往赵风的办公室赶，不由有些奇怪地问。 要是平日，这位九邦的“公主”会笑着和胖子绊几句，毕竟是同过患难的战友，可是这次不同，杨舒只是扭头看了胖子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头也不回向赵风的办公室走去。 小黄笑嘿嘿地说:“哈哈，海哥，杨姐不理你呢。” 胖子无奈地摊摊手，自我解嘲地说:“估计是女生哪几天到了，别惹她，没事，我们继续说我们的。” 杨舒隐隐听到胖子的话，不过她也顾不上说什么，推开赵风办公室的门，不等赵风发问，径直开口说:“风哥，不好了，出大事了。” 赵风正在上网，准备在网上找一些风景区的资料，准备在忙完伦敦国际珠宝展的事后，带领手下的员工看看英国的风景、体验一下当地的风俗、美食，还要带他们去看一下当地的奢侈品店。 就是不买，也让他们看看、学习一下也好，奢侈品不分家，长长见识也好。 “杨大美女，什么事这么急？”赵风看到杨舒的脸色有些苍白，楞了一下，马上开口问道。 杨舒也是一个见过大场面的人，平日做事也很稳妥，是九邦的核心成员之一，赵风把起版业务交给她打理外，杨舒还有一个兼职，就是负责打点涉外的问题。 九邦大多是文化不高的技师，要么手艺好但学历低，要么就是不够信任，重点大学毕业、英语好的杨舒也就能者多劳。 公司不断扩大、成长，杨舒也在不断成长，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能沉着面对，能让她这么急的，肯定不是小事。 “风哥，不好了”杨舒一脸焦急地说:“伦敦国际珠宝展的筹备组刚刚发来传真，说不能给我们九邦再提供展位，现已按合同退回保证金和违约金。” 赵风楞了一下，大吃一惊地说:“什么？没有展位？不是提前订好了吗？杨舒，你有没有打听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伦敦国际珠宝展，首饰行业一个非常重要的行业盛宴，是首饰行业的一次狂欢，可以说是全球最大的珠宝展览，这里蕴藏着数以百亿计的商机，一曾被逼到绝境的九邦，也是从这里觅得一丝生机，并通过参展，不断发展壮大。 伦敦对赵风来说，这是一块福地，今年是九邦继续转型的一年，也是重要的一年，赵风是不惜重金，一口气要了两个好的展位，准备大展拳脚。 新款设计好了，报关手续弄好了，员工的护照办好了，机票和酒店预定好了，就是宣传单都订单打印好，快要出发，现在说展位取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赵风这时脑袋有点迷糊，好像大冬天让人迎面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都是凉的。 这种事，杨舒不会拿来开玩笑，难怪她脸色苍白，估计也是被这个消息震惊。 杨舒解释道:“风哥，这是传真，你看一下。” 赵风接过传单，看了一下，眉头很快就皱了起来，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传真上说的，和杨舒所说的没有差异，而上面还是用很公式化的语气，从外国人的做事方式来说，这是一份不容拒绝的传真。 就是保证金和违约金都一并给了，说明这件事已成定局。 赵风在看传真时，杨舒在一旁解释道:“收到这份传真，我还以为是恶作剧，要不然就是弄错，可是仔细对了上面的内容，并没有错，的确是我们公司，我还打电话给伦敦国际珠宝展的筹备组，对方很平淡地承认这件事，还说已按合同办事，如果觉得不满意，可以通过司法解决这件事。” 走司法途径，那就是打官司。 宁愿打官司也不合作，说明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他们有没有说什么原因？或者说，最近九邦没出什么大事吧？”赵风有些奇怪地说。 “没有，我问了原因，接电话的人只是说不清楚，只是按上面的意思办事，我说风哥，九邦是你的公司，有没有事还有问别人吗？” 顿了一下，杨舒小声地说:“风哥，我还查了海外帐户，我们交的保证金、和筹备组的合同违约金已经到帐，一分不少。” 好吧，人家连违约金都打回了帐户，说明人家是经过准备的，最起码，以现在银行的工作效率，很有可能是在发传真时，钱已提前打出。 赵风一下子沉默了，把手里的传真轻轻放在桌面上，脑子飞快地运转，在想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现在不是合作愉不愉快的问题，而是有一种让人扫地出门的味道。 “风哥，现在怎么办？”杨舒焦急地说:“款式做好了，机票、酒店、护照这些都弄好，还有一个星期就得出发，现在就是退机票也得损失很多，酒店的订金，就是想退也退不了。” 飞机作为一种奢侈的出行工具，和普通的交通工具不同，订票得越早就越多折扣，退票得越晚就损失越多，还有一个星期，要是退机票的话，估计要损失票面的六七成左右。 每逢伦敦国际珠宝展，伦敦附近的酒店一房难求，这时酒店也变得强势起来，要是想退房，那订金没得退。 这些都是钱啊。 “没事，这天塌不下来”赵风很快就镇定地说:“杨舒，你先回去干活，这事交给我处理，对了，先不要说出去，免得打击士气。” 员工可以慌，但是赵风不能乱，事情都已经发生，骂，别人听不到，哭，也没人同情，有时间埋怨还不如想着怎么补救。 “明白，这事就我知道，其它人都不知道。”杨舒马上说。 当时一看到这传真，杨舒就感到事态严重，没有张扬，而是打电话去询问，得到答案后就直接拿来给赵风。 杨舒走后，赵风摇了摇头，把目光放在桌面的手机上。 支开杨舒，就是想打个电话。 杨舒和珠宝展的人沟通，接电话的只是低级职员，只是按上面的要求办事，到底什么原因也说不上来，就是问也是白问，而赵风不同，认识筹备组的上层人物梅诺。 九邦第一次参加伦敦国际珠宝展，错过了报名时间仍然能进，就是梅诺从中出的力，赵风准备再次找他询问一下。 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打电话前就把杨舒支了出去。 “铃铃...铃铃铃...”赵风还没有打电话，没想到电话却先响了起来。 是香港的电话。 赵风一看号码，就知是唐悦的电话。 接通电话，经过简单的招呼后，唐悦着急地说:“boss，不好了。” 一听到“不好”，赵风心里一个咯噔，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两个字，唐悦的性子比杨舒更稳，从电话就能听出她内心的焦急。 也不是小事。 “什么事，慢慢说，天还塌不下来。”赵风连忙安慰道。 唐悦长长吸了一口气，然后简单直接地说:“boss，和我们有长期合作关的尚风贸易行，突然来传说，单方面把我们订的货提价三成，怎么说也不用，而其余几间大首饰配品贸易行，也采用提价的手段，还一副爱买不买的表情，我打探过，这次提价只是针对我们，其它公司并没受到涨价的影响，至于什么原因，我会尽快打探清楚。” “估计是有些人死心不息，又在背后搞小动作吧”赵风有些平淡地说:“唐姐，你打探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事，还有，往好的方面想，往坏的方面打算，做好备案和应急措施。” 科技的发展，现在世界变成地球村，一个国际组织都很难封杀一个国家或地区，更别说一些行业组织。 没有张屠户，还吃不到剃毛猪不成？ 都不用打探，赵风都猜到这事和金至尊的田中佳美脱不了关系。 九邦也不是第一次被人玩针对，听到自家老板那么觉着，唐悦也冷静下来，应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自个去做应对措施。 先看一下能不能解决，要是不能解决，就找人代购，没人不喜欢赚钱，换一个方法也能买得到，世界那么多供应商，张家不卖可以找李家，要是对方真有能力控制全世界的行业，那九邦也没必要再在这一行找饭吃。 曾经强盛到不可一世的罗斯柴尔德家族，在全盛时期也不见得能控制全世界。 能干的老员工就是不同，要是新人，估计得请示来请示去，什么事都要赵风拍板，而唐悦不同，她能力突出，人脉也强大，知道怎么应对。 好的员工，会按上司的要求做好；出色的员工，会知道上司要做什么，并能考虑多方面的因素，找出最好的选择等老板拍板。 唐悦就是一位优秀的员工。 这时一阵风吹来，把桌面一本书吹得页面上下翻飞，有几张文件和设计草图也吹离原来的位置，赵风忙把文件收拢好，用镇石把文件压好。 向窗外望去，不知什么时候，原来晴朗的天空已是乌云密布，那黑黑的乌云好像要压下来，要把整座城市摧毁一样，虽说有风，但是风中带着一种闷热的气息，低低的云层，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赵风不由想起二名古诗: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 结合九邦现的情况，还真是应景。 359 命犯小人 站在窗口前，赵风思索了一会，最后还是打电话给英国饰届的老行尊梅诺。 第一次没人接，打第二遍时，响了十多声才接通电话，一个嗡声嗡气的声音说：“哪位？” 那声音有些迷迷糊糊，分明是未睡醒的语气。 赵风马上说：“梅诺先生，我是赵，很抱歉这个时候吵醒你。” 不同地区就有不同时差，现在伦敦时间应该在凌晨三四点，要不是急着弄清楚是什么问题，赵风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扰人清梦。 现在才收到邮件，也不知是对方故意这样做，还是设置了定时送功能。 “啊”梅诺长长打了一个呵欠，有些郁闷地说：“赵，拜托，这里是欧洲，不是华夏，我得坦率地说，你的这个电话很不受欢迎，玛丽亚刚刚还在咒骂着这个该死的电话。” 玛丽亚赵风认识，是梅诺的妻子，欧洲人喜欢把工作和生活分开，赵风在这个时候打电话吵醒他们，自然不受欢迎。 赵风马上说：“是我的错，梅诺先生，我有十万火急的事麻烦你。” “哦，什么事？”梅诺也顾不得抱怨，马上开口问道。 有什么事，先听完再说。 赵风也不罗嗦，把伦敦国际饰展览筹备组反悔的事说了一遍，然后焦急地说：“梅诺先生，我知筹备组工作一向很严谨，如果拒绝，在申请展位时就不会通过，不会收了钱，快要开展时才说不行，要知道，我把机票、酒店都准备好了，你们英国人不是很重视契约精神的吗？为什么要这样做？要知违约金不小，再说对筹备组来说，这也是自打嘴巴的事。” 英国人以绅士为荣，他们认为一个受人尊敬的绅士，要做到博爱、友善、诚信，现在出尔反尔，这并不是一个绅士的所为。 本以为可以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没想到梅诺有些遗憾地说：“赵，很遗憾告诉你，我在今年的六月份决定退休，现在已退出珠宝展的筹备组，对这些事一无所知，而我欠你的情，上次已经还给你了。” “什么，梅诺先生，你退休了？” “是啊，年纪大了，就不想动”梅诺有些轻松地说：“辛苦了几十年，我希望用余生到处看看，赵，你的忙，我想我是帮不上了。” 退休了，梅诺就不想再理以前的事，这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赵风闻言有些郁闷，不知为什么，运气好的时候，干什么都顺，运气一背，好像什么事都跟自己过不去。 沉默了一下，赵风的眼珠子转了转，很快开口说道：“退休环游世界，这是一件很不错的事，也是我的梦想，梅诺先生你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用我们华夏的话来说，这叫钱是挣不完的。” “梅诺先生，深夜打扰，不好意思，不过情况有点急，也只好打扰你的休息，你不是喜欢环游世界吗，来华夏旅游吧，我可以保证，只要你来，绝对不虚此行，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愿意报销梅诺先生一家往返华夏的商务舱机票，只需要梅诺先生帮忙打听一下，要是能周旋一下就更好。” “虽说我走了，不过还有朋友在筹备组，我可以代你询问一下，成不成，那得要看上帝的旨意。”梅诺马上识趣地说。 华夏是东方文明古国，幅员辽阔、风光秀丽，去神秘的华夏旅游，是欧美人的梦想，梅诺也不例外，只要打听一下消息或说几句好话，就有人报销机票，梅诺一家，包括一个孙子一共有五口人，来回机票得过万英镑，何乐而不为？ “那麻烦梅诺先生了。” 赵风放在电话，静静坐在办公椅上，看着窗外的阴沉沉的天空没有说话。 太阳被黑压压的乌云遮住，虽说是中午，可是天色有些阴暗，一阵凉风吹来，道路两旁的树枝左右摇摆，一些纸屑、胶袋在风中飞舞，大塘工业区接近城郊，还听到青蛙和一些不知名的虫在叫着。 看样子，天快要下雨了。 大约等了二十分钟，手机响起，拿起来一看，是来自英国的长途电话。 接通后，电话里传来梅诺的声音，不知是不是那几张机票起作用，梅诺的声音明显友善了很多：“大晚上打听消息，我可没少被人抱怨，不过总算还是打听到了。” “梅诺先生你快说”赵风马上说：“你也清楚我的为人，向来言出必行。” “赵，你的信用，我自然信得过”梅诺听到赵风再一次承诺，也不再卖关子，开口解释说：“我刚刚问了以前的同事，问清楚了，几间大的饰制造商，可以告诉你，在世界都是排得上号的企业，联名要求筹备组，不要给你旗下的公司提供展位，还有欧美几个影响力很大的饰行业协会，也以集体抵制这次展览的名义，要求不能给九邦提供位。” “要是下间二间，这事还好说，但是现在要求的公司很多，像御木本、宝诗龙这些大企业，那是筹备组积极拉拢的对象，它们以集体退出这次国际珠宝展览的要挟，筹备组再三协商也没有谈妥，没办法，就只能收回给你的展位。” 说到这里，梅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赵，真对不起，我想劝他们要忠于契约，不能向强势屈服，可惜他们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 “明白了，梅诺先生，谢谢你，祝你有一个愉快的梦，打扰了。”赵风很淡然地说。 一间小小饰加工厂，自然不能和御木本、宝诗龙这些国际饰大鳄相提并论，就是换作是自己，也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要是一个国际级别的有展览会，没有这些响当当的行业龙头出席，会让人觉得有些名不副实，就像一部电影，就是配角再多，要是没一个有号召力的明星做门面，别人一看就感到档次低一样。 自己没有猜错，田中佳美再一次向自己下黑手。 都说无声狗咬死人，前面田中佳美大张旗鼓对付九邦，给人一种势不可挡的感觉，最后为了上市自己放弃，没想到现在又来了。 赵风在nc商业电台挡出那档影视后，踩着金至尊的脑袋“上位”，让金至尊赴美上市的美梦破灭，赵风就想到田中佳美不会轻易放弃，没想到，最后还是来了。 和上次出手不动，这次她无声无息就在布局。 不仅堵九邦走向世界的道路，还在配料的供应链给自己添堵。 只能说，田中佳美蓄谋了这么久才动，一动就拿捏着九邦最关键的地方，不用说，这次的打压力度更大。 赵风在心里暗暗叹息：不知是不是命不好，自己总是犯小人，前面有陈家俊、谢吉祥、太子，每个人无端端就记恨上自己，好不容易消停了，又跑出一个田中佳美和彼得。 这时梅诺在电话里劝道：“赵，你这次的对手来头很大，我劝你最好还是跟他们和解，要不然就退出这个行业，你斗不过他们的。” “哦，他们？梅诺先生，他们是谁？”赵风连忙追问道。 解决了几张高价的机票后，梅诺的心情不错，难得耐心解释道：“赵，你听过圆桌骑士吗？” “明白，传说中，第一个统一英国的亚瑟王麾下，那些最强大最忠诚的骑士，拥有和亚瑟王共坐一桌宴聚的荣誉，这些亚瑟王最亲近的下属，就是圆桌骑士。” 梅诺夸奖道：“没想到你对英国的历史这样了解，其实圆桌骑士也叫审判骑士，意思是他们拥有很多特权，现在骑士已经落幕，圆桌骑士被一些俱乐部会员替代。” 话音一转，梅诺有些严肃地说：“但是，在饰行业，有一个神秘的组织叫黄金圆桌骑士，是由那些顶尖饰行业、大材料供应商组成，他们都在各自的领域内有很大的话语权，不夸张地说，他们是饰行业的王者，赵，我并不知道你怎么会惹上他们，但是，我还是劝你早作打算。” 赵风前世也听过说过这一组织，但知道的没梅诺那样详细。 “没想到我竟然过了这些大人物的法眼，那倒是有些遗憾。”赵风自嘲地说。 “赵，愿上帝保佑你。”梅诺一脸认真地说。 赵风谢过后，又和梅诺说了几句客套的话，这才放下电话。 听到梅诺打探的消息，赵风知道自己没猜错，只是事态比自己想像中更加严重。 也不知田中佳美付出多大的代价，竟拉拢那么多人对付自己。 他们能以集体抵制的方式让筹备组把自己扫地出门，当然也能以“采购”的方式让那些大的供应商不和自己合作。 还真是狠！ “啪啪...啪啪啪...” 窗外传来一阵声音，扭头看看，只见一滴滴好像黄豆大的雨滴在风的推动下，不断拍打着玻璃窗，看起来雨势还不小。 转眼间，天地就一片白茫茫。 不知为什么，看到下雨，赵风反而心头一松，感到气氛也没刚才那么憋闷了。 有些事就是这样，蒙在鼓里让人浮躁，弄清楚后，反而好应付了。 赵风按了一下内部电话的免提键：“小畅，通知一下，让胖子、杨舒、王成马上到我办公室开会。” “知道了，风哥。” 360 商量对策 赵风、胖子、王成、邓飞还有杨舒，是九邦最初成立时的骨干，现在又聚在赵风的办公室开会。 刚开始时，几人还是有说有笑，毕竟都是老熟人了，关上门就是自己人，没那么多拘束，不过赵风一直没开口说话，而一旁的杨舒脸色不太好，忧心忡忡，众人感到气氛不太好，这才消停一下。 “风哥，到底发生什么事，小舒脸色不好，你也不说话，你们这样我不太习惯。”性急的邓飞连忙追问起来。 刚才就看到杨舒的脸色不太好，可是问她怎么回事，可是杨舒死活不肯说，现在赵风的神色也有异常，邓飞别提多憋闷了。 “是啊，风哥，你有事就说吧，你这样我心里难受。”胖子也开口道。 赵风看了众人一眼，然后有些淡然地说道:“大伙做好过苦日子的准备，我们又被人盯上了。” 说完，赵风把黄金圆桌骑士封杀九邦的事说了一遍，然后说:“这次田中佳美是铁了心跟我们过不去，拉拢了这么多人，只怕动作不会小，大伙是坐同一条船，想想我们该怎么办？” 赵风知道纸包不住火，所以有什么事也不瞒着手下，说出来大伙一起商量、面对。 “该死的小娘皮，还没完没了了。”胖子气得撸起袖子，咬牙切齿地说:“上次的事还没跟她算帐，现在还咬上了，真想把她揍一顿。” 邓飞附和道:“什么圆桌骑士，真把自己当上帝不成，这些人还真是恶心。” 王成皱着眉头说:“那些人，竟然能让那些材料供应商拒绝卖货给我们，能量还真不小，一个田中佳美就能让我们焦头烂额，现在还有那么多人帮她，我们的苦日子还真的来了。” “金至尊上次放弃对付我们，听说是为了上市，要把帐目弄得好看，有传言说它想今年上市，但是出现信用危机，也就是nbc电视台那个周六夜场秀，让金至尊声誉扫地，延迟了上市，估计他们放弃上市，或在上市前对付我们，连英国伦敦国际珠宝珠这样大型展览会也被他们要挟，只怕其它的展览会，我们都进不去，这才是最可怕的。”杨舒有些担心地说。 对首饰行业来说，珠宝展览会是产业者和代理商交流的平台，只有倚靠这个平台，才能找到合适的订单，要是没了这个平台和窗口，九邦就会被打回原形。 九邦、九韵等三个公司合起来，从业人员超过三千人，顺利的时候，那是三千个为公司创造利润的劳动力，可是一旦事业不顺时，那是三千张准备要吃饭的嘴。 赵风敲着桌面说:“杨舒，我们在的货期，可以做多久？”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赵风有点无奈，要知道，一问这个问题，又得一边拖着员工，一边找订单。 上次被金至尊打压也是这样，员工一天就干四个小时活，硬是把一个月的货拖成二个月来做。 好日子没过多久，又摊上这种事了。 杨舒早就看过相关的货期，开口道:“我们的货，大约可以做二个月，只要运作一下，可以做三个月。” 顿了一下，杨舒开口道:“要不是我们挑，我们的货期可以做一年都没关系。” 首饰行业和其它行业不同，有不少是经典的款式，要是碰上大订单，几张就可以做一年，九邦有自己的品牌，不愁货做，有点挑肥拣瘦的样子，像一些有好合作商的工厂，光是一二张固定订单就能做一整年。 赵风马上又问道:“邓飞，现在我们有多少是炒更的？” 首饰行业其它行业不同，炒更很正常，炒更相当于“临时合同工”，九邦被金至尊打压后，赵风就默许这种现象存在，除了那些老员工，不少工人都是炒更的形式存在。 九邦不用负担太多，而这些人也相对自由，哪里有好处就往哪里跑，各不担误，而留住这些炒更的前提，就是留在九邦赚得多。 邓飞马上说:“吸取上次的教训，我们在扩张时，多是请炒更人员以小团体的方式留在九邦，大约有一千人左右。” “让他们再干半个月，然后另谋高就，其余的，你们自己看着办。”赵风想了想，马上作出一个决定。 马上让他们走，有点不太合情理，但是九邦很快就泥菩萨过海，自身难保，让这些人走，可以缓解不少危机。 邓飞点点头，表示同意，在他心里，已想着哪里要留住，而哪些到必要时候需要放弃的。 赵风把业务分包下去，就是防止有这么一天。 不用为开除人为难，也不用天天防着被人挖墙脚。 “香港方面，也会收拢那些外发的订单，我给唐悦说了，让她尽可能接订单，只要有订单就接，电视营销方面多少也能帮点忙，至于材料方面，我刚才和唐悦通过电话，估计向东欧方面努力，俄罗斯是除南非外第二大产钻石国，也有丰富的宝石资源，黄金圆桌骑士的手没伸得那么远，现在我们要讨论的，就是一周后的伦敦国际珠宝展览会，大伙有什么意见？” 马克思说过，当利润达到10%的时候，他们将蠢蠢欲动；当利润达到50%的时候，他们将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100%的时候，他们敢于践踏人间的一切法律；当利润达到300%的时候，他们敢于冒绞刑的危险，材料方面，赵风并不是很担心，就是担心订单和销路。 有订单、有销路才有利润，利润是公司生存、养活员工的关键。 王成开口道:“算了，把机票和酒店退了吧，能拿回来多少就拿回多少，别人都不欢迎我们，去哪里干什么。” “对，有什么了不起的，省得和这些势利小人打交通。”胖子也一脸气愤地说。 好像想起什么，胖子马上补充道:“快要开始才说不行，风哥，我们把机票、酒店这些损失统计起来，要筹备组赔，他们要是说半个不字，我们就告它，别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 邓飞也表示赞同:“对，一个美国老太太喝杯咖啡烫伤嘴皮，也让店家赔了上百万美金，这次他们耍了我们一把，在我们没过过失的情况下，单方面违约，得让他们好好赔偿我们的损失，不管和他们打官司，说不定能多赚点人气呢。” 赵风看到杨舒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开口道:“杨舒，有什么想说的，这里没有外人，只管说好了。” 杨舒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风哥，这次英国之行，不仅仅是为了参展，对那些第一次参加展会的员工来说，这是一次奖励，我们挑选表现最好的员工去参加，相当于奖励他们一次国外旅行，不少人都准备好了，有的带替亲朋戚友列了购物清单，要是这次不行成行，对他们的积极性将会有很大的打击。” 现场一下沉默下来。 杨舒说的这种情况，在场人都了解，像胖子刚才还被人问起去英国要注意的一些事项，要是说这次不能成行，对那些准备了很久的员工来说，士气肯定受到影响。 也会让赵风的公信力下降。 去，怕是徒劳无功，让人耻笑；不去，准备了那么久，有些不甘，又让为出国名额拼搏了一年的员工心寒，再说机票和订酒店方面损失也不小，一时间让人有点进退两难的感觉。 赵风只是稍加犹豫，很快就一脸正色地说:“好了，让员工准备好行李，如期出发，就是不能参展，也不能让底下的员工失望。” “风哥，那...参展的首饰怎么办？”杨舒忙问道。 “反正报了关，现在都在运输途中，带着吧。”赵风一脸淡定地说:“去碰碰运气，拿到订单就是赚，就是拿不到也不用失望，有些事就是这样，做，不一定有收获，但是不做，永远也没有回报。” 杨舒眼前一亮，马上点头附和说:“对，到时整个伦敦都有挥着支票订造首饰的客人，我们住的酒店，绝大部分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珠宝商人，到时会有很多聚会、沙龙，我们碰碰运气，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 “对，我们可以在珠宝商多的酒店、会展中心外面派发传单，广撒网，说不定能网上几条大鱼。”邓飞一脸惊喜地说。 作为全球影响力最大的珠宝展览会，展览费不是一般的贵，不少小型珠宝加工商出不起这笔钱或舍不得这笔钱，可又不想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希望从中分一杯羹，就印一些宣传资料，在会展外面向过往的珠宝从业人员派发。 别人能做，九邦自然也能做。 经验老到的王成补充:“对，我们可以在资料上面印一些客人可能感兴趣的东西，例如交通地图、风景名胜等，要不做成扇子什么的，让他们不会第一时间丢弃” “这个主意好”赵风拍拍手说:“大伙继续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招揽生意，别人越是要看贬我们、打压我们，我们就越要活得好，气气他们也好。” 于是，众人就你一言我一语献起计来。 361 不是冤家不聚头 作为老牌资本主义国家的首都，伦敦繁华依旧，作为知名的国际大都市，伦敦就像一座不夜城，当赵风一行下机时，放眼望去，城市的灯光就像天上的繁星一样，璀璨夺目。 机票不仅分为不同舱位，也分时间，像黄金客流高峰时段票价可贵一些，那些特价票通常在客流少的时间段。 为了节省开支，赵风提前订的是客流相对较少的特价机票，到达伦敦时，正好是凌晨时间。 赵风、胖子这些多次来参展的人，有点见怪不怪，像小黄、阿波等人，则是连连惊叹。 小黄一脸吃惊地说:“真是繁华，那么多灯光，还有那么多外国美女。” 邓飞没好气地拍了他的脑袋说:“说什么，也就是建筑风格不同，看着新鲜而己，我们花城到了晚上同样热闹，只是看哪个地方而己，再说这里就是外国，在他们眼里，我们成了外国人，怎么不多外国美女。” 众人忍不住笑起小黄来。 赵风笑着说:“好了，出机场我们打车去酒店，大伙不要走散，免税店的东西也不要急着买，我们时间充足，有的是时间血拼。” 一行人笑着应了，然后一起往外走，准备回预先订好的酒店休息。 就当众人正准备走时，突然传来一来刺耳的声音:“哟，这不是赵桑吗，还真是巧了。” 在异国他乡，听到有人说华夏语，让人有点意外，而有女子说那种带着外国腔调的华夏语，让人不注意都不行。 赵风扭头一看，眉头皱了一下，不是冤家不聚头，说话的金至尊现任掌权人，也就是一直针对自己的田中佳美。 站在田中佳美身边的，是她的姘头彼得。 此刻，彼得用一种不屑、藐视、狠辣的目光盯着赵风。 对于不喜欢的人，彼得从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赵风也没想到，竟然和田中佳美坐同一个航班，应是他们坐头等舱，从贵宾楼有直接进入，赵风他们还在排队时，那些买了高价票的客人，早就在特别通道一路畅顺地上了飞机，所以一直不知坐同一架飞机。 “原来是田中小姐，这个世界真是小，我也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赵风淡然一笑，跟没事人一样打着招呼。 彼得冷眼瞄了赵风一眼，然后皮笑肉不笑地说:“赵，你来这里干什么，听说伦敦国际珠宝展的筹备组，在展览前清除一批口碑不好、没实力的首饰企业，听人说九邦被扫地出门了，我还在为赵担心呢，现在看到你，我就知那是谣言了，哈哈。” 分明是他搞的鬼，做了**还在立贞节牌坊，胖子气不过，不待赵风来口，抢过话头说:“放屁，分明是你搞的鬼，别在这里猫哭老鼠假慈悲，看着恶心。” 彼得洋洋自得地说:“哦，原来传言是真的啊，真是可惜，不过这样也好，要是什么企业都能进展会，这是对客人不尊重。” 说到这里，彼得冷眼盯着胖子说:“你算哪根葱？这里不是你那个野蛮的地方，乱说话要付法律责任的。” “什么野蛮地方，你嘴巴放干净一点。”胖子一听就不高兴了。 “说又怎么样”彼得一脸骄傲地说:“你们华夏，一个个都穷得像叫花子，我每次去，那些官员就像哈巴狗一样讨好我，求我去投资，那些女的也是，一个个恨不得脱光衣服引诱，贱得像母狗，要不是我们这些绅士去投资，你们还得穿补洞的裤子呢。” 胖子刚想吵，赵风拉住胖说:“算了，据我所知，彼得先生是英国国籍，而科学家的考察发现，在公元前13世纪英国才有人类活动的迹象，在公元前13世纪，我们祖先建立强大的商朝，而他们的祖先那个时候，还在爬树摘果掏鸟蛋为生呢，谁是野蛮人大家心里有数。” 邓飞等人刚被彼得的一番话气得不轻，不过赵风的一番话，一下子让他们的高兴起来，众人就像看猴子一样看着彼得笑。 彼得的脸，一下子气得红了起来。 胖子很损，看到彼得的脸红了，故意大声说:“看，这下更像了，就像猴子的红屁股，这畜生还没完成进化？” 众人一下子笑得更大声。 赵风一行有12人，彼得、田中佳美一行也有七八个人，这多人围在一起，早就引起机场值班警察的注意，就当彼得要发飚时，三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过来。 “先生们，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一个队长模样的警察开口问道。 “没什么，亲爱的警察先生”彼得一看到警察，眼珠转了转，拉着警察往旁边，然后小声地耳语起来。 赵风是练家子，突破瓶颈后，目光和耳力都比普通人强，所以彼得和警察说的话也能听个大概，下意识屏气凝神听了一下，不听还算了，一听马上升起一股暗火。 太可恶了，彼得跟在跟警察说他自己会华夏语，在途中无意中听到赵风他们说一些打黑工的事，怀疑赵风等人是通过非法途径进入英国准备打黑工，那警察队长一边听，一边打量着赵风等人。 从他的目光来看，估计听信了彼得的话。 这也难怪，彼得是英国有名的上流阶层，而赵风来自华夏，要知道，华夏是发展中的国家，国力一般，在世界那么多国家和地区中，也是免签较少的国家之一。 原因很简单，华夏人多，经济发展落后、生活水平也低，而华夏民族又是世界上最吃苦耐劳的人，只有赚得多，不管路有多远、工作有多辛苦也肯干，在华夏一个白领一个月也就二三千块华夏币，而到了国外发达的国家和地区，一个洗碗工一个月也有上万块华夏币，不少华夏人跑到国外打黑工。 也就是这样，很多国家对华夏的签证很严格，也有不少人带着有色眼镜看待华夏的人。 太损了。 九邦的员工，顺利签证到英国，那是有展会的邀请函，这类属于商务签证，商务签证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受欢迎的，因为这类证能带来机遇和好处，然而，就在展会开始的前一周，筹备组取消了合作。 可在取消之前，九邦的员工已经利用那份邀请函取得签证，要是警察较真起来，这笔糊涂债有点麻烦。 眼看那个队长点点头，转身向这里走来，而赵风都捕捉到彼得眼里那龌龊的目光了，心里暗怒:这个彼得，看似人模狗样，不但心胸狭隘，还一肚子坏水。 突然间，赵风脑海里一个激灵，大声用英语叫了一声“玛丽，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赵风一边说，一边有向彼得身向一名拖着行李箱路过的金发女子走过去。 “胖哥，那美女是谁？风哥怎么认识那么多美女的？”邓飞有些奇怪地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胖子一边说，一边瞪大了眼睛。 赵风边走边伸手，那个金发美女有些疑惑，而对着赵风伸过来的手，有些困惑地说:“你好，虽然我叫玛丽，但是这位先生，我好像并不认识你。”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赵风好像这才看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和我那个朋友很像，都是同样的美丽动人，特别是侧面，很像美国大明星梦露，很荣幸，在这么一个漂亮夜晚，可以和一位这么迷人的女士聊天。” 真没想到，乱叫一个名字都会猜中。 赵风的绅士风度打动了玛丽，玛丽很大方地伸出手说:“我也一样，很荣幸和一位英俊的绅士聊天，欢迎你来到英国，先生。” 只是萍水相逢，赵风和她轻轻握了一手，客套了两句，然后摇着头往回走。 彼得一直有留意赵风，看到赵风往回走，不由讽刺道:“赵，没想到你生意一般，但是泡妞的功夫可是一流。” “关你屁事。”赵风头也不抬，径直往回走。 彼得一阵气结，看过一旁的警察队长，很快嘴角又浮现一丝冷笑，心里暗想道:让你得意，一会就得像非法劳工一样被带去询问，嘿嘿，打个电话去筹备组，要是两边资料没对上，让赵风等人拘留多一会也好。 也不知是赵风不注意还是心里有事，经过彼得旁边时，被彼得的鞋子轻绊了一下，赵风打了晃，差点没摔倒，转头伸手就向彼得一推:“该死的，你绊我干什么？” 也不知是彼得没有防备还是赵风的手劲大，就那么轻轻一推，彼得连退几步，一下子撞到刚才和赵风聊天的玛丽身上，吓得玛丽大叫一声:“你干什么？”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女士，这是一个误会”彼得一边道谦一边气急败坏地说:“姓赵的，你推我干什么？” “你绊我干什么？”赵风毫不犹豫地反驳道。 “谁绊你了？” “就是你，这么多人看着，你还想抵赖不成？” 彼得哪里想到赵风这般无赖，再说刚才赵风的确是被自己绊了一下，也不知是他是有心还是自己无意，看到赵风指着自己，气羞成怒，马上对一旁的警察队长说:“警官先生，就是他们，我怀疑这些人是偷渡过来打黑工的。” 那个警察队长早就想行动了，只是刚才被赵风打乱节奏，闻言马上走到赵风面前说:“先生，请出示你的护照。” 隔开一下也好，免得两个人在机场打闹起来，影响国际形象。 “没问题，配合警察先生是应该的，请稍等。”赵风一边说，一边往身上摸索。 可是只是摸了一会，赵风大惊失声地大声叫道:“不好，我的护照和钱不见了，这时有小偷。” 362 栽赃嫁祸 小偷是一个古老的职业，也是一份令人憎恨的工作，这个古老的职业是不分国界、民族和国籍的。 一听到有人大叫有小偷，在场人第一反应就是停下，查看自己的财物有没有损失。 赵风的话音刚落，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尖叫起来：“该死的小偷，我的手机和钱包不见了。” 说话的正是刚才和赵风聊天的玛丽，只见她一脸焦急地在身上慌乱摸索着。 出了事，在场的执勤警察马上行动，有人过来询问赵风的情况，有人跑去过玛丽哪里询问。 作来一个男人，赵风只是简单地说自己放在外衣口袋里的英镑不见了，详细数目不记得太清楚，不过数目不大，只有几英镑，需要自己核对一下才知道。 赵风淡定，玛丽则是表现得激动多了，不断地向警察抱怨着小偷和治安环境。 “这个赵风，要搞什么，怎么那么巧？”彼得有些郁闷地说。 刚刚想到一个巧妙的主意，在机场把赵风一行人扣下，没想到警察刚想行动，就发生偷窃的事，弄得警察分心。 田中佳美也看出彼得的用意，不过她并不阻止，因为她比彼得更恨赵风，听到彼得抱怨，只好安慰他说：“估计是碰巧了，彼得，不用担心，警察处理完，就会收拾他。” “那是”彼得压低声音说：“来到英国，那是我的地盘，刚好我有个朋友就在这里当警官，他们这些人想顺利走出机场，那是做梦。” “那太好了，这样姓赵的就搞不起什么风浪，没有伦敦国际珠宝展的订单，九邦相当于折了一臂，看他还能不能活得那么滋润。”田中佳美面露冷笑地说。 别看赵风年纪轻，可是做事非常的老到，九邦也有一套很有卓有成效的制度，在谭青峰的帮助下，完成了公司分拆，还弄了离岸控股公司，赵风也防范得很严，挖人、陷害这些招数都用不上。 田中佳美和彼得没办法，只能用温水煮青蛙的方法，一步步把九邦逼上绝路。 这时赵风和警察交流完毕，看到赵风整理随行物品，彼得忍不住嘲笑说：“赵，我真同情你，一到英国就遭受不幸，看来这是暗示你此行没有收获，可惜这张昂贵的机票，对你这种穷鬼来说，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说话的时候，彼得翻着白眼，鼻孔朝天，脸上满是幸灾乐祸之色。 在他眼中，赵风已经是一个失败者。 “同情？不，不，我不用同情”赵风摇摇头说：“我反而同情那小偷，你说一个人干什么不好，就是走偏门，太没没气了，做也要做大盗，他却做小偷，就是小偷也胆小，我内衣口袋里有几千英镑不动，就偷个几块，丢不丢人。” 彼得刚想说话，这时维护秩序的警察队长大声说：“诸位，刚刚这里发生盗窃案，请配合一下，大家站着不要走，稍等一下就好。” 比利队长的话音一落，在场的几名警员，有的拿出警棍，有的拿出警枪，示意工作人员、旅客停下。 幸好现在是凌晨时候，大厅里的人不多，也有机杨的职员协助，旅客们纷纷停下，准备配合调查。 比利队长在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拿出一部手提电话，一边盯着四周，一边递给玛丽说：“女士，你可以拨打你的电话，你说手提电话和钱包丢失的时间很知短，希望那个窃贼没来得及关闭电源，也没来得及离开。”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警察先生准备用这种方式的破案。 虽说方式有些奇特，希望也不大，不过众人也配合办案，一个个站着不动，就是机杨的音乐也关闭了。 一时间，在繁忙的机杨大楼，应该说是机场旅客c12口处一片寂静。 “吱吱...吱吱喳喳” 突然，寂静的出口突然响起一个手机的铃声，这个铃声类似鸟叫声，声音不大，但是在众人刻意倾听下，显得格外引人注意。 玛丽一听，马上兴奋地说：“是它，没错，警察先生，这是铃声是个性铃声，和我手机的铃声一模一样。” “小声点，小姐，交给我们就可以。”比利队长脸上一喜，马上一脸凝重地说。 那个窃贼没有及时切断电源，被窃的手机反而成为寻找窃贼的利器。 听到手机铃声响起，在场的人都竖起了耳朵，玛丽手机铃声采用的渐强模式，前面声音不大，听起来有些飘渺，可是随着铃声越来越大，众人慢慢把目光转向嫌疑人。 彼得的脸色慢慢变了，而田中佳美的也变了，不过一个变红、一个变惨白。 前面两人还当成一个小闹剧，毕竟这事与他们两人有关，可是随着手机的铃声越来越响，彼得发现，好像那手机就是从自己外套的口袋里响起。 这是不可能的事，要知道，彼得从不戴手机，因为他听说手机有辐射，对身体不好，所以他的手机一直由秘书带着，现在感到外套口袋里多了一部手机，而周围人都像看贼一样盯着自己，这让一向以绅士自居、自命不凡的彼得气得涨红了脸。 田中佳美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本以为这件事与自己无关，没想到竟听到那手机从彼得的口袋里传出，她先是感到不可思议，当她无意中伸手到那件秋装的外衣口袋，心中一楞：口袋里有一个钱包模样的东西，一瞬间，田中佳美的脸色变得苍白。 对了，刚才赵风被绊时，碰了一下自己，再联想到赵风叫的那一声“有小偷”，田中佳美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谋的味道。 比利迅速走到彼得面前，一脸严肃地开口说：“先生，请你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看。” 彼得楞了一下，他做梦也没想到，现场这么多少人，自己竟然是第一个调查对象，刚想骂的比利有眼无珠，可以一掏口袋时，一下子惊呆了：一台粉红色、还贴着女性化贴纸的手机正在叫响得欢快。 此刻，在彼得耳中，那清脆悦耳的手机铃声，就像一个个巴掌，一巴又一巴地打在自己脸上。 什么回事？自己竟然是...小偷？ “怎么...回事，我口袋怎么多了这个手机，这，这不是我的。”彼得有些手足无措地说。 任哪个摊上这种事，也会感到惊讶。 玛丽冲过来，一下子抢过手机，左右翻看了一下，然后愤怒地说：“当然不是你的，你这个无耻的小偷，这是我先生送给我的手机。” 说完，玛丽好像又想起什么，大声吼道：“钱包，我的钱包呢，快拿出来的。” 钱包里有玛丽的银行卡和五百多英镑，这可以一大笔钱。 “什么意思？你说我是小偷？”彼得像被踩了尾的猫一样，一下子激动地吼起来：“你说我偷你的东西？” 玛丽毫不犹豫地说：“怎么，这么多眼睛看着，这还有假？难不成是我的手机自己犯贱，自己跑到你的口袋里去？” “你最好合作一点，快把钱包拿出来。”一个警员不怀好意的走近，一边举着电棍，一边警惕地说。 看他的动作和眼神，彼得只要有一丝异动，他会毫不犹豫把手中的电棍一捅。 “我，我，我....　”彼得气得怒火中烧，差点没晕过去。 堂堂富家子弟，名流社会的贵公子，时尚界的明星人物，去哪里不是让人赞着捧着，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让指着鼻子骂是窃贼。 就当警员想行动时，一旁的田中佳美咬着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递到的比利队长面前，面色发白地说：“警察先生，不知为什么，我口袋里多了一个钱包。” 田中佳美想明白了，十用**是赵风刚才搞的鬼，先是假装认错人，和那个玛丽套近乎，然后把她的东西偷走，利用“绊”一下的机会，再悄无声息嫁祸给彼得和自己。 也不知他风有这种本事，那么多眼睛盯着，也没有发现他的动作。 “风哥，是不是你手段？”胖子小声地咬耳朵道。 赵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小声地说：“你说呢？” “好手段”胖子转而有些担心地说：“可是机场有很多摄像头的，只怕到时查出。” “放心，查不出。”赵风一脸镇定地说。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赵风练武那么久，已成了内劲高手，一出手快如奔雷、劲如疾风，一个照面就把玛丽的东西转移，然后故意被绊了一下，然后分别塞入彼得和田中佳美的口袋。 据说一个人的手足够快，不光肉眼看不到，就是摄像机也拍不到，一些不法之徒利用手快,在赌台上进行出千，就是在别人眼皮下作弊，别人也看不出；而专业小偷的手也很快，听说训练时用到滚烫的油锅，里面放一小块肥皂，学徒得用两只手指飞快挟出而不伤手，这才算出师。 赵风突不到这种境界，但是趁人不备，暗中下手，这点速度和技术还是有的。 一招通，百般用，也就是速度和劲力的运用罢了。 不仅嫁了祸，赵风还能下意识抹掉自己的指纹。 下手时，有意识利用身体挡住摄像头，赵风有自信：就是警察回看查看录像，最多只是怀疑，但绝对找不到确凿的证据。 赵风和胖子说话时，被怀疑的彼得，已经气得咆哮如雷地吼了起来。 363 互相伤害 “fuck！你们什么意思？”彼得大声咆哮地说：“竟然怀疑我是小偷，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比利队长很有礼貌地说：“先生，在大宪法下，除了王室外，人人平等，现在人赃并获，我有权请你回去协助调查，你可以请你的私人律师，也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有可能成为呈堂证供。” 彼得一听，暴跳如雷地说：“pig（猪），你简直就是一头大蠢猪，我是pome11at控股家族未来继承人，名流社会有名的绅士、大慈善家，我的财产是数以千万英镑计算，作为亿万富翁的我，会偷一个不值钱的手机和没几个钱的钱包？疯狂，真是太疯狂了。” 简直就是侮辱，作为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级富二代，彼得从来没为钱过愁，对他来说，那台只有七八成新的诺基亚手机，还是老款，就是掉到地上自己也不屑捡，至于那钱包就更不用说了，看着玛丽穿着一身廉价的衣服，就知她的钱包不会有多少钱。 说不定，自己给待应的小费比钱包的钱还多。 比利还没有说话，赵风慢悠悠在一旁说：“彼得先生，你这话有点不对。” “我的话，有什么不对？”彼得瞪着赵风，语气不善地说。 赵风开口道：“当然不对，不能说你有钱，就能代表你品格好，就像没规定有钱人天天鲍参翅肚，而穷人天天要啃干面包，英国传奇相邱吉尔喜欢嚼雪茄，并会把嚼过的烟叶吐在桌子上，让人没法理解；大科学家爱因斯坦沉默寡语；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日本作家川端康成则有着过度消费的习惯，甚至于不惜一而再再而三的借钱，更让他的朋友难堪的是，他借起钱来从来不用祈求的语气；美国前总统杰克逊喜欢在白宫花园撒尿等等，不少有钱人有些怪癖，世界上不少就喜欢偷窃，没想到彼得先生也有某种特别的喜好。” 彼得一听，盯着赵风的眼珠子都红了，指着赵风说：“是你，肯定是你，一定是你栽赃给我”说完，马上对比利说：“警察先生，是他，快抓他，他才是小偷。” “说是我，证据呢？是人证还是物证？”赵风冷笑地说：“尊敬的警察先生，请你做一个见证人，刚才这位彼得诬陷我是小偷，对一个诚实守信的人来说，这是一种侮辱，我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比利一脸严肃地说：“先生，这是你的权利，我可以为你做证人。” “唉，真是可怜，明明不差钱，偏偏染上这种怪癖。”胖子在一旁摇头晃脑地说。 这话简直就是神补刀，彼得好不容易压下的暴怒，一下子又飚了起来。 “你们这二个狗杂种，竟敢陷害我，我打死你。”彼得哪里受过这种侮辱，闻言悖然大怒，马上握紧拳头，冲上去就要揍胖子。 可是只是冲到中途，彼得突然“啊”的一声惨叫，只见他全身抽搐、脸色惨白，眼里全是不相信的神色，好像碰上不可能生的事情，然后“啪”的一声，软倒在地。 在他身后，比利队长手里的警棍还在“啪兹啪兹”地闪着电火花。 “当着警察的面还敢行凶，我有必要制止罪恶的生。”比利一脸正色地说。 比利自然知道彼得是一个大人物，所以在询问时尽可能的客气，生这样的事，换作其它人，早就压倒在地上手铐了，没想到自己的客气换不来彼得的尊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骂是猪，心里早就恨到不行，现在看到有彼得要打人，正好给他一个借口。 用擒拿制服都省下，直接把电棍一捅，省时省力。 给彼得一个惨痛的教训，也干净利索，像他这种身娇肉贵的豪门贵公子，制服他时力大一点，要是受伤什么的，说不定就会收到使用警力不当的律师信，而电一下就是想查也查不到。 杨舒马上说：“警察先生身手敏捷、保护旅客的人身安全，真是值得鼓掌。” “感谢你的赞美，这是我的职责。”比利有点骄傲地说。 这时有警察把彼得挟起，准备带回去调查，就是“主动”拿出钱包的田中佳美，也被警察押着，就当这件事就要告一个段落时，田中佳美有些怨毒地盯了赵风一眼，然后咬牙切齿地说：“警察先生，我要举报，我听到他们在商议，怎么在英国打黑工，他们的行迹很可疑。” “哪哪都有你”胖子指着田中佳美说：“你这女鬼子最坏，又偷钱又喜欢背后阴人。” 田中佳美的冷笑一声，把头一偏，也不和胖子争辩。 比利看得赵风是领头，对赵风行了一个礼，然后很有礼貌地说：“先生，请你出示一下你的护照。” 赵风早就准备好了，闻言拿出自己的护照和相关文件给比利查看。 十分钟后，赵风和彼得等人一起，坐进警车，被暂时扣押。 原因很简单，在伦敦国际珠宝展的受邀名单上，警察查不到九邦饰厂的名字，根据记录，九邦的名字在一个星期前已经被删除，于是，赵风一行就被请到警局协助调查。 伦敦即将举行每年一届的国际珠宝展，由于价值太高、影响太大，警方也加大安保，对有嫌疑的人，不会轻易放过。 互相伤害啊，刚到机场，赵风一行和田中佳美一行都被请到了警局。 “风...风哥，怎么办?”在警局的扣留室内，小黄面色苍白，说话都哆嗦了。 被扣留后，赵风一行倒也没有受到拷打，主要是也没什么罪行，或者说还没有定罪，十几个人被关在一间房里，可以喝水、可以自由行走，还可以给手机充电，无聊还有电视看，只有一样，不是不离开扣留室，等待下一步的处置。 赵风、胖子、杨舒这些有过出国经验的人还镇定，耐心地等候，杨舒还拿出一本路上解闷用的时尚杂志看了起来，而那些第一次出国、以为出来可以好好享受一下国外风土的人，没想到一下飞机就被抓进警局，巨大的落差之下，吓得不轻。 像小黄，说话都不利索了。 人离乡贱，这里不比华夏，有什么事，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说句不好听的，不懂英语的人，就是别人说什么都不知道，有苦都不知找谁诉。 “怎么，怕了?”赵风笑着问道。 也许是赵风淡定的笑容给了小黄信心，看到赵风还是那样淡定，小黄小声地说：“也不是怕，就是...有点不太踏实。” “不用怕”赵风拍拍小黄的肩膀说：“我们不偷不骗不拐，就是来做生意的，怕什么，都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去，万事有我扛着，就是我扛不了，不是还有大使馆吗。” 华夏的近代饱受欺辱，但是经过几十年的韬光养诲后，强势崛起，现在华夏的国力已进入大国行列，国际地位和国际影响力日益提高，就是国人出到国外，腰杆也能挺起走路。 经赵风劝说，扣留室内的紧张气氛也消散了不少。 王成也安慰众人说：“大伙不用怕，现在只是协助调查，不用拷也不用关，在这里能自由活动，还可以看电视，要真是有罪，哪有这种待遇?” 一个叫小莲的女生小声地说：“可惜全是英文台，也没汉字翻译，都不知他们说什么。” 胖子啪的一声，甩出一副扑克，笑嘻嘻地说：“简单，我们可以打牌，我这里有普通扑克和麻将扑克，来来来，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先玩玩再说。” 路程要飞十多个小时，有经验验的胖子早就把扑克带上，在飞机上早就干上了。 有人说华夏的祖先聪明，明了不少消闲的游戏，二个人一起可以下棋，三个人可以斗地主，四个人可以打麻将、玩升级，人多还可以玩跑得快，反正不会寂寞。 胖子拿出扑克后，很快，一群人就席地而坐，一桌斗地主、一桌打麻将就开始了，旁边还有人观战助威，一个扣留室转眼就成了棋牌室，那守在门外看报纸的警察只是看了一会，又自顾看报纸去了。 只要里面不闹腾、不影响别人、不过份就行，干什么就懒得理。 杨舒看看那些玩牌的人，然后走到赵风身边，有些担心地说：“风哥，现在怎么办，看样子，彼得和田中佳美要铁了心跟我们过不去，就怕他们从中捣鬼。” 田中佳美能让筹备组把九邦踢出珠宝展，他们当然也能能力让筹备组不配合，而澄清此行的目的，就是筹备组方面的配合。 警察从行李中，找出不少与珠宝展有关的宣传资料，这些需要筹备组的配合。 有邀请函却没有入场券，还让筹备组除名，局内人还好说一些，但是对局外人来说，有点难理解。 赵风叹了一口气，然后平静地说：“这事我已经给威哥打电话，不过电话打不通，估计还在飞机上，他是伦敦珠宝展的高级客户，人际关系也不错，我给他留了言，到时他会帮我们跑动，大伙不用担心。” 顿了一下，赵风又开口说：“实在不行，我们不是还有大使馆吗?” 杨舒点点头，很快又高兴地说：“还是风哥厉害，那女鬼子使坏，他们也不好过，嘻嘻，当众偷窃，人赃并获，这件事有得让他们吃苦头。” “希望如此吧。”赵风有些不是很肯定地说。 354 再度邀请 由于警力不足，当天晚上并没有人来拿口供，第二天才有人来讯问。 原因也差不多，就是查问赵风一行来英国的目的。 随行李携带的宣传等资料被查出，赵风也不隐瞒，把此行的目的说了一遍，并把参展中途被中止合同的事说了，而相交订房的信息也说了出去，讯问的警察得到口供后，说了会调查，然后把赵风一行继续扣押。 在扣押的第二天中午，赵风没有盼来放行的消息，也没有等到郝威的电话，而是看到彼得在田中佳美的陪同下，施施然地来到赵风一行被扣押的房间。 “哟，这不是赵吗，怎么还在这里，你们还没有说清楚吗?”彼得幸灾乐祸地开口说道。 明明就是他举报的，这会跑到装天真，要不是在异国他乡，赵风还真想一拳把那张讨厌的脸给打扁，闻言冷眼问道：“彼得先生在这里，怎么，认罪了?” 盗窃的罪名不小，对彼得的名誉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赵风也不想多事，就是的昨晚听到这小子暗中使坏，灵机一机，就给他来了一个相互伤害。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出现在自己面前，而在他身后，跟着一个带着公文包的男子，要是没猜错，那是彼得的律师。 对华夏的普通人来说，有一句古训叫“有生不入官门，死不入地狱”的说法，在华夏普通人眼中，律师高高在上，法庭遥不可及，但在西方，律师是一个很普通的职业，也走进千家万户，很多人都有自己的律师，有的是长期签约、有的是暂时合作，彼得作为级富二代，律师肯定少不了。 “认罪?”彼得冷笑地说：“这是绝不可能的，我是被人栽赃，就是打官司打到终级法院我也要打，反正我有的是钱，这事我也报了案，相信警察很快就会查个明白，到时我不仅还了清白，陷害我的人也绝不轻饶。” 胖子假装吃惊地说：“你怎么出来了?谁放你出来的?” 彼得有些不屑地说：“笨蛋，你不知可以担保假释吗?” 盗窃的危害性不大，再说涉及的金额也少，以彼得的背景还有以往的记录，想担保假释不难，而那点担保费，对他来说也没有丝毫压力。 他的英国国籍也帮了他不少忙，就是田中佳美，也让他弄了出来。 关系早就势成水火，赵风也没必要和他客气，开口问道：“不知彼得先生这次来，到底为了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表示关心一下”说到这里，彼得压低声音说：“其实是想告诉你，筹备组最近的工作很忙，估计很难找到人替你们澄清，所以，你就安心在这里呆着，哈哈哈。” 田中佳美款款走到彼得身边，微笑如花地说：“赵桑稍安勿燥，毕竟是朋友，担保的事，我们是有心无力，但是赵桑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我们还是可以帮你们买来，关在这里哪也不能去，天天吃盒饭可不好受，今看了一下，简直就像猪食，作为一个正常人来说，这怎么能咽得下?” 这话一出，不仅是赵风，就是在场胖子、邓飞等人脸色都不好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都不行，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昨晚折腾了一晚，一行人都饿得快要贴肚皮，中午警察局提供的饭盒，味道还不错，一个个都吃得精光，现在被人形容是猪食，换哪个听了心情都不好。 都让人讽刺是猪了。 容易冲动的邓飞忍不住开口骂道：“什么意思，有几个臭钱了不起是不是?” 看到容人情绪激动，赵风马上劝道：“不要冲动，不要冲动，田中佳美小姐也是一片好心，吵吵闹闹的不像话，特别是你，邓飞，你那是什么话，看不起田中佳美小姐不成，人家当然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什么回事?赵风竟然替敌人说话? 这算是拍田中佳美的马屁? 不仅邓飞等人一脸愕然，就是田中佳美，也是一脸吃惊状：这个赵风，转了性子? 田中佳美以为赵风在国外被关，被吓破胆，正想讽刺几句时，没想到赵风一脸正色地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多是站着的一个默默付出的女人，而像田中佳美这样成功的女人背后，站着无数个顶她的男人。” 说到顶的时候，赵风故意拖长声调，邓飞、胖子等人听了，心领神会的哈哈大笑起来。 彼得的汉语水平不高，听了赵风的话，看到田中佳面色难看，而对方却是笑得肆无忌惮，可是其中的奥妙他也不明白，闻言有些奇怪地说：“亲爱的，他说什么?” 田中佳美怨毒地盯了赵风一眼，那眼神就像盯上猎物的毒蛇一样，盯完后一边拉着彼得往外走，一边解释道：“他是在讽刺我们，彼得，答应我，他们到了这里，一定要好好招待他。” 赵风一行人，说话尖酸刻薄又不要脸，田中佳美知道和赵风这么多人斗嘴占不到便宜，再吵下去把自己气坏不划算，干脆眼不见不净。 彼得一脸狠色地说：“那当然，这里有我的人，而筹备组也得给我们几分面子，他们就乖乖在这里关着好了，哈哈。” 让赵风一行被扣押的始作俑者是走了，可是赵风等人的待遇并没有改变。 “警察先生，我们什么时候能走?” “对不起，先生，在没有弄清楚你们此行的目的之前，你们只能待在这里。” “警察先生，联系上伦敦国际珠宝展的筹备组了吗?” “我们正在努力，不是没人接电话，就是相关负责人不在，先生，请你耐心一点。” “警察先生，你扣留了快4时了，该放我们走了吧?” “对不起，先生，这里是英国，按相关规定，我们最高可以押留一个星期，也就是188个小时，直至遣返为止。” ...... 赵风一天询问几次，可是都是得不到期待的答案。 主要问题就是出在筹备组身上，一行人的签证都是那封商业邀请函有关，可是临了取消，然后找人核对时，那边百般推搪，不是说话事人不在，就是说负责人变动，需要时间查资料，这样一来，赵风被困在伦敦机场附近的警察局不能动弹。 伦敦国际珠宝展都开幕了，可是赵风一行还是被困在警局里无聊地打牌。 国外的月亮不比华圆，但是国外的关系不如国内好用，到了英国，赵风无奈地现一件事，自己的运气好像也不管用了，好像诸事不顺。 不仅赵风感到不顺，在花城无往而不利、手段通天的郝威，也遇到差不多同样的情况。 郝威第赵风被扣的第二天，就已经开始行动，可是让他郁闷的是，别说把人弄出来，就是见个面都不行，去跑关系，可是筹备组的人油盐不进，互相踢皮球，找了大使馆协调，也没多大的用处。 珠宝展的主角是饰、和像钻石、宝石、珍珠这类名贵的原材料，郝威来参加，就是手里有不少古董饰，像玉石类，只有在亚洲，尤其是在华夏比较受欢迎，在其它国家和地区影响力不高，郝威年年参加伦敦国际珠宝展，是展会的高级客户，可是影响力真的不高。 前面还接见应付一下，后来不耐烦了，连面都见不着，在展会开始时，郝威一边经营，一边给赵风到处跑动，相当辛苦。 好在，赵风有过多次出入境记录且记录良好，而华夏驻英大使馆也没有闲着，在郝威的竭力推动下，赵风一行在被关了四夜三天后，终于从警察局脱身。 然而，那些宣传资料却在警局被全部没收。 用警察方的话来说，展会既然与九邦无关，就不能在宣传资料上印上相关的内容，这会构成侵权，然后又隐晦地表明，这是伦敦国际珠宝展主办方面的要求。 资料不值几个钱，而主办方的态度让赵风感到心寒，从这里也看出黄金圆桌骑士无与伦比的影响力，堂堂一家国际享名的展会，硬是屈服在它的淫威之下。 赵风进警局时，珠宝展览会还没开始，等赵风重获自由时，为期一周的伦敦国际珠宝展已经到了第四天。 赵风一行是下午四点多才从警局出来，从早上1o：3o开始，到下午5：3o结束的展会，当天是赶不上了，也就是说，留给赵风在寻找订单的时间，仅仅还有三天时间。 没有入场券，只能以观众的形式购票进入，还需要重新打印宣传资料。 提前订的房间还在，赵风一行身心疲累地回到酒店。 在警局饭水可以供应，没冷着也没饿着，可是有一条让人一行人受不了：不能洗澡，几天没洗澡，一个个身上都有一股特别的异味，不仅打车时受到白眼，进酒店时，差点让保安当流浪汉一样赶跑。 众人洗完澡，然后一起集中，到酒店的一层吃自助餐。 在警局里待了那么久，天天吃泡面盒饭，嘴里都淡出一个鸟来，这个时候吃自助餐是最明智的，反正用胖子的话来说，万恶资本主义的东西，不吃白不吃。 不仅要吃回本，还得吃到老板心痛，算是报被警察关押那么久的一箭之仇。 胖子带队去吃自助餐，而在酒店旁边一间格调很高的中式酒店，郝威在一个包厢内给赵风设宴，算是给赵风洗尘兼压惊。 “慢点，慢点，没人和你抢，今天吃什么都管够。”看着风卷残云的赵风，郝威有些好笑地说。 此时赵风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左手拿着一个大烤鸭脚，右手拿着筷子，不停地把好东西往嘴里塞。 这不是装，赵风是顿顿无肉不欢的“吃肉兽”，吃了几天没什么油水的盒饭，真是吃到想吐了。 不得不说，在吃的方面，华夏人是英国人祖宗，那些盒饭不仅量小，味道也不好，好不容易让人弄个中餐的盒饭，还没送到就变冷，味道变差，现在吃到正宗的中式大餐，光是闻着香味就流口水。 吃了半只烧鸭、一个大猪蹄子还有一碟红烧排骨，赵风这才心满意足地放缓吃饭的节奏。 “威哥，你请我吃了那么多饭，还是今天这顿最美味。” “饿了那么些天，你就是吃个粥都好吃了”郝威有些感叹地说：“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 赵风有些郁闷地说：“本想展会找订单是个挑战，没想到还没动手，就栽在机场，真是晦气。” 出前，赵风想了一大堆可能碰到的困难，也想了很多怎么吸引人注意的点子，可怎么也没想到，刚刚下飞机，就让人弄到警局，这还是自己没做坏事的情况。 简直比窦娥还冤。 算是出师未捷身先陷。 郝威看了赵风一眼，突然开口劝道：“阿风，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 365 责任和情怀 这是郝威第二次很认真对赵风发出邀请了。 赵风有些奇怪地说：“威哥，好像不太好吧?” 以郝威的能力，自然知道赵风现在的经营情况。 要是刚刚起步、只有几个人在艰难拼搏时，他开口还显得理所当然，问题是以赵风现在的盘子大了，九邦在同行里有了不小的名气，都分拆成几个公司，就是战略性解雇了一批人外，手下还有二千人，这个时候让自己放下一手打下的江山去给郝威打下手，这有点说不过去。 郝然摇摇头说：“阿风，你现在的处境不太妙，要不学一下香港的柳双雄，有时见好即收，携巨资下野，他日卷土重来也不是什么委屈的事。” “威哥，你打听到什么?” “你的经营情况，我一直都有留意，前些时候你一口气就解雇了上千人，差不多减少了三分之一的员工，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当时我就觉得你的经营有了很大的麻烦，这几天替你奔跑，接触了不少人，没想到情况比我想像中还要严重，现在那么多顶级企业要封杀你，正当的商业竞争也就算了，现在连高档配材都能封杀。” 顿了一下，郝威继续说：“科技越发达、社会越发展、经济越发展、相互之间的关系越密切，可就是在这种自由经济体系下，还能封杀，他们的能量可想而知。” 赵风有些不服气地说：“他们越想我屈服，我就是跟他们硬抗到底，他们还能把我怎样?” “阿风，这几年你虽然有挫折，但总算顺风顺水，很多龌龊的手段你还没有见过，我们常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商战如战场，商场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一个行业龙头的崛起，那是踩在众多竞争对手上，也可以用大鱼吃小鱼的说法来形容，就以你们首饰行业现在很流行的钻石来说，你知钻石还有一个别称吗?” “血钻”赵风解释说：“因为钻石大多产自非洲，开采钻石是一件很危险、很累的事，开采出来的钻石沾有工人的血汗，还有一种说法是，钻石能在首饰行业一支独秀，在行业垄断和推广过程中，用了很多非常手段。” 钻石成为稀有资源，差不多成为硬通货一样的存在，谁都知开采钻石的利润有多诱人，但是钻石资源大多集中比尔家族手里，比尔家族人差不多制定了钻石行业的秩序，在此过程中，要是说他是靠以德服人，估计就是三岁的小孩子都不相信。 太子投身钻石矿，敢后连代承了几代的家族产业都保不住，从这里就可以看也里面的水有多深。 郝威点点头说：“没错，你有技术，也闯出了不少名堂，但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那么多人针对你，没必要再抗下去，不如趁机卖个好价钱，然后跟我一起搞玉石。” 看到赵风没有说话，郝威开口道：“黄金有价玉无价，别的不说，光是华夏就占全世界的人口五之一，能做超过十亿人的生意很不错了，近来经济发展，玉的行情越来越看好，阿风，我敢保证，跟着我，赚的绝不比做首饰少。” 郝威说这话的时候，可以底气十足。 在赵风的启发下接触地金后，郝威对首饰行业也越来越了解，其实他对赵风的公司并不是很看重，一件银货，连料带工，一件也就十多块，除去灯油火蜡、成本、人工、税费等，剩下就没多少，就是自己的品牌，出货价也不高，不夸张地说，接订单的货，一件纯利润有二三块就不错了，自己的品牌会高一点，也就赚个十多块。 一张十万件的大订单，能赚个三五十万就算不错了。 金货赚的是银货的好几倍，可是九邦主要是做中低档货品，银多金少，利润有限，近三千人的工厂，一年的利润有时还比不上郝威一间只有十多店员的玉器店。 一对水头好的翡翠手镯，只要碰上喜欢的客人，转手就能赚几十万，碰上好的工程，一单大工程就能赚几百万、上千万，像郝威新弄的那个小区，保守估计利润在三千万到五千万，要是楼价涨，利润还得涨。 赵风的首饰厂，几千人，一年到飞东飞西、兢兢业业，一年到头能也就赚个一千几百万。 以前赵风有心邀请郝威入股，可是郝威毫不犹豫地拒绝。 其实是看不上。 赵风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摇摇头说：“威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赚钱，还有兄弟和情怀，所以，谢谢你的好意。” 要是只是赚钱，赵风就不会选择开九邦了，就是用洗地金赚来的第一桶金，无论是炒股还是炒房，以二世为人的经验，这个辈也不用发愁，要知道，做实业是很辛苦的，但赵风还是义无反顾的投身进去。 不光是为了赚钱，也是为了前世一个梦想，想改变华夏在珠宝首饰行业的地位，改变饱受剥削的地位，算是一个愤青的梦想。 除此之外，也得为手下着想一下。 底下二千员工，背后是二千个需要供养的家庭，赵风就是不做，这辈子也不用发愁，但是对一直无怨无悔地跟着自己的员工，特别是邓飞、王成这些老员工，任劳任怨，就是最困难的时候，他们拒绝高薪也跟着赵风，看似主雇关系，实则感情像一家人，要是九邦散了，说不定他们会被田中佳美赶尽杀绝。 赚了钱，发了财，也不能光顾着自己。 “想好了?” “想好了。” 郝威摇摇头说：“我想你不容易劝服，果然是这样，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也没有什么大的想法，就是见步走步。”赵风苦笑地说。 没有制定游戏规则的实力，只能见步走，慢慢摸索。 发展的基础首先是生存，就像多宝集团和金至尊，以前是九邦前面的庞然大物，现在一个被赵风吞并一个被迫易主，而九邦却分拆整合，手下最高峰时超过三千员工，并不是九邦打败它们，而是九邦比它们活得更久。 “好吧，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开口就行。” “谢谢威哥。” 郝威笑骂道：“一家人不说二家话，谢什么，有空给小蕾多打点电话，这些天她比我还急，要不是我再三劝她，估计早就订机票过来了。” 被扣押时，只是限制自由，手机这些并没有没收，赵风也没少接到郝蕾的电话，闻言轻轻地点点头。 吃完饭，郝威知道赵风在扣留室没休息好，又叮嘱了一番，这才结束这顿特别的接风宴。 酒足饭饱后，赵风回到租住的房间，先是打了个电话给郝蕾，聊了大半个小时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电话，然后就是蒙头大睡。 先好好睡上一觉再说。 第二天一早，用过酒店提供的免费早餐后，赵风就开始率队向伦敦国际会展中心走去。 还有三天时间，既然来了，怎么也得争取一下。 “风哥，我们多印一点宣传单，多撒网，反正印刷花不了几个钱，只要能网上一条大鱼，什么钱都回来了。”当赵风询众人有什么好办法时，胖子第一个说了出来。 赵风点点头说：“不错，还有吗?” “要不我们找些美女，穿得清凉一点，然她们替我们发宣传单，最好就是让他们穿上印有我们资料的衣服，那样想不吸引人眼球都不行。”邓飞开始献计。 杨舒也不甘落后，把手上的袋子提了提，开口说道：“我们可以在地铁口、公共车站还有展会中心门口派。” “想办法做点”王成补充道：“不能少，电视台估计太贵，我们可以租会展中心附近的电子屏的、商店橱窗等投放，反正还有三天就结束，就是贵也贵不到哪里去。” 赵风高兴地说：“好了，我们齐心努力，网几条大鱼回去，花城的兄弟是吃肉还是喝粥，就看我们了。” 在酒店门口准备出发前，一行人把手叠在一起，一起叫道：“加油。” 一行有十二人，如果坐的士的话，至少要三辆，连夜印的宣传单和前面通过寄托运来的小礼品也不少，赵风干脆通过前台订了一辆小巴，负责接送前往伦敦国际会展中心。 “你们好，欢迎乘坐道奇小巴，第一次见面，就送诸位一份小小的礼物吧。”小巴的司机叫道奇，是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很有礼物地让众人上车，一边打招呼一边发礼物。 所谓的礼物，就是一份伦敦国际珠宝展的地图，上面有附近的地图还有各个分馆的位置，除此之外，还有紧急电话、公交车线路图，对到参加伦敦国际珠宝首饰展的人来说，是一件很不错的礼物。 可是一看到背面，一向多话说的胖子不出声了：背面是一间香港首饰企业的资料，不仅有电话、传真，还有他们这次参展作品的图片，做得非常精美。 有点夸张了吧，离会展中心还有十公里左右，可是有人这么元就开始做。 赵风看到，也有些吃惊，忍不住开口问道：“道奇先生，你不是司机吗，怎么，连派单的工作也做了?” 道奇笑着说：“这是老板的要求，我们出租公司和香港一间企业谈好，我们在出车之余，替他们宣传，这样可以额外赚一笔钱，上面的资料对不少外国的友人来说，也是一份不错的礼物，可以说一举二得，何乐而不为?” “你的意思是，你们车行都是这样做?” “对啊”道奇点点头说：“那些公交车的车身都卖了，我开的这辆是租车，没多少人看到，要不然也会喷上赚一笔。” 赵风和胖子对视一眼，彼此眼里都有些无奈：今年的竞争，好像很激烈，离会展中心还有几公里，可火药味这么快就出来了。 366 僧多粥少 伦敦国际珠宝展是一个国际级别的展览，也是饰界最大影响力的展会之一，出于饰的特殊性，伦敦当局也很重视这个展览，对会展中心的外围设置了封锁区，只有组委会或vip客户的车子才能进，其它人只能步行进入。. . 饰是贵重物品，有的一件价值就数以千万计，要是安全出了问题，那不仅仅是主办方的问题，也对国家的声誉造成巨大的影响。 出了问题，以后谁还敢到这里参加展览? 离会展中心还有一条街，车子就被被警察和工作人员拦停，赵风一行只能下车。 没办法，不是vip，也没有参展资格，只能在外围伺机而动。 刚刚下车，几个穿着比基尼的美女就笑着围了上来： “先生，是来参展吗?” “这是索罗珠宝的资料，几位可以拿下着，绝对物美价廉。” “先生，索罗珠宝承包了旁边的咖啡屋，欢迎你去品尝一下现场手工打磨的咖啡，免费，我还可以陪你一起去哦，你可以一边喝咖啡，一边索罗珠宝的最新款式和资料。” “先生是华夏人吧，我是到英国留学生，可以为你作翻译。” 赵风一行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挤出，慢慢向会展中心走去，可是走着走着，彼此眼里都有些无奈。 街上派资料的人无处不在，有人派礼物；有人请年轻貌美的女生吸引人；街边的电子显示屏商店的橱窗汔车上满是商业；有人包了咖啡屋，用作宣传的大本营；有的包几辆车，只要出示展览会的邀请函就能免费坐乘等等。 赵风一行人想到的，这些人全都想到，而赵风一行没想到的招数，这些怀同样目的来的人，也都想到。 远远望去，那个规模宏大的伦敦国际会展中心就像一个巨大的诱人的蛋糕，在这个巨大蛋糕旁边，全是想伺机机咬上一口的陌生人。 每年一度的伦敦国际珠宝展，过千亿的市场份额，谁不想咬上一口分上一杯羹? 杨舒个个手里拿着资料两眼瞪得贼亮的同行，有些感叹地说：“以前我们一直是在里面的拉客，觉得里面激竞争得非常激烈，没想到会场外面也不逞多让，揾食（俚语，赚钱的意思）艰难啊。” 以前参加伦敦国际珠宝饰展，每天都是有专车接送，在会展中心的地下停车场上下，并没有过多留意会展外面的情况，没想到会展中上外围的竞争这么激烈。 胖子苦笑地说：“和我们有同样想法的太多了，谁不想赚钱呢。” “这叫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吧。”王成附和道。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赵风一行没有邀请函还想大干一场，到了现场，就现现实残酷得让人无言。 全世界那么多饰企业，伦敦国际饰珠宝展那么大的影响力，有点实力的人都跑到这里碰运气，僧多粥少也就不足为怪了。 邓飞有些愤愤不同地说：“难怪筹备组那么牛逼店大欺客，说解约就解约，而展位的价格年年上涨，人家就是有这样的底气，展位就像皇帝的女儿一样，公主不愁嫁。” 小黄街上的同行，又些沉默的赵风，小声地说：“风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下意识把目光投向赵风。 赵风不仅是他们的老板，也是九邦的主心骨，到了这种境地，就是主心骨挥作用的时候。 想了一下，赵风有些苦笑地说：“竞争比我们想像中激烈多了，我们想到的别人也想到，我们没想到的，别人也想到了，再加上我们这次出了一点事，来得也晚了，大伙也不用急，就当这次是来旅游的，能拿下到订单就最好不过，就是没拿到，也不用灰心。” 说到这里，赵风一脸坚定地说：“放心，九邦还倒不了。” 众人的情绪被赵风感染，士气有些回复，眼神也自信了很多。 胖子开口问道：“风哥，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是啊，风哥，你说怎么办，我们全听你的。”王成也附和道。 赵风不仅有能力，鬼点子也多，屡屡带领众人化险为夷，在一众员工心中都带有神圣的色彩。 “要想别人知道，就广而告之，要广而告之，先要吸引别人的注意力，这样吧，要不分成两组，男生表演一些特技，像什么吞剑胸口碎大石睡钉床什么的，外国人就好这一口，女生去换上比基尼，外国人也稀罕这一口，吸引人注意后，再派传单送礼物，大伙牺牲点，花城二千多兄弟姐妹就的呢。” 赵风每说一句，在场的员工的心就往下沉一分，脸色也变得难。 吞剑胸口碎大石这些杂技，没人练过啊，说不定吞剑吞出人命，大石没碎，胸骨得先碎，这是宣传还是送命? 男生脸色不好生的脸色更是尴尬，华夏的女生一向很保守，穿条裤子还得有先穿上安全裤，些比基尼少女都有点脸红，还要自己穿?光是想想都羞死人了。 有心拒绝，可是赵风对他们那么好，公司还有那么多人等着订单回去，一时也不好意思拒绝，或者说不知怎么婉转拒绝，可以说进退两难。 下一个个脸色不对，赵风突然哈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笑着说：“好了，刚才是开玩笑的，全部不要当真。” 胖子有些郁闷地风一眼，然后长长舒了一口气说：“幸好是开玩笑，刚才差点吓到我了。” 杨舒也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白了赵风一眼，没好气地说：“风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没心没肺地开玩笑，还好没让你吓坏。” 邓飞拉着杨舒地手说：“是我被吓到才对，不管了，风哥你吓到了我们，回去得请我们好好吃一顿，补偿一下我们弱小的心灵才行。” 杨舒是邓飞的老婆，哪个男人愿意家女人抛头露脸? 赵风没好气地踢了邓飞一脚，一脸大方地说：“好了，另把我么抠，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们，花城什么时候都可以吃大餐，在这里吃个大餐的钱我还是有的，昨晚我让威哥帮我订了，今晚我们吃英式大餐，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自然要好好吃一顿。” “风哥威武。”众人闻言齐声欢呼起来。 “好了”赵风挥挥手说：“既然来了，无论环境怎么样，怎么也得尝试一下，有一句老话说得对，做不一定有回报，但不做肯定不会成功，你们11个人分成三组，就当是一边逛街一边找客户，找得到就当是幸运，找不到也不用灰心，就当是一次历练了。” 小黄闻言，吃惊地说：“11个?风哥，那你呢?” 一行12个，赵风只说11个，也就是他不抱在内。 赵风笑了笑，只是淡淡地说：“我找个老朋友喝咖啡，好了，大家努力吧，我们九邦名气还是有的，实力也雄厚，田中佳美那女鬼子想赶绝我们，那是做梦，有一句老话说得很好，只有谈不扰的价格，没有谈不成的生意，我们的优势还是不少，哪个拿下来订单，我就给哪个提成，绝不亏待。” 众人应了一声，赵风又交待了几句，然后分头行事。 赵风没和邓飞他们一起，那是准备去找老朋友梅诺。 现在算是三线作战：唐悦给合作的老客户，用邮箱和传真的方式，及时把九邦的最新款式和报价送过去，让他们和展会的饰作一个比较，不至于他们直接就在展会下订单，今年情况有些特殊，在人工上涨的情况下，赵风还下调了价格；第二路就是胖子郑飞他们，满大街找商户，找到就是赚了，就是找不到，也没什么损失。 第三路就是赵风，梅诺算是老朋友了，赵风前些天才让唐悦给他报销相关的机票钱，也就是通过那些机票知道这个时候梅诺还在伦敦。 虽说梅诺离开了伦敦国际珠宝展的筹备组，但是他的人脉关系还在，赵风决定找他聊聊。 打完电话，一个小时后，赵风在伦敦郊外一间乡村的咖啡屋内，和梅诺碰上了头。 “梅诺先生，你也太小心了吧，见个面还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弄得像地下接头，好像有什么不见得光的交易。”赵风有些埋怨地说。 电话里，说见个面，梅诺有些吱吱唔唔，好不容易说同意，可是梅诺咬定一定要到这里，赵风光是打的士，就花了三十多少英镑。 折成华夏币，这里近四百块。 梅诺苦笑地说：“现在在饰届有些消息的人，谁不知道你得罪了那么多饰行业的大人物，那么多大人物公开说要封杀你，这次你被伦敦国际珠宝展扫地出门只是一个开始，我是退休了，可也不想和那些家伙作对，也就是赵，换作其它人就真不多了。” “那得谢谢梅诺先生赏面。” “赵，先说了”梅诺生怕赵风提出什么过份的要求，抢先说：“现在我算是退休，你要想再进展览，恕我有心无力，就是让我替你们双方说和，我也没有那么大的脸面。” 赵风在这个时候约梅诺出来，梅诺知道赵风肯定是有求于他，于是他抢先说明，在这方面他无能为力。 换作以前，还有一点面子，但是梅诺在帐目上不清不楚，最后被其它人联合起来把它赶走，差不多到了人走茶凉的地步。 要是没有赵风出现，梅诺得进大牢，就是赵风出现提醒了梅诺，于是他利用手上的权力，想方设法把相关证据抹去，于是筹备组的人虽说怀疑，但找不到真凭实证，让他逃过了一劫。 “明白，梅诺先生能来，已经很给面子，赵某肯定也不会让梅诺先生为难” “那就最好”梅诺表，径直说：“我知你们华夏有一句话，叫无事不登三宝殿，赵，你找我干什么?” 外国人就是耿直，坐下后那咖啡还没有端上，梅诺已经急不及待地问了。 367 紫罗兰餐厅 华夏上喜欢在饭桌上谈生意，很多生意就在杯来盏去间谈成，但是外国人不同，他们更喜欢直来直往。 赵风点点头说:“梅诺先生这么率直，那我也就直说了，能不能给我弄一个摊位，不白弄，钱不是问题。” “不行”梅诺早就知道赵风会提这个问题，闻言毫不犹豫地说:“没了赵，有的客人替上，但是，没了那些顶尖的首饰企业，将会大大削弱展会的权威性，跟你说个事实吧，赵，那些顶尖首饰企业要的全是最好的位置，但是它们的展位费比普通的还便宜，说明什么不用我说，别说我现在已经离开，就是没离开，这事也没可能。” 顶尖的首饰企业，相当于一台晚会的明星，一台没有明星的晚会，也就一台不成功的晚会。 “要展位不能，那我想要一份参与展会客人的资料，这个对梅诺先生来说不难办吧?”赵风退而求次地说。 展位早就满了，再说黄金圆桌骑士的施压，赵风早知不可能，也就随口一提，后面的才是主要目的。 条条大道通罗马，要做生意，除了电视、展会招揽、各种行业沙龙外，其实还有很多方法，像发邮件、电话营销等。 现在不是很明显，再多几年，特别是亚马逊、阿里巴巴火起来后，很多做网商的人，一天到晚抱着电话，按找来的资料一家家挨着打过去，寻找着每一个有可能潜在的客户，要知道，打一个电话要不了多少话费，还能找到人，不像上门推销一样，东跑西跑，光是交通费就吓人，有时好不容易找对地方，有可能连保安那关都过不了，被拒在门外。 山雨欲来风满楼，为了生存、为了发展，赵风可以说想尽办法。 想办法熬过这次危机，等网商发展起来，再布局网商，电视营销能做，电话营销当然也能做。 说话的时候，赵风一个信封轻轻推在梅诺面前。 有钱能使鬼推磨，梅诺不是鬼，但是要他帮忙，好处自然不能少。 梅诺拿起信封打开的一看，里面全是百元的英镑，捏一下，就知大约在三千左右。 弄一份资料，就有三千镑，这个价钱不错了。 梅诺为难地说:“赵，不是我不帮忙，所有客户的资料，都是重点保密，要是泄露出去，需要负法律责任，现在我已经离开了筹备组，请恕我无能为力。” 赵风也不废话，又是一个信封放在那个信封面上，轻轻拍了一下两个信封:“我相信，梅诺先生会有办法的，对吗?” 六千英镑，折算起来有六万多华夏币，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赵风表面大方，其实内心都有肉疼。 放在华夏的二线城市，都有大半套房子了。 梅诺犹豫了一下，然后不着声色把两个信封放在口袋，压低声音说:“赵，你真是慷慨，但是我在退休前，签了保密协议，违法的事我可不干。” 什么?不干活还敢拿钱? 还说守法，要是守法，前面就不会让赵风给威胁了。 看到赵风的脸色有些不对，梅诺马上补充说:“但是我可以给赵介绍一个可靠的人，他手里有赵想要的东西。” “不是说泄露信息是违法的吗?” “那不同”梅诺解释道:“我认识一个人，他喜欢收集客人的资料，他收集资料的途径很广，例如从展览会拿到的名片、一些公司登记的资料、酒店登记的资料、报纸杂志中收集、从知情人手里买来等等，虽说没有主办方手里那么多、那么详细，但也相当丰富，而资料也靠谱。” “行，那你介绍一下。”赵风马上说道。 这时待应生送上两杯香喷喷的布奇卡诺咖啡，梅诺拿起一杯，对赵风做了一个敬的动作，高兴地说:“赵，你真是一个慷慨的朋友，很高兴认识你。” 梅诺的心情很不错，在不违法的情况下，就是提供一个消息也赚了六千镑，自然眉开颜笑。 “呵呵，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梅诺先生。”赵风呵呵一笑，然后举起咖啡杯，像老朋友一样和梅诺一起喝咖啡、聊天。 在外人看来，两人就像一对相识多年、无话不谈的知己一样。 然而，这种美好的气氛在十多分钟后结束，赵风一边愤愤不平掏钱包，一边低声咒骂道:“这些红毛鬼子，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又贪又小气，祝你老婆一个月来四次大姨妈。” 花了六千镑买一个消息，资料还要额外买，赵风本来心情就不太好了，没想到梅诺那老家伙，占了大便宜，拿完钱喝完咖啡吃完小食抹抹嘴就走人，溜得比兔子还快，那帐单得赵风一个人付。 不是说外国人流行aa制吗? 最后，在梅诺的牵线下，赵风花了一千英镑，买了一份有近三千多客户资料的花名册。 赵风粗略看过，那资料不错，其中有几个和九邦合作过，资料和信息也对，可以看得出这份资料还是信得过，而卖资料的小伙也比梅诺有良心多，开价2000镑，最后一千镑成交。 当然，那小伙也不亏，那些资料他可以反复地卖，从他熟练的手法来说，赵风绝不是第一个买资料的人，也肯定不是最后一个。 时间过很快，回到租住的酒店后，一问，一行十二人，赵风成了唯一有收获的人。 胖子等人在街上转悠了一天，路没少跑、资料没少发，脚走到痛、口水说到干，一个个累得不轻，虽说也收到不少名片，但是没一个有意向。 “累死我了”胖子像一团肉一样，一下子倒在软软的布艺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真是失败，说了一天，一个客都拉不到，太打击人了。” 第一次参加展会陈玲也苦笑地说:“我们的款式那么好，价钱也不贵，可好说歹说，人家就是不相信。” “对，一个个油盐不进，郁闷。”邓飞一边帮杨舒拍打着腿部，一边低落地说。 赵风安慰说:“不用灰心，这个很正常，要是这么容易拿下到订单，那谁还会眼巴巴花那么多钱去租个展位，干脆全在外面拉客算了，其实道理很简单，比如说我们要买一点东西，其实街边、路边有很多，为什么我们还喜欢去大商场或有名的品牌店呢，原因很简单，就是觉得它们规模大、质量和售后有保障，现在是同一个道理。” “风哥，现在怎么办?”杨舒看着赵风。 “怎么办，你不知道?” 面对赵风的反问，杨舒楞了一下，然后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赵风看着一众下属，一脸严肃地问:“你们呢，知道接下来怎么办吗?” 众人有些不知所措地摇了摇头，此刻，大伙心里都是一个念头:这次出行，费用可不低，现在什么收获都没有，风哥不会生气了吧? 就在众人忐忑不安时，赵风突然脸色一转，由阴转晴，哈哈一笑，打了一个响指说:“笨，补妆的补妆，换衣服的换衣服，早上不是说了吗，吃大餐去，快快快，我们准备吃大餐。” 能省的不要浪费，该花的钱，绝不吝啬，这是赵风的信条。 参与这次行动的，不是忠心的老员工就是表现出色的人才，好不容易来一趟，自然不能转一下就走，公司越是飘零，就越要拉拢人心。 众人这才想起这件事，有英式大餐吃，一个个闻言不由眼前一亮，然后齐声欢呼起来。 碰上一个体贴又大方的老板，绝对是一件值得应幸的事。 不用赵风催促，邓飞、胖子他们一下子作鸟兽散，都忙着为出发作准备。 英国是一个有着悠久而辉煌历史的老牌资本主义国家，曾经有日不落帝国的称号，虽说现在有些没落，影响力被美德等大国超越，但它的影响力依不容小视。 作为英国的首都，伦敦不仅保留着很多上世纪的建筑、古老的贵族礼仪和绅士风度，作为国际大都市，还有很多新兴的景点，除了圣保罗大教堂、白金汉宫、伦敦塔、西敏寺等知名的景点外，新落成的凯撒大厦，也渐渐成为名流人士、游客喜欢的景点之一。 原因很简单，因为凯撒大厦有一个紫罗兰餐厅，紫罗兰餐厅主打高端西式餐饮，餐厅除了长期有米淇林认证的顶尖厨师主持外，这个餐厅还是一个会旋转的餐厅。 凯撒大厦位于伦敦泰晤士河北岸纽盖街，这里是伦敦一个很重要位置，举世闻名的圣保罗大教堂和西敏寺就坐落在附近，这是很多到伦敦旅行游人必到的地方，而紫罗兰餐厅就设在凯撒大厦的顶层、也就是28层，经过特别设计，整个餐厅可以360度缓缓旋转。 坐在紫罗兰餐厅，品尝着顶尖厨师精心准备的美食，可以饱览圣保罗大教堂、西敏寺、泰晤士河乃至整个伦敦城的风光，绝对是一个难以忘怀的体验，赵风就把请客的地方放在紫罗兰餐厅。 要么不做，一做就要做好；要么不请，一请就不要吝啬钱，这是赵风的信条。 请吃西式大餐算什么，能在紫罗兰餐厅请吃大餐才值得炫耀。 赵风的慷慨和大方，还真震住了众人。 众人以为赵风会找一个不错的馆子，大伙一起吃个火鸡、切点牛排、喝点鸡尾酒什么的就不错了，毕竟现在九邦的环境不是很好，可是当赵风带他们来到装饰得富丽堂皇的紫罗兰旋转餐厅时，一个个都惊讶得有点不知所措。 “风哥，都是自己人，随便吃点就行，到这里吃饭，得花不少钱吧。”邓飞咽了一下口水，有点吃惊地说。 杨舒也附和道:“五星级的餐罗，米淇林认证的顶级厨师住持，这...这也太奢侈了。” “好了，都不用说了”赵风大手一挥:“你们都是我最能帮忙的人，也是九邦最重要的员工，请你们吃个饭是应该的，都不用捂着良心说话了，一个个双眼放光，又想吃又虚伪，我是什么人你们也不是不清楚，就这里，也不用急着表忠心，以后好好工作就行，今天是我请，大家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安心吃。” 顿了一下，赵风压低声音说:“那话怎么说的，吃公家的要狠，吃自个的要省，这不算公家的，是我自个掏钱的，一会大伙悠着点，可不要往死里吃，我可不想因为不够钱付，要留在这里洗碗。” 赵风一番幽默的话，引得众人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368 妞，给爷笑一个 紫罗兰餐厅最大的特色就是可以360度旋转，坐在上面，一会儿是**、瑰丽的圣保罗大教堂，一会是漂亮幽静的泰晤士河，一会又是霓虹点点的伦敦城夜景，绝对给人一种很奇特的体验。 看着美不胜收的伦敦夜景、闻着空气中鲜花与美食混合的香味、听着现场小提琴师拉出的悠扬乐声，不光杨舒这种高素质的人陶醉，就是像胖子这种莽夫脸上也现出享受的神色。 小黄有些的奇怪地问道:“明明是旋转，为什么我感觉不到?我这个人最怕就是旋转，平地转几圈也眼花，现在坐了这么久，要不是看到景色不断转换，都感觉不到它在转。” “我也是。”陈丽有些奇怪附和道。 众人纷纷讨论，到底是什么样的原理才让餐厅有这样的体验，有人说这是高科技、有人说是惯性，还有人怀疑那些玻璃就是显示器，餐厅把图像播出来给客人看。 胖子突然嘻嘻一笑:“都不用说了，这个道理很简单。” “哦，没想到海哥知道这么多，那你和我们说说。”杨舒好奇地问道。 “是啊，海哥，你解释一下啊。” “我也想听，海哥你快说。” 众人都在催促，胖子有些得意地笑了笑，然后朝赵风一指:“太简单了，我都不想说，风哥，你替我说。” “哦”大伙朝胖子喝了一声倒彩，然把目光放在赵风身上，让赵风解释。 赵风楞了一下，然后解释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原理大约是整个餐厅其实就是一个由巨大马达控制的大转盘，我们知道，地球除了自转之外，还绕着太阳公转，但我们丝毫没有察觉，原理就是马达的转速和这些公转有一个特别的转速和频率，这样可以把人体的晕厥感减到最低，当然，也与注意力有关，到了这里，我们的注意力都被美食、美景、音乐和美女吸引住了，也就对旋转没什么感觉了。” 原来是这样,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然后连连赞赵风学识渊博。 赵风也没说什么，只是暗暗庆幸把众人都唬住了。 那是以前看一个叫魔术揭秘的节目时介绍过的，好像还涉及人体生理学和运动学什么的，赵风没记得那么清，也就听一下原理什么的，不过保住神圣的光环就不错了。 心情好，话也多了起来，一行人一边说说笑笑，一边等着上菜，气氛很好。 美好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多久，几个人的出现，一下子让美好的气氛破坏掉。 是彼得、田中佳美还有一个装着打扮像印度人的年轻人，看样子，作为东道主，彼得准备请朋友到旋转餐厅就餐，当他正准备入座时，无意中看到赵风一行，然后大摇大摆地带着人过来。 “哟，这不是九邦首饰的赵吗”彼得有些夸张地说:“你赶不上这次展览，真是太可惜了，本以为你会躲在酒店哭泣，没想到跑到这里吃饭，真是难得。” 田中佳美笑容如花地说:“赵一行这么多人，这次伦敦这行的花销可不少，你们一个订单都拿不到，本以为心情不好，没想到还有心情到这么好餐厅用餐，不得不说赵桑内心真的很强大。” 说完，田中佳美扭头对彼得说:“彼得，你不是说紫罗兰餐厅是只有上层名流绅士才来的高端餐厅吗，这里怎么那么多有下层人来这里的，这不，远远就闻到一股穷酸气，如果只是我也就算了，这次还有沙鲁克先生，他是我们贵宾，可不能怠慢。” “以前不是这样的，可能是有人打肿充胖子吧，亲爱的，算了，赵这次没拿到订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没几天好日子了，得过且过吧，哈哈哈。”彼得有些得意地大笑起来。 今天下午，九邦一行人在会展中心的周边派传单的时候让彼得看到，彼得看到胖子、邓飞满脸汗珠派传单时，心情非常愉快，这是他一手策划造成。 那个时刻，彼得有一种高高在上、主宰别人命运的美妙感觉。 又是下层人又是穷酸气，说得这么尖酸刻薄，脾气一向不好的邓飞一下子站起来，双眼瞪着彼得说:“说什么呢，嘴巴放干净点。” 派了一天传单，又累又饿，可是忙了一天还是食白果（没收获的意思），邓飞本来就郁闷，好不容易有点情绪，没想到彼得和田中佳美这两始作俑者在这里冷嘲热讽，邓飞气得额头露了青筋。 “不要冲动”赵风马上息事宁人道:“算了，嘴巴在别人哪里，喜欢说什么就让他说去，做好自己的本份就算了。” 放在花城，赵风就不拦了，那是自己的地盘，有事也有人照应，这里是伦敦，人生地不熟，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杨舒也吓了一跳，忙一把拉邓风坐下，嗔怪道:“你要干什么，没听到风哥让你坐下吗。 赵风和杨舒都发声，邓飞虽说有些不甘，不过还是瞪了田中佳美一眼，这才低不再说话。 彼得也不以为意，把邓飞激怒，他反而有成就感。 在这里，彼得还真不怕把事搞大。 看到邓飞被喝住，彼得的眼珠子转了转，很快有了主意，只见他先在印度青年沙鲁克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然后笑着对赵风说:“赵，你们华夏有一句老话，说同行是冤家，但同行也是有共同理想的人，介绍一下，这位是印度黄金沙驼的执行董事，黄金沙驼是印度最大的首饰销售商，在印度超过1500间零售店，去年更是录得7亿美金的销售额，我觉得你们可以好好聊一下，说不定还能合作一下。” “赵，我可是出自一番好意”感到赵风有点怀疑，彼得补充说:“我们只做中高档的首饰，而中低档你比较擅长，如果你能专注于低档首饰，我和佳美小姐也少一个强而有实力的竞争对手。” 沙鲁克适时伸出手说:“赵风先生，你好。” 赵风刚想伸出手和这位印度首饰行业的钜子打招呼，不过手一伸出，马上缩回，脸色一下子冷了起来，有些疑惑地说:“沙鲁克先生，你是左撇子?” 彼得说得那么“诚恳”，赵风刚才差点相信了，可就是在伸手一瞬间，赵风感到有点别扭，手有点难握，因为两人都是同一个方向伸手，沙鲁克站在赵风的对面，也就是，赵风伸出右手，而沙鲁克则是伸出左手。 在华夏礼仪中，习惯用右手握手，用左手握别人的右手，显得不够尊重，但在印度，用左手和跟人握手，不仅仅是不尊重，简直就是极大的侮辱。 这要从风俗习惯说起，印度人上厕所不用纸，而是用手解决，这是习惯和教仪有关，他们都是用左手擦屁股右手吃饭，用一只擦屁股的手跟别人握手，那是对握手人一种极大的侮辱。 沙鲁克就是对赵风伸出擦屁股的手。 赵风以前接待过一个印度的客户，那时在工作室谈事情，中途客户上厕所，没料到过了一会，印度客人用手机给赵风打电话，让赵风给他送一盆水进去，赵风让一个徒弟送进去的，客人出来后抱怨厕所不完善，上个厕所都不方便，这下赵风吃惊了，要知道工作室人少，只有一个厕所，里面厕纸、洗手液、空气清新剂一应俱全，豪华程度堪比五星级酒店。 后来才明白，客人是抱怨没有装水的盆子和杯子，赵风曾好奇问过他，没想到客人理直气壮地说这样环保、干净，要说脏，他认为用纸的人才脏，他认为用纸的人用完纸就不洗手，脏。 地域和习惯的问题，赵风也不想评价，但是，这个沙鲁克，一见面就伸出左手，这让赵风莫名愤怒。 沙鲁克只是稍稍楞了一下，不过很快骄傲地说:“你只配握这只手。” 好像握他擦屁股的手反而成了赵风的荣幸一样，赵风有点无言，也不知他哪来的自信。 这时田中佳美在一旁劝道:“赵，沙鲁克先生是印度首饰行业的风云人物，只要他从手指缝里漏一点点给你们九邦就 受用无穷，你们这次不能从伦敦国际首饰珠宝展览会拿下到订单，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 “想想你公司里那二千个等着你养活的员工。”田中佳美补充道。 沙鲁克的头抬得更高，左手呈四十五度角向下，看他的脸色动作，分明是像在施舍一样。 赵风看了田中佳美一眼，脸色似有所悟，轻轻点点头，就当彼得和田中佳美以为赵风会屈服时，没想到赵风把手伸到半空，“啪”的一声，打了一个响指。 呼叫待应生的标准动作。 “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一个穿着燕尾服的侍应快步走过来，恭恭敬敬地说。 高级餐厅就是高级餐厅，每个位置都有相应的待应生等着随时候着，赵风一有动作，马上跟上服务。 和华夏不同，外国习惯给待应小费，就餐的费用，还规定额外加百分之十的小费，所以侍应生都十分积极。 赵风指着彼得、田中佳美等人，大咧咧地说:“我们在这里就餐，这三个人跑到这里骚扰我们，还想向我们捎销商品，影响了我们的就餐体验，请让他们离开。” 话不投机半句多，赵风也从没想过对他们屈服，也懒得和他们虚情假意，干脆把他们赶走。 待应生马上对彼得等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不起，三位，请你们坐回自己的座位，这桌的客人需要安静。” 什么?自己竟然被赶走? 那手半举着的沙鲁克尴尬得脸色涨红，彼得和田中佳美也显得脸上无光。 彼得在朋友前丢了面子，马上骂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告诉你，我是紫罗兰餐厅的vip，你叫什么名字，我要投诉你。” “这是你的权利，先生”待应生不卑不亢地说:“但现在请你先离开，不要骚扰客人。” 说话都是用英语，胖子不明白他们说什么，幸好坐在旁边的杨舒一直小声翻译着，闻言哈哈一笑，拿出一叠百元英镑”啪”的一声放在桌面，有些得意地说:“是不是没带够钱?那个妞，来，给大爷笑一个，这钱就当赏你的。” 369 不打不行 胖子言语轻挑骄傲，说话流里流气，说完还吹了个口哨，待应生听不懂华夏语，田中佳美听明白了，不由脸色一红，她被胖子彻底激怒了。 这是什么意思，还说什么笑一个就打赏，看着自己眼神就像看着下等娼妓一样，田中佳美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闻言盯着胖子说:“你这个死胖子，你别急着得意，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此刻，田中佳美已经想着用什么方法，加速弄起九邦，然后逼得赵风那一群人走投无路，像狗一样在自己面摇尾乞怜，任由自己**。 彼得看到餐厅的保安也注意到这里，好像还有走过来的意思，马上拉着有些失控地田中佳美说:“亲爱的，不要生气，他们得意不了多久，我们走，不要和这些低劣的支那人一般见识，看他们能得意多久。” 语音一落，不仅是嬉皮笑脸的胖子，包括赵风在内的人一行人，脸色都有了愠色。 华夏上下五千年，有着辉煌的历史，也有不堪回首的往事，华夏的近代史，对炎黄子孙来说绝对是一部血泪史，当时日帝主义侮辱地把华夏人称为支那，不仅对赵风，就是对所有的华夏人来说，都是带有侮辱的称号。 老实人王成都想发飚，赵风一边向他轻轻摇了摇头，一边不动声色扣起了一颗坚果。 气沉丹田，劲从心走，运劲到右手，集中在中指上，如果这时有人把赵风的手平放在桌面上，会发现赵风右手中指会有小小的青筋暴起，那是赵风把全身力量都集中在右手的中指上的结果。 彼得很绅士让田中佳美和沙鲁巴先走，自己走在最后。 就当彼得快要到胖子坐的位置时，说时快，那时慢，赵风右手中指用力一弹，一枚指头大的白色坚果，在略带昏暗灯光的掩饰下，悄无声息地从指间激射出去，“啪”的一声轻响，准确打在彼得右脚的膝盖内侧弯处，猝不及防的彼得突然感到正在受力的右脚一软，“啊”的一声，整个人摔倒在地。 好的餐厅，讲求气氛，不会用强烈而刺眼的灯光，而是用柔和、稍稍昏暗的灯光，一个这样的灯光给人一种暧心的感觉，二来也方便顾客欣赏窗外的美景，正好给赵风最好的掩护。 “胖子，今天吃了什么，肚子这么饱，一摸满肚子都是油水，是不是瞒着我们吃什么好吃的?”弹出坚果的同时，赵风也没有闲着，假装调笑胖子，去摸起胖子那胀鼓鼓的肚皮。 “别，别，风哥，我怕庠，哈哈...哈哈哈”胖子有些不习惯地左右扭动起来。 要是女生来摸还差不多，一个男的被另一个男的摸来摸去，怎么都觉得别扭。 胖子刚想伸手拨开赵风的手，突然感到赵风的手突然伸到小腹的下方，也就是肚脐下一点的位置，正想发笑，没想到赵风突然用力一按，就那么用力一按，痛是不痛，可不知为什么，胖子突然有一种很急、很想释放的冲动，还没等脑中作出正确的反应，“砰”的一声闷响，一个堪比小鞭炮的臭屁响了起来。 臭屁又快又突然，快到出乎胖子意料，突然到胖子想稍作掩饰都来不及。 “啊”的一声，胖子忍不住轻哼一声，不知为什么，放完这个屁，胖子有一种很愉悦的感觉。 胖子轻哼的时候，有人也“啊”的一声叫起来，叫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摔倒在地彼得。 彼得那张纵过度得有苍白的脸，此刻胀得通红，双眼瞪得老大，眼里满是难以至信的神色:不知为什么摔一跤，刚想站起来，没想到一侧脸，一股巨大的气流扑面而来，那是一股类似臭鸡蛋腥臭的气体，光是闻到那味彼得就有一种想吐的冲动，细眼看去，满眼都是一个肥大的屁股。 刚才这是...被屁给崩了? “风哥你...”胖子刚想埋怨赵风几句，不用说，肯定是赵风用了什么手段按自己的气海穴，以至内腑不由控制突然一收缩，体内废气一下子喷出来，让自己出了一个大洋相，可扭头无意中一看到彼得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彼得先生，行那么大礼干什么，请起，快快请起。” 不仅胖子发笑，就是在场的人，包括赵风，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胖子的屁不仅又臭又响，威力还大，一个臭屁崩得彼得用发油精心梳理的发型都乱了，显得非常狼狈、搞笑。 田中佳美也没想到是这种结果，看到楞了一下，然后屏着气，连忙把精神都有点崩溃的彼得扶起:“亲爱的，你，你没事吧?” 彼得这才醒悟过来，指着胖子的鼻子大声骂道:“你，你是故意的，你这个该死的大肥猪，找死，我，我杀了你。” 当众被屁给崩了，彼得都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胖子不甘示弱的竖起了中指，冷笑地说:“好笑，你算那根葱，管天管地还能管老子放屁?” 这嘴还真是损，胖子气死人不要本钱，损人不用打草稿，在场人都被他逗得哈哈大笑，笑点低的小黄和陈丽，一个笑出了泪花，一个笑得弯腰捂着肚子，半天没说话。 彼得气得眼珠子都红了，闻言指着胖子的鼻子骂道:“你，你，你.....” 一时太激动，脑筋都不好用，不知说些什么了。 彼得说不出话，胖子可有话说，他看看穿着燕尾服的侍应生，犹豫了一下，扭头对杨舒说了几句。 杨舒闻言，点点头，马上对待应生:“我的朋友不喜欢有人骚扰，请让他们离开。” “是的，美丽的小姐”对于美女，待应生的态度更好，恭恭敬敬地应了，然后扭头对还处在暴怒中的彼得说:“先生，请。” “fuck！”彼得大声训斥道:“你看到没有，你看到没有，他们侮辱我，现在你还帮他们?” 待应生一直在旁边，他看到整件事发生的经过，但他并没有看出赵风的小动作，或者说赵风的动作太隐秘，待应生看到彼得被屁崩得有点乱的头发，强忍住笑道:“看到了，先生，刚才只是一个意外，并不是那位先生针对你，现在请你回到你的位置，请。” 在待应生眼中，彼得一直端坐不动，彼得自己摔倒，然后爬起来时，刚好碰上胖子放屁。 胖子在公众场合有这样的举动，有点不雅，但这些是人体的正常反应，再加上他是无心之失，也很难指责，对于其它的幸灾乐祸的笑声，待应生觉得，要不是自己是服务人员，自己也想笑。 一直强忍住，这才没笑出来。 “fuck　you！”彼得忍不住再次爆粗起来，再三让人赶，这让他觉得是奇耻大辱，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大声骂道:“猪，你就是猪，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这里的vip，我是亿万富翁，笑什么，你们这些穷鬼，支那狗，东亚病夫，特别是你，死胖子，你就你就像胖得不动的残疾人，一个个在这里装，知道这里吃一顿饭要花多少钱吗，没钱别装逼，一来就闻到穷酸味，该死。” 这一骂，把请他离开的待应生也骂了进去。 静！ 全场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人者吃惊地放下手中的刀叉，把目光都放在这里，就是专心的拉着小提琴的琴师也惊动，放下拉弓，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彼得。 赵风等这个机会很久了，大吼一声:“竟敢侮辱我们，找死，兄弟们，给我打。” 彼得那张似瘾君的脸，赵风越看越讨厌，早就想揍他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借口，现在找到动手的理由，自然不会再客气。 有了动手的理由，占了理，揍了再说。 光练不说傻把式，光说不练假把式，赵风不仅说，动手也不含糊，话音风落，一拳打在彼得的肚皮上，彼得没想到赵风敢当众动手，猝不及防之下，一下子倒在地上，而赵风也不客气，二话不说骑在上面，照着彼得那张讨厌的小白脸左右开弓，二拳把彼得打得迷糊，眼冒金星。 “敢骂我们，打。” “叔可忍，婶也不忍了，揍他。” “敢骂我们是东亚病夫，兄弟们，上。” 邓飞不怕事，胖子怕事不大，王成等人早就一肚子气，泥人还有三分性子呢，何况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现在老大冲锋在向，那还等什么，一个个马上冲过来揍彼得。 “你们干什么，打人啊，打人啊。”田中佳美吓了一跳，看到赵风等人目露凶光，吓了一跳，大声尖叫起来。 沙鲁巴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前面百般忍让的赵风竟然说动手就动手，没有半分含糊，看到朋友被揍，一边大声呼叫，一边上前帮忙。 怕彼得出事，田中佳美都冲上去了，作为一个男生，沙鲁巴也顾不得，连忙冲上去帮忙。 彼得、田中佳美还有沙鲁巴这些都是超级富二代，身边都带有保镖，看到自家老板有难，刚才站在远方的几个保镖连忙冲上来帮忙。 赵风坐在彼得身上，什么也不管，就是认准彼得的脸为目标，一拳一拳用力揍。 早就想打了，不仅讨厌，好像比自己还帅那么一点，赵风正好出一口气恶气。 刚打几拳，赵风感到有人用力拉自己，用力拉自己的头发，还抓自己的脖子，从脖了传来火辣辣的感觉，应是破皮出血了，扭头一看，只见田中佳美一脸焦急地要拉开自己，救她的姘头，真是最毒妇人心。 赵风想都没想，反手一巴重重刮在那张还算漂亮的脸上。 “拍”的一声脆响，赵风一巴把她扇飞，把五个指印清晰地印在田中佳美的脸上，田中佳美的脸当场就浮肿起来。 又是挖人又是再三封杀，还拼命给赵风拉仇恨，要不是这个女鬼子，九邦规模起码再扩大一倍，早就想打她了，一直的没机会，现在来了机会，赵风毫不犹豫出手。 有些贱人，不打还真不行。 370 不省心的主 随着保镖的加入，原来整而有序的紫罗兰餐厅，马上就乱成一团。. . 赵风一行有12个，彼得一行三人，外加每人两名保镖一共九人，明面上赵风在人数占便宜，但是那些保镖训练有素，下手也不含糊，几拳就放倒了二名九邦的员工。 “胖子，动手。”赵风一边势不对，一边叫一边冲着胖子使了一个眼色。 两人合作了那么久，早就心意相通，赵风只是一个眼色，胖子就领会赵风的意思：二人一个去正面硬抗，一个去骚扰。 正面硬抗的，自然是赵风，虽说二人都出自官田村，从小就练拳打熬身体，可胖子好吃懒做又不肯吃苦，也就是一个花架子，肯定不是那些保镖的对手，不过胖子精明，挥臭不要脸的优良品质，采用迂回战术，不去和保镖硬拼，而是不时去偷袭躲在一边的田中佳美和沙鲁巴，以至保镖要分二个人保护。 赵风一手赵家拳打得虎虎生风，以一敌二还可以抽空帮其它人，剩下的二个保镖，一边保护被揍得鼻表眼肿吓得躲在餐台底的彼得，一边和邓飞王成他们周旋。 还好，这只是简单的斗殴，没有动刀枪也没下死手，那些保镖虽说身手了得，但下手也有分寸，也不打女生，总体来说没什么危险，赵风现在练的是内家拳，年经轻轻，已进入高手行列，不过在打架的时候，也就用一半力，但是这一半的实力也够用了。 别人当保镖，又不是卖命，方出手留有余地，赵风也没玩真，一边周旋一边抽空下，以便随时增援，一，赵风都乐了： 邓飞拿着一个现场做菜表演用的平底锅，小黄拿着一根棍子，长攻短守，缠住一名保镖； 平日沉默寡言的王成，其实就是一个闷**，上衣都脱了干架，打架的时候，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在手心倒了一把胡椒粉，趁人不备就一扬，那保镖猝不及防之下，虽说挡过大半，可是还是吸入不少，一边打一边打喷嚏，打架打出眼泪鼻涕，让人感到喜庆； 温柔大方美丽动人的“厂花”杨舒，围着前来劝架的餐厅保安身边转，伺机就下手，这不，得被人按到在地，她不动声色就施冷脚，都是往小腹下面踩，让赵风忍不住夹住腚，内心都同情起彼得来。 打得正酣时，突然从门外冲来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大声地叫道： “停，不要打了。” “把手放在头上，都不要动。” “再动我就开枪了。” 察到，赵风心里一松，终于来了，连忙闪到一边，和那两个保镖拉开安全距离，这才住手，做一个乖宝宝。 刚刚停手，突然现有人大声嚎叫，扭头一见胖子抱着警察队长的大腿，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明白华夏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自己被人侮辱和殴打，赵风下意识走远二步。 这货太丢人了。 ...... “威哥，先喝口茶。”在保安严密伦敦希尔顿酒店内，黑子一杯茶轻轻放在郝威旁边。 黑子是郝威的心腹之一，特种部队退役，办事谨慎细心，能做司机能当保镖，还会英语，郝威就把他带在身边。 “嗯，你也坐下休息一下吧。” “好的，威哥。” 两人坐下，郝威闲着没事，就拿着摇控器随意转着电视台，什么吸引人的节目。 突然间，郝威咦的一声，忙把摇控器往后翻。 就是转台时，无意中在电视台张熟悉的脸孔，马上把节目后退，当返回伦敦有线电台时，郝威的眼睛都瞪大了：赵风正被两个警察押着，准备送上警车。 华夏人的面孔和欧洲面孔有很大的区别，很容易区别也来，再说押出来的时候，镜头还给赵风一个大的特写，镜头里的赵风，好像有一种莫名的愤怒状，就是在电视台记者的镜头前，还一脸悲愤地叫着什么“打的就是他”“我要人权”什么的，把郝威雷得不轻。 电视的画面还有“live”的字样，也就是说，这些画面是现场直播，赵风相当于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抓。 黑子也注意到了，下电视，再扭头脸惊讶的郝威，小声地说：“威哥，是风哥。” “除了他还有谁”郝威有些头痛地说：“这家伙，真是一个闹腾的主，哪哪都有他。” 一下飞机就被请进警察局，好不容易消停，这放出来才天，马上又进警局，郝威都有些无言了。 “威哥，你海邓飞杨舒他们也被送上警车了。” “有点意思，他们这伙人，也和我们一样有点匪气”郝威有些奇怪地说：“他们今晚是去紫罗兰旋转餐厅吃饭，出来的地方，就是哪里，到底什么事，就是吃个饭也闹起来，全部都闹到警局了呢?” 为了弄赵风出来，郝威没少往华夏驻英使馆跑打电话，没想到把人捞出还没一天，又弄进去了，一想到这里郝就有一种头痛的感觉。 要是在花城，也就是一个电话解决的事，但这是在英国，郝威可没有那么逆天的人脉。 黑子突然指着电视说：“原因在这里了，威哥，你哥的死对头，女鬼子和彼得。” 赵风和郝蕾在热恋中，郝威早就把赵风当成自己人，作为郝威的心腹，黑子对赵风也不陌生。 现在原因搞明白了，赵风在餐厅时对头，从彼得那鼻青脸肿的样子，就知他们爆了激烈的冲突，然后惊动警察带走。 这时电视的画面转回到一个年轻靓丽的女记者身上，这名女名者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是伦敦有线电视台的席记者黛丽丝，　现在为你现场直击报道，刚刚收到报料，有人在紫罗兰旋转餐厅斗殴，也就是我身后这间餐厅，等我们赶到现场，我们的警方已经迅出击，拘捕了相关的人士。” “本以为是普通的斗殴事件，可以这当中显得有些不太寻常，不知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有没有注意，刚才被拘捕的人，可是大人物，一位是我们都熟悉的彼得，豪门贵公子，是知名饰品牌的继承人，号称英国的钻石王老五，而另一名，也是饰界的大人物，有魔术手赵风，称号的赵风。” “我们知道，享誉世界的伦敦国际饰展就在这里举行，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两位饰界的名人在这里生冲突，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请不要走开，黛丽丝为你追踪报道。” 371 因祸得福 “是那名东方男子先动的手，我亲眼看到他动手打了彼得先生，还骑在他身上不断用拳击打彼得先生的脸孔，实在是太残忍了。” “对，还有那个胖子，连女生都打，不要脸。” “打人是不对，但是我支持赵，因为彼得辱骂对方在先，这是很不礼貌的事情。” “彼得作为名人，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虽说作为一名英国我，作为同胞的我支持彼得，但是我不得不说，今晚彼得把自己的绅士风度丢了，不仅辱骂赵风一行，骂待应是猪，还侮蔑社会的弱势群体，那粗鄙的行为让人恶心。” “黛丽丝小姐，我是你忠实的粉丝，在这里我要承认，整件事我最清楚，因为我就是被辱骂的那个待应生，今晚我为赵一行服务，前面一切很愉快，直至彼得先生和他的二个朋友出现，彼得先生打扰了赵先生的用餐，我再三请他离开，可是他悖然大怒，不仅大声骂赵生一行是东亚病夫，还用猪来形容我，把我和残疾人相比并论，还说我们是国家的蛀虫，在这里我要表达我的愤怒，这不仅仅是没有绅士风度，还有人身攻击和种族岐视。” ...... 这种大新闻可不常见，不仅对应伦敦国际珠宝展的最热话题，还加上赵风和彼得的名人效应，在场还有一名叫田中佳美的美女，再拉深一层，说不定还能扒出一段三角恋的爱恨情仇，黛丽丝可以说不遗余力地进行追踪、挖掘。 举办活动、晚会需要经费，播放电影、剧集也需要付版权费，没什么比追踪一个新闻更省钱和吸引人了，再说这件事就发生在伦敦城内，做节目的成本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黛丽丝和伦敦有线电视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不断地追踪、采访，甚至还拿到餐厅方面相关的视频。 随着采记的一步步深入，整件事开始抽丝削茧地浮出水面。 黑子一直盯着电视，忍不住开口说:“这些外国的记者还真敢说，也不怕别人整她。” 放在国内，出了这种事情，肯定是第一时间捂着，不惜出动一切关系，绝大多数的新闻，都是拍了，然后送回台里审批，过关了才能播出来，也就是有了这个时间缓冲，很多拍好的新闻就“胎死腹中”。 这里可不同，直接就是现拍现播。 郝威淡定地说:“怕什么，电视台还巴不得把事情弄大呢。” “啊，为什么？” “事情弄得越大，闹得越大，越多人关注，电视台的收视率越高，收视率是什么，那是钱，收视率的高低直接影响费的多少，而追查者会因为这件事成为名人，只要有了名气，到时各种活动、代言。” 顿了一下，郝威继续说:“就像将军，要是没有几场大胜仗或大功劳，也镇不住手下、坐不上那个位置；混江湖的，身上没点伤疤，也不好跟别人说自己有什么威水（俚语，辉煌的意思）史，做新闻的要是因为报道真相受到迫害，他们一转身就成为了自由的战士什么的，说不定还拿个大奖，总之一句话，人家还真不怕。” 说话间，郝威“啪”的一声，用控制器把电视关了。 “威哥，怎么关了？”黑子有些惊讶地说。 赵风一行人被抓，还是在异国他乡被抓，现在最能指望的就是郝威，看直播能获得不少信息。 郝威怎么就不关心了呢？ 不会真的生气，放任不管了吧？ 郝威呵呵一笑，然后很淡定地说:“不用看了，没事，就是有事也是小事，我倒希望赵风那臭小子可以得到点教训，以后少点折腾。” “威哥，我...不是很明白。”黑子挠着头，有些不明白地说。 打了人，警察还没有说话呢，郝威怎么知道没有事，还说就是有事也是小事。 要知道，这里是英国，也是彼得的地盘，彼得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还不把赵风往死里弄？ 郝威哈哈一笑，拍拍黑子的肩膀说:“小黑，你的英语水平不错，但是你对国外的文化不了解。” 黑子马上虚心问道:“是，我就是一个脑筋不太灵光的人，和大哥没得比，还请大哥解释一下。” 不愧是心腹手下，问话之余还不着痕迹地拍了自家老板一个马屁。 郝威拿起茶杯放在嘴边，轻轻一啜，把杯里清香的茶水一口气喝完，然后不紧不慢地说:“这里得由双方不同的文化说起。” “华夏有上下五千年文化，从奴隶社会、封建社会然后一举进入社会主义社会，按照社会的发展趋势来说，少了一个资本主义社会，这里形成一个断层，以至很多封建主义的遗毒一直深入人心，例如说有权有势的高人一等、弱小群体遭受到歧视、男尊女卑等等。” “西方的文化并没华夏悠久，但是他们社会进化由封建进入资本主义社会，怎么说呢，长远来说，资本主义肯定比不上社会主义社会，但是他们也有一定的长处，再加上他们经济发达，老百姓的知识文化水平、思想觉悟也高一些，例如在人权方面做得不错。” “最简单的例子，在华夏，大家都喜欢讽刺、挖苦残疾人、弱势群体，但不敢批评权贵和政府，但在是西方却恰恰相反，像那些主持人，可以公开讽刺当官的、有钱的、甚至女王、总统，可他们怎么也不敢针对残疾人和弱势群体，要不然会受到极大的谴责，甚至会被抓进大牢。”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郝威有些口干了，自顾倒了一杯茶喝下，这才继续说:“刚才我们听了采访，也看了当时的监控，那个彼得不仅骂赵风为东亚病夫，还骂了侍应生和弱势群体，那可是犯了大忌，赵风那小子打人，反而成为不屈服强势、敢于奋起斗争的事例，出不了事。” 黑子有些惊讶地说:“原来这样，难怪那些英国人都不帮他，威哥，还是你见多识广，对了，风哥哪里，需要关注一下吗？” “赵风那臭小子，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激怒别人，然后再趁机打别人一顿，公报私仇，看他打人那一个乐，十有八九是这样，被人玩针对又被踢出局，我就知道他肯定不会安份守己，算了，把事弄大，说不定因祸得福，黑子，你就留意一下吧，要是出了事，小蕾就不认我这个二哥了。” 说是不用理，不过怎么也放不下。 郝威知道，彼得的能耐很大，而他背后那个黄金圆桌骑士的能量，更是大得没边。 黑子马上说:“知道了，威哥。” 郝威猜得没错，赵风虽说被抓，可以过程却是有惊无险。 打架事件一播出，马上掀起轩然大波，观众的注意力很快从赵风打人转移，放在彼得种族歧视、侮蔑弱势群体上。 第二天一早，伦敦北角湾警察局门前就站满了抗议的群众，有民族大团结协会、餐饮业员工工会、美丽女人协会、反歧视协会、华夏一家人等等组织来到门前抗议，要求警方严惩彼得。 西方文化和华夏文化不同，华夏人民有事，喜欢找政府的“父母官”做主，而西方的百姓更喜欢走上街头表明的自己的政治立场，而各种各样的协会也数不胜数。 平日没什么机会露面，现在碰上这么好的机会，正好大张旗鼓上街，表明自己的立场之余，也可以增加自己的知名度、扩大影响，有人说，西方人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工作，三分之一的时间在睡觉，剩下的三分之一就是追求自由。 不仅民间团体活沃，包括在伦敦的华人团体在内，纷纷上街抗议，就是华夏驻英大使馆，也向英国当局抗议，表示会重点关注该事件。 那些记者就像嗅到血腥的鲨鱼一样，开始八仙过海地挖掘两位当事人的资料、交集等等，一些消息灵通的记者，还多少挖出一点点阴谋论来。 一件再简单不过的斗殴事件，被媒体一再渲染，成为社会的热点，而赵风因祸得罪，再一次扩大了知名度。 说一件事，介绍一个人，总得说说他基本资料什么的，赵风的事被挖出来，最辉煌的也就是参加钻石骷髅头的制作、克利翁名嫒成年舞会扬名，还有做首饰的背影，不管怎么样，相当于间接帮赵风做免费。 赵风被关，作为另一号主角的彼得也不能例外，以斗殴的名义扣在警察局，不得外出和假释。 这件事影响太大了，就是华夏的驻英大使馆都惊动，就是伦敦的警方就是想偏袒也不敢太明显。 警局门口已经聚了一千多人抗议，这时彼得就是想走也难。 幸好，警察也没有为难这位豪门贵公子，彼得被抓后，被分到一间干净的单人扣留室，不用和其它人关在一起，也不怕被人打，但这些条件根本不能家里比，一向养尊处优的彼得哪里习惯这样的生活，天天吼着要出去。 这不，前来和他交流的律师一出现，彼得已经急不及待地吼道:“哪去了，怎么现在才来，我们家给你的律师费都养狗了？快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372 赔礼道歉? 难以下咽的食品、让作呕的气味和令人窒息的环境，虽说这个干净的小单间已经是警察特别优待的结果，可是彼得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看到自己的律师来，彼得气得当场咆哮。 在这里困了一夜，这时候才来，为什么不晚上来？害自己让蚊虫叮咬了一晚。 彼得的律师叫泰勒，虽说对彼得的态度不爽，不过顾客就是上帝，就是彼得的态度再不好，泰勒也得忍下来。 “不好意思，彼得先生，这件事有点辣手，所以处理方便多花了一点时间。”泰勒忙解释道。 “麻烦？”彼得一脸愤怒地说:“我让一群乡巴佬、野蛮人给打了，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也叫麻烦？你们有没有做事？” 就是不能把赵风那伙人定罪，最起码也得先把自己捞出去，要知道，在这个拘留室里，每时每刻都是煎熬，用度日如年来形容最合适不过。 泰勒苦笑地说:“boss，如果只是简单的斗殴，昨晚你就可以走，今天的这个时候，你不是在舒服床上睡觉就是优雅地享用着丰盛的早点，但是昨晚在说话方面不太注意，弄得事情有些大，所以处理起来需要一点时间。” “不就是骂他几句吗，能有多大的事？”彼得一脸不以为然地说。 “多大的事，我不是很会形容，但是，现在警察局门外，大约有15个团体、超过一千人抗议你，要求对你加以严惩，华夏驻英大使馆的黄大使，亲自给总理先生打电话表示强烈的抗议。” 彼得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不会吧，那么多人反对自己，就是华夏的驻英大使都给惊动了？ 华夏虽说还是发展中的国家，可它是联合国常任理事国之一，改革开放后，经济不断发展、国力不断增强，国际地位也水涨船高，是世界上最活沃的经济体，英国也越来越重视两国的外交关系。 能让大使抗议，这件事绝对不会小。 看到彼得不相信，泰勒小声提醒道:“boss，昨晚虽说是别人先动手，可是你在别人出手前，说出一些不太好的话，骂侍应、无情的贬低弱势群体，还骂赵是东亚病夫，这些可是触犯种族歧条例，还伤害了华夏人的感情，挑起外交事件。” 做律师的，需要了解事情才会作出准备的判断，昨晚伦敦有线电视非常卖力，把一条条线索挖出来，还播放了事发餐厅的录像，以至泰勒不用求证彼得这个当事人，就能作出判断。 一句话:嘴贱。 “那你的意思是？” “最好是握手言和，不管怎么样，先让对方不追究。” “什么意思？难不成，我白挨揍了？”彼得瞪大眼睛，一脸暴怒的样子。 从小到大，彼得就没怎么吃过亏，可是在赵风面前，连吃了几次亏，这次又是赵风先动手打人，回想起赵风打向自己小腹的一拳，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就是一拳，差点把彼得打出屎来。 把自己打倒，赵风那家伙坏得出水，左右开弓专打自己的脸，把自己打肿得像个猪头，彼得一直想着怎么把赵风往死里整，没想到，事情一下子出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 听泰勒的语气，还要自己跟赵风道歉一样。 这让心高气傲的彼得怎么能忍受？ 彼得暴跳如雷，可是泰勒有点无动于衷。 等彼得稍稍平静下来，泰勒这才很认真地继续说:“boss，你可以这样认为，如果我是你，也会选择这样做，因为普通斗殴只是很小的民事纠纷，但是种族歧视，这种事可大可小，而你的父亲拜登先生，也对你的表现很失望，不管怎么样，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daddy生气了?”彼得吃惊地问道。 自己可是家族的未来接班人，也是父亲最受宠爱的孩子，也可以说，自家老子是彼得最大的靠山，继承人的位子只有一个，但是，有资格继承的人可不止自己一个。 “准确来说，是非常生气”泰勒继续说:“由于电视台的持续追踪报道，还有人在网上大加吵作，boss你侮辱社会的弱势群体、种族歧视对企业产生了负面影响，也让你的家族名誉蒙上了灰尘，也让家族企业的形象大跌，拜登先生说，哪果boss你一意孤行，他会重新考虑你的地位问题，所以说，这一次，彼得先生可能要受一点委屈。” 彼得一下子无言了。 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这个程度，本来还想借着这个机会，狠狠地整一下赵风出气，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当时气糊涂了，当众说出那样的话，不仅惹怒了那么多人，最重要的是，就是父亲也对自己表示了不满。 重新考虑地位?这是要放弃自己吗? 要是真的放弃，那自己就完了。 一时间，彼得静坐着，表面什么也没有说，可是心里思如电转，那是他在思考着得失。 半响后，彼得有点脸色阴沉地说:“泰勒先生，你说我应该怎么做才好?” “承认错误，赔礼道歉”泰勒解释道:“具体是boss你去紫罗兰餐厅时，已经处在醉酒状态，说那些话只是无心之失，这件事当场有很多人听到，还有录像，想捂住是不可能了，只能用喝醉的方式解释，为了平息众人的怒火，给当事人一定的赔偿外，还要以个人的名义向慈善机构捐钱。” “赵风和华夏方面，也要服软，如果boss你同意，我们就在这里开记者发报会，当面赔礼道歉。” 这算是公关，一切是为了挽回自己和家族的声誉，彼得知道，律师给自己的，估计是现在最好的方案，闻言犹豫了一下，很快问道:“泰勒先生，赵风把我视为死对头，他会轻易放手吗?” 有机会，自己会把赵风往死里整，如果赵风有机会，绝对不会介意落井下石，特别是他现在可以扯民族的大旗。 泰勒一脸自信地说:“就是赵风不甘心，可他还得同意，这件事彼得先生有错在先，但是赵风并没有执法权，他率先动手打人，造成我们有几个人都伤了，要是他不肯配合，那么他们一行人也别想出去，我们一定会追究到底，说到底，这是一笔交易，双方都有利的交易，他没有理由拒绝。” “行，这里多一分钟我都不想多待，泰勒先生，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请你转向赵风，为了表示我对他的歉意，我决定在新闻发报会上，当众给他赔礼道歉。” “这是我的荣幸，boss，还要辛苦你在这里多呆一会，我会尽快协调关系。”泰勒马上说道。 只要彼得不耍大少爷脾气，肯配合，一切好办得多。 注在泰勒准备走时，彼得还不忘吩咐道:“对了，泰勒先生，田中佳美小姐和沙鲁巴是我们尊敬的客人，不要忘了他们。” “已经有人在处理，boss你放心好了。” 彼得这才脸色阴沉地点了点头。 泰勒的的效率很高，当天下午，新闻发报会就在警局的门外开，赵风也被邀请到这里。 说真的，赵风还真不想简单放过彼得，最好是把彼得和田中佳美往死里整，但是泰勒找赵风聊了一会就改变了主意。 彼得是出言不逊，但这种事可以大可小，对彼得来说，大多是道备方面的指责，刑事方面对他并没多大的作用，而泰勒也明说，彼得在赴宴前，和朋友喝过酒，可以定性为酒后无心之失，如果赵风不配合就以蓄意伤害的罪名起诉赵风一行。 打伤了，给医疗费很正常，但是，如果追讨因为受伤而蒙受的损失很难计算，再说泰勒还说要加入精神损失费，以补偿被打者心灵的创伤。 这样就更不能计算了。 商议之下，赵风参加这次新闻发报会，作为报答，彼得等人放弃起诉赵风、胖子等人蓄意伤人。 这是的一场交易。 不管怎样，能打彼得一顿，狠狠出了一口气，还能得到彼得当众赔礼道歉，赚大了。 光是电视、报纸所带来的曝光率和名气，就让赵风不虚此一行。 彼得手下的人很出色，公关也做得很好，彼得那篇道歉信写得很好、再加上他以前经常出席一些慈善活动，让人对他的印象不错，在场的媒体不知是不是收了好处，提出的问题明显柔和了很多，在彼得再三道歉后，并承诺给餐饮行业工会和慈善机购各捐二十万英镑后，现场终于响起了掌声。 西方的名流上层热衷于公益事业，每当夜幕降临，最多名人上流集中的，永远是各种形形式式的慈善活动，彼得以前的“努力”没有白费，可以助他洗白，而他是“醉酒”后说的话，人们很慷慨原谅一个有爱心青年才俊的无心之失。 等掌声停下后，彼得看了赵风等人一眼，然后大声地说:“因为喝大了，脑里想起前些天看的一部亚洲记录片，里面有一些让人不太愉快的画面，当时一冲动，就骂了华夏人民，在这里，我要向我的朋友赵风和在场这么多位昨晚被我骂的华夏朋友说一声对不起，还有千千万万的华夏朋友，是我的不好，伤害了你们，也伤害了英国和华夏之间美好的友谊，在这里我向你们表示最大的歉意，我会的认真反省自己的言行，请你们能原谅我无心之失。” “光是说几句道歉的话，诚意显得单薄和苍白，我本人承诺，未来会积极参与到华夏的慈善事业中，以自己的微薄之力，希望能为华夏人民献上一点小小的力量，对于赵一行，我咨询了一下律师，决定给予五万英镑的倍偿。” 彼得的话音刚落，一旁边泰勒律师马上快步走过去，在一阵闪光灯的乐烁下，当众把一张五万英镑的支票交到赵风手中。 373 不怀好意的赔偿 赵风一行所受的都是轻伤，大是一些瘀肿擦了皮什么的，贴一个创口贴就没事，可是彼得却大方给予赵风一行三万英镑的赔偿。. m 这样一来，赵风他们每个人大约有近三千英镑的赔偿，折算成华夏币有差不多三万，对英国人不算多，但是对华夏人来说，如果按普通人的基本工资，差不多三年的收入。 有好事者算了一下，围观的人啧啧称奇，认为赵风一行是幸运的人。 彼得在说的时候，杨舒及时翻译给同行的人听，像胖子和邓飞几个人并不会英语，胖子等人听到，就是挨了几下拳脚，一下子多了二三万收入，脸上露出喜色。 打完讨厌的人，还有一大笔丰厚的奖金，简直幸福得不要不要的。 胖子和小黄正想兴奋得一击掌，以示庆祝，可当他脸凝重的赵风还有神色有点愤怒的杨舒，二人又有些疑惑地把手放下。 “海哥，好像风哥不高兴。”小黄小心翼翼地说。 “那小子是一个大肥羊，听说家族资产过百亿，现在才给个几万块当，打叫子不成，得好好放他的血，让他知道我胖爷不是好惹的。”胖子一边说，一边做了一个放血的动作。 两人很有默契地嘿嘿一笑。 对于赵风，两人那是百分这一百的信任。 赵风里那张写着3万欧元的现金支票，扬了扬说：“彼得先生，你这张支票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补偿一下，以示我的歉意。”彼得面带微笑地说。 赵风脸面一冷，有些冰冷地说：“在彼得先生眼里，难道我们十二人的尊严只值这点钱？” 彼得楞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心里暗自说道，要不是这么多媒体在场，老子给1英镑都算多了。 想归想，可是彼得面上还是保持着平易近人的微笑，很绅士地打开支票簿，一边掏出一支金笔一边说：“是我的不对，要是赵先生对数目不满意，我还可以多加一点，赵，你说多加多少合适？” 赵风要得少，给他，显得自己有绅士风度，而赵风也因贪钱将变成贪婪的小人；要是赵风要得多，彼得也不会做傻瓜，拒绝后，还可以讽刺他索要无度。 简直就是一举两得，进退自如。 赵风冷冷地盯了彼得一眼，然后干咳一声，把全场的注意力都吸引在自己身上，把手里的支票举在前面，大声地说：“彼得先生，我知你打的什么主意，不得不说，你的做法很卑鄙。” 没等彼得反驳，赵风马上继续说：“你当众认错又捐钱，还给我们赔偿损失，这招做得很漂亮，可是你一说赔偿，马上让人送上支票，好像给人一种很诚信的表现，但这种做法，让人感觉我们很贪钱，和你闹得这么多，就是图你的钱，还简接说我们华夏人的尊严就值这点钱。” “不错，我们华夏比不上英国，这次来伦敦，就是为了寻找商机，说到底就是想赚钱，用赚来的钱改善生活，3万英镑不少了，对我们来说是一大笔钱，但这种钱我们不想赚，要赚也是用自己的双手去赚。” 彼得闻言楞了一下，眼里有吃惊的神色，张张嘴想说什么，可是一下子说不上来，在泰勒的提醒下，这才假惺惺地说：“赵，误会，这完全是一个误会，我就是想尽快地处理这样事，没想到给你带来困惑，在这里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这是我的一点小意思，请你不要误会。” “哦，真的吗？” “真的！” 赵风似笑非笑地得一眼，目光停留在他颈间那个镶钻十字架上，不紧不慢地说：“能让上帝做个见证，证明刚才你说的话是自内心的话，而不是表里不一的话。” “彼得先生，注意哦，我们东方有句话叫举头三尺有神明，听说上帝也是无处不在，可不要拿你信奉的上帝开玩笑。” 彼得脸色一红，有些怨毒地瞪了赵风一眼，然后装作不在乎地说：“这种小事，怎么能惊动万能的主，要是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那岂不是太傻了吗？” 有信仰就有顾忌，彼得就是再骄纵，也不敢拿自己信仰开玩笑，对神灵不敬。 好的不灵坏的灵，那可就麻烦了。 这话说得底气不足，人群中出几个喝倒彩的声音。 赵风冷哼一声，高举手里的现金支票，大声说道：“其实我想马上把这张带着恶意的支票撕碎，可就是我撕碎，钱依然在户主的帐号中，便宜别人，还不如拿它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我决定把它捐给有需要的人，刚好伦敦关爱天使福利院的戴尔院长在这里，把这笔钱捐给福利院，那就最好不过。” 戴尔院长闻言，马上高兴地说：“好，真是太好了，没想到远在东方客人，也这么慷慨，我代表那些可爱些小天使们，感谢你们的支票。” 说完，恭恭敬敬地给赵风行了一个礼。 赵风连忙扶起戴尔院长，然后又从胖子手里拿过手提箱，从箱里拿出三叠钱放在戴尔院长手上说：“是捐意外之财，显得不够诚意，这里还有三万英镑，算是我们对这座伟大城市的一点绵薄之力。” 拿别人的钱去捐，显得不够诚意，反正现在是“要脸不要钱”，赵风干脆再捐多三万英镑。 这么多记者在这里，给自己人长长志气之余，说不定还能赚个头版。 第一次来伦敦，赵风是算着钱过日子，用俚语来说是饭，现在九邦鸟枪换炮，口袋也鼓了起来，就是捐起钱来也豪爽很多。 伦敦也算是赵风的福地，捐点钱也很应该。 爱情不分国界，爱，也不应分国界。 赵风的话音一落，全场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在场的人把括戴尔院长，也激动地拍起手来。 “谢谢，谢谢你，先生，你这么善心，上帝会保佑你的。”戴尔院长一脸激动地说。 别的收入还没有算，就是赵风的捐赠金额就有6万英镑，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赵风不仅不要赔偿金，还把自己血汗钱捐了，在场的人都被赵风感动，而这时照相机的闪光灯响个不停，记者都挤上来，要求访问赵风。 ...... “啊....” 回到租住的酒店后，赵风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一下子扑倒在沙上。 “累死我了，早知道这么辛苦，我就不来了。”胖子一边用帽子自己扇风，一边嚷嚷说。 杨舒也坐在一旁的沙，有些庸懒地说：“够折腾的了，别人到这里做生意赚钱，而我们跑到这里受气。” “可不是吗”小黄有些郁闷地说：“我们只有几天的签证，光是被拘留都不见了近一半的时间。” “都是女鬼子和彼得搞出来。” 众人七嘴八舌，开始“问候”两人的祖先。 赵风突然坐起来说：“我把那三万英镑扔了，这可是一大笔钱，大伙不会怪我吧？” 一行十二人，也就是每人有二千多英镑，那是英镑啊，折成人民币更多，赵风并没有和众人商量就把赔偿金捐了出去。 事实上，这样做有点霸道，赵风是老板，胖子是股东，前面洗金赚了不少钱，赵风和胖子都是不差钱的人。 可两人有钱，不代表同行员工不在乎这笔钱。 每人可分接近三万的华夏币，这可是一笔巨资，赵风有心恶心彼得，一下子就捐了出去。 现在正好听听手下的意见，少不得还要补偿一下。 “风哥，你这是什么话？”邓飞马上说：“怎么能怪你呢，你做得太好，你没弟们给你鼓掌吗？这事做得敞亮。” “对，对”杨舒马上附和道：“那个彼得说是赔偿，其实就是不怀好意，真是好笑，那点小钱就想恶心我们，风哥，你做得对，我也支持你。” 小黄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老实说，风哥，刚刚听到有三万英镑赔偿金的时候，不知多高兴，不过我不是想着分钱，而是这次我们没什么收获，这笔钱正好补上这笔差旅费，没想到那个彼得，还那么多小心眼，风哥，你做得好，我没半点意见。” 王成开口说：“把他们胖揍一顿，什么都值了，根本就没想过什么赔偿金，反正这种横财来得快，花得也不心痛，我也支持。” “一点小钱就想买我们的尊严，想得美，树要皮，人要脸，风哥，我们支持你。” 众人纷纷开口，对赵风这种行为表示凉解。 赵风点点头说：“好吧，我们都那么熟了，客气的话就不说，一句话，跟着我好好干，亏不了你们。” 来日方长，慢慢补偿吧，以后多点奖金什么的，这次跟来的，不是公司的中流砥柱就是重点培养对象。 杨舒等众人都停下来，小声地说：“风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来了这么久，伦敦国际饰珠宝展快完了，众人护照的期限也快到了，现在又弄出这么一件事，杨舒都有点拿捏不定。 赵风摆摆手说：“走吧，这里也就这样，多留无益，以彼得那小肚鸡肠的性子，说不定又弄出什么妖蛾子，我们回花城再作打算。”：appxsyd 374 我养你 就是要走，也不能马上就走，这次到伦敦是带有福利性质，作为一名好老板，赵风还得带他们去游玩、购物，不少人手里都有一张购物清单，需要亲人朋友买东西。 以前英国在国人印象中，只是一个遥远的国度，但是现在不同了，有了电视电脑，可以更了解，不仅了解它的国情，也了解它有什么特色商品，很多人就是通过网络渠道看到自己的喜欢的东西，然后托人代购。 九邦每年都参展，有不少人，快到伦敦首饰展的时候，就开始在网上找自己喜欢的东西，等确定参展的人选后，一个个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找人代购。 赵风直接包了一辆旅游用的小巴，带着手下员工参观伦敦的名胜古迹，汉金白宫、泰晤士河、圣保罗大教堂等游玩了一圈，又去商场大购物，足足玩了一天，休整一晚，第二天才坐上伦敦直达的花城的国际航班回花城。 吃喝玩乐一天的喜悦，并不能冲散众人头上的愁云，坐在回去的航班上，一行12人有人听歌、有人看书、有人摆弄着自己的指甲，可就是没人说话。 像来的时候，一伙人早就玩起牌来，说着笑着热闹着。 自从第一次参加伦敦国际首饰，伦敦的国际会展中心就成了九邦的福地，每次来都有收获，香港国际首饰展和伦敦国际首饰展是首饰行业最有影响力的两大珠宝展，“吃肉喝粥”多是指望在这两个首饰展览拿下大订单。 也不是说平时没有订单，有点像做长途客运，很多长途客车，平日没什么客人，有时一整车也就二三个人，收的钱还不够路费和油费，平日赚的钱能维持生活就不错了，可是一到春运，腰包一下子暴涨起来，有的一个春运赚的钱，就够一整年的开销，这和首饰行业到香港和伦敦参展一样。 来时一脸憧憬、满怀信心，走的时候却是两眼空洞、一脸懊恼。 这次颗粒无收，算是白来了。 看到士气有些低落，赵风本想安慰几句，不过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 人生不如意事常**，过习惯好日子，也得过一下苦日子，先做一下心理准备也不错。 自己先是和太子交恶，然后不知怎么，又和田中佳美结怨，扯进彼得后，莫名其妙被黄金圆桌骑士下封杀令，以前可好，太子在的时候，是让人不要给自己外派单，也不要跟自己合作；田中佳美最初是以本伤人，损人不得己，用两败俱伤的办法来抢生意，现在可好，直接在配料的源头封杀自己。 动作越来越大。 赵风不说话，胖子最不喜欢这种低沉的气氛，“啪”的一声掏出一副扑克说：“一个个都别傻坐着，来，打牌，那话怎么说的，今天有酒今天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有风哥在，这天塌不了。” “就是，来，什么场面没见过。”王成开口附和道。 接着又有几个人附和，于是，牌局又支了起来。 一排人支起有座位前的小桌子，兴致勃勃地玩起来，也难为他们，那么狭窄的空间玩，那些空姐看到也是一只眼开一只眼闭，只要其它客人不投诉就行，不少乘客也在一旁看热闹，这一飞就要十多个小时，时间可不好打发。 有的空姐在送饮料送杂志时，也会趁机看一会。 气氛缓和了过来，有人打牌、有人听歌看电影，几个女生还讨论在免税店购买的化妆品，看到这里，赵风微微一笑，自顾打开公文包，开始翻看花重金购买来的客户资料来。 手下能自己调节状，这个很不错，说明他们的抗压能力进一步增强。 一路平安无事回到花城，赵风在农场一号设宴，众人大吃一顿，又宣布放一天假给众人倒时差，在一阵欢乐声中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等赵走了，赵风舒舒服服打了一个嗝。 在伦敦差不多天天吃西餐，就是去中餐馆，那些中餐厅为了赚外国人的钱，迎合外国人的口味，做得不够纯正，吃起来怪怪的，还是回家好，饭也好、肉也香，赵风美美地大吃一顿。 一双葱白的小手从后面慢慢伸过来，轻轻地落在赵风的肩头上，温柔地揉起来，一边揉一边说：“力度怎么样?” 不用回头，赵风都知道是郝蕾，农场的实际管理人和自己的女朋友。 “不错，有进步”赵风轻轻握住郝蕾的柔荑，柔声地问道：“都忙完了?” “差不多了，现在有店长和大堂经理帮忙，不用像以前什么都亲力亲为。”郝蕾笑着说。 农庄现在有分店，第三家分店也在筹备选址中，就在郝威开发的楼盘附近，郝威在开发前，提前买了不少地，计划打造一个设施完善的小区，餐饮自然不能少，郝威已经预留了地块，届时一个高档中餐厅、咖啡馆和一个农庄将拨地而起，用郝威的话来说，分成高档有中档，把中高档的客人都包了。 中餐厅、咖啡馆是郝威自己做，他本来就是做饮食，现在渔港新村依然是花城最大、最好的的海鲜酒楼，算是花城的饮食地标，中档的地段，他直接给了自己的妹妹。 水泥厂搬走，溶洞问题解决，随着商品房热卖，不少房企也看中这里的地理位置，开始在这里布局，到时人气更旺，不用说，做餐饮绝对大有好为。 赵风都有点佩服郝威，一个小区项目，不仅赚了钱，还给自己打造了一个会下金鸡的金鸡，成立保安公司，每个月有大笔的管理费不说，还可以安排手下有一份工作，不至于每天无所事事、招惹是非，像小区配套设施也可以赚钱，在布局中也可以照顾家人和朋友。 传说中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那就好，自己别累着。” 帮赵风揉了一会，郝蕾停下，紧挨着赵风坐下，小声地问：“听二哥说，你这次参展不太顺利....” “嗯，碰上二条疯狗”赵风嘿嘿一笑：“不过还好，回国前，我把两条疯狗都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彼得让自己打成猪头，就是田中佳美也让自己狠狠地扇了一记大耳光，那一巴打得赵风身心愉快，就是想想都爽。 一直玩针对，要不是田中佳美从中作梗，九邦肯定能更上一个台阶，由于实力悬殊，赵风一直忍声吐气，能忍声吞气，不代表赵风没有脾气。 说到这里，赵风有些无奈地说：“小人多，防不胜防，日后日子估计不太好过，小蕾，你跟着我，有可能要过苦日子。” 本来就矛盾重重，在紫罗兰闹了那一出，冲突进一步尖锐，以田中佳美的阴毒和彼得的鸡肚小肠，九邦的处境将会更一步的严峻。 郝蕾短期做过首饰，也知道这些关系，闻言有些不悦地说：“那个女鬼子和她的姘头，真是杀千刀的小人，赵风，不怕他们，跟他们拼了，别以为我们好欺负。” 以前郝蕾的口头禅是“本小姐”“本姑娘”，现在和赵风的关系越来越好，口头禅变成了“我们”。 赵风和试探过老太太的意思，不过郝老太太的意思是郝蕾还小，还想留在身边再疼一些日子，这时九邦也处在发展的阶段，自己做起事来没日没夜，赵风也就不再坚持。 要不然，两人早就扯证了。 “不太好对付啊”赵风有些无奈地说：“无论是田中佳美还是彼得，他们背后的实力都很强，还整出了一个黄金圆桌骑士的组织。” “这个什么组织很厉害?” “厉害不厉害我不太清楚，但是现在很多材料商不是对九邦大幅提价就是拒绝合作，现在处境有些被动。” 交了钱还让人踢出展会，赵风就感到形势不太妙，没到到情况比自己想像还要严峻。 郝蕾听了，毫不犹豫地说：“怕什么，你以前什么也没有，加上邓飞他们也就几个人，那时太子招你招不到就打压，那么困难都抗过来了，现在要人要人，要本钱有本钱，还有自己的品牌和客户，再困难也不比以前困难吧，不怕，就和他们拼了，大不了，以后我养你。” 说到“我养你”时，郝蕾一改刚刚的温柔，显得霸气侧漏。 不会吧，自己要郝蕾养? 赵风有些惊愕，不过很快就笑了。 笑的原因有二个，第一是郝蕾的确有这个实力，郝蕾现在是农庄和养殖场的大股东，身家丰厚，除此之外，据赵风所知，小妮子的房产、店面加起来有好几个，而郝蕾每年生日，郝威都会给妹妹送礼物，像玉石、钻石、手表等等，光是她手上值钱的东西就不少，赵风现在也不敢说自己比她更有钱，的确有说这话的底气。 第二个原因，那是自己去找郝威他们时，结果那些保安背后议论自己是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绰号白脸赵。 千万不要好的不灵坏的灵。 有一个这么漂亮可爱的女朋友真不错，赵风哈哈一笑，一脸坚定地说：“放心，我不会轻易放弃，越有挑战我就越有斗志，就是珠玉首饰碗饭吃不了，我也有别的赚钱法子，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钱还是有的。” 郝蕾突然脸色一红，一手捉住赵风探到怀里的手，两腿也用力夹紧赵风往裙里摸的手，有些没好气地说：“聊天就聊天，你，你不要太过分。” 拖拖小手、占占便宜也就算了，可是赵风却是上下其手，越来越肆无忌惮，郝蕾都抗不住了。 “别嘛，这么久不见，好好亲热一下，我想死你了。”赵风嘻皮笑脸地说：“反正是你早晚是我的人。” 郝蕾脱去小女生的青涩，风识和能力让她更富有魅力，现在的她，要身体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要气质有气质，正是女人最美丽、最艳丽照人的阶段，坐在她身边，闻着那股怡人的女人香，赵风都有一点心猿意马，忍不住就动手了。 就当郝蕾想骂赵风几句时，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接着有人说：“蕾姐，这是今晚的帐目，你来检.....” 推门进来是一名阿莹的女生，拿着帐目想让郝蕾签，没想到看到郝蕾和赵风很暧昧地抱在一起，一下楞住了，马上转身走出去，一边关门一边说：“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蕾姐，一会我再来。” 赵风故意大声地说：“什么一会，太小看我了，起码再等一个小时再过来。” “啊，赵风，你胡说什么，阿莹，你回来....”郝蕾有些气急败坏地说。 375 醒悟 按订单的排期来看，经过多方的努力，货期还有二个半月，支持三个月没问题，这给赵风不少缓和和寻找对策的方法。 订单暂时不用太担心，但是有一样火烧眉睫：材料。 古代的首饰，品种相对少，用到的原料材不多，但是现在讲个性、多元素，像赵风上次做的国礼，光是材料就达到几十种之多，以前进一批材料可以用很久，因为钱不多，再说人也少，加上赵风也就几个人，可是现在不同，九邦有超过二千名员工，这些员工还是熟手的员工，每个月消耗的材料都是一个很大的数量。 让赵风着急的是，原料的库存告急，准确来说，库存的配料，最多只能维持半个月，因为这件事，赵风第二天就风风火火坐上了前往香港的豪华汔车。 自由经济社会，世界地球村，现在要赊帐难一点，但是手里有钱，要买什么都容易，像首饰配材，花城少说也有上百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也不是什么管制品，没人查你买去干什么，赵风心急，那是因为现在没有好的合作对象。 配料不是凭空出来，包括开采、加工、销售几个环节，特别是销售环节，转手越多，成本就越高，像街边小店卖的货，都不知转了多少手，就像水果一样，很多在原产地价值几毛一斤，辗转到了顾客手里，翻十倍八倍很平常，九邦需要的量大，拿货多是从源头拿。 不仅保证质量，价格也相对优惠。 有些不法分子，在转手的过程中，以次充好，甚至有人用假的渗进去，一些普通的材料，其它他们赚的也不多，可是落在加工商手上，特别是涉及到出口的商品，有可能一个细节就毁掉了前面所有的努力。、 不仅仅是声誉问题，有可能还涉及巨额的违约合同。 由于黄金圆桌骑士的施压，现在位于行业顶端的大配料商，把九邦列入黑名单，还扬言哪个帮九邦，一律打压，以至唐悦想尽办法，还是不行。 做生意，最重要就是开源节流，要想有竞争力，不仅要提供更好的品质服务，还要在价格上有优势。 像一粒大约是一分的碎钻，路边的小配料店大约是7到8分一粒，但是和一手的大代理商拿货，三分左右就能拿到，碰上行情好，数也懒得数，直接用秤来称，多少钱一克，从中可以挑出价值更高的碎钻，别小看这几分钱，现在流行微镶、群镶，有的一件首饰就要三五百粒碎钻，一批上万件的量一，算起来要几百万粒，这可是一大笔钱。 要是样样都比别人贵，早晚被别人淘汰。 赵风在唐悦的办公室和唐悦碰上了头。 “boss，你来了，喝茶。”唐悦看到赵风来，马上给他倒一早就准备好的茶。 赵风也不客气，拿起茶一饮而尽，然后说：“好了，你也知我的性子，说说现在什么情况。” “几个大的配料商都拒绝和我们合作，或者准确地说，他们拒绝给予我们优惠，虽说拿的货比外面零售的便宜，但是比别人还是要贵三成左右，一些和我们合作的朋友，受到警告后，也开始疏远我们。” “很正常，互惠互利自然好，现在我们九邦成了别人眼中的狗屎，哪个近哪个惹得一身臭。” 生意场上就是这样，现实得可怕。 别人不可能因为所谓的朋友，得罪那些手段通天的商场大鳄，不祈求他们能帮忙拉一把，没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对不起，boss，是我没用。”唐悦有些惭愧地低下头。 前面受到挫折，唐悦觉得以自己多年的经验和人脉，有信心把这件事做好，毕竟在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没什么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可是让唐悦倍受挫折的是，自己的经验、人脉在现实面前显得极为脆弱，这些天不知跑了多少地方、说了多少好话，把脸都豁出去了，还是一无所获。 这样一来，前面的豪言壮志都成了空话、笑话。 赵风摆摆手说：“这件事不能怪你，老实说，我这次信心满满跑到伦敦，还不是食白果?对了，真的找不到替代品吗?东欧方面的卖家有没有联系?” “联系了，不行”唐悦有些无奈地说：“冷战都结束了几十年，对抗早就没了，那些大配石商都有一个圈子，他们彼此之间有默契，就是我们给出的价钱很有诚意，可是他们依然拒绝，说规矩就是规矩。” “奇了怪，那个黄金圆桌骑士，真的有那么大的能量?可以控制世界上所有的原材料?那岂不是为所欲为了?” 赵风知道田中佳美、彼得和能量很大，但是怎么也想不到对方强大到自己不敢相信的程度，订了的展位，别人就是违约也把自己踢走，做首饰加工，他们竟然从上游截了资源，让自己拿不到物美价廉的材料。 虽说没有激烈的斗争，但是赵风感觉到，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自己喉咙，随时给自己致命一击。 唐悦小声说：“boss，虽说这些天我没有解决问题，但是多少解一些内情。” “哦，那你说。” 唐悦也不敢吊胃口，开始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斗争，不少人为了种种目的，抱成团，像首饰行业就有不少行会、工会等小团体，黄金圆桌骑士是首饰行业最顶尖、也是最神秘的团体，以西方的首饰巨头为主，为首的是一个来自比尔家族公子，叫约翰比尔，比尔家族是最先从事南非钻石油开采的人，是知名的钻石世家，有人形容，比尔家族能控制或影响钻石市场六成的份额，当然，真实数据没人能统计得出来，其余成员不是行业的顶尖企业就是大配石商，组织严密、执行力强。” “世界那么大，要想垄断很巨难，再说首饰这个行业的年产值高达万亿，这么大的一个蛋糕，民间团体不可能吞得下，但是他们很聪明，选择垄断几种重要的配料，然后通过那几种配料向其它人施压，每一个大配料商都希望自己的商品齐全，自然不想得罪他们，一边是二流的小企业，一边是首饰行业的巨头，两者取其轻，自然不会得罪他们。” 赵风点点头说：“他们只说涨价三成，并没有说不卖，断我们的路又给出一丝希望，到时材料贵一些，人工高一点，接订单的价钱又低一点，慢慢我们的优势就一点点消失，有点像温水煮青蛙，一个没有竞争力的企业，淘汰只是早晚的事。” “真是太阴险了，这些洋鬼子，净是做这些事。”唐悦有些愤愤不平地说。 “有点难办啊”赵风看了唐悦一眼，然后开口说：“唐姐，你说说，我们怎么应对这种情况。” 普通员工和优秀员工，最大的区别就是能力，唐悦能独当一面，能力绝不是盖的，赵风相信她就是不能顺利找到替代，也肯定有一定的对策。 唐悦犹豫一下，很快说道：“解决目前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可以注册一些皮包公司，或用离岸公司的名义订购，很多贸易公司迫于他们的压力，不和我们交好罢了，每天交易量那么大，他们哪有时间去查买家的背景，看到买家不是九邦就行，这种方法的弊处就是不能形成长期的合作关系，虽说有优惠，肯定没有长期合作划算，不过就是查出，我们再注册一间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这种方法，有点像玩游戏用小号开外挂来供养大号，要是封了再开就是，反正也不心痛，赵风闻言点点头说：“还有吗?” “有，我们避开他垄断的物料，经过调查发现，其实就是几种原材料难购买，特别是钻石类，偏偏这类市场大热，要是我们在设计上避开这些物料，最好是选用国内有的材料，这样一来，我们就不怕受制于人了。” 赵风闻言，点了点头，伸出一个大拇指说：“不错，有见地，这么快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唐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也不算什么好办法，就拿他们卡得最紧的钻石来说，偏偏是钻石大热，现在的订单，大多是冲着钻石去的，现在行业都说无钻不王，做首饰不与钻石沾边，大多都是中低档货。” “是啊”赵风感叹道：“这就是目光短浅还是长远的区别，像我们华夏，也有很多精美的原料，像玉类有蓝田玉、和田玉、岫岩玉、鸡血石等等，玉的文化传承了几千年，可是玉却很少走出国门，钻石是在1871年才发现，却能在短短的一百多年间内风靡全世界，那是他们有计划地、坚持不懈地宣传和推广，而他们推广的前提，是他们处在垄断地位。” “手里有资源，自然不遗余力地推广、挖掘它的潜力，钻石其实就是一种坚硬的石头，可是在有心人的宣传和包装下，成为坚贞爱情的象征，那价值也就水涨船高，1克拉才多大，0.2克，可是多少女生为了这小小的钻石奋不顾身，说到底就病毒式包装，包装到深入人心。” 说到这里，赵风突然自言自语地说：“不知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威哥说的话很有道理。” 376 品质生活 唐悦没想到赵风突然扯上郝威，有些奇怪地说：“boss，威哥说什么?” “没什么，他说有十亿人的生意做就足够，只要好好做，家里赚的不比外面少，别人能布局，我们也能。”赵风一脸恍然大悟地说。 钻石面世不过一百余年，却能风靡全世界，这是一个很大的布局，其中英国王室就是它最好的代言中，像英国女王的权杖的顶端，镶的就是一颗硕大的钻石，当年英国号称日不落帝国，影响力可想而知，现在有关钻石的穷出不穷，技法推陈出新，全是围绕着它作文章。 为什么一定要在别人精心打造的秩序体系玩? 要是自己也能打造一个体系或创造一个潮流，哪里还用受制于人。 最初的理想，赵风是改变华夏在首饰食物链的地位、不再做代加工、受剥削的地位，现在原材料被人卡住才恍然大悟性，其实一开始，自己的方向就错了。 唐悦觉得赵风所说的话有点高深莫测，也不好问二人说了一些什么，毕竟当中可能有隐秘，闻言开口道：“风哥，现在怎么办?” “两手准备吧，一边继续寻找原材料，一边准备好买高价原材料，一旦找不到合适的，只能硬着头皮买，以后我们在接单和设计上，尽可能配合。” 罗马不是一天就能建成，就是要转型、要改变，也需要时间，现在要做的，就是维持下去，在强大之前生存着。 “明白了，boss。” 赵风从公文包中拿出一叠资料，轻轻放在办公桌上。 “boss，这是什么?” “这次去伦敦的收获，也是一座金矿。” 唐悦吃惊地说：“金矿?” 拿起资料一看，不由楞了一下，只见里面全是资料，有人名有公司，电话、邮箱等一应俱全，经验丰富的唐悦一眼就看得出，这是一份首饰销售商的资料，这份资料有几十页，涉及的国家有几十个之多。 “天啊，boss，这份资料哪弄的?这也太牛了吧。” “是参加伦敦国际珠宝展不多的收获之一，你知道怎么办了吧?” 唐悦毫不犹豫地说：“明白，名单上的每一个名字，就是一个潜在客户，我会先找一下他们的经营范围或喜好，再用电话或邮箱的方式，尽可能把他变成我们的客户。” “很好，唐姐，你抽几个人成立一个小组，专门负责这件事，这份资料是一座金矿，能挖出多少金子，就看你们的了。” 拿到资料，赵风第一个想到就是唐悦，香港是亚洲的金融中心，与国际接轨，而唐悦长期接单，有丰富的沟通经验，别的不说，分部的人，每个英文都说得很溜，精通各种手续问题，也知道怎么打动外国客人，是最佳人选。 电话营销不仅需要耐心和坚持，还需要技巧。 唐悦经验非常丰富，赵风只要布置下去，她自然会做好。 “boss放心，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唐悦一本正色地说。 赵风和唐悦又聊了一会，然后一个人离开公司。 最近过得不大顺，心里有一种压抑的感觉，赵风突然想到香港的街头转转，就当是散心。 走到街上，赵风也不急着坐的士，而是信步在街上走着。 香港的生活节奏很快，最明显的就是看人走路的速度，很多人都是类似小跑似的走路，步伐比华夏人快很多，很多人一边走一边看着手表，这不是他们炫耀戴的手表，而是捏着时间走路，很多的士司机都白发苍苍了，放在国内早就退休，每天下棋打牌逛公园，可是他们还要继续工作。 外国的月亮不比华夏圆，再富裕的地区也有不如意的地方，在赵风眼中，国内的生活态度和居住环境好多了。 正在街边走着，一辆银灰色的劳斯莱斯从赵风面前跑过，赵风不由感叹道：真是有钱。 在国内，能开四个轮子都不错了，赵风的桑塔纳开出去也很有面子，可是像劳斯莱斯这种顶级豪车，一辆顶几十辆桑塔纳，别的不说，一年光是养护的钱都够买一辆桑塔纳了，能坐这种车的人，也是富豪中的富豪。 就在赵风感叹时，那辆劳斯莱斯突然停下，还倒起车，倒到赵风身边停车，“啪”一声轻响，有人车的后门走出，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阿风，真的是你，刚才差点以为认错人。” 赵风也吃了一惊，从豪车里走出来的人是香港的名人、女星和股坛双重狙击手柳双雄，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他。 “雄哥好，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你。”赵风马上笑着说。 有过合作关系，也很谈得来，偶尔还会打电话聊一下，柳双雄和性格和郝威很相似，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赵风对他的印象不错。 “来香港也不说一声，真是太不够意思了，老弟，你一个人，这是要去哪?”柳双雄有些奇怪地问道。 柳双雄在车上无意中看着窗外，没想到看到赵风，他马上让司机停车，回头找赵风。 “没什么，就是过来处理一点小事，然后就逛逛街什么的。” “正好”柳双雄拉着赵风的手，高兴地说：“刚想去吃饭，还寻思着一个人吃没意思，你在这里正好，也算是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咔嚓”“咔嚓”这时旁边的一辆车突然出一个长镜头，有人不停地按着快门，这把赵风吓了一跳。 赵风楞了一下，还是和柳双雄一起坐上了他的豪华坐驾。 寒一个，没想到自己被记者照相，十有**是那些记者，为了新闻经常跟踪柳双雄，话题十足的柳双雄，自带热点新闻，可以为编辑记者提供源源不断的稿费：换个车，可以上汔车类专栏；见个女生，可以上娱乐版；会见一个官员，可以上时事版；会见商界人士又可以上金融版，反正香港吃瓜群众也不辨真假，看得高兴就行。 记者拍照时，刚好是柳双雄拉住自己的手，赵风一想到这些就有点怕怕，上个报纸不是问题，最怕就是报纸的人乱写，说这位美女狙击手玩腻了女人，喜欢上了男风，到时水洗都不清。 好像猜到赵风想什么，柳双雄安慰道：“阿风，不用紧张，知你喜欢低调，那个记者我认识，一会打个电话，他们会删掉的。” 这样就好，赵风松了一口气，也不问柳双雄到时用什么办法，只要自己不趟这种浑水就行。 “雄哥，天天被狗仔（记者）跟着，你不觉得烦的吗?” “算了，就当他们是透明的就行”柳双雄很淡定地说：“他们是为了二餐，有人替我免费宣传也不错，何乐而不为，再说了，过份的他们也不敢写，不然等着收我的律师信，这些资源利用得好，有时会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原来是这样，赵风闻言点点头。 以柳双雄的能力，当他不想让人跟时，谁也跟不了。 放下包袱，赵风一边和柳双雄聊天，一边欣赏起柳双雄的豪华坐驾。 好车就是好车，空间够大，坐在里面一点也不觉憋闷，坐上后第一感觉是很稳很舒服，第二是很安静，12缸的v8发动机可以输出稳定而强劲的马力，铝合金车身、犀牛皮椅再配以高贵的胡桃木内饰，显得高端大气，整辆车只有四个坐椅，后面空间很大，可以舒舒服服地躺下，两人中间收纳了一张可以收缩的吧台，在吧台的下面，还有一台小冰箱。 坐在后面，可以喝酒、办公、看电影、唱k，要是累了，座椅带有按摩功能。 “阿风，觉得这车怎么样?”看到赵风像一个好奇宝宝，柳双雄突然开口道。 “好！”赵风毫不犹豫地说。 “喜欢就拿去玩，我这车是双牌，就是华夏也能开，不过华夏是左上右落，而香港的交通规则刚好相反，驾驶位也是设在右边，要是你不习惯，司机也借你。”柳双雄大方地说。 双牌可是很难弄的，听说要回华夏投资3000万以上可以有资格申领，赵风知道，柳双雄不仅在股市上呼风唤雨，也涉足实业方面的生意，在华夏有不少投资和物业。 用谭青峰的话来说，精明的人，永远不会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算了，我还是低调点，体验一下就开心。” 柳双雄只是呵呵一笑，也不坚持。 这时车子走进一座庄园，然后径直往地下开去。 不会吧，不是去吃饭吗，怎么跑到地下车库了? 赵风有点疑惑，不过看到柳双雄一脸淡定的样子，也就忍着没开口。 很快，车子停下，前面穿着制服的司机快步下车，恭恭敬敬给两人打开车门。 “阿风，跟我来。”柳双雄下车后，轻车熟路走在前面，赵风也只好跟着。 车子的旁边就是一扇门，门口还有一个保安，看到柳双雄来了，叫了一声柳生，然后把门打开，走进去后，赵风才发现来到一个地下酒窖。 酒窖很大，到处都竖着一个个放酒的木架，在木架上放满了不知名的红酒，赵风估算了一下，少说也有上万支，这是一个很大型的酒窖。 虽说建在地下，但是酒窖并没有给人压迫感，灯光柔和、空气清新，肯定有一套换气设备在维持着。 “这是我的私人酒窖，阿风，你喜欢什么酒，挑一瓶，我们一会好好喝上二杯。”柳双雄微笑地说。 有钱人就是好啊，左拥右抱，住豪宅开豪车，就是吃个饭，还特地去私人酒库挑酒，别人想着怎么面对生活时，他们却在享受普通人难以想像的品质生活。 377 财务公司 吃饭的地方并不远，就在酒窖的的上面。 酒窖上面是一个高级会所，用柳双雄的话来，他是股东之一。 以柳双雄的财力，赵风以为桌面上鲍参翅肚大龙虾什么的，没想到上菜后，桌面上只有四菜一汤外加几个包子，菜也是青菜豆腐，本来还想说他吃得清淡，可是一听他介绍后，马上闭口不言。 青菜是开水白菜，用长白山野参、老母鸡还有多种名贵药材熬出来高汤配制而成，看似平淡，但是尝起来又鲜又爽，鲜香异常，有一种入口即化的的感觉；豆腐是八宝豆腐，用鸡、火腿末、鸡汤等材料制成，是清朝的乾隆很喜欢的一道御菜，吃起来甘香润滑；就是包子也大有名堂，里面全是上等的蟹黄。 吃得有点返朴归真了，中餐配上一支不知名十年窖藏红酒，赵风也不知怎么评价。 有钱，任性。 二人边吃边聊，酒足饭饱后，又有服务员送上清茶。 “老弟，我看你一个人在街上走，不像散心，也不像跑出来偷腥，怎么，有心事?”柳双雄突然开口问道。 偷腥? 这词用得有点突然，赵风有些无言地说：“有一点吧。” “哦，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就是帮不上忙，也可以给点意见。” 柳双雄和谭青峰一样，都是商业奇才，赵风也不客气，大致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下，然后问道：“雄哥，换了是你，你怎么办?” “那个黄金圆桌骑士我也有所耳闻，不得不说，他们的势力很强大，以老弟现在的能力，难”柳双雄摇摇头说：“有句老话叫一力降十会，而在资本市场也有同样的话，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这就像打游击，能占一时便宜但左右不了大势，要想成气候，最后还得真刀真枪对着干。” 顿了一下，柳双雄继续说：“360行，行行出状元，其实老弟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老郝的生意那么多，最近玉石生意和房地产很不错，嗯，最近我和老郝也合伙搞了一个房地产公司，老弟，要不你也来玩玩，不会比你做首饰赚得少，也自在。” 也不知是不是郝威让他劝的。 赵风摇摇头说：“能赚钱的工作很多，但是能赚钱又让人有兴趣的不多，谢谢雄哥的好意了。” “年轻人，有志气。”柳双雄看着赵风，一脸赞赏地说。 “雄哥说笑了，其实我就是倔、不开窍。” 柳双雄一脸正色地说：“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像当年我干实业干得好好的，突然转向玩投资和炒股，当时不知多少人反对、嘲笑，说我放着正事不干去做败家子，特别是刚开始没看准出现亏损时，什么话都有，可是现在，我就是胡说也有人奉为真理，老弟，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当你没成功时，说什么都是放屁、矫情，可当你成功后，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没等赵风开口，柳双雄继续说：“隔行如隔山，你的圈子我不熟悉，也不知识那方面的朋友，不过你说到原材料难搞，这话提醒了我，我想我可以提供一个消息，说不定能帮上你忙。” “雄哥，你说。”赵风马上着急地问道。 柳双雄这种人，要么不出声，一旦他发声，十有**都是很靠谱。 他的人脉，可以说遍布全世界的。 “是这样的，我认识一个朋友，是做财务公司的，前些日子他有个客人跑路了，只留一批首饰原料抵押品，那次一起吃饭时，他还托我帮他找买家，不过我事多，和他交情也一般，也没放在心上，听你这一说，有可能对你有用。” “抵押品?雄哥，你那朋友可靠吗?” 这也怪赵风小心，财务公司其实就是大耳窿、高利贷的另一种借贷，香港是一个相对很开放的城市，政府允许民间借贷的存在，但有法律加以规范，做这一行的，鱼龙混杂，东西也不知是不是老鼠货（赃货）。 平日也就算了，赵风也不是那种死脑筋的人，但是现在情况不同，天天有人盯着，不怕贼偷就怕贼掂记，可不想在这个时刻让人抓到痛脚。 柳双雄一脸自信地说：“谅他也不敢骗我，这样吧，要是那批货还在，到时我让律师陪你一起去，这样就不怕了。” “那好，太感谢雄哥了。”赵风马上表示感谢。 这位香港大亨，请吃饭之余又对自己的事这么上心，大多是看在郝威的面子上，因为他刚刚说了，近期和郝威合资搞一个房地产公司，准备大举进军。 两人都是有钱有资源，算是强强联合。 柳双雄客气了一句，挥手让保镖拿来电话，当着赵风的面打起电话来。 只是聊了几句，柳双雄放下电话，高兴地对赵风说：“阿风，你的运气不错，我那朋友前些日子跑到国外旅游，那批货还没处理，不用急着谢我，能不能用得上还没定呢，你可以随时去看。”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次来香港，并没找到什么有效的办法，赵风都想购买高价原材料，没想到街头遇到柳双雄，无意中帮了自己一个忙。 最近连连遭受打击，去找生意都找到局子里去，赵风自己都感觉有种运气用尽的感觉，没想到运气之神再次眷顾。 “行，那客套的话我就不说，雄哥，我想现在就去看。” 库存只有半个月，一些紧销的原材料，最多一个星期就用完，赵风这次到香港，除了和唐悦商量对策，把那份潜在客户名单交给唐悦，让她组织人手去挖掘客人外，没有马上回花城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解决原材料问题。 越早解决越好，真等到没有时再去准备，肯定要吃大亏。 柳双雄有些为难地说：“我下午有个会要开，恐怕走不开......”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雄哥你自便就行，自己人不用客气。”赵风马上说。 像柳双雄这种大鳄，分分钟几千万上下波动，自然没这和赵风去看一些抵押品，堂堂大富翁跑去财务公司，要是让记者看到，说不定第二天就有柳双雄投资失败，要到财务公司借贷等新闻，作为公众人物，还是风云人物，他需要低调一点。 以他的身家和地位，也不屑参与这种小打小闹中。 “行，一会我让司机送你去，你看好了不用急着付钱，吩咐一声司机，他会通知我的私人律师帮你全权处理。” “好！” 劳斯莱斯银刺太过显眼，赵风可不敢坐那么拉风的车去看抵押品，婉拒柳双雄的提议后，柳双雄派了一部七人座的丰田商务车，也是俗称的保姆车送赵风去。 “赵生，到了，我在这里等你，有什么事，你直接电话吩咐就行。”当车子到了一间名为信诚财务公司时，司机下车，很有礼貌地替赵风拉车门。 “有劳。” 刘风谢了一声，看了看招牌，然后径直推门进去。 柳双雄介绍的那批首饰原材料抵押品，就是这间叫信诚财务公司所有。 信诚财务公司位于香港九龙海景假日度假酒店附近一条并不是很繁华的街上，那是一栋三层半的小楼，从外面看去，和普通商店的门面并没有什么不同，进到里面，放眼望去，全是身着制度的员工，男的西装皮鞋、女的黑色制裙，看到赵风，一个个面带着笑容。 不过在赵风眼里，那目光好像是狼在盯着羊羔。 赵风知道，别看这些人斯斯文文，可是骨子里全是嗜血的因子。 开财务公司的人，不会是善男信女，能在这种地方工作的，底线也会比普通人低很多。 并没有看到那些凶神恶煞、纹身的男子，这和想像中有点不同，不过转眼一想，要是这些人在这里，肯定会影响生意。 “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一个穿着制裙、扎着马尾的美女前台走过来，微笑地问道。 来者都是客，能给公司带来效益的，都是上帝，当然，要是不能按期还，那就是敌人了。 “南哥在吗？” “先生贵姓？” “免贵姓赵，朋友介绍来的。” 听到赵风介绍，早就收到吩咐的美女前台笑得更灿烂了：“原来是赵生，南哥早就吩咐了，他已经泡好茶，静候你的大驾，这边请。” 没想到只是三层的小楼，居然也装了电梯，赵风在美女前台的陪同下，终于在财务公司的三楼看到了柳双雄口中所说的南哥。 南哥是一个白白胖胖、笑起来眼眯眯的中年男子，大约四十多岁，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只是脖子间一条小指粗的大金链子让他显得与普通人不同。 赵风也不知什么，好像那些弄偏门的人，都喜欢戴一些很夸张的首饰，脖子间戴大金链子，好像是混得好的标配。 “哈哈哈，赵兄弟，你好你好，难怪今天一早左眼跳个不停，原来是有贵客光临，欢迎欢迎。”南哥倒是很好说话，看到赵风来了，马上从办公桌后面走出，双手紧紧握住赵风的手。 不用说，这么热情是托了柳双雄的福。 像南哥这种人，在普通人面前可以耀武扬威，但在柳双雄那种级别人物面前，也就是一个小人物，现在有机会向柳双雄示好，又可以出售手里的抵押品，自然对赵风格外看重。 做财务生意，现金为王，现金可以借出去生利，但是那些抵押品只能堆在仓库的角落。 378 捡到便宜 坐下聊了一会，很快转入正题。 南哥主动介绍起这批货来：“是这样的，抵押这批货的人，原来也是我的一个朋友，他做首饰配料这一行已经很多年，一年赚几百万不是问题，但他嫌来钱慢，跟别人去炒期指，前面运气好，一个星期就赚了以前一年的钱，于是炒大了，股市的风向一转，不仅赢的钱全吐出来，还欠了债，最后就把东西押在我这里。” 这些大耳窿的话，赵风自信不信，开口问道：“南哥，在商言商，我想问一下，这批货没问题吧，起码不会扯及三角债务什么?” 有的人为了筹款，可以说想尽办法，把东西反复押抵，这样一来货物就很危险，因为同一样抵押品有几个债主时，法庭有一套赔付顺序，说不定就轮不到自己。 在购买之前，要先确认归属权问题。 “请放心，我在这行做了这么久，从没出过信用问题”南哥马上说：“在抵押时，我直接把抵押品运到我哪里，交割的手续也很齐全，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怕赵风不相信，南哥补充说：“赵先生是雄哥的朋友，我就是骗哪个也不敢对你说谎话啊。” “我现在能看看货吗?” “当然，仓库在二楼，这边请。” 信诚财务公司所在地是三层小楼，一楼是用于接待客户，二楼是仓库，用来存放相关文件、抵押品等，第三层是办公室，一些收债小组也住在第三层。 财务公司可不是善堂，　如约还钱时就有笑容，一旦还不上钱，传说中的暴力追债就会出现。 到了二层，足足打开三层铁门，这才进去，赵风进去后，发现里面有加固，窗户也加了厚厚防盗网，还装了闭路电视，显得保卫森严。 整个二层都被打空，取而代之是一个个竖起文件架、货柜，堆得满满当当的。 赵风吃惊地说：“没想到仓库这么大。” “这是放贵重物品的仓库，我们在其它地方，还有三个大型仓库，都是存放一些抵押品，像房契、地契、车、货物什么的，只要是值钱的都要，赵先生，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说不定我这里有，你看，这些是明清家具、这些是古董、这是首饰，对了，你要东西在这里。”南哥亲自带赵风去验货，一边走一边解释。 经过同意后，赵风开始翻看那批抵押品。 仓库收拾整理得不错，井然有序，那批首饰配料，都装在透明的塑料箱内，每一箱都有标记和封条，打开塑料箱，里面全是不同形状的首饰配料，有圆的、有方的、有尖的，不同的物料还分成不同的大小型号，看得出分类时花了不少功夫，一些贵重的物料，还分开存放。 赵风翻看了一下，不由心中暗喜：这批物料很丰富，钻石、红宝石、蓝宝石、电化石、玛瑙等应有尽有，就是像虎眼石、石榴石、绿松石等普通首饰配料也是应有尽有，其中最多就是钻石类，从1分到1卡都有，最值钱的就是一百多粒装在粉内的钻石，每颗都有一克拉。 拿出放大镜查了一下，成色不错，其它物料也没问题。 不仅物料多，像一些火漆、首饰蜡、刻刀、锤子什么的都有，看样子，南哥把别人整个店子都一锅端了，对他们来说，抵押品越多，放出去的资金就越安全。 查看了一会，赵风收好折叠放大镜，然后开口道：“东西是坚野（好货的意思），南哥，不知价钱怎么样?” 成本的高低直接影响到竞争力的高低，现在赵风最关心就是价格问题。 南哥看了一下那堆抵押品，又看看赵风，这才说道：“赵先生，你不是外人，我就不转弯抹角了，这批货我不打算拆开卖，哪个要，就得全部吃下，要不然只挑好卖的，剩下那堆货没人要，弄得我心烦。” 在识货人眼中，那一堆材料就是一座会生钱的金矿，但在南哥看来，这些和石头差不多的东西，远远没钞票可爱。 “如果价钱可以的话，我全要。”赵风犹豫了一下，然后一脸坚定地说。 这批材料，价值在一千万左右，要吃下这批货，对现金流是一种挑战，估计还要借点钱。 “我在报纸上，没少看到赵生，知道你是这方面的行家，这样吧，就按进货价的85折，怎么样?” “我想先看看这些东西的进货清单。” 谁也不知进货价是多少，涉及上千万的生意，赵风自然要谨慎。 不同级别的进货商，待遇也不同，要是这里的进货单比普通人还要贵，也没那个必要，因为有一些物料有点生僻，用到的机会不多，买下来也不知什么时候能用完。 南哥一招手，跟在他身后的秘书马上给赵风递上一个文件，赵风打开一看，正是进货清单，上面种类、数量、单价一清二楚。 赵风打开一看，就知这批货是用三级代理商的价格拿过来的，估计是规模小、议价能力不高的原因。 只是稍稍计算了一下，赵风干脆地说：“价钱公道，南哥也爽快，我也没二话，就9折全包。” 唐悦的人缘很不错，和供应商和同行都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通过联盟的方式去杀价，拿到货的价格大约是二级代理的价格，但是南哥一开口就让了一成半的利，这里可以省不少钱，最重要的是，这次交易可以避开黄金圆桌骑士的干扰。 有一扣的优惠，再加上那清单上的价格是几个月前的，有不少原材料升值了，可是清单上并没有及时修改，估计与外行有关，总的来说，拿到这批货比唐悦购买的材料还要便宜不少。 这下捡到一个大便宜。 用南哥的话来说，东西不是自己的，就是贱卖也不心痛。 别人拿来抵押，最多只给原价值的六成，所以他不会吃亏，至于他朋友没来赎回，估计那利息都把那点价值差给吞吃，要知道，财务公司一旦起钉（计算利息），还起来可是很吃力的。 “那好，你找人来核对、验收，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南哥高兴地说。 这批东西，南哥早就想处理了，因为它压着资金，这对财务公司不是好事。 赵风也没有拒绝，一会打电话回公司，告诉唐悦问题解决，让她来帮忙。 “南哥，那货款你想怎么收?”赵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事前没有准备，也就是吃饭时听雄哥那么一说，这才过来看看，一下子拿这么多现金，有点困难，也没带那么多钱在身上，能不能给几天时间筹备?我可先下定金。” 保守估计需要过千万，就是筹集，估计也要几天时间。 有千万身家和能拿出千万现金，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本以为南哥会不太高兴，没想到他笑着摆摆手说：“赵先生，你放心，雄哥吩咐过了，只要你检查好，核对无误后，直接拉走就行。” 这也行? 就是认识，关系也到不了这个程度吧? 赵风跟南哥说声抱歉，然后给柳双雄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阿风，怎么样，有没有你想要的?”柳双雄在电话里亲切地问道。 “谈妥了，就是南哥说让我直接拿走，把数报给你就行，我觉得这样不太好，虽说身家和雄哥没得比，但这点钱还是拿得出来。”要是小数目还算了，现在涉及的金额过千万，赵风可不想沾这种便宜。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赵风从没认为自己有这样的脸面。 柳双雄笑着解释说：“千万不要这样想，我没有半点看不起你的意思，就是没把话说完，我不是和老郝合资搞房地产吗，晚点就得投钱进去，这钱过去要办点手续，你收购这些东西也要手续，干脆这边我替你出，你回花城后，把钱还给老郝就行，主要是省功夫，对不?” 原来是这样，赵风松一口气，马上说：“那有劳雄哥了，下次来花城，我请你吃客。” “这句话我喜欢，到时不要忘了就行。” “一定” 聊了几句，赵风这才把电话挂了，挂了柳双雄的电话，随手又给唐悦打电话。 “boss，有什么吩咐?”唐悦在电话里问道。 从话筒里，赵风都听到叭叭叭敲击键盘的声音，唐悦应是一边工作、一边和自己说话。 “放下手中的活，带几个精通物料的人来九龙假日海景酒店旁边的信诚财务公司，别坐巴士了，打的过来吧。” 敲键盘的声音一下子停止，唐悦有些吃惊地说：“财务公司?boss,怎么去哪种地方，你不会把我们都卖了吧?” 想不到平日那么认真的唐悦，也会说这些黑色幽默，赵风笑着说：“你想多了，我可不是人贩子，信诚财务公司这里有一批首饰配料，是逾期可以清算的抵押品，价钱不错，其中有几种是我们急需的，你现在带人来清点吧。” 过百种物料，多种颜色，就以水晶为例，红、黄、绿、黑、白好几种，不同的品质有不同的报价，赵风最怕就是做这种琐碎的工作，让唐悦他们做最合适不过。 “财务公司的抵押品?”电话那边的唐悦一下子高兴起来：“亲爱的老板，你的意思是，我们不用为原料发愁了?” 赵风纠正道：“应该是暂时，我可不会时时有这种运气。” “明白了，boss，我马上带人来。” 赵风本来还想叮嘱唐悦小心一点，没想到唐悦啪一声就放下电话，比自己还要急的样子，忍不住苦笑地摇摇头，然后给柳双雄的司机打电话。 一会清点完，找个律师来处理一下手续问题，虽说南哥认识有柳双雄，但是小心无大错。 379 我不甘心 南哥很有信用，柳双雄也很给力，在律师的见识下，赵风以1200万的价格收购信诚手里这批抵押品，并顺利运回花城。 数量比想像中的多，质量也不错，原来是1205万多，南哥把尾数去掉，只要一个整数，算是卖一个面子给柳双雄，赵风自然没有意见。 终于解决了原材料的燃眉之急，赵风算是暂时松了一口气。 得益于金至尊的松绑和电视销售，九邦在前二年得到发展和积累，赵风也没怎么折腾，农场、农庄还有洗金的持续赢利，帐目趴着一大笔可观的资金，只要稍稍调整一下，支付那笔材料费不是问题。 然而，九邦的危机没有解决。 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当首饰行业的巨头开始抱团对付九邦时，在经济一片大好的大环境中，赵风慢慢感受到经营寒冬的到来。 在黄金圆桌骑士的联合绞杀下，九邦差不多绝缘于各种展览会，等于把大半客户挡在大门之外，也把传统拿到订单的渠道丢弃了大半，田中佳美在黄金圆桌骑士的支持下，多管齐下，开始一步步吞噬九邦的生存空间。 电视营销被同行模仿，一拥而上，由于品质参差不齐，爆出多宗质量的丑闻后，形势直转向下，利润越来越低，而营销的成本越来越高，加上竟争对手的刻意剿杀，九邦也慢慢退出这个领域； 九邦的自有品牌以嘻哈风格为主，赵风从中获得了丰厚的回报，可是随着御木本和其它同行的强势介入，市场份额不断下降，嘻哈潮流经过几年的发展，热度开始减退，订单越来越少，九邦原来有三个小组专门打造嘻哈系列，慢慢由三个变二个，二个剩一个，由于订单稀少，最后一个也撒掉； 订单减少，利润下降，员工的收入减少，再加上田中佳美一直挖角，人员也开始慢慢流失，几乎每天都收到辞职信，九邦全盛时超过三千员工，在金至尊放弃上市、联合封杀九邦后，不到一年的时候，赵风旗下三间公司，人员仅剩不到八百人。 由大型首饰企业，一下子转为中小型企业。 大本营九邦和香港的九天，惨淡经营、艰难维持，只有专注做起版的九韵得到幸免。 占领市领较早，服务也很周到，赵风早就想到有人跟风，不断调整服务素质和价格，用薄利多销的原则，把窥视这个领域的潜在竞争者全部挡在外面。 投入大收益少，做出来不一定有九韵做得好，做得好也不一定比九韵便宜，明知是一个大市场，可是不少人只是考察了一下，然后默默退走，一套软件要几万块，弄一个像样的工作室起码要上百万，可是一件普通的版才赚一百块左右，人工、水电、税务等开销样样不能少，九韵做得那么好，没必要去碰。 九韵的做法，有点像微软和老干妈的经营手法。 微软是美国最大的软件开发商，开发的视窗系统占全球绝大部分的市场，处于垄断地步，但是它明明卖正版，却对采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做法，就是打击也不会赶尽杀绝，表面是吃亏，可是暗地里却扼杀了竞争对手生存的土壤，维护垄断地位； 老干妈的做法差不多，明明脱销，可是它一直拒绝涨价，不仅暧了顾客的心，也让同行很难在同一个价格估跟它竞争，所以它一直处在霸主地位。 现在的客户，多是以前的老客户，还有一部分是九韵开发的客户，这得益于赵风从伦敦带回的那份资料，唐悦亲自带队一个一个地挖掘，用耐心和诚意打动客户，赵风也不断多渠道收集这些信息，用多撒网的方式，世界那么大，黄金圆桌骑士并没有强悍到“号令天下”的程度，九邦就靠这些客户艰难维持着。 渠道少、成本高，被恶意抢客户，一些客户明白九邦的处境，也刻意减低给九邦价钱，九邦的生存空间被挤压，田中佳美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一步步蚕食、削弱九邦。 这个方法很有效，最明显的是，九邦为了节约开支，关闭了大塘工业区的分厂，把人都撒回前面购买的厂房省下租金，而香港的九天的人手也削减了差不多一半，由甲级写字楼搬到普通写字楼，算是共渡时艰。 九邦还没到弹尽粮绝的时候，但在生存面前，面子可以先放在一边。 “唉”在九邦顶层的办公室内，赵风长叹一声，缓缓把一张报表放在桌面上。 这是一张财务报表，报表并没有什么亮色，还是一如既往的苍白，已经连续六个月亏损，入不敷出，赵风现在是用老本和农场、农庄的利润在填九邦的窟窿。 要是行业环境不好，经济处于寒冬还算了，现在大环境是二战后最好的环境，首饰行业每年都有两位数的增长，本来是九邦发展壮大的大好时机，但是田中佳美的打压下，九邦却是负增长，这让原本信心满满的赵风倍受打击。 生活中有一个人处处跟自己作对，不添堵就怪，做生意也是这样，还没有足够壮大的九帮，被一群恶狼围绕，怎么也过得不舒心。 最让赵风无言的是，这次田中佳美非常有耐心，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 这也难怪，御木本家大业大，分一只手对付自己，最多就是少赚点，人家耗得起。 “赵风，怎么啊，在门外就听到你在叹气了。”就在赵风感叹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熟悉而又亲切的声音响起。 不用看，说话的赵风的正牌女友郝蕾，她的话音刚落，一个略带磁性的声音响起：“呵呵，男人发愁，不是钱银就是女人，现在赵风有了你，自然是为钱银发愁。” 赵风抬头一看，原来是郝蕾和谭青峰一起来了。 “你们怎么来了，峰哥，稀客啊，请坐。”赵风马上招呼道。 谭青峰可是稀客，上次帮赵风完成分拆后，就没见过他的身影，用郝蕾的话来说，他要和投资人商议、开会，不停在各个国家开会，忙得不可开交。 “不用客气，都是自己人”谭青峰微笑地说。 坐下后，品尝了赵风冲的茶，谭青峰径直说：“还没有进门，就听到你像小老头一样叹气，怎么，碰上困难了?” 谭青峰这种大忙人，没事不会登门，现在在郝蕾一起来，不用问，肯定是郝蕾看到九邦最近经营不善，赵风也整天一脸愁容，心里有些不忍，就把谭青峰请来，算是帮赵风出出主意。 九邦的情况，就是赵风不说，外人都看得出来，赵风也无须隐瞒。 一不贷款、二不融资，没有隐瞒的必要。 谭青峰最擅长就是做生意，对数字很敏感，只是扫了一眼，很快就是了解得**不离十，看完随手把报表往桌上一放：“不错，外面都传言，九邦现在都快发不出工资了，没想到情况比我想像中的要好，虽说有亏损，但并没有崩盘。” 赵风苦笑一下：“吃一蛰，长一智，一直有准备，所以暂时还能维持。” 赚到钱后，除了给员工加福利，赵风并不挥霍，没有乱投资也不像别的公司一有钱装修搞面子工程，储备金充足，在人员上采用工资加奖金的方式，工资少奖金多，多劳多得，金至尊一发力，没有半分犹豫马上就裁减人员，努力把伤害减到最低。 节流之余，也努力开源，电视营销退出后，改用电话、邮箱营销的方式拿订单，所以亏损得并不大。 谭青峰点点头，开口问道：“现在你的准备怎么办?” “暂时没有太好的办法，先想办法再熬一段时间，见步走步。”赵风有些头痛地说。 “坚持是一种很好的品质”谭青峰突然话音一转，突然开口问道：“赵风，我问你，你知道御木本和金至尊的经营情况吗?” “这个，不清楚。”赵风老实地说。 谭青峰看了赵风一眼，一脸正色地说：“你不知道，我知道，御木本上半年的财务报表很出色，比上一年有12个百分点的增幅，就是一直针对你的金至尊，也录得6个百分点的增长，它虽说打压你，但它也抢了原来属于你份额，两两抵消后，还是得到发展，赵风，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赵风有些愕然地问道。 “你的抵抗完全没有意义。”谭青峰一脸正色地说。 赵风闻言神色一黯，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 以前双方针锋相对，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比哪个熬得住，但是现在不在，有了黄金圆桌骑士撑腰，金至尊在打压九邦之余还能发展，此消彼长，一个会越来越强大，一个越来越弱小。 谭青峰说得有点直接，但他并没有说错，赵风现在亏损经营，一旦亏损增大或手里的钱烧光，结果还是黯然退出，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九邦还没成气候，而田中佳美一伙人，已经把握住了“势”，以弱胜强是有，但绝不是常态。 半响，赵风握紧拳头的，咬着牙说：“我不甘心。” 380 破而后立 为了完成自己梦想，刚开始的时候，赵风不顾危险、放下面子和底线，跑到街上洗金； 为了梦想，可以忍着巨臭从化粪池里抽粪，然后在池塘里搅拌化金； 为了梦想，刚刚创业时赶货，人手少货期急，赵风一个人当二人用，通宵达旦地在工场里赶货，累了倒头就睡、饿了就吃一个快餐，也许赶一月货赚的钱还不够化一天金，可是赵风却甘之如怡。 努力、坚持，在嘲讽中前进，在白眼中寻找机会，在夹缝中求生存，在奋斗中追求梦想，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成就，谭青峰却暗示自己放弃，赵风自然不甘心。 郝蕾开口劝道：“赵风，听我哥的，市场哪么大，干什么不能赚钱，不如回来一起搞农庄吧，我们搞一个连锁，开一百家分店，到时你说了算，我相信，赚的钱不比做首饰差。” 随着经济的发展，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对饮食的要求也越来越高，除着不断曝出食品问题后，绿色食品大受欢迎，农场一号采用自给自足的方式，得到顾客的认可，生意越做越好，郝蕾和张楠商量扩大农场和养殖场的规模，郝蕾一直都想赵风跟她一起干。 郝蕾对金钱并不看重，要不然也不会看中当时的穷小子赵风了，她最想就是和心爱的人一起有个伴，就是聊聊天什么的也好。 “不是赚不赚钱的问题，而是真的不甘心。”赵风有点倔强地说。 看到二人有想吵架的趋势，谭青峰马上充当和事佬，息事宁人地说：“好了，停，我们这次来是解决问题的，不要争吵。” 赵风看了郝蕾一眼，小声地说：“没有争吵，我就是一激动，说话大声了一点。” “我明白。”郝蕾完全没有小公主的坏脾气，柔声地说。 “赵风，你不甘心被打垮，估计也不甘心这样被动，说说你有什么计划。”谭青峰开口说道。 “我想创造一个潮流。”赵风语出惊人地说。 谭青峰闻言精神一震，马上开口说：“说说你的想法。” 赵风也不隐瞒，把自己的见解说出来，先说西方资本家的推广和布局，然后说到华夏的玉文化，然后把自己想把玉和黄金结合起来的想法说出来。 说到后面，赵风有些激动地说：“别人能做好，我们也能做好，为什么我们一定要迎合西方文化，而不发扬光大自己的本土文化?” 静！ 赵风慷慨激昂地说完这番话后，现场一片寂静，谭青峰和郝蕾都被赵风这番话给震惊。 “有点意思，本以为你舍不得这点物业，没想到你还有这样抱负，倒是小看你了”谭青峰有些赞赏地说：“有志气，要么活得精彩，要么败得轰烈，现在你年轻有本钱，自然要好好闯一下，赵风，要创一种潮流，可不能只动嘴皮子，你有信心没有，或者说，你的底气在哪里?” “黄金和玉结合，其实对华夏人来说，并不陌生，古代就有金玉的说法，如金玉满堂、金玉其内等说法，像宫廷很多首饰或摆件，也把金玉结合起来，像故宫就有不少，只是改革开放后，受到西方思潮的影响，人们开始喜欢西方的款式，其实我们可以改变这种现象。” 顿了一下，赵风继续说：“玉文化有几千年的历史，在华夏甚至亚洲都有深厚的感情基础，只要因利导势，紧跟时代风向，肯定大有作为，其实威哥说得对，我们华夏有那么多人，没必要一定要走出去，就做十亿人的生意就足够，等我们强大后，再把这种文化推出去。” 赵风说这番话，还是很有底气的，前世黄金和玉的结合叫金镶玉，一经推出就倍受欢迎，因为金镶玉的出现，玉石类大热，最明显是缅甸的翡翠，几年间就暴涨了十多倍。 谭青峰一边拍手一边说：“这想法很好，说到底，都是石头，凭什么外国的石头要比我们华夏的石头值钱呢，我有一个问题，赵风，新潮流需要新工艺，这新工艺你准备好了吗?” “有点眉目，还不够完善。”赵风有些遗憾地说。 穿越不是万能，赵风前世是一等一的首饰大师，但是在金镶玉这个领域研究得不深，要不然早就推出了。 谭青峰轻敲着桌面，若有所思地说：“古语有云，穷则思变，变则通，通则利，现在你成了众矢之的，要想有所作，还得下一番苦功，你的想法倒是不错，不过这样一来，你现在的公司，反而成了你的包袱，几百个人，就是几百张等着吃饭的嘴，不仅要替他们找工作，还要赔钱，也妨碍你开发新工艺。” “峰哥，他们有的跟了我很久，其中有一些老员工，外面就是开高薪也不肯离开，我不能抛下他们。”赵风有些艰难地说。 “你这句话错了。”谭青峰一脸淡然地说。 “错了?哪里错了?” 谭青峰娓娓而谈道：“员工放弃高薪追随你，并不是他们不喜欢钱，而是他们认为跟着的前途更大，资本家开工厂是为了逐利，员工打工，也是为了赚钱养家糊口，现在九邦这种情况，员工的收入大幅减少，他们能跟你多久??一个月?半年还是一年?合适的时候放手，对双方都有好处。” “现在可以离开，以后还可以回来，又不是签卖身契，想那么多干什么，当然，你也可以和他们透个底，这样他们心里也好过一点。”谭青峰补充道。 赵风闻言，想了想，轻轻点点头，小声地问道：“峰哥，那依你的意思，我应该怎么做?” “商场如战场，现在田中佳美和黄金圆桌骑士就是实力强大、装备精良的侵略军，而你就是弱小的游击队，还记得主席说过的十二真言吗?”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退我追。” “啪”的一声，谭青峰打了一个响指，面带笑容地说：“没错。” “哪我现在怎么做?” 谭青峰把一个薄皮核桃放在掌心，猛地合力一握，咔嚓的一声把核桃捏破，一脸平淡地说：“破而后立。” ....... 大塘工业区内，一只手对着工业区外的一幢建筑，从视觉差来看，就像一只巨大的手握住了那幢只有三层半的建筑，然后五指一收，好像硬生生把那幢建筑捏碎一样，如果赵风在这里，会发现那大手“握”着的建筑，正是九邦自建的厂房，也是赵风的大本营。 “砰”手的主人嘴里发出一个声节，模拟建筑被捏爆时的声音，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一个娇媚地声音响起：“亲爱的彼得，有什么事让你这样高兴?” 站在站地玻璃窗前的彼得，转身笑着对正在文件上签名的田中佳美说：“亲爱的，我一想到该死的赵风，此刻正在像无头的苍蝇心急如焚一样到处找材料、找客户，我的心情就莫名的愉悦。” “是啊”田中佳美面带微笑地说：“姓赵的现在硬不起来了，没货没订单，开工不足，就是做订单都是做赔本的订单　，他可能想不到，那是我们故意给他安排的，他不接就没货做，一接就亏本，看他能抗多久。” 把九邦逼上绝路不是问题，可是彼得和田中佳美在勒住赵风的绳子上稍稍放开一丝空隙，偶尔让九邦接到一点货，给他一丝丝希望，亏损地经营着，最后净身或负债累累退出首饰行业。 彼得坐在沙发上，自顾说道：“亲爱的，我这次来华考察市场，已经呆了很长时间，一会就要赶飞机回去，你要保重身体，等我有时间，再来找你。” “明白了，亲爱的，我会想你的。”田中佳美一边说，一边轻轻倒在彼得的怀里。 看了怀中的美人儿一眼，彼得继续说：“亲爱的，我想你需要加紧出手，这么久还没有拿下九邦整合上市，不仅有人等得不耐烦，他们会对你的能力表示质疑，这对你不利。” “可是，我已经尽力了”田中佳美马上解释道：“既要尽可能让他败光身家，又要尽可能收购他的产业，这两者需要一个平衡，彼得，你也是知道的。” 田中佳美气得直咬牙：彼得让自己尽可能拖垮赵风，还要尽快给出了力的黄金圆桌骑士一个交代，这是明显的又想鸡肥又想鸡轻秤。 可田中佳美不敢当面质疑彼得，因为彼得是黄金圆桌骑士的资深元老，御木本能在黄金圆桌骑士占有一席，离不开彼得的支持。 要知道，每年不知多少家族或企业等着进呢。 “我知道，可比尔他们不知道，他们只会认为，是你的能力问题”彼得捏着田中佳美尖尖的下巴，面带微笑地说：“我想，你会处理好的，对吗?” “系，我一定不会让彼得君失望的。”田中佳美只能笑着应道。 彼得抬手看看腕表，嘴角露出一丝淫笑：“现在离去机场还有一个小时，亲爱的，我想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田中佳美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闻言抬头对彼得妩媚一笑，然后熟悉地把手轻轻把裤子的钮扣解开...... 381 特殊的说客 大塘工业区内，聚集了几百家饰企业，规模有大有小，但是叫得上名号的没几家，可是一旦说起金至尊，就是工业区内扫地的阿姨都会说：工业区内哪家最大最气派，就是金至尊。? 不仅名字霸气，规模也是花城最大的。 可惜，规模大，名声却不怎么样。 饰厂的原材料全是昂贵的材料，所以饰厂的安保比普通企业要好，太子金永淳执掌时，就制定了一套安全守则，田中佳美接手后，把日本那套管理也带来。 在高压下，金至尊和九邦朝气蓬勃的气氛不同，无论是从员工还是门卫，都透着一种古板、严肃，没有个性和自我。 很多人都说，金至尊是花城最大的饰加工厂，也是花城“最不人道”的饰厂。 为了把工人**成工作机器，田中佳美要求员工不能带任何通讯工具进车间，从普通员工到管理层，所有人都要穿工衣，不同部门、不同职位的工衣都有区别，为了防止员工偷带东西，所有工衣都是没有口袋，上班后，不许听歌、不许聊天、不许随意走动，员工在上司和闭路电视的双重监视下工作。 每当上班时，车间都是出人意外的安静，所有人都在默默地低头工作，用田中佳美的话来说，越是安静的环境，越容易让人静下来专心工作，不用分心，工作效率高，而产品的质量也有保证。 财帛动人心，田中佳美深信这句名言，所以金至尊的安保做得特别严密：装了金属感应门还不安心，还弄了随机搜身，用手和人工探测仪进行检测，必要时候还要全身脱光，所以金至尊员工都很怕抽中红签。 下班的铃声一响，员工一涌而出，从普通员到主管，每个人经过巨大的签筒时都要抽一根，抽到白签可以自由离开，抽中底下有红色的，便要进小房间进行更详细的检查，虽说男检查男，女检查女，但是多少让人感到不自在。 就是这个红白签，以至花城的饰从业者把九邦放在工作选择的位。 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前排在第一的九邦，在最近的裁员潮中不断退退，而金至尊排到了第一位。 这年头人的思想很纯洁，对人权、自由这些没多少认识，只想着多赚钱就行，以至金至尊的保安比管理还要牛，很多管理看到保安也要客气几分，一些路人有时无意中靠近，都会被金至尊的保安大声驱赶，有的运气不好，还会被保安群殴。 有些想询问一下金至尊招不招工，那些保安就像某些公务人员一样，脸难看、话难听、事难办。 不过有时也有例外，就像谭青峰。 金至尊公司大门的保安队长叫肥施，长得又高又壮、整天扳着的一个死人脸，老是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别人，被他盯着的人，都有一种毛的感觉，平日没什么人缘，可这种气质却偏偏让日本的管理层欣赏，大赞他敬业。 肥施最喜欢就是坐在保安室内，一边指挥着手下干活，一边巡视着他的一亩三分地。 “队长，有车来了。”肥施正一边喝茶，坐在监视屏前看着闭路电视时，有手下向他禀报。 要是登记过的车，不用报告，肥施往外一看，马上从椅子上跳下，快步往向走，出到保安室跑到那辆车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请问，你找哪位？” 普通人不会有这样的优待，但是这次来的是一辆价值过百万的顶级宾利，能坐这种车的人非富则贵，肥施做了多年保安，早就练得一双“火眼金睛”，一看到这么高档的车，第一时间出来接待。 表现一下也好。 驾驶室的车窗摇下，一张名片递了出来：“这是我老板的名片，请跟你们的总经理田中佳美说一声，说有要紧的事找她商量。” “要是没有预约，我们总经理是不会接见的。”肥施有些犹豫地说。 “我们老板说，田中佳美小姐会有时间的。”那司机一脸肯定地说。 不知是司机的强势给了肥施信心，还是豪华霸气的宾利和烫金的名片给肥施底气，他只是想了片刻，还是接过了那张名片。 很多人的名片，都有名头，如某某董事长、某某经理等等，让肥施吃惊的是，刚刚收到的名片上只有三个字：谭青峰。 这是多大的自信，名片的主人认为无须那么多的头衔，自己的名字就足够份量。 很快，肥施就打通总经理秘书的电话，把这件事上报上去，没想到一分钟时间不到，秘书打回电话：马上放行。 效率高得吓人，肥施放下电话，刚想走出大门，没想到电话响了，一个手下接通后马上说：“队长，总经理让你马上接电话。” 肥施吓了一跳，连忙接过电话，恭敬地说：“田中经理你好，我是梁开施。” 电话里传来田中佳美有些的严肃地声音：“谭先生是尊贵的客人，免去一切手续，开大门请他进来。” “明白！”肥施神色一整，一脸正色地说。 刚刚应是田中佳美吩咐秘书打电话，打完电话，想想不太妥，生怕保安怠慢那个叫谭青峰的人，时间急，亲自打了电话，用到了“请”字。 得到指示后，肥施不敢怠慢，马上打开厂门给宾利轿车放行。 肥施以为，田中经理很重视这位神秘的访客，可是当他看到那轿车还没停下，步色匆匆的田中佳美亲自从里面走出来时，这才觉田中佳美对来客的重视，还乎自己的想像。 要知道，就是那位叫彼得的客人来，也没见田中佳美亲自来迎接。 事实上，田中佳美对谭青峰的确非常看重，当时正在开会，可是一听到谭青峰亲自来访，马上终止了会议。 不仅终止了会议，还亲自来迎接。 日本人很注重情报收集工作，在日本动侵华之前，有关的情报工作已经进行了几十年之久，据说作战计划和军事地图都更换了十多次，那些废弃的作战计划，足足堆满一个房间之多。 就是到了和平时期，日本对商业情报也极为重视，据说在华夏改革开放之初，所有的日本商人手里都有一份资料，资料上是各个省市负责人的资料，详细到一个科长的性格、喜爱、弱点等等。 田中佳美二度意图吞并九邦，对九邦一直重点关注，谭青峰替赵风进行分拆，这么重要的人田中佳美肯定不会放过，调查过谭青峰的资料，可是一查吓一跳：红色背景、华尔街精英、商业奇才，才刚刚26岁，就独自负责一支过十亿的风投基金。 绝对是商业上的风云人物。 除了谭青峰来头很大，田中佳美有一种预兆：谭青峰的出现，有可能打破眼前胶着的状态。 迟迟拿不下九邦，这对田中佳美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不仅家族内部对她有意见，彼得说了，黄金圆桌骑士也对她的能力表示怀疑。 这就像一块放在盘子里的肥肉，都知道吃到嘴里不是问题，但是一天没到嘴里，总感到有点怪怪的。 看到谭青峰很潇洒地下车，田中佳美一边向前走一边微笑地说：“原来是谭桑，不知什么风把你这尊大神吹到我这小庙，难怪一大早听到喜鹊在叫，原来今天有贵客要来。” 谭青峰轻轻和田中佳美握了一下：“知道田中小姐一向贵人事忙，我还以为没有预约，还见不到呢。” “哪里，像谭桑这种人物，还怕请不到呢”田中佳美笑脸如花地说：“谭桑，这边请，我已让人备好了清茶。” “有劳。” 十分钟后，谭青峰已经坐在田中佳美的办公室内悠闲地喝起了清茶。 “田桑，这是我们日本的清茶，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田中佳美轻轻替谭青峰把空了的茶杯斟满，柔声地问道。 茶叶源于华夏，在唐朝时就传到日本，并流传展至今，日本把茶展成带有日本色彩的茶道，田中佳美在茶道上的造诣很不错。 冲起茶来，动作犹如行云流水，倒的茶不多不多，温度也控制得不冷不热，茶色清流澈，对火候准确的把握，她让茶叶的清香最大限度的挥出来。 谭青峰点点头说：“没想到田中小姐是茶道高手，真是失敬，这是我喝过最正宗的日本清茶，今天光是这杯茶，就不虚此行。” “谭桑过奖，只要谭桑有空，欢迎随时来作客，小女子一定扫塌以待。” 这话说得有些暧昧，要是普通男人得当场想入非非了，可惜喜欢同性的谭青峰并不吃这一套，闻言随口客套了一句，然后脸色一正，一脸认真地说：“好了，田中小姐，我这次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都是聪明人，开门见山吧，想必你也猜到我的来意。” 谭青峰一认真，田中佳美也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地说：“谭先生是为九邦来的吧，不过小女子先说了，要是替九邦说好话，最好不要说出来，因为金至尊是不可能和九邦和解的。” 说得还真直接，谭青峰一脸淡然地说：“哦，为什么？” “一个失败者，没有谈判的筹码和资格”田中佳美一脸自信地说。 在田中佳美眼中，内忧外患的九邦，倒下只是时间问题，生怕谭青峰替九邦说情，做和事佬，抢先堵住谭青峰的嘴巴。 382 超级说客 田中佳美的话很坚决，好像没有带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谭青峰拍拍手说：“田中小姐这番话说得真好，不愧是田中家族最出色的人才，以一介女流之辈做到一个地区的负责人，果然不简单。” “谭桑过奖了，论起商业才华，小女子不敢在谭桑面前班门弄斧，还请谭桑多多指教。”田中佳美一边说，一边向谭青峰深深鞠了一躬。 说这话的时候，田中佳美是非常的感触。 日本信奉大男人主义，男尊女卑，女子从小便被灌输奉献精神，结婚后为丈夫、为家庭奉献一切，任劳任怨，虽说很辛苦，可是从小的教育让她们感到做女人是一件很幸福、很伟大的事情，最明显的体现在产房上，在华夏，那些产妇叫得一个比一个凄惨，但在日本的产房，很静，产妇一个个强忍着，没一个人叫痛，她们认为这是她们人生最高光的时刻，不能用嚎叫破坏神圣的时候。 田中家族家大业大人丁旺，田中佳美能脱颖而出，风光的背后，是默默的、没有极限的付出，像感情，其实田中佳美并不喜欢彼得，可是为了企业、为了家族还是强颜欢笑。 即使这样，家族内部还有很多人对她的位置虎视眈眈。 谭青峰的一番话，引起了田中佳美内心的共鸣。 “请教说不上，只是对田中小姐的一些观点不太认同罢了。” “哦，谭桑，请指教。”田中佳美二话不说，又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 谭青峰笑了笑，轻轻把手里的茶杯放下，开口说道：“首先，我得承认，这次到这里，是为了金至尊和九邦的事，田中小姐说九邦没有谈判的筹码，这个说法我不太认同。” “例如?” “田中家族一向重视收集商业情报，想必会知道，九邦的实际控制人赵风，其实不止首饰一个产业，手里还有农庄和农场，农庄就不说了，目前只有二间，就说说农场吧，他名下的农庄，现在已在华夏开辟了8大种植基地，畅销华夏近百个地区，可以说供不应求，哦，一些优质品种还远销日韩，田中小姐不会没了解吧?” “了解！”田中佳美心情有些沉重地说。 谭青峰看了田中佳美一眼，继续慢条斯理地说：“赵风和南省的郝副省长交系不错，他和花城玉石协会会长、花城有名的实力商人郝威交情也非同一般，据我所知，郝家兄弟对赵风也很欣赏，要是赵风有困难，我想他们不会袖手旁观，不知他们算不算赵风的筹码。” “自然是...算。” 郝威和郝伟的妹妹叫郝蕾，郝爸爸英年早逝，兄长为父，二人对妹妹百般宠爱，据说郝威早前有一个接近谈婚论嫁的女朋友，就是和郝蕾不对眼，得不到郝老太太的认同，郝威没怎么犹豫就放弃了那一段感情，那件事当年闹得很大，因为女方来自一个很有实力的家庭，田中佳美也不难打听到。 这算是田中佳美的一块心病，也是田中佳美犯愁的地方。 赵风身家丰富，就算首饰不赚钱，可是他每个月能从农场和农庄获取大量的收益，这些收益是给予赵风底气，想用一些非常手段，可又顾忌那位主管司法的郝副省长的强力反弹，所以田中佳美只能用商业上的手段，不敢挺而走险。 现在希望的是，赵风看清自己的实力，能知难而退，就是不知赵风的决心有多大。 “现在田中小姐的压力不小吧，借了外力去争地盘，别人出了力不能及时拿到酬劳，肯定不太乐意，金至尊二度发力，花费了那么大的代价，可是迟迟不能拿下九邦，家族内部也不少人起了心思吧，有些人就是这样，只看到九邦是一间好像一捏就死小公司，可没想到田中小姐背后的努力和艰辛，这次的谈判涉及到田中小姐的地位，这算不算一枚筹码?” 沉默了一小会，田中佳美才应道：“算。” 付出了那么多，才有今天的地位和认同，田中佳美可不甘心就这样失去。 谭青峰刚想说话，田中佳美抢着说：“谭桑，冒昧问一下，你算赵桑的筹码吗?” “老实说，我是一个风投基金的负责人，还兼任几间公司的投资顾问，我的客户来自全球32个国家和地区，每天秘书把我的时间精确到分，现在出现到这里，你说呢?”谭青峰没有直接回答田中佳美，自顾婉转地说。 田中佳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些失落地说：“看来我招惹了一个难缠的对手，谭桑，不知你有什么好建议?” 对手实力雄厚，据田中佳美所知，赵风还有40套带有学位的房子，金至尊花了那么多的气力，人家不求助、不贷款，就是价值升了快一倍有商品房也不用出售一套，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光是底蕴和其它的收益，就足够应付。 九邦看似狼狈，其实它很有底气，到现在还是0负债，这和当年金至尊大量举债大有不同。 有钱又有靠山，现在又有一个手握着超过十亿风投基金的商业奇才加入，想顺利拿下九邦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家族内部的压力还有黄金圆桌骑士的耐性快磨光，田中佳美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妥协。 在聪明人前，卖弄一些小聪明显得可笑，还是省点功夫。 “好，田中小姐这样爽快，我也就不转弯抹角了”谭青峰终于认真了起来，开口说：“我们华夏有一句俗语叫一虎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现在的情况是一公和一母也不行，内斗下去，对双方都没好处，现在全球经济复苏，发展是主题，正是大展拳脚的大好机会，说句不好听的，等九邦和金至尊斗完了，估计被其它的对手拉得更大了，一句话，要么九邦吞并金至尊，要么金至尊收购九邦。” “金至尊不可能卖，这个不用商量。”田中佳美果断地说。 御木本要称霸亚洲，走向世界，金至尊是极其重要的一环，别的不说，光是金至尊前期不计成本在欧美打下的市场，就让御木本吃足了甜头，有了金至尊，御木本是亚洲当之无愧的老大，要是没了金至尊，御木本就是前二都难，因为香港还有一间知名度很高的周达福。 花了那么多功夫才把金至尊拿下，到嘴的肥肉，谁肯再吐出去? 谭青峰双手一摊，有些无奈地说：“ok，既然田中小姐坚持，那我们就谈谈关于九邦的出售价格吧。” 早就知道田中佳美不会轻易放弃金至尊，谭青峰心里有些可惜。 要是田中佳美同意出售金至尊，谭青峰名下的风投基金并不介意助赵风一臂之力，要知道，现在首饰可是一个回报不错的行业，回报率肯定不错，能赚钱又能赚个人情。 田中佳美对谭青峰嫣然一笑：“谭桑，为什么不把九天和九韵也拿出来一起谈，这样也显得比较有诚意。” 赵风把公司一拆为三，分别是九邦、九天、九韵，三间公司各有特色，九邦有丰厚的人才储备，九天有人脉和关系，而九韵则是亚洲最好起版公司，三个公司都是优质资产，田中佳美自然不肯错过。 从意义上来说，人才是当年福缘倒闭后留下来的，人脉是多宝集团被赵风收购的分部所馈赠，就是做得风山水起的起版业务，就有不少专业人才是当年被太子那个笨蛋扫地出门的老行尊，把三间公司全部收购，相当于把当时花城最出色的福缘、金至尊还有多宝集团的精英全部收购。 当然，赵风建立九邦后，也培养了很多出色的人才。 例如在微镶方面，赵风一手培养的人才，就是在整个首饰行业，也是一流顶尖水平。 除了三间公司都是优质资产，田中佳美也不希望赵风继续呆在首饰行业，要是九天和九韵不卖，赵风的一只脚还留在首饰行业，也就是他随时会回来。 要是走，就是走得彻底一些，田中佳美还真有点怕赵风。 金至尊再次吹响打压九邦的号角，在外人看来，九邦衰退得很快，头一个月就从三千人减到二千人，一下子缩了三分之一的规模，然后越做越小，现在剩下的人数在峰值的四分之一，但在田中佳美看来，赵风能舍能屈，看似规模变小了，但是大幅减轻了开销，生存能力、抗压能力大大增强。 一个实力雄厚、意志坚强又时刻保持清醒的对手，绝对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如果让田中佳美对赵风说一句话，她最希望想说的，那就是：不再见。 谭青峰的眉头皱了皱：“你确定?这价钱可不便宜。” “确定，这是我们谈判的基础，我要求对赵桑名下的九帮、九天还有九韵打包收购，还要求在收购其间，不得恶意转移资产，包括人才资产和无形资产。” 花了大价钱，最后要是买到一个空壳，这绝对不行。 稍稍停顿了一下，田中佳美对谭青峰嫣然一笑：“要说价钱不便宜，眼前不就坐着一个大财主吗，谭桑，金至尊加上九邦，绝对有信心成为亚洲最大、实力最雄厚的首饰公司，这么优质的资产，相信谭桑的风投基金也会动心吧，一旦成功上市，我可以保证回报非常丰厚，金至尊有充足的资金，开价也会慷慨很多，谭桑对朋友也有交待，可以说一举三得，对吗?” “帮了朋友，获得回报，这只是的二得，哪里来的三得?”谭青峰有些不解地说。 田中佳美突然笑脸如花、眼媚如丝地说：“要是此事成了，谭桑也获得御木本家族的友谊和小女子的感激，不算一得吗?” （ps：写书不容易，请诸位多支持，谢谢） 383 一夜暴富 条件达成，最重要的就是价格问题。 总的来说，田中佳美对这次谈判还是挺满意的，谭青峰在谈条件还涉及九邦老员工的福利和保障，要求在合同上注明相关条约，例如不能随便调动职位、多少时间内不能解雇员工等等。 要求得越多，证明赵风在出售时越有诚实。 田中佳美知道，赵风一向很重义气，对员工很优待，要求多一点才正常。 有形的资产好计算，像原料、库存、工具等等，很容易就能估算出价钱，但是无形的资产很难计算，例如九天贸易，说穿了就是一间香港的工作室，加起来十多个人，主要是接单员和设计师，折合多少钱没有准则，其实值多少钱，很难给出一个准确值，要得到双方认同更是困难。 这么大的事，田中佳美也不能作主，需要向家族回报，得到家族同意才能谈，于是，两人经过近六个小时的砌商，中途不知打了多少电话最终达成一份草签。 谭青峰只是代表，不是法定负责人，而田中佳美需要得到家族的书面批复，还需要筹集资金，草签了合同后，双方还要清理、盘算等手续，法人变更等还需要有关部门审批等等，需要做的事很多。 长达六个小时的谈判，就是谭青峰也有点吃不消，回到农庄吃赵风和郝蕾为他准备的饭菜时，风卷残云地连吃了二大碗米饭和大量的肉菜，这才稍稍放缓进食的度。 郝蕾有些吃惊地说：“哥，慢点，别嗯着，去了那么久，那女鬼子没请你吃饭吗?” “请了，吃鱼生和刺身，那玩意我吃不习惯。”谭青峰没好气地说。 田中佳美的茶道不错，谭青峰喜欢喝茶，没想到田中佳美以为他喜欢吃日本的东西，让人送来鱼生和寿司，谭青峰只是礼貌地吃了一点，饿了大半天，都快饿坏了。 赵风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峰哥，谈得怎么办?” 听众谭青峰的劝告后，赵风决定放手，转一个展方向，关于出售的事，全权交给谭青峰去处理，现在谈判回来，谭青峰都只顾着吃，半天也没说谈成怎么样，以至赵风的内心七上八下。 希望成功，这样自己可以没有负担是去走自己的路，可内心隐隐有一种希望，那就是谭青峰没谈成，这样自己就不用卖掉九邦。 从零开始，从小到大，从弱到强，赵风在三间公司倾注了不少心血。 与其说是三间公司，还不如说是自己的三个孩子，现在是要卖“孩子”啊，心里自然有点舍不得。 终于憋不住了，谭青峰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不过他故意有点为难地说：“赵风，这事有点难啊，你也知道，你名下的三间公司，除了九韵之外，其余二间公司在金至尊的打压下，规模大幅缩水，估值自然不高，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怎么也不能贱卖吧，要是价钱太低，就是赔在自己手里也不便宜女鬼子，出一口气也好。”郝蕾一脸霸气地说。 赵风点点头说：“明白，峰哥你替我拿主意就行。” 从一个搬砖的穷小子，到今天名利双收，现在赵风有几十套商品房在手，银行里还有几百万存款，有农场农庄的份子，有兄弟有爱情，就是那几间公司化为乌有，也能坦然处之。 最大的本钱就是青春，赵风对自己充满信心。 “哥，你到底谈成了没有?” “谈成了。” “那个，卖了多少钱?”郝蕾有些焦急地说。 在分拆时，郝威投了少钱，郝蕾也占有不少股份。 谭青峰看看一脸焦急郝蕾，又看看伸长耳朵的赵风，然后叹了一口气说：“卖贱了，只卖了一个亿。” “多...多少?”赵风楞了一下，然后说话都有些哆嗦了。 郝蕾也听清楚了，闻言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什么?一亿?日元?” 谭青峰有些骄傲的摇了摇手说：“不，是华夏币，你们也不用太惊讶，其实折成美金，也就一千多万，嗯，这是我在这三年里，做得金额最低的案例。” 一亿啊！ 赵风一下子被震撼得不知说些什么好，要知道，赵风以为卖个二三千万就不错了，万万没想到，谭青峰竟然卖出一亿的天价。 等等，胖子占15%，郝蕾是15%，自己是56%，邓飞、杨舒、王成、唐悦、韩天五个人加起来占14%，也就是说，自己一下子能拿到过五千万的现金，这绝对是意外的惊喜。 如果加上农场农庄，特别是农场的估值，再加上已经翻了一倍多的房产，赵风的身家有望达到1亿。 亿万富翁啊，一瞬间，赵风都感到自己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郝蕾也惊呆了，她占15%的股份，也就是可以分15oo万，一跃成为千万富婆，虽说开着百万跑、住着千万豪宅，有一个身家早就过亿的二哥，可那些都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现在一下子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千多万，可以说身家暴涨。 幸福来得有点太突然，本以为是像征性拿点股份，算是赚点零花钱花花，没想到那点股份，竟然给她带来过千万的收益。 赵风回过神来，有些吃惊地说：“峰哥，你迷倒了田中佳美那女鬼子?她怎么舍得出那么多钱?” “你们觉得1亿这个报价很高?”谭青峰盯着两人问道。 “高”赵风点点头。 郝蕾也开声附和道：“高，我本来以为能有个一千万就不错了。” 有一句话郝蕾没说，要是公司倒闭了，一文不值，现在九邦被打压得那么惨，原本以为对方象征性给一点，没想到谭青峰的足足比想像中多了十倍。 谭青峰摇摇头说：“你们太不了解资本的运作了，先我要说明一点，九邦、九天、九韵三间公司都是优质资产，九邦不用说，人才储备、品牌建设都有出彩点，特别是赵风前面那一番炒作，表明只是多了一点生意，但是无形的资产却很难估算，要知道，那可是上过nbc商业电台的企业，九韵专业做商业起版，服务范围不仅仅只是花城，已经覆盖整个南省，影响力遍布整个华夏，只有九天差一点，不过过往业务辉煌，依然有卖点。” 说到这里，谭青峰开口问道：“赵风，我问你，你最多的一年，赚多多少钱?，我说的是到手的净利润。” “八百多万吧，不过也就一年。”赵风有些意犹未尽地说。 那时是九邦最美好的时代，订单多到做不完，电视营销火爆，不断扩张，最多时员工人过三千人。 可惜赵风做的，绝大多数是以银货为主，利润不高，再加上赵风一向厚待员工，工价好、耗点高，不时组织聚餐什么的，每个员工的生日，都有大红包给，所以一年到头，最高一年是赚了八百多万。 放在九十年代，这笔钱绝对不是小数目。 “这就是优势资产啊”谭青峰打了一个响指说：“我问你，为什么田中佳美千方百计要打压收购金至尊?” 赵风想了想，开口说：“听说是为了上市。” “对了，就是上市，上市就是行股票，让更多的人参与投资，说得直白一点，就是圈钱，对股票来说，概念很重要，一个好的概念，可以让股票有炒作价值，股价高于股票净值时，那叫溢价，概念越好，溢价就越高，要是金至尊独自上市，也就是一间不错的饰公司，而此前金至尊曝过丑闻，可以说没有炒作价值，但是，当它合并九邦的三间公司后，摇身一变，就变成华夏龙头饰公司，全亚洲最有活动的饰企业，容易受到资本家和投资者的追捧，一个好概念，可以让股票翻几十倍。” “要是整合了九邦、九天和九韵，金至尊的估值过5亿美金，要是他们会操作，估计再翻个几番也没问题，一亿华夏币看似很多，可一旦上市后，还不到它的一个涨停版，哦，对了，美股没有涨停的说法，反正你也不用管，人家能给出这个价钱，肯定有信心赚得更多。” 原来是这样，赵风一下子明白了。 柳双雄狙击多宝集团时，赵风跟在这位传奇人物身边一段时间，见识了不少资本运作的手段，以前一直觉田中佳美和彼得针对自己是为了私人恩怨，没想到人家其实在下一盘大棋。 搞一轮资本运作，炒一个概念股，绝对比老老实实做实业来钱快多了，当然，圈钱的前提，是有足够好的故事给投资人绘出一个让人心动的美好蓝图，等到赚到差不多了，找接盘侠接盘。 例如说金至尊的估值是5亿美金，行价是每股1美元，然后各种概念炒作、业绩炒作，拉高到7、8美元出货，那得赚多少钱，做实业，把规模扩大一倍，特别是上了规模的企业，不知要付出多少艰辛和努力，但是，在虚拟的资本市场，只是数字变动一下，反正只要有人信你编织的财富故事，一切就不再是问题。 赵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峰哥，你平时做这些事，要抽多少佣的?我们照付给你吧。” 钱嘛，谁会嫌多?女鬼子田中佳美的钱，给多少都要。 谭青峰帮自己卖了一个高价，自然不能让他白跑一趟，都说人情归人情，数目要分明，赵风主动提出给酬劳。 人家可不是杨白劳，不能白使唤。 谭青峰摆摆手说：“算了，真是为了钱，我也不接这茬了，全是看在我妹妹的份上，谈钱就太俗了，不过你们也不用感到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是有好处，这好处并不是拿了回扣，而是这次金至尊收购九邦所需的资金，大部分由我旗下的风险公司提供，到时不仅有股票定向增，这次股票的行代理，也让我拿下。” 说到这里，谭青峰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正好，反正是圈外国人的钱，折腾别人的公司，要是公司还是你们的，我还下不了手呢。” 383 一夜暴富 条件达成，最重要的就是价格问题。.m 总的来说，田中佳美对这次谈判还是挺满意的，谭青峰在谈条件还涉及九邦老员工的福利和保障，要求在合同上注明相关条约，例如不能随便调动职位多少时间内不能解雇员工等等。 要求得越多，证明赵风在出售时越有诚实。 田中佳美知道，赵风一向很重义气，对员工很优待，要求多一点才正常。 有形的资产好计算，像原料库存工具等等，很容易就能估算出价钱，但是无形的资产很难计算，例如九天贸易，说穿了就是一间香港的工作室，加起来十多个人，主要是接单员和设计师，折合多少钱没有准则，其实值多少钱，很难给出一个准确值，要得到双方认同更是困难。 这么大的事，田中佳美也不能作主，需要向家族回报，得到家族同意才能谈，于是，两人经过近六个小时的砌商，中途不知打了多少电话最终达成一份草签。 谭青峰只是代表，不是法定负责人，而田中佳美需要得到家族的书面批复，还需要筹集资金，草签了合同后，双方还要清理盘算等手续，法人变更等还需要有关部门审批等等，需要做的事很多。 长达六个小时的谈判，就是谭青峰也有点吃不消，回到农庄吃赵风和郝蕾为他准备的饭菜时，风卷残云地连吃了二大碗米饭和大量的肉菜，这才稍稍放缓进食的度。 郝蕾有些吃惊地说：“哥，慢点，别嗯着，去了那么久，那女鬼子没请你吃饭吗?” “请了，吃鱼生和刺身，那玩意我吃不习惯。”谭青峰没好气地说。 田中佳美的茶道不错，谭青峰喜欢喝茶，没想到田中佳美以为他喜欢吃日本的东西，让人送来鱼生和寿司，谭青峰只是礼貌地吃了一点，饿了大半天，都快饿坏了。 赵风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峰哥，谈得怎么办?” 听众谭青峰的劝告后，赵风决定放手，转一个展方向，关于出售的事，全权交给谭青峰去处理，现在谈判回来，谭青峰都只顾着吃，半天也没说谈成怎么样，以至赵风的内心七上八下。 希望成功，这样自己可以没有负担是去走自己的路，可内心隐隐有一种希望，那就是谭青峰没谈成，这样自己就不用卖掉九邦。 从零开始，从小到大，从弱到强，赵风在三间公司倾注了不少心血。 与其说是三间公司，还不如说是自己的三个孩子，现在是要卖“孩子”啊，心里自然有点舍不得。 终于憋不住了，谭青峰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不过他故意有点为难地说：“赵风，这事有点难啊，你也知道，你名下的三间公司，除了九韵之外，其余二间公司在金至尊的打压下，规模大幅缩水，估值自然不高，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怎么也不能贱卖吧，要是价钱太低，就是赔在自己手里也不便宜女鬼子，出一口气也好。”郝蕾一脸霸气地说。 赵风点点头说：“明白，峰哥你替我拿主意就行。” 从一个搬砖的穷小子，到今天名利双收，现在赵风有几十套商品房在手，银行里还有几百万存款，有农场农庄的份子，有兄弟有爱情，就是那几间公司化为乌有，也能坦然处之。 最大的本钱就是青春，赵风对自己充满信心。 “哥，你到底谈成了没有?” “谈成了。” “那个，卖了多少钱?”郝蕾有些焦急地说。 在分拆时，郝威投了少钱，郝蕾也占有不少股份。 谭青峰脸焦急郝蕾，又长耳朵的赵风，然后叹了一口气说：“卖贱了，只卖了一个亿。” “多...多少?”赵风楞了一下，然后说话都有些哆嗦了。 郝蕾也听清楚了，闻言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什么?一亿?日元?” 谭青峰有些骄傲的摇了摇手说：“不，是华夏币，你们也不用太惊讶，其实折成美金，也就一千多万，嗯，这是我在这三年里，做得金额最低的案例。” 一亿啊！ 赵风一下子被震撼得不知说些什么好，要知道，赵风以为卖个二三千万就不错了，万万没想到，谭青峰竟然卖出一亿的天价。 等等，胖子占15%，郝蕾是15%，自己是56%，邓飞杨舒王成唐悦韩天五个人加起来占14%，也就是说，自己一下子能拿到过五千万的现金，这绝对是意外的惊喜。 如果加上农场农庄，特别是农场的估值，再加上已经翻了一倍多的房产，赵风的身家有望达到1亿。 亿万富翁啊，一瞬间，赵风都感到自己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郝蕾也惊呆了，她占万，一跃成为千万富婆，虽说开着百万跑住着千万豪宅，有一个身家早就过亿的二哥，可那些都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现在一下子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千多万，可以说身家暴涨。 幸福来得有点太突然，本以为是像征性拿点股份，算是赚点零花钱花花，没想到那点股份，竟然给她带来过千万的收益。 赵风回过神来，有些吃惊地说：“峰哥，你迷倒了田中佳美那女鬼子?她怎么舍得出那么多钱?” “你们觉得1亿这个报价很高?”谭青峰盯着两人问道。 “高”赵风点点头。 郝蕾也开声附和道：“高，我本来以为能有个一千万就不错了。” 有一句话郝蕾没说，要是公司倒闭了，一文不值，现在九邦被打压得那么惨，原本以为对方象征性给一点，没想到谭青峰的足足比想像中多了十倍。 谭青峰摇摇头说：“你们太不了解资本的运作了，先我要说明一点，九邦九天九韵三间公司都是优质资产，九邦不用说，人才储备品牌建设都有出彩点，特别是赵风前面那一番炒作，表明只是多了一点生意，但是无形的资产却很难估算，要知道，那可是上过nbc商业电台的企业，九韵专业做商业起版，服务范围不仅仅只是花城，已经覆盖整个南省，影响力遍布整个华夏，只有九天差一点，不过过往业务辉煌，依然有卖点。” 说到这里，谭青峰开口问道：“赵风，我问你，你最多的一年，赚多多少钱?，我说的是到手的净利润。” “八百多万吧，不过也就一年。”赵风有些意犹未尽地说。 那时是九邦最美好的时代，订单多到做不完，电视营销火爆，不断扩张，最多时员工人过三千人。 可惜赵风做的，绝大多数是以银货为主，利润不高，再加上赵风一向厚待员工，工价好耗点高，不时组织聚餐什么的，每个员工的生日，都有大红包给，所以一年到头，最高一年是赚了八百多万。 放在九十年代，这笔钱绝对不是小数目。 “这就是优势资产啊”谭青峰打了一个响指说：“我问你，为什么田中佳美千方百计要打压收购金至尊?” 赵风想了想，开口说：“听说是为了上市。” “对了，就是上市，上市就是行股票，让更多的人参与投资，说得直白一点，就是圈钱，对股票来说，概念很重要，一个好的概念，可以让股票有炒作价值，股价高于股票净值时，那叫溢价，概念越好，溢价就越高，要是金至尊独自上市，也就是一间不错的饰公司，而此前金至尊曝过丑闻，可以说没有炒作价值，但是，当它合并九邦的三间公司后，摇身一变，就变成华夏龙头饰公司，全亚洲最有活动的饰企业，容易受到资本家和投资者的追捧，一个好概念，可以让股票翻几十倍。” “要是整合了九邦九天和九韵，金至尊的估值过5亿美金，要是他们会操作，估计再翻个几番也没问题，一亿华夏币多，可一旦上市后，还不到它的一个涨停版，哦，对了，美股没有涨停的说法，反正你也不用管，人家能给出这个价钱，肯定有信心赚得更多。” 原来是这样，赵风一下子明白了。 柳双雄狙击多宝集团时，赵风跟在这位传奇人物身边一段时间，见识了不少资本运作的手段，以前一直觉田中佳美和彼得针对自己是为了私人恩怨，没想到人家其实在下一盘大棋。 搞一轮资本运作，炒一个概念股，绝对比老老实实做实业来钱快多了，当然，圈钱的前提，是有足够好的故事给投资人绘出一个让人心动的美好蓝图，等到赚到差不多了，找接盘侠接盘。 例如说金至尊的估值是5亿美金，行价是每股1美元，然后各种概念炒作业绩炒作，拉高到78美元出货，那得赚多少钱，做实业，把规模扩大一倍，特别是上了规模的企业，不知要付出多少艰辛和努力，但是，在虚拟的资本市场，只是数字变动一下，反正只要有人信你编织的财富故事，一切就不再是问题。 赵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峰哥，你平时做这些事，要抽多少佣的?我们照付给你吧。” 钱嘛，谁会嫌多?女鬼子田中佳美的钱，给多少都要。 谭青峰帮自己卖了一个高价，自然不能让他白跑一趟，都说人情归人情，数目要分明，赵风主动提出给酬劳。 人家可不是杨白劳，不能白使唤。 谭青峰摆摆手说：“算了，真是为了钱，我也不接这茬了，全是妹妹的份上，谈钱就太俗了，不过你们也不用感到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是有好处，这好处并不是拿了回扣，而是这次金至尊收购九邦所需的资金，大部分由我旗下的风险公司提供，到时不仅有股票定向增，这次股票的行代理，也让我拿下。” 说到这里，谭青峰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正好，反正是圈外国人的钱，折腾别人的公司，要是公司还是你们的，我还下不了手呢。” 384 最后一道菜 逐利是商人的天性，一个金至尊，惹得黄金圆桌骑士出动，人多了，盘子自然不能小，现在又有谭青峰的风投基金加入，不用说，这下更热闹了。 这些商业巨头、金融大鳄可不是开善堂的，到时肯定又是一番资本炒作、龙争虎斗。 郝蕾好奇地说：“哥，你的意思是，到时还要对付女鬼子她们?” “上市圈钱，不外乎是吸低抛高，像好的概念股，可以炒二到三次，一个盘子抢肉吃，就看哪个手段高了，怎么，小蕾，你有兴趣没?要不你也投点钱玩玩，我帮你看着。” “算了，这种事我不懂，还是不掺和，现在已经很知足了。”郝蕾想了想，最后还是婉拒了谭青峰的好意。 人不能太贪，郝威说过很多次，“贪”字掌握不好，容易变成“贫”字，谭青峰掌管的风投基金，背后还有人看着，要是他用公家的钱为私人谋私利，传出去对他影响不好。 谭青峰只是笑了笑，也不再劝。 从惊喜中冷静下来，赵风开口问道：“峰哥，现在我要做什么?” “手续等问题，我会帮你处理，到时你只管收钱就行，为了避免高额的赋税，需要运作一下，合同的数字不高，不用担心，反正你知到时到手有一亿就行，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安抚好你的员工，在交接的过程中，不能有太多的动荡。” 员工也是优质资产的一部分，金至尊在合约中明确要求，赵风需要协助合并能顺利进行。 “明白！”赵风郑重地点点头，转而又有点不放心地问道：“那些关于员工的待遇问题，你提了没有?” “知你重旧情，放心，田中佳美都答应了，到时会作为条件加入到合同中，具有法律效力。” ....... 九邦被金至尊打压，差不多绝迹于各种珠宝展览，就是购买材料也让人刁难,公司连续几个月都是赔本经营，人员流失越来越严生，各种负面消息不断袭来，员工每天都有一种惶惶不可终日的危机感。 工资虽然还能按时发出，可是工资袋里的钱越来越少，大家都担心今天下班后就收到明天不用上班的消息。 最近二天，这种消极的气氛更加明显，公司来了不少陌生的面孔，不断在查看资料、清点库存，还拿着相机到底拍照，好像是在清点着什么，员工们问管理层是什么回事，管理层不明白，转问赵风，可是每次赵风都说没什么，让众人安心工作。 要不是知道赵风的农场和农庄正常开业，每天都是客似云来，公司不拖欠工资奖金，也没听说有什么外债，要不然，大伙都以为赵风要跑路了。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星期，就当邓飞、王成等核心管理层的耐性快要磨光时，终于收到一个消息，到农庄聚餐。 “咦，唐姐，天哥，你们来了?”当邓飞一行来到农庄的包厢时，郝然发现香港分部的唐悦和韩天也在。 唐悦有些强颜欢笑地说：“你们经常聚餐**，就不许我们跟着沾一次光?” “就是，怎么也得带我们**一次。”韩天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优雅地说。 几个人都是很熟的人，公司有内部讨论群，经常一起聊天开玩笑什么的。 老朋友见面，应该很高兴，可是在场人的兴致都不高，都是没事找事说上几句，彼此的脸色都有些凝重，所有人内心都清楚，赵风今晚请吃饭，肯定有重要的事要宣布，关乎到所有人的前途和命运。 在商界，没有铁打的营盘，也没有铁打的工人，那些陌生人不仅到九邦盘点清算，就是九韵和九天也没有例外。 最让人不安的，那些清查的人员中，还有日本的脸孔。 看到众人有些低沉，王成突然有些感触地说：“咱们风哥，不容易。” “是不容易”唐悦接过话头说：“差不多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首饰届，亏损了这么久，难为他了。” 邓飞有些感动地说：“对我们，风哥是没得说的，无论怎么样，我都支持他。” 说完这几句，众人一下子又沉默下来。 都不知说些什么，有心安慰别人，可是又有哪个来安慰自己? 就当气氛压抑得有些尴尬的时候，包厢的门被推开，人还没有进，就听到有人大声笑着说：“怎么那么静，人还没到吗，来得早有鱼有肉，来得晚可得刷盘子。” 说话的是胖子，那大嗓门，就是隔着几十米都能听到。 “海哥，风哥。” “风哥。” “小蕾，一段时间不见，你又漂亮了。” 胖子、赵风还有郝蕾三人来了，邓飞他们纷纷笑着站起来打招呼。 客套了一会，众人坐下，赵风笑着说：“好了，林大厨又开发出二个新菜式，就叫大伙来尝尝，小蕾，时间差不多了，让人上菜吧。” “好的，马上让人上菜。”郝蕾一边说，一边拿出对讲机，吩咐服务员上菜。 看样子，郝蕾也留在这里吃饭，邓飞、杨舒、唐悦等人交换一下眼色，彼此眼内都有几分失落。 郝蕾不仅是农庄的老板、赵风的正牌女友，还九邦的正式股东。 邓飞、王成、杨舒、唐悦、韩天等人也有股份，但是这些股份是限制性员工福利股份，只有分红权没有投票权，除了归赵风支配外，离开公司就会失效，有坏处也有好处，只管分红，就是赔了也不用出钱。 白给的，也没那么多要求。 很快，菜上来了，邓飞惊讶地发现，这一餐不仅丰富，就是用奢侈来形容也不为过：除了农庄自产的鸡鸭鱼肉外，还有阿拉斯加的霸王蟹、波士顿大龙虾等名贵海鲜，郝蕾还拿出了珍藏的葡萄酒和茅台。 现在正是公司艰难的时候，吃得越是奢侈，众人内心越是沉重，种种迹象表明，这一顿，很可能是散伙饭。 饭菜很丰盛，赵风和胖子也不断调动气氛，可是大伙心情有些沉重，多好的东西，吃到嘴里也不是滋味。 终于吃完，郝蕾让服务员把碗盘撒下，换上了茶水。 现场一片寂静，众人很有默契地静了下来，就等着赵风宣布事情。 赵风的心情有些沉重，环视了一下众人说：“好了，估计大家都猜到什么了，那我就开门见山，公司我卖了，三间公司都卖给了金至尊。” 话音一落，现场一片寂静。 半响，杨舒强颜欢笑地说：“这是好事，长痛不如短痛。” “是啊，亏损了那么久，金山银山也捱不了多久，我们领着那么高的工资，却帮不上忙，心里也有愧。”唐悦附和道。 其它人也是沉默不语，好像一早就知道，并接受了这个决定。 赵风本以来这些手下会不明白、抗议甚至大吵大闹，没想到一个个这么平静，平静得自己都有些动容。 王成举起茶杯说：“风哥，这些年谢谢你，这么照顾我，这杯是敬你的，一句话，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你只管开口，管饭就行。” “王哥，客气了，是我敬你才对。”赵风忙站起来，以茶代酒，和王成轻轻碰了一杯。 王成刚刚坐下，邓飞和杨舒一起站起来，杨舒有些感触地说：“风哥，谢谢你，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是你给了我们一份工作，还对我们这么好，也不知说什么好，我们和王哥一样，有需要，只管开口，兄弟我没二话。” 最困难的时候，邓飞和杨舒都跑去摆烧烤小摊了，正是赵风的出现，彻底改变他们的生活，这几年的工资加分红，两人在邓飞的老家起了一栋三层半的洋房，还在花城买了车买了房，银行还有六位数的存款，二人对赵风非常感激。 当年二人结婚，赵风不仅封了一个超大的红包，还把车借给邓飞做婚车，那时车可是稀罕物，邓飞把车开回老家时，整个村庄都惊动，那种风光的情景，邓飞和杨畅现在还历历在目。 唐悦和韩天，也对赵风表示了感谢，说得和王成差不多，不过唐悦却开玩笑地说，光管饭不够，她买了一套海景房，现在供着房贷，赵风要是再请她，管饭之余还得替她还贷。 公司卖了，没人埋怨，没人提工资什么时候发、有什么补偿等等，也没人问卖了多少钱?什么时候交接这些问题，卖掉自己一手打造的公司，还是被迫卖给死对头，这本来就够伤心了，要是再提这些，岂不是在伤口上撒盐吗? 船到桥头自然直，该怎么办，到时自然有人安排，没必要在这种气氛下说出来。 没人问赵风问自己能分多少钱，原因很简单，九邦成长过程中，自己是出了力，但也拿了足够丰厚的报酬，没有拿出过真金白银投资，合同上的股份是福利性分红，公司现在亏损中，没让自己出钱就不错了，卖掉的钱是赵风等人的本钱，或者说是血汗钱，不是红利。 惺惺相惜了好一会，该说的话都说了，王成率先告辞：“风哥，海哥，小蕾，现在不早了，我也就不多呆，走了，那群不要解散，有空我们在上面聊聊也好。” 王成一说走，邓飞、杨舒、唐悦还有韩天也纷纷站起来和赵风告辞。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事已至此，说得多反而若人伤感，还不如先走。 这些年，由于赵风大方，放开承包后，众人的收入暴涨，每个人都小有积蓄，正所谓军中有粮，心中不慌，就是在首饰行业混不下去，转行做个小生意什么的，绰绰有余。 就当众人想走时，赵风突然说道：“慢着。” 韩天开口问道：“怎么，风哥，还有事?” 众人都看着赵风，看看最后赵风有什么要交待。 赵风呵呵一笑道：“差点忘了，今晚还有一道菜没上。” “不用了，风哥，我们....今晚吃得太多，吃不下了。”杨舒婉拒道。 害怕终于变成现实，原来有一份众人羡慕的好工作，现在一下子不知出路，不夸张地说，吃龙肉都没味道。 胖子笑呵呵地说：“好饭不怕晚，好菜也不怕晚，大家等一下，吃完最后一道菜再走，都不许走啊，哪个走我就跟他急。” 赵风和胖子一起出去上菜后，郝蕾笑着说：“来，都坐下，也不急这一会。” 385 狡猾的赵风 话都说到这份上，众人也不好意思再走，在郝蕾的邀请下，纷纷回自己的位置坐下。.％m 这是宾主的最后一餐，最后一道菜是什么呢? 弄得这么郑重其事，众人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吊了起来。 “小蕾，风哥他们搞什么名堂，还亲自去上菜，难道他们转行做厨师不成?”杨舒有些好奇地说。 这是试探，可是郝蕾却守口如瓶，一脸神秘地说：“不用着急，马上就揭晓了，肯定不会让你们失望就是。” 听郝蕾这样一说，众人一下子更好奇了，纷纷把目光放在门口，风和胖子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好在，答案很快就揭晓，当包厢的大门再次打开时，赵风和胖子合力推着一个手推车进来，在手推车的上面，放着一个巨大盘子，盘子上面还有一个盖子，盖得严严实实，里面有什么。 邓飞眉头一皱，有些怕怕地说：“那么大的盘子，是烤全羊还是烤全牛?我们怎么可能吃得下?” 从体积上么大的盘子，起码是烤全羊或烤全牛，要不然也不需要用到那么大盘子。 胖子笑嘻嘻地说：“没关系，你们每人都有一份，哪位吃不下，给我，我这人最喜欢帮人，免费替你们吃。” 一边说，一边说和赵风合力把盘子抬到已经清空餐台上。 “什么来的，也闻不到香味。”王成边说边想去揭盖，没想到刚碰到盖子，赵风一手按在上面。 不让br /> 赵风下兴致不太高五个人，微微一笑：“好了，最后一道菜揭晓前，你们闭上眼睛，先许一个愿。” 不会吧，许愿? 这不是生日吹蛋糕或到寺观求神拜佛才做的事吗，都这个时候还玩? 里面不会放着一个散伙宴的蛋糕吧? 虽说有点不太乐意，可是众人在赵风的要求下，闭眼许了一个愿。 “boss，可以揭晓了吧?”唐悦没好气地说。 赵风笑了笑，一下子拿起盖子：“各位，慢用。” 这是什么? 盖子一揭开，众人眼都瞪大了：一个巨大的盘子上，放着五个纸箱，而纸箱上还写着邓飞他们的名字，刚好是一个一个，这是分手的礼物? 还以为是烤全羊呢。 “什么啊，弄得这么神秘。”性子最急地邓飞一下子拖过写着自己名字的纸箱，二话不说就撕掉上面封着的胶纸，翻开一拉开纸箱的一角，只见他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打了一个颤，好像一下子傻了似的大叫一声，然后一下子把纸箱合上，用双手紧紧压住。 那模样，好像受到惊吓一样。 邓飞的确被吓着了，打开纸箱后，现里面全是百元大钞，满满的一箱。 “怎么样，吃得下没有，要不要我帮忙。”胖子在一旁调侃道。 “想都别想。”邓飞像宝贝一样护着纸箱，说话都有些哆嗦了。 王成皱着眉头说：“奇奇怪怪的，到底什么啊。” 当王成一打开，在场人一下子全都惊呆了：钞票，全是钞票，满满的一箱，全是百元大钞。 难怪邓飞那么失态，原来纸箱里的全是钱，杨舒唐悦和韩天纷纷急忙把自己名字的纸箱拿到自己跟前打开，一时间一个个目瞪口呆：纸箱里装的全是钱。 也不知里面有多少，那些钱都是散落着堆放，不过子，少说也有上百万。 “怎么样，你们刚才许的愿，能不能实现一点点?”郝蕾微笑地说。 “全，全实现了。”邓飞一脸激动地说。 王成被没有被这些钱击晕，强按捺内心的激动，有些疑惑地问道：“风哥，这是什么意思?” “是啊，这钱也太多了。”唐悦也附和道。 钱谁都喜欢，但是这钱不说明白，拿到也不安心。 在场的都是赵风手下的核心高层，每个人都不止被人用金钱诱惑一次，要他们跳槽，可是最后还能坐在这里，说明对他们来说，钱并不代表一切。 赵风有点动情地说：“九邦虽说分拆成三个公司，但在内部我们一直都是一个整体，公司能有今天，离开在座各位的努力，你们对公司的付出，所有人都我也这一路走来，不知经历多少挫折和挑战，我们能共患难，自然也要同富贵，这是我们三个的一点小心意，大伙什么都不用说，收下就行，我希望，就是暂时分开，我们还是兄弟朋友。” “说得这么煽情，差点没让我流泪”邓飞霸气地抱住箱子：“风哥给的，多多都要，什么希望的话不用说，有什么事，刀山火海，我保证眉头也不皱一下。” 赵风踢了邓飞一脚说：“信你才怪，你现在是妻管严，你只听你老婆杨舒的。” 众人闻言，忍不住齐声笑了起来。 笑声是一种很神秘的力量，不仅能驱散优愁的气氛，也让心境开阔起来。 唐悦像宝贝一样抱着纸箱：“boss是大老板，又有一个有钱的女朋友，我可不跟你客气，哈哈，这下可以还清房贷，不用做房奴了。” 众人都知道赵风的性格，也没跟赵风客气，一个个笑脸如花地抱紧自己的那一份钱。 趁着这个机会，赵风开口解释道：“公司是卖给金至尊，到时会整合，不过大家不用担心，就是收购，一年内你们的位置待遇不会变，田中佳美也不能解雇你们，有这个缓冲期，到时要走还是留，你们自己拿主意，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找我和胖子。” 胖子笑嘻嘻地说：“找不到工作，可以跟我来农庄这里端盘子，不过各位都是百万富翁，估计不会点小钱。” 众人笑骂了一番，杨舒突然提了一个众人都关心的问题：“风哥，公司卖了，你干什么?是准备转型和蕾姐一起经营餐饮行业了吗?” “不一定，吧。”说到这里，赵风众人，突然意味深长地说：“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这是唐朝大诗人杜牧写的一《题乌江亭》中的最后两句，全诗是：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一个卷土重来，包含了太多的信息。 邓飞等人闻言眼前一亮，然后一个个轻轻地点了点头。 此刻，众人心里都有一个信念：要是赵风重出江湖，只要他挥臂一呼，自己马上就投靠，一顾一切去投奔。 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有这么一个重情重义的好老板好大哥，值得追随。 半个小时后，赵风已经开着车，送郝蕾回家。 “小蕾，有空吗?”一路上，二人都很安静，赵风突然开声打破了这种沉默。 “怎么啦?”郝蕾柔声地问道。 “没什么，明天去给员工红包，完红包，我准备去大理散散心。” 跟着自己的老员工者安置好了，赵风也不忘其它的员工，按照工作时间的长短贡献的大小，给每个人都准备了红包，金额从5oo到不等，新人就拿少一点，像手工起版部的老行尊黄得荣，从金至尊出来后就加入九邦，兢兢业业，九韵能有今天，他的功不可没，资本无情人有情，太子无情的把他扫出门，赵风虽说拍拍屁股走了，可走之前得表示一下。 黄得荣师傅做了这么多年，攒了不少钱，也不差那一万块的红包，多少表示一下心意。 郝蕾没什么犹豫，马上说道：“好，我也很久没有旅游，趁着现在有人帮忙第三分店还没开张，走走也好。” 赵风签了字，金至尊正式吞并九邦九天和九韵，这三间公司在赵风签字的那一刻，就没了关系，田中佳美收购后，接下来肯定是一番人事调整资源整合，也不知到时折腾成怎么样。 一手创办的公司，最后落在死对头的手里，整顿的时候不知还会有什么妖蛾子，干脆外面走走，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卖了一个好价钱，不等于甘心，郝蕾还想着怎么安慰赵风呢，听到他说去大理散心，马上同意。 想了想，赵风开口说：“我妈没怎么出过远门，到时带上她，干脆叫上胖子和胡大叔他们，人多热闹，小蕾，不如你也叫上你妈吧，来个自驾游，你大哥二哥忙，免得她老人家一个人在家无聊，还担惊受怕，好像我把你拐走，对你怎么怎么的。” 郝老太太腿脚不大方便，郝威有一辆房车，正好派上用场，到时自己老妈也能跟着沾光，两人一起路上也有个伴，房车要有专业司机，到时自己和胖子各自驾一辆，三辆车组成一个小车队，一边走一边玩，这几年一直忙着生意，现在有钱有时间，正好好好休息一下。 听到赵风这么关心自己老妈，郝蕾心里一甜，不过很快有嘟起小嘴说：“那还用说，我妈老是说，我女生外向，那么好的一颗白菜快要让你这头猪给拱了。” 赵风一脸无言地说：“还好说呢，我妈还说呢，这些年老是在花城，去你家比回我家还多，她说好不容易养大了一头猪，没想到别人用一颗白菜就给引诱走了，亏大了呢。” 郝蕾闻言扑哧的一声，掩嘴一笑，不过很快仰起那张清秀绝伦的小脸，有些傲娇地说：“你还亏?本姑娘天生丽质，不知多少公子哥们追求呢，你也不照照镜子自己啥样，你要是觉得亏早说，姑奶奶有的是备胎。” “好哇，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竟敢找备胎?么收拾你。”赵风一边说，一边朝副驾驶位的郝蕾伸出安禄山之爪。 郝蕾没想到赵风开车还敢对自己毛手毛脚，猝不及防这下被抓个正着，敏感点被抓，吓得她一下子花容失色：“啊，赵风，干嘛，，车，前面有车......”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郝蕾好奇地问道：“赵风，那么多钱，为什么不直接转帐或开支票，弄一个破纸箱装，还把扎条都撕了，多难弄啊。” 赵风一脸奸笑地说：“你懂什么，给支票转帐，哪有直接给现金震撼?弄乱弄散一点，显多，一下子这么多钱，数也有得他们数，要是数几遍估计得数到通宵，数钱数到手抽筋，人生能有几次这样的体验?我敢保证，他们永远都忘不了这个时刻，那就永远不会忘记我这个好老板。” “你这太狡猾了，故意晚上才分，他们想存都没地，只能拉回家自个数。” 天空中繁星点点，道路两边街灯昏黄，路边的草丛里传来蛙叫虫鸣，一辆小轿车疾驰而过，打破寂寞的夜晚，风中传来赵风一阵爽朗的笑声...... （ps：要是能多点支持和鼓励，我还能写得更快）：appxsyd 386 一哥的愤怒 九邦妥协，被金至尊收购，其附属的九韵起版公司、九天贸易公司也被打包收购的消息一传开，在大塘工业区内掀起轩然大波，有人觉得在情理之中，有人感到婉惜，也是人认为赵风果断出手是明智之举。 能卖多少就卖多少，总比自个倒闭强。 像几年前的福缘首饰公司，本来是一间老牌首饰公司，拒绝金至尊收购后，最后弄得破产收场。 首饰行业的圈子不大，再说绝大部分集中在大塘工业区内，抬头不见低头见，消息就像长了翅膀，很快花城的同行知道了，不少同行闻风而动，纷纷前去招揽，要知道，九邦从三千人缩减成几百人，留下来的都是做首饰的好手，一个熟手的饰首饰工人，放到哪里都受欢迎。 可惜，九邦是换了主人，但是人员变动不大，主要是赵风虽然走了，但是那些核心高层全部留任，田中佳美为了留住人才，对邓飞、王成他们作出了不少承诺，一部分还获得加薪，总的来说，一切平稳过渡。 至少短期内，不会出现大的动荡。 不少资深的首饰从业人员纷纷摇头，感叹这行业的水深：仅仅几年的时候，先后倒下了福缘、多宝和九邦，只能说这行的洗牌洗得很快，其实金至尊也算倒下，因来掌管的人由太子金永淳变成了田中佳美。 九邦的厂牌先是被拆下，接着不少日籍管理人员空降，公司加建了金属感应门和签筒，工人们也开始换上金至尊同款工衣，众人就知道，金至尊在花城再无敌手，曾经一度风光的九邦首饰有限公司，已经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又一间大型首饰企业倒下，有人高兴，特别是做中低档的人，金至尊以中高档为主，以后在中低档能增加不少机会；有人害怕，生怕自己会成为金至尊下一个对付的对象；有人婉惜，要不是赵风得罪金至尊，肯定能走得更远。 当然，也有人不满、愤怒。 南省一哥，曾经一手缔造花城成为华夏最大首饰加工基地的王小华，看到九邦倒下，公司全部被对手收购的消息后，气得当场拍了桌子。 省委书记啊，那可是跺一脚南省也会震三震的人物，新调来的秘书小张，闻言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拍了桌子后，王小华平静下来，开口说：“郝伟呢，在哪?要是没外出，让他来我办公室。” “明白了。”小张应了一声，马上跑到外面给郝副省长打电话。 早上还好好的，进门时还和小张开了个玩笑，王书记习惯一边看报一看吃早餐，小张就贴心给王书记准备了粥和豆浆，没想到王书记在花城日报看到金至尊顺利收购九邦，经过整合，金至尊已经成为亚洲地区最大的首饰公司，而它的母公司御木本的价值也是水涨船高，报道还称御木本高层准备让金至尊以独立的形式赴美国上市。 王书记越看脸色越差，到后面还拍了桌子。 省政府的人都知道，王书记很关心花城首饰行业的发展，没想到王书记比大家想像中还要重视。 都不知多久没看到王书记发这么大的火。 听到小王秘书提醒王书记心情不好，郝伟也不敢怠慢，急匆匆赶到王小华的办公室。 “王书记，你找我?”由于走得急，郝伟说话还有点喘气。 这时王小华已经恢复冷静，闻言把手里的报纸推过来：“小郝，你看一下，这事你了解吗?” 郝伟在来的路上，已经询问过小张，心里明白是什么回事，不过还是拿过报纸，看了一会，然后假装不理解地说：“书记，你是说金至尊收购九邦的事?” “没错”王小华有些怒其不争地说：“小郝，这里没有外人，你知不知到底什么事?” 郝伟闻言心里马上有了答案：王书记对金至尊收购九邦并不认同，不用说，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金至尊是外来者，而九邦是本土企业，现在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而本地的和尚没经念了。 世界珠宝，花城制造，王小华一手引进、打造，把花城变成全球最大的首饰加工制造中心，这么好的一个平台，自然希望华夏的企业能多受益，现在花城一流的本土首饰企来九邦、也是王小华很看好的首饰企业竟然被日籍首饰企业收购，心里肯定不高兴。 替他人作嫁衣裳，哪个会高兴? 香港已经回归，算起来，多宝、金至尊、九邦这几间一流的华夏首饰企业，变相被御木本收购，一心打造首饰制造平台，有心扶持本土企业的王小华，自然不太高兴。 无农不稳，无工不富，一个国家要富强，民族要振兴，工业少不了，民族企业的兴旺，才是国家腾飞的基础。 不争气啊。 一时间，郝伟脑中思如电转。 想归想，郝伟可不敢冷落王小华，很快应道：“回家听他们提起过，多少了解一点。” “说说怎么回事?”王小华马上说道。 赵风这个臭小子，看到他争气，觉悟也不错，还让他负责做国礼，变相替他做，上次在鹏市他的货被扣，王小华还亲自替他解决，本以为他可以争点气，没想到他转身撂了担子。 郝伟也不隐瞒，大致把赵风前面的困境说了一遍，大多是对手恶意竞争，用抱团施压的方式，让九邦不能参加展览会，也拿不到便宜的原材料，经营日下，最后被迫出售的事说了一下。 这些都是郝蕾找郝伟诉苦时说的，郝伟倒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也不是什么秘密，王小华想知道，很轻易就能得到答案，没有隐瞒的必要。 王小华本以为赵风是经营不善、资金链断裂什么的，没想到有这等隐情，越听眉头越皱，这不再是经营的问题，而是涉及到恶性竞争的问题。 事态比想像中严重，那些外国的资本竟然如此霸道，占据了那么多资源，本国的首饰企业，什么时候才能出头? 在首饰行业，王小华可不是门外汉，他深知首饰行业的整条食物链，知道光是做代加工，只能充当廉价的劳动力，分不到多少利润，只有站在食物链的顶端，才能获得丰厚的利润，于是他一直鼓励本土首饰企业做大变强。 从九邦被迫出售的案例看来，事情比他想像中还要复杂。 “这算是恶性竞争，小郝，有办法治他们吗?”王小华想了想，然后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郝伟在郝蕾询问的时候就想过，闻言摇摇头说：“难，这是企业的个人行为，没有政体参与其中，再说他们行事太隐秘，我们手中没有证据，贸然干涉，只怕会引起不良的市场反应。” 王小华有些郁闷地说：“的确这样，上面一直要求我们，让市场经济化，政府要由主导经济变成引导经济，遵重市场规律，促进自由市场发展，但是我国经济发展比西方发达国家滞后，企业的综合能力差，跟那些实力雄厚的外企差距太大了，如果不奋起直追，差距也就更大，作为政府，我们就是企业的后盾，父母官，总不能看着自家的孩子被欺负也不拉一把，对吧。” 郝伟还没有回答，王小华自言自语地说：“难啊，我们这些父母官，做得好不一定管你叫爹，做得不好，那一定叫你做后妈。” 没想到堂堂省委一哥，竟然还有这种幽默，郝伟听到后，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书记这话，精辟。” 王小华呵呵一笑，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小郝，赵风碰上困难，有找过你诉苦吗?” “还真没有，我和道的时候，他已经签字了”郝伟有些感触地说：“他捣弄那几个公司，其实财务不错，连向银行贷款的需要都没有，其实他有需要，就是我不帮，小蕾的二哥也有帮他的能力，估计是他看到对方实力太强大，做首饰不如其它行业赚钱，书记，你也知，他弄了一个农场，还和我妹妹合伙开了两个农庄，听说生意不错。” “我还知他购买了几十套商品房呢”王小华语出惊人地说：“他的目光倒是贼好，不到三年那房价就升了一倍多。” 郝伟一听，有点紧张地说：“书记，这事我真的不知情，从没和他说过城建规划的事。” 以前是一封家书抵万金，现在时代变了，改革开放，到处都是规划建设，有时一个消息，价值何止万金? “不用紧张，看把你急的?小郝，你不是负责城建，知道的不多，对你的党性和纪律，组织还是肯定的，再说这事我让人查了，那地方升值，主要是迁了一所重点学校，另外附近有一条高速通过，赵风是在省规划局作出决定前购入，不存在任何利益输送。” 郝伟这才松了一口气。 做了还好说，没做却让人以为做了，那才是冤，也不是为了当官六亲不认，但是帮也看本质和时机，现在正处于考察期内，在关键时候，不能掉链子。 起码不会为了这点小利违背自己的原则。 “谢谢书记的信任。” “哦，赵风那臭小子呢，有什么打算?以他的性子，不是那么容易服输的人。” “完成出售后，他和朋友，还带上我母亲，说去大理散心去了。”说到这里，郝伟看了看王书记，有些好奇地说：“书记，好像你对赵风很关心.....” 在南省，就是企业规模过百亿的企业，也没见王小华这样重视过。 要不是郝伟对赵风知根知底，都快要认为赵风是他的私生子了。 王小华并不忌讳地说：“我认为，未来首饰行业会成为一个规模巨大的市场，也是一个不错的经济增长点，首饰行业好啊，污染小易管理，产品附加值高，市场一片广阔，可惜我国首饰企业的竞争力不高，要么守旧，要么没进取心，要么实力不足，赵风年纪轻轻，首饰的造诣真的不错，这么小就扬威国际，在管理方面也很有一套，别人安于现状时，他已经有意识打造自己的品牌，我们就缺少这种综合性的人才。” “我一直认，赵风是能把华夏首饰突破到一个新高度的人，唉，可惜。”王小华有些感叹地说。 在王小华心里，一直有一个把花城首饰做大做强的梦，从花城市长到南省省委一哥，这个梦从未放弃。 郝威心中一凛，闻言马上说：“书记，我抽空找他谈谈，听听他有什么想法。” 387 老娘出马，一个顶俩 花城首饰行业巨震，就是省委一哥也被惊动，而始作俑者赵风，正驾着车在高速公路上奔驰。 以前有农庄、农场、九邦、九天和九韵，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特别是首饰，从原料到货期都要重视，兼顾质量、控制成本，还要防止别人挖角，此外，各种各样的展览会从年头排到年尾，收集时尚风向、设计最新款式等等，这些不断压榨赵风的空余时间。 劳碌命啊，别人都是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可是赵风比普通员工还要忙，为了就客户的时差，有时大半夜爬起床和客户讨论订单的问题，高收入的基础是高强度的付出。 终于，首饰行业的征途暂时划上一个句号，赵风顿时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决定去云省散散心。 心爱的人在身边，朋友亲人相随，没有时间的制约，没有经济的束缚，开着小汔车，一路饱展览祖国的美好河山，这种感觉简直不能再好。 能散心、能陪女朋友又能尽一下孝道，可以说一举三得。 这次一共开了三辆车，赵风和胖子各开一辆，分别载着郝蕾和林沐沐，郝老太太、老妈还有胡大叔夫妇有一起坐郝威的房车，那车空间大，厨房厕所齐全，可以一边走一边聊天，有空还玩上几盘扑克，郝老太太的心情很好，有时郝蕾打电话跟她聊天还嫌女儿麻烦，因为妨碍了她玩牌。 一行人从花城出发，一路向云省进发，沿途边走边玩，碰到合适的宾馆就休息，有时错过了住宿的地方也没关系，房车可以住几个人，赵风和胖子的车上有帐篷，找个安静的地方，房车一停，把帐篷往房车一靠，就能对付，房车有冰箱厨房，就当是野餐，别有一番趣味。 唯一可惜的就是，每到晚上郝老太太就把郝蕾叫到身边睡，赵风只能一个人躺在帐篷里数着星星。 云省号称彩云之南，以美丽、丰饶、神奇著称于世，一向被外界称为“秘境”，吸引着世界各地的游客，在长达一个月的时间里，赵风一行在丽江古城、泸沽湖、苍山洱海、香格里拉、玉龙雪山、大理三塔、滇池和很多少数民族的聚居地留下足迹和笑声。 这是赵风有生以来最高兴的一个月，每天想的是怎么吃和玩，只感到时间飞快，郝老太太、林二婶还有胡大叔夫妇也非常高兴，每天都笑容满面，心情好笑容多，人都好像年轻了十岁一样。 云省最后一站，是到腾冲看地热火山。 腾冲位于云省西南部，是一个位置相对有点偏僻的小县城，与缅甸毗邻，从腾冲到克钦邦首府密支那仅217公理，这里风境优美，一年四季都适合旅游，有优质的旅游资源。 选择为云省最后一站的原因，是这里有丰富的地热资源，温泉很多，到这里美美泡上一个温泉，然后精精神神回花城，实在最合适不过。 一路直扑腾冲的火山地热地质公园，观赏神奇的自然景观，泡温泉、吃大餐、游览景区，足足玩了一天，然后回到腾冲县城西观音塘的玉泉园，在玉泉园内用餐、休息。 玉泉园是腾越古“十二景”之一，圆内有百余间古代风格建筑成街成市，院落成群，还有仿古建筑一条街，里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景色美不胜收。 吃饭的时候，众人虽然很累，但是兴致很高，吃的都是本地的特色菜，像马须鱼、树蕃茄、灰蛋、土锅子等，味道不错，大伙都吃得津津有味。 “妈，来，这个不错，来尝一个。”赵风给林二婶挟了一个灰蛋。 郝蕾看到，不甘落后给自己老妈也挟了一块鱼：“妈，你尝尝这鱼，好吃。” “好好好，还是我女儿乖。”郝老太太高兴地说。 胡大妈无奈地看了正在给媳妇献殷勤的胖子，有些酸溜溜地开玩笑地说：“看看人家的儿女多孝顺，我家那小子，结婚只会围着媳妇转，有了媳妇忘了娘。” 胖子一听，马上给老娘挟了一块肉，嬉皮笑脸地说：“哪能呢，忘了自个也不能忘了母亲大人，刚才一直在挑哪块好呢，妈，这是你最喜欢的五花肉。” 林沐沐也及时给胡大婶挟了一块鸡蛋，有些撒娇地说：“妈，哪能呢，以前是大海一个人孝敬你老，现在是我们两个一起孝敬。” “呵呵，小沐，另紧张，我就是开个玩笑，知道你们最孝顺了，不过你们要抓点紧，早点生个孩子，现在不是思想开放吗，生男生女我都喜欢，趁着我们这两个老家伙还年轻，可以帮你们带，也不用你们辛苦。”胡大婶在唠叨地说。 “妈，我一直在努力呢，你就等着吧，快了。”胖子马上表态。 努力这个词用得有点暧昧，胖子厚脸皮没感觉，一旁的林沐沐的俏脸一下子就红了，忍不住悄悄用力踩了一下胖子的脚。 痛啊，可是胖子只是嘴扭了扭，忍住没有哼出来。 胡大婶是满意了，可是一旁的林二婶却愁了起来，看了看赵风，又看看坐在旁边的郝蕾，有些幽怨地胡大婶说：“他婶，你就好命，都在等着抱孙子了，我家阿风，现在还没有着落呢。” 这话是对胡大婶说的，可是在场人都知道，这是对赵风、郝蕾还有郝老太太说的，赵风摸摸鼻子，不知说什么，郝蕾有些羞涩地低下头，不敢说话。 不是二人不肯，而是中间隔着一个郝老太太，只要她一天不点头，这事就不好办。 郝老太太的脸色有点不太自然，看了看胖子和林沐沐，又看看有点不知所措的赵风和郝蕾，突然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女大不中留，再强留在家就成冤家了，小林妹子，找个时间我们好好聊聊他们的事。” 就等着这句话了，林二婶一听，喜从心起，马上笑容满面地说：“哎，好的好的，老姐姐，就依你说的。” 一边说，一边扫了赵风一眼，那神色分明在说：看吧，关键时候还是要你老妈出马，你老娘出马，一个顶俩。 终于松口了，赵风喜形于色，差点没乐得笑出来，一旁的郝蕾看着赵风那猪哥的样子，忍不住轻咬着红唇，低声嗔骂道：“死相。” “好罗好罗，这才对嘛，以后一家人，就可以亲上加亲了。”胡大婶呵呵地说。 明眼人都知赵风和郝蕾是一对，但是这事终于变成事实，还是让人高兴。 一直很少开口的胡大叔哈哈大笑地说：“现在的年轻人太精明了，那个怎么说，套路，就是套路，我就奇怪怎么突然来云省旅游，还带上我们这些老家伙，原来是另有目的。” 胡大婶在一旁附和道：“老头子，经你这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事，阿风还是很舍得下本钱啊，这一个月下来，花销可不小，那像我们那个时候，你送一个破军帽和两根香焦，就不要脸地贴过来，想想真是亏了。” 众人都乐得哈哈大笑，就是负责开房车的阿彪也低着头吃吃地笑，郝蕾的脸皮最薄，从脖子红到耳根。 都成了议论的中心，赵风看到不好意思的郝蕾，不着痕迹地给胖子使了一个眼色。 胖子心领神会，马上转移问题：“风哥，这云省真是漂亮，简直就是世外桃源，对了，除了景色怡人，听说这里玉石也有名，很多人来这里旅游，都会买一块玉石回去，说这里的玉石很有灵气，什么时候带我们去看看，男戴观音女带佛，找机会我买几块戴戴。” “对对，就买送子观音和笑弥佛，多子多福。”胡大婶马上补充道。 胖子跟了赵风后，老胡家也走了好运，生活越来越好，现在有房有车有存款，就差一个孩子了，胡大妈天天求星星盼月亮，没少求神拜佛请祖宗，对这些最看重。 “不知者不罪，你们怎么能说买，神仙能说买的吗?”一旁的郝老太太马上纠正道：“不能说买，得说请，不然不灵的。” 胡大妈马上双手合十说：“是，是，我吐了口水再说过，是请两位神灵回去，不知者不罪，不知者不罪。” 林二婶也跟着说：“对，对，是请回去，我也去看看，要是有合眼缘的，也请一尊观音回家镇宅。” “去吧，我家老二就是做玉石的，对玉石我略知一二，现在人心都变了，很多人弄虚做假，玉都有很多假的或以次充好，到时我替你们把把眼。”郝老太太主动说。 “那太好了，老姐姐，到时就麻烦你了。”林二婶拉着郝老太太的手，亲热地说。 郝老太太笑着说：“不麻烦，就是我这眼睛没以前好，阿风和小蕾的眼力好，也懂玉，到时几个人轮流掌眼，那些黑心商人就是想骗我们也没门。” 胡大婶在一旁取笑道：“都快成亲家了，你们还客气什么。” “那是，那是。”林二婶附和，跟胡大婶就像一唱一和，好像生怕郝老太太反悔一样。 一时间包厢满是欢乐的笑声。 林沐沐也有了兴趣，兴致勃勃地问道：“风哥，我们什么时候去?去哪买?” “玩了一天，大伙也累了，再说现在夜了，玉石市场也关门，大家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再去玉石批发市场。” 胡大叔不解地问道：“阿风，不是去玉器店吗?刚才坐车时，我看到这里很多玉器店。” “你这个呆头鹅”胡大婶没好气地说：“玉器店的多贵啊，直接买原石就好，你忘了阿风会做玉石雕件的吗，他可是大师傅级的，比那些街边的好多了，也省钱。” “哦，对，对。”胡大叔这才想起，赵风就是做首饰的，玉也雕得不错，郝老太太的玉佩摔坏了都能修好，简直就是神乎其技。 赵风马上谦虚地说：“过奖了，大师说不上，弄个小物件还是有信心的，我们去玉石批发市场不是为了省钱，而是那地方有不少好的货色，有时还碰到民间收藏的一些才老矿石，运气一好，说不定捡到宝。” 林二婶高兴地说：“好，就去玉石批发市场。” 腾冲的玉石市场在清朝就已经形成，因为靠近翡翠的主要产地缅甸，所以这里的玉石以翡翠为主，从原材料到加工，早就形成一条成熟的产业链，每年还举行翡翠公盘，说到腾冲，很多人的第一印象并不是优美的自然风光，而是玉，在腾冲，最大、最有名的就是位于腾冲市人民政府以南大约一公里处的腾冲玉石批发市场。 388 扎手的货（求支持） 腾冲毗邻翡翠的主要产地缅甸，位置得天独厚，就是没有公盘，玉石批发市场依然繁荣兴旺。 经过多年的发展，玉石已经成为腾冲的一张城市名片，各地的玉石商人纷纷前来寻找商机，公盘也就是一次性推出大量翡翠原石作绰头，很多人集中购石解石，吃瓜群众喜欢围观赌石罢了，其实没有公盘，这里依然可以赌石解石。 随便进一间玉石店，在角落或显眼处，大多堆着一块块翡翠原石，只要价格谈拢，随时可以尝试一下“一刀穷、一刀富”的刺激感觉，有几间专门就是做翡翠原石的店子。 挂件、饰件、摆件，各种各种的玉石制品让人眼花缭乱，玉形成的过程需要经过很多变化，用行内的话来说，世界上找不到两块一模一样的玉，每一件都有不同的特色，让人挑花了眼。 一到玉器市场，郝老太太马上精神起来，虽说她腿脚不便，可是在随身保姆的搀扶下，像一个领头羊一样，带着林二婶和胡大妈挑玉器，她一边介绍一边鉴玉，老人家玩了几十年玉，再加上儿子就是做玉石生意的，什么玉都见过，可以说见多识广，对玉这个行业也是门儿清，不知是她懂行还是别人看她这么老不容易，在价格上也大方很多，还真让她用便宜的价钱淘了几个不错挂件。 就是她自己，也淘到一块有点灰不溜秋的方玉。 玉不大，差不多婴儿拳头大小，可价格却不低，足足花六千块。 几个老人家负责挑，赵风、胖子和郝蕾则充当孝子，每次都抢着付钱。 “呵呵，这下捡到宝了。”郝老太太拿下那块玉后，从玉器店出来后，一边用丝巾擦拭，一边高兴地说。 林二婶有些不明白地说：“老姐姐，你不是说玉要看种头和成色的吗，你这块玉，灰不溜秋，不好看也不通透，嗯，四四方方一块，造形不好，也没手工，就这样还要六千块，不值吧。” 郝老太太高兴地说：“刚才让你买你又不买，店主在哪里我不好说出来，怕她抬价，这玉叫剑玉，是古代士大夫镶在剑上的饰品，你看这玉，还有凹槽，本来是两块的，可惜这里只有一块，别看现在灰不溜秋，它可是古玉，只要戴在身上，用人气滋养，戴几年就会变得晶莹通透，到时再让做一个挂件，马上就身价百倍。” 说到这里，郝老太太耐心地解释道：“你摸一下，颜色是不好，可是质地很细腻，这是好玉的特征。” 刚才郝老太太只说这玉合眼缘，可以请走，让林二婶买，听到这么小的一块破玉要六千后，林二婶就说不买，郝老太太就自己买了，林二婶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讲究。 林二婶也不后悔，反正就快是一家人，肥水也不流外人田，闻言笑着说：“士大夫是大官吧，大官用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我就是一个粗人，就会摆弄庄稼活，这些还真不懂，还是老姐姐见多识广。” “哪有，我也就是看得多，算不了什么。” 胡大叔看看手表，开口说：“逛了这么久，看看时间也到饭点了，要不我们找个地方，一边吃一边聊，也可以休息一下。” 女人不分老小，都有与天俱来喜欢逛街购物的爱好，就是郝老太太，年纪大腿脚不便，走路都要保姆和郝蕾扶，有时还坐在轮椅上，可是从早上到现在，逛了二个多小时，还显得很有精神，想不服都不行。 胡大叔感到自己的两条老腿都不是属于自己的了。 胖子马上附和道：“前面有一间餐馆，看样子不错，不如我们去尝一下吧。” “好，休息一下也好。” “吃饱了再逛。” 在胡家父子的提议下，一行人径直向前面的餐馆走去。 “赵兄弟” “赵风兄弟” 正走着，没想到突然听到有人叫，前面以为是巧合，可是听到“赵风兄弟”后，赵风忍不住扭头朝发声处看，只见一个光头的老年男人，正冲自己一个劲地笑。 郝蕾也注意到了，开口问道：“赵风，你朋友?这人是谁啊。” 一行人都停下，有些好奇地看着赵风。 赵风也有些迷糊，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可一时就是想不起来，有些不肯定地说：“这位是...是...” “呵呵，赵风兄弟，缅甸一别，有段时间不见你了，刚才看到你，第一时间还不敢认呢。”光头男看到赵风眼里的疑惑，笑着上前打招呼。 光头男一提醒，赵风心中一动，马上笑着说：“原来是你啊，老秃，你怎么到这里了?” 想起来了，郝威带自己去参加缅甸公盘，在公盘开始前，参加一个内部的交易会，老秃就是负责接待的人，因为他的光头很好记，所以他一提醒，赵风马上就回忆起这号人物。 辩识度大啊。 真不愧是靠眼力吃饭的人，像老秃这种人，一年到头不知接待多少人，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在茫茫人海中，他还是认出自己，这份眼力赵风也只能说一个服字。 “呵呵，我这人，一个人饱全家不饿，没有公盘，哪里给饭吃就去哪里混，赵风兄弟，你这是...旅游?” “对，就是趁着有时间，陪家人到处转转。”说完，赵风大致互相介绍了一下。 简单寒喧了一下，赵风对胖子：“大海，你先安排大家吃饭休息，我和朋友聊一会。” 从老秃的神色，赵风感到老秃好像有什么想对自己说，但是这么多人在这里，不是很方便，于是让胖子先带老人家去吃饭，自己留下，看看他要说什么。 “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胖子爽快地应了。 郝蕾看看有些讨好地笑的老秃，又看看赵风，开口道：“赵风，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不用，是熟人，威哥的朋友，没事的，你先扶你妈去吃饭，我一会就找你汇合。” 赵风听郝威评价过老秃这个人，就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精，属于一种关系不错、口才不错，有人脉、贪财又没什么大志的人，相当于掮客的角色，虽说为人不怎么样，但是人品还不错。 要是名声不好，也吃不了掮客这碗饭。 这是华夏境内，可不是在缅甸，治安良好，再说赵风艺高人胆大，也不怕老秃耍什么诡计。 郝蕾一听是二哥的朋友，最后一丝疑惑消去，也不再纠缠，叮嘱赵风早点汇合，然后和胖子一起，安排家人吃饭去了。 年轻人能挨饿，老人家可饿不得。 “赵兄弟，来到云省，自然要尝一下这里的普洱，我知有一间茶室的普洱很地道，就在前面，来，我带你去品尝一下。” “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不客气了。” “都是朋友，哥们，本来就不用客气。” 很快，赵风在老秃的带领下，在一间名为腾艺的茶艺室坐下，老秃要了一壶上等普洱和一间静房，然后熟练的洗茶沏茶，就着一壶茶和二碟小点心，两人就寒暄起来。 不愧吃掮客这碗饭的，老秃的口才很好，东拉西扯，什么话题都是信手拈来，一个话题没了，马上又抛出一个，反正就没有冷场的时候。 二人聊了一会，赵风稍稍表现出有点不耐烦之色，擅长察言观色的老秃知道赵风不想再浪费时间，马上转入正题：“赵兄弟，兄弟我知你是一个爽快的人，我也就不再转弯抹角，找你来，是想请你帮个小忙。” 赵风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是这样的，现在有一批翡翠原石，数量有点大，想请人接手，价钱肯定优惠，不知赵风兄弟有没有兴趣，要是没兴趣，介绍几个有兴趣的朋友，兄弟我另有重酬。”老秃压低声音说。 赵风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一脸淡然地说：“这里没外人，老秃，明人不说暗话，你说清楚一点，放心，就是做不成生意，我赵风也不会对不起朋友。” 随着经济的发展，各行各业都得到长足的发展，缅甸政府为了增加收入，把翡翠归纳为国家战略资源，一边是市场需要增大，一边是政府有意控制开采量，造成供不应求的现状，以致翡翠原石的价格年年攀升。 好的货，有钱也难买得到。 质量好、价格便宜，说话举止又有些偷偷摸摸，赵风并没有急着答应。 这次到云省旅游，除了散心外，赵风还有一个目的谁也没说，那就是考察一下玉石市场。 赵风准备开发属于自己的首饰潮流，玉石成了首选，在干大事之前，自然要了解一下市场和行情，顺便弄点样品回去做试验，没想到碰上老秃。 巧合得有点像冥冥中注定一样。 老秃知道赵风谨慎，不弄明白肯定不会要，看看左右没人，于是压低声音，大致把事情说了一遍。 赵风听风心中一凛：还真猜对了，这批东西有点不干净。 缅甸明面是一个国家，实则是由多种势力集在一起的联合体，有家族势力、种族力量和派系势力，相当于一个王国内有多个诸候，表面听从中央，可际上各自划地为王，不同的势力经常为了利益发生武装冲突，这批翡翠原石，就是其中一支力量的战利品，在一次突袭中劫了别人的翡翠矿。 只要有丰厚的利润，从不缺少敢于冒险的商人，可是经老秃一说，赵风这才发现这批货普通人还真吃不下。 不是价钱问题，而是那批货根本不在腾冲，而是留在缅甸那支武装力量手里，四周都是敌对势力，想运都运不出，老秃的意思是，买家可以提供合法文件，但是怎么运出去，由买家自己想办法。 开玩笑，一支能屹立缅甸的武装力量都运不出，普通的商人能弄得出来? 那支武装力量的头目并没有这方面的人脉，就找了当掮客的老秃来找买家，老秃坏毛病不多，可是喜欢赌几手那就足够致命，欠下一身债，为了钱老秃咬牙应了下来，可是到这里快一个月了，还是找不到买家，偏偏那头目又急着套钱去买武器，于是再三催促老秃快点找买家。 老秃无论把价降得再低，可没人接手，很多玉石商人表示，只要看到货，就是手续不齐全也敢吃，没看到货，一切免谈。 眼看催得紧，老秃只能硬着头发去找客人，无意中看到赵风，记得赵风和华夏大玉石商人威哥关系不一般，急红了眼的老秃，就找赵风想办法。 吃不下也没关系，以赵风的身份，应该认识不少有钱人，说不定有办法，总比自己像一个无头苍蝇乱钻强。 389 不甘心 沉思了片刻，赵风有点好奇地说：“老秃，你不是认识威哥吗?这事怎么不找他?” 论起实力，无论是经济实力、手腕还是人脉，赵风被郝威甩了九条街那么远，老秃和郝威早就认识，看起来交情还不错，有这种事，就是找也得先找郝威。 老秃有些不自然地说：“找了，只是威哥说最近忙着搞房地产，对这些没多大兴趣。” 华夏地产行业持续升温，房价不断上涨，新闻不时报道那些“地王”，价格不断刷新成交记录，房地产开发商一个个都赚到笑，郝威大有转型的趋势。 有现货，估计郝威还有点兴趣，像这种扎手的货，郝威没必要冒这种险。 看到赵风有退缩的意思，老秃马上拿出一叠相推过来说：“赵兄弟，你先看看这些相片，啧啧，真不错，无论是开窗料还是原石，品相真不错，这些都是老矿出来的，要么不出绿，一出绿都是上等货。” 赵风随意拿起来一看，全是翡翠原石的照。 有点意思，翡翠原石带不出，就把相片带出来找买家。 “我这人毛病不少，但有一样可以跟你保证，说的话都是真话，就靠这嘴混饭吃，肯定不会做自打嘴巴的事，赵兄弟，一场相识，跟你托个底，这批货真的不错，就是难啃一点，如果你吃下，保赚不赔。” “要是这么容易吃得下，早就有人吃了，这样吧，我想想办法。”赵风倒没有把话说绝，留有余地。 给别人一个希望，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正事说完，两个男人，还是不是熟悉的男人也没什么好聊的，随意闲聊几句，赵风就告辞离开，离开前，两人还交换了电话号码。 有点扯了，缅甸那么有势力，地形复杂、环境也恶劣，那支武装势力都弄不出，自己一个小商人能有什么能力? 钱是好，但前提是得有命花。 回去后，那菜正上了一半，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等自己，赵风也不客气，笑着坐下一起吃饭。 “阿风，你那个朋友呢，怎么不叫他来一起吃饭?”林二婶开口问道。 农村人纯朴、实在、好客，对他们来说，来者都是客，善待客人是农村人的传统，现在赵风回来，可是那光头男没有跟着回来，于是好奇地问道。 “没事，妈，他吃过了，再说人家还有事。” 吃饭的，都是熟人，突然多加一个人，会让人感到别扭，再说老秃形象一般，又不注意个人卫生，一张嘴就是满嘴大黄牙，看到都让人大倒胃口。 说到底，不是一路人，不熟。 “赵风，那人找你干什么?神神秘秘的。”郝蕾在吃饭的时候，忍不住小声问道。 女人都有一颗爱八卦的心。 赵风故意开玩笑道：“拉皮条，说有一个脸蛋身材一流的美女找人包养，问我有没有兴趣。” “你敢?”郝蕾两目一瞪，示威的扬起小拳头。 “开玩笑的”赵风笑着解释说：“他就是翡翠行业的掮客，在找客人呢。” “你不是说他是缅甸的吗，怎么跑到这里了?” “大姐，他中午要吃饭，晚上也得吃饭啊，现在缅甸没开公盘，那些翡翠也在大人物手里，跑到这里混口饭吃也没什么，放心，没事。” 郝蕾这才不问了。 吃完午饭，稍稍休息一下，一行人又去逛街购物，车子送去保养检测，因为计划第二天踏上归途，在上路前检测一下车子，安全第一。 第二天一早，退完房后，三辆车组成一个小型车队，开始踏上归程。 足足玩了一个月，休息放松完，是时候收心养性。 走的时候，赵风还开玩笑要不要继续前进，在华夏的大江南北转上一圈，除了好吃懒做的胖子，其余人一致反对。 郝老太太掂记着家里的花草；郝蕾要为第三分店作准备；胡大叔夫妇掂记着大棚的菜；林二婶掂记着养殖场的**鸭鸭，就是林沐沐也说准备加盟一个内衣品牌，要去准备开店的事宜。 各有各忙。 其实赵风也是开一个玩笑，转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回去做自己的正事：开发新式珠宝。 承载着梦想的公司没了，但是梦想还在，赵风肯定不会轻易放弃。 特别是在那么憋闷的状态下，说得好听一点，是适时套现，说得难听一点，那是被人扫地出门。 一路无事回到花城，邓飞等人知道赵风旅游回来，主动来找赵风喝酒聊天。 赵风虽然走了，但是手机、邮箱都没改，公司的内部讨论群一直没有解散，彼此沟通很方便。 不知是不是怕刺激到赵风，邓飞他们都是说话聊天，只谈“风月”，不谈“公事”，从不在群里讨论九邦的事，也不说田中佳美，在吃饭的时候，倒是赵风主动问起来，没想到情况比自己想像中要好。 在赵风离开花城去云省旅游的一个月里，金至尊一直在整合、收编，现在九邦、九天还有九韵成为金至尊附属子公司，据说是害怕无形资产流失，最后决定打包上市，邓飞等人的职位和待遇倒是没变，但是田中佳美空降了不少管理人员来控制公司，例如你是组长，她设一个大组长或总组长，变相控制公司。 那些空降的管理人员，一着着就开始提拨人手，培养自己势力。 前面是人员的调整，最近这几天多了很多外籍人士，不断调查、核对资料，听说是为上市作最后准备，要上市不简单，需要通过各种各样的资料、财务考核。 生怕在上市前再闹出妖蛾子，田中佳美对工人还不错，员工福利不仅没有削减，有时还有加餐。 听到这些消息，赵风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也不再纠缠着出售公司的事。 谭青峰说得对，这个世上，没有人不可替代，无论少了哪个，地球照样传，至少现在，自己不用再为原料和订单发愁，一众手下也能多拿点工资。 吃完饭，送郝蕾回家后，赵风美美地洗了澡，刚想看会电视，就被老妈赶回房间休息，用她的话来说，开了那么久的车，肯定得累了，累了就要早点休息，别以为年轻不拿自己身体当一回事。 酒饱饭足，又开了那么久的车，赵风还真有点累，可不知为什么，明明是累，可是赵风却怎么也睡不着。 主要是脑子停不下来，一会想起游玩过的风景名胜，一会回忆起吃过的美食，一会画面一转，脑中又是郝蕾的音容笑貌，不知为什么，最后脑里的景象全是一块块的石头。 准确来说，想的都是老秃介绍的那批翡翠原石。 赵风准备开发玉石系列的首饰，玉石系列，现在最火的，自然是翡翠，翡翠也是玉石中知名度较高的玉石之一，也是赵风重点开发对象，现在原料不好拿啊，前面人品爆发，从缅甸弄了几块翡翠回来，其中有一块还是罕见的红翡翠，可是在一次经济危机中把它给卖了。 千金难买心头好，好色的人，看到美女迈不动步子；喜欢收收藏的人，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是不吃不喝也想拿下；一流的工匠，发现好的材料就技庠，赵风也一样，看到好的材料没拿下，总觉得亏了一样。 就像在路上看到地上有人掉了钱，看着不捡心里难受。 赵风在床上来回翻了好几回，好像在说服自己一样，自言自语地说：“老坑翡翠啊。” 说完，赵风一个锂鱼打挺坐起来，想了想，最后还是拿起了手机，熟悉地按下了号码。 少倾，电话里响起郝威的声音：“是阿风啊，怎么，还没睡?” 赵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么晚还给你打电话，威哥，没打扰你休息吧?” 现在都已经晚上十二点多，绝大部分人已经选择上床睡觉，赵风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拨打了郝威的电话。 不打这个电话，估计自己今晚得失眠。 郝威在电话里打了一个呵欠，有点疲倦地说：“刚从饭局里回来，正准备洗澡呢，阿风，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朋友多了路好走，郝威三流九教的人认识很多，人脉通天，但这事得分二说，有好处也有坏处，别的不说，关系需要维系，今天这个请吃宴，明儿那个又有喜事，然后各种吃饭、聚会等等，郝威曾经说过一句很有哲理的话：到了晚上，我就不属于自己。 赵风也不和郝威客气，于是把自己在腾冲碰到老秃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末了开口问道：“威哥，你觉得这事行得通吗?” 郝威是玉石行业的老行尊，在缅甸的关系也是杠杠的，这事找他问一下，肯定不会有错。 由始至终，赵风没问那批原石的数量和价钱，老秃也没有说，如果不打算插手，知道得越少越好，就是不问，也知这次数量不会少，光是看那厚厚的一叠相就知道。 这种投资巨大、风险极大的项目，找一个有经验的人询问一下，很有必要。 半响，郝威有些不高兴地说：“老秃这家伙，竟然去找你了。” 赵风忍不住问道：“威哥，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老秃骗了我?” “骗倒是没骗，只是他故意没说全”郝威淡淡地说：“这批货是洪猜的，他是缅甸有名的实权人物，绰号疯狗，总之不好惹就是，他早就放言，哪个吃这批货，就是跟他过不去，哪个势力放这货过，就是瞧不起他，没人会因为一点小便宜得罪一只疯狗，而一些大的翡翠商人，也不想因为一批货得罪一个翡翠矿主，现在你明白了吧。” 原来是这样，难怪好货也难找到人来接手。 郝威拒绝的理由呼之欲出：一是麻烦，二是不想和翡翠矿主交恶。 390 太地道了 “果然是扎手，难怪威哥你也放弃。”赵风只能笑着附和。 听到郝威都这样说，赵风有点不甘心，可也得打退堂鼓。 刚想和郝威说再见，郝威突然在电话里说：“在腾冲就知这个消息，现在才给我打电话，阿风，看来你是很动心啊。” 车上有老人，不能开快，再说路上有好的风景也停下玩一下，从腾冲回到花城，赵风足足花了二天二夜的时间，郝威猜得没错，赵风这二天一直在想着这件事。 “有点动心，不过现实比人强，就是动心也得死心。”赵风笑着说。 郝威语出惊人地说：“其实，我放弃，不代表你也要放弃，只要操作好就行，这是一块好肉，不吃太可惜了。” 赵风一下子糊涂了，又是他说这事扎手，他本人都不碰，现在却鼓励自己去做，这有点不科学吧? “威哥，你不是说有疯狗，不对，是李猜放话，说哪个敢拿，就是跟他过不去，他有军队有势力，又是翡翠矿的矿主，和他作对，不太好吧?”赵风小心翼翼地说。 “对啊，我和他还有一点交情，所以看到有好处也抹不下面子，不过阿风你就不同，你跟他非亲非故，也不欠他的恩情，你去做这事就没问题。” “可是....” 郝威哈哈一笑，打断赵风的话：“不用可是了，你快是我妹夫了，我不会指一条黑路给你走的，当然，这事能不能成，关键得看吴彪的态度，就看你能不能说动他。” “吴彪?” “没错，他的一个团，守着的地方，正是那批石的其中一个出路，怎么说哟，他老子吴克农，和李猜有点交情，不过是面和心不和的那种，两人为抢翡翠矿干过仗，老的顾着面子肯定不行，老的要守规矩，但是小的有时可以不懂事，这事你明白了吧?” 老的要守规则，小的有时可以不懂事? 这话说得太精辟了，赵风心中一动，马上点点头说：“明白，我找他聊聊。” 上次去缅甸，就是吴彪招待赵风，都是年轻人，两人玩得开也聊得来，相处得不错，交流起来估计也不太难。 交情有一点，主要是看筹码，这就像一场生意，互惠互利就最好，要是谈不拢也没有损失。 郝威在电话交待道：“吴家父子的人品还是很不错的，阿风，你要明白，钱是赚不完的，只要人还在，千金还复来，我只有一个要求，那批货吴彪就是答应，你交给他处理就行，不用亲自去收货，那种地方，人心不能按平常人来猜测，为了钱，他们可以干任何事，明白吗?” 这番话是出自郝威的肺腑之言，赵风闻言一脸认真地说：“明白。” 顿了一下，郝伟开口说：“路指给你了，不过我不方便插手，这样吧，你去见客也得一份见面礼，礼我替你准备，还有，要是吴彪同意，你找老秃帮忙，让他帮你看着点，他不答应，你就说放弃。” “老秃?”赵风吃惊地说：“他不是对方的人吗?能帮我吗?” “别看老秃好像很颓废，以前他是缅甸克钦邦特战中队的中队长，因为一些事被人陷害，家人都被杀了，这才萌生退意，跑到仰光混日子，别看他吊儿朗当，他有一个特点，只要答应了，他就一定帮你完成为止，没有是谁的人这种说法，就是看吃谁的饭。” 赵风郑重地说：“明白了。” 想想也是，一个人主持翡翠原石内部交易，他说多少就多少，当中有多少操作的空间啊，可是他能做，一做还是多年，没有过硬的人品也做不到。 “哦，对了”郝威好像想起什么，在电话里补充道：“你那套别墅完工了，现在装修得七七八八，有空看看，有什么要修改的，现在改方便，要是入住后再改就麻烦。” 赵风谢过，然才放下电话。 放下电话后心情一松，终于解决了一件事，赵风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打开电脑，查看了一会航班的信息，然后给胖子发了一条信息，这才心满意足地睡下。 出国需要办签证，办签证需要时间，郝威说给赵风准备的见面礼也需要一点时间，反正有空，第二天，赵风开车带上老妈，接上郝蕾，去看未来的家。 现在住的房子，是前面购买四十套商品房的其中一套，虽说宽敞，对赵风来说，只是暂时的住所，自己能受委屈，不能让老妈和郝蕾受委屈。 商品房也不是说不好，就是上下都住人，别人吵一点，自己心里不爽，晚上动作大一点、电视声大一点，也怕影响别人，住别墅可以从容很多。 “阿风，昨天做房产销售的小群问我，说现在楼市的行情不错，问你要不要放几套?”在车上，林二婶美滋滋地说。 刚开始听说赵风一下子卖了几十套房子，欠银行上千万，林二婶光是听都脸色苍白，还让赵风要不要卖掉一些，用她的话来说，欠那么多钱，就是睡觉都不安稳，赵风好说歹说，这才劝住了她。 最近房市大热，销价每个月都在涨，特别是搬来一间重点学校后，升得更快，原来三千左右一平方的，现在快涨到一万每平米，翻了二番，林二婶都乐坏了。 欠银行那么多钱，这些钱得给利息的，一开始林二婶觉得儿子有钱瞎折腾，败家，现在不同了，看到赵风投资这么成功，赵风也成了林二婶的骄傲。 赵风淡淡地说：“不卖，留着先收几年租再说。” 不住的房子，赵风让人装修后，租出去，都是租一些有教养、有稳定收入的人，由于地段好、环境也好，很多家长为了方便照顾孩子，喜欢在附近租房子，赵风的房子以每个月600到800的价钱租出去，以租养供还有赚，当然不急着卖。 “儿子啊，你准备升到多少才卖?” “再翻二番，或许可以考虑一下。”赵风一脸从容地说。 林二婶吃惊得眼珠子快突出来了，一脸激动地说：“不能吧，现在都那么高。” 这里一个厕所的价格，都能在老家起一栋小洋房了。 赵风没说话，只是往上指了指，林二婶马上就闭口不语。 郝蕾的大哥郝伟是省里的大官，知道很多内幕，赵风向上指指，她就以为是赵风的未来大舅子面授宜机，这种事不能乱说，要是传出去影响很不好，所以赵风一指，她不敢多说。 得了好处就要低调一点，闷声发大财才是正道。 接上郝蕾后，三人径直向郝威开发的小区赶去。 观山、观海、观天下！一路向前走，不时看到这句霸气的，赵风有些得意，这是郝威楼盘的，而这句词是赵风想出来的。 可惜没有版权费。 不过打死赵风也不敢提这茬，郝威拿到地，说赵风出力多，给赵风分了一栋别墅，随着赵风和郝蕾确定关系，连装修和家电都全包了，这里都不知是版权费的多少倍。 “小蕾，你看，这里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林二婶下车后，看着已经峻工的小区，忍不住赞美。 郝蕾拉着林二婶的手，高兴地说：“是啊，比上一次漂亮多了。” 小区已经峻工，道路、绿化也搞好，放眼看去，绿树、亭椅、假山、喷泉应有尽有，一阵微风吹来，绿树在跳舞，人工湖上波光粼粼，风中还带着花草的清香和江水特有的味道，让人陶醉。 环境优美、视野开阔，前面还有一条大江，看着都赏心悦目。 郝威也真下了本钱，绿化树直接买成木，花大价钱运来，即种即成景观，其中还有白兰、银杏、桂花树、白玉兰等名贵品种，其中最名贵是一株十多米的银杏树，不计运费，光是购树都花了上百万。 不过这一切很值，很多人光是看到小区的绿化就双眼放光了，楼盘卖得很好。 赵风和郝蕾多次来过，早就熟门熟路，很快就把林二婶带到自己别墅前。 “阿风，这，这套是你的?”林二婶第一次来这里，有些吃惊地说。 “是啊，这套是赵风的，阿姨，你看喜不喜欢。”赵风没开口，郝蕾已经笑着应了。 林二婶双眼都直了，半响才高兴地说：“喜欢，喜欢，真是太漂亮了，没想到我还能住上这么漂亮的房子，我不会是做梦吧?” 二层半的中式别墅，外面贴的不是瓷砖，全是整块的大理石，显得含蓄又富有格调，在别墅的侧面，是一幅雕工精美的观海浮雕，海边是奇嶙的岩石、海里栩栩如生的浪花，雕工精细、构图恢宏，最难得是整幅图都雕在一块巨大的汉白玉板上。 一瞬间就把整栋别墅的品味升高。 除了别墅，还有花园，花园里有长椅、亭楼，最绝的是这里靠近江边，在靠江的地方，还做了一个观赏用的亭子，想像一下，在晚上，坐在亭子里，看着明月，吹着清风，吃着茶点，肯定很有感觉。 令人吃惊的是，别墅还带一个小型的游泳池。 赵风拉着老娘的手，微笑地说：“妈，不是做梦，走吧，我们看看去。” 林二婶看的时候，心想只有二层半，要是多一点地方就更好，到时赵风和郝蕾要住一层，自己和小爽也要住，一楼要预留客厅、厨房还有厕所，现在住还凑合，可是赵风和郝蕾有孩子后，有可能就不够住了，可当林二婶到里面一参观，很快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里面那是别有洞天。 看似二层半，但是楼层足够高，经过巧妙设计，实则是三层半，顶上的半层是和二层相通，做成复式设计，地下还有二层，按赵风的说法，一层是酒窖，一层是贮藏和活动室，此外，在别墅的后面，还有一条玻璃走廊，厨房就设在外面，用郝蕾的话来说，不用油烟跑到一屋子都是。 清一色的红木家私，地板也铺了实木地板，各式家电一应俱全，还装了监控系绝，不仅林二婶看得目瞪口呆，就是赵风也挑不出半分刺。 这个未来的二舅，太地道了。 391 见面礼 “来晚了，来晚了，风哥，小蕾，你们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赵风一行三人正在参观自己的房子，没想到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子笑呵呵地走进来。 郝蕾一看来人，扑哧一笑，指着来人说：“大炮哥，没想到你穿着西装，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来人是小区的物业经理洪中辉，绰号大炮，说是经理，其实就是跟着郝威混饭吃的手下，洪中辉读过大专，在一众手下中算是高学历，做事细心、口才还不错，就荣升经理。 平日有事，都是物业部的工作人员协调就行，可是一听到老大的妹妹来看房，大炮二话不说，马上屁颠颠地跑过来刷脸。 听到郝蕾的调侃，大炮也不以为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威哥说这是高档小区，要注意形象，其实我刚开始也不太习惯，还没背心和拖鞋舒服，不过慢慢也习惯了。” “对了，风哥，小蕾，你们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的，说出来，我让施工队给你改，一定改到你满意为止。” 其余的事可以不关心，不过郝蕾的事，谁也不敢怠慢。 郝蕾把目光投向赵风，意思是让赵风作主，赵风扭头问林二婶道：“妈，你看哪里要修改的？” “挺好的，挺好的，比我想像中好多了，这些事你们年轻人作主好了，我不嫌，再说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现在我住的那房子也很好，偶尔来这里住几天就好。” 林二婶也想通了，现在年轻人都喜欢私人空间，除非带孙子，要不然自己一个星期小住一二天就好，这里太高级了，能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则贵，找个说话的人也没有，还不如住原来那地方，有空找人聊聊天、打打牌更好。 要不是赵风坚持，林二婶还想住农场呢，自在。 郝蕾和林二婶都没意见，不过赵风有意见：“大炮哥，你让人再修整一下那间工作室，窗边的植物最好移开一点，不要妨碍采集阳光，抽风机直接抽出窗外不太好，要加一条送风管，要么高一点，要么远一点，最后就是这间工作室要做隔音处理，就三点，要多少钱你把帐单给我，就不要再给威哥添麻烦了。” 这是准备做首饰的工作室，打造首饰有时要用到喷枪，有时要提炼什么的，这些有可以产出有害气味，再说赵风工作起来没日没夜，叮叮当当影响家人休息就不好了。 所以，赵风对这个很重视。 “行，就按你说的办。”大炮满口答应。 嘴上答应，不过心里早就作了决定：这件事谁也不说，暗中处理好就行。 工程队是郝威的，算是自己人的，大部分都是包薪，反正都是那么多钱，到时让他们在别的任力上赶赶工，手脚麻利一点就行。 回去的路上，赵风突然说：“过二天，我要去缅甸一趟。” “有事？”郝蕾有些奇怪地问道。 赵风点点头说：“嗯，工作的事，妈，小蕾，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这件成不成，赵风也不去涉险，缅甸的经济不怎么样，不过胜在环境好，有不少名胜古迹，原生态保护得也不错，去见识一下也好。 “工作的事，我就不掺和了，刚刚去玩了一个月，身子骨都懒散了，就不再折腾了。”林二婶连忙摇头和摆手。 郝蕾只是犹豫了一下，很快说道：“我也走不开，小区的分店已经起好，我还要处理装修的问题，要不，我让我二哥找个人陪你去。” “不用，我和胖子一块去。” “那好，你们小心一点。”郝蕾不忘小心叮嘱道。 三天后，赵风到了缅甸的仰光。 这是赵风第二次来到这里，一下飞机，赵风并没急着去找吴彪，而是带着胖子，找了一间酒店住下。 “风哥，你不是说那个吴彪是很牛的吗，有自己的军队，在这里横着走，怎么有这么牛的朋友也不去见，跑到这里住下，说真的，我还想找他玩枪呢。”放下行李，胖子有些不解地说。 赵风看了看胖子，皱着眉头说：“去，当然去，但是，你就想这样去？” “难不成，还要像古代皇帝上朝，弄一个沐浴焚香不成？” “那倒不用”赵风指了指胖子的手说：“这么老远跑过来，总不能空着手去吧，再说这趟我们是有救于人。” “风哥，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拿一份礼物？” “当然。” 胖子左右看了一下，把目光落在赵风的行李包上：“风哥，你给他准备一份什么样的礼？是不是就在包里？” “不是，这礼是有了，是威哥替我准备的。” “什么礼？还要威哥替我们准备？” “送礼的学问可不浅，既要大方得体，也能太过失礼，怎么说呢，送得不好，别人不满意，送得太好，自己又太伤荷包，所以说，送礼最好是花费少又送到心坎处。”赵风解释道。 找人办事去送礼，要是送礼的花销比得到的好处还大，那就显得没有意义。 胖子一下子来了兴致，马上问道：“风哥，听你说得这么玄乎，那你准备给那位吴将军送什么礼？” “不知道。”赵风语出惊人地说。 胖子好像当机一样，一下子目瞪口呆，差点没晕倒：自己刚才问一下，被赵风教育了一番，没想到问他送什么，他自己居然也不知道。 这不是玩弄自己吗？ “那这礼怎么办？”胖子有些无言了。 赵风一脸淡定地说：“放心，有人替我们准备了，就在这里等着就好。” 胖子都不知说些什么了，赵风也觉得有些过份，呵呵一笑，答应带胖子去吃当地的美食，这才让胖子转怒为喜。 对吃货来说，一“吃”解千愁。 郝威没让赵风失望，第二天一大早，二人还在熟睡时，房间的门被人敲响。 “咚咚咚” “咚咚咚” 赵风和胖子昨晚多睡了几杯，脑子有点迷糊，听到敲门先是以为幻觉，后来又以想这里是缅甸，没什么熟人，可能是找隔壁房间客人的，一直赖着不起床，可是敲门的人很有耐心，一直很顽强地地敲着。 “谁啊。”赵风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起来。 门外没有回声，赵风心里有些疑惑，有些谨慎地从猫眼往外看：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正在轻轻地敲着。 那西装男子身材高大，还戴着一副眼镜，不断用手敲着门，赵风注意到，在他的腋下，夹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ps：今天有点事，很晚才回来，欠一章明天补上 392 废物利用 “赵风？”来人看了看赵风，开口问道。 赵风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到来人没有恶意，点点头说：“我是” 听到赵风承认，来人把腋下的盒子递过来：“威哥让我交给你的。” 说完，也不等赵风回话，转身径直走了。 这家伙也太酷了吧，赵风还想和他说几句，再一起吃个饭什么的，没想到人家一确定身份，二话不说，把东西扔下就走。 赵风嘟嚷一句，然后抱着那个胡桃木盒回到了房间。 东西不大，可是感觉有点沉，赵风拎了一下，将近有二十斤。 “风哥，什么人呢？”这时胖子迷迷糊糊地张开眼问道，一张眼，就看到赵风手里抱着一个精美的木盒，马上好奇地说：“那是什么？” “见面礼啊，这事能不能成，估计得看它的了。” 胖子一听马上来了精神，马上爬起来说：“我看看，到底是什么这么神秘。” 有钱啥不能买，为什么要跑到这里住上一宿，还要郝威准备，虽说威哥和赵风的关系不一般。 赵风也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也不阻止胖子，主要是自己也想看。 胡桃木盒子没上锁，用一个扣子扣着，轻轻一按就打开，当胖子打开后，郝然现里面还有一个胡桃木的小盒子，在小盒子的旁边，几条长长帆布状的东西，让人惊讶的是，那小胡桃木盒子的形状，有点像枪盒子的形状。 “枪盒子？这些不是是子弹吗？”胖子一边说，一边拿起其中一条帆布带，没想到一拿起整个人明显一呆。 赵风也看到也呆了一下：那是一条精制的子弹带，上面全是一颗颗黄澄澄的子弹，那子弹显得比普通的子弹要长，尖尖的，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出一种有点妖孽的金属光芒。 再看看其它的帆布带，上面镶的全是子弹，少说也有一百多。 枪械在华夏是管制品，对不少华夏人来说，枪不仅是管制品，还是奢侈品，像赵风和胖子，小时候买支玩具枪就很高兴，一边举着玩具枪，一边在嘴里配上“叭叭叭”的声音，玩到天黑也不肯回家。 赵风有钱后，也玩过几次真枪，不至于没见过，可是一看到那闪着金属光泽的子弹，还是有点失神。 主要是时间和地点有点不对，要是在军营或射击场看到还正常，现在是在异国一间陌生的宾馆，再由一个陌生人送来，显得很是怪异。 就像电影情节里的杀手去执行任务，有人负责给他提供所需要的武器等。 赵风和胖子面面相觑，对视大约二秒，胖子一下子冲过去，把门的扣带上，这样外面人就是用钥匙开门也进不来。 稍稍定了一下神，赵风轻轻打开那个小胡桃木盒子，一打开，只见眼前一亮：一把银白色的大口径的手枪正安静地躺在精心雕琢的胡桃木盒上。 粗大的口径、漂亮的外形还有俊朗的外形，让人赏心悦目，那长长的枪管，又给人一种力量在咆哮的感觉，这是一款力量与金属完美结的产品。 赵风感到有眼熟，而一旁的胖子已经瞪大眼睛说：“天啊，这不是传说中的手炮沙漠之鹰？还是真家伙。” 沙漠之鹰？ 赵风眼前一亮：没错，难怪这么眼熟，还真是沙鹰之鹰。 沙漠之鹰无论是尺寸还是外形，都比较特别，以前赵风最喜欢玩的一款游戏叫cs，这是一款射击竞技的游戏，赵风最喜欢就是用狙击手和沙漠之鹰进行切换射击，因为这两种射枪不仅切换度快，而瞄准的角度也相近，用沙漠之鹰瞄准，一瞬间切换狙击枪，可以不用通过瞄准镜就可以准确射击，非常实用。 对游戏的痴迷，赵风也对枪感了兴趣，查阅了不少资料，胖子一提，马上想起来了。 “没错，是沙漠之鹰”赵风一边说，一边轻轻拿起沙漠之鹰，先把弹夹退出来查看一下。 弹夹是空的，赵风放下心，装上弹夹后，这才慢慢玩赏起来。 威力太大了，一个不慎就是悔恨终生，赵风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也不敢拿别人的小命开玩笑。 沙鹰之鹰原理论mri在198o年布，原型枪则在1981年完成，最终定型则是以色列事军工业公司（imi）在经过数以各计的射击试验之后形成，准备来说，第一把具有完全功能的o.357口径的沙漠之鹰在1986年完成。 和普通的手枪相比，沙漠之鹰无论是重量、积积、装弹量和射度都不占优势，巨大的后座力，也让大部份的枪械爱好者望而却步，但是有一样，就是威力强大，o.357口径绝对是一个恐怖的代名词，只要一枪击中，往往就是一个大洞。 虽说缺点很多，但是威力强大这一个特点，就足够让它声名远播，名副其实的一力降十会。 摆弄了几下，赵风突然“咦”的一声，吃惊地说：“镶银的，尼玛，这枪不简单。” 赵风是饰行业的老行尊，对材料很敏感，刚开始玩的时候没注意，主要是看到传说中的名枪太兴奋，心思都在摆弄上，慢慢现枪的材质有些特别，一摸就现是白银。 胖子好奇地说：“镶银？这有什么特加的，我听说沙特的王子的枪是黄金做的，又是镶金又是镶钻，对了，非洲不少军官，还有黄金ak47呢。” 古代有权势的人为了区别身份或显摆，在武器上镶金镶玉，这风气在现代也有，都屡见不鲜了。 赵风解释说：“这不同，告诉你吧，沙漠之鹰开完成后，mri公司在1986年的一年内，特别生产了1ooo把珍藏版o.357口径的沙漠之鹰，包括1oo把金版、4oo把银版还有5oo把铜版，每把珍藏版的o.357沙漠之鹰都由一个胡桃木盒子包装，这一批枪推出后，马上引起全世界枪械爱好者、收藏家疯狂追逐，都以收藏一把这样的枪支为荣。” “风哥”胖子指着装枪的胡桃木枪盒，有些吃惊地说：“你的意思是，这把就是4oo把珍藏银版沙漠之鹰中的确其中一把？” “不错，就是珍藏银版的沙漠之鹰。”赵风有些郑重地说。 郝威说过，找吴彪的见面礼他来负责，没想到竟然是一把珍藏版沙漠之鹰。 对了，吴彪是职业军人，他算是生在军人世家，从小就是玩枪大的，对枪械肯定很喜欢，上次赵风到缅甸时，他还带赵风参观了他的私人收藏室，里面小到手枪、大到重型狙击枪、重机枪都有，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枪械爱好者。 郝威准备的这份礼，绝对是投其所好。 沙鹰之鹰威力强大，是手枪中的名枪，但是并不限售，在很多正牌的机械店都可以购买，对普通人来说有点奢侈，但是对吴彪这种世家子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但是，有些东西，就是有钱也难买，这把珍藏版的沙漠之鹰，绝对能打动他的心。 想明白后，赵风把枪交给胖子摆弄，只要子弹不上膛，怎么也行，自己跑到一边，给郝威拨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确认是郝威后，赵风马上笑着说：“威哥，这么早，没有吵着你吧？” “没有，其实也醒了，就是躺在床上不想起来，怎么样，到哪边还习惯吧？”郝威明显有点床气，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说。 “威哥，东西收到了。” “收到就好，拿去给吴彪那臭小子，估计他看到这个，对你的事肯定更上心。” 赵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威哥，你这把是1986年mri公司特别推出的珍藏版沙漠之鹰，这可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就这样送出去，会不会不太合适？” 顿了一下，赵风继续说：“其实那批货，我只是有点兴趣，也不是一定要拿到。” 想赚钱，什么时候都可以赚，可是拿郝威珍藏的东西去换机会，赵风有点愧疚。 正规拿石，无非就是价钱高一些，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对一个商家来说，不会亏本。 郝威对自己太好，好到赵风都有点不好意思。 “想哪里却了”郝威在电话里爽朗地笑着说：“阿风，告诉你吧，这枪是我在国外一次拍卖会上买到的，当时竞争对手少，我看到价钱也不高，就随手拍下，拍是拍下了，可能华夏禁枪，你也知我家的身份有些特殊，很多时候有人盯着，拍下也不好运回华夏，就留在国外放着。” “银不太好，其实我更喜欢金版，再说也就是一块几斤重的铁，差点还忘了，你去缅甸办事，而吴彪那小子喜欢枪，托我给他找好枪，都找了很多次，这次算得上废物利用、一举两得，拿着就行，别像一个婆娘一样罗罗嗦嗦。” 郝威绝对是自己生命中的贵人，赵风都不知说些什么好，只好小声地说：“知道了，威哥。” 就是谢谢也不用说了，说了自己都觉得虚伪。 “哦，对了，缅甸那地方不比华夏，你一个外国人也容易引人注意，打电话让吴彪那小子来接你吧，安全第一。” “好，我这就打。” 393 中途遇袭 吴彪的效率很快，赵风打完电话就吃早餐，早餐还没吃完吴彪就到了。 “阿风，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你，真是稀客稀客，这么久不久，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吴彪看到赵风，哈哈一笑，一边说一边大踏步张开双臂走了过来。 “哪有，都是瞎忙，再说知吴可是大忙人，也不好打扰你。”赵风连忙站起来，和吴彪重重地拥抱一下。 吴彪笑呵呵地说：“这是什么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来了，再忙我也得来接你。” 赵风有些奇怪地问道：“吴大哥，我记得你家离这里有不少路程，这次来得是不是太快了？” “哦，还街给老爷子买点东西，没想到接到你的电话，还真是巧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也就半个小时多一点就能出现在自己面前，赵风第一次去的时候，车子走了一个多小时。 赵风没有忘记胖子，忙向吴彪介绍，胖子嘴甜会说话，很快就和吴彪称兄道弟。 吴彪到了，赵风和胖子也不好让他等多久的，匆匆吃完早餐，然后坐上了吴彪带来的大吉普。 “阿风，你这盒子是什么，看起来有些特别。”吴彪看到赵风抱着一个胡桃木盒，就是上车也一直跟抱着不肯放，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赵风并不没有道破，而是轻轻拍了拍木盒，神秘地说：“好东西，一会你就知道。” 吴彪哈哈一笑，也不再追问，大手一挥，车子便扬长而去。 这次一行是二辆车，都是那种军用大吉普，看似有些老旧，据说还是国外退役的军用车，旧是旧点，不过保养得很好，马力强劲，一踩油门就像一头野兽般咆哮着前进，吴彪很喜欢开车，自己做司机，赵风坐在副驾位，胖子和一名叫钱子枫的副官坐在后面。 跟在后面的，是吴彪的四名保镖，八个人二辆车，出了城，一前一后向吴家大宅飞驰。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主要是询问一下彼此的情况。 让赵风有些感慨的是，自己的事业遭受到挫折，就是一手创办的公司也卖给了死对头，而吴彪却是春风得意，现在做到了师长，开始为接班作准备，只要没有什么重大的变故，不出十年，他就是吴家的掌舵人。 前程一片光明。 赵风有些羡慕地说：“吴大哥，你就好了，现在已经做到师长，再过几年等老爷子彻底退下来，以后你就是一方诸候，有权有钱有美女，这可是做男人的终极梦想啊。” “没那么简单”吴彪有些感叹道：“有句话说得好，看到贼吃肉没见贼挨打，看似风光，实则不知压大有多大。” 胖子插话道：“不会吧，吴哥，你可是这里的一方诸候，那么多手下，跺一脚地都要抖三抖，还有什么压力？” “是啊，现在我手下有超过二千手下，每个手下都有家要养，也就是说，我手里有二千多个家庭要养，刚才阿风也说了，我是一方诸候，对上面听而不调，所以在缅甸的军队序列中，我们的部队就是后娘养的，没背后捅刀子就不错了，给的给养就像打发叫花子，还有，好不容易有一个地盘，不知多少眼睛盯着呢，就等你哪天一忪懈，背后就给你捅刀子。” 赵风笑嘻嘻地说：“有点磨擦好，不然动手都没有借口，别人盯着吴大哥，吴大哥也会掂记着别人，对吧？” 吴彪看了赵风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车子在郊外有些破烂的公路上行驶，三年过去了，赵风和吴彪都成熟了很多，可是那条路反而更颠簸了，一路摇摇晃晃、沆沆洼洼，也不见有人来养护。 看到胖子有些不习惯，吴彪笑着说：“小海，怎么样，不太习惯吧？这里可不比花城。” 胖子有些好奇地说：“吴大哥，路这么破，怎么也没人维护一下。” “一个字，钱！国家本来就穷，修路的钱也不多，从拨款到落实，中间不知经过多少手，每一手都想办法捞点便宜，真正用到实处的就少了，每次修路，就是拉几车碎石和沙填一下就算完事，那些官老爷，比我们这些当年的黑多了，算了，这种事，不提也罢。” 赵风呵呵一笑，主动把话题岔开，不再谈论这种话题。 走了大半个小时，路程大约走了三分之二，路更加崎岖起来，赵风身体好不觉什么，胖子有点不习惯，开始闭上嘴不说话，一手握着拉手，好像不是很舒服的感觉。 安逸的生活能毁人啊。 想当年，胖子沐雨喝凉水、累了就地趴在地上就能睡，一年到头感冒的都少，可是有钱后开始养尊处优，现在坐车晃一点都有点不舒服了。 随着越走越偏，路上的车辆也越来越少，赵风突然开口问道：“吴大哥，有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其实住在城区挺方便的，可为什么要住得这么远，这来回也不方便啊。” 吴家明明有钱有势，想在哪里都可以，可是他们放着交通便利的城区不住，而是跑远离市区的郊野，这有点让人费解。 “你的这个问题问得好，以前我也问过我家老爷子，他当时没说什么，让我自己体会，好在，这个问题我已经想清楚，那就是住得偏一点，也自由一点，最重要一点，那是在自己的地盘，离我家最近的一个军营，只有二十公里。” 原来是这样，赵风一下子明白了。 这年头，没什么比自己人更加可信。 赵风刚想说话，突然“嘎吱”的一声，整个人好像被人从背后推了一下，然后又被安全带一勒，都憋闷得说不出话来，坐在后面的胖子没系安全带，一头撞在座椅上，闷哼一声。 吴彪开车速度很快，在路况不好的公路也开到80时速，突然一脚把刹车踩到底，那车子在巨大惯性下，在地上拖行了好几米。 “妈的，那石头哪来的？”吴彪刹住车，脸色有点不太好，然后破口大骂道。 在离大吉普车大约二米远的地方，有一块大石在路中心，城郊的公路很小，只是两车道，那大石就在路中心，偏偏还是长方形，要是不及时停车，不撞上大石也会蹭花车身。 钱副官有些不太肯定地说：“会不会是附近的人起房子，拉石材时掉落在地上？” “可能吧”吴彪有些不爽地说：“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开的，我抽他，小海，怎么样，没事吧。” “吴大哥，我皮粗肉厚，没事。”胖子一边坐正身子，一边说道。 赵风“啪”的一声，解开安全带：“胖子，没事就下车，我们合伙搬开那块石头。” 胖子应了一声，准备下车去移开障碍物。 就当二人想下车去搬时，吴彪马上说：“你们不要动，留在车上就好，让后面的人去搬。” 钱副官也不敢怠慢，马上拿出对讲机说了几句，很快，后面的车子走下四个人，走到前面准备搬石头。 有人使唤就是不同，有事就让手上的人去做，自己可以袖手旁观。 胖子回过神来，就开始和吴彪说着一些笑话，赵风则是透过车窗，看着那些搬石头的人，准备他们搬不动时下车搭把车。 毕竟那块石头又大又重，少说也有几百斤。 突然间，赵风感到自己全身的汗毛直竖，心里有一种猎物被猎人盯上的感觉，而这种感觉给赵风非常大的压力，就是内心深处的灵魂也在颤抖着一般，最绝忙的是，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不好，趴下”赵风突然大叫一声，一下子低下头，在低头之余，还不忘猛地拉了吴彪一把，吴彪在猝不及防之下，更是被拉倒。 不会吧，这是干什么？ 吴彪刚想问赵风是什么意思，就在开口的一瞬间，“砰”的一声，车子左侧的玻璃应声而碎，然的“哗拉”的一声，玻璃四处落下。 394 你是我的贵人 赵风突然出手，把吴彪吓了一跳，刚想问赵风搞什么，可是玻璃一爆散开，他心头一凛，大声吼道：“小心，有埋伏，钱副官，马上组织人反击，阿风，小海，趴着别动，车子装有防弹钢板，打不穿。” 这车的玻璃虽说不是防弹玻璃，但也是特制，普通手枪、冲锋枪的子弹能防住，从玻璃爆散开来的威力来看，需要狙击枪或重型步枪才有这样的威力。 真是险，要不是赵风把自己按下，刚才那一枪就有可能受伤。 吴彪身经百战，临危不乱，一瞬间就反应过来，马上下达清晰的命令。 赵风也大声吼道：“胖子，趴着别动。”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好像车子都微微震了一下，听声音，应是子弹打在车厢的位置，被防弹钢板挡住。 胖子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要说平日表现也很够硬气，在官田村硬抗黑势力时也表现得悍不畏死，可真是听到子弹就在身边飞过，小命随时不保时，整个人都吓呆了，一下子趴在车厢里，有点哆嗦地说：“我，我不动。” 差点没哭了出来。 “砰砰”“砰砰砰” “哒哒哒” 吴彪的保镖训练有素，在听到枪声的第一时间已经反应过来，马上拿出枪，向打黑枪的地方不断反击，中间还听到有人受伤倒地的声音。 钱副官第一时间通知人来支援，通知完，摸索着打开另一侧车门，二话不多，趴在地上，从车底拉出一支ak47，对着可疑地点扫射起来。 吴彪观察了一下环境，从裤脚抽出一把手枪，压低声音说：“阿风，小海，从右边下车，记往不要抬头。” 子弹从左边射击，车子的右边风好有一块大石头，提供有利的掩体，吴彪当机立断下车。 在车上虽说安全，但是一个活靶子，也不知对方有什么武器，地形有利，也可以方便反击。 赵风也吓得不轻，凭记忆摸索着打开车门，用爬的方式“滚”下车，刚下不久，看到胖子和吴彪也下了车。 此时双方已经激烈地交起火，吴彪不敢露头，拿出手枪，只是凭着感觉射击。 “师长，听声音，对方有三把枪，一把狙击步枪，二支m4，我们有两个兄弟受了伤，要不要组织攻过去?”钱副官一边还击，一边向吴彪汇报情况。 “我们的人要多久才来?” “五分钟。” 吴彪马上说：“不知他们还有没人没露头，坚守待援。” “是，师长。” 刚打了几枪，吴彪的枪突然“咔”的一声，再扣扳机，一动也不动，卡壳了。 吴彪气得把枪往地上一扔，一脸气愤地说：“妈的，这破枪，关键时候卡壳。” 赵风闻言心中一动，把一直抱在怀里的胡桃木盒打开，拿出沙漠之鹰和子弹带往吴彪手里一塞：“吴大哥，用这个。” “咦，沙漠之鹰，还是...珍藏银版?”吴彪是玩枪的行家，看到眼前一亮，马上脱口而出。 说归说，吴彪的动作一点也不慢，麻利地退弹荚装弹，上膛，“砰”的一声，赵风都看到他的身体轻微晃动了一下，那后座力果然猛。 “哈哈，这枪够辣。”身在险境的吴彪，竟然高兴地叫起来。 这时枪声开始疏落起来，都是吴彪方在无目的地扫射着，也不管有没有打中，好像子弹不用钱一样实施火力压制。 “哒哒...哒哒哒”一阵强劲的马达声由远及近，赵风抬头一看，只见一台军用直飞机正从远处火速赶来，赵风甚至看到直升机那挺重机枪长长的枪管。 钱副官正好打完一个弹荚，抬头看了看，一边换弹荚一边说：“好了，我们的人来了。” 赵风看到，直升机还没赶到，有一名保镖拿出一个红外线电筒，把红外线照到疑似打黑枪的地方，“嗖”的一声，一枚小型飞弹准确地落在红点附近，那巨大的爆炸声让赵风都有点耳鸣的感觉。 飞弹轰炸后，直升机那挺重机枪又开始发威，子弹如泻地打在爆炸点附近的区域，大有宁可杀错不过放过的意思。 没多久，又有七八辆气势汹汹的车子赶到，从上面跳下大批的军人，开始实施地毯式的搜索。 自己人赶到了，危机解除，劫余后生的吴彪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自顾点上一支雪茄，一边抽烟一边拍拍还双手抱头趴在地上的胖子说：“没事了，小海，起来吧。” 胖子闻言神色一松，抬头一看，这么多人就自己一个趴在地上，脸色一红，忙爬起来，有点讪笑地说：“我趴地听一下他们走了没有。” 赵风替他拍拍裤子上的泥土，安慰他说：“哟，看不出，你还有这招。” 胖子现在的腿脚还有点哆嗦，脸无血色，赵风并没有笑他：没人是不怕死的，在热武器面前，生命太脆弱了，就是赵风，看到吴彪的枪卡壳，也是把枪递给吴彪，自己老老实实抱着头躲在车子的后面。 吴彪眼里蕴着愠色，有些抱歉地对赵风说：“阿风，对不起，没想到碰上这种事，让你们受惊了，没事吧?” “没事，没伤着不磕着，这事吴大哥也不希望发生，我们是朋友，那些客套的话就不必说了。” “爽快”吴彪哈哈一笑，随后有些不舍看看手里的沙漠之鹰，很快就递了过来：“没想到你还有这玩意，够辣，真是好枪，完壁归赵，拿好。” 沙鹰之鹰珍藏银版啊，喜欢枪械收藏的吴彪看到都流口水了，不过他还是很爽快地还给赵风。 “不用，这本来就是送给吴大哥的，没想到刚好用得上。” “给我的?”吴彪有些意外地说，不过犹豫一下，还是递过来说：“这枪太贵重了，还是你自己收好。” 君子不夺人所好，就是喜欢，也不好一见面就要朋友这么珍贵的东西。 赵风呵呵一笑，把胡桃木盒一并递过去，一脸真诚地说：“吴大哥，收下吧，这枪真是送你的，你也知，华夏禁枪，就是收藏也不行，再说我也不好这玩意，留着也没用。” 吴彪盯着赵风大约看了一二秒，最后哈哈一笑，高兴地接过了木盒。 1986年mri公司推出的珍藏版沙漠之鹰，每一把都有胡桃木盒子装着，这盒子可不能不要。 这时战场打扫完毕，钱副官带着一袋东西回来，轻轻放在地上，赵风看到，里面有一挺带有瞄准镜的重型狙击枪，型号赵风也看不出，除了重狙，还有一些弹壳、几块砖头大黑色物体。 “报告，清理战场完毕，收缴重型狙击枪一支、子弹12发、c4炸药2公斤，还有弹壳约干，犯人已经逃远，特别行动队已经去追击，请师长指示。”钱副官恭恭敬敬地汇报。 吴彪点点头，有些沉重地说：“兄弟们的伤亡怎么样?” “一死二伤，其中有一个是重伤，已经派直升机送去医院抢救了。” “带去我伏击点看看。” “是，师长。” 赵风和胖子没事，跟着吴彪一起去察看。 伏击点大约离车子大约80米的位置，那是几个人工挖成的掩体，还弄了一些树枝伪装，从远处看，要是不看清一点，还真不容发现。 看完伏击点，吴彪突然拍拍赵风的肩膀说：“这次真是命大，好险。” 这时胖子已经从惊慌中回过神，马上接过话题：“是啊，好险，幸好他们没打油箱，要是车子爆炸，我们就危险了。” “小海，我说的好险，并不是车子没爆炸，这车虽说有点老旧，可它可是专用军车，油箱是特制的，还有有甲板包着，不易打穿，再说我们用的燃油和民用的燃油不太相同，就是打穿油箱，爆炸的机率也不大，我说命大，其实与你们有关。” 赵风吃惊地说：“什么?与我们有关?” 吴彪点点头说：“没错，刚才幸好你机警，及时把我按下，要不然刚才那一枪我就得报销，这是其一，其二就是这次进城，本来还要采购一些东西，估计还得逗留二三个小时再回去，可接到你们的电话，就提前回去了，你们看看，这掩体挖得不够深，伪装也做得不好，带了c4炸药也来不及埋，正常来说，他们有一个保险措施，设置障碍物后，然后埋上c4,就是一枪不能致命，也可以引爆c4，我提前回来，扰乱了他们的安排，以致他们时间不足，所以没有埋炸药，这些家伙跑得倒是挺快，一看到势头不对，只是稍稍佯攻一下，连枪都不要就逃。” 伏击吴彪，只有区区三个人，还是在吴家的老窝附近伏击，这种叫斩首行动，要求一击即中，要是没有成功，马上果断撤退，绝对是训练有素。 也只有人数少，才方便潜入，要是人多了，也容易暴露。 看看有些目瞪口呆地赵风，吴彪有些动容地说：“阿风，要不是你，我今天十有**交待在这里，你是我的贵人。” 这话吴彪是发自真心，要不是赵风及时拉他趴下，第一枪吴彪就躲不过，要是让这些人再多一些准备时间，埋下炸药，同样凶多吉少。 这次进城，是吴彪临时起意，应是有叛徒把这个消息卖了出去，由于赵风的出现，吴彪改变主意提前返回，以至对方准备不足。 越是安全的地方，越是蕴藏杀机，吴彪也想不到，在自己“家门口”还有人敢下手。 回去得把叛徒揪出来，吴彪心里暗暗发狠：得让他后悔来这个世界一趟。 “吴大哥你太客气了，这算是碰巧，再说吴大哥是有福气的人，哪能让敌人这么容易得逞。”赵风马上谦虚地说。 钱副官看着赵风，有些疑地说：“赵风兄弟，你怎么知道有人要狙击师长?” 这事也太碰巧了吧，师长被人狙击，本人都没注意，可是赵风却未卜先知帮吴彪躲过一劫，目的是好，但是时机却让人怀疑。 说话的时候，钱副官的手有意无意停在枪盒上，只要赵风稍有不对，他便会以最快的速度拨出手枪。 赵风一下楞住了，这事没法解释啊，就是看到路上无端出现一块石头，然后感到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杀机，下意识做出那种动作。 “放松点，老钱，阿风是我兄弟，别看他瘦瘦弱弱的，可是一个练家子，你们几个加起来也不是人家的对手，练武的人第六感比普通人敏锐，心有感应很正常。”吴彪主动替赵风解释起来。 赵风第一次来缅甸，就是吴彪接待，见识过赵风的身手，再说赵风是郝威的人，完全可以信任。 “是，师长”钱副官犹豫一下，小声地说：“闹了这么大的动静，警察肯定会来，到时.....　” 吴彪毫不犹豫地说：“他们指望不上，也不用跟他们罗嗦，就说是演习。” 395 亲兄弟，明算帐 吩咐手下处理现场后，吴彪也不多留，原来坐的大吉普这有一条车胎被打爆了，又换了一辆，携着赵风和胖子径直回家。 刚才是二台车，出现突然事件后，保安再一步加强，现在有四辆车，一辆前面开车，吴彪的车夹在中间，还有两辆负责殿后。 “今天的事，多亏了你们，也吓着了你们，回去我给你们好好摆上一席，给你们压惊，要不，给你们安排几个姑陪一下?”说到后面，吴彪还带有调侃的语气。 赵风马上说：“吃饭可以，姑娘还是免了，吴大哥，你还真厉害，发生这样的事，你不仅没害怕，这么快还有心情开玩笑。” 都是有女朋友的人，赵风不喜欢掂花惹草，胖子现在也是专宠林沐沐，刚刚碰上这样的事，也不好去寻共问柳。 这次是来干正事的。 胖子好奇地说：“吴大哥，什么人这么坏，半路找人袭击你?” “缅甸的情况有点复杂，怎么说呢，这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但是民族并不平等，出于对上层的不信任，果敢、克钦独立军、掸邦等少数民族都有自己的军队，中央对很多地方统而不治，为了让那些地方武装屈服，缅甸中央政府一直采取威逼利诱等各种手段，就以身份证为例吧，一般缅甸公民拥有红色二折的缅甸国民身份证，一些加入缅甸的侨民或少数民族，拥有红色卡的混血缅甸身份正、绿色卡的二代归化身份证或蓝色的华侨证，这三种证在就业、入学、从政等方面依次受到不同的限制，最差的就是给果敢人发的身份证，上面注明持证人不属于本国国民，不能作为出入缅甸国家政府管辖区的有效证明，别说出国，就是想到缅甸其它地方都难，也就是说，在社会发展的今天，在缅甸这里还有阶级主义。” “缅甸是贫穷的农业国家，想赚钱无非就是出卖资源，像木材、矿产等，当然，最吸引的就是翡翠，但是缅甸不是每人地方都出翡翠的，主要是分布在坎底、帕敢、灰卡等地方，僧多肉少，为了这些翡翠可没少打仗，像克钦邦独立军为什么牛，就是他的势力范围多翡翠矿，它一不爽，全世界的翡翠供应都受影响，这是它要挟政府的重要手段。” 犹豫了一下，吴彪继续说：“袭击我的人，不好说，有可能是敌人，他想置我于死地，也有可能是第三者，想故意挑起两方的争斗，他可以从中取利，在权力面前，人心变得很可怕，要说什么人，还真不好说。” 赵风有些担忧地说：“要是捉不到人，那怎么办?” “没什么，出了这种事，怎么也得展示一下力量，不然以后人人都可以在我们吴家的头上拉屎拉尿，正好，最近有点好玩的事，正愁着没有动手的籍口呢。”吴彪冷冷地说。 “吴大哥，有什么好玩的事?能说的吗?”胖子马上好奇的追问道。 “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不过也不是什么秘密，很快就会传出去了”吴彪的语气有些兴奋起来：“一支政府雇佣地质考察队，发现了一条蕴量丰富的翡翠矿脉，这条脉矿有点意思，位于三个势力的交接处，包括我们吴家的势力范围，前面发生了不少小规模的冲突，我就想到这件事不会简单，这么快就有人出招了。” 无论在哪里，谁的拳头硬谁就占理，在现化代的今天，哪个有钱就哪个说话响。 因为有钱才能买到好的武器。 赵风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吴大哥，你也准备挖翡翠了?” “挖，当然挖，嘴边的肉，以不吃吗?”吴彪扭头看看赵风，然后一脸平静地说：“真是挖到了，到时又要麻烦威叔和阿风。” 赵风马上说：“麻烦不敢说，都是朋友，有财一起发。” 三个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回到吴家。 出了那样的事，吴老爷子坐不住，出去活动了，吴彪的母亲是虔诚的佛信徒，还在附件一间庙内清修，于是接待赵风和胖子的任务，就落在吴彪身上。 吴彪也要处理各种事情，像指挥搜索、调动军队、加强附近的戒备等等，赵风和胖子在钱副官招待下，吃饭、休息，一直等到晚上，才吃上吴彪准备的接风宴。 菜很丰富，一桌子的山珍海味，还有二瓶窖藏的西凤酒，赵风坐下后，有点奇怪地问道：“吴大哥，老爷子呢，他还没回来?” “在军营和军官们开会，他让我好好招待两位，顺便告个罪。”吴彪笑呵呵地说。 吴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不能没点反应，要是郝威在这里，说不定吴老爷子还会出现，赵风可不敢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面子。 赵风马上说：“不敢，不敢，出了这种事，老爷子着急很正常，正事要紧，要是太客气，反正不把我们当真正的好朋友了。” “这话说得好，来，我敬你们一杯。”吴彪举起酒杯。 赵风和胖子也不含糊，马上端起酒杯，三人轻轻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酒地三巡，味过五番，看到吃到差不多了，吴彪挥了挥手，让在厅里的工人和保镖退了下去，等偌大的客厅只剩三个人时，这才说道：“好了，阿风，现在没有外人，你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赵风可是大忙人，做什么目的性很强，这次一见面，就送上一支珍藏版沙漠之鹰，吴彪知道赵风有事找自己，于是很干脆地问了出来。 “吴大哥，那我就开山见山，是这样，有人找到我，说手上有一批翡翠原石，是洪猜将军的货，价格方面很有诚意，不瞒你说，我有点心动，就来找你，看看有没有办法?” 吴彪的为人豪爽，两人有交情，赵风也就不转弯抹角。 赵风都有点佩服吴彪，他心里猜得出自己是有求于他，可是他原因也不问就收下礼物，他不是贪，而是很重视与赵风的友情。 “呵呵”吴彪突然笑了两声，自顾说道：“原来是疯狗的那批货，我就知有会有人动心，没想到动心的那个人是你。” 赵风刚想解释二句，吴彪又开口了：“老实说，这件事放在昨天，不太好办，不过你是在今天开口，你这个忙，我帮定了。” “吴大哥，这次救你，绝对是一次偶然，钱是赚不完了，我不希望你为了所谓的报恩，付出很大的代价，其实我这次来，也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一句话，我不希望吴大哥因为这件事陷入麻烦当中，要不然，就是赚了钱，我也心中有愧。”赵风马上解释。 刚刚救了人，然后提出过份的要求，要是吴彪为了这件事损失惨重，赵风也不忍心。 “阿风，不用担心”吴彪放下酒杯，一脸淡定地说：“我答应你，并不是你的礼物或你救了我一命，而是我有这个条件，或者说，今天有人替我创造了这个条件。” “创造了条件?”赵风一头雾水地问道。 吴彪开始解释道：“我就说白一点吧，探测出来的翡翠新矿，就位于我们吴家、洪猜还有一个叫黄天胜三家势力范围内，就是黄天胜的人，抢了洪猜的货，冲突的原因你也想到了，就是翡翠新矿的利益分配没谈拢，我吴家的实力是三家中最强的，可是我们一直采取中立的态势，原因很简单，洪家和我吴家，有点姻亲关系，而黄家又帮过我们吴家，以至不太好插手，特别是疯狗，一直拿边界说事，想把我们挤出去。” “为什么昨天不行，今天有机会呢?”吴彪面带笑容地解释道：“那几个伏击的人，被我们的人追上，一番驳火后，他们逃进了疯狗的地盘，黄泥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老爷子现在逼他拿人，而你买的这批翡翠原石，正好来试探一下他的态度。” 原来是这样。 赵风有些傻眼地说：“吴大哥，你的意思是，这事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本来还以为有些麻烦，赵风来之前，已经想了很多方法，准备怎么打动吴彪，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一个也没用上。 可以再次碰认，自己的运气又回来了。 “哈哈，不麻烦，这次你就是想打退堂鼓，我都不肯答应了”吴彪笑着说：“亲兄弟，明算帐，先说好，这批货，我也要占一份。” “必须的啊。”赵风哈哈一笑，主动给吴彪倒满了酒。 两人相付一笑，然后轻轻一碰，一饮成尽。 赵风没想到这交这样顺利，想了想，开口说：“吴大哥，不瞒你说，这次威哥建议我找老秃做中间人。” “老秃这人不错，那眼光在翡翠行业是一流的，人品也不错，这样吧，阿风，这事你不用出面了，我去找老秃，让他替我办事，那个黄天胜，怎么也要给我几分薄面吧。” “这样最好”赵风马上说：“有吴大哥出面，我是一百个放心。” “喝酒、喝酒，这事今晚就这样定了，具体的事项，我明天派人和你谈，老爷子说过，人情归人情，数目要分明，我们好好谈，以后就按约定办事，免得伤了和气，今晚只谈风月，不谈正事，怎么也要来个一醉方休。” 赵风豪气冲天地说：“好，难得吴大哥这么有兴致，我就舍命陪君子，来个一醉方休。” 396 不能爬头 谈妥了条件，劫余后生的三个人敞开了喝，这一场接风宴喝得天昏地暗，第二天赵风和胖子睡到将近中午才起床。 很久没睡得这么舒服了，赵风的身体底子好，醒来没有宿醉的后遗症，起床后只感到神清气爽，精神勃勃，和胖子洗刷完，一边享用迟来的早餐，一边和钱副官讨论合作的事。 赵风这时才和道钱副官是吴彪的妹夫，他将全权代表吴彪合作的事项。 吴彪是私人的方式和赵风合作，用钱副官的话来说，他是赚点零花钱。 有感情基础，目的又一致，主要就是利益分配的问题，在商议时，钱副官突然问道：“赵风兄弟，听说你是一流的首饰师傅，无论是做工还是雕工，都是属于顶尖水平，这批翡翠，你打算怎么处理?” “现在我是无事一身轻，要是拿到这批翡翠，我准备留下自己用。”赵风老老实实地说。 翡翠的行情，还会继续上涨，留在手里可以升值，卖成品比卖原石赚多了，就是自己用不完，郝威的玉石店，有多少都吃得下，从一开始，赵风就没想过倒腾。 钱副官眼前一亮，很快有些为难地说：“要是这样，估价方面有点难办，其实我有一个建议，不知赵兄弟有没有兴趣?” “请说。” “这批货有点扎手，风险也大，我的意思是，不如我们吃下，等安全了再转赵兄弟，你放心，价钱方面肯定好说话，这样双方都有保障，你看怎么样?” 钱副官一说，赵风马上就明白了，疯狗洪猜和黄天胜势成水火，实力强大的吴家可以左右逢源，吃两家好处，再加上昨天的事，吴彪可以借题发挥，他有信心以很低的代价拿到这批货，所以想从中拿到更大的好处。 一句话，吴彪相当于截了赵风的“糊”。 赵风心中思如电转，想归想，回答却是异常的爽快：“没问题，就按你说的办。” 吴彪有吃独食的能力，这批货，估计除了他，其它人都很难办，他有钱有能力，自己能跟着喝点汤也不错。 “爽快”钱副官没想到赵风回答得这么干脆，闻言高兴地说：“赵兄弟兄弟放心，吴哥绝不会让朋友吃亏，价钱保证让你满意，等到开矿采出翡翠，以后合作的机会多的是。” “对吴大哥，我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钱副官，订金怎么支付?”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赵风主动提出交订单。 表面是吃了一点亏，但是能做成这笔生意，还能多一个长期战略伙伴，实则还是赚，要是吴家顺利开采出翡翠原石，那好处数之不尽。 “不急，等这事成了，我们再谈这个钱的呢，再说这批原石到底值多少，你和我都不清楚”钱副官突然压低声音说：“吴哥的意思，希望这笔钱能直接存进他的瑞士帐户。”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这个道理谁都明白，有钱人都喜欢把钱存在国外。 “没问题。”赵风一口应承。 两人谈好后，一直少开口的胖子问道：“钱大哥，吴大哥呢?” 还掂记着玩枪的事，胖子跟赵风来缅甸的最大动力，就是想玩枪，昨天没机会，今天一起床就盼着了。 可惜，钱副官的话让胖子失望了：“现在不太平，吴哥一大早就去巡视哨岗去，以防再发生意外，他说现在是多事之秋，就不留两位，等二位吃完，我就会送二位去机场，下次来再请二位玩个痛快。” “那就有劳了。”赵风点点头，表示没有异议。 都出动狙击枪了，别人能暗杀一次，也能暗杀二次，赚到钱也得有命花才行，自己和胖子都是有家室的人，自然安全第一，赵风和胖子留在这里，吴彪还得派人保护。 其实就是吴彪不说，赵风也会提出告辞。 没必要一趟这浑水。 用过丰盛的早点，钱副官亲自护送二人到机场，由于昨天的突发事件，安保升级，一行四辆车，每一辆窗子都拉上窗帘，全程关闭，赵风和胖子被保镖夹在中间，一路直扑机场。 到了机场，从贵宾通道进去，钱副官一直把两人送进候机室，这才笑着和两人告别。 当飞机升空的时候，赵风看看窗外越变越小的行人和楼房，心里有一种恍如做梦的感觉。 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了，特别是那种灵魂颤抖、生死在一线之间的感觉，给赵风留下太深刻的印象，昨天才到，今天就走，就像来这里打个转一样，不过赵风并没感到遗憾，这次的经历，让赵风对生活多了不少感悟。 光阴似箭，人生有如白驹过隙，几十载匆匆而过，功名利碌有如过眼云烟，最重要的，还是珍惜眼前人。 不知为什么，在这一瞬间，赵风有点想念在花城的老娘和郝蕾，还有在老家读书的妹妹，现在妹妹应该为高考冲刺了吧，自己这个做哥哥的，除了零花钱让她敞开花之外，对她的关心还是太少了。 仰光离花城并不远，赵风和胖子坐的是直达航班，晚上8点的时候，就抵达花城国际机场。 赵风和胖子下机，顺利出了机场，刚想打车离开时，一位面带微笑的空少拦住了去路：“赵先生，胡先生，你好。” “你认识我们?”胖子有些奇怪地问道。 空少微微一笑，很有礼貌地说：“以前不认识，不过现在认识了，是这样的，吴先生托我把这两箱东西交给两位。” 说完，空少把两个拉杆箱交给赵风和胖子手里，赵风是一只蓝色的大拉杆箱，而胖子是一个绿色的小拉杆箱。 不用说，吴先生就是吴彪，还真够客气，回来的机票是他订的，头等舱，下机后还有礼物送。 赵风有些不好意思的地说：“这不太好意思吧?” “我只负责把它交给两位，要是有什么事，两位可以联系吴先生，现在东西已送到，祝二位一路顺风，再见。”空少并不多说什么，把东西交给赵风和胖子后，就笑着告辞。 空少走后，赵风拎了一下那箱子，很沉，用手摸一下，硬邦邦的，拉开一看，不由眼前一亮：里面是两块翡翠原石，一块开了窗，一块是没开窗的，不过麻皮白底，表现很好。 赵风给他送珍藏版沙漠之鹰，他给赵风送翡翠，这不仅是礼尚往来，也是投其所好。 吴彪虽说很忙，没想到做事这么细心，生怕赵风不收，让人到了花城才拿出来，赵风想不收都不行。 “哇，好东西。”这时胖子也惊喜地叫了出来。 赵风凑过去一看，原来胖子收到的礼物是一个用子弹壳做的机枪模型，还有一把精美的瑞士匕首，吴彪想得周到，在出口才让人交给赵风和胖子，免得在出口被人拦住，这次乘坐的是缅甸的航班，应该吴家在航空公司也有关系。 要是普通人，这些东西可不容易过关。 “前面还埋怨说这次到缅甸只赚到一身惊吓，这下满意了吧?”赵风对胖子打趣道。 玩不成枪，胖子在飞机上可没少发牢骚，他本来还想借辆坦克玩玩，拍点照片回去显摆一下，结果枪都没摸到，这下好了，吴彪的礼送到他的心坎处，乐得那小胖脸都笑开了花。 相互打趣一番后，两人在机场径直打车回家。 回到家，没想到老妈还没睡，看到赵风回来，忙帮着收拾行李、张罗饭菜，赵风只需要美美洗个澡，就可以享用老妈的爱心晚餐。 难怪大伙都说家是人温暧的港湾。 “妈，好在有你，要不然我又得吃快餐了，这菜真好吃。”赵风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卖口乖。 林二婶没好气地说：“好什么，我就是你们老赵家的不要钱的工人，以前要侍候你那死鬼老爸，现在又要侍伺你们两个化骨龙（俚语：调皮孩子的意思），啥时我也可以享享清福。” “明天”赵风马上表达：“我明天找个保姆，不，请二个，一个干活，一个陪妈聊天逛街，再配一个厨师，天天给你做好吃的，这样行不行?” 好歹身家还算丰厚，请几个佣人完全没压力。 “不要”林二婶马上拒绝：“我们又不是地主老财，不习惯使唤人，要是你有孝心，早点把小蕾娶回家，早点生个大胖儿子给我抱，我就是做牛做马也乐意。” 赵风发现老妈有个神奇的本领，无论什么话题，她都能很快扯到结婚生子的话题，闻言苦笑地说：“我也想啊，妈，上次你不是和郝老太太谈妥的吗，你没找她谈?” 去云省旅游，郝老太太终于松口，林二婶高兴坏了，差点没把郝老太太当老佛爷一样供着。 一提起这茬，林二婶苦笑地说：“老大姐也没说不让，对彩礼什么的也没什么要求，很好说话，不过她有一个条件，就是得按顺序来，小蕾不能爬头。” 赵风一听，一下子苦笑了。 “爬头”是华夏一个古老的说法，在华夏来说，一直有长幼有序的传统，例如是老大先娶老婆，老大娶了轮到老二，然后一直轮下去，一个个解决终身大事，如果小的抢在兄姐前解决终身大事，抢了先，这叫爬头，也不是不行，但有些老人就认为这样不好。 郝老太太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先解决郝威的终生大事，然后再办小蕾的。 郝威长得帅而有男人味，身家又非常丰厚，简直就是钻石王老五，身边从不缺美女，别人是找女朋友，而他是选女朋友，所以对结束单身一点也不焦急，再说他还是一个很有事业心的男人，于是结婚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束缚。 赵风并不妒忌身边美女如云的郝威，也没想过他的终身大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可是听老妈一说，自己莫名其妙就躺着中枪。 想着唤醒一个不想醒来的人很难，要要一个人放弃幸福的单身生活，走过婚姻的“坟墓”，难度更大，赵风一听，也只能苦笑。 397 稀客上门 “阿风，小蕾的二哥，是不是喜欢农场的张楠?”林二婶突然开口问道。天籁．⒉３ＴＴ． 赵风楞了一下，有点吃惊地说：“妈，你怎么知道的?” 郝威喜欢张楠，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主要是郝威很低调，很小心掩饰自己的爱意，而张楠是一个工作狂，一门子的心思都在农场，她最大的成就就是研出新品种，扩张她的市场占有率，是名副其实的女强人。 这事不少郝威的心腹都不知道，没想到林二婶却现了。 “这有什么难，虽说他们平日没多少来往，但是郝威每次看张楠，那眼神好像有钩子一样，你妈是过来人，哪能看不出?”林二婶有些得意地说：“他越是表现得不在乎，说明他越在意。” “他们的事，我也不知怎么说。”赵风有些头痛地说。 郝威和张楠，都是那种意志很坚定、别人很难影响他们的人，再说二人感情到哪种程度、有没有进展，赵风还真不知道。 这几年，一门子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弄完参展作品，又要开新款式，这边的订单还没处理完，客户又来催，好不容消停一点，就有同行背后搞小动作，自己的感情事都有一段时间放下，最近才捅穿这一层纸，自然没时间理会这些事，再说这两个人都是“大爷”，根本轮不到赵风管。 自己妹妹一个月也没打几次电话，就更不要说这些八卦。 林二婶不由分说，马上开口道：“阿风，以前是忙，现在你不忙了，妈给你一个任务，就是撮合他们，越快就越好。” “不会吧，妈，这种事怎么能.....” “就这样定了”林二婶霸气地说：“这是好事，小蕾的二哥对你这么好，你不报答一下，好意思吗?我看二人都是抹不下面子，男的怕拒绝连朋友也做不成，女的怕被人说自己高攀，反正你一肚子坏水，就帮一下他们。” 一肚子坏水..... 赵风没想到老妈这样评价自己，这是亲妈吗? 刚想分辩几句，可是林二婶很干脆地回房、关上门睡觉去了。 回到房间，刚躺下，郝蕾的电话就到了：“赵风，在干什么?” “想你哥” ...... 火中取栗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缅甸那边围绕着新探测出的翡翠新石脉，几个势力乱得像三国斗，赵风没有等到吴彪的好消息，却等来郝威的好消息：经过长达五年的努力，郝威精心打造的地产项目星月湾终于交付使用，赵风和一众业主正式搬入新家。 乔迁之喜，这可是一件大喜事，都不用赵风召集，胖子、邓飞、王成等一帮人，早早过来帮忙搬家，其实也不用怎么搬，别墅里的家私家电都是郝威置办的，由设计师精心设计，看起来有整体效果，美观大气实用，拎包就可以入住，现在住的房子以后还要住，用林二婶的话来说，以后偶尔回去小住，舍不得相处几年的邻居。 搬完东西，不用说，自然大吃一餐，然后在赵风的别墅里狂欢。 别墅里，赵风配了影音室还有娱乐室，音响、电影投放仪、乒乓球台、卓球台、电动麻将台等一应俱全，就是街机都有一台，想玩什么都有，一行人玩到半夜才离开。 等众人都离开后，看着一片狼籍的新家，赵风皱着眉头说：“这些家伙，弄得这么乱，真是欠收拾。” 林二婶却是笑骂道：“说什么呢，他们能来，那是给你面子，新家就要热闹，这样才多人气，以后人丁兴旺。” 农村人就是信这个，过年时哪家人最多，那家人就脸上有光。 赵风笑着说：“妈，很快就热闹了，我把新家的相片给小爽，她不知多动心，说一考完试就上来，还让我们给她留一个好房间。” 一说起赵爽，林二婶好像想起什么，马上说：“对了，阿风，忘了和你说，明天我准备回老家。” “妈，怎么啦?住得不舒服?还是哪个惹你生气?”赵风一听急了，马上追问道。 “别紧张，没事，我住得好好的，没有不高兴”林二婶解释道：“小爽今年读高三，太重要了，没听电视怎么说吗，那是千军万马过独立桥，半点不能马虎，我听说很多家长伴读，就是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平时给孩子煮点汤补补什么的，反正我闲着没事，可不能老在花城，我想回去陪你妹妹，给她熬点鸡汤增加营养，等她考完试再一起上花城，你看怎么样?” 赵风哪敢有意见，自己对妹妹关心不够，可不能阻止老妈去帮妹妹，高考是人生的一个分水岭，重要性不容置疑，闻言毫不犹豫地说：“应该的，妈，明天我让小畅陪你一起回，她会开车，又是高材生，到时可以辅导小爽。” 离开九邦后，有不少人跟随赵风的脚步6续离开，赵风的秘书王畅就是其中之一，今天她也来了，听她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赵风把她从售楼部带出，可没有给她好的前程，心里有愧，老妈一说，马上想起她。 王畅是高材生，当年她是以全县第一名考上大学的，就是参加工作后，也兼职做家教，口碑很好，赵风就想到找她帮忙。 一时离开饰行业，不代表放弃，到时还要杀回去，王畅很能帮忙，留在身边也不错。 林二婶本想拒绝的，不过一听到可以的辅导小爽功课，马上就同意了。 自己小学没毕业就不读了，给女儿做点饭菜还行，要是女儿有不会的功课，还真帮不上忙，有人教当然最好，再说王畅办事细心，说话也有礼貌，林二婶对她的印象很好。 “可惜小蕾没来，不然今晚更热闹。”林二婶突然开口道。 赵风和郝蕾的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邓飞那几个，张嘴就是“风嫂”“风嫂”地叫，郝蕾虽说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小姑娘毕竟脸皮薄，今晚躲着不来，这让林二婶觉得有点遗憾。 话音刚落，门铃响了。 “是不是邓飞他们落下什么东西?”赵风一边嘀咕一边去开门，门一开，不由眼前一亮。 门口站着郝蕾，还有郝伟夫妇。 “赵风，张那么大嘴巴干什么，很意外吗?”郝蕾笑嘻嘻地说。 郝伟的老婆叫林子婧，看到赵风，微笑着把手里的果篮递过来说：“我们经过过这里，就顺道过来看一下，阿风，我们这么晚才来，不会打扰你吧。” 绝对是稀客啊。 郝伟能来，这已经很让人惊讶，没想到他老婆林子婧也来，赵风都有点受宠若惊了，忙接过果篮，连忙说：“不，不，不，嫂子你能来，简直就是天大的荣幸，哥，嫂子，里面请。” “赵风，这是我哥和我嫂子，你别乱攀亲。”郝蕾俏脸一红，跺着脚说。 郝伟和林子婧都呵呵笑了起来。 进了门，赵风看到一片狼籍的客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一些朋友来玩，刚走，还没来得及收拾，让你们笑话了。” “没事，今天是喜庆的日子，热闹一点好。”林子婧说话间，开始把桌面上的果皮、杂物放在杂物筐内，竟然替赵风打扫起来。 这时闻讯赶到的林二婶看到，吓了一跳，马上小跑过来说：“哎，她大嫂，怎能劳驾你动手呢，你可是客人，放下，快放下，让我来。” 林子婧微笑地说：“没事的，阿姨，我们快是一家人了，还说这些干什么?”说到这里，扭头对有些不好意思地郝蕾说：“小蕾，来，你也来帮忙，别站着。” 听到一家人，林二婶顿时乐得喜上眉梢，乐呵呵地说：“那是，那是，还是大嫂会说话。” 被自己人有调侃了，郝蕾的俏脸一下子红得像苹果，也不知说些什么，只好低着头帮忙清理。 郝家的态度一致啊，没想到这位平时很少露面的未来大嫂，连小姑子也调侃，赵风都有些看呆了，正走神，忽然肩膀被人拍了拍：“阿风，让她们忙去，我们聊几句。” 赵风回过神，看到这里这么乱，就带郝伟出阳台说话。 “你把几间公司都卖了，以后有什么打算?”郝伟开门见山地问道。 不会担心自己没工作，养不起他妹妹吧? 赵风马上说：“最近也在想，不过卖了公司，套现了一笔钱，前面投资的房子，升值得不错，每个月还有一笔可观的租金，农庄和农场的生意也行，生活开销方面没问题。” 郝伟的眉头轻轻皱了皱，有些不悦地说：“这么年轻，就想着退休了?” 未来大舅子好像不太高兴啊，什么退休，农场和农场不是事业?不会以为自己以后要靠郝蕾养吧? “那个，其实也有一点小想法。”赵风有些犹豫地说。 “哦，说说，有什么想法。”郝伟马上追问道。 赵风开口说：“其实我还想做回饰。” “是吗?”郝伟终于来了一点兴趣：“你不是卖了一手创办的饰厂吗?怎么还想做回饰?” “主要是我对这一行有兴趣，还有就是不甘心”说起饰，赵风一脸不岔地说：“那些外企欺人太甚，我输得不服。” 郝伟扭头，看着赵风说：“既然不甘心，输得不服，为什么不坚持?据我所知，其实你还没到卖公司的程度，这几年你的公司有不少挑战，最困难的时候你都挺过来了，这次为什么就不坚持到最后呢?” 赵风这次卖公司卖得太突破，一直关心花城饰行业展的王小华书记得知九邦有困难时，赵风已经怀着卖掉公司的巨款，跑到云省旅游散心去了。 郝伟就是想帮，也无能为力。 “难！伟哥，你不知道，我的对手有多强大，他们不仅实力强大，最困难的是，规则别人制订的，早早就做了布局，要想温饱没问题，但是要做大做强，还要看别人的脸色，要是想他们斗，根本没多少胜算?我现在是见势不妙，捞一笔就跑，这样就是卷土重来也有本钱啊。” 于是，赵风把自己碰到的困难，还有黄金圆桌骑士占据行业食物链的顶端，垄断有关资源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就是自己准备在玉石上做文章，打破黄金圆桌骑士的垄断、打造自己的潮流的事也一起说出来。 说到最后，赵风一脸坚定地说：“我就不信，我们华夏几千年的玉石文化，还斗不过他们用百多年时间捧起来硬石头。” 398 饱汉不知饿汉饥 “你真是这样想的?”郝伟有些怀疑地说。 说得倒是轻巧，可是赵风的举动却让人费解，卖了公司后，跑去游山玩水，刚去云省玩了一个月，又跑到缅甸，整天好像二世祖一样无所事事。 刚才在客厅看到那么乱，想像一下都知他们玩得有多疯。 赵风都有点无言了：自己一向表现挺好，今晚就是和曾经的手下玩得嗨了一点，没想到被未来大舅子逮个正着。 “伟哥，你跟我来，我带你看点东西。” 多说无益，赵风径直带郝伟看干货。 郝伟跟着赵风，来到地面一层一个紧闭的房间，发现那房间还装了密码锁，赵风在上面输了一串密码，还用指纹，这才开门通过。 当门一打开，郝伟不由眼前一亮：门内是一间大约超过四十平方的工作室，光如白昼、窗明几净，长长的工作桌上，放满了各种工具，有的还挂在墙上，一排排货架上，全是堆积如山的材料，有的直接堆放在货架上，有的用透明塑胶箱装好，琳琅满目，远远看去，就像一间杂货铺一样。 郝伟自顾走过去看起来，只见货架上的材料都标有名字：黄铜、石榴石、绿松石、猫眼石、虎眼石、黄水晶、红水晶、紫水晶、玛瑙、红宝石、蓝宝石、紫电石、田黄玉、羊脂玉、蓝田玉、和田玉、岫岩玉、缅玉、南阳玉、蛇纹石玉等等，多到记不清。 货架上既有像钻石、宝石这类昂贵的材料，也有像火漆、蜜蜡这类廉价的物品，在角落里，还有几台机器摆放着，郝伟走到一个架上，只见上面标着：24k黄金，那是一根根两指粗小金条，有三四十根那么多，都堆成一小座金山了，轻轻拿起一根，第一感觉很沉，放在灯光下一看，没错，是真金。 难怪又要密码又要指纹，郝伟估计，堆放在这里的材料，少说也要上千万。 赵风有些自豪地说：“伟哥，这里是我的工作，准备开发新品的工作室，做首饰要做到的工具和材料，一应俱全，不夸张地说，就是一间五脏俱全的小型首饰工场，这里是我的新工场，也是梦出发的地方。” “这么多材料，都是以前剩下的?” “大部分是，一位香港的朋友介绍，从财务公司手里拿了一批材料，暗中截留了一部分，在公司易手前运出，正好用上，一部是去云省旅游购置的，还有一部分，是二哥哪里买的。” 郝伟满意地点点头说：“不错，年轻人，就应该有这种精神，阿风，你大胆往前走，好好努力，争取成就自己的事业，我很看好你。” 这是鼓励还是动员?赵风有些不解地说：“伟哥，你对这事，是不是太上心了?”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作为未来大舅子，关心一下很正常，但是郝伟的表现，好像有点过了，从他的表情来看，他很对自己是否在首饰行业发展很重视。 这里没有外人，郝伟也不隐瞒道：“原因有二个，一来是你是有这样的天赋和能力，二来王书记很看好你，希望你能重新扛起花城首饰行业的大旗。” 顿了一下，郝伟补充道：“这是一个机会。” 原来这事还涉及到王小华，估计是这位省委一哥发话，郝伟就来套自己 的话，难怪郝伟大半夜带着老婆和妹妹来，当中还有这个原因。 当然，郝伟也有为自己着想的原因，要知道，在企业的发展过程中，有一位大人物保驾护航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就像上次货在鹏市海关被扣，自己是说尽了好话、跑瘦了腿，可是怎么也不行，找到王小华，他一个电话，对方不仅放行，还主动把赵风的公司加入诚信企业。 有王小华的关心，路子自然好走很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和坚持，王小华也有，他对首饰行业的热爱和执着，从来就不掩饰，当时有人戏称他是首饰书记，平时找他不一定有空，但是涉及首饰的问题，总能抽得出空，还经常走访首饰企业，为企业排忧解难，为了拉一个项目，试过一晚喝掉三瓶白酒。 花城的首饰行业，一直有王小华打下的印记。 赵风知道王小华关心花城首饰行业的发展，可万万没想到，他对自己的期望那么高。 “明白了，伟哥。”赵风郑重地点点头。 有郝伟的这番话，赵风信心十足，自信满满。 难得来一趟，郝伟也不好意思空着手，看了看赵风，然后大方地说：“创业是艰苦的，有什么困难没?” 赵风要做的事，很有前途也很艰巨，于公于私，给点好处也是应该的。 “还真有”赵风眼前一亮，马上高兴地说：“这件事，估计伟哥才能帮忙。” 在赵风开口前，郝伟给他打预防针道：“阿风，你要清楚，要帮你的事，不能过分，更不能违反原则。” 生怕赵风提出过份的要求，在赵风开口前，郝伟先堵住他的嘴。 “明白，明白，伟哥，我可以保证，这件事不仅没有违反原则，还有很多好处，于国于家，于你于我都有好处的事，就是别人知道，也说不出半句闲话。” 郝伟一下子来了兴趣，闻言马上说：“还有这种事?好，你说说，到底是什么事，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可以认真考虑。” 领导就是领导，话话特别有水平，只肯说认真考虑，并没有一口应承，留下很大的回旋空间。 赵风笑嘻嘻地说：“伟哥，你说威哥年轻这么大了，也是时候成亲，郝老太太都等得望眼欲穿，作为大哥，你怎么也得劝一下威哥，尽快把终身大事给办了，怎么样，这事利国利民吧?” “阿威的婚事?就这事?”郝伟吃惊地说。 本以为赵风要钱要地要政策，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赵风提出一个这样的要求，一时间郝伟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赵风的语气前所未定的坚决：“就这事！” “这事你这么热心，对你有什么好处?”郝伟盯着赵风，眼里全是问号。 “老太太意思是，长幼有序，终身大身要一个一个解决，不许爬头，威哥迟迟不肯结婚，我和小蕾的事她就不松口，伟哥，威哥就听你的，你得好好劝他，你想想，伟哥你有嫂子，威哥身边美女如云，你们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赵风絮絮叨叨地说，一旁的郝伟听到额上都青筋了，这算什么事?   ; 郝伟也不是没劝过郝威，可是郝威说没碰上合适的，两人都那么大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婚姻大事，那是要相几十年的，自然要慎重，就是作为兄长的郝伟，也不能过多给予意见，赵风这话算是什么意思，为了自己能早日抱得美人归，要自己逼弟弟娶一个有可能他不喜欢的人。 这种事，根本就不能掺和。 还说什么利国利家，说得好听，说到底就是利他老赵家，清官难审家务事，就是自己家的，同样不好处理。 看着一脸认真的赵风，那两眼都快冒小星星了，郝伟一阵无言，不过他久经沙场，突然开口说：“这个提议不错，你等一下，我先上一下厕所再说。” 不等赵风回应，郝伟转身就走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懒得和赵风在这里胡搞乱缠，一招尿遁闪人。 等赵风回过神追出去，郝伟已经拉着老婆，笑着和林二婶告辞，末了连郝蕾一块带走。 没想到堂堂南省的副省长，做事这么不地道，赵风忍不住在心中鄙视起来。 郝伟他们走后，林二婶去地下一层收拾影音室，偌大的大厅只剩赵风一个人，赵风看着空荡荡的大厅，然后自言自语地说：“要想丰衣足食，看来还得自己动手，威哥，楠姐，我的幸福就得看你们的了。” ....... 有人说，科研的道路，是孤单伴随着满足，作为深入一线的张楠，对此深有体会。 孤单是外人对张楠的印象，一个大姑娘，不回家，不找男朋友，整天不是在实验室摆弄那些瓶瓶罐罐，就是像个民工一样亲自下地，有时在实验室一呆就是好几天，好像着了魔一样，都是大姑娘了，平日也不见她打扮一下，好在张楠是那种天生丽质、气质过人的女生，要不然真把她当成普通农妇。 虽说长得漂亮，又能干，可是岁数一年比一年大，都快成大龄剩女了，也不见她抽时间找个男朋友，别人有心想替她介绍，别说谈，就是见都不想见，还扬言哪个再多事，就把他开除。 无论怎么样，在农场的员工眼里，这位聪明能干、和善可亲的美女老板，是一个孤单的人。 作为当事人的张楠，却不像众人想像中那么孤单，相反，她的内心超乎意料的满足。 以前在农科院，要自由没自由，要研究条件没研究条件，有时就是想报销点化肥钱都难，那些科研资金，不是进领导的口袋就是被那些走后门的人拿走，反正就跟不爱拍马屁的张楠无关，以至张楠想钱都想到发疯，赵风一开出优厚的条件，就是铁饭碗都不要了，马上走人。 现在不同，农场大获成功，规模和利润年年上升，要钱有钱，要地有地，要科研资金有科研资金，合作伙伴赵风，对张楠是无条件的信任，那研开销，张楠说多少就多少，需要的仪器和药剂敞开了买，张楠有条件去攻克自己以前想研究但因钱没法付诸于现实的课题，那种发现问题、攻克难关的喜悦，让张楠的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至于男朋友，管他呢，张楠信奉一个观点：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天张楠正在实验室记录新品种的表现数据和特征，那敲平日没有动静的房门，突然响了起来。 399 我高冷吗? 张楠打开门一看，不由整个人楞了一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笑得无比灿烂的小胖脸，这小胖脸是胖子胡大海，让张楠吃惊的并不是胖子，而是站在他身后的赵风。 赵风是农庄的创始人，也曾是张楠的老板，现在的身份是合作伙伴，占有农场不少的股份，胖子来这里不奇怪，他最大的乐趣就是东游西逛，不断地刷脸刷存在感，再说他父母就在农场帮忙，隔三差五得来这里看望顺便蹭饭什么的，而赵风就不同，没什么事基本见不到人，有什么事都是一句话，让张楠自己拿主意。 久而久之，张楠都习惯赵风不出现，有什么事都是自己决定，就是分红时把他应得的那份给他就行。 “楠姐，好久不见，你可是越来越美艳迷人了。”赵风笑着打招呼。 “美什么，天天下地干粗活，都人老珠黄了，倒是你快乐，吃香睡好，还跑去外面潇洒了一个月，说真的，我都有些羡慕你了。”张楠有些感概地说。 以前是有时间没钱，现在是有钱没时间，张楠都感概自己是一个劳碌命。 胖子笑嘻嘻地说：“楠姐，那是你自个不想，不然，以我楠姐的姿色，只要小指头勾勾，不知多少有钱家的公子少爷哭喊着扑上来，带你回去当少奶奶呢。” “小胖子，还是你这张小嘴最甜。”张楠一边说，一边用手用力拧了一下胖子那张小胖脸。 也不知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动作快，力度足，动作熟练，估计平时没少做这动作，看到胖子脸扭曲的形状，赵风心头一寒，下意识退后了一小步，免得自己也遭她下手。 修理完胖子，张楠这才对赵风说：“赵风，你来这里干什么?” 赵风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威哥在工地不小心，把脚扭了，我妈从家里带了一瓶上好的跌打酒，不过留在农场，就来这里拿一下，顺便看看楠姐。” “什么，郝威伤了?伤到哪里，严不严重?他看病生了吗?”一听到郝威受伤，张楠神色一变，连忙追问道。 “没什么，就是伤了点筋骨，脚脖子处有点肿，医生说关系不大，休息几天就好，他体格好，抗得住。” 张楠这才恢复原来有些淡然的神色，也不提郝威的事，看看赵风手里那瓶铁打酒，然后有些冷漠地说：“好了，东西你拿了，人也看了，没事就滚吧，别妨碍本美女工作。” “不着急”赵风笑呵呵地说：“眼看饭点就到了，这里的伙食不错，我吃完饭再走。” “滚滚滚，你们两个不工作，这里没你们的饭，一个二个懒得抽筋，看着就烦。”张楠不由分说，一手一个把两人往外推，嘴里还说着：“走吧，就是赖着也没用，我让厨房不做你们的饭。” 等赵风和胖子走远了，张楠这才有些焦急地自言自语地说：“还吃什么吃，那边等着跌打酒呢，敢情不是你们疼就不着急是不?” 就在张楠自言自语的时候，赵风轻轻抛了一下手里的跌打酒，笑嘻嘻地说：“着急了吧，胖子，刚才你看到没有?” 胖子很认真地说：“明眼人都看得到，一提起威哥，楠姐整个人的神色都不一样，听说他扭伤脚，好像比我们还焦急，你看，饭都不留，把我们赶出，估计是想让你早点拿跌打酒给他抹吧，嘻嘻。” 赵风也注意到，张楠一听说郝威受伤，以她无所谓的性子，一下子连问几个问题，整张脸都是关切，要是普通朋友关系，肯定不会那么紧张。 人生匆匆不过几十年，如果说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大部分都说最美好的时光是青葱的校园岁月，那是彼此都纯朴单纯，深厚的友谊、无话不谈的兄弟还有那种情窦初开的淡淡爱意，那是人生最宝贵的一段回忆。 张楠和郝威是同学，看张楠的姿色，读书时肯定是收情书收到手软的小女生，校花级大众情人，那时候的美，是发自内心的美，没有刻意、没有功利，是小男生心内的女神，很有可能，郝威那时就有心思了，以至后来成功，身边美女无数，可怎么也比不上初恋爱人。 郝威和张楠，都是那种才貌双全的人，现在还是一个男未婚、一个女未嫁。 “没错，现在是确认了，两人都很在意对方，就是都不好意思捅破那层纸，都拖着，可把我害苦了。”赵风有些无奈地说。 郝老太太表态，郝蕾不能“爬头”，也就是说，郝威的终身大事不解决，老太太不会轻易松口，没办法，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赵风只好主动替老太太分扰。 昨天去郝威的玉器店“偶遇”，无意中说现在市场好的藏红花难买，张楠找了很久都没找到，赵风说得“无心”，可是郝威听得有意，当晚就亲自驾车，亲自把一大包顶级藏红花送到赵风手里，说自己无意中看到，就顺手买了。 检签还没撕呢，看标签上面的资料，那是距花城近二百公里药房的东西，再顺路也没那么夸张。 摸清了郝威的心意，再看到张楠的态度，赵风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有戏。 胖子是赵风的兄弟兼死党，闻言马上说：“风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赵风上下打量了一下胖子，嘴边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接下来，就看你的表现了。” 农场和工厂虽说都要雇佣工人，但是农场稍稍有点不一样，雇佣的绝大部分都是有耕种经验的农民，他们不仅有下田的经验，还有农民的纯朴，大多很珍惜这份待遇不错的工作，一个个做事勤快、任劳任怨，张楠对他们很满意。 做事让人放心，也容易管理。 不知为什么，张楠最近发现农场出现一些不太好的气氛，或者说，闲言闲语多了。 大多是老板有点不近人情，其它的公司有活动、有旅游，但是农场从来就没有等等。 张楠闻言也不在意，要知道农场的活虽然是累一点，但是收入可不低，包吃包住，伙食也好，工人平日没什么开销，一年到头剩下的钱，比普通白领还要多，想进农场的人多了去。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特别是一些人的目光都有异样，这让张楠有点苦闷，可是当胡大叔也开口，说能不能给大伙准备一些活动什么的，不能让人说只会赚钱没点一人情味一类的话后，张楠这才重视起来。 农场的生意很好，现在是温室大棚种植，季节对青菜的限制可以说是没有，想种什么都种什么，反季菜卖的价格更好，这也说明一件事，农场的工人不仅要从早忙到晚，还要从年头忙到年尾。 工人们是很辛苦，心里不高兴可以理解，要搞些活动放松一下、提升一下凝聚力也有必要，帐面肥得流油，活动资金也完全没有压力，张楠决定偶尔妥协一次。 这些都是熟练工人，有他们在可以省不少事，张楠也舍不得他们离开。 一说到搞活动，张楠一下子犯难了：她没经验，不知搞什么活动。 要是让张楠说种菜的技巧，什么时候施肥什么时候浇水，好吃的菜有什么因子、决定口感的因素是什么，怎么交叉施肥这些，张楠可以娓娓而谈，但是让她怎么搞活动，有点专业不对口。 这对理科生来说，难。 张楠不擅长，胡大叔胡大婶他们就更不会了，要说干活吃饭还麻利一点，让他搞活动简直就是为难。 最后张楠和胡大叔一合计，决定把这个任务交给赵风。 赵风没卖公司前，待员工很不错，经常组织员工唱歌、聚餐和外出旅游，搞得有声有色，经验非常丰富，再说农场员工大部分是官田村或附近的，赵风和他们好沟通，也知他们想要什么样的活动。 还有一点，赵风也是农场的股东，这本来就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于是，张楠亲自打电话，把赵风和胖子叫来，把这组织活动的任务交给了赵风和胖子。 这两人就是哼哈二将，卖了公司后，二人都闲得不行。 听完张楠的吩咐后，赵风抗议道：“楠姐，不是说好这里全是你说了算，怎么还要我来组织活动呢，这不是夺你的权吗?” “别哆嗦”张楠有些不耐烦地说：“这是让你去吃喝玩乐，又不是让你下田干活，再吵信不信让你们去做生物肥?” 生物肥是一个学术名，说白了就是把人和动物的粪便处理一下，成为可以施在地里的化肥，现在花城大部分公用厕所的粪便都是农场收集处理，一年不知省多少化肥钱，而这样种出来的菜也较用化肥种出来的好，环保无公害蔬菜可是农场的一块招牌。 做生物肥就是去和粪便打交通，这可是**裸的威胁。 赵风一听，马上说：“行，行，行，我听楠姐的，活动我安排，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什么条件，说。” “活动楠姐也要参加，作为老板，不少员工说你有点高冷，不容易接近，这样影响不好，所以，这次活动楠姐要参加，不仅参加，还要积极配合，给员工树立一个新形象。”赵风马上解释道。 张楠的眼睛都瞪大了：“高冷?我高冷吗?” 赵风和胖子相付一眼，然后一起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会不会自己有时只顾研究，或者有时说一些员工听不明白所农业术语，他们就觉得自己不容易接近? 张楠犹豫了一下，最后一咬牙：“行，到时全听你们的，积极配合，这样总行了吧。” 400 游戏开始 赵风的效率很快，仅仅用了二天的时间，就确认了旅游计划，去温泉渡假区游玩。 乐天温泉渡假区，位于南海之滨，背靠大山，面对大海，可以说有山有海，在渡假村里面，有餐厅、有机动游乐场、有温泉、电影院等设施，要是想出海，还提供游船出海捞捕、摩托艇租赁等项目，可以满足多种需求。 农场采用温室种植，每天都要人看着，这时胡大叔夫妇站了出来，他们刚跟赵风去云省玩了一个月，早就玩遍了，两人都是农场的老员工，经验丰富，领着二名的从农业大学出来的实习生还有几名新入职的员工，肩负起看守农场的责任，让旅游得以顺利进行。 这次旅游只针对花城的农场，其余分基地，赵风和张楠商量后决定，只让它们派几名优秀代表参加，其余用发奖金和报旅行社的方式进行。 要是都来，就怕没人照看，有的温度误差不能大，有的菜要及时采摘，没人可不行，要是轮着来，也太浪费时间，用张楠的话来说，她可没那么多时间去游玩。 赵风直接在乐天渡假村租了两栋别墅安置员工，白天领着他们泡温泉、玩机动游戏，晚上打牌、唱歌、烧烤，这些员工一个个都玩得非常尽兴，一个劲地说老板好。 一连玩了两天，渡假区的游戏项目玩得差不多了，按计划安排，第三天，就是所有人一起玩游戏。 这是赵风亲自设计的，说做游戏可以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不仅可以增强了解，还可以促进彼此间的信任。 “赵风，我也要参加?”张楠看着那些磨拳擦掌的员工，有些担心地问道。 活动是有奖品的，听说还非常丰厚，员工们参与的热情很高，张楠肯定看不上那些奖品，对活动有些抵触。 主要是员工大多是粗鲁的人，知识文化水平不高，有些还喜欢毛手毛脚，张楠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高材生，不太愿意和这些粗人一起。 就拿下地来说，员工就是把衣袖一撸，在掌心吐点口水擦二下，扛起工具就下地，张楠可不同，戴上防晒帽，穿防晒衣，再涂上一层防晒油才下地，下地时，白手套还不离身，有点像油和水，就是在同一个容器，也显得泾渭分明。 现在做游戏，越玩越会玩，越玩越过份，张楠就怕在玩游戏时被人沾便宜。 赵风马上保证道：“楠姐，你是我姐，我能让你受委屈吗?你放心，一会我来安排分队，游戏的裁判也是我，我会看着你，那些难的、辛苦的，我就让别人去玩，你就做一些技巧性、容易的，行了吧?” “你保证?” “保证，要不然你抓我去做人工肥。”赵风拍着心口说。 连做人工肥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张楠这才点头同意。 都说自己高冷，这次出来，张楠就是想抛开高冷的帽子，为自己正名。 说服了张楠，赵风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喇叭，呼叫参加这次旅游的人集合。 集合的地点就在渡假村的一块足球场所地上，赵风一口气订了两栋别墅，是渡假村的高级客户，要个场地做游戏，工作人员马上就安排好，足球场地方够大、又铺满进口草皮，就是摔倒也不怕受伤，赵风就看中这一点。 这次参加活动的员工一共有52人，有几个还是从其它分基地来的优秀员工。 等人集合后，赵风用大声地问：“农场能有今天，离不开大家的支持和努力，一句话，农场好，大家好，为了奖励各位的努力，特地举行这次旅游，我在这里大声问一句，大伙满不满意这次的安排?” “满意，太满意了，我一辈子没住过这么好的地方。” “是啊，又可以泡温泉，又可以看大海，太值了。” “伙食真不错，那么大的虾，一口咬上去全是肉。” “那是，还有自助餐，啧啧，太好吃了，我差点吃到走不动。” “满意，太满意了。” 赵风话音一落，现场的人纷纷说大声叫好，显得非常高兴。 等众人答得差不多了，赵风语出惊人地说：“不会吧，这么容易就满足?换了我，我肯定说不满意。” “小老板，那你说，怎么才叫满意?”人群中有人大声地说。 “这个问题问得好”赵风打了一个响指说：“有得吃有得玩，的确不错，要是还有得拿，那才叫满意。” 站在前面的一个大汉乐呵呵地说：“阿风啊，玩游戏还有什么拿?” 说话的人，是同村的三叔，赵风闻言马上解释说：“等一下我们把人分成三队的，分别是红队、黄队和蓝队，每队为一个比赛单位，一会每队派四个人来参加比赛，游戏分为几个环节，每个环节第一名有3分，第二名2分，第三名1分，最后分数一加，就知哪个是冠军。” “得到冠军的队员，包括同组的人，每人可以获得188元的大红包；得到亚军的队员，包括同组的人，每人可以获得88元的红包；得到季军的队员，包括同组的人，每人可以获洗衣粉一袋。” 众人一下子哄堂大笑起来。 前面是大红包，后面是安慰奖，不过大伙也不介意，能免费参加这次旅游已经是赚了，这些意外之财，能得到就最好，要是没拿到，也不觉得眼红。 赵风扬扬手，示意众人停下，然后大声说道：“先别笑，我还说完呢，拿到冠军的组，还可以参加大抽奖，奖品不多，分别是价值2888的新款诺基亚手机、价值1588的时尚手表和价值588的高级cd机，怎么样，心动了吧。” “补充一点”这时张楠大声说：“为了公平起见，我、赵风、胡大海还有管理层，参与活动可以拿下红包，但不参与抽奖。” 这些礼物对普通员工来说很有吸引，但是对赵风、胖子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既然是奖励员工，没必要再参与一份，农场的管理层有花红激励，也不应与普通员工争利。 大红包后面还有大奖，手机、手表还有cd机，这些都是高档的奢侈品啊，最最最重要的是，这些是免费的。 管理层不参与抽奖，也就是，获胜队伍最多就是十三四个人，也就是说，获奖组中奖的机率超过20%，这中奖率真的很高了。 再说大奖还那么吸引。 赵风让员工用抽签的方式分成三组，然后让胖子、张楠还有一名叫黄大辉的管理人员分别担任三个组的组长，三名组长各自在组员会挑选参赛的人选。 分完组，张楠是红组，胖子是黄组，而黄大辉是蓝组，挑选完队员，各组的人开始商量着对策，而那些不参加比赛的组员，也开始相互对怒起来，一个说我们稳赢，而另一个说自己这队不会让对方输得太难看，还有人给挑中的队员打气，让他们好好加油什么的。 等人分好组好，赵风还煞有介事给人三队参赛人员发附合组别颜色的t恤，这样一来显得更正式，气氛更热烈了。 “好了，我们现在开始第一个游戏”赵风看了三组队伍，然后微微一笑说：“农场就是要干农活，干农活就要力气，我们的第一个游戏，与力气有关。” “小老板，比力气，是不是要拨河呀?”人群有人问道。 赵风摇摇头说：“不对，应该叫拉河差不多。” 什么，拉河? 众人都石化了，第一次听到有拉河的。 赵风解释道：“拨河是双方拉绳，这个看得太多了，没意思，我们玩特别一点，就是拉河，规则很简单，每队自有一己选一个力气最大，要拉对方组的人，至抽哪组，抽签决定，被拉的人双脚被绑住，双手抓住绳子，避免被摔倒，要坐在地上或躺在地上，拉的要用力，而被拉的要想办法怎样让对方拉得慢，15秒内，哪个拉的距离最远，哪支队伍就获胜。” 这种玩法还真是特别，一时间众人都来了精神。 第一队是黄大辉的蓝组，派出的代表是一名叫老王的中年人，虎背龙腰、五大三粗，这老王不是传说中的隔壁老王，而是挑粪老王，他是负责把生物粪挑到田里，每天干的都是体力活，别人能挑一百斤，他能挑一百八十斤还能健步如飞，是有名的大力士。 老王拉的，是胖子的黄组。 胖子作为队长，力量小吨位重，光荣地成为被拉的角色，只见他按规定的用绳子绑住自己脚，然后躺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拉着手里的绳子。 双脚被绑，这样就不能发力，可以预防有人作弊。 “各就各位，预备，开始！”赵风一声令下，计时开始。 老王哈哈的一声，正想用力拉，没想到刚刚还在草地上挺“尸”的胖子突然像一条虫子一样向后一蹦，猝不及防之下老王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没摔倒。 看到自己的计策有效，胖子马上大声说：“快，向后拉。” 于是，众人就看到非常搞笑一幕：一个人拼命向前拉，而后面三个像三条虫子一样拼命挣扎，特别是胖子，左右翻滚，别提多有喜感，就是看到也忍不住发笑。 一些笑点低人，早就捂着肚子弯着腰，都笑得站不起来。 15秒时间一到，老王累得气吁喘喘，坐在地上猛喘气，而胖子等人，有的头发乱了，有的嘴里还有草，别提多狼狈，众人看到又是一阵哄笑。 赵风等众人笑得差不多了，这才拿皮尺去量，然后大声宣布老王的成绩：28米。 胖子绝对要立一大功，因为他的捣乱，老王前面被耽误了几秒，要不然肯定拉得更远。 401 人生如戏，飚吧 老王拉完，然后又论到的其余二组。 规则有点逗，加上胖子的插科打浑，趣味性比竞争性强，都在拼命耍宝，现场笑成一团，就是拉的人，有时也忍不住笑出来，最后的结果有点出人意外，力气最大的老王，因为经验不足，反而拉的距离是最短的，只拿到一分。 第一个游戏已经惹得人发笑，而第二个游戏，更是搞笑，就是有些严谨的张楠，也笑得花枝乱颤：压气球。 游戏的规则是这样的，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放一个气球在大腿上，另一个人冲过来的压，要把气球压破才算过关，看哪个队在规定时间内压碎的气球多，为了照顾张楠，赵风稍稍改一下规则，设一个人专门放气球，张楠就负责放气球。 要知郝威知道自己的女神扑到别人怀里来压气球，估计气得嘴都歪，也不知怎么对付自己。 一个男的坐在椅子上，另一个飞奔着过来用力一压，无论是男女，都要显得非常滑稽，好在现在风气开放，下地干活的，多是结过婚的妇人，她们比男的还要开放，为了奖品也是拼了，现场状况百出，有人压了好几次都没压破、有人连人带椅摔倒，由于用力过猛，有人还把椅子都弄烂。 别的不说，就是张楠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看到赵风，直夸赵风鬼点子多。 拉河、压气球、兔子蹲坑、扔沙包等等，活动越来精彩，气氛也越来越热烈，每个人慢慢被这种气氛感染，加油声越来越大，那声浪直冲云霄，好像要把天上的云朵也掀翻一要。 活动进行了近二个小时，终于进行了尾声，赵风拿着喇叭，示意众人停下来，然后举一下手里的记分表，大声地说：“好了，现在我宣布一下结果，现在是蓝组积17分，红组积21分，黄组积21分。” 现场响起一片叹息声，然后更是一片兴奋的叫喊声。 赵风有些为难地说：“现在恭喜蓝组的朋友，可以获得洗衣粉一包。” 蓝组人队员有些垂头丧气，其它两组则是发出哄笑声，无论如何，第二名的奖品比第三名丰富多了。 “小老板，两组的积分相同，那怎么办?”人群中，一个穿着花格衫的妇人大声地叫道。 第三名还好分，可是第一、第二名的积分相同，名次就难分了。 “是有点难分”赵风大声地说：“这样吧，我们给两组积分相同的组再出题加赛一场，大家说好不好?” 赵风举办的活动，趣味性十足，说话也幽默，经常逗得人捧腹大笑，一众员工都非常喜欢，现在听到还有节目，大伙轰然应允。 多一个节目免费观看，求之不得呢。 赵风示意大伙静下，这才开口说：“刚才我们考了力量、智力、团队精神等项目，现在我们就玩一些特别的，不用消耗太多体力又有趣的比赛，大家说好不好?” “好！”在场人的情绪被赵风调动得差不多，闻言齐声答应。 对赵风，所有人都抱有很大的信心。 胖子大声叫道：“风哥，还有什么比赛，你只管说出来，我们黄组的兄弟从来就不怕，大伙说对不对?” 黄组的队员、包括组员，一个个伸长脖子、张大嗓门大声地喊道：“对！” 张楠的情绪被调动，好胜心也起来了，不甘示弱地说：“大奖一定是我们红组的，对不对?” “对！”红组的人也大声的喊道，声势比黄组的更大。 三叔大声地说：“阿风，你就别吊胃口了，快点说，现在说比赛什么吧，我都等不及了。” 说话间，分在红组的三叔，还忍不住搓搓手，示意自己准备好。 赵风马上说：“好了，闲事少说，最后一个比赛项目叫人生如戏，就是两队找一个最精明能干的人来表演，表演什么到时自己抽，哪个表现得最好，哪个就是最终的获胜者，好了，现在各队选一个最精明能干的人来参加比赛。” “我们队选大海。”话音一落，黄组的人就把胖子推了出去。 “对，就选他。” “又精明又多鬼点子，选他准没错。” 黄组的人一致把胖子推了出去，事实上，胖子能耍宝又有小聪明，黄组能拿这么多分，他的功劳最大。 红组也很快确定人选，三叔听完条件，想也不想就说：“我们红组最聪明能干的，肯定是张小姐，就由张小姐代表我们红组好了。” “对对，张小姐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聪明能干。” “我也同意，像我们这些大老粗，让我们拿锄头还顺手一点，让我们表演，手脚都不知往哪放。” 表演? 张楠一听有些犯愁了，自己算是理科生，这方面可是短板啊，有些为难地说：“表演我也没有学过，能不能换一个?” 赵风还没有说话，胖子就大声地说：“哈哈，怕了吧，要不这样，也不要浪费大伙时间，你们直接认输算了。” “谁说怕了，来就来，谁怕谁?”张楠一下子被激怒，大声地说。 刚才把话说得那么满，这个时候怎么也不能怯场，不然还真让人笑话了。 “好了，现在开始比赛”赵风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箱子走到两人跟前：“两位，你们谁先来?” 张楠有些犹豫，胖子哈哈一笑，伸手进箱子，抽出一张，看了一下，然后苦着脸交给赵风。 赵风接过来，然后大声地读起来：“表演者要跪在搓衣板上，要向某人承认错误，人员由竞争对手指定。” 说完，赵风左右张望一下，拿了一块硬木板放在地上说：“没有搓衣板，便宜你了，就这个，跪吧。” “风哥，男儿膝下有黄金，能不能换一题?”胖子可怜巴巴地说。 赵风一脸铁面无私地说：“不行，你可以放弃，放弃就等于认输。” 张楠有些幸灾乐锅地说：“小胖子，你认输吧，免得这么多人看你笑话。 “不行，我玩得起输不起，谁怕谁，楠姐，你出题吧，我豁出去了。”胖了说完，还真的跪在木板上，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 “好，你就对你媳妇认错。”张楠很快给出了人选。 胖子刚想开始，赵风拿来一台摄录机说：“来，正规点，现在是飚演技时刻，准备，开始。” 赵风一声令下，胖子二话不说，啪啪就给自己二记耳光，一脸痛心疾首地说：“媳妇，我错，是我错了，那天你辛苦做了饭菜，我不应该挑三拣四惹你生气，逛街的时候，我应该只看着你，不应该看别的女生，还有，你给我买的衣服，我不应该说不好看，你不要和生气了，以后你叫我向东，我绝不向西，你让我赶狗，我绝不撵鸡。” “媳妇啊，以后你不要生气了，好吗，我不惹你生气了。” 说到后面，胖子好像声声催人泪下，在场的人都被他的情绪感染。 胖子以前在街上洗金时，最会哄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点表演对他来说只是小儿科。 表演完，胖子一下子站起来，向四方拱拱手说：“表演得好不好，好的话，大伙鼓个掌吧。” 还真豁得出去，众人也被胖子的表演折服，现场掌声一片。 轮到张楠了，张楠咬咬牙，然后伸手在箱子里抽出一张，可是抽出来一看，整个人一下子尴尬起来。 赵风一手抢过来，大声地说：“参赛者对某人表白爱意，大声倾诉爱慕之情，人员同样是由竞争对手指定，若是已婚，可以改为被绑架，需要向人求助，要求声色俱下，真情流露。” 胖子哈哈一笑，然后大声地说：“表白?这个好玩，嗯，让楠姐向谁表白呢，我楠姐条件这么好，肯定要找个高富帅才能有衬托得起，对了，就威哥吧。” “表白，表白。”胖子一边说，一边向围观的吃瓜群众示意起哄。 “表白，表白。”众人也跟着起哄起来。 跟郝威表白爱意? 张楠的脸色一下子涨红了起来，怎么抽中这样题目? 就是游戏的，可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让自己一个女生表白爱慕，这怎么说得出口?于是，张楠的目光马上投向赵风，示意他替自己解围。 赵风答应过，他当裁判，会暗中帮助自己的。 让张楠暗暗高兴的是，赵风接收到她的求救眼色，马上示意众人静下，大声地说：“这题有点过份了，我们的美女大老板还是名花无主呢，要是让她真命天子知道这事，说不定就黄了一段好姻缘，楠姐这个年龄，我们就....哈哈，不说大伙都知道，这样吧，就改为求助好了。” 胖子闻言点点头说：“这话有理，那就改为遭绑架，向威哥求救吧。” 张楠盯着赵风，气得直咬牙，可是还是强颜欢笑地说：“行，那就模拟被绑架。” 说被自己被绑，怎么也比什么表白爱意好，要是胖子不同意自己换，真不知是放弃还是硬着头皮上。 帮就帮，有必要说什么这个年龄，这算什么，在讽刺自己年龄大，嫁不出? 张楠在心里暗暗咒骂着赵风，心里想着有空再收拾他。 这时艳阳高照，赵风体贴地把拍摄地点改在角落一个阴凉处，为了逼真，好胜的张楠还同意让赵风绑在一张椅子上，装出一副很害怕、很惊慌的样子，对着镜头，一脸凄婉地表演起来....... 402 太岁头上动土 星月湾小区销售火曝，郝威有心把它做成标杆示范小区，所以在做工上非常用心，不偷工减料还处处独见匠心，价钱虽然贵，但是口碑很好，现在星月湾第二期工程也提上了日程。 人生有时只要抓住一个机会，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能抓住一个机会，就是人生赢家，能抓住多个机会，无疑是赢家中的赢家。 郝威就是赢家中的赢家，他先是抓住改革开放的契机，别人都在守着铁饭碗里，他下海；别人下海时，他已赚得人生第一桶金；别人为第一桶金奋斗时，他在饮食行业、玉石行业全面开花，赚得盘满钵满，在地产行业腾飞之际，又强势坐上顺风车，一进入就站稳了脚跟。 很多人都以为郝威能有今天，是他兄长郝伟的照顾，但是没什么人想到，郝威能有今天，是靠自己努力和奋斗得来，郝伟并没有出到多少力，相反，郝伟能升到现在的位置，郝威暗中出了不少力。 郝威坐在自己的办公室，看着星月湾二期工程的设计图，嘴边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捡到宝了。 就是一个偶然的机会，自己借着一个小小的地下溶洞大作文章，把别人栽下的桃子给摘了，不仅摘了，还趁机囤了不少地，就是靠这漂亮的一票，才有星月湾的辉煌，而这一切，都是赵风的功劳。 开发了一期，后继还有二期、三期，只要打响星月湾这个招牌，形成品牌效应，到时不仅有花城星月湾，还可以有桂城星月湾、绿城星月湾等等，那钱就像猪笼入水一样进来，想不发也难。 昨天有客人去售楼部闹事，别的楼盘有人闹事，会影响企业形象，可是星月湾的客人一闹，当场有几个在犹豫中的客户马上就决定交钱购房，原因很简单，那女的想打几个墙孔装点挂钩，没想连几个都钻中墙体里的钢筋，以为她借来冲击钻都断了二条钻头，投诉物业部，要物业管理部替她解决这个问题。 这年头黑心商人不少，豆腐渣工程屡见不鲜，星月湾比其它地方贵很多，可是郝威在赵风的建议下，下足本钱，质量杠杠的，受到顾客的追捧。 赵风这小子，真是自己的福星，郝威算过，光是星河湾这一个项目，不包括二期，一个项目的利润相当于以前三到四年利润的总和。 此刻郝威手里，资金是前所未有的充裕。 郝威自顾倒上一杯酒，想找个人庆祝，可惜偌大的办公室就自己一个人，不知为什么，脑中浮现一个倩影，心里暗暗想道：要是这时张楠在这里，和自己喝上一杯，共同庆祝这个美妙的时刻，那成就感会更大一些。 一想起张楠，郝威的眼里就多了几分柔情，嘴角也浮现一抹不易察易的笑意。 “铃铃.....” 就在郝威想入非非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不由眉头轻皱了一下，这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只是犹豫一下，郝威还是接通手机：“哪位？” 号码虽然陌生，但是知道这个号码的都是很熟悉或很重要的人，每个电话都不能错过。 陌生的电话，会打到秘书处，普通朋友或客户的电话，会打到心腹处，知道郝威私人电话的，不会超过三十人。 “是郝大老板，没错吧？”电话传来一个嗡声嗡气的声音。 这种声音很不自然，一听就知是经过特殊方式变过声调。 “不敢当，就是做点小生意，不知是哪条道上的朋友？”郝威冷静地说。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一个有钱，就像一块大肥肉，不知多少人想咬上一口，这些年风风雨雨郝威见得太多了，早就练就一颗宠辱不惊的心。 对方知道自己的私人电话，还能叫出自己的名字，肯定不会简单。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一间保安公司，三间汔车销售4s店，八间翡翠玉石行，一间典当铺一间二手车行，大小餐厅十八间，一间地产公司，哦，对了，还有一个化金场和抽沙场，资产超过十亿，这不算小生意了。” 郝威的脸色微变，他没想到对方对自己的底细这么清楚，不夸张地说，就是自己的心腹手下，也未必知道这么全，闻言沉着说：“不知兄台有什么指教？” 对方调查得这么仔细，肯定是有备而来，说再多也没用，不如开门见山，看看对方想要干什么。 “郝老大老板不要急，现在请打开你的邮箱，里面有点有趣的东西，相信你会很感兴趣。” 还没等郝威回话，对方“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郝威二话不说，马上打开邮箱，发现里面有一个陌生人发来的邮件，打开一看，是一段视频。 稍稍犹豫一下，郝威马上用一台少用的电脑下载，下载完用软件查杀一下没有木马程序，拨掉网线后再打开。 现在的科技日新月异，郝威知道有很多网络黑客很厉害，不知不觉就能控制别人的电脑，所以用陌生人的邮件，还是小心一点。 有些杀毒软件都查杀不出，为了安全起见，下载后直接拨掉网线，没有网络，对方就是手段通天也没用，这是一个网络高手教郝威的一个方法。 轻轻一点播放，当画面出现的第一个镜头，郝威的脸色剧变，双眼暴瞪，两手不自觉握成了一个拳头： “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救命啊。” “郝威，阿威，救救我，我不想死。” ...... 画面里，一个女子被绑在一张椅上了，眼蒙了黑巾，脸上满是惊惶恐慌的神色，一边挣扎一边求饶，别提多凄惨，在她后面，还有一个蒙着脸的男人，不时把锋利的刀轻轻在她俏丽的脸宠、细长的脖子划过，好像随时想伤害她一样，吓得那女子叫得更响亮了。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郝威的初恋情人张楠。 平日郝威一个指头也舍不得碰张楠，现在看到自己心爱的人被人这样遭受折磨，郝威的心好像刀割一样。 视频不长，只有短短的一分多钟，但是足以确认二件事：一是画面里被绑的人是张楠，二是张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张楠和公司的人一起旅游，郝威知道旅游结束后，赵风带团回来，而张楠和分基地的人一起回分基地视察，难道是在去分基地途中被人绑了？ 想归想，郝威的动作很快，马上抄起手机拨得张楠的手提电话，没想到提示电话已经关机。 刚刚挂断，手机再次响起，还是刚才那个陌生电话，郝威马上接通。 “郝大老板，那视频怎么样，精彩吗？要是没猜错，刚才给你的心上人打电话，是不是打不通呀？”电话里，还是那阴阳怪气的声调。 郝威冷冷地说：“你知道我的底细，自然也知我的手段，最好是放人，我郝威可以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在江湖混了那么多年，郝威心里很惊慌，但是语气却是异常的镇定。 越是困难的时候，越不能乱。 能动自己的人，简直就是太岁头上动土。 “哈哈...”电话里一阵冷笑，笑罢，那声调中多了几分凌厉的杀气：“要是怕，我们就不会做了，郝大老板，我知道你手眼通天，所以我们很小心，也就是说你最好不要找手下，也不要报警，因为稍有一点点不对头，兄弟几个马上撕票跑路，嘿嘿嘿，走之前，自然要好好享用一下这位大美人了。” “不要动她”郝威马上说：“有话好说，你们要想说什么？” 一涉及张楠的安危，郝威马上强硬不起来了。 对方知道自己的私人手机号码，还对自己的产业调查得一清二楚，肯定对自己非常了解，说得再多也没用，首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钱再多也只是一个数字，只要人在，没了可以再挣，但是命只有一条，没了，就一切都没有了。 “嘿嘿，还是郝大老板爽快，那我就开门见山，兄弟我落难，混不下去了，想找郝大老板江湖救急一下，不多，只要3000万，要不连号的旧钞，这件事除了郝老板，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要不然可别怪我不会怜香惜玉。” “可以，我有一个条件，就是不能伤害她，这笔钱就当交个朋友。”郝威毫不犹豫地说。 要是筹三个亿有困难，不过三千万对郝威来说不是问题。 看得出，对方在索取的数额也有考虑，抓的不是郝威的亲人，而是女朋友，所以不敢要求过份，在郝威的心里承受范围之内。 “朋友不敢高攀，郝大老板答应，就是我们几兄弟的贵人，对贵人的女人，绝对以礼相待，绝不伤她一根头发，郝大贵人，再奉劝一句，如果你还想见到活生生的人，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几条烂命也不够张小姐的命值钱，真有什么事，拿她垫尸底也赚了。”电话里的人再一次警告。 郝威冷冷地说：“放心，这三千万我拿得出，不会拿我女人的命去赌，不过一下子要三千万不连号的旧钞有点难度，我需一点时间筹备。” 此刻，郝威心里很后悔，自己的家人都暗中派人保护，可是最喜欢的张楠，生怕她反感，就没派人保护，没想到就她出事。 “不难，据我所知，你星月湾销楼部的保险柜里就有近二千万的现金，其它一千万，我给你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等我电话。” 没等郝威说话，电话啪的一声再次断了。 郝威看了看手机，然后缓缓放下，然后一脸凝重地拿起办公桌的电话：“阿刚，黑子，你们马上把调现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个小时后我要三千万放在我的办公室上，还要不连号的旧钞，现成马上行动，快！” “威哥，发生什么事？”阿刚在电话里吃惊地问道。 “什么也不要问，照做就是。” 对方不仅知道自己自己喜欢张楠，还对自己的底细一清二楚，很有可能有自己心腹参与其中，也不知对方在警察局有没有他内线，为了张楠的安全起见，郝威决定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救完人，再作打算。 403 人生大起大落得太快 一百张面值为100元的华夏币为一万，一万一扎，3000万足足有3000扎，用大的抽杆箱，郝威足足用了五个才把它装完，最快速度筹到钱后，又按电话的指示，一个人开着携有三千万现金的越野车上路。 生怕激怒绑匪，郝威谁也不说，就是心腹手下，也说是去见一个大人物，严令他们不能跟随。 根据电话的指示，郝威开车足足转了近二个小时，最后才在一座叫牛头山的山脚下停住。 这时电话里又传来那阴阳怪气的指令：“很好，看来郝大老板还是很在乎张楠小姐的安危，并没有耍花样。” “钱财是身外物，区区三千万，我还郝威还拿得出来。”郝威强忍内心的愤怒，冷冷地说。 “真是一个多情的男人，这样吧，有请多情的男人再辛苦一点，把抽杆箱打开，让我们看一下。” 郝威没有说话，他知道对方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也许是用望远镜看着自己，于是把装钱的箱子一字排开，一个个打开，露出里面一叠叠的百元大钞，为了让对方看清，不时还拿起一叠随意散开，示意自己没有做小动作。 很快，电话再次响起：“郝大老板果然财大气粗，现在带上钱，我们在山上的土地庙等你，或者说，张小姐在山上的土地庙等你，相信多情的郝大老板，不会让张小姐等太久吧。” “钱你们看了，人呢?”郝威马上说：“让我听听她的声音，我得确认她没事，若不然，说破天我也不上。” “威，我...”电话里只传来张楠焦急的声音，然后很快又挂上了电话。 只有短短的二个字，郝威冰冷的脸上，多了几分柔情：没错，是张楠的声音。 确定了人没事，郝威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很快就为难了，上山没大路，车开不上去，只能靠人力拉上去，这里足足有5个大拉杆箱，只有一个人，怎么弄? 对方太不上道了，全要现钞，又只让自己一个来，郝威心里暗自咒骂起来，可是一想到张楠，这个美丽而倔强的女生，现在怕是吓坏了，也不知那些混蛋怎么对她，无论如何，一定要快点把她救出魔爪。 想起张楠，郝威的心中一下子涌现了无穷的力气，聪明的他很快想到了一个方法，把拉杆箱绑在一起，组成一个小型的拉杆箱车队，然后用力在前面拉着，默默地、奋力地向山上拉去。 郝威不知道，此刻他无比担忧的心上人张楠，正在暴跳如露。 “赵风，你这个混蛋，你干什么，快点把我放了，看看你干了什么事?胡大海，你怎么也跟他一起疯，快点把我放了，要不然我告诉你爸妈，看他们会不会打折你的腿。”张楠气得直咬牙，一边挣扎一边骂道。 去贵省分基地的途中，赵风用一个理由把自己骗出来，然后就不让自己走，还没收了自己的手机，自己就亲眼看着他勒索郝威，或者说是戏弄郝威，简直就是太无法无天。 为了不让自己乱走，赵风这混蛋还绑了自己双手，刚才给郝威打电话，自己想跟郝威说这是赵风的恶作剧，可是刚说两个字，赵风就一边捂嘴一边挂电话。 赵风笑嘻嘻地说：“楠姐，不要紧张，你也知我只是开个玩笑，今年的四月一号忘了给威哥过节了，现在补上，不要紧张，没事的，没事的。” “有这样开玩笑的吗?”张楠暴跳如雷地说：“刚才你没看到，他开车开得多快，太危险了。” 赵风把郝威耍得团团转，张楠一直看在眼里，因为赵风让人通过网络的方式，不时把画面传到终端的电脑上，通过房间的屏幕可以看到他的一举一动，就像现在，屏幕里的郝威，正在不要命似的拉着钱往山上赶。 汗，流了一面，他顾不上擦；摔倒了，爬起来继续走；擦伤了，就是伤口流血也顾不得理会..... “没什么，我对威哥的车技有信心”赵风笑呵呵地说：“那是超级豪车，除非摔成铁饼，要不然伤不了，楠姐，你好好看着，再说话，我就打电话让威哥从山上滚下去，嘿嘿，肯定很有趣。” “你....”张楠气得一下子说不出话。 胖子马上说：“好啦，好啦，都不要争了，楠姐，风哥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就是看看威哥对你有多在乎，你再说，他可真拿东西捂住你嘴了，你知道我们没有恶意的就行。” 无论张楠怎么软泡硬磨，赵风还是不为所动，最后实在不耐烦，把张楠绑在屏幕前的椅子上，捂着嘴，然后他和胖子径直走了出去。 不知为什么，看着看着，张楠的眼睛不知不觉红肿起来，泪水开始在的眼眶里打转。 在屏幕，可以看到、听到郝威的行动，他先是不要命把钱拉到土地庙，到目的地后，就是牛高马大的他，近乎虚脱了，可是他在电话的指示下，不仅自己主动扣上手铐，还毫不犹豫的喝下“绑匪”说有毒的液体，一向顶天立地的他，为了让匪徒放了自己，甚至向着摄像头下跪。 当张楠听到“绑匪”质问郝威为什么甘愿受制时，郝威大声地说“我喜欢她，我爱她”的话，在眼眶里打转了很久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泪流满面。 坚强的张楠，被郝威的真诚感到得泪流满面，就在一墙之隔的郝威，则快要崩溃了。 为了张楠，别说区区三千万，就是三亿自己眼都不会眨一下，可是那绑匪太可恶了，选择这鸟不拉屎的荒山野岭，让自己一个人把钱运上去也就算了，让自己把自己铐上，又让自己喝那杯不知有什么的液体，末了还十分八卦拷问自己情史，可是迟迟不见放人。 郝威心里泛起一个可怕的念头：是不是自己仇家干的?对方不仅要钱，还像是故意折腾自己，谁的发家史都不是很干净，能有今日的财富和地位，踩在脚下的对手也不少，出来混，就作了要还的打算，荣华富贵这辈子算是享了，就是死也值了，可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张楠。 为了不触怨一直不露面的绑匪，郝威一直非常配合，让做什么就做什么，问什么就答什么。 到最后，郝威终于忍不住了，对着电话咆哮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郝威在这里，要杀要剐愁随尊便，我朋友是无辜的，是个男人的，就放了她，兄弟，出来混，祸不及家人。” “郝大老板果然是有情有义”电话里传来绑匪阴声怪气的声音：“兄弟们服了，现在只要发誓不再追究今天这件事，我马上让你见到你的心上人。” 郝威毫不犹豫在说：“皇天在上，我郝威在这里发誓，只要张楠没事，绝不追究今天的事，若有违背，三刀六洞，死无葬身之地。” “爽快，现在请郝大老板移一下贵步，张楠小姐就在你隔壁的房间，哈哈，祝你好运。”话音一落，电话便断了线。 终于可以看到人了，郝威连手铐都顾不得打开，马上跌跌撞撞跑到隔壁的房间，打开门一看，不由神情一松：张楠俏生生站在门后，泪流满面地看着自己。 “张楠，你，你没事吧”一看到张楠哭，郝威心都痛了，连忙安慰道：“我来晚了，别怕，别怕，有我在，没事的，没事的。” “威...”张楠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地冲上去，紧紧地抱住了郝威，哭得泣不成声。 这是.... 软玉在怀，温香在抱，朝思暮的想初恋情人正和自己紧紧抱着，在这一瞬间，今天所遭受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郝威都感到值了。 就是把命搁在这里，也值了。 郝威缓过神，担心地问：“那些绑匪，没伤害你吧?” “没有绑匪，我也没有受伤，一点事也没有。”张楠抱着郝威，有些动情地说。 在人的一生之中，有这么一个肯为自己这样默默付出，有危难时毫不犹豫站出来、不顾自己安危地站出来的男人，张楠感觉自己真的很幸运、很幸运。 “没有绑匪?怎么回事?”郝威的眼珠子都瞪大了。 张楠的情绪稳定下来，有些羞涩地放开郝威，然后不好意思地解释说：“我们农场不是组团去旅游吗，赵风那混小子，设计说飚演技，让我扮演一个的被绑架的人，呼喊你来救，然后...” 于是，张楠就整件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说到后面，低着头说：“我，我想阻止，可是他和胖海两个人就是不上，还把我...绑起来，说要给你补一个愚人节，郝威，我.....” 一想起刚才情不自禁抱住郝威哭，张楠的脸就红得耳根发热。 该死！是赵风这个混小子搞的鬼，郝威当即火冒三丈。 难怪对自己了如指掌，弄得自己挠破头皮也想不出是哪方神胜暗算自己，好家伙，刚刚还让自己发誓不追究今天的事，原来是他作怪。 郝威聪明绝顶，赵风说什么补愚人节，分明是乱扯，老娘说不让小妹爬头，赵风那家伙就想出歪主意，自己上次还奇怪赵风怎么知张楠找藏红花的事，要知道，藏红花是专治妇科的圣药，以张楠的脾气，肯定不会把这事说出，现在想想，那是赵风那混小子在套自己的底。 弄这么一个绑架的闹剧，就是要撮合自己和张楠。 好家伙，还真够狠的，刚才折腾得自己不轻，还真是没大没小了，刚刚在心头腾起一股心火，不过一看到张楠低着头，羞红着脸，像个小媳妇一样站在自己面前，想起刚刚开门时，站在门后面张楠含情脉脉看着自己的眼神，刚腾起的心火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佳人面前，这一刻钢铁也化作绕指柔。 “楠，其实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你，你愿意嫁给我吗?”郝威突然跪了下去。 没发生已经发生了，想不被折腾也被折腾了，赵风那混小子的帐，以后慢慢跟他清算，现在机会难得，郝威这种人精哪里肯放过。 现在不出手，以后又不知要碰多少壁，像张楠这种精明又倔强的女生，可不容易拿下。 “不行”张楠大声地说，就在郝威一个颗心快要沉下去时，张楠有些娇羞地声音响起：“不过，可以考虑让你做我的男朋友，要想本小姐嫁你，还要看你以后的表现。” 第一句话把郝威打下了地狱，第二名话一下子又把郝威从地狱升到天堂，人生大起大落得太快，就是郝威也有点猝不及防，闻言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一定好好表现。” 404 说一套做一套 “赵风这混小子，竟敢连我都戏弄，看我怎么收拾他。”拿下美女后，郝威开始过河拆桥，破口痛骂道。 整天打雁没想到让雁啄了眼，什么狡猾的对手都碰过，没想到最后在赵风前栽了一个大跟头，虽说暗地里很感激赵风，可是心头有一团火，郝威不发泄出来就不痛快的感觉。 结局很美好，但是过程太丢人了，自己又哭又跪的样子让赵风全看到，想想都窝火。 张楠连忙说：“不要，举头三尺有神灵，刚才你可是发了毒誓，可不能违背。” 郝威刚想说些什么，张楠咬牙切齿地说：“这事你不用管，交给我，我没有发毒誓，赵风和胡大海两个混小子，真是胆子长毛了，竟然连姑奶奶也敢算计，我饶不了他们两个小王八蛋。”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郝威就喜欢张楠这种聪明又倔强的性子，那种巾帼不须眉的气质让他陶醉，闻言马上说：“好，有娘子出马，为夫就放心了。” “别急着套近乎，你现在还处在考察期。” “嘿嘿，明白，明白，我一定听领导您的话，争取早入通过考察。”郝威也不以为耻，恬着脸讨好着。 说话间，张楠拿出钥匙替郝威打开了手铐，两人一起走到外面。 “这些怎么办？”张楠看着地上那五个硕大的拉杆箱，皱着眉头说。 钱是好东西，但是在不适当的地点会变成负担。 一张百元新钞大约重1.15克，一万元相当于115克，旧钞相对重一些，一万元大约120克，3000万相当于360000克，也就是720斤，这样算来，一个拉杆箱都有100多斤重。 幸亏可以拉，要不知郝威也弄不上车，可就是有滑轮帮助，身强力壮的郝威拉到上山，差点没虚脱。 郝威咬咬牙说：“我们肯定不拉，是赵风那混小子弄出来的，就让他一箱箱给我抬回来，这不算报复，算是让他为自己做的事负责。” 等赵风来，郝威暗暗决定把轮子都给砸了，让他一箱箱背下去才行。 “我同意”张楠咬着牙说：“让胡胖子那些摄像头什么的全拆回去，安在农场，我正打算弄监控呢，这下有人替我出钱了。” 张楠已经打算好，这批东西，说啥也不给报销，就当是给自己的精神补偿。 对了，让他们去弄生物肥料，这算利息。 想法是好，可是一打电话，两人都傻眼了，赵风和胖子都关机，电话转到语音信箱，赵风的留言是自己最近闭死关，要设计新产品，无论是哪个都不见；胖子的留言是自己要补偿老婆一个蜜月，当接到电话时，他应该在机上，这次要努力造人，多有恕罪，请勿打扰。 好家伙，这两个家伙竟然跑路了。 郝威和张楠对视一眼，发现彼此眼内都有火，表情可以说是神同步。 最后，郝威拨通了手下的电话，让他们来收拾残局..... 郝威本以为赵风和胖子是虚晃一枪，也不以为意，反正抱得美人归，就是辛苦一点也值了，可是好几天都不见赵风和胖子冒头，让手下一打听后发现，两人还是玩真的：赵风躲进星河湾别墅的工作室就真就不出来了，每天让人从窗口用保温瓶送饭菜，也不知在捣弄着什么，反正那个工作室除了他，其它人都进不去。 听郝蕾说赵风在里面弄了一个小型的玻璃浴室，还储备了大量干粮，他还真可以在里面闭关不出来。 至于胖子，不差钱的他，带着林沐沐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游，说要在华夏转上一圈，还说要二个出去，三个回来。 也不是真要找二人算帐，郝威现在一边忙着在张楠前面表现，一边要为星月湾两期作准备，还想在其它一线城市拿地，忙得不可开交。 赵风还真的在闭关。 公司是卖了，但是赵风内心想做首饰行业巨头的火苗并没有熄灭，经过一系列的准备，场地有了，原料有了，就是感情事也稳定，只要等郝威和张楠开花结果就行，以郝威的精明，估计很快就把张楠拿下。 郝老太太急，张楠的家人也急，赵风都听说张楠的老父老母多次到农场给张楠现身教导，有时还带小伙子前来相亲，都不用自己催，双方的父母都会努力的。 吴彪哪边还在拉锯，按他的话来说，还要一点时间。 好饭不怕晚，和郝蕾的感情稳定，老娘又回去照料小爽高考，赵风正好趁段时间，完善金镶玉的工艺。 在工作室的桌上，摆着几件古玉，前清的古玉，用黄金包镶着，这是赵风从郝威玉石店弄来的清朝金镶玉，此刻正拿着放大镜等工具仔细地观察、分解中。 现在并没有出现金镶玉的技术，但并不代表古代没有，准确一点来说，金镶玉是断代。 据专家考究，金镶玉的手法最初见于清代乾隆年间，由乾隆宠爱的香妃带到中原，清末渐渐失传。当时由外国进贡的玉器中，一些俱有***风格的「痕都斯坦」玉器其中就有几件金镶玉。看着这些莹薄如纸，嵌有金银丝和各色宝石、玻璃的器皿，乾隆皇帝爱不释手！当即做出了一项决定：金镶玉只为宫中所有，不予外传，并命内务府造办处仿制。宫中的玉师用他们的智慧和汗水，结合乾隆工的宫廷技艺，终於创造出了象徵皇家的金镶玉玉器。 清代末期，皇族没落，大批的宫廷技艺就在这个时期失传了，乾隆工金镶玉便是其中之一；20世纪40年代，玉器界“四怪”之一的潘秉衡大师曾经恢复了金镶玉的制作方法，但是，潘秉衡不愿把手艺外传，1978年前后，金镶玉的制作再次失传。目前有琢玉大师花费3年时间，终于做出了自己的第一件金镶玉器物。一串108颗镂空金镶玉佛珠估价为1600万。 还有一种说法是西汉时期，王莽篡位欲此玉玺，太后不从，将传国玉玺摔在地上，传国玉玺摔掉一角，后来找到工匠用黄金修补，修补后的玉玺因为黄金的光泽，而更加光彩夺目，此玉玺也被命名为“金镶玉玺”，金镶玉即由此而来。 可惜这些工艺大师，不知是没找到好的接班人或后人天赋不够，这些技艺并没有很好流传下来，事至今日，金镶玉这个工艺还没有流传开来。 赵风现在要做的，就是重新把这项工艺发扬广大。 外国的太阳不比华夏的圆，外国的审美观点和文化不比华夏的好，赵风发现在首饰行业，很难在别人制定的游戏规则下做强做大，于是就采取迂回路线，算是曲线救国。 在工艺上，金银质地偏软，而玉的质地相对硬一些，金镶玉和首饰的镶嵌一样，同样有包镶、爪镶、迫镶等等，怎么找到两者的平衡，让金与玉两者的完美结合。 只要做得好，金的光泽和玉的光辉交相辉映，不仅进一步升华其外有的华美气质，更是为其增添了一种难言其妙的灵气，把传统和时尚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魅力。 赵风找来古董的金镶玉来研究，就是想把古典和现代来一次时空交汇，看能不能擦出火花。 别小看这些金镶玉，看起来有些老旧，可都是出自宫廷匠师的手，佩戴的人非富则贵，每一件都是独运匠心，不能小视。 就是科技发达的今天，还有很多古老的技术是现代人用机器也很难做得到。 一件金镶玉作品，就是用金银包裹着玉石，看似很简单，但是在哪里设受力点、怎么让金与玉的气质结合、软玉和硬玉的区别是什么，两者契合点要设在黄金分割处、两者结合时做到不脱落又最大限度保护玉的完整性等等，这些问题都需要解决。 新的时代，又赋予很多创新和内容，赵风就是观察钻石切割面技术，开发出自己独有的折射光小生态系统，就是换了材质，也想把这种新技法融入到金镶玉中。 赵风的性格就是，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好。 让那些外国鬼子，看看华夏工艺的博大精深。 于是，赵风就在自建的工作室内闭关，一边研究古典金镶玉的工艺，一边着手开发新式技法。 赵风在闭关，工作室储备了不少干粮，不过很少能用上，郝蕾充当女主人的角色，每天不辞辛苦给赵风送饭，有时在饭盒里写上几句话，赵风是典型的工作狂，有时没有看到，不过看到郝蕾的纸条留言，每次把饭盒放回时，同样用纸条给她回话。 一来二去，两人还喜欢上了这种交流方式。 好像回到校园，有一种青涩的、甜蜜的恋爱味道。 赵风闭关，并不是闭死关，偶尔也会出来，陪郝蕾上街看电影、和以前的老员工一起聚聚餐什么的，日子过得好不逍遥。 郝威和张楠也来看过赵风，好在两人如漆似胶，一向脾气不太好的郝威，虽说踹了赵风几脚，但并没有用力，而他眼里分明是赞赏，倒是张楠不依不饶，说赵风坑了她，知道赵风在闭关研发金镶玉的工艺后，强迫赵风给她送一份金镶玉的作品作赔礼，这才“饶”了赵风。 时间过得很快，三个月的时候好像晃眼就过，赵风也正式从工作室中出来，结束闭关，原因有二个，一是吴彪传来好消息，通知赵风去收货，二是郝威和张楠终于修成正果，登记结婚。 郝威和张楠都是事业狂，本来不打算那么早结婚，不过二人有一次喝完酒后，天雷碰上地火，自然而然地有了鱼水之欢，就是这一次，张楠的肚皮鼓了起来，郝老太太和张楠的父母知道后，三个老人家一合计，就挑了一个最近的黄道吉日，让两人成亲。 赵风知道有些鄙视，郝威老是暗示自己和郝蕾要保持距离，吹唬什么最美好的时光要留在新婚夜，这是对人生、对家人最好的负责，而他却是先上车后补票。 分明就是说一套做一套。 405 海皇厅 （ps：写书不容易，也很寂寞，没红包和订阅，就是送点花也是爱，你的支持就是小石浪写作的最大动力，最近肩膀不舒服，也坚持更新，帅哥美女们支持一下吧，谢谢。） 渔港新村刚开张时，是花城公认格调最高、装修最豪华的海鲜酒家，随着经济的发展，各种豪华酒楼拨地而起，在花城比渔港新村豪华的海鲜酒楼不少，但是论起名气，渔港新村还是当之无愧的一哥。 老字号，价格虽然贵一点，但是货真价实，保证新鲜，在渔港酒家足不出户，就可以尝遍全世界的海鲜，食材质量有保证，里面的厨师一个个厨艺过硬，还有外籍大厨作技术指导，就是同一样食材，这里的味道比别处更好，总的来说，还是物有所值。 然而，这二天不少慕名而来的客人被告之，渔港新村被人包了，暂停接待。 渔港新村在饮食行业中，它的价格和名气成正比，小白领去吃一顿，捡便宜的点，再小资喝点红酒什么的，一个月的薪水都快清光，能包起这么大的渔港新村，绝对是有钱人中的有钱人。 一些老顾客打听是谁这么豪气，听到员工说是自家老板办喜事，顿时服了气。 在花城，有头有脸的人，哪个没听说过郝威的? 张楠本想在农庄摆一摆就算，一个省钱省工夫，二来怕给郝伟带来不好的影响，没想到郝威不同意，他说钱来得干干净净，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能委屈了张楠，没想到郝威的话，得到郝老太太的同意。 于是，两人的婚宴就设在渔港新村。 婚礼不仅隆重，宾客也很多，郝老太太和张家一商量，决定分三天摆：第一天宴请男方的亲属，第二天宴请女方的亲属，第三天宴请两人的朋友、同事等。 赵风和郝蕾还没结婚，身份有些特殊，而赵风也很怕应酬那些客人，到了第三天才以朋友的身份参加。 参加婚礼，可不能空手，郝威帮了自己太多，张楠也是自己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上次还坑了二人一次，赵风有心好好补偿一下，除了准备一个大红包外，还准备了一份厚礼。 婚宴设在晚上，赵风临时有事，赶到渔港新村时已是华灯初上。 刚走到门口，赵风楞了一下，然后默默转过身，把手里的盒子放回车尾箱。 渔港新村的门口，除了坚着一个“郝张联婚”的大牌子，旁边还有一个大大的告示牌：各位亲朋好友到来，就是最大的祝福，本次宴席不收包括红包在内的任何贺礼，若有朋友要表达一下意思，请捐到旁边的捐款箱，宴后这些钱将会捐给慈善机构，谢谢。 郝威身家异常丰厚，自然不在乎那点份子钱，再说郝家有点特殊，生怕有人借题发挥说借机敛财什么的，干脆不收，要是有人感觉不随点份子过不去，还设了一个捐款箱，宴后直接捐到慈善机构。 不仅显得光明磊落，也不给任何人可乘之机。 赵风花了几天时间，找了一对百年好合的梅瓶想作贺礼，看到这个阵式，也只好放回车内。 那个捐款箱的口那么小，就是想投也投不进，再说也没人捐古董给慈善机构的道理，在进门前，赵风在捐款箱投了一万元。 怎么花是他们的事，心意怎么也要表达一下。 “威哥，楠姐，恭喜恭喜，祝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楠姐，你今天真漂亮。”赵风一进大门，马上笑着对站在门口迎宾郝威和张楠祝贺。 作为新人，他们要站在门口迎宾，这些是基本礼数。 郝威哈哈一笑，拍了拍赵风的肩膀说：“阿风，怎么来得这么晚，一会要罚你几杯才行。” 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郝威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还是初恋女神，心情爽到飞起，看什么都顺眼，赵风还是促成这段姻缘的月老，自然笑得更真诚。 张楠在一旁有些不高兴地说：“赵风，你说我今天漂亮，意思是我平日不漂亮?” 赵风反应很快，马上说：“那当然不是，平日也漂亮，书上不是说吗，女为悦己者容，每次你站在威哥旁边，总会更漂亮一点，嗯，我看看，今天比平日至少漂亮51.88个百分点。” 什么百分点，都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数了，还说得一本正经，张楠被赵风那样子逗笑了，抿着嘴笑着说：“口甜舌滑，今天算你过关，进去吧。” 赵风刚想进去，郝威突然开口道：“小蕾，你带阿风去1号房。” 作为家人，郝蕾也穿着一袭粉红长裙帮忙迎宾，闻言楞了一下，不过很快点头说：“知道了，二哥。” 赵风跟着郝蕾一起走，中途轻轻拉着郝蕾的小手，郝蕾象征争扎一下，没挣脱也就任由赵风拉着，不过一上完楼梯，马上挣松开。 渔港新村的一楼，一千多平方全是鱼池鱼槽，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海产，客人一进来就是先挑海货，挑好后就交给服务员，然后到二楼等着享用，海货当场称好，明码实价，很受顾客欢迎，郝蕾也就是上楼梯赵风拉着，快要进入大厅时才挣脱，生怕被人发现。 “胖子他们来了没有?”赵风开口问道。 “早就来了，都在大厅里呢。” “人很多?大厅里坐不了?”这时赵风已到二楼大堂，扫了一眼，有些诧异地说：“怎么这么安静?” 大堂内，坐了不少人，大伙一边坐着闲聊，一边观看大屏幕上播放郝威和张楠的婚照和一些结婚花絮，不光胖子、邓飞等人安静地坐着，就是郝威的心腹、得力助手，也安静地坐着。 气氛有点诧异啊。 要是普通人办婚礼，这样的气氛还过得去，可是郝威办，这就有点怪了，要知道这些人凑在一起，吹牛打牌扳手腕，那是一样不缺，像胖子好玩，正常来说，这个时候他拿着一副扑克在吆喝，说什么大财伤身小赌怡情的话，那是麻将扑克齐飞，吹牛吆喝清一色。 今天是婚礼的第三天，也是第三场喜宴，邀请的是双方的同事朋友，郝威有草莽的气质，有不少江湖朋友，张楠更不用说，经营的农场，同事多是粗人，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一个个都脱胎换骨，摇身一变，成了斯文人? 郝蕾压低声音说：“二哥让他们不要玩，吃完饭去卡拉ok怎么闹都行，我大哥和他的同事在1号房，所以让你去1号房。” “原来是这样。”赵风马上恍然大悟。 郝威生意做得挺大，平时没少和官员打交道，虽说现在反腐没日后那么严重，但也要注意影响，于是就弄了一个包房，免得尴尬，这样说来，吃饭是上半场，去唱k是下半场。 赵风点点头表示明白，既然还有下半场，也不急着和胖子他们打招呼，跟着郝蕾径直去1号房。 1号房说是房，其实是一个小型的厅，叫海皇厅，里面不仅有考究的红木旋转圆桌，还有电视、沙发、卫生间等配套，从厨房到这里还设有一条传送带，私密性很高，赵风一进海皇厅，忍不住又楞了一下。 里面不仅坐郝伟，还有不少在电视才能看到的领导，作为主家兼南省的副省长，郝伟坐在次席上，原因很简单，坐在首席的是南省一哥王小华。 难怪要分一个厅出来，也难怪大厅那么“安静”，原来有这么多“大神”在这里坐镇。 不管是郝威的能耐还是郝伟的面子，一句话，郝家的人脉就是牛逼。 也不知郝威怎么想的，把自己塞进这里，赵风最怕就是跟官员打招呼，热情点可能有人说自己是马屁精，冷淡点又怕官员说你高傲，说不定一个不爽，转身就让人好好“照顾”自己。 反正就是左右为难。 想归想，赵风还是笑着走上去打招呼：“王书记，你好，伟哥好。” 很多人不认识，也不熟，走上去先和“一哥”打招呼肯定不会错，叫郝伟的原因简单，暗示自己来了，一会看着自己点，介绍一下在场的那些大人物，免得自己说错话得罪人。 王小华看到赵风，脸上现出了笑容：“是赵风来了啊，你可来晚了，今晚没什么书记，我们也是跟着小伟来蹭饭的，别叫什么书记，在场的，都是宾客。” “听到没有”郝伟马上提点道：“今天不论职业背景，都是郝家的宾客，阿风，论起年纪，你应该叫一声王叔叔。” “王叔叔好。”赵风马上叫道。 王小华打量了一下赵风和郝蕾，对郝伟说：“郎才女貌，真是登对（俚语，天生一对的意思），小伟，你们郝家估计又快请喝喜酒了。” “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这事就看他们的缘分，我可管不了。”郝伟笑着说。 在场的人都呵呵笑了起来，不少人暗暗打量着赵风，心里也不由重视起来：听说王书记对赵风一直另眼相看，现在看来，王书记比想像中更看重。 作为南省一哥，平日很少参加这类私人性质的宴会，现在王小华不仅来了，还对赵风这样随和，别的不说，光是听语气就行了 语气里全是欣赏。 一个大姑娘被这么多人哄笑，郝蕾就是小辣椒的性格，这时也羞红了脸，说了一句“王叔你又笑话我，不理你了”，然后匆匆走出海皇厅。 坐在这里的，都是大人物，郝蕾一个小女生，也不适合坐在这里。 赵风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感到站着不太好，开始左右看一下，准备找个位置坐下，这个举动让王小华看到，伸手对赵风招了招手：“来，坐这，这里有位置。” “这，不太好吧。”赵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华夏是礼仪之邦，对礼仪看得很重，什么人坐什么位置，要是坐乱了，别人会认为不懂事或没教养，无论是职位背景还是年龄，也论不到赵风坐在王小华身边。 王小华还没开口，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笑呵呵地说：“你王叔让你坐就坐吧，在座的都不是外人，没那么多规矩。” 赵风把目光转向郝伟，郝伟微微点点头，于是赵风有些忐忑地坐在王小华的身边。 本站访问地址http:// 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 即可访问! 406 众矢之的 坐下后，聊了几句，王小华突然开口小声问道：“赵风，听说你最近闭关?” 赵风听郝伟说过，王小华对首饰行业很重视，对自己卖掉公司有些耿耿于怀，也很关心自己的动作，还暗示只要自己在首饰行业发展，他会罩自己，没想到一坐下，他马上问自己的情况。 王小华有首饰书记的外号，这外号还真不是虚的。 “也不算闭关，就是静下心，啄磨一点东西。”赵风马上谦虚道。 闭关是古代一个说法，想得到某种突破，就把自己关起来，拒绝外界的一切干扰，像武侠小说中一些人为了突破，把自己关起来悟道的只是传说，但古代真的有不少读书人为了功名，自封房门苦读的例子比比皆是，赵风有时为了放松，偶尔放纵一下自己，陪陪女朋友。 说闭关是怕郝威找自己算帐，实际上更像潜心做一样事情。 “哦，啄磨什么?说来听听。”王小华并不打算就这样结束这个问题，继续追问。 赵风没法，只好说：“最近对金镶玉有很大的兴趣，希望能重拾这门手艺，要是能发扬光大，那就更好。” 从郝伟嘴里听来是一回事，从赵风本人亲口说出，又是一回事，听到赵风亲口说要把金镶玉这门工艺发扬光大，王小华高兴地说：“很好，金镶玉是我华夏一项独有的工艺，几起几落，可惜是断代了，要是你能重新让这门技艺面世，绝对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顿了一下，王小华语重心长地说：“你说得对，改革开放，接受新思想，不等于把老的东西都丢掉，华夏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有些人就是太偏面了，总以为外国的好，以至不少传统的老工艺都丢弃了，这不好，对于外来的文化，我们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不能只顾经济文明的发展，忽略了精明文明的建设，玉石文化在华夏有几千年的历史，要是好好利用，绝对大有作为。” “明白，谢谢王叔的训导。”赵风连忙表示感谢。 王小华真的很关心首饰行业的发展，而这份关心，是发自内心的真诚，出自对民族企业的忧虑，没有半点私利或功利，这一点让赵风很折服。 如果华夏多一点像王小华这种脚踏实地、真心关注实业的的官员，少一些夸夸自谈、嘴上吹得天下无敌，做的时候却是有心无力的掌权者，哪怕华夏经济不腾飞? 特别有些官员，为了政绩，只顾搞形象工程，根本不理到底有什么用或能得到什么效益，做事简单粗暴，或动不动就用行政的力量达到自己的目的。 对于王小华，赵风发自内心的敬重。 从王小华和郝伟的言行举止、所作所为，也体现出南省的政坛风气，绝对是南省人民的福气。 上梁不正下梁歪，上梁正了，下梁歪不到哪去。 王小华看了看赵风，调侃地说：“闭关出来了，怎么样，练成什么神功?” “王叔真会开玩笑，哪有什么神功，不过有一点点心得。”赵风谦虚道。 王小华本来还想问有什么心得，这时服务员从隔间端着菜走出，开始上菜了。 渔港新村是经营海鲜为主的酒家，这次喜宴的菜也与的海鲜有关，海泸、海虾、海参、海带、海蟹等等，满满的一桌海货，也不知出于什么考虑，菜品都是以物美价廉的品种为主，最贵的就是以海参做的干烧海参和波士顿龙虾做的龙虾伊面，隆重而不奢华，自家老板摆宴，厨师们也使出浑身解数，饭菜都非常美味。 酒菜上了，在场人不停推杯换盏，作为南省一哥，给王小华敬酒的人不少，就是一对新人，也特地过来敬酒，王小华本来还想问赵风有什么进展，也只好暂时按下去。 郝威会做人，人缘很好，和哪个都聊得来，能坐在海皇厅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需要一个个聊天、敬酒，时间也花得敬其它桌子多。 男人说话，张楠插不上嘴，她是有点宅兼有点骄傲的性子，也不会刻意去讨好其它人，一个人站在海皇厅有一点点尴尬和无聊，于是她把目光放在赵风身上。 “赵风，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吧?”张楠笑脸似花地走过来。 刚才迎亲时穿着白色婚妙，现在换上红色的传统旗袍，张楠身材高挑、气质过人，很好驾御了这件旗袍，笑得如花般的动人，可不知为什么，赵风总觉得笑得有点不怀好意。 “不错，好吃。” 赵风对吃不挑，美味还不用花钱，自然吃得更香。 张楠大手一摊：“吃得满意了，礼呢?” “礼?”赵风眼都瞪大了，有些吃惊地说：“不是不收礼吗?酒店门口写得那么大。” “没错，朋友和同事不收，自己人例外，怎么，你不是自己人?要不，我让小蕾再好好考虑考虑?”张楠笑得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看到赵风有些尴尬，张楠突然压低声音说：“上次你设套，把我给坑了，当时你说给我一份厚礼当赔礼的，怎么，你忘了?” “楠姐，天地良心”赵风有些冤枉地说：“这叫坑吗，我是用牺牲自己的清名，成全你和威哥，你看，威哥要才华有才华，要模样有模样，对你又是一条心，绝对超级钻石王老五，要不你也不会还没成亲就....不是为你好吗?恶人我做了，连红包都没一个，你这样说，简直就是六月飞雪。” 差点就说漏嘴了，幸好及时收口。 “哼，说得那么伟大，你那狐狸尾巴谁没看出?”张楠的俏脸抽了抽，挽一下手袖，不满地说：“当时绑我好玩吧，你看，这勒痕还在呢，要不要找人评评理?” 捉弄郝威时，张楠怎么也不肯配合，为了让计划顺利进行，赵风只能把她绑在椅子上，可是胖子下手没个轻重，绑得有点紧，而张楠也用力挣扎，被绑的地方出现深深的勒痕，还出了血，现在还能看到淡淡的痕迹。 赵风发现自己真不是张楠的对手，以前她就不给自己好脸色，现在成了郝蕾的二嫂，更是吃定了自己，闻言只好作投降状：“楠姐，是我做得不好，你说怎么办?” 好男不跟女斗，今天还是她的大好日子，赵风本着吃亏是福的想法。 张楠把小手一伸：“答应我的礼拿来，你不会忘了吧?要是拿不出，嘿嘿.....” 在门口迎宾时，张楠注意到赵风看到告示后，默默把礼盒放回车尾箱，猜他身上没有，就故意为难一下他。 这家伙，自己一进来，第一时间就往肚皮打量，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好像在笑自己还没有结婚就先怀上，刚才还说出来，虽说没说全，可是意思一听就知他要说什么，张楠看到赵风那种坏笑；就有一种莫名的、想暴打他的冲动。 就得敲打敲打他。 本以为赵风没有准备，没想到赵风闻言，从身上掏出一个首饰盒，笑嘻嘻地双手奉上：“哪能呢，楠姐，这是送给你新婚礼物，祝你和威哥百年好合，百子千孙。” 还真有准备? 张楠犹豫一下，不知伸不伸手了。 这里不是大堂，身边也不是可以嘻闹的同事和朋友，在座的都不是普通人，郝威在酒店大门写着不收礼，现在自己跟赵风索要，在其它人眼中，会不会以为暗示他们也得拿礼出来。 丢脸丢到家了，本来是熟人间一个玩笑，赵风真掏出来，礼物倒成了烫手山芋。 更难堪的是，赵风一掏出礼物，在场人的都好奇地把目光转过来，本来都刻意低调的二个人，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这一刻，张楠尴尬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郝威也注意到了，看着赵风向张楠送礼，好奇地问：“阿风，小楠，你们这是在干嘛?” 赵风这时才想起这茬，张张嘴，一时不知说什么，也许是一秒，也许是二秒，可就是短短的时间内，赵风有一种非常漫长的感觉。 没想到，最尴尬的时候，坐在赵风旁边的王小华笑呵呵地替两人解了围：“呵呵，赵风这小子太猴急了，小楠刚进门，他就打人家小姑子的主意，这是**裸的糖衣炮弹。” 不能身份的人，位置不同，说话的份量也不一样，王小华说赵风是“不安好心”，那事实就是不安好心，赵风和郝蕾的事早就不是秘密，现场不少人纷纷附和起王小华的话来。 “这叫迂回政策，还真是有心计。” “嫂子可是半边天，这礼不能少。” “现在的年轻人，鬼主意就是多，哪像我们那会，就是见面喝杯茶，头也不好意思抬，人还没看清那婚事就订下了。” 就是郝伟也打趣道：“小楠，不要和他客气，糖衣炮弹也收下，大不了把糖衣剥下，把炮弹再轰回去。” 这话说得有水平，郝威是在场的二号人物，又年轻有为，在场不少人纷纷赞这话有水平，不轻不重给郝伟戴一顶小高帽。 张楠这时也回过神，不客气地接过来，有些得意地说：“大伯说得对，我听大伯的。” 赵风有些无言，这话明明是自己说的，郝伟听了后，就变成他的幽默了，版权费也不给。 这时王小华又笑着说：“小楠，你打开看看赵风送什么，好好的厂子也卖掉，赵风现在可是身家丰厚，不能让他打马虎眼，要是礼不厚，说什么也要让他再补一份。” 为恐天下不乱，这是一个省委一哥应该说的话吗? 什么好好的厂子也卖掉，分明是对自己卖掉三间公司不满意，没想到“一哥”的心眼这么小。 好吧，今天不知犯什么冲，简直就成箭靶，都针对自己。 省委一哥都开口了，现场又是一片附和之声，郝威也笑着说：“小楠，打开看看，就是糖衣炮弹，也得看成色，我们家小蕾可是小公主，可不能这么轻易便宜他。” 张楠没有第一时间打开，而是不着痕迹瞄了赵风一眼，发现赵风很淡定，没有惊慌之色，这才点点头说：“好，就打开看看，在座的都有一双火眼金睛，正好帮我鉴别一下，可不能让他糊弄。” 赵风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开起玩笑没轻没重，有次不知哪根筋错了，偷偷把一盒套套塞进胡大叔的口袋里，那是一盒十只装的，偏偏里面只剩五只，胡大婶无意中发现，当场扛着锄头满农场追着胡大叔，咬牙切齿说要打死老不羞的，后来还是胖子硬着头皮说自己放错了口袋，胡大叔的小命这才保下来，后来真相大白，胡大叔看赵风的眼神，那是深深的幽怨。 就怕他弄恶作剧，故意放一些羞人的东西进去，看到赵风很镇定，这才放心打开。 当张楠慢慢打开首饰盒，就在首饰盒打开的一瞬间，张楠脸色突然变了：双眼的瞳孔猛地一缩，嘴巴张得半开，半天没合拢...... 407 绝对是真爱 首饰盒内，是一件精美的首饰，跟在郝威身边久了，平日接触首饰行业的人也多，张楠可以准确地说出那是一件金镶玉首饰。 映入眼帘最显眼的，是一块雕啄成圆形的羊脂白玉，羊脂白玉是新疆和田玉中的一种，白玉中的上品，质地纯结细腻，色白呈凝脂般含蓄光泽，给人一种很柔和舒适的感觉。 玉的右侧，有一枝金黄色白合花，那是用黄金打造成的黄金白合，花杆、枝叶还有花朵好像有灵性的沿着玉壁生长，很巧妙地包着那块羊脂白玉，金的光辉和玉的光泽很完美的结合在一起，给人一种非常震憾的视觉享受。 对美的东西，女生的抵抗力很小，张楠也不例外，当她看到这件金镶玉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件首饰。 “漂亮，真漂亮。”张楠小心翼翼地把首饰拿出来，这样可以看得更清楚一点。 百合的花杆顶端，经过巧妙设计，开了一个小洞，用一条细长的、白色的链子串起来，这样就成为可以佩戴的挂件。 不光是张楠，在场的人看到这样精美绝伦的金镶玉挂件，一个个都看呆了，有一个城建厅的女科长，那眼睛亮晶晶的，眼光好像钩子一样，恨不得一把抢过来，据为己有。 这叫什么，这就叫一鸣惊人，众人的反应赵风尽收眼底，嘴角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的微笑。 赵风笑着对张楠说：“楠姐，这糖衣炮弹还行不行?要是不行，我改送一件给你。” 闭关几个月，日以继夜地研究、练习、试验，这是赵风较为满意的作品之一，郝威和张楠的关系明朗以后，就知二人结婚只是时间问题，于是特地做了这件应景的首饰。 带着来婚宴现场，其实也带有私心：郝威的朋友非富则贵，在大庭广众秀一下，相当于一次很不错的，金镶玉和普通首饰稍有不同，一个是走高端路线，一个是走大众路线，只要操作得好，说不定一下子能拿到不少订单。 公司卖了半年多，现在光靠农场和农庄的分红，收入大减，很快又要花一大笔钱跟吴彪跟买翡翠原石，是时候赚钱了。 赵风现在不差钱，但是赵风很享受赚钱带来的乐趣和成就感。 无论古今，哪个有理想的男人不想左拥右抱、名功双收? 来的时候，还想着怎么找机会展示，没想到张楠主动给自己创造机会，可惜这里不是大堂，看到的人相对少一些，赵风只能安慰自己，人是少一点，但贵在“精”。 “到了我手还想拿回去?想也别想。”张楠把饰件一收，退开二步，一脸提防地看着赵风。 郝威哈哈一笑：“对，到我媳妇的手，别想拿回去。” 刚才一直盯着饰件的王小华突然开口道：“新娘，那件首饰能让我看看吗?” 书记开口了，能说不吗? 张楠马上说：“可以，当然可以，书记，给。” 王小华并没有马上接，而是拿餐巾擦了二次手，还拿湿纸巾多擦一次，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过。 吃饭手容易沾到油，要是弄到首饰上，容易让首饰失去光泽，从王小华的动作，一眼就看出他是一个懂首饰的人，只有懂，才会欣赏，也只有欣赏，才知道这一行的前途，关心这个行业的发展。 王小华拿过仔细把玩了一下，很快高兴地说：“金镶玉，好，这件首饰可以定为上品。” “书记，这首饰好在哪里，你给我们说一下吧。”人群中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开口道。 “是啊，书记可是首饰方面的行家，就给我们说一下。” “我看到就觉得好，但是好在哪里，还真说不出。” 中年男子一开口，众人马上附和。 一来王小华是行家，听听他讲解能增长见识，二来让适时让领导发挥一下，也能让领导高兴。 王小华点点头，轻轻提着那件金镶玉，在众人面前展示一下，然后开始解释道：“古语中，金寓言着富贵，玉寓言着君子和美好品质，金和玉的结合，本来就有金玉良缘、金玉满堂的意思，今天小威和小楠的结合，就是金玉良缘。” “我们再看仔细一点，这块羊脂白玉是圆的，圆代着着美圆、团结，包着玉的是百合花，百合百合，百年好合，也能说成花好月圆，大伙都知这些，不用我多说，这件首饰可以叫做百年好合，除了意头好，还有很多细节要注意，花的杆只有一根，寓意着一心一意，我们再数一下，玉的正面是一花二叶，反面是二花二叶，加起来就是三花四叶，无论正面还是反面，都可以看到花杆，这里可以寓意为一生（3）一世（4）。” 这下长见识了，没想到当中还有这多学问，众人忍不住拍起掌来。 不少人眼中露出敬佩之色，更多的就是盯着那件首饰，口水都快流了。 听到掌声，王小华眼中露出得意之色，等掌声停下，继续开口说道：“最妙的是，百合花包镶着圆玉时，花杆和花朵大约包镶了玉周长的十分之四，我刚才看了，也拉了，镶得非常牢固，这需要很高的技巧，从这件首饰可以看得出，赵风不仅掌握了金镶玉这门已经断代的手艺，还把它练到可以登大雅之堂，除了手艺，匠心也很重要。” 稍稍停顿一下，王小华继续讲解：“花镶的时候，不着痕迹把圆月变成弯月，一抹饱满的弯月，这当中有讲究，古人说有日中则昃，月盈则亏，弯月像征爱情蒸蒸日上，日后更加美满，光是这份心思就难得，我们看看这条链子，选择与玉相似的颜色，看起来不显突兀，也不刻意抢金玉的风头，看起来似银，其实是铂金，铂金是一种天然纯白的贵金属，有磨而不损、永不褪色的特点，像征着不朽的爱情，意头好，也算是加入潮流元素，中西结合，显得尊贵而时尚，不错，不错。” 不仅众人听呆了，就是一旁暗自洋洋自得的赵风，看着王小华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行家啊，赵风的小心思和设计，全让他说出来，没想到堂堂省委一哥，以首饰的领悟这么深，以前以为王小华对首饰的关怀，是他希望自己的梦想得到延续和实现，现在看来，这绝对是真爱。 “啪啪”“啪啪啪...” 众人再一次给王小华报以热烈的掌声，今天这番话，改变了不少人对金镶玉的认知，还有不少人大声赞王小华说得好。 王小华示意众人停下，然后一脸正色地说：“这掌声应该给赵风，是他让我们领略到这门古老手艺的独特魅力。” 又是一阵掌声响起，赵风有些受宠若惊地忙站起来，连说不敢。 好吧，这就是和官员老爷们吃饭不好的地方，吃着吃着就变成动员大会和报告大会。 谦让了一番后，众人这才重新坐下。 看到王小华有些不舍地把首饰还给张楠，郝威和张楠脸上有为难之色，赵风及时站出来，笑着对王小华说：“都说宝剑赚英雄，难得王叔这么喜欢，我改天给你再打造一件。” 王小华对这件“百年好合”这么欣赏，张楠和郝威却为难起来，省委一哥这么喜欢，不双手奉上显得不会做人，可是送又显得不是很好，一来是结婚的礼物，意义很重大，二来张楠实在很喜欢，千金难买心头好，一眼看上去的就觉得有缘，送出去真是舍不得。 就是看到两人为难，赵风主动站出来，替二人解决了这个问题：保住了喜欢的东西，又不得罪省委一哥。 “去”王小华毫不客气地说：“别想用一块玉就收买我，我可不想纪委的同志请我喝茶，不要想着这些小聪明，只要你脚踏实地，好好光复这门古老的技艺，多做对国家、对民族有意义的事，就是不送礼，我也会支持。” 赵风马上鸡啄米一样点头：“一定，一定。” 更好，这金镶玉的价格可不低，也费人工，不要自己还省下。 赵风想得简单，而在坐的人可没这么想，一个个有些羡慕地看着赵风，王小华书记表面是训斥赵风，但是语中那种关怀之情，可以说不加掩饰就说出来。 就是不送礼我也会支持，这种话都能从一向慎言的王小华嘴里说出，可见他对赵风的偏爱，要不是两人不同姓，相貌气质也不同，都以为赵风是王书记的私生子了。 这时服务员又送上一个菜，郝伟笑着说：“来，吃菜，吃菜，凉就不好吃了。” 众人这才抛开首饰的事，然后笑呵呵地继续吃饭、用菜。 郝威和张楠也趁机告辞，好像是怕有人抢她喜欢的首饰，张楠几乎是拉着郝威走出海皇厅。 婚宴很热闹，郝威和张楠招待得很周到，饭菜不错，气氛也很和谐，可以说宾主尽欢，吃到最后，还有一个节目，就是一对新人当着众多宾客的面，清点捐款箱里的钱，当场捐给花城的儿童福利院。 贴了告示不收礼，不收份子钱，但是参加婚宴的宾客绝大部分都是不差钱的人，很多人拿来就不准备带回去，直接投入捐款箱，现场一清点，足足有16万多，而郝威和张楠现场又加捐了10万块，合计捐了263800元，福利院的院长亲手接过一对新人的捐款，连说感谢。 现场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捐款的时候，王小华等人也站在人群的后面，看到感人的时刻，王小华低声对秘书说了几句，第二天，就有报纸报道了这一次善举，报道后，不少新人有样学样，把份子钱捐给慈善机构，形成一种良好的风气，在全国传为佳话，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吃完饭，捐完款，王小华一行在郝伟的陪同下，悄然从后门离开。 对王小华等人来说，这次婚宴结束了，但是对赵风、胖子、刚子这些爱玩的人来说，精彩才刚刚开始，刚才大人物太多，怕影响不好，郝威让大伙都收敛一点，现在人走了，可以放开玩，郝威在主席台上大手一挥，众人欢呼着奔向娱乐场所，准备开始下半场的狂欢。 唱k的地方离渔港新村有点远，大伙都是坐车去，赵风找到郝蕾，准备和她一起去。 自家的女朋友得看紧一点，有些家伙，多喝几杯就没了脑子，有时手多嘴贱，专往漂亮姑娘身边凑，赵风自然要保护好郝蕾。 今晚的气氛很好，大伙对下半场也很期待，只是，一上车，赵风就发现郝蕾的脸色不是很好，冷着嘴抿着嘴，好像有人欠她一大笔钱没还一样...... 408 杀回去 今天是郝蕾二哥的好日子，郝威对妹妹如珠如宝，兄妹感情很好，郝蕾应该很高兴才对。 郝威结了婚，不再存在“爬头”的事，这对热恋中赵风和郝蕾蕾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哪个惹小公主生气了? “小蕾，怎么啦”赵风温柔地问道：“是不是胖子他们惹你不高兴?” 胖子、邓飞他们经常拿赵风和郝蕾的事逗郝蕾，为日常生活增加一些乐趣，看到郝蕾不高兴，赵风第一个把矛头对准口无遮拦的胖子。 男人嘛，总有重色轻友的时候。 郝蕾语出惊人地说：“是你。” “我?我怎么啦?” 赵风有点糊涂了，自己没干什么啊，虽说来晚了一点，但是诚意十足，中途没有偷看美女，也没有说郝蕾什么坏话，对她的兄长也保持足够的尊敬。 难道说自己没去陪她一起吃饭? 也不对啊，坐哪里都不是自己决定的。 郝蕾翻了翻漂亮的白眼，气哼哼地说：“那么漂亮的首饰，也不见你送我一件，现在你眼中只有我哥和我嫂子，没我了是不是?” 张楠得到赵风的贺礼，心中非常高兴，实在太喜欢了，不时拿出来欣赏，其实也有显摆的意思，女人嘛，有好东西不显摆一下，心里就难受，郝蕾看到后，非常喜欢，一想到赵风有好东西也不先送自己，而是送给新晋的二嫂，她不介意赵风送礼，但是心里还是有点吃醋。 有好东西，要给先也给自己女朋友啊。 亏自己还让他占了那么多便宜。 女人就是这样，一不高兴就觉得委屈，郝蕾在宴会没表现出来，一上车就给赵风甩脸色。 这些动作，在赵风眼里，其实和撒娇没二样。 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事，赵风马上小声说：“哪能呢，小蕾，你不知道，这工艺是新开发的，不够完善，看似漂亮，其实还有很多要改进的地方，那玉也不够好，告诉你不要说出去，那是试验品，我要送你也得送最好的，你放心，我送你的，绝对比你二嫂的要好。” “真的?”郝蕾的脸马上由阴转睛，那双漂亮的眼睛也有了异样的光彩。 赵风一脸认真地说：“当然，题材和材料都准备好了，你等着，绝对给你一个惊喜。” “风，你真好。”郝蕾的红唇飞快在赵风的脸上亲了一口，眼里满是爱意，话音也温柔起来。 “这是必须的啊。”赵风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 女孩子嘛，就是要哄，看着笑脸似花的一个郝蕾，赵风暗自擦了一把汗。 有得忙了，张楠那么一显摆，外面的订单先不说，自己的订单就有得忙，难怪刚才出门时，胖子和邓飞好像对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用说，他们的贤内助肯定给他们下了任务，二嫂送了，大嫂也不能空着吧，免得说自己大小眼。 都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现在是才华越多越忙。 不管怎么样，有人欣赏是好事，总比无人问津强。 当晚一边唱歌跳舞，一边喝酒吹牛，结果赵风晚上一点多才回到家。 回到家，玩得尽兴的赵风却高兴不起来，主要是想到那些订单，只能苦笑。 郝蕾的自然不能少，郝伟老婆的也要补上，不能厚此薄彼，郝家三个女人都有了，一向喜欢玉器的郝老太太也不能少，总不能其它人有了，老太太只能看着眼馋吧。 郝家都要三件，胖子和邓飞分别各自的老婆也订了，听郝蕾说这两女当场眼都直了，近水楼台先得月，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孝顺的胖子还替自己老娘订了一件，得，这样一来，自家老娘也不能落下。 再加上郝伟打电话来给“同事”订的几件，这样一来，一个晚上就接了十多件的订单。 普通首饰，只要有材料，工多艺熟，一天能弄几十件，但是金镶玉不同，工序多、工艺复杂，要做不难，但是要做好不易，一个人做，一个月拼了命也就弄三到五件，光是这些订单能忙到年尾。 要是工艺不难，就不会几经断代了。 这些都不能推，其实赵风也想多些作品，每一件作品现世，都是一个活生生的。 对打造金镶玉饰件的要求，赵风一一答应，不过有一个条件：所需要的玉自行准备。 有些能收钱，有些不好收钱，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上好的玉不仅难找，价钱更是不便宜，在估价方面不好控制，收得少了要亏，收得多了怕别人误会，干脆让他们自己准备。 至于手工费，随他们喜欢，收不收赵风都不介意。 这是赵风多年以来的一个经验，记忆最深是几年前的一件小事：那时赵风还在福缘工作，每天一边做货一边期待着与美女老板唐雨的爱情，那时生活简单，上班时上班，下班后和同事到处玩、找美食，最喜欢就是去大排档一边吃一边吹牛打屁，记得有一次聚餐，赵风提前几个小时给熟悉的大排档打电话，让他们先把羊肉炖好，下班去到时候就可以马上食用。 喜欢做菜的人都知道，羊肉要炖得烂熟才好吃，这需要时间，可是赵风一行到大排档时，那羊肉才炖得五分熟，于是埋怨老板，没想到老板苦笑地道出内情：羊肉炖熟后会收缩，一大盆变成一小盆，感觉少一大半，赵风一行人要了十斤，如果炖得烂熟感觉少了一大半，不好交待，也说不清，只能控制时间，让食客看到份量。 经历就是人生哲理，从这件事后，赵风在为人处事老练多了。 赚自己人的钱显得有本事，赚外人的钱更有能耐。 郝威就是做玉石生意的，让这些人找郝威去，到时郝威是赚钱还是卖人情，都不用赵风担心。 订单收到了，估计做到年尾不是问题，不过赵风并不急着做，第二天一早，赵风带着胖子，登上了前往云省的飞机。 吴彪拿下那批货后，运到云南一个与缅甸交界的小镇，等着赵风去交易。 金镶玉的工艺算是掌握，玉很重要，翡翠是玉中比较受追捧的材料，赵风急需大批的原材料打造自己的金镶玉系列。 要么不做，一做就要做大，一旦做了，就要与传统首饰一较高低，黄金圆桌骑不就是操控昂贵材料的供应吗，赵风就另辟一径，用玉石跟他们决一高低。 他们炒得昂贵的钻石，就用玉中的王者翡翠去跟它斗一斗。 其实和田玉不错，可惜产量小、不稳定，无论是产量、认知还是接受程度，赵风思来想去，还是翡翠合适一点。 当然，这不代表和田玉的地位比翡翠低。 “风哥，这次算是杀回去了?”飞机上，胖子忍不住问道。 赵风和胖子、邓飞等人说过，卖掉公司，只是战略性撤退，暗示自己会卷土重来，开发出断代的金镶玉工艺，现在又准备大笔购入翡翠原石，在胖子眼中，重新杀回首饰行业的迹象很明显了。 这个“杀”字用得好，对于能守护相望的沙煲兄弟，赵风毫不陷瞒地说：“没错，杀回去。” 犹豫了一下，胖子还是鼓起勇气说：“风哥，那还带我玩吗?” 从一个搬砖小子，一跃成为千万富翁，现在每个月还有不少的分红，胖子非常满足，他知道自己能有这一切，全是赵风的提携，要不然，自己要长相没长相，要技术没技术，扔到人堆里找不到，街上一抓一大把的普通人，是不可能拥有眼前的一切。 “当然一起，要不然叫你来干嘛。”赵风笑着说。 钱是赚不完的，人的一生也许有许许多多的朋友，但是真心的朋友难求，俗话说三军易得一将难求，朋友也是，朋友易得知己难求，赵风珍惜和胖子之间的情谊。 忘不了胖子被保安捉住，示意自己走开，他一个人扛下的眼神；也忘不了胖子独自一个人，默默地、任劳任怨地用粪便洗地金的孤独的身影，合作这么久，胖子没抱怨过半句，没质疑过赵风，竭尽全力做好赵风交待的每一件事，赵风相信，如果自己需要，胖子是一个会倾尽所有帮自己的人。 胖子长长松了一口气，拍拍心口说：“吓死我了，还以为风哥你不带我玩了。” “怕什么，我是这样的人吗?有好事什么时候没捎上你?”赵风没好气地说。 “嘻嘻，那是，风哥你这么好，这辈子我赖上你了。” “滚，我对男人没兴趣。” 胖子的小胖脸现出了笑容，看着赵风，突然开口道：“风哥，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说！” “是这样的，这次重新出山，还要不要人邓飞他们昨晚还让我问你，还要不要他们，这次他们都表态了，重新开始，只要管饭不给工资他们都干。” 邓飞他们要过来? 赵风吃惊地说：“不会吧，他们不是在金至尊干得好好的吗?前几天成哥还说干得不错。” “不错个屁，他们离开快二个月了”胖子有些愤愤不平地说：“田中佳美那女鬼子，哪能信得过?前面没撕破脸，邓飞他们的日子还过得去，等田中佳美熟悉了公司，分化了员工，还把金至尊成功上了市，就开始狡兔死走狗烹、过河抽板了，工衣不整齐，扣钱；上班聊天，扣钱；看到上司不行礼，扣钱；就是上个厕所久一点，也被上司质问，那些家伙自由惯了，再加上口袋里又有几个钱，哪受得了这样的气，有一次邓飞和日本籍的上司吵起来，那上司打了邓飞一巴，就闹了起来，邓飞、杨舒、王成他们几个带着十几人闹了起来，最后全都被扫地出门。” “出来后，他们那伙人就成立了一个小型工作室，接一些高级订做挨日子，之所以没跟你说，那是他们知道你在开发新工艺，怕影响你，就不说，也不让我说，那工作室刚成立不久，没什么名气，这二个月都在赔，一个个都在等你重新出山呢。” 赵风没想到这有这种事，闻言沉默了一下，点点头说：“都是老兄弟，刚开始待遇可能不太好，工艺不同，还要重新开始，要是他们不怕吃苦，到时就让他们回来吧，还是那句话，跟着我不会吃亏，胖子，很久没听说金至尊的事，你给我说说。” 一个人的力量有限，要做大做强，帮手不能少，规模不能小，有一帮手艺好又知根知底的老员工，赵风求之不得。 刚开始还怕田中佳美对他们太好，待遇太优厚，想挖都挖不动，没想到这么快就闹翻。 这也难怪，赵风一向人性化管理，对员工很大度，只看结果不看过程，而日本人的经营理念和赵风恰恰相反，在他们的思维里，服从是一个很重要观念和习惯，喜欢把员工训练成赚钱机器，两种不同的理念发生冲突只是时间问题，最后的结果就是分手。 赵风发问，胖子也不隐瞒，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出来，多是用小恩小惠分化员工，软硬兼施，一些技术骨干还安排日本旅游，不服从就调到差的位置，做难做的货，上市前对员工好，上市后圈完钱后，马上换了别一副嘴脸，还有日本管理人员对女员工毛手毛脚等等。 故事精彩得可以说相声。 409 南山镇 一个和尚挑水喝，二个和尚担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这是一个古老的谚语，田中佳美为了收购金至尊，拉了很多同伙，这些同伙帮她的原因都是为了一个“利”字，这些不是抬水喝的“和尚”，而是来抢水喝的“和尚”，赚一票，圈完钱就走。 以圈钱为目的的企业，很难有大的作为，为了配合市场，给股民画一张看不见的大饼，有时为了配合庄家清洗筹码，在制定生产时肯定产生混乱，两种完全不同的用人制度和经营理念，有人员流失是很正常的事。 其实，无论是邓飞他们还是田中佳美，都知道合作只是暂时的默契，分手只是时间问题。 邓飞、杨舒、王成、唐悦、韩天这几个，作为核心人员，在赵风出售公司时，每人都分了一大笔钱，他们短时间内没有经济的问题，开设工作室，估计是为了那些跟随他们的手下，那些手下得养家糊口。 胖子说了，有十多个跟着他们一起“炒”了金至尊。 哥已不在江湖，但江湖依然流传着哥的传说；哥已经暂时离开首饰行业，可是依然有人翘首以待自己的归来，这种被无条件信任的感觉，真好，赵风的唇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身边有个伴，有说有笑有商量，时间也过得快，到了云省国际机场，赵风和胖子马上又包了一辆车，直奔南山镇。 南山镇位于云省以东的一个边陲小镇，与缅甸的疆界交接，赵风和吴彪就约定在这里交接货物。 吴彪中途截了赵风的“糊”，赵风不能参与第一手交易，不过好处是不用赴缅甸冒险，在华夏的国土内就可以交易。 南山镇原来叫南山村，是一个平凡而宁静的小村庄，以务农为生，由于住得近，很多人还和缅甸那边的人有亲戚关系，在改革开放前，双方的差距不大，都是一样穷，但是华夏改革开放，经济持续发展，很多缅甸人就来南山购物、做生意，政府在南山设了一个通关口岸，人越来越多，慢慢南山村就变成了南山镇。 说是镇，其实规模真不大，整个镇也就二条还算繁华的街道，其它很多地方和南方发达的乡镇相比，还是相对滞后。 从机场到南山镇，赵风足足坐了近四个小时的车，路有点颠簸，赵风身体好，抗得住，而胖子脸色有点苍白，一下车就大口大口地吸气。 “憋死我了，再坐多一会，估计我得吐了。”胖子有些郁闷地说。 赵风轻轻拍拍他的背说：“多好的小伙子啊，这么年轻就不行了，我说胖子，你没明白吗，世上只有累死的牛，就没有犁坏的地，悠着点啊。” 胖子面不改色地说：“没哪回事，我就是最近锻练少了，就算真是那样，那也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赵风笑话胖子，可是胖子面皮奇厚，根本不以为意，反而有点洋洋自得。 不是每个人都能找到像女神一样的漂亮媳妇，用胖子的话来说，这辈子，值了。 正在取笑间，身边突然响起一个有些讨好的声音：“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两位给盼来了，风哥，一路辛苦了，这位兄弟是?” 赵风扭头一看，说话的老秃，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到的，有点神出鬼没的感觉。 “你是老秃吧，我叫胡大海，请多关照。”不等赵风介绍，胖子就自来熟一样打招呼。 胖子听赵风说过老秃这个人，老秃的口音有些特别，再说那油光油光的秃头太有辩识度，一眼就认出来。 “不敢，不敢，海哥，你和风哥都是做大事的大人物，还要你这些贵人多多关照才是。”老秃一边说，一边利索地掏出一包红塔山，给胖子敬上了烟。 没给赵风拿，他知赵风不吸烟。 胖子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有点闷，他是可吸可不吸型，因为赵风不吸烟，他也不好吸，现在老秃送上烟，正合他心意，二话不说就吸上，二人一边吸烟一边寒喧，都是自来熟的人精，没一会就像失散多年又重逢的兄弟一样亲热。 “风哥，这么远路程，先吃个饭吧，钱先生已经在饭店点好了菜，就等着给你接风洗尘了。”老秃是一个观人于微的人精，一边和胖子聊，一边不时留意赵风的神色，看到赵风稍有一点焦急的情绪，马上开口道。 赵风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又改坐汔车，自然不是只为跟老秃聊天，听到钱先生，马上就明白吴彪派他的妹夫钱副官跟自己交易，闻言马上说：“好，肚子正好饿了，那我就不客气，老秃，有劳你带路。” “客气，两位，就是前面那间老谭菜馆。” 很快，赵风和胖子就在老谭菜馆看到钱副官，只见他脱下了一向军装，穿着一套安踏的休闲服，笑容满面地站起来迎接。 赵风和钱副官也算是生死之交，见面什么也不说，相互笑了笑，然后很有默契地来一个热情的拥抱。 松开后，钱副官笑着说：“风哥，每次见你，都感觉不一样，但是感觉还是那么亲切自然。” 练功得到突破后，赵风性子变得内敛，而气质也趋向平淡，带着一种亲切又不怒自威的气质，也不是钱副官第一个这样说，很多人私下和赵风说过，这是自信的力量。 两人寒喧完，胖子又加进来，反正三人都认识，说话也随意，而作为中间人的老秃反而搭上不话。 来这里相聚，双方的目的都不是为了吃饭，虽说钱副官点了不少酒菜，但是大伙心里都有事，草草结束，然后赵风在钱副官的带领下，直奔仓库，准备交割翡翠原石。 有一个小细节，胖子中途去结帐，没想到钱副官点菜时就提前付了帐。 挺有诚意。 在钱副官的带领下，赵风和胖子进入一个四名彪形大汉把守的小院，然后到了钱副官存放翡翠的仓库。 所谓仓库，其实就是一辆大货车的车厢，车厢是全封闭的那种，在车门上，还挂着一把硕大的锁。 钱副官掏出钥匙打开车厢的车门，在旁边的按钮轻轻一按，“啪”的一声，车厢内顿时光如白昼：“风哥，小海，东西都在这里了，你们先验验货。” 就在灯光亮起的一瞬间，赵风的眼睛都亮了：翡翠，全是翡翠，车厢内全是翡翠。 一块块的翡翠，整整齐齐地码在车厢内，为了防止磕碰，用泡沫和红绸相互隔开，这些翡翠，雾种、水种、玻璃种都有，除了传统的绿色翡翠，还有一块黄翡和粉红色的翡翠，这些翡翠在灯光下，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柔和的光芒。 赵风可以保证，这是自己看过最迷人的色彩，第一次看到这多翡翠，一时间都看花了眼。 不用钱副官催促，回过神的赵风径直走过去，拿起一块水种的翡翠，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强光手电筒，仔细地观看起来。 那是一种很漂亮的、没有杂质的绿，绿得像一泓秋水，给人一种深不见底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就沉醉在这种迷人绿意中。 大自然太神奇了，创造出像翡翠这种可爱的物种。 和冰硬的钻石相比，翡翠多了一份亲切，多了一份柔情，赵风看了一会，轻轻放下手上拳头大的水种绿翡翠，下一个目标，放在那块粉红色的翡翠上。 质地细腻，色彩纯净，品质在水种之上，无限接近玻璃种，显得非常罕有，可惜个头大小，大约只有二厘米厚，二指宽，呈长方形状，摆件不现实，做一个小挂件不错，赵风想也不想就确定它的用途：做一件金镶玉送给郝蕾，肯定能让她惊喜。 女生就喜欢这种温暧而漂亮的颜色。 赵风注意到，前面那块水种翡翠包装得相对精美一点，这些粉色的翡翠只是简单有一块红布包着，从包装上看就知前面那块翡翠的价值大。 包装得越好，说明货主对它的价值越看重。 这时候翡翠还是以绿为主，其它的颜色认为是“杂色”，不够纯，走俏还是好几年后的事。 赵风以为自己会收到一批翡翠原石，然后一块块慢慢分解，没想到有吴彪给自己送来一批已经切割好的翡翠，不知是好笑还是哭。 好像看出赵风心里的疑惑，钱副官解释道：“风哥，是这样的，翡翠原石是在我们手里，但是出口权在中央政府手里，明文规定不能自行出售翡翠原石，而分割出来的翡翠不受制约，再加上现在不太平，那么大的一批货有点难掩人耳目，于是师长就下令开出来才运送到这里，请你见谅。” “明白，非常时期行非常事，还是吴大哥想得周到，我可以省不少工夫。”赵风马上笑着说。 就是不想切也切了，埋怨也没用，赵风干脆接受这个事实，虽说还想切几块来玩玩，试试运气什么的。 钱副官笑了笑，指着车厢里的翡翠说：“都在这里，也不知风哥你喜欢哪些，师长说了，这里的货你随便挑，看不上的，我们可以卖给其他人。” 切出来的翡翠，块头有大有小，品质有高有低，吴彪算大方了，等赵风挑完再卖给其他人。 一来他不知赵风需要多少，二来他也怕赵风吃不下这么多。 身家包括流动资产和不动产，有的人身家过千万，但有时让他拿个十万八万也困难，不是他没钱，而是他的钱不是在不动产上，就是投资在其它项目一时难抽身。 翡翠有市有价，都弄到华夏境内，吴彪也不怕没人要，前面和赵风谈，数量、质量、价钱这些都没有商量过，也不知赵风的需求量有多大，也不知赵风能拿出多少钱，干脆大方一点。 赵风看了看那堆翡翠，没有半分犹豫，马上开口说：“吴大哥这样豪爽，我可不能挑肥拣瘦，这些我都要了，不知价钱方面怎么算?” 翡翠都切来了，吴彪手里并不缺这方面的专家，肯定找人估过价，赵风直接转入正题。 购买这批翡翠的事，赵风和郝威商量过，也得到不够钱可以跟郝威筹借的承诺，到时用翡翠抵债也行，慢慢还也行，赚了多算点利息，虽说郝威从不提利息的事。 翡翠形成的过程非常复杂，就是有条件，也要几百万年才能形成，算得上不可再生资源，以后价格只会越来越高，买下就是赚了，赵风自然不肯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风哥，这事我负责押运，谈价的事我不擅长，让他跟你谈吧。”钱副官一边说，一边对守在车厢外的老秃招了招手。 410 这样的朋友值得交 看到钱副官的举动，赵风只是楞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 两人关系好，议价的时候不太方便，不如让一个中间人做代表，就是谈崩了也有回旋的余地。 亲兄弟还要明算帐，朋友之间，有时公事公办更好一些，翡翠都切了出来，吴彪和钱副官心里也有了底线，也不怕老秃和赵风有什么秘密交易。 老秃进去后，很快就和赵风、胖子谈了起来，钱副官一边抽烟，一边到外面等，就由他们慢慢商量，反正底线给了，自己在里面反而不好议价。 一个卖，一个买，本来一手交货、一手交钱没那么麻烦，但是这批货是赵风先说要，吴彪有些“不厚度”地截了，偏偏赵风超强的第六感帮吴彪躲过狙杀，这二种因素的的作用下，这价钱稍稍有点困难。 这种货本来就不能按市价出售，再加上补偿的因素，需要给赵风优惠。 吴彪来之前说了，可按市价的8折卖给赵风，钱副官让老秃守住85折的底线，他早想好，等赵风和老秃议好后，自己再出面降低百分之五，这样算是给足赵风面子。 自己也能落个人情。 钱副官以为赵风吃不下这么多，末了还要去其它地方出售，没想到赵风的财力超出自己想像，一张嘴就全吃下，这样好，省下不少功夫，要知道这是华夏，不是缅甸，只要一天没卖出，就要提心吊胆一天。 只要钱进了吴彪的海外帐户，就算大功一件，以吴彪的性格，肯定不会亏待自己，自己也可以在其他兄弟面前显摆一下。 证明自己有能力，并不是靠老婆的关系才有今天的地位。 想到这里，钱副心情大好，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拿出一个防风打火机点上，美滋滋地吸上一口，张嘴轻轻一吐，一个烟圈从嘴里吐出，慢慢飘到头顶上，美得像天使的光环。 有了这笔钱，兄弟们可以换一批新武器，在战场上，枪是战士最亲密可靠的战友。 烟还没抽到一半，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钱副官拿出一看，马上把烟丢了，接通手机说：“师长。” 来电显示是吴彪的私人电话，钱副官不敢有半分怠慢。 “没外人，叫哥就行，怎么样，接上头没有?”电话里传来吴彪的声音，是打电话来询问交易情况的。 一条新矿脉的出现，蕴量还不错，一下子打破和平相处的局面，缅北局势又有擦枪走火的趋势，为了增强自己的实力，有见识的人都在招兵买马，吴彪还等着这笔款去支付购买军火的帐单，所以对交易很重视。 “哥，交接上了，挺顺利，现在赵风和老秃在议价，我不好意思留在哪里，就出来抽根烟，估计快聊完了吧。”钱副官禀报道。 “嗯，很好”吴彪吩咐道：“做生意需要长远目光，我这次做得不够地道，赵风救过我的命，听说他和郝家的小蕾快要结婚了，小蕾可是我妹子，这个面子要给，小钱，底线调一调，最低可按市价七成给他，反正这批货我们也没花几个钱。” 东西是运了出去，可是吴彪心里左右有点不太舒服，赵风救了他的命，可是临成功把赵风踢出局，有点不仗义，而那批原石到手后，为了方便运出去，自己找人全部切了，把里面的翡翠掏了出来，出发点是好，但不知赵风怎么想? 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贪婪?吃独食?过河抽板? 思来想去，最后觉得有一个可靠的朋友重要，于是马上给妹夫钱副官打电话，把价格再降一成。 别看只有小小的一成，这批翡翠价值约1200万美金，一成就是近千万华夏币。 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钱副官楞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说：“哥，现在翡翠的行情不错，我们估价没有溢价，让三成利是不是太多了?” 一百多万美金啊，省点可以武装一个营的武器了，钱副官都替吴彪心痛。 别看吴家身家丰厚，可是养军队是世界上最烧钱的游戏，吴彪父子没少为军费犯愁，这些钱副官都是看在眼内的。 “就这样，底线是市价的七成。”吴彪也不解释，只是在电话里强调。 “明白。” 钱副官知道吴彪的脾气，一旦决定了，就极少再改变，闻言只好答应，反正自己提醒过他了。 电话刚挂，就看到赵风、老秃还有胖子三个人，有说有笑地一起走出，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谈妥了条件，老秃那人精，说不定早早把底线透了出去，自己落了一个大人情。 “你们谈得怎么样?”钱副官笑着迎了上去。 赵风笑着说：“都是自己人，没那么多弯弯角角，也就是一会儿的事。” 末了还补充一句：“吴大哥是自己人，信用没问题，老秃是这行的老行尊，他的目光我也信得过。” 这个老秃，还真会做人情，看样子要吃两家礼，钱副官心里腹腓道，想归想，还是笑着说：“谈妥了就好，都是自己人，以后生意长做长有。” 那么快出来，还以为谈不妥，需要找自己再降低价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达成协议。 就是八成，这里也有上千万美金。 老秃有些感慨地说：“我老秃做中介这一行那么多年，就是今天这桩买卖最顺当，风哥，真是一个讲究的人。” 说到这里，老秃对钱副官说：“钱大哥，谈好了，风哥和海哥决定，按市面价的95折，把这批翡翠都收下。” 慢着，多少? 95折? 钱副官以为自己听错了，皱着眉头说：“老秃，你刚才说95折?” “是啊”老秃有些感概地说：“我把估价的目录给风哥后，随口说都是朋友，可以按市价的95折出售，没想到风哥只是稍加考虑，很爽快就答应了，就是我暗示还可以再便宜一点，他还是坚持这个价，啧啧，讲究。” 做生意，很多人习惯漫天开价，落地还钱，老秃为表诚意，准备先让半成，然后慢慢和赵风磨，钱副官给他的底线是85折，他估摸着86折或87折成交，这样双方都有交代，没想到赵风异常的爽快。 胖子笑着说：“哪的话，我和风哥看了，价钱很公道，这个价，除了吴大哥，没人肯给这么优惠的价。” 翡翠每年都在上涨，幅度还不小，好的材料更是抢手，赵风和胖子只是眼神交流了一下，很快就拿定主意：这次要大方一些。 就是95折拿下，这里已经赚多了，再说吴彪手里有一条翡翠矿脉，以后的生意才是大头。 钱副官犹豫了一下，很快坚定地说：“这价高了，我回去不好交差，风哥你高风亮节，要是这个价给你，倒显得我们贪婪了，不瞒你说，吴师长刚刚还给我打电话，说不能多要，这样吧，就按原价的85折。” “现在吴大哥也不容易”赵风真诚地说：“我什么都没做，这价钱很不错了。” 不用到缅甸冒险，不用怕海关为难，吴彪还把翡翠都掏出来，连赌石的风险都省下，市价的95折，只是便宜了5个百分点，价值1200万美金，5个百分点就是60万美金，也就是说什么也不做，转手就赚四五百万华夏币，这些还不算溢价和升值，赵风也见好就收。 要是全赌石，还好说一些，现在都掏出来，明码实价，也不好明着占便宜，现在吴家还要和其它势力争斗，最是烧钱的时候，没必要在这个时候点便宜。 一旁的老秃眼珠子都瞪大了，生意人见得多了，不是卖家嫌价低就是买家嫌卖得贵，第一次看到买家主动升价而卖家主动降价，两者为此还争执起来。 感觉自己来这里就是多余的。 推让了一番，最后双方终于议定了价钱。 缅甸的一座戒备森严的军营里，吴彪正和参谋长看着军事地图，不过吴彪有些心神不宁，手里拿着地图，可是眼睛却盯着桌面的手机，他在等钱副官的电话。 主要是等钱进国外银行的帐户，现在军火商已经备好货，只要钱一到帐就把军火运来，这批新式军火，可以让吴彪手下的师脱胎换骨，一想到父亲看到自己实力飚升，心情肯定很好，在选继承者的时候，也能为自己加分。 吴老爷子三子二女，吴彪有下面还有二个弟弟，老二统领加强的独立营，独立营主要负责大本营的安全还有小型特种作战任务，相当于特种部队，吴彪和三弟吴虎各带一个师，三兄弟既一致对外又暗暗竞争，希望成为吴家下一任的继承人，平日可以说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也是竞争太激烈，所以吴彪厚着脸皮，硬是截了赵风“糊”，就是为了弄钱增强实力。 就在吴彪焦燥不安时，电话终于响了，吴彪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佯装镇定地拿起电话说：“什么事?” “哥，成了，赵风按市价的九折全部要了，刚刚他打电话让人把钱转到你的瑞士帐户，你查一下。”钱副官在电话兴奋地说。 “多少?九折?”吴彪楞了一下，皱着眉头说：“你要价高了，不是和你说过，这次要让利，以后可以继续合作、细水长流吗?” 底线是七折，现在9折成交，显得诚意不足啊。 “说了，风哥仗义，说我们的正是用钱之际，他有赚就行，还说是自用，只卖成品，赚得不会少，老秃和他谈价，一开95折他就同意，我觉得不好意思，劝了好久，他才让步，就9折成交，还说等你确认钱到帐才拿货走。” 吴彪沉默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只是告诉钱副官，自己查帐，一会再给他电话。 大约十分钟后，吴彪拨通钱副官的电话，告诉他钱已到帐，还让他向赵风表达谢意。 “这个赵风，重利前还能不忘情义，真了不起。”坐在吴彪对面的黄姓参谋感叹道。 黄参谋是吴彪的铁杆心腹，对整件事了如指掌，刚才也目睹了整件事。 “没错，这样的朋友值得交。”吴彪思虑片刻，然后语气深长地说。 就在吴彪说这话的时候，远在千里的南山镇，钱副官看着渐行渐远的大货车，对站在身边的老秃感概地说：“这样的朋友值得交。” 整个交易过程，非常顺利，赵风检货快、谈价快，打钱更快，交易完成后，还送了钱副官一只名贵手表，说上次看到他手表在遇袭时弄坏，就送一只，特地在所有交易完成才拿出来，明显是生怕对方误以为别有所求。 考虑得太周到了，钱副官见多识广，识出那是一款劳力士名表，价值在5000美金左右，这可是一份厚礼。 老秃摸了摸手里赵风送的新款彩屏手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说：“赵老弟没得说了，仗义、爽快，这样的朋友值得交。” （ps：感谢13501153528、大侠、飞浪三位书友的打赏，希望喜欢本书的朋友继续支持，就是加个收藏、送点花都是真爱。） 411 吃独食 工作和生活是人生最重要的二部分，工作意味着收入和梦想，而生活可以让人明白存在的意义。 很多人喜欢在生活中购物，购物不仅能改善生活，也能带给人愉悦、释放情绪的感觉，再多几年，会有大量的“剁手党”出现，剁手党的至理名言就是买了再说，后悔是以后的事，先享受一下花钱购物的快感。 钱花在自己身上才是自己的。 绝大多数人购物时都有莫名的快感，但也有例外的，胖子就是其中之一。 钱副官考虑得很感到，拿到钱后，让大货车直接给赵风拉到花城，沿途还派了两名保镖跟着，华夏的治安很好，吴彪也替赵风拿到合法证明，一路顺风顺水，安全回到花城。 人没事，货也全部搬到赵风在星月湾的工作室，胖子却看着千辛万苦从千里之外运回的翡翠发愁。 愁中带着怨，郝蕾和林沐沐看着那些漂亮的翡翠眼冒星星，胖子不一样，目光就像看着仇人。 赵风被他的神情逗乐了，忍不住问道：“胡大海同志，看你一脸幽怨，都像一个小媳妇了，怎么，哪个惹你不高兴了?是不是某方面生活不愉快?” 话音一落，一旁的林沐沐脖子一红，盯了赵风一眼，有些不爽地说：“赵风，你怎么说话的，狗嘴吐不出象牙。” 说得那么阴声怪气，说到后面还故意拖长声调，这算什么意思? 这个林沐沐，嫁人后胆子大了不少，可还是那么害羞，赵风也不怕她，嘿嘿一笑，继续逗她道：“得，得，我可真吐不出象牙，你家胖子能吐出象牙，行了吧?” “赵风，你....”林沐沐斗嘴哪里是赵风的对手，气得小脸都红了，看到吵架不是赵风对手，马上拉着郝蕾地手说：“小蕾，你也不管管，他就会欺负女生。” 郝蕾有些无言地说：“好啦，都不要闹了，自己人有什么好闹的。” 胖子对两人的争吵也不以为意，又看了一下摆在货架上的翡翠，有些感叹地说：“风哥，你说，我们奋斗这几年，就换了这堆石头?” 这批翡翠估价为1200万美金，就是9折，也是要1080万美金，折成华夏币近8000万，也就是说，赵风和胖子这些年积蓄，包括卖掉公司的钱，一下子就没了一大半。 不夸张地说，两人除去房产和农场农庄的股份，流动资金就所剩无几了。 花花绿绿的钞票就换了这么一堆石头，胖子感到有些...不太真实。 赵风明白他的想法，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好了，你得看清楚，这是玉，这是翡翠，不是石头，看看你媳妇的眼睛，都流口水了，普通石头有这种魔力吗。” 郝蕾附和道：“翡翠是不可再生资源，全世界产翡翠的地方不少，但只有缅甸开采的翡翠才有商用价值，翡翠的大规模开采，从清朝时就开始，现在的好的翡翠越来越少，升值空间还有很多，其实现在翡翠每年的价格都是稳步上升，现在买到就是赚到，别心痛钱，以后你会发现自己还是买少了。” 稍稍停了一下，郝蕾有些感触地说：“这一堆玉石，总比一张纸强吧，不知多少人，为了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成为房奴，几十年如一日的供着，你们算很幸运的了。” “对啊”林沐沐也认同郝蕾的观点：“前二天我碰到以前的同学小芬，她和男朋友供着一套房子，一个月近七成的收入都放在供房子上，一年没买几件新衣服，就是上个馆子也舍不得，别提多惨了。” 现在商品房开始升温，很多年轻人把婚房作为结前的必需品，结婚成本直线上升，由此产生了一批传说中的“房奴”。 胖子和林沐沐相互看了一眼，彼此眼里都是庆幸。 别人还为有个安身之所奋斗时，两人已经安居乐业，胖子现在有一套配套完善的别墅，还有10套带名校学位的商品房，最重要的是，这些房子还在不断升值中，这些都是托赵风的福，先是带胖子赚大钱，然后催促胖子不要做守财奴，把赚来的钱投到房产上。 光是房子升值，就可以让两人经常半夜偷偷笑醒。 “在说什么，这么热闹?”这时郝威笑着走进来。 听说赵风把那批翡翠运回来了，郝威马上过来看看热闹，还没进门就听到几个人在聊得热火朝天。 胖子笑嘻嘻地说：“我们在商量，什么时候喝风哥和小蕾的喜酒。” “这事我也做不了主，我是来看翡翠的，看看赵风淘了什么宝贝回来。”郝威的眼光早就被货架上的翡翠吸引，说话间已经拿起这些翡翠品鉴了。 郝威来了，胖子和林沐沐也趁机告辞。 一下车就帮忙搬翡翠，连家还没有回，身上脏脏的有点难受，再说这一趟离家几天，小别更胜新婚，看到漂亮的媳妇，胖子早就蠢蠢动了。 “你们聊，我去弄点水果。”看到二哥来了，估计两人要谈些事情，郝蕾也出去，把空间留给二人。 郝威是的玉方面的专家，那些玉一过眼，就知品质和优劣，只见他像将军巡逻一样边走边看，看到感兴趣的，还会拿起来仔细欣赏，不时还从嘴里崩出点评： “不错，这块翡翡的种头真好，做一件摆件很合适。” “不得了，玻璃种，打磨好一点，可以接近帝王绿，可惜里面有一小块有杂质，最好是把它镂空，把那一小块不好的挖出来，要不然影响整块玉的估值，以你的能力，这些都是小问题。” “啧啧，还有一块粉红色的翡翠，阿风，我发现你的运气不错，上次出了一块红翡，现在又来一块粉的，别人一辈子都没看过几件，你倒好，弄了二块，可惜这块粉的小了一点。” 郝威自言自语，赵风站在一旁，顿时有些尴尬。 那块红翡当时为了筹钱，偷偷把它卖了，郝威提起这事，赵风都不知说些什么。 幸好郝威没有追问那块红翡的下落。 看了一会，郝威终于看完，长长呼一口气说：“1080万美金没白花，这批翡翠的种头不错，都是老坑翡翠，很值。” 赵风转帐，是经过郝威的海外户口，转帐也是赵风打电话通知郝威转，对于成交的价钱，郝威很清楚。 专家都说值了，赵风还能说什么呢，光剩下傻笑了。 郝威的目光转了转，很快笑着说：“阿风，这么大的一批货，你就一个人，什么时候才能吃得下?要不要我帮你吃点，也不占你便宜，就按市价转给我。” “说什么转呢，都是自己人，威哥你看中直接拿就行”赵风大方地说：“喜欢什么式样你尽管说，过几天我的工作室就拉起来了，到时人多了，工作效率也高。” 郝威楞了一下，指着赵风笑骂道：“哈哈哈，你这臭小子，心眼还挺多，说得比唱还好听，算了，我哪里存货不少，就不打你主意了，免得你背后说我坏话。” 说要转，郝威的潜台词是要一批，毕竟现在好的材料少见，就是一时用不了，存起来也划算，赵风大方地说看中就拿下，不要提钱，要是拿一二块还行，拿多了也不好意思，这是一种婉拒，再说赵风还说开工作室，意思是自己要招兵买马，人多了，吃下这批翡翠不是问题。 说这么多其实就一个意思：这批翡翠要吃独食。 “不敢，不敢，我对威哥是发自内心的尊敬。”赵风马上表态。 郝威盯着赵风，那眼神明显有些不相信，不过很快认真地说：“好了，这次来有两个目的，一是来看看这批翡翠，二是有点事交待你。” “威哥，有事你吩咐。” “小楠那块金镶玉，妈和大嫂都很喜欢，我是让你快点弄出来，顺便给你送材料来的。” “送材料?” “你不是说玉要自己负责吗?” 赵风这才想起这事，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是对外人，威哥，你看我这里这么多材料，能少老太太和大嫂的那两块吗，不用，真不用。” 上次郝威送了二块名贵古玉给林二婶和赵爽，赵风一直记在心里。 郝威呵呵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锦盒说：“知道你现在有不少存货，也没打算跟你客气，大嫂喜欢红色，我这里刚好淘来一块红翡，大嫂看过了，很喜欢，就交给你发挥，至于我家老太太那块，就留给你表现了，提示一下，老人家喜欢满绿。” 赵风打开锦盒，先是眼前一亮，然后整个人楞了一下：那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红色翡翠，红得像一团火，但是光泽很柔和，质地很细腻，看起来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让赵风吃惊的原因，那是这块玉正是自己卖掉的那块红翡。 玉石界有一句谚语：天下找不到二块完全相同的玉，每一块玉石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赵风一眼就认出，这块玉就是自己当年卖掉的那块。 其实赵风手头宽松后，尝试高价回购卖出去的翡翠，可店家说被客人买走，没想到最后落在郝威手上。 “怎么样，看着熟悉吧，这是我去看朋友，在他店里发现的，那时你环境不太好，我就猜是你卖掉的，就顺手收了回来，阿风，千金难买心头好，下次真需要钱，开口就行，没必要动不动就变卖，自己人过于客气就显生分了，要是过意不去，手头宽绰了，赚多了，我不介意有利息收。” 赵风看了看一脸真诚的郝威，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412 木兰无长兄 当郝蕾拿着一盘水果进来，郝威已经走了。 “咦，我二哥呢?”看到工作室只有赵风，郝蕾不由奇怪地问道。 赵风没好气地说：“大小姐，你也不看一下时间，去弄一盘水果弄了大半个时候，我还以为你跑掉了呢，威哥正准备着星月湾的二期工程，现在忙得团团转，来这里一会，接了个电话就匆匆走了。” 郝蕾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刚才打个电话，没想到一聊就忘了时间。” 赵风看到郝蕾弄水果那么久也没回来，中途出去找过她一次，现她在厨房内拿着电话聊得正欢，也就没打扰她，不得不说女生打电话也真是厉害，好像有聊不完的话题，一聊就能吹上大半个小时，不像自己，打电话很少过五分钟，通常是三言二句就切入主题，谈妥就挂机。 “聊什么啊，在这里都能听到你笑，郝大美女，你不是春心动了，勾搭那个良家少男吧?”赵风开玩笑地问道。 郝蕾白了赵风一眼，然后叉起腰说：“本小姐只是打个眼色，追求的人能排九条街，我还用勾搭?要不要我试给你看?” 赵风马上轻轻搂着她的腰，乐呵呵地说：“对对对，我的未来老婆大人，你最漂亮了，千万别冲动吓我，我心血少，一吓晚上就睡不着，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要去祸害别人。” 郝蕾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刚想生气，没想到赵风又贱贱地说一句：“都说红颜祸水，像你这种绝世红颜，就是祸水级的美女，我就喜欢你祸祸我。” 祸水级美女?这种说法倒是挺新鲜，郝蕾给赵风翻了一个漂亮的白眼，然后有些得意地说：“算你会说话。” 看到女朋友心情变好了，赵风马上转移话题道：“对了，刚才聊个电话也聊得那么投机，有什么高兴的事，跟我分享一下，让我也乐一乐。” 一提起电话的事，郝蕾的心情更好了，眉飞色舞地说：“你肯定想不到，刚才那电话是吴丽丽打来的，这个吴丽丽，老是跟我作对，什么都要和我争，现在她服软了，在电话里说话低声下气的，就是想想都大快人心。” 人有朋友，也有竞争对手，特别是那些条件不相上下的人，更是暗暗较劲，这一点在女生中很盛行，两人一斗气，会比谁身高腿长、谁身材好、谁的衣服包包好、谁的男朋友更优秀等等，郝蕾和吴丽丽就像一对天生的冤家，从小一直暗暗较劲。 郝蕾平时很低调，不会和别人攀比什么，就是有好家境也炫耀，不缺钱也努力工作，对日常生活也不苛求，但是一涉及到吴丽丽，圣女马上变成圣斗士，像上次吴丽丽开派对，明明没男朋友，最后硬是把赵风拉上，还下重本给赵风买衣服“包装”，为的就是不肯在吴丽丽面前认输。 现在死对头服软，难怪郝蕾这么开心，都笑成一朵花了。 赵风有点好奇地问道：“那个吴丽丽我记得，脾气挺倔的，是那个死要脸的人，她怎么服软了?” 郝蕾对赵风嫣然一笑，柔声地说：“这事说起来和你有关。” “我?我做了什么?都很久没见过她了。”赵风马上坚决否认。 “慌什么，又不是说你”郝蕾有些得意地说：“你不是送了一件金镶玉给二嫂吗，王书记给予那么高的评价，这事都传遍南省上流社会，很多人都想找你打造一件，只是你这些天跑到云省，他们找不到人，或又让我二哥给你挡了，吴丽丽打听到这种工艺只有你会，于是就找我，想让你给她也打造一件。” 难怪一时间变得这么温柔，原来自己给她争了气。 上有所好，下有所效，王小华那一番赞美，让自己的名气飚升，也让那些爱面子又有经济的人，对金镶玉有了兴趣，赵风感到有点意外之喜。 准备重新杀回去，没想到还没有动作，名气就先传出去了，这可省了不少宣传费。 “做金镶玉，可能要排队，你，你妈你大嫂，我妈我妹，还有胡大婶这几件还没有落实呢，算了这些先不说，你还没说吴丽丽怎么服软呢?” 听郝蕾的语气，好像是让自己给吴丽丽打造，赵风有点好奇，能让“死对头”答应帮忙，吴丽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郝蕾闻言更高兴了，瞄了赵风一眼，然后开心地说：“吴丽丽说很佩服我，在那么多同学中，我是最成功的一个，能把农庄做得那么好，漂亮、能赚钱还...还有一个不错的男朋友，说那是爱情事业双得意，简直就是现代的花木兰，封我为郝木兰。” 郝木兰? 赵风眼里闪过一抹异色，很认真地上下打量了郝蕾一眼，这才开口说道：“郝木兰?郝大美女，你说说木兰是怎么样的人?” “知道啊，花木兰是历史上有名的巾帼英雄，她漂亮、勇敢、孝顺，在国家需要的时候，替年迈的老父从军，以一介女流之身立下不朽战功，皇帝都要封她做尚书郎呢，可她并没有贪恋权贵，毅然回到家乡”说到这里，郝蕾有些认真地说：“她是千百年来女性的骄傲，也是我的榜样。” 难怪郝蕾有时像个小辣椒，原来偶像是替父从军的女英雄花木兰。 赵风眨眨眼，强忍住笑说：“小蕾，你觉得她把你比喻成花木兰好?” “难度不好?哪里不好?”郝蕾楞了一下，马上追问道。 赵风奇奇怪怪的表情，郝蕾感觉到，好像事情和自己想像中有偏差，或者说，自己好像被人戏弄了。 “花木兰的形象，是《木兰辞》塑造出来的巾帼英雄形象，《木兰辞》和《孔雀东南飞》号称乐府双璧，我们初中的语文课本就有，现在我还能背得出....” “谁让你背了?快说，哪里有问题，再吊胃口我把这盘水果都撒在你的头上。”郝蕾拿着水果盘，脸色不善地盯着赵风，咬牙切齿地说。 直觉告诉郝蕾，自己被吴丽丽给戏弄了，偏偏自己浑然不觉，还有点洋洋自得。 心情本来就不好，赵风还在这里卖弄学问，以致她的心情更烦燥。 女人的脸，就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看到郝蕾快要暴走了，赵风吓了一跳，马上说：“好，好，花木兰是不错，可是我记得诗中有两句，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你自己体会一下。” 这个段子，是赵风偶然在一个段子上看到，没想到有人用在郝蕾身上。 可怜的郝蕾，一直以为自己很聪明，没想到这次被吴丽丽骗到的沟里去了。 阿爷无大儿，木兰没长兄，郝蕾有些疑惑地品读着这两句，很快，聪颖的她脸色突然变，只是一瞬间，俏脸生寒、眼冒冷光，那银牙咬得咯咯响,快要到暴走的边缘。 木兰没长兄，“兄”和“胸”谐音，表面是赞，实则笑话自己没身材。 郝蕾是那种身材高挑、气质过人的女生，这种女生大多有一个特点，就是身材不是很好，其实郝蕾的身材还不错，虽说称不上火爆，赵风早就体验过，是那种竹笋状的淑乳，很有手感，但是和吴丽丽的没得比，吴丽丽是那种硕大木瓜型。 吴丽丽常拿这一点嘲笑郝蕾，她最喜难在郝蕾前昂挺胸；郝蕾比吴丽丽高出一个头，喜欢居高临下看着她，平日可以说各不相让，一向精明的郝蕾没想到，自己这次竟然被死对头吴丽丽给耍了。 “该死的贱人，我饶不了你。”郝蕾差不多是一字一句地说出这话。 就是不用打听，郝蕾都可以想像吴丽丽现在肯定是在狂笑，和几个和她亲近的闺蜜，正在肆无忌惮地笑话自己，不仅笑自己没胸，还笑话自己没脑子。 一开始吴丽丽就求郝蕾帮忙，有求于自己，而那些甜言蜜语又太动人，没想到稍稍不注意，就被她误导。 大雌威啊，赵风看到，悄无声息准备撒退，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赵风，你这是要去哪?”郝蕾突然开口道。 “没，就是上个厕所。” 郝蕾寒着脸说：“答应我的金镶玉饰件呢?这么久我还没有看到?” “前几天不是有事去了一趟云省吗，这事你也知，等我吃点东西，洗完澡，睡一觉，有精神了马上给你做。” 郝蕾对赵风微微一笑，然后一个箭步冲出去，“砰”的一声关上门，隔着门笑呵呵地说：“赵风，你什么时候弄好我的饰，不对，还有我妈和我大嫂的饰再出来。” “别啊，我刚从云省回来，饭未吃、澡未洗，明天再做啊。”赵风苦笑地说。 “你工作室里，什么都有，反正你也有闭关的经验，以后一日三餐我还给你送，要是你敢没做好就出来，哼哼，我就不理你了，去找男小三。”郝蕾气哼哼地说。 本来没赵风什么事，看穿了吴丽丽的祸心，应该还有功，可是赵风在说那两句诗前，还特地看了一下郝蕾的那个敏感处，看的时候没觉什么，可是解释后，郝蕾对赵风那个动作和目光极为不爽：说就说，说之前特地瞄一下，那是讽刺自己身体不好? 每一个女人都对自己的容颜和身材都很在乎，哪个敢用这些惹她就像捅马蜂窝，就像男人最恨说自己某方面不行，要是哪个当众这样说，十有**都得当场翻脸。 赵风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的一个小举动，把郝蕾给激怒了，此刻的赵风，正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满眼的幽怨。 413 我有个假哥哥 赵风不知郝蕾有没有找吴丽丽算帐，但知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嘴里说着赵风不把郝家三位女性金镶玉饰品做出来就不许出工作室，可是仅仅过了几个小时，就带着饭菜和赵风一起吃。 红烧鱼、清蒸排骨、手撕鸡等等，这些都是赵风喜欢吃的菜，还有灵芝炖乌骨鸡汤，非常丰盛，赵风在外面吃不习惯其它地方的菜，早就馋了，拿起筷子就大吃大喝，吃得满嘴流油。 郝蕾看到有些好笑，挟了一根烧鸭腿给赵风：“慢着点，没人跟你抢，要是不够还有。” “总算吃一顿像样的了。”赵风咽下嘴里的饭菜，一脸满足地说。 二人一边吃，一边聊，赵风跟郝蕾说沿途的见闻，郝蕾跟赵风说第三间分店的筹备情况，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就把饭桌上的饭菜消灭得七七八八。 大部分都进了赵风的肚子。 郝蕾收拾完碗筷，还给赵风冲了一壶茶，看着郝蕾忙里忙外的倩影，赵风的嘴角不由浮现一丝满足的微笑。 虽说还没有结婚，也没有突破最后一步，但是郝蕾已经以女主人的角色自居，不说别的，这别墅郝蕾比赵风还要熟悉，赵风是等装修好才来，而郝蕾在设计时开始给设计师意见了。 “赵风，算算时间，小爽快要高考了，她想好报哪里，读什么专业吗?”郝蕾突然开口问道。 “这个...我还真没问过她”赵风有些尴尬地说。 寒一个，要不是郝蕾提，自己差点忘了这件事，这几年一直忙着工作，开公司时想着怎么多赚钱，公司卖了又想着开新工艺杀回去，平时对妹妹关心不够，都忘了妹妹赵爽高考的事。 高考是人生很重要的一个事，还有人说有过高考的人生才算完满，不夸张地说，高考并不能决定人生，但是没人会否认高考会极大的影响人生。 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实在太不合格了。 时间过得真快，老妈在自己闭关前回去伴读，不知不觉几个月就过去，也不知她们现在过得好不好，对了，自己的学霸秘书王畅，也跟着老娘一起，任务是辅导赵爽的功课，希望她对赵爽有帮忙。 精明的郝蕾一看赵风的表情，就知赵风没有记在心上，没好气地的说：“赵风，高考是人生的一个分水岭，就是再忙，也不能忘了你妹妹的事，我知你对她很大方，零花钱没少给，可有些事是钱不能替代的。” “钱是赚不完的”郝蕾补充道。 赵风苦笑地说：“是，是，我不仅重色轻友，还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娘和妹妹，得检讨，检讨。” 郝蕾刚想再说赵风几句，没想到赵风说出这样的话，也不知说些什么，不过还是叮嘱赵风要多关心家人，有些羞涩地留后一吻便匆匆离开。 郝老太太要求女儿每晚都要回家，不能在外面留宿。 等郝蕾走后，赵风很快就拿出电话，给妹妹打电话。 “哥？”电话那边，传来赵爽有些不确信的声音。 “怎么，连你哥的声音都听不出？” 赵爽有些喜出望外地说：“那倒不是，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哼哼，我还以为我有一个假哥哥呢。” 听到这话，赵风有些不知怎么回答，说真的，自己还真不是“本尊”，不过这些没有关系，经过这些日子要相处，早就把自己视为赵家的一份子，假装有些不高兴地说：“你这是什么话，你哥对你不好？你那花不完的零花钱是谁给的？” 说到这时，赵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哥忙，人又不够细心，不是给你买了手机吗，你有空也可以打电话给我啊。” “妈说你太忙，工作就不能分心，不过不要紧，等我考完试，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对了，那大别墅的相片我看了，真漂亮，给我留一间大房间。” “没问题，等你考完试，喜欢哪间随便你挑”赵风大声地说。 “哥，你真好，有一个这么有钱的哥，我可以少奋斗几十年了。”赵爽的语音有一种沾沾自喜的语气。 赵风也乐了，有些宠溺地说：“没问题，读完书，你想提前退休都行，对了，快要高考了，有把握吗？准备报什么专业？” “畅姐说我是坐二望一盼重点，我想过了，准备报华南农业大学，学成出来后，就跟楠姐一起做现代化新式农场，可是妈好像不太高兴，她想我考师范院校，要不会计也行。”赵爽小声地说。 这样说来，老妹有考二类本科的实力，要是挥得好，说不定能上重点，这成绩比自己强多了，赵风记得自己前世是初中未毕业就去学艺，而这辈子也是高考没考好，最后踏上打工的生活。 没想到，自己的梦让妹妹给圆了。 做父母的，都希望子女能成材，也希望子女不要那么辛苦，出生在农村的父母，十有**都不希望子女再回农村受苦，老妈有这种思想也很正常。 赵风有些好奇地说：“你想读农业大学？很辛苦的，小时候你最不喜欢做农活，怎么突然喜欢读农业了呢？” “以前觉得又苦又累，赚得又少，还让人看不起，可是楠姐厉害，种出来的菜卖得贵，一斤青菜快比一斤猪肉了，带领官田村的村民致富，我们村和我一起读的几个同学，都想报读农业大学，他们家里人也不反对，不知老妈为什么不喜欢，其实我现其实做农业也挺好，踏实，哥，我是不是没理想？”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张楠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小爽对农业的看法，也改变了很多村民对农业的印象。 “没事，喜欢就去做，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只要你用心，妈哪里交给我。”赵风马上表态。 “嘻嘻，谢谢哥”赵爽说完，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哥，你要她好好感谢畅姐，要不是她帮我辅导、补习，以我的成绩，也就是专科，畅姐不仅帮我补习，看到我紧张，还不时开导我，对我真的太好了。” 赵风毫不犹豫地说：“当然，重奖，重重有奖。” 电话的另一边，赵爽对一旁有些不好意思的王畅调皮地眨眨眼。 两兄妹很久没有联系过，难得打一次电话，一聊就聊了半个多小时，这才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赵风有些感概地摇了摇头：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妹妹快要成为一名大学生了，记得自己刚来的时候，妹妹还是一名初中生呢。 官田村很久没有出过大学生了，曾经成为官田村骄傲的“赵风”，为情所困，自暴自弃，结果高考落榜，村里的老人都感到很可惜，无论是老妈还是妹妹，最大的愿望是考上一所体面的大学。 从赵爽自信的语气可以听出，愿望成真只是时间的问题。 老妈希望自己赚大钱、出人头地，找一个好的朋友，希望赵爽能考上大学；赵爽希望自己能成为一名光荣的大学生，现在看来，她们的愿望都接近成真，而自己呢？ 赵风最大愿望就是创立世界一流的饰企业，让华夏饰打响名气、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不再充当廉价的劳动力，老妈和妹妹的梦想快要变成现实，看来自己也要加一把油了。 想到这里，赵风重新拿电话，拨通后说：“胖子，是时候了，去召集人吧。” 414 重新出山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这是出自唐代诗人刘禹锡《陋室铭》的诗句，意思是无论什么样的环境，只要是有闪光的地方总会出彩的时刻。 就像名为农场一号的农庄，虽说位置在城郊，环境一般，也没有什么抢眼球的菜色，可是依靠着自种的蔬菜还有自养的家禽，硬是在花城饮食行业打响了名号，做出了成绩。 青菜是产自农场的有机菜，干净卫生、味道一流，而肉类绝大部分是自己养出来的，再经过厨艺过硬的厨师泡制，做出来的饭菜可以说菜甜肉香，让人吃得舍不得放下碗筷。 最重要的是，节省去运输、中间商等成本，价格也相对便宜，大排档的价钱吃出五星级酒家的味道，生意能不好吗？ 每天郝蕾的农庄生意都不错，上座率经常有九成以上，碰上饭点，经常是一桌难求，用郝蕾的话来说，现在生意太好，自己养殖的规模跟不上农庄的发展规模。 好不容易才打响名声，郝蕾可不想轻易砸在自己手里，所以有时宁愿少赚一点，也要保持饭菜的质量。 这样一来，名气更大了。 由于客人多，很多人经常找不到位置，有时要等别人吃完才有位置，当然，也有人从不担心自己没有位置，就像赵风。 在农场一号的1号房内，赵风和农庄的几名忠实老顾客在聚餐，这几名忠实的老顾客，也是赵风的老部下：胖子不用说，赵风的忠实合伙人，除了郝蕾、林沐沐外，邓飞、杨舒、王成、唐悦、韩天几个核心骨干，一个不少全聚在一起。 这是九邦出售后，第一次聚得这么齐，主要是韩天和唐悦是香港人，平日工作节奏很忙，很少有空。 菜上齐，酒倒好，赵风站起来，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孔，张张嘴，想说点暧心的话，可是话到嘴边说不出来，冷场了大约二三秒，举起手里的酒杯说：“都是自己人，客气的话就不说了，话都在酒里，喝。” 把头一仰，一口喝尽怀中的酒，完了还把酒杯朝下，示意自己没有耍花招。 邓飞也站起，有些激动地说：“好一句话都在酒里，兄弟们，走一个。” 一群人马上站起来，什么也不说，很干脆把酒都干了，包括女生。 赵风也不怕她们醉，男生喝的是白酒，女生喝的是红酒。 喝完酒，赵风招呼大伙坐下吃菜，没想到韩天却拒绝了，有些认真地开口说道：“风哥，有什么事要宣布的，不如先说了再吃，要不然我这吃得不踏实。” “对啊，我这心七上八下，风哥，你就说吧。” “我也同意，要不然，吃什么都没味。” 韩天的话音一落，在场的人纷纷附和，一个个都用期眼的目光看着赵风。 公司卖了，但是彼此之间联系还在，平日都用电邮或QQ联系，赵风送给张楠的金镶玉，第二天就是远在香港的唐悦和韩天都在网上看到了图片，二人赞不绝口，赵风这次聚集这么多人，什么用意，在场人都猜得八九不离十。 猜归猜，要想确认，还得赵风亲口说出来。 在场人都有怕，就怕赵风身家太丰厚了，丰厚到没有再创业的动力，或者是赵风不再带他们一起玩。 凡事无绝对，在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前，一个个内心都有些不安。 赵风看了看在场的人，然后很肯定地说：“我决定再次创业，准备回到首饰行业。” 语音一落，房间响起一片喝彩声，邓飞等人一边鼓掌一边叫好： “太好了，终于等到风哥出山。”邓飞搓着双手，一脸激动地说。 “就是，等这一天等得很久了。” “风哥，一直就在等你这句话。” 王成、唐悦等人也纷纷附合，一个个眼睛都闪出异亲的光芒。 很多人，人的工作与第一份工作有很大的关系，在场的，都是在首饰行业做了多年的首饰从业人员，他们用到知识、学会的技能都与首饰有关，让他们做别的，还真的舍不得丢弃这门手艺。 就是做首饰，也得看跟着什么人，赵风在九邦时，邓飞等人觉得赵风技术好、脾性好、为人随和大方，工作得很愉快；赵风走后，邓飞等人觉得赵风更大方了，和严厉的日式管理想比，赵风实在不能做得更好。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现在终于听到赵风准备回归首饰行业，在场的人都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赵风摆摆手，示意众人停下后，这才继续说：“大家先不要高兴得太早，我说做首饰，但不是做传统首饰，也不能接那些外派单来赚钱，慢慢发展下去，经过慎重的考虑我决定做金镶玉。” 王成闻言犹豫了一下说：“风哥，我也听说过金镶玉，这是一门断代的手艺，没想到风哥这样厉害，这样都研究出来，这门技术很复杂，我们就不能分成两个部分吗，一个做传统首饰，一个做新工艺金镶玉，可不可行？” 考虑过赵风会出山，但没想到赵风径直说放弃传统首饰，这让王成有点措手不及。 不做传统首饰？ 在场人最精的就是做传统首饰，没人会做金镶玉，要是做传统首饰，在场的人，每一个都是师傅级的人物，要是做金镶玉，在场估计只有赵风一个人会。 师傅变学徒，要重新开始，这让人有点难接受；还有一点，报酬是按贡献分配，贡献小也就分得少，收入会大打折扣。 前面学的东西，白学了？ 赵风毫不犹豫地说：“不，我们就集中精力做金镶玉，你们好好想想，要不要再跟着我。” 杨舒轻轻皱了皱好看的眉头，然后有些疑惑地说：“风哥，我们很相信你，你让我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是，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放弃传统的首饰行业，专心做金镶玉呢？” 赵风点点头，然后一脸严肃地说：“大家都知道，九邦为什么卖，没错，不是我们的设计老旧，也绝不是我们的手工差，而是田中佳美背后有一个能力强大的组织，他们处处打压我们，最后连材料都封锁，原因很简单，他们早早布局，已经暗暗为首饰行业制订了有利于他们的游戏规则，在别人的规则下，我们怎么跟别人斗？” “第二就是金镶玉的前途远大，我们华夏有超过十亿的人口，这是被上下五千年玉石文化熏陶过的群体，多庞大的市场啊，你们舍得放弃？” 稍稍喘了一口气，赵风继续说：“其实大家不用担心，前面学习传统首饰不会白学，就是换一种工艺，我相信大伙很快就会习惯。” 415 分工合作 众人一下子有些沉默。 赵风重新出山，这是一件好事，但是放弃一直做的传统饰，改攻金镶玉，对邓飞等人来说，却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新的征途也意味着新的开始，一个个都是大师傅级的人物，现在要由学徒重新开始，这有点像里的情节，要练习某种神功，需要把前面苦练的内功废去才能练，还不知能不能练成? 邓飞等人虽然退出了金至尊，但以他们的手艺和经历，找一份待遇优厚的工作轻而易举，放着大师傅不做去做学徒，这点难想像。 不过他们也知赵风说得有道理，田中佳美和她背后组织的力量太大，大到可以影响展会安排和原材料供应，就是赵风重新出，从头开始，以在座这么多人的实力，想吃一碗饭不难，但要做大做强没什么可能。 别人能打压你一次，自然能打压二次、三次...... 九邦最辉煌的时候，过三千名熟手员工，订单多到根本做不完，还要外派出去，不仅有属于自己的品牌，还创新式开辟了一条全新的电视销售渠道，一度成为花城饰的行业龙头，然而，当田中佳美和她背后的黄金圆桌骑士一力，九邦就像断崖式滑落，只能抓住最后一个机会，卖了一个不错的价钱。 胖子在一旁捡起赵风地老话：“大伙好好想想，风哥说过，穷则思变，变则通，通则利，有时我们也要改变一下。” 犹豫了一会，一向稳妥的王成也说：“没错，就是我们再次回去饰行业，依然被金至尊打压，需要看人脸色，要杀出一条血路，就要用非常方法，要么不做，一做就要做好，其实就是重新开始，我们依然有很大的优势。” “金镶玉是一门断代的新工艺，但是，它依然是饰，虽说工艺和现在的饰有区别，但区别很少，主要是材质不同，打造的方式有些差异，但这些都是小问题，容易解决，做饰的要点就是眼明手稳心清，学会了这些，就相当于练了中的九阳神功，一样会百样通，有风哥教我们，不怕，退一万步来说，就是学不会，我们以前学的也没丢，现在可以学多一门技术，为什么不学呢?” 这时邓飞也想通了：“没错，上次分了不少钱，省着点花，就是不赚钱这辈子都够了，怕它干什么。” 韩天点点头说：“也就是换一个新的思维设计，我想我可以克服。” “我是做销售的，就是换客户，经常碰到的，现在会金镶玉这门手艺的，只是风哥一个人，这是独市生意，做起来肯定比以前还轻松，韩天都可以克服，我更加没有意见，就是风哥不要抛弃我就好。” 在场的人都没意见，赵风高兴地说：“好，我们来干一杯，庆贺我们再次杀回饰行业。” “干杯。” “我们是王者归来。” 众人纷纷举杯，很高兴地干了这一杯。 得力助手都回来了，赵风很高兴，喝完酒坐下，然后招呼在场人吃饭：“好了，事都说完，吃饭吃饭，菜都凉了。” 一时期盼的事终于变成现实，所有人都很高兴，一个个有说有笑地坐下，开始享用美食。 邓飞一边吃一边问道：“风哥，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上班，不瞒你说，最近一直在混日子，别提多无聊了。” “明天！”赵风简单有力地说。 杨舒吃了一惊，连忙问道：“这么急?风哥，去哪上?对了，有一件事忘了说，除了我们几个，还要不要人，出来时，有十多个人跟着我们一起出来，我们现在弄了一个小工场。” 工场不能说关就关，人员要按排，接到的货也得完成才能走啊，总不能说扔就扔吧? 赵风想了一下，很快说道：“你们明天上班，工作的地点，是威哥设在花城的几间玉器店，韩天和唐悦工作的地点是郝哥设在香港铜锣湾的饰专柜，说明是工作，其实你们是学习，我和威哥说好，他派人教你们玉器方面的知识、鉴别等，你们主要是替玉器店的客人清洗玉器，邓飞，你和王哥先上半天，上午去玉器店下午回工场，关了工场再正常回玉器店，至于你们带出来的十多个人，问问他们什么意思，要是不怕吃苦的，就一起吧。” 金镶玉，玉可是重头器，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工匠，最起码需要了解材料的好坏和真伪，还有玉器行的一些忌讳等等，赵风的手里还有一大堆订单没完成，也没空指导他们，干脆让他们去郝威的玉器店学习一下。 里面什么品种的玉都有，无论是玉石雕刻师傅还是普通的销售员，都对玉有很深的了解，跟他们一起，说不定学到的更多。 都是饰的老行尊，邓飞等人自然明白赵风这样安排的用意，闻言都没意见，事情都解决了，放下了心事，一个个举杯畅饮，喝到最后，不少人都醉了。 好在郝蕾早有准备，派人送他们回去。 成功把旧部招回，把他们扔给郝威**，赵风把物色工场、装修的事交给胖子和林沐沐，把自己解放出来。 解放也没有闲着，一大堆金镶玉的订单等着自己。 赵风很希望金镶玉这门工艺能让自己重拾辉煌，也想给田中佳美一个沉重的教训，最好是把金镶玉推广到全世界，可这些暂时只是空想，饭要一口一口吃，路也要一步一步走。 终于可以静下心来搞创作，回到星月湾的私人工作室，看着摆设得整整齐齐的工具、还有琳琅满目的各式原材料，赵风有一种很放松、很愉悦的感觉。 当一个人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就是辛劳也会变成享受。 托王小华的福，还没有开始正式营业，赵风手里金镶玉的订单就不少，这些天客人66续续按赵风的要求把材料送来，数了一下，手里的订单多达16件。 要是一个人，少说也要半年时间才能消化得完这些订单，听郝威的意思，还有不少朋友开口让他给赵风订单，只是他知道赵风手里的订单要很久才能消化得完，再说赵风还没有制订出收费标准，所以只能暂时押后。 自己人可以免费，但是外人就不同了，赵风需要付出时间和劳动，当然也需要养家糊口。 送上门的钱也不赚，这不是赵风的性格，这也是赵风急着召集邓飞等人的原因。 先学习基本知道，然后就给自己打下手，一边做一边教，赵风打算好了，就让邓飞等人用便宜的材料作练手，就让他们跟着自己做，把这些订单做完，邓飞等人也应上手了。 估计邓飞、王成上手比较快，这两人基础非常扎实，对饰的各个环节都有涉猎，学起来也快，而杨舒、林沐沐等人，只能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或者转向设计等方面，至于跟着邓飞的那十多个手下，也不知他们有多少能学出师，到时带几个月，什么都清楚了。 金镶玉这门古老而复杂的工艺，以前是宫廷独有，经过二百余年的展，几起几落，最终还是断代，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它对工匠的要求很高，当然，这也与科技水平和思想有关，例如古代一个匠师需要独立完成所有步骤，有些人因为某一个步骤不过关就只能放弃，又或匠师不轻易教给徒弟，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后世金镶玉全面开花，像花城就涌现几十家金镶玉的加工作坊，赵风相信，只要用心，这些困难都可以克服。 邓飞那伙人能出多少个合格的金镶玉匠师，现在还不知道，是马是骡子，到时拉出来溜溜就知道，现在多想也没用，看着架子上那一块块晶莹剔透的玉石材料，赵风抛开杂念，准备开始工作。 那么多订单，赵风决定先完成郝蕾的那件。 自己人优先，老妈和妹妹还在为高考努力，暂时用不上，郝蕾的身份特殊，也是她最先开口要，赵风毫不犹豫把她放在位。 金镶玉饰件中，玉是绝对的主角，一块好玉能给饰品加分，赵风在云省看到那批翡翠的时候，就把那块罕有的粉色翡翠内定给了郝蕾。 赵风先是仔细地洗手，预防手上有污渍弄脏了材料，准备就绪，这才小心翼翼地把那块长方形状状的粉色翡翠拿出来。 真是漂亮，虽说赵风欣赏过这块翡翠很多次，可是每一次看，都有一种惊艳的感觉：暧人的颜色，柔和的色调，看起来晶莹剔透，摸起来触肉生暧，那种透彻的感觉，就像倾国倾城绝色美女的眼眸，如一池深不见底潭水，看着它，仿佛能感受到世间的美好。 美好的事件，总能让人心情愉悦。 玉有了，配料也没问题，现在最重要，就是设计。 开采出来的玉，形状不一，品质各异，除了种水、通透性能影响价格，玉的大小也是影响价格的重要因素，一位优秀的玉石师傅，总会尽可能保持玉的完整性，最常见是根据玉的形状来设计造形，赵风手里这块罕见的粉色翡翠，只有二指宽，厚度大约在2厘米，做摆件不切实际，做挂件最合适。 金镶玉饰品中，做成佛和观音的比较很高，因为绝大部分顾客相信玉是有灵的说法，男戴观音女戴佛，这是最常见的配置，赵风第一个想法就是做成一个笑弥陀佛送给郝蕾，不过转眼想想，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以郝蕾的性子，不太喜欢这类题材，再说这块罕见的粉色翡翠，做得独一无二更能体现它的价值。 做什么呢，赵风拿着翡翠，一边看一边陷入沉思：要尽可能保护它的完整性，还要做得特别，作为送给女朋友的礼物，记念意义也不能少，这可是一个不小的难题，左思右想好一会，当赵风的目光无意中看着翡翠长方形的形状，隐隐约约似自己见过某件物体时，脑中闪过一道闪光，眼眸里精光一闪，题材有了。 416 最好的年华遇上你 赵风一旦投入工作，很忙就进行忘我的创作状态，此刻，在赵风的心里，完全被那块粉色的翡翠占据。 就在赵风沉浸于创造中时，郝蕾也没有闲着，把精力放在装修第三间分店上： “来，这里搬几盘兰花。” “这里设可以折叠的门，就是像屏风的那种，平时可以隔开空间，有人聚餐需要大房间时，把门折起来，可以充当一个小型的客厅。” “投影机放在这里，以后有人办婚宴、喜宴什么的，可以播放一些主人家的喜庆录像，要是他们消费达到一定标准，我们还可以免费替他们拍摄，提供现场主持人搞活气氛。” 郝蕾一边看着装修进度，一边吩咐着装修工人。 这支装修队是从郝威建筑公司里抽调，为了方便沟通，郝威还把公司唯一的女设计师调来，这名设计师叫刘秋兰，她的任务就是帮郝蕾把这间分店做得尽善尽美。 看到郝蕾在装修时非常有见地，刘秋兰有些佩服地说：“小蕾，你太厉害了，年纪轻轻就做了餐饮连锁的老板，我像你这个年轻，还在做普通的电脑绘图员，每天眼巴巴地盼着月末工资的那天呢。” 郝蕾笑着说：“没有，我就是运气好一点，也不值得夸耀。” 这话郝蕾是自内心，虽说年幼丧父，但是郝老太太和两个哥哥非常疼爱自己，尽可能把最好的都给她，在郝家郝蕾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受过苦也没受过委屈，读完书出来，直接到渔港新村做经理，然后被赵风拉出来搞农庄，前面是想试试看，得益于赵风的经营理念还有农场的支持，大获成功，现在都开到第三间分店，一间比一间规模大，一间比一间格调高。 人生道路平坦得让人羡慕，运气好得逆天。 “长是漂亮又有本事，哪个男生娶到你，真是三生修来的运气。” 郝蕾故意叹了一口气：“唉，没办法，我本来想成为大哥的女人，没想到生活让我变成女人心中的大哥。” 刘秋兰闻言一下子乐了：“行啊，没想到你还这么幽默。” 开完玩笑，郝蕾重新回到工作中去，继续和刘秋兰讨论着新店的装修。 不由地段有不同的客人，能在星月湾置业的，经济实力都不错，像第一间店那种简朴的装修在这里行不通，要不然，那些挑剔的人还没进店，一看到简单的装饰就以为卫生条件差，要不就是认为在这里吃没面子，那样就不好了。 生活好像一下子步入了正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赵风在工作室闭关，每天为打造郝蕾的金镶玉挂件胖子找到合适的工场后，和林沐沐商着怎么装修邓飞王成等人成为玉器店的小学徒兼职小杂工，努力地学习玉石类知识郝蕾为即将开业的第三间分店努力，其它人各司其职，日子过得忙而充实。 无论多忙，郝蕾都不忘给赵风带饭菜、叮嘱他吃饭，做到一个女朋友应该做的事，只是有一点，赵风开始投入创造后，工作室变成了禁地，就是郝蕾也不能进去。 郝蕾很多次想问赵风，答应自己的饰件到哪去了，可是看到赵风忙得饭也顾不得吃，于是就没问了。 工作室的大门，当赵风投入工作时，便成了禁区，就是郝蕾也不例外，用赵风的话，工作时最怕别人打扰，干脆不开放郝蕾没想到，仅仅过了十天，那扇大门就为自己打开了。 这天郝蕾给赵风送饭，赵风看到郝蕾眼前一喜，马上把她拉进工作室，郝蕾有些差涩和犹豫，以为赵风憋不住，要对自己做坏事，可当赵风指着桌面一个精美的锦盒让自己打开时，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 “赵风，我的那件金镶玉完成了？”郝蕾有些惊喜地说。 “是啊，你看看喜不喜欢？” “怎么那么快，我还以为要等上个月呢。”郝蕾一边拿起锦盒，一边说道。 赵风解释道：“价值的大小，不能用时间来衡，主要是看材质、题材和手工，状态好，事半功倍，你先看看喜不喜欢，要是不喜欢，反正还有几件，到时让你慢慢挑。” 没有掌握这门技术时，有点像摸石过河，工作得很慢，可是一旦掌握这门技术，胸有成竹，做起来显得游刃有余。 嘴里说不喜欢还可以挑，可是眼里却是无比的自信。 “哇，这是...钟？不过真是漂亮。”郝蕾双眼放光地说。 锦盒内，放着一块铜钟状的饰，那铜钟呈长方形，上面大下面小，看起来有一种古朴的味道，从刀法上看，廖廖几刀就神韵俱备，和张楠那件题材为百年合的金镶玉不同，张楠那件是用金包着玉，而这件而是金中有玉，玉中有金，赵风巧妙地用镂空的方式，在编钟的内部用黄金点缀，而在外面的边缘部分还包浆了一层黄金，好像给玉穿上一层保护衣，上面用一根铂金小链系着，显得非常精美。 郝蕾随即在赵风的胳膊拧了一把，嘟着小嘴说：“没诚意，哪有人送钟的？” “钟”和“终”是谐音，送钟听起来像“送终”，所以很少人会拿钟作题材，现在流行多是代表富贵的花、代表有余的鱼、代表福的蝙蝠等等，要不是赵风是自己人，郝蕾还认为对方是在消遣自己。 “小蕾，这不能这样理解”赵风马上解释道：“这不是普通的钟，这是编钟，在古代编钟只有皇室贵族才有资格听，这是贵气的像征，看清楚一点，这编钟又叫羽钟，我们知道，古代的音律只有五阶，分别是宫、商、角、徽、羽，音律代表很多意思，用生肖说来解释，羽代表马，刚好是你的本命生肖，所以我特地选择能出羽音的编钟，这件金镶玉就叫玉遇见编钟，也就是一玉见钟情。” 玉见钟情？ 赵风这个呆木头，是给自己表白吗？ 只是一瞬间，郝蕾心中像是有一头小鹿砰砰直跳，这头小鹿还撞翻一坛蜜，以至心里满是甜密，就是脸颊也飞起了两团红晕。 郝蕾心里甜得幸福，可是嘴里还不肯饶过赵风，故意白了赵风一眼，有些傲娇地说：“哼哼，当时第一见你，就觉得你的眼睛老是往我身上瞄，原来是早就掂记本小姐的美色。” 说完这话，郝蕾的俏脸更红了。 赵风笑了笑，也不跟她计较：“是啊，第一次看到你，我的心就砰砰跳个不停，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能不掂记吗？” 第一次见面，那是赵风给郝威送修好的玉石，郝蕾刚巧回家，看到赵风，不知为什么就生出戏弄一下赵风的意头，假装好意让赵风上车，然后环着岛飚车，赵风的心砰砰跳，那是给吓的。 当时赵风暗恋的对象美女老板唐悦，对还是学生、一脸青涩的郝蕾并没什么好感，再说郝蕾那为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也不受赵风待见，反而是赵风像未来战士一样强行扯开车门救出郝蕾，给郝蕾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咦，这玉还有图案。”郝蕾翻到后面的时候，现上面还有图案，放在灯光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月老在牵线。 赵风从背后轻轻抱住郝蕾，柔声地说：“月老牵线，玉见钟情。” 郝蕾此刻幸福得快要晕倒，面带红晕，眼媚如丝，有些颤抖地说：“赵风，你...你就会欺负我。” 在郝蕾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是这一刻能永恒，那该多好。 “喜欢吗” “喜欢。” 赵风温柔地拿下起那件玉见钟情的金镶玉饰件，柔地地说：“来，我帮你戴上。” 郝蕾轻咬着红唇，有些害羞地用鼻音出“嗯”的一声，微微低着头，用手轻轻挽起秀，露出白暂、细长、有如天鹅一样漂亮的脖子，任由赵风慢慢替她戴上这件饱含着爱意的饰件。 戴完后，郝蕾急不可待跑到镜子前细看，粉色翡翠配上金黄的黄金，古朴、时尚、尊贵，挂在迷人锁骨下方，饰件让人更显出气质和风范，人也让饰件显得更大方得体，人与饰交相辉影，相得益彰，就是气质也跃升了。 天生丽质的郝蕾，有金镶玉的衬托下，更是美艳不可方物。 就是一旁的赵风也看呆了眼。 “小蕾，我真幸运，做梦也没想到我能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赵风有些动情地说。 郝蕾转过身，双手抱着赵风的脖子，用力地在赵风的唇边吻了一下，然后双眼有些迷离地说：“上天对我真好，在最好的年华遇到你。” 417 不请自来的恶客 人一旦有动力，就会自行挖掘无穷的潜力，邓飞、王成等人憋着一股劲，要跟着赵风再次杀回首饰行业，在学习的候，非常卖力，仅仅过了三个星期，郝威就通知赵风，可以把人带走。 用郝威的话说，邓飞等人的玉石知识足够用了，就是他们太认真刻苦，以致玉石店的员工都怕他们是来抢饭碗的，都动摇军心了。 幸好这时新工场装修好，赵风挑了一个好日子，然后把邓飞等人全部叫到新工场上班。 应该叫学习才对。 新工场就设在大塘工业区旁边一栋大楼的三楼，面积超过三百方，不过这时候租金便宜，每平方每个月的租金是10元，还免管理费，简直便宜到笑，赵风让胖子一口气租了十年。 以后租金起码要翻几倍，一年几万块对赵风来说不是问题，再说租长点，装修时也舍得下本钱。 华夏就是这样，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办，胖子知道自己在手艺上没天赋，就在其它方面努力，对赵风交待下来的任务非常上心，在林沐沐的帮助下，一个月不到就做好了。 6月28日，大吉，宜进宅、搬迁，赵风就把新工场开张的日子放在这一天。 重新开始，赵风却保持低调，没有请郝威、郝蕾他们前来见证，也没有请人来舞狮助兴，只是按当地的习俗，准备了供品在门口上香拜几拜，然后在邓飞、王成等人的见证下，用手一拉，蒙在大门旁边招牌上的红布被扯下来，露出金玉缘三个字。 新公司的名字，就叫金玉缘。 赵风开的第一间公司叫九邦，取自一言九鼎，邦行天下的意思，而再次创业，取名为金玉缘。 主打黄金镶玉，用金玉缘也应景。 看着龙飞凤舞写着金玉缘的金漆招牌，林沐沐高兴地说：“太好了，我们终于回来了。” 创业、成长、卖掉到再创业，林沐沐可是一直在旁边见证，也分享到成功带来的红利，看到赵风再次回到首饰行业，都有一种恍如昨日的感觉。 胖子有些可惜地说：“今天的日子不错，可惜稍稍冷清了一点，本来我想请一队舞狮队来热闹一下，可是风哥说不用，要低调。” 赵风轻轻摸了一下招牌，一脸冷静地说：“我们由三千人的规模，到现在只有二十多号人的工作室，没什么值得庆祝的，要想舞狮，就等我们做出成绩，最起码也要成为花城首饰行业的龙头，才值得舞狮庆祝。” 九邦在顶峰时，员工超过三千人，现在加上赵风和胖子，金玉缘还不够三十人，不足峰值时的百分之一。 就是卖了一个好价钱，九邦依然是赵风心里的一个痛。 要不是迫不得己，谁舍得卖掉自己一手打造、倾注了大量心血的公司? 赵风的语音一出，在场人都有些沉默，显然是勾起了不好的回忆，卖了公司赵风功成身退，可是在场的人作为员工，还要留在公司接受日方管理层的刁难。 看到气氛稍稍有些尴尬，邓飞马上转移话题：“风哥，为什么的叫金玉缘，叫金玉良缘不是更喜庆吗?” “算了，我可不想别人以为我这里是婚姻介绍所。”赵风一脸正色地说。 众人闻言都很有默契地笑了起来。 九邦以前有小婚姻介绍所的称号，赵风和郝蕾、胖子和林沐沐、邓飞和杨舒，就是韩天和唐悦也有那方面的苗头，管理层多姻缘，下面的员工更不用说，短短几年时间，成了三十多对，于是外人就说九邦是另类的婚姻介绍所。 赵风总结过原因，一是管理很人性化，别的公司上班时，这个不准那个不让，有的就是说话也不行，而九邦相对很自由，上班晚点，下班早点都没关系，也不扣钱，只要完成的对应的指标就行，像员工在上班时吃东西聊天这些都是常态，于是给员工创造了不错的环境。 第二个原因就是进九邦的，收入普遍高，素质也好，无论男女都相互吸引，所以结成一对的机率就高很多。 韩天马上跳出来说：“什么不用庆祝，大伙不要被风哥误导，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好日子，风哥，这么好的日子，你不会连这一餐都想赖掉吧，我可不答应。” “对，对，今天是大好日子，就是不搞大庆祝也要小庆祝。” “差点上当了，还好是韩大哥提醒。” 韩天一嚷嚷，在场的人都跟着起哄，大有赵风不请客就不肯放过一样。 赵风呵呵一笑：“你们也太小看我了，不是节气也没少请你们吃饭，今天是这么好的日子，吃饭喝酒怎么能少，今晚还是老地方，先说好了，哪个不喝醉就买单。” 胖子也站出为赵风正名：“风哥今天一早，就让人留位子了，我们是对外人低调，自己人的庆祝不能少。” 有人请吃大餐，众人都欢呼起来。 赵风看了看门边的金漆招牌，眼里现出坚毅的目光，然后双手一推：“好了，都进去吧，找好座位后，一会我们就开始学习金镶玉的镶嵌技术。” 门外是怀着理想的自己，门内是自己的梦想，推开这扇门，也就意味着新的开始。 再次扬帆，开启新的征程。 就当众人正准备进去时，旁边突然响起一个娇美的声音：“赵桑，你今天开公司也这么低调，我差点没赶上。” 这声音太熟悉了，“赵桑”的称呼，只有日本人才有这种特别的发音，就是不回头，赵风也听得出是田中佳美的声音。 阴魂不散啊，哪哪都有她。 赵风转过头，只见穿着一袭白色长裙的田中佳美，笑容满面地款款而来，在她身后，还有几个人抬着祝贺开张的花牌，没想到她来，也没想到她会带花牌来恭喜。 这个田中佳美，到底要干什么? 赵风还没开口，邓飞马上寒着脸说：“田中佳美，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邓飞走的时候，和日方的管理层曝发了冲突，差点要进警察局，再加上对田中佳美没有半点好感，一看到这个女鬼子就怒火中烧。 田中佳美眼里闪过一丝不屑的眼光，不过那目光一闪而逝，面不改色地说：“邓飞君，现在好像是赵桑是老板吧，老板还没开口，你这个做员工的先开口，是不是有些不妥?” “我知你对我有些误会，跟我的管理层也有一些误解，当日你打伤我的人，就是警察局的警察先也说可以追究你的责任，是我让他们不追究，当日你在合同期内要走，我也没有按合同索偿，对你有情有义，你今日这样对待我这个弱女子，是不是显得没有男子风度?” “你，你...”胖子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 赵风卖掉公司，邓飞和田中佳美有过一小段相安无事的日子，当日曝发冲突，赵风把日本的管理员都打伤了，打伤外国友人，这可是大罪，那日本管理人员叫嚣着要严惩，也是田中佳美压了下去。 一时间，邓飞还真是反驳不出。 “邓飞，怎么说话的”赵风佯装生气地说：“来者都是客，哪能对这么漂亮的一位女士无礼呢。” 说完，扭头对田中佳美说：“田中小姐，没想到你会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不是不邀请田中小姐，这是小本工作室，就是闲着没事弄点东西打发日子，你看，没舞狮没放鞭炮，就是规模太小，没好意思弄动静，没想到招来你这尊大神。” 赵风很不喜欢田中佳美，这种女人就像一只狐狸，看似温顺可爱，可是狐狸也有锋利的爪牙，一不小心，就会被它的爪牙伤害，逞一时意气看似很爽，但对全局没有丁点好处，现在的赵风已经过了那种冲动的时期。 谁笑到最后才笑得最美。 暂时没有冲突，先看看她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田中佳美对赵风嫣然一笑：“要是其它人开公司，不值得一提，但是赵桑不同，你是首饰行业的奇才，也是小女子的偶像，小女子怎能不来，赵桑，这几个花牌祝你财源滚滚，笑口常开。” “让你破费了，真不好意思。”赵风客套地说。 嘴上说得客气，赵风心里却骂了起来：送花牌就送花牌，花牌那么多白花，看着就晦气，一送还送4个，4是和“死”谐音，南方人都很不喜欢。 “不破费，赵桑高兴就好”田中佳美对赵风眨眨眼说：“赵桑，怎么，站了这么久，不打算邀请我进去参观一下吗?” 这个田中佳美，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明明不受欢迎，可是她笑得比谁都真诚，笑得比谁都开心，不请自来也就算了，还主动要参观，就是赵风也不得不佩服她的脸皮。 想归想，赵风还是把表面功夫做得十足，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说：“你看看我，一看到美女就什么都忘记了，田中小姐，要是不嫌这里简陋，请。” 想进就让你进，反正里面是空的，没什么值得看，就想看看她的葫芦里卖什么药。 “我是客人，哪能抢赵桑的风头，赵桑，还是你先请。”田中佳美说话间，二话不说又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 尼玛，送白花牌还鞠躬，老子还没挂呢，赵风老脸抽了抽，不过什么也没说，就当她给她爹行礼好了。 赵风扭头让胖子把座位分好，把人安排后，然后带着田中佳美径直走了进去。 418 威胁利诱 金玉缘工场内，稀稀疏疏摆着三十多**作桌，里面还有一个办公室一个会议室还有一个健身室，3oo多平方只进驻了不到三十人，地方显得很大。.んm “这么大的地方，桑是准备大展拳脚啊。”田中佳美层都被赵风承包了下来，别有深意地说。 赵风大咧咧地说：“没什么，就是图它便宜，房东嫌麻烦，说整层租有优惠，我就寻思着包下来，以后分租出去做包租公，就是生意不好，也可以有点租金收入，田中小姐，要是认识想租工场的人，记得介绍给我哦。” 田中佳美微微一笑：“赵桑真是风趣，以你的才华，哪里需要分租，你是拿小女子开玩笑了。” 现在没货没订单，也没什么好很快，田中佳美和赵风一起到赵风的私人办公室。 坐下后，赵风茶水也懒得张罗，主要是懒得伺候这个死对头，懒洋洋往大班椅一坐，径直说道：“田中小姐，你可是大忙人，我们华夏有一句话叫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在没有外人，有什么事，我们开门见诚吧。” 田中佳美绝对不会这么好心来祝贺自己新公司开张，赵风也不想跟这个蛇蝎美女委以虚蛇，干脆开门见山。 “赵桑真是心急，好吧，既然赵桑这么爽快，那我也不浪费时间了”田中佳美一边说，一边把一张支票轻轻推在赵风面前。 那是一张现金支票，在支票的资金栏，前面是一个1，后面一串零，赵风数了一下，小数点前面足足有7个零，这是一张万的现金支票。 赵风楞了一下,这算什么意思，一言不合就拿钱砸人？脸神秘的田中佳美，心中突然产生一个恶作剧的念头。 “田中小姐，你们日本人就是实在，我喜欢你这样的日本朋友，朋友的公司开张，送个礼也送得这么厚，多不好意思啊。”赵风一边说，一边把支票拿在手里。 什么，送礼？ 田中佳美一下子呆若木鸡，拿出千万的现金支票，本想震慑赵风一下，没想到赵风喜滋滋地拿过，说是自己送的贺礼，天啊,非亲非故，谁会送万作贺礼？ 想得挺美。 风把支票揣在手里，田中佳美再也维持不住高深莫测的模样，连忙纠正：“赵桑，赵桑，我想你误会了，刚才花牌是贺礼，这万，是诚意金。” “不是贺礼？”赵风面上露出失望之色，有些不死心地问多一次。 “不是”田中佳美解释道：“赵桑，这是金至尊给你的诚意金。” 赵风放下支票：“哦，什么诚意金，还请田中小姐解释一下。” 田中佳美恢复镇定，笑脸如花地说：“赵桑是饰行业的奇才，而我金至尊向来求才若渴，如果赵桑同意加入金至尊，成为金至尊的技术指导，这万是签字费，除此之外，我们会给赵桑配专车私人秘书，每年不低于2oo万的年薪，每个星期工作五天，除了法定假期，每年还有不少于二个月的带薪假期。” 本以来田中佳美前来踩场，没想到她跑到这里招揽，赵风都有点措手不及。 专车私人秘书，不低于2oo万的年薪，还有那么多假期，条件优厚得让人难以拒绝。 还真舍得下血本。 赵风有些疑惑地中佳美，皱着眉头说：“这条件太优厚了，优厚得我不敢相信，田中小姐，我很好奇，你哪点？” “本人对赵桑的金镶玉技术很感兴趣，希望赵桑成为金至尊的技术指导，指导金至尊的技师学习这种技法，我想信，凭着赵桑的技术，再加上金至尊的平台，肯定大有作为。”田中佳美微笑着把自己前来的目的说出来。 花城的饰行业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赵风在郝威的婚礼上送出百年好合的金镶玉饰品，很快就在饰行业传开，主要原因有两个，一是赵风是花城饰界的风云人物，一举一动都备受注目，二来金镶玉这门技术是断代失传的顶尖工艺，赵风凭一己之力恢复，绝对是一个令人震撼的消息。 田中佳美一向留意花城饰界的动静，对赵风的动向也很在意，得知消息后，想尽方式得到那件百年好合金镶玉饰件的照片，光是就被其精湛的工艺折报。 金镶玉，在传说中是s+级难度的工艺，古代是宫廷皇室专用，近代也极其罕见，现在还断代，听到赵风重新开出金镶玉这个顶尖的技艺，田中佳美第一时间就是学过来，引为己用。 赵风是死对头，肯定不会轻易就范，要想得到这门工艺，肯定需要付出足够多的代价，田中佳美没有第一时间找赵风，就是向家族报告，得到授权才好开展。 玉在世界上的知名度，近年不如钻石宝石，但在亚洲久负盛名，别的不说，光是华夏就有十亿忠实顾客，多么庞大的市场啊，田中佳美意识到这是金至尊一个难得的机会。 无论如何，在赵风壮大前，收入麾下。 在田中佳美眼中，只有谈不扰的价格，没有做不成的买卖，赵风是一个出色的技师，也是一个不错的商人。 赵风能卖一次，当然也能卖二次。 这次到金玉缘，田中佳美抱有必胜的信心：无论如何，一定要拿下这门曾经断代的顶尖工艺。 才万就想收买自己？这断代的技术，自己勤奋一点，就是一个人，最多二三年就挣到了。 赵风心里冷笑，这个田中佳美，还真是无利不起早，或者说，她非常敬业且有野心，难怪一个女流之辈能掌管金至尊这么大的一个企业。 “不好意思，田中小姐，这支票请你收回，我这门技术，并不打算售卖”赵风慢悠悠地说：“我这人没什么烧钱的爱好，花销也不大，挣的钱足够我花一辈子了。” 田中佳美风一眼，拿起桌面的支票，唰的一声就撕掉。 就当赵风以田中佳美收买不成飚时，没想到田中佳美随手又掏出一张支票轻轻推过来：“桑是对前面的支票不满意，再张。” 赵风一家伙，二话不说，直接翻了三倍，那是一张3ooo万的现金支票。 用三千万去购买一项技术，，田中佳美对金镶玉很有一种志在必得的感觉。 如果赵风刚刚出来，还是一个穷小子时，没准就被这笔钱砸晕，可是现在身家过亿，又没有后顾之忧，就是多了三千万，也就是在银行改几个数字，没有这个必要。 锦上添花，并不是每次都有效。 就当赵风想开口拒绝时，田中佳美抢着说：“赵桑，先不忙着拒绝，我知你现在是亿万富翁，这点钱对你吸引力不大，但请你先听完我的条件。” “3ooo万只是签名费，除了专车私人秘书带薪假期外，年薪提到每年3oo万华夏币，终身有效，赵桑独立负责一个部门，直接对我负责，我给予你最大的权限，表现得好，我会为你争取股权。” “知道赵桑重情义，舍不得一起工作过的朋友，我承诺，赵桑可以把他们带到金至尊，就在你的手下工作，待遇从优，要是不想进金至尊，也可以成立加工场，我金至尊定期给他们外派单，让他们也有工作。” 说到这里，田中佳美示威地风一眼，一脸严肃地说：“如果赵桑同意，那我们就是亲密战友，一起创造辉煌，要是不同意，我们就不是朋友，而是敌人，我想赵桑也知道我们对待敌人的手段，对吗？” 好家伙，威胁利诱一起来了。：appxsyd 419 先小人后君子 巨额现金再加上终身高薪聘用，不夸和地说，只要签了那份合约，这辈子都衣食无忧。天籁小 说．⒉３ＴＴ． 看着有些震惊的赵风，田中佳美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这么诱人的条件，就是身家丰厚的赵风，也不得不动心。 钱不算多，但胜在终身有效，再说做生意也不是稳赚的有，很难有人能拒绝这么优厚的条件。 看似代价巨大，但是收获一个顶尖工匠和一门已经断代的s+级工艺，还是很划算，再说把赵风招入金至尊，变相把一个潜在的竞争对手消灭，算起来还很合算。 一年几百万看似很多，但放在销售总额里就显得微不足道，也就是几件高端饰的利润，以赵风的技术，这点只是小钱，别的不说，光是那门断代的金镶玉技术就值这个价，赵风还年轻，未来有无限的可能。 金至尊上市后，在庄家的炒作，割了几茬“韭菜”，田中家族不仅狠赚了一大笔，在彼得等人抛售到低位时，乘机吸纳了大量的股份，田中家族占了绝对控股，不夸张地说，现在的金至亲是田中家族的家族产业，田中佳美也关心金至尊的可持续展，金镶玉是一门失传的工艺，前途无限，会成为经济的爆点，对此田中佳美毫不怀疑。 拿到授权后，田中佳美毫不犹豫给出自己权限内的最高价，为的就是招揽赵风。 生怕赵风舍不得他那些员工，田中佳美还自己拿主意，同意接收那些曾经反出去的员工，就是不愿加入金至尊，也会给他们外派单，为了得到金镶玉这门断代的顶尖工艺，可以说给足了诚意。 田中佳美的座右铭是，该省的时不能浪费，该花的时候绝不吝啬。 赵风看了看那张3ooo万的支票，嘴角露了一丝笑意，最后还是轻轻推了回去。 “赵桑，3ooo万已经不少了，贵国普通工人一年的薪水在1万左右，这相当于普通人3ooo年的薪水，还有那么多优厚的条件，还不足打动你吗?”田中佳美有些失声地说。 “这不是钱的问题”赵风摇摇头说：“最了解自己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对手，相信田中小姐对我也有一定的了解，老实说，我做饰，是自内心的喜爱，并不仅仅为了钱，用你们日本的说法，这是匠人精神。” 顿了一下，赵风一脸认真地说：“坦率来说，我并不喜欢日本人，但是我很敬佩贵国的匠人，他们为了一项工艺，几十如一日，就是只做一件事，不断追求越，甘于平凡清贫，把一件普通的事做到尽善尽美，我表面是一个商人，但骨子里是一个匠人，作为一个有追求的匠人，先要得到的是自由，有自由才能不受束缚，所以，只能对田中小姐说声抱歉。” 由于近代史，华夏人对日本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不得不承认他们在一些领域做得很好，赵风看过不少记录片，都是介绍日本一些大师级人物的生平，很多工艺是传了多代，不断继承、展，记忆最深的是一名叫做小野二郎的厨师，他被人称为寿司之神，一辈子都在做寿司，他买最好的鱼虾，最好的米，从醋米的温度、腌鱼时间的长短、按摩章鱼的力度等都有严格的要求，只为做出最完美的握寿司，他的一个学徒，训练了十年的基本功才能煎蛋，花了几个月才煎出一个让他满意的煎蛋，对工艺的苛刻程度可见一斑。 田中佳美坐正身子，看着一脸从容地赵风，收回支票，冷冷地说：“坦率地说，我也佩服赵桑的为人，但是我很讨厌那些不识时务的人，那我们商场上见真章吧。” 说完，然后扬长而去。 “风哥，那女鬼子来干嘛?”田中佳美刚走，胖子马上溜了进来，一脸好奇的地问道。 “没什么，还是威迫利诱那一套。” 胖子咬着牙说：“就知这女鬼子没安好心，真是冤魂不散，风哥，要是她又玩针对，怎么办?” 赵风一脸从容地说：“怕什么，她是做流行饰，我们主打金镶玉，两者虽说都是饰，但是材料、工艺都不同，她能影响几种重要原材料的供应，但是在玉石方面，她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不夸张地说，就是她想打压，玩那招以本伤人也做不到。” 什么叫垄断，这就叫垄断，田中佳美就是想伸手也伸不进来。 “风哥，你什么都好，就是对这女鬼子太客气”胖子咬牙切齿地说：“要是我，直接把那花牌扔出去，门都不给她进。” “我也觉得自己很虚伪，不过田中佳美既然起了好奇心，还不如和她摊牌，免得她老是掂记，再说她是一个女人，你让我骂她还是打她?”赵风双手一摊，有些无奈地说。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笑着带了花牌来，总不能显得自己太小气。 “算了，不提这个女鬼子，风哥，现在我们要做什么，大伙都在外面等着，就等你吩咐了。” “让他们到会议室集中，一会先开一个会。” 金玉缘也就二十多号人，集中起来很容易，众人很快就集中，只差赵风没到。 邓飞的性子最急，忍不住和坐在他旁边的王成说：“王哥，你说女鬼子找风哥干什么?会不会说我们的坏话?” 从九邦辞职前，邓飞和日方的管理层爆激烈的冲突，就怕田中佳美这个时候来捅刀。 “不知道，不过你怕什么?我们跟风哥那么久，什么脾性风哥还不知道吗?” “那是。” 邓飞和王成说悄悄话的时候，其它人也在交头接耳，大多是为什么田中佳美会出现，还送花牌道贺，让人更感兴趣的是，两人关上门，在办公室到底干了什么，不少人说的时候，还挤眉弄眼，一脸龌龊，还好郝蕾没在这里，要不然赵风的后院得起火。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赵风终于从办公室中出来，不少人留意到，赵风手里还拿着一叠资料。 看到一双双好奇的眼神，赵风知道他们好奇什么，径直开口说道：“好了，估计大伙都很好奇，田中佳美来这里干什么?” 要揭秘了，众人都坐正身子，把耳朵都竖了起来。 “田中佳美是来招揽我”赵风语出惊人地说：“简单一点说吧，田中佳美看中我开出来的金镶玉技术，开价3ooo万签名费，终身3oo万年薪外加秘书和专车，不过...我拒绝了。” 赵风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会议室一下子就沸腾了： “还真舍得下本钱。” “3ooo万，专车、秘书，还有终身高薪聘书，这日本人还真舍得下血本。” “金镶玉技术真的那么厉害?” “天啊，3ooo万，够我花一辈子，不，够我花二辈子。” 等众人稍稍平静下来，赵风继续说：“金镶玉的历史，大伙都了解，我就不多说，在场的，都是我信任的人，这次把大家叫来，就是准备把这门手艺传承给大家，我们一起努力，把这门传统手艺扬光大，也一起努力赚钱，养家糊口，但是，会不会有人学了这门技术，转过头来对付我们呢?” 这是传统工艺和经济社会的最大矛盾，要想扩大规模，就得把技术传出去，但是传出去后，又怕培养了竞争对手，技术不能再独家持有。 邓飞马上说：“风哥对大伙没得说，哪个敢吃里扒外的，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就是”王成附和道：“人无信不立，谁要是违反，我们就砸了谁的饭碗。” “风哥，我誓不说，要不然天打五雷轰。” “我也誓保证不传出去。” 众人纷纷表态，表示绝不会外泄，唐悦看看在场抢着表忠心的人，皱着眉头说：“Boss，我觉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现在是法律社会，最好是契约的形式，白纸黑字确认好责任，这样有备无患。” 林沐沐也表示同意：“没错，义气归义气，最好还是签约。” 看到众人都表态得差不多，赵风轻轻敲了一下会议桌，示意众人静下来，这才说出自己的想法：“这门金镶玉的技术，田中佳美出到3ooo万再加上那么优厚的条件我都不卖，难保她不会从你们哪里下手，我就先小人后君子，在教你们这门技术前，大家都要签这份协议，在签之前一定要考虑清楚，你们要明白一件事，这份协议不是签着玩的，它具有法律效力。” 看到众人都没表示异议，赵风把手里那叠资料交给林沐沐分下去。 邓飞的内心有点忐忑，不知赵风会设什么限制，等林沐沐把协议递给他时，他马上拿过来看，看着看着，邓飞的神色变得有些怪异。 不是协议太苛刻，而是太宽松了。 协议叫做避免同行竞争协议，大意是赵风免费传授技术，众人学成后可以在金玉缘工作，也可以辞职不做，但是从金玉缘出去后，8年内不能从事相同的行业去跟赵风竞争，从金玉缘出去8年后，所作所为不再受到任何限制，协议中还注明，同行业不包括金玉镶玉以外的饰工作，也就是以前干什么的，出去后还可以做。 对员工太好了吧，一门价值千万、断代的顶尖工艺，白学会后，就是不在金玉缘工作，八年后就可以成为自己谋生的手段，俗话说百万家财不如一技傍身，这么好的技术，说传就传? 古代的学徒，要学一门技术，那要先伺候师傅三年再学三年，学成后还得帮师傅白干三年活做补偿，赵风免费教大家还给工钱，就是学成后不干活，只过几年就可以凭这门手艺赚钱? 没有比这更慷慨的了。 邓飞抬头看看其它人，现其它人的反应和他差不多，都是有点不敢相信。 赵风说什么先小人后君子，还以为要卖身呢，没想到条件这么宽松。 420 一家团聚 “怎么，是不是协议太苛刻?”赵风笑着说。天 籁． ⒉３ＴＴ． 王成有些感慨地说：“风哥，这哪是苛刻，简直就是对我们太好了。” “是啊，风哥，这要不要修改一下”一名叫郑小军的员工小声地说：“学了技术，起码要替公司多干几年活才行，要不然风哥也太亏了。” “这门手艺是风哥教的，得说好要是不替风哥工作，出去后没风哥同意，不能靠这门手艺吃饭。” 众人纷纷表态，都是要求赵风在协议上严厉一点，出一点干货惩治那些吃里扒外的家伙。 赵风摆摆手说：“好了，有一句古话叫强扭的瓜不甜，在座的这么多位，都是我信任的人，唐姐说得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人在做，天在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都不用劝了，我对你有信心，相信得过你们，怎么，你们自己还信不过自己?好了，协议都到大伙手上，看仔细、想清楚就签吧。” 还用想吗，白学一门失传的工艺，就是交学费还怕别人不教呢，现在有人教还工资，而赵风的人格魅力也极高，这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事，赵风让大家考虑清楚再签，可是一个个二话不说，就抢着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还郑重按上了指纹。 就怕签慢一点，赵风要改变主意呢。 多学一门手艺，就多一门谋生的手段，自己可以用，也可以传给后代，这年头，谁没一点私心? 不到十分钟，在场的人全部签了协议，一份份交回到赵风手里。 查看一遍协议没问题后，赵风环视了一下众人，收起笑脸，一脸严肃地说：“好了，我丑话说在前面，签了协议，就要有契约精神，哪个违反的，我一定追究到底，要是给我耍赖装傻的，不怕，我有的是办法治，相信大家对我的背境也了解，最好不要跟我耍小心眼，小心有钱也没处花，或者说有钱没命花。” 众人不由内心一凛，连连保证说不会，心里也暗暗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违背协议。 赵风讲义气、大方，但不代表他好惹，众人这才想起，人家未来大舅是主管司法的大官，二舅手段通天，有钱没处花，为什么没处花，只有在牢房里，至于没命花，那更不用解释。 不就是八年吗，一转眼就过，在场的人暗暗决定：就是不在金玉缘做了，八年这内绝对不沾手金镶玉这项，不对，不知人家怎么算，还是九年稳妥一些。 把某些心存侥幸人的小心思镇住后，赵风也不多言，开始布置任务，一人一块廉价的玉石，让他们用工具先打磨出一块玉牌，训练一下他们对玉的手感。 胖子和林沐沐也跟着做，看看他们有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至于韩天和唐悦，这两人都不是技术人员，赵风就交给他们一些有关金镶玉的资料，让他们更深一层了解这项古老而富有魅力的工艺，到时一个负责推广，一个负责设计。 人一旦进入工作状态，时间就流逝得飞快，金玉缘开张的第一天，除了田中佳美来“踩场”后，其它一切都很顺利，赵风也有意淡化上午严肃的形象，不时和员工有说有笑，工场的气氛慢慢变好。 下班后，又一起去农庄庆祝不提。 散席的时候，一个个都喝多了，胖子也喝得要人扶，林沐沐把胖子的车交给农庄的员工，让他们负责把其它人送回家，自己扶着胖子，坐赵风的车子回星月湾。 林沐沐很佩服赵风的酒量，在席上赵风喝得不比胖子少，可是喝完楞是没事，走路都不带晃一下的。 在赵风搬到的星月湾后，林沐沐和胖子也搬到星月湾居住，用她的话来说，没理由放着大别墅不住。 “风哥，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回家的途中，林沐沐忍不住开口问道。 “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尽管问。” 林沐沐小声地说：“风哥，金镶玉这门工艺，是断代的工艺，价值很大，要不然田中佳美也不会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可你太大方了，白传授他们，还允许他们出金玉缘后可以不限制地使用，你看看，他们嘴上说要替风哥你多干活，但没人说出金玉缘后不会使用，估计他们都想靠这门手艺在八年后自立门户赚钱呢，对他们，是不是太大方了?” “我大方?”赵风有些疑惑地问道。 林沐沐还没回答，刚才还躺在林沐沐怀里的胖子接过话头：“没错，是非常大方，没必要对他们那么好。” 胖子喝了不少，中途还醉了，不过上车前吐了一次，脑子清醒了不少。 多好的技术啊，王小华书记都赞不绝口，还没推出就收了那么多订单，两兄弟留着财多好，可是赵风选择传出去，还允许一段时间后，让学到的员工可以不再受到任何限制。 赵风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一门工艺，能开到断代，从断代到再次开，说明什么，说明只要技术积累到一定程度，开出来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再说现在科技这么达，只要有心，研究这门工艺并不困难，再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面世的多了，研究到位了，秘密就不再是秘密，我估计最多五年左右，就是我们的保密不说，别人也会摸索出门路，反正都会传出去的，还不如现在大方点，笼络一下人心。” “说是没防范，其实也不是，金镶玉有二十八道工序，我把这些工序分开，设立不同的部门，每个部门负责一部分，这样就是有人想学全，也得一些时间，由于每个人负责的程序少，反复地做，也可以让他们功多艺熟，精益求精，最后一点,我真心希望这门曾经断代的饰工艺，可以振兴华夏的饰行业，让全世界都爱上华夏的饰，爱上华夏的玉石文化。” 最后一点是赵风的心声：光凭一个人，能力有限，要想振兴民族饰行业，就要所有的民族饰匠人一起努力，钱不是一个人能赚得完了。 至于胖子担心八年后员工离职成潮，赵风也不担心，八年，足够培养出更多的人才，再说到时也可以效仿九邦时的做法，把部门承包出去。 有八年的时候展，足够金玉缘成为一流的饰企业，说不定到时让他们走都舍不得走。 胖子楞了一下，然后伸出一个大拇指说：“风哥，对你我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服。” 林沐沐也郑重地点点头，表示同意胖子的观点。 算了，风哥怎么说就怎么样做，自己想到的，他早就想到，反正跟着他走就不会有错。 金玉缘开起来了，赵风也多了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技术传给他们，一些简单的工作，也交给邓飞他们做，算是让他们一边学习一打下手，这样自己可以同时做几件。 公司开始正式运转，花销也大起来，邓飞等人还是学徒身份，只拿基本工资，可二十多人的花销也不小，是时候找点收入来补贴一下，光出不进可不行。 赵风教得用心，邓飞等人学得也认真，一样晓百样通，有前面的基础，学得很快，金玉缘工场内，呈现一种积极向上的气氛，而郝蕾的第三间分店也很顺利，一开张就客似客来，红红火火，开业第一天的营业额就高达六万多块，让郝蕾喜上眉梢。 一切都向好的方面展。 边做老师边赶货，有时还要接新的订单，赵风忙得不可开交，不过就是再忙，在8月2号这天，赵风接到郝蕾的一个电话后，二话不说放下手下的工作，马不停蹄往家里赶。 老妈和妹妹来了。 “哗，这电视真大，都像小型电影的屏幕了。” “这沙真软，是真皮的吧，坐着真舒服。” “哗，妈,你看，水晶吊灯，一、二、三....八、九，九层的水晶吊灯，真是漂亮，我哥成暴户了。” “啊，我的最爱，最新款英特尔电脑笔记本。” 在星月湾的一幢别墅内，不时传出一个小女生的惊呼声，这个小女生正是考完试、从官田村上来的赵爽，此刻的她，就像第一次进大观园的刘姥姥，看什么都新鲜，看什么都好奇。 星月湾本来就是高档社区，拿下这块风水宝地，全靠赵风的谋划，再说赵风和郝蕾的关系，郝威在装修时花了很多心思，也不计成本，更显得奢华考究，赵爽第一次看到这样豪华的别墅，一想到自己以后可以住在这么漂亮的房子里，都乐坏了。 看到女儿上窜下跳，林二婶没好气地说：“小爽，你安静些，一个女孩子大呼大叫也不安静一些，让人看了笑话。” 赵爽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一旁抿嘴浅笑的郝蕾，眼珠骨碌一转，马上拉着郝蕾的手说：“嫂子，你不会笑我吧?” 什么?嫂子? 郝蕾有些猝不及防，俏脸一下子都红了，有些期期艾艾地说：“这...这个不要紧的。” 平日和赵风以老公、老婆相称没觉什么，反正没人知，可是赵风的妹妹叫自己嫂子，还是当着自己未来婆婆面前叫，郝蕾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都不知怎么办好。 听到郝蕾没有反对，林二婶笑脸似花，瞪了女儿一眼，然后故意扯开话题说：“小蕾，阿风中午回不回来吃饭的?看看时间也该做饭了。” “不用，阿姨”郝蕾马上说：“我妈知道你来了，就让我在农庄留了位置，说有些日子不见你了，怪寂寞的，让我带你去农庄，自己的物业，知根知底，吃得也干净卫生。” “我也想老姐姐了，好，那我们就去农庄吃。”林二婶点头表示同意。 农庄是自己的，让师傅做一下就好，也不用花钱，吃完还有人收拾碗筷，林二婶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早就想回农庄了。 不知为什么，一看到那么多客人吃饭，一张张钞票不断地从客人的口袋进入柜台，林二婶就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看着不断赚钱的感觉真好。 正在说话间，门砰的一声推开，赵风一进门，马上高兴地说：“妈，小妹，你们可来了，怎么不叫我去车站接你?” 高考在7月，考完试后，林二婶和赵爽并没有第一时间上来，因为有些日子没回家，掂着着家里的老宅还有那些田地，考完试就回官田村，看到老宅在一次暴风雨中受损，林二婶又坚持请人修好才上来。 老人家一向把宅子看得很重要。 421 过江蛇和地头龙 “怎么来了也不叫我接你，对了，小畅呢？”赵风有些奇怪地问道。Ω』 Ω『.』m 要不是郝蕾打电话通知，赵风都不知老妈和妹妹到花城，真是奇怪，郝蕾是怎么知道。 林二婶有些感动地说：“小畅这孩子没得说，做事勤快没娇气，不光辅导小爽，还给我们洗衣服做饭，考完试后，我听她说有些日子没回家了，没什么事我就让她回家阿风，你一定要好好谢谢这孩子。” “那是必须的。”赵风二话不说，马上答应。 郑爽补充道：“哥，是我让蕾姐给我准备好吃的，她就猜到我要来花城，于是就给我打电话，其实妈说你们工作都忙，不让你们来接，说自己认路，可是蕾姐坚持要来。” “没事，我今天有空。”郝蕾马上说：“正好去车站附近办点事，正好接上伯母和小爽。” 还真会说话，在场人都知郝蕾是特地去接的，林二婶蕾，嘴角挂着微笑，眼里洋溢着笑意，有些宠溺地说：“这孩子，就会体贴人。” 郝蕾有些不好意思，很巧妙地转移话题说：“伯母，坐了这么久的长途汔车，饿了吧，在也快到饭点，我妈还在农庄等着你呢，不如我们先去农庄吃饭吧。” “好，好，先去吃饭，先去吃饭，我听小蕾的。”林二婶笑呵呵地说。 这时赵爽好像现新大6一样，瞪大双眼蕾颈间那件漂亮的玉见钟情，双眼放光地说：“哗，粉红色的?蕾姐，你这饰太漂亮太可爱了，去哪买的？” “这...这个...”郝蕾一下子有点为难。 要是别的东西，赵爽喜欢，送她就是，但是这件金镶玉的饰品有特别的意义，也可以说是赵风给自己的定情信物，肯定舍不得送出去。 赵风适时站了出来：“好了，别流口水，你和老妈都有份，不过还在打磨中，再等等，很快就可以拿到手。” “哦，知道了，还是我哥对我好。”赵爽笑嘻嘻地说。 “对了，考试考得怎么样？”赵风连忙问道，差点忘了最重要的问题。 高考是一个过程，而高考成绩则是人生的一次总结，因为要有好的成绩才能读上心仪的大学。 赵爽一脸自信地说：“不知今年的录取分数线，如果按去年的，一本没问题，要是运气好，上个重点也不是没有机会。” “这么有信心？” “考完试，我和同学对过答案，也上网卷和答案，和小畅姐一起算过，哥，你就等着奖励我吧。” 林二婶拍了一下赵爽的手说：“这孩子，怎么跟你哥说话的，你现在吃的用的花的，都是你哥的钱，还敢张嘴？” “没事，妈，我答应过的小爽，考得好重重有奖的，放心，成绩到位，奖励到位。”赵风爽快地说。 一早就打算好了,等赵爽考完试，带她去玩一下，上次去云省玩了一个月，没带上小妮子，早就不高兴了。 年轻人，有机会要多点到外面这样心境才会开阔，以前没条件，现在经济好了，赵风决定让妹妹多接触一下外面的世界。 一行人有说有笑去农庄不提。 老妈和赵爽到了花城，家里也恢复了人气，赵风的生活充实起来，一边教徒弟一边接订单，有空还要陪家人，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 赵爽本来上来想好好玩玩，可是林二婶觉得有必要让她体验一下生活，不能惯，就是赵风劝说也管用，于是赵爽就光荣地成为农庄一名普通的服务员。 就在赵风忙着工作的时候，田中佳美也没有闲着。 大塘工业区金至尊的顶层大楼，有一个特别的房间，十几名一脸严肃的匠师正在忙碌着，有人在翻料，有人查片，还有人拿工具在捣弄着什么，这些匠师大多在28左左右，这是匠师的黄金年龄，工艺和经验都累积到一个巅峰值，年轻点，可能经验不足，年长点，可能手眼不够灵活。 这些工匠很认真地工作着，每个人的眼内都有一团火。 让这些师傅这么拼命的原因很简单，重赏之下有勇夫，田中佳美想重金把赵风带进金至尊，顺便把赵风的技术也带进金至尊，可是赵风根本不为所动，在没有办法之下，只能组织公司里的精干人手自己开。 田中佳美相信，赵风一个人能开得出来，自己组织这么多一流的工匠，肯定不会比赵风差。 玉石在亚洲很有市场，别的不说，光是华夏就有过十亿的潜在顾客，为此，田中佳美还从御木本抽调了几名优秀的饰工匠，开这门曾经断代，现在又让赵风开出来的金镶玉技术。 无论如何，能开出曾是华夏宫廷独有只为皇室贵族服务的顶尖技术，绝对是一本万利的生意，新的工艺只要稍修改一下，也可以应用到其它原材料上面。 这能让金至尊的产品有一个质的飞跃。 刚从日本回来，田中佳美回到金至尊，放下行李的第一件事就是查镶玉的进度。 “田中小姐，你辛苦了。”负责接待田中佳美是开室的负责人井上刚艺。 井上刚艺是御木本的席匠师，为人沉稳，技术精湛，很喜欢挑战自己的根限，是开室负责人的最佳人选，田中佳美在申请优秀工匠协助调查时，点名要他参加。 田中佳美马上回了一礼：“不敢，井上先生辛苦了，这次我带了井上先生最喜欢的北海道鱼生，一会请井上先生好好品尝一下。” “是吗，那太好了”井上刚艺高兴地说，然后继续开口道：“冒昧问一句，为什么田中小姐为什么这么重视这门金镶玉技术?” “现在的饰市场，主要集中在欧美达资本主义国家和中东地区，但是，现在亚洲的展很快，我一直认为，饰行业未来的增长点在亚洲，而华夏是重中之重，一是他人口众多，二来它经济展很快，这是一个庞大的新兴市场，我们花大气力去抢接近饱和的欧美市场，还不如在需求剧增的新兴市场，要占领市场，我们先要对这个市场尊重和理解。” 井上刚艺点点头说：“太好了，我也是这样想的，没想到这次有机会带队研究华夏这门古老的顶尖工艺，每想到这里，内心就充满荣幸。” 对华夏，日本人的感情有些复杂，可以说又是敬又是鄙视，就是日本的史学家也承认，华夏对日本的影响很大，还曾是华夏的附属国，像日本现在还有“姑苏会”的习惯，每逢到这一天，一家人到郊外踏青野餐和访友，以记念对苏轼的寿辰，华夏人都有些淡忘，而日本人还有这样的习惯，从中可以华夏文化对它的影响。 井上刚艺也是一名喜欢华夏文化的人，听到社长征求他去华夏开金镶玉这门技术时，二话不说就答应。 机会很难得。 田中佳美笑了笑，然后一脸正色地说：“井上先上，现在开得怎么样了?” 对田中佳美来说，没什么比开金镶玉更重要的事。 彼得等人，在股市上圈完钱跑了，收购九邦后，金至尊成了花城饰行业的巨无霸，成为无可争议的饰龙头，现在世界的主题是和平展，全球经济持续回暧，订单充足，现在田中佳美两手抓，一手抓传统饰市场，一手寻找新兴市场作为金至尊未来的业绩增长点。 不知为什么，虽说赵风只有一间小小的工场，手下也不过二十多号人，但仍给田中佳美一个不好的信号。 “还在努力当中，我们一直都在努力”井上刚艺有些佩服地说：“不得不说，金镶玉的镶嵌工艺，是我见过最精美最复杂的工艺之一，单，但里面包括的智慧让人叹为观止，就是骄傲的我，也不得不承认华夏人真的很聪明。” 末了，井上刚艺补充道：“我现在对那位叫赵风的工艺大师越来越有兴趣了，年纪轻轻，先是把微镶运用得出神入化，打造出像钻石骷髅头那样的神作，他给俄罗斯富翁打造的花样年华，也是饰中的颠峰之作，现在还开出断代的金镶玉技术，真是太让人佩服，在我心中，他是饰行业的王者，田中小姐，能引荐一下吗，我想拜会一下这位赵桑。” “是，我尽力安排。”田中佳美笑着应了。 嘴上答应，但是田中佳美心里也不把它当成一回事，更没有安排两人的打算。 除了自己和赵风面和心不和，势成水火外，田中佳美还怕赵风把井上刚艺给忽悠过去，井上刚艺什么都好，就是一涉及到技术问题就格外热心，就怕赵风对他勾勾手指头说你来我就教你，这老小子铁定二话不说就闹解约，然后屁颠颠跑去给赵风打下手。 好在井上刚艺也没在这个的问题再纠缠，而是提出请求：“田中小姐，现在我们的资料还很少，主要是靠书本的资料和图片，资料太少了，能不能再多收集一些资料，这样我们才能加快进度。” 金镶玉的工艺，以前一直是宫廷所有，专为皇室贵族服务，流传下来的作品，不是进了博物馆就躺在私人收藏家的收藏室，近代的作品更少，有价无市，现在金至尊的开小组，只靠两件有些残破的金镶玉饰品和一些图片资料研究，一边研究一边测试，工作效率很低。 井上刚艺还认为，到手的那两件金镶玉古饰是假的，要不就是学徒拿来练手的作品，技术含量不高，价值不大。 田中佳美马上说：“请井上先上放心，我们通过特别的方法，从赵风哪里订制了一件金镶玉作品，但是他的订单太多，需要排队，等拿到工作品，任由有井上先生研究甚至解剖，现在还请井上先生多费心了。” 想和赵风竞争，可还要等他的作品来研究，田中佳美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是郁闷。 收买不成，威迫不到，赵风要势有势，要钱有钱，还有一身硬骨头，很难达到目的，都说强龙难压地头蛇，可在田中佳美自己就是一条过江蛇，赵风是一条地头龙。 这可怎么压?就是豁出去**赵风，可赵风就没给过自己正眼，就是想想都窝火。 “不敢，这是我应该做的。” 422 薪水没白花 生活上了正轨，时间也过得特别快。.＊m 时光的流逝，带走了光阴，也带来不少好消息，先是两位妈妈达成共识，赵风和郝蕾的婚事算是订了，就订在明年的年初，这件事完全归功于老妈的契而不舍。 郝老太太最疼郝蕾，前面还以不能爬头的俗规不放人，结果赵风精心泡制了一出“绑架”的大戏，撮合了郝威和张楠这对新人，借口也没有了，林二婶找个机会一磨，老太太只好松口，不过老太太在挑吉日时，挑了一个晚一点的日子，好让女儿多留自己身边一些日子。 日子定下来就好，林二婶也是有女儿的人，明白她的心理，很爽快地同意了。 第二个好消就是郝蕾如愿考上了南省的农业大学，虽说不是重点大学，但在一本也算是好的，最重要考上自己喜欢的专业，从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张楠也表态，说可以找人照顾赵爽，起码选个好的学科找个好的导师没问题。 赵爽考上心仪的大学，林二婶的心情也好，当赵爽提出和同学一起报团去旅游时，满口答应。 家庭和睦相处，爱情丰收，就是事业也有长足的进步。 经过摸底和培训，赵风针对邓飞等人作了调整，每个人专注做几个工序，可以尽可能保密技术的同时，也缩短邓飞等人的学习过程，要是每个人都学会一整套的工艺，就是有基础，少说也要一年的时候才能出师，但是每人只专注做某几项工序，时间大大缩短，只用了二个多月，就成为赵风一个合格的帮手。 大致是员工们做粗坯，完了交由赵风修饰精雕细啄。 人手多了，效率也快，先做完的郝老太太和老妈的两件饰品，然后到郝蕾大嫂和自己妹妹，其它的按接订单的顺序一一出货。 金镶玉是传统工艺，人们对玉的喜爱，那是几千来熏陶的结果，不仅断代，古时候还是皇室贵族专用的，有了这些神奇色彩加持，一推出就备受欢迎，赵风都不用做，就是靠顾客口口相传，依然是忙不过来。 忙都忙不过来，哪里还需要打。 无论订单有多少，也不管货有多赶，赵风一直保持清醒的头脑：严抓质量，做到金玉缘出品，必是佳品，除了加工费作了规范，在材质方面也立了规矩，就是只做好的材料，差的材料不做。 其实也没人拿差的材料来，赵风规定，客人自带材料，每件加工费不低于5ooo块，这价钱都可以在市场买到不错的饰了，可这钱才是加工费，没好的玉，不是糟蹋钱吗? 一面世，金镶玉带上了高端奢侈品的光环。 为了打响金玉缘的招牌，赵风还在每一样金玉缘的饰品上留下“金玉缘”的标记和证书，这样做的好处是给顾客暗示：只有金玉缘出品的，才是正品，才是精品。 随着订单越来越多，名气越来越大，金玉缘工场也慢慢有了改变，原来只有二十多**作桌，慢慢增加，最后空闲的地方也慢慢摆满了工作桌，从最初的二十多人扩张到一百多人。 人多了，规模也上来了，赵风又斥资购入一台激光切割机，这样一来，工作效率大大提升。 激光切割不仅准确，度还很快，精度达到毫米级，只要操作得好，还要用激光切出特别的纹路，堪称神器。 人手培训好了，规模扩大了，工作效率高了，赵风反而有些愁。 销售跟不上。 金镶玉是饰中的奢侈品，普能人戴不起，仅靠口口相传，销量很难提得上去。 一百多人，还有现代化工具和机床相配合，金玉缘每个月出大约可以出一百件，等手艺进一步成熟规模进一步扩大，销量就是问题。 现在一个月的净利润有几十万，要是普通人不知多满足了，可对赵风来说，远远不能满足，原因很简单，赵风的目光，是放在整个世界，绝不是花城这一偶之地。 赵风自言自语地说：“现在要实施第二步了。” 重新回到饰行业，赵风给自己制订几个步骤，第一是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并把金镶玉的名气打出去，第二步就是扩展销售渠道，建立知名品牌，最后一步就是走向世界。 第一步基本完成，邓飞等人学得很快，差不多可以独当一面，想招人也简单，韩天的设计部都增加到5个人了，向第二步前进的条件已经成熟。 说完，赵风拿起内部电话：“小畅，你让唐姐到我办公室一趟。” 97过后，香港回归，两地都是一家人，经过长时间的接触和了解，韩天和唐悦喜欢上了花城，并在花城置了房子，用他们的话来说，在香港买个厨房的钱能在这里买一套房，有大房子不住，为什么要回香港挤?在这里工作，钱不少，消费低了很多，也方便工作。 赵风取消了香港分部，韩天和唐悦只能到花城上班，总不能天天开车跑来跑去吧。 “明白了，风哥。” 没多久，就在赵风在整理思路，准备和唐悦商量怎么推广和增加销售量，隐隐听到门外有争吵的声音，好像王畅和来人在说着什么。 这小妮子平时说话很有礼貌的，怎么还跟人吵起来了? 赵风忍不住放下手里活，打开门一见王畅和保安正拦着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那男子大约四十岁上下，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整个人很精神，只是他的口气有点怪： “请你的让开，我的没有恶意。” “很抱歉，我必须见赵桑。” 这家伙是日本人? 赵风开口道：“都停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风出来了，王畅马上说：“风哥，这个日本人没预约，不仅闯进我们的工场，还非要见你，我说没预约不见，他还急起来，非要闯进来，想拦都拦不住。” “你是，赵风，赵桑?”日本人风从里面出来，样子也和自己从杂志上介绍的很像，马上恭敬地问道。 “没错，我是赵风，请问你是?” “赵桑，你好，很荣幸见到你”日本人二话不说，一个9o度的鞠躬送上：“我叫井上刚艺，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井上刚艺?不就是御木本的席技师吗，他怎么跑到这里来? 田中佳美对赵风调查得很清楚，而赵风对金至尊也有了解，知道御木本的当家技师叫井上刚艺，没想到这家伙跑到这里来了。 一个日本人跑到工场，谁知他是不是来偷师的，王畅和保安自然不肯让他乱闯。 赵风有些好奇地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井上刚艺一脸恭敬地说：“赵桑，你的金镶玉技术太厉害了，我想拜你为师，。” 无论怎样努力，就是把田中佳美好不容易弄来的金镶玉饰件解剖后，井上刚艺还是得不到要领，他研究得越深，现当中越有学问，对赵风的敬佩日益增加，于是他自己忍不住跑来跟赵讨教。 不会吧，跑来拜师? 在场的人神色都有些诧异，就是赵风的眼睛都瞪大了：这是什么节奏，死对头的席技师，突然跑过来说要跟自己学艺?这脑洞开得有点大。 赵风毫不犹豫地说：“不好意思，这门技术是商业机密，不能教给你。” 开什么玩笑，田中佳美出那么优厚的条件自己都不卖，这个日本鬼子一个人贸贸然跑过来，就想自己教给他? 做梦！ 来的时候还是两手空空，“糖衣炮弹”都不带一点，让赵风“把糖衣留下，把炮弹打回去”的想法落空。 对啊，这些是商业机密，人家又怎么轻易肯教，再说双方还曾经是死对头呢。 井上刚艺的神色有些失落，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无论怎么努力都做不出，而自己对这门技术又太向往了，脑子一热就想拜师，于是就一个人找上门来，那时他脑子里全是怎么学会金镶玉的技法，没有其它的想法，直到赵风说那是商业秘密才回过神。 实在在唐突了，田中佳美出了那么高的价钱赵风还不肯卖呢，哪里会白教给自己。 想到这里，井上刚艺心生种无言的挫败感，深深地风一眼，行了一个礼然后默默退了出去。 真是天才啊，这么年轻就取得这么大的成就，自己集结了御木本和金至尊的能工巧匠，开了那么久也没什么进展，这个赵风，真是妖孽一样的存在。 老小子终于走了，赵风松了一口气，对围观的人说：“好了，没什么事，都忙自己的活去。” 这时唐悦有些气吁喘喘跑到赵风身边：“boss，我来了。” 赵风点点头，示意进办公室。 一坐回自己的大班椅，赵风就笑着说：“唐姐，我找你什么目的，不用我说吧?” “知道”唐悦干练地说：“现在人多了，出货量大了，而我又是干销售的，boss这个时候找我，肯定是为了金镶玉的销量问题。” “啪”的一声，赵风打了一个响指说：“没错，继续说下去。” 唐悦早有准备，马上说：“boss，这几个月我可没偷懒，一直在调查这方面的事，请你过目。” 说话间，唐悦变戏法一样，从背后拿出一份资料，轻轻放在赵风的办公室上。 赵风打开一由眼前一亮：这份资料里，有金镶玉的历史，有最近售卖记录，还有一二线城市的消费习惯和爱好等等，还有适合在哪里开直销店的建议，资料做得相当详尽。 除此之外，还有新一期各地的推广费用，户外报纸封面电视等价钱也有，，唐悦不仅细心，还想得很周到。 唐悦不是技术人员，主要负责销售，金玉缘前期规模小，销售靠口口相传，以至唐悦的工作任务很少，可是赵风薪水并没有减少半分，都不用赵风吩咐，唐悦就预见金玉缘的展前景，抽空做了这份资料。 赵风是一个很有人情味的老板，可唐悦知道，要想拿高薪，要想得到重用，关键还得的表现，从赵风的表情来悦就知自己做对了。 这就是优秀员工和普通员工的区别，普通员工会按老板的话做，并能按时完成任务，而优秀的员工却能举一反三，些资料，赵风再一次感叹自己的薪水没白花。：appxsyd 423 一拍即合 “oss，其实我们有一个更好的方法。”就在赵风翻看资料时，唐悦突然开口道。 赵风马上追问：“什么办法？” “威哥就是搞玉石生意的，光是分店就开了十多间，全部开设在消费能力强、商业繁华的地段，最重要的是，他的店都是有口碑的店，还有不少拥泵，如果我们的商品能放在威哥的店里代售，这销路瞬间就打开了。” 这个问题赵风早就想过，闻言有些犹豫地说：“不好，金镶玉和传统饰有差别，但是和传统的玉石生意有冲突，也可以说抢了玉石店的生意，再摆放在威哥的店里，这不是和他抢饭吃吗？” 未来二舅子帮了自己这么多，总不能恩将仇报吧，好在华夏这么大，钱不是一个人能赚得完的，就是不和郝威打擂台，还有的是市场。 “oss，你的意思是，准备避开威哥的地盘，不和他构成正面冲突？”唐悦很精明，马上就猜出赵风的想法。 “最好不要，我不想因为钱，破坏两者之间的关系。” 说钱伤感情，赵风只能尽可能避免这种情况。 唐悦马上说：“oss，我觉得你的想法是错的。” “错的？为什么？” “抢生意的确伤感情，但是玉和金镶玉还是有区别的，你们可以合作啊，用寄售的方式，每卖一件，给店方抽一定比例的佣金，再接受订造，威哥是卖玉的，顾客可以在威哥的店里买玉，然后再送给你来加工，这样双方都赚了，一个商店多种经营，也能吸引更多的顾客，说不定能带来更多的生意，这件事你可以和威哥商量一下，要不，先听听他的意见？” 赵风想了想，最后还是轻轻地点点头。 唐悦说得很有道理，要想短时间内打开市场，郝威是最佳的合作伙伴，还有一点，自己的货大多套在翡翠上，还没有变现，流动资金不多，经不起折腾。 自拒绝田中佳美后，赵风就知她不会轻易放松，这不，韩国汉城有一个珠宝展，赵风抱着试水的想法报名，没想到被拒绝了，虽说官方理由是不够格，可赵风察觉后面有田中佳美的影子。 依然在她的“地盘”封杀自己。 先听听郝威的意见也不错。 农庄一号从创办到现在，一共开了二间分店，三间分店的生意都不错，这与郝蕾坚持质量有关系。 别的饭馆，都是有固定的菜牌，客人点什么饭馆就做什么，但是农庄一号很有个性，菜牌经常换，有什么就点什么，原因很简单，所有食材全是自给自足，有时某种食材供应不上也很正常。 越是有个性，食客就越喜欢，认为货真价实，每天都客似云来。 来来往往的客人中，有不少忠实的老顾客，郝威虽说名下有不少饭馆酒楼，可是他却喜欢跑到农庄一号的总店吃饭。 原因很简单，郝老太太喜欢去农庄找人聊天，有空就拨拨菜、喂喂鸡什么的，有时还打打麻将，日子过得非常充实，活动得多，身子骨变充实，人也开朗，越活越有滋味郝蕾和张楠相同，名下有分店或分部，但是城郊那里是总部，平日喜欢呆在哪里，老妈、老妹还有老婆都在，郝威自然有空就往农庄一号的总店跑。 郝威吃饭喜欢热闹，他认为人多才热闹，要是有事晚到，郝蕾和老太太他们吃过后，就带一帮兄弟一起吃。 这天郝威因为谈点生意，晚去了，就带着几个心腹，在1号桌包房内聊天。 “大哥，渔港新村的廖师傅现今天有一批虾有点异常，查了一下，现有人在虾里注了明胶，幸好在上桌前现，我已让人封存了起来。”刚子一边吃一边说。 郝威眼里闪过一丝厉色，很快一脸平淡地说：“一会让人给老黄送二斤，看着他吃完，让他掂量着办，另外，给廖师傅一千元红包，就说奖励他保住渔港新村的招牌有功。” 渔港新村的海鲜，都有固定的供货商，海虾的供应商是老黄，有多年的合作基础，应该不会做这种杀鸡取卵的事，可能是被他的员工做了手脚，不管怎么样，出了这样的事，也得给他一个提醒。 刚子马上说：“知道了，大哥。” “大哥，中山路的玉石分店，今天有人拿一堆和田玉籽来卖，陈师傅看了没问题，我们就把它全收了，价钱不错，比市价便宜了足足二成。”刚子话音刚落，一个手上纹了一条青龙的手下阿龙接过话头。 “不错，现在玉料上涨，好的玉还会继续升值，通知一下，以后有卖玉的，只要值，就买下，钱不够可以申请周转，还有，过十万的数额要申请。” “明白了，大哥。” “大哥，大北路玉石斋分店的钱师傅想要加薪，他的意思是，要是不加钱，他就另谋高就。” “眼高手低脾气差，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要走就让他走吧，强扭的瓜不甜，陈师傅的儿子跟他学了几年，这孩子有天赋，也上进，我明天让他补上。” 郝威并不反对员工要求加钱，敢要求加钱的，说明他们觉得自己付出比得到多，有能力、肯上进的员工比那些混吃等死的强，但是郝威很反感那些没什么能力，却老是提要求的人。 有多大能耐就吃多少饭。 “好，回去我就让他滚蛋。” 众人一边吃一边聊，这是郝威管理名下物业的一种方式，有能力的手下，就委以重任，没能力的就充当耳目，有空就聚餐，有什么要汇报，有什么吩咐，就可以在聚餐上解决。 一个人的精力有限，郝威不能照看所有的商铺，只能派人管理，权力是一柄双刃剑，用得好无往不利，用得不好，反伤自己，既放权给心腹，又要适当宣示，谁才是真正的oss。 快要吃完的时候，赵风推门进来说：“唷，都在呢。” “原来是风哥，一起整二盅？”刚子看到赵风，马上笑着邀请。 郝威看到赵风进来，有些小意外，开口问道：“吃了没，要不一起吃点，我让人再上几个菜。” “不用，吃完了，听说威哥你在这里，就到这里凑下热闹，大家吃就行，不用管我。”赵风也不客气，边说边自己拖了一张椅子坐下。 “好了，吃吧，有什么要说的抓紧说，阿风也不是外人。”郝威示意众人继续。 郝威是老大，他一表态，那些手下继续，吃饭的吃饭，说事的说事，不过度比刚才快多了。 其实刚才汇报得差不多，没什么大事也不惊动郝威，吃完后，有人说上厕所，有人说出去抽烟，没一会，包厢里就只剩赵风和郝威两个人。 赵风一向很忙，经常饭都要郝蕾或林二婶给他送去，现在不是周末，突然走过来，说是凑热闹，可是明眼都看得出他有事找郝威商量，能做郝威心腹的，笨不哪里去，于是一个个识趣走出去，让两人说事。 虽说都是叫“哥”，可是郝威是赵风的未来二舅哥，身份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等人出去后，赵风和郝威说了几句客套的话，郝威看到赵风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开口说：“好了，别婆妈，有什么事就说，我最看不惯你这吞吞吐吐的样子。” 赵风楞了一下，苦笑一下说：“好吧，我就知瞒不过你，威哥，我就直说了，你也知我的工场最近扩大了规模，销量有点上不去，就想找你聊聊，看看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只凭口口相传，你的金镶玉饰也不是菜市场的大白菜，普通人可用不起，还有口口相传有很多局限性，到了展瓶颈只是时间的问题，是时候做点事了，你想怎么合作？”郝威还是神色不变地说。 郝威有一种特质，就是说事的时，他喜怒不形于色，总是很平淡的样子，让人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赵风硬着头皮，把唐悦跟自己说的那番理论说了一遍，说到后面，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威哥，我的意思不是和你抢生意，就是看看有没有刀切豆腐两面光的好事，要是你觉得时机还不成熟，就当这话我没说过。” 唐悦说的方法，是现在最可行的捷径，并不是唯一的出路，赵风并不想因为这件事，和郝威产生介蒂。 赵风是一个感恩的人，对郝威一直心存感激，不夸张地说，如果郝威有需要，自己可以双手把全副家当奉上。 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只要人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 “哈哈...哈哈哈...” 郝威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赵风内心有点虑，等郝威停下笑，这才有些不安地问：“威哥，你笑什么？是不是我想得有点天真？” “不是，不是”郝威呵呵笑道：“不是你想得天真，而是我们都想到一块去了。” 赵风眼前一亮：“威哥，你意思是，你认同我的想法？” “当然认同，有你的技术我的店面，肯定大有可为。” 看到赵风有些不相信，郝威解释道：“最近我一直把精力放在房地产上，房地产比玉石好赚多了，也适合我的那些手下，你也知他们，一个个都是大老粗，让他们卖东西做销售什么，我自己看着都憋屈，还是做房地产好，来钱快，也好按排人，像物业这些收益，看似不多，但细水长流，长做长有。” “力不到不为财，放在玉石店的精力少了，产品推陈出新的度放慢，我这玉石大王的位置快不保，不少同行都掂记着我的位置，早就想引入一些新元素，你的金镶玉就是最好的补充，本想开口的，可是怕你误会，以为我要利用你，所以迟迟没开口，现在你提出来，真是太好了。” 说到这里，郝威拍拍赵风的肩膀说：“我们点子想到一块，顾忌也想到一块，还是你做得对，一家人嘛，就应坦承相待，好了，就接你说的办，我的玉石店给你开辟一个专柜，专门卖你金镶玉，亲兄弟明算帐，就按你说分成，先看看效果怎么样，以后再看着办。” 赵风还想了不少理由准备说服郝威，就是民族大义的理由都准备好了，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绝大部分没用上。 “太好了，威哥，就等你这句话”赵风激动地说：“你等着，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424 利润惊人 赵风和郝威达成协议后，原来有些清闲的加工车间，再次忙碌起来，一进到金玉缘的车间，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静，每个人都低着头，很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偶尔有一些交流，也是轻声细语，最多是工具打磨材料的沙沙声；第二印象是这里像环境优美的餐厅，而不是像古板冰冷的工厂。 很多首饰厂为了防止贵重材料丢失，都尽可能减少障碍物，各种摄像头林立，一些疑心病重的，还雇了人专门盯着，把员工当成贼一样防，让人感觉在几十双眼睛下工作，浑身不自在，在金玉缘，虽说也有摄像头，但数量不多，里面还有大量植物，让人看起来赏心悦目。 赵风做过工人，知道有少部分工人有贪少便宜的陋习，但是更多的员工渴望受人尊重，凭自己的能力和本事赚钱，所以每个员工每配了一个小型的保险箱，平时自行保管，做完就交到公司的大保险箱，提成安全系数，维护员工尊严的同时，也扼杀某些人的小心思。 无论是九邦还是金玉缘，赵风的管理理念一直是同行最先进的，也是最受员工欢迎的公司。 曾经一度断代的金镶玉工艺，曾经只有宫廷御用匠师或首饰界的大师才能做的金镶玉饰件，在金玉缘被分割成流水线一样的产品，不断打造出来，然后源源不断地送到郝威名下的玉石店。 一个款做几种不同价位的饰品，每种价位的饰品在一个玉石店预留几件，一个专柜起码要二三十款，郝威名下有十多间玉石店，光是备货就是一笔巨大的订单。 订单一多就要加班赶货，这可是累得够呛，而工作一多，意味着月末到手的工资也多，于是，金玉缘的员工是累并快乐着。 华夏人坚信，玉是有灵性的，有一句话叫“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生”，戴玉不仅能收心养性，也有宁神辟邪的功效，在华夏，要是一块玉摔碎了，那是玉替主人挡了一劫，戴佩玉器，也容易突显气质，特别是女士，戴上一块得体的玉器，更是气质过人。 秦冰是跨国公司的高级白领，她家庭富足、收入不菲而又容貌出众，是有名的事业型美女，很多人都知秦冰平日像不容易靠近的冰山美人，但很少人知道她也有温情的一面。 当她挑选玉石的时候。 秦冰很喜欢玉，她认为玉有女子的温润和美丽，有一种美而不俗、淡而高雅的气质，一有空闲秦冰会放下生活的琐事，去各大玉石店、古玩店去寻玉、赏玉。 每次去看玉，秦冰的心情都会很放松，就像去看朋友一样，看到好玉也会用钱请来。 没错，是请，秦冰看玉，对她来说，玉没有好坏，只看有没有缘分，一旦看中就花钱“请”回家，花城作为华夏一线大城市，人口众多经济繁荣，出售玉的地方很多，不过秦冰最喜欢还是去东山路的玉石斋，这里的玉品种齐全、质量上乘，雕工和造形也一流。 好不容易忙完一个大项目，秦冰扳指一算，自己有近三个月没上街了，每天都是公司、饭堂、家三点一线式的生活，现在有空，马上就去玉石斋转转。 看看“朋友”，轻松一下心情也好，这么久没去，应该多了不少好的新货吧。 一想到这里，秦冰的脚步也加快了。 到了东山路的玉石斋，远远看到招牌，秦冰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激动，轻轻走进去，看到货架上琳琅满目的玉石挂件或摆件，只是看看都感到心情舒畅。 玉石斋的员工看到秦冰来，只是对她轻轻点点头，也不再理会，秦冰在玉石方面的知识很丰富，不需要别人讲解，也不喜欢有人打扰她欣赏玉，要是她有需要，她会主动找店员，任由她一个人看就行。 秦冰看了一会，眉头轻皱，主要是这次没发现多少惊喜，没有找到多少好的玉石或让人心动的玉制品，有不少款式还是几个月前。 就当秦冰想走时，无意中发现在店里角落多了一个鲜明的玻璃柜。 难不成，老板有什么新货? 秦冰怀着试试看的心情过去一看，当她一看到，一下子掩住了嘴吧：传说中的金镶玉。 一块块美玉，在黄金的镶嵌下，金与玉交相辉影，让两者的魅力都有一个质的提升，玉有多种颜色，白玉、绿玉、墨玉、清玉、黄玉等等，而镶嵌的材质，有金黄、黄色、白色、玫瑰红等等，通过颜色的搭配，从而形成一种特别的气质。 有的饰品奔放、有的饰品含蓄、有的饰品内敛，而造形也多样的，有12生肖、有观音、有佛、还有像莲、鱼、鹤等吉祥物为主题的题材，看起来格外的让人赏心悦目。 这可是传说中已经断代的金镶玉手法啊，不是说没人续承，已经烟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了吗?怎么出现了? 秦冰轻轻拿起一件以兔为题材的金镶玉挂件，玉是水种的翡翠，绿莹莹，看起来像一泓春水，看起来非常的赏心悦目，而包着这件绿翡翠的，是玫瑰红色的材质，红绿相衬，显得光彩夺目。 只是，什么材质是玫瑰红色的呢? 挂件的下方还有标签，上面写有这件作品的介绍：寒宫玉兔，由水种老坑翡翠外加18K黄金打造而成，18K黄金用世界上最先进的电镀技术镀成玫瑰红色，用断代的金镶玉技术打造而成。下方还有一个价格：280000。 果然是金镶玉，不过得益于科技的发展，加入了新的元素，在色彩上更能挥洒自如，算是在传统工艺上有了创新。 真是不错。 题材彩用神话里的嫦娥奔月，玉兔和桂花树都是神话里嫦娥的配角，翡翠雕成的玉兔，淡然中带着一点孤寂，再用玫瑰红色的金包镶着，仿佛为这个孤清的爱情神话故事添上一丝浪漫的色彩，题材大胆，雕工精湛，特别是金与玉的交接处，用一种水**融、浑与天成的感觉。 金镶玉这门顶尖工艺果然与众不同。 当然，那价格也与众不同：28万，还标明恕不讲价，换面普通首饰，可以从头置到脚了。 只是略一犹豫，秦冰还是从小提包拿出自己的银行卡说：“经理，帮我包起这件寒宫玉兔。” 28万对普通人来说，是天价，但是对年薪过百万的秦冰来说，还能承担得起，她花销少，家境富足的她，每年父母给的零花钱也比赚的薪水多，最重要的是，太有缘分了，刚刚完成了这个创纪录的大项目，秦冰得到的奖金正好是28万。 好像就为了这块玉。 千金难买心头好，价格是高了一点，但是值！ 鹏市一间玉石斋的分店内，一位戴着眼镜、玩着红宝石佛珠的老者，有些惊讶地说：“什么，你说除了这些，还可以订制?那太好了，我相中你店内那块和田玉，能不能雕一个福寿双全的金镶玉挂件，我想送给老伴作为结婚记念。” 川市的玉石斋分店内，一个面容清秀的女生，拉着男朋友的手撒娇道：“亲爱的，我不要钻石戒指了，你给我买这个金镶玉挂件，行不行嘛?” ...... 金镶玉是断代工艺，以前只是皇室贵族专享，现在是“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不过带着一种与天俱来的贵气，精心设计的造形、精湛绝伦的手工，一推出便大受欢迎。 订单从四面八方不断汇聚，最后集中赵风手中，赵风再分发给邓飞等人负责。 推出后的一个月，赵风统计了一下，不由大吃一惊：仅仅是推出一个月，郝威名下的18间玉石分店，有172个成交记录，其中大约八成是销售，剩下的两成是高级订造。 天啊，这是在没搞活动、没做的情况下采得的，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这些货都是“恕不讲价”卖出的，利润丰厚得就是郝威也惊动了。 赵风从开发出金镶玉技术的时候，就决定走高端路线，所用的材料都是高档的，价格可不低，最便宜也要过万元，172个成交记录，这次搞活动总带来近千万的销售额。 从打造到出售，都算是亲力亲为，材料也是直接找一手的材料供应商，中间很少经过别人的手，成本大大降低，赵风估算了一下，除了人工、运费等必要花销，纯利润高达三成。 赵风占垄断地位也有很大的关系。 这仅仅是十八间店的业绩，要是推广出去，那利润得有多少? 比传统首饰高多了。 第一个月的业绩出来，赵风净赚二百万左右，而郝威也不错，每件首饰他有5%的提成作为租金和管理费用，另外，那些高级订造，大多是从他店里选玉，提成加上卖玉带来的额外收益，利润也逾百万之巨。 拿到分红，郝威很快找上赵风，商量扩大规模的事。 “行啊，现在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阿风，真有你的，一推出，一分推广费没花就净赚二百万，想不服都不行”郝威有些感概地说：“想当年我开第一间玉石店，足足守了二年才收支平衡。” 425 抢亲 看到金镶玉行情这么好，赵风和郝威一商量，决定加大合作力度，郝威出钱，赵风出技术，继续扩大规模，在全国的一线城市开设分店、成立专柜，主打金玉缘的金镶玉饰品系列。 赵风知道品牌的重要性，不仅在每件产品都打上金玉缘的印记，还申请了商标，以防被人抢注,为他人作嫁衣裳。 有钱好办事，郝威的能力还有效率真不是吹的，短短半年间，金玉缘的产品以直营店或专柜的方式，在华夏的一线大城市和十多个重要的二线城市圈了地，并以每个月增开二到三间的速度扩大规模。 这速度在2000年的3月才暂时停下，停下的原因不是缺钱也不是没市场，而是金玉缘的创始人赵风有喜。 2000年绝对是一个值得记念的日子，它的是20世纪的最后一年，同时也是千禧年，人类进入新千年的开始，按阴历来说，这是华夏阴历庚年，按十二生肖来说是龙年，这一年也是闰年，千禧年加闰年，意味着好事多。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值得铭记的大事，困扰世界的千年虫没有爆发，特工出身的普京大帝坐上俄罗斯总统之位，金大中与金正日历史性达到共识，北京成为2008年的国际奥运会的举办城市等等。 作为一个小人物，赵风也在2000年迎来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刻，和心爱的女子喜结连理。 婚礼就在3月16举行，到了16日这天一大早，赵风就被老妈强行拉起了。 “妈，干什么，还早着呢，让我再睡一会。”赵风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说。 昨晚胖子、邓飞等人非说要举行告别单身的派对，祝贺赵风脱离单身一族，正式成家立业，于是一伙人在酒吧又喝又唱，闹到凌晨一点多才回家，洗刷完了睡下都快三点。 酒是穿肠的毒药，赵风的身体素质很好，可是脑袋还是有一点沉沉的感觉。 林二婶笑着拍了一下赵风的脑袋：“你这傻孩子，还睡什么，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 “知道，这能忘吗?”赵风嘀咕地说：“不是交给婚庆公司了吗，他们会替我打点的。” 郝老太太是一个讲规矩的人，到时少不了礼节，赵风干脆花钱请了一个婚庆公司，交给他们处理，这样省不少功夫。 要是样样要自己打点，估计得忙得不轻。 得益于金镶玉的热销，赵风和郝威尝到合作的甜头后，坐在一起一商量，最后决定合资成立一个销售公司，专门销售金镶玉系列，拿材料、设计新款式、管理公司、制定扩张计划、装修新店、招聘工人等等，忙得团团转。 郝威是合伙人，但是他有几十间店铺要打理，玉石方面的生意不能放手，房地产开发得如火如涂，忙得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来工作，所以扩张的任务大多落在赵风的肩上。 也就是结婚的前一天，赵风才抽出现身子来准备，为此没少被老妈唠叨。 林二婶佯装生气地说：“有些事他们能帮，但有些事他们帮不了，看你一身酒味的，这样去迎亲不是让人笑话吗，快点，先去洗个澡，洗完后抓紧时间吃早餐，一会先拜祭一下我们老赵家的列祖列宗，对了，婚庆公司刚刚打电话来了，说一个小时后来给你化装，还有，通知伴郎还有帮忙迎亲的朋友，让他们抓紧时间洗头，迎新娘时多出一点力，还有，通知农庄二号分店，让他们今天都准备好，关键时候别出什么漏子。” “知道，知道”赵风嘀咕地说：“妈，怎么你比我还急啊。” 这时站在一旁的赵爽掩着嘴笑道：“哥，我妈都等了二十多年，天天等着抱孙子呢，能不急吗，昨晚妈高兴得一晚没睡，一晚上不知看了多少次时间，大半夜还过来问我穿哪套衣服好看，让我给她配一下，弄得我都没睡好。” 林二婶被女儿说穿心事，都有点不好意思，闻言故意板着脸说：“你这个小妮子，皮庠庠了不是?就你多嘴，无论是你哥还是你，你们的事妈都放在心上，好了，都别说了，都动作利索点，小爽，你一会再收拾一下房子，到时有客人来看，乱糟糟的让人笑话。” 赵风和赵爽对视一眼，然后各自散了。 当老妈心情好的时候，最好不要破坏她这份心情，要不然，她可真跟你没完。 洗完澡，吃早餐，祭过祖先，然后坐好，等化妆师把不知名的化妆品往脸上涂，这是赵风最难受的时刻，要知道赵风是一个性格随和的人，从不用化妆品，每天起床洗刷完，最多也就是用手梳理一下头发就出门，总觉得化妆是女人的事，有心想说不用，可是一看到老娘满脸笑容地站在旁边，不时还出言指导一下化妆师，只好闭口不语。 算了，老人家高兴就行。 随着太阳越升越高，原来有些清净的别墅慢慢热闹起来，胖子、邓飞、王成、还有金玉缘的老员工开始在这里聚集，一个个面带微笑、磨拳擦掌。 林二婶看到客人来了，一边派发红包一边叮嘱道：“辛苦大家了，你们今天能来，真是太给面子了，一会还要多出点力，来，来，多吃点，饿着肚子可没力气。” 邓飞挽起袖子说：“阿姨，你放心吧，今天一定把漂亮的新娘给你抢回来。” “婶，你放心”胖子也在一旁表态：“一定不会给哥丢脸子，你看到这胳膊，最近有练过。” 众人也纷纷表态，一定帮赵风把新娘给抢回来。 华夏有悠久的历史、辽阔的疆域还有众多的民族，不同的地方就有不同的文化，有的地方女子出嫁，由兄长背出门；有的地方女子出嫁，需要大声地哭，以示对家的不舍；有的地方女子出嫁,需要向长辈磕头，而花城这里女子出嫁，需要“抢”。 花城有一种说法，就是不好的东西没人要，好的东西人人争，女儿出嫁时，女方的闺蜜就会关上门窗，通常设几关，索要各门开门红包，百般刁难，最后一关多会提出非常过份的要求，这时候谈不扰了，男方就“抢”，随行的人会帮新郎冲进去，让新郎抱起新娘，大伙掩护着他跑，闹得越大，说明“女方”越好，就是好才值得花这么大的力气“抢”，这时候女家就越有面子。 为了抢新娘，翻墙进的、跳窗进的，有人直接把整扇门都给折掉，年轻人喜欢热闹，而这时老一辈也乐于在一旁看着乐。 郝老太太早就放话了，她只一个闺女，出嫁时一定要热热闹闹的。 老太太都放话了，赵风也只好严阵以待，除了胖子、邓飞他们几个好兄弟，还从金玉缘挑了三十多个精壮的小伙组成抢亲大队，准备去珠沙岛抢亲。一 喜欢热闹，那就来个热热闹闹。 赵风在一旁补充：“一个个不用太认真，就是去凑一下热闹，别一会动手没个轻重。” “抢亲”本来就是为了热闹，但是有些年轻人玩疯了，不是故意占新娘姐妹的便宜，就是把别人的家弄得乱七八糟，实在闹得过份的，双方还打起来，亲家没结成，倒是先成了仇家。 胖子知赵风担心什么，马上说：“哥，放心吧，郝家有那两尊大神在，就是想闹也不敢过份啊。” 郝伟和郝威，无论是哪一个，都是惹不起的大人物，有他们在，想过份也过不了。 王成也跟着说：“风哥，你放心，我跟在后面盯着，不让他们乱来。” 赵风知道王成稳重，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这时作为伴郎的韩天也化好了妆，一脸春风地走过来说：“这里的风俗真有趣，还可以抢老婆，风哥，我可是第一次做伴郎啊。” 胖子幽幽在地说：“韩哥，你算好了，我想当还没得当，这里这么多，就数你的伴郎红包最丰厚。”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林二婶也拍了一下胖子的脑袋说：“行了，胖海，你还在掂记着这事，等你家媳妇给你添一个大胖儿子，婶再给一个大大的红包。” 赵风结婚，胖子异常积极，也不知他怎么想的，抢着做伴郎，可做伴郎有两个要素，一是要有颜值，二是要未婚，这二样胖子都没达标，最后找还没结婚的韩天做，韩天是设计师，长得斯文又有气质，胖子一直对此表示不满。 “好，那我可记着了，二婶，这里有这么多证人，到时你可不能不认。”胖子一脸较真地说。 “认，认，认”林二婶心情非常好，闻言连口答应。 这是婚庆公司的人催促道：“新郎哥呢，准备好了没有，吉日就要到了，准备出门迎接新娘。” 花城结婚，有很多规矩，像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门都有明确规定，路线也讲究，去的路线和回的路线不同，这叫不走回头路。 “快去，快去，别耽误了吉时。”林二婶一听吉时到了，也顾不得再叮嘱什么，连忙催促道。 赵风看了一下帮忙抢亲的兄弟，大手一挥：“出发。” 就在赵风准备的时候，门口早就停了长长的一排车，排在最前面的是一辆红色的劳斯莱斯，跟着后面是6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这几辆车都是婚庆公司租来的，赵风也不好让郝威帮忙找婚车，就让婚庆公司去筹备，多给点钱就行，除了前面七辆车，后面还跟着二十多辆车各种颜色、品牌的车，是胖子、王成等人的车，凑够36辆车去迎亲。 反正人多，36辆车也叫六六大顺，郝老太太喜欢热闹，那就弄得热闹一点，今天是自己的好日子，赵风给农场、农庄还有金玉缘的员工都放假，请他们参加自己的婚宴，还请了几辆大客车回官田村把亲戚朋友都载上来，见证自己人生最重要的一刻。 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人。 等去迎亲的人都上了车，赵风一声令下，36辆迎亲花车组成的车队，浩浩荡荡朝珠沙岛进发。 426 过关不容易 星月湾小区离珠沙岛并不远，沿着沿江大道也就3o分钟的车程，到了珠沙岛，赵风还想解释一下是到珠沙岛迎亲，请珠沙岛的保安放行，要知道珠沙岛的住客非富则贵，安保工作极其严密，不是里面的住客，每次都要得到业主同意才能放行，没想到一驶近，手里的喜烟还没有递出，赵风的眼珠子都大了。 保安亭里坐着一个笑容满脸的美少妇，而这位美少妇竟然是郝威的新婚妻子张楠，也是赵风的合伙人。 “二嫂，今天怎么有空玩客串，看在我们一向愉快合作的份上，高抬贵手，让我们进去吧。”赵风笑嘻嘻地说。 本想说还撮合她和郝威，不过一想起这两夫妻事后都一口咬定是赵风多管闲事，给两人带来的是有惊无喜，一度扬言要找赵风算帐，这时候也不敢提起。 张楠冷笑二声：“慢着，人还没有迎回，二嫂这两个字晚点再叫，套近乎也没用。” 玩起了高冷啊，赵风只能无奈地说：“楠姐，你有什么指示？” “指示说不上，我也不想为难你，给点诚意就行。”说话间，张楠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不断地交叉磨擦着。 这个手势太熟悉了，妥妥的敲竹竿。 找了一个级王老五，钱多到数不完，还特地跑到门亭这里设关？赵风也是服了，没办法，拿出一个己准备好红包送上。 张楠接过，用手捏了一下，笑咪咪地放进口袋，然而，收了钱张楠并没有办事，一边看着赵风，一边再次做出大拇指和食指磨擦的手势，那戏谑的眼神好像在说：难得找到一个敲竹竿的机会，可不能轻易放过。 赵风没办法，乖乖再奉上一封大红包。 张楠一捏一放，好像动作重复一样，再次做出敲竹竿的手势。 赵风的脸抽了抽，强颜欢笑地再次上一个大红包。 没想到，收下红包的张楠并不满足，再次展现迷之微笑还有让赵风欲哭无泪的手势，等张楠心满意足地放行时，赵风已经交了八个大红包作为过关费。 一个大红包是1o张百元大钞，八个红包就是8ooo大洋，花了八千块，还没看到郝家别墅的大门呢。 有钱人家就不同，像普通人家的，一二千块就全部搞掂，但是在这里，光是第一关就花了八千。 进了大桥，车队先是绕着环岛公路走一圈，这里算是赵风和郝蕾相识的地方，也是郝蕾特别要求的。 就在赵风率车队绕着环岛公路绕圈时，在靠近江边一幢装潢豪华的别墅内，一下子热闹起来，一群打扮时尚、青春靓丽的女生拿着十几副高倍望远镜好奇地看着车队，一边看一边吱吱喳喳地议论着： “哗，你们看，新郎哥来了。” “新郎真是帅啊，以前看他都是很随意的，没想到一打扮，竟然这么好看。” “蕾蕾，快看，你的白马王子来了。” “新郎哥真有气质，看着就有感觉，要不是蕾蕾内订，我早就下手。” “这个赵风真有福气，听说以前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娶了蕾蕾，以后可以少奋斗几十年。” “阿欢，你以为赵风攀上高枝?” “不是吗?” “你出国了二年，什么都不知道，告诉你，人家赵风是靠自己富起来的，长得帅、会武功，做饰的手艺也是一等一的好，他的作品多次上报，连欧美那边都有很大的名气，创业的第一个公司就卖了一个亿，现在又开出新式金镶玉技术，一件少说好几万，王书记多次称赞他，哼，要不是小蕾是我最好的姐妹，老娘早就下手了，就是轮也轮不到你们。” 众人一边看，一边评头品足，把女生八卦的本性挥得淋漓尽致。 声音太大，就是坐在闺房里穿着婚纱的郝蕾也忍不住走出来，拿起望远镜看起来，车队要绕三圈，郝蕾看的时候，正好看到坐在劳斯莱斯敞蓬跑车里的赵风，手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不知为什么，只是看一眼郝蕾的小心脏就呯呯跳个不停，好像有一头小鹿在乱撞一样。 今天的赵风，明显是经过精心打扮：头梳得很整齐，前额有一小部分还微微卷起，弄了一些金粉上去，英俊中带着几丝痞气，眼睛大而有神，鼻梁高而挺，迷人的嘴巴还有棱角分明的脸庞，特别是嘴角那种自信又带着坏坏的微笑，一看就有一种砰然心动的感觉。 没想到，这坏蛋打扮起来这么好看。 郝蕾一下子有些踌躇起来，有点想天天看到这么利索的赵风，但是又怕这样出去招蜂引蝶..... “大家快看，我们家小蕾看着新郎哥都流口水了。”这时有个叫韩小佳的闺蜜现了郝蕾的神态，马上大声取笑。 韩小佳的话，一下子引起众人的注意，众闺蜜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郝蕾身上，正好看到羞红着脸的郝蕾，有些慌乱地放下望远镜。 “哈哈，我们的小蕾那是十月芥菜，起心了。” “新郎哥真是俊，换我也心急啊。” “看，脸都红了，早就恨嫁了吧。” “哎哟，我们的女神堕落了，看着男生流口水啦。” 面对闺蜜的调侃，郝蕾先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随即昂挺胸地说：“流口水又怎样，我看中的老公，我就喜欢，你们妨忌也没用。” 茫茫人海中，找到另一半不容易，找到两情相悦的更难，赵风虽说出身贫寒，可是人品好，有才华肯上进，没有不良爱好，能哄人开心又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不像现在的男生，大多不是没上进就是毛病多，比女生还会打扮，比孩子还会撒娇，看着就寒碜。 以前的赵风普通平凡，但是现在的赵风那是草鸡变凤凰，要是把他放出去，肯定遭到哄抢，赵风越是出色，郝蕾越是脸上有光。 郝蕾也为自己的眼光自豪，要么不挑，一挑就挑中一支潜力股。 “好啊，在炫耀了，这是炫耀”韩小佳假装生气地说：“姐妹们，我们一会守好门，不好好在新郎哥身上拿点好处就不放过他，反正小蕾和新郎哥都富得流油，劫富济贫，大家说好不好?” “好！”一众女生大声附和。 一个叫王冰的闺蜜笑着对郝蕾说：“小蕾，我们一会要狠狠要新郎哥掏好处出来，你不会心疼吧?” 郝蕾大方地说：“当然不会，只要姐妹们高兴就好。” 嘴上是这样说，心里却冷笑道：以赵风那鬼精灵，要想他大出血，难了，看你们有多少本事。 楼上的闺房嘻嘻哈哈，而一楼大厅内，郝老太太坐在大堂正中，笑容满面地看着大门的地方，就等着赵风来接郝蕾。 做父母的，最高兴莫过于儿女都找到自己的意中人，随着郝威和张楠结婚，郝家就留只剩下小女儿郝蕾，把女儿风风光光、开开心心地嫁出去，这辈子就没有什么遗憾。 对于赵风，郝老太太那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妈，男家的车队来了。”郝威笑着对郝老太太对说。 人是坐在大厅里，可是郝老太太有点坐不住，不时看着大厅里的钟，生怕赵风误了吉时。 “来了好，来了好。”老太太高兴地说。 以前嫁女有抵触，可是经过相处，郝老太太对赵风越来越满意，再说赵家的林二婶实在、好说话，而未来小姑也是一个勤快、知书识礼，对于女儿的婆家，老太太也很满意。 反正嫁了等于没家，天天呆在一起，就是住也是住在旁边，随时可以见面。 听到新郎哥来了，坐在大厅里的亲朋戚友也纷纷纷说着吉祥的话，老太太心里高兴，马上吩咐郝威、郝伟夫妇招待客人。 “砰砰，砰砰砰”这时大门响起有人大力拍门的声音。 “快开门，快开门” “新郎哥来了” “新娘子呢，快来上车。” 大门处响起吆喝声，跟着赵风迎亲的人开始大声吼起来。 这是有讲究的，大叫拍门、叫门，也是向四周的邻居宣布：这家的女儿要出嫁。 郝老太太听到人到了，马上走到窗边，乐呵呵地看着，就等着看抢亲了，其它的宾客也笑着走到门边、窗边，有人还举起录像机准备记录难忘的一刻。 迎亲的兄弟团来了，郝蕾的闺蜜团马上派人到前门，开始刁难新郎，顺便索要开门利是。 这算是第二关，赵风在闺蜜团的威迫下，足足给了18888的开门利是，还大声地叫了十声“我爱郝蕾”，这才在众人的欢笑声中从大门进入。 前面最容易过的二关就花了二万多开门利是，幸亏赵风身家丰厚，要不然门都进不入。 进了大门，赵风还没来得及高兴，第三关就来了。 普通人家，进了大门差不多就到房间，省下不少功夫，可架不住郝威有钱，前有庭后有园，进了大门，还有一个过一百平方的庭院，而第三关守关不是别人，就是和郝蕾面和心不和的吴丽丽。 吴丽丽并不打算轻易饶过赵风，看到赵风来了，马上和几个人拦住去路：“新郎哥，不要急，要去接新娘，得先过我这关。” 今天是大好日子，也不好反脸，赵风苦笑一下，还是笑着问：“吴大小姐，这一关要多少通关费?” “谁要你的利是，以为我们这些姐妹没钱是不是?”吴丽丽看到赵风掏出一叠红包，毫不犹豫地说。 什么，不要利是? 玩什么花样? 赵风还没说话，胖子马上挺身而出，大声问道：“利是也不要，你要干什么，划出一个道来。” 吴丽丽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然后拍拍说：“姐妹们，把我们送给新郎哥准备的礼物送上来。” 不会吧，不要利是还有礼物送? 众人一下子被吴丽丽的话吸引住，都想看看她要玩什么花样。 随着吴丽丽的一声令下，很快，有两个女生推着一辆手推车出来，手推车用红布蒙着，也不知上面放了什么，还没走近，赵风的鼻翼动了动，脸色有点变了，等吴丽丽把红布一掀来，跟着赵风迎亲的兄弟团也变了脸色。 尼玛，这个吴丽丽也太狠了。 427 兄弟们，抢人！ 手推车上，全是一碗碗的酒，酒碗大约是三两的量，可是现场酒味很浓郁，闻起来就知酒的度数很高。 吴丽丽拿出一个精致的打火机，点上火，在其中一碗酒上轻轻一点，众人吃惊地看到，那酒竟然燃烧起来，起码有60度以上，只有这么高度数的酒才可以点燃。 都可以当酒精用了。 看到众人有些吃惊地神色，吴丽丽有些得意地说：“好了，今天是新郎哥的大好日子，我也不妨碍新郎哥宝贵的时间，这是的最好也是最烈的伏特加，是真正男人喝的酒，只有真正的男人才有资格娶我们家的蕾蕾，为了证明新郎哥够资格抱得美人归，喝一碗，走一步，走一步，喝一碗，只要走出这庭院，就当是过关。” 众人一阵哗然，看着吴丽丽的脸色都变了。 最烈的伏特加，酒精浓度超过70度，普通人喝一杯就得头晕眼花，喝下三杯，大象也得倒下，要知道人的步伐大约是30厘米到50厘米，这个庭院就是走直线，最少也有12米，正常要喝二十碗才能通过，就是步伐大一些，至少也要喝下十碗。 喝下三碗都受不了，喝下十碗的话，估计不用迎亲，直接让人抬回去好了。 这分明就是为难。 韩天皱了一下眉头说：“美女，这酒多少钱一碗，我们出过路费。” “不要钱，只能喝酒。”吴丽丽毫不犹豫地拒绝。 胖子咬咬牙说：“不就是喝酒吗，我们人多，风哥只管走，这酒兄弟们替你喝。” 为了兄弟的幸福，胖子算是豁出去了。 就当胖子想去拿酒时，吴丽丽一下拦住了他：“慢着，我们是替蕾蕾挑老公，只有赵风才能接受考验，死胖子，你别想骗酒喝。”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邓飞有些怒了，指着吴丽丽说：“你分明是为难，喝下这么多酒，就是大象也得倒下，那还怎么迎亲，怎么行礼?” “哎呀，这不是吴家那女娃吗，怎么能让阿风喝那么多酒?”在旁边看热闹的郝老太太有点不高兴了。 喝了这些酒，婚都成不了，拜堂时没新郎，不是让人笑话吗? 花城有抢亲的风俗，也有前三关不能硬闯的不成文规矩，免得男方一来就抢人，没点看头，吴丽丽不要利是也不让男方的兄弟团陪喝，一早把赵风看成自己人的老太太不高兴了。 喝酒，还是喝那么烈的酒，伤胃呢。 郝伟和郝威相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笑意，然后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还没拜堂呢，女婿都比自家的儿子还要亲了。 张楠听到，马上安抚老太太说：“妈，你放心吧，赵风这小子，鬼精灵着，难不倒他的。” 郝威也表态：“对，对，实在过分，我们到时再管管他们，不能让他们反了。” 郝老太太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赵风有些为难地说：“吴大小姐，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 “不会，不会”吴丽丽笑得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这酒太烈，要是酒量差，耽误了行礼也不好，我们肯定不会为难新郎哥，要不然小蕾得怨我，这样吧，要是不想喝，只要穿着这套特权衣，一滴酒也不喝也可以过关，来人，上特权衣。” 话音一落，有个女生掩着嘴，拿着一个竖起的衣架过来，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衣架上是一套女性的红色旗袍，还是开高叉的那种。 吴丽丽嘻嘻一笑，指着那套红色的旗袍说：“今天这里女生最大，穿上这套衣服，可以免喝酒过这关。” 这不是为难，这是刁难啊，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在结婚的时候，当着这么多人穿这套衣服，那不是让人笑死? 还有摄像机在录着呢。 邓飞一听就不高兴了，大声叫道：“谈不扰了，兄弟们，准备冲上去抢人。” 赵风一行大约有四五十人，全是精壮的小伙子，吴丽丽这边只有三个女生，不用其它人，光是一个胖子就可以轻松撕破防线。 “等等，等等”吴丽丽忙说：“前三关只能过，不能硬来，这是规矩，违反会影响一对新人幸福的。” 邓飞、胖子等人不敢动手了，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赵风看了吴丽丽一眼，开口问道：“行，今天你最大，你说，怎么算一步?” “前脚起，后脚起后沾地就算一步，要独立完成，不能让人背也不能让人帮，要自己完成，新郎哥，你不是会武功吗，跳一下也几米远，以你的底子，最多也就喝三四碗，难不倒你的。”吴丽丽笑嘿嘿地说。 就是赵风，让自己在生日派对被郝蕾抢尽了风头，这帐吴丽丽一直记着，现在正好公报私仇。 第一步可以助跑，后面不能助跑，就是能力再强，少说也要喝三四碗，喝了三四碗，到时行礼时肯定丑态百出，那就有乐子看了，要是赵风屈服穿女人的衣服，那更好，以后可以取笑郝蕾找了个娘娘腔。 最好就是出大洋相，让郝蕾丢大脸，这样一来，自己什么仇都报了。 “就这样?” “没错，就这样。”吴丽丽信心十足地说。 很多男人都以为自己能喝，这可是最烈的伏特加，比东北的烧刀子还要烈。 赵风没有二话，走过去，拿起一碗伏特加，闻了一下没问题，当众一仰脖子，几口就把一碗酒喝光，喝完还把碗口向下，以示自己坦荡荡。 “好！” “好酒量。” “新郎哥好样的。” 现场顿时响起一片喝彩声，胖子等人更是大声吆喝起来。 赵风把空碗放回手推车，扭头对吴丽丽说：“怎么样，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稍等一下”吴丽丽飞快拿出一根粉笔，在赵风脚下划了一条线，然后笑咪咪地说：“从这条线到楼梯口，一步一碗的，不能耍赖。” 说话的时候，吴丽丽简直是心花怒放，她看到赵风一碗酒下肚，脸都红了，明显是掉进自己的圈套，最好是喝二碗喝不下，再换下女装，这下就够热闹。 赵风点点头，然后转身向后走，大伙都以为赵风要助跑，这样可以跳得远一些，像有些人，一下子能跳五六米的，后面的兄弟团看到赵风转身，都自觉让开一条道，方便赵风助跑。 没想到赵风仅走了几步，随手拿起两条挑礼用的扁担，径直来到吴丽丽所画的起线上，只见赵风一手拿着一根，猛一收肩，身子往上一窜，然后两脚分别盘在一根扁担上，稍稍摇晃了几下，很快就找到平衡，以扁担代脚，三步作二步往前跑。 没错，是跑，就像电视里那些少数民族踩高跷一样，很快就走到楼梯前，走到最后一步，猛地一跳，整个人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然后稳稳落在地上。 不会吧，这样也行? 吴丽丽看得目瞪口呆，在场的人，无论是兄弟团还是闺蜜团，就是郝老太太还有郝家的亲朋戚友都看呆了。一 现场大约有一段大约二到三秒的寂静，然后就曝发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 旁边观看的郝老太太笑了，趴在窗缝前偷看的郝蕾长长松了一口气，胖子邓飞笑了，郝伟郝威笑了，大伙都笑了，当然，有一个人例外，吴丽丽的脸色有点难看。 本想让赵风出个丑，没想到自己让他大大地出了一个大风头。 这不，郝家嫁女，周围的邻居纷纷跑到自家的楼顶看热闹，看到赵风机智的表现，也纷纷给予赞扬。 赵风的嘴角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笑意：练武的人，除了力量、速度之外，平衡性也很重要，自己是这方面的高手，踩个跷跷板只是小儿科。 其实赵风就是喝酒也没关系，现在练功已登堂入室，由外化内，一运功，那酒就会从毛孔散发出，以自己的身体和精神力，也不怕这些酒精，就是不想吴丽丽太得意，也不好在众人面前显得自己太另类。 风哥就是风哥，就是迎个亲也这样拉风，看着赵风，胖子眼里都露出敬佩的神色，看到众人还楞着不动，马上大声说：“兄弟们，还楞着干什么，走哇。” 众人这才回过神，笑哈哈地从一脸懊悔的吴丽丽身边走过，准备迎接下一关。 过了前面三关，剩下的关是可以用“抢”来解决的，看着那些漂亮的姐妹团，不少家伙都露出神秘的微笑。 赵风正想上楼梯，马上有人拦着：“新郎哥，不要急，要想带走我们家蕾蕾，还要过我们这一关才行。” “几位美女，你们想怎样?”赵风微笑着说。 一个剪着短发的女生嘻嘻一笑：“新郎哥，听说你开了公司，是个大富翁，对不对?” “也就是一个小工场，大富翁不敢说，小康生活没问题。” “还真够谦虚的，好了，我们也不为难你，作为蕾蕾的好姐妹，你对蕾蕾好也得对我们好，这样吧，我们每人一个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的红包，再来一个古驰的手袋，就算你过关。” 赵风看了她们一眼，吃惊地说：“你们有多少人?” “嘻嘻，不多，加上35个。” 尼妹，八万多的红包加上名牌手袋，十万一个都打不住，赵风知道这是漫天开价落地还钱的时候，并不是她们贪心，闻言马上说：“才这些?太不够意思了，要加多点一点才行。” “太好了，第一次看到这么爽快地新郎哥，你说加多多少?”短发女生高兴地说。 赵风一脸正经地说：“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加多一点，就是888.88，古驰包有什么好的，不要，吃最实在，我一人送两个黄记的波萝包，又大又脆，包你们吃得舔舔嘴。” “新郎哥小气，不行，不行，可以少一点，但不能这么过分。” “那你们说少多少?” 姐妹团的纷纷叫价，胖子等兄弟团早就等表演的机会，马上走过来帮赵风讲数（商量的意思），于是几十个年轻的男女就开始为过关费大声吵起来，一边吵一边比赛，比唱歌，斗跳舞，现场一片欢腾，吃瓜的群众也听得过瘾。 看到时间差不多了，赵风给胖子使了一个眼色，胖子马上会意，大叫喊道：“新郎哥，怎么办，这些姐妹要求太过分，吉时不等人啊。” 赵风就等这一句，大手一挥，大吼一声道：“老婆重要，可不能耽误了吉时，谈不拢就给我冲，抢人！” 老太太不是喜欢热闹吗，那行，现在就热闹给她看。 迎亲的**终于来了，年轻人都爱玩，特别是那些兄弟团，赵风一声令下，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冲上去，女生则是笑哈哈地在楼梯处筑人墙拦住，现场很快就乱成一团、玩闹成一团...... 428 被玩坏的婚礼（上） 抢亲的过程非常热闹，老太太开口要热热闹闹，赵风一口气弄了一个车队、好几十人去抢亲，郝蕾也不甘示弱，除了庞大姐妹团，也不知她从哪里弄来两个胖得两座山的女生，这两个女的体重都在15o以上，住过道一站，就把过道塞得死死的，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最后一关谈不拢，赵风也不墨迹，直接开口抢人，邓飞等人一拥而上，人是多，但是狭窄的地方开体现不出优势，冲了很久都没挤开，最后一狠，又是搭人梯爬墙又拆窗又是砸门，折腾子大半个小时才冲进郝蕾的闺房。 等赵风抱着郝蕾上婚车扬长而去后，郝家乱得就像被鬼子进了村一样。 虽说闹得欢，但是老太太和郝家兄弟一点也不生气，不仅不生气，还安排人把大车大车的嫁妆往男家送。 在古代，嫁妆是父母给女儿的体己钱，去到男方也有点钱防身，在古代法律里，那是出嫁女的私有财产，没经得她同意，男家谁也不能动，现在年代变了，没有体己钱这种说法，但是有嫁妆显出娘家对女儿的重视，也让新娘有面子。 其实星月湾那幢别墅就是郝蕾的嫁妆，光是这一份嫁妆就以让人羡慕。 看到老妈看着门口的方向有些失神，郝威知道她还有点舍不得女儿，贴心地说：“妈，小蕾找到好人家，以后你也可以放心了，反正也就是嫁在身边，以后想见随时见，我们先去招待宾客吧。” 张楠也拉着老太太的手说：“妈，你放心，我们会看好蕾蕾，不会让人欺她的。” 一想起有些刁蛮的郝蕾，郝老太太有些好笑说：“这小妮子，从小就是不吃亏的主，别把阿风欺负就不错了。” 看到老太太高兴起来，两人忙陪着她去跟郝家的宾客一起吃饭。 赵郝联婚，抢完亲后，郝家这边算是告一段落，而在赵家，热闹才算刚刚开始，由于人太多，婚礼就设在农庄的二号分店举行，这也是最近星月湾的分店。 其实在别墅内搞也行，只是地方不够大，家里也没请佣人，要是闹上一闹，不知要收拾多久才收拾好，再说家里还有一些名贵的古董、摆件什么的，要是小孩子碰坏就不好了，在农庄摆，完了有服务员收拾。 在家里摆，就几个人，估计的收拾好几天。 迎回新娘，赵风马上拉着郝蕾介绍给自己的亲戚朋友，第一个介绍的亲戚中辈份最高、声望最高的二大爷。 “小蕾，这位就是我常跟你说的二大爷，是我们村最德高望重的人，也是我最敬重的人，我们官田村年轻人的拳脚功夫，都是他老人家教的，你别看二大爷老态龙钟的，寻常十个汉子都近不了身，这才是老当益壮。” 郝蕾没有半点千金大小姐的架子，闻言双手奉上一杯茶，恭恭敬敬地说：“二大爷好，请喝茶。” “好，这女娃子好，天庭饱满，这是旺夫益子的面相，是个有福气的人，阿风，娶到这样的老婆，你是三生有幸，记得好好对人家，明白吗?”二大爷一脸严肃地教训道。 能说什么，赵风自然是连连点头。 训完赵风，二大爷脸色一变，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笑容满面地接过茶，一边把一个大红包放在郝蕾的手上一边和地说：“真乖，你是叫郝蕾吧?” “二大爷，我是叫郝蕾。” “好，小蕾，以后阿风这臭小子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抽他。” 郝蕾扑哧一笑，马上感谢道：“谢谢二大爷，要是赵风欺负我，我就请您老人家主持公道。” 这是自家的二大爷吗，赵风感到自己碰上一个假的二大爷，自己对二大爷尊敬有加，逢年过节一次也没落下孝敬他老人家，没想到郝蕾的一声“二大爷”就把他给收买了。 介绍完二大爷，赵风又带赵风来到胡大叔夫妇面前：“小蕾，不用我介绍你也认识，胡大叔胡大婶。” “胡大叔，喝茶，胡大婶，喝茶。”郝蕾微笑地奉上两杯清茶。 胡大叔有点手足无措地站起来，双手接过，连忙说：“客气，太客气了。” 在花城，郝蕾可以算是胡大叔的老板，也是赵风和胖子的大贵人，对郝蕾，胡大叔可以说敬而畏，看到郝蕾亲自给自己送茶，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胡大婶反而镇定很多，把一个红包放在端茶用的托盘内，高兴地说：“郎才女貌，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新人，祝你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郝蕾谢了一声，然后又跟着赵风去认赵家的亲戚朋友，什么二叔三婶，三姑六婆等，足足敬了一个小时的茶，不过也收获一大叠红包。 收红包收到手软。 除了亲戚，赵风的不少同学也闻风赶来，像靓辉、张、林倩等的人，有几个赵风都认不出了，应了那句话，穷在闹市无人闻，富在深山有远亲。 这么多赵风的老同学中，给郝蕾印象最深的是林倩，她是赵风的初恋情人，来的时候应该精心打扮过，画了眉、涂了粉，还穿着一条粉红的长裙，看起来很漂亮，不过头有些枯黄分叉，还不到三十，鱼尾纹都出来了，听说她嫁的不怎么好，她老公在婚前把她当公主，婚后把她当工人，经常打她。 郝蕾还敏锐地捕捉到，林倩的眼神里有羡慕、有懊悔，看到赵风有今天的成就，估计很后悔当日的决定和选择，要不然，为赵风披上嫁衣的人就是她，偎依在赵风身边的人就是她，可惜，天下可没有后悔药的。 自己铁定不会放手。 介绍完给亲戚朋友后，婚礼司仪提示赵风，吉时到了。 以前新娘接回来，是直接送入洞房，但现在不同，可以和新郎一起坐席、敬酒等。 婚礼的流程大多一样，先是一起进入大堂，然后介绍自己、说相识的经过、感恩父母等环节，前面中规中矩，可是婚礼进行到一半，异象产生了。 司仪本是一个大约三十岁的女子，她主持到了一半，突然开口说：“听说今天婚宴的饭菜很丰盛，我得先占个好位置先，下面的流程我们有请新郎的好兄弟接手。” 大会更换主持? 谁同意的? 赵风有些疑惑地看着郝蕾，没想到看到郝蕾的眼里也全是疑惑。 “o”这时在场的亲友哗然起来，赵风和郝蕾抬眼一看，不由也瞪大了眼睛：胖子穿着一身西服，戴着蝴蝶结领带，手里拿着一个无线麦克风，很风骚地出场，一边走一边说：“先生们，女士们，小朋友们，大家中午好。” 这货怎么蹦出来了? 赵风都惊讶得张大嘴巴，没想到胖子还挺能带气氛，现场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胖子上到主席台，对赵风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然后站郝蕾的右边。 “大家好，我叫胡大海，是新郎哥的好兄弟，其实不用我介绍，大伙都认识”胖子自我解嘲地说：“很简单，我是大海，可是很多人都叫我胖海，你们，脸大眼睛小，辩识度高，特别好认，大伙说对吗?” 现场爆一阵掌声和笑声，大伙都被自黑的胖子给逗乐了。 等掌声停下，胖子继续说：“我问新郎一个问题，新郎哥，你觉得右边这位女士漂亮吗?” “漂亮。”赵风毫不犹豫地说。 郝蕾身材高挑，气质出众，本来就是天生丽质的美女，今天还刻意打扮过，更是美艳不可方物。 胖子马上又问道：“新娘，我问你一个问题，请问你右边这位男士英俊吗?” “英俊。”郝蕾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谢谢，谢谢”胖子一边说，一边举起手说：“各位，刚才新娘说的是我，这话太中听了。” 赵风右边是郝蕾，对郝蕾来说，左边应是赵风，右边是半路窜出来做主持的胖子，即使郝蕾那么精明，可是在这种场合，一不小心就掉进胖子的语言陷阱。 现场爆一阵哄笑声，一些笑点低的人，都笑得捂住了肚子。 胖子笑嘻嘻地看着有赵风的说：“新郎，怎么办，新娘认为司仪英俊，现在你内心妒忌吗?吃醋吗?” 赵风还没说话，郝蕾举起话筒抢着说：“我的意思是，右边的男士英俊，但是左边的男士更帅，大家说对不对?” “对！”在场的宾客大声地配合。 精明啊，这么快就把话兜回来了，赵风暗暗对郝蕾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胖子也不以为意，等众人静下来后，继续主持道：“好了，我们回到正题，都说新时代新作风，现在结婚讲求简洁仪式，但是我个人认为有些仪式不应简化，例如夫妻对拜，我现在想问一下在场这么多来宾，要不要看一下这对天造地设的新人来一次夫妇对拜?” “要看” “对拜，对拜。” 现在人就喜欢热闹，胖子一说，在场的人纷纷响应，就是林二婶看到有趣，也跟着附和。 赵风和郝蕾没办法，现在掌控全场的司仪最大，只好和郝蕾分别站在两边，相隔大约的一步距离，准备行夫妻对拜年之礼。 429 被玩坏的婚礼（下） “现在开始鞠躬，记住，要等我说完话才抬头，要是谁抢先抬头的，要惩罚。”胖子强调道。 赵风和郝蕾对视一眼，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心里都有一个念头：现在客人多，先由着你，等结完婚再慢慢炮制，谁让你在婚礼上恶搞? 只是一眼眼神，赵风和郝蕾就明白对方的心思。 胖子笑嘻嘻地说：“好了，现在仪式开始，一拜天地。” 赵风和郝蕾齐齐弯腰，正想抬头，胖子突然说：“夫妻一生一世永相爱，谁先抬头谁买菜。” 不会吧，这也行? 胖子的话音一落，现场爆一阵欢笑声，还有人哈哈大笑起来，赵风看到，就是郝蕾也低头浅笑着，大约是二秒不到的时间，在众人的欢笑声中赵风最先抬头。 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抬头就抬头吧，反正买菜不是什么苦差事，买自己喜欢吃的菜更好。 郝蕾抬起头，对赵风微微一笑，露出一个赞许的眼神。 那眼神，赞许中还带有妩媚，就是赵风看到也不由心头一荡：不知为什么，有期待天快点黑了。 胖子嘴角露出一丝坏笑，然后大声说：“二拜高堂。” 赵风和郝蕾马上向林二婶坐着的地方鞠躬，刚弯下去，胖子又大声说：“夫妻一生一世永相伴，谁先抬头谁做饭。” 还做饭呢。 现场又是一阵哄笑声，不少人笑着说胖子鬼点多，会搞气氛，就是林二婶也掩着嘴笑，乐不可支。 赵风都有点服胖子了，也不知哪开来的梗，让自己抬也不是，不抬也不是，要说买菜还可以接受，可赵风就是不喜欢做饭和洗碗，以前在家有老妈和妹妹，出来后胖子充当厨师，要不就到小餐馆应付。 再说买菜抬头了，再做饭的话，得让人说自己气管严（妻管严），脸面都不知往哪放。 赵风不抬头，而郝蕾也是低头笑着，不作声也不抬头，两人好像在斗哪个先抬头一样，上面是有点尴尬，可是下面已是笑成一团，这不，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坐在主家桌上的二大爷，笑得脸上的皱褶像菊花一样一层层打开，就像花儿在阳光下绽放一样。 别提笑得多灿烂。 大约尴尬了十秒左右，赵风忍不住伸手去扶郝蕾的肩，让她先抬头，第一下没动，第二下，郝蕾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笑着抬起了头。 这小妮子，总算给自己留了几分面子，赵风这才有些如释重负地抬头起。 作为主持司仪，胖子笑着说：“看来新娘还是很疼爱新郎的，新郎买菜，新娘做饭，夫妻齐齐爱家持家，来，掌声祝贺一下。” 现场马上就是一片热烈的掌声。 等掌声停下，胖子又大声说：“继续仪式，现在请夫妻对拜。” 赵风和郝蕾面对面来一个的鞠躬，这次不用提，两人都停在半空等着，看看胖子又蹦出什么话。 “结成夫妻后，幸福的生活比蜜甜...”说到这里，胖子故意停了一下，很享受全场皆静，只有他一个人说话的场面，大约停顿了二秒，就当所有人都有点急时，突然说道：“谁先抬头谁管钱。” 管钱? 赵风脑里闪过一道亮光，二话不说，猛地抬头，郝蕾的反应稍稍慢了一点，前面两个都是坑，没想到第三个完全相反，等她抬头，现赵风早就在笑容满面地等着自己。 慢了一步。 郝蕾有些哭笑不得，而下面的宾客早已经笑得东歪西斜了。 和传统的司仪相比，胖子主持得太搞笑了。 当赵风和郝蕾准备下主席台坐好时，胖子连忙说：“新郎新娘不要急，这天这没黑了，稍等一会，稍等一会。” 还真是没完没了，赵风的嘴角抽了抽，转身时压低声音对胖子说：“校丈同志，你还有完没完啊，信不信明天我请你吃沙煲那么大的拳头?” 胖子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笑嘻嘻地说：“哥，这不是为了热闹吗，没事的，你看，下面的宾客多高兴，放心，没事的，我保证这是最后一个助兴的小节目。” 哼哼，明天?胖子心里暗想道：明天一早自己就和林沐沐去外面玩，玩过十天半个月才回来，到时想找也找不到，不管怎么样，今天一定要玩个尽兴。 赵风和郝蕾回到主席台，胖子笑嘻嘻地拿出一大瓶香槟说：“今天是新郎哥的大好日子，说什么也要开支香槟来庆祝一下，这酒是喜酒，是幸福美满的酒，我问一下，大伙要不要喝?” “要！”这时全场气氛完全被胖子掌控，众人大声地叫起来。 胖子笑着说：“好，那我们最后一个任务，就是请有新郎为大家开这支香槟,大家鼓掌。” 不就是开香槟吗，这事太简单了，赵风熟练地拿起香槟，就当赵风想拨开的塞子时，胖子笑着用着挡着：“不能这样开，太没有挑战精神，来，给我。” 赵风还没回过神，那支大香槟就被胖子抢了过去，胖子把赵风拉到主席台正中，然后让赵风用双腿夹紧香槟，大声说：“来，这样开，用力摇，记住，不能用手，这么多人看着，亲戚朋友们都在等着喝呢。” 尼妹，赵风的脸色都有尴尬，把酒夹在两腿间，要开香槟要不停地前后晃后，这动作像在做“活塞运动”，这不，还没动几下，台下已经笑倒一大片，而郝蕾一边脸红，一边不好意思地掩嘴笑。 这动作，简直有点不忍直视。 还没算完，胖子大声喊话：“大家看准了，这支是皇家礼炮，好东西，想喝的，我们一起帮新郎哥加油好不好?” “好！” “加油！” “加油！” 在胖子的带动下，现场的男女老少都笑嘻嘻地叫着，赵风也不好拂这么多宾客的兴，只能硬着头皮来摇。 胖子很快又有妖蛾子，拿起话筒说：“看来新郎哥一个人有点难完成啊，我们有请新娘，新郎新娘一条心，肯定能让这么多亲戚朋友们喝到酒，来，我们请新娘帮忙。” 郝蕾在一阵掌声和欢呼声中，被胖子拉到赵风的对面，扶着赵风的双肩，而赵风则是不停地摇动身子，通过晃动让香槟里的酒来回晃动，当香槟里的气体积累到一定程度时，巨大的气压会把瓶口的塞子弹开，看f1比赛通常有这样的环节，最后获得名次的人就会在领奖台上互喷香槟庆祝。 虽说有些恨胖子，可是现场的气氛太热烈，就是老妈和妹妹都一边笑一边跟着胖子在起哄，只能抱着恶心自己、娱乐大众的想法，卖力地摇起来。 “扑”的一声，香槟的橡皮塞弹飞，香槟打开，赵风算是完成任务，而下面的人笑得更大声了。 胖子拿过香槟，替两人倒了小半杯后，又让服务员拿下去分着倒，完了还不忘调侃道：“有美女就是不一样，前面新郎哥没什么精神，摇得也不给力，新娘来了，马上变得龙精虎猛，那屁股像装了小马达一样。” 现在又是一阵高分贝的笑声。 在场的，都是赵家的亲戚朋友，也有赵风和郝蕾手下的员工，他们都有一个共通点，就是文化水平不高的平民百姓，高雅的东西他们不会看，也不喜欢看，但看到胖子调戏一对新人，又是新鲜又是好笑，纷纷称赞： “老胡家的孩子，这嘴巴嗒巴嗒的，像挺小机关枪。” “实在是太逗了，没想到结个婚还能玩成这样。” “海哥太厉害了，要是他做婚礼司仪，肯定大火。” “我快结婚了，到时请海哥做婚礼司仪。”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是称赞的，下台时更给予全场最热烈的掌声。 “婶，怎么样，我这司仪做得合格吧?”胖子经过林二婶时，还特地开口问道。 林二婶也不说什么，只是一边笑一随手给胖子一个大红包，很明显是满意胖子的表现，以至跟在胖子后面的赵风也不好再找胖子出气。 在官田村的风俗就是这样，让客人玩得开心、吃得高兴，说明主人家有诚心、有办法，胖子做司仪时的表现，可以给个满分，林二婶自然十分高兴。 仪式完了，然后就是上菜吃饭，看看时间也就是下午四点多，幸好地方是自己的，不用担心时间不够，也不用各种迁就，该干嘛就干嘛。 其实时间也刚刚好，吃完饭大约六点左右，接乡亲父老到自己的房子参观一下，免得到时有人说吃喜宴连门都不能进，折腾一二个小时，安排他们住宾馆，辛苦一天的赵风和郝蕾也可以早点上床睡觉。 吃完婚宴，招待完客人，安排好住宿问题，赵风洗刷完，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听着浴室流水的哗哗声。 新式设计就是好，套房设计，大卧室配有厕卫、衣帽间和一间简单的书房，不像以前的一家人住，还得排着队洗澡。 躺在床上，看着磨砂玻璃里那具若隐若现的**，赵风的呼吸都有些沉重起来，体内有某种冲动，前面有过不少互动，但是一直没有突破最后一步，就等在这花烛夜，现在时机终于到了。 电视都看不下去了，就等着美人出浴。 终于，哗哗的水声停下，然后隐约看到郝蕾在穿着什么，赵风都感到有些口干舌燥了。 “咣当”的一声，郝蕾里面出来，俏丽的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袍，一边走一边解开防水头套，当一头漂亮柔顺的秀如瀑布披在肩上时，赵风的眼睛马上亮了。 如水般温柔，似仙子般娇美，特别是散开头的那一抹惊艳，让人心神荡漾。 赵风对郝蕾说：“,baby!” 郝蕾白了赵风一眼，有些奇怪地说：“说话古古怪怪的，你想干嘛?” “想！”赵风笑嘻嘻地说完，然后向后往床一躺，四脚朝天，有些煸情地说：“来吧，女侠，来狠狠的侮辱我吧，不用怜玉惜香，我今晚就是你的了。” 两人谈了几年恋爱，也没那么多拘束，赵风特地学唐伯虎点秋香里的桥段搞笑，先活跃一下气氛。 “你刚才不是说一辈子也没这么累过，累得一个指头也不想动吗?”郝蕾有些不解地说。 “嘿嘿，这个看时间、地点、人物和情节的，像今晚这种情况，就是老虎来，我也能打死几只。”说话间，赵风还一握拳，露出手臂的“小老鼠”。 郝蕾的眼珠转了转，款款走过来，双手抱着赵风的脖子，重重地亲了一下赵风的面颊，就当赵风以为郝蕾要动情时，她却一下子跳开，摇摇头说：“不好，你是我的好老公，我可不舍得你去打老虎，危险。” “不打真老虎，那我就欺负你这头母老虎。”赵风一个锂鱼打挺站起来，就准备去抱郝蕾。 没想到郝蕾一句话，犹如晴天劈厉，一下子让赵风的心都沉到海底，郝蕾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说：“那个，母老虎的亲戚来了，这二天不方便。” 430 思想要纯洁 结婚赵风只是休息了三天，三朝陪郝蕾回门后，就再次回归到自己的工作当中。.』.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金镶玉在影响在悄然扩大，赵风的工场也在不停扩建中，只是，在田中佳美和黄金圆桌骑士的围剿下，赵风名下的金玉缘依然受到各大珠宝展的抵制，就是出钱也拿不到展位。 一旦金玉缘参加，他们就通过影响力以集体退展的方式来抵制。 赵风也知道，有心想独霸亚洲饰高端品牌的金至尊和御木本，一直在想方设法开金镶玉的工艺，还想重金挖金玉缘的匠师，好在赵风早有防范才没让它得逞。 华夏地大物博，人才辈出，真是那么容易开，也不会出现断代了，有时只是一线之差，结果却是云泥之别，最核心的手艺，赵风只传给最信任的人，像邓飞杨舒王成这几个，他们的忠诚，早已不需要任何证明。 徒弟是教出了，只是火候未足，经验还浅，不足以独挡一面，赵风还是很累，每一件交到客人手里或出现在柜台的金镶玉饰品，都要经过赵风亲手检查过。 金玉缘出品，必是精品。 古代要成立一番事业，就是深挖墙广积粮，金玉缘要壮大，也要一步一个脚印地展，幸好，和郝蕾结婚后，跟郝威的信任进一点加深，在郝威的帮助下，也就半年的时间，金玉缘完成了在华夏三十多个重要城市完成了布局。 事实上，金玉缘成立的头一个月，已经实现营利，得益于扩张，营业额也在稳步提升中。 这里要给省委一哥王小华记上一功，就是他对金镶玉的不吝赞赏，让金镶玉一夜之间在花城的上流阶层打响名气，也替赵风拉了展初的第一批订单。 工作充实而富有挑战，生活甜蜜而紧凑，只感到光阴似箭，不知不觉就到了2oo1年的下半年。 这天是7月14日，赵风和几个高管开完例会后，主要是讨论新一季推出什么款式的事，开完会，现已经过了午餐时间，好在王畅机灵，提前叫了外卖，于是把会议桌的文件一撒，会议桌变成餐桌，一行人一边吃饭一边视。 “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金至尊钻戒系列，让您和您爱人的感情，历久如新” “金至尊珍珠项链，世界品质，值得信赖。” 就在赵风等人吃饭时，花城的电视台不断地播放着，令人意外的是，在电视上连续条金至尊的。 做得不错，请当红明星做代言，后期处理得也高大上，那饰上的钻石好像要把人的眼睛闪花一样，让人有一种莫名的购买欲。 邓飞拿过遥控器，一边换台一边说：“这个女鬼子，还真舍得花钱做，我至尊那三个字都烦，换台换台。” “大家好，我是金至尊的饰匠师，今天我教大家怎样清洗和保养钻石...”刚一换台，又是跑出金至尊的。 邓飞二话不说，马上又换台，这次好了，是一档战争片。 赵风有些奇怪地说：“金至尊动作不小啊，这么多的。” “是不小”唐悦点点头说：“最近金至尊在电视报纸两面开花，投入很多资源做推广，在2ooo年还被评为华夏最受消费者信赖和喜爱的饰企业呢。” 王成有些不以为然地说：“又不是华夏工信部评选的，花钱就能评到，没什么公信力，自吹自擂，那脸皮沙锅还厚。” 就是杨舒也有些不屑地说：“以前他们还被美国的nbc商业电台曝光为最低性价比的饰，想这么容易洗白?” 一旁的王畅给众人倒完茶，忍不住开口道：“金至尊不仅做，他们鬼着呢，湘南台有一档很受欢迎的节目叫《天天都是好心情》，那主持人和嘉宾做游戏活动时，嘉宾手上的钻石镯子，就大赞漂亮，问她是哪买，那女的就说是在金至尊直营店买的，最后主持人还说什么现在戴钻石是年轻人的潮流，一他们是唱双簧，也不知那个主持人收了金至尊多少钱。” 赵风有些面色凝重地说：“金至尊开始重视我们了。” 8o年代初，福特汔车还在刚刚起步，汔车的销量不好，积压严重，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福特的高层挠破了头皮，最后他们想出一个的办法，就是收买当时最大电视台abc的新闻主播，该主播直播完最受欢迎的晚间新闻后，自己加了一句[现在现福特汔车已成为美国年轻人中的潮流]，新闻播出后，一夜之间，福特汔车成为市场的新宠，不仅解决了库存问题，还提高了知名度。 据说出了这么大的“演播事故”，主播很快被解雇，可这些不要紧，他收了足够多的金钱，福特也一炮而红。 改革开放后，华夏的经济得到长足的展，人们的口袋慢慢鼓了，钱是多了，可耐性反而少了，一些地方为了展不顾生态平衡，一些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是缺乏耐心的表现；欧美一些国家恰恰相反，却玩起了耐性，通过默然潜化的方式去改变，为了颠覆一个政体或进行文化的入侵，他们会制定一个长期的计划，用五年十年三十年甚至半个世纪去谋划，持之以恒地去做。 现在全世界都流行过圣诞节情人节过生日吃蛋糕等等，这些都是受到西方思想和风俗的影响，说得难听点，这也叫文化入侵。 金至尊已经成为华夏饰行业的龙头企业，只有香港的金大福珠宝勉强有对抗之力，田中佳美突然力，在推广上不遗余力，要么她是想霸占更大的市场，要么她意识到金玉缘对她的潜在威胁，然后加大布局的力度，不过无论是哪一种，对赵风来说都不是好消息。 今天可以宣传戴钻石是潮流是身份的像征，说不定过一段时间，话音一转，说戴玉是老人家的喜好，这样她可以踩着玉石让钻石上位。 钻石资源集中在几个巨头手中，他们彼此之间有协议，要是赵风在这方面跟她竞争，还没开跑就先天不足。 自己动作都这么多，那些的动作就更不用说。 邓飞愤愤不同地说：“这个田中佳美，就像一张狗皮膏药，怎么都甩不掉。” “同行如冤家，她可是我们的老冤家，很正常”王成分析道：“锅里就那么点饭，能吃多少全凭手段。” 唐悦有些担心地说：“风哥，怎么办，现在金至尊比以前更强，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御木本吞并金至尊，先是在股市上圈了一大笔钱，然后趁低吸纳，完成清洗，现在的金至尊规模更大实力更雄厚，不夸张地说，只要田中佳美抛出一个概念，就可以从股市上大笔圈钱，运用得当的话，可以借力打力，不用伤及自己。 “不要急”赵风一脸淡定地说：“五千年的玉石文化，哪能让她说翻就翻，再说华夏的玉石协会也不是吃素的，要是她敢过分，自然有人收拾她。”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电话的镜头一转，一个外国老头一本正经地宣布：“the games of the 29th o1ympiad in 2oo8 are aap; to the  bsp; .....beijing！”（2oo8年夏季奥运会主办城市是——北京），话音一落，下面挥动着五星红旗的人们抱成一团，哭成一团。 “对啊，2oo8北京奥运。”赵风突然喃喃地说。 听到赵风的话，邓飞握紧拳头兴奋地说：“哈哈哈，昨晚我播，听到萨老头说北京时，我差点把桌子都砸了，好，太好了，我跟小沐说好了，到时一定去咱们的运动员加油打气。” 王畅也笑着说：“我也很高兴，让世界们华夏的崛起，可以留下很多宝贵的财富和回忆，也能赚外国人的钱，一举两得。” 韩天接过话头说：“是啊，这是一个伟大的时刻，不光是我，我在香港的很多朋友也跑到街上酒吧里庆祝，毕竟两地是一家。” 一说起奥运，在场的人纷纷表起意见，有人说这次申办成功，展示华夏的国力，有人说办奥运要赔，也有人计划到时去奥运会现场为华夏健儿加油打气。 2oo1年7月13日莫斯科时间22时11分（北京时间18时11分），萨马兰奇郑重宣布：“2oo8年夏季奥运会主办城市是—北京。”这是一个重要的时刻，而这一刻，值得华夏儿女骄傲和铭记，赵风最近一直忙着新款的事，没想到竟然错过了这个时刻。 也不算错过，前世是守在电视旁观的，突然，赵风的嘴角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有些东西错过了，有些东西不能错过。 杨舒很细心，留意到赵风笑了，好奇地说：“风哥，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为祖国的强大感到骄傲和自豪，得到2oo8奥林匹克运动会的举办权，衷心替华夏高兴，不行吗?” “.....行。”杨舒感到赵风怪怪的，但是哪里怪也说不上，闻言撇撇嘴，也不再说话。 电视只是重演昨晚历史性的一刻，很快又转回上，赵风拿过遥控器“啪”的一声关了电视：“好了，差不多就回去工作，现在的货期还是很紧，都盯紧点，别出什么岔子，这可是我们的饭碗。” “放心吧，风哥。” “肯定没问题。” “那我先回去工作了，风哥。” 这时大伙都吃得差不多，一个个把饭盒一丢，嘴一抹，溜得比兔子还快。 王畅很自觉地收拾，就在收拾时，风披上外套拿上车钥匙，不由笑着说：“风哥，又急着回去找风嫂?” 赵风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小木盒，在王畅面前扬了扬说：“小姑娘思想要纯洁，我不是回家，我是要去走后门，好了，一会帮我整理桌子，拜拜。” 王畅被赵风说得俏脸一红，刚想反驳，可赵风已经出门了。 哪个思想不纯洁，自己去跑后门，那才是思想不纯洁。 咦，不对，王畅一下楞住了：走后门?风哥平时不是很反感走后门的吗?明明有那么多的资源，可一直都是靠自己去解决，今天怎么反常了?就是去走后门，需要那么张扬和高兴吗?：appxsyd 431 走后门与预见性 改革开放以来，华夏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作来改革开放排头兵的沿海地区，借着改革的春风还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展更是迅，南省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别的省份还在为招商引资展地方经济时，南省已着手优化资源配置、引导企业升级换代，由生产密集型企业、重污染企业向环保型、高附加值的现代化企业转型。 作为南省省委一哥，王小华的任重而道远。 转型有风险，也有阵痛，其中还涉及很多方面的问题，这些需要政府去帮助、引导，王小华作为省委书记，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处理，每日都有很多会议要开，不时还要到基层巡视、考察。 无论怎么忙，王小华都强调一件事：政务人员是百姓的父母官，为官一任就要造福一方，要廉洁自律、以身作则，对贪腐弄权的官员严惩不贷。 王小华书记每天要处理的事很多，普通人见一面都难，没有预约要见上一面更是难上加难，要是省政府的人知道有人不仅没有预约就见到王小华，还张嘴说走他后门，第一反应是不可能，第二反应就是那个人疯了。 要知道王小华最恨就是贪污、走后门这些邪门斜道，他还亲自公开批评几个试图走他走门的人，让纪委对队伍中的腐坏分子严惩，南省在改革开放中一直奋勇向前，没有出过大的批漏，就是有一支能干而自律的管治队伍。 当着王小华面说要走后门的人，就是赵风。 王小华对赵风很欣赏，说过有事可以找他，要是别人没有预约来找王小华，省委秘书处想也不想就推掉，一是王小华的确是忙，几千万人口的大省，每天都不知生多少事，二是王小华的休息时间太少，就是稍有空闲，也要让领导休息一下。 古代不许越级上报，除了怕引起治理混乱外，也是为官员的健康着想。 三国智商近妖的诸葛亮，就是给自己累死的。 王小华听到赵风有事找自己，特地抽空出来见见他，想看看他遇到什么困难，没想到这丫没皮没脸的，一见面就说要走自己后门。 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 王小华坐在办公桌后面，没好气地说：“走什么后门，省纪委的办公室就在旁边，你这小子，不会想坑我吧？” 要是别人说这话，王小华二话不说就把人赶走，可是说话的赵风，他就像长辈一样笑骂二句。 人就是这样，看你顺眼时，什么都能包容，看你不顺眼，哪哪都能挑错。 再说走后门也得看人，像赵风，好像不需要走什么后门。 赵风笑嘻嘻地说：“隔壁的纪检厅的李厅长可是你的老部下，还是你提的名，他敢查你？要是找人查，也得上面派有人来，要不然没人敢动你这尊大神，对了，王书记，听说你要高升了？” 南省是华夏经济第一大省，担任南省省委书记，进中央只是时间的问题，王小华的能力和官声都不错，赵风听到有人提名他进中央委会员的消息。 能担任第一经济大省的书记，王小华的资历和能力早已不需要证明，大约二个星期前王小华就得到通知，自己被提名进入下一届中央委员，明眼人都知这只是走一个形式，走马上任只是时间问题。 也就是这样，一向严肃的王小华对赵风也露出笑脸。 “好了，别贫，有话就讲，有屁快放，我一会还要主持一个会议。” 没否认就是承认，看到王小华认真起来，赵风马上一脸正色地说：“王书记，昨晚你看了没电视没，北京获得o8年的奥运会举办权。” “这种事，我怎么能没看，太好了，成功申办奥运会，这是奥运的圣火第一次在华夏大地燃起，这是华夏民族的骄傲，老实说，昨晚前半夜我是打电话，后半夜在床上都没睡好。” 说到这里，王小华盯着赵风说：“怎么，你也想乘奥运这股东风？” 奥运会已经成为全球最大型的、世界性的活动，在奥委会的努力，也是全球最成功的商会活动，要是有机会在奥运会上露一下脸、做一下，无论是对企业还是个人，都是一次巨大的飞跃。 书记就是书记，洞察力强，赵风只是露一点点口风，他马上就猜出赵风的意图。 “嘿嘿，书记真是英明神武”赵风点点头说：“奥运会是世界性的活动，影响力极高，就在家门口举行，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王小华看了看赵风，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径直拿起桌面上的茶杯喝起茶来。 赵风急了，连忙说：“书记，你说过有事可以找你帮忙，现在事来了，你可不能躲，这事也不是白占便宜，我也可以给宣传费的，就是需要你做一下中间人。” “没错，我是说过”王小华放下茶杯，话音一转道：“赵风，我问你，你觉得你的行动快吗？” “快啊，昨天晚上申奥成功，离开幕还有几年，今天我就来报道了，不晚了吧。”赵风有些得意地说。 王小华只是呵呵一笑，然后说道：“北京申奥的负责人黄伟和我一起进过党校，算是同学，我的确有这方面的人脉，昨晚我还打电话向他表示祝贺，我们在电话里聊了不少，只是，赵风，你还是太晚了。” “太晚了？”赵风吃惊地说：“昨晚才申请成功，还不到半天也叫晚？难不成，有人捷足先登？” 要是这样，那也太快了吧。 “你的反应是快，但是有人比你还快，提前一年就和申奥组委会联系上，他们不仅提供赞助，还利用自身的影响力帮忙拉票，不是他们慷慨，而是他们看到华夏的实力和申奥的决心，这叫预见性，据我所知，像运动系列的耐克，饰行业的御木本，都提供了帮忙，对了，听黄秘书长提起御木本时，我还特地问了一下情况，他们已经给出不低于一亿赞助的价码，你说，是不是晚了？” 动作这么快？ 赵风一听都惊呆了。 提前一年就布局，赌华夏申奥成功，提供大量的协助，先打好关系，在申奥成功后第一时间取得联系，张嘴就是不低于1亿华夏币的赞助，也就是说，要是没有重大的变故，御木本是o8北京奥运会的唯一饰行业的赞助商。 奥运会在1984年以前，都是赔钱赚吆喝的角色，像1976年蒙特利尔为举办第二十一届奥运会花了3o亿美元，巨额债务险些让当时的市政府破产，这座城市的人民在后来的十多年时间里都在偿还这笔债务，直到一名叫尤伯罗斯的美国商人出现，扭转了这个局面，他创同一行业只接受一个赞助商的方式，让赞助费大幅上涨。 御木本要是成为o8北京奥运的合作赞助商，也就是金玉缘被踢出局。 就是金玉缘侥幸有机会参与竞选，可是高达一亿起步价的天价赞助费也让赵风望而却步。 财大气粗就是不同。 赵风这才明白自己和御木本的差距有多大，自己是见步走步，而人家是走一步想三步。 这也与人手有关，像御木本这种大型跨国企业，不仅有工人、设计师，还有很多公关风险部门，建制很健全，可以说各施其职，而金玉缘只有唐悦带着几个小兵兵开市场，其余的差不多是要赵风一脚踢。 有些差距，不是短时间内通过努力就能弥补的。 在外人眼中，赵风已经不能再成功，短短几年间，从一个搬砖的穷小子一跃起成为亿万富翁，还娶得美娇妻，可谓爱情事业双丰收，就是赵风也感到自己很成功了，可是现在看起来，自己还是展得很慢。 都说成功青睐有准备的人，什么是有准备的人，不仅是思想行动上准备好，最重要的是“粮草”也得准备好。 要不然就眼睁睁地看着大好的机会流走。 看到赵风有些失落，王小华安慰道：“赵风，你也不用太懊悔，这是国际性的竞技活动，赞助费都是天价，就是先知先觉也得先看看你自己的荷包，再说也不止是你一个人失意。” “哦，还有谁比我更失意？”赵风有些好奇地说。 倒霉蛋也有人陪？ “体育王子李宁认识吧他是华夏体操第一人，退役后创立李宁品牌运动系列，是本国的品牌，和体育部的关系也很好，可是架不住人家耐克有钱啊，最后还不是让人家抢了先，据说当晚耐克的公关人员就找上了申奥委会员的领导，一张口就是二个亿。” 李宁？ 赵风突然眼前一亮，好像是关闭的门缝透出了一丝光芒。 “书记，刚才你说认识申奥办的负责人黄伟？他能说上话吗？” “负责人自然能说得上话，一些重大的问题要上报，但是像选择和哪个赞助商合作这点小事，他能说了算。” “那太好了”赵风马上说：“还请书记找机会替我引荐一下。” 王小华瞄了赵风一眼，开口说：“要是走后门的这些，我劝你最好不用想，到了他那种层次的人，对金钱方面不再看重。” 能负责奥运的，肯定是很受重用的人，他的目标绝对是更上一层楼，绝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举国关注、举世瞩目的事，不仅是一大笔政绩，还可以千古流芳，黄伟在这个关节点犯错误，王小华特地提醒一下赵风。 赵风只是笑了笑，低声对王小华说了几句，慢慢地，王小华的眼睛亮了，等赵风说完，当机立断地说：“这事我看可行性很高，就包在我身上，别的事不行，这件事，我就破例让你走一下后门，哈哈哈。” 432 喜剧之王 赵风从省政府出来时，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经济实力和人手的关系，没能早早入局，也不具备和别人竞争的实力，但是赵风成功地说服王小华帮忙引荐奔走，而说服王小华的理由，自然是推广华夏的玉石文化。 华夏人不仅勤奋、聪明，也喜欢在做事的时候打上自己的标签，千年文明古国遇上百年奥运，奥运圣火第一次在华夏大地点燃，在这个让人值得铭记的时刻，打上属于自己的印记，让世界记住这个东方文明古国，绝对是一件不错的事，赵风记得非常清楚,o8年北京奥运会的金牌和以往传统的不同，是金镶玉奖牌。 以往的金牌，都是在黄金表面雕上不同的图案，然后根据各国经济的不同，金牌的含金量也有所差别，北京奥运会创新地用了金和玉的结合，打造出独一无二的金镶玉奖牌，当一块块精美的金镶玉奖牌挂在获奖运运员脖间，通过电视直播和图片的方式展现在世人面前时，引起全世界的惊艳，从而让华夏的金镶玉文化走向全世界。 赵风前世协助过奖牌的设计工作，不过当时是打下手的方式，上天给赵风一个重来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错过。 把金镶玉奖牌挂在运动员的身上，绝对比奥运合作赞助商的效应更有效。 对此，赵风充满信心，也志在必得。 看看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就下班，回公司好像没多大必要，回去吃饭也早了一些，闲着无事，赵风决定开车在花城转转。 不是忙着工作就是陪家人，要不就到大学探望一下致力投身到农业的妹妹，偶尔也要给自己留点时间和空间，就当是散心，人生就像一段长长的旅程，每天都奔跑在路上，路上有不同的风景，偶然停下匆匆的脚步，欣赏一下沿途的风光，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走在宽阔平整的公路上，给赵风最大感触的是，车更多了，楼更高了，城市更漂亮了。 记得刚来的时候，这里的马路同样热闹，不过当时马路上跑的多是的自行车和摩托车，小汔车还是一个稀罕物，开着四个轮子都是身份的象征，随着经济的展、生活水平的提高，小汔车已经走进千家万户，原来能让赵风骄傲的桑塔纳小车，也成了大路上不起眼的车型，现在马路上走的，多是德系或欧美系列的小汔车。 作为南省的省会、国际化的大都市，花城越繁华，在这座充满着的挑战的城市里，不知设有多少挑战，也不知蕴藏着多少机遇。 赵风一边感叹一边把车开上绕城高，围着花城转。 刚上绕城的高不久，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一下来电显示，是郝威打来的。 赵风打开蓝牙耳机，一边开车一边说：“二哥，怎么有时间找我?” 和郝蕾结婚后，赵风就不再叫威哥，而是跟着郝蕾叫二哥，要知郝威可是大忙人，不是吃饭时间找他都不易，难得他主动打电话来找赵风。 郝威径直说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周星星的香港演员?” “认识啊，号称新一代的喜剧之王，是一个很有天赋的演员，二哥，你怎么提起他?”赵风有些好奇地问。 怎能不认识，赵风可以说是看他的电影长大，那种无厘头的风格，常让人看得捧腹大笑，就是现在不时也在网上重温一下，是赵风比较喜欢的艺人之一。 “没什么，一会准备跟他吃个饭，看看你有没有兴趣。” “地点在哪里?” “渔港新村。” “我现在马上去。” 反正有空，看看儿时最喜欢的演员也不错，挂了电话，赵风二话不说就把车驶向最近的高出口。 半个小时后，赵风的车缓缓停在渔港新村的专用停车场，下车还没有锁好车门，郝威开着他的牧马人吱的一声，停在赵风的旁边。 还真是巧。 和赵风无欲无求的低调生活方式不同，郝威很讲求生活品质，买豪车像买玩具车，偏爱一些大马力的汔车，牧马人是他的新宠。 郝威跳下车，看了赵风那辆有些破旧的桑塔纳，皱着眉头说：“阿风，马靠鞍人靠衣装，你也该换辆车了，要不你到我车库挑一辆?” “没办法，我这个人喜欢怀旧，准备换了，谢二哥的好意。”赵风笑呵呵地说。 赵风并不是喜欢占不便宜的人，再说现在换车对赵风来说没点半点压力。 两人一边聊，一边往里面走。 赵风还奇怪，郝威怎么和周星星搭上，途中经郝威解释这才明白，原来周星星和原来签约的电影公司闹翻，主要是利润分配有了冲突，一个认为自己应该得到更多，而另一个认为对方不值那么多，于是约满后就不再合作，好聚不好好散，周星星原来签约的公司在香港很有江湖地位，不再合作后开始各种封杀，周星星在大6拍一部戏，这是他独自导演的第一部作品，不过拍摄过程中碰到一些困难，于是就通过朋友找上郝威。 没有资源的人，想方设法寻找资源，像郝威这种握有大量资源的人，每个月都有很多人主动上门寻找和他合作，也就是每个月都有很多的机会送到郝威面前，只要他的目光准确、出手迅，赚钱只是抬抬手的问题。 经济市场化越达，资源越集中，有资源的人赚钱更容易，而没有资源的人更难出头。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有钱人就是什么也不做，在银行存一大笔钱光是利息也比普通人辛辛苦苦打工赚得多。 说到这里，郝威开口道：“阿风，你也知我对这方面不感兴趣，不过是朋友介绍，多少要给个面子，我知你在这方面有经验，就让你来陪我，算是帮我把把关，别让人把我带到的沟里去。 赵风投资过卡梅隆的电影，也和美国的电影公司有过合作，郝威第一时间就找到他。 “明白了，威哥，我一定好好替你把关。”赵风马上表态。 走到门口，大堂经理看到郝威和赵风来了，马上殷勤地跑过来替两人开门：“威哥，风哥。” “客人到了没有?”郝威径直问道。 “到了大约二十分钟，就在聚贤号房，我让人给他安排了茶点。” 郝威点点头，也不多说，带着赵风径直向前走去。 聚贤房里，一个梳着小分头的年轻人，不时看着门口的方向，坐下短短的二十分钟内，不知看了多少次表，摆在的他前面的，是上等的铁观音，还有渔港新村自制的精致点心，可这些不能引起他半分兴趣。 他的心根本就不在这里。 坐在他身边的女助手有些不满地说：“星哥，这个郝总的架子真大，到现在还没来，不就是一个爆户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年轻人就是香港知名喜剧明星周星星，听到助手的话马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ka11y,小点声，这次是我们有求于人，让人听到不好。” 看了一下手表，周星星自我安慰地说：“郝总不是来晚，是我们来早了，ka11y，说话注意一点，这位郝总不是的普通人，他是花城玉石协会的会长，名下还有房产公司和酒楼，生意做得很大，最重要是他的人脉很广，黑白两道的人都卖他面子，就是柳先也跟他称兄道弟，一会说话有点分寸，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在香港已经得罪一个娱乐圈的大哥大，被迫转战内地，要是在内地也得罪人，那就是自断门路。 这年头，有实力的人多的是，关键还需要舞台和资源，特别是娱乐圈，人才辈出，不知多少人盼着上位，不保持一定量的爆光率或出作品，很快就被观众淡忘。 要是不能拉到投资，自己自立门户拍的第一部片，很有可能面临夭折的命运。 在公司时，什么都有人打理，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好，可是一旦自立门户，现事情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简单，需要找场地、找演员，安全问题、食宿问题、档期问题等等，什么都要管，政府方面的各种立项、检查需要应付，地方势力的刁难也要一一化解，最艰难的是，前签约公司放言封杀，以前积累下的人脉大多废了，要么不敢接，要么接价格也比别人高很多，一来二去，预算有就严重不足。 找不到新的投资人出资，第一次试水就得扑街（失败的意思）。 这次会面，是托了很多关系才得到的机会，周星星暗暗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就在周星星在思绪万千时，门“咣当”的一声打开，有两个人笑着走了进来。 “郝总你好，这位是...哦，赵总你好。”看到来人，周星星马上站起来，主动走上前去握手。 来之前，看过郝威的资料，一眼就认出走在前面的是这次争取的对象郝威，第二个感到有些眼熟，记忆力很好的周星星很快就想起这个人是赵风。 一名出色饰匠，曾多次上报，最重要的是，有报纸还说他和香港大富翁柳双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周星星记得很清楚。 赵风没想到周星星还认识自己，闻言友善地伸手和他重重地握了一下：“没想到在这里碰到周先生，真是荣幸。” “哪里，是我的荣幸才对，没想到在这里看到顶尖的饰大师。”周星星客气地说。 郝威的态度一般般，说不上冷淡，也和热情拉不上边，像他这种身份的人，求他办事的人太多，他已习惯这种态度，反倒是这位赵风热情很多，笑得也真诚。 电影明星在普通人眼里高高在上，但是在成功人士的眼中，不过是戏子罢了，周星星可不敢拿平时对待记者和粉丝的态度对这两人。 “阿风是我的妹夫，自己人，周先生，请坐。”郝威淡淡地说。 “好的，好的。” 432 喜剧之王 赵风从省政府出来时，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经济实力和人手的关系，没能早早入局，也不具备和别人竞争的实力，但是赵风成功地说服王小华帮忙引荐奔走，而说服王小华的理由，自然是推广华夏的玉石文化。 华夏人不仅勤奋、聪明，也喜欢在做事的时候打上自己的标签，千年文明古国遇上百年奥运，奥运圣火第一次在华夏大地点燃，在这个让人值得铭记的时刻，打上属于自己的印记，让世界记住这个东方文明古国，绝对是一件不错的事，赵风记得非常清楚,o8年北京奥运会的金牌和以往传统的不同，是金镶玉奖牌。 以往的金牌，都是在黄金表面雕上不同的图案，然后根据各国经济的不同，金牌的含金量也有所差别，北京奥运会创新地用了金和玉的结合，打造出独一无二的金镶玉奖牌，当一块块精美的金镶玉奖牌挂在获奖运运员脖间，通过电视直播和图片的方式展现在世人面前时，引起全世界的惊艳，从而让华夏的金镶玉文化走向全世界。 赵风前世协助过奖牌的设计工作，不过当时是打下手的方式，上天给赵风一个重来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错过。 把金镶玉奖牌挂在运动员的身上，绝对比奥运合作赞助商的效应更有效。 对此，赵风充满信心，也志在必得。 看看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就下班，回公司好像没多大必要，回去吃饭也早了一些，闲着无事，赵风决定开车在花城转转。 不是忙着工作就是陪家人，要不就到大学探望一下致力投身到农业的妹妹，偶尔也要给自己留点时间和空间，就当是散心，人生就像一段长长的旅程，每天都奔跑在路上，路上有不同的风景，偶然停下匆匆的脚步，欣赏一下沿途的风光，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走在宽阔平整的公路上，给赵风最大感触的是，车更多了，楼更高了，城市更漂亮了。 记得刚来的时候，这里的马路同样热闹，不过当时马路上跑的多是的自行车和摩托车，小汔车还是一个稀罕物，开着四个轮子都是身份的象征，随着经济的展、生活水平的提高，小汔车已经走进千家万户，原来能让赵风骄傲的桑塔纳小车，也成了大路上不起眼的车型，现在马路上走的，多是德系或欧美系列的小汔车。 作为南省的省会、国际化的大都市，花城越繁华，在这座充满着的挑战的城市里，不知设有多少挑战，也不知蕴藏着多少机遇。 赵风一边感叹一边把车开上绕城高，围着花城转。 刚上绕城的高不久，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一下来电显示，是郝威打来的。 赵风打开蓝牙耳机，一边开车一边说：“二哥，怎么有时间找我?” 和郝蕾结婚后，赵风就不再叫威哥，而是跟着郝蕾叫二哥，要知郝威可是大忙人，不是吃饭时间找他都不易，难得他主动打电话来找赵风。 郝威径直说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周星星的香港演员?” “认识啊，号称新一代的喜剧之王，是一个很有天赋的演员，二哥，你怎么提起他?”赵风有些好奇地问。 怎能不认识，赵风可以说是看他的电影长大，那种无厘头的风格，常让人看得捧腹大笑，就是现在不时也在网上重温一下，是赵风比较喜欢的艺人之一。 “没什么，一会准备跟他吃个饭，看看你有没有兴趣。” “地点在哪里?” “渔港新村。” “我现在马上去。” 反正有空，看看儿时最喜欢的演员也不错，挂了电话，赵风二话不说就把车驶向最近的高出口。 半个小时后，赵风的车缓缓停在渔港新村的专用停车场，下车还没有锁好车门，郝威开着他的牧马人吱的一声，停在赵风的旁边。 还真是巧。 和赵风无欲无求的低调生活方式不同，郝威很讲求生活品质，买豪车像买玩具车，偏爱一些大马力的汔车，牧马人是他的新宠。 郝威跳下车，看了赵风那辆有些破旧的桑塔纳，皱着眉头说：“阿风，马靠鞍人靠衣装，你也该换辆车了，要不你到我车库挑一辆?” “没办法，我这个人喜欢怀旧，准备换了，谢二哥的好意。”赵风笑呵呵地说。 赵风并不是喜欢占不便宜的人，再说现在换车对赵风来说没点半点压力。 两人一边聊，一边往里面走。 赵风还奇怪，郝威怎么和周星星搭上，途中经郝威解释这才明白，原来周星星和原来签约的电影公司闹翻，主要是利润分配有了冲突，一个认为自己应该得到更多，而另一个认为对方不值那么多，于是约满后就不再合作，好聚不好好散，周星星原来签约的公司在香港很有江湖地位，不再合作后开始各种封杀，周星星在大6拍一部戏，这是他独自导演的第一部作品，不过拍摄过程中碰到一些困难，于是就通过朋友找上郝威。 没有资源的人，想方设法寻找资源，像郝威这种握有大量资源的人，每个月都有很多人主动上门寻找和他合作，也就是每个月都有很多的机会送到郝威面前，只要他的目光准确、出手迅，赚钱只是抬抬手的问题。 经济市场化越达，资源越集中，有资源的人赚钱更容易，而没有资源的人更难出头。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有钱人就是什么也不做，在银行存一大笔钱光是利息也比普通人辛辛苦苦打工赚得多。 说到这里，郝威开口道：“阿风，你也知我对这方面不感兴趣，不过是朋友介绍，多少要给个面子，我知你在这方面有经验，就让你来陪我，算是帮我把把关，别让人把我带到的沟里去。 赵风投资过卡梅隆的电影，也和美国的电影公司有过合作，郝威第一时间就找到他。 “明白了，威哥，我一定好好替你把关。”赵风马上表态。 走到门口，大堂经理看到郝威和赵风来了，马上殷勤地跑过来替两人开门：“威哥，风哥。” “客人到了没有?”郝威径直问道。 “到了大约二十分钟，就在聚贤号房，我让人给他安排了茶点。” 郝威点点头，也不多说，带着赵风径直向前走去。 聚贤房里，一个梳着小分头的年轻人，不时看着门口的方向，坐下短短的二十分钟内，不知看了多少次表，摆在的他前面的，是上等的铁观音，还有渔港新村自制的精致点心，可这些不能引起他半分兴趣。 他的心根本就不在这里。 坐在他身边的女助手有些不满地说：“星哥，这个郝总的架子真大，到现在还没来，不就是一个爆户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年轻人就是香港知名喜剧明星周星星，听到助手的话马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ka11y,小点声，这次是我们有求于人，让人听到不好。” 看了一下手表，周星星自我安慰地说：“郝总不是来晚，是我们来早了，ka11y，说话注意一点，这位郝总不是的普通人，他是花城玉石协会的会长，名下还有房产公司和酒楼，生意做得很大，最重要是他的人脉很广，黑白两道的人都卖他面子，就是柳先也跟他称兄道弟，一会说话有点分寸，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在香港已经得罪一个娱乐圈的大哥大，被迫转战内地，要是在内地也得罪人，那就是自断门路。 这年头，有实力的人多的是，关键还需要舞台和资源，特别是娱乐圈，人才辈出，不知多少人盼着上位，不保持一定量的爆光率或出作品，很快就被观众淡忘。 要是不能拉到投资，自己自立门户拍的第一部片，很有可能面临夭折的命运。 在公司时，什么都有人打理，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好，可是一旦自立门户，现事情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简单，需要找场地、找演员，安全问题、食宿问题、档期问题等等，什么都要管，政府方面的各种立项、检查需要应付，地方势力的刁难也要一一化解，最艰难的是，前签约公司放言封杀，以前积累下的人脉大多废了，要么不敢接，要么接价格也比别人高很多，一来二去，预算有就严重不足。 找不到新的投资人出资，第一次试水就得扑街（失败的意思）。 这次会面，是托了很多关系才得到的机会，周星星暗暗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就在周星星在思绪万千时，门“咣当”的一声打开，有两个人笑着走了进来。 “郝总你好，这位是...哦，赵总你好。”看到来人，周星星马上站起来，主动走上前去握手。 来之前，看过郝威的资料，一眼就认出走在前面的是这次争取的对象郝威，第二个感到有些眼熟，记忆力很好的周星星很快就想起这个人是赵风。 一名出色饰匠，曾多次上报，最重要的是，有报纸还说他和香港大富翁柳双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周星星记得很清楚。 赵风没想到周星星还认识自己，闻言友善地伸手和他重重地握了一下：“没想到在这里碰到周先生，真是荣幸。” “哪里，是我的荣幸才对，没想到在这里看到顶尖的饰大师。”周星星客气地说。 郝威的态度一般般，说不上冷淡，也和热情拉不上边，像他这种身份的人，求他办事的人太多，他已习惯这种态度，反倒是这位赵风热情很多，笑得也真诚。 电影明星在普通人眼里高高在上，但是在成功人士的眼中，不过是戏子罢了，周星星可不敢拿平时对待记者和粉丝的态度对这两人。 “阿风是我的妹夫，自己人，周先生，请坐。”郝威淡淡地说。 “好的，好的。” 433 布 局 互相介绍了一下，然后一一坐下，周星星抢先拿起茶壶，亲自给赵风和郝威倒茶。 出门在外不容易啊，看到周星星那毕恭毕敬的样子还有郝威一脸冷淡的面孔，赵风感到自己有一种莫名的幸福：自己很少有求人的时候，有事找郝威帮忙，一个电话就行。 坐下后，客套了几句，周星星硬着头发说：“郝总，知道你贵人事忙，我这次来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郝威打断：“不急，不急，来者都是客，你们这么远来到，肯定饿了，来到我的地头，什么也别说，吃好喝好，我们再慢慢聊。” 这是郝威的作风，不管成还是不成，先吃饭再说，就是谈不拢，也不至得罪人，尽到地主之谊，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kally闻言，马上给郝威添满茶水，娇笑地说：“郝总真是太客气了，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 主导权在郝威哪里，自然是郝威说了算。 饭菜早就安排好的，郝威吩咐一声，很快就有服务员送了上来，还不错，有鱼有虾有蟹，还有一支不错的进口红酒，少说也要几千块。 席中周星星和kally不断引话题来活跃气氛，赵风发现周星星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会说一些娱乐圈的秘辛，例如哪个女明星出名前被谁包养，哪个做过整容手术，哪个喜欢集邮等等，引起郝威和赵风兴趣后，又会不着痕迹说哪个部电影票房好，投资人赚了多少钱等等。 在说话间暗示投资电影是一个有利可图的行业，目的很简单，就是想郝威给他的处女作投资。 郝威非常精明，很快明白周星星的用意，不过他并没有戳破，有时还附和几句，倒是赵风兴致不错，借机问了一些自己感兴趣的八卦问题。 酒过三巡，味过五番，吃得差不多了，郝威这才开口道：“周先生，我就是一个粗人，喜欢直来直往，咱们开门见山吧，不知你这次登门拜访，不知所为何事?” 终于说到正题，周星星马上说：“郝总，是这样的，我最近拍了一部电影叫武林足球，是我最擅长的喜剧片，现在已经拍了三分之二，主要是说一群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投身足球，让华夏足球在世界扬威的故事，可是经费有些不足，预算也超了，看看郝总有没有机会投资一下。” 郝威一直很平静地听着，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闻言只是淡淡地说：“嗯，继续说。” 事情说清楚了，周星星自然郝威话里的意思：要想投资，那你得给他分析风险和回报。 在资本市场，没有活雷锋，投资人最看重的就是回报。 “这部电话，由我和大陆新生代人气女星小燕子还有香港新出道的女神芝芝主演，以我多年的人气积累还有两位人气女星的票房号召力，票房肯定大卖，回报率我们预测达到百分之三十以上。”周星星一脸自信地说。 “资金缺口是多少?” 周星星给kally打了个眼色，kally会意，马上开口道：“大约在1300万。” 看到郝威沉默不语，周星星马上改口说：“如果节省一点，其实1000万也可以。” 郝威有些不解地说：“总投资是多少?我记得你们拍一部影片，全部的预算也就几百万，怎么还差那么多的?” “是这样的，郝总”周星星马上解释道：“现在市场不比以前，演员的酬劳比以前涨了不少，而这部武林足球也加入很多电脑特技，所以预算提升了不少，作为导演和主角，我只拿一元港币的基本报酬，其余部分，在扣除一切成本再按比例分成。” 怕郝威误会自己拿走大部分制作经费作演出戏，损公肥私，周星星主动提出1元酬劳的方案。 片子不赚钱，他也不提报酬的事。 这里看出他拍电影的决心，当然，也让人看到他对自己的影片很有信心。 现在拿得少，意味着当影片大卖后拿得多，算是风险投资。 周星星说得很有诚意了，可是郝威思索了一会，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周先生，我看到了你的诚意，但是恕我直言，我还是不看好。” “啊，郝总，为什么?”kally有些不解地问道。 自家boss的人气，那是有目共睹的，除了电影，其它方面很少参与，形象健康，也保持神秘感，没引起观众的审美疲劳，不少影迷对他的期待很高，故事的卖点不错，拍得也很用心，所要求的预算从1300万减到1000万，也承诺赢利前不拿下酬劳，可以说态度放得很低，这样还拒绝? 郝威敲着桌子说：“两位都是爽快的人，那我就照直说了，第一是题材有点怪，华夏的足球不行，你们就拍武林足球，会不会让足球部门的人以为是在抹黑或讽刺，说不定引起抵制，有一定的风险；第二就是环境，现在电影的黄金阶段已过，现在很多大片都是赔本，没有敢打包说自己的电影稳赚；第三嘛，周先生你跟前签约公司的关系不太好，江湖上传言要封杀你，到时上演的影线不知有多少，钱我有，但是风险太大，至于你说的三成回报，说实话我看不上，我随便投资一个地产项目，回报是你承诺的几倍，还可以控制风险。” 隔行如隔山，郝威深明白这个道理。 钱，郝威根本不缺，但这些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随着经济的发展，特别是网络的发展，人们对外面的世界越发了解，现在欧美大片大行其道，大制作、炫人的特效、宏大的故事架构，让华夏的影迷大呼过瘾，而港台多是停留在小成本制作，粗制滥造、五毛钱的特效，几十人就号称武林大会，二三十人号称千军万军等等，简直不忍直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郝威对这些还真看不上眼。 周星星还是第一次独自担纲，演员做得好不代表导演也做得好。 说到这里，郝威突然补充道：“周先，估计你也清楚，我名下有不少酒楼，如果你拍食神系列的电影，我可以考虑投资。” 郝威很喜欢食神这部电影，如果拍这种题材，旗下的食肆可以趁机植入，就是不赚钱，起码也有宣传效应，弄什么武林足球，根本就沾不到边。 “暂时还没这个计划，如果有，一定能知郝总”周星星有些消沉地站起来，勉强地笑了笑：“郝总，谢谢你的款待，我还有事，就先不打扰了。” 话说到这份上，再谈下去也没有必要，还是再想其它办法。 kally的脸色有点差，跟着站起来说：“打扰了，两位。” 就当周星星和助手kally以为又是白走一趟时，一直很少出声地的赵风突然说道：“周先生，稍等。” “赵总有什么指教?”周星星心情不是很好，不过还是勉强露出笑容。 在他想来，估计赵风是想拿签名或合照一类。 刚才谈得还愉快，再说别人用大餐招待，总不能吃完就翻脸吧，刚刚郝威说拍食神系列有兴趣投资，谁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拍这个系列? 赵风二世为人，哪里听不出周星星并没有多少热情，不过还是呵呵一笑，语出惊人地说：“我二哥不看好，怎么周先生不问问我的意见?” 周星星眼前一亮，连忙问道：“赵总，你的意思是，你有兴趣投资?” 由于激动，周星星说话都有些变样了。 “不是投资...”赵风看到周星星目光中的神采在退减，语出惊人地说：“我准备送一千万给你花。” 什么?送? 不光周星星、kally怀疑自己听错，就是一旁的郝威眼睛都瞪大了。 周星星有些迟疑地说：“赵总，你不是开玩笑吧?” 在二十世纪初，物价还很坚挺，一千万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像周星星拍电影，虽说也有几百万的身价，但这笔钱要交税的，高收入意味着高税收，差不多要交一半给政府，经纪人要抽佣，助理、团队要发薪，到手里的一半也不到，平白无故，谁会送一千万给别人花? 就算赵风是自己的影迷，也不会这么慷慨吧? 郝威有些吃惊地看着赵风，本想劝说几句，不过他看到赵风一脸自信的样子，很快就闭口不语。 他对赵风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赵风摇摇头说：“我不是开玩笑，不过也不是白送，而是有一定的条件。” 不是白送的就好，有条件就是有得商量，周星星马上说：“赵总，什么条件你说，除了签艺人约，其它的都好说。” 从前东家出来，就是不想再成为别人的摇钱树，开创自己的事业，不再受别人摆布，要是再签艺人约的话，周星星宁愿再想其它办法。 万不得己，还可以卖掉自己的房产，当然，最好是不要。 拿别人的钱去冒险，就算赚不到，起码也不赔，这是周星星的如意算盘，穷苦人家出身的他，对自己的血汗钱特别看重，或者说，他喜欢金钱带给他的安全感。 赵风淡然一笑，然后一脸正色地说：“开门见山吧，我想在你这部电影植入，这笔钱是费。” kally内心有点激动，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提醒：“赵总，就是植入，也不用这么多。” “当然不止一部，而是除了这部外，未来有周先生参与，无论是主演或是其他工作，反正电影上有你名字的作品，都需要在电影里替我植入。” 周星星有些感动地说：“感谢赵总的雪中送炭，这是我拍的第一部影片，不知受不受欢迎，老实，也不知以后还拍不拍电影，你这笔钱.....” 赵风语出惊人地说：“没事，要是你只拍一部，就当这部的费是一千万，如果你拍五部，相当于一部的费是二百万，你拍得越多，我就越划算，无论如何，绝不会以任何理由要求你退一分钱，怎么样，接不接受?” 周星星吃惊地看着赵风，犹豫了一下，最后一脸郑重地说：“接受，没有理由不接受，难得赵总这么看得起。” 434 这点肉你也看得上?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赵风很明白这个道理。 周星星已经在演员的行业证明自己，虽说以前也挂名当过导演，但在其他人眼中，他还是导演行业的一个菜鸟，还是一只备受打压的菜鸟，可是其他人不包括赵风。 没人比二世为人的赵风更清楚周星星的票房号召力还有影响力。 只是区区一千万，就可以绑定华语电影票房最有号召力的人，绝对物超所值，以后别说一千万，就是一个亿估计人家也不会看上眼。 周星星被赵风的慷慨震惊了，没有半点犹豫，马上感激地说：“赵总，很感谢你的信任，不瞒你说，我很需要这笔钱，真不知怎么感激你，就接你说的办，我愿意签下合同，白纸黑字有法律效力，也让赵总的付出有保障。” 一千万差不多是绑定了自己，但是赵风要求得太少，只要有个情节或镜头就行，其它行业可能有点难植入，但是首饰方面太好植入了，人物出场总得有些点缀，首饰是首选，要是懒一点，就是情节设计都懒得弄，直接让人戴上就可以上镜。 还可以节省制作道具的钱呢。 没有半点压力，再说今天不知明天的事，自己有可能会红，但是“扑街”的机会同样存在，要是没这笔钱，电影就拍不出来，不仅自己没好处，估计投资人也不会放过自己。 对于周星星的提议，赵风自然不会拒绝，于是，两人当场就签了投资协议，签完协议后，赵风拿了周星星的银行帐号，当着他的面一分不少打进他的帐号，可以说爽快之极。 这让到处碰壁、对人生都快要怀疑的周星星感到莫名的温暧，一脸感激地连连感谢。 自己这次碰上贵人了。 等到一脸感激的周星星和他的助手kally走后，郝威开口问道：“阿风，你就这么看好这个周星星？像他现在的情况，就是二三百万就能拿下，可你张嘴就一千万，是不是对你的偶象太大方了？” 现在很多人喜欢追港台明星，不少脑残粉出现，有的为了偶像可以说不惜一切，粉丝经济开始成形，郝威也注意到这种现象。 赵风一脸自信地说：“放心吧，二哥，时间会验证今天的决策。” “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啊，还是你有魄力敢扔这么多钱去做宣传，就是让我选，我也不一定拿得出这样的决心。”郝威有些感叹地说。 赵风的身家也就一亿左右，而这一亿还包括不动产，能一下子拿出全副身家的十分之一去投资，郝威自问做不到。 明明可以低价完成交易，也可以签完合同以分期的方式来降低风险，可赵风偏偏选择最浪费的那种：二话不说就一千万，签完合同连缓冲的时间也不要，一次性支付。 “二哥，这仅仅是开始，你看着吧，我将会在宣传方面，投入更多的资源。” 钻石在短短几十年间风扉全世界，靠的就是持之以恒的宣传和推广，赵风也决定用这种方式，打造属于自己的首饰王国。 华夏上下五千年，好东西不知有多少，只是华夏人一向喜欢中庸之道，不喜欢张扬，信奉酒香不怕巷子深，但是到了信息化的社会，因为选择太多了，宣传和推广变得很重要，有一句老话叫“众口烁金，积毁销骨”，意思是一次又一次的毁谤;　积累下来足以致人于毁灭之地。比喻舆论力量大;也比喻谣言多使是非混淆,以及毁谤中伤的可怕，而也是同样的道理，通过密集式、洗脑式的“轰炸”，就是不好也成好的了。 田中佳美在上发力，还把目光瞄向奥运会，一早就开始布局，论实力，赵风自问比不起，像电视台的黄金时间的，15秒就要几万块，几个电视台一年下来的费是数以百万计，赵风没有这种财力，再说金玉缘的规模还小，也没这个必要，最好的办法是花小钱办大事。 赵风准备通过投资影视行业，通过走捷径的方法来一步步达到自己的目的。 无论怎样省，该花的钱还要花。 下一步，赵风计划在优秀的影视继续植入，美国那边，还有卡梅隆和二十世纪福克斯这些优质的人脉资源也不能错过，多撒网，不求一夜成名，但求慢慢把名气打响。 郝威哈哈一笑：“阿风，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雄心，很好，年轻人就要敢闯敢干，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 “二哥，我可不会跟你客气。” 投资了周星星，赵风并没有停下脚步，和唐悦兵分两路：赵风寻找国内的优质影视资源植入，唐悦跑到美国，重新找回原来的人脉，为金玉缘植入作准 就在赵风忙碌的时候，王小华并没有闲着，这天他利用到北京开会的机会，一个人偷偷跑到奥运筹备办公室。 申奥成功后，申奥办变成了筹奥办。 千年华夏，百年奥运，申奥成功后，举国欢腾，作为申奥的主要负责人，黄伟功不可没，不仅媒体一片赞扬之声，就是一号首长也亲切接见，嘉勉有加，希望黄伟能办好这一次奥运，以奥运为窗口，向全世展示华夏的新面貌。 华夏有过耻辱的近代史，在很多人眼中的华夏，还是贫穷、落后的国家，不少人对华夏的印象还停留在六七十年代，国家希望通过这次奥运会，向全世界展示的华夏的最新形象，作为筹奥办的负责人，黄伟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举行一次成功的奥运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场地建设、环境、安保、交通、应急措施等问题都要一一落实、解决，特别是华夏现在的场地大多存在陈旧、规模小、设备老化等现象，需要建设新的、标志性的场馆，为此筹奥办集思广益，从全世界征集优秀的设计图纸等等，黄伟作为负责人，每天都忙得晕头转向。 黄伟是一个工作狂，一旦工作起来就全副身心投入，整个人都沉浸到工作中去，这天他刚刚看过几个场馆的维修扩建方案，感到腰有点累，忍不住长长伸了一个懒腰。 就在伸懒腰时，无意中看到对面的沙发坐着一个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黄伟楞了一下，以为自己眼花，揉了一下眼睛，这才吃惊地说：“哟，今天吹什么风，把你这尊大神吹到我这小庙了。” 不知什么时候，王小华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也不知道，也不知他等了多久。 王小华和黄伟算是朋友兼同学，一个担任华夏第一经济大省的省委书记，一个在关健要害部门任职，都以工作认真、能力突出闻名政坛，由于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不少人笑称两人是“南北双王”，也有人称两人是当今政坛的当红辣子鸡。 黄伟知道，自己成为红人，那是碰上了难得一遇的机会，也可以说是幸运，以后会有前途，但前途有限，就是“红”也是暂时性的，而王小华相当于备受其用的“封疆大吏”，名副其实前途无限。 要是别人不经通报进入自己的办公室，黄伟肯定没有好脸色，但对象是王小华，他是半分脾气也没有。 也要王小华这种级别的人物，秘书也不敢阻拦。 王小华呵呵一笑：“没什么，就是好奇，过来转一转，看看大功臣行不行?” “什么大功臣，你就别笑话我了”黄伟有些无奈地说：“能申奥成功，是国家上下努力的结果，我就是一个跑腿的，要说大功臣，是你王书记吧，今天上半年，南省的经济总值还有收到的税金再一次双第一，一号首长都说要向你学习呢。” 南省是华夏第一经济大省，企业众多，工厂林立，有世界工厂的称号，经济总值还有税收，一直位于华夏前列，有人说过一个有趣的话：论经济，南省拿第一正常，拿不到第一那才叫新闻。 “哈哈，没想到，老黄你也有风趣的一面。” 黄伟看看手表，然后苦笑地说：“老同学，不是我不摆架子，十分钟后我要会见国外一间设计所的设计师，商量新场馆的问题，你是大忙人，肯定没时间找我闲聊，我们这么熟，这里也没有外人，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一个几千万人口的大省，作为省委一哥要处理的事，绝对比自己这个小小的筹奥会只多不少，王小华出现在这里，还静静坐在一旁等，肯定是有事找自己。 王小华也不客气，马上说：“好吧，我长话短说，这次华夏举办奥运会，是举国的盛事，南省也想为奥运出一分力，愿意承包奥运奖牌的设计、制作，怎么样，我这老同学够义气吧，主动替你排忧解难。” “奥运奖牌?那是体育部和国家涉外事务部的事，这事我插不上手啊。”黄伟有些为难地说。 “不会吧，你堂堂筹奥会的主任，这事不归你管”王小华有点不相信地说。 “老同学，这事真不骗你”黄伟连忙解释道：“我这个负责人，其实就是协调各个方面，一个奥运会那么大，我又没有三头六臂，哪能管这么多，就以这奖牌为例，那是体育部和涉外事务部协商好，先制定大小、图案、重量等细节，再把任务交到国营的工艺厂打造，我说老王，奖牌的打造也就是蚊子肉，这点肉你也看得上?” 435 各显神通 奥运会是世界上最大型的商业化活动，其中不知蕴藏了多少商机，申奥成功后，不知多少人盯上这块肥肉，找黄伟走后门的人太多，黄伟都有种应接不懈的感觉。 王小华找上门，他第一感觉就是要承包工程，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作为一个省最大的父母官，就是不为自己谋私利，替本省的企业争取机会也完全没问题，再说王小华为本省企业谋福利也不是第一次，只是，出动王小华这种大人物，只争取奖牌的打造，有点大材小用吧。 按08奥运项目的设定，合计设置28个大项，302个小项，一个小项分为金、银、铜三个级别的奖牌，算起来奖牌也就900多枚，就是算上一些集体竞技比赛需要多枚奖牌，加起来也就一千出头，像银、铜的成本不高，就是有赚也是小钱，堂堂华夏第一经济大省的省委一哥，会看得上这点小钱? 争取几十亿场馆的修建还差不多。 王小华一脸正色地说：“赚钱是小事，意义却很重大，都是老同学，我也不瞒你，这事我的确有点私心。” 说完，王小华就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也就是赵风的那番说辞，通过奥运会这个平台，把华夏的玉石文化作为一种品牌推广出去。 黄伟刚开始还有点漫不经心，听到最后也肃然起敬，等王小华说完马上表态：“老王，不瞒你，其实我不太喜欢有人钻后门，但是你这事很有意义，行，我这老脸豁出去了，帮，这忙一定帮。” “太好了，这事就这样定了?”王小华趁热打铁地问道。 “还不行”黄伟面露难色地说：“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这负责人其实就是一个虚职，什么事都要向上面汇报，这事我们要和体育部和涉外事务部沟通，就是他们同意，改变传统奥运金牌可不是小事，也得国际奥委会同意，这才能成行，外交无小事，这更换金牌可不是小事。” 王小华苦笑地说：“是啊，外交无小事，我这可是找了一件苦差。” “对了，陈部长一会要来这里指导工作，老王，你有时间没，不如再等等，你亲自跟他交流一下，要是有陈部长的支持，这事也就成了大半。” 王小华看看表，犹豫了一下，很快说道：“行，难得来一次，不能白来，一会有个饭局，我先推推。” 一千多块奖牌，其实就一二百万的金额，但是对华夏的玉石文化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王小华一心想振兴华夏的首饰行业，所以决心也是异常的坚定。 本来约好和几个同窗好友吃饭聚聚旧，现在这种情况只能放弃。 不知多少人盯着这块肉呢，迟则生变，趁早拿下比较稳妥。 黄伟对王小华伸了一下大拇指说：“你这个省委一哥，连跑腿的活都干齐了，没得说，我服你，来，也不要干等着，看你这么尽心尽力的份上，我把自己都舍不得喝的珍藏拿出来让你尝尝。” 说话的功夫，黄伟小心翼翼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木盒，刚打开，王小华就闻到一股怡人茶香，那是一种很特别的茶香，只是闻一下都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好像全身的毛孔都像吃了人参果一样张开。 这香味有点熟悉啊，王小华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是那棵老树的茶叶?” 位于西湖之西翁家山东的西北麓的一口井，原名叫龙泓，是一个圆形的泉池，因附近有一个龙井寺而得名，泉池上有一株老茶树，从老茶树上采得的茶叶冲出的茶，色绿、香郁、味甘、形美，茶香悠长回韵无穷，因为产量太少而显得特别珍贵。 黄伟有些得意地说：“当然，要不然也不好在你面前显摆，这是一号首长送给我的，一直没舍得喝，这次算是便宜你了。” 王小华眼前一亮，搓着手说：“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好的东西，不错，这次算是沾你的光了。” 黄伟微微一笑，拿出一套紫砂茶壶，熟练地泡起茶来。 “咦，什么茶这么香?”那茶水倒在杯里，一时间淡雅的茶香弥漫了整个办公室，二人还来不及品尝，门外就响起一个惊喜的声音，接着砰的一声，有人推门进来。 来人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大眼方脸，头发有些花白，但是人显得很有精神，只见他一进门，鼻翼动了动，用力吸着空气中的茶香，当他看到摆在桌上的茶杯，双眼迸发出异样的光芒，不由分说三步作二步走上去，二话不说一手抄起茶杯就往嘴里倒，边喝边说：“老王你太善解人意了，正渴着呢。” “陈部，那是我的茶。”黄伟苦笑地说。 能自由进入黄伟办公室的人不多，涉外事务部的陈明云部长就是其中之一。 陈明云还有一个外号叫茶痴，很喜欢喝茶，经常一闻到好茶就迈不动步子。 “没事，我们俩谁跟谁，就是你喝过我也不嫌弃。”陈明云笑呵呵地说。 王小华哈哈一笑：“没事，老陈，那茶没喝过的，你尽管喝就是。” 陈明云这才发现王小华也在这里，楞了一下，然后握着王小华的手说：“原来是王书记，你好，真是巧，没想到在这里看到这尊大神。” “不是巧，我可是在这里专门等候你的驾。”王小华开玩笑地说。 “此言过了，哪有什么大驾，王书记可是取笑我了。” 黄伟笑着说：“好了，都不是外人，王书记已经提名进中央党委，调进京后，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多了，别都站着，有什么事坐下说。” 坐下后，王小华就把自己这行的目的说了一遍，然后开口说：“陈部，你觉得这事可行吗?” 一说起正事，陈明云也认真起来，沉吟了半响，这才开口道：“赵风这个人我也听过，美国总统访华时，他做了一件美国国徽，心思细腻，巧夺天工，让人印象深刻，客人还专门给一号首长打电话表示感谢，是为国出过力的人，这次奥运会，一号首长已明确表态，要向全世界展现华夏的特色，玉石文化可是我华夏文化的一块瑰宝，我个人认为这个可行。” 陈明云说话很谨慎，他话里的意思个人觉得可行，但是最后决定权在上级领导。 “行，有陈部这句话，这事大半可成。”王小华高兴地说。 就在王小华和陈明云相谈甚谈时，在体育部长袁先强的办公室内，一个须眉俱白的老年人，正在对袁先强软磨硬泡地说：“袁部，一笔写不出两个国字，我们腾艺工艺厂，这些年对国家的体育事业那是没得说，不能光啃骨头不吃肉，难得有一个露脸的机会，你可不能吃完奶便忘娘，什么时候把订单发给我们，给个准话吧。” 袁先强连忙说：“我说老钱，这事你急也没用，举国上下对这件事都很重视，有些事我也说不上话，别看我是体育部长，但上面还有一个筹奥办，这件要上面点头，方案还得国际奥委会同意才能最终拍板，放心吧，腾艺工艺厂这些年对体育部的支持，忘不了，忘不了。” 坐在袁先强对面的，是泸市腾艺工艺厂的厂长钱梓航，和袁先强算是老熟人，像各种省级、国家级的比赛所用的奖牌奖杯，绝大部分是出自腾艺工艺厂。 腾艺工艺厂是一个老牌国营工艺厂，各种工艺品都有涉猎，在改革开放之前，出口了不少像金银首饰、木雕、玉雕等工艺品，以前是有名的创汇大户，随着改革开放，各种行业的外资在华夏土地生根发芽，很多传统行业受到冲击，腾艺工艺厂就是其中之一，这些年都是挣扎求生存，早就没了昔日的辉煌。 钱老厂长知道申奥成功后，一心想通过奥运这个平台上腾艺工艺唤发生机，于是有事没事跑到体育部找袁先强部长诉苦，下决心要拿下这笔订单。 奥运会奖牌供应商，以后谈业务时抛出这个梗，肯定脸上有光。 连“吃完奶便忘娘”这种话也说了出来，袁先强还能说什么。 钱梓航这才满意地说：“陈部长真是一个爽快人，以后你到我哪里，一定按最高规格招待。” “这事干系太大，我也不能说了算，要不这样，老钱，这事交给我，你先回去等消息，一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好，有袁部这话，那我也不扰你的工作了，那我回去就静候你的佳意，你可别忘了。” “放心，忘不了，忘不了，一有消息马上给你电话。” 得到袁先强的保证后，钱老厂长这才信心满满地回泸市等消息。 让人意料不及的是，一心想振兴腾艺工艺厂的钱老厂长还没等到袁部长的佳音，而一向消息灵通的田中佳美，却接到一个来自京城的电话，听完电话，田中佳美在电话里连连感谢后，这才一脸阴沉地放下电话。 “大意啊，差点让赵风钻了空子，不行，绝不能让他得逞。”田中佳美自言自语地说，说到后面，那语气都有些冰冷。 刚刚接到体育部一个交好官员的电话，那官员把赵风托人说情，希望打造奥运奖牌的事悄悄告诉了田中佳美，还有体育部长期合作伙伴腾艺工艺厂也想利用这个机会宣传自己的事也一并说了，田中佳美听到差点没惊出冷汗。 千算万算，硬是算漏奖牌这件事，奥运合作伙伴也就在比赛场地、报道场地竖牌，在赛事通风事后墙出现相应的logo，但奖牌可是万众瞩目，腾艺工艺厂不足为患，但是赵风不能不防，金镶玉的出现，已经给田中佳美很大的危机感，要是赵风把奖牌改成金镶玉的方式，后果不堪设想。 最起码，在奥运会砸下的天价费就不值。 凭什么自己花了巨额宣传费，而最后是竞争对手大出风头，这绝对不行。 稍稍考虑了一会，田中佳美先是给家族打电话把这个消息上报，得到家族的同意和支持后，马上吩咐秘书给她订从花城直达北京的机票。 田中佳美决定亲自到北京公关。 436 好消息和坏消息 为了得到奥运会这个一流的平台，多方可以说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进行激烈的角逐，钱老厂长打出感情牌，田中佳美亲赴北京用金钱做公关，两人可以说不遗余力，而最先提出承包奖牌制作的赵风，在别人拼命的时候，却陪着老婆郝蕾，悠然自得在电影院里看起了电影。 有王小华亲自出马替自己争取，赵风那是一百个放心，再说这次可以看电影之余，也看看自己投资是不是物有所值。 电影屏幕上播放的，正是周星星自导自演的电影《武林足球》。 情节很流畅，配角很出彩，周氏的无厘头幽默在影片中无处不在，可以说全程无尿点，电影院里不时爆一阵阵笑声，影片的主线和记忆中差不多，唯一的改变就是千辛万苦赢得比赛后，主角周星星用赢得的奖金跑到金玉缘买了一块女主喜欢的金镶玉饰去求婚，女主哭着同意收下，戴在脖子上，对着镜头嫣然一笑。 就是这让人怦然心动的一笑中，影片作最后的定格，然后就是演出字幕表。 整场电影，金玉缘出现的镜头不过短短几秒，没人赞好也没念出金玉缘的名字，但是赵风却非常满意。 在1988年时，美国的百事可乐公司花费5oo万美金的价格请天皇巨星迈克尔.杰克逊拍摄，这是百事可乐史上最成功、也是最昂贵的，5oo万美金在1988年的购买力是极高的，片除了主人公饮用百事可乐一个小细节和片尾的商村出现外，没有任何多余有关百事无素的运用，在处处充满说教的信息时代无疑软化了人们对的抵触情绪，从而增加对的好感。 赵风要的，就是这种默然潜化的效果。 “真好看，周星星还是那样的搞笑。” “不光是搞笑，后面的情节有点催泪啊，差点都看哭了。” “应该是比以前更有内涵，这是周星星要转型了吗?” “这是我今年看到最好的电影。” “你们留意到没有，女主后面那件饰很漂亮，不知哪里买的?” “我也看到了，微微戴起来真好看，很显气质啊，那店子叫金玉缘，咦，好像花城有它的分店。” ....... 观影的影迷一分退场，一边议论纷纷，赵风和郝蕾不急着走，直到最后观众走光了，才手挽手离开。 “赵风，你的一千万，就是后面那几个镜头?”郝蕾开口问道。 “没错，你感觉怎么样?” 郝蕾想了想，最后点点头说：“不错，植入不生梗，印象也深刻，就是上演只有十多天，这笔钱会不会多了一点 ?” 要是一二百万，效果算不错了，问题是赵风是投了一千万，上演的周期太短了。 赵风轻轻挽着郝蕾的***，柔声地说：“上演的周期是不长，不过电影下架后，还会以vcd、dvd、录像带的方式传播，网络也会有电影源，无论什么方式，只要有一个人观看，就相当于做了一次，观众初见看到也许没什么印象，可当他们看到金玉缘时，会自然而然回忆起电影的桥段，而这份回忆会增加客人的好感。” 顿了一下，赵风有些得意地说：“那一千万不仅是这部电影，还包括周星星以后的电影，刚才你也看到观影人数和反应，我也留意武林足球的票房，不错，票房口碑双丰收，周星星肯定还会再拍，老婆，你就看着吧，这钱肯定不会亏。” 郝蕾有些妩媚地看了赵风一眼，然后小声地说：“你最忙谈的那两个怎么样?” “还行，已经和《英雄》和《魔戒》这两个剧组签了协议，就是植入的细节有一点点小问题，唐姐已经在处理，问题不大。” 继和周星星达成投资协议后，赵风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布局，继续持之以恒地打造金玉缘的品牌。 现在效果还看不出来，期待以后厚积薄的一天。 “对了，赵风，你不是说要拿下奥运奖牌的制作吗，怎么没点动静的?”郝蕾好像想起什么，马上问道。 申奥成功后，办好一届奥运会成了华夏全国上下的头等大事，不仅全国人民关注，就是全世界也对这次奥运会的期待值很高，这么难得的机会，要是金镶玉能顺利推广出去，对赵风和金玉缘来说，意义非常重大。 “王书记已经答应，你放心，对于书记我还是很有信心的，他要么不答应，一旦答应肯定全力以赴，要是催他，反而显得对他不够信任，还是再等等吧。” “嗯，明白。” 说话间，两人已走出了影院，这时已经是深夜，街上的行人少了很多，只有路边烧烤摊、小食摊还有不错的人气，郝蕾把赵风的手挽得再紧一点：“赵风，电影看完了，我们现在干什么?” 赵风一下把郝蕾抱起来，笑嘻嘻在压低声音说：“回家，造人。” 郝蕾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日子一天天在流逝，王小华一直没有消息，赵风也急不来，离北京奥运开幕还有六年多的时间，时间非常充裕，有些决策需要多方论证，只能一边展一边等待。 赵风要做的工作很多，教学徒、扩大规模，收集原材料，设计新款式，收集顾客喜好等等，还要抽时间设计奥运奖牌的款式和样品。 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先做好，就能做有备无患。 终于，在申奥成功后的半年后，快要望穿秋水的赵风接到王小华秘书的电话，说书记要见赵风。 盼星星望月亮，省委一哥终于有反应了，赵风马上扔下手头的事往省政府跑。 半个小时后，赵风在省委一哥的办公室看到了本尊，进去的时候，王小华正在签着文件，看到赵风进来，示意赵风坐下等一会。 赵风一边翻看当天报纸，一边等王小华，当一份花城晚报快看完，王小华这才端着茶杯坐在赵风对面：“有点事耽搁，让赵总久等了。” 还赵总呢，赵风苦笑地说：“书记大人，你就别调侃我这种星斗小民了，我可不敢在你面前称总。” 华夏没有阶级观念，但是地位有高低，王小华能随意开赵风的玩笑，赵风可不敢调侃他。 至少当面不敢。 王小华哈哈一笑，然后摇摇头说：“赵风，我现你这人有时也是很闷骚的。” “书记，你可不要搞人身攻击啊。” “好了，不逗你，现在有一个好消息一个环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王小华故作神秘地说。 刚刚还说不逗呢，转眼又玩起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的把戏，赵风现省委一哥最近画风有点不对，和电视上看到一脸严肃的样子大相径庭。 只有给赵风冲茶的王秘书有些羡慕地看着赵风，要知道，只有王书记很看重、很欣赏的人，才有这种待遇，别人想看一下书记的笑脸也难，可是书记却主动和赵风开玩笑。 从心理学上来，这是心里不设防的表现。 “先听好消息吧，高兴一下，这样听到坏消息也不会被吓倒。”赵风略一犹豫，很快作出选择。 王小华笑吟吟地说：“对于你提出在奥运金牌加入华夏玉石文化提议，有关领导表示认可。” “那坏消息呢，不会说刚才说的都是善意的谎言吧?” “坏消息就是领导虽然认可你的方案，可也有领导认为其它方案更好，也就是说，你想成功拿到奥运奖牌的订单，得先打败其它选手。” 赵风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一脸自信地说：“没问题，我最不怕就是竞争，对了，书记，你说的其它对手是哪些?” 一个人的自信，来源于对自己实力的肯定，赵风的基本功扎实，在饰届也算小有名气，也有为国家提供国礼的经历，最重要的是对未来的准确掌控。 如果历史没有生重大偏移，带有华夏特色的金镶玉奖牌会在奥运会场惊艳地出现在全世界面前。 王小华瞄了赵风一眼，然后不紧不慢地说：“主要对手有二个，一个是沪市的腾艺工艺厂，这是一间有几十年历史的国营工艺厂，是体育部长期合作伙伴，工艺精、履历厚，钱老厂长的人脉很广，如果没有你横插一杠子，这奖牌打造的任务十有**落在他身上。” “第一个对手你有点陌生，不过第二个对手你很熟悉，它也是花城的饰企业，公司叫金至尊。” 赵风脱口而出道：“不会吧，又是田中佳美那女鬼子?” 冤魂不散啊，自己本来想成为饰行业的奥运合作伙伴，没想到田中佳美早就参与其中，还设立了一个巨大的门槛，赵风的实力比不上，退而求次，在奖牌上另辟捷径，口舌生花说服省委一哥替自己跑动，没想到田中佳美又蹦出来要和自己竞争，真是哪哪都有她。 以前赵风很讨厌太子，觉得他佛面蛇心，没想到田中佳美刷新了自己对敌人厌恶的上限。 要不是这个女人不计成本地封杀、打压，自己的九邦肯定规模更大、更有竞争力，全凭这个女人所赐，自己不得不狼狈地退出饰行业，最后以金镶玉这个系列重头再来，刚有点起色，又开始给自己使坏。 王小华差点没笑出来，摆摆手说：“别动不动就叫什么女鬼子，现在不兴翻旧帐，传出去影响不好，人家是纳税大户，在申奥期间也多方配合、支持，还积极申请为奥运合作伙伴，是华夏的友好企业，不能动不动就攻击她。” 虽说王小华也不喜欢金至尊，可是他还得说公道话。 “是，是，书记训导得对，以后我只在心里骂，不说出来。” 王小华没好气地白了赵风一眼，然后开口说：“好了，上面的意思是，让你们都去筹奥办把自己的设计理念都说一下，算是竞争，哪个能打动上面的领导，奥运金牌就交给谁打造。” “没问题，我什么时候出?” “明天！” 赵风一脸坚决地说：“好，我明天就去把订单拿回来。” 437 我不是聪明人 华夏参加奥运会可以追溯到1932年的第十届洛杉矶奥运会，当时参加只有一名叫刘长春的短跑选手，此后断断续续参加，可惜一直都是打酱油的角色，直到半个世纪后才实现金牌零的突破，从那时起，华夏就与奥运会结下了不解之缘，随着经济的发展、国力的增强，很多人都盼望着从参与奥运会到举办奥运会。 申奥办其实成立很多年了，多次参与申办奥运动会的行列，可惜一直没成功，直到2001年萨马兰奇宣布2008年奥运会的举办城市是北京，华夏人的申办奥运的愿望终于得到实现。 随着成功申办奥运会，原来堪称为“冷衙门”的申奥办也变得炙手可热。 对了，申奥成功后，申奥办改名为筹奥办。 有点像“十年寒窗无人闻，一朝成名天下知”的例子，没成功之前，门前冷落车马稀，成功后前来协谈的客人快要踩破申奥办的门槛。 这天筹奥办的负责人黄伟，推开所有应酬，在办公室内接待几位贵客。 用竞争者来形容更为贴切。 和黄伟一起的，还有体育部长袁先强和涉外事务部长陈明云，三人在一起的原因，是为了解决08奥运奖牌的问题，三人在办公室里一边喝茶一边聊，只是气氛略显尴尬。 黄伟是少壮派，容易接受新事物，受老同学所托，也对赵风的创意很认同，支持赵风提出的金镶玉奖牌，理由是支持创新，支持民族企业推广华夏文化；陈明云原先认同赵风，可经过的田中佳美的公关后，态度转变，转为支持金至尊，理由是金至尊在申奥中出了很多力，也是首饰行业的最大赞助商，未来的奥运合作伙伴，要尊重契约精神；袁先强倾向于腾艺工艺厂，理由是腾艺工艺厂几十年如一日支持华夏的体育事业，不能见利忘义抛弃老伙计，这同样是契约精神。 三人关在办公室内商量，都试图说服对方，问题谁也不能说服谁。 举行奥运会，筹奥办是主力，可是绕不开的体育部和涉外事务部，上面的意思让三方协商，拿出一个三方都认同的方案，协商无果后，最后决定让三个竞争者来一次面试，看看哪个的理念更容易打动人。 就在三大巨头在面试前先来一次关门会议时，赵风施施然走进了筹奥办。 从王小华的办公室出来后，赵风马上让人订了最近出发的机票，提前抵达北京，在宾馆住了一晚，养精蓄锐，第二天从容地去接受挑战。 去面试，第一印象很重要。 进了筹奥办，说明来意后，很快被前台带到会议室静等，因为几位负责人还在开沟通会。 赵风一进会议室，就发现有人正笑脸如花的看着自己，楞了一下，很快就微笑地说：“田中小姐，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我们真是有缘，好像哪都能碰上。” 以为自己来得够早的了，没想到田中佳美比自己来得更早。 “赵桑，这不是说明我们是同一类人吗，的确是很有缘分。”田中佳美微笑且谦逊地说。 赵风很佩服田中佳美，无论什么时候，也无论她的心情好坏，总能表现出一种很谦卑的态度，说明她的容忍力、自制力很强。 就像一条毒蛇，看起来温驯、呆萌，可它会在对手意想不到的时候发动致命的一击。 “田中小姐真是厉害，无论什么事都想吃独食，就不能给别人一条活路吗?” “呵呵，赵桑这话有点过了，我一向对赵桑敬重有加，也一直希望能和赵桑有合作的机会，赵桑是不是哪里误会了?” 看到田中佳美死不承认，赵风只是淡然一笑，也不再说什么。 在资本面前，所谓的仁义道德幼稚得可笑。 坐在这里，二人不仅是同行，还是冤家。 看到赵风不说话，田中佳美主动攀谈起来：“恭喜赵桑，你的金玉缘规模越做越大，金镶玉一推出就风扉华夏，华夏有一句俗话说同行是冤家，就个人而言，我非常敬佩赵桑，你是我见过最出色的匠师。” 说这番话，田中佳美倒是发自内心，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赵风先是把微镶技术运用得炉火纯青，刚开始时微钉镶没多少人看好，认为费工费力去做那些便宜货，可是赵风却利用这门技术做出史诗级的作品钻石骷髅头，差不多以一己之力改变了行业对新技术的认知。 在乐坛，歌手有一首成名曲就可以“吃”一辈子，在首饰行业，一个人能开创一个潮流已经很了不起，可是赵风不仅开创了微镶潮流，还以一己之力开发出断代的金镶玉技术，绝对可以用伟大来形容。 赵风不仅在工艺上屡有创新，商业上的触觉更是惊人，华夏申奥成功，很多人看到是华夏国力的强盛、人民的骄傲，但赵风看到是千载难逢的商机，别出心裁要在传承了近一个世纪的奖牌作改变。 一句话，赵风是首饰匠中最会做生意的人，又是做首饰生意中技术最好的人。 田中佳美认为，赵风不仅是天生的首饰技师，还是一个打不死的对手。 多少次打压，多少次挫折，依然不能推毁他的信心，就是把他的产业全买下，可是赵风摇身一变，又以一匹大黑马的姿势出现在你面前。 花高价买下赵风的公司，除了为上市找最后一块拼图，田中佳美也有让赵风的意志消沉的意思，一个年轻人，突然得到一大笔可以花一辈子的巨款，舒舒服服享受人生；每天锦衣玉食、左拥右抱多好，何必那么辛苦工作呢。 没想到，赵风并没有安享现状，沉默了不到一年，再次杀回首饰行业。 而这一次，由于工艺不同，田中佳美就是想打压也是有心无力。 赵风并没有被田中佳美的糖衣炮弹迷倒，只是淡淡地说：“田中小姐也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女商人。” 一个女人，在全球信息化的时代能调动那么多势力打压一个同行，让同行在各类展会消声匿迹，这份能耐绝不容小视，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条捷径，她马上又如影随形地出现，试图截胡。 以王小华的分析，田中佳美在这里有人脉，给她通风报信。 这时会议室只有田中佳美和赵风二个人，田中佳美左右看了一下，突然开口道：“赵桑，都是聪明人，我也就不转弯抹角，不知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合作?” “合作?怎么合作?”赵风有些奇怪地说。 田中佳美娓娓而谈道：“合作的方式有很多种，第一种是赵桑你开个价，金至尊以收购的方式购下你的金玉缘，第二种方式是我们合并，通过股份互换的方式，把金至尊和金玉缘联合，一起发财，无论是哪种合作方案，我一定竭尽全力让赵桑满意。” 赵风为了钱，把九邦几个产业打包卖给田中佳美，能卖一次，自然能卖二次，随着金镶玉在市场上走俏，田中佳美看到了金镶玉的潜力，当然，最好是把赵风这棵摇钱树也收为己用。 有贡献当然更好，就是没贡献，用高薪厚禄养几年，把赵风的雄心消磨掉，把一位有可能威胁到金至尊地位的对手扼杀在摇篮中，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 财大气粗就是不同，动不动就说收购，赵风早就想到田中佳美会动这种心思，闻言有些冷淡地说：“感谢田中小姐的厚爱，可惜现在我找不到出售的理由。” 本以为田中佳美会知难而退，没想到田中佳美语人惊人地说：“赵桑找不到，我想我可以替赵桑找。” “哦，还有这事，那我倒要听听。” 就看她能说出什么样的道理。 田中佳美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在信息化的时候，无论什么款式或是技术，很快会被同行借鉴、破解和模仿，金镶玉的技术也不会例外，现在赵桑的金镶玉技术是独一份，相信不久就会失去垄断的地位，就算同行不争气，赵桑你公司的工人，在八年后，不对，是六年多一点时候就能自行运用学到的金镶玉技术谋利，也就是说，快则一二年，慢则六年，秘密不再是秘密，以金至尊的实力，到时必然强力介入。” “都说打江山易守江山难，还不如趁着值钱的时候，大赚一笔，拿着大笔的钱，和心爱的妻子环游世界，去非洲狞猎、到加勒比海晒太阳、到南极洲探险，要不去欧洲买个小岛过世外桃园的生活，就是想想也让人动心，赵桑，人生不过几十年，需要及时行乐，何必死守一张小小的工作台呢?” 说到这里，田中佳美压低声音说：“人不风流枉少年，你们华夏不是很喜欢我国的**吗，赵桑，你喜欢哪个，或喜欢什么类型，我都可以替你安排。” 尼玛，赵风都有点佩服田中佳美了，明明想吞并，居然说得这样美丽动人，好像设身置地为自己着想，就是美人计都使了出来，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还**呢，换作胖子，说不定马上就心动了，可惜赵风对这方面兴趣不大。 酒是穿肠的毒药，色是刮骨的钢刀，财是下山的猛虎，气是惹祸的根苗，作为一名优秀的技师，自制力很重要，只有耐得住寂寞，才能守得住繁华。 说到底，赵风是思想有些守旧的人，择一城终老，携一手白头，持一技安身，这才是赵风的追求。 面对田中佳美的再一次利诱，赵风有些感叹地说：“田中小姐真是一个极为出色的说客，你说得太好了，也设身置地为我考虑，相信聪明人都会听从你的宝贵建议。” 田中佳美眼前一亮，嘴角浮现不易察觉的笑意，笑脸如花地伸出纤纤玉手说：“赵桑，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赵风看着那只主动伸过来的手，摇了摇头，语出惊人地说：“很可惜，我不是聪明人。” 438 各抒己见 第一次屈服，只是战略性撒退，为东山再起保存实力，要是再一次屈服，赵风失去的，不仅是雄心壮志，还有挺直的脊梁，无论如何，这次决不相让。 田中佳美被赵风耍了一道，笑容慢慢在她脸上凝固，很快脸色就阴了下去，这时她再也不能保持原来的从容和冷静，自顾放下举到半空的手，有些冷淡地说：“那就商战上见吧。” 对于天才，只有两种方法，一是收为己有，二是打压，赵风不肯妥协，只能让他在商场上吃苦头。 田中佳美早就想好了，加大在开发金镶玉技术的投入，争取早日开发出来，就是开发不出来也没关系，赵风现在努力推广金镶玉，到时不过是为自己作嫁衣裳，最多是六年，金至尊会强势介入，到时再全力打压金玉缘。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这是商场上不变的定律，现在世界的主流还是钻石、宝石类，以金至尊的实力和渠道，吸金力强劲，赵风的金镶玉利润是高，但是顾客群体少，生产规模也跟不上，两者的实力只会越拉越远。 一白遮三丑，一力降十会，在金至尊的强大实力前，赵风也抵抗不住。 来来回回就是这几句，赵风淡然一笑，自顾玩起手机游戏来。 现在手机发展得很快，从原来的黑白屏变成彩屏，就是功能也多了起来，可以发短信、拍照、玩游戏等功能，田中佳美也没有再说，拿出一把精致的小挫刀，很有耐心地修起指甲来。 没多久，会议室内又来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年人，来人正是泸市腾艺工艺厂的钱老厂长，看到赵风和田中佳美坐在里面，各有各忙，猜出是竞争对手，他张张嘴想说什么，可最后什么也没说，而是静静地坐下。 一个是国营单位，一个是私人企来，还有一个是外资，立场各不相同，换作以前，钱老厂长可以说昂首挺胸，因为光是单位的订单就多得做不完，还有创汇任务，哪个单位要催货，还得好酒好烟递上，现在不同了，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政府只是引导不再指导。 绝大部分的国营厂要么关闭要么转让，只有一些关系到国民经济命脉的还掌握在国家手里，要不是腾艺工艺的功能和地位有些特殊，早就不复存在。 不知为什么，看到年纪的赵风和田中佳美，钱老厂长生出一种英雄迟暮的感觉。 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 一个在玩手机，一个在修指甲，还有一个有意无意地把玩着茶杯，会议室出现一种略为尴尬的气氛。 好在，这种气氛没保持多久，随着大门“吱”的一声被推开，筹奥办主任黄伟、涉外事务部陈明云和体育部长袁先强一起走了进来。 “黄主任” “陈部，你好。” “袁部长，有些日子没见你了。” 赵风等三人忙站起打呼招。 黄伟笑着说：“请坐，请坐，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三位来得挺早啊。”陈明云笑着说。 袁先强也附和道：“临时有个小会议，耽搁了时间，让三位久等了，失礼、失礼。” 田中佳美娇笑地说：“也没来多久，三位领导太客气了。” 几个人相互客套了一番，然后在方形会议桌上分成左右两边坐下。 这里是筹奥办事处，作为“主人”，坐在中间的黄伟率先开口：“好了，三位客人的时间都很忙，我就长话短说，首先是感谢三位对华夏举办08北京奥运会的支持，在这里，我代表华夏人民对三位表示衷心的感谢。” 说完，黄伟率先鼓起掌来，众人也跟着一起鼓掌。 掌声停下，黄伟继续说：“三位此行的目的，都是想为奥运会提供奖牌，你们前面交来的设计稿和样品，我们三个都看过了，都很不错，各有千秋，此次奥运会的，经筹奥办和体育部商议后，决定采购1320枚奖牌，金银铜各440枚，就这点订单，也不打算分拆，准备从三位中选择一位作为奥运奖牌供应商，现在就看哪一位的理念更好、方案更让人动心，哪位先来?” 钱老厂长人老反应可不慢，闻言马上说：“黄主任，我先来。” “好，钱老厂长，你先说。”黄伟点点头说。 钱老厂长干咳二声，然后一脸正色地说：“办一届成功的奥运，是全华夏人民的愿望，奖牌用自己企业做出来的，不仅更有像征意义，也更能保证质量，要是质量不过关，那就贻笑世人了，腾艺工艺厂是成立超过60年的老厂，技艺雄厚、工艺精湛，这些年为国家单位提供各种奖牌、工艺品，合格率是百分之一百，完全经得起考验，无论是省运会、全运会还是亚运会，绝大部分的奖牌打造任务都是腾艺工艺厂承担，我在这里表态，只收成本，一分钱不赚也坚决完成任务。” 袁先强拍拍手说：“腾艺工艺厂是体育部长期合作伙伴，钱老厂长爱国之心拳拳，值得表场。” 赵风、黄伟等人也象征性跟着拍了拍手。 一间国营工艺厂能屹立几十年不倒，的确有它的独到之处。 田中佳美接过话头：“腾艺工艺厂是华夏最先一批工艺厂，我小时候也看过它的出品，精美、大方，钱老厂长更是一名出色的工艺大师，你的作品曾到东京参照，是我很敬佩的一位前辈，在这里，请接受我对你的敬意。” 话话间，已经站起来，给钱老厂长鞠了一躬。 钱老厂长有些惊愕，他不喜欢这个日本女人，可是伸手不打笑面人，对方这么有礼，也不好拿架子，连忙说：“客气，客气，好汉不提当年勇，老啦，老啦。” 说这话的时候，钱老厂长心里一阵苦涩。 前面是客套，后面是有感而发，年轻时钱老厂长还是钱师傅，是博艺工艺厂的一把好手，首饰、玉雕、石雕可以说样样精通，是有名的小鲁班，可年纪上来后，眼也花了，手也抖了，早就不复当年勇。 也不是做不了，而是效率慢，有点力不从心，吃手艺这碗饭，特别是细致活的这种，一过35岁就不得不认老。 田中佳美微微一笑，开口说道：“现在是全球经济化，很多事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必分得太清，像东京奥运，不仅有华夏的留学生志愿者，像旗帜、奥运村的生活用品、食材、运动装备很多采购于华夏，据我所知，华夏不少体育器材，像触发式计时器、高速摄像机等来自国外，像很多奥运合作伙伴，也多是国外企业，金牌是哪间公司所打造，其实没必要分得那么清。” “金至尊一直立足于华夏，九成以上的设计师、技师都是华夏人，每年为华夏创造大量的税收，就在三个月前还签了协议，成为奥运会的合作伙伴，理应受到公平的对待，如果把订单交给金至尊，我可以保证保质保时完成，所有费用，只需要象征性给一元华夏币即可。” 田中佳美微微停顿了一下，很快继续说道：“其实金至尊的货期也很紧，要是接到这个任务，只怕有些货赶不急，钱老前辈在这里，到时还有一张近千万订单需要你施于援手呢。” 高明啊，一番话连消带打，还拉拢起钱老厂长来。 钱老厂长眼前一亮，很快说道：“这个没问题，我们腾艺有首饰车间，都是熟手的技工，可以轻松胜任a级难度的货，田中小姐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我。” 那么拼命想拿下奖牌的订单，就是想提高名气，多接点工作，现在厂子属于半编制，温饱没问题，要想好的福利，还得自己努力,在老厂长心中，荣誉腾艺拿得足够多了，问题是再多的荣誉也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福利派，还不如拿下一些实在的好处。 金至尊是亚洲首饰数一数二的佼佼者，背靠着御木本，要是和它搞好关系，随便给点外派单，腾艺马上就能吃饱喝足。 也不是钱老厂长势利，主要是形势比现实强，效益再跟不上去，一怕留不住员工，二来怕保不住腾艺这块牌子，国企现在流行的，不是承包就是改编合并。 要是腾艺在自己手里没了，钱老厂长会很难过。 赵风忍不住开口说：“田中小姐真是大方，不过我始终认为，奥运圣火第一次在华夏大地点燃，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们要让世界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华夏，当中自然要多一些华夏元素，华夏上下五千年，在历史的长河中，朝代几经浮沉，江山代有人才出，留下许多文化的瑰宝，而玉石文化是最有代表性的瑰宝，金镶玉更是华夏一门独有的顶尖工艺，用顶尖的工艺打造出来的奖牌，可以让全世界都看到我们的诚意，也可以趁机把华夏的玉石文化分享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田中小姐身为一个外国人都能这么慷慨，我是华夏人，华夏的事是国事也是家事，作为家人的我也在这里表个态，打造这批金镶玉奖牌，我一分钱也不收，就当是金玉缘为国作贡献。” 一千多枚奖牌，其中有三之二是不值钱的银和铜，这笔钱赵风自问掏得出。 不仅掏得出，还掏得乐意。 439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还没田中佳美开口，赵风补充道：“现在是经济社会，就是奥运会也成了一种商业化的活动，但我始终认为，不是所有东西都能用钱去衡量，例如说情怀。” 田中佳美毫不相让地说：“情怀归情怀，但没必要破坏传统，金镶玉作奖牌的确算是一种创新，但是没必要颠覆传统，显得自己过于另类,其实在传统奖牌上加上华夏的图案，例如传统的龙凤、图腾等同样能达到目的。” “能独一无二，为什么只追求小有区别呢？”赵风反唇相驳。 “赵桑，作为一个泱泱大国，在讲诚信的经济社会，我认为筹奥办需要站在赞助商的立场为赞助商考虑，金至尊成为的首饰行业唯一的08北京奥运合作伙伴，赞助金额是一个亿的华夏币，这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所以，奖牌的供应商理所当然由金至尊担任。” “赞助归赞助，奖牌归奖牌”赵风不假思索地说：“赞助商在会场有牌和相应的logo，官方也给予大力推广，这些是权利，也是回报，但你不能要求所有的东西都以你为尊，难不能金至尊是首饰的合作伙伴，所有出席的人或运动员都要佩戴金至尊的首饰才能出场？” “一个亿，赵桑，我们是真金白银出了一个亿的赞助金，这么大的一笔钱，总得让它花得物有所值吧？” 赵风撇撇嘴说：“赞助了钱就想有超额的回报，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田中小姐，难度你嫁人后能保证包生儿子？你不会以为我堂堂华夏，少了你那一亿赞助就办不起奥运？” “没，没有这回事，赵桑，我认为你的话有歧义，也有对我、也有对女性的不尊重。” “只是举个例而己，田中小姐不必太过在意。” “我不接受这种毫无诚意的解释。” “是吗，那你可以先请教一下律师，我等着收你的律师信。” ...... 钱老厂长暂时偃旗息鼓，可赵风和田中佳美当场针锋相对起来，看到两人吵了起来，体育部长袁先强忙做和事佬：“好了，两位不必争了，我们是讲道理的，不是泼妇骂街，传出去也不好听。” 袁部长都开口了，赵风和田中佳美这才有默契似一起闭嘴。 场面有点乱，气氛有点尴尬，袁先强看了一下在场的人，然后开口说：“黄主任，陈部，你们怎么的看？” 上面安排这次见面会，就是要找出一个答案，无论怎么样，也得有个结论。 就是赵风和田中佳美愿意配合，可是在场的黄伟、陈明还有袁先强，都是大忙人，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二人耗，无论如何，今天也要有一个答案给上面一个交待。 陈明云表态道：“大国要有大国风度，赞助商出了钱，我们要保障他们的利益，我认为金至尊有诚意、也有实力做好这件事。” 赵风闻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个陈明云就是墙头草，哪边有利益就往哪边倒，也不知收了田中佳美多少好处，帮外人也不帮自己人。 听说田中佳美曾到京城亲自公关，赵风很怀疑这两人已经发生“超友谊”关系。 好在，关键时候黄伟还是靠得住的。 陈明云话音刚落，黄伟马上说：“陈部，我不太认同你的话，赵风说得对，赞助归赞助，奖牌归奖牌，就是成为赞助商也不能干涉正常的奥运活动，首长们一再嘱咐，我们不仅要办好奥运，还要办有特色的奥运，让奥运会多增添华夏元素，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我认为金镶玉的概念很好。” 说完，黄伟扭头对袁先强说：“袁部，你的意见呢？” 无论是论赞助力度还是创意，袁先强支持的腾艺工艺厂都不占优，钱老厂长也明白这个道理，从态度上来看，差不多算是放弃，现在黄伟和陈明云各支持一个，于是袁先强的态度就变得很重要。 袁先强笑着说：“不瞒两位，我这人就是一个粗人，小时候我妈就说我没有戴金玉的命，戴一件丢一件，对这些还真是外行，不过我觉得赵总和田中小姐的理念和样品都很不错，不分伯仲，都支持吧。” 这话说了相当于放空屁，听得一声响，可没半点实在意义。 两边都帮就是两边都不得罪。 赵风的背后有黄伟和快要进中央党委核心小组的王小华，田中佳美有陈明云的支持，而陈家是华夏的政治世家，陈家老爷子东北军区的司令，都不好惹，袁先强决定明哲保身。 钱老厂长主动退出，自己尽到了责任，没必要再赶这趟浑水。 事实上，田中佳美代表着利益，赵风代表着意义，真让袁先强来选择，还真有点难以取舍。 现场的气氛有点尴尬，谁也不能说服谁。 陈明云看了田中佳美一眼，沉吟了一下，然后表态道：“我坚持认为金至尊合适。” 到了陈明云这种层次，对金钱看得不是很重，内部有消息称陈明云会得到提升，有机会成为驻日大使，这对陈明云来说，是政治生涯的一次提升，和日本的名流上层搞好关系，有利于开展工作。 黄伟毫不相让地说：“我同样坚持金玉缘，推广华夏的文化。” 支持赵风，不仅是王小华的嘱托，黄伟同样是一个玉石爱好者，平日随身带着一块古玉，有空或心情烦闷的时候就盘玩一下，而每次握着玉石盘玩的时候，总得到一种心境宁静、平和的感觉。 眼看事情陷入了僵局，袁先强也不想两人为这事闹翻，毕竟奥运会第一次在华夏举办，这也是华夏第一次举办这么大型的竞技活动，需要三个部门通力合作，要是闹起内讧，绝对是华夏的损失。 “两位不用争了，我有一个办法或许能解决这个问题。”袁先强眼珠转了转，很快有了主意。 一时间，会议室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袁先强身上。 “袁部，你有什么主意，快说。”陈明云马上开口道。 黄伟附和道：“是啊，袁部，你就别卖关子了。” 袁先强也不好吊胃口，开口道：“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既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干脆来一场比赛，谁赢就把订单交给谁，各凭本事，手底见真章，这样就不用争了。” 说这话袁先强是有一点私心，现在优势最大的就是赵风和田中佳美，钱老厂长可以说没优势，国营厂有政府保驾护航，有利也有弊，就像这次奖牌的订单，田中佳美象征性只收一块钱，赵风完全免费，可是钱老厂长只能作出只收成本的承诺。 没办法，厂子是国家的，不是自家的，每一次支出都得记录在案，钱老厂长可不敢“借花敬佛”，要是用比赛的办法，腾艺工艺厂还有机会。 虽说机会不大。 “好主意”黄伟马上同意：“就比赛的形式决出优胜者，这样公平公正。” 赵风是首饰行业中公认天才中的天才，作品早就扬名海内外，多次登上知名报刊，实力不用说，论实力赵风比不上田中佳美，但是论才华，黄伟认为赵风没问题。 要是赵风实力不足，输了比赛，那是自己不争气，黄伟也可以向王小华交待。 “田中小姐，你的意思怎么样？”陈明云犹豫了一下，转头问道。 “这是一个很棒很公平的提议，我没有理由不同意”田中佳美微笑地说：“如果一比胜负的话，我建议一起参加国外的比赛，这样更专业、更公平公正。” 前面众人的话，田中佳美一直有留心听，很明显，三个“面试官”中有二个同意，事情差不多就算定局，要不然陈明云也不会用询问的语气问自己。 三人的地位相差不大，背境也很深，陈明云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得罪两个强而有力的人物，这年头，就是做不成朋友最好也不要做敌人。 田中佳美知道就是自己抗议也没用，还不如大方一点。 趁机还可以提点要求。 华夏是一个很讲求人脉的社会，赵风有郝家支持，还有华夏第一经济大省的省委一哥撑腰，特别是郝威在玉石首饰方面有很深的人际关系，要想胜算高一些，最好是把比赛放在国外。 金至尊和御木本是一家，御木本有丰厚的海外设计、销卖经验，设计的款式比较附合西方的审美观念，这一点是田中佳美的优势。 赵风的确是首饰行业难得一见的天才，但是他长期投身于金镶玉的开发和创作，传统首饰有可能生疏了，田中佳美人多力量大，胜算更高，最重要的一点，黄金圆桌骑士在国外的影响力远比华夏大。 一句话，华夏是赵风的地盘，而华夏之外，则是田中佳美的势力范围，要比赛，肯定是在自己的势力范围更主动。 黄伟有些惊讶地说：“国外的比赛？什么比赛比较专业？” 田中佳美淡然一笑，然后一脸严肃地说：“最权威专业的赛事，自然是英国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 赵风心中一个激灵，脱口而出地说：“英国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是号称首饰届珠穆朗玛峰的比赛？” 440 迎合？ the　gold**iths’craft**anship　&　design　awards翻译成华夏文的意思是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这比赛在首饰行业中有着珠宝设计界奥斯卡的称号，号称首饰届的珠穆玛峰，不夸张地说，只要能在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上获得认可，一夜之间就能扬名立万。 英国“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首创于1908年，是金工艺和珠宝艺术设计方面最权威的大赛，每年举办一届。该大赛不仅在英国本土极具权威，还备受世界各国珠宝界的重视和关注，被称为黄金珠宝精工艺设计界的奥斯卡。 赵风没想到，田中佳美竟然提出在这么重要的一个比赛中决一胜负。 “没想到赵桑对国外的比赛这么了解，没错，就是英国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我想赵桑也同样渴望出现在这样高水平的舞台，和来自全世界的高手交流和竞技吧？” “很期待，我没问题。”赵风很干脆地说。 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是一项举办了近一个世纪的比赛，纯粹、权威非赢利性质，这里聚集全世界顶尖的首饰从业者，而比赛的裁判，是来自世界各地有名望的大师、名流，比赛是在全世界的媒体面前进行，组委会一直以公平公正的方式举行。 全世界都在盯着，要是黑箱操作，那裁决就会名誉扫地，再加上是非赢利方式，所以保持了比赛的纯粹性和学术性，赵风对它还是比较信任。 英国曾经是海上的霸主，号称日不落帝国，不少人还继承着先祖留下傲慢、固执的因子，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从设立到今天，从一个区域性的行业活动演变成世界权威的行业竞赛，就是他们一直坚守着原则。 说是比赛，不如说是舞台，还是一个世界级的舞台，现在赵风致力推广金镶玉工艺，有这么一个权威而专业的平台，还是一个不花钱的平台，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以金至尊的实力，就是在国内比赛也未必比她更有人脉，还不如在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一较高下。 前世赵风获奖无数，就是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没有获过奖，并不是赵风的作品不好，而是赵风后面对金钱的重视超过对荣誉的追求，开始醉心于用自己的技术去赚钱改善生活了。 趁着这次比赛，正好弥补这个遗憾。 田中佳美同意，赵风同意，剩下的只有钱老厂长，陈明云开口道：“老厂长，你的意思呢？” “没问题，少数服众多少，我这里没问题。”钱老厂长有些激动地说。 差不多退出，没想到最后还捞上一次公平竞争的机会，钱老厂长表示很满意。 赢了有名有利，就是输了大不了亏点差旅费，反正那么高级别的比赛，就是输了也不丢人。 黄伟点点头说：“那好，就这样定了，以2003年的英国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作赛场，哪个胜出就哪个拿到订单。” 陈明云有些顾虑地说：“据我所知，英国的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每年都有几百名顶尖首饰从业人员参加比赛，可是能获奖的不到十分之一，要是运气或因别的原因没人得奖，那怎么办？” 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分明金奖和银奖，但是评选有些苛刻，每年获奖的不足五十人，但来自全世界的参与者足足有上千人之多，正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谁敢说自己就能独领风骚？ 黄伟犹豫了一下，很快说道：“这个简单，反正离奥运还有充裕的时间，要是都不分出，到时再另想他法。 眼不见为净，先解决眼前的困局再说。 赵风、田中佳美对视了一眼，然后好像有默契一样点头同意。 走出筹奥办的时候，赵风长长松了一口气。 虽说没有拿下订单，但也没让对手得逞，至于比赛，赵风并不担心，自己进福缘开始，一路不知接受过多少次挑战。 强者之所以强，那是他从不俱怕挑战，要么从挑战中成长，要么从挑战中获胜，不断勇往向前。 黄伟等人也亲自送出来，赵风找一个机会，在黄伟的耳朵小声地说：“黄主任，现在时间差不多了，不如一起吃个饭吧？” 要不是黄伟据理力争，赵风早就出局了，为了感谢黄伟的帮助，就想吃他吃个饭意思一下。 “不用，不用了”黄伟摇摇头说：“赵总，现在特殊时期，帮你可不是为了你的这顿饭，而是为了推广华夏的玉石文化，让08北京奥运染上华夏红，实话跟你说，不吃你这饭，我还可以帮你说话，真吃了你这饭，我就什么也说不上了。” “对，对，是我考虑不周。”赵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现在还真是特殊时期，黄伟可不像王小华，省委一哥啊，站在王小一华的位置，做事不用瞻前顾后。 有点像明星云集的时尚舞会，功身名就的人很少有人评批，穿得简单叫随意，穿得隆重叫敬业，就是吃个剩菜也是美德，而那些刚出道的新人或刚有点名气的小明星，行为、动作、衣着也让人从头评点到脚，要是没“公关”，说不定就挑影照得最差的照片作封面。 黄伟拍拍赵风的肩膀说：“好好干，希望你能把华夏的玉石文化发扬光大，只要你获胜，不用你请，到时我请你喝酒。” “那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告别黄伟后，赵风也没有作半分停留，马上又坐飞机回花城。 回到花城，赵风家都不回，第一时间赶到金玉缘开会。 “风哥，你可算回来了，一路还好吧？” “风哥，你回得正好，有二份文件要你亲笔签名的。” “这次回来，上面说了什么？” “那订单拿下来了吗？” 一回到办公地，赵风刚刚坐下，胖子、邓飞、王成、唐悦等人纷纷开口追问。 赵风扬扬手，示意众人静下后，然后开口说：“各位，我们有一场仗要打了。” “风哥，什么仗？我们从不怕打仗。”邓飞搓搓手说。 胖子附和道：“这一路走来，我们哪天不是打仗？不怕。” 其他人也纷纷催促赵风。 赵风也不隐瞒，简单把这次北京面试之行说了一遍，然后一脸正色地说：“好了，事情就是这样，今天找大家开会，就是把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重视起来，无论如何也要拿到这批金牌的供应权。” 顿了一下，赵风继续说：“这不仅仅是关乎到金牌订单，对我们金玉缘来说也是一个不能错过的舞台，所以这次要志在必得。” 韩天皱着眉头说：“风哥，你的意思是，要用金镶玉的首饰去参赛？” “没错，正好在国外的首饰行业先放一把火。” “好是好，但我觉得如果要更大的胜算，最好还是做传统的首饰。”韩天语出惊人地说。 “为什么？” 韩天解释道：“风哥，这个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我参加过的二次，虽说并没有拿过好成绩，不过对它还算了解，那些裁判差不多全是外国人，外国人的审美感和我们华夏人稍有区别，我们认为好的东西，人家未必就认为是好，很多人对华夏的玉石文化不太了解，所以，我们最好做一些迎合欧美审美感的作品。” 441 有朋自远方来 赵风毫不犹豫地说：“迎合?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迎合的意思，就是放弃自己的原则或立场，目标对象喜欢什么就做什么，例如一些唱歌选秀活动，明明不擅长某种风格，可是为了讨好评委，会选择评委喜欢的类型或评委唱过的的歌，一些人为了获奖，外国人喜欢什么就给他们想看的东西，有的为了利益，不惜抹黑自己的祖国。 大赛的评委绝大部分是外国人，而玉石文化只在华夏和亚洲有影响力，虽说赵风在传统首饰上的造诣同样很高，不过赵风并不打算放弃宣传金镶玉。 放弃金镶玉，并不是委屈求全，而是显得自己不够自信。 自己都没信心，那别人怎么会有信心? 唐悦劝解道：“boss，我们不是说金镶玉不好，只是说外国人不会欣赏，这次奥运会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田中佳美选择金匠精工艺与设计赛，很明显就是故意的，我们可不要上了她的当。” 韩天撇撇嘴说：“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是首饰从业者最高级别的比赛，田中佳美选择在这里较量，好像能稳拿下名次一样，还真以为比赛是她家开的一样。” “也不能这样说”杨舒摇摇头说：“一个田中佳美不足为惧，但是她背后的黄金圆桌骑士的能量不能低估。” 一个能影响首饰原料供应的组织，能量大得让人颤抖。 王成有些谨慎地说：“就是外国，同样也有人际关系，那么重要的比赛，明显偏袒估计不敢，但是肯定少不了人情因素，一句话，这次比赛，就是打和也算输，除非拿出一件让人无可争议的现象级作品。” “风哥”很少表态的林沐沐开口道：“你的技术那么好，不如我们再做一件钻石骷髅头，肯定能技惊四座。” 刚刚出道时，一件钻石骷髅头让赵风出尽了风头，就是现在在网络上还能找到大量相关的报道，要是再打造一件，肯定能出位。” 赵风摇摇头说：“好是好，但炒冷饭不受待见，金匠精工艺术与设计比赛，精工艺就是考究做首饰的技术，而设计则是创新精神，也就是技术与创新都很重要，要不然也不叫设计，而是叫抄袭，我们要理解比赛所彰显的精神和内涵。” 就在众人若有所思的时候，赵风悠悠然地说：“无论是金还是玉石，人类对美的理解有共通点，我相信，美好的东西永远不会过时，也不会被埋没，只要是金子，总有闪光的时候，只要拿得出过硬的作品，就不怕没人欣赏，担心那么多，还不如想想怎么做出让人信服的作品。” 大赛突出“工艺”和“设计”，评委们最想到看到的，是工艺和设计上的创新和突破，赵风二世为人，脑里多了一辈子的阅历和经验，从不惧怕挑战。 在绝对的实力前，一切阴谋都是纸老虎，这也是赵风同意田中佳美提议的原因之一。 杨舒径直说：“boss，你说怎么办，我们全听你的。” “是啊，风哥，像我们打下手还行，说到比赛这些，全是中看不中用，要做什么，你只管吩咐就行。”邓飞也表态道。 赵风看了在场的一眼，然后开口道“这次比赛很重要，我决定闭关，所以公司这段日子，就靠各位多多努力了。” 胖子拍着胸口说：“这是我们本份的事，对了，风哥，你准备找谁做助手。” 话音一出，在场的人都一脸期待地看着赵风。 随着金玉缘逐渐上了轨道，赵风出手越来越少，跟在赵风这种顶尖大师身边参与这种比赛，绝对能学到很多东西和经验，这可是非常难得的机会。 只是，赵风的答案让人失望了：“这次比赛很重要，很难分心，所以并不打算找助手。” 公司和工作室不同，工作室是专注于高级私人订制，每个人的分工很明确，配合也非常默契，有时根本不用说话，一个眼神或一个动作就能理会彼此的意思，而公司主要是批量的大众货，赵风和邓飞几个合作也算很久，但是那种神级的默契还没有养成。 英国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是赵风唯一没有拿过的重量级的荣誉，这次比赛还关系到金镶玉的推广，每年一届的英国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就在3月的第一个星期三举行，从现在到比赛也就半年多一点的时间，赵风实在没精力一边工作一边教导这些“熊孩子”。 如果做一件像钻石骷髅头这种有几千个部件的首饰，赵风肯定需要多个帮手，也要大量的时间去慢慢打磨，这次赵风决定化繁为简，打造一件简约的作品，所以一个人就已经足够。 作品的价值，并不与人手和花费的时间成正比，像王羲之在喝酒后泼墨挥毫、倾刻写完的草书《平安帖》，被后人奉为书法界的瑰宝，价值不可限量。 看到众人有些失望的神色，赵风呵呵一笑：“你们也不用失望，这次情况有些特别，这次吧，我工作室有监控系统，到时我调好一点角度，要是你们不嫌麻烦，拷贝一份回去慢慢琢磨好了。” “不麻烦，不麻烦，算我一份。”邓飞眼前一亮，马上开口表态。 “我也一样。” “看看风哥怎么做也好，我报告。” 其它人也纷纷报名，生怕晚了就分不到。 有影像资料更好，可以慢慢地、反复地细看，虽说不能现场观摩、请教，但好过没有。 这也是赵风最让人佩服的地方，别人有技术就藏着掖着，生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而赵风对普通工人有所提防，但是对自己人却毫无保留，那种无条件的信任，不仅让人感动，也让人敬佩。 赵风一一答应，然后一脸严肃地说：“我闭关的时候，你们要做好自己的本份工作，质量要把关，工人要**，千里堤坝毁于蚁穴，绝不能放松麻痹，自己砸了自己的饭碗。” 众人闻言，一个个收起笑脸，郑而重之地点了点头。 开完会，赵风正想去车间转转，没想到接到郝威的电话：“阿风，回到花城没有?” “回了，刚在公司开完会。” “那好，一会我带个朋友上去看看，你不要离开公司。” 赵风还想问一下是哪位朋友，没想到郝威已经挂了电话。 郝威办事，还是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 又是朋友，上次带来一个周星星，自己投资了武林足球，多了一个合作伙伴，不知这一次，又给自己带来什么人。 不得不说，郝威三流九教的朋友还真不少。 听到有客人要来，赵风还让王畅收拾了一下办公室。 郝威的作风是雷厉风行，平日做事目标性很强，要是没事，他不会随便打电话，这次张口就说带人上公司，不用说，带来的人肯定是与自己有关，有可能是高级私人订制。 金玉缘开张到现在，郝威就没少介绍生意，他的那些朋友，非富则贵，所订制的金镶玉，价格可不低，给赵风赚了不少。 郝威的效率真不错，打完电话不到半个小时，就带人推门而入。 这里的人都认识郝威，无人阻拦也无人通报，郝威在这里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随意，当郝威进来时，赵风先是楞了一下，然后一脸惊喜地站起来，快走二步走向门口越过郝威，伸手和跟在郝威身后的人握手，有些不敢相信地说：“还以为二哥带什么朋友呢，原来是吴大哥，幸会幸会，怎么不早点说，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跟在郝威后面的，是来自缅甸的吴彪，赵风没想到他会出自在自己的公司，第一眼还以为自己看错。 吴彪强而有力的手用力和赵风握在一起，然后两人又来了一个兄弟般的拥抱：“哈哈，意外吧?是我让威叔不要说，给你一个的意外。” “意外，非常意外，来，吴大哥，请坐，二哥，你也坐下。” 赵风连忙招呼二人坐下，把提前准备好的茶水给二人斟满。 有些日子没见吴彪，赵风看到他红光满面，精彩弈弈，就知他最近过得不错，聊了几句后开玩笑地说：“吴大哥近来过得不错啊，气色好，心宽体胖了。” 吴彪哈哈一笑，对赵风的调侃也不以为然，乐呵呵地说：“还行，最近还算顺风顺水，日子一安逸，这小肚子就养出来了，哈哈。” “安逸好，少点折腾，日子也过得舒畅坦些。”郝威笑呵呵地附和道。 赵风主动说：“吴大哥，你第一次来我这，要不，我带你参观一下?” 郝威把吴彪带到金玉缘，十有**是吴彪对这里好奇，等他主动说出，赵风还不如主动提出，也显得自己大气。 “好啊，我正有点好奇，这首饰厂是怎么运作的。”吴彪也不客气，马上点头同意。 事实上赵风猜得不错，来这里的确是吴彪主动要求。 “你们去，我一个人在这里喝茶就好。”郝威早就参观过，对这些兴趣不大，吴彪是自己人，不用太客气。 赵风点点头，就带吴彪到车间各部门转一圈，一边看一边解释，从玉石的切割、打磨到镶嵌，一路娓娓而谈，吴彪就像一个好学的小学生，看得仔细听得认真，有时还拿起半成品提出问题，赵风也一一耐心作答。 金玉缘现在也就是二百多人，都在同一个楼层工作，地方不大，就是转一圈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参观一遍后，赵风和吴彪一起回到了办公室。 “厉害”吴彪坐下后，对赵风伸了个大拇指说：“阿风，你卖掉了旧公司，这么快就卷土重来，还做得这么好，不瞒你说，你的金镶玉，就是缅甸也有很大的名气。” “就是一小公司，吴大哥你可别夸我了，要不然我会骄傲的。” 吴彪拍拍赵风的肩膀说：“很不错了，断代的金镶玉技术也让你开发出来，骄傲一下完全有理由。” 两人有说有笑的时候，郝威轻轻放下手里的茶杯，扭头对赵风说：“好了，在场的都是自己人，阿风，这次小彪来，是有点事和你商量，或者说，是我们两人有事找你商量。” 442 顶级帝王绿 赵风心中一动，马上问道：“吴大哥，那条翡翠脉拿到手了?” 吴彪是吴家新一代杰出人物，身肩重任，平日要训练部队，很少离开缅甸，突然出现在花城，还来到自己的金玉缘参观，再结合他的面容气色，很有可能是拿下了矿脉，然后跑到华夏寻求合作。 郝威的陪同就可以说明很多问题。 “哈哈，哈哈哈”吴彪突然大笑起来，笑毕，对赵风伸伸大拇指说：“精明，真是太精明了，我一点口风都没露，就是威叔也是刚知道不久，没想到让你一猜就猜着。” 赵风马上高兴地说：“那恭喜吴大哥了，有了这条矿脉，那就是如虎添翼。” 有一个拥有一条矿脉的朋友，以后原材料就不用担心了。 “算是有个交待吧”吴彪有些感叹地说：“不过阿风你说得对，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为了这条矿脉，吴彪遭到杀手伏击，差一点点就把命都搭上，幸好赵风的第六感超强，险之又险地帮他躲过一劫，等赵风走后，围绕着那条矿脉，各种明争暗斗，搭上了二百多条人命后，终于尘埃落定。 吴彪是一个很有头脑的人，他知道翡翠的矿脉有限，挖完就没了，需要把利益最大化，而他刚好有郝威和赵风这种对应的人脉资料，和吴老爷子商量后，亲自跑到花城寻找合作的机会。 卖成品比卖原材料赚多了，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以后还要吴大哥多多关照。”赵风笑嘻嘻地说。 哥哥叫得多，好处自然多，无论如何，先把关系搞好再说。 吴彪马上笑着说：“不敢当，是我厚着脸皮要你多多照顾才是。” 赵风楞了一下，马上打着哈哈道：“吴大哥，你这是拿下我开玩笑了。” “这不是开玩笑，我是很认真的。”吴彪突然一脸正色地说。 看到赵风的神色有点迷糊，郝威干咳一声说：“阿风，是这样的，阿彪的意思是，他有兴趣跟我们一起玩。” 经过郝威的解释，赵风这才明白，原来吴彪有意入股自己和郝威合伙的公司。 郝威最近发展重心在房地产，在玉石方面的地位稍有不保，而赵风要扩张又缺乏人脉和资金，两人一拍即合，弄了一个公司，一个出钱一个出力，合伙赚钱，吴彪知道两人的关系，考察了相关的店铺还有赵风的公司，有兴趣入股。 三人的大致分工是吴彪提供原材料，赵风负责技术加工，郝威负责管理销售，按郝威的说法，三人各负责一部分，既独立又联合，三位一体，齐齐发力赚大钱。 大致是三人成立一个公司，公司是原材料由吴彪提供，加工方面交给赵风，销售管理归郝威，原材料需要用钱购买，加工要收取加工费用，管理销售要收佣金，先是各赚一份钱，剩下公司赚的钱再由三人平分。 “阿风，你觉得怎么样?”吴彪笑着问赵风。 表面很轻松，就是朋友聊家常，可是赵风却清淅感觉到，吴彪有些紧张。 翡翠原石变成玉器，是说材质相同，但是价格却是翻了好几番，而金镶玉的利润更大，现在金镶玉是赵风的独家技术，又是郝威非常器重的妹夫，在郝威眼中，自然是赵风比吴彪重要，这次能不能成功入伙，主要是看赵风的意见。 赵风不同意，吴家想入股的愿望落空，只能老老实实卖原材料；要是赵风同意，吴家就有一个稳定可靠的收入来源，以后就是矿脉枯竭，还会有收入和分红。 当然，手里有优质的翡翠资源，要找合作伙伴不难，但是吴彪信不过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几个面对巨额金钱还能做到不忘初心?两个不同的国家相隔那么远，管理监督很难到位，到时合伙人卷钱跑了怎么办? 历史上有多人叫嚷着怀才不偶，有才不能重用，一些庸才却身居高位，其实原因很简单，那是在位者信任他们，宁愿用忠的，也不用那些有才而难以推心至腹的人。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说的就是这个道理，“用”之前，先要“不疑”。 吴家在缅甸还算一方豪强，可是出了缅甸就什么也不是，不夸张地说，现在华夏一个小小的协警也敢对吴彪指手画脚。 “好！”赵风半点犹豫也没有，很干脆地说：“人多力量大，有吴大哥加盟，肯定能大赚特赚。” 都说乱世黄金盛世古董，现在是盛世，黄金的地位相对下降，而玉石越来越“热”，以后好的翡翠会越来越少，货源会越来越紧缺，再过几年就会变成“材料为王”，有吴彪的加入，可以说解决腾飞的最后一道束缚。 以吴家的能力和人脉，就算矿脉挖尽，也能容易搞到物美价廉的原材料，合作起来绝对不亏。 最重的是，金玉缘是合作中还是独立的，赵风还是唯一的法人代表。 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仗义！”吴彪高兴地说：“我就知阿风是一个爽快人，这样吧，现在也快到饭点了，找个地方我请客，到时一边喝一边聊合作的事。” 赵风同意合作，吴彪有些急不及待。 矿脉那边军队已经进驻，工人和工程机械开始作清理工作，订购的开采设备也在运输途中，吴彪就等躺着数钞票的日子到来。 围绕着这个矿脉争了几年，虽说拿到手，付出的代价绝对不小，还许了别人不少好处，不夸张地说，说是入股，其实是准备用翡翠原石入股，不仅如此，吴彪还想化一笔钱回去支持购买开采设备的尾款。 这也是吴彪亲自出马的原因，其它人都作不了决定。 赵风哈哈一笑道：“吴大哥，来者是客，哪有让客人破费的道理，再说我和二哥都是做餐饮行业的，还用光顾其它人，把钱给其它人赚的道理?” “阿风这话说得有理，到花城论不到你请客”郝威也附和道：“说吧，想吃什么，中餐、西餐、家常菜还是海鲜?” “中餐！来到华夏，自然要正宗的中餐，我要好好品尝一下，亲兄弟明算帐，一会吃饱喝足再好好和你们砍价，你们也不用对我客气的。”吴彪开玩笑地说。 赵风摇摇头说：“吃饭时只谈风月，不谈生意，我这人心软，谈生意不行，到时我让小蕾跟你们谈。” 吴彪对赵风眨了眨眼，有些调侃地说：“阿风，怎么，得了气（妻）管严?” “那倒没有，我们两人是相互尊重，可没这种事，主要是最近太忙，我要参加一项很重要的比赛，这个比赛直接关系到金镶玉的前途和地位，时间有些紧，所以得抓紧时间准备，然后闭关。”赵风话音一转，开玩笑地说：“我家小蕾，议价可是很厉害的，吴大哥，到时你要注意哦。” 合伙做生意，最重要是要做到人情归人情，数目要分明，亲兄弟还要明算帐，吴彪和郝威不同，要是他入股，很多事都要谈，制定一个三方都认可的章程，这里需要不少时间谈判，别的不说，光是股份的分配还有现在财产的清算，都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现在离英国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仅有半年多一点的时间，赵风还真折腾不起。 这种事，交给郝蕾就行，一来她足够精明，早就可以独挡一面，二来有郝威看着，肯定不会让他吃亏。 郝威对赵风闭关的事早有耳闻，再说赵风也不是第一次闭关，闻言有些好奇地说：“闭关?是和奥运有关的事?” 两人住得近，郝威经常在农庄和郝蕾一起吃饭，对赵风的事很了解，知道赵风最近和金至尊为争奥运金牌的订单争得很激烈。 “差不多吧。” 郝威点点头说：“也好，你们两个最近都是奔波劳碌，这事大体是定下来了，都是自己人，剩下的事好说，今天就只谈风月，不谈生意。” “行，只谈风月，不谈生意。”吴彪也爽快地说。 本以来要费一番唇舌，没想到赵风答应得这么干脆，顺利得出乎自己意料之外，自然不会有意见。 郝威大手一挥说：“走，我们去品轩楼吃中餐，今天谈成一桩大生意，心情好，也当给你们两个接风洗尘，一会不醉无归。” 吴彪搓搓手说：“那敢情好，威叔，我可要喝茅台哦。” “不就是茅台吗，管够。”郝威大方地说。 就当三人正想出发时，吴彪一拍脑袋，有些懊悔地说：“你看看，我这人一忙就不记得正事，阿风，这个给你。” 说话间，吴彪从身上掏出一个不起眼的小木盒递给赵风。 小木盒有点像十几块就有的礼品盒，可赵风打开一看，整个人楞了一下，瞳孔不由一下子缩小：翡翠，还是顶级帝王绿翡翠。 这是一块还没有打磨过绿翡翠，大约有初生鸡蛋那般大小。 体形不大，可是质地极好，那是一种清澈透明的绿，绿得那么可爱，绿得那么纯净，拿在手里，就像把一个活生生的春天握在手中，那是一种好像有了生命的绿，只是看一眼就深深陷入其中，舍不得把目光移开，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赞美和形容。 帝王绿，最顶级的翡翠，可遇不可求，别看个头不大，但价值近千万。 “吴大哥，你这什么意思?太贵重了，我受不起。”赵风深深看了一眼，有些恋恋不舍地合上盒子，递回吴彪跟前。 一个好工匠看到顶级原材料，那诱惑力不亚于色狼看到倾国倾城的美女，赵风合上盒子，那是怕多看两眼就舍不得还给人家。 “怎么，嫌这礼轻了?”吴彪没接，盯着赵风有些不悦地问道。 “不，绝对没这样的意思”赵风连忙解释道：“事实是这份礼太贵重了，无功不受禄。” 吴彪哈哈一笑，把木盒推回去，爽快地说：“别想多了，这是送给你和小蕾妹妹的，算是迟到的结婚贺礼，真不好意思，你们两个结婚时，我还在缅甸的丛林里执行任务，错过了，现在补上，你也不用想太多，这块翡翠是我那条矿脉开出的第一块翡翠，一分钱也没花，我家老爷子当时也在场，开出后当场决定送给你们，也算你的福气，别婆婆妈妈的，多大的事，收起收起。” “这个...”赵风一下子犹豫起来。 郝威在一旁开腔道：“长者赐，不可辞，收下就行了。” 赵风这才喜滋滋地收起来：“那就谢谢吴老爷子，谢谢吴大哥。” 443 春风十里，不如睡你 这份礼够厚重的了，为了拿下o8奥运奖牌的订单，赵风要参加英国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点子有了，还准备找合适的材料，没想到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别提多爽了。 好的原材料并不能决定比赛的胜负，但可以为作品加分。 都说三军易得一将难求，翡翠不少，可高品质的翡翠并不多，但是顶级帝王绿翡翠绝对罕见，这块顶级帝王绿个头有点小，淘不了手镯，只能取珠做一串小手串或做一个挂件。 要是块头够大能掏手镯，估计吴彪也舍不得送给自己，手镯是最受欢迎也是最好赚的翡翠饰品。 “谢什么，你是我的兄弟、救命恩人，我们吴郝两家又交好，我可是把小蕾当妹妹一样看待的，阿风，要是你敢欺负她，我可不饶你。”吴彪笑呵呵地说。 贺礼赵风很喜欢、很满意，送礼的吴彪也倍有面子。 “哪敢，她不欺负我都谢天谢地了。”赵风故意苦着脸说。 郝威哈哈一笑在背后补刀：“这话我信，我那个小妹，可不是省油的灯。” 于是，在赵风愁眉苦脸中，郝威和吴彪哈哈大笑起来。 笑毕，三人结伴一起去品轩楼吃饭，为远道而来的吴彪接风洗尘。 赵风和郝威每次去缅甸，吴家父子都待以上宾之礼，吃喝玩乐全包了，就是“加个枕头”的福利也有，这次吴彪到花城，自然要好好招待一番。 当然，赵风只管带着嘴巴去就行，其它事有郝威安排就行。 三人难得聚在一起，在合作上又达成共识，心情大好之下一个个放开肚皮喝，喝到最后都不知喝掉了多少瓶酒，就是赵风也喝得两眼迷离，还是闻讯而来的郝蕾把他弄回家。 回到家后，林二婶也来帮忙，好不容易才帮赵风洗完澡换完衣服，然后郝蕾自顾洗浴。 当郝蕾穿着睡裙从浴室中出来时，楞了一下：原以为睡得烂熟的赵风半倚着床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那双眼睛闪着异样的光芒。 “赵风，你不是喝大了吗，怎么还这么有精神的?”郝蕾一边用手拨弄着有些弄湿的秀一边问。 刚刚沐浴完的郝蕾，红粉绯绯，清丽脱俗，犹如一朵迷人的出水芙蓉，就是赵风看了也有一种砰然心动的感觉。 赵风撇撇嘴说：“你又不知你老公，那是武林高手，那点酒那能难得倒我?一会就解酒了，就是不想跟他们去胡闹，故意装着不胜酒力脱身，要不然吴彪那家伙哪里肯放我走，我可不想跟他们去胡混，怎么样，老婆，我乖不乖?” 练武的人身子素质好，赵风又是登堂入室的高手，解酒比普通人快多了。 男人嘛，多喝几杯酒，什么念都有，花城最流行就是吃饭、唱k、按摩找女人一条龙服务，自家二哥是什么德性郝蕾非常清楚，看到赵风并没有“同流合污”，心里很高兴，不过还是装作不信地说：“哪有猫不吃鱼的，我看你是假正经，不信。” 赵风笑嘻嘻地说：“哪是，我就觉得你最漂亮，其它的都是庸脂俗粉，一个个看起来像猪排（俚语，难看的意思），看着就没感觉。” 不管这话有几分真诚，郝蕾听了像吃了蜜一样甜，哪个女人不喜欢听心爱的人赞美自己的，忍不住给赵风飞了一个媚眼：“算你还认相，你要是敢去胡闹，门都不让你进。” “你老公表现这么好，嘻嘻，是不是有奖励?”赵风搓着手，笑嘿嘿地说。 这话一出，空气中都漂荡着一股暧昧的味道，郝蕾闻言心中一荡，有些羞涩地轻轻低下头，用洁白银牙轻咬着嘴唇，小声地说：“你...你要什么奖励?” 赵风看着美艳不可方物的郝蕾，有些色迷迷地说：“春风十里，不如睡你。” 语音刚落，赵风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那动作如行云流水，郝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抱起，然后轻轻一抛，落在柔软的二米大床上，刚想说什么，可是赵风已重重压了上来，很快，罗衣褪尽，春光满室，由于用力过猛，那张特别订制的豪华大床也在摇晃中出“吱吱”声..... **过后，赵风用枕头垫着腰，半躺在床头，而郝蕾像小鸟依人般抱着赵风，把头枕在赵风强而有力的臂弯上。 两人调笑了几句，赵风把自己准备闭关、让郝蕾全权作代表，跟郝威和吴彪谈合作的事。 郝蕾有些调皮地说：“赵风，你什么都交给我处理，就不怕我趁机把你的钱都拿走，把你架空吗?” “怕什么”赵风用力楼了一下郝蕾，转过头，深情地看着怀中的美人儿，柔声地说：“只要我有，只要你要，我所有的财产都是你的，不过，你是我的。” 郝蕾的眼睛都有些迷离了，看着深情款款的赵风，突然一把抱住他的脖子，看着赵风的眼睛，然后重重地吻了下去。 有夫如此，妻复何求。 看到郝蕾这么主动，赵风一下子又有了某种冲动，很快，两人又搂成一团，没多久，房间内响起起熟悉的娇喘声...... 昨晚喝了不少酒，晚上又和郝蕾来了几次亲密接触，可是第二天一大早，赵风就出现在自己的私人工作室内。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经过一晚的休息，早上是人精神最集中、气血最旺盛的时刻，赵风很喜欢把重要工作放在这个时候。 金玉缘有邓飞、王成他们打理，谈判有郝蕾掌握，赵风可以集中精神面对挑战。 订下赌约后，赵风让王畅替自己在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的组委会报了名，现在开始打造属于自己的作品。 打造饰不是打铁，一会的工夫就做好，一些复杂的饰，甚至要一个团队几年的时间，像赵风打造第一件s级作品钻石骷髅头时，就是有邓飞等人帮助的情况下也差不多用了一年的功夫才完成，现场打造是不现实的，都是完成后再送到大会参展、评比。 像花城组织的那种小型竞技比赛，因为时间有限，只能打造一些简单的款式，很难拿得出让人眼前一亮的作品。 赵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木盒，轻轻打开，小心翼翼拿出那块顶级帝王绿，很快，在灯光的照耀下，工作室内好像多了一层怡人的绿意。 绿色代表着生命和希望，当人的眼睛疲劳时，看绿色的植物会给人放松的感觉，赵风很喜欢这种纯净的满绿，当然，帽子的颜色除外。 欣赏了一会，赵风轻轻翡翠放在工作桌上，然后洗手、拿出纸笔等工具，开始做准备工作。 一切准备就绪，赵风并没有马上工作，而是按老习惯闭上眼睛，呼吸放缓慢，好像老僧入定一样静坐着。 这是赵风的一个习惯，每次做重要的饰件前，都会闭眼养神，抛去内心烦躁，屏闭外界的纷扰，让匠心回归，这样才能专心致致地工作。 少倾，当赵风再次睁开眼睛时，整个人犹如处子一样平静，目光也变得内敛、清澈起来。 赵风并没有急着打磨，而是拿起笔在一张a4纸上画起来，不时还翻着翡翠，大约半个小时，纸上就多了几个图样，是那块顶级帝王绿的图样，不仅有素描，还有几个侧面图。 放下笔，看看桌面上的顶级帝王绿，再看看自己画的图样，赵风满意地吹了一下口哨。 还不错，虽说有几个月没有亲自出手，可是底子和手感还在。 绘完图，赵风并没有休息，马上拿起游标卡尺，开始仔细测量顶级帝王绿的尺寸来。 天下间，每一块玉都是独一无二的，玉，美而脆弱，它不像黄金有极强的可塑性，黄金要是造型不满意，回炉就可以回收，最多是有一点损耗，而玉不同，一旦弄错弄坏，很有可能就是废了，所有打造之前一定要仔细再三测量，造型是什么，哪个地方要打磨，哪块地方需要切掉，每一个地方都要做到心中有数，不仅要尽可能美观，还要尽可能减少损耗。 要知道，翡翠的大小和重量同样影响价值。 琢磨完玉，然后因材打造，这是赵风认真绘图仔细测量尺寸的原因。 一天下来，当晚上赵风出工作室和郝蕾一起吃夜宵时，郝蕾看到桌面一点玉碎或金银的粉末都没有，只有几张写满数据的纸。 别看是一块小小的帝王绿翡翠，赵风足足花了两天绘图和测量，然后花一天时间在电脑里用专业的软件进行建模、输入数据，最后是3d成像，就这样，一块现实的翡翠就一模一样地在电脑中呈现出来。 得益于科技的进步，饰行业也进入科技化时代，以前做饰，都是一个草图，又或是靠工匠的经验打造，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很多工匠会事先做一个模形，做出一个样品才正式下刀，有时效果不好，甚至做好几个样品，反正样品都是用廉价的材料，就是废了也不心痛，要是昂贵材料用废，损失就大了，用废了材料，不仅难向货主交待，对自己的名誉也是一种打击。 这也是一些高级订制，看似工作量不大，却是异常耗时的原因。 把数据输入在电脑，就可以在电脑上设计、打造，就是错了，只需要一个撤消键就能无限次重来，这比重新做一个样品不知节约多少时间。 换作以前，要做一件s级的作品，一个人起码要一年以上，但是有了专业的饰设计软件，赵风有信心在半年内完成。 还不用闭死关，每天抽时间和家人一起吃饭，搂着老婆暧炕头。 闭关后，赵风不用足不出门，但也是足不出户，这下苦了郝蕾，农庄的晚市很重要，她不能天天走开，只能结束晚市市后再回来陪赵风吃饭，这样一来晚饭就成了夜宵，吃完不消食就睡容易长肉，每天都习惯称重的郝蕾现体重有上升趋势，爱美的她只好晚上运动消耗能量，在跑步机上跑步、做一下仰卧起坐什么的，大晚上弄出不少动静，直到有一天林二婶在吃早餐时暗示年轻人要节制，让郝蕾闹了一个大红脸。 这事还真不好解释，郝蕾背后没少埋怨赵风。 444 没有硝烟的战斗 英国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原是英国首饰行业协会为了促进首饰行业的发展而组织的一次比赛，原来参赛的对象是英国的首饰从业者，随着影响力的提高和规模的扩大，最后面向全世界的首饰从业者。 作为首饰行业一个重要的展示舞台，每年都有很多首饰从业者为一鸣惊人默默地准备着，包括有赌约的钱老厂长和田中佳美。 沪市腾艺工艺厂的一间工作室内，顶上是一排老式的日光管，不知是老旧还是电流有些不稳，不时发出滋滋的电流声，与角落里那台老旧柜式冷气机不时发出超负荷的杂声相呼应，工作至内，是一件件磨得有些发亮工具，最显眼的那摆在正中那块工作桌，近二十厘米厚的桌面虽说有不少划痕，看起来有很多年历史，可是那是用整张的红木板材打造而成，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绝对是大手笔。 这张奢华的工作桌是二十年前一名叫钱大军的师要求打造的，那时还是计划经济，也是腾艺工艺厂最辉煌的时候，不仅上级有很多生产需求，国内的订单多得做不完，还有出口创汇任务，有钱下订单也要走关系，铁饭碗，工作多待偶好，职工结婚还有金器送，那时腾艺厂的小伙子去相亲，只要把厂牌一亮，大多都会成功。 可惜，那是过去。 当日的小钱师傅变成了钱老厂长，此刻，钱老厂长就在当日亲自要求打造的红木工作桌上小心翼翼地打造着一根凤羽。 本来是去竞争奥运奖牌的订单，没想到引出一个赌约，争不一定成功，但是不去争就没有半点希望，为了腾艺工艺厂的前程，钱老厂长决定全力以赴。 不仅全力去争，还亲自出马。 要知道，年纪上来后，老厂长很少亲自出手，可为了厂子，只能咬着牙上，没办法，现在市场经济化，好的技师很难留得住，大多让同行高价挖走，现在腾艺工艺厂技术最好、经验最丰富的人，还是老厂长。 田中佳美说过拿到订单后派单给的腾艺，问题是人家现在还没有拿到订单，外派单也就成了一句空话。 幸好，钱老厂长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在他身后，站着一排人，他们有的是厂里的高级技工，有些是钱老厂长的徒弟，他们静静地站在后面，瞪大眼睛看老厂长打造。 老厂长很久没有亲自出手了，现场观摩的机会很难得，这也是老厂长的要求。 今天钱老厂长穿着衣领有些发白天的蓝色工作服，戴着一双镜片快跟啤酒瓶一样厚的眼镜，左手拿着羊角小锤，右手拿着一把半分圆角刻刀，聚精会神地工作着。 钱老厂长准备打造一件名为“龙吟凤鸣”的首饰，龙和凤是华夏的吉祥神兽，是美好的化身，也是钱老厂长最喜欢的题材，希望吉祥的神兽能给腾艺工艺厂带来好运。 在众目睽睽下，只见老厂长用羊角小锤按住已经打造成羽毛状的金片，右手紧紧握住半分圆角刻刀，一拉一倒一挑，一条栩栩如生的羽毛纹就活灵活现地出现在眼前，不用草图，不用测量，全是凭着技巧和经验，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一根精美的凤羽就要成型。 简直就是**裸的炫技。 钱老厂长沉浸中创作当中，而在后面围观的员工忍不住小声赞扬起来： “老马弥坚啊，老师傅就是老师傅。” “像钱老这岁数，能保持这种状态真的很厉害。” “厂有一老，如有一宝，这手感和技巧，一看就是老师傅。” “师傅出马，一个顶俩，这次肯定能扬威英伦。” “等我们拿到奥运奖牌的订单，以后去跟别人谈项目更有底气了。” 就在一众员工交口称赞时，钱老师突然“哎哟”一声，只见他啪的一声放下手上的刻刀和羊角小锤，用手捂着左手一个指头，放眼望去，只见鲜血不停地从指间渗出。 挑刻刀的时候没注意，锋利的刻刀在左手的中指处划了一下，顿时皮开肉绽，血流如注。 用精钢打造的刻刀，能削金断玉，锋利无比，血肉之躯哪能抵挡，一不小时就划伤了。 “不好，钱老的手伤了，快，拿创口贴。” “师傅，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先用碘酒擦一下消毒。” 众人七手八脚帮钱老厂长包扎，钱老厂长安慰众人说：“没事，不用大呼小叫，这种小伤不碍事，唉，老了，手脚不中用了。” 放在年轻的时候，这种失误完全可以避免，可年纪上来后，力不从心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低头看看那根还没有完工的凤羽，金黄的羽毛沾上殷红的鲜血，显得有些诡异，钱老厂长有些苍老的脸，皱得面上的皱纹一条条的，就像耕牛刚犁过的地一样深。 这点伤不算什么，连医院都不用上，只是伤了手，像首饰这种精细活暂时是做不了。 别的可以拖，可是大赛不等人，看着站在一旁噤声的员工和徒弟，钱老厂子眼里闪过一丝落幕：厂里的技工，老的老，嫩的嫩，中间像断了一个代，虽说有几个潜力不错，可是技巧和经验不足，还需要锻炼，偌大的腾艺工艺厂，二百多号技工，找一个挑大梁的都找不出。 一度风光无限的厂子，现在就像一个散发着暮色的老年人，有一种垂死挣扎的感觉。 在经济高速发展的时代没有抓住机会，现在快要被时代所抛弃了。 感叹了一下，钱老厂子有些沉重地说：“小琳，你清理一下这里，那根凤羽也清洗一下，注意那些缝隙，把血迹清洗干净，阿和，这里除了我，就你的技术最好，你来坐我的位置吧。” “不会吧，师傅，我做?”脸庞还略有稚气的阿和有些不敢相信地说：“我怕我做不好。” “没事的，阿和”说话的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是腾艺工艺厂的车间主任黄建国，黄建国拍了拍阿和的肩膀，一脸鼓励地说：“我对你有信心，再说老厂长也会在一旁指导你。” 钱老厂长也点点头说：“没错，阿和，加油，腾艺就看你的了。” 阿和这才表态：“好，有师傅和黄主任支持，我一定努力做好。” 没人注意到，钱老厂长嘴角露出的嘴边露出一丝不易察察的微笑，只是那笑有点涩、有点苦 赵风和钱老厂长在努力，在花城大塘首饰工业区内的田中佳美也没有松懈，一边组织精干人手成立专业部门应对，一边不遗余力地收集竞争对手的商业情报。 在田中佳美的办公室内，两名员工正在向她上报得到的情报： “腾艺工艺厂设计的主题是龙吟凤鸣，据说是厂长钱大军亲自出手，不过钱大军在打造时伤了左手的中指，现由他的徒弟蓝和做主刀。” 田中佳美一边修着指甲，一边轻描淡写地说：“腾艺工艺厂已是明日黄花，无论是意识还是发展都跟不上时代，还龙吟龙鸣呢，以为是六七十年代不成，钱大军老了，别说他伤了，就是没伤也不足为患，以后腾艺可以不用理会了。” 英国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突然表现工艺和和设计两大元素，腾艺工艺厂理念过时，设计老旧，本来就不占优，而手艺最精的钱大军都伤了，让一个没有经验的徒弟接手，机会更是渺茫。 没必要再在它身上浪费时间和金钱。 一直没开口的女员工报告：“总经理，据我们得到的消息，金玉缘的赵风已经在他位于星月湾的私人工作室闭关，他把经营和管理都交给管理层和他老婆，现在足不出户，他的工作室没人能随便进，现在对他的作品和进度也不清楚。” 腾艺工艺厂的情况，二包烟就能打听出来，钱老厂长有心让年轻人学习，对消息也不设防，而赵风就神秘多了，动不动就闭关，平日连人都难见到，更别说他的理念和作品。 田中佳美马上追问道：“他闭关有没有带助手，还有，金玉缘最近采购清单有什么异样，例如说购买特别昂贵的原材料。” “没有，这次赵风是一个人闭关，我们的人一直留意他们的采购清单，从北京开会后，金玉缘的采购清单一直没有异常，也没有昂贵材料的买卖。” 田中佳美放下修指甲的小挫刀，纤细的手指轻敲着桌面说：“时间不是很充分，不用助手自己打造，这说明三点，一是他设计的款式，应是简约型，要不然时间也来不及；这么好的机会也不让员工跟着学习，很有可能他做事要专心，而员工帮不上忙也会让他分心，应是设计简约但工艺不简单，甚至很难；至于第三点嘛，这么重要的比赛没有采购钻石或贵重宝石，说明他已经有了原材料，赵风曾大笔购入翡翠材料，再结合他喜欢在大场合给他的作品宣传，所以赵风参赛的作品很大机率是他最新开发出来金镶玉作品。” 在场的员心里暗叫佩服，从一点点蛛丝马迹，田中佳美就把对手分析得丝丝入扣，难怪她一介女流，能全权掌握这么大的一间企业。 这就是能力。 田中佳美自言自语地分析完，也不顾手下的反应，挥挥手说：“好了，这里没你们的事，出去干活吧。” “是，总经理。”两名员工应了一声，什么也没说，一前一后离开了办公室。 走之前没忘帮田中佳美关上办公室的大门。 等两人走后，田中佳美想了想，拿起手机快速地拨了一串号码，很快，话筒里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田中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 “亲爱的戴尔”田中佳美娇笑地说：“我准备参加一个很重要比赛，需要找几颗高品质的钻石，我想，你不会拒绝吧?” 445 携美游伦敦 钱老厂长为参赛首饰竭尽全力，田中佳美也不含糊，先是从御木本部调来精兵强将，然后找熟人寻找合适的原材料，准备倾金至尊和御木本之力打造一件出色的作品，期待在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上有所斩获，除此之外，　还积极收集竞争对手的情报和打听大会评委的人选，准备提前交好，在评比时也有照顾。 这一次，田中佳美志在必得。 赵风有一种坚如磐石的感觉，无论外面怎么传、有什么流言，一概不理，每天都是专心致致打造自己的作品，设计、切割、打磨、抛光、镶嵌、修整等等，一个人全包了。 一旦进入工作状态的赵风，就像入了魔一样废寤忘食，林二婶和郝蕾经常看到工作室的灯光彻夜不熄，二女都很担心赵风的身体，可又不能去打扰他，只能每天多炖点老火靓汤给赵风补身。 别人干活，助手一大堆，赵风这次打造作品，只有自己一个人，肯定要辛苦了，钱赚多赚少郝蕾并不介意，现在就是担心赵风的身体。 好在，这种担心并有维持多久，在2013年2月25日，随着赵风一声大笑，他一个人终于独立完成了所有制作。 ....... 伦敦，世界知名的时尚之都，这是一座传统与时尚并存的城市，尉蓝的天空、美轮美奂的雕塑、古典大气的建筑、尊贵典雅的皇家派头还有让人称道的绅士风度，让人对这座漂亮的城市产生好感，走在伦敦的街头，昔日“日不落帝国”的荣耀依然随处可见。 人文在这里荟萃，传统和时尚在这里迸发出激情的火花，说起时尚让人最先想到的是衣饰，衣是衣服，饰是首饰，伦敦在时装的地位也许比不上法国的巴黎和意大利的米兰，但是说起首饰，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全世界的首饰从业人员，包括首饰商人，都知伦敦国际珠宝展是世界最大的珠宝展之一，每到伦敦国际珠宝展开展，从全世界赶来的首饰从业者能让伦敦的酒店行业赚到偷笑，其实除了伦敦国际珠宝展，还有一个活动同样在首饰界名声在外，虽说规模比伦敦国际小得多。 英国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会。 有交易销售，自然有生产设计，伦敦国际珠宝展是为了交易销售，而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则是为了生产设计，还有一点区别：伦敦国际珠宝展设在九月，而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设在3月。 伦敦除了是英国的首都、时尚之都，拥有众多境点的它还是驰名世界的旅游城市，三月的伦敦，春寒料峭，阳光暧暧的，天空蓝蓝的，轻轻拂在脸上的春风还带着几丝冬日的气息，很多人都说三月并不是去伦敦旅游的最佳季节，可在伦敦的街头已经有各种装束、各种肤色的游客在漫步了。 来自华夏的赵风和郝蕾就是其中一对。 时间总是停不下匆匆的脚步，好像申奥成功还在昨天，可不知不觉申奥成功已经过了二年；定下赌约的话犹在耳边，可后天就是金匠精工艺与设计的大会正式开始的时间。 赵风在一些不必要的开支上很省，甚至规定车间的空调不能低于25度，但对培养手下很舍得，像这次参赛，其实赵风一个人参加都没问题，拉上郝蕾后，又把胖子、邓飞、杨舒、韩天等人都带上，让他们开开眼界，现场看看世界一流的设计和工艺。 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一次宝贵的经验。 只有多走走，多看看，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比赛是后天进行，赵风看到有时间，就和郝蕾先出发，到伦敦先玩二天算是过二人世界，邓飞他们要明天才飞过来，那件为参加比赛精心打造的金镶玉首饰，赵风已提前交到大会的组委会处登记、保存。 结婚后大多时间是忙着的工作，别说去旅游，就是一起看个电影都难得，有机会自然要补偿一下。 今天的阳光和空气都很不错，适合室外活动，赵风和郝蕾手牵着手，看完了大本钟，然后沿着泰唔士河边的堤岸慢慢地走。 “真漂亮，赵风，你喜欢伦敦吗?”郝蕾突然出口问道。 “还行吧。” 郝蕾把赵风的手挽得更紧一些，突然小声地说：“要不，我们在这里买个房子吧，最好是买座城堡，等我们老了，有空就到这边渡假，反正也不贵，也就二三百万英镑。” “哦，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 “我的朋友不少在移民，也有的在投资，吴丽丽就在爱丁堡买了一座古堡，前天还跟我说，等装修后请我去她哪里玩呢，看她那得瑟的样子就不爽，好像只有她有钱一样。” 说这话的时候，郝蕾不屑中还带有骄傲。 的确，郝蕾是值得骄傲的，郝威给她一个学习经验的机会，赵风给她提供一个舞台，可是农庄能做得风生水起，全是靠她自己的努力，现在一间农庄一年的利益，不比普通公司的净利润少，郝蕾不仅有三间农庄，还参与炒地炒房等行业，获利甚丰，手里的钱比赵风只多不少。 在郝蕾的闺蜜群中，她是爱情事业双丰收的成功者。 吴丽丽毕业后，就挂名在自家公司当了一名经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她富足的生活全靠啃老，而郝蕾不用啃老，就是她的私己钱拿下一座古堡也绰绰有余。 赵风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说：“喜欢可以随时来，没必要买那些古堡，国外的房地产政策和华夏不同，至于古堡，还是算了，动不动就几百年的，也不知死了多少人，阴森森的，我不喜欢。” 不同国家，政策也不同，有些国家动不动就征收遗产税、增值税、物业税等等，自己住的房子舍不得给别人糟蹋，要是只为住几天而买下，一年保养的钱都不知要多少，像国外，就是不及时剪草也得罚款，想推倒重建或装修，还得政府和邻居同意，非常麻烦。 外国的房子，楼龄普通大，住过几代人很常见，赵风真心不喜欢。 就是不住，投资来增值，可华夏就是到了房地产腾飞的时候，收益比外国只高不低，没必要舍近求远。 很多人崇洋媚外，认为外国的月亮比华夏圆，赵风就认识一个朋友，说外国更自由，于是花了几年去申请移民，结果移民出去没多久，又灰溜溜地跑回来了，问他为什么，他说不像华夏那么多好东西吃都忍了，最难忍受是他住的地方，相隔最近的邻居也有八公里，平时街道也没什么人，活着感觉像玩单机游戏。 顿了一下，赵风继续说：“排外情绪哪里都有，我可不想做二等公民。” 郝蕾也就是随便一提，购买的决心也不大，闻言马上放弃：“嗯，我听你的。” 赵风看看时间，开口说：“现在离饭点还早，我知这附近有不少首饰店，一会去转转，要是有你喜欢的就买下，就当我送你的礼物。” “我老公就是有的首饰大师，怎么，还要送钱给别人赚?”郝蕾忍不住撇撇嘴说：“怎么，嫌弃我了?给我做首饰也不乐意。” “没这事，不能说我做首饰，你就不能戴其它品牌吧，其实首饰有很多品种和风格，看到漂亮买几件戴一下也不错，英国是时尚之都，这里的首饰还是很有名的。”赵风解释道。 “是吗?英国还有很多有名的品牌?老公，你和我说说。”郝蕾一下子有了兴趣，还撒起娇来。 心情一般就是赵风，心情好撒娇时就是老公。 郝蕾读书时不喜欢高调，除了喜欢飚车外，其它的兴趣一般般，郝老太太说在学校穿金戴银很招摇，不让她戴，平日多是戴点玉器，对于奢侈品，了解的真不多。 赵风一边走，一边轻声地解释道：“英国有不少有名的品牌，像主打钻石的graff，是世界公认的钻石十大顶级品牌之一；老牌珠宝商garrard，历史比graff还要悠久，长期为英国皇室设计加冕皇冠和首饰，当年戴安娜王妃在世纪婚礼上，戴了一枚价值28500英镑的蓝宝石戒指，就是由garard专门订制，还有像bentley&skinner、asprey、carat等知名品牌。” “这些老牌珠宝商，喜欢把传统和时尚相结合，能屹立那么多年不倒，有他们自己的生存之道，每年都有不少很棒的、出彩的设计，我也要虚心学习、借鉴。” 郝蕾一下子不高兴了，扁着嘴说：“难怪提前来，原来是有目的的，还以为某人是专门来陪我旅游的呢。” “肯定是陪你玩，顺便参观一下而己”赵风马上解释道：“又可以工作，又可以陪老婆，这叫一举二得，再说我赚的钱，还不是上缴给你这位财务大臣吗?” 结婚不是一门买卖，现在很流行婚前财产登记，免得离婚时为财产争执，不过赵风和郝蕾都不提这事，结婚后，两人的银行卡放在一起，密码也共享，赵风闭关，就是生意上的事也交给郝蕾打理。 于是，郝蕾就成了赵家的“财务大臣”。 “我才不稀罕当呢，说是大臣，那你是什么，皇帝?”郝蕾有些不乐意地说。 “华夏现在哪有皇帝啊，现在我是财务大臣身边的带刀侍卫，不对，是带枪侍卫。”说到后面，赵风故意加重语气，还在郝蕾的掌心轻轻画了一个圈。 郝蕾的俏脸一下子就红了。 446 路见不平 赵风工作时很严肃认真，一丝不苟，就像那些不开化的老学究，但生活中却截然不同，幽默、风趣，有时还有些痞、有些坏，不时还制造一些惊喜，还会说一些没皮没脸的话逗得郝蕾面红耳赤，让郝蕾对他又是爱是恨。 爱大于恨，有时还很享受两人间的私密话。 这就是男的不坏，女的不爱，生活有风雨才会有彩虹，一成不变淡如止水没人喜欢。 一阵嬉闹后，两人手拖着手、肩并着肩，犹如一对初恋的小情人慢慢向前走。 在这里没人打扰，地广天高，在郝蕾心中，好像天地之间就只有两个人存在一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是这一刻能永恒，那该多好。 然而，这种温馨而宁静的的气氛，很快就被一个尖叫声破坏： “抢劫，我的包被抢了，抓住他。” “help,有人抢了我的包。” 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休闲服、年约二十五六的年轻人撒腿往前跑，后面跟着一个面容精致、身饰华丽的金发美女，很明显，她是在追前面抢了她手袋的年轻人。 只是抢包的年轻人跑得很快，金发美女穿着一袭长裙还有一双脚跟很高的高跟鞋，眼看两人的距离越跑越远，只能大声地的呼救。 郝蕾有些不屑地说：“这个男的真是没脑子，这里可是有名的旅游区，警察可不少。” “呵呵，这叫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你看他的下盘那么稳，应是经常锻炼。”赵风笑呵呵地说。 这里是旅游区，维持秩序的警员不少，金发美女一呼喊，马上有两个警员闻讯赶来，看到有人当街抢劫，警员抽出电棍一前一后向抢劫的男子扑过去，那年轻男子看起来不是很壮实，可是身体很灵活，看到警员冲过来，举在警员手里的电棍快要打过来，只见他猛地一停，身体好像呈扭曲一样躲过用力击落的警棍，冲在前面的瘦个子警员电棍落空，旧力已经尽，新力未生，身体有些僵硬时，抢劫男子一伸手，一把捉住瘦警员的肩用力一扳，硬生生把瘦警员转过身，然后用力一推。 先是“啪”的一声闷响，追在后面的警员猝不及防之下和被推过来的瘦警员撞在一起，而他手里兹兹闪着电火花的电棍正正击在瘦警员的脖子间，由于两人撞在一起，连自己也被电着，于是两人瞪着眼，一脸不信、不甘地软瘫在地。 成功解决两名警员，年轻男子继续向前狂奔，看到前面有几个想见义勇为的围观者，他眼中凶光一现，拿出一把小刀，一边叫嚷着让路一边挥舞着，警告那些想多事的人，还别说，这招还挺管用，几个试图做英雄的男子纷纷闪到一边。 没必要拿自己的小命去做英雄，要是被捅中，绝对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郝蕾感到赵风的气势突然变了，手一下子变得有力，连忙问道：“赵风，你要干什么?” “老婆，你说在这里，有没有见义勇为奖?”赵风目视着前方，淡淡地说。 在两人大约五六米处，那位身手不凡的年轻劫匪正大步流星地迎面跑来，郝蕾都可以看到他那张狰狞的脸和眼里露出的凶光。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赵风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一脸从容地说：“试试就知道了。” 就在说话间，两人眼前一花，那名敢当街抢劫的年轻男子已跑到两人面前，好快的速度，郝蕾都感到男子跑动时所带动的劲风，目测他的速度不比那些百米赛跑的选手慢。 说不定他练跑步比他抢劫更有前途。 年轻劫匪的动作很快，躲得快、跑得也快，但是有人比他还快，那是赵风的脚，就在年轻劫匪快要擦身而过时，赵风快如闪电把脚一伸。 “砰”的一声轻响，先是响起“啪”的一声闷响，感到地都震了一下，然后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直冲云霄。 被赵风突如其来的一绊，没有防备的年轻劫匪被绊个正着，结结实实地摔了一个狗啃泥，而赵风的脚还坚如磐石一样呈30度挺着。 别看只是简单的一绊，当中大有学问。 出脚的时机要准确，出快了别人有防范，出慢了别人会跑掉，而力度也很重要，要知道那劫匪是高速冲来，自身的重量加上速度，那冲撞力可不小，要是没点底子，有可能人没绊倒，自己的脚都被撞伤撞折。 对别人是一个挑战，但对赵风来说只是小菜一碟，练武之人，马步是最基本的，像赵风这种登堂入室的高下盘极稳，不夸张地说，只要扎好马步，就是那劫匪全力冲过来，也能保持纹丝不动。 绊倒人后，赵风并没闲着，对郝蕾微微一笑，手一松，大步向摔倒的劫匪走去，因为那劫匪虽说狠狠摔了一下，可是他的身体素质不错，很快挣扎着爬起来。 “**　you!”年轻劫匪看到坏他好事的赵风走过来，眼中凶光一闪，二话不说拿刀子扎过来。 那刀子在半空只划过半道寒光，因为赵风的手比他更快，在半空就疾如闪电抓住他的手腕，一握一抓一扣，倾向之间把那劫匪的手扳到后背制服在地。 这是经典的小擒拿手。 “wow,ese功夫。” “厉害，华夏人，功夫高手。” “英雄！” 看到赵风就像电影一样制服凶徒，一群好奇的吃奇群众围过来，有人称赞，有人伸出大拇指，还有人用手机、相机拍摄着，一时间赵风成了最受瞩目的形象。 有几个金发碧眼的美女，还打听赵风的信息来，一个大胆的短发美女还暗示乐意跟赵风约会。 李小龙、成龙等功夫巨星把华夏功夫推向全世界，很多外国人痴迷起华夏功夫，一些外国人甚至以为只要是华夏人都是深藏不露的功夫高手。 这时又有几名前来支援的警员赶到，赵风趁机把人把交给警员，回答了几个问题又亮了护照作简单的登记，然后在一片叫好声和掌声中走回郝蕾的身边。 看到自己的男人这么英勇、出采，郝蕾紧紧地挽着的赵风的手，又是骄傲又是自豪。 还有一点示威，有几个外国女子不知羞耻地给赵风抛媚眼。 赵风虽说不够高，也不够帅，但也眉清目秀，特别是那种自信的气质，给一种很安全、很值得信任的感觉。 就是男生，同样可以做到气质迷人。 郝蕾宣示了自己“主权”，让那些感兴趣的女生知难而退，可还是有女生凑了上来，正是被抢了包，现在失而复得的那个金发美女。 “你好，我叫莱娜，非常感谢你的挺身而出，替我追回手袋，里面有对我很重要的东西。” 说话间，莱娜很是优雅地伸出纤纤玉手。 “不客气，只是举手之劳。”赵风很绅士地和她轻轻握了一下。 其实吻手礼比较正式，不过郝蕾在旁边，赵风只好放弃这个想法。 无论是醋坛子倒还是后院的葡萄架倒，都不是好事。 莱娜是一名典型欧洲美女，身材很高，曲线很诱人，她的气质也很优雅，特别是那双棕色的眸子，妩媚动人，散发着无限的女性魅力。 很多人认为欧美人眼光很深邃、迷人，最典型的就是英国的万人迷贝克汉姆，那双迷人的眼睛让人有一种着迷的感觉，经过科学家分析后得出原因：亚洲人眼睛到眉毛的距离大约是1.5到2厘米，而欧洲人平均间距是低于1.5厘米，而这点差距，会让人感到欧洲人的眼睛更有神、更迷人。 就是站在赵风身边的郝蕾也不得不承认，莱娜不仅漂亮，还有一双非常有魅力的眼睛。 犹如宝石般的眼睛。 莱娜看着赵风，眼里突然闪过一丝异光，试探地问道：“请问，你是不是来自华夏的魔术手赵，赵风?” 赵风楞了一下，没想到在遥远的异国他乡，有人认出自己，还准确地叫出自己的名字，有些吃惊地问道：“我是赵风，魔术手不敢当，有点抱歉我不认识你，莱娜。” “现在认识了，不是吗?”莱娜眨眨眼，看到赵风有些疑惑的眼神，微微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珍珠牙，笑着解释道：“其实，我也是一名首饰设计师，我们是同行。” 原来是这样，赵风一下子恍然大悟。 凭着钻石骷髅头、花样年华这两件现象级的作品，还开创了嘻哈系列风格的饰件，赵风在首饰行业算得上小有名气，特别是那件花样年华，巧夺天工的手艺还有精妙绝伦的设计，可以开创了一个首饰折叠加的潮流，多次登上权威杂志，可以说一时风头无俩，可能就是这样，莱娜看到相关报道，就把赵风认了出来。 莱娜自认是同行，这个时候出现在伦敦也变得合理。 “原来是同行，莱娜，你也是来参加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的?”赵风有些好奇地问道。 “嗯，没错，原来还不是很乐意来的，不过看到魔术手赵出现在这里，我想，这次我是来对了。” 赵风打了个哈哈：“我也就凑个热闹，不会对莱娜小姐造成威胁的。” “不会”莱娜眨眨眼说：“这次没带来作品，主要是来观摩，所以说，我们不是竞争对手。” 感受到郝蕾流露出一丝丝敌意，莱娜笑着说：“这位女士真漂亮，赵，你不介绍一下吗?” “哦，介绍一下，这是我夫人郝蕾。” 莱娜恭维地说：“原来是赵夫人，失敬，你们真是天生一对，赵夫人，你的眼光真好，赵不仅才华横溢、风度翩翩，还是一名功夫高手，天啊，我都有点妒忌你了。” 郝蕾马上说：“莱娜小姐，你真会开玩笑，相信你很快找到你的另一半，因为你真的很迷人。” 相互恭维下，两女很快就成了朋友，有说有笑地聊了起来，有时还很有默契地一起发笑。 聊了一会，莱娜抬手看看手腕上镶钻的腕表，开口说：“午餐的时间到了，我知这里有一间很棒的餐厅，为了表示对赵路见不见的感谢，不知有没有机会邀请两位一起共进午餐呢?” 赵风和郝蕾对望一眼，然后点点头说：“这是我们的荣幸。” 447 颜值与才华 在交谈中，赵风知道莱娜来自瑞典，一个老牌的欧洲君主制国家，还保留着王室，因为是萍水相逢，莱娜对自己的来历只是轻描淡写地拉过，郝蕾和赵风也不好去深究。 没想到，本是同行的赵风没和莱娜聊到一块，反而郝蕾却和莱娜聊得火热，不仅一路有说有笑说过不停，就是在吃西餐时，两女一边锯牛排一边聊，赵风听了一下，都是一些美容、养生的问题，本来作为主角的赵风惨被两女“抛弃”。 女生爱美，是不分种族、年龄和国界。 作为在场唯一的男士，赵风不好让莱娜请客，中途借上厕所的机会，把帐单和小费都支付了，这让莱娜有点不好意思，连忙表态以后要补回，吃完饭，三人聊了几句就散了。 莱娜表示还有要事，而赵风和郝蕾也不希望二人世界中多一个“大灯泡”，相互留下联系方式就各有各忙。 分开后，赵风带着郝蕾去伦敦的首饰名店转悠，漂亮诱人的首饰的诱惑力非常大，自家老公明明是首饰大师，可郝蕾还是忍不住买了几件款式很别致的首饰，晚上到泰唔士河边一间高档酒店共渡二人世界。 第二天傍晚，邓飞一行来到，赵风和邓飞他们汇合，找了一间有特色的餐厅一起吃大餐。 休息一晚后，一行人包了一辆七人保姆车，浩浩荡荡向伦敦国际会展中心赶去。 英国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和伦敦国际珠宝展都是国际影响力的活动，但在规模上，前面只能算是小众活动，原因很简单，参与的对象相对小众，规模小很多，伦敦国际珠宝展是征用整个会展中心，而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只使用国际会展中心的a馆。 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的比赛规则经过多次变动动和修改，变得越来越透明、公正，现在的规则把所有参赛的作品摆在同一个展厅内，让评委和观众自行参观，参赛选手也可以相互借鉴。 为了节约经费起见，整个比赛只有一天的时间：白天是参观和评选，晚上则是慈善之夜，获奖选手把作品捐出拍卖，所得款项作为慈善用途是不成文的规则，为了体现大会的独立性，大会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赞助，收入来自门票的收入和有偿电视转播，出版等，工作人员来自英国首饰行业协会的志愿者，来自全世界的裁判仅提供来回机票和住宿，没有报酬。 能出现在这么高级别的比赛，无论是参赛选手还是评委，都是一种实力的肯定，没人会计较这些。 时间虽说紧迫了一点，但是作品是提前交到大会手中，在展出之前，评委已经提前接触、交流、评分，哪个落选哪个获奖已经心中有数，所有能做忙而有序，紧而不乱。 这个全球首饰大师云集的比赛，根本不用担心观众和曝光率，有机会欣赏众多一流首饰匠师精心打造的作品，绝对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虽说那参观的门票高达80英镑一张。 “啧啧，这门票都能买一件不错的首饰了，想想都心痛。”胖子看着手里的门票，有些肉痛地说。 每个成功参赛的选手，可以获得二张免费门票，赵风和郝蕾可以免费，胖子等人进去需要购买门票，一下子花了几百镑，这让胖子有一种割肉的感觉。 80英镑，折成华夏币800多块，差不多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杨舒有些不屑地说：“海哥，算了吧，几千块的机票都出了，还在乎这张门票吗?” 被女生小看了，胖子马上说：“也不是拿不出，而是感到被人宰了，你们想想，伦敦国际珠宝展那么大型，价格还不到这大赛的三分之一，感觉有点不值而己。” 唐悦翻了翻白眼，开口道：“那当然，伦敦国际珠宝展收了那么多参展费，他们希望多点客人进来，增加商机、提升人气，门票自然少一些，而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为了公平公正，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赞助，进来的人，不是为了学习就是为了出名，门票高一点也理所当然。” 韩天有些遗憾地说：“这么成功的比赛，不趁机开发商业价值，真是浪费。” “也不是这样说”赵风解释道：“组委会看似顽固不化，可正是他们的高明之处，公平公正的比赛才容易吸引更多有实力的首饰从业者，要是渗入太多名利的因素，早晚会被腐蚀、变味，它坚持独立自主，反而有利于影响力的扩大，你们想想，从1908年到现在，每年一屈，坚持了近百年而屹立不倒，而影响力一天比一天强，不夸张地说，就是没有门票和电视转播的收入，英国首饰行业协会也会给它输血和帮助，因为它的存在无形中提高了英国首饰行业的地位和影响力，他们的行业协会可以第一时间借鉴最好、最时尚的设计，也方便他们发现和吸引人才。” “最简单的例子，美国为什么出钱出地，让联合国总部设在纽约呢，增强自身影响务之余，可以挟天子以令诸候啊。”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赵风大手一挥，一行人鱼贯而入，进入比赛会场。 检完票，顺利进入，刚到门口，郝蕾突然拉着赵风的手，吃惊地说：“老公，你看，莱娜！” 赵风闻言向前一看，整个人也愕了一下：莱娜说过她是来参加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在这里看到她不奇怪，可是看到她的画像高高地挂在评委墙上，那就让人吃惊了。 莱娜是本届二十一位国际评委之一，难怪她说只看不参赛，和赵风不是竞争对手关系，人家是决定奖项归属的评委，赵风自己都没想到，在伦敦街头路见不平，拨刀相助了一位比赛评委。 评委的身份就让人惊讶，让赵风和郝蕾吃惊地是，人物简介里注明，莱娜不仅是一名出色首饰设计师，多次获得奖项，她还有一重显赫的身份，她是瑞典王室的公主。 名字下面，还列有她所获得的奖项与荣誉。 有信心参加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功力肯定不差，作为评委也得有过硬的资历才能让人信服，这也是公布评委和简介的原因。 林沐沐的眼睛都瞪大了，好奇地说：“蕾姐，风哥，你们认识这位王室公主?” “昨晚不是和你说了吗，赵风看到有人抢劫，就出手惩罚了那位劫匪，被抢的人就是这位莱娜公主”郝蕾有些惊讶地说：“当时她没说自己是公主，只说来自瑞典，我们也不没想到她是公主，现在回头想想，她的气质的确很高贵优雅。” 现在是民主社会，全球大多国家走向民主共和，君主制的国家越来越少，硕果仅存王室的影响力也大不如前，大多以“象征性”一样存在，再说瑞典和华夏相隔太远，在场没几个喜欢政治的，不认识也不奇怪。 王成有些好奇地说：“咦，风哥，这个莱娜公主还获得这么多奖项和荣誉，你们都是名人，应该认识才对，怎么到现在才认出的?” 赵风指着简介说：“看到这里没有，人家是公主不错，可人家凭的是实力，没啃老不靠爹，平时参赛都是化名参加，不认识也没什么奇怪，我很少参加这类比赛。” 莱娜这个名字赵风有很陌生，可是她的化名“娜莱儿”赵风却很熟悉，那是前世的事，有一名娜莱儿的设计师，屡屡获得比赛奖项，可是她都是找代理人代领。 记得最深刻的是前世赵风参加ukja珠宝大奖，在最重要的奖项：年度最佳珠宝设计师意外输给一名“娜莱儿”的设计师，心有不忿，可当时这位娜莱儿并没有现身，而是一名中年男子代领，那时还腹腓她架子大，现在才知人家是皇室公主。 胖子看了一会，然后摇头晃脑地说：“明明可以靠颜值，偏偏要靠才华。” 众人看着评委墙上莱娜那漂亮的海报，纷纷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好了，都别看了，这次来不是看美女公主的，参赛作品有几百件那么多，时间只有一天，抓紧时间吧。”赵风开口说道。 墙上除了评委的资料，也有这次参赛作品的资料，一共有632件作品争夺22个项目的奖牌。 一天参观几百件作品有点紧张，只能挑喜欢的或出彩的仔细观看，不过就是看不完也不要紧，大会还有参赛作品的精美画册出售，可以买回去仔细观看、学习。 提前提交作品，除了让评委有时间评分，也可以提前制作画册。 在没有电视转播费、报道费出现之前，发行画册是组委会收入的大头，现在仍然是重要收入之一。 单册发行量都是过百万的，每次还要分成十几册，光是这一项就让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会组委会赚得盘满钵满，所以他们有底气不接受任何赞助，还有余力支持慈善事业的发展。 赵风开口了，众人二话不说，纷纷快步进去观摩学习。 聊天什么时候都可以聊，像现场看到这么多优秀的作作的机会难得，就算有画册，远远不如现场看得更具体、更仔细。 “老婆，我们走吧。”看到众人都走了进去，赵风拉起郝蕾的手，温柔地说。 “嗯。”郝蕾轻应了一声，拉紧赵风的手，准备陪赵风进场。 会场内，不仅有赵风花了半年时间精心打造的作品，还有竞争对手的作品，现在郝蕾最想看看金至尊到底拿出什么样的作品。 二个对手，腾艺工艺厂的作品送去后被退了回去，回复称无论是工艺还是设计，都不附合大会要求，连展览的机会都没有就黯然退场，失去竞争奥运金牌供应的资格。 也就是说，里面所有人都可以输，唯独不能输给金至尊。 448 无名 “咦，赵风，你看，又是那女鬼子。”走在前面的郝蕾突然拉着赵风，指着前面说。 受到赵风的影响，郝蕾也叫田中佳美为女鬼子。 赵风抬头一看，没错，只见田中佳美出现在展会中，满脸笑容地轻挽着彼得的手臂，正在左右逢源地和周围的宾客笑谈着。 虽说很讨厌这个人，可赵风也得承认田中佳美是一个美女，不光人长得漂亮，皮肤也白里透红，只见她穿着一袭抹胸酒红色长裙，大半个酥胸露在外面，春光无限，在人群中显得异常瞩目。 同场竞技，在这里碰见田中佳美一点也不意外，只是没想到那个彼得也在场，看得出田中佳美把他迷得不浅。 赵风撇撇嘴说：“有什么好看的，一对狗男女。” “嘻，狗男女来了。”郝蕾笑嘻嘻地压低声说。 没错，赵风发现田中佳美的时候，田中佳美也看到了赵风，只见她随意应酬了几句，然后拖着彼得，径直向这里走过来。 不用刻意地众里寻她千百度，因为哪哪都有她。 “赵桑，地球真是小，我们又见面了。”田中佳美走近后，笑脸如花地说。 赵风耸耸肩，有些无奈地说：“应该说这展会太小了，想躲也没处躲。” “躲?”彼得有些得意地说：“是怕失败被嘲笑吗放心，就是笑，我也会控制好音量的，哈哈哈....” “不是，我们是为晚饭考虑，免得吃不下东西。”赵风还没开口，郝蕾就毫不相让地说出来。 应该是说心有灵犀。 对待朋友，就像春天般温暧，对待敌人，就要像冬天那样冷酷无情，郝蕾对赵风百依百顺，不代表她对其它人也这样的态度，要知道没嫁人前，她可是小辣椒一样的角色。 早就撕破脸皮，干嘛还要给你的面子。 彼得刚想发飚，田中佳美连忙拉住他，示意他不要冲动，然后扭头对赵风说：“看看时间，我们的作品已经摆上展台，不过按惯例，展台还遮着红布，要等组委会宣读完开幕词再揭开，赵桑，现在我不知你的作品，你也没看过我的作品，难得这么巧碰在一起，不如我们来点彩头吧?” “不是有赌约了吗，还想要什么彩头?”赵风有些不解地说。 为了拿下奥运金牌的订单，赵风和田中佳美都闹到筹奥办，僵持不下后，田中佳美提出在的英国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比个高低，胜者获得订单。 不是有赌约了吗? 田中佳美笑若桃花地说：“那是竞争，不算赌约，我说的，是在竞争之余，再来一个君子之约，不知赵桑有没有这个胆量?” 为了让赵风答应，田中佳美直接用到了激将法。 天下没有的不透风的墙，也没有叮不进的缝，英国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的组委会为了比赛的独立和公正，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赞助，为了防止一家独大，每年从世界各地邀请首饰届德高望重的专业人士组成评委团，然而，经过田中佳美的努力还有彼得的帮助，提前和几名评委联系上，这些评委在看过金至尊的作品后，都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虽说没有承诺什么，但田中佳美知道，只要不与其它作品之间存在太大的差距，金至尊精心打造的作品肯定有所斩获。 最佳设计、最佳作品、最佳设计师、最佳色彩搭配、最佳工艺运用奖、最佳材料运用奖、最佳创意奖、潜力新星奖等等，合计有22个项目，金至尊要拿奖，肯定没问题。 倾金至尊和御木本之力打造，这是汇合集体的智慧和结晶，田中佳美对它非常有信心。 有底气、有人脉，再加上赵风的作品十有**是金镶玉，田中佳美信心满满，要知道，金镶玉现在不是首饰的主流。 美是共通的，但美也存在求同存异的情况，例如肥胖的女生在华夏被鄙视，可是在汤加却被追捧，在华夏苗条的女生受到欢迎，但在国外，丰满的女生更让人着迷。 田中佳美心里暗笑赵风愚蠢，明明有一手那么好技术，放着备受欢迎的首饰不做，而是做有些小众的金镶玉，有点太给自己较真。 面对田中佳美的激将法，赵风只是摇摇头：“不好意思，最近我戒赌了，两位，失陪。” 说完，也不理田中佳美的反应，拉着郝蕾扬长而去。 看到赵风离开，彼得冷哼一声，轻轻揽着田中佳美的***说：“这个姓赵的，真是无胆匪类，对你的挑战，就像胆小鬼一样离开。” 田中佳美看着的赵风的身影离开，神色有些凝重地说：“一个能屈能伸的人比一个容易冲动的人难对付多了，赵风连赌注是什么都没问就拒绝....” “那是说明他心里没底。”彼得嘲笑地说。 “不全对”田中佳美否认道：“从他的眼神来看，赵风的信心是不足，因为他是第一个把金镶玉带进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有多少人认同不得而知，从侧面来说，也看出他对金镶玉这门技术的重视，宁愿受一点气，也不让它冒一点风险。” 彼得皱着眉头说：“亲爱的，等等，赵风的作品，我们都没见过，你怎么知道他的作品是华夏一度失传的金镶玉呢?” “这是我的直觉，彼得，你知我的直觉一向很准，要不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 “还是不要”彼得有些无奈摊摊手说：“每次打赌都输给你的，亲爱的，我都没信心了。” 田中佳美和彼得聊天的时候，郝蕾也忍不住说：“老公，你不跟田中佳美赌，是不是怕她?” “她叫我干什么就干什么，她算老几?凭什么要听她的?”赵风轻描淡写地说。 有一句话赵风没说，就是现在信心真的不足。 出了华夏，金镶玉有多少认同呢? “那也对，没必要被她牵着走。”郝蕾深以为然地说。 进行会场，只见里面有很多展位、展柜，不过上面都用红布罩着，按照流程，要组委会致完词，然后才正式开始。 致辞有点千篇一律，都是欢迎光临，促进首饰行业的交流发展，感谢从业者积极参赛、评委抽空参加等等，然后是流程的安排等等。 和华夏动不动就开大半天会不同，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会的组织者发言很简单，三个人发言不到半个小时就完成，赵风有些惊讶地看到，来自瑞典的莱娜还成了评委的代表上台发言，无非就是保证公平比赛什么的。 发言完毕，随着组委会主席罗森先生一声领下，展厅的工作人员纷纷取下展柜上的红布，在一阵惊呼声中，来自全世优秀首饰从业者的632件优秀作品展现在众人面前。 就在揭红布之前，郝蕾、邓飞、王成等人已经站在写着赵风名字的作品前。 赵风完成作品后，由于时间紧，而赵风也有意保留神秘感，看都不给身边的人看，直接提前送到了英国，大伙对赵风闭关半年的成果都很感兴趣。 “哗”当红布一掀开，不少人都发出惊叹声，站在赵风作品前的邓飞等人，眼睛都瞪圆了。 美！ 那是一种震撼的美，一种能引人心灵的美！ 大伙的猜测没错，赵风的作品就是金镶玉，当红布掀起，展示在众人眼前的，只有一石一线。 一石就一块翡翠玉石，一线就是一条细长的丝带状的金线，那是一块水种达到帝王绿的翡翠，绿得有如泓春水，绿得那么纯净、诱人，整块翡翠被精心打磨过，很漂亮圆润，形状有点像一滴从高处滴下的雨水，由上至下，越来越大，体形并不是很规范、匀称，但是给人一种很自然、很赏心阅目的感觉。 好像顶级帝王绿，天生就是这样的。 金镶玉作品，自然不能少了黄金，黄金并没有包镶着翡翠，而是绕着翡翠小半圈，就像圆形的顶级帝王绿翡翠是一块路边的石头，而在石头的旁边有一株藤蔓，藤蔓为了得到更多的阳光，不断地绕着“石头”往上爬。 让人惊艳的是，黄金和翡翠的接触面积极少，金线以“跑马圈地”的方式，仅仅圈了原来三分之一的面积。 整件作品看起来很简约，但给人一种简约不简单、越看越不平凡的味道，而作品的名字也很特别：无名。 “厉害，太厉害了”王成一脸心悦诚服地说：“风哥厉害啊，金镶玉已经让他玩得炉火纯青，佩服。” 韩天收起折叠放大镜，一边揣进口袋一边感叹地说：“哪里止炉火纯青，简直就是出神入化。” 唐悦点点头说：“好，真好，但是好在哪里，我一时还真说不出来。” “王哥，你就给我们解释一吧。”胖子拉着王成的手，一脸期待地地说。 林沐沐马上附和：“对，王哥，我也想听。” 王成看了一下赵风，有些为难地说：“原作者在这里，我就不献丑了，还是找风哥自己说吧。” 赵风一听马上说：“不，不，还是王哥你来，随便说没关系，我可不想让人背后说我们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我怕说得不好。” “慢慢说，我去一趟洗手间。”赵风呵呵一笑，转身去了厕所。 免得王成感到不自在。 449 吸血鬼之吻 赵风走后，王成擦了擦鼻子，开始说道：“其实我也不知说得对不对，只说一下自己的见解。” “王哥，你就直说吧，别吊我们胃口。”胖子有些急不及待地说。 看起来漂亮是一会事，而明白为什么美又是一回事。 王成开始解释：“不用我介绍，你们也知，这是一件金镶玉，不对，应该说是一件顶尖的金镶玉作品，你们看仔细一点，整件作品，没有一个卡位，也没有一个钉位，仅以风哥独创葫芦缠丝的技法把两者合二为一，葫芦缠丝这门技术，是风哥从文玩葫芦缠线的工艺邻悟过来，其发展成他的独门绝技，其特是精、细、巧，用巧劲包裹不伤包在翡翠。” “别看简简单单的缠绕，其实当中包含很多技巧，哪里起哪里收，哪里弯哪里绕，都很讲究，就以最中间那间金丝来说，恰好处在黄金分割点处，所谓黄金分割是指将整体一分为二，较大部分与整体部分的比值等于较小部分与较大部分的比值，其比值约为0.618。这个比例被公认为是最能引起美感的比例，因此被称为黄金分割。” “金镶玉看似简单，但是当中包括很多技巧，黄金分割点只是其一，那条金线，看似平淡无奇，但是你们看仔细一点，其实它是有棱角的，与翡翠的弧度相对应，从灯光折射的情况来看，风哥把他那套光系小生态系统搬了进去，我们所说的化繁为简就是这个道理，就像做菜，一个厨师能否顺利出师，毕业试考的就是普通的家常菜，风哥只用一块翡翠原石一根金丝，其余没一个钉口，也没多一样物料，就把金镶玉的神韵表现的淋漓尽致。” 韩天有些感叹地说：“这件作品叫无名，有点像武则天的无字碑，心中有骄傲，任由他人说什么都不怕。” 灯光下的“无名”，散发着一种柔和、迷人的光芒，明明是经过精心设计、细心打磨，可偏偏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 眼前这件名为“无名”的金镶玉首饰，好像天生就是这样。 这是匠心独到，技艺大成的迹象。 胖子睁大双眼，有些婉惜地说：“我觉得，风哥这件作品，获奖肯定没问题，可是真获奖了，把它捐出去，那不是太亏了吗？” 帝王绿翡翠，那是翡翠中的王者，虽说个头不大，但是种水没得说，胖子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的帝王绿，就是没有经过琢磨也值几百万，现在经过赵风的打磨，价格上千万不是问题。 上千万啊，就这样白白捐出去，捐失得多大？ 捐给华夏的慈善事业还差不多，可是捐助的对象是英国人，胖子就舍不得了，要知道英国是一个老牌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很多人领救助金也生活得比普通华夏人好，听说养个宠物每个月还补助一百多镑，折成华夏币有一千多，比普通工人一个月的薪水还要多。 杨舒摇摇头说：“不用怕，其实慈善晚会的捐赠分为二种，分为全捐或比例捐，全捐的多是用材普通、价值在1000英镑以下的首饰，价值超过1000英镑的首饰，拍出后会按比例捐出，无论哪种捐，都要经过参赛者的同意，要不然哪个敢来参加比赛。” 原来是这样，胖子这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王成解释过后，众人仔细观察了一会，然后三三二二的散开，开始寻找自己喜欢的作品，准备学习和借鉴。 一群人刚刚散开，很快有一对情侣靠近，正是彼得和田中佳美。 “哇，这是赵风的作品？”一看到名为无名的金镶玉首饰，彼得的眼睛都瞪大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不用解说，只是一看赵风的作品，彼得就知绝对是一件佳作。 材料、设计、工艺都无可挑剔，特别是那种浑然天成的感觉，让彼得生出一种无力感。 虽然很想看到赵风倒霉，但是赵风的实力让他无言。 以前是打不死的“小强”，现在好了，“小强”变成了大象。 田中佳美有些感叹道：“难怪以前太子千方百计拉拢打压他，就是无奈转让金至尊，附加条件就是我们给他报仇，当时觉得他有些小题大作，现在看来，他何尝不是对我们的一种报复。” 太子转让金至尊的其中一个条件，就是要求田中佳美对付赵风，不让赵风有好日子过，现在看来，出气是一个目的，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给田中佳美树立一个强敌，一个寝食难安的强敌。 何尝不是对田中佳美的报复，要是田中佳美等人设圈套对付太子，太子也不会放弃这么重要的家族产业。 为了上市，也为了解决一个难缠的对手，田中佳美花费巨资收资了赵风名下的九邦、九韵等公司，本以为把赵风连根挖起，没想到赵风虚枪一晃，换一种风格再次杀回首饰市场。 彼得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的目光，轻轻拉着田中佳美的手说：“亲爱的，我们走，我带你多认识几个裁判。” 要是能打压赵风，就是付出一些代价，彼得也认为是值。 “亲爱的，你真是太好了，今晚我一定让你满意。”田中佳美眼前一亮，马上笑脸如花地说。 就在田中佳美和彼得看赵风的作品时，赵风也第一时间找到的金至尊的代表作品。 和赵风打自己的名字不同，金至尊直接以企业的名字参赛，赵风一看到金至尊的参赛作品，不由眼前一亮。 让赵风眼前一亮的，并不是设计和手工，而是材料：整条项链，用到珀金、钻石还有红宝石，以珀金为骨架，以钻石用配饰，加以红宝石点缀，看起来美轮美奂。 这是一串红宝石钻石项链，用珀金作底，上面镶以钻石，钻石包括碎钻和大颗粒的钻石，碎钻用微钉镶的方法镶在白金上，除了碎钻，还有目测大约二克拉的钻石，数了一下，大颗钻石一共有八颗，红宝石和大颗粒钻石交叉镶嵌，可以说是红白相间，交相辉映。 最特别的，红宝石都打磨成尖尖的獠牙状，数了一下，有7颗獠牙状的红宝石，这些红宝石并不是传统的自然垂下，则是通过固定，像伞一样散形开，呈现一种妖艳的美丽。 “吸血鬼之吻？这名字看起来怪怪的，有点碜人。”郝蕾看着那条项链，皱着的眉头说。 华夏人喜欢吉祥，通常都是用一些吉祥如意的题材，像蝠、龙、凤、竹、鱼、花、松、鹤一类,而外国人却很奇怪，有时喜欢一些怪异的题材或怪异的材料。 像赵风的成名作钻石骷髅头，材料就是一个成年男子的骷髅头，换作胆小的人，估计都不敢正视，好在赵风的胆子够大，不仅顶住了压力，也抓住了机会，通过微钉镶，改变了原来诡异的外形，最后形成一种喜感。 钻石骷髅头还有一个外称：死亡与微笑，就是赵风努力的结果。 没想到，田中佳美选用吸血鬼的题材。 “做生意的最高境界，就是人无我有，人有我精”赵风有些淡然地解释道：“外国人喜欢特别，张扬个性，在华夏可以说是禁忌，但在国外却包容很多，用吸血鬼作题材，也容易吸引人注意，说明田中佳美不仅有备而来，还很贼。” 要找2克拉的钻石不难，但是同时找到8颗从大小、形状、纯净度都相似的钻石，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打磨成獠牙状的红宝石，也是顶级红宝石，说明田中佳美在材料上准备很充分，选用带有西方文化的题材，也有讨好裁判的意味。 21位国际裁判，只有3位是来自亚洲地区，大部分是来自欧美地区，形成鲜明的对比。 从裁判国籍的分布，也正好说明各个国家间首饰行业的地位。 无疑，亚洲地区处在首饰食物链的下游。 不管怎样，一件成功的作品，无论是顺应民意还是惹人非议，首先需要知名度。 这不，金至尊的展柜的人气明显比旁边的展柜高，还有不少记者一边讨论一边多角度拍照。 “老公，有信心吗？”郝蕾突然小声地问道。 赵风呵呵一笑，有些淡然地说：“好与坏，对与错没有绝对的标准，每个人的眼光和审美观都不相同，不是别人说你做得好你就好，也不是别人一句话就能评判你的努力和成绩，尽了人事，听天命，不用看得太重。” 认定一条路，就坚持一直走下去，这是赵风的作风，这次参加比赛，除了是一次赌约，也算是把这次参赛作为一块试金石，看看外国人对金镶玉的认可程度。 就是失败，赵风依然会义无反顾。 赵风记得最深刻的，就是胖子说过的一句话，以前劝胖子学好英语，以后要发展的国外生意，没想到胖子死活不愿学，他不仅不学，还振振有词说出自己的歪理：学好英语没什么了不起，干嘛要学英语呢，让外国人反过来学我们汉语，那才叫nb。 450 评委之争 都说一叶知秋，从吸血鬼之吻来看，材质、设计、心思还有手工，把金至尊的底蕴全都显露出来，这件精美中透着小心意的作品，也是田中佳美个性的体现。 奢侈华丽、霸气，又有标新立异吸引人的眼球，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 郝蕾看着那件饰，小声地说：“不知为什么，看起来怪怪的，但总有一种想试试的感觉。” “要不，到时拍卖，我把它投下来送给你?”赵风笑着说。 “不，不，不，就是想想，它和我的气质不附，真是戴起来，肯定有点吓人。” 赵风呵呵一笑：“看得差不多，也没什么好看的，走吧，我们到处看看，好好欣赏一下优秀的作品。” 和伦敦国际珠宝展览会不同，伦敦国际珠宝展览会展示的作品很多，但多是面向大众的饰品，具有普通性、迟滞性，在普通人眼中的流行款式，其实在设计师眼中早已是过时的款式，因为设计师在潮流方面永远走在普通人前面。 或者说，是他们在引领着潮流。 就像车子，4s店和大卖场的车，都是受欢迎的爆款，面对的是普罗大众，而那些特别版或概念车，只有那些级vip客户、烧友才能接触，虽说同样是车，但是内容却是截然不同。 坐井观天，只得一偶之地，只有目光放得长远，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当赵风把目光放在其它展品时，不由心生感概，天下间有才华的设计师太多了。 六百多件饰，来自六百多个设计师或设计团队，每一件都是精心之作，或是奢华，或是简约，或是时尚，或是复古，或是妖娆，可以说款式百变，而材料也应用得非常广泛，贵重的如钻石、红宝石、蓝宝石、猫眼石、玛瑙、电磁石等材质，像普通的有绿松石、石榴石、各式水晶、虎眼石、尼桑石、皓石、黄龙石等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设计师们做不出。 “老公，你看，又一个吸血鬼。”正在走着，郝蕾突然拉着赵风，走向旁边的展柜。 赵风正在欣赏着一件名为四叶草的饰，四叶草是设计师比较喜欢的一个题材。 四叶草的学名是苜蓿，是多年生草本植物，这种草一般只有三片呈现心形状的小叶子，出现四叶的机率大约是十万分之一，所以四叶草被公认为幸运的象征，也是广受欢迎的原因。 这件以四叶草为题材的作品出自挪威一名卡侬的设计师，采用微钉镶的方式，把数以千计的碎钻镶在叶子上，给人一种光彩夺目的感觉，赵风自认这件作品的难度达到s级，跟自己做的钻石骷髅头不相上下。 想当年，微钉镶还没有普及，赵风的微钉镶技术可以说一枝独秀，钻石骷髅头一经面世，马上引起一股潮流，没想到只是几年间，这门技术已经这么普及成熟，就是挪威一个并不出名的设计师也能运用得这般自如。 这就是信息时代。 被郝蕾拉到一个角落里的展位，一看放在玻璃罩里的作品，赵风乐了，笑着说：“没想到，设计师里还有一个游戏爱好者呢。” 展柜内，摆着一个有点怪异的骷髅头，整体呈暗绿色，双眼显得有些空洞，但和普通的骷髅头显出明显区别，这个暗绿色的骷髅头有有须，从简介上看，这是用白银铸造，然后通过电镀取得这样的效果，空洞的两眼镶嵌了两颗鲜红的红宝石，在红宝石的周围，还有一圈绿色的宝石，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着这件饰，给人一种被它盯上的感觉。 正正附合它的名字：吸血鬼的凝视。 “游戏爱好者?老公，这是怎么回事?”郝蕾有些好奇地说。 “是这样的，有一款很经典的游戏叫暗黑破坏神，那是动作竞技类游戏，对操作要求很高，人物分为法师、游侠、野蛮人、刺客、巫师和亚马逊，每一个角色通过不同的技能加成，就有不同的玩法，而吸血鬼的凝视是游戏里一件有名暗金额装备，物理免疫，吸血吸蓝，在游戏初期是很抢手的，这件作品制作得很精美，把游戏中的装备栩栩如生的表现出来，还做到形神俱备，特别是那双眼睛，让人有一种被锁定的感觉，绝对是骨灰级的玩家。” 前世赵风读书时，也是这款游戏的骨灰级忠实玩家，为了打符文，经常通宵去母牛场刷装备，每刷到一件好装备都会兴奋半天，可惜，工作后，在工作生活面前，爱好和兴趣变成了情怀。 郝蕾点点头说：“有意思，我有个朋友也是这样，喜欢把喜欢电视剧的角色画下来，然后自己编成连漫画，这些国外的设计师，脑洞真大，喜欢天马行空。” 二人又看了一会，然后继续欣赏其它作品。 六百多件呢，一件就是看一分钟，也得十个小时才能看完，不能浪费时间。 世界级的比赛，好作品就是多，像用8克拉钻石打造的权杖、可以折叠的宝石彩蛋、浑身镶满宝石的天使雕像等，让人目不暇接，眼花瞭乱，对赵风来说，感觉是沉醉于一片美好当中。 都说学无止境，这里值得学习和借鉴的东西太多了。 展厅内，设计师和饰从业者兴致勃勃地参观讨论着，而大展厅二层的一间会议室内，二十一名国际评委在热烈地讨论着，有时还生小声地争辩。 时间太紧了，作为一名合格而负责任的评委，需要认真观看每一件作品，并给予客观真实的评价。 每一名评委都有一张评分表，对每一件作品进行综合评分，从设计理念、材料运用、视觉感受等方面一一打分，最后得出一个综合评价，评价过后，以不记名的方式投到投票箱内，然后通过专业人员进行计分，哪个评分高就哪个获奖，可以说简单又快捷。 就在展品正式展览之前，所有评委都已投出自己宝贵的一票，当然，也有一些奖项需要最后决定的，例如像最高人气奖，需要综合一天展览的情况，由组委会最后才决出最后的获胜者，这些鸡肋式的小奖，也不用太过认真。 然而，在展览的当天组织委员会临时召开大会，让绝大部分的评委感到有些惊讶。 一一就就座后，来自意大利的资深设计师尊尼，有些好奇地说：“尊敬的罗伯特先生，不知道你这么紧急召集我们开会所为何事?” 尊尼是意大利一流的饰设计师，他有以自己为名的饰品牌，还是意大利权威杂志《时尚先锋》的主编，在饰行业有很高的地位，也是英国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评委席的常客。 罗伯特是英国饰行业协会的会长，也是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组委会主席，一位致力投身饰行业的资深从业人员，闻言解释道：“诸位，按照流程，投票箱里的不记名投票到展览日才撕掉封条开始登记计算，但是，在计算的过程中，我们现一件有趣的事，就是有二件作品在最佳设计的奖项是同分，本来作为主席的我有权力决定奖项的归属，但我现自己很难选择，为了公正起见，我决定诸位对同分的作品进行投票。” “哦，是哪两件作品?”有人急不及待地问道。 罗伯特保持着他一贯高效的作风，闻言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用鼠标轻轻一点，很快，会议室前的投影幕上就出现两件作品，坐在会议席的评委顿时出一阵会意的感叹声。 投影幕上出现的作品，都是来自亚洲的作品，一件是知名饰企业金至尊的作品吸血鬼之吻，而另一件是天才饰设计师赵风的新作无名。 两件作品都给人很深刻的印象，在场评委普遍给予了高分，看到两件作品都是同分，可以说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往届都是欧美作品称霸，夺走大部分的最佳设计奖，没想到今年最出色的两件作品，竟然都来自华夏。 罗伯特总结道：“两件都是十分优异的作品，一件华丽中透着大气，一件简约中透着不凡，都把工艺和设计应用到了极致，在投票之前，诸位有什么意见，欢迎提出来讨论。 话音落下，现场是短时间的沉默，谁也不想挑这个头。 尊尼看了一下左右，率先开口道：“我个人认为，吸血鬼之吻当选为最佳设计奖比较妥当，设计师把钻石、红宝石还有珀金运用得非常完美，题材新颖，工艺运用到了卡镶、夹镶和微钉镶，还有卡其琳式空间运用，不仅做到时尚与复旧的完美结合，也附合时尚潮流，赵的设计无名，工艺和设计都很不错，但是用材稍有小众，有些标新立异，所以说，把最佳设计奖投给吸血鬼之吻更为合理一些。” “是啊，我同意尊尼先生的说法，吸血鬼之吻的伞状排列很棒。” “翡翠的材料有点小众，我认为吸血鬼之吻更附合潮流。” “为什么用玉石呢，要是把翡翠换成宝石，就算用水晶，我也会给它加分。” 不少设计师纷纷出言附合，看到利好向着金至尊方面倾斜，尊尼的嘴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在投票之前，彼得找到尊尼，一番恭维后，暗示要是金至尊的作品获胜，旗下的公司将会在尊尼的专栏投下重金，也会获得田中佳美的友谊，对此尊尼也适时站出来为它摇旗呐喊。 在尊尼眼中，两件作品也就半斤八两，在可以操作的范围。 要是金至尊的作品太差，就是想帮也有心无力。 就当形势向吸血鬼之吻倾斜时，一个不同的声音及时响起：“尊尼先生说得不错，不过，我却不太认同你的某些观点。” 被人当众质疑，换哪个都不高兴，特别是像尊尼这种资深的设计师，可是看到开口的人，尊尼也得笑着说：“莱娜小姐，不知你有什么高见呢?” 说话的人是来自瑞典知名设计师莱娜，她是公认的天才饰设计师，不仅长得漂亮，还有一重公主的身份，在饰界的影响力比起尊尼来说，只高不低。 451 老谋深算 组委会主席罗伯特也跟着附和：“莱娜小姐，现在是讨论会，有什么见解尽管说出来，我们开会讨论的目的，就是找到最合适的解决方案。” 莱娜微微点点头，开始说道：“赵的作品无名，所用的是华夏失传已久的金镶玉技术，据我所知，这门技术原是华夏的宫廷秘术，刚开始只为皇室贵族服务，由于工艺异常复杂，一度断代，是赵独立开发出来，金镶玉的出现，丰富了我们首饰行业的技艺，让首饰行业百花齐全，这是其中一个原因。” “比赛有二个宗旨，分别是工艺和设计，设计上，赵化繁为简，设计精巧大方，只用了一块玉石和一根金线就打造出让人着迷的首饰，绝对是顶级大作品，工艺方面就更不用说了，整件首饰没有一个订位，也没一个卡口，就能把二者完美地结合，不夸张地说，就我认识的首饰匠师中，没人能比赵做得更好。” 顿了一下，莱娜继续说：“我承认，吸血鬼之吻在用材上更讨喜，也附合绝大多数的审美观点，在价值方面也更容易得到顾客的共鸣，但是市面上这类题材并不少见，有点拾人牙慧的感觉，大会的宗旨是促进首饰行业的传承和发展，所以，我认为赵的无名更胜一筹。” “莱娜公主说得对，赵的无名可以说开创了潮流，而金至尊的吸血鬼之吻在用材上珍贵，但在设计上缺乏新意。”莱娜的话音刚落，坐在她旁边一个穿着西装、打着蝴蝶结领带的年轻设计师马上附和。 说话的人叫卡万，他是02年度英国最佳设计师，此外，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莱娜的忠实追求者。 “赵厉害啊，本以为他淡出首饰行业，没想到他再次回来时，又开创了新潮流。” “天才首饰设计师，他开创的嘻哈系列风格，现在影响深远。” “我同意莱娜小姐有意见，论手工，两人不分高低，都达到了s级的难度，但在设计上，赵明显更有创意精神。” 支持首饰作品无名的人，纷纷附和起莱娜的话。 “虽说我很同意莱娜小姐的观点，但是吸血鬼之吻更优秀。” “对，赵的作品有卖弄自身技术的意思，我觉得首饰需要工匠精神。” ...... 支持金至尊作品吸血鬼之吻的评委马上反驳起来，双方各抒己见，支持自己的观点，说着说着，双方吵作一团。 看到场面有些失控，组委会主席罗伯特马上站出来说：“安静，安静，先生们，女士们，请安静一下。” 待双方都冷静下来，罗伯特开口道：“既然都不能说服对方，为了公平起见，我们投票吧，从吸血鬼之吻和无名两件作品中选一个作为本届的最佳设计奖，我们一共21人，一人一票，这样不会再出现平局，声明一下，每人一票，投给自己支持的作品，不能弃权。” 尊尼的眼珠子转了转，很快说道：“罗伯特先生，时间有限，我们也不用再匿名的投票了，以免浪费时间，不如就当场表决吧，这样就不会出现有弃票的情况。” 除了自己，尊尼知道彼得和田中佳美也作了不少公关工作，为了拿到自己的好处，就提议现场表决。 支持赵风作品的人，自然会支持，就怕有人表面一套，投票时又是一套，说投给金至尊却暗中投给赵风，现场表决，有利于金至尊。 “我同意尊尼的建议”罗伯特很干脆的说。 组委会主席都同意了，这事就这样定了，罗伯特左右看了一下参与临时会议的评委，沉声地说：“好了，现在开始表决，支持金至尊作品吸血鬼之吻的评委请站起来，支持赵作品无名的评委请继续坐着。” 尊尼第一个站起来，接着，凯琳、卡尔基夫等支持者一一站起来。 1、2、3.....9,10,每站起一个,莱娜就在心里暗暗数着,当她数到十时,没人再站起. 莱娜的唇边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因为她支持的人胜利在望。 赵风在莱娜需要的时候像英雄一样挺身而出，给莱娜留下深刻的印象，但这些并不是莱娜支持无名的理由，要知道莱娜绝对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她支持赵风，完全被他的工艺和设计打动。 和赵风一起吃过饭，相互留了电话号码，二人也算是朋友，看到朋友的作品得到认可，莱娜打心底替赵风高兴。 这也证明自己的眼光独到。 有人欢喜有人愁，莱娜面露笑容，而尊尼则是稍稍露出凝重之色。 21个人，只有10人站起，也就是说支持赵风的人比支持金至尊的还多一票，简直就是功差一蒉，这样一来，到嘴边的肉又得跑了。 就当莱娜和尊尼以为大局已定时，坐在最中央的罗伯特缓缓站起说：“现在开始清点人数。” 一瞬间，莱娜和尊尼的脸色都变了，正好来一个情绪互负。 临时会议很快就结束，当所有评委都离开会议室后，一直在角落里安静作记录的罗瑟林，也是罗伯特的秘书，小声地问道：“先生，看得出你内心更倾向于支持赵的作品，你说过他是东方的魔术手，也是才华横溢的设计师，为什么最后你会改变主意呢?” 罗瑟林除了是罗伯特的秘书，还有一个身份是他的外侄女，所以罗伯特对她并不设防，就在表决之前，罗伯特跟罗瑟琳私下说，他更欣赏赵风，没想到他在最关键的时刻转投金至尊，这引起罗瑟琳的好奇。 看看左右没人，罗伯特这才压低声音说：“你说得没错，无论是设计还是工艺，赵的无名明显更胜吸血鬼之吻一筹。” “可为什么最后投给后者呢?”罗瑟琳追问道。 罗伯特走在窗前，居高临下地看了看下面的展览会场，半响才悠悠地说：“很简单，西方举行的比赛，自然要维护西方文化的传承和发展，赵的设计是东方文化的代表，在情况允许的情况下，适当打压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西方国家不仅在政治、经济和军事上保持对东方国家的优势地位，在文化上也要保持足够的高度，要是东方的首饰文化占优，那么对整个西方的首饰从业者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说话的时候，罗伯特还刻意地说“情况允许的情况下”，就是表现得不能太明显，以免有损自己的声誉。 要是两者差距得太远，罗伯特也不会站起来，可是两者差距并不远，支持率相当，开会重新投票已维护了自己的声誉，再轻轻一站就达到目的，何乐而不为? 作为英国首饰行业协会的会长，罗伯特考虑得比很多人都要远、都要深刻。 上面开会的内容，赵风并不清楚，还是携着郝蕾一边欣赏学习，一边教郝蕾怎么欣赏优秀的首饰。 别看是一件小小的首饰，可是里面表达的意思很多，有的是神话故事、有的是风俗习惯、有的是花语，每一件都不同，郝蕾都有点佩服赵风了，无论哪件首饰，赵风总能很快看出优劣，品读出其中的含义，娓娓而谈，让郝蕾听得如痴如醉。 不得不说，赵风认真时的样子很帅、很酷，起码郝蕾就是这样想的。 碰到有兴趣的事，总感到时间流逝得飞快，为了多欣赏同行的作品，赵风就是午餐都是在展会里解决，一根热狗一杯可乐就打发，可是不知不觉间，时间来到了下午的五点。 按组委会的流程，下午五时是颁奖时刻，组委会一口气把22个小项的金奖银奖颁发出去，而慈善晚会举行的时间是晚上八点。 小舞台就搭在展会中心的正中央，按大会节俭的习惯，也就是一米高的小型舞台，上面铺着红地毯，背后是英国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的标志，没有任何或植入，显得很纯粹。 罗伯特的秘书兼职主持人罗瑟琳轻轻拍了拍话筒，试过音后，很快甜美地说：“先生们，女士位，各位来宾，还有各位才华横益的设计师们，下午好，请诸位移一下贵步向这里靠拢一下，现在开始是颁发的奖项。” 终于到了公布获奖时刻，一时间，在场的人纷纷向舞台集中。 “风哥” “风哥，你就准备领奖吧。” “刚才有很多人围着风哥的无名看，有一位中东的狗大户看到口水都流了，拉着展会的志愿者说要买下，支票本都拿出来了，还说价格不是问题。” 赵风和邓飞、王成等人也汇合起来，那些手下一看到赵风，争着向赵风报告“好消息”。 “不用猜了，一会就知道，就是带大伙过来涨涨见识，奖项这些，有固然是好，就是没有我也不会失望。”赵风拉着郝蕾的手说，有些口是心非地说。 东方的玉石文化在西方能获得多少认同和追捧，赵风心里没有底，这一趟就是试水之旅。 汇聚全世界优秀首饰从业者的比赛，优秀作品太多了。 实际上，能出现在这里的每一件展品，都不能小视，这不，腾艺工艺厂精心打造的首饰，就是展出的机会都没有。 谁不想，一夜成名。 胖子对赵风伸出大拇指说：“风哥，啥也不说，在我心中，你永远是这个。” “风哥，幸好刚才你没和田中佳美那女鬼子打赌，我看到她跟几个评委有说有笑的，对了，她还亲了那个叫尊尼的评委，那个洋鬼子，一看就知不是好东西。”邓飞突然压低声音说。 “我也看到。”林沐沐马上附和。 这番话犹如一盘冷水淋在众人头上，一时间，众人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要是技不如人也就算了，可就是到了国外，依然逃不过竞争对手的算计，还真有点不甘心。 众人情绪有些低落，作为主角的赵风反而镇定从容：“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人情势故，我还是那句话，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只要是金子，总会发光，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 452 华夏第一人 看到参与的宾客已向舞台中央集中，罗瑟琳笑着说：“相信很多天才设计师们都迫不及待了，好，我们不浪费时间，现在有请组委会主席罗伯特先生宣布这次比赛的奖项得主。” 现在很快响应一片热烈的掌声。 无论怎么样，罗伯特用自己的言行向首饰从业者表明他是一个经验丰富、受人敬重、值得信任的首饰领行者，他主持的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会是首饰从业人员一个重要的展示舞台。 掌声停歇，罗伯特优雅地拿过话筒，面带微笑地说：“谢谢诸位热烈的掌声，我希望，在场的首饰从业者永远都保持着一颗热烈的心，给世界多设计、打造更多好的首饰，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话音一落，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罗伯特轻轻压了压手，等现场再次安静后，继续说：“大会的宗旨是为世界一流设计师提供一个交流、学习的平台，致力促进首饰行业的传承和发展，很高兴，这次大会收到来自486位设计师或设计团队合计632件优秀作品，这632件品，包含各种风格，使用了上千种原材料，还夹带很多新兴元素，可以说是创意无限，百花齐放。” “为了继续促进首饰行业的传承和发展，大会依照传统，对其中表现优异的给予颁奖，奖项由来自全世界的二十一位国际评委投票选出，在这里说明一下，即使你或你团体的名字没有出现在获奖名单上，并不能说明别人比你优秀，有可能是其它人的设计在现时更容易得到认可，无论如何，希望设计师们能继续努力。” 这番话说得很有水平，现场再一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下面的胖子小声地说：“632件首饰，不是632位设计师吗，怎么变成486位了呢?” “你笨啊”林沐沐没好气地说：“有的设计是一个系列，就是我们曾经推出十二生肖一样，一套就有12件。”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胖子恍然大悟道。 赵风扭过头，对二人做了一个噤声手势，胖子和林沐沐也下意识闭上嘴巴。 别人在台上发言，在下面窃窃私语显得不够尊重，再说也没有礼貌。 此时，在台上的罗伯特已经开始宣布奖项得主了：“我们首先公布的最佳创意奖，获得本届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最佳创意奖金奖的作品是英国首饰设计师威廉的作品复活节彩蛋，有请我们年轻、才华横溢的天才设计师威廉上台领奖。” “啪啪...啪啪啪....” 在一片掌声中，一位年约三十，身材有点瘦削，穿着一身燕尾服的中年男子微笑着登台。 作为东道主，在比赛中通常都有一点福利，例如可以直接进入决赛圈、挑选对手、第一个出场等等，英国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会也不例外，最先颁布的奖并不固定，主要是看英国籍的设计师获得哪个奖项就优先公布哪个奖项，反之，要是第一个奖没有英国的设计师，那说明英国籍的设计师全部“阵亡”。 就在威廉登台时，广播响起罗瑟琳娇美清晰的解说声：“复活节彩蛋由黄金、白银、红宝石、蓝宝石、猫眼石还有珍珠组成，能分拆成胸针、项链和手链三件一套的饰品，也能组合成一枚色彩斑澜的复活节彩蛋，设计巧妙、用材广泛，评委的评价是造工清湛，设计天马行空，把艺术和实用完美结合，就把最佳创意奖颁给我们的天才首饰设计师...威廉！” 在宣布奖项后，随后会公布获奖理由，让参与者心服口服，以证明评委会并不是随便就把奖项颁给某一个人。 “谢谢，感谢大会，也感谢评委们的错爱”威廉拿过奖座和证书，先是亲吻了一下奖座，然后高兴地说：“很高兴我的作品得到评委的青睐，这是对我努力和付出的最好回报，我愿意把彩蛋捐出用于慈善拍卖，所得款项全部用于有慈善事业，谢谢大家。” 说话间，威廉把奖座和证书放在胸前，然后很绅士给在场的人深深鞠了一躬。 证书是一张有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会盖章的纸，而奖座是一块雕成大会标志的水晶，上面刻有获奖作品的信息，价值也就五十英镑左右，价值不高，但意义却非常重大。 听说威廉把作品捐出用作慈善事业，现场又是一阵掌声和喝彩声。 郝蕾小声地说：“真是大方，那么贵重的首饰，说捐就捐了。” 赵风一边拍掌，一边给她解释：“有了名，利很快就跟着来，这件首饰用了不少好材料，但你注意到没有，那些材料的品质只算一般，个头也不大，所以价值并不高，以我的估算，价格也就一万英镑左右，当然，作为慈善拍卖的话，翻几番很正常。” “哦，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郝蕾是一个聪明人，赵风一说她就明白了。 颁完最佳创意金奖，马上到最佳创意银奖，获得银奖的是一位叫艾微的美国女设计师，她的作品是一枚造形有些夸张的红宝石戒指，不知是什么原因设计师不在场，只是通过视频连线。 根据大会的习惯，会用邮寄的方式把奖座和证书寄给没到场的获奖者。 赵风都有点佩服外国人的耿直，做事简单直接，不浮夸不铺张，换成华夏，肯定是先宣布银奖再宣布金奖，但是这里却没有这样的觉悟。 从奥运的奖牌榜就可以看得出，在外国人眼里，虽说也喜欢金牌，但他们对获得奖牌的选手一视同仁，计算时是按奖牌的总数来排列，而华夏却是唯金牌论，排例时优先看金牌的数量，这也是东方和西方在文化上的差异。 这只是一件小插曲，颁奖在继续进行。 颁完最佳创意奖，接着是最佳材料运用奖、最受欢迎奖、最佳风尚奖等等，随着一个个奖项公布，现场不时响起一阵阵热烈的掌声，获奖感言、相机拍摄的快门声不绝于耳。 赵风看好的那个吸血鬼的凝视还有四叶草都有斩获，吸血鬼的凝视获得最佳怀旧奖的金奖，而以微钉镶打造的四叶草，则是获得最佳风尚奖的银奖，这让赵风感觉自己和评委的审美观点高度接近。 可惜，一连颁了十一个奖，依然没有念到赵风的名字。 赵风的神色还有些从容，而郝蕾、胖子等人都急得得竖起了耳朵，生怕听漏了一样。 令人安慰的是，没有念赵风的名字，也没有提金至尊的名字，到目前为止，双方暂时还是一无所获。 无论如何，今天可以输给在场任何一个，就是不能输给金至尊。 赵风表面从容自若，内心不由有些焦急起来，486个设计师或设计团队竞争22个项目，每个项目设金奖银奖，相当于有44个奖项，别看人数多，可是获奖率接近十分之一，算得很高的了，自信满满地来，要是一个奖都没拿回去，绝对是一巨大的打压。 说什么是金子总会发光、不要在意这番话，其实说这话的时候，就是赵风也觉得自己很虚伪。 下意识扭头向田中佳美所在的地方看去，没想到这女鬼子的第六感很灵敏，赵风一看，她马上就转过头，和赵风四目相对，田中佳美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或不自在，反而面露微笑，还把手里的香槟向赵风遥举一下。 一如既往的高情商，都说伸手不打笑面人，偷看人家让人抓个现行，赵风有些勉强地笑笑，很快把视线从田中佳美身上移开。 不知为什么，从田中佳美的脸上看不到半分焦虑，相反，田中佳美还有一个莫名的自信，也不知她的自信从何而来，难不成像邓飞说的，在这种比赛她也能黑箱操作? “现在公布的是最佳开发奖金奖，获奖的首饰作品是无名，有请无名的设计师，来自华夏的赵风。”就在赵风暗自猜测时，站在舞台上的罗伯特，突然开口道。 什么? 获奖了? 赵风有些发楞，这不会是自己的幻觉吧，刚才说的好像是最佳开发奖，获奖者是自己? “wow,　听到没有，风哥获奖了。”胖子楞了一下，然后瞪大眼睛说。 “听到，听到，是风哥。”邓飞兴奋地说。 韩天也笑容满面地说：“恭喜boss，据我所知，你是华夏第一个在英国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会获奖的华夏人，这意义太重大了。” “boss，记得要请客哦。”唐悦马上补充道。 众人纷纷恭喜，就是站在赵风身边的郝蕾，也深情地看着赵风，柔声地说：“老公，你的付出得到了回报，我为你感到骄傲。” 看着自己心上人在这么重要的比赛获奖，作来妻子，郝蕾深深地为赵风感到骄傲。 急性子邓飞看到赵风还没回过神，忍不住在后面轻推了一下：“风哥，别光顾着乐了，快，上台领奖啊。” 此刻赵风也保持不住从容自若的态度，嘴角露出笑意，眼里闪着喜悦的光芒，就是脚步也有些轻飘飘地往舞台上走。 在这种高级别的比赛，自己是华夏第一个获奖的，第一人啊，这意义太重大了。 这也是前世赵风唯一没有得到的奖项，对华夏首饰行业来说是一个突破，对赵风的人生来说也是一个圆满，没法不高兴。 罗瑟琳的解说声音适时响起：“赵风，外号魔术手赵，来自华夏的天才首饰师，作品有划时代的殿堂级作品钻石骷髅头，还有现象级作品花样年华，还以一己开之力，开创了风扉欧美的嘻哈风格首饰，是难得一见的集设计与工艺于一身的综合型首饰大师，这次参赛的作品，是华夏一项已经失传金镶玉技术，评委会一致认为，把最佳开发金奖颁发给赵，实至名属，请大伙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才华横溢的设计师，赵风！” 在罗瑟琳的调动下，掌声、欢呼声快要把展览馆的天花都要掀翻，最卖力喝彩、拍掌的，肯定邓飞、胖子等人，一个个都快要把手都拍红了。 453 色彩的秘密 接过证书和水晶奖座后，罗伯特微笑地把话筒交给赵风，示意赵风说获奖感言。』』. . 这是一个光荣的时刻，也是一个露脸的时刻，赵风一手拿着奖座，一手拿着话筒，犹豫了一下，很快笑着说：“很高兴能有机会站在这个舞台上说话，感谢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会这个优秀的平台，感谢评委团把这个奖颁给我，也感谢一直支持我的妻子与兄弟，不知说些什么，大家一起努力吧，明天会更好。” 说得假大空不好，占有太多时间也不好，赵风也就长话短说。 反正到时报道说什么，也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不管怎样，光是“华夏第一人”这份光荣，就足以让华夏的媒体一路高歌了。 锦上添花的事，从来就不愁没人干。 奖项多，时间有限，赵风说完，准备下去时，人群中一个裹着头巾的阿拉伯男子突然大声说：“赵，你会把获奖作品捐出来作慈善拍卖吗?” 现场一下子静了下来，就是赵风的老脸也忍不住抽了抽。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么贵重的饰，价值过千万，设计师又不是亿万富翁，哪能随便随捐出去，就是亿万富翁也不一定舍得啊，现在这么多人说捐就亏大了，说不捐，又显得没点慈善心或社会责任心不强。 估计这家伙就是那位流了口水，拿着支票本说要买的“狗大户”（狗通go1d，非常非常有钱的意思），说话还真够直接的。 这个问题有点唐突，也有点不礼貌，可他偏偏还问了，场下不少人都笑着，怎么反应，就是站在舞台下面的田中佳美，也饶有兴趣地风。 赵风经历的大风大浪多了，这点小风波不值一提，只是稍稍迟疑了一下，很快笑着说：“做慈善是一件好事，赵某也不甘落后。” 就当所有人以为赵风迫于压力捐出时，赵风语音一转，有些遗憾地说：“这位先生提出这个问题，应是很喜欢这件饰品，就假设你喜欢吧，先谢谢你的错爱，只是这件饰有点特别，是一位长者送给我与我太太结婚的礼物，我也把对我太太的感情倾注在作品里面，所以，这是一件不能用金钱衡量的非卖品，不能捐出去作慈善拍卖，但是，我一早和太太约定，会参加今晚的慈善拍卖会，希望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为慈善事业作贡献。” 赵风的话进退有度，大方得体，众人给予理解之余，也不吝送上掌声。 正当赵风想下舞台时，那名中东的狗大户还不死心，开口说：“一百五十万英镑，不，二百万英镑，我出二百万英镑不知能不能弥补你和夫人这份心意呢?” “哗...” 现场不少人哗然起来，二百万英镑绝对是一个很高的价格，无论对谁，都是一个极具诱惑的价格。 此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玉石在亚洲地区流行，而华夏是重之中重，但出了亚洲，玉石的地位并不高，外国人对这种脆脆的石头不太感兴趣，有点像华夏的水墨画，在华夏人眼中如珠如宝，但在外国人眼中点云里雾外，他们体会不出当中的含义和韵味，就像华夏人对水彩画的感觉很费劲，不如拿相机拍一幅。 很多人风的作品，第一感觉是好二感觉是设计巧妙工艺精湛，但很少人注意到它的价值，大多以为它的价值在一万几千英镑，过二万英镑顶天了，没想到，有个中东富豪张口就是二百万英镑，英镑啊。 这个时候，众人才知道原来玉石的价值这么高。 在场大部分人以为赵风会为二百万英镑的高价割爱时，没想到赵风没有半点犹豫，朗声说道：“实在对不起，非卖品与价钱无关，因为爱是无价的。” “啪啪”“啪啪啪...” 现场爆一阵热烈的掌声，众人毫不吝啬把最热烈最真挚的掌声送给赵风。 在西方人眼中，爱与自由是尘世间最美好的东西，赵风能拒绝金钱的诱惑守卫爱情，绝对值得鼓掌。 “二百万，二百万英镑啊，那个人不会是托吧?”人群中有人小声质疑。 马上有知情人反驳：“托?人家是沙特王子，要请他做托请得起吗，就是地上有张二百万英镑的支票，说不定人家也懒得弯腰捡。” 于是，质疑声马上消声匿迹。 人比人，气死人，和沙特王子斗富，绝对是自己找不自在。 下台的时候，赵风无意中中佳美一眼，只见她的脸色还是非常从容，和一旁大胡子设计师有说有笑，笑得有些花枝乱颤，好像这次比赛与她无关，她只是围观的吃瓜群众一样。 有点诧异啊。 不管它，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赵风径直回到自己的人群中，自然又是英雄式对待。 跟对了boss，跟对了大哥，就是做小弟也脸上有光。 郝蕾风的目光，都有些崇拜了，主动挽着赵风的手，附在赵风的耳边小声地说：“老公，你真棒。” 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守护爱情，作为被守护的对象，郝蕾感到自己的心快要融化了。 恨不得当场在赵风的脸上狠狠亲几口。 赵风把那个漂亮的水晶奖座递到郝蕾的手里：“老婆，送给你。” “啊，给...给我?”郝蕾有些措手不及。 “当然，成功的背后，有你这位贤内助一半的功劳。” 这话赵风倒没有说借，闭关时，公司需要郝蕾帮忙打理，日常生活也得郝蕾照顾，别的不说，每天坚持给赵风送饭就是一份苦差，为的就是夫妻二人多一些共处的时光，要不是郝蕾，赵风也不能全副身心投入到创作中去。 有爱情的滋润，灵感也特别多。 郝蕾有些妩媚地风一眼，然后有些羞涩地收下这个意义非凡的水晶奖座。 水晶不值什么钱，但是意义深刻，还是华夏饰行业头一份，这也是两人爱情的见证。 绝对值得收藏， 获得最佳开奖银奖是意大利一名叫多索的年轻设计师，他开一种特别镶嵌宝石的方法，让宝石更光彩夺目。 “好了，现在宣布的是最佳色彩搭配金奖，获奖的作品是吸血鬼之吻，现在我们有请作品的代表，来自金至尊的田中佳美小姐。”罗伯特对着话筒宣布。 终于还是来了。 得奖后，赵风没有大肆庆祝，胖子等人也不说稳赢的话，其实都猜到金至尊肯定不会那么简单，从田中佳美那沉着自如的样子，就知她有后招。 这不，这边还没有笑完，她马上就拿了一个奖，还是金奖。 刚刚还领先，高兴不到五分钟就打平了。 罗瑟琳在一旁解说：“吸血鬼之吻，以珀金作框架，以钻石和红宝石作主题，整条项链高贵大方，色彩迷人，珀金钻石还有红宝石的颜色，是经过精心的配对，各种材料结合在一起，不串色走调，能各安本色又能相得益彰，评委团决定把最佳色彩搭配金奖颁给吸血鬼之吻。” 掌声再次响起来，就是赵风也忍不住鼓掌。 胖子有些不乐意了，低声对赵风说：“哥，拍掌干什么，是那女鬼子得奖，刚才你获奖时，我得很勉强。” 文化不高讲江湖义气的胖子是一个耿直boy，从不掩饰对一个的喜恶，对一再打压赵风和自己田中佳美，可以说就憎前面，一天不咒个十次八次，睡觉都不香。 风那么认真鼓掌，耿直boy胖子都去了。 赵风淡然一笑道：“我鼓掌，那是因为吸血鬼之吻的色彩搭配的确做得好，评委把这个奖给它实至名归，没毛病。” 顿了一下，赵风补充道：“我不喜欢阴险狡诈的人，但是我喜欢公平精彩的比赛。” 胖子有些不解地问：“不是把材料打造在一块吗，差不多，就个人佩戴而己，凭啥把奖颁给女鬼子?” 在国内，多是哪位做得好，哪件做得巧妙，并没有专门说什么色彩搭配，胖子对饰行业的认知，半桶水也没有，现在机会难得，赵风也就现场教学：“美好的东西，是能带给人愉悦的感觉，明明是排列，为什么黄金分割点让那么多人追捧呢，举一个简单的例子，人都有眼耳口鼻，为什么有的很帅很漂亮，而有的惨不忍睹?很简单，是形状和排列的问题，要是一个人的眼睛一只高一只低，就是眼睛再漂亮也诡异。” “色彩也一样，我们常说五颜六色，但在大自然界中，颜色有数百种之多，就以黄色来说，分为浅黄淡黄蜡黄黄色金黄等等，不同的颜色颜色的深浅都能给人不同的视觉感受，色彩的搭配也很重要，搭配得好，赏心悦目，搭配不好，给人一种很突兀不协调别扭的感觉，最简单的例子就是你到店主自己动手装修的小店，再到那些大的连锁店，感觉完全不同。” “金至尊的吸血鬼吻，简单，但当中大有文章，珀金经过混合电镀调色，钻石和红宝石也经过精心挑选，例如颜色的深浅光泽的对比等等，都经过精心的计算，这样搭配出来的饰件，让人感觉十分和谐自然，色谱仪没出来之前，饰匠大多是根据多年的经验搭配，色谱仪出来后，听说欧美不少工作室利用色谱仪来分析搭配，当然，这些还没在华夏引起重视。” 胖子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难怪很多人喜欢外国设计师的设计，有时同一个主题，老是感觉外国的设计师做得更好，原来当中还有这么多沟沟道道。” 赵风拍拍胖子的肩膀说：“呵呵，多学多想，别小小小的手艺，要弄懂精通，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一句话，活到老，学到老。”：appxsyd 454 最后一项大奖 第一次参加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会就拿到最佳开发金奖，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虚此行，就是和金至尊战成平局，不仅是赵风，就是胖子、邓飞等人，都感到很满足。 当然，要是能赢，那更满足。 除了获奖，对众人来说，最大的收获就是涨了见识、开了眼界，设计的风格、潮流方向、打造技巧、材料的运用、颜色的搭配等等，都能在参赛作品中找到出彩的地方，这场比赛就给打开了一扇通往宝藏的大门，无论做哪个工种，就是半个首饰从业者的胖子，都感到自己获益良多。 现场观看这么多优秀设计师的作品，绝对是一件幸福的事。 幸福到连赌约造成的紧张气氛都变淡。 颁奖还在继续，随着罗伯特的公布，不断有设计师上舞台领奖，掌声也不断响起。 一个能持续举行上百年的比赛，不仅没随着时间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影响力反而越来越大，绝对有过人之处，最起码是得到参赛人员的信赖，获奖的作品都会列出获奖的理由，尽可能做到公平公正，掌声自然不会吝啬。 “最佳精工艺奖的得主是，嗯，是一位老熟人”舞台上的罗伯特看了一下名单，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看到全场人的注意力被自己吸引后，罗伯特微笑地说：“大众瞩目的最佳精工艺金奖的作品是无名，我们再一次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来自华夏的天才首饰设计师，赵风！” 现场瞬间爆发一阵热烈的掌声。 赵风一下子有点蒙了，这幸福来得太突然，突然得赵风没有半点准备。 能在这种舞台得一个奖，已经很了不起，拿了一个最佳开发金奖，赵风都有点心满意足，没想到拿完奖还有一个惊喜。 “风哥，是风哥，你们听到没有，风哥再次拿到金奖。” “最佳精工艺奖，哇，这可是一个大奖。” “火了，火了，这下风哥想不出名都难了。” “风哥，你就是我的偶像，虽说我是男的，可我也想对你尖叫。” 胖子、邓飞、韩天等人都快乐坏了，感觉比自己得奖还要激动。 郝蕾也高兴面若桃花，看到赵风还没回过神，忍不住推了他一下：“赵风，叫你了，快上台领奖啊。” “哦”赵风这才回过神，大步流星向讲台走去。 这时罗瑟琳解说的声音再次响起：“作品无名，是用华夏已失传的金镶玉技术，这门技术让赵拿到了本届最佳开发奖，也帮助赵风夺最佳精工艺奖，评委团的意见是，整件作品没有一个卡位，也没有一个槽口，在不损玉石的情况下还能让两者完美结合，难度达到s+级，不仅极具难度，对首饰行业也有示范、开创新风向的意义.....” “看他那一脸骚包的样子，简直就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彼得看着台上有些意气风发的赵风，忍不住低声讽刺道。 要说最不喜欢看到赵风出采的人，彼得绝对是其中一个。 田中佳美有些不解地小声说道：“彼得，评委会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奖颁给赵，罗伯特主席不是说过，要适时打压东方首饰文化吗?” “这你就不明白了，这评委会是来自全世界，评委们拥有独立投票权，不受制约，一旦投完票，结果就是罗伯特先生也不能更改，罗伯特是一个老狐狸，不会轻易坏了自己的声誉的事，他或会暗中施加影响力，但他不会搞暗箱操作，再说组委会有严格守护公平的制度，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会能传承了上百年，成熟的制度已最大程度削弱人为的影响，若不然，它还是一个只把奖颁发给本土首饰从业者的小型活动。”彼得耐心的解释道。 田中佳美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很快又佯装无事一样小声说：“彼得，你知我与赵风的赌约，现在该死的赵风已经拿了两个金奖.....” 在赵风眼中，可以输给任何人，但不能输给金至尊，其实在田中佳美眼中同样如此：可以输给任何人，但不能输给赵风，要不然，快要煮熟的鸭子都要飞啦。 豪赌华夏能获得08奥运举办权，田中佳美可没少下功夫，没想到赵风中途杀出，眼看功败垂成，这叫她怎么肯甘心? “亲爱的，放松一点”彼得轻轻抚摸田中佳美的的小手说：“据我所知，吸血鬼之吻的惊喜还没完。” 田中佳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去，正好看到抱着奖座和证书的赵风意气风发地走下舞台。 要是放下竞争的关系，单单以首饰从业者的角度去看，就是田中佳美也不得不承认赵风是天才，无论是设计还是手工，总能表现出让人惊艳的地方，以前赵风是九邦的灵魂舵手，现在他又以一己之力扛着金玉缘前进，谁会想到今天威风八面的赵风，昔日只是一间二流首饰企业的小员工。 在金至尊吞并福缘首饰厂前，御木本曾有提案收购陷入困境的福缘首饰，借壳打入华夏首饰市场，由于董事会意见不合最后放弃，田中佳美现在想的是，要是当日议案通过，那赵风不就是成了自己手下的一员大将吗? 关在鸟笼的雏鹰，不过是一个玩赏的小鸟，当它冲出鸟笼振翅高飞时，它就不再是鸟笼的住客，而是变成天空的王者。 在田中佳美浮想连篇时，颁奖仍在继续。 简单的舞台，简约的颁奖仪式，化繁为简后，效率也变得很高，慢慢地，田中佳美的内心开始焦急起来，一直表现得沉着从容的她，脸上也现出焦急的神色。 不知不觉，颁奖仪式快要结束，可是金至尊只有一个最佳色彩搭配奖，竞争对手赵风却有最佳开发奖和最佳精工艺奖，而二个都是金奖。 一时的得失成败不算什么，大不了今年输了，明年努力再赢回来，问题是这次比赛涉及到一个赌约，现在输了，奥运金牌供应权就得拱手让出。 奥运会四年一届，但是很难碰到这么好的机会，要知道华夏为了这一届奥运，可以说举国上下一条心，决定打造一次世纪盛会，影响力空前，再说现在是首饰行业最重要的扩张阶段。 没搭上这次“列车”，谁知会被竞争对手抛离多远? 田中佳美焦急，邓飞、王成、唐悦等人则是一脸喜气地竖起耳朵，就是等组委会主席宣布比赛结束的一刻。 只要颁奖一完成，手握两奖的赵风就稳赢，虎口夺肉一样把奥运金牌供应权从金至尊手里压下。 有了奥运的加成，不仅乘机把金镶玉这张名牌打出去，也让金玉缘一炮而红。 “快点，快点宣布结束。”胖子双手合十，好像祈祷的信徒。 可惜，神灵并没有听到的胖子的祈祷，罗伯特看看手里的名单，开口宣读道：“好了，现在剩下最后一项，最佳设计金奖，嗯，刚刚我看了名单，获得最佳设计奖的也是老熟人，得奖作品是吸血鬼之吻，现在我们有请制作团队的代表田中佳美小姐上台领奖。” 话音一落，胖子的小胖脸有些发楞，甚至有点发青，而田中佳美那张精致的瓜子脸，一瞬间像会魔术一样如花般绽放。 赵风的脸色有点哭笑不得。 先是担扰，然后是欣喜，从淡然到重燃希望，最到后一刻赵风都有紧和期待，没想到结果竟然是平局，双方都得到两项金奖。 邓飞有些愤愤不平地说：“这个女鬼子，真是走了狗屎运，这样也让她拿下最后一个金奖。” “哼哼，肯定是她和那些评委有一腿，要不然哪里是风哥的对手。” 二人就像哼哈二将，邓飞一说，胖子马上积极附和。 赵风示意他们不要再说话，低声说：“好了，结果是这样，多说也没用，无论是人脉还是运气，都是实力的一部分，大伙在这里嚷嚷，人家还以为我们输不起呢。” 唐悦有些苦恼地说：“boss，现在怎么办?” “凉拌”赵风开玩笑地说：“好了，一会仪式完后，大伙都好好收拾收拾，我们一起见识一下外国慈善拍卖。” 郝蕾有些担心地说：“赵风，那赌约怎么办?” 参加比赛，就是为了抢夺奥运金牌的供应权，虽说腾艺工艺厂被“淘汰”，可是金玉缘和金至尊打平，这让郝蕾悬着的心难以放下。 郝蕾什么都不怕，就怕赵风动不动就闭关，不是照顾麻烦，而是郝蕾担心赵风的身体，一旦投入工作，日夜颠倒、吃不定时会就成常态，容易得胃病，对身体也不好。 闭一次关，赵风的体重少说也要减几斤。 很多人看到赵风上台领奖时的风光，但郝蕾知道，风光的背后是辛勤的汗水和默默的付出。 赵风淡然一笑：“车到山前必有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别担心，我们是主场。” 要是历史的年轮不会出现重大的偏移，金镶玉奖牌肯定会载入奥运会史册，赵风有未卜先知的优势，再说奥运会在华夏举会，光是一个“民族企业”就替金玉缘加分不少。 郝蕾也被赵风的自信感染，点点头说：“嗯，听你的，不想了，一会我回酒店换一套晚礼服，晚上给你好好涨脸。” （ps：写书不容易，诸位多支持，写得有些孤单，有点想提前完结了.....) 455 差距为什么那么大呢 时间是看不透、摸不着的物质，你能感受到光阴的流逝，但你抓不到的时间的尾巴，对普罗大众来说，最直接感受时间分为白天和黑夜。 很多人争论过，是白天热闹还是黑夜繁华，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倾向于黑夜，因为白天需要上班、工作，只有夜幕降临后才更多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 华夏的名流上流，晚上热衷于参加各种各样的“局”，不是吃饭唱歌扩展人脉，就是各种讲座走穴捞金，在经济高度发达的欧美，他们则更喜欢参与各种慈善活动。 如果有人问，在欧美晚上哪里名人明星多，去慈善有关的聚会沙龙肯定不会错，一抓一大把。 不是他们都有慈善、乐于助人的心，而是慈善是西方流行的社交方式。 三月的伦敦，最受人瞩目的慈善拍卖活动，肯定是英国金匠精工艺人与设计大会组委会主办的金匠慈善拍卖之夜。 和简约和略显沉闷的比赛会馆相比，金匠精工艺与设计组委会组织的慈善之夜，就放在五星级酒店的大厅内举行，现场灯火辉煌，美轮美负，还有酒水和点心供应。 这是自助式活动，红酒、香槟、橙汁、水果、糕点摆满了桌面，需要什么只管动手，还有侍应生托着各式酒水提供给有需要的人，或者说是提供热心公益的善长仁翁。 无论是谁，进场前都要捐一百英镑用为慈善用途，免得有人跑到这里蹭吃蹭喝。 一百英镑不多，起码郝蕾就是这样认为，这里提供的酒水不错，点心也很美味，除此之外，还能看到不少名人，例如有伦敦市长亲自主持开幕式，还有英国当红组合辣妹进行慈善表演，要知道，郝蕾就是辣妹组合的忠实粉丝，光是看到她们激情的表演就值门票价。 “赵，你的作品太棒了，我敬你一杯。” “你夫人真是迷人，赵，你是人生的赢家。” “赵，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有时间，我很乐意和你交流首饰方面的问题。” “魔术手赵，为你无与伦比的作品，干杯。” 连获两奖的赵风，俨然会场上的小明星，不少同行前来打招呼，穿着一身绿色晚礼服的郝蕾也吸引了不少目光。 郝蕾气质出众，身材高挑，绿色衣服是公认最难“征服”的颜色，需要有很大的气场和很好的皮肤作底子，挑了一件绿色的晚礼服，说明郝蕾对自己的样貌和身材很有自信。 事实上，郝蕾的确有这样的“本钱”。 现在正是认识朋友、扩大人脉的大好机会，赵风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携着郝蕾和一众设计师、名流上层打得火热。 胖子和邓飞他们却没这种自觉，几个人围在一起，专心对付着美食，边吃边聊，不时还瞄一下外国美女，别提多高兴，用胖子的话来说，反正是凑一下热闹，地位不同，就是讨好估计也是热脸贴冷屁股，干脆用心把本钱给吃回来，反正在伦敦会展中收待了一天，早就饿坏了。 赵风也不勉强，他们开心就好。 “hi，赵，小蕾。”两人正在会场内应酬时，旁边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扭头一看，说话的是一位穿着抹胸长裙的金发美女，赵风眼前一亮，微笑地伸出手说：“莱娜公主，很荣幸看到你。” “叫我莱娜就行。”莱娜笑着伸出手。 赵风轻轻的握着莱娜的除大拇指以前的四个手指，弯腰如蜻蜓点水般在莱娜的掌背吻了一下。 这是欧洲的吻手礼，是一种很正式、庄重的礼仪。 莱娜和赵风打完招呼，然后微笑郝蕾拥抱了一下。 打完招呼，莱娜恭喜道：“赵，你太厉害了，第一次参赛就获得两个金奖，你真是一个天才。” “呵呵，侥幸，侥幸。”赵风还是一如既往的谦虚。 郝蕾拉着莱娜的手说：“还得谢谢公主的关照。” “亲爱的，你不用感谢”莱娜一脸正色地说：“我虽然是评委，但是评分时，所有作品的信息都保密，我们不知来自哪个国家或地区，也不知是哪个设计师的作品，你丈夫能获得二项金奖，都是凭他的实力，而绝不是我偏袒。” 说到这里，莱娜挽着郝蕾的手说：“亲爱的，千万不要再这样说，这样不仅质疑我的道德职守，对赵也不公平。” 郝蕾看到莱娜说得一本正经，连连点头答应。 气氛稍稍有些尴尬，赵风马上岔开话题：“莱娜小姐，没想到你这么热心慈善事业，真让人敬佩。” 莱娜调皮地赵风眨眨眼说：“你们华夏不是有句话说为善最乐吗，我也就凑一下热闹，看到喜欢的首饰，也拍下来，做慈善之余还能奖励自己，唉，其实我最喜欢就是赵的首饰作品，要是赵能捐出，肯定和中东王子竞争一下，可惜赵没捐献出来。” 说是感叹，可谁都听得出莱娜似有暗示。 赵风有些为难地说：“真是抱歉，这件作品对我和我夫人，都有特别的记念意义，所以....” “呵呵，赵，不用担心”莱娜看到赵风为难的样子，乐得笑脸如花，摆摆手说：“我很喜金镶玉这门手艺，不瞒你说，你的作品无名，在我眼中是这届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会最出采的作品，无名是两位爱情的见证，我不会夺人所爱，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委托赵给我打造一件类似无名的金镶玉饰品，不知赵能不能答应呢?” 莱娜有一个习惯，看到喜欢的东西就想收藏，金镶玉是一门全新的工艺，要是能收藏一件高品质的金镶玉作品，可以丰富她的收藏，再说以赵风的技术还有名声，他的作品肯定有很大的升值空间。 作为首饰从业人员，莱娜对金镶玉这门技术也很感兴趣，有件作品在身边随时学习和观摩一下，说不定给自己产生不错的灵感。 没想到一结束展览，这么快就有订单送上门，赵风毫不犹豫地说：“绝对没问题，很乐意为你效劳，美丽的公主殿下。” 有订单就有利润，对方还是瑞典的公主，要是她能佩戴自己的作品出入那些上流社会的聚会，那就是一个出色的活，就是不赚钱赵风也认了。 莱娜高兴地说：“就这样说定了，期待早日看到你的作品。” 对于价钱，莱娜问也不问，一来她相信赵风的人品，二来她也有足够的底气，作为皇室的公主，一年补贴不少，父母一年给的零花钱就让普通人妒忌，而莱娜也有自己的工作室和自主首饰品牌，对她来说，钱，不是问题。 稍稍交流了一下创意和想法，莱娜还有事，就笑着和赵风和郝蕾告辞，临走时还热情邀请二人到瑞典观光旅游，赵风和郝蕾也邀请她到华夏游玩。 等莱娜走后，郝蕾有些感叹地说：“说是公主，可是一点架子也没有，不像华夏，一些芝麻小官都整天鼻孔朝天，好像天是老大他是老二一样，看着就讨厌。” “是啊，这就是文化的差异，像欧美的皇室，现象在都平民化了，只是象征意义一样存在。” “那为什么不废除，彻底走向民主共和呢，说是平民化，但他们一些贵族还是有特权的。”郝蕾突然好奇地问道。 赵风想了想，开口道：“存在即是真理，英国最典型，保留王室，保留爵位，其实是一种精神的象征，也是凝聚社会各阶层团结的一种手段，别看他们有特权，可是国家一旦有危险，皇室王子、贵族子弟肯定是冲在最前面的，这也是人民爱戴他们、承认他们的原因，不像国内，不少当官的只会给儿女谋福利，一有危险马上把他们送得远远的。” “原来是这样，难怪老是看到英国的王子去当兵，还以为他们有这个爱好，原来是传统。”郝蕾恍然大悟道。 两人一边聊用着点心，一边窃窃私语，要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两人是热恋中的恋人。 夫妻两人聊得正开心，突然迎面走来一个人：“赵桑，夫人，你们的感情真是让人羡慕。” 都不用抬头，一听到有些别扭的话，赵风就知是讨厌的人来了。 “呵呵，见笑了”赵风有些冷淡地说：“田中小姐不用羡慕，你身边不是有愿意为你付出灵魂的彼得先生吗，对了，你的彼得先呢?” 赵风的语气冷淡，话语中也夹着讽刺，要知道，只有魔鬼才会让人付出灵魂，对于这种永远不会成为朋友、永远也不想和她成为朋友的人，就是一向好脾气的赵风也不给她留颜面。 田中佳美是一个很精明的女人，赵风一说她就听出话里讽刺的意思，不过她情商极高，闻言假装没听明白，还微笑地说：“这里美女如云，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彼得去寻找一些乐子我并不介意，像赵这种忠于爱情的人真是太少了，夫人，你真是找了一个好丈夫。” 不仅不怒，还乘机说好讨好两人。 郝蕾自然不会轻易被两句好话就没了立场，淡然地说：“只要将心比心，以田中小姐的相貌身材，找一个好男人并不难。” “是吗，那还要夫人多传授一些挑人的技巧。”田中佳美掩嘴浅笑道。 赵风看了田中佳美一眼，开口道：“田中小姐，不知找赵某有什么事?” 懒得和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打交道，干脆直接了当问她故意搭话有什么目的。 前面和瑞典莱娜公主聊天，说得高兴聊得投机，莱娜虽说是皇室公主，可是一点架子也没有，有风度，说话幽默风趣，聊起来无拘无束，有如沐春风的感觉；而跟田中佳美说话，总有一种不自然的感觉，看不惯她善变的嘴脸，也怕不小心掉进她的陷阱，说话都费劲。 同样是人，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差别那么大呢? 456 竞拍开始 田中佳美好像察觉不到赵风话语中的冷淡，笑容满面地说：“赵桑，祝贺你获得两项金奖，成为华夏第一人，我们虽说是对手，但并不妨碍我对你的欣赏，你就是那种为首饰而生的人。” 干一行，爱一行，精一行，赵风很好诠释了这个句的含义，一时的成功可以说是偶然或幸运，但是赵风用自己的努力和成绩一次又一次地证明自己。 在外人看来，赵风在田中佳美的打压下，一次又一次地败退，公司规模越缩越小、卖掉自己根底，还被迫转了经营方向，但是看似风光的背后，田中佳美那是有苦自己知。 打压用的手段，大多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损人不利己，而赵风就像一条滑不溜手的泥湫，从不正面硬抗，也从不逞强打肿充胖子，一看到势头不对马上转变经营方向，像缩小规模、减少人手都是他主动调整的结果，金至尊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以本伤人，可赵风只是少赚或不赚，就没见他赔本的时候。 很明显的一件事，赵风从没拖欠过工人的工资，也没拖欠过供货商一份货款，甚至没从银行贷过一分钱，这说明什么，说明金至尊的打击根本就没伤到他的本源。 一口气收购赵风名下所有公司，在外人看来是金至尊一次里程碑的胜利，可田中佳美是花费了一个亿的巨大代价，这一亿绝对是溢价，可是赵风再次出山，把旗子一竖，金至尊还没倒，那些技术骨干就像猢孙一样散，宁愿少赚也要跟赵风干，这是何等的人格魅力。 每一个技术骨干就是一棵摇钱树啊，花重金收购的公司快成空壳，田中佳美不知气得吐了几口老血。 现在赵风一出山，又开发出断代的金镶玉技术，越做越大，还要跟金至尊抢生意，要知道，金至尊下一个目标是瞄准华夏首饰高端市场，赵风的举动，简直就是从金至尊的锅里捞肉吃。 赵风还是一脸不以为动的表情：“过奖，田中小姐同样拿了两个金奖，现在我们还是处在同一起跑线。” 田中佳美嫣然一笑道：“赵桑，我们是朋友，08奥运奖牌的供应权，金至尊也不是一定非要拿到，就是拱手相让，也不是没有可能。” 要是别人说这话，赵风还觉得有几分诚意，可这话从田中佳美的嘴里说出来，那是半点也不相信，直接了当地说：“但是呢，我等你把话说完再作回答。” 没条件，打死赵风也不相信。 田中佳美只是嫣然一笑，并没有回答赵风的问题，而是岔开话题：“赵桑，刚才你说得对，我们都拿下到两项大奖，但是有一点你没注意到，其实我们还是有区别的。” “哦，什么区别?” “金至尊拿到两个金奖，分别是最佳色彩搭配奖和最佳设计奖，赵桑拿到最佳开发奖和最佳精工艺奖，没错吧?” “没错。” “这就对了”田中佳美打了一个响指：“奖项不会说谎，赵桑获得的奖，都与工艺有关，而金至尊获得的奖，与设计有关，我们参加的比赛是英国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名字就点出重点，分别是精工艺和设计，要是我们能联手，赵桑，你可以大胆设想一下，那市场有多大。” 不等赵风开口，田中佳美继续抢着说：“赵桑，你是一个为首饰而生的首饰大师，工作室才是你最应该呆的地方，而不是像一个商人到处奔波，有时还要像小丑一样强颜欢笑，一个人的精力有限，不能因琐事浪费了你的天赋，请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让我为你分担的机会，其实联合不一定是收购，你可以以工作室的名义加盟，我给给予前所未有的自由和权限，如是你担心赢利的问题，我们可提前签保底赢利协议，确保你赚到的不比你一个人独干强，你的才华和天赋再加上金至尊的实力和渠道，那是一片多么远大的前景。” 说完，田中佳美深深鞠了一躬：“赵桑，很期待与你合作。” 讨厌归讨厌，但是赵风和郝蕾听到都有些动容。 一个能让人讨厌的人，也有过人之处，日本的企业能从弹丸之地走向世界，的确有很多让人学习的地方，像田中佳美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无论何时何地，她不放弃招揽、壮大的机会。 田中佳美说得很正确，对一个匠人来说，最喜欢呆的地方是工作室，看到一件件精美的首饰在自己手上诞生，那种满足感是难以形容的，对普通人来说工作是为了赚钱、为了生活，但对一个真正热爱的人来说，工作是为了创造美好，没哪个匠师喜欢放下手上的活动，跑去跑生意、找门路，说好话，赔笑脸，强颜欢笑。 都说到心坎上了，要是华夏的企业这样说，赵风还会考虑一下，只可惜，田中佳美是日本人，向自己伸出橄榄枝的，是日本的企业。 赵风淡然一笑道：“不得不说，田中小姐是一个极为出色的说客。” 看到赵风的态度有了转变，田中佳美心中一喜，连忙问道：“赵桑，你的意思是” “我很欣赏田中小姐的敬业精神，如果哪一天田中小姐要换换环境，可以到金玉缘试试，薪水和待遇好说。” 自己想招揽赵风，没想到反过来让赵风招揽，田中佳美楞了一下，眼里现出诧异的神色，不过她很快意味深长地说：“谢谢赵桑的看重，不过，我想没这个机会，两位，失陪了。” 田中佳美人说完，转身离开。 要是赵风愿意聊，讨价还价，那还有机会，可赵风连价都没开，说明招揽再一次失败。 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这个女鬼子，还真有恒心，算得上现代版的三顾茅庐了。”郝蕾有些感叹地说。 “她不想当刘备，我可不想当抛妻弃子的皇叔呢。”赵风拉着郝蕾柔软的小手，笑嘻嘻地说：“打死我也不会抛下这么漂亮的媳妇儿。” 郝蕾俏脸一红，有些嗔骂地说：“还想当刘备?人家可是皇帝，还没睡觉呢，这么快就想发白日梦了?” “老婆大人，你是不是暗示我，又到滚床单的时间?” “滚蛋。” 伦敦市长致了辞，辣妹团队表了演，客人也相互聊天暧场后，重头戏终于开始。 罗瑟琳微笑着走到主席台：“先生们，女士们，欢迎各位来到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会主办的金匠慈善拍卖之夜，本次拍卖的全部收益用于慈善用途，在拍卖之前，让我们先感谢捐出拍卖饰品的设计师和设计团体，正是有你们的捐助，才有这次的慈善拍卖。” 现场爆发一阵热烈的掌声。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人家能捐出首饰，实实在在为慈善作贡献，绝对值得鼓掌。 等掌声停下，罗瑟琳继续说：“还请诸位善长仁翁能慷慨解囊，多多支持。” “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会是一个有悠久历史的比赛，致力于为全世界有才华的首饰从业者提供一个公平而专业的舞台，除此之外，组委会也一直重视社会责任，每年都会举行金匠慈善拍卖之夜，今年也不例外，熟悉金匠慈善拍卖之夜的朋友都知道，每次金匠慈善拍卖，都会有很多有创意的、精美绝伦的首饰推出，相信很多喜欢做慈善又喜欢收藏首饰的朋友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开始进行慈善竞拍。” 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一名女服务员微笑地把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放主席台上，与此同时，有摄像头对准首饰盒里的首饰。 第一件首饰是一枚彩蛋，赵风一眼就认出，这件作品是英国设计师威廉的作品，复活节彩蛋，获得本届最佳创意奖的金奖，当时威廉领奖时就承诺捐出去做慈善拍卖。 这里是英国伦敦，是英国首饰从业者的“主场”，有出风头的事，自然是主场的设计师优先。 罗瑟琳先是介绍复活节的彩蛋的基本情况，设计师、获得奖项、所用材料等等，介绍完了，然后笑着说：“好了，现在正式开始拍卖，底价是一英镑，有愿意出价的吗?” 像这种慈善拍卖，底价都会很低，避免出现流拍的现象。 有人捐了东西，拍卖都没人要，不仅组办方不好处理，捐赠者也尴尬。 “1000英镑。”罗瑟琳的话音刚落，坐在前面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马上叫了价。 威廉打造的那枚复活节活蛋，用材考究设计精美，价值在一万英镑左右，在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会获奖后，价值有加成，无论如何，只要低于一万英镑随便叫，低于一万英镑的竞价，竞到就是赚到，就是不赚，也显得自己有慈善的心。 “美丽的但丁夫人出价一千英镑，还有没有出价的?”化作竞拍主持人的罗瑟琳马上总结。 “5000英镑”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秃头胖子一下子把价升了五倍。 罗瑟琳马上更新：“五千镑，现在的价格是五千镑，来自威尔先生的出价，还有呢?” “我出8000镑。” “9000镑” “我出12000英镑。” 不少人被气氛带动，不断出价竞价，现场开始热闹起来。 复活节彩蛋做工精良，设计巧妙，还用了那么多昂贵的原材料，有收藏和升值的作用，引起不少人竞拍，经过近十分上几十次的争取，最后一名戴着英国传统高帽子的贵妇人以25800英镑的价值竞得。 现场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拍完第一件，很快就开始第二饰品的竞拍，因为捐赠的除了参赛的设计师，还有一些名流上层捐出来的首饰，加起来有几十件之多，所以拍卖要抓紧时间。 当郝蕾看到屏幕上的首饰时，眼前一亮，轻轻拉着赵风的衣袖，小声地说：“老公，我想拍” 赵风看了一眼，原来第二件竞拍的，是自己跟郝勒讲解过的作品，来自挪威设计师以四叶草为题材的首饰。 女生就喜欢这种有特殊意义的首饰。 “好，难得老婆大人喜欢，我拍下来送给你。”赵风大方地说。 “谁要你拍?”郝蕾有些骄傲地说：“这次不用你出手，自己拍就好，我有钱。” 457 互不相让 赵风只是轻轻地点点头，也不再多说。 郝蕾有自己的事业和小金库，把不动产、投资和首饰这类加起来，身家不比赵风少，一件小小的首饰，对郝蕾来说，绝不是问题。 四叶草的花语是幸运，镶嵌了二千多粒碎钻，设计很巧妙，工艺也达到一流水平，一推出就受到追捧，和复活节彩蛋一样，底价都是1英镑，仅仅一会儿的时间，竞价已出到1万英镑。 以赵风专业的目光，这已经接近这件首饰的价值，甚至超过了它的实际价值。 别看钻石用得多，整件首饰看起来闪闪生辉、美轮美奂，但是用的大多是不值钱的碎钻，一万英镑到顶了。 参加首饰竞拍的人，大部分是同行，不是首饰从业者眼光也差不多哪里去，接近首饰的价值后，那些想投机捡便宜的人纷纷放弃，而此时，投得第一件复活节彩蛋的女子，优雅地把手举起来：“12000镑。” “15000镑。”郝蕾开始了她第一次报价。 一报价，就把价格提高了3000英镑。 报价有技巧，既要显示出自己的决心，也不能激怒别人，形成恶性竞争就不好了，郝蕾很巧妙地加了3000英镑。 “18000镑。”一名戴着领带的中年男子马上提价，一提也是3000镑。 “20000镑。”那名女子不甘示弱又叫了一个新价。 站在主席台的罗瑟琳马上跟进：“现在出到最高价的，就是投得第一件拍品的凯莉夫人，二万镑，还有更高的吗?” 中年男子把手举起：“22000镑。” “卡梅隆先生出价22000镑。” 郝蕾毫不犹豫地举手：“26000英镑。” 华夏人不喜欢250，就是它的倍数也不喜欢，郝蕾本想叫二万五千镑，不过话到嘴边，就变成二万六千，绕开二百五，也显示出自己的决心。 罗瑟琳兴奋地说：“二万六千英镑，来自华夏的赵夫人出到二万六千镑，还有更高的吗?” 现场出现了短暂的平静，不少人都微笑着看着郝蕾所在的位置。 慈善拍卖是一个慈善为主的活动，捐出的物品，大多不会是很珍贵，大家和和气气做慈善，很少会出现恶性竞争，以四叶草作题材的首饰不少，现在竞价是竞拍品价值的二倍多，没必要死磕。 看到没人出价，罗瑟琳微笑地说：“现在出价最高的是赵夫人，那么我宣布...” “慢着”就当罗瑟琳想宣布郝蕾竞拍成功时，突然有人打断：“我出28000镑。” 罗瑟琳眼前一亮，马上大声地说：“来自日本的田中佳美小姐出价二万八千镑。” 田中佳美笑着说：“赵夫人，不好意思了，我对这件首饰也很有兴趣，你不会介意吧?” 眼看就要到手的首饰，一转眼又让人开了价，郝蕾知道田中佳美有心玩针对，心里不爽，可是脸上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微笑着说：“当然不会介意，多一些人做慈善，就可以多帮助一些人，哪会介意呢。” 说完，很快开口道：“30000英镑。” “亲爱的，你喜欢的话，我拍给你啊。”坐在田中佳美的彼得嘀咕着。 田中佳美嘴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摇摇头说：“彼得，我就是不让他们痛快，你不用理会，我跟他们玩玩就好。” 赵风再一次拒绝，这让田中佳美心里很不爽，在这里给郝蕾添一些乱子，算是一个小小的报复。 就不让你舒心。 家族有金至尊和御木本，要什么首饰没有?就是没有，一个指令下去就有人替自己做了，又便宜又好，可田中佳美就乐意给郝蕾添堵。 “33000镑。”郝蕾毫不犹豫再报一个新价。 “34000镑” “36000镑。” “嗯，我出36500镑。” 作为竞拍主持人，罗瑟琳最乐意看到有人不断出价，还是互不相让的竞拍，听着两人的报价，不断总结和更新： “田中佳美小姐出到36500镑的新价，还有更高的吗?” “四万英镑，慷慨的赵夫人出到四万的高价。” “40500镑，现在最高价是田中佳美小姐出的40500镑。” 郝蕾有心想拍一件礼物给赵风，而田中佳美也诚心添乱，两人不断出价，四叶草的价格不断攀升，但有心人都看得出郝蕾是有心竞拍这件首饰，每次出价都二三千镑地增加，而田中佳美明显是冲着郝蕾去的，加价都是一千或五百，有两次罗瑟琳都想宣布郝蕾中拍了，可田中佳美在最后时刻再次出价。 两人都有点相互看不顺眼，在斗气之下，原来价值不到一万镑的四叶草镶碎钻饰件，一下子飚升到五万镑。 在郝蕾报出49000镑后，田中佳美再次加一千英镑，把竞拍价推到五万英镑。 罗瑟琳的情绪被两人调动，一脸兴奋地说：“五万，五万英镑，来自日本的田中小姐出价五万镑，还有出到更高的吗?” 说话的时候，罗瑟琳的目光是看着郝蕾。 全场人都知道，这件四叶草就郝蕾和田中佳美有意思，现在价值已经是原价值的五倍，没必要当这个冤大头。 慈善是一种态度，一种行为，而不是一种赌气的付出。 不就是几十万吗，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郝蕾也有些小脾气了，正想再次报价，没想到赵风轻轻一拉，扭头一看，赵风对她轻轻摇摇头。 这是提醒自己不要上田中佳美的当? 还没竞价时，郝蕾准备竞拍下来送给赵风，四叶草有幸运的意思，郝蕾平时忙着工作，很少给赵风送礼物，可是赵风有动作，心里有些不甘，最后郝蕾还是乖乖坐下。 郝蕾平时很强势，但她骨子里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不管人后怎么样，但在人前给足赵风面子。 本以为赵风就这样算了，不斗气花冤枉钱，没想到刚坐下，就听到赵风很随意地说：“真是热闹，那我也来凑一下热闹，10万英镑。” “哗”在场人忍不住惊叹一声。 慈善拍卖，通常拍过二三倍正常，要是超过这个比例，多是朋友之间互捧，但这种情况不多见，而赵风和金至尊的恩怨，不少圈内人都知道，就是不知道，刚才二女互不相让竞价就知道了。 男人就是爽快，前面二个女的一点一点的加，而赵风一出面，直接翻了一番，张嘴就十万英镑。 十万英镑啊，相当于普通英国工人二年的薪水了。 田中佳美也楞了一下，没想到赵风出这样的高价，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很优雅地把手举起来：“105000镑。” 也不多加，赵风一口气加5万镑，她只加5000镑，就为恶心一下赵风。 想在这种场合出风头，不付出点代价可不行。 “二十万镑。”赵风眼都不眨一下，马上又报出了一个价。 现场又是一阵惊叹，几个记者拿着相机对准赵风就是一阵“卡嚓”，作为记者来说，最喜欢这种八卦新闻，不少人已经想好题目了，两美竞拍慈善首饰，土豪男友愤然出手。 郝蕾也被赵风雷得不轻，自己加价半天还不到五万镑，赵风可好，二次叫价已经叫到二十万镑的天价。 不会是冲动了吧。 于是，郝蕾不动声色在桌底用脚轻轻踢了一下赵风，示意他不要冲动，保持冷静。 赵风转过后，有些调皮地朝郝蕾眨眨眼，两人心意相通，郝蕾马上领会赵风的意思：先玩玩，打击一下女鬼子的锐气，大不了就当费了。 现场这么多权威媒体，就当是为自己和金玉缘做一下，要知那些报纸杂志的费可不低，顺便打压一下田中佳美，别以为就她有钱。 田中佳美笑着看了赵风一下，朗声说道：“赵桑是给夫人买的吧，你们的爱情真让人羡慕，作为朋友，我应该让你的，不过我太喜欢这件首饰了，所以，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说完，再一次举手：“205000镑。” 不多也不少，还是只加5000镑。 赵风很有风度地说：“慈善越多人做越好，田中小姐热心公益，我怎么会介意呢，看得出田中小姐真的很喜欢这件首饰，这次慈善拍卖应该不能报销吧，要不然也不会叫价叫得这么谨慎了，是我不好意思才对，难得夫人喜欢，所以也得放下绅士风度，和田中小姐好好竞争一下，嗯，30万英镑。” “金至尊和御木本每年都会设立一笔慈善基金，无须在这里表现，这是我的私事，做慈善我也很乐意贡献一些微薄之力，305000镑。” 罗瑟琳的情绪已经完全被调动，在舞台上兴奋地说：“305000镑，现在最高价是田小佳美小姐所出的305000镑，还有更高的吗?” “40万镑”赵风一边竞价，一边有意无意地瞄了坐在田中佳美身边的彼得，摇摇头有些可惜地说：“田中小姐的年薪不知有多高呢，看来还要找一个男朋友，最好找一个体贴自己的男朋友，像我夫人就精明了，买首饰就不花自个的钱。” 赵风幽默的话，一下子引发不少善意的笑声，而郝蕾也很配合地双手捂着嘴在偷笑，笑得眉毛弯弯，好像是在窃喜，也有些不好意思。 彼得腾的一声站起来，大声地说：“赵，你错了，我是田中小姐的男朋友，难得她喜欢，我出60万英镑。” 赵风刚才那有意无意的目光，在彼得眼里简直就是挑衅和嘲讽，自己明明是田中佳美的正牌男友，可是赵风还当众让田中佳美找一个什么体贴的男友，还不是当众打脸吗? 再说观众的笑声又是什么鬼，是跟着嘲讽自己吗? 明知赵风是故意激怒自己，可是彼得还是忍不住了。 对彼得这种世家子来说，钱事小，面子事大。 “80万镑。”赵风正在和郝蕾说话，好像对彼得的话一点也在不意，头也不抬就报出一个80万镑的天价。 “哗”在场人再一次哗然起来，赵风一次性就加了二十万英镑，头也不抬，虽说话不够响，态度也平淡，却让人感到无与伦比的气势。 简直就是霸气外露。 现场再次响起一阵按相机快门的声音。 眼看彼得还要出价，田中佳美忙着彼得的衣袖说：“彼得君，不要，我也不是喜欢，现在已经很不划算了。” 价值不到一万英镑的首饰，现在已经溢价八十倍，没必要。 再说二人都有大型首饰公司，这笔钱足够自己做能做一百多件，现在纯粹是赌气。 彼得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奸笑，压低声音说：“我才没那么笨，赵风那傻瓜，仗着自己有几个钱就不知自己是什么人了，看到没有，张口就加二十万英镑头也不抬一下，再叫一次价就让他当冤大头去。” 在缅甸吃了赵风一个亏，这事彼得一直没忘，一直想找回场子，现在看到赵风为面子一掷千金的样子，让彼得感觉还有很多操作的空间，决定再多坑赵多一些。 田中佳美眼前一亮，有些欣赏地瞄了彼得一眼。 让赵风吃亏丢脸，田中佳美绝对是喜闻乐见，二万多英镑能拿下的首饰要花过百万英镑，真是什么仇都报了。 报仇的机会来了，彼得强忍内心地的激动，故意挑衅地看了赵风一眼，大声地说：“一百万镑。” 现场再次响起一片哗然声，做慈善做出火花，拍品一下子飚升到远超价值的一百倍，绝对罕见。 “一百万，现在作品四叶草的最新价格是一百万，一百万英镑，还有更高的吗?”罗瑟琳的声调都有些失控。 不仅罗瑟琳看着赵风，就是全场的观众，都把目光放在赵风身上，这场戏能不能继续下去，就看赵风的了。 在万众期待之下，赵风好像不想让在场的人失望，被激怒一样，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主席台上的罗瑟琳双眼盯着赵风，拳头忍不住捏了起来，有种气沉丹田，作好随时更新竞拍价的准备； 台下的观众把耳朵竖起来，一些喜欢带节奏的人都准备鼓掌了； 田中佳美和彼得眼前一亮，眼里闪出异样的光芒，脸上都出阴谋得逞的笑容； 就当最气氛最紧张的时候，坐在赵风身边郝蕾突然站了起来，轻轻地拉住了赵风的手。 498 坑你没商量 “老公，算了，我们华夏有句话叫成人之美，田中小姐那么喜欢这件首饰，彼得先生为心爱的女子不惜一掷千金，这次慈善拍卖的饰品很多，没必要为了一件首饰伤害了朋友之间的友情，你就让给彼得先生吧。”郝蕾突然用英文柔声地说。 赵风有些“依依不舍”地看了看大屏幕里的四叶草首饰，又看看郝蕾，最后点点头说：“对，没必要为了一件首饰伤害了朋友之间的情谊。” 说完，扭头对彼得说：“彼得先生，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决定放弃再竞拍，祝你能如愿以偿。” 也不理彼得的反应，赵风说完，拉着郝蕾双双坐下。 “现在最高价是彼得先生100万镑，还有更高的价钱吗？”罗瑟琳继续尽职地问道。 没人再出价..... 很快，罗瑟琳高兴地宣布：“祝贺彼得先生以一百万镑的价格拍得代表幸运的四叶草饰件，感谢彼得先生为慈善事业所用的贡献，谢谢。” 现场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wow，真不愧pomellat控股家族的贵公子，出手就是大方。” “一百万英镑，这是为美人一掷千金啊。” “真是慷慨，彼得先生是一位乐善好施的绅士。” “没想到，这件首饰能溢价百倍，可以创一个记录了。” 众人一边鼓掌，一边议论纷纷，坐在彼得旁边的人，也纷纷对彼得表示祝贺。 彼得的嘴角不自然地抽搐几下，然后一边谦虚一边笑着坐下。 只是笑得有点勉强，在赵风眼内，笑比哭还难看，坐下后还用幽怨的目光朝赵风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 不是要斗气吗？ 不是要竞价吗？ 怎么一下子就放弃了？ 彼得一口气把价格提到100万镑，这是作最后一次提价，无论赵风再加价多少都不会再加，让赵风做一个冤大头去，连到时“谦让”的话都准备好了，看到赵风准备要再出价竞争时，彼得都高兴得快要叫出来，准备目睹一个冤大头出现，没想到郝蕾却把赵风劝了回去。 添堵不成，自己了冤大头。 自己要做的事，赵风先做了；自己想说的话，赵风先说了，本想让赵风做一个冤大头，没想到最后把自己给栽了进去。 放在几年前，那件四叶草首饰还值点钱，因为那时微镶技术刚刚起步，市场反应不错，可现在微镶技术都烂大街了，不夸张地说，花城大塘工业区的那些小首饰加工店，十间起码也有七八间说能提供微镶服务。 溢价百倍买回一件普通的首饰，彼得气得差点没吐血。 也不是这笔钱拿不出来，要是刚拍卖时，一口气出到这个价钱，不仅显得有面子有爱心，还能赚几个封面，算是间接把钱当成投，问题是明眼人都看出彼得和田中佳美是故意捣乱，有心不让赵风和郝蕾顺利拍下，刻意抬高价钱，想坑别人最后自己掉进坑里。 这不是慷慨，而是愚蠢。 本想借这个机会报回在缅甸的一箭之仇，这下可好，再一次被赵风玩弄在股掌之中。 有一种智商被碾压的感觉，而这种感觉，让彼得都憋闷得要吐血，可是表面还得装作很高兴中拍、很乐意为慈善事业出力的样子。 一想到巨亏一百万英镑，彼得的心都在滴血。 相对彼得的郁闷滴血，赵风却心情愉快地轻吹起口哨。 “赵风，你还真敢叫，刚才我还真怕你冲动，要脸不要钱呢。”郝蕾在赵风耳边小声地说。 前面自己是三二千的加价，赵风可好，第一次叫价就直接翻了一倍，到后面加价都加得有些丧心病狂，像斗气一样一口气就加了二十万英镑的价格，折成华夏币二百多万。 越加越多，谁知赵风再加的话，后面会加多少？ 郝蕾明白赵风的性格，有时很睿智,可是真楞起来，会一根筋走到底。 赵风笑嘿嘿地说：“像他这种人，总是以为全世界就他一个聪明人，别人都智商没上线，不过老婆你配合得真好，回去好好奖励你。” 早就看出田中佳美是故意添堵，赵风就一边跟她斗一边把彼得拉下水，像彼得这种公子哥，自小锦衣玉食，被家里保护得也好，没经过多少风浪，比田中佳美容易对付多了，于是提前交代郝蕾，看自己的眼色行事。 两人心意相通，赵风一个眼色，郝蕾马上站起来“劝”，给赵风一个台阶下还能获得大度、为友谊肯牺牲的良好形象。 夫妻俩一唱一和，硬生生把彼得坑得差点没吐血。 “那当然，你也不看看你老婆是谁，看到那个彼得笑比哭还难看的样子，简直就像在炎热的夏天吃了冰镇西瓜一样爽。”郝蕾有些得意地说。 说罢，郝蕾有些担心地说：“赵风，要是彼得不叫价怎么办？” 八十万英镑，那得八百多万华夏币。 赵风坏笑地说：“要是他真的这么精明，这钱我们也掏得起，拿回去价值不大，那我们就想办法把这八十万英镑的作用扩展得最大，加强新闻性和娱乐性，例如大方把它送给田中佳美，彼得没反应是条新闻，要是他强烈反弹，像替我们出这笔竞拍费也是新闻，像他这种豪门贵公子，死要脸，不怕他不冲动，无论如何，怎么也会在上把这笔钱给我补回来。” 郝蕾有些妩媚地看了赵风一眼，掩着嘴笑道：“行行行，就知你这人死也不吃亏。” 拍卖继续进行，不过气氛却明显没刚刚那么激烈。 主要没有像赵风和彼得那样赌气式的竞价，那些拍卖的人的出价比较理性，溢价也有，不过三五倍已经到顶，像彼得以溢价百倍拍下，绝对是罕见。 不少人期待赵风和彼得的出手，像主席台上的罗瑟琳，在主持竞拍时的不时把目光投向两人，只是赵风和彼得都没什么表示。 再次被赵风坑，彼得是彻底郁闷了，显得没一点兴致，当了冤大头还得被人嘲笑，换哪个都不乐意，而赵风和郝蕾有说有笑，但对竞拍的饰品兴致不高。 当场人大多表示理解，像赵风这种顶级的首饰大师，很少会看得上别人的作品，要不是夫人有兴趣，说不定都懒得出价。 拍卖略显沉闷，不过在拍卖到后半程时，还出现伪**。 说是伪**，那是拍卖一件名为吸血鬼的凝视的首饰作品，开价1英镑，虽说明主体是pt925白银，但是胜在有两颗不错的红宝石作眼，价格一路拉升，估价为18000英镑的饰品很快就上到25000英镑，这时一直沉默很久的赵风终于出手，一开价就翻了一番，5万镑。 看到赵风再次出手，不少“吃瓜群众”兴奋起来，一边鼓掌一边向彼得所在的位置看去，就是主持人罗瑟琳跟进价格后，也是看着彼得说话的。 彼得有些意动，想挫一下赵风的锐气，可又怕赵风突然放弃，让自己再次吃亏，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装作没看到主持人罗瑟琳的目光。 吸血鬼的凝视出自经典游戏《暗黑破坏神》，设计巧妙、做工精美，设计师也是世界知名设计师，有收藏价值，可赵风出价后，不少人同样有彼得那样的顾虑，最后没有再高过五万英镑的价格，让赵风顺利拍下。 赵风的心情不错，以前就是《暗黑破坏神》的忠实玩家，收藏一位这样的饰品不错，于是很愉快地开了支票。 后面的拍卖很顺利，拍品很丰富，偶尔也有一些小**，但这些赵风懒得理会，第二天一早，就带着一众手下径直回国。 骨干出来这么多，现在又是生产旺季，很多事都要回去跟进。 赵风和田中佳美除了在金匠慈善拍卖是有些冲突，但总的来说，各走各路，还算相安无事，问题是，一场比赛下来，两人却是平手。 让赵风意想不到的是，自己和田中佳美两个当事人没事，而主导这次比赛的二个领导人却先曝发了争执。 499 一锤定音 筹奥办的主任办公室内，黄伟和陈明云相对坐在茶几两边，两人的跟前都放着一个精致的茶杯，茶杯内是今年新出的雨前龙井，整个办公室内飘着一股怡人的茶香。 然而，二人都坐着不动，对杯中的香茶视而不见，不仅视而不见，昔日二人之间的和谐也找不到了。 二人是为了奥运会的金牌供应权产生矛盾。 黄伟支持赵风的金玉缘，陈明云支持田中佳美的金至尊，两人的理由都很充分，谁也不能说服谁。 腾艺工艺厂因为钱老厂长的受伤，新一代还没有成长，别说有成绩，就是参展都没成功，失去了竞争资格，剩下赵风的金玉缘和田中佳美有金至尊争夺奥运奖牌订单。 现在离开幕还有5年，按理说有的是时间，但筹奥办在国际奥委会主席萨马兰奇宣布的那一刻，筹备工作已经全面启动。 华夏决定为全世界打造一次奥运的盛宴,不仅努力申办，还努力做好，为了把每一个细节都做得友尽美善，准备工作都是提前启动，上面说要办一次有华夏特色的奥运会，方案拿出来前，要送上去审批，然后就一些细节和流程还要跟国际奥委会提前沟通。 这些都需要时间。 万事开头难，第一次举行这么盛大的体育活动，没什么经验，只能摸石头过河，慢工出细活，奥运会的奖牌就是一面“镜子”，所有人都很关注。 半响，陈明云有些激动地率先说道：“黄主任，我还是认为，既然要改革开放，最重要是尊重市场经济，金至尊在申奥时出力不少，又花费了巨额的赞助，作为一个大度的国家、负责任的政府，理所当然要尊重合约精神，维护金至尊的利益。” “陈部长”黄伟有些意味深长地说：“我们一直很遵守合约精神，赞助商要是认为我们有错，可以通过法律的途径拿回公道，也可找国际奥委会投诉，听说金至尊曾让它的法律团队下苦功研究相关条文，准备用法律维护自己的权利，直到现在一直没见它行动，还同意和金玉缘比赛，想必是我们筹奥办并没有违规，想告也告不了。” 说到比赛，陈明云马上说：“金至尊在英国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获得两项大奖，足以证明它的实力。” “为什么不说金玉缘也获得两项金奖，不也证明它的实力吗？”黄伟有些激动地说：“做一面奖牌，就是腾艺工艺厂也能胜任，为什么还要那么多选择呢，那是华夏第一次举办奥运员，希望能举办一届成功的奥运会。” “对，这话我认同”陈明云马上说：“既然有赌约，我们也要尊重两人的约定，没错，金玉缘和金至尊都是两项金奖，但是奖也分轻重，有的体现实力，而有的只是鸡肋，我询问过相关专业人士，金至尊所获得的奖含金量比较高。” 黄伟毫不犹豫地反驳道：“比赛的主旨是精工艺与设计，金至尊获得最佳设计奖，而金玉缘获得最佳精工艺奖，两项最重要的奖各得其一，至于其它的奖，就是官方也没有解释哪个更重要，都是一视同仁，我很有兴趣知道陈部长是根据什么排出来的。” 陈明云脸色一红，很快有些不太高兴地说：“黄主任，这样很难沟通，你这是故意抬扛。” “是陈部长有心刁难吧，据我所知，每一届的奥运会，都尽可能是选用本国的企业，扶持本国的企业，就是最看重利益的尤伯罗思，也把机会向国内企业倾斜，陈部长为什么只对外企高看一眼？”黄伟有些意味深长地说。 “什么意思？”陈明云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都激动了，连忙解释道：“我也是为了奥运好，维护华夏的良好形象，黄主任，东西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讲。” 黄伟暗示陈明云暗中收了好处，这可是贪污罪，就是陈明云也负担不起。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时，办公室的大门“吱”的一声被人推开，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来：“远远就听到你们在吵，你们说些什么这么激动？” 两人正在闭门密谈，突然有人闯进来，要是普通人和下属，以黄伟的脾气，绝对是张口破骂，可是一看清来人，不仅是黄伟，就是有点火气的陈明云，也诚惶诚恐地站起来，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首长好。” 谁也没想到，中央一号首长古锦华突然出现在筹奥办。 一号首长，那可是华夏的最高领导人，华夏那么大，邦交国那么多，每天要处理的事都多不胜数，出现在这里，绝对是惊喜和激励。 最起码说明一件事，首长关心这件事，自己也在首长心里挂上了号。 古首长点点头说：“不用拘束，今天经过这里，临时起意来这里看看，看看筹备奥运的进展如何，来，来，都坐下。” 等一号首长坐下后，黄伟和陈明云这才有些小心地坐在两边。 黄伟坐下后，正想给首长倒茶，这时有随从已经熟悉地拿起茶壶到一边重新泡茶，估计是为了安全起见。 一号首长的饮食健康，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有专人负责，无论到哪里，都先要经过检测。 “首长，我还想找机会向你汇报呢，没想到你到这里视察。”黄伟恭敬地说。 古首长点点头说：“奥运会是现时世界最大型的体育活动，华夏与奥运的渊源很深，搞好奥运会，不仅能体现华夏的综合国力，给华夏留下奥运遗产之余，也可以带来可观的经济效益，而我们也可以利用奥运门这面窗口，让世界看到华夏改革开放的成果，让他们认识华夏、喜欢华夏，到华夏旅游、投资，黄伟、明云，你们一定要把工作做细、做好，明白吗？” 黄伟和陈明云连连称是。 “好了，有什么困难，有什么想要说的，尽管提吧。”古首长开口说道。 这次到筹奥办，古首长也是临时起意，所以也没提前通知，作为国家最高领导人，时间很紧迫，直接进入主题。 黄伟和陈明云对望一眼，然后先后就场馆、基建、比赛场地、比赛器材等问题一一作了回报。 因为黄伟是“地主”，汇报时的黄伟先说，陈明云作补充，其实奥运会的事也是以筹奥会为主。 说到后面，陈明云想起一号首长进门说的话，开始解释道：“首长，刚才我们不是吵，只是为奖牌的供应商有些分歧。” 于是，陈明云把两者的分岐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顺便退请首长指示。 “赵风？”一号首长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开口问道：“是不是做国礼送给美国总统的那个小伙子？” 这事黄伟不太清楚，可是主理涉外关系陈明云非常熟悉，闻言马上说：“没错，南省送来的国礼，是南省王小华书记举荐赵打造的。” 古首长点点头说：“美国总统回国后，还特地给我打电话话表示感谢，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 黄伟附和道：“首长，赵风在首饰方面是个人才，他有不少作品多次登上权威潮杂志，在最近首饰行业一次很有名的比赛中，勇夺两项金奖，给华夏的首饰从业者争了一口气，这也是华夏从业者第一次在这么高级别的比赛中获奖。” “哦，是吗”古首长高兴地说：“很好，年轻人就要有想法，有冲劲。” 陈明云有些可惜地说：“赵风是王小华书记举荐的，可惜经济实力不太够，金至尊是08北京奥运首饰行业的唯一赞助商，现在是市场经济，要不然，我也同意赵风出面打造奥运奖牌。” 古首长闻言沉吟一下，转头问黄伟道：“黄伟，合约中规定奖牌要交给金至尊供应？” “没有，只定明金至尊是奥运首饰行业的唯一赞助商，奖牌不属于赞助行列。”黄伟很肯定地说。 古首长看了二人一眼，语长心重地说：“市场经济要以市场为指导，少一些行政干预，多一些自由发展，但我们要记住一件事，无论是改革还是发展，都是为人民服务，为人民谋福利。” “华夏是一个多难之邦，我们为什么要改革开放，就是我们发展比其它国家、特别是欧美发达国家落后，不仅国力落后，企业在竞争中也处在劣势，这时需要政府多加引导、扶持，不能牺牲环境换取经济发展，也不能在经济发展中只看到眼前的蝇头小利。” “奥运会这么好的一个窗口，在不违背市场经济的情况下，要多支持民族企业。” 说到这里，古首长一脸正色地说：“华夏举办的奥运会，自然要搞有华夏特色的奥运会，但是，一面小小的奖牌也要由外企来供应，传出去不合适啊。” 黄伟闻言一喜，马上说：“谢谢首长训示，我明白怎么做了。” 一号首长都表态了，这事就是一锤定音，再无异议。 “首长，你批评得对，是我太看得那点眼前利益，也太在乎别人说什么，华夏举办的奥运会，就要带有华夏的特色。”陈明云也马上明白自己的立场。 古首长感叹一声，然后一脸认真地说：“很多同志，老是想向一流水平看齐，想法是好，但有时想走捷径反而走了弯路，就像我们的汔车事业，就是前车之鉴。” 460 机遇与挑战 华夏建国后，历经多年的战争的神州大地满目疮痍、百业萧条，为了发展经济决定改革开放，大力引进国外先进的技术和经验，其中华夏与德国达成引进汔车技术的协议，引进德国的先进汔车技艺，像风扉华夏的桑塔纳轿车就是双方合作的成果，正是引进了德国成熟的技术，华夏的汔车工业可以说是昂首阔步，走上快速发展的捷径。 然而，华夏的汔车梦慢慢演变成汔车痛，由于太高，消费者的胃口都被吊高了，对国产的汔车品牌有更高的要求，由于引进技术太多，国内的汔车从业人员在研发能力、开发能力方面先天不足、后天不良，在经济发展后，华夏庞大的汔车市场大部分的份额被外国汔车企业占据，而国产汔车只能在低端化苦苦挣扎求生存。 眼看汔车行业每年让外国拿走巨额的利润，汔车梦变成汔车痛。 回想起来，不少华夏的领导人都心生懊悔。 汔车梦变成汔车痛后，华夏的领导人就把自主研发、打造的思路提上日程。 黄伟和陈明云哪敢反驳，自然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可恶！”大塘工业区金至尊办公大楼顶层的豪华办公室内，彼得把手里的玻璃杯重重一放，一脸不岔地说。 英国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已经过去几天了，可彼得还是放不下。 再一次被赵风玩弄，感觉自己在赵风面前成了小丑，这让彼得一想起就怒不可恕。 田中佳美面色冰冷地说：“是啊，真是可恶，一个小人物，就像一只打不死的蟑螂，让人恶心。” 这次比赛，田中佳美已经提前进行公关，暗中替金至尊拉票，没想到费了那么多心思，最后还是跟赵风打平，事后打听到，要不是自己提前运作，那个最佳设计奖也是赵风，别说平手，在比赛就直接出局。 就像一个仇人，天天咒他倒霉,可是他却越活越好，越活越滋润，就是想想也堵心。 彼得咬着牙说：“是啊，华夏人是典型的东方思维，黄金圆桌骑士在华夏的影响不大，而该死的赵风避开我们，转而攻金镶玉，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领域，再说他在华夏还有人庇护，还真是一时拿这只小蟑螂没办法。 “亲爱的，黄金圆桌骑士团对赵风也产生不满了?”田中佳美心中一动，马上发问道。 和彼得没相比，田中佳美在黄金圆桌骑士的地位不高，只算是普通成员，而彼得是核心成员。 “没错，因为金镶玉的出现，几个品牌在华的销量都录得下降甚至亏损”顿了一下，彼得继续说道：“世界五分之一的人口，世界第三大经济体，谁肯放弃这个庞大的市场?” 田中佳美点点头说：“是啊，不能让他成了气候，现在不拿下他，以后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不管了，我马上向家族申请，加大赞助的力度，不能让该死的赵风有搭上奥运这趟顺风车。” 钱，花了可以再赚回来，而对手越是成长，要对付他付出的代价就越大，最好的解决方法是尽可能把它扼杀在摇篮中。 彼得刚想说什么，这时办公室的电话响了，田中佳美说了一声抱歉，然后去接电话。 听电话时，只见田中佳美先是恭敬，然后露出不解的表情，最后一脸不甘心地挂上电话。 看到田中佳美而带不岔、冷若似冰的表情，彼得马上说：“亲爱的，你怎么啦?” “输了，刚刚收到消息，筹奥办决定把奥运奖牌的供应权交给金玉缘，金至尊彻底出局了。”田中佳美有些沮丧地说。 “啊，为什么?你们不是成为首饰行业的唯一赞助商吗?奖牌供应权不属于你们?” “当时没想得这么周全，唉” 彼得吃惊地说：“亲爱的，这事就没法挽回?要是让赵风负责这批奥运奖牌，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要是让所谓金镶玉系列奖牌出现在奥运的领奖台上，对金玉缘来说，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不能挽回了”田中佳美有些无奈地说：“这是华夏一号首长亲自拍板，谁也不能再更改。” 彼得本想说自己还有一点关系，说不定能帮上忙，可一听到田中佳美说是一号首长亲自拍板，马上闭口不语，这不是人情或钱所能解决的了。 “亲爱的”彼得轻轻拍了拍田中佳美的肩膀说：“不用担心，有关金镶玉的事，已经引起比尔老大的警惕，我这次过来就是通知你，今年的聚会在意大利的米兰举行，主要是商量怎么对付赵风，这个消息怎么样?” “太好了，不能再让赵风再成长下去”田中佳美咬牙切齿地说：“就是付出一些代价，我也在所不惜。” “啊超！”就在彼得和田中佳美密谋怎么对付赵风时，正准备主持会议的赵风长长打了一个喷嚏。 赵风揉了揉鼻子，有些无奈地说：“大白天哪个在背后说我坏话。” 邓飞笑嘻嘻地说：“风哥，是不是嫂子想你了?” “不会，要是老婆想，那是连打两个喷嚏的。”赵风一脸认真地说。 参与会议的众人都呵呵笑起来，还有人吹了几声口哨。 赵风挥挥手说：“好了，闲话到此为止，现在我们说点正事。” 等众人都平静下来后，赵风笑了笑说：“不用太严肃，我来跟大伙说个好消息，刚刚筹奥会的黄主任给我来电话，确定我们金玉缘获得08北京奥运奖牌的供应权。” 现场先是静了一下，很快就爆发一阵掌声和欢呼声。 “太好了，终于赢了。” “就是，这下田中佳美那女鬼子，怕是欲哭无泪了吧。” “不瞒你说，我一直都很淡定，有风哥在，这奖牌的供应权十有**是跑不掉的。” 相对众人的高兴，一向谨慎地唐悦开口问道：“boss，这件定了，不会再变了吧?” “不会，这事黄主任说了，是上面定的方案，除非我们自己不争气。”赵风肯定地说。 杨舒有些不解地说：“不争气?风哥，不是说定了吗这事还有变?” 赵风没说话，转身拿出几块样品，给众人展示了一下，所有人都认出，这是金镶玉奖牌的样品，按照国际奥委会的规定，一面是具有希腊特色手抱橄榄枝的女塑像，象征着友爱、和睦、团结，意大利佛罗伦萨艺术家朱塞佩.卡西里奥教授在1928年设计，以后各届奥运会奖章正面图案保持不变，只是把举办地点与届数作出变动，而另一面则由举办国在规则下自由发挥，而赵风设计的另一面，则是金镶玉的方式在奖牌中心镶了一块美玉。 拿在赵风手里的三枚奖牌，分为金、银、铜三种，就在众人猜疑赵风要干什么时，赵风突然手里的奖牌一抛，在众人吃惊的眼神中，奥运奖牌样品先后从半中跌落，发出“啪啪啪”三声轻响。 “boss，你，你干嘛，啊，还摔坏了，不喜欢也不要糟蹋东西啊。”唐悦看到赵风摔了奖牌样品，连忙捡起来，当她看到银牌样品镶着的玉摔出来，白玉摔碎成几块，而铜牌样品的玉石也有一丝裂缝，不由心痛地叫了起来。 这可是在场所有人心血的结晶。 众人正想发问，赵风挥挥手说：“好了，大家都看到了吧，就这么随意一摔，三块奖牌有二块破损，可能有人想说，玉本来就是脆的，经不得摔打，但是我们要考虑到，运动员获奖后，有的会咬奖牌，有的挥舞奖牌，要是不小心咬烂奖牌或摔破奖牌，还是在全世界观众面前咬烂和摔破，那可要出洋相、丢大脸的。” “刚开始时，我们都是想方向定在美观、有收藏价值上，方向是不错，但细节做得不足，黄主任在电话里明确提出这个问题，要求我们要努力克服这个技术难关，如果我们不能克服，为了稳重起见，筹奥办只能放弃金镶玉奖牌，改用传统金牌。” 韩天表态道：“没错，美观是要，但其它因素也要兼顾，其实玉有很多种，脆性、硬度和抗震性也不相同，现在科技发达，我们也可以通过科技加强它某方面的属性，但是原料和经费是一个问题。” “奥运会是全华夏的事，国家对此很重视，这次我们不以赢利为目的，筹奥会说了，对此给予大力的支持，现在有不少国营的采玉厂，它们会给予大力的支持和配合，原料方面应该不是问题，而经费方面，我在这里说了，放手去做，经费不设上限。”赵风斩钉截铁地说。 每一次开创和革新，都需要付出代价，就像赵风为了开发和完善金镶玉的工艺，都不记得自己练废了多少块玉石，对此，早就做了心理准备。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要想技术更新，还得舍得资金投入。 “太好了，有国家的支持和帮助，我看这事可成。”王成高兴地说。 唐悦笑咪咪地说：“还是boss精明，趁着这个机会，和那些国营的采玉企业搞好关系，以后我们要原材料时，又多了不少渠道。” 有国家支持，有赵风的无上限的研究经费投入，众人都是信心满满。 做好了这件事，以后也多一份履历和吹嘘的资本。 赵风等众人从兴奋中安静下来后，开始安排任务，设立专门的奥运奖牌攻关小组，自己亲自担任组长，王成为副组长，其它人员随时抽调，争取早日开发出附合筹奥办要求的金镶玉奖牌。 开完会，赵风正松一口气，准备喝口茶润润有些干的喉咙时，办公室的大门“砰”的一声被暴力推开，胖子风风火火地闯进来，那张小胖脸红通通的，一脸兴奋地对赵风说：“风哥，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哈哈哈” 461 不时不报，时辰未到 胖子突然闯进来，把赵风吓了一跳，差点把茶杯都打翻了，看清是胖子后，没好气地说：“那么兴奋，买彩票中奖还是你家沐沐要给你家老胡家添丁?” “都不是，比中奖还让人兴奋，风哥，你再猜猜。”胖子边说边一屁股坐下，看到有茶，问也不问就抢过，像牛饮一样一口气就把一杯好茶喝完。 不是中奖，也不是林沐沐怀上，能让胖子这么高兴，赵风一下子来了兴趣，不过也懒得猜，霸道地威胁说：“没那功夫，别吊我胃口，不然我把你以前经常到小发廊扶贫的事告诉你老婆。” 胖子看了赵风一眼，有些泄气，嘴里嘀咕地说：“风哥，你就会威胁我，好吧，不吊你胃口了，我说，等等。” 先是左右看了看，又急急脚把办公室的门关上，最后才走到赵风身边，压低声音说：“风哥，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我找到一只偷金的大老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像首饰用到的多是贵金属，现在一克金高达二百多元，由于金的密度大，一丁点黄金就值几百块，做首饰企业的，最怕有员工偷金。 不仅关系到金钱的损失，还涉及到企业的信用问题。 赵风入职的第一间首饰厂，是香港老牌首饰企业福缘首饰厂，倒闭的最大的原因就是被员工大肆偷金，倒在质量下。 “有人偷金?”赵风一下子站起来，握紧拳头说：“有金老鼠，还不快点抓起来。” 胖子忙拉着有些激动的赵风说：“哥，别急，要是我们这里有偷金老鼠，不用你说，我早就把他给抓了，不是我们金玉缘，是金至尊。” 金至尊? 赵风眼睛一下子亮了，马上追问道：“怎么回事，快说。” 看到赵风焦急，胖子也不敢怠慢，马上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风哥，你防止有人偷金，在管理上严加提防，还让我弄了几间收金小店吗，这种小店本小利大，反正一间是开，多间也是开，我就开了好几间，最近手下的人报告，说有人差不多定期有大量的黄金变卖，我就猜肯定有问题，找人偷偷一摸底，嘿嘿，真没猜错，是条大鱼，这条大鱼还是金至尊的，从我们暗中调查得到的结果，应是小团体行动，嗯，对了，那伙人还有一个日本人，很有可能是他们这伙人的头目。” “哦，日本人?”赵风眼前一亮，马上追问道：“查清楚没有，凡事不能靠猜。” 胖子有些得意地说：“风哥，你还不知道我吗，正事可能做不了，但是调查、打探消息这些，我可是高手，要是不查清楚也不敢跟你说啊，那伙人大约有8个，三个摩打，三镶嵌，还有一个加上日本人是qc部的人，那日本人叫武田弘一，是qc组的一个小组长，这个人非常好色，听说在日本有老婆，可是他经常出入不三不四的地方，还包了一个俄罗斯的二奶，嘿嘿，还真会玩一，应该是钱不够花就动歪脑筋，找人里应外合，把金偷出来买，对了，我们的人还查到他们有人偷偷买了五公斤的铱。” 铱? 赵风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冷笑，搓搓手说：“好，太好了，好有好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田中佳美那女鬼子风光了那么久，我也忍了她那么久，于情于理也应该送她一份大礼，老虎不发威，真把我当病猫?” 天下没有绝对的事，赵风把工价提高、福利提高，但也怕有工人见财起异，要知道，福缘有人偷金，九邦成立之初也有人想偷金，幸好王成发现较早才没酿成大祸，为了安全起见，赵风作了不少预防措施，除了严格把关、定时抽查和重金悬赏外，也作了一些小布置，暗中让胖子弄了几间收金的小店，让胖子不用无所事事之外，也算赚点外快，要是有员工到小店卖金，很快就能察觉。 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没守到金玉缘不守规矩员工，反而逮到死对头的“老鼠”。 铱的符号是lr,原子序数是77，常与铂系元素一起分散于冲积矿和砂积矿床的各种矿石中，自然界存在两种同位素，分别是铱191、铱193，它最大的特点是和金的元素属性很像，很难区分出来，而铱的价格只是金的五分之一，甚至更便宜。 在黄金里掺入少量的铱，普通的仪器难检测出来，首饰的老行尊也容易走眼，普通人根本分不清，不少行内所说的“铱金”就是在黄金里掺了不值钱铱的饰件。 花城的第一批首饰行业，员工偷金多是用打洞的方式，取金填铜，赚取差价，随着科技的发展，手段也越来越高明，用铱取代了铜。 “这下有点意思了。”赵风冷笑地说。 胖子嘿嘿一笑道：“真有意思，没想到日本人也有监守自盗的人，还以为他们一个个都尽忠职守呢。” “树大有枯枝，家大有败儿，日本人也是人，我们叫那些背叛国家和民族的人叫汉奸，日本一样有日奸，他们也有不法分子和耍滑的人，没什么奇怪的。”赵风有些淡然地说。 “风哥，现在怎么办，要不，我们去工商部门举报，顺便通知记者。”胖子开口道。 一再被田中佳美打压，胖子对她恨之入骨，早就想看到她倒霉的样子。 赵风摆摆手说：“不急，现在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胖子，你什么也不要多想，暗中行动，尽可能多探一些情况，例如他们干了多久、做什么货、做出来的货销往哪里等等，有多详细就多详细，记住一定要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还有就是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做好这一票，我给你记大功。” 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要见血封喉，等了这么久才等到一个这么好的机会，赵风自然要好好准备一下/ “没问题，风哥，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当当。”胖子拍着胸口说道。 胖子兴冲冲跑去调查，等胖子走后，赵风忍不住大笑几声，自顾走到的落地玻璃窗前，看着远处那幢最高、装饰最豪华的金至尊办公大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慢慢伸出手，在距离视角的“欺骗”下，感觉像一只巨大的手握住了那幢大楼，“砰”，赵风的嘴角一动，自己给自己配音，感觉一手就摧毁整座大楼一般。 看了好一会，赵风这才掏出手机，翻找了一下，然后拨了一个号码出去，片刻，电话里传来郝威熟悉的声音：“阿风，怎么有空给我电话?” “二舅，想你就给你打个电话。”赵风的笑嘻嘻地说。 “一边去，再不说人话，我就挂电话了。”郝威没好气地说。 对这个妹夫，郝威有时还真拿他没办法，有时稳定成熟，有时又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赵风收起嬉皮笑脸，开口道：“二舅，我明天准备去香港转一转，你有兴趣吗?” “有事?” 郝威知道赵风是一个有计划的人，无论做什么事带有很强的目的性，去香港叫上自己，肯定是有事。 “有事也是好事！”赵风故弄玄虚地说。 “行，我在鹏城的小区是香港一个设计所设计的，有些细节问题正想找他们谈谈，这二天正想去一那边转转，你说，什么时候出发。” “要不，明天早上?” “行，明天我让人接你，我们一起去。”郝威干脆利索地说。 赵风说是“有事也是好事”，郝威对赵风，有一种没有保留的信任。 华夏人口众多、幅员辽阔，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生活习惯，例如北方人好辛辣，南方人喜清淡，南方人很难理解北方人二两花生米就着一瓶两锅头就能喝上老半天，而北方人也对南方人一大早爬起床去喝早茶有些不理解，一杯豆浆几根油条就解决的事，他非得弄壶茶，再弄几样点心就能坐上大半天。 的确，南方人有喝早茶的习惯，只要有时间，就忙里偷闲，有条件的去酒店茶馆，条件一般的路边大排档，点上一壶好茶，边喝茶边享受精心制作的点心，日子显得清闲又惬意。 就是曾被租借、与花城一衣带水的香港，也有喝早茶的习惯。 香港地方不大，喝茶的地方可不少，港式茶餐厅遍地都是，而金多福酒楼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金多福酒楼是香港的老字号酒楼，采用新鲜食材、聘请资深大厨，严把食物的质量，在继承传统美食之余，还不断创新，虽说物美价不廉，可是依然受到城中名流上层追捧，经常还有明星出没，也是狗仔队喜欢蹲守的地方。 例如，城中最受娱乐记者喜爱的知名富豪柳双雄，就喜欢到这里喝早茶、吃饭。 普通人难求一席空位的金多福酒楼，柳双雄甚至有自己的专用包间。 香港是亚洲四小龙之一，经济发达、富商众多，柳双雄并不是经济实力最雄厚的人，但他绝对是最舍得花钱享受的人，无论是美女还有美食，他从不吝啬，普通人难得享受一次的高档酒楼，他却当成自家的饭堂。 要是没有特别的事，每天六点起来，陪家人一起在金多福楼享用完早茶，大约八点再坐车到位于中环的公司上班，这是柳双雄一个不成文的习惯。 这天柳双雄一个人到的金多福喝茶，来到自己专用的包厢，坐下后点完东西后，无意中发现一个服务员欲言双止的样子，不由笑着说：“小刘，是不是有什么事?” 柳双雄观察入微，为人又大方，香港吃饭流行给贴士（小费），他给的小费没小于一百的，再加上他没什么架子，所以他一来服务员都抢着招呼，服务员对他的印象极佳。 小刘是金多福的女侍应生，也算是柳双雄包厢的专用侍应，办事细心有分寸，柳双雄对她印象不错。 “柳生，外面有两个人想跟你拼台，他们说认识你。”小刘有些犹豫地说。 认识柳双雄的人多了去，不少漂亮的女生还主动“偶遇”，期待有天飞上枝头当凤凰，也有很多人主动找上门求工作、求合作，所以有人说要见柳双雄、还说要进来拼台时，小刘当时马上拒绝，不过那两人说柳双雄肯定会同意，不知为什么，看到两人自信满满的样子，小刘最后还是决定帮他们传话。 拼台是南方酒楼的行内话，大约是一些大的桌子，有的人坐下后还有空位，其它客人也可以坐下，各吃各的，各付各的，坐在一起但并没交集 “嗯?”柳双雄有些疑惑地看着小刘。 小刘一看马上慌了，连忙解释道：“刘生，我没拿他们的贴士，就是那个人说你肯定会见的，我看好像很有自信的样子，也不像坏人，所以，所以才.....” “他们?他们是什么人?” “听口音不是香港人，他们一个说姓郝，一个说姓赵。” 姓郝?姓赵? 柳双雄心中一个激灵，马上吩咐保镖：“阿军，你马上去看看是哪位，要是花城那两位老朋友，马上通知我。” 462 铁三角重聚 没多久，郝威和赵风在柳双雄的陪伴下笑着走进他的专用包房。 “郝兄、赵兄，两位真是太见外了，来香港也不通知一声，我可以派车去接两位，这次真是有失远迎了。”柳双雄有些埋怨地说。 确认是郝威和赵风在外面候着，柳双雄二话不说，亲自到外面迎接。 郝威有些郁闷地说：“柳兄，不是兄弟不想通知你，一大早我就被这小子拉起，水都没喝一口就出门，神神秘秘的，去哪我也不知道，直到这里，听他找侍应说找你拼台，我这才知是找你喝茶。” “嘻嘻，有点心血来潮，就跑过来找柳大哥蹭个早茶喝，柳大哥你不怪我们唐突吧?”赵风笑嘻嘻地说。 “说这话，这不是瞧不起我柳某人吗，好兄弟就要多聚聚，两位一路辛苦了，民以食为天，什么也不用说，来，坐下，我们边吃边聊。”柳双雄说完，扭头侍应小刘说：“小刘，麻烦一下，加两个位。” 偌大的包房只有柳双雄一个人，说加位的意思是添二套餐具，小刘连忙应了一声，转身就去张罗。 赵风没有说明来意，柳双雄也沉住气没有提，三人有说有笑地边吃边聊，气氛很和谐。 香港的早茶文化和花城差不多，红烧凤爪、清蒸排骨、紫菜卷、莲蓉流沙包、香煎葱油饼、糯米鸡、肠粉、灌汤包、干炒牛河等等，真不愧是顶级酒楼，花样繁多，味道一流，赵风也不客气，喜欢什么就吃什么，碰上感兴趣的，还让待应多拿下一份，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 吃了大半个小时，三人都吃完了，柳双雄让人把餐碟都撒下去，又让人上了一壶上好的大红袍。 柳双雄是一个很会养生的人，早上喝的第一壶茶是生普（普洱的一种，没有炒过的）养胃，肚子里有了东西，才喝大红袍帮助消化，不像有些人，不管什么茶水，端起来就喝。 赵风左右看了一下，柳双雄马上会意，开口道：“小刘，这里暂时不用人，你先忙去吧。” 小刘知道三人有话要聊，应了一声，很快退了出去，等小刘走了后，柳双雄又挥挥手，让贴身保镖也退了出去。 “柳大哥，这里方便说话吗?”赵风有些谨慎地问道。 “放心，这里的包房采用吸音材料，外面听不到，每次用餐前，我的保镖都会用仪器检查一遍，不会有录音设备和摄像头，有什么只管说。” 赵风和郝威大老远从花城来到这里，肯定有重要的事商量，要不然有事可以直接在电话里说。 柳双雄一向很注意自己的**和安全，出入都带着保镖，要知香港的狗仔队无孔不入，又特别喜欢找柳双雄的风流韵事，所以每次用餐，都会让保镖检查有没有监听设备。 这些保镖都是退役的特种军人，身手不凡、多才多艺。 赵风点点头，一边摇摇杯里的茶，开口说道：“最近通货澎胀、物价上扬，日子过得有点紧啊。” 缺钱? 郝威扭头看了赵风一眼：这小子，大清早跑到香港，不会是跑来找柳双雄借钱吧? 真是缺钱，怎么不找自己? 不过郝威一向很信任赵风，也就沉住气，先看看赵风说些什么。 柳双雄楞了一下，不过很快爽快地说：“人嘛，哪个没个艰难的时候，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赵兄弟，需要多少，你说个数，说不定我可以帮上一二。” 以为赵风是来借钱的，柳双雄马上爽快地答应。 柳双雄不仅精明、讲义气、有魄力，看人的目光也非常准，一旦他认定你是朋友或值得投资的人，他会异常的慷慨大方。 身边有郝威这样的人物，还张口说缺钱，那数目肯定不会小，柳双雄也不敢把话说满，留有余地。 赵风开玩笑地说：“一亿美金。” “没问题，我现在给你写支票。”柳双雄二话不说，马上去掏支票本。 “不，不，不，柳大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赵风连忙拦住柳双雄。 赵风还真服柳双雄了，一亿美金，不问要来干什么，也不提借据、公证什么的，二话不说就掏出支票本。 据说这位大富商，一生猎美无数，朋友、合作伙伴很多，可是极少有人背后说他坏话，从这里就可以体现他的人格魅力，好比一个朋友，困难时跟他说借五百，他说五百够吗，不如借你一千，有钱后慢慢还，碰上这种慷慨的朋友，谁还会背后说他坏话? “嗯，不够?”柳双雄有些奇怪地问道。 柳双雄和郝威合伙投资内地的房地产，两人的资金和资源联合，涉及的项目达数十亿之多，这点钱对柳双雄来说，还真是小儿科。 也不担心赵风不还。 赵风笑嘻嘻地说：“不是不够，刚才只是和柳大哥开个玩笑，虽说没柳大哥富贵，但也能做到三餐无忧，俗话说说得好，马无夜草不肥的，人无横财不富，最近我和二舅的手头都不太宽绰，这次是想找柳大哥商量，想办法捞点快钱。” 话音刚落，不仅柳双雄，就是郝威也眼前一亮。 终于弄明白赵风的意思，三人合作，再大赚一笔。 三人第一次合作，是对香港老牌公司多宝集团下手，那是一次教科书式的经典狙击：柳双雄获得一笔极为丰厚的现金，赵风接收多宝集团的饰业务，郝威获得花城原水泥厂的地块，可以说各有所得，皆大欢喜。 第一次合作赵风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现在赵风再次聚合三人，又有新目标了? “对，对，赵兄弟说得对，人无横财不富，不过僧多粥可不能少，要不然我们三个可吃不饱。”柳双雄笑呵呵地说。 这柳双雄这种商业巨挚，胃口很大，小打小闹可看不上。 郝威点点头说：“要劫富济贫，得挑一只肥羊来宰才行。” 还没来的时候，赵风的口风还很密，郝威问也不说，可是一看到柳双雄，郝威就猜到赵风要狙击某个上市公司。 柳双雄号称双枪，一枪狙美女，一枪狙股市,赵风和郝威只对他的第二枪感兴趣。 两人边说边把目光放在赵风身上，就等他公布。 赵风也不吊两人胃口，压低声音说：“赴美上市的公司，怎么样，这只羊肥不肥?” 柳双雄和郝威相互望了一眼，然后很有默契地满意笑了笑。 接下来，赵风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压低声音说了出来，三人在包房里密谋了一个多小时后，才分批离开包厢。 离开的时候，三人都是面带笑容、春风满面。 赵风的心情很好，再次拉起铁三角，可以对付死对头还能获得大批的好处，当场三人说好了，利益均分，不像上二次柳双雄和郝威拿大头，而赵风只拿一个安慰奖。 当然，事后郝威也给赵风送上一套豪华大别墅。 柳双雄负责资本运作、股市狙击，郝威负责资金支援、调动关系配合，赵风作为主要策划人和起者，算是获得额外分红，占个大便宜。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对赵风来说，报仇就是报仇，绝对仅仅是出气。 “阿风，大清早把我拉到这里，原来是这事，还弄得那么神神秘秘的。”回去的时候，郝威没好气地说。 赵风嘿嘿一笑，饶有兴趣地问道：“二舅，怎么样，这顿早茶不错吧?” “不虚此行，哈哈。”郝威高兴地说。 赵风抬头向花城的方向望过去，嘴角露出一丝让人不寒而粟的冷笑。 在田中佳美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一张摸不着、看不见的大网悄无声息向如日中天的金至尊撒去。 人的生活不能充满仇恨，针对金至尊的行动在暗中进行，在开展的行动的时候，赵风也没有闲着，对金镶玉奖牌的研究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好不容易才争取到把金镶玉推广到世界的机会，赵风格外珍，亲自担任技术攻坚小组的组长。 为了方便研究，赵风把面积最大的会议室进行改造，改为金镶玉奥运奖牌技术攻坚小组的工作室，在工作室内，王成、邓飞、韩天等人不断地筛选着合适的材料，还有相关技术的升级和改造。 别看一个简单的小奖牌，里面的门道可不少，就颜色来说，奖牌所用的白玉，颜色要求白，不能偏灰、不能偏黄，色彩要均匀、不能出现斑点状、条纹状或条带状，此外，像质地、净度、裂纹石纹等都有很高要求。 王成最先提出质地细腻的和田玉，不过很快就被否决了。 和田玉是好，但由于多年来的开采，现在产量越来越低，很难找一大批质地相近的和田玉，再说和田玉是昂贵的玉石，成本太高，也不适合奥运会的节俭精神。 筹奥会的宗旨是办得体面、办得有特色还要办得节俭，不能铺张浪费。 经过多次研究、对比、论证后，赵风决定采用昆仑白玉。 昆仑玉又叫青海玉，属于软玉的一种，产自昆仑山脉东缘入青海省部分地区，脉于的帕米尔高原，产出的块头普遍很大，质地细润均匀，产量大，无论是质地、纯度、颜色都达到奖牌的要求，而价值也附合奥运奖牌的要求。 设计得到认可，镶嵌技术早就解决，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抗震。 运动员拿到奖牌后，有些会兴奋地咬奖牌或抛奖牌，要是没接稳，在镜头下奖牌摔碎，那就贻笑大方了，筹奥办的要求是从五米的高度摔到硬地，镶的玉不以脱掉、破损，这对金玉缘的技术攻坚小组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赵风隐约记得，前世的金镶玉奥运奖牌是有一家国营铸币厂精心设计打造，但是里面有什么秘密，还真没留意，因为当时正闭关为一位英国的贵族夫人打造一串堪称奢侈的红宝石项链，等忙过后，也就忘了这件事。 要知道，作为顶尖的饰工作室，从不欠缺订单。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赵风决定开一个讨论大会，集思广益。 463 让人羡慕的胖子 工作室内，众人也不分主次，围成一圈坐下，桌面上准备了不少水果、零食，这样可以边吃边聊。 赵风喜和和手下打成一片，很少端架子，员工们和赵风在一起开会讨论时有一种很放松的感觉，什么都敢说，什么玩笑都敢开。 这是赵风的特色：工作时认真工作，工作之余可以放开了玩。 待众人都坐下后，赵风开始说道：“好了，这段时间大伙都辛苦了，大伙有什么要说的、要提的，尽管说出来，提出来。” 话音刚落，性急的邓飞就开始诉苦道：“风哥，这订单不好弄啊，玉本来就是脆的，一摔就碎，现在要弄成耐摔的，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赵风摊摊手说：“这事你得问那些领导，又不是我要求的，再说了，要是没点难度，我还不想弄呢。” 韩天眨眨眼说：“领导张张嘴，下属跑断腿，说的就是这个理。” “对了，boss”坐在赵风旁边的唐悦开口道：“我知印度有一种叫神石的硬玉，硬度不错，颜色和纯度也附合要求，要不，我们弄一些回来试试?” “不用”赵风断然拒绝：“黄主任交待了，这次是要有华夏特色的奥运奖牌，其它的好商量，但是玉方面，一定要用华夏的玉。” 杨舒试探地说：“风哥，要不，你找黄主任商量一下，能不能降低一点要求，例如抗摔高度由五米变成三米，这样我们的把握就大多了。” “对啊，把要求降一点，哦，对了，要不，问一下上面的领导，看看人造玉行不行，现在不少人造玉，做得很逼真，一般人还分辨不出来，到时别说摔，就是拿锤子砸也难碎呢。”邓飞灵动一动，马上提出一个建议。 赵风摇摇头，苦笑地说：“你们以为我没提过吗，黄主任一提出要求时，我就诉苦了，可是领导说了，供货商可以换，但是条件不能降，要求只能高不能低，他可明说了，这次奥运会上面很重视，每一个环节都有备用方案，现在奖牌的供应权是交给我们，但没说一定要用我们打造的奖牌，要是我们不达标、不附合上面的要件，就会采用传统的方案。” 顿了一下，赵风有些无奈地说：“虽说我们的金镶玉技术处在垄断地位，但是，在奖牌的规划上可不止我们一种方案。” 众人只能一阵叹息。 邓飞耸耸肩说：“唉，又想让马儿跑，又不让马儿多吃草，这有点像赶鸭子上架啊。” “机遇与困难是并存的，同志们，我们要多开动脑筋，我坚信，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赵风一脸肯定地说。 08北京奥运会如期举行，金镶玉奖牌惊艳地在全世界观众前亮相，说明这个技术并不是不可能。 赵风坚信，别人可以做得到，自己和自己的团队同样可以克服。 看到王成一直沉默不语，赵风开始点将：“王哥，你有什么想法?” 王成楞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有一点点想法，不知可不可行。” “没事，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都说三个臭皮匠赛一个诸葛亮，我们这么多人帮你想，肯定想得快很多、周全很多。”赵风鼓励道。 “要求那么多，质量还不能打折，按筹奥办的要求，昆仑玉是不错的选择，其实玉的特性差不多，无论是哪种玉，很难做到从五米摔下安然无恙，就是有黄金的保护，减去一部分震力，可依然不能保证玉不会破损，玉很难作出改变，那我们只能换一个方向，就是怎么减轻外界对玉石的作用力。” 赵风眼前一亮，马上说道：“这个方向不错，王哥，你继续说。” 王成点点头，继续说：“要减少作用力，就要一个缓冲，举个例子，汔车是钢铁制成的，为什么我们坐上去却很舒服呢，那是有一套减震系统在工作，如柔软的轮胎、减震弹簧、柔软的座椅等，层层减震之下，就是走很崎岖的山路也让乘客有不错的乘坐体验，我在想，能不能给奥运奖牌里的玉，也构成一个保护它的减震系统。” 韩天眼前一亮，有些恍然大悟地说：“王哥这个想法我看可行，我们可以通过调整奖牌成分，让奖牌金属质地变软而富有韧性，增加缓冲力，虽说玉石不能替换，但我们在镶嵌处也可以做文章，例如增加一些抗缓冲的物质，和外在镶嵌的金属购成一套缓冲系统，把外作用力对玉的减到最小，起到保护的作用。” “对，奥运金牌虽说分为金、银、铜，其实主体都是银，然后在外面镀一层贵金属，就以金牌为例，国际奥委会规定包含6克的纯金，以及至少92.5%的纯银，以一枚奖牌重400克为例，有二十多克可以自由发挥，我们可以通过添加合金的方式，找到最佳卸力的配方，然后再在镶嵌时加以改进，肯定能达到要求。”邓飞也积极出谋划策。 众人纷纷出谋划策，工作室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最后，赵风总结道：“不错，就按这个思路，玉石是不能替代，但我们可以换一种思路，大伙加油，我等着给你们庆功。” “风哥，怎么庆功？”邓飞笑嘻嘻地说。 赵风嘿嘿一笑：“到时你们就知道了。” 开完总结大会，邓飞、王成等人马上投入难题攻坚中去，而赵风则是施施然在车间转一圈，然后往办公室走去。 现在最流行的一句话是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赵风还不至于那么禽兽，但也可以偷下懒，让手下去摸索、解决，有需要再出手。 温室的花朵，经不起风雨的考验，要想手下有真正的成长，只有放手让他们去干。 “风哥，海哥在办公室里等你好一会了。”刚回到办公室门，秘书王畅马上汇报道。 胖子来了？ 赵风心里一个激灵，对王畅点点头，然后自顾走进办公室。 “哥，开完会了？”胖子正在斜躺在沙发上玩俄罗斯方块，看到赵风进来，马上放下手中的游戏机打招呼。 这小子，挺悠闲的啊，赵风都有点羡慕他了。 胖子这货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没钱的时候，上树掏鸟蛋下河摸小鱼，一包豆干也能笑着啃半天，偶尔还去小发廊扶扶贫，好不消遥；日子好过了，小汔车开着，小手表戴着，除了围着漂亮的老婆转，该干活时干活，没干活就吃吃喝喝的，就没见他愁过什么。 这不，自己一边忙着奥运金镶玉奖牌的事，一边还要和郝威、柳双雄商量大计，偶尔去农庄帮忙，定期去学校看望老妹，经常忙到团团转，不像胖子，时刻能保持乐观开朗的性格。 不夸张地，论财富，赵风是胖子的好几倍，但是论快乐，更为富有的赵风被胖子甩九条街那么远。 正好检验财富与快乐不能成为正比。 一个人幸福快乐，不是他得到的多，而是他计较得少。 想归想，赵风还是很快应了胖子：“刚开完会，你跑到这里，是不是那事有什么进展？” “没错”胖子眉飞色舞地说：“风哥，都查清楚了。” 464 再遇乔安 “哦，这么快就摸清了?快，说说怎么回事。”赵风一听，马上高兴地追问。 胖子有些得意地说：“这事太简单了，金至尊不是收购了我们公司，把人都收编了吗，邓飞、王哥他们走了，可还是有不少兄弟留下，这事得怪我们，重出江湖没有再做传统首饰，而是专攻金镶玉，他们只好留在金至尊打工，以我的人脉，打探一点消息、安排几个人进去简直就没一点难度，所以很快把他们的老底给摸透，就是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用铱偷金也查出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胖子面带骄傲之色。 天生我材必有用，就看有没有物尽其用，要让胖子读书、学技术，肯定是气坏老师和师傅的货，但是让他去干一些钻营、偏门的事，立马变成人才。 “有这么厉害?人家干这种事，还会告诉你这么多?”赵风有些不信。 要是好事，传出去，传多远都没关系，而那些见不得光的事，自然是有多密藏多密，就是掩盖不住，也尽量少认，原因很简单，认得越多，罪责就越重。 “那几个人中，有个叫黄香杏的qc，是一个爱财如命的女人，她参加分赃，却从不舍得乱花钱，每次分钱都一分不少存到银行中去，我查清楚了，他们都是晚上到我那小店出金，出金的第二天黄香杏就把钱存到银行，没一次出错，托关系一查她户口就清楚了。” 原来是这样，赵风暗暗点点头，然后对胖子说：“好，现在说说这些金老鼠的事，胖子，你把知道的说出来，像什么时候开始、数目有多大、从那批货偷的，货销往哪里等等，越详细越好。” 胖子点点头，把自己知道的事的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 说到后面，胖子还拿出一份资料，上面记录疑似有问题首饰和所流向的国家和地区。 赵风拿起名单，一边吹着口哨一边看，完了用手弹了一下那张资料，高兴地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们作手脚的首饰，大部分是流向欧美地区，特别是美国，这些都是新闻言论相对发达、自由的国家，一旦爆出丑闻，嘿嘿，他们就是想盖都盖不住。” “可不是”胖子附和道：“金至尊在国外有两条线，欧美线和中东线，这伙金老鼠刚好是欧美线的，专做欧美方面的货。” “不错，不错，胖子，这事给你记一大功，记住....” 话还没说完，胖子马上抢过话头：“记住要保密，哥，没说错吧。” “没错，算你聪明。” 把胖子打发走后，赵风马上又用电话把最新消息跟郝威通报，让他去筹划，跟柳双雄沟通。 郝威细心地叮嘱道：“阿风，这事你要沉住气，老柳那边还在布置，我们需要时间。” “明白，这几年都这忍下来了，也不在乎再等一会。” “那就好，好了，先这样，我再催催老柳，免得夜长梦多。”郝威说完，很快挂了电话。 有机会做空一间赴美上市大公司，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也是一块超级大肥肉，可不能轻易放过，郝威也怕金至尊内部发现这些秘密，又或那伙金老鼠赚够了自己放手，这些都是随时爆发的隐患。 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也是给能抓住时机的人。 柳双雄要做的准备功夫很多，要提前建仓、寻找公关人员、操盘手等等，既要不让金至尊发现，也要避开相关监管机构，需要时间布置。 机会越难得，越要把细节都安排妥当，赵风知道急没用，平日装着没事发生一样，接部就班到金玉缘，投放到管理和研究中去。 收到的订单要出货，好不容易抢到的奥运奖牌供应权，赵风绝不轻易放过把金镶玉发挥光大的机会。 于是，短期内赵风又回到快乐的工作状态，该上班时上班，该和兄弟吃喝时吃喝，不时给郝蕾制造一点小惊喜什么的，日子过得充实而愉快。 赵风很珍惜这段快乐的时光，因为赵风知道，一旦针对金至尊的计划开启，自己就不会那么清闲，金至尊一倒，花城的首饰行业会有一次洗牌，原先的首饰市场格局会被打破，对赵风和金玉缘来说，都是一个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 按部就班的生活并没有维持多久，一个电话把赵风暂于平静的生活打破，让赵风意外的是，这电话并不是来自郝威或柳双雄，而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是乔安。 赵风刚接到时一时也没想起，最后还是在乔安的提醒下才想起这个小妮子。 乔安是赵风客户威尔的女儿，一想起她，赵风脑里就出现一个俏丽的金发美女，双手叉腰，然后一脸正色地赞美华夏，狂骂小日本，声称钓鱼岛是华夏的。 每每想起都有点忍俊不禁，有二三年没见了吧，没想到她记得自己。 赵风笑着说：“乔安，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真是我的荣幸。” “哪能忘记你呢，要知道，你可是我的偶像，真的，我最崇拜功夫高手了，一直掂记着找你学功夫呢。” “哦，是吗”赵风笑着说：“练功很辛苦的，我们华夏有句话叫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很少人能坚持，你就学一下跆拳道、练练瑜珈就行了，练功还真不适合你。” 乔安有些不服气地说：“赵，你不要小看我，我爹d和同事们都说我很有毅力。” “是是是，是我不对，乔安小姐精明能干，漂亮又有毅力。” 外国人个性张扬，还真不喜欢谦虚，闻言有些骄傲地说：“赵，我接受你的道歉和赞美。” 赵风看看时间，快到午餐时间，一会想到农庄陪家人吃饭，也不想再在电话里浪费时间，直入主题说：“乔安，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呵呵，赵，你还是一如既的直接，连我这位美女找你聊电话也不耐烦。” “那个，其实不是这样...” “好啦，不逗你了”乔安开门见山地说：“赵，这交打电话，先是恭喜在今年英国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获得两项金奖，据我所知，这是华夏首饰设计师首次获得这么重要的奖项，你是华夏首饰行业的第一人。” 听到有人说起自己得意的事，赵风连忙说谢谢。 乔安继续说：“是这样的，赵，我们报社准备做一个有关首饰的专栏，你在华夏首饰届久负盛名，外号魔术手，作品多次登上权威杂志，还勇夺本届英国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的二项金奖，是一个非常理想采访对象，不知有没有时间给我做一个独家访问呢?” “嗯?报刊?”赵风有些吃惊地说：“乔安，你不是说要继承和发展你父亲威尔先生的事业吗，怎么，现在改行当记者了?” “对的，我认为做记者可以了解和报道更多真相，做记者让我的人生更充实、快乐，现在我在纽约时报供职，赵，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纽约时报? 那可是美国最大、最有影响的报纸，赵风眼前一亮，眼珠子转了转，很快爽快地说：“看在你的美丽和我们以的交情上，我想我不能拒绝，行吧，你说什么时候?” “现在可以吗?”乔安语出惊人地说。 “现在?” “对啊，赵，现在我就在你公司的楼下，怎么样，意外吧?”乔安有些调皮地说。 赵风老老实实地说：“的确很意外。” “我就知你不会拒绝，所以到了才给你一个惊喜，赵，稍等一下，我马上上楼。” “不，不用”赵风开口道：“我们这里有句老句叫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们可是朋友，现在到吃饭的时间，我请你吃饭，到时可以边吃边聊。” “太好了，这是我下飞机后听到最贴心的话，赵，我可不和你客气。”乔安高兴地说。 465 暴风雨前的宁静 农庄内，看到乔安熟练的使用着筷子扒饭吃菜，赵风有些好奇地说：“乔安，没想到你筷子用得这么好。” “嗯，来华夏尝了华夏的美食后，我在美国经常去唐人街或华夏餐厅吃饭，吃得多了，筷子也用得好，好吃，这醉鸡的味道真好，松子鱼也很棒，很久没尝过这么美味食物。”乔安没跟赵风客气，坐下就大吃大喝起来。 这也是外国女生比较率真的一面。 经过交谈，赵风这才明白个性活泼的乔安并不满足安定而富足的生活，在父亲的企业干了不到半年，为了理想和兴趣辞去薪水丰厚的职位，跑去当记者，在她的努力下，现在已经成为小有名气的记者，还有自己的专栏。 两人边吃边聊，中途乔安还打开录音笔对赵风采访起来。 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多小时，当两人吃完，乔安的采访也完成，一会只要到赵风工作的地方摆拍几张照片就行。 “赵，谢谢你的配合”乔安一边收好录音笔，一边微笑如花地说。 本以后采访赵风还需要一些波折，没想到过程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是我谢谢你才对，纽约时报可是有名报纸，你给我采访，算是让我免费上报纸，省下一笔费。”赵风一脸真诚地说。 名气是怎样来的，成绩加宣传，一些明星为了增加爆光率，故意制造绯闻、刻意透露自己的行踪，要不直接花钱上新闻，乔安把上报的机会留给自己，绝对很给面子。 乔安瞄了赵风一眼，掩嘴笑道：“赵，算你会说话，其实不少首饰设计师主动联系我，有的还暗示愿意支付酬金，不过我毫不犹豫拒绝，因为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如果你真的感谢我，不会只是仅仅一顿饭吧?” “你看我像这么小气的人吗?”赵风笑着说：“我们是朋友，无论是工作还是旅游，你到这里我都要尽地主之谊，这次把这么好的露脸机会留给我，说什么也应送你一份大礼。” “呵呵，赵，刚才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如果我喜欢钱，那我现在不应出现在这里，而是坐在舒适的办公室。”乔安面带骄傲地说。 放着年薪七十万美金执行总裁不做，跑去当一名小记者，乔安还真不是奔着钱去的。 “我相信”赵风很认真地点点头说：“不过我依然决定给你一份大礼，而这份大礼相信你会乐意接受。” “你是说你的独门金镶玉首饰吧?不用，我已托人购买了一件，很精美、漂亮，不得不说，赵，你真的首饰行业中的天才，真的，我和我爹D都是这样认为。” 赵风呵呵一笑，然后神秘地说：“不，你误会了，我的这份大礼，相信你一定不会拒绝。” “赵，你说说，什么样的大礼我无法拒绝?”乔安还真有一点不相信。 出身富人区的乔安，还有什么没见过？ “追求故事真相，揭露奸商面目，捍卫大美利坚消费者的权益，成为记者行业的斗士和人民心目中的英雄，怎么样，这份大礼要不要接受?” 赵风说得有点漫不经心，可是一旁的乔安双眼都放光了，精明的她马上意识到什么，一把抓住赵风的手说：“赵，你有大新闻要报料?要是这样，要，要，我要这份大礼。” 这话说得有些暧昧啊，看着青春靓丽、具有异国风情的乔安，赵风不由心中一动，不过这仅止于欣赏，很快面带笑容地说：“没错，是一个独家新闻，还是一个大新闻，只是，你得先承诺配合一下。” “成交，前提是你提供的新闻要准确而真实，我可不想因为假新闻而吃官司。” 传媒行业是一把双刃剑，利用得好，锦上添花；利用不好，自损其身。现在商业竞争太激烈了，越来越多的人把眼光放在传媒行业上，传统的是推广和造势，也有不少人利用传媒打压对手，乔安并不介意被利用。 利用是双方的，现在的传媒业，无论是电视还是报刊，都以内容为王。 有内容、有劲爆的猛料，最好是独家新闻，就不愁销量，销量和收入成正比。 赵风一脸自信地拍拍她的手说：“放心，绝对真实可靠，乔安，你就等着成为明星记者吧。” 乔安的俏脸都激动得红了，焦急地问道：“赵，现在你可以说，是什么大新闻了吧?” “稍等一下，不是说要配合吗?你就安心地等我的电话就行。” ....... “武田君，你把质检报告放下，我签好名字会让秘书送回给你，还请你多多努力，辛苦了。” “美国那一千打红宝石戒指做好没有，客户已经催了，让跟单抓紧。” “中东的穆罕默德先生的订单，交给A组做，记住一定要严格把关。” “上个星期PG公司的版现在还没做好，你告诉版部的人，48小时内再不赶出来，职效奖不用想了。” “泛美百货公司是我们重要的合作伙伴，刚田，给他们回邮件，就说我金至尊会全力配合他们搞周年活动。” “龟光二郎，配石商今年已经是第三次提价，你作为采购部长，一定有所行动，把价格压下来，还有，加强和跟单部的合作，不能在报价上犯错误。” 金至尊后顶层豪华办公室内，田中佳美就像一个女王，不停地发指令，指挥着下属工作。 如果说金至尊是一艘巨舰，那么田中佳美就像这舰的灵魂舵手，牢牢控制着这艘巨舰的前进的方向，在女子地位不高的日本，田中佳美绝对是女人中的楷模。 处理完事务后，忙中偷闲，田中佳美拿着一杯蓝山咖啡走到落地玻璃窗前，一边悠闲地喝着咖啡，一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金至尊的厂区，这是田中佳美一天中最快乐、最满足的时刻。 整个厂区，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下，经过收购、吞并，金至尊由一间一流的首饰企业成为华夏首饰行业公认的龙头，每一步都有田中佳美的付出和努力，而田中佳美也借此得到家族和董事会的信任，成为金至尊说一不二的“女王”。 事实上，田中佳美的确有值得骄傲的本钱。 为了吞并九邦及附属子公司，田中佳美初期借了不少力，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等经历完阵痛，把帮手都“欢送”走后，在花城没有对手的金至尊，不断得到扩大和发展，销售额和利润节节攀升，现已经连续录得7个季度的增长，特别最近二个月，金至尊拿下美国一间老牌首饰连锁的订单，利润激升，再加上押对宝，成为08北京奥运首饰行业唯一的赞助商，家族和董事会对此表示极为满意，一笔数额不非的股权奖励计划已放在董事会成员的案头，批下来只是时间问题。 就是黄金圆桌骑士，也暗示准备把田中佳美升为核心成员，此时的田中佳美，可以说春风得意。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么多好事接二连三，更是让田中佳美爽到飞起。 “井上君”田中佳美突然扭头对她的男秘书井上刚木说：“你会想到我们到华夏发展，会取得这么大的成就吗？” 从金至尊借壳打入华夏首饰市场，花小钱办大事，诱导太子陷到开采钻石矿的圈套中，实现蛇吞象的壮举，然后就是借力吞并九邦及其附属分公司，再借花敬佛用股民带血的筹码送走那些出过力的同伙，然后趁低吸纳，摇身一变，金至尊成了田中家族控股公司，在田中佳美的努力下，一跃成为华夏最大的首饰龙头企业。 无论是规模还是利润，金至尊已经全面超越母公司御木本株式会社，这也是田中佳美最骄傲的地方。 井上刚木摇摇头说：“没想到，这些都是总经理运筹帷幄和努力的结果，天照大神会眷顾它努力的子民。” 田中佳美淡然地笑了笑，本想说这是华夏的土地，日本神灵的圣光耀不到这里，但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只是有些傲然地指着窗外的厂区说：“井上君，你现在看到的，仅仅是一个开始，未来的金至尊，不仅仅是花城的行业龙头，华夏的首饰龙头，还要成为世界首饰行业首屈一指的顶尖企业。” 不少人对华夏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贫穷落后的旧社会，很多知名首饰行业仅仅把华夏当成一个廉价的加工场，而田中佳美看到当中的商机、潜力和市场，不仅充分利用华夏廉价的人力资源和原材料，还致力融合和立足，像全力支持奥运就是努力融入的标签。 田中佳美深信，终有一天金至尊能成为首饰行业的独角兽。 每天都追赶一点点，假以时日，肯定会追上，甚至是领先。 “系，总经理一定能带领金至尊成为世界首饰行业首屈一指的顶尖企业。”井上刚木一脸恭敬地说。 看着毕恭毕敬的秘书，田中佳美一时没有再说话的念头，井上刚木是日本稻田大学的高材生，能干、有才华，但没什么主见，对上司永远只会说“系”，这让田中佳美有一种兴致索然的感觉。 对着一个“机器人”，无论是谁也提不起多大的兴趣。 只看了一会儿，田中佳美回到办公桌，开始审阅起文件来。 放在桌面最前面的，是一叠QC质检报告，报告所用的纸张分为红色和白色，这是日本国族的颜色，红色是日籍管理人员专用的报告纸，而白色是华夏籍管理人员专用的纸，用不同的颜色，正好区分双方的报告。 日籍管理人员的报告可以松一些，因为自己人信得过，而华夏籍管理人员的报告要查严紧一些，有的还要抽检。 上面第一份就是红色质检报告，看到负责人一栏写着武田弘一，田中佳美嘴边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这是一位从御木本调来的人才，认真、细心、兢兢业业，深得田中佳美信任，只是随意扫一眼，很快在下面通过处签上自己的大名....... 466 鱼上钩了 冷战结束后，和平展成为主旋律，全球经济回暧，国家与地区间互通有无，经济大有欣欣向荣之势，有人要说，要好不好，只需去证券交易所知道了，证券交易所就是经济的晴雨表。. . 证券交易所内人头拥挤，交易繁忙，说明经济好，人们不仅有闲钱投资还对市场前景要是交易所冷冷清清，交易量少，说明经济不明朗，人们要不是对市场没信心就没什么多余的钱投资。 位于的美国纽约市百老汇大街18号的纽约证券交易所，起源可追溯到1792年5月17日，当时24名证券经纪在纽约华尔街68号签署了梧桐树协议，从而开始了纽约证券交易所的传奇的征程，经过二百多年的展，纽约证券交易所成为全球ipo数量最多规模最大的证券交易所。 纽约证券交易所不仅是美国经济的晴雨表，也是世界经济的晴雨表，有经济学家形容：纽约证券交易所抖一抖，全世界的经济都要震三震。 这是由美国霸主地位决定，二战过后，很多老牌资本主义达国家的实力被削弱，美国成了唯一级大国，它的一举一动对其它国这影响都很大，在纽约几千家上市公司中，有一部分并不是美国的本土企业，这些“外来户”来自全球，跑到美国上市的原因很简单，完善而灵活的上市制度足够的体量和大量乐于冒险投资客。 来自华夏的金至尊就是众多外来户的其中一个。 金至尊刚上市时，反响只有算一般，因为它被商业电视台nbc揭露过经营的不诚实行为，不过随着合并了同行的几间公司，完成一条清晰的产业链，前景一片光明，虽说前面股价有起伏，随着业绩表现得越来越好，慢慢受到投资客的喜爱和追捧。 哈登虽说不到四十岁，可他是一名炒股过十年的老股民，把爱好变成职业，这是很多股东的必经之路。 住在交易所附近的哈登，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跑到交易所的大户室子屏上数字的变化，有空还资客的表情动作，别小小的证券交易所，在这里可以让人生百态。 “咦，今天的交易量有些异常啊。”这天哈登一早就来到熟悉的位置和地方，然而，刚刚开市，交易量就已经大幅上涨，不断有新的买单出现，交易价格连连推高。 不到十分钟，金至尊的股价已经涨了近四个百分点，并且还有继续上涨的趋势。 肯定是有重大利好。 哈登心中一动，二话不说，马上打电话给自己的证券经纪，让他把自己存在证券公司帐户里的一半流动资金加仓。 过了不到半小时，哈登就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庆幸，因为就是这段时间内，股价已比昨天上涨了八个百分点，而成交量还在进一步扩大，按这种趋势，今天涨幅突然二位数不是问题。 等心情稳定下来后，哈登连忙拿出自己电脑笔记本，开始搜集消息，什么利好股价这样暴动。 只是会，哈登很快就明白原因：有消息传金至尊和北京筹奥办签了约，成为o8北京奥运饰行业唯一赞助商。 很多人都很届奥运会，奥运的圣火第一次在华夏土地上点燃，华夏举国上下都非常重视，全球的商家都对占据全球人口五分之一世界第三大经济体的华夏非常奥运会的场馆还在建设中，可有关赞助商的抢夺早就争的白热化，就以美国的两家可乐公司为例，百事用了近二千万美金额的赞助费，现在还没拿下来。 要是金至尊能拿下赞助商，绝对是一个成功的商业推广。 按理说这种消息需要签了正约由官宣布出来为准，但是现在小道消息满天飞，作为主角，金至尊也没表态，但这并不妨碍股价的飚升。 股价不仅是上市业绩的体现，也是投资客上市公司认可的一个标竿。 让哈登感到惊喜的是，金至尊股价在消息公布后第一天就涨了11%，然后一连几天都是涨，可以说几天的收益相当于以往二三个月的收入。 股价造好的消息，也让田中家族和田中佳美感到振奋，只要得到投资客的青睐，以后增圈钱就容易多了。 高涨的股价让田中佳美也吃惊，精明的田中佳美很快有所行动：先是让人暗中把几个秘密帐户的股票套现，作为金至尊的实际管理者，田中佳美知道这是炒作，o4的奥运还没举行，o8北京奥运不会那么快官宣，草约中有保密协议，金至尊也要遵守，也就说当中肯定有一个冲高回落的过程。 反正要跌，还不如先赚一笔，一出一进就能赚上一大笔，何乐而不为，这年头没人嫌钱多。 田中佳美第一个动作是套现获利，而第二个动作就是准备增，在股票市场圈一笔钱。 “井上君，你马上准备相关增资料，做好后放到我的办公桌上，我希望二天后这份报告能送到董事会的会议室。”田中佳美一脸踌躇满志地说。 “系，我一定尽力”井上刚木说完，然后有些疑惑地说：“总经理，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哦，井上君请说。” 井上刚木不仅是稻田大学的高材生，也是御木本株式会株重点培养的人才，放在田中佳美身边，可以起到帮助和监督的作用。 信任并不代表什么也不管，田中佳美在金至尊独揽大权，也需要有人制衡他，这也是田中佳美对井上刚木客气的原因。 用华夏的说法，井上刚木就是“钦差大臣”。 井上刚木恭恭敬敬地说：“总经理，现在我们的财政很健康，交易额和利润不断增长，不夸张地说，在华夏没有对手，公司的帐户躺着近二亿流动资金，近期并没有大额的花销，好像没有增的需要。” “不，井上君，你的思想有些落后了”田中佳美的心情不错，难得耐心解释：“没错，现在我们帐面肥得流油，但是有钱不拿白不拿，现在环境好，好圈钱，好圈钱的时候不圈，等环境不好时再圈钱就难了，所以能拿钱的时候我们不要犹豫，最重要的一点，我们是增，是从股民哪里拿的，不用打欠条也不用给利息，何乐而不为。” 顿了一下，田中佳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再说了，谁说没有大笔支出计划，金镶玉的行情那么好，姓赵又那么不途余力去宣传和推广，我们为什么不找机会掺上一脚呢?” 金玉缘展迅，玉石行业的利润也很丰厚，全世界五分之一的人口和第三经济体的诱惑力无人能拒绝，就是不赚钱，田中佳美也很乐意给赵风添堵。 研究金镶玉技术的小组获得不少进步，就是最终不能开出来也不要紧，再过几年金玉缘那些员工就可以解封技术，大不了花点钱就能得到，现在提前布局，特别是布局玉石资源，到时可以跑步进场。 等赵风把市场培养好，自己再去“摘果子”，多好的事。 田中佳美是一个有很强控制欲的人，赵风越是不合作，她越有征服的**。 反正花的又不是自己的钱，或者说，花小钱办大事，借力打力。 “明白，总经理，我这就去。”井上刚木毕恭毕敬地说。 男秘书井上刚木退出去后，田中佳美习惯拿起一杯咖啡，慢慢走到落地玻璃前，玉缘的方向，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田中佳美洋洋得意的时候，她并没想到，和花城一江相隔的香港，有股市狙击手的柳双雄正在一个高档私人会所内釣鱼，就在柳双雄稳坐钓鱼台时，鱼杆猛地动了几下，浮在水面的浮镖被外力一下子拖入水中。 柳双雄嘴角浮现一丝满意的笑容：不错，鱼上钩了。， 467 深陷泥潭 柳双雄刚把一条鲫鱼钓上来取下放入鱼网中，一旁的保镖适时把电话递过来：“柳生，美国那边的电话。” “嗯，终于来了?”柳双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接过电话开口说道：“什么情况?” 电话那边很干练地汇报：“老板，鱼已经上钩，目标人物物几个秘密帐户的股票都在高价沽出。” “很好”柳双雄打了一个响，马上指示：“既然鱼上钩了，那就行动吧，免得观众等得太久没了耐心，马上开始实施第一阶段计划。” 放下电话，柳双雄又翻郝威的电话打过去，接通后笑着：“郝兄，现在在干什么?” “没，有朋友送了一听黄山毛尖，正准备尝一下，莫非柳大哥闻到茶香了?”郝威在电话里笑着说。 “茶香倒没有闻到，不过，我倒闻到猎物的味道，郝兄，你的茶可要悠着点喝，好戏要上场了，这戏估计还要唱一阵子呢。” 郝威眼前一亮，电话里的声音也压低了不少：“主角上场了?” “主角不上场，这戏也没法演啊，田中佳美的秘密帐户刚刚完成了沽货套现，我们的计划可以进行了。” “太好了，柳大哥，这戏你是大导演，我就是一跑腿的，有什么需要的，我全力配合。” “就接计划进行就行，要是有劳驾郝兄的，我可不客气。” 郝威呵呵一笑：“现在我们是一条船的兄弟，本来就不用客气。” 金至尊的股价一路造好，这让购买了金至尊的股民眉开颜笑，不少股民闻讯跑步进场，期待搭上这趟顺风车，然而，就当金至尊快要成为股坛明星时，没想到形势急转，在股价冲上高位时急剧跳水。 造成股价跳水的，不是投资客获利出货，而是纽约时报披露，金至尊有高层利用内幕违规操作获利，现在接受证监会的调查，而市场流传金至尊成为o8北京奥运合作伙伴的事还在商谈之中，华夏筹奥会官方拒绝作出评论，声明一切以官方公布的资料为准等等。 负面消息一公布，股价直线下挫，不少投资者略带恐慌性地抛弃手里的股票。 股票分别为净值和估值，并与市场对它的信心挂钩，利好消息是假的，高层还违规操纵股票，投资者对它有信心就怪了，于是纷纷出货，股价一路走低。 美股与华夏的股票稍有不同，华夏的股市有融断机制无论是涨还是跌，每天幅度都不能过1o%，给股民有一个缓冲的过程，但美股没这个限制，可以一天升几倍，也可以一天之内跌得一文不值，所以，投资者对相关消息的反应很敏感，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有对应的动作。 看到股价下挫，股民把违规操作股票的田中佳美恨得要死，一些要“割肉抛售”的股民还忍不住咒骂她，事实上，处在风口浪尖的田中佳美也不好过。 位于金至尊办公楼顶层田中佳美专属办公室内，作为主人的田中佳美笔直地站着，低着头，目光盯着地上的木地板，脸上满是恭敬的神色，原属于她的大班椅上坐着一个穿着西装、留着小胡子的老头，别看老头的须全白，老态龙钟，可是他的眼神非常锋利，气强非常强大。 一向不服输田中佳美，在老者面前乖巧得像个小学生，任凭老人怎么样骂，不仅不敢顶嘴，还一直表出恭敬的样子。 原因很简单，坐在田中佳美位置的人有两重身份：御木本株式会社社长兼田中佳美的父亲。 “到底出了什么事，田中佳美，这里没有外人，现在金至尊负面信息满天飞，现在很多人对你表示不满了，你有什么解释?”田中正雄沉着脸说。 就是不抬头，田中佳美也感觉到到老父亲如刀般锋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父亲大人...” “现在是谈公事，叫社长吧。”田中正雄毫不犹豫地打断。 “是，社长”田中佳美小声地分辩说：“我觉得，这事有阴谋，有人针对金至尊。” 田中正雄有些不耐烦地说：“我不想听解释，现在我问你，你有没有秘密股票帐户，最近有沽货套现?” “...有”田中佳美低着头，轻咬着嘴唇说。 这事田中佳美内心也郁闷得要命，公司上市，掌握着内幕消息，有能能耐的人都会建“老鼠仓”，利用自己的内幕谋点福利，差不多是公开的秘密，只要不让人现就好，毕竟人非圣贤，谁没点私心? 田中佳美做这种事的时候，一直很隐秘，没想到一下子让人全给曝光了。 在田中正雄如雄鹰般的目光下，田中佳美没有狡辩的勇气。 “社长，你放心，帐户的名字不是我，资金的流向也没问题，证监会也拿我没办法。”田中佳美马上补充道。 田中正雄看了田中佳美一眼，然后自顾拿起一杯茶，边喝边说：“要不是看好你，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你的增计划做得不错，董事会那里已经打好招呼，下一次董事会就会批准通过，还有对你的股权奖励计划也会一同通过，金至尊近期表现非常出色，这次增计划已有几个财团和风险基金有投资意向，到时应是定向投资的机率偏大。” 说到这里，田中正雄停了一下，看到田中佳美没表示反对，还是恭恭敬敬地地站着，这才点点头，继续说：“我不管你有什么方法，尽快解决这件事，绝不能让投资人失去对金至尊的信心，现在定向增的谈判到了最重要的时候，一句话，股价只能升，不能跌，这关系到增的估值还有客人的信心，明白了吗?” “明白！”田中佳美一脸正色地说。 田中正雄站起来，走到田中佳美面前，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佳美，虽说你是女生，但这么多儿女中，你最像我，能力也最突出，我希望你能成为家族的骄傲，可以吗?” “系，父亲大人，我一定以你为榜样。”田中佳美一脸激动地说。 辛勤的劳动，无底线的付出，除了强大的控制欲外，得到家族的订可，是田中佳美的最大动力。 终于把田中正雄这尊大神送走，田中佳美稍稍犹豫了一下，很快又拿起了电话。 美国证监会那边要应付，必要时需要找替罪羊，还要恢复股民对金至尊的信心，恢复市场信心很简单，只需要股价回升就行。 无论是哪一样，都要付出代价。 增在即，这次要融资一笔很大的资金，不容有失，就是付出一些代价，田中佳美也得咬着牙忍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等钱到手后，再想方法拿回来。 田中佳美能有今天的地位和成就，绝不是仅仅长得漂亮，而是她有精明的头脑还有强而有力的执行力，很快，在田中佳美的努力下，证监会撤消了对田中佳美的调查，连跌了几天的股价止跌反弹。 金至尊强而有力化解了这次危机，外界的评价都很高，有股票评论家公开赞美田中佳美的公关能力，股民也是一片赞扬的声音，表面上田中佳美一片谦和，其实是有苦自己知。 为了摆平违规操作的事，田中佳美把以前在股市上赚的都吐出来了；为了止跌回稳，金至尊一边宣报回购增持，一边让人暗中推动票价，一下子把帐面的流动资金消耗了大半。 田中佳美一直在找是哪个泄漏的秘密，因为她有秘密帐户的事极少人知道，可惜没有找到。 就当田中佳美刚想松一口气时，没想到刚刚平稳的金至尊又陷入风口浪尖中，有人深挖金至尊的信用问题，翻出昔日商业电视台nbc的调查片断，还有人说金至尊在竞拍时采用不正当竞争，有可能涉及利益输送，已被华夏官方立案调查云云，田中佳美的无奈，只得再次出来“扑火”，维持股价。 金至尊涉嫌以次充好，采用廉价原材料冒充上等材料卖给顾客； 金至尊在美国的直营店保安殴打顾客，被消费者抗议报警； 金至尊在华夏的高档饰份额下降，有专家质疑金至尊已经到展的瓶颈； 金至尊涉及消防和税收问题，被花城消防、地税部门联合执法； ....... 田中佳美快要疯了，也不知是流年不利还是金至尊犯了众怒，负面消息一个接着一个曝光，虽说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却再三打压投资者对金至尊的信心，再说增的谈判工作正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候，金至尊母公司御木本株式会社的社长田中正雄再三在电话里叮嘱，要稳住股价，于是，田中佳美就像一个不能休息的救火队员，一次次出面辟谣、稳定股价，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 不仅人累，心更累。 召集记者招待会、在媒体上辟谣，这些需要开支；公关、推动股价需要成本，前面第一次维护股价就把储备金用了大半，接二连三的行动，帐面那点钱很快用得精光，不仅要母公司支援，后来还利用自己的关系，通过民间借贷的方式借了几笔利息不小的应急款。 慢慢地，田中佳美感到事情并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么简单，自己好像掉进一个敌人精心编织的连环套，可她很快现一件更可怕的事：自己深陷进去，很难抽身了........ 468 饮鸩止渴 好不容易把负面消息压下去，把股价维稳，还没有把气喘顺，很快又有新的利空消息放出，这让田中佳美有一种疲于奔命的状态，可是她又不得不一次次去公关、消除负面影响。 想放手都不行了，钱扔了那么多进去，总不能半途而废，现在不仅帐面能支配的钱花得一干二净，从母公司御木本株式会株还拿了大笔的救急资金，除此以外，还用公司查帐、帐目不清、财务主管生病等原因，少量支付或延迟支付配料商的货款，到后来这招也不灵了，为了迅速筹集救市资金，田中佳美还咬牙把手中的股份暗中质押出去。 一切就是为了还在谈判中定向增发融资。 田中佳美发现，事情越来越出乎自己的掌控，明知是陷阱，还是要硬着头皮走下去，有点像饮鸩止渴。 明知是错误，可是仍然要一路走到黑，原来增发是想锦上添花，有充足的资源去开发新的业务，反正花的大部分钱不是自己的，没想到中途状况百出，那笔定向增发资金到后来成为救命钱。 雪在下了，可是那“炭”迟迟没送来。 田中正雄选择定向投资的原因很简单，对方只要股份，投票否决权交给田中家族，可以解决问题又不用牺牲家族对企业的领导权，还有一点很重要，定向增发可以绕过不少程序，减少不少麻烦，这里可以省去一大笔佣金。 问题是，到了后面，金至尊的帐目一塌糊涂，就是想通过正规增发都困难，被迫只能把希望落那几家定向投资的客人身上。 有兴趣参加定向投资的机构有三间，二间风投一间企业，其中最重要的就银杉风险投资基金，原因很简单，光是它一个机构的认购额就高达增发的近六成股票，其余两个机构也是看它的脸色行事。 成立于1986年的银杉风险投资基金，简称银杉风投，最先资本只有二百万美金，雇员加管理层才七个人，别看人少，可一个个都是精英，以目光长远、下手狠辣著称，可以说狼性十足，投资的成功率超过八成，也可以让它成为同行的佼佼者。 上个世纪70年代，美国一个名叫洛伦兹的气象学家在解释空气系统理论时说，亚马逊雨林一只蝴蝶翅膀偶尔振动，也许两周后就会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这就是著名的蝴蝶效应。 初始条件十分微小的变化经过不断放大，对其未来状态会造成极其巨大的差别。有些小事可以糊涂，有些小事如经系统放大，则对一个组织、一个国家来说是很重要的，就不能糊涂。 在风险投资领域也有蝴蝶效应的说法，意思是跟着银杉风投一起行动准没错，到时就坐着等分钱就行。 俗话说，狼行千里吃肉，银杉风险投资基金就是一头吃肉的狼。 田中佳美不知哪个针对金至尊，最近好像一下子犯了霉头，烦心的事没完没了，就是平日对外资客客气气的消防和工商也找上门，本以为是死对头赵风在背后落井下石，没想到雷声大雨点小，整改了一下，交纳因偷税而征收的罚款后，这些政府行政单位就轻轻揭过。 要是赵风背的的郝家下手，肯定不会这么容易放手。 田中佳美暗暗庆幸，暗中又筹了一笔高息的款子去护着股市，眼看帐面空空，一些货款要支付，有二笔民间借来的高利贷到期偿还，再不拿到那笔定向增发款就要出大事的时候，决定亲自去找银杉风投的负责人汤姆逊商量。 无论如何，一定要完成这笔增发，最好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再多拉一些资金，以解决金至尊的燃眉之急。 “武田刚木，备车，我要亲自去见银杉风投的汤姆逊。”田中佳美开口吩咐。 “系”武田刚木恭恭敬敬地说。 顿了一下，武田刚木有些犹豫地说：“总经理，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田中佳美想也不想地说：“说！” “这次定向增发，曲折重重，现在市面上的投资情绪不利于金至尊，我们知道，银杉风投也肯定知道，以前是他们很有兴趣投资，差不多是主动把钱送到我们面前，所以在谈判桌上我们占主动，现在是金至尊的多事之秋，我们主动上门促成合作的话，那主动权就落在对方手上。”武田刚木有些担忧地说： “就怕银杉风趁火打劫，又或放弃持有金至尊定向增发的机会。” 田中佳美有些赞赏地说：“不错，武田君，你真的成长的了。” “谢总经理赞赏。”武田刚木忙立正垂手、把头低下，一脸感激地说。 田中佳美开口解释道：“华夏是一个有着灿烂文明的国家，他们先人留下很多人生的哲理，其中有一句我很喜欢[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现在形势对金至尊很不利，不能再拖下去，快速拉到外援，就是付出一点代价也值得的，强大的前提是发展，发展的先决条件是生存，只有生存下去才有一切。” “至于银杉风投的诚意，我从不怀疑，经历了这么多波折，银杉风投都没有表示要放弃，对很多人来说风险大得不能承担，但这次与我谈判的人是汤姆逊，他是一名彻头彻尾的冒险者，他的名言是别人在贪婪时撤退，在别人撤退时贪婪，所以，他不会放轻易放弃这个项目。” 作为一名出色的谈判者，田中佳美在和汤姆逊谈判前，特地从多角度了解他，所以对汤姆逊有很深的了解。 “明白，以后还要请总经理多多指教。”武田刚木心悦诚服地说。 田中佳美不再说话，而是拿上资料，坐上金至尊的商务车，径直往花城城市中心广场旁边的华银大厦驶去。 那里有银杉风投的分区办公室，主管这次交易的汤姆逊，就在办公室里办公。 田中佳美是一个说干就干的人，大约半个小时后，经过精心打扮、笑容满面的田中佳美就出现在银杉风投负责人汤姆逊的办公室里。 469 对赌协议 “田中小姐，你还是那样漂亮迷人，没想到你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汤姆逊微笑着和田中佳美握了一下手。 汤姆逊是一个外国的名字，可他是一个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的典型华夏人，没有移民到美国前，他定居在香港，移民国外后，为了方便工作，于是他改名为汤姆逊。 这也是汤姆逊用华夏语交谈的原因。 田中佳美给汤姆逊抛了一个媚眼，笑脸如花地说：“汤姆逊先生，要是我提前说要来，只怕你躲我都躲不及，没办法，只能悄悄地来堵你了。” 虽说心里很焦急，压力也很大，但是田中佳美的情商极高，表面一点也没有显示出来。 汤姆逊呵呵一笑：“田中小姐是我的财神爷，还想靠你挣点小钱呢，财神爷上门哪有往外赶的道理，真会开玩笑，来，请坐，喝什么，咖啡还是茶？” “茶，谢谢”田中佳美不客气地坐下，随即有些幽怨地说：“汤姆逊先生，你真会开玩笑，还财神爷呢，没把我们当瘟神就不错了，你看，一个小小的定向增投都谈了小半年还没有定下来，我可真是望眼欲穿，上面对我也是诸多不满，亲爱的汤姆逊，你不会故意拆我的台，让我不好过吧？” 增发的事不能再拖，田中佳美这次也豁出去了，无论如何都要把那笔钱拿到，所以一见面就摊牌。 就算是鸠，怎么也能缓一下，总比现在渴死强。 主动开口会丧失主动权，但是主动找上门，早就没了主动，田中佳美也顾不了那么多。 现在破事那么多，银杉风投肯定也收到风声，此时他们反而不急，把自己吊起来卖，田中佳美只能主能找上门。 汤姆逊把一杯茶放在田中佳美面前，很自然坐在她对面，有些无奈地耸耸肩说：“这话可真是冤，田中小姐，其实我还想说你拆我的台呢，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 “哦，这话怎么说？”田中佳美有些疑惑地说。 “说实话，我只是给银杉打工的，工作效率直接决定我的报酬，田中小姐你可能不知，你在这个项目上谈了近半年就觉得久，而我对这个项目浪费的时间更多，因为在谈判之前，我足足花了三个月作风险评估，这次风投项目也是我近年损耗时间最多的项目。” 田中佳美马上说：“汤姆逊，既然双方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为什么不肯在合约上签字呢？” 汤姆逊没有马上回田中佳美的话，而是轻轻啜了一小口香茶，然后不紧不慢地说：“能不能在上面签字，这得看田中小姐的意思啊？” “我的意思？” “没错，田中小姐，坐在你面前的，是一间风险投资基金的项目负责人，每一个项目，我们都要有风险评估，贵公司最近的动作太多了，一会一个花样，我说田中小姐，金至尊每动荡一次，我就得向公司重新提交一次新的风险评估报告，不是我有心刁难，而是田中小姐不肯配合后啊。” 田中佳美对汤姆逊的说法并不意外，换作是她，也不会急着出手，肯定选择一个最佳时机再行动。 在资本社会，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天下没有谈不成的买卖，只有谈不拢的价钱，田中佳美很明白这个道理。 “汤姆逊先生，我们都是聪明人，我也很欣赏你的才华与果断，不如我们开门见山，好吗?”田中佳美微笑着说。 无论什么样时候，田中佳美都保持着迷人的笑容，微笑是人类之间最容易沟通的表情，也是女人最温柔有力的武器，爱笑的女子运气都不会差，这也是田中佳美的信条之一。 汤姆逊笑笑没有说话，对田中佳美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田中佳美收起脸上的微笑，一脸正色地说：“汤姆逊先生，就是我有意隐瞒，相信你也知道最近我金至尊最近处于多事之秋，麻烦一个接着一个，可以说谣言满天飞，但你也可以看到我们的能力，屹今为止，金至尊依然是华夏当之无愧的行业龙头，我们的股票价格依然坚挺无比，有从这里可以看得出金至尊的底蕴和实力。” “股价坚挺?”汤姆逊轻轻放在茶杯，一脸玩味地说：“为了维护股价，相信金至尊的底子都掏得差不多了吧，听说还从市价拆借了不少钱款，田中小姐，你不会想拿下我银杉风投基金给你填坑吧?” “没错，金至尊的财务状况的确不好”田中佳美很坦率地说：“维护股价，也是希望金至尊的定向增发不会贬值，也可以给予银杉风投信心，没想到金至尊让有心人盯住，以至自己给自己制造了麻烦，但是，有人针对反而体现出金至尊的价值，用华夏话来说，这叫树大招风，要是默默无名，估计像银杉风投这种国际知名的风投基金也看上不，对吧？” “金至尊虽说动荡，股价也是我们花钱维护的成果，但汤姆逊先生你也知道，股价并不能代表一间企业的实力，股票的估值和净值完全是二码事，相信汤姆逊先生对我们金至尊的订单了解很清楚，我就不列举数字了，有几点我可以保证，第一，金至尊的实力依然存在，无论是技师、技术设备都没有损坏或流失；第二，订单也比去年同期有超过二位数的增长，可以确保利润也会录得新高；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定向增发后，有了这笔资金的作后盾，金至尊将会在原料链上有作作为，到时会形成一条从原料开采、产品加工和商品销售更完整的产业链，到时金至尊的综合实力更加强大的，所以说，汤姆逊先生没必要太犹豫。” 顿了一下，田中佳美自顾说道：“现在金至尊很需要银杉风投的援助之手，但是，如果我们熬过这个难关，或者是找到更合适的合作伙伴，到时合作伙伴是不是银杉风投还不一定呢?” 田中佳美故意将了汤姆逊一军：金至尊有这样的信心和实力，要是不赶紧定下来，自己有可能放弃这次合作。 汤姆逊点点头说：“华夏首饰行业龙头，光是这个龙头概念就足以让投资者青睐，连续七个季度录得利润增长，这无疑极具诱惑力；再加上有曾经入选世界十大珠宝品牌的御木本株式会社作后盾，诚实来说，在我眼中，金至尊绝对是一支潜力无限的优质股，可惜......” “可惜什么?”田中佳美心中一紧，马上追问道。 “如果是我全权负责，我会毫不犹豫签了这份协议，但是我头上还一个风险监控小组，田中小姐可以说服我，但还不足以说服那些固执的家伙们。” 田中佳美看了汤姆逊的一眼，妩媚一笑：“不知需要说服那些固执的家伙们要什么条件，还请汤姆逊先生不吝说出来，只要能帮助我们的人，就是金至尊和我田中佳美朋友，对朋友，我们一向很慷慨。” 这是很明显的暗示了，要是达成合作，好处少不了。 汤姆逊闻言只是淡然一笑：“我一向当田中小姐是朋友，田中小姐既然这么坦诚，那我也不装着掖着，如果贵公司肯牺牲一点利益，再签一份vam，那我有很大的把握在文件上签名。” vam是valuation　adjustment　mei**的简写，翻译过来的意思是“对赌协议”，就是收购方（包括投资方）与出让方（包括融资方）在达成并购（或者融资）协议时，对于未来不确定的情况进行一种约定。如果约定的条件出现，投资方可以行使一种权利；如果约定的条件不出现，融资方则行使一种权利。所以，对赌协议实际上就是期权的一种形式。 很明显，银杉风投很无耻地要给自己的投资加一层保障。 既要丰厚的利润，又不想冒险，于是就要趁人之危，逼金至尊签定一份不平等的协议。 田中佳美咬咬牙说：“汤姆逊先生，你真是一个优秀的商人，不知你要什么样式的对赌协议？” “啪”的一声，汤姆逊打了一个响指：“很简单，就是要求金至尊的股价在二年之内需要至要要上升百分之三十，若然做不到，金至尊需要在银杉风投签约价钱上溢价百分之二十全额回购，怎么样？” 简直就是无本之利，也就是说，无论二年后金至尊的股价是多少，银杉风投都是稳赔不赔。 这和借高利贷有什么差别？ 田中佳美反驳道：“汤姆逊先生，这个对赌协议太不合理了，要是签这样的协议，我还不如把把股权压给银行，像我们这种5a级客户，贷款的年利率不会超过6%呢。” “问题是，田中小姐手里还有多少股权可以抵押，要是这么容易筹款，你就不会这样急着找银杉风投”汤姆逊一脸自信地说：“要是我银杉风投退出这次定向增发，估计短期内田中小姐很难找到接手的人，其实二年百分之二十的增益，仅仅银杉风投的合格线呢。” “但是阁下的条件实在太苛刻，这里我再强调一下，股市的表现不能完全代表公司的业绩，银杉风险是股坛大鳄，到时在股价上作一下手脚，金至尊就要吃大亏，汤姆逊先生上面有一个风险监控小组，我上面也有一个董事会，这样只有义务没有权利的vam，根本不能通过，除非...” “除非什么？” 田中佳美开口道：“vam可以签，不过有些协议要修改，当中还要加入奖励条款。” “呵呵，田中小姐真是一个不肯吃亏的主，好，那我们双方带足诚意，好好谈一谈。” “好！” 经过近二个小时的激烈争辩，汤姆逊和田中佳美终于达成共识，把股价的表现改为业绩的表现，要是金至尊的业绩增长到一定双方约定的底线，就会有股权激励和增加投入的条款，要是规定时间内业绩达不到双方约定的底线，金至尊要无条件溢价全部回购银杉风投手上的股票。 等田中佳美走后，汤姆逊拿出自己的私人手机，熟练的拨了一个号码，接通后，邀功地说：“雄哥，事情都办妥了。” 470 丧钟敲起 “两位好兄弟，来，我们干一杯。”柳双雄放下电话，转身就拿了三个酒杯，一边倒一边说。 能与柳双雄称兄道弟的人，不会是简单的人，柳双雄破规格在自己的私人办公室接待的，是来自花城的郝威和赵风。 柳双雄听电话时，并没有刻意避开郝威和赵风，对话的内容郝威听得清楚，闻言心中一动，连忙问道：“喝酒需要一个好心情，柳兄，莫非有什么好消息？” 宰肥羊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赵风和郝威应柳双雄的邀请，到香港一起作最后的收割，柳双雄这样做的原因，一是显得自己光明磊落，二来有事也好商量。 这种难得的观摩机会，赵风肯定不肯放过。 再说了，赵风很乐意看到竞争对手怎样一步步跌下万劫不复的深渊。 柳双雄把一杯酒交给郝威，有些意犹未尽地说：“这些天我们收割了好几茬，光是利润就超过四亿，光是这笔利润就值得我们好好庆祝了吧。” “当然值得庆祝，还要好好庆祝。”郝威眉开颜笑地说。 手中有内幕消息，柳双雄和郝威二人联手，利用媒体和关系配合，再利用操盘手在股票市场上大开大合地操作，高抛低卖，几个来回折腾，获利极丰，郝威对此极为满意。 刚来到香港听到获利的金额，郝威第一时间就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得到确认后还问是不是日元或越南币，听说四亿是折算后的华夏币时，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赵风就更不用说了，这些年辛辛苦苦，又是打感情牌又是亲力亲为，一路顺风顺水才攒了过亿的身家，然而这位股坛狙击手，在短短几个月之间就赚了四亿华夏币，当然，这是获利，不是纯利润。 就是扣除相关的人工费、公关费、造势所需要的费等等，根据前面的约定的分成，三人平分，赵风的获利也非常惊人。 再说后面还有一波狠的还没有收割。 一间普通的工厂，年赚过百万、上千万已经很不错了，但在股市里，一天的暴涨就能获得难以想像的暴利，特别是在采用t+0和没有涨停跌停的美国股市，像柳双雄这种天生的狙击手如鱼得水。 例如有3亿股本，全部投进去，一天高抛低吸，只要捕获10%的振幅，就能拿到3000万的利润，t+0就是没有限制，随时进随时出，掌握内幕知识，特别是有郝威的配合，让投资者感到真实。 简直好过去抢。 难怪柳双雄平日一掷千金也面不改色，那是他的钱来得太容易。 换作是辛苦赚来的血汗钱，肯定是省着花。 三人轻轻碰了一下杯子，然后一饮而尽。 柳双雄这才公布消息说：“两位，说个好消息,刚才汤姆逊给我来了电话，田中佳美已经答应他所提出的对赌协议，说明二个问题，一是金至尊已到山穷水尽或快到山穷水尽；二是我们要进行最后一次收割了。” 要不是山穷水尽，田中佳美也不会主动服软。 郝威有些感叹地说：“柳兄，你的人脉也太广了吧，没想到你还能找一个银杉风投的负责人配合你唱这出戏。” “没什么”柳双雄有些轻描淡写地说：“汤姆逊是我一个同行的儿子，他跟我学习了一段时间，进银杉风投也是我介绍的，我是银杉风投的股东兼大客户，这件小事，他们并没有任何损失，又能卖我一个人情，所以也就一只眼开一只眼闭。” 原来是这样，郝威和赵风这才恍然大悟。 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柳双雄敢大包大揽，人家肯定有底气。 很多人以为柳双雄就在港股里纵横，但没几个人知道，柳双雄用秘密帐户，以多样化的方式在全世界的股市纵横驰骋，获利甚丰，不夸张地说，在他眼中，股市就是他取之不尽的提款机，他就像一条潜在股海中的大鳄，伺机而动，一动就是大动静。 “呵呵，看来我是找对了码头，上对了船。”郝威高兴地说。 柳双雄马上谦虚道：“郝兄过奖了，现在市场根本不缺资本和人才，缺的是机遇和资源，就是谢也是我谢谢你们二位才对，是你们提携我发财，哈哈。” “大伙都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客套的话就不说了，现在金至尊已经黪驴技穷，柳大哥，我们怎么做，你是总指挥你安排吧。”赵风磨拳擦掌地说。 “这话说得好，我喜欢”柳双雄拍拍赵风的肩头表示赞赏，一边熟练地给三只酒杯斟满酒一边说：“那我们就按先前说好的，一起行动，赵老弟，你也该和你的美国记者朋友打个招呼，她可是很重要的一环，我们多管齐下，只要一曝光出去，就是金至尊背后有人撑腰，也只能弃车保帅，我们这一次，彻底做空它，整垮它。” 赵风闻言心中一荡，率先举起酒杯说：“我提议，为金至尊的末日和葬礼，干杯！” “干杯！” “干杯！”就在赵风、郝威还有柳双雄三人举杯痛饮时，位于金至尊办公大楼内的田中佳美，笑着和秘书武田刚木轻轻一碰，然后很豪爽地一饮而尽。 武田刚木只是浅尝即止，看到田中佳美一脸兴奋，识趣地再给她倒上，小心地问道：“总经理这么高兴，应该是有好消息吧?” “没错”田中佳美长长松了一口气，然后有些骄傲地说：“汤姆逊那头贪婪的饿狼，虽说付出不小的代价，可终于还是让我说服，就等签约，这事我已上报给总公司，社长说特事特办，估计明天就能批下，还对我们进行口头嘉奖，只要我们熬过这一关，以后有银杉风投的保驾护航和造势，肯定大有作为。” “是，总经理智慧过人，一定能让金至尊走向辉煌。”武田刚木不失时机拍了一个马屁。 就在田中佳美意气风发时，办公室的大门“砰”的一声被推开，有人跌捉撞撞地走进来，用日语不停地说：“不好了，不好了，二姐，不好了。” 这突然的举动把田中佳美吓了一跳，她看清说话的人后，不由悖然大怒道：“三郎，乱嚷什么，不是告诉你遇事要冷静，慌张不能解决问题，反而让你的敌人更加渺视你，还有，我再三强调，在公司你不能叫我二姐，只能叫我总经理。” 来人叫田中三郎，是田中佳美的亲弟，是一个纨绔子弟，在日本惹了一个大麻烦，被家族安排到金至尊，算是让田中佳美好好**他，也算是避避风头。 田中三郎平日最怕就是这位强势的姐姐，闻言吓了一跳，马上站正身子，恭恭敬敬地说：“系，总经理。” “好了，说吧，出了什么事?”田中佳美今天心情不错，也就不再为难这个平庸的弟弟。 “二姐...不，总经理，我们位于华夏鹏市的一间直营店，有消费者说我们的首饰质量有问题，要求一赔三，遭到拒绝后，就向当地的工商执法部门举报了我们，现在工商执法部门查封了我们位于鹏市的直营店。” 什么?查封? 田中佳美闻言心里一个激灵，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手也抖了一下，端中手中的玻璃杯没拿稳，“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个粉碎，那血红色的酒液，如鲜血般向四周扩散。 “三郎，你说什么，你确认你没开玩笑?”这时田中佳美也不摆总经理的架子，连忙追问道。 现在是什么样时候?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好不容易说服银杉风投，就等那笔救命款渡过难关，眼看就要签约了，在这个时候再出乱子，那不是前功尽弃吗? 最近金至尊可以说多灾多难，实在经不起折腾了。 田中三郎哭丧着脸说：“总经理，都这个时候了，我那敢开玩笑，真的，你看，店长都把执法部门封门店的照片都发来了，你看。” 说完，田中三郎拿出电子笔记本，给田中佳美看封货封店时的照片。 “阴谋，一定是阴谋”田中佳美咬牙切齿，面容扭曲、一脸阴狠地说：“是赵风，肯定是赵风，肯定是他利用郝家的势力给我们制造麻烦，这条该死的毒蛇，下手真是阴险。” “总经理，现在怎么办，你要果断作出决定了。”武田刚木一脸担忧地说。 田中佳美的情商极高，听秘书一说，很快冷静下来，马上说：“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件事的冷处理，尽可难压下去，武田君，请你马上到鹏市去一趟，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这件事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对了，把集团律师也带上，必要时让律师交涉，在签约之前，我不希望在媒体看到任何不利于金至尊的消息。” “系！”武田刚木一脸恭敬地说。 等武田刚木走后，田中佳美一脸严肃地说田中三郎说：“三郎，这件事除了你，还有什么人知道?” “没有了，是负责人直接联系我，我已经让他保密，也要求他让直营店的员工闭口，谁也要说出去。” 田中佳美这才点点头说：“三郎，你这次做得不错，好了，你先出去，注意新闻媒体有什么反应，网络方面也注意，有什么消息，马上通知我。” “系！” 办公室只剩田中佳美一个人时，看看地上酒水和碎玻璃，再看看窗外有些阴沉沉的天，不知为什么，田中佳美心中有种不祥的感觉，有些无力地坐在大班椅上，好了过一会，这才强打精神拿起了电话....... 471 田中佳美的觉悟 最关键的时候，鹏市的直营店出了问题，到了晚上九点左右，一向习惯早睡的田中佳美没有半点睡意，爱干净的她甚至连洗澡的事都丢在身后，一边催促董事会尽快批复与银杉风投的定向增发协议，一边和秘书武田联系，不让鹏市的事发酵，免得影响大局。 好在，检验方面需要时间，鹏市工商所承诺，本着求事实是的态度，没有得到权威的检验结果之前，不会作任何评论，就是有结果，也会事先和金至尊通气。 田中佳美只是稍稍松了一口气，可是她依然放不下。 金至尊作为一间外企，还是一间有重大影响力的外企，华夏的执法部门在执法过程中肯定非常谨慎，这次鹏市的工商所的执法部门直接把直营店给封了，这绝对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也就是说，对方手里肯定有足够的证据。 这好比是勒在脖子间的的绳索稍稍松了一下，可是绳套依然还在。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田中佳美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得不出答案。 nbc周六夜场秀事件发生后，田中佳美痛定思痛，也不再搞小动作，因为金至尊有名牌效应的加成，价格比普通饰品贵很多，就是不做手脚也能保持足够的利润，问题是，处在多事之秋的金至尊真出问题呢？ 突然间，田中佳美心里泛起一个可怕的念头：难不成是赵风放弃原来的立场和原则，利用官方的势力来陷害自己？ 要是这样做太可怕，要知他老婆的亲大哥是主管南省司法系统，而南省一把手王小华对他又非常欣赏，鹏市在中央直辖之前，隶属南省领导，不少鹏市的官员，原来就是这二人的部下，官官相卫之下，赵风要整自己太简单了。 一瞬间，田中佳美内心泛起无数个念头：想向领事馆求助，也有想找赵风说和的念头，大不了自己放弃进军金镶玉的想法，以后和赵风河水不犯井水，以前多宝集团和赵风交恶，最后多宝集团以放弃首饰业务作为代价,勉强抽身离开。 慢着，多宝集团？ 突然间，田中佳美心中泛起一阵有如毛骨悚然的寒意：赵风以蚁吞吐象一样吃下多宝集团的首饰业务，就是联合郝威和柳双雄在股市上对多宝集团狙击，硬是逼多宝集团把经营多年、利润极为丰厚的首饰业务割弃转让。 回想到金至尊在美股的表现，完全附合被狙击的特征。 赵风是同行，还是死对头，一个比自己还了解自己的对手，郝威有人手有背境，可以随时配合，而有亚洲股坛狙击手的柳双雄，也是他们的朋友兼合作伙伴，三人能联手一次，自然能第二次联手。 多宝集团的转折点是一块工业用地，一个跨国集团硬生生栽在一块小小的地上，或者说是泥潭里，幸好它们的高层谢如意和赵风关系不错，最后能“断尾求生”，这次把金至尊拖入困境的，就是定向增发计划。 完全有可能。 田中佳美越想越可怕，越想身上的寒意就越重，想到后面，不仅脸色发白，双手微颤，好像大冬天整个人掉到冰水中一样。 难不成，真要无条件向死对头求饶？ 可就是求饶，对方真能放下成见，饶了自己？ 就在田中佳美犹豫不决时，她的弟弟突然一脸惊慌地出现在的田中佳美的房间，焦急地说：“二姐，不好了，华夏最大的龙之光论坛上，有贴子曝光鹏市执法机构封金至尊直营店的文章，还有不少现场照片，不到三十分钟就有近一百万的浏览量、5000多条回复还超过三百个转载，我已让人联系发文作者和论坛管理人员，可是恐怕.....” 田中三郎还没有说完，门一下子再次被人暴力推开，一位名为山本永川的日籍经理闯进：“总经理，美股有异动，刚开盘不久，就有人砸盘，现在出现大批卖单，似是有人大量抛售，开市不到十分钟，我们的股价已经掉了13个百分点。” “都不用说了”田中佳美暴跳如雷地吼道：“出去，都给我滚出去，该干嘛就干嘛，滚。” “系，总经理。”看到田中佳美暴怒，田中三郎和山本永川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撞在枪口上，忙有些狼狈地退了出去。 田中佳美咬咬牙，以最快的速度拿起电括汤姆逊拨过去。 金至尊名悬一线，就是有最后一丝希望也不能放弃。 就赌银杉风投没有被人利用。 电话是打给银杉风投的汤姆逊，电话接通后，田中佳美的声音也恢复了平静：“汤姆逊先生，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 “哦，没事，田中小姐找我，那是我荣幸，像田中小姐这种美女的电话，越晚越好。”汤姆逊开玩笑地说。 田中佳美开门见山地说：“汤姆逊先生，现在金至尊的财务不佳，很需要一笔钱来周转，如果你今晚同意在定向增发的文件上签字，我可以把其中百灵分之五合同金额作为见面礼，以现金支票的方式送给汤姆逊先生作为酬谢。” 现在顾不了那么多，就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争取把这笔钱拿到。 虽说机会极为渺茫。 这次增发的金额为3亿五千万美金，就是百分之五，也有一千多万，绝对是一笔极为丰厚、诱人的回报。 “田中小姐真是慷慨”汤姆逊在电话里打了一个呵欠说：“可惜我这个有个不好的坏习惯，就是工作时间之外不谈工作，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谈，好吗？” 还没等田中佳美说话，汤姆逊继续说：“对了，我这个人很喜欢美国的电视台，里面有不少最新的资讯，田中小姐有空也可以看看，好啦，晚安。” 田中佳美那嘴张到一半，话还没说出口，电话里已经传来了电流忙音。 美国的电视台？ 顾不得再看美股的表现，田中佳美马上打开卫星电视，转到美国的电视台，没想到第一个台就转到nbc商业电视台，电视上，正播着一个女记者在讲述自己自己揭露虚伪商品的经过： “大家好，我是nbc商业电视台的记者莉莉,而我身边这一位是我同行，来自纽约时报的记者乔安。” 乔安：“hi,观众朋友好。” 莉莉：“乔安，虽说我们不是在同一个公司，但我们都是媒体工作者，其实我还是很羡慕你的，工作如此出色，多次找到第一手资料，拿下很多独家新闻，而这一次，又挖掘出一个独家猛料，可以向我们透露一下吗？” 乔安：“当然可以，莉莉，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急需钱，信用卡不能刷，也不好向朋友和亲人借，你会怎么办？” 莉莉：“这样的话，那我只能拿一些值钱的或容易变现的东西换成现金。” 乔安：“对，就是这样，我的报料人也是这样做，他选择变卖一条从金至尊购买的24k纯金项链，没想到店员检测后告诉他，项链的纯度不足24k，所以给不了他想要的价格，这让他非常吃惊，经过检测之后才发现，原来标明是24k的项链里渗了大量的铱。” 莉莉：“铱我知道，这里和亲爱的观众朋友们解释一下，它是和黄金极度相似的一种金属，但价格只是黄金的五分之一左右，肉眼很难看得出来，只有精密的仪器才能分辩得出来，不少居心不良的商家用它来欺骗消费者。” 乔安：“莉莉说得很对，很难置信，像金至尊种知名品牌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莉莉：“马克思曾说过这样一句名言，如果资本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敢保证到处被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对了，我记起来了，金至尊我们报道过，周六夜场秀就曝光过它，说它是性价比最低的首饰，但是，乔安，我得提醒你，你的工作的特殊性让你成为一个工众人物，现在是访谈，得为自己说过的话负法律责任。” 乔安：“当然，我愿意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莉莉：“光是一条项链，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吧，或者是有次品流出，或者说你的报料者故意给不确切的资料，这样对金至尊不公平。” 乔安：“莉莉，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为了验证报料人的消息是否正确，我们派人以顾客的身份进去，以公司搞年会的方式一次性购买了三十件不同款式的首饰，请最权威的鉴定所检验，这一切全在镜头下面进行，还有公证人全程督促，如果哪位有疑问，可以找我报社的代表律师谈谈，好了，刚才是个玩笑，回到正题，你猜检验结果怎么样？” 莉莉：“这种猜测关乎他人声誉的，我还是不要猜了，我们作媒体的，只追求事件真相，从不作不肯定的猜测。” 乔安：“好吧，那我公布一下权威机构吉尔士实验室的数据，三十件首饰中，有六件是渗了大量的铱，黄金的纯度与标签相差15个百分点；有6件纯度与标签相差大约二个百分点，其余基本附合。” 莉莉：“oh，上帝，差不多有一半饰品出问题，这是一件极为严重的质量问题，好了，观众们，我们看片，再听听吉尔士实验室负责人吉尔先生的评论与分析。” ..... 田中佳美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完了，这下全完了，赵风不仅仅要在股市上收割，还要把金至尊整垮。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田中佳美强打精神，用遥控器换台： 《美国财经频道》：先生们，女士们，今天明星股票金至尊饰业被市场抛弃，短短一个小时内已暴跌超过二十个百分点，现在上面全是恐慌性的卖盘，专家认为价格还会进一步回落，据知情人透露，金至尊可能涉及严重的质量问题..... 《哥伦比亚广播频道》：现在插播一条简讯，位于百老汇附近一间名为金至尊的首饰店被相关报门检查，警员带走大批证物，受到利空方面的影响，金至尊的股票逆势下落，现已录得超过25%的跌幅。” 《纽约新闻报道》：曾经被nbc点名的金至尊首饰集团，再次涉及不诚实经营被相关部门抽检，有消息指，金至尊首饰集团位于华夏的直销首饰店也有被华夏工商部门查封，详细内容请看以下报道..... ....... “啪”的一声，田中佳美手中的遥控器摔在地上，然后整个人瘫软一样倒在大班椅里，脸色苍白如纸，眼睛暗淡无神，半天也不动一下，好像耗尽了全身气力一样。 472 因果报应 “嘀嘀...嘀嘀嘀” 就在这时，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这是大客户的电话。 田中佳美把不同的联络人分组，每组都给予不同的的提示音，就是不看来电显示，只听提示音就知是什么人打电话来了。 “是黄总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田中佳美强打精神接通电话。 这位黄总是一间贸易行的老总，在中东地区有很多人脉资源，每年都给金至尊带来大量的订单，是金至尊的大客户，就是田中佳美也不敢怠慢。 黄总在电话里淡然地说：“田中小姐吗，你好，是这样的，中东那边有点情况，那三张订单取消，有这里给你知会一声，抱歉，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再见。” 连田中佳美的解释也不听就把电话搁了。 田中佳美还没有放下电话，又一个电话进来：“田中小姐吗，你们这次的样品有问题，我要求退货，请你配合一下。” “特泽先生，全退?到底怎么回事?”田中佳美吃惊地说。 货出了，钱收了，员工的手工费都已经发了下去，这个特泽也太不要脸了吧，当初为了赶他的货，把其它的货期都挪了，金至尊刚出事就落井下石? 特泽的语气坚定且强势地说：“金至尊的货有问题，按照合同规定，有问题的货可以无条件退货，如果田中小姐有异议，可以找我代理律师谈。” 田中佳美生怕特泽像黄总一样挂电话，连忙说：“特泽先生，先不要生气，我们合作了这么久，相信你也知道我金至尊的声誉，仅是一个怀疑就把货全退，这也说不过啊，要不这样，你发现在件首饰有问题，我保证给你换新的。” “那么多件，你让我一件件去检测？”特泽有些嗤之以鼻地说：“检测一件要多少时间？多少检测费？要不你把产品送到权威机构检测，检测一件我就收一件，你看这样好不好？” 田中佳美有些为难地说：“特泽先生，首饰行业没这个先例啊，再说你们的qc也检查过是没问题的，现在突然说要全退，这，不好吧？” 特泽冷笑地说：“田中小姐，不瞒你说，我的人还真查出有一件里面渗了铱，嘿嘿，这招玩得不错啊，差点就砸在你们金至尊手里，再说你看看电视，都上美国几大电视台，就是没问题，现在谁还敢买，好了，就这样，你方准备退款吧。” 再一次挂机。 “喂喂，田中小姐，我的款项什么时候结？” “田总经理，你欠我六百万的配料钱什么时候给？再不给，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真不是我催你，田中小姐，我只是一个中间商，别人追我，我只能追你拿。” “田中佳美小姐，我要提醒你，还有二天我的那笔款子就要到期了，你最好把款子准备好，要不然，闹出什么动静我可不敢打包票。” ......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黄总的电话过后，田中佳美的手机就没停过，不是解约催款就是索赔的，田中佳美都有点疲于应付，到最后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在一边，一个人静静地坐着。 第二天，差不多整个首饰行业都知道金至尊要倒下了。 经过一晚的整理发酵，各种消息满天飞，龙之光论坛甚至有人曝出日籍管理人员偷偷购买铱的事，美股的崩溃、金至尊的产品被美国几大电视台曝光不合格等，每一个不好消息都像一个推手，把金至尊推到万劫不复的深渊。 就是不喜欢上网、看新闻的人，也知金至尊出了事，因为一大早金至至就被催要工资、催债、催货款的人围得水泄不通，不时有人带头大叫金至尊还钱，生怕闹出**，派出所来了不少警察前来维持防秩序，而大塘工业区的管理方也派了十多名保安前来协助。 负责人田中佳美不露面，愤怒的人们把金至尊的厂区给围了，不准管理层离开，特别是日籍管理人员。 到中午的时候，有两辆工商执法部门的人来搜集什么，折腾了近二个小时才离开。 “干杯！”香港柳双雄的私人办公室内，赵风、郝威还有柳双雄齐齐举杯畅饮皇家礼炮香槟。 失败失意者还在懊悔绝望，胜利者开始为成绩庆祝了。 柳双雄早就准备好，时机一成熟，马上大举做空金至尊，而金至尊在种种利空打压下，股价一泻千里，这让赵风等人赚得盘满钵满。 金至尊被彻底做空。 郝威有些兴奋地说：“不到半年就赚了近八个亿，简直不可思议。” “是啊，这股市还是好赚，以后还要柳大哥多多提携才行。”赵风也眉开眼笑地说。 那近八亿的赢利有三分之一是属自己的，光是想想都兴奋。 柳双雄摇摇头说：“上得山多终遇虎，淹死的大多是会水的人，像股票，有时几秒钟就上千万上落，走的是刀尖，玩的是心跳，像这种机会，三十年遇一回就知足了，要是想赚多就赚多少，不说香港首富，就是世界首富都是我的了。” 三人都很有默契的大笑起来。 郝威把手机递过来，笑着说：“你们看，我的人刚发来的，金至尊在华夏的厂房被工人和债主围起来了，还有不少记者在拍摄，呵呵，看来田中佳美的气数尽了。” “只是一部分出问题，你们这金至尊会不会渡过这交危机，要不，我们再抄一回底？”柳双雄有些意犹未尽地说。 像这种坐着数钱的日子太好了。 “不要再忙乎，声名都烂大街了”郝威解释说：“这就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就是知道出现劣质首饰并不是金至尊的本意，但是消费者们可不会管那么多，现在市场上的选择太多了，谁会冒险呢？” 赵风也附和道：“没错，田中佳美为了定向增发计划，多交借贷，而母公司在发展初期，从金至尊拿了不少好处，要是金至尊不上市，那还容易一点，可它上市了，还拿自己的股权去抵押贷款，现在股价暴跌，牌面上来说资不抵债，再加上员工、合作伙伴还有配料商齐齐捅刀子，能抗多久？至于母公司御木本株式会社，出了这么重大的质量问题，切割关系还来不及，哪有帮助，现在的金至尊，就是一条翻不了身的咸鱼，死定了。” 日本经验发达，受到的教育也很高，人民对产品质量要求很高，甚至实施零容忍，所以在新闻经常看到，一旦曝出商业丑闻，公司领导层集体辞职不少见。 因果报应，屡试不爽，现在赵风都有点相信因果论了。 产品出问题、合同违约要大笔赔偿金、陷入借贷深渊、被公司的员工抛弃等等，看到照片上那围堵的人群，赵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和当年福缘非常相似。 郝威哈哈一笑：“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无论金至尊怎么挣扎，这盘棋她活不了，那个女鬼子我也看过，是一种很精明、城府很深的女人，像个女版的笑面虎，不知为什么很想看看，这个笑面虎什么样表情，急成什么样？” 赵风和郝蕾把田中佳美恨之入骨，郝威被二人感染，对田中佳美的印象很差，虽说田中佳美一度想找郝威示好。 “想看她什么表情，估计有些难”赵风摇摇在震动的手机说：“不过想听她一下她的声音有多焦急还是可以的。” “女鬼子的电话？”郝威好奇地问道。 赵风点点头，随即打开了扬声器的键位：“田中小姐，稀客啊，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 田中佳美没了平日的从容，开门见山地问道：“赵桑，你在哪里？” “香港。” “和股坛狙击手柳双雄一起？” “没错，我们正在喝酒。”赵风毫不忌讳地说。 沉默片刻，田中佳美低声下气地说：“赵桑，以前是多有不对，还希望你能放我一马，有什么条件你只管提。” 这个女人真不简单，能屈能伸，只是听说自己和柳双雄站在一起，就猜出是自己背后下的手。 赵风有些淡然地说：“什么放一马，田中小姐你说些什么，我不明白。” 谁知这个狡猾的女鬼子有没有套自己的话，然后录音，赵风说话显得非常谨慎。 田中佳美也想到这一层，马上说：“现在金至尊遇到困难，赵桑你门路多，人脉广，不知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只要让金至尊渡过这次难关，你要什么都好说。” “我们非亲非故，这样不好吧，要是帮了你，以后阿猫阿狗有什么事都跑来要我帮忙，那我岂不是很忙？” 听到赵风那懒洋洋的声音，田中佳美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她哪里听不出赵风话里嘲讽的话，不过还是装着听不明白，微笑地说：“知道赵桑时间宝贵，肯定不会让你白帮，只要助金至尊过了这一关，我原将金至闰的股权低价转让，到时赵桑可以成为华夏规模最大、首饰行业最成功的珠宝商人。” “股权？”赵风吃惊地说：“田中小姐还有股权？不是听说把股权都抵押了吗？那些传言是假的？” “呵呵，的确，我们是抵押了一部分的股权，但赵桑也说了，那是抵押，不是卖掉，从法律的角度过说，股权依然属于我们金至尊的。”田中佳美被拆穿谎言，依然做到面不改色，避重就轻地圆过来。 赵风忍不住冷笑起来。 473 金至尊落幕 “赵桑，你笑什么?”田中佳美有些不解地问道。 “股票的价值相信已经跌破了抵押的估值，田中小姐还是想着怎么应付债权人吧，要是金至尊没曝发信用问题，估计御木本株式会社还会拉一把，就现在的情况，呵呵，难了，田中小姐有点不厚道啊，吃肉的时候没带上我，现在出问题想拉我填坑?” 股票抵押，估值低于价值，那股权相当是别人的了，拿不再属于自己的东西和赵风作交易，赵风可不上这个当。 不提质量问题还好，一提田中佳美就怒火中烧，在电话里咬牙切齿地说：“赵风，是不是你暗中做的手脚，对了，金至尊里有不少是你当日的员工，是你让他们故意使坏的，对不对?” 看到赵风没有丝毫合作的意向，田中佳美也放弃这个很渺小的希望，开始兴师问罪起来。 “田中小姐，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这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这事还真不是我派人陷害你，说坦率一点，是你们公司的人到我朋友的打金店卖金，无意中发现，这算是你管理不当，我觉得，你应该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顿了一下，赵风继续说：“要是我用这种方法，至于让你金至尊这么坐大吗?田中小姐，只能说我合理利用了游戏规则，但绝对没有用外力破坏规则。” 田中佳美沉默了半响，还有点不死心地说：“赵桑，我们真的没得谈吗，条件你随便开。” “啪”的一声，赵风直接把电话挂了，用行动回答了女鬼子田中佳美的问题。 这些年一路走来不容易，陈家俊、谢吉祥、太子等人对自己可以说百般刁难，但是论到伤害最大的，绝对是女鬼子田中佳美，不断地打压，抢人、抢生意、恶意中伤，甚至让赵风的产品不能在展览会上展出，赵风用了很多办法才熬过来，可最后一手创办的几个公司都被迫卖给死对头。 今天大仇得报，哪里肯这么轻易放过田中佳美。 莫斯科不相信眼泪，赵风同样也不相信眼泪，不会轻易被的田中佳美打动。 这种女人就像一条毒蛇，打蛇不死后患无穷，赵风可不在关键时刻犯浑。 “好，阿风，这种女人，就是不能跟她客气，也不用给她留半分希望。”郝威赞赏地说。 柳双雄也拍拍赵风的肩膀说：“做得好，这个女人做事太霸道了，不过你能坚持到现在，说明你的能耐，男子汉大丈夫，该柔情时不能不识趣，该硬的时候绝不能软。” 什么该硬的时候不能软，这话有岐义啊，赵风开口问道：“柳大哥，我们的行动结束了?” “嗯，金至尊的股票被彻底做空，我们是时候功成身退，那话怎么说的，哦，对了，现在到了大碗喝酒大秤分金的时候。”柳双雄眉开眼笑地说。 前面赚了近八亿，最后做空，大开大合，一下子又多进帐四亿，这一票可以说肥得流油。 赵风搓着手说：“柳大哥，你不觉得，其实我们更可以赚得更多?” “赚得更多?阿风，你这话什么意思?”柳双雄有些奇怪地问道。 郝威好像想到什么，似笑非笑地看着赵风也不说话。 “柳大哥，股票是一个虚拟的市场，无论它怎么表现，都需要实体经济支撑，如果我们认真做好实体，虽说来钱不如股票来得快，但胜在细水长流。”赵风笑嘻嘻地说道。 “嗯，阿风，你的意思不是想让我投资金至尊?”柳双雄聪明绝顶，赵风一开口他马上就醒悟。 赵风有些心悦诚服地说：”柳大哥真是有聪明，不过只猜中一半，是这样的，金至尊名声臭了，公司是倒了，可是它的人才和设备还在，包括线下渠道和客户资源也是一笔财富，现在趁它倒闭，正抄底的好时机，要是我们能盘下这个摊子，肯定大有作为。” 柳双雄有些犹豫地说：“说实话，我是靠做风扇起家，但对首饰这行业，绝对是门外汉。” “不是还有阿风吗，交给他肯定没问题”郝威一边扭头对赵风说：“这事你要算我一份。” “那必须的，早就给二舅留了位置，你就是不想来也不行。” 柳双雄还是有一些疑惑：“金至尊现在负面消息满天飞，首饰行业估计要整顿，重新打造一个品牌需要大量的时间和金钱，值得吗?” 赵风点点头说：“现在是好事难出门，坏事传千里，无论怎么样，金至尊是难翻身，它的辉煌也算翻篇了，我的意思是接收它的人才资源和技术设备，重新组一个新的公司。” 看到柳双雄还有一点犹豫，赵风又抛出一个猛料：“柳大哥，我的计划是这样的，08不是举行北京奥运吗，现在我拿到08奥运奖牌的供应权，到时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把我最擅长的金镶玉推介出去，金至尊倒下，那奥运会首饰行业的赞助商也空了出来，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实力有点不够，但是二位大哥有兴趣的话，我就有信心把赞助商也拿下，有了这次机遇，我有信心盘活整盘棋。” 一听到奥运，柳双雄眼前一亮，马上说：“这个主意不错，赵兄弟，来，我们坐下慢慢商量。” 很快，三个人就坐在一起，在轻松愉快地气氛中开始谋划新的行动。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这句话放在花城的首饰行业来说，最合适不过。 金至尊再一次倒了。 用“再”是表示金至尊不止倒了一次，金至尊原来是香港首饰世家的老字号，无论是太子掌握还是田中佳美掌控，金至尊都是花城数一数二的的首饰企业，可是实力这么强大的企业，还是免不了被法院破产清算的命运。 找出偷金的“老鼠”，可惜别人不相信，正是因为田中佳美太精明了，很多人认为是她推出的替罪羊，再说金至尊的负面消息实在太多，一个个都怕自己行动慢了就落得一无所有，于是任凭田中佳美口舌生花也没法扭转局面。 其实也不是没有希望，金至尊的实力和底子还是有的，这次只是一小部分首饰出问题，只要有充足的现金就可以解决，问题是母公司生怕连累到自己，也觉得花城的水太深，急到切割两者的关系，田中佳美向彼得、朱莉等黄金圆桌骑士成员求助，可是这些人都以各种理由拒绝。 把“可以共富贵，不能同患难”的话演绎得淋漓尽致。 有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问题是没钱，饶是田中佳美像热锅中的蚂蚁一样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可最终还是逃不掉拍卖清算的命运。 当法院的工作人员把封条贴在厂区的大门时，标志着金至尊的落幕。 原材料、店铺、成品、设备等可以清算的资产，会根据相关手续和程序进行拍卖，然后把钱按规定付给有关债权人，由于金至尊赴美上市，还要配合美国证监会作清算退市等手续。 别人闲着等看戏，赵风却没有闲着，回到花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放假，当然，这假不是白放的，员工都被赵风动员起来去拉人。 二十世纪什么最值钱，人才最值钱，金至尊能号称亚洲首饰龙头，人才储备自然很丰厚，这些是无形的资本，赵风自然不能错过。 不仅让手下去抢人，赵风也没闲着，亲自跑到金至尊的厂区门前摆开一张桌子招聘。 474 我的梦想 “兄弟，是金至尊的?哪个部门?” “炫彩首饰招人了，人工高福利好，出薪水准时。” “双易珠宝，三险一金，加班有加班费，节假日加班计双倍，有兴趣的来看一看。” “超越首饰大量招聘微镶，熟手优先，我们公司月月有奖金，年年免费旅游，有兴趣的看一下。” ........ 金至尊虽说刚被查封，厂区内断水断电，门窗、机器都被贴了封条，里面空无一人，可是厂区外却是人声鼎沸，员工一边在政府的相关人员处登记资料信息，一边商量下一步怎么做。 东家不打打西家，金至尊是破产清算，可是员工还要生活、还要养家。 其实这些员工并不焦急，还没有找工作，在公司门口处就有不少打着招聘的摊位，都在尽力地招揽着原金至尊的员工。 金至尊的地位，有点像学校中的重点大学，从重点大学出来的学生都不简单，起码要聪明的人才能读上，所以很受劳工单位喜爱，要知道金至尊对员工的要求是出了名的严，能进去金至尊的员工都经过严格的考试，也就是说金至尊的员工都是经得起考验的熟手员工，再说能在金至尊呆过的员工，纪律性是出了名的好。 日本人在管理这方面严格得近乎苛刻。 也就是说，只要招到从金至尊失业的员工，马上就有一个熟手、听话的员工可以用，这也是同行一窝蜂跑来抢人的原因。 招聘的人拼命拉拢，应聘的人则是有些犹豫不决。 来自精艺首饰的招骋人员小黄和来自美森首饰的招骋人员小金，就为抢一名金至尊的微镶组小组长相互竞价： 小黄一脸真诚地说：“大哥，来精艺吧，工资高福利好，以你的技术，一来就当管理。” “说起规模，美森比精艺大多了，大哥，我这里算半个外企，前途远大。”小金马上劝道。 “精艺有三险一金” “三险一金?”小金有些不以为然地说：“国家要求的，现在有哪间没有?我们美森虽说是计件，多劳多得，但我们设有保底，就是到淡季也不怕。” 小黄咬咬牙说：“精艺中午包一餐，有肉有汤，还有饭后水果。” “那算什么，我们的美森的优秀员工可以到国外旅游。” “咦，你们看，金玉缘招人，是赵老板亲自来招人。” 不知是谁突然叫一声，原来有些繁乱的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接着，好像听到某种集结的信号一样，那些应骋的人先是左右张望一下，然后如潮水般向某个角落涌去。 那位被两间首饰厂哄抢的微镶小组长，听到二人的报价都有些意动，可一听到金玉缘和赵风，马上说：“二位，不好意思，我先去金玉缘看看，回头再聊。” 说完，也不理二位招骋人员有什么反应，一溜烟跑了。 剩下刚刚抢得不可开交的小黄和小金面面相对，半天也不知说些什么。 小黄四周看了一下，甘笑地对刚刚还是竞争对手的小金说：“兄弟，看开一点吧，你看，这么多招骋摊位，也不光我们两个，大部分都空了。” 小金拿出烟，给小黄抛了一根，自己再掏出一根叼在嘴边，苦笑地说：“在花城，谁不认识赵风啊，人家可是牛逼哄哄的人物，做员工时就用微镶做出S+度难度的钻石骷髅头，然后开创嘻哈系列首饰，最近还开发出断代的金镶玉技术，简直就是鬼才。” “可不是，人家还是副省长的妹夫，就是省委一哥也给他面子，这些不算什么，也没听说他仗势欺负过说，最重要是跟他有前途，九邦还在的时候，无论是太子的金至尊还是日本人掌管的金至尊，待偶都没九邦好。” “那是赵老板把员工当成兄弟”小金有些羡慕地说：“跟着赵老板，工作压力小，不时唱歌吃大餐，只要做得好，还有股份，九邦卖给金至尊时，那几个核心的员工每人分了一百多万，普通员工也分几千，啧啧，这样的老板，打着灯笼也难找，不行，说得我自己都动心了，我瞧瞧热闹去。” 好家伙，本来是来招人的，结果自己都跑去应骋了。 竞争对手突然跑了，小黄都有点目瞪口呆，虽说有些意动，可一想到老板就是自家姐夫，最后只是苦笑地收拾摊位。 想不明白，为什么专注金玉缘的赵风为什么大和旗鼓来招人，不过既然他来了，估计也就没自己什么事，还不如省点功夫，早点收摊去休息。 其实不光的小黄想不明白，就是郝蕾都想不明白。 赵风带着邓飞等人一起行动，一天就招了二百多个原金至尊的熟手员工，累得腰酸背痛，嘴都说干了，晚上还是老规矩，跑到农庄一起吃饭，席间郝蕾过来上菜吃饭时，就对赵风表示不满。 家里不差钱，赵风就是做金镶玉的生意也做不完，二夫妻都是少见面了，现在赵风一口气又招了二百多人，听说还要的继续招，郝蕾一听就表示担心，要知道，赵风是有名的工作狂，工作起来不分日夜，再多整一个摊子，忙得过来吗? 可不要把身体给整垮了。 邓飞一脸坏笑地说：“风哥，听到没有，嫂子埋怨你了，平日再忙，也不能冷落了嫂子啊。” 林沐沐点点头说：“没错，我听小蕾姐说，风哥今年还没陪她看过一场电影呢。” 众人闻言自然是一阵起哄，弄得郝蕾的耳根都红了，按捺不住，故作强势地说：“你们瞎起哄什么，我，我只是担心他的身体。” 邓飞扭过头，一脸吃惊地说：“风哥，你哪方面不行了？还可不行啊，我哪有用鹰泡的药酒，要不要给你孝敬两瓶?” 这话一出，众人嘻嘻哈哈的笑作一团，郝蕾瞪邓飞一眼，一手把他的碗拿走：“我让曹师傅做了他最拿手的虫草炖乌骨鸡汤也堵不上你的嘴，看来有人想不喝，那我也不勉强。” “喝，喝啊，我最喜欢吃这汤的了，嫂子，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计较吧。”邓飞马上站起来，厚着脸皮把他的碗抢回去。 刚想坐下，突然感到屁股一空，整个人“啊”的一声摔倒在地，猝不及防之下，大半碗汤全浇在身上。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屁股下面坐着的椅子让人抽走了。 邓飞有些蒙了，喃喃自语地说：“奇怪，我的椅子呢?” 王成笑了笑，帮他拿起摔到地上的碗，一边扶他一边解释道：“让你嘴贱，刚才你一起立，风哥马上把你的椅子抽到后面，知道这叫什么，这叫心领神会，人家两夫妻默契着呢，谁让你调侃人家夫妻。” 就是杨舒也无奈地说：“活该。” 郝蕾笑咪咪地说：“邓飞，要不要给你拿条毛巾擦擦?” “不用了，不用了，我这有，不敢劳烦嫂子了。”邓飞也怕了，自己拿起餐纸擦了一下，然后乖乖坐在自己的座位安静静地喝汤，不敢再调侃赵风和郝蕾。 邓飞做乖宝宝一样只顾喝汤，韩天接过话头：“BOSS，你从香港回来后，就大量招兵买马，怎么，准备重出江湖了？” “是啊，BOSS”唐悦附和道：“你忘了，他们死捏着原料，卡住我们脖子的事吗？” 赵风一脸严肃地说：“当然记得，还历历在目呢，但是，我就是这种性格，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看到众人有些不解,赵风解释说：“现在世界的经济主题是发展，像首饰行业，市场和销售额都不断扩大，新的科学技术让开采变得更加高效，一个人或一个组织，它的影响力始终有限，他们或许可以影响100亿的市场、1000亿的市场，但他们绝不可能影响现在年产值过万亿的超级市场，不就是原料吗，现在首饰市场原材料过剩，不知多少人主动联系我要提供原料，就以钻石为例，俄罗斯钻石商人、加拿大的钻石商人、安哥拉的钻石商人、纳米比亚的钻石商人等等，他们都乐意把手中的钻石和我交换，就是戴尔家族的，也有人询问合作的可能性，所以说，原材料不再是个问题。” “有人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生意，金至尊是倒下了，可是市场需求还在，订单还在，与其让别人赚这笔钱，为什么我自己不能赚，把赚来的钱多纳税、多照顾下面的员工，不是更好吗。” “至于专注的问题，其实社会多元化，我们的经营也应多元化，这样才附合市场规律，一个将领再厉害，也不能替代千军万马；一个技师再有能耐，凭一己之力也难振兴整个市场，所以，我需要帮手。” 王成点点头说：“我赞成风哥的话，这钱我们自己赚，总好比让外国人给赚去，传统首饰和新款首饰互补，做大做强，这样才能加大竞争力。” “有钱不赚就是王八蛋，哥，我支持你。”胖子笑哈哈地说。 邓飞拍着胸口说：“啥也不说，风哥叫我向东绝不向西，叫我赶狗绝不撵鸡。” 看到赵风的下决心了，众人纷纷表态支持。 反正就一个道理，风哥好，大家都好，赵风赚得多，手下人分得也多。 等众人停息下来，赵风一脸感叹地说：“其实我大量招聘、接收金至尊的人还有一个目的,那是为了实现我的梦想，我的梦想就是成立一间世界世名的首饰企业，把华夏的首饰推广出去，改变华夏只是一个廉价加工场的尴尬地位，让全世界的首饰爱好者都爱上华夏造。” 475 终成龙头 赵风说得有些平淡，语气也不激烈，可是在场的人都听得有些痴了。 绝大部分的首饰从业者，包括邓飞、王成等人，都把做首饰当成一项谋生的手段、赚钱的工具，没想到赵风的目光那么远，野心那么大。 韩天最先反应过来，伸出大拇指说：“BOSS，你是好样的，有目标才有动力，难怪你那么好的条件还那么拼命工作，我可没你这么大的理想，不怕你笑话，我现在最大的理想就是跟你后面，你吃肉我混点肉汤喝就不错了。” “我也是，我也是”邓飞马上说：“我也没想那么多，想多了伤脑筋，反正跟着风哥混肯定不会错。” 其它人也纷纷表态，都是表示无条件支持赵风。 郝蕾拿起酒杯，微笑地说：“好了，吃饭就吃饭，别说那么多，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我敬大伙一杯，祝大家赚得越来越多，生活过得越来越滋润。” 唐悦说：“老板娘这话说得太有水平了，我们这些打工的赚得多，那做老板的赚得更多。” “就是就是，小蕾姐就是会说话，不过她的话就是有道理。”林沐沐也笑嘻嘻地说。 因为胖子和赵风的关系，有什么好事都少不了胖子的那一份，林沐沐可是极为满意。 赵风拿起酒杯说：“什么都别说了，话都在酒里，先说好了，今晚哪个不喝醉的就哪个买单，干了。” 在赵风和郝蕾的带动下，气氛非常好，到后面除了喝果汁和红酒的几个女生，包括赵风在内的男生都喝大了，郝蕾只好派人把他们一一安置。 把人都安置好后，郝蕾把农庄的事交给经理，自己开车和赵风一起回来。 看着歪睡在副驾位的赵风，郝蕾没好气地轻轻推了他一下：“好了，别装啦，人都全送走了。” 两人一起那么久，郝蕾早就了解赵风，知道那么一点酒不可能让赵风喝醉，现在的醉态大半是装的，于是忍不住戳穿他。 就两夫妻在一起，还至于装吗? 赵风练出了内劲，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好很多，解酒也解得快，很难喝得醉，被郝蕾一拆穿，呵呵一笑睁开眼睛，笑嘻嘻地说：“女人不会醉，就是不识趣；男人不会醉，女人没机会，郝蕾同学，我这醉了，让你有机会一尝我这小鲜肉啊。” 郝蕾早就不是象牙塔里的天之骄女，开饮食行业几年，样样式式的人都见过，面对赵风的挑逗，面不红心不跳，给赵风翻了一个可爱白眼说：“少来，你还小鲜肉?都变成老腊肉了。” 这小妮子还是那小辣椒的脾气，赵风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坐正身子说：“那么多家伙一起灌我，我再不醉一下，一怕他们喝出事，二来也显得太不近人情，就顺应民意醉一会。” “你们这些男人，一个个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糟蹋我那么多好酒。”郝蕾忍不住嘟嚷着。 赵风的手轻轻放在郝蕾的大腿上来回抚摸，笑嘻嘻地说：“我不仅要糟蹋你的酒，一会还要好好糟蹋你。” 郝蕾俏脸一红，一手推开赵风的手：“别闹，开车呢。” 这个坏人，老不正经，可不知为什么，有时郝蕾就喜欢赵风毛手毛脚、一脸坏笑的样子。 那个，不正是显示自己有魅力吗，要是一个男人对着自己目不斜视心不跳的，那肯定是颜值不过关。 赵风嘿嘿一笑，也不再挑逗郝蕾，只是双手枕在脑袋后面，饶有兴趣地看着前面车窗外面的花城夜景。 夜，那么静，风，那么轻，和几年前相比，花城的灯光越发璀灿夺目，放眼看去，满眼都是五颜六色的灯光，一盏盏的灯光就像星空中一颗颗的繁星，在漆黑的夜晚看起来漂亮极了。 灯光，温暧了人的心境，也点缀了寂寞的深夜。 和初到这座城市相比，花城可以说一年一个模样，现在连偏僻的地方都安装彻底不熄的路灯，灯光也见证了花城在改革开放中取得的成就和辉煌。 看到赵风沉默下去，郝蕾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问道：“赵风，你真打算大干一场?” “人都接收了近三百，不少人说会带好朋友或兄弟一起来，你说呢?” 郝蕾点点头，接着开口说：“那怎么办?是再弄一间独立公司，还是准备并入金玉缘?” “联合一起吧，好管理，船大好挡风雨。” “那估计你有得忙乎了。”郝蕾有些感概地说。 赵风、郝威还有缅甸的吴彪联合搞了一个金玉缘，打造金镶玉自产自销一条龙，要知赵风每次的投资，都会拉上胖子，还习惯预留一些干股给得力员工作来福利，以提升员工的士气，原来构成就有点复杂，现在再加大投资，把香港的柳双雄拉上船，肯定很麻烦。 估值是一个问题，吴彪是摊薄手中的股份还是注资，这些问题还得反复蹉商，还有重要的一点，金至尊倒下了，要接收员工、设备、原材料等东西，需要拉拢和参加拍卖，手中的订单不能放弃，而筹奥办交给的金镶玉奖牌任务不能松懈，这样一来，赵风还真有得忙。 “是啊，又得忙了，新的征程，新的征战”赵风有些期待地说：“以前是一个人在战斗，现在不同，身边多了很多伙伴，人多力量大，以后来哪个想整我，也得自己掂量掂量。” 郝蕾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赵风的大腿间用力拧了下，赵风没想到郝蕾会突然出手，惨叫一声，忍不住叫道：“老婆，你干嘛拧我?” “什么一个人在战斗，我不是一直陪在你身边吗，把我说得好像死了一样。” “是是是，我错了，回去给老婆大人来一个全身按摩，这样行了吧。“ “不要，你老是弄得人家痒痒的。” ........ 接下的日子，赵风就成了工作狂人，每天都是早早出门，一直忙到很晚才回家，就是回家也一会一个电话。 没办法，金玉缘的股东是多，但多是在一旁鼓掌助威的，真正干活的就赵风一个人，很多事都要亲力亲为，所以忙得团团转，日子过得异常繁华而充实。 以前是一个人单枪匹马在小打小闹，很少借助外力，容易被打压，就是发展顺利，离梦想还很远；可是现在不同，缅甸的吴彪有原料，郝威有靠山，柳双雄人脉广，再加上赵风有头脑有技术，形成一个有机的组合，而几个人合力起来，力量也大很多。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些合作伙伴都很相信赵风，放手让赵风去干，这一点很难得。 田中佳美醒悟得太晚，以至金至尊崩盘得太快，很多事没有处理好，再加上母公司御木本株式会社发现金至尊陷入质量问题，犯了首饰行业最让人不耻的偷工减料，为了不牵涉自身，急于切割和金至尊的关系，抛弃了田中佳美，在百般无助后田中佳美也放弃抵押，以至被赵风捡了便宜。 人才，拉拢；设备，去参加竞拍；金至尊的店铺，接收，反正有什么就要什么，有郝威和柳双雄二位大富翁的加入，钱不是问题，赵风第一次有种大富翁的感觉。 三人合伙做空金至尊，前后赚了近十二亿华夏币，刨去成本开支还有十亿，经过商议，拿一亿分了，算是每人先拿一点辛苦费，剩下九亿以基金的形式注资金玉缘，这样一来，赵风可以挥着近十亿的现金支票去挥霍，全面接收金至尊的各种物业。 短短二个月之间，金玉缘由一间小型以加工金镶工为主的小作坊，摇身一变，成为集研发、设计、销售为一体，多元化经营的大型首饰企业，企业员工超过三千人，企业注册资金超过十亿。 一跃成为华夏首饰行业的龙头企业。 476 说话的艺术 “哗，落地玻璃窗，180度全景。” “你们看，这张办公桌的板面是一整张红木板做的，肯定很贵。” “这地毯是阿拉伯进口的，纯羊毛，价格可不低。” “一整层做一个办公室，真是阔气。” 在金玉缘赵风的办公室内，邓飞、王成、韩天等人正在兴致勃勃地参观着，这间办公室也是当日太子和田中佳美的办公室，赵风经过竞拍等程序，全面接管了这里，于是，这间办公室也变成赵风的办公室。 厂区门口那块斗大“金至尊”金漆招牌，也换成了金玉缘。 从法院查封金至尊的那一刻开始，金至尊已经成为过去式。 唐悦站在落地玻璃前，眺望着整个大塘工业区，再俯瞰着金玉缘的厂区，有些感叹地说：“这里风景真好，可以看到整个工业区，站在这里，还真有一种女王的感觉。” 赵风哈哈一笑：“没事，唐姐，你可以天天都来站着当女王，要不把你的办公桌搬到这里办公也行，反正这里地方足够大。” “我才不干呢，搬到这里让你时刻盯着，想偷下懒都不行。”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赵风摆摆手说：“办公室大伙参观了，笑话也说完了，现在我们开始开会。” 听到开会，各人找位置坐下，然后安静地等赵风说话。 赵风干咳一声，然后开始说：“在场的都是自己人，都是我赵风的兄弟、姐妹，说真的，我现在有点感概，从开始创业到现在，就是没有唐三藏取真经的九九八十一难，估计也相差不远，当日一起努力、奋斗的兄弟还能面带笑容、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这不仅是一种缘分，也是一份信任，在这里，我要感谢大家这些年对我的不离不弃。” 说完，赵风站起来，给众人深深鞠了一个躬。 “哎呀，风哥，都是好兄弟，说这些话干什么?” “就是，应该是我们感谢风哥对我们的不离不弃才对。” “对，要是没有boss ，我们哪有现有这么好的日子?” 众人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 “好了，这些客套的话就不说了”赵风环视了一下在场的人，然后开口问道：“现在我来问个问题，大家觉得，现在和过去有什么不同，都说说。” 邓飞第一个站起来说：“我先说一个，开会的地点不同，以前是在工场开会，现在是在死对头的办公室开会。” 赵风点点头说：“这算是一个不同，还有吗?” 杨舒接过话头说：“以前我们是小打小闹，看别人的眼色行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的金玉缘，可以说是集合了昔日福缘首饰、多宝集团首饰业务部还有金至尊三间公司的精锐，更加全面、更加强大，不夸张地说，现在我们认第二，华夏就没人敢认第一。” ”还有吗?有的继续说。”赵风依然是面带微笑地说。 一向很少发表意见的胖子说：“还有，就是我们腰杆直了，说话也响亮了，没有强大前，客户给我们脸色、材料商对我们爱理不理，就是工业区的保安有时也刁难我们，现在好了，把金至尊拿下，一个个都赶着讨好、巴结，特别是那些材料商，以前让他少个几分钱都不乐意，现在动不动就要减价一二成，就是说话也响亮多了。” 有了带头人，气氛很快就活跃起来，有人说环境好了，有人说工具设备更齐全了，有人说伙食好了，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而赵风一直是微笑着点头，不时说一句好，但一直没有发表意见。 唐悦心有所动，站起来说：“大伙都说了很多不同，其实有一个很大的不同还没说?” “还有?唐姐，你说还有什么不同?”邓飞有些不解地问道。 赵风也向唐悦投去鼓励的目光：“唐姐，有什么尽管说。” 唐悦点点头，站起来说：“刚才大伙都说了很多不同，像环境好了，规模大了，伙食好了等等，没错，这些都是改变，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些改变是怎么来的?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这些改变是增加了股东，加大了投入得来的，以前bos s和海哥一起合作，海哥不理事，什么事都是风哥一个人说了算，但是现在不同，现在金玉缘的股东有风哥、海哥、郝威大哥、缅甸的吴彪还有香港的柳双雄，正是这么多人的合作，我们才可以吞下金至尊。” “股东的增加，资金的注入，也意味着风哥手里权力的摊薄，我想，风哥开这个会的目的，就是强调一下规章制度的作用，毕竟，别人投入了真金白银，很多事我们不能再由着性子来，因为风哥要对那些相信他、投资给他的人负责。” 王成有些感触地说：“无规矩不成方圆，现在盘子大了，的确需要规范一下。” 在场的人都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赵风一脸认真地点点头说：“好了，刚才唐姐和韩主管说得很对，无规矩不成方圆，我正想说一个问题，就是纪律的问题，现在金玉缘有超过三千名员工，人多了，我们以前那套放在现在不太适用，所以我们要转换一种方法，柳先生向我推介了一个管理方面的导师，很快就会来到花城对大伙举办一个为期一个月的管理培训，在座的都要参加。” 顿了一下，赵风解释道：“当然，那是对外人，有外人时，你们叫我老板，没人时叫风哥，工作上给认认真真做好，下班后你们想干什么都行，我可不想被人骂我什么卸磨杀驴。” 邓飞苦着脸说：“\t风哥，你不是在讽刺我们是驴吧?” “没有没有，只是打一个比喻，请大伙千万不要对号入座。”赵风马上否认。 众人忍不住指着邓飞哈哈大笑起来，这个邓飞，算是撞中了枪口。 杨舒没好气用力在邓飞的胳膊拧了一把：“你嘴笨就少说话。” 要是邓飞是驴，那杨舒也成了母驴，她可不肯接受，众人听到，笑得更响亮了。 笑毕，众人纷纷表示理解，也承诺以后会按公司规章制度办事，赵风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 有本事的人，多少有点倔脾气，要是赵风二话不说，严令要求这些闲散惯的手下去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说不定就得到一个反效果，把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老臣子”气走，而用谈心、聊天的方式，启发他们主动想明白、想通，反而起到积极的效果，这就是说话的艺术。 举一个例子，过年时给贫困的老亲戚一个大红包，笑着说平日少见，就当敬老给个利是，让老人家千万不要嫌弃，人家会乐意接受，还说你有教养；但是你给钱的时候，把红包扔在地上，鼻孔朝天地说看你这么可怜，发一下善心，施舍点钱给你过年云云，说不定人家马上拿棍赶你走，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同一件事，不同的做法就有截然不同的效果。 解决了当前一件难道，赵风也没有闲着，开始给众人分配任务，后勤供应要跟上，电脑起版部要迅速恢复正常运作，不能留出市场空白，让其他人有可乘之机，生产部、接单部、配石部之间的合作也要加强，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尝试着重新返回各大珠宝展览会的舞台。 金至尊倒下，田中佳美也被清出黄金圆桌骑士组织，相信各大珠宝展会对金玉缘的敌意也下降，赵风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而柳双雄也处用自己的人脉和影响力在运作了。 赵风想好了，要是这些珠宝展览会再拒绝，自己不妨和尝到合作甜头的乔安再来一次合作。 当会议快到尾声时，赵风的秘书王畅突然走进来，急忙走到赵风身边，小声对赵风说了几句，赵风一脸吃惊地站起来问道：“真的?” 王畅一脸认真地点点头。 赵风大手一挥说：“好了，今天就这样，大家回去各就各位，散会！” 477 微服视察 “风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胖子走在最后，等到没人时连忙问道。 会议开得好好的，王畅中途进来，在赵风耳边说了几句，赵风脸色都变了，匆匆结束会议，肯定有急事。 赵风很干脆地说：“南省一哥来了。” 一哥是赵风的口头蝉，赵风身边的人都知道一哥是南省省委书记王小华，胖子一听，瞪大双眼说：“不会吧，这尊大神来了?这可少见。” 南省不仅是人口大省，也是经济大省，全省的企业数以十万计，其中不泛一些跨国大企业，王小华一向很少到企业巡视，因来他一直主张以市场经济为主，指导经济为辅，政府尽可能减少对政济的干涉，就是去视察，也是到超大型企业或有代表性的国企去看，事前没有通知，突然出现在的金玉缘，难怪赵风中断会议。 就是胖子这种没心没肺的人，也感到有点紧张。 “是啊，我也没想到他会来，小畅说接到他秘书的电话，问我在不在厂里，听说在后，就说五分钟后王书记到这里看看，所以只能提早结束会议。” 胖子想了想，突然开口说：“哥，一哥要来，我们要不要组织员工去门口欢迎，喊喊口号送个鲜花什么的，要不然是不是显得不够隆重?” “不用”赵风想也不想就说：“一哥是一个务实的好官员，不喜欢奢华这一套，弄这些反而让他反感，说不定到门口就不来了，要是他想要这些场面，就不会搞突击微服出访了。” 搞欢迎仪式的事赵风也想过，不过只是想想就放弃了，赵风听郝伟说过，有一次一哥到一个国企视察，那国企老总为了讨好了，弄了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还请了不少礼仪小姐，没想到一哥远远看到就吩咐司机掉头走了，一点脸面也不留，前车之辙，后车之鉴。 赵风说完，也顾不得和胖子再说什么，忙下楼去接一哥。 欢迎仪式不搞，但去门口迎接一下还是有需要的，不能让人感到献媚，但也不能让人认为不重视。 赵风携着王畅赶到门口，正好看到一哥的专门正缓缓地停在门口。 作为南省一哥的专车太好认了，车牌就是南00001，独一无二，只是看一眼就印象深刻。 省委一哥的车并没有进厂区，在门口就停了下来，看到王小华下车，赵风马上迎了上去：“王书记，没想到你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 王小华看到赵风，微笑地说：“哪有什么大驾，就是路过这里，顺便过来看看，没有打扰你吧?” “没有，没有，欢迎书记随时过来参观、指导。”赵风马上表态。 省委一哥到这里视察，说明金玉缘在他心里是排上号的，就是没有带来帮扶资金或优惠政策，震摄一下那些牛鬼蛇神也不错，虽说赵风不喜欢走后门，能有今天也是靠自己实力得来。 王小华只是淡然一笑，也不再理会赵风，而是饶有兴趣地打着厂区大门的环境，赵风注意到，当王小华的目光落在金玉缘的招牌时，明显是停留了好几秒。 刚想介绍，没想到王小华主动开口问道：“赵风，你这个招牌有点特别啊。” 普通的招牌，多数是金漆大字、立体字，要不就是直接印刷，可是金玉缘的招牌，白底绿框，字体龙飞凤舞，看起来大气又不浮夸，有一种淡淡的复古韵味。 “回书记的话，这招牌就是用青玉做的，用电脑绘图，本想用3d雕塑，只是玉很脆，怕它破损，用激光切割，然后手工打磨，最后用绿松石作镶嵌，我寻思着金镶玉是我们的特色，就把它应用在这里，显得有特色又是一块活招牌，以后有客户经过这里时，一看到这个独一无二的招牌，说不定能拉来生意，于是就弄了这个青玉招牌。”赵风在一旁介绍道。 “你们这些年青人，就是脑子灵活。”王小华笑着赞了一句。 赵风对王小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王书记，难得来一趟，就别在门口站着了，进里面看一下，指导指导。” 好不容易有个大神来一趟，赵风可不这位省委一哥过门而不入。 “好！”王小华很干脆地说。 赵风没有组织欢迎仪式，王小华的随行人员也不多，也就是一个开车的司机还有一个随行的秘书。 进了金玉缘的里面，赵风和王小华走在前面，王畅和一哥的秘书有意识地拉开距离跟在后面。 “加上这次，这里我一共来了五次，前面四次都是过门而不入，知道为什么吗?”走着走着，王小华突然开口问道。 赵风想了想，很快说道：“是不是这里的企业不是本土民族企业?” “没错”王小华点点头说：“在改革开放最初，我还在花城任职时，主要工作就是招商引资，下决心引进首饰行业，主要是看到它的污染小、价值高、附加值大，经过多年的发展，花城已成为全球有名的首饰产业基地，但是，亮眼成绩的背后，是外强内弱，华夏找不到几个拿得出的品牌，几个老牌首饰企业，不是跟不上发展的潮流就是偏安一偶，自己建好的庙让外来的和尚念了经。” “就是花城的大塘工业区为例，不夸张地说，现在它是全球最大首饰产业基地，正是它的存在，让[全球珠宝花城制造]的口号变成现实，然而，花城的首饰行业一直是外来的首饰企业唱主角，最先是英国的米兔珠宝，然后是福缘珠宝、多宝集团、金至尊首饰，大有你方唱罢我登场的趋势，就是没有我们华夏的本土企业，辛辛苦苦建起的首饰产业基地，变相成为向外国首饰企业输送廉价劳动力的集中营，心里真不是滋味。” 说到这里，王小华长长叹了一口气。 省委一哥说到“廉价劳动力的集中营”时，语音里的牢骚味，感觉像把自家弄成青楼让外人来风流快活，那脑袋绿得发亮一样，赵风看到一哥说得动情，也不好去打扰他，只是跟着感叹一声。 很快，感叹完的王小华继续说：“幸好，你这小子争气，不仅在国际上多次获奖，现在还完成对金至尊收购改编，花城也算是有一间撑门面的首饰企业，不过，你的方法.....” 不会是兴师问罪吧，赵风心中一个激灵，马上抢过话头说：“书记，我承认，收购的过程中用了一点小手段，但我可能保证，绝对没有违法行为，都是正常的商业手段，相比金至尊以前用的招数，绝对是仁慈了。” 金至尊有人用铱偷换黄金，这事不是赵风指使，而是胖子无意中发现，在美国股市狙击也是正常的商业手法，就是有操控股市的嫌疑，那也是美国执法部门的事，因为金至尊是赴美国上的市，唯一能让人诟病的，就是郝威用自己的人势关系，配合着造势，可这也不是诬告啊。 当日田中佳美为了上市前能获取最大利益，对赵风的企业多次打击，所用的方法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手段脏多了，赵风也是用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身。 王小华瞄了赵风一眼，然后语重心长地说：“打铁还得自身硬，要想真正强大，归根结底还要自己发展，那些小手段，能帮你一会，不能照顾你一辈子。” “是，谢谢书记训导。”赵风忙应道。 心里算是长长松了一口气，起码王小华不是来兴师问罪。 金至尊的倒台，田中佳美非常不甘心，可是她怎么找也找不到对自己有利的证据，柳双雄和郝威都是久经沙场的老狐\t狸，谋而后动，哪能留下把柄?这样一来，不甘心的田中佳美就是想把赵风拖下水也做不到，最后只能灰溜溜地跑回日本。 叫冤的苦主都没有，也就没有所谓的纠纷。 看到赵风有些如释重负的样子，王小华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开口鼓励道：“现在金玉缘已成为花城乃至华夏的首饰企业龙头，你要戒娇戒躁，再接再励，争取成为全球超一流的首饰企业，成为花城首饰行业的一张名片，我这次来，就是特地给你加油打气，就是有什么困难，也可以说出来，我可以替你分析分析。” 王小华有“首饰书记”的外号，平日就很关心花城首饰行业的发展，以他省委书记的身份说出这种话，对首饰的发展绝对是真爱。 有点像封建社会的家长，一直希望家里有人能考取功名来光宗耀祖，要是发现家里有人读书有天份，马上喜出望外，然后倾全家之力去供养这位有可以替家族光耀门楣的读书人。 这不是王小华第一次对赵风表示“关爱”了，这让赵风受宠若惊之余，也有些感动，闻言有些调皮地说：“王书记，你可是南省最大的父母官，这次到这里，就怕有人说你偏心?可能书记不知道吧，现在外面有风声说你对我特别好，说什么的都有，连私生子的话都有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王小华亲自出面帮赵风解决海关的问题，参与赵风与郝蕾的婚礼，还尽心尽力替他争取奥运奖牌的供应权，外面对他的动作进行各种“解读”，说什么也有。 赵风知道，王小华对自己好，那是出自“爱才”的原因，绝不是什么关系，自己也没向他行贿过，不过趁这个机会，以玩笑的方式试探一下他有什么想法。 478 存在就是真理 王小华可以说官场的“老行尊”，赵风的这点小心思哪里猜不到，不过他也不计较，闻言一脸淡定地说：“身正不怕影斜，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也不惊，那些闲话不用理会，都是一些无胆鼠辈在背后嚼舌头，要是看不顺眼，大可举报我，说实话，我还想效仿唐镜升官呢。” “书记，你已经是封疆大吏了，再升就快到顶啦。”赵风开玩笑地说。 唐镜是古代一名官员，为官清正，能力突出，但是没给上司送礼，也不会拍马屁，所以一直没有得到升迁，眼看一年年过去，年纪越来越大，有心有一番作为的唐镜也急了，聪明的他就想了一个办法，就故意撒布谣言，说自己是外白内黑，背后大肆收敛钱财，做官贪了大笔的赃银，家里都藏好大的一座金山，这话传到朝廷，皇帝派人来一查，没有查到他贪赃枉法，反而把他的人品、官声和能力查个清楚，最后如偿所愿得到重用。 眼前这位一哥都是省委书记，还说想效防唐镜，这绝对是玩笑，以他的级别，就是不用宣传，别人也对他的政绩了如指掌。 王小华呵呵一笑：“好了，不开玩笑，这次来，主要目的是看看你的奥运奖牌准备得怎么样，百年奥运，奥运圣火第一次在华夏大地燃起，全国上下都很重视这件事，就是中央领导也作了重要指示，金玉缘制作别具一格、带有华夏特色的金镶玉奖牌，作为南省的企业，这是为国出力，也是为南省争光，我关注一下工作的进展很应该，第二件事刚才说了，就是希望你再接再励，扛起花城首饰行业这面大旗。” 赵风这才恍然大悟，连连保证会努力。 作为一个省的省委书记，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还要注意影响，这次借着关注奥运的名义，坐着专车到这里，肯定是有特别的用意，王小华用自己的行动，表达对南省首饰行业的支持。 两人边走边聊，赵风亲自担当解说，带王小华到各个车间参观，手工起版部、电脑起版部、执模部、腊镶部、微镶玉、摩打部等地方，都留下王小华的足迹，其中最让王小华感兴趣的是电脑起版部。 以前起版全靠人工，耗时耗力，好的手工起版师傅很难找，王小华还记得当然为了找好的起版师傅，自己还亲自帮一些企业解决签证问题，因为这些师傅要从香港高薪挖来，当年花城普通的起版师傅是600一个月，还得无偿加班，而香港的起版师傅是12000一个月，朝九晚五，住的是宾馆，吃的是小灶，像复活节、感恩节、圣诞节这些西方节日还得放假，虽说是请的工人，可平日当贵宾一样供着，待遇都好到天上去。 有点像当年拍摄华夏的第一部武侠片《少林寺》，是香港和华夏合作拍摄，演员分为香港演员和华夏演员二种，不仅在吃住上待遇不同，作为主角的功夫巨星李连杰的报酬还比不上香港演路人甲的，这让李连杰心里很不高兴，都差点罢拍了。 没想到，时过境迁，现在都可以用电脑代替，以前一个起版师傅不仅需要认真学习，还要讲天赋，做徒弟、打下手什么的，起码要三五年才能出师扛大旗，可现在不同，就是没有半点首饰基础，只要会电脑，三到六个月就能成为熟手电脑起板员。 当王小华听说一些简单一点的版，几分钟就能完成时，吃惊地说：“不会吧，几分钟?记得以前一个普通的版，少说也要大半天，要是需要修改，要花一个星期也不意外，这还建立在熟手起版师傅的份上，要是修改不满意要推倒重新起版，时间花费得更多。” 赵风也不多解释，对站在一旁看热闹的杨舒说：“杨舒，你来这里坐下。” 杨舒以前负责电脑起版部，大学毕业的她在手工方面的天赋只能算一般，负责电脑起版后勤学苦练，她有首饰方面的基础，人又非常聪明，很快成为电脑起版部的第一快手，赵风接手原来金至尊的电脑起版部，就让她重新负责这个部门。 “是，老板。”杨舒应了一声，坐在赵风和王小华前面的那台电脑。 赵风拿出一叠订单，递给王小华说：“书记，这些都是还没有起版的订单，你挑一张作个测试。” “好！”王小华也来了兴趣，接过那一叠订单随手翻了翻，然后随手抽出一张：“就它吧。” 赵风拿过一看，差点没笑了，这是一张钻石戒指的设计图，是一石三爪的形式，款式也不复杂，犹豫一下，开口说：“书记，这张图有点简单，要不要换一张?” “不用，就它了，我就看看有多快。” 王小华坚持不用改，赵风也不多说，一边拿出手机调计时功能，一边让杨舒打开电脑绘图软件，一切就绪后，叫了一声开始，就开始计时。 杨舒拿过设计图，并不急着画，而是上下打量了大约半分钟，看完后，只见她右手握鼠标，左手按键盘，先是进入平面模式，按圆环的模式，输入半径的数据，然后按设计开槽、在合适位置加入爪子，再按设计图上的钻石的尺寸，从平视、俯视、横截面几个模式来回变动、修改、剪切。 只见杨舒那双修长的双手不断上下翻飞，就像两只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的蝴蝶，让人看到有点眼花缭乱的感觉，而耳边也是“啪啪...啪啪啪”击打键盘的声音，杨舒的眼睛，只顾看着图纸和显示屏，根本不用看键盘，把快字演译得淋漓尽致，真不愧为电脑起版部的第一高手。 很快，输完资料，电脑里已经有了戒指的雏形，杨舒回头快速检查一遍，然后是3d生成，快速渲染，好像变魔术一样，一枚漂亮的钻戒就出现在王小华面前。 不仅把版做好，还可以提前看到实物的效果，功能非一般的强大。 “老板，画好了。”杨舒一边说，一边把手离开键盘。 赵风闻言按停计时软件，看了一下，笑着对王小华说：“书记，4分28秒。” “快，真是又快又好，现在的科学真是了不起，省时省力还省去正常的损耗，真不错。”王小华一脸感叹地说。 电脑起版已经出了二年多，可是王小华这二年对首饰行业的关心少了，主要是没有合适的关心对象，虽说听说过电脑起版的好处，但是他还是第一次现场目睹它的神奇之处。 “是啊”赵风也跟着感叹道：“电脑起版一出，手工起版师傅的薪水很快就降了，也有不少从事手工起版的从业人员失业。” 王小华点点头说：“马克思的唯物主义论是对的，事情要分正反两个方面，有得必有失，苏轼说去，大江东去，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其实淘去的何止风流人物，也有很多传统的手工艺，这是历史的选择，也是职场的优胜劣汰。” 说到这里，王小华语气一转，有点奇怪地说：“对了，既然电脑起版的优势这么大，为什么你还设有一个手工起版部，你不会说是不忍心看到手工起版没落吧?” 赵风有些调皮地说：“王书记，我就不能有这样的觉悟?” “我还真觉得你没这个觉悟。”王小华很干脆真接地说。 一点也不给赵风留情面。 在场的人没想到堂堂省委一哥也这样风趣、率直，看到自家老板一脸便秘的样子，一个个忍不住笑起来，现场气氛一片和谐。 不少人看赵风的目光都有些异样，能让省委书记来参观不算本事，可是能这样能和省委一哥有说有笑的，那关系可非同一般。 赵风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一下鼻子说：“书记真是英明，这样都瞒不过你，是这样的，手工起板是费时费力，但是它还有电脑起版暂时不能替代的地方，例如电脑起版只能做树脂版、腊版和银版，不能做金版，一些复杂的、精美的首饰用\t金版更立体、更漂亮，怎么说，有用就留着，存在就是真理。” “好一个存在就是真理，这话说得好。”王小华忍不住赞叹道。 479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参观完电脑起版部，王小华的最后一站是奥运金镶玉特别攻关部。 奥运金镶玉特别攻关部是赵风临时起意取的名字，原来是设在金玉缘的会议室，扩大规模后，赵风就把攻关小组搬到现在的厂区内，挑了一个宽敞的工作室。 “赵风，现在有什么困难没?”王小华一边走一边问道。 “材质方面没困难，筹奥会很给力，各大国营玉石厂也很配合，要什么材料都以最快速度送过来，还在技术上给予大力支持，材料和人员都不是问题，现在主要是技术问题。” “技术问题?”王小华有些吃惊地说：“金镶玉技术还有缺陷?” 王小华只知赵风经过竞争才拿到这份订单，但是并不知其中的技术要求。 赵风苦笑地说：“金镶玉的技术没问题，只是筹奥会的人担心，运动员拿到奖牌后，可能又咬又抛，要是接不稳摔到地上，当着全世界观众的面摔坏，那就丢大脸了，毕竟我们不能对获奖运动员作什么要求，所以说为了防止出现这种情况，上面要求奖牌的抗震能力，最起码是从五米高的地方摔到地上，奖牌不能出问题。” “这个要求有点苛刻了吧”王小华皱着眉头说：“玉者，脆也，要从五米的高度摔下不碎，的确是一个难题。” 说完，王小华看了赵风一眼，这家伙脸色还很从容，语音听不到为难，到现在也没听到他诉苦，心中一动，开口问道：“看你胸有成竹的样子，是不是解决了这个问题？” “王书记，要是你早一个星期来，说不定我真得找你诉苦，幸好我们在这上面有了突破性的进展，算算时间，样品差不多做好了，正好让书记替我们检验一下。”赵风有些得色地说。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刚开始时攻关小组想了很多办法都不能成功，后来经过开会，集思广益，终于找到一条正确的路子，赵风也可以淡定从容地面对省委一哥的询问。 “哦，真有这事?你们是怎么做到的?”王小华饶有兴趣地问道。 两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来到了奥运金镶玉特别攻关部，赵风一边推开门一边说：“书记，这里请容我卖一个小小的关子，请进。” “老板好，王书记好。” “领导好。” 进到里面，金玉缘的技术骨干邓飞、王成、韩天等人纷纷站起问好。 王小华很平易近人，微笑着挥挥手说：“同志们好，不用客气，都坐下说话，我也就是来看看，没打扰你们的工作吧。” 众人连忙说没有。 赵风看到气氛有些紧张，大伙也有些拘束，出来打圆场说：“好了，书记只是视察工作，没什么大事，大家该干嘛就干嘛。” 等大伙都坐下后，赵风扭头问道：“王组长，样品做好了没有?” 王成马上说：“做好了，今天开会时还想说的，老板，我这就给你拿。” 本想在会议时展示的，没想到王小华突然来视察，也就耽搁了，不过王成心里也有些不安，生怕样品做得不好，给赵风丢脸。 好不容易在省委书记前有一个露脸的机会，要是搞砸，那就是自己不会把握机会。 很快，王成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小托盘，托盘上有一块厚厚的红绸子，红绸上整齐地放着三枚漂亮的奖牌，为了更加形象，就是系奖牌的带子都系上了。 只是打量一眼，王小华就认出，虽说都是用青玉，但是奥运金牌采用纯白色的青玉，铜牌采用淡青色的青色，而铜牌采用的墨色的青玉，利用玉不同的颜色给不同的等级区别出来。 不用赵风招呼，王小华自顾拿起那面金色的奥运金牌样品看了起来。 奖牌不大，但是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主要是这枚奖牌九成是密度很高的黄金和白银组成。 王小华先看到的奥运金牌的正面，这是国际奥林匹克组委会规定的图案，象征友爱、和睦、团结的手抱橄榄枝的女神塑像，造形优美，形象生动，那女神塑像栩栩如生，看到那图像，给人一种和平、安静的感觉，抛去金牌的意义，这面金牌就是一件精美的艺术珍品。 翻过来一看，不由眼前一亮：外面是一圈金黄的材质，中间是白色的青石，最里面是金黄，上面有奥运五环标志的logo和beijing2008的字样，就是奖牌的挂钩，也是由华夏传统玉双龙蒲纹璜演变而成，整个奖牌尊贵典雅，华夏特色浓郁，既体现了对获胜者的礼赞，也形象诠释了华夏民族自古以来以“玉”比“德”的价值观。 “好，很好。”王小华一边翻看一边发出感叹，都有点爱不释手了。 它的设计方案，创意十分新颖，突破了以往任何一届奥运会奖牌设计单一材质的传统，又融入了典型的华夏文化元素，再配以华夏传统的金镶玉技术，王小华知道，这种奥运奖牌一推出，肯定能在全世界引起极大的回响。 难怪赵风会把推广的的主意打到奥运会上，就是王小华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实在太精明了。 问题是，这批金镶玉奖牌需要通过筹奥办的验收。 又仔细看了一会，王小华开口说：“设计和工艺挺好，我个人认为就是有问题也是小问题，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防损问题，这块奖牌真的能防摔？” 赵风笑着说：“是马是骡子，拉出去跑一下就知了，书记，你扔来看看。” “我扔？” “对啊，马克思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看它能不能达标，摔一下就知道。” 王小华忍不住看了手上的奥运金牌样品一眼，再次出声询问：“真摔？” “真摔！”赵风非常肯定地说：“书记，你就放心摔吧，摔坏了不用你赔，我还得接受你的批评。” 王小华闻言，一咬牙，把手掌一翻，“扑”的一声轻响，奥运金牌样品结结实实摔在地毡上。 首饰厂都习惯铺地毡，这不是豪，而是为了收集金、银等贵金属粉末，自赵风洗金的故事传开，现在地毡成了首饰厂的标配。 掉下后，跟着王小华一起来的小陈秘书马上把它捡起，快速打量一眼，然后高兴地递给领导：“书记，没一点问题，挺抗摔。” 王小华拿过一看，的确，奥运金牌样子完好无损，一点问题都没有。 只是，这高度不够，着地状况也太好了吧？ 王小华还没有说出口，赵风主动说：“书记，你摔的高度最多也就一米，下面还是地毡，这样不算。” 说完，赵风让邓飞把地毡一角卷起，露出结实的水泥地板，然后扭头对王小华说：“书记，这个部门是在顶层，楼层的高度不是标准高度，足有五米，你用力往天花板扔，这样的结果才够客观。” 不同时期就有不同的政策，和后来限高不同，现在是限层数，执法部门只数层数不量高度，很多私人住宅和厂房都喜欢加高楼层的高度，攻关小组所在的办工地点就在顶层，楼层高度足足有五米高。 到时稍稍装修一下，一层可以变二层。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王小华也放开了扔，稍稍静了一下，然后用力一扔，把手里奖牌当成沙包一样往上扔。 在众目睽睽之下，奖牌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啪”一声，掉在坚硬的水泥地板上。 这次不用小陈秘书，王小华马上弯腰把它检起，第一时间检查它的安整性。 金银有良好的延展性，不怕摔，就是摔了也容易修复，最重要的就是镶在金牌里的玉。 一拿到就看玉，当眼光落在金镶玉的玉环时，王小华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玉的第一印象是很完整，没看到破损，也没有看到明显的裂纹，放近点一看，心里更喜：小裂纹也没有找到，只是金牌的一个边缘位置有点变形。 总的来说，抗摔抗震杠杠的。 “好，太好了，这么高摔下来，这玉还能保持原样，这下筹奥办的大老爷们也挑不出毛病来，赵风，你这是怎么做到的？”王小华说话都有点兴奋了。 金镶玉能登上奥运这个超级大舞台，推广的力度是无与伦比的，一想到华夏的金镶玉技术有机会走向全世界，王小华就眉开眼笑。 赵风摆摆手说：“王书记，这里我再卖一个关子，等我再作一个测试先。” “还做测试？什么测试？”王小华有些吃惊地问道。 “是这样的，筹奥会给我的任务是，最低也要经得住5米高度的防摔，5米是最低要求，我想测试一下它的极限。” “极限？这块奥运会金牌样品还能摔得更高？” 赵风开口道：“没错，现在是科学化时代，一切都可以计算，我请人做过电脑模拟测试，计算的结果是可以防20米的高度，其实我也有点不信，不过可以检测一下。” “不会吧，二十米？”王小华的眼睛都瞪大了。 这是玉石，玉石啊，玉是很脆的一样物体，拿在手里一不小心就会摔粉碎，二十米，可能吗？ 就是一块砖头从二十米的高度摔下，也得摔成四分五裂。 王小华感觉是赵风的尾巴翘了起来，有些忘乎所以了。 赵风笑嘻嘻地说：“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试试不就知了，嗯，我们这里是六楼，这里的楼层是标准的3.2米，二六十二，三六一十八，嗯，差不多了。” 话音一落，王小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赵风已经拿起那块奥运金牌样品，连同托盘上的银牌、铜牌一同抓起，手一扔，三块奥运奖牌样品就从六楼的玻璃窗扔出..... 不仅是王小华，在场人的脸色都紧张了起来。 480 领导满意了 疯了，把那么精美的艺术品从六楼扔下，这是王小华心里的第一印象。 那么高的地方，扔个西瓜下去，肯定摔个粉碎，赵风一下子把三枚奥运奖牌样品扔下去后，王小华反应过来，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别人要测试，走到窗前探头往下看，只见那三枚奖牌正好掉在厂区花坛外面的硬地上。 “书记，你稍等一下，我让人捡上来。”赵风开口道。 王小华很干脆地说：“不用，我们的下去看就行，反正这里都看过了。” 都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王小华怕中途被人换了，干脆自己下去看个仔细。 要是真的从二十米的高度摔下还能没事，说明华夏独创的金镶玉奥运奖牌达到筹奥办的技术要求，只要通过国际奥委会的认可，那么，金镶玉这门绝世工艺将会通过全球最大的竞技活动惊艳地出现在全世界的观众面前，这不仅是南省的骄傲，对首饰行业来说，也是一次里程碑式胜利。 在王小华的提议下，一行人坐电梯来到一楼，不知为什么，远远看到地上那三枚奥运奖牌的样品，赵风的内心不由一紧，不过随即又放松起来。 5米摔下无恙的硬性要求已经达到，这次把难度提高，成功了自然很出采，就是不成功也没什么，最起码，远远看来那三枚奖牌都没有摔散的迹象。 很快，三枚摔下的奖牌分别被王小华、赵风还有王成捡拾起来。 赵风捡的是银牌，拿到第一时间马上查看镶着的玉环，细眼一看，不由心中一喜：玉环完好无损，紧紧镶在奖牌中，没有明显松脱或裂纹，用手指轻轻按一下，也没有松脱的迹象，看清楚一点，除了玉的表面有很细微的、不易察觉的划痕，应该是掉下时硌着尖锐的东西，奖牌的表面有一点点划痕和凹痕，并没有明显的破损迹象。 毫无疑问，这枚意义特别的奖牌在技术上取得关键性的突破，完美通过极限测试。 扭头看看王小华，只见他脸色不断变换：质疑、难以置信、兴奋，他盯着手里的奥运金牌样品，眼冒精光，就像一个好色之徒盯着一位绝色美女一样，就差没流口水了。 再看看一旁的王成，只见一向沉稳的他，也忍不住张嘴直乐。 王小华检查完他手上的奖牌，又对比了其余的两块奖牌，确认都顺利通过终极测验后，忍不住发问：“玉的质地是脆的，就是有金属包裹着，也没这么这样抗震吧，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说到底，王小华也是一名玉石爱好者，有很高的鉴赏能力，一看二摸就知是真玉无误，并不是特种的合成玉，在六楼的工作室测试过，细心的王小华记住当时摔的记痕，再说从六楼抛下时的位置没变，可以确认这场终极测试没作假。 这有点打破王小华的理解范畴。 赵风呵呵一笑，对跟在后面的韩天说：“韩天，你是设计师，你跟书记解释一下。” 有风头不能老是自己出，偶尔也要照顾一下手下。 韩天有点意外，不过很快回过神来，一脸认真地解释道：“书记，是这样的，刚开始我们做了很多测试，但是效果都不好，损坏了很多原材料，后来还是风哥，不，是老板提出一个新的理念，就是从汔车的身上得到灵感，给奖牌也设计一个减震系统。” “所谓的减震系统，就是在落实的国际奥委会规定的贵金属比例，通过添加有色金属的方法，精心调配出硬度与弹性完美结合、有抗震性的金属，金属和玉之间，我们灌入一种特制的阻尼材料，这种材料加热状态下是液态，冷却后变成固态，不仅让玉环和金属达到无缝契合，特别的阻尼材料具有良好的弹性，相当于一个减震弹簧，有效替玉石分担了作用力。” “王书记，你看一看，玉石的表面是中间高两边低，原理长江三峡水电站一样，利用坡度卸去外力对它的直接作用力，看似一个平面，其实是一种错觉，金属比玉环高出1.2毫米，只是玉环做得呈现立体感，让人有一种视觉错感，就是正面掉下来，外面的金属也对玉石有一种保护作用，金属表面的纹理，也是经过科学的计算和分布，有分摊外作用力的效果。” “金属的质地、阻尼材料、各式纹理构成一个减震系统，有效地保护脆弱的玉石，所以我们的作品能通过二十米高的防震测试，当然，着地状况不同，防震的高度也不同，这次着地的是硬土地，换成草地可以更高一些，如果变成坚硬的水泥地板，防震高度可能要降低一半以上。” “韩师傅，你一再强调二十米，请问这个二十米你是怎么知道的?”王小华有些疑惑于问道。 “这个简单，我们知道面积和重量，通过公式可以算出它的加速度和作用力，再通过对奖牌材料的弹性、阻尼材料的特殊属性进行科学的计算，最终得到这个极限高度。” 王小华听完，满意地点点头，又翻看了一下手上奥运金牌样品，然后一脸欣赏地对赵风说：“真是好样的，前面自创了一个光系小生态系统，现在又弄一个什么减震系统，真不知你脑子是怎么想的，不管怎么，现在创新很重要，你们不能有一点成绩就骄傲，要再接再励，多赚钱也可以多纳税，为国家多作贡献。” 对于赵风，王小华还真是发自内心的喜爱。 先是用钻石骷髅头，打响花城首饰制造的名头，让人知道花城不仅有廉价的劳动力，还有技术一流的首饰工匠，然后是开创嘻哈系列首饰，名扬世界名嫒成人舞会，开发出断代的金镶玉技法，开创首饰光系小生态系统、金镶玉减震系统，硬是凭一己之力开创出金玉缘首饰，这可是华夏首饰行业当之无愧的龙头。 金玉缘是股份合资制没错，然而，这些投资都是赵风一个人拉来的，把功劳算在赵风身上没毛病。 要是华夏多几个像赵风这样的行业性人材，华夏的制造业哪里愁不兴旺发达。 王小华不吝赞美之词，赵风有些受宠若惊地说：“书记过奖了，以后还要书记多多视察、指导，免得我们在发展的过程中犯错。” “只要奉公守法，多为国家作贡献，政府肯定为这样的好企业保驾护航，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民不仅是人民，也包括民企。”王小华语重心长地说。 “是，是，我一定谨记书记指示。” 王小华把手中的奥运金牌样品交还给赵风，高兴地说：“华夏上下五千年，在五千年的历史长河里，玉一直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封建时代，代表至尊无上权力的玺印，就是玉雕成的，但近年玉的制品反而被贵金属压制，有一个重点要原因是玉的特质，易碎，不方便携带，现在有了制作金镶玉奖牌的经验，我相信，对玉的销售和推广有更大的助力。” 赵风点点头说：“是啊，这次接受金镶玉奖牌制作的任务，不仅面临着巨大的技术难题，还要无偿提供给筹奥办，我认为，推广反而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技术的沉淀，如果不是上面给我们这样的难题，我们也不会费那么多心思去开发这样的技术。” 这番话赵风是有感而发，记得有一间日本的动漫公司，为了让漫画主角的头发自然的飘动起来，公司的决策人员小林真一郎不肯屈就，不计成本坚持开发这种技术，结果这个项目一做完，公司就得宣布破产，然而，日本的动漫届因此而受益，就是多年后的今天，日本的动漫行业在世界仍然处于领先地位，就是有许多像他那样追求完美的人；名车布迪加，号称豪车中的战斗机，时尚的设计和超乎想像的澎湃动力让不少爱车人士趋之若鹜，即使这车已经贵得让人难以接受，可实际上它还是亏损的，卖一辆亏一辆，因为它投入的研究经费太吓人了，然而，亏出去的是金钱，沉淀下来的是技术，留下来的前景。 金镶玉本来就全行业领先，现在赵风和手下开发出减震系绝，再领在行业中一骑绝尘。 不夸张地说，几年后赵风把技术“解禁”后，金玉缘依然可以在同行中以技术取得优势地位。 “你有这番见解，说明你的意识和经营理念远远走在同行的前列”王小华高兴地说：“我们以前叫得最多的口号是[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现在新时代有新要求，我看可再多加二句，创新就是效益，诚信就是基石。” “书记说得太对了，我一定谨记在心。”赵风马上应道。 王小华又叮嘱了赵风几句，拒绝赵风留下吃饭的提义，带着秘书高兴地扬长而去，走的时候，是面带着微笑走的。 领导满意了，赵风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有王小华这尊大神护着，起码不用怕有人故意来找麻烦。 “风哥，现在怎么办?”王成拿着那三枚奖牌，有些无奈地说。 本来想把三枚奥运奖牌样品当记念礼品送给王小华，没想到王小华一口拒绝，说不能授人以柄，细想起来，王小华到金玉缘视察，就是水都没喝一口 “锁到保险柜，留作记念吧，对了，马上把样品发到筹奥办，他们都催了很久。” “知道了，我马上办。”王成简而有力地应道。 481 天大的麻烦 奥运奖牌样品通过官方的渠道，用飞机托运的方式交到筹奥会手中，一向效率不是很高的筹奥会，第三天就给赵风电话表示满意，领导已经认同赵风的设计方案和样品，各项技术参数也达到期望值，但是订单还不能正式发给金玉缘，原因是还要送到奥林匹克国际奥委会，要奥委会通过才能正式量产。 赵风也不焦急，反正还有很多事要做。 吞并金至尊后，金玉缘一下子成为华夏的首饰龙头，原来只有一百几十号人，现在一下子扩大的几十倍，那么多人，每天的工资还灯油火蜡加起来非常惊人，好在赵风把金至尊的店面还有渠道也盘下来，一边自产自销，一边接一些加工的单来维持。 赚钱暂时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先养着工人，股东多了，力量也大了，柳双雄和郝威作为股东，积极发动自己的人脉来协助金玉缘走上正轨，至于远在缅甸的吴彪，负责源源不断供应物美价廉的翡翠等玉石资源，金至尊原来的订单部还在，赵风为了维持这些关系，主动以让利的方式拿订单，总的来说，金玉缘算是收支平衡还略有盈余，慢慢走上正轨。 一个人的力量有限，要想赚得多，还是要参加各种首饰展览会，这是把生意做到全世界的最佳捷径。 然而，让赵风感到愤怒地说，也不知是对赵风掘起的担忧，还是田中佳美向彼得吹枕头风，黄金圆桌骑士依然发挥它的影响力，力拒金玉缘进入首饰展览的大门。 这天赵风正办公室查看设计部新送上来的款式，办公桌上的内部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风哥，唐姐有事找你。” “请她进来。”赵风简短地说。 “好的。”王畅马上应道。 很快，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推开，唐悦苦着脸进来。 “唐姐，怎么啦，看你愁得鱼尾纹都出来了，是哪个惹你不高兴?”赵风放下手中的笔，开玩笑地说。 这里没有外人，赵风还是以朋友的方式和这些“老臣子”沟通。 唐悦把手上的资料夹往赵风办公桌上一放，一脸优怨地说：“还有谁，就是那帮所谓的黄金圆桌骑士，风哥，我们申请参加展览，可是它又以种种理由拒绝，就是不让我们参展。” “哦，确认是他们?” “确认了”唐悦一脸肯定地说：“我走了关系，是组委会里面的人亲口说的，他们还是用老的那一招，以集体退展为威胁，要求组委会不能给我们提供展位。” “意料之中的事。”赵风一脸平静地说。 唐悦有些不满地说：“风哥，你这叫领导张张嘴，下属跑断腿，你意料到了，为什么还让我去跑，我这些天可没少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不会白跑的，欠债还钱，你看着，很快我们就连本带利拿回来。”相对幽怨中带着不忿的唐悦，赵风显得很平静。 看到着赵风一脸平静的样子，唐悦先是呆了一下，很快，她嘴角就露出淡淡、开怀的微笑。 熟悉赵风的她知道，当赵风越是平静的时候，其实他内心的怒火就越大，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老板，绝对是一个狠角色，金至尊的倒闭就是最好的例子，那时赵风备受田中佳美打压，各种玩针对、恶性竞争，最后连一手创立的企业都要卖给死对头，虽说赵风卖了一个很不错的价钱，可是很多首饰从业者都觉得赵风太软弱，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鬼子欺负得没有脾气，没一点男子气概。 谁料到，田中佳美多次针对赵风也讨不到什么好处，最后还让赵风大赚一笔，而赵风一出手，硬生生把金至尊打得没有一点翻身的机会，一向自负的田中佳美败走麦城，狼狈地逃回日本。 唐悦知道，赵风就像一个顶级刺客，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得见红封喉。 估计有人要倒霉。 ...... 作为超级富二代，彼得的人生早被规划好，家族的生意有职业的经理人打理，平时心情好时就出现以示自己的存在，要是没心情，只管游山玩水找美女，日子过得悠闲自在。 不得不说，投了一个好胎的彼得，一出世就领先在起跑线上，而这条起跑线，绝大多数的人穷尽一辈子也不能到达。 彼得最近小日子过得不错。 金至尊倒下，女强人式的田中佳美空闲了下来，在家里天天备受指责，干脆跑到彼得身边，每天尽心伺候彼得，还利用自己的关系，替彼得招了不少出色的匠师，也给彼得介绍了不少客户，这让彼得在家族里得到赞扬和掌声。 当然，彼得也懂得“投桃报李”，田中佳美最恨的人就是赵风，因为赵风不仅是她未能“征服”的男人，也是毁了她骄傲的人，即使田中佳美不在其位，也不让赵风过得舒坦，所以，即使田中佳美被迫退出黄金圆桌骑士，彼得依然利用自己的影响力，阻止金玉缘进入各大首饰展会。 英国伦敦泰唔士河边的希尔顿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内，刚刚经历一场“盘肠大战”的田中佳美面带潮红，像小鸟依人一样偎依在彼得的怀里。 家族对自己失去信心，原来就妒忌田中佳美才华的兄弟姐妹，趁机落井下石，以至田中佳美空有一身才华没有用武之地，作为一个事业心、复仇心极强的田中佳美，把目标重点放在彼得身上。 只要征服了彼得，相当于就间接掌控pomellat，只要机会成熟，田中佳美就再度出山，到时，实力更强、更高。 “彼得，你说伦敦国际珠宝展拒绝金玉缘租用展位的申请，这事是真的吗？”田中佳美有些撒娇地说。 “嗯，没错，这事尊尼亲口和我承诺的，他已经回绝了金玉缘参展的要求，只要我们黄金圆桌骑士不点头，赵风那个土包子，就是吞并了金至尊，成为华夏的首饰巨头，也别想能打进国际市场。” 说到这里，彼得有些狞笑地说：“肉他是没得吃的了，就是想舔骨头，也得我们高兴才行，亲爱的，你放心，我已经计划好了，晚点让人给他弄几张鸡刺单，慢慢玩死它。” 鸡刺单是华夏首饰行业的一种做法，意思是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的订单，像外发单和外贸单，都有一个行规，就是做好的货都要通过发单方委派qc的检查，签完字才算完成委托，别看qc的职位不高，可是位置非常重要，“宁讧经理莫惹qc”就是这个道理，只要qc说货不过关，那就要发回重修，只有qc说可以，收配部才把货收下，做货的人才能拿到这份工钱。 要是发单方故意使坏，让qc百般刁难，那加工方就惨了，来回折腾，有时一个月就能完成的订单要磨上二三个月，对加工方来说，不仅是金钱的损失，在精神方面也是一种巨大的折磨，彼得就是想用这种方式哄田中佳美开心。 事实上，彼得对赵风的恨，不比田中佳美少。 “彼得，你真好。”田中佳美马上狠狠地亲了彼得一口。 看着怀中那个*的美人儿，彼得感到有一股气血往上涌，下身一下子硬了起来，突然有了某种需要，猛地一个翻身，把田中佳美压在身下，正想“提枪上马”，没想到就在最紧张的时刻，床边柜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妈的，谁啊，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正在兴头上的彼得心情马上变差，脸色都阴了起来。 田中佳美妩媚得像个狐狸精，双手环抱着彼得的脖子，腻声地说：“亲爱的，不要理它，来，我等着你征服我，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像个勇士一样征服我，今晚，我是属于你的。” 彼得一听，身体更是炙热，不过还是强忍内心的冲动，伸手拿过手机，要知道，这个时候不重要的事，手下都是用邮件的方式联系彼得，而知道彼得私人电话的人，都是很重要的人。 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彼得一下子认真起来，对田中佳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先不要说话，我爸的电话。” 田中佳美一下子安静下来，不过她把头贴得更近一些，竖起耳朵，准备听听老彼得有什么事找他的儿子，而彼得也不介意田中佳美旁听。 “亲爱的爸爸，我是彼得，这么晚你还没有睡吗?” 然而，话筒里只是传来一句话，彼得和田中佳美就骤然变色，老彼得的声音无比的严肃：“彼得，我的儿子，这次你惹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482 怎么混成这样？ 彼得吓了一跳，不过他还是嘻脸笑脸地说：“爸，不是有你在吗?能出什么事?” 和年轻一辈不同，老彼得本身就是一位出色的首饰匠师，有着商人的睿智和工匠的严谨，虽说很宠儿子，但他缺少幽默细胞，这个时候，从他嘴里说的大事，肯定不会小。 老彼得语气没一丝缓和，继续说道：“有新闻界的朋友给我电话，说你得罪人了，有人要在报纸上曝光你的所作所为，主要是针对你背后的黄金圆桌骑士，英国这边还好说，我们家族一向和媒体的交情良好，听说主要是美国那边的记者，家族对你近期的表现很不满意，我的儿子，你被一个女人蒙蔽了双眼，没有明亮的双眼等于失去一个精明的头脑，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快点给我摆平这件事，要是让家族和企业的声誉受损，我可保不住你。” “亲爱的爸爸，我......”彼得还想申辩什么，可话筒里已传来电流的忙音。 不用说，老彼得动了真怒。 有人要对付自己，还要的黄金圆桌骑士做文章? 彼得一听急了，要知道，黄金圆桌骑士是在首饰行业有巨大的影响力，可是在行业之外，影响力就很一般，要是惹了麻烦，自己肯定被其它成员埋怨。 运气一差，好的不灵坏的灵，还没和田中佳美商量怎么办，就接到了黄金圆桌骑士老大比尔的电话。 “比尔，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去拉斯维加斯玩几手?”接通电话，彼得就像没事人一样调侃着说。 两人都喜欢到赌场玩几手，经常一起到美国的赌场玩。 “彼得，真不明白你到喜欢那个田中佳美什么，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个女人，我们组织内部有了不安定因素，而你也因为这个女人，做出很多不理智的行为，我们团结起来组建黄金圆桌骑士，是为了相互守护，在首饰行业大有作为，但是，这个组织变成供别人报复的工具，兄弟，你给我们惹了一个大麻烦。”比尔有些语气不善地说。 “比尔，你知道了?”彼得瞪大眼睛，一脸惊讶地说。 “废话，这么大的事，能不知道吗。” 彼得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是这样的，刚刚有人打电话，说有人要对付我，也要对付我们的组织，但是，我只知是美国方面的媒体，但是哪个，还没弄清楚.......” “纽约日报的王牌记者乔安，这个女的不太好对付，和赵风的关系不错，相信你不会太陌生，因为和你打得火热的田中佳美，就是倒在这个女人手上，彼得，丑话说在前头，这事是你惹出来的，无论你用什么的代价也要把它处理好，若不然，不要怕我不讲情面。” 没等彼解释，比尔“啪”的一声就挂了电话。 不到十分钟，彼得被人连挂了两个电话，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这让他的脸色变得铁青。 刚才还想撒娇的田中佳美脸色有点不自然，也不知说些什么，有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坐在床边。 彼得倒是怜香惜玉，用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说：“不用怕，不就是一个小记者吗，放心，我一会就摆平她。” 作为名流上层，彼得还是有不少人脉的，老父和比尔都打电话来警告，想不重视也不行，彼得安慰完田中佳美，拿起电话，翻开电话簿，准备自我救赎。 一会儿的功夫，彼得就打了十多个电话出去，内容都一样：钱不是问题，不能让对自己和黄金圆桌骑士不利的消息出现。 “亲爱的，你说这是不是该死的赵风给我们下套?”看到彼得终于消停下来，田中佳美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知为什么，田中佳美现在有点后悔惹了赵风这尊凶神，当他选择忍气吞声时，无论怎么打压、挑衅，他都不理会，就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怎么都死不了，可是赵风的容忍不代表他没有脾气，他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是致命的杀招，无论是当年的多宝集团还是自己苦心经营的金至尊，最后都成为赵风的战利品。 如果给田中佳美多一次选择，她会选择尝试跟赵风交朋友，而不是成为敌人。 世界那么广，市场那么大，何必斗个你死我活，齐齐赚钱发大财多好。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彼得*地站起来，走到酒柜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面带狰狞地说：“华夏有一句话很有意思，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们西方也有一句话，那就是只要付出的代价足够高，魔鬼都可以把它的灵魂卖给你，我已经把消息放出去了，谁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就可以得到500万美金的报酬，亲爱的，你放心好了，肯定没事的。” 顿了一下，彼得继续说：“不光是我，比尔他们也不会坐着任由事态恶化，这些只是小儿科，再说我们公司还有公关部和法务部，这些年大风大浪见多了，怕什么。” “那太好了”田中佳美长长松了一口气：“其实想想，他们最多就是臆测谴责一下，没什么真凭实据，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彼得的家族企业，一直以来就是高端首饰的代表，质量方面没问题，就是有心整彼得，估计就是一些生活作风之类的事，这在开放的国外，显得很寻常，至于黄金圆桌骑士，没有注册也没有以它名义公示过什么，无凭无证谁也不信。 要真是大新闻，前面肯定做足保密，还没出就这么多人知道，说不定是故作声势，就等着事主拿大笔钱去公关? 想到这里，田中佳美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想应是老彼得和比尔过于紧张。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是不是问题，但是，当用钱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不会是小问题。 到深夜时，那些被委托的人纷纷给彼得回音，说法有很多种，但是意思都是一个：搞不掂。 彼得也急了，500万美金都搞不掂，对方到底有多少自己的黑材料? 普通的小记者也就算了，可是对方是纽约日报的王牌记者，美国很权威的报纸啊，在欧美乃至世界都有很大的影响力，一想到老父亲严肃的语气和比尔的警告，彼得决定亲自给这位王牌记者打电话。 要找这位记者的联系方式不难，只是稍稍打听一下，很快就拿到乔安的私人电话。 “你好，我是纽约日报的记者乔安，请问你找我什么事?”电话里传来乔安有些疑惑的声音。、 大半夜接到一个国外的电话，乔安也有点惊讶。 彼得语气平静地说：“乔安小姐，你好，我是pomollat的总经理彼得，相信你对我不会陌生，因为我听说你最近对我很有兴趣。” “原来是彼得先生，这么晚找我，你不会打错电话了吧，虽说我真的叫乔安。” “没错，我找你就是你，纽约日报的王牌记者。” 乔安有些惊讶，不过很快说道：“彼得先生，王牌记者只是同行的玩笑，其实我也是一个普通的记者，我有一个习惯，下班时间我不喜欢谈公事，如果有关工作方面的问题，请明天再联系我。” “不谈公事，我们谈点私事”彼得一脸自信地说：“乔安小姐，我希望能跟你交个朋友，嗯，只是友情的那种，我可以送你600百美金的见面礼。”、 500万搞不掂，彼得直接砸出600万。 就是给五百万，经过中间人转手，到乔安手中的不多，现在给到600万，算得很慷慨了。 “彼得先生真是慷慨，可惜，这世上不是什么都可以用钱就能买到的，例如有公理和正义，如果彼得先生有钱没地方花，可以多捐点给慈善事业。”乔安有些冷淡地说。 “乔安小姐”彼得也有些不高兴了，语带双关地说：“做记者的要知道，有些人可以得罪，但有些人就是不能成为朋友，也不能变成敌人，600万美金虽说不多，但也足够做很多的事，啧啧，听说美国有点乱，有些人为了区区几万美金就敢做任何事，乔安小姐作为记者，平日出入得多注意安全。” 这是一种隐瞒的威胁，要是乔安再以强硬的态度，彼得将会用这笔钱收买人命。 “彼得先生，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no，我是一个守法的公民，只是出自友善的一个建议，在这里我得提醒乔安小姐，我们集团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雇佣了一个优秀的律师团队，要是任何人诬蔑或陷害，那我们会毫不犹豫拿起法律的武器维护自己权益。” “哦，是吗，那谢谢你的提醒，祝你明天依然笑得出。” 第三次，今天已经是第三次让人撂电话，彼得气得鼻子都歪了，再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啪”的一声，一下子把手机摔倒在地，一脸愤怒地说：“好，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能耐。” 田中佳美看看时间，已是凌晨一点多，就是现在飞到美国也来不及了，看着窗外灯光璀璨的泰唔士河夜景，不知为什么，心里沉甸甸，有一种很压抑、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对田中佳美来说，彼得是她东山再起的希望，要是彼得有事，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而彼得家族的人，好像对自己也很有意见，一向骄傲自豪的自己，目标称霸全球首饰企业，可现在.... 怎么混成这样？ 483 金玉良缘（全书完） 莫里斯是纽约一名知名珠宝商人，也是纽约日报的忠实读者，最喜欢的事就是上班后，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纽约时报，其中最喜欢就是新锐王牌记者乔安的文章。 这天莫里斯习惯打开报纸，也是第一时找乔安的文章，看看这位集美丽、睿智、专业的女记者又有什么新的消息要与读者分享。 要知道，这位美女记者还是同行好友威尔的女儿。 《首饰行业的黑手，揭开丑陋的行业潜规则》，只是一看题目，莫里斯的双眼就直了，也顾不得再喝咖啡，马上仔细看起来。 文章很长，差不多占了整整一版，内容是几间顶级首饰公司联合几个大材料商，暗中联合成为一件神秘联盟，在暗中操控首饰行业的发展，他们联手打压竞争对手、操控物价。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昔日的九邦和现在的金玉缘，因为某种原因，几大一级材料供应商拒约绝卖材料给九邦，或要对方付出比同行高很多的价格，除此之外，他们还以集体要挟的方式，让各大首饰展览会的主办方不得接受九邦和金玉缘的参展申请。 真是可怜的家伙，莫里斯心里暗暗说：现在竞争激烈，抱团很正常，被别人针对，只能怨自己的运气不好。 可莫里斯再看下去时，原来还心平气和的他很快就愤愤不同起来，因为文章进一步指出，这些抱团的大首饰企业，以很少的价钱，甚至是免费享受展会最大最好的位置，举办方会把这些成本转嫁到其它参展商身上，文章还找到前伦敦国际首饰展的前组委会成员，以匿名报料的方式，把这些潜规则报出来。 看到这里，莫里斯马上想到连年飚升的参展费用，越想越不是滋味，一个电话打给同行兼好友威尔：“嘿，老伙计，你看了今天的纽约时报没有，你的女儿真了不起，我觉得我要重新考虑今年的伦敦国际珠宝展，我可不想给那些大鳄交份子钱.....” 在意大利，一位穿着考究的商人一脸严肃地看着最新的罗马日报，上面刊登着一篇文章，题目是《号称最公正、专业的国际首饰展览会出现严重不公平》，上面的内容正是几大首饰巨头联合压榨中下层首饰从业者，这些首饰巨头大多在不同的行业协会担任要职，可是他们以牺牲会员的利益为自己谋私利，看到这里，他当场就打电话给秘书，让她暂停计划当天打给伦敦国际珠宝展的参展费用； 在德国，一位穿着考究的中年女人“啪”的一声，把手中的《图片报》放下，高兴地说：“太好了，那个什么狗屁黄金圆桌骑士，没少给我找茬，就因我的店铺离他们的店近，构成竞争关系，以断绝一手材料货源作威肋，硬是逼我搬迁，早就一肚子气，没想到还真有人曝光出来，好，太好了，我也要响应一下才行。” ........ 几乎在一夜之间，整个欧美都是在传几大首饰巨头操控行业的劲爆猛料，于是，那样感到不公平的商家纷纷大叫不平，更是引起那些曾经受到不公平打压的首饰从业者的共鸣，有人提出抵制受到首饰行业巨头操控的伦敦国际珠宝展时，很快就有很多人响应，大有一呼百应的状态。 一时之间，伦敦国际首饰的组委会压力大增，有心辩解，可是别人有理有据，还有证人，公开表态这是为了保证展览会的权威性和多样性，对高级客户的优待，马上又引起媒体和一众中小客户的口诛笔伐。 都说同行是冤家，这话一点也不错，在伦敦国际首饰展览会的组办方陷入口水战时，位于大洋彼岸的美国纽约国际珠宝组委会落井下石，宣称对客户一视同仁，绝不会为了讨好某个对象，打压那些优秀的首饰从业者。 远在万里之遥外国的首饰行业从业者为反对行业的霸权行为吵吵嚷嚷、闹得不可开交时，一手策划这场闹剧的赵风也没有闲着，利用自己新晋花城首饰行业协会会长的身份，召集核心会员连夜开会。 要成为花城行业协会长需要满足三个条件，实力、人品还有和政府有良好的关系。 赵风的作品多次登上权威杂志，也是华夏第一个获得英国金匠精工艺与设计金奖的人，无论是个人技术还是金玉缘的实力，在华夏都是首屈一指；论人品，花城的同行都知赵风有无比强大的靠山，可是他从不仗势欺人，不仅对员工好，在技术方面也乐于助人，像微镶技术能在花城大获成功，成为世界最大最重要的微镶加工中心，这与赵风的推广和分享有很大的关系。 政府关系就更不用说了，赵风的大舅就是南省政法系统一把手，当王小华亲切视察金玉缘后不久，赵风就在行业协会的一次竞选中，高票当选花城首饰协会的会长。 花城酒店的一间会议内，赵风环视了一眼在场的人，暗暗点点头。 能坐在这里的，都是花城首饰行业有头有脸的人物，像米蒂珠宝的常永明、郑氏兄弟首饰的老大郑秋生、皇族珠宝的王长胜、金莱首饰的吴金辉等等，核心成员就是加上赵风也就十个人，但是这十个人的规模和产值差不多占了花城首饰行业的近四分之一。 “好了，在座的都是自己人，也是生意人，知道大家的时间宝贵，客套的话不说了，开门见山，关于伦敦国际珠宝展览会和黄金圆桌骑士的事，相信大家都知道，毕竟现在资讯那么发达，我现在想问问在座的有什么意见?”赵风一开口，就直接切入主题。 郑秋生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赵会长，我想问个问题，希望你不要介意。” “问吧，大家想问什么就问什么，会议不作笔记不录音，自己人畅所欲言，说什么都行。” “赵会长，听说这次曝料，是你的手笔，不知这事是不是真的?”郑秋生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赵风坦率地说：“没错，是我报的料，就是想向全世界曝光首饰行业中不公平、不合理的霸权主义，话说到这份上，我摊开来说吧，开会的目的，就是希望大家团结起来，向伦敦方面的组委会施加压力。” 吴金辉有些不太乐意地说：“赵会长，这次是你的金玉缘不能进，可是我们大部分拿到了展位，你不会为一己之私，让这么多人陪你吧?” “是啊”郑秋生附和道：“我们这些做首饰的，吃肉还是喝粥，就指望香港和伦敦这两个珠宝展览会拿订单，说抵制就抵制，要是得罪了他们，那岂不是自己断了自己的财路?” 两人一开口，很快又有几个人表示赞同。 赵风早就猜到有人反对，闻言一脸平静地说：“没错，金玉缘的确被拒绝参展，但是，大家都知道，其实我还在经营九邦时就没了这方面的资源，可当时为什么不说，到今天才提呢?坦白说，一是我还没做大，自身没实力，二来时机也没有成熟，现在说出来，那是因为时机成熟了，大家可以看看国外的资讯就知道。” 顿了一下，赵风有些激动地说：“大家可以认真想想，这里是华夏，这里是花城，这里是全球最有名的首饰加工地，[世界珠宝花城制造]绝不是空话，我们有完善的首饰产业链、物美价廉的优秀技工、庞大广阔的市场，理应有一番作为，但是，我们做的，绝大多数是代加工，做最辛苦的工作拿最少的利润，每年看到大量的利益从自己手里流到别人的口袋，你们甘心吗? 据得到的数字，华夏一年首饰的销量总额达到2000亿，出口高达400亿美金，有经济家预测，十年内，全球的首饰交易规模高达上万亿美金，你们不心动吗?” 赵风的话就像在平静的湖上扔下一块石头，在众人心里泛起一圈圈涟漪。 金莱首饰的吴金辉舔舔舌头说：“谁甘心?可这不是拳头没别人大吗?” “不心动才怪，谁会嫌钱多”皇族珠宝的王长胜大吐苦水道：“赵会长，你还好一点，有自己的品牌有线下渠道，利润比我们丰厚得多，我们这些做代加工的太惨了，人工年年在涨，可是加工费年年在压，有时还要做赔本的订单，说多都是泪啊。” “会长说得对，我们就是他妈的养蚕人，那诗怎么说的，遍身罗绸者，不是养蚕人，现在我们就是图一个温饱。”郑秋生也跟着吐起了苦水。 话题一打开，现场变成一个说苦吐槽大会，都是说经济变好，但是华夏首饰企业经济变差，饱受外资剥削等等，说到黄金圆桌骑士时，不少人更是破口大骂。 在场不少人，多少受到过田中佳美的打压、抢订单、抢墙脚，只是当时敢怒不敢言罢了。 等众人都发泄得差不多了，赵风开始说：“所以说，这不仅仅是金玉缘的问题，而是欧美的首饰巨头对我们华夏的打压和岐视，如果我们不再团结起来、振奋起来，那么我们只会一直成为别人剥削的对象，你们想想，他们在平台上卡一下，又在原料上做文章，一来二去我们的优势就是一步步丧失，彻底沦别郑总口中的养蚕人。” 王长胜点点头说：“我觉得会长说得很有道理，古法有云，穷则变，变则通，通则利，是时候做一些改变，现在的大环境是好，做代加工的利润还在，我们虽说饿不着，但也饱不了，大伙想想，国家在发展，人民的生活水平在提高，工人对工资和待遇的要求只会越来越高，我算了一下，工人的工资，每年差不多都要增长一成五，比国家的经济发展高了一倍，长此下去，我们的优势替越来越少，当廉价人力资源的红利不在后，到时资方就会把这些订单转到人工更便宜的地方，我们就会成为被抛弃的对象，感到现在有点像温水煮青蛙，不改变早晚是个死。” “我也同意会长的建议，我们应该团结起来。”常永明也点头附和。 吴金辉把拳头一挥说：“他们为什么针对赵会长，肯定是看到赵会长的金玉缘生意好，有竞争力，于是就强按着不让它出头，说穿了就是不想到看到对他们有威胁的对手出现，就想我们老老实实地替他们做代加工，成为他们赚钱的工具，今天能对付金玉缘，明天也能对付我们在座的任意一个，是时候团结一致了。” “是啊，凭什么他们吃肉，我们连汤都喝不上。” “同意，那些洋鬼子都团结起来抗议，我们还不团结，只顾窝里斗不是让人笑话吗?” 众人纷纷表态，最后达成团结对外、争取公平竞争的机会。 赵风是一个说干就干的人，当天晚上，就以花城首饰协会的名义，向全华夏的首饰企业发了一封《告华夏首饰同行书》，号召华夏的首饰从业者团结一致，抗议首饰行业中的霸权行为。 在赵风的倡导下，华夏的首饰企业积极响应，而国外的首饰行业也出乎意料的热情，听说不少被批对象的竞争对手在暗中煸风点火，想趁机上位。 第二天，心存侥幸的彼得被铺天盖地的负面消息吓坏，脸色惨白地软瘫在沙发上，就是手机响震天也没力气去接听，反正电话不会带来什么好消息。 至于田中佳美，在彼得睡醒之前就偷偷走了出去，不知所踪，不用说，她感到彼得的大势已去，再留在这里没有意义。 后记： 迫于压力，伦敦国际珠宝展的组委会承认错误，承诺整改，并主动向赵风的金玉缘伸出橄榄枝，可赵风断然拒绝，直到第二年才在中间人的说合下参展，其实最大的得益方不是赵风，而是美国纽约国际珠宝展览组委方，趁着这个机会扩大影响力，后来追上，成为全世界规模最大、影响力最深远的国际珠宝首饰展览会； 经历抵制国际伦敦珠宝展览会一役后，金玉缘可以光明正大活跃在各大珠宝展览会，而华夏的首饰行业更加团结，更加奋进，慢慢由代加工转向建设自己品牌、积极走出去的策略，大浪淘沙，最后成就一批世界知名首饰行业； 2008年，北京奥运如期顺利举行，金镶玉奖牌惊艳出现在全世界观众眼前，经过奥运会的推广，金镶玉工艺术正式向走向世界，受到全世界消费者的信任和喜爱，而赵风的金玉缘也凭着独有的金镶玉首饰，挤身世界十大最受消费者喜爱的首饰品牌，成为受人尊敬的首饰行业的巨头； 北京奥运落幕的当晚，郝蕾顺利产下龙凤胎，赵风事业顺利，儿女双全，又有娇妻相伴，可以说是时代的宠儿，人生的赢家，用自己的故事把金玉良缘演译得淋漓尽致； 对赵风来说，幸福美好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全文终》【更多精彩好书尽在八零电子书 http://www.txt80.com】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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