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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他对自己说:“爸爸妈妈不能带我去,那就由我带他们去吧。”   于是,他开始整理行装,带上了父母的相片踏上了前往陕西的火车。不知道为什么,一进入骊山的范围就有一股非常奇怪的感觉在他的心中升起,越接近秦皇陵这种感觉就越强烈!当他跨入“兵马俑博物馆”面对那无数肃然凝立的陶俑时,他仿佛感觉到了那些陶俑的喜悦!   在那一刻,他的灵魂都颤抖了起来!呆呆地站在那里,好似重若千钧的双腿再也挪不动一步!父母去世的伤痛、对未来的彷徨与迷惘全都不再主宰他的思想,此时全身全心所能关注的便只有眼前的陶俑!   恍惚间,耳边似有无数的声音在呼唤:   “陛下!”   “陛下,请回宫吧!”   “请回宫吧!”   ……   那一声声回荡在灵魂深处的呼唤,使夜辰星犹如着魔般开始移动脚步,梦游般地向前走去。在非常里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他跳下了坑道,没有任何人发现居然有人上了一辆四列武士卫护着的战车!随后那辆战车就开始下沉,不,是所有坑道中的兵马俑都开始下沉!   地面震颤起来,在所有游客的惊慌失措中这种震颤越来越强烈!眼看着整个一号坑遗址都在持续加大的震波中开始呻吟,所有人都向外逃去!当遗址轰然倒塌,犹如地震的震波这才平息,万幸的是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中没有一例人员伤亡。   而此时,夜辰星已站在了一座宏伟的地下古城面前!   面对着眼前巨大的城门,夜辰星目光迷离。   自从进入“秦始皇陵博物馆”起,他就犹如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迷梦里,直到此刻才稍微有些清醒。可是那种心的颤动却更为强烈,好似有什么东西要自灵魂中复苏!   举步向前走去,此刻他的心情竟如归家的游子。来到护城河前,吊桥缓缓放了下来,紧闭的城门也自动的开启。进了城,在一块块方正的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上走着,宽敞的街道两边建造着许多酒楼与商铺,一个个各色衣冠的陶俑或坐或立,栩栩如生。   看着这一切,夜辰星的心中忽地跳出了两个字——咸阳!这两个字是如此地熟悉,一种回到故土的温馨与激荡在胸中涌动!不期然间他加快了脚步,向着庄严矗立在城中心的皇宫走去。   步过白玉铸就的金水桥,巍峨的宫阙已呈现在眼前。   自踏入朱红的宫门,夜辰星只觉得那仿佛来自冥冥中的召唤已强烈到了顶点,迫得他急步随着心中声音的指引赶去!穿过重重金阙,当他走进一座宫殿,在一个房间中终于看到了呼唤的来源!   静静地躺在床上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白皙光洁的肌肤晶莹如玉,两道修长的剑眉斜飞入鬓,挺直的鼻梁昭示着他刚毅的性格,两片红润的嘴唇抿合成一个完美的弧度。最引人注目的是在他额上印堂的位置上一朵暗金色的火焰纹正在燃烧,那不停跳动的焰纹无声地燃烧着,舞动的光影立时吸引了夜辰星全部的视线!   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想要触碰那朵焰纹,可当两者才一接触,那暗金色的光芒立时大盛,只不过一瞬间就将夜辰星裹入了其中!仿佛是男子额上焰纹的放大版,暗金色的火焰织成了一个光茧,而夜辰星就是茧中等待化蝶的春蚕!   不知过了多久,火焰渐渐缩小,但却没有回到男子的身上,而是全部缩入了夜辰星的体内。茧破蝶出,显露出来的夜辰星已完全变了个模样!虽然还是十一二岁的年纪,但那有如极品的莹玉般隐泛着光泽的肌肤,那满蕴着英气的剑眉,那鼻、那唇,无不象极了床上的男子!最令人难忘的是他的眼睛,灿若星辰的双眸剔透如水晶,幻现着梦幻般的光影!漆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因被火焰焚毁了衣服裸露出了身体,他的左臂上,一条暗金色的龙纹盘绕其上。   而此时,那床上的男子却化成了亿万个光点飘散在了空气中。看着这些光点,夜辰星抬起手轻抚左臂上栩栩如生的龙纹。   说来令人难以相信,那床上的男子就是统一了六国的秦始皇! 第一卷 重生入世 第二章 往事   当赢政还在邯郸为质时,有一次他不慎落入质子府后园的池塘里,拼命挣扎中手里抓住了一样东西,等到被救醒来,才发现直到此时还依然被他紧紧地握在手里的是一枚鸡卵大小的明珠。仿佛与这颗珠子有缘,赢政非常喜欢它,用一个网兜装起挂在了胸口。   可在一次不小心弄破了手指使血滴在明珠上之后,他每晚就开始做同一个梦,梦里有一条黑色的小龙围绕着他飞舞,随着一日日过去,佩带在他胸前的明珠中慢慢地浮现出了一条龙纹,那形象正是他梦中的小龙。怀着对发生在自己身上之事的疑惑,赢政查阅了许多古书,才终于明白自己是多么的幸运!   他一不小心拣回来的竟是一颗龙卵!那上古的神物怎么会在一个小池塘里这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他满脑子所能想到的就是怎么让这颗龙卵早日孵化和怎么守护这个秘密不被人知道。从此后他再不让龙珠离身,而龙珠也给他带来了难以相象的好处。   很快,赢政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明显的变化,体格越来越健壮,头脑越快越清晰,耳聪目明,身轻力大。他在欣喜之余更是小心翼翼地卫护着龙珠,可一直到他被迎回咸阳龙珠也没有丝毫要孵化的迹象。   十三岁登基,他便立时迫不及待地依方士徐福所言在秦国境内龙脉所在地骊山修建陵寝,其实建陵是假,真正的目的是聚大地龙脉之气让龙卵早日孵化。终于三年之后黑龙出世,当他看到三丈多长的黑龙时心中的狂喜无法言语!因为血脉的连系,让他接触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世界!   从黑龙那记忆的传承中他看到了星空宇宙,看到了自身所处的地球的真实面貌!肯定了仙神魔妖的存在--那只是宇宙之中的生物通过各种修炼方式进化出的强大形态,只要他肯努力修炼,他也绝对可以拥有那样的强横甚至更高的成就,因为他有着由宇宙本源凝聚而成的神物——元龙!   宇宙初生,每一颗星球中都蕴藏着一些宇宙的精华,这就是所谓大地的根本--龙气。只是有的星球得天独厚,龙气极甚,有的星球却可怜的只有少得不能再少地一点点。而元龙要成形的条件更是苛刻无比,所以整个宇宙中也没有几条元龙,但只要元龙一旦成形,那就是无与伦比的强大!   因为被赢政龙血入脉,又是由他孵化,小黑龙将他当成了父亲,自然对他言听计从。与黑龙在渭河边演的一场好戏将他的威望推到了顶峰,此后除吕不伟、杀嫪毒、囚太后、扫平六国,一步步地将所有挡在他前进道路上的障碍扫平!   当他终于建立起一个从所未有的伟大王朝,却发现这远远不是他心中的理想国度!他的子民们是如此的愚昧,说什么天圆地方、拜什么神仙妖魔,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想要生存只能靠自己!他下令烧了除秦史外所有的书籍,又坑杀了大批满脑子只有之乎者也的酸儒。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也不在乎史书会怎么写,他想要的只是将他的子民引出歧途,让他们知道真正的真理!   可是并没有多少人能明白他的苦心,尤其是读书人更是反应激烈,以死相抗的有之,口诛笔伐的有之,让他痛心之下又无可奈何,难道他还能将天下人都杀光吗?   既然不能改变,那就让他重新创造一个新世界吧。于是,他加大了骊山皇陵的规模,在黑龙的帮助下,将无数搜罗到的奇珍都炼成了神器镶于壁顶作为星辰,又聚集九洲龙气以凝大地,更借四海五湖之水以充江河湖海,再加上无数的神阵,竟然在并不很大的地下世界里重现了万里江山!可当他准备着手迁徙那些对他忠心耿耿、愿生死相随的臣民们的时候,他自身出了意外!   或许是因为元龙的等级太高,以至赢政接触到的也都是最高等的境界,就算能够分享元龙的生命与记忆,但他的本体终究还是凡胎,进展过快的后果是十分可怕的,致使他在连仙都算不上的时侯就凝炼成了连神都不敢招惹的“净世琉璃火”!   这宇宙中最恐怖的火焰不是他现在的能力所能控制的,无法控制的结果就是反噬!虽然黑龙极力相助但也只使他支持了短短的半月,在这半月里他强忍着那烧灼灵魂的巨痛安排完所有的后事,然后便进入皇陵意图借里面充沛的龙气压制那净世之火。   但是效果并不好,在龙气之助下虽然保住了他的肉体,但净世琉璃火原本就是他自己凝炼出来的,根本无法驱除,那包裹着他的元神不停燃烧的神火让他犹如身处炼狱!龙气与元龙的助力使两者的消长达到了一个平衡,这也表示着他的身心将被永远禁锢,这个结果根本不是他能接受的!   在这样渡过百年之后,始终奈何不了神火的赢政终于做出了一个凶险万分的决定。他聚集了浓厚得近乎恐怖的龙气在一瞬间爆发开来,硬生生在神火的包围下冲出了一条缝隙,分离出一部分元神挟带着一点点的神火投入了轮回,想借助无数次的转世磨合神火与自身的元灵。神火是秉他而生,他坚信在数量远逊他元神的情况下终究会与他融为一体!只要有那一丝被驯服的神火为种,他就可借此同化剩下的火焰!   这个计划中最凶险的地方就在于分离的那部分元神会打破他与神火间一直持续的这种平衡,从而使他很可能在瞬间就在神火中化为虚无,事实上在他作出这个决定时就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他那永不言败、敢与天地相抗争的意志与强烈的求生欲创造出了奇迹!在他与元龙疯狂地抽调龙气的抵挡下,虽然处于下风却终于坚持到了现在!   两千多年神火与龙气的洗炼,使他的身体进化到了一个完美的境界,若不是只有重生体体内那完全炼化了神火的元灵才能吸收其余的净世琉璃火,他还舍不得放弃旧有的身体而将全心全灵都投入到那弱得可怜的新身体中。还好在两者融合的时候将那两千多年来修炼得浩如烟海的能量也带了过去,虽然因新身体无法承受而将大部分的能量都封印在了元龙体内,但只是剩下那部分的洗炼便让这个新的身体进化了不知多少层次!   旧的身体失去了所有的精华后立即崩溃了,还原于天地。新得的躯体则显然无法适应这天翻地覆的变化,虽然有盘踞于左臂的元龙吸来龙气时刻滋润着这具肉身,但全身依然传来一阵阵难言的痛楚,被强行扩大了无数倍的灵识海内更如翻江倒海一般!   于是,他再度躺上了那已睡了无数岁月的床进入了沉眠,只不过这次不必再做无休无止的抗争,两千多年的苦苦挣扎已让他疲惫至极!带着微笑进入定境,当他再度醒来,他的帝国也将复苏。 第一卷 重生入世 第三章 苏醒   岁月如水,时光在寂静中悄悄逝去。   转眼间已过了六年,在这静寂的地下世界中时间的流逝更是不着痕迹。还是那座宫殿,还是那个房间,一切的一切全都仿若昨天,但床上沉睡的人却从十一岁的孩子变成了十七岁的少年。   缓缓睁开眼睛,赢政坐起身来,只觉得两千多年来从未如此刻般的轻松与惬意。   “暗夜!”   随着他的呼唤,左臂上的龙纹化形而出,缩小到犹如刚出生时大小的元龙盘绕在他身上,将一颗龙头埋在他的怀里挨蹭不已!疼惜地轻抚着龙角,赢政道:“暗夜,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发出一声清吟,暗夜的声音在赢政心中回响:“只要能救回父皇,暗夜愿意做任何事!”   “好孩子!”赢政不禁想起自己另几个不争气的儿子,轻轻叹了口气,道:“能收伏净世琉璃火,这两千多年的辛苦总算也没有白费。只是此身还是旧时人,世上人事早已非,数千年的时光多少朝代更替。千秋万世?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暗夜与他神意相通,他做为夜辰星时学到的历史知识暗夜也都知道。对于身为元龙的暗夜来说,那尊贵无比的血统让他高踞在万物的顶点,这世间除了赢政再没有能让他挂心的事物!人类在他的眼里只是蝼蚁而已,只要能让嬴政高兴,他可以马上去征服全世界奉献给嬴政!   感受到他的心意,嬴政笑了:“世事无常,朕只是有些感叹而已。其实我大秦的精华全已迁入了这‘玄龙界’中,朕的臣民俱在,只要解开封印,便可还复如初。”   “那当然,世上的帝王有谁能比得上父皇,您执掌的,自是永远的天国!”   嬴政笑了,笑得是那样的畅快与放肆,永远的天国,这所有帝王的梦想就将在他的手中实现!   起身来到偏殿的温泉浴池中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穿戴整齐的嬴政向“议政殿”走去。步上九阶丹陛,在龙椅中安然落座,看着玉阶下分列左右静立不动的文武百官嬴政心中有股热流涌动!这就是他忠实的臣民,李斯、王翦、蒙恬……一个个名留千古的文臣武将俱在这殿上,谁说我大秦已亡?   “暗夜!”他唤道,现在的他可没有能力解开笼罩了整个“玄龙界”的封印,何况有事弟子服其劳,当然是交给暗夜动手了。   龙吟声中,暗夜飞出殿外现出了百丈长的本相,两千多年的神火与龙气的洗炼让他也获得了难以言逾的好处。原本黑色的龙鳞转成了暗金色,已接近了终极体的状态,有嬴政的净世琉璃火的支持,想来不出百年,他就可以完成最后一步的进化了!   一道道暗金色的光芒自他身上向四周扩散开来,光芒过处整个皇陵的空间渐渐变大,顶上镶嵌的各种奇珍也越来越亮,直至最后化成了点点星辰坠于天空!其中一颗最大最亮的大放光芒,犹如旭日东升,片刻后便见天空中白云朵朵,一轮红日普照天地!   大地上群山森林,江海湖泊无一不全,鸟飞兽跃、虫鸣鱼游,分明就是一个完整鲜活的世界!三座高大雄伟的城郭矗立在大地上,城中的那些陶俑被暗金光芒透体而过之后,体表的陶壳片片碎裂,露出了里面活生生的肉体,一个个仿佛自梦中醒来,城中登时热闹起来!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大殿上,文武百官们苏醒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高坐在龙椅中,身穿龙袍头戴平天冠的嬴政!虽然年纪有了些改变,但那再熟悉不过的容颜与霸气却让他们立刻就肯定了他的身份。再加上完成了任务从天而降的暗夜,就更不可能弄错了!   于是,几乎立刻全都跪伏于地,齐声道:“恭喜陛下龙体康复,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文武大臣各个激动难言,有几个已是喜极而泣,嬴政和声道:“众位爱卿无须如此,今日朕得脱大难,此后我大秦必将长盛不衰、基业永固!”   众大臣齐躬身:“天佑吾皇,天佑大秦!”   站在文班首位的李斯出列禀到:“陛下康复,实乃天大喜事!以臣之见应立即通报现任帝王,迎陛下回都!”   “回都?这里就是咸阳,还要让朕回去哪里?”   “臣说的是……”   嬴政打断了他的话:“朕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华夏早已不是我大秦的天下,连帝王都已不存在,你又要去通报给谁?”   “什么?!”   众臣闻言大惊,听完嬴政娓娓道来的秦后历史,登时殿上乱做一团!呼天抢地的有之,痛哭失声的有之,咬牙切齿的有之,惊怒欲狂的有之,整个“议政殿”比菜市场还热闹!   “闭嘴!”嬴政的一声怒喝立时让所有的声音都嘎然而止,环视了一眼大殿,他冷冷地道:“你们把这里当成了什么地方!西街口的菜市场吗?”   众臣在他冷电般目光的扫视下猛地一激灵,忙都伏地请罪:“臣等万死!”   嬴政站起身来,俯视着跪伏于地的文武百官,沉声道:“吵什么!朕还没死呢!只要朕在,大秦就在!何况在这“玄龙界”中百官俱全、百姓乐业、百万雄兵枕戈待旦、万里江山未少分毫,谁说我大秦已亡!”   身为武官之首的王翦出声奏道:“有陛下统领,我大秦自是永世不衰!只是逆贼大胆犯我天威、夺我故土,着实可恨!请陛下降旨,臣愿领我大秦雄兵踏平敌酋,复我故土!”   所有的武将全都齐声请战:“请陛下降旨!”   坐回龙椅,嬴政目光灼灼地看着满脸渴望之色的武将们,淡淡地吐出三个字:“朕不准。”   王翦急道:“陛下……”   嬴政打断了他的话,道:“众位爱卿都愿为国效死,朕十分宽慰。可是当年斩白蛇起义的刘邦早已骨肉化泥,汉朝也被晋所取代,两千多年来朝代更替,所有的仇寇全都墓木早拱,再无可寻之人。现在的中国虽还有许多的不尽如人意,但也是百姓安居、国政安泰,朕岂能因一己之私妄动刀兵。何况真要算来,所有的华人都可算得上是我大秦遗民,我华夏自清末以来屡遭大劫、苦难深重,好容易才恢复了一点元气,再也禁不起任何的动乱!朕也是华夏后裔、炎黄子孙,怎能亲手将中华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一席话说得众武将都低下了头,文官则都一脸崇敬,李斯拜道:“陛下仁德,实乃万民之幸!”   一挥袍袖,嬴政道:“都起来吧。”   看着满脸沉郁站起身的武将们,嬴政不由失笑,道:“好了,别都苦着个脸。如今我大秦的疆土已足够百姓们修养生息,何况宇宙之大,其间不知有多少与地球一般甚至更大数倍的星球。只要朕愿意,随时可以让暗夜用次元门连接上其中的任意一颗,到时还怕没仗打吗?”   那帮战争狂人立时全都眼睛一亮,才离地的膝盖又马上回到了地面。王翦高声道:“臣等愿为陛下开疆拓土,扬我大秦雄威!”   他们那狂热的神情让嬴政满意地点头,一支军队若是失去了战斗的欲望,那也就不再有存在的必要了。只有满心渴求着杀敌报国的军团与将士,才是可以卫护大秦的神盾,能为他开疆拓土、杀敌灭国的无敌雄师!   “好!好!”抬手虚扶,嬴政微笑道:“众位卿家的忠心朕都知晓,待得他日踏足宇宙,征战星空,少不得有众卿出力的时候!都平身吧。”   武将们声如洪钟:“愿为陛下效死!”   目光转向文官的队列,嬴政道:“李爱卿,当年朕被神火所困,匆忙之间兼顾不及,将许多事情都交给了爱卿。若非爱卿尽心操劳,将皇陵建完,朕必将功亏一篑!爱卿为此甘冒奇险,寻得替身代朕临朝,千忧万事系于一身。待得功成,爱卿更是抛却相位,诈死入陵以身相殒!朕有今日,全赖爱卿费尽心血为朕筹谋,大秦得以复兴,当数爱卿第一功!”   说着站起身来对着李斯深深一揖,吓得李斯扑通跪倒于地,叩首道:“臣本是一穷途落魄的无用书生,若非陛下知遇之恩,哪会有今日的李斯!为了陛下,臣纵使万死亦无悔,陛下如此大礼,臣如何担当得起!”   言语中想起当年为了怕继位的皇子会草草地对付完皇陵后转而去修建自己的陵寝,他冒着灭族之险找人假扮嬴政临朝理政。大权独揽的他用尽了一切的方法与手段加快修建皇陵的进程,因为他知道这座皇陵对嬴政有多么重要,一点疏忽都可能会使嬴政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一边帮助傀儡处理繁重的政务,国事如山压得他心力交瘁;一边周旋与众皇子大臣之间,如履薄冰地唯恐被人揭穿这惊天的秘密,那段恶梦般的日子他都不知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   眼见皇陵即将竣工,没料想那傀儡却病死在沙丘,众目睽睽之下瞒无可瞒,只得将那假货运回咸阳。为了保证皇陵能够顺利结尾,他选择了愿意答应他任何条件的二皇子胡亥,胡亥继位后也没有食言,让他终于完成了皇陵的修建。   放下了心头重担的李斯却深觉愧对嬴政,因为他知道胡亥并不是一个能守住大秦基业的雄主。而且他在执政期间虽已竭尽全力,但他毕竟不是惊才绝艳的始皇帝,驾驭不了如此庞大的帝国,许多错误的政策使得民怨沸腾,再加上这样一个继位者,他实在不敢想像大秦的未来会如何!惶恐又茫然的他进了始皇陵,只期望有一天能跪伏在嬴政的面前当面请罪!   已是泪流满面的李斯哽咽着道:“陛下,臣有罪,臣罪该万死!是臣无能葬送了大秦的天下,臣……”   步下九重的嬴政亲手扶起了已嗑得额头一片青紫的李斯,道:“爱卿何罪之有,朕那几个孽子又有哪个是争气的,就算将个铁打的江山交到他们手上,难道就能守得住了吗?”   李斯闻言再度哭拜于地,只觉纵使立死就地,也已死而无撼!   看着他跪地不起,嬴政叹道:“若你真觉愧对家国,愧对于朕,那就用你以后所有的日子来还吧。李斯听旨!”   “臣在!”   “李斯德才兼备,功在社稷,当复丞相之位,辅助寡人以理朝政!”   “臣……臣尊旨,谢吾皇宏恩!”   再度扶起李斯,嬴政的目光转向王翦:“王翦!”   王翦忙出班跪倒:“臣在!”   “王翦继任太尉,节制军马!”   “臣尊旨,谢吾皇宏恩!”   “蒙恬!”   “臣在!”   ……   文武百官俱都分封完毕,嬴政道:“如今‘玄龙界’封印初解,百废待兴,众位卿家当尽心尽力、牧守百姓、操练兵马,还我大秦雄风!”   两班文武齐声高应:“臣等当肝脑涂地,以报陛下!”   “退朝!” 第一卷 重生入世 第四章 柔情   依偎在嬴政的怀里,王媚只觉如身在梦中。   想当年她只是个小小的宫女,卑微而又无依无靠的在冰冷的宫闱中苦苦求存,有一次因失手打碎了秀丽夫人心爱的玉杯,就被拖出去要活活打死!是当时还是太子的嬴政救了她,或许对于嬴政来说就犹如是一时好心捡回只猫狗,但她却永远都不会忘记在那个午后,将遍体鳞伤、奄奄垂死的她自鬼门关上拉回来的少年那温暖的笑容!   此后,她就被调到太子宫中侍奉嬴政。看着他继位为王,加冕亲政,扫平六国,一步步登上权利的巅峰,成为了千古未有的始皇帝!   而她凭着美貌与温柔走进了嬴政的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夜晚之后她成了云媚夫人。原本担心青春苦短、红颜易老,芳华不在后便会失去那她以所有生命爱恋着的男人,却没想到在服用了一枚嬴政所赐的灵丹后青春就在她的身上停下了脚步!当嬴政登基,出身微贱的她居然被封为贵妃!天子恩重,她感激涕淋之下更是尽心尽力的侍奉夫君,那尊贵的帝王就是她全部的世界!   原本以为就会如此一直相伴一生,没想到有一天嬴政忽然告诉她自己寿数将尽,登时她就觉得天塌了一般,满眼发黑地跪倒在地涕泪交流!当嬴政问她是否愿意入陵殉葬,她当即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与另两个姐妹才一入皇陵她就惊呆了,这哪里是深处地下的陵墓,分明就是另一个世界!那蓝蓝的天、青青的草、巍峨的宫阙,让她以为又回到了咸阳。可是当她看到躺在龙床上宛如熟睡般进入永久长眠的嬴政时,身外的一切全都失去了颜色,她的世界崩溃了!   若不是嬴政留下严命令她们不得自尽,她早已追随嬴政与地下!而现在只能每天呆呆地坐在房中看着亲手描画的嬴政画像,任刻骨相思啃噬着身心,直到皇陵完成之时封印启动,一片无尽的黑暗将她笼罩……   一睡入梦两千年,当还以为终于得到解脱的王媚醒来,看到自己依旧身处冰冷的宫室,一切都没有丝毫的改变时她几乎发狂!就在她抚着嬴政的画像哀哀欲绝之时,一声熟悉的呼唤传来:“媚儿!”   暮然回头,一个深刻在心扉上的身影映入眼帘:“陛……陛下?!”   抖嗦着双唇的王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一定是自己太过思念陛下产生的幻觉!呆呆地看着那道令她在梦中苦苦寻觅的身影一步步走到面前,用那温暖的怀抱将她包围,直到这时她才确定那真的是她的良人她的天!   怀抱着哭得梨花带雨的佳人,嬴政的心中充满着柔情。身为帝王后宫三千,但真正能让他动情的不过寥寥三人,也只有这三人才得到了他所赐的驻颜丹,而其中最受他宠爱的就是眼前的女子!   不知从何时起,那个小小的宫女就在那么不经意间走进了他的心。那明亮如水总是围绕着他转动的目光,那春花般艳丽的笑颜,那娇柔香软的躯体,都让他为之迷醉。她用全心全意的爱恋与无所不在的温柔捕获了他的心!   犹记得自己入陵前夜告诉她自己将死的消息时,她哀痛欲绝的神情,跪在地上牵着自己的衣角求自己不要丢下她。当自己问她是否愿意入陵殉葬时,她毫不犹豫地点头时那坚定的目光使自己差点就透露了实情。   两千多年的时光流逝,这份情却未曾淡薄分毫,反如酒般更为浓烈!   为依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怀抱着哭泣不止的人儿,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千万道将他紧紧缠绕的情丝!   怀里的人儿抬起头来,痴痴地凝视着他的脸庞:“陛下,是您吗?真的是您吗?还是媚儿又在做梦?”   抬袖为她拭泪,嬴政柔声道:“是朕!是朕回来了!朕没有死,好端端地在你的面前!”   用尽全力地抱紧了嬴政,王媚无力去探究他是怎么复活的,也不想知道奇迹发生的根源,她能做的只是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幸福,这一生一世再不放手!   看着哭累了在自己怀里沉沉睡去的爱妃,嬴政将她抱到了床上,待要放下她时,才发现无法掰开她紧紧抓着自己衣服的双手!   爱怜又心疼地轻叹了声,嬴政方坐到床边,一阵急促又凌乱的脚步声传来,然后两道香风刮进了房门。才一站定,两个美丽的人儿就急切地四处张望,当一眼看到床边看着她们微笑的嬴政,立时泪水夺眶而出,扑到嬴政的面前跪倒在地抱着他的双腿哭了个天昏地暗!   看着又是两个泪人儿,嬴政心疼之余不由感慨,女人果然是水做的。两女这一哭把才睡着的王媚也给惊醒了,眼见她才收的泪水又有泛滥之势,嬴政一低头用嘴封住了她未出口的哭泣。   当嬴政抬起头来时,王媚已被他吻得满脸红晕、媚眼如丝,揽过另两个也如法炮制,才总算制止了水漫金山!   抱着三个美人儿,嬴政道:“好了,都别哭了。朕后宫三千,真正心爱的也只有你们三个,而你们也没有辜负朕的宠爱,甘愿入陵殉葬、生死相随!如今朕脱大难,此后当可厮守永生,你们应该高兴才对!”   王媚和纪月、纪雨拭着泪,对着嬴政绽开了笑颜,声音中却犹自带着哽咽:“臣妾高兴……臣妾是太高兴了!”   梨花带雨,更添娇媚,怀里的香软娇躯让嬴政的身体热了起来!将三女都抛到了床上,他目中情焰涌动,道:“都说小别胜新婚,这次可是一别两千余年,朕会好好地疼爱你们的!”   三个美人儿“嘤咛”一声,千肯万肯地用美目凝睇着嬴政,完全是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于是很快在嬴政的大手下被剥成了三只白羊,被翻红浪中一室皆春…… 第一卷 重生入世 第五章 返世   御书房中,嬴政看着应招而来的四个臣子。   当四人听嬴政说他要离开“玄龙界”返回现世,登时大惊失色,跪倒于地拼力劝阻!   “陛下!大秦江山社稷系于陛下一身,陛下怎可抛下万民离朝而去!”李斯惶急地求道。   王翦也急道:“大秦不能离开陛下啊!请陛下收回成命!”   另两人亦急切地进言:“请陛下收回成命!”   微微皱眉,嬴政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朕只是离开一些时日,又不是不回来了。”   四人闻言,一颗提到喉咙口的心终于落回了肚里,但是天子还朝才只一年就又要离开……   “陛下。”李斯道:“如今朝政刚稳,民生初定,还有万千事宜等待陛下裁决!请陛下以社稷为重,暂缓出行之事!”   嬴政道:“朝政已稳,万事俱安,朕暂离些时日并无妨碍。朝中事宜可由你与王翦共商之,若实是难决,可通过‘星镜’禀奏与朕,由朕决断。”   见四人犹待再劝,嬴政一挥袍袖,断然道:“朕意已决,尔等无须再言!”   顿了顿,目注王翦,他道:“王爱卿,军士的训练还要加强,一定要尽快地让他们适应现在的身体状况和战斗方式。”   两千多年的龙气浸润,使得“玄龙界”中的所有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是一种由凡至仙的变化!草木蕴灵、鸟兽生智,而得益最多的就是人类。且不说寿数的巨增,衰老的延缓,光是身体就已不比仙体稍逊,而原本就已十分彪悍的军士们更是强横至可怕!   再加上同样被大大开发的头脑,让他们学起嬴政所传的功法来速度快得足以让那些修行之人嫉妒得一头撞死!这就等于一个天资绝佳的学武之人先有了几百年的深厚功力再来练招式,若进境再不快的话就没天理了!   能力的飞速进展使以前的战斗方式变得不再适合现在军队的情况,这种巨变就好像一步从冷兵器时代跳跃至太空时代,所以调整战斗模式是非常有必要的。但要让将士们适应自己身体的变化,改变惯用的战术战阵而习惯新的战争方式却非一朝一夕之功。   王翦自然深知现在军队的情况,恭声应道:“是!臣一定加紧操练,不敢有丝毫懈怠!”   再看向墨钧与鲁单,嬴政道:“两位爱卿近来可有进展?”   身为墨子和鲁班嫡系后裔的墨钧与鲁单两人是大秦匠师之首,被分别任命研发军用以及民用器具设施。自接到任命起,两人就各带了一批匠师一头扎进了研究工坊。两人在这重生的王朝中接触到了无数全新的思想与认知,被这些新知识燃起了全部创造欲的他们奇思秒想层出不穷,一年来成绩斐然。若非今日嬴政相招,两人是死也不肯离开自己那些宝贝疙瘩的!   此时见问,墨钧忙回道:“启禀陛下,飞星战车的各项试验已经完成,马上就可以装备军队!”   鲁单也高兴地道:“臣的长明琉璃灯也已试制成功,可以大批生产了!”   满意地点头,嬴政欣然道:“很好,后面的项目还望爱卿多多用心,希望朕能早日看到一个全新的大秦!”   墨钧与鲁单应道:“臣等定当尽心竭力以报陛下!”   一切交代完毕,嬴政挥了挥手,道:“你们退下吧。朕明日启程,朝中之事就交付与爱卿了。”   四人齐齐躬身:“臣等不敢有负陛下厚望!”   看着四人施礼退去,嬴政目光移到了龙案上,那里放着一张相片,相片里一对夫妻抱着他们的爱子幸福地笑着。拿起相片,嬴政作为夜辰星时的记忆在他眼前一一闪现。   对于嬴政来说,十分短暂的相聚使他对子楚的记忆是非常模糊的,而朱姬,那个水性杨花、淫荡无耻的女人则根本不配做他的母亲!夜辰星则比他幸运得多,父母之爱毫无保留地倾注在他身上,那种温暖幸福的深刻记忆令嬴政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真正的父母。   七年前他来骊山之时父母的骨灰尚供在家中,他要将之迎回以最隆重的礼仪葬入皇陵!还有好心的堂叔一家,当年的种种照顾铭记于心,知恩不报岂是他嬴政所为!   只是……抬手轻抚着自己的脸,嬴政不禁露出一丝苦笑,自己变成了这副模样该如何向堂叔解释呢,难不成说自己到韩国去整了容?   *********   站在秦始皇陵博物馆二号坑遗址前,嬴政默默地看着那些威武的陶俑。   七年前的一号坑坍塌事件使整个世界的媒体沸沸扬扬了好一阵,什么样的猜测都有,而中国官方给出的解释是因为遗址地基被地下水渗透,因而导致了塌方。   不管怎么说,一号坑的消失是中国历史与文化的巨大损失,为了不再出现同样的意外,官方加强了对剩下的兵马俑的保护与管理。   但只怕所有的人做梦也想不到,这里所有的兵马俑都已经被偷梁换柱。一年前皇陵封印开启之时所有的士卒都已复苏,只是嬴政考虑到兵马俑的消失会引起全世界的追查和关注,所以在兵马回归皇陵的时候让暗夜用神力复制了所有的兵马俑以代替他的子民,并同时切断了被发掘的部份与“玄龙界”的一切通道。再加上笼罩了整个博物馆的结界,和对当时被眼前的奇迹惊得目瞪口呆的所有目击者的大范围催眠,以至其中的变故至今无人知晓!   看着这些与原物一般无二的陶俑,嬴政嘴角浮起一抹傲然的笑意。就让这些陶俑屹立与此吧,继续向世人展现我大秦的无敌雄风,展现我嬴政彪炳万世的绝世功绩!   回身走向馆外,嬴政踏上了回家的路。 第一卷 重生入世 第六章 回家   上海,这座国际大都市焕发着它无与伦比的魅力,作为中国的经济中心,它吸引着世界的目光。   走出浦东国际机场,嬴政无视无数道赞叹、羡慕、嫉妒、爱慕的目光,拦下了一辆的士。自从离开“玄龙界”起这种种不同含义的目光就跟随着他,因一年来的辛勤修炼而进化得越加完美的身形外貌再加上尊贵高华中隐透威仪的气质,使得无论他到哪里都如鹤立鸡群般地引人注目!   嬴政无奈之下学那些明星买了副太阳镜带上,虽然遮去了一部分相貌,但是效果并不太好,让他开始考虑是否要再去买顶帽子。   出租车在公路上飞驰,看着窗外的风景,嬴政想起了那个让他度过了一个幸福童年的家。七年没有回来了,不知家中是否已积满了灰尘?还有堂叔一家,不知是否安康?   在他神思渺渺中车子到达了目的地,走下车看着眼前熟悉的小区,嬴政竟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回到家,房里果然已是灰尘密布,但除此之外一切都还是当年他离开时的样子。   抚摸着父母已落满灰尘的骨灰盒,想起小时候所受的那无微不至的关怀与呵护,嬴政的眼睛湿润了,轻柔地,他道:“爸爸、妈妈,我来接你们了。我带你们去个新的家,你们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将父母的骨灰盒收入几天前才终于开辟出来的芥子空间中,再看了一眼这套住了十几年的房子,然后离开了这再也不会回来的地方。   从青河小区出来,嬴政有些失望地走在路上。当他离开家后乘车来到堂叔家看望他们时才得知他们已搬走四五年了,至于搬去了哪里邻居们也不知道。懊恼地离开堂叔家,嬴政考虑着今后的行止,这次回来的目标只完成了一半,他不想带着遗憾就此回去。   已是早春四月,春天的气息渐渐弥漫了申城,路边的垂柳迎风轻摆,温暖的阳光照得人懒洋洋的。但是并没有多少人能够享受这种闲适与慵懒,漫步在街头,嬴政看着行色匆匆的人们,生活的压力就象一根无形的鞭子一样驱赶着他们拼命努力!工作、学习、家庭几乎占据了他们短暂的一生,在他们的生命里究竟有多少时间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呢?   普通百姓如此,公侯将相如此,不只凡人,其实世人眼中的仙魔佛妖何尝不也是如此。为了在寿限到来之前进入永恒之境,所有的仙魔们都在拼命修炼,又有多少时间能够享受清闲?或许只有成了神,才能使生命真正属于自己吧?   就这样闲逛到了下午,两点多钟正是吃下午茶的时候,当然这是对那些有钱又有闲的人而言,而嬴政现在就正好属于这一类人,所以他走进了一家茶楼。   这家茶楼看来生意不错,有五成的座上都坐了人。在一桌空位上落座,嬴政摘下了墨镜想要点餐,可是那个清秀的女服务员早在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已心儿狂跳,再被他犹如最璀璨的钻石般闪烁着如梦光影的双目一望,脑际已经完全一片空白,除了觉得他充满磁性的声音非常好听外,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微皱眉头看着眼前这个明显在发花痴的女人,嬴政知道自己的午餐若是靠她那是没指望了,只得招手又叫来一个。那个女服务员总算还有点清醒,起码她记住了嬴政所点的东西,临走时还顺手拖走了早已不知魂飞何处的六号服务员。   餐点上来了,那晶莹剔透的水晶包、玲珑可爱的翡翠双燕饺、幽香四溢的鱼片粥无不让人一见就食欲大开!   拈起筷子,嬴政开始用餐,可是筷头才碰到水晶包就停了下来,抬头望向那两道从他上楼起就一直盯在他身上的目光。虽然已经习惯于别人的注目,但象这样犹如猎人看到了猎物一般的目光却让他十分反感。   张秋鸿自一看到嬴政起就觉得眼前一亮,越看他就越兴奋与激动,一个声音在他的心中不停呼喊:“是他!就是他!”   此时见嬴政双目望来,那透露着不悦的凌厉目光让他只觉浑身一寒,但这种感觉却让他更兴奋了!终于忍不住向嬴政走了过去,礼貌地微笑道:“请问,可以让我坐这吗?”   见他居然走了过来,虽不知这人到底有何图谋,但他既然过来打招呼,便自然会吐露目的。于是,淡淡的,嬴政道:“坐吧。”   然后嬴政便不再理他,自顾自地吃起了东西。张秋鸿在他的对面落座后也不说话,只是就那样看着他。   虽然嬴政已是竭力收敛,但他那久为帝王的威凌却无法敛尽,离他那么近的张秋鸿自然感受到了这种无上的威严,再看他淡然从容的气度和优雅高贵的举止,那种激动溢满了心间!   “就是他!就是这种感觉!”心中的呼喊更为高昂,让张秋鸿的双眼几乎冒出光来!   吃完了餐点的嬴政捧起茶盏浅呷了一口,有些恼怒地看着两眼放光地紧盯着他的张秋鸿,任谁被一个男人这样盯视都不会高兴的。   那刀锋般的目光终于让张秋鸿回过神来,想起此来的目的,他忙自我介绍道:“我叫张秋鸿,这是我的名片。”   接过那张制作精美的名片,扫到上面“天河影视公司副导演”的字样,嬴政蹙了蹙眉,不知道这电影导演找他会有何事。   对着他疑惑的目光,张秋鸿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最近正准备拍摄一部影片,而您的身形气质与这部影片的男主角十分贴合,所以我想请您加盟这部影片。”   拍电影?嬴政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有人会对他提出这种邀请,“天河影视”他也听说过,这家总部在香港的公司是亚洲影视行业的佼佼者,在国际上也享有盛名,怎么想也不应该沦落到要副导演到大街上拉演员的地步。好笑地将名片递回给张秋鸿,他道:“我对拍电影没什么兴趣。”   不肯接名片,张秋鸿有些急切地道:“请您先别急着拒绝,我也知道这很冒昧,但您实在是太适合饰演男主角了,所以请您无论如何考虑一下!”   自己已经拒绝了,这个人怎么还不死心?嬴政摇头道:“我不是演员,甚至从来没有表演的经验,你却要我去拍电影,而且演的还是男主角?说实话,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胆量!”   张秋鸿被嬴政说得哑口无言,就连他自己也无法相信自己会做出如此荒谬的决定!让一个完全的外行去演一部将要参选国际电影节的影片的男主角?这实在是个天大的笑话!   可是……看着随意坐在那里却威仪自现的嬴政,张秋鸿却无法打消那让他也觉得疯狂的念头!沉默了片刻,他终于再度开口:“我是非常有诚意的,请您再考虑一下!”   张秋鸿那不依不饶死缠烂打的态度使赢政不禁好奇起来,不知自己身上究竟什么地方会让他如此执着地认定那个角色非自己莫属,遂开口问道:“你们拍的那部影片叫什么名字?”   听嬴政的语气有些松动,张秋鸿不由心中一喜,忙回答道:“秦始皇。” 第一卷 重生入世 第七章 应邀   秦始皇?   在听到这三个字的那一刻嬴政不由涌起想要大笑的冲动,终于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看上去并不是不知进退的人会死缠着自己不放!   眼见嬴政神情古怪地打量着自己,满脸欲笑不笑的样子,张秋鸿被他看得有些心中发毛,小心地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这怎么可能?让秦始皇去演秦始皇,世上实在没有比这更对的事了!   “你确定要我去演秦始皇?”嬴政玩味地看着张秋鸿。   张秋鸿坚定地点头:“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比你更适合这个角色了!至于演技是可以培养的。”   沉吟了一下,嬴政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剧情?”   见他已有心动的迹象的张秋鸿忙趁热打铁,将整部片子的大致剧情讲述了一遍。嬴政仔细地听着,总的来说这部影片对他的评价倒不失公正,但是两千多年的时光流逝,史书又能记载下多少过往,其中难免便会有错漏之处。   想起那些金戈铁马、争雄天下的往事,嬴政依然能够感受到澎湃的热血,那用无数鲜血与生命书写的篇章是永远也不会褪色的!   想到小时侯看的几部描述秦朝的电影电视,拍得实在让他郁闷不已。现在既然有人找上门来,那就让朕向世人展现一个真正的大秦!让世人看一看什么样才是一统六国、威慑天下的始皇帝!   抬头看到讲完后就用充满希冀的眼光盯着他的张秋鸿,嬴政微笑道:“好吧,我可以试试看。”   大喜过望的张秋鸿兴奋地道:“那太好了!影片五月中开拍,这次我是到上海来主持配角的选秀活动与先期宣传的,工作基本都已结束,后天就可以回香港了,你正好跟我一起走!对了,还没请问您的姓名?”   说完他有些尴尬地看着嬴政,与对方谈论了半天,甚至已经将人家拐去了香港,却居然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这也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嬴政笑了,道:“我姓夜,夜辰星。”   *********   座落在华东珠江口东岸的香港是全球著名的自由贸易港口和极具魅力的旅游地区,1997年回归祖国后,这颗“东方之珠”更是焕发出了夺目的光彩!   坐在“天河影视”来接机的车里,嬴政看着车外这美丽的城市,感慨着沧海桑田的变化,任谁也不会想到当年的那个蛮荒之地会有如今的美丽繁华!   到了“天河影视”的总部,留下助手安排这次选秀活动中招来的演员,张秋鸿就带着嬴政去找主持这部影片的导演。   在张秋鸿进入那位国际有名的大导演的办公室后不久,留在门口的嬴政就听到了里面响起的惊天动地的怒吼:“什么!你找了个从没演过戏的外行来替代林崇文做男主角?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这部片子是要参选柏林国际电影节影展的!一个彻底的外行能干什么?难道在上海发烧把你脑子烧坏了?”   然后门就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高瘦男子被张秋鸿拖了出来,指着嬴政,张秋鸿大声对那男人道:“就是他!你好好看看,那个林崇文怎么可能比得上他,用他做主演才是最明智的!”   李风看到淡然立于门外的嬴政之后,一呆之下脸上的怒色渐渐消退,围着嬴政转了一圈之后,他便急切地拉起嬴政向排演室走去。一到地方,李风就叫过一个化妆师,让他带嬴政去换上戏服。   等到身穿龙袍头戴皇冠的嬴政出现在他与张秋鸿面前时,两人都惊呆了!虽然张秋鸿早知道嬴政的气质非常贴合主角,却怎么也无法想像到竟会贴合得这样天衣无缝!   完全放开了气势的嬴政就如醒来的神龙,无尽皇威扑面而来,那种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目光,除了手掌乾坤的帝王是无论谁都模仿不来的!   俾睨天下、顾盼生威,这就是那至尊至上的千古一帝——秦始皇!   走到张大了嘴,满脸震惊的李风和张秋鸿面前,嬴政一挥袍袖,微笑道:“如何?朕可象那始皇帝?”   双目发直的张秋鸿叹道:“何止是象,现在就算你告诉我你就是秦始皇我也信!”   李风则犹如观赏一件无价瑰宝般看着嬴政,头也不回地吩咐张秋鸿:“你快去准备合同,我要马上和他签约!”   换下戏服与李风回到他的办公室坐定,嬴政便开始承受李风的狂轰乱炸。此时的李风哪里还有一点大导演的样子,根本就象个查户口的!从嬴政的家庭住址一直问到个人爱好,若非张秋鸿拿着打印好的合同书走进来只怕他会连嬴政的祖宗十八代都要问个清楚!   饶是以嬴政的定力,也被他问得额上见汗。很多问题他根本不可能据实回答,只能随口瞎编,还要注意不能编得前后矛盾,这一轮问答下来只觉得比经过一场大战还累!   接过张秋鸿递过来的合同书,嬴政仔细地看了一遍之后放在了手边的茶几上。目注李风他道:“这份合同我不能签。”   一听嬴政居然拒签,李风与张秋鸿大为诧异,几乎同时出声问道:“为什么?”   在他们看来,这份合同已是非常优厚,一切待遇都是比照一线男星的条件给与的,不明白嬴政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   嬴政淡淡地道:“我觉得其中有几条需要更改。”   李风道:“你说来听听。”   嬴政道:“第一,我不会加入‘天河影视’,我们的和约只是这部影片。一旦影片拍摄结束我们的和约也就终止。”   李风不解地道:“为什么?难道你置疑我们公司的实力吗?不是我说大话,在亚洲乃至世界上我们‘天河’都是名列前茅的!”   张秋鸿也劝道:“我们公司不仅在亚洲有庞大的院线与发行网络,与国际上许多知名的影视娱乐公司也有很好的合作关系,一旦加入我们公司绝对是前途光明!到时不止是亚洲,就是红遍世界也是可以预期的!”   对他们的利诱嬴政不为所动:“我知道贵公司实力雄厚,但我并不想从事娱乐行业,更不想受人约束,所以这一条必须更改,否则后面的就不必再谈了!”   两人见他态度如此坚决,知道事不可为,李风叹了口气,遗憾地道:“好吧,这条我答应。”   嬴政继续道“第二,我只是参加影片的拍摄,其后的什么宣传通告一类的事宜我一律不参加。”   “这个……”李风面露难色:“你作为影片中戏份最重的男主角,一点宣传活动也不参加,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吧?”   见嬴政不答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那种完全没得商量的神情让李风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是白说了,只好道:“好吧,你可以不必参加一切的通告与宣传活动,但是这部影片是要参选柏林国际电影节影展的,一旦入围并获奖,颁奖仪式你一定要参加!”   嬴政想了想,倒是没有再驳回。见他答应了,李风不禁松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嬴政那秦始皇的扮相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使得他现在似乎依然能感受到那股森严的帝威。面对嬴政,他就象面对着那至尊的帝王,畏畏缩缩、束手束脚,完全处在了下风!   而嬴政的这种气势却让李风更是期待他在影片中的表现,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留住他,这种心态造成的后果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有任凭宰割了!   耳中再度传来嬴政的声音:“第三,对于我的一切个人资料,没有我的同意你们不得擅自泄漏!”   这个条件倒不难办到,有时侯保持一定的神秘感反而能引起公众的兴趣。   见李风点头答应,嬴政提出了他最后一个条件:“第四,我要修改剧本。”   “啊?”李风与张秋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难道眼前这位还是个兼职编剧?李风不确定地道:“你说你要改编剧本?”   嬴政点头道:“我听张副导大致地说过剧本的情节,觉得里面有很多错漏之处,所以我想修改一下。”   李风和张秋鸿一听立时来了兴趣,李风问道:“你对秦朝的历史很有研究吗?”   嬴政笑了,道:“是的,我想在这世上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那段历史了!”   他的话令李风和张秋鸿狐疑地打量着他,如此狂言就算历史学家也不敢轻吐!不过无论如何让他试试总没坏处,所以李风也答应了。   看着嬴政在修改后重新打印的和约上签了字,李风与张秋鸿终于定下了心,相视而笑。收好和约,李风笑着向嬴政伸出了手,道:“夜先生,祝我们合作愉快!”   嬴政伸手与他相握,也微笑道:“合作愉快。”   放下手来,李风关切地道:“夜先生才下飞机,还没有住处吧?我马上让人联系酒店,安排你的食宿,希望休息两天后你能以最佳的状态投入到工作中来!”   嬴政一笑,道:“那就有劳李导了。能不能把剧本给我,我想在这两天里把剧本修改出来。”   李风一听自是求之不得,就将自己桌上的那本剧本给了嬴政。   嬴政接过剧本跟着张秋鸿走出了导演办公室,待得到达公司为他在“星梦大酒店”中定的房间舒齐了一切之后,他坐在桌前打开剧本拿起了笔。   那段辉煌的岁月将在他的笔下重现,历史的画卷在此打开,世人将看到的是一个真实而鲜活的大秦! 第一卷 重生入世 第八章 开拍   “蒙恬!”   秦国祖庙前,即将加冕亲政的秦王政冷冷地看着猖狂大笑的嫪毐,一声断喝后,早已埋伏在侧的蒙恬带领兵士们冲了出来,将谋逆作乱的嫪毐等人一网打尽。在无数兵刃交击声和喝斥惨叫声中,嬴政亲手捧起王冠戴在了头上!   “CUT!”   又顺利完成了一个镜头的李风高兴地朝嬴政走去,笑道:“太棒了!无论是谁看了你的表现都不会相信你竟然从没学过表演,就是那些最红的影帝也没有你这样的演技!”   嬴政笑了笑,对于这自从开拍起就一直充斥在耳边的赞美不置可否。嬴政这个角色对于别人来说或许很难,但是在他来说只需要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就可以了,演自己若是还演不好,那他就可以买块豆腐一头撞死了!   李风看着嬴政走去准备下一个镜头,就象看着柏林电影节的奖杯,虽然这部电影才拍了一半,但他已经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这部影片绝对会成为电影节上最大的赢家!   张秋鸿走了过来,对李风笑道:“怎么样,我的眼光不错吧。”   白了他一眼,李风没好气地道:“我承认你是火眼金睛,可以了吧?你就不能换句话说说,这句话从开拍以来你就开始说,听得我耳朵都快出茧子了!”   话虽如此,但李风却从心底里感谢张秋鸿的好眼光与好胆识,若非如此自己上哪儿去找这么个宝贝!   那日看完嬴政修改好的剧本,他当时恨不得抱着嬴政亲上两口!那满纸的文字向他展现了一个精彩而辉煌的时代,而一个好的剧本则是一部好电影的基础。然后等到开拍时,嬴政更创下了自有电影以来前所未有的纪录!只要是他的镜头全部都是一次通过,那种流畅自然让哪怕再苛刻的导演也挑不出毛病来。   将秦始皇演活了的他让与他配戏的演员也很容易进入自己的角色,记得有一场接见楚国使者的戏,拍摄中那个饰演使者的演员在嬴政充满杀气的目光下浑身颤抖的跪伏于地,那惨白的脸色和额头的冷汗让这场戏的效果出人意料地好!当这个镜头拍完,那个内衣已经被冷汗湿透的演员几乎虚脱般的站起来,心有余悸地告诉导演刚才那场戏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与体力,起码得休息上一天之后才能继续后面的工作!让李风在高兴完成了一个高质量的镜头的同时又有些头疼,这个效果好像过于好了。   而且,嬴政还时常指出别人表演上不到位的地方,经过他的指点,别的演员也发挥出了超常的水平,这让李风更是喜上加喜!可是……想到那份和约李风就禁不住叹气,眼看着一个天才就这样从自己手中溜走了,那种郁闷让他就象小猫抓心般难受!   他身边的张秋鸿显然也在想着相同的问题,两人不约而同长长地叹了口气。   坐在椅中喝茶的嬴政并不知道两个大导演在因为他而烦闷,他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影片的进程和质量都令他十分满意。当然对于演员他还是颇有微词的,尤其是饰演将军的那几位,没有上过战场经历过尸山血海的人,又怎么表现的出那种漠对生死的铁血豪情与惊天杀气!但是这却不是光靠指点就能学会的,也只好将就了,总不能让他把王翦蒙恬他们也都招来拍电影吧!   想起那天李风看到那本修改好的剧本时的神情嬴政就想笑,当时的李风恨不得整个人都钻到剧本里去!其实嬴政写的时候已经有很大的保留了,暗夜的存在、皇陵的真相等等他都没有透露丝毫,至于焚书坑儒的目的更是不能稍提。他如果告诉世人早在两千多年前秦始皇就已经知道了地球是圆的,只怕第二天他就会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在他的沉思中,在片中饰演王媚的陈纤云走了过来,对他笑道:“在想什么呢?”   抬头一笑,嬴政道:“没什么。下一个镜头就轮到你了,你都准备好了吗?”   “下一个镜头不只是我的,而是‘我们’的。”陈纤云特意在“我们”两字上加了重音,   目注嬴政,她道:“我已经准备好了,所以到你这里来看看。”   嬴政笑道:“怎么,对我不放心?”   陈纤云道:“这怎么可能,就凭你之前的那些表现,无论谁都不可能怀疑你的实力!那天听到李导说你根本没有任何的表演经验,我听了实在无法相信,就算是入行多年的老手也不可能做到如此无懈可击的完美!如果这是真的,那只能说你是一个天才!”   天才?嬴政失笑,听得陈纤云续道:“不过说真的,这次的拍摄进度实在是难以想像的快,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咸阳的这部分戏就要拍完了,你知不知道下面会去哪里?”   “长城。”   随着这两个字自口中吐出,嬴政仿佛看到了那在他手中诞生的巨龙!   长城啊,你用你那雄伟的身躯护卫着华夏,默默见证着沧海桑田,在你身上留下了多少难以磨灭的伤痕!你可还记得朕?记得朕对天地日月立下的誓言?   “辰星……辰星……”   声声的呼唤好似自天边飘来,拉回了嬴政缥缈的思绪。回过神来的嬴政发现是陈纤云在叫他,应道:“恩?什么事?”   陈纤云道:“要开拍了,李导在叫我们。”   嬴政抬头看去,果然见到李风一边喊,一边在对他这里招手。放下茶杯,他站起身来和陈纤云一起向李风走去。 第一卷 重生入世 第九章 誓言   扼守明长城最西端的嘉峪关长城与河北山海关东西相对,同称“天下第一雄关”。与山海关相比,嘉峪关一面是白雪皑皑的祁连山,一面是茫茫无边的戈壁荒野,景色更为壮观,使人想起古人“一片孤城万仞山”的诗句。   站在壮伟绵延的长城上,嬴政心中感慨万千。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叫龙城飞将在,不叫胡马度阴山。   如今月还是当年的月,可他为了防御北方的侵略修筑的长城却因岁月的侵蚀而成了遗迹。别说是秦长城,就连汉长城也没能逃脱风化的命运,好在自他之后每一个朝代的帝王也都有修筑长城的爱好,2000年不断的加筑使万里长城并没有湮灭在历史中,而现在保留最完好的就是明洪武之后所修筑的长城。   国家对秦、汉长城的重点保护使拍摄组只能在明长城上进行拍摄工作,今天拍的是长城筑成之后始皇前来巡视的一段戏。   迎风站在长城上,凝望着锦绣江山,嬴政沉浸在过往的记忆里,仿佛又回到了那早已逝去的岁月,那个他一手开创的时代!他的身后乃至长城两边都肃立着无数士卒,那种恢弘与肃杀的场面让许多在旁围观的游客全都寂静无声。   “秦始皇早就死了不知多久,连秦长城也倒了,那个几千年前的短命王朝有什么可拍的,纯粹是浪费钱和精力!”在一片沉寂中这个突兀响起的声音尤为刺耳!   回头望向声音来处,嬴政看到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相貌端正的男子,合体的休闲装衬得他仪表堂堂,实在不象会吐出那样恶毒话语的人。此时他无视周围射来的怒视目光,盯视着嬴政又加了一句:“为了拍这么个破电影,居然封了那么大一段长城不许游客进入,这是对我们这些游客权利的侵害,我要向旅游局投诉!”   男子那阴冷的目光清楚的向嬴政表达了他的挑衅之意,而他身上一种隐隐的熟悉气息更令嬴政眼中寒芒一闪!不等嬴政开口,已经气得额上青筋暴跳的李风就冲了过去,指着男子的鼻子吼道:“你这个根本不懂电影的混蛋还是不是个中国人,就算你完全不懂艺术也不能这样评价我们的历史!你你……”   男子眼尾都没扫他一下地推开了几乎点到鼻尖上的手指,道:“我本来就不是中国人,我对秦史的评价也非常中肯。”   李风一呆,身后传来了嬴政冷冷的声音:“日本人?”   男子点头,傲然道:“我是日本‘金诚集团’的总裁小林光一,这次是带团来你们中国洽谈投资事宜的,却没想到会遇到这么扫兴的事。”   金诚集团?李风对这个日本排名至少在前十之内的大公司也久有耳闻,只是想不到这个汉语说得如此流利地道的人居然会是个外国人。但是……外国人就可以对中国历史、对他心血倾注的电影指手画脚、大放阕词了吗!   而此时周围越聚越多的游客之中已是一片斥责声:   “去你妈的!中肯?你认不认识这两个字!”   “不高兴看就回去啊,又没有人请你来!”   “你们日本不也是把织田信长、德川家康拍了一遍又一遍,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大财团的总裁就了不起啊,老子以后再也不用‘金诚集团’的产品了!”   ……   一片群情激昂中嬴政清冷的声音传来:“无知狂妄的东西!收回你那些愚蠢至极的话,立即向所有的中国人道歉,朕可以让你安然离去!”   象是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事,小林光一大笑起来:“道歉?如果我不道歉的话你又能把我怎样!你演戏演疯了吧,还真把自己当成了秦始皇?别说你这么个无名小卒,就算天皇巨星在我面前也什么都不是!”   “放肆!”   嬴政的一声怒喝让小林光一心中一寒,但他以更为狂妄的笑声和恶毒的言辞掩饰了自己的惊悸:“你一个小小的演员竟敢这么对我说话!你知不知道演员是什么?在你们中国古代你这种演戏的就是戏子,是和娼妓一样的下九流行当!你……”   小林光一后面的话全都被一只大手逼回了肚里,却见刚才还在颇远处的嬴政不知何时已到了他的面前,右手就象一只钢爪般扣住他的咽喉将他提到了半空!   这一下可把小林光一的随行人员给吓坏了,全都冲上来想要把他们的老板从满身杀气的嬴政手中救下来。可是嬴政只是将左袖一甩,所有冲上来的人就都摔成了滚地葫芦,一路滚回了原地,而且看样子一时半会是爬不起来了!   森寒如刀锋的字音从嬴政唇间吐出:“道歉!”   被提在半空的小林光一喉间咯咯作响,眼前金星乱冒的他露出了惊恐欲绝的表情。那多年苦修、一直引以为傲的力量被扣在颈上的掌指压制得半丝也提不起来,让他终于明白自己作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笼罩在身上的无尽杀机使小林光一毫不怀疑如果他不肯低头的话这只手掌就会捏碎他的喉咙,在道歉与死亡之间他选择了道歉。   觉得颈上的手松了些许,小林光一马上挣扎着吐出断续的声音:“我……我道……谦!请……你们……原……谅……我的……无……礼!”   “扑通”一声被嬴政扔回了地面,小林光一抚着自己的喉咙不停咳嗽,耳中传来嬴政冰冷的声音:“大秦的历史不是你有资格评价的!滚回你的老巢去问问你的主子,他给你的东西是怎么来的!神龙不死,华夏永存,难道太过长久的时间让他已经忘记了当年在这长城之上听到的誓言?”   霍然转身,嬴政大步走回原位,拔出腰间的佩剑以剑指天,高声道:“朕统六国,天下归一,筑长城以镇九州龙脉,卫我大秦、护我社稷。朕以始皇之名在此立誓!朕在,当守土开疆,扫平四夷,定我大秦万世之基!朕亡,亦将身化龙魂,佑我华夏永世不衰!此誓,日月为证,天地共鉴,仙魔鬼神共听之!”   那豪气惊天的誓言听得所有在场的中国人热血澎湃,众臣与将士们拜倒于地,齐声高呼:“神龙不死,华夏永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风吹起嬴政的衣角,挺拔的身影巍峨如山,隐隐的龙吟声中,两个时空相同的誓言在这雄伟的长城之上激荡交汇! 第一卷 重生入世 第十章 仇踪   “太精彩了!把这一段倒回去再放一遍!”放映室中李风已经把嬴政长城立誓的那一段看了三四遍,却依然激动地叫人不停重放!他的周围几乎所有的演职人员都在,也都是与他一样激动地盯着屏幕,独独缺了嬴政。   留在房里的嬴政一只手背在身后,举在眼前的手中则拈着一只形似辣椒的玉饰。看着玉饰他冷冷而笑:“徐福,你居然还没死!很好!很好!”   那玉饰在他的手中光华流转,发出隐隐的清音,仿佛在为了回到主人的身边而高兴!一声冷哼,嬴政道:“竟然敢将琼勾玉交给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帐带来中国,以为丈着神器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想起那个背主弃节的徐福他就怒气翻涌!当年他被神火所困,谴徐福去蓬莱寻取天地间至阴之气所凝的玄阴冰灵草,欲以其护住元神来融合净世琉璃火。虽然玄阴冰灵草所含的玄阴之气与净世琉璃火天差地远,但是这已是在地球上能找到的最阴寒的东西了,加上神龙的助力也勉强能够达到守护元神的功用。念及海上多险阻,这一路危难重重,便将三件神器赐予徐福防身。八咫镜可镇魂定海,琼勾玉破除一切禁制,天丛云剑斩妖除魔,有此三宝,当可使他们安然往返。   却不料那个被他寄予厚望的徐福得知了他的困境后动了邪念,带着五百童男童女出海后并未去为他求药,而是东度扶桑叛离了大秦。   从神器被切断与他的联系前传来的最后一丝讯息中得知了这个事实,嬴政气得几乎吐血!可是那时正是他最弱的时候,暗夜与他自身的所有力量都被用来压制了神火,根本不可能再分出足够的力量去夺回对那三件神器的控制权。否则就算徐福心生异志也不可能凭着几口心血一番祭炼就将神器占为己有,那么嬴政只需心念一动就可御使神器将他斩杀,哪怕他逃到天涯海角都没用!   惊怒交加使嬴政的心绪波动过大,神火趁虚而入,让原本可以支撑一年的他在短短的半月后就被迫入陵进入了沉眠。待得再度复苏已是两千多年后,只以为不过一介凡胎的徐福已死,却不料今日竟在那个混蛋之极的小子身上感应到了琼勾玉的气息,更料想不到在他教训那小子时顺手收回的琼勾玉上发现了徐福加于其上的一丝元神!   那个卑鄙无耻的奸邪小人居然没死,这对于嬴政来说实在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没有什么能比亲手毁灭仇人更能解恨的了,到时他一定会让那个该千刀万剐的混蛋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不知徐福得知认为已死的旧主再度现世的消息时会是怎样的表情呢?想来一定是十分精彩吧!嬴政脸上的笑容越发森冷,原本想一结束影片的摄制就去日本的他改变了主意,对于一个犯人来说临刑前那段惶恐忧惧的日子才是最难熬的,那他就让那段日子再长些好了!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要在精神上折磨敌人,再从肉体上毁灭敌人!   想到复仇的快意,嬴政的笑容也变得开朗起来,在此之前就让他先收点利息吧。   一丝微弱之极的暗金色火焰在他捏着琼勾玉的指上燃起,烧灼着玉中徐福种下的那一点元神。他小心地控制着神火,行刑的时间自是越长越好,若是一下就将犯人给弄死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痛苦吗?炼狱的滋味很好吧?别急,这还只是开胃菜而已,你欠朕的朕会加上利息一点一点和你慢慢算!听着玉中元神的惨叫哀号,嬴政笑得越发开心了。   *********   日本富士山深处一个巨大的山洞前,小林光一跪伏于地连大气也不敢出,若说他此时心中在想什么,那就只有无尽的后悔了!   这次神主派他前去中国交付了极为重要的事情,连三大神器之一的琼勾玉也赐下以助他完成任务。本来尽快与西安市政府谈下骊山的旅游开发项目,找到始皇陵不就得了,好端端的去看什么长城。看长城也就罢了,干吗还要多嘴?那个人是帅得一塌糊涂,但俊美的男子他也没少见过,怎么就会妒火冲天地开口挑衅?   现在想来是那个人身上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尊贵高华击中了他的心,那种他一直想拥有而不可得的气质威仪让他嫉妒!一个小小的演员怎么配有这样的威势,于是他发动了攻击。可是后果却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如今别说进始皇陵,连琼勾玉也被那人夺走了,这叫他怎么向神主交代啊!想到神主的手段,他浑身一抖后伏得更低了!   可是这次神主的反应却大异往昔,听完一回宾馆后就乘私人飞机赶回日本的小林光一的述说后就一直沉默到现在,好不容易终于开口却竟然声音微颤:“那……那个人毫不费力地就将琼勾玉收走了?他叫你来问我神器的来源?”   小林光一头也不敢抬,恭声道:“是的,他还问您是否忘了在长城上听到的誓言?”   “长城?誓言?”神主的心在颤抖,他没忘啊,纵然过了两千多年,但他怎么可能忘记那霸气凌天的身影,那激昂豪迈的誓言!可是那人不应该还活着啊,没有玄阴冰灵草那个人根本不可能撑过一年,应该早就在神火中化为了虚无才对,怎么可能再次出现!若誓言真的有效,八国联军进北京的时候怎么不见神龙现身?   忽的一阵难言的剧痛从灵魂深处传来,使他失声痛呼。他的惨叫使跪在洞外的小林光一大惊失色,问道:“神主,您怎么了?”   已经知道这烧灼灵魂的巨痛来自何处,神主强忍着呻吟吩咐小林光一:“你快回去传我命令,一切的对华行动全部取消!所有在华的特工与间谍统统撤回。快去!”   小林光一不敢问原因,领命后匆匆离去。在他走后山洞中传出了凄厉之极的哀号:“陛下,臣知罪了!陛下……” 第一卷 重生入世 第十一章 成名   “玄龙界”,咸阳。   坐在寝宫中,虽然身边三美环绕,嬴政的神色却满是阴郁。   剥好一颗葡萄送入嬴政的口中,王媚道:“陛下,父皇与母后已入土为安,您别再伤心了。这些时日您茶饭不思,除了上朝理政就是跪守在父皇母后的灵前,长此以往若是伤了龙体可怎么得了!”   跪坐在锦垫上捏着两只粉拳为嬴政捶腿的纪月也哀怨地道:“陛下,臣妾真是没用,看着您这样折磨自己,却什么办法也没有!”   同样跪坐着为嬴政按揉着另一条腿的纪雨微低着螓首,已是眼现泪光。   叹了一声,嬴政轻抚着两人的青丝,落寞的道:“是朕自己心情不好,你们没必要自责。”   回到“玄龙界”已经快半年了,影片才一拍完嬴政不顾李风和张秋鸿的挽留就立即走人。回到咸阳他以最隆重的礼仪将父母的骨灰葬入皇陵,而父母的下葬又勾起了他作为夜辰星的那一段记忆,往事点点滴滴尽涌心头,父母的音容笑貌在脑海徘徊不去,使他一直无法从悲伤中自拔。   强颜一笑,嬴政道:“好了,你们都别再这般模样,朕过些时自会好的。过几日朕还要出去一段时间,你们要为朕照料好父皇与母后的陵寝。”   三女一惊,王媚道:“陛下,您又要离宫吗?”   嬴政点头:“是,朕已答应了别人,自然不能失信。”   王媚道:“可是陛下,您一人在外身边无人侍奉,实在让臣妾放心不下!”   纪月也忙道:“陛下,您带些太监侍卫一起去吧,也好让他们侍奉陛下。”   侍卫?被他们听到一丁点对自己不敬的话他们都非得和人家拼命不可,带上他们只会给自己带来一堆麻烦。至于太监,这个……还是算了吧。   摇摇头,嬴政道:“不用了,朕没有那么娇嫩。”   见三女一脸的不舍与忧心,嬴政微笑宽慰:“你们不必担心,朕又不是小孩子,知道该怎么照顾自己。”   说着站了起来,道:“陪朕到御花园走走吧,这几日正是寒梅开得最盛的时候。”   三女领旨,随着嬴政往御花园而去。   *********   才出得“玄龙界”嬴政的手机就差点被铺天而来的短信和留言给撑暴,一看都是李风和张秋鸿打来的,正在逐条浏览,音乐铃声响起,刚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李风惊喜逾恒的声音:“天啊!终于找到你了!我已不知道打了你多少个电话,提示音一直说你不在服务区,你到底去了哪里?”   “玄龙界”中当然没有信号,嬴政随口找了个理由:“前段日子我在神农架。”   “神农架?难怪。对了,你现在在哪里?”   “骊山。”   “你现在立刻去西安咸阳国际机场,我马上派私人飞机去接你!”   嬴政皱了皱眉,什么事这么十万火急的,竟然需要动用私人飞机?电话里李风听他没有回音,叫道:“喂喂,你听到了没有?”   嬴政道:“听到了,可是……”   没等他说完李风就心急火燎地道:“那就这样说定了,我马上去安排,再见。”   听着电话里“嘟嘟”的盲音,嬴政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李风象火烧屁股似的这般急不可耐。   收了电话没走多久,秦始皇陵兵马俑博物馆前一幅巨大的海报让他猛的一愣,上面正是他在《秦始皇》一片中的剧照,海报下还围了不少人在那议论纷纷:   “哇!真是帅呆了!”   “好酷啊!看那刀锋般的眼神,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男人到这分上也就没白活了!说真的,看过这么多跟秦始皇有关的电影电视,就这部影片里的秦始皇让人觉得最真实!那种威势、那种霸气,若不是知道秦朝没有摄像机,我几乎就以为是在看记录片!”   “听说这部片子已经入围柏林电影节六项大奖,夜辰星一人就占了最佳男演员、最佳电影音乐两个名额!”   “这两个奖项当中最佳电影音乐是肯定稳拿的,这可是在葛莱美上一举夺得了四项大奖的音乐唱片!可惜葛莱美的颁奖典礼上夜辰星没有参加,奖项都是别人代领的,不知这次的柏林电影节上他会不会出现?”   “就是,《秦始皇》的影碟和他的那盘音乐专辑都好难买哦,我跑了好多店都没买到。虽然‘天河’一再加大发行量但还是供不应求,总是一上市就给抢光了,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啊!”   “别说音乐专辑和影碟,就连海报都是超级难找!别人的海报都是随碟附赠的,他的海报却是拿来卖的,而且还有价无市买也买不到!”   “是啊,真想把这一张拿回去!”   ……   人群外的嬴政总算听明白了一些来龙去脉,可是那盘音乐专辑是怎么回事,他根本就没有录过什么唱片啊?   *********   坐在李风和张秋鸿的面前,嬴政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   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的两人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只好举手投降。李风赔笑道:“辰星,你别生气,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吗。打你的电话又打不通,就只好自作主张了。”   张秋鸿也苦着脸:“我们也不想啊,可是你在电影中的配乐实在太棒了,要求单独出一张电影音乐唱片的电话差点打暴了公司的总机,所以……”   嬴政面沉似水:“所以?我们的和约中好象没有包括出唱片这一项吧?还有,这电影中的配乐是怎么来的?我平时自娱时演奏的曲子怎么会跑到电影中去了?”   李风的目光扫向张秋鸿,张秋鸿则是一脸尴尬,赔笑道:“这个……每次住酒店我的房间都是在你隔壁,有一次无意间听到你弹的乐曲后就着了迷,以后每次你弹奏的琴筝和吹的萧笛我都录了下来。本来是想留着自己听的,但进行电影后期制作时试了很多配乐都不理想,我看李导发愁,就在你的乐曲中挑了三首交给李导,李导听后立即拍板将那三首全部用进了电影。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也是想让更多的人来欣赏这么好的音乐嘛,可是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李风在旁边接道:“总部的电话都快被渴望听到你的音乐专辑的影迷们打暴了,我没有办法只好去找阿鸿,将他录下的所有曲子整理了一下出了张唱片。本来是应该经过你的同意的,可是实在找不到你人,上头又催得紧,只好自做主张了一次。我知道这是侵权的行为,我向你道歉!我们会补偿你所有的损失的。”   张秋鸿眼巴巴地看着嬴政,那模样看上去可怜极了:“辰星,你就原谅我们这次好不好?可怜我下有三岁孩儿,上有八十老母,一家人都全靠我养活,如果我被告上法庭那就是毁了我们一家啊!”   看着他的可怜相,嬴政再也绷不住脸,而李风则早已别过了头去,嘴角不停地抽搐。下有三岁孩儿?这家伙连老婆都没有哪来的孩子?至于上有八十老母,八十岁都可以做他奶奶了!   嬴政只是恼他们自做主张而已,倒并没有想过要将他们怎样。靠在了椅背上,他淡淡道:“这件事就算了,你们这么急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听他答应不再追究,李风和张秋宏顿时松了口气。这侵权的事可是个大麻烦,处理得不好不只是金钱上的巨额赔偿,还会严重影响公司的声誉,尤其那张他们擅自推出的唱片还在葛来美上勇夺了四项大奖。真要出了什么问题,光那些乐迷就能咬死他们!   心里高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李风道:“《秦始皇》已经入围柏林电影节六项大奖,你一个人就占了两项,眼看电影节就要开幕了你却还没有影子,我能不急吗!”   张秋鸿也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红!还好在外面你戴着帽子和眼镜,不然一旦给人认了出来,你就别想再脱身了!不知有多少人在从各种途径打听你的消息,媒体更是红着眼睛到处搜寻与你有关的一切,葛来美的颁奖礼你已经缺席,如果在柏林电影节上再不现身,叫我们怎么向大众交代啊!”   嬴政不以为然:“不是还有好几天吗,也没必要急成这样。”   李风道:“是还有好几天,可是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呢!别的不说,光是你出席典礼的服装就得等你来了才能为你量身定做。”   “服装?”嬴政道:“这个就不必麻烦你们了,我自己带来了,”   说到服装,他的目光柔和起来,那是他的三位爱妃在得知他要出席一个很隆重的典礼后为他亲手缝制的,那一针一线都满含着深情!   李风和张秋鸿则是闻言大讶,张秋鸿奇道:“你自己带了?可是那未必能适用啊!”   嬴政脸色一沉:“要么我穿自己的衣服去,要么我就不去了!”   两人一听立即着了慌,他不去怎么行!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如果到时看不到他出现,那狂热的影迷乐迷们还不把他们给吃了!   “好,好。”李风脸色发苦地妥协:“你喜欢穿什么衣服就穿什么衣服,我们没有意见。”   神色缓和了下来,嬴政道:“别的就由你们安排吧,不过我话先说在前头,除了颁奖礼,什么新闻发布会之类的我一律不参加!”   “啊?”李风和张秋鸿傻了眼,李风急道:“这怎么行!”   嬴政道:“有什么不行,我可没兴趣坐在那里接受一堆人的审问。”   两人的脸色更苦了,李风不死心地道:“辰星,关于这个问题是不是可以……”   瞄到嬴政的脸色不对,下面的话全都被他咽回了肚里,苦笑道:“好,好,都依你,都依你还不行吗?”   看着嬴政走出导演办公室,李风与张秋鸿欲哭无泪,缺少了主角的新闻发布会怎么才能让那些无冕之王满意啊! 第一卷 重生入世 第十二章 现身   德国的首都柏林是个古老而又美丽的城市,整个城市在森林和草地的环抱之中,宛若一个绿色大岛。柏林的经济、文化事业均十分发达,是世界重要的文化学术交流场所之一。2月10日,两年一度的柏林国际电影节就在柏林拉开了帷幕。   今晚的柏林电影宫群星璀璨、星光耀眼,铺设着红地毯的正门前人山人海,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影迷。随着一个个巨星的登场,人群爆发出一阵阵尖叫欢呼,场面十分火暴!   二辆豪华奔驰一前一后卫护着一辆加长型的劳斯莱司开了过来,停在了红地毯前。二辆奔驰的车门先打了开来,下来的是这次电影节上的夺冠热门《秦始皇》一片的剧组人员。然后中间那辆劳斯莱司的车门打开,入围最佳导演奖的李风、入围最佳女演员奖的陈纤云先后走了下来,但车门并没有就此关上,下来的两人也没有走开,和所有的剧组人员一样眼睛都看着车里。   他们的这种举动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难道车里的是……   就在这样的万众期待中,嬴政下了车。他的身上不象别的男士都是西装革履,而是穿着一袭黑色的中国古式长袍,合身的裁剪加上一条用暗金色丝线精心绣成双龙抢珠图案的腰带更突显出了他雄健的好身材。衣襟袖口与下摆上都绣着暗金色的古朴龙纹,一条暗金色丝带将他那一头漆黑的长发束扎在脑后,在夜风吹拂下长长的带尾随着万千青丝舞动。   这样的一身装束使他更显得与众不同、尊贵难言!一阵短暂的沉寂之后尖叫与欢呼声如火山爆发一般响起,无数影迷乐迷拼命地挥舞着手中的旗帜标语声嘶力竭地叫着夜辰星这个名字。   嬴政在开幕式和新闻发布会上的缺席使这些分别从世界各地赶来想亲眼目睹偶像风采的影迷和乐迷们失望不已,面对着媒体的追问李风苦笑着解释秦始皇的饰演者并非“天河”旗下的艺员,与“天河”的和约在影片摄制结束后就已终止,“天河”并没有约束他行为的权利。但也一再保证这次的电影节上他一定会出现的,这才平息了大众的责难。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始终没有在影展上看到嬴政的出现,翘首以盼的人们越来越焦躁。转眼到了闭幕式的颁奖礼,抱着最后希望的人们都伸长了脖子睁大了眼,拼命搜寻着嬴政的身影。总算这次没有再叫他们失望,终于看到了那个令他们为之疯狂的男子!   没有化装、毫不做作,嬴政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自然。他用不着学人扮酷,他的酷、他的傲早已刻入了骨髓;也用不着故做高雅,在他一言一笑、一举手一抬足间都风仪自现。他并不盛气凌人,但是那种不怒而威的气质让人在他的面前都会不自觉地被他的意志所影响;更不必用珠宝钻石来突显身份,因为他自身就是尊贵的代名词,再璀璨的宝石佩带到他的身上都会失去光芒!   在排山倒海般的呼喊声中扫视了一眼全场,嬴政的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双唇形成的优美弧度立时使尖叫声响彻云宵!各种照相机、摄影机等数码产品全都对准了他,闪光灯将这柏林的夜晚照得恍如白昼,现场的气氛已经热烈得就快燃烧起来!   轻拂袍袖迈开了步,嬴政踏上了红地毯铺设的星光大道。那稳健从容的步伐、淡然自若的神情,高贵如君王的他让各大媒体除了拼命地谋杀手中的菲林外,竟然不敢追上前去做提问采访!   进了电影宫,嬴政在李风身边坐定,就听兴奋得脸上泛红的李风对他道:“天啊!我出席过这么多的颁奖典礼,从没见过有哪一个明星这么受欢迎!每一个明星都有自己的fans群,可是刚才几乎所有人都在为你疯狂!辰星,你是天生就应该站在荧光灯下受万众瞩目的,不当演员实在太可惜了!”   坐在嬴政左手旁的陈纤云也满怀希冀地道:“是啊,辰星,你就留下来吧!‘天河’是个很好的公司,一定会让你的演艺事业步上颠峰的,何况我……我们这些同事也都希望还能有与你合作的机会。”   摇摇头,嬴政再一次拒绝了诚挚的挽留,道:“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是我志不在此,只能辜负你们的期望了。”   李风失望地转过了头,其实阅人多矣的他早在看到嬴政的第一眼起就知道他的来历决不简单,那种举世无双的气质绝不是平凡人家能够培养出来的!可是嬴政在表演上表现出的天赋让他实在难以放手,爱才心切的他才会不顾一次次的碰壁一再地对嬴政发出邀请。   陈纤云则因嬴政毫不犹豫的拒绝而满是哀怨,深深地凝视着那双令她整个灵魂都沉沦的眼睛,她道:“难道‘天河’就没有一点能让你留恋的东西吗?”   心中暗叹一声,拥有过那么多女人,对于陈纤云的心意嬴政又岂会不知。可是他的情况实在太特殊,而且经历过太多情事的他早已厌倦了宫闱暗斗、后妃争宠,他想要的是一个安定和睦温暖的家,能对他全心全意、生死相随,对姐妹友爱亲和的女人!可是这对于一个现代女性来说却实在是太难了,她们或许可以因爱而赴死,却决不可能会愿意与别人分享爱情!   世上万般事情都可用强,但唯有感情是勉强不来的,勉强的后果会使一个完满的家庭产生裂痕。更何况爱的反面就是恨,爱得越深恨得也就越深,他可不想放一颗定时炸弹在身边。   所以,嬴政避开了陈纤云深情的目光,道:“‘天河’有让我留恋的东西。可是我已经失去了留恋的资格。”   陈纤云闻言脸上血色尽褪,颤声道:“为什么?难道……难道你已成家了?”   嬴政道:“是,我不想骗你。把我忘了吧,你是一个好姑娘,会有一个好归宿的。”   陈纤云抖索着唇,痴痴地看着嬴政,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自第一次见他起就已被他吸引,相处的时日越长就越是慢慢沉沦,他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发光体,使得她不知不觉间已将一缕情丝系在了他的身上。对于这个已经占据了她整个心灵的男子,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好在这时灯光暗了下来,没有人发现她的失态,光线聚焦在主席台上,主持人出场了。 第一卷 重生入世 第十三章 颁奖   这界主持柏林电影节的是德国著名的综艺节目主持人约瑟夫·罗德曼,他笑容满面地对着台下弯腰行礼,道:“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能被邀来主持这样一个隆重的典礼是我莫大的荣幸!今夜的柏林电影宫真是巨星云集,以至我无论看到哪里都是金灿灿的一片!”   他的话使台下发出一阵笑声,只听罗德曼续道:“当然,荣誉向来都是属于少数人的,奖杯就那么几座,争夺的人却很多,这就注定了会有很多人失望而归。但我要说的是无论得奖与否,今晚这里不会有失败者,因为你们带来的每一部影片都是精品,都带给了我们快乐与思考!在这里我要感谢各位,是你们的辛勤劳动使我们的精神世界更为丰富多彩,你们都是电影界的骄傲!”   一片热烈的掌声中罗德曼深深鞠躬,待掌声稍歇,他道:“在这里我还要感谢我们柏林尊敬的市长先生,是他的大力支持使这界的柏林电影节更为添彩,现在让我们请帕特里夏·冯·海因茨先生说两句话!”   随着罗德曼的伸手延请,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走上了主席台,高大的身材、轮廓分明的五官,日尔曼男子的帅气在他身上显露无疑。带着亲切的微笑,他道:“身为柏林的市长,我所做的事情都是我应该做的,其实说到感谢,应该是我感谢各位才对。柏林电影节使整个柏林的旅游、娱乐、餐饮等行业都火暴非常,给柏林的经济带来了极大的增长,在颁发各大电影奖项之前,我这个市长应该先给在座的每位颁发一个特殊贡献奖才对!不过要发的奖杯太多,考虑到经费问题,我只能让这个计划胎死腹中。”   大家笑,对这个幽默和蔼的市长大生好感,但有一人例外,那就是嬴政。看着海因茨,他锁起了双眉,眼底闪过一道寒光。   台上的海因茨毫无所觉的继续着他的讲话:“虽然奖杯没有了,但在典礼之后我为大家准备了一个盛大的宴会,希望大家能够尽兴而归!别的我就不多说了,毕竟大家都不是来看我的,我可不想到时候让大家给赶下台去。”   又是一阵笑,在掌声中罗德曼微笑道:“感谢海因茨先生的讲话,现在让我们开始正餐吧!请海因茨先生为我们揭晓这界最佳影片金熊奖的得主!”   在几位候选人紧张的期待之下,海因茨慢慢地打开了手中的获奖影片的名单,大声宣布:“这界的最佳影片金熊奖得主是——《秦始皇》!”   热烈的掌声想起,李风激动地站了起来,迈着有些飘忽的步子走上主席台,从海因茨手中接过金熊奖杯高高举起!台下的掌声更加热烈了,闪光灯频频亮起,记载下了这光荣的一刻!   海因茨颁完奖就下台去了,这一刻的荣耀属于得奖者,可是他却完全没有察觉到一丝隐秘至极的波动在他走向自己的座位的时候融入了他的身体!   台上,成了所有人视线的焦点的李风放下手将奖杯捧在胸前,长吸一口气平复下激动的心情,开口道:“我很激动!这个奖杯我盼了快二十年了,今天终于捧在了手中!这部影片能够获奖我首先要感谢的就是《秦始皇》中的主演夜辰星先生,没有他精心修改过的剧本,这部影片的情节不会如此精彩动人;没有他的出色表演,这部影片不会如此丰满真实;没有他所演奏的电影配乐,这部影片不会如此使人迷醉,可以说是他赋予了这部影片灵魂!还有所有参与这部影片的演员,他们的认真敬业让片中哪怕一个再无足轻重的角色都鲜活生动!感谢所有的剧组成员,你们的辛劳工作使这部影片得以顺利完成,这个奖杯是属于我们每一个人,属于整个剧组的!”   掌声再度想起,李风向台下深深地鞠了一躬后走下台来。不过没过多久他就又被请上了台,因为他再度折下了最佳导演奖的桂冠!   然后轮到最佳女演员,上台领奖的陈纤云眼睛红红的含着泪光,答谢词也说得有些词不达意。别人都还以为她是因为太过激动所至,只有嬴政才真正清楚她是为了什么!   等陈纤云领了奖下台,罗德曼开始宣布下一个即将颁发的奖项:“下一个要揭晓的奖是——最佳男演员银熊奖,有请上一界的影帝爱德华·柯林斯为得胜者颁奖!”   年界五十却依然风度翩翩的爱德华·柯林斯在万众瞩目中打开了获奖名单,看着上面的名字他的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微笑,道:“我想这一界的最佳男演员不用我宣布大家也已经应该心中有数了,他用无可辩驳的实力力压群雄!恭喜你,夜辰星先生!”   听到他报出的名字,立时场中掌声如雷!嬴政站了起来,还是那淡淡的笑容,没有紧张、没有激动,洒然的步伐就象闲庭信步。上了台自柯林斯手中接过奖杯,对着台下挥了挥,淡淡地吐出一句“谢谢”,然后就准备下台。   怎么也没想到他的致谢词居然会简洁得只有两个字,让所有无论是在现场还是在电视机前观看直播的人都是一片愕然。但却没有一人因为嬴政如此无所谓的态度而对他心生不满,那种淡漠、那种冷傲,在他的身上却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让人完全无法生出一丝反感!   眼看嬴政就这么向台下走去,罗德曼忙拦住了他:“夜先生,请等等!”   嬴政停下了脚步,该做的他都做了,不知道这个主持人拦下自己还有什么事。罗德曼道:“夜先生,请恕我冒昧,能不能向您提个请求?”   嬴政不置可否:“什么请求,说来听听。”   罗德曼道:“众所周知,您的音乐专辑在葛来美上荣获了四项大奖,用其中几首制作的电影配乐也得到了这界柏林电影节的最佳电影音乐奖提名。您的音乐征服了无数人,至今为止销售量已经达到了恐怖的两亿多张,实在是音乐史上的奇迹!在场的很多人包括我都是您的仰慕者,今天机会难得,能不能请您在这里为我们演奏一曲?”   微微蹙眉,嬴政道:“我没有带乐器。”   罗德曼忙道:“没关系,我们这有。”   说着一挥手,很快台上就琴座锦凳具全,一具古琴稳稳地放在了琴座上。嬴政双眉一挑,感情东西都已准备好了,而且怎么看这些都象是在片中他使用过的道具!   事已至此,他也就不再推辞,一撩袍角坐在了锦凳上,手抚琴弦,流水般动人的乐符自他的指间淌出。他的音乐中包含着从神龙处得来的对天地宇宙、万事万物至道真理的理解和体验,所以才能引起所有听者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共鸣。 第一卷 重生入世 第十四章 突变   而在嬴政上台领奖的时候,柏林的市中心正在上演一出追逐战,一辆黑色豪华奔驰和二辆中型货车横冲直撞地飞速行驶着,急切地想要摆脱身后紧追不舍的警车的围追堵截!   驾驶着豪华奔驰的司机听着身后刺耳的警笛声,焦急地问他身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爵士,那些警察盯得那么紧,阴魂不散地甩也甩不掉,再不快点想办法就要陷入包围圈了!”   那个看上去就像个高贵的绅士的中年人一声轻哼,原本这次的行动非常顺利,谁知有一个保安心脏长得比较偏,在心口中枪之后并没有死,只是昏迷了,以至他们一时疏忽被他苏醒之后利用隐秘的报警装置召来了警察。那些警察如果早点来,那他们就可以挟持那些来参观这次私人珠宝展览的贵客们做人质。如果晚点来,那他们也就顺利撤退了。可是偏偏就是那么不迟不早地在他们出门上车的时候来了,所以就演变成了现在这样凶险的局面。   不过尽管形势紧迫,但他却没有显出什么惊慌之色,推了推鼻梁上的那副金丝眼镜,不紧不慢地道:“我记得今天是柏林电影节闭幕式的颁奖礼,名人云集,柏林尊敬的市长先生也在那里。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想来看在市长先生和那么多知名人士的面子上,那些敬业的警察会让我们安全地离开的。”   那个司机精神一振,嘿嘿地笑了起来,对着戴在耳朵上的耳麦叫道:“伙计们,我们到电影宫去参加这一界的柏林电影节吧!那里今夜可是美女如云,我一定要向波蒂斯琪娜要一个签名,让她用那性感的红唇签在我的身上!”   立时耳麦里传来一阵哄笑声和各种污言秽语,后面的二辆车紧跟着奔驰向着电影宫飞驰而去!   电影宫中。   一曲方毕,掌声如雷,嬴政站起身来拢袖抬手,向台下行了个古礼。才下了台,还没等他走到自己的座位,异变突生!   原本关着的门忽然大开,一群头戴面罩的黑衣人冲了进来!几十支狰狞的轻重武器让全场立时大乱,尖叫声响彻电影宫,不过马上就在几声枪响之后安静了下来!   一个西装革履,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绅士风度十足的中年人看上去像是为首的。在那些暴徒将整个会场都控制了起来之后,他彬彬有礼地弯了弯腰,道:“女士们、先生们,很抱歉打扰了你们。请你们不用害怕,只要你们好好地合作就不会受到伤害。否则……”   他用脚尖挑了挑一具倒卧的尸体,道:“我就很遗憾地不得不施展一些小小的暴力。”   满场一片沉寂,望着一双双惊恐的眼睛,这位被他的司机成为“爵士”的中年人满意地点点头。漫步来到了海茵茨的面前,微笑着躬身,他道:“尊敬的市长先生,请原谅我粗鲁地打断了这场盛大的晚会。因为我们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是的,一点点的小麻烦,使得我来到了这里。您看,我只不过是想借几件珠宝回去鉴赏一下,那些警察就来找我的麻烦,你们德国怎么能够这样对待一位高贵的绅士呢?所以,还请市长先生打个电话给那些可爱的警察们,让他们放我们安全地离开,那样,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海茵茨苦笑道:“我虽然是市长,但并没有权力命令治安部门,所以……”   这时,外面传来了警察的喊话声:“里面的人听着,你们被包围了!不要做无谓的抵抗,放下武器出来投降,我们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   爵士眉头一皱,发出一声低吼:“该死的!他们的动作还真快!”   伸手入怀掏出一把手枪顶在了海茵茨的额头上,他道:“市长先生,请您马上打电话给那些警察的头子,让他准备几架直升机。否则,不只是你,这里所有的人都将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海茵茨照他说的拿出了电话,他的眼底分明带着一丝不屑,只是他掩藏得很好,以至连和他面对面的爵士也没有察觉到。他的神色还是很镇定的,拨通了电话之后用平静的语气诉说了会场的状况和匪徒们的要求,然后抬头对爵士道:“凯恩局长同意了,不过准备这些需要时间,他要你们给点耐性等待一下。”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声炸弹爆炸的轰响,爵士脸色一沉,对着他的司机摆了摆头,那个司机立刻用抢指住了一个女士的太阳穴,然后拖着这个拼命尖叫的女士走了出去。   回头看向海茵茨,爵士道:“那些警察竟然想偷偷的潜进来,得要给他们一点教训。你告诉那位局长先生,我们可以等待,但是如果他再做出这种小动作的话,我就马上杀掉一半人将尸体丢给他!而且在直升机到了之后我们会带上几位贵客上路,如果他不想引起国际纠纷的话就最好别打什么鬼主意!”   当看着海茵茨将他的话在电话里转达给了因为匪徒中有炸弹专家而已经在呼叫军队支援的警察局长之后,爵士收起了手中的枪,目光一扫之后眼睛一亮,视线盯在了嬴政的身上!面现激动之色地走到了嬴政的面前,他就如在鉴赏一件艺术品一样地仔细打量着冷冷地看着他的嬴政,发出热烈的赞叹声:“完美!实在是太完美了!亲爱的夜,想不到今晚能在这里看到你!你知道吗?你实在是上帝的杰作,至高的主将一切美好的东西都给了你!你的音乐是上帝的福音,怎么能够给那些凡夫俗子聆听?哦!我的上帝啊!你就是下凡的天使,没有一件艺术品能比得上你!感谢那些该死的警察,如果不是他们我就会错过了今晚最大的收获!”   一个因为某种与西方巨龙相近的爱好已经走火入魔的偏执狂,这就是嬴政给他的评价,只不过西方巨龙只是喜欢收集闪光的珠宝,而这个疯子则对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感兴趣。当然,嬴政是从不认为美好这两个字能够套用在自己身上的!   本来他并不准备公然出手,只是打算在这些家伙离开的时候每人送上一丝暗劲让他们几天之后猝死而已。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家伙是等不及地想要赶去投胎,那他说不得也只能成全他了。   他没什么表示,他身边的陈纤云却是脸色大变,看到爵士伸手来拉嬴政,被这只在电影电视里才看到过的场景惊得脸色发白的她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挺身拦在了嬴政的面前!   “不要伤害他!”陈纤云脸上满是决然之色:“我可以代替他做护送你们离开的人质!你们把我带走好了,请你们放了他!”   嬴政眉宇间一动,目中掠过一丝异样的光芒。爵士则看着她有趣地笑了起来:“伤害他?不不不,美丽的小姐,我怎么可能伤害夜?这样珍贵的收藏品受到一点损伤我都会心疼的!不过既然小姐你也想要跟我回去,我也不会吝于多收一件藏品,东方的美人我也是十分喜爱的,尤其是像你这样少有的古典美人!我会……”   “滚!”   一声低喝打断了爵士没说完的话,他仿佛觉得自己听错了一般地看着嬴政,问道:“你说要我滚?”   将被爵士陶醉中带着疯狂的目光看得浑身发冷的陈纤云拉到了身后的嬴政冷冷地道:“是!带着你的人马上给我滚!我没有耐性在这听一个自以为是的疯子胡说八道!”   他的话将陈纤云和李风还有一众剧组人员吓得心跳都差点停了!而一众匪徒则都用十分怪异的眼神看着他,做为一个被劫持的人质还敢这么嚣张,他们可还是第一回见。叫他们滚?当他们手上的武器都是假的吗?还说别人是疯子,真正疯的人只怕是他自己吧?   爵士则是微皱起眉打量着嬴政,嬴政本来就对来参加这个颁奖晚会没什么兴致,再遇上了这么档子事和这么个变态疯子心情怎么会好?若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想惊世骇俗,他哪会和面前的家伙说这些废话,早就动手杀人了!   心中恼怒的嬴政此时已是将他高坐龙庭号令天下的威势给摆了出来,刚才那一声喝令可说威凛毕露,使得爵士浑身一寒中心跳都漏了好几拍!   现在的嬴政给他的感觉极度危险,可是怎么看手无寸铁的嬴政也不可能对他们构成威胁。于是他重新泛起微笑问出了一句会让他后悔一生的话:“如果我们不走呢?”   “那就全都不用走了!” 第一卷 重生入世 第十五章 惊悉   话音落,嬴政左袖扫出,柔软的衣袖在这一刻赫然变得比钢板还硬!一扫之下,他面前的四个包括爵士在内的匪徒就像正面撞上了一辆几吨的集装箱货车一样地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就鲜血狂喷,眼看是不能活了!   身形一闪,嬴政已坐在了主席台琴座前的锦凳上,手拨琴弦,一声震音使得整个会场中的人都象被人用大锤狠狠地砸了一下脑袋,头晕目眩、四肢发软。那些见到首领被袭击举枪想要开火的匪徒手中武器全部落地!   单手捧琴如云般飘起,身形急升两丈,前飘五丈,所有的匪徒全都无遮无掩地暴露在了嬴政的攻击范围内!他的右手五指落在了琴上,一阵急促的碎音犹如雨打芭蕉,每响一声便有一道锐利的音波带着肉眼可见的空气波纹如箭般离弦而出,自一个匪徒的额头射入,后脑穿出。只是几息间,所有的匪徒便都倒在了地上,死得不能再死!   解决了这些烦人的苍蝇的嬴政一个后翻倒射回主席台,落在了原来的位置上。在他坐上锦凳之时,手中的琴也稳稳地放回了琴座,手按琴弦的他看上去就像根本没有动过一般,但是那几十具尸体却明确地显示出刚才发生了什么!   整个会场一片死寂,刚刚自晕眩不适中恢复过来的众人全都呆呆地看着台上的嬴政,完全无法相信刚才自己看到的会是真的!不只是晚会的现场,所有电视机前的观众也是一样呆滞的表情。虽然外国人都知道中国功夫很神奇,但也不至于神奇到这种地步吧?而中国人则更是难以置信,刚刚都看到了什么?拂云袖?轻功?音杀?难道这位超级偶像竟是一位在武侠小说中才存在的武林绝世高手?   却不知嬴政为了不会太过启人疑窦,已经是选择了最能让人接受的手法了!否则,他有的是更省时省力的方法,不过到那时所有的旁观者就不会是惊呼中国功夫,而是要大叫妖法了!   起身下台,嬴政走回了他的座位,看着脸色苍白,浑身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栗的陈纤云他正想说上几句宽慰的话,陈纤云已经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痛哭失声!嬴政心生怜惜地轻轻抱住了她,轻拍着她的肩背柔声安慰:“纤云,别怕,没事了。不用怕……”   他只顾着安慰怀里的佳人和受惊的剧组成员,其余的事情再也不闻不问。反正善后工作自然有人会做,根本就不用他来操心。   颁奖典礼在一片混乱中结束了,柏林电影节落下了帷幕,来自中国的参展影片《秦始皇》成了这届电影节的最大赢家!六项大奖无一落空,被称为“无与伦比的经典”的这部影片将成为世界电影史上一座无比辉煌的里程碑!   而嬴政则成为了这界电影节上最耀眼的巨星,他的光芒无可阻挡,尤其是在颁奖礼上弹奏的那一曲《水之澜》,使所有听了这首乐曲的人都为之倾倒!   虽然在颁奖礼将要结束的时候出了点意外,但是这场意外却让这届电影节更增添了不少传奇的意味!据警方透露,这些冲入电影宫的匪徒是一个很大的国际犯罪集团,专门从事珠宝工艺品等的盗窃和抢劫活动。这次因为一个在因赛德高级酒店举办的一次私人珠宝展览中的三件俄国沙皇时期的皇家珠宝将他们给引到了柏林,以至发生了后来的那些事。对于嬴政杀人行为,警方在第一时间便宣称这是属于正当防卫,因为他的及时出手使得所有人质安然无恙,所以不但无罪而且有功!   这次事件使得嬴政的崇拜者又增加了许多,人们都是崇慕英雄的,但很多银幕内的英雄在银幕外却成了懦夫软蛋。可是嬴政却完全不一样,他在电影里所演的始皇英武霸烈,在电影外也是毫不逊色!当他在几十支武器的威胁下,声似寒冰地喝令匪徒滚出电影宫的时候;当他数息间用神奇之极的功夫面不改色地杀光了所有匪徒的时候,那种冷酷霸绝倾倒了无数人!   可是在颁奖礼后的新闻发布会上,等着采访他的媒体发现《秦始皇》所有的剧组成员都在,却独独缺了他这位分量最重的主角!   至于其后柏林政府举办的宴会嬴政就更不可能出现了,人们虽然失望倒也并不觉得意外,毕竟他连更重要的新闻发布会也没有参加。可是身为举办者的市长先生的缺席就让人觉得奇怪了,于情于礼他这位地主都应该露一下面吧。却不知道尊敬的海因茨先生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哪还顾得上什么宴会!   跌跌撞撞地回到家,刚关上卧室的门海因茨就倒在了地上,虽然咬紧了牙,却依然可以听到他唇间泄露出的痛苦呻吟。在不停的颤抖中他的皮肤上生出了一片片黑色的细鳞,两只尖角从头顶两侧长出,然后一阵刺耳的裂帛声中一对两米多长蝙蝠般的膜翅钻出后背伸展了开来!   “啪啪啪”漆黑的房里忽然响起了突兀的掌声,一个清朗的声音道:“非常精彩的变身表演,只是样子丑了点。”   大惊失色的海因茨强行撑起身体抬起头来,他的脸色惨白如纸,瞳孔收缩成了细长的橄榄状,就象两只猫眼般在黑暗中发着幽幽的绿光。一对尖尖的獠牙突出了唇外,使他的形貌更显狰狞!   黑暗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影响,他一眼就认出了好整以暇地坐在休闲椅上的人。能做到市长他当然不蠢,念头一闪就明白了前因后果,兽瞳中闪现出刻骨的仇恨,他沙哑地叫道:“是你!你这光耀帝国的鸟人竟然无耻到偷袭我!”   这位不速之客正是嬴政,打量着匍匐在地早已不似人形的海因茨,他道:“光耀帝国?你是在说我吗?”   哪里又跑出个光耀帝国?这件事情好象越来越有趣了!   海因茨嘶吼道:“当然是你!除了你们光耀帝国的混蛋还有谁会有这么纯正的光之力!”   “光之力?”嬴政奇怪地看着海因茨,他哪里来的什么光之力?将这个非人生物折腾成这样的明明是净世琉璃火的力量,莫非……   伸出右手,一蓬暗金色的火焰出现在嬴政的掌心,他道:“你说的是这个吗?”   一声掺嚎,海因茨犹如看到了世上最恐怖的东西,本已瘫软在地的他不知哪来的力气,连滚带爬地躲到墙角缩成一团,尖叫道:“净世琉璃火!元尊饶命!”   嬴政放下手,失去火焰照耀的房间又重新归于黑暗,他道:“告诉我,你来自哪里?到地球来做什么?那什么光耀帝国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嬴政收回了净世琉璃火,但海因茨却依然缩在墙角不敢出来,听问马上将自己知道的竹桶倒豆子般的倒了个干净,面目狰狞的他此时表现得比只小猫还要乖顺!   听完供诉,嬴政陷入了沉思,虽然海因茨说得不是很详细,但也足以让他明白了个大概。 第一卷 重生入世 第十六章 外敌   在银河系中除了地球外还有很多存在智慧生命的星球,随着进化层次的提高,有六个星球上的智慧生命先后冲破了星球的束缚进入了星际时代。征服别的星球、扩大自己的领土,这是每个国家都必然会做的事,经过持续的扩张,六个国家都发现了对方的存在。   利益冲突之下战争开始了,可是六个国家之间的强弱并不很悬殊,就算是最强大的光耀、可兰两国也不可能一口吞掉最弱的那个国家而不受重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只怕到时好处没捞到,自己反而沦为了别人的猎物。投鼠忌器之下六国宣布停战,但却无时无刻不在加强国力扩充战备,只要对手稍有疏忽便会立即发动致命一击!   两千多年前,六个国家几乎在同时察觉到了一股强大到恐怖的能量,大惊查探之下发现是从一颗蔚蓝色的星球上传来的,那颗星球就是地球。于是六国都派出人手前往地球探寻究竟,可是经过一番仔仔细细的查探后却没有发现半点蛛丝马迹,那股能量好象凭空消失了一般!   不过所有人也没有白来,在地球上发现了蕴藏丰富、品质极高的能量晶体!得到消息的六个国家贪心大起,都想将之占为己有,可是再度大打出手的结果依然是谁也奈何不了谁,最后只好放到谈判桌上来解决。整整一个星际月的艰难谈判之后六国终于商议出了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法,相约在不使用武力的情况下谁能先完全控制地球,地球就归哪个国家。   于是六国各选精英进入地球,当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而想要在精神上控制人类,最好的工具就是信仰了!借着宗教六国一次次发动圣战,拼命抹消地球本土信仰的同时也在竭力打压对方的宗教,以使“除我之外无他神”。   就这样纠缠了两千多年,至今还是没能分出胜负,这仇则越结越深,尤其是精修暗之力的影魔帝国和生具光之力的光耀帝国更是天生的死对头!海因茨就隶属于影魔帝国,而嬴政使用的净世琉璃火的力量又有着近似圣光对于暗黑生物的净化功效,才会被错认成了光耀帝国的人员。   “信仰之战吗?”满蕴着杀气的声音自嬴政口中吐出:“地为棋盘人做子,当真是好一盘棋啊!”   一片暗金色的光芒自嬴政左臂上亮起,随后暗夜出现在了嬴政的面前,他道:“父皇息怒!暗夜现在就去杀光地球上所有的外星人,那些微不足道的蝼蚁不值父皇动怒!”   制止了就要飞腾而去的暗夜,嬴政摇头道:“不可!杀了那些居心叵测的家伙是很容易,但已经有很多人类被他们鼓惑,将他们奉若神明。只需他们一声召唤,你就会被无数因扞卫信仰而舍生忘死的人类当成敌人,难道你能连他们也都杀光吗?光是天主教徒就有十一亿,更莫论还有其他几个教派,就算你下得了手,等到杀光所有外来的家伙,只怕地球人也就死得差不多了!何况,现在整个银河都在那六国的掌控下,难道你准备将整个银河都毁掉吗?”   自从看到暗夜出现,海因茨就犹如中邪般地呆在了那里,直到此时才终于叫出声来:“元龙!”   双目发直地盯着暗夜,海因茨在心中哀号:天哪!这什么世道啊!元尊和元龙怎么会凑到了一起?   执掌着一种宇宙本源之力的元尊虽然也是高居于金字塔顶的主宰者,但并不比本身就是由宇宙本源化生的元龙更高等,两者最多也就是平级的存在。而元龙的骄傲则是宇宙皆知,别说平级,就是遇到了比自己强的也是宁肯战死也决不低头!可是这条龙是怎么回事?居然就象一个面对着父亲的孩子般乖乖低头听训,就算对方是位元尊,你好歹也有点元龙的尊严啊!   在海因茨的目瞪口呆中,听到他的叫声的暗夜转过头来,稍稍伸展了一下身体就已将一颗龙头探到了他的面前。俯视着眼前的卑微生物,暗夜怒道:“都是你们这些可恶的小爬虫,害得我父皇烦心!”   说着一道电光就劈了下来,直劈得海因茨浑身焦黑,使原本已经去了半条命的他更是凄惨无比!犹不解恨的暗夜正待再给他几道雷电尝尝,身后传来了嬴政的声音:“不可伤他性命,这个家伙朕还有用!”   狠很地瞪了海因茨一眼,暗夜回到了嬴政的面前,一头就钻入了嬴政的怀里,这是他从小开始就最喜欢待的地方。轻抚着暗夜那暗金色的美丽鬃毛,嬴政心中筹思着对策。   两千多年前?莫不是自己受净世琉璃火反噬时,暗夜全力相救致使能量爆发的那次?想不到竟然引来了这么多外星生物,他们到来时暗夜已经随自己入了皇陵,自然不可能被寻到了。   这么说来事情是因自己而起,自己便该想法弥补才是,可是这次的事情可不太好办哪!所谓得人心者得天下,不得不说那些贪婪的家伙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虽然见效慢点,但却无须动用一兵一卒,也不会有任何后遗症。人心的得失可不是靠武力能够左右的,该怎么做才能于不动声色间消除那些家伙在地球上的影响力呢?   仙?魔?   哼!那可是悟彻了阴阳、纵横宇宙的上位者,岂是这些只掌握了单一属性低层能量使用方法的生物可比的,就更不用说强大到已经可以创造自己的世界的神了!居然敢将这些至尊的称号冠在自己头上,这些外星生物的胆子可也够大的!   他们就不怕遇到真正的仙魔神妖吗?还是以为那些已经到了至高境界的强者们不会与他们这些蝼蚁计较?   信仰之战吗?或许,朕也应该插一脚,只是这参与的方式却有待斟酌……   看向海因茨,嬴政心念一动,他种入海因茨体内的那一丝微小之极的净世琉璃火被招了回来,但与此同时又在他身上加上了别的禁制。冷冷地,他道:“别装死,神火已去,刚才那道雷电要不了你的命!”   海因茨有气无力地自地上抬起头来,惊恐地看着眼前恐怖的组合,拥有一条元龙的元尊,那威慑力的加乘可决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现在他的感觉就象是一只蚂蚁面对着巨人,根本连半点抵抗之心也提不起来!   见他这么听话,嬴政也就不再为难他,吩咐道:“我不杀你,但是你必须随时为我提供你们的情况!”   海因茨哪敢反对,虽然作为叛徒被查出来后也是一死,但如果不答应的话他现在就要死了!更何况作为比神更高等的元尊,有的是办法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可不想永远受神火炙魂之苦!   所以他急忙点头,惟恐点得慢了让嬴政误会他不愿答应,若是因此送了命或是再吃点什么苦头那岂不是冤枉!   对于他的识时务嬴政是很满意的,但越是这种贪生怕死的小人就越不能掉以轻心,否则说不定一转身就被他卖了!所以他用更为冷凌的语气警告海因茨:“我已在你体内设下了禁制,只要你稍有异心我就可以让你在顷刻间尝遍世间所有的酷刑,你如果够胆就尽管试试吧!”   见海因茨本已惨白的脸上更是血色全无,指天誓日地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以表诚意,嬴政轻挥右手,一点青光没入了海因茨的胸口,他淡淡道:“以后有什么情报你只须集中精神默念一遍我便会知道,记住,我要的是有价值的情报,可不要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往我这塞!”   在海因茨的狂点头中,嬴政站了起来,然后什么征兆也没有地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第一卷 重生入世 第十七章 鸳盟   回到“君悦大酒店”,嬴政才走进自己的卧室就是一怔,因为他的房里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看着一脸醉意自床上坐起身来的陈纤云,嬴政不由双眉微蹙,道:“这里好象是我的房间。”   陈纤云纤手轻掠长发,六七分的醉意使此刻的她妩媚万分,轻声的,她道:“我知道。”   知道?一个女子半夜三更跑到一个男人的房里,而且还是这副样子的出现在床上,这意味着什么实在再清楚不过。可是……看她那醉态可鞠的样子,她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走上前去,嬴政道:“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不!我没醉!”原本巧笑嫣然的陈纤云脸色大变,一把推开嬴政递来的手,叫道:“我爱你!我爱你,你知不知道?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在你那双有着梦幻般魔力的眼睛里迷失了自己!随着影片的拍摄,我也越陷越深,很多时候我都分不清究竟是在戏里还是戏外,我觉得我就是王媚,而你就是那个我愿为之生、为之死,以至情相托一生的男人!可是你却始终对我若即若离,我不知道究竟要怎样才能更接近你!我常常自问,是我不够美吗?还是我不够温柔?以至使你的目光不愿停留在我身上!”   美丽的大眼睛中已盈满了泪水,陈纤云泣道:“今晚在颁奖典礼上你告诉我你已经有了妻子,我当时觉得天都塌了!你让我忘记你,可是我的心已经失落在了你的身上再也拿不回来,你要我怎样去忘记?我是喝了很多酒,我想醉,醉了就可以暂时不再想你。可是我又怕等到我醒来睁开眼后就再也看不到你,电影节已经闭幕,你马上就要离开,从此我们之间就不会再有任何交集。我不要这样,就算不能得到你,起码让我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哪怕只有一晚!”   说着,她一把掀开了身上的薄被,薄被下曲线玲珑的诱人娇躯上竟是什么也没穿!晶莹的泪水滑落白玉般的胸膛,她道:“我不是个随便的女人,这个身子是干净的,我把它给你。你可以事后就忘记,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但是这一晚的幸福却会成为我一生的珍藏,伴随我一直走到生命的尽头!”   嬴政想不到她竟会用情如此之深,甚至不惜抛弃所有的自尊来求一夜情缘!很像,真的很像!虽然两者的容貌没有一丝相同,但是陈纤云的气质性情都与王媚极为酷似,所以当初嬴政会挑了她来演王媚。他喜欢温婉可人而又德容兼备的女子,这样的女人现在实在是太难找了,最难得的是她在这大染缸一样的演艺圈里还能保持一颗纯净的心!出水的莲花尤为使人心动,所以,他也不否认自己动了心。   张臂将带泪而笑的陈纤云抱入了怀里,以袖为她拭泪,嬴政道:“我不可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旦你成了我的女人,我就绝不可能再放你走!可是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无法给你一份完整的爱,就算是这样你也要留在我的身边吗?”   “要!我要!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只能做情人我也愿意!”陈纤云梨花带雨的脸上那坚定的表情一如她在电影宫中挡在嬴政身前说要代他为质时的不容置疑!就像当年答应为他殉葬的三位爱妃,一样的不惜一切,一样的为了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抛舍珍贵的生命!   嬴政绽开了欣悦的笑容,她,够资格承受他的宠爱了!将怀里的香软玉体压倒在了床上,美人情深,莫负良宵。   正是:   轻捧香腮低枕。眼波媚、向人相侵。佯娇佯醉索如今,这风情,怎叫人禁。   鸳鸯交颈共锦衾。春宵短,一刻千金。月夕花朝,不成虚过,芳年玉貌侍郎君。   一夜缠绵,春宵苦短,转眼已是辰光报晓、天色见明。   依偎在嬴政的怀里,陈纤云浑身都透着幸福的艳光。本来以为一夕缘尽,随后便是各奔东西,此生再无相聚之期,可是没料到那深爱的男人竟要将她留在身边,许下了一生一世的诺言!   可是……想到嬴政的妻子,她的心就不安起来。她不想破坏嬴政的家庭,可是让她离开嬴政却又是万万办不到的,该怎么办呢?   这时头上传来了嬴政的声音:“怎么了,什么事让你不开心?”   更往嬴政的怀里贴近,仿佛这样就能够让自己安心,陈纤云忧郁地道:“辰星,我是不是个坏女人?明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却还缠着你,我无法离开你,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没有名分也没关系!可是你的妻子怎么办?我不想伤害她,但是……但是我也不能失去你!我……我该怎么办?”   听到她居然在为破坏了自己的家庭而担心,嬴政不由笑了,这年头这样纯洁又善良的女人已经很少有了,尤其还是在大染缸一样的演艺圈中,就显得更是难能可贵!轻抚着怀里凝脂般的肌肤,他道:“不用担心,她们不会吃醋的。而且,我也不会让你无名无分地跟着我,我会给你一个妻子该有的一切!”   她们?陈纤云以为自己听错了,而且,他还说要给自己名分?   看着抬起头来惊疑不定地盯着自己的陈纤云,嬴政笑道:“现在什么都不要问,等我带你回家的时候你就会知道的。”   回家?他说要带自己回家?一瞬间陈纤云的心就被狂喜充满,满腹的疑问早就不知丢哪去了!   被她犹如玫瑰盛开般的笑颜所诱,嬴政忍不住一口吻住了眼前那鲜嫩芬芳的红唇,双手也不规矩地在怀里的玉体上游动起来!“嘤咛”一声,初经人事的陈纤云怎堪他这样的挑逗,很快便浑身酥软、春情难禁。   郎有情,妾有意,眼看干柴烈火一发便不可收拾!就在这要命的关头,电话铃响了。   恼怒地自陈纤云软玉温香的娇躯上抬起头来,嬴政狠狠地瞪着床头那该死的电话,任谁在这时候被打扰都会发火的!有心不接,可那电话却不识趣地响个不停,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无奈地伸出手去一把抓起电话,嬴政怒道:“什么事?”   电话那边传来李风的声音:“辰星,干吗那么大火?谁惹你生气了?”   嬴政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说呢?”   李风一窒,好象想到了什么,谦然地开口道:“你还没起床吗?对不起,我扰了你的好梦。”   哼了一声,嬴政瞄向早已将头都埋入了被中的陈纤云,扰了好梦不要紧,可是打断了他的好事才是真正可恨!不耐的,他道:“说吧,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我有事想和你商量,你能到餐厅来吗?”   餐厅?看了一眼自被中悄悄探出头来的陈纤云,嬴政道:“有什么事就到我房里来说吧。”   “这个……”李风显得有些为难:“这里还有两个朋友也想见你,你看……”   “那你就把他们一起带来好了!”   电话里传来李风侧过头去询问的声音,对方显然是同意了,然后李风就对嬴政道:“那好,我们现在就过来!”   “现在?”嬴政道:“现在我还在床上呢!难道你要我穿着睡衣见客人吗?”   “啊”了一声,意识到自己的疏忽,李风忙补救:“那我们半小时后过来,这总可以了?”   “好吧。”挂了电话,嬴政无奈地对陈纤云道:“准备起床吧,看来是睡不成了,这个煞风景的家伙!”   陈纤云奇道:“是谁?”   嬴政没好气地道:“除了李风还能是谁?每次他打电话给我就准没好事!”   “李导?”陈纤云一听立时着了慌,刚才好象听到嬴政要李风到他房间来,若是让李风看见她在嬴政房里可叫她怎么解释?慌乱地要起身下床,她道:“不行,我得马上离开!”   一把将她抱回怀里,嬴政皱眉道:“为什么要离开?”   陈纤云急道:“李导马上要来了,如果让他看到我们在一起……”   嬴政打断了她的话,不以为然地道:“那又怎样?我们在一起是我们的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陈纤云叹了口气,黯然道:“辰星,象我们这种明星虽然看起来风光无限,但其实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一举一动都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根本就没有什么隐私可言!对于普通人来说恋爱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但是对于我们却是一件大忌,因为这会影响到fans对他们所喜爱明星的支持率,而fans的支持却直接关系到一个艺员前途的好坏,所以公司是十分关注旗下艺员在这方面的问题的!”   一声冷笑,嬴政道:“我可不是‘天河’旗下的艺员,他们管不了我!再说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在演艺界中发展,前途好不好又有什么关系。”   “至于你……”目注陈纤云他续道:“你也尽快地抽身出来,你已经是我的女人,我不想再看到有任何一个男人碰你,哪怕是在演戏也不行!”   对于嬴政的霸道陈纤云却是满心甜蜜,若是他的心中没有她,也就不会表现出这么强烈的独占欲。乖乖地点头,沉纤云依偎在他的怀里柔顺得就象一只小猫:“我今天就向公司辞职,从今以后除了你,我不会再让别的男人碰我一根头发!”   温柔地轻吻了一下她的唇,嬴政抱着她下了床向浴室走去,眼看又过了不少时间,如果再不快些准备,只怕他们就真的要穿着睡衣见客了!   陈纤云有些忸怩地道:“放我下来啦,我自己能走。”   “哦?”嬴政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你真的确定自己还能走的动吗?”   “啊”的一声立时羞得满脸通红的陈纤云恨不得把头埋进胸口,昨夜的疯狂让她现在想来还是脸红心跳,此时犹是浑身酥软、下半身几乎使不上力的她根本连床都下不了,怎么可能自己走路!   听到嬴政畅快又得意的笑声,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陈纤云嗔道:“都是你这个坏家伙!不许笑!听到没有?你还笑!再笑我就……就……”   嬴政笑得更开心了,调侃道:“就怎样啊?难不成你还能用你那饱满的胸脯闷死我?”   “你……下次我一定用它们闷死你这个大坏蛋!”   “不用下次,我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   遭到侵袭的陈纤云慌乱地推拒着他的狼吻:“不要啦,李导马上就要来了,不可以……”   嬴政笑道:“那就让他在门外等着好了。”   随后,浴室里就响起了陈纤云柔媚诱人的呻吟声……   当李风和两个客人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嬴政打开了门放三人进去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浑身发软地坐在沙发中,脸上红晕未退的陈纤云。 第一卷 重生入世 第十八章 新片   惊讶地张大了嘴的李风差点把眼珠瞪出来,失声叫道:“纤云,你怎么在这里?”   其实以他的眼力,陈纤云眼角眉梢的春情已足以说明发生了什么事。怪不得一向起得很早的嬴政今天会睡到这么晚,可是昨夜的颁奖礼上他明明已经拒绝了陈纤云,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对?“银熊奖”影帝影后惊暴恋情,这可是天大的新闻,足以上头版头条了!何况这位影帝还是有妇之夫,如果给他的妻子看到报纸闹上门来……   想到后果的严重,李风几乎要抓狂!昨夜陈纤云挺身维护嬴政的那一幕已经使得媒体在拿两者的关系大做文章,现在可好,干脆就睡到一张床上去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被媒体知道那还得了!最遭的是看到这一幕的还不止是他,就连想瞒都瞒不住!看看有些心虚的陈纤云,再看向毫无异色的嬴政,他又急又气,连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们……你们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   陈纤云的头垂得更低了,不敢去看这位一向敬畏有加的导演,嬴政却已沉下了脸,道:“我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你李大导演气成这样?”   “你……”见他居然还振振有辞,李风怒道:“你分明已经……为什么还要招惹纤云?你知不知道这是在玩火,一旦烧了起来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顾忌到两个客人,李风不敢透露出嬴政真实的婚姻状况,免得情况更加无法收拾,可是嬴政却毫不领情,冷然道:“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不用你来操心。至于纤云,她马上就会退出娱乐圈,你就更用不着担心了!”   李风大吃一惊:“退出娱乐圈?为什么?”   嬴政道:“我不希望我的妻子在拍爱情戏的时候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楼搂抱抱,这个理由充分吗?”   “妻子?”李风只觉事情怎么都乱了套,嬴政不是亲口说他已经结婚了,陈纤云怎么还能成为他的妻子?   在他愣神间,嬴政道:“总之,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不需要别人置嘴!你到我这来说有事要和我商量,就是来商量我的私人问题吗?”   快被气昏了头的李风这才记起此来的目的,按下满腹的疑惑与怒气,整了整脸色向嬴政介绍两位客人:“这位是‘亚特兰集团’的首席执行官米罗·海格斯先生,其下属子公司美人鱼影视娱乐公司和我们‘天河’是很密切的合作伙伴。他旁边的这位就是影视娱乐公司的总经理赫尔·厄林斯先生。”   那是两个高大的白种人,健美的体形、俊朗的容貌、幽雅的举止,看上去就象西方中世纪的贵族。最独特的就是两人那一头蓝色的头发,以嬴政的眼力自然看得出那并非染色而是天生的。   蓝发的人种?嬴政的嘴角浮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而对方身上那微弱的波动更增加了他的兴趣,那是水的力量!   寒暄之后分宾主落座,才一坐下米罗·海格斯就用有些蹩脚的中文开门见山地道:“夜先生,这次我们来是想请您参与一部影片的拍摄。”   又是拍电影?不过如果只是为了这个,只需要他旁边的那位影视娱乐子公司的总经理出面就可以了,好象不用劳动他的大架吧?淡淡一笑,嬴政道:“很抱歉,你们应该知道我并不是一个演员,拍摄《秦始皇》只是一个意外,以后也没打算在这一行中发展。所以,我只能遗憾地说你们找错人了。”   海格斯道:“我知道夜先生不是专业演员,但是既然您能参与秦始皇的拍摄,就不能再有第二次吗?”   “我不明白,放着那么多的世界巨星你不找,为什么一定要来找我这么个业余的外行?”   “外行?”海格斯笑了起来:“海神在上!如果您这位柏林电影节的影帝还是个外行的话,那我就想不出来要到哪去找合格的内行了!您的《秦始皇》我看了三遍却还是觉得意犹未尽,在我看来您是最棒的,除了您我无法再找到更合适的男主角了!”   怎么又是这句话,难不成他想找自己去演的也是一个皇帝?嬴政道:“哦?不知道这次的主角是谁?”   “是海神,我们至高无上的海神波塞冬殿下!”海格斯庄严而又虔诚地道。   他身旁的厄林斯听到海神的名字也露出了无比尊崇的神色,两人身上水的力量波动强烈了一倍,可是其中为什么会荡漾着那么深沉的哀伤?   海神波塞冬?嬴政实在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地方和这位古希腊神话中的神祗相象,摇摇头他道:“海格斯先生,我是一个中国人,首先从外貌上来讲就不适合这个角色,请恕我有心无力。”   “说道外貌,夜先生完全没必要担心。”海格斯微笑着道:“夜先生没有看到今天的报纸吧?”   嬴政被他这句话问得莫名其妙,这看不看报纸和拍电影有什么关系?不过他的疑惑很快便有了答案,海格斯笑道:“今天的早报上满篇都是对夜先生的报道,其中尽是溢美之词。我记得其中有一篇是这样描述夜先生的,‘他的肌肤白皙莹润胜过最上等的美玉,他的眼睛犹如最美丽的钻石般闪烁着梦幻般的异彩!他完美得就象坠入人间的天使,尊贵一如至高的君王!当他出现在电影宫前,他的光芒令所有人疯狂,那一刻,我以为我看到了神!’”   海格斯的转述令嬴政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是哪个混蛋用这么恶心的词来形容他?听得他一阵恶寒,可是房里的四人怎么都是一副非常赞同的模样,尤其是陈纤云,那痴迷的目光中几乎可以看到小星星!   “所以,您不用担心外貌的问题。”海格斯道:“只需要将您的头发染蓝,再戴上一副蓝色的隐形眼镜就可以了!而您的气质又是那样尊贵而不可亵渎,只有您才能再现出完美伟大的海神殿下!”   还有一点他没有说出来,那是促使他亲自来见嬴政,并无论如何都要带嬴政去总部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嬴政在弹奏那曲《水之谰》时散发出的水的气息,那气息之渊博浩瀚一如那柄世代供奉在海神殿中的三叉戟!   沉思了片刻,嬴政终于答应了。他之所以答应是因为这两位“亚特兰集团”的高层身上那波动得越来越强烈的水的力量。   亚特兰?只怕应该是亚特兰蒂斯吧!也许可以趁这个机会到那消失的大陆上去游览一番,亲眼看看那久远的文明。   “不过,我有几个要求。”答应可以,但那是有条件的。   只要他能答应,别说几个要求,就是几十个、几百个海格斯也愿意答应,当下爽快地道:“没问题,请夜先生尽管提,我好马上去准备和约!”   怎么这家伙和当初的李风一个德行,都是迫不及待地要马上和他签和约,就好象怕他会跑了似的!   不过,既然海格斯这么大方,那他也就不客气了:“海格斯先生应该知道,我并不想入这一行,所以我们的这份和约签的只是这部影片,可不要把贵公司一起写了进去!”   海格斯想也没想就一口答应:“可以,我们会尊重夜先生的意愿!”   “还有,我只管拍电影,其余的宣传活动、新闻发布会、首映式之类的一律不参加。”   “可以。不过我希望这部影片的音乐制作全都能由夜先生来完成,您的那曲《水之澜》更是作为主题曲的不二之选,希望您能答应!”   嬴政点头,道:“这个我可以答应。最后一个条件,我想让纤云也能加盟这部影片,我希望她能出演海后安菲特里忒。”   陈纤云闻言,“啊”的一声惊喜地叫出声来,海格斯则是笑了笑:“这没问题,如您所愿。陈小姐可是这界电影节的影后,说起来还是我们占便宜了!”   在厄林斯去准备和约的时候,嬴政开始后悔自己怎么就会答应立刻就签约,应该马上送客,等他们都准备好后再说。因为留在房里闲得发慌的海格斯做了一件当初李风做过的事——查户口!   被他问得昏头转向的嬴政心中叫苦不迭,更遭的是李风也在旁边,有很多问题都是当初李风问过的,若他一个错口回答得和前次的答案不一样,那可就遭了!   好在他的记忆力强得离谱,上次随口瞎编的东西大都还记得,总算应付了过去。但是海格斯问别的也就罢了,怎么连他一天在水里待多长时间也要问?还有什么看到海洋时有什么感觉,相不相信美人鱼的存在等等一大堆希奇古怪的问题,这些和那部电影有什么关系?   所以,当手拿和约的厄林斯走进来的时侯,嬴政觉得他简直就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等签完和约送走三人,陈纤云一声娇呼扑到嬴政的怀里,喜道:“辰星,你真好!本来我还以为要和你分开一段时间了呢!”   嬴政笑道:“我怎么舍得,正好,就当出国旅游度蜜月吧。希腊是西方文明的发祥地,是个古老而充满诗意的城市,还有美丽的爱琴海都是非常值得一游的地方。”   “不过……”他有些遗憾地道:“回家的计划要延迟了。本来是想等你结束和公司的和约,料理完毕手中的事物后就带你回去的,现在看来只有再拖几个月了。”   渡蜜月?带自己回家?心花怒放的陈纤云只觉得自己幸福得就要飞起来了!欣喜地搂着嬴政的颈项主动奉上香吻,嬴政自是乐得享受美人的柔情,一阵亲热又勾起了他的欲火,使他险些就在客厅把陈纤云当早餐给吃了!   不过,考虑到陈纤云的身体,他终是没有做进一步的行动,而是打电话叫来了餐点和陈纤云坐到餐桌前开始吃早餐。   毕竟他一顿不吃没关系,陈纤云可禁不起肚子的造反,尤其是她昨夜和今晨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再不补充点营养怎么行!   吃着香气四溢的早餐的陈纤云只觉得胃口从来没这么好过,对完全沉浸在幸福中的她来说,现在就是喝口凉水也会觉得和蜜一样甜,更何况吃的是本就美味的佳肴!看着身边的爱人,只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 第一卷 重生入世 第十九章 出海   站在船头,嬴政看着眼前波涛汹涌的大海,眼底荡漾着期待。   才一到希腊,海格斯就邀请他到“亚特兰”的总部去一次,说是他们的董事长要见见他,有关于这部影片拍摄方面的事要和他面谈。   他们旗下影视公司的导演都死光了吗,要董事长亲自找他谈电影的拍摄问题?这个借口可真是有够烂的,只怕有点脑子的都不会相信吧!不过嬴政也是别有所图,所以欣然答应,跟着海格斯来到了大西洋。   自从出了有“海格力斯之柱”之称的直布罗陀海峡,浪涛就越来越大,海和洋果然是不能同日而语的。而且今天实在不是个出海的好日子,才进入大西洋不久游艇就遇上了风暴!   这风暴也够奇怪的,将方圆二十里的洋面搅得象开了锅的稀粥一样,但就是不靠近游艇的周身十米以内,而且还不停地跟着游艇移动,就好象在刻意地掩护游艇的行动一样!   对于这么奇怪的现象,海格斯却没有任何解释,只是仔细地观察着嬴政的反应。而嬴政也够绝,就那么站在船头悠然的欣赏着这犹如世界末日般的景像,什么也不问,甚至连脸色也没变上一下!   嬴政的这种绝对不正常的反应似乎更证实了海格斯的某种猜测,满怀着希冀,他好似想近一步地证实些什么,对嬴政道:“想不到夜先生的胆量这么大,您难道一点都不怕吗?”   “怕?”嬴政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怕?反正就算船翻了也淹不死我,更何况有海格斯先生在,这船也翻不了。”   嬴政的回答让海格斯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激动不已地道:“您都知道了?您……您真的是……”   “是什么?我又该知道什么?”嬴政依然望着船外翻天覆地的海洋,淡然道:“知道为什么贵公司的总部会设在这大西洋中?知道你将我带来的真正目的?知道为什么这浩瀚的海洋会蕴涵着这样深沉的悲伤?”   他每说一句,就象一柄重锤砸在海格斯的心上,再抑制不住悲喜交集的心绪,海格斯象个孩子一样哭倒在嬴政的脚下!可是嬴政的下一句话就将他自天堂打入了地狱:“不过,很可惜,我并不是你们要等的人。”   暮的抬起头来,拼命摇头的海格斯显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答案,叫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您的气息和神兵上所留的一模一样,世上绝不会有这样的巧合!”   海格斯感受着自进入大西洋起就渐渐在嬴政身上祢漫开来的水之气息,那种气息是那样纯净、那样浩瀚,就象海洋一样无边无际,以至他自身的水之力就象遇到了母亲的孩子一样雀跃欢腾不已!除了他,除了他们世代供奉的海之至尊,还有谁会有如此的气息?   嬴政轻叹了一声,亚特兰蒂斯一族的忠心让他感动,这么长久时光的等待却一直无怨无悔,一如他那些忠诚的子民!可惜,他们的神却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奥林匹斯神族是六国宗教入侵的牺牲者之一,毁灭了他们取而代之的就是光耀帝国。   奥林匹斯众神的内斗是出了名的,亚特兰蒂斯的沉没就是宙斯和波塞冬之战的结果。波塞冬输了,作为战败者他不得不黯然地离开他的子民,只留下了随身神兵黄金三叉戟镇守神殿,给予亚特兰蒂斯最后的守护。   也正是这种无休止的内耗给了光耀帝国可趁之机,一个互相为敌、没有统一指挥的种族怎么可能胜得了一个团结而强大的国家,结果自然是灰飞烟灭,所有的势力和信徒都被敌人接收。只有沉没在洋底的亚特兰蒂斯因祸得福、幸免于难,苦苦地持续着徒劳的等待。   至于气息,岂不闻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旦掌握了宇宙的本源,不管这种本源的特性是什么,除了同级的本源之力,要演化低层次的能量形态实是轻而易举!   嬴政虽然受限于肉体和元神的强度,只不过初步融合了三大本源之力中攻击力最强的净世琉璃火,要成为真正的元尊还有很大一段路要走,但这种只比凡水高了两个等级的真水之力对他而言却实在没有任何难度!   正因如此,在他只是放开心神倾听海洋的倾诉之时,微小的共鸣就引发了这种演化,以至海格斯因此更加认定了他的身份!   对于海格斯的坚持,嬴政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不愿相信就算了。先起来吧,看样子快要到了。”   海格斯站了起来,他依然坚信着自己的判断。反正只要嬴政到了海神殿,要确认他的身份只需看黄金三叉戟的反应就可以了,到时就算他不承认也没有用!   船只继续前行,接连穿过三道结界后停了下来,而在到达第一道结界的时候风暴就渐渐散去了。海格斯从衣领中拉出了一根项链,项链的坠子是一条精美的美人鱼,人鱼的双手中托着一颗珍珠。   举起链坠,海格斯的手中亮起一道蓝光,人鱼托着的珍珠亮了起来,隐隐的浮现出一柄黄金三叉戟。好似被珠光所引,一道金光自海底透出笼罩住了整艘游艇,待得金光缩回,游艇也失去了踪影。   待得金光散去,出现在嬴政眼前的是一个宏伟的海港,这个昔日商船云集的繁荣港口如今却是一片冷寂。   一个巨大的结界犹如罩子一样将这片传说中的大陆包裹在其中,致使这片深处洋底的大陆却并没给水淹没。仰头望去,海水象天一样高悬于顶,只不过这片“天”上没有白云与日月星辰,有的只是各种光怪陆离、奇形百态的深海生物。   由磁欧石为中心构成的能源系统使亚特兰蒂斯不会有现今世界上所有国家都为之发愁的能源危机,设在首都波塞迪亚太阳宫中的能源中心将由水之力转换而来的能量传遍整片大陆,而周围无穷无尽的海水则为他们提供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   所以,虽然是在漆黑的海底,亚特兰蒂斯上却是一片光明。这个古老的国度果然一如传说中的美丽而富饶,在经历了无尽的岁月后依然散发着无穷的魅力!   嬴政在海格斯的陪同下下了船,码头上已经有许多人等候在那里,这种欢迎的规模都赶得上迎接他国领袖来访时的国礼了!站在最前方的是一个头戴王冠的男子,自从嬴政下船起他就用足精神仔细地打量着他,越看神情就越激动!   嬴政知道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身上那被亚特兰蒂斯上无处不在的水元素引发得更为清晰与庞大的水之气息所引起的,但他也懒得约束气息的散发,反正身边已经有个见识过这种气息的人,此时再做隐藏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男子带着侍从快步迎上前来,神态恭谨地抚胸行礼,道:“您的到来是亚特兰蒂斯无上的荣耀,波迪亚斯代表所有的子民向您献上最高的敬意!”   这名头戴王冠的男子正是亚特兰蒂斯之王波迪亚斯,对于国王亲自来迎嬴政并不感到意外,如果他真是令他们等待了无数岁月的海之至尊,那如果波迪亚斯不来才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可惜,那个亚特兰蒂斯曾经的守护神已经神魂俱灭,彻底消失在了宇宙间。而他,只是一个想来看看远古文明的游客而已。   所以,嬴政淡淡一笑道:“殿下如此大礼,我可担当不起。”   波迪亚斯闻言一惊,惶然道:“您何出此言?难道……难道您还不能宽恕亚特兰蒂斯曾经的罪孽,以至连我们的敬意也不愿接受!”   码头上的所有人都是闻言失色,当年若不是亚特兰蒂斯的先祖们因国力的强盛骄傲得迷失了自我,被贪婪蒙蔽了心灵,竟狂妄地想将整个希腊都置于亚特兰蒂斯的统治之下,以致触怒了奥林匹斯众神,又怎么会引来众神的惩罚!波塞冬虽然也对他们的胆大妄为大为震怒,但对于自己的子民毕竟有着关爱之情,不忍坐看亚特兰蒂斯就此毁灭,不惜因之与众神为敌,挺身相护!   可是一人之力终是有限,饶是他拼尽全力,却依然败于众神之手。不过众神虽胜,但也不敢过分相逼,若是逼得这位力量不下于宙斯的海皇真的和他们拼命,那只怕到时整个奥林匹斯的众神中能活下来的也不会有几个了!   所以亚特兰蒂斯被沉入了洋底,但却并没有彻底毁灭,在最后关头波塞冬用他的黄金三叉戟护住了这片已经濒临解体的大陆与死伤惨重的子民,而代价则是他的离开,从此不得再给予这些罪民任何护佑!   被众神遗弃的亚特兰蒂斯在时间的长河中变成了传说,幸存的人们在重整自己家园的同时日日在海神殿中祈祷,忏悔着自己的罪,乞求海神的回归。可是一代一代漫长的期盼,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如今终于盼到海皇的归来,但他们的神却不肯接受他们的礼敬。   难道这么长久的祈祷与忏悔依然不能消除亚特兰蒂斯一族所背负的罪?至高的海神啊,我们究竟要怎样做才能得到您的原谅! 第一卷 重生入世 第二十章 错认   看着转眼跪了一地流泪的人,嬴政有些头痛地蹙起了眉,怎么这些家伙就死死认定了他的身份!他又不是他们的神,亚特兰蒂斯就算有罪和他又有什么相干?可是现在看样子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楚,为今之计只有快刀斩乱麻,他道:“都起来,如果再这般模样,我就马上离开!”   被他一吓所有人全都立刻站起身来拭去泪水,波迪亚斯惶然道:“您别生气,如果我们冒犯了您,您可以任意责罚。但是请您……请您千万不要再次舍弃我们,我们期盼您的归来已经盼了无数的岁月!”   再次舍弃?归来?嬴政实在懒得再辩驳,遂道:“我来是想看看亚特兰蒂斯,不知殿下可愿作陪?”   闻言狂喜的波迪亚斯忙道:“当然,这是波迪亚斯无上的荣耀!”   在他的引领下嬴政来到了一架马车前,这架由四匹金鬃铜蹄的骏马所曳的云车,正是传说中海皇波塞冬的御辇。那四匹高傲的神驹因为他身上那熟悉的水之气息而变得温顺无比,发出极度欢悦的嘶鸣,看到这一现象的亚特兰蒂斯族人脸上喜色更盛,心中的信念也越发坚定了!   这一切嬴政自然都看在了眼里,感情这架马车也是一次测试,现在可好,如果他否认的话就更加没人信了!   摇摇头上了车,嬴政在前呼后拥之下离开了码头,这架势,倒与他当年御驾出巡时相差仿佛。   整个亚特兰蒂斯被划分为十个区,在远古时分别由十位国王统领,自从神罚之后人口锐减了十之七八,才使十国并为了一国。纵使现在已经恢复了全盛时期的国力,也依然维持着统一的格局,没有再度分裂。   首都波塞迪亚在整个大陆的中心,雄伟的城市四周建有三条环状运河,最外侧的运河宽500米,可通行大型船只,这些运河都以宽100米的水陆和外海衔接。   海皇波塞冬的神殿就在波塞迪亚的中心,这座以黄金、白银、象牙和如火焰般闪闪发光的名为“欧立哈坎”的金属装饰的神殿辉煌光耀、神圣永恒,现在,嬴政就站在这座神殿之前。   这一路行来看了无数美景,亚特兰蒂斯的美丽果然不负他的期待。而云车所经之处,民众俱都伏地膜拜,海神的回归令整个亚特兰蒂斯都陷入了狂喜之中,到处都是笑着流泪的人群,多少年的等待,其中的辛酸、愧悔、苦痛、期盼难以言说!   如果用血能洗尽我们的罪,我们愿意流干最后一滴血!海神啊,只求您能宽恕您这些罪孽深重的子民,让您的荣光再度照耀亚特兰蒂斯!   至诚的祈祷不停在嬴政的心头回响,那是万余年来一代代亚特兰蒂斯族人深刻在灵魂深处的祈盼,纵使肉体消亡,这用全心全灵发出的渴求却不曾停止!一代又一代,这种执念随着时间的积累越来越厚重,悲伤的呼唤传遍了整个海洋,那种愿意用所有的一切去换取救赎的至诚令心志冷硬如嬴政也不禁感动。   可惜,朕不能回应你们的祈求,因为朕并不是你们等待的人!朕不是啊……   嬴政叹息,用神念隔绝了回荡在整个亚特兰蒂斯的祈祷。   一到首都波塞迪亚,波迪亚斯就迫不及待地请嬴政前往海神殿。嬴政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但是对于身为亚特兰蒂斯信仰中心的海神殿万没有过门不入之理,故而未有异议地随他而来。   才到神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的清越的欢鸣,这种鸣音让所有随来的亚特兰蒂斯族人激奋欲狂!随着嬴政的接近,这种清鸣越来越响亮和急促,如此清楚的目标使嬴政根本无须任何人的引领也不会走错方向!   穿过一重重殿堂,在神殿中心最大最辉煌的大殿中嬴政看到了那不停向他发出急切的呼唤的东西——黄金三叉戟!   一座巨大的海皇波塞冬的神像屹立在大殿的中心,黄金三叉戟就握在他高举的右手中。万余年来一直默默地守护着亚特兰蒂斯的三叉戟此时金光闪耀,不停地颤动着,急切地想要挣脱长久以来的束缚回到主人的身边。   兵刃终究只是兵刃,就算再有灵性也依然容易被蒙蔽,所以纵然有主的神兵也有被收服的可能,只不过等级越高的兵刃这种可能就越小。   就拿嬴政的太阿剑来说,经过净世琉璃火的淬炼之后,已成顶级源器的它要想易主,除非有人能拥有与嬴政一般无二的火之源力,否则就算是修为高于嬴政也绝无夺取的可能!但是每一种本源只会有一个执掌源力的至尊,所以同时出现两个火之元尊的可能性为零!   至于眼前的这柄黄金三叉戟,只不过由真水之力凝炼的它等级实在不高,所以会被嬴政身上纯净的真水之力所诱以至误认主人也属正常。   一道绚目的光芒之后,黄金三叉戟终于挣脱了神像紧握着它的手,欢鸣着向嬴政飞来。但嬴政却并没有伸手去接,黄金三叉戟绕着他转了好几圈可是他却始终没有任何反映,于是得不到主人回应的黄金三叉戟的鸣声渐渐悲伤起来,所有跟随来到神殿的亚特兰蒂斯核心高层原本充满狂喜的笑容也都凝固在了脸上,瞬间变得惶恐悲切!   黄金三叉戟的悲鸣使整个亚特兰蒂斯陷入了一片死寂,世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给了一人希望后再生生将之夺走!   在这一刻,嬴政似乎听到整个海洋都在哭泣,那种最深的绝望令铁石心肠也要为之动容!再看看神殿上跪伏于地,几乎完全失去了生气的众人,他长叹一声:“罢了!罢了!”   事情到了这般地步,几乎已经是铁证如山,任他再怎么否认也是没有用的了!   在亚特兰蒂斯族人看来,他不肯接戟就代表不肯饶恕他们的罪,而最好的赎罪方式就是以血来清洗、用生命献祭!   几乎可以肯定如果他再没有反映就会上演怎样的戏码,经历了如此长久的岁月,怎样的罪都应该赎清了,这个经受了太多苦难的种族不该再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伸出手抓住了黄金三叉戟。   你的旧主人已经不在了,不过既然你认定了朕,那么从今后就由朕来当你的主人吧!   终于得到了回应的黄金三叉戟兴奋地发出了高亢的震鸣,向整个亚特兰蒂斯宣告着海神的回归!立时沉寂若死的亚特兰蒂斯沸腾了,万余年的苦难终于走到了尽头,在神的荣光下,亚特兰蒂斯将重现当年的辉煌! 第一卷 重生入世 第二十一章 大礼   七天后嬴政在海格斯的陪同下离开了亚特兰蒂斯,这次出游他收获极丰,既然有人硬要送上门来投效于他,那他也就笑纳了。世上没有会嫌子民太多的帝王,更何况收服的是这样一个忠诚优秀的种族!   他只是出于骄傲不愿顶着波赛东的名头接收这位海神的子民,对于一个狂热的信徒来说,冒渎神灵乃是大罪,除非毁掉这个罪人,否则便是不死不休!他和波赛东有着太多的差别,时间一长总会露陷的,他可不想到时候一旦为此冲突起来,由他亲手毁灭这个种族!   不过事后想想也就释然了。亚特兰蒂斯信奉海皇是因为波赛东能够庇佑他们,说穿了他们信奉的是波赛东的能力而已,只要有相同的能力,是不是他本人根本无关紧要。其实不只是海皇,所有被信奉的神都是一样的,凡人信奉神只是因为相信这个神能够保佑自己,让自己活得更好,能够实现自己的愿望,不被自己惧怕的东西所伤害。所以并不存在冒名顶替的问题,只要他有和波赛东一样甚至更为超出的能力,他是不是波赛东本人根本不是问题,也不会动摇亚特兰蒂斯的忠诚。   化做手环的黄金三叉戟在嬴政的右腕上流转着暗金色的光芒,现在的它应该改名叫暗金三叉戟才对。嬴政收下了黄金三叉戟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它重新炼制了一番,以黄金三叉戟原本的等级根本就没有让他使用的资格,而现在一跃跳入了顶级源器之列的它却足以傲视所有神兵!   海皇三叉戟的离开将使亚特兰蒂斯失去赖以生存的守护结界,所以嬴政用刚收回不久的琼勾玉代替三叉戟留在了海神殿。可以破除一切禁制的琼勾玉当然也可以用来设立禁制,而且那效果要远远好于擅长攻击的三叉戟,在它的守护下现在的亚特兰蒂斯可以说是固若金汤,就算是光耀帝国前来也拿之无可奈何。   在嬴政这位新任海神的护佑下,摆脱了一切束缚的亚特兰蒂斯焕发出了无尽生机,奥林匹斯众神加于其上长达万余年的恶毒诅咒终于被破除!不用再承受每十天就会发作一次的真火焚身之苦,这来自太阳神的诅咒每次发作时都足以让人生不如死!而冥皇哈帝斯所下的缚魂真言使所有人想自尽都办不到,只能不停地重复这炼狱般的痛楚,直到生命的终结。两个相爱的人永远也不能在一起,这爱和婚姻女神的诅咒造成了多少凄惨的悲剧;而生命女神的诅咒则令原本寿数极长的亚特兰蒂斯一族一超过六十就会死亡!   现在,那背负了万余年的种种苦难都已成了过去,而且在嬴政的赐予下亚特兰蒂斯一族的能力也被大大加强,这令他们对嬴政更是死心塌地、万死无悔!   而嬴政在得到了忠诚的子民的同时,亚特兰蒂斯先进的技术也为他解决了一个大难题。“玄龙界”中的技术都是为已踏入仙之境界的大秦子民量身打造的,先进是先进了,可是层次太高,就算送给国家也根本没人能用!而亚特兰蒂斯的技术却没有这个问题,虽然也十分先进,但毕竟还是“人”能用的。   迎着海风,嬴政露出了欣然的笑容,待得拍完《海神曲》回国的时候,就让他为中华献上一份大礼吧!   *********   中南海。   现任国家主席李海天走进他的办公室,昨晚一直忙到凌晨四点才休息,只不过睡了三个多小时的他一早就起了身,准备投入新的一天繁忙的工作,   许多人都羡慕他位高权重,可是位高代表压力大,权重就是责任重!他一个决策上小小的失误就会给国家和人民带来难以弥补的损失,故而自任职以来殚精竭虑、时时自省,不敢有丝毫轻忽,其间的繁难辛劳又有几人知道!   不说别的,光是能源问题就已让他愁白了多少头发!一个国家想要发展处处都离不开能源,可是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开始能源问题就成了困扰世界各国的头等大事,而且越是先进的国家这个问题就越大!   地球的石油资源是有限的,为了找到能代替它的能源,各国的科学家想尽了种种办法。核能、电能、光能……只要能够想到的都试过了,可是却收效甚微。   昨夜他就是阅览中科院对新能源研发的进展报告才会弄到那么晚,可是对于使用光能的研究进展却实在堪忧!想到此,他不由深深叹了口气,眉峰紧锁地坐进了办公桌前的椅子中。   略带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他自嘲地一笑:老喽,六十多的人身体不比以前了,才不过少睡了几个小时,就明显地感到精力不继。   伸手去拿文件夹,却发现桌上放着一个密封的纸袋,袋上用一行雄劲洒逸的字体写着“李主席亲启”。一怔之下李海天拿起纸袋拆开了封口,掏出里面的东西看时,见是一张光碟、一块六面体的晶体和一封信。   拿起叠成正方形的信纸打了开来,只见上面写着:   字付李主席台前。   能源是国家发展的根本,可是石油终是有限,能源危机已困扰了各国多年。余知主席亦在为此事忧心,特送上解决之方,望能借此解国之忧、为民谋福。   信末署名是一个中国人   看完信的李海天难以置信地揉揉眼,用足精神从头至尾仔仔细细地再看了一遍,然后就大声叫了起来:“小刘!小刘!”   秘书刘军应声快步来到他的身边,道:“主席,什么事?”   李海天指着从纸袋中拿出的三样东西问道:“这些东西是谁送来的?”   看到桌上的东西,刘军大讶:“咦?您的桌上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听到他的回答,李海天皱起了眉头,道:“怎么,这不是你放在我桌上的吗?”   刘军摇头:“我根本就没有看到过这些东西,今早我给您整理书桌的时候您的桌上还没有这些。然后我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办公室,也没有看到有人来过,不知道怎么会多出这些东西!”   没有离开,也没有人来过?那这些东西是自己变出来的不成?听完刘军的话,李海天只觉得此事透着十足的怪异!眼光扫向桌上的光碟和晶体,现在最要紧的是鉴定信中所言的真伪,如果这些是真的……   想到这,他的心抑制不住地狂跳起来,对刘军道:“你马上联系中科院纪学涯院士,要他立刻到我这来!”   背着手在房里焦躁地来回踱着步,李海天从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直恨不得马上就能看到纪学涯出现在自己面前!   不过毕竟他也是久经风浪的人,过了一会儿便强自镇定下来,重又坐回了办公桌前,拿起那封短信再从头细看,疑虑纷纷涌上心头。   这些东西究竟是怎么出现在他的办公桌上的?中南海警卫森严,外人根本不可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擅自闯入,那么是内部人士?可是能进他办公室的数都数的出来,更何况刘秘书一直都在这里却说并没有看到有人进来。还有这署名,能为国家解决最重要的能源问题是件天大的好事啊,可是这人为什么要用匿名呢?难道这些东西都是假的?不,不象!谁没事干会费这么大劲和他开这样的玩笑,那就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这人又为什么不亲手将这些资料交给他呢?搞得这么神秘连一点线索也没留下,难道他不愿为国效力?不!如果他不是心怀祖国,就绝不会将这样珍贵的无价之宝交给国家!   越想越没头绪,越想越觉奇怪,李海天头痛地揉着太阳穴,只好放弃继续思考这个问题。算了,破迷解疑的工作还是交给国安局吧,这可不是他所擅长的,那些人民卫士才是专家。   门开处,让李海天等得望眼欲穿的纪学涯匆匆地走了进来,看到主席劈头就问:“主席,你这么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害得我一项数据计算到一半就被迫终止!难道是昨天送来的进展报告有问题?那你应该去找罗院长啊,报告又不是我写的!”   对于纪学涯的责难李海天只有生受了,这个老纪平时都是一副好脾气,但如果有谁打断了他的工作,那他立时就会变成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不过好在李海天手中有着能让这座火山平息的东西,笑吟吟的,他道:“老纪啊,你先别发火,如果不是这件事情实在太重要我怎么可能打扰你的工作!来,你先看看这个。”   说着他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纪学涯疑惑地接过手去,主席这么急地把他找来就是为了让他看信?可是当看完上面的内容,他的眼睛立时瞪圆了,急不可耐地问主席:“资料呢?信上所说的资料在哪里?”   看到主席递来那盘光碟,纪学涯两眼放光地接了过来,冲到旁边的空位上打开主席特意叮嘱要他带来的专用手提电脑,放入光盘调出资料看了起来。   李海天就站在纪学涯的身边等待着结果,好不容易等他看完,李海天紧张地道:“怎么样?这资料是不是真的?”   纪学涯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犹自盯着屏幕,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语声渐低,两行泪水已自眼中滑落,转过头他颤声道:“是真的,这是真的!”   听到纪学涯的肯定,李海天只觉得一颗心就象炸开了一样,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重复着纪学涯的话:“是真的!这是真的……”   两人都如痴了一般,多少年苦苦追寻的东西此时就放在了他们面前,来得是那样容易与突然,怎能叫人不惊喜交集、疑似入梦!   好半晌,终于回过神来的李海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叫秘书:“小刘,快去把总理和国安局赵局长请来!”   二十分钟后,当放下手中一切事情赶来的陈总理和国安局赵局长得知了主席急招他们前来的原因后也是又惊又喜、激动难言!不过激动归激动,轻重缓急他们还是分得清的,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切实地保证资料的安全并尽快地把那上面的东西变成实物,还要确保这个惊天的秘密绝不能外泻!   陈总理兴奋地道:“太好了!有了新能源,我们的祖国就插上了腾飞的翅膀!老纪,这新能源的实际应用就拜托你了,有什么困难与要求你尽管提,我们一定会全力为你解决的!”   手捧宝山的纪学涯早就坐不住了,闻言马上道:“困难还没碰到,要求倒是有一个,能不能马上放我离开?我要立即开始工作!”   主席等三人闻言失笑,主席道:“放你走可以,但是不能让你一个人走,现在你和你手上的东西可是关系到我们国家的未来啊!”   说着扬声叫道:“龙一!龙三!”   门外应声走入两名三十左右的男子,向主席敬了个礼。主席道:“从现在起,你们负责保护纪院士和这两样东西,绝不能出一点差错!”   两名男子同声应道:“保证完成任务!”   主席点点头,用密码箱装好光碟和晶体交给了龙一,看着他用手铐将密码箱铐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纪学涯看主席竟然动用了龙组来保护他和资料,更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责任有多重,肃然道:“主席,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拿出成果来的,请你们等我的好消息吧!”   目送他和两名龙组成员一起离开了办公室,主席回过身来,却发现赵局长蹙着双眉,满脸沉思之色。心中了然的笑道:“在想这几样东西的来历吗?”   赵局长点头:“这些东西来得太过蹊跷,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您的桌上,没有人看见,也没有人知道,好象就那么凭空地变了出来!以中南海的警卫之森严,怎么想也不该会让人这么轻易来去,直如入了无人之境一样!”   陈总理接口道:“但是这件事也不会是内部人员所为,他们没有理由这么藏影匿形。再说刘秘书一直都在,他的身手可不比特种部队那几个王牌差,如果有人来过他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察觉!”   那这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它的主人是用了什么方法将它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送来了这里?最重要的是,这个神秘人究竟会是谁?   跌进了迷雾里的三人大皱眉头,而此时那个让他们伤透了脑经的罪魁祸首正带着美女在看兵马俑。 第一卷 重生入世 第二十二章 真相   将自亚特兰蒂斯得来的能源资料送到主席办公桌上后,嬴政就带着陈纤云回“玄龙界”,经过秦始皇陵兵马俑博物馆时,只在上次拍戏时见过兵马俑的陈纤云想要再次看看这“世界第八大奇迹”,就将嬴政拉进了博物馆。   看着威武雄壮的兵马俑,陈纤云赞叹不已,她身边的嬴政笑道:“好了,这些只是陶俑而已,下次我带你去看真的。”   真的?陈纤云只当他是在开玩笑,一笑置之,道:“辰星,想不到你家住在西安,怪不得对秦朝的历史那么了解!”   嬴政含笑不语,作为大秦曾经的都城,西安人是对秦朝的历史多少有些了解,但要了解到他这份上,别说只是住在西安,就是专研秦史的历史学家也不可能办到!   等到将兵马俑博物馆逛了个遍,陈纤云终于尽兴地随嬴政出了博物馆向骊山上行去。与嬴政并肩走着,陈纤云希望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不然游完骊山就要随他回家了。   原本一到西安就该跟嬴政回家的,但她一想到嬴政的妻子就胆怯起来,提议先去游骊山,说是当初拍戏时工作安排得很紧,好多有名的景点都是走马观花,这次有时间,想要好好地再游玩一番。其实却是鸵鸟心理,拖得一时是一时,却不知这次的目的地正是骊山,她想游玩不过是顺路而已。   将所有的景点都游览了一遍之后,陈纤云知道再也没有拖延的借口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与其逃避不如坚强的面对。于是她轻轻地对嬴政道:“我们……回家吧。”   看她那一副象要慷慨就义似的模样,嬴政好笑地点头道:“好,我们回家。”   说是回家却拉着陈纤云继续前行,其实如果他的修为能再强一点,就可以在任何地方打开“玄龙界”的入口,何必还要回到这骊山来走固定的通道。走进了一片树林中,在陈纤云开口欲言的时候轻轻地一跺脚,地面象水一样泛起了一圈涟漪,两人就落了下去。   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几乎失声尖叫的陈纤云只觉得眼前一花就已脚踏实地,还是身在树林中,只是身旁的树木怎么高大粗壮了很多?再看身旁望着她微笑的嬴政,原本的帽子墨镜都不见了,衬衫长裤变成了一身蓝色的秦代长袍,而自己身上也觉得很不对劲,低头看时却见原本的衣饰不知何时也换成了一套古代的衣裙!   一时间只觉得心跳都快停止了的陈纤云只知呆呆地看着嬴政,想问什么却又什么也问不出来!而嬴政也没有向她解释,只是淡淡地一笑便拉着她走出了树林。树林外是一条宽阔平整的大路,大路的尽头矗立着一座雄伟的古代城市,如坠梦魇的陈纤云随着嬴政的脚步来到城门前,城楼上“咸阳”两个大字让她猛地一颤!   咸阳?难道是来到了西安的秦汉影视城?不对,这座古城比整个西安都要大上十倍,绝对不可能会是那小小的影视城!那么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看着高大的城门和皆是古服的来往人群,陈纤云已经快要无法思考了!   进了城,看到的尽是一片繁荣景象,大街上商铺林立、车来人往,走了这么久却没有看到一个乞丐!别说乞丐,就连一个穿破衣的都没看到,目光所及人人皆是锦衣华服、举止有度,看得陈纤云直以为来到了天堂!目注嬴政,她终于吐出了一个问题:“辰星,这到底是哪里?”   嬴政含笑道:“大秦都城,咸阳!”   “大秦?秦朝已经灭亡了两千多年,怎……怎么可能……”嬴政的回答让陈纤云的思绪更为混乱了。   嬴政笑,笑容中满是傲然:“谁说我大秦已亡?始皇尚在,秦岂会亡!”   “始皇尚在?秦始皇还活着?不!这不可能!”陈纤云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如来佛祖、三清道尊、女娲娘娘,随便哪位仙佛都好,快点让我醒来吧!   可是“玄龙界”是嬴政的地盘,就是仙佛到了这里也要乖乖的听话,她的祈祷自然是一点用都没有,所以很快更大的刺激降临了。   嬴政带着陈纤云安步当车,一路向皇宫行来。到得宫门,他对列于大门两旁的军士视如未见,拉着陈纤云就向里走。这可把陈纤云给吓坏了,擅闯皇宫可是死罪,他不要命了吗!可是让她目瞪口呆的情景出现了,那些冷酷彪悍的军士并未一拥而上将他们拿下治罪,而是全部单膝跪地,低头恭声道:“恭迎陛下回宫!”   陛下?!   这两个字让陈纤云眼前一阵发黑,耳边似是响起了嬴政方才的话:“谁说我大秦已亡?始皇尚在,秦岂会亡!”   始皇尚在?始皇?陛下?难道身边这个自己托付了一生的男人会是那名传千古的大秦始皇帝——嬴政?!苍天啊,你在和我开什么玩笑!   混混厄厄中被嬴政拉着走进了宫门,一路行来,所遇之人无不避往两旁跪伏行礼,口呼“陛下”。及至到了嬴政的寝宫,一众宫女太监已在门口跪迎,齐声道:“恭迎陛下回宫!”   嬴政扫了他们一眼,唤道:“王继。”   为首的一个五十多岁的太监忙应道:“奴婢在!”   “召皇后和两位贵妃前来见朕。”说完嬴政就拉着陈纤云步入了寝宫。   在正殿中坐定,终于恢复了些思考能力的陈纤云死死地盯着嬴政,一字一字地道:“你究竟是谁?”   嬴政一笑:“到现在你也该多少猜到一些了,朕就是大秦始皇帝——嬴政!”   虽然已经猜到,但此时听他亲口承认还是觉得如闻惊雷!陈纤云难以置信地摇着头,道:“不可能!秦始皇已经死了两千多年了,你怎么可能是他!”   嬴政叹道:“纤云,朕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但这却是事实。”   说着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道来,听完了他的叙述,陈纤云早已目瞪口呆,这一生任她怎么想也想不到世上会有这么玄奇神异的事!神龙的存在,重生复苏的帝王,秦始皇陵的真相,被封印了两千多年的王朝,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觉得象是在听神话故事!   象是刚刚认识一样地打量着嬴政,夜辰星和嬴政在陈纤云眼中渐渐重叠。怪不得他对秦朝的历史那么了解,只因为那段历史本就是他一手创造的!怪不得他演起秦始皇来那么轻松自如、游刃有余,只因为他演的根本就是他自己!怪不得他已有了妻室却说还要娶自己,只因为帝王三宫六院实是再寻常不过!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男人就是嬴政,那位统一了六国、名震千古、彪炳万世的秦始皇!谜底是如此简单,却又是如此令人难以置信!   就在她心乱如麻的时候,门外一个尖细的嗓音响起:“皇后娘娘驾到!月妃娘娘驾到!雨妃娘娘驾到!” 第一卷 重生入世 第二十三章 定计   随着通报声三个绝世佳人走了进来,王媚在前,纪月、纪雨随后,向着嬴政盈盈拜倒:“臣妾恭迎陛下回宫!”   嬴政抬手虚扶,含笑道:“爱妃平身。”   待得三女起身,他也站起身来牵着陈纤云的玉手将她带到三女面前,为她们双方互做介绍。陈纤云打量着面前的三个女子,个个都是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尤其是中间的那一个,那种似水温柔和雍容典雅融合在一起的气质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心动!王媚?她就是自己在《秦始皇》之中所饰演角色的原形?念及对方的身份,陈纤云不禁有些心中忐忑,在书本电影电视上看多了后宫争宠的事例,不知道对方会怎样对待自己这个情敌!   看出了陈纤云的不安,王媚嫣然而笑,道:“陈妹妹,你不用怕,我和两个妹妹之间一直都是相亲相爱,就象亲姐妹一样,以后对你也是一样的。”   纪月纪雨两姐妹也道:   “是啊,你就把我们当成亲姐姐好了,有什么事尽管跟我们说!”   “这下好了,终于有个比我小的了,我也可以当姐姐了!”   看着她们清澈真诚的目光,陈纤云吊着的心放了下来,行了个秦朝的古礼,道:“小妹初来,什么也不懂,以后就要请各位姐姐多照顾了!”   王媚和纪月纪雨忙都伸手来扶,纷纷道:   “妹妹快快请起!”   “照顾妹妹那是礼所应当,妹妹无须如此大礼!”   “哎呀,好妹妹快快起来!”   在她们的你推我让中旁边的嬴政笑了:“好了好了,你们就别再客气了,天色已晚,待用过晚膳再谈吧。”   吃罢晚饭,留下四女在寝宫中叙谈,嬴政则来到御书房招来了李斯和王翦商议国事。先询问了离朝期间的各项事宜,然后嬴政就把六国入侵进行信仰之战的事说了一遍。听到一半,王翦的眉毛已经竖了起来,待得嬴政说完,王翦马上怒声道:“这些鼠辈好大的狗胆!请陛下降旨,臣立刻领兵去将他们统统扫平!”   嬴政摇头道:“爱卿稍安毋躁,此法不可取!若是靠杀就能解决问题,当日朕就不会制止暗夜动手了,杀人容易,但这人心却不是靠武力就能夺回的。如果将人都杀光了,疆域再大没人又有何用?”   王翦急道:“那怎么办?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家伙将地球当成游乐场,肆无忌惮地乱来不成?”   他身旁的李斯开口了:“这当然不行,地球是我等之母星,岂能任人横行!”   王翦的目光转向了一向足智多谋的李斯,道:“可这打又不能打,杀又杀不得,你说该怎样才好?”   李斯一笑,道:“被神所诱去的人心自然要靠神再夺回来。”   王翦皱眉道:“神?”   李斯点头:“是啊,那些家伙不是搞什么信仰之战吗?那我等也可以插上一脚,只是……”   皱起眉头,似是遇上了什么难题,李斯沉吟道:“他们已经在地球上经营了两千多年,势力早已深入了各方各面,要新起炉灶实在太难,只怕一露头就会遭到强力的镇压!到时若是起了冲突,那些家伙是不会亲自出手的,只会驱使在地球培养的势力上阵,弄到后来还是地球人杀地球人,却伤不到幕后黑手一根毫毛,岂不是大违陛下的本意!”   听到李斯说了半天又绕了回来,依然还是不能解决问题,王翦拂然不悦:“你这说了不是等于没说!”   李斯展眉笑道:“我才疏学浅,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但看陛下胸有成竹,想是已有良策,还请陛下明示!”   嬴政微笑道:“李爱卿所言不差,怎样失去的人心就怎样再夺过来,既然不能动武,那就惟有参与精神之战。重新起步是已晚了,但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另起炉灶呢?两位爱卿可还记得当年和纵连横之议?”   王翦眼睛一亮,道:“陛下之意是联合一方图谋其余几方?”   嬴政摇头:“不,不是联合,六国皆是狼子野心,与之联合岂不是与虎谋皮!何况我等根基全无,又有什么筹码来谈联合?所以,朕要做的是取代!”   “取代?”这下李斯也想不通了,取代要比联合难上万倍,六国这么多年的经营只怕连突破点都很难找到,更何况是取代?   嬴政含笑看了两人一眼,慢慢地说出了收服亚特兰蒂斯的经过。李斯和王翦闻之大喜,对于他们来说,没有比听到自己国家领土扩张、征服异族更令人兴奋的消息了,当下立时伏地相贺!   李斯道:“陛下天威!我大秦得陛下如此圣君,实是大秦万民之幸!”   王翦也喜道:“陛下神威盖世,不费一兵一卒就收了一国为臣,实乃我大秦万千之喜!   嬴政一挥袍袖,道:“好了好了,都平身吧。亚特兰蒂斯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朕根本没费什么力气,没什么好夸耀的。不过这件事让朕发现了宗教信仰的一个致命漏洞,两位爱卿可想到了么?”   站起身来的两人听问互视了一眼,回想起嬴政亚特兰蒂斯之行的经过,寻找着嬴政所指的致命漏洞。相比之下还是李斯的反应快上一筹,眼睛一亮中叫了出来:“海皇!陛下取代了亚特兰蒂斯一族所信仰的至高神海皇波塞冬!”   被他这一叫,王翦也立时明白了其中的症结所在,两眼放光地看向嬴政。嬴政大笑:“正是,这就是朕所说的取代!所有六国的信徒都不可能见过他们所信仰的至高神,那当一个完全符合至高神所有特征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你们说会如何?”   王翦也笑了起来,道:“那这个人就会被所有的信徒当作至高神来信奉,整个宗教的力量就会成为他的力量!”   李斯则心有疑虑地道:“可是那些留驻在地球的家伙岂会眼看着这种情况发生?他们一出头就会坏了大事!”   嬴政冷笑:“正是要引他们出头!那些家伙不可能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一口否认那个和他们所描述的至高神一模一样的存在是假的,毕竟六国派驻在地球的人员等级再高也不可能高过他们国主化身的至高神,以低级来否认高级是最愚蠢的行为!所以他们能做的,就是悄悄地杀掉那个威胁到他们地位的冒名者,只要他们敢从乌龟壳里出来,要圆要扁就都由得朕来摆布了,这就叫做引蛇出洞!”   李斯道:“在地球经营了这么久的势力被夺,那个吃了亏的国家岂肯甘休!若是真的至高神亲自降临该如何应对?“   嬴政冷然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岂不闻假做真时真亦假,到那时候任他们再做什么都已经晚了!何况朕会让那些家伙这么悠闲的在那下棋吗?谁是棋子还说不定呢!”   李斯和王翦敬服地道:“陛下圣明!”   嬴政嘴角的笑意更为冷凛,信仰之战吗?就让我们来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吧!   (第一卷 重生入世 完) 第二卷 造神计划 第一章 着作   若说2113至2114年最出名的人是谁,十个人里有九个会告诉你是夜辰星,还有一个不是瞎子就是聋子,再不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   横空出世的夜辰星先凭着一部《秦始皇》横扫全球十八亿美元的票房,并夺走了柏林电影节影帝和最佳电影音乐两项大奖,随后又以《海神曲》再创近二十亿票房的佳迹,摘走了奥斯卡影帝和最佳电影音乐的桂冠!他那两张紧跟着电影发行的音乐唱片更是风靡全世界,无论什么年龄段,不管是什么国籍什么行业,只要是听过他的音乐的人无不为他倾倒!   而这位柏林和奥斯卡的双料影帝竟不是个专业演员,甚至在参与《秦始皇》的拍摄之前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表演经验,这一传闻更是令大众轰然!出道仅仅一年就捧走了两顶影帝桂冠的竟是一个彻底的外行?开什么玩笑!如果这是真的,那那些受过专业教导训练的演员们都可以去买块豆腐一头撞死了!可是这个由“天河影视”内部传出来的消息貌似十分真实,所以这个匪夷所思的消息使夜辰星这个名字更是让人广为传诵!   还有一个让人奇怪的现象就是这位红得发紫的天皇巨星的暴光率却是有史以来最低的,只在柏林电影节的颁奖礼和奥斯卡颁奖晚会上露过两次面,其余的什么宣传、首映式、新闻发布会等等一律都见不到他的身影!这样低的暴光率下却拥有这样如日中天的盛名,足以让那些整天疲于奔命地赶通告做宣传,却依然在二、三流之间徘徊的明星们嫉妒死!而且这种在任何演艺界人士身上都会招来无穷责难的行为到他的身上却成了神秘和低调,就连一向最爱挑刺的各种传媒也没有一个说他是耍大牌的,这么明显的区别对待让那些大小明星们更是郁闷得想吐血!   而且,这位超级偶像还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强者,他在柏林电影节颁奖晚会上独斗几十名匪徒的事迹现在还为人津津乐道。人们这才知道原来能够使人变成超人的功夫真的存在,使得全球都掀起了习武的热潮!不知有多少人想找他拜师学艺,也成为一位除强扶弱的大侠,可是他就如小说中那些真正的高人一样神龙见首不见尾,见上一面都很困难,更别说是拜师了。   正因为夜辰星很少参加什么活动,也甚少在公众之前露面,所以当诺贝尔基金会宣布请到他作为嘉宾出席这一界的诺贝尔颁奖礼时,引起的轰动不下于十级地震!无数媒体蜂拥而来要求得到这界颁奖礼的直播权,可是雀屏中选的寥寥无几,其余的就只有躲到一边流口水了。   除了红透半边天的夜辰星外,这一界的诺贝尔颁奖礼还有一大亮点,就是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着作《诸世纪》。这部以史诗的形式描述远古神魔之战的巨着一经出版就受到了无数人的追捧,掀起的热潮席卷了全球,其书气势之恢弘、情节之生动、人物之鲜明、文字之优美,堪称百年未有的绝世佳作!   被它捧走诺贝尔文学奖是众望所归的,但它的作者是谁却无人知晓。书稿是通过电子邮件的形式寄到出版社的,因此没人见过作者,唯一的线索就是书上所暑的笔名。偏偏这个笔名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名字,谁都没听说过,所以这次的诺贝尔颁奖礼倍受关注,都想看看这位神秘作者的真面目。   英国伦敦郊外的一座大庄园中,一个看上去年近五十的英国绅士正在大发脾气,一边将手中的书撕得粉碎一边大声咒骂:“是哪个混蛋这样诋毁我们伟大的影魔帝国,你们看看这本该死的书中都写了些什么!什么恶魔从地狱中出来要引诱人类走向毁灭,一盆盆脏水污水拼命地往我们身上泼,比那些鸟人们弄出的圣经还要可恨!要让我知道是哪个混蛋写的,我一定让他哀号十天十夜才能断气!”   他的身前两米处并排站着三个人,也都是一脸愤怒之色,最左边的那个黑衣男子开口道:“一定是那些鸟人们搞出来的花样,否则别人不会这样针对我们!”   站在中间的男子也阴沉地道:“借助舆论的宣传来打压我们的势力,这种事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我们必须尽快想出对策才是!”   “对策?难不成我们也写本书说那些鸟人才是居心叵测的阴谋家,而我们则是拯救人类的英雄,会有人信吗?”庄园的主人又气又恼又有些无可奈何,那些鸟人不就是形象上比他们影魔一族俊美一点、光辉一点,再加上光属性的特点使他们显得圣洁高贵,就被尊奉为神受人膜拜!这根本就是以貌取人,神救世人?我呸!那些装模做样的家伙又安了什么好心了,目的还不是和他们这些世人眼中的恶魔一样!   恨恨地拍了一下桌子,他道:“派人去斯德哥尔摩,把写这本书的家伙给我带回来!我要让他再写一本书,把那些鸟人的真面目也都给揭出来!”   同一时间,罗马,所有天主教徒的信仰中心梵蒂冈深处一个除了教皇外无人知道的空间中,加百列正拿着本书大笑,道:“真想看看阿拉斯特尔的表情,不知这家伙会气成什么样!好书!好书啊!不知是哪个虔诚的信徒写的,我一定要好好地奖赏他!”   大天使斯蒂尔进言道:“加百列大人,那些魔人吃了这么一个哑巴亏,一定不肯善罢甘休,极有可能派出人手对这本书的作者不利,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行动?”   加百列眼中寒光一闪,冷哼道:“那些卑鄙的家伙就会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写这本书的人为我们立下如此大功,我们当然不能袖手不管眼看着他遭毒手。派人去斯德哥尔摩保护那个作者,将那些敢出手的魔崽子都送去见他们的撒旦!”   斯蒂尔应了一声,径自去安排了。加百列看着手中的书又笑了起来,那些影魔帝国的家伙想和我们伟大的光耀帝国斗!也不看看自己是一副什么德行,不知道人类都是向往光明厌恶黑暗的吗?   他们两方各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可是只怕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猎物!冥冥中一只无形的手开始操纵这局已下了两千多年的棋局,从此刻起原本下棋的人也将沦为棋子!   在各方暗流涌动中,受到万众瞩目的诺贝尔颁奖礼开幕了! 第二卷 造神计划 第二章 意外   2114年12月10日晚,诺贝尔颁奖礼在瑞典斯德哥尔摩音乐厅和挪威奥斯陆同时拉开了帷幕。   从没有一届颁奖礼象这一界般受注目,当然大多数人关注的都是斯德哥尔摩音乐厅中举行的颁奖礼,因为吸引他们早早就坐在电视机前准备观看典礼的夜辰星和《诸世纪》的神秘作者都将会出现在这里!   瑞典时间16时30分,王室成员驾临,典礼正式开始。国王作了简单的讲话之后就请出了今天的重量级嘉宾,被万众翘首以待的夜辰星!   今天的嬴政穿了一身黑色的晚礼服,与很多人相似的衣着穿在他的身上却显得那么华贵典雅,面对众人点头示意,他表现出的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和沉静。但他的出现却使所有看到他的人激动起来,各家各户的电视机前立时传出一片欢呼尖叫声,现场的学者和各行各业的精英们总算还有些自制力,没有做出大失身份的举动,但也是满脸激动地拼命鼓掌!   在这些人里或许有很多人没有看过嬴政主演的两部电影,但却没有一个没听过他的音乐,可以说都是他的忠实乐迷!瑞典文学院的莱斯特·拉尔夫院士听过嬴政的第一张唱片后就曾惊叹地道:“这是神的音乐,绝非凡间所有!它就象流动的美丽诗句,让所有人沉醉其中!当它充满了我的整个心灵时,无数的灵感象涌泉般在我脑中喷发!太美妙了,这是上帝对人类的恩赐!”   他的话几乎可以代表所有听过嬴政的那两张音乐唱片的人的心声,所以对于给他们带来了这样美妙的精神享受的嬴政毫不吝惜地送上了无限的赞美!   就连瑞典国王也不例外,同样激动的他也在使劲鼓掌。好半天掌声才渐渐平息,瑞典国王对嬴政道:“谢谢您能应邀前来参加这界的诺贝尔颁奖礼,作为您的忠实乐迷,当我得知您答应了基金会的邀请后高兴得一个晚上没睡着觉!”   嬴政微微一笑,道:“想不到我居然有这样大的威力,竟然连累得国王陛下失眠了一晚上,实在是罪过不小!”   瑞典国王笑道:“夜先生的影响力之大根本无须言表,得到您会出席的消息后兴奋得失眠的可远不止我一人!”   台下一片赞同的笑声,同样为嬴政的音乐而深深迷醉的他们在得到消息后的反应实在比尊敬的国王陛下好不到哪去!“所以……”国王续道:“您是不是应该补偿我们呢?”   面对着台下满是渴望的目光,嬴政微笑道:“如此,我就弹奏一曲向因我而失眠的各位赔罪吧。”   他此言一出,立时一片雷鸣般的掌声响彻了音乐厅!据在柏林电影节的颁奖礼上听过嬴政演奏的人说,在现场亲耳聆听他的音乐的效果比听唱片更要好上十倍。现在能有这个机会,别说失眠一晚,就是三天三夜不睡觉也值了!   掌声中一架黑色的钢琴缓缓升上了舞台。钢琴?现场和电视机前的所有观众更兴奋了,嬴政的第一张唱片使用的都是东方的古典乐器,第二张唱片则演奏的全部都是竖琴和风笛,弹奏钢琴还是首次,被誉为“乐器之王”的钢琴在他手里可以演绎出怎样的动人篇章呢?   在所有人的期待中,嬴政坐在了钢琴前,钢琴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夜辰星自七岁开始练过四年钢琴,何况万法朝宗,所谓一理通、百理融,所以钢琴对他来说并不比古琴难上多少!   当琴声响起,音乐厅中一片寂静,只有动人的音符在空中跳跃!随着音乐的流淌,人们仿佛看到了光。是的,是光!那温暖而明亮的感触就是光!圣洁的光明之力照彻了每一个人的心底,驱走阴郁和黑暗,整个灵魂都好似被这光芒所净化!   感受到音乐中所蕴藏的力量,会场中好几个人都禁不住变了脸色。分属两个阵营的两伙人,一伙一边调集力量抵抗这与他们水火不容的光之力一边在心中咒骂,怎么连这个人也是教廷的走狗?以他的影响力对己方实在是一大威胁,必须得尽快除去!   另一伙则舒服地享受着光之力的洗礼的同时暗暗纳闷,这位全球闻名的巨星好象并不是教廷的人啊,怎么会拥有这么纯净的光之力?再看向台上似乎全身都绽放着光芒,神圣高洁地犹如临凡的神祗的嬴政,这种诧异就更深了,这么圣洁的神光整个教廷中好象也只有教皇陛下才能拥有吧?   一曲完毕,余音袅袅中人们仿佛从最深的美梦中醒来,只觉得从身到心都受了一次神圣的洗礼,这一生从没有如此刻般这么轻松自在过!当嬴政站在台前微微欠身致礼,所有人全都起立以海浪般汹涌的掌声向他献上最高的敬意!   直到嬴政下台后好一会儿,经久不息的掌声才渐渐平息下来,随后颁奖仪式开始了。   物理奖、化学奖、医学奖,一项项奖项颁发到获奖者手里,等到终于轮到了文学奖,所有人的精神都集中在了台上,想看看那个神秘的作者到底是谁!   都说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往往越是神秘的事情就越会让人想要探询究竟,而现在谜底就要解开,怨不得人们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拉长了耳朵等着谜底揭晓的那一刻!   但瑞典国王却知道这次要让人们失望了,因为典礼前在斯德哥尔摩大饭店集中的所有获奖人员中就独独少了文学奖的获奖者。也就是说这位令所有人想一窥真面目的作家缺席了,他自己缺席也就罢了,却连个代他领奖的人都没有指定,看样子这次的文学奖章和奖金都要退回给基金会了!   虽然知道领奖的人没来,但程式还是要走的,所以他依然还是说了授奖词。但就在他致词完毕之后,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人走上了台来!   目瞪口呆地看着含着淡淡的笑容走到面前的人,瑞典国王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位并未缺席的获奖者却未曾依循常规,和别的获奖者一起在斯德哥尔摩大饭店中集合,因为作为特邀嘉宾的他是随着王室车队一起来的!   没有人在意瑞典国王的失态,因为此时所有看到这个人的人全都和他一样感到万分意外!   眼前这个上台来领奖的正是嬴政! 第二卷 造神计划 第三章 开局   想到那本《诸世纪》上所署的笔名——夜,众人这才恍然,这不就是夜辰星的姓吗?   “夜先生,想不到竟然会是您!”回过神来的瑞典国王惊喜地道:“这实在是太意外了!您为什么要用笔名呢?让我们所有人都猜测了好久!”   嬴政微笑道:“我是第一次写书,实在对自己没什么信心,所以用了笔名。没想到大家给了我这么大的肯定,实在是让我受宠若惊!”   其实,天知道,这根本就是他故意的!是人就有好奇心,在别人苦苦探索不果后再公布谜底,比在一开始就让他们知道答案形成的映像要深刻得多!   瑞典国王道:“您太谦虚了,您的着作一如您的音乐般让人倾倒,得到这个奖项是理所当然的!”   这一次爆发出的掌声更为热烈与持久,以至音乐厅顶棚辉煌的宫廷式吊灯都在摇晃,对于如此才华横溢的年轻人怎样的赞美都不为过!   诺贝尔颁奖礼结束了,这一界精彩纷呈的颁奖礼令所有的参加者和观看者都心满意足,也令夜辰星这个名字更是光芒万丈!   但不是每个人都乐于看到这种情况的,这不,乘着夜色几个不速之客潜入了嬴政的房间。   这么晚了嬴政却还没睡,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中品酒,看到这几个不请自来的客人他没有露出一点惊诧之色,好象早就知道有人会来一样。轻晃着杯中的红酒,他的嘴角逸出一丝笑意,道:“欢迎欢迎,虽然各位来的时间不太对,进来的方式也失礼了些,但来者都是客,一起坐下喝一杯如何?”   半夜三更房里忽然多了几个明显不怀好意的陌生人,就算再镇定的人也该多少露出些惊容,怎么想也不该会是这样的反应吧?事有反常必为妖,嬴政气定神闲的模样反让几个潜入者的神情凝重起来。   想到嬴政在颁奖礼上演奏的钢琴曲中显露出的光之力,几人心中都不由一跳,难道这会是教廷设下的一个陷阱?急忙运足了精神四处打量,却没有发现半点可疑之处。目光再次集中到嬴政身上,无论怎样任务总是要完成的,为首一人踏上一步,道:“夜先生,深夜造访敬请原谅,有人想见你,请你随我们走一趟!”   嬴政道:“很遗憾,待会儿还有一批客人要来,我不能答应你们的要求。”   那名为首者冷声道:“这只怕就由不得你了!”   话音一落,他身旁的一人就闪现在了嬴政的面前,伸手向嬴政抓去!可惜去得快回来得更快,只听一声痛吼,动手的那位又出现在了原来的地方,左手紧紧地握住右腕,那只用来抓人的右手已经血肉全无,只剩下了焦黑如碳的掌骨!   他的同伴们脸色大变,看着依然稳坐如山,根本连手都未动一下的嬴政,为首者知道这次踢上了铁板!在心里咒骂着搜集情报的人员,是哪个不负责任的混蛋说这家伙不是教廷的人?琴声中显露的那点力量可以是极度虔诚的信仰通过已达化境的琴艺所形成的精神幻境,但刚才重创手下的却是货真价实的净化之光,如此纯净而强大的圣光几乎可以与十二圣骑士相媲美了!   这样强大的敌人可绝不是他这个小小的血族伯爵带着几个子爵就能对付的,明知事不可为,再要上去送死就是傻瓜了!当下他一声低喝:“走!”就和几个手下化做黑雾想要逸走!   可是才到墙边就被一圈白光弹了回来,耳中传来嬴政清冷的声音:“要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把我这当成了什么地方?”   重新回复成原形的几个倒霉的家伙又惊又怒地看着嬴政,黑暗议会和教廷一向是水火不容,根本不用奢望对方会大发慈悲放过他们这些黑暗生物,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了!狠狠地咬牙,为首的血族伯爵一声厉喝,身体暴起了一层暗红色的血光!双手指甲暴长到一尺,锋利如刀,两根尖尖的獠牙自口中伸了出来,一对银色的巨大膜翅钻出他的后背伸展了开来!   与此同时,其余几人也都完成了变身,只不过膜翅都是黑色的,现出战斗形态的几名血族向嬴政冲去!冷冷地看着满面狰狞地全力扑向自己的几个吸血鬼,嬴政的身上泛起一圈光的涟漪,光波毫无阻碍地穿透了吸血鬼的身体,就在两者接触的瞬间,几个吸血鬼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一声就被这看似柔和的光芒化成了飞灰!   举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嬴政淡淡地道:“各位既然来了,何不现身,躲在一边看戏可不符合各位的身份!”   看似无人的落地窗前闪起一层光晕,五个教士打扮的人渐渐显现了出来。作为教廷的精英,他们对光的力量的了解绝非是血族能比的,体验过嬴政钢琴曲中所隐藏的力量的他们,自然知道光凭虔诚的信仰是不可能达到那样的效果的!所以虽然几乎与吸血鬼同时到达,但却没有急着现身,而是利用光的折射原理隐起了身形,想要看看嬴政会怎样应付。   没想到嬴政所表现出的实力要比他们预计的还要强得多,以他的力量还要他们来保护?他来保护他们还差不多!所以当被叫破形藏现出身来的时候,五人一脸的恭敬,为首的一个四十左右的教士道:“夜先生,您好!教廷知道有黑暗的魔物会对您不利,我们是奉命前来保护你的!”   “哦?”嬴政道:“刚才那几个吸血鬼对我动手的时候来保护我的各位好象并没有履行你们的职责啊?”   为首的教士有些尴尬地道:“那是夜先生的实力太强了,根本就不用我们再多此一举。夜先生好象并不是我们教廷的人,不知您怎么会有主所赐于的力量?”   嬴政道:“我的力量是我自己的,不需要别人赐于。现在既然任务完成了,各位就请回吧。”   为首的教士忙道:“夜先生,教皇陛下对于您为教廷做出的贡献十分赞赏,要亲自接见您,请您随我们前往梵蒂冈!”   嬴政淡然道:“我所做的并不是为了教廷,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奖赏,何况明天还有朋友要来,所以教皇的邀请我只能婉谢了。“   几个教士想不到他竟然会拒绝教皇的接见,要知道那对于一个信徒来说可是无上的荣耀!按捺下愤怒,为首的教士沉声道:“夜先生,教皇陛下的召见是不可违抗的,请您不要自误!”   “不可违抗?”嬴政笑了起来,好象听到了十分可笑的事:“在这世上还没有能令我不可违抗的存在!教皇很尊贵么?他只不过是上帝卑微的仆人,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我?”   一番话说得几个教士脸色大变,为首者怒喝道:“你竟然敢亵渎教皇陛下!”   嬴政冷笑一声:“亵渎?到底是谁亵渎了谁?你们回去告诉教皇,想见我就自己来,在这世上没有人有资格召我觐见!”   “你!”大怒之下几个教士忘记了双方力量的差距,提聚圣力想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狂妄的渎神者,可是却骇然地发现无论他们怎么调动,体内的力量好似睡着了一般没有丝毫动静!看着冷笑的嬴政,为首者一咬牙,沉声道:“你会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我们走!”   说完就带着教士们走出了房门。看着他们离去,嬴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个开局十分圆满,下一步就等明天李风的来访了。 第二卷 造神计划 第四章 续子   “什么?他真是如此说的?”   梵蒂冈天使所在的空间中加百列问跪拜在地的教皇,教皇一脸怒容地点头,当听完从斯德哥尔摩回来的教士的禀报后,他差点气炸了肺!身为亿万教徒的精神领袖,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羞辱,若不是要嘉奖《诸世纪》作者的命令是尊贵的加百列大人下的,他定然立即就对宗教裁判所下格杀令了!他是主的卑微奴仆没错,但那是对至高的神而言,那个夜辰星算什么东西,竟敢践踏他教皇的尊严!   加百列听了教皇的回报后却并未如他料想一般的勃然大怒,而是皱起了眉头,沉思了片刻后说道:“照你这么说,那个夜辰星是个亵渎主的罪人,但若是如此,主怎么还会赐大能给他?足以匹敌十二圣骑士的圣力,就连最虔诚的信徒都不可能拥有,这个渎神者怎么会受到主如此的宠爱?”   是啊,这也是教皇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事,对于这样的渎神者,万能的主没有降下神罚已是天大的慈悲,怎么还会赐予他那样强大的圣力?想到嬴政说的那句“我的力量是我自己的,不需要别人赐予”,难道他的力量不是来自于主?不!不!我在想些什么!万能的主啊,请您饶恕我的不敬吧!您是世间一切的创造者,万事万物都由您执掌,就连高贵的天使们的圣力也是由您所赐,没有人能够不得到您的认可就拥有光之圣力!   想了半天不得要领,加百列吩咐教皇道:“你先回去,这个人暂时不要动他,给我派人调查清楚他的来历,我要知道他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事情!”   教皇领命退了出去,加百列则再度陷入了沉思,国内没有任何通知说有同伴要来,何况如果是同伴也不该会和教廷起冲突。但除了光耀一族还有谁会有这样纯正的光之力?这个人写的《诸世纪》明明是在帮着他们打压魔族,但偏偏又对派去的教廷人员毫不客气,言辞之间肆意羞辱诋毁教皇,他到底想干什么?   嬴政想达到的目的是加百列做梦也想不到的,现在他已经开始了下一步的计划。   消灭来犯的吸血鬼逐走教士的第二天一早,嬴政就迎来了从香港连夜赶来的李风。昨夜典礼才一结束,他就接到了李风的电话,那个家伙一开口就是好一顿埋怨,怪他太不够朋友,着书的事瞒得严严实实,连一点风都不透,害得自己直到刚才看了直播才知道原来费尽心思想找的人就是他!然后问清了他的住处,说是明天就来见他,有事要和他商量。   李风找他会有什么事,嬴政清楚得很,李大导演自从拍完《秦始皇》后就盯上了他,一心想要将他拉入“天河”旗下,这次找他定然又是为了要他拍电影。至于剧本,有什么比红遍全球,刚刚又得到了诺贝尔文学奖的《诸世纪》更能吸引观众的眼球!   就他所知早就不知有多少影视公司在打这本书的主意,“天河”也是其中之一,只是一直找不到作者无法得到授权才没能得手。现在终于有了谈判的对象,而书的作者竟是他这位柏林电影节和奥斯卡的双料影帝,这下连主演带电影音乐制作人都有了,可谓一举三得,那还不马上蜂拥而至!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做为熟人,拥有人情优势的李风岂能容忍被别人得手,自然是有多快跑多快,绝对的势在必得!而这也正是嬴政需要的,对于这个意料中的拜访他自是不会拒绝。   李风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旁还有一个意大利人,据李风的介绍他是与“天河”有合作关系的意大利电影公司的金牌导演法比奥·托尼。托尼有着意大利人天生的热情,和嬴政交谈了几句之后就熟络得象是多年的好友,倒是李风黑着个脸,好象嬴政欠了他几百万没还一样!   听着李风一边数落自己欺瞒朋友的罪状,一边拼命夸大他寻找《诸世纪》作者的辛苦,嬴政好笑地打断了他已持续了十多分钟的批斗与诉苦,道:“好了好了,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不会这么老远地赶过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吧?”   李风这才露出了真实的目的:“这个……我找你就是为了你写的那本《诸世纪》,我想将它改编成电影,需要得到你的授权。”   说着有些紧张地盯着嬴政。   嬴政一笑,非常干脆地点头:“可以。”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达到了目的,大喜的李风忙乘热打铁:“还有,我想请你担任这部影片的主角,出演上帝耶和华。至于音乐制作,也请你这位两大电影节的最佳电影音乐奖得主一并代劳了!”   他倒会得寸进尺,但这次的嬴政却是出乎意料的爽快,一声“我答应”让李风准备好的一肚子劝说词一句都没用上!原本以为这又会是一场艰苦的谈判的李风有些不敢相信事情竟会这么顺利,呆了一呆,问道:“你刚才说……你答应了?”   嬴政含笑道:“是啊。怎么,你不希望我答应吗?”   “不不!你答应就好!答应就好!”李风忙不迭地从包中取出和约递给嬴政,感情他这次是不达目的势不罢休,把什么都准备好了!   嬴政拿过和约看了一遍,上面的条陈和前两部电影的和约基本一致,当下便签了名。拿回和约,李风笑得开心之极,《诸世纪》改编的剧本,夜辰星出演的主角和制作的电影音乐,这将又是一部绝对成功的电影!托尼也是笑容满面,高兴地对嬴政道:“这部电影将由我们公司和‘天河’合作拍摄,有了夜先生的加盟,我相信这绝对会成为一部名留电影史的杰作!”   嬴政微笑道:“托尼先生过奖了,光凭我一个是拍不出一部好电影的,这要靠大家的努力。”   已经迫不及待的李风拦住了托尼的话头:“好了,你们就别再客气了!辰星,我和法比奥立刻回去准备,估计明年2月上旬就可以开机了,你和我们一起回香港吗?”   嬴政摇头,道:“我还有事,你们先回去吧。”   李风有些失望,道:“那好吧,但你最迟1月中必须要到剧组报道,千万不能再晚了!”   嬴政答应,送走了托尼和千叮万嘱,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一块儿带走的李风。   回到房里他倒了一杯酒来到落地窗前,看着不远处的斯德哥尔摩大教堂。那几个教士应该已经回到梵蒂冈了吧,他们的汇报不知会不会把教皇气死?得到消息的天使一定在拼命地猜测他的来历,这只不过是第一步,等到第二部完成的时候,想必那些天使们就该坐不住了吧! 第二卷 造神计划 第五章 圣光   2115年8月,《诸世纪》拍摄完成,在全球同步上映。   影片很快就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尤其是犹太教和基督教的信徒们几乎为之疯狂,他们蜂拥进影院,将这部影片看了一遍又一遍,因为他们在影片中看到了一个活生生的上帝!   荧幕上的耶和华无比的神圣与威严,他身上的金色圣光仿佛透过荧幕洒遍了整个电影院,虔诚的教徒们能够感受到这圣光对他们身心的抚慰,一如他们在教堂中对着主虔诚祈祷时主的回应,但却更加清晰!   影片的结尾,耶和华带领着圣洁的天使们将妄图毁灭人类的魔鬼赶回地狱,并切断了地狱与人间的通道。他在返回天堂之前对人类降下神谕:“地狱的通道虽然被我切断,但魔鬼们是不会放弃对人间的野心的。我的孩子们,你们要监守住心中的光明,如果黑暗侵蚀了你们的心,恶魔将再度找到通往人间的道路!不要让罪恶在这块土地上横行,如果黑暗吞噬了光明,再也无可救赎之时,我将降下末日神罚毁掉一切!但在此之前,若还有人能诚挚地呼唤我的名,企求我的救赎,我将降临,再给予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不要让浮华遮蔽了你们的眼睛,让贪婪迷失了你们的心,那样,我将守护你们直到永远!”   那一刻,他的目光仿佛透过荧幕直射在所有人的心上,那双充满怜惜与悲悯的眼睛犹如自天上俯视着众生。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无数教徒泪流满面,呼唤着圣天父的名,忏悔着自己的罪!一时间电影院几乎成了教堂,而受万众膜拜的神祗就是荧幕上散发着金色圣光的耶和华!   “这……这是……”梵蒂冈中,教皇看着专为他一人放映的电影瞠目结舌。   把嬴政恨得牙痒痒的教皇之所以会看嬴政主演的这部片子,最初目的是为了从中挑刺好找嬴政的麻烦。虽然加百列大人吩咐他不准对嬴政下手,但没说不准他从声誉上打击那个可恨的小子!他教皇是何等尊贵,岂能容人在那样羞辱蔑视后还能逍遥自在!可是……   看着荧幕上神圣威严得不容丝毫亵渎的耶和华,那金色的圣光让他头上的冷汗一滴滴地渗了出来。那绝不是电脑特技所做出来的特效,没有一种特效能做出这种感觉!那是比他见过的高贵的炽天使更为纯粹与强大的光明圣力,除了至高的主,没有人能拥有这样的力量!   感受着体内犹如见到了父母般欢腾雀跃的光之力,再想到教士的回禀中嬴政说的那几句话:   “我的力量是我自己的,不需要别人的赐予。”   “在这世上还没有能令我不可违抗的存在!教皇很尊贵么?他不过是上帝卑微的仆人,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我!”   “到底是谁亵渎了谁?告诉教皇,想见我就自己来,在这世上没有人有资格招我觐见!”   越想越惊,他的冷汗几乎浸湿了内衣。   主啊!难道是您降临了吗?因为人心的堕落使罪恶横行,恶魔又开始肆虐人间,您来做最后的救赎吗?   但是,若真的是主降临,天使们怎么会不知情?除非,深受宠爱的天使也失去了主的信任!不不!这不可能!我怎么可以这样亵渎尊贵的天使!可是……   上帝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伦敦郊外的大庄园中,阿拉斯特尔盯着镶嵌在墙上的巨大荧屏也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好半天才叫出声来:“这这……这是什么?他怎么可能来地球?这些不要脸的鸟人把六国的协议当成了废纸吗?”   阿拉斯特尔虽然没有见过耶和华本人,但对于这个敌对国家元首的虚拟影像,阿拉斯特尔却看过了无数遍!眼前荧屏上的人虽然容貌全不相同,但那独特的圣光整个光耀帝国中也绝对再找不出第二个!   其余光耀族人的圣光都是白色的,能量越强白得就越耀眼与纯净,只有身为国主的耶和华的圣光是金色的,相比与白色圣光那是整个质的飞跃!而眼前荧屏中耶和华身上的圣光给阿拉斯特尔的感觉,与他曾看过的虚拟影像几乎一模一样!   阿拉斯特尔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那些背信弃义、卑鄙无耻的鸟人,但光骂也不可能把那些鸟人咒死,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将这一情况向国内汇报,同时停止一切的行动等待国内的指示!   双手一划,阿拉斯特尔的面前出现了三面黑雾形成的镜子,里面出现的正是上次在他房里的三人,沉声的,他道:“耶和华降临了地球,马上停止一切的行动,所有族人全部隐伏,等待新的指示!”   最右边的一面镜子中的人像开口道:“阿拉斯特尔大人,我这边的‘颠覆计划’也要停止吗?我们费了这么多心血,现在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如果停止的话岂不是前功尽弃!”   阿拉斯特尔道:“这我知道,但是情势所迫,不得不放弃!你们快点去准备吧,我要马上禀告国内!”   三人齐声应是,随后雾镜消散了。   刚才开口询问的那人一等雾镜消失就闭上了眼睛,将刚才的事情通过意念通报给了嬴政,很快嬴政的命令就传了回来:“既然准备好了,怎么可以浪费呢?‘颠覆计划’不准停,而且还要加快进行,不过要尽量将动乱限制在小范围内,不可以造成太大的破坏!”   恭声应是的那人睁开了眼睛,正是被嬴政收服的柏林市长,帕特里夏·冯·海因茨!   “玄龙界”中,正在明和殿批改奏章的嬴政搁下了手中笔。   隐魔帝国接到阿拉斯特尔的情报后,一定会气急败坏地去找光耀帝国理论吧!而什么也没做的光耀帝国自然不会承认!但无论他们怎么辩解隐魔帝国也不会相信有人能够复制耶和华那独一无二的圣光,除非耶和华亲自出面证明,但是……   嬴政冷笑:但是圣光是光耀帝国独有的力量,更不用说是顶级的金色圣光,如果耶和华证明了自己没有前往地球,后果只会更严重!没有人会相信能拥有金色圣光的人会和光耀帝国没关系,只会认为光耀帝国又出了一位与耶和华同级的强者,那时别说是隐魔帝国,只怕其他几个国家也要设计对付他们了!   总之,无论耶和华出不出面,这口黑锅他是背定了! 第二卷 造神计划 第六章 两难   “啪!”   隐魔帝国首都星的皇宫中,魔皇撒旦一掌拍碎了身前的书案。看着阿拉斯特尔传回来的晶石中嬴政所演耶和华的影像,他怒极而笑,道:“好!好!耶和华那老家伙竟然不要脸到了这种地步!以为换了个模样就可以瞒天过海了吗?来人!”   对应声而入的侍从,他道:“其余四国应该也接到了来自地球的情报,给我将国书送至除光耀外的四国国主之手,邀他们十日后在光耀帝国相聚,我看那些虚伪的鸟人们这次如何抵赖!”   光耀帝国中,耶和华也接到了加百列传回来的消息,满脸阴沉地看着虚拟影像中“耶和华”身上与自己一般无二的金色圣光,他的脸上冷得几乎可以刮下霜来!   从加百列的报告中他嗅到了阴谋的气息,等再看到这记忆晶石中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金色圣光,他就知道自己将会有大麻烦了!现在想必撒旦那个老家伙也已收到消息了吧,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天大的好机会,这么大的把柄落在他的手上,他如果不好好利用那才有鬼了!   用脚指头想他也可以猜到撒旦会做些什么,想来其余四国的国主很快就会收到前来光耀帝国的邀请,就等着五国齐聚来向他兴师问罪了!单方面撕毁协议可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情,到时若是他不能给出一个让人信服的解释,那五个国家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是,就连他自己也无法相信还有人会有和他相同的圣光,而且这个人还不是他的同族,让他又怎么去和那几个一向不对盘的老家伙解释?更何况,这个暗中的对手根本连解释的权利也没有给他!死死地盯着虚拟影像中那人的脸,冷如冰凌的声音自他的齿缝中迸出:“好!好心计!好手段!”   此时门外走入了光耀帝国除加百列之外的另三位炽天使,米迦勒、拉斐尔、还有乌列尔,应召而来的三人才一进门,就被耶和华面前的虚拟影像弄得一阵发愣!   上前来行过礼的三人都一脸疑惑地看着耶和华,不知国主为什么要把自己改扮成那个样子制作成虚拟影像?看出他们的疑问,耶和华苦笑道:“这是加百列从地球传回来的情报,里面的那个不是我!”   什么?闻听此言的三位炽天使大惊,影像里的人是与国主的身形容貌全不相象,但是形貌是可以改变的,一个下位的耀天使都可以轻易地做到这一点,更不用说身为主宰的国主了!可那独特的力量特质却是任何人都无法模仿的,如果那影像中人不是国主,他身上的力量特质又怎么会和国主一模一样?   三个炽天使难以置信地看着耶和华,拉斐尔惊道:“国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耶和华沉着脸,道:“你们自己看吧。”   随着他的话声,虚拟影像中“耶和华”的身影消失,开始从头播放。等到看完情报,三个炽天使全都脸色大变!他们作为耶和华的左右手,自然都不是蠢笨之辈,既然知道耶和华根本没有离开过光耀帝国,那再看不出这其中的阴谋就可以去撞墙了!   耶和华沉声道:“你们也该看出来了吧,有人给我们设了一个天大的圈套!现在其余五国一定也得到了国内的情报,很快就会前来兴师问罪,我们必须作好最坏的准备!”   乌列尔怒道:“您又没有破坏协议前往地球,他们凭什么来问罪!”   耶和华道:“就凭记忆晶石中记载的影像,刚才连你们都以为那是我,就更不用指望别人能辨别真伪了!”   乌列尔道:“可是您根本没有离开过首都星……”   耶和华打断了他的话:“这个我知道,你们知道,但能够指望撒旦他们相信吗?他们只会相信自己的眼睛,连我也不敢相信会有人拥有和我完全一样的力量特质,要我又怎么去向别人解释?”   “我们根本不需要解释!”米迦勒沉静的声音响起:“那个阴谋的设计者千算万算却算漏了至关重要的一条,那就是国主所拥有的力量。既然金色圣光是国主所独有,那到时国主只需在另几位国主面前略加展现自己的力量,一切问题就都可迎刃而解!他们先前看到的毕竟只是个虚拟影像,而国主的力量却是他们亲眼所见,既然他们只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就一定会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国主并未离国,那在地球上兴风作浪的人自然就和国主无关,至于那人究竟是谁,就让他们自己去查好了!”   他的一番话让拉斐尔和乌列尔的眼睛亮了起来,拉斐尔击掌叫道:“对啊,到时让那个该死的家伙知道什么叫做自食其果!”   看着振奋的炽天使们,耶和华轻轻摇头,道:“你们以为这真的是那个阴谋者疏忽之下露出的破绽吗?错了,这恰恰是整个计划中最恶毒的一点!如果说一个能够运用顶级的金色圣光的人与我们光耀帝国没有任何关系,说给你们听,你们会相信吗?”   三个炽天使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齐齐摇头。   耶和华道:“这就是了,圣光是我光耀帝国独有的力量,更不用说是最顶级的金色圣光,怎么可能让人相信能够使用它的人会不是我们的族人!一旦我证明了那个影像中的人并不是我,你们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炽天使们的脸色变了,显然也想到了什么。   耶和华语气沉重地续道:“五国的国主一定会以为是我使用了什么秘法,以自身的圣力为种融入某一个天资绝佳的族人体内,从而造就了另一个绝世强者,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那人的力量特质会与我一样。我国已经是诸国中实力最强的,若是再多出一个与我同级的存在,那只怕其余几国的国主连觉也要睡不着了!离开这里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个地方商量怎么联起手来尽力消弱我国的力量!”   这下连一向冷静的米迦勒也失去了方寸,急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耶和华索然道:“还能怎么办,反正对于他们的指责我是绝不会承认的,但我也不能运用力量证明自己不是影像中的那个人,只有尽量辩解了。至于他们相不相信,也就只有由得他们了!”   乌列尔愤然道:“那不就正遂了那个卑鄙无耻的阴谋者的愿!”   耶和华苦笑道:“不然该如何?那个对手不动声色间已经截断了我们所有的退路,就算明知是个圈套也只有往里钻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就算是背黑锅,也总比成为被五国联手打压的目标要好。那个暗中的对手只给了他两个选择,无论他选了哪个都得往坑里跳,唯一的差别就是一个坑大点,而另一个坑则小点。   被人这样算计,窝了一肚子火却无处发泄的耶和华恨得直咬牙,猛地拍了一下书案,命令道:“传谕给加百列,要他给我查清那个该死的混蛋的来历和目的!我将神光权杖暂赐与他,令他把那混蛋拿回来见我,如果抓不到活的,死的也行!”   三个炽天使躬身领命,知道国主动了真怒,竟将父神所赐的神光权杖交于加百列去对付那个阴谋的设计者,看来那个该死的家伙是在劫难逃了!   而此时的地球,一场酝酿了已久的风暴即将爆发。 第二卷 造神计划 第七章 叛乱   德国柏林。   埃得加·海因里希上将的府邸中热闹万分,今天是上将的60岁生日,朋友袍泽们都来为他庆贺。上将豪兴大发之下多喝了几杯,结果宴会还没结束就醉倒了。   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喝多了的远不止上将一个,等到宴会结束,起码有十几个已经醉得神智不清。于是,除了两个住在附近的被送回了家之外,其余那些都被留了下来,幸好,海因里希上将家的客房够多,要不然有人就得睡大厅了。   深夜,海因里希上将家一间隐秘的地下室中,本应醉入梦乡的海因里希上将却精神抖擞地站在一幅钉在墙上的柏林地图前面。而他身前的长条桌两旁,那十几个因醉酒被留在了府中的军官们则一个不拉地坐在那里。   刚刚布置完所有的作战方案的海因里希上将目光如鹰般扫视了一眼全场,道:“各位,对于这次的行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桌旁坐得笔直的军官们眼中流露着无法抑制的狂热,齐声道:“没有,长官!”   海因里希上将满意地点头,道:“我们的帝国沉寂得太久了,自从二战失败之后就此一蹶不振,为了重新唤醒日尔曼民族的热血,需要我们为之流血牺牲!曾经令整个世界惊惧的德意志帝国不需要绵羊一样的领导层,让我们用忠诚和鲜血为沉睡的雄鹰解除所有的束缚,让它展翅腾飞吧!”   “唰”的一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齐声道:“为了我们伟大的祖国!德意志万岁!”   2115年11月5日,一个令世界震惊的消息从柏林传出——德高望重的埃得加·海因里希上将发动了叛乱!   预谋已久的叛军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占领了大半个柏林,并包围了总理府、总统府和国会大厦。但一直顺利的行动在此遭到了阻碍,在叛军发起攻击的前一刻,不知怎的泄露了风声,以至联邦政府有了些准备的时间。仓促之间虽然无法制止叛乱的发生,但却以总理府、总统府和国会大厦为中心组织起了一定的防御力量,抵挡住了叛军的脚步。   但这只是暂时的,相对与叛军的强大攻势,联邦政府的抵抗力量显得捉襟见肘,一个小时后总理府和总统府相继沦陷,叛军的矛头直指国会大厦!   对于国际上的严厉指责,叛军领袖海因里希上将宣称这是德国的内政,别国无权干预!然后他就给叛军下达了指令,限一小时内拿下国会大厦!   于是,叛军的攻势更猛烈了!   国会大厦中,詹姆斯·施耐德总理焦灼地对联邦总统约瑟夫·韦贝尔道:“叛军的实力太强,我们抵挡不了多久,现在该怎么办?”   叛军起兵的时候,他和总统正在参加议会的议案表决,并不在府中,以致两府沦陷的时候逃过了一劫。但是看现在的情形,迟早也要变成网中之鱼!   韦贝尔总统苦笑道:“我们得到消息太晚了,根本就没有多少应变的时间,不然也不会这么被动!但是,我是绝不会向叛军投降的,就算到最后只剩下了我一人,我也会抵抗到底!”   说到后半句,他的神情严正起来,刚毅的面庞上满是坚决!   施耐德总理愤然道:“海因里希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难道不知道他的这种行为会给国家造成多大的伤害吗?”   韦贝尔总统叹息道:“是啊,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发起叛乱,当我接到消息的时候根本不敢相信!他是那么热爱这个国家,为了祖国他可以毫不犹豫地献出生命,怎么可能做出这样可怕的举动!”   片刻的沉寂之后他脸现决然之色,道:“给我准备扬声器,我要到外面去和海因里希讲话!”   施耐德总理大惊:“不行,这太危险了!”   韦贝尔总统道:“危险?你以为躲在这里又能逃避多久?我是总统,只要有一点制止战乱的可能我就该去做,这是我的职责!”   看着总统坚定的目光,施耐德总理点了点头,断然道:“好!我和你一起去,这也是我的职责!”   此时,叛军已经攻到了国会大厦前的广场上,忽见国会大厦紧闭的大门打了开来,联邦总理和总统并肩走了出来。通过扬声器,总统的声音响彻广场:“海因里希上将,我请求和你对话!”   面对着这两位联邦政府的最高领袖出人意料的举动,双方士兵一时有些无所适从,原本响成一片的枪声一下停了下来。过了片刻,海因里希上将在卫队的簇拥下来到了阵前。   看到他,施耐德总理原本冷肃的神情立时激动起来,厉声道:“海因里希,身为上将你竟然背叛国家和人民,你想成为整个民族的罪人吗!”   海因里希上将神色平静地道:“我没有背叛国家和人民,我比任何人都要热爱我的祖国!正因为想要使德意志更加强盛,所以我必须清除掉捆绑雄鹰的锁链!很遗憾,在这种情形下和两位见面,希望你们能放弃徒劳的抵抗,我可以保证不会危及到你们的生命安全。”   韦贝尔总统痛心地看着他,道:“海因里希上将,我不知道是什么促使你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们的国家繁荣稳定,我们的人民自由安乐,矫健的雄鹰正在展翅高飞……”   “展翅高飞?”海因里希上将打断了他的话,脸上满是讥讽的笑容:“关在笼里的雄鹰怎么能够展翅高飞?一群绵羊带领下的老虎迟早也会变成绵羊,看看现在的日尔曼民族,哪里还有曾经的热血和骄傲!伟大的德国应该傲立在世界的顶端,主宰欧盟、雄视全球……”   “住口!”韦贝尔总统厉喝道:“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在将德国推向毁灭的深渊,为和平的世界带来战乱,你将是全人类的罪人!”   海因里希上将放声大笑:“罪人?不!我会成为民族的英雄!世界是属于强者的,只要你够强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   韦贝尔总统气得浑身颤抖,怒道:“你这个疯子!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你得逞!”   施耐德总理也愤然道:“人民绝不会跟从你这样疯狂的行为,你是注定不会成功的!”   海因里希冷笑道:“原本想放你们一马,但既然你们自己想找死,我就成全你们!至于人民,只要有一个绝对强大的领袖,就会有人跟从,人们总是习惯于服从强者的!”   说完一挥手,他身旁的两个军官举起了手中的枪对准了总理和总统的眉心!   正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了悠扬的琴声。 第二卷 造神计划 第八章 神迹   那琴声轻柔飘渺,但却似是拨动着人们的心弦,所有听到琴声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抬头向天上望去。   天空中,一个光点伴随着琴声由远至近,越来越大,渐渐地变成了一个散发着金色圣光的身影,赫然正是《诸世纪》中嬴政所饰演的耶和华!   那个身影似虚似实,等到停止下降时已变得有三层楼那么高,以至整个柏林都可以看清他的样子。他的手中拿着一把金色的竖琴,手指轻拂间,点点光尘随着仿似来自天堂的琴音洒落人间!   看着笼罩在战火中的柏林,琴声变得愤怒而哀伤,天籁般的歌声自耶和华的唇间响起:   “我听到呻吟和哀号,生命在战火中消亡。   我的孩子们啊,是什么让你们对着同胞举起了屠刀,用鲜血染红征袍?是什么让你们忘记了我的教导,让魔鬼在硝烟和枪炮中狞笑?   罪恶在大地上横行,黑暗正在吞噬光明,难道真要等到末日降临,让我将一切重新收回怀抱!   我点亮了启明星,希望能引回迷失的心灵。   迷途的羔羊啊,睁开你们的眼睛,仔细聆听我的声音。把罪恶赶回地狱,让黑夜迎来黎明。   在光的指引下,找回最初最真的心!”   那是一种从没听过的语言,但无论是哪个国家的人却都能听懂它所表达的含义,就象是烙印在灵魂最深处的记忆!歌声触动着所有人的心,惶恐痛悔悲伤,种种情感都随着歌声在心中涌起!而那自金色琴弦上洒落的光尘则完全无视建筑物的存在,透过房舍落到每个人的身上,融入了体内后猛的一亮便消失无踪。而那刹那的眩目光芒就象太阳的光辉,照得身心一片通透,再无丝毫污秽阴暗可以留存!   士兵们扔下了手中的武器,惊恐地藏在家里躲避战火的人们走出了家门,整个柏林再也看不到一个站着的人!人们流着泪在祈祷,向圣天父忏悔自己的罪,企求主的宽恕。   海因里希也早已满面泪痕地拜倒在地,在体内绽放的光芒中,一缕黑气悄然溟灭。这种情形也同时发生在三十几位高级军官身上,只是他们自己对于这种异况一无所知。   歌声停歇,琴声渐止,空中的神祗最后看了人们一眼,向着天际飞去!   自地上抬起头来的海因里希上将犹如自一场噩梦中醒来,看着眼前被战火蹂躏得满目疮痍的城市,一具具倒卧的尸体,他颤抖着唇问自己:“我在做什么?我都做了些什么?”   泪水如雨中他痛不欲生地以头戗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上海,在新购置的豪宅中,嬴政微笑着睁开了眼。方才,他借着卫星将自己的影像传到了德国柏林上空,以耶和华之名平息了燃烧的战火。   这出他一手导演的剧目进行得非常成功,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他在圣光之中加入了一点点净世琉璃火的力量。在三大宇宙本源中,净世琉璃火代表着毁灭,这宇宙最初的火焰就象是一把治病的手术刀,消除一切对宇宙有妨害的因素,以确保宇宙的正常运行。所以这火名为“净世”,亦即净化世界之意,它拥有着净化一切的力量,包括贪婪、淫邪、权欲等恶念!   只是人心是世上最复杂的东西,它是最善的,也是最恶的;是最美的,也是最丑的;可以为了爱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也可以为了一己私利而置别人于死地!它就象是一个培养基,种种恶念就是病菌,如果不能改变最根本的生长环境,病菌就会不停重生,直至泛滥成灾,杀不胜杀,只有将整个培养基一起毁灭!   但是,如果不管以后,只是想要一时的最佳效果,那它足以让它的主人满意!至于影魔帝国下在海因里希等人身上的小小术法——“黑暗的诱惑”,则早在一触之下就被神火之威无声地消除了。   这下,天使们该坐不住了吧,想来很快就会找上门来了。至于那些魔族,料他们也没胆钻出壳来找他的麻烦!不过,你们不来,以为朕就会放过你们了吗?   基于对德国这场动乱的高度关注,世上几乎所有国家的卫星都对准了柏林。在世界越来越趋于一体化的现在,任何一个地方燃起战火都有可能影响到全世界,更何况出问题的是德国这个欧盟的重要成员。一个不好,首当其冲的就是欧盟!   各大电视台都插拨紧急新闻,引起了各国民众的广泛关注,尤其是欧盟成员国的公民更是紧张地关注着事态的发展,这场叛乱的结果很有可能会影响到他们以后的生活,怎能不给予极大的重视!   正因如此,他们都看到了那场降临在柏林的奇迹,一时之间,到处都是惊呼上帝的声音!现在的卫星不止能拍摄到影像,而且连声音都能一并收录,所以“耶和华”的琴音和歌声都通过卫星传到了世界各地!   不需要翻译,那用不明语言唱出的歌声却似所有人的母语般,让无论哪个国家的人都一听就懂。这更增加了这场神迹的真实性,除了神的语言,还有什么能忽视国家与文化的差异达到这样的效果?   于是,人们恍然大悟,怪不得《诸世纪》中的耶和华那样真实,只因那根本就是主的真容!激动的教徒们走上街头,用各种方式欢庆主的降临,在这种情况下,自诩为主在地上的代理人的梵蒂冈必须要有所行动了!   “乒”的一声,阿拉斯特尔暴怒地砸碎了面前的电视机,吼道:“混蛋!一群白痴!费雷尔在做什么!我不是告诉他停止一切行动了吗?谁给他的胆子竟然敢抗命!”   幻出雾镜,一看到在镜中出现的海因茨他就怒吼道:“费雷尔!这是怎么回事?你当我的话是放屁吗?”   海因茨一脸无辜,道:“阿拉斯特尔大人,我是按照您的命令停止了‘颠覆计划’,可是因为一切都已准备就绪,被‘黑暗的诱惑’所无限放大的野心控制了心神的海因里希不肯放弃就要实现的理想,所以擅自发动了兵变。那段时间我照您的吩咐称病在家,切断了与外界的大部分联系,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无法阻止了!”   恨恨地咬牙,如果现在海因里希在阿拉斯特尔面前的话,一定会被他撕成碎片!看着恭敬地低着头的海因茨,他道:“海因里希身上的魔法已经解除,恢复理智的他一定会把你供出来的,你马上离开德国,到我这来!”   海因茨恭声应是,看着面前的雾镜消失,他的脸上浮起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而此时的梵帝冈中天使所在的空间里,加百列手中捧着一柄通体被金、青、赤三色光芒环绕的权杖,对六个大天使肃容道:“刚才的情景你们也看到了,那个阴谋者正在以国主之名一步步窃取我们多年苦心创建的势力,我们必须在他进行下一步行动前阻止他!有了神光权杖,这次定叫他插翅难飞!现在,出发!” 第二卷 造神计划 第九章 权杖   上海,位于外滩的豪宅中,嬴政正在接电话,电话的那头是震惊得几至语无伦次的李风。   “刚才是怎么回事?”这是电话接通后李风劈头扔过来的第一句话。   坐在单人沙发中的嬴政微微地笑着,道:“刚才?刚才怎么了?”   李风气急败坏地叫道:“什么怎么了!就是,就是刚才,刚才在柏林发生的事!〈诸世纪〉只是我们拍的电影而已,只是电影……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神!可是,可是刚才那是什么?你你,你怎么会变成了耶和华?你怎么可能是耶和华!”   嬴政道:“我什么时候变成了耶和华?那只是我通过卫星传送过去的影象而已,你就当那是一场以天空为荧幕的电影好了。”   “可是,可是那些金色的光尘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唱的歌,你用的那是什么语言?”   “既然是电影,那些光尘自然就是电脑特效了。至于语言么……那是一种很古老很古老的语言,告诉你,你也不会知道。”   是啊,真的很古老,古老到能够追溯到宇宙初生之时,那是本源的波动,是存在于宇宙间所有生命基因核心处的烙印!   他的回答显然不能令李风满意,反而犹如火上浇油一般令他的火气更大了!几乎要抓狂的李风吼道:“你当我是白痴啊!电脑特效?什么特效能够做出那种效果!很古老的语言?就算是作为国际通用语的英文也有很多人不会说,何况你那‘很、古、老’的语言!古老到可以让一个从没听过的人都可以听懂?”   嬴政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无奈:“我说的是实话,你不相信就算了。”   “你!你……”李风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反正面对着嬴政他每次都落在了下风,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只是刚才看到的一切对他的冲击太大,几乎颠覆了他几十年来对世界的认知,不弄个清楚他连觉都睡不安稳!可是,想要撬开嬴政的嘴,这近乎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电话里传来嬴政的声音:“我已经给了你解释,是你不肯相信,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听我告诉你我就是耶和华?听我说我是天主降世前来拯救世人?那样你就会满意了吗?”   嬴政的一番话把李风给说愣了,是啊,他本就不相信神的存在,嬴政给出的解释不正是他想要的吗?可是……想到柏林神迹的种种异处和疑点,他却总觉得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   嬴政似是知道他的心中所想,续道:“好了,别想太多,所谓难得糊涂,有时侯太过认真执着并不是一件好事。过两天你到我这来一趟,我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   “我新录的一张MV。”   “哦。什么?!”李风惊喜地叫了起来,嬴政前两次录制发行的都是唱片,这次居然告诉他制作了一张MV?一谈到工作,他立时精神百倍,什么柏林,什么神迹全都被他抛在了脑后!急切地,他道:“不用过两天,我明天就过来!”   嬴政笑道:“那好,就这样吧。我这有客人来了,详细情况见面再谈。”   他才放下电话,几道朦胧的光影从大开的窗户外射了进来,在房中显现出身形,正是加百列和六位大天使!看着他们,嬴政含笑道:“你们来得倒挺快。”   眼中充满了抑制不住的怒火和杀机,加百列冷冷地道:“亵渎主的罪人,你将为你的罪行付出代价!我们奉主之命前来实行神的判罚!”   嬴政大笑:“神的判罚?就凭耶和华那点实力也敢称神?向我问罪?就算耶和华亲自来也无奈我何,你们几个小小的天使真是勇气可嘉!”   加百列冷笑道:“笑吧,马上你就会知道你犯了多么大的错误!神的威严是不容冒犯的,到地狱中去忏悔吧!”   自从注意到嬴政之后,他就开始调查这个人的详细资料,可是所有的资料都是从嬴政和张秋鸿见面后开始的,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找不到在这之前的半点痕迹,就象这个人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不过,无论他是什么来历,抱着怎样的目的,现在都不重要了。今天摆在这个阴谋者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被他们生擒活捉去见国主,要么神魂俱灭彻底消失,再也没有第三个可能!   神色肃穆地抬起双手,两手相对往外虚拉,一根环绕着金、青、赤三色光芒的权杖出现在他的手中。见了这柄权杖,嬴政脸色微变,惊“咦”了一声,沉声道:“你们怎么会有这样东西?”   加百列傲然道:“我们光耀一族是光明神的后裔,这是父神赐予国主的镇国神器!虽然不知道你怎么会有我族的圣力,但却不得不承认你的力量远高于我们,足可于国主比肩。所以国主将这柄神光权杖暂赐与我,命我拿你治罪!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随我到国主面前请罪,国主爱惜贤才,说不定会赦你无罪并收你入族!”   收他入族?嬴政的唇边浮起一抹讥嘲的笑意,耶和华打的好算盘啊!也是,就凭他所拥有的金色圣光,只怕耶和华也不相信他和光耀一族会毫无渊源,如能将他收入麾下,就等于多了件秘密武器,光耀帝国的实力立即就可陡增一级!可惜,知己不知彼,注定了他会输得血本无归!   淡淡的,嬴政道:“束手就擒?我这一生还不知道这四个字该怎么写!就凭一柄神器就想迫我投降,真是天大的笑话!”   加百列杀气潮涌,语声如冰:“既然你自寻死路,我就成全你!”   话声一落,他用握着权杖的右手小指指甲划破了左手的碗脉,立时一股银色的血箭喷洒在了权杖上,吸收了天使之血的权杖光芒大盛!举起权杖,他吟唱道:“至高的父神啊!我以光之血脉供奉神光权杖,企求得到您的力量!请将您的荣光照耀在我身上,赐予我毁灭敌人的力量!”   他身后的六位大天使也同时吟唱道:“我以至诚向您祈祷,您的光芒无所不在!请将您的荣光照耀在我的身上,我将以您之名审判所有的罪!”   六名大天使身上圣光如耀,化做一条光带将他们和加百列连在了一起,神光权杖可不是光凭加百列一人就驱使得动的!得到他们能量支援的加百列将权杖指向嬴政,一声大喝:“神之判罚!”   权杖上的三色光芒如虹似电,交织成一片美丽得犹如梦幻般的光网向嬴政罩去,不过如果给这张绚丽的光网粘身的话,后果可就绝不美妙了!依然稳坐在椅中的嬴政却连眼睛也没眨上一下,只是轻轻抬起了右手,张开五指向光网抓去!   在加百列等天使眼中这种行为无疑于自杀,这来自光明神的神力比这该死的敌人拥有的金色圣光要高等好几级,两者根本就无法比较!用金色圣光来抵挡神力,这种螳臂挡车的行为根本就是自取灭亡!   但是,当嬴政的手指与光网接触之后,发生了让天使们难以置信的事情! 第二卷 造神计划 第十章 失败   嬴政右手上原本笼罩着的金色圣光,从指尖开始转变成了与光网一样的金、青、赤三色,并飞快地向他全身蔓延。那种情形就象是一杯染料倒进了清澈的水中,将一盆水都染成了同样的颜色。   罩向嬴政的光网象水入大海般融入了他身上已完全转化完毕的三色神光中,握在加百列手里的神光权杖不安地抖动起来,竟似欲挣脱加百列的掌握飞向嬴政!大惊的加百列忙加上了左手,用力地握紧了震颤不已的权杖。   嬴政五指收拢,将光网收束成了一条光带,再往回一收,光带那一头连接着的神光权杖就从加百列的手中飞出,落到了嬴政的掌心!   被这种做梦也想不到的变化惊得目瞪口呆的加百列和六位大天使犹如中了石化术般的呆在了那里,看着手握权杖身罩神光的嬴政,他们完全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父神在上,我一定是在做噩梦!眼睛几乎瞪出了眼眶的加百列心中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同时这也是六个大天使心中所想的。就算是顿悟,也不可能让一个人的能量形态一下跃升三个等级!要知道能量等级越高,想要进阶就越困难,他们的国主在金色圣光这一级上停留了一万多年都未能再进一层,可是刚才短短的片刻间眼前的人就达到了父神的境界!这……这绝不可能!   可惜,事实就是事实,是不会因人的意志而改变的。用颤抖的手指着嬴政,加百列惊骇欲绝地道:“你……你究竟是谁?!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怎么可能……”   嬴政淡淡的道:“这是个毫无意义的问题,你只需知道我是你们的敌人就足够了。谢谢你送来的这柄权杖,它会使我的计划更加完美。”   话声中扬起手中的权杖,三色神光喷涌而出,瞬间就吞没了加百列和六个大天使,等到神光收回,七个天使也失去了踪影!   轻抚着手中的权杖,嬴政暗自思量。光明神的后裔?怪不得敢借神之名。只不过看这能量等级,这个所谓的光明神也不过是空有神名而已,最多不过达到仙尊之境,一定要称他为神的话,也只能称做亚神。   不知道这位亚神是不是个护短的家伙,希望不会因为他而使自己的计划平添变数,否则,就又要多费一番手脚了。   不过,若他真敢来找自己的麻烦,那别说只是一个亚神,就算是真的神朕也会让他付出代价!我嬴政又怕过谁来,有敢挡朕之路者,神挡杀神,佛挡灭佛!   将神光权杖收入芥子空间,嬴政撤去了自天使们一入别墅就设立的结界,否则刚才那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左邻右舍了。站起身来向花园走去,虽然已经进入了11月,但天气却依然温暖如春,近年来温室效应是越来越严重了,虽然各国政府和有识之士一再呼吁要保护环境,但出于各种原因却收效甚微。建设总是不及破坏快,对于生养万物的母星,人们总是习惯于拼命索取却很少想到回报。一颗星球的资源是有限的,对破坏的容忍度也是有限的,一旦超过了界限,它的报复将绝对是场可怕的灾难!   在花树间漫步,嬴政轻轻叹了口气,希望那张MV可以多少唤起一些人们对于环境的保护意识吧!   第二天一大早,被嬴政电话里的那张MV勾得心痒难熬的李风就飞抵了上海,见到嬴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求观看那张MV。   整张MV录制了四首歌曲,分别是《海皇之愿》、《天父之悲》、《精灵之泪》和《龙神之怒》。其中《天父之悲》就是嬴政在柏林上空以耶和华之名所唱的那首歌,意在警示人们远离战争、卫护和平。《海皇之愿》则是以《海神曲》中海皇波塞冬的形象劝解人们要爱惜水资源,不要让各种有害物质污染海洋。   《精灵之泪》中的主角是一位精灵王子,面对着日益减少的森林和被毁坏的家园他悲伤地流泪。作为自然的宠儿他的泪有着神奇的魔力,可以使花木在极短的时间里重生!可是每天都有大片的树林被砍伐,他的泪就如杯水车薪又能救得了多少树木,直到最后泪尽血出,血泪将绿树染成了红叶。   《龙神之怒》展现的是统御万兽的龙神对子民被大肆屠戮的愤怒,弱肉强食本是自然的定律,但万事都有限度,肆意的杀戮使无数生物成为了历史或是濒临灭绝,一旦引起生物链的失衡,最后受害的还是人类自己!   四首歌都是由那种“很古老”的语言演唱的,保管只要是个人就能听的懂,就象音乐一样足以通行全球,不会受限与地域和文化的差异。而那原本就无比优美的语言经过嬴政充满磁性的清朗嗓音的演绎更是犹如天籁,足以使任何人颠倒迷醉!   看完整张光碟后的李风已经可以想象这张MV将会引起怎样的轰动,极度兴奋之下他根本就没去想这张MV嬴政是在哪儿录制的。象对待无价之宝一样小心翼翼地将它藏好,兴奋得两眼发光的他对嬴政道:“辰星,你实在是太棒了!我可以保证,这张MV将会使全世界为之疯狂!”   嬴政一笑,正待开口,他的手机铃声响了。接通电话,对面传来的竟是一句英文:“您好,请问是夜先生吗?”   嬴政也以英文回道:“是我,你是哪位?”   “我是德国总统约瑟夫·韦贝尔。”电话那头的声音激动万分而又充满敬畏:“赞美至高的主!是您拯救了德国,您的荣光洒遍柏林,赶走了邪恶,平息了战火!”   德国总统?嬴政淡淡地一笑,也不问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电话,反正以他的身份想要查一个电话号码实是轻而易举之事。嬴政道:“总统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不,您叫我约瑟夫就可以了!”韦贝尔总统惶恐地道:“我想请您前来德国,本来应该是我亲自登门前往邀请的,但是动乱刚刚结束,国事千头万绪,我实在走不开,请您原谅我的不敬!”   嬴政道:“你太客气了,至于去德国……”   韦贝尔总统急切地道:“请您务必前来,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向您请教!”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去一趟。”   “太好了!您什么时候来?我派专机去接您!”   “后天下午。”   挂了电话,嬴政微微一笑,这位总统先生这么急着要他去德国,想来应该是发现了魔族的踪迹了吧! 第二卷 造神计划 第十一章 魔踪   当嬴政乘坐的专机飞抵柏林,机场上迎接他的人简直是人山人海,仿佛整个柏林的人都跑来了机场一样!不过虽然有那么多人,秩序却并不拥挤和混乱,当嬴政走下舷梯,人群都拜倒在地虔诚地呼唤主的名,整个机场就象在做一场盛大的弥撒!   韦贝尔总统和施耐德总理就站在舷梯前迎接嬴政的到来,此时几步迎上前来,崇敬地看着他,韦贝尔总统喜悦地道:“赞美至高的主,您的降临使整个柏林都沐浴在您的荣光下!这是德国的荣耀,更是柏林的荣耀!”   施耐德总理感激而又恭敬地施礼:“感谢您拯救了德国,您的垂怜使德国免于成为恶魔的祭品,是您的光芒驱走了邪恶和黑暗!”   嬴政微笑道:“你们太客气了,德国是个伟大的国家,至于柏林,我曾来过这个城市,它的美丽和友好让我十分喜爱,能为它做些事我也非常高兴!”   他的赞美让两位德国的领袖满面生光,韦贝尔总统亲自为他打开了车门,然后车队向总统府驶去。   虽然经过两天的修整,但一路行来还是能看到战火给这座城市留下的伤痕,越是靠近行政中心,这种痕迹就越清晰。对于这场因为他的命令而没能避免的战争给这座城市带来的伤害,嬴政心中并没有什么愧疚,想要成大事,总是会有所牺牲的,只要这牺牲的不是我华夏的子民!何况魔族只是暂时隐伏而已,并不是彻底地放弃了这个计划,若是等到他们发动,那不止是柏林,整个德国都无法幸免!而现在,他已将伤害降到了最低,所以若说是他救了德国,倒也并没说错。   到得总统府,嬴政看到了一个原本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海因里希上将!当然,现在他已经不是上将了,那日神迹结束后,他就向政府无条件地投降,与所有的叛军军官一起被解除了一切职务,等待他们的将是军事法庭的审判!   叛乱虽然结束,但却余波荡漾,根据海因里希的供述,有许多官员都牵涉其中,甚至连好几个议员也有份参与!还有好些海因里希所不知道的,受了神迹的感召纷纷投案自首,其涉案人员之多、范围之广,简直触目惊心!只是不知为何,其中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接到行动的指令,没能配合海因里希的兵变,否则就算因神迹而使兵变失败,德国遭受的损失也将远远不止现在这点!更何况,在战后修整中,政府的核心领导层更发现了令他们惊骇欲绝的事物,这也正是韦贝尔总统急于请嬴政前来德国的原因。   出现在嬴政面前的海因里希憔悴不堪,在这短短的两天里他就象老了二十岁,再也没有昔日的意气风发和指点江山的豪情。一见嬴政他就跪倒在嬴政的脚下,忏悔道:“万能的主啊,我有罪!我背弃了您的教导被魔鬼所引诱,让我的祖国陷于战火之中,无数的家庭因我而破灭,无数人死在我的枪炮之下!就算是死上一万次,也无法洗清我如海的罪孽!”   泪水自浑浊的眼睛中流出,他嘶哑的嗓音中满是撕心的痛悔:“我有罪,我不敢奢求您的宽恕,只想企求您能救赎我至爱的祖国让它远离魔鬼贪婪的眼睛!至高的主啊,您的光芒是那样耀眼,就象太阳一样普照万物,请您将光明笼罩德国,不要让它再受到黑暗的侵蚀!”   看着跪伏如羊的海因里希,嬴政轻叹了声,其实说起来海因里希也不过是个受害者而已,魔族的术法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抵挡的,尤其是“黑暗的诱惑”这种诱发受者内心的欲望并将之无限放大的魔法,更是可以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掉入陷阱!   “我宽恕你。”   嬴政的话惊呆了房中的所有人,如此的罪孽也可以被宽恕吗?海因里希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颤声道:“您……您说什么?”   嬴政道:“你被恶魔的黑暗魔法所控,战争和杀戮都不是你的本意,所以,我宽恕你!”   他的话让海因里希泪如泉涌,呜咽着说不出话来。嬴政伸出手按在海因里希的额上,金色的圣光笼罩了海因里希的身体,他道:“睡吧,等你醒来昨日的一切都已死去,只要心中还有光明,就可以找到天堂的方向!”   沐浴在金色圣光下的海因里希觉得好象回到了母亲的腹中,那样温暖、那样安全。闭上眼睛,两天来被痛悔自责煎熬得没能好好的睡过一觉的他沉沉入梦,梦中不再有猩红的鲜血和悲惨的哀号,也再看不到无数鄙视和痛恨的眼睛,有的只是一片温暖而又明亮的金色海洋……   收回手,嬴政对让人将酣然入梦的海因里希抱走的韦贝尔总统道:“总统先生……”   韦贝尔总统忙道:“您叫我约瑟夫就行了!”   “好吧,约瑟夫,海因里希是被魔法所控才会发动兵变,我希望你们能够原谅他的过失。”   韦贝尔总统恭谨地道:“那当然,海因里希既然得到了您的宽恕,就再没有人有审判他的资格!”   嬴政点头,在韦贝尔总统的延请下于首位上落座,他道:“你们说吧,找我来可是为了魔族之事?”   韦贝尔总统和施耐德总理的脸色凝重起来,韦贝尔总统道:“两天前叛乱结束之后我们开始善后清理工作,结果……”   他从上衣内袋中掏出二十几张照片递给嬴政,嬴政接过,却见其中有十几张是遍体长毛,兽首人身的兽人,九张是嘴露獠牙、背生蝠翼的吸血鬼,还有两张赫然是身覆细鳞、头长双角、背生膜翅的影魔族人!   韦贝尔总统的脸色十分难看,他道:“它们有些是商界名士,有些是政府要员,有些则是军队的高级军官,在您的圣光下都现了原形!幸好它们变身时都是在房间里,否则若是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不知会引起多大的恐慌!”   施耐德总理也道:“这些只是一部分,还有一些没等接到报案的人赶到就化成了灰烬!就算这些也没有坚持多久,在运往生物研究院的路上也被完全净化了!”   其实,当时在外面的黑暗生物也不少,若非嬴政的刻意控制,怎么会那么巧被圣光净化以至现出原形的都是在建筑物里。以当时那样大范围的圣光净化,如果不是嬴政有意放水,只怕柏林所有的黑暗生物没有一个逃得了这场死劫!而且以净世琉璃火的威力原本一瞬间就可以将那些黑暗生物化为虚无,若非嬴政延缓了神火发威的时间,它们哪可能坚持那么久,为的就是让德国政府察知魔族的存在! 第二卷 造神计划 第十二章 金雨   “太可怕了!”韦贝尔总统道:“我们已经给普通目击者都做了催眠洗脑,以保证不会惊动民众。可是这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光是柏林就潜藏着那么多黑暗生物,整个德国隐伏的起码还要多上几十倍!尤其是这些邪恶的魔鬼居然大多都混入了上流社会,掌握着大量的金钱和巨大的权势,这……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嬴政放下手中的照片,靠在了沙发背上,道:“我明白了。可是就如你所说,这些黑暗生物的手中掌握着大量的金钱和巨大的权势,只须杀掉十分之一,就足以引起社会的动荡,乃至经济和政治的大地震,更不用说全部消灭了!”   所谓关心则乱,自从得知魔族的存在后,韦贝尔总统和施耐德总理一心所想的就是怎么将所有的邪恶生物从德国的土地上彻底清除,却没有考虑到这么做所带来的后果,此时闻言猛省之下不由脸色发白!   而嬴政当头再泼下一盆冷水,将他们浇得透心凉:“何况,一下屠杀这么多社会名流你们要如何向国际上交代?难道告诉所有人说你们杀的不是人类而是邪恶的魔鬼?”   这怎么可能,就算说了会有人信吗?真要用这种理由来解释,只怕整个德国政府都会沦为笑柄!除非他们能拿出确着的证据来,但是这种事就算有证据他们也是不敢公之于众的,不然将会引起全球的恐慌,使社会陷入混乱!   在科技如此发达的现在,唯物主义早已深入人心,虽然有很多虔诚的宗教信徒,但更多的却是无神论者。其实就算是许多入教的信徒对神的信仰也并不坚定,他们信教只是因为心灵的空虚想要寻求精神上的安慰而已,老实说,如果不是亲身体验到的神迹,对于嬴政,柏林市民绝不会表现出这样的狂热!   因此,神迹发生之后才几个小时,除德国外的各国科研机构就通过各大媒体用各种科学原理对神迹作出了“合理”的解释,总之是从根本上否决了神的存在!当然,对于嬴政所有的媒体都是交口称赞的,毕竟他制止了一场影响重大的战争,看来明年的诺贝尔和平奖将非他莫属。   在这样的社会潮流之下,一旦长久以来形成的基本理念受到冲击,造成的结果绝对是灾难性的!别说各国政府不会相信,就算相信,为了社会稳定他们也会拼命否认!   “那……那该怎么办?”一向沉稳而睿智的韦贝尔总统此时就象一个无助的孩子般看着嬴政,他再怎样精明强干也还是个人,当面对邪恶而又强大的恶魔时就算再坚强的人也会因束手无策而惶惧!   施耐德总理也显得茫然无措,道:“那难道就放任那些魔鬼继续在德国的土地上横行吗?”   嬴政淡淡地道:“既然不能杀,那就只有驱逐出境了,但是在这之前得让他们把手中的金钱和权势都给吐出来!”   施耐德总理茫然的眼中有了些光彩,但却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方法可以让那些魔鬼将手中的权利和财势乖乖交还人类,不解地问道:“那该怎么做呢?”   嬴政道:“方法不外乎两种,威逼和利诱。利诱是不能用的,我们不可能用更大的利益去换取那些黑暗生物手里的东西,那剩下的就只有威逼了。”   “威逼?”韦贝尔总统和施耐德总理疑惑地问,不知道该要怎样的威逼法。   嬴政轻轻抬起右手,一团金光之中一个奇形的符印出现在他的手心,随着他的一声轻叱“斓!”金光陡涨,符印穿过屋顶直冲天际!才一眨眼的功夫,丝丝细雨便飘落大地,虽然下雨了,太阳却依然高挂天空,而那飘落的雨丝不知是不是受了阳光的影响,竟流转着金色的光芒!   这场少见的太阳雨笼罩了整个德国全境,雨丝就象那日自琴弦上洒落的金色光尘一样可以穿透任何阻碍落到人们身上,所以整个德国无论是在室内还是在室外,任何的遮挡都没有效用,所有人都没能逃脱被雨淋湿的命运。只不过这雨淋在身上并没有给人带来寒冷,反而有一股暖意透入人的身体,就象落在身上的是春天温暖的阳光,让一身的不适和疲惫都消融在了这暖洋洋的舒适感中!   不过,这是对一般人来说的,被这些金色雨丝粘身的黑暗生物们的感觉可就只能以糟糕之极来形容了!那丝丝细雨带给他们的是被地底岩浆烧灼般的剧烈痛楚,那种痛不只是身体上的,连灵魂都不能幸免!那种痛到了极处的感觉让他们想要大声嘶吼,可偏偏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就象被人施了定身魔法一样。而且痛得越厉害,神智就越清醒,而神智越清醒,就会觉得痛得更厉害!   短短的5分钟,让德国的黑暗生物们犹如在炼狱中煎熬了一世纪!等到疼痛消失,重新拿回身体控制权的他们才刚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脑海中却忽地响起了一个声音:“交出你们掌握的所有金钱和权利然后滚出德国,我可以饶你们一命。否则,刚才的情况每隔3小时就会重复一次,而且发作时间越来越长,直到将你们化为灰烬!”   登时,所有的黑暗生物们全都面如土色,经过刚才那生不如死的折磨,没有谁会怀疑这个威胁的真实性!那么,究竟是要放弃财势还是放弃生命?这个选择好象根本就没有任何悬念!   总统府中,嬴政对韦贝尔总统和施耐德总理笑道:“可以了,我想如果那些家伙还有点脑子的话就应该知道该怎么选择。你们尽快去安排接受事宜,未来几天有的你们忙了。”   什么!这样简单就搞定了?韦贝尔总统和施耐德总理不禁面面相觑,根本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是至高的主怎么会和他们开这种玩笑,他说可以了,那自然就是可以了。   愣了片刻之后两人不禁喜动颜色,向着嬴政深深施礼,韦贝尔总统无限感激地道:“谢谢!谢谢您!能得到您的垂顾是德国最大的荣幸!”   嬴政微笑道:“好了,去进行你们的工作吧,我知道你们的时间很宝贵。”   韦贝尔总统迟疑道:“可是……”   嬴政道:“不用顾虑我,你就当我是一个普通的客人好了。”   韦贝尔总统和施耐德总理互视了一眼,他们的确是有许多要务缠身,一大堆的问题等着他们去处理,尤其是马上就有那么重要的一件事要去安排和布置!施耐德总理先开了口,道:“那么,请您恕我失礼了,容我先告退。”   嬴政点头让他去了,随后将目光转向韦贝尔总统。总统恭谨地道:“请允许我先为您安排住处。”   嬴政含笑道:“好。” 第二卷 造神计划 第十三章 取代   接下来的几日果然如嬴政所说的,把整个联邦政府忙得不可开交!   几天里,许多知名的大企业易主,许多政府官员和军官以各种理由提出辞呈。这么奇怪的现象自然引起了世界各国的注意,但别人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实在没有任何指责和插手的理由,只好在一边冷眼旁观。   还有一个将各国的目光都引向德国的原因是犹太教和基督教的各教派领袖都动身前往德国,目的地正是柏林。自从犹太教中衍生出了基督教,而基督教又分裂出天主教、东正教、新教等几个教派之后,关于正统之争就一直没有停过。这次天主降临,不管世俗界是怎样的说法,但对于这些教派来说却是天大的喜事,自然都争相前来,谁若是能将至高的主迎回本教派的圣堂,那自然就会成为无可争议的正统!   要说动作最快的还得属新教,仗着地理优势第一个到达了柏林。天主教的速度也不慢,与新教也就是前后脚的差别,然后跟着就是东正教,犹太教则是到得最晚的。一时间柏林几乎成了宗教圣地,全世界23亿信徒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里!   总统府中,嬴政看着面前满心期待着能让本教得到他的垂青的各教领袖,淡淡的一句话犹如惊雷炸响:“我不是耶和华,也不是耶稣,所以如果你们是想来迎接他们的话,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一句话使得在场之人全部失色,犹太教的大拉比惶急地道:“主啊,您何出此言!您的光芒犹如普照万物的太阳,除了您再没有他人可以拥有!难道是我们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让您要抛弃您的羔羊?”   自一见到嬴政起,就被他有意无意间显露出的顶级圣力所慑的几人早已认定了他的身份,怎么也不会相信他说的是老实得不能再老实的大实话,只以为是自己等人不知什么地方触怒了他,使他不愿对自己承认他的身份。其中最为心中忐忑的就是天主教的教皇,若说这几个人里有谁会让嬴政不满,那他绝对排在第一个!虽然一见面他就已经请过了罪,但是坏印象却不是请个罪就能消除的。想到这点,他立时拜倒在地,道:“至高的主啊,请您宽恕您卑微的仆人,我曾亵渎了您的威严,应该受到最严厉的惩罚!但是,请您不要抛弃无助的羔羊,无数等待救赎的灵魂渴求着您的垂怜!”   看了他一眼,嬴政的声音透出了些许冷意:“我是那么心胸狭隘的人吗,会因为那么点小事而迁怒他人?何况,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不怪罪于你,怎么,你信不过我的话?”   教皇慌乱地道:“不不!我……我只是……我没有……”   一时不知该如何分辨的教皇心中叫苦,猜错了?看主的意思好象真的没有怪罪他,也看不出对其余几人有什么不满,那主是为了什么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   等等,一道灵光使教皇的眼睛一亮,圣经启示录中的一段闪过他的脑海:“虽然耶和华、耶稣、弥赛亚都是代表我的灵,但这几个名只是代表我的经营计划中的不同时代,并不代表我的全部。在地之人称呼的我的名,并不能把我的所有性情与所是尽都看透,只是在不同的时代对我有不同的称呼。因此在末了的时代,就是最后一个时代来到之时,我的名仍然要改变,不叫耶和华,也不叫耶稣,更不叫弥赛亚,而是称为大有能力的全能的神自己,以这个名来结束整个时代。”   或许,那并不是主的推委之词,正如启示录中所说的,再度降临的神将不再是律法时代的耶和华,也不是恩典时代的耶稣基督,而是将要开辟国度时代的全能者!那么,现在在他们面前的的确不是耶和华,也不是耶稣,这就一点也没有错了。   想通了其中关节的教皇忙恭声道:“全知全能的神啊,请您原谅我们的愚昧,您是阿拉法,您是俄梅戛,是昔在、今在、以后永在的全能者!”   被他这一说,其余几人也都明白了过来,一个个直骂自己是笨蛋,这么多年的圣经都读到哪里去了!嬴政则是淡淡一笑,这个教皇的脑子转得倒挺快。全能者?在这宇宙间能够配得上这三个字的也只有本源化生的元龙和执掌源力的三位元尊了,元龙他的身边就有一条,至于元尊,现在的他虽然还没有达到那个境界,但路已经铺在了脚下,只要不停前行,总有到达的一天。所以,用这个词来称呼他倒也不算错。   无论是出于计划的需要还是他本身的骄傲,他都必须将耶和华、耶稣、弥赛亚这些名字从信徒心中抹去,用一个全新的形象完全掩盖掉旧有的一切!人们都是善忘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就会完全接受这个新的形象而忘却原来的,到时,他们所信仰的神就完全是他嬴政,而不再有半点耶和华的影子,这才是最完美的取代!   “都起来吧。”嬴政道:“律法时代和恩典时代都已结束,耶和华和耶稣之名便都无须再提。至于圣经,无论是旧约还是新约都不再适合现在的情况,所以我要再立新约,重订圣典!”   话声中他抬起右手,一道光芒亮起,手中就多了一本金色的书,书页非帛非纸,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整本书都散发着柔和而古朴的淡淡金光!   看着嬴政手中的这本书,所有人眼睛都瞪直了!新的圣典!几人只觉得心都快从胸腔跳了出来!   其生也晚,前两次立约的时候他们都还不知在哪里,现在能有幸参与这样的盛事,亲眼见证新时代的开始,怎能不让他们激动难言、心跳如鼓!   目光在他们身上逐一扫过,最后停在了教皇的身上,嬴政道:“彼得十九世!”   教皇猛的一激灵,急步上前,跪地接过嬴政递过来的圣典,激动地浑身都在颤抖!看看欣喜欲狂的教皇,再看向既羡又妒的其余几人,嬴政道:“从今后,基督不再,只有天主。我将以全能者之名入主梵蒂冈,你们将会成为我的使徒,向世人传扬新的福音。在我面前你们都是一样的,并没有高低之分,只是职责不同罢了,所以,不要自傲,也不要嫉妒,作为我的使徒,你们不该被这样不良的情绪所左右!”   几人凛然一惊,羞愧地应是。与此同时一种极至的喜悦在心中升起,主说,他们将成为主的使徒,那是何等的神圣,何等的荣耀!他们将如摩西、圣彼得、圣约翰等使徒一样被载入圣经,被后世所有信徒所传诵! 第二卷 造神计划 第十四章 圣诞   从柏林传出的消息令主的信徒们欣喜欲狂!   原本自一教衍生分裂出的几个大教将重新整合成一教,教皇宣布耶和华的律法时代和耶稣的恩典时代已经结束,主将以全能者之名开辟国度时代!所以,主授下了新的圣典,而原本的各教领袖将成为圣使徒,秉承主所授的权柄,传播新的福音!   而此时“天河影视”推出的一张MV令其余的人们也沸腾了起来,有很多人并不信仰上帝,但却没有人能够抗拒嬴政的音乐!在神迹那天已经领教过他那天籁般的歌声,此后无数电话和短信就洪水般地涌向了“天河影视”的总部,希望他们能够发行他的歌曲专辑。如今期盼成真,而且还是一张配有嬴政所演绎的故事情节的MV,怎能不令所有人为之疯狂!   鉴于嬴政前两张音乐专辑的恐怖成绩,“天河影视”首批就向市场投放了两千万张的数量,但这点数量就象一杯水倒进了大海,连一点水花都没溅起就没了踪影!短短的一星期销量就接近了1亿,把个“天河影视”高层笑得下巴都快脱臼了!   而这张MV所带来的效果远远的超过了嬴政的期望,《海皇之愿》中因无时无刻都要用尽全力净化海洋而不得不进入沉眠的波赛冬让无数人为了减轻他的负担加入了抵制水污染的行列!《天父之悲》使世界和平组织多了无数的和平卫士,《龙神之怒》则令动物保护协会增加了大堆的志愿者。在这首歌中一身远古天神装扮的嬴政首次露出了左臂上盘绕的暗金龙纹,栩栩如生的东方神龙衬托得原本就已威仪如天的嬴政更是尊荣无比,以致引起了一场世界范围的纹身热。   而反响最大的就是《精灵之泪》,当悲伤的泪水从那双水晶般剔透、流动着梦幻般光影的眼中滴落的时候,心痛的感觉击中了所有人。而当看到泪尽血继,原本如钻石般璀璨的眼眸慢慢失去了光彩的时候,那种心痛变成了愤怒,一时间那些破坏森林的罪魁祸首几乎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为了还精灵王子一个美丽的家园,大范围的植树造林运动开始了,人们栽种下一片片绿色,只希望能够让那自然之子不再流泪!   得知这一切的嬴政十分喜慰,能有这样的结果,也不妄他在歌声中加了一点点精神诱导,当下宣布在这张MV上的所有收入他分文不取,全部用来成立环境保护基金和战争救援基金。此言一出,举世哗然,要知道大半个月下来这张MV的销量已经突破了两亿,而且抢购的热潮还没有丝毫减缓的趋势,这样的巨额收益他居然面不改色的就全部捐了出去,气量之宏当真可算得上视金钱如粪土了!   这一善行的直接后果就是使嬴政本已如日中天的声望又再上了一个台阶,他就如光芒万丈的太阳,让世界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转眼到了12月底,今年德国的圣诞节因为嬴政的参与而格外盛大,嬴政和几位教宗的存在使得德国成了所有信徒心中的圣地,无数信徒从世界各国涌向德国前来朝圣!而嬴政的铁杆fans们所表现出的狂热比之那些信徒也不遑多让,以致所有前往德国的交通路线全部满负荷运转却依然无法满足人们的需要,而首都柏林更是人满为患!   12月25日中午11点整,嬴政和几位教宗出现在国会大厦前的广场上,才一露面便引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韦贝尔总统和施耐德总理迎上前来恭敬地施礼,韦贝尔总统道:“赞美至高的主,我代表德国全体人民感谢您为德国所做的一切!是您将德国救离战火,用您的光芒驱散了即将吞噬德国的黑暗,我们将永世铭记您的恩德!”   说完他回身挥了挥手,广场中央一块将一个高36米的建筑物遮罩得严严实实的红色布幔被拉了下来,里面赫然是一座神像!神像的样子正是那日降临柏林的耶和华,不,现在应该称为全能者,手抚琴弦的神祗低头看着脚下的人群,神色悲伤而又愤怒!六米高的四面形基座上有三面雕刻着兵变的场景,而正面刻着的则是嬴政所唱的《天父之悲》的歌词。   韦贝尔总统道:“我们将永远铭记您的教导,绝不再给恶魔任何可乘之机!请您将光明笼罩德国,赐予我们抵抗邪恶的勇气和力量!”   嬴政双眉微扬,向神像走了过去,来到神像之下,举起右手按在了面前的基座上。两者相触的时候他的手闪过一缕微不可察的光芒,几乎是同时,神像的两眼中也亮起了淡淡的光华,然后两个金色的奇形符印出现在了神像的双眼中!   只是此时正是大白天,那一闪即逝的淡淡光芒不是靠得非常近根本就看不到。而两个金色符印所在的位置离地是如此之高,与整座神像相比显得又是如此之小,若不是贴近神像的眼睛仔细观看,绝不可能发现它们的踪影!其实就算被人发现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它的作用,最多被当成装饰用的花纹而已。   因此,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却没有人发现嬴政所动的手脚,只有几位教宗和他们的随行人员察觉到了那一瞬间微小的能量波动,恭谨地低下了头。   收回手,嬴政回过身来面对着广场上紧紧注视着他的人们,没用任何扩音装置,他的声音却使所有人都清晰可闻:“我祝福德国!愿光明永远照耀这块美丽的土地!愿生活在这个国度的人民永世安乐!愿所有的不幸与灾难都远离这里!”   随着他的话音,神像眼中的符印亮了起来,天地元气通过符印转化成了光之圣力以神像为中心向四周扩散,顷刻间扫遍了德国,让有些心存侥幸赖着不肯走的黑暗生物脸色狂变,再也不敢停留,心急慌忙地收拾东西准备闪人!圣力扩散到极限后开始回缩,最后定格在了方圆百里的大小,在圣力笼罩的范围之内是所有黑暗生物的禁地,而且因为光之力的特质,可以使在其范围之内的人心境平和、身体康健、病痛渐消。   想要得到就先得给予,只要时间稍长人们就会发现其中的益处,这将又是一个神迹,足以使人们对他的信仰更为坚定!   得到嬴政祝福的德国整个陷入了欢腾之中,嬴政微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光耀帝国已经全局皆墨,下一步该清除那些魔族了。 第二卷 造神计划 第十五章 互算   “混蛋!那些鸟人欺人太甚!”   英国伦敦郊外的大庄园中,阿拉斯特尔怒吼道,地上早已撒了一地的碎片!他的面前,是恭谨地低头而立的海因茨,不,现在恢复了原本容貌的他名字叫做费雷尔。自从“逃出”德国来到伦敦之后费雷尔就被阿拉斯特尔留在了身边,对于这个精明能干的下属阿拉斯特尔还是十分欣赏的,这次出了这么大的漏子也不能怪他,是自己没有考虑周详,低估了人类爆发出来的贪欲,致使给了那些可恶的鸟人可乘之机!   最可恨的是那些鸟人夺走了德国还不够,竟然步步进逼,两个月下来已将大部分黑暗势力赶出了欧洲。离开了欧洲的黑暗生物们不能去非洲,那里是可兰帝国的势力范围。也不敢大批涌入亚洲,那里的仙、佛两族对影魔帝国的敌意仅次于那些鸟人,更不敢进入美洲,那里也是那些鸟人的地盘,只不过他们对那里的控制力比不上欧洲,但是黑暗生物们的日子一样不好过,于是便都进入了大洋州。   可是才一进入就与当地的德鲁伊们发生了冲突,虽说大洋州是绿灵国那些树妖的势力范围,但那么大的地方让出一点点来又有什么关系,竟然敢对国力强过他们近两成的影魔一族下了驱逐令!真是墙倒众人推,那些树妖居然敢落井下石,真的以为光耀帝国的那些鸟人能把他们赶尽杀绝不成!   阿拉斯特尔越想越怒,只觉最近倒霉透了,自从耶和华不要面皮地撕毁协议降临地球之后,他就做什么都不顺!国主不是传来消息说光耀帝国破坏协议之事已经解决了,那个倒灶的耶和华怎么还赖在地球不走?   把房里能摔的东西都摔得差不多了,阿拉斯特尔才怒火稍平。身为魔主座下七位魔使之一,他能被撒旦委以重任派来地球就绝不会是个冲动的莽夫,虽然心中怒极,但为了大局却生生咽下了这口恶气!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那个该死的耶和华走了,他一定要让那些树妖为这次愚蠢的决定付出代价!   看着面前等待着他的命令的费雷尔,阿拉斯特尔道:“你去一趟澳大利亚,告诉绿灵国的那些家伙我们的人只是暂时停留,请他们给个方便!”   说到那个“请”字时阿拉斯特尔重重的一顿,后面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深深吸了口气,他的目中寒芒闪动,续道:“你可以答应他们一些不太过分的条件,并且告诉他们用不了多久我们的人就会离开!”   费雷尔一脸不忿地道:“大人,您何必如此委曲求全,那些低劣的树妖竟然敢挑衅我们伟大的帝国,应该好好地给他们点厉害尝尝,让他们知道面对强者时应有的态度!”   阿拉斯特尔沉声道:“可是现在被光耀帝国压着打的我们在别人眼里已经不再是强者,而只是一只随时可能被杀掉的丧家之犬而已,所以谁都敢来踩上两脚!而我们要全力对付那些鸟人,不能再两面树敌,哪怕这个敌人再弱!更何况那些树妖虽然实力比不上我们,但也不是好啃的嫩草,不然早就被赶回国去了,哪有可能占了那么一大块地方一直到现在还过得逍遥自在!”   看着气得咬牙切齿的费雷尔,他冷笑道:“其实这次的事未尝不是一个契机,平时只要是我们这几国的人一入境,就被那些树妖象防贼似的盯着。尤其是那些鸟人的势力渗透了一些进去后,他们就防范得更严实了。这次我们却有堂而皇之的借口在那里落脚,我们不想两面树敌,他们又何尝愿意逼我们拼命,只要你摆出一副走投无路之下不惜鱼死网破的样子,再多许点好处,最后他们总会同意我们的要求!哼!只要让我们的人站稳脚跟,再想赶我们走就没那么容易了!至于耶和华,他在地球也待不了几天了,我们只要躲过这段时间,等他一走,就凭加百列那几个家伙又能奈我何!没有足够的实力保护,地盘越大破绽就越多,我们的反攻定会让他们疲于奔命。何况其余几国怎么可能眼看着那些鸟人的实力大增,到时候他们就会知道什么叫做树大招风了!”   听完他一番话费雷尔怒容全消,代之而起的是一脸钦佩,恭声道:“大人秒算无方,到时候一定让那些鸟人和树妖将从我们这得去的都加倍吐出来!”   阿拉斯特尔道:“想要达到这个目标,就要看你这次的谈判进行的怎样了。”   费雷尔挺起了胸膛,大声道:“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完成这个任务!”   阿拉斯特尔点头:“去吧。”   在澳大利亚昆士兰州的大分水岭以东,沿库克敦往南,经昆士兰州首府布里斯班到新南威士州北部的狭长地带,是一片绿色的世界,绿灵国在地球的总部就设在这里。   绿灵国的子民若是现出真身,见到的人一定会惊呼“精灵”,其实他们与传说中的精灵并不一样。他们不象精灵那样只有拇指那样大小,身高体形基本与人类一样;他们也不会使用地水火风等元素魔法,所有的是控制植物的能力。因为他们本就是树木所生的木灵体,所以敌视他们的人都蔑视地称他们为树妖。   此时木灵的首领罗菲亚正冷笑着放下手中的信,道:“只是暂时停留?阿拉斯特尔当我是白痴吗!他们只要落了脚,怎么还可能乖乖地离开!”   他身旁的菲力恨恨地道:“就知道影魔帝国的混蛋没安好心,谈判?和那些卑鄙的家伙有什么好谈的,我马上让人将来的人赶走!”   罗菲亚制止了气冲冲要去赶人的菲力,道:“不!谈判还是要谈的。不止要谈,我还会答应他们的要求给个地方让他们容身。”   他的话让菲力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直以为他们的首领发疯了,明知道对方有阴谋为什么还要顺他们的意?   罗菲亚看了他这副模样,摇了摇头,轻叹道:“你呀,什么时候才肯动动脑子!你以为我们拒绝了谈判,阿拉斯特尔就会乖乖地让他的人离开吗?占据了非洲的可兰国国力仅次于光耀,他是绝不敢惹的,去亚洲则要同时面对两个国家,也不可取,去美洲更是送死!那就还剩下两个选择,他们如果不想去南极洲数企鹅,就只有来我们这里了。我若是一意拒绝只会逼得他们狗急跳墙,若他们真的和我们拼命,那一定是两败俱伤之局,只会便宜了别人!阿拉斯特尔也是看准了这点,才不愁我不答应。”   菲力闻言瞪圆了眼睛,急道:“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来谋算我们的地方?”   罗菲亚冷笑道:“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别忘了,这里可是我们的地方,要暗中做点手脚还不容易!他们想来就让他们来,这里地方大得很,到时候隔三岔五地失踪几个也不会有人发觉!”   菲力笑了起来,道:“对啊,我们可没有请他们来,安全上自然是要自己负责的!”   罗菲亚道:“好了,去把负责谈判的人带来,我倒要看看他们会用怎样的条件来换取我的收留!”   于是,菲力应声走了出去。   双方都在算计着另一方,也都以为自己会计高一筹,但最后的结果究竟是怎样的呢?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第二卷 造神计划 第十六章 谈判   费雷尔在菲力的带领下走入了一座大殿,整座大殿从里到外都是由一棵生机勃勃的大树构成的,能让一棵树直接长成一座宫殿,这也只有木灵们能办到了!   大殿的三阶绿台上,罗菲亚高坐在正中,他的两旁左右各三的分列着六把座椅,其中五把上都坐了一个木灵,空着的那把是属于菲力的,竟是绿灵国所有在地球的木灵们都到齐了!台下两列德鲁伊从绿台前面一直排到大殿门口,此时全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费雷尔!   看了这等架势,费雷尔心中大怒,这哪里是谈判,简直就象是召见臣属!虽然感到屈辱,但是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如今是有求于人,只好按耐住性子上前见礼。   行过礼后没有椅凳可坐的费雷尔就只有站在那里,看着绿台上居高临下的木灵,他道:“罗菲亚大人,阿拉斯特尔大人给您的信您应该看过了,不知您意下如何?”   罗菲亚一脸淡然,道:“看是看过了,但是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要答应你们的请求。”   费雷尔道:“罗菲亚大人,耶和华不顾协议亲自降临地球,他的目的不用说大人也知道,一旦他将我们清除干净,下一个就会轮到实力最弱的你们了。所以,您现在帮助我们,其实也就等于在帮你们自己!”   看着他,罗菲亚忽然笑了起来,道:“不错,不错,这是个很好的理由!但是我怎么听说因为其他五位国主联合向光耀帝国施压,所以耶和华很快就要回去了?这样的话,就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光凭加百列和六个大天使,好象并没有毁灭我们的力量吧!”   费雷尔道:“可是您也别忘了,没有了我们牵制的光耀帝国将会实力大增,到时就算没有了耶和华,也不是你们能够抵敌的!”   罗菲亚道:“我看是你忘了,其余几国难道会眼看着光耀坐大?之所以现在没有出手是因为忌惮耶和华,一旦他离开了,那么光耀马上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他们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打别人的主意!”   目中寒芒一闪,费雷尔沉声道:“这么说来您是不同意我们的要求了?”   默然片刻之后,罗菲亚叹了一声,有些无奈地道:“我的确不想同意,但是我却知道不同意的后果,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如果不想做鹬蚌的话就只有同意了!”   费雷尔扬起了一丝笑意,躬身道:“谢谢您的慷慨,您是一个聪明人。”   罗菲亚冷笑道:“聪明谈不上,起码不会比阿拉斯特尔笨。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我虽然不愿与你们拼个两败俱伤,但也不可能白白地帮你们。我们别再兜圈子了,说吧,你们将以什么来换取我的帮助?”   费雷尔微微笑着,但那笑容却透着诡异,道:“这个,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我们不会给您任何利益,就算给您,您也不会需要了!”   罗菲亚作色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费雷尔笑得十分开心:“罗菲亚大人,您还真是迟钝啊!难道您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吗?”   他的话音刚落,两边的德鲁伊忽的无声无息地全部倒地,绿台上的木灵们则都脸色狂变,想要起身却无力地瘫在了椅上的罗菲亚叫道:“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费雷尔耸了耸肩,道:“也没做什么,只不过一不小心放出了些小东西,而这些小东西最喜欢的食物恰巧就是你们这样的木灵体,所以……”   被他这么一说木灵们觉得好似真的有什么东西在吞噬自己的身体,但是诡异的是除了浑身无力外他们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反而有一种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的舒适感,这种极端矛盾的感觉让木灵们更为恐惧!   罗菲亚颤声道:“这不可能!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这不可能!”   费雷尔道:“这些可爱的小东西的确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阿拉斯特尔大人多年的心血,最近才培养成功,正好现在派上了用场。大人说这样大的地方给你们这些树妖实在是太浪费了,不如送给我们,至于你们就回归自然好了!哈哈哈……”   罗菲亚又怒又悔,目中几欲喷出火来!他也知道那些卑鄙无耻的影魔都不是什么善渣,不太可能会老老实实地伸出头来给他们宰,所以才摆出这份阵势并只允许费雷尔一人入殿觐见,就是为了防范在谈判之时会发生突变!却不料那个该死的阿拉斯特尔竟然制造出了这么可怕的微生物,让他的防范措施反而变成了自掘坟墓,以至被人一网打尽!更可怕的是国内对此毫不知情,一旦影魔帝国以此发动攻击,全无防备的族人就会……   与灭国之祸相比,他们几人的生命实在微不足道,眼看几个族人已经气息渐绝,自己的身体也开始渐渐透明并已出现残缺,罗菲亚知道再不采取行动的话就来不及了!强振越来越模糊的神智,他一声厉喝,燃烧起全部的灵魂和生命之力,将一点本命灵光从灵识深处生生剥离出来送入了天宇!   看到一点莹亮的绿光从罗菲亚的顶门冲出,费雷尔好似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只是楞楞地看着绿光远去,而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这次轮到罗菲亚大笑起来,他道:“我的本命灵光会回归母树,到时国主就会知道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你们的阴谋不会得逞的!”   看着已完全透明的罗菲亚,费雷尔也笑了起来,他的脸上看不到丝毫懊恼之色,竟是笑得比罗菲亚还要开心!他道:“果然不出主人所料,你还真的这么做了,用魂飞魄散的代价来换取祖国的安全,可真是感人啊!我要谢谢你的配合,让我的任务完成得十分完美!”   什么?他的话是什么意思?罗菲亚觉得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似乎掉进了一个天大的圈套,他不惜牺牲自己所做的也正是敌人所希望他做的。可是这样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他们想要达到什么目的?竟不惜以泄露这样绝密的信息为代价!   可是,这些已经不是他能够担心的了,一片深沉的黑暗笼罩了他,所有的一切都离他远去…… 第二卷 造神计划 第十七章 灭魔   伦敦郊外的大庄园中,阿拉斯特尔眉头紧蹙地听着三个心腹下属之一的蒙德纳的汇报。最近几天的形式越发严峻,已经有黑暗生物被迫迁离美洲,眼看着能容身之处越来越少,阿拉斯特尔的心也越来越焦躁!   不知费雷尔与那些树妖交涉得怎样了,阿拉斯特尔倒是并不担心那些树妖会不答应他的要求,但就怕他们采取拖延的策略慢慢地和他讲条件。而每拖一天他的损失就大一分,那些树妖拖得起他却等不起!   虽然对木灵放出了狠话,但不到实在万不得已他绝不想动用武力硬抢,那些树妖若是好对付的话早就被人一口吞了,哪还等得到现在!真要闹个两败俱伤,那绝对会笑掉了其余四国的下巴!   还有那该死的耶和华,为什么还不走!虽然他没有亲自出手,但若不是忌惮他的存在,自己又怎么会象个缩头乌龟似地躲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加百列带着六个大天使四处追杀他的人手。那些鸟人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竟然不顾身份地对那些低等的魔物出手,比他们这些魔族还要厚颜无耻!   但是就算他再生气也无法改变现实,压下满腔的焦虑和怒火,他吩咐蒙德纳:“不要再做抵挡,让欧洲和美洲的所有人手都撤往大洋州。动作要快,进了大洋州后一切行事都要低调,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喧宾夺主是不明智的!”   当然,低调和隐忍都只是暂时的,他会想办法让这块“别人”的地盘变成自己的,不过前提是耶和华不要再在地球上闲逛。   魔神在上,让那个瘟神赶快离开吧!   可惜,最近他正在走霉运,人倒霉起来喝口凉水都会呛死,越是不想看到的人就越会出现在面前!   领命而去的蒙德纳才走到门边,门外就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不必麻烦了,你把那些人手和势力全都交给我好了。”   话声中,房门被推了开来,进来的赫然正是他一心想要赶走的那个瘟神!眼珠子差点瞪出了眼眶,阿拉斯特尔惊慌地道:“你你……你怎么会到这来?”   嬴政双眉微挑,道:“果实熟了自然就要摘取,你说我为什么会来?”   他话声中暗藏的杀机使阿拉斯特尔的心一阵狂跳,叫道:“你不能杀我!当初所定的协议规定前来地球的人员之间不得互下杀手,你不能破坏协议!”   “不能破坏协议?”嬴政看阿拉斯特尔的目光就象是看一个白痴:“如果我把那纸协议当回事又怎么会来地球?”   阿拉斯特尔被他一句话说愣了,只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地地道道的大白痴!是啊,如果那份协议对耶和华有约束力的话,他现在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心中大悔的他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若不是以为耶和华不会对自己下手,他一定一早就躲了起来,绝不会这么傻忽忽地等人找上门来!可是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看着面前的嬴政,阿拉斯特尔不知该作出怎样的反应。逃跑?羔羊怎么逃得出狮子的利爪!上前拼命?那只会死得更快!   此时,站在门边仿佛被嬴政遗忘了的蒙德纳猛的一拳捣向嬴政正对着自己的背部,黑色的光焰笼罩了他的全身,显是已尽了全力!同时什么虚弱、迟缓、束缚等等只要他会的负面魔法全都一股脑地扔向嬴政,同时大声叫道:“大人快走!”   可是还没等阿拉斯特尔开始动作,一片暗金色的火焰就吞没了犹如飞蛾扑火般的蒙德纳!这是?!在阿拉斯特尔难以置信的目光下一道火箭射穿了他的胸膛,瞬间将他化为了虚无,而此时他吐出了一半的厉叫才刚响起:“你不是……”   收回了净世琉璃火,嬴政淡淡地道:“不错,我不是耶和华。可惜,现在才知道已经太迟了。”   当天下午,离开了澳大利亚回来复命的费雷尔才下飞机就见到了阿拉斯特尔的另一个心腹卡罗卡。卡罗卡是来接他的,但不是来接他回庄园,而是将他拖进了一家看上去十分破落的小旅店。   不知道卡罗卡为什么要带他来这么个破地方,费雷尔疑惑地看着同伴,但还没等他开口问,卡罗卡就告诉了他阿拉斯特尔和蒙德纳的死讯。如闻惊雷的费雷尔一时呆在了那里,然后就象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叫道:“不可能!当初来地球之前六国曾定下协议,耶和华怎么能对阿拉斯特尔大人下手!”   卡罗卡一脸悲愤:“协议?那些鸟人什么时候把那纸协议放在了心上!如果他们守约,耶和华现在怎么会在地球?”   费雷尔定定地看着他,颤声道:“你说的是真的?阿拉斯特尔大人和蒙德纳真的已经……”   卡罗卡哀切地点头,道:“现在加百列还留在庄园里想要守株待兔,所以我到机场去拦下你,免得你去自投罗网!”   默然半晌,费雷尔惨笑道:“好好,那些鸟人竟然敢公然撕毁协约,也不怕会犯众怒!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卡罗卡摇头道:“大人被害,那些鸟人又步步紧逼,我已乱了方寸。费雷尔,你是我们三个里头脑最好的,你来想对策吧。”   费雷尔苦笑道:“对策?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有什么对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离开地球。”   “什么!”卡罗卡瞪大了眼叫道:“你说要我们就这样回去?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你看看现在的形势,地球哪里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难道一定要都死在这里你才甘心!那样的话谁去向国主通报这里发生的事?大人的仇又该如何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果我们都死了,岂不正遂了那些鸟人的意!”   卡罗卡被费雷尔说得低下了头,所谓形势比人强,就算他再不甘愿也无法改变事实!这时,一道白光从窗外射了进来,只有两个人的房里响起了第三个人的声音:“说得好,可惜现在想走已经晚了!”   两人大惊,待得定神看清那不速之客,更是脸色全变,叫道:“是你!” 第二卷 造神计划 第十八章 苦肉   来者正是他们的死对头加百列!   死死地盯着加百列,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断的卡罗卡厉声道:“你来作什么,难道还想斩尽杀绝不成!”   冰冷的声音从加百列的嘴中吐出:“斩草要除根,难道留着你们去向撒旦通风报信吗?”   “哼,好大的口气,你一个人就想留下我们两个?你以为你是耶和华吗!”费雷尔冷然道。   虽然加百列比他们要强,但还没强到让他们绝望的地步,打不过还跑不掉吗?可是当加百列双手相对往外虚拉,一柄出现在他手中的权杖让两人的心一下凉透了,几乎是齐声惊呼:“神光权杖!”   加百列面无表情地举起了权杖,声似寒冰:“卑劣的黑暗魔物,去死吧!”   就在这时,费雷尔猛地将卡罗卡推到了门口,同时向着加百列冲了过去!先是一大片黑雾罩住了加百列,随后一连串的黑暗魔法劈头盖脸地向他扔去,口中大叫:“快走!”   话声刚落,一片绚丽的三色光潮自黑雾中冲出,瞬间淹没了费雷尔!   “费雷尔!”卡罗卡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叫,但是面对着拥有神光权杖的加百列,想要报仇根本不可能,眼见黑雾消散,再不走就让费雷尔的一片苦心白费了!含泪转身冲出了房门,此时卡罗卡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回国将这里发生的一切禀报国主,那些该永世受冥狱幽火焚烧的鸟人必须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看着卡罗卡逃走,加百列脸上浮现出一抹奇特的笑意,三色神光散去,现出了里面毫发无伤的费雷尔。卧室的门开处,嬴政自内走了出来,费雷尔和加百列一起躬身道:“主人!”   嬴政点头,满意地道:“你们做得很好!加百列,你回去传我的命令,对黑暗生物的巢杀可以停止了。”   加百列恭声应是,双手奉上了神光权杖,嬴政接过后挥了挥手,加百列就穿窗而出,回梵地冈传令去了。嬴政将权杖收回了芥子空间,耶和华可为他送来了一样好东西啊,正是用它重组了天使们的光之心,才使得加百列和六个大天使效忠的对象变成了他!   严格说来,现在的加百列几人已经不再是原来血肉之躯的天使,而是全部由光之能量构成的光能体。这种变化的好处是他们的能力得到了极大的增强,而且只要光之心不灭他们就不会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获得了象凤凰一样浴火重生的能力,只不过他们是浴光重生而已。坏处是需要定期地回到权杖中补充消耗的光能,以确保身体不会因能量不足而消散。当然,这种情况会随着身体凝练度的增加而改变,直到最后完全可以靠自己的力量自给自足,成为真正如凤凰一般的存在。只不过要到达这一步需要的时间么……估计没有个几十亿年是不可能的!   可惜,给天使们当作能量补充器的这柄权杖过几天就要物归原主了,不过,以嬴政的能力想要复制一柄也不会太难。   目光转向低头恭立的费雷尔,嬴政一掌按在了他的天灵上,一股纯正而浩然的黑暗之力如江海般涌入了费雷尔的体内,费雷尔浑身一颤,一阵彻骨的巨痛瞬间传遍了全身!灌顶之术虽然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受者的能量提高无数倍,但过程中要承受的痛苦也是十分可怕的!想要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要付出代价,而得到的越多,代价也将越大,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牙齿咬得咯咯响,脸色惨白的费雷尔浑身都已被冷汗湿透了!只觉得好象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自己的骨骼血肉,千万把钝刀在身上来回穿刺,酸麻痛痒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虽然难过到了极点,但神智却偏偏无比的清醒,想要昏过去都办不到!   好在这种痛苦并没有持续多久,当嬴政的手一离开,几近虚脱的费雷尔立刻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不过虚弱感只是顷刻间就过去了,代之而起的是无穷无尽的力量!   被嬴政这一番施为之后几乎可算是脱胎换骨的费雷尔自然明白自己受了多大的好处,力量是所有黑暗生物最大的追求,而强者为王也是黑暗世界的铁律,向一位强者臣服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更何况追随的是拥有着一条元龙的火之元尊,这两者的结合绝对是整个宇宙中最恐怖的存在!而更可怕的是这位元尊不止拥有力量,他的心计与智慧一样令人胆寒,眼看着他一步步地布局,不动声色间就将光耀、影魔、绿灵三国玩弄于股掌之上,费雷尔发誓就算一头撞死也绝不与他为敌!   费雷尔是个聪明人,他自然知道该怎样选择效忠的对象,而在见识过了嬴政的手段之后就更是尽心竭力地为他办事,不曾起丝毫的二心,也不敢起丝毫的二心,就是祈望能够得到他的青睐。现在感受到下在体内的禁制已被消除,而且还得到了如此巨大的力量,这说明考验期已经结束,这位站立在颠峰的强者终于认可了自己!大喜若狂的费雷尔以头触地,恨不得将自己的心都掏出来奉献在嬴政的脚下:“尊贵的主人,从今后我就是您最卑微的奴仆,您的意愿就是我将倾尽全力去完成的使命!”   嬴政一直认为,作为一个帝王首要的条件就是要会用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作用,就看是不是摆对了地方。君子有君子之才,小人也有小人的手段,有些时候君子办不到的事小人却能很轻易的解决,用人的微妙可说是一门非常高深的学问!眼前的费雷尔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人,但正是这个小人在嬴政的计划中起了重大的作用,他的品行风骨虽然不怎么样,但才能倒是不差,只要有才便值得一用。至于如何保证他的忠诚,嬴政有的是手段,所谓雷霆雨露、恩威并济,对付这样的小人,对嬴政来说虽然不是易如反掌,但也绝不会比探囊取物更难上多少!   看着感激涕零的费雷尔,嬴政对他的赞赏又加了几分,这是一个聪明人,而和聪明人说话总是很轻松的。俯视着他,嬴政道:“我在提升你的力量的同时改变了其中些许的特质,只要你变换一下容貌就再也没有人认得出你的本来身份。从现在起你对外就改名叫雷,我要你去夺取黑暗议会的领导权,为我掌控原本影魔留下来的黑暗势力!”   费雷尔万分恭敬地道:“请主人放心,对于影魔的势力分布我非常清楚,一定会让主人满意的!”   嬴政点头,一转身就凭空消失了。费雷尔从地上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衫然后昂首走出了房门,他要立刻开始着手布置,这是主人交付的第一个任务,可千万不能办砸了! 第二卷 造神计划 第十九章 战端   影魔帝国的黑暗魔都,听完犹如一只丧家之犬般逃回来的卡罗卡的禀报,撒旦气得浑身发抖!一拳将面前的书案砸成了木屑,他大吼道:“耶和华!我和你势不两立!”   而在此之前,在绿灵国的王城也有人发出过同样的怒吼,只不过势不两立的对象换成了撒旦。   绿灵星是由一棵巨大无比的大树构成的,或许可以这么说,整个绿灵星就是一棵参天大树!正是这棵大树孕育了木灵们,木灵们称他为母树,因为所有的木灵都是它的孩子。木灵的寿命是很长的,但寿命长并不等于不会死,当走完以数千年为计算单位的一生后,木灵的灵魂就会回归母树进入下一个轮回。只不过一旦死亡生前所有的记忆都会失去,回归母树的是全无杂质的魂魄,就象刚出生时的纯洁。   罗菲亚等死去的木灵的灵魂也同样回归了生养他们的母亲的怀抱,只不过菲力他们六个是正常的灵魂脱体,回归之后就被母树巨大的树叶包裹开始了新生的孕育。而罗菲亚为了保留住自己的记忆,将那些重要的记忆都包入了本命灵光,生生的从灵识中剥离出来,剩余的灵魂能量被他用来当作灵识的保护层,以抵御轮回之力对前生记忆的清洗。此外还要截下一丝残魂驻留肉体,好阻止费雷尔可能的拦截行为,以确保这份他以魂飞魄散的代价换取的情报能顺利返回。以致回到母树的时候被当作屏障的灵魂已经消耗殆尽,只剩下了微弱之极的本命灵光,这样消散了九成的魂魄,根本不可能再入轮回,等待他的只有形神俱灭、彻底消亡!   不过,他的目的却达到了,母树第一时间就把他送到了木灵之王西凡那斯的面前,将本命灵光中所录的记忆一一显现之后,罗菲亚最后的那点灵光也消逝了。   浑身轻颤的西凡那斯重重地一拳砸在了座椅的扶手上,吼道:“撒旦!我和你势不两立!”   因为有事汇报而正好在他身边看到了这一切的菲诺拭去了满面的泪痕,充血的双目中满是杀气,咬牙道:“国主,请下令调集军队,杀入影魔帝国为罗菲亚他们报仇!”   西凡那斯目中寒芒闪动,双唇紧抿,却重重地摇了摇头。菲诺没想到国主居然会否决出兵之议,急道:“国主,那些魔崽子都欺到我们头上来了,您就这么忍了?”   西凡那斯沉声道:“你太冲动了,罗菲亚当然不能白死,撒旦必须为他所做的付出代价,但现在就与之开战我们并没有胜算。你别忘了,罗菲亚付出那么大代价传回消息是为了什么!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查清影魔帝国制造了多少这种东西,是怎么制造的,以便寻找出应付的方法。否则,一旦在战场上遇到这种防不胜防的东西,岂不是让我们的战士白白送死!更何况影魔的实力原本就比我们要强,若是冒冒失失地杀过去,就算没有那些可怕的东西,也绝对是一个败多胜少的结局!”   被悲痛和愤怒冲昏了头脑的菲诺一凛之下冷静了下来,施礼道:“是菲诺鲁莽了,请国主见谅!”   西凡那斯看着心腹爱将,道:“菲诺,我知道你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但是要记住,无论何时都不要被感情影响了理智,就算要战,也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好了,去做你该做的事吧,同时把罗菲亚的事通告全国。他用自己的生命给我们带来了这样重要的情报,让我们有了准备的时间,他是当之无愧的英雄,我要为我们的英雄举行国丧!”   菲诺的眼睛红了,深深地施了一礼,然后大步地走了出去。   几天后,也就是卡罗卡回到影魔帝国的第二天,菲诺兴冲冲地来到绿神殿向西凡那斯禀报了刚收到的情报。西凡那斯听后也是一阵大笑:“果然是恶人还有恶人磨,撒旦那个老东西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非找耶和华拼命不可!到时候我们只要轻轻地推上一把,就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刚才的那份情报不止让西凡那斯很很出了口恶气,更让他放下了这几天一直吊在嗓子眼的心,无比轻松地道:“这次耶和华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阿拉斯特尔还没来得及将制造那东西的方法交给撒旦就给耶和华干掉了。好,好,死得好!更妙的是他没有留下片言只字的资料,可能知道制造方法的费雷尔也死了,而逃回来的卡罗卡却毫不知情!哈哈……”   菲诺也在笑,是啊,让他们好几天睡不好觉的棘手问题就这样解决了,当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本就是死敌的光耀和影魔两国在这次事件后更是仇上加仇,撒旦要是能就这样忍了,那他也就没脸再做这个国主了!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两国交战之后在影魔帝国的背后很很地捅上一刀!   此时耶和华的心情则和西凡那斯正好相反,可说是遭得不能再遭了,任谁被人三番两次地算计都不会感到愉快的!更让他郁闷到想吐血的是,明知道那个阴谋者想要达到的目的,但他却又不得不照着那个阴谋者的设定去做。那是个天衣无缝的圈套,他已被牢牢地套死在了里面,无论怎样辩解都不会有人相信他的无辜!若想要避免这场战争,除非他肯向撒旦低头求恕,答应对方的一切停战条件,但是那样的话他还不如去找个没人的地方一头撞死!   所以他只有应战,但是神光权杖被他赐予加百列用来对付那个在地球上兴风作浪的家伙,然后反而成了那个阴谋者用来栽赃他的工具!到现在他还没有想明白那个家伙怎么能从神光权杖下逃脱,又是用什么方法让加百列听命于他?但是现在追究这些已经没什么意义,总之他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失去了神光权杖让他用什么去对付撒旦的黑暗镰刀?   正在烦恼,忽的王座上光芒大做,椅背和两个扶手上的三颗十字星同时射出一道金光,在中心处交汇后形成了一个光环。光芒一闪,光环中心出现了一柄三色神光环绕的权杖!   “神光权杖?!”耶和华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把权杖,不知为什么那个阴谋者会将到手的神器通过传送阵又还了回来。但随即就开始苦笑,那人果然是想得周到啊,这样一来就更坐实了他的罪名,他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   半月之后,光耀和影魔两国开战,两国打得不可开交之时,绿灵国乘机从后偷袭影魔帝国,这一下撒旦腹背受敌,形势大大不妙! 第二卷 造神计划 第二十章 制衡   “所以,要找人来帮帮他,得尽快让第四方势力加入以平衡双方的实力,使战争陷入胶着状态。这场战争的规模越大、持续的时间越长,四国的消耗就会越大,结的仇就会越深,对我们的益处也就越大!”罗马梵蒂冈中,嬴政对面前的加百列道。   加百列崇敬地看着嬴政,问道:“您准备让谁来充当这第四方呢?”   嬴政微微一笑,转动桌上的地球仪,手指在非洲的位置上划了个圈。加百列脱口而出:“可兰?”   嬴政点头,道:“剩下的三国里,仙佛两族与影魔帝国虽然不是死仇大敌,但也相差不远,没有落井下石就已经不错了,根本不可能对撒旦加以援手,那剩下的就只有可兰帝国了。可兰的实力次于光耀,而绿灵则又不如影魔,这样一来双方的力量对比正好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   “可是可兰帝国虽然与影魔帝国关系不恶,但也并无深交,更何况他们离影魔的距离很远,遇到目前这种情况只会在一边看戏,巴不得三国同归于尽,怎么可能傻到把自己也给卷进去?”   “没有特殊情况的话自然是不可能,但如果我们现在开始对非洲下手,清除可兰在地球的势力,你说可兰会怎么想?”   加百列双目一亮:“他们会以为自己成了光耀的下一个目标,光耀一旦摆平了影魔,马上就会向他们下手了!”   嬴政微笑道:“影魔的国力本就比不上光耀,再加上绿灵的夹击败亡已经可以预期,就算是可兰和仙佛两族乘火打劫,和两国一起瓜分了影魔,但由于地理位置的局限他们能够得到的好处并不多,受益最大的就是距影魔最近的光耀和玄仙。恒沙佛国与光耀之间隔了个可兰,而玄仙离光耀虽近但在影魔身上得到了足够的好处,光耀不会蠢到去惹与自己一样实力大增的玄仙。在剩下的两国中绿灵的实力原本就最弱,再加上战争的消耗,就算是在影魔身上捞了一笔国力的增长也不会很大,何况它离光耀也很近,可兰一定以为打完这一仗后光耀会先对绿灵动手,所以才有闲心在一边坐山观虎斗,准备学绿灵一样到时来个左右夹击!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可兰相信光耀与绿灵达成了协议,要联手吞并他们,那么为了不成为下一个牺牲品,他们只有选择现在就支援影魔来对抗光耀和绿灵。”   加百列笑道:“可兰和绿灵、光耀两国所处的位置正好是一个三角,若是被两国联手夹击,到时候可真是顾此失彼,哭都来不及!”   嬴政道:“正好昨天李风打电话给我,说是世界环境保护联合会的会长为了感谢我为环境保护事业做出的突出贡献邀我前往总部,要为我授奖。这一去当可将大洋州也纳入掌握,看到原本绿灵的势力波澜不惊地归入我的麾下,可兰想不起疑心都不可能!你传令下去,让教皇做好准备,等我一自大洋洲回来就立刻派出传教士进入非洲,向非洲渗透,打压、蚕食可兰建立的宗教势力,再不经意地透点关于我大洋州之行的‘内幕’出去,我就不信可兰还坐得住!”   加百列躬身领命,快步走了出去。嬴政地眼睛落到了水晶地球仪上,看着非洲的位置目闪寒光!光耀和影魔已经被他扫出局了,下一个目标就是可兰,利用伊斯兰教和基督教之间教义存在着的共同点做文章,模糊两者的界限,再加上他的影响力,当可将可兰在当地培植的宗教力量纳入天主教下。至于可兰本土,就设个逼虎跳峡之计让他们和光耀帝国去拼命好了,反正两方无论是谁死谁活,嬴政都乐见其成,最好是都死光那他就省心了!   两天后嬴政动身前往世界环境保护联合会的总部,世界环境联合会的总部设在澳大利亚昆士兰州的首府布里斯班,嬴政虽然已经尽量低调,但他的到来还是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不止是前来迎接的联合会的会长彼特·西顿,连布里斯班的市长也在迎接的队列,不过这次邀请他的正主是世界环境保护联合会,所以在与市长先生寒暄了几句后嬴政就上了世界环境保护联合会的车子,随彼得·西顿前往联合会的总部。   授奖礼的过程并不繁琐但却很隆重,在授予嬴政奖章、证书和一笔数目不小的奖金后,彼得·西顿会长再次为嬴政对环境保护所做出的贡献向他表示感谢。而嬴政则当场将刚收到的那笔奖金又捐给了环境保护联合会,他的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交口称赞!   当典礼结束,嬴政离开会场前往联合会为他准备的酒店之时,他含笑地与彼得·西顿会长握手告别。一股充满了无尽生机的能量通过两人相握的手传入了彼得·西顿会长的体内,使他体内原本枯竭的木之灵力犹如注入了江海之水的小河顷刻满溢!松了手,嬴政对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的彼得·西顿淡淡一笑,转身离去。   晚上7点多,当彼得·西顿处理完手头的事物来到嬴政下榻的酒店拜访他时,嬴政好象早就知道他会前来似的,正在厅中等着他。   站起身来,嬴政举手肃客:“西顿会长,请坐。”   彼得·西顿道:“夜先生不用客气,我冒昧来访,还请夜先生见谅!”   嬴政微笑道:“西顿会长言重了,你的工作繁忙,能抽空来看我,我应该高兴才是,说什么见谅。”   两人分宾主坐定,又客套了几句之后彼得·西顿便按耐不住了,语带试探地道:“夜先生入主梵地冈,教皇向全世界的信徒宣布您是天主降世,不知这种说法可真?”   嬴政淡淡的笑容显得有些高深莫测,反问道:“你相信在这世上有神吗?”   “我信!”彼得·西顿毫不犹豫地回答:“起码伟大的自然之神是一定存在的!”   “自然之神西凡那斯?原来你是德鲁伊的教徒,怪不得会有木灵力的波动。”   彼得·西顿闻言心中猛的一跳,神色间有些激动起来:“夜先生,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第二卷 造神计划 第二十一章 自然   嬴政道:“什么话?说来听听。”   “我相信有神的存在,所以虽然除了天主教的信徒外世人对天主降世一说大都是不置可否,并没有把这事当真,但我却是有七、八分相信的。可是如果您是天主的化身,怎么会有那么强大的木灵力?”   “是谁告诉你天主就不可以拥有木之灵力?传说世界是神在七天之内创造的,既然整个世界都是神所创造的,那么如果神没有木灵力的话,又怎能造出树木和花草?”   彼得·西顿被嬴政说得哑口无言,是啊,如果神没有木灵力的话又怎么造得出花草树木?可是,那毕竟是天主教的教义,而不是德鲁伊的。在他从小被灌输的信念中自然之神西凡那斯才是创造了世界的主神,是他赐予了德鲁伊们力量来守护自然。所以自从神使失踪、神树枯萎了之后,他们这些自然之子也都失去了力量。可是,就在与嬴政道别时那短短的一次握手中,他失去了两个多月的力量不止完全恢复了,而且比以前还有增强!   当从嬴政手中传来的那股能量进入他的身体的时候让他几乎流泪,那种感觉太熟悉了,如果闭上眼睛,他一定会以为自己双手碰到的是恢复了活力的神树!但那股能量的精纯和强大,就是神树处于最鼎盛的时期也远远不及!   彼得越想就觉得疑点越多,而这些疑点他却完全找不出合理的解释,思维一片混乱的他迷茫地看着嬴政,眼前的人不是天主的化身吗,怎么会有自然之神的力量?猛然狠狠地甩了甩头,彼得抬头对嬴政道:“夜先生,我想请您去一个地方。”   “哦?什么地方?”   “这个,请恕我现在不能说,但请您一定要答应我的请求!”   不告诉别人目的地,却又要人家跟自己走,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但嬴政在看了彼得·西顿片刻后却点了头,竟然答应了这荒谬之极的要求:“好,我去。”   彼得·西顿大喜,感激地道:“谢谢!谢谢您的信任!我明天下午来接您!”   然后他就起身告辞了,带一个外人回圣地,要做的准备有太多,他必须尽快抓紧时间去安排!   两天后,嬴政随着彼得·西顿来到了德鲁伊的圣地——自然之城,说是城,其实自然之城并没有城墙,它身处的广褒森林就是保护它的最好屏障。其中的一切包括房屋都是由花草和树木构成的,完全看不到雕琢的痕迹,果然不愧为自然之城!但是现在原本应该是生机勃勃的绿色城邦却是一片死气沉沉,所有的植物都无精打采地低着头,草木的绿叶泛了黄,鲜艳的花朵也失去了颜色,就连城中的住民们也都是愁云拢眉、神情彷徨!   跟着彼得·西顿来到城中心的神殿,德鲁伊的先知法塔莱奥带领着十二位长老在神殿前迎接嬴政的到来,对着嬴政深深地施礼,法塔莱奥先知道:“欢迎您,远方来的客人!”   嬴政微笑道:“能来到绿色的天堂,我十分荣幸。”   法塔莱奥先知面带凄色,叹道:“可是随着神树的枯萎,绿色的天堂也将不复存在!”   嬴政道:“不,绿色的天堂将永远存在,只要忠诚的心不变,神就不会抛弃他的子民!”   说完,他就径直向神殿走了进去。这棵被德鲁伊们奉为神树的参天巨木已经完全枯萎,所有的绿叶都已掉光了,树干也象被抽光了水的土壤一样干瘪龟裂,以至整座由它构成的神殿看上去破败不堪、摇摇欲坠!   嬴政自然清楚这一切的变化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其实世上哪有什么专吃木灵体的微生物,那只是他将净世琉璃火无数次分解压缩之后形成的肉眼几不可见的极微颗粒。他将这些颗粒装在了九颗小水晶中制成手串让费雷尔戴在手腕上,当见到目标之后只须弄破水晶就可以释放出其中的无形杀手,五行之中火本就克木,更何况是最顶极的净世神火!若不是嬴政将神火分解得足够小,又将威力的释放时间设立得足够长,只须眨眼间整座神殿连同里面的一切就会化归虚无!   就算是这样被降低再降低的威力,被定为主要目标而受了大部分的木灵们也经受不起,很快就被消融得一干二净,而当西凡那斯得知影魔一直在研究对付他们的毁灭性武器,并且已经有了这样可怕的成果的时候,他如果不想坐以待毙,就必须向影魔开战!只是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这种足以毁掉他的国家的致命武器并不是影魔的产品,就算给那些黑暗生物几万几亿年也绝对造不出来!   净化了木灵之后那些颗粒并没有消散,这点能量消耗根本就连十分之一都没到,随后被摧残的目标自然就变成了这座神殿。因为嬴政当初制作这些小东西的时候针对的目标是木属性的灵力,所以那些德鲁伊们倒是没有受到任何损伤,只是被化去了所有的力量而已。   登上枯败的神台,嬴政在原来罗菲亚所坐的那把座椅上坐了下来。才一坐下,他所坐的那把座椅就由黄变绿,顷刻间就恢复了原来青翠欲滴的样子!这种匪夷所思的变化以嬴政为中心飞快地向四周蔓延,很快就扩散到整个自然之城。感受到体内不但完全恢复,而且比之原来更为强大的力量,跟进神殿的法塔莱奥和十二位长老们全都跪伏在地。看着高坐在神台上的嬴政,法塔莱傲抖索着唇道:“您……您是……”   嬴政淡淡的道:“叫什么名字真的那么重要吗?神的名只是在地之人对他的称谓,一个世界怎么可能会有两个创造者,这不是十分可笑吗?”   法塔莱奥此时再无怀疑,是他们的神亲身降临了!是啊,一个世界怎么会有两个创造者,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两位神本就是一人! 第二卷 造神计划 第二十二章 逆臣   嬴政刚一回到梵蒂冈,教廷就向非洲派出了无数的传教士,开始了对非洲的宗教势力的侵蚀,而嬴政则在三天后离开了梵蒂冈。春节马上就要到了,现在国外的布局都已完成,是时候该回去了。   只是,在回去之前他要先去一个地方,有个叛主弑君的逆臣还在等着他的判决!   日本,富士山深处的山壁上有一个巨大的山洞,一块平台自洞底部的山壁上突出,横架在下面翻涌的火热岩浆上方,此时这块比一个广场还大的平台上伏卧着一个体形庞大的奇怪生物!这个怪物看上去象是一条蛇,但却长着八个脑袋和八条尾巴,怎么看都与日本神话中被须左之男斩杀的八歧大蛇一模一样!   忽然,原本静静地趴在平台上的它八个头全都抬了起来,因为这个从来都是只有岩浆和山石陪伴着它的孤寂世界中来了客人!距它十米高的空中悬浮着一条龙,因为山腹的限制缩小了体形的暗夜龙威却丝毫无损,压得它连呼吸都觉困难,而在暗夜的头上它看到了最惧怕的人——嬴政!   龙首上一身帝王服饰的嬴政负手而立,正冷冷地看着它!根本无须思考,它本能地就想逃走,可是如山的龙威压得它抬头都很勉强,而嬴政那刀锋般的目光更是让它犹如被天敌盯上的猎物般浑身僵直、动弹不了分毫!   看了它好半晌,嬴政忽的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畅快,笑声在山腹中激荡,震得山壁都响起了嗡嗡声!不止是他,就连暗夜也张开了龙嘴发出一声声欢快的龙吟,眼中满是讥讽与嘲笑!   过了好一会儿,一人一龙终于止住了笑声,嬴政打量着下方那丑陋的生物,道:“徐福,想当年你也算得是丰姿俊雅、仪表堂堂,没想到两千多年后再见到你居然是这等模样!难道是朕的徐太卜做人做腻了,想改行尝尝做怪物的滋味?”   徐福低下了八颗蛇头,蜷缩起身体,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可惜平台下面没有土,能埋没它的只有岩浆,而它还不想死,虽然变成了现在的这个躯体让它自己也万分嫌恶,但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如果不是为了得到长久的生命,它何至于变成现在的样子!   看着几乎将头藏到肚子下面的它,嬴政冷笑一声,道:“原本朕还在奇怪,以你那一点修为怎么可能活到今天?却料不到你竟是用八咫镜拘禁了这条洪荒异兽的元灵,然后以自己的魂魄取而代之,来了个移魂夺舍,凭借着这条倒霉的异兽天生强悍的肉体苟延残喘到如今!为了长生你竟然甘愿舍弃了人类的身体变成这样一条丑陋的爬虫,朕真不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纵然你被这个国家奉为至高神,受到万民的膜拜;纵然你通过创立的宗教控制了整个扶桑;纵然你的手中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死存亡,但这些对你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你还不是一样不敢出去见人,只能躲在这里与熔岩山石为伴,孤单寂寞地度过漫长的岁月。绿树红花、鸟兽虫鱼,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你只怕早已记不起来了吧?就算是天空你也只能看到头上那小小的一块,似你这般活着还不如死了!”   嬴政的话语句句如箭刺入徐福的心中,两千多年来的辛酸孤寂全都涌上了心头!正如嬴政所说,这么多年来它出去的次数用一个巴掌就能数得清楚,而每次出去都会引起巨大的恐慌,使得妖魔乱世的流言传遍扶桑。最后它不得不和下属联手演了一场戏,让大家以为可怕的妖魔已经被天神须佐之男斩杀,这才平息了世人的恐惧!   其实,无论是被尊为素盏鸣尊的须左之男,还是被尊为神道教至高神的天照大神,都只不过是当年随徐福来到扶桑的那五百童男童女的领队而已,都要听徐福的命令。在扶桑,那个百姓们以为被天神杀了的恐怖妖魔才是真正决定他们命运的至高神!可是它这个至高神却只能躲在这熔岩地狱般的地方与孤寂为伴,若不是在下属前来汇报各项事宜的时候还能与之说说话,只怕它早就疯了!   被揭开了血淋林的伤疤的徐福心中又酸又苦又痛,再看到一如当年般丰神俊朗、英伟雍容的嬴政,嫉恨的妒火不可抑制地燃烧起来,让它一时忘却了长久积威下形成的畏惧,嘶吼道:“你知道什么!象你这样的天之矫子怎么会明白我的感受!你深受天眷,九九至尊的命格使得你有足够的龙脉精气孵出了元龙为子,与之定下生命契约后就算你根本不修炼也可以坐看沧海桑田、与天地同寿!可是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生命却短暂得犹如朝露,转瞬即逝。别说我只是一个国师,就算我能权倾天下又有何用?只须寿数一到,还不是一堆黄土埋白骨,所有的一切都成泡影!修仙之道其路漫漫,天下修炼之士何其多,但真能成功的又有几人?不成散仙,寿不过千,可就这最低的散仙之位想要达到也是千难万难,哪怕还差一步就要成功了,说不定几道劫雷就将毕生心血化为飞灰,到时不止肉身难保,就连想再入轮回都不可能办到,彻底地消失在这天地间!凭什么我每日辛辛苦苦地炼丹服药、拼命修炼,但却进境极微,前途渺茫,而你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坐享其成,这不公平!不公平!”   “谬论!在这世上哪有不付出任何代价就可以得到的东西!当年的那颗龙卵是朕险死还生之下才偶然得来,自从得到它起朕就日日紧贴在胸口,不曾有片刻离身,看得比自己的眼珠子还紧要。待得回国继位,不惜劳师动众大修皇陵,就是为了能借龙脉之气让它早日出生。三年孵化,费了朕多少心血,才使得暗夜得以降世。若非朕的努力,只怕等到朕的孙子死了那颗龙卵也不会有丝毫动静,朕又与谁去定生命契约?至于公平,你在随意玩弄你那些信徒的命运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两个字,现在却来对朕说什么公平?”   被他的一番话刺激得完全陷入歇斯底里状态的徐福八个脑袋同时大吼,蛇信吞吐间就欲发动攻击。可是,一声响彻空间的龙吟声中,一股铺天盖地的力量立时潮水般地将它淹没了! 第二卷 造神计划 第二十三章 乞怜   其实,若说最痛恨徐福的人并非嬴政而是暗夜,看着敬爱的父皇日以继夜承受神火炼魂之苦,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了两千多年,心疼至极的暗夜早把徐福恨之入骨,若是当时徐福敢出现在他的面前的话,一定会被他活吞了!现在看到这个家伙不伏罪不说,居然还敢对着嬴政大放阙词,甚至摆出了架势想要动手,这还了得!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暗夜的逆鳞就是嬴政,当下新仇旧恨齐涌心头,毫不犹豫地便赏了它一口龙息!若不是知道这家伙对于赢政还有用,暗夜早在一见面就将它撕成十几块了!不过,饶是他口下留情,以他的等级就算是打个喷嚏也足以将徐福震飞了,何况是一口充满了攻击性的龙息!只这一下,就将徐福压进了平台足有一尺深,浑身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口,每颗头上的蛇口中更是血流如注!   也正是这一下,将被妒火冲昏了头的徐福惊醒了过来,终于想起自己面对着的是怎样的存在,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刚才的那点勇气登时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当它艰难地抬起头来时,正对上暗夜充满杀机狠狠瞪视着他的眼睛,于是刚才还象一只发狂的疯狗一般的徐福立刻变成了落在狮虎爪下的羔羊,惊恐之极地大叫起来:“不要杀我!陛下,您饶了罪臣吧!罪臣是一时糊涂,被鬼迷了心窍,才会犯下那样的大罪!陛下,您看在罪臣为暗夜殿下的降世也出过力的份上,就饶了罪臣一条狗命!您看看罪臣的这个样子,罪臣已经受到了惩罚,可怜罪臣这两千多年来就象被关在笼中的鸟,孤零零地面对着火热的岩浆和冰冷的石壁,每天只能自己和自己说话!陛下,您也说罪臣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您就放过罪臣,罪臣永世感戴您的大恩!陛下!陛下……”   一边说,它一边拼命磕头,八颗巨大的蛇头砸得平台石屑纷飞,声势倒是惊人得很!想起这些年来所过的日子,它不禁悲从中来,斗大的泪珠一颗颗地滴落眼角,但就算这样,好歹也还是活着,而只要活着就总会有希望!   “可怜?”赢政厌恶地看着象条癞皮狗似地摇尾乞怜的徐福,奇怪一向相人极准的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他竟会是这样的一个德行,将生死大事交托给这样一个人,也就活该要受两千多年的炼魂锻体之苦了!声似寒冰、他道:“这都是你自找的!暗夜出生之后朕不但未曾草草结束皇陵的建造,反而更加大了工程的规模,其中原因你十分清楚,只需你忠心侍朕,想要长生又有何难?你却选择了背叛,因为你的罪行,险些使朕万劫不复,使朕忠诚的子民永陷沉眠,使我大秦就此消亡!论罪,纵使将你千刀万剐也无法解朕心头之恨,你还有脸求饶!”   对赢政的斥责徐福无言以对,妒忌和野心会将天使变成恶魔,何况是他这样一个卑鄙的小人!他是想要长生,但却不想永远屈居人下,在大秦,他虽位列太卜但却并无实权,李斯、王翦、王贲、蒙恬……这些忠臣良将哪一个在朝中的地位不在他之上,朝廷大事根本就没有他说话的余地,他能做的不过是炼炼丹,偶尔奉皇命负责卜筮而已。但对赢政刻入骨髓的畏惧却使他根本就没有动过反叛的念头,再说手中即无兵权又无钱粮的他又用什么来发动叛乱,虽然有野心但他更爱惜自己的小命,以卵击石这样愚蠢的行为他是绝对不会干的!   可是当得知赢政陷入了天大的险境的时候,他意识到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来了。作为一个修炼者,他自然知道净世琉璃火意味着什么,虽然赢政与暗夜订立生命契约后可以分享元龙那无止境的生命,但他毕竟不是元龙,本身的力量相比那代表着毁灭的本源之火来说实在弱得可怜,只要没有意外那绝对是死定了!野心开始无限地膨胀起来,再加上一直深藏在心底的忌妒之火让他作出了一个足以罪灭九族的决定!   现在想来,那实在是个愚蠢之极的决定,否则,他何至于落到如今的地步!失去了人身才知道生而为人的可贵,可是要想以兽身化人体,其中的难度不下于修炼成仙!为此,他不知道派了多少人前往始皇陵,那里有数之不尽的神器奇珍,定有能让他回复人身的宝物。何况赢政一死,与他订立了生命契约的元龙也一样会死,要占据始皇陵就并非是难以企及的幻想,到时别说是升仙,就是成神都有可能!   可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赢政竟会没死,而且还有再见面的一天!他自然知道自己所犯的是什么样的罪行,无论如何都无赦免的可能,但是除了求饶,他实在不知自己还能做什么。   不过事情好象并非全无转机,赢政在它更用力与急促的叩首声中默然了片刻,虽然目中杀机连闪却未曾立下杀手。就在浓郁得几若实质的杀气压得徐福快要崩溃的时候,赢政对它做出了最后的宣判:“朕不杀你,让你就这样死了实在太便宜你了!这一年多来神火炙魂的滋味不错吧?正好这里别的没有,却独独不缺地火岩浆,只要稍加布置就是一个现成的炼狱,反正你已在这待了两千多年了,那就一直待下去好了!”   徐福听到能活命才自一喜,接着马上就神色大变,这种判罚比死刑还残酷,不过,显然它并没有说不的资格!   赢政手一招,一面看上去非常普通的铜镜和一把长剑从徐福的体内飞了出来,正是八咫镜和天丛云剑。接着,赢政长袖一挥,徐福所在的平台整个地脱离了山壁移动到了山腹的中心,一直坠到离岩浆只有三尺时才停了下来!翻腾的岩浆中伸出了九道长长的火焰飞向徐福,离开岩浆的部分化做了赤红的锁链,其中八条分别扣住了八个脖子,还有一条锁住了徐福巨大的身体,将它牢牢地固定在了平台上!   九道地火沿着与之相连的九条锁链烧了上来,徐福吓得发狂般地大叫饶命,赢政冷冷地道:“放心,朕不会让你死的,就算你自己想死也办不到!” 第二卷 造神计划 第二十四章 惩罚   在嬴政的话声中,地火已经触及了徐福的身体,立时凄厉的惨叫响彻了山腹!不过这还只是开始,很快地火就蔓延到了徐福的全身。本来被如此霸道的地火焚烧,别说是肉体,就连灵魂都会被消融,但是就在火焰将徐福烧得皮焦肉烂的时候,赢政就对着悬浮在徐福头上的八咫镜打出了一个印诀,立时原本朴实无华的八咫镜发出了月华般的银色光芒洒向徐福。   地火并没能隔绝那淡淡的光芒,在银光的照耀下,徐福焦烂的皮肉飞快地愈合着,但还没等全好就马上又被火焰烧焦,然后再愈合……如此循环往复,却令身受的徐福更是痛不欲生!   可就是这样,赢政还嫌不够,对着天丛云剑遥遥点了一下,天丛云剑一晃之下分化成了八柄几近透明的小剑,分别射入了徐福的八个脑袋。立时徐福的惨号更为撕心裂肺,那八柄小剑切割的目标并非是它的脑袋,而是元灵!肉体上的痛楚还有几种方法可以减轻,但直接由灵魂产生的痛楚只会被成倍的扩大!   到了此时,徐福才知道原来死并不是世上最可怕的事,在某种情况下能够死已是一种幸福,它现在就无限的渴望死亡的降临!可惜在八咫镜的护持下,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受到的伤害都会被马上弥补,除了给它带来无止境的痛苦外并不能实现它的心愿,所以它只能求助于外力:“陛下!臣知罪了!求您赐臣一死吧!求您……求您开恩……赐死……赐死罪臣吧!陛下,臣知罪了!陛下……”   可是任他叫得再惨赢政也丝毫不为所动,嘴角噙着冰冷的笑意,道:“炼狱的滋味如何啊?朕可是足足品尝了两千多年,加上利息,你怎么也得挨上个两三万年吧!   两三万年?!徐福只觉漫天都是小星星,就连两个时辰它都嫌长,赢政居然告诉他要两三万年?什么利息这么高啊,就算再黑心的高利贷也没有在后面加个零那么离谱吧!它的寿命都不知还有没有两三万年,这和无期又有什么分别!   好容易挨过了一个时辰,地火退回了熔岩中,天丛云剑也安静了下来,但却并未离开徐福的脑袋,而是静静地悬浮在它的识海,就象个随时准备听候命令行刑的侩子手!一旦刑罚停止,在八咫镜的光芒照射下徐福很快便恢复如初,除了平台位置的改变和依然紧扣在它身上的锁链,一切仿佛都不曾发生。   看着瘫软在地满眼企求的徐福,赢政无情地打断了他的妄想:“以后每隔三个时辰似刚才般的刑罚就会重复一次,不要妄想自尽,在八咫镜的缚魂咒下你是绝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的!当年你骗走了朕的三件神器,琼勾玉被朕留在了亚特兰蒂斯,八咫镜和天丛云剑朕就送给你吧。怎么说它们也伴随了你两千多年,想来与你多少也有了点感情,朕就让它们一直在这陪你好了。”   想到在自己脑袋里虎视眈眈的天丛云剑,再看看高悬在头顶的八咫镜,徐福简直是欲哭无泪!这两个凶神恶煞与它哪有半点感情,虽然经过两千多年的祭炼,但神器岂是那么容易控制的,任它用尽了方法也无法抹消掉器灵的意识,只能加以压制,让器灵一直处于半沉睡状态。尽管能使用其中的一部分功能,但三件神器始终都不曾认它为主,只要稍有松懈,器灵就会挣扎着想要摆脱它的控制,若说神器与它之间会有什么感情的话,那有的也肯定是两千多年的奴役之恨!   看着赢政,它很想说求您老人家把这两个瘟神收走吧,我宁愿一个人呆着,可惜这个念头也只能在心里转转,若真的说了出来,不但于事无补,说不定不用三个时辰,刚才的痛苦经历马上就会重复一遍!想到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徐福仿佛觉得身体又痛了起来,而这种惨绝人寰的刑罚要承受两三万年……苍天啊!让我马上死了吧!   这个愿望显然是不可能实现的,赢政冰冷的声音再度传来:“怎么样,朕够大方吧!你这些年来无数次明里暗里地想要进入朕的皇陵,为的不就是神器吗?为了一己私利,你竟然不惜发动战争,使华夏大地饱受战火蹂躏,多少百姓倒在了屠刀之下!既然你这么喜欢神器,朕就再多送你几件,让你好好快活快活!”   一句话吓得徐福魂飞魄散,光眼前的两样它就已经无福消受了,要再多几件的话……眼看着出现在赢政身前的四样神器,虽然不知道它们的用途,但是照赢政的那种“送”法,它用尾巴想也知道如果一旦被强迫着“收下”的话自己会有多惨!所以还没等赢政有下一步的举动,它就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陛下开恩!陛下开恩!”   “开恩?”赢政目光如刀:“你这个数宗忘典的东西!你忘记了你也是炎黄子孙,竟然驱使异族侵我华夏、屠戮同胞!现在,你要朕开恩,你用什么来让朕开恩?”   徐福不敢有丝毫的犹豫,知道只要自己开口慢点头上的那些家伙就要和天丛云剑一样在自己的身上安家了,当下一股脑地将自己能做到的都倒了出来:“陛下!臣可以以天照之名发出神愈,令天皇为当年的侵略向中国道歉,并做出合理的赔偿,中国政府提出的一切要求臣都可以令他答应!陛下开恩!陛下开恩啊!”   看着将头磕得咚咚响的徐福,赢政似乎对它的回答感到满意,道:“哦?看来你还有点用处嘛。”   听到一丝转机,徐福登时磕得更用力了,嘴里连声道:“是!臣还有用!臣还有用!”   长袖一挥,身边的四样神器立时消失无踪,赢政道:“好,这几件神器就暂且记下,如果你做的不能让朕满意,到时候再看到的就不会只有这几件了!”   徐福打了个冷战,忙不迭地保证:“陛下放心,臣一定会让陛下满意的!”   赢政一声冷哼:“给你十天,十天之内如果朕看不到动静,你就等着被剥皮拆骨吧!”   说完,不再向它多看一眼,乘着暗夜飞出了山腹。见到克星走了,徐福终于松了口气,但是想到十天的期限,它马上又紧张了起来,算算要做的事,这些时间实在并不宽裕,而赢政的命令是不容打任何折扣的!不过好在只要它传下愈令,在这个它掌控了两千多年的国度就无人敢违抗,在赢政面前它虽然什么都不是,但对于它的子民它却是至高的存在。维系着它无上权威的不止是信仰,还有它种在这个民族血脉中的血咒!   只要它心念一动,隐伏在血脉中的血咒便会使宿主哀号十日,看着自己血肉尽腐而亡,端的歹毒之极!如果有谁敢让它的惨况再雪上加霜的话,它绝对会让那人先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第二卷 造神计划 完) 第三卷 扫平六国 第一章 疑惑   再过几天就是春节了,全世界的华人都因为新年的来临忙着置办年货,准备过个热热闹闹的春节,而就在这时,一则新闻让本已热闹无比的节日气氛更是犹如火上浇了一桶油!   2月12日,日本仁海天皇忽然召开新闻发布会,在电视中为以前的历次侵华战争对中国的伤害向中国道歉,向所有的华人道歉,并表示春节过后将亲自访华,以解决各种历史遗留问题,使两国能够成为真正的友好邻邦!   这则新闻一经播出,立时引得世界大哗,都不知道这位仁海天皇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会和以前的态度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更奇怪的是,他这样的言行竟得到了全日本的响应,别说是比较亲华的左翼,就连一向极端仇华的右翼分子竟也全都表示赞同,这样反常的情况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难道是日本人全体中邪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对于全世界的华人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尤其是召开了新闻发布会的当天下午,仁海天皇亲自带头摧毁了靖国神社,让当晚中国的鞭炮声一直就没有停过,比大年三十的除夕夜还要热闹!   不过中国的高层却并没有被接连的喜讯冲昏了头,这一切突如其来的变化显得那么诡异。所谓事有反常必为妖,谁知道那些家伙又在动什么歪脑筋,对于这位一衣带水的“好”邻居绝不能掉以轻心!   中南海。   李主席、陈总理和国安局赵局长在主席办公室中,已经将仁海天皇召开的新闻发布会和毁掉靖国神社的录象看了好几遍,却依然看不出有作假的地方。头痛地揉着太阳穴,李主席问另两人:“你们怎么看?”   被问的两人也在苦笑,陈总理道:“如果这些都是真的,我只能说整个日本都发疯了!”   赵局长道:“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说是日本的至高神天照大御神传下了神谕,才会使得日本出现这样匪夷所思的变化。可是,神道教不过是天皇用来巩固他的地位的工具而已,所谓皇族都是天照大神的后裔,就和中国古代的那些皇帝宣称自己是上天之子一样,都是想借神权来巩固皇权!现在居然用神谕来做理由,仁海当全世界的人都是傻瓜吗?”   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上去奇蠢无比的借口却是真得不能再真的事实!   神谕?李主席和陈总理不由面面相觑,这么烂的理由谁会相信,仁海的脑子进水了吗?但是,如果说他有所图谋的话,就不该会做出这样引人起疑的事,起码也要找个能令人信服的理由吧!何况,三人也实在想不出这样做对这位天皇、对日本会有什么好处。   想了半天不得要领,李主席摇头道:“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我们只需做好一切的应对准备,就不怕他们出花样!老赵,这次又要辛苦你们国安局了,对日本加强监察,我就不信他们一点马脚也不露!”   赵局长神情严正地点头道:“是!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的!”   陈总理也道:“我会安排好仁海访华的一切接待事宜,不管他这次来想干什么,毕竟是一国之首,我们身为泱泱大国总不能失礼。哼,这次仁海出访我国,尤其是在发出那样的声明之后,全世界的眼光都盯着这次中日的会晤!老赵,你们国安局的担子可不轻啊,监察和保卫工作都要抓紧,怎么样,有什么困难没有?”   赵局长坚定地道:“没有!请组织放心,就算有什么困难我们也可以克服的!”   这个议题到此告一段落,李主席又想起了另一桩困扰了他许久的迷题,拿出一张信纸,他道:“这是我今早在书桌上看到的,你们看看吧。”   陈总理接过手去,熟悉的字迹登时映入眼帘:   字付李主席台前。   沙漠的治理是一项难题,因为各种原因,使沙化现象日益严重,而农业的发展则关系到最基本的民生问题。有鉴于此,余特送上几种可以在环境最恶劣的沙漠中心存活并快速生长的植物种子和改良后的各类农作物的种子,以及最有效的栽培方法,当可对国家的治沙工程与农业发展稍有助益。   信尾署名为“一个中国人”。   看完了信,陈总理脱口道:“又是他!”   李主席怅然道:“这已是我接到的第四封信了,第一次他为我们解决了能源问题,第二次送来的是光能的各种令人难以想象的使用方式,从军用到民用几乎无所不包!第三次是近乎地球上所有生物的基因图谱和十几种修改基因缺陷的方法,这次则是治理沙漠急需的超强耐旱植物和农作物的种子以及最佳培植方式。如果能将这些技术全都吃透并使用,那我国在各方面都将跃至世界第一!”   想到辉煌的前景,他的神色抑制不住地激动起来,续道:“为国家和人民立下了如此大功,我真不知道要怎样感谢这位匿名者!可是这个人实在太神秘了,接连四次竟然还是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让我想谢都不知道要去谢谁!”   说到这个神秘人,赵局长不禁对着手里的信苦笑,这还是他第一次对一个案件感到束手无策。来无影去无踪,这就是对这个神秘人最真实的写照,有时候他都忍不住怀疑,这些东西是不是都被施了魔法,自己飞到主席桌上的?若说有人能接连四次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防卫森严的中南海而不留下半点蛛丝马迹,他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陈总理若有所思的道:“这四次送来的资料几乎包括了方方面面,若说是一个人的研究成果实在令人难以相信,就算是再天才的人也不可能作到无所不知、无所不精吧?更何况是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我怀疑这是一个庞大的研究机构,而这个写信的人则是这个机构的首脑。”   赵局长蹙眉道:“话虽有理,但如果真的存在这样的一个机构我们不可能一点风声也不知道。人一多需要的各种物资就绝不会少,更不用说订购各种先进的仪器所需天文数字般的金钱,这样大量的物资和资金流动是十分醒目的!没有一家私人企业可以有这样的财富和能力,除非是有国家支持的科研机构,那我们就更没有理由不知道了!”   是啊,一个人不可能有这样大的能力,而可以做到的大型科研机构又不可能完全保密,这明显矛盾让三个人的眼前更是迷雾重重。李主席叹了一声,道:“这件事先放一放吧,现在要集中精力解决的是日本的事。我相信,只要这个匿名者是如他所说的‘一个中国人’,那我们总有见面的一天!” 第三卷 扫平六国 第二章 过年   春节到了,所有的中国人都在欢庆新年的到来,“玄龙界”中也不列外!除夕之夜,到处都是张灯结彩,长明琉璃灯等各种新成果的应用让本已恍如仙境的“玄龙界”更是美不胜收!   时值冬季,皇宫的御花园中却是百花齐放,今夜,赢政在此与百官共度佳节。两年来“玄龙界”的变化可说是日新月异,国力的增长就象坐了火箭一样呈直线上升的趋势。而他这次离朝,一切的事情进展都很顺利,解决了徐福这个小人让他更是心怀大畅!所以,席间他的兴致十分高昂,使得宴席上的气氛更是热烈和融洽。文官吟诗作对,武将席前论剑,贵妇淑媛们巧笑嫣然、斗艳争妍。乐音悠扬、歌舞悦心,当真是欢愉无限、笑语不绝。   及至半夜酒宴才散,与四位爱妃回到寝宫,换了一身宽松的便服,赢政接过王媚奉上的香茗轻呷了一口,舒适地吐出一口气。换下盛装的四位美人减了几分华贵,却多了娇柔和妩媚,眼波流转间,让赢政熏然欲醉!   目注陈纤云,他道:“云儿,你来了有大半年了,在宫中还习惯吗?”   陈纤云点头:“姐姐们待我都很好,我很小就失去了母亲,父亲只知道喝酒赌博,从来就没人这么关心我!我过得很开心,只是想你!”   其余三女也都目露幽怨,虽知赢政离朝是为了正事,但一别数月,相思刻骨,却非理智可以抑制的。目光在四女身上逐一扫过,赢政叹道:“是朕不好,陪伴你们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   王媚摇头道:“陛下身系万民,岂能因儿女私情贻误了国事。臣妾等帮不了陛下什么,只能为陛下建起一个温馨的家,让陛下在心烦的时候有人可以说说话,累了倦了之时有个可以安心休息的地方。”   她的话击中了赢政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一把揽过王媚,他动情地道:“好媚儿,你们是朕的珍宝,朕会好好的爱护你们,让你们一生幸福快乐!”   王媚满是深情的目光凝视着赢政,柔声道:“媚儿很快乐,能侍奉陛下就是媚儿此生最大的幸福!”   一句话才说完她就被赢政的双唇堵住了嘴,一阵热吻之后已经不知天南地北的王媚被赢政抱到了床上,其余三女在赢政的示意下也一并跟了过来。笑盈盈地替两人宽衣解带,乘机在王媚的身上东摸一把、西捏一下,能欺负这位平时一向端庄自持的大姐的机会可不多,看到王媚又羞又嗔的模样,恶作剧的三人更起劲了!   不过她们也只是帮凶,最让王媚受不了的是赢政在她娇躯上游走的双手,那双手在她的身上点燃了一簇簇火苗,而赢政的亲吻则是浇在火上的那桶油!在这样的挑逗下,媚眼如丝的王媚忍不住地缠上了赢政雄健的虎躯,满是渴求地用自己的玉体斯磨着身上那完美的男性躯体!她的媚态和诱人的呻吟让赢政也开始控制不住自己高涨的情欲,挺身进入了身下的玉人……   一番激情之后,满床的玉体横陈,赢政轻抚着怀里筋疲力尽的纪月,含笑道:“等过完年,朕带你们到外界去走走,让你们好好地游玩一番。”   一句话,让累得快要进入梦乡的四女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惊喜地望着他道:“真的?”   赢政笑道:“当然是真的,朕还会骗你们不成?”   看着欢欣雀跃的四位妖娆,赢政的心中满是温馨和爱怜。   天子一言九鼎,何况是对心爱的女人许下的诺言,所以才到初七,赢政就带着四位爱妃出了“玄龙界”来到上海。   正月里的上海一片热闹的景象,满街都是提着礼物满脸欢笑地去走亲戚的人群,彩花和气球更是随处可见。走在街上,陈纤云还好点,毕竟这种景象也看了二十几年了,而另外三女的眼睛就不够用了。平时深锁禁宫的她们曾几何时见过这样繁华的现代都市,目不暇接之间别说纪家姐妹,就连一向端庄典雅的王媚也忘了身为皇后应有的仪态,雀跃得象只快乐的百灵!   好在冬天穿得够多,帽子和围巾遮去了五人大半个脸,要不然以他们出色的仪容绝对会引起轰动!尤其是赢政,整个上海不敢说全部,但起码有七成的人是他的FANS,一旦给认了出来,光是签名就能累死他!而陈纤云这位影坛天后虽然已退出演艺圈嫁作人妇,但依然有着不少的崇拜者,可以想象如果他们不小心露了面,那引起的结果绝对是灾难性的!   好在对于出门时的伪装赢政和陈纤云都甚有心得,所以他们五个并没有受到任何打扰,就象身边那些普通的人群一样享受着欢乐的时光。逛商店似乎是所有女人共同的爱好,而赢政有的是钱,所以只要四女看上了什么他就连价也不问的便买了下来,因此他手中的东西越来越多。好在赢政有芥子空间,找个没人的地方将满手的袋子往空间里一丢,马上就可以轻轻松松地继续去逛,不然就算他有钱买也没法拿!   逛到下午4点多,赢政带着狠狠地过了一把购物瘾的四女去吃晚餐,此时在他的空间中今天所买的东西都快堆成小山了!来到“雅轩大饭店”中预先订好的豪华包房,五人脱下了外套,一眼看到露出了真面目的赢政,那两个包房的服务小姐立时瞪大了难以置信的双眼,张开嘴,一声惊喜交集的尖叫已到了嘴边!   将食指竖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让两个激动之极的服务小姐将他的名字生生地咽了回去,赢政微笑道:“我在这里的事除了你们两个,我不想再有别人知道,所以你们要为我保密。”   两个服务小姐齐齐点头,她们也知道这个消息若是泄露了出去将会引起整个上海的大地震,到时哪里还有她们亲近偶像的份!所以就算是为了自己,她们也绝对会守口如瓶的。体形高挑的2号服务小姐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您……我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幸运得能够见到您!我我……您可以……可以为我签个名吗?”   6号服务小姐忙道:“还有我!请您也给我签个名!”   赢政含笑点头:“好。”   看着餐巾上那三个雄劲洒逸的字体,两个服务小姐开心得象中了头等奖一般!要知道赢政一向很少参与什么活动,签售会之类的更是一个都没举办过,只有每次发行的光碟的前三盘才有他的签名。也就是说现在整个世界上拥有他的签名的人只有18个,那18盘有着他的签名的光碟已经被炒到了每盘2000万美圆的恐怖价格,但却没有一个光碟的主人肯卖,可见她们两人手上的这两个签名有多珍贵!   又索要了陈纤云的签名,两个服务小姐欢天喜地的出去为这五位贵宾传菜。房里的五人正在谈论着饭后要去哪里玩,忽然隔壁包房传来了凶狠的叱骂声,当中还夹杂着不时的惨叫和求饶,而那一边痛嚎、一边哀求的声音让陈纤云脸色大变! 第三卷 扫平六国 第三章 禽兽   看到陈纤云脸色不对的赢政有些担心地问道:“云儿,怎么了?”   犹豫了一下,陈纤云道:“那个声音……好象是我的……父亲。”   父亲两个字她说得很轻,但房中的人却听了个真切,作为陈纤云在这世上最亲密的人,在座的对她的不幸身世都知道得很清楚。在九岁时病魔就夺走了陈纤云的母亲,照理说身为父亲对相依为命的女儿应该很疼爱才对。可是她的父亲本是一个酒鬼加赌棍,结婚之后因为妻子的规劝和管束远离了以前的恶习,如今野马失缰,没多久就故态重萌!   从此后,陈纤云的苦难就开始了,她的父亲每天下了班就和一群狐朋狗友斯混在一起,不管他是喝醉了还是赌输了陈纤云都免不了挨上一顿毒打!都说在苦难中成长的孩子容易早熟,小小年纪的陈纤云就开始抄持家务,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在打骂和眼泪中渐渐长大,陈纤云出落得越来越美丽动人,于是更大的噩梦降临了,在她十六岁那年,欠了巨额赌债的陈父竟然要她卖身筹钱来为他还债!还好机敏的陈纤云见机逃离了这个家,不然这个才当花季的少女就将毁在她亲生父亲的手里!   离开了家的陈纤云举目无亲,才只有初中文凭的她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工作,只有打打零工,艰辛地过着日子,直到有一次下班回家时被“天河影视”的星探看中,她的命运才终于出现了转机。可是厄运并没有就这样放过她,当她成名之后,她的父亲又找上了门来恬不知耻地向她要钱!在遭到拒绝之后竟然雇人在她的卧室和浴室里设置了针孔摄像机,炮制了一些不堪入目的裸照来要挟她,作为才有了点名气的影星,任何一点负面新闻都足以葬送她的前途,她只好一次次地满足父亲无止境的索求,所以虽然她赚得不少但却并没有什么积蓄,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她遇上赢政!   看着脸色发白、眼圈泛红的陈纤云,赢政不由想起了自己的生母朱姬,虽说世上无不是的父母,但有的父母却实在不配拥有这个神圣的称谓!站起身来走过去将陈纤云拥入了怀里,他柔声地安慰道:“云儿,别怕!有朕在,没有人能够再伤害你!”   王媚和纪家姐妹也都围了过来,纷纷出言抚慰:   “是啊,云妹妹不要怕,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不要脸的人,良心都让狗吃了!”   “就是,这种人被打死也活该!云妹妹,你听听他叫得有多惨,真是恶人还有恶人磨,听着真是解恨!”   依偎在赢政的怀里,陈纤云的心平静了下来,对她来说,赢政的怀抱就是世上最安全的地方,那双有力的臂膀可以为她遮挡一切的狂风恶浪!姐妹们的劝慰也令她深为感激,从赢政怀中抬起头来,她的脸色好了很多,对担心地看着她的四人笑了笑道:“我没事。”   这时门开处,两位服务小姐推着餐车走了进来,将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端上了桌,然后微笑着道了一声“请慢用”,就退了出去。五人开始进餐,而这时隔壁的叫声更是凄惨,一个粗豪的嗓门骂道:“妈的!欠了债不还钱还想逃,你他妈的找死啊!”   又挨了一拳的陈父呻吟着道:“我不是想逃,只是想去‘白色公主号’上捞一把,赢了钱就还你们!”   才说完马上又挨了两巴掌,那个粗嗓门恶狠狠地道:“捞一把?你以为你是赌神啊,出手就能见财?还赢钱?就你那衰样,到时别把裤子都输掉就不错了!有钱买那么贵的船票没钱还债?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啊!总之,如果你今天不还钱,老子就把你丢到黄浦江里去喂鱼!”   陈父哀号道:“马哥,我现在真的没钱!我女儿很有钱,可是我一时找不到她,你再宽限几天,我找她要到钱就马上还你!”   “你女儿?”   “是啊,她叫陈纤云,是个电影明星,她很有钱的,我只要找到她就可以还你钱了!”   “陈纤云?哪个陈纤云?不会是那个柏林电影节的影后,现在成了夜夫人的陈纤云吧?”   陈父拼命点头:“是,是!就是她!”   马上一声响亮的耳光声传来,粗嗓门吼道:“你他妈的当我是白痴啊?陈纤云是你女儿?那夜辰星不就成了你的女婿?有那么一个可以和金矿媲美的女婿你还用得着来向我们老板借那区区一百万?而且凭夜辰星的身份,不知有多少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做为他的岳父,你只要透点风,赶上来抢着送你钱的可以排上一条街,还用得着你来借高利贷?”   陈父哀叫道:“是真的!只是自从那死丫头嫁了人之后就搬了家,我一直找不到她,所以才……”   粗嗓门冷笑:“找不到?你的乖女儿嫁了个金龟婿之后没接你去享福吗?她把你这个老爹给甩了?那你就算找到她又有什么用?她既然有心要丢开你,那又怎么可能还给你钱?”   陈父咬牙道:“她会给的!在我手里还有她的把柄,只要我告诉她如果她敢不给,我就将那几张裸照夹在一封她写给男人的情书里交给夜辰星,我要多少她就会给我多少!”   其实包房的隔音设施是很好的,怪只怪赢政几个的耳朵都太好使了,从头到尾听了个清清楚楚!听到最后两句,房中五人尽皆色变,脸上血色尽褪的陈纤云手中的筷子落在了地上,抑制不住的泪水打湿了脸颊。赢政则是神色暮寒,抬起左手对着墙壁就是一掌!一掌之下,墙壁倒是丝毫无损,墙后隔壁包房中的人却有事了!除了陈父外所有的人都在一瞬间化成了飞灰,陈父则被赢政收回手时五指虚抓给透过厚实的墙壁抓到了他们的房间!   几乎吓傻了的陈父心有余悸地摸摸自己的脑袋,再看看身后的墙壁,正在怀疑自己是否在发梦,抬头间正看到被王媚抱在怀里柔声劝慰的陈纤云!马上他就将一切抛在了脑后,大喜道:“纤云,我终于找到你了!快!马上给我200万,我有急用!”   他这一句让陈纤云的泪更多了,王媚和纪家姐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脸上满是鄙夷之色,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真不明白这样厚颜无耻、丧尽天良的男人怎么能生出陈纤云这样善良可人的女儿!   赢政一声冷哼,眼前的人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衣冠禽兽!这样的人活在世上根本就是浪费资源,不如早死早超生,看在陈纤云的份上他会给这家伙留一个全尸!右手才自一动,那边就传来了陈纤云的急呼:“陛下,不要!”   止住了欲发的杀手,赢政寒声道:“云儿,这样的人活着实在是多余!”   纪雨也愤愤地道:“他那样对你,你还为他求情?”   陈纤云摇摇头悲切地道:“可是,他毕竟对我有生育之恩!如果不是他给了我生命,我就不可能有今天的幸福!陛下,请您看在臣妾的份上,饶他一命吧!”   根本不知自己已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的陈父不耐烦地道:“什么陛下臣妾,你们当这里是片场啊!啊,对了,我认识你,你就是夜辰星!”   自从看到陈纤云起就一头钻进了钱眼里的陈父现在才注意到赢政,对于赢政这样可说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他自然不可能不认识。当初在知道陈纤云嫁给了嬴政之时他高兴得晚上做梦都在笑,这简直是天上掉下了一个大金矿,想不到那个死丫头片子那么有本事,竟然吊上了这么一个金龟婿!   此时嬴政在他的眼里已经变成了一只有求必应的聚宝盆,搓着手他满脸带笑地道:“夜先生,您真是有眼光啊!我这个女儿不只长得漂亮,而且又乖巧又懂事,绝对是个贤妻良母的典范!这个……嘿嘿,我说好女婿,你岳父我最近手头有些紧,你能不能给我点零钱花花啊?不用多,只要1000万就可以了,你看,你那么有钱,手指缝里漏一点出来都不止这点!俗话说女婿如半子,我这下半辈子可就靠你了!我还没有一个象样的住处,你给我在外滩买一幢别墅好了,至于车,我喜欢德国货,最好是跑车,开起来比较拉风。还有……”   看着眼前那张恶心的笑脸,赢政面沉似水,心中的杀机越来越盛,这样的垃圾实在没有活着的资格!目注还在那里絮絮叨叨、恨不得把所有梦想已久的好东西都从赢政身上敲出来的这个男人,他的右手轻轻抬了起来。 第三卷 扫平六国 第四章 赌轮   “陛下!”   陈纤云悲切的叫声让赢政的动作再度停了下来,也罢,不杀就不杀,除了死,还有许多方法可以让这个垃圾永远地在他面前消失!   “费雷尔!”赢政唤道,随着他的召唤房中闪起一道黑光,费雷尔暮然出现在赢政的面前。   被赢政的一声心灵召唤直接从英国瞬移而来的费雷尔恭敬地施礼道:“主人,您卑微的仆人听候您的吩咐!”   指了指被这大变活人的一幕惊得瞠目结舌的陈父,赢政道:“把这人带走,押入‘黑暗深渊’!不准凌虐、不准伤害,一日三餐不得或缺,但是他不可以和任何人见面,也不许任何人和他说话。你给我注意,不要让他疯了,我要他在无尽的黑暗和孤寂中清醒的好好活着,直到他死!”   从“但是”两个字开始,后面的话都是用心灵传音直接传入费雷尔脑海中的,别人并没有听到。费雷尔看了还不知就要大难临头的陈父一眼,不知这个家伙怎么得罪赢政了,竟然被赢政施以这么残酷的刑罚!   黑暗和孤独都是人类最惧怕的东西,孤零零地被扔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就算再坚强的人时间一长都会崩溃,何况看这个家伙的样子根本连坚强的边也沾不上!费雷尔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熬得过7天,而赢政却连他发疯的权利都给剥夺了……那种日子,费雷尔想想都替他心寒!   但是主人的意志是不可违背的,别说和这个一脸猥琐的男人非亲非故,就算是亲兄弟得罪了主人,费雷尔也会毫不犹豫地大义灭亲!深深弯腰,他道:“是!尊贵的主人,您的意愿会得到最忠实的执行!”   说完,费雷尔一把抓住陈父的衣领,随着黑光闪过,两人双双消失在空气中。   处理完垃圾,心情好了很多的赢政来到四女的身边,从王媚怀里接过满脸泪痕的陈纤云,怜惜地道:“乖云儿,别哭了,这个人根本就不配做一个父亲!朕让他衣食无忧地过完下半生,也算是报答了他对你的养育之恩。从此他会彻底地消失在你的生命里,把以前的一切不愉快都忘掉吧,因这种垃圾而流泪实在是不值得!”   话声中,一道寒芒闪过眼底。养育之恩固然要报,但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对怀里佳人的伤害也一样要受到惩罚!他一向恩怨分明,受人滴水之恩固然要涌泉相报,但对于仇怨也一样会十倍报还!既然用下半生的衣食无忧还了养育之恩,那就用无止境的精神折磨来报伤妻之恨吧!   被赢政托起脸庞轻轻拭去泪痕的陈纤云看着眼前的爱人,悲伤在慢慢消散,温馨和幸福弥漫了心间。现在的她再也不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有人会保护她,会关心她,有个可以依靠的肩膀的感觉真的很好!   一天阴云散尽,从噩梦的纠缠中挣脱出来的陈纤云绽开了绝美的笑颜,见她笑了,其余的人也都开心起来,包房中重又恢复了和悦和笑语。   四女一边用餐一边又开始关于选择游玩地点的讨论,赢政则在旁含笑地看着她们。目光无意中扫过地上,纪月忽然看到一张印刷精美的长纸片,好奇地检起来看时,却原来是一张船票。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她抬起头兴冲冲地提议:“我们乘船去看海好不好?”   “看海?”纪雨眼睛一亮,显然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我长这么大还没看到过大海是什么样呢!”   王媚亦砰然心动地轻轻点头,陈纤云一向节简,除了拍《海神曲》的那次也没出过海,当下也投了赞成票。于是全体通过,四女将视线都转到了赢政的身上,等待他的最终决议。赢政的目光是何等锐利,轻轻扫了纪月手中的纸片一眼,就看清了那正是陈父想去“捞一把”的“白色公主号”的船票,想来是陈父被穿墙抓来摔在地上时掉出来的。   对于这艘即将抵沪的澳门豪华赌轮他也有所耳闻,带四女去开开眼界也好,至于订几张船票,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当下微微一笑,他道:“好,去看海!”   “白色公主号”在两天后抵达上海的黄浦港,这艘号称“东方的海上拉斯维加斯”的五星级豪华游轮共有八层,游轮内一应娱乐设施俱全,据介绍,要参观完整个游轮最少也得3天时间。   在A层前半截全是豪华客房,这是专为大富豪们准备的,赢政自然不会委屈自己和四位佳人,订的房间是最高级的总统套房。上了船后他带着看四女真的花了三天的时间将这艘游轮从头到尾参观了一遍,反正他们有的是时间,这艘游轮全部航程要一个月,将途径6个国家15个城市最后进入公海。   整艘船的核心部分——赌场在进入公海后才会开放,不过在此之前船上的客人们也不会无聊,在B层的中间设有游戏厅、电影厅、美容院、桑拿按摩室等,D层则是酒吧和KTV,足够满足客人的需要。   几天下来四女光临了所有的娱乐场所,当然,酒吧中间的色情场所赢政是不会带她们去的。陈纤云还好点,王媚和纪家姐妹则几乎玩疯了,看什么都新鲜、玩什么都新奇,船外是蔚蓝的大海,身边是挚爱的夫君,只觉一生从未如这几日般快乐!   当然,在船上他们是不可能再用厚厚的外套来遮挡面容的,王媚和纪家姐妹倒是无所谓,最多就是多了不少讨厌的苍蝇。陈纤云则要麻烦得多,自从那届柏林电影节她为了嬴政不惜以身相代要替他做人质之后,可说她对嬴政的感情已是人尽皆知。而以嬴政的性格哪会顾忌什么曝光不曝光的,在接受了她之后完全就毫不避讳,尤其是在拍摄《海神曲》的时候,他就权当是出国度蜜月了,拍片的余暇带着陈纤云到处游玩。出双入对的两人就是瞎子也不会看不出来他们的关系,何况是眼睛贼亮、无孔不入的媒体!等到《海神曲》拍完,陈纤云在宣布退出演艺圈的新闻发布会上公开承认了她与夜辰星的恋情,并幸福地说出了她决定退出演艺圈的原因——因为她即将嫁做人妻,未婚夫自然就是夜辰星。   她这一宣告不知击碎了多少人的心!不过温婉娴静的她和英伟雍容的嬴政看上去真的很相配,更何况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在这越来越功利的时代,真的能毫不犹豫地替爱人赴死的女子有几个?是而虽然不少人伤心欲绝,但还是接受了这个消息。所以陈纤云是不能露出真容的,虽然在新人辈出的娱乐圈中如果不能保持一定的曝光率人气的下滑是很快的,已退出娱乐圈一年多的陈纤云的影响力是减弱了许多,但是如果夜夫人身边会有男人,那么那人绝对便是夜辰星。一旦嬴政被认出来,那可就乐子大了!   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露出真面目的,娱乐圈的铁律在他的身上根本没有效用,他的暴光率可说是小得不能再小了,可是偏偏名望和人气把全世界所有的大牌明星们捆在一起也及不上他!更糟糕的是,他还远不止只是个明星那么简单,被太多光环笼罩的他绚目得就象光芒四射的太阳,一旦露了面,那他们这次的出行就可以结束了,整天被一大堆人围着还怎么玩?赢政可不想变成动物园里被人观赏的大熊猫!   所以,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被架在了他的鼻梁上,淡茶色的镜片只要不是有人靠得非常近,便足以遮挡他的容颜,再加上一顶帽檐很低的帽子,完全就是他外出时的标准打扮,只是纯黑的墨镜换成了适合室内的浅色平光镜而已。至于陈纤云,久为明星的她自然有她伪装的方法。   看着镜中自己伪装后的模样,嬴政不禁苦笑,原本变化容貌对于一个高级修者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可是他却是例外。或许是因为境界与实际掌握的力量相差太远的原因,使得火之源力无时无刻不在自发地洗练他的身心,只不过晚上入定之后有他的全力配合效果要好得多,而别的时候则不怎么明显而已。偏偏他现在掌控净世琉璃火的能力很不到位,用来做攻击等大动作倒没关系,但却无法做到细微的操纵,所以他无法改变时刻被净世琉璃火的力量充斥着的身体骨骼肌肉皮肤等等各部分的形态。硬要调整的话,就像手持一把大砍刀去绣花,十有八九会伤了自己,是而只能靠外部手法来伪装了。   第十天上,船进入了公海之后,位于A层后半截的赌场开放了,马上就将所有的客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这里,赢政等五人自然也在其中。虽然因为父亲的原因陈纤云对于赌博这种行为可说是深恶痛绝,但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扫了姐妹们的兴,所以还是踏入了赌场。不知是不是出于报复心理,她虽自己不赌,但却要求赢政狠狠地在赌场刮上一笔。佳人有命,赢政自然乐于遵从,于是不止是赌场,所有与他对赌的赌客都倒了霉,一连两天,被他在这里刮走了近百亿!至于这种断人财路的行为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则根本不在赢政的考虑范围之内。   第三天,又是满载而归的五人说笑着回到住处,才进了房间关上房门,一柄匕首便象毒蛇一般抹向了走在最前面的赢政的咽喉! 第三卷 扫平六国 第五章 情报   赢政眉毛也没动一下,一抬手就扣住了来袭者的手腕,虽然那人的身手已经算得矫健无比,但在他的眼里慢得和龟爬没什么区别!   抖手间,那个刺客被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对于袭击自己的人自然没什么好客气的!此时,赢政身后的四女才反应过来,一声惊叫之后围住了赢政,恐慌地在他身上打量摸索,忧急惊惧之下声音都在颤抖:   “您怎么样?”   “有没有伤到?”   “您没事吧?”   “要不要紧?”   赢政忙着宽慰担心得脸色发白的四女:“没事,朕这不是好好的吗,连皮都没有破一点。不用担心,能杀朕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陈纤云的眼中已经盈满了泪光,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去赢那么多钱!我早该想到开赌场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吃了这么大亏一定不会甘心的,他们……他们竟然狠毒到派人来杀你!”   几人并没有什么仇人,唯一能引来杀身之祸的就只有这几日在赌桌上大杀四方的行为了!但赢政却摇了摇头,道:“不是赌场的人,他们不会派一个身受重伤的人来杀朕。何况开赌场最重要的是信誉,为了避嫌,就算要下黑手也会等朕下船之后。看此人穿着水靠,身上水迹未干,分明就是从海中刚刚上了船。而且刚才他出手时也没有杀气,显然并未想要朕的命,估计是想挟持朕来做护身符吧。”   所以,他也没有下杀手,只是打昏了那个袭击者准备问口供。安抚好惊魂稍定的四女,他走到躺在地上失去了意识的袭击者跟前,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这是个三十不到的东方男子,长着一张十分普通的大众脸,是那种扔到人群里就找不着的人。身上黑色的水靠破了两个洞,露出的伤口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水中变成了死白色,刚才那一下重击让他那些看上去象是枪伤的伤口又开始渗出血迹!尽管已经失去了意识,但他却并没有松开那柄匕首,而是依然紧紧地握在手里,可见这是个意志十分坚强,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轻言放弃的人!   赢政轻轻一挥手,一道水流凭空出现浇在那人的脸上,将那人从昏迷中惊醒。慢慢睁开眼来,那人看了一眼俯视着他的赢政,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虽然匕首还在手上,但再没有力量发动攻击的他已经成了砧板上的肉,只有任由对方处置了。尽管身陷绝境,但他却依然没有丝毫气馁,忍着伤口的巨痛慢慢撑持着坐了起来,握紧手上的匕首,满是警惕地看着赢政!   看了他的反应,赢政的兴趣不禁提了起来,这样的心理素质可不是一个普通人能有的。淡淡地一笑,赢政道:“擅自闯入别人的房间可是一件十分失礼的事,尤其你还手持凶器,我是不是应该报警呢?”   那人的神色一动,仔细打量了赢政一番,开口问道:“你说的是中文?你是中国人?”   赢政点头:“当然!”   “我是中国派驻在海外的情报人员,有极为重要的情报要送交给祖国!作为一个中国人,你能不能帮助我?”   被赢政深深地望了一眼,虽然隔着玻璃镜片但那人却依然能够感受到赢政那穿透灵魂的目光!本来,他是绝不该向一个才见面,并且还是处在敌对状态下的陌生人透露自身的任何一点情况的,但是,面前的这个人却让他有着一种莫名的信服感!而且追兵转眼将至,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没有任何逃脱的希望,他死不要紧,这份为之牺牲了6位同志的情报却一定要送回祖国!所以,当他得知眼前的是一个中国人的时候,他把心一横之下来了个破釜沉舟,现在只有期望面前的这个中国人还有着一颗作为中国人的良心!   在他的凝视下,赢政开了口:“你要我怎么帮你?”   大喜的那人道:“我叫孙潜,是情报局派驻美国的情报员。这次我们得到了一份无比重要的情报,可是因为一个叛徒的告密致使走漏了风声而受到追捕,好不容易利用走私船逃出美国国境,却不料美国竟然派出军舰追到了公海!走私船被俘,我乘乱跳海逃走,但还是中了两枪,不过万幸的是终于还是逃了出来,没有使情报落回敌手!更幸运的是你们这艘船就在附近,不然以我的情况只有死在海里了。我摸上船来,本想挟持一人掩护我逃脱追兵的搜捕,却不料竟然遇上了你这样的高手!”   说到这里他不由苦笑,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随便挑了个房间却踢到了一块大铁板!摇摇头他继续道:“美国人在海里找不到我的尸体,马上就会追来,如果抓不到我他们是不会安心的,我死不要紧,但情报绝不能丢!我想把情报交给你,请你务必将它送交涉外情报局郑局长!”   说完,他吃力地解开水靠,从脖子上解下一根带有心形链坠的铂金项链递给赢政。谁知赢政却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帮不了你。”   孙潜没想到赢政竟会作出这样的回答,感觉受到愚弄的他一股愤怒的火焰直冲脑门,喝道:“你说什么?!”   赢政道:“我说,我不能替你将情报送交情报局,但是我可以让你自己将它送回去。”   孙潜的怒火立时被赢政出乎意料的下半句浇得半点火苗也不剩,听得他竟然想连自己也一同保全,孙潜感动的同时不禁叹息:“谢谢你的好意,但那是不可能的!只要你能将情报送回国内就已经是帮了我的大忙了,至于我,是生是死根本无关紧要!”   正说话间,忽然一串英语隐隐传来:“警告!警告!立刻停船接受检查,不然后果自负!”   以总统包房的隔音设施还能听得这么清晰,可见这个声音有多响亮了。房中的孙潜脸色大变,急道:“是他们追来了!快!你快将情报藏好!我不能留在这里,那会使你也受到怀疑,到时就全完了!”   赢政含笑摇头,依然没有接下那根项链,而是蹲下身来双手一分将孙钱上半身的水靠整个撕了开来,然后侧过孙潜的身体将双手分别按在他左肩和后背的两处伤口上,待离开时掌心已经多了两颗弹头!子弹离体时孙潜浑身猛的一颤,但却硬是一声未吭,只是瞬间布满身体的冷汗却诉说了他此刻所受的痛楚。   赢政从衣袋中(其实是芥子空间里)取出了一个食指大小的玉瓶,打开瓶盖一股沁心的香气充满了房间。用手帕粘取了一点瓶中玉色的液体擦拭孙潜的伤口,立时一阵清凉赶走了难忍的巨痛,伤口溃烂僵死的地方就象起了化学反应一样消融成了灰色的泡沫被毫不费力地轻轻抹去。   见眼前的男人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有闲心给自己治伤,孙潜只急得五内俱焚,几乎已经是在用吼的了:“不要管我!重要的是情报!是情报!你明不明白?”   赢政收起玉瓶,又拿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玉盒,一边挑取里面淡金色的药膏抹在孙潜的伤口上一边道:“我知道,但情报在你的手上又不会跑,你的伤若是再不治的话,你就会有大麻烦了。亏得你居然能撑到现在,还挤得出力气来袭击我,若是换个人只怕早已趴着不能动了!”   他一向最欣赏的就是这样的好汉子,要怎样坚定的信念才能迫出这样超越了极限的潜力!但是这种几乎是燃烧生命力才换来的力量对身体的伤害是难以言喻的,若是再不医治,就算孙潜能活下来人也会废了!   “你……”孙潜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他和赢政简直是一个在火里,另一个却在水里,想要转身却被一只手在肩上一按,立时动弹不得,耳听赢政道:“别动,就快好了。”   已是急得额上见汗,孙潜只觉得正在接受的治疗比受刑还难熬,但是现在显然不是他说了算。给孙潜上完药后又喂他吃了一颗丹药,赢政这才站了起来,右手虚托,孙潜就被凭空移到了长沙发上。接过王媚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他对四女道:“好好看顾他,我去去就来。”   四女点头应承之后赢政就转身向房门走去,见他居然就这么走了,孙潜强撑着渐渐袭来的睡意,叫道:“你去哪里?”   赢政头也不回,道:“当然是去赶走那些讨厌的苍蝇,让那些美国大兵马上回国!”   孙潜难以置信地张大嘴,是不是他出现了幻听?这个男人居然说要去赶美国人走?他以为他是美国总统吗?难道自己遇到的竟是一个幻想狂?眼看赢政已经走到了门口,他大叫道:“站住!你疯了吗?你以为你是谁,说句话就能挥退千军万马?别发傻了!快收好情报,让我出去引开他们,只要你能将情报安全送到,我就算死了也没关系!”   赢政在房门前停下了脚步,道:“我从来没有眼看着同胞去送死的习惯!你给我好好地待着,我要保的人还没人能动!”   见他的手按上了门把,孙潜急道:“你不能去!”   赢政回头淡淡地一笑,道:“放心,这天塌不下来。就算塌下来了,我也能把它顶回去!”   孙潜被他平淡但却充满了自信和威凛霸气的笑容言语所摄,再也说不出阻止的话,那步伐稳健地走出房门的高大背影顶天立地,宽阔的双肩仿似真的能担起朗朗青天! 第三卷 扫平六国 第六章 解围   游艇的甲板上早就乱做一团,为了孙潜手中的那份情报,美国居然将第32特混舰队派出了一半!这样的阵容的威慑力可想而知,真不知美国落到孙潜手上的是份什么情报,竟然让他们这么劳师动众!   游艇的船长正满头大汗地和一位少将军官在交涉,可是那名军官的态度却十分强硬,船长已经费尽了口舌、说尽了好话,他却还是那两个字“搜船”!使得船长欲哭无泪,他这艘船满载着贵宾,若是被这些美国大兵们弄得鸡飞狗跳的那么一搜,以后谁还会来这里玩,回去老板非杀了他不可!何况这艘船上有着不少见不得人的生意,无论这些美国人搜不搜得到所谓的间谍,只要抓到一点他违法的证据那他们的无理行动立时就变得理直气壮。   美国自然也知道在公海上拦截搜查别国的船只是违反规则的,为了给国际上一个交代,到时就算搜到了人也会扣他一个窝藏间谍,危害美国国家安全的罪名将他连人带船都扣下,绝不会给他事后喊冤的机会!而如果搜不到人,那些搜到的违法生意的证据就会被美国当成此次行动的挡箭牌,他一样是死定了!   无奈之下只有求助于贵宾们,但是那些贵宾们也都刹羽而归。他们虽然都算得有钱有势,在平时那个少将军官还会给点面子,但这次被窃的情报实在是太重要了,总统已经下了死命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所以这次无论是谁来说情都不行!在附近的海域里只有这一艘船,那个逃脱的间谍唯一的生路也只有这艘船,人毕竟不是鱼,要说那个间谍能靠自己游回中国,打死他也不信!   在国家利益面前其他的一切都靠边站,船长的所有努力完全以失败告终,当那个少将军官冷酷地下达搜索令时,脸色惨白的船长只觉得心落到了深渊底层!正在得到命令的士兵们将要有所行动的时候,一个声音清晰的传来:“谁敢搜!”   立时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转向了声音的来处,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口气!在众人的注目中一个人从暗影里走了出来,看清了来人后乘客们不禁失望地摇头,因为出来的实在不是什么大人物!这个人大多数人倒都认识,这两天在赌桌上大杀四方的他可是风光无限。但任他赌技再怎样好,也不过在赌场有威风,难道他还能逼着人家少将和他赌一把来决定是不是要搜船?   才提起一点希望的船长立时又被更深的绝望笼罩,心里狠狠地诅咒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这不是火上浇油嘛!这个该死的家伙到底和他有什么仇,这几天在赌桌上卷走了100多亿美金,害得他都不知道回去该怎么向老板交代,现在居然又来添乱!美国人最好一枪毙了这个胆上生毛到敢在老虎头上拍苍蝇的混蛋,才能一解他的心头之恨!   在众人的摇头中少将军官也在打量着这个出头阻拦的家伙,却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依仗竟然发出那样的狂言!阴沉着脸,少将冷笑道:“好大的口气!不知你凭着什么能阻止我搜船?”   那人抬起手摘下头上的帽子扔在了地上,然后又摘下了那副几乎遮去了他小半张脸的黑框眼镜,露出了一张所有人都再熟悉不过的容颜,淡淡地道:“就凭我,够么?”   这一谁也料想不到的变化让所有人都陷入了呆滞状态,一时间整个甲板上静得落针可闻,再过片刻一阵尖叫与激动欲狂的惊呼让甲板从无声的荒野变成了喧闹的集市!   “夜?!”   “天哪!我居然和夜在同一条船上!”   “快,玲玲,快掐我一下!我一定是在做梦!”   “上帝啊!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夜!竟然会是夜!”   ……   惊喜、激动与狂热主宰了每一个人,包括那些原本冷酷的美国士兵们,有几个最离谱的已经在找本子和笔准备上前索要签名了!谁让自从发现赢政的音乐有稳定精神、激发意志和缓解疲劳的作用后,就被军队用在了士兵的日常训练上,虽然成效卓着,但是副作用就是军营里赢政的FANS群迅速扩大,几乎遍及整个军队!甚至就连那位少将先生也不列外,只不过他总算还没有被激动冲昏了头,想到自己的任务,沸腾的情绪立刻降到了冰点!   他没有忘记赢政此来的目的,这样一位阻碍者,简直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上前几步敬了个礼,他道:“夜先生,真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您,实在是让我深感荣幸!”   赢政清冷地道:“我也没想到堂堂的美国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强盗行径,实在是让我深感失望!”   差点被他的话噎死,少将只觉得嘴里发苦,面对着这样一位大神,他能做的只有尽力地解释以求得谅解,眼前的情形就象刚才船长求他一样,只不过现在的位置完全颠倒了过来!陪着笑,他道:“请您原谅我们的无礼,惊扰了您真是万分抱歉!实在是因为有个间谍窃取了我国一份至关重要的文件,我奉命一定要将他逮捕归案,找回被窃的失物,所以请您能够谅解我们的苦衷!”   “哦?原来是这样。”赢政伸出手道“拿来。”   少将愣道:“什么?”   “证据啊!你说那个间谍跑到了我们的船上,有什么证据吗?”   “这个……”少将傻了眼,他只是依照常理判断,哪里会有什么证据!   看了他的样子,赢政收回了手,道:“拿不出来?也就是说没有任何证据,那你凭什么要搜船?”   少将窒了片刻,辩道:“虽然没有证据,但是附近海域只有你们这一艘船经过,所以……”   “所以你就可以拦下游艇下令搜船?”赢政一声冷笑打断了他的话:“照你这么说来,如果我在街上被窃了钱包,为了抓到小偷,就可以用枪指着每一个曾经经过我身边的人强行搜身?”   少将想都没想就叫了出来:“那当然不行!”   “那你现在做的和我所说的有什么区别?难道说丢东西的失主从一个人变成了一个国家,就可以肆意妄为?”   少将张了张嘴,却欲辩无从,最后只好耍起了无赖:“夜先生,我只是听命行事,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我不能抗命!”   赢政冷冷地道:“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搜船?可以,先踏过我的尸体!”   这下少将彻底没招了,眼前的这位是什么人?别说是死,就算在他手里掉了一根头发,他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苦笑着,他道:“夜先生,您言重了,我怎敢对您无礼!只是上命所差,实在是身不由己!”   赢政冷笑:“上命所差?哼!好一个上命所差!上命所差就可以在公海之上拦截别国的船只强行搜船?上命所差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践踏他人的尊严和人权?”   少将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道:“夜先生,您听我说……”   “没什么可说的,要么你杀了我然后搜船,要么回你的军舰让开去路。给你三分钟,你自己选吧!”   赢政的最后通牒让少将连跳海的心都有了!选?这还用选吗?谁敢动他一指头?第一条可以直接忽略,剩下的就只有一条路了。这哪里是选择题,根本就是在将他的军!   最后,完全无法可想的少将只能灰溜溜地带着士兵回了自己的旗舰,可是他也没有带着舰队就这样离开,依然保持着对游艇的合围之势,打算就这样耗上了!   等了一会儿看舰队完全没有让路的意思,刚松了一口大气的船长心又不禁吊了起来,失措地对赢政道:“夜先生,他们不肯让路,这可怎么办?”   少将的意图赢政一看就知,不外乎一个字——拖,可惜他找错了对手,注定不可能如愿!冷冷地,赢政道:“他们不让我们就不走了吗?开船!我倒要看看,普天之下,有谁敢拦!”   有他撑腰,船长胆气大增,应了一声就直奔驾驶舱而去!没一会儿,“白色公主号”就开动了起来,慢慢向前驶去。   此时少将正在旗舰中焦虑地踱着步,望眼欲穿地等待着总统对他所发送请示的回复!忽然,他的副官一声惊呼:“长官,游艇动了!”   “什么?!”少将冲到窗前一看,果然被舰队包围着的游艇完全无视挡在面前军舰,就那么向前开去!眼看游艇快要近身,处在它的前方的那几艘军舰无奈地向后退去,没办法,那艘船上的某位乘客实在太过尊贵,谁也不敢让他所在的游艇撞上自己的军舰,若是有个什么万一,不只是自己要倒霉,就是总统和整个内阁也担不起这责任!   于是海上出现了十分滑稽的一幕,一艘华丽的游艇威风凛凛地步步紧逼,而在它前面的几艘美国军舰却不停地后退!在游艇驾驶舱中的船长已经兴奋得快要陷入疯狂的状态,他这一生之中几时如现在一般地威风过,居然用一艘游艇将几艘武装到牙齿的美国军舰赶得只能后退!   而少将先生的脸色就十分地不好看了,这算是什么事啊!简直就是美国海军成立以来最大的笑话!但却又无法怪罪那些士兵,换了他也不得不退,无力地坐到了椅上,眼睁睁地看着白色的游艇大摇大摆地冲出了包围圈,扬长而去!   没有完成任务的他也不敢返航,无可奈何下命令舰队远远地跟着游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总统先生的回复怎么还没来啊!” 第三卷 扫平六国 第七章 难题   “他怎么会在这艘船上?!”   美国白宫的总统办公室中,约翰逊总统瞪直了眼看着少将传来的事情经过和请示命令的电文叫道!   将电文送来的乔纳森上将只有苦笑着摇头,你说遇到谁不好,怎么偏偏好死不死地碰上了这位祖宗!他的杀伤力可是最高当量的核武器级别的,若是惹怒了他,美国政坛一定会大地震!可是那份情报又必须追回,现在唯一的线索就在那艘游艇上,但如果要搜查游艇又必然会惹怒他……陷入了死胡同的乔纳森上将几乎要抓狂了,只有期待总统能够有什么好办法!   可惜总统阁下也是一样的束手无策,将问题又推给了他:“乔纳森,你看该怎么办?”   乔纳森怎么回答得出来,如果他有办法的话还用得着在这里伤脑筋吗?所以他只有摇头,道:“很抱歉,总统先生,我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两全其美。”   “搜查”可不是一种表示友好的行为,那是一种对私人财产和隐私的侵害,没有一个人,尤其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人会愿意受到这样的对待。更何况是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根本不用指望那位夜先生会同意他们这样无理的要求!如果换一个人他们还能用武力硬压,可是眼前的这位岂是能够对之动粗的人。但搜船之举又是势在必行,决不能让那份情报落入他人之手,否则将会使他们多年的心血和布置毁于一旦,但是那么一尊大神挡在面前……   办公室中的两人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困境,苦恼得直想撞墙!终于乔纳森开了口:“总统先生,要不先拦下游艇再说,如果让它进入中国领海就难办了!”   “拦截?你没看到它是怎么冲出军舰的包围的?如果拦得住,邓肯少将又怎会放它跑了!何况就算拦下了,我们除了干瞪眼又能拿它怎样?难道你还敢动夜辰星一根汗毛?”约翰逊总统一筹莫展地道。   乔纳森把心一横:“实在不行我们就暂时软禁他,等到搜查完后再……”   没等他说完约翰逊总统就叫了起来:“软禁?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这位是什么人?先不说他在文坛、影视界和音乐界的成就,就光是他对于德国的恩惠就够我们掂量的了!为了感谢他的恩德,德国政府甚至不惜宣告说他的敌人就是德国的敌人!而几位教宗柏林聚会之后,他更成了全世界二十三亿天主教徒的信仰之源!二十三亿,你知道这是个什么概念吗?只要你敢下这个命令,不用三天整个内阁就会被迫全体引咎辞职!这还不算他的潜在影响力,据保守估计,全世界有七成以上是他的狂热FANS,我女儿就迷他迷得和着了魔一样!好象你的儿子也和我女儿一样是他美洲乐迷影迷会的主要干部吧?如果你敢做出任何对他不利的举动,只怕到时候第一个找你拼命的就是你的儿子!”   乔纳森被他这一番话彻底打蔫了,想起自己那个恨不得把夜辰星当神来拜的儿子,他除了苦笑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其实,别说儿子了,他自己就是那些FANS中的一员,只不过在国家利益面前,只有将个人喜好抛到一边。但是这点却是无法得到旁人的谅解的,无凭无据,光凭一个猜测就将别人拦下要求搜查,走遍天下也没有这个道理!别人不答应,就使用武力强行拘禁,这和强盗有什么分别?更糟糕的是,被侵害的对象是这么一位几可通天的人物,因此造成的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正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约翰逊总统拿起话筒,才听了两句脸色就变了,等到挂了电话,他苦笑着对一脸询问之色的乔纳森道:“是德国韦贝尔总统打来的,他责问我刚才在公海之上拦截夜辰星所乘的游艇想要做什么,要求我立刻召回舰队,说如果我敢做出任何危害夜辰星的行动,德国将立刻向美国宣战!”   “什么?!”乔纳森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叫道:“他疯了吗?为了一个人竟然不惜与美国开战?!”   约翰逊总统摇头叹道:“从柏林的那场神迹平息了战乱后,夜辰星在德国人的心中就已经不再只是一个‘人’。而且自从柏林立起他的神像后,不知怎么回事,德国的环境和人民的体格越来越好,尤其是在神像周围的百里方圆之内,更是花红草绿,空气清新之极!居民们的身体日益强健,大病变小病,小病变没病,在这个范围内的医院都快关门大吉了!这样的神迹让德国对他的信仰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现在有人冒犯了他们的神,那他们还不找人拼命!”   乔纳森以手抚额,只觉从来没有这么头痛过!对于德国这么快就知道了公海上发生的事他并不感到意外,出动了舰队追到公海,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瞒过各国的卫星监察?本来只要抓到那个间谍就可以对国际上有个交代,但是现在横生枝节,要抓的没抓到不说,还捅下了这么大的纰漏,这下该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啊!   刺耳的电话铃再度响起,接通了电话后总统先生的脸色更难看了!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他应道:“是……是……这怎么可能!我以性命担保……当然……不不!绝对不会……是……是……好的……我会马上下令。”   挂了电话,他无力地道:“是教皇,他说我竟然敢冒犯至高的主,这是在和二十三亿主的信徒为敌。要我立刻召回舰队,忏悔自己的罪,祈求主的宽恕,否则就等着解散内阁下台吧!”   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可是总统阁下却只能硬生生地接下来。在又连着接了十几个电话之后,额上青筋直跳的总统先生将电话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吼道:“不就是拦下了一艘游艇吗?犯得着这么排好了队地来找我麻烦!中国和欧洲的那几个国家也就算了,怎么连澳大利亚也来插一脚?夜辰星什么时候成了他们的国宾?还有那几个大家族,仗着自己在国会的影响力也来对我指手画脚,什么叫不要把美国置于危险之中?我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美国吗?”   看着暴跳如雷的总统,乔纳森的头更痛了。这叫什么事啊!他们还没把夜辰星怎么着呢,怎么就象捅了马蜂窝一样被蛰得满头包?澳大利亚?他们蹦出来做什么?夜辰星好象根本就没和澳洲联邦政府有过什么接触,怎么就忽然成了什么国宾?这也就罢了,怎么连国内的那几个财雄势大的家族也来和他们过不去,其中的莱茵特家族还是总统的主要支持者之一,却为了那么一个人就要和总统翻脸,这个世界疯了吗?   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别的选择,美国再强也不可能和全世界为敌,更何况就连内部都是一片反对的声音!发泄了一通之后强自镇静下来的总统无奈地下达了召回舰队的命令,至于夺回情报,他已经不抱希望了,现在能做的只有亡羊补牢,尽量减少将会遭到的损失。   揉着额头,他招来情报局的局长布赖恩,要他立刻召回所有潜入别国的特工,布莱恩自然知道这是为了什么,但犹不死心地问道:“总统先生,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您知道为了布置下这样的情报网费了多少时间和心血,如果统统撤回……”   心情糟糕透顶的约翰逊总统狠狠地瞪着他,吼道:“我当然知道损失会有多大!但是名单已经外泄,不召回来难道等着做俘虏吗?如果不是你们的无能,怎么会弄出这么多事!居然连这么机密的文件都会失窃,你们这帮白痴都是吃干饭的吗?你知不知道为了给你们擦屁股,美国惹上了多大的麻烦!”   被他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自认倒霉的布莱恩只有低着头听训,直到约翰逊总统总算骂爽快了,才挥手让他出去。   可是今天总统阁下的霉运还远没结束,才处理完情报的事又接到了国家安全局的报告,说是互联网上出现了公海事件的视频。惊得他马上扑到电脑前面查看视频,看完后他已经被冷汗湿透了衣裳!不知是哪个混蛋干的好事,这段视频显然是剪接过的,经过巧妙加工后更是让夜辰星变成了彻底的受害者,而美国舰队则是蛮横无理到了极点!尤其是最后结尾时,舰队紧追不舍的图像旁打出了一行字“美国人究竟要对我们敬爱的夜做什么?”让他眼前一片发黑!   这样的视频绝对会在一无所知的民众间引起暴乱,只怕马上就会有无数的人上街游行抗议了!手忙脚乱地下达完一连串的应对补救措施,总统无力地瘫坐在椅中,几乎是呻吟一般地道:“上帝啊!请您保佑……厄!”   祷告到一半才想起来,貌似这次他所得罪的正是上帝他老人家的人间化身,冒犯了至高的主,还保佑?没有玩死他就已经不错了! 第三卷 扫平六国 第八章 回国   游艇上,孙潜从最深的熟睡中醒来,只觉精神从所未有的好,有多久没有这样地好好睡过一觉了!忽然想起睡着前所处的险境,他心中一紧之下猛的跳了起来,看清自己身处的环境后,将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了回去。还好,还是在游艇上的房间里,只不过是由客厅被移到了卧室中。   真是奇怪自己怎么会在最需要保持警惕的情况下却睡着了?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外面的情况怎样了?虽然那个男人说让他放心,但那是半支特混舰队,不是一群鸭子,说轰走就能轰走!何况他非常清楚自己手里的情报对于美国来说有多重要,为了抓到他,美国会不惜一切代价!今天无论是谁出头都没有用,何况那个男人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   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觉得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不禁心中一凛,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他自己的伤势自己清楚,要愈合到现在的程度没有个六、七天是不可能的,那还是在有最好的疗伤条件的情况下!那难道自己居然睡了一星期?怎么可能,就是猪也没这本事!   正在他思虑间,身后的房门开了,一个清朗的男声响起:“恩,能起床了,看来恢复得不错。”   正是为他治伤的那个男人的声音。   忙回身,孙潜道:“是的,多谢你……”   一眼看清门口的人,后面的话立刻都卡在了他的喉咙里,这这……这是……?!   在他的瞠目结舌中端着托盘的嬴政走了进来,将装盛着两叠小菜、一盘馒头和一碗人参小米粥的托盘摆放在矮橱上。回过身,对两眼发直、目光死死地盯在他的脸上的孙潜微笑道:“怎么,我的脸上长花了吗?”   本来以孙潜的定力就算达不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境地也差不了多少,不该会这么失态,但是出现在眼前的人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让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运气也太好了吧?如果说在这种情况下还有谁能救得了自己,也就只有眼前的人了,而自己偏偏就上了他所在的游艇,还摸进了他的房间!   怪不得自己才一招就被打昏了,他自己的身手自己知道,相对于普通人来说算是很好的了,但是和眼前这个几乎只有小说里才有的绝顶高手比起来,那是连边都沾不上!想到嬴政在那届柏林电影节上片刻间连杀数十人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的冷酷狠辣,饶是以他的胆量之宏也不由地打了个冷战,心中大叫侥幸。以当时的情形,嬴政就算杀了他也是属于正当防卫,还好嬴政手下留了情,要不然他岂不是死得十分冤枉?   更庆幸的是夜非但没有怪罪他,还亲手为他治伤,并允诺相助!怪不得他丝毫没有将强大的美国舰队放在心上,别说只是半支特混舰队,就是所有的美国海军都来齐了,也没人敢动他一根头发!怪不得他有如此的自信可以保自己平安,无论美国人再怎样的势在必得、不讲情面,也得对他顾忌七分!   意外、激动、庆幸、喜悦、感激,所有的情绪都在心中翻腾,最后汇聚成了两个字:“是您?!”   嬴政一笑,道:“你睡了十几个小时,一定饿了,来吃点东西吧。”   十几个小时?不是七天?还好,总算自己还没有变成猪。过了这么久,自己却依旧安然地在呆在游艇上,这么说来……见他投来探询的目光,嬴政点头道:“美国舰队已经走了,现在游艇正在全速返航,最多四天就可以回国了。”   回国,这两个字让孙潜心情一阵激荡,母亲啊,您的儿子终于回来了!对着嬴政深施了一礼,他的声音禁不住都有些哽咽:“谢谢!谢谢您所做的一切!”   嬴政道:“不必谢,我岂能让我华夏的军人在我面前被敌人抓走!快吃吧,你的伤虽然好了一大半,但身体还很虚弱,需要补充营养和体力。这几天好好休息,等到船靠岸时,你也应该可以完全恢复了。”   于是,孙潜坐下开始用餐,追兵尽去、心怀大畅的他只觉得这餐饭吃来格外香甜!   四天后,游艇在上海的黄浦港靠岸,码头上几乎是人山人海!谁叫嬴政现了真身,得知他所乘的游艇将抵上海的消息,人要不多才奇怪了!现在公海发生的事已是人尽皆知,直把个美国政府闹得焦头烂额,至于要怎么摆平这件事,看样子他们是有的头痛了!   当嬴政带着四女和一身侍从打扮的孙潜走下游艇,看到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群时禁不住心中苦笑,太过出名也不是一件好事,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你时,也就意味着失去了自由。原本这次出海是带着爱妃去玩的,可是自从表露了身份之后就到哪里都被一大堆人围着,什么玩的兴致都被打光了。最后只好躲在房间里不出门,实在是无奈的很!   没有戴帽子也没有戴眼镜,去掉了任何遮掩的他将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就算偶尔有一两道漏网的也都被国色天香的四女引了过去,以至于在四女身后低着头、提着箱子的孙潜根本无人注意!   看到他,整个码头上立刻沸腾了起来,幸好市政府已经安排了迎接的事宜,否则他们这一行还真不知要怎样才能离开码头了!几位市政府的主要领导都到了,快步迎上前来,张市长握住了嬴政的手,热情地表示欢迎之后将嬴政几人请上了一辆加长的奔驰,在警车开道之下车队离开了码头。 第三卷 扫平六国 第九章 会谈   在车中,张市长的神色严肃起来,对坐在身边的孙潜道:“这位就是孙潜同志吧,这次你可为国家立了大功!”   此时孙潜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虽然历经波折,不过终于还是完成了任务将情报带回了祖国,一切的付出并没有白费!   明白他此刻的心情,张市长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目光转向了对面的嬴政,就在座上欠身为礼,道:“夜先生,这次真是多亏了您,感谢您为祖国所做的一切!谢谢!”   嬴政也懒得说客气话,只是笑了笑,靠在椅背上等着他的下文。   张市长谢完之后看着他,道:“能否请您随我们到市政府一行,有人在那等您!至于夜夫人和这几位……”   目注王媚等三女,他不知该怎么称呼她们。对于三女和嬴政的关系,只要不是瞎子就都看的出来,本来这是法律和道德所不允许的,若是换了别人一定会受到社会大众的谴责!但是嬴政的身份太过特殊,已经被世人捧上神坛的他,就算打破了世俗的某些规则也不会引起非议,所以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视而不见。   张市长自然也不会去追究这个问题,顿了一顿,续道:“夜夫人和这几位姑娘看起来有些疲惫,是不是先回酒店休息,以缓解旅途的劳累?”   天知道,神采熠熠的四女浑身上下哪里看上去疲惫了?被“玄龙界”的灵气浸润了两千多年的王媚和纪家姐妹虽然看上去柔弱无比,其实已是名副其实的仙女,别说是乘船出海,就是在海里游上个三天三夜也是不会累的!而陈纤云虽然要差很多,但与嬴政结下合体之缘后,身体也被百倍的加强,再加上在灵气充盈的“玄龙界”中近一年的修炼,如果说一趟游玩就能让她感到劳累,那实在是天大的笑话了!   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张市长的意图为何,显然即将到来的会面并不适合四女的参与。   嬴政看着他,已经知道等待的人会是谁,或许,应该见一次面了。点点头,他道:“好!”   车到市政府,嬴政和孙潜下了车,四女已被半途先送到了宾馆,所以此时车上只剩下了三人。   在张市长的引领下来到了会客室,当看清室内的四个人时,孙潜惊呆了,那等候着他们的赫然竟是主席、总理、国安局和涉外情报局的两位局长!   急上前几步行了个军礼,他大声道:“涉外情报局孙潜向首长报到!”   涉外情报局的郑局长上前一步,庄严地回了一礼,道:“孙潜同志,欢迎你回国!”   从颈上解下了那根铂金项链,孙潜打开空心的心形链坠,从里面小心地取出一块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储存块,递给了郑局长。   郑局长接过储存块,有些克制不住激奋的情绪,虽然面色未变,但目光却亮了起来!自从接到孙潜从游艇上通过电话做的简单汇报之后,他们就封锁了所有的出入境途径,就等着这份名单下网捕鱼了!至于美国在其他国家的间谍名单他们虽然用不着,但却自有需要的人,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   对于医生来说时间就是生命,对于商人来说时间就是金钱,而对于军人来说时间就是胜利!所以郑局长马上向主席他们告辞,赶去布置天罗地网了,孙潜也被他一并带走,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何况是孙潜这样的得力干将!在经过嬴政身边时,郑局长停下脚步,郑重地向他敬了个军礼,无须言语,所有的感谢之情都包含在了这一礼中!   等他们走了,张市长在为双方互做介绍后也离开了会客室,将房间留给了四人。   李主席先开了口,他肃容道:“夜,谢谢你在危急关头出手相助,更谢谢你使得所有流失在外的文物国宝全都回归了祖国!如果不是你出面要求,在其中大力周旋,我们要将那些被抢掠去的文物全部收回不知要努力到什么时候!”   自新中国成立后,国家一直想将在当年那段耻辱岁月中被抢掠去的文物国宝收回祖国,可是虽有收获进度却很缓慢。嬴政自进驻梵蒂冈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以合并后的天主教的精神领袖的身份知会当年有份参与八国联军军事行动的各国核心领导层,要他们将当年抢掠去的那些中国文物国宝全都归还中国!如果是别人那些政客根本不会理睬,可是现在提出这个要求的是嬴政,那结果可就不一样了。   将嬴政奉若神明的德国首先响应,意大利就在梵蒂冈的外围,受天主教的影响最大,也随后应承。剩下的英、法、奥、俄四个欧洲国家也都是天主教势力强盛的地区,而美国,天主教在这里的影响虽然及不上欧洲,但也并不弱,再加上嬴政庞大的狂热FANS群,两者相加的结果绝对可以用恐怖来形容!等到嬴政赶跑影魔,接收了黑暗议会之后,本已快顶不住压力的几国背着的泰山上再加上了一座华山,当即就被压倒了!   而日本,一直在心惊胆战地关注着嬴政动向的徐福怎敢和他唱反调。对于嬴政的脾气他可清楚得很,这位始皇陛下想要达到的目的是绝对不容人阻挠的,所有挡路者都只有一个下场!所以一接到消息便马上传谕给天皇,令他不得有半点反对和迟疑,以致于原本应该最难说服的日本却是仅次于德国第二个响应的国家。于是,那些在外流落了长达两个多世纪的珍贵文物在短短的三个月内就全部回到了祖国的怀抱!   为此,李主席专程打电话给嬴政向他表示过感谢,但却一直觉得不够郑重,所以这次见到了本人就再度当面致谢。   对此嬴政却是淡淡地道:“上次你已经谢过了,没必要为同一件事谢两次。”   陈总理在旁笑道:“那么就为这次的事相谢吧,这次可真是多亏了你!也是小孙的运气好,正好遇到你在游艇上,如果换了个人,那这次的事可就悬了!”   其余的两人也都是满脸含笑,也难怪他们高兴,这次的收获实在是出乎意料的大!得到了那么重要的情报不说,那段国安局一手炮制的视频还狠狠地阴了美国一把,让美国政府现在还在为怎么平息国内的民愤和世界的谴责而头痛!   想到自己局里的杰作,赵局长笑得更是欢畅,道:“是啊,不过我们的运气好,美国可就不妙了,想必约翰逊现在还在为该怎么向大众解释这件事而伤脑筋吧!”   众人的笑声中陈总理道:“就让他去伤脑筋吧,这件事够他忙一阵子的了!对了,夜,我可也是你的忠实乐迷哦,怎么样,给我签个名吧?”   说着,真的拿出一张光碟的封面和一支笔递到了嬴政面前!嬴政一愣,不禁有些啼笑皆非,当下伸手接过纸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高兴地接过签名,此时的陈总理完全就象个心愿得尝的忠实FANS,可是目光一扫之下他的笑容立时凝结在了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惊讶到了极点的不可置信!看了他的这副表情,李主席和赵局长不知出了什么事,忙凑过来察看,可当他们一眼看到陈总理手上的那个签名,脸上也立时露出了和陈总理一样的神情!   只因为那一笔雄劲洒逸的字迹实在是太熟悉了,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猛的抬起头,炯炯的目光紧紧地盯视着嬴政,李主席道:“是你?!” 第三卷 扫平六国 第十章 目的   嬴政微微一笑:“是我。”   陈总理紧攥着签名,激动难言地道:“是你!真是想不到,竟然会是你!”   赵局长则摇摇头苦笑道:“夜,你可让我们找得好苦!我从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的难题,居然被人连着四次潜入中南海却没留下一点线索。虽然你武功绝高,但是也不至于能进出中南海如入无人之境吧?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嬴政道:“一点点小技巧而已,雕虫小技,入不得方家之眼。”   雕虫小技?谦虚得过头了吧?什么样的小技巧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主席三人互视了一眼,明知他是推脱之词,但他若不想说,还真没人能逼他吐露实情!   但这已经没有探究的必要,对于李主席来说找到了人才是最重要的!向着嬴政深深地施了一礼,他肃容道:“我代表国家和人民感谢你为祖国所做的一切!是你无私的奉献为祖国插上了腾飞的翅膀,龙跃九天指日可待!”   嬴政摇了摇头,若有深意地道:“你们不必谢我,我这么做其实也有我的目的。如果你们除了谢没有别的事要说的话,那我就此告辞了。”   李主席站直了身,笑道:“好好,我不再说谢便是,找到你实在是不容易,可不能让你就这样走了!”   陈总理笑着接口:“就是,我们可还等着你救火呢,你如果跑了老纪还不找我们拼命!”   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嬴政道:“怎么,遇到困难了么?”   点头,陈总理叹道:“难题一大堆啊!那些资料里有很多东西我们从未接触过,根本不知该从何处入手!还有一些则原理是弄懂了,但真正实施起来时不是这里不对,就是那边出了错,总之没有一样能落到实处。”   微微蹙眉,嬴政暗自沉吟,看样子那些赠与的资料还是太先进了,与地球现有的科技脱节了很大一截,要越过这么大一块空白衔接上的确十分困难!   “这样吧,”在主席等三人满是期待的目光下他开了口:“我可以派几个人来做指导工作,你们看如何?”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三人立时喜动颜色,主席抚掌笑道:“好!好!好极了!这些人手什么时候能到位啊?明天行不行?”   看嬴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才惊觉自己好象太心急了,他忙改口:“要不后天?还不行的话就……大后天?”   看他那样子,恨不得现在就可以见到人!也不怪他心急,实在是各项研究的进度已经停滞了很长时间没有任何进展了,现在有了领路人,自然是希望他们越快加入越好!   嬴政一笑,拿出手机,一道电波直接侵入了波迪亚斯、加百列、费雷特和法塔莱奥的灵识,下了调集人手的命令。待到挂了电话,他给了主席一个喜出望外的回答:“今天天黑之前!”   立时令三人全都大喜过望,主席笑道:“这太好了!谢谢……哦,对!不说谢!不说谢!”   解决了一个大难题的三人笑得轻松之极,千斤重担突然少了八百,当然轻松了。这时才发觉四人居然就站在那里谈了半天,不由失笑。待得分别落座之后,嬴政道:“你们全都是日理万机的大忙人,抛下一堆的事务专程来找我,不会只是为了表示感谢和索要一张签名吧?”   主席三人笑容微敛,李主席点头道:“是的,这次我们的确是有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李主席道:“事情是这样的,前天日本送来了国书,说是七天后仁海天皇将要出访我国。本来这也没什么,但是这段时间日本的变化实在是太诡异了,就连这次出访的目的也说是为了解决两国的历史遗留问题,真不知道他们这是唱的哪一出!不过他们既然送上了门来,也断没有再推出去的道理,所以我们想请你来做见证,到时候无论他们是打的什么主意,只要敢在条约上签字,就不怕他们再反悔!”   赵局长狠狠地道:“正是,这次定叫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嬴政不由笑了,原来是为了这档子事,他们倒是思虑周详,想出了这么个狠招。有了他具名见证的条约,日本想赖的话就得先掂量一下得罪了他的后果,美国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谅日本也没那个胆子敢毁约,到时候假意也会变成事实,什么打算恐怕都得落空!只是只怕主席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人家本来就是送上门来挨宰的,他们只要磨快了刀狠狠地砍就行了,实是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摇了摇头,他道:“没有这个必要,仁海这次来可是诚心得很,你们无论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的。至于条约,你们列好了让他签字就是了,他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反悔!”   三人愕然,随即恍悟,主席失声道:“夜,这该不会又是你……”   见嬴政笑而不答,三人彻底无语了,害得他们烦恼了这么久,弄了半天是这么回事!只是实在是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够让一个国家产生这么大的变化!   是人就有好奇心,尤其是这种近乎于天方夜谈一般的化不可能为可能的事,其中的原由更是让人想要探究!终于陈总理忍不住问道:“这个……夜,你能不能告诉我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嬴政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们实情,当下轻描淡写地道:“哦,是这样,我发现了日本一个致命的弱点,他们的生死操于我手,所以就只有乖乖地听话了。”   致命的弱点?主席三人面面相觑,实在想象不出什么弱点致命到会导致亡国的地步?但听嬴政这样含糊其词的解释,其中原由显然不足为外人道,他们也就不再追问了。就凭之前嬴政所做的一切,就足以赢得他们全部的信任,若说他会对祖国不利,那他们宁愿相信太阳会从西边升起来!   于是,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李主席提出了此来的第二个目的:“夜,我们想请你担任海陆空三军总教官!”   什么?嬴政轻轻笑了起来:“海陆空三军总教官?我?”   他当然知道国家怎么会给他这么个任命,不就是在那届柏林电影节上出了手的后遗症吗?只怕他是国家目前所能找到的唯一一个古武顶级高手了!不过,要他做海陆空三军总教官?摇了摇头,他道:“不行,我没时间。不过我可以另外找人来担当这个职务。”   听到他说出“不行”两字,满怀期待的三人立时心中一沉,但听到后面一句马上又燃起了希望。李主席道:“那人也精通古武吗?”   嬴政颔首:“我想,用来教部队官兵是绰绰有余了。”   李主席高兴地道:“那就好!那就好!恩,还有一件事。”   凝视着嬴政,他的神情有些异样:“听说德国的环境变化很大啊,尤其是以国会大厦广场为中心的方圆百里之内更是足以堪称神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了,嬴政道:“哦,这个么……我有一些特殊的能力,再加上一点小小的辅助,形成的效果倒是不错。”   主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当然知道事情绝没有嬴政说的那么简单,但是他要的只是结果,至于方法和原理,他可不是专家,就算告诉他只怕他也弄不懂。所以他道:“那就请你施展你那‘一些特殊的能力’,再加‘一点小小的辅助’,让中国也那么变上一变如何?”   嬴政道:“这个当然没问题,但是有几点你们必须要先做准备。”   主席问道:“哪几点?” 第三卷 扫平六国 第十一章 补偿   嬴政道:“第一,我的能力必须要有载体,载体越大效果就越好,影响的范围也就越广。”   “载体?”主席若有所思:“柏林国会大厦广场上的神像?”   嬴政道:“载体的材质最好是玉石,当然,我知道你们拿不出这么多玉石,不过我有,所以材料你们不用担心。至于是什么样的形象则无关紧要,就算是一根光秃秃的柱子也没关系。高度最好定在36米左右,依着中国的地脉,有个9座就应该够了。”   主席想了想,点头道:“这点没问题,还有呢?”   “第二,一旦我的能力开始发挥效用,受到冲击最大的就是医疗机构,对于这种影响带来的可能后果,你们要早做准备。”   主席和总理有些凝重地点头,这倒是个不小的问题,若是不能妥善处理一定会引起社会的动荡,光是因此产生的失业人员就够他们头痛的了!   “第三,”嬴政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样奇异的变化总有个发生的理由吧,要怎么解释这种超自然的现象你们要好好考虑。”   在座的三人心中一凛,这也是个大问题,若是引导得不好,对整个社会的基本理念都会产生冲击!   主席道:“谢谢你的提醒,我们是有些疏忽了,这件事确实是需要好好规划!”   总理则看着嬴政,有些想不通地道:“说到理由,德国的理由可实在让人难以想象,更让人无法理解的是这么荒唐的理由整个德国竟然无人不信!天主降世?夜,你怎么会成为了上帝的化身?更离谱的是居然还得到了那几位教宗一致的承认,他们是怎么得出这么个结论的?”   神?在座的三人可都是无神论者,对于神仙鬼怪之说一向视为无稽之谈!大气层之外就是宇宙星空,所谓的天庭何在?月球早已被人类踩在脚下,什么广寒宫、玉兔、桂树,满目荒凉的月球上根本连根草都没有!可见世间哪有神的存在,只不过都是以前无知的人们编出来的而已。可是到了如今科技文明这么发达的时代,居然还会出现这么荒谬的事,实在是让他们无法理解!   嬴政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们说耶和华是确有其人,他对地球的图谋被我得知,所以设下了李代桃僵之计,至于天使我现在身边就有几个,你们想看的话我叫出来让你们瞅瞅,那还不弄得天下大乱!是而淡淡地一笑,道:“我想,他们也是顺水推舟吧,反正通过一系列的巧合和误会舆论趋势已成,认了对他们扩大宗教的影响、坚定信徒的信仰、巩固自己的地位都有好处。至于我,有人送来这么一份大礼也没有不收的道理,这么一股庞大的势力与其被别人所用,不如掌握在我的手中!于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各取所需之下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三人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总觉得事情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但现在这个解释却又已经是最合理的了,要不也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可能性会造成这样的后果!摇摇头,总理不去再想其中的原因,看着嬴政若有深意地道:“23亿信徒,这的确是一股庞大之极的力量,若是向某一方倾斜,就足以改变很多事情了!”   嬴政微笑道:“主指引着羔羊前进的方向,所以,这股力量自然会向应该倾斜的方向倾斜的!”   总理笑道:“好!好!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其余两人也笑得欢畅之极,这样的一个承诺的分量有多重,他们三人再明白不过!   此行的目的已经超额完成,心情极好的赵局长带着点玩笑的口吻道:“我说夜啊,你为什么要用匿名的方式来送资料呢?为了找你,害得我不知死了多少脑细胞!你看,是不是该给我点补偿啊?”   嬴政淡淡一笑,道:“要通过正式的途径进中南海,需要的程序太多,我没有这个耐心等,于是便不请自入了!至于补偿……一个海外情报网如何?”   赵局长眼睛暮地瞪大,惊喜地叫道:“真的?”   嬴政的手探入上衣左胸的内袋,待抽出时指间已经多了一块微型的储存块,还没等他将东西递到面前,早已迫不及待的赵局长就一把抢了过去!   东西一到手,赵局长马上抬起左腕,在腕上手表一侧的黑色暗键上按了一下,一个暗格自表的底盘处弹出,将储存块嵌入,再按了一下那个黑色暗键,暗格就又缩回了原处。随着他按动另一个黑色的暗键,表面一亮之后在上方形成了一个9寸大小的虚拟光屏。看着光屏上那一个个名字和个人资料,不止是赵局长,连旁边的主席和总理都差点把眼珠子给瞪了出来!   这这……这份名单也太夸张了,上面的几乎都是各国有财有势有身份有地位有影响力的人物!用这些人组成一个情报网……貌似可能性为零!   见三人的目光艰难地自光屏上移开,然后死死地盯住了自己,嬴政道:“怎么?对这个情报网不满意吗?”   “这……这是真的?”赵局长手指着光屏,难以置信地问道。   嬴政点头:“当然,你以为我会拿这种事和你们开玩笑?”   三人的目光再度回到光屏上,那一行一行闪过的人名和简介让他们还是觉得无法相信,这……这怎么可能?抬起头来目注嬴政,主席问道:“这太不可思意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一点点小手段而已,只要是人就有弱点,对症下药并不太难。”   三人汗,他说得倒是轻巧,会觉得“并不太难”的只怕只有他了吧!却不知对于嬴政来说的确是没花什么力气,别人花了两千多年打下的根基被他顺手接了过来,将原有的情报网整合起来理顺之后就这么送了出去,整一个借花献佛,自然是一点也没觉得难!   确定了手中这份资料的真实性,赵局长简直是心花怒放,他原本只是开开玩笑而已,谁知道嬴政竟然扔给了他一座金山!主席和总理也是高兴之极,这次的上海之行收获之丰,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实在是千值万值,这样的好事再多几次就好了!   谈完了正事,一身轻松的几人开始随意的闲谈,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话题一直在绕着嬴政转,年龄?居处?家世?爱好?……让嬴政怎么觉得象是又回到了第一次见到李风时被他盯着狂轰乱炸的情景?   当然知道国安局一定调查过自己,对于自己这样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知道底细是必要的,但是他们能查到的也只有自己遇到张秋鸿之后的事,至于前面则是完全的空白。这样一份奇怪的资料自然会引起有心人的关注和猜疑,在这之前都发生过什么,自己的来历和成长经历都是他们想要知道的,但是由于自己的身份地位又势必不可能将自己请到有关部门去质询,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机会,哪能不乘机问个清楚!   但嬴政能如实回答的实在有限,他们得到的答案和从李风处得来的相差无几,虽然不满意,但这又不是审犯人,人家想答就答,不想答也没有办法。三人都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当下话锋一转,主席道:“夜,我可也是你的乐迷哦,不过我可比老陈贪心,你的字那么好,送我幅墨宝如何?”   这倒没什么,写幅字而已,没什么好推脱的,好在张市长也是位书法爱好者,在他的办公室就有文房四宝。得知了消息的张市长自己将东西送了来,亲手铺纸磨墨,就是为了看一看嬴政的书法有什么可以借鉴之处!   嬴政站到桌前,提笔沾墨,一挥而就,当真是笔走龙蛇、铁画银钩。只见雪白的宣纸上由“赏花归去马如飞兮酒力微醒时已暮迟”16个字组成了一个圆,“迟”字正好与“赏”字相连,却是一首回文诗:   赏花归去马如飞,   马如飞兮酒力微。   酒力微醒时已暮,   时已暮迟赏花归。   只是盖印之时倒让嬴政为难了一下,他总不能把玉玺给盖上去,最后只好推说没带印章,用签名代替了事。   接过字幅的主席如获至宝,啧啧称赞不已:“好字!好字!好!好!”   这下其余几人都忍不住了,也纷纷向嬴政索要,嬴政是无所谓,反正都已经写了,一幅和几幅也没有什么差别,于是最后人人有份、无一落空。   在落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的笔忽地顿了一下,随即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只是这一抹笑转瞬即逝,他又低着头,因此没有任何人发现。等到搁下笔,将最后一幅字送与张市长,他就开口告辞了。   在去四女所在宾馆的车上,闭目沉思的嬴政嘴角又露出了那抹冷笑。可兰国果然中计加入了战团,而还有两国居然不等他动手就自动招回了派驻在地球的人手。他们倒聪明,现在地球上光耀势大,与其留在这里被一一击破,不如先行示弱,来个坐山观虎斗,反正到时候只要光耀本国败落,那地球还不是小菜一碟。   不过……嬴政的笑容更为冷凛,算盘打得是不错,但朕会让你们称心如意地作壁上观吗?既然地球上的钉子都已拔光,内患已清,那么,是该犁庭扫穴的时候了! 第三卷 扫平六国 第十二章 嫁祸   七天后,日本仁海天皇访华,中日双方会商了六天后公布了订立的条约。条约中有两条最为人们关注,一条是有鉴于以往战争对中国造成的伤害,日本将赔偿中国10万亿美元;另一条是有感于自卫队防卫力量的不足,日本将请中国进驻九州基地,帮助协防。   爱赔偿多少钱是日本的事,但是请中国驻军可就踩到美国的痛脚了!不过现在他们自己的麻烦还没有摆平,最近各国对美特工的搜捕行动更是让他们雪上加霜,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管别人的事,就只有先忍了。   不过所有国家都不知道的是中日所订的条约共有两份,还有一份如果被他们看到的话,他们一定会马上跳起来!看着手中的两份条约,中国的几位主要领导开怀大笑,照着条约所定,不出百年日本就将彻底并入中国!只是现在有些至关重要的条款还不能公之与众,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争端,等到正在研究的那些科研项目有了成果,那时……   而此时,回到了“玄龙界”的嬴政已经领兵出征!   在一颗土黄色星球的上空一道暗金色的流光急速扩展,随后一支百战雄师就出现在无垠的星空中。普一出现,一股无尽的肃杀之气就在星空间弥漫开来,凝重如山的阵列、冷酷悍勇的军士,虽是百万之众,但却听不到一点声响!   在重重护卫之中的御驾之上,一身戎装的嬴政更显雄姿英发!目注下方的星球,他问御手之旁的费雷尔:“是这吗?”   费雷尔肯定地点头:“是的,这就是影魔帝国晶能石产地之一的佩伦星,驻扎着三亿守军!”   说着不由看了看身周的军士,虽然这些军士看上去是很厉害,但是一百万对三亿?这个实在是……   他的心思怎么会瞒得过嬴政的眼睛,一声冷笑,他道:“三亿土鸡瓦狗,何足道哉!”   言罢转头,对御驾之旁的王翦道:“去吧,晶石能带走的全部带走,至于人,格杀勿论!”   王翦领命,等嬴政撤去隐藏形迹的结界之后,原本不动如山的大军立时变成了出柙的猛虎向下方的星球扑去,而嬴政所在的中军则依然驻留在原地!   结界一撤,这支来历不名的军队立即就被守军发现了,再看这来势汹汹的模样,再蠢的人也知道是敌非友!但是才那么点人马,而且连一样大型攻坚武器都没有……这是来送死的吗?守军的指挥官哑然失笑,连防御系统也没开启,随手点了一个师团去应战,在这颗荒僻的星球上闷了这么久,就当是让那些闲得快要发霉的家伙们活动一下筋骨好了!   可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敌军还没到,无尽的赤色光箭就铺天盖地地洒了下来,所有的军事设施都成了打击的目标!而且,这些小小箭支的威力比光耀的圣光碎星炮还要恐怖!可是圣光碎星炮整个光耀也不会超过十万,而现在……   几轮箭雨之后,基本上连空中带地面的军事设施都成了废墟,而那原本抱着游戏的心理前来迎战的一个师团,三百万人刚一露头就都在箭雨下化做了宇宙的尘埃!因为对手的轻敌,几乎没有受到任何象样的抵抗的秦军进展得比预计中的还顺利,但狮子博兔尚要全力而为,王翦并没有因此而有丝毫大意,一声大喝:“矛!”   立时,无数的投矛手高举起了戴着极薄的银色露指手套的右手,镶嵌在掌心的一块银色晶石光芒一闪,一支三丈长的银色光矛便自在他们的手中成型,向着已是满目创痍的佩伦星射去!   光矛落地,无声地穿入地表,随后一声雷霆般的巨响,方圆二十丈范围之内的整个地层都塌陷了下去!这一下,连地底的隐藏建筑也全都被毁,王翦这才下了登陆的命令!其实这时几乎被他们用远程武器犁了一遍的佩伦星上已经找不出什么象样的抵抗力量,就算有那么残留的三、五十万人又怎么挡得住如狼似虎的大秦铁军!   在上方观战的费雷尔早已张大了嘴合不拢来,这哪里是战争,根本就是一场屠杀!能被派来驻守晶能石的产地的军队当然不会差到哪里去,但现在三亿对几十万,却依然被人家杀得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这……这支军队只能以变态来形容了!   而其余的人则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中军阵中的几个将领脸上虽然一副七情不动的模样,但心里却是心痒难熬,什么时候能轮到我去过过瘾啊,虽然不是什么大战役,但是能活动活动筋骨也好啊!   不止是将领,所有的军士也都是两眼寒光闪烁,战意如潮!那股冲天的杀气让费雷尔不由打了个冷战,只觉犹如坠入冰窖一般一直寒到心底,就算是在喜好杀戮、争斗不断的魔族里也没有见过杀气这么重的队伍,这些人难道都是从修罗道中杀出来的吗?   而这股杀气带给嬴政的却是怀念,让他想起了以前那些金戈铁马、沙场争雄的往事。当年,他率领雄兵横扫六国,一统江山,开创了大秦皇朝!如今,大秦雄风依然、兵锋更盛,定教当年之事在今日重演!   挡朕之路者,杀!   与朕为敌者,杀!   三个小时后,王翦领兵回转,此时的佩伦星上已经看不到一只活物!嬴政看了一眼死寂一片的星球,这份大礼够撒旦跳脚了吧,大秦将士们的力量属于仙之一脉,而这里又与玄仙的国境相临,到时候这口黑锅一定会被扣到玄仙的脑袋上,只要他再加把火,就可以将剩下的两国一起拖入战圈了!   既然要打就打得热闹点,死得越多他最后收尾时就越省力。虽然大秦将士都已达到了仙阶,但毕竟时日尚短,真正的实力也没有高到能占有压倒性优势的地步,所谓上兵伐谋,在谋取胜利的同时也应该尽量减少将士们的伤亡!何况大秦的兵力在数字上远逊六国,就算那六国毫不抵抗地任由他们杀,也不知道要杀到什么时候,所以还是让他们自己杀自己来得快一点。   一挥手,他道:“去吧,照计划行事!”   王翦和蒙恬领旨,各带三十万将士向下一个目标而去,嬴政则领军继续前行。 第三卷 扫平六国 第十三章 点火   “你说什么?!”   影魔帝国的黑暗魔都中,撒旦一把楸住魔海上将的衣领,大喝道。   魔海上将又重复道:“佩伦星遭到袭击,所有驻军全军覆没,大部分晶能石失去踪影,从现场的能量残留来看,应该是玄仙所为!”   缓缓松了手,撒旦双目喷火,一个个森冷的字音自齿缝中迸出:“好!好!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也来乘火打劫,真的以为我们现在空不出手来对付他们吗?”   话音才落,就见卡罗卡一脸惊怒地从门外冲了进来,禀报道:“国主,海特星、帕森星、纳缔思星同时遭袭,所有驻军全军覆没,大部分物资失去踪影!从现场残留的痕迹看,都是玄仙那帮该死的家伙下的手!”   撒旦的脸色更是阴沉,那帮家伙真会选时机,那帮狂妄的鸟人的愚蠢行为让可兰国加入了他的阵营,使得原本节节败退的影魔转危为安。他才松了口气,就又当头挨了一棍!他撒旦是什么脾气,向来是一点亏都不肯吃的,要是搁着以前,他早就跳起来去找玄仙算帐了,可是现在刚刚稳住阵脚,要抽调兵力的话实在是困难不小!但是再困难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在自家的国境内横行无忌,一点点地蚕食影魔的地盘和资源!   而且看这架势,开进来的只是先锋部队,负责制造混乱、劫取资源,以削弱影魔的防卫力量,一旦被他们大部队涌入,依托被完全清空的星球建起桥头堡,再想赶走这些恶客就难了!退一万步说,就算这场四国战争影魔能够取得胜利,但被战争消耗得七七八八的影魔怎么会是原本就国力相当的玄仙的对手,一个元气大伤,一个以逸待劳,根本不用打也可以知道后果!   狠狠地咬了咬牙,撒旦道:“把黑魔军给我调去边境,既然他们挑衅在先,我们怎么可以不还礼!   魔海上将也早就怒火冲顶,现在得了谕令,立时便冲了出去!他会给玄仙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们知道无论什么情况下影魔都不是可以肆意欺凌的对象!   撒旦紧抿着嘴,满脸狞恶,他自然知道对于他的回礼玄仙会有什么反应,但是既然迟早要打,那不如现在就动手!虽然这会让他陷入两面作战的尴尬境地,但只要撑上几日,事情就会有转机。恒沙佛国断不能眼看着玄仙和光耀吞并影魔而实力大增,作为光耀的盟国,绿灵少不得也会多少得到点好处,到时实力跌至末尾的他们很有可能就会成为下一个目标!既然要打那就大家一起来,怎么能让两个不怀好意的家伙好整以暇地在一边看戏,借这个机会正好一起拖进来,到底谁死谁活就走着瞧吧!   看着脚下正在遭受蹂躏的一颗行政星,嬴政露出了微微的笑意,撒旦要对玄仙动手了,可以想见玄仙收到“回礼”之后的反应。以影魔如今的形势要想抗住玄仙的大举进攻是很困难,不过没关系,他会助撒旦一臂之力,无论如何都会让影魔坚持到恒沙佛国的加入!   十几天后,玄仙的国主接到了边界好几颗星球被影魔血洗以至鸡犬不留的情况,大怒之下当场掀翻了面前的书案!原本他的心情是极好的,眼看着光耀、影魔、可兰、绿灵四国陷入了战火,高坐钓鱼台冷眼旁观的他真是做梦都在笑!让那帮白痴去打吧,打得越惨越好,双方实力相近,可以预见最后一定是两败俱伤之势,到时就是他一家独大,至于一样坐山观虎斗的恒沙佛国,他们那点实力根本不值一提!   为此,他特地召回了派驻在地球的人员,就是为了不给玄仙有任何卷入这场战争的理由。光耀那帮家伙也不是白痴,当然不可能任由他们这两个国家到时候乘机捡便宜,一定会想办法把他们也给卷进去,所以他要谨慎谨慎再谨慎,一点借口都不能留!   哪知,他千算万算却没料到撒旦那个白痴竟会主动挑衅,难道他不知道两线作战会加快他的灭亡吗?就算玄仙的出手会使恒沙佛国出于自身安危的考虑而出手相助,但在这之前影魔能顶得住光耀和玄仙的前后夹攻吗?那个老混蛋想找死也不要拖着别人!   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由不得他不应战,既然撒旦想找死,他就成全他!煞气盈眉的玄天当即传下谕旨,限令15天内拿下影魔的西北全境,他倒要看看,正全力与光耀作战的撒旦用什么来抵御他的全力攻击!   可惜的是,玄天不知道暗中还有一股势力在算计着他,要抵挡玄仙的全力攻击光凭影魔或许不够,但是再加上嬴政的助力的话那就绰绰有余了!所以,十几天下来,别说是西北全境,就连一颗星球也没能占领,反倒是损兵折将,有不少部队才踏过边境线不久就莫名地失去了踪影!被眼下这样大出意料的局面弄得已经激怒如狂的玄天下了死命令,害得各级将领也都憋了一肚子的气!打落水狗还能打成现在这副局面,让他们的脸都往哪搁!   但是,有时候并不是有决心就能成功的,就象眼前这个正在急速前行的军团,毫无征兆间就被一片如蝗的赤色光箭当头罩落!那一支支小小的羽箭威力却大得离谱,更让玄仙的军队发蒙的是形成那些光箭的赫然竟也是仙之力!   空阔的星空中根本没有可以借以掩蔽的地方,而他们发出护体的能量罩和战甲在光箭面前却都象是一层纸般一捅就破!而各级军官更是重点照顾的对象,以至失去了指挥官的队伍更是乱成一团!   当箭雨好不容易停下时,一个一亿之众的军团已经死伤了八成,但是恶梦还没有结束,20万黑盔黑甲的骑兵分四路冲进了玄仙七零八落的阵形!可怜的玄仙军就象一块美味的大蛋糕,被四把锋利的刀一块块地切下吃掉,等到最后一个兵士被劈成两半,从开始到结束时间还没有超过一个小时!   骑兵回到本阵,一场染血夺命的征战之后他们身上原本就已浓厚之极的煞气好似更重了!御驾之上的嬴政满意地点头,战场是淬炼军队最好的熔炉,经过不断的战斗,将士们对于自身的能力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对新的战斗方式和战阵也都使用得十分纯熟,这也是这次出兵的另一大收获!   随着他一声令下,军队迅速地离开了战场,去寻觅下一个目标,有他在暗中搅局,玄仙的如意算盘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成功的可能了! 第三卷 扫平六国 第十四章 减一   又过了近十天,玄仙对影魔的攻势依然没有丝毫进展,而这时恒沙佛国终于出手了。虽然恒沙佛国和影魔的关系一向不好,但是国与国之间的敌友之分并非是绝对的,为了自身的安危敌人也可以暂时成为朋友!   受到压力的玄仙不得不放缓对影魔的攻势,至此六个国家分成两个阵营互博生死,战火燃遍了星空!原本实力相近的两方打上一阵,看看谁都奈何不了谁,互有损伤之后就会如以前几次般的停战言和。但是这次多了嬴政在其中煽风点火,使得双方都打红了眼,不见生死不罢休,以至战局越来越激烈,而伤亡越大,仇怨也就越深,能够悬崖勒马的可能性也就越小!   不过,相比之下终是光耀这一方要强上一筹,所以胜利的天平渐渐开始倾斜。但是,即便如此要想分出胜负还为时尚早,谁也没有想到变化会来得那么突然!   作为可兰国的首都星,深处国境中心的可兰星一直远离纷飞的战火,对于它的住民们来说,除非是可兰国丢失了大半的国土,处于亡国的边缘,否则可兰星是绝不会受到威胁的!所以,当受袭的警报响起时,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可兰王最近的心情十分不好,大半年的仗打下来国力和人力的消耗之巨毋庸赘言,但战士们的流血牺牲却没有使可兰占到上风,连场的失利让他们的防线不断被迫后移。该死的光耀不集中兵力去对付影魔,反而和绿灵展开了对他的夹击,想要先肃清他这身后之敌。在两国的联手紧逼之下,他的国土已经丢了好几个星系,让他怎能不心焦如焚!   而恒沙佛国对上玄仙本就处于劣势,自是抽不出手来帮他,影魔则因为光耀的转移目标得到了喘息之机,正好乘势调整部署,与恒沙佛国先联手对敌玄仙,当然也没余力来管他。这样下去,亡国只在迟早之间,但是任他怎样苦苦筹谋,也找不出解决目前困境的方法。   正在寝宫中对着星图蹙眉苦思之时,忽地桌案上的一面镜子焕发出兰色的光芒,他立时大惊地将目光投注至只有一级警报才会示警的天镜上!只见镜中映现出可兰的外围星空,一支从没见过的军队分四面包围了可兰星,漫天的光箭自弓箭手的弓弩中射出,如倾盆大雨般淋向这颗星球,间中还夹杂了无数威力更为可怖的银色光矛!星球的能量防护罩在第一波攻击之下就已出现了危急的警示,看情形最多再承受两波攻击就会崩溃!   等等,那是……!   在正北方众多护卫之中的车驾之上,他看到了两个认识的人,那个一身戎装傲立于上的正是耶和华在地球的化身!不,耶和华已经回归光耀,现在留在地球的应该是替身,难道是耶和华见地球已经都落入掌握,所以招他回来参战?这还能理解,可是那个坐在御手旁边的就叫他瞪眼了!影魔派驻地球的精英之一?而且不是说他已经死在了加百列的手上?怎么又活了不说,还和光耀的人搅在了一起?   这也就罢了,但现在攻击可兰星的分明是仙之一脉的力量,而看起来那个耶和华的替身象是他们的首领,光耀的人指挥玄仙的军队?玄天那个老家伙和耶和华一向是谁看谁都不顺眼,怎么可能出现这样荒谬的事!而且,玄仙有这样战斗力恐怖到极点的军队吗?照玄天的性子,如果手中有这样一张王牌的话,早就会对其余几国动手了,哪有可能藏到现在!   光耀——影魔——玄仙?眼前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集合体让可兰王实在是无法想象,难道……一个可怕的念头恍惚间浮上了他的心头,那么浓重的阴谋气息让他浑身发冷!   忽然,镜中车驾上的那个人转过头来,刀锋般的目光穿透天镜直射在了他的身上!把可兰王惊得连退几步,眼看镜中的人双眉微扬,平举起左手,中间三指握拳,拇指与小指翘起,一道暗金色的光芒自两指的指尖发出,形成了一把弓,右手成剑指搭上弓弦,一支暗金色的光箭离弦而出,几乎是一闪之间就透过天镜射到了可兰王的胸前!   眼睁睁地看着光箭穿透了自己的身体,可兰王并不是不想闪避,可是那支箭根本没有给他闪避的时间和空间,只是一瞬间整座王城都在那一箭下化成了虚无!直到最后一刻,可兰王还不能置信地盯着天镜,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怎么可能?!   此时,防护罩已被攻破,而王城的毁灭更让整个指挥系统陷入了瘫痪状态,整颗可兰星就象被剥光了衣服的妓女一样只能任人蹂躏了!慌乱的反击是那样软弱无力,完全被淹没在漫天的光雨中,一个小时之后,可兰星完全沦陷!   待到秦军离开之时,原本美丽繁华的可兰星已经变成了地狱,照例的灭绝政策让其上再也找不到一个活物!整个行政中心的消失将让可兰的阵线全面崩溃,剩下的残局自有光耀和绿灵收拾,嬴政的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可兰的灭亡已经注定,现在该轮到下一个了。   当耶和华和西凡纳斯接到消息的时候不禁又惊又喜,事情非是他们两家所为,那动手的一定就是玄仙了。难以想象玄仙是怎样避过可兰的守军直捣黄龙的,而且在影魔和恒沙佛国的夹击下还能分出兵力一举毁掉了可兰的首都星,这样的实力让两人怵然而惊。但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拿下可兰全境,至于玄仙就只有以后再说,希望影魔和恒沙佛国能够多消耗点它的力量,那以后收拾起来就省心多了。   当即两人下了全面攻击的命令,原本还在拼死抵挡的可兰军现在却是斗志全无,两国的进攻基本上再没有遭到什么大的阻力,不到十天就已攻克可兰全境,这下失去了与光耀之间的屏障的恒沙佛国将直接面对强敌的威胁! 第三卷 扫平六国 第十五章 破盟   可兰的灭亡打破了六国的平衡,原本就处在下风的影魔和恒沙佛国情势可谓是大大不妙!所以两国疯狂地攻击玄仙,意图合两国之力先灭掉玄仙再度拉近双方的实力差距。光耀和绿灵则乘势消化新占的地盘,对于玄仙的窘境视若不见,存心想让他们三国互拼之下多消耗点力量。   但是以一敌二显然是撑不了多久的,而光耀、绿灵两国当然也不能真看着玄仙被灭,让好不容易打破的平衡再度形成,所以对着恒沙佛国举起了屠刀!   恒沙佛国的国力只比绿灵高出一线,怎么会是吞并了可兰之后实力大增的两国的对手,再加上玄仙也在身后捅刀子,更是招架不住!一个半月之后,恒沙佛国被灭,现在变成了一对三,影魔的下场似乎已经注定。   绿灵星,西凡那斯坐在书房中正在看着星图,连番的胜利却并没能使他展开紧锁的眉峰,反而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现在的局面已经十分明朗,影魔在三国的夹击之下绝无幸存之理,但是然后呢?绿灵虽然在可兰和恒沙佛国身上割下了一大块肥肉,可是大部分的好处却都落在了光耀的手里,使得两者的差距更远了。等到灭掉影魔,距离影魔最远又是最弱势的绿灵一定又是只能得到一点残汤,到时候在两强的重压下,绿灵该如何自保呢?   在他皱眉苦思之际,菲诺急步走了进来,禀报说光耀有使者前来,现在绿神殿外等候接见。听了他的话,西凡那斯的眉皱得更紧了,光耀的使者?虽然他与耶和华现在算得上是盟友,但那也只不过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而已,征战之时都是各打各的,从没有互相通过气,现在耶和华派使者来做什么?   但是无论如何,既然光耀派了使者前来便没有不见之理,所以他让菲诺立刻召众臣一并前往绿神殿,接见使臣自然该用最正式的礼仪,何况他国来使所议必然关乎国事,当然也要听听众臣的意见。   待他在绿神殿的王座上坐定,见一切都准备妥当,随命召光耀的使者觐见。那个奉召而入的赫然竟是嬴政!一身白衣的他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无比的圣洁,相信就算耶和华看到现在的他都不可能怀疑他的身份!来到绿阶下,他只是微微欠了欠身就算是行过礼了,这种傲慢的态度立时引来了两边分立的众臣愤怒的呵斥。   而西凡那斯看到他表现出来的这种姿态却是心中一凛,直觉到这次这位使者的来意只怕十分不善,而且对于这位使者他倒也并不陌生,认得正是耶和华回归光耀之后在地球留下的替身。如今竟然召他为使前来绿灵,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难道光耀的人手已经紧张到连个作为使节的人选都没有了吗?微蹙起眉,他挥手制止了众臣的怒责,道:“不知贵使这次来我绿灵所为何事?”   嬴政道:“我前来是想问问国主贵国以后有何打算?”   西凡那斯闻言心中又是一跳,沉声道:“贵使这是何意?”   嬴政淡淡一笑,道:“国主是个聪明人,又何必明知故问呢?现在的形势国主应该十分清楚,影魔必灭,其后就只剩下你、我与玄仙三国争雄,而现在的三国之中谁最强大我想谁都知道,最后的胜利者非我光耀莫属!念在同盟之情,我国国主不愿与贵国刀兵想见,所以谴我前来面见国主,希望国主能看清形势,不要做无谓的抵抗,能够……”   “能够乖乖投降,将绿灵双手奉上,是不是?!”西凡那斯接口道,脸上已经冷得可以刮下霜来!虽然猜到耶和华派人前来不会有什么好事,但是没料到他竟然贪心到想将绿灵一口吞下!现在的形势是对绿灵不利,但是也还没到任人宰割的地步,想要侵吞绿灵,光耀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想要凭着一番说辞就让他不战而降,耶和华把他西凡那斯当成了什么!   嬴政无视两旁众臣盯视在自己身上充满杀机的目光,脸上的微笑依旧:“不错,国主果然是个聪明人,想来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西凡那斯冷冷地道:“只怕要让贵使失望了,请你回去转告耶和华,只有战死的西凡那斯,没有不战而降的绿灵国主!希望他能好好考虑一下,不要将朋友逼成了敌人,绿灵虽然比不上光耀强大,但如果与玄仙联手,只怕光耀就无法抵敌了!”   嬴政笑容微敛,道:“玄仙?难道国主以为他们又会对绿灵存着什么好心吗?”   西凡那斯冷然道:“两害相权取其轻,玄仙总比光耀要好对付些。”   摇了摇头,嬴政有些无奈地道:“既然国主如此固执,那我也无法可想,只好带着国主的头颅回去复命了。”   “就凭你?”西凡那斯看着阶下的嬴政,不知这家伙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就算是耶和华亲来,想要杀他也绝非易事,何况只是这么个天使!   两边的众臣也都是一样的想法,这个使臣当他们都是死人啊!别说国主,光是他们这么多人就算压也把这个口出狂言的混蛋压死了!但是下面发生的事让大殿上所有人讥讽的嘲笑都僵在了脸上,自那个使者身上燃起的竟是耀眼的金色圣光!   耶和华?这是所有人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可是以耶和华一国国主之尊怎么会扮成使者亲来涉险?何况如果他亮明身份不但更有震慑力,而且必会得到与国主独处的机会,岂不是更容易得手?   嬴政扫视了大殿一眼,最后目光定在了西凡那斯的身上,道:“我不是国主,国主何等尊贵,岂能亲自前来,但是我的能力却并不比国主差多少,你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我刚才的提议?”   西凡那斯死死地盯着他,忽然明白了过来,道:“耶和华并没有离开过光耀,在地球的一直是你?”   “不错,地球上那些区区小事,怎值得国主亲自出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西凡那斯终于明白为什么光耀会忽然表现出那么强硬的姿态将五国的势力一举清扫出地球,又为什么会放着那么多高级天使不派却巴巴地自地球召回此人来做使者!耶和华啊耶和华,你果然是能忍,被五国逼上门去问罪也生生地受了下来,把这样的秘密武器一直藏到今天,但是想要不战而胜那绝不可能!   冷笑一声,他道:“我不得不承认光论力量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不要忘了现在是在什么地方,想要杀我绝无可能!”   话落整个大殿忽地活了起来,无数枝条自四面八方伸出,将仿似毫无防备的嬴政缠了个结实,密密麻麻的一层接着一层地绕上去,最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绿球!但是西凡那斯自然不会以为这样就能困住一个与耶和华同级的强者,嘴张处,一颗翠绿的珠子自口中飞出悬浮在他面前。高举双手将绿珠托至头顶,他才吐出几个晦涩的咒言,就被一柄仿佛自虚空中出现的权杖钉在了王座上!   瞪大了眼看着穿透了自己胸膛的那柄三色神光缭绕的权杖,再将目光投注到面前明明应该被绿球所困的嬴政,西凡那斯嘶声道:“这……这不……可能!”   嬴政立掌如刀,起手间斩下了西凡那斯的头颅,冷冷地道:“在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第三卷 扫平六国 第十六章 联合   西凡那斯一死,那颗绿珠就待飞走,却被嬴政一把抓住成为了战利品!   怎么也没想到国主竟然在片刻之间就被嬴政所杀,以至殿中的众臣们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此时才如梦初醒,惊怒欲狂地扑向嬴政,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嬴政抽出权杖,随着回身,权杖在身前划出一个半圆,三色神光大盛,如海潮一般淹没了红着眼睛冲来的群臣!神光权杖能够被耶和华赐给加百列用来对付与他同级的嬴政,威力之强岂是这些木灵承受得起的,待到神光散去,殿中已经空无一人,皆已在神光之下形神俱灭!   一声冷笑,嬴政道:“自不量力!”   话声中再度转身面对王座,举起权杖随后猛地落下!权杖深深地刺入了王座,三色神光仿似水波般猛烈荡漾起来,向着王座底下急速涌去!   此时,在西凡那斯对嬴政动手的时候就出去搬兵的菲诺带着兵士冲了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目眦尽裂地发出了一声绝望地嘶吼:“不——!”   可是,毁灭已经无法阻止,在那王座之下正是母树的核心所在,整个星球颤动起来,干瘪的枯黄开始渐渐代替青翠的绿色,被毁去了核心的母树就象失去心脏的人体能迎来的只有死亡!眼看彻底进入暴走状态的木灵们就要冲到面前,嬴政不慌不忙地自王座中抽出权杖轻轻一扬,绚丽的神光罩住了他的全身,猛的一亮之后就连光带人都消失了!   眼睁睁看着不共戴天的仇人自眼皮子底下就这么溜走了,恨得几欲发狂的菲诺指甲深深地刺入了掌心!眼看着西凡那斯的无头尸体倒卧在地,满殿的大臣全都失去了踪影,但是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凶多吉少!最重要的是母树的被毁,这一手等于从根本上扼杀了木灵,就算没有战争,几千上万年后木灵也会彻底灭绝,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之中!   此仇此恨,天高海深!   菲诺跪在西凡那斯的尸体前,浑身杀气、满脸泪痕,大吼道:“光耀!你等着!我绿灵和你不死不休!”   几天后,菲诺赶到了玄仙求见其国国主,玄天在看完他带来的记忆晶石所录的事情经过后,以他的定力也经不住失色!想不到光耀居然隐藏了这样的力量,看那个天使表现出来的实力,竟是比映象中的耶和华还要高上一筹,这样算来,那耶和华的修为不知精进到了何等的境界,亏得他居然丝毫不动声色,连一点痕迹也不露!   现在西凡那斯已死,就算自己能够拖住耶和华,但是眼前的这个在剩余木灵中已是修为最高的菲诺却不是那个天使的对手,而且绿灵的镇国神器“绿神珠”的被夺,让菲诺更是一点制胜的机会都没有!绿神殿的一战,让绿灵的高端力量几乎被一网打尽,母树的死亡更是普通兵士的战斗力被大大削弱!而光耀在吞并了大半的可兰和恒沙佛国之后不止补足了战争带来的消耗,反而实力大为增进,何况谁知道耶和华那个老家伙还会不会给他们别的“惊喜”,这样算来,就算他和绿灵联手也依然没有胜算,除非……   玄天也是个果决的角色,立即传下与影魔的停战令,并命人带上国书和菲诺带来的那颗记忆晶石赶赴黑暗魔都面呈撒旦,传达自己与之联合进击光耀的意向。在最基本的生存危机之前,什么恩怨都可暂时抛到一旁,现在他必须联合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来消灭强敌!至于与影魔的仇怨自可在消灭了眼前的敌人后再算,就象西凡那斯对嬴政所说的那样,两害相权取其轻,无论怎样说,影魔总比光耀要好对付得多!   撒旦没有让玄天等多久,很快就有了回音。他也不是傻瓜,本来危在旦夕的局面忽然有了转机怎能不牢牢地抓住。何况绿灵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多少也听到了一点风声,自然知道目前的形势只有三国联手才能对抗光耀,只要玄天还有点脑子,就绝不会在消灭光耀之前对他下手。所以,他一口就答应了玄天的提议,甚至亲自前往玄仙的王城商谈联合的事宜,反正现在他是抵敌那个实力可与耶和华并肩的天使的唯一人选,根本不用担心玄天会把他怎样。   在共同的敌人的压力下,三国的会谈进行得很顺利,三天后,撒旦和菲诺各自回国调整兵力部署,准备向光耀宣战!   “什么?!”   当正在花园中怡然自得地饮酒赏花的耶和华听完米嘉勒的禀报后,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近期来的辉煌战果让他欣喜之极,眼看影魔就要完蛋,而光耀则在连番的胜利中捞足了好处,越来越强盛!等到战后好好休整一番,将新得的疆土和资源都完全消化之后,要灭掉绿灵和玄仙也并非不可能的事,到时候就是五国尽灭、光耀独尊!但是欣喜中却始终有一根刺卡在他的喉咙里,那是一个绝对不能忽略的危险因素——那个一直躲在暗地里算计得他团团转的阴谋者!   他也曾另行派过人手前往地球,可是都如石沉大海般的一去无踪,现在的地球简直已经成了禁地!除非他自己前去,否则只怕派谁去都是肉包子打狗,可是他怎么离得开?   这次的战争实在是打得很冤枉,可是他却无法喊停,已经打红了眼的其余几国是绝对不会理会他的。而他更不可能率先收手以示诚意,一旦停手就是束手待毙的局面,他可没有那么伟大,只有咬着牙,一边小心防范,一边尽起全国之力投入战场,想尽快结束这场战争。这固然是一个阴谋,但是利用好了何尝不能打破长久的平衡,只要他的动作够快!现在仗打到了这个份上,眼看这么多年的心愿就要达成,却是陡闻晴天霹雳,顷刻间震碎了他的美梦,那个一直藏在洞里没有看到动静的杀千刀果然露头了!   那个阴谋者一手挑起了这场战争绝对不会是为了帮助他实现多年的心愿,想要做看鹬蚌相争的渔翁的阴谋者当然不会眼看着强势的一方就这样胜出。要达到两败俱伤的效果双方的力量自然不能相差太远,同样是作为三国的靶子,实力大增的光耀要比已近强弩之末的影魔要胜任太多,何况那个该死的混蛋还替他将绿灵狠狠地砍了致命的一刀,使得两者的力量对比更为接近!如果说他真的拥有那个力量可与自己比肩,智谋更是恐怖的家伙的话,那他还有胜利的希望,不,就凭那个阴谋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他至少有7成的把握可以胜出!可是,这个可能显然不存在,所以处于下风的光耀将不可避免地走向灭亡!   看着国主阴沉似水的脸色,米嘉勒张了张嘴却没能吐出一个字。现在唯一能解除危机的方法就是让绿灵和玄仙相信光耀是被栽赃的受害者,可是那个阴谋者将圈套设得天衣无缝,让光耀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如果说那个凶手不是光耀的人,为什么当初五国为撕毁协议一事上门问罪的时候耶和华诸多地方含糊其词,最后更是形同默认?当初没有坚决地解释清楚,现在又怎么能够让人相信?   总之,现在是一口黑锅死死地扣在了脑袋上,已经将光耀逼到了悬崖边上,除了迎战再也没有退路! 第三卷 扫平六国 第十七章 石出   不久后,玄仙、影魔、绿灵三国就同时向光耀发起了攻击,耶和华果断地放弃了新得的疆土,全面收缩防线。刚打下的地盘上人心不稳,此起彼伏的反抗才被镇压下去,那些可兰和恒沙佛国的遗民还在伺机而动,一旦光耀处于下风,他们一定会乘势而起!到时候不但成不了光耀的助力,反而会变成心腹之患,插入体内的一把尖刀,那乐子可就大了!   不过虽然撤回了自己的国境,光耀却在原本的占领区布下了重重陷阱,更将所有能搜刮的物资都一并带了回去,只给接手的三国留下了一片步步生险、穷困贫瘠的土地。让玄天和撒旦把耶和华更是恨得牙痒痒的,而菲诺对此却并未在意,他现在一心所想的就是报灭族之仇,反正母树一死,绿灵已经注定了灭亡,再多的国土对他们而言都毫无意义。只要能灭掉光耀,将耶和华碎尸万段,他们不介意玉石俱焚,所以绿灵虽然实力最弱,但却是三国之中攻势最为疯狂的!虽说不一定哀兵必胜,但被逼入绝境之后爆发出所有潜力的死士却足以让任何敌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光耀不愧是六国之中最强的国家,以一敌三,虽然处于下风但却依然坚持了大半年之久。在实力接近的时候必然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所以作为进攻者的三国为了胜利也付出了极为高昂的代价,以至到终于兵围光明星时,拼得最狠的绿灵所有兵力已经不足十万,而玄仙和影魔也是十去六七!   这样的损失让三国对光耀更是恨之入骨,在又付出不小的代价攻破了光明星铜墙铁壁般的防御系统后,登陆的联军得到了血洗光明星的命令,事实上所有的天使都是宁死不降,除了杀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美丽圣洁的光耀之都上血流成河,但奇怪的是却一直没有在战场上看到耶和华的身影。当整颗星球沦陷,玄天、撒旦、菲诺三人带着亲卫踏入王城的时候,才在云光殿中找到了这位已经只剩下孤家寡人的光耀国主。   静静地坐在王座上的耶和华看着三个仇敌,脸上一片平静,淡淡的语气就象在和许久不见的朋友打招呼:“你们来了。”   他这种绝对反常的镇定让玄天三人都心生警觉,撒旦狞笑道:“老家伙,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耶和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就凭你那颗脑袋,除了杀人和破坏之外还能想到什么?”   “你……”撒旦大怒,右手一晃,一柄比黑暗还黑暗的巨大镰刀出现在他的手中,镰刀一扬,就待上前砍了这个死到临头还如此狂妄的老混蛋!   可是一只手拦住了他,远比他要冷静得多的玄天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眼前的情形透着诡异,耶和华不会笨到束手待擒的地步,是什么让他面对两个同级的强者和大军的包围还能如此镇定?   仔细地扫视了大殿一眼,并没有发现任何碍眼的地方,最后目光落到耶和华的身上,他开口道:“耶和华,光耀已经完了,我也知道你绝不会束手就擒,把你的帮手叫出来,让我们来做最后的一战吧!”   他左边的菲诺一进来就死死地盯住了耶和华,若不是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早就扑上去了!既然现在胜局已定,没有必要再做徒劳的牺牲,他要留着这条命拿耶和华的头颅去祭奠国主和所有战死的同族!所以他强压下如海的深仇没有妄动,此时听到帮手两字,目中的怨毒的火焰燃烧得更为剧烈了!   “帮手?”耶和华好象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地大笑了起来,笑声中的怨毒悲愤丝毫不下于象条毒蛇般盯视着他的菲诺:“帮手?光耀有现在的结局全是拜这位‘帮手’所赐,我还想见见这位好‘帮手’,谢谢他对我光耀的诸多‘照顾’呢!”   目光转向菲诺,他道:“我从没有派过使者去绿灵,那个杀了西凡那斯、毁了你们的母树的根本不是我光耀的族人!”   “放屁!”菲诺的双眼血红,怒喝道:“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那个凶手身怀金色圣光,手持神光权杖,你却说他不是你光耀的族人,你当我是白痴吗?”   耶和华苦笑道:“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这从头至尾就是一个连环套,将我们六国都套在了里面!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怎么会有我族的圣光,但他的的确确不是我族中人。”   接着,他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听完后殿中一片死寂。忽然几声突兀的掌声响起,只见玄天一边鼓掌一边道:“很精彩的故事,一个不是光族却会使用圣光的阴谋者,一个能够在一个炽天使和六个辅助的大天使动用神光权杖的追杀下安然逃脱的阴谋者,一个能够让忠心耿耿的天使们叛国相投的阴谋者,一个将我六国当棋子般玩弄于股掌之上的阴谋者。这样离奇的故事,实在难为你说得出口,你把我们都当成了三岁小孩吗?”   撒旦也冷笑道:“你说自从战端初开之后神光权杖就一直在你手中不曾稍离,那袭击绿灵的时候那家伙手中的神光权杖是哪来的?照你的说法,难道你光耀的镇国神器会有两根?”   菲诺的嘴里生硬地蹦出四个字:“一派胡言!”   早知会是这样的结果,耶和华并未被他们的斥责激怒,平静地道:“我只是想将真相告诉你们,至于信不信是你们的事。事到如今惟战而已,就算你们知道我光耀是受了陷害,难道就会放过我吗?何况灭国之仇,不共戴天!就算你们能放手,我又岂肯罢休!”   三人闻言不由面面相觑,事到如今已是不死不休,就算耶和华说出个天来他们也一定会要他的命,的确是没必要编出这么离奇的故事来骗他们,那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一念至此,撒旦大怒道:“既然你早知这是个圈套,为什么还要拼死抵挡?害得我们损失惨重,岂不是正遂了那个家伙的愿!”   这次耶和华连看都懒得看他,道:“你的意思是要我直接投降,好保全你们三国的实力吗?”   撒旦一窒,马上又道:“你可以解释……”   “解释?”耶和华打断了他的话:“你们会信吗?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的确,事情到了这般地步玄天三人也还是未能尽信,何况是当初!   此时一个清朗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既然肯定解释不清,那要死的话就大家一起死,光耀得不到的东西也不能便宜了别人,我说的可对?”   随着话声,门外走进了一人,正是嬴政! 第三卷 扫平六国 第十八章 摊牌   此时的嬴政再不是绿神殿中白衣飘拂、圣洁高傲的模样,一身戎装的他尽显英风豪气,威凛逼人!看了他现在的姿态,再加上刚才的那番话,在场的没有一个是蠢蛋,当即将耶和华的解释信了个十成十,不过可惜,现在才明白已经太迟了!   见了他,菲诺立时双眼喷火,吼道:“是你!”   玄天一把拉住了要扑上去和嬴政拼命的菲诺,菲诺可不是嬴政的对手,上去只是送死而已,现在多个人就多份力量!看着嬴政,他沉声道:“耶和华刚才所说的都是事实?”   嬴政点头,现在是该摊牌的时候了:“不错,朕不是光耀的人,甚至今天耶和华才第一次亲眼见到朕。是朕设下李代桃僵之计夺取了天主教的控制权,是朕布置的一系列行动将其余五国的势力赶出了地球,费雷尔杀了罗菲亚几人是奉了朕的命令,那针对木灵的毁灭性武器也是朕给他的,凭影魔那点水平再过一亿年也造不出来!卡罗卡是朕有意放走,一来是让他回去报信,好挑起这场战争,二来朕在他的身上动了一点小小的手脚,只要是他所听到的看到的朕就都能知道,放他回去做朕的耳目,以便随时监察你们的动向。”   一声大叫打断了他的话:“你胡说!费雷尔明明是被加百列杀死的,他怎么会听你的命令?在今天之前我从没有见过你,你怎么会有机会在我的身上动手脚?”   看了撒旦身边气急败坏的卡罗卡一眼,嬴政道:“还记得你拉着费雷尔去的那家小旅店吗?当时朕就在卧室里,在费雷尔推你的时候将一样小东西种入了你的身体,而朕就立时启动了它的功能。当然,那样东西很小,小到和针尖差不多大,入体时就象是被蚊子叮了一下,平时尚且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在他的猛力一推之下你就更不可能察觉到了。也正因为需要你那里传来的情报,所以影魔才能够存留到现在,说起来,撒旦还应该感谢你才对!至于费雷尔,朕不得不承认他的演技真的很好,去做演员的话一定是前途远大。那场苦肉计演得不错吧?有时候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的,何况你根本就没有看到他的尸体!”   说完,不理脸上再没有半点血色的卡罗卡,他的目光重新回到了玄天的身上,续道:“可兰是朕用计使之成为了影魔的帮手,为的是平衡双方的实力,使战争得以持续扩大。佩伦星、海特星、帕森星等星球都是朕领兵血洗的,为的是挑起影魔和玄仙的争斗好将剩下的两国也一并拖入战圈。然后也是朕助了影魔一臂之力使他们能坚持到恒沙佛国的加入,从而保证了双方实力的均衡。领兵攻破了可兰星的是朕,假扮光耀使者毁掉绿灵星的也是朕,不过母树核心虽然被打破,但生命烙印却被朕封印在了本体内没有消散,只要朕重组它的核心,它便会复苏,不过从此后作为再度给予它生命的创造者,朕将成为它的主人,从它而生的木灵们也将成为朕最忠实的子民!”   一声怒吼,再也无法忍耐的菲诺向嬴政扑去,这次连玄天也没能拉住他!不止是他,所有殿中的木灵都怒睁着血红的眼睛冲向面前的这个魔鬼!他毁了绿灵还不够,居然还要木灵永远受他的奴役,不能容忍!绝对不能容忍!   先是无数纠结的毒荆条结成了罗网将嬴政围在中间,并不断收紧想缠上他的身体,紧随其后的便是密密麻麻飞射而来的毒刺和搂头盖脸抽向身体的巨大树鞭!嬴政眉毛也没有动一下,双手绕身一划,就如有两柄无形的巨大刀刃自掌而出,将所有袭来的一切统统腰斩!那些细小的毒刺则一进入他身周三米之内就化作了齑粉,根本没有一枚能够近身!   就这么一下,就将所有的木灵都送归了母树,而嬴政却象只是挥挥手赶走了一群惹厌的苍蝇一般,神情根本没有丝毫变化!淡淡地,他道:“怎么样,还有什么问题吗?”   王座上的耶和华死死地盯着他,狠狠地咬牙,他道:“你到底是谁?我光耀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设下这样的毒计陷害我们?”   嬴政道:“你们不是一直在找朕吗?千方百计地想进朕的皇陵?现在朕自己送到你们的面前,也省得你们辛辛苦苦地徒费力气!”   自他接手几国在地球经营的势力之后,才知道原来几国一直没有放弃搜寻当年那股将他们引来的能量,毕竟这样强大到恐怖的力量就隐藏在身边,不弄清楚的话感觉就象坐在不知何时会爆发的火药桶上,怎么能够安心?在将世界上几大秘境都探察了一遍没有什么发现之后,他们终于注意到了传说无数的秦始皇陵,派出人手探察却都不得其门而入,这让他们对秦始皇陵的疑心更重,于是各种针对皇陵的动作也越来越频繁。嬴政知道后对六国的杀心更盛,既然有人已经在打自己的主意,那么他当然是先下手为强,此乃古之明训!   听了他的话,几人都是一片迷糊,他们根本就不认识他,除了耶和华外的两人甚至直到刚刚不久前才知道有他这么个阴谋者的存在,怎么会一直在找他?仔细打量着他,势力范围大半在中国的玄天总算想到了些什么,微蹙起眉思量道:“朕?这是地球东方华夏古国的历代皇帝才会使用的自称,看你的装束也是出自华夏,难道你会是那些皇帝的其中之一?至于皇陵……皇陵?!”   说到皇陵,一个名字跳入了他的脑海,撒旦和耶和华也几乎同时省起,华夏虽然一共有过397个皇帝,但是能够引起他们注意的皇陵却只有一个,而那个皇陵的主人就是创立了华夏历史上第一个统一的多民族中央集权制国家的大秦始皇帝——嬴政!   “你就是号称秦始皇的嬴政?!”三人虽然出语有先后,但所问的话却是一字不差!   嬴政双眉一扬,嘴角边浮起的笑容充满了俾睨天下、雄视八方的威凛霸气,傲然道:“正是孤皇!” 第三卷 扫平六国 第十九章 一统   果然是他!   三人心中恍然,虽然传说秦始皇早已病势于沙丘,但是对于他们这样走过了无数岁月的生命来说,都清楚地明白传说总是真假参半,到底能有多少真实性就要看它流传了多少岁月。再想到嬴政那充满神秘的皇陵,那他能好端端地活到现在也就不稀奇了。   如电的目光扫视了殿中的人一眼,嬴政道:“你们既然在打朕的主意,朕自然要未雨绸缪,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无论做什么事主动权都必须握在自己的手中,朕从来没有坐等着别人打上门来的习惯!要想彻底地安心,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让所有的威胁都消失!更何况地球本是朕的母星,华夏更是朕的故国,朕所在之处岂容他人染指,任何对之有不轨意图的都是朕的敌人,对于敌人,朕一向的策略就是——杀!”   一个“杀”字出口,无尽的杀机立时笼罩了整个大殿,就连凝固在他嘴角的那抹笑都充满了嗜血的味道!凌厉的眼神落在耶和华的身上,他道:“不过你倒也不笨,想得出这样的方法引朕现身,但是你以为靠这样的小把戏就可以与朕同归于尽了吗?”   王座之上原本一直镇定无比的耶和华闻听了他这句话后神色大变,惊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嬴政冷笑道:“你以为若没有绝对把握朕会出现在这里吗?想要借由神光权杖引发空间湮灭将所有敌人来个一网打尽,你的胃口也不小啊!”   殿中除了耶和华外的所有人全都变了脸色,他们自然知道空间湮灭的恐怖威力,如果真是如此,那在场的还真是没有一个人逃得掉!但是要想引发空间湮灭可不是耶和华那点修为可以办得到的,就算加上神光权杖也不可能!虽然六国的国主都拥有一件镇国神器,可是神器虽然厉害,但能够发挥出几成威力还要看使用它的主人。凭六国国主的修为,能够发挥出的威力也只有五到七成而已,想要引发空间湮灭,除非耶和华能够让神光权杖发挥出200%的力量,这根本不可能!   撒旦大笑起来,满脸的轻蔑与不屑:“引发空间湮灭?就凭这老家伙?给他两根神光权杖都没有用!”   嬴政冷冷地道:“不要小觑任何一个存了必死信念的死士,爆发出所有生命潜力的他们往往会做到看似绝不可能的事!知道为什么他一直坐在王座上不肯动弹吗?是因为他不能动。神光权杖透过王座深深地扎进了光明星的核心,只有一半留在了他的体内,也就是说他的身体被神器钉在了王座上!而他有一半元神被生生分裂出来后炼进神器喂食了器灵,哼!七日的噬魂之痛后还能保持神智没有疯掉,连朕也不得不佩服他!器灵吞噬了他的元神后虽然更加强大,但因为元神之间不可分割的联系使器灵无法完全消化吞噬的元神,只要他燃烧所有的生命力后自爆元神,本体的元神一毁,另一半元神也会受到牵连。器灵再强悍也经不起来自内部的破坏,再加上他本体所有修为爆发时对体内权杖的能量冲击,连锁反应之下你们说会怎么样?”   撒旦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虽然性格暴躁了点,但却并不蠢,否则怎能成为国主之尊与耶和华他们周旋了这么多年。若真如嬴政所说,那神光权杖是毁定了,而神器毁灭时那一瞬间释放出的全部能量别说200%,就是300%都不止!再加上被它刺入了核心的光明星将发生的星爆,要引发一场大范围的空间湮灭绝对够了!   这个疯子!   只觉浑身发冷的众人全都咬牙切齿地盯住了耶和华,但却不敢有丝毫的妄动,生怕他一个冲动就来个自爆,那就绝对是个玉石俱焚的局面!   王座上的耶和华看着脸色大变却又束手无策的众人狂笑了起来,最后目光盯在了依然镇定如初的嬴政身上:“不错不错,你果然知道了我所有的计划!你所布的离间计的确是天衣无缝,让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既然已经注定了灭亡,我光耀得不到的东西也绝不能便宜了别人!所以我虽然明知你的意图却依然尽了最大的力量做抵抗,让那几个家伙就是胜也只是惨胜,然后我就布置好一个天大的陷阱等着猎物上门。第一批自然是这些得意洋洋地胜利者,只要我将一切布置都告知这几个家伙并威胁他们如果敢走出殿门我就立刻自爆,就会形成一个僵持的局面。而你在以为我们已经拼得两败俱伤之后一定会来收拾残局,那时我就引发空间湮灭,大家同归于尽!我想,现在你的军队一定已经对外面的那些联军动手了吧?”   嬴政点头:“不错,说起来你的全力以赴的确为朕省了不少力,否则朕的将士虽然骁勇善战,但你六国的人口实在太多,一个师团就已超过了朕的全部兵力,就算完全不做抵抗的任凭屠戮,朕的将士们也不知道要杀到什么时候!不过,你千算万算却算错了一点,朕既然已经知道了你的计划却依然敢来,就有万全之策!”   耶和华显然根本不信,或者说他根本不愿相信,这已是他最后的希望,绝对不允许失败!盯着嬴政,他道:“不可能,就算你本领通天也无法在空间湮灭下逃脱!你一定会死!你们所有人都要为我光耀殉葬!统统去死吧!”   可是下一刻他狰狞的神色就忽的大变,愕然、不信、惶惑,最后变成了恐惧与绝望,喃喃地,他道:“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不可能!”   开始是自语,但声音越来越响,到最后已经变成了疯狂的嘶吼!   殿中几人面面相觑,搞不懂耶和华在发什么疯,却听到嬴政清冷的声音响起:“怎么,是不是发现一点力量都提不起来?想死?可以,但怎么死要由朕来定!”   话声中他举手虚提,三色神光自掌中绽现,笼罩了他整个右手。然后,耶和华体内的权杖就如受到了母亲的召唤般迫不及待地自耶和华的头顶飞出,欢鸣着落入了嬴政的掌中!   盯着嬴政的右手,耶和华面色死灰,颤声道:“为什么?这是父神的旨意吗?你……您……您是……”   嬴政道:“朕与你的父神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神光已敛的右手上一道暗金色的光芒一闪即逝,整柄权杖无声无息地化为了飞灰,几乎是同时,王座上的耶和华也在一瞬间化作点点流光,消散在了空气中!随后,嬴政的目光扫向看到他发出三色神光后也是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的玄天等人,冷冷地道:“现在,你们也可以上路了!”   被惊醒的玄天叫道:“你们亚神界怎么可以插手……”   下面的话被一支穿胸而过的暗金长箭生生截断,眼中最后看到的是手挽一柄由暗金色光芒组成的长弓的嬴政!同一时间射出的四支光箭在嬴政神念的指挥下每一支都穿透了七八个人后又飞了回来,右手一扫接住了四支光矢,嬴政垂下双手,弓和箭就都消失在了他的手中。对着只剩下了他一人的大殿,他不知在和谁说话:“进来吧。”   随着他的话音,王翦带着十几个将官和一群禁卫走了进来,到得近前,俱都跪倒施礼,王翦禀道:“陛下,所有敌军都已尽数歼灭,无一漏网!”   嬴政扫了他一眼,问:“我军伤亡如何?”   “伤一百三十一人,无一阵亡,我军全胜!”饶是经惯了战阵的王翦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毕竟大小数百战后打下了这么广褒的疆土,伤亡却小得几可忽略不记,实在值得任何一个为将者自豪!   “好!好!我大秦果然雄风依旧,不逊当年!”嬴政长笑一声,迈步登上了王座,朗声吟道:“紫薇光耀照万方,手挽雕弓射天狼。兵锋指处乾坤定,天地俯首朝君王。哈哈哈……”   阶下崇慕地看着他的王翦恭敬地低下头,恭声道:“吾皇功绩盖世、威临四海,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将齐声颂道:“吾皇神威,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波波山呼万岁的呼声自殿外一直蔓延至星空,当真是扫平六国雄风显,天地俯首朝君王! 第三卷 扫平六国 第二十章 善后   俗话说破坏容易建设难,事实果然是如此。打下了这么广大的一片疆域固然不易,要想治理好就更难了,尤其是大秦的人口与这么广阔的国土比起来实在太少,官员更是捉襟见肘,所以嬴政只有采取以夷制夷的方法,来控制这新的国土。   于是加百列和六个大天使被留下坐镇光明星,负责管理原本光耀的领地,而费雷尔则理所当然地接手了影魔的势力范围。母树在嬴政为之重组核心后复苏如初,然后管理绿灵的责任就被嬴政交给了他以木之灵力催生出来的第一批木灵。至于可兰的原领地,在他的命令下亚特兰蒂斯整族从那块海底大陆上迁了过来,担当起了治理这片星域的重任,对于这样的恩宠,亚特兰蒂斯的族人们诚惶诚恐之下更是感激涕淋,以200%的热诚开始执行自己的使命!至于剩下的两国疆域,则由嬴政调来大秦的官员亲自接手。   虽然管理层的人数相比与六国的遗民来说实在太过稀少,但那些遗民中起码有三分之二是被六国所征服的种族,对于他们而言,这不过是换了个统治者而已,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而且对于这个能够一举打破长久以来的六国相峙的格局,将那些征服了他们的强者来了个连锅端的新主人,他们是充满了畏惧的。强者为尊,这是生存的法则,他们既然连六国的统治都能接受,就更没有胆子反抗灭掉了六国的大秦了!   至于残存的六国本族,在那场战争中死伤了起码八成以上,杀红了眼的双方到最后互相死拼的都是这些占据着本国统治地位的主导族,以至战后留存的数目已不足为患。而且他们所有的核心高层都损失殆尽,加百列和费雷尔作为仅剩的上位者有绝对的把握控制得住深知底细的光耀和影魔两族。而绿灵由于母树的原因是绝对不会出问题的,至于其余的三族,能乖乖地听话最好,否则嬴政并不介意斩尽杀绝来个一劳永逸!   更重要的是大秦的主体都在“玄龙界”中,就算派驻各领地的官员都死光了也没有什么大的损失,而叛乱者将要面对的就是扫平了六国的无敌雄师,下场绝对可想而知!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不想拖累亲友族人一起死,还是乖乖地做个顺民比较好。   当然,这样的格局也只是暂时的,嬴政会逐步加强对这片新的领土的控制。至于重新划分州郡,调整六个星领的大小,制定律法,统一文化、钱币、度量衡等等,都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事,得等他回到“玄龙界”再一一解决了。   捷报传回“玄龙界”,朝野上下无不欢腾!最开心的就是宫中的四位后妃,嬴政的出征让她们担足了心事,兵凶战危,战场上瞬息万变,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出什么意外。是以一年多来四女日日提心吊胆,就怕听到什么噩耗,现在听得良人无恙归来,才终于长长得松了口气,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随着嬴政的班师回朝,朝中登时忙碌了起来,一应善后事宜将大小官员们忙得恨不得一个人能分成几个来用!好在现在个个都已成了仙体,强悍的体质支撑着他们象陀螺一样不停歇地连转了几个月,要是换了以前,早就都累倒了!就这样紧张地忙碌了近半年,才总算让一切事宜都上了轨道,但朝中的官员却猛增了三倍还多!为此议政殿也一样被扩大了近三倍,没办法,疆域越大事务也就越多,需要的官员也随之增加,当然嬴政每日要处理的政务也相应的多了不少,世上的事就是这样,得到和付出总是成正比的。   这一日批阅完了所有的奏章,一身轻闲的嬴政和四位爱妃至御苑赏花。花映人面、人比花娇,正在嬴政赏心悦目,沉醉在温柔乡中之时,近身太监奉上了天目司传来的一封柬章。这天目司是类似于情报局的一个机构,直属于嬴政,此时进献柬章不知有什么紧要的情报,嬴政忙接过打开观看。   一看之下,先是一喜,随后便是愕然,摇头道:“香港?他们居然跑到那去了,难怪朕一直找不到!”   四女大奇,原本政事她们是不该过问的,但是听上去这个消息好象与政事并没有什么关系,陛下却是一副极为高兴的样子。帝王天威难测,以嬴政的城府和定力,这样明显的感情变化在他的身上是极难见到的!尤其是陈纤云,香港是她工作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地方,现在听到和香港有关,忍不住问道:“陛下,什么事让您这么高兴呀?”   嬴政欣喜地道:“找到二叔一家的下落了,他们居然搬去了香港,以至朕在江浙沪一带怎么也找不着他们的踪影!”   四女闻言也是大喜,作为嬴政最亲近的人,她们当然知道这件一直让嬴政耿耿于怀的憾事,现在终于有了眉目,难怪他会这么高兴!王媚笑到:“陛下准备什么时候去探视二叔他们啊?”   嬴政道:“待会朕就召李斯王翦进宫交付国事,明日便起程!”   陈纤云目光似水,笑道:“这么多年不见,不知二叔他们还认不认得出陛下?”   嬴政一楞,不期然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脸庞,陈纤云的话让他想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别人就算长大了也多少会有些小时候的影子,可是现在的自己却是完全彻底地变了个模样,这要怎么向堂叔解释啊?更惨的是堂婶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一旦自己以真面目与之相见,那…… 第三卷 扫平六国 第二十一章 探亲   香港,当嬴政再度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再也不复前几次的云淡风清,虽然元神的融合是以嬴政为主,但不可否认作为夜辰星的那一部分对他也有着不小的影响!当他为父母下葬的时候,那痛彻心扉的悲伤就已让他知道这种影响远比他原先预计的还要强上许多。不过好在短短十一年的经历和平凡稳定的生活使夜辰星的世界十分单纯,带给他的影响也只表现在亲情的方面,是以他倒并不排斥这种没什么危险性的影响。   都说最是薄情帝王家,为了那无上的权柄亲如父子手足都会变成死敌!作为嬴政,父亲早亡、母亲却帮着奸夫图谋篡位的他虽贵为九五之尊的帝王,但却并未领略过多少父母之爱。至于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和其余的王室宗亲哪个不是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宝座,普通人家最平常不过的亲情对于富有四海、权倾天下的他来说却如空中楼阁般可望而不可及,实在是个天大的讽刺!   夜辰星的那一部分补足了他一直以来的情感缺憾,想到当年堂叔一家的关怀照顾,温馨的暖意就在心中盘绕。说起堂叔搬来香港的原因还真是非常偶然,就在他离开家后的第二年,堂叔因与新来的上司不和被那个心胸狭隘的上司诸多刁难,一气之下辞了职。其后就一直没找到什么好工作,直到一次大学同学会上遇到了当年同一寝室的室友,谈起了各自的现况后这位娶了个富家千金,现在是岳父名下一家规模不小的娱乐公司总经理的室友便邀请堂叔去自己的公司任职。   这对堂叔来说是一个机遇,虽然为此要离开上海,但是报酬与福利都让堂叔砰然心动,何况有总经理做靠山,只要他努力工作,发展前景是十分看好的。于是堂叔当即答应,而不愿与丈夫两地分居的堂婶也辞了职要跟丈夫一起走,结果就全家都搬来了香港。   现在堂叔经过多年的努力打拼再加上老同学的提携,几次升职后做到了部门经理,堂婶则在一家中学教数学。至于和许多年轻人一样憧憬着明星梦的堂弟仰仗着近水楼台的便利,本身相貌和歌喉不俗的他在父亲任职公司的力捧下成了一个颇有名气的偶像歌手,现在一边读书一边努力地在娱乐圈发展,总的来说一家的日子过得很不错。   一身十分普通的牛仔服,一副与他在游艇上戴的那副一模一样的黑框眼镜,再加上一顶帽檐几乎压到眉际的棒球帽,这就是嬴政目前的打扮。没办法,他可不想在堂叔家里引起骚动,别说是拿他当神拜的堂婶,就连堂弟也把他视为第一偶像和榜样,让他啼笑皆非之下只好乔装打扮来探亲了。   暗叹一声,此时他倒不由有些羡慕那些普通的修士,如果能够随意变化容颜那他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想要得到就得付出代价,火之元尊是三位元尊中成道的过程与方式最特殊的一个,只怕也是整个宇宙的修士中仅有的一个以凡体得天道的生命了!而失去了这种任何一个只要到达了元婴期的修士便能够拥有的能力,便是他在登上那至高的顶峰的过程中所要付出的代价之一。   按响了堂叔家的门铃,今天是星期天,堂叔应该在家。果然不久门就开了,来开门的正是堂婶,望着眼前的陌生人,柳淑琴疑惑地道:“请问你找谁?”   看着已过中年,皱纹爬上了脸庞的堂婶,嬴政道:“二婶,是我,我是辰星啊!”   “辰星?!”柳淑琴瞪大了眼上下一通打量,却没有在眼前人的身上找到一点记忆中的影子,将信将疑地道:“你……”   嬴政知道她为什么迟疑,毕竟自己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自包中取出那张小时侯与父母的合照递给了堂婶,口中道:“你还记得吗?这是我九岁那年和爸妈在杭州旅游时照的,那次你和二叔带着小云也一起去了,这张照片还是二叔为我们拍的!”   这下由不得柳淑琴不信,惊喜逾恒地拉住了嬴政的手,她道:“真的是你?快,快进来!明华,明华!快看是谁来了!”   被拉进了家门的嬴政马上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怎么了?是谁来了把你高兴成这样?”   夜明华从书房中走了出来,看到嬴政不由疑惑地道:“你是……”   嬴政还没答话,柳淑琴就已激动的道:“这是辰星啊!你平时一直在念叨,怎么见了面反而不认识了!”   “辰星?!”夜明华急步走上前来,虽然嬴政的身上再也没有半点当初夜辰星的影子,但是柳淑琴手上的照片却让夜明华相信了他的身份。十几年的时光让一个孩子长成了大人,变化大是正常的,何况那副大大丑丑的眼镜和帽子几乎遮掉了嬴政的半张脸,也就看不出他的容貌是否有和父母相象的地方,所以倒也没让堂叔和堂婶起什么疑心。   夜明华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柳淑琴则忙着端茶递水,水果点心糖果等等摆满了茶几,然后两人就询问起嬴政这些年去了哪里。当年嬴政的无故失踪让夜明华和柳淑琴急得运用了各种手段寻找他的踪迹,但是他们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找进始皇陵,结果自然是没有任何效用。在近一年徒劳无功的努力后两人也灰了心,放弃了寻找。为此夜明华一直自责不已,认为自己对不起过世的兄嫂,没有照顾好他们的孩子,现在喜从天降,当然要好好关心一下侄子这些年的生活状况,看看他过得好不好。   嬴政当然不能告诉他们实情,不然不是把他们吓傻了就是让他们以为自己疯了!于是含糊其词地说自己去旅游时不慎出了意外,虽然获救却得了暂时性的失忆,好不容易恢复了记忆之后回到上海的时候堂叔已经搬走了。而他在失忆的这段时间都多亏了救他的那一对中年夫妻的悉心照顾,这对夫妻膝下无子又非常喜欢他,就收养了举目无亲的他。而他一直在查找堂叔他们的下落,前几天终于得到了音讯这才找上门来。总之整个情节就象是八点档的电视剧,曲折离奇、峰回路转,让夜明华和柳淑琴听得唏嘘不已,却不知道这些话里根本没一句是真的!   交代完了自己的“经历”,为了躲避两人其后的追问,嬴政忙岔开话去问起了堂叔一家的情况,当然堂叔所说的和他知道的基本一致。在谈及各自的爱好时嬴政才知道堂叔居然也是他的铁杆FANS,看到谈及自己时堂叔两眼放光、推崇倍至的模样,再看看旁边双手互握做祈祷状、满脸虔诚的堂婶,嬴政不由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将帽檐拉得更低了,实在不敢想象被面前的两人发现了自己的真面目后会是怎样一副局面! 第三卷 扫平六国 第二十二章 露馅   一个下午就这样在闲聊中度过,临近晚饭时嬴政的堂弟夜飞云也回来了。因为就读的高中离家并不很远,再加上工作的原因,所以夜飞云并没有住校。本来星期天是应该在家休息的,但是因为马上就要开自己的第一个个人演唱会了,所以就算是休息天夜飞云也被召到公司去练歌和排舞,虽然很辛苦,但即将召开的个唱却给了夜飞云足够的动力,再苦再累也甘之如饴。   回到家的夜飞云马上就被父母告知了这个好消息,登时也是大为欣喜!小时侯这哥俩的感情十分好,小飞云老是粘着这个大他六岁的堂哥,经过十多年的分别虽然印象已经模糊了不少,但父母常常的念叨却让他一直没有忘记这个堂哥。   一顿晚饭吃得其乐融融,饭桌上夜明华夫妻两个不停地往嬴政碗里夹菜,让夜飞云吃味地直嚷爸妈偏心。嬴政捧着各色菜肴堆得跟小山似的饭碗,心中全都被暖意充满,虽然堂婶的手艺远远比不上宫中的御厨们,但这一桌普普通通的家常小菜却让他吃得香甜之极!   待到9点左右,嬴政向夜明华夫妻告辞准备去找个宾馆过夜,但夜明华两人说什么也不放嬴政走,说是哪有侄子到了叔叔家还要出去住旅馆的,夜飞云更是抢了嬴政的旅行包就藏进了自己的房间!   嬴政只好无奈地留了下来,其实并不是他矫情,只是堂叔家是三房两厅的格局,一间是夫妻两的卧房,一间是夜飞云的房间,还有一间就是书房。他要是留下的话堂叔当然不可能让他在客厅睡沙发,或是在书房打地铺,那就只有和堂弟一起睡了,睡觉的时候总不能还戴着眼镜和帽子,但是一旦脱掉了这些伪装那还不全露馅了!   苦笑着被堂弟拖进了他的房间,嬴政一进门就看到了墙上贴着两张自己的海报,一张是《秦始皇》,一张是《海神曲》。看他注视着墙上的海报,夜飞云得意地道:“这两张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尤其是《秦始皇》那一张,要不是我眼疾手快就被我前面那个胖子给抢走了!为这事那个胖子还差点和我打起来,哼!到手的东西还有吐出来的吗,为了这张海报别说打架,就是动刀子我也奉陪!本来还有一张《诸世纪》的,可是给我妈抢了去贴在了他们的房里,任我使尽了各种方法都没能要回来,做老妈的竟然抢儿子的东西,这还有天理吗?!”   看他一脸义愤填膺地诉说着堂婶的罪状,嬴政只觉得头更痛了,今晚要怎么才能蒙混过关啊?夜飞云可不知道嬴政在为怎么混过今晚而大伤脑筋,兴致勃勃地向他炫耀自己的宝贝,嬴政所有的影碟和唱片他几乎都收集齐了,独独缺了最后发行的那张MV。   说到这张MV夜飞云就叹着气向嬴政诉苦。这张MV实在太抢手了,而“天河”对市场趋势的掌控十分到位,虽然一再地追加发行量,但是每次最多都不超过500万,以至这张MV的价格已经升了近一倍却还是让人抢破了头!500万听听象是不少,但是投放到全球的话一个城市分不到多少张,相对于庞大的购买群,这点数字就象杯水车薪,越浇火越旺!   看着一脸郁闷的堂弟,嬴政摇摇头,不就是没有买到一张MV,犯得着为这么件小事不开心吗?他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就是一张MV吗?我送你一张就是了。”   夜飞云一听立即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叫道:“什么?你有这张MV吗?”   见嬴政点头,他紧张地道:“你说要把这张MV送给我?我没有听错?”   难怪他置疑,这张MV别人抢都抢不到,真要能弄到一张谁不当宝贝似地藏起来,怎么肯送人!   见嬴政再度点头,夜飞云欢呼了一声一把抱住了他,感激涕零地道:“老哥,你太伟大了,我真不知要怎么感谢你!你就是黑暗中的明灯,大海中的灯塔,沙漠中的绿洲,冬天里的棉衣……”   嬴政被他肉麻之极的马屁拍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忙打断了他的话:“行了行了,再说下去你直接拿个牌位把我供起来算了!”   夜飞云嘿嘿一笑,总算停止了滔滔不绝的马屁攻势,正待放手,却忽然象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紧紧地盯着嬴政的脸道:“老哥,我忽然发现你也满帅的嘛!而且看上去怎么有点眼熟,总觉得好象在哪见过。”   寒!嬴政忙把他从身上推了下去,这小子眼还真够尖的!可是显然夜飞云并不肯罢休,审视的眼神在他的身上扫来扫去,狐疑地道:“老哥,你怎么戴着这么一副老土的眼镜?而且居然用的是茶色玻璃,难道是想掩饰什么?还有,在家里干吗还戴着帽子?就算是想装酷也不必在你老弟面前装吧?”   嬴政无言以对,看来今晚这关不好过啊!这个小子虽然性格飞扬跳脱,但却聪明的很,何况待会就要安寝,不可能洗澡睡觉的时候都是这般全副武装的吧,那就算再蠢的人也知道有问题了!   轻轻叹了一声,既然躲不过那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的,嬴政抬手摘下了帽子,然后那副黑框眼镜也离开了他的鼻梁。于是,近在咫尺的夜飞云就象被施了定身法一样整个地呆在了那里,眼睛和嘴巴越张越大,一声尖叫就要冲口而出!   幸好嬴政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才没让他用超高的分贝把堂叔和堂婶一起招来!   就知道会变成这样!无奈地,嬴政道:“你别这么激动,现在我放开手,但是你不许叫。”   见夜飞云点头,嬴政才放开了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嬴政,夜飞云显然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喃喃地道:“我在做梦,我一定是不小心睡着了,所以现在是在做梦。我居然梦见老哥变成了夜,实在是太奇怪了!”   说完,他就闭起了眼睛,嘴里念叨着:“快点醒来,快点醒来,快点醒来……”   看得嬴政又好气又好笑,抬起手来在他的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哎哟”一声痛呼,夜飞云猛的睁开眼来,捂着脑袋正要发火,但是一眼看到嬴政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容颜,马上就又呆住了。   听到嬴政问他“疼吗”,他呆呆地点头,然后就听得嬴政笑道:“你可真是厉害,做梦都能感到疼。”   一句话让夜飞云如梦初醒,梦里自然是感觉不到疼的,会痛就说明这不是在做梦。这么说面前的真的就是夜?而这个让自己崇拜得五体投地的超级无敌偶像会是自己的堂哥?   夜飞云的眼睛渐渐地亮了起来,老天啊!你实在是对我太好了! 第三卷 扫平六国 第二十三章 堂弟   看夜飞云双眼放光地盯着自己,那一脸欣喜欲狂的笑容让嬴政一看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不过无所谓,无论他想要什么,只要他能提得出来,自己就能满足他。   挂着满脸谄媚的笑容,夜飞云现在十足地就是一副小人样,张开嘴来阿谀之词就象滔滔江水一般汹涌而出:“我最最最最亲爱的老哥,小弟我对你的敬仰比山还高、比海还深!你就是我心中的太阳,是为我指路的明灯,是我顶礼膜拜的神祗,是……”   晕了,这小子的马屁功夫已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说了半天居然没一句重复的!浑身汗毛直竖的嬴政截口道:“好了好了,你想要什么就直说吧!”   夜飞云得到了首肯,哪里还会客气,立刻就把所有嬴政的影碟和唱片都拿了过来,意思很明显——签名。   接过笔,嬴政在每张封面上都留下了自己的名字,这点小小的要求,举手之劳而已。夜飞云欢天喜地的将他的这些宝贝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位,回过身来提出了进一步的要求:“老哥,以后你所有新出的影碟、唱片和MV第一张都得先给我,而且得是签上了名的!”   嬴政一口答应,不过答应了也是白答应,他已经准备离开演艺圈,那什么影碟唱片MV是不会再有的了。   夜飞云当然不会知道他的打算,所以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盯着嬴政道:“老哥,我就要开演唱会了,这可是我的处女秀,正在考虑要请谁做嘉宾呢!现在有了老哥你,正好是现成的嘉宾人选,你说什么也得来给老弟我捧捧场!”   “好!”嬴政回答地很干脆,哥哥帮弟弟天经地义,但是,他也有条件:“不过,我的身份你不许告诉二叔和二婶,如果你敢露一点口风我马上就走,到时你可别怪我不守承诺、言而无信!”   夜飞云不解地道:“为什么?老爸和老妈也是你的忠实崇拜者,如果他们知道了……”   嬴政截口道:“如果被他们知道,就绝不会再象现在这样对我了,尤其是二婶,她只怕真的会把我当神一样供起来!”   到那时,这让他暖意融融的温馨氛围就会被破坏殆尽!他想要的是一份纯粹的呵护和关爱,所以,他可以接受堂弟的崇拜敬慕,但却不愿在堂叔和堂婶的眼中看到崇敬的目光!毕竟夜飞云原本就比他小,而且这个嬉皮笑脸的小子的承受力显然要比他预计的还好很多,只要他小心地收敛好自己的威仪气势,那应该就可以保持目前这样的状况,倒也还不算糟。   夜飞云这才记起嬴政除了超级偶像之外的另一个更显赫的身份,再想到自己那个信仰极度虔诚的老妈,忍不住吐了吐舌头,他也不敢想象到时侯会是怎样的情形!还有那个对堂哥的狂热崇拜绝不在自己之下的老爸,一旦被他知道了,岂不是多了一个和自己抢人的强大对手?所以,他马上就下定决心要为堂哥保密,打死也不说!   终于明白为什么堂哥会装扮成这样来自己的家,如果不是硬把他留了下来过夜,再加上自己的这双火眼睛睛,只怕到他走时都不会发现他所隐藏的真相!怪不得他轻描淡写地就说要送自己一张《神曲》,这张MV对别人来说固然珍贵,但他还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当然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好奇地看着嬴政,作为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夜飞云想到他的另一个身份就觉得怪怪的,虽然在《诸世纪》中嬴政所演的耶和华的确让人觉得那就是上帝,但这也只是再一次证实了他演技的精湛。就象在《秦始皇》里他也演活了那名传千古的始皇帝,难道由此就能将他当成了秦始皇?把嬴政上上下下地看了好几遍,夜飞云终于忍不住问道:“老哥,你怎么会演一部电影就演成了上帝?别人认错也就算了,可是居然连梵蒂冈的那个教皇都承认了你的身份,你不会真的是什么上帝的化身吧?”   嬴政淡淡一笑,微翘的嘴角将他的双唇拉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反问道:“你说呢?”   夜飞云愣了几秒,回答出来的居然是:“老哥,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笑容杀伤力有多大?万一害我染上断袖子的毛病就惨了!”   嬴政的笑容登时僵在了脸上,抬起手就是一个板栗狠狠地敲在了夜飞云的头上,这个混小子满脑子转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看这家伙捂着脑袋一脸委屈的样子,嬴政没好气地道:“快11点了,还不快去睡觉,你不是明天一早还要去公司吗?”   夜飞云眼珠一转,道:“老哥,明天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嬴政摇头:“你是去排练,我去做什么?”   夜飞云道:“你给我做指导啊,说到玩音乐,谁能及得上你!”   有这么个超级宗师级的现成教练不用,会被天打雷劈的!   嬴政面对夜飞云满是期冀的眼神,终于点了头:“好吧。”   看着夜飞云一声欢呼后拿上睡衣裤冲进了浴室,嬴政的脸上浮起了欣悦的笑容。这个堂弟从小就是个调皮捣蛋的好手,没想到越大反而越古灵精怪了,不过有个这样活泼开朗的弟弟真的是件值得开心的事!别看这个家伙嬉皮笑脸一副没正经的样子,但其实是个很有风骨的人,在得知了他的身份后虽然提了好几个条件,但却没有一个涉及到物质方面的,这让嬴政十分欣慰。这种不带任何功利的纯粹在帝王家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生在皇家,再美好的情感都被权欲和利益所污秽,亲人之间也是勾心斗角、互相算计,根本找不到一个能全心信任的人!   能够这样放下一切心防地言笑无忌,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第三卷 扫平六国 第二十四章 惊变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夜飞云告诉夜明华说嬴政会陪他一起去公司,夜明华奇怪地道:“你要辰星陪你去做什么?你要排练又顾不上他,难道让他在一边干站着吗?”   夜飞云咽下嘴里的粥,道:“我怎么可能让老哥干站着,他可是我的教……”   下面的话被嬴政在桌下踢了他一脚给打断了,他这才惊觉自己刚才一不小心险些说漏了嘴,忙补救道:“是我教……叫去的,我当然不会把他晾在一边。”   夜明华皱眉道:“可是这样会让你分心的。”   “不会不会,我会认真排练的!老爸,你就让老哥和我一起去公司嘛,不然我们都去上班了,难道你让老哥一个人待在家里?”夜飞云忙指天誓日地保证道。   夜明华见儿子的态度这样坚决,当着侄子的面也不好再反对,本来他今天是准备请假的,既然这样那就一起去吧,便点了头。   于是吃完饭后夜明华开车带着儿子和侄子去了公司,到了公司后夜明华又叮嘱了这哥俩一番便去了自己的办公室,而夜飞云则带着嬴政去了排练厅。看着夜飞云鼓起三寸不烂之舌将公司指派给他的声乐指导给哄走,嬴政在旁微笑不语,看得出这个堂弟在公司里人缘很好。一路走来每个遇到的人都笑容洋溢地和他打招呼,事实上夜飞云虽然聪明却没什么心机,神经有些大条的他平时有点脱线但对待工作却很认真,对每个人都是非常热诚,嘴巴又甜,这样的人很难让人不喜欢。虽然常常调皮搞怪,但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反而让他成了公司的开心果,混得可说是如鱼得水,惬意得很。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这不那个声乐指导才离开,门口就走进了三个人,当先的是一个长相英俊的公子哥,后面两个看上去象是他的跟班。看到这三人,夜飞云就吹了声口哨,道:“哎哟,这不是冯大公子吗?是什么风把你这尊大菩萨吹到我这小庙里来了?”   那个公子哥径直来到夜飞云的面前,阴沉着脸,对夜飞云道:“上次我已警告过你,叫你离丽莎远一点,看来你把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啊!”   夜飞云不屑地道:“爱跟谁在一起是丽莎的事,你有本事就让她喜欢上你啊!警告我有什么用,就算我离开了,你以为她就会跟你好吗?”   那个公子哥一声怒哼,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怎么配得上丽莎!我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离开丽莎?”   夜飞云根本不甩他:“丽莎喜欢的是我,配不配得上不需要你来操心!我说冯大公子,做人要有廉耻,丽莎根本就不愿理你,你还这样缠着人家不放,你不觉得自己就象一条癞皮狗吗?”   “你……”那个公子哥被他气得脸色铁青,狠狠地道:“好!你有种!我们走着瞧!”   说完带着两个跟班气冲冲地走了出去,站在边上的嬴政走了过来,问夜飞云:“这是谁?”   夜飞云撇了撇嘴,道:“一只痴心妄想的癞蛤蟆!听说是什么荣翔集团的太子爷,仗着老爹有几个臭钱就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看上去就欠揍!”   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嬴政道:“那么丽莎又是谁?”   夜飞云道:“就是老爸的同学云伯伯的女儿,比我大两岁……喂喂,老哥,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你别想歪了,我和丽莎从小玩到大,我当她是姐姐一样!她讨厌那个冯誉承,那个家伙又象牛皮糖一样粘着她不放,她才求我假装她的男朋友,好让那只癞蛤蟆死心的!”   “哦,我还以为我家的小云已经坠入了爱河,马上就会为堂叔和堂婶带个媳妇回去。却原来是这么回事,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老哥!”夜飞云大叫一声,看他的眼珠滴溜溜地转,嬴政就知道他一定在想什么馊主义要报调侃之仇,忙岔开话去:“好了好了,快开始练习吧,你下午还要去学校,时间可并不多。”   说到工作,夜飞云登时不再嬉闹,点了点头,认真地投入了练习中,嬴政则坐到了钢琴前,充当起了伴奏和声乐指导的角色。一个教得用心,一个学得认真,就这样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在公司吃过中饭后,夜飞云要去学校,嬴政则准备回堂叔家,于是两人在公司门口分了手。   在距公司一百多米远的路口嬴政伸手拦车,才抬起手一辆银灰色的奔驰就停在了他的身前。车窗摇下,探出头来的赫然是“天河”的李风李大导演,看着嬴政的他一脸的惊讶和欣喜:“辰星?!”   许久不见的两人就近找了家茶楼叙旧,在雅间中坐下之后李风张口就是好一通埋怨!自从上一张MV之后,快三年的时间里嬴政就再也没有动静,李风好几次打电话给他想请他拍片都给他推掉了。到后来还要好,干脆就玩失踪,连电话都打不通了,让李风郁闷到了极点!现在好不容易见了人,哪能不对着嬴政大吐苦水!   说来也巧,今天他应一个朋友之邀前来“云海娱乐公司”谈点事,想不到居然在拐弯的路口无意中看到了嬴政。嬴政的这副伪装瞒瞒别人还可以,落在极为熟悉他这种装扮的李风眼里自然是半点用也没有,于是当即被大喜过望的李风逮了个正着。   不过李风也没能高兴多久,嬴政淡淡的一句话就将他给泼了个透心凉,让他登时就跳了起来,瞪大了眼睛叫道:“什么?你要退出演艺圈?!”   见嬴政肯定地点头,他的声音更高了:“这怎么可以!”   嬴政道:“为什么不可以?我踏进演艺圈本来就是偶然中的偶然,从没想过要在这行中发展!我自己的事也忙得很,没有多少时间来继续玩这个游戏,所以退出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他接拍那三部影片都有着一定的目的,现在目的已经达成,传媒对他已经没有什么帮助,自然是再没有什么兴趣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见窒了一窒的李风张口要劝,他断然截口道:“我不是‘天河’旗下的艺员,是走是留并不需要得到你的同意,只是看在几年交情的份上才告诉你一声。你什么也不用说,我意已决,你说了也没用!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等李风答话,就起身出门而去,留下了在雅间里捶胸顿足,大叹暴殄天物的李风。   回到堂叔家时堂叔和堂婶已经在家了,本来他们是没有这么早回来的,因为惦记着侄子才都提前回了家。但是直到快吃晚饭了却依然没有看到夜飞云的影子,夜明华不禁嘀咕这小子到哪玩去了,告诉过他叫他今天早点回来的,居然把老爸的话当耳旁风!   正在这时,坐在他身边的嬴政却是面色陡变,一阵强烈的心悸让他猛的立起了身,这么强烈的不详感,只有至亲的人处在极端险恶的危境之下才会产生!他的亲人没有几个,四位爱妃在深宫之中安全绝对无虞,堂叔堂婶就在面前,那剩下的只有——小云!   “二叔,我有事要马上出去一趟!”说完嬴政就疾步冲出了门,连身后堂叔的呼唤也无暇搭理!到了公寓门口,他停下身来用神念笼罩了整个香港寻找着夜飞云的气息,很快,他就找到了方向,身形暮然地消失在了空气中。   等到他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身处在一个巨大的地下室里,眼前看到的一幕让他杀机狂涌,怒火焚天! 第三卷 扫平六国 第二十五章 狂怒   只见在地下室的两个角落里支着两架摄象机,而在地下室的正中则放着一张大床,衣不蔽体的夜飞云就被成大字型地绑在床上,几个男人正淫笑着在脱他已经没剩多少的衣服,另外旁边还有十几个男人满脸淫猥地盯着床上的夜飞云。而坐在东面墙前的沙发上,一边品酒一边欣赏着这一幕的正是早上见过的冯誉承!他狞笑着道:“跟我斗?当你被这么多男人轮奸的录象传遍网络之后,不知丽莎还会不会喜欢你?哈哈哈……”   一声怒啸,嬴政一闪之下就幻现在了床边,双手一挥,那些粗壮的男人就全部飞了出去,在空中象充多了气的气球一样猛地暴裂开来,散成一天碎肉和血雨铺满了半个地下室!   斩断了束缚夜飞云的绳索后抱住了他,嬴政急切地唤道:“小云!小云!”   遍体鳞伤、原本已经神智昏沉的夜飞云无力地睁开眼来,看到嬴政,无神的眼睛立时亮了起来,叫出了一声“老哥”,心神一松下就昏倒在了嬴政的怀里!   显然在被绑上床之前夜飞云已经先承受了一顿毒打,身上血痕交错、青紫处处,甚至还有烟头的烙印!一股冰寒之极的气息从嬴政身上散发开来!狂怒引发的滔天杀气瞬间笼罩了整个城市,使得这个温暖的南方都市仿佛一下进入了北方的严冬,所有人都犹如坠入了冰窖一样瑟瑟发抖!山岳般的重压让人几乎要窒息,一时间这个不夜城犹如鬼域般弥漫着无尽的死亡气息!   暮转头,没有半点温度的目光落在了被刚才那血腥的一幕吓得瘫在了沙发上的冯誉承的身上,一个个冰锥般的字音迸自嬴政的牙缝:“你好大的狗胆!”   冯誉承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两道刀锋般的目光中所蕴涵的无尽怒火与杀意,上下牙格格地打着颤,想逃,四周粘稠到近乎实质的空气让他就象被封在琥珀中的蜘蛛一样动弹不了分毫;想求饶,喉咙就象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此时的他就如面对着洪水的蝼蚁,无助而绝望!   可是他那可怜之极的模样却引不起嬴政的半点同情,把这家伙千刀万剐都难消他心头之恨!面沉似水,他喝道:“图蒙!”   一个犹如中世纪贵族般的英国绅士随着嬴政的怒喝出现在地下室中,正是血族魔党的领袖图蒙亲王。费雷尔受命前往黑暗魔都之前将自己的会长之位传给了图蒙亲王,整个黑暗议会的高层这才知道山外还有山,他们的会长大人也只是听命于人的小卒子!当知道整个事情的真相后,所有的高层人员全都把嬴政奉若神明,黑暗世界强者为尊,这样的丰功伟业足以让他们全都五体投地的拜服在嬴政的脚下!   还是第一次受到至尊的召唤,紧张激动荣耀万分的图蒙谦卑地跪倒在嬴政的面前,恭敬之极地道:“陛下,图蒙听候您的差遣!”   抬手指向象条死狗一样瘫在沙发上的冯誉承,嬴政冷入骨髓的声音让图蒙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朕把这个畜生交给你了,去找几十个男人来好好伺候他,三天之内朕要看到他被轮奸的录象传遍网络、人尽皆知!怎么摆布他是你的事,但是不许玩死了,事后挑断手筋脚筋送回他家,朕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图蒙已经察觉了笼罩着整个城市的凛冽杀机,那种凝重到几若有形的杀气就连普通人都可清晰地感受到,何况是他!此时听得谕旨,犹如被浸在冰水之中浑身透心寒的图蒙立即俯首领命,说到折磨人的手段他们黑暗种族可是高手中的高手,绝对能让帝尊满意!   耳听得嬴政那冰冷的声音再度传来:“全力打压荣翔集团,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它破产!朕要冯家所有的亲族都沦为乞丐,活着现世!你给朕注意了,朕要这些人全都长命百岁,在受尽折磨之前死了一个,朕唯你是问!至于和冯家狼狈为奸的青云帮,全帮斩绝!堂主以上者,凌迟!”   乖乖!图蒙只觉得后背直冒寒气,不知这些家伙究竟干了什么,竟然让那至高的帝王盛怒至此!口中领命,眼睛则偷瞄着帝尊怀里那个模样十分凄惨的少年,这应该就是天颜震怒的原因了吧?当下牢牢地记住了少年的容貌,回去一定要告戒所有下属,对这个小祖宗就算巴结不上也不能有丝毫得罪,否则,他毫不怀疑黑暗议会会成为第二个青云帮!   回头看向夜飞云,嬴政冷厉的神情柔和了下来,笼罩着整个城市的杀气终于散去,重又是星明月朗、天暖风轻。所有人犹如自一场恶梦中醒来,浑身的冷汗却提醒着他们刚才所经历的奇异现象是如何的真实!   掀起床单包裹住夜飞云伤痕累累的身体,嬴政抱着他站起身来,没有任何征兆地就消失了。此时,犹如被施了定身法的冯誉承才终于得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可是依然双腿发软的他别说逃走,就连站都站不起来。更何况在黑暗议会的会长面前,如果还能被他逃走的话,那图蒙就直接找根面条吊死自己算了!   眼看着图蒙向自己走来,冯誉承只觉得这个明明很是俊朗优雅的男子却象是个魔鬼般可怕!惊恐万分地,他哀求道:“不要杀我!我可以给你钱!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   说道后来他已忍不住哭了出来,但是他的话却让图蒙更想好好地教训他!钱?血族十三位亲王哪个不是富可敌国,钱在他们眼里只不过是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而已!冷冷地一笑,图蒙道:“放心,我不会杀你的,你会有非常长久的生命可以享受。让我想想给你找些什么样的男人呢?恩,最好是暴虐点的,这一定会让陛下感到高兴!至于地点,当然不可能在这里,不过既然你喜欢地下室,我也可以满足你。我会召最好的摄影师、最好的导演来拍摄这段录象,怎么样?是不是感到很荣幸?你马上就会红遍全球,成为本年度的风云人物!”   脸上再没有一丝血色的冯誉承被图蒙一把提了起来,耳听得那冷冷的声音续道:“小子,想惹事也得看清对象,有些人是绝对不能碰的,碰了的下场就是株连九族!等到收拾完你就轮到你的亲族了,你的父亲要是知道会有今天,他一定会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在你刚出世时就把你掐死!” 第三卷 扫平六国 第二十六章 得讯   嬴政没回堂叔家,他要是就这样把夜飞云抱回去,让堂叔和堂婶看到夜飞云变成这样,岂不是要让他们担惊受怕!何况自己要怎么向他们解释是怎么知道小云出了事,又是怎么救他出来的?   所以他去了自己位于浅水湾的别墅,这栋别墅是“天河影视”特地为他购置的,其实说穿了也就是一种感情投资,虽然他没有住过一天,但“天河”却一直替他打理着这栋房子,以便他随时可以入住。嬴政并不想欠别人的情,所以这栋房子他原本根本就没打算要动用,何况他已打算退出演艺圈,再不会有与“天河”合作的机会,就更不想碰这栋别墅了。但是现在堂叔家不能回,而且夜飞云的这个样子自己也不能带他去住宾馆,说不得只好来这住上一晚了!   当负责为他照顾别墅的管家看到这位仰慕已久却从未见过面的主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嬴政吩咐他带路进了自己的卧室,小心地将夜飞云放到床上,叫管家打来一盆清水后就让他出去了。先取出一颗朱红色的丹丸喂入了夜飞云的口中,然后又拿出一只食指大小的玉瓶将里面的液体都倒进了水里,立时整盆水都成了淡淡的青色。脱掉了夜飞云身上残破的衣裤,用这盆变成了青色的水将夜飞云全身的伤处都清洗了一遍,然后又取出一盒淡金色的药膏为他上了药。效果几乎是立竿见影的,那些血痕和烫伤马上就收口结痂,青紫的淤肿也开始消退。   为夜飞云盖好了被子,然后嬴政拿起床头的电话,拨通了堂叔家的号码:“二叔,是我。对不起,刚才我忽然记起误了和一个朋友的约会,所以匆忙赶去,没能来得及和你们说清楚……对了,我在路上碰到了小云,你知道他喜欢热闹,听说我要去参加朋友的舞会,就也要跟着去玩,现在和我在一起,你们不用担心……恩……恩……我知道了……看样子这个舞会可能会开一通宵,我们今天就不回去了,你和二婶先睡吧……恩……明天早上小云只怕去不了公司了,你能不能替他请半天假?……好的……我会转告他的……再见。”   挂了电话,嬴政看了看床上已经没什么大碍的夜飞云,为他掖好被角。忽的眉头一蹙,再看了一眼夜飞云,随后便转身出了卧室直奔书房。锁上了书房的门,他手挥处面前多了一面八角形的镜子,这面镜子象是水晶制成,内里流转着一片淡淡的银霞,看上去美丽非常。此时那片流转不息的银霞大放异彩,一面原本只有巴掌大的镜子放大到了半人高下,镜面一闪,出现了李斯的身影。   见了嬴政,他忙伏地施礼:“微臣叩请陛下圣安!”   “平身。”嬴政道:“出了什么事让爱卿要动用‘星镜’?”   李斯禀道:“有一人要求见陛下。”   “什么人?”   “天界二郎真君杨戬。”   “杨戬?”嬴政双眉一扬,怪不得李斯要动用“星镜”,二郎真君?真是大名鼎鼎啊!声音有点冷肃,嬴政问:“他可曾说明来意?”   “没有。最先见到他的是牧守‘恒天领’的镇远候王少卿,臣得到消息后派专人作为迎宾使前往‘恒天领’进行接待事宜。但是他的口风很紧,探不出什么来,只是要求面见陛下,不过看他神情平和,也甚是守礼自持,倒不象有什么恶意。”   “他现在何处?”   “还在天缘星。”   “把他带回‘玄龙界’好好款待,给朕盯紧他的一举一动。传谕王翦,让他做好迎战的准备,这次的对手可不再是六国这样的软脚虾了。至于杨戬想见朕……你就告诉他朕微服出巡不在宫中,什么时候他等不及了,你再禀知于朕!”   李斯领命,断开了联系后收了“星镜”,嬴政露出了一丝冷笑。在接收六国的时候他已知道六国身后都有着一座靠山,所以才敢借仙佛神魔之名在地球闹腾了两千多年,而一直没有真正的仙魔来找他们的麻烦。现在打了小的出来老的,杨戬此来是谈判还是宣战?亦或是以上使的身份来招降?可惜朕可不是孙悟空,天上地下,谁能令朕低头!   要战,朕奉陪,且看到时是谁灭了谁!要谈判,你们拿得出能让朕动心的条件吗?   踱到窗前,凝视着漫天的星辰,嬴政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夜空投射到了宇宙的深处!天界?在传说中可是个好地方,待得诸事了了,是不是要前往一游呢?   当夜飞云从沉睡中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清晨,有些迷糊地坐起身来,睁眼四顾,周围陌生的环境把他给完全惊醒了!再发现自己竟然赤裸裸地什么都没穿,登时脸色大变,昨晚的遭遇不期然的浮上了心头!老哥呢?这是什么地方?难道昨晚看到老哥是自己绝望之下自我催眠所产生的幻觉?难道……难道自己已经被那些混蛋给……   猛的一激灵,夜飞云只觉眼前一阵发黑,他再怎么乐观开朗也还只是一个17岁的单纯少年,遇到这种事惊惶无措、恐惧绝望都是最正常的!心中一片冰冷的夜飞云紧紧地抱住自己,泪水忍不住打湿了脸颊!   正在这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夜飞云惊恐地抬起头,模糊的泪眼中映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嬴政一进门就看见夜飞云蜷缩着身体在哭,一惊之下忙急步上前放下手中的衣物问道:“小云,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看到他,夜飞云仿佛一下从地狱升上了天堂,惊喜交集之下泪却更多了,一把抱住了面前的兄长,生怕这又是自己的幻觉!察觉到他的惊恐不安,嬴政轻拍着他的背温言抚慰:“小云,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感觉到胸前慢慢扩大的那一片湿痕,嬴政的眼中寒芒乍现,那个人渣应该正在享受极乐大餐吧?这只是先为小云讨点利息,敢动他的家人,就要有万劫不复的觉悟! 第三卷 扫平六国 第二十七章 抚慰   在他的安慰下夜飞云终于平静了下来,抹去眼泪,他问道:“老哥,这是什么地方?我……我怎么会没穿衣服?”   “这是我的别墅,昨晚你那个样子,我怎么敢带你回去?要是让二叔和二婶看到了,不知会担心成什么样,所以只好到这来过夜。至于你那身本来就没剩多少的破烂衣服,在给你治伤时就都脱掉扔了,你身上有伤不好乱动,所以也没再给你穿。”   “哦。”夜飞云彻底地放下了心,却忽然一声大叫:“遭了!”   嬴政不知又哪出了问题,问道:“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夜飞云急道:“我们一晚没回去,老爸老妈一定会急坏了……”   嬴政摇头道:“放心吧,我已经打过电话给二叔,说你和我一起去参加朋友的舞会,要玩到早上,所以晚上不回去了。还让他给你请了半天假,你也不必担心公司找你。”   夜飞云松了口气,道:“果然不愧是老哥,想得就是周到!不过才请了半天假怎么够?我是伤员耶,怎么的也得让我休息个十天八天的吧?”   “好啊,我是没意见,不过好象再过三四天就是你开个唱的日子了吧?不知道你的公司会不会同意取消或是延期举行?”   夜飞云这才想起自己的演唱会就要到了,门票都已经卖得差不多,取消或是延期都是绝对不现实的事,可是自己这一身伤该怎么办啊?   伤?这时他才感到有点不对,怎么没觉得身上有哪里疼?昨晚那个混蛋下手那么毒,照理说现在自己应该还躺在床上不能动才对!疑惑地检视自己的身体,却发现身上的伤痕都已淡得几乎看不见了,当然不可能再觉得疼了。才不过一晚上,那么重的伤怎么会好得这么快?张口结舌地指着自己的身体,夜飞云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的伤怎么全好了?”   “伤好了不好吗?”   “不是,我是说我的伤怎么会好的那么快?”   嬴政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衣裤递到了夜飞云的手里,道:“伤好的快自然是用的药好了。行了,快起来穿衣洗脸然后去吃早餐。”   接过崭新的衣裤,夜飞云掀开被子正准备下床,却被嬴政将一块玉坠戴在了他的颈上。这块玉坠和1元硬币一般大小,莹白如雪、形如火焰,当中浮现着一条暗金色的神龙,看上去就象是玉坠本身自然形成的花纹,鳞甲宛然、栩栩如生,那形象就和前夜在嬴政左臂上看到的那条龙形纹身一模一样!大喜的夜飞云爱不释手地道:“谢谢老哥,这块玉真漂亮!”   “这是护身符,再大的危险它都可以护你无恙。所以,无论你做什么都不要让它离开你的身体,这样,昨晚那样的事就绝对不会再发生!”   “真的假的?”夜飞云显然不怎么相信,护身符?这个东西可以对付得了十几个彪形大汉?这也太扯了吧!   嬴政第一次对他沉下了脸:“不管你信不信,总之从今以后不许再拿下来!听到没有?”   他这脸一沉,一直竭力收敛的威势便不经意地流露了出来,夜飞云呼吸一窒,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根本连半点抗拒的念头都生不出来!嬴政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看到夜飞云呆呆地看着自己,奇怪地道:“怎么了?”   夜飞云自见到嬴政起,看到的都是他温情随和的一面,这一突然的变化显然让他无法适应!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他道:“老哥,你知不知道你板起脸来就会酷得吓死人?看你演的秦始皇威凛无双是很过瘾,但是真的亲身体验这种感觉就很不美妙了!我现在真的很同情那些和你演对手戏的人,难为他们是怎么承受你发怒时的恐怖威势的!”   嬴政这才省觉自己刚才不小心透露了一直深藏的威势,忙岔开话去:“还不快穿衣服,觉得自己的身材很好,光着身子炫给我看吗?”   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夜飞云这才发现自己赤裸的身体就这么无遮无掩地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登时手忙脚乱地穿衣着裤!一边穿一边不甘心地嘀咕:“说到身材好还有谁能比得上你吗?当时我怎么没有拿相机给拍下来,不然一定可以卖出天价!”   想到前晚当嬴政围着一条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时给与他的视觉冲击,那黄金比例的完美身材让他羡慕之极!再看看自己,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萤火之比皓月,同样是男人,自己平时锻炼的也很勤快,怎么就会差这么多呢?   听到他的嘀咕,嬴政满脸的阴影线,这个小子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当时竟然真的拿出相机要给自己拍照,要不是自己眼明手快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数码相机,一世英名就葬送在了他的手里!此时听到他又提这事,忍不住一个板栗就狠狠地敲在了他的头上!   “哎呀”一声,夜飞云捂着自己的脑袋,埋怨道:“老哥,你怎么这么喜欢敲我的头,再聪明的人都被你打笨了!”   嬴政白了他一眼,道:“你还是笨一点的好,那点聪明都不放在正经地方!”   夜飞云吐了吐舌头,继续他的穿衣大业,无意中触到脖子上的护身符,让他想起了一个一直忽略了的问题:“对了,老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当时那个混蛋找人把我绑走的时候旁边根本没有人,你怎么会知道我出事了?”   想起昨晚的险况,他不由得浑身一颤,如果嬴政再晚来一步的话,那他就真的没脸做人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嬴政道:“我自有我的办法,好了,别再去想昨晚的事,那只是一个噩梦,把它忘了吧,这样的事绝不会再有第二次!”   他的声音似带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让夜飞云的心安定下来。嬴政一笑,道:“快去洗脸,吃完饭后来练习一下我给你写的几首新歌。”   这一下立刻让夜飞云心花怒放,老哥亲自操刀为他谱写的歌曲?那可真是千金难求的珍品!欢呼一声,他两眼放光地道:“老哥,你真是太好了!我对你的敬仰之情犹如……”   嬴政一听就知道他下面要说什么,忙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那一大串阿谀奉承:“行了行了,有这点力气留着待会练歌用吧。”   看着夜飞云开心之极地冲进洗手间,嬴政摇头微笑,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个小子还真是个活宝,但愿昨晚的事不会在他的心中留下阴影。 第三卷 扫平六国 第二十八章 噩耗   不得不说图蒙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当嬴政和夜飞云在吃着丰盛的早餐的时候,青云帮全帮上下六千多人已经无一活口!那血腥的现场让前往勘探的警察也都难以忍受,当真是血流成河、尸骨如山!   图蒙忠实地执行了嬴政的命令,堂主以上的成员每人三千六百刀,一刀都不曾少,在血族的黑暗魔法之下都是哀号着直到受完最后一刀才咽了气。而且就算死了也没能解脱,魂魄都被巫师们收去成了祭炼的材料,当真是永世不得超生!   这桩惊天血案轰动了整个香港,死亡人数之众、凶手手段之残忍可算得上近百年之最!最令人感到不可思意的是这么大规模的凶杀案,现场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线索,让负责侦破工作的刑警头痛之极!   转眼两天过去了,这桩案件依然没有丝毫进展,又传出了另一件轰动的新闻。一段轮奸的视频在网络上迅速地流传开来,这段视频就象病毒一样,只要开机就会第一时间跳出来,不等到放完就无法进入下一个程式,但除此之外对电脑不会造成任何破坏。它的这一个特性使得这段视频在最短的时间内变得人尽皆知,而视频之中的男主角也是个为人们所熟悉的公众人物——当红影视明星冯誉承。   因为演艺圈出了嬴政这么个神话,许多豪门都不再反对后辈踏入娱乐界,而那些迷嬴政迷得快走火入魔的公子小姐们一得到允准,便都争先恐后地去追寻偶像的脚步,憧憬着也成为一颗光芒四射的巨星。   因为雄厚的背景和资金支持,他们想出名要比普通人容易得多,就如冯誉承,他的父亲名下就有一家很有实力的影视制作公司,作为太子爷的他自然受到了最大程度的力捧,再加上他本身也颇有几分资本,是而很快就出了名。至于现在,自然是名气更大了,这段视频几乎传遍了全球,只要家里有电脑的就会看到,当真是天下谁人不识君,不过对于冯誉承本人来说只怕他是宁死也不愿意出这个名的!   冯容海近两天来心情遭透了,先是用了无数心血和金钱扶持起来的青云帮全帮尽灭,然后不知是哪路神仙在与他作对,股市、期货、房地产、餐饮业等等,他名下所有的企业都遭到前所未有的强大狙击,传来的各种不利消息让他焦头烂额!   昨夜一直忙到凌晨3点多,一大早就又赶到公司处理昨天没能批阅完的文件。一进公司就觉得气氛十分诡异,所有员工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等到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后打开电脑,跳出来的画面让他登时脑中一片空白!   此时,电话铃急促地响起,冯容海用颤抖的手抓起话筒,里面传来妻子哭泣的声音:“容海,你快回来,阿承回来了,可是他……他……”   冯容海猛的跳了起来,扔掉话筒就冲了出去!一路上不知闯了几个红灯,来时半小时的车程他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开完了,回到家,风一般地冲到了儿子的房间,就见妻子女儿还有年迈的母亲都聚在儿子的房前,个个哭得和泪人一样!   看到他,妻子一下扑到了他的怀里,泪下如雨,在冯容海急切的询问下抽噎着道:“半小时前门房的几个保安看见一辆面包车从门前开过时推下了一个浑身赤裸的人来,出去一看发现居然是阿承!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下的毒手,阿承遍体是伤,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地方!我可怜的孩子……”   想到当时儿子的惨状,她捂着嘴再也说不下去了!这个儿子经常呼朋引伴地在外一玩就是几天,两天没回家也是常有的事,所以他们一家都没在意,哪想到竟然会出这样的意外!   这时门开了,冯家的私人医生走了出来,面对着马上围上来的一家子对冯誉承伤势的询问,他面色沉重地摇摇头,道:“大少爷伤得虽重但并不致命,甚至神智一直处在清醒的状态下,但是……他的手筋和脚筋都被人挑断了,而且还被人割去了阳根,再加上还被人……以至遭受了极为沉重的心灵打击,人等于已经彻底废了!唉……不知是谁有那么大仇,下了这样的毒手,这比一刀致命还要狠啊!”   这一番话立时击倒了两个人,冯容海握紧了拳强抑住身体的颤栗,让两个女儿把昏倒的妻子和母亲扶回房间,然后走进了面前的房门去看儿子。刚刚治疗完毕,空气中弥漫着酒精的味道和浓重的药味,看到床上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完全没有生气的儿子,心如刀绞的他也禁不住流下泪来!   听到父亲的呼唤,冯誉承木然地转过头来,这两天三夜地狱般的日子已经彻底地毁掉了他的人生!他想死,可是身体却完全违背他的意志,让他无法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行为。而除了睡眠之外始终清醒到极点的神智让他欲借由疯狂来逃避现实也不可能!只要闭上眼睛,这几天所承受的一切就会在眼前浮现,他知道这个噩梦将会缠绕他一辈子,在想到那个魔鬼所说的自己还有很长的生命可以享受,心中无尽的冰寒就让他更是绝望!   看到儿子眼角流下的泪水,冯容海心痛之极地抚摸着冯誉承的头,他冯家兄弟姐妹五人在这一代就只有这么一根继承香烟的独苗,从小宝贝得连重话都不舍得说一句,现在却变成了这样,怎能不让他伤心欲绝!不过他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虽然悲痛万分但并没有因此而蒙蔽了心智,这几天来所发生的事让他知道一定是有人在整他,只是一直想不出会是什么人在与他为难,今天看到儿子的遭遇,让他终于醒悟祸根可能是出在儿子的身上!   一切都是从两天前开始的,而儿子正好失踪了两天,再说如果是他和家族的仇人那不可能除了儿子外其余人全都安然无事,可是杀人不过头点地,怎样的仇怨才会让人采取这样激烈毒辣的报复手段,甚至波及整个家族?   虽然知道现在的儿子需要的是安慰,但有些情况是必须要问清楚的,对方已经开始对荣翔下手,一副誓在必得的架势,这可关系到整个家族的存亡,是什么也比不上的:“阿承,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快告诉爸爸,爸爸会为你做主!”   摇了摇头,冯誉承的眼前又浮现出那双杀气如刀的眼睛,那个威严尊贵犹如神祗的身影,那冷厉残酷的宣判就如命运的判决,绝不是人力所能挽回的,因为他所得罪的是——夜!   听完整个事情的经过,冯容海的脸上血色尽褪,未来的凄惨下场似乎已经在向他招手,在那个高高立于神坛之上的男子面前冯家只不过是一只随时都能捻死的蚂蚁,任何挣扎都是徒劳而可笑的!看着床上的冯誉承,他此时心中唯一的一个念头就如图蒙所说,后悔自己当初怎么没有在这个祸胎刚出生时就把他掐死! 第三卷 扫平六国 第二十九章 马脚   “老哥!这……这是怎么回事?”目瞪口呆地看着电脑荧屏,夜飞云失声叫道。   坐在旁边看书的嬴政淡淡地扫了一眼荧屏上儿童不宜的限制级画面,随即目光就又回到了书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不到那个冯大公子居然有这爱好,一对几十,还真是够猛的。”   夜飞云虽然神经有些大条,但并不代表他笨,出现这样的视频自然不可能是当事者自愿的,想到当时冯誉承要对自己做的事,再加上这视频出现的时间,怎么想眼前看到的都和老哥脱不了关系!当下一把抢走了嬴政手中的书,追问道:“老哥,你老实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嬴政抬起头来,道:“是又如何?自己种下的恶果自己受,实在最公平不过!”   果然是他!虽然心中把冯誉承恨得牙痒痒的,但是夜飞云所能想到的最严厉的惩罚也只是狠狠地揍那个混蛋一顿而已,怎么也想不到嬴政会用这种方法来为他出气!看到视频中冯誉承的惨状,他大起怜悯之心,不忍地道:“他是很坏,但是这样……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嬴政冷然道:“当时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现在这画面里的主角就会换成你了,你这傻小子居然还在同情他?你知不知道,被他用同样的方式毁掉了一生的已经有好几个!既然他这么喜欢玩这种把戏,那我就让他亲身品尝一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又有何不对?”   听完他的话夜飞云不由愣了,想起近两年先后有四个男女明星都是被暴出被轮奸的丑闻后自杀或是发疯,想不到竟然都是冯誉承干的好事!这样说来那他现在可说是自作自受、报应不爽,的确是不值得同情!想到自己差点就变成了这视频里的主角,他不由打了个寒战,再听到冯誉承凄厉的惨叫心中居然升起了几分报复的快意!   说到报复,夜飞云不经意间想起了几天来让人们议论纷纷的那桩惊天血案,自己在被绑到那间地下室后听到冯誉承提起过青云帮,好象那几个把自己绑来的大汉就是青云帮的人。而在自己获救的当晚就全帮覆灭,从时间上来说也太巧了吧?   有些迟疑的,他问道:“老哥,那什么青云帮不会也是你……”   嬴政的嘴角勾起一抹深邃的冷笑,声似寒冰:“助纣为虐、死不足惜!我的家人岂能容人伤害分毫!”   愣愣地看着他,夜飞云仿佛出现了错觉,只觉眼前坐着的不再是和蔼可亲的兄长,而是《秦始皇》中那个至尊无上的帝王,他现在的神情分明就和他在片中说出那句“胆敢与朕为敌者,杀无赦!”时一模一样!那无上的威严和森然如狱的气势让他显得那么高高在上,虽然就近在眼前,但却让人觉得他就象是坐在凌驾于天地万物的王座之上,俯视着脚下的芸芸众生!   这种感觉让夜飞云非常不舒服,因为这样的嬴政身边根本没有人可以接近,惟我独尊就意味着孤独和寂寞,所以帝王总是与“孤家”、“寡人”联系在一起,只因为他们站得太高,以至令所有人都只能仰望而无法伴随!那种遥不可及的距离感让夜飞云觉得就象被嬴政从身边一把推开,那个对他百般呵护、宠溺疼爱的大哥此时却犹如隔着千山万水一般陌生而不可亲近!   见到他神色不对,那茫然无措的神情中竟然参杂着陌生和敬畏,嬴政一凛,心知是自己不小心又使得气势外露。多年的帝王生涯使得那种威仪和气势已经深深地刻入了他的骨髓中,几乎变成了一种本能,就算竭力隐藏但是稍不注意就会流露出来,尤其是在情绪波动的时候!   他不喜欢夜飞云现在看他的眼神,因为身世和身份,没有怎么享受过亲情的他好不容易得到了两个真心关爱他的长辈和一份真诚的手足之情,让他对这几个亲人珍惜万分!越是难以得到的就越显得珍贵,所以他小心地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绝不容人触碰分毫!可是现在夜飞云的表情却让他感到那个调皮捣蛋却单纯可爱的弟弟就要离他而去,让他心中猛的一跳,忙露出温和的笑容,道:“怎么了?我脸上长花了吗?”   这一刻,威严的帝王消失了,他又变回了那个随和亲切的大哥,夜飞云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狐疑地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但任他看过来看过去都再也没有发现一丝不妥,让他直怀疑刚才那片刻的变化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摇摇头,他不确定地道:“不是……可能是我《秦始皇》看多了,以至产生了错觉。老哥,说真的,你有的时侯会让我觉得不是你扮演了秦始皇,而象是秦始皇变成了你,这种感觉太奇怪了,难道这就是演技的最高境界?可是你也演活了波塞东和耶和华,我怎么就没有把你错看成他们?”   寒!看来心思越单纯的人感觉就越敏锐,这句话一点也没说错!嬴政只好顾左右而言他:“你胡说些什么,天不早了,还不快去睡觉。明天就是你的演唱会了,可别到时顶个熊猫眼上台,那就好看了!”   夜飞云毕竟心思单纯,一听到演唱会立时抛开了那让他自己也觉得可笑的想法,忙关掉了那还在持续的恶心的画面准备洗澡睡觉,他可不想真的象老哥所说的一样到时变成了大熊猫!想到云伯伯问他请了谁做嘉宾时,自己骄傲地报出老哥的名字却被他板起脸来一顿训斥,说什么谈正经事时不要开玩笑。哼,明天就让他看看这是不是个玩笑!   想到明天将给所有人带来的天大惊喜,夜飞云有种恶作剧的快感。来看他演唱会的人有福了,没有人想得到,他会将太阳从天上摘了下来! 第三卷 扫平六国 第三十章 嘉宾   香港红堪体育馆,今天夜飞云的演唱会就将在这里举行。   夜飞云的阳光帅气和不俗的歌喉使得来捧场的FANS不少,再加上他本性难移地不时会开些小玩笑,使得现场的气氛很是热烈!当演唱会举行到一半的时候,刚刚结束了一首劲歌热舞的夜飞云脸上展露出一种神秘的笑容,道:“下面我将请出我的特邀嘉宾,在此之前请大家先深呼吸,然后按住胸口,免得待会儿太过激动之下让心给跳了出来,那我可负不起这责任!”   台下的FANS们以为他又在耍幽默,一阵笑中还真有不少人照他说的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把手按在了心口上,现在是抱着玩笑的心态,但是马上他们就会知道这个举动有多么正确!扫了台下一眼,夜飞云大声问:“都准备好了吗?”   台下马上响起一片应和声:“准备好了!”   “好!现在就有请我的嘉宾——”夜飞云将右手伸向空中,做了个邀请的姿势,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实在期待看到老哥现身后众人的反应!   在音乐声中一个圆台从天顶上降了下来,上面站着的是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人!猛的看清那人的形貌,所有人都差点把眼珠子给瞪出来!刚才没有照着夜飞云所说的做好防护工作的人也都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不是按住胸口就是捂住了嘴巴,生怕那颗狂跳的心会自嘴里跳出来!一时间,刚才还喧闹无比的红馆之中静得只剩下了音乐声,这时这位嘉宾的名字才从夜飞云的嘴里冒了出来:“夜辰星!”   随着他的话声,被惊醒的人们才回过神来,登时满场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和掌声!天啊!竟然会是夜!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看到这位神级的偶像,这份惊喜实在太大了!欣喜欲狂的人们声嘶力竭地叫喊着,用自己所能想到的一切方法向台上的音乐之神奉上最高的敬意!   然后,一件让他们更是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步下了圆台的夜居然和迎上前去的夜飞云来了个大大的拥抱,登时让所有人的下巴差点掉在了地上!要知道嬴政在几次仅有的亮相中表现出来的一直是平淡中带着几分清冷,优雅雍容的背后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孤傲和尊贵,让人只能崇慕敬仰却无法亲近,能够握握手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情,而现在夜飞云居然得到了他的拥抱?本来能够请来这位乐坛的神话就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现在再看到这个架势,夜飞云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   看到台下千奇百怪的表情,夜飞云得意极了,这份大礼够劲爆吧,果然把所有人都给砸晕了!还没等人们缓过神来,他就又扔出了一颗重磅炸弹:“下面我将演唱一曲《逍遥游》,这首新歌是由夜专门为我所作,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这一下,所有人更是难以想象!什么?夜还专门为他写了新歌?这样的另眼相待到底隐藏了怎样的内幕?嬴政含笑瞟了一眼飘飘然的夜飞云,这小子有点得意忘形了,不用多久他就会知道过分炫耀带来的是什么后果。   在所有人的翘首期待中一架钢琴从舞台下升了上来,嬴政坐到钢琴前,手按琴键,随后一串优美而空灵的音符便自嬴政的指尖流淌了出来。他的音乐总是能够将所有的人都带入他所要表达的意境中,无论是听者还是歌者,听者为之迷醉,而歌者因为与意境相容则会被激发出最好的状态,超水平地完成对歌曲的演绎。因此一首歌下来,掌声几乎掀翻了体育馆的顶棚!   向台下致礼之后,夜飞云笑道:“我知道大家也都是夜的忠实歌迷,现在我们请夜为我们唱一首好不好?”   “好!”台下几乎是异口同声,这样的好事想都想不到,当然是好到不能再好!   嬴政淡淡一笑,手指再次在琴键上展开了优美的舞蹈,他那充满磁性的声音伴随着琴声响起,让大家喜不自胜的是这赫然又是一首新歌,而且还是一首国语歌曲!要知道在此之前嬴政只发行过四首歌,而且都是用“神语”(这是人们对那种神奇的语言的称谓)演唱的,唱国语歌还是首次。激动之极的人们全都屏息凝神地倾听着那令人迷醉的天籁,整个体育馆除了回荡在空中的琴声和歌声,连一声咳嗽都听不到!   一曲歌罢,体育馆中立即象火山爆发一样掌声响彻了云霄!夜飞云也在拼命鼓掌,前几天都是他在练歌,嬴政的歌声他也是第一次亲耳听闻,果然是无与伦比的享受!可是只有一首,实在太不过瘾了,这不是吊人家的胃口嘛!眼珠一转,夜飞云又开始煽动:“实在是太动听了!我们请夜再来一首好不好?”   “好!”   台下FANS心中那个感动啊,恨不得抱着夜飞云亲上两口,只觉得这个偶像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真是越看越可爱!嬴政则双眉微挑,这个混小子在搞什么,到底是谁的演唱会啊,怎么感觉他变成了主持人,自己这个来捧场的反而成了主角?不过大庭广众也不好驳他的面子,于是琴声再度响起,居然又是一首新歌!只觉得幸福得快要昏过去的人们都庆幸自己做出了来听这场演唱会的英明决定,今天所受到的超规格对待一定会让事后知道的所有人嫉妒死的!要是早知道会有这样的好事,只怕每一张门票都会让人抢破头,那自己今天还能不能坐在这里就很难说了!   一连唱了三首,嬴政已经在拿眼瞪那个主次不分的混蛋小子。见老哥快要发飙了,夜飞云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放过了他,原本照夜飞云的意思,最好是他就这么唱下去,一直唱到演唱会结束才好!台下的FANS们也是意犹未尽,但是能有这样的意外之喜已经是幸运之极了,人可不能太贪心,所以都站起身来,以热烈的掌声欢送嬴政下台。   第二天一早,这件事就上了早报的头版头条,接着所有的媒体都报导了嬴政在夜飞云的演唱会上现身的消息,这一下引起的轰动绝对是地震级的!不知有多少人捶胸顿足地懊悔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要去看那场演唱会,更是人人都在猜测夜飞云和嬴政是什么关系,怎么会有那么天大的面子,请来了这位大神不算,还能让他为自己写歌伴奏,甚至亲自连唱了三曲!   为此,夜飞云一到公司就被公司的总经理,也就是夜明华的那个室友云颐风给叫了去问话。在劈头盖脸受了一通责备后夜飞云委屈地咕哝道:“我上次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是你自己不信,怎么现在又来怪我?”   云颐风一怔,想到了前天的事不由苦笑道:“夜是什么身份,要说你能够请到他换了谁也不会信的!”   夜飞云挺起了胸膛,无比骄傲地道:“可是事实呢?”   云颐风道:“好好,我承认你厉害!小云啊,你告诉云伯伯,你怎么会认识夜的?”   夜飞云眼珠一转,说出来的话差点把云颐风给噎死:“这个啊……我不可以告诉你诶。”   见云颐风瞪起了眼,他笑嘻嘻地接道:“夜说关于这件事我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否则我就再也别想见到他了,所以,打死我也不会说的!”   “是夜……”云颐风这下没咒念了,虽然看不出这件事有什么好保密的,但是既然是夜的意思他自然就不能再逼问夜飞云,否则岂不是在和夜作对?只好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说出叫夜飞云来的真实意图:“小云啊,鉴于你前一场演唱会的成功,公司决定再加办三场,你看,能不能再次请到夜来现场亮亮相啊?”   本来夜飞云入行没多久,名气并不很大,能够开一场演唱会已经很不错了,现在听到要追加三场,虽然知道一大半是因为老哥的原因,但依然很高兴,雀跃道:“真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老……夜给拖……那个请来的!”   云颐风看他这么有信心不由疑问更甚,故意道:“别夸海口,夜能来一次已经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可不一定会答应你的再次邀请!”   要论动心眼夜飞云怎么会是云颐风的对手,当即就跳了起来:“他敢!我的要求他怎么会不答应?你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说完就冲出了办公室,看着他的背影,云颐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听这小子的口气他和夜可不是一般的亲密啊,好象夜对他已经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夜为什么会对他这样好……等等,夜辰星也是姓夜,他该不会是小云的亲戚吧?可是没听明华说起过有这么一个亲戚啊,这个老同学和自己一样都是夜的忠实FANS,还常常感叹要是能亲眼见一见夜就此生无憾了,那应该不可能和夜是亲戚,可是……   云颐风越想越头痛,最后不由发狠,那个臭小子,装什么神秘,透露一点会死啊! 第三卷 扫平六国 第三十一章 寿宴   果然,那追加的三场演唱会嬴政每一场都参加了,而那三场演唱会的火暴可想而之,每一票都是千金难求!这下夜飞云可是彻底的出名了,而他的苦难也正式开始。所有人都在猜测他和嬴政之间的关系,媒体、同事、朋友都千方百计地想要从他嘴里得到想要的答案,回到家就更惨了,老爸老妈可不象外面的人一样好打发,面对他们的追问夜飞云答是不能答、逃又不能逃,都快被他们逼疯了!苦着脸向嬴政求救的时候嬴政却只是扔给了他一句话“不准把我供出来,其余的你自己看着办吧”,这和没说有什么两样,直让夜飞云欲哭无泪!   嬴政倒不是不帮他,而是实在爱莫能助,谁让这小子在台上那样拼命显摆,有什么后果也就只能自己担了!本来他只是准备到场去露露面,那样的话说他是因为欣赏夜飞云而提携后辈也还能让人信。谁知一上台夜飞云就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他又不能没反应,不然岂不是让夜飞云难堪?然后那个家伙就得寸进尺,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己对他有多好,最后连加办的三场演唱会也软磨硬泡地把自己给拖了去。这下子就是白痴也知道他和自己绝对不是一般的关系,也就活该被围攻了!   不过看夜飞云那样子还真让嬴政有些提心吊胆,不知道这小子撑不撑得住,可别一个不留神把他给露了出来,那可就糟了!而且他的名字也是一个致命的破绽,天下同名同姓的有很多,所以夜明华夫妻一直没有把两个夜辰星想到一起去。但是现在全天下都在探察夜飞云和他的关系,他这个忽然出现而且也叫夜辰星的堂哥迟早会被牵连进去,偏偏他出现的时间又是那么巧,想不让人怀疑都不可能,所以他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先离开一段时间好避避风头。   可惜还没等他向堂叔堂婶告辞,夜明华就告诉他云颐风岳父的七十大寿就快到了,他今天接到了请帖,要嬴政和他们一家一起去。原本如果是云颐风过生日请夜明华一家倒还说得过去,可是云颐风的岳父的寿宴请他们去参加,那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嬴政瞟了一眼旁边的夜飞云,人怕出名猪怕壮,果不其然。   虽然不怎么想去,但是夜明华是不会让他一个人留在家里的。自从他想要打电话给嬴政所说的养父母表示感谢,却被嬴政告知那对好心的夫妻都已经因故过世了之后,他就决定要将嬴政留在身边。这么多年的经历让夜明华很清楚人际关系的重要,而嬴政也已到了该要进入社会开始工作的时候,这次寿宴是个大好的机会,带嬴政去也是想他能够认识一些贵人,对他以后的事业会有不小的帮助,所以无论怎样都要他跟着去,以至嬴政到最后还是被拖着去参加了这场寿宴。   云颐风的岳父许世豪在香港也是数得上的富豪,结交之人非富既贵,当真可谓是往来无白丁,是而他大寿当晚是高朋满座,只怕所有的来宾之中夜明华一家是最不起眼的了。可就是这最不起眼的一家却倍受瞩目,原因么就出在夜飞云身上!   那四场演唱会算是使他彻底出名了,事实上任何事只要是能和夜辰星拉上关系都会倍受关注,偏偏嬴政的名望与他的曝光律成绝对的反比,使得媒体苦恼不已。也许正应了物以稀为贵这句话,与他有关的新闻越少,一旦有那么一条出现便越受关注,这次就自然更不会例外,所以短短几天功夫就已使得夜飞云变得人尽皆知。   看着围上来打招呼、递名片、然后便开始打听嬴政近况的人越来越多,夜飞云头大如斗地想要找嬴政求援,可是游目四顾才发现原本跟在身后的嬴政已经被隔在了人圈外。原本就没有紧靠着他们的嬴政在看到有人围上来的时候更是放慢脚步与他们拉开了距离,他可不想变成焦点招人关注,他的伪装可不是天衣无缝的,所以能低调还是低调点好。此时见夜飞云的目光望来,他装作未见地转过头去,意思很明白:不关我的事,你自己顶着吧。   使得夜飞云只能硬着头皮应付着身边的人,还要注意不能没留神把不该说的给说了出来,心里早就把自己给骂翻了。这些天的苦难使他终于明白在那几场演唱会上,嬴政有几次看向自己时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是什么含义,要是早就知道有这样的后果,他绝对不会把老哥拖去当嘉宾!   可是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耳朵边各种各样的问题让他只觉得脑袋嗡嗡做响,这才知道原来这些上流社会的名人精英们狂热起来比一般人更可怕!而身边的老爸老妈不止不帮他,反而支棱着耳朵留神听着他的回答,云颐风则端着杯红酒含笑站在外圈,别说帮忙,没有也凑上一脚就不错了。觉得自己无辜之极的夜飞云几乎要抓狂,没天理啊!正主儿就在旁边不远的地方悠闲自得地看着戏,为什么他却要受这样的罪?   不过就在他脸上的笑容开始逐渐僵硬的时候,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急步走到云颐风的身边,附耳轻声说了些什么。原本笑吟吟的云颐风登时笑容全敛,随即脸色越来越阴沉,等到听那个年轻人说完,他看了看人圈之中的夜飞云,将手中的酒杯交给了年轻人,然后便分开面前的人进入了内圈。当他来到夜飞云的身前,他的脸上又恢复了笑容,道:“小云,我有点事要和你说。”   然后又用开玩笑的口气向着周围的人打招呼:“对不起,大家高抬贵手,把小云借给我一会儿好不好?”   主人家开口了,客人自然不能不给面子,于是终于放过了夜飞云纷纷散去。这一幕站在边上不远处的嬴政自是看得很清楚,那个年轻人的声音虽低,又怎么能够瞒得过他的耳朵?知道麻烦上门了的嬴政暗叹一声,见夜明华已经回过头来在寻找他的踪影,他急步走上前去,在夜明华张口叫出他名字之前抢先开声道:“二叔,你找我?”   夜明华答道:“是啊,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云伯伯。”   又对正打量着嬴政的云颐风道:“这是我失散了十几年的侄子,刚刚来到香港。”   “你好。”嬴政对着云颐风轻轻点了点头。   其实他这样的招呼方式完全没有面对长辈的敬重,只是现在的云颐风哪有心情关注这个,随口应了一声之后便对想要责备嬴政的夜明华道:“你们跟我来。”   说完就转身当先带路,他的态度使得十分熟悉他的性格的夜明华也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忙和三人跟上了他。一上了二楼,看到左右没人的云颐风回身一把抓住了夜飞云的肩膀:“小云,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夜飞云吓了一跳:“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云颐风苦笑着说出了事情的原委,却原来云颐风的小舅子好色成性,这次为了个女人争风吃醋把冥河集团总裁的独子给打成了重伤,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冥河集团的前身就是原香港排名前三的黑帮冥河会,现在虽然看上去漂白了但其实却是一分为二,一半在明作的是正经生意,一半在暗则依然在黑道称雄。这次独子重伤垂死,冥河集团的总裁也就是冥河会的会长大怒如狂,派人将云颐风的小舅子绑了去。这还不算,他还派人来下书,说是要许世豪以所有的财产来买命,否则,整个许家谁也别想活!   在接到消息之后,原本高高兴兴地做寿星翁的许世豪几乎当场昏厥,许家虽然有财有势,但与冥河集团相比却还差上不少,更何况对方本身就是个实力极强的黑帮,动起武来更不是对手!但要许世豪眼看着儿子被生生折磨死,许家家破人亡也是决不可能的!到最后,彷徨无计的他忽然想起了夜飞云和嬴政的关系,就如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稻草,忙让孙子去找云颐风,要云颐风请夜飞云来帮忙。 第三卷 扫平六国 第三十二章 麻烦   听完他的叙述,夜飞云完全蒙了,指着自己的鼻子难以置信地道:“要我帮忙?云伯伯,你不是开玩笑吧?这种事应该去找警察才对,你来找我有什么用?”   “报警?”云颐风苦笑:“我们哪敢报警?这事根本不能让别人知道,季臻还在冥河会的手上,若是将这事捅出去了的话,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季臻!”   夜飞云无措地道:“可是你找我,我也没办法啊!”   “你没办法,但夜一定会有办法的!你帮我去求求夜,他如果肯出面,季臻和许家就有救了!”   “夜?这个……”   “你一定知道他在哪的!你不是说只要是你的要求他都会答应的吗?你就帮云伯伯这次忙,请他来一趟!”   “可是……”   这时夜明华开口了:“可是什么?云伯伯叫你办点事还这么推三阻四的!你和夜关系那么好,一定有他的联络方法,不管他肯不肯来,你问一声都不肯吗?”   柳淑琴也道:“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无论如何你都应该尽最大的努力去试一试!何况你云伯伯从小那么疼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没良心!”   夜飞云给逼得实在没办法了,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老哥的电话他当然有,可问题是老哥人就在旁边,电话一响那还不都露馅了吗!而要说自己没有他的联络方法,那别人也得信啊,以夜对他这样的另眼相待会不给他联络的方法?没有联络的方法他是怎么找上夜把他拖去参加后面那三场演唱会的?   眼睛瞄向一旁的嬴政,嬴政一见就知道不好,这小子抗不住准备招供了!果然夜飞云眼巴巴地看着他,苦着脸唤道:“老哥——”   马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嬴政的身上,嬴政叹了口气,知道是躲不过去的了,慢慢走到云颐风的面前,道:“那个来下书的人在哪里?”   淡淡的问询却蕴含着难以言述的威严,云颐风不由自主地答道:“在三楼左边第一间房里。”   等到说完才发觉到自己刚才的异常,可还没等他来得及懊恼,嬴政就已径直向三楼走去。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夜飞云,随后剩下的三个互相看了看,也满腹疑问地跟了上去。   推开三楼靠左第一间房的房门,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很大的客厅,客厅中云颐风的岳父一家除了17岁以下的孩子之外已经基本到齐,一个个眼中冒火地狠瞪着站在厅中的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而那个长得十分平凡,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的男人则只是冷冷地看着坐在正中主位上气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的许世豪。   推门而入的嬴政没有理会投注到身上的各种眼神,直接走到那个冥河会派来下书的人面前,从袋中(其实是从芥子空间里)不知拿出了什么在那名男子的眼前晃了晃。那名男子的脸色立刻一变,深深弯下腰去行了一礼,还没说话,嬴政已经先开了口:“告诉你们会长,半小时内我要见到完好无缺的许季臻。如果许季臻的身上少了点什么,那他也照样切掉自己身上的再来见我吧!”   那个男人浑身一抖,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是”,便转身急步出门而去,半个小时要从冥河集团的总部赶到这里,时间是非常紧张的,如果稍有耽误便一定会超时!而超时的后果……   这完全想象不到的一幕让所有的人全都傻了,就算是知道嬴政底细的夜飞云也是瞪大了眼盯着嬴政猛瞧,怎么也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其实原因很简单,只因为冥河会就是黑暗议会在香港的分部,被嬴政召来对付荣翔集团的图蒙前些日子就在冥河集团的总部,昨天才刚刚离开。嬴政刚才展示给那个男人看的是一块他随身佩戴的九龙墨玉佩,被他用来做为信物的这块玉佩的样式图案早已传遍黑暗议会的所有下属机构。一个底层的小卒子见到了最大的BOOS,哪由得他不听话?   看着回过身来的嬴政,夜明华完全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自从在二楼这个侄子问了云颐风一句话之后,就象完全变了个人一样!许世豪也已走了过来,仔细看了看嬴政,随后询问的目光扫向云颐风:“这位是……”   云颐风忙答道:“这是明华的侄子……”然后就不知该怎么接下去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嬴政的名字。于是他的眼睛望向夜明华,不过没等夜明华开口做介绍,嬴政已自接口道:“你们不是正想找我吗?”   许世豪一愣:“找你?你……”   嬴政淡淡一笑,将手伸向了头上的帽子,随着他伪装的卸除,出现在面前的容颜让许世豪后面的话全都噎在了喉咙里,这下根本不用再介绍,地球上大概除了原始人之外就没人会不认识他了!   “夜!”立时全场一阵惊叫声,夜明华夫妻两个更是两眼发直,然后忽然四只眼睛一齐瞪向了夜飞云,夜明华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自牙缝中蹦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夜飞云看看嬴政,再看看老爸老妈,然后低下了头。心中那个委屈,这关他什么事啊!老爸老妈不敢质问嬴政,却只会瞪着眼睛逼问他!还是嬴政开口替他解了围:“二叔二婶,你们不要怪小云,是我不让小云说的。至于这件事的详情,回去之后我再慢慢告诉你们。”   他开了口,夜明华和柳淑琴想都不想就点了头。看看夜明华越来越热烈的眼神和已经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双手交握几乎就想拜倒在他脚下的柳淑琴,嬴政只有苦笑,到了最后还是不可避免地变成了这样。   而其余的人则看着他们四个,夜明华的侄子?那也就是夜飞云的堂哥?原来是亲戚,怪不得夜飞云会受到他那样的青睐!喜出望外的许世豪马上深深施了一礼,道:“夜先生……”   嬴政打断了他的话,淡淡地道:“事情经过我已经知道了,我既然插了手,自然就会保你许家无事。至于许季臻,受点教训对他也有好处。年轻人,总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再不碰次钉子,你们许家迟早会葬送在他的手里!”   许世豪想到这次的事,就把差点连累了整个家族为他陪葬的小儿子恨得牙痒痒的!他共有两子两女,就是这个小儿子最不争气,整天惹是生非,就知道围着女人的裙子转。可是他对于这个年近五十时才生下的么子实在太过疼爱,一直舍不得打骂,以至许季臻越来越变本加厉,终于闯出了泼天大祸!当真是爱之足以害之,这次还好有贵人相救,但如果这个浑小子再不受点教训,只怕灭门之祸迟早难免!所以他也下定了决心,要给这个祸头子好好地收收骨头了!   半个小时是过得很快的,那个冥河会派来下书的信使根本就没回去,到了许府的大门口直接就一个电话打给了冥河会的会长钱晟。饶是如此,当钱晟赶到的时候也差点超过了嬴政的限时。   一进门,看到坐在正中主位上的嬴政时,根本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的钱晟不禁又惊又喜,而当嬴政手中亮出了那块玉佩之后,他的激动马上便变成了敬畏!急步上前躬身行礼,他万分恭敬地道:“冥河会钱晟见过主人!”   嬴政扫了他一眼,道:“许季臻呢?”   钱晟忙道:“属下带来了!”   说着,手一挥,站在他身后的两个手下松开了铁钳一样抓着一个二十多岁年轻人的手,那个年轻人立刻象只逃出虎口的兔子一样窜到了许世豪的面前。鼻青脸种的许季臻显然吃了不少苦头,不过好在还没有缺胳膊少腿的。他本来还以为这次是死定了,没想到那个咬牙切齿地说要将他碎尸万段为儿子报仇的冥河会老大竟会将他放了。   看到坐在主位上的嬴政,许季臻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原因,虽然不知道父亲是怎么和夜搭上关系的,但是有了这样一座天大的靠山他还怕谁?于是回到父亲身边的他立刻便威风了起来,咬牙切齿地叫道:“爸爸,这些胆上生毛的混蛋竟然敢绑架我,还把我打成了这样,你一定要为我出气!”   被他这一嗓子气得脸色泛白的许世豪怒道:“闭嘴!”   说着目光不期然地望向嬴政,还好嬴政只是瞟了许季臻一眼,没有说什么。可是他这一望却让许季臻误会了,以为老爹是要自己去找嬴政做主,当下立刻扑到了嬴政身边,哀嚎道:“夜,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你看你看,这些家伙将我打成了什么样子!你一定要让他们给我磕头认错,然后将打我的手都给砍下来,再……”   “啪啪!”   猛然起身的嬴政两记响亮的耳光甩在了他的脸上,将他下面的叫嚣全都打回了肚子里!冷冷地望向被这个没有半点眼色的儿子的无礼举动吓得魂飞了一半的许世豪,他道:“这个混帐小子就是你儿子?果然是欠教训!”   许世豪连声应是,上前拉回被那两记耳光打得嘴角溢血的许季臻,肝火大盛地也给了他两巴掌!许季臻瞪大了眼无法置信地看着父亲,从小到大连骂都舍不得骂他一句的父亲竟然打他?可是许世豪眼中炽燃的怒火让他将已经到了嘴边的哭叫又咽了回去,低下了头再不敢出上半声。   嬴政的目光再度落到了钱晟的身上,他并不打算追究钱晟绑架这个伤子仇人的事,在他看来为亲人报仇本是天经地义,他自己就为了夜飞云一怒之下灭了整个荣翔集团和青云帮,钱晟和他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反正那许季臻和他一不沾亲二不带故,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完好无缺地救了回来也就是了,没有必要为此叱责属下。   手指轻弹,一个只有小指大小的玉瓶落到了钱晟的手里,他语气和缓了些,道:“我不想追究谁是谁非,总之这件事到此为止。这瓶中有一颗丹药,拿回去给你儿子服下,最多半天他就可以完全复原了。”   钱晟大喜,知道这下儿子是不会死了,忙拜谢道:“多谢主人!”   嬴政挥了挥手:“好了好了,回去吧。”   钱晟恭声应是,然后就带着手下急急忙忙地出门而去,救人如救火,儿子的伤势可容不得耽搁!   这件事圆满的解决了,但是当嬴政转身看到堂叔和堂婶的时候,却不由地露出了苦笑,开始头痛该怎么向堂叔和堂婶解释他的事了。 第三卷 扫平六国 第三十三章 实情   回到堂叔家,嬴政在筹措着言辞,夜明华和柳淑琴则上上下下一遍又一遍地打量着他,越看越疑惑。因为在嬴政的身上不只找不到一点小时侯的影子,就连和他的父母也没有一丝相似的地方!   要知道肉体的形貌是由元神决定的,当初元神融合时是以嬴政为主,因此虽然这躯体本是夜辰星的,但在接受神火洗练塑形时却依然还原成了嬴政原本的容貌,再加上这些年辛勤修炼使得肉体进化得越发完美,自然与他的亲生父母再没有半点相象的地方!可是这么多天相处下来,嬴政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对往事的熟悉和对他们的态度却又在在证实了他的身份,何况以嬴政的身份实在没有必要来假冒他们的侄子。   嬴政自然知道他们在疑惑什么,夜飞云年纪小,对于他的父母早已不复记忆,自然不会知道他的相貌和父母有多大的差别。如果说是整容,他的肌肤光润如玉,根本没有一点的手术痕迹,自然也不可能,也就难怪夜明华夫妇惊疑不定了。   犹豫了一下,嬴政终于还是将他当年离家后所经历的事情如实地说了出来。他在这世上也就这么几个亲人了,人生苦短、犹如朝露,对于他这样的永恒者来说百年根本是转瞬即过,可能这次回去下次再来时连堂弟也是墓木早拱、骨肉化泥了!所以他想带他们回去,让他们也能得享永生、与世长存,而他也就不用担心这仅有的亲人会很快就离他而去。于是他说了真话,当然几个听众的反应绝对是可以想象的!   夜飞云第一个跳了起来,叫道:“什么?你是秦始皇?”   嬴政道:“正是嬴政。你不是说过有的时候我会让你觉得不是我扮演了秦始皇,而是秦始皇变成了我,你说得真是一点都没错。只因为我所演的本来就是我,你真的以为一个从没学过表演的外行能够第一次拍戏就把角色演得天衣无缝吗?那不是我的演技好,只是以我本来的身份重温了一遍过往的岁月罢了。”   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显然很难让人接受,夜飞云反驳道:“你说你能演好秦始皇是因为那本来就是你,那么海皇波塞冬和上帝耶和华呢?这两个角色你也演得几可乱真,难道那两个也是你本来的身份吗?”   看着他,嬴政露出了一丝微笑,道:“你说的没错,这两个虽然算不上是我的本来身份,但是我还真都当过。”   夜飞云登时张口结舌,耳听得嬴政续道:“力量都是由本身衍伸出来的,所以每个人的力量都带着自己的气息,力量层次越高这种特点就越明显。反过来说如果能够模拟一个人的力量,那也就等于可以模拟他的本源气息。我在机缘巧合之下读取了波塞冬和耶和华的力量信息,而我偏偏可以模拟出除了最顶级的另两种本源之力外的任何一种力量特质,所以你才会认为我演的象,其实我那不该叫演,而是应该称为化身才确切。”   夜飞云还没答话,原本看着嬴政的目光中充满了狂热的虔诚的柳淑琴已经叫了起来:“什么?你……你竟敢冒充至高的主?”   嬴政冷笑一声:“冒充?不,我只是取代而已!”   然后他将六国的图谋和扫平六国的经过一并说了出来,反正一样已经说了,不在乎再多说点,其实就算现在不说,等到了“玄龙界”他们也一样会知道。听完他的话三人全都觉得犹如在做梦,怎么也想不到真相会是这样的,尤其柳淑琴更是双目呆滞、脸色苍白,信仰的瞬间崩塌让她的心神一片混乱!   嬴政见了一惊,知道她目前的状况十分危险,精神支柱一旦崩塌,如果没有别的信念可以代替,很容易就会陷入疯狂,忙道:“二婶,其实神仙也是凡人做,只要你们跟我回去勤加修炼,凭借‘玄龙界’中浓郁之极的灵气,成仙不过区区小事,你根本没有必要去信仰别人!”   对他的话反应最大的就是夜飞云,一听之下立时双目放光,道:“成仙?我……我也能成仙吗?”   嬴政点头:“当然!‘玄龙界’秉我而生,不只灵气浓盛,而且根本没有天劫,只要功候到了自然就会化生仙体,不会有半丝危险。其实仙又何足论,等到我成为至圣元尊,以本源之火重炼‘玄龙界’,到时界中的子民无一不能成神,真正达到永恒之境!”   一直以来人们以为成仙之后就能永生,其实并非如此,岂不闻仙有天人五衰,佛亦会灭度涅盘,魔和妖也一样都有寿限,只是他们的寿数比之凡人来说长了太多太多,是而才会让人有此错觉。真正的永恒只有神才能拥有,可是想要达到仙魔之境已经是千难万难,惶论成神,那种几率小到比大海捞针还要难以实现!   永恒的生命一直是凡人苦苦寻求而不可得的梦想,夜明华三人自然也不例外,何况是一家三口同时得到了这样的机会,这就意味着夫妻可以永世相伴,子女可以一直承欢膝下,怎能让他们不动心!何况刚才嬴政的叙述为他们封闭的视野打开了一扇门,那另一个神奇的世界和外面那广阔的星空对他们都有着难以抵御的吸引力,所以根本不用怎么考虑,三人就都一致决定跟嬴政回去!   当然也不能说走就走,就算房子等财物根本不必在意可以随意舍弃,但是各自的单位学校总要去打个招呼,总不能忽然闹失踪。要好的朋友也都要告个别,毕竟这次去后很可能便再无相见之日!所以行程定在了三天后,嬴政还给了夜明华三颗培元丹让他赠于云颐风一家,培元丹虽然只是低等的灵丹,但是已足以让他们身强体健、百病不生地安度一生,就连寿数也大有增益,也算是还了云颐风对夜明华一家的恩情。   可是计划不及变化快,当天晚上嬴政就接到了李斯通过“星镜”传来的消息:“恒光领”发生叛变,加百列重伤,七个大天使被打散了躯体,还好侥幸保住了光之心现进入嬴政赐给加百列的神光权杖中进入了沉眠!不过因为朝廷对六大星领的监察一直不曾有丝毫放松,所以在及时镇压下并没有酿成大祸,挑起叛乱的祸首被生擒,看他们的力量层次和形态不似“恒光领”的原住民,押回“玄龙界”经过杨戬的指认后确定这几个逆贼首领是来自亚神界。战端已开,请吾皇速速还朝!   嬴政脸色如冰,虽然料到四界必有所动,却想不到一向高傲自持的亚神界居然会不顾身份直接派人参加凡间的战事。这算什么?警告吗?还是宣战?或许是他们以为就凭这么几个小卒子就可以灭掉我赫赫大秦让光耀得以复国?   很好,那就让我们看看是谁灭了谁吧!   (第三卷 扫平六国 完)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一章 还朝   结果,原本定在三天后的行程提前了两天,而在夜明华三人各自了结尘缘的时候,嬴政也了却了一个诺言。就在接到“星镜”传信的第二天早上,他接到了李主席的电话,说是一切都准备好了,问他什么时候可以施展他那所谓“特殊的能力”。   嬴政自然知道在他出征星宇的这段时间里中国境内用他所给的玉石树起了九座形态各异的龙形雕塑,想来近几日已经完工,但是他现在哪有时间按部就班地将这九座城市一一走上一遍!所以他在电话里拒绝了李主席派飞机来接他的提议,说是无须国家费心,让李主席安心地等消息就可以了。然后他就以心神锁定了分立在九座城市中的那九座雕塑,隔空将九道神咒印在了九条龙的龙珠上,激活之后九道神咒就开始发挥作用,只要还有一丝天地元气这九道神咒就会一直运行下去!   此后,国人的体质将会越来越好,再加上正在全力研发中的那些资料,和他派去担任各部队教官的那些大秦士卒们传下的修炼之法,龙腾九霄指日可待。而文明的融合进展的越快,程度提升得越高,他的目的也就会越早达成。   当天晚上嬴政带着夜明华一家离开了香港,一脚踏进“玄龙界”夜明华三人就惊呆了,虽然已经听嬴政说过大致的情况,可是当亲眼所见时还是无法想象这会是在秦始皇陵里,就象梦游一样地跟着嬴政进了皇宫,直到在嬴政的寝宫中坐定后还没能缓过神来!看着神思恍惚的三人,嬴政知道这一路来的所见所闻对他们的冲击太大了,现在最好让他们好好地休息一下,整理一下思绪,而他也要马上招群臣进行朝议,以定对策,所以他唤了人带夜明华一家去销香殿休息。   夜明华夫妻俩跟着宫女去了,但夜飞云却硬是留了下来。这家伙本来就不是个安分的主,而且接受能力也实在是有够强,一听嬴政要去上朝,他马上就醒过了神来!李斯、王翦、蒙恬……这些千古名臣的名字一一闪过脑海,现在机会就在眼前,怎能不去见识见识这些名垂千古的人物!于是,他就磨着嬴政要跟着去开开眼,嬴政倒也没有反对,从今以后他就是皇族的一员,自然也要担当相应的责任,当然那是在他修炼有成、能够有相应的能力时的事了,不过现在先让见识一下朝堂也没有坏处。   可是夜飞云无官无职,并没有上殿的权利,而且一个平头百姓就是到了县衙的公堂都很可能在堂威下腿软,何况是更为法度森严的龙庭。夜飞云再怎样脱线也不过是个没经历过多少事情的少年,可不象嬴政就是坐在王位上长大的,就算让他上了殿,殿中的威压就足以将他这么个没有半点修为与气势可以抗衡的普通人压趴下了!是而嬴政虽然答应了,但却只是让他在暗处观看,而没有允许他正式上殿。   对于他的这个决定,夜飞云显然并不满意,才想抗议就被嬴政一声“嗯”把到了嘴边的话全都给压了回去。虽然嬴政在他和夜明华夫妻的面前还是没有放开收敛的威势,但是自从吐露了真实身份之后,也许是因为不用再刻意掩饰,所以那种属于绝对上位者的威仪总是会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些许。而他的这种转变显然让神经粗如夜飞云都适应不过来,以至不知不觉间他在嬴政面前已经变得老实了许多。   乖乖闭上了嘴的夜飞云随宫女去沐浴更衣后由太监引领着行往议政殿,就在皇帝入殿的那扇门旁停了下来。站在门后向内望去,第一眼看到这座大殿就把他给吓了一跳,这的确是名副其实的“大殿”,大得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而再看看站在玉阶之下的两班文武,人数之多也让他惊诧不已,不是都说文武“百官”吗?眼前这两排显然已远远超标,怎么会和书上看到的相差那么多?   看看文班的首位,那个就是李斯?虽然个子只是中等,但是长得倒是十分俊秀,一双眼睛看似清澈如水,但仔细看时就会发现那是两潭深不可测的无底幽泉,让人根本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在这世上能够明白他的心思、将他看得通通透透的也就只有嬴政了!   再侧头扫向武将的行列,站在首位的一定就是战国四大名将之一的王翦了!雄健的身躯散发着凌人的气势,端正的五官、沉凝的气度,果然是一派赫赫上将之威!可惜除了这两位通过所站的位置能够猜出身份之外,其余的就都很难对上号了,虽然看过描述秦朝的电影电视,但是眼前的文臣武将多了这么多,谁知道看过的片子里头几位的排位还准不准,还是不要瞎猜的好。   就在他张望之时,身后脚步声响,却是更衣之后的嬴政带着太监和侍卫上朝来了。看到龙袍加身、头戴皇冠的嬴政,夜飞云暮的瞪大了眼睛,只因为眼前的嬴政身上再也看不到一丝他印象中宽厚温和的影子,代之而起的是无上的威严和尊贵!   三声净鞭之后,随着“陛下临朝”的喝报声,嬴政踏入了议政殿。他步上九阶丹陛,稳稳地坐在了龙椅中,森严的帝威立时笼罩了整个大殿!如果说李斯的目光如难测的水,王翦的目光象凌厉的刀,那能从他的眼中感受到的就是无垠的天,天地容万物,而执万物之生死,这就是帝王的胸襟!   目光扫过群臣落在了李斯的身上,嬴政道:“李爱卿,‘恒光领’遭逢兵祸,损失如何?”   李斯出班奏道:“因为未料到亚神界会直接派人插手,以致对贼势估计错误,虽然扑灭还算及时,但是‘恒光领’受到的破坏依然不小,臣这里有详细的本章呈陛下御览!”   接过内侍传来的本章,嬴政打了开来,待得看完,他的脸色沉凝似水,一股凛冽的杀机已经隐透眉梢,冷笑道:“很好,很好,我大秦的一草一木岂是这么好动的!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们谋朕的疆土,朕就占他们的全境!他们伤朕的子民,朕就灭尽他们一国!”   “啪”的一声合上了手中的本章,嬴政道:“擒获的贼首可曾审问?”   “审过两堂,可是未能得到任何口供。”   “可曾用刑?”   “用了,只是时间不多,还没能撬开他们的嘴。”   “朕没有时间和他们耗,带上殿来,朕亲自来审!”   “尊旨!”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二章 杨戬   不多时,五个人被带了上来,虽然穿着一身破烂的囚衣,身上伤痕累累,但却依然难掩他们出众的风采!一进殿,充斥在殿中重如山岳的威势就让他们猛的一凛,再被嬴政的目光一扫,五个人登时身不由己地跪了下来。   这一下,心中所有的傲气和自持都被打到了九霄云外,要知道他们在亚神界中虽算不上顶尖的高手,但也不是无名之辈,要不然也不会被交付了这样的任务派下界来,任务失败失手被擒那是寡不敌众,心中并不见得服气。虽然敌方表现出的实力大出他们的预料,已经与四界相差无几,但若是开战的话,依然还不是亚神界的对手。可是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看到的只是冰山的一角,在这殿上所站的个个实力强绝,尤其是武将们,力量之强横不必赘言,那一身千征百战中凝练出的杀伐之气便已足以让人胆寒,更不用说高坐于上的嬴政,那种威势就连神主也多有不及!   这时嬴政开口了,那冷似寒冰的声音让五人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你们来自亚神界?”   这个已经不是秘密,也没什么好瞒的,五人当即承认,左边的第二个人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们什么也不会说的!落在你们的手里我们早已不存生望,你们可以杀了我们,但是别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任何你们想要的东西!”   目光落在了这人的身上,嬴政目中寒芒闪动:“你是这次行动的首领?”   “不错!”   嬴政冷笑:“很好!很好!”   他根本就没有准备要和这些家伙浪费口舌和精神,右手伸处,那个答话的首领就凌空飞起落到的他的手里,五指一紧扣住了那人的头颅往下一按,那人便又再度矮了半截!对于敌人自然是不需要半点的怜悯,最为恶毒的搜魂之法就象一个强盗闯进了别人家里,在那个贼首的脑中毫无顾忌地翻箱倒柜,寻找着自己需要的信息,至于经过这样的肆虐后这个家伙会变成怎样,则根本就不在考虑之内!   片刻之后,将这家伙脑中所有有用的情报搜刮一空的嬴政手一震,那个贼首便象只破麻袋一样又落回了原来的位置!不过此时,这个脸庞极度扭曲、狰狞似鬼的家伙已经神智全毁,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白痴!懒得再看这几个已经完全没有任何价值的东西一眼,嬴政道:“拖出去,斩!”   不多时,被拖出去的五人的人头便被呈到了嬴政的面前,冷冷地扫了一眼便挥手让人端了下去,嬴政的目光转向李斯:“杨戬何在?”   “现在殿外侯旨。”   “宣上殿来。”   侍立在他身后的王继踏上两步,手中拂尘一甩,尖声叫道:“陛下有旨,宣杨戬上殿呐!”   马上殿外一声声报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一人踏进了殿来。八尺上下的身材,俊逸秀雅的容貌,轩昂不群的气度,尤其是眉心间那竖立的第三只眼更是昭示了他的身份!在殿中站定,来人不卑不亢地微微欠身施了一礼,道:“杨戬见过帝尊。”   在他来说已是礼数周全,面见五方仙帝之时也很少屈膝,更惶论是作为使者出使他界!可是显然别人并不是这样想,王继尖细的嗓音响起:“大胆!见了吾皇因何不跪!”   杨戬道:“我并非是贵国的臣属,乃是天界仙使,自是不能朝拜贵国帝尊。”   他此言一出不止是王继变了脸色,两班文武也是大怒,赫赫大秦四方来朝,哪国使臣到了殿上不是诚惶诚恐、谦卑恭顺,谁人胆敢这样桀骜!若不是朝堂之上法度森严,一定是马上怒斥声一片,王继自然没有这样的顾忌,不过未等他开口,脸色一寒的嬴政已经先出了声:“放肆!”   只这一声,杨戬就象被重锤在心上狠狠地砸了一下,脑中一昏之下双腿一软便跪了下去。然后无尽的威压就落在了他的身上,无法抗拒的力量压得他俯伏于地,根本直不起腰来,那种无可匹敌的感觉他只有在度天劫时才经历过,而现在所感受到的却好似比天劫还要可怕上无数倍!   还好这股威压来得突然去得也快,不过只是这片刻间杨戬的浑身就已被冷汗湿透了!慢慢地站起还在微微颤栗的身体,杨戬心中原本的一点审视和自傲已经被敬畏所取代,能够仅凭气势就将他压制得全无抵抗之力,这连仙帝也做不到,再想到这忽然出现的新的界天,他不由地心中一跳,难道……   看着杨戬,嬴政心中冷笑,看了他先前的表现就知道他并没有把自己和大秦当成一个平等的存在。所以嬴政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下马威,对于这种人就要先打掉他的傲气,将他狠狠地压下一头,让他知道面对的是远比他强势的存在,那待会他所要说的每一句话就都会好好地掂量一下,如此谈话时的主动权就会一直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冷冷地,嬴政道:“朕不管你来自哪里,代表着谁,到了我大秦就要按照朕的规矩来。否则,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是你的身上会少点什么就说不准了!”   杨戬闻言脸色一变,这种赤裸裸的威胁搁了谁都要变色,但是身负的使命却让他硬生生地吞下了这口气没有拂袖而去,希望刚才浮上心头的那个猜测不会属实,否则这次看来他就要空跑一趟了!望着嬴政,他的神色有些凝重,问道:“敢问帝尊,这‘玄龙界’是哪位上神赐予帝尊?”   嬴政道:“赐予?朕自己的东西何需别人赐予?”   杨戬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艰难地稳定住心神,追问道:“这……这一界是帝尊所开?”   “正是。”   现在,杨戬终于确定了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存在,可是既然已经到了那样的境界,为何还会滞留在此,应该直升神界了才是。听了他的问题,嬴政反问道:“如果你能够造出一个比别人更好的家,那你还会搬到别人家里去吗?”   杨戬茫然地摇头,可是这和眼前的这位上神去不去神界有什么关系?并不是他笨到无法理会嬴政的寓意,而是在他的心中根本就没有想过有人能够再造个神界出来!不过这个大出意料的局面让他一时不知所措,对上这么个主,原本那些以为十分优厚的条件都成了笑话,要完成这次的目的实在是希望渺茫。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三章 求助   不过总也不能就这样打了退堂鼓,犹豫了一下,杨戬道:“帝尊,杨戬此来并无敌意,乃是为了寻求盟友。”   “哦?据朕所知天界由仙佛分占,佛宗有大乘小乘之分,仙则分成五大势力,分别由五方仙帝统领,不知你代表的是哪一方?”   “紫薇北极大帝!”   嬴政有些玩味地看着杨戬,道:“紫薇北极大帝?你好象应该和玉皇大帝的关系更亲近些才对。”   杨戬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露出了一丝苦笑道:“帝尊应该知道,我与那个老顽固的关系一直不好,甚至可以说非常冷淡,基本上就是没有往来,怎么会为他效命!”   这倒是,自杨戬劈桃山救出母亲后这甥舅俩就谁看谁都不顺眼,杨戬的选择也可以理解。   “为什么会来找朕?严格说起来似乎朕与你们是敌非友。”   杨戬笑了笑,道:“杨戬会来见帝尊,正是因为帝尊扫平了‘玄仙’。那‘玄仙’与我紫薇宫并无关系,乃是出自凌霄殿,属于玉帝的势力,所以才会在凡间拼命抬高玉帝的地位。五方仙帝并驾齐趋,就算势力有强弱之分但也相差极微,什么时候轮到玉帝一统群仙,号令四方了?”   “他们如此行为,你们就没有给他们一点教训吗?”   杨戬摇头道:“‘玄仙’的这一行为虽然有些出格,但是他们毕竟是从属于玉帝,除非有足够的理由,不然动他们的话就等于在向玉帝挑衅了,再说小孩子嚼嚼舌头,夸耀自己的出身也是人之常情,四位仙帝何等身份,自不能与他们一般见识,便也随他们去了。”   愚蠢!这就是嬴政听完了杨戬的话后升起的第一个念头,两雄相争可不只是列兵对阵那么简单,只要是对自己不利的事,哪怕再小也不能掉以轻心,否则姑息的后果很可能就是积重难返、酿成大祸!俗话说得人心者得天下,可怎么才能得人心,其中舆论的宣传是很重要的。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如果人人都以为玉帝是天庭的主宰,那么那些新飞升的仙人当然就会都投往他的麾下,长此以往,自然是一家独大而四家衰微,到最后只怕就真的弄假成真,四方臣服了!现在紫薇大帝居然需要寻求盟友,想来是情况已经恶化到一定程度了吧!   目注杨戬,他道:“既然需要寻求盟友,那就必然是为了对付强大的敌人了,想来你们要对付的应该就是玉帝了?”   杨戬道:“正是。当年对‘玄仙’在凡间拼命鼓吹玉帝的行为并没有在意,可是后来才发觉不对,那些飞升成仙的修炼者大都投入了玉帝的一方,使得他的实力增强得极快,以至另四方与他的差距越来越大!虽然玄武、紫薇两位仙帝也在凡间设置代言者进行了多方的补救,但是玉帝为尊的假象已经深入人心,很难翻转。随着实力的增强玉帝一方也越来越不安分,常常借故挑衅紫薇大帝,其中居心昭然若揭,是而大帝缱我前来寻求盟友!”   “这样说来,四方仙帝的敌人是共同的,那只需四方结盟便足以对抗玉帝了,又何需外求?”   杨戬无奈地道:“可是四位仙帝的意见并不一致,后土大帝慈悲心太重,说什么战火一起生灵涂炭,不该为一己私利而使无数生命白白葬送。长生大帝是个老好人,对后土大帝的话大加赞同。玄武大帝倒是同意紫薇大帝的提议,但是只有两家结盟,并不足以抵敌玉帝,到时动起手来,为了尽早平息战火、减少众仙的死伤,后土、长生两位大帝很有可能帮助玉帝打压势弱的我方,这样的话我们根本没有半分胜算!”   “所以你们知道‘玄仙’毁在了朕的手里的消息后,发现又多了一个可以拉拢的对象,就派你前来找帮手了。”   “帝尊灭了‘玄仙’已与玉帝结下仇怨,就算帝尊不出手玉帝迟早也会找上帝尊的!虽然就算他真能一统群仙也奈何不了帝尊,但是两界争斗死伤必重,总是有干天和之事,能够尽早消灭威胁、将战火和伤亡限制在较小的范围内,帝尊又何乐而不为呢?”   双眸微眯,嬴政的嘴角漾起一丝冷笑,道:“人都说二郎神英武神勇,想不到竟然还生了一副好口才。不错,既然已结了仇,朕迟早要与玉帝一决,但是朕可以保证死伤惨重的绝不会是我大秦!至于有干天和,朕这一生征伐无数,屠城灭国不过等闲,这天和早就已经伤到不能再伤,再多加一次又有何妨!”   看着脸色微变的杨戬,他续道:“朕扫平六国,六国王族幸存的十不足二,光是朕亲自带兵血洗的十几颗星球屠戮的生灵便以百亿计,你仙庭人数再多也多不过这个数字了吧?就算全都死绝朕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何况在你们两方一场大战后,就算玉帝能胜也必然实力大减,朕这时去打落水狗岂不是更省力,又何须与你们联手?”   看杨戬的嘴微张,他便先截口道:“你不要说什么你们可以与玉帝联手先来对付朕的蠢话,以现在的情势来说除非你们肯无条件的归顺玉帝,否则就算你们不想打他也会逼你们出手的!但是紫薇和玄武会甘心拜服在玉帝脚下吗?如果能的话现在你也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这下杨戬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镇定,嬴政所言句句如箭直刺入他的心中,让他根本无言反驳!来到“玄龙界”时日极短,对它的了解更少,但是就凭嬴政能开辟一界的实力也足以让杨戬不敢怀疑他拥有灭绝仙庭的力量!至于他的冷血光看他在征战六国时的表现就知道,对于敌人他是绝对不会手软的,有干天和对他来说不过是句笑话!   在杀了这么多人之后是怎么让他修到神之境的?要知道杀戮越重天劫也会越厉害,象他这样不等升仙就会被雷劈死了!不只是他,就连这殿上的武将们也都是一身浓厚之极的杀气,可是修为却一个比一个高,这……这是个什么世界啊!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四章 投效   强自定下心神,杨戬道:“这么说来,帝尊是拒绝了联盟之议了?”   嬴政冷然道:“朕虽不在乎杀人,但是能少杀些总还是好的。只是即是前来寻求帮助,就该拿出诚意来,只凭几句话就想哄朕出兵为你们却敌,你当朕是三岁小儿吗?”   杨戬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但是……他苦笑道:“帝尊息怒!非是我方没有诚意,而是杨戬实在不知我们有什么能够入得了帝尊的法眼,若是提出原本大帝授意的那些许诺,那反而是对帝尊的藐视了!”   看着他,嬴政的眼中满是欣赏之色,这个杨戬真的很不错。修为高深、能通权达变,让他不由动了爱才之念。神色稍缓,他道:“世事无绝对,你怎么知道你们就没有朕要的东西呢?”   杨戬心中一喜,忙道:“不知帝尊想要什么?”   “事成之后玉帝的领地朕不要,但是其上所有朕能看的上的全都归朕,这个要求不过份吧?”   杨戬想也没想便应道:“当然,那是帝尊应得的!”   这是标准的慷他人之慨,反正也不是自己的东西,再说能够入得了面前这位上神之眼的东西又能有多少,自然是乐得大方了。可惜的是嬴政和他印象中那些淡泊平和的神实在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他所要的东西是杨戬怎么也想不到的!   嬴政点头,淡淡地道:“这第二么,朕想向真君要一个人。”   “哦?不知帝尊想要的是谁?”   “你!”   杨戬立时瞠目结舌:“我?”   “不错,朕素有爱才之心,这人才么是从来不嫌多的,真君可愿效忠于朕?”   杨戬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拒绝?这可不是请求,而是对方出手相助的条件之一,若是拒绝这次的任务就绝对没有希望完成了。接受?自己是作为使者来求援的,怎么可以改投他人?   正在他两难之时,嬴政的声音再度响起:“怎么,这让真君很为难吗?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苦苦修炼为的是什么?朕惜你之才,不忍看你寿限到时再入轮回,使毕生苦修毁于一旦,这才有心提携于你。你若不愿,朕也不勉强,反正命是你自己的,朕已经给了你机会,你不珍惜也就怨不得别人了。”   他的话让杨戬凛然而惊,是啊,飞升神界是每个仙魔妖佛都梦寐以求的事,为了这个目的可以为之付出一切代价!四界的争斗说穿了也是为了争夺更多的资源以增加成功飞升的可能,而现在面前的就是一位上神,他的垂青和提携就是求都求不到,哪有傻到往外推的道理!   看他的神色嬴政就知道他已经动摇了,对于任何一个仙魔来说那扇通往神界的大门都是难以抗拒的诱惑,哪怕是只能多增加一丝的机会都足以让他们拼尽全力地去争取,何况是自己这个上神亲口许下的承诺!淡淡一笑,他在杨戬心中已经极度倾斜的天平上又加上了最后一根稻草:“真君是个聪明人,是就此离去与紫薇共同赴死,还是投效于朕救人救己,朕相信真君会作出正确的选择的。”   这一句将杨戬仅有的一点犹豫也打掉了,即可成就自己苦苦追寻的梦想,紫薇大帝的困境也可因此而解,实在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当下屈膝跪倒,施礼道:“杨戬愿为帝尊效命!”   嬴政笑了,示之以威、诱之以利,能够逃的出他的手心的少之又少,当下抬手虚扶,温言道:“爱卿平身,且先随在朕的身边做名侍卫,待到熟悉了我朝的事务之后再行赐封。”   杨戬自然不会有异议,“玄龙界”对他而言是完全陌生的,自然要先熟悉一段时间,再说跟在嬴政的身边就会有更多请益的机会,对自己的修炼有莫大的好处。待他退出殿去,李斯贺道:“恭喜陛下又得一大将!”   嬴政微笑道:“有了他朕对付天界就更有把握了,何况疆域扩张太快,朕的手中也的确是缺人,这个二郎真君文武双全,这样的人才送到朕的面前岂有放过之理!”   李斯沉吟了一下,道:“亚神界犯我疆界,而天界则遣使求援,不知陛下准备先解决哪个?”   “当然是亚神界!天界暂时还打不起来,就算打起来了也无妨,双方仇怨结得越深对朕就越有利!王翦!”   王翦忙出班应道:“臣在!”   “你可曾依朕所命做好了一切迎战准备?”   “是!一切都已准备齐全,随时可以出兵!”   嬴政的目中闪起厉芒:“好!朕就给他来个直捣黄龙,敢犯到朕的头上,朕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目注王翦,他道:“你去挑选三十万兵马,三天之后随朕出征!”   王翦大声道:“尊旨!”   对于亚神界的猖狂行为,一班武将们早就憋足了劲想要好好地教训一下那些该死的家伙了,现在得旨出征,自是人人振奋!但是嬴政只点了三十万兵马,那不是说大多数将领都没有上战场的机会了?于是,武将的队列中登时就闪出了好几个,跪禀道:“陛下,三十万兵马是不是太少了?”   “是啊!出征一界的话这点兵力只怕不够吧?”   “何况是陛下御驾亲征,陛下万金之体不容有任何闪失,自当多带些兵马以侧万全!”   “陛下!”   “陛下!”   嬴政哪能不知道这班家伙的心思,对于自家的武力绝对自信的他们岂是害怕三十万兵马不足以破敌,是怕这带兵的将领里轮不上自己才是真的!哼了一声,嬴政道:“行了,说得一个比一个好听,当朕不知道你们动的是什么心思吗?除了亚神界后面还有三界要料理呢,有的是你们上阵冲杀的机会,还不归班!”   那几个武将灰溜溜地回了班列,虽然没能达到想要的目的,但是有了嬴政的那一句话,知道上阵杀敌少不了他们的份,所以虽然挨了训斥,但是心里还是美孜孜的。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五章 落寞   退了朝,嬴政携着夜飞云回到了寝宫,当他换了身便服出来时却见夜飞云依然坐在那里发呆。在回来的路上嬴政就已经发现了夜飞云的不对劲,此时见他看自己的目光再没有往日的亲近而是犹如在打量着一个陌生人,不由心中一沉,知道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但是既然带了他们回来,有些事情就是无法避免的。现在只希望这个堂弟的神经真的够粗,有着绝对强悍的心理承受能力,不然……心中叹了口气,嬴政面上则露出了温和的笑容,道:“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朕?”   愣愣地看着眼前人,刚才在议政殿上看到的那个杀伐决断、执掌乾坤的帝王形象对夜飞云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对他这种生性率直、心思单纯的人来说第一印象是很难改变的,而嬴政在他的面前一直都是一个宽厚随和的兄长,以至后来虽然知道了嬴政的真实身份,但是在他的心中嬴政却依然还是以前那个对他呵护有加的大哥,半点也没有和那名标千古的始皇帝划上等号。毕竟对一个现代人来说秦始皇这个人物实在是离现实太遥远了,所以他依然会笑嘻嘻地对嬴政口花花,没有半点顾忌地和他笑闹。   可是今天殿上看到的一切却将他原本的那些印象几乎完全冲垮,那种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的威凛,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冷酷,那种深沉难测的城府,那种仿佛万事万物都握于掌中的从容,在在都在提醒他帝王这两个字的含义!虽然在那部嬴政拍摄的《秦始皇》中夜飞云看过了无数遍这样的始皇帝,但是那毕竟是电影,而现在他却明白这就是嬴政的真实面貌。   尤其是嬴政对杨戬说的那几句话“朕这一生征伐无数,屠城灭国不过等闲……朕亲自带兵血洗的十几颗星球屠戮的生灵就以百亿记,你仙庭人数再多也多不过这个数字了吧?就算全都死绝朕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更是让他遍体生寒,终于意识到嬴政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那个至尊无上的帝王根本没有人可以接近,就算是至亲的人也是一样!何况他们还算不上他的至亲,想到历史上他囚禁生母和对付王室宗亲的种种毒辣手段,夜飞云便怵然而惊。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而且帝心难测,谁知道什么时候不小心触怒了他是不是就会丢了性命!   见他的神色变换不定,看着自己的眼神竟然慢慢从敬畏变成了惊恐,嬴政不由皱起眉,走上前去按上他的肩膀,道:“小云……”   哪知道手才搭上夜飞云就象只兔子一样地蹦了起来,连退了好几步与他拉开到足够的安全距离,叫出来的居然是:“不要杀我!”   嬴政被他冒出来的这一句弄得哭笑不得,这个小子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不过看情形事情好象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摇摇头,他喝道:“你胡说些什么!好端端的朕为什么要杀你?过来,你躲那么远干什么,朕又不会吃人!”   夜飞云看他好象生气了,不敢反抗,磨磨蹭蹭地走了过来,低着头道:“陛下……哎哟!”   却是被嬴政在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嬴政扬起眉毛,教训道:“什么陛下?叫皇兄!你这死小子到底在想些什么,朕有那么可怕吗?让你就象见了鬼一样!”   夜飞云抱着脑袋,畏畏缩缩地道:“不是……我……那个……我……我……”   看了他这样子,嬴政的神色和缓了下来,轻轻摇了摇头:“想不到还是变成了这样。小云,朕知道你为什么会害怕,但是你要知道,有些事是身不由己的,并不是你愿意放过别人,别人就也会放过你!当年朕若是有半点心慈手软,早就被别人踩在了脚下,哪里还会有今天!”   夜飞云慢慢地放下了抱住头的双手,想到当年的事的确如嬴政所说,在那种情况下根本容不得半点宽容!耳听嬴政续道:“最是薄情帝王家,为了那张龙椅亲情又算得了什么!可笑朕富有四海,但却连个能相信的骨肉至亲都没有,在这点上朕连个普通的百姓都不如啊!”   他的笑容落寞而萧索,世人都说他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可是当所有的亲人都已经变成了死敌时他该怎么办?亲情对他而言根本就是一件万金难求的奢侈品,想要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什么,这就是他能坐稳那张至尊的宝座所要付出的代价!   看向虽然站在身边但却低着头不敢和他目光相对的夜飞云,嬴政叹道:“小云,能够遇到你们一家朕真的很高兴,这是朕第一次可以放下一切防备和猜忌地享受这种难得的温暖!朕是很贪心的,一旦得到就再不愿放手,所以朕带你们回来,就是为了能够留住这份亲情!朕多么希望你们能够就把朕当成以前的那个夜辰星,能够一直象以往那样对待朕,但二叔和二婶在知道朕的身份后就变得拘谨而谦恭,朕不希望你也象其他人一样用那种充满敬畏的仰视的目光来看朕!可是……”   可是终究还是事与愿违。   夜明华和柳淑琴可以对夜辰星关怀备至,可是面对嬴政却只剩下了敬畏和惶恐。夜飞云可以在夜辰星面前毫无顾忌地嘻笑胡闹,可是对嬴政却充满了畏惧。   而他虽然是夜辰星,可是夜辰星对于他而言却只是一个短暂而温暖的梦罢了,只是一个用来融合神火的引子。真正的他叫做嬴政,所以,属于夜辰星的亲情却不属于他。   命人带夜飞云去销香殿休息,然后挥退了所有宫女侍从的他就静静地坐在那里。   帝王果然是孤家寡人啊,没有知心的朋友,没有可以敞开心怀接近的亲人,甚至就连后宫之中的后妃在他面前也一样都是带着几分小心、几分惶恐、几分敬畏,不敢有半分失礼之处。这一生中能够倾听他的心事,分享他的喜怒哀乐的除了暗夜,也就只有她了。   可是暗夜等于是被他催生出来的,虽然他血中的龙脉精气极为浓厚,却终是不能与天地宇宙的精华之气相提并论,以至暗夜有些先天不足。不然元龙只要一成形就该是完全的终极体,而不需要象暗夜这样还要进行两次进化。所以自出生后除非是他召唤或是情绪波动太过强烈惊醒了暗夜,不然暗夜就一直是依附在他的身上在定境中修炼,以期早日补足自身的缺陷,能够陪伴在他身边的时间实在是少得可怜。   而那个让他付出了全心全意去爱的女子最后却被他亲手所杀!至今他还记得那个月明星朗的晚上,记得她死时露出的凄然笑容……   暗夜的声音在他的识海中响起:“父皇,您又想起那个女人了?”   嬴政语声萧索:“暗夜,有些事是很难忘记的。哪怕早已不再爱、也不再恨,但是却不可能如风过了无痕,总会让人在不经意间记起。不过,也只是记起而已。”   感受到暗夜传来的担忧之情,他抬手抚上左臂,和声道:“不用担心,朕没事,真的没事。”   暗夜的意识在他的抚慰下再度陷入了沉睡,寂静的寝宫中,独坐的嬴政吐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高处不胜寒,这种孤独与寂寞他早已经习惯,只是今天因为希望和现实的落差来得特别猛烈而已。   只是如此……而已。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六章 出兵   “什么?直接进攻光之城?!”杨戬在听了嬴政的计划后不由失声叫道!   “不错,亚神界虽然表面上是光明神独尊,但其实他能实际控制的地域也不过只有六成,另外四成控制在另两个势力手中,只不过那两个势力相比较弱,所以名义上是尊光明神为主。只要朕毁掉光之城、杀了光明神,失去了压制的那两个势力马上就会顺势而起,要知道一界之主的位子可是很诱人的,再加上失去了包括光明神在内所有高层领导而马上四分五裂的光神嫡系,亚神界想不乱都不可能!等到打得差不多了朕再出来收拾残局,岂不是既轻松又愉快,又何必费那么大力气去和别人硬拼?”正在批阅奏章的嬴政放下了手中的朱笔,淡淡地道。   杨戬看着嬴政有些发愣,想不到这么一个看似狂傲的举动下会隐藏着这样的深意。四界的争斗一向都是堂堂正正地排兵布阵然后正面硬撼,胜负之分一目了然,从来没有这么多的心眼,事实上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很多阴谋诡计也已经失去了效用。而以嬴政所拥有的实力就算是明着和亚神界全面开战,最后的胜者也一定是他,根本没有必要再玩这一手。何况亚神界的人也不是傻子,虽然内部并不是一条心,但是有他这么一个强大的外敌在,总是会先一致对外的。无论怎么说,光明神总是亚神界的神主,被人连着王城一起端了,整个亚神界全都脸上无光。   他的心思怎么瞒得过嬴政,笑了笑,嬴政道:“不用担心,朕会在攻破光之城后立即退出亚神界,并宣称此举只是为了报‘恒光领’之仇,只究首恶不会涉及他人,那么,在失去了外部压力之后内部的矛盾就会爆发出来!能够修到这种层次的不会有任何一个是笨蛋,朕能轻易地毁掉实力最强的王城和最强的人,就算想报仇他们也会先好好的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看是不是够格,没有九成以上的把握是没有人会来送死的!而能最快加强自己的力量的方式就是吞并别人,至于联合虽然也是一条途径但却是最不可能执行的方案,光是盟主的人选就已经足够让他们打破头,没有一个强力的领袖,就算勉强联合也很快就会因为利益的分歧而分崩离析,只会更加加深他们彼此之间的仇怨而已!”   杨戬彻底无言,照嬴政这样行事,十有十成亚神界会如他所愿,群雄并起大打出手,毕竟除非是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否则几个都是野心勃勃的势力间是没有联合的可能的!而且攘外必先安内,谁都不希望在抵御外敌的时候还要时刻警惕身后,就算亚神界想要找嬴政报仇也是在决出一个新的王者之后的事了。   只是,有必要这样吗?直接用武力征服也一样可以达到目的,又何必拐那么大弯?所以杨戬忍不住开口道:“陛下,以我朝的实力直接攻取亚神界全境即可,又何必要用计谋?”   嬴政摇头道:“可是爱卿可否想过这样做的话会增加多少将士的伤亡?除非实力相差绝对悬殊,否则杀敌的同时自身也必有损伤。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为首者在谋取胜利的同时也应该尽量将自身的损失降到最低!兵者,诡道也。只要能取得最大的胜果有什么手段是不能用的?能够让敌人自己削弱自己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何况另外还有三个潜在的敌人在侧,过早地暴露全部的实力是极不明智的,一旦让四界都感觉到朕的威胁,那就会横生枝节。我大秦虽强,但也敌不过几界联手,所以无谓的麻烦能避免还是避免的好。”   嬴政的话已经完全颠覆了杨戬一向的战斗理念,在他的心中阴谋诡计一向是势弱的一方无奈下用来自保的方法,强者只需直接进攻就能将对手击垮了,根本没必要再来这一手。可是嬴政却连杀人都要敌人自己动手代劳,照他的设计,就算亚神界有人能够识破他的计划也阻止不了情势向他所希望的方向发展,除非能够再出现第二个足以力压群雄的光明神!   只是,这个计划虽好但却有着一个致命的难题,杨戬微蹙着眉,道:“可是陛下,进入亚神界的几条通道连接的地方都离光之城十分遥远,要想到达光之城就必需先经过许多别的城市,只怕我们还没到光之城就要先受到整个亚神界的围攻了!”   嬴政淡淡一笑:“谁说朕要用那些原有的通道?”   啊?难道他的意思是……这怎么可能!四界都是由上神所开,除非拥有远超创界之主的力量,否则绝不可能对别人的世界上做出哪怕一点最微小的改动!见嬴政放下喝了几口的香茗拿起奏折聚精会神地审阅起来,杨戬硬生生地压下心中的疑问没有再开口,反正等到出兵之时自然就会知道答案了。   两天时间转瞬即过,校场之上三十万大军整装待发,那股直冲云霄的煞气让随在嬴政身后的杨戬凛然而惊!就算是和魔界作战时也没有感受到过这样强盛的煞气,魔界之中虽然崇尚强者为尊、争斗不断,但是真正的魔道中人也并不是杀戮成性,否则天劫可不管你修的是什么,只要超过了它的尺度一样是轰杀至渣!   可是眼前的这支军队……这样浓重的煞气照理说绝对会招来最恐怖的末日神雷劫,这么多人是怎么躲过这个死局修到这样的境界的?这让杨戬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天劫就象是宇宙本身的意志所引发的,就算是神也无法改变这条定律,那么眼前看到的究竟该怎样解释?   跟着嬴政上了御驾,杨戬紧紧地盯视着嬴政,实在是想不出他会用什么方法让他们可以直接降临到光之城的附近。不过答案马上就可以揭晓了,随着嬴政的一声招唤:“暗夜!”一条暗金色的元龙自他的左臂上化形而出!   目瞪口呆地看着在嬴政面前恭敬待命的元龙,杨戬当场石化!元龙会听命于一个神?这个宇宙疯了吗?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   而那个使他惊骇欲绝的暗夜则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听了嬴政的吩咐后一声长吟升入了空中,随后一片暗金色的光芒从他的身上洒下笼罩住了下方所有的人马,等到光芒敛去,他们已经出现在一座美沦美焕的城市上空!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七章 攻城   光之城!   这座亚神界的都城全部是由一种极为罕见的雪白晶体建成的,莹洁的光芒如虹似霞般在晶体内流转,尤其是城市中心那座最高的高塔尖顶上那颗足有三人大小的十字星,所散发出的银色光芒就如月辉映照着雪地,使得整座城市更显神圣高洁!   看着下方这座美如梦幻般的城市,嬴政赞叹道:“不愧是传说中的光明天堂,果然是华美绝伦、圣洁难言,只是可惜,马上就会化成一片废墟了。”   缩成几尺长短盘绕在他左臂上的暗夜闻言开声道:“如果父皇喜欢,暗夜可以在事后将它复原搬回‘玄龙界’。”   抬手轻抚它的龙角,嬴政道:“算了,这座城市虽然十分美丽,但是太过耀眼与清冷,并不合朕的心意。欣赏欣赏倒也罢了,若是说到住的话朕可没有兴趣。”   就在他说话间,秦军已经完成了对光之城的合围,不过光之城的反应也不慢,虽然不知这支凭空出现的军队是哪里来的,但是一看他们摆出的这架势傻子也知道是敌非友,所以立刻,光之城的防护罩启动了!城中心的高塔整个地亮了起来,顶上的那颗十字星的光芒也陡增了无数倍,仿佛一瞬间就由月亮变成了太阳,银色的光芒犹如凝成了实质,形成一个巨大的透明罩子将整座城市护了个严严实实!   几乎是防护罩才开启,无数的金色雷光就自天而降,狠狠地砸在了防护罩上!只见秦军的阵前身穿黑中镶红的软甲的士卒们每三个人结成一组,站在左、后两方的士卒伸出右臂,站于右方的士卒伸出的则是左臂。在他们伸出的那只手的小臂上都扣着一只淡金色的护臂,此时三只护臂光芒流转,护臂上犹如精美花纹一般的符咒都投射成光影虚浮在护臂之上,三只护臂的光咒一合,立时形成了一只巨大狰狞的兽头!一道道金色的雷霆就自大张的兽口中如喷泉般涌出,弥天盖地的轰击在防护罩上,直炸得防护罩如水般荡起一圈圈涟漪!   这样的威势直看得杨戬目瞪口呆,失声叫道:“这……这是什么法宝?!”他看得很清楚,那些士卒的修为其实并非很高,只凭他们自己,就算是拼尽全力也无法达到现在所发威力的百分之一,而且最多发上十几雷就会后力不继!而现在那些雷霆的威势就是九霄神雷也不过如此,而九霄神雷只有修为达到金仙以上者才能使用,可金仙岂是那么好修的,整个仙界能达到这个境界的估计不会超过三千,可是眼前这些正在狂放神雷的士卒却足有数万!而且看他们的样子,好象只要不收到停止的命令,就可以这么一直永无止境地放下去!   其中的奥秘不用说一定是出在他们手上的那个护臂之上了,可以让一个人发出超过自身三阶的力量,这样厉害的法宝能够炼制出一个就已经是难得之极,可是眼前居然数以万计,究竟是怎么让他们做到的?   嬴政回答了他的疑问:“这是破天雷,自从装备部队之后还是第一次使用,看来效果很不错,不妄当初设计它时费了那么大的功夫。”   当初为了寻求能够代替投石机的攻城利器可让以墨钧为首的工匠们伤透了脑筋,数易其稿才定型,可是威力却始终无法让人满意。毕竟使用它的都是修为不高的士卒,就算是采用合作之法几人操作一架,但是人数一多就容易乱,很难达到完全一致的统一,人数少了威力又会降低,实在是让工匠们绞尽了脑汁!   要知道他们假想中的敌人都是与自己同级的存在,仙魔们建造的城阙都是用什么材料构筑的,本体的坚固就不用说了,更有无数的禁制护卫,作为攻城的终极武器,威力不够的话只怕连那些禁制都破不了,更不用说打击仙宫魔府了!   最后还是嬴政在得知了他们遇到的难题后亲自动手,用神咒构筑成破天雷的核心,这才解决了这个问题。可是凭士卒们的修为根本就不可能启动神咒,于是在神咒之外就象俄罗斯套娃一样布置了足足九层触发阵,这些用完全由浓厚之极的灵气凝练成的晶体布置成的触发阵环环相套,就象个放大镜般使士卒们无须耗费太多的力量就可以驱动神咒发出威力无比的攻击,但是每具破天雷的制造之不易和珍贵的程度也是足以让人乍舌的!这次为了速战速决嬴政将所有的破天雷都调了出来,当然这些武器也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在这样的攻击下防护罩的光芒正在迅速的暗淡,已经开始呈现出不稳定的状况,负荷太大使得作为枢钮的十字星开始出现了裂痕,最后猛地碎成了无数细小的碎片,接着那座高塔也在轰然巨震中倒塌了!阵心一失,防护罩立刻便消散了,金色的雷光轰下,登时城中到处都是碎裂飞扬的晶体碎片和纷飞的血羽。不过马上,一个金、青、赤三色的光罩代替了原本的防护罩,挡住了雷光的轰击,却是光明神终于带领近卫军团赶到了!   光明神虽然身为神主,但是面对相当于近两万金仙的合力攻击也一样吃不消,不过在他身周大队的高等天使们结成了一个六芒星,将自身的力量都传递给处于中心的光明神,以致变成了势均力敌的僵持状态。看似双方不相上下,但是嬴政心里却知道这种情况维持不了多久,因为破天雷有着一项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不能持久。能够发出这样的威力,可说大部分都是那些构成破天雷内阵法的晶体中的灵气在支持着,所以灵气的消耗是极为巨大的,一旦耗尽就必须重新补充灵气,否则就会象没有了弹药的枪炮一样成为一个摆设!   象这样的僵局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打破的,更何况拖得越久敌方的准备就越充分,而敌方的准备充分了也就意味着己方攻击时的难度就会增加。是而嬴政右手一抬,一柄暗金色的三叉戟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单手握戟向下一挥,一道暗金色光芒就如彗星般直坠大地,那原本看似牢不可破的三色光罩才一被触及,就立刻象个肥皂泡一样地破灭了!暗金色的彗星坠地,立时无声无息的炸开,周围百丈之内的一切全都化为了虚无!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八章 破城   护罩既破,失去了阻挡的金色雷光全都落到了城中,立刻把城中轰了个天翻地覆!   抹去了嘴角血迹的光明神站了起来,他虽然没有被嬴政那一戟的威力波及到,但是光罩被破,作为主阵者,首当其冲的他受的伤可着实不轻。到底是谁能拥有这样的力量?在四界之中虽然他不敢说自己是最强的,但是就算有比他强的也强得有限,绝不可能轻描淡写地一招之下就破掉了他与近千名高级天使合力使出的神光罩,不止伤了他,光看看那一招的余威所造成的结果就让他心里发寒!   如果能够再多拖延一会就好了,虽然有些小型防御系统已经开启,但是在这样的攻击下很快就会被打破,而战士们则还没有完全到位,无法形成有效的防御,就更不要说是反击了!这支军队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周边城市里的人全都死光了吗?竟然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地就被敌人摸了进来,以致他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也不能怪他们疏忽大意,作为亚神界的都城,在重重防护之下根本就不可能有被偷袭的机会,自然也不需要时刻警惕、日夜警戒,怎么会想到有人能够直接把过界通道开到都城的顶上!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以有心算无心本就已经占尽了优势,何况对方的实力之强更是远超想象!   看这种攻击的手法近似于仙之一脉,但是作为打过这么久交道的老对手,彼此之间的实力都十分了解,仙庭如果有这样的力量,早八百年就打进亚神界了!那么这个敌人到底是哪里来的?为什么要攻击光之城?他什么时候得罪过这样的强敌?仰头望向空中,在满天的耀眼雷光中光明神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昂然傲立的伟岸身影,有一种人是就算被埋没在了人堆里,也会象沙砾中的黄金般让人一眼就发现他的存在的!   那……那是什么?!光明神的眼睛暮然瞪大,在那人的左臂上他看到了一条……元龙?!猛的甩了甩头定睛再看,没有错,那的确是一条至圣的元龙!禁不住浑身都颤栗了起来,光明神难以置信的目光再度移注到了那人的身上。他……他到底是什么人?这样的存在为什么会来找他的麻烦?   这时,漫天的金色雷光忽的停了,寂静下来的战场上光明神的声音显得那么清晰:“你是谁?为什么要攻击光之城?”   嬴政俯视着这个称尊一界的神主,冷冷地道:“神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前些时你才派人下界给朕送了份大礼,今天,朕是特来还礼的!”   前些天?下界?难道是……看到他恍悟的神情,嬴政道:“怎么,想起来了吗?朕没有来问你一个教子不严的罪名已经是你的运气,你竟然还敢遣人下界在朕新的领地上挑起叛乱,意图裂朕疆土、重复光耀!哼!既然你活得不耐烦了,朕就成全你,让你去和你的圣子团圆吧!”   “等等,我并不知道那是您……”   “哼!犯朕疆界、伤朕子民,区区不知道三个字就可以交代了吗?我大秦铁律:侵我大秦疆界者,杀!与我大秦为敌者,杀!!犯我大秦天威者,上穷碧落下黄泉,杀杀杀杀杀杀杀!!!”   最后一个“杀”字方落,一声大喝随之响起“风!”   立时一片如蝗的赤色光箭遮蔽了天空,象倾盆大雨般淋向已被破天雷轰得一片狼籍的光之城,却是代替已快耗尽灵气的破天雷排到阵前的弓箭手们发威了!事到如今,光明神已经明白要和解是万万不能,既然如此那就战,哪怕是敌人再强,他也绝不可能引颈待戮!   无数光羽向空中飞去,大多数都是银色的,有少部分是金、赤二色,很快双方的攻击就在空中交会了,立时爆起了一天的彩光,就犹如绚丽的烟花般美丽!不过相比之下在速度和威力上银色的光羽都比不上光箭,而且很明显缺乏协调性,以致很多光箭突破了拦截射倒了一片天使!   而光之城一方也并非全然无功,那些两色的光羽要比光箭的威力大得多,也穿透了箭雨飞向空中的敌人,可是不知何时一列的盾牌手已经挡在了弓箭手的前面,一面面不知是什么材料所制的巨大黑色盾牌连成了一堵全无缝隙的盾墙,象一片乌云般将大军挡了个结实!   光羽击上,盾牌之上泛起一圈水状的波纹向四周扩散出去,攻击的光羽威力越大,波纹在盾墙上的扩散面积也就越大。这分明是将一人受到的攻击分散给几个人、甚至是几十个、几百个一起承受,除非瞬间的攻击力能够超出所有盾牌手加起来的防御力,否则在这样的铜墙铁壁之前就只能干瞪眼!   而且更惨的是显然嬴政对现在的进度还不满意,一声大喝:“矛!”立时无数威力巨大的银色光矛加入了箭雨之中,将敌方的反击完全压制住了!而此时两个巨大的六芒星自光之城中亮起,1200个天使600个一组构成了两个六芒星,处在两个一上一下的六芒星之间的光明神手中托着一枚小巧的十字星,十字星上赤、金、青、绿、橙五色分呈,显得美丽之极!在两个六芒星的力量支援下,五色光芒越来越盛,形成了一柄巨大的十字剑,透过上方的六芒星后带着绚丽的芒尾向着敌人冲去!   感受到这柄五色光剑中所蕴涵的恐怖威力,嬴政双眉微蹙,他左臂上的暗夜立时探出头去,张开龙嘴只那么一吸,那柄来势汹汹的巨剑就化成一道彩光落到了他的肚子里!这还不算,龙爪探处,光明神手中的那枚十字星立刻脱离了主人的掌握向上飞去,落到了龙爪之中,然后就被暗夜献给了嬴政。宠溺地抚摸着心爱的龙子,嬴政嘴角那抹不屑的冷笑让光明神几欲发狂!   这件父神赐予的神器的威力有多大他再清楚不过,原本想就算伤不到有元龙保护的嬴政,但是起码也可以让来犯的敌军遭到重创,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果!虽然知道元龙厉害,但是现在才真正明白这宇宙的宠儿到底厉害到了什么程度!此刻,他几乎已经绝望了,这样的敌人根本不是他们这些小小的亚神们可以抵挡的!   密集的箭雨和银矛将光之城来回犁了好几遍之后正式的冲锋开始了,“火!”一声喝令之后早已蓄势待发的士卒们在将领的指挥下就如出海的蛟龙般向着下方扑去,一落地就已散开了阵形,各自依据所处的地形结成了灵活的小形战阵,一下就将整个城市分割成了无数小块,各阵之间看似各自为战却又互相支援,对上除了大型法阵之外就没有什么合作方式的天使们结果可想而知!不适合城市战的骑兵们则在城外巡游,想要突围,先试试大秦的铁骑!   当战斗结束,光之城中再也没有一个活口,满城的尸体和遍地的鲜血将这座原本的光明天堂变成了凄惨的地狱!光明神是死在了王翦的手里,他本已受伤不轻,对上现在的修为已经与他差不了多少的王翦那是绝无幸理!如果是法术的对抗王翦是绝对比不过他,但是说到动武三个光明神捆在一块都不会是王翦的对手。因为受伤而使得法术施放时间延长不少的光明神被王翦瞅个空拍马欺近身来,几合之后就一枪刺入了他的眉心!   至此,此行的目的已达,嬴政率军回归“玄龙界”。临走前,他在最高的一座残壁上刻下了八个大字:“胆敢犯我大秦者,杀!”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九章 解惑   在嬴政率军离开后不久,援军们终于赶到,当看到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的王城和满城的尸体时全都惊呆了!尤其是在最高的残壁上留下的那一行杀气凌天的大字更是触目惊心,光明神的尸体被一柄长剑透胸而过钉在了最后那个“杀”字的一竖上,这种赤裸裸的示威让所有的观者心胆俱寒!   也不能怪他们来晚了,实在是嬴政的动作太快,而且都城会被偷袭是任何人都不曾想到的,所以等到他们赶到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将王城变成了这样,这个凶手所展现出来的力量让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不由惊惧!而现场没有一个活口,行凶者的线索就只有那一行留言,于是侦骑四出,各势力都开始查探事情的始末,这样的一个敌人不探察清楚谁能安心?   亚神界王城被毁、神主被杀,这样大的事自然瞒不过另外三界,由是三界震惊,也都派出人手查寻情况。四界的实力都差不多,万一那个家伙也给自己来上这么一手,没有一个敢说自己不会步光明神的后尘的!   而此时,那个让四界闹得鸡飞狗跳的凶手正忙里偷闲地在御花园中散步,身后跟着若有所思的杨戬。亚神界的那一场战斗给他的冲击太大了,那种全军凝成一体的作战方式将每一个人的力量全都最大限度地发挥了出来,否则虽然秦军的整体实力要比对手高,但也并没有高出太多,绝不可能胜得这么轻松!而给他震慑最大的就是那条元龙,怎么会出现这样离谱的事,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这时前面的嬴政开口了:“怎么,是不是有很多事想不通?”   杨戬坦然道:“是的。”   “想问什么就问吧,你既已是我大秦的一员,有很多事也应该知道。”   一旦有了寻求答案的机会,是个人都按耐不住好奇心,杨戬自然不会客气,第一个问题就是:“陛下,不知那条元龙您是怎么得到的?”   嬴政一笑,道:“你是说暗夜吗?这个说起来话可就长了。简单地说吧,当年朕捡到暗夜的时候他还是一枚龙卵,是朕费了无穷心思假皇陵之名布下星图之局聚集龙脉之气,才使他得以孵化成型。因为在被放入皇陵之前一直未曾离过朕之身,时时受朕的气息感染,其后三年孵化,更不知吸收了朕多少精血,所以与朕血脉相合,结下了父子之缘。”   这样也行?杨戬看着嬴政,实在是感叹他的好运气,捡到一枚龙卵,这样的几率简直就象是鸡蛋里孵出了只鹅一样近似于不可能!不过除了羡慕嬴政的好运气之外,杨戬也十分钦佩他的毅力和恒心,听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是不说开龙脉聚灵气的艰难,光是想要催化出这样的神物需要的生命力就难以估算!精血?只怕他用来哺育龙卵的是生命力最强的心口之血吧,若非他的命格是至尊至贵的九九之数,血脉之中本就蕴涵着龙脉精气,就算他把全身的血都流干了,也不可能满足元龙降世的需要的。   居然下得了手自刺心血,他不仅对敌人狠,对自己也一样毫不手软!而且那毕竟是一条元龙,就算他的血中精气再足,需要的量也是足以吓死人的,只怕隔不了多少时间他就需要重复一次这种近乎自残的行为。刺心之痛岂是那么好受的,他居然坚持了整整三年,实在是让人想不佩服都难!怪不得那条元龙对他那样依恋,被他这样催化出来的元龙可说与他血脉相承,简直是比他的亲子还要亲,自然是与他亲密之极了!   这样想想,杨戬也就不再羡慕嬴政了,这样疯狂的事他自问做不到。而且他虽已修成金仙,但毕竟命格天定,他血脉之中仙灵之气再强也是远比不过龙脉精气的,要是也用这种方法,只怕龙卵还未有动静他就先已经变成干尸了!所以说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很多事情是羡慕不来的。   摇摇头,解决了一个疑惑的杨戬问出了另一个困扰了他许久的问题:“陛下,请恕臣直言,您和众军将士们的杀戮实在是太重,如果只是做个凡人倒也罢了,再大的恶果在生生世世的轮回中总能还清。可是若是修仙,天劫立至,杀戮越重,天劫就越强,照你们的情形招来的必是最强的天劫,就算是有元龙为助抗过外劫,但是心劫却只能靠自己,你们……”   嬴政接口道:“我们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是不是?”   杨戬点头,嬴政淡淡一笑,道:“其实很简单,只因为在这‘玄龙界’中根本就没有天劫。”   “什么?这怎么可能!”杨戬失声叫道!   “在这世上,原本就没有什么完全绝对的事。虽说天劫是宇宙本身的定律,但是也要看是在哪里,据朕所知神界就是没有天劫的。”   “神界?”杨戬想了想,好象的确是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天神挨过天劫。   “是啊。”嬴政在碧云池的月虹桥上停下了脚步,手按玉栏看着水中的游鱼,道:“四界都是由上神所开,那你知道神界又是怎么来的吗?”   “这个……”杨戬还真不知道,好象不知多久以前神界就已经存在,它的存在就象宇宙本身一样是那么天经地义,谁也没有想过它的来源。   嬴政道:“其实神界并非原来就有,它和四界一样都是被创造出来的世界。”   “什么?!”杨戬难以置信地盯着嬴政的背影,神界也是被创造出来的?是谁竟有那么大的本事?   嬴政淡淡地道:“其实神也是分等级的,由低到高分别是神人、大神、天神、上神和主神,而在最高的主神之上还有一个境界,那个境界你应该也听说过,就是执掌着宇宙本源之力的元尊。神界就是一位元尊所开,只是不知道是光之元尊还是水之元尊。”   “为什么不是光之元尊就是水之元尊,难道就不可能是火之元尊吗?”   嬴政回过了身来,道:“那绝不可能,因为……”   他抬起右手,一蓬暗金色的火焰在他的手中燃起。杨戬的双目暮的瞪大,甚至连眉心的第三只眼都惊得睁了开来,叫道:“净世琉璃火?”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十章 本源   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眼前的竟然就是火之元尊,怪不得他能肯定神界不是火之元尊所开,怪不得这里会和神界一样没有天劫,怪不得他已超越了仙之境却没有升入神界。   想到嬴政在议政殿上问他的那句话:“如果你能够造出一个比别人更好的家,那你还会搬到别人家里去吗?”现在杨戬终于明白了他这句话的含义,只因为这里就是另一个神界,他自然没有必要去别人的地盘了。   “这……这里……也是神界吗?”杨戬虽然强自镇定,但却依然禁不住声音发颤。   “不,这里虽然没有天劫,但却还不是神界。”嬴政放下了手答道。   “可是您不是……”   “虽然朕能够使用净世琉璃火,但是还算不上是真正的元尊,这一界也不是朕独立所开,而是朕借助暗夜之力用了无数神器才开辟出来的。如果这里已经是神界的话,朕的子民修为岂会如此之低?不过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依朕的进境,最多再有千年就可以完全掌控火之源力,真正达到元尊之境。到时朕只需以本源之力重炼这一界,就可以使之成为另一个神界,朕在这界中的子民们受源力感染,也将立地成神!”   听完他的话杨戬禁不住浑身都颤栗了起来,照嬴政的说法,只要再等千年,他就可以和所有这一界的子民一样超脱仙位,成就天神大道。毕生的追求和梦想忽然清晰之极地呈现在眼前,他怎能不激动难抑,千年对于他们这种可能一次闭关潜修就要花去几百年的修炼者来说,根本就是转眼即过的事,而他现在等于已经拿到了一张进入神界的通行证,只等着时间一到那扇原本根本就不知道到哪去找的大门就会为他打开!   可是……一个念头忽的闯入他的脑海,元龙与元尊是同级的存在,既然元尊能够开创神界,那么元龙自然也一样可以,为什么陛下只是借用元龙的力量,而不是直接让元龙造一个神界出来呢?听了他的问题,嬴政不由失笑,道:“你以为位列同级能力就会一样吗?仙和魔也属同级,难道仙的手段魔也能使用?”   啊?杨戬被他说蒙了,难道元龙和元尊的关系会和仙与魔一样是完全对立的?可是从没听说过有哪条元龙和某个元尊起过冲突啊!   嬴政看到他茫然的神情摇摇头解释道:“元龙是由本源所化生,他们的力量性属混沌,混沌是一切生成之前的形态,要想开创世界就必须先破开混沌,使用混沌之力只可能让一个原有的世界重归虚无,想用它来开辟世界岂不是本末倒置,比缘木求鱼更为可笑!而元尊则执掌着一种本源之力,他们的力量已经不再是混沌的‘无’而是太初太始的‘有’,一种纯粹的源力可以打破混沌的平衡从而达到创世的目的。元龙和元尊可说是即相生又相克的存在,他们不会争斗,因为打起来的话谁也奈何不了谁。元尊的攻击对于混沌之体的元龙来说就象是往海里倒水,根本不会造成伤害,而元龙的攻击则象在火上浇油,一样只会使火烧得更旺!但是一旦两者合作,那么对于元尊来说元龙就象源力的增幅器,而元尊则会令元龙的混沌之力产生质的变化,对两者的益处难以估量。”   顿了顿,他轻叹了一声,续道:“可惜这种合作不是随便一条元龙和元尊凑在一起就可以达成的,它需要双方完全的信任,信任到足以交托生死的地步!若是有一丝不信任,怎么会敢任由对方的力量侵入自己的身体,双方的力量虽然可以互相转化,但是再高等的存在都会有致命的要害。完全撤去防御任由对方登堂入室等于是将自己的性命交在了对方的手上,一旦对方起了歹意,只要在致命之处来上一下,再强的转化力都没有用!可是由本源化生的元龙可说根本就不知道感情为何物,而修到元尊这一步也已经可以用理智掌控一切,超脱于感情之外,要让这两者结为生死之交,实在是难如登天!”   愣愣地听着嬴政的话,杨戬这才知道原来元龙和元尊之间还有这样的差别和讲究,不过说到合作,别人也许不可能,眼前的两个绝对是百分之百的没有问题!而且听嬴政的口气,他和暗夜早已有过合作的经历,要不他怎么会说这一界是他借助暗夜的力量开创出来的。   其实,嬴政和暗夜的合作岂只是那一次,在两千多年和神火的对抗中两者的力量一直都是处在交融的状态下,要不然以嬴政那点修为怎么可能经受得起神火的肆虐,而暗夜也不可能那么快就完成了一次进化。嬴政重生之后每次修炼也都是采用的这种方式,否则元尊是那么好修的吗,短短的千年就可以让他成就至圣大道?   而且一界的大小和灵气多少都与创造者本身的强度有关,若是灵气的消耗超过了界本身的容量就会使世界崩溃,所以神界开辟到现在,其中的神加起来也没有超过十万。而嬴政却说要使现在所有在“玄龙界”中的子民全都成神,那可是近千万之众,若不是元龙与元尊的力量相合就等于一个完整的宇宙,他怎么敢放出这样的豪言!   这些杨戬当然不会知道,但是光是知道的那些就已经让他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了,不过让他不明白的是以嬴政这样强的力量只需他一个就可以灭掉亚神界了,为什么却要让军队动手自己只是在旁辅助呢?   嬴政听到他这个问题不由摇头,没好气地道:“朕是一国之君,而不是专司征战的兵士,难道每一次的战斗都要朕亲自出手不成?所以磨练军队的战力是必须的,这次是因为对付的是对方的王城和最强的界主,时间也极紧迫,稍有拖延就会陷入对方援军的包围,所以朕才跟了去压阵。所谓人尽其用,这么多将帅都是放着看的吗?如果不能为朕分忧,朕要他们又有何用?何况朕的力量是代表毁灭的火之源力,一旦真的动起手来,只怕整个亚神界都会化为虚无,既然出了力就得有收获,怎么可以连自己的战利品都一并毁掉了呢?”   杨戬是个英勇的战士,是个睿智的大将之才,但他不是国君,不会明白帝王的思量。将帅只要考虑怎样在战场上战胜敌人就可以了,而帝王的眼睛却需要纵观整个世界。   举步下桥,嬴政道:“再过几日,待朕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就跟你去天界走一趟,见识一下鼎鼎大名的五位仙帝,看看到底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还是见面不如闻名。”   “什么?过两天就去吗?那亚神界……”   “亚神界就让他们去闹吧,现在六个星领可是热闹得很啊,想必四界应该都已得到朕故意放出去的消息了吧。朕现在前往天界岂不是更证明朕只究首恶,而没有赶尽杀绝之意,可以让亚神界的各个势力放心大胆地决一雌雄,也可以让其余三界松一口气。而且消息的来源是他们自己费了好大劲才查探到的,如果是朕直接告诉他们,他们还可能不怎么相信,但是现在么却一定不会再起疑心。”   跟在他身后的杨戬彻底无语,面前的人几乎是把一切的因素都计算到了,再加上他强大到恐怖的力量,成为他的敌人实在是最不幸的事!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十一章 紫薇   五天后,嬴政带着王贲和近百名侍卫在杨戬的带领下前往天界。   天界被一分为二由仙与佛分占,东边是仙庭,西方是佛国,所以佛陀们所在之地又被称为西天极乐世界,而现在嬴政他们要去的却是位于仙庭北极天的紫薇宫。   一进北极天,就遇到了紫薇大帝派来迎接的队伍,等到了紫薇宫,紫薇大帝亲自迎出了宫门。所谓远来是客,而且嬴政一方又是作为盟友前来帮忙的,再加上在光之城一役中所展现出来的强悍实力,绝对当得起紫薇大帝如此礼遇。   进了正殿,双方分宾主坐定,原本应该回到紫薇大帝一边的杨戬却来到大帝面前深深地拜了三拜。紫薇大帝一呆,奇道:“真君这是为何?”   杨戬满脸含愧,张了张嘴不知如何说的时候,嬴政已先开了口:“真君文武全才,朕一见心喜,还望帝君能够割爱。”   紫薇大帝闻言脸色微变,看向跪在那里低垂着头的杨戬,哪还不知道这事已成定论,他答不答应结果都是一样。饶是他的定力再深,也不由脸色阴沉了下来,想不到这个盟友一见面就给了他一记闷棍,没答嬴政的话,他紧紧地盯着杨戬,沉声道:“真君可否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杨戬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当下正准备将一切如实相告,却听嬴政已抢先道:“说起来帝君还应该感谢真君才是,帝君应该已经知道了朕答应联盟的条件。其实条件并不止一个,还有一个就是真君必须投效于朕,想是真君不愿让帝君为难,所以并未将这一条告之帝君。”   杨戬暮然抬头,其实他投效嬴政固然是有这个原因在内,但很大一部分都是出于私心,因此他在传讯中并没有将这一条告之紫薇大帝。此时听得嬴政这样的说法,知道嬴政是在为他开脱,这样一来他就不是为了私利背主别投,而是变成为了旧主才不得已接受胁迫,当真是既忠且义,谁也无法怪罪于他。可是以他的性子,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既已背义在前,怎么还能巧言另辩,让紫薇大帝为了他的过错而负疚,所以忙道:“不是这样的,是我自己……”   嬴政再度打断了他的话,道:“爱卿不必再说,你的性格帝君会不知道吗?好了,起来吧,接下来该由朕来和帝君谈正事了。”   杨戬知道嬴政是不会让自己说出实情的了,对于帝尊的维护心中深为感激,虽然他在做出选择的时候就已做好了承担骂名的准备,想要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但是那种愤怒与鄙视的目光比他想象中的还不好受,殿中那些昔日的同僚们刀子一样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巡梭,让他根本连头都抬不起来!而现在,那些目光全都变了,变得满含钦佩和愧疚,所有的愤怒则都落到了帝尊的身上。   嬴政对于这种充满敌视和愤怒的目光根本毫不在意,这一生仇敌无数,比这再怨毒的目光都已受过不知多少,这点又算得了什么。挨几道不痛不痒的目光却可以换来臣子的感激,加深他对自己的忠心,实在是一件十分划算的事,又何乐而不为呢?   看着杨戬起身退到了嬴政的身后,紫薇大帝禁不住怒气翻涌,以他对杨戬的了解自然相信这位爱将的忠义,原本还难以相信他竟会真的改投他人,却原来是这样的原因。按耐住心中的怒火,紫薇大帝对嬴政沉声道:“这就是帝尊对待盟友的手段吗?”   嬴政淡淡一笑,道:“帝君此言差矣,在杨爱卿答应朕的条件之前,朕与帝君还不是盟友,既然不是盟友,那么朕用任何手段都是无可厚非的,帝君以此相责岂非全无道理!”   紫薇大帝被他气得一口气差点噎在喉咙里,但是又发作不得,因为这句话的确也没有说错,只得道:“能否请帝尊换一个条件?”   嬴政一口回绝:“朕言出如山,从不更改!”   这下紫薇大帝再按耐不住,作色道:“既是如此,那恕紫薇高攀不上,我们两家的盟约就此作罢,帝尊请回吧!”   嬴政微笑道:“哦?既然帝君如此说,那朕自然没什么意见。但是帝君要知道,自从朕答应结盟起两个条件就都已生效,现在是帝君要撕毁盟约,可不是朕反悔,所以真君依然将跟随于朕,是不可能再效命于帝君的。”   “你……”紫薇大帝想不到他竟会如此无赖,大怒道:“你欺人太甚!”   随着他的怒喝,殿中的仙卿和侍卫都亮出了法宝将嬴政等人围了起来。举手制止了侍立在身后欲待召唤留在殿外的侍卫们的王贲,嬴政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根本就没有看一眼那些虎视眈眈的仙卿和侍卫,看着紫薇大帝,他淡淡地道:“怎么?想动手?看样子帝君是要连朕也一起留下了。”   见了这副情景,杨戬大急,因为嬴政的吩咐,他在传给紫薇大帝的讯息中没有泄露一句嬴政和秦军的实力,所以紫薇大帝并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存在。若不是光之城一役,他根本就不会把嬴政当成平等的盟友,最多不过是用来牺牲的炮灰而已。可是他不知道,杨戬却很清楚要是真的动起手来会是怎样的结果,所以他绝不能让情势发展到那种不可收拾的地步,尤其这还是因为他的原因!   所以他当即高声叫道:“大帝不可!”   紫薇大帝双眉高挑,有生至此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对他这样放肆,就算是玉皇大帝,虽然在背后使绊子,但当面也不敢对他这样无礼。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冷然道:“联盟之事已经罢论,真君无须再受人胁迫,且退开一边,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凭借着什么居然敢这样藐视我北极天!”   杨戬急道:“此事不是大帝想象的那样,您千万不可动手,陛下他是……”   一声淡淡的“嗯——”传来,打断了他的未尽之言,回头看向端坐椅中的嬴政,他求道:“陛下,请您不要为难紫薇大帝!”   嬴政一声轻哼,道:“爱卿说反了吧,现在不是朕要为难帝君,而是帝君在为难朕。”   杨戬苦笑道:“就算是倾尽整个天界的力量,也不可能为难得了陛下,何况是眼前区区这些人。”   见他拐弯抹角地在泻自己的底,嬴政哼了一声,不过也就就势收场了,一番试探下来,结果实在让他失望得很。   而紫薇宫一方则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可能倾尽整个天界的力量也为难不了眼前的人?正在他们对杨戬的话惊疑不定之时,一股无匹的威势在殿中散发开来!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十二章 威压   空气仿佛越来越粘稠,所有的侍卫和仙卿们就象掉进了蛛网中的小虫子般被束缚了起来,根本无法挣扎!而紫薇仙帝也一样不好过,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就象变成了一具木偶,而线就捏在对方的手里!   嬴政的声音淡淡地响起:“帝君别激动,这样动刀动枪的岂不是伤了我们两家的和气,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谈吧。”   他的话声中,紫薇仙帝象被无形的线牵动,果然听话地坐回了椅中,当然,他并不是自愿的。脸色发白地看着嬴政,现在他终于有些明白刚才杨戬所说的话了,杨戬的阻止不是为了保护嬴政,而是怕他吃亏!能够仅凭威势就将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压制得全无反抗之力,这是什么修为?就凭刚才那一手,对方想要自己的命实在是易如反掌,自己完全没有和对方叫板的资格。   此时嬴政的威势已敛,眼前这位传说中的群星之主比他预期的差了很多,只是一点小小的挑衅就让这位帝君失去了冷静,居然为了所谓的颜面撕破盟约,难道他不知道此时对他来说每一分助力都是十分宝贵的吗?而且凭自己在攻打光之城时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能给予他的帮助绝对不是一点点,这点他也应该知道,所以才会亲自迎出宫门,可是这样一个盟友只是为了几分颜面就轻易地放弃了,这种表现让嬴政只有摇头。   维护自己的尊严也得看是在什么情况下,如果连生存都已受到了威胁那面子再光鲜又有何用?大丈夫当忍一时而谋万世,所谓成王败寇,当将对方狠狠地踩在脚下的时候还有什么面子找不回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能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胜利者,忍一时之气又有何妨!当初自己忍了整整八年,才得以一举扫除权臣、掌权亲政,若是也象他这样,只怕早就让人给废了,哪里还有以后的那万世功业!   当然紫薇能做到仙帝也并不蠢,撕毁盟约固然是为了维护颜面,但动手就是在借题发挥了,只要能生擒嬴政,就可以挟天子而令诸侯,不怕对方不听命。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满好,但是他怎么没有想一想,如果嬴政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会亲身犯险,难道他就那么相信对方的信誉?要知道他可是一国之君,掌握了他就等于掌握了大秦的命脉,这样大的诱惑有几人能不动心,如果换了嬴政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对方拿下再说,既然可以什么都不用付出地就得到一个免费的打手,那还何必去和对方谈什么条件?   现在他既然敢带着这一点人手就大摇大摆地来到别人的地盘,更且毫无顾忌地激怒对方,那就一定有所依仗。紫薇大帝却好象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也许他是想到了,但是却不相信合他与这么多仙卿天将之力会拿不下自己这区区几人吧。以致造成了这一结果,撕毁盟约最多是不欢而散,一旦动了手却没能留下嬴政,那后果就大大不妙了!以他现在的局势,绝对不能再树强敌,就算嬴政和玉帝有仇,但是谁规定联手就必须结成盟友的,只要在他全力抵抗玉帝的时候嬴政来个乘火打劫,就绝对让他吃不了兜着走!高傲自大、看不清形势,这就是嬴政对他此举的评价,如果五方仙帝都是如此,那么仙庭当不足为虑。   笼罩着大殿的威势已消,但是所有紫薇宫所属再提不起一点动手的念头,对方根本不是他们能抗衡的,对于送死不会有任何人会感兴趣!紫薇大帝怔怔地盯着嬴政,在他一向的认知里也只有四界的各方至尊可以与自己相提并论,其余皆不在眼下。虽然看不透嬴政的修为,但是平级之间也是无法看透彼此的修为的,是而在他想来嬴政最多不过是与他差不多罢了。所以才敢摆出动武的态势,仗着人数优势,无论如何都能得手的。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对方仅凭威势就将自己给压得没有还手之力,要知他的境界已经近乎仙之顶端,要怎样的实力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难道……心中一跳,一个可能暮得涌上了心头!   看到他投来的疑问的目光,回到了嬴政身后的杨戬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这下可把紫薇大帝弄糊涂了,既点头又摇头的,到底是是还是不是啊?却不知道杨戬的意思是说,嬴政是如他所想已超仙境,但却已不能称做神了,虽然作为元尊他还远没有成熟,但是再弱的神也是神,哪怕最强的仙在力量上与他差不多,也还是只能称做仙,两者的境界是完全不一样的。   不过不管是什么,反正不是他们能抵抗的,紫薇大帝挥退了仙卿和侍卫,站起身来,对着嬴政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脸上的表情可实在是精彩地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嬴政开口了:“下次请帝君不要再开这种玩笑,朕的胆子小得很,可禁不起几次这种惊吓。”   天知道是谁在吓谁,不过对方已给了台阶,再不就坡下驴就是不识抬举了,所以紫薇大帝一脸尴尬地笑到:“是玩笑,是玩笑,还请帝尊不要介意。”   嬴政道:“当然不会,区区小事朕不会放在心上。恩,刚才好象帝君说了盟约作废,既然如此,朕就告辞了。”   见他站起身来,紫薇大帝急忙拦阻:“且慢!”   嬴政本就没有真的要走,此时受到拦阻,微微一笑道:“帝君还有何事?”   “这个……”紫薇大帝现在也想明白了,不管联不联盟反正杨戬都是回不来的了,至于面子方才也已丢了个干净,那自己若是还坚持要毁约,岂不是陪了夫人又折兵,这种蠢事怎么能干!所以,他强笑道:“这也是句玩笑话,是句玩笑,请帝尊不要当真。”   “哦?看来帝君很喜欢开玩笑啊,那帝君答应朕的条件不会也是在开玩笑吧?”   “不会不会,这个当然不是开玩笑!”   嬴政淡淡一笑,重新坐了下来,道:“好,既然联盟成立,就让我们来谈一下具体的合作方式吧。不过,据朕所知好象应该还有一个盟友才是,怎么没有看到玄武帝君?”   紫薇大帝道:“玄武与后土、长生两位大帝正在赶来,想必也快到了。”   嬴政有些意外,道:“怎么,后土和长生两位帝君也愿意出手了吗?”   “这个倒不是,他们其实是为了帝尊而来。”   嬴政双眉一挑:“为了朕?”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十三章 责难   “是的。”紫薇大帝看上去有些无奈,道:“后土和长生两位大帝……唉,到时如果他们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帝尊见谅!”   恩?怎么听上去象是专门来找他麻烦的?嬴政大为不解,他与那两位大帝并没有什么冲突,怎么会让他们这么特地跑来和他过不去?   这时,门外一名侍卫来报:“启禀大帝,玄武、后土、长生三位大帝到了!”   紫薇大帝一听忙站了起来,向嬴政告罪道:“帝尊请安坐,待我去迎接三位大帝。”   嬴政点点头,看着紫薇大帝出去,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都来了也好,一次性解决。虽然不知道后土大帝和长生大帝为什么要来找他的麻烦,但是这正好给了他借题发挥的机会,至于发挥到什么程度则要看这两位大帝的态度了,如果他们不知好歹的话,那么成为阶下囚之后想必态度就会好点了。   没等多久,四位大帝就联袂走了进来,而嬴政就坐在那里看着他们,没有半点要站起相迎的样子。于是,他毫不意外地看到除紫薇外的三位大帝脸上流露出了不悦之色,恩,果然和紫薇大帝一样高傲而自负,什么事情都摆在脸上,丝毫不会隐藏自己的想法。   其实也无怪他们会这样,因为他们与人间的帝王不同,他们的地位取决于他们的力量,除了神界,他们已经是最顶尖的存在,自然是高傲而自负了。再加上四界都是由飞升的修炼者组成的,作为一个修炼者讲究的是自然,一切随心,心思越纯净就越容易进步,如果心里杂念太多不走火入魔就不错了,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大的成就!所以可以说四界之人很少会有深沉的心机,哪象人间凡尘,朝堂之上处处暗礁,帝王生涯更是杀机暗伏。皇帝也不过是个凡人,光论本身的力量可能还比不上一个百姓,能够坐稳龙庭靠的便只有谋略和手段,哪一个驾驭天下的雄主不是心计如海、智谋过人之辈,在这方面四界的巨头们就是拍马也及不上!   正因为如此,古往今来几乎就没有一个帝王可以超脱凡尘,庸君昏君资质愚驽,明君雄主则个个心机太重、思虑太多,只有嬴政靠着无上的机缘成了唯一的例外。论心机四方仙帝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他的十分之一,论力量也一样是差之千里,结果自然是被他捏圆搓扁,玩得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紫薇大帝刚为他们双方引见完,性子最是刚烈的玄武大帝就已先开了声:“原来这位就是秦国的国君,果然是一国之主,尊贵难言啊!”   他的话分明是在说嬴政不知礼仪,没有半点国君的风度,旁边的后土大帝冷冷地接口道:“帝尊扫平了光之城,连光明神都杀了后挂在壁上示众,自然是不会把我们这些不中用的老家伙放在眼里了!”   嬴政闻言心中一动,听上去后土大帝好象对他在光之城的所为十分不满,他和长生大帝不会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吧?想起杨戬说过后土与长生两位大帝最是慈悲,看不得血腥杀戮,倒是很有可能,但是这闲事也管过头了吧?人家亚神界都没有来找他讨公道,他们两个这么愤慨做什么,难道是看他现在势单力薄好欺负吗?   冷冷地看着他们,嬴政依然安坐椅中,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还之!光明神挑衅在前,朕自然也要还他一份大礼,如果还有不知死活之辈想与朕为敌,朕不介意再多杀几个!”   “哼,照你这种说法,难道只要是你的敌人你就都要杀了吗?”长生大帝怒道。   嬴政冷冷地道:“废话!既然是敌人,不杀了留着等他来杀朕吗?”   “那如果全天下的人都与你为敌呢?”   “那朕就杀尽天下人!”   “你……”长生大帝气得两道垂到胸前的白眉都飞了起来:“你这样滥杀,就不怕遭天谴吗?”   嬴政大笑:“天谴?朕就是天,这天谴安敢落到朕的头上?”   长生大帝气得声音都有些发颤了,怒极而笑道:“好!好!好!”   看到双方的火药味越来越浓,旁边的紫薇大帝可慌了,忙劝解道:“唉!唉!这是做什么,大家都是朋友……”   “朋友?”长生大帝怒道:“我可没有这样的朋友!紫薇帝君,这里可是你的地方,你就任这狂徒这样放肆?”   紫薇闻言不由苦笑,如果他能对付得了嬴政的话早就动手了,还用得着长生大帝说吗?几位仙帝只是心机不深,没有那么多七拐八绕的盘算,可并不是愚蠢,看到紫薇大帝的神色不对,长生大帝有些疑惑地道:“帝君怎么了?为何这般神情?”   那么丢脸的事怎么说得出口,紫薇大帝干咳了几声,无比尴尬地道:“帝尊是贵客,这个……紫薇怎么能失礼。而且……而且帝尊只是说话直了些,并没有什么恶意。”   见他居然帮着嬴政说话,三位大帝的脸色沉了下来,紫薇大帝的态度让他们想歪了,后土大帝沉声道:“我倒忘了,这位帝尊是紫薇帝君请来的帮手,帝君自然是不会对他如何的了。”   紫薇大帝闻言色变,道:“后土帝君此言是何意?”   后土大帝冷然道:“我知帝君与玉帝不睦,但是也不该为了些许意气之争就轻启战端,帝君可曾想过这会葬送多少仙家的性命,让千万年的苦修毁于一旦?尤为不该的是居然还找外人帮手,更何况此人杀戮成性,难道你要让凌霄殿变成第二个光之城才满意吗?”   紫薇仙帝大怒,道:“帝君怎可黑白不分,此事起因全在玉帝,是他逼我至此我才不得已应战!意气之争?现在是他要一统仙庭,让四方听命!我紫薇岂是奴颜事敌之人,宁可战死也绝不低头!帝君不去劝责玉帝收敛野心、安分守己以全我五方情谊,却怪我不该自保抗敌,难道要我自缚双手,乖乖地向玉帝投诚才合帝君心意不成?”   他的话声刚落,旁边就传来了掌声,却是嬴政一边鼓掌一边道:“说得好!大丈夫死则死矣,岂能奴颜事敌,帝君此言甚合朕心!”   紫薇大帝这一番话倒让嬴政对他大为激赏,而对后土和长生两位大帝则很是不以为然。慈悲并没有错,但慈悲到不分青红皂白的地步那就过头了,好人也不是这么做的。就好比一只鹰要吃一只兔子,而兔子自然要逃跑,为了保护那些花花草草不在兔子逃跑时被踩死,就要兔子不许反抗应该乖乖地让鹰吃掉,不然就是兔子犯了大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当然也不能说是鹰错了,不该去吃兔子,弱肉强食本是自然的规律,所以说其实在这件事上争斗的双方都没有错,有的只是各自利益的分歧罢了。长生和后土两位大帝可以有自己的选择,但是却不应该对着任何一方指手画脚,横加指责。   后土大帝被紫薇大帝一通抢白噎得说不出话来,紫薇大帝说得本是事实,他虽然想劝紫薇大帝为了仙庭的和平做出忍让,但是现在话说到这份上他再开口的话就变成不是劝他忍让,而是要他投降了。正心中懊恼之时嬴政插了进来,他本来就对嬴政印象极差,此时更是火上浇油,一声大喝:“此是我仙庭之事,外人无权插手!”   喝声中一道金色的光影就自他的袖中飞出,向嬴政袭去!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十四章 立威   嬴政举起右手轻轻一抓,那道金色的光影就乖乖地停在了他的手中,却原来是一根金色的长绳。   “捆仙绳?”嬴政冷笑:“看来后土帝君并没有把朕的话放在心上,还是以为这里是仙庭,朕不敢把帝君怎样?”   话落那根捆仙绳在他的手中寸寸断裂,随后探手向前,后土大帝就象一片树叶一样被吸入了他的手中!五指如勾地扣住后土大帝的头颅,指尖透出的五道暗金色光芒自他头顶刺入,牢笼一般困住了他泥丸宫中的元神,只要往中间一收,包保那元神灰飞烟灭,连一点残渣都不会留下!   被嬴政按着头顶压跪在脚前的后土大帝吓得魂飞天外,此时他完全顾不得现在的姿态有多么屈辱,甚至不敢有半分挣扎,那五道暗金光芒透露出的恐怖气息让他感觉自己就象青蛙遇上了蛇,根本连抵抗的念头也生不出来!元神惊恐万分地缩成一团,尽量和身外那暗金色的牢笼拉开距离,只是气息的威胁就已经让他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那光芒根本不用碰到他,只要再逼近些就足以要他的命了!   耳边响起嬴政冰冷的声音:“朕已告诉过你们,与朕为敌者,杀!既然你想找死,朕就成全你!”   “帝尊不可!”紫薇、玄武、长生三位大帝齐声惊呼,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有心上前救援,却又投鼠忌器不敢妄动。何况后土大帝一个照面就被人家象小鸡一样抓在了手里,他们就算上去十有十成也是白搭!   紫薇大帝最着急,现在可是在他的地盘上,如果后土大帝在这里出了事,而且还是死在了他请来的盟友手上,那让他怎么向四方仙领交代?目光紧盯着嬴政的手,紫薇大帝道:“帝尊息怒!后土大帝绝不是要与你为敌,这只是……只是一个误会!”   “哦?误会?”嬴政的嘴角勾起一抹完全没有温度的笑容:“不知道后土帝君对朕有什么误会?”话声中暗金色的牢笼已然缩小了一圈,后土大帝浑身一颤,一缕金色的血丝自嘴角流出!   长生大帝急了,厉声喝道:“帝尊不可乱来,后土大帝乃是一方仙尊,你若是敢伤他性命,我仙庭绝不会与你甘休!”   他这话一出,紫薇大帝就知道要坏事,果然嬴政的笑容更冷了:“你在威胁朕?”   牢笼登时又缩小了一大圈,后土大帝立刻一口血喷了出来,吓得紫薇大帝和玄武大帝齐叫:“帝尊手下留情!”   紫薇大帝狠狠地瞪了长生大帝一眼,这家伙难道看不出来人家根本就没有把仙庭放在眼里,居然还用这个去威胁人家,这不是火上浇油吗?转而对嬴政道:“后土大帝只是一时冲动,冒犯之处还请帝尊看在紫薇的薄面上恕过一二!”   其实嬴政根本就没有准备要后土大帝的命,只是借题发挥在立威而已,此时见戏也演得差不多了,也就顺水推舟地收了场:“也罢,既然是紫薇帝君求情,朕就看在帝君面上放过这次。”   见他的手终于从后土大帝的头顶移开,三位大帝这才松了口气,长生大帝立即上前将委顿在地的后土大帝扶了起来,目光狠狠地瞪着嬴政!而身为当事者的后土大帝却没有流露出一点怨恨之色,刚才的片刻所受让他领略到了真正的天威,那暗金色的能量层次之高是他根本无法想象的!天谴!这就是那能量给予他的感受,无法怨恨、不敢怨恨,就如被严厉的父亲责罚的孩童,他能做的只有承受。敬畏地看着嬴政,他道:“您……您是……”   淡淡的,嬴政道:“这次是警告,如果活够了就自己找把刀抹脖子,这样会死得痛快点,你明白了吗?”   “你……”长生大帝刚想发作就被后土大帝拦住了。   后土大帝恭敬地道:“是,后土明白了。”   他的这种态度让三位大帝瞪直了眼,还以为他的脑袋被打坏了。紫薇大帝虽然知道嬴政的力量很强,但是五方仙帝都是何等自傲,他虽然丢了点面子但是也没有真的吃什么亏,所以还能与嬴政做盟友,如果也象后土大帝一样当众受了这么大的羞辱,就算明知不是他的对手也绝对会千方百计要报仇的!后土大帝虽然慈悲,但是并不等于他就没脾气,五方仙帝没有一个是懦弱之人。可是现在他在被嬴政这样整治之后不但看不出一点生气的样子,甚至表现得恭敬无比,这是唱的哪一出?   他这样知道点根底的都莫名所以,更不用说其余两人了,扶着后土大帝的长生大帝几乎想要去摸他的头,担忧地道:“后土,你……你没事吧?”   后土大帝摇头,挣脱了他的扶持对着嬴政拜道:“后土愚驽,十几万年来再无寸进,请……请您慈悲,指点一条超脱之路!”   嬴政没想到他的元神居然那样敏感,好象通过他的力量表象感受到了一点本源。虽然对于三大宇宙本源,除了元尊之外别人所知道的也只有本源的最基本形态,一旦形态有所改变就会见如不识,所以后土大帝也不敢确认。但是每个生命体内都有着本源的烙印,修炼者的元神核心就是本源的烙印所形成,修为越高烙印就越清晰与明显,与宇宙能量的联系就越紧密,可以说其实修炼修的主要就是这生命的烙印。   以后土大帝现在的修为再加上他所修的功法更为注重精神方面的修炼,所以才会隐隐感到了本源的力量,虽然不能确认,但是那种吸引和冥冥中的联系却让他起码有五成的把握。虽然把握并不大,但是无论如何他都要博上一博,因为他的寿限已快到了,天人五衰的征兆已经出现,最多再有千年就会降临,如果在一万年之内无法打开神界的大门,他就将重堕轮回,数十亿年的苦修毁于一旦!   刚才已经将他的身体透查了个通彻的嬴政自然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着急,微微一笑,嬴政道:“想不到帝君眼力着实不差,朕倒是有一条明路,只是帝君未必愿走。”   后土大帝眼睛一亮,嬴政此言已经表明了身份,言下甚有提携之意,这等千栽难逢的机会岂能错过,忙道:“请您明示!”   嬴政道:“只需帝君肯跟随于朕,千年之后,朕令你超脱!”   后土大帝闻言,几乎想也没想就应道:“多谢陛下!”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十五章 机缘   嬴政伸手虚扶,微笑道:“如此,爱卿且起,待此间事了后随朕回国。”   其余人全傻了,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喊打喊杀、形如仇敌,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变成一家人了?长生大帝与后土大帝私交最好,见他居然抛弃仙帝之尊屈膝拜主,而且投效的还是这样一个杀人魔王,他的脑子烧糊涂了吗,还是那个可恶的家伙给他下了迷心咒?急切地拉住要往嬴政走去的后土大帝,他道:“后土,你怎么了?你……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后土大帝全身心都溢满了无边的喜悦,在无尽岁月的苦苦寻觅之后他终于看到了希望的光芒,一盏明灯驱散了前途的迷雾,出现在脚下的是一条光明大道!仙帝之位算什么,他本来就没有把权位看得有多重,毕生的愿望就是追求那至高的天道。何况眼前的是本源之主,是万物的起点与终点,朝拜天父本是理所应当,能够获准追随更是无上的机缘与荣耀,哪有半点委屈可言!   看着多年的老友,长生大帝的年岁比他更长,寿限也更为紧迫,天人五衰已经开始发作,如今他已得登天阶,怎忍眼看好友沉沦苦海!所以他认真地道:“我很清醒,我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长生,登天之阶就在眼前,你可莫要糊涂错过!”   长生大帝想不到他竟会反过来劝自己,刚才两人虽然象是在打哑谜,但是其中含义他也多少听出了一些。到了他们这个境界所求的超脱除了升神还有什么?尤其是他很清楚后土大帝与他一样寿限将至,若是再不能突破就将重入轮回,一旦堕入红尘,苦海无边,不知是否还能挣扎上岸,或许从此就在尘世间沉浮再无出头之日。   可是就算这样,也不能病急乱投医啊!想要保证自己能成神都是千难万险,更何况是让别人进入神境,听听那个家伙满不在乎的口气,居然连具体的日期都给了出来,生似是要带着别人去逛公园一样,就算他已经是神,也不可能有能力为别人打开那道门,想要跨入那个境界只能靠自己。不然的话谁都会有一二至交好友,帮来帮去岂不是早就神人满天飞了!   所以对于嬴政的承诺他根本一个字都不信,可是不知为什么,这个老友却深信不疑,居然被那家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给骗了过去,现在居然还想连他也一起拉下水,真是不知道老友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   伸手指向嬴政,长生大帝对后土大帝道:“登天之阶?他?后土,你清醒点,这个杀戮无数、满手血腥的刽子手能够带来的只有地狱之路!你……”   “闭嘴!”后土大帝脸色大变,老友如此出言不逊,若是惹怒了帝尊,不说超脱无望,只怕连入轮回的机会都会消失!杀戮太重本是大罪,故而杀生越多,天劫就越重。但是元尊却是例外,执掌着本源的他们本身就代表着天意,更何况是掌管毁灭之力的火之元尊,他是净世之剑,可以说他的职责就是杀戮,那么杀得再多也是理所应当!他的杀意便是天谴,无可抵挡、无可指责,所以在后土大帝知道了他的身份后,之前所有的恶感就都消散无踪。杀戮,有的时候何尝不是另一种慈悲,更何况天心难测,岂是他们所能明白的。   对着嬴政拜倒,后土大帝道:“长生出言不逊,请陛下恕罪!”   嬴政道:“爱卿无须如此,朕还没有气量狭小到如此地步,朕这一生,恨朕骂朕的不知有多少,朕若都要计较,只怕这天下能够存留的将不足一半!只要不是真的和朕作对,朕是不会把他怎样的。只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天意不可轻露、不可言传,依朕看爱卿就不要费心了。”   嬴政前面的话才让后土大帝松了口气,后面一句立时又让他的心吊了起来,听帝尊的意思分明是已有拒绝之意。天意不可轻露、不可言传,显然帝尊并不愿透露真容,可是天机一线,稍纵即逝,他怎能眼看好友错失良机,从此沉沦苦海!是而后土大帝求道:“长生已是寿数将尽,请陛下开恩!”   长生大帝在旁看得气闷之极,对后土大帝道:“后土,够了!你快起来,你求他有什么用,我们的问题根本不是他能解决的!”   嬴政笑了:“爱卿啊,你虽然一心想成全他,可是别人却并不领情。”   后土大帝直恨不得把长生大帝的嘴给封起来,急道:“陛下……”   嬴政摇了摇头,道:“看来你们的交情不错啊,值得你这样为他绸缪,可惜这么多年的交情却依然换不来信任二字。他对朕的成见已深、不是你几句话就能挽回的,机缘乃是自找,你就算硬塞给他,他不肯接也是枉然。这样吧,看在爱卿份上朕可以给他时间,剩下的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说着转向紫薇大帝,道:“帝君,今日杂事太多,联盟之议明日再细谈吧。”   紫薇大帝自然没有异议,今天的意外太多,他也需要时间和玄武大帝交换一下意见以达成共识,所以点头道:“当然可以,请帝尊到云惜殿安歇。”   当下嬴政起身前往云惜殿,而长生大帝则被后土大帝硬拖着跟在嬴政身后一起走了出去。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紫薇大帝蹙起了眉,对玄武大帝道:“帝君怎么看?”   玄武大帝摇头,道:“不知道,这事情太诡异了,难道是刚才这位帝尊给后土帝君下了什么禁制?可是看样子不象啊!”   紫薇大帝道:“听后土帝君的话意好象是那位帝尊可以使他成神,这……”   他和玄武大帝同时摇头,就算是神也不可能让别人也成神,何况这位帝尊还不一定是神!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这位帝尊的实力很强,强到远远的超出了他们的意料,就算不是神也差不多了,而且看他的手段一样厉害得让人心寒。所以他们必须要好好地商量一下,不然只怕是前门拒虎、后门迎狼,到时候一场辛苦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那就愚蠢之极了!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十六章 延寿   云惜殿中,嬴政看着被后土大帝硬拖了过来的长生大帝,淡淡一笑,也不说话,右手抬处,一个半圆形的暗金色结界出现在他的掌心,光芒微涨,小巧的结界暮然放大,将他们所在的前殿整个罩在了里面。   长生大帝一惊,戒备地盯着嬴政,喝道:“你想做什么?”   嬴政懒得和他废话,要想说服他配合实在是和对牛弹琴差不多,所以干脆直接动手。长生大帝还没来得及反应,嬴政就已经近身,一掌按在了他的天灵,直接封闭了他的意识,省得他不知好歹地挣扎抵抗,那就麻烦了。   点点暗金色的光尘透入长生大帝的身体,化去沉积在他体内的死气,梳理他已经开始郁结的仙脉和迟滞散乱的仙力。火之源力虽然代表着毁灭,但是死的终点就是生的起点,生与死本就是一体的两面,相通相连,就象代表创造的光之源力也能用来杀人一样,净化之力也并不是只会带来毁灭。化去了有害的物质就能保证好的肌体不被污染,这就是以毒攻毒的方法,不过这种方法太过霸道,在治疗的同时也会令受者元气大伤,不过不要紧,嬴政有补充元气最好的方法。   “暗夜。”他唤出了心爱的龙子,暗夜对长生大帝这个一再诋毁辱骂父皇的老家伙显然十分不满,但嬴政的话他也不能不听,心不甘情不愿地喷出一点点混沌之气,然后就气哼哼地钻入嬴政的怀里埋怨他干吗要救这老家伙!   对于暗夜的偷工减料嬴政含笑摇头,不过这一点也已足够补足长生大帝消耗的元气了。在他的抚慰下暗夜很快就消了气,眯起眼惬意地享受着他的爱抚,而在旁边的后土大帝却早已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了眼眶!   天啊!他看到了什么?那那那……那是……元龙?看到嬴政宠爱地轻顺着暗夜美丽的鬃毛,而暗夜则攀扶着他的肩膀撒着娇,后土大帝已经连思维都快冻结了!这两个是怎么会凑到一起的?而且怎么看原本应该高傲无比的元龙都象是一个在向父亲邀宠的孩子,这这……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   抬头看向犹如变成了化石一般的后土大帝,嬴政唤道:“爱卿过来。”   后土大帝总算被他唤回了神智,可是走到他的面前后依然难以平复骇异欲绝的心情,难以置信地盯着嬴政怀里的暗夜!嬴政也不管他在想什么,伸手按上他的天灵后如法炮制,不过暗夜对后土大帝就要友善多了,好歹现在都是自家人,一口混沌之气起码要比给长生大帝的量多了十倍有余!   后土大帝的意识并没有给封闭,所以他立即坐下运功,这样一来他得到的好处可大了,不止固本陪元,起码百万年内都不用担心天人五衰会降临,而且刚才受伤的元神也伤势痊愈且更为强大,十几万年都没有寸进的修为又有了些许的增进,虽然并不多,但百尺竿头再要有寸进是何其困难,这已足够他欣喜若狂了!   而长生大帝就没有他这么幸运了,被动吸收的后果是很多能量都被浪费了。何况暗夜恼他对嬴政不敬,给他的是最低的限量,只是补足了他在治疗时消耗的元气,多一点都没有,不过就算这样也已经解除了降临在他身上的死亡阴影。   嬴政挥手撤去了结界,若不是这个结界,他和暗夜施为时外泻的气势只怕早就惊动整个紫霄宫了!看了一站一坐的两人一眼,嬴政在椅中坐了下来,慢慢等吧,反正没有十几个时辰两人是不可能完工的。   在他的示意下,王贲和杨戬也都坐了下来,犹豫了一下,杨戬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不当问?”   抚摸着在他怀里因他的爱抚舒服得完全闭上了眼睛的暗夜,嬴政微笑道:“有什么事爱卿就问吧。”   杨戬道:“其实,只要陛下亮明身份,长生大帝一定会立刻拜倒在陛下面前,就连另三位仙帝只怕也不会例外,可是,您为什么……”   嬴政摇头道:“爱卿想得太简单了,所谓宁为鸡口,无为牛后,有些人是不会愿意屈居人下的,除非有什么逼不得已的理由。后土的权欲淡薄,一心求道,而且寿限将至,是而才那么容易就范。长生性情倒是与他一样,但却认死理,为人太过死板不会转弯,再加上心肠太软,这样的人不堪大用,收与不收都无坊。至于其余三人,权欲心太强,而且寿数还长,并无紧迫之感,是而就算知道了朕的实力也不会马上就降,除非是等到天人五衰降临,走投无路之下才有可能会低头。”   顿了顿,他疼惜地看向怀里的暗夜,续道:“朕虽然得暗夜之助,一旦得成大道便可令举界成神,但是人力有时而穷,‘玄龙界’的容纳力并非是无尽的。虽然要远超现有的神界,但总有限量,爱卿不要忘了,在‘玄龙界’外六大星领中朕还有无数子民,机会总是要先给他们的。至于其余众生,就要看是否能入得了朕的眼了。”   淡淡一笑之后,他道:“其实天道也有私心,所谓天缘,就是老天看你是否顺眼,顺眼的就拉一把,不顺眼的就拒之门外。成王如此、成仙如此、成神也是如此,光有实力是不够的,还要有运气,而这运气就是老天给的。宇宙初开到如今,有多少修炼之人,可是能飞升四界的有多少?能成神的又有多少?为什么会失败?真的都是实力不够么?”   杨戬怔在了那里,嬴政的话如同惊雷震得他心潮汹涌,是啊,如果以实力论他与紫薇大帝相差甚远,可是千年之后他就可以超升神界、永脱轮回,而紫薇大帝却还要在下界苦苦挣扎。这是为什么?只是因为嬴政为他打开了那道门,而紫薇大帝却连门在哪里都不知道,这就是有缘和无缘的区别。   看他目光闪动,张口欲言,嬴政摇头道:“爱卿顾念旧情,但有些事是不能相强的,就算朕有心成全,但是紫薇也未必肯领情。对于他朕自有安排,卿就不必操这份心了。”   杨戬低下了头,嬴政也不再言语,时间就在静寂中逝去,终于后土大帝功成圆满,睁开了眼睛。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十七章 盟约   感觉到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后土大帝欣喜欲狂,向着嬴政拜倒,道:“多谢陛下成全!”   嬴政含笑挥袖:“罢了,爱卿不必多礼,一旁坐下。”   示意暗夜回左臂隐伏,嬴政抬手解开了长生大帝的意识封印,长生大帝一醒就对着嬴政怒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对于他的不识好歹嬴政也有些厌烦了,冷冷地道:“朕若要杀你,你现在还能站在这吗?朕让你多了十万年的时间参悟天道,你好自为之吧。”   什么?这时长生大帝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异,呈现出一派勃勃生机,天人五衰的症状已完全消失,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竟是这个让他怎么看都不顺眼的帝尊所为?见他发呆,一旁的后土大帝心中发急,眼看帝尊已是神色冷淡,老友再不幡然悔悟,这无上的机缘就要消失,忍不住在旁开声提醒道:“长生,还不快谢过陛下!”   长生大帝虽然先入为主,对嬴政的印象极端恶劣,但他也并不是真的糊涂到黑白不分、不知好歹的地步,救命之恩是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能不报的!想到刚才还在对人家大声喝斥,他禁不住老脸泛红,躬身施礼道:“多谢帝尊相救,适才……适才长生无礼,还望帝尊见谅!”   嬴政淡淡地道:“罢了,举手之劳而已。长生帝君既已无事,朕就不留帝君了,帝君可自便。”   见他下了逐客令,后土大帝大急,虽然知道瞒不过嬴政,但还是对长生大帝传音道:“你这家伙真的老糊涂了?如此天大机缘竟要轻轻放过,还不快拜求陛下……”   一道凌厉的目光截断了他的话,后土大帝一咬牙,起身离坐,至长生大帝身边拜倒,道:“陛下,请陛下开恩!”   嬴政双眉微蹙,看来这两个仙帝的交情真的是十分深厚,也罢,长生虽然并无大才,但也还是有些价值的,收下亦无妨。不过如果他实在是不知好歹、死要面子,一意固执到底的话,那就是自绝生路,别人也无法可想。于是他的目光投向长生大帝,道:“帝君可愿入我大秦,与后土同殿为臣?”   长生大帝闻言脸色微变,若是在先前嬴政问出此言,他一定是想都不想立刻一口回绝,然后拂袖而去,但是经过刚才的事却让他有些回过味来了。别人说的难以让他相信,但是亲身体验到的却由不得他不信,举手之间就为他添了十万年的寿数,这是何等神通,那么也许他真的可以助他们超脱也说不定!   思虑间他的眼睛望向后土大帝,却见后土大帝一脸惊喜,急切地拼命朝他使眼色,心中猛动之下终于转过了弯来。他与后土大帝相交这么多年,彼此性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后土大帝素来稳重、思虑周详,若是没有把握他怎么会做出这样匪夷所思的决定。看他三番两次为自己求情,焦急之意溢于言表,难道说眼前真的如他所说是个天大的机缘?但是想到嬴政的残酷和血腥,他又不禁心生抵触,这样的杀戮无度迟早会遭天谴,到时这个杀人魔王自身都难保,还谈什么助他们超脱?   看他犹豫不决,后土大帝急得快要抓狂了,好容易求得帝尊松口,可是身边的这个家伙却还居然没有回应。眼看嬴政摇了摇头,双唇微启就待开言,后土大帝抬起右手狠狠地敲在了长生大帝的膝弯上,长生大帝促不及防下双腿一曲就跪在了地上,然后就听后土大帝急声道:“陛下,长生应了!”   他这一手让嬴政又好气又好笑,看了一眼终于反应过来,怒视着后土大帝,想要说什么却被后土大帝狠狠地瞪了回去的长生大帝,嬴政道:“爱卿这又是何必!罢了,看在爱卿份上,朕允了便是。”   后土大帝大喜,拜道:“多谢陛下!”   嬴政看向一旁脸色青红不定的长生大帝,不禁莞尔,后土大帝的这一手还真是……摇了摇头,他道:“长生帝君,你真是交了个好朋友啊!既然你已是朕之臣属,朕也无须瞒你,你来看。”   说着抬起手来,一蓬暗金色的火焰在掌中绽放,长生大帝暮然瞪圆了眼睛,失声惊呼:“净世琉璃火!”   嬴政放下手,道:“你明白了么?”   这下长生大帝再不明白就是白痴了,现在他才知道刚才的担心有多么多余。天谴?天谴根本就是眼前的这位手中的刀,对他完全没有半点威胁!至于杀戮,则是他的天职,别说他只是扫平了一个城,就算他毁灭了整个亚神界也无可指责!而说到让他们超脱,对于执掌本源的元尊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难事!   感激地看向后土大帝,若不是他,自己险些就错过了这天大的机缘!帝尊说得没错,自己真的是交了一个好朋友,膝弯上的那一下实是挨得千值万值!   嬴政道:“现在想来长生卿家应该不会再感到委屈与不忿了吧!”   长生大帝脸上一阵发烧,这次是诚心诚意地拜倒在地,道:“长生愚驽,不识天颜,之前无礼冒犯,请陛下恕罪!”   嬴政笑道:“罢了,罢了,爱卿平身吧。”   长生大帝还未站起,门外走进了两个人,正是紫薇大帝和玄武大帝联袂而来。一进门就看到长生大帝居然跪在地上,两人禁不住大吃一惊,不知出了什么事,惊问道:“帝君这是为何?”   长生大帝现在是一身轻松,笑道:“长生先前无礼冒犯陛下,是而向陛下请罪。”   紫薇大帝和玄武大帝闻言一怔,怎么听上去好象味道不太对啊!等等,刚刚他称嬴政什么?陛下?不是帝尊?盯着长生大帝,紫薇大帝道:“长生帝君,你……你不会也和后土帝君一样……”   见长生大帝满脸欣悦之情地点头,两人不禁面面相觑,才不过一天不到,怎么连长生大帝也臣服了?而且看他那高兴的模样,倒好象是他占了天大的便宜一样!于是乎他们的目光都投向嬴政身上,不知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够让长生大帝也甘愿投效。   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五方仙帝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就被他收服了两个,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样看来这位帝尊的威胁性好象比玉帝更大,起码玉帝虽然实力大增,但还没能吞并任何一方,而嬴政却一来就将仙庭给降伏了近一半,与他合作是否根本就是在与虎谋皮?   看了他们的神情,嬴政岂会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老实说,他对天界的确是有图谋,只是四界都是现在神界中的神所开,他要占领的话,就等于是在抢那位开创了神界的元尊的东西了。动亚神界是因为光明神主动挑衅,是而无论他把亚神界怎样都是天经地义,谁也说不出什么。但是其余几界就不然了,而且也不象亚神界般只有一个至尊,不可能一个犯错便牵连一界,所以……   对两位仙帝淡淡一笑,他道:“两位帝君此来可是要与朕商议联盟之事吗?”   本来是这样的,但是现在这两位大帝则都心生疑虑,这位原定的盟友出乎他们意料的厉害,几乎可说是莫测高深,就怕到最后变成了引狼入室,在见识了他的力量和手段之后,他们实在是没有信心做他的对手!   看他们不言,嬴政道:“看来两位帝君有些信不过朕啊,既然如此,朕再留此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后土大帝闻言忙道:“请陛下移驾承御天!”   长生大帝也几乎同时道:“请陛下驾临长生天!”   他们两个这一开声,提醒了紫薇大帝和玄武大帝,收服了这两位仙帝的嬴政其实已经在仙庭站稳了脚跟,无论他们是否与他结盟,他都有了插手仙庭内部纷争的借口。再想到玉帝的咄咄逼人,先解决了眼前的危机再说,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操心。所以紫薇大帝忙开言道:“帝尊说哪里话来,我们怎么会信不过帝尊,只是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而已!”   嬴政知他言不由衷,但也无意追究,道:“既然帝君不知如何开口,就由朕来说吧。朕先要问两位帝君,准备将这场战争进行到什么程度?是退敌逼和呢,还是攻占敌国?”   紫薇大帝和玄武大帝互视了一眼,然后两人的目光扫向后土大帝和长生大帝,嬴政一看就知他们的选择,微笑道:“恩,朕明白了。其实两位帝君无须顾忌后土与长生两位卿家,无论他们以前怎么想,现在既已是朕之臣,就当从朕之命,两位卿家说可是?”   后土大帝和长生大帝齐躬身应道:“臣自当谨尊陛下谕旨!”   紫薇大帝和玄武大帝只有苦笑,这两位不是一向最厌恶血腥杀戮的吗?可是现在怎么看起来就是这位帝尊要杀光凌霄殿的所有人他们也不会有意见?听得嬴政道:“既然两位帝君选择了后者,那么攻占了极昊天之后的所得两位准备怎么分配呢?”   紫薇大帝和玄武大帝闻言不由心中一紧,紫薇大帝道:“不知帝尊意下如何?”   嬴政微笑道:“朕已经说过了,玉帝的领地朕一寸不取,只是其上的东西朕能看上的全都归朕。”   紫薇大帝和玄武大帝互换着眼色,这个范围也太广了吧,谁知道他会看上什么,这位帝尊的心思太难测,还是小心点的好。而后土大帝和长生大帝也面面相觑,不知道玉帝手里有什么能让元尊看得上眼,那些他们眼中的宝物对本源之主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   玄武大帝谨慎地道:“能否请帝尊给个具体的范围?”   嬴政吐出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字:“人。”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十八章 问策   什么?四位仙帝全愣了,连当初代紫薇大帝应下这个条件的杨戬也没料到他要的会是这个。只听嬴政道:“朕现在需要人才,所以只要极昊天中朕能看中的仙卿天将都归朕,两位帝君有意见吗?”   紫薇大帝和玄武大帝松了口气,这个提议对于他们来说根本是有利无害,他最好将玉帝的臣属们都带走,那他们治理起新的领地来就要轻松得多了。所以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可以!”   其实,他们也不是不知道人才的重要,但是他们更知道,能够被嬴政看得上眼的绝不会是普通的仙家,这样的人一定是深受重用。知遇之恩,当竭诚以报,而且能力越强的就越高傲,也就越不可能屈膝降敌!   正因如此,对于这些人的处置就成了一个十分头痛的问题,众仙可不象嬴政行事那么肆无忌惮,他们的顾虑太多,除非必要否则很少开杀戒,天劫对他们可不会客气,一旦杀戮过重后果不难想象!而且在玉帝的重臣中有几个还与神人有些渊源,所以杀是不能杀,放又不能放,要说禁锢也会有麻烦,现在嬴政肯接手自是最好不过。至于人才,没有了玉帝,以后能补充的新血就会多得多,其中总是能找到人才的,没必要留下那些烫手的山芋给自己找麻烦,所以才会答应得那么爽快!   嬴政微笑道:“如此,盟约成立!”   紫薇大帝和玄武大帝心中大喜,花了这么点代价就换来了一个强大的盟友,实在是划算之极,而且还是联一送二,把承御天和长生天也都拉了过来,这次玉帝就算有通天之力也只有败亡一途了!当下举起手来就要以血誓立盟,却被嬴政阻止了,见两人不解地望着自己,嬴政淡淡地道:“不必多此一举,朕相信两位帝君一定会遵守盟约的。”   开什么玩笑,他虽然还没能和本源之力完全融合,但是毕竟元神已与火之本源相连,可说元尊的位格已成,他若要立血誓,绝对是天惊地动!而且以他的尊位,每一句誓言都会深刻天心,更惶论是最高等的血誓,一旦誓成便如天律,再也无可更改,岂是能够随意发的,要和他结成永世的盟友,紫薇大帝和玄武大帝根本不够资格!   不过他是不怕紫薇大帝和玄武大帝会反悔,但这两位仙帝对他可就不怎么放心了,见他不愿立誓,两人心下一凛,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玄武大帝皱眉道:“这个……不太妥当吧?”   嬴政道:“誓言只是为了保证盟约,只要心诚,立不立誓又有什么关系。朕相信两位帝君都是至诚君子,不会食言背信,难道说两位帝君信不过朕不成?”   紫薇大帝和玄武大帝被他一句话噎住了,如果再坚持的话就等于摆明了说是信不过他,再说嬴政表现得如此大方,他们这样倒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两位仙帝互视一眼,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怎么感觉自从和这位帝尊打交道起,好象就一直在被他牵着鼻子走,猜不到他的一点心思,自己的所有想法却都被他看得通通透透,以至于完全处在了下风!   不过事到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无论他打的是什么主意,都要先助他们击败极昊天,所以紫薇大帝道:“帝尊说笑了,我们怎么会信不过帝尊,既然帝尊如此信任我与玄武帝君,那么就依帝尊所言好了。”   嬴政道:“好!不知两位帝君准备何时动手?”   玄武大帝道:“这个……就要看玉帝什么时候忍不住了。”   双眉微蹙,嬴政道:“怎么,你们准备等玉帝先动手?”   紫薇大帝苦笑道:“是的,不然我们贸然进袭极昊天的话根本就占不住理,如果是由我们先挑起战端,死伤的生灵便大都会算到我们头上,到时天劫可不管我们是不是逼不得已,该加多少威力就会加多少!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玉帝才会只是大肆挑衅,而没有直接向我宣战,就是想逼我先动手。”   嬴政双眸微眯,玉帝这一招也够狠的,被他这样挑衅如果都没有反应的话,那紫薇大帝的声威势必一落千丈,不止新飞升的仙人会全部投向玉帝,只怕连他原本领地内的仙人也会心生怨言。何况紫薇大帝何等傲气,怎么能够忍得下这样的挑衅,一旦还击便会让玉帝有了出兵的理由。   后土长生两位大帝素来慈悲心重,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加入战争,而玄武大帝能袖手旁观最好,就算他为了不使玉帝的势力进一步扩大而帮助紫薇大帝,实力也比不上现在的玉帝。而且是紫薇一方先开战端以至战火之下生灵涂炭,一定会引起后土大帝和长生大帝的不满,再加天劫的威胁,玉帝有很大的把握可以让后土和长生两位大帝为了尽早结束这场战争而站到自己的一边,这样一来,结果根本没有任何玄念。   看来五方仙帝之中这个玉帝是最有心计的,要不然也不会造成现在这样四方衰微而一方独大的局面。可惜,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半途居然杀出自己这么个程咬金,使现在的形势完全颠倒了过来!   不过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现在玉帝自觉自己占着上风,自然不会着急,他只会步步进逼,逼到紫薇大帝不得不反击为止,想要他先失去耐性的可能很小。而且嬴政一向喜欢主动出击,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象这样等待着敌人不知何时打上门来可不是他的习惯,就算要敌人先动手,这动手的时间也得由他来定!   目注紫薇和玄武两位仙帝,他道:“这样不行,如此拖延,时间越久对两位帝君就越不利,不说别的,对士气就是一大打击!只有日日做贼,那能日日防贼,时间一长势必就会松懈,而在战场上任何疏忽都是致命的,就算以我们的实力绝对能胜,也会多了不少原本不必要的牺牲和损失。何况现在明面上是玉帝占着上风,他根本不会着急,你们退一步,他就进一步,你们又能忍到几时?”   紫薇大帝和玄武大帝紧蹙起了眉,是啊,这样等待的话的确是弊端多多,而且到最后还不一定能达到目的,可是他们如果先出了手的话,那天劫可是不饶人的。若是完全没有胜算的话那说不得只好拼一拼,毕竟先过了眼前才能谈到以后,可是现在胜利是一定的,那么就完全没必要用以后的安危来做赌注。左也不行、右也不是,这可怎么办才好?   苦思无计的两人看到嬴政一副安然稳坐的模样,心中猛动,难道他会有良策?   紫薇大帝试探地问道:“帝尊可是已有良谋?”   嬴政一笑:“其实,这个不难。”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十九章 演戏   “只要紫薇帝君把我们的盟约透露给玉帝知道就可以了。”   透露出去?紫薇大帝和玄武大帝眉头大皱,紫薇大帝道:“这不是让玉帝有了准备了吗?”   嬴政淡淡的道:“其实若要想用最少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果,最好的方法莫过于突袭,最好是我们已经兵临城下对方都全无所觉。但是现在两位帝君惧于天劫不能主动出击,那么突袭显然绝不可能,不过就算如此,也不能将主动权和决定权交给敌方。想要让蛇出洞不外乎两种方法——引和赶,引的话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都太多,而且帝君手中的诱饵分量显然不够,那就只有赶了。用烟熏到它在洞里待不住,它就自然会出来了。”   看着两位仙帝依然没有展开的眉峰,他道:“紫薇帝君放出这个消息的时候可以给他来个真真假假,只需说出你们四方联合,但是不要把朕给露了出来。虽然是四对一,但是后土与长生两位卿家一向心慈手软,所属也都大多生性平和、不善征战,玉帝虽然处在下风但还有胜机,但是如果再加上朕,以朕在亚神界的战绩,只怕他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地去找帮手了!虽说佛道相争由来已久,仙庭与其余三界也冲突不断,但是如果真的给逼到绝路,为了生存做出什么都是不值得奇怪的。若是他以领地和资源为代价,那么早就对仙庭虎视眈眈的其他势力一定会答应插手相助,到时候就会麻烦得多。攻城之道,围三缺一,总要让人看得到点希望,一旦逼入死地,狗急了还要跳墙,何况是一方称尊的仙帝,所以朕还是藏在暗处的好。”   见紫薇大帝深表赞同的点头,他续道:“玄武帝君可与后土、长生两位爱卿立即回去调兵遣将,和紫薇帝君做出合围之势,然后‘不慎’将发动攻击的时间泄漏出去,玉帝如果还想要争一线胜机,就只能抢先动手来个个个击破。其实,他既然敢这样挑衅紫薇帝君,一定已经做好了随时迎战的准备,不过无论他再怎么准备,有了朕这颗暗棋也绝对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当然,朕进了北极天的事虽然隐秘,但想来也不一定瞒得过玉帝的耳目,不过不要紧,我们可以来合演一出戏。待会朕就因‘谈判破裂’而离开,不欢而散,紫薇帝君就不必亲自相送了。不过帝君自然不会放心朕这些外人在北极天自由行动,所以你要多派点兵将一直将朕‘送’出天界。这样玉帝在算敌手的时候就会把朕排除在外,尤其是他一定知道两位卿家对朕不满,这次前来这里就是为了找朕的麻烦,破坏紫薇帝君与朕的联盟。现在四方结盟,朕这让两位卿家看不顺眼的外人的离开实在是很正常,他没有任何怀疑的理由。”   后土大帝和长生大帝一阵脸热,光之城的惨状固然让他们对嬴政印象极差,但那毕竟是亚神界的事,四界之间并不和睦,光是为了这件事还不至于让他们特地跑来和嬴政过不去。他们此来是因为知道紫薇大帝竟然找来了那个将光之城杀了个鸡犬不留的凶手要对付玉帝,生怕凌霄殿在嬴政的辣手下会变成第二个光之城,才会急急赶来阻止。不过却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这样出人意料的结果,世事的变化实在是让人难以预料,但是也幸好他们因此一念来到了北极天,要不然岂会有这样的机缘。   而紫薇大帝和玄武大帝则又喜又惊,喜的是此计妙不可言,玉帝一定会上当。正如嬴政所说,要想以最小的代价击败玉帝结束这场战争,以尽量减少众仙的伤亡,突袭是最好的办法,也深合后土与长生两位仙帝的慈悲之心。伤亡越小,因此而增加的天劫威力就会越少,再加上责任由四人分担,分摊到每个人头上的就没多少了。所以玉帝不会怀疑他们主动出击的可能性,在这样的压力下,由不得他不来个先下手为强!   最妙的是玉帝必须要在四方仙帝发动前动手,而这发动的时间却是他们来定的,也就是说具体开战的时间依然掌握在他们的手里,看似被动其实却是早已准备齐全,正好给来犯者来个迎头痛击!   惊的则是这位帝尊的心计和谋算,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给玉帝挖了这么大的坑等着他自己往下跳,做他的敌人实在是件最不幸的事,希望他们不会有这么一天吧!   耳边传来嬴政的声音:“两位帝君对这一招打草惊蛇可有异议?”   紫薇帝君忙道:“帝尊此计绝妙,紫薇没有意见!”   玄武大帝也点头道:“就依帝尊之计而行,不知帝尊可出多少兵力?”   嬴政道:“十万。”   十万对于嬴政来说虽然不多,但是整个仙庭才只有多少仙人,善于征战的就更少,在几位仙帝的心中十万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了。是而玄武大帝喜道:“如此甚好,只是……”   嬴政见他话到一半变喜为愁,问道:“帝君有何疑虑?”   玄武大帝道:“帝尊应该知道,到了我们这种境界都已能掌握一部分所在之界的法则,虽然不能再开一条过界道出来,但是要封闭还是可以的。一旦准备开战,为了防止其余三界乘火打劫,所有与外界的通道都会封闭,所以我们在调兵遣将的同时必须要封闭所有的过界道,不然一定会让玉帝起疑心。而通道一旦封闭,再要打开就十分困难,百年之内根本没有可能,到时帝尊要如何进来?若是在我们封闭通道之前帝尊就引兵进入的话,大军过境,绝不可能瞒过玉帝的耳目,虽说通道一封,其余三界将无法介入,但是西方佛国却同在天界,玉帝要借兵的话就很难阻止!”   听他是在为这个烦恼,嬴政微笑道:“这个不是问题,朕自有办法。”   说着他站起了身,道:“朕就先告辞了,紫薇帝君可唤人来‘送’朕出天界,嗯,唤来的人最好不要是昨天殿上的侍卫。而且,你们这样的表情可不行,脸色都阴沉点,要摆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尤其是两位卿家,你们应该对朕怒目而视才对,朕可是你们最憎厌的杀人魔王。”   后土大地和长生大帝虽然不敢对他不敬,但是知道这是计划需要,所以依言板起了脸做怒火冲天状,可是怎么看那微微抽搐的嘴角都象是在笑。紫薇大帝和玄武大帝也努力沉下脸色,来演这生平的第一场戏。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二十章 惊蛇   这几位仙帝还是有点演戏天分的,那些被交付了“送客”任务的兵士们满怀敌意地将嬴政一行“送”出了北极天,尽忠职守地直盯着他们离开了天界,才回来复命。无论是谁看了他们一路上对嬴政等人的态度,也不会怀疑四方仙帝和嬴政闹得有多僵!   两天后玄武、后土、长生三位大帝都回归各自的领地,开始“暗地里”调兵遣将,可是尽管他们已经“很小心”,但这么大的动作总是会露出一点蛛丝马迹的,所以,消息还是泄露了。   凌霄殿。   玉帝紧皱着眉头盯着桌上那一纸消息,想不到原来计划得好好的事会有这样的突变。嬴政与紫薇大帝的谈判破裂让他松了口气,那个杀神的实力和狠辣让他很是忌惮,要是让他也对凌霄殿来上那么一下,他还真没有自信能挡得住。幸好那个家伙的胃口太大,提出的条件完全就是在狮子大开口,再加上后土与长生两位仙帝的搅局,使得双方不欢而散。   不过却也因此促成了四方联盟,为了不让那个杀神在仙庭掀起漫天猩风血雨,后土大帝和长生大帝答应与紫薇、玄武两位仙帝结盟,助他们与玉帝相抗,以此来彻底打消紫薇大帝拉拢嬴政对付玉帝念头。不过虽然变成了四对一,后土和长生可比那个杀神好对付多了,战场上哪容得半点慈悲之心,心慈手软的下场就是反受其害!   但是话虽如此,数量上的绝对差距不是光靠质量就能够抵消的,如果再让对方占了先机,那这场争战十有八九他会成为输家!可如果他抢先下手的话,那以后的天劫……   玉帝从没有感到这样为难过,而且他也已没有多少时间能考虑。消息是两天前得到的,他已经权衡了很长时间,再有四天,就是四方仙帝发动的期限了,他必须尽快下决断!   目中寒芒闪动,他的手渐渐握紧,情势逼人,只能先顾眼前,只要获胜,整个仙庭的人力和资源就都将落入他的掌握!到时候以那四个老家伙的元神为阵眼,以三十六位九天玄仙做内阵,三百六十位大罗金仙为中阵,三千六百位上仙成外阵,再加上无数奇珍组成仙海逆天阵,他就不信抗不过最后的神劫!   “来人!”玉帝高声叫道:“传令!兵发北极天!想合围?我就给他来个个个击破!”   “蛇出洞了。”“玄龙界”中嬴政微笑着道。   离开时他在后土大帝的身上留下了一点神识,以便于随时掌握仙庭的动向,所以玉帝的兵马一动,他就得到了消息。   他身边的杨戬闻言一震,虽然他与玉帝一向不对,但是玉帝毕竟是他的舅舅,想到嬴政一向对敌杀无赦的惯例,他不禁为玉帝担心起来!虽然知道不该为敌方求情,但是终于还是忍耐不住开了口:“陛下,您能不能……能不能……饶过玉帝一命?”   看着他,嬴政的目光转冷,淡淡地道:“爱卿记住了,你是我大秦之臣,该首先考虑的是我大秦的利益,而不是敌方的生死!”   杨戬低下了头,知道是自己逾规了,想到玉帝,一缕苦涩在心中蔓延,道:“臣知罪。”   嬴政的神色和缓下来,道:“朕知你重情重义,但是既已为敌,就再没有半分私情可讲,轻重先后,爱卿可要分清了。”   杨戬道:“是,臣明白了!”   目光自他身上移开,嬴政道:“其实,爱卿不必担心朕会象对待光之城一样毁掉凌霄殿,毕竟这次只是做帮手而不是去报仇,何况凌霄殿中还有朕想要的东西。至于玉帝,他倒是五方仙帝中最有才能的一个,朕也不舍就这样杀了,到时是生是死,就要看他是否肯低头了。”   杨戬闻言心中一喜,听帝尊言下分明有招揽之意,若是舅舅肯归顺,那不止性命可保,更且天道可期,可说是因祸得福了。可是想到那老家伙的顽固和高傲,要他屈膝归降,只怕是难如登天!   心下叹口气,到时只有竭力规劝了,希望这次那个老顽固能够转得过弯来。想到后土大帝对长生大帝来的那一手,实在不行他是不是也能如法炮制?   见嬴政依然安然稳坐地批阅着奏折,杨戬问道:“陛下,我们何时出兵?”   嬴政道:“不急,等玉帝和紫薇先打上几场再说,有玄武和后土、长生两位卿家的巨大压力,玉帝拖不起。为了速战速决尽快解决掉紫薇,他一定会对北极天投入最大的兵力,再加上要抵挡其余三方的攻击,守护凌霄殿的力量必然不足,到时,朕要完整地拿下凌霄殿就会容易得多。擒贼先擒王,这场战争原本就是玉帝为了野心而推动的,拿下了他,基本上战事也就可以结束了。”   凌霄殿。   虽然受到四方的围攻,但是玉帝的面上却看不到丝毫的担心和焦虑。对于北极天的攻击进展得很顺利,他将重点的攻击目标都放在了北极天,紫薇大帝在他强大的攻势之下节节败退,照这样的进度,一定可以在他所定的期限内拿下北极天!至于其余三方,他只是尽力防守,等到攻陷了北极天,下一个就轮到玄武大帝了。只要再攻克玄灵天,剩下的那两个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只要能够掌控整个仙庭,他就可以凑齐组成仙海逆天阵的人选。原本还需要四方灵兽的元丹,现在有那四个老家伙的元神来替代,效果上要好得多。而且四方灵兽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踪迹更难找,现在则可以完全省了这番心思和力气。   只要能够度过神劫……   一股浩然无边的威势忽然从天而降,让他因为光明的前景而露出的微笑凝结在了嘴角,这股威势笼罩了整个凌霄殿,其间所含的那种冷冷的杀意更是让人心中发寒!   脸色大变的玉帝疾步来到殿外,仰头间,一个英伟的身影映入了眼帘!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二十一章 逼降   整个凌霄殿已经被一支从没见过的军队所包围,虽然大军压境,但整肃的军伍却没有一点声息。在重重的护卫中,玉帝第一眼就盯上了那个傲立在御驾上的身影,无尽的威压正是自他的身上发出的。   “是你!”玉帝失声叫道,这个人的影象他在传来的讯息中见过,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嬴政淡淡地道:“是朕。”   怎么会有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的情况让玉帝完全失去了平时的冷静,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难以置信地道:“不可能!你明明已经离开了天界,所有的过界道都已封闭,你是怎么进来的?”   而且连接过界道的入口都在很偏僻的地方,离五方仙领的王城非常遥远,就算他有本事能够打开过界道,也不可能带着这么多军队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深入到了极昊天的中心!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   嬴政道:“这有何难,通道封闭,再开一条出来也就是了。”   他那云淡风轻的口气,就象是在和别人谈论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可是说出的内容却让玉帝几乎发狂!再开一条出来?这是过界道,他当是在切豆腐啊?就算是他们这几个已经掌握了天界一部分法则的仙帝也不过只能封闭和开启现有的通道,而且开启还有限制,一旦封闭百年之内都没有开启的可能!就算过了时限想要开启也要用尽全力,他们尚且如此,何况是别人?   不过他信与不信都无关紧要,不管眼前的这支军队是怎么进来的,反正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且那整肃的军容和冲天的煞气都在告诉别人这是一支历经血火的百战雄师!那种嗜血的战意让玉帝凛然而惊,到底经过了多少杀戮与征战才能造就出这样一支军队?如此浓厚到几若实质的煞气怎么会没有引动天劫,居然让他们一直修炼到这种程度?   在巨大的压力下他冷静了下来,急速地思索着对策。硬拼是不行的,现在他的兵力大多在外,凌霄殿的护卫力量已经降低到了最低点。其实就算是兵力充足他也没有信心能抵挡得住对方的进攻,双方将士的素质完全不能比,他的那些天兵天将们虽然也有不少战斗经验,可是对方却根本就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地狱修罗,光是气势就已差了一大截。想到光之城的惨况,他毫不怀疑对方绝不会介意再来一次屠城,他虽然高傲可也并不傻,就算一定要战也不能以己之短去攻敌之长,当然,如果能够不打那是最好的。   对着空中的嬴政施礼,玉帝道:“我与帝尊素无往来,不知帝尊到我这凌霄殿来所为何事?”   见他这么快就镇定下来,嬴政暗暗点头,沉着冷静、心志坚凝,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雄才。淡淡一笑,他道:“帝君何必明知故问,朕领兵围城,总不可能是来与帝君聊天的。”   玉帝一脸诧异:“不知我何处得罪了帝尊,使得帝尊要与我为敌?”   嬴政道:“朕在下界一举扫平了光耀、玄仙等六国,可说把四界都得罪了个遍,光明神已经先向朕动了手,朕不相信其余几位会无动于衷。所谓未雨绸缪,一切潜在的威胁都应该消灭在萌芽中,等着别人打上门来将自己家变成战场是最愚蠢的事,最好的防守就是攻击,所以朕就先来找帝君了,此是一。至于二么,帝君也应该知道,紫薇帝君遣使者请朕相助,既然结成联盟,就当履行盟约,正好两事合一,既了私怨又有巨利,何乐而不为!”   玉帝乃是聪慧之人,听到此哪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掉进了别人挖好的坑里,禁不住苦笑:“原来如此,好心计、好手段!这样的计谋谅那四个家伙也想不出来,想来一定是出自帝尊的手笔了?”   嬴政道:“四位帝君畏惧天劫,朕便帮着出了个小小的主意。”   他那轻描淡写的口气,让玉帝气得几乎吐血!小小的主意?就是这小小的主意将他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让他错估形势独立抗敌,让他先启战端担下了所有的罪责,让他不得不面对将要因此无数倍加强的天劫!原本只是与四方仙领对敌,他还能有胜算,如果再加上嬴政的话那就绝对只有败的份了,所以现在无论如何他都不能与嬴政翻脸!   强行压下心中升腾的恨意与怒火,他道:“我五方之争乃是我仙庭之事,帝尊插手实在不当。至于那个下界之事,我一向从不过问,岂会因一小国与帝尊为难?帝尊实在多虑了!”   嬴政道:“朕之行事无须帝君评论,至于如此口不应心之言帝君以为朕会相信吗?不过朕也并非一定要与帝君兵戎相见,否则朕根本不会与帝君多言,直接将凌霄殿轰平了就是!”   玉帝狠狠地咬牙,知道他是要提条件了,但是现在形势比人强,且忍过眼前,用厚利将这该死的家伙打发走,等到击败四方仙领,一统仙庭之后再与他算帐!于是,他握紧了拳,道:“不知帝尊如何才肯退兵?”   嬴政目中寒芒闪动,道:“朕的疑心比较重,想来想去能够彻底让朕安心的方法只有两个。一是格杀勿论,死人是不会再有任何威胁的;这第二么就是将敌人变成自己人,帝君说朕该使用哪一种比较好?”   玉帝脸色大变,原本以为对方只是要勒索点好处,没想到根本就是想将自己一口吞了!刚刚那句话分明是在问他是选择死还是降,他的一再忍让被对方当成了软弱可欺,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何况是他!一声大喝,他双目怒瞪:“你欺人太甚!”   淡淡地,嬴政道:“哦?是吗?朕怎么不觉得?”   他的话声中,身上的那股威势立刻暴增了十倍,而且全都集中到了玉帝的身上!犹如泰山压顶般的力量让玉帝双腿猛的一弯,差点就跪了下去,虽然勉强支撑住了没有跪倒,但是他的情况非常地不容乐观!身体微微前倾,虽然用尽了全力却依然在重压下一点点地弯下了腰,如此恐怖的威势是他怎么也无法想象的!可是他的自尊与自傲却不容他就此屈服,咬紧了牙,逼出身上的每一分潜力与那宛如天威的气势相抗,一缕金色的血丝已溢出了嘴角!   那些仙卿与天兵天将们没有玉帝这般的修为,原本一直被嬴政散发的威势所慑,不敢妄动。此时那恐怖的威势都集中到了玉帝的身上,他们的身上一松,眼看帝君的窘境,不假思索地对敌军展开了攻击!立时,只见满天法宝齐飞,更有无数各种仙雷夹杂其中轰击而去!   可是一堵由黑色盾牌组成的铜墙铁壁挡住了所有的攻击,同时,一片金色的雷光喷涌而下。这次随军的“轰天雷”有三千具,等若三千金仙完全没有停顿与间隔、几似无止境的轰击将凌霄殿的阵法禁制和众仙的防御全都击得粉碎,不过打破了所有的防御后犹如江河倒挂般的雷光也消失了。秦军的阵列中那一个个狰狞的兽头全都对着凌霄殿,随时准备进行下一轮攻击!   现在玉帝的兵力大多在外,凌霄殿的护卫力量已经降至了最低,现在留在这里的几乎全都是战力不高的仙卿,哪能抵挡得了大秦的精兵强将!   看着依然倔强挺立的玉帝,嬴政一声冷哼,气势再涨!玉帝再也支持不住,一口血喷出,双膝终于着地,耳边传来嬴政冰冷的声音:“死,或是降?”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二十二章 利诱   这两条路哪一条都不是玉帝愿意走的,奈何现在受制于人,已由不得他做主。这一生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羞怒之中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对方所显示出的力量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光凭威压就已让他受了伤,若是真的要杀他,他绝对是有死无生!   这样的修为为什么还会滞留在下界?神劫早就已经该降临,要么超脱升神,要么灰飞烟灭,绝不会有第三种可能!   努力地抬起头,他死死地盯着嬴政,道:“你……你怎么会还没有历神劫?”   “神劫?”嬴政笑了:“朕何需历什么神劫?倒是帝君的神劫不远了。”   闻得此言,玉帝的悲怒与绝望充满了心间,此次他先挑起了战端,所有的杀数都记在他的头上。神劫不但会无数倍增强,而且还将大大的提前,不等他的境界到达触发神劫的临界点就会降临!境界不到,功力不够,原本准备用来度劫的仙阵也成为了泡影,要他怎么去度劫?就算现在不死,天劫之下也将灰飞烟灭,那么又何必要忍辱偷生屈膝侍主?   四界之中虽然争斗不断,但就算是两界大战也最多是将敌方毁了肉身、打散元神,但是那承载魂魄的生命烙印却是极少会被破坏的,即使是死也还有进入轮回的机会。毕竟事不可做绝,生命形态越高的生物所受的天眷就越重,杀一个仙魔所获的罪孽远比杀掉数万凡人还要大,杀上几个就会加重自己的天劫,更不用说毁灭他的生命烙印了!同样都是死,死于敌手还有转世重来的机会,面对天劫却将一切成空,两者之间孰轻孰重任谁都一目了然,何况是玉帝。   “要杀便杀!想我归降,绝不可能!”玉帝蕴满了怒火的目光如箭如刀,直恨不能在嬴政的身上刺几个窟窿出来!就是这个该死的混蛋,让他的一切都成泡影,此仇此恨,山高海深!居然还想要他投降,就算日从西出也绝不可能!   他这一句让杨戬大惊,这个老家伙果然是不肯服软,大急之下就待张口相劝,却被嬴政抬手止住了。看着玉帝,嬴政并没有发怒,而是淡淡地抛出了一句话:“知道光明神的下场吗?”   玉帝恨恨地道:“不就是神魂俱灭……”说到这里他心中猛的一跳,后面的半句噎在了喉咙里。光明神虽然尸身未毁,被钉在残壁上示众,但是生命烙印却与元神一样整个消散,连一缕残魂都没留下!这个杀神根本就完全没有任何顾忌,如此深重的罪孽上天怎么没有降下净世神火将他焚为虚无,却还让他活得这么逍遥自在?   明白嬴政话里的意思,双目尽赤的玉帝恨极之下浑身都在轻颤!就算被打得魂飞魄散又如何,反正神劫之下也一样是形神俱灭,只不过是早晚的区别而已!区区数万年岁月根本不值得他用自尊与自由去交换!   不过,还没等他再度开口,嬴政就已问出了一句非常奇怪的话:“帝君以为朕很蠢吗?”   玉帝虽然恨他入骨,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心计和智谋都远非自己可及,否则自己起码还能有一拼之力,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蠢?他如果还蠢的话,那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了!所以他语出由衷地道:“帝尊如果还蠢的话,这世上就没有聪明人了!”   嬴政道:“既然帝君知道朕不蠢,那么难道就没想过朕明知你神劫将至,却为何还要招揽于你吗?”   玉帝一怔,是啊,明知他已活不了多久,要一个将死的人有什么用?数万年的岁月听上去似乎很长,但是对于他们这些仙魔来说不过是转瞬既至的事,这位秦君不会蠢到以为自己会为了苟活这点短短的时光而屈服与他,那么……难道是……   见他似有所悟,嬴政抛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胡萝卜,先打了一顿杀威棍,现在则该给点好处了:“帝君难道就没想过,朕杀戮无数却为何到如今依旧安然无恙?若是按照常理,光是光之城一战就已该足够让朕万劫不复了。”   这也正是玉帝百思不得其解之处,这位帝尊不止是屠尽了整个光之城,更将身为一界至尊的光明神打了个魂飞魄散,这样的罪责却为何未受天罚?而且他的杀戮之重远远不止这一桩,横扫六国之时,光是他亲自领兵屠戮的生灵就以百亿记,更不用说整场战争的伤亡数。这些所作所为,别说是天劫,就连天谴都够资格消受了,却为何他会一点事都没有?不只是他,就连他那些同样满手血腥的军队也一样活得好好的,这,似乎只有一个答案!   想到这,玉帝的心猛跳了起来,望着嬴政,他道:“你……你能助我安渡神劫?”   嬴政大笑,傲然道:“度劫?你若为朕之臣,还要度什么劫?莫说神劫,就是天谴,也不会碰你一根毫毛!”   啊?玉帝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受到了愚弄,照他这么说,就是只要跟了他,以后什么劫都不会有了,甚至连天谴都不用怕,他当他是什么?天吗?还是以为自己是三岁小儿,这样好骗?   在他怒意上涌之际,嬴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还不明白吗?”   明白?明白什么?看他还没转过弯来,心中大急的杨戬实在忍不住传音道:“帝君怎么这么糊涂,有谁能够让天劫退避?有谁能够掌控天谴?有谁能够让你不禁神劫就能超脱?如此天大机缘,你还不快快应承!”   一连三句“有谁能”,就如三道霹雳在玉帝脑中炸响,能完全符合这三个条件的似乎只有……目光扫向声音来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杨戬?!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看到他,注意力一直在嬴政身上的玉帝一直没有仔细地打量那些将领,此时一眼看到自己的外甥,不禁大讶。见杨戬焦急地示意他快点答应,他虽然因为妹妹之事一直与杨戬不和,但却知道这个外甥重情重义,生性正直,就算对他不满,最多也不过是知而不言,却绝不会故意害他。想到刚刚的猜测,眼露询问之色,见杨戬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登时大喜过望!   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   原本左也是死,右也是死,已经陷入绝境的玉帝面前忽然出现了一条光明大道,哪里还有片刻犹豫,马上道:“我愿跟随陛下!”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二十三章 恩抚   凌霄宝殿,嬴政高坐在原本是属于玉帝的王座上,淡淡地看着站在阶下的玉帝。杨戬的传音怎么瞒得过他,不过他却没有阻止也没有任何表示,反正玉帝只要肯降,就是他的臣属,迟早总会知道。若是不肯降,那便是死路一条,知道了也没什么。   不过一边是形神俱灭,一边是超脱成神,相信只要还有点脑子的就知道该怎么选择。修炼的层次越高,就越是渴求超脱,看多了凡人沉沦在无边苦海中经历万般劫难,犹如蝼蚁只能任由命运的摆布,没有一个虽然还不能登天,但是好歹已经上了岸,拥有了一定的自由的高层生命愿意再回到那样的境地。就象没有一个富豪愿意再变成穷光蛋一样,他们只会想要积累更大的力量,控制更多的资源,最后可登天阶,得到真正的自由!   至于形神俱灭,就更不是他们所能接受的,坠入轮回好歹还有重来的机会,若是连生命烙印都消失了,那就真的是什么也没有了。活得越长就越怕死,而修炼的层次越高就越明白生命的含义,所以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无论是仙魔佛妖都会想法自救。当然也总有几个死要面子犟到底的,若玉帝正好是这几个中的一员,那么就算他再怎样有才能嬴政也会豪不犹豫地斩了他,既不能为我所用,那作为敌人留着只会添麻烦,才能越高麻烦就越大,还不如一刀杀了省心!   阶下的玉帝低着头,刚才在绝境中忽逢生路,他可不是那种死抱着面子不放的人,对于轻重得失该怎样权衡是十分清楚的。自尊固然重要,但是拜服在元尊脚下无论怎样说都算不得委屈,至于自由,除了三位执掌本源的元尊和本就是本源化生的元龙,谁不是依然要遵循天命,又哪来的真正的自由!没有最重要,只有更重要,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就看这得到的东西是否值得他付出如此珍贵的代价!   其实说起来,他在某些方面和嬴政倒是十分相象,都是在最危险的状况下也能理智地权衡得失,都是为了更大的利益可以毫不犹豫地付出高昂的代价,都是能纵观形势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可是限于修炼者的特质和经历,他纵算得心计不差,能识进退,又怎能和根本就是在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和步步惊心的旋涡陷阱中长大的嬴政相比,要论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更是拍马也及不上,小巫遇上了大巫,结果自然也就不难想象了!   不过这也正是嬴政欣赏他的原因,一个才能卓越而又可以完全压制得住的臣子,可说是每个帝王的最爱!至于野心,只要有点才能的人都会有,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就不是个好士兵,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野心有时也是一种最好的动力,就看上位者怎样适度的压制和引导了。   “张爱卿。”嬴政开了口。   玉帝躬身应道:“臣在。”   “朕若是将亚神界交付与你,你可能为朕守好疆土,牧守子民?”   嬴政淡淡的一句话令玉帝如闻惊雷,将亚神界交付于他?亚神界不是……猛然抬起头来,正对上嬴政深邃的目光,耳听得他道:“人与朕一,朕必当十倍报还,谋朕疆土者,朕便夺其一国,爱卿明白了吗?”   玉帝当然明白了,光之城的毁灭只是个开端,嬴政根本就没有想要就此放手,什么只究首恶不过是个烟雾弹而已,整个亚神界都是他已定下的目标!元尊的意志谁能违抗,亚神界的归属已经注定,管理一界?玉帝的心猛跳起来,这次真是因祸得福了,所得的好处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至此,心中的最后一点无奈与酸涩也消逝无踪,任他再怎样说服自己,但是在感情上总是有些难以接受。毕竟他已经习惯了惟我独尊,现在屈居人下,那种屈辱感是很难消除的。虽说元尊便是天,但是天意飘渺难测,元尊却是看得见摸得着,虚与实之间毕竟是有所不同的!   老实说,若非是面前只剩下了两条路,他也不会做这样的选择。但他若成了一界之主,那就可以远离天颜,在所管理的界中依然是他最尊,和以前也没什么两样,不,应该说是比在天界只能掌握七分之一的势力的他要强上了无数倍!当然,他也没这个胆子将所管理的界天占为己有,他很清楚自己和嬴政的差距有多少,就算他能拥有再大的力量和势力,在天谴之下也是瞬间就会灰飞烟灭,根本没有半点抵抗之力!   是而他立刻拜倒在地,道:“臣定当竭尽所能,不负陛下所望!”   嬴政知道现在他是真正的死心塌地,完全接受了新的身份。倒不是说玉帝原来敢有异心,只是心有不甘之下难免消极怠工,十分才能能用出五分就不错了。而嬴政要的是压榨出每一个臣属所有的潜力,让他们能发挥出百分之二百、甚至三百的才能,自然是不能容忍这个新收的臣子有任何懈怠的可能!   将一界交付与一个才归顺的王者,既说明了信任,更表达出强大的自信,潜台词很明白:我根本就不怕你会有什么异心,现在能够交给你,也随时可以收回来,只要你付得起代价,就尽管试试!   经过刚才的那顿下马威,再加上知道了自己掌握着怎样的力量,只要玉帝没有活腻了,就绝不敢有任何不轨之心!而既为一界之主,他所掌管的界天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等于是他的封地,对于自己的地盘自然会尽力地去经营。何况嬴政将界天交给他,不等于就此不闻不问,若是达不到他的要求,自然就要受罚,当然若是做得好,自然也会有厚赏!前面是甜枣,后面是鞭子,哪怕这个臣属不竭尽全力地使出全部的本事来履行他的职责!   以威震、以恩抚,这两手嬴政早已玩得出神入化,玉帝怎么能逃得出他的掌心,结果自然是给收拾得服服帖贴,全心全意地为他做牛做马了!   带着微笑,嬴政道:“爱卿啊,朕的疆域广大,管理的官员和守土的将领却不足,所以到时没有多少人手给你,这可如何是好?”   玉帝道:“臣有不少下属可以协助微臣,只是……”   嬴政知道他是怕自己不放心,当下一挥袍袖打断了他的话:“如此甚好,爱卿可即刻招回所有的臣属准备随朕回朝。只是卿要记得,朕不要庸碌之辈,爱卿可莫要不经挑选就全都带走。”   “臣尊旨!”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二十四章 执迷   一场本该席卷整个仙庭的战争刚开始没多久就结束了,看完手中的战报,紫薇大帝和玄武大帝禁不住面面相觑。   战起之后一直没见嬴政回转参战,两位仙帝原本还在猜疑他是不是就这么一去不回,但是想想又没道理。如果已经给了他好处那还说得通,但现在虽然他还没出力,但也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啊!不对,其实他已经出了力,四家联盟是他促成的,迫得玉帝先出手的计策是他出的,而且后土和长生两位仙帝已经是他的臣属,他没理由就这么撒手不管了。可是所有的通道都已经封闭,他要怎么回来呢?又是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直接攻下了凌霄殿,迫使玉帝下了停战令,让一场刚开始的战争就这么结束了。不明白这位帝尊是怎么在所有的通道都封闭的情况下进入天界的,在他们的感知里并没有一条通道被重新开启。不明白他是怎么带着十万大军通过层层防卫潜入到极昊天中心的,所有的天兵都瞎了?居然会连这么多人过境都没察觉?不明白他是怎么让玉帝低头归降的,那个老家伙的性子有多傲、心气有多高、野心有多大,他们几个全都清楚得很,这次居然肯服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太多的不明白让紫薇大帝和玄武大帝如坠迷雾,看看后土大帝和长生大帝却是全无异色,好象这一切异常的地方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想到后土大帝的前倨后恭和长生大帝的一夜突变,其中的蹊跷实在耐人寻味,他们一定是知道些什么,而且那个秘密绝对不小!   两人互视了一眼,紫薇大帝开了口:“所有的过界道都已封闭了,这位帝尊是怎么进来的?”   他看似在问所有人,眼睛却紧紧地盯在后土大帝的身上。看他这样,后土大帝自然明白他其实是在问自己,当下一笑道:“区区界壁,如何挡得住陛下?只要陛下需要,他可以随时开个十条八条通道出来!”   他说得倒轻松,可把紫薇和玄武两位大帝听得一阵发晕!随时开个十条八条出来?他当这是在挖地道啊!这四界可都是上神所开,没有超出创造者几倍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对之做出任何微小的改变!再看看旁边微笑不语的长生大帝,玄武大帝干脆直问道:“看在这么多年相交份上,两位帝君可否照实相告,你们到底知道了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事?”   后土大帝叹息着摇了摇头,道:“天意不可轻露、不可言传,后土虽有心相告却不能诉之于口,还请帝君见谅!”   他们知道的究竟是什么,竟然会牵扯出了天意?紫薇大帝和玄武大帝更好奇了,其实好奇心不只能杀死一只猫,对仙的诱惑力也一样的强,秘密越大,就越想知道,何况对于这位盟友两位仙帝实在是不怎么放心,能多了解点就可以多点准备。可是后土大帝也不是他们的下属,他不愿说他们也不能强逼,所以玄武大帝只好旁敲侧击地道:“天意?我只是问一下那位帝尊的情况,与天意有什么关系?”   后土大帝见他不肯罢休,念及同为一方仙尊,虽然及不上与长生大帝的相交之厚,但毕竟也是交情不差,有心提点一二,是已开口道:“天意飘渺,若非得逢无上机缘,谁又能识得真容。两位帝君若是一定要想知道也倒未尝不可,只需你们肯与玉帝一样归顺陛下,那我如实相告也就不算露了天机。”   他的话立刻使紫薇和玄武两位仙帝打消了继续追问的念头,为了问几个问题就要放弃尊位和自由去为别人卖命,这个代价也太大了,他们还没有疯到为了满足一下好奇心就出卖自己的地步!   看他们立刻就闭起了嘴,后土大帝心中叹息,道:“两位帝君怎么这么看不开,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有时看似吃亏,其实却是得了天大的便宜。帝君应该知道玉帝是何等高傲的性子,他都肯低头归顺了陛下,难道两位帝君就没有想过这是为了什么吗?”   当然想过了,若是能想通那还问你做什么?紫薇大帝和玄武大帝微皱起眉,心下忍不住嘀咕。当初嬴政提出联盟的条件时他们答应得那么爽快,固然是为了善后能轻松些,其实也未尝没有点看笑话的心理在里面。   玉帝那老家伙野心勃勃,极会收买人心,他的那些得力的臣属们可都是忠心得很,作为攻占了极昊天的敌人不被他们恨得咬牙切齿已经不错了,还想要得到他们的效忠?做梦去吧!如果有这可能的话,他们绝对会留下自己用,怎么可能将那些优秀的人才就这么拱手让了出去?可是没想到那位帝尊可实在是好本事,居然直接将玉帝给搞定了,剩下的哪还需要他费精神,连老大都归顺了,小兵还能跑得了?   只是要让玉帝听话的难度可比摆平他所有的臣属还要困难,威逼?这次战争虽然没有进行多久,但是在玉帝的拼力攻击下造成的伤亡可也不小,作为祸首,他的神劫不止会加重、而且将大大提前,只怕最多不会超过十万年就会降临,就算那位帝尊肯放过他也已活不了多久,反正是死定了,还有什么能够威胁得了他?利诱?连命都要没了,还有什么能让他动心?   不过两人不知道的是,为了收服玉帝,嬴政威逼和利诱都用上了,威逼将玉帝逼入了绝境,利诱则是一座升天的金桥。在彻底的毁灭和无尽的永恒之间,换了他们也一样得低头,只是毁灭离他们实在太过遥远,除非是和玉帝一样在根本没有任何度劫的条件之下就触动了神劫,否则就算是天人五衰也不过是打回原形、重入轮回而已。   以他们的性格,在没有完全绝望之前,无论再大的诱惑也不能让他们放弃自由去仰人鼻息,哪怕伸出手的是那最高的存在!虽说都是天,但就象水与冰一样,后者所给予的束缚要远远大与前者,只要还有希望,他们是绝不会愿意让原本就已套在了脖子上那根无法摆脱的缰绳再勒紧的!   他们尚且如此,何况是更为心高气傲的玉帝,所以嬴政才会设下打草惊蛇之计,一来固然是为紫薇和玄武两位仙帝解忧,二来也正好借机将玉帝给逼到了悬崖边上,让他彻底陷入绝境。赢不了这场战争就是神魂俱灭的下场,若不投向嬴政就是死路一条,被勒紧缰绳总比被吊死的要好,除非他肯放弃生命,否则他根本就没有其余的选择!   嬴政想要的东西总是会想方设法弄到手,被他盯上了的玉帝实在不知是该庆幸呢还是该痛哭一场,同样没有引起他的兴趣的紫薇和玄武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福祸之间,有时真的很难分清。   看他们一副不知所以的样子,长生大帝想到了自己当初的执迷不悟,不由叹道:“两位帝君还不明白吗?仔细想想陛下曾说过的话,天机一线,有缘与无缘只是一门之隔而已。”   嬴政说过的话?紫薇与玄武大帝皱起眉,开始思索起那位帝尊都说过些什么话。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二十五章 班底   可是两位大帝几乎把嬴政说过每一句话都回想了一遍,也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却不知长生大帝所指的其实便是嬴政对他说的那句:“天谴?朕就是天,这天谴安敢落到朕的头上?”   能等同于天,让天谴都不敢近身的整个宇宙中能有几个?再除掉外形窘异的元龙,剩下的还不好猜吗?可是显然紫薇大帝和玄武大帝根本就没把这句话当真,只当成了一句狂言给一笑而过。   长生大帝心中暗叹,可是却不能再进一步点醒他们,已经说到了如此地步,再进一层就等于直言相告了。嬴政若有意收录他们,早就已自行出言相招,他既然隐藏了真容,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天意难测,更不可违,这两位帝君既然愚钝不觉,那他也就爱莫能助了。   凌霄殿。   玉帝将所有的臣属都已招了回来,当他们得知自家的仙帝已经成了别人的手下时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大殿上一片死寂。半晌,天兵的统帅托塔天王李靖出列跪倒在地,道:“帝君怎可受此屈辱,而且那个秦君残暴成性,杀戮之重,天谴不远,帝君追随于他岂不要受牵连?前时我们全都在外攻敌,才会被他乘虚而入,现在兵马已回,正好一雪前耻,就算不能消灭这些逾界之徒,也不难将他们赶出天界!”   那些秦国的兵马不过十万,整个极昊天的兵力要高出这些乘火打劫的家伙数倍,再加上这是他们的地盘,天时地利人和全占全了,就不信还奈何不了那些可恨的外敌!   可是玉帝却听得心里苦笑,天谴不远?那位帝尊就是掌控天谴的,他难道会疯得自己罚自己?就算是他闲得没事用天谴砸自己玩,净世神火本就是他的力量之源,烧上个百十亿年也伤不了他一根头发,谁听说过用火可以烧死火?而自己跟随于他将得到的不是牵连而是庇护,若不然别说天谴,就连即将到来的神劫都过不去,可以说若是离开他自己就是死路一条!   嬴政自然也清楚这点,所以才会对他那么放心,放任他自由行动而未加任何限制和监视,放任他随意接触招回的下属并继续指挥原本所辖的兵马,放任他这样招齐了所有的下属进行决议而没有派来一个将官参与。嬴政不怕他起二心,他也不敢起二心,面对着那样等级的存在,无论是逃走还是反抗都是可笑的,叛天之罪,足够让他有消受天谴的资格了!   何况他为什么要反叛呢?无形的绳索自出生起就已套在了身上,种种法则一直就在约束着所有的生命,看不见空气不等于空气就不存在。现在只不过是原本无形的化成了有形,虽然那根绳子会被收得紧一点,但同时也拉住了他滑向深渊的身体,让他永远都不会再落入苦海,所得比起所失实在是要超出太多,他当然不会傻到为了芝麻而丢掉西瓜!   至于这点兵马想要与秦军相比,他实在不怎么看好,李靖并没有见过那十万将士在战场上的表现,有时候人数并不一定能保障胜利,不过他也不会让双方有较量的机会。   是而他沉声道:“天王以为拜服于天是屈辱么?杀戮本就是净世的手段,天谴安能罚天?牵连更是无从说起,相反我等从此将超脱轮回、得成大道,到达那真正的永恒之境!”   众仙面面相觑,对于他的话完全是有听没有懂,听他后一句的意思好象是说这次的归顺可以使他们达到一直以来最大的愿望——超升神界?只要是修炼者都知道要想成神有多么困难,几率小到就象在银河之中挑出一粒微尘,在这殿上的众仙中没有一个敢说自己最终能够成功的。而现在听帝君的话意居然是只要他们肯点头,便人人有份,保证全能超脱,什么时候神都能批量生产了?   至于前面的两句则完全不知道自家的帝君在说什么了,李靖道:“拜服于天自是应当,可是……”   玉帝知道他可是什么,截口道:“既然是应当,那我追随陛下又何来屈辱可说!”   拜服于天和他归顺那位暴君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归顺是因为受了天意感召?看到殿中一片难解之色,玉帝道:“你们都是被选中之人,我也无须相瞒,你们难道不知道执掌天罚的是谁吗?神火净世,杀所当杀者,何来残暴可言?”   一下子,殿中众仙都被他的话砸蒙了,那位杀戮无度的君王是位于众生之顶的三位元尊中执掌着审判之剑的火之元尊?怪不得这么多生灵丧于他手却不见天罚降临,天罚根本是他的净世之剑,宇宙万物都要接受他的审判!跟随于他自然是不会有半点屈辱可言,而作为本源之一,他的意志等同于天意,天要让你成神还有成不了的吗?   登时一众仙卿天将的眼睛全都亮了起来,超脱成神、得至永恒是所有修炼者一生的梦想,现在得蒙天眷,那扇令多少修炼者可望而不可及的门就在面前,怎叫他们不欣喜若狂!至于归顺,臣服于天本就是理所应当,除非他们也能超脱一切法则,成为本源之一,不过貌似这种可能性为零。   看了众仙的神情,玉帝知道现在他们绝不会再有任何反对意见,这么大的诱惑是他们根本无法拒绝的。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现在攀上的这颗大树可实在是大到顶了,紧紧地抱住都来不及,谁会把这大好的机会往外推?   目光在众仙身上一一扫过,他道:“你们可愿随我一同归入大秦?”   这还用问吗?白痴才不愿意!是而所有人都马上异口同声地应道:“臣愿追随帝君!”   玉帝拈须而笑,这下班底有了,只等拿下亚神界自己就将独掌一界,这极昊天就送给想要的人好了。自己虽然输了这一仗,但却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福与祸还真是很难区分的两兄弟啊!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二十六章 猜疑   几天后,紫薇、玄武、后土、长生四位仙帝来到了凌霄殿,看到出迎的玉帝,后土大帝与长生大帝含笑还礼,后土大帝道:“恭喜帝君得沐天恩!”   玉帝笑道:“同喜同喜,两位帝君也是一样蒙天宠眷、福泽深厚!”   看着他们满脸笑容地互相恭贺,紫薇大帝和玄武大帝郁闷之极,感觉好象别人都知道的事就自己两人给蒙在了鼓里!无法理解从一方称尊的仙帝沦为了别人的臣属,好端端的自由身被套上了厚重的枷锁,怎么还会让他们这么开心?尤其是玉帝,做为战败者,不只被别人攻占了自己的领地,甚至自身都成了俘虏,就算迫不得已屈膝降敌,也该是满心忿怨、羞辱难言才是,可看他现在这喜上眉梢的样子,倒好象他才是胜利者一样!   在来的时候两人还在恶意地想象着玉帝现在的凄凉处境,尤其是紫薇大帝更是考虑要怎样地落井下石一番,以报这多年的积怨和逼迫之仇。可是真实的情景却大出他们的意料,看那老家伙的样子哪有半点凄惨可言,相反还春风得意得很!居然是他以一派主人的派头出来迎接,照理说他虽然降了,但是怎么的也得软禁上一段时间吧,这里毕竟曾经是他的地盘,一个疏忽说不定就会有意想不到的变化。可是现在不只他没有受到半分禁锢,甚至随他出来的竟然都是他的下属,再看看周围,也全都是原本极昊天的兵马,两人不禁心中一跳,这不会是个陷阱吧?   越想越有可能,以这个老家伙的性子怎么会肯向人低头,就算是他勉强低头,也不会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吧?再说对这样一个才归顺的王者,那位帝尊怎么会放心就让他这样随意自由,甚至连个监视的人都不派一个?警惕心高涨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玄武大帝沉声道:“敢问帝君,帝尊何在?”   玉帝淡淡地一笑,道:“陛下在正殿相侯,着我前来相迎四位帝君。”   紫薇大帝冷冷地道:“只怕你出来相迎未必是帝尊的意思吧?”   玉帝在嬴政的面前吃鳖,但对上这几个仙帝可就是游刃有余了,似笑非笑地看着紫薇和玄武,他道:“不是陛下的意思难道是我自作主张不成?四位帝君请吧,莫要让陛下久候!”   说着他伸手相邀,后土大帝和长生大帝没有一丝怀疑,他们接到的调令上的玺印绝不可能是假冒的,而如果说玉帝能够生擒嬴政夺得他的印玺来设下这个局,那蚯蚓都能变成龙了!是而两人没有半点迟疑地进了大门,玉帝陪同着他们走了进去,好象完全忘了另外还有两个客人,可是他临去前那满含不屑与鄙夷的一眼看得紫薇大帝和玄武大帝心火如焚!   那眼中的意思分明是在笑他们胆小如鼠,而且就这样杵在门外也不是办法,身后那么多侍卫的眼睛看着,就这样退却岂不让人笑死!哼!就算是龙潭虎穴又如何,只要他们盯紧了玉帝,还怕他出什么花样吗?只要稍有异动,和他们与后土、长生之力足以在第一时间把他拿下了,到时他有千军万马也派不上用场!   一直留意身后的玉帝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就知道他们一定会跟来,请将不如激将,如果他们真能不顾颜面就此掉头回转领地,那他倒是要对他们刮目相看了!见两人大步赶上,玄武大帝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紫薇大帝则紧靠在他的左手边,他哪能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主意。不过他本来就只是迎宾而没有什么其他的阴谋,都是两人自己多疑,只要肯跟来,怎么跟就随他们的意了!   经过几重宫殿之后,紫薇大帝和玄武大帝松弛了下来,因为守卫的兵士开始换成了秦军。看到玉帝瞟来的嘲弄的目光,紫薇大帝又羞又恼,偏偏又发作不得,只能自己生闷气!   跟在玉帝身后的玄武大帝虽然没有看到玉帝那让紫薇大帝气上加气的目光,但也是满心的不是滋味。看着玉帝的背影实在是难以理解,他的尊严呢?他的傲气呢?他会投降已经让人难以置信了,而在失去了一切之后还能笑得那么欢……他受的刺激太大,脑子坏了?   可是再看看后土和长生两位仙帝,立刻否决了自己的猜想,因为这两位还要离谱,玉帝还可说是被迫的,而他们则是自己硬送上门去的,从君变臣之后那一副欣喜又荣幸的模样倒好象是他们占了大便宜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位帝尊到底对他们施了什么邪法,让他们会表现得这么奇怪?   显然紫薇大帝也和他有一样的想法,心中凛然的两人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准备应付即将到来的见面,唯恐一不小心中了阴招。   尤其是紫薇大帝更是心中懊悔,这次只怕真的是引狼入室、与虎谋皮啊!现在五方仙帝已经陷落了三个,若是他和玄武再出问题,整个仙庭就将都落入他人之手。怪不得秦君不肯沥血为誓,他根本就从头至尾没安好心,此次聚会看来就是准备要对付自己两人了!   在他和玄武两人的心念百转中一行人到了正殿,四位仙帝带来的侍卫大多都留在了殿外,当然后土和长生两个身为臣属,是绝不会带着侍卫上殿见驾的,身后跟着十余名侍卫的只有紫薇和玄武两位仙帝。不过他们是盟友的身份,带上几个侍卫也不算逾礼。   进得殿来,只见嬴政高坐在上,而阶下赫然站着一尊菩萨,正是西方佛国的文殊菩萨!佛道相争,仙庭与佛国向来不睦,他不好好地呆在大梵天,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二十七章 警告   “帝尊要知道,这里是天界,纵有纷争也轮不到帝尊插手!”前面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竟然让一向淡定的文殊菩萨使用了这样激烈的言辞。   嬴政淡淡地道:“朕知道这里是天界,倒是菩萨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说朕不该插手天界的纷争,那你又有何资格来管仙庭之事?”   文殊菩萨一窒,道:“仙庭之事自非我佛国能管,但是……”   嬴政截口道:“既然不是你们能管,你为何跑来要求朕立刻离开?这里是凌霄殿,不是你大梵天的雷音寺!”   见文殊菩萨开口欲辩,嬴政冷冷地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当朕不知道吗?对于你们来说仙庭越乱越好,最好这场仗能打个十年八年,鹬蚌相争,你们就是那个等着捡便宜的渔翁,朕说的可是?可是没料到会多出朕这么个多事的,使得双方没打上几天就分出了胜负,所以你们要尽快地赶走朕,再重新将这潭水搅浑,使情况回到原来的轨道上,朕说的可是?虽然玉帝已经败了,但是剩下的还有四方,紫薇和玄武素来心高气傲,关系并不如表面所见的融洽。现在是为了抵御强敌才会联手,一旦没有了压力,就会再次变成竞争对手,对于原本就互相提防猜疑的两方来说,要制造误会并不太难。何况还有被收降的玉帝原属,好象玉帝的统兵元帅李靖和你佛国的渊源不浅吧?亲情再加上国仇,只要稍加挑唆就足以祸乱仙庭,朕说的可是?至于后土与长生,一旦起了战端,而实力相近的双方又相持不下,素性慈悲的他们一定不忍见伤亡持续扩大,为了尽快熄灭战火,他们便会忍不住出手,这样四方都将卷入战火,朕说的可是?等到被三方围攻的那一个撑不住的时候,为了生存必然要寻求外援,可是所有通道全都已封闭,能够求助的就只有你们佛国,到时你们就有了冠冕堂皇插手的借口。而此时四方的力量都已被大大的消耗,何况还有一方是站在你们这边的,要想取胜并不太难,到击溃三方,只剩其一的时候,结果就不难想象了,朕说得可是?”   一连几个“朕说的可是”让文殊菩萨完全失去了镇定,眼前的这个帝尊不止看穿了他们的用心,甚至将所有的计划都说得一丝不差!那两道犀利的目光,犹如看透了他所有的秘密,让他就象赤裸裸地站在冰天雪地中,能感受到的只有彻骨的冰寒!   冷冷一笑,嬴政道:“和朕玩这套,你们实在太嫩!作为修炼者,老老实实地好好修行才是正途,心眼越多进展就越慢。尤其是你们佛宗,更为讲究清心寡欲、斩除心魔,如今却被贪欲所控,修心修心,你们都修到哪里去了?”   文殊菩萨恼羞成怒,道:“以你的所作所为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你也知道修者当修心,可是你别说修心,只怕连心都已经找不到了!”   嬴政身体微微前倾,就象在俯视脚下的蝼蚁,道:“朕与你们是不一样的,规则对朕没有意义,但是你们却绝不能违反!不要妄图与朕为敌,无论是明是暗你们都没有半分胜算!若是真的自不量力,朕不介意将你们从这宇宙间彻底抹去!”   “你……”面对这样的狂言文殊菩萨却无法反驳,那高坐在上位的君王投射在他身上的目光让他恐惧,那用淡淡的语气陈述的话每一句都如在宣示天律!   看着他,嬴政道:“回去告诉阿弥陀佛和释迦如来,想要成就天道只能靠勤加修炼,外力只能做为辅助而已。若是达不到标准,就算将天下的异宝全都包在自己身上也没用!尤其要记得千万不可惹恼了朕,否则,朕可以保证,他们在度劫时一定会受到最高规格的招待,绝没有一丝过关的可能!”   文殊菩萨的身体抑制不住地微微轻颤,一种难以言明的敬畏与恐惧攥住了他的整个心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会如此,就如发自烙刻在灵魂最深处的本能,他对刚才听到的每一句话都不敢有一点怀疑!   却不知是嬴政直接向他的元神施加了威压,从而引发了他深刻在生命烙印中的记忆,受到了代表毁灭的火之本源的威胁,哪能不惊惧万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他对着嬴政深施了一礼之后转身离去,他的心在告诉他,那是雷霆那是火,是他就算自尽也绝不能与之为敌的存在!   他们的对话四位仙帝全都听得清清楚楚,虽然前半部分没听到,但是光凭这后半截也能猜出个大概。对于佛国的险恶用心心中大恨,却不知嬴政之所以当着他们的面说出了佛国的企图,就是想要加强他们对佛国的警惕和敌意!当然,他的那番话主要是说给紫薇大帝和玄武大帝听的,另外三位仙帝都将随他离开,以后仙庭就是两帝分治,牵制佛国的任务就得由他们执行了!   刚才他虽然通过文殊菩萨给佛国下了警告,但是能让那两位佛主听得进多少却很难说。越是有大智慧的人就越不肯轻信,很有可能会将他的警告当成了空言恐吓给置之一笑。前有恒沙佛国的灭国之仇,再加上这次更是仇上加仇,所以还是给他们找一个对手的好。免得哪天想不开就来找他的麻烦,他是不怕,但是六大星领可禁不起他们的折腾。   何况只有日日做贼哪有日日防贼的道理,因此无论怎么说也不能让佛国吞并仙庭之后独占天界!反正仙佛本来就积怨颇深,动手是迟早的,他只不过是在后面推上一把。有人能替他解决麻烦的话,他又何必亲自出手?   而此时紫薇和玄武两位仙帝则已将佛国的事放到了脑后,打起了全副的精神来应付眼前这位难测的帝王,不知他会用怎样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二十八章 入套   见过礼后紫薇大帝和玄武大帝在位子上坐了下来,而另外三位仙帝则只有站着的份了。可是两位仙帝虽然坐在了椅子上,却暗暗地蓄势待发,十余名侍卫早已得到他们的传音,也是全力警戒。   似笑非笑地看着紫薇和玄武,他们的全神戒备在嬴政的眼里完全是一目了然。也难怪,五方仙帝被他收了三个,他们会猜疑他的用心也是正常,不过对于他们嬴政并没有想要将其一并收入麾下的想法。   这次的天界之行比他预计的要顺利许多,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后土大帝就自己送上了门来,而长生大帝则是被后土大帝硬拽过来的。玉帝虽然心气比紫薇大帝和玄武大帝都还要高,但是他有雄谋、识进退,是一方诸侯之选,所以才让嬴政动了招揽之心,软硬兼施地给收了过来。   至于剩下的两个,既不比后土与长生的平和,又不似玉帝才智卓越,最糟的是他们太傲了,高傲本非坏事,但高傲到将尊严放到了第一位就十分不妥了,这样的性格很容易就会中了激将之计,若不是玉帝的实力强到他们根本没有胜算,再加上还有天劫的威胁,只怕在第一次受到挑衅的时候紫薇大帝就会忍不住出手了!不过以他们两个完全不过关的忍耐力,最后就算没能找到新的盟友,十有八九也会忍不了多久就不顾一切地要开战了!   在这世上有一种人是将颜面看得比生命更重的,能解决问题的方法多得是,只是为了抹不开面子就踏上了绝路,在嬴政看来这不是勇敢而是愚蠢!而且这样的人往往都和虚心搭不上边,听不进逆耳的忠告,就算到了山穷水尽之时也是不肯低头的,越是施压,反弹就越大。是而嬴政并没有动他们的意思,与其费上诺大的心力想方设法地收服,不如留在这里替他消除麻烦。   所以说他们是白担心了,不过这两个可不知道嬴政的心思,被他那不知是什么含义的目光看得更是忐忑不安。好不容易嬴政开了口,所说的却让这两位仙帝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今日请两位帝君前来是因为当日之盟已经完成,请两位来接收这极昊天,然后朕就要回去了。”   什么?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吗?面面相觑之下,紫薇大帝求证道:“帝尊要走了?玉皇帝君也随帝尊一起走吗?”   嬴政颔首道:“张卿既已归我大秦,自然要随朕一同回朝,不只是他,后土、长生两位卿家也不会留在天界。承御天和长生天也将一并交与两位帝君,此后,两位帝君就要多劳了。”   什么?连承御天和长生天也……两位仙帝几乎想捏自己一下看看是不是在做梦!看样子情况和自己猜测的有很大出入,难道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可是这位帝尊未免也太大方了吧,就这样将三个仙领给随手送了人?不过不管怎么说,总算可以确定嬴政对他们并无恶意,要不然现在他们可是已经羊入了虎口,想要对付他们直接动手便是,也不必费这种口舌,这样看来,这位秦君倒还真是位一诺千金的至诚君子。   其实天知道,嬴政只是在为最终的目的做准备而已,如若不然岂会这么轻易地就将已经到手的东西吐了出来!那什么盟约对他根本没有半点约束力,用他的话来说,协议就是用来撕毁的,虽说天子一诺,重逾九鼎,但是也要看是对谁。两国之间利益为先,那什么诚信可不适合用在外交上。   大大松了口气的两位仙帝露出了笑容,这次的收获实在是太大了,尤其是紫薇大帝,更是觉得自己去找嬴政做盟友的决定真是太英明了!却不知若是他们知道了嬴政没有动他们的真正原因之后会怎样?   不过现在两人的心情可是极端愉快的,紫薇大帝道:“这次多亏了帝尊相助,帝尊务必多留几日,好让紫薇聊尽地主之宜!”   这句话可是说得诚心诚意,人家帮了他们这么大的忙,总得有点表示吧,是而玄武大帝也是赞同地点头。嬴政一笑,道:“不用了,朕还有事要办,就不叨扰两位帝君了。何况五方仙帝被朕带走了三个,要重新统合仙庭,接下来也够两位帝君忙的了。只是,有些事朕觉得有必要提醒两位帝君。”   紫薇大帝和玄武大帝正自心情大好,对于嬴政更是怎么看怎么顺眼。何况经过几次交道打下来,都知道这位帝尊的智计之高、思虑之密远非两人所及,不知他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因此都摆出洗耳恭听状:   “帝尊请讲。”   “请帝尊明言。”   嬴政道:“刚才之事两位帝君也看到了,佛国对仙庭不会就此熄了念头,两位帝君可要小心了!莫怪朕直言,两位帝君皆有雄心,这本是无可厚非,但是可千万莫要做了相争的鹬蚌,到时就会便宜了别人了!”   被他这一提,眼前危境不再的紫薇大帝和玄武大帝开始想到了佛国这个外患,被嬴政当面点破了双方的微妙关系,更是使两人不知该怎样表示!现在仙庭由五方分立变成了两帝相峙,只需再进一步就可一统仙庭,要是不争的话难道就一直维持这样的局面?可是若是要争,两方实力相近,谁也压不下谁,很有可能如嬴政所说,成了便宜渔翁的鹬蚌。   见两人默然无言,嬴政道:“朕倒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不知两位帝君可愿一听?”   两位仙帝神色一震,忙道:“愿闻其详!”说完,不禁互视了一眼,然后马上便分别转头,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嬴政道:“现在仙庭由两位帝君分治,佛国也分为大乘和小乘两宗,两位帝君何不各选一宗为对手,若是哪位能够先拿下了对手,那另一方便即归附。这样一来不会让别人有可乘之机,二来也可使两位帝君不致交恶,所谓君子之争,不以刀兵相见,两位帝君以为如何?”   紫薇大帝与玄武大帝眼睛亮了起来,这法子果然甚妙,在互比高低的同时还可打击外敌,不只两全其美,还可一箭双雕,实在是妙极!虽然三位仙帝和一些仙卿天将的离开使得仙庭的实力不可避免地要下滑一些,但是仙庭原本就要强于佛国,若是五方仙帝能齐心合力,天界早就没有佛国的立足之地了!现在虽然实力下降了三成左右,但是对付佛国倒也还不至于落入下风。   而北极天和玄灵天力量相等,大乘和小乘两宗实力也不分高下,嬴政这个提议实在再公平不过,若是有一方能够摆平了对手那就足以说明要比另一方强。至于一方和对手拼了个两败俱伤后被另一方捡了便宜,这种情况绝不可能发生!谁都不是白痴,动手之前两位仙帝自然会先立下血誓,不然他们绝不会放心动手的。   感谢嬴政为他们出了如此妙策的两位仙帝却不知自己已经成了这位帝尊的免费打手,替他将佛国给牢牢地拖在了天界,再没有余力去找别人的麻烦,标准的给人卖了还在替人数钱!   嬴政微微而笑,至此,天界已经完全摆平,亚神界则打得正热闹,还不到收网的时候,至于妖界和魔界也都群雄并立,内斗不止,看来,自己可以有一段安生的日子了。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二十九章 救美   可惜,嬴政的安生日子还没开始就结束了,罪魁祸首就是夜飞云。   这个家伙是个闲不住的主,要他老老实实地在府里修炼就和栓住猴子令它念经一样困难,将“玄龙界”的几个主要城市给逛了一遍之后就开始打起了星际旅游的主意。对于六大星领他可是向往已久,地球上的种种神话传说莫不与这六大星领有关,那什么圣洁的天使、阴邪的恶魔、出尘的仙人、俊美的精灵……那些只出现在书籍和电影电视上的存在,现在总算能够让他看到活的了!一念至此,他哪里还能忍得住,心动不如行动,马上就开始了他的旅行计划。   适逢夜明华和柳淑琴都在闭关,嬴政则去了天界,能管得住他的人一个都不在,而他的四位皇嫂心软得很,而且也不好多管小叔子的事,被他三哄两求就不再阻拦,只是叮嘱他别玩得太久,故而由得他出了“玄龙界”开始了星际之旅。   可是夜飞云这一去就再不见回来,简直是玩得乐不思蜀了!出于习惯,嬴政将“玄龙界”的时间比设定得与凡间相同,而四界和凡间的时间却是不一样的,虽然没有天上一天、人间一年那么夸张,但当嬴政解决完所有的事情回来后世间也已过了四年。   当他得知夜飞云不好好修炼又溜出去玩了,皱眉之下当即派人去召他回府。要知道“玄龙界”中的灵气再浓厚,但若不修炼只是被动吸收的话,想要成就仙体没有两、三千年是不可能的。可是一介凡胎怎么可能挨得过千载岁月,除非他象当初一样将这小子给封印个几千年后再放出来。   没想到派去的人无功而返,还报说夜飞云的身边跟着一个来自魔界的女子。在看了那女子被录在玉简中的影像之后,嬴政蹙起了双眉,第二天便亲自动身出了京。   “恒魔领”。   夜飞云这几天特别开心,因为他终于有机会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从十多个如狼似虎的大汉手里救下了一个漂亮MM。(其实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当时夜飞云正在酒楼上吃饭,忽听得雅间外面闹了起来。出于夜某人爱看热闹的性格,马上就出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却原来是有人吃了饭却没钱付帐,还打伤了拦住去路要钱的伙计,以致被十多个伙计围了起来要教训教训这个吃霸王餐的家伙。本来吃了白食还打人的确应该受教训,可是问题出在这个处在一群大汉包围下的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看看她那娇弱的体态,再看看那些大汉的彪扞体型,夜飞云心中的天平立刻倾向了柔弱的美人,却完全忽略了在这个“弱不禁风”的美人脚边躺着的那两个已经不省人事的壮汉!于是乎夜大侠挺身而出,为这个怎么看都不该会吃霸王餐的美人付清了饭钱,让这个MM不至于落入群狼之手!)   没成想这个MM就这样跟上了他,难道是相救之恩无以为报要以身相许?当然事实和猜想是有差距的,这个美人跟着他只是因为她身无分文,而他是第一个肯无条件的帮助她的人。有美同游也是一件乐事,再说夜飞云有的是钱,多一个人的开销根本不算什么,所以就带上了这个和他一样翘家却笨到不知道要带钱的MM。   恒魔领与夜飞云想象中的魔域完全不一样,这里不是到处都充斥着怪物的血腥地狱,那些所谓的恶魔长得都和人差不多,而且越是高等的魔族长得就越俊美。黑暗的气息付与了他们一种邪异的魅力,宛如罂粟花般危险而诱人!   恒魔领的景色也是很不错的,和险恶根本搭不上边,由于黑暗元素的浓盛,有很多奇特的景色是别处看不到的。当然,有一点倒和传说中相象,那就是争斗随处可见,一旦发生争执到最后往往就是用拳头来解决,有理没理打了再说,打赢了没理也变成有理。在这里弱者被欺负是理所应当,对于这种强者为王的规则,嬴政并不认为有改变的必要,其实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样的,谁见过一只绵羊能领导一群狼?只不过在黑暗世界这种规则更直接、更明显而已,所以只要不出人命官府是不会管的。   不过夜飞云却从没有遭受过任何挑衅,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都充满了敬畏和羡慕,无论到哪里得到的都是最高规格的待遇,而这一切皆是因为他是一个有着纯正血统的贵族。所谓“纯正血统的贵族”指的是所有流着华夏血脉的大秦子民,作为征服者,在这庞大的帝国中他们是绝对的上位种族。   就算从生命层次上来说,已经得成仙道的他们也远远地要高出其余的种族,牢牢地占据在金字塔的顶端,对于他们,是绝不能有半点冒犯的,否则轻则入狱、重则处死,绝无例外!所以虽然夜飞云本身并没有多少力量,但是却没有一个敢对他不敬,要不然就凭他那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只怕早已不知上演了多少次“美人救英雄”的戏码了!   这天刚刚到达云琏星才一天的夜飞云两人将云和城大致逛了一遍之后,回到了他们下榻的旅店。一到门口就觉得不对劲,好象太安静了,原本客来客往、车水马龙的店门前此时却显得冷冷清清。等到踏进大堂,更是清冷之极,偌大的大堂中只有一个人坐在那喝茶。一眼看到那人,夜飞云第一个反应就是转身想跑,一声沉喝打破了他的企图:“站住!”   夜飞云知道自己的旅行计划只能到此结束了,无奈地回过了身来,低着头走到了那人的面前,道:“皇……老哥。”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三十章 公主   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嬴政站了起来:“跟我回去!”   夜飞云小心地瞄着他的脸色, 八 零 电 子 书 t x t 8 0 。CoM 做着最后的努力:“那个……可不可以再留几天……”   嬴政双眉微微挑起,怒道:“玩了两年多还没玩够?你这几年来的修为进境还不及以前的一个月!我平时是怎样训诫于你?你倒好,出关之后一看我不在就立刻溜了,而且一走就是几年!难道你一定要我拿根链子把你给锁起来?”   他那凌厉的目光让夜飞云的头垂得更低了,心中暗暗叫苦,看来这次回去后一顿责罚是逃不掉的了!他也不是不愿好好修炼,可是对于那打坐练功他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刚开始还有几分新鲜感,没几天就觉得枯燥无味坚持不下去了。一般来说心思单纯的人应该比较容易进入状态,可是偏偏他是个好动的性子,根本坐不住,所以说到修炼就头疼,自然是能逃就逃了!   悄悄抬头瞄了一眼嬴政冷凛的神色,夜飞云除了乖乖听话哪里还敢再多一句嘴。虽然这些年来的相处,使得他对于嬴政的威势适应了不少,对于他的性情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了解的越多,对嬴政的敬畏却反而越深了!只要嬴政脸色一沉,他立刻就会变得比兔子还乖,什么花样都玩不出来了。   他是认命地准备跟着嬴政回去了,可是有人却不答应,一声呵斥从身后传来:“站住!”   发话的正是那个被夜飞云发扬了见义勇为的精神给“救”下来的美女,她和秦人一样也是黑发黑眸的种族。长长的秀发犹如一匹黑亮的上好绸缎,狭长的凤目中漆黑的双瞳闪着勾魂摄魄的光芒!只是此时这双妩媚的眼睛却透露着十二万分的不满,盯着夜飞云,她道:“你说要带我玩遍整个秦国的,怎么,想毁约?”   夜飞云双手一摊,无奈地道:“没办法,我老哥亲自来抓人了,我想不走都不行。”   哼了一声,那女子道:“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反正你答应了的事就必须得完成!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夜飞云也想言而有信啊,他又何尝愿意回去进行那要命的修炼。可问题是现在不是他说了算,在这嬴政正在生气的当儿,他哪有胆子去拈龙须?只好望向嬴政,将问题丢给了他:“老哥,这是丽蒂亚……”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嬴政已自接了口:“我知道。”   看着丽蒂亚,嬴政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有些特异的光芒,随即便展开了淡淡的笑容:“丽蒂亚公主,谢谢你陪小云游玩了这么多天,不过私自逃家可不太好,还是早点回去吧。”   “公主?”嬴政的一句话让夜飞云瞠目结舌,指着丽蒂亚,无法置信地问嬴政。   整个银河系都是大秦的领地,从哪儿跑出了个公主?难不成是从地球上来的?不可能啊,地球上还没有哪个国家先进到可以进行星际旅游的地步。还有些处于冷兵器时代甚至原始社会的星球就更不可能了!要不,是从别的河系来的?这个……   嬴政的回答打断了夜飞云的猜测:“这是魔界四位魔君之一,血刹魔君雷迪斯的爱女丽蒂亚公主。丽蒂亚公主可是魔界的第一名花,雷迪斯魔君的掌上明珠,却不知为何悄悄离家前来我大秦?”   夜飞云听完瞪大了眼,盯着丽蒂亚上上下下一通仔仔细细地打量,魔界的公主?那可是比“恒魔领”中的魔族还要稀罕,可是为什么横看竖看却看不出她和人类有什么区别?她的角呢?她的翅膀呢?她的尾巴呢?   而丽蒂亚则在嬴政随着最后的那句疑问而投来的探询目光下有点羞赧地侧过了头,只因为她偷跑离家的原因实在是……实在是说不出口!   她是来找一个男人的,咳咳,那个……确切的说是想来见一见那个让她所崇拜的父亲都忌惮不已,却又钦佩万分的男人。   那个男人的杀孽之重魔界四君加在一起都比不上,征讨六国时不知有多少生灵被无情屠戮,战后六国王族侥幸存活的不到两成,死于他刀兵和计谋之下的生命无法计数!因为光明神意图报杀子之仇派人侵袭了他的国土,他就领兵荡平了光之城,将这座亚神界的王城整个化成了废墟,当真是鸡犬不留!而身为一界至尊的光明神下场最惨,落了个神魂俱灭不算,尸身还给挂在了残壁上示众,手段之毒辣让人不寒而栗!   然后他应天界紫薇仙帝之请助其对抗玉帝,这次倒没有在仙庭杀个血流成河。但是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竟将五方仙帝给收了三个,连同这三位仙帝的得力臣属一并带回了大秦,使得仙庭的实力起码降了三成!   能够击杀光明神,收服仙庭的三位仙帝,这得需要多强的实力,四位魔君怎么也想不通的是,以他这样的血腥杀戮早该受到天谴,怎么能够让他平安无事地修到这种境地?不过不管怎么说,他所显示出的霸气和强大让四大魔君都钦佩不已,他所做的都是四位魔君一直想做却做不到的事!   倾慕强者是魔的本性,对于魔来说,这样一个冷酷、铁血、霸气、睿智、强大的生命简直就是最完美的存在!所以从父亲和别人的嘴里听到了那位帝王的种种事迹的公主殿下动了心,想要亲眼看一看那位大秦的君王,可是她的父亲却不许她出门。魔界正值四君争雄,战乱不断,雷迪斯为了宝贝女儿的安全希望她能够好好地待在家里不要乱跑。   而且对于那个陌生的国度他并不了解,甚至说起来他和那位君王还有些恩怨纠缠,怎么敢让女儿去冒险。可是他却忘了,自己的这颗掌珠和他一样的犟脾气,一旦下了决心就谁都阻止不了,于是就有了这出公主逃家记。   丽蒂亚并不是那种养在深宫什么也不懂的公主,所以出门时其实是带了钱的。但是魔界的钱币和大秦的完全不一样,根本不能用,所以才有了吃霸王餐的一幕,从而结识了夜飞云。跟着夜飞云固然有着她所说的原因,但更多的却是因为她不知道该怎样进入大秦的核心“玄龙界”,而好象所有有着纯正血统的贵族都是从“玄龙界”出来的,所以她想只要跟着夜飞云应该就能够进入“玄龙界”了,才会一直跟着他不肯离开。   而此中的原因叫她怎么对这面前的两兄弟说,难道直接告诉他们我是因为对你们的皇帝陛下有兴趣,想来看看他是不是我心中想象的那样,可我父亲不允许所以才会偷偷跑出来?人家私自出走去会情郎好歹还是两情相悦,可她根本连对方长得什么样都不知道,就……一定会马上被这哥俩当成宇宙第一大花痴!   她不肯说,嬴政也无意追究,摇摇头,他道:“丽蒂亚公主,我不知你为何孤身来此,但是以你的身份并不适合留在这里。这样,我马上派人送你回去,免得令尊担心。”   他的提议被丽蒂亚一口否决:“不要!我不回去!我还没有见到……还没有玩够呢!”好险!幸好改口得快,差点就把自己的真实目的给漏了出来!   不过纵然她改口得快,嬴政又怎么会忽略掉她不小心漏出来的信息?还没有见到?难道这位公主殿下是来大秦找人的?她想见的是谁?   开始对于丽蒂亚这次大秦之行的目的感兴趣了的嬴政也就不再坚持要送她回去,笑了笑道:“既然公主殿下对我大秦这样有兴趣,那我也就不勉强殿下了。不过很抱歉,小云要跟我回去,不能带着殿下游遍大秦,只能请殿下见谅了。”   “不行!”丽蒂亚怎么能就这样放过了领路人:“答应过的事就要做到,难道你们秦国人就是这样说话不算数的吗?”   好大的一顶帽子啊!不过只是要她以后一人游玩而已,没必要这么大反应吧?怎么这位公主殿下好像非要跟着夜飞云一样,难道……   嬴政双眉微挑,目光在两人的身上反复扫视了几遍,暗暗摇了摇头,不象!看两人的样子没有半点有情的迹象,丽蒂亚看夜飞云时的目光更是找不出丝毫情意,那她为什么死抓着夜飞云不放?   看嬴政有些沉吟,夜飞云以为他意动了,壮起胆子帮腔道:“老哥,丽蒂亚说得也有道理……”   话到一半,见嬴政凌厉的目光扫了过来,他一惊之下要求立刻下降到了最低点:“我不是说不回去,只是能不能再留几天?两天后便是十年一度的云和拍卖会,让我们参加完拍卖会再走吧!我们可是为了这个才特地赶来的,反正已经来了,也不差这几天。”   “那然后呢?”嬴政道:“你答应的是要带她游遍大秦,如果参加完拍卖会就回去,你还不是一样言而无信?那现在走和过几天再走又有什么区别?”   夜飞云立刻闷了,丽蒂亚却开了口:“如果你们能陪我参加完拍卖会再走的话,那我可以考虑降低要求,只要他带我游遍你们秦国的王界就可以了。”   嗯?嬴政双眸微眯,一瞬间抓住了丽蒂亚真正的意图。原来她抓着夜飞云不放不是想要找一个游伴,而是想找一个能带她进“玄龙界”的领路人。她专程来大秦想要见的人是在“玄龙界”中吗?可是“玄龙界”中有谁会与这位公主有交集?居然引得这位公主殿下找上了门来?   看着丽蒂亚,嬴政的眼中再度掠过了那种有些复杂的特异光芒,默然片刻后他点了头:“好。”   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的丽蒂亚绽开了灿烂的笑容,但是笑颜才展就又立刻收敛了,此时她才忽然想到一个自己忽略了的问题:“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的?”   嬴政淡淡一笑:“对我来说,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三十一章 拍卖   云琏星原名莱顿星,在大秦统一银河之后,嬴政重新划分星领和各州郡之时,下令将所有的地名全都以秦文重新命名。其实这也是他统一文化和加强统治力度的一种手段,从此后莱顿星就改名为了云琏星。   云琏星是一颗非常繁荣的星球,可说是“恒魔领”的经济中心,由云琏星的首府云和城每十年举办一次的拍卖会在整个“恒魔领”都是十分有名的,每次都会吸引无数贵族富豪前来参加。不过基于六国的关系,以前的影响力只限于“影魔帝国”的国内,自从大秦统一了整个银河之后,这个拍卖会因为其余几大星领的加入更加盛大了!   为了跟上扩大的规模,拍卖会采取了分级的制度,将整个拍卖会分为了高中低三个档次,分别在三个会所里举行。不过就算是最低等的那一级所拍卖的物品也已经都是十分高等的精品,最高的那一级所拍卖的物品有多珍奇就可想而知了!   作为有着尊贵血统的上位种族,嬴政他们所参加的自然是最高等级的拍卖会了。每界的拍卖会都会持续三到四天,拍卖的东西可谓是千奇百怪,只要你能想象得到的这里都有,你想象不到的这里也有!两天来夜飞云和丽蒂亚已经买了不少新奇的玩意,当然丽蒂亚是没有钱的,她所买的东西都是嬴政付的帐。   今天是拍卖会的最后一天,所拍的东西越来越珍奇稀罕。坐在豪华的包厢里,刚刚拍下了一套用极为罕有的墨焰钻制作的首饰的丽蒂亚一脸喜悦之情,看来只要是个女人就无法抵挡美丽的饰物的诱惑,不管她是什么种族,达到了什么样的生命层次,爱美都是最基本的天性。而那套首饰也的确是精美绝伦,墨焰钻那深邃纯粹的黑色中不住跳跃的焰状流光,对于亲近黑暗的生物有着致命的诱惑力。以致刚才的竞争十分激烈,不过有嬴政做后盾,谁能争得过丽蒂亚,自然是让她力压群雄、如愿以偿。   嬴政淡淡地看着所有人你争我夺,这些所谓的奇珍异宝根本提不起他的兴趣,到了他现在的境界,能让他看得上眼的东西实在太少了。何况真正的稀世奇珍早就被当成贡品进献给了皇家,就算有流落民间的,也不用他自己去买,自有人会千方百计地搜罗到手,然后送到他的面前以博天颜一笑。   以夜飞云的身份,府里岂会少了各色奇珍,只是夜飞云是少年心性,见识过的东西也少,只要觉得喜欢或是希奇的就买,珍不珍贵并不在意。甚至有的时候根本就是在凑热闹,看别人争得激烈他也插上一脚,能够压下对手获得胜利他就开心了,至于争到的是什么东西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而丽蒂亚买的则大多都是饰品,对于女人来说这种东西是永远都不会嫌多的,何况她从没有出过魔界,这里有很多东西都是魔界所没有的,对于美丽事物的追求再加上好奇心,所以也买了不少。   也因此,他们这间包厢可是引人注目的很。能来参与这最高档次的拍卖的身家有多丰厚可想而知,但是这里所拍卖的物品也不是地摊上的廉价货,动辄数十万,象刚才那套墨焰钻饰品的成交价就高达十一亿,与会者中也没有多少人承受得起几次这样的价格。可是这个包厢中的人到现在为止已经拍下五十多件拍品了,其中破亿的就占了四分之一,让所有人都在暗里猜测这间包厢里的是哪位大人物,竟然有这样的大手笔!   拍卖已经进入尾声了,接下来的拍品都是各种珍稀并有着奇特能力的生物,来自“恒木领”的七彩虹光蝶,来自“恒天领”的金翅啸风虎,出自“恒魔领”的暗雷兽,还有来自与银河系相邻的司莫塔法河系(就是仙女座河外星系,不过不管是仙女座河外星系还是M31星系都是地球人所定的称呼,司莫塔法才是这个和银河一样庞大的星系的住民们,对自己所在的河系的称谓)中最靠近银河的纳斯奇帝国、普雷特王国和德雷联邦的稀有生物。   对于分布着二十多个国家的司莫塔法河系而言,统一了整个银河的大秦是个无比强大的存在,尤其是离银河最近的那三个国家更是日夜难安,犹如卧于虎侧,不知这个强邻什么时候便会对自己张开大嘴!不过好在大秦统一银河不过十多年,正在一心致力于内部的建设和调整,没有任何要扩张的迹象,只是加强了与邻近几国的贸易往来,倒也让这三国松了口气。不过虽然没有外侵,但是并不表示没有势力与触角的延伸,借由大秦的强势,进入那些邻近国家的商团和各种明暗势力都发展得很快,也就更加促进了几国间的商品流通。   商贸的往来势必造成人员的流通,在大秦的子民进入别国的同时也有无数别国的人员涌入大秦,当然若说其中没有间谍特工什么的谁也不会相信。不过嬴政并不在意,大秦真正的机密与核心都在“玄龙界”中,那些各国的探子在六大星领逛上一辈子也查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当然对外来人员的严格管理还是需要的,否则虽然掀不起大浪,但是如果小麻烦不断也是很让人讨厌的。   对于这些奇妙的生物夜飞云和丽蒂亚并没有表现出半点兴趣,夜飞云嫌养起来麻烦,丽蒂亚则是嫌它们太弱,所以两人没有再出手。终于到了最后一件拍品,出现在所有人眼前的是一只六尾银狐,立时使场中起了一阵骚动,所有人都两眼放光地盯着笼中那美丽的生物!   六尾银狐可说是灵兽中的天品,据说与妖界的九尾天狐一族有着极大的渊源,本身的能力已接近于散仙的级别,更且狐性狡诈多疑,一般连踪迹都很难发现,更不要说捕捉了。所以与会者虽然大都见多识广,但却也都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六尾银狐,不由赞叹莱斯特拍卖会主办者的神通广大,居然连这种绝品也能弄得到!   不过想要拥有是一回事,有没有本事拥有则是另一回事,这样强大的生物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够驯服的,力量不足的人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好。当拍卖师介绍完毕后,竟价开始了,看来有自信的人还真不少,不多时价格就飙升到了七十亿,此时还剩下的竞争者已经不多了,只有三个人还在争夺。直到三号包厢叫出一百五十三亿时另两个终于败下了阵来。   如此的价格,让已经久经考验的拍卖师也不由动容,强自压下心中的激动,他问道:“一百五十三亿,还有哪位要加价吗?”   就在他话音刚落,一个声音淡淡响起:“二百亿。”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三十二章 银狐   一时间,原本以为已经是尘埃落定的所有人都向着出声处望去,却见声音的来处正是那个三天多来分外引人注目的一号包厢。众人都不由乍舌,几天来这一号包厢已经花掉了一百多亿了,现在居然还有这么大的余力,这里面的到底是什么人啊!   三号包厢显然没想到已经胜利在望却又半途杀出个程咬金来,一呆之后也不等拍卖师询问,便直接叫道:“二百十亿!”声音中已经带着怒气!   紧跟着他的话尾,那个几天来第一次出声的声音再次响起:“三百亿。”   全场响起了一片吸气声,居然一下就加了九十亿,就算是九十亿铜钱也已可算是一笔大数目了,何况这是九十亿金币!(因为在广大的银河中金银并不是很稀有的矿物,而且为了容易计算,所以嬴政在统一货币时就下令照着秦半两的样子铸造金币和银币,比价为1金币=100银币=1000铜钱,没有铸造成钱币的金银不能当成货币流通)当下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转向了三号包厢,想看看这位明显也是财大气粗的主是否还有余力还击。   而三号包厢却没有马上再传出喊价的声音,当拍卖师询问到第二遍的时候才咬牙切齿地开了声:“三百零一亿!”   “四百亿。”还是那种淡淡的语气,完全听不出有情绪波动,就好象报出的不是四百亿金币,而是四百枚铜钱一样!   这一下所有人都知道胜负已定,刚才三号包厢犹豫了片刻才出价,而且还只加了一亿,明显已经到了底线,再听听这位的语气和报出的数字,再笨的人也知道这只六尾银狐会花落谁家了!果然,直到拍卖师问完三遍之后三号包厢也没有再出声,于是这场令所有与会者都大开眼界的争夺以一号包厢的完胜结束。   随着这最后的拍品成交,为时四天的拍卖会也落下了帷幕。当会后付款取货时,已经拿到了自己所买的东西的人都留在原地不肯离开,想看看那位一掷数百亿的豪客到底是什么人。   当嬴政几人出现的时候,众人有些释然,原来是来自王界的上位贵族。不过王界的贵族好象也并不都是那么有钱的吧?看看周围,这次前来参加拍卖会的上位贵族也有二十多个,可除了面前的这几人之外也没有表现得那么离谱啊!   没有理会周围各种探询的目光,嬴政带着夜飞云和丽蒂亚径直来到负责收款的人员面前,递给了他一张晶玉卡。这种玉卡类似与现代地球的银行卡,材质为玉石,质地越珍贵代表执卡人的身份与财富就越高,而晶玉卡正是其中等级最高的一种,不过在六大星领的民众知道的也只有前面的黄、绿、红、紫、雪五级,根本就不知道后面还有银玉和晶玉两级。   因为他们没有什么必要知道,能用红玉卡的起码得是家产过亿的贵族,紫玉卡则必须是有官职的仕族和将领,雪玉卡得是有爵位的人才能使用,银玉卡的执有者乃是公侯上将之尊,晶玉卡更是皇族专有。要论珍物,六大星领所有的远远及不上“玄龙界”,而“玄龙界”中的宝物除了皇室,就属那些位尊权重的公侯将相所拥有的最多最好了。且不说他们职责在身不能擅离,就算他们偶尔心血来潮又有闲功夫到下面来逛逛,也不会看得上这些凡间的所谓珍宝。至于一般的东西则根本就不必用玉卡付帐,皇族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后面的那两级基本上都是在“玄龙界”用的,也就没必要通告全国了。   却料不到皇族会出了夜飞云这么个例外,居然兴致勃勃地来参加这样的拍卖会,还买了一大堆和他府中的所有相比简直就是垃圾的东西,而最后的那件拍品甚至引起了至尊的兴趣,以致所需付的钱款多到用金币的话可以堆成金山,使嬴政只能动用玉卡!   而负责办理收款手续的人员根本不知道晶玉卡的存在,盯着手里的那张卡傻了眼,这张玉卡不属于他所知的任何一种,这东西能用吗?不过他不认识,却自有认识的人,一见嬴政亮出的居然是张晶玉卡,那二十多个上位贵族全都脸色大变!晶玉卡是皇族专用的,而整个皇族中能够符合眼前这位形象和气度的,只有一个人!   顷刻间,二十几人都抢上前来跪伏在地,一声“参见吾皇”还未出口,一个声音就在脑海中响起:“禁声!”使得他们硬生生地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虽然没有叫出那惊世骇俗的四个字,但是这样的情形已经够吓人的了!刚才那些上位贵族中有几人付款时,使用的是他们所知的五级玉卡中仅次于雪级的紫玉卡,能让他们行如此大礼的该是什么身份?那个办理付款手续的人员哪里还敢迟疑,忙将手上的卡插入了读卡器中,这张从没听说过的卡还真能用,用生平以来最快的速度办完了所有的手续,然后他恭恭敬敬地将玉卡交还给了嬴政。   嬴政轻一拂袖,所有买下的东西就都进了他的芥子空间,要不然这么多东西根本没法拿,只怕也只有他们才会在拍卖会上一买就是一堆!转过了身来,他扫了一眼那些跪在面前的人,淡淡地说了声:“罢了,都起来吧。”然后便带着夜飞云和丽蒂亚离开了拍卖场。   直到他们走了,所有的上位贵族才都站了起来,怎么也想不到今日在此竟然有幸得见天颜!虽然在六大星领的原住民眼中他们都是高贵的贵族,但是在玄龙界中他们也不过只是些普通百姓,就算那几个有官职的也不过只是七品芝麻官,根本没有觐见天子的资格,想不到今天居然能够见到至高无上的帝王,个个都兴奋得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于是相约前去喝酒。虽然大多数人互相之间都是第一次见面,但是相逢就是有缘,何况今日这缘分可是大了去了,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   眼看这一批就象中了大奖一样,兴高采烈地呼朋引伴而去,其余的人不禁面面相觑,虽然还是搞不清状况,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刚才的那三个的确是大人物,而且是在上位贵族中也是极有权势的大人物!要看的都看完了,所有人都陆续散去,可是有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却露出了一抹阴沉的笑意,就象猎人遇到了寻觅已久的猎物!   回到下榻的旅店,嬴政取出了装着六尾银狐的笼子,饶有兴致地看着里面趴伏在笼中,显得萎靡不振却依然瞪着银色的眼睛满是愤怒地狠盯着他的小东西。丽蒂亚看着他的举动,不解地问到:“你买这个做什么?它对你又没什么用。”   六尾银狐虽然在凡间已经算得上实力极强了,但是对于她这种已经进化到另一个层次的生命来说比只刚出生的小猫强不了多少,她所养的那几只宠物哪一只不是既漂亮又强大,这样的弱兽送给她她也不要。可是让她也看不透修为的嬴政居然会花那么多钱去买,她实在看不出这只六尾银狐对嬴政有什么用,要说是买来玩,这么弱小的生物一不小心就会玩死了!   嬴政一笑,道:“这只银狐可是与众不同啊。”   不同?哪里不同?丽蒂亚盯着那只六尾银狐上下左右一通打量,也没看出有什么地方不同。   在她不解的目光里,嬴政打开了笼子,那只银狐被放出来后却依然要死不活地趴在地上,不是它不想跑,而是实在没力气跑。如果不是为了突围使用了超出本身承受能力的密法,极度虚弱之下又被重伤了心核,导致修为大幅倒退,浑身力量几乎散尽,否则怎么会沦落到这样的境地!愤怒而又惊惧地看着嬴政,不知道他要把自己怎样,想到自己所负的使命,一种绝望涌上了心头:族长,对不起,看来凝冰无法完成您的托付了!   正自低头哀切之时,一股令它舒服之极的能量注入了它的体内,重伤至已到碎裂边缘的心核快速地愈合起来,因为强行使用还无法掌控的密法而损耗的生命力也在回复。当下顾不得查看这股能量的来源,马上闭上眼睛修炼起来!   这股能量正是嬴政所发出的,但并不是他本身的力量,而是来自暗夜的混沌之气。丽蒂亚目瞪口呆地看着嬴政左手对着那只委顿在地的银狐弹出一颗只有黄豆大小的能量球之后,那只银狐立刻浑身光芒大放,银色的皮毛慢慢淡化,转成如雪的白色。臀后的尾巴在一根根地增长,当增加到九尾之后,身上越发强烈的白光包裹住了它的身体,而且越涨越大,等到光芒在猛烈的一闪之后敛去时,刚刚那只半死不活的银狐竟然变成了一个颠倒众生的大美人!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三十三章 凝冰   “九尾天狐!”丽蒂亚盯着面前一头雪白的长发,臀后轻轻地摇着九条毛茸茸的白色狐尾的美丽女子失声惊呼。这……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六尾银狐,怎么一眨眼就连跳三级变成了九尾天狐?   那个九尾天狐没有理会丽蒂亚的惊呼,向着嬴政盈盈拜倒,感激地道:“多谢大人相救,凝冰不知如何才能报答大人的大恩!”   嬴政微微一笑道:“凝冰姑娘不必多礼,我只是正好遇上,顺手而已。”   凝冰站了起来,神态极为恭敬。妖族和魔族一样,都极为崇敬强者,她自己的伤势自己知道,几乎可说已经没有救治的可能!随着修为的消散,她会继续退化,最好的结局也是重新变成一只没有智慧没有力量的普通野兽。而如果再糟糕点心核彻底碎裂的话,那就是形神俱灭的下场!   可是眼前的这个男子却只在顷刻间就让自己彻底恢复了最颠峰的状态,等若让一只六尾银狐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连跳了三个阶级,六尾和九尾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她最清楚不过,有多少同族都因为跨不过从六尾进化到七尾的这道坎而落得灰飞烟灭!她这次的情况可说是从修为到肉体的全面倒退,要想复原就等若是重修,一样要再次经过天劫的洗礼,可是刚才别说雷霆,连电光都没闪一下地就过关了,这算是怎么回事?而完成了如此不可思议的奇迹之后,眼前的男子却完全看不出任何异状,就象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这得需要多大的神通!如此强者,怎能不让她又感佩又敬服!   而夜飞云早就呆在了边上,嘴张得已经连下巴都快脱臼了,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虽然早已知道了无论嬴政会做出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来都不值得奇怪,因为在他看来嬴政根本就是无所不能的,但是亲眼看到他将一只小狐狸眨眼间变成了一个大美女,让他还是因为太过巨大的冲击陷入了晕眩状态。盯着凝冰,他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靠!狐狸精?   丽蒂亚实在是忍耐不住好奇心了,问凝冰那不可能,妖魔两界可不是友好邻邦,彼此间没少动过刀兵,关系实在是不怎么样,她才不要和那只白毛狐狸讲话!所以她便找上了嬴政,而且看起来好象嬴政知道的也更多点,所以一双凤目盯上了他,问道:“夜,这是怎么回事?”   嬴政答道:“其实也没什么。你知道的,一般的狐狸要修成九尾天狐需要进化八次,每进化一次就会增加一条尾巴,只要能够挨过天劫修成七尾就可升入妖界,而九尾则是狐妖一族的最高境界。这位凝冰姑娘本已修炼到了九尾的境界,但是因为心核被重伤,导致修为消散而产生了退化的现象,才会从原来的九尾降到了六尾,如果放着不管的话就会一直退化下去,直到回到最初的本来。而现在我治好了她的伤,她的修为恢复了,自然也就重新成为了九尾天狐。”   他说得轻描淡写,丽蒂亚却听得张大了小嘴!她可是很清楚退化意味着什么,光只是治好了伤的话,最多也不过使凝冰不再退化,能够保持在六尾银狐的状态而已。想要再度达到九尾,只有重新一步一步地修上去,任何的修者都一样,总是越到最后就越难进步,别说化成七尾之前所需经历的天劫,光是最后的那两次进化就起码需要上亿年的时间还不一定能达到!而嬴政只是举手之间就使得凝冰连跳三级,可想而知他刚才弹出的那么一丁点大的能量珠里蕴涵的能量有多恐怖!而且看他现在气定神闲的样子,表明那点能量对他而言根本就是九牛一毛,那他本身具有的力量……   真是个强大的男人啊!强大到了令丽蒂亚完全无法想象的地步!那岂不是说只要他愿意,就可以让自己这个只有金魔级的小女子马上达到父亲的天魔级别?   见她两眼放光地盯着自己,嬴政忙道:“凝冰姑娘能够这么快恢复是因为她原本就已到过那个境界,我只需为她提供进化的能量她就可以借此转化为自己的修为。若是换了别的六尾银狐,我就没有办法了。”   这位公主殿下真的当他无所不能啊?如果他真的有这么大本事也就不必那么费劲地逼着夜飞云修炼了,或许当他成就至圣大道之后会有这样的能力,但却绝不是现在的他能办到的。   听了他的说明丽蒂亚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却依然不减对他的崇慕,光凭他能够轻而易举地提供凝冰完成三阶进化所需的能量,就可以想象得到他有多强了!忽然一个念头闪过丽蒂亚的心头:“不知他和那位秦君相比谁更强?”   其实她也知道,要说强大,在这大秦之中有谁能比得过那统御群雄、坐拥一国的帝王。所谓的强大,不只是取决于自身的武力,而是要看能够实际掌握的力量有多少,作为大秦的臣民,眼前的男子本身就属于那位帝王力量的一部分,两者根本无法相比。   可是不知为什么,或许是嬴政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种属于绝对上位者的气势,让她觉得这个自称名叫夜辰星的男子绝对不该屈居人下,一想到他要受制于人竟会觉得心里不舒服。可是有时却又为那位帝王能够拥有这样优秀的臣属而心中窃喜,想象着那位帝王究竟有多英武雄霸。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念头就象在她的心中拔河一样,让她苦恼之极!   已转过了头去看向凝冰的嬴政没有注意到她有些异样的神色,对凝冰道:“凝冰姑娘,你现已完全恢复,想返回妖界的话可以请便。”   凝冰闻言一呆,他花了四百亿买下了自己,然后又治好了自己的伤还助自己恢复了所有修为,施与如此大恩之后居然没有任何条件地就这样放自己走了?甚至连自己怎么会落得如此狼狈的原因也不问一声就这么大方地放过了自己?   而丽蒂亚也被嬴政这一句给醒过了神来,对于嬴政的这个决定大加反对:“不行!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白白地放她走了?你为了她花了四百亿金币,为她治伤救了她的命不算,还让她连跳三阶恢复了所有的修为,按照妖界的规矩从现在开始她的命就属于你,直到她还清了这些恩情,或是她有本事杀了你,那她才能自由!”   说着颇有些幸灾乐祸地看向凝冰,九尾天狐和六尾银狐可不一样,那是绝对的强者,还没听说四界有谁能弄到一只九尾天狐做宠物的,好不容易现在有这样好的机会,怎么可以就这样便宜了这只白毛狐狸!   凝冰冷冷地盯了丽蒂亚一眼,这个小魔女实在是要多讨厌有多讨厌,区区金魔的修为就敢在她面前嚣张,如果不是顾忌到嬴政,她一定把她的那双眼珠子给挖出来!不过这个魔女说得也没错,妖界的确是有这样的规矩。   看向嬴政,对于这个拜这个男人做主人她倒并没有什么委屈与抵触的心理。妖的世界与魔一样都是崇拜强者的,依这个男人刚才显示出来的实力,的确有资格做她的主人了。只是想到自己的使命……她心中暗叹了一声,对着嬴政屈膝下拜:“叩见主……”   下面的话被嬴政拦住了,袍袖一挥托起了凝冰跪倒的身体,道:“我不是妖界中人,所以你用不着守这条规矩,姑娘可以自便。”   旁边的丽蒂亚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叫道:“你真的要放她走?这可是一只九尾天狐啊!”   嬴政淡淡地道:“我说过的话从不更改!九尾天狐和六尾银狐对我而言并没什么区别。”   丽蒂亚眼睛一亮,看着眼前这淡然中透露着凌云霸气的男子,一时间竟然有些失神。而凝冰则神色复杂,有些庆幸、有些感激、有些失望,还有些不忿,但却并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看着嬴政,她忽然问道:“您能带我去见贵国的皇帝陛下吗?”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三十四章 皇子   嬴政看向她,双眸微眯:“为什么要见他?”   没注意到他的语气中对那至高的帝王根本没有半点敬意,凝冰道:“我有要事与贵国的皇帝陛下商谈,请您务必替我传达一下我想面见贵国皇帝陛下的请求!”   有些玩味地看着她,嬴政道:“你能完全地代表你们的族长吗?你有资格做出最终的决定吗?”   凝冰被他这两句象是没头没脑的话说得心中一凛,惊道:“你怎么会知道……”   嬴政淡淡一笑,道:“妖界那么大的动静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狐妖族三面受敌,形势可谓大大不妙。原本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受伤退化而落入下界,现在看来根本就是有意来我大秦,这种时候你提出这种要求,有什么目的那还不好猜吗?”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嬴政自然不会忽略情报的重要性,早在他知道六国和四界的关系之后就开始了对于四界情报的收集工作。只是情报网才组建不久,对于高级的情报是没可能打探到的,才会有了“恒光领”之变。不过机密情报暂时没有探听的可能,一般的事情却还是能知道的,比如丽蒂亚的形貌和性格,比如狐妖族现在面临的窘境。   正因为知道,他才费心助凝冰恢复实力,并一点也不留难地放她回去。整个狐妖族也不过只有四位九尾天狐,损失一位都会严重影响狐妖族的实力,所以他为狐妖族恢复了一位大将的实力,好让这场战争打得更激烈点。谁知对方根本就是来找他的!   以他的本意并不想介入这场妖界的内斗,反正如果精灵族败了的话那当然就不可能再来找他的麻烦,而就算他们能胜,以两方的实力对比来说也一定是惨胜,他只要再轻轻推一下,就足以解决这个麻烦了。当然事情也并不是绝对的,如果狐妖一族能够拿得出足以让他动心的代价的话,他倒是可以考虑插上一手。   凝冰当然不知道眼前就是她想要见的人,更不知道对方已经在衡量她们一族的价值,只是钦佩他的思虑敏捷,如此轻易地就猜出了她的来意。既然已经露了底,那也无须再瞒,所以点头承认道:“您说得不错,我的确是为此而来,希望您能尽快地让我见到你们的皇帝陛下!”   嬴政道:“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但是你确定你们付得起该付的代价吗?你能全权做主吗?如若不然的话我劝你还不如尽快地赶回去参战,省得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   咀嚼出了他话里的含义,凝冰脸色微变,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嬴政道:“凝冰姑娘是个聪明人,我的意思你不明白吗?”   窒了一下,凝冰咬了咬牙,道:“我明白了,请您带我去见你们的皇帝陛下。”   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没什么底,只是希望那位帝王的条件不会太苛刻。想起仙庭紫薇大帝的例子,他和那位帝王结盟的结果可说是占尽了好处却几乎没有付出什么东西,就算那位帝王再厚此薄彼,也不该会相差太多吧?却不知对象和具体的情况不同,后果就会天差地远,嬴政怎么会做赔本的买卖,之所以一再地提醒她,就是因为这次的代价将会大到远远超过她们的底线!   见她这样回答,嬴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好,你很快就会见到他,相信你不会让他失望的。”   凝冰终于察觉到了他话里一直让她觉得怪异的地方,从头到尾他一直是用“他”来称呼他们的帝王,而不是“陛下”之类的敬称。不过她的疑惑才升起就被人打断了,房门开处,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带着几个随从走了进来。   对于这几个不请自来的客人,嬴政在回来的时候就已察知有人跟踪,所以对于他们的到来早在料中,没有显出丝毫异色;丽蒂亚和凝冰对这些弱小的低等生物不屑一顾,扫了一眼就不再理睬;夜飞云则是看老哥没有反应他便也没有做声,所以几人没有一个开口询问的。   领头的那个男子扫视了房中一眼,目光在落到丽蒂亚和凝冰身上时不由得停了下来,有些色授魂与地盯视着她们片刻之后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在拍卖会上他已看到过了丽蒂亚,当真是一见倾心,而现在居然又多了另一个并不比她逊色多少的绝色美人,今天是他的幸运日吗?不过他的定力也还算不差,虽然美色当前,却还没有忘记此来的主要目的。反正这两个美人儿也逃不出他的手心,先办完正事再来慢慢地享用两位美人好了。   移开的目光落在了嬴政的身上,微微一笑之后他做了自我介绍:“各位好,我是费林帝国的三皇子德佩斯,冒昧来访还请各位见谅。”   费林帝国也是司莫塔法河系中的一员,所在的位置离银河也不算远,仅在纳斯奇帝国、普雷特王国和德雷联邦之后,是离银河第四近的国家。实力在整个河系中排名在前三位之内,算得是极为强大的了。几年前费林帝国的使节团前来大秦,带队的就是这位三皇子,来了后就请求嬴政的接见。   本来这个要求也无可厚非,但是“玄龙界”并不是他们这些凡人能够进入的地方,嬴政更不可能降尊纡贵地专程前往“恒魔领”去见他们。事实上他也压根没打算要见他们,因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这些家伙都没有见他的资格,所以只是吩咐“恒魔领”的领主费雷尔代他接见了费林的使节团。   不只是费林帝国,所有来访的使节团都是由六大星领的领主接见的,这种高傲的姿态自然引起了每个来访者的不满。但是所有的抗议全都没有任何效果,当两个闹得最厉害的使节团被驱逐出境之后,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了。大秦的这种强势作风摆明了就是毫不在乎的态度,虽然不忿,但是人家的实力摆在那里,想要翻脸先掂掂自己的斤两,所以也只能忍了。   其实以领土面积来说,整个司莫塔法河系没有一个国家能和六大星领中的任一星领相比,得到各星领领主的接见也不算委屈了。但是显然那些使节并不这么想,在他们的观念里他们的国家再小也好歹是个独立的国家,而各星领再大也只是大秦的一部分,国家就应该和国家对话,这样的举措就是对他们的侮辱!所以虽然不敢翻脸,出于国家的需要也不能就此掉头离去,但在完成了各自的使命之后都一刻也不肯多呆地回国了。   只有几个国家例外,而这几个国家都是在司莫塔法河系中实力排前的国家。他们不肯接受各领主的接见,但是也没有愚蠢地闹事,只是留在大秦不走,就这样和嬴政耗上了,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嬴政自然无所谓,反正这么点人也吃不穷他,只要遵守大秦的律法,他们爱留就留着好了,到最后老死在大秦也无妨。   费林帝国就是其中的一个,几年来这个三皇子并没有安心地呆在迎宾馆,而是整日带着随从四处乱晃,美其名曰要游遍这个伟大的国家。不止是他们,其余几国也都一样,其实真实的目的嬴政清楚地很。可惜,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大秦的核心和真正的军事力量都在另一个高层次的世界中,注定是白费力气的了。   看着这位三皇子,也不能让客人唱独角戏啊,所以嬴政开了口:“不知皇子殿下前来有何贵干?难道是为了我横刀夺爱的那只六尾银狐?”   德佩斯正是三号包厢中那个和嬴政争夺六尾银狐的人,看着嬴政一笑,他道:“阁下真是好记性,竟然还记得我这个竞争者的声音。六尾银狐我是要的,但主要的是想请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再帮我做一件事情。”   嬴政双眸微眯,道:“什么问题?说来听听看。”   “你们的王界在哪?”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三十五章 情报   嬴政微微摇头,唇边浮起一抹哂笑:“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你根本就没有进入的资格。”   德佩斯微笑道:“有没有资格不用你关心,你只需告诉我就可以了!”   嬴政道:“没有用的,就算我有心告诉你你也不会明白,夏虫不可以语冰,不过是浪费口舌而已。”   他说的是实话,对于凡人来说界天就如水中月、镜中花,是根本无法企及的存在。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让他们进入了,界天中浓密的灵气也不是肉体凡胎能够承受得起的,侵入体内的能量无法吸收转化的后果就是爆体而亡,所以一个凡人想进界天根本就是在找死!当初陈纤云和夜明华一家能够进入“玄龙界”并且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都是因为有嬴政这个创界之主所给予的一滴精血,要不然也一样是有死无生!   不过这番话听在德佩斯耳里却半句也不信,只认为这是嬴政的推脱之词。其实对于被称为王界的“玄龙界”,就连六大星领的大部分民众,也都并不清楚作为整个大秦的大脑和心脏的王界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就更不用说别的国家了。所以包括德佩斯在内的所有外国使节才会想方设法地打探,在他们想来所谓王界,只不过是一个地名而已,只要知道在哪儿就可以进入了。   可是耗费了几年的时间却完全没有一点线索,普通的民众甚至是中下层的官员都不知道王界的所在,而知道的则都是三缄其口,让他们更为认定王界之中一定有着他们要找的东西。却不知别人不是不肯告诉他们,而是没办法向他们解释,那些仙魔眼中的通道对于凡人来说只是一片虚空。   正在德佩斯因为徒劳无功而烦恼的时候,在拍卖会上看到了嬴政等人,那些上位贵族对嬴政所表现出来的恭敬,让他马上就意识到这是一条大鱼,在他身上一定可以挖出他需要的东西!最妙的是,这位大人物的身边只有一个黄毛小子和一个小毛丫头,护卫力量极其薄弱,而且还嚣张地包下了一整个旅店,让他在行动时不用担心会惊动了别人,这样千栽难逢的机会若是错过,那他就可以找块豆腐去撞死了!   现在见嬴政不肯说,他也在意料之中,这样的机密若是能轻易地就问出来那才让他奇怪了!所以他的神色很平静,没有表现出一点失望和不耐,用手杖轻敲着掌心,他道:“在秦国,你的地位不低吧?”   嬴政淡淡地一笑:“恩,我想应该是……不算低吧。”   旁边的夜飞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什么叫不算低?在大秦,还有比他更高的人吗?   嬴政的答案显然让德佩斯很满意,道:“那么,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小忙?”   嬴政饶有兴趣地道:“哦?什么忙?”   德佩斯拿出一个两寸长短的银色长方形物体,没见他有什么动作,长方形的前端伸出了一根细长的触手,触手的顶端是硬币大小的吸盘,吸盘的中心有一个米粒大的尖锐突起。随着触手越伸越长,顶端的吸盘伸到了嬴政的面前,他笑容可掬地道:“只要你将这个采集器贴在眉心上,就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扫了一眼德佩斯手中的银色长方体,嬴政已经知道了这个东西的功用:“记忆采集器?皇子殿下好象是使节吧,什么时候改行当间谍了?”   德佩斯耸了耸肩,道:“没办法,谁让你们秦国的机密隐藏得太好,使得我们的情报工作一直没有得到什么重大的进展。原本想这次由我这个皇子担当使节,一定可以得到你们皇帝的接见,就可借此接近你们的政治核心,多少搜集到一些重要的情报,至少也可以对你们的统治高层有个了解。谁知你们的皇帝居然傲慢到连我这个皇子都不屑一见,我不甘心就此回国,所以滞留在这里希望能多少有点收获,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抓住了这么好的机会!从那些上位贵族对你的态度可以看得出来你的官位很高,那你知道得也一定很多,能得到你的记忆,可比我们自己一点一滴地去收集要轻松与全面得多了!”   听他如此全无顾忌地说出费林对大秦的图谋,嬴政却没有现出半点异色,甚至脸上还带着一丝奇异的笑容:“如果我不愿帮你这个忙呢?”   德佩斯笑容依旧,但是眼底却闪过一道寒光:“这个,只怕就由不得你了!”   嬴政道:“你要用强?不要忘了,这是在我大秦,你居然敢公然袭击朝廷官员,后果可是极为严重的!”   德佩斯大笑,看着他的眼神就象在看一个白痴:“我原本还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没想到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我既然敢把一切都告诉你,就不怕消息会泄露!我费林虽然不象你们秦国那样人人武力高强,但是我们的科技却完全可以弥补身体上的这种巨大差距,装备上先进武器的我们战斗力并不比你们差!看到没有——”   用手杖指向身后那八名已经变成了八具人形装甲的随从,他接道:“他们的这身战天装甲可以使他们的战斗力与天级的宇宙战舰相媲美,对付你们这几个人绰绰有余,所以我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活捉你们!当然,我是大明大方地来拜访的,如果我杀了你们就会使我也陷入危险,而且你们这么好的棋子我怎么舍得就这样毁了呢?所以你可以放心,我不会要你们的命,在采集完你的记忆后我会更改你们的记忆,在你们新的记忆里你们将会成为我国派遣到秦国的谍报人员,以后就负责为我国搜集秦国的各种情报,你说,这个主意是不是很好呢?”   嬴政居然点头:“是不错,既能免于暴露自己,又能在我大秦的高层埋下一颗重要的棋子,一举两得,的确是要比杀了我们有利得多了。”   见他到现在还能笑得出来,德佩斯也不禁开始佩服他的镇定,道:“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没带侍从,又包下了这间旅店,我还真不好下手。要完成记忆采集和修改要花费不少的时间,更别说动手时的响动会引来看热闹的人,而且护卫众多的话只凭我带的这点人就算能取胜也没有把握不出现漏网之鱼,只要逃掉一个就足以使我们全军覆没!要不然我也不必等到现在,直接在各星领的高官中选一个下手就可以了。”   再次同意地点头,嬴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是啊,你的运气真的是很‘好’,这么多人里就单单挑上了我。你不是对我的王界很感兴趣吗?正好我也要回去了,可以顺便带你一起去看看。”   德佩斯闻言才自一愣,只觉眼前一花,已经身处在了一座大殿里!还没等他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感觉自己象是沉进了水里一般地透不过气来,而且有一种象是能量般的物质不停地涌入身体,让他就象充气的皮球一样膨胀了开来!正当他以为自己就要象个被吹多了气的泡泡一样爆裂时,忽然浑身一轻,所有的不适感都消失无踪。他才刚刚松了口气,八声惨叫和爆炸的闷响在他身后响起,猛回头,却见自己那八个战斗力可以和天级宇宙战舰相媲美的随从已经连同身上的装甲化成了八团血银双色的碎糜!   还没等大惊失色的德佩斯回过神来,两柄森寒的宝剑就架上了他的脖子!耳中传来响亮的朝拜声:“恭迎陛下回宫!”   陛下?艰难地回过头来,却见那坐在大殿正中的盘龙椅上的正是被自己定为猎物的嬴政!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他颤声道:“你……你是……”   高坐在上位的嬴政淡淡地道:“朕便是大秦始皇帝,嬴政!”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三十六章 棋子   这十个字犹如十声炸雷在德佩斯心上炸响,让他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才明白嬴政在旅店中所说的那句“你的运气真的是很好,这么多人里就单单挑上了我”是什么意思,现在想来自己的运气还真如他所说不是一般的“好”,一出手就找上了人家最大的BOOS!最可笑的是自己还扬言要让他这个大秦皇帝成为费林在大秦的卧底,却不知他就是大秦的灵魂所在,得到了他就等于得到了整个大秦,还需要卧什么底?   偷情报偷到了人家皇帝的头上,最惨的是还给当场抓住,德佩斯十分清楚后果是什么,倒霉倒到他这份上也实在是无话可说了!至于逃跑,他根本连想都没有想过,那八个可以单挑天级战舰的战士都在片刻间落得个尸骨无存,他怎么可能逃得掉!他虽然是费林的皇子,但是从大秦一向的作风来看,他不认为面前的这个大秦皇帝会因为他的身份而有所顾忌。   嬴政看着似乎已经认命了的德佩斯,轻轻挥了挥手,两名侍卫撤回了架在德佩斯颈上的宝剑退至了两旁。不过德佩斯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好受些,嬴政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的目光让他浑身发寒,只觉得对方就象是在看着一件奇货可居的商品,正在考虑怎样从他身上榨取出最大的利益!   “不用担心,朕不会杀你的。”端坐在龙椅中的嬴政开了口:“朕会放你回去,并助你成为费林的皇帝。当然,前题是你要臣服于朕,事成之后整个费林并入我大秦!”   “这绝不可能!你可以杀了我,但休想利用我得到费林!”德佩斯想也不想就一口拒绝,对方当他是白痴吗?这种条件都提得出来!   “杀了你?朕怎么能这样浪费掉一颗有用的棋子。”嬴政并未因他的拒绝而发怒,已经放在砧板上的肉还能跑得掉吗?除了任凭宰割之外哪有选择的权利!冷然一笑,他道:“何况你真的愿意死吗?费林11个皇子,你是其中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三人之一,你的竞争对手正巴不得你早点死呢!现在,你身为使节团的主使却图谋不轨,不说窃取情报,光是袭击朕的罪名就已足够让朕有出兵费林的理由了。你说,当你的父皇兄弟们知道此事之后会怎样做?”   看着变了脸色的德佩斯,嬴政每一句话都如利箭穿心:“你的父皇肯定会坚决否认这是出于他的授意,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你的身上,如果亲手杀了你可以取信于朕,他一定不会有丝毫手软!而你的兄弟们不落井下石就已经很不错了,绝没有一个会为你开脱。皇子殿下,你告诉朕,你觉得你死得值得吗?你的死能换来什么?你用性命保全费林,难道就是为了让你那些‘有情有义’的亲友继续享受荣华富贵?不知他们在享用醇酒美人的时候还会不会想起你?想起是你的牺牲让他们能够保有尊贵的地位和奢靡的生活?”   身体微微前倾,他冷凛的目光似是直透入德佩斯的心底:“何况,你以为你死了费林就不会有事了吗?你以为没有你朕就拿不下费林?当年的银河六国哪一个比你费林差,现在还不是都成了我大秦的领土,朕要你取国而降只是不想多造杀孽而已。而且,或许你不知道,落入敌手之后求生固然艰难,但是有时候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的话音才落,德佩斯就觉得胸口一紧,随后一阵剧痛从胸口蔓延开来,飞快地传遍了全身,肌肉好像在被一条条地生生撕裂!五脏六腑如被油煎,肌肤则似万针穿插般地刺痛难忍,而骨骼中更似千万虫蚁噬咬般痛痒之极!一时间仿佛世上所有的酷刑都集于一身,在这刹那间尝遍,而他的神智偏偏无比的清醒,使得他更是痛不欲生!   嬴政冷冷地看着发出凄厉之极的惨嚎的德佩斯在地上翻滚,忽的目中寒光一闪,一声冷哼,受不了折磨欲图自尽的德佩斯立刻浑身僵直地定在了那里,森然的语声让他彻骨的冰寒:“朕说过,想死并不见得会比求生容易,在将费林奉献给朕之前你绝不能死,也绝不会死!”   失去了所有身体控制权的德佩斯已经绝望,真是三月的债还得快啊,自己想对对方做的现在都被用到了自己身上,而且远比自己更狠更毒更彻底!可是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根本没有任何抗拒的余地。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切实体验了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德佩斯终于从地狱中获得了解放,一下瘫在了地上的他立刻便叫了出来:“我答应!我愿意回去谋取皇位,然后将费林奉献给你!”   他也想通了,嬴政说得没错,他忍受这样的折磨甚至牺牲生命到底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让和他竞争皇位的兄弟能够成为费林的大帝?就是为了让他的亲友能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凭什么要用他的痛苦来换取别人的快乐?骨肉亲情?费林皇室有这种东西吗?他为什么要为了保全那些家伙而牺牲自己?不就是让费林换一个主人吗?反正自己是没有机会得到皇位的了,那么又为什么要便宜了那些恨不得要他命的兄弟?再说,只要他能安然地回了国,那么到了自己的地盘上,也许就能……   似是看穿了他心中正在转的念头,嬴政残忍地打断了他的妄想:“很好,你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不过朕要提醒你,千万不要一回了国就犯了失忆症,这个禁制每隔十天就会发作一次,想来足够让你不会淡忘你要做的事了。也不要妄想自尽,你不可能如愿的。”   德佩斯浑身一阵颤栗,爬起身来的他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被嬴政轻轻敲散。魔鬼!眼前的人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而他就是在魔鬼那张出卖灵魂的羊皮纸上签上了自己名字的人。绝望地低下了头,他终于是彻底地认命了。   “横戈!”   随着嬴政的一声召唤,御前侍卫统领赵横戈急步上前跪倒,应道:“臣在!”   “去挑八名侍卫随德佩斯回费林。”   “尊旨!”   目光移回德佩斯的身上,嬴政道:“朕会给你一些比较机密的情报让你带回费林交差,想来这份大功应该可以使你更得兰奇隆十八世的青睐。对你有威胁的竞争对手朕会为你除掉,至于剩下的事,应该就不用朕来教你了吧?”   德佩斯咬了咬牙,道:“是,请陛下放心,我不会让陛下久等的。最多五年,我便会将一个完整的费林献给陛下!”   嬴政满意地点头,挥了挥手,赵横戈便带着德佩斯出殿去了。回过头来,嬴政的目光扫向站在旁边用震惊的目光打量着他的九尾天狐,淡淡一笑:“凝冰将军,你不是要见朕吗?现在朕就在你面前,有什么事就请说吧。”   凝冰听唤,忙上前施礼:“狐妖族雪狐将凝冰见过帝尊!”   嬴政道:“罢了,凝冰将军不必多礼。将军的来意朕已知晓,只是,你们准备用什么来换取朕的援手呢?”   凝冰想不到他这么干脆,一点弯都不绕地便直入主题,这和她映像中那些虚伪的人类和仙佛完全不一样,但却甚合她的胃口,当下坦然地道:“陛下,实话说族长大人并没有交代给我具体的条款,因为您与天界紫薇大帝的结盟好象并没有要任何东西,而现在我族的主要敌人精灵族也一样是您的敌人,所以族长大人认为……”   嬴政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所以她认为朕就应该无条件地帮助你们击溃你们的敌人,最好还能助她一统妖界,成为一界至尊?”   凝冰道:“这也是在帮陛下自己,不是吗?您与紫薇大帝结盟,不但击溃了您的敌人,还得到了整个仙庭的友谊。如果您能帮助我们一同对敌,那您也将获得我族永久的友谊!”   友谊?感情他在仙庭的所为让所有人都将他当成冤大头了,这些狐妖竟然想要空手套白狼,根本就没想要付出任何代价!一声冷笑,嬴政道:“很遗憾,这个理由朕不认可,将军请回吧。”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三十七章 条件   凝冰心中一凛,心道果然,但面上却露出一副不解之色,道:“这是两利之事,陛下为何不认可?”   “两利?朕看不出朕的利在哪里。”嬴政心中冷笑,果然是狐性奸狡,一上来就漫天开价,试探他的底线。可惜的是她们找错了谈判的对象,他不会给她们任何讨价还价的机会,她们唯一有的,只有决定接受与不接受的权利。   “陛下……”   “不要告诉朕是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精灵族是你们的大敌,但对朕却构不成威胁。何况你们狐妖族是妖界排名第三的大族,仅在猴妖族和龙族之下,可谓实力雄厚。而精灵族虽然不及你们,树妖族和水妖族也只是小族,但是三个相加就足以对付你们了,偏偏几个和你们交好的妖族也都打得热火朝天,你们找不到一个能帮忙的,只能自己硬挺。实力相近的双方斗起来会有什么结果你们应该清楚,如果你们胜了,朕的麻烦便可不战而消,而被消耗得差不多的你们则将掉落到妖界的最底层,随便一个以前连给你们提鞋都不配的三流族群就可以将你们灭族!而如果你们败了,精灵族也必然是惨胜,朕只要稍事挑拨和诱惑,便可以引来不少捡便宜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朕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画蛇添足呢?”   看着禁不住变了颜色的凝冰,嬴政毫不留情地继续打击她:“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在挑起战端之前必须将一切的可能都考虑在内,而你们在对精灵族动手之时竟然没有想到他们的那两个近邻树妖族和水妖族参战的可能,此是错者一。开战之后没有不计牺牲一鼓作气地攻破精灵族的防御,却采取了最稳妥的方式,妄想用最小的伤亡得到最大的胜利,以致被精灵们坚持到树妖和水妖两族的加入,此是错者二。既见事不可为,就该立刻停战议和,你们却高傲地不肯低头,使得演变成了现在这种欲罢不能的局面,此是错者三。造成现在的结果你们这些领导者难辞其咎,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就是尽全族之力力战到底,无论胜败都是惨淡收场。二是俯首求和,不过就算你们愿意承受那样的屈辱,只怕占了上风的精灵族及其盟友也不会接受的。照现在的情形来看,以精灵为首的三族赢面起码占了七成,他们怎么可能放弃这样大好的形式放过你们呢?朕想现在那三族高层最大的愿望就是将你们变成他们的附属族,好补充这场对战之中所损耗的战力!”   他的话句句如箭射中凝冰的要害,在事实面前她完全无法辩驳一字!眼前的这位帝王对妖界的形势和各族实力对比的了解之深,绝不下于他们这些妖族,甚至对于局势看得比谁都清楚,顺水推舟的一招借刀杀人使得是完全不着痕迹!正如他所说,他根本不必动用一兵一卒就可以解决精灵族,那又为什么要帮助她们呢?   深吸了一口气,凝冰知道不能再耍心眼了,对方已经看穿了她们所有的底牌,任何花招都是徒劳而可笑的!深深施了一礼,她道:“陛下,正如您所说,我族现在面临着十分大的困难,而与我族交好的几族都自顾不暇,所以只能寻求外援。请陛下不要急于拒绝我们,我们会让陛下看到我们的诚意的!”   说着抬至胸前的手上多了一块玉简,正想上前递给嬴政,却被两名侍卫拦住了。接过近身太监转呈的玉简,嬴政神识一扫,随后就放在了身旁的几案上,在凝冰满是期待的注视下无情地吐出两个字:“不够!”   什么?这么丰厚的条件他还说不够?!凝冰双眉一扬,但想到自己的使命,随强压下腾起的怒火,紧紧地盯视着嬴政,道:“那不知究竟要怎样的条件才能让帝尊满意?”   嬴政淡淡地道:“其实朕并不想蹚这趟混水,不过如果你们愿意归顺于朕,那保护自己的子民乃是义不容辞之事,朕自然便会立刻出兵!”   凝冰双目大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他……他竟然提得出这样的条件!“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根本不用考虑,秀眉倒竖的凝冰便一口回绝!   嬴政淡然一笑,无所谓地道:“既然如此,那么凝冰将军就请回吧。现在战事正紧,你早一步回去就可以早一步加入战斗。”   一句话让盛怒的凝冰冷静了下来,想到本族的处境,硬生生地忍下了这口气,尽她最大的努力继续这次艰难的谈判,可是现在看来实在是希望渺茫:“陛下,您与天界紫薇大帝结盟之时所取甚微,为何向我族所提的条件却如此苛刻?难道只是因为我们是妖,您就如此厚此薄彼?”   这只小狐狸还想要挣扎,可惜再怎样挣扎结局也是一样的,嬴政锋锐的目光投射在她的身上,道:“所取甚微?那场结盟朕得到的远远超过了你们的所知!何况当初的紫薇根本不是张爱卿的对手,还有佛国也需要解决,所以朕才借机出手,让天界形成了现在的这种局面。你们的情况则完全不一样,不必朕有任何动作就已经形成了两败俱伤之势,而妖界本就是四界之中最乱的一界,由于妖的本性,自然界弱肉强食的定律也是妖界的法则。所以到时候连残局都会有人替朕收拾,朕根本就不用花半分力气,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用你们整个狐族来交换,朕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条件值得朕为了你们而出手!”   “可是……”   “兴许你们觉得所给出的条件已经十分丰厚,但是对朕来说那些你们眼中的宝物完全没有半点用处,你认为朕会为了一堆无用的垃圾而白费力气吗?”   凝冰词穷了,想不到自己族中那些珍贵的宝物在他的口中竟然成了无用的垃圾!神色百变的她猛的一咬牙,毅然道:“要我们全族归顺那绝不可能!但是我可以成为你的奴仆,你的……宠物,只要你……”   一阵大笑打断了她的话,嬴政放肆地打量着她:“你?你认为自己的价值能够抵得上整个狐妖族吗?”   迎着他的目光一向冷傲的凝冰忽地展开了妖媚之极的笑容,登时她的全身都好似绽放出了耀眼的光芒,这一刻的她当真是倾国倾城,足以让任何男人都为她迷醉!轻启樱唇,她柔情似水地道:“难道您认为我不值得您的垂爱吗?”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三十八章 无情   嬴政神色暮寒,手伸处,凝冰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身体凌空飞起,随后自己修长的雪颈便落入了一只大手中!五指如钩地紧扣在咽喉上,她那在妖界也算得上顶尖的力量完全不知消散到了哪里,一股强横之极的力量封住了她的整个身体,让她就象落入猛虎爪中的小羊一般完全无力挣扎!   花容失色的凝冰徒劳地拉扯着扣在颈上的铁掌,那双美丽的大眼中流露出的惊恐、乞怜与哀求足以软化任何的铁石心肠,但却无法让她眼前那双无情的眼睛出现一丝不忍!冰冷地看着这个我见犹怜的尤物,嬴政森然道:“竟敢对朕施展天狐媚心术,你好大的胆子!”   五指一紧,他掌中脆弱的颈骨立刻传来不堪负荷的“咯咯”声,完全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让凝冰寒入骨髓:“你是很美,再加上天狐已达到顶级的媚惑之力更是让男人无法抗拒,但是朕不是商纣王,想要算计朕,你的这点道行远远不够!不要以为朕舍不得辣手催花,如果不是你对朕还有用,朕现在就挖出你的心核给朕的爱妃做首饰!”   话落五指一松,半跪在玉阶上的凝冰软倒在地,一路直滚到阶下才停住了翻滚的身体。随着一口鲜血喷出,她终于得回了身体的支配权,伏在地上,一手支起上半身,一手抚着自己喉骨欲裂的颈项,惊恐万分地看着目中厉芒闪动的嬴政。刚才那笼罩着她的森寒杀气让她清楚地知道这位帝王绝不是在虚言恫吓,她毫不怀疑如果她再敢有丝毫不轨之举,嬴政绝对会立刻要她的命!   这到底是个怎样铁石心肠的男人,竟然舍得这样对待她!男人不是都好色吗?帝王更是爱花之人,但为什么这个男人却完全无视她的魅力,动起手来没有半点心软!是她不美吗?想她的美貌在向以美丽而着称的狐妖一族中也是上上之选,更兼天狐所具有的顶阶媚术,整个狐妖族中论惑人的魅力除了族长就轮到她了,这也是族长挑了她做为使者的原因。而狐妖的媚术可说是一种天赋,由将这种天赋发挥到了极至的天狐施展出来,连妖王也不免受到影响,可是为什么会对他完全没用?   冷冷地,嬴政的声音响起:“朕再问你一次,朕的条件你接不接受?”   接受?那不可能!拒绝?那就意味着将彻底失去唯一得到援手的机会!怎么办?难以决断的凝冰只好使用“拖”字诀:“此事事关全族,只有族长才能做出最终的决定,凝冰无法做主!”   看着她,嬴政的双眼危险地眯起,冷然道:“在来之前朕曾问过你,你可能全权做主,你给了朕肯定的回答,现在却告诉朕你没有做主的权利?既然你根本做不了主,那你来和朕谈什么?”   他那刀锋般的目光让刚吃过苦头的凝冰心中发寒,忙辩解道:“如果是别的条件我都能做主的,但是这个条件实在是……能不能请您等几天,容我请示一下族长大人?”   “好。”在她希冀的目光中嬴政点了头,淡淡地道:“朕给你们时间考虑,反正多拖一天你们的伤亡就重上一分,如果减员超过了一半,那就算你们肯答应朕也不会接受的了!来人!”   马上一个侍卫应声而出:“臣在!”   “带她下去,安置在迎宾馆。若是她没有与狐妖族通信的方法,就启动‘星镜’,好让她联络狐妖族长。如果她要走的话也无妨,直接送她出界,无须禀报!”   “尊旨!”   凝冰已经不再存有任何侥幸的想法,嬴政根本就没有给她半点钻空子的机会,她觉得自己就象一只坠入了蛛网的小虫,再怎样挣扎都无法改变即定的命运!她茫然地在侍卫的带领下转身离殿,只觉得自己似乎正在一步步走向无底的深渊……   而嬴政则敛起了一身的森寒冷凛,露出和煦的微笑转向了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丽蒂亚,唤道:“公主殿下。”   丽蒂亚早已经陷入了无比的欣喜之中,其实在这几天相处的时日里,她的心中已经不知不觉地刻上了他的影子。吸引她的并不是他俊伟的容颜,在她的族里多是俊男美女,长得漂亮的她见得多了,让她倾倒的是他那山峙渊渟的气度和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尊贵与雍容,还有那深不可测的力量。   这是个强大的男人!黑暗世界强者为王,强大的事物对于信奉力量的生物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眼前这个仿佛整个天地都该围着他旋转的男人就象磁石一样吸引住了她的目光!可是在她的心里还有一个影子,那位秦国皇帝虽然还没能见过面,但是光凭他的那些事迹也已经让她钦佩仰慕,她时常会将这二者拿来比较,结果就是越比越烦恼。而现在原本心中不停拉锯的两方合成了一个,一直困扰着她的烦恼彻底消失了!   在目睹了刚才的两场大戏之后更是让她对嬴政拜服地五体投地,实在是太强了!(妖界的顶阶强者九尾天狐在他的面前就象一只脆弱的羔羊)   太酷了!(刚刚她都几乎被那只白毛狐狸迷住了,这个男人却竟然眼都不眨一下地差点将那样一个千娇百媚的绝世美人掐死,那只骚狐狸狼狈的样子实在是让她解气极了!)   太厉害了!(轻描淡写地就套住了一个帝国和一个强大的族群,这份手段她的父亲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的!)   太霸气了!(那种赶尽杀绝、不给敌手留一点余地的行事方法实在是所有小魔大魔老魔老老魔的典范!)   太……   总之是太让她满意了,在她的心中眼前的男人已经完美到了极点!决定了!她以血刹魔国的长公主之名起誓,一定要让这位伟大的君王娶她为妻!   此时见嬴政的目光望来,她马上努力收敛起那热烈至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目光,不停告戒自己不要象个花痴一样死盯着男人看,那会把心爱的男子吓跑的!当下摆出做为公主的高雅仪态,施礼道:“陛下,真是想不到您就是秦国的君主,丽蒂亚失礼了!”   嬴政微笑道:“是朕隐瞒在先,应该请公主殿下见谅才是。”   丽蒂亚道:“哪里,陛下言重了!”   嬴政温言道:“公主殿下远来我大秦,朕自当应尽地主之宜。请殿下至天香馆暂住,这‘玄龙界’殿下可随处游玩,有什么需求尽管开言。”   丽蒂亚盈盈施了一礼:“多谢陛下!”   于是嬴政让人领她前往天香馆,夜飞云则被赶回了自己的府邸去开始让他头疼的修炼了。将身体靠在了椅背上,嬴政唤道:“横戈。”   刚回到殿上不久的赵横戈应声道:“臣在!”   嬴政淡淡道:“给朕盯紧丽蒂亚公主,她应该是来找人的,将那个她想找的人带来见朕!”   “尊旨!”   紧赶慢赶,还是回来晚了,汗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三十九章 浪起   “朕?”嬴政难以置信地问赵横戈。   赵横戈肯定地点头:“是!几天来丽蒂亚公主殿下所打听的一切事情全都与陛下有关,而且还不时借故进宫来见陛下,偶有出外也都是单纯地游玩,没有与任何生人来往。所以臣认为公主殿下如果是来找人的话,那她要找的一定就是陛下!”   这下饶是以嬴政的定力也不由愣在了那里,查了半天让那个公主不惜逃家来找的人竟然会是他?接过赵横戈呈上的这几天丽蒂亚所有言行的记录,还真是所有的问题都绕着他在转,甚至连他喜欢吃什么、有些什么爱好等等这样的生活问题都在询问之列,现在他要是再不明白那位公主的心事,那他就真是白痴了!   可是让他想不通的是在这次之前他根本就没见过这位公主,怎么可能将她从魔界给引到了这来?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就算是最离谱的一见钟情也得先见面吧,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   正在他为这大出意料的调查结果而愣神的时候,一名近身太监急步走了进来,呈给了嬴政一封柬章。嬴政很快就看完了这封天目司上呈的柬章,“啪”地一声将简章摔在了御案上,冷笑道:“好,很好!竟然将手伸到朕的母星来了,朕倒要看看是哪个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如此欺朕!”   *********   才一出“玄龙界”,嬴政手机的短信和留言提示音就响成了一片。好象每次他从“玄龙界”中返回地球都会发现手机已经快被打爆了,不知这次这么惦记着他的又会是谁?自衣袋中掏出了手机,等到看完所有的信息之后他皱了皱眉,一步跨出便消失在了空气中!   放下了手中的电话,前国家主席李海天轻轻叹了口气,找不着人他也着急啊,可是电话就是打不通,他又有什么办法!   来到挂在墙上当年嬴政所赠的那幅书法前,仰头怔怔地看着。一转眼十余年过去了,随着当年所得的那些资料逐一变成具体的成果,中国的国力如火箭般上升。而最让他惊喜的是当年嬴政允诺派人担任海陆空三军总教官一职之后,竟然一下就派来了五百多人!他让那个领队带来的信中说是三军官兵众多,怕一个人教不过来,所以多派了些人来,让国家决定想要留下多少。   开玩笑,到了嘴里的肉还有吐出去的吗?自然是一个也不放过地全都留了下来,老实说他还嫌这五百人太少呢,当初在决定这五百人的分配方案时,那些将军们争得面红脖子粗地差点就打了起来!从这五百人手中传下的那些功夫使得全军的整体实力飞涨,虽然只有十几年,炼不到有多么高深,但是已足以使军队的实力增加几倍了!   然后在他和陈总理找那五百人的带队者商量推广全民练武的计划的时候,那个带队的交给了他一套整理好的古武教学资料,却原来嬴政早已料到了他们会提出这一要求,是而早已准备好了比较简单易学的几种武学,让国家可以将古武普及全国。自此以后,古武就和广播操一样成了一项全民运动,而从小学到大学都添加了这一科目,至于老师么,从各部队抽调一些就足够了。   尚武之风的增长,使得整个中国的民风都逐渐彪悍起来,再加上嬴政加持过的那九座龙形雕像的作用,使得国民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精神面貌都是日新月异。四年前和平兼并日本之后,中国无论是在国际影响和综合国力上已经超越了欧盟和美国,稳居世界第一!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但是三年前开始,美国忽然来了个科技大跃进,所展现出的先进技术丝毫不逊于中国。随着科技的飞速发展,两强之间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摩擦,矛盾日益增加。而且不知为什么,美国政府对中国的历史显示出了极大的兴趣,甚至派了专人前来学习这一方面的知识。这也就罢了,前段时间竟然提出要独立发掘始皇陵,并向中国政府索要传国玉玺和镇国九鼎,被断然拒绝后竟以战争相威胁!   不知道美国到底吃错了什么药,这些文物和古迹虽然珍贵,但也不值得为此而发动战争吧?何况传国玉玺和镇国九鼎早已湮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中,就连中国政府都不知道这些国宝流落在何处,美国的这一要求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看起来他们根本就是在找理由想挑起战端,两月前战争终于爆发,随着战事的升级美国所使用的武器越来越先进,威力也越来越大,已经超出了他们原先所显露出来的科技水平!中国渐渐的落入了下风,战事的不利使整个政府高层都在焦虑地酬思对策。   功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战术固然重要,但是现代化战争中武器的威力大小越来越重要。而想要制造出能够和美国同等级的武器,除非能象美国一样也来个科技三级跳,这显然已经超出了所有科研工作者的能力。但是,那些院士研究者们不行,有一个人却也许能够办到,那就是当年交给了国家这些资料的人——夜辰星!   可是,自从十几年前夜辰星通过“天河影视”宣布退出演艺界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就好象凭空消失了一样。而那些他派来指导研究工作和教授古武的那些人,居然全都表示他们没有资格直接联络夜辰星,更不知道夜辰星的行踪所在。于是,已经退休在家颐养天年的李海天接到了现任主席林风平的电话,请他协助找寻夜辰星的下落。   可是李海天自家事自家知,这些年来他所有打给夜辰星的问候电话没有一次是打通的,得到的回音全都是客户不在服务区,真不知道夜到底会在什么地方,竟然会连信号都没有!而除了电话之外他没有任何别的联系方式,只好一次又一次地拨打那个号码,还发了许多短信和留言,可是半个月了,却至今没有得到丝毫反应!中南海天天都在催,可是再催他也不可能给他们变出一个大活人来!   想到心烦处,他不禁又叹了口气,忽然一个清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怎么了?这么长吁短叹的。”   猛回身,身后站着的正是他刚才还在念叨的人!可是……他怎么会这么年轻?十余年的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痕迹,眼前浅笑的他依然一如当年的模样,完全没有变化!面前的人实在是出现得太突然,又是这样一副年轻到完全不正常的形貌,以至李海天第一个念头不是故人重逢的喜悦,而是以为自己思虑太过出现了幻觉!   揉了揉眼睛仔细再看,眼前还是一样的情景,如果这是幻觉的话,这幻觉出现的时间也未免太长了吧?而且这幻觉还会出声:“怎么,一别十余载,便不认得我了吗?”   李海天终于确认眼前的真是他苦寻不果的人,至于对方是怎么知道他家的地址,是怎样无声无息地进来的,又为什么会显得这么年轻,种种疑问全都被他抛在了脑后!几乎是一个箭步就窜了过去,他牢牢地抓住了对方的手臂,欢喜地大叫:“你总算肯现身了!快!快!跟我走!”   被他不由分说地拖着就走的嬴政问:“去哪里?”   “中南海!”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四十章 会议   中南海,现任主席林风平接到李海天的电话通知后马上吩咐秘书去将总理、中科院院长还有军委的成员等人全都请来,那个人总算找到了,就算他也不能让中国的科技再次大幅跳跃,光凭他的影响力,也足以使美国政府大为顾忌了!   当见到嬴政之时,林风平愣住了,虽然他没有亲眼见过嬴政,但是嬴政的形貌可说是几乎人尽皆知,何况他也是那些忠实FANS中的一员。但是十几年后的今天,眼前的人也该年近四十了吧,怎么会望去还是二十三、四的模样,竟是一点没变?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所以他愣了一会儿之后便忙伸出手去,道:“夜,你可是让我们找得好苦啊!”   嬴政伸手与他相握,淡淡一笑道:“我正是为此而来。”   林风平眼睛一亮,听他的口气应该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当下什么客套话都顾不上说了,拉着他的手就往会议室跑!到了会议室,所有该来的人都到齐了,接到通知赶来的他们并不知道是为了何事,此时见到林风平身旁的嬴政,一愣之下都是大喜过望,这才知道了林主席召集他们的原因。   众人全都起身相迎,其中的两个老熟人——前任国务院总理陈明宇和国安局赵局长更迎上前来,陈明宇笑道:“总算是找到你了,想不到十余年不见,你竟然一点都没变!”   赵局长状似玩笑道:“是啊,你今年该有四十了吧,怎么看上去还象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有什么保养的秘诀教教我如何?”   嬴政笑而不答,他自然知道他们的疑惑,但是这可不太好解释,就算解释了也没有人会信。好在在座的都是深明轻重缓急之人,虽然有疑惑但当前的战局才是急待解决的大问题,所以也没追问下去。   重新坐定之后,林风平便将目前的局势说了一遍,然后所有人便都紧紧地盯着嬴政,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听到一个满意的答复。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嬴政开了口,第一句话便是石破天惊:“现在的美国政府不过是个傀儡而已,他们被一个科技远超地球的外星文明所控制,你们会落入下风也属正常。”   什么?所有人都在一瞬间瞪大了眼,林风平无法置信的道:“你是说……美国政府被外星人控制了?”   嬴政点头:“是的,那些胆上生毛的家伙来自司莫塔法河系,也就是你们所说的仙女座河外星系,只是我还不能确认到底是哪一国。不过有这胆量的想来国力定是排在前几位之内,这十几年的时间你们连我所给的那些适用于星球发展最高阶段的资料都没有完全掌握,怎么能跟这样的一个星际强国相抗?”   在座之人禁不住面面相觑,虽说这个消息实在是匪夷所思,但是想到美国那种完全违背了科技发展时间定律的表现,由不得他们不信!外星人?联系到这段时间美国在他们的指使下的所作所为,所有人都有了最坏的猜测,军委龚盛上将皱紧了眉,道:“难道他们想要侵略地球吗?”   嬴政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侵略地球?谅他们也没那么大胆子!他们此举,想来都是为了寻找对付我的方法吧。发掘始皇陵?哼!那些家伙的鼻子倒挺尖!至于传国玉玺和镇国九鼎,难道他们以为这就是可以对付我的武器吗?”   太可笑了,那些愚蠢的家伙难道以为大秦的灭亡是因为失去了传国玉玺吗?历史的记载能有多少真实性难道他们不知道?还有镇国九鼎,难不成以为将这九鼎搬回去就能保护他们的国家永不陷落?一群白痴!   他的话没头没脑,别人唯一能听懂的就是那些外星人之所以会这么做全是因为要对付他。可是想对付他和发掘始皇陵有什么关系?还有传国玉玺和镇国九鼎,难不成这两样传说中的国宝竟是威力强大的武器?这个……貌似不可能吧?还有,那些外星人为什么要对付他?想到他交给国家的那些遥遥领先地球当时科技的资料,还有他对那些外星人情况的熟悉,难道……   “不要乱猜,我是一个百分之百的地球人。”嬴政淡淡一笑,否定了所有人心中的猜测:“只不过我的情形有点特殊而已。”   看着明显松了口气的众人,他道:“我不能再给你们后续的资料,因为后面的那些根本不是现在的地球人类能够掌握和使用的。至于现成的武器,我也无法提供,给了你们也没有人能用。”   他的话显然让众人很不以为然,军委第一副主席扬延庭道:“可美国人不是就在使用外星武器,我看他们用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   嬴政的目光转向他,道:“你怎么知道那些美国士兵一点问题都没有?不管是任何形态的高等文明,武器都只是辅助工具,只是有的文明是以机械为重,而有的文明则偏向于自身的进化。不过无论是哪一种,武器的威力和使用者的能力都是相辅相成的。偏向于自身进化的文明所使用的武器都是以主人的能量为主要能源,这种武器在没有力量的人手上只是一件无用的废物。偏重于机械的文明所使用的武器则对主人的要求相对低很多,那个美国背后的外星文明就是属于这一种,但是再低也有个底线,而这个底线也不是现在的地球人能够达到的。那些混蛋激发出了美国士兵所有的生命力,这才使他们能够勉强达到使用的标准,而后果就是所有的武器使用者最多只能活五年,你难道想要我也使用这种方法吗?何况我所引导的文明是偏向于自身进化的那一种,虽然士兵们经过这十多年的修炼能力已经大为提高,但是还远远够不上使用我所能提供的最低级武器的标准,就算他们肯牺牲,只怕抽干了他们所有的生命力也不够发出一击的能量,只是白白送死而已!”   不只扬延庭,所有人全都被他说蒙了,原来更高层次的武器并不象手枪之类的随便是谁都能用,而是有这么多的讲究。那些外星人可以毫不在乎地拿美国士兵做炮灰,他们却绝对无法对自己的子弟兵做出这样残忍的事,何况嬴政也说得很清楚,就算是他们能狠心地下这样的决断,除了让士兵白白地送命之外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那该怎么办?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嬴政,他既然来见他们,总不会就是为了来泼他们的凉水。   果然嬴政没有让他们失望,扫视了全场一眼,道:“所以,这件事我会全盘接手,那些家伙本就是冲着我来的,那由我来接待也是理所应当,你们说可是?”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四十一章 出现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在座的都是才智过人之辈,嬴政话里的种种疑点他们怎可能忽略过去?他说他是地球人,这点倒是可以相信,要不然他也不会为中国做了那么多事,中国这十余年来的飞速发展可说都是他一手促成,他的善意不容怀疑。   可是他这个地球人从哪儿得来的这些先进技术?他说后续的资料不能给他们,那就是说在他的手里还有更先进的技术资料。他说他不能提供现成的武器,因为给了也没人能用,那就是说他的手里是有武器的,也不缺能使用的人。而且听他的口气完全就没将那些外星人放在心上,他到底有什么凭仗敢这样藐视一个已经进入星际时代的强国?   最叫人感到怪异的就是那句“我所引导的文明是偏向于自身进化的那一种”,他是一个文明的引导者?他引导的是什么文明?从他所赠与的那些资料来看,如果真的存在着这样一个文明的话,其实力一定远远超出了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国家!这样的一个文明想要统治全球只怕没有一个国家能够抵抗,可是为什么却一直没有任何的动静?还有……   如此种种在所有人的脑海中翻滚,明明就坐在眼前的人却象被罩上了一层雾气一样越看越朦胧,他……他到底是什么人?   一片寂静中,林风平腕上的手表表面忽然闪烁起了蓝光,同时还发出轻微的震动。林风平不悦地皱起眉,不知是哪个家伙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抬起手来,扫了一眼表面显示的号码之后登时神色一凝。快速地在表侧的一个黑色突起上按了一下,一道荧光亮起,随后一个虚拟头像出现在了表盘的上方。   这个头像在座的都认识,正是现任美国总统汉森,他看着林风平,一脸傲慢地道:“怎么样?亲爱的林,你愿意答应我们的要求了吗?”   回答他的是三个斩钉截铁的字:“当然不!”   “为什么这么固执呢?亲爱的林,你难道还不清楚现在的局势吗?我们只是想要秦始皇陵的发掘权和两件文物而已,这不会给中国带来任何损失,没有必要为了这点东西将整个中国都搭进去,你说是吗?”   冷冷地看着他,林风平道:“你别痴心妄想了,要战便战,我们奉陪到底!何况鹿死谁手还未可知,笑到最后的才是胜者!”   没能得到满意的答复的汉森总统的笑容狰狞了起来,道:“原本还想给你们一次机会,可惜你却拒绝了我的好意。既然你们不识抬举,就怪不得我了!十分种后我们将用大范围覆盖式光能武器发动攻击,目标中国全境,我保证只要顷刻之间整个中国就将彻底消失!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用几件对你们来说无用的文物和一个古墓来换取中国的生存可是一件很合算的事!”   “住口!”林风平大怒:“我们绝不会屈膝投降的!绝不!”   汉森总统耸了耸肩,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道:“那实在太遗憾了,既然如此,就请你们尽情地享受在这人世间的最后十分钟吧!”   看着头像消失,不止是林风平,除了嬴政外其他人全都是一脸怒容,脾气最火暴的军委第三副主席龚盛上将已经忍不住开骂了:“妈的!嚣张什么,一条外星人的走狗,真想一枪毙了他!”   神色凝重的林风平转过头来,问嬴政:“夜,你看汉森刚才的话可信吗?”   嬴政冷笑:“可信。看来那些外来的家伙已经失去了耐心,着急之下要开始亲自出手了。这样也好,省得我还要去把他们从洞里楸出来!”   象汉森口中所说的那种大威力武器,已经不是那些美国士兵能够使用得了的了,看来那些家伙的危机意识倒是很不错,知道夜长梦多,要速战速决。不过有朋自远方来,他这个做主人的怎能不好好地招待一下呢?   他的话让众人都有些忧心忡忡,如果是真的,那么那样的武器绝不是中国的军事力量能够防御的!皱起了眉,林风平道:“他们不是说想要传国玉玺和镇国九鼎吗?还说要发掘始皇陵,他们就不怕将想要的东西也一并毁了吗?”   嬴政淡淡的道:“当然不怕。如果这些真是他们所要找的东西的话,根本就不可能被这样威力的武器所摧毁。而如果连这点攻击都承受不了的话,又怎么可能对付得了我呢?想来他们这次的行动也有试探的成分在内,待会儿使用的武器威力绝不会低。”   说着,他站了起来,道:“我们出去看看吧,能够一瞬间摧毁整个中国的绝不可能是地面武器。哼,他们以为能量屏障是万能的吗?居然敢动用星际武器,胆子真是不小!”   看他走了出去,余下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忙起身跟了出去。也许是嬴政的淡然与从容感染了他们,以至于此刻他们心中竟然没有半点担心与忧虑,有的只是对于那从未见过的星际武器的好奇,就象是出门去看一场流星雨一样,却全没想到这场“流星雨”的恐怖破坏力!   他们出来的正是时候,虽然是大白天,但依然可以看到一道光芒从美国冲天而起,这道光芒呈扇形,越往上就范围越大,最后在极高的空中投射成一道巨大的光门!   “这是什么?”拿着望远镜看着天空的几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出这个问题,询问的对象自然就是嬴政了。   “星际之门。”嬴政背着手冷冷地看着那道光门,原来那些家伙是借着这个东西通过了重重防御来到地球的。好象很早之前美国得到过一架坠毁的外星飞船,然后就一直藏在51区里秘密研究,不会是……   空中的光门越来越亮,随后水波般的荡漾起来,一圈圈涟漪中一艘巨大的战舰出现在了高空中,它的后面还跟着十几艘小型的战舰。一眼看到那战舰上的徽记,嬴政已经知道这些杂碎的来历了,微微冷笑,看来斯亚图帝国可以在司莫塔法河系中除名了!   那艘巨大的母舰停在了原地不动,那些小型战舰则全都四散开来,在母舰旁形成了护卫阵形。十几架奇形战机从地面起飞迎了上去,被收入了一艘战舰之中,然后母舰的前下方伸出了一根巨大的炮管,直径足有二十公尺的炮管对准了中国!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四十二章 雷霆   恒星极光炮!   一股凌厉之极的杀机从嬴政身上扩散了开来,瞳孔缩小到极至的双目中闪起丝丝暗金色的光芒!虽然知道那些家伙为了验证猜测会使用大威力的武器,可是没想到他们居然打算动用母舰的恒星级主炮!   在这么近的距离里一炮下来,整个地球都会被打成碎片,到时别说是中国,所有的生命都将灭绝!再看那十几艘小型战舰摆出的架势,随时都准备应付突变,或者说随时都准备再补上几下,那些家伙根本就是准备来个斩尽杀绝、毁尸灭迹!毕竟无论他们再怎么隐藏身份总是会留下蛛丝马迹的,而想要掐断所有的线索最好的办法便是让一切都消失!   嬴政很少盛怒至此,那些找死的家伙已经触动了他的逆鳞!无匹的威势与令人窒息的杀气狂涌而出,虽然他的目标是天上的舰群,但是光是余威已经使得他身边的众人浑身血液几乎冻结,心脏都差点停止了跳动,而下一刻所发生的事更让他们整个思维都陷入一片空白!   呆呆地看着嬴政飞了起来,一身的休闲装被龙袍皇冠所取代,手一翻,一方方圆四寸、上钮交五龙的玉印悬浮在了他的右手上方三寸处!一道暗金色的光芒自玉印上冲天而起,在千米高空形成了一方巨大的暗金光印,那方光印向下的印面上赫然是八个古篆形体的大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八个字脱离了印面在光印的下方形成了一个圆形缓缓地转动起来,随着一声充满威严的龙吟,九道光芒自它们组成的光圈上射出,坠向神州大地。在它们落下的地方,九道不同色彩的光柱直插天空,光柱的顶端显现出九种形态各异的神兽,正是传说中的龙之九子:霸下、螭吻、蒲牢、狴犴、饕餮、狻猊、囚牛、睚眦、椒图。仿佛在回应刚才那声龙吟的召唤,九子全都仰天咆哮,声震九州!   “鼎镇九州,守疆护国,封天!”   嬴政一声断喝,那九个龙子应声化成了九只大鼎,赤橙黄绿青蓝紫白黑,九色光芒自鼎身向四周散射而出。其中有九道最粗的射向了空中的光印,将两者连接了起来。随着玉印的又一声龙吟,九鼎光芒大盛,一个九色光罩护住了华夏九州!   几乎是同时,母舰的攻击到了,那犹如接天的光柱轰击在了九色光罩上,溅起了缤纷的光雨,而那看似单薄的光罩却没有半点反应!眼看一击无功,那些小型战舰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立刻开始了补救措施,但攻击的目标却不再是中国,各类炮火全都洒向护罩之外的地方。虽然这些武器的威力比不上恒星极光炮,但是也足以将几块大陆给打烂了,因此引起的地壳震动、岩浆喷涌、洪水海啸等灾难一样可以造成世界末日!   嬴政一声冷哼,护罩的边缘飞速扩展,很快将整个地球都罩在了里面,挡住了所有的攻击!   “龙舞九天,穿云裂日,去!”   又是一声沉喝,嬴政手中玉印上的五龙一一亮起,几乎同时,天空那方光印上的五龙脱离了光印,化成五条百丈的光龙向上冲去,一头扎进了战舰群中!那艘母舰刚打开了所有的武器系统,攻击准备完毕,还没来得及开火就被一条光龙钻入了体内,惊天的连爆中大半被直接汽化,剩下的残骸化成无数碎块带着熊熊火焰坠向地面!但是所有的残骸落在光罩上之后都在顷刻间化为尘埃,随风飘逝!   它身周的小型战舰自然也不可能幸免,光印与战舰群的距离原本就不太远,再加上光龙长达百丈的身躯,所有的战舰根本就没有什么应变的时间。几乎是眼睛一眨那五条追命的光龙就到了面前,长长的龙体一绕,所有的战舰都在同一时间受到了攻击!角顶、爪裂、尾击、还有口中喷出的光流,无一不是致命的招数,有一艘战舰躲避不及,被一条光龙给一口吞了下去,连爆炸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分解成了最基本的粒子!   不过几分钟,这场战斗,不,应该说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就结束了,完成任务的五条光龙返回了光印,重又变成了雕刻,等待着主人的再次召唤。悠然的龙吟响起,光罩还原成九色光团分别缩回了九只光鼎,光鼎沉入光柱之中,随后光柱急速收敛很快便消失无踪。与此同时,光印也缩回了嬴政手上的玉印中,嬴政垂下手,在袍袖将手遮挡之前,那方玉印就已不见了。   至此,一切异像全都消失,除了依然踏空而立的嬴政。   “王翦!”   “臣在!”凭空幻现的王翦跪倒在嬴政面前的虚空中。   “所有战备可曾完成?”   “已经完成,随时可以出兵!”   “好!兵发斯亚图帝国!所有二级以上的军事基地血洗!所有星系的政治主星血洗!所有贵族斩绝!所有参与这次行动策划的文官武将腰斩!所有皇族宗亲凌迟!”   “尊旨!”王翦拜罢起身,后退了一步就消失了。   “蒙恬!”   一身甲胄的蒙恬应声出现:“臣在!”   “给朕扫平美国,所有胆敢反抗者杀无赦!所有与此次事件有关的人员杀无赦!所有内阁成员凌迟!所有国家科研基地铲平!”   “尊旨!”   蒙恬起身而去,片刻后三万雄兵在他的带领下出现在了西安骊山的上空,如一道利箭一般射向美国!   天子一怒,血流漂杵!忠诚而英勇的将士们将用无数的鲜血和生命来平息帝王的震怒!   空中的嬴政一拂袍袖转过身来,犹如踏着无形的阶梯一般稳步而下,脚踏实地时正好落在已经全部变成了化石的林风平等人面前。目光扫过全都一脸呆滞地看着他的众人,他道:“你们最好立刻调集军队进驻美国,朕的将士只管扫平障碍,剩下的就是你们的事了。”   终于被他唤回了神来的众人还是一副天开了的样子,刚才他们都看到了什么?传国玉玺?镇国九鼎?还有……   颤抖的手指指着嬴政,李海天的声音也一样颤得厉害:“你你……你是……”   嬴政淡淡一笑:“朕乃大秦始皇帝,嬴政!”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四十三章 始皇   秦始皇?!   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有几个心脏不好的更是差点心肌梗塞!天啊!这是开的什么玩笑,那个明明已经死了两千多年的帝王怎么会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虽然嬴政现在的形象只要看过他的成名作的人都能一眼认出来,但是没有一个人会想到他就是那名标万世的千古一帝秦始皇,或者说所有的人都下意识地避开了这个荒谬的猜测!可是现在听到他亲口表明身份,使得他们都无法再自我欺骗与逃避,在经过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之后,他们根本连怀疑的心思都提不起来!   林风平几乎是呻吟着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嬴政知道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对于他们这样坚定的唯物主义论者的冲击实在太大,看到所有人都脸色发白的样子,他道:“此事说来话长,朕看还是进去坐下说吧。”   说完便当先向会议室走去,其余的人自然不会有意见,他们也的确需要一张椅子。在会议室中重新坐定,嬴政面对着目光直直盯在他身上的众人,没有马上开始讲述事情的原委,而是淡淡地道:“朕的将士已经开始了打击美国的行动,你们还不快点调集人手去进行扫尾工作,难道是认为听朕讲故事比国家大事更重要吗?”   众人这才想起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倒不是他们轻重不分,实在是太大的冲击让他们的脑中已乱成了一团,反应迟钝也是可以理解的。说到收尾,他们便想到了刚才嬴政那些血腥之极的命令,饶是几位上过战场的老将军也不禁脊背发寒,更别说其他人了!那个什么斯亚图帝国他们管不着,但是美国……迟疑了一下,林风平道:“夜……陛下,您能不能更改一下刚才的命令?”   嬴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冷然道:“天子金口玉言,岂能朝令夕改?何况朕为何要改?抗拒不降者不该杀吗?勾结外敌者不该杀吗?为了一己私欲险些使朕的母星毁于一旦者不该杀吗?”   他一连三个“不该杀吗”使得林风平差点就点头说该杀,咽下已经到了嘴边的话,林风平暗自苦笑。其实他的心中何尝没有杀意,但是出于国际形式的考虑,这次占领美国一定已经会引起其余诸国的戒备和非议,用膝盖想都可以知道原本国力已经是世界第一的中国再兼并了实力雄厚的美国,会对别国造成怎样的威胁,无论出于怎样的考量别国都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进驻时的冲突越小越好,如果发生这样的血腥屠杀事件,岂不是正好给了别国借口,更可能引起他们的恐慌而联合起来对抗中国。   有很多事并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的,斟酌着词句,他道:“就算他们有罪,也并不是每个都罪当至死,有些可能只是被胁迫,不得已而为之。至于那些首恶,我觉得应该进行公审,让全球都知道他们的罪行,然后再处以死刑比较好。毕竟关于这件事的内幕绝大多数人都不清楚,如果直接杀了很容易授人于柄,受到舆论攻击,更不用说那么残酷的凌迟了!而且过度的杀戮会引起美国民众的强烈反感,再被别有用心的人煽动的话,极可能演变成暴动,所以请您取消必杀令!”   看着他,嬴政有趣地笑了,道:“引起反感?就算有再正当的理由,只要有军队踏入美国的领地,在当地人的眼里这就是侵略,难道你还以为他们对这种行为会有好感?演变成暴动又如何?胆敢反抗者杀无赦!杀上十个八个或许会令民情更为激愤,但等到杀上个十万百万,再敢跳出来的就没几个了。至于那些勾结外敌的混帐,朕不管他们有什么理由,总之他们将朕的母星置于危险之中就是该死!尤其是内阁,千刀万剐毫不为过,事后将他们的罪行公布一下也就是了,至于别人信与不信又有何关系,要找茬的在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来,你做得再周到也没有用。还公审?那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朕可以保证,所有受审的人都会大叫冤枉,推说自己也是受了那些该死的外星人的蒙蔽,毕竟斯亚图舰队最后的攻击目标也包括美国在内,这是有目共睹的事。于是他们就会由罪犯变成受害者,甚至连与中国交战的原因都会推到外星人的头上,到时候你怎么办?朕不相信他们会蠢得给自己留下通敌的证据,既然所有的罪名都不成立,那进占美国的理由也将消失,你难道准备就这么放了他们,然后全军退回?”   “可是……”   “怕受到其他国家的围攻?老实说除非你能放弃这次兼并美国的机会,否则就一定会受到围攻。既然如此,那还何必顾虑那么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泱泱华夏何惧之有!胆敢与我为敌者,杀!杀到没有人再敢正眼直视我中华,杀到所有人闻我华夏之名便胆寒!到那时便自然什么不和谐的声音都没有了。”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一脸淡然的嬴政,如此霸道绝伦的话在他的嘴里说出来却仿佛天经地义般的自然,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他眼中好象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蝼蚁!终于领略到了这位始皇帝的霸气,果然是一如史记中的冷酷暴虐、雄视天下!而嬴政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们彻底无话可说了:“不用担心战力不够,就算与全世界为敌又如何?天塌下来自有朕顶着!”   知道不可能让他改主意了,而且他说得也的确有道理,公审的话只会让己方陷入困境,而只要调军进驻就一定会起冲突。想到他所表现出来的实力,的确是地球上所有国家联合起来也不可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只是那方传国玉玺和镇国九鼎就足以使中国立于不败之地了。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顾虑的,谁如果不服就打到他服!   也许人真的都有些潜藏的暴力因子,下定了决心的众人居然都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尤其是几位将军,更是感到浑身的骨头都有些发痒,恨不得找个沙袋狠狠地擂上两拳!于是在一阵商议之后便分别对自己的下属下达了各种指令,要求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行动起来,做好接收美国的工作。   等到半个多小时后他们做完了一切目前该做的事,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盯在了嬴政身上,满脸都是隐藏不住的好奇和疑问。于是,一段拂去了岁月尘埃的真正的历史被那段历史的创造者展示在了他们的面前。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四十四章 论古   等到嬴政的最后一个字吐出,会议室中鸦雀无声,所有人再一次陷入了石化状态。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怎么也想不到听到的事情会这么离谱!   好半晌,回过神来的林风平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充满期待地道:“您能让我们看看元龙吗?”   嬴政知道对于被称为龙的传人的炎黄子孙来说龙意味着什么,所以他唤出了暗夜。   龙!真的是龙!   紧盯着盘绕在嬴政左臂上的暗夜,所有人都激动至极,那是华夏的象征,是这个东方古国膜拜的图腾!想不到啊,今日竟能让他们亲眼看到那传说中的龙!而且从嬴政刚才的叙述中知道,元龙远比传说中要来得高贵,是高据在宇宙万物顶端的存在,那些神话中什么仙神之类根本不够他一尾巴扫的,怎么可能骑到他的头上去?   不过传说倒也并非全无根据,只是张冠李戴了而已,那什么四海龙王、八部天龙还有被神仙佛魔们收为坐骑的倒也是龙,只不过都是蛟龙、蛇龙、鱼龙之类的灵兽,因为形象与元龙相近所以被冠上了龙名。那些修为深厚被加升为仙职佛果的称为真龙,但是无论是形象与称谓再怎么接近,这些灵兽仙兽魔兽们和元龙是完全不能比的,那种本质上的差别是天上的白云和地上的泥沼般根本无法弥补的差距!而人类怎么可能弄得清其中的差别,所以想当然地将两者给搞混了,却不知此龙非彼龙,根本就不是一类。   看着眼前无比神圣的存在,众人心中充满了骄傲和自豪,这才是我华夏的图腾,如此强大与高贵,岂是那些仙神的宠物坐骑可比的!看着暗夜亲昵地挨蹭着嬴政的肩膀,几人的目光重又回到了嬴政的身上,神情复杂地看着他,怪不得他会被称为祖龙,有一条元龙做儿子,这个称谓可说是当之无愧!   “那个……传国玉玺是怎么回事?历史上这方玉玺有确凿记载的最后出现时间是在元朝至元三十一年,那时您的皇陵早已被封印,与外界隔绝,它怎么又跑回了您的手里?莫非是您复苏重入人世之后得到的?”陈明宇好奇地问道。   镇国九鼎在秦朝之后就已不见了踪影,会在嬴政的掌握中还能理解,可是传国玉玺也在他手里就奇怪了。这方被无数帝王争夺的皇权象征不知辗转了多少人之手,就算在失去了确切的踪迹之后的明清两个朝代也是时有出现的传闻,什么时候回到了他的手里?难道真的是神物择主,这方新中国成立后就一直在致力寻找的国宝,作为第一任主人的他却才回人世就已重新得回?   嬴政微微一笑,道:“传国玉玺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朕的身边,又何来重新得回之说。”   “什么?这……这不可能!明明……”   嬴政打断了陈明宇难以置信的驳斥,淡淡地道:“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史书的记载有几分真实性?当年朕一统江山、开国称帝之时共制了七方玉玺,各专其用。其中最重要的传国玉玺是朕以雪寰玉亲手炼制而成,其实它真正的名字应该是镇国龙玺,它的重要不只是因为它是代表着朕的信物,更是因为它是启动守护神州的终极屏障镇国九鼎的钥匙。传国?得以分享暗夜无尽生命力的朕已是不老不死,可以永掌乾坤,根本就没想过要退位传国。可是朕想不到的是竟然会那么早就接触到了火之本源,再加上徐福的背叛,使得朕的所有计划都被打乱,只得另行谋划。李爱卿忠义无双,为了朕的安危甘冒奇险使用李代桃僵之计,只是其余六方玉玺都没问题,只有这方镇国龙玺有朕的元神烙印,再无他人能用。好在朕当初曾用和氏壁雕琢过一方私印,大小样式色泽等都和镇国龙玺相差不大,略加修改再将印面磨平重新刻字之后也可混充得过去。后来朕的替身在沙丘病势,胡亥继位,将这方玉玺改称为传国玉玺,作为皇权传承的象征,其实他所得到的不过是一件赝品罢了,真正的镇国龙玺已随朕入了皇陵。”   众人听罢不由苦笑,原来根本从一开始所传下的那方玉玺就已经不是真货,想到历史上每次异族入侵给华夏带来的灾难和巨大伤害,众人看着嬴政的目光中不由流露出强烈的不满和责难,如果他传于后人的是真正的镇国龙玺,那中华何至于如此多灾多难,甚至一度陷于灭族的危境!   对于他们如此明显的怪罪之情嬴政怎会不清楚,苦笑着道:“朕知道你们在怪朕不该留下一方假印,可是当时朕的元神被本源之火所困,就算朕想拼着伤损元神抹去玉玺之中的烙印传于后世也无力办到。而那方复制的传国玉玺虽然只是赝品,但是朕却一样给了它能够召唤镇国九鼎的能力,而且为了让没有力量的凡人也能借之启动九鼎,朕用预先留在玉玺中的能量来代替使用过程中使用者需要消耗的巨大能量。”   一声轻叹,他续道:“可是当时朕和暗夜所有的力量全都用来压制体内的神火,根本挤不出多少余力来炼制这方新刻的玉玺,使得留驻其中的能量只够使用三次。而且虽说朕已尽量压低了使用者的资格界限,但依然不是谁都能用的,使用者可以不必有多大的力量,甚至手无缚鸡之力也无妨,但是他必须要有龙气!真龙天子之说并非都是愚民的妄言,有着九五命格的皇者血脉中都含有龙脉的精气,只是浓淡有别而已,帝王血中的龙气便能与朕的龙气产生共鸣,从而开启玉玺的召唤功能。这是朕所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只是朕的命格本就是极之罕有的九九之数,血中龙脉精气极是浓厚,再加上用沥血之法孵化暗夜,血脉交感之下以至血液根本就如液化的龙气。虽然在玉玺中预留的开启血印只是用了三滴鲜血所炼就,但是每化开一滴鲜血就需要注入达到血液本身含量三分之一的龙气,这对于别人来说已经是个极恐怖的数字了。”   “所以每次召唤的代价都是极大的,就算是龙气最足的开国之君只怕也需要全身三分之一的血液才能令玉玺发挥作用,至于那些不争气的末代子孙,可能得用整个宗族来献祭才成了!可是越是高位者便越惜命,如此高昂的代价非到万不得已谁肯轻易付出?开国的君王都是才雄智深的雄主,基本上不会遇到外敌灭国的险状,而庸主昏君则个个怕死,更无用性命救国的可能。更不用说传国玉玺时常所传非人,到元后干脆消失无踪,以至三次机会竟是一次都没用上!”说到后来,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一股怒意掠上了眉梢。   听完他的话,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却原来玉玺虽假,但依然也有护国之力,只是后人不争气,空有宝物也无人能用!暗自叹息,众人心中不期然地升起了一个念头:如果当初嬴政没有被神火所困,一直是他在坐镇江山,那么华夏的历史会变成怎样?   今天第一更到,不行了,我要睡觉去了,两个眼皮开始打架了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四十五章 惊世   这一天所发生的异象可说是惊天动地,除非全世界的人全都瞎了,否则绝不可能瞒得过去!何况随后几万杀神从天而降,先是以雷霆之势击溃了与中国交战的美国军队,随后便降临了美国本土,在短短的三天之内就瓦解了美国所有的反抗意识。   在这些杀神的心中根本不存在法不责众的观念,只要胆敢做出任何敌对行为的人全都只有一个下场——死!正如嬴政所说的,杀上十个八个或许会令民情更为激愤,但等到杀上个十万百万,再敢跳出来的就没几个了。美国人虽然有荣誉感,但是他们更诊视自己的生命,越是有钱有权的人就越不想死。   何况他们面对的根本就是非人一般的存在,兔子遇上了老虎,根本看不到半点胜利的希望。当明白反抗除了白白送死之外不会有任何作用的时候,只要还没活够的人都不会再继续这种愚蠢的行为。反正只要不反抗,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那些冷酷的兵士杀起人来固然无情,但是军纪却十分严明,对于肯老实合作的人可说是秋毫无犯。再加上教廷与黑暗议会在美国控制的势力所起的作用,使得诺大的美国居然被几万人在三天之内给拿了下来。   当然,这样的血腥手段自是引起了许多国家的不满,但却没有一个敢跳出来说闲话的。战斗经过每个国家的领导者都在第一时间得到了详细的报告和影象记录,看完之后的他们差点把眼珠子都瞪了出来,直以为自己是在看一部科幻片!   看了那些凶神恶煞的战斗力,他们可没把握自己国家能够挡得住这样的攻击,那样毫不留情的杀戮更是传达出一种强硬之极的信息,就如一只狞恶的凶兽露出了锋利的獠牙,随时准备扑杀任何敢与它作对的人。再想到前两天所发生的那场奇幻瑰丽而又惊心动魄的攻防战,所有国家都聪明地缩起头装聋作哑,没办法,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现在情势实在太过诡异,在摸清情况之前还是不要乱说话的好。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是这样的一件大事,再加上嬴政也压根没有想过要隐瞒,还有许多挖新闻已经变成了本能的敬业的新闻工作者们的推波助澜,所以相关的报道很快出现在各大媒体上,甚至网络上也出现了各种视频影象,一时间世界大哗!   被列为世界第八大奇迹的兵马俑可是十分有名的,何况当年那部《秦始皇》可是红透了半边天,这十几年来虽然嬴政没有再出现过,但他的所有作品却不停地被一再加版、重播,那部《秦始皇》自然也在其列,以至于大多数人都是一眼就认出了在视频中大开杀戒的将士的来历。   于是眼珠子掉了一地,这算是什么,关公战秦琼?还是无意中开启了时光隧道?好吧,就算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让这些两千多年前的秦朝军士来到了现代,可怎么想也该是现代的军队强吧?可是现在他们看到了什么?会飞的秦兵?最尖端的高科技武器也攻不破的盾牌甲胄?由能量凝聚而成的光箭?还有……天啊!请降一道雷把我劈醒吧!   所看到的难以想象的画面再加上前几天的那场奇诡的战斗,使得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中国。在无数的询问声中中国政府终于做出了正式的发言,事实的真相象原子弹般炸昏了所有人!   秦始皇还活着?秦始皇陵是这位始皇帝所创造的另一个世界?原本以为已经灭亡的秦朝在这个世界中延续了下来?大秦在始皇的率领下已经统一了整个银河系?神仙佛魔居然是真实存在的?而这次的事件是因为美国勾结外星人意图对地球不利,所以出手救下了地球的始皇帝龙颜大怒之下不止向那什么斯亚图帝国宣战,同时派兵攻取了美国?   象是在听天方夜谈的人们晕到了极点,最让所有人想要昏厥的是对于那位始皇帝的化身他们绝不陌生,他就是因饰演秦始皇而成名的夜辰星!   夜辰星这个名字在经过了十多年后依然璀璨如朝阳,不停被重播的旧作使得一直有无数的新血加入他的FANS群中,十几年来“天河影视”接到的要求他复出和询问他近况的信件与电话从来就没停过,此时听到这样的消息,让人不昏都难!   最昏的只怕就是李风和张秋鸿了,当听到消息后,李风呆了半天,随后马上拨通了张秋鸿的电话,劈头就是一句:“小子,有你的!居然把秦始皇拉来演秦始皇,我真应该给你发一个最佳创意奖!”   电话那头的张秋鸿除了傻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佩服自己的狗屎运,怪不得一个彻底的外行能够有那么出彩的表现,因为人家演的根本就是他自己!   而反应最大的就是天主教和德鲁伊们了,原来他们原本所敬奉的至高神竟然是一帮对地球图谋不轨的外星人?被嬴政知悉后扫平六国统一了银河?不过好在自嬴政接手两教之后经过一系列措施蓄意淡化主神原本的形象,以自己取而代之,这些年下来已见成效。在他召来加百列等几个天使和新生的木灵向所有信徒庄严地宣示其实这位尊贵的帝王才是真正至高的全能者,六国的国主因为冒犯了神威而受到了惩罚之后,所有的猜疑、迷茫和彷徨都消失了。   信徒们的想法也很简单,既然是至高神自然就应该是最厉害的,六国的国主都兵败身死,那自然就不会是至高神了,冒充至上的全能者,如此的亵渎大罪当然应该受到神罚!他们所信仰的是至高神,而嬴政就是至高神,那么他们信仰的对象一点没错啊,既然没错那自然就应该继续信仰下去。于是浮动的人心迅速平复,一场即将爆发的大乱被扼杀在了萌芽状态。   至于美国政府,则再没有半个同情与声援者,因为斯亚图帝国最后的卸磨杀驴之举,险些一样遭到毁灭的美国国民也都对做出这样的蠢事的政府心生怨恨。本已在高压下低了头的他们现在有了个最好的理由,怨恨之气消散了很多,这也算是一种自我安慰吧,反正被这样的强者征服也不算丢人,连那么强大的银河六国都臣服了,他们又能怎样?   而最兴奋的当然就是中国人了,对于这位千古一帝崇敬的人本就不少,虽说历史上的这位帝王是个有名的暴君,但是他对华夏所做的贡献是无法磨灭的。现在得知了历史的真相和他复苏后的所为,对嬴政更是拜服无地,原本的不屑与漫骂者也都心生崇慕。果然不愧是秦始皇,当年平定六国一统天下,现在居然再来了次宇宙版的!对于任何的挑衅都是毫不犹豫地予以反击,犯我大秦者虽远必诛!何等傲然!何等霸气!再加上他原来那个大家所熟悉的身份,以至于立刻就有无数他原本的狂热FANS们冲上了街头,激动至极地大肆庆祝!   不过,也不是什么人都为这个消息感到高兴的,一道红光自峨眉山向着北京电射而去,熊熊战意在心中燃烧:嬴政,你等着,我来了!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四十六章 项羽   这几天嬴政就一直住在中南海,蒙恬领军完成任务后回来复旨,随后这些兵士就在西安的骊山之上驻扎了下来。蒙恬和五百将士则留在了嬴政的身边,毕竟现在嬴政的身份已露,帝王便有帝王的威仪,就算不排銮驾也当有甲士随身。   外界的喧嚣他自然知道,不过情况都还在控制之内,这些年虽然他没有再露面,但是却一直在照着他预设的目标在发展。他所给中国政府的那些资料都不是纯科技的,其中包含有不少与自体进化有关的内容,正是这些内容让那些研究者开始一点点地接触到了另一个神秘的领域。虽然他们都试图用科学的角度来解释这这种现象,但是这显然超出了他们的能力,所谓穷则变、变则通,世上万事万法无不是殊途同归,到了最后都是一样的。只是有的路是捷径可以事半功倍,而有的路则曲折难行事倍功半而已。   在嬴政派来的指导者的引领下,使他们通过那相通的点看到了对面的世界,从而开始慢慢接受另一种理论。而随着这些研究成果的推广,这种理念也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作为使用者的大众,在大众的心中埋下了种子,再加上那五百秦兵所传授的那些名为古武,其实却是上乘的修炼法门的功诀,使得整个中国走上了自身和科技同时进化的道路。   而做为世界第一强国,中国的一切都会多少影响到全世界,包括进化的方向。还有天主教、德鲁伊、黑暗议会和其余三国在地球的势力对神秘学的推动,以及他的化身夜辰星的影响力,才使得民众这么轻易就接受了这次这样不可思意的事情而没有导致什么大的动荡。想到李风和张秋鸿打电话给他求证时语无伦次的表现,他轻轻摇了摇头,看来还真是对越是熟识的人震撼就越强烈。   不过对于他的另一个身份并不是所有的民众都能坦然接受,毕竟流传了两千多年的暴君之名没有那么容易便能消除。虽然之前的《秦始皇》和他所做的一切都极大地消弱了这种不良影响,但是忧虑与不安总是存在的。真相透露得还是早了点,固然因此得以加快了文明的融合与发展,但是弊端同样不少,看来要抚平浮动不安的人心,还需要一些耐性和一个过渡期啊。   忽然抬头,一道红光直向他的站立之处射来,这种剑光普通人是看不到的,但是却瞒不过秦军将士的眼睛。立刻数十支光箭对准了空中飞掠而来的红光,只要一松手包保将空中的家伙射成刺猬!   但是他们的护驾行动却被嬴政举手制止了,没有受到阻碍的红光坠下地来,一个魁伟的男子出现在了嬴政的身前。现在的嬴政虽然不是龙袍皇冠,但是所穿的蓝袍之上也一样绣有龙纹图饰,再加上他的气度威仪,所以那个男子一眼就盯住了他,洪声道:“你就是嬴政?”   嬴政身后的蒙恬脸色一寒,叱道:“放肆!竟敢直呼陛下的名讳,其罪当斩!”   那个男子扫了他一眼,冷冷地道:“我和你的主子说话,你这条狗狂吠什么!”   蒙恬双眉猛扬,喝道:“好胆!”手已搭上了腰间地佩剑,却被嬴政轻一举手拦住了。打量着那名男子,嬴政淡淡地道:“你是谁?”   “我?”那男子一阵张狂地大笑,道:“我叫雪梦魂,这个名字你也许没听过,但是说起我的前世之名你却一定知道——项羽!”   嬴政的双眸微微眯起,目中隐见寒光闪动,道:“项羽?西楚霸王项羽?那个被刘邦逼得乌江自刎的项羽?”   项羽被他揭起了心中最痛的那块伤疤,双目怒睁,猛地踏上一步,大喝道:“正是灭了你秦朝的项羽!”   嬴政冷笑:“朕的大秦一直都在,而且还会存留千秋万世,越来越昌盛强大!什么时候被人灭了,朕怎么不知道?”   侍立在他身后的蒙恬躬身道:“想必这狂徒还没睡醒,我大秦有陛下执掌,自是千秋万世、长盛永昌!”   “放屁!”须发皆张的项羽一声大吼,手中的三寸小剑暴涨成了一柄双手大剑,身形前冲,一剑携着雷霆万钧之势向着嬴政挥来。   一声金铁交鸣地巨响之中,他不止剑被荡了开去,身形也被一股巨力冲得后退了三步,抬头看去,却见蒙恬举剑护在了嬴政的身前。似是难以相信自己引以为傲的神力竟然会输给了对方的一个将领,项羽运起全力又是一剑斩去,这一剑的来势比之刚才那剑更为凌厉,他狂吼道:“再接我一剑!”   蒙恬起手又是一剑封了上去,大喝道:“便是再接十剑又何妨!”   一声巨震,这次项羽退得更远,蒙恬却只是身形微微一晃就卸去了剑上传来的反震之力,随后便跟随而上,一剑挥出,喝道:“你也接我一剑!”   于是两人战在了一处,金铁交鸣声不住传来。两人都是沙场的骁将,所有的招式都是煞气冲天,只是两人的交战所带的气势便如千军万马互相冲阵一般惨烈!十余招后,项羽已经落在了下风,急怒交加地吼道:“嬴政,你有种就把这条狗叫回去,自己下来和我一战!”   背负着双手冷冷地看着斗场,嬴政冷然道:“朕乃一国至尊,有的是等着为朕效死的臣子,些须小事何须朕亲自动手?你又有哪里值得朕亲自动手?灭秦?朕那几个孽子不争气才会为你所乘,尤其是子婴,贪生怕死、献玺祈命,将朕的脸都丢光了!可惜命不是能求来的,最后还是死在了你的手里,好,杀得好!如此不肖子孙死不足惜!可是你不该因此而小看了大秦,小看了朕,你在朕的眼里就如你看当初的子婴一样可以随意宰割,你,根本没有做朕对手的资格!”   顿了顿,他道:“蒙爱卿,别下手太重,朕要活的。”   蒙恬大声应诺:“遵旨!”   项羽几乎被他给气疯了,大吼一声,对于蒙恬攻来的一剑不闪不避,手中的剑直取蒙恬的颈项,竟是一副以命博命的打法!蒙恬自然不愿与他两败俱伤,于是后退一步,手中剑一转削向他的臂膀。项羽又是不闪不避,一剑横扫,如果蒙恬不收式那他最多给削下一条臂膀,蒙恬却绝对会被腰斩,于是蒙恬只得收剑躲避。如此几招之后蒙恬竟被逼得落入下风,在旁观战的嬴政不悦地皱起眉,道:“蒙恬,别再玩了,快点结束!”   蒙恬一惊,他已很久没有这样痛快地战斗过了,所以希望能够让这场战斗多持续片刻,是而一直只是使用纯武力在与项羽拼斗。此时闻得嬴政开声催促,忙应道:“遵旨!”   剑诀一领,手中的剑势忽的变得极慢,一道道醇厚的黄光自剑上散射而出,顷刻结成了一张光网向项羽罩去!高手过招只争毫厘,何况是这么大的一个变化,项羽猝不及防之下眼看就要被光网所包覆,一声暴吼之下身形急退,同时全身燃起赤红如火的光芒,剑上更是光焰灼然,一剑朝着迎面而来的光网劈去!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四十七章 魂印   火红的光焰斩在了黄色的光网上,却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就如火被埋进了土里一般顷刻熄灭。光网追上了项羽急速后退的身体,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随后蒙恬的利剑就架在了项羽的脖子上!   押着目眦欲裂的项羽来到了嬴政的面前,蒙恬毫不客气地对着项羽地膝弯重重踢了一脚,项羽腿一弯,身不由主地跪了下去。可就在他双膝快要落地的时候,一片犹如深渊般黑暗的火焰自他的身上猛然燃起,束缚着他的黄色光网瞬间湮灭,架在他脖子上的剑甚至连带着蒙恬也一起被弹了出去!即将跪地的项羽身形暴起,一杆长枪直指嬴政的胸膛!   可是燃烧着炽烈的黑色火焰的雪亮枪尖刺到嬴政胸前三寸处便嘎然而止,依然负手而立的嬴政没有使用任何的防御措施,项羽只要轻轻往前一送就可以完成了他的心愿,可是他这一枪却无论如何都刺不下去!他的身体竟然拒绝执行他的意愿,怎么会有这种事?项羽清楚自己没有受到任何禁制,身体并没有脱离他的意识控制,可是想要做别的都没问题,就是无法将枪尖刺入嬴政的胸膛!   冷冷看着他的嬴政额上浮现出了一朵暗金色地焰状印记,立时项羽便身不由己地收起枪跪了下去,若不看那双几欲喷出火来的眼睛,他此时的姿态就像是一个最忠诚的战士!   “这不可能!”如此诡异的事情使从来不知恐惧为何物的项羽也不禁失神狂吼,连身后羞怒的蒙恬疾刺而来的利剑都没有作出任何防御的反应!   嬴政的一声冷哼使蒙恬的剑硬生生地停在了项羽地后心处,随后收剑跪地,头几乎贴到了地面:“臣护驾不力,罪该万死!”   嬴政淡淡的道:“蒙爱卿,你应该知道轻敌乃是为将者的大忌,任何能逐鹿天下的霸主无论胜败都不会是简单的人物。如果西楚霸王真的如此冲动莽撞,连一点敌方的实力都不知道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来行刺,只怕早就死在了反秦之初,如何还能和刘邦争天下?不要以为你已进了仙阶人间就再无敌手,宇宙之大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的,就比如这位已经快要修至天魔之境却依然滞留在凡间的楚霸王。”   蒙恬羞惭无地,居然会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他实在是太过自大轻敌了。在一开始就没有将项羽当成一个有威胁的对手,认为凡间的修炼者再强也绝对比不上已经达到中阶玄仙的自己,所以根本没有好好地观察过对手。却不料对方竟然一直就在扮猪吃老虎,真正的实力比他还要强上几分,有心算无心之下哪能不吃亏?低垂着头,他恭声道:“臣知罪,请陛下责罚!”   看了他一眼,嬴政道:“回去后自己去领二十军棍,这样的错误朕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蒙恬知道嬴政是要借此让他长长记性,他是带兵的将领,在战场上任何错误的判断都会葬送无数士兵的生命,导致战事的失利,所以这种骄狂自大的心态是决不能存在的!其实光是这次的错失,他该受到的责罚就远不止这点了,因为他的疏忽竟然让刺客有机会将利刃指到了圣驾的胸膛上,如果不是天子神威难测,那刺客就已经得手了!如此失职,足以构成死罪了,如今只是挨上二十军棍,实在已是轻的不能再轻。明白天子的维护之意,蒙恬感激地应到:“是,谢陛下宏恩!”   目光回到了项羽的身上,嬴政冷冷一笑,道:“先是示敌以弱,降低敌人的戒心,再假装被擒,制造接近朕的机会,最后在所有人都最松弛的一刻发动必杀一击,不错,真的很不错。可惜,你也一样犯了想当然的毛病,你将蒙爱卿当成了最大的对手,以为只要调开了他就可以杀得了朕,却不知朕才是这里的最强者。区区暗冥魔火如何奈何得了朕,一招错全盘输,何况你错的还不止这一样。朕虽然没有见过你,但是却也知道作为一个统帅决不可能是一个如此心浮气躁、只会横冲直撞的莽夫,就算你再怎样想杀朕,也不会一点计划与准备都没有就这么贸贸然地闯了来,如果你真的就只有那么点本事,那和送死何异?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对手,当年的惨败还没能让你记取教训吗?小看了刘邦都让你四面楚歌之下自刎乌江,何况是朕!”   项羽双拳紧握浑身轻颤,无数世的轮回消除了他所背负的杀孽,但却没能磨去他心中最深的渴望!上天待他也算不薄,让他在经过了这么多世的轮回之后还能找回第一世的记忆,更给了他远比前世更强的力量!就如蒙恬一样,他也自认为已经达到玄魔顶阶的自己在人间根本没有敌手,如果不是前几天那两样神器所发出的力量波动让他惊怵,他早就直接杀进来了,哪用得着这么委屈自己地挨打受缚?   对于那两样神器的功用他也知道,原本以为嬴政只不过是仗着那两件神器,本身并没有多大的力量,只要利用偷袭使嬴政措手不及之下没有使用神器的机会,那他便一定可以轻易地杀掉嬴政,抢到那两样神器。至于得手之后,在场的还有谁能够挡得住他?可是没想到他自认为周详的计划在嬴政眼中竟然全是破绽,更致命的是从一开始构成他整个计划的基础就是错误的!   他失败了,又一次在自信满满的情况下败得惨不可言!身体象被钉在地上一样任他使尽了全力也站不起来,死死地盯着嬴政,他咬牙切齿地道:“要杀就杀,何须多言!”   “杀?不,朕不会杀你。虽然大秦因朕而存,但是那故国江山却毁于你手,此罪岂是一刀可消!朕要让你为朕效命,用你的血、你的命、你以后所有的岁月为我大秦守疆拓土,破军灭敌!”   “你休想!就算是日从西出也绝无可能!”   嬴政冷冷而笑:“本来对于已经达到了你这个级别的修炼者,除了杀之外朕还真的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让你就范,至少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但是你万万不该修炼的是火系的能量,知道为什么你无法攻击朕吗?因为朕就是这宇宙间所有火的本源,你修炼的层次越高,就越无法抗拒本源的吸引,所以这次行动你从一开始就已注定了会失败!”   话声中,他额上的暗金色印记亮了一下,项羽登时闷哼一声,浑身猛然一颤,脸庞一阵扭曲。嬴政道:“怎么样,魔火自焚的滋味不错吧?只要朕用一丝本源之火种入你的生命烙印,你就会乖乖地听朕地话了。当然,朕并不是要把你制成一具没有思想地傀儡,你的所有思想记忆都不会被抹消与改变,甚至在你的心中依然可以恨朕。但是任何只要是对朕有利对大秦有利的事你都会不遗余力地去做,这样是不是很有趣?”   “你……”项羽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恐惧的滋味,眼前的嬴政在他的眼里已经成了彻头彻尾的魔鬼,不,是比魔鬼更邪恶狠毒!拼力挣扎,可是身体却如中梦魇一样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嬴政闪烁着暗金色光芒的指尖点向自己的眉心。   “源火缚魂,印成!”   随着嬴政的轻喝,一个暗金色的符印在嬴政的指下成形,闪了闪之后就隐入了项羽的眉心。收回手,嬴政额上的印记慢慢隐去,他的身体微微一晃,但随即左臂处涌出的一股温和的能量让他稳住了身形。暗叹一声,看来现在的他在如此级别的修者身上施展魂印还是太勉强了。   而跪在地上的项羽在呆了片刻之后,脸上的怒色尽敛,俯下身体,对着嬴政恭声道:“陛下!”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四十八章 事了   嬴政一拂袖,道:“起来吧。”   “谢陛下!”项羽站起身来,恭敬地站在了嬴政的身边。   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嬴政的话字字穿心:“很难受吧?明明心里恨不得将朕碎尸万段,但却又不得不表露出一副忠臣的样子,甚至连丝毫的不敬之举都做不到!想想你以后就会一直这样下去,是不是就恨不得立刻自尽?可惜,你的命是朕的,没有朕的允许你便无法伤害自己一丝一毫!全力地恨吧,你越恨朕就会使你越痛苦!不要以为只要多造杀孽就可以借由天劫得到解脱,现在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朕的身份,朕当然不会让天劫来碰你一根汗毛,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准备好一直为朕效力到永远吧!”   看着仰天长笑的嬴政,一脸恭敬之色的项羽眼中掠过一抹刻骨的仇恨,而随后便是无尽的绝望。正如嬴政所说,他的心中再恨再怒也无法在外在表露出半分,就像一只被关在笼中的野兽只能独自咆哮!最难以容忍的是他的身体却依然还是他所控制的,也就是说他所作的一切也是出自本意。他就像被生生地劈成了两半,一半在为嬴政誓死效命,另一半却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这种强烈的反差让项羽几乎发狂!   火之元尊?这个家伙是怎样攀上那至高的顶点的?老天的眼瞎了吗?竟然会选中了他?如果早知有今日,就算项羽的特质再怎样适合火系的能量他也绝不会去修炼任何与火沾边的功法,可惜,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可买的!   这里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早就惊动了不少人,虽然只是蒙恬和项羽两个相战,但那股冲天的煞气何等惊人,尤其对于军人而言犹如黑夜中的灯塔一般。只不过闻警赶来的中南海的警卫力量都被秦兵给拦在了外面而已,守护圣驾是他们的职责,不该也不需要让别人插手。   而嬴政遣人唤来的林风平到达的时候正是项羽刚到不久,故而也被拦在了外面,直到嬴政摆平了项羽才被放行。嬴政的住处他已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是每次都觉得十分不适应,就好像一下跨过了时光之门回到了秦朝一样,而那位始皇帝更是让他每次面对都浑身不自在。其实他会有这种感觉也属正常,想那嬴政当了一世的帝王,现在更是几登宇宙之极,威势之盛岂同小可!在作为夜辰星时还极力收敛,现在既已露了真容,自然便全无顾忌地完全放开了所有的气势威仪,别说是林风平,整个宇宙间能够抗衡他的这种威势的只怕也找不出几个来。   不过再不适应,该来时还是要来,林风平疾步而入,看到嬴政施礼问道:“陛下,出了什么事?”   嬴政淡淡一笑,吐出来的话却让林风平心中大惊:“朕刚刚遭人行刺。”   行刺?在地球上居然还有人胆敢行刺他这位执掌着整个银河系的大秦至尊?又是什么人有这本事潜入护卫森严的中南海与那些可说已是天兵的秦军将士的警戒圈前来行刺他?想到历史上每次君王被行刺之后震怒之下引起的血雨腥风,再想到秦朝的连坐、诛族等刑法,林风平只觉心中一阵发冷。   看看嬴政,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在作祟,这些时日来,这位君王给他的感觉并不象史记上记载的那样暴虐不仁,但是他的深沉霸烈与喜怒难测倒是与传说的一样。林风平也不止一次遭到过暗杀,每次遇刺后他也是怒意升腾,何况是面前这位霸气之极的帝王!看他现在平静如水的模样,谁知道心中是不是已经怒火万丈,准备下令杀人了。   压下不安的林风平小心地问道:“不知是谁这么大胆子敢行刺陛下?”   他根本不用问那刺客可曾抓获,以嬴政的本领再加上秦国名将之一的蒙恬,以及这许多秦兵,决不可能被那刺客逃了!至于那个胆大包天的刺客,胆敢行刺嬴政那么下场绝对是可想而知,完全没有必要再问。现在唯一要问的就是刺客的身份,可千万不要是中国的公民!   “项羽。”   嬴政嘴里吐出的这两个字让林风平一阵头昏,这可好,先是秦始皇,接着是蒙恬,现在连项羽都出来了!嬴政项羽是什么人?秦朝可说就是毁在了他的手里,他要杀嬴政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目光不由扫向嬴政身边那个微垂着头恭立在侧的陌生男子,现在的项羽虽然狂傲尽敛,但那卓越的气度却不曾稍减,林风平心中不由喝了声彩:不愧是青史留名的人物,果然是卓越不凡!   可是现在的情形怎么这么怪异?看项羽静静站在一旁的样子不象是来杀人的,倒像一个无比忠心的侍卫。而嬴政居然没有把这个毁家破国的罪魁祸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看到他疑惑的目光,嬴政知道他在奇怪什么,唇角泛起奇异的笑容,他道:“项爱卿已知当年之非,是而愿入朕麾下为我大秦效命以赎当年之罪。朕乃是爱才之人,既然项爱卿已经知错,并立愿将功折罪,朕当然便允了。”   什么?林风平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差错,看看嬴政,再看看项羽,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尤其是嬴政脸上的那抹笑意,让他的脊背一阵发凉!摇摇头,虽然知道事情绝不是嬴政说的那么简单,但是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好像和他都没有什么关系。刺客既然是项羽,那么也不会有人因为他而受到牵连。   所以林风平也没有再问下去,转口道:“不知陛下唤我来有什么事?”   嬴政道:“朕要回宫了。”   “回宫?”林风平一惊:“您要走了?可是各国领导的拜访要求……”   “朕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见朕,不过他们没有和朕谈条件的资格!”嬴政道:“此处之事自有人会料理,朕留此无益。而与斯亚图的战事已起,虽然朕知我大秦必胜,但此次是六大星领各新编军团的第一次协同做战,肯定会有许多问题,所以朕需回朝坐镇,以便随时掌握情况。”   林风平默然,这些时日来所有的问题的确都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银河六国用两千多年植下的根基想也知道有多雄厚,只是原本互相牵制才形成了一个平衡的局面,现在合到了一处,实力之强足可以左右世界的格局!再加上已经成为银河之主的大秦的威慑力,现在的局势谁都看的出来,中国统一全球的趋势根本无可阻挡。尤其是见嬴政在地球留下了驻军之后,更是再没有一个敢跳出来叫喊的人,所以中国政府原本担心的群起而攻之的情况并没有发生。而嬴政留下的那些人手,会按照文明进展的情况随时给予引导,以期使地球尽快跨入星际时代,早日融入整个银河的文明之中。   “那个……不知能不能让我们去六大星领看看?”林风平踌躇了一下,终是忍不住开了口。当得知宇宙中原来还有那么多拥有智慧生命的星球之后,就连他也控制不住好奇和向往。尤其是在看过嬴政命人带来的各星领的影像资料之后,这种亲身前往一游的渴望愈发强烈!   “不行。”嬴政一口拒绝了他的请求:“你们现在根本不具备星际旅行的条件,飞行器的速度稍快一些就会损伤你们的身体,而如果将就你们身体的强度能忍受的范围来设定速度的话,那连出太阳系都要好几年,就算你们将一生都用在旅途上,也看不了几颗星球。至于星际传送阵,那就更不是你们的能力能够使用的了。何况很多星球上的环境都与地球相差甚远,没有一定的能力是无法生存的,所以你的这个要求没有实现的可能。”   看着面露失望之色的林风平,嬴政淡淡地道:“回去吧,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呢。”   说完他就那样凭空消失了,不只是他,蒙恬、项羽、以及所有的秦兵全都象融入了风中一般失去了踪影。林风平呆了片刻,转身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正如嬴政所说,那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去做呢。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四十九章 练兵   斯亚图帝国东南境内的赛费尔星球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血海屠场,这颗特纳德星系的政治主星正符合嬴政所下谕旨中血洗的条件,所以才会遭此厄运。   站在星球之外看着下面惨绝人寰的景象,杨戬不禁面露不忍,虽说知道嬴政的职责就是杀戮,但是当真正亲身经历之时才知道这样无情的杀戮需要怎样的铁石心肠才能做到!如果下面那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的都是军人,那倒也不至于使他这样难受,事实上他也已经参与过两次血洗军事基地的行动。既然当了兵那就要随时做好上战场的准备,无论杀敌与被杀都是战士的宿命,可是现在下面的却绝大部分都是普通人,那就让他有些难以接受了!   “怎么,心软了?”   一个声音传入了杨戬的耳鼓,他一凛之下转头望向这一路军的主帅王贲,施礼道:“大将军。”   凌厉的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王贲沉声道:“杨将军,作为一个军人,既然上了战场那一切不必要的感情就都应该抛弃,尤其是对于敌人的怜悯之心更是绝对不应该存在的!敌人就是敌人,不具备战斗的能力不等于就没有威胁,百姓是军队的基础,没有他们那些军队的兵源从何而来?粮草从何而来?手中的兵器从何而来?更不用说政府的高层官员还有调动军队的权利,军与政再怎样分立也是不可分割的两部分,所以战争并不只是军人的事!你应该知道在战场上没有任何的仁慈可以讲,一个军人的职责就是杀戮,不管这杀戮的原因和对象是什么,你都必须执行到底!你所需要考虑的只有怎样更好地完成你的任务,而不是去怀疑命令的对错。你要记住,我们是陛下手中的利剑,陛下的意愿就是我们必须完成的使命,任何的怀疑与犹豫都是不该存在的!”   杨戬浑身一震,他虽然原先在仙庭时就是带兵的将领,也算得是身经百战,但是他的本质还是一个修炼者。而所有秦军的将士无论是统帅还是一个小卒,却都是彻头彻尾的军人,对他们来说修炼就如操兵演武一样,都只是一种提高战斗力的方式,所以两者的自我定位和行事准则有着很大的差别。   想要尽快地纠正这种心态,使仙庭的那些天兵天将们彻底地融入秦军的体系,战争就是最好的磨刀石。还有六大星领新整编而成的各大军团,对于新装备的各式武器和新型的战斗模式虽然已经操练了许久,可说已经十分熟悉,但是平时的操练和战场上的生死搏杀是不一样的,真正的战斗力要经过实战的检验才能确定。   此外协同作战时各军团之间的配合也都需要进一步的完善,所以这次与斯亚图帝国的战争实际上被嬴政当成了个练兵的好机会,六大星领各军团依令轮番上阵,三位仙帝带来的天兵天将们也在经受磨合之列,“玄龙界”出来的将士们则只是作为辅助与后备。   在嬴政的观点来说既然是大秦的军队就必须要符合大秦军队的标准,尤其是仙庭的那些兵将,本身的实力已经与秦军在同一层次,欠缺的是作为一个铁血军人的觉悟和冷酷无情,就如一柄驽钝的宝剑,只要磨开锋刃便会露出耀眼的锋芒!至于六大星领的各军团,虽然本身的力量层次要比前两者低很多,但是只要训练得当,再加上为他们量身制造的武器,也足以力压凡间的各国军队了。总不能有点什么事便动用中央军团,杀鸡焉用宰牛刀,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所以嬴政虽然震怒之下下了血杀令,但却没有规定拿下斯亚图帝国的期限,就是为了让下属军队能在这次的战争中进行一次淬火升华。而各高层将领都负有随时调整和指正所发现的错误与漏洞的责任,至于那些无法在战场上临时更正和根本上的错失则记录下来传回帝都,以备战后进行征对性的调整和训练。   眼前杨戬的心态显然就属于应该立刻更正的那种,而且军中那些原本的天兵们只怕也都是和他一样的想法,是而王贲说完那番话之后顿了一顿,便即喝道:“杨戬何在!”   杨戬马上躬身应道:“末将在!”   “令你即刻率领天翔军攻取云明洲,血刃屠城,所有活口格杀勿论!”   “领大将军令!”   语气缓和了些,王贲道:“杨将军,陛下对你甚是激赏与器重,你可莫要辜负了陛下的厚望。”   杨戬肃容道:“多谢大将军教诲,末将必不会教陛下失望!”   说完一马当先,领着全由原仙庭天兵组成的天翔军向着下方的血海屠场驰去,原本脸上的不忍已被冰冷的杀意所取代。既然选择了跟随净世之尊,那么就注定要踏上一条鲜血铺就的道路,王贲说得对,他们只是至尊手中的利剑,杀戮就是他们的职责,至于所杀的对象是什么并不是他们该考虑的。至尊执掌着整个宇宙的审判权,他是至高的裁决者,他的意愿就是天命所在,既然是天命,那就绝对没有怀疑的余地!   长久以来所形成的观念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想要改变它需要一个强力至不容驳斥的理由,而杨戬显然已经找到了这个理由,所以一股杀气渐渐在他的身上弥散开来。看着他的背影王贲露出了欣然的笑容,这柄宝剑终于开锋了,只需再稍加磨砺,大秦便将又多出一位绝世骁将!   “玄龙界”,咸阳,皇宫。   才回朝便召来王翦询问战情的嬴政放下手中的一叠战报,对阶下恭立的王翦微笑颔首,道:“不错,虽然问题的确不少,但是要比朕想的好多了。此皆爱卿操练得法、统兵有度,卿果不愧是朕之臂膀、国之柱石!”   王翦恭声道:“臣蒙君恩,当竭诚所能报效陛下,所作皆是份内之事,当不起陛下如此盛赞!”   “当得起!当得起!”嬴政笑道:“爱卿功在社稷,这区区一赞有何当不起!看来这次练兵的效果很不错,经过此战当可使我军的战力增进不少,只希望斯亚图那司莫塔法第五强国之名能够名副其实,他们坚持的时间越长我军得到的好处就越大!”   王翦也笑了,躬身道:“陛下所言甚是,臣会压榨出他们所有的潜力,以期使这次行动达到最好的效果!”   嬴政道:“如此,爱卿就多劳了。”   他对王翦的能力是绝对信任的,所以也不再多言,让王翦出宫去了,现在前线战事正紧,王翦的事情可不少。   “横戈,那个狐妖族的使者有什么动静没有?”嬴政端起茶盏品了一口杯中的香茗,淡淡地问道。   侍卫统领赵横戈禀道:“没有,但是妖界倒是有消息传来,蝶妖族也加入了精灵三族的联盟。”   “哦?”嬴政微微一笑,道:“那么凝冰将军很快就会来见朕了。”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五十章 情迷   不过两个客人里嬴政先见到的并不是凝冰而是丽蒂亚公主殿下,嬴政离朝一去就是半个多月,丽蒂亚相思日深,几乎是每天都要问上几次他可曾回来。此时闻得心上人终于回宫哪还按耐得住思念之情,立刻前来求见。   半月多不见丽蒂亚清减了不少,已经知晓了她的心思的嬴政对着她脉脉含情的目光不由心中苦笑。到现在他还没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虽然并不妄自菲薄,但也没有自恋到认为自己可以使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女子痴迷到这样的程度,何况这个为了他离家出走,独自远来一个陌生国度的女子还是血刹魔国的公主,魔界不知有多少杰出的英杰为之倾慕的名花,怎么会做出这么匪夷所思的事?   不是没怀疑过这是否是一出美人计,但是立刻就被嬴政给否决了。虽然四界在六大星领中布了不少探子,但是到现在为止除了天界之外并没有人知道他的样貌,而天界现在还处在封界的状态,所以其余三界都不识他的真容,夜飞云就更不为人所知了,要安排这样的邂逅没有任何可能。   如果要使美人计的话雷迪斯大可以用化干戈为玉帛之由正大光明地让丽蒂亚出使大秦,这样她绝对会有不少接近他的机会,要再狠点的话便直接将女儿送他为妃,无论是哪一种都比现在的效率和效果要好得多。何况雷迪斯对于这唯一的掌珠是何等宠爱,怎会舍得用她来施展美人计,所以嬴政不认为雷迪斯会在根本还没有交锋的情况下出此下策。   这次的见面更证实了他的这个判断,在他的仔细审视下丽蒂亚的丝毫异样都逃不出他的眼睛,但是除了无限的深情外他就再也没有发现任何别的东西。对于自己的眼力他是十分自信的,排除了美人计那丽蒂亚会有这种表现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可是这种可能实在是让他难以想象,任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位公主殿下?   而丽蒂亚早已在他凝视的目光下又羞又喜地低下了头,其实说实话,以她的身份和才貌有多少才俊追逐裙下,可眼高于顶的她却一个都看不上。在她心中能够配得上她的怎么也得是如她父亲般的绝世强者,所以无数的求婚者都被她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其中包括她父亲手下的第一战将,有“血修罗”之称的夜猫,使得她的父亲为了她的婚事头痛不已,实在不知道她究竟想要挑个怎样的夫婿。   当听她骄傲地说出想要娶她就必须要有比得上父亲的实力时,雷迪斯当即失笑,要想达到丽蒂亚的条件整个魔界就只有另三位魔君才够资格了,不,严格来说是没有一个够资格的。魔界虽然四国并立,但是其中血刹魔国却是最强的,雷迪斯的战力在四君之中也是稳居首位,所以想要找一个能和他并肩的几乎不可能!   雷迪斯边笑边摇头地劝宝贝女儿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可是心性和乃父一样坚定的丽蒂亚认定的事哪有那么容易能改变,结果怎么说也不能让女儿回心转意的雷迪斯也恼了,大声斥责女儿根本就是在妄想。这下将丽蒂亚的犟脾气完全给激了出来,当着父亲的面发誓她一定会找到一个比父亲更强的强者为夫,否则就终生不嫁,将雷迪斯气得拂袖而去!   从此后雷迪斯再也不管她的婚事了,她也继续拒绝一个又一个的追求者,寻找着自己心目中的理想伴侣。不过正如雷迪斯所说,想要找一个和他相当的人都已难如登天,更勿论是一个各方面都能超越他的强者,放眼四界都找不到这样的人,丽蒂亚的誓愿完全就没有实现的可能!   可是世事无绝对,这宇宙之大真的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当丽蒂亚听闻了嬴政的事情之后就知道她一直在寻找的人出现了!光明神和三位仙帝都是和雷迪斯同一层级的人物,就算实力比不上雷迪斯也相差有限,却在嬴政手中一死三降,这足以证明他的实力远在雷迪斯之上。比权势,雷迪斯不过占了魔界的四分之一,而嬴政却不止坐拥一界,无论是国力还是疆域都一样强于雷迪斯。再加上他的冷酷、他的狠辣、他的果决、他的霸气,这些组合在一起,就是丽蒂亚梦想中的伴侣!   不过她并不是那种听风就是雨的人,虽然十分激动却也没有被这个消息冲昏了头,她知道传言并不等于就是现实,所以她要用自己的眼睛亲自去确定。可是当她向父亲提出要以血刹魔国的公主之名出访大秦之时,却遭到了强烈的反对,她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她知道父亲一直在为她的那个誓言而烦恼,现在终于有了一个能完全符合条件的人按理说父亲应该高兴才是,却为何竟会是这样的态度?但是她岂是肯轻易放弃的人,不让她去她便偷溜出去,总之她一定要去看一看那位让她心动的帝王是否真是她在梦中寻觅了千百回的爱侣!   虽然经过了一番波折,但是她终于如愿地见到了她要见的人,传言并没有夸大,那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完美!所以她沉沦了,完全不做抵抗地放任自己沉沦,既然已经找到了一直在找的至爱,为什么还要挣扎呢?想要的就要紧紧抓住,这是她一贯的信念,这次自然更不可能例外!   可是想要偷取那位帝王的心实在是件非常艰难的事,对于她向来自负的美貌他好象完全没有感觉,这使她在有些懊恼之余却爱意更深,如果嬴政那么容易被表象所惑那也就不值得她如此深爱了!帝王的心难猜难测,更难捕获,她第一次对一件事这么没有把握,但是这却更激起了她的斗志,她相信只要她尽力,她便一定会成功的!   猛然抬起头来,她勇敢地迎上了嬴政的目光,用自己美丽的眼睛诉说着自己满怀的爱意与倾慕。既然爱了就应该让对方知道,这段时间来因为羞涩和矜持而遮遮掩掩、欲语还休的表现哪里还象原来的她?从现在起她要将所有的患得患失都丢掉,如果偷不到那她就用抢的,总之她一定会将这位帝王的心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手中!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五十一章 拒绝   她的变化让嬴政眼底光芒一闪,对于女子爱慕的目光他早已领受过无数,但是这么大胆直接还带着侵略性的却还是第一次见。那深情无尽的爱意在她如此直接的表露下更是浓烈如酒,如此强烈的感情任谁也无法忽视,全身心都被爱所充满的女人是最美的,何况丽蒂亚本就是一个可称倾国的美人!   美丽的事物总是让人喜爱的,尤其是一个千娇百媚而又情深款款的美人,更是让男人很难拒绝。可是嬴政却在神色微微一动之后避开了丽蒂亚那灼热的目光,淡淡一笑道:“公主殿下,半月多不见你清减了不少,难道是在这里住得不习惯吗?”   “不,这里很好,只是我的心失落了,再也找不回来,陛下能够帮帮丽蒂亚吗?”丽蒂亚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哀怨,目光却更为炽烈。   “哦?不知公主殿下要朕怎样帮你?”   “陛下,您知道的,您应该看得出丽蒂亚的心意,也应该知道怎样才能帮助丽蒂亚。可您为何无动于衷,难道我就那样让您不屑一顾吗?”   这样单刀直入的一针见血,要是嬴政再装傻就实在是说不过去了。虽然脸颊飞红,但丽蒂亚地目光却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嬴政,那种不顾一切的决心让此刻的她就如彻底燃烧的火焰之花般夺人心魄!   嬴政一时默然,片刻之后开声道:“告诉朕,你为何要来大秦?”   丽蒂亚毫不隐瞒地道:“为了来见陛下!”   “为何要见朕?”   “因为倾慕陛下!”   嬴政双眉微蹙,倾慕?他和这位公主一未见过面,二未通过信,怎么可能引起她的倾慕?疑惑地看着丽蒂亚,他道:“朕在此次之前好像从未与殿下有过任何接触,不知殿下何出此言?”   “丽蒂亚虽未见过陛下,但是陛下的威名却传遍了四界,丽蒂亚也自知闻……”   听完丽蒂亚所述的因由,嬴政不由哭笑不得,这样也行?只是一点外传的名声就让这位公主殿下不顾一切地离开魔界前来找他?不过仔细想想倒也不奇怪,在魔界那种强者至上的风气下,以这位公主的身份才貌和性格,再加上自小对于父亲的崇拜,会将择夫的条件定得那么高也很正常。才不过三千年的岁月就已修到了仅次天魔和玄魔的金魔之境,她的确有骄傲的本钱,象她这样的女子就像奔腾的烈马,没有让她心服口服的实力还真降服不了。   不过嬴政虽然有这实力,却并不想做她的骑士。且不说他在丽蒂亚的眼中看到的那种毫不掩饰的强烈占有欲,这样的女子绝不会愿意与别人分享任何东西,更不要说是爱人了!如果将她纳入后宫,那么到最后只会有两种结果,要么他解散后宫此后独宠她一人,要么便是此后整个后宫被她闹得永无宁日,让他再也没有安生日子可过!现在后宫虽然嫔妃不多,但是那种温馨与和谐的氛围让他很享受,可不想再看到如以前那般种种不堪的争斗。   何况,她是别国的公主。公主……一张凄美的笑颜似在眼前浮起,偏偏眼前的这个丽蒂亚不止是身份与她一样,就连容貌也有6、7分相似!想到当年的事,让嬴政立时心情大坏。看着丽蒂亚,他开了口:“公主殿下的厚爱朕甚感于心,但是殿下应该知道朕已立后,甚至连三宫贵妃也已封全,殿下若是入朕后宫只能位列于下,殿下可会愿意么?”   这个问题丽蒂亚早已想过,她当然不会奢望这样强大迷人的男子会至今没有女人,但是她自恃才貌再加上高贵的身份,一定可以击败所有的对手,独占君王的全部宠爱。只要得到了君王的心,想要成为皇后还不容易吗?就像她认为只有这样的强者才能配得上自己一样,也确信只有自己才配得上这位帝王,至于其余的女子,怎能与她相比!所以闻言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只要能陪伴陛下,丽蒂亚不在乎封号!”   她的回答让嬴政蹙起了双眉,刚刚他的话其实等若已是委婉的拒绝。本想依照丽蒂亚要强的性格定然不可能接受,没想到她竟会给出这样的答复。轻轻摇了摇头,他干脆挑明道:“这并不是殿下的真心话,殿下的心思朕知道,但是朕给不了殿下想要的东西,所以只有辜负殿下的错爱了。”   被拒绝了?这位君王竟然拒绝了她?丽蒂亚猛地自座位上站了起来,激动地道:“为什么?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给不了?”   嬴政淡淡道:“用不着试,对于不可能有结果的事就没必要浪费时间去开始。朕的心意朕自己知道,试与不试结果都是一样的。”   看着因他这样无情的话而脸色发白的丽蒂亚,嬴政叹息了一声,和声道:“公主殿下已经来了不少时日,想来令尊已经发现了殿下失踪,殿下还是早些回去吧。”   回去?丽蒂亚自然知道这一走就再无相见之期,就这么带着破碎的梦离开吗?不!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不!”就在嬴政要唤人送她离开大秦的时候,丽蒂亚叫出了声来:“我不走!我不离开!”   嬴政双眉微蹙,道:“殿下……”   丽蒂亚目光如火地盯视着他,道:“我不走!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得到你的心,让你接受我的!”   还真的是和传言一般的倔犟啊,嬴政轻轻摇头,道:“公主殿下,朕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丽蒂亚打断了他的话,施礼道:“陛下,丽蒂亚告退。”   她此刻的神情让嬴政的瞳孔猛然收缩,眼前的人仿佛化成了那记忆深处的纤丽身影:“陛下,臣妾告退。”   看着丽蒂亚转身出殿,嬴政神色沉凝。爱?儿女私情能够敌得过家国大义吗?当年之事殷鉴犹在,他怎能将一颗定时炸弹放在身边!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五十二章 臣服   时已黄昏,嬴政的寝宫内,从繁杂的政务中脱身出来的嬴政一身宽松的便服,以手支颐,有些慵懒的斜倚在龙床上,双目轻合,听着自王媚纤指下流淌而出的优美琴声。纪雨捏着一双粉拳给他锤着腿,纪月和陈纤云则和琴而歌,纪月的歌声甜美,陈纤云的歌声清亮,和着王媚婉转流波的琴声,可谓悦耳沁心,仙音绕梁。   一曲毕,嬴政睁开了眼来,微笑道:“媚儿,你的琴艺又进步了。”   他的一声赞让王媚喜上眉梢,笑意盈然,纪月和陈纤云不依了,嘟起小嘴上前来摇着他的手臂嗔道:   “月儿呢?月儿唱的不好吗?”   “就是啊,云儿难道唱得不好听?”   嬴政笑道:“好好,月儿是歌仙、云儿是歌神,这总可以了?”   他的回答显然无法令两女满意,陈纤云道:“什么叫这总可以了,陛下一点都没有诚意!”   纪月也道:“夸得这么勉强,根本就是随口敷衍嘛!”   嬴政摇了摇头:“那你们要怎样?”   纪月眼珠转了转,笑嘻嘻地道:“如果陛下真的觉得好,就赏点什么吧!”   “赏?好啊。”嬴政伸出手去一把将纪月拉进了怀里,随后一只大手就探进了她的衣襟。被他握住了一只玉峰肆意轻薄的纪月“嘤咛”一声浑身都软了,娇喘着道:“陛……陛下……”   嬴政笑道:“朕将自己赏给你,你看可好?”   话声中他已扯去了纪月束腰的丝带,在这寝宫之中几人穿的都很单薄,尤其是几女,除了外面的一件连体长裙外,里面就只剩一层半透明的纱衣。此时腰带一松,外面那件没有一粒扣子,完全是靠那根丝带束扎着的长裙立时敞了开来,而里面的纱衣不但薄而且小,只遮掩住了几个重要的部位,在那些半透明的布料的包裹下,那种若隐若现的模样诱人之极!   而很快,这最后的屏障也离开了它们保卫着的地方,就在嬴政准备享用这身上已经再无寸缕的美人时,门外响起了总管太监王继尖细的声音:“启禀陛下,丽蒂亚公主请求觐见陛下!”   嬴政抚弄着怀里娇躯的手一顿,丽蒂亚?她还真是执着啊,自那天之后就缠上了他,当真是百折不回。才回天香馆没半天,现在居然又来求见,而且还是挑的这种时候!   美人在怀,现在他哪有心思去和那位倔犟的公主浪费时间,不耐地道:“告诉她朕已安寝了,让她有事明天再说!”   “遵旨!”   正在动手为嬴政宽衣的纪雨笑道:“陛下,那位丽蒂亚公主可是对陛下一往情深呢!”   陈纤云也道:“是啊,听说那位公主可是个难得的大美人,真是我见犹怜……啊!”   一声惊呼,她也被嬴政按倒在了龙床上,衣衫被拉到了肘部,随后纱衣也被扯去,一只大手落到了她高耸的酥胸上。把玩着掌中的软玉,嬴政笑道:“朕的云儿才是我见犹怜,至于丽蒂亚公主,这个词是无论如何都套不到她的身上去的。”   被他逗弄得浑身酥软的陈纤云此时早就将那什么丽蒂亚公主丢到了脑后,只知道娇喘呻吟了,而早已情动的纪月更是紧抱着嬴政已褪去了衣衫的虎躯斯磨不已!嬴政自然也已是食指大动,将纪月压在了身下正准备直捣黄龙,王继尖细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启禀陛下,凝冰将军有急事求见。”   没有一个男人在这时候被打扰会不憋火的,嬴政皱起眉,恼道:“让她明天早上再来觐见!”   “遵旨!”   丽蒂亚公主来求见是为了什么几女很清楚,而凝冰可是使臣,她来求见定有要事,迟疑了一下,王媚道:“陛下……”   嬴政知道她想说什么,截口道:“别去管她,她来见朕除了来求援还能有什么事?先晾她一晚,她越着急就越没有抗拒朕的余地。”   说完他猛力的一挺身,纪月一声尖叫,紧紧地搂住了压在身上的虎躯,在销魂的呻吟声中喜悦的承受着君王的宠幸……   第二天早朝一开始,一直没有离开,在宫外候了一晚的凝冰就被宣上了议政殿。一见嬴政,凝冰便跪倒在地,急切的道:“陛下,请您救救我妖狐一族!”   淡淡的,嬴政道:“凝冰将军来见朕,可是准备答应朕的条件了吗?”   凝冰咬了咬牙,道:“我们可以臣服陛下,但是……”   嬴政冷冷地打断了她的未尽之言:“没有但是,臣服就是臣服,没有任何条件可讲,你只需告诉朕是还是不是?”   凝冰握紧了拳,银牙已咬破了樱唇,现在她的一句话就将决定整个狐妖族的命运!说是,狐妖族从此将受制于人,全族命运操于他人之手;说不是,这最后的一丝生机也将消失。无论是是还是不是,这几个字全都重若千钧,欲吐难吐!   微微冷笑,嬴政仿佛在自言自语:“听说新加入的蝶妖族曾经差点被狐妖族灭族,可谓是仇深似海。而这么长时间打下来,精灵三族的死伤可不轻,再加上宿仇,就算狐妖族肯屈膝投降,只怕不被灭绝也将成为附属族中最低等的奴族,不知道高贵的九尾天狐成为低贱的奴隶之后会是怎样一副模样?狐妖族的美貌在妖界可是大大有名,战力也一样可观,这样既是强力的打手,又可以做性奴,想来一定会让精灵、蝶妖等四族笑掉了下巴。”   凝冰浑身一阵颤栗,嬴政说的十之八九会发生,她们不能败,败的后果不止是死那么简单,只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才是最凄惨的!奴隶?她们高贵的狐妖族怎么能成为最为低贱的奴隶?   猛的抬头,凝冰望向嬴政:“陛下,如果我族臣服与您,您会如何对待我族?”   嬴政道:“你们既归顺于朕,就是朕的子民,你们说朕会如何对待你们?”   凝冰这么些时日在“玄龙界”也不是白待的,对于大秦的情况她也知道了不少,嬴政对于子民是什么态度她十分清楚。听得嬴政这一句,她登时下定了决心,低头道:“我狐妖一族愿归顺陛下,请陛下出兵相救!”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五十三章 龙族   妖界,嬴政这次来只带了三万将士,而且只令他们助狐妖族稳住阵脚,保持现在的情况不使恶化便可,随后自己便带了六名侍卫前往龙族的领地。   对于他此次会御驾亲征凝冰已经大感意外,而一国之君出征竟然只带了这么点兵力更是让凝冰无法想象!自从答应臣服之后,她也接触到了大秦的军事系统,对于大秦的强大她也多少有了点概念。虽说现在大秦正在和斯亚图帝国开战,但是战争的主力部队乃是六大星领和原仙庭的兵马,“玄龙界”中的中央军团只抽调了一点作为压阵和指导之用,绝大部分都没有动,如果需要,随时都可以调出百八十万的兵马听用。   可是嬴政却居然只点了三万精兵就直奔妖界,让凝冰完全无法理解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就算秦兵再悍勇也不可能只凭这区区三万的人马就可以助狐妖族取得完胜,而只要他能再增兵十万,以秦军的强悍就足以形成泰山压顶之势将敌人一举击溃,从而将伤亡降到最低。这点以嬴政的眼光与智谋他不可能不明白,可是为什么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还有这奇怪的命令,使双方形成了一个相持不下的状态,而他居然带了这么点人手就直奔妖界的第一强族龙族,他到底想干什么?都说坐不垂堂千金子,而他以帝王之尊竟然这样以身犯险,让凝冰完全想不通其中的道理。嬴政给她的映象一直就是冷静从容、谋定而后动,要说他会冲动莽撞地乱来,凝冰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可就是想不出他这样的安排有什么目的。   但是现在已为人臣,君上的旨意无论明不明白、赞不赞同都只能听从,所以狐妖族的族长不敢有任何的异议,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凝冰随行。其实作为妖界三大种族之一,高傲的狐妖族和龙族虽然从没发生过什么冲突,但是也并没有什么往来,如果真有起什么事来凝冰这个九尾天狐的身份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狐妖族的族长这么做也只是聊尽人事而已。   这次同行的还有丽蒂亚公主,她知道嬴政要出征妖界死活要跟来,对她来说这是一个亲近嬴政的大好机会,怎么可以放过!而嬴政对她的脾气可是知道得很清楚,就算他不答应,丽蒂亚一个人也会千方百计地跟过来,反而会成为一个不确定因素,所以也就应了。   龙族的领地在茫茫大海之中,称之为龙岛,名虽为岛,其实面积并不比一个大陆小多少,其上山脉森林湖泊平原一应俱全,灵气浓郁,是个少有的好地方!在以前凝冰对龙族的这个领地可是眼红得很,但是人家实力摆在那里,作为妖界的第一强族自然有权占有最好的地盘。可是现在,在到过“玄龙界”之后再来看这里,凝冰就再没有半点艳羡之情了,不说别的,光论灵气“玄龙界”最差的地方也要比这里要浓盛上十倍还不止,而越靠近帝都灵气就越强,到了处于整个“玄龙界”中心的皇宫,灵气的浓度更是达到了恐怖的五百倍以上,相比之下这里实在是不够看。   龙岛离狐妖族所在的狄比斯山脉可说是路远迢迢,想要到达用飞的也要好几天,嬴政显然没有那个耐性慢慢的飞过去,所以一挥袖间将所有人都直接挪移到了龙岛的中心——天龙谷外。这种大挪移凝冰也会,但是带上这么多人越过这么远的距离,就绝不是她能做到的了。更何况作为龙族的领地,龙岛之上绝对是禁制重重,而他居然就这么波澜不惊地直接到了最中心的要地,所有的禁制全都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个警讯都没有,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一直紧跟在嬴政身边的丽蒂亚也清楚嬴政这一看似轻描淡写的举动代表着怎样的实力,望着他的眼中倾倒爱慕之情更浓!   嬴政则完全没有觉得什么,对于能够带着几十万大军随意穿越两界的他来说这根本不值一提,扫了一眼所处之地之后,就迈步向前走去。但这里毕竟已是龙岛的核心要地,虽然他没有触发任何警报,但是还是才走两步就被主人发现了!   一队守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为首者十分疑惑地打量着这一行人,这批人怎么看也不象他们的同族,可是他并没有接到任何有外客来访的消息,也没有收到外敌入侵的警报,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   “你们是什么人?到天龙谷来做什么?”猜不出答案就只有直接问了。   凝冰正要上前答话,嬴政已经先开了口:“叫你们的族长来见朕。”   凝冰闻言大惊,他当这里是大秦吗?这种居高临下的口气根本就是君王召见臣属的口吻,比她们狐妖族更为骄傲的龙族怎能忍受这样的藐视!果然那几个守卫脸色大变,为首者厉喝道:“与我将这狂徒拿下!”   可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一声清越的龙吟便自嬴政身上响起,这声充满了无尽威严的龙吟响彻了整个天龙谷。首当其冲的这队守卫乍闻龙吟,就如走兽听到了万兽之王的咆哮,一种深刻在灵魂深处的敬畏使他们连念头也来不及转就已现出了原形!那是身长都在三十丈之上的化龙,这些化龙全都以头贴地,不敢有丝毫动弹,完全是一副朝拜君王的姿态!   对于这些小卒子嬴政连眼尾也没有扫上一下,静静的负手而立,等着正主的出现。其他人也就罢了,凝冰在听闻这声龙吟之后竟也是浑身一阵颤栗,大骇之下连退了几步,美丽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身前的嬴政。龙吟?他的身上怎么会出现龙吟?而且看这声龙吟所表露出来的威势,阶级之高无庸置疑,能够让她也感到惊恐的,难道会是圣龙?   他们并没有等多久,在这声龙吟响起之后谷中一阵死一般的沉寂,随后便是一片鸡飞狗跳!很快一片乌云自谷中升起,落到了嬴政一行的面前。这次来的可都是修为精深的上位者,一共近百条上阶真龙列成六队,而在最前面的竟然是三条圣龙!   它们全都是以原形而来,好像整个龙族中只有最低的三级——灵蛟、化龙和蛟龙会一直幻化成人形,而在应龙以上等级越高就越不愿幻化成人形,这和别的妖族正好相反,也不知是为了何故。   所有的龙一落地便将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嬴政一行的身上,尤其是嬴政,无数巨大的龙眼牢牢地盯在了他的身上,仿佛想要将他看透一般。不等他们发问,龙吟声再次自嬴政的身上响起,这次的龙吟不只至尊至上的气息更明显,而且已含有斥责之意,闻声之下,包括三条圣龙全都俯伏于地,所有肆无忌惮的目光全都被敬畏所取代!   这些龙最小的一条也有五十多丈长,八九丈高,嬴政几人在它们面前简直就像是一只蚂蚁一样,就算它们的头全都紧贴在了地上,和它们说话时还是要仰起头。这种感觉让嬴政很不舒服,皱了皱眉,他道:“全都给朕化成人形!”   所有的龙都不知有多久没有幻化为人形了,闻声之下全都一呆,但是马上随着嬴政一声冷哼响起的龙吟让它们立刻做出了行动。   “谁是族长?”嬴政目视化成了三个中年人的圣龙淡淡的道。   当中的一条圣龙开声应到:“是我。”   嬴政点了点头:“朕有事找你,进去说吧。”   听他的口气生似他才是这里的主人,而所有的龙居然没有半个生气的,六队真龙立刻向两边散开,那个族长恭敬地举手肃客。嬴政当先向谷中走去,六名侍卫紧跟其后,脸色也没有什么变化,唯一满头迷雾、瞠目结舌的只有凝冰和丽蒂亚了。事情的发展让她们做梦也想不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五十四章 迁族   龙族族长的住处是一个大到极点的大殿,只要看看它那足有两百多丈长的身躯就可以想见这座大殿有多大了。而现在三条圣龙都变成了人形,再加上嬴政将随行的人全都留在了殿外,只有四个人的大殿显得更为空旷。   龙形的圣龙们当然用不着椅子,所以无处可坐的嬴政就在殿中负手而立,淡淡地看着面前的三条圣龙,吐出了此次前来龙族的目的:“从今天起,龙族奉朕为主,你们有什么异议吗?”   三条圣龙面面相觑,龙族的族长踌躇了一下,终于忍不住想问个清楚:“请问……请问您……您……”   嬴政知道它要问什么,左臂上暗金光芒一闪,化形而出的暗夜直接现出了一百多丈长的原身,最顶阶的龙威立时充斥了整座大殿!三条圣龙在第一时间就已拜倒在地,浑身颤栗中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元龙?原本还以为最多是高它们两阶的寰龙,没想到竟然会是至尊的元龙!而且也并不是如它们所猜的那样眼前的人就是星龙或寰龙所化,而是元龙附在他的身上,不对,应该说是他带来了一条元龙!   嬴政伸出手,飞舞在空中的暗夜巨大的身躯急速缩小,直至缩到一丈长短后盘绕在了嬴政的手臂上。龙威敛去了大半,在无尽的威压下俯伏于地,额头紧贴在地面发抖的三条圣龙这才敢稍稍抬起头来,看到那个原以为是仆从的人类竟然在抚摸着元龙大人那高贵的龙角,而尊贵无比的元龙不但没有发怒,居然还眯着眼一副很高兴的样子,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眼前看到的完全和它们的猜测不一样,明显是以这个人类为主,而元龙却像是听命于人,这怎么可能,在这宇宙间有什么样的存在可以降服元龙?对着它们呆滞的目光,嬴政毫不客气的直接下令:“给你们三个时辰准备,朕要带你们回‘玄龙界’。”   他的口气根本就是君王在对子民下达谕旨,而事实上就像所有人类修炼者的最高顶点是三位元尊一样,所有的灵兽、仙兽、魔兽、神兽乃至妖修的顶点就是元龙,而在所有这些之中进化的形态和方向最接近元龙的就是龙族。只是三位元尊虽然至高至上,但也还是从修炼者中升上来的,机率虽然低得不能再低,总也还有希望。元龙却是宇宙本身所生成,乃是天生的,兽类再怎样修也无法企及那最高的尊位,所以说元龙就是所有兽类中天生的皇族。   只是在元龙的眼里除了同级的元尊,其余的生命都是卑贱如蝼蚁,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所以仅有的那么三四条元龙都是独来独往,连除了元龙之外最高阶的神龙都没有接触他们的荣幸,何况是这些圣龙。   此时虽是嬴政在下令,但是他臂上的元龙却是半点不假,换句话说这也是元龙的意愿,这还是第一条对下位龙族发出召集令的元龙,怎能让三条圣龙不激动!而且修炼的层次越高、越接近本源的修者就越无法抗拒本源的吸引,无论是人类还是兽类,这条定律是所有修者都通用的,甚至因为兽类和妖修遵从本能的天性,在这点上要比人类的反应更直接。这三条圣龙的阶层已经很高了,相对来说元龙的本源气息对它们的影响也就越大,所以就算它们想抗命也做不到。   何况它们为何要抗命呢,这是求也求不来的机会。在实力上来说,圣龙的力量已经可以媲美神界的大神,但是在境界上来说只有进化成星龙才能和人类飞升成神一样达到永恒。宇宙是很公平的,有很多生物生来就具有极为强横的力量和比人类长得多的生命,但是这类生物修炼起来却比人类要困难得多,每次突破时面临的天劫也要重上几倍甚至几十倍,可以想象它们想要跨入永恒之境有多难。现在有机会托庇在元龙的护卫之下,对于这些即将度劫的圣龙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下个足以砸昏它们的大馅饼,怎么可能不愿意!   于是三条圣龙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分头去布置全族迁徙的准备工作,唯恐超过限定时间错过了这次旷世的机缘。在它们去准备的时候,进入殿中的丽蒂亚才有机会询问嬴政到底这唱的是哪一出。凝冰的疑惑虽然绝对不在丽蒂亚之下,但是身为臣属的她却没有询问的权利,现在丽蒂亚问了出来正和她的心意,当下拉长耳朵唯恐听漏了一个字。   “朕对这龙族有兴趣,所以想带它们回‘玄龙界’。”   嬴政说得那么云淡风轻,仿佛是出门散步时捡到一条小狗准备带回家一样,却将凝冰和丽蒂亚惊得目瞪口呆!如果不是她们都深知嬴政做事的沉稳,一定会以为他疯了,居然带了区区八个人就跑到人家的领地想要收服妖界的第一强族,到现在还没受到攻击已经可算是奇迹!凝冰大惊之下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急问道:“您……您不会已经对它们提出臣服的要求了吧?”   看了她一眼,嬴政道:“朕给了它们三个时辰进行准备,想来现在应该已经全部行动起来了吧。”   听他的话意分明已经搞定了,丽蒂亚不敢相信地道:“龙族答应了?”   嬴政淡然道:“朕要召它们效命是它们的荣幸,它们高兴还来不及,怎可能不答应。”   凝冰和丽蒂亚昏了,听他这么说他来收降龙族倒好像是个天大的恩惠一样,那些龙们还要谢谢他,世上哪有这样的事?想起他身上发出的那几声龙吟,莫非这就是关键?能够压制圣龙的起码也是一条星龙,可是也只能压制而已,并不足以使整个龙族不战而降。而且星龙已是和神同阶的存在,怎么也不可能被人降服,除非他已经是一个高阶的神。至于寰龙,就连天神也不一定降服得了,那就更没有可能了!   神?他?怎么可能,如果他已踏入神境的话早就飞升神界了,哪会还留在这里,更不要说是高阶的神了!百思不解之下丽蒂亚便直接开口问,但是嬴政显然并不准备解释其中的原委,任她怎样旁敲侧击都没有用,使得丽蒂亚问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到最后只能恨恨地一跺脚,站在一旁生闷气。   龙族的动作还真不慢,才两个多时辰就完成了所有的准备工作在天龙谷中集合了,当然所有的族人都幻化成了人形,要不然这天龙谷再大也装不下它们。听完族长全员到齐的禀报,嬴政满意地点了点头,也不多话,大袖一挥,便带着所有的龙暮然消失了。从此龙岛便成了无主之地,如果哪个妖族想要占据这里,那就肯定又要经过一番血腥的争斗了。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五十五章 开战   “什么?真的!”   听得嬴政居然将龙族全族给带了回来,狐妖族的族长歧月一把抓住了凝冰的肩膀叫道。   凝冰苦笑着点头,道:“我现在终于知道陛下为什么会只带来这么点人马了,因为在妖界有着现成的十几万强兵悍将等着他去接收。以龙族在妖界的威名,所能起到的震慑力要远比他带来的外界兵马大得多,而且也不会让精灵族打着抵御外敌的借口引来其他的妖族参战。”   果然是好心计啊,什么都算好了!不过这位至尊也实在是有本事,带着八个人出去不到一天,就收服了妖界最强的一族,连她这个亲身经历的人都无法相信,难怪族长会这样失态。   得到了确认的歧月呆了片刻,慢慢放开了凝冰的肩膀,难以置信地问她:“陛下……他是怎么做到的?”   凝冰摇头,虽然她一直跟在嬴政的身边,可是也根本摸不清其中的隐秘。不对,她并没有一直跟在身边,在嬴政和那三条圣龙密谈的时候她和其余的人都被留在了外面,难道其中的关键就是发生在那个时候?不过现在并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帝尊回来了,歧月身为族长自然要立刻前去觐见。   进了族中的议事堂,歧月对着坐于正位的嬴政拜倒施礼:“臣叩请陛下圣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凝冰也恭敬地跪倒在她身后向至尊请安,嬴政放下手中还剩半杯的狐妖族珍藏佳酿“九香冰清露”,道:“罢了,平身吧。”   “谢陛下!”   看着两人站起身来,嬴政目注歧月,道:“龙族的事卿应该已经知道了,现在兵力齐全,马上就可以发动总攻。卿可曾照朕的旨意准备停当?”   歧月躬身道:“臣已做好一切出战的准备,请陛下下旨!”   嬴政点头:“好,朕没有那么多时间和那些家伙玩,便以一战定乾坤!我大秦对敌,从来不会留下任何后患,那四族对朕也没有任何用处,所以,没有必要留活口,给朕灭绝!”   “遵旨!”   歧月与龙族的族长龙皓齐声领命,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所以在龙皓看来,那些战败的弱者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而歧月更是仇深似海,现在有机会杀尽死敌,哪会心软!   看着他们出了议事堂的门,嬴政道:“蒙恬。”   站在他身侧的蒙恬忙至嬴政身前单膝点地:“臣在!”   “这些妖族都没有经过正规的训练,不通战阵,虽然占着绝对优势,但难免会出现不少漏洞。你且带两万军士前去压阵,不准放跑了一条漏网之鱼。”   “臣遵旨!”   蒙恬领命疾步而去,嬴政端起身旁几上的那半杯“九香冰清露”品了一口,那在口中不停变幻的独特醇香让他赞赏不已。没想到这些狐妖酿酒的技艺这样高超,狐妖族的价值在他心中立时增了几分,这样的琼浆一定要列为贡品!恩,好像她们还有一种更为难酿的“千凝液”,待会就命人送来尝尝。   坐在他下首的丽蒂亚痴痴地看着微眯着眼品味着杯中美酒的嬴政,这场仗还没打她就知道结果已经注定,妖界第一与第三强族联手,再加上大秦的三万精兵,足以将精灵等四族压成齑粉,而嬴政刚刚下达的灭杀令更是注定了那四族从此将在妖界除名!算起来嬴政此行只动用了三万兵马,就灭了四个妖族四十余万之众,还收服了两个排名前三的强族,投入和获得的回报实在是不成比例。   多么睿智而英明的君王,最让丽蒂亚着迷的就是他那种仿佛一切都握于掌中的从容和雄视八方的霸气!一声令下四个妖族便灰飞烟灭,不费吹灰之力便令一个称尊妖界的种族拜倒在脚下,想起他说出“朕要召他们效命是他们的荣幸”时,那种理所当然、睥睨万物的眼神,丽蒂亚就觉得浑身发烫,想要不顾一切地投入他的怀抱!   越与他接触就在爱的泥沼中陷得越深,可是任她使尽了方法也无法抓住他的心。他好像总是在拒绝她的靠近,想到那天嬴政在殿中问她的话,她便可猜得出其中的原因,有生以来她第一次尝到了嫉妒的滋味,她嫉妒那些后妃可以得到这位强大无比的帝王的宠爱!有时也会想放弃一切坚持,只要能够留在他的身边就好,可是一想到还有其余的女子可以在他的怀里撒娇,可以分享他的爱,熊熊燃起的妒火就将妥协的念头烧得一丝不剩!   她想要独占他的怀抱他的柔情他的心,但是越了解他,她对自己就越没有信心。这位君王的心志坚凝绝不是任何外力所能撼动的,他的理智始终凌驾在感情之上,绝不会允许有任何的因素左右他的心。丽蒂亚相信,如果她的魅力真的大到可以让他抵挡不住而想要改变决定,那么他会做的很可能不是如她所愿解散后宫立她为后,而是立刻杀了她,以免会因为她而迷失了他的理性。   他的心一直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从来没有交给谁,也根本没想过要交给谁,就算他再怎样喜爱一个女子,也绝不会允许她掌控他的心!他是属于他自己的,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爱他的女子只能被他所征服,将全身全心都交与他却不能奢望得到同样的回报。就这一点上说他真的很无情,但这却保证了他的心绝不会出现软弱与破绽而为人所制。   他是强大的,不止是力量还有一颗绝不会动摇的心,而这却使丽蒂亚更加无可自拔!也许越是得不到的便越令人难舍,更或者一旦进入感情的博弈便再无退路,不能征服对方便将被征服,而显然在这场感情的争锋中丽蒂亚处在了完全的下风。   怔怔地看着嬴政,丽蒂亚心中挣扎着,不知自己该怎么办,嬴政可以毫不犹豫地挥剑斩情丝,可她,却绝对做不到!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五十六章 战败   “这不可能!”精灵族的族长灵斐对着前来禀报的族人大吼。   那个精灵族人半跪于地,脸上显露出掩饰不住的慌乱,禀道:“属下怎敢谎报军情,我们的两侧真的受到了龙族的袭击,请族长大人尽快调兵支援!”   龙族?怎么可能是龙族?灵斐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一切都已尽在掌握,蝶妖族的加入使得胜利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可是百密一疏,却让一个狐妖突破了封锁,不知许下了什么好处请来了那个秦国的暴君!   对于那个毁了他为了培养精灵的后备力量而在下界建立的势力的仇人,灵斐虽然恨得牙痒痒的,但是看了光明神的下场也知道对方的不好惹。他也不蠢,没有十足的把握就去惹上个难缠的强敌,一定会被那些对头们笑掉了大牙!何况恰逢狐妖族正在和他们开战,连自保都很勉强的他哪有余力去找别人的麻烦,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迟早他都会让那个秦国付出代价的!   可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他不去找人家不等于人家就不会来找他。眼看在他的努力和设计下制造出了一个万载难逢的好机会,联络上另三族不仅解除了自身的危机更将狐妖族陷入了绝境,却因为秦军的到来而让那些狐妖稳住了阵脚,一时形成了相持的局面。   不过这样也好,要知道妖界各族可是极为排外的,虽然自己内部争斗不断,但是一旦遇到外敌入侵,就会暂时团结起来一致对外。那些愚蠢的狐妖走投无路之下竟然去找那个杀神帮忙,更让他喜出望外的是那个秦君居然亲自来了妖界!   君王亲征,定然是大军随身,而且以那位君王一向以来的行事做风,足以引起整个妖界的戒心,只要他将这个消息传出去,势必整个妖界都会动员起来,就不信还不能将这两个敌人打入地狱!到时既打垮了死敌又报了仇,当真是一箭双雕、一举两得,这样的好事到哪里去找?   可是想不到那个秦君却只带来了区区三万兵马,而且一来就采取了守势,根本没有出击的打算,明摆出一副只是来帮忙防守的架势,让他的如意算盘完全落空。要说只凭三万人马就能入侵妖界,简直就是最大的笑话!   而且妖界虽然排外,但也并不是完全孤立的,并没规定不是妖族就不准进入,也没规定哪个妖族在生死存亡的关头不准找人帮忙。只是入界的人数绝不能超过他们能够容忍的底线,现在的秦军完全没有违反这些规定,甚至比规定的还要守规矩,让他完全找不到召集别的妖族的借口。   不过就算是这样,情况还是对他有利的,起码现在他这一方还是占据着上风,被重重规矩束缚的秦军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目前的相持局面只是暂时的。可是没想到本来只能收缩防守的狐妖族忽然大举出击,而两翼也于同时受到了龙族的攻击,这意味着什么他和在座的另三位族长都很清楚,狐妖族和龙族联手了!这怎么可能,龙族一向居于龙岛潜修,根本不管别族的事,和狐妖族也没有任何交情,怎么会来凑这热闹?   光是狐妖族就已经让他们费了不知多少力气才奠定了胜局,再加上龙族的话根本不用打就可以知道必输无疑!这个消息惊如震雷,打乱了灵斐四人的阵脚,对方来势汹汹,根本没有谈判的余地。一番紧急的商议之后,四族的族长达成了共识——立即撤退,全线收缩至精灵森林布防。借地利之便集合所有力量总能够抵挡一阵子,然后寻机和龙族谈判,不惜一切代价答应他们的所有条件,不能将他们争取过来也要让他们保持中立,便还有转败为胜的机会!   命令传下,本已因两大强族的联手强攻快抵挡不住的四族族人立刻全线回撤,其实说是撤退,不如说是逃命更贴切些。这四族只是暂时的盟友,并没有多少配合作战的经验,而且强敌当前,各族都是想要尽量保全自己,谁都不肯留下断后。现在留下断后的根本就是送死的炮灰,没有人是傻瓜,愿意用自己族人的性命来成全别人,以至根本没有任何阻击与拖延敌人的行动,都在比谁跑得快!   而狐妖族和龙族虽然也是第一次配合,但是却有着统一的指挥系统,那些充当指挥官的都是身经百战的大秦将领。虽然对于这两族的战斗模式不是很熟悉,而两族也没有经过配合作战的训练,但是简单的分工合作还是没问题的。   这样一个各怀私心、步调混乱,一个章法严谨、合作无间,使得两方本已悬殊的实力差距更大,整个撤退行动变成了被追杀,待到得精灵森林之外时,四族的三十余万人马只剩下了一半!   见终于到了精灵森林,四族剩下的族人精神一振,精灵森林经过精灵族无数岁月的经营,堪比铜墙铁壁,再加上在森林中就如鱼儿入水的精灵们,敌人再强应该也能抵挡一阵了。   可是就在四族即将入林的时候,无数金红色的火焰自林中射出,毫无防备的四族当即死伤无数!大惊失色的四族立刻停步后退,眼看着六条真龙自精灵森林中走出,而当先的竟是一条圣龙,所有人全都脸色大变!会出现这样的情形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精灵森林已经失陷了,现在去路被阻、后有追兵,分明是落入了敌人布设下的口袋,除了死拼再无他法,可是面对妖界的第一和第三强族联手,已经伤亡惨重、实力大减的他们再怎么拼命也是生机渺茫!   死死地盯着那条圣龙,灵斐虽然已经知道结果,但还是抱着万一的指望问道:“我的族人呢?”   “死了。”为首的圣龙冷冷地道:“不止是这精灵森林,其余三族的领地也已全都攻陷,所有留守者全部斩绝!”   这样的噩耗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四族登时一片大乱!浑身颤抖、双目赤红的灵斐悲愤欲绝地大喝道:“为什么?那些妖狐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对我四族下这样的毒手?!”   那条圣龙淡然道:“狐妖族?我族怎么可能被她们收买!”   “那你们为什么要帮着她们与我四族作对?”   “因为你们是吾皇的敌人,奉吾皇谕旨,灭族!”   吾皇?灵斐瞪大了眼,还没来得及开口,随着一声大喝“杀!”,无数火焰再度自森林中射出,同时在他们的后方各色光芒如雨,阻断了四族的退路!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五十七章 灭族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面对着无论是战斗力还是士气都数倍于几的敌人,困兽犹斗的四族固然因被逼入了死地而情急拼命,但是四族混杂在了一起的情况使得各族都指挥不灵,以至组织不起象样的防御和攻击,大多都在各自为战。而对方却进退之间有法有度,虽然占有了压倒性的优势却还不肯跟他们硬拼,就像一只巨大的刀轮一样,将他们一圈圈地切割绞碎,在杀伤敌人的同时又最大限度地降低了自己的伤亡。   不过毕竟龙族和狐妖族还是第一次联手合作,不可能配合得天衣无缝,还是被不少妖找着间隙突围而出。可是对于那些成功突围者两族并不追击,只是全力地绞杀面前的敌人。   四族的族长有两个成功的突出了重围,一个是水妖族的族长,还有一个就是灵斐。灵斐带着近百的亲卫一头冲进了精灵森林,虽然精灵森林已被攻陷,但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么大的森林不可能全都埋有伏兵,灵斐不相信那些敌人对于精灵森林会比生于斯长于斯的精灵还熟悉,更不相信精灵族为了保卫家园而布设的无数禁制会全数被破。   何况埋伏在精灵森林中的蛟龙族纷纷现身加入了对四族的围剿,就算还有伏兵应该也已少了许多,更料不到他会有这胆子进入森林,措手不及之下再加上他们对于自己家园的熟悉,灵斐有七成的把握可以躲过这场劫难。至于怎么报仇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保留下精灵族的种子不被灭绝!   小心翼翼地前行,灵斐和亲卫们分散成了几路,人多固然力量比较强,但也更容易被发现。反正他们利用树木隔得再远也能互传信息,不虞会失去联络,这样几路并进还可互相策应,更为安全,就算有什么不测,也不会全都失陷。   尖尖的耳朵倾听着四周的动静,灵斐和十几名亲卫所有的神意全都调动起来扫视着四周,这昔日的家园现在对他们来说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狩猎场,一步走错就会落入陷阱!   分成的九组中已经有六组没有了信息,这说明了什么他们很明白,所以行进间更为小心谨慎。忽然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自身后传来,急回头却见一条灵蛟自一棵大树上蜿蜒而下,森然的眼神冷冷地看着他们。   灵斐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样一条灵蛟在平时自然不会放在他的眼里,但是现在却让他的心中猛的一颤。   “快走!”灵斐一声轻喝当先急闪,这条灵蛟既敢现身就一定已经发出了信号,杀了它的话于事无补而且还会耽误逃离的时间。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对的,只片刻间便有十几条应龙和两条真龙幻现出缩小了的身形,并向着他们奔逃的方向急速追去!   灵斐一行并没能逃出多远,才不过七百丈就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在前面一片林木稀疏的空地上,一队兵士挡住了他的去路,而后面那追来的应龙们已封住了他们的退路!   驻马横枪傲立于兵士之前的那员将领冷然道:“不用再跑了,这里已布下了天罗地网,你们就算变成蚊子也飞不掉的。”   灵斐神色百变,忽然跪倒在地,叫道:“不要动手,我愿降!”   “族长大人!”他的亲卫想不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又惊又怒,齐声叫道。   “全都跪下!”灵斐回头怒喝,这点屈辱算什么,为了精灵族能不被灭绝,他一定要活下去!只要不死,就还有希望,要报仇,要重新振兴精灵族,首先得保住这条命!   “族长!”   “跪下!”   他的亲卫在他的喝斥下跪了下来,但却一个个全都握紧了拳,浑身都在颤抖!那个将领想不到他居然会跪地投降,颇有些欣赏地看着他,道:“你倒挺识时务,可惜,吾皇有旨,不留活口、全族灭绝!本将不能接受你们的投降。”   吾皇?想到在林外那条圣龙所说的话,灵斐脸色大变,一个可怕的猜测涌上了他的心头,问道:“难道你们的帝王收服了龙族?”   那个将领点头道:“正是。”   “这……这怎么可能?”难以置信的灵斐大叫。   那个将领傲然一笑:“龙族岂能对抗吾皇神威,一闻皇命便即举族归降,岂如尔等跳梁小丑,区区蝇蚁也敢与吾皇为敌,当真可笑!”   灵斐脸色惨白,终于明白为何那位君王会一反常态地那么守规矩,不怕因此而将自己陷入极端不利的境地。却原来他什么都算好了,少带人马是因为他没必要多带,在妖界有着现成的人马供他驱策。用龙族来对付他们,让他根本就没有煽动其余妖族出手的借口。第一和第三的强族联手,对付他们已经绰绰有余,甚至用不着让他带来的将士做主攻,最多象现在这样堵堵漏洞就可以了。他守规矩,只是因为这规矩不会对他有什么妨碍,却会束缚住敌人的手脚。   现在,灵斐终于体会到了那位帝王的厉害,他的反应和策略全都在别人的意料中,哪有不败之理!想到那位帝王的灭杀令,他不由打了个寒战,急声道:“我是精灵族的族长,我想你们的帝王一定会愿意接受我的归降的!”   那个将领神情冰冷,道:“吾皇谕旨,诛尽四族,无论你是什么身份结果都没分别。如果你还有下辈子,千万记住别再与吾皇为敌!”   说完举起手中枪,喝令:“杀!”   早已弯弓待发的将士们闻令松弦,一片赤红的光箭飞向跪在地上的十几名精灵,而在精灵们的身后,那些蛟龙也同时发出各色光焰。灵斐怒吼一声跳起身来,既然生路已绝,他绝对不会束手待毙,一把碧绿的雕弓出现在他的手里,在光箭和光焰击中他之前,一支翠绿欲滴的长箭缠绕着深碧的光影,犹如跨越了时间和空间,几乎才离弦就到了那名将领的胸前!面对如此悬殊的实力,他知道自己今天无可幸免,但是就算是死也要拉个陪葬的!   那名将领虽然一直就在全神戒备,但还是低估了这一箭的威力,箭矢近身,手中枪已来不及格挡,只有身体急侧。但还是没能完全避过这支贯注了灵斐所有妖力和神意的一箭,被洞穿了左肩,箭上深碧的光影在触血的一瞬间便立时凝化成一根根藤蔓,钻肉缠骨,侵向将领的体内!那名将领一声沉喝,一掌按在了自己伤处,掌上的赤色光焰透入伤口,锁住了那些藤蔓的活动。   此时场中情势已定,十几名精灵全数伏诛,但是其余的精灵也都和灵斐一样,临死之前都发出了同归于尽的一击!可惜他们的修为都远逊灵斐,在全神防御下奏功的并不多,伤了一条应龙、三个兵士,并无阵亡。   虽然伤得不轻,但是那名将领却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生似根本就不是伤在自己的身上。一提缰绳,喝道:“走。”领兵入林而去。随后那些龙们也都消失了踪影,只留下十几具精灵残破的尸体,见证着精灵族的灭亡。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五十八章 出使   狐妖族的议事堂中,听完凯旋而回的歧月、龙皓和蒙恬的禀报嬴政轻轻点头:“很好,既然事情已了,那便动身回去吧。”   说完目注歧月,道:“爱卿即刻前去准备迁族事宜,对了,那‘九香冰清露’和‘千凝液’朕十分喜爱,卿莫要忘了将用来酿酒的那些花木灵草也一并带上,移植到‘玄龙界’去,朕可不希望断了这两种美酒的来源。”   歧月一听便知他是将这两种酒列为了贡品,难得族里有东西能让君上感兴趣,这样博取欢心的机会怎能放过,立刻躬身应道:“是!其实族中还有一种‘虹梦醉’要比‘九香冰清露’和‘千凝液’更胜一筹,只是也更为难酿,族中早已没有存货才没能敬奉给陛下一品。待臣随陛下回国之后立刻命人酿制,连同‘九香冰清露’和‘千凝液’一同送入宫中让陛下品评!”   嬴政闻得还有更好的美酒,不禁龙颜大悦,欣然道:“好,好,朕便等着品尝卿的‘虹梦醉’!”   歧月施礼出门而去,在看到了嬴政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后,她已是死心塌地的全心归附。不说别的,只看嬴政出去转了一圈,就轻轻松松地将龙族收入麾下,那三条圣龙的力量已经足以和低阶神人相比,但却对他俯首贴耳、甘效死命,这样的能力实在是让歧月高山仰止,佩服得五体投地!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但是正因为想破脑袋也猜不出,也就更增加了一种神秘感,任何不可知的东西都会让人心生疑虑与畏惧,是而歧月是完全的认命了。   精灵、树妖、水妖、蝶妖四族全灭,蛟龙和狐妖两族归附大秦,消息传出妖界震动!嬴政带兵随凝冰进入妖界其余各族大都知道,但是他的一切行动都是中规中矩,其余各族也便不加理会,毕竟三万人马对妖界完全没有威胁。可是怎么也想不到眨眼之间形势便急转直下,那只带了三万兵马入境的嬴政不仅诛绝了精灵等四族,还顺手带走了妖界排名第一的龙族和排名第三的狐妖族,让所有的大妖小妖都跌破了眼镜!   虽然是狐妖族请来了秦军为援,但是狐妖族的高傲也是四界共知的,她们会低头归降实在令人无法相信。还有龙族,当得知这妖界第一强族居然拥有三条圣龙之后,所有妖族都咋舌不下,庆幸自己没有和龙族结怨,否则一定是死无葬身之地!更庆幸这些龙们没有什么野心,只是一心在龙岛潜修,否则只怕整个妖界早就被统一了,而就是这样的足以雄视四界的实力,居然连半点动静也没有就臣服了,那位帝王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所有妖族全都心惊胆战,进入了高度的戒备之中,虽说这个瘟神已经带领着归顺的两族离开了妖界,可是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心血来潮想要征服妖界就会兴兵进犯?看了光之城的惨状和精灵四族的下场就知道这位君王很有屠城灭族的爱好,就算他对妖界不感兴趣,万一看谁不顺眼也来上这么一下子谁能挡得住?   虽说妖界遇到外敌入侵时都会一致对外,但是依照目前来看,就算集合了所有妖族的力量也不会是大秦的对手。何况妖界各族纷立,根本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系统,遇到令行禁止的大秦,那结果不用想也知道!   于是,所有大大小小的妖族全都派出使者带着重礼前往大秦,就算不能让两国交好,起码也要给那位强大的君王留下一个好映象!天界和亚神界正在封界内战,对外界之事一概不知,没有什么动静。而魔界虽然也是烽火四起,但却并没有封闭过界通道。   魔界和妖界一样,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争斗,每隔个两三百年都会爆发一次大战,如果他们一斗就要封界的话,那就只有一直封到底了!但是一旦封闭通道,在隔绝外敌的同时也断绝了下界修者飞升的途径,一直没有新血补充的话这两界也迟早玩完,是而除非是实在万不得已,否则是不会采取封界的措施的。也正是因此,那如此重大的消息也传到了魔界。   血刹魔国,国主雷迪斯的面前站着一个二十六七左右的男子,高大健硕的身材、端正英挺的五官,他的眼睛和随意束扎在肩后的头发都是赤焰般的红色。脸上有一道从左额一直拉到眉心的疤痕,但这道疤痕不但没有使他变得丑陋,反而给他添了一种独特的魅力。这个浑身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气息的男子正是雷迪斯座下的第一战将“血修罗”夜猫。   看着如标枪般挺立在面前的爱将,雷迪斯道:“你此去秦国,一定要小心谨慎。那秦国的国君是个极为厉害的角色,心狠手辣、冷酷无情更甚我魔族。现在四界之中与他结怨的几个基本都已被他收拾得差不多了,光明神连同整个光之城落了个灰飞烟灭,玉帝成了他的臣属,精灵族全族灭绝。佛国现在不知道怎样,但是依那位帝尊的手段,他既然摆平了玉帝,没理由会放过释迦和弥勒,十有八九也已解决了。现在只剩下我和亚神界的那两个,亚神界为了神主之位正在混战,等到决出胜负也是元气大伤,根本不足为虑,他下一个要对付的目标一定是我。可是我现在正与另三国交战,不能再有外敌,而且为了区区影魔结下这样一个强敌实无必要。所以,你此去肩负重任,无论如何都要为我化解这段仇怨!”   夜猫躬身道:“是,请魔主放心,臣一定会竭尽所能完成任务!”   雷迪斯点了点头,这位爱将不但勇冠三军,而且智计过人,他自然是信得过。“还有。”他道:“你知道,丽蒂亚偷偷离家去了秦国,你给我把她找回来。”   夜猫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知道丽蒂亚离家出走,更知道她为何要离家出走,饶是他再冷静,也抑制不住燃起的妒火。他的心思自然瞒不过雷迪斯,雷迪斯何尝不想这位心腹爱将能够娶到自己的女儿,可是对于宝贝女儿他也无可奈何。叹息了一声,他拍了拍夜猫的肩膀,道:“去吧。”   夜猫施了一礼,转身而去,眼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这次的出使也给了他一个机会,他倒要看看,那位秦国的君主究竟有多强,能打动了他心爱的公主殿下的心!   摩罗国,摩罗之王傲·逍遥正在叮嘱着自己的女儿:“雪,你此去可要小心,那位秦国的君王绝不是好对付的,心思更难琢磨。紫薇大帝与他结盟,几乎没有付出什么代价就使得危机得解,还得到了天大的好处;狐妖族与他结盟,却被他一口给吞了!你自己考量,如果条件太高的话不结盟也无妨,但是千万不能让其余三国得到他的助力。血刹的雷迪斯与他有仇隙,倒是不用担心,但其余两国一定要严加防范,尤其是绝不能让蛮屠得手!”   娴静清丽的雪公主点头,道:“父王,我知道该怎样做的。”   对于这个女儿的能力傲·逍遥是十分信任的,他道:“去准备一下,早点出发吧。”   同一时间,蛮屠和囹狱也都派出了使者,这下,大秦可是热闹得很了。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五十九章 震慑   因为两界的时间差,当嬴政回到“玄龙界”时,“玄龙界”乃至整个下界的时间已过了两年。大秦与斯亚图的战争早在一年多前就已结束,嬴政的血杀令得到了最彻底的执行,所有的贵族全数斩绝,所有的皇族全部凌迟,所有二级以上军事基地和星系的政治主星完全成了鬼蜮,当真是尸骨如山、血流成河,别说是人,连一只活着的宠物都看不到!   大秦再一次用行动昭示了他的不可侵犯,这样残酷的血腥屠杀震动了整个司莫塔法河系。大秦是很强,但光是强大并不足以让人害怕,可是一个强大而又嗜血好战的国家所表现出的威慑力就足以使人惊惧了。   斯亚图帝国只是图谋银河之内一个还未进入太空时代的原始星球,这颗星球甚至还不是大秦的直属星,就遭来了这样疯狂的报复,要是直接进攻大秦本土的话那还了得!所以,被大秦占领了的斯亚图帝国虽然与银河之间有别的国家阻隔,但是周围的那几个国家却没有一个敢乘机动手占便宜。在大秦还没有自斯亚图撤军的时候就发兵侵占斯亚图的领地,那就等于在向大秦宣战,看看斯亚图的惨状,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不是谁的便宜都能占的。   可是已经到嘴的肉还有吐出来的道理吗?想要大秦撤军是没什么可能了,虽说作为飞领不易防守,可是除非哪个国家做好了和大秦全面开战的准备,否则哪个敢随便伸爪子。而说要和大秦全面开战,连司莫塔法排名第一的铁姆斯帝国也连半分把握都没有,就更别说斯亚图周围的那几个国家了。   而就在这时,另一个惊雷般的消息令所有的国家目瞪口呆,费林帝国新继位的皇帝德佩斯·兰奇隆宣布费林帝国归入大秦,并亲自带着使节团前往大秦的帝都递送降表与星图,以示归顺。这一消息简直是太离谱了!费林的国力在司莫塔法河系中位列三甲之内,居然连一仗都没打就这么降了?   这么匪夷所思的事让整个司莫塔法河系笼罩在一片恐慌惊惧中,这么短的时间内司莫塔法的两大强国就一灭一降,而且灭的那个灭得干净彻底,降的那个则是兵不血刃,对比一下自己和那两个已换了主人的帝国的实力,实在由不得各国不丧气!尤其是最靠近大秦的那三个国家,更是寝食不安,只觉得自己就在老虎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一口就咬了下来。于是司莫塔法的诸国全都派出使臣前往大秦,一来为了示好,二来也探听一下风声,万一有什么不对也好预作准备。   咸阳城,皇宫。   锦帐低垂的龙床上嬴政缓缓睁开了眼睛,额上燃烧的暗金焰纹隐入了肌肤。其实他现在已经根本不需要睡眠,只是那两千多年沉眠中与神火的抗争,使得他习惯了这样的修炼方式,只要一安寝就会自然的进入入微的定境,和暗夜的力量交融,守住一点心灯,让神火洗练身心。这样的修炼方式既轻松又惬意,效果更是绝佳,他当然是没有改动的必要了。   空气中暗香浮动,都来自身旁两位爱妃的玉体,两女的粉臂玉腿都缠在他的身上。怀里的软玉温香使他昨夜还未餍足的欲望又开始蠢蠢欲动,按在王媚纤腰上的手沿着丰臀朝下滑去,而头则埋入了丰挺的双峰间。不堪撩拨的王媚娇吟着醒来,在嬴政的亲吻抚弄下很快便春情难禁,娇痴地迎合嬴政的侵犯。可是昨夜被他弄得死去活来的王媚还没能完全恢复过来,实在是不堪征伐,没有多久就开声求饶:“陛下,饶了……臣妾吧……臣妾……臣妾不行了!”   看她秀眉紧蹙,脸现痛楚之色,嬴政知道她的确是承受不住了,再看向一旁的陈纤云,体质远不如三女的她还自一脸倦容的沉睡未醒,也没有余力为他消火。微一蹙眉,他喝道:“来人!”   门外立时响起一个尖细的声音:“奴婢在!”   “传月妃和雨妃前来侍寝!”   “遵旨!”   当纪月和纪雨应召而来,王媚已经快要昏厥了,两女忙解衣上前,替下了瘫软若泥的王媚。可是等到嬴政终于心满意足地自纪雨身上爬起来的时候,姐妹两人也已是骨软筋酥,连动根小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此时已近卯时,一身舒爽轻松的嬴政下了床,准备沐浴更衣去上朝,却听王媚忽道:“陛下,您再纳几位妃嫔吧!”   嬴政的脚步一顿,回过身来望着王媚,微蹙着双眉道:“你这是何意?”   王媚看了床上瘫软若死的纪家姐妹和依然沉睡未醒的陈纤云一眼,道:“陛下,以前您每夜都需五女才能尽兴,现在臣妾等虽体质大有增进,但依然难以抵挡陛下的神威。所以……”   嬴政截口道:“媚儿,你该明白朕的心意,妃嫔一多,是非就多,似你们这般互不相争的能有几个?现在这样起码朕的耳根子能清静些。”   王媚道:“侍奉陛下是臣妾等的本分,可是臣妾等有时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臣妾看陛下似乎对那丽蒂亚公主……”   “丽蒂亚?”嬴政的眼中闪过一丝颇为复杂的光芒,淡淡地道:“她只是朕的客人而已,朕对她怎么了?”   “陛下不觉得她很像齐妃……”   “闭嘴!”   嬴政的一声怒喝吓得王媚支起酥软的身体翻身下床跪倒在地,惶然道:“臣妾该死!”   看着她,嬴政冷凛的神色和缓了些,沉声道:“此事朕自有决断,无需你来多嘴!”   说完,就转身往偏殿而去。   听得他的脚步声渐远,舒了口气的王媚这才慢慢抬了起头来,心下甚是不解。当年陛下一个极为宠爱的妃子忽然暴病而亡,使陛下很是伤心。现在出现了一个与她容貌相像的女子,对陛下又是一往情深,陛下应该高兴才是,却为什么反应会那么奇怪?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六十章 议政   议政殿,嬴政在龙椅上坐定,待得一众官员朝觐礼毕,他扫了一眼两班文武,最后目光落在了王翦的身上,道:“王爱卿,‘天威领’的驻军调动进行得如何?”   他口中的“天威领”便是原本的斯亚图帝国,王翦见问忙出班回道:“启禀陛下,调兵事宜已经基本完毕,臣于六个星领各抽调了10亿人马调守‘天威领’,臣以为应该够用了。”   嬴政点头,“天威领”的周围国家武力都不怎么强盛,只是深知唇亡齿寒之理,一国遭到斯亚图的攻击,其余两国便必然会想方设法扯斯亚图的后腿,才没有给斯亚图一个个地灭了。60亿人马虽然对于诺大的星领来说并不是很多,但是防守飞领足足有余了,只是大秦本土的武力威慑就足以使各国不敢妄动。何况各军事基地都设有传送阵,一旦有警,想要增兵轻而易举。   王翦续道:“一年多来‘天威领’各地的反抗都已基本扫平,各军事基地的改建也都已完成。有些破坏极为严重的臣着令推倒重建,需时较久,但也已近尾声,估计再有两月便可全数完成了。”   嬴政满意地让他归班,目光又扫向文班首位的李斯,李斯不等他唤便出班禀道:“启禀陛下,‘天威领’的迁民事项已快完备,‘天威领’的原住民有一半迁入了大秦本土,散居与六个星领。臣又自六个星领调集子民迁入‘天威领’,补足了缺失的部分。此外原斯亚图的语言、文字、钱币、衣饰一律废止,一切以我大秦为准。各星都在进行战后的修复建设工作,依臣估计要完全恢复整个星领的经济与民生最快也要一年。”   “一年么?”嬴政微微一笑:“也不算慢了。费林的使节团可曾到了么?”   “昨日黄昏时分刚到,现在德佩斯·兰奇隆正在殿外侯旨。”   “宣他进来。”   侍立在他身后的王继上前一步,高声宣诏:“陛下有旨,宣德佩斯·兰奇隆上殿!”   进殿来的只有德佩斯一人,整个使节团只有他才能进得了“玄龙界”,其余的使节团成员都被留在了“恒魔领”的行政主星。看着德佩斯恭敬地伏地施礼,双手奉上降表与星图,嬴政目露赞赏之色。这颗棋子倒是颇有才能,将他提供的助力使用得淋漓尽致,仅仅两年多就完成了夺权献国的任务,看来倒是可堪任用。   看过降表与星图,嬴政微笑道:“你做得很好,自今天起费林帝国改名为‘天恩领’,这领主之位朕就交给你了。”   德佩斯闻言大喜,原本还以为自己这个原来的费林大帝不被杀掉也会被囚禁起来,只是嬴政所下的禁制让他就算明知必死也不敢不来。那每十天便要承受一次的酷刑使他甚至开始渴望死亡,可是正如嬴政告诉他的,他连自尽都做不到,他的身体拒绝做出一切会伤害自己的行为。那生不如死的折磨让他痛不欲生,对于他来说早日完成任务便可以早日脱离这地狱般的日子,哪怕是死也好过现在这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每次发作他对嬴政的恨便加深几分,但是所谓物极必反,当恨到了极处但是却又知道此生绝对没有报仇甚至是反抗的可能时,这种恨就很有可能会变成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德佩斯正是这样,而自私自利的人往往都有着一种极为阴暗的心理,当自己遭遇不幸时最好所有的人也和他一样倒霉。   所谓吾若死,世人皆应死。德佩斯虽然没这本事毁掉一切,但是他却可以毁掉费林皇室和他所有的亲族。   禁制的鞭策再加上这种已经开始扭曲的心理逼出了他全部的潜力,而这也正是他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便完成了嬴政所交付的任务的原因。今日前来献国请降,他其实已经做好了狡兔死、走狗烹的准备。哪想到嬴政不但没有杀他之意,更且还委以重任,怎由得他不大喜若狂、感激涕零,伏地拜道:“谢陛下宏恩!臣定当竭尽全力,以报陛下!”   嬴政道:“卿可将可用之人列名上报,朕自当量才录用。此外‘天恩领’的军权全数移交与王爱卿,由王爱卿调度训练。原费林的语言、文字、钱币、衣饰一律废止,以我大秦的代之,卿当全力配合各项改制措施,以使平稳过渡,早日与我大秦本土达成一致。”   德佩斯领命:“臣遵旨!”   嬴政抬手虚扶:“爱卿平身,封赏的恩旨不日便会下达,卿且回迎宾馆歇息,还有很多善后事宜要爱卿费心。”   德佩斯谢恩下殿而去,他虽以国君之权献国归秦,但是费林的大臣与子民并不是全都愿意看到自己的祖国就这么易了主,所以要让费林完全地融入大秦,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王爱卿,李爱卿。”待他下殿,嬴政唤出两名左膀右臂,道:“这‘天恩领’的诸项事宜朕就交给你们了。‘天恩领’不比‘天威领’,虽然因为未动刀兵而无血仇,但也正因没有经历武力征服,‘天恩领’的民众对我大秦的畏惧不深,难免有很多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跳出来捣乱。‘天恩领’目前的形势要比‘天威领’复杂得多,两位爱卿可莫要大意了。”   目中寒光一闪,他续道:“给朕盯紧德佩斯,现在‘天恩领’正处于过渡时期,很多事有他出面会容易许多。但是若他有任何异动,立刻拿下!若敢拒捕,格杀勿论!”   王翦与李斯同时躬身应到:“是!臣明白!”   当两人归班之后,一人踏出了文官的班列,禀道:“启禀陛下,昨日又有好几个使节团到达各星领的首府。有两个来自司莫塔法河系,四个来自妖界,还有一个来自魔界。司莫塔法的两国依旧例由六位领主接见,妖界与魔界的则引入了帝都,下榻于迎宾馆。现馆驿内已经有二十几国的使者请求觐见陛下,陛下是否即刻召见?”   这出列禀奏之人是九卿之一的典客齐劭,嬴政回国之后不久,就不停的有各国使臣进入大秦,只是嬴政将他们全都晾在馆驿一直没有理睬。此时闻得魔界也有使臣来到,倒是有些意外,双眉微挑,他道:“魔界?是哪一国?”   “血刹魔国。”   “血刹魔国?”嬴政心念稍转,已然猜到了八九分原委。现在魔界四国争雄,因为血刹魔国其势最大,所以其余三国不约而同都有消弱血刹实力的企图。在这样的形势下,雷迪斯实在没有余力再防范别的敌人,更何况是大秦这样只凭一己之力就足以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的强国!再说为了区区一个下界的小国而结下自己这样的强敌也实在不值得,看来,雷迪斯是遣使求和来了。   目光转到执掌天目司的韩隽身上,嬴政道:“韩爱卿,魔界另三国可有使臣出界?”   韩隽出班禀道:“摩罗、蛮屠和囹狱的使臣均已在路上,此外妖界各族全都派出了使臣前来我大秦,司莫塔法诸国也有一大半有了出使的行动,剩下的那些臣看迟早也会来的。”   嬴政双眸微眯,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道:“来的可真不少啊,想来探风色的占了大半,也好,既然他们想看,朕就让他们看个过瘾!我大秦的演武会已有很久没举行过了,此次三喜同临,又当万邦来朝,自当以此盛会相贺,诸位爱卿以为然否?”   两班文武齐声道:“吾皇圣明!”   “王爱卿,此事就交与你了。除了‘玄龙界’,六大星领分为六个分会区,由各领主主持,告诉他们,给朕拿出最好的状态来,若是有谁办砸了,就自己摘下脑袋来见朕吧!”   王翦洪声应到:“遵旨!”   自他而下,所有的武将全都喜动颜色,就连文官也是精神振奋,演武大会,有多久没有举行过了?此次就让那些外族看看什么是大秦雄风!   嬴政看向齐劭,道:“齐爱卿,所有后续的使臣全都安置在迎宾馆,你给朕安抚好他们,等到演武大会之后朕再一并召见。”   齐劭躬身应道:“臣遵旨!”   “退朝!”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六十一章 演武   很快半个多月过去了,司莫塔法、妖界与魔界的使者已一个不拉的全部到齐,而大秦的演武会也已准备停当。所谓演武会,乃是大秦用来检阅兵马武力的盛会,整个大会分为阅兵、个人武斗与军伍对战三个部分,正是诸军将士证明自身实力与切磋提高的大好机会!   六大星领分为六个分会区,司莫塔法的诸国使节可以随兴参观这六个分区的大会进程,而妖界和魔界的使臣则将作为贵宾在咸阳的主会场观看这场大秦的盛事。原本到达的各国使臣因为迟迟得不到嬴政的召见而颇有些不忿,可当得知他们将有幸旁观这场大秦即将举行的盛会时,倒希望嬴政不要马上召见他们,因为一旦完成了使命他们就再没有停留在大秦的理由,这样一个探查大秦实力的好机会怎能白白错过!   这天,所有的使臣早早地就来到了举行演武会的会场,这会场其实就是咸阳城郊原本驻军的军营,其中操练场地和各式武备一应俱全。在大操场的三面搭起了高高的看台,正中是大秦一方的主看台,一共分为九层,最下三层是百姓的位置,当然能够有资格进入会场的也不会是普通的百姓。中间三层是中、低层官员的座次,上面两层则是朝中重臣的席位,而最高的第九层当然便是皇族的专座。主看台的两侧是众使臣的贵宾台,台分三层,没有规定席位,而是任由使臣们自由入座。到得早的可以挑选理想的位置,到得越晚选择的余地就越小。   血刹魔国的使节团到得很早,在左侧贵宾台第三层最靠近主看台的地方坐了下来。夜猫的目光扫向整个会场,这个大操场的确是够大,足够两军冲阵之用了。场边有不少士卒担负警戒之责,虽然在夜猫的眼中修为很普通,但是他们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浓厚至几若实质的煞气和血腥味却让夜猫眉头直皱。   得要经过怎样惨烈的杀戮才能形成这样的气息,就算弱肉强食的妖界和汰弱存强的魔界也找不出多少拥有这样满身嗜血煞气的狂徒,毕竟天劫如剑悬在头顶,只要还有点理智的都不敢超越那根要命的底线。可是眼前,目光所及所有的大秦士卒几乎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军职越高的煞气就越重,这哪是修者,根本就是一群杀戮机器,一个普通的士卒都比他更适合“血修罗”的称号!   此时为时尚早,所有的看台都有一大半是空着的,各国的使节团为了占个好位子倒是来得都挺早,这一会功夫就又有许多进了场。而大秦方面却只有下面三层坐了些人,上面的几层根本连个人影都没有。夜猫的目光落到了最高的第九层上,宽阔的平台完全以莹雪云母玉建成,这种十分珍贵的炼器材料居然被用来铺地,让夜猫狠狠地鄙视这些暴殄天物的家伙!   平台的四角立着四根十二丈高的粗大玉柱,这四根玉柱的材质是比莹雪云母玉更为珍贵的天河流光玉,而在这四根玉柱之上,是以冰晶天云丝织就的顶棚,四周垂下的璎珞则是由虹影珠串成。如果把形成这座玉台的材料炼制成魔器战甲的话,就已足够让夜猫的修罗军团全军战力提高两倍还有余,现在居然被大秦就这么毫不在乎地用来建王台,让夜猫看得两眼直冒火!   王台正中比平地高出三寸的玉阶上放着一把暗金色的宽大龙椅,一眼看到那张九龙椅夜猫就立时瞪直了眼!鎏金玉髓?这玉中的神物居然被拿来做椅子?在看看龙椅前一样材质的踏脚,和铺在龙椅上由暗金龙鬃织就的锦垫,夜猫只觉得一阵晕眩,这大秦的皇帝怎么没有给天打雷劈?居然这样糟蹋这些神级的至宝!   其实不只是王台,下面八层的看台也都是用珍贵的雪玉石所建成。而用来建筑贵宾台的材质虽然也已不错,但较之主看台却要差上许多,再加上主看台远远地高于贵宾台,尤其是王台更是高高在上,这种居高临下的布局分明露出一派藐视与示威之意,让夜猫心中暗恨!   不只是他,能被派来当使者的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岂会看不出大秦的用心,可是却发作不得,只看那王台的玉柱之上盘绕着的四条真龙就足以让所有人掂量一番了!圣龙的力量可比低阶的神人,而比圣龙低一阶的真龙则只比仙尊天魔逊上几分,这四条真龙所带来的威慑力可想而知。   所有打量着这四条真龙的妖魔心中都暗自惊疑与骇异,大家所想的问题都一样,虽然不知道龙族中到底有几条真龙,但是算一算比例的话怎么想也不会少于几十,再加上三条圣龙,这样的实力足以横扫整个妖界,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就臣服了大秦?而原本就已有扫平亚神界王城实力的大秦在得到这样强横的力量补充后,又该强大到什么地步?   随着大会开始时间的临近,越来越多的人进入会场,所有的使臣已经全部到齐,主看台上也已满了八成。随着到来的大秦官员的职位升高,夜猫的双眉也越皱越紧,他已经看到三十多个修为与真龙同阶的绝顶高手,而在这些人之上与旁边还空着二十多个座位!   再过不久,所有的大秦朝臣都已到齐,夜猫算了一下,真龙级的有五十多人,还有七个与仙尊天魔同级,三个他根本看不透修为,但是从那三人头上的龙角不难猜出这三人的身份——正是龙族的那三条圣龙!   正在夜猫仔细地打量着那十人的时候,一阵急骤的鼓声之后三声净鞭响起,一声尖细的声音传遍全场:“陛下驾到!”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六十二章 阅兵   一辆龙舆自入口处缓缓驶来,这是真正的九龙舆,九条真龙五爪腾云,以后四中三前二的阵形拉着这辆纯由鎏金玉髓打造的御驾进入了会场。御驾车顶的装饰是一条暗金色的元龙,高昂的龙首形成了车顶正中的突起,整条元龙神采奕然,就宛如活的一般!   车檐的四角各垂下三串分别由九颗雀卵大小的龙珠串成的璎珞,盈然流转的异彩使得整驾龙舆更是华美绝伦、尊贵难言!这驾龙舆并没有轮子,整个底座雕琢成炽烈燃烧的一簇簇火焰,与拉车的真龙一样都未曾沾地,悬浮于离地三寸处前行。   在5000禁卫军的环绕下车驾来到了主看台的玉阶前停了下来,在万众瞩目中,嬴政踏着放下的玉梯下了龙舆。   在他脚落实地的那一刻,所有早已站起迎接龙舆到来的大秦臣民和场中的将士尽皆俯首拜倒,齐呼:“恭迎陛下圣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各国使臣虽然没有如秦国子民一般拜伏于地,但也都躬身施礼,对于这位大秦的至尊献上最高的敬意。一拂袍袖,嬴政迈步踏上了玉阶,后面跟着宦官侍卫一应人等,整个场中此时除了他们的脚步声外再无半点别的声音!   每上七级玉阶就会有两名侍卫停步于玉阶两端相对屹立,仗戟警戒,渐渐地形成了两道人墙。嬴政龙行虎步地登上了王台,行至正中的龙椅前,拂袖回身,安然落座。几个宦官侍立于他的身后,侍卫们则散布于台周肃然而立。   抬手虚扶,嬴政的声音并不大,但却全场皆闻:“平身。”   “谢陛下!”   跪伏于地的大秦臣民这才起身,各使节也直起了身,但是看到大秦的臣民没有一个落座的,他们也便只有先站着。大秦的臣民虽然站了起来但却依然微垂着头,没人敢仰视王台,那些使臣就没那么多顾虑了,所有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了嬴政的身上。   这位杀戮无度、冷血残暴,在他们的映象中比最强横凶残的魔兽更危险的大秦国君长得仪表堂堂,就算是对他满怀敌意的人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绝对的美男子。眉蕴英华、龙目含威,唇角那一抹淡淡的笑意带着三分冷漠七分孤傲,雍容高华中透着威严霸气。   以黑色为主体上绣暗金龙纹的龙袍更衬得他威仪如天,暗金雕龙的皇冠上垂挂下的长长珠冕虽然垂到了他的眼前,但却挡不住他恍如能看透一切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全场,他的目光所及,那些正落力打量着他的使臣全都心中一寒,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去。   “赐坐。”   听到这两个字,众人这才纷纷入座。坐下之后的夜猫不经意间一抬眼,却在右侧的贵宾台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丽蒂亚公主?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芳踪无迹的丽蒂亚公主,夜猫心中大喜,若非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定会立刻带着使节团赶到公主殿下身边!   可是对于他热烈的目光丽蒂亚却全无所觉,一双美目凝视着高高的王台,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无双的帝王身上,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深情与爱慕让夜猫妒火狂燃,一声已到了口边的呼唤被生生咽了回去。刚才不由自主躲避嬴政目光的举动已让他心中懊恼不已,此时再见到心爱的公主的这副神情更是难以忍受!   抬头再度望向王台,那稳坐于龙椅之上的身影凝重如山,离得这么远似乎也能感受到那股森严的帝威。那种俯视众生的目光绝对的高高在上,仿佛万物如蚁、生杀予夺!不经意间目光一对,夜猫几乎连念头也没转过来便再度低下了头。这一举动让夜猫感到了一种难言的羞辱,他从不认为自己会胆怯,就是再大的险境也不曾让他退避,但是为何竟然会不敢直视秦皇的目光?再看向公主殿下,痴望王台的丽蒂亚连姿势都没有稍变,那迷醉中带着些许哀怨的神情犹如尖针般刺痛着夜猫的心!   随着九团金色的雷光在天际炸响,辰时已到,演武大会正式开始了。无数急骤的鼓声骤然响起,片刻之后猛的一顿,再次响起时已成了整齐的鼓点。随着鼓点,一个轻步兵方阵步入了操场,这些轻步兵并不着甲,只在几个重要的部位装备着防具,手执短矛,背负雕弓,迈着整齐的步伐昂然前行!   在方阵刚入操场的时候嬴政就站了起来,几乎是同时整个主看台上的人全都起身肃立,两边的使臣们一愣,随即立刻也都站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渐行渐近的方阵之上。经过王台的正下方时,所有军士全都横矛侧首,目视王台,向他们的王献上最崇高的敬意!   轻步兵方阵之后接着的是重步兵方阵,顶盔带甲的兵士们手执戈、矛、钺,齐步向前接受君王的检阅。紧随其后的是弩兵方阵,兵士手中的新型弩弓形似展翅的雄鹰,手扣弓弦做欲拉之状。随后就是轻骑兵方阵和重骑兵方阵,轻骑兵灵动,重骑兵则如移动的人形堡垒,连马匹上都披挂着全身甲,踩着鼓点前行的马蹄声每一下都犹如踩在一众使臣的心上!   接着的而来的是战车方阵,这飞星战车是墨均的得意之作,取消了车轮的战车悬浮在地面,整个底座就是个巨大的刀轮!自具动力系统无需马匹拉曳的战车不再象以前那样笨拙,前后左右、上天下地,随心所欲,车身上几乎到处都是狰狞的凶器,再加上车上的三名甲士,这六驾一列的战车方阵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绞肉机!   再后面是大秦的水军,说是水军其实也可以当成空军来用,原本的轻型艨艟、斗舰和大型的楼船经过改造之后不止可以下海,而且还能上天,威力更是强大之极!虽然现在并没有演示它们的威力,但只是那上面无数看的到的武器装备就足以让大秦的子民振奋,那些各国的使臣变色了!   其实,这些还不是大秦所有的家底,投矛手、轰天雷,水军的冲舰和巨型母舰,以及狐妖、龙族两族都未曾露面。   等到最后一艘战舰过完,所有的方阵都集结在操场上,战士操弦、战车和船舰的武器系统全开,立时天空光箭如雨,雷光满天,夔风振荡,天火炽然,其威之烈恍如天崩星裂!一轮朝天齐射之后,所有将士均对着王台屈膝拜倒,齐声呼道:“吾皇威临寰宇、大秦长盛永昌,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六十三章 武斗   将士们的呼声刚落,王翦李斯等一众朝臣也立时拜倒于地,高声道:“吾皇威临寰宇,大秦长盛永昌,万岁万岁万万岁!”   紧接着在场的大秦臣民全都跪了下来,高呼:“吾皇威临寰宇,大秦长盛永昌,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然会场之中容纳的人有限,但是演武会乃是整个大秦的盛事,所以在每座城中都设立了移影传音的大型法阵,使得“玄龙界”中所有的大秦子民全都可以同步观看演武会的进程。所以此时所有在观看演武会的秦人全都在影像之前跪地伏拜,高呼万岁,离着会场最近的咸阳城中呼声如浪,直入云霄,使得这在咸阳郊外的会场之中也是清晰可闻!   一众使臣凛然色变中嬴政放声而笑:“好!好!只要官吏尽职,将士用命,百姓齐心,我大秦安能不昌!众卿平身!”   看着场中的一个个方阵有条不紊地退去,大秦的一方全都神情振奋,满是笑容地议论着刚才的阅兵式。而和主看台的热闹相比,贵宾台却是气氛凝重,一众使臣的脸色都很不好看。刚刚看到的兵甲武备无不是精品中的精品,再看看那座堪称无价的王台,帝王那一身无上神品制就的衣饰冠冕,所乘的车舆,所坐的龙椅,公侯将相的冠带衣甲,这一切的一切无不在在地显示出了秦国的国力之强,财力之厚!与之一比,他们只觉得自己的国家简直就是穷光蛋!   装备精良也就罢了,那整齐的阵形,万众如一的行动,高昂的战斗欲望,无不震慑人心!最可怕的是整支军队所发出的骇人煞气,这种煞气使臣们刚进场时就已在场边的士卒身上察觉到了,可是没想到,当每个士卒的煞气汇聚到一起之后会那么可怕!这样浓厚的煞气需要经历怎样的尸山血海才能生成,尤其是最后的那轮齐射时,那种煞气攀升到了顶点,绝对达到引来天劫的程度了,可是为什么却连一点天劫的影子也没看到?   精良的武备、严格的训练、钢铁般的纪律、好战嗜血的习性、漠视生死的勇猛,这样的一支军队将是所有敌人的恶梦!这些使臣前来大秦固然是为了交好秦国,但也有查探虚实,收集情报的任务。   毕竟国家之间没有永久的友谊,将整个国家与族群的未来寄托在对方的仁心之下根本不现实!而面对强敌想要自保的第一步就是要了解对方,无论是人还是国家总会有弱点,这些使臣的任务就是尽量找出这个弱点。可是没想到出师不利,当头就先挨了一棒,让他们更为忧虑的是从咸阳城中传来的欢呼声,一支强悍的军队固然可怕,但是更可怕的是一个国家无比的凝聚力。当每一个子民都从心底热爱自己的国家,崇拜自己的领袖的时候,这个国家便会成为一只捏紧了的拳头,将每一分力量都发挥到及至!   脸色沉凝的使臣们看着主看台,每个大秦臣民都有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骄傲与自豪,那种民族的认同感与优越感使他们会自发地维护祖国的权益与安危。这样的民心,再加上强盛之极的武力和难以估算的财力,最重要的是,这个国家还有一个英明的君主。君主圣明,想来官员也不可能糟到哪里去。这样的情况让所有的使臣都有一种无力感,实在是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贵宾台的情况全都落在嬴政的眼里,微微冷笑,这些使臣的心思岂能瞒过他的眼睛。这些家伙在迎宾馆的时候没有一个是太太平平的,全都使尽了解数在探听情报。现在不用你们去查,朕让你们清清楚楚地看个够,刚才的不过只是开胃菜,好戏还在后头呢!   大秦的重臣们也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李斯微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贵宾台,王翦隐透寒芒的目光在使臣们的身上巡梭,其余的公卿也都在欣赏使臣们的表情。想要情报?我们送给你们,只希望你们看了以后不要做恶梦!   在各有所思中,第二部分的个人武斗开始了。武斗的形式有点类似打擂台,采取的是挑战制,不过没有规定只能一个个地比斗,只要你有信心,可以同时挑战多人。至于许多人挑战一个,虽然也没有规定不可以,但是自从演武会举行以来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大秦尊重的是勇士,这个人武斗更是向君王展示自身武力,以期青睐的机会,如果自知力不能敌那还上来干什么,赶快回去好好练上几年再来吧!   而且比斗也不是一场打完再进行下一场,常常是同时有好几对,甚至十几对同时进行,反正场地大得很,再多也容纳得下。而这次是历届以来场地最大的一次,使得入场的比斗者也创了纪录,在武斗开始两个时辰之后,场中同时比斗的达到了史无前例的一百多对!   这些将士可不是武者,招招狠辣,根本不知道留手,场上相博的对手就像是生死仇敌一样,刀剑拳脚全都往要害招呼!不过毕竟不是真正的敌人,在最后关头多少都会收几分力,所以虽然落败的一方常常是伤得不轻,但却很少有死亡的情况发生。   场中打得热闹,看台上也不清静,吼叫加油声此起彼伏,有些激动的恨不能自己也跳上去打上一场!当然这只限于主看台,两旁的贵宾台要清静的多,所有的使臣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随着下场的将士修为的增高,这些使臣的脸色也越发凝重。   一般来说个人武斗基本上都要进行好几天,现在虽然因为场地的增大,使得进程加快了许多,但是依然不是一天就能够结束的。若在以前,便会在晚上暂停,第二天再继续,可是现在则没有这个必要,别说“玄龙界”,就是六大星领一个最普通的子民十天半个月不休息也完全没关系,所以就这么一直的持续了下去。   随着比斗的进程,场中的将士修为越来越高,比斗的人数也越来越少,两天之后,武斗已经接近了尾声,诺大的场中只剩下了两个人在进行最后一战!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六十四章 武魁   这两个都是校尉,校尉是允许参加个人武斗的将领中的最高职衔,再往上的将军们如果手痒的话可以在个人武斗结束后下场做表演赛,这也是鼓舞士气的一种方式,同时也好压一压在武斗中取得了好名次的那些人的骄气,让他们看一看真正的高手到底有多高。至于武斗那就免了吧,如果高级将领都参加的话,那武魁的人选根本没有悬念,直接就给龙族的族长得了。   这两名校尉都是用剑的,能在这么多人里脱颖而出,本领自然非凡!场中紫光和红光交炽,两条人影兔起鹘落,金震之声不绝于耳!渐渐的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双剑不再直接交击,一个剑上光焰如火,一个剑上紫光凝雷,随着剑式的轨迹越来越密,虽然不再是近身战,但却比之先前的打法更为凶险!   大秦的力量特质近似于于仙之一脉,但是战斗方式却不似天界与亚神两界般以法术为主,而是偏向于妖魔的以武为先。那种千征百战中锻炼出来的杀伐之气,与力求以最简单最省力的方式杀掉敌手的招式,使得一众使臣都眉头大皱,这些军士哪还有半点仙人平和的心性,甚至比妖魔都要嗜血好战!他们根本就象是为了杀戮而存在,这样的心性是怎么修炼到这一步的?早就该被天劫轰成渣了!   场上的争斗越演越烈,嬴政的手指轻叩着龙椅的扶手,对这两位校尉的表现很满意。身为校尉修为却已进了金仙之境,实是难能可贵,只是这两人的修为都在伯仲之间,很有可能会以平局收场,这倒是有些难办了。   大秦的朝臣们也都面露赞赏之色,只有原天庭众仙的脸色不太好看。仙庭的天兵天将们没有一个进入百名之内的,让三位仙帝实在是脸上无光,虽然他们带来的天兵已经经过了严格的训练与战火的淬炼,但是看来还是比不上大秦原有的将士,有很多并非是修为不够,而是输在了不够狠、不够毒、不够狡猾、不够经验、不够不要命上!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褐,在大秦这样强势的氛围中熏陶了几年,连原本生性淡薄的长生与后土也有了争胜之心,就更不用说是玉帝了。以后他可是要入主亚神界的,这样的军队怎能令他满意,所以“天翔”、“天鹰”、“天擎”三军的战斗力必须还要加强!托塔天王李靖等一众将领也是一样的心思,下属的成绩不好主将一样脸上无光,都在考虑着会后要怎样狠狠地操练军士,整个天字三军可有难了!   场中势均力敌的两人足足打了一天也没能分出胜负,两人自己心中有数,打到了这份上想要取胜就只能希望对方出现失误,但是以他们的战斗经验这种机率实在小得可怜!那么就只有比耐力,看谁先力竭倒下,可是以他们的体质和修为,想要耗尽所有的能量和体力只怕一个月都不够,他们拼得起,观众可没耐心等。既然步战分不出胜负,那么,就只有……   两人同时大叫道:“且住!”随后收剑而立,面向王台单膝点地,拄剑垂首,同声禀道:“请陛下恩准末将进行马战!”   这倒不失是个好方法,嬴政双眉微挑:“准!”   “谢陛下!”   自地上跃起身形的两人同时一声呼哨,两匹神骏的战马应声疾驰入场。两人翻身上马,手一翻长剑换成了一杆长枪与一柄月牙戟,兵刃互指,遥遥相对。马战与步战不同,更讲究速度与力量,单骑对决时往往是在二马交错的刹那就生死立判,是以两将全都在尽力地让自己达到最巅峰的状态,以求一击败敌!   “擂鼓!”嬴政一声大喝,立时急骤的鼓声响起,现在场中已经不单单是武斗,更像是沙场对决,两军交阵,气势尤为重要。战鼓声声,将两人的气势与战意激发到了顶点,紫色的雷光和赤红的光焰笼罩了全身,就连他们胯下的战马也暴躁地刨着蹄子,随时准备冲锋!   一声大喝,双方同时启动,犹如两支利箭一般撞到了一起,几声密集的震耳金震之后,两马错身而过。奔出十几丈之后,手执银枪,身燃赤焰的一人勒马回身,而另一人则雷光全消,左肩近胸处多了一个血洞,若不是对方在最后关头枪尖上扬了些许,那一枪便会穿透他的心脏!不过银枪将也不是完好无损,腰际挨的那一戟也自不轻,若不是他先贯穿了对方的肩膀,这一戟就可以将他腰斩!   “我输了。”收了月牙戟,那员校尉拭去嘴角的血迹光棍地认输,虽有些不甘,但是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确比他技高一着。一提缰绳下场而去,武魁已经决出,接下来的荣耀都是属于胜利者的。   在他回马而去的时候,王台之上的嬴政猛地站了起来,拔出腰间的佩剑就扔了下去!长剑在空中转了半圈,变成剑柄朝前直射得胜的校尉,那名校尉接住了射来的长剑,喜动颜色地跳下马来跪倒在地,捧剑过顶,高声道:“谢陛下赐剑!”   君王赐下自己的佩剑,这是最高的殊荣,历届武魁虽然都会得到晋升与重用的机会,但是这样的荣宠在大秦的历史上也不过一共出现过两次,一次是白起,还有一次就是王翦。现在自己也得到了这样的殊荣,怎能让这员校尉不欣喜若狂!   嬴政赞赏地看着他,道:“报上你的姓名、军职。”   那员校尉大声禀道:“末将李忠震,在前将军麾下任左部校尉!”   “李忠震。”嬴政道:“你想要什么彩头呢?”   依例每届武魁都可以提出一个要求做为得胜的奖励,什么要求都可以,当然前题是不能过分。听得嬴政的询问,李忠震恭声道:“末将想请陛下赐下一朵天颜花。”   “天颜花?”嬴政奇怪的看着他,天颜花固然是奇珍,只有皇宫御苑的龙池中才有生长,功可滋养元神、凝魂固魄,但是只对女子起作用,是而奇道:“你要天颜花做什么?它对你没有半点用处。”   李忠震的脸色忽的有些发红,道:“末将求赐天颜花,是想用来做聘礼。”   “哦?”嬴政不由提起了兴致,道:“不知你看上了哪家的千金?”   “是前将军的千金梁巧运梁小姐。”   他这一句,让大秦君臣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前将军梁埕的身上,却见梁埕看着爱将捻须而笑,颇有些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味道。嬴政大笑,道:“好,朕就赐你一朵天颜花!不过这朵天颜花要你自己去采,亲手采的才显得更有诚意,你说可是?”   李忠震先是一喜,随即便面露难色,道:“陛下,末将官卑职小,岂能入得禁宫!”   嬴政道:“左部校尉是不可以,但是做为统领虎贲卫的中郎将就没问题了!”   一句话让李忠震大喜若狂,中郎将可说是一块登天的跳板,一旦经过了君王的考察被外放出去,便会成为军中的高级将领!这样的封赏他做梦也想不到,君恩深重,他感激涕零地重重叩首:“谢陛下宏恩!”   嬴政含笑挥袖:“爱卿平身,下去治伤吧。”   李忠震再次谢恩,抬起头来时目光不期然地投向了第三层的看台,那里一个明艳的少女正在向他微笑,美丽的大眼中满是无限的柔情。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六十五章 对战   个人武斗结束了,身为武魁的李忠震可说是春风得意,升官倒也罢了,帝王所赐的佩剑却让无数人眼红不已!那柄剑虽然不是嬴政的太阿,但能够被他选为典礼佩剑的,品质之高毋庸赘言。更何况不说品质,光是它所代表的意义和荣耀就已足够羡慕死一大批人了!   而李忠震最后的举动根本就等于是当众求婚,大秦的风气还是很开放的,对于这种事大家全都视作佳话。一众朝臣全都恭贺梁埕得了个好女婿,纷纷起哄要他请客,梁埕笑呵呵地一口答应,不就是喝酒么,到时还不知道是谁灌倒谁!   梁巧运的几个女伴则都满是羡慕地打趣着她,梁巧运也没想到心上人会用这种方法来求婚,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欢喜。不过身为将门虎女的她怎会任人取笑,当下毫不示弱地开口反击,几女闹作了一团。   丽蒂亚公主也羡慕的看着梁巧运,随后又幽怨地望向王台之上的嬴政,那个铁石心肠的人可以成全别人,却为什么对自己那么狠心!   夜猫顺着丽蒂亚的目光看向嬴政,眼中闪动着冰冷的火焰。在贵宾台上还有一人也在注意丽蒂亚公主,正是摩罗国的公主雪·逍遥。同样做为魔界的公主,雪·逍遥却远没有丽蒂亚那么有名,对于这位被称为魔界第一名花的血刹魔国长公主雪·逍遥可是很感兴趣的。   对于丽蒂亚公主择夫的标准整个魔界都当作笑谈,要超越雷迪斯魔君,四界有这样的人吗?所以追求者依然不断,都相信丽蒂亚公主迟早会放弃这个不现实的梦想的。可是世事无绝对,想不到还真的出现了符合标准的人选,大秦的武力之盛这几天来的所见可见一斑,至于那位君王的本身修为,只看他能收服三条圣龙就不难想象,而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透露着难言的英武霸烈、威严尊贵,那种气质风度四界之中无一君主可及!   天之骄子、王上之王,这样的男子难怪眼高于顶的丽蒂亚公主会动心,不过看样子这位魔界第一美人显然是碰了钉子。居然能够抵挡丽蒂亚公主的魅力,雪·逍遥不由对那位帝王更感兴趣了,也许……看着王台上的嬴政,雪·逍遥目光闪动,盈然难测。   他们三个各怀心思,其余的使臣的注意力则都被下一项目吸引到了场中。表演赛开始了,早已心痒难熬的将军们都摩拳擦掌地准备下去痛快地打上一场,平时军中不准私斗,此时有这么好的机会哪能放过!   这些将军们哪一个不是百战余生,斩首无数,只是修为精湛使得煞气内敛而不形与外,所以爵位越高的看上去反倒越平和。此时一开打,自然是全都爆发了出来,无论是看上去多么斯文俊雅的将军,只要一进入战斗,便会立刻变成露出獠牙的凶兽,极度危险与嗜血!   不过修为的高深使得他们下手也有分寸的多,最多不过是受点轻伤,打完之后刚才还象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两人大笑着互相捶胸拍背,并肩走下场去。胜的没有骄横之态,败的也没馁丧之情,无论是胜是败都有所体悟,是而那一脸愉悦和满足倒好像两人刚才是一起去赴了一场盛宴一样!   每个将军都只有一场的机会,而且势均力敌的话往往便会以平手结束,并非一定要分出胜负,是而一场场进行得倒不慢。随着入场将军的爵位增高,战斗时的声势也越来越大,波及范围亦越来越广,到得爵列上卿的将军动上手的时候,一个半圆形的结界罩住了操场,免得战斗的威力波及到看台。   在又一场结束之后,一个魁伟的男子出现在了场中,对着第八层的看台叫道:“蒙恬,下来与我一战!”   这个挑战的正是项羽,当初刺杀嬴政时因计划需要而假装示弱以至被擒,让人捆得象只粽子,一直让他耿耿于怀,故而此时发出挑战,要用真实的实力和蒙恬再打一场。蒙恬则因为当初被他阴了一把也憋着一口气,此时一听正中下怀,当即身形一闪下了场。   这一次,两人都是全力以赴,毫不留手,场中只见黑焰无边、黄光弥漫,两条人影每次接近就会响起如雷的金震!蒙恬的戊灵真罡也就罢了,项羽的暗冥魔火却让所有的使臣全都吓了一跳,这魔界的最强火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刚才的表演赛中已经看到了天界的天将和妖界的妖将,现在连魔界的魔将也出来了,待会儿会不会连亚神界的神将也能看到?   魔界的使者更是吃惊,惊疑不定的眼神望向王台上的嬴政,这位帝王难道已经去过魔界观光,顺手拐了一个超级高手回来?可是场中的那个已经不是魔将而是魔王了,这样的绝顶强者整个魔界也寥寥无几,没听说有哪个失踪了呀,何况场中的那个与那些强者的形貌也对不上!   而此时场中已经分出了胜负,当初蒙恬的修为就已比项羽要逊上几分,其后嬴政的魂印虽然控制了项羽,但是那形成魂印的一点本源之火却让项羽的暗冥魔火进化到了最高层,使他一举进入了天魔之境。天魔与玄仙虽然只差了一级,但这一级的差距就有天壤之别!   被项羽燃烧着熊熊黑焰的利剑指住了咽喉的蒙恬虽然心下不甘,但是输了就是输了,何况现在的项羽也已是大秦的一员猛将,他的力量越强,对陛下与大秦来说就越有用,所以蒙恬也没觉得有什么难过。不过这次输了不等于以后也会输,这次的失败将成为他的动力,已经有很久他没有感到过这样的斗志昂扬!看着项羽,他目射奇光,一字字地道:“我输了,但是你要随时准备好接受我的挑战,我一定会超过你的!”   对于这样的挑战项羽一向是来者不拒,他道:“好!我就等着你的挑战!但是我也要告诉你,你永远也不可能胜过我的!”   收了剑与蒙恬一起向王台见礼,项羽望着王台之上的嬴政,眼中掠过一抹复杂难明的神色。恨吗?是的,他恨!可是这种恨有意义吗?除了使自己痛苦之外还有什么用处?永远无法挣脱的束缚牢牢地绑住了他的灵魂,他是个不认命的人,可是身为火系修者想要反抗火之元尊,那根本就是个笑话!   在嬴政冷凛的目光中他深深地低下头,屈辱、不甘、茫然、挣扎,最后汇成了无声的怒吼:“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而是选择了他?!”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六十六章 战阵   在项羽与蒙恬一战之后表演赛就结束了,与项羽同级和比他更高的高手都没有下场,不过光是出手的那些就已经让各国使臣的脸色十分难看了。   眼看那些秦将修为一个比一个高深,煞气一个比一个浓厚,更重要的是这些家伙一个比一个好战,全将生死视若等闲,仿佛觉得能战死沙场才是最好的归宿!这样的心态能够让他们全心全意地投入战斗,将十成的修为发挥到十二成、十五成,甚至更高!   在同样地修为之下能够胜出的一定是他们,偏偏他们的本身修为已经绝高,绝顶高手比比皆是!眼前看得到的仙尊级强者就有七个,再加上更强横的三条圣龙,这样的实力怎能不让他们心如铅坠!而且……使臣们都不由仰望王台,那里还有一位能让这么多绝世强者甘受驱策、俯首效命的帝王!   这场演武会看到这里,众使臣大多都已是灰心丧气,这样的国家要怎样为敌?依那位帝王的不良记录,一旦为敌绝对是灭族的下场!   鼓声响起,现在听到鼓声,使臣们都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不知道下面还会看到什么。随着有节奏的鼓声,两个骑兵战阵出现在操场的两端,两个战阵都是黑盔黑甲,只是一个内衬红衣,一个内衬白衣。两方骑兵在操场的两端列阵对峙,鼓声渐渐地急促了起来,到得最高峰时忽的停止,几乎同时,那两方骑兵启动了!   两股黑色的洪流犹如巨浪相击一般地猛烈撞在了一起,不过这些骑兵身上的盔甲都被加持了好几层防护以确保他们不会受伤,此外还加上了特殊的禁制,依照受到的攻击大小模拟出攻击应有的效果幻觉。也就是说如果受到的攻击可以击穿原来的盔甲刺入心脏,被攻击者就会因为幻觉陷入假死状态,直到幻觉解除为止。这样将会达到真正如两军对阵的效果,又不会因此而出现伤亡,实是两全其美之策。   也因此,场中真的就像两国交战与沙场一样,战斗得惨烈之极!两方都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军纪严明、悍不畏死,这种势均力敌的形势使得这场战斗更是残酷无比!等到结束时,白方全灭,惨胜的红方也只剩下了十几人!   三声鼓后,幻觉解除,地上的“尸体”纷纷爬了起来,向着王台行礼之后退出了操场。这场对战看得各国使臣都心中发寒,虽然结果未死一人,但是以他们的眼力自然看得出其中的因果。幻觉对于身受者来说其实就跟真的没有什么分别,也就是说刚才的那场对阵就是那些将士真实的表现,如果不是施加的防护措施,在鼓声响起之前的场景就是这场对阵最后的结果!   由始至终,从两军的将士身上能感到的只有高昂的战意与杀气,就算是处于极端的危境时也是死战不退,白方剩下的最后一人,在红方的包围下身受了七枪之后硬是拖着红方的两人同归于尽,那种悍勇让整个贵宾台鸦雀无声。   辛辛苦苦的修炼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得到永恒的生命,所以到了他们这样的层次就更惜命,妖魔的争战说到底也是为了生存,为了能让自己的生命延续下去,为了能够争取到更多的条件让自己能进入永恒之境。所以两界虽然是弱肉强食,甚至会享受战斗的乐趣,但是却绝对做不到这般的视死如归!在力不能及的时候逃跑或是投降于强者并不是耻辱,生存,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可是这些秦军却完全两样,只要君王的一个命令,他们随时可以奉献出自己的生命!完全抛却了生死执念的战士将会拥有怎样的气势与战斗力他们都清楚,而那种独特的战法战阵让所有战士的力量都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发挥,这样的军队根本就是一个恶梦!   而这个恶梦还没有结束,接下来是各兵种的演练,步兵的对战、弩兵的射杀、战车的冲阵,让使臣们越看越惊,到了最后的各兵种混合对战时,有的使臣已经忍不住在擦冷汗了。精确的指挥,完美的配合,莫测的变阵,无不让两方的战力发挥到了极致。而就像前面的每场对战一样,败方全都是战至最后一人,而胜方则是惨胜。也正是因为双方实力的无限接近,所以每场对战都将秦军的战力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群疯子!屠夫!杀戮机器!这是在看完所有的对战演练之后每个使臣心中唯一剩下的念头。眼前所看到的还只是冰山一角,大秦的军队远不止这区区的六万人,各使臣在惊惧的同时还有难言的羡慕:如果我国也能有这样的一支军队……再次抬首望向王台之上尊贵的帝王,他究竟是怎样令这么多修炼有成的修者能甘愿为了他舍命效死?   结束了对阵演练的将士们全都重新列阵,对着王台敬礼。嬴政站了起来,灼灼的目光缓缓扫过阵列,道:“好!你们都无愧是卫护我大秦的勇士,朕很高兴看到这么多年后我大秦雄风更甚!来人!赐酒!”   他身后的两名内侍应声而出,一个手挥处,无数的玉碗出现在每个将士的面前,另一个手上则出现了一个不大的酒坛。揭开酒坛的封口,一股酒泉带着沁心的香气自坛口射出,在空中化成了无数的细线注入每一只玉碗中。那个看起来不大的酒坛中却足足倒出了六万多碗酒,当每个碗中都斟满了之后,两名内侍退回了原处。   接过王继奉上的一爵酒,嬴政举了举,随后一饮而尽。能与君王同饮,如此殊荣使所有的将士都激动难抑,手捧玉碗单膝跪地,声音都有些发颤:“谢陛下宏恩!”举碗就口,原本就已绝美的琼浆此时饮来更香醇十分!   嬴政将手中的爵交回王继,畅笑着一挥袍袖,道:“摆架回宫!”   所有的大秦臣民尽皆拜倒,齐声道:“恭送陛下!”   所有的使臣也都躬身相送,只是这次的腰弯得明显要比相迎之时低了许多。嬴政目光扫过贵宾台,冷冷的一笑,迈步走下王台。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六十七章 设宴   当晚,嬴政设宴于崇星殿,出席的除大秦朝臣之外还有各国使臣。虽然不是正式召见,但是总算能面见君王,有些事在筵席上也是能谈的。   来到皇宫门前,一股恢宏之气就扑面而来,这座宫阙也像它的主人一样透露着一种俾睨天下的威凛!自统一银河之后随同议政殿一起,用来举行典礼的宫殿也都加以扩建,崇星殿就是其中之一,而各国都只有主使与两名副使有资格赴宴,是而倒也不怕坐不下。   当嬴政驾临,所有的使臣都恭敬地奉上进献的礼物之后,筵席开始了。不过历时近六天的演武会对于一众使臣的冲击委实不小,是而席上比之意气风发的大秦众臣,这些使节都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酒是绝顶的琼浆,菜是美味的佳肴,可是满脑子都在考虑着怎样完成自己的使命的各国使臣全都是食不知味。他们也不是傻瓜,大秦会这么大方地让他们参与演武会根本就是在施下马威,而这个下马威他们还只能硬生生地吞下去。   这样的实力自然不怕被他们知道,何况他们所看到的也非大秦的所有力量。狐妖族和龙族只有寥寥几人露了面,狐妖族也就罢了,龙族一向处于隐修状态,到底有多少实力谁也不清楚,大秦还有多少军队也不清楚,甚至除了这些之外大秦还是不是有隐藏的潜力也不清楚。想得越深就越心惊,总之到现在为止弱点是没找着,打击却一个接一个,信心都快被打击光了。这样的心态根本不适合谈判,但是不谈又不行,在看过大秦的实力之后,他们更知道自己所肩负的使命是何等重要!   心思完全不在酒菜上的使臣们不时的拿眼去看嬴政,嬴政的心情看上去很好,笑吟吟地酒到杯干。心情好的话应该会好说话的多,何况已经被在迎宾馆晾了这么长时间了,谁知道这位帝王什么时候会想到召见他们,眼前的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一众使臣心念百转,都在筹思措辞,当筵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妖界齐枬国的主使站了起来,举杯向嬴政敬道:“齐枬国离陨敬祝帝尊圣体康泰、福寿永昌!”   嬴政看向他,微笑道:“多承贵使吉言。”言罢举杯一饮而尽。   离陨饮过酒后,却不落座,恭声道:“我王对帝尊很是敬慕,故而派离陨前来觐见帝尊,愿与秦国结友修好,永为盟邦!”   “盟邦?”嬴政放下了手中的空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见过有狮子和羚羊结盟的吗?”   离陨脸色一僵,脸上怒容一闪而逝,沉声道:“帝尊,我王诚意相邀,你怎可出言相辱!”   嬴政笑意渐敛,目中隐现寒芒,道:“相辱?你齐枬国虽有二十万之众,但其中银妖级的有多少?金妖级的有多少?你们国主也不过只是初阶天妖,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摸到妖王的边。与云梦国相争十有九败,被压制在齐枬山中全力防守。这不是羚羊,难道还是老虎不成?”   他这一番毫无顾忌揭人短处的话让离陨怒火上涌,不过还没等他说话,他的副使之一砻晋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伸手指着嬴政吼道:“你……”   嬴政脸色暮寒,一声怒喝:“放肆!”   他的喝声方落,两柄长戟就架在了砻晋的脖子上,与此同时寒光一闪,他指着嬴政的那条手臂掉落在了地上!离陨脸色大变,感受到殿中侍卫和所有大秦文武散发出来的冷冷杀气,所有的怒火全都化成冷汗流了出来!   森寒的目光落在了离陨的身上,嬴政声如寒冰:“你们国主派你们出使大秦,难道没有教过你们做为使臣该有的礼仪吗?还是贵国的国主根本没有把我大秦放在眼里,随便拉了几个人来凑数?”   他的目光让离陨就像下雪天浸在冰水中一般寒入骨髓、遍体寒颤,他的话更让离陨大惊失色!这位君王对于敌对者的手段几乎四界皆知,一旦让他认定这是齐枬国有意挑衅,只怕明天就会大军压境!此时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慌忙解释:“帝尊息怒,我王绝无此意!砻晋年少气盛,一时激愤才会无礼冒犯帝尊,请帝尊恕罪!”   “激愤?”嬴政的目光转到了砻晋的身上:“怎么,觉得朕说错了么?区区弹丸之地,朕顷刻可平,有什么资格与朕结盟?弱就是弱,不承认就会变强了吗?人当先知耻而后勇,连事实都不敢承认,如何改缺?如何强国?身为使臣不知审时度势,徒逞血气之勇,这不是勇敢而是愚蠢!任用你这样的人来做使臣,你们国主识人不明,根本不懂用人之道。现在看来朕说你们是羚羊还是高估了你们,你们最多只能算是一只绵羊而已!”   砻晋咬紧了牙,断臂之痛比不过满腔的羞愤,但是他与离陨和另一位副使一样只能深深地低下了头,却不敢再驳斥一字。   “退下。”   随着嬴政的话音,那制住砻晋的两名侍卫退回了原位。看着脸色发白的砻晋,嬴政唤道:“来人!送他回迎宾馆疗伤。”   离砻晋最近的一个侍卫应声而出,扶着砻晋出殿而去。嬴政的目光再度落在了离陨的身上,冷然道:“为盟者,互利也。互利是什么意思,你可知道吗?”   离陨低头道:“是,离陨知道。”   “知道就好!”   随着嬴政端起酒杯,笼罩了整座大殿的威势消失了,被那威凛如狱的威势压得心神窒抑的一众使臣这才松了口气。尤其是做为主要目标的离陨和副使,更是心有余悸地擦着额上的冷汗,根本不敢再去看嬴政一眼!   一时间,使臣们的席位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明白嬴政最后对离陨所说的那两句话其实是说给所有人听的。为盟者,互利也,这的确不错,可是经过了这些时日的所见所闻之后,他们实在是想不出自己能给大秦带来什么好处。   一阵沉寂之后,一个使臣站了起来,向嬴政施礼道:“敢问帝尊,不知帝尊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利呢?”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六十八章 怒惩   嬴政轻轻摇了摇头:“朕想要的东西,你们给不了。”   那位使臣一窒,随即再度开口:“帝尊怎么知道我们给不了?”   嬴政淡淡含笑地看着他,道:“朕想要七色创生石,你们有吗?朕想要鸿蒙始光尘,你们有吗?朕想要幻宇玄灵珠,你们有吗?朕想要衡灵清焽露,你们有吗?”   他每说一句,一众使臣的脸色就黑上一分,他才说完,就已经有使臣忍不住站了起来,一脸忿然地道:“帝尊,您所说的都是光之本源与水之本源所凝成之物,大概只有光之元尊和水之元尊才会有了,您这不是在故意为难我们吗?”   那个问嬴政想要什么的使臣也有些着恼地道:“是啊,帝尊,您怎么不干脆将净世琉璃玉、绝冥无恒晶、混沌元閝冰、虚无亟空丝一起列出来?”   嬴政淡淡地道:“因为这些朕已经有了。”   一句话让所有使臣的表情瞬间凝固,就像全部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僵在了那里,好半晌,才终于有人清醒过来,猛地跳起身结结巴巴地道:“什什什么?您……您都有了?”   嬴政道:“不错。”   那位使臣猛摇着头:“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旁边又有一个使臣站了起来,一样声音发颤的道:“您……您是怎么得到的?”   紧接着他的话尾,那边又响起一个声音无法置信地道:“不会是唬我们吧?这种东西就算是遇到了也没有人能收取!”   这句话引起了一片附和声,使臣席上议论纷纷:“是啊,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收取本源之精?难道他当自己是哪位元尊不成?”   “就算是元尊,也不可能收取混沌的本源精华啊!”   “这怎么可能!这些本源精华能见到一样就已经是奇迹了,连神也不可能收取,他怎么可能弄得到手?”   “也说不定啊,万一人家运气好……”   “运气好?好到元尊和元龙找上门来给他送东西?”   ……   一时间使臣席上闹作一团,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嬴政大怒,一掌拍在了案上猛地站了起来,声如惊雷:“闭嘴!”   浩若天宇的威势自他身上狂涌而出,立时所有的声音都嘎然而止。一众使臣犹如被一桶冰水当头淋下,浑身发冷中清醒了过来,这才惊觉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其实也不能全怪他们,实在是从嬴政口中所吐出的消息震撼力太强了,让他们完全无法接受!   做为火之本源和混沌本源所凝的精华,所蕴含的威力他们都多少有点数,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有人能够找到并且收取?再想到本源精华的效用,又羡又疑、惊震骇然之下完全忘了所处的时地与自己的身份,以至闯下了滔天大祸!   闪着丝丝暗金光芒的目光扫过一众使臣,嬴政森然道:“你们将这崇星殿当成了什么地方?!你们将朕当成了什么?!你们是什么东西,竟敢对朕大呼小叫、冷嘲热讽?!”   他每说一句,身上的威势与冰寒的杀气就猛增一倍,到得最后一句出口,已经几若实质的威势压得本已苦苦支撑的一众使臣全数口角溢血,跪倒在地!   他的杀机是如此明显,而所有的秦臣早已都离座而起,武将固然利剑在手,连文官也都手托雷光,满殿的侍卫更是虎视眈眈!所有的使臣都绝对相信,如果他们再不想法自救,这崇星殿就是他们的葬生之地!   咽下口中上涌的逆血,一个使臣急声道:“帝尊息怒,下使绝非有意冒犯帝尊!实是帝尊刚才所说之事实在太过惊人,下使定力浅薄,才会一时神智昏乱,胡言乱语,请帝尊恕罪!”   “下使岂敢冒犯帝尊,可是帝尊当知那些神物对于修者的意义,莫说是下使,只怕妖王也会失去理智!”   “下使绝非有心之过,请帝尊恕罪!”   ……   脸色如冰地听着一众使臣的解释与赔罪,嬴政的杀气渐渐收敛,等到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他默然片刻之后冷冷地开了口:“所有出言不逊者,拖出去,重责五十!”   其实刚才也并不是所有的使臣都犯了错,也有不少冷静自持的,至于哪些该受罚,一直注意着情况的侍卫们自然清楚的很,当下依令上前两个架一个地准备拖出殿外行刑。虽然免了死罪,但要是被脱去裤子打得屁股开花的话那别说是面子,连里子都会丢光了!能被派来做使臣的哪个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怎能忍受这样的屈辱,脸色大变中有好几个挣扎着大叫道:“我是使臣!你们没有权利对我用刑!”   才自脸色稍霁的嬴政双眉猛扬,一声断喝中又是一掌重重地拍在了案上:“斩!”   随着他的喝令,那几个叫嚣者立刻尸首分离,连元神都没能逃脱!立时再没有人敢说半句话,屁股开花总比灰飞烟灭要好,面子怎能比得上生命宝贵!   该受罚的都被拖了出去,留在殿中的使臣只剩下了二十几个。嬴政缓缓地坐回了龙椅,道:“各位请入座。”   大秦的众臣躬身施礼后纷纷入座,而那些使臣则长长吐出口气,消散的威势使他们犹如从蛛网中挣脱的小虫,颇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拭去嘴角的血迹站起身来坐回了座位,虽然心中有怒,但却不敢发作,只有低着头喝闷酒。   嬴政端起杯来朝他们相邀,和声道:“适才朕一时盛怒,以至误伤了各位,请各位不要见怪。”   这些使臣苦笑着端起杯来,连道不敢,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就算见怪又能如何?形势比人强,只好自认倒霉了。   放下空杯,嬴政手中幻现出一只食指大小的玉瓶,道:“朕这里有点龙涎元露,送与各位疗伤,以补朕之过失。”   龙涎元露?二十几个使臣面面相觑,没有听错?他说的最后两个字是元露?龙涎是条龙就会有,但是只有圣龙以上级别的龙涎才能被称为龙涎露。出自圣龙的被称为龙涎圣露,出自星龙的被称为龙涎星露,出自寰龙的被称为龙涎寰露,出自神龙的被称为龙涎神露,可是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龙涎元露。看了看秦臣席上的三条圣龙,这些使臣不由得心里嘀咕,该不会是这位帝尊错口将圣露给说成了元露吧?   眼看嬴政解开瓶口的封印,一股难以形容、似有似无的清香弥漫了整座大殿,自瓶中飞出二十几滴黄豆大小的液体落到每个人的眼前。使臣们伸手接下这滴清莹透亮,里面不时升起一缕说不清是什么颜色的雾气的液体仔细打量,好像龙涎圣露应该是内蕴紫光的呀?摩罗国的公主雪。逍遥疑惑的目光望向嬴政,启唇问道:“帝尊,刚才您说的是龙涎元露?”   嬴政点头道:“不错,是龙涎元露。”   雪·逍遥微蹙秀眉,迷惑地道:“请帝尊恕雪孤陋寡闻,从未听说过龙涎露中有元露。”   嬴政淡淡一笑,道:“你没听过也正常,因为从没有人得到过元龙的龙涎露,自然不会流传在外了。”   “元龙?!”二十几个使臣同时叫道,全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嬴政,他……他怎么会有元龙的龙涎露?再看看手上的那滴水珠,禁不住手都有点发颤,那液体中不时升起的雾气难道是混沌之气?对呀,只有混沌才是这样难以言说的颜色!   几乎难以承受这样的惊喜,小心翼翼地收好这绝世至宝,纷纷起身施礼拜谢:“多谢帝尊厚赐!”   嬴政一笑,道:“朕只是弥补己过而已,各位不必多礼。”   他虽如此说,但是那些使臣却无法不计此情,这份人情实在是太大了!弥补己过?区区小伤用的着这样的神物来疗伤吗?此时心中哪里还有半点委屈与羞愤,如果能有这样的好事,他们还巴不得再多伤几次!   那些被拉出去的使臣受完刑后被架入了大殿,临刑前被封禁了修为的他们这一顿刑杖挨得结结实实,现在的模样看上去实在有些凄惨。放下酒杯,嬴政冷冷地俯视着跪伏在玉阶前的一众使臣,声音几乎没有温度:“你们要记住,你们是使臣,你们的一切行为都代表着你们的国家。这次朕念在事出有因,略施薄惩。如果还有下一次,朕就先斩来使,然后诛绝一国!”   使臣们浑身一颤,他们知道这位帝王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除了应是,还能有什么办法。虽然大秦做得绝了点,但是谁让他们先失了礼数,而且冒犯的还是这样一位霸烈的君王,没丢了命已经不错了!   挥了挥手,嬴政道:“入座吧。”   啊?入座?一众使臣脸色发苦,现在他们的屁股怎么能坐?可是面对嬴政冷凛的目光,只好爬起身来,一步步地挪到座位前,然后轻轻地坐了下去。一瞬时,一个个的神色都怪异之极,斜睨着他们的嬴政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端起刚斟满的酒杯一饮而尽。绵长而又变化莫测的醇香在口中散开,令人回味无穷。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六十九章 投降   此后直到宴终,所有的使臣全都绝口不提政事,嬴政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他并无与任何一国结盟之意。当然他虽无此意,但是使臣们也不能就此打了退堂鼓,但要怎样才能说服这位大秦的帝王,他们得好好地考虑一下。这位帝王的心思太难测,而且说翻脸就翻脸,可别一不留神又惹怒了他,性命攸关,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至于刚挨过打的那些使臣,更是不敢开口了,谁知道嬴政的气消了没有,今天已经够惨了,千万别再自找麻烦!   亥时初,酒宴结束了,这场酒宴对大多数使臣来说绝对是场恶梦!他们都是趴在马车中回去的,大秦的刑杖可不是那么好挨的,所受的刑伤就算上了药也起不了多大的治疗效果。何况他们辱谩国君,行刑的侍卫下手格外的狠,这次的伤有的一段时间要养了!   今夜月朗风轻,走在回寝宫的路上,微醺的醉意使得嬴政心情极好,这“虹梦醉”果然是绝品佳酿!自从他复苏之后,就再也没有一种酒能够给他这样的感觉了。看来这狐妖族还真是应该救,光凭这“虹梦醉”就已值得他出手了。   正悠然漫步,忽然一个内侍急步走来,跪倒在嬴政面前:“参见陛下!”   被打扰了雅兴的嬴政有些不悦地停下了脚步,道:“什么事?”   “启禀陛下,丽蒂亚公主求见陛下。”   丽蒂亚?嬴政有些头痛的蹙起眉,对于这位公主的韧劲他算是领教了,这么晚了不回去歇息,准备和他秉烛夜谈吗?那位公主有这闲情,他可不准备奉陪,当即吩咐那名内侍:“你去告诉她,朕准备安寝了,让她有事明天再说!”   “遵旨!”   看着那名内侍领命而去,嬴政摇摇头继续前行。不过丽蒂亚在大秦也待不了多久了,这次血刹魔国遣使前来,必然也有找寻这位逃家公主之意。在演武会和适才的酒宴之上丽蒂亚踪迹已现,使节团回国之时一定会将她也带回去的。   走了一段路,那名内侍再度快步来到了他的面前,看着跪倒参见的内侍,嬴政皱眉道:“又有什么事?”   “启禀陛下,丽蒂亚公主说,一定要现在见陛下,如果陛下不肯见她的话,她就一直等在宫门外!”   嬴政双眉扬起,这算什么?威胁吗?一声怒哼,他道:“那就让她等着好了!”   言罢挥袖大步而去,可是走了几步之后他又停了下来,回身叫住了那名内侍:“等等!”   那名正准备去传话的内侍忙止步回身,躬身听命。嬴政道:“你去传她进来,朕就在前面的亭中见她。”   “遵旨!”   看他离去,嬴政对跟在身后的几名内侍道:“你们先回寝宫吧。”   内侍施礼退去,嬴政迈步走进了前面不远处的方亭中,在石鼓上坐了下来。他不准备再和那位公主继续耗下去了,那位公主殿下的韧性远远超过了他的估计,他可没有这精神和她比耐性,既然她一定要见他,那就在今夜做个了断吧!   没有等多久,那名内侍就带着丽蒂亚公主走进亭来。嬴政对着那名内侍挥了挥手,那名内侍躬身施礼退去,看向丽蒂亚,他伸手相邀:“殿下请坐。”   丽蒂亚欠身为礼,在嬴政的对面坐了下来。深深地凝望着面前轩昂的男子,丽蒂亚知道她已经彻底完了,越与他接近就越难以自拔,他就像绚丽的火焰,让她这只飞蛾不顾一切地向他飞去!今日的酒宴之上,他威若雷霆,那无双的霸气击碎了她最后的一分坚持!酒宴一结束,她就迫不及待地来见他,她知道她输了,既然输了就要认输。   “不知公主殿下这么晚来见朕有什么事吗?”嬴政问道。无论怎么说他都是主人,于情于礼总要问上一声。   可是丽蒂亚的回答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我是来投降的。”   “投降?”嬴政一愣,又不是两国交战,她投的哪门子降?   “是的,来投降。”丽蒂亚道:“你应该知道这次我父亲遣使来秦,也有找寻我的用意,等到他们完成使命回国时,一定会带我一起走,而你也绝对不会留我。可是,我已经离不开你,只要想到这一走就很可能再也见不到你,我就心痛得要窒息!为了让我不至于因为离开你心痛而死,所以,我来投降。”   轻轻地绽开一抹自嘲的笑,她道:“其实,早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是这个结果。你从来都只属于你自己,你可以把喜爱的女人放在心里,但却绝对不会把心交给别人。你要臣子绝对的忠诚,你要爱你的女子全心全意地付出一切,可是你所给予的信任与爱却始终都是有保留的。你牢牢地握住自己的心,绝不允许它脱离你的掌握,任何将要触及它的手你都会毫不犹豫地将之斩断!我根本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得到?”   嬴政一直挂在唇角的淡淡笑容慢慢收敛,站起身来走至亭边,手扶亭柱仰望着天上的明月。片刻的沉寂之后,他道:“你说得不错,朕的心绝不会交给任何人。做为帝王,绝对的信任和绝对的爱都会成为致命的弱点!帝王的心不能有半点破绽,否则就会受制于人。朕也曾试图全心的信任,全心的去爱,可是换来的却是刻骨铭心的教训。同样的错误不该再犯第二次,如果朕连自己都无法掌握,那朕要如何掌控天下?”   暮的回过身来,他看着丽蒂亚,沉声道:“你要朕的心,朕不能给你。你要所有的爱,朕也不能给你。在朕这里,你不可能得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丽蒂亚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他的身前,道:“如果,我要你呢?”   嬴政神色一动,却没有做出回答。   丽蒂亚凝视着他的眼睛,道:“我偷不到你的心,可是我的心却已完全失落在了你的身上。我输了,输了就要认输,作为俘虏是没有提条件的资格的。现在,我不要你的心,我只要你能把我也放进你的心里!我不奢求你所有的爱,我只要你能把爱分给我一点!我只想要你,只想能够留在你的身边,这些,你能给我吗?”   此时她的眼中除了无尽的深情与挚爱再也没有任何别的东西,为了眼前的男子,她放弃了自尊、放弃了骄傲、放弃了一向的坚持、放弃了执着的信念。只要能留在他的身边,她愿意放弃一切!   嬴政静静的看着她,恍惚间,眼前的人似乎与记忆中的倩影重合了。虽然那曾经深爱的女子与如火般炽烈的丽蒂亚气质差异很大,容貌也并非全然相像,但却同样刚强烈性,同样可以不带畏惧地靠近他的身边。   这些时日来,他常常会不自觉地将丽蒂亚当成了“她”,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的岁月。可是他却已不是当年的他了,那次教训刻骨铭心,让他知道就算是深爱着他的女人也可能为了家国而背叛爱情。帝王的心不能交给任何人,若是被感情蒙蔽了理智,那就算拥有再强的力量都会使自身陷入危境。   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有“血焰魔花”之称的魔界第一名花非常动人,无论容貌气质还是才情都是上上之选。尤其是和她相处时那种久违的放松感,对嬴政更具有吸引力!若是丽蒂亚象陈纤云一样无牵无挂,或者她是个平民,那他倒不介意将这已放弃了独占他的念头的女子纳入后宫。   可她却偏偏是位公主,就算她能放下自身的一切,但是她放得下她的父亲,放得下她的家国吗?若是两者有了冲突,她是会选择他,还是象当年的齐妃一样,为了国仇家恨而将匕首刺向他的胸膛?   这才是嬴政一直不肯回应丽蒂亚的深情的真正原因,不过丽蒂亚自然是不会知道的,一心以为嬴政当日的托辞便是他不肯接受自己的原因,才有了今夜的投降之举。看着默然不语的嬴政,丽蒂亚就像等待判决的囚徒,几乎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他的回答。只是片刻,但丽蒂亚却好像已过了千年万年!   终于,嬴政出了声:“如果,有一天我大秦与血刹开战,你将如何自处?如果,有一天你的父亲死于朕手,你该如何自处?”   丽蒂亚想不到他会问出这两句话来,一呆之后便叫道:“这不可能!我是血刹唯一的公主,我若成了你的皇妃,我的父亲怎么还会与你开战?”   “在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绝对不可能的。”嬴政清冷地道:“尤其是两国之间,一旦有了利益冲突,会发生什么都不奇怪。现在,你告诉朕,到了那时你会怎么做?你会选择谁?”   丽蒂亚看着面前的嬴政,忽然明白了过来,原来他一直拒绝自己的接近不止是因为不能接受自己的独占欲,更是因为自己的身份。的确,做为血刹公主的自己若是成了秦国的皇妃,万一真的两国交恶,自己该如何自处?一个是父亲,一个是爱侣,在这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之间自己要怎样选择?   呆在那里的丽蒂亚神情百变,这样的抉择太痛苦,两边都重要,两边都无法放弃!猛地一咬牙,她道:“我不选择!如果真的到了象你所说那样的地步,我会在你们开战的那一天就自尽!我向我的心魔起誓,我绝不会让自己活到你们决出胜负的那一刻!所以我不需要选择,因为无论结果怎样,我都不会看到了!”   既然两方都无法放弃,那就让她放弃她自己吧!   看着丽蒂亚深情而决然的目光,嬴政的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柔情,踏上一步,将她一把拦腰抱了起来,道:“从今后你就是朕的丽妃!”   丽蒂亚的脸上瞬时绽放出动人心魂的笑容,伸手搂住了嬴政的颈项,将自己深深埋进那渴望已久的怀抱!   抱着她,嬴政转身出了方亭,大步向寝宫行去。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七十章 属国   转眼过了十余天,各国的使臣一直没有得到嬴政的召见,那些受了伤的倒是不急,反正就算现在嬴政召见,以他们伤势未愈之身,勉强进了宫也完全进入不了谈判的状态。说服君主本就是一件天大的难事,而想要说服这位大秦的帝王更是难上加难!双方实力的差距就已经决定了两方地位的不平等,那位帝王更是难对付!他们手中的筹码本已不多,要是再没有一个完全的状态与准备,那绝对是没有半点成功的可能!   可是那些没有挨罚的使臣就不怎么有耐心了,看嬴政这架势,不会是又想把他们晾上一个月吧?也有可能是想等那些受过刑的使臣伤好了以后再一并召见,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对他们而言是个占先手的好机会,不说妖魔两界的不和,就是同一界中的国家也是矛盾重重。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定会互相挚肘,本来已经很困难的任务再有人扯后腿,那是根本没有成功的希望了!而现在大多数人都在养伤,阻力可说是小了一大半,而且因为酒宴上的变故,嬴政对他们多少都有些映象,如果能够单独被召见的话,那么成功的把握就会大增。   所以这分属九个国家的使臣都在努力地请求觐见嬴政,尤其是夜猫,当在演武会上看到丽蒂亚之后,演武会一结束他就在贵宾台下拦住了丽蒂亚。同行相谈之时才知道因为丽蒂亚是以私人身份成为嬴政的客人,所以被安置在了皇家的客苑,所以直到现在才让他遇见。可是当他第二天前往丽蒂亚所住的天香馆的时候,却被告知丽蒂亚已经不住这了,至于搬到了哪里,客苑的人也不知道。   才发现了公主的踪迹就又断线了,大急的夜猫几天来一直想方设法的探听线索,可是一直没有所获。昨天他去典客齐劭的府上求见,向齐劭探听公主的下落,谁知连这专门负责外宾事宜的上卿也不知道。搬离了皇家的客苑,又没有在招待外宾的馆驿,那么公主殿下会去了哪里?想来想去,想要知道公主的下落,只怕只有去问秦国的国君了,可是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召见,怎能让他不着急!   其实,丽蒂亚既然是嬴政的客人,她的安全本应该用不着担心。但是那位国君喜怒难料,公主又是一副倔犟好胜的脾气,万一触怒了秦皇,那位国君发起怒来可是绝对不会管她是什么身份的。现在公主不明不白就这么忽然消失无踪,实在由不得夜猫不往坏处想!   正坐在房中苦思无计,忽然负责招待他们的迎宾使快步走了进来,向他施了一礼,道:“夜主使,陛下召你觐见,请你马上准备一下,即刻入宫!”   夜猫猛的站了起来,喜道:“帝尊召见?”   皇宫,明和殿。   王继的脚步声打破了殿中的沉寂,走到云台下向着御案施礼,他道:“启禀陛下,李丞相求见。”   正在审阅着手中奏折的嬴政头也没抬,吩咐道:“传他进来。”   “是!”   王继领命而去之后没多久,李斯就走进殿来,施礼道:“参见陛下!”   嬴政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注意力就又回到了正在批示的奏折上,道:“免礼。有什么事?”   李斯道:“启禀陛下,纳斯奇帝国和普雷特王国递来国书,言道愿为我大秦属国,此后称臣纳贡、岁岁来朝。”   嬴政猛然抬头,大是意外地道:“哦?国书呢?”   李斯举起手中所捧的国书:“国书在此!”   嬴政放下了手中的朱笔,道:“呈上来!”   接过李斯呈上的两国国书,嬴政打开细看,果然上面满是谦恭之言。说是仰慕大秦天威,愿为藩属,请秦皇陛下勿以小国见弃,天恩垂顾,此后必年年纳贡、岁岁来朝。   放下了手中的国书,嬴政抬头问李斯:“这两国怎么会忽然上表称臣,你可查知原因?”   李斯轻笑道:“启禀陛下,这两国是被演武会上所见吓的。自知力不能敌,偏偏又紧挨着我大秦,后方则接着‘天恩领’,处于前后夹击之中,随时有覆灭之危。所以这才抢先上表称臣,以免征伐。”   嬴政知道这次六个星领的演武会办得很不错,却想不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效果。嘴角漾起笑意,他道:“他们倒是见机得快,本来朕准备等到‘天恩领’稳定下来后就对他们动手的,想不到他们倒先送上了门来。哼!上表称臣,他们倒是聪明。对于属国我大秦不但不能动武,还要负起保护之责,用一个虚名和一点贡品就想换得这样的巨利,当朕是傻瓜吗?”   看了御案上的国书一眼,他冷笑道:“好,他们想要当藩属朕就让他们当!夺国并不一定非要用兵,软刀子也一样能杀人!”   抬目望向李斯,他道:“你去回复他们,朕准他们之请,但是朕有三个条件。一,他们的国民每一个都要学习我大秦的语言与文字,不能精通我大秦之文的不得为官。二,我大秦的钱币要成为除他们的本国货币之外最主要的一种货币,在他们境内直接流通。三,他们的王室直系后裔都要来我大秦入学,学成之后,才能回国。”   他这招可是够狠的,借着第一条可以堂而皇之地进行文化侵略,借着第二条可以介入这两个属国的经济体系,至于第三条就更是用心险恶,直接就在两国的继承人身上下手!再加上大秦已经在两国扎根的各种明暗势力,若那两国真的肯答应,那不出几年就名存实亡了!   是而李斯含笑躬身:“陛下圣明!有此三条,这两国他日必当不攻自破!”   嬴政洒然一笑,道:“取敌未必在沙场。他们是我大秦的属国,自然要学我大秦的文化,如果连学点东西都学不好,如此蠢笨如何为官?既为藩属,我大秦的钱币当然应该成为除他们本国货币之外的首选,流通于市。朕让他们的王室子弟来我大秦学习,这是朕的恩典,岂容他们推拒!朕的要求合情合理,他们要是不肯答应,便是没有诚意,没有诚意却上表称臣,这是何居心?他们要是肯答应,朕就慢慢渗透,给他们一点点的换血,最多十年,这两国就会彻底改姓秦了!”   李斯笑道:“他们若是不答应,便是愚弄我大秦,自然应当立刻兴兵讨伐。若是答应,也只是苟延残喘,一样迟早是我大秦之物。就算他们能够看破那三条所带来的后果,也是左右皆难。”   嬴政大笑:“答应了朕多费点时间,不答应朕多费点力气,最后都是一样的!对了,还有个德雷联邦是什么反应?”   李斯道:“德雷联邦也一样是惶恐忧惧,但是它不象另两国都是一人掌权,有权决定国策的人一多,想要达成一致的意见就有得争了。不过因为体制的不同,臣认为德雷不可能会采取和另两国一样的方法,向我大秦称臣。”   嬴政冷然一笑:“朕倒要看看他们能商量出什么对策来。”   此时王继快步走了进来,禀报道:“启禀陛下,血刹魔国的使臣前来觐见。”   “哦?来得倒挺快。”嬴政看向李斯:“爱卿还有要奏之事吗?”   李斯躬身道:“没有了,微臣先行告退。”   看他施礼而去,嬴政吩咐王继:“传那使臣进来。”随后就又提起了笔,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工作。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七十一章 觐见   夜猫被带进来的时候,嬴政的另一本奏章正看了一半。王继躬身道:“启禀陛下,血刹魔国使臣到。”   嬴政淡淡“恩”了一声,然后就没有任何别的反应了。王继跟他多年,自然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怎么做,当即退至一旁,静静侍立。   夜猫见这情景,不由暗自皱眉,不过还是踏上一步躬身施礼:“血刹魔国夜猫参见帝尊!”   嬴政依然没有抬头,看着奏折,随口道:“免礼。”   夜猫心中怒意一涌,随即又被他压了下去,有求于人,受气是难免的。何况虽然不甘心,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帝尊的确有这个资格藐视万物,在魔界弱者在强者面前是没有任何地位的!所以,他也不再说话,就站在那里等着,反正嬴政既然召他来,便必然不会是让他来罚站的。   合起批阅好的奏折放在一旁,嬴政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夜猫。打量了他一眼,嬴政道:“朕听齐劭说你昨天去他府上,向他探听丽蒂亚的下落?”   夜猫心中一跳,这正是他想要问的事,想不到嬴政倒先提了出来。忙道:“正是!公主殿下忽然失踪,我心急如焚,是而前往齐大人府上探询。帝尊定知公主殿下的下落,请帝尊相告!”   嬴政一笑,道:“怎么?丽蒂亚在我大秦做客,你还怕她会丢了不成?”   夜猫心道丢了倒是不会,但是看了那天的酒宴,就知道客人也随时会变成阶下囚,公主殿下会不会因为某种原因被你关了、打了、甚至杀了,那可就说不准了!不过这话可是绝对不能说的,心里嘀咕,嘴里却道:“当然不是!只是公主殿下偷偷离家前来贵国,魔主甚是担心与挂念,是而命我寻得殿下,劝殿下回国。我才发现殿下的踪迹,还没能劝得殿下与我一起归国,殿下就又不见了!找不到殿下让我怎样完成魔主之命?是而我才到处寻找,还请帝尊告之公主殿下的下落!”   看着他,嬴政浮起一抹赞赏的笑容,微微点头道:“很好,你很会说话!其实你没有必要担心,丽蒂亚和你们的性质不同,你们代表的是国家,所以一言一行绝不能出格!而她和朕只是私交,朕不会小气到为了一点意气之争就施用重刑的地步。”   被一眼看穿了心事的夜猫心中猛跳,忽然觉得自己就像赤身裸体地暴露在冰天雪地中,一股透骨的寒意自心底升起!无论是谁,当原本以为绝对隐秘的心事被一口喝破时,都会感到惊慌失措的!不过夜猫很快就凭着他过人的坚凝意志冷静了下来,施礼道:“下使无礼,请帝尊恕罪!”   嬴政淡然笑道:“恕罪?你何罪之有?如果连想一想都要治罪,那朕要杀的人可就多了!只要不是在想着怎么和朕作对,你爱怎么想都是你的事。”   顿了一下,他道:“丽蒂亚现在在朕的后宫,她很好。雷迪斯魔君的意思她已经知道,不过她并不想马上回去,此事你就不必管了。”   后宫?夜猫禁不住变了脸色,压下心头的悸动问嬴政:“帝尊为何忽然将公主殿下接进宫来?”   嬴政理所当然的道:“朕的皇妃怎能留在客苑,当然应该迁入内宫。”   “皇妃?!”已经猜到了几分的夜猫握紧了双拳,心如刀绞!想到丽蒂亚看嬴政时的神情,会有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但是既然娶了血刹的公主,嬴政怎么说也应该给使节团一个消息吧,可他却完全没有动静,让自己担心忧虑,苦苦寻找了十几天!紧紧地盯视着嬴政,他虽然强自压抑,但语声中依然露出了些许愤怒:“帝尊既然已经纳了公主殿下为妃,为何却没有给我一点消息?”   嬴政看着他,那神情仿佛是觉得他问了个十分可笑的问题:“朕为何要给你消息?朕是大秦之主,你是外邦使臣,朕纳妃难道还要通禀你不成?”   夜猫狠狠地咬牙:“可你娶的是我血刹魔国的公主!”   嬴政淡然一笑:“这个朕当然知道,此事朕自会遣使带上国书与聘礼前往血刹,告知雷迪斯魔君。不过这是朕与魔君的家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夜猫嘴微张,但随即又闭上了,他无法驳斥嬴政的话。嬴政娶了血刹魔国的公主,就算要通知也是通知公主的父亲,魔国的国主,真要说起来的确和他没什么关系。只是魔主远在魔界,而他这血刹的使臣却就在大秦的帝都,也可算是代表着血刹,所以他的想法也不能算错。但是嬴政直接以国礼遣使去下聘,那不止显示出了他做为一国之尊的显赫,而且也表示了他对于这门婚事的重视,可说给足了血刹面子,自然是更为周到与妥贴。既然是准备直接与国主相商,那么也就没有必要让他参合进来了。   耳听嬴政续道:“本来,朕认为丽蒂亚入宫的事你们没有必要知道,虽然你发现了丽蒂亚已经不在天香馆,但是也应该知道做为朕的客人她绝不可能出什么意外。若真出了意外,朕不可能没有任何反应。可是听得齐劭禀奏,昨日你居然找到了他的府上,朕便知你定是误会了什么。是而今日召你前来告诉你知道,免得你胡思乱想、担心着急。至于丽蒂亚什么时候回去,她既是朕的皇妃,便自当听从朕的决定,你就不用费心了。王继。”   一直侍立在一旁的王继忙上前几步,躬身候命:“奴婢在。”   已经拿过一本奏折打了开来的嬴政目光落到了本章上,口中道:“送他出去。”   王继领命来到夜猫的身前,道:“夜主使,请跟咱家来。”   夜猫想不到原来嬴政召见他就是为了告诉他这件事,而不是因为他的使臣身份。丽蒂亚嫁给了嬴政他是很难过,但是丽蒂亚一直就没有给过他半点希望,他也知道丽蒂亚的誓言,面前的这位帝王无疑是完全符合丽蒂亚所提的那些条件的,所以他虽然伤心与无奈,但却也彻底死了心。   放下了丽蒂亚的事,那么现在对他来说最主要的就是他所担负的使命。这次可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而因为丽蒂亚的关系,他的把握起码增至了九成,怎能就这样离去!要是等待再次的召见,那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更绝少有单独面君的可能,若是多上几个扯后腿的,那岂不是徒增麻烦!   所以他没有理会来到身边的王继,而是朝嬴政躬身道:“下使今日才知帝尊纳妃之喜,在此恭祝帝尊与公主殿下福寿无边、鸳盟……”说到这里,他心中一痛中禁不住话音一顿,随即一咬牙续道:“鸳盟永恒!也恭贺我两国从此结友修好、永为盟邦!”   嬴政抬起了头来,锐利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盟邦?”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七十二章 拒盟   夜猫道:“帝尊已与公主殿下订立鸳盟,我两国难道还不是盟邦?”   嬴政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唇边泛起的笑容中透着冷凛:“当然不是!丽蒂亚是朕的皇妃,但这并不表示朕就一定得和你们结盟。私情是私情,邦交是邦交,这是两回事!”   夜猫想不到他竟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而且还说得那么理所当然!目中怒火一涌,道:“帝尊此言,将公主置于何地?”   嬴政道:“朕已经说过了,丽蒂亚是你血刹的公主,但她并不等于就是血刹魔国。不然,现在她已是朕的皇妃,难道朕可以说整个血刹魔国也已是朕的了吗?”   “你……”夜猫一时不知该怎么样驳斥,嬴政的话虽然很没心没肺,可是偏偏听上去又非常有道理。压下心中的怒火,夜猫道:“可是公主殿下毕竟是魔主的女儿,是我血刹的公主……”   嬴政冷然截口道:“但是现在她首先是朕的女人,是我大秦的皇妃,我大秦的利益一样是她需要考虑的!你口口声声说要结盟,朕来问你,你们能给朕带来些什么?是朕遭遇强敌危亡之时出兵相救呢,还是朕所需要的各类物资?亦或各种朕所需要的人才?如果朕想要你为朕所用,雷迪斯肯将你送给朕吗?我大秦强盛四界皆知,四界诸国只求朕不进犯已是万千之喜,谁敢犯我大秦天威?而你们现在正与魔界其余三国争雄,虽然四国之中以你血刹最强,但是也引致了其余三国忌惮之下都先将矛头指向了你们。虽非联手,但已等同联手,一旦盟约成立,只怕你们马上就会要朕出兵相助了吧?而且既是盟友,自当互通有无,可是我大秦需要的东西你们没有,而你们需要的我大秦却都有!现在,你来告诉朕,如果你是朕,你会答应这样的盟约吗?”   夜猫无言以对,的确,如果换了他,只怕也难以接受这样一个只会索取而没法给予任何回报的盟友。   冷冷一笑,嬴政道:“不错,雷迪斯是丽蒂亚的父亲,但就算在我大秦,国丈也还是朕之臣,没有任何向朕提条件的资格!何况雷迪斯是他国之主,难道要朕用我大秦的人力物力去壮大别的国家,为别人做嫁衣吗?人的欲望是无穷的,何况是雷迪斯这样称雄一方的霸主。今天你们四国征战要朕助你们一统魔界,明天和妖界起了冲突,做为盟友朕是不是还应该助你们扫平妖界?再然后呢?仙界?亚神界?等到雷迪斯觉得自己的实力足够强大的时候,你能保证他不会想连朕也一起吞掉吗?以自己的国力去给自己制造出一个实力强大的敌人,然后再消耗更多的国力去将他消灭,朕会那么蠢吗?”   夜猫这次有了说词:“帝尊此言差矣,若真能平定四界,帝尊又岂会没有好处?”   “好处?什么好处?”嬴政清冷地道:“四界之中除了亚神界外朕都没有夺取的理由,打狗也要看主人,虽说朕并不怕他,但是朕与他终将携手共事,留下点情分以后好见面。而四界的资源朕也都不需要,就算看上了什么,只要朕肯拿出一点东西来交换,包管原主人千恩万谢地送到朕的面前,又何必出兵去夺?实话说,如果朕真的想要独占四界,以我大秦一己之力就已足够,根本无需与人合作!既然朕并不想要,又为什么要打下来白白送给你们呢?”   夜猫难以相信地看着嬴政,别人拼死拼活都得不到的东西,在他说来却好像送到他面前他也懒得多看一眼的破烂一样!不过想到那些被用来铺地作瓦、造车制椅,以及各种充做让他看了简直痛心疾首的用处的奇珍异宝,也就不觉得他说得有什么不对了。这位帝王连龙涎元露也能面不改色地随手送人,那四界的那些资源对他来说也的确可算是垃圾了!至于嬴政提及界天时的那些话,夜猫则听得一头雾水,完全是有听没有懂!反正最后的结论是四界对这位帝王没有一点的吸引力,他只是不想要,而不是得不到。这样的情况下他当然不需要盟友,或许可以说四界之中根本没有人有资格与他结盟,和任何一个国家结盟他都只有付出而不会有收获。   虽然这话听上去实在太大,但是从嬴政口中说出来却自有种让人无法置疑的力量!其实无论夜猫相不相信,嬴政既然这样说了,那就算是假他也无法反驳,除非他能找出确切的证据证明嬴政是在骗他,不过这好像也不是他能力范围之内的事!   可笑他原本以为会有九成把握的事却原来竟是半分机会都没有,虽说为王者不能沉沦于儿女私情,但是嬴政却做得实在太绝,完全是一点情面也不讲!或许,这正是他的可怕之处,有一颗绝不会被任何人与任何事所束缚与左右的心,就不会让人有丝毫的可乘之机。这种绝对的冷酷无情,或许才是一个英明的帝王所必须具备的条件。   可是在心里夜猫又不禁为丽蒂亚感到不值,从嬴政的表现里他看不到一点为丽蒂亚着想的痕迹,无论怎么说血刹总是丽蒂亚的祖国、魔主也是丽蒂亚的父亲,这种关系是谁也无法否认的,又怎么可能真的完全当成不相干的两者来对待?嬴政的这种表现让夜猫怀疑他真的在乎丽蒂亚吗?如果有爱,他又怎么能做到这样的绝情!   知道想要结盟是绝不可能的了,夜猫只有退而求其次,完成修好的任务,起码让两国不会成为敌人。本来丽蒂亚嫁给了嬴政,这敌不用化也已经变成友了,可是对于嬴政夜猫却根本不敢下这定论。以嬴政刚才的表现来看,夜猫毫不怀疑如果他觉得灭了血刹魔国对他更有利地话,他就会立刻下令开战!所以,还是说说清楚,有个准信的好。   在他打起精神,准备努力完成最基本的目的的时候,嬴政已先开了口:“不过不管怎样说雷迪斯魔君也是丽蒂亚的父亲,朕也不可能真的完全不管不顾。所以,朕可以答应你们,如果血刹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朕定会出兵相救。当然,前提是你们不会与朕为敌!”   这一下简直是峰回路转,虽说没有结盟,但是能够得到这样的承诺已经是意外之喜,可以说只这一个承诺,就已使血刹魔国在这场四国争锋中立于了不败之地!大喜过望的夜猫忙乘热打铁地道:“魔主遣我前来本就是欲与帝尊修好,魔主言道影魔帝国只是区区小事,根本不足为念,请帝尊勿为此事挂心!”   话声中他的手上出现了一个不大的卷轴,举至面前道:“魔主亲书的国书在此,请帝尊御览!”   “呈上来!”   王继依命接过夜猫手中的国书转呈给嬴政,嬴政打开看过之后放在了御案上,对夜猫道:“看来魔君确有诚意,如此甚好,朕也不想与魔君刀兵相见。毕竟丽蒂亚公主已是朕的皇妃,朕对她也甚是喜爱,不想因为朕与魔君势成水火而使她伤心。”   说到最后一句时,夜猫终于在他的话语中听到了一丝关爱之意!却原来他并非无情,只是将公私分得太清,太会控制自己的感情,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绝对的理智和清醒!而要做到这样决绝到近乎残忍的冷静,需要的又是怎样坚定的意志与信念!   他不因丽蒂亚便答应联盟,因为做为国君,他必须要确保大秦的利益,不能因私废公,损己而肥人。但是这其中毕竟牵涉到喜爱的女子,所以他给出了那样的承诺。这样,既保公利又全私情,更将主动权一直握在了自己的手上,实在已是最好的解决之道。   看着嬴政,夜猫终于松了口气,躬身道:“帝尊有此心意,魔主定会十分欣慰。”   嬴政淡淡一笑,道:“现在国书朕也接了,还有什么事吗?”   夜猫一身轻松地道:“没有了。”   嬴政点了点头,唇边的那抹笑让夜猫无来由的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你叫夜猫?不错,你真的很不错!王继,送他出去。”   被他那两声似含深意的不错说得心里有点嘀咕的夜猫施礼告退之后随王继出殿而去,看着他的背影,微眯着双眸的嬴政目中闪烁的光芒,就像猎人看到了中意的猎物!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七十三章 双姝   一件事只要有第二个人知道,那么很快就会传扬开去,所以当夜猫将公主成了秦皇妃的消息告诉了使节团的成员让他们不用再寻找之后没多久,所有的使臣就几乎全都知道了。这下就像凭空起惊雷,震动可想而知!在夜猫被单独召见的时候所有的使臣就已经在猜测秦皇此举代表着什么,现在得知血刹的公主成了秦君的皇妃,两件事一联系,几乎所有的使臣都认为大秦与血刹已经结盟了!   夜猫只是告诉了使节团的其余成员说是他的任务已经完成,至于具体情况全都语焉不详,毕竟被人家断然拒绝的事并没什么光彩,何况那些拒绝的言辞可说是句句如刀,他也不想复述。反正任务虽然不是尽如人意,但也的确可说是完成了,而他那一副无事一身轻的模样更是让使臣们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本来虽然有些着急,但是在大家都一样待遇的情况下倒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可是现在这种平衡已被打破,那就都开始坐不住了。血刹的例子让所有的使臣都看到了一条明路,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位大秦的帝王看来也是一个爱花之人。但是人家血刹手段高明,先将公主遣来了大秦,而他们一时半会要到哪去找那样的倾城绝色?不过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所以各种各样的玉简被送到了嬴政的御案上。   “哗啦”一声,几十个玉简被嬴政一把扫到了地上,对着跪在地上的齐劭厉声道:“这是什么?啊?你送这么一堆美人图上来打算让朕选秀女吗?”   脸色发白的齐劭额上已经见汗,惶然道:“陛下息怒!使臣们说因为我大秦物产丰茂,他们之前献上的贡品只怕入不了陛下之眼,显示不出他们对陛下的敬意,所以另准备了一份比较特殊的礼物。只是这份礼物品种多样,不知陛下喜欢哪一种,所以要臣先将图样呈给陛下,让陛下挑选!”   嬴政一手撑在御案上,身体前倾地俯视着齐劭,怒道:“使臣们说?你有没有脑子?他们怎么说你就怎么做?魔界和妖界有什么东西是能让朕求之不得的?想要让朕满意,那除非他们把整个界天奉送给朕!而且,真正的好东西他们有那么大方拿来做贡品吗?你难道连这点都不知道?你是干什么吃的?还有,谁告诉你送贡品还可以先看货的?这是国礼,又不是做买卖!让朕挑选?你当是请客吃饭让客人点菜吗?”   齐劭俯伏于地,冷汗一滴滴地滴落在地上,叩首道:“陛下恕罪!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哼!”嬴政余怒未息的坐回了龙椅,喝道:“滚出去!”   “谢陛下!”齐劭如逢大赦,忙爬起身来急步出殿。   眼睛扫过地上那些玉简,嬴政面沉似水。那些使臣们的用心他岂会不知道,看到血刹的榜样,准备对他用美人计吗?而且这种投资还有发展前景,只要送来的女子能得宠,那么便可以借着枕边风为自己的国家获取更多的好处。那些家伙,将主意打到他的头上来了,把他当成了商纣王吗?   本来还想等那些受过刑的使臣伤好了就一并召见的,现在,就让他们慢慢等着吧!站起身来下了云台,嬴政冷冷地扫了地上的玉简一眼,一甩袖,大步走了出去。   玉宁宫,是丽蒂亚成为皇妃之后嬴政所赐的住处,今天玉宁宫迎来了它第一个客人。这个前来拜访丽蒂亚的乃是摩罗国公主雪·逍遥。同样做为魔界四国的公主,雪·逍遥和丽蒂亚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类型。如果说丽蒂亚是锋芒毕露、绚丽夺目的火焰,那么雪·逍遥就是绵里藏针,看似无害,但却于不知不觉间侵肌入骨的冰雪。   也正是这种内敛的风格,使得她的名气远不及丽蒂亚响亮,但是,同样做为皇族的公主,丽蒂亚对她还是有一定了解的,知道这位雪公主绝不是象她表面上显露出来的那样简单。所以,虽然现在四国正在开战,但是当雪·逍遥以摩罗国公主之名来求见的时候,丽蒂亚接见了这位早想亲自一会的雪公主。何况人家还是打着祝贺同为魔界公主的她新婚之喜的堂皇招牌来求见的,她若不见也说不过去。   坐在客位上,雪·逍遥看着神采飞扬,被嬴政滋润得更是艳光四射的丽蒂亚,少了几分少女的青涩,却多了不少诱人的风韵,一身皇妃的服饰将她原本便出自皇家的贵气衬托得更为显着!   而丽蒂亚也在观察着雪·逍遥,果然是见面胜似闻名。清丽雅致的容颜虽然不会让人一见便铭心刻骨,但是却越看越是让人心动。隐隐透出的清冷气质并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寒,反而吸引着别人更想向她靠近。   两位公主就这样一边互相审视着对方,一边谈着话。孔雀与孔雀相遇便会斗妍,黄莺与黄莺相遇便会争鸣,两个同样出色的女子相遇也会不自觉地互相比较。从本身的条件来看,无论是外貌气质还是学识,这两位天之骄女可谓是春兰秋菊,无分上下,唯有修为之上丽蒂亚要高上一筹。   雪·逍遥虽然已经算得是天才,修炼进度甚快,但是现在还是停留在银魔高阶。而本已到达金魔中阶的丽蒂亚在嬴政的指点与所赐宝物的助力下,短短时日里已经突破到了金魔高阶。   再要论别的,丽蒂亚的父亲是魔界第一高手,丽蒂亚的祖国也是魔界第一强国,而现在更多了一条雪·逍遥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的优势,她嫁了一个英武无双、威凛盖世的夫君!   所以,丽蒂亚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而雪·逍遥虽然不甘,但是无论是身份还是气势,她都已经处在了下风,何况今次还是有为而来,所以她依然是笑语盈然,没有丝毫异色。虽然两人的关系就算不是敌,可也算不上是友,但是同样出色的学识和家世还是让她们谈得很投机。转眼已过了一个下午,眼看就要到申时末,雪·逍遥看看时间也差不多,正想起身告辞并乘势提起所求,忽然一声传报自门外传来:“陛下驾到!”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七十四章 未逞   嬴政步进殿来,却看到摩罗国的使臣也在殿中,不由心下一怔。两女闻得传报声已自站起身来,此时见了他忙施礼见驾:   “臣妾参见陛下!”   “摩罗使臣雪·逍遥参见陛下!”   “平身。”   “谢陛下!”   两女起身之后,嬴政目注雪·逍遥,道:“雪使臣和朕的丽妃是旧识?”   雪·逍遥回道:“不是,雪与皇妃虽然神交已久,但是今天还是第一次正式会面。”   丽蒂亚来到了嬴政的身边,接口道:“雪公主是来恭贺臣妾新婚之喜的。”   “哦?”嬴政对雪·逍遥轻轻点了点头,道:“雪使臣倒是有心了。”   雪·逍遥优雅地欠了欠身,道:“雪对皇妃慕名已久,今日得知皇妃已嫁得个如意郎君,是而冒昧前来贺喜。没想到与皇妃言谈甚欢,不知不觉间就过了一下午,雪正准备向皇妃告辞时恰逢陛下驾临,这才有幸得见陛下一面。陛下,雪有一个不情之请望陛下能够俯允。”   嬴政不置可否地道:“说来一听。”   雪·逍遥看了丽蒂亚一眼,道:“雪与皇妃甚是投缘,希望能与皇妃多多亲近,所以希望陛下能够准允雪常入宫闱,好时常与皇妃论说谈心。”   嬴政看着欠身行礼的雪,眼神渐渐冷凛起来,淡然道:“这个朕不能答应。雪使臣能与朕的丽妃投缘这很好,但是你现在是使臣之身,不宜常入宫闱,所以只能辜负雪使臣的好意了。”   雪·逍遥不死心地待要再求,可才吐出两个字:“陛下……”,嬴政已自截口道:“既然刚才雪使臣就已准备告辞,那朕就不留客了。来人!”   一个内侍立刻应声进殿:“奴婢在!”   嬴政道:“送雪使臣出宫。”   主人已经下了逐客令,雪·逍遥知道再说也无益,只好施礼告辞,随那名内侍出殿而去。看她走了,丽蒂亚眨着妩媚动人的眼睛望着嬴政道:“陛下,您为什么不肯答应她呢?”   嬴政一笑,道:“怎么?难道你想朕答应吗?”   丽蒂亚撇了撇小嘴:“才不呢!我和她既非情同姐妹,也未一见如故,血刹和摩罗现在更在开战,她哪有那么好心来看我?依臣妾看,她是想来看陛下才是真的!不过陛下,您还真够狠心的,将一个大美人就这样给赶走了!”嘴里象是埋怨,其实早已是唇角含笑,看上去高兴得很!   嬴政的神色有些阴冷,一声轻哼,道:“美人?朕没有看到什么美人,只看到一根布下香饵准备钓金龙的鱼竿!”   看他神色不对,更且意有所指,丽蒂亚不由敛起了笑容,关切地道:“陛下,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嬴政敛起了流露出的几许怒意,展颜一笑道:“没什么。丽儿,朕到了你的玉宁宫,难道你就准备让朕这么一直站着?”   丽蒂亚“啊”了一声,忙道:“陛下今日来得这么早,想必还没有用过晚膳吧?臣妾马上着人传膳,请陛下先至内殿更衣。”   嬴政微笑道:“好。”便与丽蒂亚一起向内殿行去。   一出了宫门,随雪·逍遥一起来的侍女就忍不住了,气道:“那个秦国皇帝也太过分了,竟然连话都不让公主您说完就让人把我们送出宫来!公主您身份尊贵,又是如此美貌,才情也高,他却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简直就是个木头!公主……”   “够了!”默然无语地朝前走着的雪·逍遥喝止道,她又何尝不气恼,刚才说送是好听,其实根本就可说是被赶出来的!她有生至此,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而且还是当着血刹魔国公主的面,想来那个女人现在不知得意成什么样子。可是她偏偏却又发作不得,还要强颜带笑地施礼告辞,心中的羞怒难以言述!   侍女受了喝阻,话音停了一下,可依然小声嘀咕道:“本来就是嘛!公主您有哪点比不上那个丽蒂亚,她能够成为皇妃,凭什么公主您却遭到这样的对待!依我看,一定是那个血刹的公主曾在秦国皇帝的面前说过您的坏话,所以秦国皇帝才会……”   “闭嘴!”雪·逍遥本已很糟的心情被侍女说得更是烦上加烦,依她这些时日来对秦国国君的了解,他不该会是个偏听一面之词的人。可是他今日的所为却是那般决绝,明显表露出对她没有什么好感,她自负才貌都是上上之选,绝不逊于那位号称魔界第一名花的血刹公主,怎么也不该会惹他讨厌,到底问题出在哪里?现在血刹因为丽蒂亚的原因已经得到了秦皇的青睐,若是不能使他也垂青于摩罗,那么……想到战败的后果,雪·逍遥浑身一寒,她绝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而且,老实说,对于秦皇她也不可抑制地动了情。虽然前后一共只见过两次,但是那种无与伦比的强大,那种摄人心魄的威势,那种冷酷、那种霸烈,都使她为之倾倒。毫无疑问嬴政是个极有魅力的男人,尤其是对于崇敬强者的魔族女子来说,他更是一个无法抵挡的存在!所以雪才会决定将自己做为礼物奉献给他,这样既可得到心爱的人,又能够给自己的国家找一个大靠山,实在是两全其美之事。可是她想得倒是满好,现实却与她的设想差了十万八千里!现在的情况对她很不利,不能时常进入皇宫便无法接近秦皇,没有机会她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只能徒呼奈何。   不行!没有办法也要想出办法来!那位血刹公主貌似也是费了很大力气才得到了秦皇的垂青,她可以做到,自己一定也能!一念既定,她加快脚步向前行去,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只要她尽力去做,以她的条件,丽蒂亚既然能成为秦皇妃,她便没有理由会失败!   玉宁宫,丽蒂亚的一曲“天魔销魂舞”已近尾声,这曲魔界用来坏佛陀慧根灵机的魔舞丽蒂亚跳来却不见靡靡之像,只有无尽的灵动与娇媚!以肉欲来诱人是最下乘之道,直接勾动灵魄才是上乘所求,犹如舞动的火焰般的丽蒂亚举手抬足之间无不动人心魄,亦嗔亦喜的神情难描难书,眼波流转间的无限深情远比淫荡的媚眼更令人销魂!   一曲终了,嬴政击掌而赞:“好!曲好!舞好!丽儿跳得更好!”   得到夸奖的丽蒂亚象只快乐的小鸟般的回到他的身边,喜上眉梢地追问道:“真的吗?”   嬴政道:“当然,丽儿的这曲魔舞已臻大成,以情代欲,假以时日再有增进,只怕佛祖看了也会入迷的。”   丽蒂亚却半是馁丧半是不甘心地道:“那又有什么用,除了陛下我不会再跳给任何人看,可是就算臣妾跳得再好,也无法迷倒陛下半分。”   嬴政笑了,却笑得有些邪魅,抓起她的手向腹下按去,道:“你怎么知道朕没有被迷倒呢?”   感觉到纤手碰触之地的异样,丽蒂亚瞬时红云染颊,一双美目却又羞又喜地凝睇着他,神色间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嬴政放开她的手,将她一把抱了起来,大步向寝室行去。   一番巫山云雨、极尽欢愉。待得云收雨止,累得只想立刻沉入梦乡的丽蒂亚才闭上眼睛,却马上又睁了开来。一双美目盯着嬴政的左臂,方才意乱情迷之下只知竭力承欢的她现在才发现嬴政臂上的龙纹不见了!丽蒂亚现在已经知道暗夜的存在,也知道那条元龙与嬴政几乎是形影不离,尤其是晚上入睡之时,更不可能离开,这次怎么会不在?   发现了她的诧异,嬴政看看自己的左臂,微笑道:“暗夜有事要出去一段时间,等办完了事自会回来的。”   丽蒂亚虽然好奇有什么事严重到需要暗夜出马,但是嬴政既然没有要告诉她的意思,那就说明这件事她没有必要知道,所以她也就没有问。一个聪明的女人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依偎在嬴政的臂弯里合上了眼,马上便沉沉地睡去了。   而此时,暗夜正隐迹在亚神界“洗光城”的上空,百无聊赖地看着下方的战斗。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七十五章 亚神   洗光城中,奥莱尔脸色非常难看地盯着城外正在猛烈攻城的军队,这支军队虽然他没有亲眼见过,但却多少知道一些。当初光之城被屠城一事震动四界,也直接造成了现在亚神界烽火四起的局面,做为现在亚神界中最大的两股势力之一,对于那个给了他问鼎至尊宝座机会的帝王真是既谢又怕!   虽然对于至尊的宝座一直觊觎不已,但是他也很明白自己的确比不上光明神,那个帝王连光明神都那么轻易地就连着王城给一锅端了,那么想要自己的命的话只怕也只在反手之间。更糟的是说起来他与那位帝王之间也有仇隙,那六国之中的可兰就是他与亦敌亦友的老对手为了培养自己的后备力量,并消弱光明神在人间的影响力而派人创立的。如果那位帝王因为光明神的挑衅行为,认为他们也会找他的麻烦而来个先下手为强,那他们极有可能就会赴光明神的后尘了!   不过好在那位帝王似乎并没有想到他们,也可能他根本就不知道可兰的真正主子是他们两个,光明神那个白痴是自己硬撞上去的,至于其他人则应该都没有什么踪迹可查吧?在确定了那位帝王的确没有再株连他人的意思后,他与老对手的目光便都集中到了那个梦想了多年的尊位上!只是那位帝王终究是无法令他们完全放心,何况还有其余几界也保不齐会动什么脑筋,所以他与老对手进行了最后一次合作,联手封闭了所有的过界道。他们的境界勉强能够得到一点这界法则的边,一个人的力量虽然不足以催动法则之力,但是两人联手就没问题了。   封界之后,他与老对手很有默契地没有马上两虎相争,而是先动手收拾光明神那些纷纷宣布独立、割据一方的旧属。虽然那些家伙在被他们剿平了一些后,剩下的看到形势不对而联合了起来,但终究是一盘散沙,在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之后终给清理了个干净,接下来便只剩下他与老对手之间的角逐了。在十几场大战之后,双方的损耗都很大,眼看这样下去只怕会落得个两败俱伤,于是相议停战,以流光山脉为界各自立国。当然这种相安之局只是暂时的,一旦双方的实力平衡被打破,那么马上就会再度开战,不过小占了一些便宜的他基础要深厚一些,很有信心自己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今日正是立国大典,谁曾想典礼还未完成就被人打上了门来!因为要参加大典,几乎他的所有高层将领都聚集在了这做为王城的洗光城中,对方单单选了这时候来攻击,分明就是准备要一网打尽!可是过界道明明已经封闭了,这么一支二十万之众的大军是怎么进来的?而且还来得那么悄无声息,简直就像是凭空幻现的一样!   不过现在再追究这些已经没有意义,重要的是如何应付目前的危机!那满天金色的雷光已经连破了三层防御结界,眼看组建成这个最后的防御罩的无数高等天使也已是强弩之末,随时可能因力竭而导致防护罩消散!   这洗光城防御结界的强度显然较之光之城要差上许多,奥莱尔的下属天使们的实力也无法与光明神的下属相比,主阵的奥莱尔更是逊色光明神许多,所以这个临时支起的防御罩并没能挡住轰天雷的连续攻击,又支持了片刻之后终于在接连三下猛烈的振荡之后宣告破裂!   防御罩一破,雷光立刻倾泻而下,城中的防御主体都是轰击的目标!与此同时秦军阵中盾牌手急速闪到了最前方,一块块巨大的黑色盾牌组成了坚不可摧的盾阵,护住了秦军可能遭到攻击的部位。所有的弓弩兵与投矛手也都进入了攻击阵形,弓弩上弦,光矛显形,全都杀气腾腾地对准了城中!   “且慢!”奥莱尔的喝止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秦军主帅的喝令已自响起,如蝗的箭雨与矛影使得整个天空都暗了一下,而造成的战果也是极为可观的!在第二轮的攻击发出之前,奥莱尔的叫声再度响起:“我愿降!”   这三个字显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秦军主帅一皱眉举起了手,喝道:“停!”   所有的攻击立刻犹如被关上了闸门的江水一般全部截止,那位主帅审视着奥莱尔,道:“你说,你要投降?”   那两个字实在刺耳,奥莱尔唇角颤了几下,有些艰难地道:“是的。”   “你还有一战之力,为何这便降了?”   奥莱尔举手拭去嘴角的血迹,苦笑道:“因为我不想步光明神的后尘,你们能够血洗光之城,又怎会攻不下我这远逊于光之城的洗光城!而你玉皇仙帝亲自压阵,我就算完好无损也没有把握能够逃脱,何况现在还受伤不轻。”   看了一眼城中已经残破零落的防御体系和那一轮攻击之下造成的不小伤亡,他的笑容更是苦涩:“无论是整体实力还是个人修为我全都处于劣势,还被你们形同偷袭地打了个措手不及,这场仗不用打完我也知道不可能有什么胜的希望,难道一定要到山穷水尽才低头吗?真到了那时,降与不降也就没有多大的区别了,还不如乘现在还没流多少血的时候就停手。只是,我不明白,你怎么会成了秦军的统帅?如果不是你们的装束和利害了不知多少倍的武器与战斗力,我几乎以为是仙庭打进来了!还有,过界道明明已经被我与赛尔斯封闭了,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玉帝一笑,道:“这个,你就不用问了,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既然你已决意要降,我就绑你去见陛下,至于陛下会如何处置,就要看你的造化了。现在,我要封闭你们的灵海,你们最好管好自己的本能不要乱提功力,如有异动者,格杀勿论!”   说到最后四个字时,他的目中杀气毕露,那森寒之极的光芒让奥莱尔猛的一凛!他与玉帝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可是以前的玉帝绝没有这样凛烈的杀气,难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褐,跟了个杀神之后也有了嗜血的倾向?   不过没容他多想,玉帝手挥处,无数银亮的牛毛细针应手而出,一个亚神奉送了一根。银针入体,立时直沉灵海,一头扎在了灵海的核心,随后无数银线自针没入之处散射而出,形成了一张包覆住整个灵海的网,使得灵海完全停顿了下来。   这时,玉帝才下令入城,落在了奥莱尔的面前,他微笑道:“接下来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将来会如何,就要看你做得怎么样了。”   奥莱尔自然知道玉帝的意思,只是献出了洗光城并不足以表示他的诚意,想要活命,想要自由,甚至是再度掌握权势,那就要看他现在能立多大的功绩了。想来将半个亚神界奉献给秦皇,应该可以算得上是大功一件了吧?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七十六章 指点   转眼过了一个月,所有受过刑的使臣伤势都已痊愈,但却依然不见嬴政有任何要召见的意思,这下使臣们可发急了。那日将美人图交与齐劭要他转呈嬴政之后,第二天就被满脸恼怒的齐劭告知,他们的献美之举让嬴政大发雷霆,使得使臣们又是惶恐,又是不解。   这位帝王不是爱花吗?他们此举应该正是投其所好才对,怎么反而会惹他生气?就算那些美人他都不中意,也不应该会发那么大脾气啊?难道是觉得他们以图代人显得没有诚意?可是这么点时间让他们怎么给变出真人来?忐忑疑惑之间过了这么些天,那始终不见传来的召见令仿佛证实了他们的猜测,他们的行为果然是将那位帝王得罪得不轻!照这样看,这次的冰封期只怕是有得挨了。   一次次的求见却得不到半点回音,虽说这“玄龙界”中灵气之盛远胜妖魔两界,是个修行的好地方,而且在这灵气中所蕴含着的一种奇特力量好像对妖族的修炼极有帮助,但是不知如何才能完成的使命却有如一根刺般扎在他们的心头。   唯一好整以暇、不骄不躁的只有血刹的使节团,原本已经完成了使命的夜猫其实已经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但是得到的那滴龙涎元露只使用了一点就使得他的玄魔真身即将大成,这里充沛之极的灵气正好有助于他修炼,所以他干脆假公济私地留了下来,打算等到功成之后再动身回国。   而嬴政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将一众使臣都晾在一边,却三番五次地召见于他,言语间似盘问似考校,让他总觉得这位君王似乎是在验证一件物品的价值一样。而他虽然觉得事情有些奇怪,但每次都会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回答与聆听,因为嬴政每每言中有物,许多仿似漫不经心的随口之言,却都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他修行上的错误与不足,还顺带提出了改进之法。到后来他试探着提出一些在修练中遇到的疑问和难题,嬴政也没有什么异色地顺口解答,往往只是三言两语便如醍醐灌顶,令他觉得茅塞顿开!   越到后来,他们言谈间涉及的方面就越广,修者修心,而这修心的过程便是对小到自身的生存方式,大至天地宇宙至理的探索,如果不能了解何谓道,又如何以心合道,甚至取代天道而达至圣之境?是而修炼的层次越高,这种对于天理的感悟就越重要,甚至超过了对功力增长的需求!   可是大道至繁至简,人心繁复,由于观念与经历的不同,每个人对事物的感悟也自不同。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想要去异存同,化繁为简,将万物重新归还为道实是难之又难,走错一步便可能万劫不复!   而自己的路也只适合自己,世上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人,也就注定没有一条同时适合好几人的路,若是用自己的领悟去指点别人,那很可能反而会害了被指点的人,除非这两人的境界相差了一个级别以上!   如果说万物是众生,那么凡间的高级修炼者可看作是那个三,仙魔佛妖可称二,神是一,元尊元龙便是与道同存的至上之境。既然道能生一,一可生二,那么上层之理可说就是下层法则的总纲,所谓万变不离其中,自然也就不存在生搬硬套的弊端了。所以几度闲谈,夜猫获益之深让他喜不自胜,每每一回来就有好几日独自关在房里闭门苦思,不止修为激增,连玄魔真身的进境也加快不少。这一下,他更是乐不思蜀,巴望着越晚回去越好!   而在欣喜不已的同时,他的疑惑也越来越深,修炼者的这一条潜规则他自然清楚,所以雷迪斯虽然已到天魔至境,但是也无法给他多少指点。可嬴政那种举重若轻、随手拈来皆成开锁之匙,而且还是专开他这把锁的表现,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一种可能能够解释,可是那种可能也一样离谱到让人不敢相信!   今日又一次奉召入宫的夜猫陪着嬴政在御花园中散步,才说了两句话之后,他便迫不及待地将新的疑难求教于嬴政。事实上每次他回去苦思之后固然想通了不少道理,但是却又马上会生出更多的疑问,然后就盼望着嬴政的召见,好继续求教解难。   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懂的越多,就会发现不懂的更多,这就是夜猫现在状况的真实写照。而嬴政,无疑就是最好的导师,不管什么问题在他这里都可以得到正确的答案,在这种情况下,夜猫就像是掉进了水里的海绵一样,恨不得一口气将所有的水全吸光!   “贪多嚼不烂。”在回答了夜猫两个问题之后,对于他所提出的第三个问题嬴政却不肯再为他释疑:“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你的境界太多,过于急进是很危险的,没有深厚的根基成就再高也只是空中楼阁,随时可能坍塌。你还是先把目前的这些消化掉再说,只是这些就够你琢磨很长一段时间了。”   夜猫自然知道拔苗助长的后果,但是越到后面路就越难走,前路崎岖,云封雾锁,到时再到哪去找这样一盏指路的明灯?是而闻言心中大急,开口到:“帝尊……”   嬴政截口道:“朕是爱你之才才提点于你,可不想因此反而害了你。这些时日所得,已够支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直升天魔之境,若是不知节制,便会适得其反了。”   天魔之境固然已是魔界顶点,但却远远不是修者的终点,何况天魔与那梦想的神境之间还有一道深如渊海的坎,能越过的十不足一,那才是最要命的一关!是而夜猫当即单膝落地,恳求道:“不是夜猫贪心不足,这些时日蒙帝尊垂青,不以外邦小臣而见弃,得以时常请益,已是天大福缘,实是不该再得陇望蜀。但是帝尊也知前路艰难,一旦误入歧途便错恨难返,还望帝尊念在夜猫求道之心,提携一二!”   嬴政止步回身望着他,道:“提携一二?朕这些日来所提点的已经不止一二了吧?你到底要朕提携到怎样程度才能满足?天魔顶阶?安渡神劫?就算踏入了永恒的神境也不过是另一个开始而已!天道无穷,你要走到哪一步才会认为够了呢?”   嬴政的神色和语气都很平淡,并没有一点责难之意,说是拒绝,倒更像是在询问。夜猫的心猛跳起来,也许是这些时日来养成了有疑就问的习惯,他几乎是冲口而出道:“您能提携到那一步呢?”   嬴政看着他,似是颇感有趣地笑了:“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贪心啊!朕能提携到哪一步?这就要看你的潜力能够达到哪一步了。”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七十七章 下饵   好大的口气!这句话的意思分明是夜猫的潜力能够达到哪一步,他就能够提携到哪一步。可是仔细想想,这句话又好似什么意思也没有,因为人的潜力是很难估算的,无论夜猫在哪一个阶层停滞不前,嬴政都可以说是他的潜力已经到头。不过以夜猫对嬴政的了解,嬴政若是不想提携他的话,一定会直接拒绝,根本没必要对他用这种推搪之词,所以他的意思只可能是前一种。   不过这句话实在是太大了,就算夜猫对他已经甚是敬服也无法置信。愣了一愣,目现疑色地看向嬴政,他道:“照帝尊这么说,如果我有成为元尊的潜力,帝尊也能够将我提携到那一步吗?”   这句话其实很是无礼,已经有点挑衅的意味在里面了!不过嬴政却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一阵大笑,道:“元尊?不错,决定了能否成就那至上尊位的首要条件就是修者的潜质,但是三大元尊对于潜质的要求苛刻到整个宇宙中也未必找得出来一个!光尊的源力特性是创造,要求的是天生的虚无之体。可是别说虚无之体本就少之又少,就算偶尔出了那么一个,若非能得到一个光属性仙尊以上级别的修者以所有仙力为之洗礼,别说是修行,根本就活不过二十岁!光本来就是极为稀少的属性,而一个已经修炼到仙尊级别的修者怎么可能牺牲自己毕生的修为去成全一个短命的凡人?   水尊的源力特性是平衡,要求的是没有任何属性的至清圣体,这样的体质一样几近绝迹。想要修炼的话必须同时修炼所有的属性,而且还要时刻保持这些属性之间的均衡状态,一旦失衡,轻则走火成为废人,重则立刻自爆!这就注定在体质适合的同时还必须具备一心多用的本事与对能量变化的极致敏感,这样三种稀有天赋集于一身,几乎近似不可能!   而火尊的条件比前两个还要苛刻,火尊的源力特性是毁灭,首先需要的便是一颗杀尽天下也无悔的心。可净世本非是为杀而杀,所以所谓的无悔不是单纯的杀人无数之后的麻木不仁,而是真正视万物如刍狗,视自身如天律的心胸。可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修炼?先不说屠戮众生种下的无数恶业,光是以凡人之身自许代天行刑的狂妄便足以招致天罚,除非,他的确有这个资格!而想要获得这样的资格,他便得让自身的生命层次达到与天同尊的高度,可是一个只要修炼便会立刻遭至天劫的凡人,怎么可能让生命烙印一步跨越仙神之境而与天比肩?但如果没有这样的资格,这样的境界,他这样的心性便只会带来死劫,而不是火之源力的认可。   这根本就是个无解的死结,而且就算解决了这个问题,以他这样已经入道的境界,很快便会接触到火之本源的存在,可是火之源力何等霸道,岂是一个凡人能够承受得起的,想要以一滴水压服住一座猛烈喷发的火山,这又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夜猫,你告诉朕,这三种特质里你符合哪一种?朕可以尽量为你创造最好的外部条件,说不定还真能提携出一个元尊来。”   夜猫被他这番话说得目瞪口呆,对于元尊,所有的修者全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哪会知道光是决定有否修炼资格的条件就已经苛刻到变态!虚无之体?夜猫见都没见过!四界之中唯一一个仙尊级的光属性修者就是光明神,这个家伙就算明知必死也只会将一身修为带进棺材,决不可能便宜了别人!至清圣体?他还是今天第一次听说,一心多用倒还不是最难,而另一种天赋则已经不是稀少能够形容。要将这三样集于一身,可能有这样的人吗?而火尊的需要条件更是根本就在开玩笑!不能修炼,但却要求一个凡人能有齐天的尊位,这怎么可能?而且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凡人怎么能够屠戮天下,代天行刑?除非……那是一位帝王!   嬴政的最后一句使夜猫苦笑不已,道:“帝尊,您不是明知故问吗?这三种变态到了极点的要求我哪一种都挨不上边!这些哪是条件,根本就是老天在故意折腾人!”   嬴政淡淡一笑,道:“那倒也未必,存在既是有理,在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绝对不可能的事。据朕所知,三大元尊起码已经出现了两位,所以,那些条件虽然苛刻之极,但是倒也并非绝不可能实现。”   他的话让一向冷静的夜猫不可抑制地张大了嘴,失声道:“什么?已经出现了两位?”   嬴政颔首道:“要不然你以为那些关于元尊的种种是从何流传出来?难道有哪个人吃饱了没事干,编出这样一个荒谬的谎言来和所有的修者开玩笑吗?”   夜猫愣了半天,实在无法想象那样的条件居然都有能够达到要求的人选!而且那还只是先决条件,并不是只要是个天才就能够出人头地,要是再加上其余的因素,就更是雪上加霜,怎么还可能有成功的希望?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望着嬴政疑惑更深:“帝尊,您怎么知道元尊已经出现了两位?而且,连成为元尊需要哪些条件也知道得那么清楚,难道……您见过元尊?”说到最后一句,他的眼睛不由亮了起来!   嬴政淡淡地道:“见过如何?没见过又如何?这个好像和你的潜力没有什么关系。”   夜猫这才想起现在是在谈他的问题,元尊再怎样使人向往,也没有切身利益来得重要,所以他的心思马上回到了原来的问题上,不过这次的提问实际了很多:“依帝尊看,以我的潜力能够达到哪一步呢?”   嬴政道:“你虽然不具备成为元尊的条件,但是资质已经算得上是极品,如果光以潜力论,起码应该可以到达上神的尊位。”   一句话如雷震响,上神?还起码?夜猫几乎昏了!   可是嬴政的下一句话犹如一盆凉水般将他立刻泼醒:“不过,朕虽然爱才,但却只爱能为朕所用之才。你的潜力纵使再高,却终是外邦之臣,朕还没有博爱到耗费心力为他人做嫁衣的地步!你有什么能让朕提携你的理由吗?”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七十八章 入网   这狠狠的一棒登时把夜猫砸蒙了!他也是个聪明人,到了这一步哪还不知道嬴政的心意?怪不得这位帝王会那么好心地给了他那么多指点与中肯的建议,意欲取之,必先予之,想要钓鱼就得舍得下饵。早该知道这位秦皇绝不会费精神去做没有意义的事,可是那饵对他的诱惑实在是太过致命,就算明知道这饵不是那么容易吃的,他还是忍不住吞了下去!   现在鱼儿已经咬钩,主人要提杆了,他该怎么办?是乖乖被装进鱼篓呢?还是奋力挣脱?可是要命的是那饵不过只是开胃菜,真正的正餐还在钓者手中的篮子里,现在他不止是能不能跑得掉的问题,而是根本就没有真心的想跑!   “您说过您能提携到哪一步,就要看我的潜力能够到达哪一步。”夜猫心中一番挣扎之后开了口:“而刚才您自己告诉我,说我的潜力足够成就上神的尊位!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只要您愿意提携,便能确保我顺利地到达上神之境?”   嬴政颔首:“不错,你可以这么认为。”   夜猫倒吸了口气,他虽然出言试探,但是其实心中也并没有认为这会成为事实。可是嬴政却给了这么明确的答案,而且口气还是那么一贯的淡然,就像是在回复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他真的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吗?如果按照潜规则,只有上层的高等生命才能指点下层修者的修行,那么能够提携神的就只有……   心中不期然地闪过之前的念头: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凡人如何能够屠戮天下,代天行刑?除非……那是一位帝王。帝王?!   心中猛跳,夜猫开口时声音都有些发颤:“请问帝尊,您可知那已经出现的元尊是……是哪两位?”   嬴政看了他一眼,道:“一位是火之元尊,至于另一位,朕还不能确定。”   果然有一位是火尊?夜猫目射奇光地盯视着嬴政,一时间所有的疑问都有了最好的答案。他能杀了光明神,能收服三位仙帝,能令圣龙俯首称臣。他有净世琉璃玉和绝冥无恒晶,能够毫不可惜地将龙涎元露随手送人。他杀戮众生,别说凡人,就连仙魔这样层次的生命也是说灭就灭,动辄便以十数万计,恶业如此之重,可是别说天谴,就连天劫都没见露过头!他未飞升神界,但却能够指点一个玄魔;他似乎很清楚元尊的一切;他那样轻描淡写地便许下了上神之位。这看似让人无法理解的一切,似乎只有一个最合理的解释!   夜猫不是一个愚忠的人,做为魔,跟随强者是天经地义的事,而显然雷迪斯和嬴政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更何况嬴政所抛出来的是他绝对无法拒绝的诱惑!   “陛下!”在天平向着一端极度倾斜的时候,夜猫自然知道该怎样选择:“夜猫是魔,对于一个魔来说,若是不能无敌于天下,便当臣服于强者!陛下说您爱能为您所用之才,那么,夜猫便有能让陛下提携的理由!”   嬴政目光闪动,淡然道:“强者?雷迪斯难道不是强者吗?”   夜猫决然道:“他是,但那只是相对于这一层次的生命而言,而陛下才是站于所有生命之顶的最强者!”   嬴政看着他,唇边泛起的笑容渐渐扩大,继而演变成大笑:“哈哈哈哈,好!够聪明!够果决!拿得起放的下,当断便能断,朕果然没有看错你!从今日起你便跟在朕的身边,不用再回迎宾馆了。你的玄魔真身即将大成,这宫中的灵气要比外面浓厚许多,对你的修炼大有好处。”   夜猫大喜,拜道:“多谢陛下!”   嬴政含笑挥袖:“爱卿不必多礼,平身。”   夜猫应声起身,陪着嬴政继续散步。可是走了没两步,他便忍不住开口问道:“陛下,三位元尊对于修炼的资格要求虽然苛刻到难以想象,但是光尊与水尊总还有一线希望。唯独火尊,正如您所说,那两大难题根本就是两个无解的死结!不能修炼,却如何能够入道?肉体凡胎,又如何能承受得了火之源力?而且,人类修者所能取得的至高尊位只有那么三个,还没能得到火之源力的认可怎么可能达到那最高的境界?若是掌握了别的本源,那就不可能再成为火尊了。再说既然元神已经达到最高的生命层次,为何肉体却还停留在最低的凡阶?这样相差悬殊到极致的两者又怎能相安无事?照理说就算仙人的元神进驻了凡胎,元神所携带的庞大能量也会使那具肉身立刻崩溃,更何况是元尊那样位阶的道境?”   听他一口气问了这么大一串,嬴政不由笑了,看来好奇心果然是任何生命所共有的,无论到了怎样的生命层次都不会减少。刚刚得偿所愿的他心情很好,所以悠然道:“若是元灵与肉体同时进入了至圣之境,那就已经是元尊了,怎么会还没有得到源力的认可?何况朕只是说让生命烙印达到至上的尊位,而不是元神,一个从没修炼过的凡人怎么可能会有元神?既然没有元神,那也就不存在肉体因无法承载过多能量而崩溃的问题了。至于怎么可以不修炼就取得齐天之位,那很简单,只要找条元龙订立生命契约就可以了。”   啊?夜猫被他最后那句话惊得脚步猛地一停。很简单?找条元龙订契约?而且订的还是同生共死的生命契约?看着前面嬴政缓步而行的身影,只觉得舌头打结的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仔细想想,这的确已是解开死结的唯一方法!做为元龙的平等契约者,自然也就拥有了与元龙同等的尊位,当然便有代天行刑的资格。而这契约虽然可以令受益方的生命烙印一步登天,但却无法过于影响对方的肉体,才会形成那么奇怪的现象。火之源力虽然霸道,但是想来有元龙为助,想要压制总有办法。而且元龙性属混沌,与任何属性都没有冲突,他的契约者当然能轻易地将生命烙印上的混沌印记转化为火源之印。   可问题是要上哪去找这样一条心甘情愿予取予求的元龙?以元龙的高傲,就连对神也是不屑一顾,怎么能够容忍一个凡人与他平起平坐?又为什么要允许这样一个对他来说卑微如蚁的存在来分享他的尊荣、生命、力量与权柄?简单?这要还叫简单,那世上就没难事了!   急忙迈步跟上嬴政的身影,今天他是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既然嬴政肯回答他对于元尊的疑问,想来也不会吝于解释关于元龙的问题吧?有着一条契约元龙的火尊?再问下去不知还会问出什么来!   御花园中繁花似锦,夜猫的心情也如那些盛放的花朵一般灿烂之极!跟了这样一位尊主,从此后大路通天,无碍无难,步步向前,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而修炼者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七十九章 余波   “夜卿乃少有之俊才,朕见之心喜,收而为臣,留于身侧。贵国可另择主使,以完后续之责。”   迎宾馆,夜猫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代他回来的是嬴政的一纸召令,血刹魔国的两位副使看完召令之后不由面面相觑。这这……秦皇怎么做得出这样的事,竟然这么明目张胆地挖墙脚!而且还是在纳了他们的公主为妃之后,肆无忌惮地挖老丈人的墙角!他们自然知道国主对夜猫的器重,因为这次的使秦之行事关重大,国主才派了夜猫来做主使,哪曾想竟会有来无回,这让他们该怎么向魔主交代啊!   两个副使欲哭无泪,去找秦皇理论?想想那位帝王的脾气……还是算了吧。讲道理?秦皇当然讲道理,但却只讲他认可的道理。守规矩?秦皇也不是不守规矩,可他遵守的是他所订的规矩。所以,想去向他要人?那和虎口拔牙有什么区别?   那么如实回报国内?他们也不敢,魔主的脾气也不比那位秦皇好多少!现在四国开战,魔主未必会为了一个夜猫而开罪秦皇,无论会不会秋后算帐,他们十有八九都会变成出气筒。而且夜猫当日只告诉了他们说使命已经完成,具体情况却都未明说,和秦皇达成了哪些协议也没有告诉他们,协议的书面文本更是连影子也没有看到!反正夜猫是主使,回去后自有他去向魔主禀报,所以做为副使的他们也没有追问详情。可是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现在等于是一无所知的他们回去后不被盛怒的魔主剁碎了去喂魔兽才怪!   最后,焦头烂额的他们终于想起了已经成为秦皇妃的公主殿下。对于他们的求见丽蒂亚并没有允准,但却让人传话给他们,说是让他们稍安毋躁,这些事情不用他们操心,秦皇自有计较。无可奈何的两位副使只好照着自家公主所言,安心地在迎宾馆待下去,等着秦皇的“计较”。   这件事当然瞒不过同在迎宾馆的别国使臣,这些时日来他们都被晾在了一边,唯独夜猫被频频召见,这种另眼相看的特殊待遇让他们都在测度其中的含义。尤其是魔界的另三国,秦国和血刹的关系越亲密,对他们就越不利!而现在得到了这样的消息,自然都是心中窃喜。   嬴政这种当面挖墙脚的行为可是非常犯忌的事,虽然这位帝王一向行事便从无丝毫顾忌,但是雷迪斯会怎么想可就说不准了。那个老家伙可不是个肯吃亏的主,秦皇娶了他的女儿那倒没什么,女儿迟早要嫁人的,现在嫁出去个女儿换来这样一个强大的盟友,无论怎么说都是他占便宜。可是抢他最得力的爱将却是完全的另一回事了,而且一向视为心腹的倚重之人就这么轻易地投向了别国,这种根本就是叛国的行为如果不予惩戒,既然连叛国大罪都可以被宽恕,那还有什么罪责是不能犯的?此例一开他以后还怎么治国?怎么服众?可是若要严惩,秦皇又岂会允许,到时可就有的好戏看了!   万华馆中,这些时日来心事越来越重的雪·逍遥终于露出了微笑。她虽然一直在努力,但却收效甚微,因为嬴政说她身为使臣不宜常入宫闱,她就自行辞去主使之位以公主之身再去拜见。虽然如愿自迎宾馆迁入了皇家的客苑,但想进皇宫却依然不容易。   宫禁森严,她虽是公主,但却既不是大秦的公主,也不是血刹的公主。摩罗与大秦无亲无故,与血刹更是敌非友,她的借口固然听上去很不错,但就算大秦的重臣除了有限的那么两三个也没有自由出入禁宫的特权,何况是她这个外邦的公主。这一举措看似让她拥有了可以进宫的资格,但事实上每次想要进宫都必须得到允许,也就是说能不能进得去还得看人家想不想见她。   而且就算她的求见被获准,能去的范围也只有后宫,秦皇是位很勤勉的皇帝,基本上是不到天黑不会回后宫的,而她却要用什么理由留到那么晚?再说就算秦皇回了后宫,也不一定会去玉宁宫,这就让她想见上秦皇一面更是困难万分。   不过虽然困难,但也总有那么一两次运气特别好的,可是秦皇对她的态度却始终都非常冷淡,三言两语之后就让人送她出宫了。而她也找不到理由留下,人家夫妻要亲热,她这么大个灯泡留在那里算是怎么回事?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进展的情况让她很是烦恼,而秦皇频繁召见夜猫的举动让她更是忧心,这种另眼相待是爱屋及乌,还是……   现在听到传来的消息,让她压力日增的心情登时轻快了许多。秦皇这一举动可能造成的后果固然让她期许,而这一事件中透露出来的信息才是真正值得她高兴的原因。这说明秦国与血刹的关系并没有她所以为的那么亲密,甚至可以说秦皇并不怎么把雷迪斯放在心上,那么也就是说丽蒂亚对于秦皇的影响并不大,不然秦皇多少总会有点顾忌,绝不会这么公然地削血刹面子!那么,是不是说,她其实还是很有成功的希望的,只是她现在没有用对方法?   几家欢喜几家愁,别国的使臣高兴,夜猫可就担心了。他虽然被嬴政收服改投了大秦,但是雷迪斯一直对他很是器重,此事说来实是他背义在先,当然不希望因为他的原因给故主带来难题。原本以为以嬴政的本事一定能不动声色地便解决了此事,没有想到嬴政会下那样一份召令使得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几乎各国使臣尽知,这下雷迪斯就算有心想要息事宁人也不可能了。想到可能造成的后果,他再无法保持沉默。   “陛下,请恕臣无礼,臣……”   嬴政看向一进明和殿就跪在了云台前的夜猫,道:“你是为了朕的那份召令而来的吧?”   夜猫抬起头来,道:“是!陛下,您应该有许多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臣的问题的,而您却采用了这最下之策,臣实在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嬴政看着他,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唇角泛起了淡淡的笑容,道:“你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不过能够忍了这么些天,也算是不错了。”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八十章 破局   “不错,朕的确有的是法子将你归秦一事的影响波澜不惊地消弭于无形,但是朕就是要让各国都知道这件事,知道朕不顾情面地挖走了雷迪斯的第一爱将!”   嬴政的话让夜猫完全无法理解,虽然他知道这位君上绝不会做无谓的事,可是却实在看不出这样做对嬴政有什么好处,倒是对血刹坏处多多!但说嬴政想要对血刹不利,那也没道理,且不说丽蒂亚的关系,在解开了因影魔帝国带来的仇怨之后,秦与血刹之间就再无冲突。嬴政也说过如非必要,他并不想与血刹成敌,免得丽蒂亚为难,可是他现在这是何意?   嬴政的心思别说是他,就连随驾多年的老臣都猜不透,所以他干脆就不猜,不懂就问,这是这段时间来养成的一个“好”习惯。但是他也知道嬴政有点喜怒无常,现在看来是在笑,说不定下一刻和风就突变成雷霆!所以说话之时一定要当心,尤其是在触及外邦旧主这样敏感的话题的时候,更需慎之又慎。嬴政是个爱才之人,对于看上的俊才就算已经有主也会想方设法弄到手,但是一旦入了他的囊中,那么就别再想活着脱离他的掌握!他要求所有臣子都必须绝对忠心,忠于他,忠于大秦,绝不允许有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情况发生!所以,这种等同为故主担忧讲情的行为可说乃是大忌,怎样措辞真要好好揣摩。   “陛下,恕臣愚驽,实在不知陛下这样做有何深意?”   “你应该知道,因为丽蒂亚的原因现在各国的使臣都以为朕与血刹已经结盟,当然,其中爱卿的推波助澜也是功不可没。”嬴政那似笑非笑地神情让夜猫无法确定他是否有怪责之意,当初夜猫只简单而又含糊地说了个结果,而没有详述经过,固然是为了顾及颜面,其实大部分却是有意误导各国使臣的判定。虽然嬴政拒绝了结盟,但只要各国使臣误认为他们两家已经结盟,那么实际效果也不会差太多。反正秦皇娶了他们的公主是事实,由于秦皇的承诺,他的使命基本完成也是事实,他可从没说过秦与血刹已经结盟,都是那些家伙自己想歪了,秦皇也没有办法怪到他的头上来。   “在你想来,”嬴政续道:“那些使臣既然都以为朕因宠爱丽蒂亚而已应了与血刹的盟约,自古疏不间亲,自然不会在朕的面前拿此事来说项,怪朕厚此薄彼,以免自讨没趣。而以朕的脾气,更不可能主动解释、澄清事实。这样一来,虽然朕其实拒绝了盟约,但是只要别人都以为盟约已成,那么实际效果也就差不了多少了。起码正在全力攻击你们的另三国肯定会停止对你们的攻势,甚至主动示好,以免引来朕这个盟友的插手。如此,血刹不止危机立解,而且还可乘势捞到不少好处。夜爱卿,朕说得可对?”   夜猫一惊,道:“陛下恕罪,臣……”   “恕罪?恕什么罪?当时你还是血刹之臣,为主分忧乃是理所应当,朕岂会怪责于你。”嬴政打断了他的话:“朕说过,朕是个爱才之人,你既已归我大秦,便是朕之股肱,你的才能越高,朕就越高兴。为臣者,忠君报国乃是本分,只是,这对象可要分清了!”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虽然唇角笑意依旧,但是话锋却分明透出一抹森寒、几许冷凛!夜猫知道自己就算措辞再巧妙,此来的本意也不可能瞒得过嬴政,嬴政虽然没有发作,但是显然很不满意,这一句分明就是警告!是而他低下了头,应到:“是!臣记住了!”   嬴政微微点了点头,话风又回到了之前的话题上:“雷迪斯早就想扫灭三国,一统魔界,岂会不好好地利用这样有利的优势,分化挑拨,逐一吞并。三国原本就不及血刹,再这样缚手缚脚,顾虑重重,岂有不败之理!何况有了朕的承诺,雷迪斯更无后顾之忧,若是三国受不了他的逼迫,看穿了他的用心,联合起来准备不顾一切地拼个鱼死网破,那他只需假意败退,失城丢地,做出危亡之势,朕迫于诺言自无法坐视。一旦出兵,他便可借势一举平定三国,得遂所愿,从此魔界称尊!”   话音微顿,他一声轻哼之后续道:“这也就罢了,可是欲望这种东西是很容易膨胀的,更不用说是纵情任性的魔。而且四界之间一直便争斗不断,尝到了甜头的雷迪斯一旦稳定了魔界,很快便会将主意打到其余几界头上。而经过了这次朕出兵相助的事实,别国定然更是认定了我们乃是盟邦,迫于朕的威摄力,很可能有不少弱国会不战而降,这就更会便于他的行动。就算出了什么差错,反正天塌下来也有朕替他顶着,哪怕一时受挫,到最后总能让他如愿。于是,得到的越多,野心就会越大,到了得意忘形的时候,就很容易迷失自己。何况朕这里有的是他梦寐以求的至宝,野心的烧灼再加上贪欲的引诱,朕很难相信他还能把持得住!人心不足蛇吞象,利令智昏的时候也就不会管自己那点胃口吞不吞得下,是不是会反把自己撑死!”   夜猫动了动嘴,但却终是没有说话,以他对雷迪斯的了解,的确很有可能演变成这样。淡淡的笑着,可是嬴政的那抹笑容却透着冰寒:“朕的疑心有点重,哪怕这种可能并不一定会发生,但也宁愿早作预防。而且,这也是为了丽蒂亚好,朕说过,若非万不得已,朕不想与雷迪斯刀兵相见,免得丽蒂亚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而想要避免这种可能,最好的方法便是让雷迪斯永远不要壮大!所以,朕借收你之机发了那样一份明文召令,那些使臣只要不傻,无需朕解释就会知道朕与血刹的关系绝对称不上亲密,甚至根本就没怎么把雷迪斯放在心上,异言之丽蒂亚对朕的影响也并没有多少,这样几乎可算是挑衅的举措是对盟友会有的吗?只要那些使臣,尤其是魔界其余三国的使臣得知了朕真正的态度,他们的顾虑就会降到最低点。当然虽然降低,可血刹的公主毕竟是朕的皇妃,他们也不敢太过分。这样,既不能危及血刹,又不能坐看血刹坐大反被所制,便谁都不敢妄动,只有保持目前的这种局面。一旦血刹想扩张,三国联手足以抵挡,而因朕的存在,血刹也不会有危亡之险,这样的互相牵制之局才是最理想,也是最稳定的。”   看了夜猫一眼,他续道:“当然,朕也不会让这件事闹大的,自然会给雷迪斯一个体面的台阶下,让他高高兴兴地将你拱手相送。”   夜猫听了此言,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可是立刻一声不悦的冷哼传来,耳听得嬴政道:“听到雷迪斯不会有事,朕的夜爱卿是不是觉得如释重负,高兴得很啊?”   夜猫心中一跳,忙道:“陛下,臣只是……”   “只是因此事是因你而起,所以觉得愧对雷迪斯是不是?”嬴政目中寒芒闪动,声音越来越冷:“你现在是朕之臣,便当尽心竭力为朕效命!朕只是借你之事略施小计,你就觉得愧疚不忍,那如果翌日朕要你取雷迪斯的性命,你又当如何?”   看着深深低着头的夜猫,他的语声略缓:“还是丽蒂亚做得不差,不说项、不求情,连问都没问一句,反而传信安抚那两个副使,要他们静候朕的定夺。而你却终是忍不住来向朕讨说法!好在你终究还是忍了好几天,若是一得信你就来找朕,那朕就不会只是略加警告而已了!”   夜猫浑身一寒,头垂得更低了:“臣知罪!”   嬴政一声轻哼,重又拿起了那本奏折,道:“还不出去!”   夜猫忙起身离殿,虽然挨了一顿斥责,但是总算放下了一件心事。不过当日他所设的局被嬴政用一纸诏书就破得干干净净,这下雷迪斯的希望是注定要落空了!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八十一章 召见   转眼又过了半个多月,使臣们终于盼来了期待已久的召见令,可是欣喜中却带着失望,因为这次的召见是所有人都最不愿见到的一种——全体召见。   议政殿上,站了一百多位各国的主使,好在扩建过之后的议政殿的确是够大,多了这么些人也没觉得拥挤。嬴政随手翻了几篇使臣们呈上的国书,内容都是大同小异,也没有兴趣再看下去,扫了使臣们一眼,道:“众位持修好之意远来我大秦,朕甚喜之。其实,对于众位的心事朕也知道一二,在此朕可明告众位,朕虽不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君子,但是对于各界的资源朕并无兴趣,之前所为乃是灭敌,所以只要各国不与朕做对,朕也不会妄动刀兵。至于联盟,朕早已说过,为盟者,互利也,众位能有何利助与我大秦?就算有,狮子想吃羚羊直接扑杀便是,难道还需要用什么条件去交换小小的一块肉?”   他的话让殿上的使臣全都一个激灵之后遍体生寒!之前他们一直都在绞尽脑汁地想着自己国家有什么能够引起这位秦皇兴趣的东西,以求能够达到互利的条件。却忘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没有足够的实力,就算拥有绝世至宝又有什么资格和人家谈条件?   正如嬴政所说,想要的话直接动手抢就是了,反正弱小的羚羊绝不会给狮子带来任何伤害。他可不是那种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君子,而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绝对霸主!现在,他们倒该庆幸自己这里没有什么嬴政能看的上的东西,不然除非他们肯予取予求,将嬴政想要的双手奉上,否则哪怕他们再怎样有修好的诚意,也避免不了秦军压境的结局!   这一下再没有人敢提结盟之事,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两方是没有什么可能平等相处的!对于狮子来说,羚羊只是食物,而绝对不会成为朋友。是不是要下手猎杀只看它当时是不是饥饿,也就是说眼前的这只羚羊对它有没有用。眼前的四界诸国显然在嬴政眼中就是一只没有什么用的羚羊,所以只要这些羚羊不会蠢得妄图挑战狮子的威严,他也懒得理会他们,不过做朋友那是绝对没有可能的!而对于四界诸国来说,则最好祈祷上天自己永远不要出现能够吸引这位秦皇的地方,否则面对一只开始猎食的雄狮,羚羊的下场可想而知!   “帝尊,狮子想杀羚羊固然很容易,但是在这世上有些东西是抢不来的,比如说……感情。不然血刹也只不过是只比较壮些的羚羊,却如何能得帝尊垂青,交而为友、纳为盟邦?可见事情也不是绝对的!”   嬴政望去,却见出声的正是摩罗公主雪·逍遥。原本已经辞去主使之职的她是没有资格站在议政殿中的,但是当接到嬴政的召见令后,摩罗的两位副使立刻前往万华馆将她迎回,在两位副使的恳求下她无可奈何地接回了主使之位。其实到底内情怎样嬴政很清楚,摩罗的使节团中她最大,这主使之位是辞是接还不是她的一句话。不过,反正随便她怎么闹腾都翻不起什么浪花,嬴政也懒得过问。   此时见她开口,嬴政微微一笑,知道自己抛出的那张召令起作用了,雪·逍遥所言看似确切地否定,其实却是在出言试探。若不是他那张召令所透露出来的信息,所有的使臣都不会提起他与血刹的盟约,人家的公主嫁入了秦宫,秦皇与雷迪斯也可以算是成了亲戚,帮亲戚的忙再是合理不过,他们有什么资格置嘴?尤其是魔界的三国,他们现在正在与血刹开战,若是在此时提及此事岂不是自找没趣?   可是那份召令却让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个足可以推翻之前所有猜测的可能,所以此时才有人提了出来。毕竟疑心归疑心,但是秦皇娶了血刹的公主绝对不假,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是问问清楚的好。反正看他的所为,对雷迪斯也不象有多在乎,这个所问的问题应该不会引起多大的后果。   果然嬴政对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不冷不热地吐出了一句:“盟邦?谁告诉你我大秦与血刹成了盟邦?”   一句话让所有使臣都精神大振,雪·逍遥一双秀目紧盯着嬴政,道:“难道帝尊没有与血刹立盟订交?但是血刹的丽蒂亚公主可是深受帝尊宠爱的皇妃,帝尊……”   嬴政打断了她的话:“谁说朕纳了血刹的公主就一定要与血刹订盟?纳妃是纳妃,结盟是结盟,这是完全的两回事!”   终于听到了想听的答案,众使臣在暗喜的同时又为嬴政话里的无情而惊!雪·逍遥更是秀眉微蹙,丽蒂亚的魅力她是知道的,可是看起来却没能让这位帝王有丝毫痴迷。看来所有人都打错了算盘,这个男人或许好色,但却是色不迷眼,更不醉心!   纳妃是纳妃,结盟是结盟?还真是公私分明啊,分明到了让人想不佩服都不行的地步!雪·逍遥方因听到好消息松快了许多的心马上又凝重了起来,面对这样一个心如铁石的男人,她能抓得住他的心吗?就算她如愿地成了他的皇妃,又能得到他多少的宠爱?   耳听嬴政顿了一下之后续道:“不错,当初血刹的使者的确提出过结盟的请求,但是朕拒绝了,朕不认为血刹有与我大秦结盟的资格!不过,看在丽妃的面上,朕许诺若是血刹面临危亡之境,朕愿出兵往援。”   言下之意便是只要血刹没到亡国的边缘,他便不予理会。能被派来担当主使的没有半个是笨蛋,对于这样的潜台词自是心领神会,只是这位秦皇虽然这样说,但毕竟血刹的公主是他的皇妃,真要有人在血刹的身上割肉放血,他会有什么反应那就难说了!   正在一众使臣思量中,一抹暗金色的光芒自殿外直射而入,一闪之下便没入了嬴政的左臂。随后没过多久,一名宦官急步上殿,至玉阶下跪禀道:“启禀陛下,亚神界大捷!平虏将军已率部返回,现在殿外侯旨!”   嬴政目光一闪,道:“宣!”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八十二章 封赏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一众使臣不明所以,亚神界大捷?秦国什么时候和亚神界又干上了?而且亚神界明明已经封界,秦国就算想要攻击也得进得去啊!   不一会儿,奉召上殿的玉帝便至玉阶前拜倒见驾。之所以他会成为这次出征亚神界的主帅,是因为嬴政说既然他想成为亚神界的领主,那自然就应该由他自己去打下来。否则他归大秦时日不长,可说功少底薄,有什么理由成为一方诸侯,牧守一界?所以这次嬴政点他为主帅,所领之军也是以由原仙庭天兵组成的天字三军为主,由暗夜随行,将近五十万大军由自开的通道送入封闭的亚神界。   原本若不是剩下这两股势力的首领看情况不对、相约罢战,嬴政还没打算这么快就出兵。不过虽然这两人悬崖勒马,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内耗亚神界已经实力降了几近一半,再加上光明神死后亚神界再没有与玉帝同级的高手,这次征伐可说是稳胜之局!   玉帝自然知道这几乎就是在送功劳给他,这样的情况下要还拿不下亚神界,那他干脆直接找个没人的地方一头撞死算了!嬴政给了他所有的自主权,点选完兵马之后就撒手不管了,这场仗要怎么打完全由他自己去想,这既是信任,更是考验!想居高位,就要证明自己有相匹配的能力,所以这次他不止要胜,还要胜得漂亮。   于是一番考量之后他采取了斩首行动,选在两国的立国大典之时动手,打了两国一个措手不及。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两国新晋的国主竟然会都在才被攻破防护罩时就选择投降!说他们是识时务也好,是贪生怕死也罢,总之这意外的收获让他省了许多力气,连劝降都省了。这一战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完好的拿下了整个亚神界,而且未伤一兵一卒,可说是交了一份最完美的答卷!   看着阶下叩拜的玉帝,已经由回到了身边的暗夜处得知了所有经过的嬴政微微一笑。虽然那两个国主没怎么抵抗就投了降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当初那雷霆一击所留下的阴影造成的,但是若非玉帝选对了方法与时间,一上手就直接向两国的最高层施以重压,勾起并加强了那两位国主的惧意,也不可能形成现在这样堪称完美的战果。   “爱卿平身!”伸手虚扶,嬴政欣然道:“此战经过朕已尽知,爱卿不损一兵一卒就为朕拿下了亚神界,朕自当重加封赏,以彰爱卿之功。”   玉帝谢恩起身后躬身道:“那两个国主皆因畏惧陛下天威才俯首归降,臣岂敢居功!”   嬴政微笑摇头:“若真是全因畏惧于朕,他们早就该自缚来降,何须爱卿再率军征伐?卿不必自谦,朕一向不会亏待有功之臣,立功岂有不赏之理?”   “谢陛下!”玉帝手中现出两个五寸大小的卷轴,高举过顶,恭声道:“陛下,此是亚神界两国的降表与地图,请陛下御览!”   “呈上来!”   看完王继转呈的降表与地图,嬴政露出满意的笑容,一个界天已经到手了,而这种征服的快感却更是让他心怡。孟子曰:人之初,性本善。荀子曰:人之初,性本恶。而在他看来,则应该是人之初,性本斗!   无论是善是恶,是男是女,是长生还是短命,是平凡还是伟大,都自诞生起便开始无休止的争斗!与天斗、与人斗、与己斗,物竞天择乃是至理,哪怕再卑微的生命都会为了生存而拼尽全力!抢夺资源创造条件让自己更好地生存下去,这根本就是万物的天性,而自小的经历与多年的帝王生涯,让这种天性在他的身上发挥到了极至!   与天斗,其志无尽;与人斗,其变无穷;与己斗,其路无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享受这种种争斗所带给他的乐趣,不停寻找难题与目标一一加以征服,也正是这种斗志使他在痛苦之极的神火炼狱中撑过了整整两千多年!这亚神界虽然称不上是什么很象样的对手,但是能让敌人匍匐在脚下的感觉总是令人愉快的,哪怕因为敌人的实力较弱使得这种征服的快感也降低了许多,而并不足以令他感到满足!   合上手中的降表与地图,嬴政的目光扫过整个大殿,宏声道:“自今日起,亚神界并入我大秦,改名‘天启领’。任张百忍为领主,加封靖远候。赐玄金百斤,神晶十颗,圣濪玉三方,劫火尘露一瓶,二品中阶神器一件!”   玉帝大喜过望,获封领主与侯爵并不怎么意外,但是后面的那些赏赐可就让他越听心跳越快!尤其是最后两样,几乎让他这样沉稳的性子也差点失态!屈膝拜倒,他高声道:“谢陛下宏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嬴政大袖轻挥,道:“罢了。爱卿尽快将功劳簿呈上,有功将士朕也当一一封赏。”   “臣遵旨!”   对于嬴政的封赏大秦的众臣倒是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大秦素来重军功,这样不损一兵一卒就打下了一界的大功升官封爵并不为过。至于后面的赏赐,这殿上立过功的文武哪一个没有得到过和这些同等甚至更为高级珍稀的宝物!否则,“玄龙界”启封到现在也没有多久,就算有两千多年的龙灵之气润体,也不可能让他们的修为提升得这样快法。   而一众使臣就完全不一样了,眼睛越张越大,到最后几乎快要瞪了出来!虽然知道秦国宝物众多,但是玄金竟然用斤为单位来算?神晶一出手就是十颗?圣濪玉?劫火尘露?最令他们抓狂的就是最后那件神器!   神器虽说并不是只有神界才有,在四界甚至凡间都曾发现过神器的踪迹,但是那些不知什么原因流落到下界的神器最高不过是四品下阶。神器由低到高分为七品,在一品神器之上还有超阶的王品、圣品与天品,所以四品下阶连中下都算不上。现在这位秦皇竟然用二品中阶的神器来做赏赐,那岂不是说他手里一定还有更好的神器,并且数量绝对不少?这些东西他都是从哪里弄来的?要说运气好,也不可能好到连高等神器都能论批得的地步吧?   看着玉帝喜动颜色的模样,使臣们终于有些明白这位五方仙帝中最高傲,也是势力最大的一个,怎么会甘愿与人为臣了!   谢恩之后站起身来的玉帝躬身禀道:“启禀陛下,亚神界两国归降的国主已被臣押回帝都,现在殿外等候陛下发落。如何处置,请陛下圣裁!”   对于这两人嬴政倒是很有兴趣见上一见,这两人的所为固然称得上是贪生怕死,但是好生恶死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他们这些得享长生的高等生命更是如此。对于这点嬴政倒是没有多少反感,当然,前提是这样的人与事不是发生在他的军中!而除此之外,他们足可以称得上是识势知机、聪明果断,眼光更是不差。对于这样的两个人嬴政当然不会见都不见便喝令杀了,所以他略一点头,传谕:“宣上殿来!”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八十三章 血誓   得到宣诏的奥莱尔和赛尔斯步上殿来,低着头老老实实地来到阶前跪拜于地,道:“奥莱尔(赛尔斯)叩见秦皇陛下!”   嬴政犀利的目光落在了他们身上,道:“抬起头来。”   依言抬头的两人终于见到了这位可说是久仰威名的帝王,高坐在九重的身影说不尽的威严雍容,一股皇霸之气扑面而来!他是如此高高在上,那样尊贵那样气势凌人,仿佛生来便是该坐于众生之顶,执掌万物的!与那双好似能看透一切的目光一对,奥莱尔与赛尔斯不由自主地又低下了头去。两人心中骇然,就算是面对光明神他们也能冷静地与之周旋,有时甚至还当面顶撞,可是现在竟然连秦皇的一眼都承受不住!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那样的气度与威仪足以摄人心魄,使人气为之夺!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眼,也已足够嬴政将他们看个清楚了。两人的气质风度都不错,虽然已沦为了阶下囚,固然言行恭谨,但是却没有什么惶恐不已与奴颜卑下之态。可见两人那么轻易便投降并不是懦弱无能的表现,相反可称得上是老奸巨猾,将敌我之势看得很清楚,当真是能屈能伸,知道怎样做对自己才是最有利的。这种人是最好收服也是最难收服的,要让他们效力不难,但想要让他们彻底地死心塌地、生死相随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淡淡一笑,嬴政道:“都没怎么动手就献城投降,朕该夸你们聪明呢,还是该说你们胆子太小?”   奥莱尔苦笑道:“陛下,如果没有光之城的前车之鉴,我们一定会抵抗到底,但是既然连光明神坐镇的王都也在短短片刻间化作了废墟,那以我们的实力又怎么可能幸免?一旦我们两城被灭,剩下的下属群龙无首,一盘散沙更是没有胜理!既然明知道打下去有败无胜,那又何必再徒劳地挣扎呢?”   赛尔斯的表情一样苦涩:“何况陛下的性情我们也多少知道一些,要降的话还是早降,若要继续抵抗,一定会使陛下的将士产生伤亡。伤亡越大,就会使陛下怒气越盛!到了那时,就算我们想降,陛下也不可能饶过我们。那时不止我们,只怕整个亚神界都要遭殃,既然一定会败,那又何必选择最遭的那条路呢?我不否认我们有求生之意,但是好生恶死人心皆同,说出来也没有什么丢人的。”   嬴政点头,大笑道:“好!好一个好生恶死人心皆同!就冲着你们有勇气说出这一句,朕便得留下你们的性命!”   奥莱尔和赛尔斯闻言松了口气,他们已经知道了亚神界封界之后发生的一些事,对于这位秦皇的行事手段知道得越多心里就越没底。虽然他们早早的便献城投降,但是以嬴政的脾气来看,如果认为留下他们弊大于利的话一样会毫不犹豫地砍了他们!毕竟由于他们的及早投降,他们下属的那两国实力基本没多少损伤,留下他们很可能成为极大的隐患,而这位秦皇很明显是属于那种不能允许任何可能的威胁存在的人。现在听得他亲口说不杀,终于让两人放下了心,喜道:“谢陛下!”   “诶,先别忙着谢朕,朕只是说留下你们的性命,可没说就这么放了你们。关上一辈子也是活着,不过朕想你们也不愿意这样活着吧?”嬴政依然唇角带笑,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足以将人从天堂打入地狱!   奥莱尔和赛尔斯的喜色立刻冻结,才想说什么就被嬴政打断了:“现在亚神界已经是我大秦的‘天启领’,原亚神界所属便也都成了朕的子民,而你们却曾经是他们的王,甚至到现在在大部分亚神心中也依然还是!你们说,朕该怎么处置你们才好呢?”   奥莱尔和赛尔斯脸色微变,赛尔斯道:“陛下,张将军也曾是仙庭的仙帝,您不是一样加以重用,甚至将原仙庭的兵马也依然交与他节制!我们不敢求能如张将军一般位高权重,只求能以微薄之力为陛下效命!”   嬴政轻轻摇头:“张爱卿与你们不一样,如果离开朕,他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朕可以完全不用担心他会有二心。而你们呢?你们又用什么来保证你们的忠心?”   奥莱尔辩道:“陛下,我们在身为国主的时候都没有抗拒陛下之心,何况是归顺之后呢?”   嬴政淡淡地道:“一个内部的隐患要比一个随时可以剿灭的国家更危险!偏偏朕的疑心又有点重,不想把一个不确定的因素放在身边,你们说,该怎么办呢?”   奥莱尔和赛尔斯面面相觑,这还真是个难题啊!连将自己的国土权柄双手奉上都不能取得信任,那他们要怎样才能让这位帝王满意?最后,奥莱尔一咬牙,道:“我们愿意立下血誓!”   “哦?”嬴政目光一闪,道:“好,你们立誓吧。”   于是,奥莱尔与赛尔斯划破了手腕,以血在空中画出了一个神文,同时起誓道:“我奥莱尔(赛尔斯)向至上的父神起誓,此后永世忠于秦皇陛下,若有二心,便叫我形神俱灭、永不超生!”   他们的最后一字方落,那用鲜血写就的神文就发出了五色神光,一闪之下印在了嬴政的印堂之上,隐入了他的肌肤。看到了这样的情形,奥莱尔和赛尔斯脸色大变,就像见了鬼一般地大叫道:“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   不止是他们,就连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各国使臣也全都在顷刻间石化。要知道他们可不象凡人可以将誓言当成牙痛咒一般地随口乱发,誓言对于越高层次生命的束缚力就越强。不过各界的生灵要发誓都是向自己的创界之神发的,创界者虽然将界天赐予指定的生灵居住,但是界天真正的拥有者却还是创界的神祗。所有的法则都依然捏在创界者的手中,誓言便是法则之力的一种表现。一般的誓言也就罢了,那最高等的血誓形成的血神文却是由起誓者一丝神魂所凝,会直接融入创界者所执掌的界天本源核心之中。可是现在,那两个血神文怎么会跑到这位秦皇的身上去了?   看着不停地说着“这不可能”,好像这样就能否定那不可思议的一幕的奥莱尔和赛尔斯,嬴政勾起一抹深邃的冷笑,道:“是不是很意外?你们原本想送到你们尊敬的父神那的信息居然会被朕接收了,是不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不用猜了,朕给你们看样东西。”   话声中,他抬起左手,掌中出现了一个五色光芒组成的球状物。呈半透明的球状物中一个个由无数神文组成的五色神光六芒星不停地闪现又隐去,使整个球体光虹掩映、如梦如幻!   可是这美丽之极的光球落在奥莱尔和赛尔斯的眼中却变成了最恐怖的东西,两人的叫声几乎就像是在嘶嚎:“亚神界?!”   “不错,正是亚神界的本源核心!”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八十四章 恩威   嬴政的承认让奥莱尔和赛尔斯犹如失了魂一样的双目无神,虽然没有看到过亚神界核心的真正原形,但是那构成界天本源的五色神光,和那球体中不住隐现的,与他们多少已经触到一些的法则之力呈现出一样波动的神文六芒星都证实了这个球体的身份!呆滞地看着嬴政,两人喃喃道:“不可能的!你绝不可能是父神!可是……可是它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嬴政欣赏着手上的光球,微笑道:“朕当然不是你们的父神,不然的话亚神界本来就是朕的,朕又何必再出兵去夺?只不过既然要抢,就应该抢个彻底,连房子的所有权都一起夺过来,怎么可以让房契捏在别人的手里?否则岂不是住都住得不安心,随时都可能被真正的主人赶走?”   夺……夺过来?跪在地上的那两个连同一众使臣都觉得自己快要精神崩溃了,抢夺上神所开的界天?那他起码要有超出创界者十倍以上的力量,这……这怎么可能?   其实创造这亚神界的界主已经不是上神,而是神中最高级别的主神,而嬴政也没有高出他十倍的力量。嬴政的境界虽然比他高出许多,但是光论力量的话现在两人不过是在伯仲之间而已。   不过好在嬴政还有一个暗夜,只是暗夜的力量虽然够了,但是如果用强硬抢的话肯定会第一时间就惊动了原主人。这样一来要多花不少力气,二来界天不比一般的法宝,与创造者的元神相连,直接正面冲突的话败者起码也是重伤,再严重点很可能就会没命了!毕竟创界者是个主神,在神界地位已是极高,抢了亚神界还有理由,若是因此而毁了一个主神那就说不过去了。以他现在的实力,远远无法和神界这么多岁月积累下来的力量相抗衡,所以占住道理是很必要的。   因此嬴政收集了360万亚神的精魂,提炼出那些精魂中蕴含的一点亚神界的本源气息,借之为引切开了界主与界天的联系,使得夺过界天的本源核心时原来的界主最多受到一点心神振荡。只是为了这360万的亚神精魂,嬴政可是大费周章,在屠灭光之城时收了一部分,随后就在光之城的遗址下布了个收魂的法阵,所有死于内战的亚神之魂都没能重入轮回,而是一个不落的都进了这个法阵中。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两个国主居然会那么快就投降了,以至在战后玉帝又找了种种借口杀掉了近十万亚神才凑齐了需要的数字。再然后当然就是暗夜的事了,所以现在的亚神界已经完全易了主,掌握着本源核心的嬴政取代了原本创界之主的位置,奥莱尔和赛尔斯所发的血誓自然就往他那里跑了!   脸色惨白的奥莱尔哆嗦着嘴唇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   “朕是大秦之主,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修长有力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光球,嬴政淡淡地道:“倒是你们,你们很聪明,真的很聪明。可惜,聪明得过头了。”   看了几乎软倒在阶下的两人一眼,他冷笑道:“居然敢当着朕的面捣鬼,你们的胆子不小啊!血誓?哼!你们立誓就立誓吧,那丝构成誓言的神魂中夹带着的那些光之城与你们被袭击的记忆影像是做什么用的?还向你们的父神立血誓效忠于朕?怕他不知道他赐予子民的界天已经完全被外人侵占了吗?不错,一般来说神界是不会管下界之事的,但是如果知道所有的子民死了近一半,剩下的也将被外族人奴役,那只怕神也要发火了吧?只是,你们怎么没有想想,朕既然以这样的手段拿下了整个亚神界,难道会不知道后果?朕既然不相信你们的忠心,若是没有把握,又怎会冒惊动神界之险让你们发什么血誓?”   顿了一顿,他的笑容更冷了:“你们虽然实力及不上光明神,但是脑子可要比他灵活多了,难怪他占着绝对的实力却一直拿你们无可奈何。其实,在投降之后你们就一直在找机会想将亚神界的处境通报神界,只是一直处在严密的监视之下而不敢妄动。在你们想来,只要朕不马上杀了你们,你们总能找到机会发出消息的。而刚才,朕虽然应承不杀你们,但是却很有可能禁制你们,一旦被禁制,就算没有人看着你们,你们也没有办法传信给你们的父神。所以便乘朕逼你们表明忠心的时候来了一招顺水推舟,是也不是?”   奥莱尔和赛尔斯还没开口,旁边的玉帝已是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想不到这两个家伙竟然一开始就是在动歪脑筋,怪不得他们那么容易就投了降,纯粹就是为了保存实力,想等他们的那个父神来为他们出头之后好乘势东山再起!亏得他们装得那么象,将他也给当成傻瓜一样骗了!胸中羞怒交加的玉帝闪出了班列,跪倒在阶前,道:“陛下,臣误中奸计,请陛下治罪!”   嬴政看了他一眼,道:“爱卿的确有失察之处,不过此二人掩藏得太好,在上殿之前根本就没有露出任何蛛丝马迹,爱卿此错也情有可原。朕不加罪,平身归班吧。”   玉帝叩首谢恩,但却不肯起身,奏道:“陛下,此二人包藏祸心,图谋不轨,实是罪该万死!请陛下降旨,处以极刑!”   奥莱尔和赛尔斯闻言猛地一颤,叫道:“陛下……”   才叫出两个字就被嬴政打断了:“放心,朕若想杀你们早就将你们推出去斩了!朕是个爱才的人,你们都很不错,所以朕也不想白白浪费了两个有用的人。至于忠心,你们应该知道违反血誓的下场,何况你们还各有一丝神魂在朕这里,只要有任何异念朕立刻就会知道。炼魂之苦的滋味,朕想你们一定不会想要尝试一下的吧?”   奥莱尔和赛尔斯立刻点头,嬴政笑了,道:“很好,你们都不是死士,没有决死之心,否则,朕就只能立刻杀了你们!张爱卿!”   玉帝忙应道:“臣在!”   “朕将他们两个交给你了,他们在亚神中有很大的影响力,对于‘天启领’也很熟悉,是协助你管理‘天启领’的好人选。此后同殿为臣,你切不可因记前怨而公报私仇!”   玉帝一窒,犹自怒气未消地看了身旁的两人一眼,道:“臣遵旨!”   奥莱尔和赛尔斯大喜,可是还没等他们谢恩,目光再度落到他们身上的嬴政就脸色猛地一沉,冷然道:“你们有才,朕赦之用之,可是欺君惘上、图谋不轨之罪,一样要罚!来人!拖出去,重责二百刑杖!然后押入天牢,囚禁三年!”   一声令下,立刻出来了四名侍卫,两个架一个地将奥莱尔和赛尔斯拖了出去。两人不敢挣扎,在嬴政冰冷的目光下甚至不敢求饶!总算是领教到这位帝王的手段了,现在他们别说异心,就连丝毫的不敬之意都不敢起一丝半点!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八十五章 答案   解决完亚神界之事,嬴政的目光扫向了使臣们,与此同时那个五彩光球悄无声息地自他的手中失去了踪影。淡淡地一笑,他道:“朕急着处理国事,倒是怠慢了各位,请各位勿怪。”   各国使臣忙道不敢,心中却在苦笑,这位帝王的脸上哪有半点歉然之色,不过是句客套话,全天朝之礼而已,白痴才会当真。而且经过了刚才那一幕,他们对于这位秦皇有了更深的了解,看他三招两式就将两位老奸巨猾的十翼亚神收拾得服服帖帖,那种心计与手段让他们这些旁观者也不由心寒。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和这位帝王打交道还是老实点的好,可别到时候自己做个圈套自己来钻。与他玩心眼,十有十成会被他玩死!   而他的实力……连上神的界天他都抢得到手,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怪不得拿着二品中阶的神器随手打赏,那些神器莫不是他自己炼制的吧?怪不得亚神界明明已经封界却无法阻挡他的军队,连界天的本源核心也能抢,开条通道算得了什么!还有这忽然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一界,看样子根本就是他自己开的!只是,这样的修为怎么会没有进入神界?一旦成神,接引之力可不管你原不愿意,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可是这位……   不过也正因为这种忌惮,有些话就更要问清楚,那可是关系到本国甚至一界的安危,容不得他们退缩。但是……眼前这位的喜怒简直就象六月的天一般说变就变,刚才还笑吟吟地开口封官,下一刻马上就喝令行刑下狱,谁知道对他们要问的问题会有什么反应?万一他的确是有心要吞并四界,那他们这一问岂不是正好撞在枪口上?所以一众使臣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就像在商量谁去给猫挂铃铛的老鼠一样,都希望别人去当这个出头鸟。   不过在这议政殿上可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他们慢慢比耐性,这边还没有找出人选,嬴政已自开了口:“国书朕已接了,该说的朕也都说了,各位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听他的口气显然就是准备要结束这次召见了,于是终于有人忍不住踏了出来,这个出头的赫然是血刹魔国那位顶了夜猫主使之位的一位副使。原本他还以为此次召见对于已经完成了使命的他们来说只是走个过场而已,没有想到竟会听到从嬴政的嘴里吐出那样的消息!这个打击实在是够大,原来这么多时日来他们只是空欢喜了一场?虽然最后得到了嬴政的一个许诺,但是其中的潜台词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后来再看到亚神界之事,他就更是惴惴不安。   从这位帝王的行事来看,公主显然对他并没有多少影响力,如果他真的想要魔界,以他的无情绝对不会因为顾忌公主而放过血刹的。他只是说血刹面临危亡之境时他愿出兵往援,但若是让血刹陷入危亡之境的是他自己,那还有什么好救的?   所以越想心里越没底的他踏了出来,不管怎么说他们的公主终究是秦皇妃,只要他小心措辞,好歹总比别国使臣的安全系数要高一点吧?施了一礼之后他小心地道:“陛下,请恕下使无礼,陛下之前好像说过对四界并无兴趣,却为何还要劳师远征,夺取了亚神界?”   上下扫视了他一眼,嬴政道:“怎么?你是在责朕言而无信,以谎言相欺吗?”   那位血刹的使臣脸色大变,当即就拜倒在地,惶然道:“下使不敢!”   一声轻哼,嬴政的目光扫过所有的使臣,道:“朕是说过对各界的资源没有兴趣,你们听清了,朕说的是各界,而不是四界!四界的资源的确朕是看不上,但是这国土与子民么却没有一个为王者会嫌多的。只不过另三界朕没有夺取的理由,朕既掌刑律,总不能自己坏自己的规矩,到时那位找朕论起理来,朕如何应答?但是亚神界不同,光明神既然斗胆犯朕疆界、谋朕疆土,那么朕夺他之国理所应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谁能说朕不是?”   目光再度扫过妖界的各国使臣,他冷然道:“你们应该感到庆幸,那精灵族的族长不是你妖界各国的盟主,是而朕只灭了四族却没有波及整个妖界!”   那些妖界的使臣全都浑身一颤,心中大叫侥幸。有些与精灵等四族交好的国家与族群此时也都再没有半点同情之意,此时在他们看来,那被灭的四族根本就是祸胎,还是早点消灭干净的好!   不过那什么掌刑律,不能坏自己的规矩是什么意思?那个要找他来论理的又是哪位?听他的口气,显然那个他口中的“那位”连他也要给几分面子,是谁竟然有能让这位深不可测的帝王都要顾忌几分的力量?   他们虽然很想知道答案,但是也知道有些问题是不该问的。他们只是外邦使臣,这位帝王又是绝对的难伺候,连与邦交有关的问题说出口来都要小心谨慎,就更不用说这些私人问题了。   “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   嬴政的问话让各国使臣齐齐摇头,这次虽然没能与大秦结成盟邦,但是总算得到了一个让他们放心的答案。只要他们不与大秦为敌,嬴政也懒得理他们,虽然没能多一个强力的盟友,但是起码也没有多一个强大的敌人,一切就和以前没什么两样。而只要他们从领袖到大小将领没有全体发疯,就绝不可能去到老虎头上拍苍蝇!   当然,说起来血刹还是所有国家里最占便宜的,只要嬴政对他们没有兴趣,那么有了他那句承诺,再怎样的争斗血刹也不会有覆灭之祸!对于这点,当然有人是非常不满意的,可是人家的公主是秦皇的皇妃,能得到点好处也是非常正常的事。   只不过这点让各国眼红的好处肯定是不能让雷迪斯满意的,但是如果要让他满意的话,嬴政就该不满意了,所以他的愿望看来是没什么可能实现的了。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八十六章 聘礼   召见结束后,各国使臣的使命可说是已经完成了,也就意味着他们可以收拾东西回去了。但是有人却下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怎么肯就这样回去?   “什么?她要留下?”御书房,刚刚品了口香茗的嬴政双眉猛挑!   齐劭恭声应到:“是!摩罗的雪公主说她非常喜欢大秦,也舍不得就这么和丽妃娘娘分别,现在她的使命已经完成,所以想要在我大秦留上一段时日,是而请陛下恩准。”   说得好听,其实雪·逍遥的真实目的嬴政岂会不知,本以为使命结束她就会随团回国,想不到这位摩罗的公主殿下的韧性竟和丽蒂亚有的一拼!想到那时丽蒂亚的水磨功夫他就开始头疼,只是起码他对丽蒂亚还是有些好感的,虽然因为某些原因而不愿接受她,但是相处之时心情还是很不错。而对这个雪·逍遥他则没有半点感觉,其实说实话,这位摩罗的公主论才貌绝不下于丽蒂亚,但是她的心计太深,野心更是不小,这样的女人恰恰是他最不喜欢的一种类型!   丽蒂亚缠他是为了情,可是雪·逍遥的动机就不怎么单纯了。他最讨厌有人想将他当成利用的工具,而这位公主却正在打这样的主意,怎么可能让他产生好感?所以每次见面,他连敷衍的兴致都没有,只想早点打发她离开,可是现在她居然要求留下?而他还找不出什么理由拒绝,人家好歹是客人,而且一直守规守礼,别说差错,连小纰漏都没出过一点,要他怎么开口赶人家走?那位雪公主可从没有向他表露过什么爱意,让他想拒绝都不知从何说起!   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嬴政着恼地道:“她想留下就留下好了,住处么就继续安置在迎宾馆,招待的级别也不用变动。若是有求见的要求一律到你这为止,无须向朕禀报,朕倒要看看她能坚持多久!”   齐劭躬身道:“臣遵旨!”   嬴政轻轻“嗯”了一声,伸手去拿摊开在书案上的书,却又在才触及之时停了下来,抬头问齐劭:“出使血刹之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齐劭禀道:“除了些小细节基本已经完备,不会耽误预定出使的日期。”   嬴政点头,拿起了案上看了一半的书,身体靠到了椅背上,道:“你退下吧。”   齐劭施礼告退,出门而去,御书房中恢复了一片静寂。   几天后,各国使臣纷纷起程归国,而大秦派遣的使节就与血刹的使节们一同起程,前往血刹。这个大秦的使节团可真是够瞧的,光负责护送的就动用了一万兵马,看着那军容整肃、煞气凛然的军伍,血刹的使节们苦笑不已。不过是出使而已,至于摆出这么大阵仗吗?   当初秦皇御驾亲征,也只不过带了三万兵马进妖界,这一万精兵足以抹平一个弱小的妖族了,他们这到底是去出使还是去打仗啊?就算那堆了十车的礼物随便拿出小小的一件都是价值连城,就算整个使节团的车马仪仗都是价值不菲,甚至连马车都是芸香牵尘木所造,也用不着这样吧?难道还怕有谁敢打劫他们大秦的使节团不成?固然是财帛动人心,可是那也要看对象是谁啊!现在还有谁敢去招惹他们大秦?   不过大秦越是显得郑重其事,血刹就越有面子,看到别国使节目瞪口呆的样子,血刹的使节们很是得意了一番。   血刹魔国,当使节团还在半路的时候,雷迪斯已经接到传报。知道了所有详情的雷迪斯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女儿的出嫁让他终于放下了一桩心事,那个倔犟丫头的婚事让他可伤透了脑筋,现在终于有了着落当然让他很高兴。可是那个女婿的行事就让他很不满意了,娶了他的女儿却不肯跟他结盟也就罢了,竟然还公然挖他的墙角,挖走的还是他的头号爱将,这怎能让他不恼火!更可恨的是挖了墙角还要宣扬得天下皆知,这不是存心要他好看吗?   可是恼归恼,他却不能采取任何报复措施,那传来的消息中所描述的秦军乃至那位秦皇的实力足以让他惊惧!不说别的,就光凭秦皇能够夺取上神界天的本事,想要杀他用一根小指头就够了。力不如人,只有吞下这个哑巴亏,但是爱将的叛变影响实在太坏,如果他没有任何反应的话让他以后如何治国?   想到心烦处,他忍不住开始骂那个秦国的皇帝,娶了他的女儿居然还要跟他为难,你秦国已是猛将如云,少个夜猫会死啊!还有夜猫那个混蛋小子,自己是如此器重于他,甚至有心召他为婿,他却那么轻易就另投他主,而且投效的还是抢走了他心爱之人的情敌,真是混帐到了极点!   越烦骂得越凶,可是靠骂也解决不了问题,直到大秦的使臣快要进入血刹的国界之时雷迪斯也没能想出应对之策。生气归生气,可是他再怎样生气也不敢怠慢了大秦的使节团,只有按耐下心火准备迎接事宜。   十余天后,使节团到了王都,受到了隆重的接待。各国遣使入秦时嬴政可以毫不在乎地将所有的使臣在迎宾馆晾了许久,动起怒来更是要打就打、说杀就杀,翻脸比翻书还快!雷迪斯可没这个本钱向他学习,虽然心中恼怒,但是在使节团安顿下来的第二天就召见了他们。   “魔极殿”上,大秦的使臣行过礼后呈上了国书与礼单。雷迪斯的脸色有些阴沉,那上殿的一位主使与两位副使虽然礼节周到,但是那种自骨子中透露出来的高傲却让他很不舒服。看他们那样子,估计如果他不是与秦皇有亲的话,他们根本连腰都不会弯一下!   打开国书,上面用词还算客气,可是什么叫做“朕虽与君有亲,然国事不可与私情并论”?还有什么“论盟,君有何利助益我大秦?君亦国主,当知为帝者以国为先,想亦能体朕之心,谅朕之难。”“强国者,首在自身,三岁小儿舞巨斧,恐未伤敌先被斧伤。君乃智者,应无需朕多赘言,心中自明也。”“然君终是朕之国丈,危难之时朕当不会束手旁观。不过君乃明主,魔界称雄,岂会落入如此窘境,想是不会有需朕出兵之时。”   看到后来雷迪斯已经在狠狠咬牙,这封国书简直是句句藏刀,有些词句根本就是等同于警告了!“三岁小儿舞巨斧,恐未伤敌先被斧伤”?分明是在告诉他如果敢拿秦国当枪使,那么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自己!   重重地合上手中的国书,如果不是当着秦国使臣的面,雷迪斯一定第一时间撕碎了它再焚为灰烬!极力压着燃烧的怒火的雷迪斯拿起了那份礼单,他倒要看看那个根本没心没肺的秦皇拿什么来做聘礼!打开以后扫了一眼,他的眼睛立时瞪圆了!一品下阶神器一套?劫火尘露三瓶?龙涎元露三瓶?神晶千颗?圣濪玉十箱?云柔丝十箱?天魂金二百斤?光是这些排在礼单最前面的就已经让雷迪斯几乎昏了,后面那些虽然不及前面的这些珍贵,但是也一样都是少有的奇珍,而这些东西足足装了十车!   这一下,雷迪斯被嬴政那封国书所挑起的怒火立刻降了七成,这份聘礼实在是太贵重了,贵重到他捧着礼单的手都在微微发颤!从这份礼单看来,那位秦皇还是十分重视这门婚事的,这些东西足以让他和血刹的实力都提升五成以上!   终于赶回来了-_-!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八十七章 魔源   正在他对着礼单发呆的时候,大秦的主使微微躬身道:“国主遣使入秦,吾皇对夜主使青睐有加,留而为用。此固是吾皇爱才之意,但终是亏欠了国主,是而吾皇愿以一物相赠,以偿国主之失。”   说着,他的手中多了一个小小的玉盒,一见那玉盒雷迪斯已经变了颜色。鎏金玉髓?用鎏金玉髓来做盒子?那装在盒里的东西……   等到他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是一颗黄豆大小的黑色珠子,那是种深邃到了极致、没有一丝杂色的纯黑!乍看上去好似很普通的一颗黑珍珠,可是只要略一凝神细看,就会发现这颗珠子的那种黑色并不是静止的,它的内部以中心为点隐隐然形成了一个漩涡。这漩涡好似旋转得很快,快得几至肉眼难辩,可是仔细再看又象是转得非常慢,慢的让人难以察觉!这种绝对矛盾的感觉却又让人觉得十分自然,在漩涡的中心那个极小极小的点上,好似有什么在燃烧!就像是那无穷无尽的黑暗之渊下永不熄灭的九幽冥火,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燃烧到永恒!   “魔源幽火?!”雷迪斯一见之下几乎跳了起来,差点就将手中的盒子扔了出去!   大秦的主使点头,含笑道:“是的,不过这是已经精炼过的魔源幽火,国主无需紧张,尽可放心使用。”   魔源幽火据说就是这魔界本源的具现化,只有在魔界最深的深渊之底才有可能找到它的踪迹!可是对于它所有的魔们躲都来不及,只要被它沾上一点就算天魔也会被很快分解为魔气,成为魔界的基本能量,所以绝没有人会脑子坏了特地去找死!   不过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如果有人能够象拔掉刺猬的刺一样化去它的攻击性,剩下的就是这魔界的本源之精,将这精华度入魔婴,足以化去魔婴中的一切杂质,不止修为大进,以这本源之精中带有的一丝信息为引,受益者想要沟通界天本源便非难事。   一旦元神连通界天本源,那大道至理便唾手可得,何须再花无数岁月与精力去苦苦参悟!而且到得最后一关时,凭着无限接近界天本源的魔婴足以调动魔界的本源之力来抵抗神劫,当然,能够调动多少就要看那人的修为了。但是哪怕只有一点,也已使成功度劫的可能性大大增强。   只是好处虽然大到极点,但是除了创界的上神,谁有这份能力收集魔源幽火加以精炼?如果有这份本事,只怕早就直升神界了,哪里还用得着花这份心思?所以这点好处有也等于没有,让一个个玄魔天魔只能望而兴叹!   此时听得这大秦的使臣所言,雷迪斯狂喜之下再看手中的事物,这才省起若非是已经被收服的魔源幽火,他一开盒盖就会完蛋了,哪还能容他这么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当下将刚才还视若毒蛇猛兽的玉盒紧紧地抓在了手里,唯恐稍一放松这宝贝就会飞走了一般!而他的那些臣属们也是羡慕之极地盯着他手里的盒子,精炼过的魔源幽火,这已经不是珍贵能够形容的了,根本就是无价之宝啊!   好不容易按耐住狂跳的心抬起头来,雷迪斯倒并不怀疑这份重礼是假的,那位秦皇能够抢夺亚神界的本源核心,抽取一点魔界的源力炼制一下有什么办不到的?可是,那位秦皇来过魔界吗?要说他坐在“玄龙界”中就能抽取魔界的源力,雷迪斯是绝对不相信的!所以他脸现疑惑地注视着大秦的使臣,问道:“秦皇什么时候到过我魔界?”   大秦的主使回到:“吾皇从未入过魔界半步,国主何出此言?”   “什么?”雷迪斯难以置信地道:“这怎么可能?他没有来过怎么能得到魔源幽火?”   大秦的主使一笑,道:“吾皇的确没有来过魔界,但是这世间有什么事是吾皇想做却做不到的?区区魔源幽火又算得了什么?只是不知国主对这份补偿可还满意?”   满意!当然满意!对于雷迪斯来说,这颗小小的珠子比一百个得力下属都要重要得多!臣属没了还可以再找,但是炼制过的魔源幽火就算他能统一魔界也是不可能得到的!用一个下属就换来这样一件想都想不到的至宝,他实在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了,怎么会不满意?而且这样一来他也有了一个体面的台阶下,秦皇等于是用这绝世之宝来换取了他的一个臣属,这当然就谈不上什么叛国了,既然不是叛国,那自然就更说不上什么惩处了!   放下了一桩心事的雷迪斯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苦笑,早在散布挖自己墙角的消息的时候秦皇就已经想好要怎样收场了吧?既达到了他的目的,又不会让自己下不了台,甚至让自己就算被他狠狠地敲打了一顿之后也没法说出任何责怪之词。   到现在若雷迪斯再不明白嬴政的用意那他就是白痴了!“朕虽与君有亲,然国事不能与私情并论。”所以那位秦皇在处理国事时完全是该怎样就怎样,一点情面也不讲;而涉及私事时却又足以称得情深意厚,让再苛刻的人也无话可说,如此泾渭分明的行径让人只能赞他是个以国为先的有道明君却无法说他冷血无情。   看看他这么郑重其事地前来议亲,看看他所送来的那些聘礼,谁能说他对丽蒂亚公主薄情寡意?之所以不能满足雷迪斯的一些要求,也是因为血刹自己的问题。“论盟,君有何利助益我大秦?”现在是谈结盟,不是上门讨债,你只不过嫁了个女儿,难道就要别人用整个国家的人力物力来做聘礼吗?所以“君亦国主,当知为帝者当以国为先,想亦能体朕之心、谅朕之难。”   他是以国为先的明主,所以在没有好处的情况下,他是不会消耗自己国家的国力来帮血刹任何忙的。甚至如果雷迪斯敢算计他的话,那么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下杀手!但是丽蒂亚也甚得他的喜爱,所以只要雷迪斯不打他的主意,血刹真的出大问题的时候他也会出手扶上一把。   不过借由他给的这么多珍物,血刹的国力与雷迪斯的实力都可再进一步,现在血刹已经是四国之中最强的了,再有这样的巨大提升,尤其还是别人绝对不能往死里打,这不是逼着另外三国联手吗?估计那三国因为顾忌大秦是不会主动惹事,但是如果血刹要扩张的话,那他们就绝对不会不还手的,反正只要不让血刹伤筋动骨秦皇就不会管,何况自卫反击怎么都不能算错。   于是做为与秦国多少有点关系的血刹可以傲视魔界,但却永远无法称王称霸,另三国也因为血刹的存在而不敢再互相攻击,以免给予血刹可乘之机,魔界就会一直保持现在这样的格局。这样秦皇既可保血刹的平安,又不用花半分力气,更不用担心魔界会有什么对他不利的变动。当真是好手段啊好手段,那位帝王的确是一等一的好手段!   苦笑的雷迪斯明知道大好的前景被嬴政一手摧毁,但是那份礼单和手上的至宝却让他半点火气也提不起来。这些东西别说是统一魔界,就算他能独占四界也搜刮不到,心中是恨是喜实在是让他难以分辨!神情复杂地看着大秦的使臣,雷迪斯道:“烦请使臣回禀秦皇,就说谢谢他的‘隆情厚意’,雷迪斯受教了。”   那位主使含笑躬身,道:“国主明白最好,吾皇乃圣明天子,国主也是一方雄主,当能体吾皇之心。”   雷迪斯还能说什么,就算不能体秦皇之心他又能怎么样?难不成退回聘礼,悔婚开战吗?他的脑子清醒得很,还没有任何发疯的迹象!将手中的玉盒小心地收好,他道:“国书聘礼我都已收到,使臣还有什么事吗?”   那位主使道:“有的,吾皇想请您帮忙找一个人。”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八十八章 寻人   “哦?”雷迪斯问:“不知秦皇想找谁?”   大秦的主使道:“国主的知交,魇启魔君。”   雷迪斯目光一闪,魇启魔君乃是和他一样已达天魔至境的绝顶高手,尤善战阵,他的许多战策谋略就是从这位好友那学来的。可是这位好友空负着一身本事,却是独自默默地修炼,一旦动手便是斩尽杀绝,没有半个活口能够自他手下逃生,以至声名不显,整个魔界知道他的厉害的绝不超过二十人!   雷迪斯也曾问过他为何不自行建国称王,以他的本事若要建国,绝对可以轻松地与四国并立。可是魇启魔君却在一阵沉默之后,摇头说他只适合为将,而无王者之心。于是心中大动的雷迪斯当即便冲口邀请他加入自己的王国,却是话才出口就被他一口回绝了。   犹记得魇启魔君用从没有过的冰冷口吻告诉他,他不配驱使他,在这世上只有两个人有资格做他的主君,但是那两人都早已经死了!他如果再敢有这样的念头,那以后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雷迪斯虽然很好奇是什么人能让这位如此厉害与高傲的好友甘为效命,但是看到魇启魔君冰冷中透着悲伤与怅惘的表情,他很识趣地没有追问。   此时听得大秦的使臣提及这位知交,想到曾为自己心腹的夜猫,雷迪斯也不奇怪秦皇怎么会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朋友,只是很是奇怪地问道:“秦皇找他何事?”   大秦主使道:“吾皇找他自然有事,还请国主邀他前来。”   雷迪斯微皱起眉,有些为难地道:“可是魇启已经闭门隐修了很久,我也已有一百多年没有见过他了。何况以他的性子,十有八九是不太可能来见你们的。”   大秦的主使抬起手来,亮出了一枚暗金色的事物,道:“国主只需将此物交与魇启魔君,至于来不来,那就由魔君自行决定了。”   那是一枚用鎏金玉髓制成的卧虎,背有铭文,可是看起来却像是一只本来完整的玉虎被平整地劈成了两半,而现在秦使手中的是左边的那一半。接过这半枚玉虎,雷迪斯狐疑地看看手中的东西,再看看面含微笑的秦使,怎么都觉得这件事透着古怪。但是对方只是要他将此物交给魇启魔君,这样的小事由不得他拒绝,他也没有理由拒绝,所以便一口应允。   暗凕山是魔界一座不起眼的山峰,而今天号称魔界第一强者的血刹国主雷迪斯孤身一人来到了这里。秦皇要他找的魇启魔君就隐居在这里,而他的这位朋友的脾气他可是清楚得很,若是换一个人来别说找人,能不能有命回去都很难说,所以他只有亲自走一趟了。不过算来也有百余年没有见过这位好友了,借此机会叙叙旧也是一桩快事。   雷迪斯熟门熟路地一路行至绝思崖,穿过了最后一道禁制之后,三间竹屋之前,他要找的人已经在等着他了。那个负手站在屋前的白衣男子三十来岁左右的相貌,高大的身材,英挺的五官,那淡然的神情看上去就像一个平和的隐士。但是雷迪斯知道,说他是隐士还能对一半,但是平和两字却绝对和他不沾边!   魇启魔君迎上前来,对着雷迪斯当胸轻捶了一拳,笑道:“你这大国主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穷乡僻壤?难道我刚酿出了十坛‘英雄血’就被你那狗鼻子闻到了?”   雷迪斯回了他一拳,喜道:“你新酿了十坛‘英雄血’吗?那我可是有口福了!不过虽然一别百年,心中甚是思念,但我也不会为了几坛酒便来打扰你的清修,这次来乃是受人之托,来邀你随我回去的。”   魇启魔君双眉微蹙,道:“什么人能劳动你来做说客?而且你也应该知道我的脾气,难道你没告诉托你的人我是不会去见他的吗?”   雷迪斯取出了大秦使臣交给他的那半枚玉虎,无奈地道:“我告诉过他了,可是他要我把这个交给你,说让你看过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去见他。”   一眼看到雷迪斯手中的玉虎,魇启魔君双目暮的大睁,几乎是抢一般地一把抓了过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半枚玉虎,轻轻抚摩着上面的铭文的手指竟然在微微发颤!猛地抬起头来,他急切地道:“这虎符……这虎符是谁给你的?”   从没见他这样失态的雷迪斯心下猜测着这虎符是什么东西,竟然让好友有这么大反应,嘴里则回答道:“这是前来出使血刹的秦国使臣给我的。”   听完他的话,魇启魔君整个身体都抑制不住颤栗起来,喃喃道:“秦国?秦国?秦国早已经亡了啊,怎么还会……怎么可能……”   他那一副似哭似笑的表情把雷迪斯吓了一跳,急道:“魇启!魇启!怎么了?你没事吧?”   魇启魔君仿佛被他自梦中唤醒,闪动着狂乱的光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道:“你告诉我,这个秦国是怎么回事?把你知道的和这秦国有关的一切全都告诉我!”   当雷迪斯将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了魇启魔君之后,魇启魔君就呆呆地站在那里,好半晌,他忽的笑了起来,渐渐地越笑越响:“大秦!始皇!哈哈哈!大秦!始皇!哈哈哈哈!”   看着他发狂般地大笑,雷迪斯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好不容易等他笑够了,忍不住开口问道:“魇启……”   可是才说了两个字就被魇启魔君打断了:“秦国来使在血镰城等我?”   雷迪斯刚点了下头,魇启魔君就消失了踪影!傻了眼的雷迪斯猛然一呆之后回过了神来,叫道:“你……你用不着那么心急吧!竟然使用极耗魔元的大挪移?”说完他也消失在了风中。   几乎是毫不间断地使用大挪移赶到血刹的王都血镰城的魇启魔君一进城就直扑大秦使臣下榻的馆驿,雷迪斯只有苦笑着跟去。照理说应该是召使臣去皇宫觐见的,可是魇启魔君却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及了,直接冲到馆驿去找人,雷迪斯也就只能跟着去了。   进了馆驿,直奔主使房间的魇启魔君推开了房门。看着大步走进房来的魇启魔君,对比着记忆中出使之前嬴政曾给他看过的影像,大秦的主使神情一动,打量着魇启魔君的眼中现出一抹喜色。当魇启魔君走到他面前,举起手来亮出了手中的虎符,他当即深深施礼:“武安君!”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八十九章 白起   魇启魔君神色一黯,道:“白起早已被削去了一切官职,不是什么武安君了。”   秦主使道:“当年都是范雎忌将军之功,在先王面前进献谗言,才使得先王亏负了将军,将军……”   白起摇头,道:“不是这样的,大王从来没有亏负过我,是我辜负了大王。”   在秦使愕然不解的目光中他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道:“当年我投身军旅,本是为了借战场的血腥杀伐之气和死难将士的军魂修炼魔功。借此途径虽然进境神速,但是杀戮太重,以魂魄助益修为更是大忌,若非大王以王气一力护持,我早就被天劫化为了灰烬。长平之战,四十余万将士的精血戾魄终于使我魔功大成,为了炼化积蓄的庞大怨气,我必须尽快闭关,以稳定根基。但是我知道大王是不会放我走的,我虽修魔,但真正的魔道却是至情至性。大王待我恩深似海,若是我就此不辞而别,必被心魔所嗜,别说再有寸进,只怕不用多久就会功消气散、堕入轮回。此时正好范雎进言,与我作对,我便乘势称病,百般激怒大王,想让大王将我处斩,抛却一个三尸分身了断这场君臣之缘,好就此诈死退隐。可是没想到虽然大王盛怒,又有范雎推波助澜,却依然念着我的功劳不肯下杀手,只是削去了我的官职,降为士卒,准我立功复职。我无奈之下只好向大王明言,大王在知道了我的难处之后,未加任何留难便准了我的所请,只是要我功成之后再归大秦,照顾他的后世子孙。第二天,他就装作大怒下令让我自裁,全了我诈死退隐之愿。来传令与监刑的都是大王的心腹,结果,我连一根头发都没有损伤地就脱了身,可是却令大王背上了听信谗言、斩杀功臣的罪名。”   吐出一声叹息,他续道:“等我出关之时,大王已经不在了,秦王政刚刚继位不久。我答应过大王要照顾他的子孙,其时秦王年幼,形同傀儡,朝中形势十分不好,我便找了个机会成为了秦王的贴身侍卫,以保护他的安全。等到接触了一段时日之后我才知道,这位年幼的大王绝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虽然只是十四岁的稚龄,但是心计城府已经不下于那些为官多年的老狐狸。看他表面上一派天真纯稚、对把持朝政的吕不韦言听计从,暗地里却不动声色地在着手培植自己的势力,我就知道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再加上他至尊至贵的命格,无需多少时日便会潜龙出渊、一飞冲天!可惜,我并未能在年轻的王身边留多久,九九至尊的命格使他的血脉中龙脉精气极为浓厚,时常会不经意间泻露少许,却让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我受益非浅。尤其是有几次他狩猎时不当心受了些轻伤,流出的鲜血也被我借为他包扎的时候吸收了。功候的急速增长使得未及一年便天劫降临,长平之战杀戮过度的后果显现了出来,这飞升魔界的最后一关竟然是四九天劫!就在我即将支持不住的时候,赶来的大王用他的本命至尊龙气护住了我,终于使我安然度过了天劫,成就了真魔之体。但却牵累得大王受伤不轻,事后还大病了一场。一月之后,必须再度闭关凝练魔体,全神转化魔元的我只能向大王请辞。没想到大王比当初的先王还要干脆,二话没说地就放我离开。其时我大功基本已成,虽然还不能马上飞升,但是炼上几颗丹药让大王活上个两三百年还是很容易的,满以为这一别总还有相见之期,所以也没有多话就此而去。”   脸上露出又喜又悲的神情,他道:“大王果然是少有的雄主明君,不止除去权臣、夺回了属于他的权位,更且用了十年就扫灭六国,统一天下,完成了惊世的霸业!可是不知何因,竟然未及五十便驾崩了。病死?服了我的丹药之后大王根本便是百病不侵,怎么可能病死?而他的子孙却没有一个学到大王半成的英明神武,我出关之时,大王的锦绣江山已经不再属秦,而刘邦与项羽正在争夺帝位!”   眼中闪起凌厉的寒光,白起的声音也高了几分:“我已即将飞升,不该也无力去管天下大事,何况大王的子孙已伤亡殆尽,就算我将项羽和刘邦全都杀了,也只是便宜了别人而已。但是刘邦也就罢了,项羽杀了公子子婴,此仇不能不报!在乌江之边,被我截杀,总算能报得大王的恩情于万一。原本还想携项羽的首级前往骊山皇陵祭奠大王,可是想不到竟然就在那时魔界投来了接引之光,就此飞升了。”   炯炯的目光投注在秦使的身上,道:“本以为此生再无相见之期,想不到今日竟然听到了大王的消息!大王还在,大秦也还在,而且威震四界,雄风更甚当年!”话落,仰天长笑,眼角却有晶莹的水滴悄然滑落。   早已听得目瞪口呆的秦使张了半天嘴终于吐出了一句:“陛下……陛下早在当年就已知道您诈死的内幕?”   白起道:“当然!如若不然,大王……不,是始皇陛下,陛下怎会认为仅凭一枚虎符就能让被冤枉赐死、心怀怨愤的我赶来相见?”   跟进来的雷迪斯也听得在旁边愣了半天,感情这位好友竟然与秦国有着这样深厚的渊源,难怪见了那枚虎符之后他的反应那样强烈!想到白起说过在这世上只有两个人有资格做他的主君,想来一个是他口中的先王,还有一个就是现在的秦皇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心里一沉,这个好友的本事他清楚得很,若是秦皇得到了他岂不更是如虎添翼?不过马上他就露出了苦笑,现在就算没有白起,秦国也已强大如斯,再多这一个对他们来说也没有什么分别。   那边,白起开始询问当年嬴政驾崩的事情和秦国的情况,看到秦使投来的目光,雷迪斯很识趣的离开了。他虽然是秦皇爱妃的父亲,但是他毕竟不是秦人,做为他国的国主,有些内情是不方便听的。   在将白起所想知道的都告诉了他之后,秦使取出了一封书信奉与白起,道:“武安君,陛下召您归国!”   白起接过书信,打开看过之后早已心如冰雪的他此时却是热血奔涌!缓缓合上书信,他肃容道:“臣,遵旨!”   自踏入秦境之后,那熟悉的山河、熟悉的风土、熟悉的一切都让白起心潮翻涌!魔道唯心,七情择一方能至纯,而他当初选择了忠。投身军旅,以君王为鼎炉,有王命为由,纵使杀生罪责也大都落于王身。此固然是修魔的上乘之法,但有收获就必得要付出,付出的就是永世不改的忠诚!不过凡人一生,匆匆百年,只要君王一死便可斩断一切尘念,从此再无挂碍。为了进入那无上魔道,为选中的君王真心效力上几十年又有何不可?   可是当初的昭王待他太厚,君恩深重固然能使他感戴之下魔心更为茁壮坚凝,但是进境太速的后果就是还未及还尽恩典就需离开。到最后走时不但未能斩断君臣之义,反而亏欠更多,只能将所欠之情都还与故主的血裔身上。却没想到一年相随,却是还得少欠得多,到最后新主更是几乎舍命相护,此恩此情如何才能还得清!而那幼主虽在稚龄,智慧城府、气度风仪却已令人心折,使他的忠诚从先王转到了新主的身上。嬴政九九至尊的命格使他的魔功进境更速,结果未及一年便到了大乘之境,只能再度离君而去,更不料这一去便是永别!   多少年啊,多少年故国旧主只在梦中!升入魔界两千余年,却始终无法融入其中,就如一个过客般,独来独往、冷眼旁观,找不到自身的归属感。这种始终沉浸在过往之中、念君悲国的心态固然正符合他的魔功特质,使他进境飞速,短短两千多年就超越了别人亿万年苦修达到了天魔至境,但是也如一副枷锁般束缚着他的心使他越来越萧索沉默。这样下去是很危险的,如果不能挣脱,在度劫之时这样大的心灵破绽绝对是致命的!   可是他忘不了昭王百般维护的恩德,忘不了为了成全他反背上骂名的先王,忘不了年仅十三就以瘦弱的肩膀担负起江山重任的幼主,忘不了当他临危之时不惜逼出本命龙气替他挡下劫雷的凛然身影,忘不了天劫过后血洒衣襟的王不顾自身伤势先询问他情况如何的焦灼神情,忘不了得知他无恙过关之后已经神智模糊的君上绽开的那欣然笑容!君恩似海,深携于心,教他如何能忘?又怎舍遗忘?如果要他忘却这些才能升神,那他宁愿在神劫之下化为灰烬!   却想不到今生竟然还有归国之时,大王还在,大秦安然!元龙为子,自立一界,让数百万子民同时升仙,果然不愧是我大秦始皇,如此手笔,放眼寰宇再有何人能比?就算是那神界诸神也只能自愧不如吧?看着熟悉的衣饰,听着熟悉的语言,感受着身前身后围绕着的军队散发出的熟悉的铁血煞气,他就好像鱼儿回到了大海,那种通体的舒畅使他觉得自己一片死寂的心就好像重新活了过来!   终于到了帝都,那雄伟的城池让他几欲落泪!咸阳啊,白起回来了!   进了皇宫,白起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在使臣先上殿禀报出使事宜的时候,在殿外等候宣诏的他只觉每一分钟都如一年般漫长!当他终于听到宣诏跨进议政殿,看到端坐在龙椅之上的身影的时候,那一刻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已消失,眼中剩下的只有那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抢上前去拜倒在地,他颤声道:“陛下,臣……臣白起……参见陛下!”   嬴政霍的站起身来,急步走下玉阶亲手扶起了白起,喜道:“爱卿平身!当年别时,朕就说过朕与爱卿一定可以再相见的,今日不是实现了当年所言了吗?”   白起凝视着眼前英伟的帝王,当年年轻的王早已长成了一位神武之君,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到一点稚嫩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无上的自信雍容与威严!虽然容貌变了不少,但是却依然找得到当年的影子,恍惚间,那天劫之后倒在自己怀里不停吐血却露出欣喜的笑意的脸庞与眼前喜悦的笑容重叠了起来。再抑制不住地潸然泪下,他道:“陛下,臣也说过,一旦功成便会回到陛下身边,再为陛下效力。现在,臣……臣回来了!”   嬴政目中异彩闪动,笑道:“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次朕可不会再放你走了!白起听封!”   白起立刻屈膝拜倒:“臣在!”   “朕封你为武安君,一品辅国大将军,爵上卿!”   “臣领旨!谢陛下宏恩!”   嬴政再度扶起了他,欣然道:“爱卿归国,此是朕之大喜,更是我大秦之喜!来来来,你我君臣一别经年,今日定要喝个一醉方休!”   说完,喝了一声“退朝”,挽着白起的手径自下殿去了,早朝既毕,一众文武也便纷纷散去。白起的回归对于所有的朝臣可都是一个天大的惊喜,当年威震六国的武安君竟然没死,还被嬴政给找了回来,这下大秦的军力更是如虎添翼!武将们已经在摩拳擦掌,对于这位前辈他们可是闻名久矣,今天见了真人,怎能不好好请益一番。   尤其是王翦,在大秦军中论武力虽然还有几个能与他相较,但是谋略兵法可就没人能与之探讨了,现在终于来了个号称“料敌合变,出奇无穷,声震天下”的千胜将军,怎能不让他心痒难熬?若不是被嬴政先下了手,他一定立马将白起给拖到自己家去了!不过不要紧,反正既然以后将要同殿为臣,机会有的是,还怕抓不到人吗?   永安宫,嬴政命人取来了“虹梦醉”,他说了要和白起一醉方休,可能让他喝醉的也就只有这产量极少的“虹梦醉”了。一边喝酒,一边互说当年与别后之事,有很多事那个使臣并不知情,例如那条元龙是怎么来的,嬴政为何要假死封陵,此时白起都由嬴政处得到了答案。听得徐福叛逆,使得嬴政险入死境,白起双眉倒竖,恨不得将那家伙抓来斩成肉酱!若不是那个卑鄙小人,何至于迫得嬴政长眠皇陵,使得君臣一别两千余年?   而嬴政也听到了让他诧异的消息:“什么?项羽是被你所杀?”   白起点头:“当时他只要渡过乌江,整合余部还有机会东山再起,怎么肯就这样自杀?若不是臣在江边截住了他,他早就上船过江了。”   嬴政笑了:“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朕就在奇怪,他这样的枭雄就算抹不开面子不肯回江东,也应该冲回汉军之中杀他个够本,战死沙场才对,怎么会这样窝窝囊囊地拔剑自刎?无颜见江东父老?他败阵也不是第一次,这次虽然败得惨了点,也不至于想不开要自尽。怪不得当初朕说到他自刎乌江之时他的神情有些奇怪,却欲言又止,火气大盛,却原来是在爱卿手下吃了亏,又无颜说出真相,而宁愿不加辩解让别人误会下去。”   举起杯来,他欣悦地道:“爱卿为朕报了杀孙之仇,朕敬你一杯!”   白起一惊忙站了起来,道:“君忧臣劳,君辱臣死,臣只是尽了为臣者的本分而已,怎敢受陛下的敬酒!”   嬴政道:“诶,有功便是有功,爱卿赤胆忠心,一杯敬酒有何担当不起?”   他这一说,白起也便举杯饮了。待他复坐,嬴政道:“当年子孙无能,大秦可说已然易主,独有爱卿心存故国,依然为朕杀敌。君忧臣劳,君辱臣死。好!好!爱卿之忠,一杯水酒怎堪为赏!”   话音一顿,他抬起手来,掌中出现了一块钱币大小的晶玉,道:“朕就以此做赏吧!”   一眼看到他手中的那枚晶玉,白起手中的酒杯差点掉落地上,难以置信地叫道:“净世琉璃玉?!”   那块晶玉是暗金色的,半透明的一层暗金色薄薄外壳中包覆着一朵已然固化成晶体,却依然仿似在燃烧的暗金色火焰,正是火之本源凝就的两种精华之一的净世琉璃玉!   嬴政点头,微笑道:“不错,是净世琉璃玉。爱卿既然认得它,也该知道它的功用。你已到了天魔至境,对现在的你来说,它正是最合用之物。”   白起当然知道净世琉璃玉的功用,相对于这真正的顶阶神物,雷迪斯得到的魔源幽火根本就可算是垃圾了!一个是宇宙的本源精华,一个则只是一界的本源体现,两者根本就没有可比性!若是能将这净世琉璃玉融入魔婴,则根本就不用再度什么神劫,这小小的一朵火焰中蕴含的能量只需吸收一点点,就足以使他这位天魔立地成神!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那次国宴之上乍闻嬴政手中竟然拥有四种本源精华的诸国使臣才会反应大到那样忘乎所以,几乎迷失了理智。只因为火之本源精华可以度魔为神,而混沌本源精华则可以让妖族跨进那道永恒之门!   不过这神物可不是随便谁拿到手里就能用的,若不是有有能力收取这两种本源精华的原主人出手相助,那融合火之本源的后果就是被神火化为虚无,而融合混沌本源的后果就是被同化为混沌!嬴政拥有一条元龙,他有混沌本源并不稀奇,但是能够收取火之本源而安然无恙的,则好像只有……   刚才说到假死封陵的原因时,嬴政只是说自己练功出了问题,至于具体是什么问题他并没有详细的说明,所以白起并不知道他的君王除了有一条契约元龙之外,还具备了火尊的位格。此时见嬴政竟然说要用净世琉璃玉为赏,饶是以他的定力也不由失声道:“陛下!您……您……”   后面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怔怔地看着嬴政额上浮现出的那朵暗金火焰,他的问题还没出口就已经有了答案!站起了身来的嬴政手托已经发出了灿烂的光芒,悬浮在掌心寸许处的净世琉璃玉,道:“爱卿过来。”   白起猛地一激灵,强抑住惊喜交集之下微微颤栗的身体,急步离座跪倒在了嬴政的身前。嬴政手翻处,一掌按上了他的天灵,将那块净世琉璃玉打入了他的体内!   净世琉璃玉入体之后直奔白起的紫府魔婴,那玉中晶体状的火焰一触到魔婴便侵入了魔婴之中,在魔婴的印堂之上安了家。嬴政额上的印记光芒一闪,与此同时白起体内魔婴额上那晶焰也闪了一下,三滴暗金色的液体自其中分离出来,融入了魔婴之中。   顷刻间魔婴光芒大放,一蓬耀眼的火光在魔婴体内燃起!魔婴猛地睁开了眼,张嘴发出无声的嘶嚎,白起也是猛地一颤,难忍的剧痛使他的脸色惨变,但却咬紧了牙关硬是没有出声。嬴政按在白起顶上的手亮起了一层暗金色的光芒,那原本包覆着晶焰的外壳也呼应般地亮了起来,放大之后裹住了整个魔婴然后开始一点点地收缩。一滴滴黑色的液体被外壳自魔婴中压榨了出来,那些不纯的能量杂质透出外壳表面时化成了一点极小的烟气就消失了。那魔婴的体积也越来越小,原本已经几乎与真人一般大小的魔婴到最后只剩下了一枚钱币的大小,但是凝实得已若真正的血肉之躯,黑得更为纯粹了,只是在那黑色之中隐隐地闪着丝丝金芒!   一种极为晦涩的波动注入了白起的神识,恍惚间他仿佛明白了些什么,但又象什么也没明白。随着嬴政的一声轻喝:“炏!”那层包裹着魔婴的外壳碎裂成了点点光尘融入了白起的紫府,那原本充满了黑色光影的紫府暗淡了下去,越来越漆黑如墨。然后点点的星辰一颗颗亮起,他的紫府恍如化作了宇宙星空,而整个宇宙的核心就是他的魔婴!他的身体接连闪过九道黑中带金的光芒之后,嬴政的手离开了他的头顶。   低头闭目的白起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两道几若有形的金光自他眼中射出足有六七丈!他的额上一个淡淡的金色神文闪了一闪之后隐入了肌肤,一股深远宏大的气息自他的身上扩散开来。感受着身体天翻地覆的变化,白起知道自己已经踏入了那梦寐以求的境界,他的君王让他跨过了原本难以逾越的阻碍,免去了亿万年的苦修,直接进入了永恒之境!   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感激之情的白起只能重重地叩首以谢君恩,却被嬴政扶住了,道:“爱卿不必如此,快快起来。”   嬴政虽然语带笑意,但是那明显中气不足的声音让白起一惊,猛地抬起头来,却见嬴政脸色苍白,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睛此时黯然无光,眉宇间满是掩饰不住的倦容。他的这副模样让白起不由想起当年他替自己挡下天劫之后的惨状,禁不住脸色大变,惊道:“陛下,您……”   嬴政淡淡一笑,道:“朕虽然有了元尊的位格,可是还不是完全体,所以用这创神之术实在勉强了点,以至伤了点元气。不过也没什么大碍,修养几日便能恢复了,爱卿不必担心。”   白起怎能不担心,当年嬴政伤后也是这么笑着安慰他,结果回宫之后足足昏迷了五天,缠绵病榻大半个月才有了点起色,这次……   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嬴政轻轻摇了摇头,道:“朕真的没事,实话说得朕施用此术的你已经是第三个。在你之前的那个只与你相隔了七日左右,而你今日见朕之时朕不是好好的吗?”   顿了顿,他不无遗憾地道:“不过原本说要与卿不醉不归的,看样子今天是不行了。”   白起忙道:“陛下的龙体要紧,这喝酒么以后总有机会的!”   嬴政笑道:“这倒是,那爱卿便先回府吧。卿的府邸朕在修建皇陵的时候就已为卿准备好了,就在当年武安君府的旧址,爱卿总不会找不到吧?”   白起心潮又是一阵激荡,伏地拜道:“陛下天恩如海,臣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   嬴政道:“起来起来,当年若非爱卿,朕只怕早已死了几次了。卿乃国之柱石,朕自当以国士待之,朕之所赐,都是卿应得之份,何须如此多礼。来人!送武安君出宫。”   看着白起出殿而去,嬴政的身体晃了一晃,吓得王继忙扶住了他。嬴政暗叹一声,距离终点看来还有一大段路要走啊!在使用火源精华为引,又有暗夜相助的情况下度化一个神,还让他伤了元气。要是光靠他自身,只怕这一番施为下来,他的情况绝不会比当年为白起挡过天劫之后好多少!   轻轻摇了摇头,他道:“回寝宫,明日早朝取消。”   王继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离开了永安宫。   (第四卷 威震四界 完)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一章 出游   转眼间十二年过去了,这十二年来“天启领”在玉帝的治理下已经完全稳定了下来。奥莱尔和赛尔斯刑满出狱之后再不敢动半点歪脑筋,全都老老实实、兢兢业业地做好自己的职责,也使得玉帝轻松了许多。这些年下来,玉帝已经将他们当成了左膀右臂,当年的那一点怨隙早就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而在嬴政将这“天启领”的本源核心用自己加上暗夜的力量炼制了一番之后,受到火之源力和混沌本源的感染,这“天启领”中的灵气浓厚了起码十倍,珍稀的天材地宝也越来越多。不过珍物再多也不会落进玉帝的口袋,虽然他是领主,但说白了也只不过是个管理者而已,这“天启领”的疆域、子民,以及所有的一切甚至包括他自己都是属于嬴政的,所以这些珍物到了火候之后都得上缴国库。   不过玉帝也不在意,嬴政一向赏罚分明,只要他努力做好自己的事,嬴政是绝不会吝啬赏赐的,他没有必要去冒险贪墨这些东西。而在二年前奉召回帝都述职,被嬴政度化成神之后,他更是完全死心塌地的为嬴政效忠了!而他这么好的榜样放在那里,使得奥莱尔、赛尔斯、李靖等几个玉帝的得力下属使出了全心全力地拼命工作,只想积功至厚,也能有被嬴政垂青的那一天!在他们的努力下,整个“天启领”的发展形势十分良好!   至于其余三界,天界依然处于封界状态,魔界四国之间已经停战了十几年,虽然小摩擦依然不断,但是大点的动作却完全没有,总的来说情况非常的稳定。最乱的就属妖界了,不过他们从立界开始就是常常开打,已经乱了这么多年,要是哪天忽然风平浪静了,那才叫奇怪。   而这些年来妖界最大的乱源就是龙族迁走之后空出的龙岛,为了龙岛的归属权已经不知发生了多少次战斗!本来龙族与狐妖族迁走之后,三大强族中仅剩下的猴妖族本该是这块洞天福地无可争议的新主人。可是不知怎么回事,金狮、白虎、云豹三国和狼妖族竟然同一时间跳出来和猴妖族作对,使得猴妖族没能得到这块垂涎已久的地盘。   不少自负实力强劲的妖族妖国,此时见有了带头的,纷纷出手落井下石。现在原本的前三甲离开了两个,自是没有人愿意眼看着猴妖族就此称尊妖界,一族独大。如果能借此机会扳倒猴妖族,就可使妖界的势力排位来次重新洗牌。   恼羞成怒的猴妖族自不肯就这样罢休,找来交好的友邦相助,想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些胆敢挑衅上位强者尊严的家伙,一举确立下妖界称尊的地位。金狮、白虎等国见状也毫不示弱地呼朋引伴,于是冲突的规模越来越大。再加上还有很多躲在一边混水摸鱼的,或是乘机报仇泄恨的,这十几年来妖界简直乱得一塌糊涂!   而在下界,“天威领”和“天恩领”已经彻底被大秦理顺消化,当年上表请为属国的纳斯奇帝国和普雷特王国,在四年前自大秦学成归国的两国的王储继位后便正式归入大秦,分别成为了“天安领”和“天平领”。紧接着德雷联邦便在三面夹击之下被一举扫平,成了大秦的“天决领”。至此,除了“天威领”还孤悬在外,其余四个星领已与大秦本土连接了起来,使得大秦本土的疆域已经侵入了司莫塔法河系的一角。   这种形势使得司莫塔法的其余诸国都极度不安,白痴也不会相信这头已经开始伸出锋利的爪牙的雄狮会忽然良心发现,就此停下扩张的脚步与其余诸国和平共处。但是面对着咄咄逼人的强敌却都是一筹莫展,何况还有一个“天威领”象枚钉子一样钉在他们中间!尤其是和这四个星领接壤的几个国家,更是恐慌不已,原本与大秦之间的屏障已经消失了,现在他们直接与猛虎为邻,看看那原本比邻大秦的三国的结局,现在就快轮到他们了,怎能由得他们不慌?   在三个星领归秦不过一年,大秦就对这比邻的四个国家派出了使者。秦皇给了他们两条路,要么成为大秦的属国,要么就等着秦军压境!结果不言可知,那四国都选择了第一条路。抵抗?斯亚图帝国的国力比他们要高出三倍还有余,结果呢?司莫塔法的第五强国尚且如此,要他们拿什么去抵抗那虎狼之军?不是没想过四国联合,可是光是大秦在司莫塔法河系中的那五个星领的实力,就已经超过了他们四国相加的军力,更遑论还有整个银河没有算进去,这场仗怎么算都没有半点嬴的可能!   而且,秦皇有言:一旦开战,抵抗一日,屠灭一星!破国之时,所有主战者全族斩绝!所有皇室宗亲全数凌迟!斯亚图那些权贵的下场历历在目,这几国的掌权者那里敢存半点侥幸之心。反正只是做为属国,且先应承下来,只要国家还在自己手里,总还有时间筹思对策。可是三年下来,四国的决策层还是找不到一点对付大秦这个宗主国的办法。   蓝萁星是伽雫帝国芸丝星系的经济中心,此时嬴政就悠然漫步在这颗繁华星球的主城中。这伽雫帝国紧挨着现在大秦的那四个属国中的米托尔联邦,就在十天前,伽雫大帝向他上表称臣,为表诚意不止要把最钟爱的妹妹进献给他,还准备将包括芸丝星系在内的三个星系当作陪嫁。那时他已经离开了皇城微服出游,正在“天决领”一颗美丽的星球上观赏风景,听到李斯通过“星镜”传来的这个消息不由一愣。   别人俯首称臣是无可奈何,若非万不得已,哪一个原本唯我独尊的王者愿意屈居人下?当初他遣使威逼比邻的四国成为藩属,固然是存了以蚕食同化之法兵不血刃地夺取四国的念头,但也是为了在大秦本土和司莫塔法的其余诸国之间建立一道缓冲的屏障,以便于他安稳地整合消化新收的那三个星领。吃掉一点消化一点,这样渐进的方式就不会使他忽然多上一大堆急需处理的政务,想到当初刚刚统一六国与刚刚统一银河之时,那种千头万绪,案头奏折如山的情形,他就不禁摇头。   无论是做为大秦的皇帝还是火之元尊,他都一样不可能自在逍遥地享受清闲,事实上火尊是三个元尊中最受累的一个,掌理的是最繁琐与严格的那部分规则,光尊与水尊偷偷懒不会有什么大麻烦,火尊若是出点什么岔子,那就有得瞧了!一个病人明明是肝炎,却被诊断成重感冒,那会造成什么后果?又或者医生扔下急救病人出去玩上个十天半月,等到回来的时候等他医治的病人估计早就没命了!所以火尊才会需要一位杰出的帝王来担任,说到治理天下,修炼者怎么可能比得过治世的明君,更不用说一个修者是否有每天都要处理一大堆方方面面的事务的耐性与恒心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无法逃避的天生劳碌命,也不等于嬴政就喜欢给埋在奏折堆里,整天围着政务转。拥有主宰寰宇的权柄固然是件让他心怡的事,但若要为此付出所有的精力与时间,那感觉可就不那么美妙了,他可没有自虐的爱好!反正他的时间无穷无尽,尽可以慢慢地来玩这个游戏,把征服的脚步放慢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没想到他不急别人反倒急得很,就算伽雫帝国自知难敌大秦,也没必要这么急不可待地送上门来吧?对于一个王者来说,那至上的权柄就算能多握一天也好,他都没有表示什么,这位伽雫国君这么急着跳出来干吗?何况据他所知这位才当壮年的伽雫大帝可是个颇有雄心的人物,这一招棋下得可有些耐人寻味啊。   所以本来就是乘设饵引蛇之机出来散心的嬴政便顺便到伽雫帝国来看看,第一站便是这伽雫大帝要当做妹妹陪嫁送给他的芸丝星系。   时已黄昏,正是各处饭店酒家生意最好的时候,嬴政踏进了据说是这蓝贝城中最顶级的一家饭店之中。那些侍者的眼光有多毒,虽然他已尽力收敛了那股摄人的威仪,但是那种气度风华已然是卓尔不群,再加上一身华贵的衣饰,是以一个侍者恭敬地将他引领到了档次最高的第七层上。   没有接侍者递上的菜单,嬴政淡淡地吩咐:“听说你们店里的‘无双宴’很不错,就给我来一桌吧。至于酒,你们有一种自酿的‘蓝星’很有名,据说一天只有百瓶的限额,今天的限量还没卖完吧?”   侍者眼皮一跳,这才知道他为什么只有一人却径直做到了足以容纳十二人的席位之上,当下神色间更为恭谨与热诚了,应道:“没有,正好还有最后一瓶。请您稍等,您要的东西马上就上来!”   说完一躬身,急忙传菜去了。另一个侍者奉上了一杯浅绿色的饮料,嬴政端起浅饮了一口,一股淡淡的清香在口中弥散开来,恩,味道还不错。   说起来这芸丝星系虽然不是伽雫帝国最精华的几个地域之一,但也算得是非常有价值的了,在看过了几颗主要的星球之后,对于这个星系嬴政已经有了个比较详尽的了解。至于附近一样被列入嫁妆的另外两个星系,有一个比较差点,还有一个则虽然及不上芸丝,但也可列入中上,这份嫁妆可算是极为丰厚了!   不过那个伽雫大帝也太大方了点吧?在他的记忆里,就算是最无用的昏君,也不会在皇位没有受到威胁的时候就割地求和!嫁妆?就算再大方的国主也不会用疆土来给姐妹女儿做嫁妆,这伽雫大帝既不疯也不蠢,相反是个挺精明的人物,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措?   一个公主加上三个星系?不经意间一段往事浮上了嬴政的心头,当年燕国也是献地求和,遣荆轲带着樊无期的人头和督亢地图前来觐见,结果却给他来了个图穷匕现,当殿行刺!司莫塔法各国的使臣向来都是各星领的领主接见的,根本没有觐见他的机会,但若是以公主和亲,送亲的队伍总不可能还被拒之王界之外,而且其余的嫁妆倒也罢了,但是那三个星系的星图他必然是要当面查收的。眼底闪过一道凌烈的寒芒:莫非……   开始上菜的侍者打断了他的思绪,一道道菜式陆续端了上来,据说这“无双宴”共有一百三十六道菜式,虽然现在只是上了最开头的部分,但只这二十几道菜也已摆满了一桌子了。在侍者呈上的一只盛着散发着水果清香的淡粉色液体,液体上面还漂着几片柔嫩的花瓣的小巧水晶盆里洗了洗手,随后接过另一位侍者递上的柔软白巾轻轻拭干了手上的水珠。   今日的最后一瓶“蓝星”已经被打开斟入了酒杯,宝石蓝色的酒液盛在剔透的水晶杯中显得更是诱人。端起杯来品了一口,嬴政不禁泛起失望之情,这酒看上去色泽鲜亮,酒香闻起来也挺醇和,可是喝到嘴里就与他的期待差上许多了!其实也不能怪酒不好,实在是他的嘴已经被宫里的那些玉液琼浆给养刁了!这一路行来,各地的特色菜肴倒还能让他尝个新鲜,可是酒却没有一种能够让他满意的!   遗憾地轻轻叹了口气,将水晶杯随手推到了一旁,再没兴趣看一眼那杯价比千金的“蓝星”。手指轻弹,一只碧绿的玉杯出现在桌上,然后手上多了一把同样质地的玉壶,一线呈半透明的乳白色液体自壶嘴注入了玉杯中,立时一股缥缈悠远,但却芳烈沁心的酒香弥漫了开来!“玄龙界”中的灵草珍果比妖界可要多多了,在这样丰沛的条件的刺激下,狐妖族的酿酒才能被完全地激发了出来!这“玉灵”就是她们新酿制成的四种琼浆中的一种,比起“虹梦醉”来更胜七分!喝惯了这样的仙品,也难怪那些人们所谓的名酒佳酿他怎么喝都觉得没味道。   不过酒虽然不怎么样,菜倒还是满不错的,在侍者的殷勤侍奉下嬴政慢慢品尝着一道道陆续上桌的佳肴,仿似浑然未觉自己已经成了所有人的焦点。不过等到一百三十六道菜上了近一半的时候,一个二十五六左右的青年男子来到了他的桌边。当然说他是青年只是指他的外貌而已,事实上伽雫人平均寿命都在七八百岁左右,从五百岁以后才开始逐渐衰老,所以从外貌上并不能确定他的实际年龄。   那个男子长得很英俊,一派斯文儒雅,十分优雅地向嬴政行了一礼,他道:“你好,请原谅我冒昧的打扰了你的用餐,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你的这酒是在哪儿买的?”   嬴政看了他一眼,道:“这是我的仆人专门为我所酿的,没有地方可买。”   那男子显得有些失望:“原来是这样,那太遗憾了!不知你能不能卖给我几瓶呢?”   执壶斟酒的嬴政淡然地吐出了两个字:“不卖。”   男子也没想到他会拒绝得那么干脆,目光不由望向那自壶嘴倾出的酒液,虽不浓烈但却沁透了整个身心的酒香光是闻闻就已让人兴起一种难以描述的美妙感觉,对于好酒者来说实在是个天大的诱惑!所以虽然被拒绝了,男子却不肯死心,问:“为什么?”   嬴政淡淡道:“第一,我不缺钱。第二,这种酒不是你能喝的。”   “为什么我不能喝?”   “因为只要一杯就可以让你醉死了。”   “这么烈?那你喝了这么多怎么会没事?”   “我喝了没事,不等于你也会没事。”   男子双眉一扬,但随即又露出了那种淡雅的笑容,拉过身旁的椅子坐了下来,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嬴政。其实他来搭话固然是被酒香所诱,但是对嬴政的兴趣更大。只有一个人却点了这么一桌子最贵的全席,会做出这种事的只有两种人,一种就是暴发户,还有一种则是真正的底蕴深厚的大贵族,而嬴政很明显的是属于后一种。   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雍容自若、贵气十足,那种气质与风度绝对不是可以装出来的!虽然“无双宴”每一道都是山珍海味,可说是绝对顶级的菜品,但他却没有露出一丝动容之色,仿佛这些美味佳肴只是十分平常之物一般。而每道菜式他最多也不过只吃了两口,与其说他是在吃还不如说他是在品,这一字之差代表的层次可就是天差地远!   更重要的是他的外貌与服饰,虽然各国之中包括伽雫都有黑发黑眸的种族,甚至有的国家的主要种族就是这样和大秦近似的外貌特征。而说秦语穿秦服已经被当作了一种时尚,比如卧瓌刚才那些秦语就说得非常标准。越靠近大秦的国家受大秦的影响就越大,这种风气也就越盛,并不能仅凭外貌与服饰就断定眼前的人是一个秦人。但是这身服饰穿在眼前之人的身上有着一种很特别的味道,这种味道他只在几个秦人中有着纯正血统的贵族身上见过。所以他有八成的把握可以确定,眼前的人是个秦人,而且还是出自那个秦人中占据着核心地位的上位种族!   没有得到允许就坐在了别人的酒席上是很失礼的事,男子坐在那里看着嬴政,可是嬴政却并没有着恼之意,反而轻轻笑了起来,道:“看来你的确是个爱酒之人。罢了,这‘玉灵’并不适合你,不过将‘紫云露’冲淡点,你喝上一杯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说着他取出了一只雪玉杯,一把白玉壶和一个食指大小的玉瓶,提壶在杯中倒了半杯浅紫色的酒液,随后又在玉瓶中倒出了半杯清凉透明的液体。轻弹了一下酒杯,那酒杯便稳稳地飞到了男子的面前。男子端起落在身前桌上的酒杯,一股芳烈的清香透鼻而入,浅浅地饮了一口,一道冰线顺喉直下,到了腹中之后犹如点燃了一蓬烈火般直烧上来,浑身猛地一热之后火焰瞬间消散,一种说不出是什么味道的清冽香气在口中弥漫开来,浑身暖洋洋地仿佛被春日午后温暖的阳光轻轻地撒在身上。   “好酒!”回味无穷的男子大声喝彩,望向嬴政时却失望地发现他已将白玉壶和玉瓶都收了起来。   看到他投来的希冀的目光,嬴政微微摇头,道:“只这一杯你还能自己走,再给你一杯你就等着让人抬回去吧。”   男子自负酒量颇豪,不信这小小的两杯酒就能让他醉得不省人事,但是酒是别人的,人家不肯再给他也没有办法。又浅浅地饮了一口,细细地品味着那美妙之极的滋味,今日才知什么叫做绝世佳酿,那原本以为是绝顶美酒的“蓝星”与这“紫云露”比起来简直就成了白开水!怪不得那昂贵之极的“蓝星”只喝了一口就被扔在了一旁,在尝过了这样的琼浆之后什么酒喝起来都没味道了。   看着刚刚放下空杯的嬴政,他道:“恕我失礼,我叫卧瓌,还没请问你的姓名?”   卧瓌?卧瓌·伽雫,伽雫大帝同父异母的弟弟,伽雫帝国尊贵的亲王殿下。   在接到李斯的“星镜”传讯之后,嬴政就调出伽雫皇室的所有成员资料查看了一下,尤其是伽雫大帝准备进献给他的那位公主,伽雫帝国的第一美人菲丽·伽雫,和她一母同胞的哥哥卧瓌·伽雫。所以,在这位亲王殿下刚一照面时嬴政就已认出了他,也知道这位亲王来与他搭话绝不会仅是为了酒,此时见问,他笑了笑,道:“我姓夜,夜辰星。相逢既是有缘,有酒无菜岂是待客之道,这‘无双宴’还不错,你既已坐下了,那就一起用一点吧。”   卧瓌也不推辞,他原本就是想要借机接近嬴政,一杯酒能够拖延多少时间,此时嬴政的提议正中下怀。一边用餐一边攀谈,卧瓌的话题总是有意无意地牵连到秦国,到得‘无双宴’快要结束的时候,卧瓌终于问到了正题:“看你对大秦好像很熟悉的样子,你应该是个秦人吧?”   见嬴政点了点头,他又问道:“看你的样子不象是个平民百姓,夜兄可是出自王界?”   嬴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再次颔首。卧瓌被他那不知是什么含义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但依然接着问道:“好像各国都从没有一人被获准进过贵国的王界,虽然做为帝都是很重要,但是应该也不至于这样戒备森严吧?”   嬴政淡淡一笑,道:“你错了。首先,我国的帝都虽然是在王界中,但并不是整个王界都是帝都。其次,不让别国的人进入不是戒备森严要防范什么,而是没有人进得去。”   这个回答显然大出卧瓌意料之外,奇道:“进不去?为什么会进不去?”   嬴政扫了周围一直在留意他们的交谈,现在更是拉长了耳朵的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到了卧瓌的身上,道:“因为不够资格,连门都找不到的客人怎么进得了主人的家?等到哪一天有谁能够真正明白我国的王界是什么,那就可以进去了。”   他说的是实话,但是实话大多数都是很伤人的。一句没有资格让所有听到这个答案的人全都阴下了脸。但却没人敢发作,因为说这句话的是来自大秦王界的贵族,而且看上去还是个高位贵族,起码他们以前见过的几位大秦的贵族就没有这份气派和风仪。大秦随便出来一位普通官员他们就得罪不起了,何况是一位高位贵族?   那句没资格让卧瓌也皱了皱眉,但随即就展开了眉峰,道:“据我所知,一般王界的贵族是很少会离开王界的,就更不用说是出国了,不知夜兄到我伽雫来有何事?”   嬴政道:“很少离开只是因为他们不想离开,而不是不能离开。我是在家待得闷了,所以出来散散心。”   卧瓌神色一动,道:“原来夜兄是出来游玩的,正好我也是陪妹妹出来散心,刚才夜兄也已说了相逢就是有缘,何况我还喝了你一杯绝世美酒。如果夜兄不嫌弃,我们结伴同游如何?”   嬴政笑了:“不错,相逢既是有缘。既然有缘,那辰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知兄台住在何处?明日我好前去拜访。”   卧瓌道:“何须明日,我在这里也有一个庄园,夜兄直接住到我那去就是!至于夜兄的行李,夜兄把旅店住址告诉我,我命人去给夜兄取来便是了。”   嬴政道:“行李就不用麻烦兄台了,我刚到蓝贝城,没有行李寄放在哪个旅店里。”   卧瓌闻言一呆,看看他两手空空的样子,没有行李?连一个包都没带地就出来游玩?再想到刚才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了那些酒壶酒杯的,就算他袖子再大,也不可能装上两壶酒而不洒出来吧?也怪不得他奇怪,掌握空间是仙魔以上层次才有的能力,而掌握时间则是神的领域!凡人的科技再发达,也不过最多是能进行空间折叠飞行罢了,想要开辟出一个自己的空间,哪怕再小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专属储物空间的存在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卧瓌只是要嬴政人去就可以了,有没有行李根本无关紧要,至于那些奇怪的事,以后再慢慢问好了。将杯中最后的一点酒喝完,卧瓌已经有了六七分酒意,对于嬴政说他两杯酒就要让人抬回去的话再不怀疑!看着嬴政又是一杯下喉,不禁对他的酒量暗暗咋舌。不过到现在为止,那个不大的酒壶中起码已经倒出了一百多杯酒,怎么还是左一杯、右一杯好像还有很多的样子?   正在他疑惑地盯着嬴政手中的酒壶时,忽然整个七层一下子静了下来,奇怪的转头望去,只见一个清雅秀美的白衣女子带着一个娇美的侍女正向他们这里走来。那个白衣女子的容貌或许算不上是倾国倾城,但是她那种难以言述的气质却使人无法将目光自她身上移开!   没有跟从侍者的引领,那女子带着侍女径直来到了嬴政的身边盈盈拜倒,道:“见过夜公子。”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二章 “偶遇”   看到雪·逍遥,嬴政不由蹙了蹙眉,道:“雪姑娘无需多礼。”   雪·逍遥秀目凝睇着嬴政,道:“雪还未曾谢过公子在鉴宁星的解围之恩,想不到在这里又见到了公子,这次公子可不能再匆匆而别了。”   嬴政淡淡道:“雪姑娘太客气了,你是我的客人,为客人解围是主人的义务,何来恩典之说?雪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面对他一如既往的冷淡,雪·逍遥没有现出什么异色,这十几年来她已经习惯了。这位帝王的暗示是那样明显,她又不是傻瓜会看不出来他不愿让她靠近的意思。可是她始终不知道嬴政为什么会这样对她,是她不美吗?还是她不够魅力?若说嬴政只喜欢丽蒂亚那样炽烈如火的类型,可是在他的后宫却大多都是和她一样文雅娴静的妃子,那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当年嬴政遣使议亲时送出去的那些聘礼使得妖魔两界全体震动,尤其是魔界,别的不说,光是那一颗精炼过的魔源幽火就使得其余三国的国主羡慕得眼珠子都红了!蛮屠和囹狱两国的国主没有公主,但也立刻挑选了国中最美貌最诱人的魔女认作义女,遣去了秦都,而雪·逍遥的父皇则马上派人传信给她,要她无论如何都要博得秦皇的欢心!   雪·逍遥也是魔修,自然知道魔源幽火对于一个魔来说意味着什么,这是任何一个魔都无法抵挡的诱惑。面对着这样大的诱惑和父亲的期许,就算被冷落,她都必须坚持下去!更何况相处的越久,嬴政对于她的吸引力就越强,对一个人动了情,就如爱神射出了手中的箭,一旦开始就很难停止。而嬴政对她的冷淡更激起了她的傲性,也许真的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让人渴望得到,骄傲和不甘使她更不愿就这样认输放弃!   但是十几年来,无论雪·逍遥怎么努力嬴政对她的态度始终都没有丝毫改变,真正单独相对的机会几乎没有。这次得知嬴政微服出游,她马上就跟了出来,只有孤身一人的嬴政身边再没有任何阻挡她的障碍,这可是绝好的接近机会,她相信只要能和嬴政单独相处上一段时间,就算不能马上得到他的心,也一定能让他对自己产生好感。   对自己的魅力有绝对的信心,相信只要是个男人就一定会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这只怕是所有天之骄女的通病。越是条件好、才能高的女子就越是如此,雪·逍遥也不例外。   可是事实与雪·逍遥的想象相差甚远,虽然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但是嬴政却依然没有什么变化。不,他有一点变化的,只是这种变化和雪·逍遥的期望相反,是越变越糟了!她能感到嬴政对她已经越来越不耐烦,原本只是没什么好感,现在则已经有点厌恶了。   知道再这样下去很可能会弄巧成拙,雪·逍遥并不傻,相反她是个极为聪慧的女子,既然事不可为就要断然放手,否则造成的结果只会与自己的期望相反。但是她不甘心,就算是失败也要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她自忖从没有做过什么得罪嬴政的事,为什么嬴政会在第一次正式见到她时就是一副拒之千里的态度?所以她再次“偶遇”嬴政,她想要一个彻底死心的理由!   嬴政则有些恼怒,不只是摩罗,自从当年遣使议亲之后,他的迎宾馆中就多了一帮莺莺燕燕。若不是他曾为了那些使臣进献的美人图大发雷霆,只怕那些家有娇女的国主会直接传书要求将美貌女儿送进他的后宫了!   而这些大大小小国家的公主中最难对付的就是眼前的这位雪公主,其余的那些已经被他找到种种错处给遣送回国了,只有这个雪一直没有半分把柄落到他手里。这次因事出来走走,结果却跟上了一个甩不掉的尾巴,几次“偶遇”之后,让他的耐性都快被磨光了!斟了杯酒一饮而尽,嬴政心中已在思量是不是要将这个尾巴直接打包扔回摩罗,什么有错没错,没有把柄又如何,惹恼了他就是大错!   一旁的卧瓌显然察觉到了两人之间有些奇怪的气氛,疑惑地问道:“夜兄,这位是……”   嬴政淡淡道:“这是我的一个朋友。”   卧瓌“哦”了一声,心下却在暗笑:朋友?这位雪小姐看夜辰星的神色分明是对他有情,可是这位夜兄怎么表现得那么冷淡,这样的绝世佳人难道他还看不上?怎么可能!只要是个男人面对着这样的绝色也不可能无动于衷的吧?那莫不成是有什么隐情?   君子有成人之美,何况对于这样的佳人男人大多不可避免的会有想要亲近之心,所以卧瓌微笑着道:“既然是夜兄的朋友,那待会儿就请一起到我的庄园去吧。”   嬴政才自皱眉,雪·逍遥已经接口道:“那就打扰你了。”   她那微微的一笑让卧瓌的心猛的一跳,上位魔族的魅惑之力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不是有意为之,也依然不是一个凡人能够抵挡得住的!幸好雪·逍遥也知道这是在凡间,已是尽力收敛,而卧瓌的定力也极为不凡,所以呆了一呆之后便马上恢复了过来。站起了身来优雅地行了一个绅士礼,卧瓌笑道:“不打扰,不打扰。小姐能够光临舍下是我的荣幸!”   主人都说好了,嬴政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下看着满桌子的佳肴也没胃口了,直接召侍者结帐。的确不愧是“无双宴”,连价钱也可当的起“无双”二字,这一桌全席再加上那一瓶“蓝星”竟高达三十六万金币!卧瓌抢过了帐单,说自己是地主这一餐应该他请,但却被嬴政用两根手指将帐单给抽了回去。淡淡地,嬴政道:“这桌菜是我点的,所以我才是主人。如果你要尽地主之宜,以后有的是机会。”   说完,他将自己的晶玉卡递给了侍者。这些年来大秦的疆域虽然没有扩张太多,但是商务活动却已遍及了整个司莫塔法河系,各国都有大秦的钱庄分部,所以这玉卡倒是到哪儿都能用。事实上因为大秦的强大与稳定,秦币的信用值越来越高,已经变成了所有国家进行外币交换中的基础货币,对于使用秦币的消费者各国都是十分欢迎的。只是这晶玉卡……   不止是侍者对着手上的卡傻了眼,就连卧瓌也不由皱眉,大秦的五级玉卡中有这样的卡吗?不过到底是顶级奢华场所的侍者,训练得的确到位,看了看嬴政之后他就拿着这张听都没听说过的卡去结帐了。反正能不能用先去刷了再说,看这位贵客的样子也不太可能拿张假货出来吧?   过了片刻,是饭店的负责人亲自捧着那张卡过来还给了嬴政。一张从没听说过的卡却能用,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张卡的等级太高,所以一般人没有资格知道。而现在所知的大秦玉卡中最高一级的雪玉卡的持有者已经是个低阶的爵爷,那么眼前的这位……   如此贵客怎能不来攀谈上两句,好好巴结一下?伽雫大帝上表大秦请为藩属的事已经天下皆知,说句不好听的,这位起码是中阶以上爵位的大人真论起来只怕比伽雫大帝还要尊贵上几分!所以这位负责人诚惶诚恐地将晶玉卡双手递上,说了一大堆奉承讨好的话,恨不得跪到地上去抱嬴政的大腿!   嬴政也懒得理他,收起玉卡站了起来,对卧瓌道:“卧瓌兄不是要尽地主之宜吗?便请带路吧。”   卧瓌看着嬴政笑了:“看来夜兄真是一个‘大贵人’啊!请夜兄与雪小姐稍候,让我唤出妹妹一起回去。”   看他走向东面的包厢,嬴政双眸微眯。妹妹?菲丽·伽雫也在这吗?   片刻之后卧瓌就带着一个女子和两名随从走了过来,那女子身材窈窕,带着一顶紫色的小圆帽,帽沿边垂下的同色薄纱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不过嬴政的目光何等锐利,那层薄纱怎么能挡得住他的目光,自然是看了个清清楚楚。   恩,倒的确是个大美人。不过美人嬴政见得多了,更不知享用过多少,是以面对着这伽雫第一美人他连眉毛都没动上一下,就像根本没有穿透面纱看到她的容貌一样。   而菲丽·伽雫也在打量着嬴政和雪·逍遥,作为尊贵的公主,她也见过不少出色的才俊,但是如眼前这般神采气度的人物还是第一次见到。看着雪·逍遥,一向对自己的美貌很有信心的菲丽此时竟有些自惭形秽。其实雪·逍遥的容貌比之菲丽还要略逊一筹,但是她内蕴的气质风仪完全弥补了这点不足,再加上那种清冷中隐隐流露出的魅惑之力,使得她比菲丽显得更为光彩照人!   而嬴政,菲丽在与他的目光一对之时心中不由得一跳,只觉得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面纱看进了自己的心里一样,禁不住低下了头。   卧瓌给他们双方互做了介绍,随后便带着他们离开饭店去他的庄园了。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三章 夜谈   卧瓌口中所谓的庄园根本就是一座小型的宫殿,不过相比与嬴政的皇宫那就只能算是一间简陋的小瓦房了。而雪·逍遥也是一位堂堂的公主,住惯了金楼玉阙,是而两人完全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生似这座华美的宫殿和他们刚刚出来的那家饭店没有什么不同,让看在眼里的卧瓌对他们的评价又提高了一层。   安排好嬴政和雪·逍遥的住处后,卧瓌回到自己的院落,他的妹妹菲丽已经在小花厅里等着他了。   在主位上坐下,卧瓌道:“菲丽,对于那个夜辰星你怎么看?”   菲丽微微蹙起眉,道:“你和他谈了那么久,怎么反而来问我?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才对!”   卧瓌苦笑道:“我看不透他,他太深沉,虽然我和他聊了那么多,但其实我根本就没有从他那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知道的都是早就已经知道的,以前不知道的现在还是不知道,他的谈吐极为高明,既没说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又完全没让人觉得他有什么含糊其词的地方。虽然与他离得那么近,他的表情和眼神我全都看得清清楚楚,但是我却完全猜不出他在想什么!甚至我的情绪都在随着他的表情变化,他微笑时会让我觉得很轻松,露出赞同的目光时会让我觉得很开心,沉默时则会让我觉得压抑。可以说我的情绪根本就是围着他在转,而我当时还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听了他这一番说辞,菲丽禁不住变了脸色:“难道他对你用了什么迷魂术之类的精神催眠?”   卧瓌道:“没有,我一直十分清醒。而且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皇族在抵抗精神攻击上有着特殊的方法,在受到无法抵御的精神攻击时意识会自我封闭,以免被人控制利用,所以我敢肯定那不是迷魂术之类的手法所造成的。”   菲丽皱眉道:“那……”   卧瓌摇头:“你别问我,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总之现在我所知道的就是他是大秦的官员,而且官位绝对不低,从他的气度、表现和那张玉卡来看,很有可能是个候爵!而在此之外,除了他的名字我就一无所知。大秦出自王界的贵族我只见过那么两三个,而且还都是没有官位的,就更不用说是爵位了。以他的地位应该能够见到他们的皇帝,对于大秦的皇帝多了解一些,对你以后会有帮助。而且你去到大秦之后举目无亲,能够与这个夜辰星交上朋友的话,也多少有个照应。”   菲丽苦涩地道:“哥哥,其实你用不着为了我这样做,我……”   卧瓌截口道:“你是我的妹妹,母亲临死前要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这次萨博要将你进献给秦皇,我没有办法阻止,只能尽力地让你远嫁大秦之后能够过得好一点。说得好听点是让你以公主的身份去和亲,其实说穿了萨博根本就是把我的一部分领地和你当礼物来换取伽雫的平安,换取他皇位的稳定!希望秦皇能够让伽雫一直保持属国的地位,用你来顶替那些明里是去大秦入学,其实是做为质子同时接受洗脑的皇室直系后裔,以免最后被吞并的后果。你这样的身份,根本得不到秦皇的重视,看看萨博的后宫就知道,当初那几个小国送来的公主全都成了萨博那几个宠妃的欺辱对象!到最后死的死,疯的疯,没有一个下场是好的!势单力孤的你怎么斗得过那些身份高贵的大秦妃子,你虽然有着傲人的美貌,但是以秦国的强大,秦皇的身边怎么会少了美女。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越是强大的君王就越难伺候,如果你不能了解秦皇的喜恶,万一不小心触怒了他,就很有可能丢了性命!而在朝中有人的话,多少对你总会有些帮助,万一出了什么事,也有个可以帮你求情的人。”   菲丽眼中泛起泪光,起身走上前来跪坐在卧瓌的身前,拉起他的手贴在脸颊上,低声道:“哥哥……”   轻抚着她的头发,卧瓌的脸上浮现出愤怒和无奈,道:“菲丽,以后我无法再保护你了,只能尽量为你多做些准备。萨博早就看我不顺眼,这些年他一直在想尽办法削我的权位,只是我的领地是父皇生前所封,他没有办法收回。这次在这么多公主中选择了你,固然是因为你的美貌,也同时可以对付我。你是我的亲妹妹,拿出两个星系给你做嫁妆是很应该的,尤其是在他也拿出了一个星系的前提下,我没有任何话好说。”   菲丽不平地道:“可是他所拿出来的那个星系怎么能跟你的比?他要你献出的两个星系都是十分繁华与重要的星系,尤其是芸丝……”   卧瓌道:“不用说了!我当然明白他是在乘机消弱我的势力,而且如果你真的因为得罪秦皇而出了事,他就有了名正言顺对付我的借口。至于秦皇那里,反正皇族里美貌的公主有不少,再送几个上去做为赔罪也就是了,对他来说公主们的作用也就是用来做利益交换巩固他的皇位的。”   菲丽面露坚毅地看着卧瓌,道:“哥哥,我一定会好好侍奉秦皇,努力博取他的欢心,绝不会让萨博有机会将我当成借口对付你的!如果我能得宠,我一定会想办法求秦皇废了萨博,封你为伽雫之主……”   “菲丽!”卧瓌一声轻喝打断了妹妹的话:“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你忘了父皇临死前的遗言了吗?”   菲丽叫道:“我没忘!是萨博他先违背了父皇的遗言要对付你,我们只是反击而已!”   卧瓌看着妹妹,严厉地道:“他怎么做是他的事,但是我们却不能学他的样,这事以后不许再提!”   菲丽委屈地低下头,轻轻应了一声。卧瓌的神色缓和了下来,柔声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女孩子如果睡眠不足可是很容易老的。”   菲丽“恩”了一声,站起身来,向卧瓌道过晚安之后回自己的住处去了。看着她的背影,卧瓌黯然叹了口气,虽然在他的保护下,菲丽自由快乐地过了这么些年,没有被萨博抛出去成为拉拢某个强势的大贵族的工具,但却终是没能避免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自古红颜多薄命,就因为菲丽伽雫第一美人的称号,在国家利益的大帽子下让他根本无法开口要求萨博换人。做为公主看上去风光荣耀,其实命运都不由自己,越是美貌的公主就越可怜!   在客院中的嬴政外放的神识将两兄妹的谈话听了个一字不漏,最是无情帝王家,而生在皇家的女儿就更为可怜!卧瓌倒是一个好哥哥,能力也很不错,但却太过迂腐天真了点。   做为当初极为有力的皇位候选人和现在的伽雫第一亲王,他的声望和实力已经让伽雫大帝感受到了威胁,皇室争斗是最严酷的,不是你肯退一步别人就会放过你。千防万防却总有疏忽的时候,想要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东西,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敌人踩在脚下!   你不杀人,人就杀你,这是谁都没必要客气的事。仁慈?道义?亲情?在皇位面前不值分文!   不过萨博·伽雫献妹割地,上表称臣的用意真的就如他们所说的那么简单吗?嬴政灵敏的政治嗅觉却分明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萨博将菲丽献给他,虽然可以打击卧瓌,但是他难道没有想过万一菲丽得宠的话对他会有多么不利吗?就算菲丽因为惹怒了他而获罪,萨博又怎么能够保证他不会以此为借口做出进一步的要求,甚至直接吞并伽雫?进献几位美貌的公主做为赔罪?如果他真的想要美人,只需打下了伽雫,所有的皇室公主不都是任他处置,又怎会为了那原本就可以到手的东西放过伽雫?   萨博这样一个连对可能威胁到自己皇位的弟弟都严加防范、立意铲除的人,又怎么可能将整个国家的兴亡和自身的生死荣辱寄托在别人的一念之间?仁慈?道义?他会相信这些东西吗?连对兄弟尚且不能信,何况是一个对他虎视眈眈的敌国?   几下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嬴政神识一扫,已经知道了来的是谁,蹙了蹙眉,道:“进来吧。”   推门而入的正是雪·逍遥,近前来向着嬴政盈盈施礼:“帝尊。”   嬴政道:“罢了,公主殿下无需多礼。这么晚了,殿下不早点安歇,到朕这来做什么?”   雪·逍遥看着他,浅浅一笑,却笑得有些凄然:“帝尊好像很讨厌雪。”   嬴政淡淡道:“这讨厌二字谈不上,不过,如果殿下能够不要再‘偶遇’朕,朕就会高兴很多。”   “为什么?帝尊就那么不想看到雪吗?”   “为什么?殿下难道不知道吗?”   雪·逍遥咬着唇摇头,这么多年的委屈、不忿全都在瞬间涌上心头,使得她一时完全失去了往常的冷静,有些失控地叫出声来:“我当然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丽蒂亚!你不会不知道我的心意,可是为什么你能接受她却对我不屑一顾?”   嬴政冷然道:“不错,朕承认你的才貌都不输于朕的丽妃,但是有一点你是无论如何都及不上她的,那就是你接近朕的目的!”   “目的?”   “是的,目的,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想要委身于朕你自己心里明白!而丽蒂亚和你不同,她靠近朕只是因为她对朕有情,她的目的很单纯,她要的东西也很单纯,所以朕能够接受她。可你……”   “我也对你有情!你应该知道魔是不可能违逆本心的,否则便是功消形散的下场。如果我对你没有感情,就算再有什么天大的理由也不可能强迫自己跟从你!”踏上两步,雪凝视着嬴政近在咫尺的眼睛,笑得凄美而苦涩:“我爱你。是的,我爱你!我想,在这世上也许根本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抵挡你的魅力,尤其对于我们魔来说,你更是一帖致命的毒药!我无法抵挡,也不想抵挡,可是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冷酷,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   嬴政一拂袖转过了身去,冷冷地道:“不够,你的那点爱远远不够!朕是很贪心地,朕要的是能够不计一切代价的全心全意,是无论什么时候什么事都将朕放在第一位的女人,而你做不到。纵然你对朕有情,可在你的心里还有很多东西都凌驾在这份感情之上。你接近朕,情只是一个因素,更多的却是因为朕对你有用,非常有用!你和朕一样的贪心,不会满足于只是单纯得到朕的爱怜,你想要的是彻底掌握朕的心,将朕牢牢地抓在你的手中。通过朕,你就可以得到所有你想得到的东西,而这恰恰是朕绝不能允许的!”   禁不住变了脸色的雪一窒,道:“我……”   “你很聪慧很能干,这是好事,但是再加上心计与野心,那就不怎么好了。朕可不想弄一个吕后武瞾之流的女人放在身边,免得操劳了一天之后回到后宫还不得安宁!你和丽蒂亚不一样,她很任性,就像一团肆意燃烧的火焰,按照自己的意愿走着自己的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一切都跟着自己的心在走,虽然是自私了些,也固执了些,但却完全符合做为魔万事唯心的准则,所以她才会那么快就达到了金魔的境界。这种女子一旦爱了便是不顾一切的,她可以为了朕做任何事,将全心全灵都交付于朕!而你呢?你可以做到吗?你是个合格的公主,你有很强的责任感,而正是这种责任感束缚着你的心,就算是爱,你也无法爱得纯粹。一旦爱里面参杂了功利,那就有了太多的变数。有责任感是好事,但是朕却不能容忍朕的妃子在侍奉朕的时候,心里想着的是她对于另外一个国家的责任,想着怎么利用她的身份为她的祖国牟取利益!既然成了朕的人,就只能为朕着想,只能对朕负责!”   雪·逍遥摇着头,满是震惊和无法接受:“你……你不觉得你太霸道了吗?难道成了你的妃子,就要断绝以前的一切?”   “霸道?”嬴政笑了起来:“是,朕是霸道,朕要归属于朕的一切全都完全属于朕!无论是疆域、子民、臣下还是女人!当然,朕也不是不讲道理,朕并不要求朕的妃子忘却亲情、断绝以往的一切,不过,前提是不能与朕的意愿相冲突,若是两者有了矛盾,她就只能优先选择朕,最起码也不能拖朕的后腿!而这,你能做到吗?”   转过了身来,嬴政看着目光迷离的雪·逍遥:“你做不到!从小就被灌输的思想与责任已经在你心上打下了太深的烙印,早已成了你的一部分,你不可能摆脱这种束缚。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要做一个合格的公主,便得要准备着为祖国而牺牲,包括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珍贵的感情。这种情操很高尚,可是如果要被牺牲的是朕,那朕就没心思欣赏了。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可惜太多的束缚压抑住了你的本心,你要考虑的太多,让你无法将所有的精神都放在朕的身上。所以你相信自己的魅力和能力,却从来没有好好地了解朕!记得丽蒂亚说过,朕从来就只属于朕自己。朕可以将心爱的女人放在心里,但却绝对不会将心交给别人!朕要朕的臣子忠心不二,朕要爱朕的女人全心全意地付出一切,可是朕所给予的信任与爱却始终都是有保留的。”   在雪·逍遥凛然色变中,他续道:“现在你明白了吗?朕不止霸道而且还很自私,朕会索取一切朕能得到和想得到的,但却绝对不会付出同等的回报!朕只作朕认为应该做的事,没有人可以控制朕,绝对没有!所以,你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没有实现的可能,如果你真的能够动摇朕的心,那朕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朕不会让任何一个可能让朕迷失理智的人活在世上,你应该庆幸自己的魅力还不够,没有让朕感觉到威胁,否则,你不可能现在还能站在朕的面前和朕说话。”   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嬴政,脸色惨白的雪·逍遥只觉得浑身彻骨的冰寒!虽然早知道这位帝王的冷酷和霸烈,但是却想不到他会决绝到这种地步!原来自己所作的一切全都没有任何意义,他要的是绝对的臣服,而自己却的确如他所说不可能为他放弃一切。这种意愿的冲突根本没有调和与妥协的余地,既然绝不会有结果,那就完全没有必要开始,所以他从始至终就没想过要给自己机会!   淡淡地,嬴政下了逐客令:“夜深了,殿下请回吧。朕想殿下离开了摩罗这么久,一定很想念摩罗和逍遥魔君,想必明天就会动身回国了,是不是?”   雪·逍遥垂首施礼,道:“是,雪很想念摩罗和父王,很快就会回去了。帝尊万安,雪告辞了。”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四章 遇刺   第二天一早,雪·逍遥就向卧瓌告辞,说是已经出来了很久,十分想家,所以她要回去了。   卧瓌很是诧异,想家?昨晚还欣然地来到庄园做客,过了一晚上就想家了?而且看她的神情,也不象是思乡之意。   看看雪·逍遥那难以掩饰的黯然之色,再看看一脸漠然的嬴政,卧瓌的心中明白了八九分。这位夜兄可真是铁石心肠啊,连这样的绝世佳人都被拒绝了,那怎样的女子才能让他看的上眼啊?   不过雪·逍遥走了没关系,只要嬴政还留着就可以了。只是作为一个称职的主人,总不能让客人空着肚子上路,所以卧瓌坚决留下雪·逍遥用过早餐之后才送走了她。   随后卧瓌兄妹和嬴政便开始了蓝萁星之旅,蓝萁星是颗非常美丽的星球,名胜美景众多,而卧瓌则是一个很称职的导游,再加上菲丽虽然贵为公主,但却没什么骄纵的脾气,倒也不难相处,是而这些天嬴政游玩得很尽兴。   转眼过了大半个月,衡达城的花庆节到了,整个衡达城几乎变成了一个花的海洋!不只是公园里,就是道路两旁,每户人家的窗台上,女人们的鬓发衣裙上,几乎所有看得到的东西都和花有关。很多富贵人家都开放了自己的私人花园让人随意欣赏,大街上也都摆满了鲜花,当真是姹紫嫣红,满城芬芳!   漫步在城中最大最顶级的展馆中,卧瓌正在向嬴政做介绍:“这每三年举行一次的花庆节在整个芸丝星系都是很有名的,在这历时七天的节庆里平时难得一见的名花异种都会参与展览。”   指着一个半人高圆柱形的展示台上,被一个半圆形的透明罩子罩在里面的一株墨紫色,自花心到花瓣匀称地分布着六根金色的细线的美丽鲜花,他道:“就说这株金线紫墨香,整个伽雫也不过只有四株,可说是绝品中的绝品!参与展览的这一株是海蒂尔公爵的私藏,如果他不是这次花庆节的组委之一,绝对舍不得拿出来做展览的。”   嬴政轻轻点了点头,果然是物以稀为贵,怪不得从展示台到那个罩子都是用最顶级的材料制成的,就是用高能炸弹也不一定炸得开。而且整个展示台布满了防盗与反击系统,这株花所受的保护绝对赶得上最顶级的珍宝了!   一路行去,无数奇花异卉争奇斗艳,虽然及不上嬴政御花园中的琼花瑶草那般仙姿神韵、灵气四溢,但也是各有特色,让人赏心悦目。   从展馆出来,几人走在洒满了各色花瓣的街道上,满目花海使得整座本已十分美丽的城市更是妩媚万分!街上有很多拎着花篮售卖鲜花的小贩,才走了半条街嬴政他们已经遇到了七八个向他们兜售鲜花的卖花人,此时又有一个迎面走来。这是一个只有14、5岁,长得很是清秀的女孩子,左臂上跨着一只装满了鲜花的竹篮,怯生生地拦住了他们。   “几位尊贵的大人,要花吗?”女孩浅褐色的眼睛充满期冀地看着他们:“我的花都是最新鲜的,刚刚采下来不到一个小时,请大人买几朵吧!”   她的花的确很新鲜,看上去一枝枝都是娇艳欲滴,但却都是些很普通的品种,嬴政和卧瓌、菲丽等几人自然都看不上眼,所以卧瓌摇了摇头拒绝了。见他摇头,女孩急切地自篮中拿出了几朵粉蓝色的花递向他,道:“大人,您就买几朵吧!您看,这几朵韵蓝多漂亮!您买了送给这位美丽的小姐,小姐一定会很高兴的!”   卧瓌又摇了摇头,这几朵韵蓝是挺漂亮,但是这种随便哪里都看得到的花别说珍贵,连中品都算不上,怎么配得上他的妹妹。才待说不要,忽然前面传来一阵喧哗,五、六个人跑了过来。一个人慌慌张张地跑在前面,后面的几个则一边追一边叫着“抓住他!”“不许跑!”   沿途的路人不明所以,驻足观看,使得那个逃跑的人更慌了!频频回头的他没留神之下猛地撞上了那个卖花的女孩,女孩一声尖叫手中的花篮和花脱手飞了出去,整个人也给撞得一个前冲,踉跄了几步扑跌向卧瓌。   花篮飞到卧瓌几人面前的时候忽然爆裂开来,里面的鲜花被炸成了一天彩色的碎末,一股幽蓝的粉雾自那些炸开的鲜花中急速地弥漫了开来,夹杂着自炸碎的花篮中飞出的点点紫金色的极微三角形金属碎片,将它附近的嬴政等几人全都笼罩在了里面!   同时,那几朵被那女孩脱手抛飞向嬴政方向的韵蓝花心中,射出了七根细如牛毛、几近透明的针状物,无声无影地飞向了嬴政。而眼看就要撞入卧瓌怀里的那个女孩空着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三寸长的锋锐匕首,毒蛇般地抹向了卧瓌的咽喉!那个撞上了女孩的逃跑者和那些咬牙切齿的追赶者此时也全都抽出兵器,电般地向着几人冲去!   变生肘腋之下,卧瓌几乎是本能地立刻开启腰带上所带的能量防护装置,可是意念指令是下达了,能量罩却没见到半点影子。那些紫金碎片上带着一种奇异的波动,可以使一切在它影响范围内的能量产生紊乱,单单一块碎片的影响是极弱的,但是现在却在五丈范围内集中了这么多碎片,足以干扰能量罩的形成了!甚至在这范围之内一切能量武器都会失效,也就难怪这些刺客使用的都是冷兵器了。   能量罩失效,眼看几人命在顷刻,忽然所有的致命攻击都定住了,就像是空气一瞬间变成了固体一样,蓝雾、紫金碎片、几乎肉眼难辩的透明细针、还有那几个已经冲到近前的刺客,都那么诡异地凝固在了原地!   看着离自己的咽喉只有半分不到的距离的那柄匕首,饶是卧瓌定力深厚也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只是他的身体就和眼前的刺客一样丝毫动弹不得,事实上整个方圆二十丈之内的所有东西,包括风都在这瞬间凝固了起来!   而他身旁的嬴政则双眸微眯,目中闪动着淡淡的奇异光芒扫过了所有的刺客,待得全都看过一遍之后他双眉微微一蹙松开了空间禁锢。那个女孩和几个刺客一头栽倒在了地上,眼中已经失去了生命的光芒,与此同时,那些凝固在空中的凶器也全都化灰而逝。   这时候无数惊呼和尖叫等嘈杂的声音才自传来,不知打哪儿钻出了起码几十个护卫人员冲到了卧瓌兄妹和嬴政三人的身边,围成了一个人圈将他们给紧紧地护在了中心!还有几人则去翻看那些刺客的尸体,想寻找一些有用的线索。   那几个一直跟随着他们的护卫则满是惶恐地跪在卧瓌面前向他请罪,护卫主人是他们的职责,让主人在自己的保护下险些丧命,无论有什么原因都不能掩盖他们的失职!   卧瓌的神色有些阴沉,但却并没有怪罪他们,刚才那几个人实在是装得象,在发动之前根本没有一点可疑的地方。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娇弱甚至带点羞怯的女孩会是一个刺客!这是一次计划周详的刺杀,想到那些紫金碎片卧瓌更是心情大坏,伽雫军方严格控制的特级军用武器居然会落到几个刺客手里被用来行刺他,难道……   叫起那些跪着的护卫后他向着嬴政深深一礼,感激地道:“多谢夜兄相救,否则卧瓌和舍妹这次定是有死无生!”   嬴政淡淡一笑,道:“你用不着谢我,我可也是他们要杀的目标之一,出手不过是自救而已。”   说完扫了四周一眼,道:“走吧,这些尸体将好好的美景都给糟蹋了,实在败兴得很。”   说完他右袖一拂,径直举步前行,卧瓌也没兴趣继续留在这里,遇到了这种事,任是有什么兴致都被打掉了!拉着犹自惊魂未定的菲丽跟上了嬴政,反正善后事宜自有下人处理,根本用不着他这个亲王亲自出面,还是早点回庄园的好。   卧瓌因为常来衡达城参加花庆节的缘故,所以在这里也建造了一座庄园,这座庄园的面积和华贵虽然及不上蓝贝城的那座,但是精美雅致却犹有过之。而因为身在花城衡达的缘故,这座庄园也有着衡达城一样的特色,那就是花多,整座庄园几乎就是一座由花园所构成的府邸。   回到庄园,嬴政向着卧瓌微微点了点头之后便径自回房了,卧瓌张了张嘴想要唤住他,可是嬴政看上去似是缓步而行,实则速度很快,几步之后就已离得远了。再看看身旁神思恍惚的妹妹,卧瓌终是没有唤出口。心中叹了一声,先送菲丽回房去了。   到得自己房中的嬴政遣走侍奉的奴仆关上房门,再布下一层结界之后,他开启了异彩频闪的“星镜”。执掌天目司的韩隽出现在了“星镜”中,一见嬴政他立刻拜倒施礼:“陛下万安!”   “平身。有什么事?”   韩隽举起手中捧着的一本折子,道:“启禀陛下,对伽雫此次上表请臣之举的调查已有了结果。详情在此,请陛下御览。”   “哦?呈上来。”   韩隽手中的折子闪了一下就消失了,再出现时已经穿过星镜漂浮在嬴政的面前。嬴政伸手接过,打开细看,待得看完他“啪”的一声合起了折子,冷笑道:“好,好,很好!朕倒还想慢慢来,有人却已等不及要赶着去投胎了!”   挥袖一拂镜面,镜中的霞光闪了一下,随后镜中的人就由韩隽换成了白起。目注见到他躬身施礼的白起,嬴政将手中的奏折透过“星镜”扔给了他,声音透着如霜的冷凛:“即刻加强与司莫塔法接壤的边境线的兵力部署,再调百亿兵马进入‘天威领’布防!令暗冥司启动,朕要这名单之上诸国最高掌权者和所有伽雫敌对国国主的脑袋!至于米托尔联邦和赖恩帝国,也该换换执政者了,听话的狗有的是,既听话又有能力的也不少,找两个顶上去也就是了。另外传谕张百忍,令他调“天鹰军”在伽雫的帝都外空候命!   白起躬身领命:“遵旨!”   “‘玄龙界’的警戒还要加强,不得有半点疏忽,朕估计蛇快要出洞了。这次钓的可是大蛇,而且很可能来的不止一条,可别到时蛇没抓着,还被反咬一口!”   “是!请陛下放心,臣一定会小心防范。若是坏了陛下的大事,臣愿提头来见!”   “嗯。”   嬴政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收起了星镜。伽雫此次的所为果然是如他所料的大不简单,而且后面还牵扯出了一串。他倒是想要让别人再逍遥地享受几年,但是想不到别人却不领情,急着要往鬼门关里挤。既然那些家伙活得不耐烦了,那他就成全他们!如果不是因为他正在策划的大事,他一定干脆将整个司莫塔法一并拿下,反正最多不过是他事后受点累,象前两次一样昏天黑地的忙上一段时间而已。   可是好死不死的,那些家伙偏偏挑了这么个时候!这次的事情可是需要他用尽所有心力去谋划的,用了这么些年才终于基本布好了局,还差最后几步就要见分晓了。打下整个司莫塔法并不难,可问题是现在的他根本没有精力与时间去分神处理一大堆忽然多出来的政务。两相权衡,自然是先顾重要的,就让这些国家再苟延残喘几天吧。   至于对伽雫的几个敌对国国主也一起下了必杀令,却是因为适才的那场刺杀。适才表面上看起来那些刺客是冲着卧瓌·伽雫而来的,他只是因为处于攻击范围之内,所以成了被殃及的池鱼。但是那些毒雾和紫金碎片都侧重于他这一边,至于那七根最顶级的“封能化元针”则完全都是送给他消受的,还有剩下的那几个刺客,杀意全都锁定在了他的身上。看起来,他这个‘池鱼’可比失火的城门还要倍受关照啊!   他虽然对那些刺客用了搜魂术,但是那些刺客都是死士,这种完全就是工具的杀手并不知道什么有价值的内幕。现在他只知道他们都是伽雫一个名叫‘暗塔’的杀手组织的特级杀手,每个人的脑域都被下了事后不管成败全都自尽封口的精神指令,为了一次刺杀居然一下子牺牲掉七名特级杀手,下的本钱可着实不小!   可惜,这些东西用来暗算凡间的强者或许还有成功的希望,要杀他,却是个天大的笑话!由此可以看出,那个指使者并不清楚他的能力,甚至可以说根本不清楚大秦的真正实力,只是依照下界各星领的水准来推断大秦高层具有的力量。三界诸国不可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那剩下的便只有司莫塔法河系的各国了。   照理来说萨博·伽雫不可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就算知道也绝不会蠢到在自己的地盘上动他!更何况是在计划实施的紧要关头,这样的举动完全和萨博·伽雫的计划相冲突,就算成功了也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万一失败就更糟了!至于卧瓌的政敌也一样可以排除,若是让一个大秦的高位贵族死在了伽雫,无论是谁所为,伽雫多少都要担上些干系!斯亚图帝国前车可鉴,没有一个伽雫的贵族敢冒这样的风险!不是伽雫的势力却偏偏雇佣伽雫的杀手在伽雫动手,而且还用行刺卧瓌来掩饰杀他的意图,这样做的结果哪些人能得到好处呢?   但是想深一层,伽雫的嫌疑也一样不能排除。这次的事若是利用的好,就是一场完美的祸水东引的苦肉计。何况同时遇刺的还有和伽雫大帝不对盘的卧瓌兄妹,这样一箭双雕的好事换了他也愿意做,所以伽雫一样有嫌疑。   微眯的双眸中闪烁着森寒的光芒,这些国家之间的恩怨纠纷他无意插手,但是千不该万不该,那个设局的家伙不该把他给当成了用来借刀的工具!虽然那几国只是有嫌疑,但是宁错杀无错放,反正整个司莫塔法迟早要易主,那几个国主也不过是早点死而已。   至于伽雫大帝,谋算大秦已是罪不可赦!哼!“斩龙计划”?且看到底是谁斩了谁!无论此事是不是他所为,都没有理由放过!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五章 伤情   此时在菲丽的房中,卧瓌轻拍着自遇刺之后就一直紧抓着他的手臂不放的妹妹的肩膀,道:“菲丽,我真的没事,一点皮都没有破,你不用担心。”   回到房中后终于能够哭出声来的菲丽回想起刚才的事还是忍不住发抖,虽然遇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却属这次最为凶险,可说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越想越后怕的她泪水越涌越多,不止为了自己,她更害怕的是会失去哥哥!   从小便失去了母亲的她一直和哥哥相依为命,虽然一直处在卧瓌的保护下,但是她对皇室的险恶也知道得不少,那些出生低微,没有强力靠山的公主们的命运她都看在眼里。如果不是哥哥一直竭力地保护着她,她早就被萨博当成联姻的工具不知道嫁进哪个大家族了!   而那些有资格娶她的大家族的继承人是些什么德行她可是清楚得很,对于那些象群苍蝇一样追逐在她裙下的未来公爵侯爵们她是半点好感都欠缺,更不要说是在一起生活一辈子了!   对她来说,哥哥就像是她的天,她根本不敢想象没有了哥哥现在她会变成怎样。可是就在一个多月前,她忽然被告知将要远嫁大秦,看着不舍而又无奈的哥哥,她只觉得自己头上的那片天崩塌了!   那位秦皇之名她可说是如雷贯耳,当然在这对大秦又恨又怕、几乎闻秦色变的贵族圈中,她听到的大多都不会是什么好话,嬴政在她心中的形象可想而知。想到将要嫁给那样一个狠毒暴虐、冷血嗜杀的帝王,她就浑身发冷。那些依附伽雫的小国献给萨博·伽雫的公主们,一个个都是什么下场她清楚得很,何况她将要嫁的是一个远比萨博·伽雫更要危险得多的男人!   那一刻,她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她不能死,一旦做为进献给秦皇礼物的她在卧瓌的看顾下自尽了,一直在找机会想除掉卧瓌的萨博就会有了堂而皇之对付卧瓌的理由。所以,为了哥哥,她也要坚强地活下去!   菲丽已经长大了,也能为哥哥做点事,比如——想方设法地博取秦皇的欢心,然后央求他废掉萨博,让卧瓌成为伽雫之主。   为了哥哥,再苦再难她也会拼命地去争取,起码不能让哥哥因为她而受到伤害!可是,今天她却差点就失去了哥哥,如果不是那个夜辰星及时出手,那么现在她和哥哥早就变成了两具尸体!不经意间想到了那个英伟雍容的男子,她的心禁不住猛烈地跳动了几下,不期然间一抹淡淡的红晕染红了脸颊。   见妹妹泪痕未干的脸上忽然露出这样的表情,那种明显少女怀春的情怀让身为过来人的卧瓌心中一凉!   对于妹妹最终还是没能逃脱与别的公主类似的命运,成了保护皇家利益的牺牲品,他虽然愤怒不甘却无力抗争。毕竟他也是伽雫皇室的一员,知道身为皇族就必得在国家需要的时候做出牺牲。现在的情况是无论他们愿不愿意,菲丽都会被送入秦宫,如果在这节骨眼上她爱上了别人,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一念及此,卧瓌的脸色登时严正起来,问道:“菲丽,你在想什么?”   菲丽一惊回过神来,有些慌乱地道:“啊?没有,我没有想什么啊!”   可惜她的神情早就出卖了她,一直在卧瓌的翼护下长大的她根本不会掩藏自己的心事,何况现在在她面前的还是对她极为了解的兄长!   “你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   卧瓌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菲丽立时招架不住,低下头去避开了卧瓌锐利的目光,反驳的声音却实在显得底气不足:“哪……哪有?我……我怎么会……”   卧瓌的心沉了下去,这样的否认和承认有什么区别?而且,他可以肯定妹妹是在最近这些日子才坠入情网的,不然他不可能一直没有察觉!而最近他们所接触的人中新结识的就只有……   想到那个唯一可能的人选,以卧瓌的定力也沉不住气了,再开口时声音从所未有的严厉:“菲丽,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身份!为了伽雫,更为了你自己,你绝不可以爱上别人!绝不可以!你明白吗?”   菲丽低着头没有出声,可是一颗颗透明的珍珠却自她美丽的眼睛中滴落,摔碎在她的脚前。   那无声的饮泣让卧瓌的心一阵刺痛,他又何尝不想让妹妹嫁给一个心爱的人,幸福快乐地度过一生,可是天不遂人愿,只能徒叹奈何!叹了口气,他的声音缓和了下来:“菲丽,我知道你的委屈,可是生在皇家,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   “哥哥,你不用说了,我明白的!我明白……”菲丽抬起头来,泪水盈然地眼中满是悲哀与绝望。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可是感情这种东西却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想它来就来,想不要就能扔掉。   她是一个旖年芳华的少女,哪个少女不怀春,她也梦想着能有一个既英俊又有才能的杰出男子能与她相伴一生,梦想着能有一个疼她爱她的丈夫。   当第一眼看到嬴政的时候,这个出众的男子就引起了她的注意。他的身上有着那种世袭大贵族才有的高贵与优雅,却没有那些纨绔子弟二世祖们的浮躁与目空一切;他举手抬足间透着一种藐视天下的傲然,却不是那些有些才华便鼻子朝天的才子狂生们那种惹人生厌的傲慢与自以为是。尤其是当对方看到她除掉了遮面的轻纱露出了真面目时,那种完全没有象其他人般色授魂与之色的淡然眼神,让她对他的好感更甚。   这些日来结伴同游,他渊博的学识、雍容自若的气度更是让她映象深刻。他从没有象她的追求者们那般讨好她,但是那不经意间对她展开的一抹温和的笑容却常常让她止不住心中怦然。等到她发觉时心中已经刻上了他的影子,不知何时一缕情丝已系在了他的身上!   对她来说,这个名叫夜辰星的男子就是她梦想中的伴侣,但是卧瓌的话却用残酷的现实敲碎了她所编织的梦境,将她象只鸵鸟一样埋在洞里的头拉了出来。   她是伽雫将要送给秦皇的礼物,而夜辰星却是秦皇的臣子,她的心上人能救她逃出刺客的狙杀,却无法救她脱离这可恨的命运!就算他也爱她,但是身为臣子怎能对抗君上,到时只会连累了她所爱的人而已!   梦该醒了,她始终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既然爱他就不要害他!但是……挥慧剑斩情丝实在是太难了,她做不到,做不到啊!   命运弄人,既然已经注定她将要被送入秦宫侍奉那个暴君,却为什么让她在这时候遇上了心爱的人?可就算她再恨再自苦又有什么用,在命运与强权面前,她没有任何抗拒与挣扎的余地!   看着惨白的脸庞上挂满泪痕,绝望而又无助的妹妹,卧瓌心痛但却一样的无奈。为了伽雫、为了整个宗室而牺牲,这就是身为皇族一员的责任,而做为公主,最大的价值就是做为联姻工具以确保皇室的利益!   伸出手去想要抚摸菲丽的头发,但是伸到一半他的手就停在了空中,最后又收了回来。菲丽能留在他的身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想要在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还有无数不怀好意的目光窥伺中生活,她必须要学会坚强!   狠下心肠正想再训诫妹妹两句,却被响起的敲门声打断,随着他的喝令进来的是他的近侍之一。心情正自极为糟糕的卧瓌看着这个走到他面前躬身行礼的近侍,沉喝道:“什么事?”   他阴沉的脸色让进来传报的近侍心中忐忑,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但是来的客人可是位尊贵的大人,容不得怠慢的。是而他以最标准地礼仪规范弯下腰,恭敬地道:“亲王殿下,海蒂尔公爵大人求见。”   海蒂尔公爵?这个名字让卧瓌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这个老家伙跑来干什么?   当卧瓌来到前厅,一个年近六十的贵族正坐在厅中喝茶。茶这种饮料是从大秦传出来的,很快就受到了各国上层社会的喜爱,不过一两在大秦只能算是不错的茶叶,到了别的国家却贵得吓死人!但就是这样离谱的价格,依然是购者如云,也不知道这些富豪贵族们到底是真的喜欢这种新奇的饮料呢,还是只是虚荣心在作怪。   总之茶在其余各国已经成了招待贵客的主要饮品之一,而以海蒂尔公爵的身份当然当得起贵客的级别,所以管家不等主人吩咐就端上了一杯“碧箺”。“碧箺”在大秦也算得是一品的好茶了(当然这里的所谓一品只是在凡间的那些星领中的等级排名,“玄龙界”与“天启领”中的那些仙品是不包含在这排名之内的),由此可知这一杯茶的价格有多贵了。在卧瓌看来给这老家伙喝还不如拿去喂獴兽,起码獴兽还能为他看家护院,而这老家伙只会给他暗里使绊子,外加找麻烦!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六章 请罪   要是平时卧瓌还会做一下表面功夫,但是这次却是直接沉着脸就跨进了前厅,声音也是凉嗖嗖的:“公爵大人真是有空啊,居然还有时间到本王这来喝茶!”   海蒂尔公爵见了他,立刻放下了茶盏站起身来,然后单膝一曲便跪了下去,满脸含愧地道:“我是来向亲王殿下请罪的!”   卧瓌心中冷然一笑,这个老家伙的反应的确是够快,不等他去兴师问罪就自己先来登门请罪了。不过这次就算他再怎样能言善辩,也别想能全身而退!在主位上坐了下来,他道:“请罪?不知公爵大人来请什么罪啊?”   海蒂尔公爵的头垂得更低了,道:“是我的失职,竟然被一伙歹徒混入了衡达城刺杀殿下,让殿下受惊了,还请殿下恕罪!”   “哦,是这事啊。”卧瓌端起仆人奉上的香茶饮了一口,冷冷地道:“本王受惊倒是没什么要紧,可是这次刺杀竟然波及了秦国来的贵客,才是真的大事!”   看着跪在眼前的海蒂尔公爵,卧瓌暗中冷笑。伽雫大帝无法收回前任大帝封给他的领地,便想尽办法安插人手到他的领地上来牵制他,眼前的这个海蒂尔公爵就是其中爵位最高、官位最大的一个。   海蒂尔公爵做为蓝萁星的最高行政官员,亲王殿下与公主殿下在他的管辖范围内遇刺,他的确有失职之处。但是这个罪名可大可小,海蒂尔公爵有的是借口可以推托罪责。只需牺牲某个下属扔个替罪羊出来,有伽雫大帝的维护,他最多被训斥几句,并不足以将他扳倒。这样的情况已经有过两次,而最后的结果就是这位公爵大人现在依然还是蓝萁星的最高行政官。如果不是这次刺杀竟然波及到了一位大秦的高位贵族的话,这个老家伙绝不会这么诚惶诚恐地来登门请罪。   事实上海蒂尔公爵此来的确是绝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嬴政,在得知卧瓌一行在衡达城中受到刺杀的时候,他当即就跳了起来!卧瓌与公主的安危他并不放在心上,作为伽雫大帝的心腹亲信,他自然知道伽雫大帝与卧瓌这位伽雫第一亲王之间的怨隙。事实上他被派来这里的时候也被交付了某种使命,例如让某位尊贵的亲王殿下出点意外,人间蒸发之类的。如果卧瓌和菲丽真的被刺客杀了,伽雫大帝不但不会怪罪他,反而会大加重赏!   但是另一个人就由不得海蒂尔公爵不重视了,做为蓝萁星的最高行政长官,他当然没可能不知道蓝萁星来了一位贵客。现在这位贵客竟然在自己的管辖区域里碰到了这样的事,尤其是那些刺客用的武器居然都与伽雫军方有关,其中的一种甚至是伽雫严格控制的特级军用武器,这叫他怎么交代?   海蒂尔不怕卧瓌,是因为后面有伽雫大帝在撑腰,但是惹怒了大秦来的贵客,就是伽雫大帝也保不住他。尤其这位贵客还和卧瓌关系不错,哪怕他本来没有追究之意,卧瓌也很有可能利用他的名义大做文章。到了那时,自己百分之百地要倒霉!   所以海蒂尔一接到消息便立刻赶来了卧瓌的庄园,此时听得卧瓌这样一句话,他的心中猛地一跳,忙道:“亲王殿下,这次实在是我的罪责,才会出了这样大的纰漏,请亲王殿下容我向夜大人当面请罪!”   卧瓌哼了一声,道:“当面请罪?公爵大人,你先告诉本王,我伽雫军方严格控制的特级军用武器,怎么会到了那些刺客的手里?如果在本王面前都解释不清的话,你也就不用去见夜兄了,直接回去自己了断吧!”   海蒂尔公爵的脸色苦,心中更苦,虽然以前卧瓌有几次遭到暗杀的确与他有牵连,但是这次真的不关他的事啊!他又不蠢,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暗杀了卧瓌他是大功一件,但若是伤了那位秦国来的贵客,他的脑袋铁定搬家!秦国的强势诸国皆知,就算是一个普通子民在他国受到了侵害都会必然要讨回公道才肯罢休,何况这次遇刺的是这样一位尊贵的高位贵族。故而对于那位贵客他保护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安排人手去行刺?   本来海蒂尔公爵还准备在花庆节上安排一次“偶遇”,和这位贵客攀攀交情的,那知还没等他行动,就出了这样的事!他也在查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做的好事,查出来他要亲手杀了那个将他害得现在这样焦头烂额的家伙!可是现在要他怎么解释得清那些军用武器的来龙去脉?这不是逼着他去上吊吗?苦笑着,他道:“亲王殿下,关于此事我正在全力调查,一定会给亲王殿下和夜大人一个交代的。只是事情发生到现在不过才这么点时间,亲王殿下现在就要我解释,这实在太难为我了!”   看了卧瓌一眼,他干脆挑明了话头:“亲王殿下,陛下虽然与您有些误会,但是您也应该知道,陛下是绝不会因为私怨而不顾大局的。若是夜大人在伽雫出了什么意外,会有什么后果您很清楚。就算秦国知道此事与我们无干,也很可能以此为借口而生事。我想,没有一个脑子正常的伽雫贵族会做这种引火烧身的蠢事的,而陛下就更不可能了!”   其实卧瓌何尝没有想到这个道理,在一开始的一丝怀疑闪过心头的时候就已被他否决了。他的那个皇兄是想对付他没错,但是却绝不会轻重不分,做出这样的蠢事!更何况菲丽现在对他还有用,他不可能连这颗棋子也想一并毁掉。   卧瓌现在这样逼海蒂尔公爵只是在乘机发作而已,海蒂尔公爵暗里做的那些事他大多都知道,只是这条老狐狸做事情很小心,没有被他抓住什么有用的证据与把柄。而这个老家伙又的确挺有才干,一直没出什么纰漏,上面还有伽雫大帝护着,让他虽然早想将身边这颗最大的钉子拔掉却始终无处下手。   这次好不容易抓住了海蒂尔这么大的过失,哪能不好好利用?是而他脸色一沉,冷然地道:“既然还没有查出结果,那你不留在第一线坐镇,督促警备力量全力追查,跑到本王这来做什么?赔罪?你也应该知道秦国一贯的作风,出了这样的事光是陪个罪,说声失职就能解决了吗?本王自然知道此事与我伽雫无关,但是却怎么让别人相信?那些特级军用武器居然被杀手用来行刺本王一行,如果没有掌权的贵族参与此事,那些武器是怎么在军方那样严格的控制下落到刺客的手里的?这件事解释不清要怎样使伽雫置身事外?就凭你一张空口吗?”   一声冷哼,他接道:“现在你所要做的是尽快地查清此事,如果十天之内还没有结果,那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海蒂尔公爵明知道卧瓌是在借题发挥,但却只能生生地受了,因为卧瓌所说的确是事实,让他没有半点辩驳的余地。可是十天之内要查清此事……在一点线索也没有的情况下实在很不可能,卧瓌分明是想借机拔除他这根肉中的刺!   看着卧瓌他心中大恨,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别说卧瓌这位亲王比他这个公爵要尊贵的多,身为芸丝星系这块封地的拥有者的卧瓌更是他的顶头上司!抓不到他的错处那是没有办法,现在抓住了那么大的纰漏,真要追究起来,那就连伽雫大帝也救不了他!   虽然在来之前就曾想到过十有八九是这样的结局,但是海蒂尔更知道就算他不来,卧瓌也不会放过他,所以干脆自己先上门来请罪。反正出了这么大的事,一顿训斥肯定是逃不掉的,不如前来碰碰运气,看看是不是能见到那位秦国贵客当面请罪。如果能说动了他,那么起码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可是现在这个希望显然不可能实现,卧瓌更是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想要化解这次的危机,就只能另谋他法了。   无可奈何的海蒂尔公爵起身告辞,卧瓌看着他离开,这次除非出现奇迹,否则这个老家伙是死定了!照理说能拔掉这颗最大的眼中钉他应该高兴才是,可是想到这次的事对伽雫可能造成的影响,他实在高兴不起来。这件事的后果就和海蒂尔的失职罪名一样可大可小,可是依秦国一向的作风来看,十有八九是会大不会小。偏偏又发生在伽雫上表称臣的时候,秦皇很可能以此为借口提出更高的要求!   卧瓌快步出厅向嬴政所在的客院走去,私怨归私怨,但却不能因为私怨而不顾家国。现在只希望能够借助这些时日来的交情稳住嬴政,使这件事不至于扩大了。只是……这些时日来结下的这点交情,对于嬴政来说到底能有多少分量呢?   卧瓌不由心中苦笑,但愿那分量能有他希望的那样大吧!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七章 解释   当卧瓌来到嬴政的房间时,嬴政正在品茗看书。当然他所喝的茶是用他自己所带的茶叶沏出的,卧瓌府中的那些所谓极品好茶怎能入得了他的眼。既然身边有更好的,那又何必委屈自己,是而卧瓌踏入房门之时首先就是一股清幽的茶香扑鼻而来!   弥漫肺腑的清香仿佛就像氤氲的仙气,将卧瓌的五脏六腑在顷刻间洗涤了一遍。浑身好似忽然间松快了许多的卧瓌只觉得头脑也清明了不少,不由脱口喝了一声彩:“好茶!”   在第一次见到了嬴政用自备的茶叶所沏的茶之后,卧瓌才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好茶。可惜那些茶都是仙品,灵气太足,就和嬴政的那些酒一样,都是他消受不起的,所以卧瓌只有极为遗憾地看着好茶放在面前却只能闻不能喝。   在房中那四个被派来负责嬴政安全的护卫纷纷行礼时,嬴政放下手中书抬起头来。他的神色一如往常,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仿佛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但是他的这幅模样却并没有让卧瓌能稍减担忧,这些时日相处下来,卧瓌已经知道最好不要试图照着嬴政的神情去猜他的心思,猜对的可能性基本上不会大于一,反正卧瓌是从来没有成功过。所以看了嬴政现在的样子,他也完全无法估摸嬴政对遇刺之事的态度。   猜不到就不要猜,没必要白白浪费自己的精神,所以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看卧瓌走到身前深深弯腰行了一礼,嬴政双眉微挑,道:“你这是做什么?”   “这是对夜兄的赔罪。”   “赔罪?你何罪之有?”   “我邀夜兄同游,却使夜兄受我牵连一同遭到袭击,当然要向夜兄赔罪。”   “受你牵连?”嬴政笑了起来:“你说反了吧?要照这么说倒是应该我向你赔罪才是了。”   卧瓌愕然:“夜兄这是何意?”   嬴政淡然一笑:“那些刺客真正的目标其实是我。”   “什么?!”卧瓌大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光是这次的事波及这位贵客就已经令伽雫头痛了,要是是蓄意刺杀……   “夜兄,这……这怎么可能?”卧瓌强笑道。   “有什么不可能?”嬴政道:“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其实那些毒雾和‘能量乱流’都侧重于我这一边,而那七根最顶级的‘封能化元针’更是全都送给了我。除了那个卖花女,剩下的那几个刺客杀意则全都锁定在我的身上,我这条‘池鱼’受到的关照可是比你这个正主儿还要多啊!老实说,如果只是为了刺杀你,那些刺客准备专门用来对付修炼者的‘封能化元针’做什么?光是‘能量乱流’就已经可以让你发不出防御罩了,这‘封能化元针’好像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吧?”   “封能化元针?”卧瓌皱起了眉,当时情况危急,千钧一发之际他哪有余力去分神看顾周围的情况。更何况是那几根速度极快的透明细针,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那些刺客居然还动用了这种武器。   “封能化元针”是铁姆斯帝国率先研发出来的,随后其余那些以科技为主的国家便竞相仿效。这种武器是专门用来对付修炼者的,光听名字便可以知道它的功用了,只是要杀卧瓌的话那的确是多此一举。但是这样一来这次事件的性质可就全变了,原本只是在刺杀卧瓌之时波及到了嬴政,属于误伤。而现在却成了以刺杀卧瓌的行动来掩饰杀嬴政的意图,变成了一桩蓄意谋杀,两者的性质等级天差地远,所能引发的后果自然也是天差地远!   如果嬴政的所说属实,那后果可是大大不妙,怎由得卧瓌不惊!而嬴政却好像嫌震撼力还不够,接着又扔出了另一颗炸弹:“那几个杀手出自一个名叫‘暗塔’的杀手组织,如果我没记错,这个‘暗塔’好像是伽雫的黑暗世界中排名前十的组织之一吧?”   卧瓌的心再度猛地一凛,那些杀手死后,他的侍卫们也曾仔细地搜索过尸体,但是那些杀手的身上干净得很,唯一可供追查的线索就只有他们所使用的武器了。可是“能量乱流”是伽雫军方严格控制的特级军用武器,蓝色的毒雾是伽雫已经更新到第六代的“蓝美人”!而刚才自嬴政嘴中得知的“封能化元针”,在伽雫也是军方的制式装备之一,如果说到嫌疑,那就是伽雫军方的嫌疑最大了!   伽雫的杀手组织用伽雫的军用装备在伽雫的土地上刺杀秦国的高官显爵……卧瓌已经觉得背上在冒冷汗了,这次事件的严重性远远地超过了他的预估!   “夜兄,此事绝不是我伽雫所为!”惊急交加的卧瓌急急开口辩解,这口黑锅是无论如何不能背的:“我国已经向贵国上表请臣,愿为属国,大帝甚至要将公主与三个星系进献给贵国的皇帝陛下,以表诚意,派人行刺夜兄对他有什么好处?夜兄应该知道你如果在伽雫出了事会造成怎样的后果,没有一个伽雫的贵族愿意冒那样的风险!”   看着对他的话不置可否的嬴政,他神色凝肃,道:“不瞒夜兄,其实我国现今的国主萨博·伽雫是我的皇兄,我的全名是卧瓌·伽雫,我的妹妹就是将要进献给贵国皇帝陛下的菲丽公主。所以此次事件绝不会是我伽雫所为!其实在遇到夜兄之前,我们就已经遭到过几次刺杀,那些刺客主要是冲着菲丽来的,其目的夜兄也不难猜到。这次的指使者十有八九也是同一个人,只是用心更加险恶!夜兄想想,若是我伽雫欲对夜兄不利,掩饰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   在卧瓌期冀的目光凝视下,嬴政淡淡地开了口:“嗯,听上去好像也有道理。只是‘能量乱流’好像是伽雫的特级军用武器吧?‘封能化元针’伽雫也有制造,还有第六代的‘蓝美人’,这都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伽雫军方的制式装备都已经普及到了杀手组织了吗?还是伽雫的军用武器已经泛滥到随处可见的地步了?”   卧瓌张了张嘴,却一时无以辩驳,嬴政的几句话正正切中要害。伽雫的军用武器外流,尤其是处在严格监管之下的特级军用武器居然落到了杀手组织的手里,若说没有伽雫掌权的贵族参与其中,就连卧瓌都不相信!窒了一下之后,他道:“夜兄,关于这个问题我们也在全力调查,定然会给夜兄一个交代的……”   “交代?怎么交代?杀掉几个贵族说是主谋就算交代了?我怎么知道那些是不是替罪羊?你说得不错,伽雫是向我大秦上表称臣,是不敢明目张胆地行刺于我。但是你不要忘了,这次那些杀手表面上欲待行刺的目标可不是我,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我只是倒霉被殃及了而已。如果萨博·伽雫因为这次刺杀而失去了最为倚重的兄弟和最为疼爱的妹妹,那么做为更大受害者的他自然也就不需要交代了。你说是吗?卧瓌·伽雫亲王殿下。”   顿了一顿,还没等卧瓌说话,他就接道:“何况虽然萨博·伽雫表面上对你和菲丽十分亲厚,但是实际情况如何你自己心里有数。他想杀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这样一箭双雕的事,我相信他是十分愿意做的。”   卧瓌心中猛地一跳,萨博虽然对他很是忌惮,一心想要削他的权位甚至是谋他的性命,但是碍于先皇的遗命和他母族的势力不敢明里下手。暗地里各种阴招层出不穷,表面上还是装得一派亲善的模样,时常嘘寒问暖,完全是一副长兄如父的样子。而他抓不住凭据也无法去找萨博理论,要是他无凭无据地就这么去闹,情势只会对他更不利而已。是而他们之间的真实情况,除了各自的几个心腹之外几乎无人知道,眼前的这个夜辰星是怎么会知道的?   虽然与萨博·伽雫积怨甚深,但是此时却是万万不能承认的!   “你们出去!”将房中的几个护卫赶了出去之后,他看着嬴政正容道:“请夜兄莫要开玩笑,皇兄与我……”   “他与你势同水火,起码派人暗杀了你四次以上!”嬴政截口道:“不错,依照常理来说,若是伽雫想要对我不利,的确是不可能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但是也正因为如此,这反而成了洗脱罪名的一个理由。而且还有你们两个做陪衬,那么萨博就更有理由喊冤了。你以为菲丽成了萨博用作政治联姻的棋子,他就不会对你们下手了?你有没有想过一旦菲丽进宫后得宠,以萨博对你的猜忌,难道他会不担心你们对他不利?而他此举是否正是要降低你们的戒心好便于他下手?至于菲丽死了对他也不会有什么妨碍,最多再找个公主代替就行了,反正皇家美貌的公主并不只是菲丽一个。”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八章 条件   卧瓌的眉峰渐渐皱起,越锁越紧,因为嬴政讲得很有道理,让他原本的判断动摇了。他之所以认为这次行动的主使者不会是伽雫大帝的原因固然是因为嬴政的身份,认为伽雫绝对没有人敢冒触怒大秦之险对这位贵客下手,还有一部分就是因为菲丽。被列为进献给秦皇的人选的菲丽成了伽雫大帝的一颗重要棋子,在常理来说此时她绝对应该是伽雫的重点保护对象。   可是菲丽的确不是唯一的和亲人选,死了再找一个美貌的公主顶上就是。嬴政说的对,伽雫大帝不会想不到万一菲丽得宠对他的威胁,以他的精明和猜忌心,不该会给自己这个对手任何可能翻身的机会的!那么萨博这样做就只有唯一的一个解释了,那就是他肯定菲丽进不了秦宫!   若是一个大秦的高位贵族在伽雫出了事虽然会引来麻烦,但如果此次刺杀还同时死了一位伽雫位高权重的亲王和一个即将和亲的公主,而且刺客还是用的伽雫的军用武器,只要再加些舆论攻势引导,那么伽雫就会变成被人嫁祸的受害者。而会嫁祸伽雫的对象自然就是那几个敌对国了。像这次这样既可以除去他这个眼中钉,又可以将秦皇的怒火引向宿敌,这样一箭双雕的好事,换了他也会去做!   耳听得嬴政的话语还在继续:“他这样千方百计地削你的权势,他将你最疼爱的妹妹当作礼物送给了别人,他想夺走你的一切!而你却始终只是被动地见招拆招,从没有主动反击过,甚至现在还在替他开脱。难道你不知道从来只有日日做贼,而没有日日防贼的,这样下去,一个疏忽就会使你万劫不复!”   “我……”   “你难道就真的甘愿被他一再地压制,就甘愿看着他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布局要置你于死地?你被称为伽雫第一亲王,论威望并不比他低多少,你的权势再加上你母族的势力并非没有一拼之力,难道你就真的从没想过要——取而代之!”   最后四个字犹如四声惊雷在卧瓌心头炸响,让他脸色大变!   “不!那不可能!我以我死去的母亲的名誉在我父皇临死前向他发过誓,我会好好地辅佐皇兄,绝对不会起兵篡位!”片刻沉寂之后卧瓌大声道。   “你只说不可能,那么说你其实是想过,只是迫于誓言而强自压制而已。”嬴政道:“不错,誓言是要遵守,但是就为了那一句誓言你就任由对手逼迫而不反击,就任由自己陷入这样越来越凶险的境地而不设法自救?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的妹妹想想,想要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东西,就要有足够的力量。如果现在你是伽雫的最高掌权者,那么就算要联姻,那个被当成政治牺牲品送出去的也不会是深受你疼爱的菲丽吧?”   嬴政的语气依然平淡,但是却句句锋锐如刀,尤其是说到菲丽时,更是让卧瓌禁不住脸色发白!自从菲丽被确定为进献给秦皇的人选之后,这件事就成了卧瓌的心病,此时被嬴政当面提起,就像被人在伤口上重重地抓了一把一样,由不得他不变色!   而嬴政却并没有就这样放过他,依然句句如箭地射向他的心:“你不肯打破誓言,是因为对于母亲的敬重,不想母亲的名誉因为你而被玷污。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要用你的生命与你妹妹的终生幸福来作为维护这个名誉的代价,我想,你的母亲如果在天有灵也不会愿意的吧?母爱是很伟大的,当然,这是对于大多数母亲来说,你的母亲能够让你这样敬重,她一定是个好母亲。一个好母亲会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而愿意牺牲一切,何况是一点名誉。再说你紧守着对父亲的承诺,难道对于你的母亲就没有过类似的承诺吗?”   承诺?卧瓌的耳边似是响起母亲临终前的遗言:“卧瓌,我要走了,从今以后不能再看顾你们了。对你我还比较放心,毕竟你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封地,为人处事也很稳重。可是菲丽还小,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皇室的公主听上去尊贵,但其实命运比很多普通人家的女儿还不如。我不求她能够有什么大出息,只希望我的小菲丽能够快快乐乐的长大,然后嫁个心爱的男人幸福地过一辈子。卧瓌,答应我,你要尽你的力量保护她,不要让她象其他公主一样被当作用来联姻的棋子而丢出去!”   是的,他对于母亲也有承诺,他答应过要好好地照顾妹妹,要让她幸福快乐地度过一生,可是现在……眼前又浮现出适才菲丽那满是悲哀与绝望的神情,恍惚间仿佛看见母亲满是怒色地在责备他:“你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菲丽,你做到了吗?你做到了吗?”   “哪个承诺更重要呢?卧瓌·伽雫亲王殿下。”   嬴政的声音将卧瓌自自责中唤醒,卧瓌抬起头来,此时的他已经没了往日的儒雅与沉静,而象是一头受伤的猛兽!泛红的眼睛盯着嬴政,他叫道:“我也想做到对母亲的承诺!可是就算我违誓兵变,就一定能胜利吗?我的实力是不小,但是依然及不上萨博,他毕竟是国主,掌握的力量要比我大很多!如果失败,那么菲丽的下场可能会更惨,我不能冒险!”   “那么,如果我保证你能赢呢?”   一句话让卧瓌的神情瞬间凝滞,怔怔地看着嬴政,他慢慢冷静下来,沉沉地开口道:“你保证我能赢?”   嬴政点头:“是。”   “你凭什么保证?”   “就凭我,我说你能赢,你就一定能赢!”   卧瓌并不是笨蛋,他和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之间的实力差距他很清楚,想要弥补这样的差距需要些什么条件他也清楚。嬴政虽然和他有些交情,但是也没有亲厚到能让这个相识才不过大半个月的人出手助他夺位的地步。天上不会掉馅饼,何况是这样一个足以将他砸昏的大馅饼!   “你有什么条件?”卧瓌沉声道。   “很好,你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的确是件让人愉快的事。”嬴政微笑道:“事成之后,伽雫成为我大秦藩属。你该知道成为我大秦属国的条件,此外,作为藩属,我大秦的敌人就是伽雫的敌人,所以伽雫有义务为我大秦御敌!当然,我大秦也有保护属国的义务,所以你要在帝都附近拨出一个基地让我大秦驻军。”   他的这些条件显然让卧瓌完全无法接受,开什么玩笑,成为属国也就罢了,反正本来伽雫就已经上表称臣。可是那原本的三个条件已经极为苛刻,当时萨博·伽雫提出要上表秦国请为藩属的时候,卧瓌与不少大臣都是大加反对的。最后,萨博·伽雫说会尽量争取降低这三个条件,说他之所以献上公主以求联姻,又拿出三个星系做嫁妆,也是为了作为换取秦皇取消或是起码降低条件的筹码,他们才没有继续反对。   而现在嬴政居然一开口就又加了两条,还一条比一条苛刻!作为藩属,大秦的敌人就是伽雫的敌人,这句话倒也不算错,但是伽雫有义务为大秦御敌?现在伽雫和大秦之间相隔的都是大秦的属国,也就是说现在伽雫处于大秦势力范围的最前沿,如果有哪国要攻击大秦,伽雫绝对是首当其冲的,这个条件岂不是等于要伽雫为大秦守国门?还有最后一条,大秦有保护属国的义务?说得好听,在帝都附近驻军,岂不是随时都能威胁帝都?这样的条件他若答应,那就等于将伽雫送出去了一半,对方当他是白痴吗?   看着嬴政,卧瓌很想义正严词地开口对他说不,然后让他马上从自己的眼前消失!看看那最早成为大秦藩属的两国的结局就知道,这样的条件他如果答应就等于是卖国,这种事他绝不能做!可是还没等他开口拒绝,就被嬴政的下两句话给堵住了:“不过此次的和亲可以取消,那三个星系的嫁妆也可以免了。至于驻军,约是十余万上下,除了基地之外,一应物资都由我大秦供应,倒是无需伽雫费心。”   卧瓌才到口边的话立刻又咽了回去,菲丽的事情是他的一大心病,这个交换条件正中他的弱点。而驻军如果只有十余万的话,那答应下来又有何妨。反正嬴政只说是在帝都附近拨出个基地,又没具体说是在哪里,到时找个偏远点的地方给他们也就是了。这么点人马,相较与卫护帝都的兵力来说根本没有威胁!   看他似是意动,嬴政淡淡地在千斤重压之上加上了最后一根稻草:“你若是不肯答应,那也没关系,我想如果我去找萨博·伽雫,以不追究这次的暗杀为交换,他一定会答应我的条件的。”   一句话迫使卧瓌立刻下定了决心,萨博的心性卧瓌很了解,为了化解眼前的危机,只要不是要他的命和他的皇位,他真的什么条件都会答应的!一旦萨博得到了秦皇的支持,那么他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自己,自己死了也就罢了,可是菲丽……   也罢,且先答应下来,渡过眼前再说以后,反正他不答应萨博也一样会答应的,那他就算愿意牺牲自己也一样保全不了伽雫,他的牺牲就完全没有意义!看着嬴政,卧瓌认真地道:“你说的都是真的?这些事你能全权做主?”   嬴政一笑:“当然。这次的事我刚才已经传回国内了,这就是国内传来的指示。”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萨博谈判,却反而选中了我?毕竟他才是现在伽雫的国主!”   “因为经过这次的刺杀事件,我觉得你比他要可靠。当然,如果你不肯答应的话,那我就只有退而求其次了。”   “……好!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答应!”   嬴政满意地笑了:“很好,你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看着嬴政拿出的协议条约,卧瓌不禁苦笑,感情他已经什么都准备好了,条约上已经盖上了秦皇的玉玺,就等他签名盖章了。苦笑着自衣袋中抽出笔来,卧瓌觉得自己就像是正在恶魔那张出卖灵魂的羊皮纸上签名的人。   签完名盖上章,卧瓌告辞出门而去。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剩下的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反正无论怎样秦国都要先助他击败萨博夺取皇位,至于以后会怎样,那就要走着瞧了!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九章 夺命   在卧瓌离开嬴政房间一个多小时之后,伽雫大帝的慰问函就被送到了嬴政的手里,送这封慰问函来的正是先前被卧瓌赶走的海蒂尔公爵。   这次卧瓌没有再加任何刁难地就带海蒂尔公爵来见嬴政了,让海蒂尔公爵大为诧异。却不知是卧瓌已经和嬴政达成了协议,既然已经准备兵变夺位了,对这位公爵大人自然是不会再放在心上。如果不用找理由,那要杀他实在是太简单了,让他见上嬴政一见又有什么大不了。   一见到嬴政,海蒂尔公爵就诚惶诚恐地说了一大堆请罪的话,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此次事件的指使者给嬴政一个交代,随后取出了伽雫大帝传来的慰问函。   嬴政不置可否地听着海蒂尔公爵的话,没有大加责难也没有表示赞同,由始至终未置一词。等到看完手中的那封慰问函才终于开了口,只一句话就让海蒂尔公爵心跳都停了一拍:“此次的事我已传报吾皇了。”   传报秦皇?海蒂尔公爵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禁不住脸色大变,道:“此次的事的确是我国的疏忽以致让您受了惊扰,但是我国会尽力从速破解此案,给您个交代,没有必要惊动秦皇陛下吧?”   嬴政冷冷一笑:“我在外并无仇敌,但却有人想杀我!想杀我也就罢了,却还要借着第三者来掩饰。由此可见此次刺杀的目的并不单纯,很有可能是冲着我大秦而来的。事关大秦,我自然要上奏吾皇,怎么会没有必要?”   海蒂尔公爵惊道:“杀您?这次不是……”   嬴政截口道:“是的,这次那些刺客的主要目标是我,卧瓌兄可以作证。”   海蒂尔公爵的目光转向卧瓌,见卧瓌点头,他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估摸着自己的脑袋是要保不住了!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不怎么抱希望地问道:“不知秦皇陛下有何旨意?”   嬴政道:“吾皇自然大为震怒,已经下令天目司彻查此事。至于伽雫请臣之议,本来已经允准,现在则暂且搁置,待得查清此事之后再做决议。”   海蒂尔公爵背上已经在冒冷汗,他自然知道此次的请臣之举对伽雫大帝的意义,眼看这次“斩龙计划”其余的都已准备妥当,就等秦皇通过此议遣使入秦了。而现在却被暂时搁置?谁知道要搁置多久!秦国是无所谓,但是伽雫却拖不起,这个计划的参与国也都拖不起!就只这一条,就足够伽雫大帝要他的脑袋了!   苦笑着,他道:“我国上表请为大秦藩属意出至诚,出了这样的事我国是有疏忽之责,但是也不至于连请臣之议都被搁置了吧?”   “意出至诚?”嬴政冷笑:“这次的事以伽雫嫌疑最大,在未查清之前自然不能轻下决议。”   海蒂尔公爵急道:“可是……”   “没有可是。此是吾皇旨意,你们若有异议,就上表去向吾皇辩解吧。”   这一下,海蒂尔是彻底没咒念了,眼看留这也没有意义,便即告辞离开,此事必须要尽快禀报大帝!看着他出门而去,卧瓌转头望向嬴政,问道:“秦皇陛下已经命人调查此次的刺杀之事?不知负责调查的专使何时到达伽雫?”   嬴政淡淡地道:“没有专使会来,因为这次的事根本没有调查的必要,查与不查,结果都是一样的。”   啊?卧瓌完全没听明白,什么叫做查与不查结果都是一样的?没有调查的必要?难道他已知道了指使这次刺杀的是谁?想到嬴政之前对他所说的那些话,他不禁脸色一沉,难道真的是……   不过起码他听出了一点,那就是秦皇并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也就是说嬴政刚刚所说的乃是假话。可他为什么要……   看出他的疑惑,但是嬴政却没解释,而是道:“你准备一下,我估计明天萨博就会来信请我前往帝都,到时你与我一同前往。”   去帝都?明天?卧瓌眉头大皱,一天时间要他准备好一切?这怎么可能?而且萨博请的是他,自己为什么也要去?这些年来卧瓌一直都是呆在自己的封地,若非实在必要很少去帝都,固然是不想看到萨博那副讨厌的嘴脸,也是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考虑。   摇摇头,卧瓌道:“夜兄,只有一天的时间你要我怎么准备?光是兵力调动需要的就远不止这点时间了!何况你既然知道萨博对我的真正态度,那么也应该知道帝都对于我的危险性。”   “兵力调动?你调兵做什么?怕萨博不知道你要兵变吗?安排好离开后领地内的各项事宜,再带上些护卫,这点事有一天的时间已足够了。”   安排好离开后领地内的各项事宜,再带上些护卫?就准备这些?这下卧瓌是完全晕了!这样就能夺位?那伽雫大帝早八百年就被人赶下皇位了!   看他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嬴政一笑:“不要问为什么,照着我说的去做,到时包你能够名正言顺地登上帝位就是。”   名正言顺?兵变夺位还能名正言顺?卧瓌完全摸不清嬴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嬴政摆明了不想告诉他,只有揣着个大问号告辞去准备了。   果然,第二天伽雫大帝的邀请函就到了,带上了近万护卫的卧瓌和嬴政一起启程去了帝都。   伽雫的皇宫中,伽雫大帝萨博·伽雫微微冷笑地看着传来的报告。已经快到帝都了吗?来的倒真是快啊!四天前当得知连卧瓌也一起跟了来时他还诧异了一下,这个弟弟一向是没必要不会来帝都的,这次怎么会不请自来?   至于对卧瓌带来的那一万护卫,萨博则只是笑了笑。虽说带着这么多护卫入京已经是违制了,可卧瓌打着护送秦国贵客的招牌让萨博也没有办法怪罪。那个夜辰星遇刺是实,出了那样的事后伽雫也的确有卫护他的安全的责任,而且,这还是这位贵客自己要求的,萨博想反对也没有理由。不过也没关系,只不过是万人的护卫也掀不起什么大浪,帝都的百余万军队是放着看的吗?   至于对这次的刺杀的结果,萨博是很不满意的,不止是伽雫,连其余几国的情报机构也都是一群饭桶!所搜集的秦国高层的实力数据居然和现实相差那么多,以致这次行动功败垂成,卧瓌与菲丽别说是死,连一根汗毛都没伤着。不过好在虽然一箭双雕没能成功,总算还是完成了一半的目的。   当日他将与秦国联姻的事大肆宣传,那几个敌国果然为了破坏这次联姻而向卧瓌兄妹派出了好几波刺客。当然他们的主要目标是菲丽,但是因为相聚的时光已经不多,而且菲丽即将远离故土,所以这段时间里卧瓌便陪着她四处游玩,最后再看一次故国的风光,以致也成了目标之一。   也亏得萨博的表面功夫做得好,别人还真的都以为他对卧瓌有多么器重和手足情深,所以卧瓌这位伽雫第一亲王也一直就是别国刺杀的对象。这次既然就在一号目标旁边,自然是顺手一起杀了。   至于连对夜辰星都动手,则是他收买的几个敌国官员向他们的国主献策的功劳了。其实任何国家中或多或少都有几颗被敌国遥控的棋子,要不那些刺客所用的伽雫军用武器是哪来的?这次的事还让萨博挖出了一颗大钉子,也算是件意外收获了。   这种事就连秦国也不例外,只是秦国对王界控制得太严,别说外人,就连各星领的官员也很少有资格能进入的。所以想要在秦国的高层官员中安插棋子,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而那几个小官小吏根本就没多大作用。该死的王界!这么多国家找了这么些年,愣是没找到这所谓的“王界”的一点踪迹,这一点不知让多少国家伤透了脑筋!   不过伽雫的那几个敌国可不比秦国,都是有缝可钻的,结果就有了这次的刺杀。只要将杀了夜辰星的罪名栽在伽雫的身上,那秦国必会与伽雫交恶,这样的计策换了是他也会执行。他甚至还让那些棋子透了一点自己与卧瓌非常不和的情况给那几国的掌权者,好让他们为自己为什么要杀卧瓌找到理由,而他自然有更强有力的证据进行反驳。   闻报说秦皇已命天目司彻查此事,这很正常。秦国一向便很强势,这次有人胆敢向他们的高位贵族下手,怎么可能不查个水落石出?而他早已经准备好了充分的证据,以证明自己的无辜。为了此事他原本连海蒂尔公爵都准备牺牲掉,所以事先根本没有向这位心腹透上一丝风。毕竟一个秦国的高位贵族死在了伽雫,而且同时遇害的还有两个伽雫皇室的重要成员,为了表示对此次事件的重视和弟妹遇害的悲痛愤怒,必须要有一个够分量的牺牲品!   所以这次的事到最后一定会查到伽雫的那些敌对国的身上,到时自然就会达到他借刀杀人的目的了。至于请臣之议被搁置,倒没太大的关系,他准备的证据非常充分,而事实上这件事也的确与他没有直接的关系,相信只要亮给当事人与调查的专使看看,很快就可以洗清自己的嫌疑了,对于“斩龙计划”不会有什么妨碍。   至于卧瓌和菲丽,逃过了这次是他们命大,但是下一次……   萨博正自心下盘算间,忽然觉得头皮一紧,然后颈间一凉,他的意识就此消失!   大殿中的那些侍卫难以置信地看着一个黑衣人忽然出现在大帝的背后,一把抓住大帝的头发然后利落地挥剑斩下了他的脑袋,再然后就象出现时那样忽然的消失了!呆呆地看着大帝的无头尸体倒在了地上,那着地时的声响就如一声惊雷般地将侍卫们惊醒了过来。随着某个侍卫的一声大叫,整个皇宫陷入了一片混乱中……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十章 新帝   “什么?皇兄被刺身亡?!”即将踏入帝都的卧瓌难以置信地一把揪住前来报信的官员,失声叫道!   卧瓌能被称为伽雫第一亲王,也不是白叫的,在帝都也有出自他的派系的官员。他虽然限于誓言没有主动反击,但是也知道想要自保也是要有实力的,尤其耳目更不可少,这个来报信的官员就是他安插在帝都的一个心腹亲信。   那官员既然是卧瓌的亲信,自然知道伽雫大帝和他之间真正的关系,此时面露喜色,点头道:“是的,出事到现在还不到半个小时,亲王殿下您来得正好!”   萨博死了?那个尊贵的帝王,那个拥有整个伽雫的男人,那个如柄利剑般悬在他的头顶,让他这么多年来如履薄冰的萨博……。死了?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慢慢松开揪着那个官员的衣领的手,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卧瓌一时竟有些茫然无措的感觉。   怔然间嬴政的声音传来:“还不快进城。国主身亡,现在宫中定是一片混乱。这事瞒不了多久,若没有一个能镇压得住局面的人,整个帝都乃至整个伽雫都会陷入混乱。看来,我们来得还真是巧啊。”   当然巧,那边刚出事没一会儿,这边就到了,时间掐得刚刚好!   侧首看向淡淡含笑的嬴政,这一刻之前桩桩不明白的事在卧瓌心中串联了起来:   “那么,如果我保证你能赢呢?”   “就凭我,我说你能赢,你就一定能赢!”   “没有专使会来,因为这次的事根本没有调查的必要,查与不查,结果都是一样的。”   “兵力调动?你调兵做什么?怕萨博不知道你要兵变吗?安排好离开后领地内的各项事宜,再带上些护卫,这点事有一天的时间已足够了。”   “不要问为什么。照着我说的去做,到时包你能够名正言顺地登上帝位就是。”   原来如此!怪不得萨博伽雫请他入京,他却将自己一起拉了来;怪不得他说不需要调查,因为无论萨博伽雫是不是刺杀的策划者都一样会死;怪不得他说不需要调兵,因为那张宝座的原主人很快就会消失;怪不得他说能让自己名正言顺地登上帝位,因为萨博死后,他这个实权最大、名望最高地亲王正是最有力的继位者;怪不得他要自己带来那么多护卫,这万多人相对于帝都的军队来说是不值一提。但是用来控制皇宫却是绰绰有余了!而且,他们还来得那么是时候!   虽然现在明白了,但是很多话是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的。何况现在最重要的是立刻进入帝都,乘着大帝新丧、朝中混乱之时掌控住整个局势,是而卧瓌当即率众进入帝都赶往皇宫。   宫中的确是一片慌乱,一路走来,卧瓌带来的护卫不停被派往各个岗位,到最后所有出入地门禁都被这些护卫所控制了。卧瓌美其名曰是协助宫中的侍卫封锁宫门,捉拿刺客,其实天知道那刺客还在不在宫里!不过卧瓌贵为亲王。又是皇室的重要成员。现在这里就属他地位最高。   又值大帝身亡,宫里所有人人心惶惶的当儿,此时有一个够分量的人出来主持大局。自然是人人从命。   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的,整个皇宫就落到了卧瓌的手里。在伽雫大帝的寝宫,卧瓌看到了萨博伽雫的无头尸体,萨博伽雫的皇后妃子还有几个儿女都在这里。围在萨博伽雫地尸体旁,一众后妃和皇子公主哀哀痛哭,侍卫和仆从也都是满脸悲痛,整个寝宫一片愁云惨雾,当然其中有几个是真正伤心地就只有天知道了!   大步来到萨博的尸体躺着的床边,卧瓌脸露悲戚地向着尸体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看向萨博地皇后洛丽塔,沉声道:“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些侍卫都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让刺客行刺得手之后,连根头发都没掉一根地就这么跑了?”   洛丽塔用手帕拭着眼泪,哽咽着道:“侍卫说那个刺客忽然出现在陛下的身后,行刺得手之后又一下子就不见了,等他们冲上去时已经来不及截住他了!”   卧瓌哼了一声:“荒谬!什么一下出现一下又消失了,那个刺客是个幽灵吗?一群饭桶!”   看着洛丽塔,他的语声和缓了下来:“皇嫂,你放心。我一定会抓住那个刺客为皇兄报仇的!”   洛丽塔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心中叹了口气,弯腰向着卧瓌施礼,道:“现在陛下身亡,所有的事就只有拜托亲王殿下了!”   洛丽塔能够成为后宫之首,除了出身高贵外,自然也是有点本事的。在萨博遇刺身亡之后,得到消息的她就立刻下令封锁宫门捉拿刺客,并急召来她的哥哥隆威尔公爵商量对策,准备用家族地力量拥立她的儿子登基,可是没想到卧瓌会来得这样快,隆威尔公爵才出宫去准备拥立新帝的事宜没多久,卧瓌就已经到了。   现在的情况她看得很清楚,想要让自己的儿子登上帝位是不现实的。无论是实力还是威望,在伽雫除了已死的萨博就属卧瓌最高了,而且他又来得那么巧。看看那些看似随意站立,其实已经把守住了殿门,将所有侍卫都给监视了起来的护卫们,洛丽塔就知道此次根本没有侥幸的可能。   何况伽雫地皇位并不一定是皇长子继承,而是在皇室之中选最有能力的一个成员担任,所以在伽雫的历史上还曾出现过两位女皇。现在的伽雫皇室,要论能力最高的貌似就是卧瓌了,所以其实算起来他现在便是最正统的皇位继承人,无论自哪个方面来说下一任的伽雫大帝都非他莫属。   只是能力这种事很难说,有时候一个人不是没能力,而是没有表现出来。只要各亲王入京之时新帝已经登基,那时洛丽塔和她家族一系的官员就可以说登基的新帝其实能力并不比卧瓌差多少,只是没太多机会让他展示而已。要知道在能力相差不远的情况下,皇长子是有优先继承权的。反正她的儿子地确是能力不差,很有乃父的风范。这也是萨博伽雫想要除掉卧瓌的原因之一,好让自己的皇长子少掉一个强大的对手。   可是现在一切都落空了,明知道争不过还要争的那是傻瓜,洛丽塔并不傻,所以她很干脆地表明了臣服。卧瓌扶住了她,点头道:“我会尽力的!”   卧瓌的确是很尽力,在他地指挥下皇宫终于安定下来,萨博伽雫的尸体被收殓进了寒晶棺。安置在寝宫正殿里。随后封闭了所有出京的通道,搜索刺客等等一系列措施布置下去,使得整个帝都虽然显得气氛很是紧张,但却并没有因为大帝的遇刺而产生什么动荡。当然,想要抓住那个刺客是没什么可能的,这点卧瓌也清楚,只是无论如何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哪怕这是无用功。   待到将所有急需处理的事宜都安排妥当之后,卧瓌来到了安排给嬴政暂住的宫室。才到宫室门口,就听到一阵琴音自内传出。秦乐是和秦语、秦服、茶等大秦的文化一起传入别的国家的。是而琴、筝等乐器在诸国贵族地家中也都能找到。更不用说是皇宫了。在嬴政所居的这间宫室里就有一具瑶琴,卧瓌来时正值闲着无事的嬴政在抚琴自娱。   听到卧瓌地脚步声,嬴政的琴音划然而止。开声道:“我算算你也差不多该来了,进来吧。”   卧瓌的脚步一顿,然后推门而入。   却见房中除了嬴政外还有一人,看着这个一身秦将服饰,面如淡金,五绺长须,面上三目交辉的陌生人,卧瓌的瞳孔蓦然收缩!这人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他就是那个现在外面满城搜索的刺客?不对,据那些目击者的描述,那个刺客虽然带着面具。但是身材和眼前的人相差甚远,应该不会是他。   嬴政已自琴座前站了起来,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下。那个秦将也跟着走了过来,侍立在他的身后,那三只眼睛精光灼然地落在了卧瓌地身上。尤其是眉间的那第三只眼睛,让卧瓌觉得自己连皮带骨都被这只眼睛穿透了一般!   坐定的嬴政对着另一张椅子摆了摆手,对卧瓌道:“坐吧。”   看上去生似他才是主人一般,而且那语气,就好像能给卧瓌一张椅子坐已经是种恩典。卧瓌心中苦笑了一下。现在他根本没心思去计较嬴政的言行是否失礼。依言在那张椅子上坐下,望定嬴政,他一开口就直奔主题:“你早就知道萨博会死?”   嬴政点了点头,直言不讳地道:“是,那个刺客就是我指派的。”   那日他令白起传谕暗冥司下达的格杀名单中就包括了萨博伽雫,对暗冥司的行事规律他很清楚,最靠近大秦的伽雫绝不会是他们的第一个下手对象,估计萨博还能活个三到四天左右。所以他带着卧瓌用四天赶了原本六天地路程到达了帝都,然后就有了现在这样的结果。   其实卧瓌本来也已经确定了八、九分,现在听得嬴政亲口承认,倒没有什么意外,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你是什么时候下的令?”   “在那天你来之前,我就已经下了对萨博的格杀令。”   嬴政的回答令卧瓌禁不住变了脸色,果然是……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十一章 无奈   那次遇刺回到庄园之后,卧瓌就立刻将他、菲丽和嬴政身边的护卫力量加了几倍,尤其是在从嬴政处知道这次刺杀的主要目标是他之后,更是将他当成了重点保护的对象。他可不敢保证没有第二波的刺客,因为他就遇到过几次连环刺杀,这样的事有一次就够麻烦的了,绝不能再出第二次!其实依照那天嬴政所表现出来的力量,真的出了事还不知道是谁保护谁。但是很多事就是这样,就算明明知道不需要,但是该做的姿态还是要做。   所以自那之后一直到进帝都之前,嬴政身边几乎一直就有几个贴身护卫片刻不离地保护他的安全。虽说是保护,但是如果嬴政有什么异常举动他们也一定会向卧瓌禀报的。在来找嬴政之前,卧瓌还特意问过那几个护卫,都回说没有见这位贵客有过传讯或是其他的异常举动,那么唯一可能的时机就是在嬴政刚回房,护卫还没被派到他身边的时候了。   猜测是一回事,得到了证实是另一回事,卧瓌的双眉渐渐竖起:“在我去你房中之前就已下了格杀令?那你当日还说我不答应的话就要去和萨博谈条约?”   嬴政淡淡一笑:“我不这样说的话,你会那么快就下决定吗?我不能给你考虑的时间。萨博一定要死!他若一死,你就是最有希望的继承者,伽雫没有够分量和你争位的人。看得出来那个萨博的正宫想要做太后,可是她想得太简单了,以为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就能坐稳那张宝座了吗?你只是立誓说不会弑君篡位,但是萨博一死,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那个帝位都该是你的,也就谈不上弑君与篡位了。这样的情况下,皇长子就算被扶上了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论能力与威望更不是你的对手,你要坐上那张位子并不难。又何必再要我出手相助呢?”   “你……”卧瓌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要照嬴政这样所说,现在他所得到的根本就是他原本应得的,而他现在却为了这原本就会属于他地东西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嬴政完全无视他的怒意,依然是那样平淡的语气:“我知道你其实并不愿意让伽雫成为我大秦的藩属,只是你无法说服萨博,才只能无奈默认,一旦让你掌权。你一定会想法撤销此议。反正关于伽雫成为我大秦属国的事还未曾正式达成协议,提出此议的国主又已身亡,你的确有撤销地权利。就算你畏惧我会因此动怒,最起码也能找到借口拖延许久,而我却需要你马上答应,所以……”   “所以你就骗我签订了那样的协议条约?”卧瓌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站了起来怒声道:“亏我将你当成朋友,却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卑鄙无耻的……”   “放肆!”嬴政的脸色一沉,目中闪起的寒光让卧瓌周身一寒!随后他的颈间一紧,那个前一秒还站在嬴政身后的秦将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铁爪般的大手扣住了他的咽喉。将他后面地那两个字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退下!”随着嬴政地沉喝那只手离开了卧瓌的咽喉,那个秦将再度回到了嬴政的身后,只是盯视着卧瓌地目光此时透着一片森寒。卧瓌抚着咽喉咳了几声之后喘着气。又惊又怒地看着那个秦将,刚才那只手的力道再加上几分就能捏碎他的喉骨了!   冷冷地看着他,嬴政道:“我是有些事没有告诉你,但是我有义务要告诉你吗?如果不是我命人摘了萨博的脑袋,他再活上个几百年也没有问题,那时只怕你早就没命了吧?我既然花了力气,当然就要索取回报,这有什么不对吗?”   卧瓌给他一番话堵得一腔怒火在心中狂烧却完全发不出来。的确没错,是嬴政派人杀了萨博伽雫才让自己有机会问鼎帝位,他当日的确是以这个条件来换取自己签订了向秦国称臣的协议。可问题是在他向自己提出那些条件之前。他就已经下了对萨博的格杀令。也就是说就算自己不签这份协议萨博也一样会死,可是自己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答应了那些苛刻之极的条件!   懊悔、气恼、急怒在卧瓌地心中翻腾着,可却因为嬴政那一句“我有义务要告诉你吗?”而没有了宣泄出来的理由!嬴政看着双目赤红地瞪着他的卧瓌,道:“后悔了?其实你应该感到庆幸才是,因为这纸协约保全了整个伽雫,也保全了你和你的妹妹。萨博是一定会死,可伽雫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亲王。虽然你是让我最满意的一个,但是如果你坚决不肯妥协的话,我也只有退而求其次了。人才固然是我所喜。   可是不能为我所用的人才就没有留下的价值了。”   他的声音并不冷,可是卧瓌却听得一阵发寒,不期然地想起了现在躺在寒晶棺里的那具无头尸体。看向嬴政身后的那个秦将,他是如何无声无息地潜入宫中的?再想到那些侍卫对刺客的描述“忽然出现,然后忽然又不见了”,这样神出鬼没的刺客要怎样防范?嬴政既然能那样轻易地要了前任伽雫大帝的命,那么想要他这个即将登基的新任国主的命想来也不会有多难。   “所以,不要想毁约,那后果是你承受不起的。我既然能让你登上帝位,就也能让你在顷刻间身败名裂。不知道如果我将你与我订立的协约公布出去,会有什么后果呢?勾结外国、弑兄夺位,想来足够让你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逆贼了吧?如果你想你的妹妹和整个母族为你陪葬,想让你的母亲死后还被人唾骂的话,你尽可以试试!”   一句话象一根绳索一样勒在了卧瓌的脖子上,妹妹和母亲,是他的两个致命弱点,被捏住了命门的卧瓌此时除了俯首认命外,再没有他法可想!那果然是张出卖灵魂的契约啊,最可悲的是那份契约上已经签上了他的名字!   “现在,我已实现了我的诺言,接下来应该是你履行你的承诺的时候了。”嬴政自袖中取出了一张折叠的纸笺,手腕微微一振,那张纸笺轻飘飘地飞向了卧瓌,道:“你应该记得第四条,我大秦的敌人就是伽雫的敌人,所以伽雫有义务为我大秦御敌。”   卧瓌有些木然地接住稳稳飞到他面前的纸笺,打开一看,双目立时瞪圆了,纸笺上足足列了近十个国家,司莫塔法诸国超过三分之一的国家都在这了!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嬴政,他失声叫道:“这不可能!我伽雫力量有限,对几个弱国以一敌二也已经是极限,更遑论还有两个比我伽雫还强的!”   这怎么可能?眼前的人把伽雫当成他们秦国了吗?居然想要他对抗小半个司莫塔法河系?而且,许多国家还不与伽雫相连!   嬴政淡淡一笑:“这上面虽然都是与我大秦为敌的,但是我并没有说要你以一国之力全担下来,你选择一个便可以了。反正这次萨博被刺你总要找出凶手,给全国上下一个交代,不然就很可能谣言四起。毕竟你是既得利益者,来得又是这么巧,很容易成为那些不愿意看到你登上帝位的人攻击你的口实,所以你需要一个背黑锅的。至于人选,就在这里面选一个好了,伪造证据、栽赃嫁祸并不是太难的事。至于其余的,你看过后记住,有机会的话就在背后捅上一刀,没有机会严加防范也就是了。”   ……果然是够毒!卧瓌苦笑着点头,将纸笺叠起放入了袋中。然后再度看向嬴政等待他的下文,知道嬴政是没这么容易就放过他的。   果然接着自嬴政口中吐出了他最不想听到的话:“前面三条可以等你登基之后再实行,至于最后一条,你准备将我大秦的驻军安置在哪里呢?”   卧瓌默然片刻,无可奈何地道:“在帝都附近有一颗腾舫星,离帝都并不远,上面有几个军事基地,就在那里吧。”   他所说的腾舫星是一颗军事星,上面现在驻扎着八亿多军队。就算让秦军进驻,若是秦军有什么异动,八亿对十万,怎么算也不会有打不赢的可能!可惜他不知道嬴政要留下的是支什么样的军队,否则绝对不会这么放心的。   卧瓌看着嬴政,倒是不担心所选的地方会被嬴政驳回,反正协约上也没有指定驻军的地方,再说驻军当然要驻在军事基地,嬴政就算不满也没有理由驳回。而嬴政也的确没有发出任何异议,至于他是否不满,那就不是卧瓌看得出来的了。   “好。”嬴政点了点头道:“我要星际坐标和手令。”   这两样东西都是迟早要给的,也没什么可推脱,卧瓌当即命人取来文件和星位仪,至房中书案前签发了调拨基地驻军的手令,和标注好腾舫星星际坐标的星位仪一起交给了嬴政。   嬴政接过这两样东西,唤道:“闻仲。”   那秦将应声走到他的面前,躬身应道:“臣在!”   “你即刻率军进驻腾舫星,以后这伽雫帝都的安全就交给你了。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朕唯你是问!”   闻仲接过手令和星位仪,洪声道:“遵旨!”   朕?臣?遵旨?这些字眼让卧瓌脑中“嗡”的一声,思维瞬间一片空白!呆了片刻,他抬手指向嬴政,颤声道:“你……你……你是……”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十二章 设陷   “玄龙界”。   咸阳。   夜色渐深,武安君府的后花园中白起与王翦正在对弈。自从白起归秦之后,王翦终于找到了一个能与自己一较高下的将才,而王翦对这位继自己之后的大秦第一名将也甚是激赏。实话说这两位都是绝世良将,但是真的比较起来,还是白起要胜上一筹。在论兵对阵连输了四次后,心服口服的王翦自行上疏请将太尉一职转封白起。嬴政准奏,改封王翦为护军都尉,执掌军政,统领诸将;白起掌太尉之职,位列三公、统领诸军。   这二位大将,帝王得一便足以横扫天下,现在两人同殿为臣、合力治军,结果可想而知。而两人棋逢对手,可谓是英雄相惜,引为知交,常在一起谈兵论武,饮酒对弈。尤其是最近,几乎是一有闲暇两人便摆上棋盘开始手谈。   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五局,白起手拈棋子落在了棋盘上,然后看着这盘下到一半的棋叹了口气:“看来这盘棋要延迟了。”   王翦也看着棋盘浓眉上扬:“迟不来早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他的话声中,一张金、赤、青、绿、蓝五色的光网自虚空中突然显现,向着下棋的两人当头罩下。两人同时动了,冲天而起的身影反向着光网迎去!在两者即将相触的时候,一道暗金色的光芒自两人身上闪起,形成一个蛋形的光罩将两人包覆了起来。那五色的光芒一触到光罩就像被吞噬了一般消失无踪,是而两人很轻易地就穿过了光网,跃到了空中。   两道森寒的剑光掠起,掠起如闪电!剑光过处,原本看似空无一物的空中两股闪烁着五色光芒的白色血液洒落夜空。一个人影在虚空中显现了出来,“呯”的一声重重地坠落于地。白起与王翦紧跟着落地,两柄利剑一指印堂、一指丹田,让那位本已受伤不轻的不速之客再不敢动弹丝毫!   其实,他已经很幸运了。若不是为了留活口,刚才那两剑一定就会朝着要害处下手了。看着眼前一脸冷凛的白起和目透寒光地王翦,这个由猎人变成了猎物的倒霉鬼心中那个懊悔!说起来,其实他败的很冤枉,若不是大意轻敌,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白起和王翦虽然被嬴政以创神之术度化成神,但是只这么点时间修为上能有多少进展?是而现在还是神中最低的神人之境,和这位现在被他们用剑指着的天神相差了足有两阶。一阶之别就已经是天差地远了。何况是两阶!所以这位天神以为必是手到擒来,却想不到人家早就准备好一切在等着他了。   不错,以白起和王翦的位阶是不可能发现他这个天神有心隐匿的踪迹,但是嬴政所炼制的晶目可以。以白起和王翦地实力是不可能冲出他的光网,可是嬴政所赐的灌注有他的力量的护身玉符可以。以白起和王翦的力量是不可能伤到天神的神体,可是如果他们手中的是天级的神器,那么天神的神体也一样受不了一剑。以有心算无心,会有这样地结果也就不奇怪了。   看着剑下地囚徒,白起冷冷一笑,取出一只只有核桃大小精致之极的笼子打入了他的天灵。这个倒霉地天神立刻便失去了意识软到在地。被禁制了元神的他如果没人为他解开禁制。就只有这么一直睡下去了。   “来人!”和王翦同时收剑的白起喝道:“给他上药包扎,然后押入天牢!”   几个亲兵应声上前,抬起这个俘虏疾步而去。白起和王翦则再度坐到了石桌旁。继续刚才未完的棋局。   因为交锋大多都是在天上,所以未曾被波及的棋盘丝毫未乱。拈起一颗棋子,王翦看着棋盘道:“不知其余地方如何了。”   白起一笑:“三条星龙都在歧月那,那里只会比我们这更稳妥。后土、长生他们三个在一起,再加上个项羽,杨戬那里的力量也不比我们这差。至于皇宫,那里可能出问题吗?”   王翦在棋盘的左上角落下一子,脸上也露出了和白起现在一样的笑容:“那倒是,一个上神而已。”   两人遂不再言语,聚精会神地下起棋来。   而这时的皇宫内苑。“玉宁宫”中,丽蒂亚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琴弦,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弹些什么,自从嬴政离宫之后,把她的心也给一块儿带走了。相思是把杀人地刀,这些时日来,她和上次嬴政离朝之时一样清减了很多。相比与上次,现在虽然她的感情已经有了着落,不再似那时般只是单相思。但也正因如此,却更是牵肠挂肚,愁思萦怀。   不知道陛下这次要多久才能回来呢?丽蒂亚幽幽叹了口气,起身想要去沐浴,可是却骇然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陌生人!房中侍奉她的宫女全都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那个俊美至邪异的黑衣男子就站在她身后两步远的地方!   大惊的丽蒂亚第一反应就是唤出了她的魔铠和兵刃,顷刻间原本妩媚的佳人变成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将!手中地“魔焰环”指着黑衣男子,丽蒂亚叱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擅闯禁宫!来人!”   黑衣男子好整以暇地看着丽蒂亚,微笑道:“不用叫了,我已经在这房中布下了结界,你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去,没有人会来的。”   丽蒂亚心中一凛,皇宫的戒备有多森严她很清楚,却被此人如此轻易地潜入了她的房间,甚至到了离她那么近的地方她都没察觉,可想而知这人的实力有多高,只怕不是她能对付的!戒备地看着黑衣男子,她道:“你想干什么?”   黑衣男子微笑道:“你不用紧张,我如果想要对你不利的话你早就躺下了,还能这样用魔器指着我吗?”   说着一伸手,丽蒂亚手中的“魔焰环”竟脱离了丽蒂亚的掌握飞到了黑衣男子的手里!把玩了几下就又将“魔焰环”扔回给了丽蒂亚,黑衣男子道:“收起这些玩具,你只要肯乖乖合作,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丽蒂亚接住“魔焰环”。依言收了起来,甚至干脆连魔铠都脱下了,反正依黑衣男子刚才的表现来看,这件魔铠穿不穿都没区别。黑衣男子赞赏地点了点头,道:“不错,你的确很聪明,希望你能一直保持着这种合作地态度。现在,你把你所知道的所有秦国的情况。尤其是秦皇的情况都记录下来交给我。”   “你休想!”原来眼前的不是刺客而是偷情报的奸细,丽蒂亚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   黑衣男子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生气,反而笑了笑:“我想,我应该先介绍一下自己。我来自神界,我的主上就是魔界地创界者。”   丽蒂亚脸色大变,失声道:“什么?你是……”   黑衣男子点头,拿出了一块紫色的晶石,那块晶石一亮,上面出现了血刹国主雷迪斯的影像。雷迪斯的神色有些复杂,开口只说了两句话。   一句是证明黑衣男子的身份。还有一句就是告诉丽蒂亚,如果她还是他的女儿,还是血刹的公主。那就听从黑衣男子的指示,满足他的要求。收起了晶石,黑衣男子对呆立在那里的丽蒂亚道:“现在,你可以开始了,我没有太多地时间。”   这意想不到地晶石留影令丽蒂亚神色百变,握紧了拳全身都在微微颤抖,想不到一向疼她宠她的父亲竟然会向她提出这样的要求!当初嬴政对她所说地那些话,竟然这么快就变成了现实。陛下,难道您早就预见到会有今天吗?   “如果,有一天我大秦与血刹开战。你将如何自处?如果,有一天你的父亲死于朕手,你该如何自处?”   “在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绝对不可能的。尤其是两国之间,一旦有了利益冲突,会发生什么都不奇怪。现在,你告诉朕,到了那时你会怎么做?你会选择谁?”   嬴政当初的话在丽蒂亚的耳边回响,应该怎么做?应该选择谁?当亲情与爱情变成了对立的两方的时候,到底是斩断亲情。还是背叛爱情?   不!我不选择!因为我不需要选择!   想起当初的誓言,丽蒂亚乱成一团的心平静了下来。慢慢松开了握拳的双手,因为握得太用力,指甲已经刺破了掌心。对着黑衣男子她摇了摇头,声音清晰而又坚定:“我不会给你想要地任何东西!我是大秦的皇妃,你可以杀了我,却休想我会背叛陛下,出卖大秦!”   显然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黑衣男子皱起了眉:“身为魔,你居然敢违抗创界之神的命令!”   丽蒂亚笑了,那笑容里却满是讥嘲之意:“是,我是魔,但是这里不是魔界,而是另一界,这里的创界之神就是我的夫君。真要论的话,我的身份并不比你那主上差多少,他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大胆!”黑衣男子变了脸色,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作为上位魔神,就是在神界也是地位尊崇,想不到一个下界地小小玄魔竟敢当着他的面大放厥词!若不是身负上命,他一定立刻就让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魔女彻底消失!踏上了一步,他森然道:“好!雷迪斯养的好女儿!你说得不错,你现在的确不在魔界,可是你不要忘了,你的父亲以及整个血刹魔国还在魔界,他们还是要听创界神的命令。”   丽蒂亚平静地道:“我知道,用不着你来提醒我。我是大秦的皇妃,但我也没有忘了我是血刹的公主。作为大秦的皇妃,我不能背叛陛下;而作为血刹的公主,我也不能违背父皇的命令,更不能让他和血刹因为我而受到牵连!”   凄然一笑,她续道:“当初陛下就曾问过我,如果有一天,我必须在他和父皇之间选择一个,我会选择谁。我告诉他,我不需要选择,因为我不会让自己活到看见他们沙场对决的那一刻!”   一滴泪自丽蒂亚闭上的眼中悄然滴落。别了,陛下!想不到当初的誓言这么快就要应验,更想不到这次一别竟成永诀!   “魔焰环”出现在了她的手中,纤手扬处,那雪亮的锋锐边缘就向着她的咽喉抹去!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十三章 懊悔   黑衣男子没想到她如此烈性,一惊之下正想出手阻止,却见一道暗金色的光芒闪过,眼看就要切入那雪白粉颈的“魔焰环”就失去了踪影。   在丽蒂亚的头顶上方,那枚魔焰环正抓在一条三丈长的暗金龙的龙爪里。   那是……元龙?黑衣男子暮然瞪大了眼连退几步,元龙?怎么会在这里看到元龙?   暗夜的目光落到了黑衣男子的身上,那男子被他的龙目一瞪,登时又退了几步。   暗夜一声冷哼,也懒得和他废话,一个核桃大小的精致笼子向着黑衣男子飘了过去。黑衣男子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笼子向他飞来,却做不出任何反应。不是他不想跑,而是他周围的空间全都凝固了一般,将他生生地定在了原地!   空间禁锢这种术法,金仙级别的就能施展,不过有多少威力就要看施展的人有多高修为了。由暗夜施展出来的空间禁锢,岂是区区一个上神能够挣脱的,结果就是黑衣男子眼看着那只笼子飞到他的面前没入了他的印堂。然后在暗夜松开禁锢之后,失去了意识的他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暗夜,为什么要阻止我?”被夺走了“魔焰环”的丽蒂亚没有再以其他的方式自裁,她知道既然暗夜不肯让她死,那她就算用了别的方法也是不可能成功的。   解决掉了不请自来的恶客的暗夜回头看向丽蒂亚,一直隐伏在嬴政体内潜修的他还是第一次和丽蒂亚见面。不过经过刚才的事,让他对丽蒂亚的印象非常好,所以开口时语声很是温和:“事情还没有到无法解决的地步,何况就算是真的到了那一步,也等到父皇回来再说,你现在就要应誓太心急了。”   丽蒂亚浑身一颤,眼前浮现起了嬴政的身影。是啊,就算要应誓。起码也让她见上陛下最后一面,让她再为陛下唱上一支曲,跳上一支舞……   向着暗夜施了一礼,她诚挚地道:“谢谢你,暗夜,我会等到陛下回来地。就算要死,我也希望能够死在他的怀里!”   “父皇不会让你死的。”暗夜将“魔焰环”扔回给了她,歪着脑袋打量了她一番。颇为激赏地点了点头:“你很好,真的很好,比当年的齐妃强多了!如果当年的那个是你,父皇也就不会……   想起那个该死的女人,暗夜就怒意上涌,她在嬴政心上刻下的伤痕有多深暗夜再清楚不过。好在眼前地女子虽然相貌酷似那个女人,做出来的事可就要让他顺眼多了,两人简直就是天上地下,比都不能比!   再度向丽蒂亚点了点头,暗夜抓起地上的黑衣男子飞了出去。这次的计划完成的很完美。父皇一定会满意的。   接住了“魔焰环”的丽蒂亚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离开。当年的齐妃?记得王媚曾无意中说起过她很像当年陛下的一个宠妃,可惜那个妃子暴病死了,让陛下黯然神伤了很久。那时她才明白。为什么有时嬴政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可是听暗夜刚才地话中之意,好像当年地事并不象王媚所说的那么简单……   伽雫的帝都。   卧瓌地登基大典就要到了,对于这位即将继位的新君伽雫上下还是很满意的,整个皇族宗室也没有任何异议,所以卧瓌的问鼎帝位可说是极为顺利。可是即将成为伽雫之主的卧瓌却高兴不起来,为了这个帝位他付出的代价远远高出他所得到的,更让他懊悔的是,原本是想让妹妹脱离厄运的举措,现在却成了让妹妹与幸福绝缘的最大错误!   当初嬴政取消和亲地条件,是让卧瓌答应签订协议的原因之一。本以为这样就能让妹妹获得去追寻自己真爱的资格,哪想到所谓的夜辰星,竟然就是那位使得整个司莫塔法畏之如虎、又恨又怕的大秦始皇!也就是说菲丽所爱的人本就是她即将要嫁的对象,可是现在这桩婚事却让他给取消了。   虽然被嬴政算计得很惨,但却无损卧瓌对他的评价,还反而使这评价变得更高!当然被人这样玩弄于股掌之上,若说没有恨意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卧瓌并不是那种输不起地人,恨归恨。佩服还是一样的佩服。   这位秦国的国君和传说中的形象相差实在太远,以致卧瓌完全没有将这两者联系起来。其实也怪不得卧瓌,别说是司莫塔法,就连“玄龙界”中的大秦子民也大多不识天颜。虽然在演武会时曾全界直播大会的盛况,但是一来画面的视角距离王台很远,再者长长的珠冕遮住了赢政的上半部脸,更何况哪个大秦子民敢盯着他看,所以他的容颜原本不识的依然还是不识。   “玄龙界”中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别的地方了。不过虽然没见过,但是不妨碍别人的猜测,就凭嬴政在司莫塔法诸国中冷血残暴的名声,由此而恶意刻画出的形象就可想而知了。就算不是青面獠牙的妖怪模样,起码也是身如铁塔、面目凶戾,而出现在卧瓌面前的夜辰星……   当卧瓌得知嬴政的真实身份后,当时好一阵天旋地转,虽说传言并不一定就是事实,可是这这……这也差得太远了吧!而且虽然嬴政发怒之时的确威势迫人、令人胆寒,可也依然和面目凶戾靠不上边,就更不用说是平时了。   不过,传言也并不全然是虚,这位帝王阴狠毒辣的手段卧瓌可是亲身尝到了滋味,想到被嬴政一步步逼入绝境的情形,卧瓌就恨得直咬牙!   可是时光不会倒流,木已成舟,恨又如何,悔更无用!他是认命了,但妹妹的事却让他难以放任不顾。就在几天前,因为他即将举行的登基大典而被接来的妹妹到达了帝都。当听他说出和亲已被取消,自己不用再被送入秦宫之时,菲丽喜极而泣地哭倒在他的怀里,然后这几天有事没事地就往嬴政的住处跑。说是请教琴艺,其实怀的什么心思卧瓌岂会不知,若是原先他定会乐见其成,可是现在……   所以他根本没敢告诉菲丽嬴政的真实身份,不敢想象若是菲丽知道了真相后会如何!而当初是嬴政主动提出取消和亲的,那他对菲丽的态度可想而知。若是他对菲丽有情的话,怎么可能将已经送到手上的佳人再亲手推出去?照他的行事风格来看,若是他想要的,他一定会不择手段地弄到手,就像对伽雫一样,而能这么轻易放弃的,就必然是他不在意的东西。   也就是说菲丽根本是在单相思,她所爱上的人却完全没有把她给放在心上,这段感情注定不会有结果。想到当初黯然离去的雪·逍遥,卧瓌苦笑着摇头,虽说心中难免偏向自己的妹妹,但也依然不得不承认,那位雪姑娘要比菲丽更有魅力。可就连她也被嬴政给拒绝了,菲丽实在是没什么希望。   走在前往嬴政住处路上的卧瓌黯然叹了口气,虽然知道没什么希望,但是也不能眼看着妹妹原本期许的美梦忽然成为了噩梦!无论如何都要努力一下试试,何况如果此行真的能够达到目的,不但菲丽可以得到她心爱的人,对伽雫也有好处。只是……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在经过这次惨痛的教训之后,现在卧瓌一想到要和那位帝王打交道,他就头疼!   到了宫室门前,里面传来了悦耳的琴音,虽然弹得很不错,但是和卧瓌上次听嬴政所弹的相差甚远。卧瓌苦笑着摇了摇头,获准之后推门而入,果然正坐在琴座前弹奏的是他的妹妹菲丽伽雫。   看到卧瓌,菲丽脸泛红晕地站了起来。那天一到帝都,她就听到了天大的喜讯,和亲取消了,她不用再远嫁大秦去侍奉那个暴君。一瞬间,她觉得天是那么蓝,太阳是那么温暖,她自由了!她又有了追求爱情的权利!在她眼中越来越灰暗的世界一下子鲜活了起来!   一直被苦苦压抑与深藏的爱恋一旦爆发出来,那种力量是十分可观的,尤其是当得知嬴政即将离开之时,她再顾不得少女的矜持主动接近心上人,希望此生第一次萌动的爱情能够有个完美的结果。她知道哥哥明白她的心思,以前是因为她的身份不允许,现在障碍已经不存在,照理来说卧瓌应该赞成才是。可是卧瓌的态度却很奇怪,竟然还是阻止她接近夜辰星!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难道凭夜辰星的条件还不能令哥哥满意?   想不通其中的理由,是而她第一次违背了哥哥的意愿,依然借着学琴之名来找夜辰星,此时见到哥哥,自然是有些心虚。   卧瓌看到她却是毫不意外,果然是女大不中留,为了意中人,一向听话的妹妹居然也学会阳奉阴违了。心中苦笑了一下,他对菲丽道:“菲丽,我有事要和夜兄商量,你先回房吧。”   菲丽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回身向嬴政行了一礼之后告辞离去。然后卧瓌将所有的仆从也都遣走了,房中只剩下了他和嬴政。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十四章 断肠   踏上了几步,卧瓌向着嬴政躬身施礼道:“外臣卧瓌·伽雫参见秦皇陛下!”   “免礼。”坐在琴座之旁的嬴政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这次干脆是连个座位都没给:“有什么事?”   他不说坐,卧瓌也就只有站着的份了。站着就站着吧,属国的君主也不过是宗主国帝王之臣,根本没有与之平起平坐的资格。给个座位是恩典,不给也是应该,没有什么好不平的。   “听说,陛下要走了?”依然微微欠着身,卧瓌心下筹思着措辞。   嬴政点头:“不错,这里的事自有人会负责,而朕则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去做,不能久留此地,也没有必要久留此地。”   在进京的当晚,嬴政就传谕回国,调使臣前来伽雫参加卧瓌的登基大典,并宣读他接受伽雫称臣之议的旨意。当然也可以再顺便完成一些附加的任务,反正这些都是臣下的事情了,无需他再操心。   看着卧瓌,他道:“朕的使臣已经到了伽雫,一应与协议执行有关的事宜你自可去与他商讨,所以若为公事你不该来找朕。而若说是私事,朕想不出朕有什么私事会要你来过问。”   卧瓌心中苦笑,这交道果然是不好打啊,这位帝王一开口就几乎将他所有的话都给堵死了!低着头,他道:“外臣知道不该再为些琐碎小事前来惊扰陛下,但是此事却是与当初所定的协议有关……   听得嬴政传来一声轻哼,卧瓌忙道:“外臣不是要毁约,而是想请陛下恢复原本的和亲之议。当初陛下取消此议是成全外臣兄妹之情,外臣甚是感激陛下的恩德,但是事后却觉得不妥。当初萨博已将和亲之事和上表请臣之仪全都宣扬了出去,现在却要撤销和亲之举,岂非显得我伽雫没有诚意,也有损陛下的天威!”   嬴政似感有趣地笑了。道:“恢复和亲?你舍得让菲丽离开伽雫来我大秦?”   “外臣舍不得,可是菲丽是伽雫的公主,作为公主,有些责任是必须要承担的。”   “既然舍不得又何必勉强。和亲是朕要取消的,朕不怪罪,哪个胆敢说你们没有诚意!这是朕的恩典,怎会有损朕地威名?至于皇家的责任,公主固然也要承担。但是承担的方式有许多种,你所提议的那一种若非万不得已没有人会愿意担负。朕已经恩准取消了此议,应该不再存在万不得已之说,你却奏请要恢复,而用来和亲的人选也依然是你最为钟爱的胞妹,难道说皇家除了菲丽就没有美人了吗?”   卧瓌无言以对,唯有强辩道:“可这是萨博生前所执行的最后一个决策,公主和亲事关重大,更且已是诸国尽知,我不能才一登基就违逆先帝之意!”   “哦?照你这么说。如果有哪国要和亲朕就必须接受而不能驳回?朕纳妃与否。居然得由你们来为朕做主?”   嬴政的声音越来越凌厉,说到最后几字已是语声如刀!话中之意更是让卧瓌浑身寒凛,急急躬身谢罪:“外臣不敢!外臣绝无此意!”   嬴政一声冷哼:“既然没有此意。此事不得再提!出去吧。”   卧瓌怎能就这样离开,虽然知道这位帝王地行事不可以常理而论,但是也没想到他会连送上门的美人都不要。说起来对于此事嬴政的确是有驳回的权利,但是一般来说和亲之议基本都是没有被驳回的。没有哪个帝王会嫌美人多,而且此举还关乎到提议之国的颜面,不接受的话就等于在削对方的面子,弄得不好就会使得两国交恶。而属国进献公主则代表着一种臣服之意,对宗主国来说属国的公主就相当于一件战利品,所以到现在和亲之议还没有被驳回的先例。   是而那时萨博上表说要进献公主地时候就没想过会被驳回,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嬴政还没有给出回复地时候,所有人就已经都将菲丽当成了他的人。可是没想到嬴政偏偏是个例外,当时为了换取卧瓌答应签订条约而取消了此议那还好说,可是现在卧瓌主动提出要将妹妹亲手送给他,他居然都不允准!卧瓌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难道菲丽就那么让他不屑一顾?   所有借口都被驳回,卧瓌猛地抬起头来干脆直说了:“陛下,外臣直说了吧!您该知道外臣对菲丽的疼爱,当初取消和亲是为了她。今日恳请恢复和亲也是为了她。什么为了皇室为了国家,那些都是假地,我只是希望菲丽能得到幸福,而她的幸福就是陛下!”   嬴政脸色微微一沉,却没有因卧瓌的冒犯而发怒,只是淡淡地道:“朕说了,此事不得再提,出去。”   卧瓌依然不肯动身,直视着嬴政,此时的他不再是一个属国的国君,而是在为妹妹争取幸福的兄长:“陛下,您难道看不出来菲丽对您的心意?请恕外臣冒犯,臣以为凭菲丽的姿色并不辱没陛下,陛下何不……”   “闭嘴!”嬴政一声沉喝打断了卧瓌的话,冷冷地盯视着他的目光一片冰寒:“朕地婚事何时轮到你来置嘴!姿色?天下美人何其之多,难道有姿色不差的朕就都要收入宫中?菲丽是不错,但是她还没有伴驾的资格,她对朕有意,朕却对她无心。既然无心,又为何要收在身侧?哼,和亲?朕原本就没想过要答应,现在更是休提!”   姿色?笑话,是个美人就能让他动心吗?女人他曾经不知有过多少,而现在更是早没了纵情肆欲的心境。王媚三女,自当初便随侍在侧,甚得他的欢心,更且生死不离、甘愿入陵殉葬,二千余年情丝所系,是而得他许以永世。而对陈纤云与丽蒂亚却是很大程度上有着迁爱之意,陈纤云气质性情酷肖王媚,丽蒂亚则容貌与某些方面酷似当年的“她”。且她们也一样可以为了他不计一切,才触动了帝心,得以留于君侧、陪王伴驾。   可是菲丽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动心?美貌?她这样程度的姿色四界之中比比皆是。气质?她如何比得上亚神的圣洁、仙女的出尘、飞天地飘渺、狐妖的娇媚、魔女的魅惑。性情?她虽然算不得骄纵,但是也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至于对他能够付出的感情,以她对卧瓌的依恋,能够做得到将他放在第一位吗?而且她也是位公主,以她那种柔弱的性格,能够做得到如丽蒂亚一般的决绝吗?   这样的一个女子,有什么资格成为他的皇妃得他宠眷!可他的话虽然是实情,但是对于一个疼爱妹妹的兄长来说却太过伤人!   卧瓌紧紧地握着拳,愤怒地盯视着嬴政!没有资格?菲丽那一片深情却换来了她所爱之人的一句没有资格?若不是还记得君臣尊卑,记得面前的是掌握着自己生死荣辱的存在,他一定会象所有为妹妹出头的哥哥一样,冲上前挥拳向那个薄情寡意的男人脸上砸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抑制不住的哭声,卧瓌猛地转头,喝道:“是谁?”   随着他的喝声,房门被一人推开了,那个站在门口的纤细身影让卧瓌浑身一僵,随后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菲丽,你怎么回来了?”   站在那里的菲丽脸色惨白,脸颊带着泪痕。   她原本是依言回房去了,可是走了没多久发现自己的手袋忘在了嬴政的房里,所以回来拿,没想到却在门口听到了卧瓌和嬴政的最后两句话。陛下?能让即将成为伽雫国主的卧瓌如此谦恭地自称外臣的帝王好像只有一个,而嬴政所说的那番话更是句句如利箭穿心!   没有回答卧瓌的问题,菲丽一步步走进房来,迷蒙的泪眼中只有嬴政的身影。在卧瓌的身边站定,她颤声道:“你……你到底是谁?”   “朕乃大秦始皇帝,嬴政。”   嬴政的亲口承认让菲丽浑身一颤,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大秦始皇?嬴政?他就是那个冷血凶残的暴君?那个屠尽了整个司雅图帝国贵族与皇室的恶魔?那个令司莫塔法诸国的贵族阶层闻之色变的秦皇?   不!不!不会的!那个秦皇和他完全没有半分相像之处,闻说秦皇专横残暴、凶戾嗜血,而他……   摇着头,她的泪水滴滴滚落:“不是的!你不可能是他!你骗我!你不可能是他!”   她拼命地否定着,仿佛这样就能使她的否决变成现实!提起裙角捂着嘴冲了出去,苍天啊!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几天前她还在为摆脱了厄运而欣喜若狂,却不曾想,那原本使她心丧若死的厄运却原来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幸福!而今天,她更亲耳听到了她所爱的人亲口宣称她不够资格成为他的皇妃!   “菲丽!”看着妹妹伤心欲绝地冲出门去,卧瓌对着嬴政施了一礼,生硬地道:“陛下,外臣告退!”然后也不等嬴政允准,就急步出门追赶妹妹去了。   嬴政看着他的背影,双眉微挑,轻轻摇了摇头。卧瓌的能力不差,是个人才,但是却感情用事了些,作为国君,他并不合格。不过,这点也正是他选择了卧瓌的原因,一个有弱点的人,才是最好控制的。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十五章 审讯   端起身旁几上的茶盏浅呷了一口,嬴政将身体靠在了椅背上。   司莫塔法的事已经基本摆平了,这些时日下来,当日他交付与暗冥司的任务已经全部完成。那些忽然间失去了最高掌权者的几国,现在全都为了争夺那至高的宝座斗得不亦乐乎,哪还有闲暇来找大秦的麻烦。而这次计划的主导者伽雫帝国则已经落到了他的掌中,反而成了大秦制敌的盾与剑。   哼!“斩龙计划”?看来大秦给诸国的压力的确是太大了,居然迫得近十国联合起来欲图对付大秦。但是诸国所知的只有下界各星领的情况,对于大秦的上层结构全然没有任何了解,那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王界让诸国伤透了脑筋!秦国势大,武力尤强,就算现在司莫塔法剩余的国家全都联合起来也没有几分胜算,更何况是只有三分之一的国家参与。若是再连对方的底牌都摸不清就贸贸然开战,那和送死有什么分别?   所以就有了这次伽雫上表称臣的举动,欲以抛砖引玉之法找出大秦的王界,然后跟着便是美人计和反间计。再坚固的城堡也经不起内部的侵蚀,若是君臣离心、奸佞当道,那便是大秦武力再强,也如绝世宝刀握于病入膏肓之人手中,不足为惧。再然后当然就是烽烟四起、诸国伐秦,来个里应外合,基本大事可定。至于他这个大秦国君,在这场战争开始的时候就会死在温柔乡中,到时诸王争位,大秦乱上加乱,那是必输无疑!   当然,那用来施展美人计中的美人并不是菲丽,以菲丽这样的性情根本不可能胜任这样的任务,只怕没过三天就会露出马脚了。之所以故意报了菲丽的名字,却是前任的伽雫大帝萨博伽雫想要利用机会谋私利。将菲丽当成了他一箭双雕的诱饵和挡箭牌。反正无论是诱饵还是挡箭牌,结局都是牺牲品,死了之后名额就会再度空出来,到最后被送入秦宫的依然会是原本定好地人选。   谋划得倒是不错,可惜,他们找错了对象,太过想当然了。其实就算让他们知道了王界的所在又如何?请他们进去他们也进不去,连王界都进不了。还谈什么灭秦?美人计?能够迷惑他的女人不是还没生出来,就是已经被他送入了轮回。反间计?这一招他已经玩得出神入化,足以堪称宗师级别,这次随意耍上一手,就使伽雫到手了一半,还有一半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至于要杀他,就凭一个下界的弱质女流?他站在那任她砍身上也不会留下一道白印。擒贼擒王?笑话!   现在司莫塔法河系因为他的一个命令,起码有近一半的国家陷入了内乱之中。那些民主制的国家还好一点,帝国王国公国等一人当权的国家可就有地瞧了!当然,这么多各国首脑都在几日间纷纷殒命。如果没有合理的原因。再蠢的人都知道其中有问题了。所以,除了少数几个,其余的大多是死于“意外”。而这“意外”发生时都有很多人目击经过,可以作证真的只是意外而已。而被刺的几个线索则都隐隐约约地指向了他们的敌对者。虽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死了这么多当权者,实在是显得太巧,使有些人难免心中嘀咕,不过证据摆在眼前,人们总是习惯于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实”,所以大秦并没有遭到怀疑。   除此之外,大秦在各国安插的棋子和根植地暗势力也在不遗余力地煽风点火,使得司莫塔法地整个形势更为混乱!   又浅饮了一口杯中的香茗,嬴政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乱吧。越乱越好!现在没功夫来整合司莫塔法河系,等到解决了他当前地目标之后再来收拾残局吧。   忽然察觉到“星镜”的传讯,心念动处,异彩频闪的“星镜”被放了出来,镜中白起肃然躬身:“参见陛下!”   嬴政双眉微挑,道:“爱卿平身,可是蛇已入网?”   白起禀道:“正是!一共十四条,无一漏网!现都羁押天牢,等陛下亲审。”   将茶盏放在几上霍地起来。嬴政喜道:“好!朕即刻回宫!”   收了“星镜”,他唤道:“来人!传卧瓌即刻前来见朕!”   在一个小时后,嬴政离开了。他本就是以私人的身份在宫中做客,除了卧瓌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派来侍奉他的两个贴身仆人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位尊贵的客人就是大秦的皇帝。所以他的离开没有引起任何波澜,除了得知他离去的消息后,在某个宫室中哭得哀哀欲绝地公主殿下之外。   一回到宫中,暗夜就当先迎了上来。一头钻进了嬴政的怀里,他高兴地享受着嬴政宠溺的爱抚,自出生以来,他还是第二次和嬴政分开那么长时间。   将计划完成的经过通过神识传给了嬴政,在那晚直到大蛇小蛇全部入网之前,暗夜的神识一直笼罩着整个“玄龙界”,所以各处的详细经过他都全然知道。当最后传到宫中的那段时,他将对丽蒂亚的激赏和好感也一起传了过去。   传完后看着嬴政有些阴沉的神色,暗夜忍不住道:“父皇,丽蒂亚……”   “朕知道了。”嬴政打断了他地话:“此事,朕自会解决。”   言罢举步前往寝宫,一进宫门他就吩咐急步赶来接驾的王继:“即刻召白起、王翦、李斯和韩隽进宫,至正和殿见驾!命赵横戈前往天牢提取新近羁押的那十几名人犯,至正和殿外候命!”   在王继的躬身领命中,他大步向内行去,喝道:“来人!更衣!”   当接到宣召的白起等人赶到正和殿的时候,嬴政已经在殿中等着他们了,玉阶下躺着那十几个要审的人犯。几人忙上前参见:“参见陛下!微臣来迟,请陛下恕罪!”   嬴政微微一笑,道:“是朕到的早,非是卿等来迟了。众位卿家平身吧。”   “谢陛下!”   待得四人起身分立两旁,嬴政抬起了右手,十几只精致小巧的笼子自那些阶下的人犯头顶飞出,落在了嬴政的手中。笼子一离体,所有的人犯全都立刻醒了过来。自地上站起,一眼看清身处的环境,每个人全都是瞳孔微微一缩,当感应到体内的情况之后,则再控制不住地变了脸色!   不过毕竟是神阶的人物,修心的功夫练得的确到家,脸色一变之后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抬头望向端坐在正中龙椅之上的嬴政,打量了一番后,那四个领头的几乎同时开声:“你就是秦皇?”   嬴政扫过这些阶下囚,唇边泛起了一丝冷笑,光神、魔神、妖神、仙神,他想要钓的一个不拉全都在这,不枉他费了那么多心思利用四界布下的局。手挥处,四只玉简出现在了那四个领头的神面前,嬴政道:“将你们所知的神界和创界者的情况全都录下来交给朕。”   那语气和内容几乎就和当天那个魔神对丽蒂亚所说的一模一样!使得那个魔属的上神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的玉简,真是三月的债还得快啊,当日他对别人做的事现在落到了他的身上。而他的选择也和当日的丽蒂亚没有差别:“这不可能!”   其余三个也都是和他一样的回答,没有一个伸手去接那玉简。看到他们的反应,嬴政冷冷一笑:“不可能?朕想要的就一定会得到,对朕来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让你们自行交代是为了你们好,不要让朕亲自动手!”   其余三神看着他,依然没有反应,唯有魔神似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微微一动,皱起眉又仔细地将嬴政打量了一遍,犹豫了一下之后,伸手接住了玉简。他的动作立时引来了三声怒喝:“你做什么?”   魔神苦笑,道:“我只是在做迟早要做的事,现在不说,难道要等被人炼化元神,将消息从脑子里挖出来才后悔吗?就算是死我也想死得舒服点。”   炼化元神?诸神大惊!跨入神境便可永恒,这永恒指的不止是寿数,还有他们的元神。成神之后元神与生命烙印合为了一体,是不可毁灭的,即便是主神也无法炼化一个最低阶的神人的元神,最多就是毁去神体,将元神永世禁锢。想要炼化神的元神,除非是那最高的存在!   诸神全都脸色大变地看向嬴政,难道他……   却不知魔神所指的并非是嬴政,而是暗夜,嬴政的身份他并不知晓,但是光凭元龙就足以让什么神都灰飞烟灭了!至于嬴政,虽然不知道他和元龙是什么关系,但从那时元龙的所为来看,显然是站在大秦这边的。那么既然会帮一次,能再被找来帮上第二次的机率达到了八成以上。   不过这个魔神也不是就这么认命了,将嬴政所要的东西都录在了玉、简中后,并没有马上将玉简交出,而是望着嬴政道:“不知我是否有幸再见一见元龙至尊?”   元龙?这下所有的神再度全然色变,死死地盯了魔神一眼之后,所有的目光全都盯在了嬴政的身上!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十六章 设局   嬴政怎会看不出那个魔神的心思,冷冷一笑,唤道:“暗夜!”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所有的神全都呆若木鸡,就连已经见过暗夜一次的魔神也不例外。应声而出的元龙缩成一丈长短盘绕在秦皇的左臂上,暗金色的龙目冷冷地盯着他们。这也就罢了,问题是在转头看向他们之前,这条元龙居然……居然亲昵地在嬴政的肩膀上蹭了两下,当嬴政宠溺地轻轻抚了抚他的头之后,他才满足地回过头来。目光一落到他们身上,原本的孺慕之情就立刻变成了一片冰寒与敌意!   幻觉!这一定是幻觉!他们一定是眼花了,才会看见元龙在向别人撒娇!这个刺激太大了,使得诸神无一例外地全都瞬间石化,不过很快,一股弥天接地的威势便将失神的他们给唤醒了过来!   这股威势不止来自元龙,还有嬴政的。原本是先自元龙身上升起,紧接着嬴政体内一股不同于他的皇威的威势象是被元龙唤醒了一般透了出来!这股威势正是来自火源的印记,作为火之元尊,嬴政自然和其余几位主宰者一样,拥有着震慑众生的天威。只是这种威势平时都被他收敛压制着,不然整个“玄龙界”没人经受得起。虽说也不可能完全敛尽,多少总会透出一点,从而使得他的皇威显得更甚,而情绪波动得厉害之时便会泄露得更多,不过总还在众人能够乘受的范围之内。如果他完全放开的话,就算四界顶阶的强者也都免不了心神受损,就更不用说是其他人了!   而此时这股天威被暗夜释放的至尊龙威给引了出来,犹如火山爆发般地喷涌而出!两股最顶级的威压充斥着整个大殿,大殿里哪里还有人能站着!连两旁的白起、李斯等四人都给压得跪伏于地,就更不用说是主要目标的一众大神小神了。   首当其冲的四神最惨,给压得几乎趴在地上连头都抬不起来!好在这股恐怖之极地威势来得快去得也快,不然白起、李斯等四个修为最低的首先就要见彩了。其实说起来。那些神还是沾了这四人的光,否则不吐上几口血是别想过关的。   自地上站了起来,白起、李斯等四个浑身犹在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栗,冷汗早已湿透了衣衫!敬畏地目光看了玉阶上的一人一龙一眼,立刻恭谨地低下了头。虽然跟随了嬴政多年,但是这样强大的威势他们还是第一次领略到,平时已经觉得嬴政威势迫人,现在才知道。原来平时看到的不过是一条小溪而已。   至于那些被重点照顾的神们,虽然修为比白起他们高了许多,但是现在地模样看上去也不比白起几人好多少。脸色惨白地看着嬴政,他们此时已经几乎可以断定嬴政的身份了,能与元龙的威势相抗的,整个宇宙间也不过只有三人而已。   领头的四神虽然分属四系,不相统属,但是终是同出神界,而在他们之中地位最高的就是身为上神的那个魔神了。是而在互相看了一眼之后,黑衣魔神踏上了一步。向着嬴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不知陛下是哪位至尊?”   “火。”   一个字让所有神都苦笑不已,居然想对付执掌天罚的火尊,实在是活得不耐烦了!黑衣魔神正想说什么。却见嬴政抬起手来,接着手中一震,原本捏在手中的玉简脱手向着嬴政飞去。接住了玉简,嬴政的目光扫向了剩余地三人,那意思再明白不过——该你们了。   三神怎敢继续死撑,神是永生不灭地,但是惹怒了专司审判的至圣火尊,包管死得要多彻底就有多彻底,连一丝残魂都不会留下来!反正嬴政不过是要知道神界的情况,告诉他又能如何。难道他还能对神界不利?就算他真地为了此次之事着恼,想来也会直接去找创界之主理论,而创界至尊的惩罚无论如何总比这位掌律火尊所施的要好受点。现在唯一要考虑的是怎么脱身离开,然后立刻回去禀报几位主神,让他们即刻打消惩罚秦皇的念头,不然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惩罚谁!   将四只玉简一一看完,嬴政双眉微微蹙起,望着眼前的虚空,似在思考着什么。一时间整个殿中一片寂静。好一会儿之后,嬴政的目光再度落到了四神的身上,他道:“好!很好!非常好!”   他这突兀的六个字让四神不由心中嘀咕,这句话听上去象是在赞他们识时务,可是怎么总觉得听着这么不对劲?黑衣魔神欠身一礼,努力的想为自己开脱:“陛下,这实在是场误会……”   “误会?”嬴政似笑非笑地打断了他的话:“怎么会是误会?朕为了引你们来可费了好大地功夫与心力,只是没想到这四界的创界者居然全都是主神,看来银河系还真是一块风水宝地啊!不过也不意外,地球能够孕育出暗夜,龙气之盛整个宇宙中都找不出几颗来,在它周围的银河自然也不会差得太多。好!好!很好!四个主神?这下的效果就更大了,到时不知创始会有多心疼!哈哈哈!”   引他们出来?诸神心中猛地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升起。嬴政的这番话再蠢的人也听得出其中的不怀好意,何况能修成神的没有一个会是笨蛋!黑衣魔神望着嬴政,语气已经有点生硬:“陛下这是何意?”   嬴政微微冷笑:“朕是何意?朕只是在为自己争取时间,不想将至高地统御权让与别人而已。   没有人能够让朕听命,哪怕是元尊也一样!朕,才是这天下唯一的主宰!”   看着阶下的诸神,他续道:“可惜,朕起步得太晚,再怎样追赶也无法及得上创始这么长岁月的积累,既然追不上,就只有让他倒退了。不过要找麻烦总是需要一个理由,朕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冲到神界去大开杀戒。实话说,现在的朕并不是创始的对手,朕的子民修为比之神界更是天差地远,就算去了也定然会闹个灰头土脸地无功而返。既然朕不能去,就只能引你们来了。”   所以他不止派兵夺取了亚神界,连本源核心也给一起抢了过来。界天与创界者的元神相连,没可能界天被夺主人还没有任何感觉,而他要的就是引起创界者的惊觉与怒火!虽说神界一般不管下界之事,但是自己重要的东西被抢了还没有反应的话,嬴政就只能佩服这人的肚量了。不过从他炼化光明神的元神时得到的资料来看,这位光明神的师祖显然绝对没有这样的乌龟肚量!   所以他一定会派人来查,而嬴政所做的事件件都令四界震动,来查的人很容易就能得到他想要的情报,自然其余三界的变故也会被他顺便给带回神界。那位主神得到了这样的消息,怎么会不去告知其余的三位创界神?毕竟一个实力高出他十倍的敌人,可不是他一个能对付得了的,就算侥幸能胜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现成的帮手岂有不用之理。   得到消息的三位创界神一定会马上查看自己的界天。天界封界内战本来没什么关系,妖界也一向便是争斗不断,只不过现在斗得更激烈了一些而已。但是如果在凌霄殿之下和龙岛的中心都发现了隐秘的收魂,法阵的话,那问题就大了!至于魔界,虽然没有如其余两界一样地大打出手,也没有收魂法阵的存在,看起来象是没什么问题。可是就凭嬴政送给雷迪斯的那颗魔源幽火,就足够让魔界的创界者和其余两个一样地担心了。能够抽取魔界的本源加以精炼,那么要提取魔界的本源气息更是轻而易举,自然没必要再设什么法阵来收魂了。   当一家人已经被强盗光顾过,而旁边的几个邻居发现那个抢完了邻家的家伙已经在进行抢自己家的准备的时候,能够想到的自然是防范于未然。于是嬴政就会成为他们必须要除掉的敌人,而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一条在任何的争斗中都是适用的。尤其是在面对强敌的时候,情报便尤为重要,所以就有了现在站在玉阶下的这些神的拜访。   当然,嬴政在的时候他们是不敢来的。作为创界者,在自己的界天中有着绝对的控制权和制信息权,稍有异动都瞒不过创界者的感应。偏偏嬴政又一直待在界中死活不动弹,别说出界,就连皇城都没出过。这次好容易这位帝王在宫中待得烦了,动了游性出界去散心。得到消息的大蛇小蛇们怎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立刻一条条地都钻出了洞来,然后就一头钻进了早已准备好的口袋里。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十七章 谋算   “所以你们既然来了,也就用不着再走了。”嬴政轻抚着臂上的暗夜,微笑着道:“你们认为朕可能放你们回去通风报信吗?尤其是在你们知道了暗夜的存在之后。”   他的这句话无疑等于判了所有神的死刑!诸神心中猛地一沉,对方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看来这次是绝无幸理。那些下界的家伙居然说“玄龙界”中修为最高的就只有三条圣龙,其余的最高不过是达到了仙神魔妖的顶级水准而已,那他们遇到的那一堆神是哪来的?   神?那个被白起和王翦擒获的光属天神眼睛一亮,等等,这里貌似并不是另一个神界,他们入界之后,一路上所见的也没有一个突破了神阶。目光扫向站在一边的白起和王翦,这两个是秦国的最高将领,可是修为也不过只是最低的神人而已,那么其余的那些也就不难估计了。想到适才嬴政也亲口承认说“现在朕并不是创始的对手,朕的子民修为比之神界更是天差地远”,他登时仿佛看到了生还的希望!   抬头凝注嬴政,他道:“您不能这么做!神君并不知道您的身份,如果我们回不去,四位神君一定会率众前来。他们当然不是您的对手,不过比之您的子民可就要修为高多了,就算您能全歼来敌,您的子民也一定会有不小的伤亡。而且如果神界伤亡过重定会惊动创界至尊,尤其晨曦神君乃是至尊的座下弟子,他若出了问题至尊必然不肯干休!您也说了,您不是至尊的对手,而‘玄龙界’的实力也远逊我神界,到时起了争斗败的必是您与秦国,这对您有什么好处?”   “好处?当然有了,而且还是天大的好处!不错,朕现在的确不是创始的对手。可是他也不敢无缘无故来找朕的麻烦,本源之力不能互斗,一旦两种本源正面相撞,绝对是个两败俱伤之局,哪怕其中一方地力量并不成熟。而朕的性情,看了朕在四界的所为之后他多少也会有点数,所以除非他想与朕同归于尽,否则绝不会来惹朕!如若不然。他早就直接找上门来了,以朕现在的实力和势力,根本无法与他相抗,若不是怕逼得朕与他拼命,他岂会任由朕慢慢坐大?”   冷笑一声,嬴政续道:“不过他虽然本人不能出面,却可以指使属下去做,反正到时成功固然好,不成他也可以推说是下属擅自所为,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他不敢轻举妄动。朕也一样不会蠢到正面与他对上。便只有都用臣下来设计了。   神界伤亡过重定会惊动创界至尊?你以为你们的行动现在他就不知道么?在神界,有什么事瞒得过身为创界者的他?可他却在十几年前离开神界出游了?好!离开得好,真是会挑时间。单单就在那四个主神计划着要找朕的麻烦的时候他去出游了!他在制造机会,朕也在下陷设套,最后谁能如愿,就要看谁棋高一着了。所以那四个主神一定会来,创始希望他们来,朕也希望他们来,不来地话这出戏还怎么唱下去?”   听完他的话,一众光神、魔神、仙神、妖神都是全身发冷,弄了半天却原来是两位至尊在下棋,而四界、神界、玄龙界的所有仙神佛魔妖都成了他们棋盘上的棋子!两位大佬都有顾忌。不敢亲自动手争斗,结果就用属下来交锋,这不是上游决堤、下游遭殃吗?更惨的是现在看来,他们貌似就是那种被用来做诱饵,被上位者毫不在意地牺牲掉的小卒。   “所以,朕不能放你们走,创始那个老家伙都没有告诉你们的主子朕的身份,朕怎么能让你们回去报信,坏了朕的大事!”嬴政慢慢举起手来。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不过,看在你们这么合作的份上,朕就网开一面,让你们再入轮回。不过你们地神婴朕就笑纳了,反正你们再也用不着,不如送给朕用来增加臣下地修为。”   脸色大变的诸神根本来不及做出别的反应,十几朵暗金色地火花就射入了他们的体内,只一瞬间,他们的神体便消散无踪!   “六道轮回,开!”   随着嬴政的喝声,一个人头大的洞口在虚空中出现,隐隐间,冤魂,的呼号、凄厉的惨叫、飘渺的天音等各种声音自内透出,六色的光芒不停变换。自诸神破散的元神中飘出了一个虚影,一闪之下便被洞口吸了进去,随即洞口便消失了。   而在原本诸神所在地地方,只剩下了十几个被包裹在暗金色火焰中,正在急速缩小的神婴。没过多少时间,那些神婴全都被炼化成了一颗颗梧桐子大小的神丹,被包裹着它们的暗金火焰带回了嬴政的手中。   嬴政一笑,即得到了想要的情报,又有这样的额外附赠,这次的收获令他很满意。收起了灵丹,他的目光落到了白起地身上:“白起,朕临行所吩咐的事完成得如何?”   白起躬身禀道:“启禀陛下,军中所有的甲胄内部都已嵌上了陛下所给的玉符,新的武器也都装备全军。各军全已准备停当,驻防调动也已完成,随时可以迎战!”   嬴政点了点头,目光移向了他下首的王翦,王翦不等他问便自躬身奏道:“启禀陛下,各星领的防务已布设完成,就算其余诸国联手进犯,想亦没有攻破的可能!”   “嗯。李斯。”   “启禀陛下,所有重要物资都已安置妥当,防御阵也都已设置完成,随时可以启动!”   嬴政的目光最后落到了李斯下首的韩隽身上:“最近三界的动向如何?”   韩隽躬身道:“三界表面上还是没什么大的变化,天界依然封界未开,妖界依然打得很热闹,魔界依然风平浪静。但是妖界虽然依旧天天在打,可死伤的数量却在急剧下降。而魔界看似风平浪静,底下却暗流汹涌,尤其是蛮屠和囹狱两国,更是小动作不少,看上去像是在备战。而自陛下离界之后,妖、魔两界来我大秦的商队多了不少,大多数都是来了就没有再离开。”   “来了没有再离开?那就永远留在这里好了!”嬴政冷笑,望向白起:“传谕暗冥司,朕不想在开战之后看到有任何一只老鼠跑出来捣乱!”   白起躬身领命:“遵旨!”   手挥处,那四神录下的玉简分别飞到了四人的面前,嬴政道:“拿去看看,然后再检查一下计划有什么需要调整和补充的地方。这次的行动至关重要,朕希望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   四人接下玉简,齐齐躬身:“遵旨!”   嬴政微一点头:“退下吧。”   四人依命施礼后出殿而去,嬴政则陷入了沉思中。这次的计划早在他领兵踏平亚神界的王都之后就已开始策划,起因则是他在炼化光明神的元神的时候得到的一条消息:光明神在接掌亚神界的时候连同这一界至尊之位一起继承下来的使命,寻找一个身具至清圣体的人和一个纯阳火性体的帝王。   至清圣体是水之元尊的必要潜质之一,而纯阳火性体与帝王心性则是成为火之元尊的必要条件,神界的创界者要找具有这两种潜质的人,那么他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   他找这两者有什么用意?虽然光之源力因为执掌者的出现而进入了活跃期,使得其余两种源力受到影响一样活性大增,但却又没有约束而显得更行混乱,要以一种源力通过共性去规束影响其余两种是很困难与累人。但是嬴政可不相信光之元尊会好心到只是为了省点力,便大肆搜索具有成为另两位元尊的潜质的人进行培养。   三位元尊都是最顶点的存在,执掌的部分虽然不同,但却又是息息相关,在某个方面来说,其实他们联合起来就是一个整体。若是各管各的,因为对事物的看法和处事方式的不同,很可能在同一件事上会意见相左。常言道天无二日、国无二君,一个身体上若是长了三个脑袋,那么一旦其中的任意两个有了不同意见,这个身体就不知该如何行动了。虽说可以互相协商,去异存同,到最后达成一致,但是如果遇上急事的话哪有时间让你慢慢商量,等到商量完,黄花菜都凉了!所以他们三个必须要有一个为主的,只是三个都是站在最顶点的人物,谁会愿意平白矮了一截,听任别人调度?   所以,谁是主,谁为副呢?这个问题就不怎么好解决了。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十八章 形势   起码嬴政是绝不能容忍有人压在自己头上的!而从光之元尊的这一条命令来看,他也不是那种甘为人下的人,事实上当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唯我独尊的岁月之后,就算原本是个圣人,嬴政也不信他还能将至高的权柄拱手相送!   既然谁也不可能退让,那么就只能将另两个踩下去了!现在并没看到第二个神界,再加上一直没有撤销的那条令谕,可以确定水之元尊还没有出现,或者也可能如他一样还未完全成熟。无论是哪一种,暂时都不会威胁到他,所以他现在最大的对手就是挡在他面前的光尊。   光尊的令谕被神界的那些创界神们下达给了自己界天中的统领者,而又由统领者下达给了自己在尘世的代言人,银河的六国就都得到过他们的后台靠山的令谕。嬴政现在想来,当年也幸得他因困于神火而被迫入陵长眠,不然的话迟早会被那些家伙们发现,以他那时元尊位格未成的情况,光之元尊绝不会有任何顾忌!就算有暗夜为助,但是就凭还处于幼年期,更且不是完全体的暗夜,是不可能阻止光尊达到目的的。   至于现在,他虽然无论是实力还是势力依然差得很远,但是起码光尊不敢再直接对他下手。   拥有了火源之印的他已经可以调用火之源力,光之源力和火之源力,一主生、一主死,本就是两个对立的极端,若是这两种正面撞上,就像一盆水浇进了一锅油里,结果可想而知!而且两种本源的对撞,势必会使得宇宙失衡,偏偏专司平衡的水之元尊还不知道在哪里,因此一个不好很可能导致最坏的情况。到那时就算没有在争斗中被本源反噬而消亡,也不可能在宇宙的崩溃中活下来!   尊位已成的他和光尊在质上已经齐平,虽然量上要差上许多。但是依他一向行事中表现出来的霸绝与烈性,真到不敌落败的时候,很可能会不顾一切地自爆元神。火源之印一旦爆裂,足以让所有地火之源力全数暴动,那一刻所发出的能量,就算十个光尊捆在一块儿也一样玩完!所以就算光尊的修为比他超出一大截,也不敢冒着灭顶之威来试试是不是能用自己多了无数倍的油来熬干他这盆水,而且在水浇进来的时候还不会炸锅。   不过就算是这样。嬴政也依然还是处在下风,光尊是不敢动他,也不敢亲自动手动他的臣民逼他发飙。但是神界的那些大神小神们可就没这个顾虑了,就算双方动上手,也不会对宇宙造成危害。以嬴政的尊位,胜了本是应该,就如大人打了小儿,难道打完之后还能再去找对方地家长论理?若是败了,那么他哪还有脸找上门去象对方的长辈讨公道?至于他的臣民,到现在为止成神的才有几个。几乎就是整体上和对手差了一个层次。怎么可能是神界的对手?   所以他不能象当初的光尊一样随着岁月慢慢地积累自己的力量,他没有时间,对手也不会给他时间。在确定夺到了那至上的统御权之前。对手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消减他的力量,打压他的势力。更何况水尊还未出现,这也是促使他急着拉近两方实力地原因,他已经慢了别人一大步,不能再慢第二步!若是让水尊落到了对方地手里,那他就算能追上对手也没有用了。   所以他开始策划这次的计划,用了这么多年,用整个四界布设下一个局。除了彻底掌握了的亚神界之外,其余三界都有精英被他收入麾下,固然是聚天下英才为己用。也是出于布局地需要,要查总得给别人一个方向,钓鱼总是要有饵的。果然这次四系的属神全数到齐,给他送了份大礼的同时也让他的计划得以继续下去。   不过从那些神那里得到的情报让嬴政对敌势也重新估量了一下,情报果然是战争胜利不可或缺的因素,虽然他已经对光尊可能的反应都做了大概的估计,但是对方显然比他预料的还要难对付些。从情报上推断,对方应该也早已察觉了他地存在,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但是貌似也没有比他晚多少。而他的那个对手就这么看着他一步步地完成布局,更大方地顺着他的意将他的目标给送到了他的局中,倒真是沉得住气啊!   好在这样的情况也还没有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外,对于同一等级的对手,他一向是宁愿高估也不会轻视的。出现这样地情况的可能他也曾设想过,是而对于整个计划并没有太大影响,只是计划的有些细节需要进行调整。   其实双方的心思相差不多,当真是我算人、人亦算我,就看到底是谁算得准了!嬴政微微冷笑,想要将计就计?且看最后笑的是谁吧!   转首看向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正眨巴着一对龙目望着他的暗夜,嬴政道:“再过两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又正值混沌之气最胜的时候,你都准备好了吗?”   暗夜点头,松开盘绕着嬴政手臂的身躯,一头钻进了他的怀里,依恋地用头挨蹭着他的胸膛。   抬手轻抚着暗夜的龙角,嬴政疼惜地道:“这次计划最终能否成功,就都要靠你了。只是要你强行提前完成进化,却是要让你受苦了。”   暗夜自他的怀里抬起头来,暗金色的龙目中满是孺慕之情,道:“为了父皇,暗夜愿意做任何事!其实为了我完成这次进化,真正受苦的是您!而且,之后您还要……”   嬴政微微摇头打断了他的话,唇角浮起了一丝微笑:“用几日的痛苦来换取千年岁月和整个宇宙,这很值得。”   暗夜低下头去,依偎在嬴政的胸口,闭上眼睛感受着那有力的心跳。这里的血将再次为他而流,相比于嬴政将要付出和承受的,他那点易骨炼体之痛又算得了什么!   殿中一片寂静,龙座上的嬴政轻抚着怀里心爱的龙子,在这世间能让他完全信任,与之分享一切喜怒哀乐,可以毫不犹豫地以生死相托的也就只有暗夜了。等到完成这最后一次进化,他的龙儿完全长大了之后,想来,他就不会再那么寂寞了吧?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十九章 愁散   玉宁宫。   丽蒂亚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中的绝色佳人,经过了精心妆扮的她原本就已倾国倾城的容颜更是美艳不可方物!当闻贴身的宫女报说陛下已经回宫,她就沐浴更衣之后坐在了梳妆台前,精心地妆扮着自己本已动人之极的姿容。   女为悦己者容,或许这是她最后一次见陛下了,她要将自己最美的一面留在陛下的心中!   听贴身的宫女说现在陛下正在正和殿审讯人犯,那他一定是已经知道了昨夜发生的事了,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轻饶了自己的父亲!作为女儿,她应该在陛下的面前为父亲求情;可是,作为陛下的妃子,她却无法开口求陛下恕过父亲这种根本就等于是宣战的行为。何况她也知道,即便是她开了口也不会有什么作用,甚至只会起反效果而已。   左也难为,右也难为,到最后她还是不得不选择那最后的道路。   凄然一笑,丽蒂亚举起纤手掠了一下鬓发,已经过了不少时间了,不知陛下料理完了政事没有?看看窗外明亮的天色,她自嘲地摇了摇头,才刚过午,估计陛下在正和殿处理完了昨夜的事之后,就会直接移驾明和殿前去清理这段时日积压下来的政务,不到晚上他是不会回后宫的。就算了回来了也不一定会来她这,据纪雨说,他每次离宫之后回来的第一晚,十有八九是在王媚的甘宁宫渡过的。   可是她依然坐在哪里痴痴地等着,时不时对着梳妆镜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打起全部的精神准备迎接不知何时会来,甚至根本不知道会不会来的嬴政。就在这样的等待中,时间一点点地悄然流逝,随着太阳从中天渐渐西沉,天色慢慢地暗了下来。   已经快到四更天,依旧没有看到嬴政的影子。虽然早已知道很可能是这样,但是失望与哀怨仍是抑制不住地涌上了丽蒂亚地心头。在这后宫之中,最受宠的始终都是王媚,虽说知道不应该,但是一丝嫉妒依然如毒蛇般冒了出来缠绕在她的心头。   心中的酸意让丽蒂亚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次之后自己的命运还不知会怎样,现在居然还在吃醋!无精打采地卸下了盛装起身前往偏殿的浴池,到了这般时候还未见人。陛下一定已经去了别的妃子处,还是早点安歇,明日再准备接驾吧。   明和殿,嬴政合起一本刚批阅完的奏折放在了一边,离朝日久,积压下来地政务着实不少。再加上为了即将到来的那场大战在进行的准备,以致自昨日午后一直忙到现在,案头上还是没能清理干净,不过总算将最重要的那部分给处理完了。看了一眼右案上那一叠等着批示的奏折,嬴政端起一旁的茶盏靠在了椅背上。浅饮了一口之后。他的动作忽地停了下来。看着茶盏中浅紫色的茶汤,他慢慢地蹙起了眉。   若有所思地放下茶盏,一颗紫色的晶石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这颗晶石正是黑衣魔神给丽蒂亚看地那颗。被暗夜自那魔神身上搜了出来,然后在向嬴政汇报当日地情况时一并交予了他。在嬴政输入的一丝力量激发下,雷迪斯的影像再次出现。淡淡地看着雷迪斯说完那两句将丽蒂亚逼入了绝境地话之后,嬴政五指一收,那块晶石立刻碎裂成粉。   站起身来步下云台,嬴政大步出殿,喝道:“来人!摆驾玉宁宫!”   玉宁宫中,沐浴之后的丽蒂亚正准备上床安寝,忽然一身喝报自门外传来:“陛下驾到!”   丽蒂亚霍然回身,却见原本以为不可能会来的嬴政正自寝室门外跨入。喜出望外之下来不及整理仪容,急忙迎上前去拜倒接驾:“臣妾恭迎陛下圣驾!”   “爱妃平身。”嬴政含笑亲手扶起了她。刚出浴的丽蒂亚穿着一身轻薄的单衣,除了几处遮掩重点部位的地方,其余的部分都是半透明的布料,使得她如玉的肌肤若隐若现,胸前露出的那一抹雪白更是诱人之极!   见嬴政地目光在自己身上扫视,丽蒂亚欣喜中却不由泛起一股酸楚,今夜之后,不知是否还有机会承受这样的目光。在嬴政进房坐下之后。站在他面前的丽蒂亚迟疑了一下,还未及说什么,就觉腰间一紧,被嬴政张臂抱进了怀里。轻抚着她的秀发,嬴政柔声道:“前夜的事暗夜全都告诉朕了,你很好!非常好!”   丽蒂亚浑身一僵,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种难言的苦涩。凝视着眼前的嬴政,她仿佛要将他地身影给深深地刻入灵魂深处,让转世的轮回之力都无法将之抹去!那样,她就不会将他遗忘,无论经过多少世,她都会努力地回到他的身边!   “陛下……”   只吐出两个字,后面的就全都哽在了喉咙里,她有太多的话要对他说,可是正因为想说的太多,却使得千言万语齐涌心头,而不知该如何说起。不知不觉间,晶莹的泪滴自丽蒂亚的眼角滚落。她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柔弱女子,自记事之后就没再哭过,性格刚强的她颇有些男儿流血不流泪的气概。可是现在,那一颗颗对她而言十分陌生的眼泪却无论如何都忍不住,一滴滴地打湿了她的脸颊。   嬴政疼惜地以袖为她拭泪,丽蒂亚现在的心情他怎会不知,两难之间难以自处,这个刚烈的女子分明是已有了诀别之意!   这次神界来人,四个方面都同时派出了几个神,一神负责行动,其余的则负责接应。仙神的目标是杨戬,他们倒是会选人,看准杨戬重情的弱点,用他的师傅玉鼎真人的名义来劝降。妖神则挑选了原本的狐妖族长歧月,她比那些龙族可要好对付得多,而又比一般的狐妖地位要高,知道的事情也必然会多些。照理来说,光神的目标应该是原本亚神界的那两个才是。可是奥莱尔和塞尔斯都曾对嬴政发过血誓,各有一丝神魂在嬴政那里。去找他们地话岂不是等于直接送到嬴政面前?所以他们便只有另择人选,结果挑上了白起和王翦。   至于魔神,嬴政本想他们应该会选择夜猫,毕竟后宫不得干政,丽蒂亚虽然是他的妃子,但是对于政事了解却是远不如夜猫。而且宫禁森严,他能强过主神十倍,那么谁能保证在这一界没有其他与上神、主神同阶的强者。进宫的话比别的地方的凶险要大得多。这也正是其余几方领头的都只是天神。而魔神的领队却是个上神地原因。   只是没想到那些魔神太过贪心,除了想要情报之外还想直接暗算他,而说到暗算,自然是越亲近的人越胜任了。所以他们没有挑夜猫而是找上了丽蒂亚,更在事先以神谕令雷迪斯给女儿带了这样的话,妄图以亲情相要挟,以致将丽蒂亚逼入了死地,要应誓自绝。幸而暗夜一直跟在那个魔神的身后,不然等到嬴政回来时丽蒂亚一定已是香消玉殒、芳魂渺渺。   为怀里的人儿拭着泪,可是泪水却是越擦越多。叹了口气。嬴政道:“别哭了。此事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你用不着胡思乱想。”   丽蒂亚泪水迷蒙的眼睛暮然睁大,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听到的。没她想得那么严重?难道嬴政准备不计较此事。对于她的父亲就这么轻轻放过?可是就算是如此,她的父亲那边却很可能出问题,只要创界神下达神谕,她的父亲怎能抗命?一旦听命要对付嬴政,以嬴政那种对敌杀无赦地一贯作风,那就真地是不死不休!   嬴政在她疑惑与茫然的目光中摇了摇头,道:“那块晶石朕已看过了,看得出那并不是雷迪斯的本意,只是迫于上命不得不为,也还算情有可原。此事朕自会解决。你不用担心这样地事还会有下一次,朕不会给神界的那些家伙这个机会的。只是虽说雷迪斯不是出于本心,但是助纣为虐,事后的责罚依然不能免,不过绝不会严重到让你要应誓的地步。而且,朕还可以保证,他一定会乖乖地认罚。”   “真的?”丽蒂亚的眼睛亮了起来,就像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的人忽然发现眼前的断崖变成了一条通天大路,又惊又喜地问道。   嬴政一笑:“当然!你不相信朕?”   “相信!当然相信!”丽蒂亚忙不迭地点头。虽然不知道嬴政会怎么惩罚父亲,但是听他的口气应该不会太重!而他还保证能让父亲乖乖地认罚,既然不会抵抗,自是就不会刀兵相见,那她当然也就不用夹在当中左右为难了。   顷刻间一天乌云散尽,一下由地狱升上了天堂地丽蒂亚禁不住喜极而泣,紧紧地抱住嬴政,将自己深深地埋进了他的怀里,哽咽着道:“陛下……我以为……以为从今后……再也不能侍奉陛下了!”   轻拍着她不住耸动的香肩,嬴政道:“怎么会?朕不同意,谁能动朕的人?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朕顶着,何况这天也塌不下来!”   在他的抚慰下丽蒂亚渐渐止住了哭声,自他怀里抬起头来,梨花带雨的娇颜分外惹人爱怜。嬴政凝视着眼前差点就为他魂归奈何天的佳人,慢慢地俯下了头去。   被嬴政俘获了香唇的丽蒂亚嘤咛一声,伸手搂住了他的颈项,唇舌纠缠间任由无边地幸福淹没了她的身心。好一会儿之后四唇始分,丽蒂亚微张着红唇有些急促地喘息着,嬴政的双唇却沿着她的唇角向下移去。轻啮过耳珠,吸吮着颈项,沿着锁骨滑到了酥胸上。   丽蒂亚那嫩绿色的胸衣不知何时被他挑了开来,那高耸的玉峰完全不设防地成为了被侵袭的目标!被吻得浑身发软的丽蒂亚忍不住娇喘着低吟,媚眼如丝间完全就是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嬴政原本抱着她的纤腰的手也不规矩地动了起来,随着他的手的游移,丽蒂亚身上原本就很单薄的衣衫很快就到了不足蔽体的地步。眼看最后一件亵衣就要被抛到地上,一个尖细的声音陡然在门外响起:“启禀陛下!”   动作陡然停了下来,嬴政自怀里香软的娇躯上抬起头来,恼怒地喝问:“什么事?”   门外的王继听了房里的声音就能猜到现在里面是个什么情景,自然知道嬴政为什么发怒,小心翼翼地禀道:“陛下,现已将近五更,早朝时间快到了。”   嬴政一愣,怒意慢慢敛去,看了看怀里满脸晕红却目露幽怨的丽蒂亚,心下也甚是懊恼。不过终是国事为重,尤其还是在现在这样的紧要关头,更是不可有丝毫放松。他可不是为了美人便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唐明皇,是而放开爱妃站起了身来。   丽蒂亚也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女人,虽然失望却没有缠着嬴政不放,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裙重新包裹住了自己诱人的玉体。随后对嬴政道:“陛下,待臣妾命人准备早膳,您用过之后再去上朝吧。”   嬴政摇了摇头,道:“不用了。不过你可以准备晚膳,朕有好久没看过你的歌舞了。   丽蒂亚大喜,他这句话的意思自是晚上还会再来,忙应道:“是!臣妾会准备好一切恭候陛下!”   嬴政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大步出门而去,门外传来他的声音:“摆驾议政殿!”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二十章 进化   这是“玄龙界”中的皇陵所在,当然,作为永恒的存在,嬴政是不会在这里再给自己准备一座陵寝的,这里是他用来埋葬父母的地方。   不过虽然不是他的陵寝,但是这座皇陵坐落的地方却是和在地球上的那座一样,一样是在骊山。甚至格局都与他当年所建的那座差不多,只是面积要小了不少而已。   现在嬴政所在的地方是一个极大的空间,在空间的正中位置上立着一座纯由鎏金玉髓建成的法坛,法坛上镶嵌着用一种漆黑的细丝构成的符文。那种黑不是指细丝本身的颜色,而象是因为周围的光线都被吞噬之后才会使人形成的感觉。如果现在有一个识货的人在这,一定会失声大叫“虚无亟空丝”!再看看几乎布满了整个法坛的虚无亟空丝,铁定会立马昏倒!   在地上清晰地描绘着九条龙脉,铺设成这九条龙脉的赫然竟是当日被嬴政用来度化白起的净世琉璃玉!九条龙脉在法坛处交汇,交汇的地方形成九个龙口,龙口中各嵌着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呈暗金色、内部闪烁着无数黑色星光的晶体。这又是一样足以让任何一个修炼者直至主神都为之发狂的东西,正是两种火之本源精华之一的绝冥无恒晶。此外,成弧形的天顶上依照漫天星宿的位置一丝不差地嵌着无数星辰,而炼成这些星辰的材料,乃是除了虚无亟空丝之外的另一种混沌本源的精华——混沌元閝冰!   法坛之上暗夜百余丈长的身躯盘绕成一团,犹如一座暗金色的小山,站在他面前的嬴政就像巨人脚下的蚂蚁。背负着手计算着时间,嬴政等待着辰时的到来,现在他们所在的这个空间在皇陵中所占地位置,和当初地球上的骊山皇陵中孵化出暗夜的那个空间位置一样,甚至连其中的布置也是一模一样。唯一的差别就是当初的那个空间中的布置,所用的材料远远及不上现在。   两千多年前。暗夜就是在这一天这一刻孵化成形,所以这是他进行进化最好地时机。而更重要的是,从今天开始的三周内,是混沌之气每十亿年一次的活跃期,对于暗夜进化的帮助是无可言喻的!   时间到了!嬴政睁开眼睛漂浮了起来,停在暗夜的上空,他道:“暗夜,准备好了吗?朕要开始了。”   暗夜应道:“是的。父皇。”   随着他的应答,那个暗金色的火焰印记在嬴政地额上浮现了出来,双手在胸前结成源火印,一声沉喝:“炏!”   他额上地印记燃烧了起来,跳动的光影摇曳,就如变成了一朵真正的火焰!胸前所结地手印也应和一般地亮了起来,无数暗金色的光焰化成九道火线射入了法坛周围那九条龙口中镶嵌的绝冥无恒晶里。九颗晶石瞬间亮了起来,里面那些闪烁的黑色星光旋转着组成了一个漏斗形的漩涡,细小的底部正对着龙身的方向。   一丝金线顺着龙身急速延展,金线所过之处组成整条龙脉的净世琉璃玉也绽放出了夺目的光芒。很快九条龙脉都被光焰笼罩。华彩夺目!一股庞大的龙气顺着这九条龙脉涌向了法坛。使得整个法坛也流动起了绚丽地光华!   与此同时,一声高昂的龙吟自暗夜仰起的龙首中发出,颔下的逆鳞向下移了些许。显露出了一颗漆黑的明珠。珠上萦绕着说不清是什么颜色的光虹,虹影自珠上弥散开去,仿佛呼应般,顶上的那些“星辰”全都逐一亮起,一道道光柱向着法坛落下,在虹影形成了一个大茧将暗夜包裹起来之时正正照在了虹茧上。自半透明的虹茧中看去,中空的虹茧中那些星光凝成了光液一点点将暗夜巨大地身躯浸没。   法坛上那些虚无亟空丝构成的符文也有了反应,无数黑光形成的符文虚影向着虹茧缠绕上去,依附在了虹茧的表面。   空中的嬴政松开了手印,解开上身的衣衫。起右手并食中二指刺向了自己的心口,立时一道血箭自他所刺的部位飙射了出来!紧抿着唇,嬴政双手快速地变换着手印,那鲜红中带着点点暗金光尘的鲜血在他的手印中化成一个个血色符文沉入了虹茧中,一一印在暗夜的龙珠上。待到三十六个血符完成,脸色惨白的嬴政身形一晃,险些自空中掉了下来!   伸手按住左胸的伤口,嬴政勉强控制着身体落到了唯一的入口处。冷汗已盈满了他的额头,若不是扶着墙。他只怕连站稳都很困难!其实刺心之痛固然难挨,但是以前也没少受过,倒还不至于让他变成这副模样。   可是精血的大量流失可就不是开玩笑的了,更何况他所用的还是精气最足的心血,还一用就是这么多!以前孵化暗夜时每次也只是那么十几滴,这次却起码足有一海碗,若不是现在他的体质强悍之极,只怕已经去掉半条命了!   放下按着伤口的右手,却见此时伤口已经被一张暗金色的光膜封了起来,并正在一点点地缩小。拉起衣衫,嬴政慢慢地走出门去,到了门口,随着他的几个印诀打出,那扇门缓缓地合了起来,而嬴政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服下了一颗莹白如雪、几近半透明的丹丸之后,嬴政定了定神,随后便暮然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现时已经是在他的寝宫中。   “陛下!”一把扶住了已有些摇摇欲坠的嬴政,大惊失色的王继失声唤道!   王继虽然跟随了嬴政多年,但终究只是一个内侍,嬴政自然不会去和他谈及政事。虽说很多诏令都是由他传达,不过也只是传达,具体的内情是不知道的。他所要做的只是照顾好嬴政的起居,如此而已。   是而今天嬴政离宫他是知道,可是离宫去了哪里去干什么却一概不知,现在看到回来的君上居然会弄成这副模样,让他怎能不惊!难道是遇到了刺客?可是现在不比以前,哪个刺客能伤到在“玄龙界”中的陛下?   在王继的扶持下躺到了床上,合起已经有些视觉模糊的双眼,嬴政道:“朕没有遇刺,此事不得宣扬!去召太医来,记住不得惊动其他人。”   听了他的吩咐,王继忙叫来个心腹太监命他去召太医,并严命不许说明原因。随后就跪在龙床边,伸手解开了嬴政胸前染血的衣衫。这伤乃是嬴政自己造成的,下手自然不会没有分寸,是而伤口本就不大,而在受损组织的自行修补下,此时也已经收口了一半。若不是他精血亏损太多,以致能量不足,修补的速度慢了不少,不然现在应该已经愈合了。   这个伤口让王继的瞳孔暮然一缩,陛下还说没有遇刺,那这伤是哪来的?不过嬴政这样说,他就也只能这样听,哪怕嬴政说太阳是方的,他也不能驳斥。眼看伤口已经不再流血,那就无需他先想法止血,具体的治疗还是等太医来吧。是而他重新掩上了掀开的衣襟,取出手巾小心地擦拭着嬴政盈额的冷汗。   应召而来的太医不知是为了何事,可是看到那个传令的太监火烧屁股一般的模样,也知道事情绝对不小。但饶是他已有些心理准备,看到龙床上仿似昏迷的嬴政时,依然吓得不轻!急步冲上前放下药箱,他伸手就揭开了嬴政胸前的衣襟,入目的伤口让他猛地一凛。居然是伤在这样的要害位置,再进几分可就……   好在外伤已经快要愈合,需要他解决的是别的问题。手指搭上嬴政的腕脉,一查之下又是一惊,不期然地再度看了看嬴政胸前的伤口,这到底是流了多少血啊,竟然使元气伤损到这种程度!   “朕要你在七天之内使朕完全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有问题吗?”   听到嬴政的声音,太医忙起身恭声应道:“臣可以做到,但是请陛下恩准臣能动用内府药库的珍品。”   “可以,只要你能在七天之内让朕复原,内府药库任你调用。”嬴政睁开了眼来,无神的眼睛依然隐透着凌厉的锋芒:“朕的伤势不许泄露出去,若是让朕知道有任何风声传到外面,斩!”   他这句话不止是说给一个人听的,房中的两人全都躬身领命:“遵旨!”   嬴政的目光落到了王继的身上:“明后两日早朝取消。还有,此事不得让几位娘娘知晓,明白吗?”   王继道:“是,奴婢明白!”   见嬴政疲惫地闭上了眼,太医忙开药方前去配药了,既然嬴政说不能泄露他的伤情,那就只有另找借口了。就说是在研制一种新药?这个……反正他也没少做过这类研究,应该能够蒙得过去吧?   太医果然没有让嬴政失望,让他在七天之内就完全恢复了。可是才隔了一天,太医就又被召到了嬴政的寝宫,而此时的嬴政又是和上次一般模样的躺在了床上,甚至连伤势也是和上次一模一样。这下再笨的人也知道有问题了,可是君上的事最好不要多问,有的时候知道得越多倒霉得就越快。作为太医,只要负责在君上限定的时间内治好他的伤就可以了。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二十一章 准备   “都没有回来吗?”   “是的。你们那里呢?”   “也一样。”   “一样。”   “全军覆没。”   “……看来,这次的敌势很强啊!”   “所以就更不能放任不管,让他继续坐大!”   “是的,必须要及早解决。尤其那个皇帝竟然还张贴公告说神界派去刺客图谋不轨,被禁军当场击毙。若不严惩昭告各界,我神界颜面何存?”   “正是,如此狂徒,必须要受到惩处!”   “可是在秦皇不在的情况下,前去查探的人手居然全都无声无息地就失手被擒,连一个都没能脱身回来。看来那一界的实力绝不是象我们所搜集到的情报显示地那样低。”   “那当然,以那个皇帝的为人来说,怎么可能将真正的实力摆出来让人看?那些下界的小仙小魔又有什么资格让他拿出真正的实力?”   “嗯,若不是考虑到这点,光是从三界得来的情报就已足够,我们又何必还派下属去查探。”   “现在看来,原先的准备还不够,须得拿出最强的力量,务求一战功成!”   “同意。”   “同意。”   “同意。”   神界的光神殿,光系的主神晨曦神君刚刚结束和其余三位神君的通话,收回神识睁开了眼来。   作为光系的主神和创界至尊的亲传弟子,他在神界的地位之高毋庸置疑,从没有什么人敢对他无礼。就算是其余几位主神,纵然背后在互相算计,但是面子上也还是客客气气的。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有人敢从他手里抢东西,这在他看来根本就是公然挑衅!   只是能够抢走他的界天需要怎样的实力他很清楚,他不是那种被怒火一冲就昏了头的莽撞之人,虽然大怒,但也没有立刻就冲去找那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算账。而是派人下界前去打探。敌势不明,轻举妄动显然不是明智地做法。   下属带回来的情况出乎他的意料,那个抢了他的界天的家伙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另一个神界,那么比他这个主神还要高上十倍的实力怎么会居然滞留在下界?不过这个消息也让他松了口气,毕竟要创造神界得是什么样的存在他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如果是那样地话事情就不好办了。   他可没这个胆子冲到另一位创界至尊的地盘上去闹,他这个尊贵的主神在元尊面前什么都不是。而且说起来此事他也并不全占理,事端是他的人先挑起来的。虽说对方还击得狠了点,但真要论起理来他也只能就这么认了。所谓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他那个弟子做错了事,他这个师尊也难辞其咎,付出点代价亦不为过。更何况那个家伙在下手抢的时候很有分寸,并没有伤到他。是而到时真的闹出了什么事,就算他的师尊也保不住他!   现在既然没有与师尊同级的存在,那么就算那个家伙比他的力量高上十倍,也并非是不可战胜。只要不是质上地区别。量上地差距是能够用别的方法填补的。而下属带回地其余几个消息让他说服另三位主神的经过轻易了许多。是该说那个家伙太自信还是他太贪心,或许是他以为这四界的创界神都只是上神,所以才这么狂妄到要将四界全都一网打尽?   在神界的确是个上神就会拥有自己的界天。所以在宇宙间绝不是只有四界。   只是神也有势力范围,同属性的神的界天是不会挤在一起的,免得因为争夺子民而产生争执。不过这个势力范围大了点,才会让下界的那些子民以为宇宙间只有他们所知的这四界。虽然各自都有自己地地盘,但是最好的东西总是属于上位者的,这是任何地方任何层次都适用的规则。所以这块以银河为中心的灵气强盛之极的风水宝地,就被四位主神毫不客气地占为了己有。   这样的地方整个宇宙中也没几块,想必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使得那个家伙动了贪婪之心。不过他的胃口也太大了,想要一个人独吞。也不怕把自己撑死!   四个主神加上四件至尊所赐的天品神器,更重要地是他们还各有一枚由至尊亲手用七色创生石炼制而成的保命晶符,实力超出他这个光之主神十倍又如何,这样的阵容下,管教那个敢在老虎头上拍苍蝇的家伙纵有三头六臂也只有败亡一途。   而那一界中其余的人,大多都未达神阶,怎么会是他们麾下那些至少也是个神人的下属的对手?那个秦皇也只不过是个主神,那么那一界中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主神,至于上神天神之类的。光看那一界的下层基础就知道不会有多少,所以这一仗他还是很有把握的。   要说出战的理由,想要借口还不好找吗?只需打胜了,无理也会变成有理。所谓成王败寇,只有相同的实力下平等的两方才需要讲道理,弱者在强者的面前则只有屈服与予取予求而已。   至于那些派去的下属是真如秦国公告所说的是被当场击毙,还是失手被擒,晨曦神君并不在意。就算是被生擒并且招了供,秦皇从他们那里也得不到多少情报,被派去执行这种危险任务的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心腹?自然也就不会知道什么机密的事。而神界的一般情况就算泄露了又有什么关系,就像现在他们对玄龙界也知道的不少一样,这种放在明面上的东西绝不可能都是真的,是而对战局的帮助并不大,反而有可能影响对敌势的判断。   神界的组成模式和玄龙界是完全不同的,倒是有点象当年在嬴政制定中央集权制之前的诸侯分封制。   光之元尊虽是神界的拥有者和最上位者,但其实他并不怎么管事,而是将神界划成几块分别交给了几位主神去管。   如果说光之元尊是周天子,那么这几个主神就是诸侯国的国君,既然有了国家与派系的分别,那自然就会产生利益分歧,所以几位主神之间的关系并不好,大小摩擦一直不断。光之元尊则也许是抱着有竞争才能进步的念头,对于这种情况也不管,只要下面不是闹得太过分便完全置之不理。   因此各系的主神在对其余几方都抱持着防范的念头的情况下,不可避免地都藏起一部分实力,手中多少都有几张秘密王牌。所以如果以表面上看到的来衡量他们的实力的话,那绝对是已经败了一半了!而他们的那些藏在暗地里的力量不是心腹之人怎么会知道?是而现在晨曦神君倒是希望那些派去的人有几个是被生擒了,而且还没有骨气地招了供。   玄龙界皇宫的明和殿中,看完了手中战书的嬴政抬起了头来,这是在他第三次受伤之后的第六天,虽然还未曾完全复原,但是至少表面上已经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打量着阶下的神界来使,嬴政道:“宣战?”   “正是!”那位神使昂然道:“你的所为亵渎了神界的威严,除非你归还以卑劣手段抢来的东西,并至几位神君之前请罪,否则必将受到神罚!”   “归还?请罪?”嬴政像是听到什么极为可笑之事一样大笑起来:“竟然要朕将到了手的东西再吐出来,那几个混账以为他们是个什么东西?还请罪?遣人潜入朕的帝都,诱降朕的臣属,威逼朕的爱妃,朕没有要他们来请罪已经是宽宏大量了!宣战?好!就看到底是谁罚谁!”   提起朱笔在手中的那封战书上批了个鲜红的“战”字,抖手扔回给了那个神使,他冷笑道:“你要战朕便战,朕经过多少征战才打下了这大秦天下,难道还会怕这区区一战不成?你们只要敢来,朕就敢接着,只是来时容易,有多少能够离开朕就不能保证了!”   “你!”接住被扔回来的战书的神使气得脸色铁青,作为神界的使者,在下界哪个不是在他面前诚惶诚恐、毕恭毕敬,哪个敢对他这么说话!盯着嬴政,他道:“好!好!希望到时在四位神君面前你还能这么狂妄!”说完转身就走。   看着他的背影,嬴政心中冷笑,居然将战场选在了他的界天,是怕他一旦兵败便逃回界天之后封界拒敌吗?那封战书上一大堆废话,无非就是要他不得封界将来敌拒之门外而已。哼,他们还真有自信以为必胜吗?不过,这下就更合创始那个老家伙的意了吧。   而在距银河十分遥远的一个新生成不久的无人星系上,某人终于完成了所有的禁制和防御阵。面向银河的方向,他道:“应该快要开始了吧?”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二十二章 开战   大秦要和神界开战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三界,是的,三界,天界已经开启了封闭的过界道,至于仙庭与佛国的战斗自然是也已经停止了。   其实这两方的争斗,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被察觉到自己的界天问题的创界神给喝停了,只是那时几位主神还未曾计议好要怎么对付那个敢向他们下黑手的家伙,为了不引起嬴政的警觉,才一直未曾给予开启。至于现在,双方已经撕破了脸皮要开战了,那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在开界后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把那四个才恢复与其余几国联系的仙尊佛祖给砸晕了!秦国和要和神界开战?那个秦君疯了吗?不过,貌似是神界先向他下的战书,而且还是四位主神同时向他宣战,这个……虽说不该对创界神不敬,但是这实在是太离谱了,让他们不得不怀疑四位主神是不是吃错了药!就算秦君是冒犯了神威,神界要杀要罚,直接降道神谕下来也就是了,根本没必要这么正儿八经地下战书宣战吧?这一行为等于直接将秦国抬到了与神界平等的地位上,而且还是四位主神一齐列名,实在是让他们无语了。   不过其后搜集到的那些消息,让因为封界而消息闭塞了这么些年的他们全都不再觉得四位主神太小题大做。在知道了当他们封界之后嬴政的所作所为之后,他们终于知道四位主神为什么会发飙了,也知道了主神们为什么会那么郑重其事。就凭那个秦君抢了光之主神的界天的实力,就足够获得这样的待遇了。而之后秦国的禁军还格杀了神界派去的刺客,这说明秦国除了秦君之外,还隐藏着其余的神阶高手。这时紫薇和玄武才总算是明白了当初其余三位仙帝的表现怎么会那么奇怪,而两位佛祖则暗自庆幸没有和嬴政正面对上,否则下场绝对可以预见!   这样级别的战斗不是三界可以插手地,所以妖魔两界和天界一样全都选择了旁观。两界所有在玄龙界的人,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进入玄龙界的,全都被勒令在限定的时间内离开。不过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回去,有不少都没有征兆地消失了。对于这一点,妖魔两界都没有做出抗议和责难之类的举动,那些人为什么会消失他们都心知肚明。如果这次神界胜了,那么自然也没必要再向秦国抗议,而如果神界败了。那么就等着秦皇的惩罚吧!   不过神界会败么?对比两方的实力,三界没有一个认为秦国能胜。神界可能需要多花点力气,但也只是多花一点力气而已。   在万众瞩目中,约战地时间终于来到了。   在玄龙界东面的那条过界道处,一队队神界的人马显现了出来。嬴政也真够可以的,他当真是一条过界道也没有封,就这么大开门户地任由来敌进入。从这条通道进来的都是光神一系的人马,先出现的是最低级的神人,他们一进入便立刻排开了阵型做出警戒之态。毕竟现在脚下所踩的是别人的地盘,这地利一项是绝对不在他们这边地。一个不当心很有可能遇上埋伏。尤其是在入界之时。要是进到一半时遭到攻击地话,那可就糟了!   所以所有人全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可是显然他们是白担心了。随着入界的众神神阶越来越高,直至身为这一路主帅地晨曦神君和十几位上神一同安然入界,依然没有看到任何动静。   这种情况让晨曦神君不由暗暗皱眉,从那位秦君的一贯行事作风看得出他绝不是一个至诚君子,反而心性趋向于魔道,可以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怎么竟会这么守信地放他们安然入界?其实原本按照他的想法是要邀嬴政出界而战的,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上与主人交战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可是创界至尊的一道神谕使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不利抉择,就在那天与其余三位主神结束通讯后不久,他就传讯给了出游在外的创界至尊。这次地敌人可不是他们随便派几个下属去降下一道神罚就能解决的。因为遣人探查的失败,对方到底有多少实力依然不能确定,而这一战神界只能胜不能败,否则绝对是威望扫地,以后还怎么管理诸界?是而四位主神只好按照在目前所能推测出的对方最高实力之上再翻上几倍来做安排,宁愿形成泰山压顶之势将对方一击而溃,也不想因为一时轻敌而成为各界的笑柄。   这还是神界自创界以来的第一次大规模调动,虽然平时都是他们几个在管事,但是遇到这样的大事必须要禀报一下创界至尊。其实他也知道在神界没有什么事可以瞒得过至尊。至尊既然一直没有喝止他们的行动就表示是默认了,这次的禀报也只是走个程序而已。果然听完他地禀报,光尊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对意见,只是下了一道神谕,要他将战场选在玄龙界。   这道令谕让晨曦神君大为诧异,这不是将自己陷入了不利的局面吗?对于他的询问光之元尊只是淡淡地回了他三条:一,神界与下界交战,在出了这么多兵马的情况下还不敢直接杀上门去,就算到最后能胜也会威望大失。二,对比与神界的实力来说玄龙界处于绝对的下风,以那位秦君的为人,为了取胜,根本不会再放弃任何一点有利的条件。所以就算他提出了另择战场的要求也会被拒绝,与其徒惹人笑,还不如不提。三,就算对方同意了他的要求,万一战局不利他只需将玄龙界中一躲,然后再把过界道一封,这对于作为创界者的他来说只不过是动念之间的事,而神界的人马则只能在外面白瞪眼了。反正以两界的等级差距,他败是很正常的,没有人会为了这个而取笑他。倒是被到手的猎物逃了,整个神界都颜面无光。   这三点的确是非常有理,何况还是出自至尊之口,晨曦神君虽然心有疑虑也只能听从,于是就有了那封冠冕堂皇、义正词严、外加满篇充斥着激将之言的战书。目前看来,那封战书的效果好像是出乎他们意料的好,使得他准备的一些应急措施都没有施展的余地。   这次他和其余的三位主神兵分四路,分别由四个通道进入。四个主神没有谁会愿意听从别人的调度,且不说他们高傲的性子绝不会对除了创界至尊之外的人低头,就算他们肯暂时低头,以他们四系之间的关系,谁知道那个负责统一指挥的家伙会不会借机对其余几系下阴手,比如让其中的某一系去打头阵之类的。所以商量到最后还是决定各管各的,反正他们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协同作战的经验,混在一起很可能反而会起反效果。还不如各自为战,这样也可以分散敌方的兵力。   放出神识扫视了一下四周,晨曦神君露出了一丝苦笑,果然是别人的地盘不好进,他的神识明显地受到了限制,外放的范围居然不足三里。这三里之内倒是没有发现任何伏兵,不过想也知道,秦皇绝不可能就这么放他一路安然深入,然后等他们到帝都会师时出来举手投降。   一挥手,结果只有十几个上神跟着他一起飞起了身来,其余的那些不是不想飞,而是飞不起来。只得无奈地又落下了地来的晨曦神君直恨得牙痒痒,虽然知道进界的那些妖魔都无法飞行,基本上在这界中就没听说什么人能靠自身的修为飞行,除了那些本身就会飞行的种类之外   禽类、龙族等,但是没想到竟连他们这些神都不行!那个该死的秦皇怎么会设下这么变态的法则,明明界中人人能飞却硬要别人用走的,要不就使用交通工具!   幸好光神一系都是有翅膀的,这一界对于这种物理的飞行方式倒是没有限制,不过其余三系可就惨了。仙神是绝对没有这种零件的,至于魔神和妖神倒是有几个种族长有翅膀,但是他们绝不能让那些有翅膀的单独行动,最多是在空中担任警戒而已。难道要他这光神一系孤军深入?   这个念头立刻就被晨曦神君否决了,虽说他和其余三个主神自知单打独斗不是秦皇的对手,是而在决定兵分四路的时候,特地利用至尊所赐的那枚保命晶符为媒介签订了临时召唤契约,可以将其余三方在瞬间传送到自己身边,以免被秦皇来个一一击破。当然,这种召唤只限于一次而已,晶符中的那滴精血用掉契约就终止了,他们可不想某天在修炼的紧要关头,忽然被某一个主神传送到对方的大本营中,变成了对方砧板上的肉。   因此只要他能遇上秦皇,就等于其余的三人也找到了目标,只要能击杀了秦皇,夺得这个界天的本源核心,整个玄龙界便再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但是如果他这一路速度太快的话,肯定会使得其余秦军的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身上,他可不想成为吸引飞蛾的明灯,去为其余几路减轻压力。   既然是四路同时行动,总要讲究整体的配合的嘛,怎么能够因为他们有翅膀就独自一路急进呢,那不是对其余几路的嘲笑和炫耀吗?这是一个很好的理由,所以晨曦神君决定出于对其余几系的尊重和整体计划的需要,他们放弃翅膀的优势和其余几路一样用走的。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二十三章 激怒   在发现大部分魔神不能飞行之后,瞑日神君阴沉着脸,在心里将嬴政骂了个狗血喷头!而不久之后,当他通过那枚因为签订了临时召唤契约,而能够使四位主神感应到另三位的位置的保命晶符,发现光神的速度并没有比其余三路快多少的时候,晨曦神君就也成为了他咒骂的对象   他们和妖神以及仙神是没有办法,但是光神却个个都有翅膀,之所以会速度和他们差不多的原因瞑日神君自然不会不明白,所以才会在诅咒嬴政的同时将那群鸟人也给一起骂了进去。——他妈的,你们前进地快点会死啊!   不过虽是用走的,但神们的行进速度也绝不是下界的仙魔们可以比拟。飞行是被禁止了,可各种术法还是可以用的,所以在加速的法诀的辅助下,魔神们没用半天时间就到达了一座小城外。   自从对妖魔两界开放了边境,同意了两界诸国关于加强各界交流、进行贸易通商等的提议之后,随着大秦的子民前往两界游历,也有大批的妖魔涌入了玄龙界。相对于妖魔两界来说,玄龙界的灵气之浓厚其余两界完全没有可比性,物资更是丰茂,这样的宝地对修炼者的诱惑力是难以言喻的,这就使得两界的住民有事没事地就往玄龙界跑。若不是大秦对于移民有着严格的限制,只怕大部分人就会直接在这里安家落户了。   可是大秦固然是有着让两界向往不已的好处,不过对这些妖魔两界的来客来说,也不是什么都好的。除了严格的法律之外,还有一点让所有的外来者都极度郁闷,那就是关于出行的方式。   只要进了玄龙界,除了那些天生就会飞的,其余全都被限制了飞行的能力,甚至连御使法宝之类地飞行手段也全都属于禁制范围内。总之只要是需要使用一丁点的修为帮助的飞行方式全都失效,使得那些进界的妖魔们只能乖乖地走路。而玄龙界随着这些年嬴政的修为增长。空间也越来越大,使得如果不使用大秦提供的交通工具的话,就算使用加速、缩地等术法,想要进入大秦的腹地也需要不少时日。   世上地事总是有需求便有供应者,于是,除了国家设置的几个传送法阵之外,几家大秦的大型车行都在每条过界道附近开建了分行,让那些要出界和刚入界的都能够不用再幸苦自己的两条腿。而且有这些车行的存在。那些不识路的也可以毫不费力地到达自己的目的地,而不用再为可能会迷失方向而苦恼。再加上原本各条过界道就不是可以不加限制随意出入的,尤其在与其余两界有了人员地往来之后,要出界就像在下界地那些国家一样,必须通过出入境的关卡,这也使得有更多等待着通过出关或入关验证的人滞留在此。于是紧跟车行之后,酒楼、客栈等也纷纷开建,久而久之这些地方便越来越热闹起来。   而且大秦虽然物产丰茂,但也不可能所有地东西都样样皆全,其余各界也总是有些特产是大秦所没有的。所以还有不少商人往来三界。不同货物哪怕在同一界中的不同地域售价也是不一样的。比如边境和帝都差价就足以翻上好几倍,所以在这边境线旁的贸易交接行为也越来越多。有鉴于此,嬴政干脆在边境这几处人口密集地建了几座小城。现在出现在瞑日神君面前的就是其中的一座。   只是就像原本驻守边境的军队全都消失无踪了一样,现在这座小城也是一片死寂,进入的魔神们别说人,根本就连一个活的东西都没看到!瞑日神君皱起了眉,对于大秦来说这些边境线上地小城应该是第一道防线,而秦君居然连一点抵抗都没有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   事有反常必为妖,尤其在得到的情报中来看,那位秦君实在是当得起阴险狡诈这四个字,常常坑人于无形之间。现在这样的反常,足以让瞑日神君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戒备了!   可是在他和全数下属的全心戒备之下。却居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路探查过去,发现几个传送阵居然都没有被锁定,不过瞑日神君却完全没有想过要使用它。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不可能是一个疏忽,他如果头脑发昏用了的话,谁知道会被传到哪个绝地去!虽说神魂不灭,但是就算是他贵为主神,也还是有东西能伤害他的神体的,就更不要说是那些下阶神了。以那位秦皇的修为和阴险,他可不敢往这明显是个陷阱地坑里跳!   不过这些只能看不能用的传送阵也就罢了。接下来的一幕却把他气得脸色铁青!在城中心,摆放着足足千余辆新型的十人座无轮悬浮车,他们的到来不知是触动了什么机关,处在所有车辆中心的一辆车顶上镶着的一颗晶石亮了起来,在空中投射出了一人的影像,那影像中的人一身皇冠龙袍,正是秦皇。看着瞑日神君,他微微一笑,道:“远来是客,虽说这些客人对朕不怀好意,但是我堂堂天朝,礼仪之邦,也总不能让客人走来帝都。这千乘车驾就送予神君代步之用,不过因为开战之故,没有车夫敢留在此处,便只有请神君自行驾驶了,还望神君莫怪朕怠慢便好。”   才一进界就发现被人摆了一道,这一路走来瞑日神君已经憋了一肚子气,现在再听到这一番话,向来心高气傲的他哪里还忍得住,立时就像被点爆的炸药一样发作了出来!一声怒哼之下,抬手便是一拳向着那辆车击了出去!一道黑光自他的拳上飞出,才一离拳便急速扩大,虽然他的目标是发出了晶石影像的那辆车,但是实际攻击范围却是将整个车队都包括了进去。   黑光所过之处所有的车辆全都碎裂倾倒,这种完全出乎瞑日神君的意料的结果让他不由一怔,要知道饱含着他的怒意的这一击是何等威力,怎么会居然只有这样的攻击效果!方自皱起眉,忽然自那些碎裂翻倒的车辆底下传来了一股能量的波动,奇怪的是那股波动的能量他很熟悉,不止是熟悉,简直就与他自身的能量完全一样!眉锁得更紧的他当下再次挥手,因为前一次的攻击效果极为怪异,这次他未曾再次攻击,而是用了“移”字诀。   所有的车辆被凭空移到了广场的一角,而其下显露出来的东西使得瞑日神君的瞳孔暮然收缩!只见在原先摆放那些车辆的地面上,以三种顶级的材料铺设着一个繁复的法阵,法阵中镶嵌着的一百零八颗黑沉晶此时散发着与晨曦神君刚才发出的那一击完全一样的黑色光芒。   不!不是散发,而是在吞噬!那些笼罩在黑沉晶之外的黑色光芒急速缩小,与此同时一道黑光自晶石的底部流出,飞快地向着整座法阵蔓延!   光流动的速度有多快,当瞑日神君发现的时候,整个法阵已经能量充满,运转了起来。那一百零八颗黑沉晶暮然炸碎,一道与瞑日神君刚,才发出的那道黑光一样的光潮成扇形向着适才受到攻击的相反方向冲去,而且看威力竟似乎比瞑日神君那一击的威力还要大得多!   在到达城中心看到这些排得整整齐齐的车辆之后一众神兵就将这个广场给包围了起来,而现在这道光潮的攻击目标就是处于瞑日神君正对面的那些神兵。要知道这次攻击就相当于一位主神的含怒一击,而且还是被法阵放大过的,那些只有大神与神人修为的魔神们怎么禁受得起,光潮过处无人得免!   瞑日神君此时的脸色已经不是难看能够形容的了,怪不得他那含怒的一拳却只使得车辆碎裂,却原来那一拳的大部分能量都被黑沉晶吸收了,转而变成了开启这个法阵的能量。   秦皇果然是大手笔啊,黑沉晶一出手就是一百多颗,而且还都是品质最高的那种!错非是这么多的黑沉晶,否则根本不可能吸收得了他那一击的能量!还有那三种铺设成法阵的材料也是极为难得之物,否则也一样无法负担主神神力的传递工作。   好!那个该死的皇帝果然不是个东西,竟然连这么阴损的招数都使得出来!   被别人借他的力量杀了他的下属,他瞑日何时吃过这样的亏!虽说死伤的都是些低阶的神,但是一个神人的产生是何等之难,整个神界的神一共才有多少?这次他带来的也才不过近万,没想到还连个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就这样一下损失了十分之一,怒极而笑瞑日神君现在只想立刻找到嬴政将他碎尸万段!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二十四章 再激   这是第二座空城,让一心想找人泄愤的瞑日神君感到犹如一拳打在了空处一般地憋闷!   更让他盛怒欲狂的是在城中心的广场上又看到了排放整齐的近千辆悬浮车,但是这次的车辆看起来比前一次的要华美高级得多。依然在其中一辆的车顶看到了嬴政的晶石影像,还是那样的淡淡微笑和语气:“看来神君对朕之前的礼物不太满意,不过以神君的身份,就算不满意也没必要拿那些死物出气啊。此事说起来倒是朕的不是,以各位的身份朕无论如何也该送些高级点的座驾。好在此时更正时犹未晚,还望神君笑纳,得以早日进京,免朕久候。”   瞑日神君拼命抑制,才没有再次一拳给挥了出去!前一次一来作为悬浮车的车群本身就有能量波动,而法阵未曾启动之前能量的痕迹是微乎其微的,尤其还是这种以敌方的能量为能源的吸能阵,从而被上面的车群掩盖了下面的陷阱。二来一到城中所有的神注意力便都被嬴政的晶石传讯吸引了过去,是而才会一时不察之下中了招。不过这次有了防备,在瞑日神君庞大的神识下,就算再细微的能量波动又怎么能瞒得过去。第一次上当是大意,第二次再上同样的当那就是白痴了!   可是瞑日神君有生至此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就算面对着另三位主神,他也没有吃过这样的亏,更不要说吃了亏居然连个能出气的对象都没有!带着一肚子越烧越旺的怒火,瞑日神君领着一众下属扑向下一座城市,他就不信前面的都是空城,秦皇能这样敞开所有门户放他直入帝都!   第三座,还是空城,城中心还是那刺眼的车队,只是这次的车子看上去又高级了不少。在再次听了嬴政的一顿将他气得几乎吐血的奚落之后,瞑日神君一言不发地带着下属就走。虽说他可以让所有地下属都站在他的身后然后再动手拆车。那样就绝对不会发生第一次那样的事,但是就算他将这些车辆全都打烂又能如何,秦皇根本不会在意。这种无意义的发泄只是徒惹人笑而已,他要做的是屠城,只有拿秦国的子民来血祭让那个皇帝愤怒,也才能消他的心头之恨!   可是才绕过广场没走多远,身后车群所在位置平稳的能量波动忽然暴烈起来。瞑日神君才自转身,就看见那些车辆全都在瞬间爆裂开来。一道无色地光波猛地炸开!落在后面的都是那些低阶的神,猝不及防之下上次的情况再度重演。不过这次的力量要比瞑日神君的那一击差多了,但饶是如此也依然使魔神们受损不小!   看着一片狼藉的现场,瞑日神君从没有象此刻般痛恨一个人!居然会连着两次被人当着自己的面用同样的诡计得手,无尽的羞辱感让他黑色地眼珠已泛上了血色!其实这也不能怪他疏于防范,只能说敌方地惑敌之策实在高明。在上一座城中从进到出他倒是一直提起了所有的戒心的,但却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到了这座城又是与上两座完全一模一样地安排,在他的神识里也是一模一样的感应。人都是有惯性思维的,哪想到这次在车群底下的那个吸能反射阵不过只是个幌子。真正的问题出在上面的车群中。   随着车辆的越来越高级。本身所携带的能量也越来越大,因为是递增式的,所以瞑日神君完全没有怀疑这次地车辆会被动了手脚。   惯性思维果然是很强大。一众魔神不可能有这心思每次都将所有的车辆都细细地用神识检查一遍,几次之后这些前两次都是作为掩护体存在的东西就被完全忽视了,自然不会发现那原本构成动力装置的法阵被换成了自爆的星爆阵。所以当这次作为掩护体的车群与作为被掩护体的法阵作用颠倒了过来之后,魔神们吃亏上当也就不可避免的了。   “这就叫做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这些魔神定是连兵书都没读过,居然就敢来犯我大秦,简直是不知死活!”   在现在魔神们所处之地的下一座城中,大秦左将军南齐云看着悬浮在面前地一面星镜中投射出来的影像冷笑道,那影像所播放的正是魔神们所在的那座城中的一切。当然,虽然在那几座城中预先安置了影像传送装置,但是就算他们的这种探视再隐秘与巧妙。也不可能瞒得过那些上位神的灵觉。只不过既然是在别人的界天中,就算没有这些探查装置,所有入侵者的一举一动也瞒不过界主,所以既然一样是被监视,高阶神们也就懒得去多做无谓的事。反正就算知道他们的动向又如何,压倒性的实力才是最后获胜的保证,阴谋诡计也只能一时得逞而已。   而嬴政之所以安装这些装置,是为了能让各级将领可以直接掌握敌人的动向,节约传递消息的时间。   何况他还有别的事要做。不可能当一个专职的情报搜集者与传递员。   当带着下属闷头急行的瞑日神君再次看到城郭的时候,他终于第一次在城中看到了人。   在孙子兵法《雄牝城》篇里,将城市大别分作两类:凡居于高处或背靠山岭、又有良好水源的城堡叫“雄城”,非常难被攻克;凡居于低处,或两山之间,又或背靠谷地,水草不盛的叫“牝城”,只要有足够力量,一攻便破。   现在出现在瞑日神君面前的这第四座城就是一座典型的雄城,坚实严固,城墙又厚又高,护城河既深且阔。不过这些看在瞑日神君的眼中却是完全不值一提,城墙再高难道能接天吗?虽说在这一界大多数魔神都无法飞行,但是能飞的并不是一个没有,至于护城河,哪怕再深再阔一个分水诀也就都解决了。   不过现在他所要使用的是第三种方法,那就是——恃强硬破!   满腔怒火的他手翻处,一柄遍体漆黑,有一条血线自柄至尖贯穿着整个刃身的长刀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刀一入手,立时黑光大盛,刃身的那条血线也妖异地流动了起来。随着主人的挥动,一道黑色的月牙形刀光自刀上飞出,然后迅速扩大,才离刀时不过一尺长短,才飞出没多远就已涨到了三丈高下,向着前方的城池飞去!   待得到达城门前时,这道刀光已是巨大无比,比整座雄伟的城池还要高出不少,一声巨响之中狠狠地斩在了城墙上!在这一瞬间,城墙上绽放出了一层极薄的暗金色光芒,虽然这层光芒几乎是薄如蝉翼,却生生地挡住了那道气势汹汹的刀光。   看着在自己的一击之下那面城墙居然连砖都没有碎裂一块,瞑日神君的脸色更阴沉了。看那建筑成这座城的石材也不过是普通的陨金石,根本不可能受他一击而无损。至于法阵,无论是防御阵还是吸能阵,要想化解他的这一击需要的布阵材料必然都是最顶级的,秦国就算再富有,也不可能将整座城的城墙都铺满那种最顶级的材料。那么,能够造成这种效果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这座城的防御体系使用的能量就是这一界的本源之力!   也就是说如果瞑日神君想要劈开这座城就得先打破这一界的本源,但是这一界的创界者不止与他同级,修为还比他要高。这样的情况下想要以一己之力打破这一界的本源,那怎么可能!   就在满脸寒霜的他脸色越来越冷的时候,城墙上一个声音传了下来:“神君远来,末将未能出城相迎,还望神君见谅。只是神君和贵属怎地是徒步而来?难道未曾看到吾皇所赠的那些车驾吗?若是让外界知道,岂不要说我大秦不知待客之道!”   一句话让瞑日神君几乎气炸了肺,漆黑的眼瞳中血色更浓了,他发誓,今日如果不杀光在这城中的所有人,从今后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不过有一界本源之力作为防护的城池简直就是一个超级乌龟壳,刚才那一刀之下,不止是城墙,整座城池的上空都出现了一个半圆形防御罩,使得他飞越城墙的计划遇到了天大的难题。可是难题不等于就是不可能实现,而世上也没有不存在破绽的防御系统,而一座城池的最薄弱的地方就是城门。   寒似冰凌的目光阴狠地落在那名发话的秦国将领身上,一个个冰冷如刀的字音自瞑日神君的牙缝中迸出:“去!有飞行能力的给我从空中突入,不能飞的去给我砸开城门!第一个入城的可以到我的武库中自行挑选一件神器,或是在我的丹室中挑选一瓶神丹!”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就算是神也不例外,只是他们所追求的与那些凡夫俗子不同而已。完全没有欲望的生命是不存在的,淡泊向来只是相对而言,哪怕是最顶点的存在,也一样有他们的追求。如果真的失去了所有的欲望,那么一个没有任何目标的生命也就不再具备继续生存的价值了。   是而在瞑日神君的一声令下之后,那些能飞的下属全都腾空而起,不能飞的也都全速向着城门冲去!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二十五章 攻城   不过城门就那么点大,用这么多人去攻击一个城门实在是天大的浪费,就算到了近前也没有多少人的攻击能够真正地奏效。是而那些飞不起来的分成了四队,分别攻向四个城门。   在他们启动的时候,一阵箭雨也自城墙上洒了下来。这些箭雨不再是原本弓箭手们所使用的赤色光箭,而是象最早之时兵士们所使用的实体箭矢。只是材质自然绝不是那些凡铁能比的,这每一支箭都是二品下阶的神器,故而虽然那些射手们的修为和城下的这些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但是依然有不少下阶魔神倒在了箭下。   不过想要越级使用神器,所要付出的代价是极为高昂的,这些士卒的修为太低,使用最低等的七品下阶神器也已经十分勉强,何况是二品下阶的。所以便只能使用秘法将所有的生命力来转化为攻击力,因此被定为目标的都是一些下阶神,天神以上就算是射中也造不成多大的伤害。这种方法根本就是在一命换一命,不,是好几命换一命!一个魔神往往被几名射手同时锁定,务求必有一箭命中,而射手们在一箭射出之后便倒在了地上。   在秦军射击的时候,那些会飞的也已经光临城头,防护罩没有立刻升起,迎接他们的是一支支三丈长、鸭蛋粗的床弩。每支床弩都是用五种最坚硬的金属炼成的,弩身上刻满了繁复的花纹,当然这些花纹绝不可能只是刻着好看的。面对着这些已经达到圣品阶位神器的攻击,就算是上神也不敢掉以轻心,而那些有翅膀的中下位神自然更是抵挡不住。   被刻画了空间转移法阵的床弩几乎是完全没有征兆地忽然出现在飞临城头的魔神们面前,立刻天空中迸发出了一团团眩目的光焰,同时几十条人影自天上掉了下去。而在城中,操纵床弩的那些士卒也都倒在了地上。就是这一阻,城头上地那轮急射也已完成,当十几个击落了床弩的上神再度扑向城头的时候。暗金色的防护罩已经先他们一步升起。   而在城下,虽然有同伴被射倒,但是大多数魔神都安然到达了护城河边。这护城河中的自然不会是如在凡间时一样的普通江河之水,不然对于个个都会避水诀的仙魔妖神来说,这所谓的“护城河”岂不是个天大地笑话!不过虽然是能令“鹅毛漂不起、芦花定底沉”,号称可以消魂蚀魄的弱水,对于神来说却并没有什么伤害性。可是当不少神使用了分水诀之后,弱水倒是分开了。一片星星点点、无色的半透明沙状物却如流水一般在河道中流淌。   就是这片看似极为普通的沙状物,让那些才要迈腿的神不但没有前进,反而连退了好几步!而一些用了避水诀或是护身法宝直接跨进了河里的神则发出了一声惊呼,呼声中流露出来的惊骇之意,似是发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一样。随后他们入水之处就见水花一涌,随后就没有了声息   恒河沙,虽然它的名字和它的外表一样都很普通,但是威力却绝对和普通挨不上边。在宇宙间能够威胁到神地物质已经很少,而恒河沙就是其中之一,对于神人和大神这两阶最低地神来说。一旦被恒河沙沾上。就意味着神体的消融。事实上恒河沙可以说是所有能量体的天敌,它可以将固体地能量分解,同化成与它一样的物质。不过就像刀可以割开皮肉却斩不断钢铁一样。这种分解能力也是有极限的,当那种固体能量的紧密度到达很高的质量的时候,它就无能为力了。是而如果是天神遇上了,那么最多是受点伤,至于上神和主神,则完全可以忽视,可是神人和大神被沾上,却铁定是死路一条。   看着下方那些自投罗网的魔神,南齐云冷然一笑,果然是善泳者死于水。过度的自信是致命的,当年各国征战的时候,哪国地兵士攻城之时敢直接往护城河里跳!   上下两方全都失利的局面令瞑日神君恨得猛一跺脚,一声怒啸身形急起向着城门射去。作为主神他自然有他的骄傲和自尊,一开始只是因为被耍了快两天,怒极之下才在初见城池之时出手泄愤。一刀无功之后,他也厚不起脸皮在众目睽睽之下,像个泼妇一样再冲到城门前狂砍,是而才命下属动手。但是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大怒如狂之下什么面子不面子全都抛到脑后去了。   在城头防御罩外惊怒交加地瞪视着就近在眼前却无法攻击的秦军的上神们并没有被他招回,一旦城头没了威胁,秦军必然会撤去防御罩再度开始攻击。他是不在乎这样的攻击,但是却不能再眼看着属下损兵折将。现在这样虽然他们无法攻击城内,但是城内一样无法动手。也就意味着他们可以无需防守,而秦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破城。   护城河自然难不住瞑日神君,别说他能飞,就算从河底趟过去也不会有什么事。悬浮在城门前,他没有去砍城门,而是一刀斩在了两扇城门的闭合处,城门上暗金色的光芒一闪,但是显然他所砍地地方的光芒要比别的地方暗淡许多。就像那些修炼硬气功的人都有罩门一样,防御系统其实也是一样的,别的地方破坏不了,但是罩门就不一样了。   第二刀下去,依然还在原来的地方,但是显然这一次的金光已经暗淡了一点。城头上南齐云一脸平静,完全没有因为瞑日神君的亲自动手而显出焦急担忧之色,看了一眼防护罩外虎视眈眈的上神们,他对身边的副将道:“可以了,开启幻阵,按原计划撤退!”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二十六章 诱敌   当城门终于在瞑日神君的手中洞开之后,踏进城门的瞑日神君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刀斩断了吊桥的铁链。“轰”的一声巨响中,被放下的吊桥搭在了护城河的对岸,立时等候在河边的魔神们踏着吊桥冲进了城中。   而这时的城中,却已经是空无一人,不止是活人,连那些耗尽了生命力而死的射手尸体都被带走了。而在整个防御罩的内层,现在则多了一层投影,那些投影的模样赫然正是秦军在城头严阵以待的样子。   幻阵!   这次瞑日神君真的要气疯了,任谁被人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与耍弄,估计都会抓狂的,何况是瞑日神君这样尊崇的身份!在四面被围的情况下,这么大队人马就这么不翼而飞,唯一可能的途径就只有传送阵了。赶到传送阵边,发现传送阵刚刚停止运行,这说明秦军还刚走了没多久。既然是才有人用过,那么就说明传送的目的地绝不会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唯一可虑的是对方锁死另一边的传送阵,那么失去了坐标的传送阵就会变成废物了!   是而瞑日神君立刻一挥手,和所有的下属一起踏上了五个传送阵。这种专门用来运兵的传送阵极大,每一个都能容纳2000人左右,所以只是一次传送,就将所有的魔神全都传送完毕。   他们出现的地方是一个兵营,但是现在这座兵营里别说兵,就连匹马都没有。放出神识,瞑日神君受到限制的神识虽然只能放出十里,但是此时已经足够了,在东南六里多的地方发现了秦军的踪影。   而在西南半里不到的地方有几个秦兵正在纵马飞驰,想是被留下锁定传送阵的秦兵,在就要动手的时候发现传送阵已经被再次启动,是而急急逃走。   睁开眼来。命两个神人去追那几个落单的秦兵之后,瞑日神君立刻带着下属向东南追去,这次,他绝不能让猎物再自自己地手上逃走了!   “魔神一路已经到了离幕城不足五百里的地方?”   在幕城向东是一片广阔的平原,四周群山环铳,此时其中的几座山岭上驻扎着起码五十万的秦军,在中军大帐中,正在看着面前由一枚晶石投射出来的玄龙界地图的白起。听完副将江鑫的汇报后蹙了蹙眉,道:“太快了,命南齐云减慢他们地速度,起码要多拖一天。”   “诺!”江鑫躬身领命,随后便急步出帐前去传令了。   白起的目光又落在了面前的虚拟地图上,只见地图上分别用黑、白、青、绿四色标注着四条线路。这四条线路自玄龙界的四方起始,前一小段走的都是直线,但是在经过了三、四座城池之后便忽然转弯,看情势最终将在幕城汇聚。白起伸指在那条黑色的线路上点了一下,那条原本就已经比其余三条要超前一些的黑色线路。现在更是遥遥领先!   看来四位主神中这位瞑日神君果然是脾气最暴躁的一个。看他追击的速度,想来是已经快要气疯了吧?而晨曦神君却是最小心的一个,是而虽然光神个个都有翅膀。但是经过几个布设地疑阵之后,速度居然是四路当中最慢地!   总的来说,这次的计策实施比原来想象地还要容易,神界的神虽然强大,但是因为光尊采取的统御方式的关系,使得整个神界的组成架构都十分松散。虽然也有等级之分,但是这种等级的区分方式却是完全以修为为标准,而地位越高,能拥有的资源就越多,能利用的资源越多又会使得修为增长得越快。在这种情况下。使得每个神除了修炼,别的便全不放在心上。   虽然看来整个神界给分成了几系,各为统属,但是其实论到对本系所属的控制力,别说是和君权高度集中地大秦比,就连之前的那些诸侯国都比不上。其实不止是神界,各界基本都是如此的。   对于修炼者来说一颗自由与超脱的心是必须具备的素质,所以道家讲究清静无为,魔修讲究任性而为。妖修遵循本能、佛家断绝七情六欲,这都是为了保持心性的超然。一旦有了束缚,轻则再无寸进,重则死于心劫。   就像当初白起的情况一样,无法抛却的感恩与思念使他挣脱不了两位君上绑缚在他心上的锁链,这样地心态一旦渡劫根本过不了心劫一关,结果就只能是灰飞烟灭。所以说世上的事是很公平的,速成的法门都是凶险性也相对增加,想要得到就得付出,这是不二的法则。   虽说君王死后便可斩断一切尘缘,但是情之一字真的是能说斩就斩的的吗?尤其是对于极情极性的魔来说,一旦全心投入之后再要收回,那是何其之难!何况就算能够狠心地斩断那宿命的锁链,可当失去了魔心的寄托之后,再要进步就几乎是不可能,是而如他这般修炼的,能够升神的几乎没有。当初他如果知道其中的得失,想来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这种修炼方法的吧?   是而对于每一个修炼有成的修者来说,他们首先都是属于自己的,这种极强的独立性让他们哪怕是臣服也是有前提的,绝不会为了别人而毫不犹豫地献出自己的一切。所以如果上位者下达的命令如果被认为过分的话,下属很可能会拒绝执行。而能够修到这样高度的修者一般权欲都很淡薄,他们之所以拼命地壮大自己的势力,最终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占有更多的资源,以利于自己修炼罢了。所以他们对于下属的控制力度也并不严格,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做到令行禁止?   事实上大秦在诸界之中是个绝对的异类,这种严格的统治方式在各界之中绝不会再有第二个!哪怕有哪一位仙尊妖王魔主等等的想要仿效,也只能是有心无力,绝不可能做得到。一个不能做到令行禁止的军队又怎么会是一个合格的军队?有时为了胜利,必须要牺牲一部分人,而在各界,这样等于是要别人去送死的命令就算统帅能下,也没有人会执行。说穿了,修炼者辛辛苦苦修炼到这种地步为的只是自己,依附一个强者也是为了能有一个更好的修炼条件,要他们为了别人而牺牲这怎么可能?   所以既没有合格的统帅,又没有合格的士卒,更没有严格的训练,这样的一支军队,不,不能说军队,他们最多只能算是杂兵。在白起看来,说各界的人马是杂兵都是高抬他们了。若不是那些神的个人实力实在太强,根本就不值得他这么耗费精力地谨慎布置。不过也就快要结束了,他们最想见的人正在幕城等着他们呢。   瞑日神君和秦军的这场追逐战已经进行了快十天了,越追他的火气越大!一路上各种阴损恶毒的陷阱层出不穷,让他又折损了不少人手,而有几次堪堪就要追上,却被对方殿后的一队秦兵给硬生生地拦住了。本来依那些秦兵的实力,离开了坚固的城池的保护,别说几十个,就是几千上万也只是螳臂挡车而已,根本拦不住他们的。   可是有句话说得好,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当这些秦兵用所有的生命力和精血为祭引燃一枚净世琉璃玉的时候,强横如主神也得退避三舍。而当瞑日神君整合余部再次追赶的时候,秦军又已经去的远了。   秦皇有这种奇珍的事他当然知道,可是想不到这么珍贵的绝世神物居然会被他们拿来派这种用场。暴殄天物啊!难道这些秦人不知道浪费是可耻的,尤其是被浪费掉的是这样的稀世奇珍!   每次因此而丧生的下属更是让他怒火中烧,死在这净世琉璃火之下的下属数量几乎已经快超过之前的总和了,这样的情况怎能不令他切齿痛恨,而且他还发过誓,如果不将这些秦兵全都杀光,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写。如果为了这个以后瞑日改成日瞑,非被其余三个家伙笑死不可!因此,他追得便更快了。   为了躲避他的追击,那些可恨的秦军到了岔路上往往会分出一部分人往另一条路而去。可是无论他们是想要用分出的兵士来掩护主力,还是真的是分头逃跑,都不可能如愿。铁了心要将他们全灭的瞑日神君自己死死地盯紧了那个最高将领所在的队伍,至于另一条路则每次都派了几个下属去追,一样也不能放过。   也许是被他追得太紧,自昨天开始,那些秦兵的阻击行动忽然增加了几倍,虽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却成功地让他的追击速度慢了下来。让暴跳如雷的瞑日神君直骂疯子,修炼者里面怎么会有这么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的人?虽说任何地方都有异类,但是这些秦兵的悍不畏死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让他实在是无语了。   就在这样的一追一逃中,幕城已经在望。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二十七章 蕞城   眼看得那些秦兵冲入了前面的那座城池,瞑日神君几乎是毫不考虑地便紧跟着冲了进去,他可不想再象上次那样地去敲乌龟壳。也好在他的动作够快,秦兵没能及时地拉起吊桥。   这又是一座空城,而在进了城之后,前面的秦兵三转两转居然在他的神识中消失了踪影。猛然一凛的瞑日神君立刻停下了脚步,他的神识虽然在这一界中受到限制,但也只是探查范围小了许多而已,其他的都没有任何问题。而现在原本已经被他的神识锁定了的目标却失踪了,这样的反常怎能让他不心生警惕!   仔细地观察着周围,却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带着下属戒备地慢慢向着秦兵消失的地方行去,在吃了这么多次亏之后他也变得小心谨慎了许多,只是秦军的各种意想不到的手段层出不穷,饶是他再小心,该上当时还是会上当。   到了那些秦军消失的地方,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就象那些秦军是凭空消失了一样。皱起了眉,瞑日神君只是脾气暴躁了点,并不是傻瓜,而且在上过那么多次当之后已经快形成条件反射了,这样的情况让他的第一直觉反应就是又一个陷阱!只是以前的那些陷阱却是完全没有预兆的,在陷阱发动前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异样,这次如果是陷阱的话,应该不会有这么明显的征兆好让他引起警觉吧?   就在他眉头大皱的时候,忽然察觉到不少能量反应正在接近他这里,而在他的神识中却依然没有任何的感应。就在他刚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是一片雷光与各色法宝向着他们狠狠地砸了过来!好在魔神们也是一直处在戒备状态之下,反应及时,才没有让这次偷袭造成什么大的损失。不过就算是有备,守的那一方总是比较吃亏的,还是有不少人没能挡住迎面而来的袭击。   当头挨了一巴掌,本已一肚子怒气没处发地瞑日神君根本不用第二个念头。一声怒啸中直接一刀就斩了出去。来而不往非礼也,何况他身后那些魔神哪一个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人?紧跟在主神黑色的刀光之后,一堆魔器便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   一朵硕大的青莲接住了足有三十丈高下的黑色刀光,同时一片清辉自对方的阵营中升起,一个清雅的声音传来:“可是瞑日神君么?”   挥手阻止了下属即将出手的第二轮攻击,挡在两方之间地建筑物在这两次攻击中全都直接汽化了,没有了阻隔的两方看清了对方的形貌。看着出现在面前的意想不到的人物,虽然没有再攻击。但是瞑日神君却双眉高挑,怒道:“紫虚,你这是什么意思?准备伸量一下我们地斤两吗?还是上次没打够,准备现在再继续?”   却原来刚才不问青红皂白就给了魔神们一下的是同属神界的仙神一系,紫虚神君慢慢走上前来,苦笑着摇头道:“我们还以为是那些秦军,所以才会出手,没想到却是你们。”   瞑日神君哼了一声,显然余怒未息,但是旋即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你们不是应该已经快到秦都了吗?怎么会在这?”   “是啊。我也正想问你们这个问题。”另一个声音接口道。   瞑日神君和紫虚神君一同转头望去。却见正是带着一众光神而来的晨曦神君,刚才已经感到不妥,现在再看到他。瞑日神君和和紫虚神君几乎同时将心神探向保命晶符。   “不用看了。”晨曦神君微微苦笑,道:“我刚才已经查过了我的,上面标示着你们三个都应该在秦都附近。可是现在你们这两个却出现在了我地面前,看这样子,估计邪羽也快来了吧。”   “都到了啊,看来我是最晚地那个呢!”他的话声刚落,一个无比娇媚的声音便在三人耳边响起,随后在一座酒楼之后,邪羽神君带着妖神们转了出来,走到了三人地面前。妙目流转间扫了三位神君一眼。她道:“好像我们约好是在秦都汇合的啊,怎么会改在了这里?而且,你们带来的下属居然只剩下了现在这点,看来都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啊。”   一句话让三位神君的脸色都沉了下来,而他们身后的那些属神们有的更是已经在咬牙。连一向脾气最好的仙神的表现都没有比其余两系的好多少,再想想适才他们攻击魔神们时地那个狠劲,就可想而知他们一路的遭遇了。   有些恼羞成怒地挑起双眉,瞑日神君扫了邪羽神君身后的妖神们一眼,道:“你又比我们好多少?”   邪羽神君脸上的笑容一敛。她正因为也吃了不小的亏,现在看到其余三路也都一样,才幸灾乐祸地出言刺上他们一下,寻找一点心理平衡而已。   此时听得瞑日神君反唇相讥,她红唇一张就待还回去,却被晨曦神君抢先开口给堵住了:“好了好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斗嘴!”   瞑日神君与邪羽神君同时发出一声冷哼,不过总算是没有再开口。   环视了四周一眼,晨曦神君面色凝重,道:“我虽然不知道晶符的这项功能怎么会出这么大的差错,但是无论对方用的是什么方法,对于我们来说都绝对是个极糟的消息!其中地严重性你们应该都明白,看来我们虽然一再提高了对对手实力的猜测,但却依然是低估了他。”   其余三位神君也都脸色沉凝,既然通过临时契约而得到的互相感知功能出了问题,那么只怕传送功能也就不那么牢靠了。幸好秦皇没有在半道上截住他们,否则如果到时候召唤契约不能用,那岂不是必败无疑?   而这还不是最糟的,还有一点让他们更是心里打鼓。要知道这四枚保命的晶符都是光尊亲手用本源精华炼制而成的,就算是在别人的界天里,借由这枚晶符施展的术法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与限制,更何况是以光尊之名结下的血契!可现在这枚最不该出问题的晶符居然出问题了,这代表着什么?   想要撼动本源就只能用另一种本源,难道……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二十八章 陷阱   一念及此,四位主神脸色大变!   当初在演武会结束之后的国宴之上,嬴政告诉诸国使臣说他有四种本源的精华,这么轰动的事被晨曦神君派到下界去调查的人当然不会忽略掉。本源精华什么人才能收取四位主神很清楚,可是就算是那些最顶级的存在也不过是只能收取一种而已。最重要的是秦皇的玄龙界并不是神界,而除了这忽然多出来的一界之外,四位主神也从没有发现过还有其余新生的界天,就更不要说是另一个新的神界了。   老实说,如果真的出现了另一个神界的话,就算他们不知道,光尊也会告诉他们的,并且还会带他们前去探访。作为主神,他们自然知道很多事,元尊们创建神界可不是为了好玩,而是在培养自己的帮手。每位元尊都有自己要担负的责任,但是宇宙这么大,只靠三个人怎么忙得过来,就算能都解决得了也要忙死了!   修炼者求的是逍遥,这种没有一刻清闲的日子绝不是他们愿意过的,所以有一些帮得上忙的下属是必须的。因而如果真的是另一位元尊出现了,那为了以后的合作,两个神界的交流是必不可少的。可现在光尊完全没有反应,自然就很说明问题了。   不过既然火尊还未诞生,那秦皇又是怎么得到净世琉璃玉和绝冥无恒晶的?还有另两种混沌精华又是怎么到他手上的呢?要说是哪条元龙看他顺眼而送给他的,四位主神宁愿相信鸡蛋里可以孵出凤凰!高傲的元龙连对下位龙族都不屑一顾,何况是一个神。   可是任他们怎么探查,也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这也正常,这种秘辛秦皇是不可能昭告得天下皆知的,就算有人知道,那也只会是他的几个心腹。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终于在秦皇的丽妃,也就是血刹魔国的丽蒂亚公主回家省亲时。身边地一个贴身宫女的嘴里得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据说那是在秦皇还是个凡人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条神龙,本来以龙族的骄傲是绝不会理会一个凡人的,更何况是仅次于元龙的神龙。可是这条神龙受了极重的伤,秦皇遇到它时,它已经是奄奄一息了。为了自救,它和那时还是秦王的嬴政达成了协议,嬴政以举国之力开龙脉聚龙气助它疗伤。而它则让秦王脱离轮回,成就仙道。   于是秦王便借建皇陵之名在骊山打开龙脉,聚九洲龙气助神龙疗伤。借着地球上无比丰沛地龙气之助,神龙不止治好了几乎是必死的伤势,而且还得了天大的好处,使得修为大进了一步。以龙族的骄傲,它当然不肯欠一个凡人的人情,是而不止依照诺言传了秦王修炼之法,以自身的龙血为他炼体,还给了他一小瓶龙涎元露助他修炼。   至于那四种本源的精华。却是神龙交给秦王让他加入所设的法阵中。以加强法阵的功效的。   否则就算地球地龙气再强盛,以它那样地伤势,想要完全恢复也需要非常长远的时光。绝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年内就不止伤势痊愈,还更上层楼。   不过在它痊愈之后,那些本源神物却被秦王抢先一步占为了己有。神龙虽然不满,但是以它地骄傲也做不出强行收回的行为。而且这些使用后的本源精华已经耗去了大半的能量,所以它也干脆大方地装作没看见了。   这就是这些神物的来历,想来秦皇能够这么快就修到了这样的高度,便是得益于这些神物了,而他成神之后还能滞留在下界,想来也和这些神物脱不了关系。至于他在这么大肆杀戮之后却依然安然无恙,也一样就很好解释。有火之本源的精华在身上,天劫怎么会来找他。   而那条神龙手中的龙涎元露和混沌本源精华自然是某条元龙给的,虽然元龙一向独来独往,但也不是就绝对的谁都不理。以前就有一条神龙无意中遇到了一条元龙,正好那条元龙有点事懒得亲自跑一趟,就交给了这条神龙去做。那条受宠若惊地神龙当即领命,不过它也没有白干,临行前元龙给了它两块混沌元閝冰,想来秦王遇到的那条也是一样的情形吧。   至于原本不该出现的火之本源精华。则只怕就是这条贪心而自不量力的神龙自己去收取的了,仗着混沌本源的保护它倒是收到了一些,但是就凭它的修为终是抵受不住神火之威,以致伤重垂死。要不然以神龙那比主神还高的修为怎么会伤成那样。   当然那个宫女所说地绝不会这么详尽,她只是在秦皇和丽蒂亚闲谈的时候听到了一点,转述出来的就更少了。尤其是神龙的那此绝世珍品的来历更是连秦皇也不知道,那条神龙只是要他助它疗伤而已,自然不会去对一个凡人解释这些东西的来处,这些都是四位主神结合了其余的线索而推断出来的。   可是现在看来他们的推断貌似有着非常大的误差,虽说在秦皇手里有着两种本源的精华结晶,而到了上神以上的阶级也已可以使用自己这一系的本源精华,否则这些神们凭什么做元尊的助手?但是借来的力量始终都要差上一筹,又怎么能撼动得了光尊亲手用光之本源的结晶炼制的护符?除非这力量来自另一位元尊本身!   “那些你们所追击的秦兵是不是也用净世琉璃玉阻挡过你们?”脸色十分凝重的晨曦神君求证道。   见其余三人都点头,他又问道:“用了多少?”   “五枚。”   “八枚。”   “十七枚。”瞑日神君苦笑着答道,他追得最紧,以致受到的招待规格也是最高的。   “我这一路受了四枚。”晨曦神君道。这样算来为了阻挡他们四路的追击,秦皇一共用去了三十四枚净世琉璃玉,就算是元龙收上这么多火之本源也会受不了的,何况是一条神龙!   在四位主神心直往下沉的时候,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为了能将你们同时引来,别说区区三十四枚,就是三百四十枚朕也一样肯用!”   四人闻声转头,只见在邪羽神君和一众妖神们适才经过的那座三层高的酒楼中,一人背负着双手站在第三层的护栏后。虽然脱去皇冠龙袍换上了一身戎装,但是那形貌却是四位主神死也不会忘记的,正是嬴政!   看着下方的众神,他淡淡一笑,猎物终于掉进了他准备好的陷阱。他们不会知道,所千方百计查到的那些消息都是他故意透露的。暗夜的存在瞒不了人,当年在渭河边,很多百姓都亲眼看到龙出渭水,而他借建造皇陵之机开龙脉聚九洲龙气的事也一样不是秘密。这些无论是光尊还是四位主神都不可能忽略,如果他蓄意隐瞒的话反而会欲盖弥彰,而要掩饰真相,最好的方法就是真中掺假,一个几分真、几分假的谎话才是最不容易被揭穿的。   所以他就在国宴之上主动透露自己有那些绝世的珍品,随后再在神界遍查不得之后,借安排陪丽蒂亚回家省亲的宫女之口含含糊糊地说出了那段编造的谎言。好在暗夜刚出生时因为先天不足,形象上非常接近神龙,这使得他的谎言更是天衣无缝。   结果自然就是四位主神在顺着他的引导一番推断之后,乖乖地送到了他的面前。   既然猎物已经上钩,下一步自然就是收网了。目光在四位主神身上逐一扫过,他道:“朕知道你们本来是要进京去见朕的,但是京师重地,实在不适合作为战场,所以朕便换了个更合适的地方。”   随着他的话音一个半圆形的光罩笼罩了整座城池的上空,与此同时四周的城墙和地面都闪起了暗金色的光芒,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光线自城墙中和地面下亮起,组成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法阵,在法阵的各个节点上都镶嵌着一枚净世琉璃玉或是绝冥无恒晶。看到法阵中那数量只能以惊人来形容的火源精华,四位主神只能苦笑了,到了现在再不明白对方的身份那他们就是白痴了!   虽然四位主神的身份同等,但是作为光尊的亲传弟子,在这时适合做代表的还是晨曦神君。踏上一步,他向着嬴政深施了一礼,道:“小神无知,大胆冒犯了至尊,还望至尊看在小神的师尊面上,恕过一二!”   “恕过?”嬴政大笑:“恕过?朕为了引你们来花了多少心力,又怎么能放你们再回去?看在你师尊的面上?哼!若不是为了对付创始,朕又何必要布这个局!”   “什么?你要对付师尊?”在众神凛然色变中,晨曦神君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盯视着嬴政:“至尊莫要开玩笑,您与师尊是绝不能……   “我们的情况你不会明白,也用不着明白。反正朕在算计他,他又何尝没有算计朕?否则,他怎么会没有阻止你们这次的行动?你以为你们不知道朕的身份,他也会不知道吗?”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二十九章 死局   晨曦神君脸色再变,不期然地想到他传讯请示时,光尊不止没有阻止,反而要他将玄龙界作为战场的命令,还有在光尊临出游前赐下的那四枚护身晶符,看来光尊的确是早就知道了一切。   既然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几位主神也就不再心存和解的侥幸,这次的事根本就是对方蓄意谋划的,哪有什么误会可言!就此退走是不可能的了,可是说到动手,想在元尊的手下逃命……能成功的机率等于零。   “你们自裁吧。”在四位主神的急速盘算中,嬴政淡淡地开了口:“交出你们的界天和神婴,朕准你们重入轮回。”   “放屁!”他这一句话点燃了炸药桶,脾气最暴躁的瞑日神君一声大喝,便向着嬴政冲了过去,人还没冲到一半,无数道黑色的刀光就如一张绵密的大网般罩向嬴政!   紧随其后六色的神光化作一条条光带那样轻柔而飘渺地向着嬴政绕了过来,这看似美丽之极地光带,威力可绝不比瞑日神君那一刀差上丝毫!   与此同时,一朵朵斗大的青色光莲带着一片朦胧的星光涌了过来。紫虚神君的攻击也一样美轮美奂,没有半点烟火气,可是他的破坏力绝对是与现在的美景成正比的!   一圈圈的碧色光环也不甘落后地以铺天盖地之势急旋而来,紧随着四位主神之后,无数魔焰、清辉、神光、妖雷也紧跟而至!所有的攻击完全没有受到任何阻挡地撞上了那座酒楼,酒楼一瞬间便整个地消失了!四种的力量相撞,立刻就像超新星爆发一样,在一阵耀目如盲的白光中炸了开来!眩目的光焰化作万丈狂飙向着四周急扫而去,所过之处无论是什么全都被化作平地。   不过被攻击的主要目标却毫发无伤地出现在了酒楼的上空,嬴政额上的焰形印记浮现了出来,立时整个法阵启动了!无数暗金色的光焰离地而起,整个城中地建筑物都在光焰中如冰雪般消融。   光焰在嬴政身边结成了一个光罩。紧跟而来的第二轮攻击,在碰到光罩后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随后嬴政也消失了,留在原地的那个光罩缓缓散开的时候,他已经出现在一个上神的身边,右手闪电般地一探即回,那个上神足有半人高的神婴被他扣住头颅硬生生地拉了出来!   “不!”方才发出一声惊恐欲绝的嘶嚎,这个因为失去了神婴,而使得护身法宝失去控制的上神。就被此时越来越多地暗金光焰消融了。   这样的情形在每个上神的身上同时发生着,在城中同时出现了七十多个嬴政的身影,得手之后这七十多个身影再次消失,随后又出现在了原位上,重又合成了一个人。   手中的神婴全都已经被他收了起来,站在原位的他就象完全没有动过一样,但是这一来一回间七十多个上神已经彻底消失!   此时城中已经快要变成火海了,暗金色的光焰跳跃着,那种温度已经不能用恐怖来形容,极度的高温使得景物都显得朦胧虚幻了起来。最下阶的神人首先支持不住了。被消融掉了护身的防御罩之后地暗金光焰一瞬间化作了虚无。紧跟着就是比神人高上了一阶地大神。此时除了四位主神之外,已经没人再有余力去发动攻击。   看着使出了最强的防御抵挡着越来越多的暗金光焰地四位主神,嬴政冷然道:“你们还是自己了断吧。不要让朕动手,难道真的想尝尝天谴的滋味吗?”   “天谴?”紫虚神君忽地笑了起来:“你现在掌控得了天谴吗?原来你根本还没有成就至圣大道,只不过是有了火尊的位格而已。怪不得这一界还不是神界,怪不得你要杀我们还要预先布下这样一个大阵,你的实力根本就没有比我们高多少!”   其余三位主神的神情也都轻松了起来,这些暗金光焰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无可抵挡,至少他们抵御起来虽然比较吃力,但也不是只能束手待毙。主毁灭的净世之火怎么会只有这么点威力?除非是……想到嬴政之前所为的种种不合理之处,不禁眼睛亮了起来,原来他们不是真的完全没有自保之力!   嬴政也笑了起来。点头道:“不错,朕地确还没有成就大道,也的确还掌控不了天谴,不过谁说掌控不了就是不能用?”   四位主神才定下来的心猛地一跳,晨曦神君失声叫道:“你疯了!强行使用的后果你难道不知道?你……”   嬴政淡然道:“朕当然知道,不就是神火反噬么?朕已承受过两千余年,再受上一次也没什么要紧。何况在这元火阵中,朕的掌控能力要强上许多,到时的反噬之力也不会有多重。”   疯子!想到一路上那些不惜用生命来延迟他们的追击脚步。掩护同伴逃离的秦兵,四位主神彻底无语了,这秦国从上到下全是一帮疯子!怪不得会有那样的士卒,原来连他们地皇帝也是这样!   不过纵然如此,想要他们献出神婴和界天之后再自尽,那是绝无可能!好生恶死是所有生命的天性,不到绝望之时谁肯轻易言死,何况是好不容易修到了这种地步的主神。就算是能再入轮回,但是来世还有没有机会超脱,谁能说得清。   再说他们也不是没有后盾,让他们来玄龙界的命令是光尊下的,虽然不知道光尊为什么要将他们陷入这样的不利境地,但是他既然早已知道嬴政的身份,相信就定然有他的安排,四位主神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光尊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在这里。   看了他们的神情嬴政就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决定,摇了摇头,他道:“既然给你们机会你们不要,也就怪不得朕了。”   合上双目,他额上的印记亮了起来,法阵的运行速度登时增了十倍以上!那些光焰开始压缩,一点点地凝成了实体。空间中的温度反倒降了下来。   丝丝缕缕的暗金烟气自火的海洋中腾起,很快凝结成了一片片火云。   笼罩在四位主神头上的火云十分美丽,但是散发出地恐怖威压却在告诉世上所有的生命,它才是这宇宙间最可怕的东西!天空中传下的压力越来越大,四位主神虽然极力抑制,却依然无法控制地开始微微颤栗,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嬴政缓缓睁开了眼来,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暗金色。一个完全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自他唇间吐出:“以吾之名,天谴,净世!”   一点点一滴滴的星火,带着无法抵挡地威力,从天际就像雨露般的洒落。神们都呆呆地看着自天际倾泄而下的火雨,根本生不出一丝抵抗或逃跑之意,好像自己本就应该接受这火雨的洗礼。他们的防御罩一沾到这些飘飘洒洒的火雨就马上消散在空气中,火雨穿透过天神们的身躯,他们的身体也随之消散。   但是四位主神却没有和他们的属神同一命运,在火雨即将落到他们身上时,一层七色流转的光罩挡住了落下地毁灭之雨。是那枚护身晶符启动了。因为光罩隔绝了本源之火对于灵神地威胁。回过神来的四位主神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那种后怕让他们只觉得冷汗流了一身。这枚晶符地护身功能是被动型的,他们自己根本无法开启。幸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及时启动了,不然……   看着那个护住了四位主神的光罩,嬴政嘴角轻轻地扯了一下,也不知道是笑还是不屑。慢慢地走上前去,在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已经分成了四个,让四个主神的心马上又提了起来!   “不要!”在那双暗金色的眼睛注视下,邪羽神君首先崩溃了。现在的嬴政已经暂时达到了完全体的高度,这枚晶符虽然是光尊所炼,毕竟只是一件器物而已,怎能挡得住攻击力最强的火尊聚力一击。所以只要嬴政出手便必破无疑。   一步步后退的邪羽神君叫道:“不要杀我!放过我吧!求求您放过我!只要您不杀我,我可以答应您任何条件!我……我可以服侍您,做什么都可以!求您!求求您!”   凤目中满是惊惧,花容失色地邪羽神君此时再没有平时的一丝尊贵与矜傲,其余三位主神虽然没有邪羽神君这么不堪,但是也一样在后退。天上的威压和嬴政身上的威势越来越强,在真正的天威之前,无论是弱小的蝼蚁还是强大的神明,任何生命都是一样的卑微。一样的生杀予夺!   想到自己由一只普通地青鸟修到现在的地步,其间多少辛苦与艰难,如今却将毁于一旦,邪羽神君美目中已经涌起了泪光。此时她流露出的娇弱无助与楚楚可怜,足以软化任何铁石心肠!可惜,她现在面前的男人心肠却是精钢炼就的,面对着苦苦哀求的美人,嬴政连眼神都没有丝毫变化。   唯一变化的是他的速度,再次踏上一步的时候,他已跨过了几步的空间,闪到了邪羽神君的面前。手伸处,那层光罩只是稍微迟滞了一下他的速度,随后就被穿过了。穿透了邪羽神君身体的手扣住了神婴的头颅,正要拉出时,那枚原本被神婴捧在手上的晶符忽地自行飞起,没入了神婴的丹田。随后神婴便急速地缩小,所有的能量都向着晶符流去,那枚晶符则光芒大盛,彩光流动地越来越急。   嬴政的瞳孔微微一缩,扣在神婴头顶的手往下一沉,抓住了神婴泥丸宫中的界天本源核心,随后飞速抽出,向后飞退。不过好像已经迟了点,此时神婴已经完全被晶符所吸收,四道眩目的七色光芒猛地炸开,立时整个火的海洋就象被扔进了一根点燃的火柴的油桶一样,猛烈地爆发了起来!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三十章 失算   两种本源的相撞之后的可怖情景比世界末日还要可怕,整个城池中就象开了锅的稀粥一样,七色光芒和暗金的光焰不停混合然后爆裂,能量飓风一个接着一个地产生,夹杂着光焰与彩芒在城中肆意冲撞。   只是第一次爆震,地上与墙上的法阵便立时被毁,整个墙面与地面被狂飙而过的能量生生地掀起了一层,阵中镶嵌的净世琉璃玉与绝冥无恒晶全都在瞬间碎裂成粉。可是当这层法阵被削去,下面的另一个法阵显露了出来,这个法阵完全以虚无亟空丝布成,各个节点上都镶嵌着一枚混沌元閝冰。   在外界极端狂暴的能量刺激下,法阵开始运转了起来,一道道漆黑的光影自阵中浮起,就像一根根出来寻食的触角,将所接触到的能量一缠,随后就拖回了阵中。在无数的黑光贪婪地扫荡下,城中无限狂暴的能量就像被套上了缰绳的野马一样,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在那个距银河十分遥远的无人星系上,也出现了和慕城之中差不多的情景。只是要比幕城中的情况好了不知多少倍!如果说现在幕城之中的是海啸,那么这里最多不过是一点小浪而已。   不过饶是如此,在预先布设下的禁制和防御阵的保护下,光之元尊依然还是受了点伤。拭去嘴角渗出的血迹,光尊大笑了起来,他只是借晶符间接地传递能量,又是在隔着这么遥远的距离,还有防御阵等层层护卫的情况下,依然不可避免地受了伤。那么那个在毫无防备之下,直接承受了所有威力的人的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玄龙界,幕城。   所有的能量终于完全地平息了下来,半跪于地的嬴政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他身上的甲胄整个表面已经不见了,露出来的夹层里一根根虚无亟空丝形成了和城中那个差不多地法阵,其间还镶嵌着一颗颗绿豆大小的混沌元閝冰。只是因为体积的关系。这个法阵在容量上和城中的那个远不能比,他又是正面承受了最强的第一波冲击,现在甲胄上有好几个地方已经经不住能量的冲击而破损了。他的左肩、腹部右侧和右腿近膝处都是一片血肉模糊。   惨白地脸上几乎没有半点血色,紧蹙着眉,嬴政咽下一口已涌到了咽喉的逆血,抬手拭去嘴角地血迹。看着惨不忍睹的现场,他露出了一丝苦笑。还是低估了对手啊,那个老家伙可真是舍得。   居然把自己的亲传弟子和另三位主神当成能量炸弹来用,估计四位主神死都想不到会是这样的下场吧?   身体晃了晃,嬴政的神智一阵模糊,依稀间一声威严的龙吟响彻了全界。靠在墙上的嬴政闻得这声龙吟不禁面露喜色,努力地保持着清醒,抬起头,模糊的视野中,一个长长的身影正急速飞来!   暗夜原本暗金色的鳞片已经恢复成了深沉地黑色,只是四周围着一圈暗金色地边,龙角、眼眸和龙鬃都是黑色中闪烁着暗金地星光。一出关就急急来找父亲的他一眼看到嬴政现在的模样不由大惊失色。急冲过来二话没说就想附到嬴政地身上。为他分担与调理伤势。   可是才刚隐入嬴政的肌肤,嬴政左臂上一圈暗金光芒一闪,暗夜立刻被弹了出来。本已不支的嬴政再这样一发力。立时一口血喷了出来,身体向前倒去。   “父皇!”暗夜的身上一道黑色的光芒闪过,原本修长的龙体变成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张臂抱住了嬴政倾倒的身体,他惊惶地叫道。   “送朕回宫。”嬴政吐出了几个微弱的字音,随后便闭上了眼睛。   暗夜马上依言抱起了他,然后便在原地消失了。   几乎是在消失的同时,抱着嬴政地暗夜便在嬴政的寝宫之中显出了身影。他怀里的嬴政把宫中的内侍宫女们都给吓坏了,以致眼看着一个陌生人抱着重伤的君上急步冲入寝殿而没有拦下询问。小心翼翼地将嬴政放在了龙床上,暗夜回头对跟进来的王继喝道:“还不快去宣太医!”   虽然不认得暗夜现在的形貌。但是他的声音王继却是记得的。惊愕地瞪大了眼,王继失声道:“暗夜殿下?”   不过一瞬间地讶然之后他就回过了神来,相对于暗夜的变化,君上的伤势显然更重要。他立刻对着一个小太监叫道:“快快!快去宣太医!”   随着他的喝斥,寝宫中登时忙乱了起来!   现在嬴政的情况可说非常糟糕,外伤是最轻的,内伤就要麻烦许多,而最要命的则是强行使用天谴的后遗症。本来光是净世神火的反噬倒不会有多重,可是两种光源相撞导致的能量爆发使得这种反噬起码增强了五倍以上。才会使得嬴政这样强悍的体质和元神也承受不住。   所以暗夜在一见到嬴政的时候,就想象当初那样,助他压制源火在他体内和识海中的肆虐,不料却被嬴政拒绝了。所以现在他只能握住嬴政的手,将自己的能量与灵识传入,只是无法做深层次的融合,使得效果相差甚远。不过有了他的助力,总算让嬴政轻松了不少。他额上炽烈燃烧的焰形印记那刺目的光芒慢慢暗了下来,舞动的频率也没有那么快了,他紧绷的身体明显地放松了许多。   王继则卸下了嬴政身上破损的甲胄,解开内里的血衣,自宫女端来的玉盆中捞起手巾拧至半干,小心地为他清洗伤口。温热的手巾才按上嬴政腹侧的伤处,暗夜就感到嬴政的身体微微一颤,他神色一紧,对着王继就是一声低叱:“轻点!”   “是!是!奴婢该死!”王继惶然应道,手上的动作更是小心翼翼。   就在他这项工作做到一半的时候,得到消息的太医急步冲了进来,一看到嬴政的样子他不由大惊失色!放下药箱,他取出一个半透明的白玉碗和一堆瓶瓶罐罐,飞快地调出了半碗淡青色中闪着丝丝银芒的药汁。王继接过玉碗捧到嬴政身边,一匙匙地喂入嬴政的口中,他原本的工作则由太医接了手。   一番忙乱之后总算将嬴政的一身内外伤都打理了一遍,至于神火反噬的问题就不是太医能够帮得上忙的了。就在太医收拾药箱的时候,床上闭着眼的嬴政开了口:“王继。”   跪在床边用手巾为他拭着不住渗出的冷汗的王继忙应道:“奴婢在!”   “去召白起、王翦、李斯和韩隽前来见朕。”   王继一惊,还未及开言,正在收拾药箱的太医已经转过身来急声劝谏:“陛下,您的伤势极重,实不宜再劳心劳力,而是需要安心地静养!”   王继也忙接道:“是啊,陛下,您的龙体要紧,等您好些了再……”   嬴政睁开了眼来,冷凛的眼神让王继后面的话全吞了回去,清楚嬴政脾气的他只能无奈地应道:“遵旨。”站起了身来急步出殿传旨去了。   “父皇,您还是……”   暗夜担心的想劝,却被嬴政打断了:“扶朕起来。”   暗夜哑然,嬴政的脾气只怕他是这世上最了解的一个了,知道再劝也没有用,无奈地依言扶嬴政坐了起来。心疼地看着嬴政锁得更紧的眉峰和额上细密的汗珠,他只能小心地加强能量的输送,以安抚嬴政体内暴动的能量。   虽然知道嬴政这次必然会受伤,但是在有了那么多的准备之后,怎么也不该伤得这么重!想要问原因,可嬴政现在的身体情况实在不适合多说话,更没有能力进行神识交流,至于直接自他的元神中提取信息,以他现在这样虚弱的元神暗夜完全不敢触动丝毫,只有等他好一些之后再问了。   “那个老家伙比朕预料的更狠。”他没问,但是他的心思自然瞒不过对他的了解一样极为透彻的嬴政,所以主动给出了答案。   靠在软枕上闭上了眼的嬴政,在忍过了一阵巨痛之后,眉峰舒展了些许:“朕原本以为他就算利用四个主神来暗算朕,怎么也会保住他们的神婴与元神,以便事后再行复原。反正他的职司就是创造,要重塑神体并不难。没想到他居然将四个主神利用得这么彻底,直接将神婴当作了大补药喂给了晶符,用最充沛的生命能量为祭,引爆了那枚灌满光之源力的晶符。因为那枚晶符中并没有星爆阵之类的阵法,是而朕未曾想到它竟会自爆,估计错误的结果自然就要付出……付出代……价。”   嬴政的身体情况果然是不允许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已是胸口窒痛。咳了几声之后,他抬手拭去唇角溢出的血丝,微微苦笑。   用四个主神来换他的重伤,那个老家伙也真是舍得,虽然他是早已准备要受伤,但是伤得这么重却是始料未及。若不是他事先做了那么多准备,只怕就真的是要因元神伤损太重,而至意识陷入最深层的沉睡。到时就算暗夜能让那个老家伙无功而返,也达不到他的最终目的了。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三十一章 太子   不过也是错有错着,这么强盛的能量全都通过城中的那个能量转移的法阵便宜了暗夜,无论是火之本源还是光之本源,对于混沌之体的元龙来说都没什么区别,而两种本源相撞之后混乱的能量,对于体质极度纯粹的元尊来说是灾难,可是对于元龙来说,这种混合性的能量本质上更接近于混沌,转化起来也就更容易。   所以暗夜如他期望的那样在今日成功破关,否则虽然有天时地利与外物的配合为助,但是想要在这么短短的一月间就突破这最后一关,是绝不可能的事!   当王继再度回到寝殿的时候,殿中静得没有一点声音。闭着眼的嬴政倚靠在软枕上仿佛是睡着了,侍奉的宫女内侍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唯恐发出什么声音惊扰了圣驾。   轻轻地来到了龙床边,看到君上这样的情形,王继犹豫了一下,探询的目光望向旁边的暗夜。暗夜还未曾做出回应,闭着眼的嬴政已自开了口:“有事就说吧,看暗夜做什么。”   王继忙收回目光,躬身禀到:“启禀陛下,武安君、李丞相、王大将军和韩大人已应诏前来,现在殿外侯旨。”   “宣。”   “遵旨!”   白起、王翦、李斯和韩隽进得殿来,一眼看到龙床上的嬴政均禁不住脸色大变!自得知嬴政这次居然是在寝殿召见他们的时候,四人心中都有十分不好的预感,而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嬴政的情况,显然比他们所猜测的还要糟糕!   大惊的四人急步上前,虽然心中担忧万分,但却不能逾礼抢上前去探视,只能在几丈外止步施礼:“参见陛下!”   “平身。”一直在闭目养神的嬴政睁开了眼来,强打起精神望向白起,还没等他张口。白起已经躬身禀道:“启禀陛下,所有战事都已结束,那些分散追击的神全都被诱入埋伏之中击杀。我军阵亡二十二万六千四百七十八人,重伤三万五千五十一人,轻伤九百四十二人。伤者全都已送医治疗,所有来敌地神魂臣已都收集了起来,和死难将士的收魂玉符一并带来了。”   说完他取出了一个晶瓶和一个碗碟大小的玉盘高举过顶。这次虽然全歼了来敌,但是秦军的伤亡也是十分惨重的。尤其是弓弩手,更是几乎损失殆尽!所谓一力降十会,实力等级的差距太过巨大时,足以弥补智谋之上的差距。是而在秦军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还是付出了如许巨大地代价才得到了胜利。   “呈上来!”   满朝文武中有靠近御前,亲手呈物的资格的人很少,而此时在殿中的这四位都是其中之一。白起依命上前将晶瓶与玉盘奉于君上,如此的近距离之下,对于嬴政的情形看得更为清楚。嬴政现在的伤势,比当年为他挡过天劫之后还要严重!   当时幕城之中虽然被暴动的能量搅得天翻地覆。但是因为法阵与结界将所有的能量狂潮都牢牢地束缚在了城中。所以完全没有波及到外面,以致白起根本不知道里面的情形如何。   这种情况使得战后便急急依命赶回帝都地白起,本已在担心嘉城之中单独迎敌地嬴政。现在见到君上居然伤成这样,怎由得他不又是惊怒又是忧心!   “朕没什么,只是出了点意外,爱卿无需担心。”嬴政知道他在想什么,眼看其余三位臣子也都是和白起一样的表情,遂开口温言抚慰。   只是他这样的抚慰实在是无法令四人放心,他这样都叫没什么,那要伤成怎样才算是有什么?可是嬴政既然已经这样回答,白起纵然还是担心,却也不能再追问。遂施礼退回了原位。   随后嬴政地目光移到了王翦的身上,王翦也是未等他问便自回道:“臣已命靖远候带领所部回返‘天启领’,并调右将军胡元亮率军入京,加强帝都的防卫。”   点了点头,嬴政的目光才转到李斯的身上,李斯已自禀道:“陛下所交付之事臣已全部办妥,操作之时,所有百姓无一伤亡,请陛下放心。此外各种善后工作已经开始进行。稍后臣便遣使臣携陛下诏令前往三界诸国,命他们即刻归附。”   他禀完之后韩隽立刻接口:“司莫塔法各国在暗冥司的挑动下已有大半国家陷入混战,至于三界和那两个人的身边,臣已加强了监察的力量,若有异动,臣会立刻回报陛下!”   顾惜嬴政的伤势,是而几人都不等君上开口问,便先将自己职司的部分全都禀明,好让他能少说几句话。对于他们地心意嬴政自是明白,虽说这一举动有些逾礼,但却是出自一片忠君之心。   臣下既然有这番心意,嬴政也便干脆不再多言。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需要的东西也已经送到了手中,接下来该做的也自有人去做,有几个既能体恤上意,又才能超群的得力臣属,的确是件让人舒心的事。   “退下吧。”   这次开口的是暗夜,刚才对他做的那一番解释使得嬴政险些又吐血,他便打定主意非是必须,绝不再让嬴政多说一句话。四个臣子地知情识趣让他十分满意,此时看嬴政的样子应该是没什么再要吩咐的了,他便抢先开口下了令。   化作人形的暗夜,容貌与嬴政有六、七分相像,黑色中隐隐流动着暗金光芒的眼眸和长发,眉心有一条龙形的印记,那印记的形态就是他原身的模样。一袭纯黑长袍的他侧坐在嬴政的床边,进殿的几人早就看到了他,只是马上注意力就被重伤的君上吸引了过去,没顾得上继续审视他。   此时见他代嬴政下令,四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虽然暗夜现在的形态四人无一识得,但他酷似嬴政的容貌已经让四人心中嘀咕,当年的那些皇子公主们也没有一个有他长得这么象嬴政。而且身为至圣元龙,宇宙的最上位者之一,那种天生的威严,更是让他与嬴政一样都有着一种慑人的威仪。再看他与嬴政的亲密之态,几人都在不由得开始猜测他和嬴政的关系。   当年的皇子公主们早已在秦末的战乱中损伤殆尽,而现在宫中的各位娘娘,则都没有一个为陛下生下过子嗣,可是若非陛下的嫡裔,怎么会这般酷肖陛下?而暗夜看着嬴政之时,那种孺慕之情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看错的。   “这是朕的皇儿,名叫暗夜,太子的册封典礼待诸事定后便会举行。”嬴政望着暗夜,露出了欣悦的笑容,经过这么多年的等待,他的龙儿终于长大了。论聪慧、论识见、论实力、论孝道,他那些不肖子孙哪一个及得上暗夜的亿万分之一!这么多年生死与共、形影相随,对于他来说,暗夜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血裔嫡子,而有这样一个既有能力又孝顺的好儿子,没有一个父亲会不感到欣慰与骄傲。   虽说自出生起暗夜便长期处于沉眠入定的状态,所以没能受过他多少教导,但是成就完全体之后的暗夜已经开启了所有的传承记忆,基础之深厚与灵神的聪慧毋庸赘言。相信只需几年的教导与琢磨,他的龙儿就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太子。   其实当年嬴政迟迟不肯立太子,便是在虚位以待,在他的心中,能够有资格坐上这太子之位的便只有暗夜。虽然暗夜先天不足,要完成终极进化需要很长的时间,但是已可与天地同寿的他等得起。只是世事无常,没想到他自身居然会出那样的意外,才致使后面发生了那么多事。   所以自苏醒之后他就根本没想过还要再生养几个子女,优秀的后裔有一个就够了,象扶苏、胡亥那样的逆子,除了能惹他生气之外还有什么用处?以致到如今后宫都未曾再有所出。   听得嬴政的这句,白起、李斯等四人全都喜动颜色,虽说现在已经都拥有了无限的生命,今上永在的情况下其实没有继承人完全没关系。   但是有些已经定型的思想影响是很大的,皇室没有后裔的情况总是让他们心中不踏实。可这些年来,后宫却始终未有所出,今天忽听陛下亲口宣布他不止有了嫡裔,而且不久就将立太子,当真是令他们喜出望外!   更重要的是这位太子的身份,暗夜?四人恍然,这个熟悉的名字让他们立时知道了这忽然冒出来的皇子的身份。有一条元龙当太子,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当下大喜的四人齐齐施礼:“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父皇伤重,后面的事就要四位卿家多多费心了。”暗夜微微点了点头:“四位且回吧,让父皇好好休息一下。”   “是!臣等告退!”四人向着嬴政再施了一礼之后退出了殿去,为了最后的一步,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三十二章 目的   待他们走后,嬴政将手中的两样东西都交给了暗夜。暗夜将收藏着所有死难将士的收魂玉符的玉盘放进了自己的空间,然后看着手中装着神魂的晶瓶,再看看嬴政,却是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父皇,能不能……”   “不行,这事必须尽快!创始很快就会找来,你应该知道不可能等到朕的伤势好转,在他来之前,朕的伤也绝不能好转!”   “可是您……”   “没有可是!”   见嬴政一声喝斥之后已是嘴角见红,暗夜吓得忙揉着他的胸膛为他顺气,道:“父皇,您别生气,儿臣这就去!”   嬴政闭上眼,喘息略定,道:“快去。”   暗夜扶着嬴政躺下,随后咬了咬牙,松开一直握着的嬴政的手急速冲出了殿去。他才放开嬴政的手,嬴政额上的那个印记立时大放光芒,他的身体一震,立刻便是一口血喷了出来!失去压制的混乱能量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原本就只是暂时稳住的内伤被这一冲,越发的严重了!   一直在边上没敢稍离的太医立时忙乱了起来,虽然对于神火的反噬他没有任何办法,但是使嬴政的内伤不再恶化还是可以的。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尽力地稳住嬴政的伤势,直到暗夜回来。   虽然暗夜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做完要做的事,但是这样一个大阵的布置可不是一点点时间便能完成的。等他赶回来的时候,太医已经快要控制不住情况了。   直接飞入寝殿的暗夜一落到嬴政的身边,就立刻一手伸指点上了他的印堂,一手按住了他的丹田。终于松了口气地太医庆幸地道:“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暗夜小心地推动着能量先护住嬴政的元神和要害,然后一点点加力,将那些在他体内如海潮决堤一般的狂暴能量压制了下去。直到嬴政额上的印记恢复了他未离开时的形态,他的手才自嬴政的丹田移开。再度握住了嬴政的手,随后点在印堂上地那只手也移了开来。   以袖擦拭着嬴政唇边犹在不住溢出的鲜血,心痛之极的暗夜现在只想将那个光尊抓来千刀万剐!   嬴政慢慢地放松了绷紧的身体,睁开眼来,看到暗夜眼中的泪光他的唇角牵出了一丝淡淡地微笑,道:“只是一点疼痛而已,忍一忍就过去了。不过朕的苦从来都不会白受的。朕付出了这么多,就必然要收回千百倍的代价。”   说到后一句的时候,他无神地眼中闪过了一道寒光。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着目标送上门来了。   当大秦地使臣带着秦皇的诏令到达三界诸国的时候,三界整个地都懵了!神界败了?近四万地神被全歼?四位主神灰飞烟灭?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那位秦皇究竟掌握了怎样的力量?竟然让神界都撞了个头破血流!不过不管他到底掌握了什么样的力量,连神界都能给狠狠地砍了一刀,要收拾他们实在是没什么难度。   何况四界里除了亚神界的界天本源核心已经易主之外,其余三界的本源核心还在各自创界神的手中。一旦创界神死了,界天也会随之崩溃。可现在四位主神俱都身殒,而这三界却还是好好的。就只能说明这三界也已经换了主人了。至于究竟落到了谁的手里。那还用问吗?   事已至此,三界诸国还有什么好说的。现在地情况其实是木已成舟,人家只是来通知一声而已。三界对于那位秦皇本已甚是敬畏。现在就更没胆子反抗了。在接下诏令之后,诸国的国主和各族的族长都开始各自准备,在十日后起程前往玄龙界见驾。   神界,回到了自己的光明宫的光尊召来了仙神一系的度厄真人和光神一系的一位上神,听完了他们两个刚收到的情报之后,他道:“很好,你们可以告诉他们,待事情成后,本尊一定会重重地嘉奖他们!”   度厄真人和那位光神一起施礼领命而去,光尊看着他们的背影微微而笑。   很快。这盘棋就要见分晓了,而致胜地那颗棋子就捏在他的手里!他将近乎整个神界一半的力量送进了嬴政布好的口袋,甚至牺牲了包括他的一个亲传弟子在内的四位主神,为的就是这一天。   进了玄龙界,光尊一路行来,见得到处都有被能量风暴肆虐过的痕迹,很多城池都变成了破窑残壁,那些在郊外的农庄田野就被破坏得更彻底了!而且这种情况越靠近幕城就越严重,这种现象。完全符合光尊预想中的结果。   他当初命主神们将这玄龙界做为战场,那三条理由根本没有一条是真的!主神们不知道秦皇的身份,他可是知道的,秦皇设局挑衅的意图他更是清楚。而想要将主神的生命烙印在宇宙间彻底抹去,除了使用天谴就再无别法了。   可是作为元尊之一,所创建的界天却不是神界,这代表着什么光尊心里明白,这样的秦皇实力并没有比四位主神高上太多,他还没有资格掌控天谴。当然不能掌控不代表就不能使用,虽然强行使用的后果绝对不是好受的,但是以那位秦皇一向的作为来看,他就是那种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完全不计代价的人。   所以他一定会使用,既然一样是要用,那么对象是四个还是四万个就完全没差别。是而光尊几乎可以肯定,如果战场被设在了别处,那么主神们率领大军等来的只会是秦皇一人。用这么多人来换秦皇一人的伤,这是光尊所绝不愿意的。既然已经付出了这样大的代价,那么自然也要得到相应的收获。   所以他将战场选在了对方的界天中,这样看起来似乎是很蠢,但其实并没有比在外面更糟。反正这四万人是已经注定要牺牲的,那么怎么死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可是这对他来说是没差别,却绑缚住了秦皇的手脚,凭他那完全等于零的掌控天谴的能力,一旦使用就根本没法控制,所以他不可能在自己的界天中肆无忌惮地使用天谴。要用也只能在一个特定的地方,做好完全的准备之后再用。   而那四个主神光尊是非常清楚的,他们是绝对不会混在一起行动的,一定是分成几路各管各地自行其是,所以想要将他们引到一起的话,秦皇就绝不能只有自己出面。而在将他们诱往准备好的陷阱中的时候,秦皇一方肯定会有损失,而那一路经过之地作为战场也必然会遭到破坏。   最重要的是,在那样一个密闭的环境下使用天谴,就如一个装满油的密封油桶,一旦爆炸,所产生的威力远远大于开放的环境下所能达到的破坏力。而在界天之中爆发的话,整个界天都会受到严重的波及。秦皇想要消弱他的势力,他其实何尝不是一样的心思。   而想要最大程度上达到这一目的,最有效的方法,莫过于在对方的土地上引爆一枚威力足以毁天灭地的巨型炸弹!   现在看这界天之中的情景,显然很符合他的设想,当真是赤地千里,荒无人烟。现在,附带的目标已经达到,该是去摘取最大的胜利果实的时候了。   虽然从没有来过这一界,但是对于都城和皇宫在哪儿,早已有人给了光尊详尽的资料。而以光尊的修为,自是没有人能够发现得了他的行迹,是而一路如入无人之境,直达咸阳的皇宫之前。   相比与其他地方,帝都看上去没有多少被破坏的痕迹,这倒也不奇怪,作为一界的核心所在,防御工作总是做得最好的。飞入了宫闱,虽然光尊并不知道嬴政寝宫的位置,但是那毫无约束肆意散发的火源气息,就如黑夜中的明灯一般醒目。   循迹来到气息的源头,只见一片五色的氤氲光芒笼罩着一座宫殿。那些五色的光芒来自这座宫殿的周围布设的一座大阵,这座大阵完全就是由那些被杀的神的元神布设而成。一缕缕四色或是五色的神光被法阵自这些元神中迫出,向着中间的那座宫殿汇去。   看着那些在阵中痛苦地无声哀嚎的神魂,光尊双眉一挑,心下怒意陡升。虽然是他有心将这些臣属当成诱饵送给了对方,但是杀就杀了,居然用这样恶毒的炼魂阵来祭炼元神!这些毕竟都是他的臣属,虽说他可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毫不犹豫地抛弃了他们,但是被人当着自己的面这样折磨,依然使他心中十分不舒服。   而且神魂不灭,本来有这么多神祗没有遭遇天谴的洗礼,只要元神和神婴还在,要使他们重塑神体,恢复修为对光尊来说并不是难事。可是现在被这座大阵这么一番压榨,所有的元神都受损严重,虽然是不会消散,但是想要恢复到神阶的标准却是绝不可能的了!   原本眼看可以减少许多的损失,现在却硬生生地又给毁了,怎能让光尊心下不恼!寒着脸进入了那座宫殿,他循着火源的气息很快就找到了要找的目标。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三十三章 分晓   寝殿中,嬴政静静地躺在龙床上,就如陷入了最深沉的睡梦中。可那惨白至全无血色的容颜和紧锁的眉峰,却昭示着他绝不是睡着了的那么轻松惬意。这种最深层的意识沉眠正是光尊所想要的结果,虽然看上去嬴政的伤势比他所预想的要轻不少,但是看了外面的那个炼魂阵和安置在嬴政印堂、檀中以及丹田的那三块混沌元閝冰,他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光源主生,那些被自神魂中抽出的光能虽然不是光之本源,但是这样高等级的光之能量对于伤势也有一定的抑制和治疗作用。当然对于纯粹的火源之体的火尊来说,单纯的光能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在经历过与光之本源的相撞之后,越高级的光能对于他的危害就越大,会激使他体内原本就不受控制的能量更加混乱!   但是如果有混沌源力的中和的话,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虽然混沌本源的精华除了上位龙族无人能用,但通过火源之力与高阶光能的夹击却多少能够激活它的一部分能量。这种被动的过滤与中和,效果是差得很远,但有点助力,总比光靠本身硬挺要来的好。   早在光尊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制住了寝殿之中的侍卫和宫女内侍们,此时他毫无顾忌地显出身形,伸手按上了嬴政的天灵。   嬴政体内的混沌能量在压制那些狂暴的火源之力的时候,也使得光尊的行动更为顺利与轻松。借着混沌源力对光之力的过滤与中和,他可以不用担心自己的力量会对嬴政造成更大的伤害。毕竟竞争是一回事,但是每一位元尊的诞生都是何其之难,而一旦诞生,就已与各自的本源相连,若是有哪一个出了差错地话,整个宇宙都有难了!到时不止是他们代表的这一种源力,连其余两种也会受到影响。   这次因为他的设计而致使嬴政重伤。这几日火之本源已经显得极不稳定,连带着其余两种也都暴躁了起来,这也是他急于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掉这件事的原因。   分出的那一缕神识非常顺利地进入了嬴政的识海,可是才一进入光尊便猛地僵住了!嬴政端坐在识海之中的元神是很虚弱,但是却并没有失去意识,那双闪着丝丝暗金光芒地眼睛正看着他这个不速之客,唇边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也就罢了,可是他怀抱里的那条龙才是让光尊禁不住色变的真正原因!   那是……元龙?!   不用第二个念头。光尊立刻急速后退,可显然是已经晚了。   一道黑色中闪烁着暗金星光的屏障封住了整个识海,嬴政现在的状态虽然没有这样的力量,但是暗夜却正处在全盛的时期。要是来的是光尊全部的神识可能还有一拼之力,可是现在只是一个分神,那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地了!   而在外面,在那个分神进入识海之后,光尊地本体也是一样脸色大变。分神所看到的他也一样都能看到,怎么会还不明白自己是掉进了陷阱!在分神被封在了识海之内的时候,嬴政地体内混沌源力陡盛。就如在嬴政体内形成了一个黑洞一般,将他的光之源力丝丝缕缕地吸入了嬴政的体内!   偏偏光尊不止没法松手,还不敢反击。他的那缕分神还在嬴政的识海,通过分神和本体的牵连。他的手被牢牢地吸在了嬴政的天灵。当然,只要他狠得下心,拼着丢弃那个分神,他也可以强行截断两者之间的通道。但是丢弃分神可不比割肉放血,元神一旦缺损是很难弥补的。尤其是他们这样最高等级地存在,一旦受到损伤想要完全复原,除了平级的存在肯出手相助,否则,就实在是难之又难!   可是能与之平级的全宇宙几根手指都数得过来,肯帮他的就更是难找。眼前的这两个可以直接排除。水尊还不知道何时才会出现,至于其余的几条元龙,连他自己都不抱任何希望!所以若非是生死关头,他是绝下不了这样的决心的!   至于反击,现在嬴政的体内充满了两种源力,他要是敢强行多加一分劲,三种本源相撞地后果他根本不敢想象!所以别说加力攻击,他就连一分挣扎也不敢,只能任由对方吸取着他的能量。   光之源力比之从那些神魂中榨出的光能高级了不知多少倍。光之本源主生,火之本源主死,处于两个极端的这两种力量本来可说是水火不容。但是世上之事本是物极必反,生命终将走向死亡,而死亡则是另一段生命的开始,生与死,不过是轮回中的两个中转站而已。万物相克也相生,所以这两种极端对立的能量未使不能相容。当然想要使两种对立的能量相容是需要特定的条件的,暗夜的混沌源力就是这样的一个特定条件。与嬴政订立了生命契约的他,与嬴政血脉相承的他,和嬴政的火源之力有过两千多年交融经历的他,所拥有的能量和嬴政所具有的火之源力早已经互相感染、转化如意,所以他的力量在嬴政体内绝不会受到排斥。   而光尊的光之源力又是被他的混沌之力包裹着主动吸入的,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力量就相当于变成了一个缓冲屏障和控制开关,将两者给连接了起来。   生化死、死转生,在代表着生与死的两种本源的不停循环中,原本完全不受控制的火源之力一点点地归入了这个循环,并慢慢地凝聚壮大起来。而暗夜一直小心地控制着两者的比例,始终压制在嬴政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   嬴政额上的那个印记越来越亮,但是此时的光芒却是非常柔和的,哪怕再亮也没有一点刺目的感觉。他的皮肤之下光焰隐隐,使得他整个人都在流动着暗金的光芒!终于,火源之力的增幅已经到了临界点,那一瞬间嬴政的身体仿佛燃烧了起来一样,原本隐于肤下的光焰突破了皮肤的束缚缠绕在了他的体表,并很快凝成了实体。   龙床在光焰的一触之下就消失了,嬴政就那么平躺着悬浮在空中,暗夜的原身显现了出来,将他给整个地包裹在了里面。在临界点爆发的那一刻,光尊的分神被自嬴政的识海中震了出来,同时他的手也被弹开。   后退了两步,看着面前巨大的龙茧,光尊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元龙?而且是一条与人订立了生命契约的元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事?   却原来玄龙界的百姓口中的护国神龙根本就不是什么神龙,而是一条元龙!至于这条元龙的由来,想来也不会是什么重伤之后被秦皇遇到的,在这宇宙间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一条元龙重伤垂死?不管秦皇是怎么得到的元龙,又是怎么让这条元龙甘愿与他订立了生命契约,总之他已拥有了一条契约元龙。所以他能以凡人之身得到了代天行刑的资格,所以他能够以肉体凡胎承受住了霸道之极的火之源力,所以他会有混沌的本源精华,所以他的伤势远比光尊所预料的轻了无数倍!   在他利用四界布局钓鱼的时候,其实根本就没想过能瞒过光尊,但是他也知道就算光尊知道他设局的用意,也会将他所要钓的目标给送到他的手里的。他知道光尊想要达到的目的,没有一位位于顶点的人愿意有朝一日再听命与人,而想要让这样的一个人低头,便只有两种方法   威压和智取。   元尊之间不能直接交手,所以压服势必不可能,那么便只有智取了。至于智取的方式,唯一能够让他们达到目的的就只有灵魂契约!可是元尊一旦位格已成,在相同的质量之下,想要强行订立这种不平等契约是绝对办不到的事。所以光尊命人寻找有成为元尊的潜质的人选,欲图先下手为强。   可是这么多年来却始终没有任何线索,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偏偏又是一个尊位已成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想要达到目的就只有一个方法,就是让对方的意识陷入完全的沉睡。一旦意识进入最深层的沉眠,无论是肉体还是元神的防护都会降到最低,而没有任何抵抗意识的影响,所有的源力便都不会有任何反应,也就便只能任凭摆布了。   但要想让一位元尊伤到会令意识完全沉眠,这难度一样高到令人头痛!好在这位新出现的火尊还不是成道之后的完全体,总算让他还有那么一线钻空子的机会。所以他乘对方设局钓鱼的时候来了个将计就计,可是没想到真正将计就计的却是对方,以致这次他简直就是一败涂地,千算万算最后却是成全了对手!   一个时辰之后,一声龙吟响起,那个悬浮在空中的龙茧展了开来,现出了里面的嬴政。此时里面原本平躺的嬴政,不知何时变成了犹如在母胎里时屈身抱膝的姿态,暗金色的火焰正飞快地向他体内缩入。   等到火焰完全收敛,他蜷缩的身体伸展了开来,成为直立的姿势缓缓落下地来,慢慢睁开了眼睛,那双暗金色的眸子光芒闪了闪,随后便又恢复了原本那种深邃的黑色。   当他足尖粘地的时候,一袭暗金色的袍服遮住了他赤裸的身体。踏上一步,嬴政一声长笑,向着光之元尊微微欠身一礼,道:“多谢光尊!”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三十四章 苦果   光之元尊苦笑了一下,深深地凝视了嬴政一眼,欠身还了一礼:“恭喜火尊。”   回完礼,他的目光不期然地落到嬴政身后化作了人形的暗夜身上,问道:“敢问火尊,这位是……”   “哦,这是朕的皇子,名叫暗夜。”含笑答完光之元尊的话,嬴政回头唤道:“暗夜,来见过光尊。”   暗夜依言踏上两步,却只是对着光之元尊抬了抬拢在胸前的手,冷冰冰地扔出了一句:“见过光尊。”   对于这个害得嬴政这些日来饱受伤痛折磨的老家伙,暗夜没有狠狠地向他脸上飞过去一拳已经是很客气了。至于行礼,想都别想!   皇子?这两字让光之元尊禁不住一阵晕眩,这条元龙是秦皇的儿子?这……这……这是什么事啊!再看到暗夜的这种态度,他除了心下苦笑,还能怎么样?这次事情的始末其实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只是他和嬴政嘴上都在打哈哈,谁都没有当面戳穿而已。毕竟以后有很多事需要合作,留下几分面子,以后也好相处。既然心中都明白,那他重伤了别人的父亲,人家给他个冷脸看也就是十分正常的事了。   转目再看嬴政,好!瞒得紧!藏得牢!这位秦皇编故事的本事更是高超!硬是真中掺假、假中有真地将所有人都忽悠昏了,以致居然全都将那么重要的一条信息给完全地忽略了过去。   其实也不能怪光之元尊会一点也没起疑心,实在是这个事实太过匪夷所思。在经历过了这么长久的岁月之后,就算机率再小的事也很有可能会遇到,所以他也曾经路遇过一条元龙。可是那条元龙只是瞄了他一眼,连交谈的兴趣都没有,就这么直接错身而过。是而在这样的亲身经历之下,叫他怎么能相信一条元龙竟然会和一个凡人有交集,哪怕当年的那个凡人现在也已经成了最顶点的存在!   所以在嬴政的那番谎言。已经是对他地所有惹人生疑的地方都做出了最合理的解释之后,所有的人都选择了相信。而忽略了这样的一个胜负关键的后果,不败更待如何!   却原来用这么多神魂布下这一座炼魂阵根本就不是为了给秦皇治伤,而只是在给他使用混沌本源的精华找一个合理的理由而已。而之所以要使用混沌本源地精华,也只是为了使他体内会有混沌源力变得正常,从而得以掩盖元龙的气息。   照这样的布置来看,秦皇根本是早已看穿了他布设下的陷阱,却依然故意如他所愿。然后再以身做饵诱他前来。因为再怎么样作假,伤势却是假不来的,若秦皇不是真的伤得不轻,他又怎么会上当?他只不过是对别人狠心,拿别人做棋子,秦皇却对自己也一样地狠心,将自己也当作棋子摆上了棋盘!   果然是为了达到目的就完全不计代价,而且这种不计代价已经彻底到不能再彻底的地步,遇到这样的一个对手,他实在是输得无话可说。   “本尊御下不严。以致下属无礼冒犯了火尊。还望火尊恕过一二。”光尊再次欠身一礼,既然已经输了这一局,便无需再纠缠。先做好扫尾的工作再说。   嬴政淡淡一笑,道:“朕知道光尊并不怎么管事,神界基本都是几位主神在打理,时日一长,属下难免骄纵跋扈,越来越自作主张,所以此事也怪不得光尊。   只是莫怪朕多言,光尊对臣属太过放纵了,这样下去一旦野马脱缰,再要收束可就难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神界地体系松散得让朕都已经无话可说,居然在没有主上令谕地情况下,成功调走了全界近一半的兵力。光尊回去后真要好好地整顿一下,此风绝不可长!臣属就要格守臣属的本分,如此目无君上,若是朕,早就统统斩了!”   一番话让光之元尊本已郁闷地心情更加不是滋味,神界的体系松散是事实,一来是修炼者的特质所造成的。二来他也没有这心思与耐心去管那么多事。其实他的权欲和控制欲是极度淡薄的,之所以要争抢那最高的统御权,却不是出于野心,而是想要保持自由而已。   这位秦皇的资料光尊也做过详尽的查实,甚至一直追溯到了他还是一个凡间的帝王地时候。对于嬴政的为人与行事风格他也算了解得不少,尤其是嬴政对臣属那彻底得已经不能再彻底的利用率,更是让他不敢想象要是自己也落到嬴政的手下,会被怎样压榨!   那时别说自由,只怕就连空闲的时间也是一点都没有了,那样的日子绝不是他所能忍受的!所以他才千方百计地想要取胜,甚至不惜牺牲了四位主神和近乎神界一半的力量!可惜,棋差一招,付出了这样大的代价之后,却依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至于什么“在没有主上令谕地情况下,成功调走了全界近一半的兵力。”却是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调兵之事倒并不是主神们自作主张,可是他睁着眼说瞎话,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下属,现在嬴政借机指桑骂槐,他也就只能听着了。   被人当面这样教训一顿,还只能应是,这样的气光之元尊还从来没受过!实在是不想再继续留在这里自取其辱,反正该交代的已经做了交代,于是当即便开口告辞,可是却被嬴政拦下了。   “光尊且留步。”嬴政微笑道:“朕想与光尊交换点东西。”   “什么东西?”   “七色创生石和鸿蒙始光尘。”   “你要这两样东西做什么?你又……”不期然瞄到嬴政身后的暗夜,让光尊后面的“不能用”三个字又给咽了回去。   苦笑着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玉盒和一个精致的晶瓶,他道:“火尊想要,本尊奉送就是,用不着交换了。”   想也知道嬴政会用什么来交换,可是无论是火源的精华还是混沌的精华,没有元龙做转化器的他没有一样能够用。拿到手也不能用,那还要来干什么?还不如大方点直接奉送,还能落得一个人情。   可是嬴政却在接过他手中的东西之后,也递过来两个玉匣,正容道:“如此珍贵的东西,朕怎么能白白领受。光尊的心意朕心领了,可是朕一向不喜占人的便宜,所以还是交换的好。”   好!够绝!连个做人情的机会都不肯给他!用明知道对他完全没用的东西来交换自己所需要的东西,还一脸正气地说是不愿占人的便宜!光尊看着嬴政,已是连说话的心情都没有了。唇角颤了一下,接过递来的玉匣之后,他转身就走,生怕自己再多留片刻就会忍不住要发作了!   望着他的背影,嬴政唇边勾起了一抹冷笑。虽说他们这些顶级的存在之间不能直接交手,但要报伤身之仇并不一定非要也在光尊的身上砍两刀。现在那个老家伙,只怕绝不会比被砍上两刀更好受!   解开了被制住的一众人等的禁制之后,在看到他已然伤势痊愈的侍卫内侍宫女们惊喜交集的施礼如仪中,嬴政带着暗夜离开了寝殿,现在他要去完成最后一步的收尾工作。   当他和暗夜再出现时,已经是在咸阳郊外当初举行演武会的那个操场上。白起和王翦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了,见到他立刻上前行礼:“参见陛下!恭喜陛下!”   所有在这操场上布防的将士也都齐齐拜倒:“参见陛下!恭喜陛下!”   嬴政亲手扶起了两人,欣然道:“起来起来,此次各位卿家其功非小!只是现在也不过只是追平而已,真正的胜负还在日后呢,这恭喜二字却未免说得太早。”   白起含笑躬身,道:“那至高的尊位定然是属于陛下的,天下是我大秦的天下,此是毋庸置疑之事!”   嬴政大笑:“说的好!说的好!天下是我大秦的天下!现在,就让朕来带回为了朕的大秦拼死奋战的忠诚勇士吧!暗夜!”   随着他的呼唤,暗夜取出了嬴政和收取神魂的晶瓶一起交给他的那个玉碟,玉碟中飞出了无数的玉符。这就是当初嬴政命人嵌入每幅甲胄内层的收魂玉符,每个死难将士的元神都在第一时间被收入了这些玉符中。玉符上符文闪动,一个个将士的元神被放了出来,瞬时二十多万的元神排满了空旷的操场。   一声龙吟中,暗夜化成了龙形隐入了嬴政的体内,嬴政额上那从原本单朵变成了叠加的三朵的火焰印记亮了起来,眼睛也在一瞬间变成了完全的暗金色!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三十五章 完胜   取出自光尊处换来的那两种光之本源,嬴政先打开了晶瓶。   他托着晶瓶的手燃烧着暗金色的火焰,可是在他的手和晶瓶之间隔着一层说不清是什么颜色的光屏。那暗金色的火焰在透过这层光屏触到晶瓶之后,就化成了七色的虹光绕瓶而上。   无数七色的光尘自晶瓶中飞了出来,落到了每个元神的身上,立时构成了一个真人大小的光体。   收起晶瓶后嬴政再打开了玉盒,二十块七色光虹不住流转的玉石飞了出来。   玉石不大,只有婴儿拳头那般大小,在嬴政透过暗夜转化成的光之源力御使下,分解成了无数细小的颗粒。每个光体的心脏位置都被放入了一颗,玉石入体,那个纯粹的光体猛然一亮之后往里一收,再往外一涨。等到光影敛去,原本的光体已经变成了血肉之躯!   这些刚得到新的肉体的将士们睁开了眼来,这幅躯体本就是依据他们的元神记忆而造的,与他们原本的并无丝毫二致,契合度更是百分之百,是而完全不需要任何熟悉适应的过程!   只是因为当初耗尽了所有生命力的原因,仙婴已都消散了,修为尽毁。不过没关系,只需将那些击杀的神们的神婴练成丹药,就足以使这二十余万将士立刻恢复修为了。   为了收集足够布下将整个寝宫都围住的神魂,以致不能将所有的神全都引入慕城之中一起解决,而为此使秦军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弓弩手更是几乎损失殆尽。若不是他有这样的后着,那样巨大的损失,就算得胜了只怕他也一样高兴不起来。   而现在歼灭了四个主神连带神界几乎一半的力量,得到了七十几个体系完整的界天,得到了足以让他立刻制造出七十多个上神、以及无数天神、大神的神婴。更重要地是他得以提前千年成就了最后一步,而得成至圣大道。暗夜也一并进化完成,等到见过三界的一众国主之后,就可以重炼这一界的本源,将玄龙界给升级成玄龙元火界。而他损失的不过是些城池、花木之类的死物而已,与光尊的这一局交锋,可谓完胜!   几日之后,天界、妖界和魔界各国的国主都到了咸阳,在议政殿侯了好半天。才得到召见的宣召。可是上了殿才自拜倒,就被嬴政喝令将他们全给拖出去狠狠地挨了一顿刑杖!   没有理由、没有解释,可是所有地国主对于挨打的原因全都心知肚明。照他们做的那些事,这样的惩罚已经是非常轻的了,嬴政若不是念在他们都是奉命行事,一定是将他们直接推出去斩了!这些国主心里也都明白,所以都咬紧了牙乖乖地挨打,哪里还敢出言申辩。何况嬴政连国丈都给打了,其余的那些就更没话好说了。   目光自行刑完后趴在阶下的一众国主身上扫过,嬴政淡淡地开了口:“朕召你们来的原因你们已经知道了。自今日起。三界俱并入我大秦!天界更名‘天虚领’,封杨戬为靖南侯,领领主之位。魔界更名‘天魔领’。封夜猫为靖北侯,领领主之位。妖界更名‘天妖领’,封歧月为靖西侯,领领主之位。”   被他点到名的俱都出班领旨谢恩,可是一众国主的脸色可就难看了。尤其是“血刹魔国”地国主雷迪斯,今日当众挨了一顿板子也就罢了,反正挨打地不是他一个,当初所做的那件事对于女儿也的确是心中抱愧,所以这顿打倒也挨得无话可说。可是现在女婿封领主,没有他地分也就算了。居然将从他这里挖走的下属派来做他的上司?这……这不是存心要他好看吗?   正自咬牙间,却见嬴政的目光望了过来,正落到他的身上,道:“雷迪斯魔君就不用回去了,朕在这里给你盖了座国丈府,你留在咸阳也可与丽蒂亚时常相聚。朕想,朕的丽妃一定会很高兴的。”   一番话让雷迪斯怒意陡升,他这是什么意思?怕自己留在魔界会让夜猫束手束脚,所以打算将他留在玄龙界软禁吗?   嬴政可不管他是怎么想的。环视了一眼除他之外的所有国主,道:“本界自明日中午起便将封界,所以明日一早你们便即刻起程。若是过了限时还未曾出界,灰飞烟灭之时就怪不得朕了。”   封界?一众国主面面相觑,好端端地封什么界?连神界来袭之时他都没有封界,现在仗打完了,却要封界?难道……是神界不甘失败,要来报仇?   见一众国主眼睛一亮,嬴政岂会不知道他们在转什么念头。一声轻哼,冷冷地道:“前几日,光尊前来拜访过朕,自承御下不严,望朕谅解。既然光尊已经亲自登门,朕也就不再追究此事。所以,此事已经完结,不要想着再有机会去抱你们旧主子的大腿。从今后,你们是朕之臣民,就要格守我大秦之法,若有违逆之处,朕地刑罚绝不容情!”   他才说完第一句,所有的国主就都已经开始有撞墙的冲动!他在说什么?光尊前来拜访他,还自承御下不严,望他谅解?他他……他以为他是谁?他……   暮然间所有的国主目光全都定在了嬴政的印堂之上,那里三朵交叠的暗金色火焰摇曳着朦胧的光影。这个印记他们早就已经看到了,但是在刚挨过一顿沉重的刑杖之后,一身的伤痛加上满心懊恼与忐忑,使得他们根本没心思想别地东西,直到现在这个印记才勾起了他们曾听过的一些传说。   暗金色的火焰?难道是……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三十六章 火尊   在这宇宙间有着各种各样的火焰,最普通的是红色的凡火,然后是绿色的鬼火、青色的真火,还有白色的天火、黑色的魔火、金色的神火等等。而暗金色的火焰却只有一种,那就是所有火的本源与终极形态   净世琉璃火!   暗金色的火焰印记光影摇曳,就像真的正在燃烧的火焰一样,而宇宙间有资格拥有这个印记的只有一个存在!   “自明日之后,这里将升为玄龙元火界。”在一众国主呆呆地凝注下,嬴政开了口:“你们既然已是朕之臣民,以后一旦成道,升入的便不会再是元光界,而是朕的元火界。但是在成道之前,此界再非是尔等可踏足之地,是而各界之民无需再找寻入界的通道,之前的一切界间交往全数废止。朕治国可不会象创始那样宽松,条条律法必须谨遵,违者依律处置,绝无宽待!另,界领是我大秦的疆域,既然是我大秦的疆域,便绝不允许出现第二个国家!朕会令各领领主照郡县重新划分,至于各级官员,到时也会一一封赏。我大秦的升迁并不是只看修为,若是政绩卓着,朕自然会厚加封赏,包括——调入此界。”   他的前两句话等若已经证实了国主们的猜测,可是还没等他们自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被他后面的一顿闷棍打晕了。嬴政每说一句,国主们的心就沉上几分,到最后已经苦得快滴出汁来了!   对于秦皇的治国方式,他们虽然没有来过大秦可也知道得不少,这种极端严格的统治方法是任何一个正统的修炼者都无法接受的。所以他们一直觉得奇怪,那些之前投入大秦的仙魔们怎么能够忍受得了这样的束缚与重压,而且看上去,过得好象还很不错的样子。   虽然亚神界在成为大秦的一个界领之后,便是如秦皇现在对他们所说地那样,做了一系列的变革。完全与玄龙界的一切规章等同。但是亚神界原本就是一王称尊,而其余各界的形势就要复杂得多。尤其是妖界,大国小国、强族弱族,光是数量就已经让人头疼了。   是而在这些国主想来,对于他们三界,秦皇无论如何都会采取比较柔和的手段来慢慢梳理。可是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大刀阔斧地给几乎完全推倒了重来,而这位秦皇那出人意料的身份,却使得他们没有一个敢有一点的反对意见。失去权势、失去自由。更惨的是脑袋上随时悬着一把剑,想到以后地悲惨生活,也难怪他们的脸色都是越来越黑,心中叫苦连天。   可是就在他们的心沉到谷底的时候,嬴政的最后一句话却像是在绝地中洒下的一缕阳光,使得他们登时象从地狱升到了天堂!升迁不看修为?政绩卓着者厚加封赏?这封赏的范围甚至包括升入此界?   这句话传递出的信息只有一个,那就是只要他们肯尽心尽力地为秦皇效力,那么修为的提升完全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以前那虚无缥缈地通往神界地大门,现在却是实实在在地看得见摸得着,这对于一个修炼者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有了这样的好处。那么前面地那些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了。事实上无论他们能不能接受,此事都已经成为事实,不能接受也得接受。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可是用棍棒赶,总是不及在头上挂块金子让人主动往上爬,而后面有棍棒,头上有金子的情况下,这人就会爬得更加快了!   重赏重罚,这就是嬴政的御下之道,事实证明这种手段一直都是很有效的。尤其是用在一些既眷恋生命,又有着向往的目标的对象身上时,这种效果就更明显了。   而此时,原本因为被点名留下的雷迪斯。原先的那点怒意早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明日之后此界就将变成另一个神界,而能留在神界中地当然就都是神,也就是说只需再有一天,他就将进入梦寐以求的那个境界。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个超级大馅饼,他狂喜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有丝毫怨言!而在看到其余国主投来的羡慕的目光时,他的心中就更得意了,连身上的刑伤也似乎都轻了许多。   “都起来吧,站过一旁。”嬴政总算开了金口。一众一直在阶下跪到现在的国主们才得以站了起来。当然,起身的时候暗抽冷气是免不了的。   当他们步履蹒跚地站到殿尾地时候,文官之中一人踏出了班列:“启禀陛下,臣有本启奏!”   这出列的正是御史大夫冯劫,御史大夫职司监察百官,他一旦有事上奏,十之八九就有哪个官员要倒霉了。   嬴政的目光自两班文武的身上扫过,文官武将们全都低下了头,大多都在心中纳闷,最近似乎没犯什么事啊!虽然有几个文官处理事务时曾出了点小纰漏,有个别的武将私下切磋之时下手也狠了点,但也不至干严重到要让御史大夫上达天听的地步吧?唯有两个站在靠近末尾人的却是心中一颤,大感不妙!   嬴政的目光一圈兜下来之后,最后落到了冯劫的身上:“朕的御史大夫有事启奏,难道是哪位臣工有负圣恩,枉法渎职不成?”   冯劫应道:“正是!此二人胆大妄为,不止是枉法渎职,而且通敌泄密,罪在不赦!臣有本章在此,请陛下圣裁!”   “呈上来!”   接过王继转呈的本章,嬴政一眼扫过之后就“啪”的一声合了起来,厉声喝道:“将燎原、莱亚给朕拿下!”   一声喝令之下,立刻就有几名侍卫将被他点名的两人绑缚起来压到玉阶之下,将手中的奏折扔到了他们的面前,嬴政语似寒冰:“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那摊开在两人面前的奏折上详细地记录着他们与神界联系时的每一句话,详尽到这种地步,他们还能有何话可说。其实原本根本没资格参加朝议的他们被宣召上殿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心中一跳。只是其余那些和他们一样,由各界归顺的仙尊妖王们带来地中级将领也都在宣召之列,才使他们抛开了疑虑。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早已安排好的。嬴政特意选了各位国主前来朝觐的时候来上演这一出杀鸡儆猴,而他们就是那两只倒霉的鸡!   说起来,他们之所以会做这种事,燎原真人是遵从师命,作为奥莱尔副手的莱亚,则是为了神界许诺事成之后那一界之主的位子。在对玄龙界知道得不少的他们看来,这一战神界是一定会胜的,哪里想到最后居然是这样地结果。要是早知道这位君上的真实身份,就是再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做出这种事!   冷冷地看着阶下的两人,对于他们所做的事嬴政早就知道,只是一直隐忍未发,借他们的手传递一些他想要让光之元尊知道的假消息而已。   例如——整个玄龙界遭到那因两种本源相撞而爆发的能量的波及,造成了极为惨重的损失。   其实当时所有暴动的能量都被牢牢地困在了幕城之中,最后成了暗夜地营养品,哪里有一丝一毫地外泄。那些光尊看到的痕迹,都是他事先命李斯所做的布置引发地假象。虽然城池等建筑的确是都坍塌残破,但是人却根本没有伤到一个。为的就是让光尊自以为得计。然后自己送上门来。   现在既然已经利用完了。那么也就没必要再继续放在面前碍眼,对于这种谋逆之罪,嬴政的惩处一向是最严厉的:“拖出去。给朕剐了!”   阶下的两人神色大变,虽然知道死是必然的,但是死也有很多种,而现在他们将要领受的显然是最残酷的一种!   “陛下!陛下饶命!陛下!”   可惜,此时讨饶为时已经太晚,在他们将第一份情报透露给敌方的时候,就注定了会是这个下场。   两人被拖出殿外之后,不久就传来了凄厉地惨叫声。用在这些仙魔们身上的凌迟之刑,可不象以前那般只针对肉体,那是连元神元婴也一起带上了。任是再怎么能忍。也一样挨不到一半就铁定崩溃!这还是改进后的第一次使用,正好在这两个倒霉鬼身上试试效果。   声声的惨叫传入殿中,一众国主听得脸色发白,那些原本没有资格,却被和这两个一起召上殿来的将领官员们也是神色不安。在嬴政阴冷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一个个全都浑身一颤,只觉得一股寒流自头顶一直窜到脚心!   “我大秦铁律,叛国谋逆者,凌迟!”好不容易越来越低弱的惨叫声终于完全消失。嬴政冷凛的声音让那些本来已经在冒冷汗地人心中又是猛然一颤:“各位卿家当引以为鉴,为臣者,忠君报国乃是本分,朕希望这一条永不会有人再犯!”   两班文武齐齐躬身应道:“臣蒙君恩,当竭诚所能报效陛下。纵使肝脑涂地,也万死不辞!”   一众国主自然也是一样的立刻表明心迹,其实他们都明白,那几句话主要是说给他们听的。要是有半点迟疑,说不定马上就会和刚才那两个一样下场了!   嬴政点了点头,道:“如此就好,只希望你们能一直记得今日所言。退朝!”   第二天一早,一众国主就被勒令起程,随后所有入界的通道全数封闭。至午时,一片暗金色中带着点点黑色星光的火焰自嬴政的寝宫中燃起,对于这一界本源核心的祭炼开始了。七日之后,第二个神界即将出现。   (第五卷 火之元尊 完)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一章 赌约   元光界的东林山,六万多四系混合的神军紧追着近两万的秦军而来,到得山前,忽然一队秦军自山脚的密林中冲出,和那些回过头来的秦军一起成夹击之势,攻向元光界的神军!   神军的主将先是一惊,随即便是失笑,在这埋伏的只不过是一万之众,加上原先被他们一路追来的,人数也不过只有他们的一半。是而一声长笑,他道:“这就是你们的埋伏?今天我一定要踏平你们的营地,以报前耻!”   一番冲杀之后,那些秦军果然不是神军的对手,向着林中败退。神军怎么能让这些败兵就这么跑了,当即紧紧追上。   这些神军都一心想着击败秦军,一雪前耻,全没注意到山路越来越窄,两旁全是密密的半人高的云麻草。可是那个主将却渐渐地感觉到有些不对了,眼看就要追到一个山谷,猛然醒悟的主将立刻喝令停止追击!   他正要下令退兵,却听背后喊杀声起,一片大火急速蔓延,封住了他们的退路。两边的云麻草是整个元光界中最易燃的植物,使得火势烧得更旺!一刹那,四面八方都是火,而他们的头顶,一个金色的火焰罩堵死了他们上天的路。有一些神军立刻使用遁地术,可是才入土一半就发出惨叫,被身旁的伙伴拉上来时,只见整个下半身已是血肉模糊,全是被刺穿的孔洞!   这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登时神军大乱!这种金色的神火在出自火尊一系的秦军使来更是厉害上十分,就是神也禁不起!一时争路逃命者众,自相践踏,死伤不计其数。   前面原本败逃的秦军回军赶杀,神军的主将冒火突围而逃。他的副手见势不好,往来路奔回,却被早已埋伏在他们后路的另一路秦军拦住厮杀。魔神一系的最高将领从小路逃命去了,仙神和妖神的最高将领也带领下属分头突围。结果一个夺路逃脱,另一个被伏兵截住,饮恨在大秦右将军胡元亮地枪下!   当下秦军乘胜追击,一路上直杀得神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光明宫中,嬴政瞄了墙上用圆光术直接转来的战况直播一眼,手中的棋子落到了面前的棋盘上,微微一笑。道:“你又输了。”   坐在他对面的光尊脸色沉了沉,随即便无奈地苦笑,待要将手中的棋子摆上棋盘,却赫然发现这盘棋也已经以自己的惨败而结束了!   这下,他笑得更苦了,将手中的棋子扔回了棋盒,叹道:“输就输吧,反正我从来就没能赢过你。”   距嬴政成就大道已经过了近千年,在嬴政将玄龙界变成玄龙元火界地时候,界中所有的子民就如他所希望的那样。在经过七日的源火炼体煅神之后。全体升神。然后他利用从那些倒霉的神那里得来的神婴和一些珍物,直接造就出了七十多个上神、近千名天神和两万余大神。可惜四位主神的神婴被当作大补丸给晶符吞了,使得现在元火界还没能出现一位主神!   经过千年的苦修。白起与王翦的实力虽然已经达到了上神的临界点,但是始终就是差了那么一点没法突破,以致一直滞留在上神上阶地顶端。夺来地那些界天也都已被嬴政赏了下去,其中自主神那夺来的几个界天,魔界给了白起,天界给了王翦,妖界给了龙族的族长——已经进化成寰龙地龙皓,连亚神界也都被他交给了李斯。   包括天、魔、妖在内的七十几个界天的改制,在三十年内全部完成,原本各界间差异颇大的时间也都按他的命令调为和元火界一致。当然承袭了这么悠久岁月的制度忽然改变。是个人都会觉得不习惯。   天、魔、妖三界还好些,那些国主在挨了一顿杀威棒,再看到头上那块诱人无比的金子之后,可是乖觉得很,配合起来完全是不遗余力!政令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总之一个个是拼命表现,恨不得第二天就能得到嘉奖,直接飞升神界!   其余那些接收的时候可就没那么顺利了,不过在大棒加胡萝上的政策下。到最后还是只能乖乖地低头。   司莫塔法更是无需嬴政费什么力气,原本就已布局完全的这个河系,就像已经成熟地果实,轻轻一摘就落入了他的手中。当然,一下并入这么多星领和界领,可以想象嬴政那段时日的繁忙程度。待到他将所有新的领地全都理顺,已经过了三十多年。   光尊看着嬴政,老实说他真的很佩服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些年来他也去过几次元火界。记得第二次去的时候正是嬴政最繁忙的那段日子,御案上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他看了就已经觉得头晕,实在难以想象嬴政是怎么将这么多地事情都一一解决的。   也不明白嬴政干什么要这么劳心劳力地做那么多事,管理自己的界天也就罢了,他连下界的界天以及凡间都不放过。这些年不止是界领,连星领也已经扩张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对于这个,嬴政的回答是,他现在累一点,正是为了以后能够轻松点。有病再治不如提前预防,只要他将他的律法推及到全宇宙,使得人人都必须遵守,那么违规的比率自然会大大减少。而只要将一切全都纳入轨道之后,其实他要做的事并不会太多。   至于他的另一个理由则就令光尊有些哭笑不得了,他居然说光尊动不动就睡上个几百上千年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有这时间不如去做做更有意义的事情,比如——玩玩争霸天下的游戏。   光尊只能对着这位秦皇苦笑了,想到每次去时看到的那一堆堆的奏折,就已使他望而却步。要他象嬴政这样过上三天,估计他一定会疯掉!   而在这些年的交往与合作中,有些事也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在对同一件事产生不同的意见之时,两人的争论往往会持续几天甚至几月!几次之后,不耐做口舌之争的嬴政提议干脆以赌约来决定听谁的,光尊也觉得这样争执解决不了问题,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至于这赌约的内容,就是开头发生的那一幕。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二章 暗斗   对于光尊和嬴政来说,这世上能让他们拿来打赌的实在是少之又少,大多数东西他们都是看上一眼就知道答案了,这样的情况下还有什么好赌的。   所以干脆就赌武斗,他们两个是不能交手,但是下属打上几场却是完全没关系的,当然单打独斗这种形式被嬴政第一时间就否决了。他的元火界虽然还没能出现一个主神,但是光尊的元光界却是有的。   当年虽然被光尊亲手葬送了四位主神,但其实光尊的亲传弟子并不止晨曦神君一个。他一共收了三个弟子,晨曦神君是开山大弟子,修为最高,但是其余两个也并没有比他低多少,都达到了主神的级别。只是每一系只需要一个主神,所以那两个也是光系的就一直留在了光尊的身边。   这次四位神君同时身殒,光尊就让二弟子接掌了光神一系,在其余三系中选出几个修为最高的接任主神之位。经过这千年的时光,原本就都是上神顶阶的这三位主神已经有两个突破了瓶颈,成为名副其实的主神,还有一个突破也就在百年之间。在这样的情况下同意单打独斗?那嬴政还不如直接认输算了。   那么唯一剩下的方式便只有两军对阵。可是要论军队的数量,光尊虽然在这些年已经补齐了当年损失的人手,但是和嬴政的百万大军一比,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不过嬴政倒是没想占他的便宜,在嬴政答应他所派出的人手绝不会多于光尊这方的人数之后,光尊答应了这个赌斗的方式。   在光尊想来,既然双方的兵力没什么差别,而论修为秦军又普遍不及他的下属,那么对战的结果应该是他的赢面居多。可是他却不知道,在变化万端地战场上,可不是光靠修为就能定胜负的。弄得不好,一个威名赫赫的战将很有可能死在一个无名小卒的手里。至于兵力。古往今来以少胜多的战例还少吗?三千越甲可破吴,何况是两方的兵力并无相差。   光尊并不知道当初那场使他损失了近一半下属的战争的具体情况,不然他一定不会这么信心十足,结果一场战罢,胜负不问可知。一方几乎全灭,一方地伤亡却轻得几可忽略的结果,让光尊完全难以相信!在兵力一样,而他这方实力占优的情况下怎么反而会输得这么惨?   到这时。他才终于开始正视从没在意过的兵法诡变之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的确是任何阴谋诡计都只是笑话,但是当使用阴谋诡计的那方也一样有着绝对的力量的时候,这绝对的力量也就不存在任何优势了。   就如刚才那场对战,虽然双方都能飞,但是在秦军一意借着地上地那些障碍物败逃地时候,神军也就只能下地去追。因为他们的神识锁定对于秦军没有效用,若是在天上盯,那么很可能秦军利用阻挡他们视线的障碍物布下幻阵,然后真身遁地跑了。他们都不知道。而且远程地法术攻击。对于擅于集合众人之力进行防御的秦军效果并不是很好,而在天上全无遮挡的他们却是再明显不过的射击靶子。所以他们就只能跟着秦军在地上跑,然后给引进了早已准备好的口袋。   修炼者中以兵入道的不是没有。但是兵者不祥,死伤一多必伤天和,所以以兵入道而能升神的几乎没有!白起是唯一的例外,之所以例外是他遇到了嬴政。而大秦除他之外的那些将领,修炼的方式根本就不是以兵入道,最多只能算是以武入道,所以不能算在特例内。   在这样地情况下,连输了两次的光尊居然派人下界去学兵法!可是兵法之道也是讲究天赋的,并不是是个人只要肯学就能学好,再说如果兵士不合格。那么就算有个旷世名将也没有用。结果就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这近千年来光尊就从没有赢过一次!   这次的起因是为了奥伦星域的问题,本来以奥伦星域中那个只知道破坏的种族的残暴与贪婪,毁了也就毁了。这本是嬴政的职责范围,光尊并没有过问的权利。可问题就出在嬴政认为整个星域已经被破坏得十分严重,死星严重超标,很快就会引起整个星域地崩溃,从而影响到附近一大块宇宙空间的平衡。所以他打算将整个星域连同那个种族一起毁灭,然后让光尊再创造一个新的星域以代替原来那个。   对于这个光尊倒也没有什么异议。只是对于时间的安排上不肯认同。他希望能够延迟十几二十年,可是嬴政却认为这颗毒瘤必须立刻割除,而且那个星域的生命力也未必支持得了十几二十年,多拖一年对于周围星域的负面影响就会加重几分。   其实光尊也知道这种事宜早不宜迟,但问题出在他现在没有时间。要完成这样大的一整个星域的天体体系和生物系统的创造工作,可不是派个主神,用上几颗七色创生石就能够做到的,只能是他亲自出马。可就算是他,想要全部完成起码也得三十年。到那时,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他才会和嬴政争执不下,结果就是依然老办法解决。然后已经发生过无数次的情况再次发生,光尊所希望的胜利并没出现,他的意见再次被否决。   愿赌服输,光尊虽然一肚子闷气,也只能认了。   就在两人收拾棋盘的时候,白起走了进来,这样的胜利对于他实在是没什么难度。前一次这些神军就是被引入谷中中伏的,这次自然是不会再轻易上当,但是谁说设伏一定要在山谷?就不能提前一段吗?在入谷之前的那段山路上的地理环境,正是使用火攻的最佳场所。而玩火,对于曾受过火源之力煅魂炼体的秦军来说,那是最拿手的一招。   本来这么多年下来,对于元光界这些神军的作战方式,大秦的那些高级将领早已烂熟于心,随便一个都可以算计得神军昏头转向。但是白起知道这次的赌约对于嬴政地重要性,所以他亲自策划,亲自在前线督战。以求万无一失。   在白起的身旁,是脸色阴沉的现任光系主神晨光神君。他和白起可说是老冤家了,在第一次赌斗时,这位新任的主神就被白起和王翦联手狠狠阴了一把,差点在元火阵中灰飞烟灭。   面对光尊恼怒的质问,嬴政很无辜地一摊手说是意外,说什么启动阵势时将领急切之间没看清楚,错手将绝冥无恒晶给当成神火晶用了。以致原本的神火阵给升级成了元火阵。然后当着他的面将白起和王翦狠狠地叱责了一顿,还喝令他们向晨光神君赔罪,让他想追究都不好再开口。   其实他心中清楚得很,什么意外,全是鬼话!看嬴政现在骂得这么狠,回去后还不知要怎么奖赏这两位大将呢!而如果下次有机会的话,这样地“意外”铁定还会发生,所以他干脆将所有的主神都雪藏。嘴上是说秦军之中没有主神级别的将领,为了公平起见,他决定也不让主神参战。其实只是为了减少损失。而在少了战斗力最高的主神之后。每次神军想胜就更困难了!   晨光神君自然知道光尊不许他再参战的原因,对于白起和王翦更是恨得牙痒痒的!不能亲上战场,便参与每次战事的策划。可是要论战术兵法,别说白起和王翦,他连大秦的一众将领都不如。已经败过许多次了,这次的胜负对于光尊的意义他很清楚,那份消息就是他亲手交给光尊地,可是却依然败了。   又急又愧地他脸色自然不会好看。   来到光尊的身边,晨光神君欠身一礼之后将一个晶瓶交给了他,然后就默默地站过了一旁。等到嬴政走后,他这一顿叱责是免不了的了。   与此同时,白起也大步来到嬴政地身边。拜倒施礼:“参见陛下!”   嬴政含笑道:“爱卿平身。我军伤亡如何?”   白起回道:“启禀陛下,我军将士阵亡三百三十四人,重伤六十一人,轻伤二千四百八十七人。受伤的正在医治,阵亡将士的元神神婴在此。”   说着他取出一个玉碟双手奉与嬴政,嬴政接过,却转手就递向了光之元尊,微笑道:“有劳光尊了。”   光尊无奈地看着递过来的玉碟,战场之上刀剑无眼。难免会有死伤,不过只要是元神还在,他就能为之重塑神体,神婴不失,就能立刻恢复修为。   可是对于这位净世之尊的手黑程度他是领教过的,动起手来绝对是往死里下阴手,当初四万的神军灰飞烟灭,没有一个能救回来。嬴政光军队就有百万余众,可元光界中所有的神加在一块儿,都没能超过十二万之数。而且嬴政的界中高级神的数量远远低于元光界,用低级地士卒来换他的大神、天神甚至上神,吃亏的怎么都是他。所以嬴政损失得起,可光尊却损失不起。   因此为了保险,在当初赌斗之前就曾定下过条规,所有阵亡者的元神和神婴不得损伤,无论是哪方收了都不得吞没,以便战后复原。嬴政倒是答应了,可是每次连秦军的复原工作也都被他交给了光尊,光尊还没法拒绝,谁叫他的职司就是创造呢!   他也不敢在为秦军重塑神体的时候做手脚,以秦皇的精明怎么会不防着这一手,这种手脚做得再隐秘也瞒不过另一位元尊的眼睛。他可不想到时惹得嬴政发飙,这位火尊发起怒来那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地!   满心不是滋味的光尊接过玉碟,感觉好像现在很多事都被嬴政在牵着鼻子走,虽然两人之间还没有定出主从,但事实是大部分事都是按照嬴政的意愿在进行,这位强势的帝王有的是手段与方法去达成他的目的,让光尊又气又恼又无可奈何。   他也知道这样下去可不行,是而加强了一直便在进行的搜寻工作,这次好不容易有了点消息,却被嬴政这突如其来的一手又给搅黄了!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三章 学生   “既然是朕胜了,那么就依朕的提议去办,想必光尊应该不会再有异议。”   对于嬴政的话光尊只有苦笑,他当然有异议,可是有异议又有什么用?愿赌服输,难道他还能耍赖不认?现在想来,他当初怎么就会答应了那样的赌约?早该知道这位帝王吃亏的事情是绝不会做的,若是没有把握,他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赌斗方式?不是谁的便宜都能占的,很多时候贪便宜的后果就是象他现在这样。   看他无奈地默认,嬴政微微一笑站了起来,道:“如此,朕就告辞了。还望光尊即刻起程,此事拖延不得,越早解决越好。”   光尊一愣之下也站起身来:“怎么,你不与本尊同行吗?”   嬴政道:“毁灭一个星域而已,朕不去也无妨,想来有朕的武安君和六万将士已经足够了。”   破坏总是比建设容易,所以毁灭一个星域嬴政根本无需自己出面。虽说要在毁灭这么大一个星域的时候,同时保持附近空间的平衡是有点难度,但是嬴政能用的人手实在太多。几百个不行就几千个,几千个不行就几万个,几万个还不行,调上个几十万总能搞定了!   可是这种方法光尊却无法向他学习,一来他的人手不够,二来他那些下属的协同合作能力远远低于秦军的将士,再加上创造要比毁灭难度高得多。所以遇到这种繁复而又工作量巨大的任务,他连想偷懒都找不到帮手!   不过想到嬴政那些好像永远也忙不完的政务,光尊的心中就平衡多了,要论繁忙和劳累,他和嬴政一比那是绝对没法比的。是而了然地点了点头,道:“这倒是,火尊政务繁忙,若非必须,的确是不能离界太久。”   顿了顿。他叫过了一直侍立在一旁的关门弟子晨旭,对嬴政道:“本尊这个不成器的弟子一直非常仰慕火尊,本尊也实在没有什么好教他的了,还望火尊带回界去,代本尊指点一二。”   看了上前恭谨地施礼地晨旭一眼,嬴政摇头道:“你都没有什么好教的了,那要朕教他什么?何况你我之道截然相反,不怕朕教出事来吗?”   光尊道:“修炼之道自然是生死不能兼容。但是兵法、机谋、权变之道,只需火尊肯指点一二,就够他受用不尽了。”   “你要朕教他帝王之术?”嬴政眼神有些古怪地打量着光尊:“你要他学这个做什么?难道是光尊终于下决心要调整元光界的构成模式,准备让你这个弟子做一位开国大帝不成?”   光尊苦笑道:“火尊莫要开玩笑,本尊只是有鉴于本界的体系的确是太过松散,以前还不觉得,在见过元火界的行事效率之后,才感到的确是有改进的必要。可是本尊并不长于治理,不知该要如何改进,正好本尊这徒儿仰慕火尊。常思亲近。是而才冒昧请火尊教导一二。”   嬴政失笑:“凡间这许多帝王,你随便去找一个使用搜魂术,便什么都有了。还用得着要朕教吗?”   光尊苦笑:“凡间纵然帝王无数,但是能比得上火尊地却找不出一人!何况元光界不比凡间,那些凡夫之术根本无用,所以还是只能有劳火尊了。   随便找个帝王用搜魂术?当他没有用过吗?不止帝王,连不少名将也都被他派人光顾过,结果呢?还不是打一场输一场?而他照着从那些帝王那得来的所谓帝王之术来猜测嬴政的心思,又有哪一次是猜中了的?   嬴政淡淡一笑,帝王之术又不是道法,还分什么凡间神界?任何为王者所要面对的问题其实都差不多,所以所谓的帝王之术其实也都是大同小异。唯一的差别就在于使用者是谁而已。所以同样是帝王,但却有的开疆拓土、威慑四海,有的昏庸无道、失地亡国。兵法也是如此,并不是所有能通读《孙子兵法》的就都能成为名将。东西是死地,人是活地,尤其是这兵法与权谋之道,更是讲究一个“变”字。机变、机变,不知道变,那还搞些什么?   想到神军的那些将领们。就照搬从别人脑中硬掏来的兵法战例,来对付他那些身经百战地将军,他就想笑。当年纸上谈兵的赵括在长平葬送了赵军四十万之众,这些神军对兵法的认知还不如赵括,不败更待如何?   仔细打量了晨旭一番,嬴政暗地里摇头,这么纯粹的心性想要学权谋之术,简直就是开玩笑!一个连权欲都没有的人要学权谋之道,和一个没有腿的人要穿鞋有什么两样?   不过这时候光尊将这个最小的弟子塞给他,也并不是真的只求指点那么简单,是而嬴政并没有拒绝,无可无不可地道:“既然光尊开了口,朕便应下了。只是指点无妨,但能学到多少就得看他自己了。”   光尊当然不会有异议,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再高明的老师也不可能打包票能让每个学生都成大才。   当下晨旭依光尊之命上前拜见老师,却被嬴政拦住了:“诶,朕可不敢和光尊争徒弟,这礼还是免了吧。而且朕也没那么多时间专程教你,大多都要靠你自学,朕能做的只是有暇时‘指点一二’而已,所以朕也不能算是你地老师。”   一番话让光尊心中苦笑,什么叫“能做的只是有暇时指点一二”?你有闲暇的时间能有多少?还不敢和我争徒弟,算计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有什么不敢?这不就是摆明了的推脱之词。不过想想也是,以现在他们两个的关系来说,要嬴政用心地为对手教徒弟,然后让这半个徒弟用他所教的东西再来对付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嬴政没有当面回绝他,就已经是给他面子了。   好在光尊也从没指望过嬴政会认真的教,他所要地只是这个徒弟能够跟在嬴政的身边而已。反正只要跟着,总能学到一些东西的。而更重要的,就是能够掌握住嬴政的行踪,这点很重要。   可是他的希望很显然又要落空了,因为他马上就听到嬴政吩咐白起派一队秦兵带晨旭回界去。皱起眉,光尊道:“怎么?你不回界吗?”   嬴政点头:“是啊,好不容易有点闲暇,朕想出去散散心。”   散心?光尊心中一跳,直觉地觉得有些不妙:“不知火尊想去哪里散心?”   嬴政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道:“明沥河系。”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四章 消息   闻得这四个字,光尊禁不住微微色变,这一刻他是终于明白了,感情这次又是掉到了秦皇挖好的坑里!   怪不得嬴政这么迟不迟早不早的,单单挑了这么个时候来找他商量那个星域的事,却原来是要用事情绊住他,使他无暇分身。而嬴政自己却可以在扫开他这个竞争者之后,安安心心地去找寻那个他们共同的目标。   可是在明沥河系所在的那个星域,并没有元火界辖下的界天,嬴政是怎么得到的这个消息?   微微皱眉,光尊道:“火尊要出去散心?不知要去多久?”   嬴政一笑,说出来的话却让光尊几乎吐血:“可能会去个十几二十年的吧。”   出去散心要散个十几二十年?这点时间对于光尊来说并不长,他往往一睡就要几百年,出去游历也都是以百年记。可是嬴政的情况和他完全不一样,别说是十几二十年,他只要一去两年,国中就非乱套不可!是而光尊的眉头锁得更紧了:“火尊国事缠身,怎能离界这么久?”   嬴政微笑道:“朕不在,朝中自有太子监国。这也是暗夜的一片孝心,见朕整日操劳国事,知道心疼父皇,请朕休息一段时间,出去走走。皇儿的孝心,朕自然不忍拂逆,也就应了。”   光尊已经忍不住在暗里咬牙,简直是鬼话连篇!就算是你儿子心疼你,也不会让你扔下一大堆国事出去玩上个十几二十年,就算他说了,难道这种要求你会听?   不过这第一句话倒是没有错,眼前的这位净世至尊还真是有个能帮忙的好儿子。想到嬴政的龙子,就连光尊这样的心性也不由得泛起羡慕之意。若不是有这条元龙,当初秦皇又怎能借之设计,将他算计得那么惨?若不是有这条元龙,秦皇的元火界又怎么可能容纳得了近千万之众。以致使得两界人数相差这么悬殊?若不是有这条元龙,秦皇又怎能使用得了光之本源的精华,那么当初那场两界之战,他起码也得损失二十余万训练有素的将士!   而现在,若不是有这么个实力相当、又听话,而且还绝对不会起异心的好帮手地存在,以嬴政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放心地离国那么久。想到那条在嬴政面前完全是个乖宝宝的元龙。连光尊也不由得心生嫉妒!   但是光嫉妒也解决不了问题,现在怎么破坏嬴政的这次出行,不让那个至关重要的目标落到他的手里,才是最大的难题。看了自己的小弟子一眼,光尊对嬴政道:“火尊要出去散心,那就将晨旭一块儿带去吧,也好让他略尽弟子之礼。而且难得火尊有这样地闲暇,在散心之余也可顺便指点一二。”   说完就盯着嬴政,你刚才自己说过有暇时会指点一二,现在既然有空出去游玩。那么指点一下学生总不至于没有时间吧?如果推脱。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嬴政淡淡地一笑,道:“光尊也知道朕难得有这样的闲暇,那就让朕好好地放松一下吧。朕的皇儿一力担下所有的国事。是为了让朕能够好好休息,可不是让朕留出时间去费心费力地教学生的。   兵法权谋之道并不是修炼的功法,这些都是需要实例验证的,可不是听朕说上两句就能学会,所以就算晨旭跟在朕的身边也不会有什么收获。至于弟子之礼,还是免了吧,朕不是令徒的老师,这弟子之礼也无从说起。何况朕并不缺服侍起居之人,这次之所以一个侍卫内侍都没带,就是想独自走走。不过光尊倒也无需担心晨旭不在朕地身边就学不到东西了。要论兵法,朕地将军们可是胜过朕多多,找个老师简单得很。”   光尊哑然,虽然明知道这些都是推脱之词,但是这些推脱之词却全都是理直气壮,让他找不出任何驳斥的理由,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嬴政告辞,然后无可奈何地将他送到宫门外。   目送嬴政乘坐着九龙舆独自离去,锁着双眉的光尊心中急速盘算着应对之法。虽说现在地情况对于他极端不利,但是难道他就这么束手待毙?为今之计,只能另想他法了。   出了元光界的九龙舆一路向北而去,舆中端坐在宽大的龙椅中的嬴政,正在查看明沥河系的星图。虽说在明沥河系并没有他辖下的界天,但是这些年大秦星领的扩张可比界领快得多了,而比星领扩张得更厉害的,就是大秦的影响力。   因为大秦的统治模式,他对凡间地掌控是十分直接而有力的。不象光尊那样一层转一层,本来这位创界至尊对于元光界的管理就已经十分松懈了,偏偏上行下效,元光界中的各个创界神对于所造界天的管理也是一样松懈,基本就和光尊一样都是甩手大掌柜。那些界天之中的仙魔们还算好一点,但是也都是自矜身份,在凡间通过找寻代理人来发展自己的势力。   这样的模式,几层转下来,对于凡间的掌控力还能剩下多少?更不要说各个界天间乃至那些凡间地代理势力都是各自为政,甚至常常互相攻伐,情况之混乱简直只能以糟糕来形容!就算正统修炼者的特质使得各界的体系都很松散,但是也不至于松散到自家人打自家人的地步吧?   就像光尊想不通嬴政为什么要那么劳心劳力地独揽大权一样,嬴政也想不通光尊怎么能看着治下这样的混乱情况而不予整改。当初诸侯混战,周天子是无力制止,只能坐看天下大乱。可是作为创界至尊,光尊对于界中之神还是有很强的约束力的,那他这样袖手旁观是为了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光尊的回答是他曾经也下过制止的命令,可是情况好上一段时间之后就又开始慢慢恶化,几次之后,他也懒得再管了。   对于他的回答,嬴政彻底无语。下过制止的命令?然后呢?能够保证这命令一直生效的手段半点都没有,那光靠一个命令能有什么效用?而且几次反复之后,他不是采取更有效的方法,而是就这么撒手不管了?   或许光尊的确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方法能够为他解决这个头痛的问题,以他的这种治理模式,光靠自我的约束怎么可能压制得了人心的欲望与贪婪。而需要他做的事也的确不少,他必须先顾着他本身的职责,然后还要代其余两位元尊约束越来越活跃的两种本源。这已经占去了他许多时间,所以剩下的那些只要非是必须的,他是能不管就不管了。   对于他这样的心思,嬴政也没什么话好劝,而且这是性格问题,劝也劝不来的。再说他为什么要劝?这样的情况不是对他更有利吗?他没添把火就不错了,还去劝?   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这么长久的岁月,这样应该可算是庞大的势力,居然会连几个人都找不到。虽说这两种潜质的确是太过稀少,但是这么长久的岁月总会出那么一个两个的,说到底,实在是这样的办事效率太低了。   在各界之中根本不会有具有这两种命令中所要求的潜质的人,所以只能在凡间寻找。可这种神谕在凡间影响的范围本来就不大,在那些以科技进化为主的国家中影响可说是微乎其微,就算是那些注重自体进化的文明也不会倾举国之力去完成这道神喻的。   所谓的神喻在越落后的文明中影响就越大,可是越落后的文明能够提供的助力就越小,这样的情况下要在这么广大的宇宙间寻找两个人,难度实在太大。就算偶尔有那么一个两个的消息,经过层层上报后,等到光尊得到消息再亲自前往核实,当年的婴儿都已经成亲生子了,再好的潜质都已是昨日黄花。   可是嬴政不一样,作为大秦至高无上的主宰,整个帝国都在围绕着他的意志而转动。当年他可以发兵三十万去请韩非,现在就能倾举国之力为他找人。这些年急速扩张的星领,使得大秦在凡间已成了超级大国,拥有七百三十八个星域,九百十一个飞领,以及三百多个属国的大秦,雄霸星际、威慑四方,无一国敢于平视。   这样的一个国家,人力物力与影响力可想而知有多强盛了!无论是以科技为主的国家,还是以自体进化为主的国家,他们可以无视神谕,但是却不敢轻慢大秦的要求。毕竟对于凡人来说神太过虚无缥缈,可是一个超级强大的帝国所带来的压力却是实实在在的。何况大秦只是要他们帮着找一个人而已,这样的小事却有丰厚到足以让人疯狂的报酬,而且还能讨好大秦这个超级帝国,这样付出少、回报却大的好事,只要不是傻瓜都会答应的。再加上他通过宗教所传下的神谕的双重影响,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所以不过千年,嬴政就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虽然在明沥河系并没有归属于他的界天,可是他得到的消息却比光尊得到的要详细得多。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五章 御驾   可惜,尽管已经很详细,但是范围还是有点大。因为明沥河系的东浚帝国并不是找到了具体的目标,而是发现有一个区域近十几年来的出生人口,水性体的比例越来越大,等级也越来越高。   当然,作为一个科技为主的文明,东浚帝国是不会明白这种修炼体质的分类的,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发现,是因为大秦所给的那种测试潜质属性的仪器。   至清圣体的特征十分隐晦,别说是凡人,就是高等级的修者也是基本见如不识。能真正确定的只有另两位元尊而已,别人都是只能确定一个基本的范围。但是既然是要发动人手寻找,那么怎么尽量缩减这个认证的范围,就是一个必须解决的问题。   光尊自有他自己的手段,而嬴政则是设计了一种专门测试高级水性体的晶石,然后命匠师大量制作,分发给所有按他的要求帮他找人的国家。在任何一个高等文明国家,无论是帝制还是联邦制,所有的公民自一出生起就都会接受体检,在体检时加上这一项并不费多少事。只要是水性体,测试晶石就会发出蓝光,越是高级的水性体,光芒的色泽就越鲜艳与纯粹。   不过物极必反,在遇到最高等的至清圣体时,晶石发出的光芒就会变成无色透明的。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发现的国家就必须立刻通知大秦,可惜,到现在为止这种情况还没有发生过。这次东浚帝国虽然也还没有发现至清圣体,但是这样在一个范围内水性体呈直线上升趋势的增长幅度显然极不正常。在半个月前,居然在十天之内出生了三个潜质等级仅次于至清圣体的水神之体,这使得不知道这样的变化是好是坏的东浚帝国想求教于秦皇,所以当即便通知了大秦的使节馆。   然后这个消息立刻被传回国内,并直达御前。别人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嬴政可是十分清楚的。出现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在那块区域,水源之力的浓度与活力达到了惊人地地步。而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变化,唯一的可能就是受到了至清圣体的吸引和激发。至于这样只是无限激发却毫无约束力的表现,说明这个拥有至清圣体的人完全是块璞玉,并没有任何的修炼经历。   而在得到这个消息的四天后,一直在监视元光界动向地天目司传来了对手也得到了消息的禀报。说起来一向办事效率慢得够呛的元光界这次会忽然变得这么神速,也是多少拜了嬴政所赐。在因为已经出现了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而对于搜索工作越来越急切的光尊的敦促下。其他的事情再慢,和搜索目标有关的消息却是直接给开了个传递的专用通道,所以才会没有比大秦慢多少。   不过有这四天的时间差对于嬴政来说也已足够了,在这四天里他已安排好一切国事,并且为老对手准备好了陷阱。然后就在光尊刚得到消息地时候,嬴政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找上门去,来了一出请君入瓮。   现在光尊暂时脱不了身,他可以不用在搜寻地时候还要分神去防备对手。当然,光尊虽然自己来不了,但是要说他会没有一点别的动作。嬴政也是绝不相信的。不过只要不是光尊。就是暗中跟来个主神,对于嬴政来说也是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现在唯一让他有些头痛地,就是尽管东浚帝国已经尽量缩小了对于那个区域的范围测定。可最后的定论还是有两个半星系那么大。所以他给了自己近二十年的搜索时间,想来总是应该够了。   审视着星图,他的手指在那块区域上画了个圈,然后落在了最靠近区域中心的三颗星球之一,东王星系的水涟星上。就从这里开始吧,一般来说,越靠近中心的地方可能性就越大。   广阔的太空中,两支庞大的舰队正在开战,密密麻麻地星际战舰在横飞的炮火中穿梭,战场上不时地爆起一团团火花。   其中一方的母舰中。一位中将狠狠地一拳砸在了面前的金属台上,吼道:“战列舰在干什么?那帮白痴想上军事法庭吗?”   “我的天啊!那是什么?”   这位中将指挥官的话声刚落,就听到监测人员的惊呼声。因为战事情况不太妙而心情不好的指挥官猛地回头,喝道:“叫什么!见鬼了?”一句话说完,他也猛地瞪大了眼,只见监测屏幕上,一架车舆正疾驰而来!   是的,在这太空中出现了一辆车,而且还是那种用牲口拖曳地古式车架。只是那拉车的并不是常见的马匹。而是九条三丈左右的星龙。九条星龙爪下浮动着点点星尘,以后四中三前二的阵形拉着一辆暗金色的车驾稳稳驰来。车驾的顶部是一条暗金色的盘龙,车檐的四角各垂下三串分别由九颗雀卵大小的明珠串成的璎珞,盈然流转的异彩使得整驾车舆更是华美绝伦、尊贵难言!   中将自然不知道拉车的龙具体是什么等级,但是这种神物他却是认得的,知道这叫龙。而这架龙舆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却见过虚拟投影,知道这架龙舆代表着什么。眼看着九龙舆向着战场直直驶来,根本没有一点要停下的意思,他立刻打开了控制台上的公用频道,大吼道:“停止攻击!停止攻击!后退!全体后退!”   他的这一个莫名其妙的命令,使通讯屏幕上马上就被一众少将上校的头像占满了:   “指挥官阁下,你要我们现在停止攻击?你疯了吗?”   “什么?停止攻击?”   “雷奇,你他妈疯了?下的什么狗屁命令!”   “指挥官阁下,这样的乱命恕我无法遵从!”   ……   “全他妈的给我闭嘴!”瞄了一眼越来越近的九龙舆,雷奇中将的额上已经在冒汗,吼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是最高指挥官,胆敢抗命的全部军法处置!现在,停止攻击!全军后退!立刻!”   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严命之下,所有的军官全都哑了火,狠狠地咬着牙去执行命令了。可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在他们下令停火后退的时候,敌方的舰队竟然也停止了攻击,和他们一样开始急速后退,预料中的巨大损失并没有出现。   就在原本纠缠的双方分散开的那一刻,九龙舆驶入了战场,虽然为了拉车的需要,九条星龙将体型都缩得只有三丈长短,但是那种高贵而威严的仪态依然慑人心魂!而因为身在凡间的缘故,出于对下界生命承受力的考虑,这九条星龙已经敛起了大部分的威势。但是只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一点,就已经让它们经过之处的两国官兵们,觉得四周的空气仿佛凝成了实质一般,两腿发软地只想跪伏于地,对着眼前的车舆顶礼膜拜!   这架车舆就那么傲然地从两军让出的通道中直直地穿过整个战场,等到车架通过之后,战场上还是一片沉寂。片刻前还打得你死我活的双方就这么静静地对峙着,一场热火朝天的大战就因为一架车舆而出现了这样可笑的变化,让所有不明所以的官兵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目送着龙舆远去,最后进入了一团暗红色的质子星云,雷奇中将才终于松了口气。通讯屏幕上一个个的军官头像都相继显现出来,只是现在这些军官再也没有震惊与愤慨的表情,有的只是迷惑。   光是自家的指挥官下这样的命令还可以认为他是昏了头了,但是没有两方的指挥官都同时发疯的道理,其中必然有原因!   没等这些部下开口,雷奇中将就苦笑着给出了答案:“那是秦皇陛下的御驾。”   “秦皇?!”   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失声惊呼,一众军官在片刻的目瞪口呆之后只觉得一阵后怕自心底升起。幸好指挥官当机立断下了停火的命令,也幸好刚才虽然万分不情愿却没有一人抗命。不然,只要有一道攻击碰到那架九龙舆,那后果,整个帝国都承担不起!   其实雷奇中将也是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看到秦皇的御驾,虽说大秦威震星海、雄视万邦,这位无比尊贵的帝王跺一跺脚整个宇宙都要颤上几颤!但是这位秦皇陛下却一直是隐于九重,近千年来也不过只公开地露过一次面而已。今天怎么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单车只影地这么独自出行?   看着九龙舆行去的方向,照着行进的路线看,不是进入自己的国家,就是进入奥斯曼联邦。这件事必须立刻回报国内,如此重大的消息绝不容丝毫轻忽!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六章 路遇   暗红色的质子星云,这蕴涵着极大能量的星云区所发出的干扰射线,足以使一切雷达导航设备全都失灵,要是走霉运的话再遇上一场宇宙风暴,那就十之八九会永远留在星云团里了。   现在就有这样一艘极度倒霉的,在这茫茫的星云之中不辨东西地前行。   这是一艘战列舰,银白色的舰体上到处都是炮火留下的痕迹,这艘战舰的舰长雷鸣中校站在舷窗前,双眉紧锁地看着窗外的暗红色星云。说起来也丢人,原本他们这支战列舰集群是受命包抄到奥斯曼联邦的后面,准备在战起之后来个背后突袭的。可是没想到在迂回的时候反而中了敌方的埋伏,以致被一直追进了这质子星云。   在进入时还有300余艘战舰,可是一场宇宙风暴让他的这艘战舰和别的战舰失散了,现在只能孤零零地在这星云中漂流。在失去了原本的方向,一切的导航系统又都失灵了之后,他根本不知道哪里才是正确的方向,要在这样的情况下闯出去,成功的几率不会比针尖大多少!   星际迷航的后果他很清楚,尤其是在经过了一路连番的激战之后,战舰的能源消耗得非常厉害。如果再找不到出路,那么当所有的能源都耗尽之后,他和战舰上所有的成员就只能在这变成了金属棺材的战舰中等死了!   心中暗叹了一声,雷鸣正欲转身回自己的座位,可身体才动就猛地定住了,瞪大了眼看着窗外的一处。   那里,一个暗金色的光影正向着他们飞来,随着距离的拉近,那个光影也越来越清晰,赫然竟是一架由九条龙拉着的车舆!   雷鸣当然没有亲眼看到过活的龙,但是他在大秦的国徽上看到过这种神物。不过国徽上的龙形很抽象。所以他一时只是觉得这些从未见过地生物有点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曾经在哪见过。   车舆就在他的战舰不远处经过,在靠近的那一刻,就如有一座山岳当头压下,一股难以形容的威势使雷鸣呼吸一窒,身体竟然在一瞬间完全僵硬,更且抑制不住地泛起一阵轻颤!   眼看着车舆悠然经过,身上一轻的雷鸣忽地回过了神来。福至心灵的他立刻叫道:“快!跟上那辆车!跟着它走!”   此时的九龙舆之中,斜倚在龙椅中的嬴政以手支颐,双目轻合,正在假寐。   刚才经过那处战场时,战场上发生地变化他自是知道。之所以有这样的变化,想来是两方的指挥官认出了他的御驾,才慌忙停战,让出了通路。虽然这千年来他基本没怎么公然在下界露过面,但还是曾经有过那么一次的。   作为帝王固然不能容子民靠近,但是也总得给子民有一个实际的印象。因为身处两个不同的生命层次。所以作为王界的玄龙界不只是在别国的眼中。就是对于大秦的诸多星领来说,也是一个神秘地存在。而当玄龙界地层次再升一级之后,距离凡尘就更遥远了。   基层的百姓对于本国的整个上层核心都没有半点具体地印象。这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所谓天高皇帝远,当本国的政治核心都只流于传说之时,那么对于百姓的威慑力就会降至最低点。很有可能到最后会出现只知领主,不知有皇的情况。   所以在那一年他3000岁整寿之时,正值大秦的领土正好扩张到390个星域,他遂在过完圣寿的第二天,就带领一应重臣下界,将下界的全部星领给巡视了一遍。那一次,那些下界的子民终于见到了整个大秦的大脑,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天子威仪。见识到了大秦地终极武力是如何难以想象的强大!虽说这次巡视整整用了他一年的时间,但是就效果来说却非常值得。   那次的出巡使得不止是大秦的子民,那些其余各国的情报系统,也终于得到了一些他这个大秦皇帝和那些驾前重臣们的一些资料。虽说这些资料依然是苍白得可怜,但相比之前那种两眼一抹黑的情况总要好得多了。   看刚才那场战争的规模,指挥官起码也是中将一级地,那么会认得他的御驾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不过看刚才的战场形式,再打下去,东浚帝国落败是迟早的。据报说在这场奥斯曼联邦所挑起的战争中。东浚帝国已经丢失了好几个星系,现在正被攻得节节败退。这次东浚大帝之所以还没有找到至清圣体,就将这个看起来似乎有些关联的消息通告了大秦,也是急于示好,想借大秦之威逼迫奥斯曼联邦停战而已。   对于这点,说起来嬴政还得谢谢奥斯曼联邦,若不是迫于他们的压力,东浚大帝也不会这么急于抛出这个消息。那么虽然通过监视元光界他也能得到这个消息,可是少了准备时间的他,要想占先机就没这么简单了。毕竟他不象光尊能说走就走,他每次出行需要安排的事都太多,现在幸好暗夜已经能为他分担不少,不然这四天的准备时间就更紧张了。   绊住了对手之后,嬴政就立刻启程前往明沥河系。在这宇宙间是有许多危险地带和生命的禁区,但是对于嬴政来说则根本没有不能去的地方,别说是区区的质子星云,就是进了黑洞他也一样是安如泰山!所以他所走的道路根本就是一条直线,不管前面是什么,他都是视如不见。   所以他毫无顾忌地进入了这个质子星云,在质子星云中看到一艘迷途的战舰并不奇怪,但是这艘战舰变成了一条尾巴跟上了他就有点意思了。看来这艘战舰的指挥官倒是个聪明人,胆量也不小,居然敢将赌注压在这样一架来历不明的车架上。看这艘战舰的能量已经不多了,如果再走错路,那么就等着进行无尽的太空漂流吧!   不过这次这艘战舰的指挥官显然应该感到庆幸,因为他赌对了,嬴政要去的方向正是他们的祖国,所以他不会变成被质子星云困死的小鱼了。象刚才看到的那两艘战舰就没这胆子,或者说没有能够立刻下决定,所以死在这里也就怨不得命不好了。   这个质子星云虽然范围很大,但是对于星龙的脚程来说也并没有花去多少时间。不过他这样的速度可苦了在后面拼命追的那艘战舰了,战舰已经开到了最大的马力,却依然是越追越远。战舰居然追不上牲口拉的车,这让雷鸣苦笑不已。   在他不停的催促下,战舰以最快的速度前进着。眼看着那架车舆越来越小,心急如焚的雷鸣再一次开口催促的时候,就看到眼前一亮,那恼人的暗红色消失了,却原来已经出了那让他们一筹莫展的质子星云。   下属军官那些无比欣喜的关于系统恢复正常的报告雷鸣一句也没有听进去,眼睛只是直直地盯着前方的车舆,通过通讯器发出了感谢的讯息。他也不知道对方接不接得到这条通讯,不过想来那架车子既然能够在太空中行驶,那么能够接受通讯的装置总是有的吧。   “是你自己救了自己,自助者天方助之。”   一个淡淡的男声在他的脑中响起,雷鸣可以肯定不是经由耳朵,而是直接传入他的脑海的!他倒吸了口冷气,在太空中经过这么长的一段距离,再穿透战舰将话语直接传入他的脑中,这是人能做到的吗?再联想到那架车舆的种种异处,那里面的究竟是什么人?   看着前方的车舆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视线中,雷鸣摇了摇头,放弃再追究对方的身份。反正这次他押对了注,总算是脱离了那该死的质子星云,现在最要紧的是立刻确定现在所在的位置。他们的能源已经快要耗尽了,如果再遇到奥斯曼联邦的舰队的话,那绝对是只能束手待毙了!   坐回他的座位,他道:“汇报本舰现在的位置。”   “报告长官,本舰现在的位置是千错星系的边缘地带,已经进入帝国境内!”   已经进入了帝国境内?这个消息让雷鸣松了口气,还好,没有跑到奥斯曼联邦的国境内去,不然就糟了!   “立刻进入星系,至合埨星的基地补充能源。   下完命令,他不禁再度望向了刚才那架车舆离去的方向,照这线路看,那架车舆的目的地显然也是他的祖国。想到那架车舆的种种神奇之处,虽然不知道里面的是什么人,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这架车舆的主人定然是个十分不凡的人物。这样的一个人物进入了他的祖国,会给他的国家带来什么实在很难判定。   现在帝国正在和奥斯曼联邦开战,实在是不能再出现其他的意外。雷鸣微微地蹙了蹙眉,看来这件事需要尽快汇报给雷德指挥官。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七章 入境   “什么?你确定?”   东浚帝国的首都星,皇宫之中东浚大帝语声急切地问面前的雷德元帅。   雷德肯定地点头:“是,臣能确定!”   “太好了!”得到了想要的肯定答案的东浚大帝大喜:“真是想不到,竟然是他亲自来了!快快!马上安排最高规格的迎接事宜,准备迎接秦皇的御驾!”   “陛下,以臣看这事还要从长计议。”雷德不得不给被这喜讯冲昏了头的大帝泼上一盆冷水:“据雷奇中将和雷鸣中校的汇报,秦皇此次出行根本就没有带侍卫禁军,也不见銮驾仪仗,可见他只怕并未想以国礼来行出访之实。若是陛下大张旗鼓地安排了接待事宜,但是到时却没有接到人,岂不是落得个笑柄?”   东浚大帝一窒,喜色渐收,微微蹙起了双眉:“但是若我国什么都没准备,秦皇到时怪罪起来,那可如何是好?”   虽然雷德元帅说得有理,但是东浚大帝也有不得不为的苦衷。相比与赫赫大秦,只不过拥有四个河系的东浚帝国连人家的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若是开罪了秦皇,包管不出半月,东浚就会变成大秦的第九百十二个飞领了!之前的那九百多个飞领,每一个都在警示着各国,别以为自己的国土远离大秦就可以不用担心了,若是真的惹怒了秦皇,那就算离得再远也一样逃脱不了灭亡的下场。   正如秦皇所说的那样:“侵我大秦疆界者,杀!与我大秦为敌者,杀!!犯我大秦天威者,上穷碧落下黄泉,杀杀杀杀杀杀杀!!!”   大秦已经用无数次的实际行动来证明了这条铁律的不可触犯,有那么多活生生的例子在前面,再要犯的人真的是需要无比强大的自信和勇气!   东浚大帝没有这样地自信和勇气,东浚连奥斯曼联邦都打不过,又怎么敢去撩拨大秦?一只绵羊冲着一头雄狮叫嚣。在他看来那不叫勇气,而是找死!   说实话,他对于秦皇真的是又钦佩又羡慕,能够对着全宇宙放出那样的豪言,那种睥睨天地、雄视八方的气魄实在是无人能及。而一个帝王能够做到他那份上,才真正是不枉此生了。   同样是帝王,为什么差别就会那么大呢?人家是并国夺城、开疆拓土、天下俯首、万邦来朝,一声怒喝足以使星海变色、诸国胆落。可是他的东浚却正在承受着巨大的威胁。在敌人的攻势下丢城失地、节节败退。   除了强大的外敌,内患也是不少,虽然他自登基之后便勤于国政,力图振兴已经走向衰落地东浚,但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前几任大帝的昏庸奢靡,将东浚的底子已经败得差不多了,他接下的根本就是个烂摊子,纵使有心,却也是欲振乏力。   若不然,原本国力军力都比不上东浚的奥斯曼联邦怎么能慢慢坐大。直至压到东浚的头上来了!这次的开战他实在是被逼无奈。若是有一点余地他也会尽其所能地避免战争的发生,因为他看得很明白,现在开战。东浚基本是没有胜利的可能。   事实证明,他的忧虑是十分正确地,到现在,西南战线已经溃败,将六个星系丢给了敌人。而西北战线地情况也是十分不妙,若不是秦皇的御驾正好路过,只怕现在也要和西南战线一样的情况了。   现在想来,他当初决定将那个消息通知大秦地决定实在是无比英明的举措。原本只是想引起大秦的注意,只要大秦介入调查,那么奥斯曼联邦就不得不停战。   只是没想到这样的一条消息。竟然会引来了做梦也想不到的人!秦皇御驾亲至,这下给奥斯曼联邦十个胆也不敢再继续进攻。   事实上在见到秦皇的御驾之后,西北的战事就停止了,接着西南的奥斯曼军队也停下了追击的脚步。想来得到了前线汇报的联邦高层,正在调查秦皇要进入地国度以及来意,当他们知道秦皇是为了东浚而来,那么在他离开之前,战火是绝对不会再起的了。   现在东浚大帝最迫切的事,就是面见秦皇。请他迫奥斯曼联邦退兵,撤出所有占领的东浚领土。看大秦对那条消息的反应,就可以知道这条消息对秦皇的重要性,那么这点小小的要求想来应该不难获准吧?   只是一国之君出行,怎么会这样轻车简从?当初那次秦皇出巡时,那份天子的仪仗,实在是让各国的国主都瞠目结舌、艳羡之极。在国内出巡尚且如此,现在前来他国,怎么会反而连孵匝之人都没看到?这样反常地情况,可能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秦皇此次前来的目的并不是出访。起码东浚大帝是没有接到任何通知,大秦驻东浚的使节馆根本就没有任何动静,那么他是接还是不接呢?   接,看秦皇这样的行事象是并不想惊动很多人,大张旗鼓的安排迎接事宜很可能会适得其反。但是不接,对方毕竟是一国之君,而且还是个无比强大的帝国的君王,这样失礼,一旦使得秦皇着恼,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雷德元帅也知道东浚大帝的苦处,现在帝国风雨飘摇,实在是禁不起再有任何闪失。   老实说现任的大帝比前几位都要好了不知多少倍,在他的励精图治之下,终于把一个已经摇摇欲坠的帝国稳了下来。让这个日暮西山的国家又看到了中兴的希望,可是想要让这已经千疮百孔的帝国再度回到当年的强盛,却不是区区二十年的时间就能办到的。   大帝需要时间,整个帝国也需要时间,但是他们的敌人显然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时间!奥斯曼联邦是步步紧逼,此外还有几个国家也在虎视眈眈,情势逼人啊!这次秦皇亲来,对于东浚来说实在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若是能够得到秦皇的一句承诺,对于东浚的帮助绝对是难以想象的!   在这时候如果因为一点小事而惹得秦皇不快,那简直是不可原谅的错误!那么,到底要不要以国礼相迎呢?这个十分简单的问题,却难住了大帝与他这个帝国的元帅。   就在东浚大帝和他的元帅阁下为了接还是不接苦恼的时候,嬴政已经进入了东浚帝国的腹地。   凡间的监测系统当然不可能查探得到九龙舆的行踪,而在进入东浚帝国之后,连肉眼也看不到九龙舆的行迹了。嬴政并不想以大秦国君的身份进入东浚,他只是来找人的而已,要是以国主之身入境,那么就会多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反正确定的范围已经有了,在此事上东浚也再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嬴政也根本就没必要和东浚的上层接触。东浚大帝的心思他明白,曾经许诺的报酬是一分也不会少的,但是在此之外还想要额外的东西,那就没什么可能了。   在他的第一站,东王星系的水涟星上着陆,嬴政收起了九龙舆。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在一座城市之外的荒郊,看了远处的那座城市一眼,嬴政一步跨出,便在原地消失了踪影,再出现时已经是在城市中一条繁华的大街上。   这是一条商业街,街上的行人很多,对他的突然显现身边的人都如没有任何感觉,好像他是原本就站在那里的一样。东浚帝国的主要种族也是黑发黑眸的外貌,而穿秦服的亦是随处可见,所以嬴政的外貌与服饰在这里并不显得突兀。   只是有种人是就算被埋在人堆里,也是一样让人无法忽视的,嬴政显然就是这种人中的典型。不过好在他对于成为目光的焦点早就已经习惯,对于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恍如未觉,慢慢地沿着街道向前行去。   街道两旁一家挨着一家的商场鳞次栉比,茶楼、酒店也有不少。和大多数的商业街一样,人多是这里的特色,而热闹则是这里的主旋律。嬴政没兴趣去那些各色各样的店家中闲逛,他在走了一小段路之后,进了一家茶楼。   当然这些茶楼里卖的大多数都不是大秦的茶,大秦的茶要经过这么远的路途运进东浚,就算是当地的普通茶叶,到了这里也会变得昂贵之极了!这种奢侈品可不是普通人享受得起的,所以茶楼中大多都是本地出产的品种。   这里的茶其实原本叫做花饮,都是用各种可食性的花蕾花瓣干制后泡成的,在大秦的茶文化传入之后,也便改名叫做茶了。   嬴政进入的这家茶楼规模很是不小,他在侍者的引领下上了最高的第四层,第四层全都是一间间用屏风隔开的雅间。嬴政扫了侍者递上的栏目单一眼,随手点了一壶用金丝兰泡的花饮,在侍者出去之后他挥手布下了结界,然后轻轻闭上了眼。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八章 莫名   嬴政额上的火焰印记浮现了出来,一丝丝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光影透入地板,向着整个城中延伸了出去。片刻之后,所有的光影都倒流了回来,可是却没有带回一丝他所期待的能量波动。   额上的印记重又隐起,睁开眼来的嬴政撤去了结界,看来这个城中并没有他的目标。可惜每种源力对于星球都会有影响,尤其是他的火源之力,若是稍有过量,整颗星球都会坏死,所以他只能小心翼翼地使用那么一点点。可是这一点的量,让他的查探范围最多只能达到这么一个城市那样大,大大地延长了他的寻找时间。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设法绊住光尊的原因,作为主生的光源之力,对于星球的不利影响要远小于火源之力。所以光尊的探查范围要比他大得多,相对来说速度也比他的要快,既然在这方面没法占优势,那么就只能事先将对手给扫地出局了。   那个适才离去的侍者端着他所点的花饮进来了,动作娴熟地摆放好茶具,为他斟满一杯之后就恭谨地站在一旁。嬴政颇有兴趣地端起了那杯呈淡淡的天蓝色的花饮,淡淡的花香倒也怡人,可是在浅饮了一口之后,他立刻将才自入口的那点茶水给吐了出来!   这杯所谓的花饮色、香倒是都有了,可是这味实在是不堪领教!这是茶?这种酸酸涩涩的味道居然有人会喜欢?   能在这四楼当侍者的,哪一个不是机灵的人,何况嬴政的不满意是这样明显,是而在旁边的那个侍者立刻上前来,恭敬地询问:“大人,这茶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茶?”嬴政双眉微挑地看着侍者,笑话!这也能叫茶?简直就是对茶的侮辱!   侍者被他隐带锋芒的目光看得一阵心慌,腰弯得更低了:“对不起,是不是这茶不合您的口味?要不我给您换一种?”   瞄了嬴政身上地衣饰一眼。他续道:“本店有刚从秦国新进的几种新茶,或许能令您满意!”   嬴政摇头,大秦最好的茶都在皇家,普通的茶饮怎么入得了他的口。这异国的小店中最贵的那种,在大秦也只是能排中上而已,是而他才点了一杯花饮,就是想要尝尝新鲜,可是结果却实在叫人失望地很。   “不用了。这里不会有能令我满意的茶,结账吧。”   他地话才说完,就听得屏风外一个女子的声音接口道:“哼,好大的口气啊!”   随着话音,两个很是美貌的女子走了进来。当先的一人身材高挑,一头短发显得很精神,身上穿着一身军装。看那军衔,这个二十三、四的年轻女子居然已经是一个少校了!她的身后,是一个看来二十还不到的少女,一头黑色的长发用一个玉环束起了一绺。其余的都披散在肩上。一身浅紫色地长裙为她更添了几分高雅。   当先那名女子一进来。目光就落在了嬴政地身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她撇了撇嘴。道:“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你喝过多少种茶啊?居然说这么大的茶楼找不出一种能让你满意的茶?”   她身后地紫衣少女拉了拉她的衣角,道:“冰姐姐,算了……”   “什么算了!”那女子拂开了紫衣少女的手,道:“我最讨厌这种装样的人!什么这里找不出能让他满意的茶,好茶是有,可是越好的茶越贵,我看根本是舍不得那钱!”   “好了好了,冰姐姐。我知道你在生你那未婚夫的气,但是也不能拿别人撒气啊!”   “那个家伙不是我的未婚夫!”穿军装的女子声音立时高了八度:“那个又没用、又吝啬,没有真本事,只会装模作样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做我地未婚夫?”   紫衣少女微低下头,小声地道:“可是他毕竟已经和你有了婚约……”   “你还说!”   “好好,我不说,我不说,这总行了?我们走吧。”紫衣少女无奈地道。   看着这两个放着他这个正主儿不理,却自己闹了起来的女人。嬴政摇了摇头,对那侍者道:“结账。”   侍者躬身,收拾好茶具之后走了出去。可是那个穿军装的女子却没有听那紫衣少女所劝的离开,而是在嬴政面前坐了下来,盯着嬴政,她道:“你说这里没有能让你满意的茶,那么你倒说说,什么茶才能让你满意?”   嬴政微微蹙起了眉,他只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没想到居然引来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就算要因为他的那句话而生气,也应该是这茶楼的老板吧?这个女人跑出来管的什么闲事?   见他不语,穿军装地女子有些得意地哼了一声,道:“说不出来?我说得没错吧。你这种人我一看就知道,都是一个德行,明明是自己不行,却死也不肯承认,拼命地找借口做掩饰,就和那个该死的家伙一样!”   说到那个“该死的家伙”,她又是怒气盈眉,真不知道那个家伙怎么得罪她了,让她恨得这么咬牙切齿的。看她那态度,再听了她这句话,嬴政哪还不知道他变成了被迁怒的替罪羊。   对于这种不可理喻的女人,嬴政连话也懒得和她说。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取出了自带的茶具,自茶罐中夹出了几片宛如碧玉一般的茶叶置入精美的茶盏中。然后提起玉壶,壶嘴倾处,一线清澈之极,烟雾袅袅的水柱注入了杯中。   随着水柱的倾入,一股浓郁的茶香自杯中溢了出来,斟至八分满,他又自一个拇指大小的玉瓶中滴了三滴玉色的半透明液体,立时,原本便以沁人肺腑的茶香更浓盛了!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九章 求购   两个女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嬴政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套精美之极的茶具,然后转眼间泡出了一杯茶。她们也是懂茶的人,虽然没有喝,但光是那让人闻之浑身的毛孔都象舒展了开来一般的茶香,就知道这杯茶绝对是最顶级的那种!   嬴政端起杯来浅饮了一口,那令满口生津的醇香茶水,总算将口中残留的酸涩味道冲掉了。在大秦也有花茶,但是那些花茶的味道也是很不错的,在供奉皇家的贡品之中就有两种是属于花茶的类别。就算这里的花饮不能和他所享用的贡品相比,但也不至于是这种味道吧?到底是他运气不好点错了品种,还是这里的人口味都这么独特?   “喂!”当嬴政一杯茶喝到一半的时候,那个穿军服的女子开口了:“你这是什么茶?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卖点给我怎么样?”   “你买不起。”   嬴政淡淡的一句让那女子险些跳起来:“什么?我买不起?你这茶难道还能贵过秦国天级一品的‘云梦香’?当初三两‘云梦香’在拍卖会上以300万的价格成交,现在我出你200万一两,你这里有多少,我都要了!”   这次嬴政根本连话都懒得回,那女子见他完全没反应,怒道:“喂!你听到没有?你聋……”   后面一个字还没吐出来,就见嬴政脸色微微一沉,扫来的目光中乍现的寒芒让那女子心中一颤,最后那个字硬是被卡在了喉咙里!正在这时,那个侍者回来了,但是他还带来了一个人。那个跟他一起来的中年人一进雅间目光就盯在了嬴政手中的茶盏上,目放异彩地赞道:“好茶!好茶!贵客有如此好茶,难怪看不上本店的那些凡品了。不知此茶是何名?能否请您割爱让一些给本店?”   这开口的正是这座茶楼的老板,本来他是因为听侍者说,有一位客人对于所点的茶饮很不满意。还放话整个茶楼都没有能让他满意地品种,心中不忿下才上来看看是何等人物竟然这样狂妄。   可是才到四楼的楼梯口,就已闻到了那让他心神皆爽的茶香。因为雅间只是由屏风隔开的,并不密封,所以那茶香早已传遍四楼,并有向三楼蔓延的趋势。很多茶客都已被引出了雅间,寻香探源地来到了嬴政的雅间外。   茶楼老板既然做的这行,对于茶之一道就算说不上精通。起码也是颇有研究的,光是闻这茶香就已经可以判定这茶绝对在天级以上。所以那点不忿早已不知丢到了哪里,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开口求购,这样地极品能够得到一点的话,绝对是镇店之宝!   虽说嬴政并没有指望自己运气顶天,一次就能有收获,但是失败总是不会让人开心的。而那杯糟糕透顶的花饮和面前这个莫名其妙来找茬的女人,更是让他心中不愉。此时这个看来象是老板的人捏着账单就是不给他,反而开口说要买茶。笑话!他的茶是凡人能喝的吗?只需一口入喉,包管比最毒的毒药见效还要快!何况就算将这整间茶楼都卖了。也买不起他的一片“碧玉”。   饮尽了最后地一口茶。放下茶杯,心中不耐地嬴政连话也懒得说,伸手一招。茶楼老板手中的账单就飞到了他的手里。扫了一眼账单上地价格,他取出一枚银币扔在了桌上,然后收起茶具站起了身来,向雅间外走去。   原本不死心想要拦着他再度要求的茶楼老板,在他走近的时候却不由自主地让开了去路,眼睁睁地看着他出了屏风。连带雅间之外围着的那些茶客也都自动让开了通路,目送着嬴政下楼而去。   这些茶客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能上这4楼的都能算的上是有钱人,其中不少都和茶楼老板一样,想要向嬴政买上一点极品茶叶回去尝尝。可是没想到居然连口都没开。就将正主儿给放跑了!暗叹一声之后纷纷散去,没口福啊。   雅间之内,回过了神来的茶楼老板一样心中纳闷,刚才那一瞬他根本连念头都没有转过来,身体就自己做出了反应。就像是本能地在躲避危险一样,真是见了鬼了!   现在人已经走了,他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桌前拿起了账单和那枚银币。东浚帝国所使用的钱币是纸钞,而银对于东浚来说并不是什么珍贵的金属。所以比值很低。那一壶金丝兰茶地价钱可不便宜,这一枚银币根本不够这一壶茶的钱,但是茶楼老板拿起这枚银币时却没有半点吃了亏的懊恼,反而满是喜意。因为他早已看清那是一枚秦币,所以这次的买卖他不止没吃亏,还占了天大的便宜!   虽说银在东浚帝国的价值很低,但是秦国的银币就不一样了,秦币以铜币为基准,与东浚货币的比率是1:133,而秦之银币和铜币的比价是1:10,也就是说这一枚银币价值1330东浚币,买这一壶茶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而更令茶楼老板高兴地是,秦币在东浚还有很高的收藏价值。因为东浚离大秦很远,而且小国寡地,所以来这的秦人不多,在市面上出现的秦币也就更少。物以稀为贵,何况这秦币铸造得十分精美,所以有幸得到的都当作藏品收藏了起来,没有人将其当作货币再给用掉。   现在秦国银币在收藏界的叫价已经升到了5万多东浚币,无论是本身的价值还是附加价值都远远地超过了那壶茶,怎能让茶楼老板不欣喜!   会用秦币来付账的也就只有秦人了,怪不得会放着更好的秦茶不要却点了一杯花饮。看那位客人自带的茶就知道,他上这茶楼只是想来尝尝异国的风味而已,可惜东浚的原产好象让他很不满意。   虽然没能买到顶级好茶,但是能够得到了一枚秦币也是足以开怀了。茶楼老板带着这远超所值的意外收获欢喜地离开了,留下侍者打扫雅间,而那两个女子也都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就坐在嬴政对面的她们,自然是对那枚银币的样式和花纹看得更清楚,一边走,那紫衣少女一边在后怕:“冰姐姐,你刚才对他那么凶,还好他没有生气,不然就糟了!”   雷冰地名字中虽然有个冰字,但是她的性格却偏向于她的姓。不过她只是性子直爽了些,虽然有些任性,也并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骄横女子。今天之所以表现得那么过分,实在是为了自己那门不称心的婚事心中气恼。   而在她和父亲大吵了一场一气跑出了家门之后,那个她现在名义上的未婚夫,居然就像个跟屁虫一样地也跟了出来。有事没事老在她眼前晃,逮住机会就向她深情地表白,说什么愿意做她的守护骑士,保护她一辈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真的有什么事,只怕他跑得比谁都快!   那副恶心的嘴脸让雷冰看了就想吐,偏偏那个家伙还处处以她的未婚夫自居,居然还一个劲地劝她不要任性,尽早回家。刚刚实在忍不住把那家伙大骂了一通之后,雷冰拉着紫衣少女到这茶楼上来喝茶,想借着茶水宁神消气,没想到要走的时候却正好听到嬴政的那句话。偏偏那个让她无比讨厌的家伙也说过一句类似的话,立时将她才降下去的火气又勾了起来,这才闯了进去找嬴政的晦气。   现在冷静下来的雷冰心中也有些后悔,尤其那被她不分青红皂白地抢白了一顿的对象还是一个秦人。而且从那人华贵的衣饰和雍容的气度来看,绝对不是个普通人,幸好对方没有和她认真,不然真的冲突起来,还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   此时听到紫衣少女的话,她遂开口道歉:“好了,好了,刚才是我不好。你也知道,我是被那家伙气昏了才会这样的。”   说到那个家伙,雷冰的火气又升了起来!她怎么也想不通,一项疼她的父亲怎么能对她那么残忍,那个家伙的真面目她的父亲也不是不知道,可却依然要将她嫁给那个二世祖。   紫衣少女知道她的心情,其实她自己还不是一样,婚事一样是不由自主的,只是现在她还小,这事暂时还没轮到她而已。   “冰姐姐。”她幽幽叹了口气:“雷叔叔是很疼你的,他也是不得已,说到底他都是为了我们的帝国。”   “我知道,我知道……”雷冰苦涩地应道。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被至亲的亲人将自己的终身幸福当作交换的筹码给抛出去,却不是一个知道就可以释怀的。正因为如此,她才更是讨厌那个家伙和他的家族!但可悲可笑的是,她也知道自己的挣扎和抗拒是那样无力,最终她还是要穿上嫁衣和那最讨厌的人一起走进礼堂。   为了帝国、为了家族,却独独不能为了她自己。   自己的婚事却自己无法做主,这就是所有豪门千金的命运。她一直以为她会是例外,可是没想到就连他们这样的军人世家也一样不能避免这样的肮脏交易!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十章 再遇   天齐山东临波澜壮阔的大海,西靠源远流长的恒河,其高入云,几可与天齐,乃是这水涟星上的第一名山。   天门云梯是天齐山登山盘路中最险要的一段,共有石阶2100余级,为天齐山的主要标志之一。此处两山崖壁如削,陡峭的盘路镶嵌其中,远远望去,恰似天门云梯,因此而得名。   此时天门云梯的上段,一个紫衣少女看着前面仿佛没有尽头的石阶,呻吟道:“天啊!还要爬多久啊?”   扶着她的雷冰好笑地道:“我说乘悬空车上来,你偏偏说要自己爬,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紫衣少女捶着自己的腿道:“爬山爬山,就是要自己爬的啊,乘悬空车上来还有什么意思!”   “那就不要叫苦啊!”   “我哪里叫苦了?我只是想知道还有多少路要走而已。”不过紫衣少女说到后半句时明显地有点底气不足。   雷冰摇了摇头:“好了好了,我的小公主,你再坚持一下,就快要到了。”   紫衣少女正是现任东浚大帝最小的女儿,名叫秋雅。雷冰是和父亲赌气,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而秋雅则是溜出来玩的。在离开首都星的航班上她遇到了雷冰,这意料之外的惊喜让她开心之极!   东浚大帝唯一的妹妹嫁给了雷冰的大伯,所以算起来两女还是亲戚。自四年前雷冰入伍之后,这两个闺中密友已有很长时间不见了,此时重逢自然是有着说不完的话,遂结伴同行。反正雷冰赌气离家也没有什么目的地,便陪着秋雅一起到处旅游。可惜没多久身后就多了一个跟屁虫,要不然这趟旅程还是很愉快的。   此时听得雷冰这样说,秋雅咬了咬牙,已经爬了这么久,再要回头显然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往上走了。好在再走了一会儿之后,总算看到了山顶的模样,精神一振的她登时觉得腿也没有那么酸了。   又爬了一段,在就要到山顶的时候,秋雅忽然“咦”了一声,问旁边的雷冰:“冰姐姐,你闻到没有?”   雷冰自然也是闻到了,那随风飘来地清冽茶香虽然和几天前她在茶楼闻到的并不一样。但是那种令人飘飘欲仙的效果却并无二致。两人对视了一眼,向着山顶加劲爬去。   终于登上了顶峰,放眼望去,只见白云平铺万里,犹如一个巨大的玉盘悬浮在天地之间。远处的群山全被云雾吞没,只有几座山头露出云端。站于峰顶,仿佛来到了天外,微风吹来,云海浮波,诸峰时隐时现。像不可捉摸的仙岛。   现在还是清晨。这里基本没有什么游人,她们两个认为自己已经是来得挺早的了,可是没想到还有来得更早的。在峰顶有几座石亭。其中地一座里,有一人正在独坐品茶。而那个人她们两个都认识,正是前几日在茶楼见过的那个男子。   这几日时光,嬴政已走遍了大半个星球,却依然一无所获。不过虽然有些失望,他倒也并不急躁,反正这才几天,他还有许多时光可以仔细地寻找。   适才路过这里时,被这景色所诱,是而停下了脚步准备在这亭中略坐一会儿。品茶观景,却不料来了两个认识的人。   “是你!”雷冰扶着已经两腿发软的秋雅走进了亭来,毫不客气地在嬴政对面坐了下来。   嬴政看到她们两个,微微蹙了蹙眉,按理说上次的见面实在并不愉快,这次再遇到应该是形同陌路才对。这峰顶也不止一座亭子,可这两女却放着空亭子不去,偏偏进了他这一座。难道是上次没有闹够,准备这次再继续?   在他清冷的目光中。雷冰有些尴尬地道:“这个……上次是我不对,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嬴政双眸微眯,有些意外地打量了她一眼,随后淡淡一笑:“罢了,这点小事不值挂心。”   见他提壶斟茶,那沁心的茶香使得雷冰的目光不由盯在了桌上的那只茶盏中。这次的茶汤不再是上次深潭般地碧绿,而是泉水一般地无色透明,澄澈清亮的水波中隐隐地漾着丝丝烟云。   “我叫雷冰,这是我的妹妹,名叫秋雅。能告诉我你地名字吗?”雷冰望向嬴政。   “我姓夜,夜辰星。”嬴政放下了茶壶:“这种茶名叫‘飘渺’,不是你们能喝的。”   才开了个头就被他看穿了目的,进而一口堵死了的雷冰双眉一挑,脾气又上来了:“为什么我们不能喝?我知道这种茶很贵,你要舍不得我们可以花钱买,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男人!”   小气?嬴政一愕,随即失笑,有生至此挨过的骂也不少,什么残暴不仁、冷血、暴君、屠夫等等,却怀是第一次被人说小气。摇了摇头,他端起了茶盏,道:“一杯茶而已,没什么舍不得。我说你们不能喝也不是看不起你们,只是这茶确实不适合你们喝。”   认定他是在推脱的雷冰根本不相信,喝杯茶还有什么适合不适合?哼了一声,她道:“什么不适合,一杯茶而已,难道还能喝死人?”   她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嬴政居然真的点头:“不错,如果是不能喝的人喝了,真的会死人地。”   “你!”   大怒的雷冰就待发作,却被身旁的秋雅拉住了:“冰姐姐,算了,东西是人家的,给不给是人家的自由。我们自己也带了水的,用不着强求。”   雷冰怒道:“我也不是一定要逼着他给,可是不给就不给,我还能抢他的吗?居然找了个那么烂的借口,当我是白痴吗?”   说着狠狠地瞪了嬴政一眼,可是随后目光不期然地又落在了桌上的那把茶壶上。而秋雅虽然对雷冰说用不着强求,可是其实眼光也有意无意地围着茶壶转。   看了她们地这幅模样,嬴政微微摇头,放下喝了一口的“飘渺”,取出一把玉壶斟了两杯淡青色的饮品推给了两女,道:“罢了,我这茶你们的确不能喝,不过相逢也是有缘,这冰清液就送你们尝尝吧。”   两女端起玉杯,杯中的冰清液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冷香。试着尝了一口,一条冰线直入腹中,随后一股难以描述的香气溢满了肺腑,口中也泛起了微微的清甜。一时间所有的疲劳与不适仿佛都从毛孔中逸了出去,浑身在一阵清凉掠过之后,整个的轻松了起来!   “好!”感觉最明显的秋雅欣喜地喝彩,马上又喝了一口,闭上眼享受那绝妙的滋味!   雷冰也是目闪奇光,身体的感觉实实在在地告诉着她手中这杯饮品的不凡。   看看嬴政,好象这次又是误会他了?虽然想不通怎么喝杯茶还有合适不合适的,但是显然对方并不是因为看不起她们或是舍不得才不肯给。   错了就认错,这是雷冰一贯的原则,所以她再度致歉:“对不起,刚才是我误会你了。”   嬴政微微一笑,眼前的这个女子虽然脾气火爆了点,但是性子倒是挺直爽的,没有一般的女子那种扭捏作态。实话说,若不是她一进来就坦率地为上次的事道歉,给嬴政的印象不错,他根本连理都懒得理她,更不要说给她们这两杯冰清液了。   说起来,自从他的界天成为了第二个神界之后,界中新产的茶酒果品也都由仙级升为了神级。而他所享用的自然更是极品中的极品,这样的东西岂是凡人承受得起的!现在给两女所喝的冰清液,还是他为了给所要找的人打基础而特意命人准备的,要不然,他的身边还真没有一样东西是能给凡人吃的。   好吃的东西吃起来总是很快的,没几口这一杯冰清液就见底了。现在不只是雷冰,连恢复了精神和体力的秋雅也开始将注意力放到了嬴政的身上。她们也不是没见过秦人,可是却从没有见过一个象眼前的男子那样特别的。   看着手捧茶盏,眼望云海的嬴政,这次是秋雅先开了口:“你是秦人吗?”   嬴政的目光从亭外收回望向秋雅,点了点头。   “那你是做什么的?”   “我么——”嬴政顿了顿,对两个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的女子微微一笑:“我是个地主。”   “地主?”秋雅和雷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齐声叫道。   嬴政点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所以他当然是个地主,而且还是最大的那个。   “那你家的土地有多大?”秋雅将信将疑地问道。   嬴政淡然道:“也没有多大,一点小小的基业,不足挂齿。”   是没有多大,只不过是七百三十八个星域,九百十一个飞领,外加一百多个界领和一个王界而已,离他的目标还差得很远。   一个小地主?两女面面相觑,眼前的男人怎么看都和那三个字联系不起来!不过她们也不笨,既然嬴政这样回答,那么无论是真是假,再问也不会有其他的答案。   是而在深深看了他几眼之后,雷冰转移了话题:“你见过秦皇吗?”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十一章 八卦   嬴政双眉微微一挑:“你问这个做什么?”   雷冰理直气壮地道:“好奇啊。据说在9百多年前,秦国的疆域还不到一个星球,兵力也不过只有百万。可是就凭着这么少的兵力,秦皇在短短的两年间,就灭掉了无论是领土还是兵力都比他强上百万倍的六个国家,统一了银河。然后不过30多年,他就又拿下了第二个河系!到今天,秦国的领土已经扩张到了七百三十八个星域,九百十一个飞领,此外还有三百多个属国。别的国家几万上亿年的积累,都及不上他这9百多年战绩的一点零头,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听说在银河他的行宫所在星,有一块他亲手所书的血玉碑,碑上明文写着三道绝杀令,那种霸气与魄力,古往今来,无人能及!”   说到此,她不由悠然神往,是怎样藐视寰宇的傲然才能让那位帝王公然对着全宇宙放话:侵我大秦疆界者,杀!与我大秦为敌者,杀!!犯我大秦天威者,上穷碧落下黄泉,杀杀杀杀杀杀杀!!!   不知曾有多少他国的官员甚至国主在这块玉碑前心寒胆落,因为秦皇绝不是在放空话,他用无数的鲜血与杀戮铸就了大秦震慑四方的威名。当然他的血腥与冷酷在使他威震诸国的同时,也给他带来了诸多的骂名:暴君、魔王、没人性……   可是雷冰却对这些诋毁之词嗤之以鼻,对付敌人还讲什么仁慈,要是东浚也有那样的雷霆手段,有哪国还敢随意来犯?可惜的是东浚没有,所以不止奥斯曼联邦咄咄逼人,其余几国也是虎视眈眈。更不要说朝中还有奸臣弄权,不知为国分忧,反而乘机兴风作浪。使得内忧外患之下,她的家族不得不牺牲她的幸福。来换取国内的暂时安定。   虽然知道亲人的不得已,但是要说没有怨恨那是假的。有时她忍不住会想,如果,东浚大帝能够有秦皇一半的能力,那么起码不会这么多年了依然连自己地臣子都摆不平,却需要拿她来做筹码求得一时的安宁。   接着她的话尾,秋雅的声音响起,对于那位传奇的帝王。她也满是钦佩:“是啊,其实打下这么大的疆域是不容易,而要将这么大的疆域治理好就更难了!别说是那么大的秦国,就是东浚这点领地,要操心地事都不知道有多少,害得……”   忽然警觉的她将后面那半句即将出口的话又给咽了回去,想到自己的父亲为了国事整天都埋在政务中,根本就没有一点空闲的时间,有时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而秦国这比东浚庞大了不知多少倍的国家,各种问题和要过问的事宜一定也比东浚多出不知多少倍。秦皇是怎么应付得过来的?如果自己的父亲能有他一半地能力。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对于她们这样地评价,嬴政倒是有些诧异。听她们的口气,好象对他那些流传在外的消息挺熟悉地样子。尤其是在这远离大秦的国度,这样的消息可不是一般的人会知道得这么详细的,更何况这是两个女子。   再说,各国虽然对他敬畏有加,但也一样惊惧不安,甚至恨之入骨,想也知道,各国的上流社会不会对他有什么好评。当初在司莫塔法河系游玩之时,那些关于他的流言让他闻听之后大笑了一场,简直就是没边没谱。怪不得在卧瓌伽雫得知他的真实身份后。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精彩!   而经过这么多年的征战和杀戮,他现在更是凶名在外,这样地情况下居然会有两个贵女对他表示由衷的钦佩?这世上还真是什么事都会发生。   “你到底见过秦皇没有啊?”雷冰见他没有反应,又追问了一句。   “嗯,应该算是见过吧。”嬴政似笑非笑地答道,照镜子应该也能算见吧?   两女闻言立时精神一振:   “那他长什么样?你有没有录下他的影像啊?”   “据说他现在已经3000多岁了,可是看上去并不老,是不是真的?”   “他是不是很威严?让人看到就会害怕?”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一口气连问了十几个问题。而且越问到后面越稀奇古怪,让嬴政哭笑不得之余,只能感叹女人果然都很有八卦的潜质。   问完了的两女见他只是低头喝茶,完全没有一点要回答的迹象,雷冰催促道:“问你呢,你听到没有?”   嬴政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咳了一声,道:“他么,长得身高三丈,马目四鼻,大口虬髯,声似豺狼……   “不对不对!”秋雅气呼呼地打断了他地话。   说到后来,嬴政也忍不住想笑,见秋雅出口驳斥,他道:“怎么不对?不是都这样说么?”   “才不是!那都是恨他的人胡说的!”   “你又没见过他,怎么知道是别人胡说?”   “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我听父亲说过,总之他绝对不是象你说的那样!”   “哦?”嬴政看着满是气恼的秋雅,听她的父亲说过?她的父亲见过他?   此时双眉高挑的雷冰也加入了讨伐的行列:“你到底是不是秦人啊?我见过的秦人没一个象你这样污蔑自己君上的,你不会是冒充的吧?”   嬴政看着两个女人狠狠地拿眼瞪着他,生似他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料不到几句玩笑居然会引起这么大反应,心中好笑的他摇了摇头,再度提壶斟茶:“长得什么样有关系吗?反正也就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和别人也没什么两样。”   他的话显然无法令雷冰和秋雅满意,当雷冰正要开口的时候,一个声音令她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冰儿,总算找到你了!”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十二章 嫉恨   一架悬空车落在了山顶上,车门开处,一个二十五六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这个男子长得很是俊美,只是举止之间略带轻浮。他快步地走进了亭来,径直来到雷冰的身前,伸手就想去拉雷冰的手,口中道:“冰儿,你可让我好找。”   雷冰站起身来一把打掉了他伸过来的手,冷着脸道:“我和你很熟吗?你没事找我做什么?还有,不要叫我冰儿,冰儿也是你叫的吗?”   那男子对她这样的态度好象也已经习惯了,并没有着恼,满脸带笑地道:“我关心你的安全啊,你们两个女孩子,单独在外面旅行,怎么能让人放心得下?有我在你们身边,也好有个照应啊。至于称呼么,你是我的未婚妻,叫你冰儿有什么不可以?”   雷冰怒道:“我再说一次,我不是你的未婚妻,你离我远一点!”   她身边的秋雅也站了起来,厌恶地道:“孟钦,我们不需要你的保护,所以你别再跟着我们了。你不知道冰姐姐很不想看到你吗?”   孟钦的笑容收敛了点,望向秋雅:“表妹,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关心我的未婚妻有什么不对?我知道我用的手段是有些不太光明,但那都是因为我太爱冰儿了,我相信只有我能带给她幸福。等到时间长点,冰儿一定会明白我的苦心的,她会知道只有我才是这世上最爱她的人!”   他那恬不知耻的话不止让秋雅一阵反胃,更让雷冰无法忍受,要不是心有顾忌,早就一巴掌打上去了!双眉倒竖的她叱道:“活见你的大头鬼!滚!不要再在我眼前出现!就算是世上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嫁给你的!”   说完她不再理会孟钦,坐了下来对嬴政道:“刚才的冰清液还有没有?能不能再给我一杯?”   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对那个该死的混蛋饱以老拳的她,现在迫切地需要东西来降火,而刚才尝过地那奇妙的饮品显然就是最好的降火良方。   可是嬴政却轻轻摇了摇头:“你们只能喝一杯,这已经是极限。再多反而会害了你们。”   经过上一次的误会,雷冰已经知道嬴政的理由虽然有些让人难以理解,但却并不是推搪之词,倒也没有因此而再对他大加指责。但是一肚子火气没处发的她,再遭到拒绝自然更是心中懊恼,恨恨地跺了一下脚,别过了头去生闷气。   孟钦则因为她这一句而将目光转向了嬴政,其实他也不是瞎子。   会没看到亭中除了两女之外还有一个人。只是他对于两女的行踪知道得很清楚,知道她们一直就是结伴旅行,身边并没有出现过关系亲密的男人。再说在这名山胜景出现几个游人很正常,所以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一进来就直奔目标。而在他对着雷冰大发爱情攻势地时候,那个人完全没有任何表示,让他更确定坐在旁边的这个男人只是个路人甲,所以直接忽略了。   可是现在听他们的对答,两人显然是认识的。而且雷冰的脾气他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绝对是一点火星就会引爆了。记得上次两人在路上吵架。旁边有人多了一句嘴。就被雷冰一阵风雷火炮地轰炸,而这次被人以这么无稽的理由一口回绝,居然没有任何反应?这种反常。让孟钦不由提起了警觉。   仔细打量着嬴政,越看他的脸色越阴沉。他对于自己的外貌一向是很自信的,自认东浚第一美男子非自己莫属,可是现在眼前的男子却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做一山还有一山高。光是长得俊也就罢了,空有一副好相貌地小白脸就象一块包金地铜,与真正的黄金放在一起就会黯然失色。但是眼前端坐品茶的男子轩昂英伟中透着儒雅雍容,隐隐然更有一股慑人地霸气扑面而来,这样的风华与气度,若说他是虚有其表,连孟钦自己都无法相信!   心中警钟大鸣的孟钦死死地盯着嬴政。沉声道:“你是谁?”   嬴政淡淡地道:“我的名字,你没有资格知道。”   一句话立刻让孟钦有了发作的理由:“没有资格?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帝国侯爵,情报司一处处长!竟然不肯配合情报司的查询,我有理由怀疑你是奸细,宣布你被捕了。等到了情报司的大牢,不止是名字,我会让你将祖宗十八代都吐出来的!”   嬴政自然知道这个小子在借题发挥,至于原因么,看看他眼中的嫉恨就可以知道。只是自从这个混蛋之极的小子进亭之后。自己也只和雷冰说了一句话而已,这样就让他嫉恨?真是不知所谓!   嬴政没反应,雷冰却看不过去猛地站了起来,对着孟钦喝道:“什么奸细?你凭什么怀疑人家是奸细?情报司处长就可以滥用职权?还亏你有脸说自己是帝国侯爵,简直在给帝国丢人!”   她不说还好,一说让孟钦地妒火更甚!看着雷冰,他阴沉着脸道:“你怎么就能肯定他不是奸细?你和他很熟吗?是不是他在床上将什么都告诉你了?”   “你!”雷冰再也忍不住了,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孟钦的脸上:“无耻!给我滚!不然我杀了你!”   挨了一巴掌的孟钦眼也红了,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打过他!捂着自己的脸,他恶毒地道:“我无耻?你能做就不许别人说?难怪前几天拼命地甩掉我,原来是要到这来会旧情人!他的床上功夫怎样啊?是不是伺候得你很舒服?让你为了这奸夫要谋杀亲夫!”   若不是秋雅手快一把拉住雷冰,雷冰已经一脚踹出去了,至于将这个恶心的苍蝇踹飞之后会有怎样的后果,已经不在雷冰的考虑之内!但是秋雅却是理智未失,她很清楚身为两届军内武斗冠军的雷冰这一脚是什么威力,若是将孟钦踢成重伤,那可就糟了!   不过拉住雷冰是一回事,对于孟钦那些不堪入耳地话她也是满心恼怒,叱道:“你别胡说八道!冰姐姐来这是因为陪我登山观景,和夜辰星是偶然……”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雷冰大声地打断了:“是啊!我就是来这会情人的!我喜欢他!我爱他!我要嫁给他!那又怎样?你也不去照照镜子,你有什么资格当我的未婚夫?情报司处长?帝国侯爵?好了不起啊!可惜根本就不是你自己挣来的!离开了你的家族你还能做什么?想娶我?那你就去死啊!死了马上再投胎,看看几辈子以后有没有可能!”   在军队中混了这么多年的雷冰也不是吃素的,一番叱骂将孟钦几乎气疯了!不过他总算还有点理智,不敢对雷冰动手,也不敢拿公主撒气,所以能让他泄恨的目标只剩下了一个。   “好!好!我让你嫁!”一声咆哮之后,孟钦猛地拔出随身携带的小型光能枪指向嬴政,可是还没等他扣下扳机,他的目标瞬间放大,接着只觉得咽喉一紧,一声脆响之后,一片黑暗就吞没了他。   象扔垃圾一样将孟钦的尸体随手丢开,嬴政一声冷哼。刚才听得这个混账最后几句的时候,他已经沉下了脸,之后这个家伙更是胆大包天地对他动枪,不死更待如何!   而在看到孟钦拔枪对着嬴政时,大惊之下正待出手阻止的雷冰,却是只觉眼前一花,孟钦已经半跪在嬴政的面前,嬴政的手正扣在他的咽喉上,随后一声颈骨碎裂的脆响传来,看着孟钦软软垂下的脑袋也知道是绝对活不成了。   虽然她们都极度讨厌这个家伙,甚至心里也恨不得他马上死,但是现在真的死了,想到这件事的后果,就连雷冰也不禁变了脸色。看着没事人一样继续喝茶的嬴政,雷冰又惊又急:“你……你怎么能杀了他!”   嬴政淡然道:“我从没有让敌人活着继续找我麻烦的习惯。”   雷冰跺脚道:“可是杀了他会更麻烦!”   “有什么麻烦?最多不过是多杀几个而已。等到将麻烦都杀光也就没有麻烦了。”   嬴政的语气很平淡,可是他所说的内容配上这样的语气,却让雷冰都感到一阵寒意自心底升起!   秋雅忍不住了,道:“你知道孟家的势力有多大吗?你一个人能够杀得了多少?”   嬴政淡淡一笑:“我能杀得了多少,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说完,他站了起来,挥袖间桌上的东西就都不见了。向着两女微微点了点头,便向着亭外走去。   “等等!”在他刚跨出亭外的时侯,雷冰追了上来:“你不能走!”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十三章 同行   嬴政的眼底危险地泛起隐隐的寒意,清冷地道:“怎么,你准备要拿下我这杀人凶手,为你的未婚夫报仇么?”   他一直深藏的威势流露了出来,虽然只是那么一点点,但已经使得拦在他面前的雷冰浑身一寒,不由自主地避开了他的目光。可是随即一向的骄傲和被误解的怒意使她逼迫自己再度将视线移回,只是再开口时,气势明显落在了下风:“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那个混蛋我早就想杀了他,只是为了某些原因不能动手而已。今日之事是因我而起,我要向你道歉,是我连累了你。”   说到这里,她想起适才气昏了头之下说的那些话,饶是她性格再直爽,也不禁脸上飞红,低下头去。一向英气迫人的她忽然露出了这样的柔媚之态,那种杀伤力是极度惊人的!   可惜这样的姿态没能维持多久,她就压下羞意抬起了头来,续道:“那辆悬空车在那个家伙死的时候离开了,不用多久孟家就会知道这件事。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个责任,去面对孟家激烈的报复。所以我想请你跟我回去,将这事禀知大帝。你是秦人,又是自卫,大帝一定会阻止……”   “阻止?有用吗?”嬴政冷笑道:“秋俞如果能够对付得了孟觉,也不会一再隐忍,任他现在还在朝中横行霸道、挟势弄权了。”   雷冰的神色一黯,是啊,如果大帝能够压制得住孟家,又怎么会无奈之下答应孟家近乎胁迫的要求,要将她嫁入孟家。旁边的秋雅也是心中难过,说到底雷冰其实是为了他们皇家的利益而被牺牲掉的,这让她一直都觉得愧对这位闺中姐妹。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们也知道嬴政所说的的确是事实,而孟家绝不会因为杀了他们家族第二顺位继承人的凶手是个秦人就自认倒霉、不做追究地。反正东浚远离秦国。只要做得手脚利落点,谁会知道是他们干的?到时秦国追究起来,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也就是了,反正就算秦国再强势,也不会为了一个普通百姓便大张旗鼓地特意派人追查的。   宇宙中的危险区域可不少,那些生命的禁区可不会管你是哪国人,陷进去了就一定是个“死”字。秦国这么多子民,在星际旅游时出意外的可绝不是一个两个。   每一个都要查个水落石出的话,秦国的调查部门人手再多个一倍都忙不过来!   可是雷冰和秋雅却知道,眼前地这个男子绝不是一个平民百姓,这样出众的气度风仪,绝不是普通人家能培养得出来的。一个小地主?骗鬼去吧!哪个区区的小地主能够只是微露怒意,就让雷冰这样坚凝的意志都不由心惊胆寒,不敢平视?   正因为知道,雷冰更是不能让两方对上,无论孟家的行动是成功还是失败,对于东浚来说都是灭顶之灾!成功了。一个贵族的死亡或是失踪可不是小事。而只需秦国有心调查,那么以秦国的能力,到现在还没见有什么他们查不出来的事。若是失败。就更不用说了!   无论君臣再怎样不和,孟家总还是东浚帝国的重臣,所以他们地行为一定会被算到整个帝国地头上。秦皇一怒天下惊,触犯了那三道绝杀令是怎样的下场全宇宙都知道!   她相信大帝会清楚其中的厉害,尽全力阻止孟家地不智行为的,当然,前提是嬴政能够证明他的大秦贵族身份。所以雷冰要求嬴政跟她回帝都,面见大帝,光凭她空口白话是无法取信于人的。   事实上,到现在为止。她也没有看到过能够证明嬴政身份的证据,唯一能支持这个论证的只是对方所用的一枚秦币和他自己的承认。可是使用秦币的也未必一定就是秦人,秦币在东浚是很稀少,可是在靠近秦国的那些国家则流通量还是不小地,所以这点并不能作数。至于他的承认就更说明不了什么,出于各种原因冒认秦人的可并不少,看他对于秦皇的那番描述,实在让人对他的国籍有些将信将疑。   连她都不能肯定,又怎么能让别人相信?而就算是大帝相信了。要想能平息此事也不容易。   她当然也知道光靠大帝的阻止并没有多大的用,那孟觉三朝元老,在朝中可说是树大根深。几代以来,孟家的女儿每代都有入宫为后为妃者,子孙也出过好几位驸马,和皇家可说是渊源极深。现任大帝的生母就出自孟家,也就是说论起来大帝还要管那孟觉叫声外祖父,这也是孟钦管公主叫表妹地原因。   这样纠缠不清的关系让东浚大帝束手束脚,再加上萧家那庞大的势力网,使得大帝亲政以来虽然励精图治,但对于孟家却始终奈何不得。   不过雷冰的希望也并没有全放在东浚大帝的身上,那孟觉能够在朝堂上一直屹立不倒,也不会是笨蛋,一个继承人和一个家族孰轻孰重他绝对不会分不清的。只要他能明白要对付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那不用大帝下令,他自己就会阻止子孙这种不智的行为。当然,前提是嬴政能够确切地证明他的身份。   是而她道:“就算大帝阻止不了,但是孟家也不是没有脑子,只要你……”   “你要我去登门解释,就因为杀了这么个垃圾?”话说到这份上,嬴政哪还不知道她的意思,犹如听到最为可笑的笑话一般地大笑了起来:“要我上门去让这一众东浚君臣验明正身,然后告诉他们我是出于自卫才下了杀手,要他们不要再追究此事?哈哈哈!他们也配?”   “你!”雷冰双眉一挑,随即忍下了:“要不你去一趟秦国的使节馆……”   “去那做什么?通过使节馆向东浚施压?你怎么不叫我直接逃回大秦?”   雷冰急了,跺脚道:“你到底明不明白?你要知道这里是东浚,而你刚刚所杀的是孟家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如果你不想法解决,你将面对的很可能是整个国家的力量!”   嬴政冷然道:“那又如何?只要东浚付得起代价,就尽管来好了。若真是一国与我为敌,我便诛绝一国又何妨?”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那敛藏的霸气完全显露了出来,使得雷冰呼吸一窒之下,不由自主地退开了几步,眼睁睁地看着嬴政自身边走过,却不敢再拦。   危险!这个男人极度危险!这是雷冰第一次感受到这样深刻的惧意,以致她完全不敢怀疑嬴政的话是在开玩笑。   追着她出来的秋雅走到她的身边,忧虑地道:“冰姐姐,现在怎么办啊?”   怎么办?如果这个男子其实并不是个秦人,那么事情就会简单得多,可是问题就在于她们无法下这样的定论。照种种迹象来看,他是秦人的可能起码也有百分之五十!而如果不幸是那百分之五十成真的话,对于东浚绝对是灾难,更何况这个男人本身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咬了咬牙,雷冰猛一跺脚再度追了上去,拦下了已经走出十几米的嬴政,她道:“我跟你一起走!”   她的话显然让嬴政很是意外:“你?”   雷冰点头:“是的。这件事因我而起,人都要为自己的事情负责,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独自面对。既然你不愿跟我回去,那我就只有与你同行,和你一起来面对接下来的凶险。直到这件事解决,或是你离开东浚!”   看着皱起眉的嬴政,雷冰不等他拒绝就抢先道:“或许你觉得你不需要,可是我却必须这样做!这不止是为了我自己的原则,更且事关我的祖国的安危,所以,我请求你不要拒绝!”   “还有我!”跟上来的秋雅也开口道:“有我在,相信孟家多少总会有点顾忌!”   “不行!这件事和你无关,你还是立刻回家吧!”雷冰对秋雅的同行一口拒绝。   秋雅反驳道:“什么和我无关?如果不是我拉着你来爬山,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何况既然我是……国家的安危我就更有责任承担!冰姐姐,你不用担心我,难道孟家还敢杀我吗?”   雷冰哑然,的确,作为帝国的公主,对于帝国的安危秋雅也有着不可推脱的职责。何况,论起来秋雅可是孟觉的曾外孙女,孟家就算再怎样激怒,也不会伤她一根汗毛,所以其实她就算和他们在一起,也并不会有什么危险。   其实雷冰之所以要和嬴政同行,保护他的安全还在其次,主要是要摆出一个姿态。让孟家即将采取的行动的性质限制在一家私怨上,毕竟有她站在嬴政这一边,她的家族是绝不会眼看着她身陷险境而不管的。有身为东浚军方泰斗的雷家插手维护,万一秦皇真的因此事而追究,也不会牵连到整个帝国。出于同样的考虑,有公主同行的话,这样的代表意义就更大了。所以雷冰不再反对,将眼光盯在了嬴政的身上。   嬴政双眸微微眯起,默然片刻之后,他淡淡一笑:“好。”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十四章 线索   东浚首都星的皇宫中,东浚大帝焦躁地来回踱着步,旁边雷德元帅也是紧皱着双眉。   在接到孙女的传讯之后,雷德元帅就立刻赶进宫来面见大帝,将孙女的传讯内容交给了大帝秋俞。秋俞在看过了雷冰的传讯之后立刻令人去召孟觉进宫,然后就开始在殿中焦躁地踱步。   这么多天了,并没有任何秦皇出境的消息,但是境内也一直都没有发现秦皇的踪迹,这让他已是心中焦虑。奥斯曼联邦已经开始大肆搜刮占领地的物资,一船船地运回国内,看来他们也做好了万一秦国插手的准备。到时候就算是他们撤退并交还所有占领的土地,东浚能得回的也只有被劫掠一空后满目疮痍的破烂星球而已。   他很明白秦皇没有现身表示并不想和他见面,可是他却迫切地需要面见秦皇,每拖一天东浚的损失就大一分。派了很多人去查找秦皇的踪迹,却至今依然没有任何音讯。为了这他已经是忧心如焚,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居然又出了这样的事!   孟钦之死的严重后果他自然知道,孟钦是孟家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可说是家族中十分重要的成员。所以孟觉亲自出面为他向雷家提亲,固然是孟钦看上了雷冰,更重要的却是想要借雷家在军界的名望让他可以掌握军权。   对于这门亲事,秋俞也是不赞同的,雷德更是当面一口回绝。可是接下来就出问题了,所有下达的政令实施起来都困难重重。要是在平时也就罢了,偏偏是在和奥斯曼联邦开战的紧要关头,本就处在下风的东浚再被这样一搅,那是非败不可了。秋俞和雷德自然都知道是谁在搞鬼,无可奈何之下,雷德只得答应了孟家的提亲。然后在两家定下婚约的第三天,请求将孟钦从情报司调入太空舰队的奏章已经送到了秋俞的案头。   应孟家地要求。雷德将孙女自部队召回准备为她举办婚事,可是雷冰知道了祖父将她召回家竟是为了将她嫁给那个二世祖,和父亲大吵了一场之后便来了个离家出走。   其实也是雷德和雷奇故意纵容,想要借机拖延婚期,不然哪有那么容易让雷冰就这样说走就走,更不可能让她和公主一起在外逍遥那么长时间。   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弄出这样的事,孟钦死了,孟家岂肯善罢甘休。可是问题是那个杀人者据雷冰所说疑是一个秦国的贵族。虽说雷冰自己也不确定,可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何况这是与不是之间的概率还是一半对一半。万一要是的话,一旦他伤在孟家手中,整个东浚都负不起这责任!   可是要让孟家松口,也实在是难之又难,孟家已经跋扈惯了,何曾吃过这样的亏!就算那个凶手真的是位秦国的贵族,孟家惹不起只能忍气吞声地认了,那么他们地怒火一定会迁移到雷家头上。雷家可是东浚的军中支柱。更是秋俞的左膀右臂。这些年来如果不是雷家的鼎立支持,他的皇位都不一定坐得稳!而这一军一政两大世家如果发生了激烈的冲突,那他就真的是要焦头烂额、不可收拾了。   为今之计。只有先稳住孟家,然后让两女想办法将那个杀了孟钦的凶手引入京来,验明他的身份再说。如果他并不是秦人,那么就随孟家处置好了。但如果是秦人,秋俞就得另想他法来安抚孟家了。   在焦灼的等待中,那个被派去传令地侍卫一个人回来了,向秋俞禀报说孟亲王旧疾发作,病重不能前来见驾。   这个回复让殿中地两人脸色大变,秋俞狠狠地一跺脚:“糟了!”   而此时在奥斯曼联邦,联邦的议长看着刚刚得到的消息露出了笑容。连日来地坏心情一扫而空。   “很好!很好!”他道:“希望那个家伙真是一个秦人,那么只要运用得当,东浚就绝对别想得到秦国的助力了!不过……   想到了什么的他笑容渐敛,有些忧虑地道:“这也是在玩火啊,希望‘他’能掌握好分寸,不然一旦过了度,可就……”   一家饭店的包厢中,雷冰用一个形似体温计那样的仪器在所有的饭菜里都试过了之后,对嬴政和秋雅点了点头:“可以吃了。”   之所以她要这样谨慎。是因为他们已经遭遇过了好几次投毒事件。不过毒性都不是很强烈,反正吃下之后一时半会是死不了,最多只是昏迷而已。这当然是因为雷冰和秋雅的存在,反正只要昏迷了,要补上一刀还不容易?甚至还可以悠闲自得地挑地方下刀,当然,会挨刀的三人之中也只有一个而已。   不过虽然他们已经很小心,可是在吃到一半的时候,首先是秋雅毫无征兆地趴在桌上失去了意识,接着是脸色一变猛地站起的雷冰倒在了地上。就在雷冰倒地地那一刻,负责这间包厢的两个侍应听到声响开门闪了进来。一进门看到依然端坐如故,没有半点异常的嬴政,两人眼神微微一变,才自堆起职业的笑容想开口说什么,就整个地消失在了这天地间,连一点灰烬都没留下。   看着倒在地上的雷冰,嬴政微微摇了摇头,还是太嫩啊,谁说迷药就一定是放在饭菜里的?就不能涂在筷头上吗?斟了半杯冰清液,嬴政站起身来走到了雷冰的身边,蹲下身去将这半杯冰清液都喂进了她的嘴里,随后探指点在了她的印堂上,指尖微微地显出一星暗金色地光芒。   闭上眼仔细地感受着渐渐清晰的那一丝极为微弱的特殊气息,在火源之力的激使下,那气息的波动越来越明显,到达顶峰时猛地一涨,随后就消散了。虽然就是在到达最高峰时这丝气息也依然称不上强,但是这对于嬴政来说已经足够了。   是的,就是这个气息!猛地睁开眼来,嬴政收手而起,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终于找到了一条指路的线索!   几天前在天齐山上雷冰向他提出要与他同行的要求时,他本是要拒绝的。那什么孟家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至于雷冰提出的理由在他看来更是无稽,她跟着他能有什么用?保护他?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保护谁!对他来说,带上她们除了多两个累赘外,没有任何好处。至于东浚的安危,那关他什么事?他可没有好心到耗用自己的时间来为别人消灾解难。   可是就在他即将开口回绝的时候,雷冰的体内一丝似有似无、淡到极处的气息一闪而逝。在那一瞬间捕捉到了这丝气息波动的嬴政改变了主意,开口之时从拒绝变成了答应。   之所以答应,就是为了确认那丝气息是否就是他正在找的,是而这几日来,他每天都会给雷冰半杯冰清液来温养那点微弱至极、几不可辨的气息。冰清液本就是给这种气息的拥有者打基础的,若不是先前喝的那杯冰清液的作用,雷冰身上的这丝气息根本就不会现形。而且即便现形,还需要这么久的时间来酝酿,可见她体内的这丝气息有多微弱了!   只是对于凡人来说,这冰清液喝多了有害无利,为了使过多的灵气不会撑爆雷冰的身体,嬴政在每次给她喝过之后还得助她消化这些灵气。这几日灵气淬体下来,她所得到的好处难以尽述,倒是便宜了她了。   当然,这些事都是在雷冰不知情的情况下做的,不然解释起来太麻烦,嬴政可不想和这脾气已经很麻烦的女人费这口舌。经过几日的温养,雷冰体内的那丝气息今日已经快到临界点,再被火源之力一催,终于给完全集中激发了出来!不过过度的催发,后果就是爆发之后的泯灭。只是嬴政只要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行,别的全不放在心上。若不是需要雷冰的指路,别说是那一丝气息,就是雷冰的生命力泯灭了他都无所谓。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嬴政解了两女所中的迷药,醒来的两女哪还不知道自己又着了别人的道。   尤其是雷冰,更是又羞又怒地狠狠一跺脚,不过没等她发作,嬴政已先开了口:“你到现在一共输过几次血?”   雷冰不明所以,好端端地怎么忽然想到问她这个问题?可是她还是回答道:“两次。”   “给你输血的是谁?”   “一次是我的二哥,还有一次是我父亲收养的干女儿。”   “他们现在哪里?”   “雒羽当然在我家,二哥则在舰队里,你问这个干什么?”   嬴政略一思量,随即道:“带我去你家,我要见他们。”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十五章 遇袭   “你要去我家?”雷冰心中一喜,原来还在发愁怎么将他引到帝都去,现在他自己提出了这个要求,实在是再好也没有了!   “好啊!当然没问题!”她立刻一口答应,生怕嬴政反悔。   旁边的秋雅也不由露出了笑容,只要嬴政到了帝都,那么她们的任务就完成了,剩下的自然有两家的长辈接手。事实上她们的身边从来就没有缺少过护卫的力量,想也知道,连孟钦也能找到她们,那皇室和雷家更没有理由会不知道她们的行踪。既然知道,那么对于她们的安全问题自然不会疏忽,只是都隐于暗处,没有明着现身打扰她们的游兴而已。   这点其实两人也知道,不过既然那些护卫没有出来碍眼,那也就随他们跟着了。自从秋俞和雷德接到雷冰的传讯之后,这几日她们身边的护卫力量越来越强,要不是这些护卫的存在,他们会遭受到的袭击远不止现在的这点。其实依那些护卫的意思,是想要贴身保护的,毕竟离得那么远安全工作很不好做,不过两女怕引起嬴政的不满而没有同意。   可是随着时间的延长,对方的攻势越来越紧密,手段也是越来越阴狠下流、防不胜防,这才不过是几天而已,要是嬴政准备在东浚转上个三年五载的,那还得了!所以无论是出于保护他安全的考虑,还是解决这次事件的需要,都必须尽快将他带往帝都。可是这些时日两女已经用了不少办法,却发现嬴政根本就是油盐不进,又不敢对他用强,正在发愁的时候,他忽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对于两女来说简直就是喜从天降!   “那现在就走吧,到文禾太空港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我家有一艘私人飞船停靠在那里。正好可以供我们使用。”秋雅提议道。   其实天知道,这艘私人飞船根本就是秋俞为了方便两女带嬴政上京而特意准备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嬴政倒也没反对,反正他也不可能让两女乘他的九龙舆,现在既然有私人飞船自然是再好不过。   见他点头,雷冰和秋雅欣喜地唤人结账,当然付账的是嬴政,他不可能让两个女人来为他付饭钱。看着他用来付账的依然还是秦币。两女交换了一个眼神。   出了饭店上了辆出租车,只是这出租车地司机其实是由一个雷家的护卫担任的而已。出租车向着市外驶去,从这里到达文禾太空港的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尤其要注意的是,路上要经过比较荒僻的外郊,那里可是设伏的有利场所。不过这点那些护卫人员自然不会忽略,已经有人去清道了,以保证三人所乘的这辆车能够顺利通过,所以两女倒也不怎么担心。   出租车载着他们向前飞驰。下了一条高速公路。才自拐弯地时候迎面开来了一辆大货车,那辆明显违反交通规则的货车开得很快,直直地就向着这辆出租车撞了上来!总算充当司机的那名护卫眼明手快。技术更是过硬,硬生生在就将撞上的时候险之又险地避过了。也幸好现在的车基本都是悬浮车,左右移动灵活,如果是靠轮子行驶的那种,那就十有十成会撞个正着!   就在两车交错而过的时候,那辆大货车暮地停了下来,运货箱尾部的门一开,现出的居然是一挺小型舰炮!一发能量炮直奔出租车的车尾而来,这么近地距离下,又是从后攻击。饶是司机地技术再好也来不急躲避了!   这辆出租车虽然是经过特殊加工的,但是再怎么结实也不可能经受得起小型舰炮的一击,只要挨上一发那是绝无幸理!眼看能量炮即将击中车尾,嬴政发出了一声冷哼,哼声才落,那发能量炮就像听到命令般,暮然一个拐弯回头反向着来处飞去!一声炸响,那辆大货车整个地变成了碎屑!   本来这发能量炮地威力绝不止这点,若不是因为他们的这辆出租车也在能量炮波及的范围之内。而使嬴政限制了能量爆发的范围,这一炮足以连带周围很大的一片街区都给化为平地了!   险死还生使得车中除了嬴政之外的三人全都惊出了一身冷汗,惊魂,普定之后,接着而来的就是无限的愤怒!狠狠地捶了一下座位的扶手,雷冰气得声音都有些发抖:“孟家疯了吗?竟然在市区发射小型舰炮?他们的脑袋烧坏了?不知道这一炮会造成什么后果吗?人渣!垃圾!猪狗不如地东西!”   秋雅的脸色也极端难看,这一炮就算不会牵连到别人,但是毁掉这部车和车中的人是绝对没问题的。就是刚才那险险发生的车祸,也没有再区分特定的目标。也就是说,孟家的这次袭击已经是连她和雷冰也都算进去了,这怎么能不让她又惊又怒!   至于嬴政的情绪则完全没有什么变化,在第一次受到袭击后,孟家从上到下在他的心中就已经全都是死人了,和死人还有什么好生气地。   “谢谢你!”坐在他身边的雷冰向他道谢,感激中颇有些尴尬。说来惭愧,原本要求与嬴政同行时还说是要保护他的,可是这几日下来,她们并没能帮上什么忙不说,现在更是要原本的被保护者出手相救,实在让她心中不是滋味。   嬴政淡淡地道:“用不着谢我,我只是在自救而已。只是臣下这样无法无天,为君者居然不管,这东浚到底是姓秋还是姓孟啊?”   他的话让车中的三人都觉得脸上发烧,秋雅忍不住开口为父亲辩护:“不是不管,而是……”   话到一半说不下去了,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大帝压制不住孟家是事实。虽说造成这一情况的原因有很多,但却都不是可以拿来理直气壮为这一现象辩驳的理由。对一个帝王来说,连自己的臣子都压制不住,那么被人诟病也是无话可说的了。   这个问题实在是很难回答,所以秋雅说了一半就不知该如何接下去,而雷冰则根本不开口,至于那名护卫,就更没有说话的资格了。一片沉寂中,这辆车进入了市郊。   之后的行程一帆风顺,没有再受到任何袭击,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到达了文禾太空港。   在她们到达的时候,接到通知的相关人员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就等他们登船了。在通往那艘为他们所准备的私人豪华飞船所在的通道出口处,雷冰忽然拦住了嬴政。   “你……你真的是秦人吗?”看着嬴政,雷冰的神色有些复杂地问道。   嬴政看了她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雷冰急道:“你先回答我!”   “当然。”   这两个字让雷冰心中一松,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眼看就要上飞船了,自己竟然会开始犹豫。她明白身边的这个男子一旦入京,那么等待他的结果只有两个,如果他是秦人那么还没问题,如果不是的话,这一去就等于是自投罗网、绝无生路。   虽然这些日来的种种迹象,使得在她的心中嬴政是秦人的概率越来越高,但是终究还不能完全的确定。就在刚才,她不知怎的忽然想到:如果他不是秦人的话……念头才起,她就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拦下他问出了那句话。   如果答案是否的话,我……我绝不让他上京!   这忽如其来的念头让她自己也无法理解,眼看就能完成大帝所交付的任务了,怎么会想要亲手拆自己的台?   带着嬴政登上飞船的时候,她总算给自己刚才的行为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那是因为此事是因我而起,所以我才会在意他的安危,才会不愿意让他因此而陷入险境。   首都星的皇宫中,看完传报的秋俞大怒,虽然知道孟家一向专横跋扈,可是没想到竟然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为了给孟欣报仇,竟然在市区里动用小型舰炮,更过分的是连雷冰和秋雅也一起列入了攻击的目标。   雷冰也就算了,这次孟欣的事她是祸因,孟家迁怒也可以理解。可是秋雅就算撇开公主的身份,算起来也和孟家有亲,竟然连她也不放过,孟家难道真的丧心病狂到了这种地步?   而这时的齐王府,孟家的家主孟觉正对着他的大儿子咆哮:“在市区使用小型舰炮?你的那些手下脑子里都是糨糊吗?而且那个雷家的丫头死了也就算了,可是你难道没告诉他们秋雅是绝不能动的?你的脑子也给驴踢了?”   孟离的这顿骂实在挨得很冤枉,他明明是下过严令绝不许伤到秋雅一根头发的,怎么知道竟会出这样的事。   在市区使用小型舰炮,更是不知道是哪个疯子的主意!但是老爹在气头上,这时辩解根本就是火上浇油,只有乖乖地低头听训,那一肚子的火气只有待会儿去朝手下发了。   而在孟觉的身后,一个看上去六十来岁,相貌极为普通的男人望着给骂得狗血淋头的孟离,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十六章 阻路   东浚的首都星和水游星同属东王星系,两者相隔并不大远,在经过几日的航程之后,嬴政几人所乘的飞船在首都星的东浚太空港着陆了。   前来迎接的车辆已经停在飞船的泊位前,其中一辆五米长的豪华悬浮车旁站着三个人,当头的是一个二十七八的男子。这一列车队前所站着的人全都是一身军装,这个男子也不例外,看到他,雷冰高兴地疾步迎上去,叫道:“二哥,怎么是你来了?”   那男子正是雷冰大伯的儿子雷鸣,看着疾步走到面前的雷冰,他笑道:“爷爷急令将我召回家,说是有人要见我,我当然就赶回来了。在家也没事,所以就讨了来接你的差事,顺便看看是谁要见我。”   说完他向着跟在雷冰身后的秋雅躬身施礼:“公……”   才吐出一个字就被秋雅打断了:“二哥,好久不见了,听说你在舰队找了个大美女,什么时候带回来让我看看呀?”   “这个……”雷鸣干笑了两声,目光四移,看到在三米外站定的嬴政,立刻借机转移话题:“这位是……”   雷冰回身看向嬴政,道:“他叫夜辰星,就是那个指名要见你的人。”   “他?”雷鸣仔细地打量了嬴政一番,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他,疑惑地问身旁的雷冰:“他为什么要见我?”   雷冰没好气地道:“我怎么知道?想知道的话你不会自己去问?”   雷鸣被妹妹噎得不轻,这个妹妹长得倒是尽得婶婶的美貌遗传,可这性子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他还在担心雷冰这样的性格有哪个男人敢娶她,没想到还真有个不怕死的,真怀疑孟钦那小子是不是有被虐狂,不然怎么会看上了这只母老虎?   摇了摇头,他走向嬴政,礼貌地笑了笑,道:“你好。我叫雷鸣,是雷冰的二哥。听说你要见我?”   嬴政不语,微微眯起双眸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雷鸣被他那宛如有形的目光看得心中发毛,只觉得那目光仿佛穿透了他的肌肤,将他的五脏六腑、肌肉骨骼都梳理了一遍一样,使得他脸上地笑容也不觉僵硬了起来。   一番探查的后果使嬴政有些失望地轻轻摇了摇头:“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他的话让雷鸣哑然,为了对方说要见他,他就被祖父一封急信给从舰队召回了家。结果弄了半天感情是找错人了?不过这个声音怎么听着觉得耳熟?好象在哪里听到过。   有些狐疑地看着嬴政,可是在他的记忆里的的确确没有眼前男子的印象,这样出众地人物只要见过一面,他相信自己绝对不会忘记的!不过嬴政在确认他不是自己要找的目标之后,便没有兴趣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见他盯着自己不住地打量,嬴政微微蹙了蹙眉,淡淡地道:“怎么,我的脸上长花了吗?”   惊觉失礼的雷鸣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是觉得你的声音有点耳熟,所以……”   这时雷冰走了过来,给了他个白眼:“耳熟?我说二哥。你的耳朵出毛病了吧?他还是第一次来东浚。而且才来了几天,你根本不可能见过他,他的声音怎么会让你觉得耳熟?”   然后转向嬴政:“别理他。我们上车吧,让他一个人在这里发梦好了。”   哭笑不得的雷鸣只能跟着他们上车,摊上这么个宝贝妹妹实在是让他无可奈何。车子启动了,其余的车辆护卫着他们所乘地这辆车驶离了太空港。   雷家地府邸坐落在靠近帝都中心的地带,离这建在城东的太空港倒也并不太远。   车子飞快地行驶着,车中雷鸣暂时抛开了因嬴政的声音而带来的困惑,对雷冰道:“冰儿,你也太任性了。我知道你对和孟家的婚事很不满,可也不该就这样一赌气就离家出走。现在闹出了这么大的事,孟家岂肯善罢甘休……”   雷冰哼了一声:“不肯善罢甘休又怎样。最多到时将我交给孟家让他们处置好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雷鸣皱起了眉,微怒道:“难道我雷家还怕孟家不成?只是当日和奥斯曼联邦战事正紧,那个老贼可以毫无顾忌地乱来,我们却不能不以国为先。为了帝国的安危,爷爷和二叔才不得以委曲求全,应下了这门婚事。不过虽然应了,却也以国难当头为由,只是给你们订婚,而坚持正式的婚礼等战争结束才进行。要不是爷爷和二叔有心放水。你以为你能这么轻易地就从家里跑出来吗?你以为家里是找不到你才会放任你在外面晃了这么久?不过我们虽然不怕他,但孟家毕竟势大,那个老贼又一向护短,更且总把家族利益放在国家利益之上。而现在帝国的形势实在容不得再有半点内乱,所以陛下和爷爷他们才会为了怎么摆平这事伤脑筋。但纵算如此,也绝不可能因此便向孟家低头,任他们予取予求!”   说完,他不禁轻轻叹了口气。那次回到舰队,在向西北战区的指挥官雷奇中将汇报战列舰集群中伏直到他闯出质子星云回到东浚地经过时,才知道那辆奇特的车舆竟是秦皇的御驾!这才恍然为什么会看着那拉车的生物眼熟,却原来是在秦国的国徽与国旗上看到过。   而在得知秦皇的驾临对于东浚的意义之后,他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当时怎么就没有继续跟下去,看看秦皇到底去了哪里。至于能源不足,完全可以呼唤补给舰在太空中进行能源补充,这样的话也就不会使得现在大帝这样发愁了。可惜后悔药是没得卖的,除了骂自己是猪脑子,他也只能叹气了。   雷冰则在听了雷鸣地一番责备后微微低下了头。其实她也不是不知道她能离开,并且在外面逍遥了这么长时间而没给抓回来,是家族的故意纵容。只是却并不知道原来爷爷和父亲其实是在实行缓兵之计,在应下这门婚事的时候就已经准备要反悔了的。家族从没有要牺牲她,爷爷和父亲是那样疼爱她,而她却和父亲大吵一顿之后跑出了家门,更因此而为家族带来了这样大的麻烦!   她身旁的秋雅也听明白了事情的始末,而放下了一直以来的担心。孟钦虽然是死在嬴政的手里,但是此事却是因雷冰而起。就算嬴政不是秦人,孟家在处置了他之后也不会放过雷冰,最起码也会将她和孟钦的婚约转嫁到另一个家族成员的身上。   更不要说如果因为嬴政的身份而使他们对他无可奈何,那么所有的怒意就会全都发泄到雷家尤其是雷冰的身上。现在知道了雷家的底线,终是松了口气,起码雷家不会再为了大局而一再退让,因此而造成的任何悲剧都是她所不愿见到的。   至于嬴政,此时心中所想的只是快点见到另一个人选,至于东浚的是是非非,那是东浚的事,他没必要放在心上。就算东浚下一秒就灭亡了,那也不关他的事。   各有所思中,车队快要进入市中心了。可是就在从一条高速公路上下来的时候,整个车队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出口处被另一个车队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接到报告的雷鸣下车去一看,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对站在最前面那个50来岁的胖子道:“孟廉,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胖子正是孟觉的二儿子,看到雷鸣,他皮笑肉不笑地道:“原来是雷贤侄啊,我家的孟钦已经和你的妹妹定了婚约,你怎么的也得叫我一声伯父吧?难道这就是你雷家对待长辈的态度吗?”   雷鸣的脸色更阴沉了,雷家上下可从没有将孟家当成亲家,伯父?见鬼去吧!   其实两家的关系孟廉又何尝不清楚,只是借着因头教训雷鸣两句而已,也没真指望他会叫上自己一声伯父。是而也没等雷鸣接口,他就道出了来意:“听说雷冰和秋雅两位侄女回来了,我是来接她们的。还有她们带回来的那个朋友,也请孟贤侄一块儿交给我吧!”   “不敢有劳。”雷鸣生硬地道:“雷家的人和朋友,自然要回雷家,无需你孟家操心。”   孟廉的脸色也沉了下来:“雷冰既然和我孟家有了婚约,那就是我孟家的人,至于她的那个‘好朋友’,父亲更是交代我一定要把他带回去!我们会好好地‘招待’他的,绝对会比他对孟钦的‘照顾’更好上百倍!”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那原本看上去一副和善之色的圆脸上透出一片狰狞!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十七章 灭门   雷鸣双眉一挑,脸上已现了怒容:“冰儿虽然和孟钦有婚约,但是他们连订婚典礼都没有举行,就更不要说是嫁进你孟家了,所以‘这孟家的人’根本无从说起。让路!”   孟廉冷笑:“既然定了婚约就是我孟家的人!”   说着他一挥手,整个车队所有的车门都打了开来,一个个全副武装的战士从车上跳了下来,藏身在车体、车门之后,一支支枪械全都指向了雷家的车队。尤其是几辆厢式旅游车,车门开处,现出的竟是小型质子裂变高能炮!还有几辆车腾空而起,车头挡板向下一翻,现出了一挺大口径的镭射光束枪。底座的两块金属板打开,伸出了一个发射架,架上是两枚高爆制导导弹!   “将人留下,然后你们离开,要不然就连你们一起留下!”孟廉的冷笑已经转成了狞笑!   这样的阵容让雷鸣也忍不住变了脸色,虽然早料到孟家不会善罢甘休,也知道孟家一向目无法纪,可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敢在城市中使用重型武器,甚至连新研制成的地空两栖战车也给调了出来!随着他的号令,雷家的随车护卫也都以车体为掩护完成了对抗的准备,不过比起孟廉摆出的阵势,他这一方明显地处在下风。   在主车内,雷冰早就忍耐不住了,若不是秋雅拖住了她,在孟廉说她是孟家的人的时候,她就已经跳下车骂那死胖子一个狗血淋头了!而现在,她的怒意化成了一脸冰寒,作为军人,她自然看得出两方火力的强弱。在这样近距离的正面冲突下,什么战略战术都不管用,唯一能决定胜败的只有火力的优劣。而现在的优势显然不在他们这一方,要是冲突起来,那么败地九成九是他们。   这几乎是一场必输的战斗。如果对方要的只是她的话,那么她一定会用自己去交换整个车队的安全离去。可是现在对方的目标不止她一个,秋雅也还罢了,应该不会有危险,可是夜辰星一旦落入孟家之手,绝对是有死无生!她没有权利用别人的生命去换取自家的安危,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雷鸣也在急切地寻思着对策。孟家竟然屏蔽了这方圆五公里内地所有通讯信号,以致他们向家族求援的讯息根本传不出去。而照这样的情况看。只怕是连卫星图像信号也一起给屏蔽了,指望监测卫星发现这里的异常情况而转给军部也不现实。那么,该怎么办呢?   剑拔弩张的双方对峙着,一片凝肃无声中气氛越来越紧张!就在这时,一个冷凛的声音自雷家的主车中响起:“龙绝何在?清道!”   “道”字的余音还在,一道金色的火焰柱便自天而降。金焰柱的落点正是孟家地车队,覆盖地范围正好和车队所占的面积一样大。虽然是火焰,可是来势之快却不逊闪电,是而孟家的所有人连念头都没来得及转,焰柱就已落到了身上。   这道金色地焰柱来得快去得也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而和焰柱一起不见的,还有孟家的整个车队。连车带人,全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连一片衣角一个螺丝都没留下!   “龙冥!”   声音再度响起,一个人影应声出现在主车左侧门边。那是一个身材魁伟的黑衣男子,单膝点地向着车门跪倒,他应道:“在!”   “去!孟家上下,满门诛绝!”   “是!”   “是”字才落,人就不见了,连近在咫尺的几个护卫也没看清他是怎么消失的。   所有雷家的护卫包括雷鸣在内此时的表情全都一样,那就是呆滞,这片刻间发生的巨变让他们如坠梦魇!那很可能让他们全军覆没地敌人就这么没了?转眼间,刚才还是难以逾越的天堑就变成了通天大道?看看已经没有任何障碍存在的前路。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发梦!   “还不走?”   再次响起的声音将一众呆立的人惊醒了过来,不管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反正前路已经畅通,那自然是立刻上路才是。在雷鸣的喝令下,所有人都上了车,雷鸣也回到了主车内,车队重新开动了起来。   上车后的雷鸣就死死地盯着坐在左侧门边的嬴政,刚才的那些使得形势在瞬息间逆转地命令,正是出自嬴政之口。   这次嬴政出行,的确是没有随身带任何侍卫禁军,但是却并不等于他的身边便没有一个侍驾的人。那九条为他拉车的星龙,在他无需龙舆代步的时候,化成人形就是侍从。只是嬴政想要独自走走,何况他本身就已是个吸引视线的发光体,要是再跟上九个形貌出众的随从,那就更是引人注目了,故而这九条星龙才没有跟在他的身边。不过虽然他让星龙们可以随意活动,但是星龙再随意,活动的范围也不会离他太远,以便随时候命。   之前虽然一再遭到袭击,但是那时嬴政一心在新找到的线索之上,没心思去理会那些在耳边嗡嗡叫的苍蝇。可这次眼看就要见到可能的目标,却被堵在了路上,那个孟家的混账还指名道姓地喊打喊杀,使得嬴政大为恼怒。再加上那群苍蝇的大本营就在附近,所以他直接召来星龙下旨灭门了!   至于那条受命而去的星龙,要怎么在这陌生的东浚帝都找到孟家的所在,这并不是什么难事。适才拦路的孟家车队之上可都是有孟家的家徽的,整个帝都都在星龙的神识笼罩范围之内,门上有同样徽记的建筑找起来并不难。   所以嬴政下完令就将那什么孟家给丢到脑后去了,对他来说那两个字所代表的东西已经成了过去式,而拍死一只苍蝇也只不过是挥挥手的事而已,实在不值得大惊小怪。可是车中的其余三人却不是这么看的,孟家对于他们乃至整个东浚来说,都是一个根深蒂固的庞然大物,压制都觉困难,就更别说是铲除了。而就在刚才,却听到有人那么轻易地吐出了一句“满门诛绝”,使得他们现在都象是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嬴政。   尤其是雷冰和秋雅,坐在车内的她们对于刚才那幕的印象最为深刻,那一瞬嬴政所流露出的威势,让她们现在心跳还没有恢复正常。   “刚才……刚才的那个是……”适才在车外的雷鸣没有两女那样深的感触,终是先回了神过来,忍不住开口问道。   嬴政淡淡地道:“我的侍从。”   “……夜兄是秦国的贵族吧?”   “不是。”   不是?不止是两女,连雷鸣都不信。在他们三个看来,眼前的男子不但是个贵族,而且还是个位高权重的大贵族!一个普通的平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气度,更不要说是能面不改色音不颤地吐出“满门诛绝”这四个字了!看他刚才的表现,根本就是那种习惯于发号施令、生杀予夺的上位者,不是贵族?鬼才相信!   反正雷鸣是不信的,不过他也不会蠢到当面驳斥嬴政的话,相比这个,另一个问题更让他关心:“夜兄,刚才你要贵属将孟家……孟家终是我东浚的重臣,夜兄此令似乎不妥。”   “不妥?”嬴政唇角泛起的那抹冷笑,让车中的三人全都觉得脊背发凉:“我只是诛他满门,已经是客气的了。东浚重臣?你的意思是说东浚要因此而与我为敌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是说……”嬴政的最后那句话让雷鸣没来由地一阵心惊肉跳,直觉的想要解释,待到张口时却发现不知道该怎样解释。   事实上,嬴政的那道旨令,何止是不妥,简直就是等同于在东浚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记耳光!无论孟家再怎样骄横跋扈,让国君生厌,却终是东浚的名门望族。家族成员起码有一大半都有官职在身,更不要说孟觉是三朝元老,四个儿子全都身居要职。何况孟家与皇室的关系亦是千丝万缕,孟觉有两个儿媳乃是公主,若不是大帝秋俞的生母孟太后已病逝,照嬴政的那道谕令,她也一样在诛杀的范围之内。   有哪个国家能够忍受这样的挑衅,这无关乎被杀的臣子在国君心目中的地位,而是关乎国家的颜面,这样的事无论出在哪国身上都不可能善罢甘休的!可是面对着嬴政,雷鸣却说不出一句警告他的话,反而好似怕他会和东浚计较一般,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让他自己也莫名所以。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十八章 雒羽   之后,车中又恢复了沉寂,直至到达雷府。   作为帝国的重臣,雷德元帅的府邸自然不会寒酸,一片占地甚广的华美建筑群构成了这座雷亲王府。   看到驶来的车队,那两扇大门缓缓打了开来,门旁的四名卫兵全都立正敬礼,目送着车队进入大门。车队进入大门之后就分散了开来,几乎才行进了二十米不到,还在伴着主车前行的就少了一大半。再经过几条岔路之后,到达主楼前时只剩下了嬴政他们乘坐的那一辆车。   主楼前已经有好些人在等着他们了,当先的那个一头白发却依然神清体健,腰板挺得比年轻人还直的,正是雷家的家主雷德元帅。他的身后那三男三女是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以及他们的伴侣,再后面就是雷家的第三代了。除了年幼的第四代,雷家的成员都在这里了,这样的迎接阵容不可谓不隆重!   其实如果光是雷冰和秋雅的话,雷家是不可能排出这样的阵容来迎接的,让他们这样郑重其事的,是那个雷冰报称疑是秦国贵族的嬴政。虽然只是疑是,但是随着和嬴政相处时间的增加,雷冰的把握却是越来越大,而她的汇报直接导致了现在这样的出迎阵容。   雷德的想法很简单,管你是是还是不是,反正我先当你是。如果是的话自然是不会失礼,留下一个好印象然后好说话。   就算不是,也不过是出楼来站一会儿而已,他也没什么损失。   悬浮车在雷德身前近三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车门开处,雷鸣、雷冰和嬴政依次下了车。至于秋雅,在半道上路经一个岔路口的时候和他们告别了,由雷鸣另外指派了一辆车载着她转向通往皇宫的那条路而去。   本来秋雅是想要一起来雷家的,可是半道上出了这么大的一档子事,再加上嬴政那个让她心惊胆跳的命令。使得她不得不先赶回宫去,将详细经过禀告父亲,好让父亲能有个妥善的善后方式。而如果孟家真的应了嬴政地那一道谕令,也希望她带回的消息能够让父亲冷静地处理这件事,免得被怒火所激,作出了错误的决定,所以现在下车的只有三人。   雷冰一眼看到祖父和父亲,当真是又愧又悔。快步走到雷德的面前,她低下头道:“爷爷,对不起,我……”   雷德看着雷冰,暗叹了一声。这个孙女什么都好,就是这脾气太过让人头疼,当初之所以没有告诉她其实这婚约只是权宜之计,就是因为她根本不会作假,一旦知道了真相,很容易就会让人看出破绽。可是没想到她出去一趟。却捅出了这样大的漏子。使得全家上下都为了要怎么摆平这件事而头疼!   不过事已至此,再怎样的训斥也是无用,何况雷家与孟家已经暗斗了这么久。现在也不过是再加了一件过节而已。反正现在托秦皇的福,帝国与奥斯曼联邦地战事暂时停止了,情势没有当初那么的紧张,正好可以空出手来报当初的胁迫之仇。孟家真的当他雷家好欺负吗?想要踩到雷家头上,等他死了再说吧!   是而雷德并没有斥责雷冰,反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和蔼地道:“事情已经出了,就不要再去后悔,而应该想想该怎么去解决。好了,还是为爷爷介绍一下你新结识的朋友吧。”   他的安慰让雷冰心中好受了很多。点了点头,带着雷德来到下车后就站在原地没有再动一步的嬴政面前,为祖父介绍道:“爷爷,他叫夜辰星,是从秦国来我国旅游的。”   然后又转向嬴政:“这是我爷爷。”   其实自嬴政一下车时,雷德就注意到了他,当时就是眼睛一亮。他身为帝国的元帅,两大外姓亲王之一,可说是贵族中地贵族。一直身处在上流社会地他对于嬴政这样的气度风华代表着什么可是清楚得很。若说眼前的这个男子是个普通地平民,他第一个不信!他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担保,这个男人绝对是个贵族,而且不同于那些新上位的暴发户,而是那种历史悠久的世家大族中出来的真正贵族!   现在对于孙女猜测他那个秦国贵族的身份,雷德已经确定了九成九,除非这个男人并不是秦人,否则这次的事倒还真说不准反而是个机会!   他在仔细地打量着嬴政,可嬴政却压根连眼尾都没扫他一下,自一下车起,他所有的注意力就都被雷家的成员中,站在最后一排的一个少女给吸引过去了。   那个十六岁地少女有着不同于雷家所有人的冰蓝色长发和眼眸,雷冰已经是个少有的美人,可是这个少女比她更要胜上几筹!除了那无与伦比的美貌,更吸引人的是她那种娴静典雅中带着一点淡淡的清冷的气质,犹如皎洁的明月,让人思慕却又不敢亵渎。   “你好,我是冰儿的爷爷雷德,欢迎你来雷家做客。”雷德含笑向嬴政致意,可是他地笑容马上就僵在了脸上。   因为嬴政根本就没理会他,在他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径直举步向那少女走去。在雷德的尴尬和所有人的不明所以之中,在少女面前站定的嬴政将她从头到脚仔细地审视了一遍之后,伸指点在了她的眉心上。指尖一星暗金色的星芒闪现,几乎是立刻的,少女的身上隐隐地泛起了一层无色透明的光晕!   收回手来的嬴政放声大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才不过两周就达到了此行的目的,看来他的运气还真不是普通的好!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眼前的少女。   少女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凝注了他片刻,答道:“雒羽。”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十九章 要求   “什么?你再说一遍!”皇宫中,孟觉一把揪住帝都最高治安官的衣领,厉声喝道!   那个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治安官几乎已经可以预见自己的下场了,帝都发生了这样惊天的血案,而受害者是权倾天下的孟家,他的脑袋很快就要和身体说再见了!   当听治安官将刚才的话再重复了一遍之后,孟觉仿佛变成了一座无生命的石像。呆了片刻后慢慢地松开了治安官的衣领,目光呆滞的他仿似自语般地道:“死了?都死了?全都死了?孟家没了,没了……”   最后一个“了”字的余音中,他一口血吐了出来,向后便倒。慌得他身旁的那个六十来岁,相貌极为普通的男人一把扶住他,而大帝秋俞则立刻命人去召御医。   看着面白如纸,衣襟上血迹斑斑的孟觉,秋俞的脸色也极不好看。权臣势大是所有为帝者所不能容忍的,对于孟觉的专权跋扈他是非常痛恨,对于孟家也的确是有打压削贬之意,但是这些都只能由他来做。无论怎样说孟家都是皇亲国戚、帝国重臣,竟然被匪徒灭门。而在被害的成员中还有他的两位姑姑——帝国的公主,这根本是对整个帝国的挑衅!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量,这么强的实力?孟家在帝都有宅邸十余处,竟然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给全都夷为了平地。以孟家的护卫力量也没比皇宫差上多少,如果那个凶手的目标是皇宫的话……   一念至此,他不由怵然而惊,难道是奥斯曼联邦派来的杀手?但这个念头立刻就被他否决了,如果奥斯曼联邦有这样的力量,也不会等到现在,更不会把孟家作为首要目标。   “愣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去调动所有力量查明此案,缉拿凶手!如果十天之内查不出结果,你就自己了断吧!”看到治安官还在这里磨叽。只知道不停地擦冷汗,怒上心头的秋俞对着他一顿怒斥。   “是!是!”那个倒霉的治安官连忙冲了出去。   不过只有十天的期限,如果没有奇迹地话,看来他这次十有十成是要玩完了!   就在治安官刚刚离开时孟觉醒了,一醒来他就扑到了秋俞的脚下,老泪纵横地叩首道:“陛下!你要为老臣报仇啊!可怜我孟家上下几百余口如今只剩下了我这一条老命,甚至连两位公主也都罹难。陛下!你一定要抓住凶手,我要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把他们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说到后来他已是咬牙切齿,择人欲噬!说来也是命中该绝,为了这次孟钦的婚事,孟家原本在外任职的成员也都回到了帝都,正好被一网打尽。只有原本一直躲在家里装病,而在知道雷冰和嬴政即将到达帝都的消息后赶来皇宫绊住秋俞,好让子孙顺利行事的孟觉得以身免。不过真地就能因此而逃得一命吗?嬴政即说满门诛绝,他这家主又怎能例外!   就在秋俞叹了一声,要扶起他的时候。才自抬头的孟觉的脑袋就在他的眼前掉了下来。颈间喷出的鲜血全都溅在了他的身上。几乎同时,那个原本扶着孟觉的男人心口出现了一个碗大的血窟窿,眼看也是不能活了。不过就在他倒下的时候。空间响起了一声轻“咦”,随即那个男子地尸体就不见了。   呆呆地看着手中搀扶着地无头尸体,秋俞的脸色由白转红,最后变成了一脸铁青。竟然被人闯进宫来就在他的面前杀了他地重臣,这种彻彻底底的藐视与轻蔑根本就是在当面扇他的耳光!   “有刺客!来人!护驾!护驾!”   此时那些殿中的侍从宫女才回过了神来,随着抓刺客的叫喊与宫女的尖叫,一群侍卫冲了进来,跟着他们进来的还有一脸惶急的秋雅。她刚刚赶回来想要求见父亲,就听到大叫抓刺客,吓得她跟着侍卫一起冲了进来。一眼看到身上血染衣襟的父亲。秋雅一瞬间心跳都快停了,惊叫道:“父皇!”   “我没事,这些血是孟亲王的。”秋俞对急步冲到地身边查看他哪里受伤的女儿道。   听得父亲没事的秋雅大松了口气,目光转到秋俞脚前孟觉的无头尸体上。虽然她曾亲耳听到嬴政的谕令,但是却想不到他的下属竟然为了执行他的命令而闯入皇宫,并且是当着一国之君的面行凶!   看看父亲的脸色就知道他是如何盛怒欲狂了,虽然秋雅对于孟家也并没有什么好感,这次一路所受地袭击更是让她对于这些亲戚印象恶劣到了极点,可是这种居然追杀进宫的行为却让她无法接受,皱起了秀眉。她恼道:“他太过分了!”   这一句自然被就近在咫尺的秋俞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一动的秋俞立刻问道:“他?你说的是谁?”   秋雅赶回来本来就是为了将有关于嬴政的事禀报给父亲的,所以详细地将在路上的经过叙说了一遍。秋俞虽然知道孟家对于嬴政采取了不少报复行动,但是却没料到他们竟然大胆到在帝都公然截路以武力抢人!怪不得本来一直称病对他避而不见,甚至在他亲自前往孟府“探病”时装昏的孟觉,今天却自己跑来见他。说是什么病体稍愈,来见驾拜谢君上的关心,却原来是为了绊住他,好掩护孟廉的行动。   再看了孟觉的尸体一眼,这样欺君,这个老家伙实在是该死!但是孟家该死是一回事,这擅杀帝国重臣,甚至入宫行凶则是另一回事。如果不是秋雅提供的消息中透露出来的信息使他冷静了许多,他一定立刻就命人前去雷家缉凶了。   默然了片刻之后,他开声传令:“全城戒严,所有出城的通道全部封闭。派兵控制住雷王府附近十里之内的所有地域,再调三千禁军随我出宫。我倒要看看,那个一声令下就灭了我东浚重臣满门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雷王府中,嬴政看着面前的少女,微笑道:“雒羽?很好,很好。”   言毕侧首望向来到了他的身旁的雷德:“你叫雷德?”   刚才的事使得雷德大为羞恼,当着这么夺子孙的面被人这样无视,他的脸色自然不会好看,若不是顾忌到嬴政的身份,他一定直接就将这个无礼之极的男人扫地出门了!此时听得嬴政的询问,他沉着脸略一点头:“是的。”   “雒羽是你的什么人?”   “她是我的干孙女。”   “不是血亲?那更好。我要带她走,你有什么意见吗?”   “什么?”雷德一惊,几乎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不行!”   开什么玩笑,雒羽可是雷家上下的宝贝,虽说她并不是雷奇亲生的,但是灵秀聪慧又善解人意的她,使得家中所有的成员都将她疼爱到了骨子里。现在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居然一开口就说要带走这颗雷家的明珠,他当然有意见,有天大的意见!   他的拒绝显然让嬴政很不满意,微微蹙了蹙眉,他淡淡地道:“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得到,这天下没人能拒绝我的要求。当然,你们毕竟养育了她这么多年,我也会给你们一定的补偿。”   雷德还没说话,排在雒羽身边的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就已经叫了出来:“什么补偿,我们不稀罕!还天下没人能拒绝你的要求,我们就拒绝了你又能怎么样?”   “就是,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到我雷家来摆谱!”   “想要带走雒羽,门都没有!”   一时讨伐声一片,出声的都是雷家的年轻子弟。雒羽可是雷家所有年轻的单身男性成员在拼命追求的目标,现在看到竟然有人说要带走他们心中的女神,哪能不群情激奋!若不是还有长辈在旁边,一定是早就一拥而上,将这个跑来雷家大放厥词的男人打成猪头了!   雷冰更是直接冲过来将雒羽一拉,并同时踏上一步将她挡在了身后,瞪视着嬴政怒道:“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你竟然这么无耻!滚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   而他们的长辈虽然没有如他们一般出声呵斥,但也一样的面色不善。国色天香的雒羽虽然才当豆蔻年华,但已经使得不知多少贵族子弟垂涎不已,来上门提亲的已经不知有多少,可这么色胆包天的还是第一个。这算什么?简直就跟明抢没两样,真的当他雷家好欺负吗?   只有直接面对着嬴政的雷德才体会得到,嬴政的那份淡然中蕴含着怎样的自负与傲然。他的话虽然听上去极度狂妄,但是被那种无形的威压笼罩着的雷德却并没有觉得他说的乃是狂言。此时见得嬴政的脸色微微一沉,心中莫名一跳的他立刻喝道:“统统给我闭嘴!”   马上,所有的叱骂全都停止了。转头看向嬴政,雷德尽量使自己的语气不那么生硬:“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带走雒羽,但是今天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对于我们全家来说你完全是个陌生人。可是你却一来就说要带我孙女走,这个要求,恕我无法答应!”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二十章 杀机   “我说过,没有人能拒绝我的要求。”负手而立的嬴政淡然道:“雒羽必须跟我走,你没有说不的余地。”   “你!”雷德被他这样霸道到极点的话气得也维持不住表面的礼数了,雒羽可是他的孙女,现在嬴政要带走他的孙女,居然还说他这做祖父的没有反对的余地,这……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就在雷德想要发作的时候,一个人影忽然幻现在嬴政的身前,那个单膝点地的黑衣人恭声道:“启禀主上,孟家满门已全数诛绝,无一漏网。在诛杀最后一人时,属下发现了一点问题,特将那人带回,请主上亲审!”   “哦?”嬴政的目光落到了龙冥丢在旁边的那人身上。   那是一个六十来岁,相貌极为普通的男人,在他的心口处是一个碗大的血窟窿,双目紧闭倒在地上的他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个活人。雷家的很多人都认得他,他叫孟端,其实他原本并不姓孟,是在入赘孟家之后才改的姓。别看他看上去才六十多岁的年纪,但是其实已经有一百九十多岁了。东浚人在星际国家中算不得长寿的人种,但是平均寿命也有三百岁左右,所以这一百九十多岁也并不显老。   孟端是孟觉的头号智囊,若是没有他的出谋划策,孟觉绝到不了现在的高度。孟觉能够爬到这样高的位置,孟家能有今天这样炙手可热的权势,和他的谋划是分不开的。为了笼络他,孟觉将自己的小女儿嫁给了他,使得他也成了孟家中的一员。孟端虽然是女婿,但是在孟家,他的地位仅次于孟觉和长子孟离,是当之无愧的第三号人物。   只是……现在这个孟家的第三根顶梁柱怎么看都已经死透了,那个黑衣人带这么个死人回来干什么?还说什么“请主上亲审”,审死人?这人脑子被枪打了?   雷家上下都用看疯子地眼光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们全体的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那个黑衣人抓起了孟端,将他按跪在嬴政面前,随后在他的顶门一拍,原本已经绝对是死得不能再死的孟端竟然睁开了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嬴政问道。   孟端用一种很平板的声音答道:“艾瑞德努克。”   艾瑞德努克?这可不是东浚的起名方式。这个回答让那些认识他地雷家成员大出意料,顾不得管这诡异的事多么难以想象,雷德忍不住插口问道:“你的原名不是叫明端吗?”   “那是我潜入东浚时取的,艾瑞德努克是我的原名。   “潜入?你是哪国的间谍?”这次开口的是嬴政。   艾瑞德努克答道:“我来自奥斯曼联邦,是联邦特勤处的成员。一百四十三年前奉命潜入东浚……”   随着他的叙述, 八 零 电 子 书 t x t 8 0 。CoM 一桩奥斯曼联邦为了对付东浚所策划并实施已久的阴谋展现在了众人地面前。这个艾瑞德努克是联邦特勤处地核心成员,在受命之后潜入东浚,改名为明端,寻机投入了那时还是一个五品官员的孟觉的手下。之所以选择了孟觉,是因为他既有野心而又重私利,只要能往上爬什么事都敢做,是个不知有国只顾自己地标准小人,而且他还有个十分美貌而又狐媚的妹妹,正是一个非常符合他的要求的人选。本来就是阴狠而又贪婪的孟觉。遇到了他这个专攻阴谋诡计的专家。简直就是如鱼得水,没有多久他就受到了孟觉的重用。   而当时的东浚大帝本身就是个好色之徒,在孟觉所设计的一次“邂逅”下见到了他的妹妹之后。立刻便将之收入后宫。有受宠地妹妹的枕头风,孟觉很快就升到了二品大员,随后又想方设法让自己的女儿做了太子妃,生下了现在的大帝秋俞。原本以东浚人平均300岁的寿命来说,要在一百多年内连换三个帝王,从而使孟觉的亲外孙坐上皇位那是不可能的。而会发生这样的情况的原因,自然是孟觉下地阴手了,反正那两任大帝在他的引诱与蛊惑下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体,会病逝很正常。   孟觉得到了他梦想的权倾天下,而艾瑞德努克也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利用孟觉在朝堂上排除异己,陷害忠臣能吏,使得朝堂上一片乌烟瘴气。奸臣当道、势必贪官害民、小人横行,这么多年的墙角挖下来,东浚一如联邦之愿的国力衰弱,根基晃动。   可是没想到问题偏偏出在孟觉拼命为之扫清障碍,扶上皇位的亲外孙身上。这个有孟家血统的新帝竟是一个有为明君,将原本已经摇摇欲坠的帝国重新给稳了下来,更且想要消减孟家的权势。这对于孟家和艾瑞德努克来说实在是一大讽刺。   眼看功败垂成的艾瑞德努克自然不甘心多年心血付诸东流,这些年便一直在后面煽风点火,让皇家和孟家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存心要给东浚造成一场叛乱。以孟家的权势,到时所造成的破坏力是极为强大的,东浚虽然在秋俞的励精图治下暂时稳住了,但却依然是国体虚弱,弊端重重,这样的一场叛乱足以将其才有所好转的形势完全摧毁。到时奥斯曼联邦只需一出兵,这块大肥肉就唾手可得。   可是三代以来,皇家和孟家的关系实在是纠缠得太深了,两方都有顾忌,是而摩擦是不少,却始终都没有触及对方的底线。这样的情况实在是让艾瑞德努克苦笑不已,与皇家联姻的主意是他出的,想不到当初那个无比美妙的主意现在却成了阻挡他成功的最大障碍。这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另想他法。   而这次的孟钦之事给了他一个机会,掌管孟家情报系统的他在汇报孟钦的死讯的时候,刻意隐瞒了凶手可能是秦人的消息,使得孟家完全没有任何顾虑的展开了报复行动。那次用舰炮在市区轰击嬴政等人坐车的人也是受了他的命令,在孟家那么久,又是第三号的实权人物,他在家族中的势力自然也不小,不止是明面上的,就是其余几位公子的手下也都有他的人,所以孟离的那顿骂实在挨得很冤枉。   他这一举可谓极为毒辣,若嬴政真的是个秦人,甚至是有地位的秦人,那么他的死绝对会激怒秦国,不对东浚兴师问罪就已经很好了,就更不要说给与东浚一丝助力。哪怕他不是,那么孟家这样无法无天的举动和秋雅的死也必然会使皇室和孟家彻底决裂,再加上一个雷家的雷冰,这场内乱便绝对无法避免。   而当东浚大帝宣布孟家是逆臣并与之为敌之时,那个杀害秦国子民的罪名就全都落在了孟家的身上,与东浚再没有多大的关系。也就不惧秦国会因此而发兵东浚,使得东浚最终变成了秦国的又一个飞领,而让奥斯曼联邦这么多年策划到最后却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他的算盘打得是很不错,可惜却算计错了人,以致整个孟家顷刻间灰飞烟灭,他也一样被用搜魂术得知了孟家所有成员情况的龙冥追到宫中一并所杀。更糟的是在死时爆发出的那道强烈的思国之念和未能完成任务的遗憾被龙冥察知,遂截留了他最后残留的一点意识封入他的尸体,带了回来给嬴政亲审。   听完了他的供述后,嬴政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本来他并无意介入这两国之争,是奥斯曼联邦吞并了东浚也好,是东浚击退了奥斯曼联邦也好,全都和他没关系。反正四个河系的疆域奥斯曼联邦想要完全占领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足够他找到此行的目标回去了。至于当初许诺的报酬,若是在他找到人后东浚还在,他自然会遣使如数交付。但若是东浚灭亡了,那他还可以省下这一笔开支。无论是什么结果,对他都没有损害。   所以他才微服隐踪,就是不想搅进这趟浑水里,让东浚君臣有麻烦他的机会。他给自己准备了近二十年的搜寻时间,可不想这二十年里一直有人围在身边苦苦求告。可是他不想插手,却依然被人盯上了,而被盯上的原因居然是因为他那很可能是秦人的身份!幸而这次是他,如果换了一个大秦星领之中的普通子民,那是决计无法在别国的土地上,与该国掌握着庞大势力的权贵相抗的!   近三百年来大秦未曾再动刀兵,疆域的扩张都是采取先发展属国,然后再慢慢融合的平和渐进方式。   难道才这区区三百年的光阴,便让诸国忘了大秦的军威,胆敢藐视他所订立的铁律了吗?   今日胆敢谋算他的子民,明日便可能谋算他的疆土,看来有必要再给诸国敲一次警钟了。大秦之威绝不可犯!他要的是,哪怕只是一个大秦的小民,在别国的土地上也能傲视权贵,无一人敢于欺侮!   “奥斯曼联邦?”嬴政冷笑:“好!很好!”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二十一章 身份   短短的几个字,却让雷家所有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寒战,仿佛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看向龙冥,嬴政嘉许地点头:“你做的很好,起来。”   龙冥象丢垃圾一样地放开了艾瑞德努克,立起身来恭敬地站到了嬴政的身后。他的手才一离开艾瑞德努克的后心,这个其实原本就已经死了的家伙立刻眼睛一闭倒了下去,重又变回了一具尸体。   瞄了雷德一眼,心中不悦的嬴政也懒得再和他废话,转过身来袍袖一拂,就将挡在他和雒羽之间象母鸡保护小鸡一样的雷冰给震出了几步远。   面对雒羽,嬴政的神色和缓了许多,伸出手去,他道:“跟我走,你会得到你想象不到的一切!”   雒羽凝注着面前这陌生的男子,他真的很霸道,但是那自他口中吐出的话语却带着一种完全不容质疑的力量,让人无法抗拒。能够得到想象不到的一切?她不需要别的,这么多年来她心中最深的渴望只有一个,那便是——回家!   “我不要别的,只想要回家,你能帮我吗?”雒羽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   “当然。”嬴政根本连考虑都不用:“我可以让你实现一切愿望,但是你必须答应,你要一直跟在我身边,在我同意之前,绝对不可以离开我!”   他的话听来实在是有些暧昧,但是雒羽却并没有感觉到他对自己有什么不良企图,他那神光隐隐的眼眸中没有一点情欲之色。而在他的身上,更有着一种让她信服的力量,使她完全无法怀疑他的承诺的真实性。犹豫了一下之后,雒羽抬起手来放到了嬴政伸来的那只手中,道:“我答应。”   嬴政满意地笑了,他知道雒羽一定会答应。她那特殊的体质与天赋让她对于能量十分敏感,因而在面对嬴政身上那最高级别的能量带来地威压的时候。受到的影响要远远超过常人。而且水之源力主平衡,并不像光与火两种本源那样极端对立,反而对另两种本源都有亲和之力。虽然雒羽还并没有得到水源之力的承认成就水尊之位,但是她的体质却一样带着这种特性,这样的情况下遇到了在质与量上都远胜于她的火源之力,那种气息对她的吸引力可是非常大地。   正因为清楚这点,嬴政才没有询问她的意愿而直接开口向雷德要人。若不是看在雷家养育了雒羽这么多年,在雒羽心中很有分量的面子上。他根本就不会问雷德同不同意,直接就带上人走了。其实问这一声对于嬴政来说也只是走个形势而已,可是那个不识抬举的家伙却连着两次拒绝了他,再加上龙冥带回来的那个消息,使得心情不佳的嬴政没心思再和雷德费口舌,干脆直接准备带人走了。   不过这中间的关节雷家上下自然不会知道,看到雒羽居然会同意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这样荒唐的要求,雷家全都晕了,这这……这也太离谱吧?而且,雒羽说什么回家。除了这里她哪里还有家?   看到雒羽被嬴政牵着手给拉到了身边。给嫌她碍事的嬴政拨拉到一旁地雷冰几乎要跳脚,叫道:“雒羽,你疯了!”   而原本站在雒羽身旁地那几个雷家子弟也都急了。正准备有所行动,一声喝报传来:“陛下驾到!”   随着喝报声,先是一队禁军涌入,分左右排成了两列人墙,然后秋俞带着侍卫和仆从走了过来,秋雅也跟在他的身后。   秋俞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艾瑞德努克的尸体,目中怒意一涌,随即目光便落在了嬴政地身上。只是一眼,他便微微地一愕,这个人他并没有见过。可是为什么却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雷家此时有点紧张的气氛秋俞自然也发觉到了,但是却没心思去问是怎么回事,就连雷家众人向他施礼他也只是挥了挥手,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嬴政的身上。越看越是疑惑,可偏偏就是想不起来曾在哪里见过此人,这副容貌对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可是那种熟悉感又是从何而来?   不过虽然想不通这个问题,但是对于女儿对对方身份的猜测也信了一大半,这样的气度绝对不可能是个平民。现在要知道的就是他到底是不是个秦人。   按理说入境的外国人都会有记录,而秦人更是备受关注地对象,每个都有备案。可是问题就出在东浚是个远离大秦的小国,和大秦根本就没什么邦交可言。那派驻东浚的使节馆还是在他接到秦皇发向诸国的协助寻人要求,立刻发送了愿意全力相助的回复之后,秦国为了便于联系才建立的。   大秦的平民还好,普通的贵族以上就都有自己的交通工具,对于这样之前连邦交都没有地小国,基本都很少会循规蹈矩地经过关卡检查,尤其是路过的话就更是懒得办那出入境的手续,直接就那么穿过去了。而那些贵族的代步工具太空监察系统根本探查不到,如果不是正好遇到巡航舰队,东浚连曾经有秦国贵族自自己的国境内通过都不会知道。   只是路过也就罢了,有些入境之后忽动游兴或是走累了找处星球下来歇歇脚的,才让东浚更为头疼。这样的情况不止是东浚,基本国土在三个星域以下,没有正式与大秦订立邦交的国家都是如此。也因为有不少这样的例子,就多了许多鱼目混珠的,只是为了保障自身的安全而冒充秦人的还好,可是别国的间谍利用这个身份做掩护的也越来越多。   如大秦的核心种族一般黑发黑眸的人种虽然不是各国都有,但是随着大秦领土的扩张,子民中人种的类别也越来越多,所以外貌并不是问题。只需要从小灌输他们大秦的文化就可以了,有的国家甚至专门为此建造了一个完全模仿大秦的环境来培养冒充秦国贵族的间谍。东浚虽然没有这么大手笔,但是培养间谍冒充秦人的事也不是没做过,是而对于所有忽然冒出来的秦人,在没有核实之前都抱持着一种怀疑的态度。   而嬴政在路上显示出来的实力虽然惊人,但是东浚周边的国家也不是没人能做到。比如贝诺帝国若是舍得耗费储量极少的紫晶能量石的话,三门小型离火炮也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而孟家的长孙孟建,和贝诺帝国的二皇子同时在追求雅尔帝国唯一的公主,为此积怨甚深,甚至已经互相派出过好几拨刺客。那二皇子更在最后一次刺杀中受了重伤,所以他们完全有理由报复孟家!但是这样的事若是说得严重点,就和宣战没什么两样,为了推脱责任,假冒秦人便是个很好的办法。   所以,眼前的这个男子到底是不是一个秦国的贵族还在两可之间。   而且那种莫名的似曾相识的感觉更让秋俞起疑,除了新派驻的大秦使节之外,他可从来没有见过别的大秦贵族,怎么会有这样的熟悉感?除非是哪一个曾见过的邻国贵族整了容,那倒很有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我是秋雅的父亲,听小女说你来自秦国?”越想越可疑的秋俞开口询问时的语气可不怎么婉转。   嬴政看着这位东浚的国主,想不到他不想见的人还是碰面了,淡淡地,他道:“不错。”   “不知你在秦国身居何职?”   “我不是官员,没有任何职衔在身。”   “你……”   还没等秋俞问出下一句,嬴政已经冷淡地截口道:“我不是官员,也不是贵族,你用不着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他知道秋俞想要确定什么,可是他更知道哪怕只能确认他是大秦的贵族,他也是铁定会被缠上了。现在东浚急切地需要一个护身符,大秦的最高统治者固然是最好的人选,但是一个高位贵族也是能够胜任的。甚至就算只是一个低阶贵族,对东浚现在的形势来说也一样会有帮助。   奥斯曼联邦已经被嬴政列入了黑名单,说起来被秋俞知道了他的身份也没什么。但是威胁东浚的敌人可不止奥斯曼联邦一个,所谓墙倒众人推,近两百年来东浚这座大厦其实已经处在了倒塌的边缘,周边的国家几乎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这块肥肉,奥斯曼联邦只是逼得最紧的一个而已。秋俞想要重振东浚,最需要的就是时间,而现在他最缺少的也是时间。所以这位东浚大帝一旦开口,所提的要求绝不会是仅针对奥斯曼联邦,嬴政可没兴趣给东浚当保姆。   而且雒羽请他送她回家,谁知道她的家在哪,如果还是在东浚的话岂不是依然要整天被一群苍蝇烦。更何况以雷家对雒羽的恩情,很可能通过雒羽来求他,那就更麻烦了,是而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可是秋俞怎能就这样放过了嬴政,这是与不是之间对于他和东浚都实在是太重要,若不是秦国的使节义正词严地说是作为使节绝不能介入别国的纠纷之中,他早就将那几个使节给搬出来救急了。   现在终于又找到了一个可能的人选,他当然不能就这样白白放过。眼前的这个人如果的确是个秦人的话,那他可以打包票这绝对是个高阶贵族,那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失之交臂的,而如果不是的话,凭他犯下的那些罪状,那就更不能放他跑了!   是而秋俞干脆把话挑明了,紧盯着嬴政,他神色凝重:“我需要确认你的身份,这对我很重要,对你,也很重要!”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二十二章 露相   “我说过了,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嬴政冷然道:“要确认我的身份,你还不够资格。”   秋俞的脸色一变,好歹他也是一国之君,居然被人这样当众藐视,怎能不怒!凭对方所犯的那些事,足够死上千次而有余了,若不是顾忌着对方那可能的身份,他哪会这样隐忍。可是对方却咄咄逼人,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何况他这一国之君!   可是在双眉一扬之后他又将升起的怒气硬生生压了下去,他不能确定对方是秦人,但是也一样不能确定对方不是。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他也不敢冒这个险。这就是弱邦小国的悲哀,在国与国之间,尊严是由实力来支撑的,别说现在的东浚千疮百孔,就算是处在最鼎盛的时期,在秦国的面前也只是一只小小的蚂蚁而已。   所以他这个东浚国主的地位只怕还比不上秦国的一个七品芝麻官,如果对方真的是一个秦国的贵族,那么就算是他再恼再怒也只能忍下。不过对他来说,只要能解东浚之危,受点屈辱又算得了什么,哪怕是帝王也不是没有必须低头的时候。连对身为他臣子的孟觉的不敬他都能容忍,何况是一个秦国的贵族。   深吸了口气,秋俞的怒容才现即隐,盯视着嬴政,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我只是想要确认你的身份而已,这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为什么一再推却,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还是——你根本就无法证明你的身份?”   嬴政冷笑:“不能证明又能怎样?”   他这一句在本就生疑的秋俞耳中怎么听都象是自承冒认,立时就象打开了关押猛兽的栅栏,秋俞被强压下的怒火猛窜了上来!目中寒光一闪,他厉声喝道:“你果然是假冒的?!”   “父皇!”秋雅眼见父亲的手举了起来,几乎想都未想就一把抱住了他举到一半的手臂,望着嬴政急切地道:“你有国籍证明的!一定有地!你拿出来啊!只不过是伸伸手的事。你为什么不肯做?”   “我为什么要证明?证明了又能怎样?”嬴政瞟了秋雅一眼,随后目光转向秋俞。东浚的形势是很险峻,但是也并未到山穷水尽的境地,在他看来短期内要想恢复鼎盛开疆拓土固然不可能,但是想要自保他却起码可以找出三四种方法。而且孟家这个最大的毒瘤和蛀虫已经被他拔除了,等若也是帮了秋俞的一个大忙,很多计划施行起来就更有把握。这个东浚的国主有这时间在这和他纠缠不清,不如回去好好的想想该怎样带领东浚度过这一险滩。向来求人不如求己。两国之间更是利益为先,这秋俞凭什么认为大秦就该给与他庇护,就因为他所传来地那条信息吗?用这么小的代价就想换取天大的利益,简直就是笑话!   没有耐心再和他纠缠的嬴政语声清冷:“我说过,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在这世上最靠得住的只有自己,把身家性命国运存亡都寄托在别人身上,是极度愚蠢的!就算是满目荆棘,只要够努力也能开出条路来。   世上没有过不去的难关,也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胜利是要靠自己去挣来的。别说什么没有时间没有条件。没有时间就自己去争取,没有条件就自己去创造。机会不是能求来的,想要成就大业只能靠自己。自助者天方助之。”   这一番话句句如惊雷敲在秋俞地心上,让他一时怔在了原地,细细地咀嚼着每一句地含义。   而嬴政的最后一句话对于雷鸣来说也是如同惊雷,一个声音似是又在脑中响起:“是你自己救了自己,自助者天方助之。”   对了,就是这个声音!一瞬间雷鸣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觉得嬴政的声音耳熟了,就是在那次脱离差点困死他地质子星云之后,他曾听到过这个声音。那么,站在眼前的就是……   瞪大了眼盯着嬴政的雷鸣嘴越张越大,僵了片刻之后终于回过了神来。抢上前去向着嬴政躬身施礼,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东浚第一舰队中校雷鸣,见过秦皇陛下!”   随着他这一嗓子,立时全场鸦雀无声,嬴政凌厉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雷鸣浑身一寒之下不禁低下了头去,可是依然继续开声坐实了他的身份:“那一次在质子星云里多蒙陛下相救,雷鸣一直没有机会谢过,还望陛下勿怪!”   这一句终于让陷入了呆滞状态的所有人都回过了神来。最先叫出声来的是雷冰:“二哥,你没发烧吧?你……你说他是秦皇?”   雷鸣肯定的点头:“是!记得在港口时我就说听陛下的声音很耳熟,却一直记不起在哪听过,直到刚才陛下说了与当初同样的一句话,这才想起耳熟地原因。”   “什么?仅凭声音你就做出了这样的判断?”雷冰瞪着喜色盈然的雷鸣。   站在一边的雷德也沉不住气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错认了别人也就算了,要是错认了秦皇……   不过就在他要开口的时候,秋俞已经对着嬴政深施了一礼:“东浚秋俞见过秦皇陛下。”   经过雷鸣提醒的他也终于回过味来,想起了为什么会觉得嬴政眼熟的原因了。他是没见过嬴政本人,但却见过嬴政出巡之时被录制下的影像制品。只是摄制地位置离嬴政很远,再加上珠冕的遮挡,嬴政的容貌很难看得清楚,但是他的身形气度却是给秋俞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心中苦笑的秋俞不禁又看了嬴政一眼,真是流言害死人啊!当初在看过了那录制的影像之后,虽然不能完全看清嬴政的形貌,但是那什么身高三丈、大口虬髯肯定是无稽之谈,由此推论,那什么马目凹鼻,声似豺狼恐怕也是胡说八道。不过从各方面能搜集到的情报看,另一种说法倒是比较贴近事实。   可是现在看看嬴政,貌似中年?蚕眉虎目?鹰鼻阔口?阴冷凶戾?亏他还以这个标准让人去找,找得到才叫奇怪了!   如果不是雷鸣机缘巧合之下听过他的声音而把他认了出来,谁会将眼前这个丰神俊朗、英伟雍容的年轻男子和那3000多岁,残暴阴狠的魔王联系起来?虽说流言不可尽信,但是这……这也差得太远了吧?   雷德也在苦笑,怪不得孙女传来的信息中说,这位秦皇说自己是地主,还真是地主,秦国所有的疆域都是他的,不是地主是什么?他也的确不是贵族,而是至尊至贵的皇族。至于官员,所有的官员都是他封的,百官之首的宰辅也只是他的臣子而已。   想到嬴政对自己所说的“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得到,这天下没人能拒绝我的要求。”,雷德笑得更苦了。看了雒羽一眼,看来这个宝贝孙女是保不住了。不过这位秦皇陛下不止长得仪表堂堂,更且威震星海,权倾寰宇,自己的这个孙女跟了他,那是绝对没有半点委屈的。更何况这样一座大到了顶天的靠山,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攀都攀不上,现在送到眼前,只怕抓不住,哪有往外推的道理!   想到嬴政的那一句“当然,你们毕竟养育了她这么多年,我也会给你们一定的补偿。”他的眼睛登时一亮,既然对方已经放出了话来,有好处不要岂不是傻瓜?当即踏上一步对着嬴政施了一礼:“不知是秦皇陛下驾临寒舍,多有失礼,还望陛下海涵!”   嬴政冷哼了一声,扫了面前垂首肃立的雷鸣一眼,当初不过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这个混蛋小子居然到现在还记得那么清楚。   早知道是这样,就让他困死在质子星云里好了!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无意再瞒,淡淡地道:“罢了,不知者不罪,无需多礼。”   他这样一句出口等于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雷德心中一喜,忙接道:“陛下看上了雒羽那是她的福气,雷家本来不敢要什么补偿。只是现在东浚势危,还望陛下看在雒羽的面上略施援手!”   嬴政双眉微微一挑,果然是麻烦上门了。此时不止是雷德,几乎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他,短短的几分钟,所有人却都象过了几年一样!忽然,嬴政轻轻笑了起来:“好!不就是奥斯曼联邦吗?”   袍袖微摆,他的面前凭空出现了一面一人高下、流光溢彩的镜子,镜面霞光一闪,白起的身影出现在了镜中,一见嬴政他立刻躬身施礼:“参见陛下!”   “传朕口谕:奥斯曼联邦斗胆谋刺朕躬,罪在不赦!限时半月,给朕拿下全境!联邦议会全部议员斩绝!所有参与此议的有关人员斩绝!联邦议长,凌迟!”   听闻居然有人胆敢谋刺圣驾的白起双眉猛地一挑,高声应道:“遵旨!”   惹起了他的怒火,可以想见这次的出兵灭国的行动血腥味会有多浓了!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二十三章 考量   切断了通讯之后收起了星镜的嬴政望向雷德:“这总可以了?”   雷德苦笑,可以?可以个鬼啊!艾瑞德努克的供词所有的雷家成员也都听了个一清二楚,谋刺秦皇,就算他不开口,奥斯曼联邦也逃不过覆灭之祸。现在嬴政拿这他本来就一定会下手的奥斯曼联邦来作为对雷家的补偿,这一手避实就虚让雷德几乎想要撞墙!   他刚才那一句只是请求嬴政同意援手,但是却绝对不想要这样的援手方式,对东浚威胁重大的可不止一国,更不要说奥斯曼联邦本就已经注定是要倒霉了的。想不到嬴政就这么断章取义地收拾掉奥斯曼联邦就算完了,而偏偏奥斯曼联邦的确是东浚现在最大的危机来源,他这样也的确是“略施援手”,让雷德想说什么都说不出来。   而秋俞则也抑制不住地变了脸色,奥斯曼联邦谋刺秦皇?他们有那么大胆子吗?在他看来这个理由更像是借口!给东浚带来威胁的可不止奥斯曼联邦一个,而就算是奥斯曼联邦,秋俞所想要的也只是让秦国逼奥斯曼联邦退兵,并交还失地而已。   而现在嬴政的一道谕令,就将奥斯曼联邦给一口吞了!那几个东浚丢失的星系一旦落到了秦国的手中,怎么可能还要的回来?更糟的是,秦国的各个飞领也和本土一样从没停止过向外扩张,紧邻奥斯曼联邦的东浚岂不是就坐在了老虎口边,时刻有被连皮带骨都吞掉的危险?这个强邻比之原来的奥斯曼联邦对东浚的威胁更大,奥斯曼联邦东浚还有一拼之力,而大秦伸一根手指就足以扫平东浚了!   当初他传递给大秦那个消息也是病急乱投医,四周都是不怀好意的强敌,而东浚却是一个才有了点起色的重症病人,而且这个病体未愈、虚弱之极的病人还正在遭受恶汉的拳打脚踢。就在他愁眉不展地时候,接到了秦国的传讯。   秦皇那样传信于所有的国家要求协助寻人。甚至连东浚这样的小国都没有漏掉,可以想见此事对他的重要性。这让秋俞看到了一个可能缓解这场危机的机会,所以他一口答应了下来并且真的倾力寻找,就是想借此和大秦搭上关系。   可惜他的运气并不好,找了这么多年却依然没有半点成果。这次奥斯曼联邦忽然发动战争,旁边还有好几个冷眼旁观地也在蠢蠢欲动,内外交困之下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化解眼前的这场危机。情急之下将那个与秦皇所托之事貌似很有些关联的情况传给了秦国,希望秦国能派人前来调查。借此逼奥斯曼联邦停战。   当然,这调查的时间对他来说是越长越好,最好查上个一两百年,那么他就有足够的时间来修补东浚国内的问题了。为此,在得到秦国肯定的答复和嘉许之后,他还特意派出心腹在那个区域设下了不少虚假的线索,以此来拖延秦国调查的进度。可是怎么也没想到来的竟然会是秦皇本人,而且秦皇还是微服隐踪地进了东浚,压根就没打算与他接触。更料不到后面会引出那么多事,以致事情弄到了这步田地!   当初如果没有发出那份消息地话。现在东浚肯定至少已经丢掉了半壁江山。并且在群狼环伺下也不知道能够坚持多久。而发了那份消息地后果却是变成了与虎为邻,也是随时有覆灭之危。难道当真是东浚该亡,二万多年的基业注定要断送在他的手里吗?   看到秋俞那阴沉地神色。雷德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这个问题他自然是不会没有想到。只是谁叫奥斯曼联邦那样胆大包天,还被事主抓了个现行,证据确凿之下他哪来什么阻拦的办法。   谋刺国君,放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要追究到底的,何况是一向强势的大秦?那三道绝杀令从来是犯者必死,这一个小小的奥斯曼联邦怎能例外,大秦要收拾他们,就和拍死一只苍蝇一样容易。   不过让他心中略定的是不知雷家是走了什么运,这位秦皇看上了他的孙女。有了这层关系。只需东浚小心谨慎不要触犯大秦,那么虽然与虎为伴,利用得好的话却也未尝不会变成一个有利条件。   此时见大帝忧虑焦躁,遂对着他频打眼色,秋俞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雒羽,心中一动之下眼睛登时一亮。   对于雷奇收养的这个干女儿他也是认得地,虽然来晚了没有看到事情的始末,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听得适才雷德的话中之意。好像是秦皇看上了他的这个干孙女。雷奇的大哥娶了秋俞唯一的妹妹,论起来雒羽也可算是秋俞的侄女,侄女成了秦皇妃,那么只要这个侄女不失宠,东浚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除非他昏了头去触大秦地霉头,但是他可能会发那种疯吗?   这样的一层关系,对于东浚来说正是一个最好的护身符,当然光凭他们说的空口白话没有人会信,所以还是需要秦皇下一道诏谕。不过既然秦皇看中了雒羽,那么作为她的亲人,讨要一道封赐的诏谕应该很容易。   看着雒羽,雷德和秋俞此时心中转的念头都是完全一样的,无论是出于对她的关心还是对东浚今后前途的考虑,他们都得找个机会好好给雒羽来一番面授机宜。   作为帝制国家,对于后宫的倾轧和争斗秋俞是十分清楚的,只有雒羽能一直保持秦皇对她的宠爱,才能在深宫中好好的生存下去,也才能保障东浚的安危。   他们的心思怎能瞒得过嬴政,漫说他要雒羽的目的并不是看中了她的美色,就算真的是要留她伴驾,就会因为她的缘故而放过东浚了吗?私情怎能凌驾于国事之上,他对丽蒂亚也甚是宠爱,可雷迪斯的血刹魔国还不是一样成了大秦的一郡。只是现在的东浚实在是太破烂了,不如先等人将这间破草屋修葺得差不多了他再来接手,至于这个修葺的人是秋俞还是别的什么人他并不在意。   本来这个偏远的星域起码还能偏安很久而不会被嬴政惦记,毕竟这里离大秦实在是很远,而且星域之内没有一个实力像样的国家。可是偏偏有个不开眼的家伙惹毛了他,现在既然在这有了一个新的飞领,那么飞领周围的国家自然就成了扩充飞领的养分。大秦所有的飞领里,还没有一个的领土小于三个星域的,这个新的飞领自然也不会例外。所以,他不可能给东浚任何承诺与助力,无论是对内的还是对外的。   “去道声别,我们马上就要启程了。”嬴政对雒羽道。   雒羽点点头,松开他的手慢慢走到了雷奇的面前,双膝一曲跪了下来:“义父……”   才吐出两个字她的语声就哽咽了,十数年的养育之恩岂是能够轻易割舍,当初忽然之间来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若不是遇到雷奇好心收养了她,她根本不可能活到今天!   可是她在远方也有父母兄长,骨肉至亲,有她难以忘怀的故国家乡。只是当初来得莫名其妙,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回去,而出于自我保护的意识,她根本不敢向其他人透露自己的真实来历,就连她的养父也是一直把她当成了一个因为事故而失忆的女孩。这次好不容易看到了实现多年心愿的机会,她绝对不能放弃!可是要离开这个生活了十余年的家,离开这些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给了她一个家庭所能够给予的一切亲情的家人,她又如何能舍?   雷奇的眼睛也红了,他身旁的妻子更是在扶起雒羽之后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哭出了声来。雒羽虽然不是他们的亲生骨肉,但是却比亲生女儿更让他们怜爱。倒不是说他们不疼雷冰,而是温婉乖巧的雒羽远比好强而又倔强的雷冰更为惹人疼惜。现在这个贴心的小女儿就要远嫁他国,让他们如何能舍?   雷家其余的成员也都围了过来,其中反应最大的就是那些对雒羽有意的年轻子弟了,可是这次的对手实在太强,让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被带走,却连一点办法都没有。   连秋雅都围过去了,雒羽和她也是闺中姐妹,现在要分离,她也一样心中酸楚。只是这酸楚好象并不只是因为好姐妹即将远离,隐隐间似乎还有着一些别的什么……   只有秋俞和雷德还在盯着嬴政,他刚才的那句让他们心中猛地一跳,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您现在就走?”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二十四章 离别   赢政淡然道:“当然,朕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应该离开了。”   秋俞和雷德刚才还在想着要找个机会对雒羽面授机宜,现在听得他马上就要走怎能不急!要是让他就这样走了,那他们的计划要怎样实行?   秋俞忙道:“陛下驾临东浚,务必多留几日,让秋俞也好略尽地主之宜!”   “不用了。”嬴政道:“朕国事繁忙,不能久留此地,国主的好意朕心领了。”   一句“国事繁忙”,便将秋俞后面的那些话全都堵了回去,不过他被堵住了,旁边还有一个雷德。   雷德道:“陛下,您身系一国,日理万机,本来实在不该耽误您的时间。但是雒羽虽非是我雷家的亲骨肉,我们对她的疼爱却不逊分毫,现在她要出阁,怎么也得让我们为她准备准备。东浚乃是小国,雷家更是比不得陛下天皇贵胄、无比尊荣,但是一点点嫁妆还是拿得出来的。还望陛下能成全我们的心意,在此滞留几日。”   “出阁?嫁妆?”嬴政之前就已经知道他要雒羽的原因被误解了,不过也懒得解释,想不到现在却被当成了用来留他的借口。瞟了一眼雷德,他道:“朕什么时候说过要纳雒羽为妃了?朕是需要她,甚至此来本就是为了她,但却不是要带她回去陪王伴驾。朕还没有昏庸到丢下一大堆国事出来猎艳的地步!”   他的话在秋俞和雷德听来简直就如当头挨了一颗高爆炸弹,弄了半天居然是他们在自作多情?可是在今日之前,秦皇和雒羽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瓜葛,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这位尊贵的帝王怎么会专门跑来找她?   忽然,秋俞想到了刚才嬴政说他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而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秦皇此来的目的应该是为了那条他所传给秦国地消息,那么。他所传讯要找的就是雒羽?可是这就在眼皮底下的人怎么会被漏掉了?难道是秦国所给的那个测试仪器出了故障?还是秦皇自己搞错了?   “难道雒羽就是您传讯要求我国协助找寻的人?”秋俞忍不住问道。   嬴政颔首:“正是。”   “可……”说了一个字之后秋俞将下面的话又咽了回去,关于测试问题的疑问还是不要开口的好。看秦皇为了找她弄出那么大动静,这次更是亲自前来核实,就可知道他对于她地重视程度。若是现在开口质疑,万一因此让秦皇想起明明要找的人就在东浚,甚至就在帝都,而且还是名门望族之后,怎么东浚却一直没有发现。要是因此怀疑秋俞徇私而故意隐瞒不报的话,那他岂不是自找倒霉?   不过这样一来,这座原本以为可以攀上的大靠山岂非就这样泡汤了?靠山没了也还不是最糟的,问题是如果没有可以当成盾牌的关系的话,他要怎么来保全东浚?秦国的作风他不是不知道,自从秦国成为星际文明的一员之后,近千年来就从未停止过扩张的脚步。不止是秦国地本土,连所有地飞领也都是如此,更倒霉的是这次即将成为大秦第九百十二个飞领的偏偏是东浚地近邻,一旦这个新的飞领想要扩张。东浚绝对是在首要的名单之内!   雷德也和秋俞一样的失措。既然雒羽并不是被选中而得以陪王伴驾,那么所有的理由和借口都不再成立,要他拿什么资格来开口向秦皇提要求?要说因此便要留下雒羽。   他也没这个胆。正如嬴政所说的,这世上没有人能拒绝他的要求,他想要的东西哪怕是用抢的也一定会弄到手!激怒秦皇的后果是什么雷德很清楚,他担负不起这个责任,东浚也承受不起秦皇地怒火。   他们谈话的声音并不高,而雷家其余的那些成员的注意力都在雒羽的身上,在告别的过程中流泪的可不少,就连一向坚强的雷冰也红了眼。这样的情况下嬴政地那句话基本就没什么人听进了耳朵,因此到了没引起又一场风波。   当雒羽一个个都告别过了之后,最后走到雷德的身前屈膝下拜。被雷德一把扶住。   看着雒羽,雷德心中也是万分不舍,更重要的是在他想来虽然雒羽不能嫁进秦宫为妃,但是以秦皇对她表现出的重视程度来看,她的话多少应该也有点用吧?这样的话就更要和这干孙女好好谈谈,可是没有时间啊!   看了看嬴政,他自颈上取下了一枚水滴形的玉坠挂在了雒羽的颈上,语重心长地道:“雒羽,爷爷实在是舍不得你。可是秦皇陛下指名要你,爷爷再舍不得也只能让你离开。这枚玉坠是我雷家的祖传之物,希望你无论走到哪里都能记住在东浚还有你的亲人在想念着你。如果可能的话就回来看看,爷爷老了,也没有多少日子了,不知道在临去前还能不能再见你一面!”   “爷爷!”雒羽泪水盈眸,离别的滋味是那样的苦涩,在这一刻她几乎动摇了,想要留下,留在义父义母、亲族家人的身边!   可是一只有力的手按上了她的肩膀,让她一个激灵之下,那句已经冲到了嘴边的“我不走了”终是没能吐出来。这是她盼了多少年的机会,也可能是她唯一的机会,她不能放弃!何况秦皇的威名她也没少听人说起,他的要求岂是能够任人拒绝的?   嬴政挥袖放出了九龙舆,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之中八条星龙自天而降,落在了车舆之前。一直侍立在嬴政身后的龙冥也恢复了原身,排到了自己负责的位置上。   嬴政牵着雒羽的手登上了九龙舆,一声悠扬的龙吟声中,九龙舆冲天而起,很快就消失在了天际。   痴痴地看着龙舆消逝的方向,雷冰忽然觉得心中空空的,仿佛被人挖去了一块般的隐隐作痛。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是为了那离去的妹妹吗?可是为什么此时浮现在眼前的却是他的容颜?   而在仰望天际的众人之中,有一个人也是和她一样的神情,一样的酸楚,那便是站在离她不远处的秋雅。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二十五章 心思   九龙舆中,雒羽站在靠近车门的地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怎么也没有想到过的情景。   这架车舆外表看起来也就比一般的马车大了一点,可是内部的空间却大得离谱,光是她能看到的就足有二十丈见方,简直就像走进了一间殿堂!四面都有暗金色的纱帐垂下,纱帐顶端饰着垂珠璎珞。车顶正中和车厢的四角都垂吊着一盏极为精美的八景宫灯,只是这五盏灯的灯芯都是一颗成人拳头大小的明珠,珠光明亮而又柔和,洒遍了车厢的每个角落。   在车厢一端的三级玉阶上,摆放着一张很是宽大的龙椅。说是椅,其实都快能赶上一张床了,就算是躺上一个人也没问题。椅上铺着暗金色的坐垫,不知是什么材料织成的坐垫上精工绣着九龙托日的图案,使得整张龙椅显得更为华美尊贵的同时也变得更为舒适。   在龙椅的左手和右手边各斜放着一扇玉屏风,每扇屏风都有八页,色做乳白,呈半透明状,玉中氤氲隐隐、如波似幻。每一片屏页上都用内雕之法雕刻着山川湖海、沙漠森林、还有无数的鸟兽虫鱼,那一树一石、一波一浪、一羽一鳞无不纤毫毕现、栩栩如生,直如整个天地都已纳入其中!   在屏风后则立着三根碗口来粗的柱子,柱子的上半截被雕刻成神龙盘柱之形,至柱顶龙头下俯,口中垂下一根拇指粗细的链子,三根柱子上垂下的链子连接到一处,其下吊着一只形式古朴的香炉。自他们进来之后,也没见有人动手,那分挂左右屏风之上的两只香炉中的龙涎琰芸香便自己燃了起来。一缕轻烟自香炉中袅袅升起,一股轻柔飘渺、如梦似幻的香气弥漫开来。   轻烟才起,那扇屏风就泛起柔和的光泽,上面所雕刻的一切都活了起来!隐隐闻得海潮拍岸、松涛阵阵、鸟鸣婉转、驼铃声声。更有那仙鹤起舞、繁花争艳、锦鲤跃波、落英缤纷,看得雒羽目瞪口呆,几乎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在龙椅之后似乎还有一个空间,不过被两层幔帐和珠帘给遮掩了,雒羽也看不清那里面有些什么。   原本在阶下应该是有侍卫宫女和内侍侍立地,不过这次嬴政独自出行,一个伺候的人都没带,是而空间显得很是空旷。举步登上玉阶在龙椅上坐定之后。嬴政对着在阶下不远处凭空出现的一张锦凳摆了摆手,对雒羽道:“坐吧。”   被惊醒的雒羽依言上前在锦凳上坐下,心中有些忐忑地望了嬴政一眼,随后就低下头去盯着自己的足尖。对于这位帝王的传言她也听过不少,无论外界对他的评价再怎样的不良,但是有一点却是让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地,那就是作为帝王,他的雄才伟略实在已经是到了前无古人后面只怕也不会有来者的地步!   千年不到的岁月就将一个原本疆域连一个大陆都不到的国家,给变成了宇宙第一强国,这样的战绩实在让人叹为观止。现在秦国的领土达到了骇人听闻的七百三十八个星域。九百十一个飞领。此外还有三百多个属国。其实谁都知道,一旦成为大秦的属国,那基本就已经有一半姓秦了。用不了太久就会变成秦国的一部分,从来就没有例外地。等到这三百多个属国并入大秦之后,光大秦本土所拥有地星域数量就将达到千个以上,这还不算各个飞领的领土面积,而在所有的飞领里,最小地那个的疆域起码也有三个星域。   这让雒羽完全无法想象这份战绩他是如何做到的,这么大的国土他又是如何治理的。别的不说,那些飞领可都是孤悬在外,最远的离大秦本土简直就是银汉迢迢!天高皇帝远,离中央距离越远的国土。政府的控制力就越薄弱,这是古往今来被一再证实的铁律。国土并非是越大越好,如果掌控能力跟不上,拼命开疆拓土地后果很可能会适得其反,反而给国家带来内乱。   所以现在除了秦国外,最大的国家领土面积也只有五十多个星域。有很多国家其实并不是不能再扩张,而是因为掌控力已经到达了极限,所以不敢再扩张。   至于飞领也不是没有国家有过,可是几乎都是不出三百年就都宣布独立。自成一国,这还是在离本土并不很远的情况下。可秦国的那些飞领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就连最远的那几个飞领也完全没有一点拥兵自重、意图割据的迹象。   有不少国家曾经试图收买或是说服飞领的领主将飞领占为己有,裂土称王,可是离间计、美人计等等手段迭出,使劲浑身解数的结果就是派去地游说之人被绑缚了起来,连同所有的书信、录下的游说经过、以及收到的财货钱物等都被领主呈送到了御前。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震怒的秦皇一道谕旨之下,大秦又增添了不少领土。   几次之后就没有一国再敢干这种自掘坟墓的蠢事,更是怎么也想不通在那样遥远的距离下秦皇怎么还能控制得住各飞领的官员将领,让牧守一方的封疆大吏一直保持这样高的忠诚!这个问题是个无解的答案,使得各国掌权者在又羡又妒之下,又是无可奈何。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无论是羡慕也好,是嫉妒也好,那些掌权者在说到秦皇之时很难不心中泛酸,而那些畏惧憎恨的,就更不会对于那位雄踞星海的帝王有什么好的评价。打不过你,说说怪话造造谣这总还是能做到的,而且一旦流言四起,哪里还查得清源头的出处。既能出口气,又不会惹上麻烦,这样的事是谁都乐意做的,以致对于嬴政的传言越来越离谱。   三人成虎,谎言说上一千遍也会被当成真实。雒羽对于这位秦皇陛下的凶残暴戾听得太多了,虽然今日一见之下嬴政的形象与她心中原有的实在相差太大,但是他的霸道与冷酷倒是并没有与传言中的相差太大。以致雒羽很是有些战战兢兢,唯恐一不小心触怒了他而惹来杀身之祸。他传谕灭国的那一幕还如在眼前,冰寒的话锋间透出的血腥味让她浑身发冷。自古伴君如伴虎,而这位皇帝更是虎中之王,若不是在他身上感受到的那种莫名的吸引力,再加上慑于他的威名,只怕她当时就会开口反悔了!   端坐在龙椅上的嬴政看着低着头坐在那儿的雒羽,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这次的搜寻行动出乎意料的顺利,这让他很是欣喜。当然,并不是说找到了水尊的候选人在这场与光尊的争夺中他就稳操胜券了。现在的这个候选人还只是一个连一点基础都没有的普通人,要让她到达那至尊的顶点,哪怕是有他的帮助也绝非是一朝一夕之功。更不要说光尊也不会坐以待毙,若不是他早有布置,现在身后一定是跟上了一群尾巴了。破坏总比建设要容易,所以在这段时间内他必须将这个少女置于他的绝对保护下,以免被人抢走或是干脆毁掉了。   更何况虽然到最后能够成就尊位的只有一个,但是并不等于有这样的潜质的也只有一个,这种潜质虽然稀少,可是宇宙之大很多事情是说不准的。所以在保护好这个手中的筹码的时候,他还要尽力阻挠光尊的搜寻行动,不让这个对手也得到一个有力角逐这个位置的人选。细细想来这其间的变数实在不少,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的这个开头对他是非常有利的,这的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现在他最需要做的就是得到这个少女的信任,雒羽对他的信任度越高,到时候签订契约时就越容易。灵魂契约不同于主奴契约,强制签订是最愚蠢的一种手段,很可能会造成另一方元神的损毁。这种方式绝不可取,他可不想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个候选人到最后却毁在了自己的手里。   雒羽对他的畏惧和戒备他自然不会不知道,而这种情绪正是他需要首先下手消除的。他不能允许雒羽对他存在一点抵触的情绪,这对于他的最终目的是极端不利的。   不过要对付雒羽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容易了,如果连这样一个单纯的小女孩都搞不定,那他干脆直接找个没人的地方一头撞死算了!   “你说要朕送你回家,也得先告诉朕你的家在哪儿才是。”嬴政的声音打破了车中的沉寂。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二十六章 秘密   可不要依然是在东浚才好,这是嬴政在问出这句话时心中的想法。   在离开之前雷德对雒羽说的那些话的含义嬴政又岂会不知,那个家伙说了那么多,无非是想要雒羽能念在这许多年的亲情面上,多为东浚和雷家在嬴政面前求求情。而说要雒羽可能的话回去看看,则是希望嬴政顾忌雒羽到时回去看到她所不愿看到的景象所可能造成的后果,而不会对东浚下手,甚至因此会在别国的威胁下保全东浚。   在他想来,嬴政这样费心费力地寻找雒羽,对于雒羽的重视可见一般。无论是要娶雒羽为妃也好,还是有别的用意也好,只要的确是如他所说的一般需要雒羽,那么就必然要多少考虑到一些她的想法。而雒羽重情,雷家对于她来说不止是亲人,更有着救命之恩,如果秦皇真的对东浚下手而导致了皇室和雷家的灭亡,那么雒羽绝对会和他闹翻的!   但是雷德所不知道的是,嬴政现在压根就没想要对东浚下手。就算他想要东浚,也有的是办法既能得到东浚,而又不会让雒羽对他心生反感。那什么借刀杀人、栽赃嫁祸等等,他这有着大把的手段可以出卖,这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当然若是在东浚的危机关头袖手旁观、见死不救,也会使雒羽对他心生芥蒂。但是要找个天衣无缝的借口实在是太容易了,更何况嬴政在还没有与雒羽签订契约之前根本就没打算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而一旦契约签订完毕,那就算她心生芥蒂也无所谓了。   只是虽然他没等雷德的话全都说完便带着雒羽离开了,使得雷德没有能够再交代雒羽一些什么或是又来烦他,但是如果雒羽要回的家依然是在东浚境内的话,那么保证刚刚摆脱的麻烦不用多久就又会找上门来了!   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因他的问题而抬起头来的雒羽居然摇了摇头,回了他一句:“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她要他送她回去可居然不知道自己地家在哪儿?   雒羽也知道这个回答太过荒唐,见嬴政双眉微微一挑。她忙将前因后果给详细解释了一遍。她可不敢想象万一被嬴政认为她是在拿他耍着完的话,那她会是怎样的下场!   原来雒羽并不是东浚人,她原本所在的星球根本就还没有突破星球的束缚踏入星际时代,甚至文明的进程还停留在相当于地球11世纪时的水平。星球上只有一块大陆,大陆上诸国分立,互相征战。   雒羽的全名叫做雒羽·齐云,是齐云国地公主。在十一年前有一天她在御花园中赏花的时候,看到一只晶莹剔透、犹如水晶铸成一般的蝴蝶。半透明的身体映着阳光,折射出七彩的虹光,当真是绚丽无比!一眼就喜爱上了这只蝴蝶的雒羽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想要扑捉,可是哪想到在她的手才一触到蝴蝶的时候,忽然眼前一花,身边的景物就完全变了个样,那只蝴蝶也不见了。   更倒霉的是她出现地地方竟然是在一条大河地上空,掉进了水里的她被湍急的河水冲向下游,如果不是遇到雷奇陪妻子儿女出来游玩,正好坐船经过救了她。不谙水性地她一定已经淹死在河里了!   被救醒后的雒羽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到了什么地方。这样诡异的事让她非常害怕,而那艘出乎她想象的铁甲船和所看到的一切都让她难以置信。几疑是梦,但无比真实的感官都在告诉着她这并不是梦。身边的一切她都没有见过。别人所说的话她也听不懂,被逼无奈之下只能装失忆。   不得不说有一副讨喜的好相貌确实是比较占便宜的,这个瓷娃娃一般地美丽女孩引起了雷奇夫妻强烈的同情心。在问讯了半天确定了这个刚被救起的孩子是失忆了之后,他们决定收养这个和他们的女儿同龄的孩子。   他们的好心使雒羽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上有了生存下去的条件,在学会了东浚的语言和文字后,雒羽学到了许多让她难以想象地东西,这才知道大地原来竟然是圆的,知道了在夜空中的星星上有许多生活着和她一样的生命,知道了原来人也能在天上飞,知道了在那蓝天白云之外是什么   而知道的越多。她就将自己的秘密守得越紧。她们星球上之人的体质好象和这个世界的人不同,在生理年龄上来说她的一岁相当于东浚人的三岁,所以十一年来她的外貌只增加了四岁不到。   她知道这对于这个人民平均寿数只有三百左右的国家来说意味着什么,她绝对不想变成实验室里的白老鼠!可是她的外貌成长得十分缓慢,哪怕她深居浅出,这件事瞒得了别人也是瞒不过家人的。   好在她很幸运,在东浚的医学界曾经出过和她一样的两起病例,都是在遭受巨大的刺激后身体机能停止了生长。这和她的情况倒也十分符合,她落水被救。险死还生,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刺激不可谓不大,她没有完全停止生长而只是生长缓慢,这已经让雷奇夫妻十分庆幸了。不然要做一个永远都是13岁的孩子,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事!   这事因为别人的想当然而被她侥幸过关了,可是她自己知道其中真正的原因。而且除了这显而易见的一点之外,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否还有什么别的地方与东浚人不同,所以她根本不敢参加任何和体质检查有关的项目,以免自己身体的特异之处被发现。   于是她想尽了方法逃避每一次的体检,那晶石测试她更是根本没有参加,而是用调包计找了个替身蒙混过关,以致一直到今天嬴政才找到了她。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二十七章 回家   听完她的叙述嬴政明白了,原来是遇到次元冰晶蝶而导致了空间穿越,也不知道该说雒羽是运气太好呢还是太倒霉,居然会遇上了那么罕有的次元冰晶蝶。   现在的问题是连雒羽自己也不知道她的母星在哪里,这可就有些棘手了。阶下的雒羽眼巴巴地看着嬴政,生怕看到他摇头说不行,如果连他这执掌着宇宙间最强盛的国家的帝王也做不到,那么就再也没人能帮得了她了。   看到雒羽很是紧张地微微向前倾着身体,嬴政微微一笑,这事虽然有些麻烦,但是还难不倒他。每颗星球都有自己独特的气息,这种气息也感染了其上孕育出的生命,所以只需找到与雒羽身上相同频率的气息,就可以找到她的母星了。   当然,想要在这么广阔的宇宙中找出一颗特定的星球,这个难度实在是有些高。   不过次元冰晶蝶虽然有空间转移的本领,但是凭这小东西的能量,转移的范围却并不大,基本是在一个星域之内,所以倒也耗费不了多大的精神。   “过来。”嬴政对雒羽道。   雒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依言站起身步上玉阶,来到了嬴政的身前。抬手按上了她的额头,嬴政的左手挥袖对着左侧的那扇屏风一拂,那扇屏风上的景象登时一变。原本的山川丛林暮然消失,代之而起的是无垠的宇宙星空。   一团团星云飞速掠过,最后定格在了一个由12颗星球组成的星系上。随后这个星系被急速拉近放大,直到一颗绿色的星球呈现在了眼前。   收回了按在雒羽额上的手,嬴政指向那颗星球,道:“是它吗?”   雒羽转头看去,那颗星球在她的眼前持续放大,直至占据了整扇屏风,穿过大气层,一块大陆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随着视角的再拉近。大陆的地貌已是清晰可见,山川丛林、河流湖泊、草原沙漠一一呈现在他的眼前。等到距离再度拉近,一座座城郭与来往地人流也映入了眼帘。   雒羽自小长在深宫,从没有离开过宫禁一步,根本不知道宫殿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所以她眼现茫然地看着看到的一切,无法确认,但却又不敢否认。好在嬴政也知道困守深宫的皇家女儿是怎样的生活状态。是而也没催她立刻下定论,而是一座座城池地放过去,好让她辨认。不过好在雒羽是皇家的公主,倒是不用每座城池都看一遍,只需找到每国的都城就可以了。   在连着看了三十几个国家地皇宫之后,终于在又一座宫阙映入眼帘的时候,雒羽激动地叫了起来:“是这里!就是这里!”   定格在屏风上的是一座美丽的花园,这里正是雒羽当初遇到次元冰晶蝶的地方。嬴政点了点头,屏风光华一闪,重又变成了原先的样子。看着熟悉的花园在眼前消失。雒羽呆了片刻之后回过头来。双膝一曲就跪在了嬴政的面前,央求道:“请您送我回去好吗?我想见父皇母后,想见哥哥!求您马上送我回去好吗?”   以前是没有办法。只能将深切的思念全都埋在心底,而现在一旦看到了希望,雒羽几乎一刻都等不及了。恨不得立刻就能回到家中,投入分别了十余年的亲人怀抱,倾诉深切入骨地思念!   嬴政扶起了她,和声道:“当然,这本就是朕答应了你地事,君无戏言,朕岂会失信与你。”   “谢谢!谢谢您!雒羽来世结草衔环,也必报答陛下的恩德!”雒羽感激之极地道。现在的嬴政在她地心中已经变成了天字第一号大好人!是谁说他残忍暴虐的?虽然他找她貌似是有什么目的,但是现在她已经落到了他的手上,还不是任由他摆布?如果他真的如传说那般的狠毒暴戾,无论想要她干什么,直接开口威逼就是了,就算他不肯遵守诺言,雒羽也是完全无可奈何。可是现在却对她这样的一个小女孩都如此守信,分明就是一位至诚君子嘛!   嬴政微微一笑,看了她的神情之后哪还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初步的目地已经达到了。不过来世结草衔环?他没有耐心等到来世,而是要她今生就以完全的臣服来回报!   雒羽的母星并不在东浚帝国的境内,而是处于这个星域边缘的一颗原始星球,离这颗星球所在星系最近的一个星际国家的势力范围也还没有到达这个区域,所以这里还没有遭受到来自任何星际国家的征服与影响。   在这个星系中共有两颗天然的可居住星,雒羽地母星就是其中的一颗。这颗星球上海洋的面积占了62%,至于陆地,除了海中星罗棋布的岛屿之外,完整的大陆只有一块。在这块占了整个星球29%面积的大陆上足足分布了二百多个国家,雒羽的祖国齐云国在其中并不显眼,无论是领土面积还是国力都只能排在中游。   齐云国位于大陆的西北方,都城名为渊京,格局成十字形,被划分为东南西北四个区域,东方是那些王公贵族高级官员的住所,治安城卫的营区,还有诸多的行政机关所在。   北方是一些平民所居住的地方,西方的地区分为两半,西北是渊京经商交易的地方,西南则是学院等一些学术集会场所还有一些象是打铁、纺织、药房之类比较希奇古怪的场所所在。   南方则是整个渊京占地最广的地方,但是混迹其中的人物也最为复杂,三教九流都有,不过最出名的还是这里的一些酒楼妓院,是一处灯红酒绿的声色场所,算是渊京最繁荣也是最混乱的一区。   皇宫处在城池的中心处,嬴政的九龙舆直接降落在了御花园中,当然是加上了一点障眼法的,所以他们的到来没有惊动任何人。站在了御花园中的雒羽百感交集,时隔十一年后她终于再度回到了这魂牵梦萦的地方。   眼前的那片紫心幽兰就是当年她扑捉那只蝴蝶的地方,没想到就是那一只小小的蝴蝶差点要了她的小命,更导致了她远离亲人与故土十一年。但是这次的意外也为她打开了一扇无比丰富多彩的大门,让她大开眼界,学到了无数在母星一辈子也不可能学到的知识,塞翁失马,究竟是福是祸真的很难说得清。   看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嬴政虽然知道她的心情,但却没这兴趣陪她在这罚站,当下轻咳了一声,道:“走吧,先去见了你的父母,这御花园以后有的是时间来看。”   被唤回了神来的雒羽点了点头,道:“我们先去修政殿吧,一般父皇现在都应该在那处理国事。”   嬴政自然不会有异议,当下雒羽带路向修政殿行去。嬴政所施的隐身术别说凡人,就是神也看不穿,所以两人根本没有躲躲藏藏,一路走来穿过重重宫禁,甚至就从守门的四个侍卫的眼皮底下堂而皇之地跨进了殿门,那四个侍卫也没有任何反应。   进了修政殿雒羽就一下僵住了,那个坐在御案前处理政务的并不是她印象中年已半百的父亲,而是一个只比她大了一岁的少年。这意味着什么雒羽很清楚,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的雒羽身体一晃,几乎瘫倒。幸而被嬴政一把扶住了,在她的背上一拍,一个清心印让雒羽终于稳住了心神。   既然已经到了地头就没必要再遮掩行踪,嬴政撤去隐身术现出了身来。大殿中忽地多出了两个大活人,本来绝对会惊动殿中的宦官和侍卫,不过嬴政在现身的同时已经定住了这殿中的所有人,所以根本没有引起任何的不良反应。   那个身穿皇袍的少年正在本章上盖印,真的只是盖印,几乎就没看那些本章的内容,拿过一本打开就是一个印章盖上去,然后再换下一本。他盖印的力道越来越重,生似和这些本章有仇似的。在连盖了七八本之后,他忽地把印章往桌上一扔,将面前的本章全都扫到了地上!不止是本章,御案上的东西都被他一样样地拎起狠狠地砸到了地上,等到桌上的东西能扔的都给扔得差不多了之后,他才恨恨地咬着牙往椅背上一靠。   这一抬头看到了就站在门边的嬴政和雒羽,他登时脸色一变,喝道:“你们是谁?来人!来人!”   可是没有任何人回应他的召唤,四周的侍卫宦官们都如泥塑木雕一般的木立当地,别说行动,连眼珠都没转上一下,而外面的侍卫也没有一个冲进门来。这样异常的情况,让少年不禁凛然色变,就在他又惊又骇之时,雒羽慢慢走上前来,深深地凝视着少年的容颜,不是很确定地道:“你是……皇兄?”   那在这样诡异的情景下一时不知所措的少年闻言一呆,望着雒羽那和自己一样冰蓝色的头发和眼眸,神情微微一动,疑道:“你是……”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二十八章 重逢   “我是雒羽,是雒羽啊!”雒羽急切地道。   “雒羽?”少年又仔细地打量了雒羽一番,眼前的少女虽然比之当年那个13岁的小女孩有了很大的变化,但是依然还找得到当年的影子。打量中渐渐透出了喜色,他道:“你是小羽?真的是小羽?”   雒羽已经目中盈泪,探手自颈上拉出了一根由金链吊着的晶坠。那枚晶坠的样子是一只展翅的火凤凰,火凤的嘴里还衔着一颗宝珠,正是齐云国每个皇室成员出生之时都会被赐予的族徽。雒羽的这枚,在那火凤口中的宝珠上用微雕之法刻着她的名字。咬破手指,她将一滴鲜血滴在了那颗宝珠上,宝珠红光一闪,在前方一寸处的空中投射出了清晰的雒羽二字。   这下,少年再无怀疑,猛地站起,急步从御案后走了出来,一把抓住了雒羽的肩膀,激动地道:“小羽,你总算回来了!当年你在御花园无故失踪,让父皇母后伤心欲绝,还以为你遭了暗算,已经……”   说到这里,他的眼睛也红了,雒羽更是忍不住眼泪滴落了脸颊,一把抱住了他哭出了声来!少年抱着失而复得的妹妹,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欢喜。说起来皇室成员之间的亲情并不浓厚,甚至可以说非常淡薄,但是这个和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却是个例外。她的身上似乎有着一种让人心情宁静的力量,使得所有与她相处久了的人几乎都会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   在那么多子女中,父皇最疼的不是他这个太子,而是这位宁馨公主,母后更是将她当成掌上明珠心头肉,就是他也是对于这个妹妹打心眼里的疼惜。当初这个妹妹忽然失踪,使得他们伤心不已,母后更是几日水米不进,大病了一场。想不到时隔这么多年。这个以为已遭不测的妹妹居然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实在是让他又惊又喜。可惜,父皇却是看不到了。   想到父亲和母亲,他立刻扶起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妹妹,道:“跟我来,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母后,母后见到你,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雒羽听到母亲。   立时止住了哭声,拭着泪忙点头,可是一回身看到身后的嬴政,她立时一惊。刚才只顾着和兄长叙旧,竟然将这位尊贵的帝王在一边晾了这么久,这样失礼,很可能会惹得他不快,那后果可绝对不是她愿意看到地!   虽说现在她的皇兄也已成了一位帝王,但是帝王也有高下之分,弱国小邦的君主和强国的帝王是完全不能比的。国力相差的越远。两者的地位相差得也就越大。就像东浚的国主在星际上地地位只怕还比不上大秦的一个小吏,同样道理,这颗星球上那些在自己的子民面前称王称尊的国君们。在东浚大帝秋俞的眼中可能连他国中的一个小民都比不上。和东浚都相差那么大,就更不要说是星海称尊的秦皇了!   少年自然也看到了就站在门口的嬴政,看着这个负手而立的陌生男子,他竟然有一种如观崇山的仰视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心中很不舒服,而且直觉地觉得这殿中地诡异景象十有八九与他有关,当下踏上一步沉声喝道:“你是谁?本君适才唤人却没有人应,是不是你在捣鬼?”   他这一开口把雒羽更是吓得不轻,忙拉了少年一把,语带埋怨地道:“皇兄,我能回来全亏了陛下。制住侍卫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地麻烦,你怎能说这样的话?”   言罢转向嬴政,脸带央求地道:“陛下,这是我的皇兄恒波,适才言语间有什么冲犯地地方,请您不要见怪!”   嬴政看了恒波·齐云一眼,淡淡地道:“罢了,年轻人,冲动一些可以理解。朕也不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他这一句就如火上浇油一般,让恒波怒气陡升!不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他也和那些大臣一般将他当成一个可以任意摆布的孩子?可是雒羽的那句陛下,却让他没有将那股怒气发作出来。陛下?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是个一国之君?是哪一国的国主?妹妹又是怎么遇上他的?   见恒波满是询问地看向自己,因嬴政的话而松了口气的雒羽却没心思和他解释,此时满心的就都只剩下尽快见到母亲的一个念头了。是而不等哥哥开口问,她已抢先道:“皇兄,快点带我去见母后吧!”   恒波才想探问,就被妹妹地一句话给堵住了,不过他也知道妹妹的心情,是而又闭上了嘴。看了看嬴政,反正其中的因由早晚总能知道的,也不差这一时。   跨出殿门,守在门外的四名侍卫看到恒波身边的雒羽和嬴政不由一愣,没见到有人进殿啊,这两个人是怎么来的?不过没听到殿中有什么示警的动静,而且看君上那高兴的神情也不象是被挟持,是而也都没有什么表示,眼睁睁地看着三人离去。   慈安宫中,太后紫心,柳静正在观看歌舞。作为恒波·齐云地生母,当今的太后,她可谓是尊荣之极,本该志得意满,没有什么烦心事才是。可事实上她却是心事重重,虽然眼前歌舞悦目,可她却视如不见,愁云笼眉。   三年前先皇病逝,太子即位,可是其时新主年幼,登基之时不过14稚龄,使得朝政都把持在现在的持国之手。原本先皇临终托付了三位辅国大臣,可是可恨她这妇道人家见识短浅,中了荣安的诡计,以为另两位心存不轨,大力消弱他们的权柄。结果使得荣安得势,在拔除了那两个障碍之后成了一家独大,手掌持国之权,朝堂之中几乎就成了他的一言堂,皇位之上的国君根本就是一个摆设!   她的娘家虽然也颇有实力,但是为了预防外戚专权,在齐云国每任皇后的家族势力都会受到一定限度的压制。   以致她势力不足的娘家为了自保只能对荣安唯唯诺诺,根本无法给她什么助力。使得他们孤儿寡母只能忍气吞声,面对着越来越骄横跋扈的荣安一再忍让,再这样下去,只怕过不了多久这齐云国就要改姓了!   可是任她忧心如焚,却也是一筹莫展。现在荣安大势已成,国君已经基本被架空了,要他们用什么来对抗那个重权在握的乱臣贼子?   正自愁眉不展之时,一个宦官进来禀报,说是君上求见。闻得皇儿求见,柳静太后精神一振,眉间的愁云登时散去不少。她共生育了二子一女,长子一出世便夭折了,小女儿又在四年前不明不白地失了踪,现在就剩下了这个相依为命的儿子。这个儿子聪颖好学,又勤奋上进,更且懂事孝顺,让她极为宽慰。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恒波对于荣安的不满越来越大,甚至已经当面顶撞过那个奸贼好几次,每次都让柳静太后心惊胆战,唯恐闹出什么事来!   想到失踪的小女儿和现在母子俩的处境,她禁不住又是神色一黯,幽幽一叹之后遣退了歌舞,对那个在旁候命的宦官道:“请陛下进来。”   宦官领命而去,不一会儿恒波就带着雒羽和嬴政走了进来。看到端坐的母亲,恒波快步走上前去,躬身施礼:“儿臣见过母后,愿母后福寿康宁!”   可是他这一礼施下去却没有听到任何反应,略略抬头一看,只见母后根本就没有看他,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目中含泪,一步步走上前来的雒羽。在来慈安宫的路上便恨不得插翅飞到母亲身边的雒羽,此时双脚却似是重如千钧,没走几步,眼泪就已滴落了下来。泪眼模糊中抬起手,她亮出了那枚晶坠。   晶坠入眼,柳静太后猛地一颤,嘴唇也哆嗦了起来。   好不容易走到近前,雒羽终于颤抖着唤出了一声:“母后!”便合身扑入了柳静太后的怀里!   这两个字就像两声惊雷在柳静太后的心上炸响,颤抖的手抚上了雒羽的头发,她道:“羽儿?你是羽儿?”   雒羽呜咽道:“母后,是羽儿,是羽儿回来了!”   一句话犹如引发了洪水,久别重逢的母女俩哭了个昏天黑地,连旁边的恒波也看得眼眶泛红。足足快有半晌,哭作一团的母女俩才慢慢收了泪。拉着雒羽在身旁坐下,然后柳静太后就问起当初她失踪的原因和这些年去了何处。   雒羽拭去眼泪才自张口欲言,可是马上便是樱唇微张地愣住了,因为她发现不知道该怎么向母亲解释。她所见识到与经历过的一切根本不是这颗星球上才处于文明初期的人所能理解的,夏虫不可以语冰,要是她真的照实说,十之八九会被母后与皇兄当成神经错乱!   可是母亲见询,也不能闭口不答,那要怎么才能过得了目前这关啊?不期然间,她望向了嬴政。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二十九章 诺言   柳静太后和恒波也顺着雒羽的目光看向了嬴政。俗话说母女连心,在雒羽一进门之后便使得柳静太后的注意力完全被她所吸引。虽然时隔多年,当年的小女孩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但却依然让柳静太后一眼之下便再移不开目光。连恒波都被她直接无视了,就更不用说嬴政这个陌生人。   此时顺着女儿的视线望去,才发现原来除了两个皇儿之外,还有一个从没见过的英伟男子。看向女儿,柳静太后疑惑地道:“这位是……”   还没等雒羽回复,嬴政已自接口道:“朕是什么人并不重要,这次应雒羽所求送她回来,只是为了了却诺言而已。”   话落他的目光移向雒羽,道:“朕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现在该你履行诺言了。当然,朕也不是不近人情,朕会给你一个月的省亲时间,一月之后朕就带你启程。”   他这一句让雒羽脸色惨变,看到亲人光顾着高兴了,却忘了自己对嬴政也有过承诺。虽然他给了自己一个月的时间与亲人团聚,但是这短短的一月对她来说根本不够!   看到她的脸色不对,嬴政的话语间更是听着不对劲,什么叫“一月之后朕带你启程”?直觉中有种很不妙的感觉的柳静太后不禁将女儿往怀里拉了拉,盯视着嬴政喝问:“羽儿答应过你什么?你要带羽儿去哪里?”   “她答应过朕会一直跟在朕的身边,在朕同意之前,绝对不可以离开朕!所以朕要离开,她自然就要跟朕一起走。”   什么?柳静太后和恒波大吃一惊,见雒羽黯然地低下头去,便知此事不假。不过这样的要求听上去实在是太暧昧,一个男人要一个美貌少女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不得离开,很难让人不往歪处想。更何况这样的承诺再加上刚才嬴政所说的那句“朕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现在该你履行诺言了”。怎么听都像是交换条件,再看看雒羽的表现,就更让太后与恒波确定嬴政是乘人之危,逼迫着雒羽定下了这样的约定。   勃然色变的恒波已先太后开了口:“小羽不会跟你走地,你将小羽送回本君很是感激,可是本君绝不能将小羽给你!你可以换一个条件,无论什么条件本君都可以满足你,唯有这件事不行!”   嬴政看看怒视着他的恒波·齐云。再看看犹如护雏的母鸡一样抱着雒羽的太后,最后目光落到了紧紧偎在母亲怀里的雒羽身上,清冷的道:“你们的意思是,想要毁约?”   这一句让雒羽身体一震,虽然她的确舍不得离开好不容易才团聚地家人,可是这句话却是万万不能承认的。放秦皇的鸽子,只怕整个宇宙间还没人有这样的胆量!何况人无信不立,当初的确是她自己答应下来的,既然答应了,就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是而猛然抬头的她脱口而出:“不!雒羽绝不会毁约的!我会跟您走!”   “小羽!”   “羽儿!”   她的回答引来了两声惊呼。话是好说。但是真要在短短地相聚之后便再度离开亲人,她又如何能舍!看看母亲,再看看兄长。她猛一咬牙站起了身来,走到嬴政地身前跪了下去,哀求道:“只是,求您再多给雒羽点时间,让雒羽能够在母后膝下尽尽孝道!我知道您百事缠身、不能久离,我的这个要求实在有些过分,但是求您!求您成全雒羽的一份孝心,雒羽来世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地恩德!”   她这样的举动让太后和恒波的脸色都极不好看,虽然现在齐云国权臣当道,但是无论怎么说他们都是尊贵的皇族。身为公主的雒羽现在跪在一个陌生人的面前,这让皇室颜面何存?   “羽儿,你这是干什么?你是我齐云的公主,怎能对外人屈膝?”柳静太后离开了座位,亲自来扶雒羽。   恒波也道:“小羽,不用求他,什么狗屁约定,他一定是乘人之危硬逼你定下的是不是?现在你回来了,万事自有母后与皇兄为你做主。若是他不肯更改条件。本君就砍了他的脑袋!”   嬴政的一声冷哼让雒羽脸色急变,这个哥哥好不晓事,要杀秦皇?奥斯曼联邦前车之鉴就在眼前,这区区齐云,还不够给大秦塞牙缝地!   “皇兄!不可胡言!”雒羽惊急之下声音足足高了好几倍:“陛下没有逼我,是我自己愿意的!若不是陛下送我回来,今生今世我只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你如此做岂不是恩将仇报,陷我于不义?我是一定会随陛下走的,若是你定要阻拦,我就只有一死而已!”   一句话把母子俩吓了一跳,恒波想不到妹妹会说出这样决绝的话来,恨恨地一跺脚,他气结地道:“好,你走!你走!我由你便是!你……你……气死我了!”   太后则忙着开口劝阻:“羽儿,你别乱来,万事都好商量,你要走,母后和你皇兄由你便是!只是……你舍得母后吗?”说到最后一句,她的眼眶红了。   舍不得啊!雒羽含泪看着母亲,可是有些事是身不由己的,就算舍不得也要舍得!回过头来,她还要为皇兄求情:“陛下,皇兄是一时心急,才会出言冒犯,请您宽宏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罢了,朕说过不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这句话朕就当没听到。”在让雒羽心越吊越高的片刻默然之后,嬴政终于淡淡地开了口:“至于你,朕便成全你的孝心。三十年,不能再多了,期限一到你便得立刻随朕回去,不得再以任何借口推却!”   三十年?雒羽大喜过望,在她想来,就算嬴政肯拖延期限,也最多不过能给她一年,想不到他还真是够大方的,一开口竟然多了三十倍!当下立刻忙不迭地答应:“是!请陛下先行回国,待得时日一到,雒羽便在这恭候陛下地圣驾!”   “谁说朕要先回国?”嬴政丢出了一句雒羽怎么也想不到的话:“既然你要留下,朕便在这陪你待上三十年。”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三十章 心乱   什么?雒羽难以置信地看着嬴政,在这陪她待上三十年?到底是她耳朵不好听错了,还是这位秦皇在开玩笑?秦国诺大的疆域,多少事宜等着他去处理,只需他离开个两三年,整个国家只怕就要乱套了,而他现在居然说要在这个远离大秦的原始星球上待上三十年?   “陛下!这怎么可以!您国事缠身,日理万机,怎么能为了我……”瞪大了眼的雒羽急急开口,君王离国三十载,这……这简直是开玩笑!   “有什么不可以?”嬴政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也不过的事:“朕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放你一人在外朕怎么能放心?说不定朕一走没多久你就会被别人抢走了!所以朕不能让你离开朕的身边,既然暂时不能带你走,那么就只有陪你留下了。至于国事,朕自有解决之道,遥控三十年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其实,他根本就没想现在就带雒羽离开,刚刚才与亲人团聚就又要分离,除非真的生就一副铁石心肠,否则任谁都舍不得的。雒羽绝对没有这样的毅力,当然是不可能心甘情愿地跟他走,若是恃强硬逼的话,绝对会招来她的怨恨,这是嬴政所不能容忍的。但是他也不能放任雒羽由着她自己的性子来,要不然她一定会留在这里就不想走了,他哪有这么多时间来陪她耗?   但若说就这样放她一个人在这里,那也是绝不现实的,且不说安全问题,长久远离的结果必然会导致关系的疏离。所以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考虑,他都必须要将她放在身边,以确保计划的顺利进展。   因而他便来了一个漫天开价,采用先抑后扬的办法来设套。同样是给人500文钱,如果那人在认为应该得到1000文的情况下只拿到了500文,那一定会让他心生怨忿。但如果事先告诉他。他原本只能得到10文,那么在他拿到500文的时候就会心满意足,而不会再得陇望蜀。   现在的雒羽就是这样地情况,30年对于这颗星球上平均寿数长达150岁的人来说实在是不算长。只要不出什么意外,30年之后雒羽的母亲和兄长一定还在人世。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相处越久,感情也会越来越深,到时再骤然要她离开。实在是非常困难。很有可能她会像现在这样哀求他能让她等到母亲和哥哥都去世之后再走,一百多年的时间他怎么能够等得起?更不要说等他教雒羽修炼之后,只需她有些成就,以她的孝心,绝对会炼制丹药敬奉母兄。那这两人的寿数必然会大大增加,想等他们亡故?就更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所以还不如先装作现在就要带她走,在她苦苦求告之后再松口放宽条件,那么这多出来的30年对于雒羽来说就是额外地恩典,自然会分外珍惜。而且这点时间原本就已经是额外得到的了,她也不能再提出什么要求。再加上嬴政抛下国事陪她留在此处。一个君王离国30载是什么概念。生在皇家的她不会不清楚。是而到时哪怕是再不舍,哭别母只山之时对他也只会心怀歉疚与感激,而绝不会有任何负面的情绪。   只是。雒羽怎么也不会想到,事实上嬴政这次出来原本就为自己准备了这点时间。在宇宙间各星球大小不一,因为体积与围绕恒星公转自传的速度关系,导致了每颗星球的年月日长短也不尽相同。如果国土只有一颗星球的话也就罢了,可一旦扩张到星系与河系以上,那么每颗星球之间的时间差就足以叫任何一位当政者头疼。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每个国家都用一个参照基数将疆域内的时间统一起来,以方便管理,秦国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因为每个国家之间所用的参照基数不一样,所以国与国之间地时间还是有差异。不过这倒没有什么大碍。反正大家各管各地,也没有人会天天出国,等到要前往别国时,换算好两国的时间比就可以了,倒也没有多大的不便。   雒羽地这颗母星的体积很大,以小时来算的话,它自转一圈需要45个小时,也就是说每天有45小时,而一年则有400天。东浚则是以20小时为一天。每年定为300天,所以对比于东浚的时间来说,这里的一年相当于东浚的三年。而大秦作为参照基数的数字比较大,不止是比东浚大许多,比之这颗雒羽母星的时间也要大上不少。大秦的20年换算成这颗星球的时间地话,便是30年。因此嬴政答应给雒羽的这30年本就是在他所预算的时间之内,根本就不会对他产生什么不良反应。   事实上以雒羽现在的情况,就算带她回了秦国,嬴政也只能将她安置在下界的行宫中,而无法带她回元火界。所以留在这里和带她回去倒也并没有多少区别,何况这里既然能孕育出雒羽这至清圣体,水源之力还是很丰沛的,对于雒羽的修炼也有好处。所以嬴政一早便打算在这停留上一段时间,先为雒羽打好基础。至于作势要立刻带她离开,只不过是先堵上雒羽的后路,以免以后要走的时候又拖泥带水地横生枝节,顺便再捞取一点感情分而已。   当然这点雒羽并不知道,嬴政也不会让她知道,所以对于嬴政给她地这30年心中的确是感激之极!君王离国30载是怎样的概念她当然清楚,而要说这位秦皇是位昏君,别说是她,全宇宙都没有一人会信!现在听得嬴政为了她居然肯做出这样的牺牲,让她心中又惊又喜又是歉疚。   他说要在这里陪我30年,陪我……一念至此,雒羽的心不争气地猛跳了几下,脸上也悄悄地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虽然知道嬴政找自己是另有所图,但是现在居然为了要陪她而做出了这样令人难以置信的决定,实在让她无法不乱想。看看自己,虽说是个公主,但是自己这样的公主在秦皇眼里只怕连他治下一个县令的女儿都不如。想来想去除了自己还算出众的容貌之外,似乎就没什么能够让他看得上眼的东西了。   而对于嬴政,她并没有什么抵触的情绪,正因为听多了那些将他形容得犹如洪水猛兽一般的流言,在真正见到了他本人之后,传言与现实的巨大反差之下给她的冲击就更强烈!在她眼中他是很霸道,但是他配得起这份霸道,对于一个没有底气与实力来支撑的人来说过度的自信就会变成狂妄。同样的道理,在一个实力能和言行相配的人身上,霸道也不过是种自信的体现。他也的确是很冷酷,一道谕令就葬送了无数人的生命,但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无论是作为齐云的公主,还是雷家的养女,雒羽所接触到的理念都是如此的,所以在她看来,这种冷酷是一个帝王必备的素质。   至于暴虐凶残、阴毒无耻等等,雒羽则完全没有在嬴政的身上找到一丝半点。暴虐凶残?要是他真的如传言那般的暴虐凶残,那么雷家起码会被他杀掉一半,刚才哥哥的那一句话出口,等不到她求情脑袋就会落地了!阴毒无耻?可是到现在为止嬴政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却完全可以与君子划等号。于是雒羽就很自然的将这些流言与那些什么身高三丈、马目四鼻、大口虬髯、声似豺狼,又或是什么蚕眉虎目、鹰鼻阔口、阴冷凶戾等等简直不知所谓的言辞全都直接归在了一起,用四个字给概括了——胡说八道!   在所有的负面传言不是被直接无视,就是转化成正面因素的情况下,嬴政在她心中所形成的新映象就不言可知是多么的光辉了。而在嬴政说出为了成全她的孝道,甘愿留在这陪她30年之后,这种光辉已经变得几近完美。少女情怀总是诗,何况面对的是这样一个魅力无穷的男子,哪怕知道事情可能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但却依然会忍不住陷进自己所编织的美梦中,更何况嬴政的所言所行实在是很容易让人误会。   看着低着头跪在那里的雒羽,达到了目的的嬴政淡淡一笑,亲自伸手相扶:“起来吧,为了你,等上30年也是值得的。”   被他挽着手臂扶起的雒羽心跳得更厉害了,而且那句“为了你,等上30年也是值得的”,更是让她心中颤栗。想要抬头,却不敢抬头,雒羽的心中乱糟糟的,一时连答话都给忘了。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三十一章 违制   雒羽反应不过来,可是她母后的反应可就及时多了,立刻上前几步将女儿又拉进了自己的怀里。虽然到最后这个小女儿还是要离她而去,但是有了30年的缓冲时间,其间转圈的余地就大多了。她自可慢慢另行设法,以期将这掌上明珠留在身边。   只是,眼前的这个到底是什么人?女儿称他为陛下,更说什么国事缠身,日理万机,难道这竟是一个一国之君?周边的几个国家的国主不说形貌,连年纪也与他相差甚远,那么,难道是远方之国的君王?看他的年纪不过二十三四,可是那份气度与威仪却已摄人心魄,适才的那一声冷哼,就让她觉得浑身一寒,这样的威势绝不是才登基执政的君主能够拥有的,可他那么年轻,难道也是十几岁就做了国君?   可是如果是国君,怎么可能离国30载?别说30年,就是只离开一两年国内也一定会翻天了!再说30年离朝,国事要交付给谁?他就不怕权臣谋逆,觊觎皇位吗?看他的所为似是对羽儿钟情甚深,可是就算是为了心爱的女子也不能这样丢下所有的政务,贸然离朝这么久。这样的荒唐事就算是有哪个昏君能做得出来,只怕不用多久也会有臣属前来谏君归国了,何况眼前的这个人怎么看也和昏君联系不起来。   她这里惊疑不定,那边厢恒波·齐云却是对着嬴政左看右看,越看越不顺眼。也许是因为嬴政两度说他是小孩子,刺到了他心底的痛处;也许是因为嬴政举手抬足之间透露出来的那种藐视万物的傲然;也许是嬴政身上那种令他想要拥有却不可得的慑人威仪。总之他现在只想马上让这个碍眼的男人自眼前消失,管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嬴政的吩咐已经先一步响起:“在雒羽寝宫的附近给朕安排个住处,越近越好,最好雒羽的寝宫能就在朕视线可及地范围之内。至于一切日常用度无需你们费心,朕自会解决,侍卫也免了。只需几个伶俐的内侍便可。”   他这一番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让原本就已看他不顺眼的恒波·齐云更是火冒三千丈!看嬴政现在的这副架势,简直就像是将这里当成了客栈,正在吩咐店小二来一间上房。   看他说得多轻松,在雒羽的寝宫附近给他安排个住处?还越近越好?这里是皇宫!别说还没准备让他留下,就算是留下也绝不可能将他留在内宫,安置在公主的寝宫附近?他烧糊涂了?   太后的脸色也极不好看,这样的话都能说得出口。这这……简直是岂有此理!皇家地内宫绝不可能对一个外人开放,更何况小女儿还是云英未嫁之身,将一个大男人安置在她的宁馨宫附近?这成何体统!传扬开去公主清誉受损,皇室颜面何存?   不过还未等太后和恒波·齐云出声反对,雒羽已经抢先开了口:“离我的宁馨宫不远处有一座清涟殿,若是陛下不嫌弃,便请屈尊暂住此处吧。”   她这一句说完,毫不意外地看到母亲与皇兄全都难以置信地转头拿眼瞪她。其实雒羽又何尝不知道这样的要求绝对不该答应,可是秦皇既然开了口,又岂是能容人打回票的?何况就算是让他住进内宫又有何妨。若他真的想要做些什么的话。这区区一堵宫墙又怎么拦得住他?在这里又有什么值得他图谋的?权?齐云在大秦面前没比一只蚂蚁强多少,秦皇一根手指就可以碾死齐云。钱?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和大秦一比,齐云根本就是个穷光蛋!   至于自己的清誉。虽然在东浚地那一段生活使她不象这里地女子一般保守,可是在许下了那样的诺言之后,她还能再嫁给别人吗?而且……她禁不住偷偷地看了嬴政一眼,却不料正好与他的眼神相触,慌得她触电一般地立刻又垂下了头去。“而且……”一个声音在她的心中隐隐地响起:“我……我也不想嫁给别人……”   所以,那什么清誉受损又如何,对她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她的这副表情落在了太后的眼中,只有暗自苦笑着叹气了。果然是女大不中留,看来倒是真的如这小女儿所说的,那个诺言并没有人相逼。而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应下的。再看看嬴政,这样出众的人物实是生平仅见,如果他真是一位国君,那这门亲事倒也没什么可挑剔的地方。   可是,不管怎么说,将一个大男人安置在皇宫内苑实在与礼不合,别说他和雒羽还未曾成婚。就算是成了婚也是另赐府邸,公主搬离宫禁,哪有驸马住进皇宫的道理!是而她摇了摇头。这一摇头却让雒羽心中大急,她自然知道这事与礼不合,但是讲礼制也要看是对谁。   不是雒羽贬低自己地祖国,可是受限于生产力,老实说这齐云国的皇宫比之东浚也是远远不及,就更不要说是大秦的了。当然她并没有亲眼见过秦宫,但是光看了嬴政的那架车舆就已可见一斑。如果不是为了她而留了下来,需要一个临时的落脚地,只怕请秦皇来住人家都不屑一顾。在齐云,勉强能够拿来招待秦皇的地方只怕也就只有皇宫了,现在母亲和兄长还这样推三阻四,真的以为人家稀罕这个还比不上他一个九品小吏府邸的地方吗?   更重要的是如果能得秦皇入住禁宫,对于齐云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起码整个皇宫就会比上了保险还安全,绝对没有刺客再能在宫中行凶!至于什么礼法合不合,礼法又不是天条,违制一次又有什么要紧?而如果执意不允地话,那才真的是要犯天条了!   是而不待母亲开口,雒羽就急急地拦住了她的话头:“母后,您就应了吧!女儿可以担保,您一定不会为了今日的决定而后悔的!”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三十一章 诚意   太后虽然没有什么政治才能,但是在宫中这么多年,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此时听得女儿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怔之下将已经到了口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雒羽虽然无法明着将其中的缘由都告诉母亲,但是她的言外之意太后多少也听得出一点。可以担保她一定不会为了今日的决定而后悔?只要她肯同意这件事,首先皇家的颜面必然要被人诟病,而要说在这样的情况下能让她不会为这样的决定而后悔,那么除非这一举动带来的好处会远远胜过因此而造成的负面影响。   再度将疑惑的目光望向嬴政,柳静太后实在看不出让他住进皇宫内苑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到了这时她才想起来,闹了这么半天,她还是没有弄清楚眼前这个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最多也就知道他可能是个国君,但是是哪国的君主,国力如何,他又是怎么和女儿认识的等等,全都是两眼一抹黑。   眼前能够回答她的疑问的只有两个人,而这两个人比较起来,显然是雒羽要比嬴政好说话得多,所以她选择了去问雒羽:“羽儿,你还没给母后介绍一下这位是谁呢,本宫总不能让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住进内宫吧?”   这下问题又回到了老路上,雒羽可被她问住了,她要是能够照实说早就说了,哪用得着刚才用眼神去向嬴政搬救兵。告诉母后这是秦皇陛下?这也就罢了,可是接下来衍生出来的问题才是最要命的!   母后肯定会问,这位秦皇陛下是哪国的国主啊?如果她答是秦国的国主,那么后面一句就一定是秦国在哪里啊?离这里有多远?国势如何?风土人情如何?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这叫她怎么回答?说秦国根本就不在这颗星球上,而是在遥远的无数个星域之外。拥有七百三十八个星域,九百十一个飞领,以及三百多个属国,是所有星际文明中的第一强国,齐云这样的国家。在秦国只相当于一个小县。而象这样地小县,在秦国简直就如天上的繁星一般的数不胜数。然后再给母亲解释什么是星球、什么是星系、什么是河系、什么是星域,什么又是星际文明……如果真的这么做的话,那她一定是疯了!   别说给一个完全没有任何现代科学知识的人上一堂系统的天文与物理学课程是件多么痛苦的事,这一堂课下来又需要多少时间,更糟地是很可能她费神费力说得口干舌燥之后,母后还是完全有听没有懂,甚至是当她中邪了!与时代脱节太多的学说很难被人接受。所以她还是不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之事的好。   可是母亲的问题又不能不回答,这可怎么办?没有主意之下她的眼睛又瞄向了嬴政。   见雒羽求助的目光望来,嬴政遂开口接过了这个让她为难的话题:“朕姓嬴,单名一个政字,来自大秦。大秦离这非常远,所以具体在哪里你就不用问了,朕说了你也不会理解。这次朕偶有闲暇,出来散心,遇到了雒羽,并应雒羽所求将她送了回来。事情经过就是如此了。”   一番话下来。听得太后是彻底无语了,他的话听来似是将事情都说明了,但是其实除了他的姓名和国籍外。什么有用的资料都没有。还事情就是如此了,怎么个如此法?她当然知道这个男子遇到了雒羽并把她送了回来,不然他怎么会与雒羽一同出现在这里?这个不用他说太后也已经知道,可她想知道地这个家伙却半句也没提。   不过她也没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她是看出来了,就算是问女儿,到时候问题还是会被转移到嬴政地身上。而这个青年年纪不大,但却难缠得很,想要自他嘴里掏出一些什么有价值的资料来实在不是什么易事。不如先将这个问题放一放,等到和女儿独处的时候再问好了。就不信那时还得不到详细地答案!侧首看了看女儿,太后心下不禁叹了口气。果然是女生向外,现在还没出嫁就已经开始夫唱妇随了,如果正式嫁了过去只怕就真的是要出嫁从夫,把个娘家都给忘了!   “看起来似乎陛下对小女甚为中意……”太后开始转移话题,说到“陛下”二字时还特别地加了重音。   嬴政点了点头:“雒羽对朕很重要,朕绝不能放弃,是而只有请太后割爱了。”   他这一句使得雒羽禁不住双颊飞红地低下了头去,因为这一句话怎么听都象是在向女方的长辈求亲。起码太后和恒波·齐云是已经这样认定了的。太后眉宇间一动,恒波则在心中冷哼了一声。这个家伙连求亲都是一副命令式的口吻,亏得母后怎么会有这耐心和这个嚣张狂妄的家伙磨菇,要是依着他早就将这个讨厌的男人给赶出去了!可是这里是慈安宫,不是修政殿,母后在座可没有他说话的余地。   对于嬴政这样的回答太后还是很满意的,不过既然都开口求亲了,那么聘礼总要给地吧,难道准备用两句空口白话就夺走了她的掌上明珠?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更何况对于这个男子的狂傲与霸道她虽然没有象儿子一样的反感,但也很是看不过眼,现在既然有机会,怎么也得好好地挫挫他的气焰!   “既然陛下有诚意,那就让本宫看看你的诚意吧。”太后道。这同时也是一个试探,虽然嬴政适才语焉不详,但是从这份聘礼中多少能看得出一些秦国国力的强弱。   其实在太后一开口的时候嬴政就知道她也是误会了,可他并无意解释,事实上其中地缘由和这些凡人也解释不清。是而他干脆将错就错,就这么默认了下来,毕竟无论再怎样不舍,女儿总是要嫁人的,借着这个理由可以使他受到的来自雒羽亲族的阻力与质疑减到最低。不然哪一个母亲能放心将女儿交给一个意图不明的男人?他可不想让这个女人一直在雒羽的耳边唠叨,时间长了总会有些不良影响的。   现在太后说要看他的诚意,他自然知道是在索要聘礼,也罢,她孕育出了雒羽也是有功,赐下点奖赏倒也应该,何况这落后的原始星球住民是很容易满足的。是而他看了雒羽一眼之后向太后微微点了点头:“黄金万斤,白银十万斤,夜明珠一斗,莹雪玉一箱,幻晶一箱、水云锦千匹……”   他才一开口,就将柳静太后和恒波·齐云给吓了一大跳!黄金万斤?白银十万斤?难道秦国境内都是金矿和银矿?而随着之后一样样自他口中报出的东西,两人的眼睛越瞪越大,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足足说了有三分多钟,嬴政才算把他的“诚意”报完,淡淡地道:“这样的诚意,不知太后可满意?”   何止是满意,在听完嬴政的“诚意”之后,太后和恒波·齐云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他不会是把整个秦国的国库都搬来了吧?不说别的,就是那些黄金白银,只怕将齐云和周围几个国家的国库都加在一块儿,也没有这么多!至于其后的那些奇珍异宝,虽然有很多他们根本连名字都没听说过,但是那些知道的都是极为珍稀之物,想来那些没听过的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听得嬴政动问,晕眩的太后强自镇定下来,有些呼吸困难地道:“满意!当然满意!”   这样一份厚礼要是再不满意,那么她的女儿只怕就没人娶得起了!更重要的是,这样的一份礼单清晰地透露出了秦国的富足和强大。眼前这个男子再荒唐,也不可能真的将国库当作聘礼给搬过来,看他报出这些东西时别说肉痛的神色,根本就连眉毛也没有动上一下,就可知道这些东西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而这样富足的国家若是不强大,早就被眼红的邻邦给吞了,哪还会存留到今天!   和这样的一个国家拉上关系对于齐云,尤其是对于现在他们母子的危险处境会有怎样的帮助,太后心中很清楚,这样的一个强援岂有往外推的道理!   她这一句满意出口,等若是已经把这门亲事给定了下来。她身边的雒羽头垂得更低了,一双纤手无意识地揉弄着衣角,连耳后也透出了红晕!   心情大好的太后正想开口,忽然一个内侍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还没到得近前就气急败坏地叫道:“禀报太后!持国大人率禁军包围了慈安宫!说什么要抓刺客,现在带人闯进来了!”   “什么?!”   太后和恒波齐声惊呼,脸色大变中一声喝报传来:“持国大人到——”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三十三章 权臣   随着喝报,一个六十多岁、形容清正的男人带着一群侍卫冲了进来,一进来他就大喝道:“拿下刺客,保护陛下和太后!”   那些侍卫正要动手,柳静太后就是一声呵斥:“放肆!谁敢动手?”   恒波·齐云也紧接着一声怒喝:“持兵逼宫,你们想要造反?”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使得那些侍卫全都僵在了原地,一时不敢上前。虽然新君年幼,大权旁落,但是皇室威严依然不容亵渎。何况这些侍卫都是在宫中当差,君王才是他们的主子,所以被两个主子一喝,全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个领头的男人正是齐云的持国荣安·钧南,他见一众侍卫被太后与君上喝止,立刻喝道:“太后与陛下被刺客挟持,此令并非是太后与陛下的意愿,大家不可上当。还不快速速击杀刺客,救下太后与陛下!”   在那些侍卫迟疑一下,又待上前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既然知道太后与国君被刺客挟持,还这么堂而皇之地带人冲进来正面抢人,就不怕逼急了刺客对太后与国君下毒手吗?还是……这根本就是你的目的?”   “一派胡言!”荣安·钧南大喝,看起来神清气正的他这一声大喝倒也颇有气势,望向嬴政,他怒道:“本相对陛下与太后的忠心可昭日月,岂是你一言可以挑拨的!还不快快放了陛下与太后,自缚谢罪,本相可以从轻发落,留你们一个全尸!”   “你说谁是刺客?”一直陪在太后身边的雒羽开口了。她亮出了自己的皇室族徽,滴血激出宝珠上的闺名,叱道:“本宫乃是太后的亲女、陛下的胞妹,先皇亲封的宁馨公主雒羽·齐云!”   她这一手立刻使得所有的侍卫全都收起了兵器,什么都可以作假,这皇家族徽是做不了假地。那宝珠的反应更是做不了假!若非是原主人,绝不可能激发出宝珠之上的名字,所以可以确定,眼前的这个少女的确是皇室的公主,而且还是先皇的嫡裔血脉,谁还敢将她当刺客来对付!   这个结果显然是大出荣安·钧南的意料,不甘心地将目光转向嬴政,看了他地发色和眸色。就知道他绝不可能也是一位皇室成员,甚至不会是齐云国的人!这样的一个人暮然出现在内宫,足以让他有借口生事了,是而荣安·钧南指着嬴政喝道:“你是从哪来的?非我子民居然进了我国的禁宫,难道是奸细?来人!与本相拿下!”   还没等侍卫有所动作,雒羽就已叱道:“谁敢!”   荣安·钧南的眼睛眯了眯,皮笑肉不笑地对雒羽道:“公主为何阻拦本相擒拿奸细?难道公主与他有旧?”   “谁说他是奸细!他是……”他是两字之后,雒羽说不下去了,脸上很快就被红云染满的她再没有刚才呵斥侍卫时的凛然之色,看了嬴政一眼之后。她禁不住又低下了头去。   还是太后接了口:“这是送羽儿回来的恩人。适才本宫做主,已经将羽儿许配给他了。”   驸马?这下荣安·钧南是彻底没戏唱了,不过他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一见事不可为,立刻便改弦易撤,向着雒羽和嬴政施礼道:“老臣不知是公主与驸马当面,冒犯之处,还望公主与驸马念在老臣心急陛下与太后地安危份上,多多海涵!”   他连着两声公主与驸马,使得雒羽更是红着脸连头都抬不起来!而嬴政则是微微蹙了蹙眉,驸马?就算他娶了个公主,也是那公主成为他地皇妃,断没有他成为公主的驸马的道理。这两个字实在是让他听得不舒服。不过他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也没有出言驳斥,为了这种事和这个看来想要谋国篡位地奸臣浪费口舌去解释,他还没有无聊到这种地步!   而这时那些侍卫已经都被恒波·齐云给赶了出去,荣安·钧南也是够能装的,上前几步在太后的面前一下就跪下了,露出一脸的如释重负:“适才臣为一件政事进宫来想求见陛下,没料到居然闻报修政殿的侍卫内侍等都遭到了袭击被人所制,而那刺客还挟持陛下离开了修政殿。臣大惊之下立刻命禁军封锁了整个宫禁。搜索陛下与刺客的下落,没料到听得陛下与那两名刺客来了慈安宫。臣闻听之后立刻带了侍卫前来救驾,却不想原来竟是当年失踪的宁馨公主和驸马回了宫,并不是闹刺客,这老臣就放心了。在此,老臣还要恭贺陛下与太后,宁馨公主回宫实是陛下与太后的大喜,也是我齐云的大喜!还望陛下能够发布榜文昭告全国,并大赦天下,以使普天同庆,以示君恩。   “准!”恒波·齐云冷冷地道。他倒不是对于荣安·钧南的这条提议有意见,失踪多年地妹妹回来了的确是件天大的喜事,这昭告全国自然是应该,大赦天下使民同喜也合他之意,只不过看到这个老家伙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持国可真的是持国,整个国家全都把持在这位持国大人的手里,他这个国君完全成了一颗人形图章,唯一的作用就是在这位持国批阅好的本章上盖印而已。什么事都是他说了不算,荣安·钧南说了才算,在他看来他们两个事实上根本就是颠倒的,他是臣子,那个老贼才是国君!在这样的情况下,看到这个老家伙,他地脸色怎么好看得起来?   低伏着头的荣安·钧南眼中闪过一道寒光,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位年轻的国君越来越难控制了,也许换上一个来当国主会更好些。今天本来以为是一个好机会的,但没想到这两名所谓的刺客,身份是那样的出乎意料,使得他无功而返,只能再想别的办法了。至于现在,还是快些交代两句场面话早点离开吧。   是而他接着恒波·齐云的话尾道:“如此,老臣当尽快去安排,请陛下容臣先行告退了。”   太后虽然对他也是恨得牙痒痒的,但是无奈国贼势大,只能虚与委蛇。轻轻点了点头,她道:“如此,便劳烦卿家了。”   在荣安·钧南告辞退出之后,太后遣走了所有的侍奉之人。这些宦官宫女才一离开,恒波·齐云便恨恨地一跺脚,怒道:“这个奸贼,若是哪日落入本君之手,本君一定将他碎尸万段、录皮抽筋!”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三十四章 猜疑   太后也是双眉深锁,她虽没有什么出色的政治才能,但是对于荣安·钧南的险恶用心也有所察觉。   随着这两年皇儿的年事增长,与这位持国之间的矛盾也日益激化,这让太后对母子俩前途的忧心越来越盛。也劝过恒波·齐云要他忍耐,不要再与荣安·钧南有什么明显的冲突,以免使得本已对两人不利的形势更为恶化。可是,恒波·齐云年少气盛,养气功夫实在是很不到家,一旦怒火上冲就将母亲的劝告全都丢到了脑后。   太后的眼睛不期然地望向嬴政,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女婿是不是能助他们母子摆脱这种危险的处境,甚至助她的皇儿诛除奸臣,掌权亲政?不过想到他那要在齐云停留上30年的决定就心中别扭,他对女儿情深意重那是好事,可是世上会有那么专情的帝王吗?就算他真的是对女儿情有独钟,但是为了一个女子抛离国事在外30载,能做出这种事的绝对是个昏君!到时只怕他连自己的位子也保不住,就更不要说是帮别人了。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便是这人并不是个国君,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有国君会轻描淡写地做出这样离谱的决定。看当时女儿的模样,如果他真的不肯松口,女儿一定会跟着他走的。而女大当嫁,她这做母亲的就算再不舍,也没有什么借口可以阻拦,可他却不止没坚持下去,还一开口就给了30年,这由不得她不生疑。   更何况听他报出来的那些聘礼,光是那些黄金白银就已多到让人难以置信的地步,就算秦国国内都是金矿和银矿,也不可能多到可以拿出那么恐怖的数字来送人的地步!而且看他报出那么多东西居然连眼都不眨一下,莫不是根本就是有口无心,顺口说说而已的吧?再想到听他的说辞,女儿是和他在半道上认识的。那么所有知道的资料都是听他自己说地了,又有谁知道是真是假?   越想觉得疑点越多的太后忍不住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嬴政一番,可是眼前之人所表露出来的气度风仪却都无可挑剔,让她更是真假难辨!最后一咬牙,罢了,一时辨不清就多观察些时日,如果真的是个骗子,那么迟早总会露出狐狸尾巴来的。   她在看着嬴政心中盘算。身旁的雒羽则因为恒波·齐云的那句咒骂而开声问道:“皇兄,刚才的那个是什么人?”   恒波·齐云怒冲冲地道:“什么人?一个挟势弄权地无耻小人,一个欺君罔上的乱臣贼子,一个祸国殃民的该死老贼!”   这样的评价足可以看出他对荣安·钧南的积怨有多深了,也正是知道他绝对是忍不住马上就要发作了,太后才将所有伺候的人全都遣退。随着那个老贼的势力日益增强,已经开始向宫中渗透,虽然还不能控制皇宫,但是耳目却是安插了不少。太后不相信荣安会忽略掉对她和国君的监控,所以可以肯定他们的身边一定有人被那老贼收买了。以随时掌握他们的动向。要不然那个家伙哪会这么快就得知了修政殿中异常地情况。正好有事要觐见?鬼才相信!是而她挥退了左右,免得皇儿地怨言给传到了那老贼的耳中,又惹出事来。   此时见女儿相问。她轻轻叹了口气,将自恒波·齐云登基之后发生的事全都简略地说了一遍,只是说地时候看似是面对着女儿,眼角的余光却不时地扫向嬴政。不过从始至终,嬴政一直是那种淡然的神情,完全没有什么反应。   事实上在太后说出这番话之前,嬴政就已经将情况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一个臣子能够自由出入宫闱,甚至在带兵直闯太后的慈安宫之后都没有受到任何的惩处,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国君无比的宠幸,二是权势大到了连国君都压制不住的地步。而看太后与恒波·齐云的表现,宠幸是根本无从谈起,那么剩下的就只有第二种了。   再看看新主的年龄,基本前因后果就十分明朗了。幼主登基、辅国大臣欺主上年幼,大肆培植自己地势力,进而把持朝政,甚至谋朝篡位,这种事古往今来数不胜数,没什么稀奇的。就是他。当初也不是一样在吕不韦的阴影笼罩下隐忍了好多年,直到暗中积蓄了足够的力量才骤然发难,一举翻盘,夺权亲政。   万人之上的宝座谁不想要,一旦有机会自然就会使人野心膨胀,想要将原本压在头上的拉下来踩在脚下,这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根本没什么好奇怪的。成者为王败者寇,至于到最后谁能坐在那张宝座上,就要看谁更有本事了。   相比于嬴政那种近乎于冷漠的平静,雒羽地情绪就要激烈得多,这毕竟关系到她至亲之人的切身利益,甚至是生命安危。说到欺君祸国的奸臣,她不由想到了东浚,在东浚也一样是奸臣把持朝政,飞扬跋扈、目无君上。只是好歹东浚大帝还掌有实权,有点和权臣相斗的本钱,可是她的胞兄所面临的形势显然要比东浚大帝更严峻与凶险的多!   想到东浚,雒羽就不期然地将目光转向了嬴政,那孟家为祸东浚百余年,却在这位秦皇的挥手间便灰飞烟灭,眼前的这个什么荣安·钧南就更不在话下了!见她看向自己,嬴政岂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微微蹙了蹙眉后对她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让雒羽看得一头雾水,又点头又摇头,这到底是愿意出手帮忙还是不愿意啊?   可是她却已来不及问了,因为感觉到星镜微微震动的嬴政以旅途劳累为由,开口说要去休息了。太后也没有挽留,当即唤来一个内侍,叫他领嬴政前往清涟殿安顿。   虽说将一个皇室成员之外的成年男子安顿在内宫的确是与礼不合,但是太后心中也有盘算。现在这个男人的身份难以确定,如果他的身份是真,那么对于他们母子的帮助绝对是极大的,何况一个强国的君主来访齐云,又是和她女儿有了婚约,将之留于宫苑也还勉强说得过去。而如果他所言的身份是假的话,放在宫中也好就近监察,一旦有了定论就即刻悄悄拿下,这样可以将惊动的范围控制在最小,不至于使得皇室颜面大失。   她的这点盘算在嬴政眼里自是洞若观火,不过这也正合他的意。原本既然已经议定了聘礼,那么后面紧接着就该商议婚期,可是心中存疑的太后却压根没提这茬,而且看起来短期内都不会提起。这样最好,省得他还要想法拖延婚期。   当下淡淡的一笑之后便随那名内侍去了。至于雒羽,只要是在他的有效保护范围之内就可以了,他也不可能真的一直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是而他独自离去,将雒羽留给太后去叙离别之情了。   他前脚刚走,太后就好似漫不经心一般地问女儿:“羽儿,你是怎么遇到这位陛下的?”   恒波·齐云也关切地问道:“对了,小羽,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忽然失踪的?”   嬴政不在,可怜没了后援的雒羽只能自己想法过关了:“啊,儿臣……儿臣是无意间遇到陛下的。当初儿臣……儿臣在花园里赏花,然后……忽然就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在一艘船上,有几个很凶狠的人看管着儿臣。后来,船遇到了风暴翻了,儿臣也落入水中,幸亏被人救起。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到了一个名叫东浚的国家,那里离齐云非常非常遥远,身处异地的儿臣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对救了儿臣的夫妇见儿臣可怜,收养了儿臣,才让儿臣没有流落街头冻饿而死。那家人家对儿臣很好,可是儿臣一直想家,想父皇母后与皇兄。但是那里离齐云实在太远,远到那里的人甚至都没听过齐云国的名字,儿臣根本连回来的路都找不到。幸而不久前陛下到义父家来做客,儿臣听说他知道齐云的所在,就求他送儿臣回来。陛下答应了,儿臣才终得以再度见到母后与皇兄,可是却……却再也见不到……见不到……父皇了!”   说到父亲,雒羽再忍不住一直压抑的悲伤泪水纷落。之前见到在修政殿批阅奏折的不是父皇而是兄长,她就已经知道了其中所代表的意义。而后与亲人相见的喜悦冲淡了那份悲伤,在母亲与兄长的面前,她也一直尽力避免提到已逝的父皇,以免再引起两人的悲伤。而是将那份悲痛深埋在了心里,准备回到宁馨宫之后再一个人好好地大哭一场,可是现在终是再压制不住,抱着母亲哭出了声来!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三十五章 提点   被她这一哭,太后也是悲从中来,说起来先帝作为帝王来说在位时并没有什么出色的功绩,别说锐意进取,就是守成也做得只是差强人意。但是起码他没有好色成性,四处搜罗美女充实后宫,和皇后两人的感情也不错。   所以当先帝病逝的时候,柳静太后的确是真的伤心欲绝。而在这几年权臣步步进逼,使得母子俩处境日益艰辛的时候,太后更是想念先帝。此时被女儿这一哭,这些年来的满腹委屈与思念全都涌了上来,再加上一个在旁边也禁不住垂泪的恒波·齐云,一时间殿中一片愁云惨雾、凄凄切切。   好不容易渐渐止住悲声,太后为女儿拭着泪。雒羽实在不是个说谎的料子,虽然她刚才那番话中有七成是真的,但是剩下的那些不尽不实与含糊其辞的地方,却依然让她眼光闪烁,微微低头避开了母亲的目光。她这样的异样表现别说是太后,就连恒波·齐云也都看出了不对来。只是因了先帝的事,不止是他们黯然神伤,雒羽更是悲痛逾恒,现在实在不是追问的时机。   是而心疼女儿的太后转移了话题:“乖羽儿,先帝虽然不在了,但是如果知道你平安回来,还带回了一位英武的驸马,先帝在天之灵也一定会高兴的。”   她这一句立时让雒羽羞红了脸,不依地嗔道:“母后——”   太后笑道:“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之事,有什么可害羞的。而且看驸马为了你居然肯拿出那样丰厚的聘礼,就可知他对你有多喜爱了!”   接着她的话音,旁边的恒波·齐云吐出来的话语就不怎么中听了:“丰厚是丰厚,只是实在是太丰厚了!不说别的,就是那黄金万斤和白银十万斤,我看恐怕他到时候就未必拿得出来!”   他的话自然引起了雒羽的不满,这个皇兄怎么好象和秦皇八字不对盘。说到秦皇就没一句好话。看向恒波·齐云,她道:“皇兄,你这说地什么话!别说只是区区黄金万斤和白银十万斤,就是再多百倍对于陛下来说也不过是滴水之于江海而已,有什么拿不出来!”   在外面生活了这么多年后,她的见识可绝非这颗星球上的任何人可比。黄金万斤和白银十万斤在这里的人眼中或许是恐怖到难以想象的数字,但是对于任何一个跨过了初始阶段的星际文明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在这宇宙间有很多星球或许并不适合住人,但是各种矿藏的数量却都达到了极高地比例。这金和银实在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就连东浚也可以轻易地拿出高于这十万之数百倍的金银,何况是疆域之内拥有数之不尽矿星的大秦!   只是为了不会吓坏这母子俩,嬴政是估量着这颗星球的经济水平而报出的数字。不然为了得到雒羽,别说是黄金万斤和白银十万斤,就是百亿千亿,他也是给得完全不皱眉头!   不过虽然雒羽说的是实话,但是在太后和恒波·齐云的耳里却如听到天方夜谭一般不可思议!黄金万斤和白银十万斤已经让他们听得快昏倒了,现在雒羽居然说就是再多百倍那个男人也拿得出来,而且还是滴水之于江海?她到底知不知道黄金万斤和白银十万斤是个什么概念?   见母亲和兄长都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自己,雒羽怎会不知道他们心中的想法。可是夏虫不可以语冰。她根本无法向他们解释其中的原因,解释了他们也听不懂,更不会信。所以心中苦笑地她只有轻轻摇了摇头。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转向了恒波·齐云。   要说现在她最关心地,就是怎么解决母兄现在所面临的艰难处境,而面对这种不利的局面,她地母亲和兄长是一筹莫展,但是对有一个人来说却是易如反掌!只是刚才嬴政那点头又摇头的举动让她好一阵迷糊,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心中不定之下准备找机会去问一个确切的答案。当然去的话一定要拉上皇兄,毕竟这事不是杀了那个奸臣就算完了,善后工作还要恒波·齐云这个国君来完成。   再说。说到底这可是在帮他这个国君夺回掌政的大权,他亲自去求也显得有诚意。   可是现在却发现兄长对于嬴政的态度实在有问题,这样的态度别说是求人帮忙,不得罪人就不错了!秦皇就算肚量再大,也不可能容人这样一次次地冒犯,何况看恒波的样子很有变本加厉的趋势。雒羽不知道为什么哥哥会对嬴政这么的有意见,但是她却知道绝不能让他这种在老虎头上拍苍蝇地行动再持续下去!   是而她很是郑重地凝注着恒波·齐云道:“皇兄,明日你与我一同去拜会陛下吧,只要他肯出手相助。那什么荣安根本不足为虑!若是你能求得他指点一二,只需学到他万分之一的本事,别说是治理齐云,就是要统一整块大陆也容易得很!”   “他?”恒波·齐云几乎想要上前摸摸妹妹的额头看她是不是发烧了,说那个家伙能助他除去奸臣也就罢了,可是居然还要他求那家伙指点一二?指点什么?就指点抛下国事几十年去追女人的诀窍?当然他对于自己的妹妹有这样一个痴情的未婚夫是真心欢喜的,但是这样的行为放在一个国君身上绝对是致命的!妹妹还一本正经地告诉他只要能学到那个家伙万分之一地本事,就是要统一整块大陆也容易得很,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如果他真的学那家伙那样,只怕是就离着亡国不远了!   是而恒波·齐云毫不客气地将雒羽的好心提点给驳斥了回去:“你要我学他?学他做一个大昏君吗?”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三十六章 通讯   大昏君?这也许是雒羽自出生以来所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居然说秦皇是昏君,而且还是个“大昏君”,放眼宇宙,恒波·齐云可说是第一人了!   形容古怪地看着自己的哥哥,雒羽道:“昏君?你说秦皇陛下是昏君?陛下在九……九年多的时间内就开疆拓土、并国无数,将一个籍籍无名、地少人稀的小邦打造成了雄踞四海、威震八方的第一强国!你可知大秦光是属国就有三百多个?你可知就算一个大秦的小民在别国都无人敢犯?国势之强盛,当真是四夷臣服、万邦来朝!而你居然说陛下是昏君?如果你能做个这样的昏君,我倒是要谢天谢地了!”   她这一番话不止听得恒波·齐云瞠目结舌,就连太后都是难以置信!属国就有三百多个?开什么玩笑!而且那位秦皇看年纪不过二十三四,执政了九年,难道他十三岁就已登基亲政?   “九年多的时间内开疆拓土、并国无数?”太后暗自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位秦皇陛下看年纪不过二十三四,难道他十三四岁就已登基并且亲政?”   十三四岁登基也就罢了,恒波·齐云也是在十四岁时登基即位的,可是要说十三四岁就亲政,这怎么可能?   雒羽摇了摇头:“当然不是,陛下只是看上去年轻,事实上他现在已有三……三十多了。”   说完她不由暗里对自己吐了吐舌头,好险,差点就说出了嬴政的真实年龄。活了三千多岁还貌似青年,就算是在星际文明中也是极为少有的,在这里之人的眼中更是绝对非神即妖!而无论是被当成神还是当成妖,都会给嬴政带来麻烦,所以还是不要说实话的好。   三十多?这么算来就算嬴政现在正好三十,亲政之时起码也有二十一,倒是说得过去。只是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必须要问清楚。不然之前的一切论据全都无用:“羽儿,这些是他告诉你的吗?”   “当然不是,陛下的威名在……那块大陆上可谓是如雷贯耳,儿臣又不是聋子,怎么会不知道?事实上陛下根本没有跟儿臣说起过关于他地事,甚至在至儿臣的义父家时是微服而来。若不是儿臣的一位义兄曾经受过他的一次救命之恩,从他的声音将他认了出来,只怕到他离开都不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雒羽的这番话让太后心中猛跳了几下。照她这样说的话,那么那个男子地身份倒是可信度颇高。如果真的是如女儿所说的那样的话,倒还真是只要自己的皇儿能够学到他的一分本事,就足以振兴齐云,超越历代先皇先帝了!最重要的是可以借他之手除去那个老贼,解除他们母子迫在眉睫的危险。   看向恒波·齐云,常言道知子莫若母,太后很清楚这个皇儿为什么会对嬴政有那么大的抵触情绪。根由不就是那位秦皇陛下说了两句他是小孩子吗?再加上一些酸葡萄心理作祟,以至于他怎么都看那位秦皇不顺眼。这样不成熟的心态还敢说自己不是小孩子,看来如果有可能地话。真地得让他跟秦皇好好学学!是而她对恒波·齐云道:“恒儿。明日你就随羽儿一同去拜会秦皇陛下。把你那脾气收一收,千万不可再对陛下无礼,好好地虚心求教。能学到一分半分的,就够你受用的了!”   说实话恒波对于妹妹地话并不怎么相信,牛皮也吹得太大了吧?九年时间并国无数?她当夺城灭国是吃肉啊,张嘴就能吞下?就算是吃肉,弄得不好也会噎死的!还有属国就有三百多?三百多个国家是什么概念?有三百多个属国,那么秦国的本土该有多大?而且那么大的疆域每日有多少事情待决,作为国君就这么一甩手在外面逛上个几十年?这么不负责任的国君怎么想也不可能完成妹妹所说的那些战绩。   不过尽管在暗自腹诽,此时听得母亲发话他也不能不听,只能应了。不过他所想的可不是什么好好地虚心求教,而是怎么找些难题考校一下那个被妹妹夸到了天上的“秦皇陛下”。落落他的面子看他还狂不狂!   他在这里转着心思,那里太后又开始问雒羽:“羽儿,你刚才说秦皇的威名在那块大陆上可谓是如雷贯耳,难道大秦不是在这块大陆上?那块大陆又是在哪里?”   雒羽一窒,她是因为无法说出秦国乃至所有星际文明所处地位置才用了大陆来借代,想不到这也一样有麻烦。   无奈何,只得再编造别的谎话来圆谎了。   雒羽在慈安宫为了应付太后的问题挖空心思编故事的时候,嬴政已经在那名内侍的带领下到达了清涟殿。   齐云国的皇宫由外朝与内廷两部分组成,外朝是国君处理政事、举行重大庆典的地方。内廷则是国君平日处理政务及帝王、皇后、皇太后、妃嫔、皇子、公主居住、读书和游玩的地方。齐云人的容貌虽然与大秦不同。但是所造地建筑倒是颇有些相似,很有东方古国的神韵。只是这齐云的皇宫远没有大秦的雄浑瑰丽、宏伟大气,而是处处透露着柔丽纤巧、清雅飘逸。最具代表性的就是那些挑檐,完全没有大秦的沉实稳重,而是翘立飞扬,极富艺术感,而且相当柔美细腻、轻灵秀逸。   嬴政现在所处的这清涟殿位于宁馨宫的东南,倒的确是并不远,虽然没有达到“在视线可及的范围之内”的要求,但是也并没有相差太多。进了正殿嬴政就挥手让那个内侍离开,那个内侍正眼巴巴地盯着嬴政准备等赏钱呢,谁知嬴政就这样什么表示也没有的就打发他走。他可是甚受太后宠信的近侍,所有进宫的官员大臣哪一个会不给他点好处?就算是权倾朝野的持国大人想从他嘴里掏出点消息也得给钱!可是面对着嬴政,他虽然心中恼怒但却半点也不敢表露出来,只能自认倒霉地转身而去。   这清涟殿坐落在一个占地百余亩的小湖之旁,甚至有一半就在湖中,整体形似船形,殿旁的湖中遍植粉荷,本是先皇赐予雒羽供她赏湖赏花的所在。每年夏天时雒羽就都会搬到这里居住。一来可以赏景,二来因为这里紧靠着湖边,温度相对比较低,也可减缓暑气。   现在这里则成了嬴政的暂居之所,因为雒羽失踪了很久,这座清涟殿就连同宁馨宫一同被封存到现在。所以这里本就没有什么侍卫守护,只有几个内侍和宫女负责打扫,倒也省得费事再调侍卫离开。   让一名内侍领自己到了书房。嬴政挥退内侍之后布下了一层结界,随后放出了星镜。星镜之上华光一闪,出现在镜中地乃是暗夜。   现在的暗夜依然还是一副十八九岁的模样,但是看上去却是沉稳与成熟了不少,见到嬴政他露出了高兴的笑容,躬身施礼:“参见父皇!”   见到他,嬴政面上也露出了微笑:“免礼。朕离界多日,朝中一切可好?”   听他问得政事,暗夜微微低下头:“基本都正常,只是……只是有几件事颇有些碍难。儿臣无法决断。只有前来打扰父皇。”   “哦?本章可在?传来予朕。”   暗夜自身前的御案上拿起了近十本本章,透过星镜传给了嬴政。嬴政一一打开过目。粗略地浏览了一遍之后,他冷哼道:“创始那个老家伙。准备用这种手段逼朕回去吗?”   看向低头站着等待训斥的暗夜,他冷凛的神色缓和下来,温言道:“不用这样,这事不能怪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本章就暂留朕处,这些问题朕会解决的。”   顿了顿,他告诉了暗夜一个好消息:“水尊地候选者朕已经找到了,现在朕就在她的家中。”   听得他已经找到了水尊的候选者,暗夜大为惊喜,怎么也想不到连一个月都没到。嬴政居然已经找到了目标,当即贺道:“恭喜父皇!”   嬴政欣然一笑:“这里的水源之力很充足,朕准备在这为她打好基础之后再回去。当然,如果她的进度够快,能够提前让朕定下契约的话,那么也许用不了那么久。可是这个河系有两个创始一系的界天,而这颗星球起码有一半以上的人口都有受过洗礼的痕迹。朕需要一个安稳的环境来培养未来地水尊,所以,你即刻将秋枫派来听用。另外。要继续加强对于创始辖下各界势力地监控,只要有一点与新的候选者有关的蛛丝马迹全都给朕掐断,不许漏过一丝半点!”   “是!儿臣绝不会让那个老家伙得到任何有用地消息的!”   看着形神间透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之色的暗夜,嬴政面上露出了疼惜的神色:“暗夜,这些时日来很辛苦吧?”   暗夜摇头,“儿臣……”   才说了两个字就被嬴政打断了:“你的孝心朕都知道,可是要你骤然担起所有的政务,也实在是太难为你了。好在现在朕已找到了要找的人,不用再到处奔走,可以有时间为你分担一些。”   这对于暗夜来说实在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虽然他跟在嬴政身边学习理政治国已有近千年,但是由于天性的问题,有很多东西他始终学不会。就像嬴政对于光尊要塞给他地那个弟子晨旭的评价:一个连权欲都没有的人要学权谋之道,就和一个没有腿的人要穿鞋没有什么两样。事实上他的这个龙子也没有比晨旭好上多少,除了权欲淡薄,暗夜的耐心也一样不够。若不是为了他,暗夜根本就不会去学这些东西,更不会逼迫自己耐着性子去处理那一堆繁杂的事务。   嬴政也知道暗夜的性格,这种所有元龙共同的天性让他也是无可奈何。事实上权欲淡薄固然使得暗夜对权谋之术全不上心,却也使得他不会因为权欲而觊觎那永远也不可能登上地皇位。可不是谁都愿意被永远地放在太子的位子上的,所以真要论起来,这一点对于嬴政来说也实在说不上是好是坏。   反正作为永恒的存在,嬴政并没有在死亡的威胁下必须退位的那一天,所以有些事情就算暗夜这个太子永远都学不会也没有关系,嬴政并没有将整个国家都交给他的打算,是而也就没有硬逼着他要成为一位合格的帝王。   而这点也是暗夜一直庆幸不已的。随着岁月的流逝,大秦的疆域越来越大,需要处理的事务也越来越多,光是暗夜所接手的那一部分就已经使他头大如斗!以前因为长期处于休眠状态之中,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觉,现在亲自接触到了才知道要做一个合格的帝王有多累。他还只是个太子就已经觉得快要受不了了,而看着嬴政案上那比他多上不知道多少的政务,他除了由衷的佩服也就只剩下心疼了。   可惜心疼归心疼,却是实在爱莫能助。这次为了能让父亲空出手来去找必须要掌握在手中的人,暗夜硬着头皮接下了所有的政务,这回可真是尝到了水深火热的味道。以前只是处于辅助地位时还好,现在一旦所有的政务全都压在他身上,他立刻就被压趴下了!   这段时日每次从明和殿出来,暗夜都是头昏眼花,可是为了父亲的托付,他也只能咬牙硬挺着。现在忽然听到父亲说可以为他分担一些,简直就是如奉纶音,立刻自御案上捧起了一堆奏折传了过来。   嬴政接住这足有三百余本的奏折,不由哭笑不得。这个混蛋小子倒是一点都不客气,看看星镜中的天色和这数量,不会是把所有剩下的本章都送到他这来了吧?   而在星镜的另一边,暗夜瞄了已经清洁溜溜的御案一眼,顿时觉得浑身轻松。至于客气,他很清楚嬴政和他说话一向是实打实的,既然说有时间能为他分担,就一定是真的有闲暇,那还客气什么?这些时日来可将他累惨了,当然这种疲倦不是肉体上而是精神上的,今天好容易可以松口气,一定要好好地睡一觉!   心情大好的暗夜向着嬴政施礼道:“若是父皇没有什么吩咐,儿臣便告退了。”   嬴政看着他,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他那笑容让暗夜有些心虚地立刻切断了星镜的通讯。收起了恢复原状的星镜,嬴政微笑着摇了摇头,暗夜的那点心思怎么瞒得过他,只是他也知道这些日来暗夜一定撑得很辛苦,便让这个皇儿好好休息一下吧。   走到书案前将左手虚托着的奏折都放了上去,随后在椅上坐了下来。看看那三叠堆得高高的奏折,今夜,注定又是无眠。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三十七章 中伏   在广阔的星空中,一道六彩的光华闪过,一百多个人影出现在了空中。警戒地检视了四周一眼,发现没有什么异常的为首者点点头,喝道:“走!”带着手下向着前方的目的地飞去。   这里已经是朗德星域的外围,离他们的目的地不远了,在经过几个星系之后,他们进入了一片暗星云。暗星云是宇宙中不发光的弥漫物质所形成的云雾状天体,因为这些气体尘埃星云附近没有亮星,它既不发光,也没有光供它反射,是而不象亮星云一般明亮,而是一片黑暗,因而得名。   暗星云的内部可能是宇宙中最寒冷且最阴暗的地方,不过这对于进来的这百余人来说完全没有什么影响。那发自他们身上的五彩或是六彩的光芒照亮了这阴暗的分子星云,可是却没有人发觉,当他们身上的光芒亮起的时候,许多极为细小的混杂在星云尘埃中的沙尘就像受到吸引一样,无声地向他们涌来。   随着他们的飞行,那些沙尘也在他们周围越聚越多,等到他们发现的时候已经被无数这样的沙尘包围了!也不怪他们不小心,暗星云中的尘埃物质本就是所有的星云中密度最高的,在他们急速的行进间带动尘埃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而这些沙尘无论是在他们的眼中还是神识之中,都与构成星云的尘埃物质看上去并没有多大差别,是而急于赶路的他们完全没有在意。   “冥空沙!”不止是为首者,不少人都脱口惊呼!   这冥空沙并不是天然生成的物质,而是经过祭练之后的法宝,至于这样阴损的法宝的出处,就是让元光界的高阶神们恨得牙痒痒的元火界!光源主生,火源主死,虽然在一定条件之下这两者也有相生的时候,但大多数时候这两种源力却是截然对立地。而这冥空沙更是将这种对立的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这件法宝可说根本就是为了对付元光界而开发出来的,用纯正的毁灭之力淬炼出来的它对于真正的光之源力是无可奈何,但却是自光源之力中衍生出来的高级光能的死对头!平时就像是一粒普通地沙尘一样,但是只要一触到光之力的气息,就会立刻被激活,像是闻到花香的蜜蜂一样蜂拥而来。   一旦被它粘上肌肤就再也别想甩掉了,直至最后被累积凝结成的沙晶壳封印在里面。   当然,你可以用一切的防御乃至攻击的手段来对付它。可是每次这冥空沙一出现都是无边无量,更且无孔不入,就算你再能撑也架不住它数量多!它会耗干被围困者身上的最后一点能量,直至将之封印为止。在好几次比斗中元光界一方都吃过它的大亏,若不是它的使用上有着太多的限制,而且对于上神以上者作用不大,那元光界这一方只冲着这冥空沙就可以直接认输了!   此时居然在这里见到这冥空沙,怎由得这些被包围地对象不惊!而且最可恨地是这件法宝的作用大小还要看对象,在对上光之力最纯正的光神一系时发挥出地威力是最大的,而偏偏在这被困住的就是光神一系。   面对着冥空沙的威胁。一众光神纷纷张开了能量防御罩。彩光大盛之下那些冥空沙就像忽然吃了兴奋剂一样。扑来的速度增加了十倍还不止,猛地撞在了防御罩上!但是这样猛烈的相撞却并没有如惊涛拍岸一样使得沙尘乱溅,而是两者一触就黏在了一起。随后便是前赴后继。还有更多的冥空沙朝他们涌来,将所有的光神紧紧缠绕。   虽然知道一旦加大能量就会诱来更多的冥空沙,但总不能束手就擒,光神们便唯有张开防御罩暂时抵挡。随着四周压力的越来越重,一众光神们只能不住地加强能量地输送,以维持防御罩的强度不使冥空沙有机会透入。而他们使用的能量越强,被诱来的冥空沙就越多,这根本就是在饮鸩止渴!   “是元火界哪位将军在此?我们奉晨光神君之命前往银帘星域有事公干,无意误入此处,还请将军行个方便。抬手放行!”知道这样下去不行的为首者干脆直接出言挑明。   接着他的话尾,一个声音远远传来:“本将军也是奉命在此有事公干,所有人等,无论是谁全都不得通过!行个方便?本将军可不敢违抗军令!你们还是束手就擒吧,再怎样挣扎也是无用的。”   光神的为首者恨得猛一咬牙,却又无可奈何。虽然他是一个上神,修为深湛而使得冥空沙对他的威胁并不大,但是这一行之中也只有他一个上神。   而能布下这样多地冥空沙,需要的人手绝不会少于千人。就算他一个人能够冲出冥空沙的包围。在消耗了那么多能量之后,也顶不住那么多人围攻。秦军的战阵合击之术他可是见识过的,愣是能将那么多人的力量融合得天衣无缝,何况能够自称本将军的起码也是一个天神,再加上这严重消弱他实力的环境,今日看来是绝无幸理!   与其最后耗尽所有的能量再被俘,还不如爽快点,也省得多受折磨。长叹了一声的这名上神无奈地发布了屈辱的投降命令:“撤销防御罩,停止一切抵抗!”   此时防御罩之外的那些冥空沙已经将防御罩包裹得一点缝都不透,松软堆积的沙尘积满一寸后就压缩一次,变得只有一毫米的那么薄薄一层。然后再堆积,再压缩,几次之后已经结成了一层凝固的晶壳。而它的每一次压缩都让内里的被围困者承受的压力大上不少,防御罩的范围也被越压越小。偶尔使劲加力将防御罩撑大点,可是马上就被因此而惊动的更多冥空沙包围,很快就又被打回了原形。   有很多低级的神已经是额上见汗,此时听得首领的这一个命令,虽然心中不甘,但是却也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坚持下去也没有意义,遂都黯然地收回了防御罩准备做俘虏了。随着防御罩的消散,没了阻力的沙晶壳立刻急速缩小,包覆在了光神们的身上,并且很快就达到了一寸以上的厚度,修为越深的光神身上这层沙晶壳就越厚,那个唯一的上神体表所包裹的更是达到了一尺以上,并且还在不断增厚!   不过就算这样,显然也不能让他的对手放心,一个小巧的暗金色笼子在虚空中出现,就像他身上那层厚厚的沙晶壳根本不存在一样,一闪就没入了他的头顶。然后他身上的那层晶壳化成沙流如水一般自他身上脱落,现出了里面双目紧闭犹如沉睡的他。   百多个秦兵自暗影里出现,一人带上一个已经变成了沙晶塑像的光神离开,连那个身份尊贵的上神也没有例外,被一个小卒象沙包一样往腋下一夹就带走了。随后,这片暗星云中又恢复了平静,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还没有任何消息吗?   “没有,所有派去的人手全在朗德星域、云河星域和摩柯星域的附近失去了踪迹,没有一个到达明沥河系,也没有一个回来。”   元光界的光神殿中,听完属下汇报的晨光神君焦躁地踱着步。他当然知道会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是什么,能够使得这么多神不明不白地消失的也就只有元火界的那些家伙了。虽然知道秦皇不会全无防备,但是怎么也想不到他竟会绝到调兵封锁了整整三个星域的边界,使得他所派去的人别说是去给秦皇添乱,根本就连星域都进不去!   都是那条该死的元龙,如果不是他的参合,元火界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神?在他按照师尊的指示不停地制造和元火界的摩擦,发动所有的力量给他们找麻烦的情况下,居然还抽得出那么多兵力封锁了那么大的地方,真是岂有此理!   依照那些秦军一向的心狠手辣来看,那些派去的人手只怕已是凶多吉少。   不能再派人去了,秦军的整体修为虽然及不上元光界,但是论到阴谋诡计、挖坑陷人以及背后打闷棍的本事却是所有元光界的神祗们全都望尘莫及。现在明显的在目标所在的银帘星域外围那三个星域的边界处,已经被布下了无数的陷阱,再派人去不是给秦军送菜吗?元光界可不比元火界,人手本就还及不上人家的十分之一,实在是损失不起,光是那些失踪的人手已经让他心疼不已了。   在又来回踱了几圈之后,他暮地停了下来,对那个向他禀报完毕之后就垂首候命的心腹下属道:“对了,在那四个星域中有四个我们辖下的界天,你速去召那四个界天的创界者来见我!”   那名下属立刻领命而去,望着他的背影,晨光露出了一丝冷笑。既然从外面进不去,那就从里面想办法,无论用什么手段,都绝不能让秦皇达到目的!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三十八章 相求   齐云国的皇宫中,早朝一结束,恒波·齐云就被雒羽拉着去清涟殿拜会嬴政了。   这清涟殿本就是雒羽的住处,又是国君一同前来,本该可以直接登堂入室的才是。可是想不到却在门口被一个高大的黑衣男子拦住了。恒波·齐云登时大怒,在这皇宫之中他这主人居然被一个客人挡在了门外?   见他双眉一挑,脸现怒色,雒羽就知道这位皇兄要发作了。对着宫中的仆役侍卫发发脾气也就算了,可是眼前的这个黑衣男子雒羽却是认识的,正是那日在雷家忽然出现,向嬴政禀报情况的那个男子。更难以想象的是这个男子最后居然化成了一条龙,这么诡异的事,实在是让她印象深刻,是而一眼就将这个男子认了出来。   赶紧抢在兄长开口前将他的话拦了下来,对龙冥道:“秦皇陛下可曾起身?劳烦通报一下,就说雒羽与皇兄前来求见。”   龙冥自是认得雒羽,闻言点了点头,道:“稍待。”   言罢便入内通报去了。对于妹妹的这一举动恒波·齐云很不满意,可是没等他瞪着雒羽开口,雒羽就已经先出了声:“皇兄,你别生气,就当看在我的面上,忍耐一下吧。”   恒波看着妹妹祈求的眼神,在她的软语相求之下有火也发不出来,只有轻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只是片刻功夫,龙冥就走了出来,对着兄妹俩点了点头:“跟我来。”   恒波·齐云满心的不乐意,但是在妹妹的拉扯下,还是跟着龙冥走进了殿门。龙冥将他们带到了书房门前,房门前也有一个黑衣年轻人守卫着。   那个黑衣人看了雒羽兄妹一眼,推开了书房的门,让龙冥带着他们进去了。   雒羽和恒波跟着龙冥穿过珠帘到了书房的内进,龙冥向着正执笔在一本奏折上做着批示的嬴政施礼道:“陛下。齐云的国君与公主带到。”   嬴政“嗯”了一声,待得最后几个字写完方搁下手中的朱笔抬起了头来,对着龙冥挥了挥手,龙冥遂施礼退了出去。见得嬴政转过身来,雒羽立刻盈盈施礼:“陛下万安。”   嬴政一笑:“不用多礼,坐吧。”   雒羽谢了一声直起身来,却见她身边的恒波·齐云完全没有任何动静,别说行礼。连声问候都没有。怕嬴政怪罪地雒羽嗔怪地盯了他一眼,却见哥哥这次倒是并没有摆出一副臭脸色,而是有些怔忡地望着嬴政面前的书案。   有些奇怪的雒羽也凝神望去,书案的左上方放着十几本叠在一起的本章,这样的本章右上方也有,但却是分成三叠堆得高高的。在这三叠本章的旁边是一只通体雪白隐隐泛着莹润华光地笔架,山字形的笔架上搁着一支青翠欲滴的竹管为身,一丛鹅黄色的软毛为头的毛笔。边上有一方色做乳白呈半透明状的砚台,砚台的右角上斜搁着一条盘龙朱墨。更为惹眼的是一块暗金色的锦帛上那方莹白如雪,上纽交螭虎的玉印!   雒羽紧守着礼仪。进来时是微微低着头地。故而适才没有发觉到书案上地异样。此时一见之下才知道皇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了,虽然这案上笔墨的形状与这里所用地有很大差异,但却并没有削弱眼前的情形给予雒羽的那种熟悉感。这分明就是她曾见过父皇在修政殿的御案前批阅奏章的情景!   “陛下,您这是?”雒羽忍不住问道。   嬴政瞄了一眼已经解决得差不多的工作,微微一笑:“朕虽然离朝在外,可是也不能真的完全抛下国事不管。没时间也还罢了,既然有时间,便总要尽自己的责任。”   果然是在处理政务?看了看堆得象小山一样的奏折,恒波和雒羽不由暗暗乍舌,这么多本章,要都批阅完得多少时间啊?雒羽知道秦国到底有多大,是而并不觉得稀奇。在她想来那么大的疆域如果没有这么地多要过问的事务才奇怪。而恒波·齐云受到的震撼就要大得多了,这使得他开始有些相信妹妹的那些话,离朝在外依然不忘理政,这个男人似乎……应该……也不算是个昏君?   原本雒羽拉着哥哥前来是为了齐云的现状前来寻求帮助,可是看了嬴政案上那么多的奏折,她犹豫了一下,道:“既然陛下政务繁忙,雒羽与皇兄就不打扰陛下了。”   嬴政笑道:“无妨,反正也没剩下多少了。倒是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没剩下多少了?雒羽和恒波骇然地看看右边的那几叠奏章,这些是已经批示完的?昨日嬴政离开慈安宫时就已经接近黄昏了,就算他一夜未眠也不可能完成这么大的工作量吧?   雒羽怔怔地看着嬴政:“您……您一夜没睡吗?”   嬴政的确是一夜没睡,其实在暗夜与他通讯的时候玄龙界已经是半夜了,本来不该还有这么多本章的。只是暗夜处理政务的娴熟和速度远远及不上他,这些本章里有很多都是前几日来不及解决而积压下来的,才会使得嬴政整整在书案前坐了一晚。   不过以他的体质睡不睡都无所谓,至于精神,他是属于那种越忙便精神越好的人,真要让他有一段时间变得无所事事,那他反而会显得精神不振。对于这一点,他也自嘲过,果然是天生的劳碌命啊!   此时见问,他笑了笑,不在意地道:“没关系,反正也习惯了。你们来见朕有什么事吗?”   习惯了?他经常这样吗?虽说国事为重,但是身体也一样要紧啊!一股心疼的感觉在雒羽的心中荡漾开来,暗暗为今日的来访感到后悔,才想开口说没什么事,然后拉着哥哥走人,让嬴政快些完成剩下的工作好尽早休息。可是却被恒波·齐云攥住她的衣角扯了几下,转头看去,却见哥哥在示意要她开口说明来意。想到母兄的艰难处境,再看到哥哥眼中的那丝期盼,雒羽咬了咬牙,终是开口道:“我们来是有事相求!”   “哦?是为了那个荣安·钧南吗?”   “是!雒羽也知您送我回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不该再为这样的事来烦您。可是母后与皇兄的处境堪危,雒羽无法,只有厚颜前来相求陛下,望陛下能够施以援手!”   而她身边的恒波·齐云也有些紧张地看着嬴政,在看到了这样意想不到的情景之后,他对于妹妹的话起码已经信了一大半。只是昨日还对着人家冷眼相加、喊打喊杀,现在实在拉不下脸来相求,只有让妹妹出头了。是而此时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嬴政,只盼着他开口说答应。   嬴政看了看雒羽,随后目光就移到了恒波·齐云的身上,淡淡地道:“要除掉那个荣安很容易,朕立刻就可以命人将他的脑袋摘来给你,可是这有用吗?你有可靠的人手去接收他留下的那些权柄吗?你在朝中有多少势力?有多少心腹?齐云的兵权有多少捏在你的手里?别说那些领兵在外的将军,以朕看就连拱卫皇宫的禁军与侍卫也有一部分不怎么牢靠了吧?那么荣安死后,你用什么去掌握这个国家?就凭你一纸诏令吗?如果为君者没有任何力量的话,那么今日杀掉一个荣安,没几日就会有另一个荣安来代替他的位置,掌权的永远都不会是国君!”   一番话就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恒波·齐云的身上,将他浇得透心凉!虽然他登基已经有两年多,可是环顾朝堂还真的找不出一个可以托以心腹之人。自从荣安·钧南把持朝政之后,将朝中的那些忠义之士杀的杀、贬的贬,就连太后的娘家也被他以压制后族、防止外戚专权的惯例为由,给削去了所有的实权。现在朝堂上基本都是那个老贼的党羽,叫他到哪去找可以托以重任的忠臣贤士?   看着恒波·齐云变幻不定的神色,嬴政又道:“现在这齐云的朝中掌握实权的基本都是那荣安一党,如果不是顾忌到分封在各地的皇室宗族各位亲王,只怕他早就领兵逼宫了。如果你现在就杀了他,那么他的党羽必然人人自危,为自保计说不得就真的要起兵造反了。到那时你该如何应付?就算你肯下诏说既往不咎,你以为会有多少人相信?哪怕是他们相信,但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就会立刻使得他们翻脸。朕问你,你还要不要清洗朝堂?要不要诛除奸党?如果继续任用,那么权还是不在你手里,不用多久就会有另一个大奸又成了气候。如果不任用,你的削职令一下,不用半天肯定是京中大乱。哪怕你最后能够获胜,这么多官员同时被砍头,朝堂上起码会空出一大半,那么整个朝政都要陷入停顿状态,你该怎么解决?如果再有外患入侵,乘火打劫,那么齐云不亡也难!”   他的话字字诛心,敲打得恒波·齐云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最后变成了灰白,背上的冷汗更是湿透了衣裳。眼巴巴地望着嬴政,他近乎绝望地道:“那……那我该怎么办?”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三十九章 请教   “忍。”   “忍?”   嬴政淡淡地道:“是的,你现在只能忍,忍得一时方能谋万世,忍到你羽翼丰满,自然就可反戈一击,一举全功。”   “可是……可是就算我能忍,那个老贼也不会给我有翻盘的机会的!朝中都是依附荣安的奸佞,你要我到哪里去找羽翼?”恒波·齐云苦恼地道。   “朝中没有,那就不要在朝中找。碧波万里蛰龙蛟,民间有的是能人贤士,只是朝中奸佞当道,朝廷无法用之而已。”   “民间?难道要本君出榜招贤?”   “招贤?”嬴政轻轻的笑起来,但那笑容在恒波的眼中怎么看怎么不是滋味:“荣安会准许你出榜招贤?就算是真的出了榜,是为你招贤呢,还是为荣安招贤?”   恒波·齐云闻言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怎么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现在朝中根本就是那个老贼说了算,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在他的眼皮底下公然培植自己的势力,要是真的出榜招贤,想都可以知道招来的会是些什么货色!可是除了这样还能有什么办法招贤纳士,引贤能为己用?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得求教于嬴政:“那该怎么办?”   “你自己去找啊。   “我?”恒波·齐云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你现在一无实权,二无声势,有的只不过是一个国君的空名而已。下若有错,你无力责罚;下若有功,你也无力奖赏。除了一个‘诚’字,你还能用什么去打动别人为你效命?诚然这世上是有不少淡泊功名富贵的大贤,但是这样的人,你以为凭你一纸诏书就会巴巴地赶到你的身边为你效力吗?所以,你只能自己去找、去求。你既然没有别的本钱,便只能用诚、用义去打动别人。士为知己者死,但是前提便是你要礼贤下士、用心相交。”   一番话说得恒波·齐云目瞪口呆,要他自己去找、去求?自他懂事起便一直被告知他是当今太子,未来的国君,这齐云的一切都是他地,可以任他予取予求。但是现在嬴政却要他亲自去找为他效命的手下,甚至还要求?要他对着那些草民弯腰。这……这怎么可以?   看着嬴政,他忍不住问道:“难道,你也是这么招揽臣子的吗?”   “朕?”嬴政淡淡一笑:“朕不需要亲自去找,朕有的是招纳贤才的渠道;更不需要折腰去求,朕看中的人,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得竭心尽力地为朕效命!朕的诏令谁敢不应?若真有坚决不肯奉召之人,那么既然不能为朕所用,也就没有留下的价值了。”   怔怔地看着嬴政,一种难以抑制地羡慕之情充满了恒波·齐云的心间,号令天下、莫敢不从。这才是真正的帝王之威!他要到何时。才能成为这样的一个帝王呢?   其实他并不清楚嬴政这番话中所指的选才范围到底有多广,纳才的手段又到底绝到了什么地步,若是知道的话只怕更是要拜服得五体投地。敬仰之情犹如黄河之水,连绵不绝了!而他身边的雒羽却是知道不少嬴政的那些“光荣事迹”的,最为轰动地一次,便是“拔都”事件。   那是在六百多年前,那时地秦国虽然还没有现在这般威势如天,但也已经可排入那些最顶级的强国之列了。因为秦国的强盛与用人唯才地国策,许多别国不得志的贤能之士也都纷纷来投。其中有一个名叫连维的,他的才能极高,政绩卓着,不到十年便自县令升至了星主。更得到了领主大人的亲自召见与嘉奖。但是面对领主的夸奖,他却叹息地说自己这点才学不算什么,他有个义兄才能胜他百倍,那才是真正的国之栋梁、经天纬地之才。可惜却是明珠暗投,在嘉启帝的手中实在是辱没了他的不世才华。   领主闻听,立刻询问连维这位义兄的情况,并派人至嘉启国调查核实,随后一道奏章呈到了御前。几日后,秦皇一封国书就送到了嘉启国国君地手中。向他索要在他朝中任职的拔都。其时拔都因为涉嫌谋逆罪,而被下狱即将处斩,所以嘉启帝拒绝了秦皇的要求。其实原本一个死囚给了秦皇也没什么要紧,但是这个拔都所谓的谋逆罪到底是怎么回事嘉启帝心中有数,这个臣子知道了一个绝对不该知道的秘密——嘉启帝并不是先帝的龙种,所以为了他的皇位安稳,绝不能让拔都活着离开牢狱,更不能让他落到别人的手里!   可是没想到秦皇竟然在得到了他的回复之后立刻调兵攻打嘉启国,一日之内就拿下了三个星系,扬言若是不交出拔都便一路攻入帝都,要是拔都被处死他便拿嘉启整个皇族来做陪葬!吓得嘉启帝将已经绑缚法场地拔都在半道又给截了回来,派人送至了两军阵前,才使得秦皇退兵。   不过那被秦军所占领的三个星系虽然是还给了嘉启国,可是上面所有的物资和人口却全被秦军打包带走了。气得嘉启帝大病了一场,再加上日夜忧心自己的秘密被拔都揭露出来,使得病情越发沉重,没过几月就死了。   被秦皇用大军抢来的拔都并没有辜负秦皇这样的恩遇,而一个能用人、敢用人的帝王也使他的才华有了尽情发挥的舞台。在短短的百年间,便将一个被收服时才只有五个河系的破烂飞领变成了拥地六个星域,繁华几可比肩大秦本土精华地区的宝地。因此大功他被加职升迁,招入王界,可说是所有的秦国官员中升得最快的一个!   这件事当时使得整个星际都是一片哗然,虽然大多都觉得秦皇如此行径实在是过分,但是却也没人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嘉启国出头而对大秦动刀兵,最多不过是说上两句以示谴责而已。这种谴责对于秦皇来说可想而知没什么作用,他依然是我行我素,四处搜刮人才。   当初雒羽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实在很难想象那个秦皇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为了一个人而不惜攻伐一国!不过不可否认,秦皇在这件事中所透露出的霸气与魄力让她也不得不叹服。   而事实上通过这件事,嬴政所得到的远不止一个拔都而已,他的行为虽然遭致各国权贵层的诟病,但是对于那些有着真才实学却又怀才不遇的人来说,却是看到了一位绝对值得投靠的明主。所以,他这次行动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各国涌入秦国的人才流量一下大了无数倍,更不用说秦国本身的那些贤能之士了。事实上,他这一出兵夺人之举,实和千金买马骨的行径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郭院给燕昭王讲的那个故事中的国君,买回的是一副本身没有什么用的马骨,而嬴政所抢回来的却已经就是一匹少有的千里马,这一举两得的好事,他自然是怎么算都觉得划算的。   而雒羽虽然没有那样的政治眼光可以看到这件事给嬴政所带来的所有益处,不过光是那个拔都到了秦国之后的表现,就已经让她觉得秦皇从嘉启帝的屠刀下将拔都抢出来一点都没亏了。要说到怎么选才用才,眼前的这位秦皇实在是所有帝王中的佼佼者,要不然光凭他一个,哪怕是再能干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创造出这样的奇迹!   所以她在听得嬴政对齐云国形势的分析之后,才更为庆幸自己的明智之举——将哥哥给一起拖了来。现在齐云的形势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远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容易解决,这也正是昨日嬴政点头之后又摇头的原因。雒羽全没有想到这件她本以为只需要嬴政象在东浚那样动动嘴的事,居然会牵涉面这么广。不过虽然现在听起来简直就是四处绝壁、无路可行,但是她相信无论再困难的问题,嬴政总是有办法解决的。   在见识过了那些伟大的星际文明之后再回头来看她的母星,这颗星球上最大的国家在她的眼中也不过就是一座小城镇而已,就更不要说那些地不过千里,人口不过几万的小国了。和那些动辄以星系河系为单位来计算国土的星际文明来比较,这里的所谓国家简直就是开玩笑!这样的国家,放在秦皇手中,只怕是他连脑筋都不用动就可以把什么问题都摆平了!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自己的这个哥哥能够在秦皇这里掏出多少解决问题的办法。   见哥哥在听完嬴政的那番话之后就愣在了那里不出声了,急得雒羽拉着他背后的衣衫狠狠地扯了几下。   被雒羽从遐想中惊醒的恒波·齐云终于回过了神来,现在可不是做梦的时候,要是不能打破严酷的现实,那么他的美梦永远都没有实现的可能!   所以现在他扔掉了所有的猜疑与芥蒂,全心全意地向嬴政请教:“可是就算我愿意到民间去寻找能够辅佐我的贤才,我又要如何离开宫廷呢?”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四十章 备内   “你以前出过宫吗?”嬴政不答反问。   恒波·齐云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摇头道:“没有。”   “那是该出去走走了,少年人,总是贪玩的,你说是吗?”   “贪玩?本君怎么会贪玩?本君是国主,先帝曾经说过,国君绝不可以……”悻悻地说到一半,恒波·齐云忽地回过了味来:“你是说……”   “既然当傀儡就要有傀儡的样,你知道一个把持朝政的权臣最喜欢什么样的国君吗?”   见恒波·齐云茫然摇头,嬴政续道:“贪玩好色、不务正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对那个权臣言听计从,他叫你往东你就不要往西。这样的国君才是所有的权臣最喜欢,也最不会防备的。”   听了他那一句“最不会防备的”,要是恒波·齐云再不明白就真的是白痴了!恍然道:“你要我装成贪玩,降低那个老贼对我的戒心?”   嬴政颔首:“你登基不过才三年不到,荣安就已经对你动了杀心,实在是你锋芒太露,使他感到了威胁。虽然现在他在朝中一手遮天,但你毕竟是国君,要是真的和他对着干,也会给他造成麻烦。还不如把你这个不听话的傀儡毁掉,再换一个软弱无能好控制的上来,到了适当的时候要自新君的手中弄到一张禅位的诏书也会容易一些。”   见恒波·齐云脸色一变,咬牙切齿的模样,他轻轻摇了摇头:“为人君者,真实喜怒不可形之于色,你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怎么去和那个老奸斗啊?”   恒波·齐云一窒,敛起了怒色道:“可是,我见了那个老贼就生气,要我对他和颜悦色。我怕我做不到。”   “不止是和颜悦色,还要状极恭谦。”一句出口,嬴政毫不意外地看到恒波·齐云脸色又变黑了,果然是缺乏锻炼,心里想什么看一下脸色就知道,这养气功夫实在是差的太远。淡淡地,他续道:“当然也不能一下子变化太大,那反而容易让人起疑。   你可以一点点来。至于做不到,这世上只有不想做的事,而没有做不到的事,差别只是在于你到底有没有决心去做而已。你要知道,在这世上最会演戏的不是那些名角,而正是九五之尊的帝王,一个合格的帝王不止要有一副能够看透臣下心思地好眼力,还要有一副能够让谁都看不穿的好演技。人臣之于其君,非有骨肉之亲也,缚于势而不得不事也。故为人臣者。窥觇其君心也。无须臾之休,而人主怠傲处上,此世所以有劫君杀主也。”   前面的那些恒波·齐云还听得明白,但是后面那一堆之乎者也则让他如听天书。只觉得脑袋发昏,完全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却不知这两句乃是出自《韩非子备内篇》,韩非子师出荀子,但思想观念却与荀卿大不相同,他没有承袭儒家的思想,在战国末期新形势下,他顺应时代发展的需求,却“喜刑名法术之学”,并“归本于黄、老”,继承并发展了法家思想。成为战国末年法家之集大成者。当年嬴政看了他所着的《孤愤》、《五蠢》之后,大加赞赏,却不知这两篇文章是谁所写,于是便问李斯,李斯告诉他是韩非的着作。嬴政为了见到韩非,便下令攻打韩国。韩王安本来不任用韩非,在形势急迫的情况下,于是便派韩非出使秦国,终使嬴政得偿所愿。   韩非地学说。可说是最系统地阐述了为王之道,对于嬴政的影响是极大的。此时见恒波·齐云满头问号地盯着他,他微微一笑,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为臣者之所以事君,只是为利为势所困,所以为臣者时时都想窥探君上的心思,以免触君王之怒而遭祸,甚而娱君惑君而取利。若是为君者的心思被臣下看透甚至左右,那么轻则被人利用,重则便有杀身之祸。所以,朝堂之上不止是臣子之间在互相争斗,君与臣也一样在时时交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你的底牌全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那么绝对是败得一塌糊涂!是而这是你要克服的第一个难关,你必须做到哪怕心里恨不得一刀将荣安宰了,脸上也能恭敬得象看到亲爹一样!否则,你这个国君不做也罢。”   恒波·齐云脸色变幻不定地僵在那里,呆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前面不是说,要我礼贤下士,用心地结交贤才以为我所用吗?怎么现在又说不能让臣子知道我真正的想法,我……我到底该听哪句?”   “朕是说让你用心结交,可没说让你真心结交。你是招揽臣子,又不是找朋友,知己难求,但是有用的臣子却是多多益善,都用真心,你有多少真心可以给人?士为知己者死,难道你地臣子有需要,你也能为他而死吗?”   恒波·齐云被他说懵了,虽然这些话实在是听上去不是味道,但却越琢磨越有道理,简直该死地有道理极了!狠狠一咬牙,他道:“好!哪怕是要每天对着镜子练,我也会练出一张笑脸来给那个老贼看!只是……”   他迟疑了一下,又苦恼地皱起眉:“可是我以前一直很勤奋上进的,和那老贼的关系也是十分紧张,现在忽然一下子变得贪玩而又主动亲近他,一定会使他起疑心地。”   嬴政微笑,不过他笑得颇有些古怪:“一个人会改变,总是有原因的,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果有个人把你给带坏了,那么你会变成那样也就不奇怪了。”   “把我带坏?”恒波·齐云奇道:“谁啊?”   “可不就是朕这个昏君吗。”嬴政嘴角的那抹笑意更浓了。   “你?”恒波·齐云瞪直了眼道。   “是啊,朕为了个女子,万里迢迢一直追到齐云,甚至抛下国事准备在这等上30年,不爱江山爱美人到了这种地步,不是个昏君是什么?不止是个昏君,还是个已经没药可救的大昏君!朕这个大昏君带出个小昏君,那很垄毗啊。”   “呃!”恒波·齐云差点被他这一句噎死,眼睛瞪向旁边的妹妹。这虽然是他当时的心里话。但可从没有在嬴政的面前说起过,现在嬴政居然知道得这么清楚,一定是有人告密了!   正自掩嘴失笑的雒羽见他的目光望来,立刻努力敛起笑容一脸无辜地对他摇头。   昨天她可是一直在慈安宫留到很晚才回去的,今天虽说是在早朝过后才和兄长一起来,但是每天地早朝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从来都没有超过一个时辰的。今天也就是用了一刻的时间,所以他们可说来得十分早。雒羽根本就没有作案的机会。   恒波·齐云也想到了这点,眼睛不由又望向了嬴政。嬴政自然不会回答他,其实就他那点心思,哪还用人告密,嬴政一眼就可以把他看穿了。是而他当没看见恒波眼中的疑问,又接着前面的话题说下去:“朕初来乍到,自然想要到处走走,所以拉你这个地主做向导。你从没出过宫,一出宫门自然会被外面多姿多彩的世界所迷,于是常常想着出宫去游玩。进而无心政事。然后一直听朕说临朝理事有多累。多么无聊,你才知道原来以前一直是误解了持国大人的好意,他是不忍让你小小年纪就如此操劳才为你将这些苦差事都给担下了。是而你心生感激。进而与之亲近,对于那些政事从此是避之唯恐不及,这不是很顺理成章么?”   果然是顺理成章,连恒波·齐云听完之后自己都觉得这样地演变实在是太正常了,当然,前提是如果眼前地嬴政真的是个昏君的话。不过经过了这一番受教之后,再看嬴政连眼都没眨一下就给荣安设好了套,谁要再敢说他是昏君,恒波绝对能用大耳光子抽那人一个满脸花!   原来编谎话也需要大本事啊,尤其要编的合情合理、天经地义就更难了!除了变脸外又给自己加了一门必修课的恒波笑道:“那么。我们只需要安排一个人将你的身份泄露给那个老贼就行了。”   嬴政道:“安排?这件事根本不用你来费心,荣安自己会有办法查到的,你以为你和太后的身边会没有他的耳目吗?不用两天雒羽那也会被他想法安排几个耳目进去地,所以除了朕地这间书房,你们在外说话可要小心了。”   恒波恨恨地道:“那个老贼,竟敢监视本君和母后,迟早有一天本君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   说完他向着嬴政恭恭敬敬地一躬到底:“多谢先生教诲,他日若得老贼授首,恒波掌权亲政。定不忘先生的大恩!”   恒波可不是笨蛋,只是今日的一番指点,就已使他获益良多,在万仞绝壁间看到了一条通道。这样地良师怎么能放过,他现在口称先生,那是已经表示要以师侍之了。   嬴政也没计较他的称呼问题,只是淡淡地吩咐道:“今日所言不得泄露给任何人,包括太后。机密之事越少人知道便越容易保密,而且演戏就要演全套,这件事太后不知道,到时候因你的堕落与认贼作父而教训你的时候便越逼真。”   听得他说出第一句的时候,恒波正想提出异议,但是听得他后面的话便又闭上了嘴。点点头,他道:“我知道了。”   雒羽虽然觉得隐瞒母亲不太好,但是此事事关重大,而且她也相信嬴政的判断,所以也表明会对任何人守密。   然后嬴政便对恒波·齐云下了逐客令:“你先回修政殿吧,雒羽留下,朕有事要和你单独说。”   雒羽一听,立时脸上泛红,又羞又喜地低下了头。恒波·齐云则立刻很识相地闪人了,人家未婚夫妻要说两句私密话,他这么大一根蜡烛杵在这算怎么回事。   等到房中只剩下了两个人,雒羽的心更是跳得厉害,感觉到嬴政灼人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她更是手都不知该放在哪儿才好。她地心思是这么明显,嬴政怎么会不明白,只是不可否认,雒羽的特异体质对他也有一定的吸引力,当然现在这种吸引力还非常微弱,但是随着她的成长肯定会日渐增强。雒羽现在还只有16岁而已,各方面的成长余地都很大,而她无论是德容还是未来的身份,都还是符合嬴政的要求的。是而虽然现在的雒羽还并没能让他有多动心,但是他也没有想要立刻拒绝,因为他不能确定等到雒羽完全长成,是不是就会有足够吸引他地魅力。   而且,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取她毫无保留的信任,情显然是最有效的一种手段。所以嬴政虽然没有刻意地想要使用这种手段,但是既然无心插柳地演变成这样,他也没有要特意地去纠正的意思。   不过无论是以后他会不会接受她,在她打好基础养成元神之前,他都是绝对不能碰她的。虽说双修可以加快雒羽的修炼进程,但是如果在她达到最低的自身平衡调节之前他就占有了她的话,他的极端属性会破坏她本身的属性平衡,而失衡的结果就是毁灭,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所以嬴政要恒波和雒羽不可将他们的计划告知柳静太后,除了他告诉他们的那些理由之外,还有就是想要借此拖延婚期。想来那个小子要在这样一无所有的情况下积累起足够的力量夺权亲政,没有个7、8年是不太可能的,有这点缓冲的时间也应该够雒羽打好基础,也能让他做出决定了吧。   看着站在面前,低着头双手不住揉弄着衣角,已经连脖颈都泛红了的雒羽,他微微一笑,和声道:“朕留你下来,是有件事要和你说,这件事关系到你的一生,你一定要仔细听。”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四十一章 起步   当雒羽走出清涟殿的时候,她还在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几乎不敢相信刚才所经历的一切会是真的!   她知道这颗星球上也有宗教信仰,远古传说中也有神魔大战之类的神话故事,但是在经过了这几年在东浚的生活之后,她对于着什么神魔完全起不了一点崇敬之心。在她看来,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神魔,只是这颗星球上的文明级别太低,很多自然现象人们都无法解释,所以认为神秘,进而虚构出了掌握各种自然力量的神魔。   在她看过的东浚历史中,也曾有过这样的蒙昧期,直至随着文明的进步,才被真理替代了迷信。不过那什么神魔大战倒不象是虚构,其中的许多描述都让她想起看到过的战争影片。所以她推测那神魔大战中的两方应该是那些属于自体进化为主的文明的成员,也许是很早之前曾经有过这类文明的成员来到了这颗星球,想要将这颗还处在洪荒时期的原始星球开发为殖民星,但是看上这颗星球的同时有两个势力,所以发生了战争。结果也不知道是两败俱伤还是怎么的,谁都没有得手,才使得这颗星球没有归属为任何一方。   虽然作战的双方就此后销声匿迹了,但是他们对于这颗星球的影响却没有就此消失。雒羽知道有很多国家都将光明神教奉为国教,而也有少数的国家和很多人在暗地里信奉黑暗魔神。虽然这两教都尊创始神为至高的父神,但却又各自互相攻伐,争夺信徒扩大各自信仰的势力范围,甚至还因此发生过好几次圣战。   好在齐云国以及周边的这些地区并不是这两个教派的势力笼罩范围,虽然国内也不是说没有信仰这两教的人,但是并没有形成大到足以统一信仰的规模,而是与本土的几个教派并存着,倒也没有使得朝廷反被教会压制,君权受限于神权。   这使得雒羽还在心中庆幸。在她眼中,那些神魔不过也是星际文明的一员而已,这样地人她也没少见过,根本不稀奇。要她拜神?就像要她在东浚的街上见到个人就拜一样,这怎么可能!   可是刚才在嬴政那却才知道,原来事情并不是象她推断的那样,这颗星球上所拜的神魔的确是高于凡人的高等生命,创始神也是确有其人。这宇宙间除了星际各国之外。还有着更高层次的空间存在,各种进化到更高级生命层次的生物便会离开凡间,进入那些高级次元继续修炼。而秦国那神秘莫测地王界就是这样的一个高级次元,想要进入那个次元,必须先要完成自身的进化,所以现在嬴政要教她修炼,问她愿不愿意。   虽然这件事情对于雒羽来说实在太过不可思议,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点了头。不生不灭、青春永驻,这是每个人都抵挡不住的诱惑,最重要的是。嬴政已经是这样的一个生命体。想要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话,她就也必须达到与他一样的层次!凡人寿数无多,青春更短。她无法容忍自己才与他相聚百余年就不得不承受死别,更无法容忍当他还是俊朗依旧的时候,自己却已经是鸡皮鹤发,红颜不再。所以,就冲着这一点,哪怕是嬴政没说要教她,她也会求他教的。   更何况嬴政还告诉她,当她地修炼程度能够达到他地要求时,他将和她签订灵魂契约,一旦契约成立。从此她就将完全属于他。就这一句,就使得雒羽铁了心地准备拼命修炼,以期使自己能够早日被他所拥有!   摸了摸颈项,那里原本所带的两根颈链都被要求取了下来,一根纤细的雪白玉链吊着一枚成莲花形,花蕊部位嵌着一颗绿豆大小地七彩宝石的玉坠,此时正挂在雒羽的颈上。想到嬴政亲手为她带上这根颈链,并且叮嘱她无论何时都不可拿下来时,雒羽伴着脸上的红晕升起的。是心中无限的甜蜜。   不由加快了脚步,她现在所想的,就是尽快回到宁馨宫,尽快开始修炼所学到的功法。想到嬴政在卧房中助她完成筑基这一关时的情形,雒羽的脸更红了!捂着已经快要烧起来地粉颊,她神不守舍地回到了宁馨宫,一回宫就将自己关进了卧房,直到吃午饭都没有出来。害得伺候她的宫女担足了心事,还以为她哪里不舒服,要不是雒羽事先有关照,说不定就要去叫御医了!   而在清涟殿中,再度踏进书房的嬴政心情非常好,总算又前进了一步,种子已经播下,就等着在细心的栽培之下发芽成长了。只是这样的进度绝对不能让创始那个老家伙知道,否则那个老家伙发起急来,说不定拼着放弃手中的工作也要亲自来坏他的事,那可就不好玩了。所以他才谕令调兵封锁了银帘外围三个星域的边界,就是为了切断随后而来的尾巴,阻止信息外流。   毕竟他虽然期望着能够早点找到目标,可是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运气居然会好到这样地份上,创始结合了自己这么长久岁月以来的无数次经验,自然就更是想不到他的寻人行动会这样顺利。所以创始才会乖乖地去实行赌约,心中肯定是在算着他被支开的这点时间就算嬴政能够找到人,也无法将对象培养到能够签订契约的程度,那么到时候要抢还有机会。但如果让他知道了现在的进程的话,那保证创始在最坏的推算下绝对不敢冒险,空间崩坏还能补救,但要是真被嬴政培养出一个水尊来,那就是他撞墙也没用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那个老家伙可不是什么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万家生佛,一旦得到消息,肯定是拼着撕破脸也会立刻放下一切赶来,白起可拦不住那个老家伙,所以信息必须严密封锁!嬴政暂时留在这里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要不然带着雒羽回国住进下界的行宫,只要元光界一系不是瞎子聋子是绝对没可能不知道的。最理想的就是在这三十年内能够定下契约,一旦契约成立,就算雒羽还未成神也能进入元火界,那时才能真正的安心了。只是三十年内要达到这样的程度,又是修炼方式最为复杂的水尊,实在是有些困难啊!除非……   算了,现在想这个还太早,等到时候再说吧。在书案前坐下,嬴政拿起手边的皇帝行玺在那本雒羽兄妹进来时批示完的奏折上盖上玺印,随后合起奏折放到了右边的那叠中。又自左边取过一本来,专心地开始进行未完的工作了。   持国府中,荣安·钧南的心情也非常好,他刚刚听完对于那个忽然冒出来的驸马来历的报告。一开始听到居然是位别国的国君,把他给吓了一跳,待得听到后来,却是哑然失笑。因为在听完所有的经过之后他所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此人不足为虑。   大秦这个国家他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可见定然是如那位国君所说离齐云非常远,这样遥远的国度怎么想也不可能来打齐云的主意,那么那位君王留下的目的便真的是为了齐云美丽的公主了。为个女人连自己的国家都不顾了,这样一个荒唐到了极点的君王,绝对不会对他有什么威胁!   可惜,后面雒羽在辩驳皇兄,向他告知嬴政的恐怖战绩的时候,所有的内侍全都被赶出去了,所以荣安获得的情报中并没有提到这一段。不过就算有这一段,他看过之后也一定是嗤之以鼻,300个属国?小女孩子在发梦吧?知道300个属国是什么概念吗?这样强盛的国家哪怕再远多少都会传来一点风声的吧,而在齐云却完全没有听到一点和大秦有关的消息。   而且怎么想一个那么雄才伟略的国君也不可能做出这么荒唐的决定,这样遥远的路程,就算这位帝王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控制得了国内的形势。君王微服出巡倒也不是没有,但是基本都是在国内,就没听说过有出国的,更不要说是这么遥远的国度了。而且出行时间也短,最多几个月已经是了不起了,30年?简直是开玩笑!所以最后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是雒羽受了骗,就是她看不过母兄看不起自己的心上人,所以说了个天大的谎言来为他维护颜面。   其实这也是柳静太后当时心中的猜疑,是而太后让恒波·齐云跟着雒羽去拜会嬴政,也是借他在做试探。太后也知道这个皇儿不会那么老实的,只是她想不到的是儿子是把嬴政的虚实给探明了,可却没打算要将实话告诉她。当她知道儿子被嬴政“带坏了”之后,肯定是要将那顶“昏君”或是“骗子”的帽子给嬴政扣实了!   而现在在荣安·钧南的心中,已经把这顶帽子扣在了嬴政的头上,这样一个人物的出现,对他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如果利用得好,说不定还会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不过下手对付太后与国君的计划要先缓一缓了,无论怎么说这个多出来的变数都是一个国君,虽说秦国不在齐云附近对他的威胁并不大,但是能够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手捻长须的荣安细长的双眼中闪烁着阴寒的光芒,盘算着怎么样将这个变数变成对他有利的工具,而且还要利益最大化!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四十二章 御下   “不见。”清涟殿的书房中,看着奏折的嬴政连头都没抬,一口回绝。   现在除了不用上早朝,嬴政的工作量并没有比在宫中时少多少,每天在接收他批阅完毕的奏折的时候,暗夜就会再传来需要审阅的本章和天目司汇总的情报。这下暗夜是舒服了,总算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但是嬴政这里的案头上可就真的是堆积如山,数以千计的本章这个小书桌根本放不下,所以嬴政干脆将九龙舆书房中的那张书案给移了出来,总算解决了这个问题。   只是有了这么多工作要做,他的时间排得就有些紧了,哪有心思去见那些无聊人士。哪怕是这齐云的持国便又如何,他是教恒波·齐云要暂时与荣安虚与委蛇,可不等于他也要去敷衍那个权奸,若不是为了不惊动那几个界天,他便直接出手杀了那个劳什子的荣安,再为恒波镇住内乱外敌又有何妨!至于现在么,就让那个小子自己去折腾吧。   说人人到,等候在殿外的荣安·钧南才悻悻地离去,恒波·齐云就来了。这些时日来他是天天早朝一结束就赶来嬴政的书房报到,风雨无阻,准时得很。对于他,守卫倒是没有拦阻,任由他长驱直入。现在他对于嬴政可恭敬地很,一见嬴政就深深地施礼:“先生,恒波来了。”   对于恒波·齐云的称呼嬴政也没有提出什么意义,事实上他也的确可以算是这个齐云国君的老师了,教的自然就是帝王之术,要不然这个小子哪有这么勤快天天来给他请安。不过嬴政教是教,可也没打算将所有的权谋之术全都教给这个年轻的国主,他又不是在培养继承人,只是需要利用恒波来给他创造一个稳定的环境而已。所以只要恒波所学的足够保住他的皇位,足够保住齐云不会受到外敌侵略就可以了,犯不着为此费那么大地心力。   而作为一个王者最重要的一个忌讳——信任。嬴政更是完全没有对恒波提过一个字。人主之患在于信人。信人,则制于人。为君者是孤独的,之所以孤独,就是因为君王不能信任任何人,哪怕是妻子儿女,也一样不能信!   “为人主而大信其子,则奸臣得乘于子以成其私,李兑传赵王而饿主父。为人主而大信其妻。则奸臣得乘于妻以成其私,故优施传丽姬杀申生而立奚齐。”这两句道尽了信任之患,更何况不止是臣下会借由君上妻儿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就是那些后妃皇子本身,也会因为自身的利益惑君甚或弑君,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怎能让任何一个为君者不戒慎。   而就是这样至关重要的一条,嬴政却根本没有想过要教眼前这个年轻地王。教恒波不可信人?既然连妻子儿女都不可信,那么他这个外人自然更不值得信任了。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嬴政需要恒波信任他。得到一个人全心的信任,就是控制这个人的第一步,所以他不止不能破坏。相反还要全力地培养恒波对他的信任。所以那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做的!   恒波自然不知道嬴政的想法,这些时日他从嬴政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才知道原来做一个君王并不象他所想像的那么容易,而想要做一个杰出的君王就更难了!要懂的东西太多,要考虑地东西也太多,而要解决地问题就更多了。   权利就代表着责任,位高权重责任轻的事世上是不存在的。国君这个位子既是最舒服地,也是最累人的,是最好做的。也是最难做的,具体如何,就要看成为国君者的志向了。   如果只是想当个尽情享乐的安乐皇帝,那自然就是最舒服也是最好做的,只是造成的后果就很难说了。而要想当一个励精图治的英主明君,那么这个位子就绝对是最累人,也最不好做的。   恒波·齐云想要做地就是一个象嬴政这样的雄主,自那天回去后,这几天他缠着妹妹又掏出了不少关于嬴政的事。使得他对于这个老师更是拜服得五体投地,敬仰之情滔滔不绝,恨不得把嬴政的本事一股脑地都掏出来塞进自己的脑袋里!所以基本上除了上朝和在修政殿盖印之外,他巴不得能把剩下的时间全都泡在嬴政的这间书房中。   当然,他也不敢打扰嬴政做正事,第一天看到嬴政书案上的奏折数量时已经乍舌难下,谁知第二天来一看更是吓了一大跳!虽然看到嬴政能够给每本奏折都做出自己的指示,而不是象他一样只能做个人形图章他很羡慕,但是这么多地奏折他就算光敲图章都不知道要多少时间,若是要一本本都仔细审阅然后再做批示,光想想恒波就已经头皮发麻!更可怕的是这些还都只是一天的工作量,让他实在是佩服嬴政体质的强悍和神经的坚韧,要是换了他一定不用几天就崩溃了。好在齐云每天的奏折不过都是百本不到,不然他还真的是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这个能力担负起国君的责任。   这一情况让他赖在这里的计划立刻胎死腹中,每天看看差不多就会识相地闪人了,他可不敢占用太多嬴政本就看起来不怎么宽裕的时间。要不然不只很可能下次再来就会吃个闭门羹,若是因为他而使得嬴政不得不又是一夜无眠的话,雒羽的那一关也绝对不好过!   正因为时间不宽裕,每次恒波都是直入主题,在座位上坐下后他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先生,昨天你说国君对于臣子不能太过亲厚,但是若待臣不亲不厚,又怎么能够让臣下感戴君恩,全心为君效命呢?”   暂时放下了手中工作的嬴政并没有因为恒波的打扰而生气,虽然他一向讨厌有人打断他的工作,不过现在对于这个少年的教导也非常重要,有一个稳定的环境才能使他所悉心栽培的幼苗更好的成长。是而他才在每天指点雒羽修炼与处理政事之外,再抽出时间来教恒波为王之道。   放下了看了一半的奏折的嬴政将身体靠在了椅背上,淡淡地开了口:“感恩戴德?待臣下亲厚就能让他感恩戴德,全心为君效命了吗?你的父皇临终托孤,任命荣安为辅政大臣之一,你的母后更是对他信任有加,一力护持,让他得以战胜政敌,进据持国之位,这还不算亲厚吗?那他现在可曾感恩戴德,全心为君效命啊?”   恒波立刻哑口无言,嬴政端起茶盏浅呷了一口之后,看着一脸懊恼愤恨的他续道:“爱臣太亲,必危其身;人臣太贵,必易主位。所以对于臣下不可一味亲厚,还需不时立威,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恩威并济才是御下之道。只需赏罚分明、宽严有度,则群臣畏其威而归其利,自是不敢心存二志,才能全心为君效命。此外也不可使得朝中一臣独大,必须分权。制衡才是王道,而兵权更是重中之重,只能牢牢地掌握在国君的手里。你要记住,为君者可以放权与臣下,但是绝不能放弃兵权,一旦失去了兵权,那就离着覆亡之祸不远了。”   恒波深思着点头,接着又问道:“人分贤愚,臣有忠奸,那么,我要怎样才能辨明忠奸,以便亲君子而远小人,使得荣安这样的事不再发生呢?”   “何为忠?何为奸?人心善变,今日的大忠未使便不是明日的大奸。   只要君上能用,便是奸也一样可以为国效力,若是君上不能用,就算忠也很有可能会给逼反。这忠与奸本非定数,说到底还是取决于君上的能力。至于亲君子而远小人,朝堂之上若都是小人固然是朝政败坏,但若朝中只剩君子,难道便是好事吗?任何事都不能走极端,否则都是一样危亡不远。”   “为什么?”恒波想不明白为什么朝中都是君子也会出事。   “那是因为……”   每次的学习时间对于恒波来说都是过得飞快,一眨眼功夫一个多时辰就过去了,虽然意犹未尽,但是他也不敢再留。临告辞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之后,对嬴政道:“先生,我们的计划真的要继续隐瞒母后吗?自从这些时日我带你出去了两次,并照着你说的那样表现之后,母后对我的变化很是生气,对你就更……昨日已经在警告我,说要我离你远一点。我倒没什么,只是怕这样下去会让你和小羽的婚事出现变化!”   嬴政淡淡一笑:“没关系,此事朕自有对策,你不用担心。”   恒波听了这句话,神情登时开朗。在他看来嬴政都是为了帮他才会让柳静太后误会,要是因此而使嬴政与雒羽的婚事出现问题,那他绝对无法原谅自己!现在听得嬴政说他自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方才松了口气,施礼告辞了。   他才走,负责守护书房的龙绝就进来禀报:“陛下,秋将军已经应召而来,现在外面候旨。”   嬴政放下了手中才拿起的朱笔:“宣。”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四十三章 开界   “臣秋枫参见陛下!”一个其貌不扬的三十余岁男子大步跨入书房,对着嬴政拜倒施礼。   “平身。”嬴政上下打量了秋枫一眼:“很好,短短一月你的境界就已经稳固了,正和朕用。”   秋枫是左将军南齐云麾下的一名偏将,在一月前突破瓶颈进入了上神之境,是现在元火界中唯一的一个还没有开辟自己的界天的上神,正好是适合实行嬴政计划的人选。   “你已入上神之境,可以自行开界了。”嬴政道:“朕近月前途径东浚,遭人行刺,朕为此传谕灭国。现在这银帘星域中已有了一个我大秦的飞领,可是此地周围十个星域之内都没有隶属于朕的一个界领。朕招你来就是为了此事,你可将界天开在新飞领的空域内,朕赐名‘天戈领’,由你摄领主之位,加封‘靖威侯’!”   秋枫听封,立刻拜倒谢恩:“臣领旨,谢陛下宏恩!”   “爱卿且起。”嬴政微一颔首,吩咐道:“朕已下诏,命自几个界领中移民五十万进入‘天戈领’。其中一半是兵士,其余两万工匠,还有近千各级官员。朕给你三月时间理顺界中的事务,然后马上在下界立教传道,招揽与培养修士。朕已命新得的飞领领主全力配合,必要时可以动用下界星领的武力为你开道,朕要你在最短的时间中,在这十个星域的范围内形成与创始对立的信仰势力!尤其是那些即将飞升的修士,你不用客气,能抢多少就抢多少,总之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到了上神之境,开界天是必然的事,秋枫也猜到此次圣上召见必是为了给他的界天定址。   大秦可不象元光界的那些上神们,开界天之时都是随心所欲,只要看中了一处地方而那里又没有同属性的界天存在,就可以圈下自用。而大秦的每一个新开界天地位置都是由国君来定的。每一次都是挑选原有的那些界领管辖范围之外的星领中人口最多、建设得最好、对周围国家影响最大的一块作为定址。   大秦所有的界领分布得都很开,绝没有在一块地方挤上几个的例子。用嬴政的话来说,凡是我大秦治下,就都是朕地子民,下界星领可以各种族混居,界领为什么就不行?管他什么仙魔神妖,统统给朕放在一起!   于是在每个界领的最大笼罩范围内,所有飞升的修士不分修的是什么。飞升后全都进入同一个界天。那些当初自元光界的神手中夺来的界天有原本挤在一起的,也都被嬴政使用大神通给挪了个地方重新安置,以致在每个界领的周边有效控制区域内,绝对看不到第二个大秦的界领。   至于那些属于元光界的界天,则在每次大秦领土扩张后地第一时间内,就都被嬴政给赶出了新地领土所在的空域范围!在他看来界领的设置就像在县衙之上设郡府一样,那么郡府自然就应该设立在它所辖地那些县的范围内,哪有节度下属各县的郡府另立他处,却将位置留出来给别人的道理!   自己的子民最后却进入了别人的地盘,成为了别人势力的一部分。而且还很有可能被用来和自己为敌。这种等同是被动叛国的情况是嬴政所绝不能容忍的!可惜元火界创立的时间太短,虽然当年乘机劫掠了元光界一把,但是到现在能够开界地上神数目还是太少。导致界领也太少,满足不了他的需求。   不过就算在他的星领之上没有界领,也不能允许别人在他的手中抢人,宁愿那些渡劫之后无处飞升的修士留在凡间,也绝不让他们去充实光尊一系的阵营!所以每一次大秦领土的扩张,都意味着有好几个光尊一系的界天必须搬家了。   这样的情况光尊当然不干,为此曾来找嬴政理论。但是嬴政却指着星领说这是朕地国土,朕的国土之上便都是朕的子民,你要朕将我大秦的子民双手奉送给别人?你将朕当成了什么?朕若连自己的子民都无法保全,还做什么皇帝?我大秦铁律。侵我大秦疆界者,杀!无论对象是谁全都一样!朕念在这些界天早就存在,并非创界者有心入侵,所以才网开一面让他迁往别处。不想走?那就连界天与命一起留下!此令朕绝不会改,你若定要朕改,可以,来来来,先打赢了朕再说!   嬴政是可以为了护卫他的国土与子民不惜一战,可是光尊却没这决心。他还没有活够呢,怎么肯应这必是两败俱伤的一战?而且嬴政的理由也无可辩驳,那些界天的确是在他的星领范围之内,接收那些星领的飞升者的行为,也的确是和在他的手中抢人没什么两样。以这位秦皇的脾气,他没去抢别人的已经不错了,怎么能够容忍别人来抢他的东西?而以他那种霸绝的性格,要是惹得他发飙,他可真的会提着剑冲到光明宫去砍人的!   所以光尊只有苦笑着回去了,这个结果也就成了定论。也正因为如此,大秦的界领虽然不多,但是每一个界领中的人数却都是几乎满员。嬴政特意命各界领组建专门的接引司,去引领所有不在界领笼罩范围之内的飞升者进入指定的界天。   而新的界领在设立之后根本不愁没有人手,从已经人员快要超额的界领中移民已可满足新界领的建设工作。而有已经做好全部准备的下界星领为基础,很快就又可以补充一批新血,所以每一个大秦新设的界领需要的成熟时间都非常短,且根本不会出现新界刚开一片荒凉,完全看不到人的情况,让那些元光界才开界的新上神们羡慕得直想撞墙!   可惜很多事情是羡慕不来的,嬴政可以指着大秦的星领说这些都是我的,光尊却没法跟他学。因为凡间的任何一个国家和光尊都没有直接的关系,那些界天中的仙魔所选择的代言人,除了如银河六国那样关系特别的,其中大部分都并不能算隶属于那些仙魔,双方更像是合作的关系,各取所需。哪怕就算因为这种合作关系勉强说这些国家身上有光尊的印记,可是只要一被大秦所吞并,就立刻会改姓嬴了,光尊除了眼睁睁看着自己辖下的界天被逼得不停迁徙之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要他象嬴政那样在凡间也弄个直接掌控的国家出来,那他宁愿去自杀,也不想被那些繁重的国事逼疯掉!   随着大秦星领的急速扩张,相对于凡间庞大的国土面积,界领就显得少得可怜。   迫切地需要界领的地方非常多,可是这次嬴政却一反常态,将好不容易才又出现的新界领放在这刚刚打下,面积连一个星域都不到的新飞领上,实在是让秋枫费解。而且移民的数量居然达到了五十万,其中一半是兵士,这样的安排更是超乎秋枫的想象。一般新界领移民的数量都在十万左右,最多不会超过二十万,兵士则最多占四分之一的数额。想到嬴政的那些吩咐,怎么听都是一副找那几个界天麻烦的姿态。   果然听得嬴政道:“你的任务就是制造一切理由找那四界的麻烦,不要让他们有空来找朕的麻烦。隔段时间就制造点朕还在明沥河系四处游历的假象,并且假意拼命封锁朕的消息,却又不慎让他们‘探知’。除此之外,其余任何消息全都不许漏出去一丝半点!尤其是东浚的皇家和雷家,给朕看紧他们的嘴巴,虽然东浚还没有被那些界天的势力渗透,但是小心总无大错。朕已命人封锁了朕在东浚那些不该让人知道的消息,而你在这之上给朕再加上一层保险。只要你能让朕安安心心地在这待上二十年,朕就记你大功一件!”   秋枫明白了,原来他的任务就是掩护君上的行踪,虽然不知道君上在这里有什么事,但是他也不需要知道。君上的旨意就是他所必须完成的任务,他只要知道陛下需要他去做些什么就可以了。肃容躬身,他道:“遵旨!臣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任何人发现陛下的真实行踪!”   嬴政点了点头,取出一面星镜给了他:“此事就交予爱卿了,若有事可凭此禀报于朕,去吧。”   双手接过星镜,饶是秋枫再冷静,也禁不住心儿发颤。这种星镜整个大秦也没有几个人获赐,可以随时直接面圣是何等殊荣,如此恩宠怎能让他不又是欣喜,又是惶恐万分!   “谢陛下宏恩!臣告退!”秋枫不会说什么漂亮话,他能够报答君恩的便只有实际行动,哪怕是拼上性命,也要完成陛下的旨令!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四十四章 急怒   “什么?秦国在明沥河系开了一界?”元光界中,晨光神君的眉头变成了川字形,狠狠地一拳砸在了座椅的扶手上。   他才命四个上神传谕他们在银帘星域中的界天,要那些界天之中的神魔监察秦皇的动向,谁知才几天就传来消息说秦国在银帘星域中也开了一个界天,让他怎能不恼?   原本一个新开的界天根本就没什么用,可是大秦的界天却可说根本就不用经历开界初期的荒凉阶段,就连中期的建设阶段也十分短暂,基本上不用几个月就可以进入后期的成熟阶段。大秦那种星领——界领——王界的完美金字塔形结构,使得有庞大下层构造为基础的界领根本就不愁没有人手的补充,而每一界新开之时从其他界抽调过来的起码十万中高阶仙魔,更为界领补齐了短缺的高端人员。   所以大秦只要能够新开一个界领,就可以在最短时间内使之实力与那些开界无数年的界天不差多少。这次那个新开界领的凡间基础虽然很薄弱,但是据说秦皇居然一次抽调了五十万的仙魔补充进这个新界领,而且其中有一半是训练有素的军队!这样的实力,哪怕就是没有任何下界的人员补充也已足以让那四界头疼了。   在这种时候,秦皇居然一反常态地在那样一个才得的小飞领上设了一个界领,晨光神君怎会不明白他的用意,不就是为了牵制元光界辖下的那四个界天好方便他行事吗?可是知道归知道,晨光神君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骂那些奥斯曼联邦的家伙脑子进水了,居然谋刺秦皇,自己找死不算,还给了秦皇一个最好的借口将手伸进了银帘星域。好在现在这个新打下的飞领面积还不大,否则只怕秦皇不是设界牵制,而是直接将几个界天都给赶出星域的范围了!   他却不知道。如果不是为了要借那些界天传递一些想要让元光界知道的消息,嬴政早就对新飞领下达限期拿下整个星域的命令了,至于开战地借口,那还不好找吗?哪怕就是没有借口又如何,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管别人怎么说,他人的毁誉对于嬴政来说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   只不过泄露了不该泄露的消息固然很糟糕,但是如果一点消息都没有的话也会让人心中不安,不安之下难免朝着最坏的方向去判断。反而容易弄巧成拙。所以不能把所有的路都堵死,是而嬴政只是给那四界找了个对手,将他们地注意力吸引过去,而没打算直接将整个星域内的对手势力都清空。   站起身来在殿内焦躁地来回踱着步,晨光神君很有些一筹莫展的味道。秦皇的动作太快,使得“他”也给拦在了封锁线外,现在只能靠晨光神君所掌握的力量来达到那个目的,可是现在却处处被人所制,这该怎么办?   狠狠地咬了咬牙,晨光神君猛地停下了脚步。对来禀报的那个上神道:“传令给那四个创界者。要他们传谕各自的界天停止一切内争,一定要通力合作,给我压制住秦国新设的界领!如果有谁敢阳奉阴违。在这时候还互相扯后腿,我一定让他形神俱灭,永不超生!”   他那俊美的脸庞此时显得有些狰狞,在这些年两个神界地交往中,元火界给他印象最深地就是那种森严的法纪与严密的结构。原本他也以为造成两界这样大地体制差异的根本,是因为两界组成者的来源,由正统的修炼者组成的元光界,是绝不可能变成象原本就是一个国家所形成的元火界那样的模式的。   可是后来看看那些被夺去的界天中的仙魔,那些也完全是正统修炼者出身地仙魔们,在秦皇的铁腕之下给治得服服帖帖。也不是和秦国原本的子民一样的惟君命是从。秦皇让他们到西就不敢往东,要他们上房就不敢钻洞,俯首帖耳地任凭驱策。   这才让他醒悟造成两界差异的不是组成者的来源,而是管理者的策略与手段。   可惜,知道是一回事,要实际进行又是另一回事。别说光尊,就是晨光神君在看过嬴政每天的工作量后,都不敢想象这样的日子自己能撑得住几天!而要保持一个庞大而严谨地体系的正常运转,这样的辛劳是绝对无法避免的。所以直到今天。整个元光界还是老样子没有丝毫变动。不过在现在这样的形势下,晨光神君也说不得只能学一次秦国的高压政策,来强行将那几个一直互相竞争的界天给暂时捆到一块儿,来对付秦国新建的界领了。   不就是一个界领吗?我就不信四对一还能输!发狠的晨光神君心中恨恨地想。当然,前提是那四个界天真的能合作无间。   齐云国。   嬴政正在清涟殿与雒羽的宁馨宫之间的御花园中背着手散步,虽然工作不少,但也还不至于让他就只能一直关在书房里整天和奏章打交道。适当的休闲还是要的,他虽然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工作狂,但也没打算要虐待自己。   春风送暖,正是百花竞放的时节,御花园中一片姹紫嫣红,倒是赏花的好时侯。可惜,这样的兴致很快就被人打断了。   “先生!先生!”只听这称呼,不用说,除了齐云那个年轻的国君外就没别人了。   嬴政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只见恒波·齐云居然是一溜小跑地追了上来,满是兴奋之色的脸上却有着好几块青紫,甚至左眼的眼角还带着血痕。看到他这模样,嬴政微微蹙了蹙眉,道:“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恒波·齐云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痕,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今天我在宫外和人打架,受了点小伤。不过那个家伙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被我打出了两个大大的黑眼眶,那个样子可真是好看极了!”   “打个架不至于让你兴奋成这个样子,难道那个和你打架的对手有什么与众不同?”嬴政淡淡地一笑之后问道。   恒波·齐云眼中放光地道:“正是!那个小子和我差不多大,但是不止武艺不错,文才更高!我与他打累了之后休息时谈了不少东西,他对很多事情的见解很是独到,我想,他正是我要找的人!”   “知道他的来历和家世吗?”   “不知道,不过今天我们打了个平手,他不服气,邀我明天再战。只要多和他交往几次,总能探明他的来历的。”   嬴政点了点头:“不打不相识,打出来的交情一向都是比较深厚的。而且如果能够收服了他,只怕你会得到的远不只这一个能用之人。”   恒波·齐云欣然道:“所以,我先要打服他!不过先生,我没有战胜他的把握,你能不能教我两招,让我明天来个旗开得胜?”   “朕?谁告诉你朕会武功的?”   恒波·齐云很痛快地就把妹妹给卖了:“是小羽说的,她说您的武功之高,已到了绝顶之境,只要我能学到一二,便足以受用不尽了。”   就知道是那个小丫头漏出的风!武功吗?那倒没关系,就当是放松一下活动筋骨好了。是而嬴政略一沉吟,便对着满脸期待的恒波轻轻点了点头:“好。”   恒波·齐云大喜,施礼道:“多谢先生!”   见嬴政微一颔首转身前行,他忙跟上,有些急不可待地提议:“现在就去修武殿吧!”   “现在不行。”游目花海的嬴政淡淡地道:“朕出来走走,马上就要回书房的,待朕办完了正事,自会遣人去知会你。”   恒波·齐云登时有些泄气,怏怏地跟在他的身后慢慢地走着。走了一小段路之后,忽听嬴政问道:“近些时日朝中形势如何?”   “还不是就那样,不过那老贼对我的态度倒是亲切了不少,还鼓励我多出去走走,说是出去见识一下有好处。   哼,我看他是巴不得我一直在外面就不要回来了!近两次我出宫时发现,他对我的监视也越来越松懈了,倒是让我行事方便了许多。”   “那当然,你前几次出宫除了游玩别的什么都没干,几次之后他自然会放松戒心。不过朝中这样的形势也不能一直保持下去,荣安大权独揽的时间越长,他的潜势力就会越大,根基就会扎得越深。所以,你必须阻止这样对你不利的发展势头。”   恒波·齐云苦恼地道:“我要有办法阻止早就阻止了,可是我……”   话到一半他忽地眼睛一亮,急急追上两步和嬴政走了个并排,侧脸看着嬴政,他道:“先生,您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您快教我!”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四十五章 挑拨   “以前有一个国家叫齐国。”嬴政没有回答恒波的问题,反而开始讲起了故事:“齐国有三个武士极为英勇善战,被人们称为‘三勇士’,很受齐国国君的宠爱。久而久之,三勇士挟功自傲,横行霸道,目中无人。这时有一个奸臣便想乘机把三勇士收买过去,推翻国君,夺取政权。”   “齐国的相国晏子眼见这样的情况,内心十分担忧。为了国家的安定,决定寻找机会除掉这三个勇士。有一天,齐国的邻国鲁国的国君来访,齐国国君在王宫设宴款待他们一行。酒至半酣,晏子奏请开园取金桃为两国结盟祝贺。齐国国君准奏后,晏子引园吏亲自监摘。摘得六个金桃,依礼,齐鲁二国君各享一个,齐鲁二国相各享一个。盘中尚剩两个,晏子奏请赏给臣下功深劳重的人,以表彰其贤能。齐国国君让诸臣自我荐功,由晏子评功赐桃。”   “三勇士中的公孙捷和古冶子因救主之功而自荐。二人一自荐功劳,晏子就肯定了二人的功劳,并即刻将两桃分别赐给了这两人。田开疆以开疆拓边有功而自荐。晏子评定田开疆功劳为最大,但桃已赐完,说只能等到来年桃熟,再行奖赏。齐国国君说他自荐得迟,已没有桃子来表彰其大功。田开疆自以为这是一种耻辱,功大反而不能得到桃子,于是挥剑自杀。古冶子和公孙捷相继因功小食桃而感到耻辱也自杀身亡。晏子就用两个桃子除掉了三人,消除了齐国隐患。”   恒波·齐云楞楞地听着,不知道嬴政说这个故事有什么用意。看他一脸茫然之意,嬴政遂继续点拨:“晏子身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若是他正面与那三勇士冲突,有可能杀掉那三勇士吗?”   恒波摇头。嬴政又问:“那为什么最后他却成功了呢?”   “因为那三个勇士给他用个桃子挑拨得……”说到这里恒波似有所悟,后半句话停在了嘴边。   “两个桃子就可以使得三个勇冠三军的勇士因为互相争夺而丢了性命,那么如果换了是高官厚禄、重权显爵呢?”   “噢——”这一句彻底点醒了恒波,他喜道:“我明白了。先生的意思是,要我以高官重权分化朝中奸党的阵营,让他们内斗!”   嬴政的唇边露出了一抹赞许的笑意:“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尤其是以权谋私的奸臣,更是没有什么操守可言,就像一群争抢肉骨头的恶狗,为了夺利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地。没有人会甘愿被人踩在脚下,荣安眼红国君的位子。也一样有许多人在眼红他的位子,只要有机会,想取而代之的有的是。朕说过,制衡才是御下之道,现在朝中一臣独大,总要找个人来和他打擂台才好。”   “可是……”恒波皱起眉头,为难道:“朝政都是荣安在把持,我上哪去找一个能够和他抗衡的人?”   “要找到与他抗衡的人是不可能,但要找一个能和他唱对台戏的却并不难。好像他正妻地娘家势力原本就不小,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和他那岳家的支持很有关系。只是自他得势之后。就越来越不将他的岳家放在眼里了。   对他的正妻也越来越冷淡。这可以理解,男子年过五十但好色的本性依然不会变,可妇人三十便美色衰退。既然无需再顾虑岳家的势力,那自然便会宠美妾而弃老妻了。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被人讥为惧内,不过以前为了借助岳家的势力往上爬,这顶帽子荣安可一直戴到现在。而他那正妻也是仗势娘家的势力极为骄横,据说为了吃醋,曾经逼死了荣安一个极为宠爱的小妾,而当时那个小妾的腹中已经有了孩子。看荣安现在地表现,只怕就要秋后算账了吧?他地这种行为毫无疑问会引起他岳家的极度不满和不安,如果这时你给他的岳家一个可以将荣安再压下去地希望的话,你说他的岳家会怎样?”   恒波的眼睛一亮。那还用说吗?他们绝对会抓住这个机会,脱离荣安的控制而和他作对的!   侧首看了一眼显露出兴奋之情的恒波·齐云,嬴政微微一笑,续道:“你既然现在与荣安关系日益亲厚,便可以找个机会向他致歉并致谢,当然那要在你再出去几次,对目前的生活‘乐不思蜀’之后。随后你就可以在大殿上下诏大肆加封他的岳家,到时如果荣安同意了,那么他的岳家便会权势大增。有了和他唱对台戏地本钱。如果他不同意,就会更加增加他岳家对他的防范之心乃至怨恨,为自保计必然会暗中挖他的墙角,等待机会捅他一刀,而他这样的作为肯定也会使得他其余的党羽心寒。所以无论你的这份诏令通不通得过,都可以极大地分化荣安的阵营。而你只需在他找你问罪的时候,告诉他因为感激他的一片忠心,是而想要嘉奖于他,可是他贵为持国,已经封无可封、赏无可赏,是而便将这份嘉奖给了他地岳家,以表你对他的歉意与感激。那么,他除了只能吞下这个哑巴亏之外,绝对不会因为你的这一行为而对你起疑乃至不利于你。”   好!够狠!够绝!把人卖了还要那人帮他数钱!恒波·齐云怔怔地看着嬴政,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来表达自己的崇拜之意,果然是偶像啊!只不过需要下一份诏令而已,就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令那个老贼一党发生内讧,果然是杀人不见血!这样点了火却又绝对不会烧到自己的好事,不愿做的绝对是白痴!   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奋,恒波急步走到嬴政的面前,一揖到地:“是!多谢先生的教诲,恒波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四十六章 青楼   渊京的南区是整个渊京占地最广的地方,也是成分最为复杂的地区,三教九流的行当在这里全都找得到,最出名的就是那些灯红酒绿的风月场所,光是有名的花街柳巷就有四五条,嬴政现在就在其中的一条上。   他是被恒波·齐云给拖来的,说是让他来见见自己那个新结识的朋友,给把把关,看看到底是不是一匹千里马,值不值得不计代价地拉拢。嬴政也在宫里闷了不少时间,有心出来走走,所以便答应了。   不过恒波·齐云所选择的地点实在是太过别出心裁了点,居然选在了红俏阁。当时听得恒波报出红俏阁这个名字的时候,嬴政还以为是一间酒楼,谁知等到了门口时才发现,原来竟是一家妓院!   说实话,嬴政有生至此还从没有逛过妓院,此时站在门口看看那些倚楼巧笑的娇媚女子,再看看进出的客人,一时有些发怔。   看了他那样子,恒波·齐云就象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瞪大了眼道:“先生,您不会是第一次来青楼吧?”   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把他带到了这种地方,嬴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没来过很奇怪吗?”   不是吧?还真是第一次?恒波·齐云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要是换了别人恒波自然不会觉得奇怪,可是嬴政在恒波的眼中可说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绝对的见多识广!现在发现他居然会从来没有来过这只要有几个钱的男人便都会来的地方,所以才会这么吃惊。   他当然不知道嬴政十三岁登基,一直受权臣的压制,一心所想便是怎样除奸夺权。待到二十岁亲政,更是全心扑在了国事上,对于儿女私情本就并不注重,何况他贵为一国之君,后宫之中何时缺了美人?到得一统天下之后更是六国佳丽齐集秦宫。多少绝色盼着他的宠幸,光是宫中的如云粉黛他都顾不过来了,再加上国事繁重,哪还有心思去那烟花之地风流。   此时看到恒波脸上那种古怪的笑意,嬴政没好气地道:“笑什么?很好笑吗?倒是你,你还真能玩,玩到这种地方来了!”   恒波的笑意立刻僵在了脸上,干咳了一声。尴尬地道:“我也没办法啊,既然要‘堕落’就堕落得彻底点,您不是说权臣喜欢君上贪玩好色吗?既然好色这种地方怎能不来。何况在这里会受到地监视最小,谈事情也方便。”   嬴政当然知道他并不是真的迷上了章台柳榭,哼了一声,再看了头上的招牌一眼,当先举步走了进去,既来之则安之,就当是开开眼界好了。   阁中很热闹,到处可见打情骂俏的男男女女。嬴政一进大堂的门。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带着两个冶艳的姑娘就迎了上来,隔着好几步远就招呼道:“这位公子里面请,里面请!看您面生得很。是第一次到我这‘红俏楼’来的吧?我这楼中地姑娘可个个都是温柔多情,多才多艺,更且一个赛一个的漂亮,保管你来过一次之后啊,就会想要再来第二次!”   嬴政看着扭着细腰靠近的老鸨,全没经验的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应对,而老鸨身后的那两个狐媚女子的眼神更是让他不舒服,就好像要将他一口吞掉一样!幸而跟进来的恒波为他解了围:“怜卿妈妈,今日我与友有约,订了千巧厅的。我那朋友可曾到了吗?”   老鸨一见恒波·齐云,立刻眼睛一亮,笑得越发灿烂了:“哟,这不是柳静公子吗?您可是好些时日没来了。可怜我那几个女儿天天想日日盼,今儿个终于把您盼来了!筝峮公子已经到了,正在千巧厅等您呢!这位也是您的朋友吗?”   因为齐云乃是国姓,恒波出宫后用的是他母亲地姓氏,所以那老鸨称他为柳静公子。嬴政一听,还真是熟客。要是只来过一两次老鸨是绝对不会记得这么清楚地,还几个女儿天天想日日盼?虽然知道这只是一句奉承话,可他依然似笑非笑地瞟了恒波一眼。   恒波被他这一眼看得干笑了两声,而还没等他回答,那两个跟在老鸨身后的女子就已经带着一阵香风贴了上来,一人抱住了恒波的一条手臂,胸前地丰满在那条抱住的手臂上有意无意的挨蹭,撒娇道:“柳静公子,你好狠心哦,是不是被别家的狐狸精迷住了,所以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们!”   “就是,你这个没良心的一定是把我们姐妹给忘了!”   两女嘴里在对着恒波娇嗔,一双眼睛却忍不住地瞟向嬴政,勾魂的双目就像要滴出水来一样。   而被她们这样一弄的恒波更是尴尬不已,虽说这样的待遇不是第一次,可是现在嬴政在边上却让他极为不自在。可是又不能强行挣脱,只好心中苦笑地对着老鸨道:“我边上的这位可是贵客,你可不能怠慢了!”   “哪能呢!这位公子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物,何况您的朋友我怎么敢怠慢!”那个老鸨手中的丝巾轻轻一甩,又说了两句奉承话之后,亲自带路领恒波和嬴政前往千巧厅而去。   恒波与嬴政地真实身份她当然不会知道,但是迎来送往了这么些年,老鸨的眼光有多毒,恒波贵为国君,虽说因为权臣的压制并不得志,但是那份皇家的贵气却是掩饰不住的,再加上他出手极为阔绰,才使得老鸨对他印象颇深,极度热情。而嬴政更是气度摄人,那种风采饶是老鸨阅人无数也是生平仅见,是而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来伺候这两位贵客!   至于那两个女子,则在恒波一人给了一锭十两的银子之后终于松开了他的手。千巧厅是极为高档的包房,除非客人特别点名,否则她们这样级别地姑娘是没资格去的。只是撒撒娇就能得到十两纹银,遇到这样的好事应该很开心才是,可是看着几人离去,两女的心中却并没有什么喜意。鸨儿爱钞,姐儿爱俏,皇家的血统何等优良,恒波已是极为俊美,嬴政更是雍容轩昂。这样的客人,别说出手如此阔绰,哪怕就是要她们倒贴都愿意!可惜,她们也知道,这样的贵客是不可能看上她们的,只能心中想想罢了。   红俏阁不止在这惜春大街上,就是在整个南区都是很有名的,规模很是不小。千巧厅位于红俏阁的后院,一路行来,嬴政觉得自己就像是进了土匪窝的女人一样,那些女子集中在他身上的火热目光和赤裸裸的勾引眼神盯得他浑身不舒服!   恒波·齐云则在心中暗笑,进过青楼之后他才知道,原来长得太俊也是一种负担,这次有先生吸引了所有的目光,他总算不用再受这样的罪了!是不是以后再来时,每次也都将先生一起拉来做挡箭牌呢?心中转着不良念头的恒波偷偷地瞄了嬴政一眼。   嬴政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心中已自在着恼,虽说爱慕的目光他承受过不知多少,但是这样的阵仗却还是第一次经历。那种根本等同于亵渎的眼神一看就知道心中都是些怎样不堪的念头,而那种烟视媚行的姿态更让他心中厌恶!想起罪魁祸首,他忍不住又狠狠地瞪了恒波一眼,把偷偷瞄他的恒波瞪得立刻收回目光,把刚才那个念头立刻驱逐出了脑袋。看先生这样子,估计如果他胆敢下次再带他来妓院的话,绝对会被他拎到修武殿去修理得半死不活!   不过进了后院的范围之后,这样的情况好转了不少,后院中的姑娘素质比之前院的要高了许多,虽然也是含情凝娣,但却要含蓄多了,总算让嬴政舒服了些。其实,虽然青楼女子比良家女儿要大胆,但也不至于会这么离谱,这样的待遇,客人中有幸获得的实在是少之又少,偏偏嬴政和恒波就是其中的两个,不过这两个当事人可是绝对不想要这样的“荣幸”的!   随着老鸨来到恒波订下的千巧厅,才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琴声,还有一个婉约柔媚的女声在和琴而歌。推开门,恒波当先走了进去,笑道:“好啊,我还没到,你就已经先开始快活起来了!”   房内,正在弹琴和唱曲的两个女子停了下来,坐在酒席前的一个白衣少年站了起来,笑道:“你来得这么晚,难不成要我象木头一样坐着吗?”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四十七章 试探   这个白衣少年看起来和恒波差不多大,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眉目清秀,一头长发并未束起,只是随意地拢在肩后用一根丝带束扎着,看起来很是潇洒不羁。当嬴政自门外跨入时,他清亮的目光立刻落到了嬴政的身上,一番打量之下目露惊异,对恒波道:“这位是……”   恒波的脸色有些怪异,看了嬴政一眼,道:“这位是我的先生。”   他的话音方落,那个白衣少年已经纵身一跃,只一闪间,就自酒席后腾空掠至嬴政身前,手中张开的折扇向着嬴政的颈间扫来!   嬴政抬起右手,两指轻轻巧巧地捏住了扇边往下一拖,少年在空中的身形立刻掉下地来,幸好他身手也算了得,没有一头栽到地上摔个大马趴!身形一旋不止稳住了身形,而且已绕到了嬴政的身后,合起的折扇直指嬴政后颈。嬴政头也没回,右袖一扬向后扫出。少年变招不及,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整个人抛绣球一般飞出了门外!   这里可是二楼,虽然少年身手了得,不过这样摔出去的话只怕也够呛!楼下一声落地声传来,听声音绝对是摔了个结结实实,这下恒波倒是担心起来,急道:“先生……”   “用不着担心,摔不死他。”嬴政淡淡地道,他那一袖用的是巧劲,只是让那个少年摔了一跤而已,不会有什么别的伤害。倒是那少年出手袭击他的原因很有蹊跷,他在齐云并没有仇人,这个少年和他也是第一次见面,根本就没有袭击他的理由。更重要的是他在那个少年的身上完全没有感觉到半点杀气与敌意,看上去倒是出手试探的成分居多。可这少年为什么要试探他?而且那个少年在听得恒波对他的介绍之后,那神色根本就像是闻名久矣一样,难不成是恒波一早就把他给卖了?   看到嬴政投过来的那种“你最好马上给我坦白”地眼神,恒波就知道一定是哪里露馅了。有些心虚地赔笑道:“先生,这个……不是我故意告诉他的,那个……是我不小心被他套出来的。   嬴政看着他,忽道:“你打赌输了,所以被要求带我来见他?”   “你怎么知道我输……”恒波脱口而出,等到惊觉时想要收口已经来不及了。看着嬴政危险地微微眯起了双眸,他心中暗暗叫苦,完了完了!先生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这下不死也得脱层皮!   其实这个小子的谎言哪里瞒得过嬴政,要他把关?从恒波近些时日的表现来看,他对这个新朋友是极为满意的,而且也已经开始蓄意结交了,哪还用得着让他再来鉴定一次?只是嬴政正好也想出来走走,顺便看他在玩什么把戏,便没有拆穿他而已。哪知道恒波不止将他带来了妓院,让他被无数女人用眼睛强奸了一遍,还将他当成赌注给卖了,怎能不将这小子恨得牙痒痒的!   至于他怎会知道恒波是打赌输了才拿他来抵账。那实在很好猜。看恒波适才答少年话时那无奈而又有点悻悻然的神情就知道。他并不是出于自愿地。他贵为国君,那个少年也没这本事威逼他做什么事,也不能抓住他的什么把柄威胁他。要真的有这样的事,恒波早就来向他这个先生求援了,哪可能还继续和这个少年交往。那么剩下的唯一可能,便是被人设局套牢而不得不为,而说到设局,最简单也最没有副作用的就是打赌了。   听得门口传来脚步声,嬴政冷冷地道:“回去再和你算账!”   嬴政的一句话使得恒波更是透心凉,本来想着将先生骗来让自己的那个好友见见也就完了,可是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小子竟然会来上那么一出,使得先生看出了破绽来。看来这次回去后一定要立刻去宁馨宫搬救兵。不然就惨了!   此时门外白衣少年迈步走了进来,虽然没有受到什么实际伤害,但是摔个灰头土脸是免不了的,尤其他穿的还是白衣,就更显得有些狼狈。但是他对自己现在地形象毫不在意,上前来对着嬴政一揖:“先生果然是身怀绝艺,明海服了!”   直起身来看到嬴政身边地恒波象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的模样,心思一转,心中恍然。明海·筝峮立刻对着嬴政又是一揖,道:“此事全是明海地主意,请先生勿要责怪恒波。那日和恒波二次比斗时我输的好惨,明明前一天还能打个平手的,没可能一天功夫就进步这么大。结果套词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有高人指点,此后频频听得恒波说起先生的大名,我好奇心日盛,便求恒波请先生出来一见。可是恒波却再三推脱,说是先生事忙,没时间出来,我不得已之下,便设局与其打赌,终在今日得偿所愿。先生要怪便怪明海,若是因此连累恒波受责,却是我的罪过了。”   嬴政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暗暗点了点头,心思灵敏、能言善道、从他设个局轻易地便套住了恒波来看,手段也很不差,看来恒波倒真是找到了一个可用之人。不过光是知道嬴政的武功好,也不至于对他好奇到这样的地步吧?看来问题就出在那句“此后频频听得恒波说起先生的大名”上,不知道那个混蛋小子到底都跟明海说了些什么,使得他这样大费周章地定要见自己一面。从他一上来就试探自己的武功来看,今天这顿饭怎么有点鸿门宴地味道?原本是来考校别人的,现在则怎么看都像是要被别人考校!   而恒波听了这一番为他开脱之语心中好过了不少,暗赞明海果然够朋友,可是他也知道嬴政可不是会为了这几句话便改主意的,他依然还是需要想法自救。   在明海的相邀下在席中落座,那两个被点来作陪的姑娘起身上前见礼。她们一个叫兰香,一个叫芸香,是这红俏阁四个红牌台柱之中的两个。长得自然是美貌无比,更难得的是气质温婉娴静,就像是大家闺秀,完全没有风尘女子的那种狐媚之态。   身为红牌台柱,兰香和芸香自然不是什么客人都接的,没有钱那是绝对不用想地了,而光有钱没有才或是没有名,也一样别想能得青睐。恒波和明海不止年少英俊,更且出手阔绰,虽说恒波没什么名气,才学却是不差。明海则是文名在外,诗词尤佳,是个在所有的青楼名妓中都深受欢迎的风流才子,是而才有这么大的面子,将四个红牌给招来了两个。   恒波和明海这两位姑娘是早已熟悉了的,嬴政却还是头一回见,上前行礼的两女目光在嬴政身上一转,随即便微泛羞红地低下了头去。如此风采实是生平仅见,可是看他也不过才二十三四的年纪,这样的年轻怎么就做了柳静公子的老师?   那边厢明海·筝峮也是满腹疑惑,老听得恒波在他面前吹嘘,说是他的先生如何如何了得,如何如何博学,几乎就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让明海极为倾慕,一心想要结识这样的奇人,恭请教益,所以千方百计地让恒波带来给他一见。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可是一见之下令他大为诧异,恒波不是说他的先生有三十多岁吗?怎么面前的此人却是二十才出头的样貌?莫不是恒波随便拉了个人来敷衍他?   是而他才在听得恒波的介绍之后出手试探,能够随便教了恒波几招就导致他被那个家伙狠狠揍了一顿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接不下他的突然袭击的。没成想一试之下,结果是他两招没到就被人从房门内给扔了出去,对手果然武艺高强,可是这相差甚大的年龄依然让他心中犯疑。   以至于他连兰香美妙的琴音和芸香动人的歌声都没心思听了,只是频频向嬴政注目。打量了嬴政好几遍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相询:“听恒波说先生今年已过而立,可是我观先生之貌明明才过弱冠,不知……”   嬴政瞟了恒波一眼,已过而立?这个小子是怎么揣摩出他这个年纪的?口中则淡淡地道:“哦,或许是和我修炼的功法有关系,是而我的外貌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年轻点。”   原来如此,明海倒是听说过有的特殊功法练到极处可以让人春颜常驻,是而倒也信了。点点头,他道:“先生……”   “不知你对于现在的朝局有什么看法?”嬴政抢先开了口,他可不是来受人考校的。   恒波想不到他居然一开口就是这么敏感的问题,不禁看了兰香与芸香一眼,嬴政看了他的举动,淡淡地道:“不用担心,她们在做梦,什么也听不到的。”   做梦?恒波看看依然在弹唱的兰香和芸香,有这么做梦的吗?倒是明海完全没有顾忌,瞥了瞥嘴答道:“朝局?朝中奸臣当道,小人横行,一片乌烟瘴气,有什么好说的。”   “那你认为现在的国君可能有所作为?”嬴政此言一出,恒波立刻竖起了耳朵。   “国君?”明海笑了起来:“现在朝中还有国君吗?”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四十八章 规劝   他这一句让恒波登时脸色一变就待张口,却被嬴政在桌子底下踩了一脚而又闭上了嘴。嬴政则目注明海问道:“哦?不知你何出此言?”   明海斟了杯酒一饮而尽,以袖拭了拭唇角,这才道:“国君之所以为君,就是因为他有权,一旦没有了权,国君也就只是个空名而已。一个坐在宝座上的摆设能有什么用?现在的朝堂是持国的天下,要说国君,他才是有实无名的国君。”   “国君与常人的区别,就在于有权无权。若是常人有了国君的权利,那他就等同于国君,而若是国君失去了权利,他就也只不过是一个常人。”嬴政的耳边,似是响起了当年他还未亲政时,李斯对他说的那番话。看着明海·筝峮,他缓缓点了点头,道:“有理,有理。那么你认为,一个失去了权利的国君,要怎样才能夺回他的权利呢?”   “很难,这很难。”正在提壶斟酒的明海停下了动作,神色有些凝重:“古往今来,权臣摄政、挟持幼主的事很多,但是幼主长成后最终能够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利的例子却少之又少。绝大多数都是最终主臣易位而至改朝换代,而能够在这样不利的局势下还能获得胜利的国君,日后绝对会成为一代雄主明君!”   嬴政淡淡地道:“是很难,但是难不代表便不可能。世上的事,只要有题便会有解,哪怕敌势再强也总是有破绽的。”   “是啊,天下万物都有破绽,可是要怎么利用这个破绽……”,明海忽地醒过了神来,打了个哈哈,道:“诶,朝堂之事。和我们有什么相干。来,喝酒,喝酒!”   将才倒了半杯的酒斟满,他道:“先生,恒波说你学究天人,晚生有几个久思不解的问题想要请教先生。”   慈安宫。   柳静太后看着面前低头不语的女儿又气又急又无可奈何。   真不知道那个嬴政给这宝贝女儿吃了什么迷魂药了,迷得她七颠八倒,连亲娘的话都听不进去。枉她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却是一点效用都没有。   一开始听了女儿的话,将信将疑地让儿子跟着她去拜访那个大秦国君好探探底细,谁知连儿子也都不知被灌了什么迷汤,从此后便天天往清涟殿跑。要是真的能学点本事也就罢了,可是好端端一个好学上进地皇儿却越来越不像样!跟着那个昏君学的好本事,学着游手好闲,学着天天溜出宫玩,学着去逛窑子,难道宫中的妃嫔还及不上那些不知羞耻的青楼女子?前些日子居然和别人在窑子里为了争一个妓女而打架,弄得一脸的伤回来。真是把齐云列祖列宗的脸都丢光了!   为此她不知道教训过儿子多少次。可是他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当面唯唯诺诺,一转头就全都忘得干干净净。而这个女儿近来也是有些古古怪怪的。整天关在自己的寝室里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问她她也不说。   这一切地变化都是那个嬴政引起的,尤其是儿子的变化让柳静太后更是难以容忍,本就已是危机四伏的情况,现在更是雪上加霜。对于这个带坏了她唯一希望的混蛋,她怎能放心将女儿嫁给那样一个不可靠到了极点的男人?若不是看在他将女儿送回来的面上,早就将他赶出宫去了。   不过无论如何,这门婚事也必须取消,朝中的那些朝臣虽然都不可信任,但是她的娘家还是有不少佳子弟的。随便选一个也要比那个男人好得多!唯一担心地就是女儿不愿,原本儿女地婚事都是父母做主,可是对这个女儿她却不敢硬来。太后还没忘记,雒羽当日为了不让母兄阻止她跟嬴政走,竟以自尽相挟,硬来的后果实在堪虞,她是为了女儿好,可不想最后反而逼死了女儿。   但是雒羽的固执也让她大为恼火,无论她说什么雒羽都听不进去。死心眼地就这么一条路走到黑,拉都拉不回来!只要她一说嬴政地不是,雒羽就会立刻辩驳说“陛下不是这样的,您误会了。”   而就连她指责嬴政带坏了恒波,雒羽竟然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也还为那个该死的男人辩护,说什么“陛下是为了皇兄好,您以后会明白的。”   明白?她现在就很明白,不明白的是这个女儿!真不知道那个家伙有什么好,让这女儿执迷不悟到了这样的地步!为了女儿的幸福,太后也顾不得伤她的心了,无论如何一定要让她认清那个男人的真面目!   “今天那人和你皇兄一起出去了,你知道他们去了哪吗?”太后看着雒羽一字字地道:“红俏阁。”   “红俏阁?”雒羽抬起头来,不过却面露迷茫之色。   太后也知道这个女儿不会清楚红俏阁是什么地方,是而冷冷地道:“那是一家有名地妓院!”   妓院?这下雒羽终于忍不住变了脸色!虽然知道嬴政要皇兄演戏,但是去逛妓院……这也太离谱了!而且皇兄去也就算了,怎么连陛下也……她也知道荣安好几次至清涟殿求见嬴政都被拒绝了,可知嬴政并没有心思陪恒波一起演戏,更知道他国事缠身,政务如山,怎么会丢下国事和恒波一起去……去那种污秽的地方!   看到女儿终于变了脸色,太后微微松了口气,儿子逛窑子的事她早就知道,毕竟无论如何她都是一国的太后,手中总是有些可以动用的人手的。那些跟踪恒波的人里,除了荣安的手下之外,还有就是太后所派的侍卫。她原本只是出于对于儿子安全地考虑而已,想着让他出去走走也没什么坏处,可是没想到传回来的消息差点把她气死!   只是这逛窑子的事一直没有告诉女儿,毕竟对个女儿家说这种事实在不合适,可是现在也顾不得了。女人或许可以容忍自己心爱的男人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但却无法容忍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虽说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如果那个家伙真是国君,那么三宫六院也是必然之事,就算女儿吃醋也只能默认。可是逛窑子就是另一回事了,身为国君却这样有伤国体,实在是荒唐到了极点!她就不信,听了这样的消息,女儿还能说出“陛下是为了皇兄好”这样的话来!   雒羽沉默了片刻,终于在母亲期待的眼神下柔柔地开了口:“我相信这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母后不要生气。”   什么?太后瞪大了眼,这个女儿实在是没救了!还叫她不要生气?光是这一句就可以把她气死了!   “你……你想气死母后?”太后的声音都在发颤,大怒之下横下心来:“总之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再见那个男人!等他们回来本宫就立刻赶他出宫!本宫的好几个侄儿都是有才有貌,人品也端正,对你更是一片痴心,已向本宫求了好几次,要本宫将你许配给他们。明日本宫就召他们进宫,从中挑选一个做你的驸马。”   “母后!”雒羽如闻霹雳,脸上霎时血色尽退,站起身来一下跪倒在母亲的面前,隍急地道:“您那日已将儿臣许给了陛下,怎能再另行指婚!”   太后硬起心肠,冷冷地道:“那日只是初步商议而已,未曾交换婚书,未曾定下婚期,连聘礼到现在也没有一点影子,这如何能算已经许婚?”   “母后……”   “不要再说了,本宫之意已决!你如果还当本宫是你的母后,就听从本宫之命!”   “母后,非是儿臣不孝,有意忤逆母后。实是儿臣与陛下有约在先,此身绝不能再侍他人。何况陛下的意愿绝不会允许任何人违抗,一旦有违,大祸立至!母后就算不看在儿臣的面上,也要为齐云想想。   太后一声冷笑,就凭那个昏君的表现,那什么大秦的形势也就可以想象了,从来没有见过君王昏庸而国家强盛的事例。再说秦国远离齐云,就算那个昏君震怒,又能拿齐云怎样?何况那个家伙到底是不是个国君还很难说呢!   看到太后的表情,雒羽知道母亲已是铁了心,再求也是无用。凄然一笑,她对着太后重重叩了三个头,道:“儿臣不孝,不能从命,只能就此拜别母后,请母后就当没有生过我这个女儿吧!”   太后大惊,直觉不妙,急道:“羽儿,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个男人值得你为了他这样付出吗?”   雒羽轻轻地摇了摇头:“母后,有很多事您是不会明白的,能遇到陛下是儿臣的福分,而陛下的旨意更是无人能够违抗。就算是为了母后与皇兄,儿臣也只能这样做。”   看到女儿目中那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太后心中又酸又怒,长叹一声:“冤孽!冤孽!真是冤孽啊!”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四十九章 教训   在又忍受了一次那种难堪的目光摧残而终于出了红俏阁上了马车之后,嬴政就发誓以后无论如何也绝不再来这种地方了!   相比于郁闷的嬴政,恒波却是非常开心的,今日将先生拉来实在是太正确了!那日借着嬴政的教授终于在武艺上压过了明海,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在文才上他确实是不如明海。而今日的一番考校之后,那个骄傲的朋友彻底地被嬴政折服了!尤其是最后那曲琴音,使得明海当场便跪下拜师,嬴政不答应,他就赖在地上不起来。这个家伙正经时倒是一派名士风范,但要耍起无赖,也是绝对的没皮没脸,什么招都用得出来!   到最后嬴政终是同意了,这下明海在恒波心中已经成了煮熟的鸭子,是无论如何都飞不掉的了!恒波知道明海交游广阔,以他的学识,差点的人怎么能入得了他的眼,可想而知他的朋友必然都有几把刷子,光是他的两个弟弟就已经没比他差上多少了。想想能够从明海身上得到的东西,恒波心中早就乐歪了!   实在佩服自己当初前来逛妓院的主意,若不是为了争点芸香唱曲,他又怎么会和明海不打不相识?当然,他是不会承认其实当初并不是他想要逛妓院,而是稀里糊涂踏进这惜春大街,经过红俏阁门口时被老鸨拉进来的。再之后么,因为那个风流才子的缘故,他也就变成了青楼的常客。   反正不管起因是为了什么,总之结局是令他非常满意的。只是那一曲琴曲虽然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是副作用也是极为明显的,一曲完毕之后,几乎将整个红俏阁后院的姑娘们都引到了千巧厅的楼下。当他们出来的时候,那些原本都称地上温婉秀雅的姑娘们变得比前院的那些姑娘还要狂热!而恒波一见那阵势,立刻很没有义气地将嬴政给卖了,害得嬴政出来的这一路上比之进去时更要难过上百十倍!   “先生。你看明海如何?”看着面无表情的嬴政,心中发虚的恒波忙开口意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不管是哪路的神仙都好,保佑先生快点把刚才地事忘了吧!   嬴政瞟了他一眼,点点头道:“你的眼光不错,是个相才。”   相才?恒波原本只是想找个话题转移嬴政的注意力而已,明海有才他自然知道,可是想不到嬴政对明海的评价竟会那么高,大喜之下立时将适才的担心给扔到了脑后。   “你别高兴得太早。明海有才是不错,可是才能越高之士也就越傲,你先想想有这能力驾驭得了他吗?”嬴政毫不客气地兜头一桶冰水浇了上去。   恒波立刻笑不出来了,窒了片刻才道:“今日他不是已经被先生折服了吗?”   嬴政双眉一挑:“朕是齐云国君还是你是齐云国君?他服了朕又有什么用?今日朕答应收他为学生固然是为你套牢了他,可是你若没有能力压服他的话,他又怎么会甘心为你效命?你没听到他对你的评价吗?齐云朝中无国君。你若是不能让他看到你这个摆设其实有着英主明君的潜力,怎么能让他下决心跟随你闯出一番功业?”   恒波皱起了眉,有些苦恼地道:“可是我该怎么让他看到我有这样的潜力?难道要我告诉他我的身份,然后和他谈治国之道?”   “谈?空谈有什么用?明君雄主是光靠说就能做得成地吗?这世上眼高手低地人多的是,想要服人。靠的不是你地空口白话。而是你的实际行动!”   “实际行动?可是我……”话到一半恒波忽地醒悟:“噢,先生的意思是说,那件事可以开始进行了?”   嬴政微微点了点头:“明海虽是布衣。但是也有几个官宦子弟的朋友,朝中这么大的动静他不会不知道。在那之后你就可以向他坦白你的身份,请他辅佐了。以他的才智,在知道你的志向之后,不会看不出你那份诏令真正的意图,这比你说上多少句好听的话都要有用地多。   “是!恒波明白了!”   回到宫中,恒波在岔路口正要向嬴政告别,嬴政已自开口道:“现在天色尚早,跟朕去修武殿,朕要看看你这几日进境如何。”   恒波心中一凉。叫苦不已,说什么要看他进境如何,分明是要借机教训他!因为修武殿中陪练的侍卫根本不敢真的和他认真打,哪怕是看到招式有破绽也只是防守而不敢进攻,所以教他习武之时都是嬴政亲自和他对练。只是嬴政下手可是毫无顾忌的,一场对练下来恒波绝对是浑身青一块紫一块,骨架都快摔散了。这次嬴政摆明了要教训他,下手定然更重,那他还不得去掉半条命!   陪着笑。恒波道:“先生国事繁忙,还是改天吧,恒波憨咎辞了。”   说着转身就想溜,却被嬴政一把抓住手腕给拖住了。淡淡一笑,嬴政道:“你要朕陪你出去逛青楼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朕国事繁忙,嗯?反正今日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朕就陪你到底也无妨。”   说完就拉着恒波朝修武殿而去,被他牢牢抓住手腕的恒波根本挣脱不了,心中直叫救命!这下连去宁馨宫搬救兵的时间都没有,绝对的死定了!   “皇兄?你这是怎么了?”雒羽来到恒波的寝宫,一眼看到恒波不由大吃一惊!   现在恒波地样子实在是十分凄惨,鼻青脸肿不说,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扶着桌子坐下,恒波苦笑道:“我刚刚从修武殿回来。”   雒羽知道恒波跟着嬴政习武的事,而敢把他这个国君打成这样的也就只有嬴政了,可是以前每次从修武殿回来也没有见他变得这么惨法。关切地,雒羽道:“皇兄,练武是好事,可是你也不用这么拼命啊!”   拼命?是要命吧!恒波笑得更苦了,刚才哪是在练武,根本就是在挨揍!摸摸脸上的伤痕,却是痛得一呲牙,苦笑着,他道:“我也不想啊,可是得罪了先生,所以被先生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什么?雒羽一惊,哥哥得罪了秦皇陛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忙追问详情,恒波屏退了左右,然后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最后眼巴巴地看着雒羽道:“好妹妹,你帮我在先生面前说几句好话,要是再来一次这样的教导,我一定会死的!”   在慈安宫中听说恒波和嬴政去了青楼,虽然最后雒羽选择了相信嬴政,可是心中总是不免有些疙瘩,所以才在知道他们回宫后来见恒波。此时听完恒波的话,她的疑虑全数消散了。这个哥哥也真是,居然为了偿还赌约把陛下骗去妓院,害得陛下……想到恒波说的那种尴尬的情景,她不由掩口而笑。怪不得会惹得陛下着恼,把哥哥拖到修武殿狠狠修理了一顿,实在是这皇兄自找的!   “放心吧。”她安慰道:“陛下没有那么小气,既然已经教训过了,就说明他的气已经消了。如果他真的想把你怎么样,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我的面前吗?”   没有那么小气?那还把他打成这样?他也没有做什么啊,只不过是把先生带去红俏阁见见朋友而已。至于在进去与出来时的那些遭遇,那也只能怪先生自己,如果不是他帅得那么没天理,又怎么会惹出这样的事来?恒波暗自腹诽着,不过无论如何也是不敢说出来的,不然要是给妹妹向先生提上两句,那他下次非得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不可!   不过这次虽然挨了一顿揍,但是收获还是足以让他欣喜,说起来这顿打倒也没有白挨。看着常常把他驳得哑口无言的明海在先生面前吃瘪,实在是让他解气得很!只是自己看中的臣下还要先生出马来摆平,也让他有些丧气。先生那样的本事、那样的风度,那样的手段,实在是让他羡慕得很,自己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变得象他那样呢?   心中想着,嘴上不自觉地问了出来:“小羽,你说我究竟到什么时候才能做到先生那样的地步呢?”   “你?”雒羽毫不客气地打破了哥哥的妄想:“你这辈子都不用想了!”   不是吧?恒波差点被她这一句呛死!瞪着妹妹,他道:“小羽,就算你崇拜先生,也没必要这么打击我吧!”   “不是打击你,我说的是实话。如果你能在三年内灭掉六个国土与实力都在齐云百万倍之上的国家,我就收回刚才那句话。”   恒波难以置信地叫道:“三年内灭掉六个国土与实力都在齐云百万倍之上的国家?你开什么玩笑!就是神仙也做不到!”   “可是陛下就做到了,所以我说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赶上他的。”   “什么?!”恒波张口结舌了半天,随后就缠上了雒羽:“你快给我说说,先生是怎么做到的?”   雒羽没好气地道:“陛下是怎么做到的我怎么会知道?我还有事要去见陛下,你好好养伤吧。”   说完她就走了,留下被她吊得不上不下心痒难熬的恒波在那生闷气。不过比齐云大上百万倍的国家那得有多大?世上有这么大的国家吗?还六个?越想越不对的恒波直想去把妹妹抓回来问个清楚,可是雒羽已经走得没影了,只有留待下次再问了。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五十章 闯宫   清涟殿中,听完龙默禀报的嬴政微微蹙了蹙眉。   龙默所禀报的正是慈安宫中柳静太后苦劝女儿的那一幕,嬴政虽然不能寸步不离地保护雒羽,但是他却可以派人去做。只是雒羽毕竟是个女儿家,不可能让个男人一直守在身边,当然,如果是嬴政的话相信她会很乐意,可是嬴政却没这时间。所以龙默只是在暗中随行保护,雒羽自己也不知道身边还有这么个人。   一直跟着雒羽的龙默自然把上午的一幕看得轻轻楚楚,是而将此事原原本本地禀报给了嬴政。对于这样的情况,嬴政早有所料,只是他虽然想要拖延婚期,但也不能让太后把雒羽许给了别人。   除非是与另两种本源之体交合,否则一旦破身,那雒羽就永远也别想问鼎水尊之位了!   嬴政轻轻对龙默挥了挥手,龙默躬身而退。沉思片刻之后他站起了身来,这件事还是早点解决的好。   慈安宫,柳静太后看着几个面泛怒色的侄儿心中暗笑,自从进宫给自己请安时看到了雒羽之后,这几个侄儿就患了相思病,又是托长辈又是自己来慈安宫求。太后倒是有意在这几个侄儿里挑选一个配给自己的女儿,来个亲上加亲,可是偏偏女儿已经有了意中人,而且又是绝对的死心眼,让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今日她横下心来想要用强,结果女儿比她还要强硬,使得她到最后只能软了下来。不过暂时的妥协不等于她就赞同了这门婚事,既然硬来不成,她就准备用软磨功夫,尽量制造机会让几个侄儿接近女儿。在她看来,这几个侄儿可比那个男人优秀多了,日久生情,定能使得女儿回心转意。   是而她在女儿离开慈安宫之后。就将几个侄儿都召了来,告诉他们女儿已经与人私定终生。只是她也明说对于女儿看中的那个男人她是十分不满意的,一顿数落之后,嬴政在她的口中已经是一无是处,只剩下一张好看的小白脸而已。数落完嬴政之后太后叹着气说只是女儿死心眼,她怎么劝也劝不回来。不过她会尽量拖延婚期,好给几个侄儿机会去亲近女儿,要是谁能得到女儿的芳心。她就将女儿许配给谁。   一番话说得几个妒火狂涌的年轻人恨不得立刻冲到清涟殿去将嬴政根出来暴打一顿,然后将他扔出宫去,那样的绣花枕头怎能配得上女神一般地宁馨公主!不过用不着他们到清涟殿去找,目标已经自己送上门来了!   根本就没有通禀求见,嬴政就这么直接闯了进来,目光一扫,开口第一句就是:“朕与柳静太后有事相商,闲杂人等全都退下!”   立时让原本就因他擅闯自己寝宫而怒意上涌的太后脸色更是难看,叱道:“嬴政!你……你太放肆了!”   嬴政?她这一句出口,立刻使得她的几个侄儿盯着嬴政的目光中充满了敌意。他就是宁馨公主的心上人?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的确是有着一副对于女人杀伤力极大的好相貌!酸意升腾之下,几个一向信奉君子绝交不出恶言地公子说话也尖酸刻薄了起来:   “你就是嬴政?果然长得不错!”   “可惜空生了一副好皮囊,肚子里却是一包草。”   “不过长得好也有用处。起码去青楼可以找到不少倒贴的!”   有一个看上去有些功夫的更是干脆直接跳出来用手指着嬴政叫道:“我要和你决斗!你如果输了就立刻滚出宫去,离开齐云!”   他的话音才落,脸上就被抽了一记耳光,伴随着那一声脆响的是嬴政冰冷的喝斥:“放肆!”   他这一巴掌可不轻,直打得那个胆敢用手指着他鼻子叫嚣的家伙耳中嗡嗡作响,感觉到口中泛起的血腥味,那个出言挑战的家伙狂怒之下一拳就向着嬴政的脸上捣去!   一拳才自捣出,就被一只手掌抓住了,不过抓住他地不是嬴政,而是那个跟在嬴政身后地黑衣人。抓住他拳头的手掌一紧。一声骨碎声之后他禁不住失声惨叫,随后那个黑衣人手一抖,他就凌空飞了起来,撞翻了一个兄弟之后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目光在适才出言挑衅的几人身上扫过,嬴政冷冷地道:“出言不逊,掌嘴!”   一声令下,黑影闪处,噼里啪啦连声脆响,太后那几个侄儿每人都起码挨了五六个巴掌。立时嘴角溢血,两边脸颊高高地肿了起来!   “拖出去!”   毫无温度地喝令之后,那些被打得七荤八素的公子哥们被龙冥锹住衣领,当真是象拽几个破麻袋一样给拖出去的,然后顺手扔到了宫门的台阶下。   宫中,嬴政则环视了一眼正殿,冷然道:“朕说闲杂人等统统退下,全都聋了吗?”   那些宫女内侍被他寒芒隐现的目光一扫,全都浑身一激灵,再听他这一句,连向太后请示都没顾上,一眨眼的功夫都退了个干干净净。他们可不想象那几位公子一样吃上一顿苦头之后再被拎着领子拖出去,眼前的这个主连对太后的侄儿都敢下那么重的手,对付他们就更不用说了。   很快殿中除了嬴政、太后和完成了命令重又回到嬴政身后的龙冥外,就再没有第四个人了。看着又惊又怒、脸色发青地太后,嬴政道:“嬴政?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这样叫朕了,不过直呼朕的名讳可是大不敬之罪,哪怕你是雒羽的母亲也没有资格这样叫朕。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许再犯。”   太后虽然心中怒极,可是在那双不怒而威的眼睛注视下,竟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她在害怕,她其实并没有理由害怕,因为她清楚为了雒羽,这个男人是不会将她怎样的。可是她就是害怕,那种莫名的畏惧压制了她翻腾的怒火,让她眼看着这个男人这样放肆的行为却不敢出声喝止!   她的表现显然让嬴政很满意,在龙冥搬到太后面前地椅子上坐下,嬴政微微一笑:“朕来,是为了与你商议朕与雒羽之事。”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五十一章 羞喜   当嬴政回到清涟殿,雒羽已经在书房等候他多时了。嬴政前脚刚走,雒羽就来求见,正好扑了个空,不过她并没有因为嬴政不在就离开,而是在书房等着嬴政回来。   嬴政跨进房门的时候,发现雒羽正在翻看他书案之上的那些奏折。听得门响,抬起头来一眼看到嬴政的雒羽手一抖,捧着的那本奏折掉在了地上。   私自翻看呈献君王的奏折,这可是死罪!她也知道后果,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对于大秦这宇宙第一强国,她实在有着太多的好奇,在她看来,这个国家的发展完全违背了常理。从她接触到的那些资料来看,她只能以不可思议的奇迹来形容那个飞速崛起的国度!   就像恒波所说的那样,要在三年内灭掉六个实力远超自身百万倍的国家,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可是纵观大秦这九百多年的历史,象这种小小的蜂鸟吞掉了鳃鹏的例子数不胜数,实在让她难以想象秦皇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出身的关系,她在东浚时最感兴趣的就是历史,她很清楚东浚从一个原始文明发展到现在的地步用了多少时间,可是那远比东浚庞大与强盛了不知多少倍的大秦走完这段历程却只用了短短的九百多年。这么点时间,还不够一个正常的原始文明脱离星球的束缚跨入星际文明,而大秦从原始文明跨入星际文明的时间却只花了三年。   哪怕现在知道了大秦最顶阶的统治层都是超越了凡尘的高层次生命,但是光靠武力,要毁灭一个国家容易,想要征服并融合为自身的一部分就难了。蛇吞象的后果基本都是被撑死,不是吞不下去,就是吞下去了消化不了,从来都是大部分同化小部分,要用一根发丝去拖动大山实在是件难以想象的事!   对于大秦知道得越多她就越好奇,而好奇却实在是一种致命的心态。面对着只有她一个人的书房。那书案上地一本本奏折就像是不停地在向她招手。那里都写了些什么?秦皇到底是怎样治理他的帝国的?这个念头一起便立刻泛滥至不可收拾,终于使她忍耐不住走到了案前拿起一本批阅过的奏章。   我只看一本就好,只看一本。心中是这样想,但是很多事一旦开了头就很难遏止。她学过秦文,不止会说而且会写,所以那些奏折的内容她完全看得懂,她就这么一本本地看了下去,直到嬴政回来撞见。   这下可把雒羽吓坏了。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看着嬴政一步步走近,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那本奏折,淡淡一笑:“怎么,你对这个也感兴趣吗?”   “不是……我……我……”慌乱的雒羽此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跪地请罪了:“陛下恕罪,我只是……”   双膝还未落地就被嬴政扶住了:“恕罪?你何罪之有?起来起来,不就是看了几本奏折么?用不着害怕,朕不会加罪于你地。”   雒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偷看了奏折竟然没受到任何惩罚?睁大了眼睛看着嬴政,她道:“陛下。您真的不怪罪我?我……我翻看了您批阅好的奏折……”   嬴政在自己的椅上坐了下来。不以为意地道:“朕知道,你能对政事感兴趣,这很好啊!”   很好?雒羽这下是完全不明白了。忍不住道:“陛下……”   嬴政知道她要问什么,微微一笑道:“你以后的职责可是不轻,总要学点治理的手段,可别象创始那样,从上到下都是一团糟!朕可不想以后在理顺他那一系的时候还要操心你这一系,真当朕是铁打的,累不垮的吗?”   什么意思?雒羽怔怔地看着嬴政,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不过嬴政并没打算现在就告诉她所有地因果,只是道:“有些事你以后会明白地,现在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修炼。至于理政方面朕会慢慢教你,光看奏折是没有用地,你必须从基础学起。只是无论怎样,修炼还是第一位的,绝不能因为任何理由而耽误了修炼的进境!”   雒羽虽然不是太明白,但也没有多问。其实她对于政事并没什么兴趣,本想解释的,可听得嬴政那一句“真当朕是铁打的,累不垮的吗”。她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听嬴政的话意似乎是自己能够替他分担一些重担,看看他案上那恐怖的工作量,雒羽就禁不住心中犯疼。虽说她自己也没自信能够做到令他满意,可是如果能够帮他分担一点,让他不用再常常为了国事而彻夜无眠的话,那她愿意尽最大地努力去学习!   “陛下,我想查阅关于大秦的历史,不知……”眼巴巴地看着嬴政,既然连理政都肯教她,那么她这个要求应该不会被驳回吧?   果然嬴政答应得非常爽快:“可以,朕会命人将所有的相关文载传来供你查阅。”   雒羽大喜:“谢陛下!”   “过来。”嬴政点了点头之后道:“让朕看看你的进度如何。”   雒羽依言走上前去,当嬴政伸手按上她的丹田时,她身体微微一颤,闭上双眼,红晕迅速染满了粉颊,而且有着向雪颈蔓延的趋势。那透体而入的热力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起筑基之时,只剩下亵衣的自己被他一掌按着丹田,一掌按在两峰之间的情景,这一下,真地是连耳根子都红了!虽说那时是为了助她行功,但是女儿家的身体何等宝贵,若不是芳心暗许,怎能让男人触碰那样私密的所在。   好在嬴政很快就收回了手去,不然浑身发烫的她都快变成一只煮熟的大虾了!嬴政显然对她的进度很满意,露出赞许的笑容道:“很好,你很用功,进度比朕预计的还要快!”   闻得他的赞赏,雒羽心中一片甜蜜,有他这一句,也不枉她日夜苦修,几至废寝忘食的地步。   “你的来意朕明白,朕刚去了慈安宫和你母后商谈了一番,她答应以后不会再干涉你的婚事。不过她对朕实在是不满意得很,所以要求朕拖延婚期,说是你还太小,阅历不足,所以要朕给你时间考虑,免得你以后后悔。”   嬴政接下来的一句让满脸晕红未退的雒羽猛地抬起了头来。今早虽然最后因为她以死相逼,使得母后只得妥协,但是她也知道母后不会就这样算了的。是而心中不定之下来找嬴政,可是见了嬴政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难道要她一个女儿家来催促嬴政快些下聘订约,尽快将她娶过门去?   没想到嬴政却主动说起这件事,而且还说已经去见过了母亲,商议之后有了定论。只是母亲不再干涉她的婚事固然是件喜讯,但是拖延婚期却让她禁不住失望。很想问嬴政要拖延到什么时候,可是女儿家的矜持让她实在问不出口。暗暗地啐自己,又不是嫁不出去了,怎么好像急不可待地要嫁人一样。   话说到这个地步,让脸上发烧的雒羽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最后只能选择逃避,向嬴政盈盈施礼道:“陛下国事繁忙,雒羽就先告辞了。”   看着急步出门而去的雒羽,嬴政淡淡一笑,太后在他的软硬兼施下同意了不再干涉雒羽的婚事,但是心中恼怒的太后也不肯便宜了他,坚决要他延迟婚期。正中下怀的嬴政自然是一口同意,反正十年对他来说不过是一眨眼的事而已,对于雒羽也是一样。   两天后,一下早朝就直奔清涟殿的恒波·齐云一进嬴政的书房就大声道:“先生,今天我下了那份封赏的诏令,那个老贼虽然在殿上没有反对,可是一下朝就在回宫的路上拦住了我。我照您的话和他说了,那个老贼又气又恼偏又发作不得,那副就像吞了苍蝇一样的脸色实在是精彩极了!”   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嬴政看着兴奋得几乎是跳进来的恒波,摇了摇头道:“镇定,镇定。朕怎么对你说的,遇事要沉静,纵是天地崩于前也要气定神闲。这么点小事就让你兴奋成这样,以后怎么做大事啊?”   一顿训斥就像降温剂,让兴奋到了极点的恒波冷静了下来,起码是表面冷静了下来,低下了头老实地认错:“是,恒波知错了。”   “你对荣安说话的时候没有露出破绽吧?”   “没有没有!”恒波看到嬴政怀疑的眼神,立刻矢口否认:“我对着他时可是一脸诚恳,绝对没有半点破绽!我只是在您面前才敢开心一下而已。”   “那就好。”嬴政还真怕这小子绷不住脸,当场就露出了不该显露的真实心情:“至于明海那里你不用急着去见他表功,过两天再告诉他实情。   太快的话很可能他还没有得到消息,而且表现得太过急切反会落入下乘,被他轻视。”   恒波点头,然后在椅上坐下开始了每天例行的功课:“先生,昨天你说为君者要善用赏与罚来驾驭臣子,那么具体应该怎么做?”   “为君者想要让臣下不敢对之不忠,不敢对之作弊,便得深明赏罚之道。……”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五十二章 封锁   “欺人太甚!”   银帘星域中魔界的魔主正在咆哮,这一界的情势比之当初银河的那个魔界可要简单多了,好歹只有一个最高的魔主。不过他这个统御整个魔界的界主也只是名义上的而已,真正能控制的地域也只有五分之三,剩下的那些边远区域只是名义上奉他为主,具体事务他也无法插手。不过就算这样,也比银河魔界那种四国对峙的情况要好得多了。   他之所以如此暴跳如雷,却是因为他派去明沥河系探查秦皇行踪的那些下属再次失手,整整一个百人小队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连首级都被人送了回来。   这也就罢了,可那个该死的秋枫还送来一封措辞严厉的警告函,说是凡事可一不可再,如果他再敢无视大秦的警告派人潜入明沥河系图谋不轨,那下次送来的就是战书了!   那个混蛋以为他愿意不停的派人去送死啊?若不是上头催得越来越急,他怎么会没事去惹秦国的那些变态!自秦历6年前秦国在这里设立了一个界领之后,那个界领的领主就送来了一封书函,说是秦皇陛下正在明沥河系游历,为了确保圣驾的安全,“天戈领”将对明沥河系实施严密的保护措施,为了不引起误会,请任何其余的势力在封锁解除之前都不要再进入。   可是第二天魔主就收到了创界神的严命,要他立刻派人前往明沥河系查探秦皇的行踪,以及拥有至清圣体之人的下落。两厢冲突之下他当然是以神谕为先,至于大秦,虽然秦军的威名令他甚为忌惮,但是神谕上说其余三界的创界神也已给各自的界天传下谕令,要四界通力配合,在魔主想来,无论秦国再怎么厉害。四对一总不至于还会输吧?   可是四界倒的确是听从神谕暂时放下成见进行合作,但说到不遗余力那是绝无可能,互相争斗了那么久,哪可能对其余几界没有一点防范之心。更不要说四界之中有两界都是处于分裂状态,使得做主的一多,配合起来也就更困难。在各自都有一把算盘的情况下,他们地漏洞在秋枫眼中简直就跟马蜂窝一样多,能够利用的机会一抓一大把。使得四对一之下。结果却是变成了一压四,让四界的掌权者们不知给上面斥责过了多少次。但是在秦国星领和界领的双重封锁下,却依然只能对明沥河系望而兴叹,好在偶尔还是有点收获的,让他们还能多少对上面有点交代,不然只怕神罚都要降下来了。   距离上次传回情报给神界已经有了一段时间,最近上面又在催了,可是这次失手,让他拿什么来交差?想到秦国送来的那封警告函,他的眉峰皱得更紧了。在这些年交道打下来后。他对于秦军已经到了退避三舍的地步。那些家伙全都是疯子!连自己地命都不当回事的战士,能够发挥出的战力是极端可怕的,每次对阵之时光是气势就已让人胆寒。真的动起手来结局就可想而知了。   而那个界领的领主更是由创界神亲自担任,如果不是谨守着两个神界的约定,那位上神没有亲自出手对付他们,他们四界哪还有胆子敢对着“天戈领”动爪子?可就在创界神没有动手的情况下四界还是吃瘪,怒归怒,但形势比人强,奈何!   叹了口气,魔主颓然坐倒在椅中。他怎么就那么倒霉,至清圣体竟然出现在了这里,本来这是好事。可以成就他大功一件,可是秦皇一来,好事就变成灾难了!而那天杀的秦国界领封锁了明沥河系不算,还在下界和四界抢信徒,虽然四界立界已久、根基深厚,但是架不住秦国在下界的威势太大。不止是在自己地飞领内,就连其余各国都是一封国书送去,不说是自体进化为主地文明,那些根本不信神明的科技文明也都允许秦国在境内设立神殿。发展信徒。谁叫秦国信仰的净世至尊就是秦皇地原身,如果不同意的话就是侮蔑秦皇,辱君之罪,接下来估计马上就是大军压境了!   这样武力开路的方法使得四界的信仰势力遭到了很大的打击,而就算那些原始星球之上秦国也没有放过,一样插上一脚和四界抢信徒。那个界领的领主甚至公开放话说不用多久这几个星域就会成为大秦的国土,既然四界迟早要搬家,根本没有必要再紧抓着那些信徒不放。反正到时候信徒是搬不走的,还不如现在就吐出来交给大秦,也好使几界间少点争执,当时气得他差点吐血!   唉,难啊难,眼看日子过得是越来越难,以后该怎么办啊?   天戈领。   领主府中秋枫刚刚看完传回来的汇报,线条冷硬的脸庞露出了一丝难得地笑意。这几年来他谨遵君上的旨令,将所有和君上有关的消息都封锁得严严实实,偶尔漏出那么一条缝,让四界的探子千辛万苦地探到一点他准备好的假消息去传给他们的主子,好安元光界那些家伙的心。   此外还以最大的力度铲除那四界在凡间的根基,使得四界剩余地精力也全都投入了这场信徒的争夺战中来。只是,现在的成绩虽然不错,但在他看来还不够。在君上所在的那颗星球上有一半的人口都是神魔两界的信徒,虽然他已派出人手前往那颗绿舒星传道,但是神魔两界在那里的根基甚深,使他发展起来很是艰难。想来想去,唯一的方法只有取一界而代之了。   所以他借这次的机会传了一封警告函给魔界,可是他也知道有了上面的催逼,魔界绝不会因为他这一封信函就此罢手的,那么下次送上战书就是顺理成章了。先打残了魔界,然后让在绿舒星上的人手接收魔界在那的信仰势力,借以牵制神界的信徒,以掩护君上的行踪。   之所以选择魔界,却是因为神界在那的势力要远高于魔界,而净世神殿的教义与神界的相差太大,想要取代实在是很困难,倒不如选择教义比较接近的魔界。   这次他杀光了魔界派出的探子,使得魔主一星半点的消息都没能得到,没法交差的魔主一定很快就会再次行动,那时就是他实行第二步计划的时候了。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五十三章 问策   “先生。”   秦历6年,在绿舒星上便是9年,9年的时光足以让一个少年成长为青年了。二十六岁的恒波·齐云再也没有少年时的毛躁,这些年来嬴政的教导和与权臣的暗斗使他越来越成熟。而且也许他自己没有察觉,嬴政对他的影响已经融入他的骨血,不止是在处世的手段上,就连言行举止他也都在有意无意地模仿这位先生,这也就致使他行止间显得更为沉稳。   而嬴政则完全没有任何变化,9年的光阴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点痕迹,以致现在看起来恒波倒是比他年长了。抬头看向进了房门之后恭敬地向他请安的恒波,嬴政搁下了手中的朱笔:“坐吧。”   恒波依言坐在了他的老位子上,这些年他可是天天都往清涟殿跑,从未有一日间断,除了学习,也时常就朝局的问题向嬴政请益。自从那次大肆封赏荣安的岳家之后,荣安的岳家果然开始与荣安作对,他们本就是荣安阵营里地位很高的一员,手上权柄本就不小,再加上恒波的封赏,虽然还是及不上持国的权重,但也已经有了一拼之力。   而且这次他们的反水还带走了不少党羽,使得朝中从只有一个声音,开始分化成了两个势力。再加上恒波在中间煽风点火,栽赃嫁祸,不遗余力地从中挑唆,使得双方的矛盾越来越尖锐。尤其是一次荣安的正妻撒泼打骂荣安已经有了身孕的爱妾,导致这名小妾流产,被因此勾起了旧恨的荣安杀了之后,这两方更是已经到了势不两立的地步!   他们的争斗使得恒波有了可乘之机,那些他所暗中招揽的人才都通过各种手段打入了两党之中。在两党互斗的时候,他借着两个老奸互掐的机会今天“逼于无奈”地撤了这个党羽地职,明天“无可奈何”地砍了那个心腹的脑袋。反正他所作所为都是被逼的,吃了亏的两个老奸只会更恨“逼着”国君下令的对方,而无法怪罪他这个只是作为人形图章的摆设。   说起来。招揽到明海·筝峮实在是恒波的福气,他是国君势必不能一直在宫外晃,不停结交文人学士与豪勇之人,这很容易让朝中两个老奸起疑心。而且与他有关系的人就算投入两党地阵营,那两个老奸也势必会加意提防,绝对不会视作心腹加以重用的。所以后面招揽人手的事都是由明海在暗中进行,能够入得了他的眼的,可想而知没有一个庸才。只要肯放下身段蓄意拍马奉承,要受到重用并不难。是而在那些空下来的位置需要有人顶缺的时候,那些假意投靠的才能之士慢慢地都上了位。   他们的上位使得恒波开始掌握实际的权利,只是这些权利对于恒波来说还不够,他需要更大地力量。他一直牢记着嬴政教导他地话“打蛇打七寸,斩草要除根。要不别动手,若动手务须一击致命!可别打蛇不死还被反咬一口,那到时死的就是你了。   所以他依然在扮演那个纵情声色、懦弱无能的摆设,在不动声色地继续积蓄他地力量,等待着有朝一日利剑出鞘。斩除奸佞。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坐下之后,恒波先讲述了一下今日朝堂之上发生的事,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无非是两党又在互相攻击,在大殿之上大打口水仗。反正这样的戏码天天上演,恒波就权当看戏了,有的时候还真是蛮精彩的。不过今日有一件事比较特殊,北方的燕回国送来了国书,说是为了庆贺太后的寿辰,将派使节前来贺寿,不过这次派来的主使竟是燕回国的二皇子,这就有些奇怪了。   “不奇怪。”端起茶盏地嬴政淡淡地道:“燕回国是第一个,后面还有不少呢。这次你母后的寿辰可是风云际会。定然热闹无比。”   他这一句让恒波的脸色凝重了起来:“先生的意思是说……这些都是来探风色的?”   嬴政用茶碗盖轻拨着杯中漂浮的茶叶,口中道:“齐云经过这么多年的内耗,国力下降得很快,何况朝中奸臣专权、小人当道,满朝找不出几个不贪的。以致朝纲败坏,上下勾连、欺压百姓,民间已是民怨沸腾。这些周围的国家有哪个不曾看在眼里,有想法地可是大有人在,看燕回的阵势。这次各国来的恐怕都是重量级人物,只怕在探风色之外准备找着机会先下一城也说不定。”   恒波脸色大变,他到现在连齐云国内也没有摆平,要是再加上外患,那就真的是危在旦夕!苦思无策之下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向嬴政求援:“先生……”   “坐下。”嬴政对猛地站起身来的恒波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急有什么用,只会使得思维更加混乱。嗯,本来还想再等等的,既然现在外敌蠢蠢欲动,那就只有提前清除内患了。只是你手中的力量还太过勉强,说不得,朕便助你一臂之力吧。”   他这一句让恒波大喜:“先生,您终于肯出手了?”   嬴政点了点头:“便选在太后寿辰的当晚动手吧,一来除奸,二来让一众使臣看看你的手段。那些贪官权奸的脑袋正好可以拿来平民愤,同时大赦天下、免税三年,让百姓可以修养生息,恢复元气。再开文武恩科,取士纳贤,以补大量出缺的官位与军职。这样一来,民间必是一片赞誉与拥护之声,你的威望也会在这一系列动作之后达到最高点。只是这些动作一定要快,必须赶在那些使臣回国前完成,必要时找借口将他们羁留在京中,以保证这个阶段的平稳过度。”   别的那些恒波都没意见,可是听到免税三年他便面露难色,皱起了眉道:“先生,现在国库空虚,这免税三年……”   “朕知道你国库空虚,但是那些贪官抄没的家产就可以弥补很大的一部分亏空了。当然,这三年间你要做的事有很多,这点钱并不够让你撑过这三年,而且就算三年之后恢复税收,税率也必须尽可能地降低,这样算来就更不够了。   不过……”嬴政摸了摸下巴,脸上的笑意有些古怪:“朕的聘礼好像还没有给吧?”   聘礼?恒波一愣,恍然想起了当年嬴政在慈安宫中报的那份礼单:“黄金万斤,白银十万斤……”光是前面这两样,就已经足以使得国库连带他的内库都丰足无比了,何况后面还有那一长串的清单!   “对对!先生您的聘礼可是拖了9年都没看到影子,怎么现在终于想起来了?”恒波笑了起来,心情大好之下难得大胆地调侃了嬴政一句。   嬴政轻轻哼了一声,道:“朕要早拿出来,这些东西现在还会在你手上吗?”   “呃!”恒波被他噎得直翻白眼,想想也是,如果看到这么多好东西,那两个老奸以及满朝的大贪小贪哪能不眼红,千方百计、挖空心思地也一定会贪墨下来自己享用,这些年国库不就是这样给他们挖空的吗?虽说抄家之时可以再夺回来,但绝不会是全部,那些被以各种方式散出去的就再也拿不回来了。   怪不得先生这9年来连提都没提下聘的事,却原来是一直为他留着,就等着给他救急用!可先生迟迟不下聘,使得原本就对他极端不满的母后更是以为他在信口胡吹,这些年虽然没有给雒羽指婚,但却老是制造机会让她接触品貌端正的青年才俊。随着雒羽年龄的增长,这种趋势越来越明显,就差没有直接开口许婚了。而那些见过雒羽的男子无一例外地都拜倒在了雒羽的裙下,更是穷追不舍,只是雒羽对任何人都是不假辞色,使得所有的追求者全都碰了一鼻子灰!   这也是必然的,恒波很难想象有哪个爱上了先生的女子还能够移情别恋!那些所谓的才子名士,连给先生提鞋都不配,母后实在是枉费心机了。   说到雒羽,这个妹妹可是越来越娇美得不可方物,气质也是越来越超尘脱俗,带着一种淡淡的清冷与皎洁,都快变成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了!而且只比他小一岁的雒羽不知是什么原因,外貌在19岁之后就没有再变化,这点倒是和先生很像。看看嬴政那依然年轻的容颜,想到当年他在红俏阁说的那句话,不会是雒羽也在练和他一样的功夫吧?   不过也幸好是这样,不然为了他而耽误了妹妹9年的青春,那他可真是无法面对妹妹了,更且对不起先生。又是感激又是愧疚,恒波向着嬴政一揖到地,但却没说一句话。   大恩不言谢,对于嬴政所给予他的一切,岂是一句谢谢能够抵得过的,所以他只有记在心里。这份恩情不知何时能报答,也不知用什么能报答,但是他会一直记着,直到离开这人世的那一天!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五十四章 情动   其后,恒波果然陆续接到了各国送来的国书,那些派来担任各国主使的也的确都是些重量级的人物,看来这次太后的寿辰真的成了风云聚会的时机。   离太后的寿诞还有近十天,整个宫中乃至全国都已动了起来,这次是太后的五十整寿,可是件绝对的大事,务必要办得极尽隆重!   时当正午,嬴政走在御花园中,不过他可不是来赏花,而是准备穿过花园前往宁馨宫。   适才雒羽差人来相邀,说是才送进宫的金酥香她从慈安宫中讨来了一点,所以请嬴政去用午膳。   金酥香是一种蔬果,每三年成熟一次,色呈金黄、入口酥脆、香甜如蜜,嬴政吃过几次,味道很是不错。只是这种蔬果只有在金缘湖中的一个小岛上才能生长,产量也极少,每次成熟不过只有三四十斤的量,都被定为贡品供奉给了皇家。现在金秋时节,今年又正好是第三年,正是金酥香成熟的时候,适值太后寿诞,倒是正好派上用场。   听得雒羽的相邀,嬴政欣然前往,已有三年没有尝过了,对那美味倒也有些想念。可是在路过一个凉亭时,他被一个女子拦住了,这个女子嬴政也认识,是恒波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由西宫太妃所生,比雒羽要小上五岁。照说二十岁的女子早就该出阁了,可是这位公主却一直到现在还没有招驸马。好像不止是这一位,宫中有好几个已经到了婚龄的公主都是如此,至于原因么……那让嬴政头痛的原因不说也罢。   适才雒沁就带着几个宫娥在凉亭里赏花,嬴政也没有在意,可是没想到她竟会出亭拦住了他的去路。看到她的架势,嬴政不禁皱了皱眉:“公主殿下这是何意?”   雒沁向他盈盈行了一礼,有些含羞地问道:“陛下也是来赏花吗?”   嬴政淡淡道“不是,雒羽邀朕共进午膳,朕正要去宁馨宫。”   宁馨宫?听得他这一句雒沁目露哀怨之色。幽幽地道:“皇姐一邀你就去,我邀了你那么多回,你却从来没有应过一次。”   对于她的抱怨嬴政只有沉默了,这些公主一直留在宫中没有出嫁固然是她们本身的意愿,柳静太后的推波助澜也有很大的关系。如若不是她地拦阻,哪怕就算这些公主不愿,也会给那些太妃指给别人的。当真是别人的孩子死不完,太后在打什么主意他岂会不知。如果这些女子都能让他动心也就罢了,大不了全都收入后宫,让那个慈安宫里的老太婆落个血本无归!可问题是她们完全提不起他的一丝兴趣,使得他便只有全都敬谢不敏了。   要说事情坏就坏在这片区域都是皇子公主们的住处所在,这御花园与清涟殿旁的那个小湖更是他们游玩的主要场所,时间长了难免会碰到,然后……为了这,恒波还好几次地找他探口风,竟说如果他有意地话可以将几个姊妹一起许给他,被嬴政在头上狠狠敲过几次之后终于不敢再提了。现在几个年长的公主终是都无法再拖地被嫁了出去。但愿剩下的那几个也快点出嫁吧!   “陛下。”雒沁开口打破了沉寂:“到亭中坐坐好吗?”   “不用了。朕还有事,不打扰殿下赏花,先告辞了。”   嬴政的一口拒绝让雒沁脸上的哀怨之色更浓。虽然她知道自己比不上貌若天仙的雒羽,可自信也是品貌出众,但为什么这个让她情难自禁的男子却好像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   看着嬴政远去的背影,雒沁低下头,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今年她已经二十了,再拖也拖不了多久,随时都会被母妃指婚给别人。可是她的心中已经被那个身影所填满,怎能再跟随他人。想到几个皇姐出嫁时那断肠的泪水,难道她最终也只能是那样地命运?   嬴政才到宁馨宫。就看到早已准备好一切地雒羽出来相迎。随着修炼的进程与年岁的增长,原本就已美貌无比地雒羽更是魅力难挡,气质也是越来越高贵清雅。现在就算是在母兄面前她也会显得有些淡漠,只有当面对嬴政的时候才会依然象以前一般地流露出各种感情。   “恭迎陛下!”盈盈施礼的雒羽嫣然而笑,当真是一笑生百媚,倾国复倾城。   “免礼。”嬴政欣然伸手相扶,这次雒羽闭关稳固才修成的元神,旬月不见,看上去收获不小。   进得内宫。已经摆好了御厨精心所制的菜肴,但却有菜没有酒。这些年嬴政也没少来宁馨宫,只是那些菜肴倒还罢了,酒却没有一种能让他满意,到后来喝的都是他自带的,故而雒羽每次再备宴的时候就不再备酒。   入席落座,雒羽接过嬴政取出的“碧沉酿”为他斟满,随后又用玉匙勺了与其余三种时鲜蔬果拌合的金酥香递到嬴政地唇边,道:“这是御厨尝试的新做法,您尝尝。”   嬴政就着她递来的玉匙吃了一口,满口的清香甘甜使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赞道:“嗯,好!”   他的赞赏使得雒羽十分开心,不枉她听得金酥香送到之后立刻到母后那儿去讨来了一些。这金酥香虽然不容易坏,方式得当的话可以保存很长的时间,但总是越新鲜越可口的。要等到寿宴之时,那味道就会差许多了。   只是到了母后那不免又是听了一顿唠叨,这些年来听得她耳朵都快出茧子了。翻来覆去就是那两句,说得她背都背得出来,虽然她知道母亲是为了她好,但是同样的话听多了总是不免烦躁。   而自从她年过二十之后,除了原先地那些不是之外,嬴政又多了几大罪状,明明是母后要他拖延婚期的,可是现在却也成了他的不是。说什么看他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根本就是不在乎她,要不然不会9年来一点表示都没有。   对于母亲的这些话,每次雒羽都只是一笑置之,可是心中不免也有些幽怨,而且嬴政一直以来那种若即若离的态度也让她心中很不踏实。提壶给嬴政斟酒,雒羽看着嬴政淡淡含笑的容颜,心中幽幽叹了口气,他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他……他真的对她有情吗?   “碧沉酿”的劲道可是很大的,雒羽虽然喝得不多,但却已经有些昏昏然了。醺然的醉意让原本气质清冷的她平添了十分妩媚,再度为嬴政斟酒之时,她一阵晕眩之下身体一软向前倾去,正倒在了嬴政的怀里。   惊觉失礼的雒羽慌忙起身,可是还未站直,只觉腰间一紧,就被嬴政又拖回了怀中。随着修炼的进境,嬴政已经能够感觉到雒羽身上的气息对他产生的吸引力。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小丫头出落得越来越动人,再加上那种特殊的气质与温婉娴静却又坚贞自主的性情,相处日长,让嬴政也渐渐从无心变成了有意。   此时他也已有了几分酒意,美人入怀,禁不住一阵心猿意马。既然雒羽元神已成,那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早点收了她,对于她的修炼也有很大的好处。   他那灼热的目光看得雒羽心头小鹿乱撞,环抱着她的强健臂膀更是让她浑身发软。眼看着嬴政伸手托起她秀美的下巴,手指轻抚着她的樱唇,心中又羞又喜又是发慌的雒羽有些呼吸困难地道:“陛下……”   嬴政微微眯起的双眸中闪动着一种雒羽从未见过的光芒,微笑道:“羽儿,金酥香味道很不错,不过朕怎么觉得你唇上的胭脂好像会更好吃的样子。”   一句话让雒羽浑身烫得都快烧起来了,再受不了嬴政那种异样的目光,她闭上了眼低声道:“我……我从来不用胭脂……”   “是么?难道是朕看错了?不行,朕要仔细地检查一下。”说着嬴政低下了头去,吻住了那两片诱人的红唇。   被他挑开了牙关捕获了香舌的雒羽已是脑中一片昏乱,昏沉沉中一只解开她的衣襟探入了她胸衣内肆意揉抚的手更是让她禁不住微微颤栗!只觉得自己好似就要被浪潮淹没的雒羽紧紧地搂住了嬴政的颈项,就像溺水之人抱住了一根救命的浮木!   每次嬴政来时,出于想与他独处的私心,雒羽都会屏退所有的宫娥,以至于现在这间偏殿中就只有嬴政和她两个人,这使得嬴政更是肆无忌惮。当他终于松开雒羽的双唇,几乎已经快窒息的雒羽根本已是瘫软在他的怀里。得寸进尺的嬴政扫开了桌上的碗碟,抱起雒羽放在了桌案上,然后一把扯开了她的胸衣,将头埋在了她丰挺的玉峰上。醉意醺然的雒羽晕沉沉的,更是被他吻得浑身酥软,除了娇吟轻喘之外,就只有任凭摆布了。   “先生!”   正当按着雒羽大快朵颐的嬴政探手在解身下美人的裙带时,殿门忽然被人推了开来!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五十五章 答复   虽然知道有人靠近,但却没想到门口的内侍会没有阻拦,更没料到来人会连通禀都没有就这么直接闯了进来。一惊之下猛地自雒羽身上抬起头来的嬴政望向门口,正迎上跨进殿中的恒波·齐云呆滞的目光。   “出去!”嬴政的一声怒喝将张大了嘴呆呆地看着眼前这意想不到的一幕的恒波惊醒了过来,他立刻以最快的速度退了出去,并且将殿门重新关了起来。   正在被爱郎肆意轻薄的时候却被哥哥闯了进来撞见,醉意被吓醒了大半的雒羽此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而等到回过神来的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原本搂着嬴政的双手竟然也伸进了他的衣内,轻抚着他结实的胸膛时,更是羞得无地自容!   其实她的这种行为完全是由于气息的吸引而引发的身体本能,可是这却让本已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她更是难以自处!羞急之下猛地挣脱嬴政的怀抱,自嬴政送她的空间戒指中抓出一件披风包裹住几近半裸的身体,头也不敢抬地从偏门逃往自己的闺房去了。   即将到口的美食就这么飞了,让嬴政将恒波恨得牙痒痒的!沉着脸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衫,他推开殿门走了出去。瞟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恒波,这个小子中午不在自己宫中用膳,跑到宁馨宫来做什么?而且难道不知道关着门就是勿扰的意思,他近年来行事已经沉稳了许多,什么事让他这么失态,连敲门都顾不上,天塌下来了?   说起来嬴政已经有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虽然他不象凡人那样有多余的精气需要宣泄,那些庸脂俗粉也引不起他的欲望,可是雒羽不一样。刚刚一阵亲热将他的情欲全给勾了起来,眼看就可以将这个令他食指大动的美人给吃了。却被这个混蛋小子闯进来搅了他的好事,是个男人就没有不憋火的!   同样是男人,恒波自然知道他现在糟糕的心情,尴尬地道:“先生,那个……我不知道你们在……”   一句未完,他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这不是越描越黑吗?果然嬴政一声冷哼,狠狠瞪了他一眼。于是他灰溜溜地闭上了嘴,这种事越说越糟,还是不要再提地好。   “什么事?”嬴政没好气地开了口。   松了口气的恒波忙答道:“先生,燕回国的使臣昨日黄昏时分已经到了,今日在大殿上上表请求与我齐云联姻。这也就罢了,可是他要求娶的公主是雒羽,所以我立刻来找先生商议。”   这些年托了太后拼命地想给雒羽找驸马的福,雒羽可是美名在外,在齐云有常驻使节的各国不会不知道,这下可好。   闹出事来了。   “商议?”嬴政并没有发怒。但是唇边那抹冷冷的笑意却让恒波觉得脊背发寒:“商议什么?难道你准备答应他的要求,来找朕商议要朕让人?”   “不不!这怎么可能?”恒波立刻一口否认,如果让先生以为他要将雒羽嫁给别人。那他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嬴政冷然道:“既然不是,那还有什么好商议地?告诉那个家伙雒羽已经有主了,让他死了心!过几日太后的寿宴之上朕会正式下聘,下诏赐封,给雒羽一个正式的名分。要联姻的话,宫中适龄的公主不少,叫他另选一个!”   要是只靠说上一句就能摆平的话,他又何必这么急匆匆地赶来?恒波苦笑道:“可是……”   才说了两个字,嬴政就扔给了他两样东西,那是两本折子。恒波打开一看。厚的那本是一份聘礼的礼单,薄的那本则是婚书。两本折子都是用两国文字所写,上面已经盖上了嬴政的玺印,只要恒波在玺印之旁再盖上自己地玺印,那么这门婚事就正事生效了。   其实恒波前来找嬴政商议地本意也正是为了要讨这一个凭证,他当然不会想要答应燕回国二皇子的要求,但是拒绝总要理由的。要说雒羽已经被许了人家,那么怎么会宫里宫外都没有听到过半点风声?哪怕是没有成婚,起码聘礼与婚书总是要有地吧?什么都没有的话。口头的协约是不作数的。何况这次的请求联姻关乎两国关系,朝中的大臣尤其是那两个老奸都很赞同。难得那两个冤家对头会有一件事的意见一致,可是这件事就算满朝文武都赞同,恒波也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只是这几年嬴政对于雒羽的事一直就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说是拖延婚期,可是已经拖延了9年,现在还是看不到他有一点要提议完婚地迹象,怎能让恒波不为妹妹着急?虽然前几天嬴政告诉他说会用聘礼来给他补充国库,可是具体是什么时候也一样没说。没奈何,恒波只好一为公一为私地来问个清楚了。   今日因为这件事的争议,使得早朝拖得很晚,随后等回到修政殿的时候,那两个老奸还都追到修政殿中,一副没有确切答复就不走的架势,真不知道他们得了燕回国的什么好处。逼得他实在蒙混不过去,只有借着尿遁前来找先生,在清涟殿得知先生来了宁馨宫,他便又急急赶了来。心急之下一时疏忽,结果……现在怕是不止先生看着自己生气,连妹妹也在房中骂他吧?   既然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那就不要再留在这里惹人嫌,看看先生的脸色,欲求不满的男人脾气可都不太好,可别一个不小心又点起了火头,那可就是自找倒霉了。何况修政殿中还有两个老家伙等着,快点回去打发他们滚蛋,他也好吃饭。   夜,更深人寂。   终于完成了所有工作的嬴政合上了最后一本奏折,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身体,他走出了书房,进了卧室之后准备就寝。在两个小太监伺候着他宽衣脱履躺到了床上之后,他却并没有马上入睡,眼睛看着帐顶垂下地一个绣花荷包出神。   这个荷包是雒羽亲手所做精心刺绣之后送给他的,不过她也知道嬴政可没有带荷包的习惯,为了不让自己的一片心意就那样被束之高阁,她含羞亲手给挂在了这帐顶中央。其实她这样的举动实在是不和礼仪,但是在她心中此身早已属君,但愿一片心意能伴君入梦,这逾不逾礼也顾不得了。   定定地看着这个微微摇晃的荷包,嬴政忽地坐起身撩开了锦帐,唤道:“龙翊!”   房门应声被推开,龙翊恭声道:“臣在!”   “去,到宁馨宫召雒羽来见朕。”   “遵旨!”   龙翊领命而去,放下了锦帐的嬴政伸手摘下了那个挂在帐顶的绣花荷包,重新躺倒在枕上。侧身支颐,把玩着手中荷包的他唇角扬起了一抹微笑。   宁馨宫中,躺在床上的雒羽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一闭眼眼前就浮现出白天那羞死人的一幕!身上犹如还能感觉到那灼热的双唇留下的吻触,在难言的羞涩之下荡漾的是无尽的甜蜜。这是嬴政第一次清楚地表达了对她的态度,他是喜欢她的,不然也不会那样对她。想到闯进来的哥哥,雒羽又羞又恼,若不是被哥哥撞破,那么现在她应该已经……   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她催促着自己别再胡思乱想,快点入睡。可是越是想睡就越是睡不着,就在她一时羞一时喜的时候,忽然贴身的宫娥进来禀报:“公主,清涟殿派人来,说是秦皇陛下要公主去一趟。”   陛下派人来召她去?现在?一个可能让雒羽禁不住一阵心跳,咬了咬唇她道:“本宫知道了,你让那人等一会儿。”   龙翊没有等太多的时间,不过虽然时间并不长,却可以看得出雒羽是经过了精心的装扮的。对着雒羽欠身一礼,龙翊道:“陛下召你前去见驾,请跟我来。”   雒羽点了点头,也没有带宫娥,独自跟着龙翊前往清涟殿。当她被带到卧房而不是书房的时候,雒羽几乎已经能够肯定嬴政召她的目的了,心儿砰砰乱跳地跨进了房门,身后房门关上的声音让她更是心头鹿撞。   锦帐被撩了开来,现出嬴政的身影,身上只有一件月白亵衣的他让雒羽低下头去,几乎不敢看他。   “过来。”嬴政道。   雒羽又喜又羞又带着点害怕,慢慢地向他走去。才走到床前,就被嬴政一把抱住纤腰,在雒羽的惊呼声中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落下的双唇夺取了雒羽的呼吸,扯开她的衣襟探进衫内爱抚着她水嫩的肌肤的手更是让她颤栗不已。虽然早有预感的她在决定应召前来的时候其实已经做好了献身的准备,可是事到临头,她却有了一种想逃跑的念头。   只是既然已经送上了门,怎么可能还会有让她逃跑的机会。很快,她就已经身无寸缕,紧闭着双眼,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她根本就不敢看嬴政。只是随着那在她身上游移的双唇和大手,她的身体就像着了火一样,烧得她的神思也渐渐昏乱起来。   暮然,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贯穿了她的身体,一声惨叫,雒羽的身体暮然绷紧。就在被嬴政进入的那一刻,雒羽颈上那条颈链的莲花链坠之上镶嵌着的七色创生石大放光芒,只是这光芒就像流星一般,一闪便急速暗淡,最后化成轻烟消失了。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五十六章 双修   就在这颗七色创生石化烟而逝的那一刻,一条暗金色的细长玉链被嬴政按在了雒羽的丹田。玉链的链坠是一块钱币大小的七色创生石,而在这块七色创生石的两边,还各镶嵌着一颗黄豆大小的绝冥无恒晶。那颗七色创生石一触雒羽的肌肤,立刻绽放出了七色光芒,旁边的那两颗绝冥无恒晶也流动起幽幽的黑光。玉链自动扣在了雒羽的腰间,应和着嬴政的律动,那颗七色创生石以及绝冥无恒晶犹如星星一般光芒明灭、不停闪烁。   嬴政当初给雒羽那条颈链,就是为了借其上镶嵌的七色创生石的光源之力来中和他的火源之力,不然频繁和雒羽的接触,他的气息很容易会使雒羽出现失衡的状态。不过他也不敢给雒羽一块体积较大的,不然释放的能量一多,也一样会造成失衡。这么多年下来,那小小的一颗能量已经消耗地差不多了,此时再被他的至阳之气一冲,立刻便化烟而逝。所以必须用另一颗来取代,否则对于雒羽来说这次交合不是福而是灾难了!   至于两旁的那两颗绝冥无恒晶则是用来助雒羽一臂之力的,毕竟雒羽的能量层次还不高,如果直接面对这两种本源的冲击是绝对经受不住的。所以嬴政先在当中设置一个缓冲屏障,这样雒羽要掌握平衡就不会太费力了。   “放松点。”嬴政低沉的声音唤回了雒羽几欲昏迷的神智:“其余的你不用管,朕来做主导,你只需保证现在体内力量的平衡就可以了。”   说起来雒羽之所以修炼进境会那么快,也得益于一直受到另两种源力的增幅,当然她所接触到的那两种源力非常微弱,强了她也受不了,可是受到的好处却是难以言叙的。火之源力加强了火与金两种属性,光之源力则加强了土与木两种属性,在其余四种属性地激发下。水之属性也得到了增强。当然光靠被动的激发是不够与其余四种扯平的,不过再加上嬴政所给的各种灵药与珍物,那就差不多了。   而也正是从一开始就接触到那两种本源的缘故,使得雒羽现在能够适应两种本源之力的直接淬炼,火热而暴虐的能量不住地自结合处涌入雒羽的身体,在经过丹田时,一股祥和而充满生机地能量被一股混沌之气包裹着向着前一股迎去。而属于雒羽的那五色能量在这三者的夹击下被压到了一起,越挤越紧。五种属性被迫开始互相混合。   这四种能量中,雒羽的那一股可说处在绝对的下风,不过她的任务只是要保持平衡,其余都由嬴政在控制,在嬴政的加意护持下,倒也还能勉强做到。而在能量流经的地方,一缕缕无色透明的烟气好似被自经脉中榨出,混入雒羽的五色能量之中,每一缕烟气地加入,都让那些五色能量犹如吃了大补药一样壮大了许多。也融合得更紧。颜色也在慢慢地变淡。   雒羽没有察觉,她地身体此时清辉隐隐,萦绕着无色透明的光芒。而嬴政的身上也是一层暗金色地光华隐隐闪动。额上的火焰印记才浮现出一个淡淡的影子,就被他又压了下去。现在的雒羽承受不了完全状态的他,除非等到雒羽也成为完全体或是起码接近完全体,不然一旦他完全放开,绝对会要了雒羽的命的!   不过就算是现在这个状态,两种本源之体间互相吸引的特性也并没有减低多少,水性本柔,雒羽又是女体,阴气更甚,至阳与至阴交会。那种欲仙欲死的极乐之境使得嬴政也是倍感销魂,就更别说是初经人事的雒羽了。   雪白地肌肤泛起了玫瑰,红色,香汗淋漓的雒羽已经不知人间何世,虽然努力地想要集中精神,可是那令她神魂飘荡的快感却让她根本无法用所有的心力去运转能量。不过这也正和无心而为之道,一点真灵守住心灯,神识在有意无意之间,若是她真的全力去运转能量,过犹不及之下反而会坏事。   不知过了多久。雒羽的五色能量终于完全融合成一体,猛然爆发出一道炫目的白色的光芒之后,整个地转化成了无色透明之状。随着嬴政猛烈的最后一击,在雒羽地尖叫声中,她的身体流淌出一圈圈玉样温润的水光,那涟漪般的水光好一会儿方才消散。   云收雨散之后嬴政轻抚着偎依在他臂弯里瘫软无力的美人,道:“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清涟殿,不用再回去了。”   原本闭着眼即将入梦的雒羽闻言之下立刻睁开了眼来,虽然她也想留在嬴政身边,可是无名无份,她怎能……   不过没等她开口,嬴政已自又道:“你已受过朕的宠幸,便是朕的妃子。朕封你为羽妃,明日朕便传诏宗正,造金册玉牒。今午朕已将婚书与聘礼的礼单给了恒波,在你母后的寿宴之上朕会正式下聘,同时颁布册封的诏谕。”   这下雒羽可喜翻了心,倒不是为了羽妃的尊贵封号,而是终于有了正式的名份,有了光明正大留在他身边的资格。君王封妃,不过是一份诏书,造册留名便算手续齐全,至于婚礼,那是只有皇后才能享受的待遇。   雒羽知道嬴政早已立后,也没奢望自己能够入主后宫,不过当初听得嬴政只有一后四妃时,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帝王三宫六院乃是常事,就连自己的哥哥现在妃嫔也已有数十,以大秦之强盛,身为大秦皇帝的他后宫怎么会如此冷清?不过这对于她实在是个好消息,起码她不用去和一大群女人争宠。而且听说那几位后妃性情都是温婉和善,不难相处,让她更是放心许多。   是而雒羽听封之后,万分欣喜地谢恩:“谢陛下!”   初承雨露的雒羽溢满了幸福的艳光,娇柔妩媚、诱人之极,此时一笑之下更是宛如异花乍放、美玉生晕,让嬴政才平息的欲望又开始蠢蠢欲动。原本轻抚着怀中玉体的手滑到了雪臀上揉捏抚弄,嬴政微笑道:“那你打算怎么谢朕呢?”   他那眼中闪动的欲焰和手上的动作再明确不过地表露出了他的目的,雒羽立时又是颊如火烧,像只鸵鸟一样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声音轻得就像蚊子叫:“臣妾……臣妾已经……什么都给了陛下,陛下……还想要臣妾……怎么谢呢?”   嬴政托起了她低垂的螓首,笑道:“那你就再好好地伺候朕一次吧。”   说着再度翻身压了上去……   日上三杆之时,雒羽终于自昏睡中醒来,娇慵无力地想要支起身,可是才一动,浑身的酸痛便让她呻吟出声。初经人事就被嬴政折腾了大半夜,也就难怪会被弄得这样惨法。此时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嬴政已经不在身边,想起昨晚的激情,雒羽禁不住又红了脸。   许是听到了她的声音,锦帐被撩了开来,出现在面前的赫然正是她的贴身宫女瑶琪。瑶琪用玉钩挂起锦帐,恭声道:“公主,您醒了,要不要奴婢准备香汤给您沐浴?”   “瑶琪,你怎么在这?”雒羽奇怪地问道。   “是秦皇陛下派人召奴婢等来服侍公主的,还要奴婢等把公主的日常所用之物都搬了过来,说是以后公主就住在这了。”瑶琪回道。昨夜公主应召前往清涟殿却一夜未回,她就知道只怕公主已经被秦皇给吃了,今天听到那样的谕令,真是果不其然。   对于的公主的心思她自然清楚,现在主子如愿以偿,她也为公主高兴。捧来衣物,她道:“公主,奴婢服侍您更衣吧。”   更衣?现在浑身骨架都像散了一般的雒羽哪有力气下床?何况现在她的身上满是昨夜激情中嬴政留下的痕迹,根本没法见人,所以她立刻摇头拒绝了:“不用了,本宫想再睡一会儿。”   “公主,已经快至午时了,您如果累的话也先用过了午膳再睡吧。”瑶琪劝道。   “午时?”雒羽一惊,竟然睡到这么晚,本来还说今天要去陪母后下棋的,可是现在……   “瑶琪,你立刻替本宫去趟慈安宫,就说……就说本宫身体不适,今日不能去给母后请安了。”说到身体不适时,她的脸颊禁不住又是一阵绯红。   瑶琪看着面前的主子,有些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公主,您和秦皇的事太后已经知道了,现在太后的圣驾就在清涟殿。”   雒羽猛然半撑起了身体,失声道:“什么?!”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五十七章 问罪   清涟殿的正殿,柳静太后看着面前的嬴政气不打一处来。   雒羽每天早上都会前往慈安宫向母亲请安,尤其昨日还说是今天要来陪她下棋的,可是眼看平时早就该到了的女儿却一直没见到影子,疑惑之下派人到宁馨宫去询问。没想到派去的人居然回报说公主昨夜被召到了清涟殿,一夜未归,而今早清涟殿更是传话让那些侍奉公主的宫娥将公主的所用物品全都搬往清涟殿。   太后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立刻起驾前往清涟殿。说起来她已经有9年没有见过嬴政了,自从那次嬴政闯宫与她达成协议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嬴政不会没事跑到慈安宫去看她那副债主脸,她就更不想见到那个让她无比恼怒却又莫名惧怕的男人了。   也正是这种又恼又怕的的心理,使得她这些年来拼命地给女儿接触其他青年才俊的机会,想要让她另择驸马。可是女儿却就是死心塌地的认定了这个男人,无论她用什么方法都没法让她回心转意。这次闻说燕回国的二皇子前来求亲,大喜的太后终于看到了能够让女儿离开那个男人的可能。   听闻那燕回国的二皇子年轻英俊,而且才能卓着,何况燕回国紧靠着齐云,疆域与国力也都强于齐云不少。如果能够与之联姻的话,那么她也就不用再怕权臣逼宫了。就这一点上来说,哪怕秦国真的象女儿说的那般强大,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在这一点上是远远不及燕回的。而以国家大义和母兄的安危来做筹码,太后有七成的把握可以说服女儿。   可是没想到刚听得今日早朝之上,恒波以雒羽已经与秦皇有了婚约为由拒绝了燕回国的提亲,她还没来得及召儿子来质询,就又听到了这样的消息,让她当时便几乎抓狂!而当怒冲冲地赶来兴师问罪的她看到完全一副没事人一样神情淡然地嬴政时。更是火冒三丈,这个家伙玷污了她女儿的清白,居然见到她还敢摆出这样一副嘴脸!   “你!”太后连坐都顾不上,手中的凤头拐杖在地上狠狠一顿,怒道:“羽儿呢?”   昨夜在温柔乡中享尽了美人柔情的嬴政心情很好,阴阳调和更是让他浑身舒爽,是而完全没在意太后的怒颜相向。在主位上坐了下来,接过龙海奉上的香茶浅饮了一口之后。他方才好整以暇地望向太后,答道:“在朕房中。”   听到预料中的答案,太后气得声音都在发颤:“你……你怎么能……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嬴政淡淡地道:“朕做了什么?朕不过是召幸妃子而已,难道这也有错?你别忘了朕与羽妃早有婚约,只是你要求拖延,而羽妃初练玄功,根基未稳也不宜破身,是而朕才一直等到今天。现在她玄功圆满,终有小成,朕召她侍寝成就鸳盟。有何不对?”   “你!你……你也别忘了当初是怎么答应本宫地!”见他居然还理直气壮地辩驳。气得发昏的太后只想一拐杖敲到他头上去!   “朕没忘,朕是答应过要等上十年,不过太后当初答应朕的事也没有完全做到吧?那么现在朕打的这点折扣就和太后所做的那些抵消了。”   当初太后答应从此后不再干涉雒羽的婚事。可是这些年来她虽然没有再硬给雒羽指婚,但明里暗里的小动作可没有少做。不过当初嬴政的目的只是要她不再硬逼雒羽,以免使得雒羽为难或是扛不住母亲的逼迫而答应了嬴政绝不能允许地事,至于那些小动作也就随她去了。   此时他翻出旧账,一下将太后给噎住了,既然自己已经先没能遵守约定,那么也就没有资格去说别人了。   太后窒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再度开口,可是气势已经下降了许多:“就算这样,你和羽儿毕竟还未成婚,怎么能这么草率地就……就这样在一起?”   “成婚?”嬴政淡淡一笑:“太后搞错了吧?现在是朕纳妃。可不是朕地羽妃在招驸马。朕临幸过后下道诏谕封赏尊号便是完婚,难不成朕每封一个妃子就要举行一次婚礼?”   看着脸色发青却哑口无言,不知该怎么驳斥的太后,嬴政也不再刺激她:“当然,雒羽不管怎么说都是个公主,所以昨日午间朕已将婚书和聘礼礼单给了恒波,再过几日朕会在你的寿宴上正式下聘,并当众宣读册封地诏谕,这总行了?”   什么叫这总行了?太后恨恨地看着嬴政。她对嬴政的成见已深,而且当年闯宫的孵瞪幕更是让她感到屈辱,一心想要和他作对。这些年不停的做手脚想要拆散他和女儿,其实何尝没有一点泄恨的心理。可是现在木已成舟,女儿的清白之身已经被他玷污,难不成还能嫁给别人?   可是掌上明珠出嫁居然连个婚礼都没有,这让太后实在难以容忍,但是她也无法强行要求嬴政举行婚礼,因为所有的帝王都是这样封妃的,她没有任何驳斥的理由。事到如今太后也只能认了,好在这个可恶的家伙好歹总还是个国君,这门亲事也算地上是门当户对,而且他虽然品行差点,可起码相貌倒也不错,能配得上女儿。   无法可想的太后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了,可是看着面前的嬴政又实在是忍不住生气。   “回宫!”太后转身就走,实在不想再多看面前这个家伙一眼。不过她也不打算就这么便宜了他,打定主意在他下聘之时要好好刁难刁难他,不然实在难消心中之气!还有她那个儿子,居然连和她商量一下都没有,就接下了嬴政的婚书和礼单,还擅自拒绝了燕回的提亲,到底眼里还有没有她这个母后?回宫去一定要将这个逆子叫来好好地教训一顿!   她走了,嬴政也站起身回到了书房,书房中刚刚还被太后在心中斥骂的恒波自椅上站了起来,有些急切地道:“先生,母后怎么说?”   今天他照例下了早朝之后就来了清涟殿,而嬴政一向起得很早,虽然昨夜在雒羽身上驰骋了大半夜,但依然一清早就起了身,恒波到的时候他已经象往常一样在书房批阅奏折了。   在进殿的时候正遇到宁馨宫应命而来的那些宫娥,恒波才知道原来昨晚妹妹被先生召到清涟殿过了一夜。等赶到书房一问,得知嬴政已经亲口封妃,并且传诏国内命宗正造金册玉牒以记名之后,恒波立刻高兴地向先生道喜。原本他虽然在殿上以先生地婚书为凭拒绝了燕回国的提亲,但是公主们的婚事也是需要太后点头的。恒波自然不会不清楚母后对先生的态度,可以想见她绝对不会轻易松口的,这最后一关只怕还会有不小的波折。   可是没想到先生的动作果然够快,这边已经将生米煮成了熟饭,这下这桩婚事可说已是板上钉钉,哪怕母后再怎样不愿,也是无法可想的了,只是来闹上一场是绝对免不了的。果然没多久龙绝就进来报说太后到了,恒波可不敢和嬴政一起去见母亲,可以想见现在的母亲定是一片盛怒,到时可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连着他一块儿倒霉!   是而他就留在书房中等候,虽然对先生有信心,相信他一定能将母后摆平的,可是心里总还是有些不踏实,此时见嬴政回来,立刻出声询问。   嬴政一笑:“还能怎么说?羽妃已经是朕的人,她还能否认不成?不过……”   他的前半句让恒波长舒口气,彻底放下心来,可刚还在庆幸着总算没事了,那一声“不过”让他的心又吊了起来,急问:“不过什么?”   “不过太后虽然无奈地认了,但却气恼地很,她奈何不了朕,你就要有事了。”   啊?恒波一愣,这和他有什么相干?   嬴政微笑道:“你别忘了,昨日接下了朕婚书与礼单的是你,今日在大殿上推拒了燕回国求亲的也是你。接下了朕的婚书与礼单之后你没有向太后禀报得到她的首肯,拒绝燕回国求亲之前你也没有与她商议,这个罪名可不轻啊!这次她怒而前来问罪,结果却反而带了一肚子闷气回去,自然要找个出气的,所以么……”   所以自己就成了出气筒?明白过来的恒波苦笑,还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两个当事人都没事,他这不相干的却被拿来顶杠,这叫什么事啊!   “你还是快回去吧,想来太后已经派人去召你了。如果久等你不到,只怕怒火就越旺,到时你的苦头就有的吃了。”嬴政提醒道,不过他的话里实在听不出有半点同情与歉疚之意。   于是恒波苦笑着告辞了,也罢,先生为了他而使母后误会了这么多年,现在他为先生去挨顿骂也是天经地义。何况有事弟子服其劳,先生有事,学生顶杠也是应该。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五十八章 寿宴   随着太后寿辰的临近,所有的各国使臣都到齐了,这时恒波·齐云才知道为什么燕回国的二皇子会那么性急地要尽快定下与雒羽的婚事,甚至不惜重礼贿赂那两个老奸向他施压,只因为其后来的那些使臣都提出了与之一样的要求。   之所以都盯上了雒羽,除了雒羽那被颂扬得天仙化人的美名之外,还有就是她的嫡出身份。她是正宫太后的女儿,当今国君的胞妹,论身份可说是所有公主中最尊,而太后与国君对她的宠爱也是尽人皆知。所以各国使臣的论调全都一样,说是为了体现对于这次联姻的重视,联姻的对象必须是雒羽公主。   可惜这朵绝美的鲜花已经给别人采走了,使得诸国使者全都碰壁而回。这使得所有的使臣都是极端不满,之前完全没有一点风声,可是他们一提出联姻雒羽公主就冒出这么个未婚夫来,哪有这么巧的事?何况那什么秦国从来就没听说过,是打哪钻出来的国家?这样的无名小卒不会是一个不起眼的荒僻小公国吧?那种拥有几城之地就厚颜称国的也不少,只不过地处边荒、国贫民穷,完全引不起其余大国的兴趣,又或是两国有意将之作为缓冲地带,这才得以芶延残喘。   至于齐云国君所说的什么秦国距此非常遥远,他们是绝对不信的,只当是齐云的推脱之词。有很多国君一生连皇城都没出过,再喜游历的国君也不会踏出自己的疆域,一个国君就带了几个随从穿过千山万水地来到这么遥远的国度?骗鬼啊!   何况就算真有这样的事,这样一个遥远的国度和近在咫尺的邻邦相比,应该选择哪个根本就不用考虑的吧?而如今齐云却宁愿选择这样的一个国家而拒绝了各国,深觉自己受了羞辱地各国使臣怎么咽的下这口气,全都极为强硬地要求齐云退掉原本的婚约,重新考虑雒羽公主的归宿,甚至很多已是语带威胁。   他们的威胁恒波是不在乎的。其实别说是雒羽,就是别的公主他也没有想过要用来进行这种政治联姻。嬴政对他说过,想要保证自己国家不受到侵犯,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所有地敌人都打怕,打得别人听到你的名字就发抖,打到别人宁愿自尽也不敢与你为敌!国与国之间除了实力,其余什么都是假的,女子金帛换不来和平。哪怕就是能偏安一时,这种安全也都是极为虚幻的,就如筑在沙滩上的冰楼,浪一涌就会消失无踪。一个帝王如果沦落到需要用姊妹女儿的身体去换取自身安危的地步,那还是乘早找把刀抹脖子吧!当然,世事无绝对,也不是说这种联姻绝对不该考虑,但那是在为了积累力量一举击垮敌国而争取时间,或是作为对付他国的计策中的一环的时候才该付出地代价。但前提是你本身必须已经拥有足够地实力,否则如果在别人眼中根本就是一块随时可以吞掉的肥肉的话。就算你献出了所有也是一样逃不掉灭亡地下场。   而恒波很清楚。现在的情况就是齐云已经成了诸国眼中一块随时可以吞掉的肥肉,之所以提出联姻,也只是侵吞齐云的一种手段罢了。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这些家伙哪一个怀着好意了,此时同意联姻不止不能给齐云带来好处,反而是在给自己找麻烦。至于威胁,反正无论他肯不肯答应各国的要求,各国都没打算要放过齐云,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那么威胁不威胁的也就完全没有必要在意了。   可是太后和朝中的大臣可就没他看得那么清楚了,一下得罪那么多国家可绝不是闹着玩的!在那些大臣想来,虽然一个公主不可能同时许配给几国,但是只要在其中挑选一个国力最强的结为盟好。那其余地国家就算不满也会有顾忌,起码总比那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什么秦国来得有威慑力吧?所以几乎是众口一词地要国君答应各国的要求。   而太后则是有苦说不出,女儿已非完璧,怎能用来联姻?可是要说女儿已经嫁了,这一没看到婚礼,二没正式下骋,甚至连风声都没一丝半点,这叫别人如何能信?而要用君王封妃的惯例来解释的话,且不要说那些使臣对于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秦国国君的怀疑。光是女儿只被封了个妃子就已足够让各国更为愤怒了,要知道各国许的可都是正室之位!   说到这个,太后就禁不住后悔,当初真的应该逼嬴政举行个婚礼,管他是不是国君,现在是在齐云不是在秦国,如果他不肯地话就别想娶她女儿!可是怎么会那么容易三言两语地就被他打发了?好像每次面对他自己总是都落在了下风,被一种莫名的气势所压制,哪怕这次是在盛怒之下也从始至终都没敢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甚至连过分点的言辞都没能吐出一句。太后不明白她在怕些什么,这里可是她的地盘,哪怕是那个家伙的功夫再高,还能逃得过大队侍卫的围攻?   太后想不通,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再想也没有什么用。虽然之后想想不对,又去过两次清涟殿,可面对着嬴政她的态度始终强硬不起来,威胁的狠话更是说不出口!而召女儿来打算要她自己去提的结果,却被女儿拒绝了,真是把她气了个半死!无可奈何之下,除了每天咒骂那个该死的家伙之外,她也完全无法可想了。   就在这样的情势下,太后的寿诞之期终于到了。   寿宴开在皇宫的凤璃殿中,嬴政自然是很清楚国宴的程序,他可不会一早就到坐在那等人的,所以当他携着雒羽进殿的时候,客人基本都已经到齐了。以至于听到门官的喝报声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们的身上。   嬴政到了齐云以后也一直是身着秦服,此时亦不例外,一袭黄色内袍外罩着隐隐浮现着龙纹的深蓝外衣,黑发高挽以一顶盘龙冠绾束,意态雍容,顾盼生威。而他身边落后了一肩距离的雒羽一身大秦的皇妃服色,鹅黄色的衫裙曳地生姿,挽成凌云髻的秀发上只是简简单单地斜插着一支垂珠凤敛,袅袅娜娜,犹如仙降云端。两人站在一起,实在是相配之极,殿中众人都为两人容光所摄,一时竟是鸦雀无声。   凤璃殿中除上首设了三席之外,大殿左右分设着两排席位,每席都旁立着两名宫女。嬴政目光一扫,便带着爱妃与两名侍从向着上首右边的那席行去。上首三席,正中那席是身为寿星的太后的座位,而左首那席自然是国君的位置。原本雒羽虽然是国君的胞妹,但也没有资格在上首列席入座,而是应该和其余那些重要的皇室成员一起坐在下方左列的席位上。但是恒波为了表示对先生的尊敬,硬是在上首加设了一席,太后虽然不愿便宜了那个和她犯冲的家伙,但是冲着嬴政国君的身份,又疼爱女儿,也便默认了。   嬴政来的时间实在是掐得刚刚好,才走到席前,就听“当”的一声清音响起,十八名手持长戈的卫士步履整齐地由后堂进入殿内,排列两旁。接着太后和恒波·齐云在四名内侍与八位年轻宫娥的引领下步进殿来。太后是一身盛装,作为寿星的她今日看起来心情很好、一片容光焕发。而此时的恒波则完全没有平时在嬴政面前表现出来的沉稳与干练,那略带苍白的脸色、轻佻的眼神和行止间透出的那种浮躁,怎么看都是一个酒色过度的昏庸之徒。   一众文武与皇室成员都分列两旁跪伏迎进国君与太后的大驾,各国使臣也是欠身行礼,整个殿中只有嬴政和他身后侍立的龙冥、龙绝依然挺立如故,别说弯腰,连头都没有低一下。   太后与恒波自然是都看在眼里,这样的情况恒波完全没觉得意外,太后则是脸色一冷,不过总算也没有发作。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对她有过半点恭敬之意?就算现在已经娶了她的女儿,又哪里有半点当她是岳母?最可恨的是她还拿他半点办法也没有,这个家伙简直就像专门生来气她的一样。所以她干脆偏过头去不再看嬴政,免得越看越生气。   到了自己的席上落座之后,恒波开口道:“平身。”   殿中所有的人这才进入自己的席位入座,寿宴正式开始了。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五十九章 下聘   按理说今天的这场寿宴作为寿星婆的柳静太后应该是绝对的主角,可事实上在整个凤璃殿中最引人注目的却不是的她,而是嬴政和雒羽两人。原本就已美绝人寰的雒羽经过了这些时日嬴政的滋润更是光艳照人,少了几分少女的青涩而多了少妇的成熟风韵。偏偏她的气质又是那么的清雅脱俗,那种淡淡的清冷中透出的妩媚使得她的杀伤力上升到了难以想象的境界,那种诱惑力绝不是凡夫俗子能够抵挡的!   使得大殿中的一众男人目光全都难以自制地投注在她的身上,虽然早就听说宁馨公主美貌绝伦,可是今日一见方知之前听到的所有言辞都不足以形容出她的美丽于万一。尤其是各国的主使,盯着她的目光更为炽烈,而当目光移到她身旁的嬴政身上时,则立刻变成了妒恨如狂的火焰!   齐云的风气还是比较开放的,所以在这种场合并没有禁止女子列席,不止是皇室的公主们都在殿上,就连一些重臣的女眷也都得到了出席的资格。而那些贵女们的反应和男人们正好相反,尤其是几位公主,满是幽怨的秋波不时地在嬴政身上打转,而望向雒羽时却是禁不住地露出羡慕与嫉妒之色。   只不过两个当事人对于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是没什么感觉,嬴政是早已习惯他人的注目,对于这种情况早已免疫了。而雒羽则是自己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使得她好像觉得自己的感情在慢慢冰封一样,对于四周事物的感觉越来越淡薄,就连面对母亲和哥哥时仿佛也都没有以前的那种亲近感了。只有在嬴政身边时她才觉得自己还有正常的七情六欲,会喜、会愁、会羞、会悲。所以那些无论是惊艳也好、嫉妒也好的目光全都被她自动过滤了,而她望向别人时也都是一副淡定地近乎冷漠的神情,可目光一回到嬴政身上,那种冷淡就立刻被如海的深情所取代。   这种情况使得那些本已经看嬴政极度不顺眼的男人更是妒火狂烧,那无限深情地目光和勾魂摄魄的笑容仿佛都只是为了嬴政而存在。这个家伙有什么资格让这样的绝世妖娆如此倾心?   一小段时间之后,终于有人忍不住了,站起身来对着恒波洪声道:“敢问齐云陛下,不知对于前些时日小王的提议考虑地如何?”   这个发问的乃是秋羯国被封为恭王的四皇子虞嘉,这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止是恒波暗中着恼,就连太后的脸色也沉了下来。难道这位恭王殿下瞎了吗?看不出雒羽已为人妇,居然还想要她联姻!   恒波暗哼一声。这个家伙真是色胆包天,居然到了这个地步还在打妹妹的主意!脸上则满是无奈地双手一摊,道:“恭王殿下,非是本君不肯应你之请,实在是本君地胞妹已经出嫁,本君也是有心无力,只能辜负殿下的厚爱了。”   虞嘉冷笑一声,盯着恒波道:“出嫁?齐云陛下在说笑话吗?据本王所知,这位‘秦皇陛下’好像连聘礼都没有下过,更不要说是婚礼了。这出嫁二字不知从何而来?难道是陛下看不起我秋羯。故意设词推脱吗?”   恒波心中冷笑,设词推脱又怎样?别说先生已经纳了妹妹为妃,哪怕没有。就冲着各国在盘算的那些事情,自己要是答应了这门婚事才真是傻了!不过心中在冷笑,面上的无奈之色却更浓了,不得不说这些年下来,他装作的功夫已经有了不浅的火候。微微苦笑,恒波对虞嘉道:“两国联姻,这本是一段佳话,本君赞成还来不急,怎会故意设词推脱。   实在是本君的胞妹早已许人,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而一直拖延到最近才终得完婚。人无信而不立。何况本君为一国之主,再说,这个……殿下应该也看到了,木已成舟,本君实在是有心无力,只能请殿下见谅了。”   “木已成舟?”虞嘉不以为然地道:“小王怎么没看到?既然既未下聘又未拜过天地,那事情就还未成定论,何况……”   他满是轻蔑地瞟了嬴政一眼,道:“秦国?不止是小王。相信在座的都从没听说过有这样一个国家,这位‘秦皇陛下’从何而来,实在有待考证。还望齐云陛下不要受了小人的蒙蔽,雒羽公主是陛下的胞妹,她地终身所托还是找一个可靠地对象比较好。”   说着手一挥,他身旁的一个副使离座而起,取出一本聘礼礼单念诵了起来:“黄金二千两,明珠十颗,白璧一对,翡翠宝瓶一对,玲珑玉树一株……”   待得他念完礼单,虞嘉道:“这是小王所下的聘礼,不敢说丰足,起码比有些连聘礼都拿不出来地人要好得多了!请陛下收下,成全小王对雒羽公主的一片心意。”   他这里话声才落,燕回国的二皇子就站了起来,冷笑道:“出得起聘礼的可不止是你秋羯,小王也已经将聘礼给带来了。”话声中,他的副使也一样取出一份礼单开始宣读:“黄金三千两,黑珍珠两颗,碧玉、鸳鸯一对,翡翠驰云马一对……”   再之后,各国的主使都纷纷亮出了自己的礼单,不过要论最丰厚的还是燕回和秋羯。其实这些贵为皇室宗亲的皇子亲王们哪个不是对女人经验丰富,虽然还未立正室,但早已是妾侍成群。雒羽已非处子之身他们当然看得出来,只不过谁都不提都在装傻而已。   此时这样的举动已经不止是为了完成任务,这样地倾国绝色世间多少年才能出一个?虽然已经被别人拔了头筹,但遗憾归遗憾,却绝不能因此便放弃了。哪怕是白璧微瑕,但是稀世瑰宝依然不是普通的货色能够比拟的,以至于一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将这绝世妖娆带回去藏入私房的皇子们,全都咬死了说什么也不松口。   对于这样的情况太后不但不恼,反而有些开心,瞄了嬴政一眼,活该!谁叫这家伙聘礼没有影子,婚礼也不肯举行,就这样空手拐走了她的宝贝女儿,这下有难了吧?还说什么今天的寿宴上会正式下聘,他的礼单太后已经见过,那么多的东西要运进来绝对需要一个庞大地车队。可是到现在别说是京城,就连边境也没有半点动静,看他今天用什么来交差!   而恒波则心中全是不屑的冷笑,当日在拒绝各国时他只出示了婚书,至于礼单完全没必要去给这些使臣验看,所以使臣们根本就不知道嬴政所列出的那份礼单有多恐怖。这点东西就敢得意洋洋地拿出来现?真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   至于大秦送聘礼的队伍,昨夜就已经到了宫中,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无声无息地通过边境的关卡隐踪匿迹地来到京城,又是怎么通过严密的宫禁到达清涟殿的,反正事实是这么一大群人就像天上掉下来一样地已经到了宫中。今天嬴政告诉他的时候他都不敢相信,但是在亲眼见到了之后就不得不信了,所以面对现在的情形他丝毫也没有半点担“心。   眼看着一个个互相冷眼相对的各国主使,以及受了主子的命令欲待将聘礼的礼单送到他的面前的副使,他干咳了一声,开口道:“其实,秦皇陛下的聘礼礼单早就交给了本君,运送聘礼的使节团也已于昨夜到达了宫中。   只是秦皇陛下为了表示对于这门婚事的重视,所以决定要在母后的寿宴上当众下聘,各位的心意本君只能心领了。”   什么?不止是一众使臣,连太后都是大吃一惊!秦国的使节团昨夜已经入宫了?怎么进来的?难不成守卫宫门的禁军都瞎了,这么庞大的队伍经过身边都没看到?一时所有人的眼睛全都望向了嬴政,太后是惊疑不定,而一众使臣是轻蔑与不屑,他们不相信这个所谓的秦皇能够拿出些什么好东西来。   到了现在也是该拿出聘礼的时候了,嬴政侧过头,对着侍立在左后侧的龙绝略一颔首,龙绝躬身领命,大步出殿去了。没一会儿只见一个黑发黑眸、秦人装束的官员走进殿来,他的身后紧跟着十个推着十个大柜子的士卒。那柜子十分巨大,不知是什么金属打制而成,柜底下装着四个极小的轮子,要不然只凭一个人是绝对推不动的。   就在这十个柜子被推入大殿的时候,恒波身后的一个内侍取出了一本礼单,打开之后大声念道:“黄金万斤。”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六十章 封赏   只这一句,就让殿中的所有人全都觉得脑中一昏!什么什么?黄金万斤?   那十个柜子在殿中成两排停稳,士卒们在随着那个官员向嬴政行礼之后同时打开了柜门,立时一片灿烂的金色晃花了紧紧盯着那些柜子之人的眼睛,只见柜中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一块块的金砖!殿中的众人难以置信地倒吸了口凉气,饶他们都是大富大贵,这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黄金!   那个秦国官员的声音响起:“这每一柜中都是一千斤黄金,合共十柜万斤,请接收。”   在恒波的谕令下,一队侍卫被召上殿来。恒波早就试过这些柜子的重量,是而这一队侍卫足有三十人,每三人负责一个柜子,才将这些柜子移走。看看那退下的十名秦国士卒,看上去也不是特别魁梧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这些士卒才退下,又是一批柜子被推了进来,这些柜子比前一批的还要大上一倍,共有五十只,幸好凤璃殿的空间足够,不然还真放不下。那个内侍再次报道:“白银十万斤。   随着士卒们打开柜门的动作,一片银光耀眼生辉,那个秦国官员道:“这每一柜装着二千斤白银,合共五十柜十万斤,请接收。”   等到这些柜子被侍卫们推走,那些士卒向着嬴政施礼退下,又是几个士卒进殿来,不过这次的不再是柜子,而是一个碧竹编就的斗与几个箱子。耳听得那个内侍报道:“夜明珠一斗,莹雪玉一箱,幻晶一箱、水云锦千匹。”   在士卒打开斗盖与箱盖之后,一片绚丽的宝光映满了大殿。   那个大秦官员的声音再度响起:“夜明珠一斗,共三百六十颗,每颗皆是龙眼大小。莹雪玉一箱,共二百八十块。无一块有瑕疵。幻晶一箱,共六百枚,晶呈七色,因如虹影变幻而得名。水云锦千匹,此锦云纹天然而成,内透荧光,且具有温度调节功能,冬暖夏凉。是衣料的首选。请接收。”   随着一批批搬上大殿的聘礼,殿中的人几乎都已陷入了呆滞的状态,殿上除了内侍地喝报与秦国官员的详解外再也没有半点声音。越到后面,搬进来的东西就越珍贵与稀有,这一场下聘的仪式足足用去了大半个时辰,而等到结束的时候,殿中完全是一片死寂!   而事情到此还没有完,在最后一批士卒退去之后,龙冥在嬴政的示意下上前了几步,取出一封圣旨展了开来。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雒羽·齐云德容兼备,朕甚为喜爱,今封为羽妃。入主月宁宫。钦此。”   雒羽早在龙冥宣读圣旨的时候就已离座跪倒,待得听宣完毕谢过皇恩方才起身。就在她起身之时,那名秦国的官员拍了两下手掌,这次搬箱笼进来地是一批宫娥。打开那些大箱子的箱盖,足足十大箱华美无比的衣裙,然后那些小的盒与匣之中都是各色精美华贵的首饰与珍宝。当然嬴政不会委屈了雒羽,这些赏赐不同于聘礼,所用的材料都已是神品,只是那些凡夫俗子是不会明白这些东西究竟有多珍贵的。   当最后的两个托盘呈送到雒羽的面前时,嬴政也自站起身来到了雒羽的身边。盖在托盘上地红锦被宫娥揭开。其中一个托盘上放着一颗玉印与一本金册,另一个托盘上则是一顶由三朵莲花缀成,两边分别垂下一串长长地银色晶石的“温玉莲花冠”。只是这温玉可不是一般的凡品,而是被称为玉中之王地氤氲圣玉,而那作为坠饰的星宸晶就算在神品中也是属于珍物那一阶的。   拿起那顶“温玉莲花冠”亲手戴在了雒羽的头上,嬴政微笑道:“有封不可无赏,这些东西就给爱妃略丰妆奁吧。”   雒羽虽知今天会受诏谕正式册封,可是没想到嬴政竟然还会当众赐赏,君王赏赐之物的数量与贵重程度。和妃嫔的受宠程度是成正比的,而这样的安排与这种规模的赏赐足以表明嬴政对于她的喜爱!拿起那枚代表着各宫后妃身份地玉印与那本标注着她封号的金册,无限感动与欣喜的雒羽深深拜倒,君恩深重,唯有以此生此世的所有来回报了!   嬴政伸手相扶,笑道:“罢了罢了,爱妃无需多礼。”   挥退了那些宫娥,嬴政望向呆呆地看着他的柳静太后,淡然一笑:“今日太后寿辰,朕既然出席寿宴也不能失礼。来人。”   随着他的喝声,两个士卒抬着一株硕大的珊瑚走进殿来。这株珊瑚足有一人高,三尺宽,每一枝丫都呈凤形,整株珊瑚共由一百只形态各异的凤凰构成,而这一百只凤凰正好组成了一个硕大的寿字。宝光掩映中整株珊瑚灿灿生辉,当真是稀世之宝、盖世奇珍!   看了这株珊瑚一眼,嬴政道:“朕就以这区区薄礼来贺太后地生辰吧。”   太后早已经对着这株珊瑚看呆了眼,在寿宴开始前,所有文武百官皇室宗亲以及各国使臣进献的寿礼就都已呈交了司仪官。就连雒羽也献上了份厚礼,唯独只有嬴政什么表示都没有。为了这,原本就已怎么都看他不顺眼的太后更是着恼,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在这时候送上了寿礼,而且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惊天动地!   她这厢还在发呆,雒羽已经离席跪倒在她身前,口称:“儿臣恭祝母后华诞千秋、福寿康宁!”   她的话声才落,那边厢恒波也自闪了出来,跪在妹妹的身旁,祝道:“儿臣恭祝母后福体康泰、万寿无疆!”   两人这一带头,立刻其余众人都反应了过来,先是皇室的成员,接着是一众文武,再来是各国使臣,全都出列向太后祝寿。当然嬴政还是老样子,依然是连头都不点一下,甚至已经返回席上坐定。不过在经过前面的那些事之后,此时对他这样的表现太后是完全地不会计较了。   一片祝寿声中,心怀大畅的太后站了起来,连道免礼平身,然后让内侍将那株珊瑚小心地抬回了她的寝宫。一众人等各自归座,才一坐定,恒波就对着嬴政遥敬了一杯,他虽然知道嬴政会在寿宴上当众下聘,可是会有这样大的场面是他也根本没有想到的。那份礼单看上去已经够恐怖,而实物展现的效果更是礼单上的那些名称和数字所远远无法比拟的!   至于给雒羽的赏赐和给太后的寿礼则连他在事先也没有听到风声,这两手实在是足够的让人惊喜,尤其是那件寿礼,在改变母后对嬴政的态度的作用上效果是巨大的。虽然恒波知道嬴政并不在乎太后对他的看法,但是恒波在乎,他实在不想看到母亲和先生之间的那种紧张关系,他夹在中间实在为难。当然嬴政是不会逼他的,可是太后会,这就已经够他受的了。是而在看到太后看嬴政的眼神和善了许多之后欣喜之下对先生举杯相敬,为的是感谢先生让他以后耳朵可以少受些折磨。   雒羽也是极为高兴,她在事前也不知道嬴政会给太后准备了寿礼,再加上那为了她而举行的那么盛大的下聘仪式和丰厚得让人乍舌的赏赐,虽然没有婚礼,但这一番施为下来,也已绝不逊色于一场婚礼了。是而惊喜的雒羽凝娣着嬴政,纤手执壶为他斟酒,美目中满是浓得化不开的柔情,那种姿态美得令人窒息!   而使臣席上则是一片沉寂,看过了那位秦皇的聘礼之后,再看看自己的礼单,想到适才的叫嚣,一众使臣不止是脸上无光,简直就是无地自容!什么是大手笔,这才是真正的大手笔,各国的国库都没有这样丰足,而这位秦皇竟然拿来当聘礼!在扔出了这么多东西之后别说心疼,他连个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其后给予新封妃子的赏赐虽然没有聘礼那么多,但却件件都是绝品,论价值只怕也已不逊于那些聘礼了,而他居然还说“这些东西就给爱妃略丰妆苍”,他到底有多少家底啊?   到了现在,他们心中原本对于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皇者的轻视全都不知丢到哪里去了,财富在某些方面也能反映出实力。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果没有足以自保的力量,让人艳羡的财富只会招致毁灭而已。原本的那些猜测看来全都错得离谱,怪不得齐云会宁愿选择秦国而拒绝了他们这些邻邦,却原来齐云不是昏了头反而是无比的精明。光是那些聘礼就足以抵得上这一国百年的赋税了,更不要说秦国那不知到底有多强的武力。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弃这次的任务和那个足以令所有的男人为之疯狂的美人?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六十一章 除奸   不止是使臣席上的气氛压抑,连一众文武神色也很有些异样。   尤其是荣安·钧南,满朝文武中就他是见过嬴政的,只是当初虽然觉得嬴政气度不凡,可是其后得到的消息却让他没再将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帝王放在心上。这些年的事态发展也证实了他的想法很正确,所谓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不止是适用于正面,也适用于反面。   那个看上去英明神武的家伙其实却是一个大大的昏君,而这个没什么本事但却傲得可以的大昏君虽然从没有答应过他的求见,可是不用他当面诱导却已帮他达到了目的,将一个原本上进而又不听话的齐云国主也带成了一个小昏君。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种变化是他喜闻乐见的,那个原本与他矛盾越来越激化的国君现在可是与他亲近得很。若不是当年这个国君好心办错事,使得他在朝中多了个冤家对头,现在说不定他已经成事了。   可是今天看起来事情却好像很不对头,如此丰厚的聘礼和赏赐已经足以说明秦国国力的强盛,而这样富足的国家若是武力稍弱只怕早就成了别人盘中的菜了!不说别的,光是这么大的队伍居然没有任何征兆地就出现在宫中,已是让他不可想象,这么多的东西和人难道是飞进来的不成?而一个强盛的帝国如果领导者能力不够的话是很难驾驭的,尤其是这位秦国的国君已经在齐云待了九年了,国不可一日无君,他的那些臣子,尤其是摄政的宰辅难道竟会没有起一丝异心?   这些不合常理的现象让荣安不禁升起了一种隐隐的不安,虽然神色未变,但却是心念百转。而其余的那些大奸小奸虽然对于这位秦君知道得不及荣安的多,但是有了这样地一个姻亲之后只怕会使得皇家的势力大增,朝中格局一旦发生变化。对于他们的影响绝对不小!   不过在目光扫到恒波的身上之时,一众大臣的心安定了许多,哪怕是外力再强,但只要国君无能,那么也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宝剑再利,落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手里也等同废物,所以他们完全没有必要惧怕。   就在这样的各有所思中,寿宴在继续进行。又过了近半个时辰,适才因为去传聘礼而离开地龙绝现在才又进殿来。走到嬴政的身后,他躬身轻轻地禀奏了一句什么,嬴政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向着自看到龙绝进殿来之时就眼睛一直盯着他的恒波微微点了点头。   恒波眼睛一亮,唇边泛起了一丝欣喜的笑意,当即站起身来对太后道:“母后,最近儿臣听人说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很有意思,今日母后寿诞。儿臣就说来博母后一笑。”   太后有些好奇地道:“哦?那皇儿就说来听听。”   “是。”恒波看了嬴政一眼之后开始说起了故事:“从前。有一个人有爱占便宜的坏毛病。凡是他喜欢的东西,总是想尽办法把它弄到手,甚至去偷。有一次。它看中了一家大门上挂着的铃铛。这扇门的铃铛制作得十分精致,声音也很响亮。他想,怎样才能弄到手呢?最后决定把它偷走。他明明知道,只要用手一碰铃铛就会‘叮零叮零’地响起来。他也就会被人发现。那可就得不到铃铛了。怎么办呢?他突然想出一个办法:如果把自己的耳朵掩住,不就听不见了么?于是,他自作聪明地采用这个方法去偷门铃。有一天晚上,他借着月光,蹑手蹑脚地来到这扇大门前。他一手掩住自己的耳朵,一手摘这只铃铛。   谁知他刚碰到铃铛,铃铛响了。这家主人发觉后,就把他抓住了。母后,你说这个故事是不是很有趣呢?”   果然有趣,太后不禁笑了起来:“是啊,天下竟会有这么蠢地小偷,掩住自己地耳朵就以为别人也听不到铃声了,不给抓住才怪呢!”   恒波也笑:“是啊,可天下就是有这样自作聪明的人,以为自己所做的事很隐秘。除了自己之外就没有别人知道,所以才会做出这样掩耳盗铃地蠢事之后还在洋洋自得。持国大人,你说是吗?”   听他说个故事,说着说着却扯到了自己身上,而且明显地是话中有话,荣安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但是他面上却没有什么异色,笑着附和道:“是啊,陛下的这个故事的确是很有趣。”   “是有趣。不过偷个铃铛还是小事,最多判个几年,罚钱若干。可如果有人要偷本君的江山,持国大人说,本君该怎么惩戒他呢?”   事情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任谁都知道情况不对了,而此时的恒波脸上那原本的些许苍白已被健康的红润所取代,眼中也再没有半点轻佻之色,炯炯的目光锐利而有神,挺立如松地身躯散发出一种难言的气势。现在的他就像忽然换了个人一样,哪还有半点平时所见的昏庸与轻浮,而是犹如一柄出鞘的利剑一样锋芒毕露!   荣安的神色微微一变,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只能强笑着答道:“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径,自然是其罪当诛!”   恒波笑了,可绽开的那抹笑容却是一片冰寒:“既然持国大人也说其罪当诛,那本君也就没什么可犹豫地了。来人!将荣安·钧南给本君拿下!”   他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在侧的几个侍卫立刻一拥而上,将荣安从座位上揪出来,摘下官帽之后捆了个结结实实,押到恒波的面前按跪在地上。饶是荣安再镇定也不禁脸色大变,厉声道:“陛下,你这是何意?”   恒波一声冷笑:“本君是何意,你应该最清楚才对。”   说着手一挥,他身后适才宣读嬴政那份聘礼礼单的内侍取出十余本奏折,打开其中一本念诵起来:“陛下在上,臣钧岚叩首,今查持国荣安·钧南反逆不道欺罔贪残,臣冒死上奏圣听……”   他读完一本之后再换另外一本,这十余本奏折本本都是弹劾荣安·钧南的弹章,合计下来竟有九十二条大罪,其中大逆罪五,欺罔罪九,僭越罪十六,狂悖罪十三,专擅罪六,贪婪罪十八,侵蚀罪十五,残忍罪四,忌刻罪六,简直是罪大滔天!   待得内侍读完,恒波满面冷凛地喝道:“荣安,你还有何话可说?”   荣安毫不退让地和他对视,大喝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凭几本弹章就要治臣之罪,臣不服!”   “不服?”恒波冷笑:“好,本君今日就让你心服口服!来人!”   一队侍卫应声自殿外而入,手中提着几个箱子,还押进来十几个人。看到那箱子和被押来的人,荣安脸色大变。那些放在他面前的箱子打了开来,里面竟是皇袍皇冠等一应犯禁之物,还有一箱装的是账本与书信。而那十几个被押来的人则是荣安府中的绣娘、总管以及几个近身护卫。   那些账本详细记载了荣安收受贿赂、买官卖爵、侵吞他人财物、甚至是贪墨国库所敛来的赃款的款项。而书信则是与心腹密谋,和勾连他国欲图夺位的凭证。   再加上那些他府上之人的指证,可说是人证物证俱全,再也没有半点抵赖的余地!   可是在这样的情势下,荣安却不但不慌,反而笑了起来:“不错,我是想要图谋你的皇位,那又如何?我真该早点杀了你的,可是没想到你还真能忍,更能装,以至于我一直以为你很好控制才没有下手。不用说,当年那一道封赏的诏谕根本就是你故意的了?居然捧出一个对头来分我的权,扯我的后腿,好!很好!果然是好手段!不过想来这样毒辣阴狠的招数绝不是那时的你能够想得出来的,定是出自另一个人的手笔。”   说着,他回过头去毒蛇般的目光射向嬴政,此时如果他再不明白事情的真相他就可以去一头撞死了!   恒波看了嬴政一眼,眼中流露出感激之情,坦然道:“正是,若非先生的教导哪有恒波的今日!这些年来本君百般隐忍、与你虚与委蛇,为的就是今天!”   荣安大笑:“今天?今天便又如何?虽然有那个你捧起来的老混蛋与我作对,分去了我不少的权柄,但齐云的政事大多还是在我掌中,就连军中也有不少我的心腹。尤其是禁军,有三分之二都是听从我的号令!至于剩下的那些也不在你的手上,你以为那个老混蛋会与你合作吗?你的手中根本没有实权,你能拿我怎样?哈哈哈!你还以为只要杀掉了我,然后一道皇命就可以接收一切吗?”   看着这个事到临头还在做梦的老奸,恒波冷冷地道:“本君没有这么天真,如果真的杀了你以后一道皇命就可以摆平一切,本君早就请求先生动手了,又何必等到今天?”   一句话,让荣安笑声顿止,难道……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六十二章 夺权   “你真的以为本君这些年来除了隐忍就什么都没做吗?”恒波冷然道:“如果本君没有把握,又怎会在今天猝然发难?本君没有实权?那么你以为这些弹劾你的本章是怎么来的?那些查抄了你持国府的兵马又是从哪来的?难不成你还以为本君是派了几个侍卫偷入你的密室盗出这些东西,并顺手绑架了这些人证来和你对质不成?”   他每说一句,荣安·钧南的脸色就难看上了几分,这些他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愿去想。那些本章可以是伪造的,这些东西可以是偷出来的,这些人证可以是买通的,总之他决不愿相信自己会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人有的时候还真是会自欺欺人,他现在就像适才恒波所说的那个掩耳盗铃的人一样,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还没有输,自己的手中还握着足以让自己起码可以全身而退的力量!   是而待得恒波说完,荣安就大吼道:“不可能!满朝之中根本就没有一个你的人,你怎么可能掌握实权?你哪来的兵马?你想诈我?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   他的吼声才落,就见殿门外大步走进一个人来,那人荣安认得,乃是禁军殿前司都指挥使世海·鸿飞。禁军殿前司都指挥使虽然只是正四品的武官,但因为掌握着实际的兵权所以也是荣安所非常看中的位置。原本这个位置是由荣安的一个心腹担任的,可是因为那个心腹被他那原本的岳丈寻机陷害,结果这个职位落到了他那岳丈的手里,顶替他那心腹出任这个职位的就是这个世海·鸿飞。   此时见得世海·鸿飞进来,荣安的那个老岳丈利和·苏阳眼神一动。他也不蠢,虽然这些年和荣安斗得头破血流,可是现在他们两个显然是一条绳上的蚂柞,等恒波收拾完荣安,接下来十有十成就要轮到他了。在危机面前原本的仇人也能暂时变成盟友。至于以后如何,等到度过了眼前这一关之后再说吧,现在都过不去地话又哪来的将来?   基于这种考虑,利和·苏阳开口唤道:“世海!”   可是世海·鸿飞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他的呼唤一样,径直走到了恒波的面前,躬身禀道:“启禀陛下,整个渊京东区已经完全封锁,所有目标全已处于掌控之下。臣特来复旨!”   在他向恒波禀报的时候,又有一人快步走进殿来,这次进殿的却是属于荣安一系的将领,乃是禁军步军司副都指挥使。荣安刚看到他时眼睛一亮,可是刚才世海·鸿飞的表现让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叫出口。果然这位原本隶属于他地副都指挥使连眼角也没扫他一下,而是走到了恒波的面前躬身行礼,在世海·鸿飞禀完后他开了口:“启禀陛下,京畿、御林、云鸿三卫的指挥权全都接收完毕,臣特来复旨。”   就像都商量好了的一样,紧接着便是禁军步军司都指挥使和京城巡抚司统领进殿来向恒波禀报各自的任务完成情况。使得荣安的心一直沉到了谷底。其余一众大奸小奸也是心中一片冰凉。   看着几位爱将,恒波欣然点头:“很好,诸位卿家辛苦了。且先返回原位镇守,此是非常时期,一切还要有赖诸位卿家多多辛劳了。”   几人同时躬身应命,随后快步出殿而去,由始至终都没有向荣安和利和看上一眼。   望向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的荣安,恒波冷然道:“很遗憾,禁军的三分之二兵权不是在你的手里而是在本君手上,至于另外那三分之一,如你所见现在也已经握在了本君的手中。此外三卫已经被本君完整接收,京城巡抚司也早已是本君囊中之物。至于朝中其余地势力……”   他地目光扫过一众大臣的席位,只见满朝文武竟然有四分之一站了起来向他行礼,其中不乏被荣安和他那岳丈两人极为倚重的心腹!这下不止是荣安,所有还在座地大臣都是脸色大变!   “各位卿家请坐。”在这些站起的臣子重新落座之后,恒波的目光再度移到荣安的身上,冰冷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本君小心经营了这么多年,总是会有些收获的。你可知什么叫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说起来还真得谢谢你们给本君创造的那些机会,才让本君有了现在的实力。”   此时荣安已是脸色灰白,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知道大势已去。   恒波没有骗他,他的确掌握了不小的力量,说起来还是自己这两党地争斗成全了他,使他借机将安插到他们两方的人手推上了重要的位置,从而开始一点点掌握实权。   只是他发动的还是太早了些,光凭现在的这点力量还是有些单薄,要想颠覆两党的势力并不是易事,哪怕最后能胜也是惨胜。可问题是这位国君的身后还有一个人,既然恒波凭着这么点力量就敢那么有信心,那么定然是那个人也出手了,而且是他的力量足以帮助恒波取得压倒性的胜利!   恒波望着阶下再没有半点平时那种凌人气焰地荣安,冷笑一声,森然道:“逆臣荣安,身受皇恩不思忠君报国,反而图谋不轨,谋逆不臣、欺君犯上。更且贪赃枉法,罪大滔天,不诛不足以正国法,平民愤!今革去一切官职,抄没家产,打入天牢,三日后凌迟处死!九族之内,男子尽诛,女子年长者缢死,年轻者发入教坊司为娼,终身不得除籍!”   他这样的处置实在已是重得不能再重,可知他对于荣安的痛恨到了何等的地步!这么多年来累积的愤怒怨毒与压抑一旦爆发出来,其势之猛绝对是如火山喷发般的暴烈!   两个侍卫应命上前架起了荣安,荣安也不求饶,他知道事到如今求饶也没有任何作用。成王败寇本是至理,既然他败了就得付出代价,这点觉悟他还是有的。   看着荣安被侍卫拖出去,恒波的目光转向了利和苏阳,利和见那个内侍又取出了几本奏折,他也知机,不等那个内侍宣读就离座跪倒在地,惶然求告道:“老臣有罪,望陛下念在老臣年迈糊涂,开一线天恩!”说罢叩首不止。   “年迈糊涂?你在贪赃枉法、和荣安争权夺利的时候怎么半点也不糊涂,嗯?”恒波冷笑:“来人!将他削去冠带,打入天牢,一应判决与荣安相同!”   利和苏阳面色死灰,当即就瘫倒在地,两个侍卫上前将他拖了出去。   等到恒波的目光扫向其余那些还在座的大奸小奸的时候,那些臣子全都连滚带爬地离座扑倒在地,一片“微臣知罪,陛下开恩”的呼声响遍大殿。   可是恒波早就铁了心,岂是一句求饶能够挽得回的,冰冷的声音就像利剑刺入他们的心中:“拖出去!全都押入天牢,三日后处斩!”   等到该治罪的都被拖出了殿,满朝文武的席位一下空出了一大半。扫视了那些空位一眼,恒波笑了起来,渐渐笑声越来越高,越来越响,这么多年的闷气全在畅笑中一扫而空!喜悦、畅快,种种强烈的情绪都交织在了一起,转化成了此刻的大笑。   为了这一天他隐忍了多少年,每次坐在宝座上,看着那些原本该俯伏在他脚下的臣子对着他指手画脚,趾高气昂地告诉他必须这样,一定要那样,不止毫无敬意,甚至常常语带威胁。君不君、臣不臣,原本该是高高在上的他却必须低下头颅任由臣下摆布,而他不止不能发怒,还得陪着笑脸曲意奉承。忍字头上一把刀,那把刀每天都在割他的心!幸好还有先生可以听他的倾诉与发泄,否则他只怕根本无法忍到今天。而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从今天开始齐云将真正的属于他,现在的他才是一个真正的国君!   看着站在殿中放声大笑的恒波,有过同样经历的嬴政很明白他现在的心情,就一如他当年平定吕磐之乱,在加冠礼上亲手将王冠戴在头上之后的昂扬自得。那种搬掉了压在心上万斤巨石的轻松,那将仇敌都踩在脚下之后的扬眉吐气,还有那种从此后一切皆在掌中的志得意满,那种感觉是如此的醉人与美好!   不过夺回权柄并不是终点,而只是一个新的开始而已,可以高兴,可以庆贺,但却绝不能得意忘形。望着已经明显有些失控的恒波,嬴政暗自摇头,自我控制能力还是不过关啊!要笑尽可以等回宫后再笑个够,哪怕是笑到在床上打滚也没关系,但是这里可不是发泄情绪的场合。   好在恒波总算还没有真的被胜利冲昏了头,发泄了一会儿后慢慢收住了笑声,转过身来向太后施礼道:“今日是母后的寿辰,儿臣实在是不该兴刀兵行此等不祥之事,但望母后念在儿臣的不得已,恕过此不敬之罪。”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六十三章 探问   太后早已被刚才所发生的事惊呆了,怎么也想不到儿子说个故事居然会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来!   看着面前这个好像一下子变得极为陌生的儿子,她的心中一片混乱。这个气势凛冽、意态昂扬的年轻男子就是那个荒唐混账,让她越来越失望的儿子?不过身为太后,她总算也还是有些定力的,强迫自己定下神来,虽然有着太多的话想问,但她也知道这里不是问话的地方。待到回宫之后尽可以仔仔细细地问个明白,至于现在,则无论有多少疑问都只能先闷在肚子里了。   “皇儿诛除奸党,整肃朝纲,实是明君所为,本宫只有欢喜之意,岂会怪罪!”无论怎么说肃清了奸党都是件天大的好事,是而抛开疑问后心中一样万分高兴的太后笑而言道。   “谢母后!”恒波再度施礼道。   之所以选在太后的寿宴上动手,除了是借此向各国使臣展现他的能力以作威慑外,也是因为在寿宴上所有要收拾的目标全都会到齐,正好可以一网打尽。而且寿宴上不能带护卫与武器,拘捕时就要轻松多了,至于那些群龙无首的下层结构,收拾起来也不会遭到什么强力的抵抗。   高层与底层的分离使得他有了利用中层将领兵不血刃接收兵权的可能,从而将若是正面冲突而会导致的内耗降到了最低。   只是这样一来未免对不起母亲,无论是有什么理由,这样的事端出现在一场喜庆的寿宴上总是件非常令人扫兴的事。何况刀兵不祥,今日是母亲的寿诞之期,现在城中却是一片刀光剑影,而且一旦冲突起来难免会流血,这让他对于母亲更为愧疚。现在听得母亲的温言抚慰,使他心中好受了不少。   回到自己的席上,端起斟满的酒杯向各国使臣遥敬。恒波朗声道:“本君诛除逆臣,让各位使臣受惊了,还望各位贵使勿怪。”   一众使臣忙都端起杯来称道不敢,刚才免费看了一场大戏,本来齐云内乱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可是现在他们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说实话,本来对于这个齐云国君他们完全就没有放在眼里,一个无权的国君只不过是权臣手中地扯线木偶而已。而且这个齐云的国君做傀儡还做得很高兴。又无能又好色,整日价厮混在妃嫔宫中,还时常微服出宫和一帮在外认识的狐朋狗友去青楼寻欢作乐,这样一个废物实在没有任何关注的价值!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所有人眼中的废物,刚才以一种雷霆扫穴之势骤然翻盘,从一干权臣奸党手中夺回了属于他的权利。才让他们知道原来所有的人都看走了眼,错把鸿鹄当成了燕雀。   作为皇室成员的主使们很清楚一个为了夺权能够隐忍了这么久地国君,具备着怎样的耐性和坚强的意志。而他这九年来在两个老奸的眼皮底下一点点不动声色地挖他们的墙角而没有被察觉,又是需要怎样的智谋与手段!   当然,能够有今日的胜利也离不开那个在他身后支招的高人。不过最终的执行者总是他自己。如果他本身的能力不够,哪怕别人主意出地再妙也是没有用地。古往今来,幼主登基最后能够夺回权位的少之又少。而能成功者之后无一不是一代明君。这次虽然是有外力的帮助,但从恒波刚才地表现中看,这个齐云国主实是已经拥有了成为一个英主的潜力与条件。   这对于垂涎齐云的各国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一个英明的君王能够给一个国家带来怎样的变化使臣们很清楚。何况现在朝中内患已经完全肃清,一众权臣奸党的脑袋也足以平息已经快到爆发边缘的民愤,只要这个刚刚夺回权利的国君不再过份奴役百姓,那么就绝不会激起民变!   一旦让他稳住了国内形势,想要拿下齐云虽说不是不可能,但却绝对要困难上千百倍!所以,绝不能给他理顺国内的时间。现在虽然奸党尽诛,但是这么多的官员去职,使得朝堂一下空出了一大半,势必会造成朝政地混乱。而且多年来形成的弊政也不是短时间内可以修正的,现在的齐云可说正处在极为虚弱的时候。要想动手就要乘现在,越快越好,可是……   使臣们的眼睛不期然地瞄向了上首右席之上的秦皇,这个不知从哪钻出来的意外因素实在是让他们又恨又恼!这位帝王能够将恒波从一个不通权谋的少年调教成现在这个样子,那他自身地能力必然更强。光看他教恒波的那些招数。就可以知道他的手段有多高明了。   你说你一个国君,不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宫中,出来乱跑些什么?难道不知道帝王之身,金尊玉贵,万一在外面出了意外可怎么办?就算在宫里待得闷了想出来散散心,在国内溜达溜达也就算了,那么大老远地跑到齐云来做什么?现在不止抢走了天仙化人的雒羽公主,连别国的内政也横插一脚,手也伸得太长了吧?   一众使臣在心中不停地咒骂这个多事的家伙,你说你纳妃就纳妃吧,还教什么学生,也不怕哪天这个学生用你教的本事来对付你!   不过咒骂显然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看看那位意气风发的齐云国君,一众使臣不禁暗自皱眉。再不用伪装自己的恒波完全做回了真正的自己,再看不到一丝倔弱与轻浮之色,沉静锐利的眼神,稳健刚毅的气度,此时他显露出来的是一个真正王者的风范。可是在他的身上分明可以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尤其是嘴角那抹淡淡的笑意,简直就跟嬴政一摸一样!   这也学得太彻底了吧?居然连表情都在模仿,由此可以看出在这位齐云国君的心中嬴政占据了怎样的地位!这样的情况使得离间计的成功率变得十分低下,就算能成也需要漫长的时间,所以要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见效的话,这个方法可以直接排除了。   既然秦皇能够帮助恒波肃清内敌,那么也极有可能会帮他对付外患,所以必须要将他们两个分开。有这个老师在旁指点的恒波难对付的级别起码会上升几倍,何况如果弄得不巧要是使得秦皇直接插手的话,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不知底细的敌人是最难对付的,所以无论出于什么考虑,使臣们都要弄清那个秦国到底在哪里,国力与武力的确切数据,最重要的是,这个该死的秦皇到底什么时候会离开!   于是在默然半晌之后,燕回国的二皇子泊尔晋站了起来,向嬴政举杯道:“恭喜秦皇陛下得了个如花美眷,小王敬你一杯。   嬴政淡淡一笑举起杯来:“多谢殿下。”   一口饮尽杯中酒,泊尔晋并没有坐下,炯炯的目光盯着嬴政道:“请恕小王冒昧,在此之前小王从未听说过有秦这一国,不知陛下的秦国是在什么地方?”   嬴政道:“朕的大秦离此非常远,说了殿下也不会知道的,所以不说也罢。”   泊尔晋暗自皱了皱眉,不过虽然碰了个软钉子,他又怎肯就这样打了退堂鼓,不肯罢休地道:“陛下何妨说来听听,哪怕小王不知道,长长见识也好。”   “在星汉。”见他紧盯不放,嬴政便随口回了一句。   “星汉?”不止是泊尔晋,几乎殿中所有的人都一脸茫然,星汉是在哪里?   “不知这星汉距此有多远?”泊尔晋不死心地追问道。   “很远,远得超出你的想象。”   “那么陛下怎么会离国来到这么远的地方?”   “朕来齐云是应了羽妃所求送她回家。”   “……”泊尔晋无语了,为了送一个女子回家便离宫出国,这么千山万水地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家,这怎么看都不象是一个明君能做出来的事!不过……看看雒羽,如果是她软语相求,只怕自己也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吧?   其余的使者们看着雒羽,显然也是和泊尔晋一样的想法: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位秦皇显然已经给美人迷昏了头,再怎样的明君一旦陷入了情关,那也难免会犯糊涂的。不过貌似雒羽公主已经回来了很久,却怎么到最近才刚刚完婚?难道秦皇竟然这么君子,一直对着美食光流口水不动手?   “那么不知陛下何时回国?”泊尔晋问道。既然秦皇已经如愿得到了心爱的美人,那么总应该可以回去了吧?   “嗯,再过二十一年吧。”   一句话让泊尔晋几乎吐血:“什么?二十一年?!”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六十四章 决斗   “陛下不要开玩笑。”泊尔晋愣了片刻之后强笑道,他无法相信竟会有帝王会荒唐到这样的地步!何况由徒知师,能够教出恒波这样的学生,可知这位秦皇绝不可能是个昏君,哪怕是被美色所迷,也不至于会离谱到这样的程度。   所有的使臣也都不信,齐云只不过是国君年幼,就使得权臣动了不臣之心,而若是国君数十年离朝在外,那等到他回去的时候皇位绝对已经易主了!哪怕是再怎样不爱江山爱美人,也没有哪一个帝王会答应这样的条件。除非他疯了,而眼前的秦皇怎么看也不像个疯子。   嬴政淡淡一笑却没有回答,相不相信是别人的事,和他并没什么关系。而他的这种态度显然被当成了默认,于是泊尔晋再度问道:“不知陛下何时回国?”   “二十一年后。”   这次泊尔晋真的要吐血了!就算开玩笑也没有这样开的,而且看嬴政的样子也实在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这个家伙绝对疯了!   这是一众使臣心中唯一的念头。既然美人已经到手了,还赖在这里做什么?别人是出嫁从夫,难不成到他这变成了妇唱夫随?他这是纳妃还是入赘啊?不管是哪一种,总之他既然摆明了近期内是不会走了,那么……   “我要和你决斗!”   片刻的沉寂之后一个洪亮的声音忽地响了起来,那个出声的乃是狄夷国的七王子古帖尔。狄夷国地处边寒之地,国人皆崇尚武勇,王位并不一定是长子继承的。古帖尔虽然是七王子,但是被封为勇武王的他乃是国内第一勇士,和恒波同年的他已是战功赫赫,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私斗中他从未有过一场败绩,是成为太子呼声最高的一个。   此时猛然立起地古帖尔抬手指向嬴政,一股凶厉的气势自他魁伟的身躯上透露出来:“最美丽的女人只能属于最强大的男人。下来和我决斗吧,如果你输了,雒羽公主就得归我!”   此言一出,恒波脸色猛的一沉,雒羽也是心中大恼!在各国明明看到她已身有所属还争相下聘的时候,她就已经心生嗔怒,而此刻这个狄夷国的主使竟然拿她当赌注来向陛下挑战,怎能让她不恼。尤其是这个家伙看她地目光就像恨不得立刻将她录光好一逞兽欲一样。让她更是无比憎恶!   嬴政的神情却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淡淡地道:“龙冥,这位王子殿下喝多了,找个池塘让他清醒一下。”   龙冥躬身领命,随后便向古帖尔走去。他的步伐看上去很正常,可是却几步间就已经跨到了古帖尔的面前。因为嬴政的那句话大怒之下就待喝骂的古帖尔才吐出了一个“你”字,就觉得咽喉一紧,被掐住了他的喉咙的龙冥给提了起来!   龙冥的手伸得貌似也不快,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古帖尔就是没能躲开,甚至连反应都来不及做出就没有了抵抗地余地。龙冥就这样捏着他地脖颈将这个魁伟的汉子象抓小鸡一样地提着。用那种似慢实快的步伐转眼跨出了殿门。   殿中没有一点声音。对于这个狄夷国地勇武王各国可都是知之甚详的,尤其是比邻狄夷的几国,还吃过古帖尔不小的亏。而相对于这个战场上的嗜血魔王来说。   龙冥可就显得单薄多了,这个身材修长的俊美青年怎么看都和号称“雄狮王”的古帖尔没有一点可比性。   原本看到他应命走向古帖尔的时候,一众使臣还在恶意地猜测他会是怎样的下场,是一拳爆头还是被撕成两半。可是没想到结果居然是这样的出人意料,这个黑衣青年就像是出门散步时顺手抓住一只讨厌地野猫一样,那样轻而易举地就将古帖尔给拎出了殿去,连脚步都没有稍停一下,使得殿中登时掉满了一地的眼珠子!   龙冥去得快回来得也快,只不过被他拎回来的古帖尔已经变成了一只湿淋淋的落汤鸡,看来已经在殿外的清波池中洗了个澡。龙冥来到嬴政面前的阶下一松手。古帖尔被他象丢垃圾一样地扔在了地上。一恢复行动能力,羞愤交加的古帖尔便大吼一声跳起身来,可是才一跳起,膝弯上便挨了龙冥一脚,登时就两腿一曲矮了半截!   这一脚可不轻,几乎可以听到轻微的骨裂声,古帖尔这一跪下便没能再站起来。看着脸色猛然一白的古帖尔,嬴政放下了手中地酒杯,淡淡地道:“现在想来王子殿下应该清醒些了吧?”   “我很清醒。清醒地知道你他妈的根本就不是个男人!你除了使唤狗腿子之外还有什么本事?你的力气全都花在女人身上了吧?我#%$##@……”古帖尔也很硬气,虽然膝骨碎裂让他痛得脸色发白,但却连哼都没哼一声,对着嬴政破口大骂!后面的那一堆叽里咕噜的鸟语是狄夷国的语言,他急怒之下连自己的母语都用了出来,不过看他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嬴政双眸微微一眯,自座位上站起了身来,踱到古帖尔的面前,忽然左右开弓两记重重的耳光甩在了他的脸上。于是骂声顿止,被打得嘴角溢血的古帖尔满口钢牙起码掉了一半,自然是再也骂不出来了。   负手而立的嬴政冷冷地看着恨怒欲狂之下恨不得生啃了他的古帖尔,道:“你说得不错,最美丽的女人只能属于最强大的男人,可是你知道什么叫做强大吗?”   “你以为能够冲锋陷阵、生裂虎豹就是强大?”嬴政冷冷一笑:“下者劳力,中者劳智,上者劳人。既然朕有的是善战的将军可以为朕冲锋陷阵,有的是无敌的勇士可以为朕博虎擒豹,朕为何要自己出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朕的臣属子民、朕的军队,就是朕手中的力量。若是对敌,一个斗不过你就用十个,十个不行就用百人,再不行,十万百万、十亿百亿,哪怕你勇冠三军也会变成肉泥!朕的东西没有人可以染指,何况是你这个连朕身边一个侍从都敌不过的废物!”   古帖尔仅剩的牙齿咬得咯咯响,恨极之下浑身都在微微颤栗。可是在嬴政冰冷的目光下,他却羞耻地发现自己的心底竟然升起了一种对他而言是那样陌生的情绪。这种情绪,叫做恐惧!   “和朕决斗?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嬴政大笑着回到了自己的席上,站在座位前笑声陡歇,寒芒闪动的目光向着使臣席上一扫:“还有谁要和朕决斗?嗯?”   所有的使臣浑身一寒之下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去,虽然惊觉之下立刻又抬了起来,但却没有一个再敢看他一眼!   嬴政缓缓坐回了座位,而在阶下,因为自己心中的恐惧而羞愧难言,更因为今日当众所受的这天大的羞辱而发狂的古帖尔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其实他也并不是象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粗鲁莽撞,之所以出言挑战并非真的是色迷心窍完全为了雒羽,也有着试探嬴政实力的意图在内。他也知道大多数国家的帝王本身都是没什么武力的,嬴政十之八九不会亲自与他角斗,那么他就可提议以各自的下属代为出战。一来可以看看秦兵的战力,二来能够借此夺得美人归。可是没有想到竟会变成这样远远出乎他意料的结果,此时他唯一剩下的念头就是将嬴政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血红的双眼盯视着嬴政,他嘶吼道:“我不会放过你的!别以为只有你有臣属,我是狄夷国的王子,我也有手下与军队!你等着,我一定会带领狄夷铁骑踏平齐云,活擒你之后让你看着我操你的羽妃!然后将你千刀万剐,录皮抽筋!”   才自端起被雒羽斟满的酒杯就唇欲饮的嬴政动作暮然而止,看着阶下像只发狂的疯狗一样狂吠的古帖尔,嘴角轻轻扯了一下,勾起一抹完全没有温度的笑意,淡淡地道:“好,很好。   既然如此,你和你的国家就没有必要再存在了。”   言罢目光转向龙冥:“拖下去,斩!传朕口谕,三日之内给朕夷平狄夷!”   “遵旨!”龙冥对于嬴政的谕令是完全不打半点折扣的,嬴政说拖下去,他便真的是拖下去,一把揪住古帖尔的衣领象拽麻袋一样地拖着他向殿外行去。   适才的变化太快,也太过让人难以想象,以致狄夷国的两名副使一时没能回过神来。此时见自家的王子要没命了,大急之下向着龙冥扑去,喝道:“大胆!”   “放开王爷!”   不过连古帖尔都不是龙冥一招之敌,这两个就更不够看了。才刚,近身就被龙冥空着的手一拂之下失去了知觉,被抓着后领一起拖了出去。   “且……”就在龙冥到达门口的时候,柳静太后出了声。可是被嬴政冰冷的目光一瞟,她后面的那个“慢”字立刻便吞了回去,眼睁睁地看着龙冥抓着三个使臣消失在门外。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六十五章 释疑   其后的寿宴,使臣们的席上气压低得几乎令人窒息,连齐云的文武与皇室的成员都没怎么开口,原本该是一片喜庆热闹的寿宴就在这样一片凝肃怪异的气氛下结束了。   宴席散后,雒羽自是跟着嬴政回了清涟殿,而恒波则被唤到了慈安宫。坐在太后的面前,恒波很清楚太后找他是为了什么,反正事到如今也没有再瞒的必要,所以不等太后开口问,他就一五一十地全招了。   听完之后的太后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儿子,她的心中五味杂陈,怔了半晌之后她终于吐出了一句:“为什么你们不早告诉本宫?”   “先生说机密之事越少人知道便越容易保密,而且演戏就要演全套,这件事您不知道,到时候因儿臣不争气而教训儿臣的时候便越逼真,所以……”恒波愧疚地低下头,让母亲在不明真相之下担忧伤心了这么久,实在是他的不孝。   “所以你们就联起手来一直将本宫瞒到现在?”太后叹了口气,不过倒也没有怪罪之意。自家事自家知,如果早就知道其中的内情,她还真的没有把握自己能够不露出破绽。   看看儿子,这个皇儿当年是个怎样的性子她十分清楚,也正因为如此,她绝没有想到这个儿子这些年来的种种荒唐不堪的行径竟然都是伪装!看看他现在沉静如水的样子,再想到寿宴上他铲除奸党时的威若雷霆,第一次确切地感到这个让他一直操心不已的儿子已经长大了,有能力担负起江山社稷,担负起他必须担负的责任!   而这一切全是那个一直以来被她猜忌鄙夷诅咒唾骂的男人所造就的,他的确是对于恒波影响极大,但是这种影响却是别人求都求不到的。能将那个原本什么心事都摆在脸上的儿子教成现在这个样子,那位秦皇的本事可想而知。   想到别人在努力地教导她的皇儿成材的时候,自己却在千方百计地想要拆散他和自己的女儿。太后就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不止羞愧,心中更且后怕不已。若不是自己的女儿立场坚定,万一因受不了她地逼迫而屈从,那时不止是葬送了女儿终生的幸福,更且等若亲手斩断了最后那根救命的绳索,自己将自己陷入死地!这样的女婿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而自己居然还想要用别的公主来代替自己的女儿。也幸好那位帝王没有对任何一个动心,要不然。只怕儿子的这皇位一样坐不稳,到那时,这个后悔药可就不好吃了!   看着母亲的神色变幻不定,恒波知道母亲在想些什么,笑了笑道:“以前的事母后不必再想了,你是为了儿臣与小羽好,这个儿臣知道,小羽知道,先生也知道,要不然以先生的性格怎能容忍你那样和他作对!现在小羽已经嫁给了先生。儿臣也已肃清了朝堂。以后母后不用再为我们而操心担忧,可以宽怀地享些清福了。”   享清福?太后也想啊,可是想到在寿宴上嬴政和狄夷国地冲突。太后又怎么能宽怀得起来。不安地皱起了眉,太后道:“皇儿,那各国地使臣此来是为本宫祝寿,虽然他们在席间所为失礼了些,可是……”   听太后提及各国使臣,恒波冷然地一笑:“母后的意思儿臣明白,不过各国此次本就来意不善,哪怕是没有今日之事,母后以为他们就不会与我齐云为难了吗?联姻?哼!母后可知各国争相要娶小羽为的是什么?在这次寿宴之前他们没有一个见过小羽,只凭一个外传地美貌之名就能让各国那样契而不舍吗?难道我齐云其余的公主全都不堪入目。让他们全都坚持联姻人选非小羽不可?”   他的话让太后不禁变了脸色:“你是说……”   恒波点头,神色冷肃:“来祝寿不过是个借口,要联姻也不过是种手段。其余几国且不论,那燕回、秋羯和狄夷三国一向看不起我齐云,那燕回甚至还与荣安勾连,暗中支持他篡位夺权。这次却居然派出皇子为主使来为母后祝寿,难道是全都转了性不成?说这是为了联姻,可当初在我齐云国力强盛的时候都是不停地兴兵扰边,现在我国国势衰弱却反而联姻示好。真的当本君不知他们在打什么算盘吗?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想要以最小的代价吞下齐云,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既然无论怎样都会为敌,那是客气还是得罪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太后听得怵然而惊,当初她还想答应燕回的求亲来着,现在听得儿子所言,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吗?不过就算如此,可是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何况人家好歹总是顶着祝寿的名义来的。现在狄夷国地主使和副使死在了齐云的京城不说,剩余的那些也已被恒波谕令拘捕处斩,这样过份的举动再加上这次的拒婚,只怕到时会招致各国群起而攻,那可就……”   是而她满是忧虑地道:“可是……”   “母后不用担心。”恒波截口道:“先生说过,国与国之间除了实力,其余什么都是假的。女子金帛换不来和平,想要保证自己国家不受到侵犯,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所有的敌人都打怕,打得别人听到你的名字就发抖,打到别人宁愿自尽也不敢与你为敌!只要你拥有足够地实力,哪怕你当面打别人的耳光别人也只能生生受下。这次狄夷国固然是自作自受,其实又何尝不是先生在借此立威,以震慑诸国,好让儿臣平安地度过这段最艰难的过度时期。   微微一笑,他看着母亲道:“先生从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既然他说三日之内要夷平狄夷,那么狄夷就绝不会多存在一天!在看到狄夷国的下场之后,各国想要再动我齐云,怎么的也得先好好地掂量一下吧?”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六十六章 对策   这一夜,注定很多人都将无眠。   燕回国的使节馆中,泊尔晋在背着手不停地踱着步。今夜的情况发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将他的计划全部打乱!而一切意外的源头就是那个事先所有人都没当回事的秦皇,虽然到现在还是对那所谓的秦国摸不清虚实,但无论从财力还是稍露端倪的武力来看,那都应该是一个超级大国!   财力就不用说了,就说武力,狄夷国的第一勇士竟然连一招都没到就失手被擒,让各国都大为惊骇。而在事后泊尔晋试探着询问秦皇,那个名叫龙冥的侍从的武力在秦国能排第几,秦皇只是一笑而不答,是那个龙冥自己开了口。竟说他那样的在秦国车载斗量,他甚至连成为御前侍卫的资格都没有,其实只是一个负责秦皇车驾的车夫而已。这次若不是秦皇微服离宫,身边连一个侍卫都没有带,根本就轮不到他来侍驾。   这个答复把所有的使臣都打击得够呛!这个将狄夷国的勇武王当作面团一样随意搓圆捏扁的家伙竟然是个车夫?那么秦皇真正的随身侍卫该是怎样的可怕?车夫?难道秦国的人才已经多到可以这样糟蹋的地步,竟然用这样的绝顶高手来做车夫?   而最后秦皇的那个谕令更是让人惊骇,三日之内夷平狄夷?就算只是一个小公国,要整个打下来三天也绝对不够,何况是疆域广大、武力强盛的狄夷。可是这种事万万没有随口胡吹的道理,既然当着这么多国家的使臣开了口,要是到时做不到,那绝对会成为天大的笑柄。但如果说他真能做到,那么……   “二皇兄,你别再转来转去,晃得我头都昏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泊尔晋停了下来,望向出声的那个女子。这是个非常年轻而又美丽的女子。这个二十一二岁的年纪,浑身洋溢着一种野性地诱惑的女子正是燕回国的五公主佳齐格。说起来出使这种事怎么也不轮不到公主,不过这个佳齐格的情况却是比较特殊,她的年纪虽小,但却从小便师从高人学了一身异术,这次与泊尔晋同来乃是受命助他成事。   只是这次来一个皇子还能说是为了联姻,在加上个公主就实在是让人奇怪了,所以佳齐格是乔装成泊尔晋的副使而来的。自从来到渊京之后。在她的帮助下泊尔晋已经控制了不少齐云地官员,可是这些时日来的努力被恒波在寿宴上来了那么一下,全都化为了飞灰。   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而齐云所有的变化都对燕回很是不利,再加上一个强势的秦皇,使得泊尔晋又是恼怒又是不安。   “佳齐格,那个龙冥你能对付得了吗?”泊尔晋问道。   “不能。”佳齐格非常干脆地承认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泊尔晋皱眉:“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能?”   “当他经过我的身边时我曾用精神力探测过,可是那些精神力一触到他的身体就像被吞噬了一样消失无踪。幸好我使用得不多,不然只怕当场就会昏厥,所以我知道我绝不是他的对手。”想起当时的那种晕眩与难受。佳齐格到现在还心有余悸。精神力的对决比之刀枪相斗还要凶险。败地一方不死也残。如果不是她地谨慎,只怕不客死异乡也会变成个白痴!   佳齐格的回答让泊尔晋的眉皱得更紧,这对于他和燕回都绝不是一个好消息:“他真有那么厉害?”   佳齐格点头:“是地。非常厉害,我师傅也没他那么可怕!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宝剑再利,只要不去触碰它的锋芒便不会有危险。”   “可问题是是否为敌不是我们说了算的,且不说我们是否能够就此放弃这次谋划了几年的计划,就算我们想要和齐云和平共处,谁又能保证齐云不会对我们起心?何况我们和荣安·钧南的来往书信也不知道他销毁没有,万一落到恒波·齐云的手里,那只怕这个新掌权的国君就更不会就此罢休了。而他如果不肯罢休的话……”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齐云是齐云,秦国是秦国。唯一的联系就是那个齐云地公主而已。齐云国君有妹妹,难道你就没有吗?”   泊尔晋双目暮然大睁:“你……”   佳齐格灿然一笑:“我知道我没有那位齐云公主那么美貌,但是一个仙女再漂亮,在床上也比不过魔女对于男人的诱惑。凭我的媚术再加上能力的增幅,相信是没有男人可以抵挡的,何况我还有最后的制胜法宝……”   “你要用它?佳齐格,你疯了?”   “我很清醒,它虽然是我的命根子,但只要能够得到秦皇的心。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事实上,它原本就是为了我心爱之人准备地同心契约的祭品,用在秦皇身上,正是它应起的作用。”佳齐格没有什么扭捏之态,直言不讳地承认了自己对于嬴政的感情。   一场寿宴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已使她的心失落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迷上了他的自信与威仪,那种顾盼生威的英武之姿与仿佛不会被任何东西所束缚的不羁俘获了她的心。尤其是在面对古帖尔的挑衅时,他所表露出的强势、霸气与那种睥睨天下的傲然使得她更是难以自拔!   身为一个强国的公主,佳齐格本就已是金枝玉叶、尊贵无比。再加上天赋异禀,学了一身常人难以想象的本事,就更是眼高于顶,视天下男子如无物。现在好容易有了一个配得上她的男人,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的!   “只要结下了同心契约,我就能独占秦皇的宠爱,哪怕那个羽妃再美也没有什么用。所以皇兄你根本无须烦恼,现在最紧要的事,就是给我安排一个接近秦皇的机会。”佳齐格微笑道,明亮的眼睛中闪耀着如火的光芒!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六十七章 收获   三天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有人觉得是转瞬即过,有人却觉得度日如年。   在寿宴结束的第二天早朝之时,恒波就连下四道诏令:   一,大赦天下,同时着令刑部对于那些罪名重大的案子重新审理,以昭雪冤狱。一经查实确属冤案,在押的立即释放,发还一切抄没的家产。已经罹难的予以平反正名,并给与相应的补偿。   二,免税三年,一应衡役除必须的几项外其余一律废除。   三,即开文武恩科,同时发布招贤榜,以取才纳士,为国效力。   四,封净世尊教为国教,将原持国府赐予尊教为神殿驻址。同时由于光明神教涉及荣安的谋逆案,着令立刻查封,一应神职人员羁押严审。   这四道谕令再加上还在持续的清洗两党党羽的行动以及因此而引发的许多大大小小问题,使得一众文武忙了个底朝天!原本只凭剩下的那四分之一的大臣无论如何都支撑不了朝堂的运转的,有很多部门都是嬴政借给他的人手在暂时打理。   三日下来,恒波真的开始怀疑嬴政是不是把他的刑、户、吏等几部主官都给调来了,那些借调给他的人手怎么看都像是绝对的专家,而且还是能力极高的那种。不过才短短三日就已经将接下的那些像一团乱麻一样的事务理出了脉络,相对于这些官员,那些他所招揽来的人才就显得相形见拙了。使得恒波真想将这些人全都贪墨下来,霸着不还了!   其实他怀疑地也并非全无道理,这些随团而来的倒还真是从事这些方面工作的专业人员,不过不是大秦本土的。那样一来路远,来往耗时太长,二来动静太大,完全没有必要那么劳师动众,所以整个使节团都是在同一星域内的那个飞领上调来的。   当然原属于奥斯曼联邦的这个飞领上很多种族的容貌都和嬴政相差甚远。是而这次来地使节都是特意挑选其中一个同样黑发黑眸的种族中人来担任。不过就算只是一个对于大秦来说小得不能再小的飞领,这个拥有五个河系的领地和只在这块大陆上占据了一角的齐云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可比性。就象用一台每秒百亿峰次的智能计算机来做小学算术,要是再做不好就有鬼了!   审案有测谎仪和记忆提取器,财政预算与收支有个人光脑,至于水利工程、器械制造等等就更是小儿科了,所以一个个全成了恒波眼中的大贤大能,使他满脑子都在转着挖墙脚的念头!不过也只是限于想想而已,挖嬴政地墙角……他连想想都觉得有些寒!   何况那些官员虽然被暂时调来给他应急。但是对他从来就没表现出过多少敬意。施礼时只是微微欠欠身,自称从来都没有吐出过一个“臣”字,尤其是看他的目光,更是完全没有任何在看一个上位者的感觉,和他们看嬴政时那种满是敬畏谦卑甚至带着狂热的眼神根本不能比!在嬴政面前,他们根本是连头都不敢抬,嬴政只需语气重一点,就使得这一众官员开始冒冷汗,而若是偶尔得到一点赞许,一个个就像吃了大补丸一样的容光焕发。估计回去能兴奋得一晚上睡不着觉!   这样的情况实在是让恒波嫉妒不已。事实上别说是这些借调的官员,就连他自己的臣属都不会对他有这样的反应。就拿现在已经被他任命为持国的明海·筝峮来说,虽然这些年一直在全力地辅助他。但要说恭敬,明海对于嬴政地恭敬要远远多过对他地。   嬴政的淡淡一句吩咐就可以令明海立刻毫不犹豫地去全力执行,别说是辩驳与质疑,连折扣也不会打上半分。而他的话,十次里面倒有三次是被驳回地命运。   当然这并不是说明海桀骜不驯,藐视他这个君上,那些被驳回的诏令都的确有着不妥之处,对于这种添加了具体意见为之拾遗补缺的驳回恒波不但不恼,反而很是欢迎。只是……看看这位得力臣属在嬴政面前的表现,实在由不得他不丧气。只能安慰自己人和人是不能比的。尤其是这位先生,简直就已经不是人,更是没有可比性!   所以他虽然已经正式掌权,却不但没有停止每天到清涟殿的请安与求教,反而跑得更勤快了,恨不得将嬴政所有会的东西全都挖出来塞到自己的脑子里去!那场寿宴之上嬴政面对着古帖尔时的表现和这三日来经历地事对于他的刺激可不小,这才知道原来夺回权利只是跨出的第一步而已,想要完成他的梦想距离还远着呢!   他要做的是象嬴政一样高高在上、俯视一切的雄主,想要能够对于任何胆敢威胁与冒犯自己的敌人发出那样狂傲霸绝的灭杀令。他从嬴政身上看到了什么叫做绝对的控制。什么才是一个真正至高无上地帝王,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真要做到却实在是太难了!   不说别的,光是那些政务就已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嬴政不是没教过他怎样理政,他也不是没做好心理准备,可是真的到了亲自上阵的时候,才知道原来理论和实际相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所谓看人挑担不吃力,看看嬴政每天要审阅数以千计的奏折,还有闲工夫在教导他和妹妹之余赏赏花、散散步、看看歌舞、甚至出宫转转,貌似挺轻松的样子。可他现在每天的工作量不过是嬴政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却已经忙得连睡觉都快没时间了!   现在他每次再看到先生案上的那些奏折时,感觉都是只想伏地膜拜。现在他才真正的明白权利和责任的关系,这两者完全是成正比的。在朝堂上众臣俯首、天下我有的感觉的确是非常美好,可是等到处理繁重之极的国事时,承受力弱一点的保不准就要吐血了!他幸好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或抉择时还有个问的地方,如若不然定是更加劳累与伤神。   现在他每次再来清涟殿时,会连那些问题棘手的奏折一起带来,就差没有在嬴政的书房中再放副桌椅与笔墨当场批示回复了。他倒是想要将御案给搬来和嬴政作伴好随时请教的来着,可是刚提出就被嬴政训斥了一顿,说是这样会养成他的依赖性,此法绝不可取,使他只有放弃了那个无比诱人的想法。   “……朕早就告诉过你,为人君者赏罚必须分明,有功不赏,有罪不诛,虽圣人不能为治。勿因小功而不赏,勿因小过而不罚,抢人一百金是抢,抢人一个铜钱就不是抢了吗?不错,你现在是急需人手,这个家伙也的确是只贪了一点,为此而折损一个甚有能力的干才是有些可惜。但是此例一开,人人都心存侥幸,以后谁还会将律法当回事?小过不罚、必酿大祸,尤其你刚掌权,更是需要立威的时候。人手不够?难不成少了这一个人朝堂就要塌了吗?”   “是,恒波明白了!”   清涟殿的书房中,恒波刚刚解决了最后一个问题,虽然挨了一顿训,但他还是认为挺值的。解决了奏折的问题,正待抓紧时间再请教些别的事,就见有两日不见了的龙冥走了进来,双手呈上一份折子,对嬴政禀道:“启禀陛下,狄夷国已经夷平,臣前来复旨。”   对于这个消息嬴政没有多大反应,恒波却是又惊又喜。说实话,虽然他对嬴政很有信心,但是三日内要夷平一个疆域辽阔的大国……这也实在是太悬了点!尤其是这几日来根本就没有看到嬴政有军队出境,但是话说回来,当初使节团来的时候也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们入境,嬴政到底来了多少人手,或许他的军队已经在攻打狄夷国了?可是想要消灭一个那样的国家得需要多少军队?而秦国离齐云的距离……   所有的不确定让他也不由忐忑不安,现在听到了这一句,他的心才总算是彻底地放了下来。   而基于一个国君的角度,在一喜之后他的脑海就立刻被一个诱人之极的念头占据了,闪耀着兴奋光芒的眼睛望向嬴政:“先生……”   “不行。”正在翻看龙冥所呈折子的嬴政没等他说出请求就一口回绝:“你现在连国内都顾不过来,哪有精力与人手去控制那么大的一片疆土。”   恒波一窒,但开疆拓土是每个帝王都无法抵御的诱惑,使得他不死心地道:“可是……”   “没有可是!不过你得不到,朕也不会白白地便宜了别人。朕下的谕令是夷平,彻底的夷平,所以现在的狄夷全境只剩下了一片焦土,全国找不出一间完整的房子,无论是哪一国想要重建都必须花费无数的精力和金钱。至于战利品,这次带回的俘虏虽然不多,但想来也足够让你组建起两只骑兵团了。物资么……”   嬴政说着把手中的折子扔给了他,恒波接住折子细细看去,越看越是喜色涌动,待得看完,他猛然站起身来对着嬴政一揖到地:“多谢先生!”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六十八章 狩猎   狄夷国被灭的消息几天后各国使节也都接到了,而且这个被灭不是普通的被占领,而是彻底的毁灭!原本强盛的国度现在只剩下了一片废墟,其上所有有用的东西都给打包带回了齐云,剩下的则全都给付之一炬,化成了一片焦土!   也正因为如此,虽然秦军并没有实施占领,齐云也没有什么动静,但是比邻狄夷的那四国,也都没有第一时间就扑到这块天上掉下来的肥肉上狠狠地咬上一口,或是干脆想要独吞,而是呆呆地看着这一片满目疮痍的土地发愣。   那个秦皇太阴损了!齐云现在的情况各国其实都清楚,连国内都没摆平,哪有余力去接手那样大的一片疆界。而秦皇也许是因为这里离他的国土太远,是而也没有起意占领。可是他不想要,他那学生又没本事要,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就来了这么手绝户计,干脆让谁都占不到便宜!   被他这样一番破坏之后,想要重新建设起来需要花费的时间、精力与金钱都是极为惊人的。无论哪一国接下这块现在除了土地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的地盘的话,整体的国力一定会被大大的拖累。未见利先见弊,这由不得几国国主不好好地权衡轻重,以作决定。   不过撇开这点不谈,光是此次事件本身所代表的含义就已经使得各国大为恐慌。三天之内灭掉了狄夷国,这代表着怎样的实力,既然夷平狄夷都只需三天,那么其余国家又能够顶得住多少时间?而且这还是在秦国距此非常遥远的情况下,要是就在身边……   于是,怎么解除这个实力强大到恐怖的国家的威胁,就成了各国的头等大事。   狩猎,是有点勇力的男人们最喜欢的一种消遣,现在,在皇家专用的围场里正在进行一场为了各国使臣而举行地狩猎活动。只是原本应该关注猎物的各国使臣,却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双眼睛总是时不时地瞟向和恒波·齐云并骑而行的嬴政。   今天的嬴政兴致看上去很高,弓开满月,箭矢从猎物的左眼射入,后脑透出,那只人立起来足有两米多高的黑熊轰然倒在了地上!恒波大声喝彩,这已经是嬴政今天打到的第五十只猎物。而且每一只猎物中箭的部位全都一摸一样,足见嬴政地箭术之高,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于是,除了武功之外,恒波又发现了一样他可以学习的技艺。对他来说,这位先生就像是一座挖掘不尽的宝库,随时都能发现惊喜。   嬴政收弓微笑,其实这样对于低级兽类的狩猎对他来说早已没有了任何的刺激性与成就感,神界的神兽倒是不少,但是任何生物能够修到那一步是何等艰难。何况无论原身是什么。能够修到仙兽一级的就已经拥有了不下于人类的智慧。猎杀高等智慧生物以取乐,这样丧心病狂的事嬴政自问做不出来。   所以,近千年来他便再没有进行过这以前十分喜爱地活动。这次之所以会无聊到亲自动手猎杀这些对他来说弱得不能再弱地凡兽。却是被这种久违的熟悉气氛所感染,是而放开心怀想要重温一次当年的感觉。可是,逝去地毕竟已经逝去,那种激越的情绪是再也找不回来的了。看了地上那只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黑熊一眼,嬴政不禁有些意兴索然。   此时他们这一行已经快要深入围场的中心了,围场的外围都是一些没有什么攻击力的动物,而越靠近中心猛兽便越多。既然是狩猎,自然不可能所有人都聚在一起,所以活动正式开始之后,一众人等便都散了开来。   他们这一行人数并不多。嬴政是只身一人。连一个侍卫都没有带,雒羽格于礼仪,自然是更不可能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了。恒波和他并骑而行,身后只带了十个不到的侍卫,此外还有燕回国的泊尔晋兄妹和几个护卫。只是佳齐格依然还是乔装成一个三十来岁削瘦男子地模样,以副使的身份跟在泊尔晋的身边。   自在围场见了嬴政起,佳齐格的目光始终就没有离开过嬴政的身影,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术让她眼底神采更盛!   在她的心中,嬴政是个强大的帝王。但是正如嬴政对古贴尔所说的那样,帝王地力量在他的子民与军队。只要拥有强盛的国家和无敌的军队,那个帝王哪怕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也一样是强大的。   因为在寿宴上嬴政命下属出手收拾掉了古贴尔之后又说了那么一番话,不止是佳齐格,所有的使臣只怕都以为他不通武艺,哪怕会一点,最多也不过是粗通些刀剑拳脚的功夫而已。却是怎么也想不到他的骑术和箭术竟是如此精湛!燕回国和狄夷国一样都是以骑兵为主,对于骑射的功夫是极为看重的。看着手挽强弓,无论多么凶猛迅捷的野兽都是一箭致命的嬴政,这下佳齐格是更不可能放过这个让她心动不已的男人的了!   解决了这头忽然扑出的黑熊,一行人继续前行,那头战利品就留在了原地,自有后面跟来的侍卫收拾。   穿过一片疏林,前面是一小片空地,眼看就要到达空地的中心时,嬴政忽地勒马停了下来,同时伸手拦下了恒波。在恒波和泊尔晋兄妹不解的目光中,他淡淡地道:“出来吧。”   恒波和泊尔晋兄妹都是警醒之人,看了嬴政的动作和话语他们不由神色一动,警惕地望向四周。四周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任何的异常征兆,恒波和泊尔晋以及那些侍卫护卫都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唯有佳齐格在一凝神之后目中闪过了一道寒光,其实以她的能力早该发现了异常之处,只是适才芳心可可,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嬴政的身上,才使得她需要提醒才发现了潜藏的危险。   见自己的话完全没有引起任何反应,嬴政冷然一笑,自箭壶中抽出四支箭矢同时搭在了弓弦上。弦响处,前方的树林中四声惨叫应声而起,紧接着便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就在惨叫刚起的时候,一声哨声同时响起,随后他们面前那直径十米的空地中心处一只只巴掌大的碧绿蝎子自地下钻了出来。同时一缕缕极淡的灰色雾气从蝎子爬出的小泥洞中散出,向着四周弥漫了开来。他们的身后以及旁边,几张闪烁着金属色泽上面嵌满倒钩的大网自浮土下被拉起,封住了他们的退路与侧翼!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六十九章 刺杀   同时,伴随着嗡嗡的振翅声,一片黑云自前方的林中涌出,竟是一只只足有麻雀大小的蜜蜂!   很快那些蜜蜂就飞到了嬴政一行的头顶,并开始呈包围之势向下俯冲!而那些蝎子已经快要爬到近前,灰色雾气也一样飘了过来。   这样的阵势使得恒波、泊尔晋以及一众侍卫全都勃然变色。看看那些蜜蜂淡金色的尾针和那些碧绿的蝎子就知道这些毒物的恐怖了,而那淡灰色的薄雾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可是会出现在这样的时间与场合,不用想也知道绝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不怕面对刀山剑林,可是这些毒物却不是普通武力所能对付得了的。现在的他们可说是陷入了天罗地网,插翅难飞!   就连佳齐格也是紧皱着眉在苦思对策,女人天性都讨厌这些丑陋恶心的昆虫,而且以她的能力虽然可以勉强保得自身无事,可是泊尔晋怎么办?嬴政怎么办?别人死了也就死了,这两个人却是她无法置之不顾的。   就在一众人命在顷刻的时候,那些已经冲到了眼前的蜂群和毒蝎忽然象是发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一样,硬生生地停住了前冲的势子。一只只蝎子全都垂尾缩足,蜷缩成一团。蜜蜂则连扇翅膀的动作都变得僵硬迟缓,看上去随时都会从天上掉下来。   “滚!”   嬴政一声沉喝,蜂群和蝎子如逢大赦,仓皇向来路奔逃。蜂群很快就重新没入了林中,蝎子则争先恐后地爬向因它们的钻出而挤歪了垫着浮土的树枝,导致遮掩的土层掉落而露出的那个十米宽、六米深的陷阱里。至于那些淡灰色的雾气,在嬴政的第一声沉喝中就完全消散了。   这样令人难以置信的变故,使得死里逃生地一众人全都当场石化,嘴张得下巴都快砸到了脚面上!不过他们发呆,那些伏击的刺客神经却要坚韧得多。虽然也是大出意外,却并没有因此便延缓攻击。四条与泥土同色的人影自那个大坑旁的地下暴起,带着纷扬的灰尘向着恒波扑去!   恒波这些年来虽然跟着嬴政学了不少武艺,但是毕竟没有什么实际的对敌经验,何况刚才的变故将他们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前方地林中,却没想到在那陷阱旁边居然还有埋伏。佳齐格是早已察觉,但她可不会那么好心地提醒恒波,反而巴不得这个齐云的国君早点死了才好。   如此近的距离。变生肘腋之下原本还在愣神的恒波只来得及拔剑挡住了一柄挥向他腰际的匕首。他都来不及反应,那些侍卫就更是救援不及了,眼看还有三人的攻击就要粘身,四支箭矢暮然贯穿了四个刺客的咽喉。去势未尽,更将那四个刺客的尸体带得飞出三丈外,方重重地掉在了地上!   却是在恒波左侧的嬴政以手掷箭,解了他的危机。不过恒波是没事了,那些在四个刺客出手地同时,自前方地树林中向他射来的十几根长矛和一片如雨的银星则已经到了他地面前!那些长矛根本不象是手掷的,来势之凌厉简直比之床弩还要可怕。那漫天的繁星看样子也是一样发自机括。   要是中上一枚,哪怕盔甲也抵挡不住!   见得心上人遇险,原本一直注意着他左侧地面的佳齐格右手才自动了一下。一声冷哼,掷箭为恒波解危之后的嬴政收回手来之时右袖顺势一拂之下,所有袭来的暗器全都倒射了回去。同时左手的强弓扫出,弓弦过处,三个乘着他被那些暗器引去了注意力,悄然自他左后侧的一堆腐叶下扑上的刺客脑袋立刻离开了脖子。   头也没回的嬴政左手电般收回,右手向着箭袋一抹,三支利箭搭上了犹在滴血地弓弦。弦响声中,又是三声惨叫自前方的林中响起。然后一切都沉寂了下来,再也没有任何攻击出现。   险死还生的恒波惊出了一身冷汗。随即便是勃然大怒!也许是前几年伪装得十分成功的原因,以致没有一个人将他这个没有实权的摆设放在眼里,所以为君十几年,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刺。而这第一次遇刺就差点要了他的命,若不是先生在旁边,现在只怕他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更令他愤怒的是在这围场之中竟然潜进了这么多刺客,而且这样的陷阱和埋伏绝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却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那些守卫都是死人吗?还是……   脸色铁青地恒波一挥手。跟在身后的那些侍卫立刻出来了几个向着前方林中驰去,还有几个下马前去查看空地上的那些刺客尸体。不过他们并没能查出些什么,那些刺客身上根本没有任何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那几个前往林中的侍卫带着几个人回到了恒波的面前。翻身下马,侍卫们将这几个刺客自马上拽了下来排放在恒波的马前,一个侍卫跪禀:“启禀陛下,林中共发现七名刺客,其中四个一箭毙命,还有三个伤势不重但却昏迷不醒。臣等仔细查验过,基本没有找到什么能证明刺客身份的东西,但是在其中两个死者的身上发现了苍狼的纹身。”   苍狼?看到侍卫拉开两个刺客的衣襟露出他们背部的狼头纹身,恒波眼中寒光一闪,冰冷的声音从齿缝中迸出:“铭厥?”   “别这么快下决断。”嬴政看了满是杀意的恒波一眼:“两个纹身并不能代表什么,何况这两个纹身还都是新近纹上去的,到现在不会超过七天。”   恒波的眉头一皱,不会超过七天?那么说这两个纹身是为了嫁祸?既然是嫁祸,应该就不是铭厥国了?   虽然这唯一的线索成了假设的疑阵,但是好歹还有三个活口,只要撬开他们的嘴,总是能找到幕后黑手的,所以恒波冷冷地道:“招禁军来,将这三个活口押入天牢,严刑拷问,无论用什么方法,给本君找出指使者!”   接着他的话尾,嬴政的声音淡淡地响起:“一般刺客都是死士,为了不让他们有机会自尽,所以朕箭上加了点力,震昏了他们。你们在弄醒他们之前,先将他们的武功废了,还有所有的牙齿全敲光,以免他们咬断自己的舌头。不过敲的时候要当心,有一颗牙里藏着致命的毒囊,可别一不当心给敲破了。”   侍卫领命,带着那三个受伤昏迷的刺客离去。压下怒意的恒波向着泊尔晋与佳齐格在马上微微欠身,歉然道:“让殿下与副使受惊了。”   此次刺客的目标很明显,是冲着他和嬴政而来的。但是那些蜂群和毒蝎可不会认人,攻击起来都是无差别的,要不是被嬴政喝退,连燕回国的使臣也都无法幸免。   所以他才向泊尔晋致歉,毕竟牵连别人受了无妄之灾,赔个礼也是应该。   此时泊尔晋已经定下了神来,闻言害了一礼,回道:“齐云陛下客气了,那些刺客实在可恨,陛下查出主谋之后勿必告知小王一声,要报仇也不能忘了小王的一份!”   说着看了那个此时坑底铺满了厚厚一层蝎子的大坑一眼,泊尔晋一阵头皮发麻,心中也是杀意沸腾。那些刺客要杀齐云国君和秦皇也就罢了,要是能成功也是为燕回解除了一个天大的威胁。可是那个该死的家伙居然连他也给算计了进去,想要来个一箭双雕吗?既然有人想要他的命,他怎能不好好地回报一番!   不过有件事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望向嬴政,他欠身行了一礼之后道:“多谢秦皇陛下喝退毒物,才使得小王幸免于难。只是恕小王冒昧动问,不知陛下如何能命令那些毒物?”   这个问题也正是其余所有人都迫切想知道的,那些毒物能够听得懂人言已经是奇哉怪也了,而现在不止听得懂,居然还是听从被攻击目标的话,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处理完刺客的问题之后同样想起这件蹊跷之事的恒波也不禁问道:“是啊,先生,您是怎么做到的?”   嬴政淡淡一笑:“朕乃至圣天子,执掌天下众生,小小虫蚁,岂敢抗命犯上。”   ……这个,天子是尊贵不错,但要说连虫蚁都能驱使就是个笑话了!恒波也是天子,他可不相信自己喝上一声也能使那些蜂群和毒蝎退避,历来死于蛇口蝎尾的国君也并非没有,这个托词也太假了吧?   看了他们的神情嬴政就知道他们不信,其实这次他说的倒是实话,只是他这个天子与别的帝王不一样,是真正的执掌天下众生。无论是他本身的火尊之位,还是由于契约而带来的至尊龙气,便是妖仙妖神遇上了都只有俯首听命的份,何况是这些经过人为的祭炼才不过生出了一丝灵性的小小虫类?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七十章 邀请   不过信与不信对嬴政来说都没什么差别,出了这样的事,原本就已意兴阑珊的嬴政更是没了兴致。将手中的弓抛入了那个满是蝎子的大坑之后,他对恒波道:“今天已经收获颇丰,回去吧。”   恒波自是没意见,经过这样的事,哪怕他原本兴致再高也都被打光了。不过,对于那一坑的蝎子,他实在是有些提心吊胆,看向纵马欲行的嬴政,他道:“先生……”   嬴政知道他要问什么,淡淡地道:“没关系,有朕的弓压制,没有一只敢乱动。”   这把弓虽然只是他随手拿来使用的凡物,但是适才已经输入了他的一丝气息,压制那些毒蝎是足够有余的了。   恒波闻言看向那个蝎坑,只见那些坑里的蝎子果然不再乱爬,一只只就像之前面对嬴政时一样地缩成了一团,尤其是直接触碰到弓的那些,更是在瑟瑟发抖!看那样子,别说是爬出来,能够移动几步就不错了。   不是吧?不止是恒波,所有看到坑里那些蝎子模样的人全都无法置信地望向嬴政,不过是一把弓而已,就把这些绝毒的碧玉琵琶蝎吓成了这样?而且恒波更知道这把弓虽然不错,但也只是把普通的弓,还是今天在来狩猎之时,知道嬴政没有弓箭的他从自己武库中随便拿了一把。怎么在嬴政手中待了大半天之后就有了这样匪夷所思的效果?   不过无论怎么说,这个问题总是解决了,是而恒波也一提缰绳,跟着嬴政欲行。而出了这么一桩倒霉事,泊尔晋兄妹也没有再呆下去的心思,何况此次狩猎,他们想要的猎物本就不是那些野兽,此时眼看着目标要离开,自然是一块儿走了。   于是这场狩猎就在这样十分不愉快的气氛下结束了。不过别人的狩猎是结束了,而佳齐格的狩猎计划却才开始,已经准备好一切的她怎么能让看中的猎物就这么跑了?   “秦皇陛下,小王来此之前不知陛下御驾在此,未及准备礼物,实在失礼。故而这些时日小王补办了一份,本该送到陛下宫中,只是其中有一件很是特殊。可说是我燕回地国宝,此宝甚有灵性,必须要经过一种特殊的手续才能易主。还望陛下能屈尊前往小王的馆驿亲自验看接收,顺便品尝一下燕回的美酒佳肴。”泊尔晋在接到妹妹递来的眼色之后对着嬴政欠身道。   嬴政看了看满面诚恳的泊尔晋,然后似有意似无意地瞟了他身边低着头状极恭谨的佳齐格一眼,点头应道:“好。”   泊尔晋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就达到了目的,一肚子地借口与说辞半点也没用上,大喜之下忙乘热打铁:“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稍待就请陛下和小王一同回馆驿如何?早点将礼物交给陛下,小王也好了却一桩心事。”   嬴政再度瞟了眼佳齐格。答道:“好。   他回答得倒是爽快。却让恒波大吃一惊。恒波也不是傻瓜,刚才的刺杀虽然还不知道是何人指使,但却可以肯定是各国的其中之一。他知道各国对于齐云的图谋。更清楚嬴政的存在对于各国的威胁,事实上各国想杀嬴政的意图绝对比杀他的更迫切!   虽说刚才的刺杀这些燕回国的使臣也受到了波及,可是被人行刺是一回事,不代表他们对于他这个齐云国君和嬴政就没有不轨之意。事实上作为各国中实力数一数二地强国,面对着现在地局面,燕回对于他们的杀心应该是最大的!   他都明白地事嬴政没可能不清楚,而且必须要经过一种特殊的手续才能易主的礼物?世上有这么奇怪的东西吗?可是嬴政居然因为如此奇怪的原因便答应了泊尔晋的邀请前往燕回国下榻的使节馆?还是在刚刚,经历了一次刺杀之后?   “先生……”虽然知道嬴政肯答应便必然是有着自保之道,而且既然是泊尔晋相邀,为了避嫌总不可能在自己的住处公然下手加害。但是世事无绝对,就象那些刺客纹上苍狼以嫁祸铭厥一样。就算嬴政真的是在燕回国的使节馆遇害,燕回只需首尾收拾干净,也大可推脱得一干二净,声称是别人潜入使馆行刺。此外那什么下毒之类地阴险手段更是防不胜防,所谓关心则乱,恒波还是禁不住担心地想要阻止,但被嬴政扫过来的眼神所阻。犹豫了一下之后,他道:“先生,那些刺客的余党还没有查清。我多派一些侍卫给您以应万全。”   “不用了。”嬴政拒绝了他的好意:“朕相信泊尔晋殿下那里很安全,殿下说可是?”   泊尔晋立刻点头:“当然!齐云陛下请放心,小王可以用身家性命来保证秦皇陛下的安全!若是到时秦皇陛下有任何损伤,你可以唯我试问!”   恒波虽然用那些刺客做借口,但真实意图泊尔晋也能察觉到一二。实话说,如果不是佳齐格另有奇招,他只怕真的是要设下杀局请君入瓮。虽说这要担点风险,但是如果能解除掉这个天大的威胁,担点风险也是值得的。何况那什么栽赃嫁祸、故布疑阵的手段可不是只有这次刺杀地主谋一方会用,推脱责任的方法他有的是。只是既然佳齐格有更好的方法,能将阻力变成助力,自然就用不着出此下策了。   只是嬴政居然会这么合作倒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难道这位帝王竟然会那么相信自己不会对他不利?还是他自恃勇武,认为凭他自己就可以保证他的安全?不过无论是为什么,他这样的举动着实让泊尔晋省了不少力气与口水。   泊尔晋的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恒波也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再说这事是嬴政自己同意了的,先生的决定,也轮不到他说不,只能无奈地闭上了嘴。可把旁边的佳齐格喜坏了,很快,她就可以如愿以偿,只要嬴政踏进了燕回的使馆,就绝对逃脱不了她的温柔陷阱!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七十一章 契约   各国的使节馆设在渊京的东区,和恒波在岔路口分手之后,嬴政就随泊尔晋一行来到了他们下榻的馆驿。   到了正堂,早有先行一步的护卫回来传令准备酒宴,待得他们到时已经全都准备齐全,立刻就可开宴了。在泊尔晋的延请下嬴政也不客气地坐在了上位,满桌都是燕回的特色菜肴,虽然不如齐云的菜色那么的精美细致,但却也是别有特色。   在泊尔晋的殷情招呼下,嬴政欣然举箸,品尝这些别有风味的菜肴。至于酒……还是免了吧,光闻到那辛辣的味道,他就没有一点要喝的欲望了。   席上就他和泊尔晋两人,泊尔晋很是健谈,虽然只有两人但却并不显得冷场。而且他所谈论的都是些风花雪月与奇闻异事,没有半点涉及到政事与敏感话题,故而席上的气氛倒也很是融洽。   其实泊尔晋很想询问秦国的各项事宜和嬴政的情况,尤其是秦国的确切位置,和这次除了下聘的使节团外到底被招来了多少人。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灭掉狄夷国需要多少兵力他很清楚,这样几乎已是相当于燕回举国的兵力到底藏在了哪里?这样多的兵马怎么可能连个影子都没看到?又是怎样经过重重关卡关山万里地来到这里的?这样远离本土,粮草的补给该怎样解决?兵器的修理与补充又该怎样解决?   越是神秘与不可知的东西就越是让人惧怕,这支藏在暗处的雄兵让各国都是如芒在背,寝食难安。但是泊尔晋也清楚问这种问题是极为犯忌的,这样的机密没有人会透露一丝半点,就算他问了也是不可能得到答案的。除了让嬴政心生戒备之外不会有任何好处,所以干脆不问。反正只要这次的计划能成功,他想知道的就全都能够知道。   酒宴之中,自然也不能少了歌舞。那些在场中翩翩起舞的妙龄女子,上衣紧短、下裳轻薄。露出一大片晶莹细嫩地肌肤。舞蹈间充满了异域的风情,端的是曼妙非凡。   可是对于看惯了仙姿神韵的嬴政来说,这样的舞蹈实在是太普通,是而别说是赞赏之意,连多看几眼的兴趣都没有。这使得泊尔晋大感没有面子,能够有资格在嬴政这样级别的贵客面前献舞,这些舞姬的姿容和舞姿可说都是上上之选,可看这位贵客地模样。却象是不堪入目一般,怎能不让他这个当主人的大失颜面。   好在为他争面子的很快就来了,一曲舞毕之后众舞姬退下,紧接着便是一朵红云飘了出来。在滚动闪烁的剑影里,一位体态无限诱人的年轻女子,手舞双剑,作出种种既美观又难度极高的招式动作。   她身穿火红的紧身武士服,显露出一身峰峦起伏的美妙身材,尤其是那双修长的美腿,更是引人注目。外罩着一件大红披风。整个人就像火焰般燃烧闪动。剑光一圈一圈地由她纤手中挥洒而出,充满了活力和动感。   对于之前的歌舞没有任何兴趣地嬴政对于这次地剑舞倒很是关注,他的这种反应使泊尔晋非常满意。舞到最后。场中献舞的美人儿连着七八个急旋后,一剑护胸、一剑贴背,翩然半仰卧于地面,结束了这曲剑舞。   一舞毕,女子收剑而起,将双剑交给了一个走上前来地仆从之后,来到了嬴政的面前。欠身施礼,她用那双仿佛带电的勾魂美目娣视了嬴政一眼,随后低下了头去,脆声道:“佳齐格见过秦皇陛下!”   “这是我燕回的明珠。小王的皇妹,五公主佳齐格。”泊尔晋给嬴政介绍道:“此次小王出使,皇妹也想来齐云见识一番,缠着小王一定要小王带上她。也是小王太过宠爱于她,虽然知道此举与礼不合,但还是应允了她乔装之后随团前来。那日在凤璃殿上见过了陛下之后,皇妹便情丝暗系,愿自荐枕席,侍奉陛下。所以今日小王将这颗燕回的明珠送与陛下。不知陛下对这件礼物可还满意?”   嬴政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地道:“殿下倒是有心了。”   “哪里哪里,若是能得陛下青睐,那是皇妹的福气。”泊尔晋打了个哈哈,随后道:“那个……小王有点不便,要暂离片刻,请陛下宽坐,就让皇妹代小王陪侍陛下一会儿吧。”   佳齐格巴不得这根大蜡烛快点离开,嬴政也不能不让别人去方便,于是泊尔晋轻轻松松地就脱了身。待他离去,佳齐格坐在了他的位置上,凝注着身旁的嬴政,她越看越爱。   燕回虽然不象狄夷那样将勇力当作立储的重要条件之一,但也一样尊崇勇士。虽说帝王不以自身地武力而论强弱,但是一个能够跃马弯弓、亲手杀敌的悍勇帝王无疑更为符合燕回女子的心意。   想起在围场时嬴政飞箭夺命、弓断敌首的英姿,佳齐格的目光更为火热!燕回的女子大多直爽,佳齐格更不将一应俗礼放在眼里,对她来说男欢女爱本是人之常情,根本没有必要忸怩作态。是而她落落大方地端起了一杯酒来,向着嬴政举杯相邀,满是深情地道:“佳齐格敬陛下一杯,还望陛下莫嫌妾薄柳之姿,多加恩宠。   嬴政却没有去动面前那到现在都未曾喝过一口的酒,淡然道:“多谢公主殿下的错爱,可是朕并没有再度纳妃之心,只能辜负殿下的美意了。”   他这一句让佳齐格地笑容瞬间凝固,虽然她知道自己及不上雒羽的美貌,可自恃也已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何况她的风情是那样与众不同,男人都是贪新鲜的,对于她这样一个送上门来的美人哪有推拒之理。可是怎么也没想到竟会被这样一口拒绝了,什么叫没有纳妃之心?分明是看不上她!这样的羞辱怎能不让她变色?   不过她是那种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弄到手的人,绝不可能因为这一点打击就此放弃。何况她还有后手,哪怕是嬴政答应要纳她为妃,为了独占宠爱,她也会发动准备好的仪式的。所以她的脸色一僵之后便又恢复了俏中带媚的笑颜,放下了酒杯,她道:“陛下何出此言,难道佳齐格就那样入不得陛下的眼吗?还请陛下不要急着下决断,佳齐格会证明我是值得陛下恩宠的。”   说完站起身离席来到了堂中,拍了拍手,掌声方落,一阵鼓声自不知从何处传来,渐渐由轻而响。就应和着鼓声,佳齐格舞动了起来,随着舞蹈她身上的衣裳一件件地离开了身体落到地上,可是她解衣脱裙之时却完全看不到一点淫靡之色,反而就像是在进行着一种极为神圣的事情一样,满脸的圣洁和凝肃。   很快,她的身上就只剩下了系在胸上和腰际的两根坠着金色流苏的细细丝带,舞动间闪晃的流苏下若隐若现的玉峰和桃源诱人之极!而在那些裸露出来的雪白肌体上,用金粉绘着一个个类似符文的图案,和着她那奇异的舞蹈,充满了一种妖异的魅惑力!   早在鼓声响起的时候,大堂的门就已经关上了,堂中侍奉的婢仆也已不知何时都退了个干净,此时堂中只剩下了嬴政和佳齐格两人。随着佳齐格的舞步,地上渐渐地显现出一个个和她身上图形相似的符文组成的图案,此时场中与其说是舞蹈,不如说是在进行一场犹如祭祀一般的仪式!   鼓声渐急,一点银光自佳齐格的前胸透了出来,一颗明珠伴随着银光从她的肌肤内一点点露出,蹙紧了秀眉面露痛楚之色的佳齐格此时已经是香汗淋漓,可她的舞蹈却没有半点迟缓。终于明珠完全脱离肌肤,落到了她的手上。手捧明珠高举过顶,她的口中吐出一种晦涩古怪的音节,舞姿更见激昂!   地上的符阵亮了起来,一丝丝金光汇聚到她的身上,再经过她身上符文的增幅,最后所有的光芒全都流入了那颗明珠中。明珠的银光中开始透出点点金芒,金银两色光芒越来越盛,最后整颗明珠都化成了双色的光团,暮然一分为二,一半没入了佳齐格的眉心,还有一半则飞向了嬴政。   嬴政看着这个光团飞来,却是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任由那个光团进入了他的印堂。虽然此时的佳齐格已经迹近虚脱,但却是满面喜悦之情,用最后的余力双手结成定心印,她吟道:“至高无上的母神啊,在您的见证下,以我的全心全灵与秦皇陛下结下永世的姻缘,从此后心心相印、生死相随。契!”   就在她吟诵到一半的时候,嬴政的声音也同时响起:“以朕之名,与眼前的女子定下主奴之约。契!”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七十二章 替身   随着两人几乎同时吐出的那个“契”字,一个暗金色的符印在两人的额上闪了一下之后隐入了肌肤。   原本满脸喜色的佳齐格此时却是脸色大变,耗尽了体力与精力的她跌坐在了地上,看着依然端坐在席上的嬴政,她尖叫道:“不可能!怎么会变成这样?在至高无上的母神见证下,同心契约怎么可能失效?”   “至高无上?”嬴政沉沉地笑了起来:“一个小小的山川仙灵也敢号称至高无上?那个位子朕都还没能得手呢。”   站了起来,他来到佳齐格的身前,俯视着地上的佳齐格,道:“想和朕签订平等契约?别说你,就是你那母神也没有这种资格。”   顿了顿,他再度打量了佳齐格一番,满意地道:“朕原本还在想,上哪去找一个和雒羽年纪差不多的水神之体来做她的替身,想不到马上就有一个送上了门来。而且你还自己用心魂为引要和朕订立契约,哈哈哈!好!很好!先是雒羽,再是你,看来朕的运气还真不是普通的好。”   其实真要说起来,别说是平等契约,就算是主奴契约佳齐格也没有承受的资格。只是这位燕回国的五公主的体质却是水性体中仅次于至清圣体的水神之体,而且她的年纪也和雒羽差不多,正好符合嬴政的条件。   嬴政虽然用计套住了光尊,但是他也知道光尊绝不会那么老实地依他所愿在那个星域待到工作全部做完。除了命属下和他捣乱之外,只怕能缓出点手来之后,就会悄然脱身前来银帘星域找人了。当然,一旦光尊亲自前来,很多蛛丝马迹是瞒不过他的眼睛的。所以,必须要想法转移他的注意力,以拖延他发现真相的时间。而转移他注意力最好的方法,莫过于抛出一个“至清圣体”了。   而想要假造一个至清圣体。水神之体是必须的。可是水神之体虽然不象至清圣体那么稀少,但也是十分罕有的,尤其是年龄上还有严格的限制,那就更难找了!是而在寿宴之上见到佳齐格地时候,嬴政大为欣喜,佳齐格的伪装能够瞒得住别人,又怎能骗得过他的眼睛。   回去之后他便提取雒羽的精血炼制血灵珠,以借此为引。将水神之体的气息再升华一阶,制造出一个诱饵。而他想要敛藏自己和雒羽的气息并不太难,一升一降之下,足够来个移花接木,引得光尊大兜圈子了。   当然,这个制造出的诱饵是不能放在近在咫尺的燕回国内地,不然岂不是不是引开而是反而引来。不过血灵珠可不是那么容易融合的,要送佳齐格到明沥河系去旅游起码也得几年后了。好在如果没有特别的刺激,光尊也没那么快能来,时间上还是来得及的。   昨日嬴政刚刚凝炼出一颗血灵珠。正想找机会前往燕回国的使节馆来找泊尔晋的这个副使。没想到目标就自己送上了门来。而且还大费周章地准备好一切要和他签定契约,还是用心魂为引的心之契约,送上门来的东西。他自然是毫不客气的笑纳了。   而且这样对象全心投入下定出的契约可以说是最牢固地,与主人地联系也是最强的。只需他下达封锁的旨令,哪怕是佳齐格落到了光尊地手里,就算创始那个老家伙动用搜魂之法,也别想从佳齐格哪里得到他的确切下落。而能从他这里借的力越多,她能承受的血灵珠数量就越多,也就更能以假乱真,被戳穿的概率也就越小。   这实在是件最美妙不过的事,省了他好多的手脚和力气,难怪他都要佩服自己的好运气了。   抬起手来。嬴政手中出现了一颗艳红如血,萦绕着一层无色透明光华的珠子,一掌按上佳齐格的天灵,将珠子打入了她地体内。血珠入体,佳齐格的身体一震,一波波莹润的水光不住自天灵而下,冲刷着她的身体,直到没入她脚底的涌泉穴。   而融合血珠的佳齐格浑身战栗,脸色煞白。看起来痛苦之极!冷汗一滴滴滴落在地上,可是她虽然张大了小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其实整个过程时间并不长,可是佳齐格却觉得仿佛已经过了几年一般,无尽的痛楚让原本就已迹近虚脱的她更是几乎陷入昏厥,冷汗也流到快要流不出。等到嬴政松手之时,她一下瘫倒在了地上。   嬴政也没有回座,就站在佳齐格的身边看着她。好一会儿,佳齐格才总算缓过了劲来,抬起头满是敬畏与惊恐地看着嬴政,随即挣扎着撑持起身体跪伏在嬴政面前,涩然道:“陛下,奴婢无知,斗胆冒犯天威,万望陛下恕罪!”   适才在收手之前,嬴政将一些她应该知道地事都传输给了她,使得佳齐格终于知道了自己刚才是多么地自不量力。借一个不过地仙阶层仙灵的力量来束缚至高的主宰者,简直就和拿了根稻草要绑住雄狮一样,要是能成功才真是见鬼了!   嬴政淡然道:“不知者不罪,朕并无见怪之意。你要彻底融合血灵珠还需要两年多,而依你的体质再加上与朕的契约,应该还能再融合三颗血灵珠。越到后来融合的速度就越快,至多六年就能送你前往明沥河系了。不过在此之前,你先要替朕解决掉燕回。这次回去之后给朕制住你的师傅,将巫灵教全盘接收过来,然后用巫灵之术控制住你的父亲,尽力在国内培植自己的力量,借巫灵教之力控制住朝中的官员。朕估计恒波不会那么安分,一旦稳住了国内的形势,他就要打别国的主意了。朕的力量不能多用,到时就由你助他一臂之力吧,有燕回之助,也能让他的意愿容易成就许多。而只要燕回并入齐云,到时候就算你离开了,也不用担心燕回会对齐云不利。”   “是,奴婢遵旨!”佳齐格恭声道。   “嗯。”嬴政点了点头,随后就向堂外走去。事情已经结束,他想要的已经得到,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   听得嬴政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两行泪水自俯伏于地的佳齐格眼中滚落,她知道自己永远地失去了站在他身边的资格。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七十三章 劝降   “一群废物!这么快就被敌人逼近了王城,饭桶!全是饭桶!”   银帘星域内的魔界,此时已是一片战火连天。魔宫中,魔主阿列斯正在大声咆哮着。   前些日子在上面的催逼之下,阿列斯不顾上次接到的警告函,又派人去了一次明沥河系,结果倒是得到了一点有用的消息让他交了差,可是没两天“天戈领”的那些疯子真的送来了战书,然后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前锋也已进了魔界的大门。   平时合四界之力都没能压制得住这一个秦国的界领,现在只剩下一个魔界,怎么会是秦军的对手。而且拜几年来屡战屡败之下所形成的心理阴影影响,士气低落的魔军节节败退,现在已经丢掉了大半个魔界,秦军对王都已经形成了包围之势!   也就难怪阿列斯在宫中又急又怒地暴跳如雷了,而眼看着魔界即将沦陷,其余三界竟然没有一个前来救援,难道忘了神谕的指示,准备在一边看笑话吗?   可惜奇迹是不会顺应人的心意而发生的,几天之后,其余三界的援兵没有见到半个,而秦军的包围圈却是越缩越小。就在阿列斯准备尽起所有的兵力全力一拼的时候,秦国的一个使者来到了他的宫中。   “什么?要我投降?!”阿列斯拍案而起,满面狰狞地盯视着那名使者,就待唤人来将这个家伙砍了祭旗!   那名使者却是好整以暇地望着此时就犹如一只暴怒的狮子一般欲择人而噬的阿列斯,平静地道:“魔主何必动怒,现在的形势难道魔主还不清楚吗?魔界大半都已经沦陷,我大秦雄兵不日即将兵临城下,魔主落败是迟早的事。就算你抵抗到底,除了徒增伤亡结局不会有任何改变,这又是何必呢?”   “你们不要得意,虽然现在是你们占了上风,但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你们这次进犯我魔界已经调用了二十余万兵马。留守的兵力不足两万,一旦其余三界出兵攻击你们的界领,你们拿什么来防守?”阿列斯咬牙切齿地道。   可是他的话却让那名使者仿佛听到了一个十分可笑的笑话一样地笑了起来:“防守?领主大人已经封闭了所有地过界道,如果那三界有本事能够打通封闭的通道攻入界领的话,那我们也没话可说了。何况界领中还有领主大人坐镇,大人虽然格于规定不能亲自出手参与战斗,但不等于被人欺到门上都不能还手,在界领之中和领主大人斗……嘿嘿。只怕就是你们这几界的父神亲自来都只有败走一途吧?”   阿列斯登时僵住了,他一时气昏了头竟然忘了“天戈领”的那位领主大人就是创界之神,要在创界者的界天内和主人战斗,还真是几界的父神来了都不成。创界者亲自在界天之中担任管理之职,除了两位开创神界的至尊之外,还没有一个神有这样地先例。毕竟神界的灵气和修炼条件绝不是这些上神主神们自己创造的界天能比的,没有哪个神会放弃更好的条件而选择差的环境。那些神之所以会开界天,不过是为了神界培养后备力量而已,可不是为了自己准备的。   如果开创了一个界天之后反而被剥夺了留在神界的权利,那还有谁会愿意为了神界的后备基础而开创界天?可没想到。偏偏就出了这么个特例。因为秦皇的一道谕令,那个开创了新界天地创界者就亲自坐镇界领,毫无怨言地留在了下界。更让元光界头痛地是。因为秦皇的能量场干扰,使得这四界的创界者想要凭着与界天地特殊联系而降临都办不到。而想要从外部进入,四个星域的周边又都被布置了严密的封锁线,使得这四个界天就只能在没有人手制衡这位上神的情况下咬着牙硬挺了。   这些年来之所以四界一直处在下风这也是个很大的原因,有创界者坐镇的“天戈领”可说等若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起码像现在这样情况的时候“天戈领”根本就不需要考虑分兵防守的问题,哪怕是几界想要攻打“天戈领”,面对着完全无路可进的界天也只能干瞪眼。   呆了片刻之后,阿列斯终于有了别的说辞,他无比恼怒地道:“就算你们地界领不怕有失,但是你们这些人马却不在界天之内。二十余万对上我四界兵力。又是在我的魔界之内,内外夹击、四面包围之下,哪怕你们的兵士再悍勇,也只有败亡一途!”   “呵呵呵!”那个使者轻轻地笑了起来,看着阿列斯的眼神中满是讥嘲:“内外夹击、四面包围?那么请问魔主,我大秦的兵马已经快要包围你的王城,其余三界的援兵又在哪里呢?”   阿列斯也不是笨蛋,一直不到的援兵让他这几日已是心中忐忑,此时听得这一句。脸色一变之下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你殷殷期盼地援军来不了了而已。”使者依然是那一副平淡的语气,可是说出的话听在阿列斯的耳中却是字字犹如惊雷:“你以为我们会蠢到前来攻打魔界却没有将其余三界计算在内吗?难道我们会蠢得将胜利的希望寄托在那虚无缥缈的奇迹之上,寄望于那三界的统领者忽然全体神智不清,或是胆敢违抗神谕而眼睁睁地看着你们遭殃,不来往援吗?既然领主大人已经封界,那么界领中有没有守军都没有什么分别,所以我军剩下的那两万多兵力并不在界领中,而是去了其余三界。”   看着露出一抹不屑之色的阿列斯,他微微一笑:“当然两万多兵马并不足以拦截其余三界的援军,但是只需布置巧妙,用来行使疑兵之计却是足够了。事实上其余三界我们也都送去了战书,只是战书上攻击的时间定得比较晚而已。在接到战书,然后又在即将开战之前受到刺探性袭击的情况下,如果是魔主,你会怎么做呢?”   那还用问,自然是调集兵力全力警戒,准备应战了。而且除非是战事极端不利的情况下,四界的统领者谁都不会向其余界天求援的。这么多年敌对与互相征伐造成的裂痕,可不是一道神谕就能完全消弭的。打都没打,只不过接到一封战书就吓得到处找帮手,找的还是昔日的对头,谁都不愿意丢那人!   何况这么多年交道打下来,四界的老对手们可说彼此都清楚得很,知道哪怕对方接到求援信也不会立刻出兵的。只会调兵以待,让另一界去消耗秦军的实力,然后自己再来做捡便宜的渔翁。反正以四界之间的关系来说,要他们用自己的人马来为别人挡灾,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时之间是没人会发现秦军的兵力布置虚实和真实意图的,那么援军也就不用想了。等到那三界明白过来的时候,就一切都晚了!   见脸色大变的阿列斯颓然坐倒在了椅中,那个使者道:“所以,还是请魔主好好考虑一下吧,你的抵抗值不值得。你也应该知道,我大秦对敌一向是赶尽杀绝,只是看在吾皇与光尊交情的面上,领主大人不想做得太绝,才遣我前来相劝。希望魔主不要执迷不悟、自绝生路。”   “不想做得太绝?”阿列斯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秦使,已经领兵打到了他家门前,居然还有脸说得出这种话!怒极而笑,他的字音一个个从牙缝中迸出:“既然看在秦皇与至尊交好的情面上,你们现在的所为算是什么?”   “这是教训!领主大人早就警告过魔主,可是魔主却一次次屡劝屡犯,从来就没有将领主大人的话语放在心上。吾皇在明沥河系游历,魔主却不停地派人窥探圣驾的行踪,这是何意?陛下万乘之尊,任何的冒犯与不敬都绝不能允许,更遑论不轨的企图!护卫圣驾是我等为臣者的职责,既然好言相劝魔主不听,那么就只能施以大棒了。   我们是讲情面,但前提是别人也得以同样的态度来回应才是。”一直是一派淡然之色的使者神情冷凝了起来,炯炯的目光盯视着阿列斯的眼睛,言辞间也是一句比一句严厉!   阿列斯张了张口,但却无言以对。他也不想做那样犯忌的事啊!可是上面一再催逼,他有什么办法?而现在用好不容易得到的消息向上面交了差,他的处境却并没有好多少,这次逼上门来的对象也是一样要命!   怔然中使者的声音就像阎王的催命符一般地响起:“将军还在待我复命,魔主是决定战,还是降?”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七十四章 归附   战?现在的局面很清楚,那是绝对有败无胜的。可是降……   “魔主修炼到这一步不知用了多少的时间和苦功?就这样毁于一旦岂不是太过可惜了吗?何况这样明知必输的仗打起来,不知魔主的属下有几个能拼却性命坚守到底?反正结果已注定,又何必还要徒劳地挣扎呢?”在阿列斯不再因怒火而蒙蔽理智,开始考虑其中的得失的时候,秦使继续开口施压。   这几句显然击中了阿列斯的命门,秦军一旦开始进入战争状态就会变成猛兽般的狰狞和残暴,根本不要想在他们身上找到一点慈悲的可能。破坏总比建设容易,阿列斯修炼到这一步花了多少岁月和苦心,可是要毁灭却只需一瞬间的事。哪怕在死前能够杀掉再多的秦兵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些秦兵都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的疯子!阿列斯就曾亲眼看到过有秦军将士身受重创,在临死之前还硬是拖上了一个敌人陪葬的情景,那种悍勇让阿列斯至今记忆犹新。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而如果一支军队全都是不要命的,那对于他们的敌人来说就是场绝对的噩梦了!要是再加上精良的装备、有效的训练和精妙的指挥,这样的军队足以横行天下!   阿列斯可没有疯到去陪那些疯子玩命的地步,可是要就这样降了,该怎么向父神交代啊?原本各界是允许力不能及之时投降的,可是这次光神界不知为了什么,竟然下了死命令,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就更不要说是降敌了。一旦父神愠怒,神罚之下也一样是个死字,但若不降,目前这一关就过不去。总之左也是死、右也是死,阿列斯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陷入了这样的绝境。竟是怎么想都一样是最糟的后果!   就在他眉头越皱越紧的时候,秦使的声音悠然响起:“魔主若是降了我大秦,此后就是我大秦的子民。莫说是一个上神,就是光尊要降罪,也得先问过吾皇。”   阿列斯眼睛登时一亮,这也是唯一能够让他保全性命的方法了。秦国虽然律法森严,凡有敢犯者必然依律处置,哪怕高官显贵也不例外。不象元光界那般的放任自由、不管不问。加入秦国之后肯定要受束缚管制,但是起码可保性命无虞。   想来光神界也不至于为了他这样一个小小地天魔而拼着开罪秦皇吧?那位秦皇对内固然律法严明,但是对外的强硬也是出了名的,绝不容许任何人侵犯他的疆域与子民。要动他的人,哪怕是光尊也得好好地考虑一下。   “我愿降!”一番权衡之后,阿列斯终于做出了决定。加入大秦虽说要失去不少自由,但是好处也是很明显的。那位秦皇因罪而罚时固然毫不留情,但是因功而赏时也是一样绝不吝啬。就看原来银河四界的那些仙帝魔主,现在已经全都升入了神界,甚至有不少都已是上神的尊位。才千年不到地时光。这点时间根本连修到渡劫都不够。何况是登上那样的高位,更不要说正常情况下有多少修者能够过得了神劫那一道坎!   这让阿列斯实在是羡慕之极,随着修为的精深。他的劫期也在渐渐临近。而掌天罚刑律的正是秦皇,到时哪怕是他修为不够没有资格进神界,只要秦皇肯将劫期延后,就已是天大的恩德了!至于自由……想要得到些什么总要付出点代价的,何况又不是要他去坐牢,这点束缚他还是能够接受的。   秦使笑了:“很好,那么就请魔主立刻传令停止一切抵抗,迎接我军进王都。并开始准备全界迁徙事宜,到时所有人随我军一起回界领。”   “全界迁徙?”阿列斯讶异之极地看着秦使,他们不准备占领魔界吗?   秦使点头:“是的。全界迁徙。魔主不要忘了,这个界天的法则一直是由创界者掌管,就算我们占领了也是没有用地。而且这次领主大人出兵是因为你地罪责,虽然大人也知道你是奉命行事,可那个命令你的也一样是受了上命所为,真要追究的话牵连太广,就只能来一招釜底抽薪了。既然不能牵涉上层,那么自然也就没有理由夺取这个界天,所以领主大人地命令是放弃这个界天。将所有的魔修都带回界领。当然……”   他微微一笑,续道:“虽然界天不能动,但是界天之中的物资却是要带走的,反正人都走了,这些东西留着也是浪费。而且既然这一界已经空了,那么自然也就不再需要信徒之类的凡间势力做根基,所以此后所有原本魔界在下界的信仰力量全都归入净世尊教,想必魔主没有什么异议吧?”   阿列斯苦笑着摇头,还真是釜底抽薪,被他们这样一弄,这个界天虽然没有易主但也等于已经废了。   没有了人,光剩下一个空壳还有什么用?更狠的是不止将所有的资源全都搜刮一空,而且连所有在凡间建立的信仰势力也全都夺走。没有了下层基础,就不会有新血补充,这个界天就只有一直保持空无一人的状态了。   “可是,你应该知道,我这个魔主也只是这一界名义上地统治者而已,别说是那些原本就不尊号令的,就是我所直接辖制的属下也不是什么命令都肯无条件服从。下令要降倒是并不难,正如你所说,必输的仗是没有人愿意打下去的。可是要所有人迁徙……”阿列斯大感为难地摇了摇头。   秦使道:“这无妨,相信聪明人都会知道该怎么选择的。如果有谁实在不想走,那就永远地留在这里好了,总之这里绝不准留下一个活物!”   于是,当秦军撤退之后,魔界别说一个活的人,连一只活的魔兽都没有留下!而且整个界天的物资都被洗劫一空,以这个界天中地灵力程度,想要再重生这些资源到达现在的程度,没有几千几万年是绝不可能的了。接收下界信徒祈祷之力和与下界代言者联系的晶柱被一根不留的都带走,整个界天就像一下倒退了无数岁月,回到了最初刚开界时的荒凉。   天戈领。   秋枫亲手扶起了拜倒在地的阿列斯,淡淡笑了笑道:“魔主无需多礼,你既入我大秦,从今后就是吾皇的臣属。陛下任人唯才,哪怕是对降将也从不猜忌与冷落,只要真有能力一样会得到重用。在我大秦,权位与能力是成正比的,当然,这能力并不全是指修为,只要功劳够高,哪怕修为不足也一样能得升迁。能有多高的成就与荣耀,就要看你能够做出多少成绩了。不过……”   秋枫的目中寒芒乍现,盯视着阿列斯道:“有赏就有罚,我大秦的律法森严魔主应该也是知道的。元光界的体系太过松散,魔主自在惯了,一开始想必会不太适应。在此本侯要提醒魔主一句,请魔主严加自律,否则一旦有什么差错,条条律法绝不容情!尤其是那些必诛的死罪,魔主千万不要心存侥幸地去尝试,不然魂飞魄散之时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他的话让阿列斯先是一喜,随后便是一凛,忙躬身连称不敢。   秋枫微一颔首:“这些话魔主牢记在心便是,现在陛下圣驾就在银帘星域,只要你好好表现,马上便是大功一件。待到陛下回宫之日,只怕便是魔主心愿得尝之时。”   阿列斯闻言大喜,他最大的心愿不就是梦寐以求的飞升成神吗?   秋枫看着精神振奋,恨不能马上完成自己领到的任务好立功受赏的阿列斯急步出门,微微一笑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原本按他原来的计划是准备将整个魔界给打残,从而逼得他们为了自保而封界,这样别说接收下界飞升的修士,就连联系下界都办不到了。   可是在将计划向嬴政禀报之后,嬴政却说与其逼其封界,不如将整个魔界都接收过来。这样一来可以将“天戈领”所受的一部分压力变成助力,二来也可以使整个接收魔界下界信仰势力的行动更顺理成章。而且既然已经打进了魔界,基于某些原因界天是不能占有,但是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元光界,能带走的东西全都打包带走,既能补充自己,又能削弱敌人,何乐而不为。何况这样一来,使得其余三界震惊之下会更将注意力放到“天戈领”上,对于凡间的关注自然也就会少很多。   于是,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秋枫特地在动手之前漏了一点假情报给阿列斯,就是为了让他去给元光界报信。因为嬴政的能量场干扰,使得各界的创界者不止无法降临,就连与各自的界天联系都需要花费不小的力气,下界主动联系上界更是困难。这次为了传递情报阿列斯已经累得半死,短期内是没能力再一次主动联络魔界的创界者了。而刚得到情报的元光界也会放松对魔界的关注,从而使得他的攻击得以顺利实施。   否则,掌握着魔界法则的创界者一旦发现了秦军即将占领他的界天,只需动用法则之力,秦军哪怕不全军覆没也会损失惨重,这是绝对要避免的!   而现在一切进展地很顺利,至于将魔界所掌握的信仰势力并入大秦的工作,在急于立功的阿列斯主持下,相信一定会十分顺利与快速的。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七十五章 训斥   齐云国皇宫,清涟殿。   在嬴政的书房中满脸蕴怒的恒波坐在他的老位子上,对于那些刺客的审讯已经有了结果,一得到回报的他第一时间赶到了清涟殿来告诉嬴政。虽然几个刺客都是死士,意志极为坚定,一开始都死死咬定是来自铭厥。但是他们毕竟还是人,在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的情况下,终是熬不过去说了真话。   “秋羯?”嬴政的脸上却没有什么异色,甚至看不出丝毫怒意。   恒波恨恨地点头,怒道:“正是!那帮混账好大的胆子!还有看守围场的那几个官员更是该死!本君要……”   “你要怎样?”嬴政截口道:“杀了那几个被收买的官员,再将秋羯国的使臣全部抓来砍头,然后和秋羯开战?”   恒波眼露杀机,重重一哼:“那几个狗官收受贿赂、玩忽职守,那是非杀不可!秋羯的使臣行刺本君和先生也是罪无可赦。至于秋羯国,还请先生……”   “不行。”嬴政没等他说完便一口拒绝,感情这小子在狄夷的事上尝到了甜头,现在又在打他的主意了。   其实上次原本也没有想要将狄夷给整个抹掉的,因为现在就算打下了别的国家,以齐云的现状也吞不下去。可是那个狄夷的王子一定要找死,竟然当面就给他下了战书,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若还没有反击的措施,必然会被其余诸国的使臣看轻,那么有雒羽和齐云的巨大诱惑,随之而来的就是蠢蠢欲动的各国将欲望化作行动了。   而且对于那些想要咬他一口的疯狗,他一向的回应就是一棒打死,所以他便就成全那个没脑子的家伙了。也正好可借此乘机立威,好给恒波争取一个稳定地过渡期。这样杀鸡儆猴的方式威慑力是最大的,既然有人硬要送上门来当那只鸡,也就没有必要用别的方式来达到这一目的了。   对于嬴政来说。要毁灭狄夷根本不需要百万雄兵,只是龙冥一个就够了,还有一些跟去的,都是负责前去堵漏和运输战利品的。只是这样的超常力量绝不能频繁地使用,这次是正好秋枫发兵征战魔界之时,四界自顾不暇,都在全神防备“天戈领”,没多余地精力来注意下界。   这样偶尔一次也还罢了。要是使用一多,异常的能量反应必然会惊动几界。而飞船在这颗原始星球上也像秃头顶上的虱子一样的明显,没有严密的掩护的话也很容易暴露,到时岂不是因小失大,这样的事绝不能做!   今日一早,嬴政刚接到秋枫的星镜传讯,这次的行动已经完满结束,“天戈领”所有的兵力都已撤回,所以同样地事绝不能再来第二遍。   好在摆平狄夷国之后,使节团就已被他遣回了飞领。绿舒星地太空不再有飞船停留。倒是不虞会被缓出手来的几界所发现。当然,那些借调给恒波的官员都留了下来,否则光是国内地状况已经足以令这小子吐血了。哪还有闲心去打别的国家的主意。   看着露出失望之色的恒波,嬴政道:“刚灭了狄夷,马上就又找上了秋羯,别国会怎么想?狄夷是古帖尔先向朕挑衅,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朕动手也是师出有名。可是要动秋羯,你有什么理由?说秋羯派人行刺?证据呢?就凭几个刺客和那几个围场官员的口供?秋羯大可说你是屈打成招,蓄意栽赃嫁祸,意图以此为借口夺取秋羯。何况那几个刺客身上的纹身是铭厥的苍狼,秋羯也可推说是铭厥在血口喷人。你若硬要指说是秋羯,却要怎么让人心服?要是你有足够的实力准备开疆拓土,那么理由充不充分都无所谓,甚至没有借口也没关系。可是依齐云现在的状况,你连自保都很勉强,有什么能力去主动出击?要是使得诸国以为你已经开始了逐一吞并的行动,岂不是逼着各国现在就出兵伐齐云吗?到时你拿什么来抵挡?就算朕为你将几国都灭了,你有那胃口吞地下吗?若是都照对狄夷的方式来处理,现在破坏得越彻底。重建的时候就越费力,等到你有了那实力占下那些领土之时,面对着那一堆烂摊子,只怕就连哭都来不及了。何况……”   嬴政的脸色微微一沉:“到底谁才是齐云的国君?内患是朕助你清除,外敌也都要朕来解决,是不是连朝政朕也应该来帮你打理?”   恒波被他这两句说得脸上发烧,低下了头不敢出声。看着他,嬴政冷然道:“朕能帮你一次、两次,难道还能帮你一辈子?何况朕凭什么要用朕的兵马打下疆土再双手交付与你?朕欠你的吗?你口口声声说要当一个英主明君,就是这么当的?要善于借助外力是不错,可是借助不是依赖,什么强敌都要朕来解决,你这国君是干什么吃的?这些年朕教你地东西都学到哪里去了?连自己究竟有多大的胃口都不清楚,一味好高骛远,也不怕把自己撑死!”   一番训斥使得恒波羞愧难当,他的确是想要奋发图强,但是人都是有惰性的,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于有问题就来找嬴政,这位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先生自然会给出完美的解决方案。这使得他只要一遇到棘手的问题,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怎么想办法解决,而是马上来找先生求助。这样习惯性的依赖使他就像个在学走路的孩子,紧紧地抓着大人的手不肯放开,但若是一直不放,那他就永远也学不会自己走。   可是别人是不可能一直扶着他的,而他还偏偏在爬山。在越高的地方放手就越危险,一个不好甚至可能摔下悬崖,那可就真的是尸骨无存,死无葬身之地了!   而且嬴政说得很对,他为什么要将江山打下来却白白送给别人?他完全不欠恒波什么,反倒是恒波欠了他太多太多,多到这一辈子只怕都还不清!   “先生,恒波知错了!”想到这样下去会造成的严重后果,恒波背上已经渗出了冷汗。   见他知错,嬴政的语声和缓下来:“秋羯这件事你自己心中有数就行,不要闹得尽人皆知的。找个借口将秋羯的主使召进宫来,把刺客和那几个官员的口供给他看看,然后和他谈条件。当然,他是一定会否认,不过你不用管他怎么说,只要告诉他你可以将此事揭过不究,但是秋羯也必须有点表示,至于是什么样的表示就由得你开口了。如果他不肯答应,你就告诉他这次的事让朕很生气,如果他的补偿不能让朕满意,那么朕就自己到秋羯去取。”   恒波大喜,有了狄夷的前车之鉴,被先生这么一威胁,这竹杠还不是一敲一个准!虽然不能灭掉秋羯,但是起码也要从他们身上扒下一层皮来!当下他立刻站起了身来,应道:“是!恒波这就去!”   “你也留点余地,别敲得太狠了。那种绝不可能的条件不要抱着侥幸的心理去提出来,要是逼得秋羯退无可退之下和你拼命,那就轮到你头痛了。   要知道你的姿态必须强硬,是绝不能后退的,否则被那位皇子察知你只是在虚言侗吓,只怕你便什么便宜都占不到了。”这个小子是什么脾性嬴政清楚得很,所以先给他打了预防针,免得他太过贪心之下适得其反,把好好的一件事搞砸了,到时候还得自己来给他擦屁股。   他这一句让恒波立时将所要开的条件降了几个等级,躬身施了一礼,道:“是,我知道了。先生,恒波告退。”   看着恒波走出了书房,嬴政轻轻摇了摇头。权利是野心的催化剂,终于掌握了实权的年轻国君这些时日来的自信飞速膨胀,若是再不敲打敲打,就真的要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几两重了。有野心是好事,但是还没学会走就想开始跑,不摔得头破血流才有鬼!而且理论和实际毕竟是有差距,真到亲自上手的时候,很多问题就不象看起来那么简单了。这个小子还是需要好好历练历练,不然以后怎么委以重任啊?   “龙绝。”嬴政唤道。   龙绝应声走了进来:“臣在!”   “去,在所有秋羯的使臣身上都给朕种上蚀心咒,发作的时间定在半年后。”   “遵旨!”   龙绝退了出去,嬴政端起茶盏靠在了椅背上,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虽然为了大局着想不能现在拿秋羯开刀,但是胆敢行刺他的大胆狂徒岂有恕过之理。无论恒波以什么样的理由拖延各国使臣回国的时间,半年后所有的使臣也都定然回到国内了,那时就让那几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尝尝万蚁噬心的滋味,用哀嚎三日三夜的刑罚来抵这多活的半年岁月,应该也能抵得过了。   (第六卷 帝王之术 完)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一章 暗杀   秦国“天虚领”   “天虚领”的领主原本是杨戬,但自从杨戬突破到了上神之位之后被调回了咸阳,奉命自开了一界,这个位子就由黄飞虎担任了。   领主府中,黄飞虎正在批阅公文,一个侍女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到得近前,那个侍女自盘中端起茶盏准备放到桌上,手才伸到半途,那杯茶便脱手向着黄飞虎飞去!   杯才离手就碎裂开来,破碎的瓷片和着杯中的热茶笼罩了黄飞虎的全身。与此同时,一柄萦绕着幽蓝电芒的三寸飞剑破开她左手的托盘激射而出。   这么近的距离下,黄飞虎完全没能做出任何反应,就将所有的攻击都挨了个结实!可是那些瓷片和茶水都透体而过,仿佛碰到的只是一个虚影!闪着淡淡蓝光的瓷片全都嵌入了椅背,而椅子被那香郁的茶水浇上的地方,几缕轻烟升起,然后很快整张椅子都变得漆黑如墨。那柄飞剑也一样透过黄飞虎的身体刺在了椅背上,椅子立刻散了架,变成了一堆焦炭。   残影!   那侍女脸色一变,一只毫光四射,里面九条火龙盘旋的玉钵已自当头罩下。一经罩住,罩内立时腾腾焰起,烈烈火生,那九条火龙一个盘旋之下,侍女已经化作了飞灰。   坐在椅上的那个黄飞虎的残影此时才慢慢消散,黄飞虎的真身在门口显现了出来,那只九龙神火罩飞起缩成了酒杯大小落入了他的手中。这九龙神火罩原本是太乙真人赐给哪吃的,不过自从哪吃成了上神之后就没什么大用了,是而送与了黄飞虎。   收起手中的九龙神火罩,黄飞虎轻轻叹了口气。说起来,这已经是他受到的第二十九次刺杀了,只是没想到这次的刺客竟会是服侍了他这么多年的贴身侍女,使他不由又是失望又是痛心。   玄龙元火界。   咸阳,皇宫。军机处。   暗夜将刚收到的奏折递给了李斯,沉着脸道:“昨夜‘天虚领’地领主黄飞虎又受到了暗杀,这个月已经有五十余个界领领主和星领的官员遇袭,元光界那些家伙越来越过分了!”   李斯看完了手中的奏折,微笑道:“他们是发急了,陛下一日不回宫他们就一日难以安心。已经过了十七年,整个明沥河系也该搜寻得差不多了,现在每拖一天。陛下找到目标的可能就多上一分,怎能不让他们心急如焚?所以手段越来越激烈也是可以理解的。”   暗夜冷笑一声:“可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父皇早在十七年前就已经达到了预期的目的。而且那个目标居然是个女子,合籍双修之下,只怕再过不久就能订立契约了。”   将奏折交还给暗夜,李斯笑道:“元光界找了这么漫长的岁月都没有找到,当然想不到陛下竟会连一月都不到就已经得手了,现在哪怕他们闹翻天都没有用。不过……”   他地神色微凝:“虽说已是为山九仞,但越是到这时候就越不能掉以轻心。在陛下带着羽妃娘娘回到宫中之前,对元光界需要更为严密的防范。多瞒一天。陛下成事的把握就多上一分。”   暗夜点头。再扫了一眼手中的那封奏折,有些古怪地笑了起来:“行刺?哼哼!要说暗杀的手段,那些家伙连暗冥司的半分都及不上。这些年元光界辖下各界天的统领几乎都已经被暗冥司给清理了一遍。那些家伙却还是学不乖。比暗杀?就凭那些家伙,给暗冥司提鞋都不配!不过这次倒是有些新意了,可惜一个刺客连杀气都没法控制,还想要行刺?”   李斯微微一笑:“那就继续下去好了,反正我们的损失微乎其微,而光之一系可就有的心疼了。而且那些行刺星领官员的行动正好给我们送来了出兵地借口,我大秦三百余年未动刀兵,也是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元光界虽然动作越来越大,但也不敢逾越底线。行刺界领官员地是辖下各界天的仙魔,而用来行刺星领官员的则都是凡间所掌势力地人员。要真的越级动手。且不说高傲的众神和仙魔们会不会应命去刺杀那些他们眼中的低层生命,就算有人肯应命而又得了手,大秦又岂是肯吃亏的主。到时也来个礼尚往来,那可真是要乱套了!   而且两位元尊定下的规定谁敢触犯,更不要说身为火尊的秦皇本就是执掌天律的。神界是没有天劫,但是真的犯了律条,火尊要动用审判之权,就连光尊也无法阻拦。尤其那位秦皇又是出了名的以法治国,“不别亲疏。不殊贵贱,一断于法”,就是自己地臣子犯了错,也是一样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就更不要说元光界的那些神了,到时就是光尊也保不住他们!   再说光尊也不会出面来保,他和嬴政虽然一直在暗中较劲,但是对于各自的职责却是从来都是很有默契的。世事就是这么奇妙,创造与毁灭互相对立的同时却又互相依存,缺了任何一方对于另一方来说也是难以想象的灾难,所以无论他们暗中怎么斗,但却是绝对不会去触碰对方的底线的。因为他们很清楚,一旦撕破了脸对谁都没好处,嬴政看似有时咄咄逼人,可那却都是在占了理的情况下,使得光尊就是吃了亏也只能忍了。   所以两人之间地形势很微妙,既是竞争对手又是合作伙伴。好在两人都是以公为先的人,而且自制力也都极强,斗归斗,但却没有因此而互相敌视。尤其是在对方行使职权的时候,更是只有全力支持而没有从中作梗的,这保证了他们的合作一直都能顺利进行。事实上在某些方面来说两人的利益是一致的,真要对方出了什么岔子,另一个也不会好过。   所以光尊才会被嬴政一个圈套就给套死了,虽然万般不情愿却又不得不放下那么紧要的事到那个遥远的星域待上几十年。而嬴政也能够肯定只要光尊上了套,就一定会乖乖地如他所愿在一段时间内远离明沥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和底线,这是连自己也很难打破和放弃的,在涉及到职责地时候,哪怕光尊明知道这样的结果对他极端不利。也无法耍赖拒绝执行。   当然,这也是在他不相信嬴政能很快就找到了目标的情况下,在他看来这二十年的时间嬴政能找到人就很不错了。明沥河系虽然没有多大,可是人不是建筑,是会活动的,想要在这样的范围内找到一个人,还真得有点运气。否则这边前脚刚离开一个城市,那边要找的人可能就正好后脚进入。这样的话就算走遍了整个河系也只能是白费功夫。   而找到人不等于就是成功了,还要保得住才行,若是偷抢拐骗都无法将目标从对方手上夺过来,那么最多下狠手毁了就是。虽然有些可惜,起码还能保持目前地均势。   只是光尊怎么也想不到嬴政的运气实在是好得过了份,一出手就逮了个正着,而偏偏这次的候选者竟是个女子,嬴政又是个极有魅力的男人,于是后面的发展已经完全脱离光尊的推算轨道。再加上嬴政的尽力封锁和故布疑阵,就在光尊以为他还在竭力寻找的时候。其实这位候选者的修炼进程。已经远远地超过了光尊预想的底线。   且不说光尊要怎么补救,总之他们两个地微妙关系使得各自地势力之间关系也一样微妙。都是暗里再怎么斗,也不会真的撕破脸。而且有需要合作之时也一样是全心全力地完成,而不会在正事上互相扯后腿,对于那些明文规定的律条也绝不敢触犯。如若不然,别说对方地老大,就是自家的至尊都不会轻饶了他们!   这些年来元光界中的一众大神小神们也不是没挨过天罚,可是有凭有据之下,光尊别说去找嬴政理论,连哼都没哼一声。所以只要还没有嫌自己活够了,有些禁区是绝对不能碰的!是而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而在平级的力量之下。要论这些暗中的动作,那些正统的修炼者又怎么可能比得上大秦的专职机构?   现在两个神界是没有丝毫动静,辖下界天则互相在比暗杀的手段,而反应最大地就是凡间。在凡间占有压倒性优势的大秦哪有半点客气,只要确定刺客是出自哪一国,立刻就是调兵开战,乘势又夺下了不少疆土。   只是这一来可怜了暗夜,这些年来他的工作量呈直线上升趋势,幸好大多数都由嬴政给接下了。还有李斯在旁辅助,否则只怕他就会成为第一条心力交瘁而死的元龙。   现在的形势对于大秦是极端有利的,战场上没有吃亏,嬴政那里更是进展顺利,只要能够保持这样的情势,胜利已经是近在眼前。   放下奏折的暗夜笑了起来:“是该活动活动了,那些蠢货以为拼命加大战争的规模就可以拖垮我大秦,可惜飞蛾扑火只能是自取灭亡。倒是让我们乘势吞并了不少他们在人间地势力,没有了下层基础,哪怕界天开得再多也只是摆设而已。”   李斯笑道:“其实在他们看来能够拖垮我们固然好,就算拖不垮,多出这么多政务想来也足够逼得陛下回朝来处理了。估计元光界那几个神君还在纳闷,为什么到现在既不见陛下回朝,我大秦的朝政也依然还是井井有条。”   君臣两人相视而笑,暗夜是为父亲即将得偿所愿而高兴,而李斯则在憧憬着美好的未来。说起来李斯可不是一个正直高尚的人,他贪爱权势,他的处世哲学就是“老鼠哲学”。在他看来人就像是一只老鼠,同样是老鼠但有粮仓老鼠和过街老鼠之分。而他想当的就是一只粮仓里的老鼠,为这一目标他奋斗了一生。   既然是粮仓里的老鼠,那么这个粮仓自然是越大越好,当年他之所以选择了秦国,也是因为唯有秦国具备了统一天下、创立帝业的条件。而更幸运的是他遇到了嬴政,这个雄才大略的帝王给了他充分发挥才能的舞台,君臣相宜数十年,他对嬴政既是充满敬畏又是万分感激。在他看来,只要跟随在这位始皇帝的左右,他的粮仓就会越来越大。   可是没想到世事无常,嬴政竟然会出了那样的问题。说起来当初在嬴政被神火所困之后,他那样殚精竭虑、甘冒奇险地拼力完成了皇陵的建造,其实也是为了自己。一众皇子之中没有一个继承了嬴政十分之一的英明神武,这样一个庞大而又初生的帝国还有着太多没有解决的问题,嬴政在,还能压得住这些矛盾来逐一解决,可是皇位若是落到那些皇子的手上,实在是让他看不到光辉的前景。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对着一个摇摇欲坠的米仓,没有一只老鼠会待在那里等死。而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要享惯了荣华富贵的李斯放弃一切荣耀权势重新做一个平名百姓去归隐,那他是绝对做不到的。所以他最终选择了跟随嬴政,虽然他不确定嬴政是否还有苏醒的时候,但他还是用他的身家性命去赌了一把。   事实证明他这一把赌对了,二千余年的沉睡换来的是永恒的生命和永世的荣华富贵!更不要说现在的大秦帝国疆域之大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而等到这次嬴政成功之后,大秦最终的版图将是整个宇宙!这个粮仓可说是大到极点了,而他这个丞相头上最多也不过只有四人而已,权势荣耀也已是位极人臣,人生至此还有何求?   良禽择木而栖,他这只良禽的眼光实在是好,想到美好的未来,李斯笑得更开朗了。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二章 子嗣   齐云国皇宫。   是夜,清涟殿的卧室之中,喘息未定的雒羽依偎在嬴政宽阔的胸膛上,倾听着他那有力的心跳。   轻抚着怀中的娇躯,嬴政的嘴角挂着满意的微笑。雒羽的进境之快,让他大为欣喜,最多再有两年,他的目的就能达成了。来到这里已经过了26年,折合秦历不过17年,看来他不止是不用担心会延期,反而能够提前两年回去。   正如嬴政所料,光尊果然是没有那么的老实,在将那个星域的天体体系创造完毕,再洒下了生命的种子之后就急忙地动身赶往了明沥河系。对于那个星域的生物体系他看来是准备让其自己慢慢地进化了,反正只要天体体系构筑完成,就不会造成空间的失衡,他也就可以算是完成了任务,嬴政自然也就无法谴责他失职。   光尊来到明沥河系已经有七、八年了,不过早在十年前佳齐格就被送到了明沥河系去旅游,在各地留下一些若有若无的痕迹,引得光尊跟着她不停地兜圈子。而她的气息也掩盖了雒羽当初留下的气息,再加上在东浚建立的净世神殿的掩护,嬴政当初在东浚的那些事完全没有丝毫泄露。使得光尊愣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就在明沥河系徒劳地寻找那他根本不可能找到的目标。   只是光尊的到来让那自魔界被吞并之后就老实了许多的其余三界活跃了起来,开始借势扩张各自的影响,大力地发展信徒,想要夺回失去的优势。他们的势力扩张得越大,对于光尊的帮助也就越大,所以对此光尊采取的是纵容的态度。而因为光尊的撑腰,“天戈领”已压不住那三个界天,这对嬴政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好在这次对手才刚刚起跑,而嬴政已经跑完了一半。还需要两年,只要能再给他两年,让他能够完成契约,就算被光尊找来也没有什么大碍了。而随着光尊地离开,白起也没有必要再留在那里,而是带着六万士卒一起来了银帘星域。有这位爱将坐镇调度,要让他安然度过这两年应该不难吧?   “陛下。”似是想起了什么的雒羽自他的胸膛上抬起头来。   “嗯?”闭着眼的嬴政懒洋洋地应道。   “陛下,今日臣妾去晴颐宫看雒沁。结果……”   “结果?”嬴政睁开了眼来,微微蹙了蹙眉:“她又怎么了?”   雒羽轻轻叹了一声:“她今日修炼时不慎出了偏差,若不是臣妾正好前往晴颐宫,适时出手相助,只怕她就……”   嬴政轻轻摇了摇头,说起来都是雒羽心软多事。当年他在太后的寿宴上正式下聘迎娶了雒羽之后没两天,那些到了适婚年龄的公主们就都被太后指婚选定了驸马。结果,当晚雒沁就悬梁自尽,幸而被宫女发现救了下来。在她宁死不嫁的情况下,太后也只得暂时打消了将她嫁出去的主意。   太后地心思嬴政很清楚。当初她留下这些公主是希望能有哪个迷住了他。使他放弃雒羽而另择目标。而自从明白了真相之后,太后的心态立刻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恨不得立刻将这些公主们都嫁出去。好为自己的女儿清除掉所有可能的威胁。虽然之前嬴政一直没有对于任何一位别的公主表现出兴趣,但是世事难料,以前不动心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动心。万一哪天他忽然对哪一位来了感觉,那岂不是糟糕?   其实嬴政倒也是希望她能将那些成年的公主们都尽快嫁出去,省得三天两头地来找他麻烦,可是没料到雒沁居然会反应那么强烈,使得太后只得将此事缓议。而有了她这个例子,还有几个公主也都是寻死觅活地一通闹腾,让太后太妃们头痛之下大感无奈。   此后几年,因为年岁的渐长再加上各自母妃的施压。尤其是嬴政始终没有半点回应之意,那些公主们终于都顶不住压力,一个个地嫁了出去,只有雒沁一直坚持到了现在。这些年来,她不止契而不舍地盯着嬴政,还不停地在雒羽身上下功夫,求雒羽能够接受她,让她能够靠近嬴政的身边。尤其是在几年后雒羽始终不见有身孕地情况下,这不止使得太后担心。更让雒沁看到了一线希望。   虽说雒羽和雒沁地感情不错,而且帝王三宫六院本就是寻常之事,雒羽也从没奢望过能够独占帝心,可是雒沁这样的请求还是让她很不舒服。如果不是无可奈何,没有一个女人会想要与别人分享爱人,哪怕是亲姐妹也是一样。而且这也不是雒羽能够接受她就能行的,雒沁能不能得偿所愿最终地关键还是在嬴政的身上。   本来只要过上几年,雒沁韶华逝去之后,自惭形秽的她自然就会死了心。可是偏偏雒羽心软,虽然雒沁对于嬴政的意图让她心中不舒服,但又被这个皇妹的痴心所感动。在眼看一年年青春流逝却一直无法得到回应而越来越绝望的雒沁再度寻死未果之后,被同情左右了理智的雒羽教授了她修炼之法。   也许是受到雒羽影响的缘故,在她之后出生的公主皇子们大多都是水性体质,雒沁虽然不象佳齐格一样是水神之体,但是等级也是非常高的了。当初为了能让雒羽保持五行地平衡,嬴政一开始可是同时教了她五种不同属性的顶级功诀,现在雒羽就将其中水属性的那一种教给了雒沁。   不过这种修炼之法的效果可不是立竿见影的,那时雒沁已经23岁了,等她自己修到能够驻颜的地步时起码也得几十年后。于是雒羽又用了好多灵药助长她的修为,终于使得一年后雒沁的修为达到了要求,容貌得以保持在了24岁的模样。   其实能使凡人驻颜不老地药物不是没有,可是嬴政身边可不会带这种对他来说完全没有用的东西。   他没准备,雒羽自然也就不会有,所以只能用这种笨办法了。   可是修炼是要讲求心境的,以雒沁这样糟糕的心境很容易惹来心魔,何况她的修为又大多是依靠外力强行提升,根基不稳更是容易出问题。要不是雒羽隔个几天就去查看一下她地情况。一而再的在她出状况时出手救助,只怕她早就性命不保了!   “虽然臣妾救下了她,可她不止肉身,心神伤损得也不轻。能够治愈这种心神之伤的只有灵颧露,可是臣妾的灵颧露已经用完了,还望陛下再赐些许。”雒羽接着前面的话尾道。   “可以。”嬴政虽然答应了,但却不以为然地看着她:“不过你能救她一次、两次,难道还能护她一生?以她这样的心境。入魔是迟早的事。”   雒羽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唇道:“陛下……”   她才吐出两个字,就被嬴政打断了:“朕早已说过了,这绝不可能!人都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她不肯死心是她地事,朕没有义务为了救她的命而勉强自己去屈就她。再说就凭她的体质也承受不起朕的恩宠,一次临幸就可以要她的命了。”   “可是……”   “没有可是,此事不得再提!”   见嬴政已有些不耐,雒羽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反正她也算是尽过力了,其实她开口为雒沁向嬴政求情。说到底是同情与怜悯在作祟而已。内心深处何尝愿意看到再多出一人来和她分享所爱的人。嬴政的否决固然是让她为雒沁叹息,其实更多的却是窃喜之意。   重新低下头将粉颊贴在了嬴政的胸膛上,雒羽幸福地闭上了眼睛。不经意间想到今早去慈安宫给母后请安的时候。母亲又在唠叨她一直没能有身孕地问题,还直埋怨那些御医没本事,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有半点效果。对于母亲地担忧雒羽自是清楚,就算是在一般人家,为人妻者不能生下子嗣为夫家承接香火都是大罪,何况是帝王之家。   帝心难测,谁也不知道所受的恩宠能持续多久,没有子嗣的嫔妃就如无根地浮萍,一旦失宠,这一辈子也就完了。而现在雒羽嫁与嬴政已有十余年。肚子却始终没见有什么动静,怎能让太后不着急!幸而这个女儿不知道跟着嬴政练了什么功夫,和嬴政一样得以驻颜不老,不然已经四十二岁的女人早已韶华不在,在粉黛如云的后宫,失宠是绝对可以预见的事。   只是雒羽却知道,自己这一生是不可能有成为母亲的那一天了。凡人繁衍子嗣是为了延续自身的血脉,可是当拥有了永恒的生命之后,就根本不需要用那种方式来承接自己的生命种子了。而且嬴政已经有了一个令他非常满意的太子。他根本就不想再要别的孩子。   皇家地权利争斗雒羽也知道,为了那个皇位父子反目、手足相残的事古往今来可说是数不胜数,更何况嬴政的那个皇位是永远也没有一个皇子能够继承的。而且繁重的国事也注定了嬴政就算子女再多,也不可能享受到多少天伦之乐,倒是为了子女们气怒伤神的机会却是要多得多。所以曾经有过三十余个子女的嬴政现在除了暗夜之外,压根就没想要再生几个皇子公主出来。   真的是得到些什么的同时也会失去些什么,能和心爱之人厮守永生地同时,雒羽也失去了成为一个骄傲的母亲的可能。   才自在心中叹了口气,嬴政的声音就自头顶响起:“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吗?”   雒羽有些烦恼地道:“也没什么,只是今早前去慈安宫请安时,母后她又在和臣妾说关于子嗣的事,臣妾都不知该怎么应对。”   嬴政一愣,随即明白了,慈安宫中的那个老太婆现在越来越关注的问题他岂会不知。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他都没有对此表示什么不满,倒是很多不相干的人在那急得跳脚。其实别说他并不想要皇子,哪怕是有心想给雒羽一个龙种,在雒羽成就尊位之前也是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不过想到太后瞎操心的本事,嬴政也不禁有些头痛,当年她为了让雒羽离开他的“魔爪”,坚持不懈地奋斗了九年,而现在又……   只是当年关于他们的婚事,雒羽的立场可是十分坚定的,九年间任太后使尽了手段也没有半点动摇。可是现在这件事,雒羽却是原本就很有些哀怨之意,再被那些三姑六婆老在耳边嘀咕,使得她更是难过。在这时代,一个不能生育的女子要承受怎样的压力和异样的眼光嬴政很清楚,看看怀里黯然神伤的佳人,开始考虑是不是该去找太后谈上一次?不过在此之前么……   “嘤咛”一声,被他滑到敏感处的大手逗弄得娇喘不已的雒羽脸泛桃花地望向他:“陛下……”   微眯着双眸感受着掌中丰腻的嬴政微笑道:“待朕再好好地宠幸你一次,你若明日下不了床,自然就不用去慈安宫听你母后的唠叨了。”   霎时雒羽脸色一片绯红,犹自酥软无力的身体在他的爱抚下微微颤栗,酸疼不已的肢体实在已是不堪摧折,可是她才自楚楚可怜地吐出一声“陛下”,就被嬴政的双唇将求饶的话全都堵在了口中。   又是一番雨骤风狂,不堪征伐的雒羽几乎以为自己快死了,每一条肌肉筋骨都在抗议这甜蜜的折磨!等到嬴政终于满足地鸣金收兵,雒羽早已是溃不成军,浑身瘫软地几近昏厥。   而当嬴政才自从雒羽的身上下来,就听得龙翊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启禀陛下,齐云国君求见,现在书房等候。”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三章 军情   书房中,恒波·齐云还是坐在他的老位子上。十七年来的帝王生涯,使得他彻底地成熟了起来,此时虽然心中焦躁,但是却还能沉着地坐在椅上静静地品茶。   恒波进入书房已经有大半个时辰了,可嬴政却迟迟不见露面。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恒波不由暗自苦笑,自己不会又来得那么巧吧?没奈何,只有等着了。如果是即将开始或是才结束那还好,但若是正进行到一半,龙翊是绝不可能在那种时候进去通禀的,所以哪怕他有天大的事,也只有按奈着性子耐心地等待了。   百无聊赖地打量着书房,这间书房恒波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这么多年来房中的一切都没有什么改变,唯一改变的就是那书案上的奏折数量了。这些年来,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象爆发一样地猛增上一大堆政务,让嬴政昏天黑地的忙上一两个月,然后等到他消停下来,那多出来的一大堆政务虽然解决了,但是每天固定的工作量却从此后就会增加上少许。虽然每次都是增加少许,但是这么多次累加起来那数量就很可观了,直到现在,那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让恒波看了就觉得眼晕。   至于会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恒波不用问也知道,因为他也是一样的情况。在花了五年的时间休养生息之后,雄心勃勃的他开始了对外的扩张。因为实际掌控了燕回的佳齐格的全力配合,他用了十二年就达成了他的心愿。犹记着当年被刺之恨的恒波在攻破秋羯之后,将整个皇族给全部诛绝,可惜当年出使的那些使臣在回国后就都陆陆续续地死了,让他没能亲手诛杀,不过虽然有些遗憾,但总算也是报了当年之仇。   而每吞并一国,为了消化那些新得的疆土,千头万绪的事务使整个朝廷都会超负荷地忙碌上好长一段时间。就更不要说是总裁一切地国君了。不过恒波比起嬴政来可就差远了,嬴政理顺新得的领地不过需要一两个月,而他起码需要一两年,在完成消化工作之后因为治理新领地而多出来的政务更是足足有原来的一倍!   时至今日,周边的大小十余国已经尽归齐云,而恒波每天需要审批的本章已经增加到了恐怖的500余本!这点数量对于嬴政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是对恒波而言已经是压得他快喘不过气了,饶是他再怎样地努力。每天也无法全部完成,总是或多或少地有一部分要拖到第二天。这些年来,他睡眠的时间越来越少,幸好一直在练地那种嬴政教他的养气之法让他无论是体力还是精力都极为旺盛,才总算是坚持了下来。   看看嬴政案上那些堆得整整齐齐的奏章,恒波很难想象嬴政到底是怎样在这么有限的时间内完成这么多工作的,而且在处理完这样庞大的工作量之后居然还有精神宠幸妃子。果然人和人是不能比的,不知若是当自己御案上的奏折也达到了这样的数量之后,自己是不是不用几天就会吐血而亡?   嬴政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某一天忽然开始教授他和明海·筝峮秦文。嬴政既然教了。他和明海也就跟着学,反正多学点东西总是没有坏处的,何况这位先生从来不做没必要地事。到现在他地小篆无论是书法还是口语都已经很是不错。一旦不再存在文字的差异,面对着满桌的奏折他实在是心痒难熬,尤其是有几次嬴政不在只有他独自一人等待地时候,那些奏折更是就象伸出手来在勾他的心一样!   很想知道嬴政是怎样应对各种问题的,很多事不是嬴政没有教过他,但是实际操作和理论之间实在是有着相当大的差异。   光看同样是理顺新得的疆土,他没日没夜地拼上一两年都未必完成得了的事,嬴政一两个月就解决了,就可以知道其中的差距。所以,那些奏章中承载的一个个实例对于他的诱惑是无与伦比的。终于有一次他禁受不住诱惑。乘着嬴政不在偷看了一些,结果他愕然地发现,他居然……还是看不懂!   星域?河系?星系?界领?……这些都是什么东西?那满篇地奇怪词句看得他一脑子糨糊,而其中的一些数据则让他直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其中有一本本章中的某一句给他的震撼最强烈,说是请调四千亿军队进驻新的飞领。四千亿军队?当时恒波就是脑中一昏!   犹记得那次寿宴之上嬴政对古帖尔说的那句话“若是对敌,一个斗不过你就用十个,十个不行就用百人,再不行,十万百万、十亿百亿。哪怕你勇冠三军也会变成肉泥!”十万百万也就罢了,那什么十亿百亿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随口说说而已,可是现在……   四千亿军队!从军队来推算大秦的子民和疆域,恒波算了半天都没能算清,那个数字早已超出了他能够理解的范围。那些奏章看得越多他的疑惑就越大,可是偏偏这却是不能和别地问题一样去问嬴政的,使得他在头痛之下自那次之后就再没有去翻看这些奏折。   恒波正自看着那些奏折出神,门开处嬴政踏进了房来。在恒波的起身致礼中,嬴政坐进了自己的座位。没好气地瞟了恒波一眼,这已经是第几次了?难不成这个小子自己被朝政压得没多少时间休息,见他比较空闲心中不平衡,所以专门挑了这种时候来败坏他的兴致?   看得出嬴政目光中的不满,恒波心下也很是无奈,他也不想在这种时候来打扰,可是偏偏好几次都来得很不是时候,巧到这个地步,他也实在是无语了。   “什么事?”看着讪讪低下头的恒波,嬴政问道。   说起正事,恒波的脸色立时凝重了起来,事实上若不是有着十万火急的事情,他也不会这么半夜三更地跑来找嬴政。嬴政可和他不一样,除了那忙得够呛的一两个月之外,基本上不太有通宵不眠的时候。哪怕不是在搂着美人颠鸾倒凤,被人从睡梦中挖起来心情也绝不会好,他可不想没事干来找不自在。可是有的时候却实在是无法可想,只有硬着头皮来打扰,就像这次。   接过恒波递来的一封上面标着三道金线的书信,嬴政看完之后抬起头来望向恒波,这个小子就为了这个将他从床上给拖了起来?   “你半夜冲来找朕就为了这?”   嬴政那不以为然的语气让恒波一愣,什么叫“就为了这”?在吞并了周围的十余国之后齐云也没有停下征服的步伐,现在齐云正在攻打明煌国,原本进展还算顺利,可是在攻至首都的时候却出了意想不到的问题。   明煌国是一个信仰光明神教的国家,在明煌国的首都有光明神教的一个主神殿。就在齐云的军队快要攻进明煌国首都的时候,那光明神殿的神职人员竟然用最高等级的祭祀仪式请得神殿供奉的主神降临,使得攻城的齐云大军折损大半,不得不兵退数十里。为此前线送来八百里加急军情说明情况,请求支援。若是对付兵将,恒波自然是有办法,可是对付神祗……   所以他苦思无计之下就只有来找嬴政了,虽然他也知道嬴政再厉害也不可能强得过神,但他还是抱着侥幸之心来求教,希望这个一向没有任何问题能难倒的先生这次也能找出对策。可是现在先生这是什么意思?这样的情况还不严重吗?怎么先生却象在责怪他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而来打扰他一样?   看着恒波的茫然之色,嬴政摇了摇头:“别人有国教,你就没有吗?你封的国教放着是干什么用的?”   啊?恒波愕然,这也行?说起来用宗教来对付宗教倒是不错,可是现在不是在比传道,而是比力量。   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神教,供奉主神的神殿真的能够请下神来,而净世尊教……   “先生,那净世尊教……”   “你立刻传诏给净世神殿的掌殿,让他派人前去交战的前线,然后等消息就是。还有别的事吗?”嬴政打断了他的话。   恒波摇了摇头,然后就看着嬴政嗯了一声之后起身离去。呆呆地站在那里的恒波郁闷不已,他就这么走了?难道先生真的以为用净世尊教就能对付得了光明神教?   不过想到要他将净世尊教封为国教是嬴政的主意,那么想来先生应该对这个教派很了解才对。就照着先生的主意去试试吧,反正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且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可能这个净世尊教的神职人员和光明神教一样,也能请下供奉的神明来也说不定。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四章 降神   明煌国都城的光明神殿中,大帝奈斯德六世正在试图说服被教皇派驻在此,掌理神殿事务的史蒂尔大主教再次请下太阳神,以无上的神威将那些异教徒赶出明煌的国土。   不过任凭他怎么说,史蒂尔大主教却始终不肯答应,开什么玩笑,神是那么好请的吗?这次为了让明煌国不会沦陷于异教徒手中,他集合了十二位大祭司,用掉了一张极为珍贵的顶级召唤卷轴,才用降神术请下了太阳神的分身。而代价就是现在那些大祭祀全都灵力透支,正在全神修养中。   而且请神将齐云的军队给赶出明煌的国土?这位大帝以为神是什么?是他的打手吗?别说现在他没有这个能力再举行一次降神仪式,就算是有能力,他也不敢对尊贵的太阳神提出这种要求!   “陛下,请回吧。”史蒂尔大主教一脸悲悯与慈和的神色:“其实您用不着担心,作为神的仆人,只要我们能够全心全意地侍奉神,就一定能得到神的护佑。神的光芒无处不在,异教徒必然会在神威下受到审判。赞美至高神!”   “赞美至高神!”奈斯德六世知道就算他再怎样请求,也是达不到自己的目的了,只能失望地离去。   其实虽然明煌国是信奉光明神教的国家,但是这位明煌大帝并不是个虔诚的信徒,他是属于那种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向神祈祷的人。也就是说其实在奈斯德六世心中并不怎么相信神的存在,甚至他对于光明神教还颇有抵制之意,一直在想着怎么能够削弱神教在明煌的影响力,以张君权。   事实上大部分尊奉光明神教国家的帝王对于光明神教都或多或少有着敌视之意,毕竟没有一个掌权者会喜欢看到神权凌驾于君权之上,甚至自己登基时还必须得到教皇的册封,否则自己的统治权就不能生效。这等于各国皇位的继承者想要登基,就必须得讨教皇地欢心,否则若是让他觉得不顺眼。就别想上位。这样受制于人的感觉当然不好受,只不过光明教会的势力太过庞大与根深蒂固,各国的掌权者都奈何不得而已。   可是这次的太阳神降临,让奈斯德六世才知道原来神是真实存在的。不过在确定这个消息之后,他的第一个念头不是要跪在神前忏悔以前心中对神的不敬,而是想要请神帮他夺回他地国土。   不过显然他的愿望落空了,说什么“只要能够全心全意地侍奉神,就一定能得到神的护佑”。什么“神的光芒无处不在,异教徒必然会在神威下受到审判”。那些异教徒在攻占他的领地的时候神怎么没有出现保护他的国土?这次神殿之所以出手也不过是为了维护他们自己的利益而已,要是前来攻城的不是异教徒的军队,神殿会有动静才怪!   人还是只能靠自己啊,可是虽说现在齐云也是损失惨重,但是就凭奈斯德六世现在手中地那些残兵,叫他怎么来收复失土?   于是接下来奈斯德六世拼力地招募军队,准备反攻,而齐云也是无力攻城,固守待援。一时双方陷入了僵持地局势之中。直到一个多月后净世神殿的主祭带着十二名祭祀随着增援的二十万大军来到了齐云地军营。才终于打破了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当得知齐云大军围城的时候,大惊的奈斯德六世立刻命全城进入备战状态,自己则立刻前往光明神殿拜会史蒂尔大主教。他很清楚以他现在的力量要想抵挡齐云的攻势是绝不可能的。唯一的倚仗就只有光明神教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时光,明煌国皇城残破的城墙已经修建完毕,此时即将经受又一场战争地考验。城外军容齐整的齐云大军举着护盾不住迫近,让城内的那些曾经的败军之将还未接战就已胆落。   鼓声响起,原本缓缓逼近的齐云军队暮地持盾冲前,直冲到离城墙300米处,蹲了下来躲在盾后。数千弩箭手随后冲至,躲在盾牌手后举弩发射,一时漫天箭雨往墙上洒来。   城墙上守军将领大声传令,命兵士全躲到城垛之后。射箭还击。而此时齐云的阵中再冲出一队二千多的火器兵,以燃着的火箭,往城墙射来,惨烈的攻城战时隔一个多月后再度上演。   双方各以矢石火器互相攻击,原本就已满是创伤的外墙和城头又添上了许多撞击和火灼的痕迹。冒着城墙上洒甲棠的密集箭雨,齐云军搬着云梯冲到了城墙下,开始向着城头攀登,还有十几个士卒扛着巨木撞击城门。   城上的守军则以矢石火器还击,又以类似长钩的武器对付敌人的攀攻。并用一链链的沸水滚油往下浇去。不时有士卒惨叫着从云梯和城墙上掉落,或是死在对方的箭雨和刀枪之下。   震天的喊杀之中,激战的双方拼命用一切可以使用的武器向对方杀去,一个守军刚砍掉了一个齐云士卒的脑袋,立刻就死在了另一个齐云士卒的刀下。   这样的情形随处可见,在战争里,鲜血和生命是那样地不值钱,扔掉了一切道德与仁义的人们剩下的只有一个念头——杀掉敌人,活下去!   一架架有护甲保护的战车被齐云军推了过来,加入了这场攻城战。这些战车各种形式都有,最厉害是登城车、撞车和飞楼。登城车高度像城墙那么高,使攻城者能迅速攀车登城;撞车负着坚木,对城门和城墙施以连续的猛烈撞击;飞楼则供箭手之用,反以居高之势,向墙头的守军袭击。   对付这些战车的唯一方法,是以巨石加以轰击。可是经过上一次的攻城战,这座城中的巨石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没奈何之下,接到战报的奈斯德六世下令拆除民居来获取需要的巨石。   不过这也只不过坚持了四天,四天后,巨石用尽的守军形势已是岌岌可危,眼看都城就要守不住了。   此时的光明神殿中,急得团团转的奈斯德六世拼命地在求史蒂尔大主教出手,为此他许下了一大堆的好处。反正只要光明神殿肯出手就什么都好说,如果被齐云军攻进了城来,那就什么都完了,连命都保不住更奢谈其他。   而这样的形势下也由不得史蒂尔大主教不出手,要知道上次的降神仪式使得齐云大军伤亡惨重。一旦城破,那些异教徒可不会管你是不是神的仆人,定然是大肆屠戮以报仇雪恨。现在神殿和奈斯德六世就象是一根线上的蚂柞,要死就是一起死,所以为了自己,他也不能再袖手旁观。   “那些异教徒太可恨了,竟然屠杀神的仆人,必将遭受神罚!”史蒂尔大主教一脸的愤慨与悲悯:“请陛下放心,我立刻召集十二位大祭司准备进行降神仪式,在神的威能下所有的邪恶都将被净化。赞美至高神!”   “赞美至高神!”大喜的奈斯德六世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只要能够再度请下太阳神,那么定然可以重演前一次的情形,他的都城绝对可以保住了。而且经过了这两次之后,齐云国君只要还有点脑子,想来就应该退却了吧?他的明煌国可是在太阳神的护佑下,说不定借着神威就可以迫使齐云退兵,交还占领了的明煌全境。   光明神殿的祭坛上,十二名大祭司站在地上用圣晶和秘银刻画出的六芒星的十二个节点上,齐声吟唱着圣歌。在嘹亮的圣歌声中,站在最中心的史蒂尔大主教拿出一张卷轴打了开来。   圣歌声中,十二名大祭司包括史蒂尔大主教都拼命将自身所有的灵力灌输进那张卷轴,飘在空中受到灵力灌注的卷轴越来越亮,忽然碎裂成粉,那些粉末形成了一个和地上刻画的那个一模一样的六芒星。一道白色的光柱自六芒星的中心冲天而起,直达天际。   就在这道光柱发出的时候,城外齐云的阵营里,也有一道红色的光柱直冲天际。这一红一白两道光柱连天接地,蔚为奇观。   随着白色光柱的消失,一个高有七丈,身后长着十对金青赤三色羽翼的亚神出现在了空中。而几乎是同时,那道红色光柱消失的地方,也有一个七丈高下、一身甲胄的男子出现在了齐云的阵营上空。   虽然隔着不少距离,但是两个降临的神明却都在第一时间看到了对方。身穿甲胄的男子看着太阳神冷冷一笑,太阳神却是脸色一变,失声叫道:“是你?!”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五章 败走   那个身穿甲胄的男子淡然道:“格瑞斯,很久不见了,想不到今天会在这里见到你。”   身为十翼亚神,太阳神格瑞斯在亚神界中的地位是非常高的。   而他对面的那个名叫荆晟的男子也是“天戈领”领主秋枫的得力属下,这些年来,他们两个的交道可没有少打。   几乎每一次交手都是格瑞斯处在了下风,所以格瑞斯对这个老对头可说是即恼恨又无奈,看到他就头痛。论修为荆晟比他略高一筹,论实战经验和战斗时的悍勇,荆晟更远在格瑞斯之上,以致每次都将格瑞斯压得死死的,简直就象专门生来克他的一样!   自从魔界被大秦的“天戈领”吞并之后,其余三界再有行动就谨慎与小心了许多,全力避免与“天戈领”正面冲突,并在几界之间订下了攻守同盟,以免也步了魔界的后尘。因此,虽然还是有摩擦,但是“天戈领”与三界却没有再发生过大的冲突,格瑞斯和荆晟也有十几年没有见过面了,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度遇上。   现在的形势格瑞斯一看就知道,荆晟绝不是被请来和他聊天的,难道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打上一场?可是之前的一次次惨痛教训让格瑞斯实在提不起半点战意,真要动起手来赢了还好,若是输了岂不是颜面尽失?而最惨的是他输的可能占了九成九!但要说就此退走,当着这么多信徒的面,就算他的脸皮再厚也做不出来!而要寄期望于对方能自动退让,那实在是和缘木求鱼没什么分别。   该怎么解决眼前这尴尬的局面呢?皱起眉看着荆晟,格瑞斯试探道:“是啊,想不到会在这见到你,想来你的来意与我一样了?”   “正是。”荆晟打量了格瑞斯一眼,格瑞斯怎么看都觉得他就像是一个面对着猎物的屠夫,在考虑要在他身上什么位置下刀一样。   荆晟顿了顿。盯着格瑞斯续道:“却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了老朋友,正好我也有很久没活动过一下筋骨了,来来来,且让我看看你这些年来有什么长进!”   “等等!”见他两句话不到就想动手,格瑞斯急忙喝止。可是荆晟却根本听如未闻,长剑入手,只一步间就陡然跨越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一剑点向了格瑞斯。   剑过处。无数银色的星芒闪耀,霎时间蔚蓝的天空布满了点点繁星,仿佛一下自白昼变成了黑夜!   看着潮涌而来地无数繁星,格瑞斯脸色一变,身后的十对羽翼大张,三色神光汇聚至他的两手间,化作了一面巨大的光盾,向着犹如银河倒挂的漫天繁星迎去!   三色光盾与星群一触,立时一圈耀眼的光环散射开来!幸好两人是在空中,要是在地面。定然是方圆百里之内都会化成一片废墟。   光盾就像一道堤坝挡住了汹涌的洪水。可是当一颗最亮的星光重重地撞上光盾地时候,光盾应声而碎。那颗星光就像流星一样向着格瑞斯的胸膛急坠而下,无数的星芒脱围而出。沿着条条奇异的轨迹散射开来。有的甚至兜射向格瑞斯的身后,就像编织成了一张星网,将他围了起来。   这个混蛋,竟然一出手就是绝招之一!格瑞斯心中怒骂了一声,身后的十只羽翼向身前合拢,整个身体都包覆在了羽翼中。一个直径三丈的三色六芒星在他的腰际出现,一转之下一分为二,一个升到他的头顶,一个沉到他地脚下。两个六芒星逆向旋转,中心处两道光芒上下互接。形成了一道光柱,将格瑞斯地身形罩在了光柱之中。   此时那颗最亮的星光已经袭到,就在碰到光柱的时候,那光柱连同上下地那两个六芒星一同霍然消失,里面的格瑞斯也已不见了。星光暮停,那漫天繁芒全都向那颗星光汇聚,最后光芒一敛,荆晟的长剑显现了出来。   一声冷哼,荆晟收剑而立。那个家伙竟然两招没到就跑了!   不过也不怪格瑞斯,像这种明知必输的战斗实在是没什么好打的。现在不跑,难道非要等到挨上两下之后再走吗?好汉不吃眼前亏,格瑞斯可没有受虐的嗜好!   至于颜面,反正现在跑了是丢脸,打到最后输了也是丢脸,既然左右都保不住颜面,那还不如乘没吃亏的时候就走。临走时他还在心中咒骂,难道今天是他的厄运日?怎么竟然好死不死的碰上了这个克星!   眼看着自己的主神竟然三招两式就被别人打走了,原本因太阳神地降临而欢呼的明煌阵营中一片死寂!在最高的建筑顶层仰头观战的奈斯德六世双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耗尽了灵力的史蒂尔大主教和那十二个大祭司更是脑中一片空白!   而赶跑了太阳神格瑞斯的荆晟手中剑扬起,一剑挥出,一道巨大的剑芒直冲前方的城墙,就像切豆腐一样地将城墙开出了一个三丈宽的口子。长剑前指,虽然他没有说任何话,但是那种姿态比激昂地战鼓更为振奋人心!   他前指的长剑就像是冲锋的号角,随着领军将领的大声喝令,士气达到了顶点的齐云军如潮般向着前方的目标疾冲而去。此时无论前方有什么东西阻路,一定都会被已经陷入了狂热状态的将士们撕得粉碎!   和齐云军成鲜明对比的是守军一方,心丧胆落的明煌军看着从裂口中冲进来的敌人,连抵抗的意识都已丧失。原本就已抵挡不住了,现在连最后的倚仗都失去,让他们用什么来抵抗?更何况对方的神明还在空中对着这座城池虎视眈眈,对抗神明?这是任何一个士卒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于是,接下来的战况毫无悬念,明煌国的都城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被齐云军完全占领。奈斯德六世在宫中自尽,光明神殿所有的神职人员全被羁押,史蒂尔大主教和十二个大祭司在被俘之后斩首祭旗。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六章 祭拜   看完前线传回来的战报,恒波·齐云大喜过望。   实话说他虽然照着嬴政的话下诏给净世神殿,要求他们派人随军前往与明煌国交战的前线,对付光明神殿,以保证齐云军获取胜利,但是心里其实并没有底。却想不到这创世神殿居然真的也在阵前请下了神,而且请来的神还远比对方的厉害,没两招就将太阳神给打跑了!   其实当初恒波下诏封净世尊教为国教,只不过是因为这是嬴政的要求而已,并没有将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净世尊教放在心上。此时闻之消息不禁心下大悔,要是早知道这净世尊教有这样的本领,他早就下诏征用他们随军伐敌了。只需那几个祭祀念上几句祷文,足以抵得上他的百万雄兵,那样的话,说不定征服周边的这些国家根本就用不了十二年!   ……不过现在知道了也为时不晚。   大喜的恒波立刻下诏重赏净世神殿,随后便前往清涟殿找嬴政。一见嬴政,他就深施了一礼:“多谢先生!”   嬴政放下奏折望向他:“你好端端的谢朕做什么?”   “刚刚接到战报,我军大胜,明煌已归我齐云所有,岂不是要多谢先生吗?”   “为你赢了这一仗的是净世神殿,你来谢朕岂不是找错了人?”   “当年是先生要我将净世尊教封为国教,这次又是先生举荐要我调用该教,否则我空坐宝山却还懵懂不知。此次能胜,这第一要谢的自然便是先生!”   嬴政淡淡一笑之后不置可否地端起了茶盏,其实说起来恒波还真得谢谢他。若不是他先用星镜传讯让秋枫知道了要对付的是谁,哪有这么巧降临的正好就是荆晟这个格瑞斯的大克星?   “当然,神殿为本君立下如此大功,亦当重赏。”又得了一国的恒波心情极好,满面春风地续道:“本君已下诏。封神殿掌殿为国师,所有神职人员都重加赏赐。待本君沐浴斋戒,三日后带领文武百官亲往神殿祭祀至高神,届时请先生同往。”   祭祀至高神?这点嬴政没有什么意见,不过要他一起去……那就免了吧。净世神殿供奉的至高神不就是他吗?要他自己去祭拜自己?那到时候面对着自己的神像他是拜还是不拜啊?   若是不拜就是渎神,净世神殿的那些神仆们可不认得他,到时除非他亮明身份,否则那些狂热地信徒们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但要说拜,自他13岁登基之后就再没有对任何人屈过膝,更何况要他这个真身去跪一个神像,这样的事除非他傻了,否则是绝不可能去做的!   是而他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朕没有空闲,你自己去吧。”   没有空闲?恒波疑惑地看了看嬴政的书案,奏折的数量很正常,而只要不是正值那一两个月的爆发期,这位先生绝对应该比他有空闲才是啊?不过不管是真没空还是假没空。既然嬴政说了不想去。他也无法勉强。   三日后,恒波率领文武百官前往净世神殿祭祀净世至尊与众神。齐云国与信奉光明神教的诸国不一样,虽然同样是奉为国教。   但是在齐云神权却并不能制约君权。所以神职人员对于帝国地最高掌权者,并没有象光明神教那样的傲慢,当銮驾到得神殿门前,神殿的掌殿已经率众在殿门前相迎。   净世神殿是在前任持国荣安·钧南的府邸上翻建的,其后十数年来又得赐周围的几座府邸加以扩建,占地十分广阔。净世神殿和光明神殿的建筑风格迥异,说是神殿,却是采用帝王宫城的式样,共有殿、寝、堂、阖、门、亭、库、馆、楼、观、廊、庑八百十三栊,殿貌巍峨,宫阙重叠,气象万千。   整座神殿共供奉了一百七十七位仙尊和十九位神尊,百战殿中供奉的便是在明煌都城降临,赶走了格瑞斯的荆晟。对于这位帮助齐云夺得了这次胜利地天将,恒波是极为敬仰与感激地,在神像前恭谨地敬上了三支芸香,祝祷了一番。   再往里,经过供奉另几位天将仙卿的殿堂之后,呈现在面前的就是供奉神尊地元极殿了。元极殿是神殿的主体建筑。殿面阔九间,进深四间,通高十丈,面积极为广大,为重檐庑殿式,上覆黄琉璃瓦。   在净世尊教的教意中,将天下众生分为三等:人——仙——神,而被称为至高神的至圣元尊其实并不是神,而是天意的具现化,掌管着整个寰宇。而光明神教的教义中则只有众神,不过光明神教那些所谓的神显然是无法和净世尊教中的神相比的,那个众神之中战力可排进前五的太阳神居然连一个仙都打不过,照这样看来,光明神教地至高神岂不是比净世尊教的至高神也要低了一级?   这种想法自从经过这次荆晟和格瑞斯的一战后在大陆之上急速地泛滥开来,就连光明神教的那些信徒们也不例外。不知道光尊知道了只因为他的教义中少列了一级,就使得他在这些凡人的心中平空比嬴政矮了一等之后,会不会吐血?   这间元极殿中供奉的就是至尊和十九位神尊,在元极殿的前殿只有一尊神像,正是“天戈领”领主秋枫的神像。   而在主殿之中,正中玉阶之上端坐着净世至尊地神像,像高二丈四,头顶冕旒,身着龙袍,俨然帝君。玉阶之下分左右各立着九尊神像,各个面容肃穆,气氛庄严。   神殿内北、东和西三面墙壁上绘有巨幅的壁画,高一丈多,长有二十余丈,分别描绘着人、仙、神三界的景观。画中人物千姿百态,造型生动逼真,直让人叹为观止!   怔怔地看着殿内的景象,恒波才跨进殿门就是一呆。   当年他虽然将净世尊教封为国教,并赐地建立神殿,但因为其实并不重视,所以还从没有来过这里。哪怕当年神殿建成的开光之日,他也只是派了个使者到来拜祭而没有亲自前来。   而现在第一次看到了殿中的情形,他不由得一阵愣神,只因为对于身为帝王的他来说,眼前的这副场景实在是太熟悉了。除了阶下的官员少点,这分明就是帝王临朝的景象!   事实上他猜得半点不错,所有的净世神殿中其余的建筑或许会不一样,但是这元极殿却是完全一致,都是根据大秦本土总殿之中的格局建造的,而总殿之中的元极殿正是按照咸阳宫中议政殿的格式,按比例缩小后建成。那御座之上自然便是嬴政,而两边侍立的正是三公九卿和五大上将。   难道神皇也需要象凡间帝王一般每天上朝理政?神不都是应该悠然自得,无比逍遥的吗?这是恒波升起的第一个念头。光明神殿他虽然没有去过,但是对光明神教却并不陌生。作为凌驾在各国皇权之上的强大势力,当恒波开始对着教下各国下手的时候必然会与之起冲突,未雨绸缪,他绝不可能对这样的一个敌手不闻不问,也曾对这个教派做过研究。据他所知,光明神教中的诸神好像就都是那样自在逍遥的,可是眼前他怎么会看到这样一副景象?   景象熟悉还在其次,那些神尊们身上的服饰他更熟悉,秦服不止是他经常见到,连他自己都做过两套。在之前看到那些仙尊的神像时他就已经在疑惑,一路行来看到的牌匾碑文都是用秦文书写的,而听掌殿介绍每一位仙尊时,报出来的称谓不是象光明神教那样的某某神,而是某某将军、某某大夫,怎么听都是官职,再加上现在看到的……难不成这净世尊教中的神仙世界竟然是一个国家?   “陛下,至尊在上,请陛下上前祭拜!”   掌殿的提醒让恒波回过了神来,这元极殿不象其余的各殿,殿中并没有香炉之类的器物,所以也不需上香。恒波一步步向阶前走去,他望着御座之上的神像,越靠近眉头就皱得越紧,待到得阶下,他未曾立刻拜下施礼,而是站在那里紧盯着神像出神。   那神像别的地方都雕琢得精细入微,唯有面容却显得很是模糊,除了额上的那朵暗金色的火焰纹之外,其余的五官都只有一个大致的轮廓。其实不止是他,这座殿中所有的神像都是如此。不过虽然容貌模糊不清,但是在这尊神像的身上恒波却感到了一种让他倍感熟悉的东西。   那种感觉是如此的深刻,可是却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以致恒波站在那里搜索枯肠地苦苦思索,一时竟连行礼都忘了。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七章 暴露   恒波这样的表现显然引起了掌殿和随同一起进入的神职人员的不满,虽然净世尊教的神权并不能制约君权,但是作为侍奉神的仆人,对于凡世的君王也并没有太多的敬畏之感。   “陛下,请自重!”   掌殿颇为生硬的这句话打断了恒波的沉思,醒过了神来的恒波惊觉失礼,忙对着御座之上的神像拜了下去。   回程的路上,在御辇之中的恒波还在想着净世神殿之中的种种让他疑惑之处。关于服饰和文字,这不可能是巧合,难道这个教派和秦国有什么关系?教派和秦国有关系也就罢了,毕竟这个宗教是自嬴政来后才出现的,再看嬴政为这个教派做的事和熟悉的样子,很可能这个宗教是从秦国传来的。可是就算是从秦国传来的,那些仙神们也不该与秦人这么相似吧?   就拿光明神教来说,众神们的服饰和说的神语就和诸国没有一点相似之处。而净世尊教之中的众仙倒是有不少服饰虽同形貌特征却天差地远的,可是那些神尊却都是黑发黑眸,怎么看都和恒波见过的秦人一模一样。   尤其是那尊净世至尊的神像,那种熟悉的感觉到底是什么?这是尤为困扰恒波的问题,居然会对一尊神像产生熟悉感,这也太奇怪了。正在沉思间,忽然一声惊咦传入了他的耳中。不对,不像是耳中听到的,而像是直接在脑海中响起的一般。   吃了一惊的恒波掀开两旁的轿帘向外望去,此时御驾正经过一条宽敞的大街。不过在御驾通过之前,禁军就已经清道了,虽然没有谕令百姓回避,但是所有的百姓也只能远远地瞄上一眼。当御驾行近时,则都必须要跪下低头。   此时排列两旁的禁军之后,所有的百姓都俯伏于地,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疑惑地放下轿帘。恒波以手抚额,难不成适才是自己地幻觉?   而此时御驾的上空,一个隐去身形的男子正漂浮在离地十余丈的空中。   盯视着下方的御驾,他的嘴边浮现出了欣喜的笑意。   明沥河系,佳齐格在兜了无数圈之后再度回到了水涟星。   此时她正坐在当年嬴政遇到了秋雅和雷冰的那间茶楼上,在四楼地雅座中看着窗外,她手捧着茶盏怔怔地出神。   自从燕回并入了齐云之后,她就被嬴政派人送到了这里。在来之前做准备工作的时候。嬴政传输进她脑海的那些关于天文与星际文明的知识就已经让她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待得真正到了这里亲眼所见之后,那种震撼更加强烈!   原来人类竟然全都是生活在一颗颗的圆球上,那些夜晚看到的星星上竟然也生活着与他们一样的人类,除了神之外人也能象鸟一样在天上飞……这样的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而原本以为她的祖国燕回的疆域已经极为广大,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在星际文明之中,哪怕一整个星球,也只不过是一个国家地一部分而已。   那些所谓地星际文明,都是用星系、河系来计算国土面积的。而真正的强国地国土甚至要用星域为单位来计算!她现在所在的这个河系只是东浚帝国五分之一的国土。她的母星之上所有国家哪怕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东浚的一根小指头。而这个在她眼中的庞然大物,在整个星际文明中却只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国家而已。   想到以前的自己,真的是只井底之蛙啊。等到跳出了井口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这些年来,她依命在这个河系之中不停地从一颗星球到另一个星球,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她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难道主人只是送她来这观光旅游?不过主人地命令是不能违背的,作为奴仆只有尽力地去完成。   透过窗户俯视着下面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佳齐格轻轻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去呢?虽然这里的繁华远胜她那还处在原始文明阶段的母星,但是她还是想要待在主人的身边。与他越是接近,就越是被他吸引,时至今日。她早已经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此生虽已不可能封后封妃,独占君王的宠爱,但哪怕是作为女奴,只要能留在主人的身边,常常看到他、侍奉他,对她来说也已是一种幸福了。   这次完成了任务想必主人一定会高兴的吧?为了博取主人地欢心,她会努力地做好一切他要她做的。如果邀天之幸能得一夜恩宠,那她愿意用此生所有的一切去交换!   将目光自窗外收回,才自回过头来她便一下僵住了!她的桌对面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这个一身白衣,淡金色的长发用一根金色丝带松松地束扎在肩后的俊美男子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只是越看疑惑之色越浓,见她回过了头来,男子的目光立时定在了她的额上。   双目暮睁之下他狠狠地一咬牙:“还是让那个家伙给抢……不对,这是……主奴契约?怎么会是主奴契约!”   “你是谁?”面前忽然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大吃一惊的佳齐格本能地做出了戒备的姿态,大声喝问道。   那个男子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喃喃自语:“这样的修为,没可能与他签订灵魂契约的,连元神都只是才结成,生命烙印根本承受不了火之源力的冲击。可是哪怕是如此,也不该竟然会选择签订主奴契约,他疯了吗?竟然这样糟蹋一个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候选者?”   定定地看着佳齐格,男子忽地伸出了手来,一指点在了佳齐格的额上。指尖一点七色的星芒亮起,佳齐格身上立时隐隐地泛起了一层灿烂纯净之极的宝石蓝色光晕,而在这层光晕的最外层,却被一圈无色透明的光晕所包围。   呆呆地看着这层显现出来的光晕,男子脸色越来越难看,一把扣住了佳齐格的头颅猛地按在了桌上,他厉声道:“净世在哪儿?”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八章 无功   被他铁钩般的手指扣住头颅狠狠地压在了桌面上的佳齐格勃然大怒,长这么大她还从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哪怕是成了嬴政的女奴,但是因为一直表现极佳,嬴政也从没有处罚过她,反而倒是颇有赞誉。而现在居然被这个不知是从哪来的男人这样欺辱,她骨子里的野性一下子被激发了出来!双手撑着桌边努力地想要抬起头来,她狠狠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这个混蛋快放开我!”   “不知道?”男子怒极而笑:“你会不知道你那主子在哪儿?造个假货引得本尊在这个河系兜了这么久的圈子,这种阴损的主意也只有那个混蛋能想得出来!快说!他在哪儿?”   “呵呵呵。”佳齐格一愣之后随即笑了起来:“原来主人命我在这个河系到处跑就是为了对付你。呵呵,主人果然是英明神武,随便耍了一招就骗得你团团转,呵呵呵呵!”   她的嘲笑让光尊更是怒火狂燃,抓着她的头发一把提了起来,看着她被迫仰起的脸冷冷地道:“不要挑战本尊的耐性,本尊再最后问你一遍,你说还是不说?”   呸了一声,佳齐格狠狠地盯着他:“我是绝不会出卖主人的,想知道主人在哪儿,你就自己去找吧!”   “好!好!你不说,本尊就自己来搜!”盛怒的光尊也不再问,直接一掌按在了佳齐格的天灵上,开始施展搜魂之术。   可是他这边厢一点源力才自度入,佳齐格额上就大放光芒,与嬴政订立契约时得到的那个符印显现了出来。眼看着被暗金色的光罩整个封锁得严严实实的识海,光尊登时傻了眼。瞪着面前的佳齐格,竟然用心魂为祭来签订主奴契约?世上怎么会有贱到这种程度的女人?   怪不得嬴政那么放心地将这个女人放出来当诱饵,这一招虽然可以拖延光尊发现真相的时间,但是一旦象现在这样让这个诱饵落到了他的手里。反而是送了条线索给他。哪怕是这个女人再怎样地忠心和硬气,搜魂之术之下她所知的一切全都无所遁形。这根本就是一把双刃剑,一个不好便会伤到主人自己,可是现在的这一手,却完全堵死了这致命的漏洞。   “净世,你……你别让本尊找到你!不然,本尊……本尊……”狠狠地咬紧牙,额上青筋直跳的光尊几乎就要抓狂了!   而原本被他的力量定住动弹不得的佳齐格忽然挥手拂向光尊的手腕。暗金色地光芒一闪,光尊原本按在她头顶的手掌竟然给震了开来。   在椅上重新坐下,此时的佳齐格脸上再没有一点羞恼之色,似笑非笑地看着光尊,她道:“创始,别那么大火气,朕不过跟你开了个小玩笑而已,你没必要气成这样。”   从她口中发出的赫然竟是嬴政的声音!   听得这个家伙竟然还在说风凉话,气得发昏的光尊握紧了拳,一字一字迸自牙缝:“你在哪里?”   佳齐格淡淡一笑:“你以为朕会告诉你吗?再说就算朕告诉了你。难道你就会相信吗?想见朕就自己来找吧。反正不过是四个星域的面积而已,找上个百八十年想来总是能找得到了。”   百八十年?百八十年后再找到还有什么用?还“反正不过是四个星域的面积而已”?搜寻一个完全没有修炼过的“至清圣体”已经不容易了,而要是嬴政这个完全体的火尊刻意地敛藏气息地话。除非是接近至三丈以内,否则光凭神念远距离探测,根本别想找到他地踪迹!   “嗯,对了。”嬴政好像完全没有看到光尊铁青的脸色,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朕地这个奴仆不止忠心,而且性子也有点野,如果你逼得太过的话她很可能和你拼命。当然,损失这样的一个奴仆朕是不会在意的,何况她冒犯光尊、以下犯上也是其罪当诛。不过你也知道作为奴仆她可以借用朕的力量,而因为这个契约是她以心魂为祭主动签订的。所以真到拼命的时候她甚至能够借用一点本源之力。虽然代价是她灰飞烟灭,但是两种源力相撞的后果光尊应该很清楚,所以……”   所以如果他气不过之下要泄愤的话最好另找目标?这下光尊真的要气疯了!不过他也知道嬴政所说乃是事实,作为用心魂为引定下契约地奴仆,要真的不计生死拼命的话,还真的能够借到主人最强的力量。哪怕她能借来的力量很少,就算是两种源力相撞,造成的后果也并不足以危皮瑰鳞的性命。但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正面承受爆炸地冲击,只怕光尊的结果不会比当初的嬴政好多少。为了杀这样一个卑贱的奴仆实在是不值得。何况以那位帝王的性子,还真的是就像他所说的,这样的一个奴仆死就死了,他是绝对不会心疼的,这样想来那样的举动就更没有什么意义了。   看着僵在了那里的光尊,佳齐格微微一笑:“光尊如果真的很想尽早见到朕的话,那就请快些动身吧,朕在此备下了水酒等着为光尊接风。”   眼看着面前的佳齐格目光一闪之后呆了一呆,随即恢复了原本的神色,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飞速退至墙边做出了防范的姿态,双眉倒竖的光尊猛一跺脚,叫道:“净世!你给本尊等着!”   叫声中暮然消失了踪影,在他离开的同时,笼罩住了整间雅间的结界也消失了,松了口气的佳齐格浑身一软靠在了身后的墙上。   光尊身为最顶阶的存在,盛怒之下的威势何等可怕!若不是她有着契约的护持,哪怕再怎样不甘,也早已跪在光尊的脚下听凭摆布了,那还能那样强硬地和那位至圣元尊对着干?不过饶是如此,她也已经是拼尽全力在支撑着,好在那个可怕的强敌总算是走了,不然她都不知自己还能撑多久。   虽然现在已经被发现,她的任务可说已经结束了,不过她却还不能回去,否则很可能成为了领路的标示。所以刚才嬴政降临的一部分神识离开时,给她的新的指示是立刻前往秦国的飞领,在飞领的首府等待新的命令。   定了定神,缓缓站直的佳齐格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叫进了因为老是盯着她走神而被她赶到了雅间之外的侍者。   “结账。”佳齐格看着侍者目中的痴迷之色与隐藏的欲望厌恶地皱了皱眉,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   她原本便已是一个万里挑一的美人,而女为悦己者容,在修炼小有所成重塑肉身的时候,她更是精心地修整了自己的容貌。再加上她媚骨天生,修炼之后媚术大为精进,那种妖娆妩媚和野性揉和而成的别样风情更是容易引起男人的征服欲与占有欲。   可惜无论她怎样努力地增加自己的魅力,嬴政看她的目光却始终都是没有任何变化,让她又是失望又是沮丧。看着走出雅间的侍者的背影,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如果用这样的目光看她的是主人,那该有多好。   齐云国皇宫,清涟殿的书房中,坐在书案前的嬴政哈哈大笑,看创始那样子,只怕已经要气疯了吧?有时候戏弄一下那个老家伙,看那个道貌岸然、仿佛永远七情不动的家伙变脸,倒也蛮有趣的。不过有趣是有趣,可这件事的本身却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这一场骗局还是被揭穿了啊,不过能拖了这么些年也已很不错了,而他的进度也远远超出原本的估计。要在两年内从四个星域中找出刻意隐藏的一个同级者,怎么都是不可能的,除非是有确切的线索。不过他会给对手留下指路的线索吗?疑阵倒是有一大堆。   在佳齐格的身上光尊绝对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哪怕是他拼着重伤对佳齐格用强,除了逼死她之外也是不会有任何收获的。而元尊的降临与一般的仙神都不一样,整个宇宙中充斥的源力都是元尊降临的媒介,所以元尊并不需要固定的通道才能降临,想从这个上面来找真身的确切方位也是绝不可能成功的。   其实说起来若不是心有顾忌,他倒是巴不得创始逼得佳齐格拼命而受伤,那样的话别说两年,就是一百年,创始的伤只怕都好不了,自然就更不能来找他的麻烦了。可惜这样的方法却有着严重的副作用,伤敌的同时也必然伤己。现在正是紧要关头,他可千万伤不得,哪怕是用轻伤来换重伤也绝对不行!更不要说到时引起的能量风暴别说绿舒星,连这颗星球所在的星系都会遭到严重的破坏,总之怎么算付出的代价与收获都不成比例,所以只能放弃了。反正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也已经可以达成他的目标,没必要为了这个已经可以看得到的结果去冒险。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九章 算计   坐在对面的恒波看着嬴政摸不着头脑,这位先生好端端的话说到一半忽然一阵莫名的大笑,笑过之后又现出一副沉思之色,这算是怎么回事?搞不懂的恒波忍不住开口问道:“先生,您怎么了?”   “没事,没事。”嬴政笑了笑道:“朕只是想到了一件好笑的事情而已。嗯,关于那个问题,你不必担心,净世尊教原本就是为了巩固君权才诞生的,它绝不可能象光明神教那样变成凌驾于国家之上的特权组织。”   “那就好!”恒波这下放心了。   自神殿回来之后,他很想立刻就来清涟殿找嬴政问个清楚。现在的净世神殿已经成了他手中的一张王牌,以后对付光明神教时还需要净世神殿出手。只不过是一个供奉主神的神殿就已经可以令得他的数十万大军面对一座孤城束手无策,要是到时教皇所主持的总殿出手,那还了得!   所以这个唯一能对付得了光明神教的净世尊教一定要牢牢地掌握在手中,可是宗教是把双刃剑,恒波可不想弄到后来这个净世尊教也成了与光明神教一样的存在。本该是为皇权服务的神权反过来凌驾在皇权之上,这是恒波绝对不能够允许的!是而有很多问题他必须要问清楚,好决定掌控净世尊教的方法。   不过他也知道嬴政很讨厌工作的时候被人打扰,如果不是非常紧要的事,最好在他空闲的时候再去见他比较好。所以他一直等到了晚上,算算差不多嬴政手上的事情该处理得差不多了之后才前往清涟殿求见。   恒波来得倒是真巧,嬴政刚刚拿起最后一本奏折,所以并没有让他等多久。不过对于他的问题嬴政的回答却很含糊,嬴政承认了净世尊教的确是大秦的国教,但是其余的事情却全都显得语焉不详,只说是他以后会明白地。   好在虽然不是所有的问题都有确切的答案。但是恒波最关心的事情总算是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既然先生已经给了保证,那还担心什么,尽量地利用就是了。   犹豫了一下,关于那尊神像给他的怪异感觉和路上听到的那声惊“咦”,恒波终是没有告诉嬴政。会对一尊从没见过的神像感到熟悉,连他自己都感到可笑。至于那声惊“咦”,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是不是幻觉,就更没什么好说地了。   眼看夜已深了。恒波当下起身告辞,嬴政是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工作,他那儿却还有一大堆政务在等着他呢!想到先生马上就可以去温柔乡中享乐,而自己却要赶回去和一堆冷冰冰的奏折打交道,恒波就郁闷不已,有时候还真的是心理非常不平衡。   看着恒波离去的背影,嬴政微微一笑,他的教育果然很成功,当听得他将大秦的国教带入齐云并使之成为了齐云的国教的时候,这个学生也没有半点怀疑他的用心。   他并没有骗恒波。净世尊教当然是为了巩固君权而诞生地。都说得民心者得天下,但是宗教也是一个获得民心地工具和途径。如汉末的黄巾起义,清末造就了太平天国的拜上帝会等等。古往今来有多少人借宗教之名来实现自己地野心。   当然,之所以会酿成如此大祸,和当时朝廷的腐败也是分不开的,若不是真的活不下去了,那些百姓也不会冒着掉脑袋的危险起来造反。   但是不可否认,一个强盛而又不在掌握之中的宗教对于当权者来说的确是个很大的隐患。   何况凡间大多数的宗教都和元光界有关系,嬴政可不想到头来自己的疆域上随处可见地都是光尊一系的神殿,自己的子民都成了元光界的信徒。所以,这个问题必须要解决,不过嬴政解决的方式可比恒波要彻底得多了。   他干脆在凡间自己创造了一个宗教出来。下旨建立净世神殿,封净世尊教为国教。并宣称自己便是净世至尊的人间化身,将君权与神权并为了一体。既然是一体,自然便不会再产生任何矛盾与敌对,敬畏帝王也好,信奉神明也好,反正都是拜倒在他的脚下,并没有什么两样。   不过这个巩固皇权的宗教巩固的只是嬴政这位大秦始皇地皇权,无论是作为子民还是信徒。他们的主人只有一个,而这个人绝不会是恒波!这一点恒波并不明白,或许可以说他根本就没有往那方面去想,这不得不归功于嬴政教育的成功。嬴政教了恒波帝王之术,却没有教导他帝王之心,真正的帝王是俯视众生、唯我独尊的,绝不能容忍自己的头上还压着一个人!   可是嬴政却刻意地养成了恒波对于他的一种心理依赖,这么多年下来,这几乎已经成了恒波的一种本能,哪怕是他现在已经很少有地方需要嬴政的帮助,但是一旦有什么实在难以解决的疑难他还是会第一时间想到嬴政。对他来说嬴政就是他最坚实的依靠,而他所有的苦恼与心事也都会来找嬴政倾诉。   可以说恒波是幸运的,因为他不必承受一个帝王必须要承受的孤独与寂寞,可是这种幸运对于帝王来说恰恰也正是最致命的,尤其当那个他所全心信赖和依靠的引导者是另一个国度的帝王的时候。   可这些年来嬴政所做的一切却让恒波完全忽略了嬴政这个身份所代表的意义,人的思维都有盲区,尤其当嬴政的一道谕令就使得狄夷国在三天内灭亡之后,使得恒波对他的信任更是盲目到了极点。   既然大秦有这样的实力,想要谋取齐云的话,直接出兵打下来也就是了,难道那时比之狄夷还不如的齐云还有抵抗的余地吗?为了三天就能得到的东西去劳心劳力地浪费上十几年,就是白痴也不会这样蠢,何况是这位英明神武的先生。这就是恒波的想法,相信有点逻辑的人也都会和他一样这么想的。   所以他绝没有想过那个他的恩人、他的导师、他的智囊、他的长辈有朝一日会对他不利。事实上,在恒波的心中这个一直指引着他、支持着他的先生,在一定程度上已经代替了父亲的角色。可惜,嬴政并不是自愿退位的太上皇,他不会无条件地支持一个别国的帝王开拓事业。原本只是想要教恒波一点东西,让他稳住齐云就好了的嬴政,在看到恒波的学习进度和他对自己的信赖程度之后改变了主意。   既有权欲又有野心的恒波实在是学习帝王之术的最佳人选,更有利的是当嬴政遇到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不通权谋的少年,这张没怎么涂抹过的白纸可以任由嬴政将他画成自己所要的模样。这个学生聪颖又好学,而身为帝王的便利使得恒波有着大把的机会可以将学到的理论化为实践,这实在是一个潜力巨大的好苗子。   当然,嬴政培养恒波并不是想要让他代替暗夜的位子,而只是纯粹为了以后的元水界考虑。雒羽身为水尊必然要担负起自己的职责,关于后宫不得干政的律条虽然嬴政已经想好了变通之法,但是一个精明强干、能为他分忧的妃子他倒是乐于见到,可一个工于心计、心狠手辣的妃子就不是他所能接受的了!而且妃子常驻他界也不是个事,所以他教给雒羽的只是一些管理方面的方法与经验,至于详细操作,他准备找一个实际管事的来进行。   关于这个将来元水界的实际总管人选,那个他亲自教导出来,又有着多年实际经验,更且对他信赖之极的恒波自然是再适合不过的了。所以原本只打算随便教上一点的嬴政直到现在还在充当着导师的角色,在这个学生的身上花费了许多心血,不过这些在他看来都是值得的。   当然嬴政也不会忘了另一个学生,现任齐云持国的明海·筝峮,既然已经花心思教了,怎么能就这么白白浪费,自然是要收回足够的回报!而且那么大的一个体系,恒波一个也忙不过来,自然是要给他找一个得力的帮手,这个经过这么多年合作的宰辅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所以说恒波根本不了解嬴政,他的这位先生从来就不是那种助人为乐的人。事实上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嬴政从头到尾就在算计他,只是嬴政所算计的不是齐云一国,而是连人带国统统都要!   嬴政当然不是傻瓜,会用十几年的时间来谋取一个几天都不需要就能得到的国家,齐云也没有让他这样耗费心力的资格。只是一来这个国家现在是隐蔽他的行踪的保护伞,二来因为顾忌到雒羽也不能硬抢,这第三么……现在这个国家正好可以给恒波与明海练手用。一个这样芝麻绿豆大的国家是不值得嬴政费那么大的劲,不过两个将来能挑起一个庞大的体系而又忠心的人才就很值得了。   站起了身来,嬴政步出书房前往卧室,他的爱妃还在床上等着他的宠幸呢。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十章 蛊惑   当雒羽在嬴政的怀里承受他的宠幸的时候,晴颐宫盘坐在床上的雒沁气息打乱,一口血喷了出来。   混乱的能量在全身乱串,体内就像有千万把刀子在切割砍刺一样,可是雒沁却好像完全感受不到那种剧烈的痛苦,她所有的思维都被意识中的幻境占据了。   出现在她眼前的正是清涟殿的卧室中正在发生的事,看着郎情妾意、云雨巫山的两人,雒沁心中酸楚难言。为什么那个在嬴政怀里的不是自己?为什么自己得不到他的宠爱?十余年啊,十余年来她所有的努力都换不来他的一点爱怜,难道只是因为自己不及雒羽的美貌?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不甘心又有什么用?”一个声音突兀地在她的心底响起,但那分明却不是她的声音:“其实你虽然及不上你那皇姐的美貌,但也已是少有的美人。你知道的,帝王三宫六院本是平常,美人是从来不嫌多的,就算已经有了雒羽,也没道理会将你这样地拒之千里之外。更何况你还是这样爱他,为了他付出了这么多,想来就是铁石人儿都会动心了吧,可他为什么却全然无动于衷呢?”   一番话在雒沁的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是啊,这的确是很有道理,自己又没有要他弃雒羽而选择自己,只是想要分享一点点他的爱而已。兼容并蓄是个男人都不会拒绝,可他为什么竟会那样冷酷?心中想着,嘴上不禁喃喃出声:“为什么呢?”   “当然是因为有人在其中作梗,因为有人不愿意有人来与她争宠。”那个声音再度在雒沁的心间响起。   “雒羽?”   “是啊,女人都是自私的,有谁会愿意与别人分享爱情?可是世上哪里会有专情的帝王,根本没有女子能够永世独占帝心。现在好不容易秦皇的后妃都不在这里,虽然他还有很多女人,但事实上这十余年来雒羽等于拥有了整个的他。想想你皇兄后宫的那些妃嫔。就算是最受宠的,也常常是十天半个月地见不到你皇兄一面,可是雒羽却可以夜夜承受秦皇恩宠,她怎么会允许有人来打破这样的局面?所以从中破坏是一定地,你居然还指望她会帮你?”   “不不!不可能!”雒沁狠狠地甩了甩头,像是要甩掉那自心中涌起的猜疑,大声叫道:“她是真的一直在帮我,如果不是她教我修炼之法。我早就是容色衰老,更没有指望了!可是现在我却还保持着青春美貌,还有资格博取秦皇陛下的欢心。”   那个声音像是听到什么极端好笑的笑话一样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你太蠢了!你以为她教你修炼是好心吗?你从修炼到现在有多少次险死还生?而且为了修炼,你往往一入定就是好几天甚至一两个月,哪还有时间去接近你的心上人?不错,你现在是依然年轻貌美,但是却也离死亡越来越近,你没觉得现在你修炼时越来越容易出差错吗?看看你现在的情况,很可能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在雒沁地惨然色变中,那个声音继续道:“其实就算雒羽在秦皇面前再怎样地诋毁你。只要你不屈不饶地坚持下去。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够感动秦皇得偿所愿的。你不觉得在你为了他守身不嫁而自尽之后,他对你多少已经有了一些怜惜之意了吗?一旦成了秦皇的妃子。   他自然会象对雒羽那样赐给你不老的青春,哪用得着你这样冒险受罪?你看看雒羽多惬意,在床上侍奉秦皇便是练功,只需被秦皇临幸一次功侯便能深上一分。原本你也能象她一样的,可是因为要修炼而在那最重要的几年间没再努力地接近秦皇,使得前功尽弃,才会落到现在这样的下场!”   看着在嬴政身下婉转承欢的雒羽身上那越来越见清亮的水光,一股怨毒的神色爬上了雒沁地脸庞。是啊,那次她自尽未遂之后,嬴政也曾派人前来探望。可见他的确是已经有些被自己炽烈的感情所感动了,可是现在……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当初那个来探望地人根本就不是嬴政派来的,而是雒羽出于怜悯,借了嬴政的名义来安慰她而已。对于嬴政来说,她根本就没比陌生人强多少,别说是她没死,就算是她真的死了,他也绝不会有一点痛惜之意的。   依然在她面前播放的幻境中雒羽满脸的沉醉与欢娱之色是那样的刺眼。凭什么?凭什么她那么幸福,自己却要背负着这样深沉的痛苦?而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害的,全都是这个该死地女人害的!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可身体的痛楚却远远及不上心痛难忍,那个声音魔咒般地在她耳边回响:“那个恶毒的女人毁了你一生的幸福,让你这样地痛苦,却还假惺惺地做好人,做出一副好姐妹的样子让你感激她,真是该死!”   “真是该死!”心痛在此时全都变成了怨恨,雒沁咬着牙森然道。   “想不想报仇?想不想从那个可恨的女人手里夺回你的幸福?”   “想!”雒沁完全没有任何犹豫地就冲口答道。   她的一声回答才吐出,一道温和地能量就传入了她的体内。几乎是一瞬间,刚才还在体内乱撞的能量立刻平复了下来,回归了丹田,破裂的经脉也都愈合如初。睁开眼来,可是她的面前却没有任何人,游目四顾,整个房间也没有任何人的踪影。   “你是谁?你在哪里?”雒沁叫道。   除了她外再没有第二人的房中却响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怎么做。”   “那我该怎么做?”雒沁关心的只是怎么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至于对方是什么人她根本就不在意。只要能够让她得到梦寐以求的幸福,那就算要她将灵魂出卖给恶魔她也在所不惜!   那个声音答道:“很简单,只要把你变成雒羽,你自然就可以立刻得到你所深爱的男人了。”   “我变成雒羽?我怎么可能变成雒羽?”这个答案雒沁显然无法接受。   那个声音嘿嘿地笑了起来:“有什么不可能?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不可能的事。连我这个根本没有潜质成为……的人都能修到现在的地步,何况只是把你变个模样。只是光是容貌改变的话根本骗不过秦皇,所以还需要准备一点东西。”   “什么东西?”   “雒羽的鲜血和灵气。你找个机会把雒羽制住交给我,我会抽取他的血液和灵气来改换你的容貌和气息,等仪式结束后,我会将她的身体带走,她这个真的不在了,你才好代替她回到秦皇的身边啊。”那个声音终于露出了他的真实目的。   “什么?这个……”刚才还信誓旦旦要报仇的雒沁一惊之后现出了犹豫之色。   见她这副模样,那声音冷冷地道:“怎么,不忍心了?想想她是怎么对你的,你不是说要报仇吗?那还在犹豫什么?”   “我才不是因为不忍心而犹豫!”雒沁扬眉道:“我恨不得立刻就杀了她!只是我的修为远远不及她,你要我制住她交给你,我办不到。”   “哦,那没关系,在这一点上我会帮你的。”声音方落,一个只有小指般大的晶瓶凭空出现在了雒沁的面前。   “拿着它。”那个声音道:“只要将里面的液体让雒羽喝下去,就可以随意摆布她了。”   此时雒沁的心中已经完全被妒恨所占据,闻言一把抓住了晶瓶,毫不犹豫地应道:“好!不过,我们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呵呵呵。”那个声音笑道:“我不是在帮你,只不过是互助而已。这样你可以实现你的梦想,我也可以得到想要的东西,这不是很好吗?不过你最好把她骗出去之后再动手,在宫里耳目众多,再说就算是得手了要将她带出去也很困难。”   “我知道该怎么做,到时要怎么联系你?”雒沁道。   “你不用联系我,只要你打开了那个晶瓶,我自然就会知道。呵呵呵,助你早日成功,我等你的好消息。”   我会的,我比你更期待那一天的到来!雒沁捏紧手中的晶瓶,原本柔和清丽的脸庞变得阴森而狰狞。嫉妒可以把善良的天使变成可怕的恶魔,这么多年来的痛苦和悲伤在此时全都转化成了对雒羽的恨!那个该死的女人就是挡在她面前的阻路石,所有成为阻挡她得到幸福的障碍都必须清除!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十一章 破绽   “哈哈哈哈!”皇宫的上空一个男子开怀地大笑,想不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嫉妒的女人果然是最好蛊惑的。   幸亏当时他正好从齐云国君的御驾上空经过,感受到了那个国君身上沾染的水源气息,才会这么快就找到了目标。而要摸清皇宫的情况,对他来说实在是简单之极的事,随便找个皇子公主之类的用迷魂术一问,就什么都知道了。   于是,一个非常好的下手目标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乘着雒沁练功的时候将清涟殿中的景象传入了雒沁的识海中,立刻勾动了雒沁的心魔。也幸亏他找的动手时机好,雒羽在与嬴政合体时被激发出来的强大水源波动掩盖了他的气息,否则他全力收敛气息的话还能瞒过一时,一旦动用术法,在这么近的距离下绝对会被嬴政发现的!   不过他的冒险并没有白费,那个笨女人被他三言两语就给骗得深信不疑,让他顺利地达到了目的。嫉妒的力量果然是非常地强大啊!那个秦皇也真是,这样一个达到了顶阶的存在居然还会沉迷于情欲,永恒不灭的存在又不需要靠这种方式来延续血脉,根本没必要在那些女人的身上浪费精力。   双修固然是一种快速提高修为的方法,但是后遗症也是非常厉害的。当然,这后遗症并不是指会对修为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而是指之后会产生许多让人头疼的问题,尤其是在同时有几个女人的情况下,那就更麻烦了!在感情的问题上是不可能一碗水端平的,哪怕就是能端平,也依然还是会让人产生不满。到时只要有人稍稍挑拨一下,就很容易导致后院起火。   看看,现在就出问题了吧?他自然知道嬴政不可能看上雒沁,要说美貌,在美女如云的上界,雒沁根本就排不上号。要说气质,她也完全没有任何突出之处。说能力,更是没有法子和上界的仙女、神女们相比。   总之在凡间还能算得非常不错的雒沁,在上界根本就是一只丑小鸭,怎么可能打动得了嬴政的心。   要说用情至深,这世上不是什么事都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地,尤其遇到象嬴政那样铁石心肠的男人。要想感动他实在是件难之又难的事情!据说当这位秦皇还是一个凡间的帝王的时候,当真是妃嫔成群,后宫之中美人如云,不知有多少女人为了争宠想尽了各种方法,而因为受到冷落郁郁而终,甚至自尽身亡的也不知有多少。所以哪怕雒沁真的为他而死,他也不会有任何感觉的。   可是这些雒沁并不知道,自觉容貌端丽、知书达理、而又身份尊贵地她,一直认为自己绝对有侍奉嬴政的资格。更以为只要她不放弃,终有一天秦皇总会被她炽热的感情所感动。其实帝王三宫六院是常事是不错。没有一个帝王会嫌美人多也是不错。可是那也得是个能让帝王动心的美人才行。再怎样好色,也没有一个帝王会垂青于一个普通平凡、没有任何特色的女人的。   如果雒沁有雒羽那样的姿色与气质,那么多半她已经如愿了。可惜她没有。而那位帝王对于他没有感情和对他没有用的人可是很冷酷的,所以就造成了现在这样的情况,而这正好给他提供了一个钻空子地机会。   老实说,要他在那位帝王地眼皮底下偷走重点保护的对象,他自己也知道根本没有任何成功的希望,就连创始那个老家伙也做不到,就更不要说是他了!不过再坚固地堡垒也禁不起内部的破坏,而一个被嫉恨冲昏了头的女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有时候太有女人缘也是一种负担啊,秦皇要怪就怪他自己吧!谁叫秦皇和那么多女人纠缠不清,如果象他一样根本不沾染任何女人。不就没有这样的事了吗?   心情愉悦的男子笑着离去,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那个女人将他所要的东西交到他的手上。   两天后的夜晚。   “明日你想和雒沁一起去郊游?”嬴政道。   “嗯。”正在伺候着他宽衣地雒羽点头应承:“雒沁在宫中闷了想出去走走,可是她身为公主,是不可能被允许踏出宫门的。所以她就来找臣妾,求臣妾带她一起去,还望陛下恩准。”   看了看沉吟的嬴政,她央求道:“陛下,您也知道雒沁的心事。近年来她一直是以泪洗面,根本就没见她怎么笑过,出去散散心对她也有好处。何况,臣妾也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宫了,很想到外面去游玩一番。陛下,您就准了吧!”   说起来雒羽的确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出过宫门一步了,反正光尊发现真相才只有几天,他就算有天大的神通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到了这来。而只要不是光尊,其余的那些仙神们只要接近这颗星球就逃不过嬴政的感应,何况雒羽身上还有着他赐予地护符,再加上暗中护卫的星龙,安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所以嬴政想了想之后也就答应了,大喜的雒羽露出了勾魂摄魄的笑容,看得嬴政心中一荡,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被他一记深吻吻得不知天南地北的雒羽好容易清醒过来,却发现已经被嬴政给压在了床上,大开的衣襟泄露出了诱人的春光。   按住嬴政在她身上肆虐的魔手,雒羽满面晕红地央求道:“陛下,臣妾明日还要去郊游的,您……您能不能……能不能稍加怜惜……”   挥开了她根本没什么阻挡之力的纤手,嬴政享受着怀里美丽绝伦的玉体,微笑道:“朕知道你明日要去郊游,放心,不会让你因为下不了床而爽约的。”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十二章 游湖   第二天,雒羽果然没有因故爽约,不过当她来到晴颐宫接雒沁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午膳的时间了。   “对不起,我来迟了。”雒羽很是过意不去地向雒沁致歉,原本是约好在辰时末出发的,可是没想到……   “怎么会那么晚,出什么事了吗?”雒沁心下很是不满,不过脸上却不敢把这种不满表现出来。   “没,没出什么事。只是我睡过头了,真是对不起。”雒羽脸色绯红,她也不想迟到啊,可是清晨实在是爬不起来。其实直到现在她还是浑身酸软,昨夜在事前已经求过陛下了,没想到结果还是……   她眉梢眼角透露出来的幸福的艳光让雒沁心中一阵刺痛,自从那一晚之后,她就怎么看雒羽都不顺眼。可是为了让自己的愿望能够实现,她却不得不强忍着满腔的怨恨继续对雒羽笑脸相向,这使得她的怨毒更甚!   这次约好一起出去,雒羽居然迟到了这么久,使得雒沁越发觉得她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那个声音所说的果然都是事实!不过这个女人很快就会在自己的面前永远消失了,而她所拥有的一切都将变成自己的。所以,忍耐一下吧,只要再忍耐一下就好。   于是,雒沁露出了谅解的笑脸:“没关系,反正有一个下午也已够了。”   烟波湖,是渊京的名胜景区之一,千余顷的湖面波光粼粼,四面不是很高的苍翠群山像众星捧月一样,捧出烟波湖这颗明珠。   阳春三月,莺飞草长,正是踏青的好时节,湖边长堤卧波,连接着南山北山。给烟波湖增添了一道妩媚的风景线。堤上柳树成烟,艳桃灼灼,两边是水波潋滟,游船点点,远处是山色空蒙,青黛含翠。当真是美不胜收,使人无限迷醉。   此时雒羽与雒沁就漫步在柳堤之上,两边都是湖水。远水如烟,近水蓝绿。凭栏远眺,恍若置身于彩云碧水之间。丽日下,水纹漾漾,碧波粼粼,水鸟双双,游船点点,如诗如画。而她们也成了装点这副如画美景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尤其是雒羽,虽然她和雒沁都带着面纱。但是薄薄的纱罗却遮挡不住她那绝世地丰姿。漫步于绿柳堤上的她就如嫡仙临尘。所过之处,不知引来了多少倾慕与艳羡的目光。   而她身旁的雒沁,虽然也是一个很出众的女子。但此时却像是皓月之旁一颗暗淡的小星星,完全被雒羽那炫目的光芒所掩盖。所有倾注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雒羽地身上,让雒沁的嫉恨就如毒蛇一般噬咬着她的心。   当然,她们也不可能就是两个人跑出来玩,明里暗里侍卫可不少,若不是围绕在身周的那些侍卫,早就有一大堆登徒子拦路调戏了。   只是就算是这样的阵势,不知死活的家伙还是有的,只是下场都惨了点。不过这些小插曲并没有影响雒羽的好心情,而看到她开心。雒沁的心情就更差了。   “雒羽,我们乘画舫去游湖好不好?”雒沁暗中咬着牙,脸上却绽开了笑容。   “好啊。”雒羽欣然应道。   泛舟湖上,别有一番情趣。坐在二楼,凭窗而眺,湖光山色尽收眼底,让雒羽心神皆醉。正在她沉浸在美景之中时,一杯浅碧色的饮品递到了她地面前,回过头。映入她眼帘地是雒沁温柔的笑容:“渴了吧?来,喝点东西吧。”   雒羽虽然其实并不渴,但并没有拒绝雒沁的好意,道了谢后接过杯来慢慢饮尽。饮品入口,一种清冽地香气立刻在她口中弥漫开来,甘甜中带着点微微的酸味,令得满口生津、齿颊留香,一种绵绵的暖意渗透向全身。   “这是什么果露?真好喝!”颇感惊喜的雒羽赞道,可是抬头看向雒沁的时候,发现雒沁的神色很是怪异,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脸,不禁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不对……”   一阵晕眩的感觉打断了她的话,眼看着雒沁脸上地笑容越发诡异,伸出手关上了她面前的窗子,柔声道:“怎么了?皇姐,是不是觉得有些不舒服?你身娇肉贵的,就不要吹风嘛,要是不慎病了,岂不是要让秦皇陛下心疼?”   说到最后两个字,那语声不止不再温柔,简直就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到了此时,就算雒羽再迟钝也发现事情不对了,那种晕眩感越发强烈,双眼都开始渐渐模糊。猛力地甩了甩头,她道:“你……你刚刚给我喝的是什么?”   “哼哼哼!”雒沁笑了起来,可是现在她的笑容再没有一点平时的温柔可人,透露出的是一片森寒:“那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礼物,喝了之后你就会手软脚软、任人摆布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喝?”   看着面前变得完全陌生地雒沁,雒羽无法相信地叫道:“你疯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雒沁心中积压了这么久的怨毒全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你!就是你!如果不是你在秦皇陛下面前说我的坏话,陛下怎会到现在都不肯多看我一眼?你为了怕我和你争宠,不止拼命地阻止我靠近陛下,甚至还教我修炼想要害死我!亏我一直还以为你是真心地想要帮我,一直把你当成个好姐姐。我只是想要分享一点点陛下的爱而已,只要有一点点我就满足了,可是你却连这一点点都不肯分给我!我恨你!我恨你!”   面对她的指责雒羽呆住了,她什么时候在陛下的面前说过雒沁的坏话?她出于同情与不忍才会教雒沁修炼,怎么会变成了想要害死雒沁?虽然心中的确是不怎么乐意,但是她却的确一直就在努力地帮助这个痴心的妹妹,甚至还替她向陛下求情。可是陛下的决定岂是她所能够左右的,难道就因为陛下不肯接纳雒沁,雒沁就迁怒于她?   “不是的!我从来没有对陛下说过你的坏话,我一直想要帮你!我……”   “够了!到现在你还想狡辩!”雒羽的解释显然起了反效果,使得雒沁更是怒火中烧,厉声道:“如果你真的一直在陛下面前为我说话,陛下为什么却对我越来越冷淡?是,我是不及你美貌,但也已是姿色出众,更且贵为公主,在身份上也配得上陛下。何况我那么爱陛下,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甚至连生命我都可以舍弃,陛下没可能会对此视如不见的!我只是想要他的一点点宠爱而已,帝王三宫六院、妃嫔无数,多收我一个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他怎么会始终不肯让我靠近?”   雒羽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如果是凡间的帝王那的确会是雒沁所说的那般状况,可是嬴政的情况却和别人全都不一样。模糊的双眼望着怒视着她的雒沁,她试图解释误会:“雒沁,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你听我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还是省省力气吧。”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忽然在舱中响起。   “是谁?”   “你来了!”   雒羽和雒沁同时出声叫道,那个声音满意地道:“不错,不错,你做得很好,这么快就完成了任务。”   面露喜色的雒沁急切地道:“人我已经带来了,请你快点把我变成她!”   “变成她?”那个声音笑道:“不,你已经不需要了。”   “为什……”才吐出两个字,雒沁的心口处忽地爆开了一朵血花,原本心脏所在的位置被炸出了一个空洞。   “雒沁!”雒羽的惊叫声中,雒沁的尸体倒在了地上,空洞的双眼依然大张着,犹自透露着茫然和迷惑。   “你为什么要杀她!”雒羽对着空中愤怒地质问。   那个声音幽幽响起:“你连杀人灭口都没听说过吗?这个蠢女人还以为我真的会帮她,其实就算我想帮她,但是有什么法术能够瞒得过元尊的眼睛?假货就是假货,只要一接触就会被揭穿,难道我会蠢到送条线索去给净世吗?而且你的血肉与灵气是那么宝贵,为了这个我寻找了多少年,怎么能浪费一丝一毫在那个笨女人的身上!”   看着拼命挣扎着想要移动身体的雒羽,那个声音道:“不要再挣扎了,没有用的。你喝的东西不会让你失去意识,因为你虽然还没能和净世签订契约,但是这么多年的双修也使得你和他多少有了些玄妙的联系,一旦你失去了意识他就会产生感应。不过你的七感却会逐一被剥夺,现在除了听觉,其余的都已经差不多封印完毕,马上你就会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就更不要想以灵识向净世呼救。至于侍卫,全都被怕你呼救的雒沁给赶远了,再加上密闭的门窗,你根本就逃不掉的。”   话声中,那个声音越来越近,像是那个隐形人在一步步地走向雒羽。就在他话声刚落,已经浑身绵软地倚靠在舱壁上的雒羽身上忽地光芒一闪,无数符文自她的身上飞出,在她的身前组成了一个暗金色的牢笼,牢笼中一个朦胧的男子影像显现了出来。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十三章 引蛇   那个男子脸色一变,他刚才想要抓雒羽的时候,触动了她身上的一个护符。可是这暗金色的牢笼却是一个最顶级的困神阵,如果只为了保护雒羽的话,这护符发出来的应该是护身类的神阵才是,或者是攻击类的也说得过去,怎么也不该是这种类别的。   此时紧闭的舱门被推了开来,那个踏进来的人赫然竟是嬴政!眼看嬴政抬起手来,一个半圆形的暗金光罩自他掌中出现,霍然放大之下罩在了牢笼的外围。只是一个困神阵还难不倒男子,可是现在再多了这个嬴政亲自释放的结界,他可真是成了瓮中之鳖,怎么也逃不掉的了!   那个男子狠狠地一咬牙,可恶!如果他的力量完整的话,这么个结界怎么困得住他!幸好出于谨慎,这次来的不是真身,否则就糟了。不过就算如此,也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为今之计,只有……   一道光芒猛然炸开,这个男子的身体化成了一颗颗的光点散了开来。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会自毁,虽然刚才给困住的只是一个水像分身,毁了也就毁了,但是那水像分身中所驻的元神却是真的。而元神一旦遭到损毁是很难修复的,修士都是宁愿放弃肉体,也不愿让元神受到丝毫伤损。   可是这个家伙竟然就这样断然地毁掉了自己的这一部分元神,难道在这部分元神里有什么绝不能让他知道的秘密?   此时那些光点有很多都慢慢地消散在了空气中,但是还有很小的一部分却越来越亮,并慢慢靠拢,在互相融合之后凝结成了一颗黄豆大小的珠子。   幻宇玄灵珠?   眼睛一亮的嬴政立刻撤去了结界和牢笼,伸手接住了那颗晶莹剔透,内里荡漾着一波波无色透明的清亮水波的珠子。这次虽然没有抓到人,但是能够有这样的意外收获也不算是白忙一场了。   回过身来快步走到了雒羽的身边,他抱起了雒羽,一掌按在了她地丹田。雒羽的周身。一丝丝肉眼可见的浅碧色荧光像是受到了吸引一样全都向着丹田汇聚而去。当嬴政的手离开她的丹田的时候,一个浅碧色的小小液体球依附在他的掌心,球面上包覆着一根根极细地暗金色光丝组成的网膜。那包覆在外的网膜向里一收,整颗液体球立时消失无踪。   在液体球离体的那刻,雒羽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触觉才一回复,她就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猛然一惊之后她马上又放松下来。那种包围着她的气息是那样温暖与熟悉,熟悉得就算她闭着眼睛也不会认错!   “陛下!”睁开眼来。映入眼帘的正是嬴政的容颜。惊喜交集之下,雒羽猛地抱住了嬴政,忍不住流下了泪来,抽泣着道:“陛下,臣妾,臣妾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轻抚着她的肩背,嬴政微笑道:“怎么可能?朕若是连自己的妃子都能让人在眼皮底下劫走,那就直接找把刀抹脖子吧!”   在他的抚慰下雒羽地心安定了下来,这时才想起了一个关键地问题,抬起头来疑惑地道:“陛下。您怎么知道臣妾有险?”   嬴政微微一笑:“其实三天前那夜。朕在临幸你之时就觉得有些不对,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窥探一般。可那时正是水火共济的关头,朕无法分神搜寻。待得事后再以神念搜索,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第二天,朕带你一起去御花园赏花的时候正遇到雒沁,发现她看你地目光迥异于往常,那眼底深藏的怨毒就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一夜之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不过人心善变,羡慕也很容易转化成嫉妒,是而朕只是在回宫之后让你今后不要再去晴颐宫,可是你却不肯听。说什么雒沁根基不稳、心魔又盛,现在的情况越来越凶险。你不能对妹妹见死不救。”   雒羽看了地上死不瞑目的雒沁一眼,难过地低下了去来,她帮雒羽都是出于善意,可是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黯然神伤中,耳听得嬴政续道:“可是第三天晚上,你就告诉朕说雒沁求你带她去郊游。她那么恨你,哪怕是因为知道以她的力量奈何你不得,不敢对你怎样,也一定是会尽量避免与你见面。怎么会主动提出和你一起去游玩?而且她也不是好动的性子,又一向格守礼仪,端庄自持,无论怎么想都不该会提出这样突兀与出格的要求。事有反常必为妖,本来朕是不想答应的,但若她真地对你有什么企图的话,防得了一时又怎能防得了一世,何况你还对她完全没有半点防范之心。再加上她这几日的行为都透着诡异,所以朕便答应了,今天一早起身后便命龙青去晴颐宫走一趟。迷魂术下她什么都招了,朕才知道原来是有人在暗中捣鬼,所以定下了这出引蛇出洞,想抓住那暗中的人。可是没想到来的只是一个水像分身,没有抓住正体,就连这个分身也自毁了。不过虽然没有抓住主谋,朕也没有白忙,收获还是不小的。”   雒羽怔怔地看着他:“您……您早已知道了?”   “是。”嬴政道:“这艘画舫本来就是朕命人准备的,你们上来的时候朕就已在这艘画舫上了。雒沁给你喝的东西龙青也早已看过,不然朕怎么敢让你就这么喝下去,万一是那种入喉即亡地剧毒之物那就连施救都来不急了。”   “所以……所以您……”雒羽脸上浮起了红晕。所以昨夜嬴政不顾她的央求还是需索无度,弄得她早上根本无力起身,以致迟到了那么久。   嬴政笑了:“是啊,若不是这样,朕哪有时间准备。而你和雒沁一样,都是无法掩饰自己的心事的人,所以朕也不能告诉你实情,不然到时候一定会露出破绽。要是将蛇吓跑了,朕不是白忙一场吗?”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十四章 疑问   蛇是被引出来了,可是这条蛇却够狡猾,也够果断,更够狠心,使得嬴政没能达到最终的目的。不过虽然没有抓住要抓的人,却知道了有一个阶位极高的神级以上人物潜入了这颗星球,而且就潜伏在他们的周围。   可是除非是与嬴政同级的存在,否则别说是其他阶位的神,哪怕是主神也不可能在这么近的距离下逃得过嬴政的感应。而要说同级,也就只有另两位元尊和元龙了。光尊当然不可能,也不是嬴政熟悉的元龙的气息。刚才那个男子身上,分明有着水源之力的波动,而他破碎的元神凝结成了幻宇玄灵珠,难道竟会是他和创始一直以为还未诞生的水尊?   不对,虽然那人的身上有着水之本源的气息,却显得驳杂不纯,每个元尊的体质都是最纯粹的,怎么也不可能产生这样的迹象!而且如果他是水尊的话,那他要雒羽做什么?每一种本源的掌控者只能产生一位,雒羽根本不可能威胁到他的地位。再说要是真的是忌惮雒羽,那么他要做的应该是毁掉她,而不是生擒她。需要雒羽的血肉和灵气?他要这些做什么?   何况如果是水尊,他根本没有必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脱身,只要表明身份,嬴政也不能拿他怎样。要是换了光尊,像这样计划失败被抓了个现行之后,肯定是面不改色地打个哈哈,说上几句什么和老朋友开个玩笑啊,闲着无聊寻开心啊等等之类鬼都不信的话,然后就挥挥衣袖走人。反正嬴政也不可能真的拔剑把他宰了,或是把他痛揍一顿,也就只能放他毫发无伤地离开。   当然以嬴政的脾气是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一定会寻机报复,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而且无论嬴政用哪种手段报复,也不可能危及到光尊本身的安全。连受伤都没可能,就更不要说是损及元神了。而且到了他们这一级别,一旦元神受损,除非是有同级的帮助,否则很难痊愈。水尊除非是白痴,否则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蠢事?   哪怕是他的元神里有绝不能泄露地秘密,有水源之力守护识海,难道还怕嬴政能拿他怎样?佳齐格的识海被嬴政用源力封锁之后。光尊都对之无可奈何,更何况是元尊本身?再说如果真是水尊,别说是这样的一个结界,就是再加几个也一样困不住他。哪怕他是如自己当初那样并非完全体,但只要能掌控水源之力,便也足以使他脱困了。   可是他要不是水尊,这水源之力与幻宇玄灵珠又是怎么回事?若非位格已成,无论他怎样收敛气息,也不可能在这样近的距离下躲得过嬴政的感应的。   那个男人虽然留下了一些线索,但是这些线索却都自相矛盾。使得嬴政难以下判断。不过虽说这次事件带给了嬴政不小的困惑。但也给他送来了不小的助力,让他可以将两年地时光缩短成一天!   刚才那人绝不是出自嬴政这一系的,虽说身上没有半丝光能波动的他也不像是出自创始一系。未必就会把创始给招来,但是他在打雒羽的主意也是事实。现在是敌暗我明,这里已经不是很安全,必须尽快完成最后一步,然后带雒羽回宫才保险。   “来人!”   随着嬴政的呼唤,龙默推开舱门走了进来躬身待命。嬴政扫了地上雒沁的尸体一眼,淡淡地道:“把她拖出去,掉头回程。”   眼看龙默依命上前一把抓起雒沁的尸体走了出去,雒羽的眼中又泛起了泪光。虽然雒沁想要害她,可是她却并不恨雒沁。同是女人,她能理解雒沁的悲伤与痛苦。在十余年苦苦追求而不可得,已经频临绝望的情况下,一旦发现任何可能实现梦想地机会,谁都会不顾一切地去争取地。雒沁,只是一个被人利用的痴情女子而已。   嬴政轻轻摇了摇头,雒羽太善良了,到现在她还在同情那个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女人。雒沁固然是其情可悯,但是任何理由都不能成为她这样做地借口。现在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事实上,在雒羽开始教她修炼,又用无数灵药拔苗助长之后,她的最终下场就已经注定。她的执念太深,这样的心态根本不适合修炼,除非她能超脱自己的心,否则走火入魔是迟早的事。   当然嬴政是能够救她,可是除非是他肯接纳她的感情,否则以雒沁那样的执念,就算她能成神,也一样会入魔。   嬴政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别说他没有伟大到为了救别人而勉强自己去接纳一个完全不喜欢的人,就算他能这样做,后果也只会更麻烦。人地欲望是无止境的,现在雒沁是说只想要分享一点点宠爱,可是得到了一点点就会想要更多,直到最后独占全部。难道他到时候还能为了救她而将所有的后妃都打入冷宫,从此就独宠她一人?   要是只要是个爱他的女人寻死觅活他就都要屈就,那他的后宫早就乱成一团糟了。更不要说同情和怜悯这样的感情,在嬴政的身上从来就看不到一丝半点。所以雒沁其实早已经注定了是死路一条,而当得知她对于雒羽的企图之后,更是让嬴政判了她个斩立决!   知道了整个事情经过的嬴政自然知道她必然会被那神秘人杀人灭口,可是他却完全没有任何救援措施地来了个借刀杀人。毕竟雒沁和雒羽关系匪浅,这样地事能够有人代劳的话那自然最好。而且若是雒沁以后因为走火入魔而死,定会使得雒羽认为是自己的责任,因为自责而耿耿于怀,这样的心态对于她的修炼没有任何好处。但若是雒沁因为要害她而在事成后被主谋杀人灭口,那么雒羽最多是伤心,对于她的心境不会有任何不良的影响。   只是,别人要害她,她却不止不记恨,反而还为别人的死而伤心,这样一颗温柔体贴的心实在是很难胜任一个庞大体系的管理工作。幸好嬴政已经给她找好了代她管事的人选,否则还真是要让他头疼!   不过话说回来,作为妃子,雒羽这样的性情却很是让嬴政疼惜。在他看来为了那样的一个女人伤心根本不值得,安慰人他是不在行,但要说怎么转移雒羽的注意力他却拿手得很。   “嘤咛”一声,被他探入衣内的魔手在敏感处捏揉了几下,根本经不起他挑逗的雒羽已是浑身发软。脸红心跳之下哪还顾得上伤心,只知娇喘细细地瘫软在他怀里任他轻薄了。   感受着掌下细腻嫩滑的雪肌玉肤,嬴政微笑道:“乖羽儿,今天朕就可以和你签订契约了,你是不是很高兴?”   “今天?”雒羽暮然睁开眼来,惊喜地道:“前几天臣妾问您时,您不是说臣妾的元神强度不足,经受不起您的能量冲击,想要订立契约起码还需要两年多吗?”   嬴政笑道:“是啊,本来是这样的。不过今天那个想要抓你的家伙偷鸡不成蚀把米,给朕送来了一样绝好的礼物,正好用来补益你的元神。所以,你很快就可以达到签订契约的程度了。”   “真的?”大喜的雒羽泪痕未干的脸上绽开了绝美的笑容。   “当然。”嬴政看着她,神色有些凝重:“不过依你这样的程度要订立灵魂契约其实还很勉强,你必须全力配合,如果有一丝的迟疑便会导致失败。朕告诉过你灵魂契约的作用,你真的愿意将所有的一切包括灵魂都交给朕吗?”   雒羽痴痴地看着他,美目中满是浓得化不开的柔情:“臣妾本来就是陛下的,陛下想要什么都可以拿去。这身子、这心、这生命、这灵魂,全都是您的,全部都是……”   最后一个字消失在了嬴政的双唇中,享受着美人主动奉上的香吻,嬴政的手上又加了几分力。这样的坚定的信念足以弥补修为的不足了,再加上双修的方式,这次他有百分之百成功的把握!   不过说起来,还真的是要谢谢那个神秘人。用同属同级的元神来补益雒羽的元神是最好的方法,更妙的是那个家伙自毁元神,使得元神的碎片化成了最纯的能量,要融合起来就更容易了。   他得了便宜自然高兴,万里之外有一人却正在咬牙切齿地咒骂他。那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男子到现在还没有想通自己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以致一头钻进了别人布好的圈套里。那个杀千刀的净世果然是有够难缠,饶是他已经很小心却还是吃了亏。   好在他独创的秘法可以自行弥补元神,要不然这次可真的是亏大了!虽说那种秘法邪门了些,也恶毒了点,但是效果却是非常之好。反正痛苦的是别人,和他有什么相干。只要能报仇,就算天下人都死光了又有什么关系,何况只是抽取几个神的元神而已。   男子急速地向太空中飞去,快点治好伤,然后再寻机行事。他和创始可不一样,哪怕是雒羽已经得到了水源之力的烙印,他也一样还有机会。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十五章 天兆   清涟殿的卧室中,雒羽盘坐在床上,那颗幻宇玄灵珠悬在她的头顶,正一点一点地没入她的天灵。   一波波的清亮水光自她的身上涟漪般地散出,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水光越来越澄澈纯净,也越来越密集。最后融成了一片环绕着雒羽的柔净水幕,一道清辉掠过,水幕向里一收,没入了雒羽的体内。   睁开眼来,雒羽的眼睛越发的空灵澄澈、清可见底。望向在床边负手看着她的嬴政,她道:“陛下,臣妾准备好了。”   嬴政上前将她拉进了怀里,探手按上她的天灵,仔细地查探了一下她的元神状态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现在雒羽的元神强度增加了足有三倍以上,比他原本预期的还要好。   解开了雒羽身上仅存的那件白绸亵衣,嬴政将系她腰上的那根镶嵌着七色创生石和绝冥无恒晶的玉链解了下来。十七年来,这样的玉链已经换了六根了。现在的这根上镶嵌的两种本源精华剩余的能量还有不少,但是这次他却必须要将雒羽的灵识和水灵之力催逼到最高峰,这点剩余的能量并不够支持到结束。   取出一根新的玉链系到了雒羽的腰上,这次玉链之上镶嵌的两种精华结晶比前几次的都大上了一倍有多。接着他就将怀里的美人给压倒在了床上……   无力地瘫软在嬴政的身下,雒羽已经连呻吟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可她身上萦绕的光芒却越来越亮,就如一轮皓月散发着圣洁的清辉。额上一颗鸽卵大小的光团闪动着粼粼波光,就如一颗温润的明珠般清亮照人。   当再次被催逼到极乐的顶峰之时,她只觉得脑中一阵,识海大放光明,一团云光透出天灵,云光中端坐着她的元神。   就在她元神脱体地那一刻。紧抱着她的嬴政额上的暗金焰纹浮现了出来,双眸也整个地转化成了暗金色。无数暗金色的火焰自天灵浮起,火焰中脱体而出的元神小心地抱住了雒羽的元神,然后两个元神就像两人的肉体一样结合在了一起。   登时一阵强烈至几乎将灵魂都融化的快感吞没了雒羽,而嬴政地元神上燃烧着的暗金火焰更是使得包围着雒羽元神的云光一阵颤动,眨眼间就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层!   虽然肉体持续着激烈的征伐,可是嬴政的元神却只是轻轻地抱着雒羽的元神根本不敢稍动一下。而饶是如此,雒羽的元神也犹如落入火炉的坚冰。有融化的趋势。   “集中精神!”神情凝肃地嬴政一声呵斥将雒羽自痴迷与沉醉中惊醒了过来。元神地交合所产生的快感比之肉体要强烈百倍,再加上雒羽的元神凝练程度远远及不上嬴政,使得才一接触之下就险险灵智被迷、元身消融。   努力地在那一波波如潮地快感冲击下保持着神智的清醒,雒羽拼力调集全部的灵力才暂时地稳住了元神。   嬴政也知道她撑不了多久,两人的元神强度实在是差得太远了,而他为了订立契约必须显出真身,这使得雒羽的情况更是雪上加霜!其实这个仪式真正的执行方式应该是双方放出元神之后,承受的一方元神跪在为主的一方面前,由为主的一方用五指插入受者元神的顶心,五指指尖分别点住位于元神泥丸宫中生命烙印地五个代表头和四肢的节点。然后由受方宣誓效忠。   这样的方式受者的痛苦是可以想象的。而因为施方的能量破开元神的肌体直接冲击生命烙印,是而对于受者的元神强度以及修为要求极高。   若是由元尊来施展的话,受者地修为起码要达到上神的阶位以上。而且受者必须心甘情愿,才能保证成功的几率。   而雒羽的特殊情况却让嬴政捡了大便宜,身为女子又是全心全意深爱着他的雒羽使得嬴政可以用另一种方法来达到目的。这种阴阳交合的方式本就是延续生命的方法,所以这样无需直接接触生命烙印,也一样可以触动与激发生命烙印的活性,甚至比之用外力强迫激活的效果要更好!而女方全心全意的配合使得阻力全部变成助力,也使得必须的外部条件降低到了最低的底线。   不过因为雒羽修为毕竟不够,这样的情况维持不了多久,时间稍长就会抵受不住火源之力的冲击而受到损伤,所以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整个仪式!   “就是现在。快立誓约!快!”嬴政的话声很急促。   集中起所有的精神,雒羽庄严地立下誓约:“雒羽·齐云愿意将此身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净世火尊始皇陛下!以吾之身为君之盾,以吾之血为君之剑,以吾之灵魂维护君之荣耀!此誓刻于天心,永世不悔!”   “朕接受,契约成立!”   随着嬴政的最后一个字出口,他的元神和雒羽的元神泥丸宫中的生命烙印全都光芒大放!一朵碗口大小的暗金色火焰与一团鸽卵大小的水珠分别自两人元神的天灵飘出,那朵暗金色的火焰一散,化成一张极小的网兜将水珠包覆了起来。一个个古朴的暗金符文自那每一根细细的网线上散发出来。围绕着这颗已经凝成实体的珠子一圈圈盘绕而上,透过了屋顶直达天际!   那颗珠子沿着那由两道符文链成螺旋形正逆交错组成的柱子不停上升,直到在天际消失不见。就在珠子消失,符文链也消逝在空气中的时候,整个宇宙的天空都变成了一片暗金色,带着清香的雨水降临每颗星球的表面,那一滴滴清凉的水珠中却透出一股沁心的暖意。   正在银帘星域中雅尔帝国境内的一颗星球上的光尊,目瞪口呆地看着天空的异像,几乎就想狠狠敲自己一下看看是不是在做梦!难以置信地,他道:“净世那个家伙……他……他……怎么可能?才十几年而已,就算他在第一天就找到了目标,这短短的十余年,也绝不可能让候选者修到可以和他签订灵魂契约的地步!而且……而且还是最高等级的天命契约?”   而还在太空中赶路的那个男子也停了下来,一样的是一副看到天开了的表情!雒羽的修为他见过,离签订契约的要求差了十万八千里,哪怕是他那些碎裂的元神被那个女人当作补品给吃了,也不可能达到与元尊签订灵魂契约的程度!   可惜,对于女人一向视作麻烦的他,是不会明白爱情的力量究竟有多强大的。人类虽然弱小,但是各种极端的感情却往往可以逼出最大的潜力。就如他为了报仇可以隐忍这样长久的岁月,忍受地狱般的痛苦,而恨的力量虽然疯狂,但爱的力量却更为强大。   这就是生命的奇迹!   在一颗恒星的表面,白起伸手接住几滴本来绝不可能在地表温度高达近万度的恒星上出现的雨水,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虽然相信陛下一定能成功,可是却想不到这一天居然来得这么快。   “传令所有还在执行任务的将士回营,做好一切准备,随时听命开拔!”回过了身来的白起道。   一位副将躬身领命:“诺!”   这样的异像不止是在凡间,连所有的界天甚至是两个神界都一样在发生。咸阳宫中,暗夜喜不自胜。   丞相府中,李斯拈须而笑。国尉府中,哈哈大笑的王翦扔掉了手中的酒杯,抓起酒坛就口痛饮。蒙恬、王贲、韩隽、冯劫……这一刻,被天变所惊的一众大秦重臣都喜动颜色。   而后宫之中,正在凭栏望月的王媚猛然站了起来,激动地紧紧地抓住了栏杆。嬴政曾经对她们说过,当天空变成暗金色时,他就会回来了。而现在天像异变,莫不是陛下就要回宫了?   在清宁宫的一座小方亭中,对坐下棋的纪月纪雨姐妹俩手中的棋子落到了地上。刚刚踏出浴池的陈纤云听得宫娥的禀报,顾不得身体上还在滴落的水珠,裹上一件外衣就冲到了窗前!而正坐在玉宁宫的窗前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琴弦的丽蒂亚则立刻推开了瑶琴,憔悴的脸上绽开了久违的笑颜。   不过在元火界也不是什么人都为这而开心的,皇家的客苑之中,被光尊塞给嬴政做学生的晨旭失神地看着那暗金色的天空,喃喃地道:“师尊,您失败了吗?”   而元光界中晨光神君更是脸色极度阴沉,“他”失手了吗?可是该死的怎么竟会被秦皇得了手?如果是光尊得手的话,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可是偏偏……这下该怎么办?   而此时另几位主神正在急急忙忙地赶来光神殿……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十六章 告知   清涟殿中,一待契约订立完毕,嬴政的元神立刻放开了雒羽的元神回到体内,同时收敛力量,使得肉身也退回到了原本的状态。   雒羽的元神也回到了泥丸宫中,虽然已经是精疲力竭,但是她却非常开心。因为她能感觉到,一种非常奇妙的联系将她和嬴政连接在了一起。她觉得,自己就像成为了嬴政的一部分,永生永世都再不会被分离!   不过心中的欣悦是一回事,此时已是再没有半分力气的她实在是不堪征伐了,满是哀求地望向嬴政,她道:“陛下,您饶了臣妾吧!臣妾……臣妾实在是不行了!”   嬴政却是不置可否地一笑:“哦?是吗?”   他的话声中一阵难耐的春情自雒羽的体内升起,呻吟一声,本已身体软得没有四两力的她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不由自主地搂住了身上的嬴政,玉腿紧缠在嬴政的腰间,做出了迎合之态。   “你不是说不行了吗?”   嬴政的调笑让雒羽颊如火烧,可是身体却完全背叛了意志。她已察觉是那种玄妙的联系在作怪,但却根本无力抵抗。契约的力量直接作用于灵魂,对于作为附属者的一方来说,主人的任何意愿都是绝对不容违背的天律。这根本不是愿不愿意去执行的问题,而是根本无法不执行。所以哪怕雒羽的神智陷入昏迷,她的身体也会继续保持目前这样的状态。   享受着怀里的美人,嬴政现在的心情非常好。不止是因为契约顺利地完成,更是因为适才在签订契约的过程中,他通过雒羽的元神感受到了水源之力的欢跃。如果水源之印已经被人得去,那已经有了主人的水源之力不会有这样地表现。虽然那些向雒羽靠拢的水源之力数量不是很大,但是以雒羽现在的修为,也不可能吸引更多的源力。   这让嬴政因为那个神秘人而来的疑虑烟消云散,既然水尊还未诞生,那么雒羽就还有机会。只要他将她带回元火界,在他的界天中,就是光尊入了界也不可能瞒得过他的耳目。虽然雒羽离成就尊位还有很遥远的一段距离,但是只要能保证她地安全,那么那一天的到来是迟早的事。   心情大好之下,嬴政的情欲更是高昂,却可怜了已经快要昏厥的雒羽。不过对于雒羽来说,只要能让嬴政高兴。自己会怎样是完全无所谓的。   他们这两个始作俑者在房中柔情蜜意,外面却已经快要翻天了!虽然雒羽和雒沁中午才出的门,但因为出了那样的事,这场郊游结束的也快,当嬴政带着雒羽回来时才不过过了两个多时辰。所以虽然他们已经在房中待了很久,现在也不过才介黄昏,满城的人一个没睡,这样地异像怎能不引起轰动!   而别地地方也就算了,这里偏偏正是引起异像的源头,整个渊京都可以看见那道皇宫之中升起的符文柱和那颗耀眼地明珠。   是而在天空的异像还未出现的时候整个京城就已经被惊动了。更不要说随之而来的天象异变。   尤其是宫中。恒波·齐云在看清了事情的源头所在之后,大惊之下立刻就赶往清涟殿。今天雒羽和雒沁郊游回来,去时好好的雒沁竟然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不过在知道了她的死因之后。勃然大怒的恒波当即下旨剥夺了雒沁公主的称号,贬为庶民,其尸体不得下葬皇陵,命人以一口薄皮棺木成殓,随意找处地方掩埋。再下令将西宫太妃给软禁了起来,太妃地娘家有在朝为官者,统统削职为民,三代之内不得入朝。   这样的处置可说是十分严厉,仅次于谋逆之罪了。若是换了一个别的公主决不至于如此,可是雒羽既是恒波最疼爱的胞妹。又是他最敬爱的先生的妃子,怎能容得任何人将之置于险地!而他这样的处置,爱女心切的太后还嫌不够,亲自前往西宫将太妃一顿训斥。说她教女不严,根本不配占据西宫太妃的尊位,当场剥夺了她太妃地尊号,降为宫婢,贬至浣衣坊操持贱役。   一个公主的死亡就以这样的结局落幕了,其后恒波就想要前往清涟殿。去看望一下妹妹。不过得知先生一回殿就将妹妹给抱进了卧室,他便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又没什么紧要事,还是不要去当蜡烛的好。   可是没想到现在竟然在清涟殿出现了这么奇怪的现象,经过了雒沁事件,恒波第一个反应就是清涟殿出事了,所以心急如焚地赶了去。殿门口的龙绝倒是没有拦他,可是在卧室门口却被龙翊拦住了。   虽然没能亲眼见到嬴政,但是看了龙翊的表情,恒波已经放下了心来。这个一向神情冷硬的侍卫今日居然带着一丝难得的笑意,倒好象是有了什么喜事一样,何况……听得房内隐隐传来几声雒羽勾魂的呻吟声,就算现在没有龙翊拦着,他都不会进去的了,不然一定会被先生踢出来!   看这样子应该是没发生什么异常情况,可是刚才看到的那是怎么回事?反正恒波现在是没什么心思去看奏折的了,算算嬴政和雒羽已经在卧室待了整整一下午,怎么也该差不多了吧?所以他决定先到书房待一会儿,等嬴政完事了之后再向他询问。   于是,当嬴政终于心满意足地放过雒羽之时,龙翊的通禀自门外传来:“启禀陛下,齐云国君求见。”   踏进书房看到站起相迎的恒波,心情甚好的嬴政倒也没有生出什么不满的情绪。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小子来也就来了,却怎么老是挑了这样的时候?   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之后,没等恒波开口,嬴政的一句话就把他给打懵了:“过两天,朕要回去了。”   才自坐下的恒波猛地站了起来,失声道:“什么?您要走了?”   见嬴政点头肯定,他急切地道:“您不是说要在这待上三十年的吗?现在才只过了二十六年,您怎么现在就要走了?”   “情况有变,雒羽已经提前达到了朕的要求,而且为了更好地保护她的安全,朕必须尽快带她回宫。”   “安全?您是为了防范那个利用雒沁要杀小羽的家伙吗?”   嬴政轻轻摇了摇头:“不止是他,还有一个更棘手的。何况朕离朝日久,虽然也没有丢下政务,但是很多事不是光看一下奏折就能解决的,这些年来也已经积压下了不少未决之事。既然现在已经解决了最大的难题,能早点回去就尽量早点回去。”   话是这么说,可是想到他就要离开自己,而且大秦离齐云路远迢迢,这一去很可能就是永别,恒波就觉得仿佛心中一根最重要的支柱倒塌了一般地无法承受!神思恍惚中,耳听得嬴政微笑道:“怎么样?愿不愿意跟朕一起回去?”   木然地“哦”了一声之后,恒波猛然一激灵,仿佛忽然自梦中醒来:“什么?您刚才说什么?”   “朕说,朕要带你回去,你可愿意?”   “带……带我回去?”恒波张口结舌地道:“可是……可是我……”   嬴政哪容得恒波拒绝,他既然开了口,恒波是愿意也得跟他走,不愿意也得跟他走!似笑非笑地看着恒波,他道:“可是?可是什么?朕在齐云留了二十余年,现在要你去大秦走一趟,你都不愿意吗?”   恒波苦笑:“我怎能跟先生比,您知道的,现在我每日竭尽全力,也依然觉得时间不够用。何况明煌才并入齐云,急待处理的问题就更多,实在是……”   “今年太子也有二十一了吧?”嬴政忽然问出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恒波点了点头,随即若有所思地道:“您是说……”   “二十一岁已经是个可以担负职责的成年人了,替你监国一段时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这个……倒也是个方法,太子青离虽然性情有些柔弱,但如果只是监国一段时日的话,应该……没有问题吧?   “过几日朕就要启程回国,你去准备一下,给你三天应该够了吧?”   “三天?这个……”   “那就七天,不能再多了。”嬴政断然截口:“记得带上明海。哦,对了,太后想来舍不得雒羽,而且你也随朕走了,把她一人留下不太好,那就干脆也一起走吧。”   啊?恒波还没反应过来,嬴政就下了结语:“就这样吧,你尽快去准备,顺便通知太后一声,朕想她一定会乐意的。”   说完站起了身来就出门去了,留下恒波站在那发怔,怎么三言两语这件事就成了定论?而且,到现在恒波才发觉,他原本想要问的问题居然根本就没来得及提。   不过长久以来的习惯,使他根本不会反抗嬴政的决定。而且老实说对于大秦,他也有着太多的好奇心,去亲眼看看那个帝国对于他也是一个极大的诱惑。不过……七天的准备时间?恒波苦笑,急忙快步地出门去了。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十七章 惊骇   接下来的几天,恒波几乎是忙得昏头转向,太后也在整理行装,而本来应该为了即将离别故乡而伤感的雒羽却是开心之极!怎么也想不到嬴政竟然会决定将她的皇兄和母后一起带回去,只要不用和这两个至亲的人分离,那么离开故乡也没什么关系。   其实嬴政本来是没有这样的打算的,照正常的情况来算,如果没有双修,也没有那颗自己送上门来的幻宇玄灵珠,这三十年时间其实并不够雒羽修到签订契约的强度。但是他却无法再挤出更多的时间,离朝三十年已经是极限,很多政事不是光凭批阅一下奏折就能解决的,要是逾期不归,那可真的要出事了!   所以哪怕是到了期限雒羽还无法与他签订契约,他也必须要带她回去了。不过当然不是带她回界,而是回他位于银河的行宫,到时说不得,只能将整个朝堂给搬到行宫先对付几年了。所以当初他才会使了点小花招来堵雒羽的后路,免得她到时候故土难离,而导致横生枝节。   只是之后情况与他设想的有了很大的变化,雒羽居然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就达到了他的要求,这实在是一个天大的喜讯!而恒波的成长也很让他满意,这样一个有用的人自没有白白放过之理。这次带他和明海·筝峮回去,嬴政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再将他们放回来。   至于连太后都带走,则完全是出于防范于未然的考虑了。如果对手只是光尊的话,嬴政是不会将太后也一并带走的,依光尊的骄傲,哪怕他再怎样渴望胜利,也绝对做不出挟持人质这样的卑鄙手段的,就更不要说那个人质还是一个凡间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妇人。可是现在却出现了另一个对雒羽图谋不轨的人,看他使用地那些手段,就可以知道他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就什么都可以做的人。那么他完全做得出任何下三赖的事。   嬴政可不想到时因为那个麻烦的老太婆而被对方抓住什么把柄,就算雒羽因为灵魂契约的原因被他束缚而拒绝接受威胁,但太后万一真的因此而亡,绝对会在雒羽的心里留下不可磨灭地阴影,而成为她最可怕的心魔。   所以嬴政干脆将太后一块儿带上了,反正一样是带了,也不在乎多她这一个人。对于雒羽来说,真正的亲人也就这两个而已。至于剩下的那些皇族,她并没有多深的感情,所以哪怕是被那个家伙杀光,到时最多将凶手碎尸万段为他们报仇也就是了。   自从天变发生之后,整个大陆上都是沸沸扬扬。对于天变的原因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说法,有的认为这是吉兆,有的则认为这是凶兆。宣称吉兆论的主力是净世尊教,说这是至尊降下地福祉。而光明神教则斥责这是谬论,说这是因为大陆上出现了邪恶地恶魔,这个恶魔凶残贪婪。杀戮无数。使得战火在大陆蔓延,更且发展邪教,亵渎神灵。以致触怒了至高神。这是神罚的预兆!   对于这样的宣言,恒波闻听之后嗤之以鼻,什么恶魔凶残贪婪,杀戮无数,使得战火在大陆蔓延,还发展邪教,亵渎神灵?这不分明是在说他吗?这根本是光明神教在借机蛊惑民心,将想除掉地人扣上一顶邪恶的帽子,然后再以维护正义的名义加以迫害,这是光明神教一贯的手段。   神罚?可笑!光明神教有神。   净世尊教就没有了吗?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罚谁!不过据说光明神教的教皇已经下令所有分殿二级祭司以上的神职人员全都至总殿集结,准备要进行一个最大的降神仪式,请下神罚来消灭他这个给大陆带来灾难的恶魔,这却不得不防。所以恒波下诏给净世神殿,要他们也尽快做好对付光明神教这一行动的准备。   于是净世神殿也立刻行动了起来,为了各自的信仰,两个本来就注定要敌对地宗教都调动起了所有的人力物力,即将开始一次正面的碰撞。不过整体来看,在大陆上历史悠久的光明神教无论从信徒的人数还是其余各方面。显然都占据了上风。这让大多数国家都不看好净世尊教,光明教皇更是信心满满,扬言要将那个邪恶的异教连根铲除,让创始神的荣光洒满整个大陆。   不过连光明教皇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还没等他举行降神仪式,他的神就已经自行降临了。   这是发生异像之后地第三天,正值太阳西下的时候,原本已经昏暗的天色忽然一下子亮了起来,一股威严而又庞大之极的威势在一瞬间笼罩了整颗星球!这股气势是如此强悍,压得所有的生物都喘不过气来,一时间,整个星球一片死寂,连一点虫鸣鸟叫都听不到。   事实上在这一刻,所有的鸟兽虫鱼全都在瑟瑟发抖,不敢稍有动弹,而人也一样地跪了一地。天空上,仿佛多出了一个太阳,七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天空。   光明神教的总殿中,教皇激动得全身都在轻颤,是至高神,竟然是至高的创始神亲身降临了!眼看那颗七色的太阳在天空一顿之后,就急速向着齐云国所在的位置飞去,教皇更是欣喜若狂!虽然降临的至高神没有降下一道神谕,但那股威势中却分明透露出极度的不悦,现在他去的方向又是那些异教徒的地盘,自然不会是去赐福的,那么目的就是明摆着的了。   看,他果然说得没错,前几天的天变果然就是神罚的预兆,而且还是至高神亲自降下的神罚!这样的想法显然不止他一人,伟大的至高神的降临使得所有的信徒们全都陷入了疯狂的状态中,一时间圣歌与祈祷声响彻了天际!   而齐云却是一片人心惶惶,随着那颗七色太阳的接近,那种重如山岳的压力越来越大,压得人们俯伏于地、冷汗透衣。那颗七色太阳最终停在了渊京的皇宫上空,七色的炫目光华照得整个渊京亮如白昼!   不过也并不是所有人全都俯伏在这恐怖的天威之下,清涟殿前,嬴政负手而立,他的左后侧,因为在他的身边而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的恒波除了脸色难看点,也是站得笔直。   适才他正在书房和嬴政说话,忽然一股强大至难以想象的威势自天而降,当时恒波只觉得呼吸一窒,全身就像被绳索捆绑一样地完全无法动弹,冷汗盈然中,他生平第一次尝到了恐惧的滋味!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就像一只面对着龙卷风暴的蚂蚁,唯一能做的就是拜服在这无边的天地之威之下!   幸好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一瞬间,身上一轻之下,他就象自噩梦中挣脱一样恢复了正常。眼看着嬴政站了起来,向着门外走去,他移动着有些僵硬的身体也跟了出来,想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当恒波跟着嬴政踏到了书房门外的时候,就看到了空中的景象。那个七色光芒环绕,悬立在空中的人影让他的瞳孔猛然收缩!净世神殿中供奉的神尊之像相貌都很模糊,而光明神殿则正好相反,每一尊神的神像面目都是精雕细琢,十分传神。而现在在空中的这个人的容貌,赫然正和光明神教供奉的至高神创始神一模一样,而那七色的神光,在传说中也只有创始神才能拥有。   这一刻,饶是恒波再镇定也禁不住脸色大变!齐云现在和光明神教可说是敌对的关系,这位光明神教中的至高神降临齐云,又是一副脸色阴沉、木无表情的模样,就是白痴也不可能以为他是来降幅的。   莫非……前几天的天象真的是神罚的预兆?一念至此,恒波只觉一股凉意直冲天灵!饶是他再自信,也不会狂妄到以为自己可以对抗神,而且还是这样一位开天辟地、创造万物的至高神!   现在哪怕是净世神殿立刻进行降神仪式,除非他们能把净世至尊请来,否则也一样挽救不了齐云毁灭的命运。可是至高神是那么好请的吗?如果说至高神就像一国的君王,那么净世神殿的神职人员连平民百姓都算不上,最多只是一群最卑微的奴仆,要这些最卑微的奴仆去请来至高的君王?简直就是开玩笑!   几乎是本能的,心直沉到谷底的恒波望向嬴政,却见嬴政笑吟吟地抬首看着空中的人影,那样子就像是见到了久未见面的老朋友一样。对于创始神利剑一般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视若未见,他悠然道:“创始,你来就来了,没必要弄得这么声势浩大,这些凡间的生灵可禁不起你这样的折腾。”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十八章 郁闷   光尊冷哼一声,虽然神情依然阴沉,但却收敛起神光和威势落下了地来。直接降入清涟殿的他落在了嬴政身前十步远处,看着嬴政那笑吟吟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道:“你这家伙,竟然躲在这里!”   嬴政微笑道:“这里不错啊,环境很好,有吃有住,还有美人相伴,朕倒也住得挺开心的。”   他这一句,让光尊火气更甚!很开心?是啊,是开心,有吃有住,有美人相伴,闲着没事还可以造个假货耍他玩,这个家伙当然开心了。说起来,光尊的性子其实一向是很平和的,平和到几乎已经可说是淡漠。别说动怒,就是强烈的情绪波动都很少有,事实上在经历过了这样悠久的岁月,又到了他这样的境界与高度,世上也没有多少事可以引起他的情绪波动了。   可是嬴政就是有办法激怒他,而且看他生气,那个家伙好像还很开心的样子,有时他都感觉嬴政简直就是以此为乐。真正是岂有此理!可是令他无奈的是,嬴政有办法激怒他,而灭火的手段也一样高超。就像现在,见他双眉猛地一挑,嬴政已自抢先开了口:“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朕在这住了二十几年,也算得是半个地主,光尊既来,朕自当稍尽地主之宜。来来来,你我进去叙旧,朕这还有不少‘虹梦醉’,今日不醉不休。”   说着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光尊的手腕,便拉他向前殿走去。他这一手,将光尊勃发的怒气又给生生地压了回去。要说发火,光尊还真没什么理由责问他,弄个假货带着他在明沥河系兜圈子,上次嬴政就已经说了是和他开个小玩笑。而刚才的话,虽然让光尊听得十分不是滋味,但实际上嬴政也没有说什么。难道人家说自己开心也不行?   而最致命的就是嬴政的最后一句,依光尊这样的修为,世上实在已经是没有任何酒能够让他产生醉意,而不能让人喝醉的酒,也就和水没有多大区别。不过那是以前,自从玄龙界升为神界之后,狐妖族用神果圣泉改良出来的几种美酒,终于使得光尊再度尝到了那种久违地美妙感觉。   只是狐妖族酿制的美酒虽然品种不算少。但是能够让元尊产生醉意的却只有三种,而这三种一种比一种的产量少。尤其是品质最好的“虹梦醉”,更是少到让光尊咬牙切齿的程度,嬴政自己都不够喝,就更不要说送他一些了。算起来,光尊也已经有近四百多年没能尝过“虹梦醉”的滋味了,现在听得嬴政说要请他喝酒,那冷凛的表情登时解冻了不少。   轻轻哼了一声之后,光尊也没再说什么,就任由嬴政将他拉进了殿去。   一旁地恒波早已经是整个石化。那个看上去来势汹汹的光明神教至高神。就这么给先生拉走了?看他们的样子,显然是认识的,不止是认识。而且还很熟。和至高神很熟?难不成先生他……   揉了揉额头,脑中一片混乱的恒波在发了好一会儿呆之后终于回过神来。无论如何,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定了定神之后,恒波立刻命人发榜安抚慌乱的百姓,说创始神是前来访友的,而非是要降什么神罚,让大家不用惊慌。   随后,他就向着前殿赶去,这件事怎么也得弄弄清楚。   反正他是嬴政的学生,先生有友来访。他总该上前拜见地吧?   前殿之中,嬴政和光尊已经分宾主坐下。一口饮尽杯中地美酒,光尊看着嬴政暗自皱眉。他能这么快找到这里,说起来还是亏了几天前的那场天变。在契约生效之时那根符文柱和明珠散发出来的强烈能量波动对于光尊来说,就像是黑暗中地灯塔一般地醒目,要是再找不到目标,他就可以去一头撞死了!   可惜,现在虽然找到了目标,但却显然已经有些晚了。这么多年交道打下来。他和嬴政对于彼此都有着很深的了解。可是显然他对于嬴政的了解并没有嬴政对他的透彻,以至于常常棋差一着,落入嬴政的算计之中。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当初嬴政因为得不到元光界的详细情报,对于光尊的一切只能由蛛丝马迹中去臆测,以致估计错误,险些吃了大亏。到得成道之后,两人频繁接触,哪还不将这个对手的性格习惯、为人处事给研究得通通澈澈。   说起来,嬴政之所以老是有意激怒光尊,其实也是在试探光尊性格的弱点,能够控制一个人的情绪变化,那么想要算计这个人也就并不太难了。要不然嬴政再无聊,也不会拿着光尊寻开心,这个老家伙又不是千娇百媚地大美人,要寻开心他不会去找自己的妃子吗?   至于光尊,他能够达到现在这样的地步,自然也是个大智慧者,要说别的方面自然不会输给嬴政。可是要说到算计人,他怎么可能与那位根本就是在尔虞我诈、互相谋算的环境中锻炼出来的帝王相比较。纵算他经历过了这样长久的岁月,阅历不可谓不深,但是他却毕竟还是一个正统的修炼者,他的经历注定了他不可能象嬴政一样将设套陷人当作吃饭一样地习以为常。   对于嬴政来说,世上地人只分为两种——敌人和子民,作为敌人,要么变成他的子民,要么就从世上消失,不是臣服就是死,绝对没有第三条路!而光尊却和他截然不同,对于占有欲十分淡薄的光尊来说,对于众生的态度是顺其自然、放任自流的。所以他那一系的结构才会那么松散,若不是因为一个人忙不过来,他根本就懒得去造什么神界,弄上那么一堆下属。   之所以咬牙和嬴政争夺那个位子,为的也只是保住自己的自由之身而已。可是以己之短对人之长,想也知道会是怎样的后果,以致现在先机尽失,情况对他不利之极!   现在那个候选人已经和嬴政定下了契约,要想从嬴政手中夺过来,已经是完全不可能。那么剩下的唯一方法就是毁掉他,让两方再度回到原点。可是以他对嬴政的了解,接下来嬴政一定会将那个候选者带回界去,一旦他们回到元火界,那么就是他进了界,也不可能瞒过嬴政的神识,就更不用说是动他保护下的人了。这样的话只要给嬴政时间,几乎可说结果已经注定,难道他就这么认了?想到这位秦皇压榨臣属劳力的手段,光尊就一阵恶寒。   心情非常郁闷的光尊一杯杯地往口中倒着酒,奈何不了嬴政,他就拿酒出气,发狠地要把嬴政这些一向十分宝贝的美酒全都喝光,让对面这个笑吟吟看着他的家伙尝尝心疼的滋味。   而他对面的嬴政则微笑地看着光尊,心中已经在考虑对于光之一系的整编计划了。这个光尊也实在是太懒散了一些,弄得整个体系简直是一塌糊涂,想要理顺还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   两人就这样各有所思地对坐饮酒,谁也不说话,当恒波跨进殿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暗暗纳闷的他上前向着嬴政施了一礼,恒波恭敬地道:“先生。”   嬴政嗯了一声,对着光尊指了指:“这位是朕的老友,你且上前见过。   恒波正中下怀,依言上前对着光尊一礼:“见过……”   才吐出两个字他就侧头去看嬴政,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创始神。嬴政一笑:“你就称他光尊好了。”   恒波立刻回过头来:“见过光尊。”   敛起了神光和天威的创始神除了额上那七色流转的波纹印记和一样七色纷呈的双眸之外,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使得恒波终于能够将目光投注到他的身上。他在看光尊,光尊也在打量着他,眼看恒波虽然有些道行,但是却连地仙都算不上,根本就是一个凡人。资质算不上佳,修为更是低微,这样一个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的凡人怎么竟会被嬴政看上收为弟子?   皱了皱眉,光尊望向嬴政:“净世,这是你的学生?”   嬴政点头:“不错。”   他的承认立刻让光尊抓住了把柄,双眉一挑,光尊道:“你不是说出来散心是为了休息,不想劳心劳力地教学生,所以不肯将晨旭带在身边,这个学生又是怎么回事?”   嬴政提壶斟酒,对于光尊的质问面不改色地道:“你也知道,朕是个闲不住的人。原本是想要好好休息一下的,可是休了没多久就觉得浑身不舒服,闲极无聊之下就教教学生打发时间了。”   他的回答让光尊几乎想要一把掐死他,这个家伙竟然连这样无赖的话都说得出口!教学生打发时间?你真要觉得闲得发慌怎么不回朝去?那里事情多得足够爽死你!   他在那里咬牙对着嬴政运气,这里恒波则心里猛地一跳。刚才这位创始神叫先生什么?净世?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十九章 差异   记得之前嬴政称创始神为创始,那么这个净世……能跟至高神平起平坐的也就只有至高神了,而恒波知道的至高神只有两个,一个是光明神教的至高神创始神,还有一个就是净世尊教的至高神——净世至尊!   恒波的目光投向嬴政,现在,他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对于净世神殿中那尊至尊的神像感到熟悉了。只因为那尊神像身上所透露出来的威仪霸气与藐视众生的傲然,和他的这位先生一模一样!   其实以他对于嬴政的熟悉,早就该发现这一点了,可是问题是,在他的潜意识中从来就没有认为这两者会是同一个人。人的主观意识往往会影响判断的结果,这就像哪怕是一张画像上的某位神仙,容貌和某人的一个朋友长得再像,这个人也绝不会因此便将他的那个朋友和画中的神仙给联系起来一样。何况那尊净世至尊的神像还看不清面目,两者相像的地方并不是显眼到一目了然。更不要说在太阳神和荆晟那一战之前,恒波甚至根本就不相信神的存在!   所以,现在他两眼发直地看着嬴政,这个朝夕相处了二十余年的先生是神?而且还是审判众生罪业的至高裁决者?对于恒波来说,世上实在是没有比这更荒唐的事了!   “恒波。”   一声呼唤似自天际飘来,那熟悉的声音让脑子基本上处于当机状态的恒波本能地应道:“在。”   嬴政看着双目呆滞地盯着他,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之色的恒波,哪还不知道这个小子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不过知道也就知道了,反正就算现在不知道,跟他回去之后恒波也总会知道的。淡淡一笑,他道:“这里没有事了,你且去忙吧。还有四天,你可要抓紧了。”   “是。”恒波梦游一般地走了出去,看他那样子。一时半会儿是回不过神来了。   其实如果光是看到至高神出现在面前,倒也不至于让他这样震惊,就像他一开始看到创始神之时,虽然惊骇,却还有余力思考自己该怎么应付眼前的危机。   净世至尊虽然是他所封的国教的至高神,但是两个至高神降临还是一个至高神降临,对于凡人来说其实并没有多大区别。   可是当恒波发现那个他祭祀过的至高神竟然一直就在他身边地时候,那就完全不一样了。看到神触动不会太大。因为神毕竟离凡人太遥远,但如果有一天忽然发现自己某一个至亲的亲人就是主宰万物的神祗,只怕任谁都会变成恒波现在这副模样的。   光尊虽然看不透嬴政,但是恒波这样一个凡人的思虑怎能瞒得过他那双烛照天地的慧眼。提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他道:“怎么?你收学生,居然没有告诉他你的身份?”   嬴政道:“作为学生,只要学好先生教的本领就行了,知不知道身份有什么打紧?难道知道了朕地身份之后,他就能学得更好?”   光尊摇头,不以为然地道:“这个小家伙资质只是中上。看样子修炼得也不勤快。真不知道你看上了他什么,竟然起心收下做学生。你若想收徒,良质美材有的是。就说水涟星上的那个女人,水神之体的潜质就要比这小家伙好上不知多少。可那样的资质你只是收为奴仆,却反而将这个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的小家伙给收做学生,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嬴政笑了起来:“这你可就错了,水神之体好找,可是要找个这样让朕满意的学生,那可就难了。创始,这世上有很多事并不是光靠修为就能解决的,所谓不拘一格降人才,有时候眼光要放得更开一些才是。”   光尊默然。想到元火界那些明明修为及不上自己下属的大秦将士们,却总是每次都能整得自己地那些下属灰头土脸。而当年根本还没有成道地嬴政却让他一头钻进圈套,弄得赔了夫人又折兵。固然一力可以降十会,但四两亦能拨千斤,修为的确不是唯一的参照标准。   暗自一叹,光尊转移了话题,开始提及他最关心地事。看着嬴政,他万分不是滋味地道:“本尊先要恭喜你,找到了水尊的候选者。”   嬴政淡淡一笑:“哪里哪里。朕的运气比较好而已。”   他的话让光尊更是郁闷,他找了这么多岁月都没能找到一个合意的,可是这个家伙居然才花了不到千年就如愿以偿,这个差异也太大了吧?当然,这么长久的岁月也不是说连一个候选者都没有出现过,可是火尊的条件苛刻到了完全不可能的地步,有过那么两三个勉强够格的,却都是还未等他找到就在天劫之下化为飞灰。水尊则稍微好点,但他好像总是迟了一步,待得找到之时都早已娶妻生子,不再纯净的身体参杂进了别地属性,就好像被墨汁染黑的清水,使得他们根本不可能再问鼎那个位置。   可是眼前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好运,竟然一出手就逮了个正着。而且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就完成了灵魂契约的签订,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所以,光尊很想见一见那个也许今后将要共事的人选,顺便认认人,找寻一下是否还有可以下手的破绽。   是而光尊对嬴政道:“不将他叫出来让本尊见见吗?也好让本尊认识一下未来的水尊。”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嬴政没有任何推脱的理由,是而他点了点头:“当然,还请光尊稍候。”   凭着契约地联系,他根本不用命人去请雒羽,一念传去便可。没多久,雒羽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向着嬴政盈盈施礼:“陛下。”   嬴政伸手虚扶:“爱妃免礼,前来见过光尊。”   雒羽转身,对着光尊微一欠身,淡淡地道:“见过光尊。”   自从签订下灵魂契约之后,嬴政已经告诉了她所有她应该知道的东西,所以对于这位站在众生顶端的创始神,雒羽并没有什么敬意。事实上除了面对嬴政和几个至亲的人,她对于任何人的态度都是清冷至近乎淡漠,就更不要说是一个陌生人了,尤其这个陌生人还是嬴政唯一的对手。   而对她这样的态度,光尊也没有生出什么不满,毕竟这位候选人有极大的可能成为与他同级的存在,当然不能要求她对他顶礼膜拜。   看到雒羽,他一愣之后便禁不住苦笑,终于有点了解为什么她修炼的速度会那么快了。女的?这一次的候选者竟然是个女子?而且她虽然已经破了身子,但是那体质却不止未曾被污染,反而越发的纯净,除了经受过另两种源力的库炼,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况。而嬴政的那一声“爱妃”,更证实了雒羽的身份。   看了一眼嬴政,这个家伙虽然已经成就了至圣大道,但是却怎么看都不象是个有道之士。七情六欲,他一样不少,对于那男女之事也是依然乐此不疲。光尊实在想不通,阴阳相交固然是宇宙的至理,但是对于他们这样的存在来说,自身就如一宇宙,造化之道根本没有必要外求。要说追求感官的快乐,能够完全控制自己身体的他们,有什么感觉是模拟不出来的?在光尊看来,嬴政这样的行为纯粹是在浪费时间和精神。   可是他虽然没有将女人当作麻烦,但是从小修道而从来没有沾染过男女之情的光尊却不会明白,自身模拟出来的感觉毕竟只是模拟,怎么能比得上真正拥抱一个水灵鲜活的美人,那种肉体上的快慰尚在其次,精神上的满足是独自一人所无法比拟的。何况若是真的能清心寡欲也就罢了,可明明有那样的需要却自己去模拟那种感觉,这和自慰有什么区别?有女人不碰,却硬要自慰,这不是自虐是什么?这样滑稽的事估计是个正常男人都不会去做的。   所以说光尊和嬴政在某些观点上简直就是南辕北撤,双修固然是加快修为的捷径,但若当初找到雒羽的是光尊,他也绝不会想到要用这样的方法来尽快达到自己的目的。何况想要收获便得付出代价,这是不变的真理。双修的确是捷径,但也不是随便两个男女在一起上了床就是双修了,它也一样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代价就是感情。若不是能身心全都交融无间,别说是增进修为,不走火入魔就不错了!   所以当初嬴政在对雒羽动了心之后,才决定要采用这种方法。否则以他的性情,若真是情况需要,还管什么是不是真的喜爱,先抱上床再说。反正以雒羽的美貌,这也算不得是桩苦差事,而等到签完契约之后,想要怎样还不是他说了算。   可是,这件事远没有这么简单,所以说双修虽然是捷径,却也不是谁都能用的。象光尊这样的感情白痴,就算想要用也达不到使用的条件。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二十章 疑惑   不过……微微皱起眉,光尊还是觉得奇怪,就算是双修,但时间毕竟是太短了,这点时间,怎么想都不够这候选者修到这样的程度。   见他皱眉,嬴政自然知道他在疑惑什么,双眸微眯,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觉的光芒。淡淡一笑,他道:“朕在二十六年前找到了羽妃,十七年前纳为妃子。说起来时间实在是太短了点,哪怕是双修,羽妃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达到这样的程度。不过朕的运气的确不错,有人知道朕心急,是而在前几天巴巴地给朕送来了一颗幻宇玄灵珠……”   光尊双眉猛然一挑:“幻宇玄灵珠?”   不怪他惊讶,这幻宇玄灵珠什么人才会拥有光尊很清楚,难不成   可是就算水尊已经诞生,又怎么会特意送一颗幻宇玄灵珠给嬴政?虽说身为混沌之体的元龙拼着受伤也能收取一点其余三种本源精华的结晶,但是嬴政的那个龙子一直就代他坐镇元火界,这么些年来完全没有动弹过。其余的元龙别说不会为了收取那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用处的其余三种本源精华而宁愿受伤,就算有那么一条这样做了,也不可能将付出那么大代价得来的东西送给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更不要说还是大老远地特意送来。   而嬴政后面的那句话更是让他眉头皱成了一团:“不错,而且这颗幻宇玄灵珠还是那位‘好心人’破碎了自己分身的元神之后,由元神的碎片所凝结成的。素不相识之下,他为了成全朕这样牺牲,倒是让朕很是过意不去。”   元神凝结成幻宇玄灵珠?能够做到这点的只怕也只有水尊了,眉头大皱的光尊沉声道:“净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是,嬴政就把几天前烟波湖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说完后。他提起壶来斟了一杯酒,淡淡地笑道:“你说,朕是不是该谢谢那个人?”   光尊没有回答,而是紧皱着眉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看上去很疑惑,事实上也的确是很疑惑,他的疑惑不象是装出来地,嬴政也不相信他的演技能好到骗过自己的眼睛。如果光尊真有这样的能耐,那么在这场争夺中。他也就不会象现在这样处在绝对的下风了。   这么说,那个人和光尊没有任何关系?哪怕光尊再懒散、再不管事,可他毕竟是界天之主,不可能连自己界中神祗的真实实力都不清楚。所以只要是有那样的一个神存在,他就一定知道,而只要他知道,就不可能在嬴政的眼前装得那么天衣无缝,不露丝毫马脚。   可是那人地修为分明起码已经达到了主神的顶阶,而整个宇宙中所有的神不在他的元火界,就在光尊的元光界。绝对没有例外。成神不象成仙成魔。如果不愿意上去,还有可能躲过接引之光留在下界,就像当初的项羽一样。可是成神之后却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没有任何说不的余地。   想要抗衡神界投来的接引神光,除非是得到了另一位顶阶强者的翼护。可元龙根本不会管这种事,那几条元龙连龙族都没兴趣管,更不要说是其余族类的修者了。水尊还未诞生,也绝对不会是嬴政,现在看样子也不是光尊做地手脚,这倒实在是奇了!   而光尊比他还要迷惑,他所疑虑地就如那日嬴政在船上所疑虑的一样,说是又非。说非像是,实在是难以判断。   光尊沉思不语,嬴政也不开言,自顾自地品尝着美酒。虽然他现在已经断定水尊尚未诞生,但是这一点他却完全没有想要告诉光尊的意思。所以在一阵无声地沉寂之后,光尊忽然站了起来,对嬴政道:“本尊忽然想起一件要事,先行告辞了。”   话一说完他便消失了踪影,竟是使用了大挪移。走得那般急法,生似唯恐嬴政拦住他不让他离开一样。而事实上,对于他的离开嬴政没有半点表示,端起雒羽刚给他斟满的酒杯,双眸微眯的他眼底闪烁着难测的光芒。   光尊的这种反应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之所以隐瞒那条消息,就是为了分散光尊的注意力。虽然他已经和雒羽签订了契约,但这不表示他就已经成功了,只要雒羽一天没有成就大道,他就绝不敢掉以轻心。   越是接近成功就越是要谨慎,为山九仞尚且可能功亏一篑,何况现在的路连一半都没能走完。光尊的心思他如何不知道,既然没法抢夺,那么就只能毁掉。被这样一个同级地对手时刻惦记着,实在不是一件舒服的事。虽说将雒羽带回界后安全系数就能增加到最大,但也只是增加到最大而已,并不说便可高枕无忧了。   起码他就可以想出好几种方法来做手脚,他能想得到,那么就难说别人会没有对策。   任何事都要先做好最坏的打算,在这世上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的,思虑周详点总不会有坏处。   让光尊去查那个神秘人的底细,总比让他死死地盯着雒羽要好,毕竟如果水尊已经诞生,那么他盯着雒羽便完全没有任何意义。而光尊的竭力调查,也必然会给那个躲在暗中的男子增加压力,再加上嬴政已经下达给天目司的全力调查的谕令,就算揪不出那个男人,总也能查到点蛛丝马迹。他就不信,在两大势力地全力搜寻下,那个男人还能藏得住多久!   嬴政不止对那个家伙的来历感兴趣,对他的元神兴趣更是浓厚,要是能够弄到手的话,足以让雒羽少费许多苦功。感情他是尝到了甜头,把那个男子当成一份超级大补品了。   而被他惦记上的人,基本上也就离着倒霉不远了。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二十一章 教皇   齐云是没什么事了,却让所有等着看热闹的人掉了一地的眼珠子!尤其是光明神教的信徒们,完全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眼看至高神去了齐云,原以为齐云必然要遭殃了。可是谁曾想,创始神居然到了齐云后就没动静了。   齐云的国君放榜安民,说是创始神是去齐云访友。访友?笑话!创始神到凡间来访友?而且他的朋友还是在那个全都是异教徒的邪恶国度?   可是,无论外界对这个说法怎样的嗤之以鼻,齐云却的确没出什么事。这让预言天变是神罚的预兆的光明教皇大失颜面,创始神是出现了,可是别说神罚,连雷光都没闪上一下,这简直就是在光明教皇的脸上扇了一记耳光!   这件事实在是太奇怪了,不止光明教皇想不通,就连齐云的百姓也都议论纷纷。访友?创始神到齐云来访友?实话说十个人里面有九个半不信,而还有半个则是将信将疑。看当初创始神来时那种气势汹汹的模样,哪像是来访友,来寻仇还差不多!   不过议论归议论,不知光尊已经离开的人们以为他还在齐云的皇宫之中做客,所以哪怕是又羞又恼的光明教皇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齐云。   转眼又是三天过去了,齐云却是一片风平浪静,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处。这下,别人倒还罢了,光明教皇却坐不住了,终于借着拜见创始神之名动身前往齐云。   到了第四天的下午,终于赶在嬴政给的期限之前结束了所有的准备工作的恒波和太后一起应召前往清涟殿,准备跟着嬴政去看看那令他们早想一探究竟的秦国。对于外界的纷纷扰扰恒波自然清楚,但当日的事恒波却并未对别人说起,因为他说了也没人会信。   说创始神来访友已经让人嗤笑不已,若他再说净世至尊是他先生。留在宫中教导了他二十余年,只怕别人都会当他疯了!何况净世尊教和光明神教虽然还没到势不两立的地步,但也已是针锋相对、开战在即,而这两个对立地宗教所信奉的至高神居然不是敌人是朋友?这样匪夷所思的事就算说出去也无人会信。   所以恒波干脆闭口不言,他自己的事都还忙不过来,哪有闲工夫去给天下人解释这其中的因由。再说就算他想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他那位先生和创始神之间的事连他也不知根底,却要他怎么去和别人解释?   是而到现在就连太后都还不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倒是想要询问恒波,可问题是为了赶在期限之前安排好国内的一切,这几天恒波忙得几乎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了了。看到这种情况太后便也暂时忍下了心中地好奇,其实就算她问了,恒波也没这功夫跟她解释。想要让她相信这么匪夷所思的事,要花的功夫还真不是一点半点。   所以太后在见到嬴政之时并没有现出什么异色,一如往常一般。自从那次寿宴完毕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之后,她对于嬴政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再没有半点冷眼相加,反而是越看越是顺眼。只是虽然对这个女婿十分满意。但这也意味着雒羽的离开成了定局。随着三十年的约定期限越来越近,太后的心情也是越来越沉重。   这次听得恒波说他将要跟随嬴政一起去秦国看看,问她要不要同行。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儿子和女儿就是她的命根子,现在两个命根子都将随嬴政一起回国,她一个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所以恒波说服她根本就没费吹灰之力,而她不象恒波离国一次有那么多需要解决地问题,所以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全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启程地时间到来。   在正殿他们见到了嬴政,嬴政的身后,除了龙冥龙绝等九人之外,还多了一个从没有见过的男子。那个三十来岁左右,高大英挺地男子一身戎装。   看上去像是一个将领。他的目光看似平淡,但就是那淡淡的一眼,就让恒波和太后没来由的浑身一紧,像是被一柄锋锐无比的利剑刺了一下一样。   看到太后,嬴政也没有起身见礼,甚至连头都没点上一下。不过他这样的态度太后也已经习惯了,所谓习惯成自然,以至于现在她都觉得这是非常正常的。不过仗着自己是雒羽的母亲,虽然太后对于嬴政这种毫无敬意的态度没有什么不满的表示。但在她地心中始终还是认为自己是嬴政的长辈,故而也从没有想过要向嬴政行礼。   倒是恒波上前向着嬴政施了一礼,口称先生,嬴政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问道:“都准备好了?”   恒波应是,嬴政点了点头,道:“那就启程吧。”   说着他站起了身来,便向门外走去,一众人等立刻跟上随行。这次和嬴政一起回国的也就这么几人,雒羽带了一个贴身的宫女,就是那个服侍了她多年的瑶琪。作为最受宠的贴身侍女,瑶琪也已经跟随她修炼了多年,心思单纯的她可没有雒沁那样的隐患与凶险。虽然进境不是很快,还未能达到驻颜地境地,但也已经使得衰老延缓。比雒羽只小两岁的她现在看去也不过才三十左右。   明海·筝峮比恒波先到,他是独自一人谁也没带,而恒波则带了两个太监,太后除了太监之外还多了两个宫女,这对于出门时一向前呼后拥的他们来说已经是十分精简的了。原本太后还想要带上侍卫的,可是恒波却说和嬴政同行,安全根本不必担心,侍卫完全没有必要,才使得太后放弃了这个念头。   而所有人都是双手空空,别说箱笼,就连包袱都没见一个。看上去这一行人根本不象是要出远门,反倒像是到花园散步一样。恒波自然不会这么没常识,出门连点行装都不准备,太后更是几乎就像搬家一样,东西多得连七八辆车都装不下!只是准备好的行装都被嬴政给勒令取消了,说是没必要带任何东西,所以才会出现这么奇怪的情形。   才跨出殿门,就见一个侍卫急步走了过来,向恒波禀道:“启禀陛下,光明教皇求见!”   什么?恒波一愣,那个家伙跑来做什么?目光望向嬴政,嬴政轻轻点了点头,于是恒波吩咐那个侍卫:“宣。”   侍卫领命而去,嬴政也没有再回殿中,就那样负手站在阶上,当光明教皇带着十二个圣祭司被侍卫领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堵门而立的一群人。没有座位没有任何待客的礼节,甚至连门都没让进,俯视着台阶下的教皇一行,嬴政道:“什么事?”   连声称呼都没有,那种口气根本就像是在质询奴仆,光明教皇大怒,他有生至此何曾有人敢对他这样无礼!可是想到据说在齐云皇宫之中做客的创始神,他生生地咽下了胸中的恶气,竭力挤出了一丝笑容,他以一种谦卑的姿态道:“作为神的奴仆,自当应该侍奉神。父神的降临是整个光明神教的盛事,作为父神在地上的代言者,我代表神教无数的信徒前来拜见父神。请通禀父神,就说他最卑微的奴仆请求他的赐见,希望能够有这样的荣幸匍匐在他的脚下,沐浴我主的荣光!”   “创始回去了。”嬴政还是那样的语气,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让光明教皇的怒意大盛:“就算在,他也不会见你的。”   他说的是实话,可是教皇不惜耗用灵力飞了整整一天赶来,又怎么会被他这一句就给轻易打发走?而且,这个人居然叫至高的父神为创始?这样亵渎神明,实在是罪该万死!   觉得有了发作借口的教皇不再隐忍,脸色陡沉,他厉喝道:“大胆!竟敢直呼父神的神名,快些向父神忏悔你的罪,否则你死后必将坠入炼狱,永受魔火焚身之苦!”   “哈哈哈哈!”嬴政大笑了起来:“朕的罪?哪怕是朕真的有罪,这天下谁有资格审判于朕?你吗?”   教皇见他不但不惶恐谢罪,反而出言嘲笑,那最后一句更完全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大怒之下手中的权杖一扬,喝道:“神说,所有的罪都将接受他的审判!”   权杖光芒大作,权头镶嵌的那颗拳头大的晶石在这刻犹如化成了一颗炽白的小太阳。光明元素的力量狂涌而出,无数的审判之光犹如一柄柄利剑从天而降,霎时整个四丈方圆的空间全都被笼罩在了攻击范围之内!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二十二章 启程   在这个范围内进行的根本就是无差别攻击,不止是嬴政,连其余的人也都没有幸免,看来教皇根本就是想要借机来个一网打尽!   光明魔法虽然用来治疗效果非常好,但并不是说就不能攻击,它的攻击华丽的同时威力也不弱。此时教皇的表情一片庄严肃穆,仿佛自己就是神一样,无数道圣光之下,他的身后隐隐然出现了一个长着洁白翅膀的天使虚影。   可惜,他毕竟不是神,而哪怕是真正的神,也不敢对他面前的这几位动手。当真是无知者无谓,用从亚神那借来的力量对付真正的神,世上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事了!而一只对着巨人张牙舞爪的蚂蚁,那下场绝对就是被一指头捻死!   那些光剑根本没能近身就被震散了,白起一声冷哼,伸手一抓,虚空中一条肉眼难见的炽白光带显现了出来。这条光带一头连接在教皇的权杖之上,另一头则没入天际的虚空之中,庞大的能量通过这条光带传送到教皇的权杖上,正是上界用来传输给信徒能量的通道。   现在这条光带就如有形有质的丝带一样被白起抓在了手里,向下一拉,一个背生十翼的亚神登时自虚空中掉了下来。虽然他极力地扇动着翅膀,但却依然结结实实地亲吻上了大地!狼狈地爬起身来,正要发怒,可是一看清嬴政等人的装束,他便马上没了脾气。   这个被白起生生自界中拽下来的倒霉亚神,正是上次被荆晟打跑的太阳神格瑞斯。和大秦的界领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对于大秦的事他自然知道得不少,别说白起的甲胄样式代表着怎样的阶位,光是嬴政身上那件黑袍上隐隐浮现的龙纹,就让格瑞斯浑身一抖。   在大秦,有资格穿饰有九龙纹的衣袍地只有一个人,就算给格瑞斯个天做胆。他也不敢对那个人有丝毫不敬!就在拉他下来的时候,在抓住能量通道的白起一念之下,倒流的圣力全都给逼入了教皇的体内。十翼亚神的能量何其庞大,虽然送来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但也绝不是教皇这样一个凡人承受得起地。   所以在一瞬间,刚才还威风八面的教皇就象一只充多了气的皮球一样爆裂了开来,死得不能再死!教皇死得这样凄惨,而那十二个跟随他而来的圣祭司却目瞪口呆地看到身为四大主神之一的太阳神。竟然恭恭敬敬地向着那些异教徒中的为首之人拜了下去!那模样,几乎就跟他们参见神明之时一样的恭顺与谦卑:“格瑞斯参见陛下,陛下圣安!”   嬴政瞟了他一眼,冷然道:“圣安?刚才还有人想杀朕,朕怎么安得起来?嗯,刚刚借给那个混账力量,让他能够用圣光剑砍朕的,好像就是你吧?”   一句话,将格瑞斯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个罪名是万万不能认的。否则他绝对会变得比那个死无全尸的教皇还惨!急忙抬头。他惶然解释道:“我并不知道他借我地力量竟然是用来……”   嬴政显然没有耐心听他解释,冷然截口道:“朕不想听原因,是什么原因都不重要。   对于即成地事实来说,有意还是无意并没有什么区别。现在,朕给你两个选择,一,你立刻毁掉这颗星球上所有的光明神殿,杀掉所有光明神教的高级神职人员。二,你自裁吧。”   这道选择题简直就是要命,格瑞斯一条也不想选。自裁?那是绝对不用考虑地,他又没有活腻了,怎么也不可能选择自杀的!而第一条。他若是那样做了,那么亚神界在这颗星球上花费了这么多岁月培植起来的信仰力量就会毁于一旦。   凡人们拜神为的是什么?不是真的因为敬仰神而卑微地俯伏在神的面前,说穿了他们为的还只是自己罢了。拜神是因为想要得到神佑,是为了祈求神实现自己的愿望,所以他们拜的其实不是神,而是那些自己难以实现的欲望!   而若是供奉地主神不止不降幅,反而给那些虔诚的信徒和奴仆们带来了灾难,那么这样的神就绝不再有信仰的价值。虽说这些事情是格瑞斯一人做的,可是身为主神之一的太阳神。在信徒们的心中可说是神界的主要代表之一,他若这么做了,那么也就和神界的意思没有什么两样了。   居然要他这个被供奉地神亲手毁掉自己的神殿,杀掉自己凡间的代言者,这位火尊实在是……可是现在是二选一,不是杀人就是杀自己,绝对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所以无可奈何的太阳神最后还是选择了第一条。无论怎么说别人死总好过自己死,信仰也得活着才能享受,若是连命都没了,那还要信仰做什么?自己的生命和信徒孰轻孰重,格瑞斯还是算得很清楚的。   暮然右手向后划出,掌上突现的光剑闪过,那十二个圣祭司的头颅在同一时间离开了身体。低下头,格瑞斯答道:“我选第一条。”   格瑞斯的选择一如嬴政的预料,微一颔首,他淡淡地道:“好,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一炷香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对于格瑞斯来说也已经够了,当然,前提是他得抓紧时间。眼看龙绝取出一根线香点燃,格瑞斯立刻闪身而去,这关系到他的性命,可半点马虎不得。   在一炷香堪堪燃尽的时候,格瑞斯回来了。任何人被逼着亲手毁掉自己培植的势力,都不会开心的,不过格瑞斯虽然心中既恼又恨,但是却半点也不敢表现出来。报复?他连想都没想过,人要有自知之明,而这一点他从来不缺。   是而格瑞斯意态恭谨地站在那里,等候着嬴政的判决。他这样听教听话,嬴政也没有再留难他,轻轻点了点头:“你可以走了。”   如奉纶音的格瑞斯施了一礼之后立刻以最快的速度闪人,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这位秦皇越远越好,最好今生都不要再见!   对于这么出乎意料的一幕,已经猜到了嬴政身份的恒波也依然目瞪口呆,就更不要说什么也不知道的太后和明海·筝峮了!刚才光明教皇使出光明之审判的时候,太后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是因为她不怕,而是已经吓呆了。明海·筝峮倒还是颇为镇定,但也一样以为此次必死无疑!   但没想到结局竟然是这样的,其后的这一系列事情让不知究竟的几人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要不就是在发梦。不过他们不知道,接下来还有更大的刺激在等着他们,而对于渊京城中的百姓乃至整个大陆的生灵来说,接下来发生的事是永世难忘的。   白起扬手发出了一颗金色的雷光,雷光至空中炸开,一声金鼓般的震响之后,渊京的上空赫然出现了一支军队!   这支军队由骑兵为主,此外除弩兵和步兵之外,甚至还有大陆诸国早已淘汰了的战车。只是这些战车光从外观上看,就比之大陆上曾经出现过的要狰狞得多,光是那根本就是个巨大刀轮的底座,就已足够让所有见到它的人心惊胆寒。这造型奇怪的战车既没有车轮也没有拉车的马匹,八乘一列悬浮在空中。每车上一字排列3个士卒,中为御手,另两个分别立于车左和车右,手持长柄兵器。   这支军队阵容齐整,装备完备,威风凛凛,气壮山河,虽然只有一万多人马,但给别人的感觉,却像看到了百万雄师!将士们落到了清涟殿前的湖面上,齐齐向着嬴政行了个军礼,呼道:“参见陛下!”   “平身。”   嬴政话落,挥袖放出了九龙舆,一直侍立在他身后的龙绝龙冥等九条星龙在恒波、明海、太后等人的惊骇欲绝之中恢复了原形,落在了车舆之前。自车舆的前端弹出九根小指粗细、几近透明的绳索扣在了他们的身上。这时恒波才终于明白那日太后寿宴之上,龙冥说自己是嬴政的车夫,却原来竟是……竟是这样的车夫!   他们……他们到底是什么?难道会是……妖怪?   嬴政当先登上了九龙舆,雒羽紧跟在他的身后。而恒波等人,则等到车中传来嬴政的声音:“还不上来。”这才迈着僵硬的步子登上了这架古怪的车舆。   外面,白起也跨上了战马,随着他的一声“起驾”,一声悠扬的龙吟声中,九龙舆在兵马的护卫下冲天而起,在各国无数百姓的膜拜下离开了绿舒星。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二十三章 神往   恒波与太后几人进入九龙舆之后的第一反应和当初的雒羽一样,站在车门口对着车内发愣。   这是车子?分明就是一间大殿!和这间大殿一比,齐云的皇宫简直就只能用寒酸来形容!而最叫他们难以置信的是玉阶上龙椅旁的那两扇玉屏风,此时那两扇屏风上显现的并不是原来的花鸟风景,而是象窗子一样,映照出了车外的情景。   一众人呆呆地看着渊京在视线中越来越小,整个齐云展现在了眼前,然后是整块大陆。眼看着原本平直的地平线慢慢变成了弧形,最后呈现在眼前的是……一颗圆球?   在太空中俯视着这颗美丽的母星,恒波等人的那种震撼难以用言语来形容!这就是他们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原来所谓的天圆地方只是一个可笑的臆测?天不是圆的地才是,而天根本就如包裹着珍珠的海水一般无边无量、没有形态。在云外的天际,神宫何在?天府何在?所有传说中的一切全都是虚妄,没有金碧辉煌和气象万千,有的只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一直以来的世界观的轰然倒塌,使得这些刚刚踏出原始星球的人们完全无法接受!怔怔地看着绿舒星渐渐的离远变小,目光呆滞的几人就像变成了化石,失魂落魄地僵立在门口。   对于他们现在的心情,雒羽非常了解,当初她初次接触到宇宙的真相的时候,也是一样惊骇欲绝,无法置信,那种冲击力可不是普通的强!只是那时她还小,正是世界认知关没有定型,接受新事物的能力最强的时候,才轻易度过了这一关。可是现在的恒波几人,那种原本的观念早已根深蒂固。现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地就这样面对突如其来的巨大打击,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   一声轻咳响起,声音不大,却如殷雷在恒波等人心中震响,惊醒了发呆地他们。回过神来的几人茫然四顾,这车中的一切以及鼻端萦绕的那股轻柔飘渺、如梦似幻的香气,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看向端坐在龙椅中的嬴政,恒波还未开口。目露责备的嬴政就已出了声:“镇定,镇定,朕对你说过多少遍了,遇事要沉静,纵是天地崩于前也要气定神闲。可是看看你刚才,像是什么样子?天还没塌呢,哪怕就算是塌了,你也不该那样失神!”   嬴政的训斥使得恒波立刻地低下了头:“是,恒波知错了。”   其实这些年地锻炼下来,恒波的定力也已经称的上非常不错的了。只是这样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的事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才会让他这样失态。不过对于嬴政来说,恒波刚才的表现显然不能让他满意,他是一向只看结果不问原因的。没做到就是没做到。什么原因都不能成为理由!   看他的目光扫过来,明海·筝峮也一样低下头去,作为宰辅,他也一样需要时刻保持冷静,而他也一样没有做到。不过嬴政刚才的教训是同时说给两个人听地,倒是没有再将他也训斥一顿,瞟了他一眼之后挥了挥手,淡淡地道:“坐吧。”   于是恒波和明海立刻上前去在阶前地锦凳上坐下,太后也在那两个宫娥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然后,三人便全都盯着嬴政。一脸写满了“我有满腹疑问,我可不可以问”的神情。   嬴政知道他们想问地是什么,可是他可没有那个耐心去给完全没有任何基础知识的这些人上一堂系统的天文与物理课程。要解释清楚其中的原理,花费的精神可不是一点半点。不过既然要带他们回去,很多事是他们必然要知道的。好在他用不着费这精神,在这九龙舆中自有可以代他讲解的东西。   龙椅旁的那两扇屏风各发出一道莹白的光芒,两道光芒在空中连接起来,在玉阶前形成了一道弧形的光屏。原本屏风上地图影一直蔓延到光屏上,同时图影一变。不再是映照外部的景象,而是开始播放宇宙的起源。这两扇屏风组成的光屏就像播放教材的录影仪一样,给恒波等人上了一堂生动详尽无比的天文与文明发展的课程。那种种匪夷所思的知识让恒波等人看得呆若木鸡、如坠梦中,到现在才知道世界之大,根本不是他们所能想象的!   不过刚被嬴政训过地恒波和明海没有再陷入失神的境地,恒波现在才终于明白那次看到嬴政的奏折上那些星系、河系等等的名词是什么意思,摇了摇昏乱的脑袋,他艰涩地开口问道“先生,刚才这……这个东西里面说所有的星……对了,是星际文明,说所有的星际文明被分为六等,不知道能列入第一等的有几个国家?”   有人的地方就有等级的区分,国家内是如此,各国之间也是如此,所以星际文明也一样有等级的区分。   其中最低等的是刚跨入星宇的国家,疆域在一至三个星系之内的都属于这一等。其上是拥有四个星系乃至一个河系领土的国家,这属于第五等。有二至十个河系的国家可列入第四等,十个河系以上乃至一个星域的为第三等,二到十个星域的为第二等,十个星域以上的便是第一等。   所以恒波现在有此一问,这个问题资料里可没有,所以嬴政只能自己回答:“宇宙各国,能列入第一等的共有八个国家。分别是拥有五十三个星域的嘉和帝国,拥有四十九个星域的联纳帝国,拥有四十四个星域的隆德尔联邦,拥有三十七个星域的亚莱斯帝国……”   他每说一个国家,光屏上就标示出这个国家的所在地和面积大小。竖着耳朵听完嬴政报出的八个国家,虽然震慑于那些国家的强盛,可是恒波却很是失望地发现没有听到秦国的名字,不死心地再问道:“那么第二等的国家有几个?”   “能列入第二等的共有三百三十九个国家,分别是弗洛尔帝国、斯凯森帝国、德启联邦、摩罗联邦、明河帝国……”   三百多个国家报下来,恒波等几人还是没有听到秦国的名字,难道……秦国在整个星宇中只是一个排不上名次的三流的国家?和明海对视了一眼的恒波非常想要直问秦国是属于第几等,却终是没有问出来,却是终于忍不住了的太后干脆挑明了问道:“那么……不知秦国是属于第几等?”   其实早在恒波问出第一个问题的时候嬴政就已经知道了他其实要问的是什么,恒波这么拐弯抹角地来提问,其实是顾着他的面子,生怕出现现在这样的局面。此时听得柳静太后问了出来,嬴政淡淡一笑:“朕的大秦不在这六等之内。”   啊?不在?难不成……秦国其实还是一个连一个星系都不到的国家?不可能啊!恒波想到那时看到的几本奏折,从上面透露出来的信息来看,秦国的疆域怎么都不该会少于一个星域才是!   在几人的狐疑与不解之中,嬴政淡淡的声音传来:“大秦现有的领土面积为七百九十二个星域,在本土之外还有九百三十七个飞领,以及三百多个属国。因为相差太悬殊,所以,朕的大秦被归为特列,独立于所有等级之上。”   这一个答案把几人都给砸昏了!七……七百九十二个星域?而且还有飞领?看过之前的那些资料之后,恒波等人自然知道了飞领是什么,呆了片刻之后,恒波声音都有些发颤地道:“那么,那些飞领……有多大?”   “嗯,基本上都在三个星域以上,最大的有十六个星域,最小的是才占领不久的‘天岚领’,有六个半河系。”   基本上都在三个星域以上?最大的那个都可以列入一等国的范围了!这样算下来,就是所有的一等国和二等国都加在一块儿,也抵不上大秦一国!呆呆地看着光屏上显示出的星图,那暗金色标示的本土,金色标示的飞领和银色标示的属国,相对于其余之前标示出的一等国与二等国,简直就像鲤鹏和燕雀般地不成比例!   难怪要将大秦归为特列,这样的国家若是同列为一等,简直就是对大秦的侮辱!   看到几人眼中的渴望,嬴政干脆将整个秦史也给播放了一遍,反正作为将来大秦的高级官员,这些也是他们所必须知道的。光屏完成了任务之后就散去了,龙椅旁的那两扇屏风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那乳白色的半透明屏风中海潮拍岸、游鱼跃波、鸟鸣鹤舞、繁花似锦,就像装盛着一个鲜活的世界一般!   而好半晌之后才终于吐出了一口气的恒波目中盛满了钦佩与狂热的目光,悠然神往中,他道:“真想见一见那位开国始皇,还有大秦的历代先皇先帝,这样的功业、这样的战绩,所谓帝王当如是!”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二十四章 拦路   明海·筝峮万分赞同地点头,就连太后看过那些资料后也对恒波的说法完全提不出异议,可是雒羽却神情有些古怪地看着大发感慨的恒波,浅浅地一笑,道:“皇兄,你知不知道大秦有句话,叫做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雒羽这是什么意思?这句话恒波当然知道,是说寻找的人或物就在面前……就在面前?!   心中猛地一跳的恒波目光不期然地望向嬴政,见他的目光扫来,嬴政淡淡地道:“大秦开国至今,只有一个皇帝,就是你想要见的那个始皇帝。至于这个始皇帝,你天天都能见到,也没什么稀奇。”   虽然当年他入陵长眠之后胡亥继位,但是对于那个逆子的继承权他是完全不承认的,至于其后的子婴,更是只称王而未称帝。所以对于嬴政来说,大秦除他之外根本没有出过第二个正统的皇帝,是而才有大秦开国至今只有始皇之言。   而这句话却让在座的几人双目暮然瞪大,开国至今只有一个皇帝?还他们天天都能见到?这句话的意思再也明白不过!怪不得适才的资料中只提到始皇开国,却没有一句说他何时驾崩,何人继位,到现在历经几朝,却原来……   恒波难以置信地盯着嬴政:“您……您……”   忽然想到了那次他曾问妹妹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赶上先生,可是妹妹却答说如果他能象先生那样在三年内灭掉六个国土与实力都在齐云百万倍之上的国家,才有资格来问这句话。而看刚才的秦史,在三年内灭掉六个国土与实力都在齐云百万倍之上的国家,貌似那是发生在九百余年前的事,这么说……   “您……您今年几岁?”怔怔的恒波终于问出了一句颇有些失礼的话。   嬴政想了想,有些不太确定地答道:“今年,朕该正好是三千四百岁吧。   对于他来说,年龄早已不再有任何意义。无论时光再怎样匆匆逝去,却绝不会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丝痕迹,所以对于年龄嬴政早已懒的记。就像光尊一样,如果去问他今年几岁,估计这位已经活了不知多少岁月地创始神十之八九是回答不出来的。   不过嬴政不放在心上,有很多人可是记得牢得很,他的每一次整寿对于大秦来说都是一件极为隆重的大事!而每一年的小生日到来的时候也都是别人准备好一切为他庆贺,要不然他肯定记不起来。   不过每年过生日他也只是知道自己又长了一岁。却从来不去算这又长了一岁之后是几岁,而原本每十年一次的整寿庆典他也嫌麻烦,所以给下令改为了百年一次,以至于从来不记这些东西的他对于自己地具体年龄更是有些记忆模糊。若不是每次整寿庆典的提醒,估计他也和光尊一样,很难回答恒波的这个问题了。   三千四百岁?这个答案令车中除了雒羽之外的人全都瞠目结舌!其实在知道他净世至尊的身份之后,恒波不该会对这个答案那样吃惊的。那些宗教典籍中的神们,哪个不是活了几千几万年的长生者甚至永恒者。可问题就出在刚才看过的那些资料上,这使得恒波也象当初的雒羽一样,误认为绿舒星上各教派供奉地那些仙神其实都是星际文明中自体进化文明地一支。而嬴政所透露出来的大秦的那些资料更确定了他这样地想法。   所有的星际文明。对于还未踏出星球的原始文明一般都不会采取直接融合的方式,容纳一个认知层次相差太大的文明只有弊而没有利。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会有两种态度,要么是采取引导渐进的方式。建立宗教,以神的名义将这个文明打上自己的印记,慢慢地引领他们向自身文明发展的轨迹前行,直至最后顺理成章地将他们并入“天国”。要么就是将这个文明彻底毁灭,然后占领这颗星球。   不过当大秦的国力开始在凡间排入前列之后,嬴政就强横地下令禁止第二种做法。当然一开始是没人会在意他地这条旨令的,他是大秦的皇帝,又不是宇宙的共主,凭什么命令其余的国家?更何况那时的大秦远远不象现在般的难以匹敌,还是有好几国与之想当甚至超出的。   可是结果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当有国家触犯这条禁令之时,秦皇居然当真出兵征伐,而且是以绝对压倒性的优势将之灭亡。在这世上很多事是只凭实力而不讲道理地,当原本十一个一等国被大秦变成了七个之后,这条禁令就和那三道绝杀令一样成了各国望而却步的禁忌。   为了一颗星球而赔上整个国家,其中的得失轻重是个人就算得清。再说秦皇也不是禁止他们占领原始星球,只是不许使用屠杀的方式而已,多花点时间也没有什么关系。   当然对于这位秦皇这样莫名其妙的做法,各国都愤愤不已。不过对于他们的反应嬴政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   对他来说,这只是在履行职责而已,也是为整个宇宙立法的第一步。原本对于凡间,上界是不能出手的,可是对于那些触犯他这条禁令的国家却可以以审判的名义调用仙军与神军,自然是无一国能敌。在立威的同时还能并国夺城,迅速增加自己的国力与领地,这样一箭双雕的好事他自然做得乐意之极!   也正因为如此,近几百年来再也没有出现过那样野蛮的占领方式,资料中也就只记载了第一种的渐进融合方法而没有记载第二种,也就使得恒波等人想当然地这样以为了。   他们将所有原始星球上的宗教全都当成了星际文明的一种吞并方式,既然宗教只是工具,那么那些典籍自然也就不太真实了,起码不会有资料的真实。而刚才的资料中介绍的那几个星际文明中最长寿的种族,能活上三四千岁的倒不是没有,可是三四千岁还能维持这样年轻的容貌的,那就绝无仅有了。   对于他们的误解,嬴政并没有马上予以纠正,甚至没有进一步告诉他们关于仙魔妖神的事,饭要一口口地吃,一下都塞下去一定会撑死的!更进一步的资料等到他们将现在的这些消化掉再说吧,不过光是现在的这些就已经够他们消化一阵子的了。   由于这样超乎想象的事情,使得恒波的眼睛不由望向了雒羽,现在想来,当初雒羽对于她失踪那几年的解释有着很多不尽不实之处。既然大秦属于星际文明,那么她所说的对于秦皇事迹尽人皆知的东浚只怕也是星际文明中的一员了?可是她是怎么跑到别的星球上去的?要说是被高等文明绑架去的,他是第一个不信!太后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疑惑的目光一样投注到雒羽的身上。   雒羽自然看得出他们的疑问,如果在知道了宇宙的真相之后没有这样的疑问,那才叫不正常了。当初之所以没有如实说,实在是实说的话无法取信于人,事实上这次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母星的真实面目,想要他们接受这样匪夷所思的事还真不是一点点地困难!现在既然基础已经打好,自然没什么可继续隐瞒的了,于是不等两人开口问,她就一五一十地全招了。   她的经历虽然奇特,但是之前的震撼太强烈,以至于恒波几人对于稀奇古怪的事已经多少有些免疫力了,所以倒也没有再大惊小怪。只是对于雒羽的养父养母都是心生感激,若不是他们的善心,那雒羽不被淹死只怕也是一样活不了多久了的。   于是太后首先表示一定要去好好谢谢女儿的救命恩人,恒波也表露了一样的意思,事实上雒羽对于雷家的上下也很是思念,当下祈求的目光望向了嬴政。嬴政略一沉吟,还未开口,车外就传来了白起的禀报声:“启禀陛下,东浚的舰队在前方拦路,指挥官自称雷奇,说是求见陛下。”   雷奇?嬴政双眉微微一挑,左右两扇屏风图影未变,但却同时发出了两道光芒,在玉阶下交错,投射出了一个人的影像。正是雒羽的养父,东浚第一舰队的指挥官雷奇中将。   一见高坐在龙椅上的嬴政,雷奇立刻行礼道:“雷奇参见秦皇陛下!”   “为何拦路?”   嬴政清冷的语气让雷奇心中一凛,忙解释道:“雷奇怎敢阻拦陛下御驾,实是家人思念羽儿,闻得陛下经过,这才遣雷奇斗胆相拦。欲请陛下停驾东浚,暂留片刻,好让羽儿的爷爷义母以及兄弟姐妹与羽儿见上一面。”   他的话让雒羽目中隐透泪光,望着嬴政的美目中祈求之色更浓。嬴政瞄了她一眼,再度看向雷奇,双眸微微一眯,点头道:“好。”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二十五章 东浚   雷奇大喜,深深施礼道:“多谢陛下!”   他的投影消失了,嬴政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吩咐道:“摆驾东帝星。”   车外传来白起的高声应诺,当下车架折向,在东浚舰队的引领下向着东浚的首都星驶去。   现在整个宇宙中,虽然从来没有明文规定,但是秦语却几乎已经成了宇宙通用语,哪怕是再小的国家,也都设有学习秦语的课程。所以秦人出国,根本不用担心会发生语言不通的情况,可以说大秦是宇宙间唯一一个不学第二种语言的国家。   对于秦人,他国的人都会以秦语与之交谈,更不用说是面对着大秦的至高统治者了。所以刚才雷奇所说的就是秦语,是而学过秦语的恒波与明海倒是听了个明明白白,但是太后却完全是有听没有懂。恒波也知道母亲听不懂,所以很自觉地充当了一次翻译,将刚才的对话用齐云语又说了一遍。   搞明白了的太后很是高兴,正想要当面好好谢谢人家呢,机会就送上了门来。可是原本应该比她更为高兴的雒羽看着嬴政的表情,美目中却露出了隐隐的忧色。   嬴政再一次来到了东浚的首都星,只是这次却不再象前一次般地低调,而是公然以一国之君的身份前来。东浚太空港,东浚大帝秋俞率领着一众臣下在太空港以最高的礼仪规格迎接这位尊贵的帝王。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当嬴政的御驾到达的时候,那种威仪依然令所有有幸看到的人震慑惊羡!眼看着担当先锋的兵卒率先着陆,这排成三列横队的士卒除了其中三个领队身着铠甲外,其余均穿短褐,腿扎裹腿,线履系带,免盔束发,挽弓挎箭。手执弩机。看得所有人目瞪口呆,这些士卒别说是交通工具,身上甚至连一点有效的防护都没有,居然就这样进行太空旅行?貌似大秦虽然是属于自体进化为主地文明,可是要凭肉身进行飞行倒是不难,但进入太空时也是一样需要辅助工具的,也没有强悍到这样的地步啊?   其后,是6000个将士组成的主体部队。当中的士卒个个手执3米左右长矛、戈、戟等长兵器,同36乘战车排成38路纵队。   南北两侧和两端,各有一组骑士排成11列横队,组成长方形骑兵阵。护卫着周边,以防侧尾受袭。   嬴政的御驾就被护卫在最中间,在万众瞩目中降临在了地面上。不过虽说降落了,那九条星龙和整驾御辇却依然是未曾着地,不止那九条星龙,就连车舆的底座都被点点星芒托着,悬浮在离地三寸处。好似将天上的星辰都带到了地上!   一时间。整个太空港鸦雀无声,眼前虽然不过一万余兵马,但那惊天地肃杀之气和无匹的威势却笼罩了整个首都星!在这些大秦将士们的凌厉目光下。所有被他们目光扫过的人都觉得浑身僵硬、两腿发软,就像被巨蟒盯上的青蛙一般!   就连秋俞和雷德也都为这样的军容和威仪所摄,虽然当年嬴政离开时他们曾经见过嬴政的御驾,更且看过当年嬴政出巡时录制下的影像,可是现在见到却依然是感到难以言喻地震撼,以致一时竟然忘了上前迎接致辞。   在阵中任总指挥,统帅左、右、中三军的白起对于圣驾驾临,可却居然没人上前招呼很是不满,目光一扫,最后落在了秋俞的面上。冷然喝道:“东浚国主何在?”   这一声将秋俞给惊醒了过来,惊觉失礼地他忙急步上前,可是走到离秦军阵前十步远处,却再也不敢靠近。那些士卒浑身几若有形地杀气让他觉得自己的肌肤就像被无数看不见的细针刺着一般,越往前那种几可令人崩溃地压力就越大,只是现在这样的距离,他已经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了。   于是,别说是到御驾之前,就连再进几步都是咫尺天涯。他便只得在这样的距离下停了步,施礼道:“东浚秋俞,迎接秦皇陛下御驾!”   他这边才施下礼去,挡在他与嬴政御驾之前的所有将士便全都向着两边闪了开来,他这一礼是向嬴政施的,可没有一人敢代嬴政领这一礼。御驾之中传来了嬴政淡淡的声音:“罢了,国主无需多礼。”   秋俞直起身来,道:“陛下驾临,实是我东浚之幸,请陛下移驾敝国的皇宫,容秋俞略尽地主之宜。”   “不用了。”嬴政道:“朕来非是出访,只是朕的羽妃想见见家人,前来省亲而已。”   羽妃?秋俞心中一跳,随即便是大喜,忙道:“是,是!那就请陛下移驾雷王府。”   “嗯。”   这一声传来,显示嬴政准了。由始至终,他别说下车,连面都没露,可是对他这样堪称无礼的行为,秋俞却不敢表示出任何的不满。虽然同样是国主,他这个大帝别说和秦皇比,就连大秦一个飞领地领主都比不上!更何况现在东浚已经是危在旦夕,他只求能够见嬴政一面,至于平起平坐,他就是做梦都从没有想过!   当下秋俞上了专车,在特别部队的夹道保护下,东浚君臣们的坐车组成的车队引领着尊贵的客人向着帝都中心驶去。沿途的道路早已清道,道路的两旁每隔几米远就有一个全副武装担任警戒的军人。对于安全问题秋俞可不敢有半点马虎,虽说不太可能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敢来拈大秦地虎须,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世上的事是很难说的,而东浚现在却绝对禁不起这样的一个万一。   如嬴政所愿,车队没有进皇宫,而是直接驶到了雷家。当然在路上众多大臣们就都一一散去了,到了雷家的时候只剩下了雷家在朝中任职的成员和皇室的几个成员。这么多秦军自然也不可能都跟入雷府,是而大多数都留在了外面,在雷府之外担任起了警戒的工作。   别说周围,连雷府的上空都没有放过。而跟随嬴政的御驾进入的那两千步卒,经过一个要点位置就会留下几人,到最后几乎将整个雷府都置于了掌控之中。这样的情况让身为主人的雷德只有苦笑了,但是对于他们这样喧宾夺主的行为却发不出半点的反对意见。   当到达主楼时,御驾的周围已经只剩下了百人左右。主楼之前,一如上次嬴政来时一样,所有的雷家成员都已到齐,在楼前列队相迎,当先的正是雷奇。他率领的第一舰队并没有在东浚太空港着陆,而是进入了另一个军港,一下战舰,他就立刻驱车直驶雷府,所以反而比嬴政他们先到。   秋俞和雷德等人都下了车,目光望向紧接着他们之后停下的御驾。白起已自下马来到御驾之前,其余的将士也都排列在两旁,车门开处,第一个踏着放下的玉梯步下车来的正是嬴政。紧跟在他之后的,便是雒羽,再然后自然是恒波等人了。   一见嬴政,秋俞与雷德急忙上前见礼,接着雷家的成员和秋雅三姐妹也都随后施礼。嬴政扫了他们一眼,淡淡道:“罢了,都免礼吧。”   一众人直起身来,接着便将所有的目光全都投注到了雒羽的身上。当年便已经娇美之极的雒羽现在更是出落得倾国倾城,目光一转间,当真是群花失色,皓月无光!在齐云是二十六年,可东浚却已经过了七十八年,当年的那些少年少女们全都已经年近百龄。虽说东浚人的平均寿命都在三百左右,百岁也不能算老,可却都已是四十开外的外貌。而雷奇夫妻则是两鬓染霜,雷德更是须发皆白。   看到依然娇美如初放的鲜花的雒羽,所有人都禁不住一阵愣神,就算雒羽的身体成长很缓慢,三年才相当于别人的一年,也不至于会看上去才19岁吧?可是当目光在嬴政数十年来丝毫未变的容颜上一转,再落到雒羽身上的时候,便觉得这很正常了。这一位三千多岁依然还是面如青年,何况是年纪连他的一个零头都不到的雒羽,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   雒羽很想上前向爷爷和义父义母见礼,可是陛下就在身前,现在并不适合叙亲情。而看着一身秦服的雒羽,秋俞和雷德也有太多话想要和她说,但是看看站在她身前的嬴政,现在显然也不是适合说话的时机。   当下将目光自雒羽身上移开,身为主人的雷德举手向着楼内虚引,对嬴政道:“秦皇陛下驾临,实是雷家之幸。请陛下移驾小坐,容雷德略尽地主之宜。”   嬴政略一颔首,在他的引领下向着雷家的主楼行去。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二十六章 战?降?   进了大厅之后,雷德看了一眼雒羽,恭敬地对嬴政道:“陛下,能否请您移驾到书房,吾皇有些事要与您商议。至于羽儿,就让她在这里与奇儿他们叙叙离别之情吧。”   嬴政深深地看了雒羽一眼,点了点头,道:“好。”   得到允准的雷德和秋俞大喜,领着嬴政向二楼的书房行去。临行前雷德极为隐蔽地对雷奇打了个眼色,雷奇几不可辨地轻轻点了点头。   带着白起踏进了书房的门,这间书房很大,靠着四壁一圈都是一个个高大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的书籍。虽然科技的发达使得光脑、智脑之中什么信息、资料与书籍都能查到,可是实体书籍并没有因此而被淘汰,依然有着不小的市场。对很多人来说,一杯清茶在侧,一本书卷在手,茶香与书香与共,那是一种极为惬意的享受。   这间墨韵留香的书房让人感觉很舒服,嬴政在一张椅上坐了下来,白起侍立于他的身后。接过雷德自仆人手中端起亲手奉给他的香茶,嬴政漫不经心地用碗盖拨弄着在茶水中翻滚的茶叶。这茶虽然在凡间已经算得是极品,但是在他眼里却实在是普通平常,引不起任何想喝的欲望。   但他却并未因此而将这杯茶放到一边,而是就这样一下下地用茶碗盖拨着茶叶,看着茶叶在碧色的茶汤中上下浮动,仿佛手里的这杯茶要比对面的两个大活人还要有趣。   他不说话,时间一长,秋俞和雷德却沉不住气了。嬴政不看他们,可是他身后的白起目光却一直盯在他们身上没有离开。白起的目光并不凌厉,可却如隐于鞘中的绝世宝剑,那种隐隐散发的锋锐气息于无形之中沁肌伐肤。那种压迫力与威慑力,比之一柄架在脖子上的开锋利剑还要大!   被这样的一双眼睛注视着,没几个人能坚持得了多久。如芒在背地秋俞给了雷德一个眼色。于是雷德率先开口打破了房内的沉寂。   “秦皇陛下,您纳了羽儿为妃?”轻咳了一声之后,雷德开了口。不过他却并没有直奔主题,而是以爷爷的身份问起了雒羽的婚事。   “不错。”   嬴政的回答令秋俞和雷德大喜,雷德小心地道:“当初您不是说找羽儿并非是要她陪王伴驾的吗?怎么……”   嬴政瞥了他一眼,冷然道:“当初是当初,朕只是说找她的目的不在于此,可没说过绝不会选她伴驾。怎么。你是在责朕言而无信吗?”   雷德一惊,忙道:“不!不!羽儿能得陛下垂青,那是她地福份,也是雷家的荣耀,雷德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因此见责!”   说着,雷德看了秋俞一眼,秋俞立刻接道:“这也是我东浚的幸事,说起来雒羽也是我的侄女,我这个做伯父的一定要好好为她庆贺一番!记得当年雷奇将她带回来的时候她才只有13岁。现在却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当真是花容月貌。我家那三个丫头可就比她差远了!”   雷德点头,拈须笑道:“是啊!记得当年她刚来之时还是个小女孩,而且病得不轻。高烧之下昏迷了好几天。我那媳妇衣不解带地在她床前看护着,才总算将她自鬼门关上拉了回来。羽儿从小就乖巧,全家上下都将她疼到了骨子里,当年别时,我实在是舍不得啊!”   他和秋俞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句句全都不离雒羽,说穿了就是在拉关系外带表功而已。嬴政也不说话,只是捧着茶盏淡淡地看着他们,以至于两个人就像在台上拼命说笑话而观众却完全没有反应的演员一样,没多久就停了下来。颇有些尴尬地看着嬴政。一时间,书房中沉寂了下来,气氛显得很有些怪异。   就在这样的片刻冷场之后,嬴政忽地笑了起来:“不错不错,朕的羽妃能有今天,雷家可说居功至伟,朕实在是应该好好嘉奖一番才是。”   一句话让心中忐忑地雷德眼睛一亮,忙道:“雷家不敢要奖赏,只想求陛下一件事!”   “哦?”嬴政不置可否地道:“什么事?说来听听。”   这次是秋俞开口了:“是这样地。四天前我忽然接到了‘天岚领’送来的战书。事后我想了半天,实在不知是哪里触犯了大秦,可能其中有些误会……”   这七十余年来,与虎为邻的东浚可说一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好在那个强邻始终没有任何异动,总算让东浚地君臣多少松了口气。可是就在四天前,毫无预兆的忽然便接到了‘天岚领’的战书,上面只有三个字‘战或降’。那触目惊心的血红字体让秋俞当时脑中一片空白!没有理由、没有解释,甚至那个前来下战书的使者在送完战书之后转身就走,让他完全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   “天岚领”的领主给了秋俞七天的答复期限,这几日来他为此忧心如焚、茶饭不思,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就在这要命的关头,正遇嬴政御驾路过,他怎能不抓住这最后的救命稻草!而更令秋俞想不到的是,雒羽居然成了秦皇妃,这一下使得雷家和秦皇攀上了关系,这样的筹码怎能不好好地利用,是而才当面提出了此事。   看着眼中满含着期待地秋俞,嬴政淡然道:“误会?不,没有什么误会,‘天岚领’的领主只是奉旨行事而已。”   秋俞的心猛然一沉:“奉旨行事?”   “不错,朕在六天前下达了谕令,限期拿下银帘星域全境。”   嬴政那淡然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传了话让人给他带件东西一样,可是听在秋俞和雷德的耳中却是如闻惊雷!猛地站了起来,脸色大变的秋俞急道:“秦皇陛下……”   “朕不准。”他才吐出四个字就被嬴政打断了。   “可是……”   “没有可是!”原本一直是一片淡然之色的嬴政脸色陡然一沉,声音也带上了令人心寒的冷凛:“君无戏言,岂能朝令夕改?何况朕为何要改?就因为雒羽吗?别说雷家并非她的血亲,就算是便又如何?天下是朕地天下,国中之国绝不能允许存在!东浚一定要取,要么你主动归降,要么朕打到你降!”   无边的威势弥漫开来,那双完全不带感情的眼睛看得秋俞和雷德浑身发冷!怔然了好一会儿,雷德才艰涩地吐出了一句话:“秦皇陛下,难道您就一点都不顾念羽儿的情面?”   冷冷地,嬴政道:“美人固是朕所喜,江山更是朕必得,若是两者无法两全,舍美人而取江山!”   秋俞和雷德无力地跌坐在了椅中,帝王无情,而眼前的嬴政更是将这四字表现得淋漓尽致!   战或降?眼前的帝王和那个领主一样,只给了他们两条路,而这两条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一条不愿走,一条不能走。降?将这东浚两万余年的基业双手奉送,以后还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于地下?战?那根本就是一个笑话,只是自取其辱而已。那,该怎么办?   冷冷地看着他们,嬴政的眼底闪烁着莫测的光芒。江山他是势在必得,美人却也是一样喜爱,尤其这个美人还是他的一枚重要棋子,为了霸业也绝不能放手,所以他是两个全都要!   只是情之一字对于他不会有任何影响,可对于雒羽就不一样了。要是换了当初,他可能还多少有点顾忌,可现在,已经连灵魂都奉献给了他的雒羽绝不可能违背他的任何意愿!对于现在的雒羽来说,他才是她最亲的人,如果要她在他和她的亲人之间做选择,那么她一定会选择他!   所以,其实东浚的手中根本没有任何和他讲条件的筹码!   而楼下的大厅中,此时的气氛就和楼上书房里的一样,沉重地几乎要令人窒息!   原本在嬴政四人离开后,大厅中立时便热闹了起来。先是雒羽向义父义母以及各位叔叔婶婶见礼,只是她现在的身份不同了,谁也不敢受她的大礼,结果到最后除了对义父义母浅浅地一拜之外,别的都是不了了之。   之后便是叙述别情,同时给恒波等人和雷家的成员互相做了介绍。这时雷奇等人才知道,原来干女儿并不是孤女,更未曾失忆,其间原来有这样的曲折。   一番寒暄,太后与恒波都对雷奇夫妇表达了感激之意。虽说恒波也是君王,可是就象东浚在大秦的面前什么都不是一样,他这个领土面积连一块大陆都不到的国主在东浚来看也是根本不值一提。可是因为他是雒羽的亲哥哥,更是嬴政亲授的学生,使得雷家上下全都不敢有半点轻慢之意,言谈间倒也很是融洽。   在说完了自己在齐云这些年的经历之后,雒羽问及雷奇近况之时,雷奇原本满是欣悦之情的脸色沉重了起来。在看到他脸色不对的雒羽担忧的追问下,他忽地站起身来走到雒羽面前,随后两腿一曲就跪了下去!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二十七章 劝说   雷奇这一出人意料的举动,吓得雒羽忙起身去扶,惊道:“义父,您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雷奇却无论如何都不肯起来,而那边厢雒羽的义母也走过来在雷奇的身边跪了下来,这一下更是让雒羽手忙脚乱。   其后几乎就象是商量好了的一样,剩余的雷家成员甚至三位皇室的公主全都跪了下来,让雒羽又惊又急,失措地道:“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   望着雒羽,雷奇终于开了口,将接到“天岚领”战书一事说了一遍,最后道:“我们实是不知哪里触犯了大秦,若真有错处也必是无心之过。羽儿,你向秦皇陛下求求情,请他息止干戈,莫予征伐,得罪之处,东浚愿意赔礼致歉!”   他身旁的妻子也道:“羽儿,义母从来都没有求过你什么,这次求求你,求你看在往昔的情分上,帮帮东浚!东浚也可算是你的第二故乡,你难道忍心看着她沦于战火,遭遇灭顶之灾?”   这才知道了来龙去脉的雒羽终于明白他们为何会如此,事实上嬴政下达F蝴拿下银帘星域的谕令的时候,她就在旁边。只是没想到“天岚领”的动作那么快,那边嬴政才下令,这边没几天战书就送了来。   看着跪满了一地的众人眼中期盼的目光,她轻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东浚并没有得罪大秦,六天前,陛下向‘天岚领’下达了限期拿下银帘星域全境的谕令,所以……”   她的回答对于所有人都如晴天霹雳,就连原本事不关己以局外人的身份旁观的恒波和明海都是脸色一变!雷家和皇室的成员自然更是反应强烈,雷奇失声道:“什么?”   雒羽看着呆愣的义父,目中露出无奈与歉然之色:“这次‘天岚领’的行动根本就是奉旨而为,除非陛下肯收回原先的旨意,否则谁也阻止不了这场战争。对不起。我帮不了东浚。”   这样地答案显然让所有的人都无法接受,雷奇望着原本一向便乖巧而又孝顺的小女儿,就像抓住最后的希望,急切地道:“不!你一定有办法的!秦皇那样宠爱你,只要你开口相求,他一定会同意的!”   “羽儿!”他的妻子也满眼祈求地盯视着雒羽。   不止是他们,其余的人全都和他们一样地神色。在他们想来,能够为了雒羽而在一颗原始星球上陪了她数十年的嬴政。对于雒羽的宠爱可谓是到了极处。英雄难过美人关,只要雒羽肯吹吹枕边风,那么很有希望能让东浚渡过这一劫。反正东浚小国寡地,有与没有对于大秦来说完全根本没有什么分别。   可是雒羽却自家事自家知,嬴政是很宠她不错,但这种宠爱却是有限度的。儿女私情在他的心中根本比不上江山重,他绝不会允许任何人阻挡他前进的道路!否则,神挡杀神、佛挡灭佛!若那个挡路的是他喜爱的女人,那他也一样会毫不犹豫地抛舍。   所以,做他的妃子。哪怕再受宠也不可恃宠而骄。平时撒撒娇、提些无伤大雅的要求都无妨,但却绝对不能触及他地底线!雒羽是个极端聪慧地女子,她很明白什么事能做。而什么错误则千万不能犯。   这后宫干政就是那绝不能犯的错误中的首要一条,而为了自己地祖国损害大秦的利益更是大忌,一旦触犯,绝对是削去封号,打入冷宫的下场!而且就算她拼着失宠受罚这样做了,也绝不会有任何作用的,反而只会惹怒嬴政使东浚的情况更糟而已。   何况在知道嬴政另一个身份的她看来,作为拥有着审判权的至高裁决者,嬴政本就是众生之主,现在不过是用另一种形式来行使他的权利而已。其实他这样的做法何尝不是一种慈悲。法因不知而犯者众,若是将具体的法规告知所有人,让他们知道某些事情做了之后地严重后果,那么还会犯错的必然会少上许多。而若在明知的情况下还要故犯,那就是死也不冤枉了。不教而诛是为虐,就算是死也让人死得明白!   既然本就是臣服在主宰脚下的众生,那么俯首称臣可说是天经地义,是而在听到嬴政下了那样的命令之后,雒羽完全就没有起过求嬴政放过东浚的念头。不是她忘恩负义。只是她很明白此事的利弊,何况就算她想帮也的确是无能为力。   对于绝不可能做到的事就没有必要硬是去做,那除了使结果更糟以外不会有任何好处,而放弃这点权势能换回来地却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不过对于秋俞的性情她也有些数,要这位以中兴之主自命的东浚大帝将祖宗基业双手奉送是没什么可能的。而雷家又是世代忠良,哪怕他们到了山穷水尽之时,只怕也是宁愿一死殉国而不会芶活于世。   是而这次雒羽请求前来东浚,固然是一别经年,想念这些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其实又何尝不是为了这件事能够有个好结果,使秋、雷两家不至于走上绝路,说白了她就是来劝降的。   “大家都起来吧。”雒羽轻轻摇了摇头,道:“不是本宫不肯相帮,此事雒羽实是无能为力。陛下的性情本宫了解,他是绝不会因私废公的,若说陛下会因本宫的几句就收回成命,那陛下也就不是陛下了。何况以美色惑君以谋私利,这和当初的孟淑妃有什么两样?难道义父想要本宫也成为那样的一个祸国妖妃?”   雷奇怔怔地看着再没有适才小女儿娇态的雒羽,口称本宫的雒羽现在是以大秦皇妃的身份在说话,那种高贵淡雅、清逸若仙的气质完全地展露了出来。那种淡淡地清冷中透出的隐隐威势,使得她在这些可说是看着她长大的亲人眼中一下变得那么陌生!   雒羽口中的那个孟淑妃就是当年孟家家主孟觉的妹妹,若非是她迷惑了当年的东浚大帝,仗恃着君王的宠爱一力为娘家谋利,东浚也不至于会被权臣所控,被孟家这颗毒瘤险些吸干了骨髓!对于这个孟淑妃朝中的忠臣可都是切齿痛恨,提及时都是一口一个奸妃、妖女,现在听得雒羽以之相比,雷奇脱口道:“那怎么一样?那个奸妃是祸国殃民,而我们……”   “不管目的是什么,其实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她是谋私,而本宫若是进言力阻陛下之命,对于大秦来说也是谋私。甚至比之孟淑妃还要遭,她只是保全家族,好歹孟家还是东浚的子民。而本宫要保全的,却是另一个即将开战的国家。”雒羽淡淡地打断了雷奇的话。   雷奇不由语塞,世上的事从不同角度看就会有不同的结果。当年的孟淑妃对于东浚来说是罪人,可是对于孟家来说却是天大的功臣。同样道理,雒羽若是想要保全东浚,对于东浚固然是感戴于心,但是对于大秦来说,她就是在损害大秦的利益了。所以虽然雷奇自认雷家世代忠良,而孟家却是天大的奸臣,但是他所希望雒羽所做的事,就本质上来说和当年的孟淑妃并没有什么两样。   看着雒羽,虽然雷奇不能放弃这最后的希望,但却也实在是说不出“为了东浚,为了你的这些亲族,你就去做一回奸妃吧”之类无耻的话。   目光自所有依然跪着不肯起身的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欲言又止的雷奇身上:“义父,您和雷家的恩情雒羽一直铭记于心,从未曾忘,如果真能救得了东浚,哪怕是获罪赐死,我也会全力以赴!可是这次的事我若阻拦,对于你们和大帝只是有害无益。其实,就算我能保下了东浚又怎样?难道大秦会因东浚拦在前面就连其余的国家也都放过?一旦银帘星域被占领,东浚将会处于什么样的尴尬地位?被四面包围的东浚完全被锁死了,再也没有发展的余地,除非是在大秦的身上割肉,不过那可能吗?变成了一潭死水迟早会消亡,何况这样的一个国中之国,换了东浚,你们能够容忍这样的存在吗?”   当然不能!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更何况是那个霸气无双的大秦始皇!而要说秦皇会为了一个妃子而做出这样的退让,这连雷奇自己都难以相信。到了现在,他已经开始感到绝望,难道这次东浚真的在劫难逃?   看到他那惨淡的神情,雒羽的语声转柔:“其实,这次的事对于东浚不但不是灾难而是机遇。义父你们这么苦苦抵抗到底为的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那个执掌一国的权利?可是恕女儿直言,整个东浚还及不上大秦的一个飞领,要论尊贵,东浚大帝还及不上大秦的一个普通官员。是为了宁为鸡首,不做凤尾?可是做鸡首只能一辈子匍匐在地,当凤尾却能翱翔九天!”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二十八章 苦恼   看着微微皱起了眉头的雷奇,雒羽续道:“人生在世,不过是短短的岁月,犹如朝露,转瞬即逝。哪怕是权倾天下,到头来还不是三尺墓穴,一堆黄土埋白骨。东浚的平均寿数不过三百来年,这么点时间能够创出多少事业?秋伯伯今年已经一百多了吧?还有两百年不到的时间他能带领着东浚走到怎样的地步?更不要说到时身陷他国之中,更是难有作为。一国之尊的名位就那样重要?区区虚名怎能比得上实利!”   “实利?怎样的实利?”接着她的话尾,楼梯上传来了秋俞的声音:“被押到银河的主政星去软禁一辈子,这就是你所说的实利?”   雒羽转身望向自楼梯上走下的秋俞,嫣然而笑:“那是对待以武力剿灭之国被俘的国主的方式,东浚若是主动归附自然便大不相同。那些属国并入大秦之后,原先的国主不是依然被留用的吗?陛下爱才,只要有真才实学在大秦就不用怕被埋没,而秋伯伯能在这七十余年中将原本已经日暮西山的东浚治理成现在的这个样子,才能自然不差。更何况……”   “更何况羽儿能有今天,你们的确是功不可没。朕一向赏罚分明,有功自然要赏,只是若是你们一意与朕作对,朕便只能赏完再罚,那些赏赐你们就只能带到黄泉去享用了。”楼梯上缓步走下的嬴政接口道。   雒羽向着嬴政盈盈施礼:“陛下。”   嬴政欣然上前扶起了雒羽,对于雒羽适才的表现他十分满意。虽说通过灵魂契约他也一样能令雒羽做出同样的决定,但是那根本是他将意志强加上去,而不是雒羽的本意,除非永远也不要放开强加的控制,否则雒羽一旦回复自我的意识,便必然会心生怨念。而嬴政可不想要一个扯线木偶,势必不可能永远压制她的自我意识。而现在却是雒羽主动这样做,这其中的意义就完全两样了。   扫了一眼跪了一地地人。最后目光落在了秋俞和雷德的身上,嬴政的嘴角边泛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而这两人却是神色阴沉,心中满是苦涩,原本被嬴政拒绝之后他们还未曾死心,想着如果雷奇能说动雒羽的话,说不定此次之事还有一线希望。可是想不到下楼来时却听到被他们寄予厚望的雒羽不止没有被雷奇说服,反而反过来在意图说服雷奇。   希望的肥皂泡破灭了,他们的心一直沉到谷底。现在是船到江心马行夹道。他们该何去何从?   是夜,在雒羽地闺房中,刚刚自极乐的巅峰滑落,还未自激情的余韵中缓过神来的雒羽急促地喘息着。已经要了她两次却还未满足的嬴政依然深埋在她水润炙热的体内,双手在她的身上游走着,使得身下无力的美人不时发出几声似是抗议又似是撒娇的低吟。   今日雒羽的表现足以证明嬴政这些年地教导没有白费,虽然出于某种考虑和雒羽自身地性格限制,嬴政并没有象对恒波一样教她权谋之术,但是既然要管理一个那么大的体系,有些问题是不可避免要接触的。在经过他这么多年地教导之后。现在的雒羽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小女孩。有很多事其实她的心里都清楚,也很明白应该怎样解决,只是有嬴政在身边。她的才能根本没有机会表现出来而已。   而今天她的表现无愧于她皇妃的身份,这样的女子才是嬴政所喜爱的。对于嬴政来说,他的妃子要温婉柔顺,但却不能没有一点主见与能力,更重要地是任何事都必须首先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如果除了一具美丽的皮囊外便什么都没有,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而若是再痴缠善妒,在后宫搅风搅雨,那就足以使人头痛了!   身为大秦的皇妃,哪怕不能为他分忧。也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他有太多需要操心的事,实在没有多少空闲的时间花在女人身上,这样温柔体贴、一心为他着想的女子不需要他倾注多少精力,但却除了让他放松、愉悦之外,不会给他带来半点烦恼。   而若是在此之上还能为他分忧,那就更值得他好好疼惜了。   这次东浚之行其实瓦解皇室和雷家的抵抗只是顺带,他真正地意图可说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而雒羽则为他开了个好头,真是一个水晶心肝的可人儿啊!   揉捏着雒羽急剧起伏的酥胸上那两只挺翘丰满的玉兔,嬴政笑道:“乖羽儿,今日你为朕立了大功,你说朕该怎么赏你呢?”   “陛下。”雒羽在他的挑逗下娇喘着,脸泛桃花的她此时再没有半点面对雷奇之时的淡雅若仙和凛然如神,被春情笼罩的她说不出的娇媚诱人。被情欲熏染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的明眸凝注着嬴政,她轻声道:“为陛下出力,是臣妾的本份。除了陛下,臣妾什么也不想要。”   嬴政大笑,猛力地动了起来,道:“要朕?那朕就将自己赏给你好了。   虽然经过了两次征伐的雒羽已经是强弩之末,但却依然鼓起了余力迎合着他的侵袭。交杂着痛苦与欢娱的呻吟不断地自她的樱唇中流泻而出,一声声,如天籁之音般在房中回响……   而此时雷家主楼的那间书房中,秋俞和雷德父子却是一筹莫展地在商议着对策。寄予厚望的救星却并没有站在他们这边,使得他们唯一的希望都已落空。现在该怎么办?说到战,其实东浚根本就没有战的资格,那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挣扎而已,战的后果根本没有悬念。   正因为既不愿降,又不能战,所以他们才将希望寄托在了雒羽身上。其实作为一国之君和国之重臣,他们又何尝不知道这种举措的荒谬。就算雒羽能当孟淑妃,秦皇也不是那位好色昏庸的东浚帝,其实说实话,对于此事他们自己也没有多少信心,只是实在是别无他策之下,权且死马当作活马医。   当面对的敌人太过强大,强大到如泰山压顶般令人完全看不到胜利的希望时,那么抗拒也就成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对策?除非是出现奇迹,还有什么能够让一只蚂蚁战胜巨人?而将一国的命运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奇迹之上,那这个国家不亡就奇怪了!   夜,宁静而漫长,难以入眠的人可不止秋、雷等人,在客房中与明海相对而坐的恒波也在为和他们同样的问题而苦恼。   “难道就这样放弃?”怔然良久之后,恒波终于不甘愿地吐出了一句话。   明海不以为然地摇头:“要不你能怎样?一旦银帘星域归属于大秦,在这星域之内的齐云还能有什么作为?现在齐云还没有踏出星球,和大秦没有什么根本冲突,可是再发展下去,踏入星宇是必然的,到那时呢?齐云应该怎么办?周围都是大秦的领土,根本就没有可供齐云发展的空间,除非是从大秦的手中抢夺星球和资源,不过,你认为这可能吗?连拥地五个河系的东浚都做不到,更何况是只有一颗小小星球的齐云!”   “或许……”   “别自己骗自己了。”明海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恒波不切实际的幻想:“今日的事你还没看明白吗?雷家对公主殿下有救命与养育之恩,可先生还不是半点情面都不讲,难道你认为他对于齐云就会因而留情了吗?其实今日公主殿下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先生是绝不会因私废公的,所以根本不要想他会顾念着这些年来的师生情谊就纵容齐云。”   顿了顿之后他不由苦笑:“其实,公主殿下的那番话倒有一半是说给我们听的,想想这些年来先生做的那些事,怕是他早就打算好要怎么安排我们了吧?要不然在这个星域大秦既然已经有了一个飞领,依大秦的惯例这个星域迟早都会成为飞领的一部分,那他还教我们那些东西做什么?吃饱了没事干吗?别说等到齐云能够走出星球的时候你早已驾崩多年,哪怕你能活到那时又能怎样?难道你还准备和先生过过招,看看是不是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恒波哑然,他的一切全都是嬴政教的,嬴政对于他的了解只怕是比他自己还清楚。和嬴政过招?只怕是被他玩死了都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其实他完全没想过有朝一日嬴政会对他不利,何尝不是一种下意识地不想与嬴政为敌的心态在作祟。十余年的帝王生涯,越是精于权谋之术,就越是能够感受到那位先生的深不可测。这样的一个人,得而为师是他的福气,而若是与之为敌,那简直就是惨绝人寰的噩梦!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二十九章 弱点   两位王者的能力上已经差了一大截,再看看齐云那相比于大秦来说小得可怜的疆域和惨不忍睹的资源,要恒波用什么去和大秦对抗?   人贵自知,恒波很清楚他完全没有和嬴政对抗的本钱,何况他也根本不想和嬴政对抗。嬴政可以不被任何的情感所左右,可是恒波却做不到。对于他来说,嬴政不是师傅而是师父,面对着亦师亦父,对他恩重如山的先生,他根本无法想象与之反目成仇的景象!   想到这些年嬴政的循循善诱,他在那么多政务压身的情况下还抽出时间来教导他和明海,当然不可能真是吃饱了没事干。而教他们治国之道也就罢了,可连秦文都教,若说他没有目的实在让人难以相信。这次临走,还把他和明海给一起带了出来,只怕这位先生早就把他们这两个学生当作未来的臣属了吧?   所以他才会教得那么尽心尽力,作为臣属,自然是能力越高越好。嬴政有足够的信心这两个学生逃不出他的手心,若真的到时不肯就范,他也有的是方法来收拾他们!   恒波苦笑,这位先生根本是一早挖好了坑等着他们来跳,而他们不止高高兴兴地跳了下去,还感恩戴德地帮着他填土,直到快要没顶之时才发觉不对,可此时再想逃却是怎么也不可能的了。   其实恒波的才智并不在明海之下,明海能看得出的事他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只是要将自己为之花费了无数心血的祖国双手奉送给别人,心中总是不舍。而由王变臣,那种感觉更不好受。最重要的是他不愿意相信那个被他当作父亲一般地崇敬信赖的先生从始至终就在利用他,不愿意相信自己只是嬴政的一颗随时可以放弃的棋子,所以才会犹豫之下,本能地挣扎而已。   而他旁边的明海可就要比他轻松多了,作为臣子,明海完全没有什么心理负担。良禽择木而栖。能臣择主而侍,而作为帝王,嬴政显然比恒波要出色得多。不说别的,光是无情这条,恒波就拍马都及不上他!   帝王无情,在国家地利益之前其他的一切全都要让位。能够做到这一点,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可是说得容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要做到这样的决绝,那需要怎样的意志和狠心!   起码恒波就绝对做不到,被敌国称为“血色魔王”的他对待敌人固然冷酷,可是对待在意的人却是完全的另一回事了。明海很清楚恒波对于嬴政地感情,只怕就算嬴政将刀子塞到他手里,完全不做抵抗地任由他杀,他也下不了手。   而嬴政却完全是另一回事了。在看到嬴政对待东浚君臣的态度,再自雒羽那里探听到了一些他的“光荣事迹”之后,加上这些年来对他的了解,明海毫不怀疑如果他和恒波的存在妨碍到了他的利益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抹杀他们这两颗不听话的棋子!   帝王不能被任何因素所束缚与左右。不然那足以影响他意志的事物就会成为他的致命弱点。这样地弱点明海所知道地那些帝王每个都有,恒波也不例外。只有嬴政,这么多年相处下来。直到现在为止明海还没有在他身上找到半点破绽!   作为帝王,嬴政的表现堪称完美。实话说,如果要明海在嬴政和恒波之间选择一个为君,那他一定会选嬴政!说句不客气的话,其实当初地恒波并没有收服他的实力,之所以会为恒波效力,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嬴政的原因。   而且直到现在,恒波也依然没能让与之一样飞速成长的明海衷心折服。可对于嬴政,明海却是服得五体投地,直恨不得跪到地上去膜拜了!而相对于齐云。大秦这个舞台大得太多,自然也更能让他尽情地发挥他的才能。   而说到感情,虽然明海对于嬴政也是一样的充满崇慕之情,可是他毕竟不象恒波那样与嬴政的关系太过密切,所以他也远比恒波要想得开。   臣子对于帝王来说本来就只是一颗棋子,被利用是天经地义的事,这没什么难以接受的。如果能够被帝王认为有利用的价值,这本身就是对臣子才能地一种肯定,对于能够得到那样一位强大的霸主的肯定。明海还有点沾沾自喜。   反正明海已经是打定了主意,现在就看恒波放不放得下国主的名位与是吾解得开心中的那个结了。如果放不下执念,那么说不得他就要对不起这位师兄了。不过明海相信恒波一定能放下的,哪怕他再怎样无法释怀,可是要他去和嬴政对抗,这对他来说根本就和要他别再呼吸一样,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第二天早晨,恒波和明海如在齐云时一样去给嬴政请安。嬴政的神色一如往常,可是一夜未睡的恒波望着他地眼神却显得很复杂。   行过礼,恒波犹豫了一下,终是张开了口,带着希望地求证道:“先生,您已下令限期占领银帘星域?”   嬴政颔首:“不错。”   他回答得倒是爽快,却是让恒波一阵无力。他知道这个回答意味着什么。他是多么希望能自嬴政的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说那只是雒羽为了拒绝雷奇的请求而找的借口。可是此刻得到了嬴政的亲口证实,一种被欺骗的愤怒和心痛涌上了心头!   他是那么信任与敬重这位先生,可是嬴政却根本一直就在谋算他的江山!依大秦的实力,想要齐云可说是手到擒来,根本没有任何难度,这位秦皇陛下为什么却要花上二十多年来慢慢地设套?难道真是闲着没事来耍着他玩吗?   其实对于齐云,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放手。如果是交给别人,那么他一定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是交给嬴政,他却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抵触心理。当年若非是嬴政插手,齐云早就易主了!而以当时齐云的状况,奸臣篡位之后在各国的虎视眈眈之下,不用太久,齐云就会被某一国所吞并。   可以说,齐云根本是嬴政给保下来的,而失势的皇族会是怎样悲惨的下场恒波很清楚。是嬴政救下了身处极危之境的他和母后,更给了他如今的一切。对于嬴政,恒波已不是感激、敬重那么简单,在他的心中,嬴政的分量甚至超过了他的母后。正因为太在乎,现在才会那么地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如果这些年这位先生的所为都只是另有目的的话,那么他平时所表露出的感情难道也都是假的?在他的心中,自己难道只是一颗随时都可以放弃的棋子?   “那么……您准备怎么处置齐云?怎么处置……我和明海?”望着眼前熟悉的容颜,恒波忍不住上前了一步,虽然强自克制,可是那神情与语气却依然难以控制地显得生硬。   “处置?”嬴政笑了:“你们犯错了吗?朕为何要处置你们?”   觉得他那一向会令自己感到安心的笑容现在是那样刺眼,又向前跨了一步的恒波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两倍:“您知道我在说什么,您……”   “镇定!”嬴政双眉微蹙,一声轻喝:“你的养气功夫哪去了?遇上点事就这么失态,如何能让朕放心地委以重任?”   虽然心中怨愤不平,可是听到嬴政的训斥,恒波依然是习惯性地低下了头去认错。等到认完错他才回过了神来,不由得苦笑,这样的反应几乎已经成了条件反射了。刚才的举动根本就没有经过大脑,完全就是本能反应,嬴政对于他的影响由此可见一斑。   其实若不是此事事关嬴政,恒波也不至于这样失态。无法超越感情,便会被感情所左右,一旦面对着在意的人和事,再理智的人都会犯迷糊。而对于恒波来说,对于嬴政的感情,就是他的致命弱点!   恒波的这个弱点嬴政很清楚,甚至可以说,这个弱点本就是他刻意培养出来的。所以他根本不担心抓不牢这个费心费力教出来的学生。只是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恒波对他的感情越是深厚强烈,就越接受不了被他算计欺骗了这么多年的事实。   很多时候,爱与恨只不过是一线之隔,而恨却足以使任何一个冷静理智的人疯狂!虽然恒波不可能对嬴政造成什么威胁,但是这种怨恨却对嬴政的最终目的非常不利。   若是恒波钻进了牛角尖,想不开地走向极端,那么他这么多年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吗?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三十章 释然   所以嬴政并没有直接要求恒波投效,而是通过这样的迂回方式制造了一段缓冲的时间,给了他冷静思考的机会,让他先有个心理准备。而且经由东浚的事例,让他明白自己对于私情与国事的态度,而不要心存侥幸地想要挣扎。   毕竟万人之上的国君之位诱惑力是极大的,想要放手并不容易。而希望越大,往往失望便越大,嬴政并不希望恒波受到太多负面情绪的影响,更不希望将他逼上绝路。这对于嬴政对他的期待和雒羽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现在看来,昨夜一晚的时间并没有白费,所以现在恒波也只不过是无声地抗议,没有激动到毫无理性地跳起来质问。其实他的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吧?此来说穿了,也只是想要一个足够的理由让他能够说服自己而已。   看着低着头站在面前,却握紧了双拳咬着牙的恒波,嬴政轻轻摇了摇头:“齐云朕并没有看在眼里,照着文明的进程来看,绿舒星人想要进入星际时代起码还需要几千年。在这几千年之中足以使无数强盛一时的国家淹没在时间的长河之中,齐云也很有可能成为其中之一,所以并不存在什么处置不处置的问题。而在正常的情况下,你们是绝不可能活到绿舒星加入星际文明的那一天的,也就是说你们与朕并没有冲突,也就更谈不上什么处置了。”   他的话让恒波一怔,握紧的双拳慢慢松了开来。虽然嬴政所做的种种实在是不象要任由齐云自由发展的样子,而且他也没说如果最终齐云踏入星际之时他又将如何对待这个疆域内新出现的文明。可是恒波却刻意忽略了心中那种不妥的感觉,像个驼鸟般地埋起头,不愿去想嬴政的所为和这番话完全不符合的地方。   才自如释重负地吐出口气,嬴政地一声“可是”立时将他才放下的心又给吊了起来!   “可是……”嬴政道:“虽然因为朕的禁令,所有的星际文明不再使用野蛮的屠杀灭绝方式来对待原始文明,但是一旦原始文明跨入星际的行列,这条保护性的禁令就失效了。那时这个初生的星际文明就将面对最严酷地挑战。为生存而挣扎。要是运气好,周边比较荒芜,没有一个成熟的星际文明,那么还有发展的余地和生存的空间。但若是运气不好,那么就将立刻面对严峻的考验,一只初生的羔羊对付得了强大的苍狼吗?十之八九会被扼杀在摇篮里。”   看着经不住变了脸色的恒波,嬴政续道:“这银帘星域,虽然还没有被某一个国家所统一。但是成熟的星际文明却已经有三十几个之多。等到几千年之后,这些文明定然已经发展到星域的边界,那时步出星球地齐云马上就将面临一场生死之战,而胜率连亿分之一都不到。朕就算放弃这个星域,齐云也一样无法保全。而朕一旦拿下这个星域,又怎能允许国中之国地存在,所以无论如何齐云的结局都已注定。”   见恒波嘴一张,他便已抢先道:“不要想朕可以保护齐云度过才跨入星宇的那段最困难地岁月,你以为在星宇站住了脚跟之后齐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朕可以护得了一时,难道还能护上一世?何况朕为何要用大秦的力量助别国壮大。而给自己制造出一个麻烦的对手?一山难容二虎。天下只能有一个王,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这个道理你难道会不明白?朕是很宠爱雒羽。也很器重你们,但这并不是足以让朕姑息齐云的理由!”   听他兜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恒波神经再度紧绷了起来,激动地道:“既然是这样,那您为何还要教我帝王之术?难道真象您对光尊所说的那样,只是闲极无聊之下找点事情好打发时间?”   “打发时间?”嬴政淡淡地道:“怎么,你以为朕很闲吗?没事干来拿你寻开心?”   想到清涟殿书案之上那总是堆积如山的奏折,恒波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多不切实际。可是,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来解释嬴政的所为。   见他不说话。   嬴政轻哼了一声,道:“朕说过,对于齐云朕并没有看在眼里,真想要,朕弹指间便可到手!这样的弹丸之地,有资格让朕耗费上二十多年去谋取吗?”   当然没有!看过了之前地那些资料之后,在恒波和明海看来,现在整个宇宙间只怕是没有一国有这样的资格,更何况是齐云!   怔怔地,恒波道:“那您为什么……”   “朕教导你们,只是因为惜才爱才,你们的潜力很大,犹如一块上好的璞玉,稍加雕琢便会成为上佳的珍品。朕不想你们受困于一颗星球,就在井底蹉跎一生。所以朕给了你们一双翅膀,让你们有机会翱翔九天,在更大的舞台上施展自己的才华!”   他的话让明海的眼中闪起一片异彩,而恒波僵硬地表情也开始松动。嬴政的声音继续响起,他的语气很平淡,可是每一句却都敲击在恒波和明海的心上:“在看过这么多姿多彩的星际文明之后,你难道就甘愿在那样一颗原始星球上占据着一角闭门称王?见识过沧海才知道溪流的渺小,哪怕是你在有生之年能够征服你所在的整块大陆,难道你就能满足吗?能够不向往纵横星海,而是窝在一颗小小的星球上?绿舒星才有多大?在大秦,一个星主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官。而齐云要想坐拥广大的星海,不说能不能过得了初始那一关,哪怕能过,想形成东浚的规模又需要多久?国主?只是名称好听点而已。在大秦,别说是治理几个星域的领主,哪怕是一个七品小官,也要比你这样的国主尊贵百倍!”   明海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反正他是早就打定主意准备投效了,是而在请过安后便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他的心意嬴政自然看得出来,所以所有的话全都是对着恒波说的。而直直站在那里的恒波则神情百变,好一会儿,凝视着嬴政,他一字字地问道:“如果,我不愿献国归附,您会怎样?”   嬴政双眸微眯,眼底闪过刀锋般的寒光:“对于朕来说,不是臣属就是敌人,而敌人则必须消灭。这天下只能属于朕,无论是谁都不能挡朕的路!挡路者,杀!”   随着最后那个字出口,一股令人心胆俱寒的杀意伴随着无匹的威势狂涌而出,使得恒波和明海两人一瞬间浑身血液都几乎冻结!在这样骇人的气势冲击下,恒波无法自控地连退了好几步。嬴政身上的那股杀意是那样真实与明显,让恒波绝对无法怀疑如果自己真的选择反抗的话,嬴政一定会立刻杀了他!   脸色发白的恒波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杀意凛然的嬴政,一股深沉之极的悲伤潮水般地淹没了他!   他说会杀了我!他说会杀了我!他说……一时间恒波一片空白的脑中只剩下了这一句。其实他从没有想过要和嬴政为敌,他问出那句,只是想要知道自己在这位深深敬爱着的师父心中究竟有多少分量。可是从嬴政的口中却吐出了那样绝情的话语,而且,连半分的犹豫都没有!   就在恒波心丧若死的时候,嬴政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身前,原本凌厉的气势收敛了起来。双手按上恒波的肩膀,嬴政道:“不要怪朕绝情,为了大业势必要牺牲一些东西,哪怕这被牺牲的也很重要。   不过,朕相信恒波是不会辜负朕的期望的,是不是?不要逼朕做朕不想做的事,不要让朕无奈地亲手毁掉心爱的学生,你一定不会愿意让朕为难、让朕心痛的,是不是?”   很重要?不想做的事?心爱的学生?为难?心痛?呆呆地看着嬴政目中的期许,按在肩上双手的热度,更是如两股暖流流入心底。   “这么点小事就把你打倒了吗?朕相信恒波一定可以做到的!大丈夫就要能忍人所不能忍,连一点委屈都受不了,以后怎么做大事?”恍惚间,恒波似是回到了十余年前,每次当他在朝堂上积累了太多的怨气,坚持不住将要爆发的时候,嬴政都是这样地为他打气。如果不是这位先生一再的鼓励和为他调整心态,以他那时完全不过关的忍耐力,绝对坚持不了那么久的!   现在想想,那时之所以再恨再怒再屈辱也咬着牙生生地忍下,不止是为了夺回权柄,为了亲族,为了江山,更多的只怕只是为了不想在先生的眼中看到失望的目光吧?如果他对先生不重要,那么先生又怎么会在他身上花了那么多的时间,那么多的精力,而想要将他教导成才?   一瞬间所有的委屈、怨愤、伤痛全都消融在了那期许的目光下,用力地点头,恒波道:“是!恒波不会让先生失望的!”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三十一章 人选   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嬴政满意地笑了,拍了拍恒波的左肩,他道:“好,好!这才是朕的好学生,不枉朕为了你们而花了二十余年。齐云没有这个资格,可是你们有,对于朕来说真正想要的不是齐云,而是你们,你明白吗?”   看着嬴政露出的和煦笑容,恒波自昨日下午开始便一直乱作一团的心平静了下来。而嬴政的话更是让他全身被暖意充斥。对于他来说,再没有什么比听到嬴政亲口承认对他的看重更能令他喜悦的事了。   而对于齐云来说,这个结果其实也并不坏。自看过那些资料之后,要说恒波不为齐云最终的命运担心,那绝对是假话!只是因为有嬴政在,才使他心中有点底气。也许是这些年这位先生一直在扶持着他,为他排忧解难,以至于习惯成自然之下,他完全没有想到嬴政不再充当他的保护者与引领者的可能性。   嬴政是大秦的国君而不是齐云的,他不可能一直无条件地帮助齐云。而这个星域的形势注定了齐云根本没有发展到和周边那些强邻对抗的时间和空间,失去了最强力的护航者的齐云必然逃脱不了夭亡的下场!   恒波知道自己没有嬴政那样的逆天之能,无法凭着自己的力量带领着齐云度过重重险境冲出生天。既然齐云必然会易主,那与其将来便宜了别人,还不如现在交给先生。   旁边的明海微微而笑,早知道恒波逃不出嬴政的手心,用不了多久就得投降,果然给先生三招两式就给收拾得服服帖帖。当真是一物降一物,这位师兄可不是什么老实人,和忠厚仁爱可说完全沾不上边,脾气更是绝对不能用“好”字来形容。可是这个让敌人惊惧,臣属敬畏。连他这个师弟一不留神都会被他算计的齐云国君,一到嬴政面前立刻就变成了乖宝宝,什么招都没有了。   放下了手的嬴政对恒波道:“这次随朕回大秦之后你们便不用回去了,你写道传位的诏书,朕会命人传回齐云。青离虽然性情有些柔弱,但朕会派人前去辅佐,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你们就留在朕的身边继续学习,现在你们的能力虽然已经算得不错。但原始文明和星际文明有着太多的不同,更不要说那些更高层次地界天,何况你们将要接手的是一个不比现在的大秦小多少的体系。以你们现在的能力远远不够挑起那样的重担,所以必须进一步地学习和加强。”   将要接手的是一个不比现在的大秦小多少地体系?一句话让恒波和明海猛的一激灵!难以置信地盯着嬴政,恒波开口时舌头都有些打结:“先生,您……您说……要交给我们一个不比大秦小多少的体系?”   明海没有说话,但也是一样瞠目结舌,先生这是开的什么玩笑!放眼宇宙,根本找不出一个有大秦十分之一大的国家,他总不会准备将整个大秦都托付给他们吧?   嬴政颔首:“不错。要不然朕何必在你们身上费那么大的功夫。真以为我大秦无贤才了吗?”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位置太过重要与敏感,他又何必自己费心费力地培养两个人选出来?既要有能力,又要够耐心。更重要的是要绝对的忠诚,偏偏体质还必须要符合那一体系的属性,这样的人选难找程度实在是就快赶上三位元尊地候选者了!   原本每一体系都应该由这一体系地元尊来治理,可是雒羽太温和,光尊太懒散,三个元尊里面除了嬴政之外便再没有一个称得上合格的。现在光之一系已经是一塌糊涂,嬴政可不想等到水之一系建立起来之后也是全无章法。三个体系全都压在他一个的身上,哪怕他再能干,也非累死不可!   嬴政可不是事必躬亲,什么事都自己挑地人。不然以现在大秦这样大的疆域,各种要过问的事宜也已足以将他埋在政务堆里了!嬴政一直认为,对一个帝王来说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要会知人善任。那么多臣属都是放着看的吗?不能为国效力、为君王分忧,那还要来干什么?所以既然忙不过来,那就找人来分担。   虽然这个符合条件的人选实在是难找了些,但幸好嬴政的运气实在是不错,出去一趟不但找到了首要的目标,还多了两个附送的。   恒波和明海本就有天分,又听教肯学。这么多年的刻意培养之下,忠诚也是足够了。   而也许是因为绿舒星地水元素非常浓厚的关系,这颗星球上超过一半的人都是水性体质,恒波和明海也不例外,虽然等级低了点,但在属性这条总算也符合条件。而且更妙的是恒波又是雒羽的哥哥,到时合作起来也不会有什么隔阂,实在是最好的人选了!   这样水之一系的主要核心班底总算有了着落,可是光之一系却让嬴政颇为头疼。在那些神中实在是找不出什么满意的人选,而要说在凡间找,他也不可能再挤出个二十来年放下所有的事教两个学生出来。   头疼之下嬴政不禁发狠,要实在不行,就只有让光尊自己来收拾这个烂摊子了!虽然光尊生性懒散,但只要落到嬴政地手里,怎么还能容许他那样悠闲逍遥。在其位就要谋其政,哪怕他再不情愿,也得老老实实地勤快干活!   元光界的光明宫中,光尊没来由地只觉身上一阵发寒,早已寒暑不侵的他竟然打了个哆嗦!猛然一凛的他屈指算了半天,也没能算出个所以然来。不过虽然什么都没算出来,可是在宇宙间能够让他有这样反应的也就只有那个家伙了。   而且看这反应,怎么都不会是吉兆,不知道那个家伙又在算计他些什么。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三十二章 玉碑   嬴政在东浚停留了两天之后便再度启程了,不过离开时他的车架上又多了三个人,一个是依命从“天岚领”赶来的佳齐格,还有两个却是东浚的小公主秋雅和雒羽的义姐雷冰。   九龙舆中,恒波和明海正在正殿的龙椅之后那被幔帐和珠帘遮挡住的书房里补习关于星际的各种常识。嬴政也在书房,昨天与暗夜通了一次讯的后遗症,就是在接收汇总情报的同时也接下了一大堆奏折。佳齐格就在他的身边服侍着,端茶递水,素手研墨,这个尊贵的公主伺候起人来居然也是像模像样。   正殿上,柳静太后倚靠在一张长椅中昏昏欲睡,雒羽则正在和秋雅与雷冰说话。在她的劝解之下,在昨日下午,秋俞终于向嬴政表示愿意无条件地臣服。这让雒羽长长舒了口气,对于雷家的养育之恩她从未或忘,东浚会怎样她并不关心,但是雷家的命运却是她所无法不管的。   这次秋家和雷家看起来吃亏,但有时候吃亏就是占便宜,其实除了损失一点虚名之外,他们得到的却是天大的机缘。将这两家从绝路上拉回来,更给了他们这样的一个机会,对于雒羽来说也总算是报答了一点身受的恩情。虽然她这样的报答方式这两家并不领情,甚至不少人还颇有怨气,不过雒羽相信,不久他们就会明白她的苦心的。   在他们临行前,秋俞和雷德请求嬴政让秋雅和雷冰同行。说是雒羽远嫁大秦,深宫之中孑然一身,定然寂寞,有两个姐妹相伴也有个说话的人。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其实打的什么主意嬴政岂会看不出来。不过没觉得带上这两个女子对他会有什么不利之处,雒羽也的确因此可以减少许多寂寞,所以想想也就准了。   由于当年的那几杯冰清液的缘故,雒羽和雷冰的外貌变化倒并不大。冰清液虽然不能使她们春颜永驻。   但是延缓衰老的效果还是有的,所以两人地容貌基本维持在了二十七八的年纪。   秋雅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娇俏的小丫头,高贵成熟的风仪替代了纯,真的稚气。而经过了这么多岁月的磨练,雷冰的脾气也收敛了许多,虽然依旧是英姿飒爽,但却不再冲动莽撞,像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成熟的风韵使得英气逼人地她多了不少女人味,导致原本就极为美貌的她杀伤力直线上升!   两人都是有貌有才有家世的天之娇女。自然不会没有追求的人,可是直到现在两人却还是待字闺中。女儿家的心事最是难猜,甚至有时连自己都弄不明白,往往直到错过之后方才察觉自己的心意。这些年,记忆中的那个身影越来越清晰,无法遗忘,无从躲避,午夜梦回,那占据了所有思绪的便是那个英伟的男子!   直到此时,两人才无法再欺骗自己。原来那一缕情丝早已系在了那个相聚不过几日的男子身上。可更明白那个心仪地对象并不是她们所能企盼地归宿。那几日相聚,使她们心心念念了几十年,但对于他而言。却可能根本没有留下什么印象,就如风过了无痕,转眼就会遗忘。   虽然知道,但她们却依然没有象别的姐妹一样地嫁人生子,而一直独身到现在。可是想不到,今生还能有机会再见到他,甚至能追随他一起回国。看着面前的雒羽,对于这个能够得到嬴政垂青地她,说不羡慕那绝对是假的!   一别数十年,这个当年便已经娇美绝伦的姐妹更是倾国倾城!不止是美貌。那种难以言喻的气质让她就象瑶台仙池中的绝世奇葩,绽放着动人心魄的光芒!想到雒羽在说服秋俞和雷家之时的神采,这个姐妹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需要人小心呵护的柔弱女孩。现在的她完美得让秋雅和雷冰甚至起不了嫉妒的念头!   想到被各自父亲交付地任务,秋雅和雷冰便禁不住心中苦笑。这么多年,她们的心事怎么瞒得过那几个长辈,这次让她们跟随嬴政同行,固然是有成全之意,但更重要的却是想进一步地加深和嬴政的关系。雒羽这次的举动使得两家都很失望,虽然雒羽所说的都很有道理。不然也说服不了他们,可是心里总是无法释怀。   这个养女有了夫君就忘了娘家,看来是指望不上的了,还是另外再铺两条登天之阶吧。怎么说都是血浓于水,亲生的女儿总不会再胳膊肘向外拐吧?虽说秦皇的耳根子半点不软,可有人时常吹风总比没有地占优势。当然,前提是秋雅和雷冰也能得到秦皇的欢心。不过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要能接近秦皇,不说日久生情,起码机会肯定会大上许多!   秋雅和雷冰自然也希望这个可能会成为现实,这不止是她们多年的企盼,对于两人各自的家族也非常有利。只是……看着面前天仙化人的雒羽,两人实在是对自己没有多大的信心。   这一次嬴政回程,可比他独自一人来时要壮观得多了,何况他也完全没有半点要隐藏行踪的意思,要是再连这样一大队人马进了自家国界都察觉不到,那么各国的国防部和情报部门直接解散算了!   嬴政是根本没有向途经的各国通知和报备,至于入境手续那更不可能去办了。可沿途的各国却不敢不闻不问,装作不知道,当然对于这位大秦皇帝这样擅闯国界的举动更不敢加以责问。   是而每经一国,该国都会派出太空部队护航,而每一国的执政者都发过希望会见的请求,只是全都被驳回。而在经过的路线上,还有十几个大秦的飞领,对于那些领主觐见的请求,嬴政倒都是准了。   和来时一样,嬴政所选择的路线依然是一条直线,所以并没有花费很长时间就进入了大秦本土的疆域。他并没有直接回界,而是带着雒羽等人去了他位于银河主政星上的行宫。   嬴政的到来不可避免地引起了巨大的轰动,要知道虽然在这里有他的行宫,可是近千年来他一共也只下界过一次。这次圣驾再度驾临,又是正值圣寿将至,各国纷纷遣使入秦的当儿,反应不强烈才奇怪了。   这座自建成之后嬴政总共不过才住过一次的行宫再度迎来了它的主人,这座行宫虽然及不上帝都咸阳的那座皇宫,但也已是恢宏瑰丽,气象万千。看到这座宫阙之后,恒波登时觉得自己在齐云的皇宫简直就只能用简陋来形容!而这不过是一座行宫,那正式的皇宫该是怎样的辉煌巍峨?   在行宫安顿了下来之后,恒波的第一件事不是游赏这座宫阙,而是请求嬴政能让他去看一下那块立在天坛之上的玉碑。对于这个大秦的标志性建筑,恒波是极为渴望一见的,是而才一安顿好,他便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嬴政准了,不过去的不止是恒波,所有人连同嬴政也都一起去了天坛。天坛位于行宫正南偏东的城南,正阳门外东侧。占地广大,有两重垣墙,形成内外坛,形似“回”字。   那座嬴政亲手所书的玉碑就立在外坛之上,碑总高九丈,碑座分两层。   四周环绕雪玉栏杆,四面均有台阶,下层座呈火焰形,上层座呈方形。台座上是大小两层须弥座,下层须弥座束腰部四面镶嵌着八块巨大的血玉浮雕,每块都雕刻着一副征战的场面,那是大秦自开国以来的八个意义最重大的战役!   雪白无瑕的碑身上背面雕刻着大秦的整部律法,正面则书写着三行碑文:   侵我大秦疆界者,杀!   与我大秦为敌者,杀!!   犯我大秦天威者,上穷碧落下黄泉,杀杀杀杀杀杀杀!!!   血红的大字一笔一划间都透露着凌厉的杀气与藐视天下的霸绝!这块玉碑给人的感觉可说是绝对的震撼!恒波等人全都凝神仰望,心中充满着的是无与伦比的热切与骄傲!   这块玉碑实在是太有名了,来这观看的可不止他们这几个人,只是看过之后的神情则都大不相同。秦人们的神色和恒波等人一样,而别国的人脸上的表情可就不怎么好看了。就在他们几人的旁边,几个个子矮小的异国人全都脸色发白,不由自主地退了好几步,那有些踉跄的脚步可以看得出,这几位只怕两腿都在发软。   片刻后恒波等人原本凝注在这块玉碑上的目光全都移到了嬴政的身上,恒波和明海是钦佩与崇敬,而雒羽几女投射在他身上的则都全是无尽的深情了。   见他们的目光望过来,嬴政淡淡一笑,道:“外坛看过了,接下来去游一下内坛吧,那里也有不少值得一看的东西。”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三十三章 内坛   从间隔内外坛的垣墙上六门之中南面的天门进入内坛,首先出现在恒波等人面前的是一座圆形的玉台。   玉台共分三层,皆设雪玉栏板,每层的栏杆头上都刻有水云纹。在最上那一层的坛面中间部分,是一个直径九米深三米的圆坑,坑中注满了呈现着淡淡紫色的液体。风自玉台上掠过,却没有带起一点涟漪,整个圆池平静地简直就象一块浅紫色的镜子!   这是转生池,据说所有大秦的将士都受到净世至尊的护佑,所以战死之后灵魂都不会进入六道轮回,或是悲惨地化作军魂永远在战场徘徊。而是被随军的净世尊教神职人员招入魂珠中,带回这里投入转生池,通过祭礼的仪式,这些战死的将士便会重新降生到他们原本的家中。   当然,前世的记忆肯定是不会留存的,不过哪怕是换了个肉体,又失去了原本的记忆,可是这些战死的将士却用另一种方式回到了自己亲人的身边。   而且这转生池中还被加入了不少对灵魂有益的天材地宝,经过转生池洗礼的灵魂,强度起码可以增进三倍以上!   而肉体在很多方面都取决于灵魂,所以他们在转生之后,经由洗礼带来的益处就会显现在肉体上,使他们资质更好,更聪慧,更敏捷,更……总之好处绝对是显而易见的!   这样的转生方式使得战死的将士们完全不用为自己的来世担心,哪怕是为国捐躯,但毕竟杀生多了有干天和,很难说不会被判罚入三恶道。就算是生而为人,又谁知会降生在哪里,变成什么样。   人之所以会畏死,就是因为不知道死后会如何,甚至不知道生命是不是仅有这一次。因为不知而恐惧,所以才会为了保住生命而不惜付出所有。不过因为转生池的存在。使得人们不再惧怕死亡。   当然刚刚听到这样的消息的时候,人们的反应都是将信将疑,毕竟来世之说太虚无缥缈,光凭空口白话很难令人相信。不过每次祭礼的仪式进行之后,十个月内阵亡将士的亲族之中必然会有婴儿降生,而这个婴儿的容貌与战死地将士一模一样,更有极少能够觉醒前世记忆的特例,这使得所有的人在事实面前全都无法再质疑。   这使得秦人们的积极性完全被激发了出来。因为秦皇颁布旨令,不止是战死的将士,所有为了大秦做出一定贡献的大秦子民都能享有这样的权利。以致所有大秦的子民都拼命地工作以积攒贡献值,以期能在寿限到来前达到使用转生池地标准。   一个转生池自然不够这么多人使用的,在大秦全境,这样的转生池有很多,而这里的这个转生池是专门供阵亡的将士使用的。   在转生池的后面,是一个规模不小的建筑群,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安魂殿和昭烈殿,这三个建筑与外坛的那块玉碑形成了一条轴线。安魂殿位于转生池以北。是进行祭礼地仪式前供奉所有死难将士魂珠地场所。而昭烈殿则相当于一座战史博物馆了。每次战役之后,战役的经过、战果、阵亡或战功重大的将士地姓名以及封赏都会以各种方式记录下来,留存于此。伴随这些的还会有一些每一次战役的战利品。   这样的奖励几乎等同于青史留名了,其显耀对于将士们来说,不下于封官加爵!没有了对死亡的恐惧,又有这样的荣耀,使得所有大秦的将士们在战场上都像是出了押的猛虎一般,要多勇猛就有多勇猛。而为了沙场立功,训练起来也一样玩命!要不然要训练出一支悍勇无比的铁军可不是一件易事,十万百万的也就罢了,可是几百亿、几千亿要都一样达到精兵地标准,那可就不是说笑的事。足以使任何一个练兵有方的名将发疯了!   当然,光尊也不是瞎子,对于这种方式的效果会看不出来,也曾想过效仿。可是这种方式受益最大的不是执政者,而是代表神权的宗教。政权和神权分立的后果,使得没有一个当权者愿意看到神权的坐大,当所有的军队都成为神狂热地信徒之时,那对于执政者来说简直就是恐怖的灾难!一旦军权脱离了掌握,那么身下的宝座也就十分不稳当了。   在出现了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之后。绝大多数当权者都全力抵制光明神教在境内设置转生池,宣称这是个天大的骗局。有激烈点的,干脆直接宣布光明神教为邪教,予以查禁。而少数光明神教有绝对控制权的国家虽然施行之后效果不错,可是对大秦却远远构不成威胁。而就是这样,还被大秦找借口给灭了,以至于光尊的计划才开了个头就夭折了。   在施行祭礼仪式之前的前后九天,这整座天坛都会封锁起来,严禁任何人进入,尤其是转生池和安魂殿,更是戒备森严!不过平时却是对外开放的,任何人都可以进入参观。   只是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能靠近,当恒波几人想要登上玉台,近距离观赏一下转生池的时候,被最底层的玉栏上发出的柔和光芒给挡下了。这几层玉栏可不只是装饰,它们的任务是阻止除了主持祭礼的祭祀之外的一切东西进入它们的守护范围,不管是人兽还是雨雪,甚至连风都透不进去,所以水面才会那样一平如镜,就算是风势再大,也不会有一点波纹。   看看上不去,恒波等人只能遗憾地作罢,转而去游览别的地方。这内坛正象嬴政所说,值得一看的东西不少,尤其是昭烈殿,更是让几人大受震撼,出来时还犹自沉浸在那无数的辉煌荣耀慷慨激昂中难以自拔。   出了天坛,他们并没有马上回去,反正出也出来了,当然要玩个够!   街市很热闹,因为嬴政的寿辰就快到了,不止是属国,几乎所有的星际国家都遣使入秦前来相贺。虽然知道是绝对见不到秦皇本人的,甚至连王界都进不了,但哪怕只是形式也还是要做的。   前一阵子秦皇离朝,不知有些人是不是吃了豹子胆了,竟然派人行刺大秦的官员,甚至有的干脆直接几国联合之后向大秦宣战!你说你要是不想活了就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上吊服毒抹脖子,多干净利落,干吗自己死了还要拖累别人?以致被惹毛了的大秦近期就象要吃人一般地虎视眈眈,害得其余各国缩紧了脖子动都不敢动。唯恐稍微动弹一下被大秦给误会,到时连喊冤都来不及!   好不容易有一个缓和关系表明立场的机会,哪有不急忙赶来的道理,何况要是别人来了就你一个不到,在这种时候不是找死吗?所以哪怕是再怎样远怎样小的国家也都不敢怠慢。进不了王界,这颗相当于所有星领首府的主政星便成了接待使臣的地方,随着各国使臣到得越来越多,这颗原本就已极为繁华的星球更是热闹非凡。   一般来说,只有土地面积紧张的地方才会不得已之下将建筑往高空发展,不过大秦是不会有这样的问题的,所以大秦的建筑高度大多都不会超过三层,古朴雄浑的建筑风格使得这里处处都显露着一种大气。   恒波等人兴致盎然地东瞧西看,而不怎么到下界星领走动的嬴政兴致也不错。   又逛了不少时间,此时已近黄昏,嬴政和雒羽是没什么感觉,雷冰和秋雅却饿了。至于恒波和明海,这些年来名为习武,其实嬴政教给他们两个所谓的武功,根本就是修炼的功诀。只是嬴政原本根本没有想到会多出了两个学生,所以完全没有准备适用于他们的灵药,而两人就修炼的潜质来说只是中上而已,又有别的事分心,所以进度并不快。不过就算这样,毕竟体质也已大大增强,就算一天不吃也一样可以活蹦乱跳。   当然他们是不清楚自己练的到底是什么的,嬴政也没告诉他们,以致他们还以为自己只是在跟着他习武而已。因为嬴政曾说过自己练得功法有驻颜之效,所以当他们发现自己四十多了的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的时候,也并没有什么惊异。   身为男人的他们对于外貌并不怎么注重,但修炼给他们带来的其余好处,例如精力更为旺盛、睡得少也不会觉得疲劳等等,对于这两个大忙人来说却是大为惊喜,于是练起来更为用心。   对于自己的体质他们是有数的,不过虽然没感觉饿,但是既然雷冰和秋雅说饿了,他们也不反对去吃点东西,嬴政就更无所谓吃与不吃了,于是几人便随便找了一家看上去不错的酒楼走了进去。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三十四章 质子   这是一家三层的酒楼,听到嬴政说要一间雅座,迎上来的店小二立时面露难色。此时正是酒楼生意最好的时候,而圣寿的临近,使得不止是各国使臣,很多异国人也大量涌入,以致每到这时候各酒楼的生意火爆得不行。原本上座率并不是很高的雅座包间更是座无虚席,如果不是提前预定,根本没什么轮到的机会。   现在这家酒楼别说三楼的雅座,就连二楼比较高档的席位都已坐满,就只剩下底楼还有两副座头了,而且这两副座头都在角落,位置并不好。   不过嬴政听完店小二的解释之后,却没有责难,也未退出,而是随意挑选了一个底层的空座坐了下来。   这让店小二松了口气,干这行这么多年,再怎样没天资总也锻炼得出一点眼力。这几个客人都是气度不凡,尤其是领头的那个公子,眼睛望来,就让他生出下拜的冲动!而几人身上那隐隐生辉的华贵衣衫,他完全看不出是什么料子,不过这种质地的衣料,就算在大秦也绝不是一个普通人家能够拥有的。   所以眼看这位爷居然这么好说话,让店小二倒是大出意料,连忙殷勤地送上菜单让几人点餐。嬴政接过菜单扫了一眼,随手对着排在头里的那些招牌菜指点了几下,登时店小二的神色更热情了,接过菜单之后立刻兴冲冲地下去传菜。   这十几个招牌菜可是每个都价值不菲,不知是他们这样的大手笔使得他们成了重点照顾对象还是这酒楼的服务水平的确不错,总之出菜的速度很是不慢。没有让他们等多久就一个个地端了上来。   本来嬴政只是充当陪客来的,根本就没想过在这里会吃到什么好东西。宫中的御厨早就把他的嘴给养刁了,在别国因为风味的不同还能尝个新鲜,可是在大秦就没什么特别之处可以挑起他地兴趣了。   可是没想到,这端上来的几道菜居然都是幽香四溢,尤其是一道粉荷蒸肉,看上去平平无奇。可是入口却居然连变五种不同的味道,不油不腻,更带着一种难言的清香!让嬴政大为赞叹,想不到只是随便挑了一间酒楼,却遇到了这样的惊喜!他都觉得美味,其余几人自然就更没有抵抗力了,吃了个不亦乐乎。   酒楼是消息传播的集散地,要打听什么小道消息到这来准没错。而现在最轰动的消息只怕便是嬴政的驾临了,所以现在这座酒楼中食客所谈论地大多都是这件事。   离嬴政他们最近的一桌上的五个人也在那高谈阔论,其中的一个长相颇为斯文的男子放下手中的酒杯,道:“当时我一眼看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陛下已经有四百年未出王界了吧?这次忽然驾临,难道是准备再次出巡?”   他身旁一个满面虬髯的壮实汉子猛干了一碗酒,一抹嘴角的酒渍,颇为兴奋地道:“依我看,这次陛下驾临,只怕和前段时间的战事大有关系。前些日子乘着陛下离朝。不少国家就象说好了一样。明暗手段齐出,对着我大秦群起而攻,甚至有几个属国也乘势造反。一群白痴。以为陛下不在就有机可乘,结果被我大秦连灭了二十几国,这才消停下来。不过此事定然使陛下大为震怒,这次驾临,怕是便为此事而来!”   说着,对着身旁一桌上地几个食客狠狠瞪了一眼,哼道:“那些原本蠢蠢欲动地国家定然要倒霉了,尤其是那些养不熟的白眼狼,全都杀光最好!”   大汉身旁那桌上的几个食客年纪都不大,各种肤色发色和眸色都有。这并不稀奇,随着疆域地扩大,现在的大秦人种之杂,可说是整个宇宙之冠了!这几人虽然身着秦服,但是衣着朴素,看上去不像是出自富贵人家。不过奇异的是,在他们的左耳上都带着一个锁形的耳饰。   大男人戴耳饰的并不是没有,可是八个人的耳饰形状质地全都一模一样,甚至连其中唯一的一个女子的左耳耳饰也都是这样。这可有些奇怪了。   “这是质子。”看出恒波等人疑问的嬴政淡淡地道。   质子?几个疑惑地人恍然。不说是雒羽三女,就连看过秦史的恒波和明海也都知道质子的由来,只是不知道质子的身上会有这样的标志。   所谓质子,便是战败国为求和而将皇室中的某一直系成员送到得胜国去做人质。不过大秦的质子却只有很少一部分是来自求和的战败国,因为一旦开战,和大秦为敌的国家大多都是灭国地下场,只有少数出于地理位置和其他的一些考虑嬴政才会准和。   那些质子中的大多数都是来自有求于大秦,或是在某些事上开罪了大秦恐惧攻伐的国家。这些国家既不愿成为大秦的属国,又想要托庇或是免罪,便在丰厚的礼物之外更送来了皇室的某一成员,以做抵押,表示臣服之意。   其实质子能有多少作用嬴政很明白,当年他的父王便曾在赵国做过多年的质子,甚至连年幼的他也曾经是一名小小的质子,在秦国攻赵的时候还险些与母亲一起被赵人杀了泄愤。会被送来做质子的,大多都不会是执政者的心爱子孙就算是,在国家利益面前只怕也会毫不犹豫地被牺牲,所以这样的保证实在是没有任何效用。   不过在另一方面来说,这些有着皇室血脉的质子却是大大有用,所谓奇货可居,当年子楚能够从质子变成秦君,这些质子自然也可以。只是嬴政可不是吕不韦,用不着那样费力地弑君篡位,他只是需要这些质子做一个引子而已。   事实上这些质子的作用就和那些属国被送来大秦修学的皇室成员一样,只是地位远远要低于后者而已。毕竟一个是半个自家人,一个则是没比阶下囚好多少,待遇自然不一样。所以大秦虽然没有让他们挨饿受冻,但每月发给的定额也是只够温饱。而且虽是没有派兵看管,却在来的第一天就给每人都戴上了这样一个耳饰,一是做标记,二是这耳饰根本就是一个讯号器,只要戴着它便怎么都逃不掉的!   这个耳饰戴上就拿不下来,还能发出光罩护住主人,所以哪怕是想连整个耳朵一起割掉,也一样没可能。而这个耳饰的发射讯号原理也不知道是什么,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遮蔽,这使得哪怕没有人看守,逃跑也根本是种妄想!在有两个因逃跑被抓回处死的实例之后,所有的质子都死心了,老老实实地接受这个注定的命运。   大秦的这一做法不是独无仅有的,但是质子的数量却是整个宇宙间最多的,而且除了大秦之外,别国对于质子都是严加看管,而不像大秦这样放任自由,甚至还能攒下几个钱之后聚众来酒楼改善一下伙食。   此时听到虬髯大汉的话,几个质子低下了头避开他满是敌意和鄙夷的目光。他们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在这里他们不再是王孙公子,地位甚至连一个普通百姓都不如,必须要夹紧了尾巴做人。   可是其中一个二十六七岁、金发金眸的青年却向着大汉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道:“这位大叔言重了,这次固然是某些国家行为有差,但我相信秦皇陛下哪怕龙颜震怒,也不会因此便迁怒他国。依照秦律,已经付诸行动的才能称为罪行,只要没有真正实施,便不能入罪。而棋分黑白,人自然也不能一概而论,岂能因几个败类便否决了所有忠心侍秦的属国。断没有因为一个将领叛变便将所有将领都斩了的道理,秦皇陛下乃是英明神武的有道明君,定会依法处置,罚所有当罚者,赦所有无罪者。大叔你说是吗?”   那个大汉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虽然想要开口驳斥,可若是说这小子说得不对,岂不等于就是说始皇陛下不是明君而是昏君?瞪了那个青年好几眼,最后大汉重重地哼了一声,悻悻地回过头去端起一碗酒猛地灌了下去。   青年含笑回过头,他同桌的伙伴却并没有多少喜意。这些日子秦人们敌视的目光他们可没少受,谁叫不止属国,就连送来质子的国家中也有几国参与了这次愚蠢的行动。那几国的质子已经在第一时间被处死,而他们则因为牵累也成了过街老鼠。受白眼也就算了,更加担心秦皇一怒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来次通杀,那就真比窦娥还冤了!   只有坐在青年身边的那个女子却是象迎接英雄一样给青年斟了杯酒,眼中满是敬佩和柔情,而她的这番举动却让坐在青年右边的一个紫发男子眼中闪过了一道嫉恨的光芒。   青年的这番话嬴政这桌自然也听了个清楚,颇有兴趣地打量着那个金发青年,嬴政道:“不错不错,有点意思。”   随之他对恒波道:“去叫那个人过来。”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三十五章 机遇   恒波应命起身,向着青年的那一桌行去。走到青年的身侧,他对着青年点了点头,道:“先生要见你,跟我来。”   他是做惯了君王的人,可说除了对嬴政,看谁都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所以开口便是命令式的口吻,那种理所当然、半点折扣不打的口气,就象是在召唤奴仆一般。   这样的语气自然不会让人有好感,一桌人都看向他,可是他身上那华贵的衣饰和非凡的气度,却让几个质子保持了沉默。他们明白自己的身份,这样一个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人物,他们是绝对得罪不起的。   青年双眉微微一挑,在嬴政一行进来时他便已经注意到了,毕竟这样出众的人物很难不引人注目。   此时朝着嬴政那一桌看了一眼,拍了拍身旁担心地拉住他的胳膊的少女,站起身来随着已经转身而去的恒波,来到嬴政那一桌前。   到得近前,一眼看到雒羽他不由一阵呆愣。三女之中雷冰和秋雅还好,可是雒羽的美貌可是天仙级的,就这样走在大街上非引起轰动不可!所以雒羽出宫时是带着面纱的,吃饭时虽然摘下了面纱,可却是面向墙壁,又是在角落里,所以也没有人看见她的真容。而现在金发青年走到近前一眼看个正着,饶是他定力称得不错,也不由得为雒羽的美貌所摄,发起了呆来。   不过好在他也没有呆愣多久,很快就清醒过来。定了定神,再不敢看雒羽一眼,他向着嬴政施了一礼,道:“公子召我,不知有何指教?”   虽然施礼相询,可是他的神色依然是不卑不亢,没有半点低声下气之感。嬴政指了一下空着的一把椅子,道:“坐吧。我不喜欢仰着头和人说话。”   平时他都是高坐御台之上,臣子哪怕站着,也依然是比他矮一截。不过此时却是在酒楼,而这个站在他面前的青年却足有九尺有余,使得他只能仰起头才能和这个青年交谈了。   金发青年因他的这句话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深深看了他一眼,便落落大方地坐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国人?”待他坐定嬴政问道。   “我叫雅格,我的祖国是卢裴迪斯帝国。”   “卢裴迪斯?”嬴政打量了他一眼:“不对吧?我记得卢裴迪斯的质子是六十年前送来的。你的年纪对不上。”   雅格眼中流露出几分黯然,道:“当年被送来地是我的父亲,我是父亲在这里成家后生的。”   质子只是不许逃跑,可没有不许成家生子。秦人是不会和质子通婚的,就连那些属国送来大秦的皇族子弟也看不起质子。不过好在不是所有的质子都是男的,也有不少国家是女主当权,送来的继承人也是女子。再加上有来了不少时日地质子在这里成家,生下的是女孩,所以质子之间倒是可以互相婚配。但是毕竟男多女少,是而女人是不愁嫁。而男人想要娶到合意的老婆。多少就要有点本事了。   而质子的孩子也会成为质子,生下百日之后便也会被戴上那个和父母一样的锁形耳饰,如果没有本事能够被考核的官员看上派回祖国夺位。那么就只有在大秦当一辈子的质子了。等待他们的命运要么是在大秦穷困一生直至老死,要么就是因为祖国再次与大秦开战而被处死。   看着眼前这个一生下来就成为了政治牺牲品的青年,嬴政道:“你恨大秦吗?”   雅格摇头,神情一片淡然:“不恨。”   “哦?为什么?”对于他的回答嬴政倒有些出乎意料。   雅格道:“我和父亲虽在大秦为质,但被送来地原因却是卢裴迪斯得罪了索尔联邦。索尔比卢裴迪斯高上一个等级,根本不是卢裴迪斯能够抵敌地,所以卢裴迪斯才将我父亲送来大秦,再割让了五个星系,以换取大秦的插手调解。所以,我不恨大秦。只恨我的亲族。其实哪怕就算是因祖国战败才被送来做质子,也没有什么好恨地。强者为王乃是至理,要恨也只恨我的祖国无能,别说百姓,连自己的子孙都无法保全。与其有这精神去恨,不如想想怎么让自己强大起来,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够改变自己和所珍视的人的命运!”   “嗯,好!很好!志气可嘉!我相信。有这样的志向,你绝不会一辈子象草蛇蜿蜒在地的!”嬴政大笑。难道最近一阵子他真的在走运?几乎快到了心想事成的地步了!先是雒羽,再是佳齐格,然后是恒波和明海,而现在随便找家酒楼吃饭都能碰上这样的好苗子!   前一阵子还在为光之一系地组成核心而头痛,虽然发狠说让光尊自己来解决,可也只是说说而已,就光尊那性子,实在很难成为一个合格的管理者,哪怕再逼也没有用!就算能让他不再懒散,可是对于不擅长治理的他来说,也一样是不知道许多问题该怎么解决。所以还是得给他找一个有管理经验的人,来帮他处理他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的事。   而眼前就是这样的一个有力人选,有野心、有欲望、有识见,还是少有的光属性体质,实在是非常符合嬴政的条件。只是不知道底子如何,他现在可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象对恒波一般地手把手从基础教起,所以这个他看好的青年必须有一定地能力打底,不然便也只能遗憾地放弃了。   吃了一口菜之后,嬴政忽然问道:“你认为治国之道应该如何?”   雅格一呆,眼前的这个贵公子和他这个质子讨论治国之道?这实在是有些奇怪!但他在嬴政的目光注视下,还是答道:“治国之道并没有一定的定势,因为每个国家的具体情况不同,所以治国的方式也不一而同。但是世上之事万变不离其宗,总有一定的脉络可循。一般来说分为三种,即‘势’、‘术’、‘法’。‘势’即权力与威势,‘术’即政治权术,‘法’即法律与规章制度。这三者便是治国的基础。”   嬴政点了点头:“那你认为这三者里那种最重要呢?”   “都很重要!明君如天,执法公正。这是‘法’;君王驾驭人时,神出鬼没,令人无法捉摸,这是‘术’;君王拥有威严,令出如山,这是‘势’。此三者不可一无,皆帝王之应具备。”   “为人臣者陈而言,君以其言授之事。专以其事责其功。下一句是什么?”   雅格不加思索地便接道:“功当其事,事当其言,则赏;功不当其事,事不当其言,则罚。”   嬴政又点了点头,再问道:“如果,一天你坐在那里打瞌睡,身上盖着的披风掉了,可是此时你的侍女却不在,你地侍卫怕你着凉。帮你捡起重新盖上。等你醒时你该如何赏罚?”   “婢女失职。自然该罚。侍卫忠心侍主,自然该赏。”说完见嬴政轻轻摇头,雅格不禁奇道:“怎么。难道不对?”   嬴政淡淡地道:“或许在你看来,这样的处置是最合理的,但如果是我,就将两个一起罚。”   他这样的答案显然让雅格非常想不通,脱口问道:“为什么?”   “你可知在其位谋其政,婢女固然是失职,可是照顾主人的起居是她份内之事,而不是侍卫的。侍卫的职责是保护主人的安全,应当将全部精神都放在警戒之上。可是他却离开了自己地岗位去做婢女的工作,擅离职守。多管闲事,一样该罚!”   雅格愣然,嬴政的话虽然很不近人情,可是听听却是很有道理,有道理得让他完全无法反驳。不禁锁起眉,开始认真思考到底是该以情而赏,还是该以越职而罚。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忽然响起“砰”的一声巨响,将他惊醒了过来。也使得所有的食客的目光全都望向靠窗的一桌席位。这一桌上有四个人,却是其中的两个吵了起来,而争吵的话题居然是大秦皇帝陛下究竟长得什么样,吵得不可开交时,其中地一个激动之下便拍了桌子。   而另一个不甘示弱也站了起来,一巴掌拍在了桌上,于是又是“砰”地一声,将桌上的酒壶都震翻了。这人怒道:“你以为嗓门大便证明是你对吗?陛下雄才伟略、威震星海,自然是个英武威严的俊伟大丈夫,你居然说陛下是个小白脸?”   他也是气糊涂了,居然口不择言,这一句出口,和他争执地那个登时感到无数道利箭一样的目光向着身上射来!吓得他浑身一寒,急忙辩解道:“我什么时候说过陛下是小白脸?我只是说陛下长得儒雅斯文而已……”   前一个说话的呸了一声:“自大秦立国至今,陛下曾经御驾亲征过三次,再看那神殿中的神像,何等威严摄人。儒雅斯文?亏你说得出口!”   “长得儒雅斯文就不能御驾亲征?就不能威严摄人?你这是什么逻辑?神像的容貌虽然模糊,但是看那大致轮廓和五官形状也能推断得出……”   一众食客听明白之后不禁哑然,居然为了这个吵架?皇帝陛下长得什么样和他们有什么关系?而嬴政这一桌则个个神色古怪地瞄着嬴政,使得嬴政更是哭笑不得,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有人会因为他的容貌而吵成这样,实在是无语了。   那两个越吵越激烈,而旁边的食客虽然对于他们争论的问题不以为然,但也乐得看热闹,更有的推波助澜,也加入了争论之中。结果可想而知,简直就是火上浇油,以致争吵开始逐步升级。   就在那两个争执不下,已经要上演全武行的时候,忽然一个醉醺醺地声音响了起来:“英武威严?儒雅斯文?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还是我来告诉你们吧,没听人说么?秦皇身高三丈,马目凹鼻,大口虬髯,声似豺狼,冷血暴戾。听到没有?这明明就是一个丑得无法见人的丑八怪,亏你们还有脸在这里自吹自擂!”   立刻酒楼中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那两个已经在撸袖子的也不吵了,一片森寒的目光全都扫响了声音的来处。在靠近楼梯的一桌上,坐着六个异国人,有两个显然已经喝醉了,其中的一个晃着酒杯大着舌头说出了清醒时打死也不敢说的话。   看着一双双愤怒阴寒地目光,他的同伴冷汗都下来了,坐在那人身边的一个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试图解释:“这个……他喝醉了……所以才会胡说八道,各位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可是他身旁那个醉鬼却还在喋喋不休:“谁……谁说我喝醉了?我清……清醒得很!秦皇要是不丑,怎么会……”   吓得他的同伴一把捂住了他那张闯祸的嘴,可是这里是堵住了,旁边还有一个神智不清醒的呢,接口道:“不丑?不丑为什么不敢见人?不就是怕人知道……”   于是他的嘴也马上捂上了一只手,他的同伴不敢再留,急忙唤来小二结账,然后半拖半架地带着这两个醉鬼匆匆离开了。他们才走,立刻有几个也一样结了帐的紧跟了出去,其中就有刚才那两个吵架的。只看他们那不善的神色,就知道刚才那几个人要倒霉了!   果然,第二天刚才那两位大放厥词的老兄就被打得连他妈妈都认不出来,象只破烂麻袋一样被人扔在街头。而他们的那四个伙伴则成了被殃及的池鱼,一样躺在街头不省人事!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三十六章 噩耗   该走的都走了,原本静得就象鬼域一样的酒楼重又热闹了旭耙   恒波望着嬴政,怎么看都无法把他和刚才那个醉鬼说出的那个形象联系起来,忍不住问道:“先生,刚才那人怎么会以为……以为秦皇长成那样?”   就算是猜测,总也有些根据可依,能猜成那样也太离谱了吧?   嬴政有些自嘲地道:“这个么,可能因为这位皇帝陛下太心狠手辣,杀性又重,基本也就和魔王差不多了。既然是魔王,那自然就是青面獠牙、让人看一眼就会做噩梦的了。”   他这一番解释,让三女全都忍不住笑了出来,雷冰对恒波和明海道:“刚才那个家伙说的那几句算得了什么,更离谱的多的是呢!”   接着就将所有关于嬴政的传言一一道来,听得恒波和明海目瞪口呆,这传言中说的那个是先生?怎么听都非妖即怪反正不会是人!这不是胡说八道、恶意中伤吗?越听越着恼的恒波听到一半便忍不住发作了,含怒道:“这事怎么也没有人管?就任由那些家伙随口胡说,败坏……败坏秦皇的名声?”   嬴政倒是平静地很,淡淡地道:“管?怎么管?难道因为有人说上两句不中听的便都拉出去砍头?流言一旦散开便禁不胜禁,何必白费那些力气。别人要说就让他们去说好了,至于名声,秦皇的名声本来就不怎么光辉,再败坏也败坏不到哪里去。要是怕人说,那就什么事都不用做了。人生在世,但求问心无愧,管别人说什么!”   这一番话让恒波和明海一肚子气都跑光了,剩下的只有敬意。而雅格也是目泛异彩,咀嚼着嬴政的这番话。   他们几个在谈论,别桌的食客们也都在各自议论。那几个异国人才走,嬴政等人相邻的一桌上。那个之前被雅格的软钉子结结实实碰了一下的虬髯汉子呸了一声,恨恨地道:“那些杀千刀的王八蛋,除了在背后造谣中伤之外,还有什么本事?居然敢说陛下丑?陛下要是真的象他地狗嘴说的那样,素心大家怎么会见过他一面之后就患了相思病?”   一句话立刻让周围听到的几桌都竖起了耳朵,他的几个同伴显然也从没听到他说起过这件事,急忙追问详情。   这个大汉口中的素心大家名叫水素心,是大秦的三大名花之首。可说是美貌如花,才艺双绝,一手琴艺更是出神入化,使人闻而迷醉。她自己组建了一支歌舞团,常年在大秦各地巡演。最难得的是每次巡演得到的报酬她都会取出一半捐献给当地做慈善事业,为人也是品德高洁,守身持正。极得整个大秦地敬重。可在三百多年前,她却忽然宣布因为身染痈疾,所以解散她倾注了无数心血的歌舞团,自己隐退以养病。然后便再没什么消息。现在听得这个大汉一说。看起来其中很有隐情啊!   在同伴的催促中,大汉干掉一碗酒,然后得意洋洋地道:“你们也知道。我曾给素心大家的歌舞团做过护卫。上次陛下出巡之时,巡视到‘天昭领’,那时素心大家正好在那里率团演出。想来陛下也听到过素心大家的名声,便召她带团去陛下驻跸之所演出,听说演完还赐了素心大家一杯酒呢!可是自从素心大家回来之后便总是神思恍惚,茶饭无味,几年之后终于病倒了,缠绵床榻,不得不解散了歌舞团。唉,也不知道素心大家现在怎么样了。”   众人恍然。嬴政那一桌上,雒羽三女和恒波两个全都拿眼看向嬴政,嬴政则只有苦笑了,怎么也想不到吃顿饭竟会听人牵扯出这样一段莫名其妙的风流债。水素心?听人一提倒还依稀想得起一些,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个女子琴弹得不错,舞也跳得有一定水准,不过对于听惯了仙音神曲,看惯了霓裳羽衣的嬴政来说,实在是算不得很好。   所以也没留下多深的印象。   当时的召见和赐酒其实更多的是一种奖励性质,以嘉奖那个女子地品德和善行。现在他早已连那个女人长什么样都记不起来了,可却忽然听人说就因为那一次召见,便使得那个百花魁首因他而相思成疾,他除了苦笑之外也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而在别人地耳中,这个消息可是爆炸性的,想不到导致水素心病倒的原因居然会是这个!与大汉同桌地那个斯文男子忍不住道:“象素心人家这样的女子,是个男人都会想要好好怜爱,陛下难道竟会没有动心?”   那个大汉道:“看样子是没有,要不然怎么会就那样放素心大家离开,照素心大家的样子看,只要陛下开口,她是一定肯从的。   此时邻桌的老者插口道:“陛下心在社稷,怎会沉迷于女色,出巡之时想必定是全神都在思虑国事,才会对那样的绝色视如不见。”   他的话立时得到了一片附和声:   “这位老丈说得是极!若非如此,我大秦哪有今日之盛!”   “有理!这么多年来陛下不止从来没有下旨选秀充实后宫,就连各国要敬献给他的美人也都全给驳回。到现在宫中也不过总共只有一后四妃,哪像那个号称什么品遍百花的品花公子,光小妾就纳了二十几房,被他糟蹋过的女子更不知道有多少!”   “就是!正经本事没有,除了玩女人估计也就会拍马屁了!”   “那个小王八蛋迟早有一天死在女人肚皮上!”   说到后来显然跑题了,整个变成了对那个什么品花公子地批斗会。看到当听众人提到这个品花公子时,雅格的眼中露出愤恨之色,嬴政问道:“这个什么品花公子是什么人?”   雅格愤然中带着鄙夷地道:“那个家伙名叫建兰,是原本大秦一个属国送来修学的一个皇室成员。不知道怎么的让他结识了领主的二公子,两人结拜做了兄弟,从此便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十几年前那个属国并入了大秦,据说他也出了不少力,于是才一完成合并,他就被授职为县尉。这些年来积功升到了郡尉,哼!积功?只怕是拍马之功吧!”   “看来,你对他很没有好感。”   “何止是我对他没有好感。这个好色成性的家伙,家里娶了一堆小妾,还尽在外面采花猎艳,只要看见姿色端丽的就会用尽手段弄到手。不知道有多少女子的清白毁在他的手里,你听他自称要品遍百花便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了!上次无意中见到美娜之后就开始打她们姐妹地主意,如果他是真心倾慕也还罢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天性。可是就连那些属国的皇族子弟都看不起我们这些质子,何况是他这个身居高位、春风得意的新贵。他根本不可能娶美娜姐妹为妻,只是垂涎她们的美色心存玩弄而已。上次到美娜的家中,厚颜无耻地提出要她们姐妹陪他三天,说什么只要能伺候得他满意,他可以在以后给予他们一家额外的关照。结果被美娜一顿臭骂给赶了出来,使得他恼羞成怒,扬言要让她们姐妹跪着去求他。我真的很担心,不知他会做出什么卑鄙无耻的事来!”   嬴政微微蹙了蹙眉:“他这样横行无忌就没人管吗?”   “管?”雅格苦涩地一笑:“他有领主大人的二公子做靠山,只要不捅出大漏子谁会愿意和他过不去?何况我们做质子的人微命贱,就是当街给人打死了,也没有一个人会为我们出头的。我们的祖国绝对不会因为我们不明不白死在大秦而和大秦开战,倒是十有八九会惊惶地上书谢罪,并马上再送一个质子过来。所以他这样威逼美娜和丽娜,我除了紧紧地守在她们的身边之外,一点其他的办法都没有!”   说着,他握紧双拳低下了头去。美娜就是那个刚才坐在他身旁的女子,身为一个男人,还有什么会比无力保护自己心爱的人更为耻辱与痛苦的事!这就是弱者的悲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凭宰割。要想摆脱这样的命运,就只有让自己变强,一直强大到能夺过别人手里的刀子宰割别人!   可是说说容易,要想做到却实在是太难了。尤其是像他这样在异国他乡为囚,没有任何基础、没有任何助力,没有任何机会,一潭死水里怎能飞出蛟龙?   “美娜姐姐!美娜姐姐!”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痛苦地垂首的雅格抬头望向门口,随着喊声,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从门外冲了进来。惊慌失措地游目四顾,一眼看到站起来的美娜她立刻冲了过去,急切恐慌中带着哭音地叫道:“姐姐,不好了!爹娘和雅迪尔伯父都被官兵抓起来了!”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三十七章 诬告   “什么?”大惊失色的美娜一把抓住丽娜,急问:“这是怎么回事?官兵为什么要抓爹娘和雅迪尔伯父?”   又急又怕、六神无主的丽娜眼中闪着泪光,道:“说是爹爹和伯父与那几个被处死的质子曾有密谋,所以……我正好出去给爹和伯父买酒,没被抓住。姐姐,现在该怎么办啊?”   听了妹妹的话,眼前一阵发黑的美娜身体一软就向后倒去,不过马上就被一个熟悉的怀抱给接住了,正是听得噩耗赶过来的雅格。美娜一把抱住他哭了起来,丽娜也想看到了主心骨一样拉住他的手,泪汪汪地道:“雅格哥哥,我们该怎么办?”   陡闻噩耗,雅格虽然也惊疑骇然,但却强自镇定下来,急速地筹思对策。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父亲和未来的岳父岳母是绝没有什么密谋要对大秦不利之事,可就象他刚才对嬴政说的,他们这些质子哪怕就是当街无故被人打死,也不会有人为他们出头的,更不要说是为他们喊冤了!   尤其又是在这样敏感的时候,原本就已对这些质子和属国的皇族子弟有偏见的大秦子民,只怕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拿下他们交给官兵处置,又怎么会有人相信他们是冤枉的?要是他们是大秦的子民,那么还可以冀求于官府仔细查证之后质对真假。可他们这样的身份,怕是连审都不会审便直接定罪了!现在既不能逃跑,又无法脱罪,哪怕他智计再高,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此时也是束手无策。   刚才丽娜失措的叫嚷很多人都听到了,此时一双双满是敌意的目光全都射向他们三人的身上。而与他们同桌的伙伴更是全都站了起来,离开座位和他们三个拉开距离,以示划清界限,唯恐受到牵连。   这几个都是雅格平素甚是要好的朋友。尤其是那个紫发青年,更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兄弟,此时却都是这样的表现,在感情上来说雅格自是很难过。但却也知道这也怪不得他们,毕竟一旦和叛逆沾上了边,那唯一的结果就是陪他们一起死,甚至还会牵连家人,所以对于他们这样没有义气地做法他也能够理解。   眼看着周围的食客们纷纷放下筷子站了起来。面色不善地围住了他们,店门处更是被堵了个结实!邻桌的那个虬髯大汉一双虎目狠狠地瞪着他,怒道:“早就知道你这个小兔崽子不是个好东西,亏你居然刚才还一本正经地装好人教训老子!如果你不是官府要抓的人犯,老子现在就送你一刀!”   此时门外传来了急骤的马蹄声,随后七八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那个领头的一身郡尉的官服,看着雅格三人嘿嘿一声冷笑,一挥手,他身后便冲出三个人来。将雅格等三人锁了起来押到了他的面前。   看着这个人。雅格恍然,终于知道为什么忽然间好端端地祸从天降。怒道:“建兰,你竟然用这样无耻地手段公报私仇。你这混蛋一定不得好死!死无葬身……”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雅格的怒骂。建兰阴冷地道:“大胆逆贼,还敢辱骂本官,罪加一等!等回去后,本官会好好地让你知道什么是官法如炉。带走!”   说完,狠狠地盯了一眼美娜姐妹曲线玲珑的娇躯,那种淫邪的目光一看就知道在打着怎样肮脏的主意!姐妹两浑身一抖,无限的绝望涌上心头,心知今天难逃受辱的下场。而雅格更是牙齿咬得格格响,可是哪怕是再怒再恨,在强权的面前又有什么作用。   就在那几个兵士依命押着雅格和美娜姐妹欲行的时候。一个声音悠然传来:“且慢!”   建兰一愣,想不到抓捕要犯地行动居然还有人敢拦,回头看去,见嬴政起身走了过来。走到近前,他淡淡地道:“这几个人,你不能带走。”   建兰冷笑道:“你凭什么不让我带人?”   “我说不能就是不能。”   这一句简直就是岂有此理,建兰怒火上冲,但随即就被他压了下去。他或许没有什么出色地才能,但说到察言观色。对于自己的眼力他还是很有自信的。要不然怎么能巴结上领主大人地二公子,借之飞黄腾达。   建兰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人,衣饰华贵自不必说,那种迥异常人的风仪与气度才是让他暗自顾忌的原因。他在那里估测着嬴政的身份,旁边可急坏了两个人。   一个是雅格,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新结识的公子竟然会为他出头,使得他又是感激又是担心。他很清楚自己被扣上的是什么罪名,任何和他沾上边的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哪怕是眼前的这位公子有些地位,也一样是有心无力。   眼看着建兰阴寒的目光在嬴政身上扫视,还不知道心中在动什么害人地主意,他怎能不急!可是急归急,他又不能主动开口说让嬴政不要管他,不然岂不是等于承认了两人是认识的,倒是只怕会使事情更加糟糕!   还有一个则是他的那个好朋友,那个紫发青年路迪。眼看着原本一切进展的很顺利,谁知忽然半路杀出一个陈咬金,怎能不让他着急。   这次的事原本就有他的一份,只怕雅格做梦也想不到诬陷栽赃,要将他置于死地的正是这个情深意厚的兄弟。有时候兄弟情谊及不上红颜的一笑,谁叫路迪爱极了美娜,而美娜地眼中却只有雅格。眼看两家已经下聘议婚,再过几天就要给他们成亲了。眼看心爱的女人就要成为了别人的妻子,路迪极度痛苦的时候,建兰找到了他。   建兰要他伪造证据前去衙门告发雅格和美娜的父亲谋逆不轨,事成之后就将美娜嫁给他。当然建兰不会那么好心到白白帮他,代价就是在嫁他之前美娜姐妹必须让建兰玩上几天。正自妒恨如狂的路迪很容易就被建兰说服了,虽然要将心爱女子的贞操让给别的男人,但是让出几天总比完全得不到要好。而且和这个贵人拉上了关系,他以后的日子也会好过得多。至于雅格,那是一定不会活着走出牢房的,不过为了得到美人,便只有在兄弟的背后狠狠插上一刀了。   可是眼看就要成功,忽然冒出了一个搅局的人来,而看建兰的样子却像是被这个家伙唬住了,路迪如何不急!可是他也一样不能有什么异动,要是开口催促建兰快下决断,不是等于招认了自己的卑鄙行径。雅格是死定了,可是这里还有那么多朋友呢,就更不要说美娜姐妹了!如果被她们知道了真相,美娜定然是宁可自尽也绝不会肯嫁给自己的了,那自己岂不是枉做小人,费了这么多的力气是为了什么?   他是不敢妄动,好在有一个人却做了他最想做的事。那个虬髯大汉踏了出来,几乎是指着嬴政的鼻子怒喝道:“你这厮是个什么东西,竟然阻挠官府执法!那个杂碎包藏祸心,你却还要救他,难不成你们是一伙的?”   说到这里,他忽的一顿,疑惑地打量了嬴政一眼,随即露出恍悟之色:“噢——怪不得刚才你把那个金毛家伙叫到自己席上去谈话,而那个小子也是一叫就应,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一番话出口,登时让路迪觉得他那虬髯如猬的脸是那么可爱,直恨不能抱住他亲上一口!而大汉的这番话也让建兰的眉峰微微一皱,在他的认知里,没有一个秦人会对这些质子感兴趣,就更不要说是那些有地位的贵族了。如果这人真的和雅格相熟,那么他就一定不会是个秦人。   而且建兰刚才曾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嬴政的衣领,在那里没有找到半点标记,也就是说这人哪怕是个秦人也绝对不会来自王界。只要不是来自王界,在所有的星领之中作为首府的“恒魔领”领主的权利可说是最大的了。有领主最宠爱的二公子做靠山,他还怕谁?更何况现在他是在办公事,哪怕这个家伙真的来头很大他也完全用不着怕!   想通了这层的建兰色迷迷地看向跟着嬴政一起走过来的雒羽三女。   雷冰和秋雅在凡间已可算得上是绝色,而又戴上了面纱的雒羽虽然看不见容貌,可光是摇曳生姿的娇躯和那双盈然如梦的美目,就已经让建兰这色中恶鬼心痒难熬了!花丛老手的他怎会看不出这是一个品质更在另两女之上的极品,顾忌一去,再加色迷心窍之下,他终于断然发出了会让他后悔一生的命令:“将这几个奸党一起拿下!”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三十八章 惩恶   结果,在他一声令下之后最先动手的不是他的那几个下属,而是离嬴政最近的那个虬髯大汉!对着面前这个“奸细”越看越不顺眼的他立时一拳就向着嬴政挥了出去,虽然抓捕奸细不是他的职责,但是打上一拳解解气也是好的。   一拳出,迅如闪电,拳上竟然带着一层凝成实质的血色光华,看不出这个粗豪大汉修为竟已到了这样高深的境界!不过这奔雷般的一拳却像击在了铜墙铁壁之上,而且这墙壁还会打人,击出去的力道猛增了一倍之后回头反奔向大汉!   大汉虽然及时挡住了,但却经不住冲击力变成了空中飞人,横越好几丈后重重地撞在了墙上!一口鲜血喷出,落在地上一时竟是爬不起来!   建兰见此情景猛然一惊,看到大汉这样的身手居然一招之下就被摆平了,而那个人犯却根本连手都没动一下,就知道这次是踢到铁板了,而且还是硬得能要人命的那种!本来想着抓一个文弱书生和两个娇弱女子还不是手到擒来,所以他只带了几个下属就大摇大摆地前来抓人。想不到却碰上了这么扎手的点子,弄得不好十有八九要栽在这里!   不过建兰的本事不行,反应倒是不慢,立刻通过衣领内侧的一颗血红的珠子发出了求援信号。而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他的那几个冲上去的下属已经都像死人一样躺在了嬴政的脚下,只剩下他一个还站着的了。   见嬴政目光扫来,那凌厉的眼神让建兰浑身一寒,身不由己地后退了一步。不过想到即将到来的援兵,他的胆气登时一壮,站定了身形喝道:“大胆逆贼,竟敢负隅顽抗、袭击官兵!不过在我大秦岂能容你猖狂,就算你有三头六臂,今日也定叫你插翅难飞!”   嬴政轻哼了一声。   淡漠地看着挡在门口,颇有一夫当关气势的建兰,就象看着一个小丑。如果真是孑然一身面对强敌之时还能有这样的气势,那起码这个家伙还多少有些可取之处。可是刚才建兰的动作嬴政都看在了眼里,当然知道这个刚刚还面露怯色地家伙现在怎么会表现得这么镇定。   如果没有后援的话,只怕这个混蛋别说是这么大声喝叱,很可能连挡在他面前的勇气都不会有,不脚底抹油就已经很不错了!这样仗势欺人的无能之辈居然都能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爬到郡尉这样的要职。看来这“恒魔领”的领主需要换人了。   援兵来得非常快,这样紧急召集的信号是绝对不容怠慢地,而现在不象远古之时,哪怕是千里之遥也是转瞬即至。是而在建兰继那句喝叱之后满面正气地喝令嬴政束手就擒的话音才落,门外就响起了指挥合围的一串指令,同时十几个官兵冲了进来。   见到了援军的建兰胆气更壮,大喝道:“将这些奸细全都拿下!”   进来的士卒应命向着嬴政几人冲去,不过去得快回来得更快,而且还都是飞回来的。虽然没有受伤,但却摔了个七荤八素!不过这次出手的却不是嬴政。就在攻击即将到达的时候一个人陡然出现。挡在了他的身前,为他接下了所有的攻击!   建兰大怒,正待喝令更多涌入地士卒再度攻击。可是一眼看清那个人之后,他地怒火登时降到了冰点,急忙躬身施礼:“参见领主大人!”   照理来说,他这个郡尉官虽然已经不小,但所辖的地界也不过连一颗星球都不到,距离统御几个星域的领主还有十万八千里之遥,根本没有面见领主地权利。但是官位低却架不住他有一个好义兄,对于这位义伯自是不会不认识。可是这个平素对他也还不错的长辈却寒着脸狠狠地甩了他两巴掌,随后便诚惶诚恐地向着嬴政拜了下去:“参加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下,被那两巴掌打得莫名所以的建兰立时心跳都几乎停了!天旋地转之中只觉得眼前一片金星飞舞。两腿一软便跟着跪倒在了地上!而所有的食客也都变成了泥塑木雕,尤其是那个虬髯大汉,刚才吃了亏,正自调集全力准备找回场子的他更是气息大乱,真元差点走岔!   陛下?眼前这位英伟俊朗的年轻公子就是大秦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   于是一片“参见陛下”的呼声中,很快除了恒波几人之外,放眼所及再没有半个站着的人!   而从当年那一个微不足道的血族亲王已经升至一个至关重要地星领领主的图蒙却是背脊直冒冷汗,这颗主政星是整个“恒魔领”政要部门与高官显要府瞅绊集的所在,他的领主府也在这里。本来象抓捕人犯的小事是不可能惊动他这样一个星领的最高长官的。可是建兰却是忙中有错,慌急之下用力过猛,将整颗血珠给震碎了,以致使原来的请求支援的信号变成了最高地警讯。   而现在又正值圣驾驾临的当儿,却出现了这样几乎等同于一级战备信号的警讯,图蒙岂敢怠慢。要是惊扰了圣驾,那就算是他也一样吃不了兜着走!于是他立刻展开神念探查向信号发出的地方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难道是属国的皇族们集体叛乱?   以他已快要超脱凡尘的修为要让神念覆盖这么点范围实在是半点不难,可是一“看”之下,他登时吓得血液都几乎冻结!连第二个念头都来不及转,就立刻以瞬移之术赶到现场,接下了所有指向嬴政的攻击。   图蒙并不知道这件事是什么原因引起的,但是他却知道刺驾是什么罪名,而身为领主,辖区内出现了这样的事,他无论如何都难辞其咎!   在他的忐忑不安之中,嬴政的声音响起:“图蒙。”   图蒙身体俯得更低了,应道:“臣在!”   “据说这位郡尉大人和你的二公子是结义兄弟?”   嬴政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什么异样,可是却让图蒙心跳都漏了一拍,硬着头皮回道:“是。”   “这位郡尉大人从白衣一下跃升到县尉,在短短的十几年内就成了这‘巨鹿郡’的郡尉,可真是匹千里良驹,年少有为啊!”   这一句让图蒙原本就显得苍白的脸色更是血色尽退,他知道嬴政最恨这种裙带关系。   虽说内举不避亲,可如果这个义侄的确能力不差也就罢了,但是建兰他虽然接触得不多,却也知道绝不是什么能力过人之辈,也没看到有什么功绩,劣迹倒是有一大堆。只是禁不住爱子的恳求,想着郡尉也不是什么很高的职位,才发下了升迁的手令。   可是这个平庸无能的义侄平时仗势欺人也就罢了,想不到却居然给他捅下了这么大的漏子,还给皇帝陛下抓了个正着。这下他都无法想象自己的下场会怎样,最起码这个领主的位子是绝对保不住的了!   嬴政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也亏得你慧眼识人,千里马和伯乐,真是相得益彰啊!不知道这位郡尉大人有什么丰功伟业,说来让朕听听,也好让朕长长见识。”   连着三句郡尉大人,听得图蒙胆战心惊,哪里敢接口?见额头已经快要触到了地面的图蒙不敢接话,嬴政道:“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啊?”   最后那个字,声音陡然高了八度,冰冷凌厉的字音让图蒙浑身一抖,叩首有声地道:“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该死?”嬴政语声如冰:“郡尉虽然官位不高,但却执掌兵权,‘恒魔领’是所有星领的首府,这颗主政星是整个‘恒魔领’的心脏,而‘巨鹿郡’却是这颗心脏的核心。你竟然将这样险要而敏感的位置交给这样一个无能的败类,而原因只是因为他是你儿子的结拜兄弟!以公职来全私情,你这个领主当得好!当得称职!朕将这‘恒魔领’交给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朕的信任?”   说到后来已是声色俱厉,图蒙除了不住叩首之外那里还敢有半句申辩,而趴跪在地上的建兰更是面无人色,吓得快要昏过去了!   “你。”嬴政望向一个跪得离他最近的伍长,吩咐:“传朕口谕,适才抓捕的两国质子立刻无罪释放!”   那个伍长想不到圣上竟会和自己说话,受宠若惊地大声应道:“遵旨!”立刻飞快地爬了起来,出门传达圣谕去了。极度兴奋之下,差点一头撞在了门框上!   阴寒地扫了趴伏在地抖若筛糠的建兰一眼,嬴政冷冷地道:“拖出去,斩!”   两个离建兰最近的士卒爬了起来,一把架住了建兰就向店外拖。原本已经吓呆了的建兰猛然一激灵,好像忽然回魂一般地叫了出来:“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小人平素的所为是跋扈了点,但绝不敢以公全私公报私仇,这次实是接到了举报才带兵抓捕嫌犯!而除奸心切之下以致冒犯了陛下,陛下开恩!陛下开恩啊!”   “举报?”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三十九章 赏罚   嬴政的问话让建兰看到了一线生机,在两个士卒将已经快要到达店门口的他按跪在地,等待嬴政的审问的时候,他以头戗地,叫道:“就是斯凯伦的质子路迪,他是雅格的好朋友,是而小人对他的举报深信不疑,才立刻就下令抓人……”   他还没说完,眼看几个朋友那难以置信的目光投射了过来的路迪已经慌急地叫了起来:“你血口喷人!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建兰狞声道:“血口喷人?你举报的时候在场的可不止是我一个人,物证虽然没有,但人证我这却有一大堆!”   “……”路迪立刻哑然,当时他去举报的时候,建兰为了表示公正,一丝不芶地按照程序做足了表面功夫,人证之多,绝不是他一句否认能够赖得掉的!   “拿下!”   随着嬴政的喝声一个士卒上前将路迪从地上揪了起来,知道自己无法抵赖的路迪心一横,既然建兰想拿他当替罪羊,那就你不仁我不义,大家拼个鱼死网破,谁也别想置身事外!   怨毒地盯着建兰,他叫道:“是!是我去举报的,但却是受了你的指使!你那天到美娜家去提那无耻的要求被拒之后就怀恨在心,要我去出首诬告,好除去雅格父子和美娜父母这些碍眼的人,好让你一逞淫欲!”   这次轮到建兰喊冤了:“你血口喷人!你……”   嬴政没兴趣听他们狗咬狗,一挥手,两个人全都被拖了出去,很快那从互相攻讦变成求饶的叫声就戛然而止。   解决了两个罪魁祸首之后,嬴政慢慢地踱到那个虬髯大汉的面前,声音和缓了下来:“你叫什么名字?”   虬髯大汉心中叫苦,陛下怎么还没有忘了他啊?完了完了,现在问他姓名,定是要算刚才的那笔帐了!虽然听上去陛下的声音很和善。但是刚才对领主大人说前几句话的时候也一样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可说着说着就翻脸了,使得领主大人现在还在那里磕头!有的人是越生气表面就越平静,皇帝陛下现在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吧?   知道自己这次是万无幸理地虬髯大汉反而平静了下来,低着头,老老实实地答道:“庆奎。”   不知道是不是庆奎的错觉,怎么觉得皇帝陛下的语声中隐隐带着笑意:“你刚才的那拳力度不错啊!”   庆奎心中苦笑,居然打皇帝。这下子不死都没天理了!耳听得嬴政说到刚才的事,看来下一个被拖出去砍头的就是他了。认命地低着头,他就等着从嬴政口中吐出那一句:“拖出去,斩!”   在他的等待中嬴政开口了:“你的功夫不错,朕地行宫缺几个侍卫,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前来报道。   啊?庆奎觉得自己的耳朵一定是出了毛病,皇帝陛下刚才说什么?要收他当侍卫?   没等庆奎反应过来,嬴政已经迈步出门去了,经过雅格身边的时候。他淡淡地道:“随朕来。”   顷刻间忽然绝处逢生。让雅格几乎难以相信,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为自己出头的竟会是这大秦的主人,秦国最高的统治者!此时听得嬴政召唤。他不敢怠慢,立刻跟在明海的身后随着他们出门而去,心中却象挂着十五个吊桶般的七上八下,不知嬴政此举是何意。这位大秦的至尊似乎对他颇为看重,可他这样一个卑微的质子,有什么地方值得皇帝陛下这样另眼相看?   武力?他只会两手花拳绣腿而已。文才?大秦遍地才俊,他虽不妄自菲薄,但也不认为自己已是才学盖世,有经天纬地之能了!这位帝王是那样高高在上,而他却只是一条蜿蜒在地地蚯蚓。原本应该是就算他跪在嬴政面前,对方也连眼角都不会扫他一下才对!   虽然心中在纳闷,但不管嬴政出于什么目地,这对于他都是一个翻身的好机会!抓得住,便是鱼跃龙门,从此翱翔九天!要是抓不住,那便只能沉在湖底,做一辈子的烂泥了!   嬴政就带着人这么走了,把个图蒙给晾在了那里。他既没有说杀。也没有说要怎么罚,干脆知道了结果也就算了,这种不上不下地感觉最折磨人!尤其是嬴政临出门时扫来的那一眼,让图蒙更是从头顶一直凉到脚心!   从地上慢慢地爬起身来,现在图蒙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去等候处置,这次真是被儿子给害死了!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倍的图蒙脚步沉重地离开了酒店,已经到达和接到警讯之后即将到达的军队在他的命令下各自回营,那几个倒在地上的士卒也醒了过来,各自归队。   念在他们只是奉命行事,所以嬴政并没有杀他们,而只是打昏了事。是而除了昏迷了一段时间之外,这几个士卒没有受到半点伤害。   该走的都走了,酒楼中只留下了一群还跪在地上发傻的食客。   等到他们终于回过神来,静得落针可闻的酒楼中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从地上爬起来地食客们陷入了极度的兴奋当中,不止是底楼的,刚才那么大的动静连上面两层的食客都给惊动了,纷纷派人或是亲自下楼查看。只是一下来就也都立刻矮了半截,俯伏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现在皇帝陛下一走,全都立刻上楼去报信,于是整个酒楼都沸腾了起来!   还有别的地方看到军队围店前来打听情况的,以致刚才发生的事飞快的向四周传播了开去,当然最火爆地还是事情的发生地点。   酒楼中,美娜姐妹还不敢相信这样的好运会降临在自己身上,逃过了必死之劫的两人相拥着流泪,但却都是欢喜与激动的泪水。那些质子们羡慕地看着她们,嬴政对于雅格的另眼相看是个人都看得出来,现在更是将他给带回了宫去,若是没有意外,这次这个交了好运的家伙一定是要飞黄腾达了!不过刚才那趋吉避凶、划清界限的所为,让他们都没有脸面上前去和美娜姐妹说话。心中早就连肠子都悔青了,刚才怎么就会做出那样的事呢?若是坚决和雅格站在一起,那么现在多少都能沾点光的,真是悔不当初啊!   而另一边的庆奎也正在承受无数羡慕的目光的扫射,他的朋友纷纷向他恭贺,而还愣在那发呆的他却还没反应过来。对着皇帝陛下又是喝骂又是要打,居然现在还能好端端地站着,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难不成自己是在做梦?猛然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一阵剧痛中,他狂笑了起来:“我不是做梦!这是真的,是真的!”   他的朋友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那个一身文士打扮的斯文男子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不是在素心大家的歌舞团做过护卫吗?那次陛下召见你难道没有一起面君?不然怎么会圣驾当面都认不出来?”   庆奎给了他个白眼:“老兄,我是护卫,又不是舞姬和乐师,上殿去做什么?给陛下表演拳脚吗?”   所以只能和一众护卫在殿外等着的他根本没有见过皇帝陛下,才会闹出这样一出乌龙。想到自己居然指着圣驾的鼻子喝骂,甚至还挥拳相向,他就忍不住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颗吃饭的家伙还没有和身体分家实在是个奇迹!更让他想不到的是皇帝陛下不但没砍了他的脑袋,居然还赏了他个侍卫,难道打皇帝还打出了功劳?   想不通的他忍不住问那个斯文男子,这次轮到他的这个朋友给了他个大大的白眼:“冒犯圣驾虽是大罪,但俗话说不知者不罪,建兰那个败类是以公全私,才会惹得陛下动怒而丢了脑袋。而你却是出自一片忠国忠君之心,是而陛下才没有计较你的无礼冒犯,未罚反赏,嘉奖的便是你这一个‘忠’字!”   那个他们邻桌的老者拈须笑道:“年轻人,你可真是走运,幸亏遇到了陛下这样的圣明君主。若是换个气量小点的,管你是什么原因,这颗脑袋都别想还能留在肩膀上了!”   被他这一说,庆奎登时得意了起来:“那是!始皇陛下自然是胸襟似海,圣明无双,不然我大秦岂能威压诸国、星海称雄!而我马上就会成为陛下的侍卫,随侍圣驾了!哈哈哈哈!”   看他那得意样,一众食客们又羡慕又后悔,刚才怎么就没有也去打上一拳呢?要不扔张桌子椅子什么的也好啊!就算不能和这个走运的大汉一样成为侍卫,起码也能给陛下留下个印象,要是能得到一句半句嘉奖,以后跟子孙说起之时也有光彩!   随着这件事的广为流传,以后一遇到奸细叛逆甚至是盗贼之类的,只要在边上的全都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就算离得比较远够不着,也会随手抓样东西就砸过去!以致很多时官兵只要负责收拾残局就够了,害得一时间别说奸细,就连小偷都噤若寒蝉:大叔大爷们,我只是偷点东西而已,犯得着这样一群人追着我打吗?这样下去日子还怎么过啊!   于是很多盗贼都金盆洗手,另谋生路了,倒是使治安好了许多!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四十章 活宝   回到了行宫的嬴政才踏进宫门不久,白起便迎了上来,躬身施礼后还没有禀报,嬴政便已开口道:“朕知道了。”   那样巨大的能量波动他岂会察觉不到,只是那两个家伙不好好地呆在元火界,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走进景云殿,两个都是十八九岁的少年立刻起身离座迎了上来。一个笑嘻嘻地向着嬴政一礼,唤道:“皇兄。”   另一个也一样躬身施礼,恭谨地道:“见过秦皇陛下!”   正是嬴政的堂弟夜飞云和光尊硬要塞给他的那个学生晨旭。   “罢了,不必多礼。”嬴政对晨旭微一颔首,随后就转向了夜飞云,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夜飞云看了晨旭一眼,笑嘻嘻地道:“晨旭前些日子看过了我大秦的一些历史文献之后,对我大秦在凡间的统治模式很感兴趣,说是想要下界亲眼来看看。这个,作为主人怎么能让客人独自出行呢?所以臣弟我就自愿担任导游,担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好歹我也是个监察总使,对于下界的星领还是比较熟悉的,于是我们就下界来了。这‘恒魔领’的主政星便是第一站,没想到那么巧,正好遇上你也在这。得到你驻跸行宫的消息后,我们就来这找你了。”   说完一双眼睛瞄向了嬴政身后的几人,看到雒羽时眼睛一亮,立刻上前施礼道:“这位就是新嫂嫂了吧?啧啧,当真是绝世有佳人,倾国复倾城,难怪能让皇兄也忍不住动了心!”   虽然没有自我介绍,但是听得他对嬴政的称呼,雒羽也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大秦可不像其余国家皇族众多,大秦的皇室成员一共就那么几个,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而和嬴政同辈的则只有一人。给夜飞云说得霞飞双颊的雒羽当即还礼道:“永安君过奖了。雒羽不过是个平凡女子,怎能当得起殿下如此盛赞!”   夜飞云笑道,“当得起!当得起!绝对当得起!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实话实说,从不口是心非。这点整个大秦都知道,我可是最老实不过的了!”   接着他地目光转向了恒波和明海,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他面露不平之色,嘟囔道:“这不会就是我那两个师侄吧?怎么修为这么差?比我当年还要远远不如。难道老哥没有逼着他们好好练功?不公平啊!当年为什么对我就盯得那么紧?哎呀!”   最后那一声。却是被嬴政一个板栗狠狠地敲在了头上。抱着自己的脑袋,夜飞云满脸委屈地看着嬴政,他的脑袋长得又不像木鱼,老哥为什么就喜欢敲他的头?   不过他那一脸无辜之色显然并没能打动嬴政,轻哼了一声,嬴政道:“他们两个可比你当年用功多了,只是主要学习的重心不是在修炼上,才会进境缓慢。哪像你除了玩还是玩,怎么,怪朕当年管得你太严。耽误你玩乐了?”   夜飞云急忙摇头:“不不!臣弟怎么敢……不对。是怎么会对皇兄有怨气。皇兄所做的都是对的,皇兄所有的决定臣弟都坚决拥护!臣弟对皇兄地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   “行了行了。”嬴政颇有些头痛地打断了这个活宝后面那即将出口的一大串肉麻之极的句子,那些话他背都能背得下来了。这么些年在他的严格要求下。   夜飞云已经能独当一面,但要他能显得正经点,只怕这辈子都没可能了!   看着闭上嘴眼巴巴地看着他的夜飞云,嬴政道:“待会儿你到书房来一下,朕有事找你。”   说完目光转向雅格,道:“随朕来。”   嬴政带着雅格走了,其余人没得到他的召唤也没敢跟去。而看到克星走了,刚才还摆出一副老实得不能再老实的样子的夜飞云立刻浑身轻松,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不是他不想看到嬴政,这么多时间没见。其实对于这位兄长他心中也是极为思念。要不然他大可以将晨旭带来后自己一溜了之,也不会这么巴巴地等到嬴政回来。   老实说嬴政对他真的是很不错,只是对他地管教却也从来没有半点放松,再加上那摄人地气势,一旦板起脸来训人的时候当真酷得足以吓死人,起码把他吓个半死是绝对没问题的!而要论动心眼,他就更不是嬴政地对手,常常是他眼珠子一转,嬴政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最后每次都是给治得服服帖帖。这么多年积威之下,使得他对于这个皇兄的敬畏之情不但没有半点消退,反而越来越深了,以至于现在他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位皇兄!   要不以他的性子,怎么会因为嬴政的一句话,就接下了监察总使这样累人的工作,还半点都不敢偷懒!唉,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想当初他好容易通过了嬴政的考核,正以为从此可以逍遥自在地玩遍宇宙的时候,嬴政却告诉他身为皇族就必须要担负相应的职责,既然他喜欢到处跑,那么就为大秦当一只啄木鸟吧。   被当头泼了一桶冰水的夜飞云虽然满心不愿,可是在嬴政的目光注视下却根本没胆子拒绝,只能接下了这个任命。于是本来好端端地星际旅行,现在却变成了工作,而且还是全天候终生制的。别人好歹还有休息日呢,可他却连休假的权利都没有!这也罢了,可是嬴政还嫌他太清闲,在看他干得还不错之后,干脆将整个监察司都丢给了他。这下害得他是半点空闲时间都没有了,又不敢偷懒,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拿那些贪官污吏出气了!   “天啊!为什么我那么可怜?”   猛的一嗓子让旁边的人全都莫名所以,对于夜飞云的这幅德行,晨旭是早已习惯了,可是其余的人却都是面面相觑。就连雒羽都难以相信,眼前这个没半点正经的少年,就是那个让大秦所有的贪官污吏闻名色变,深受百姓爱戴地监察总使?   喊了那一嗓子之后,夜飞云的心情好多了,都说在心情不痛快的时候大声的叫喊有助于发泄不良情绪,果然是很有道理。夜飞云是天生的乐天派,那种颓丧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眼睛再度望向恒波和明海,他好奇地问道:“刚才老哥说你们学习的重心不是修炼,那你们主要学的是什么?什么东西会比修炼更重要?”   “帝王之术。”   “治国之道。”   “帝王之术?”旁边的晨旭闻得这四个字目光一闪,而夜飞云则大讶。治国之道也就罢了,学好了最多是一个良相,这人才他那位皇兄是从来不嫌多的,可是这帝王之术……   抓了抓头,满是狐疑地再度仔细打量了恒波一遍,夜飞云奇道:“老哥怎么会想到教你这个?他对暗夜这个太子应该很满意啊,连第二个孩子都不想要,不太可能再想培养出一个继承人来和暗夜争位的。”   恒波淡淡一笑:“先生的心思不是我们能猜的,不过他既然如此做,自然便有他的道理。”   看到他那淡然的笑容,夜飞云暮然瞪大了眼,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从未见过的师侄眼熟的原因了。   以手抚额,他苦笑道:“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表情和我说话?让我一看就会想到老哥。唉,暗夜像老哥也就算了,毕竟是他儿子,可怎么连你都是这样?难道相处久了,连表情和习惯动作都能传染?”   也许是和嬴政形影不离实在是太久了,潜移默化之下,化成人形的暗夜不止是形容酷似嬴政,就连神情和习惯也有着许多相像之处,再加上那种与生俱来的顶阶龙威,使得夜飞云看到他感觉简直就跟看到嬴政一样!而恒波虽然容貌和嬴政并无相似之处,可许多表情和举手投足间也都能看到嬴政的影子,也难怪夜飞云会觉得眼熟了。   而这个问题恒波却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起过,他所有的模仿都是下意识的,所以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此时听得夜飞云这样说,他心中涌起了一阵喜意:“怎么?我很像先生吗?”   夜飞云点头:“容貌是不像,可是神情动作就……唉,算了,不谈这个。对了,刚才被老哥叫去的是谁啊?老哥居然把他带去书房单独谈话,而把我们全给晾在了这里!”   恒波见问,随将适才在酒楼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听到一半,夜飞云就已变了脸色,到得听完,他猛力地一跺脚,发出了一声哀叫:“惨了!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四十一章 询问   书房中,雅格正在全神贯注地回答着嬴政的问题。在知道了赢政身份的现在,他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拿出了所有的本事来应对这次的考试。   皇帝亲自当主考官,就算雅格再笨也知道这次的机遇是千载难逢,如果只是要他回国去夺位,嬴政根本没必要花这样的精神将他带回行宫来亲自考较。这样看来,若是能让嬴政满意的话,只怕这次就可以一飞冲天了!成龙成虫就在此一举,事关他一生的命运,岂容他不全力以赴!   连着提了十几个问题之后,嬴政终于结束了这次考问。雅格虽然不是每个问题都能回答得令他满意,但总的来说也已达到了他的要求了。当然,光有理论并不等于真正动起手来也行,纸上谈兵是不可取的,更不要说缺乏实践经验的雅格就连理论知识也只是勉强合格而已。不过起码他的底子已经打得很结实,这就要让嬴政省了很多功夫了。   满意地点了点头,嬴政在雅格颇为紧张的注视下,说出了他最想听到的话:“很好,果然是可堪造就。给你三天时间,回去准备一下,待朕离开时,你便随朕回京吧。”   雅格大喜,虽然嬴政没有说要带他回京做什么,可是那一句可堪造就就已经表明了对他的赞赏和肯定,那么这一去自然是有天大的好处在等着他了。不过想起父亲和美娜,才想拜谢君恩的雅格就不由地止住了将要进行的动作,他走了,父亲和美娜可怎么办?尤其是美娜,爱意正浓时骤然要和情人分开,实在是心下难舍,而且一旦离别日久,她会不会……   看出了他的担忧的嬴政淡淡地道:“怎么,舍不得美人?大丈夫应该当断则断。要想闯出一番功业,岂能耽于儿女私情?何况那个女人要是分离了这点时间就变了心,那也就不值得你的留恋了。”   同样的,如果雅格将儿女私情看得比功业还重,那么也就不值得嬴政重用了。   雅格并不傻,知道这个机会对他是多么难得,只要他稍有迟疑便会失去平步青云的机会。   虽然要与心爱的人暂时分离,但却是值得地。他再也不要做一个任人欺凌的质子,再也不要眼看着亲人遭难却无能为力!他需要力量,需要能保护自己、保护所珍视的人的力量!哪怕为此而付出任何代价!   于是,雅格向着嬴政行礼道:“陛下厚爱,这是小人的福分,小人没有异议,全凭陛下做主!”   嬴政点了点头,唤道:“来人!”   门外一个侍卫应声入内,嬴政道:“带他回去,三日后再带来见朕。传谕外监司。卢裴迪斯和美亚两国的质子即日起在监管籍册上除名。住处迁往东霖区,一切用度照七品的标准配给。”   侍卫躬身领命:“遵旨!”   雅格则是喜出望外,扑通跪倒在地:“谢陛下洪恩!”   嬴政淡淡一笑。挥了挥手,雅格重重叩首,恭声道:“小人告退。”然后爬起身来随着侍卫出门而去。看着他们出了房门,嬴政端起了桌上的茶盏,道:“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吧。”   已经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地夜飞云耷拉着脑袋走了进来,就象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般垂首站在御台下等着挨训。   不过浅饮了一口香茗后放下茶盏的嬴政却并没有如夜飞云所想的开口追究他的失职,而是问道:“晨旭究竟是为什么下界来到凡间?不要告诉朕就是因为之前你说的那个原因,探查大秦在凡间的统治模式?就算他能研究得一清二楚又有何用?元光界都还没有理顺呢,创始哪有那种耐心去整合他那一系在凡间的势力,至于让晨旭去管就更不可能了!既然根本不会借用。那还探查些什么。”   听得嬴政说的完全是另一回事,夜飞云松了口气,原来不是叫他来问罪啊,真是自己吓自己,害得他紧张了老半天。心中一松,原本低得快要垂到胸口的头立刻便抬了起来,笑嘻嘻地道:“这个啊,说起来的确有些奇怪。前两天光尊命人送了一封书信给晨旭,然后没两天晨旭就用那样地理由向暗夜提出了下界的要求。于是负责盯着他……不对。是负责招待他的臣弟我就陪他一起下来了。才一下界,他就提出要先来看看这颗星领核心中核心地‘恒魔领’主政星,而当听到你在这里的消息之后,他又马上说要来向皇兄请安。依臣弟看,他根本就是来找皇兄你的。”   “创始的书信?那封书信呢?”   “晨旭看完之后就毁掉了。”   “嗯,有点意思。”嬴政微微眯起了眼,手指轻叩着桌面:“看来创始也不想放过这最后的机会,宁可错杀也不能漏过,不错,不错,不过这样也好。”   冷冷的一笑之后他望向夜飞云,问道:“这些年晨旭可曾回去过?”   夜飞云摇头:“没有。”   “可曾出过帝都?”   “没有。”   “除了这次,元光界可曾来人?”   “没有。”   “他可有异动?”   “没有。”   一连四个没有让嬴政微微皱起眉,略一沉吟之后他再度问道:“那他平时都做些什么?”   夜飞云耸了耸肩,道:“看书喽,这些年他整天就泡在书库中,对于兵法、韬略之类的犹感兴趣,还有秦史也是重点研究的对象。几十遍读下来,我看他都能倒着背了!而除了看书之外就是修炼,实在是无趣之极!”   害得他这个作陪的也一起倒霉,差点没被闷死!看晨旭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像个老学究……不对,那个家伙虽然看起来年轻,但其实起码也已经有几十万岁了,和他这个朝气蓬勃地少年自然不能比。   ……貌似他这个“朝气蓬勃”的“少年”也已经快满千岁了吧?   不过这些年虽然闷得他够呛,可也不是全无收获的。不得不说有一副讨巧的相貌的确是很占便宜,看他这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谁也不会对他有太大的戒心。哪怕就是有时问的问题比较出格,只要他表现出一副有口无心的摸样,晨旭也只会以为他是随口说说而不致起疑。因此,这些年下来,倒是被他套出不少颇有价值地消息,此时自然是全都拿出来表功。   听完了他的汇报,嬴政皱起了眉头:“元光界会分成四系是因为晨光?”   “是阿,以前晨曦还在的时候晨光虽然不是主事者,但其实很多事情光尊都会听取他的意见。所以事实上在元光界,很多时候晨曦只是实行者,晨光才是决策者。在三个弟子之中,光尊最看重的不是晨曦这个开山大弟子,也不是晨旭这个关门徒弟,而是头脑最灵活的二弟子晨光。因为在他看来晨光最能干,最能为他分忧。当初将元光界分成四系各自为政互相监管的主意就是晨光出的,这样不止不用创始去操心,还能使得四系之间形成一种竞争关系,从而保持向上的动力,以免再没有死亡威胁的神产生惰性。为了这,当初光尊还奖励了他一套天级的神器呢!”   “哦?”嬴政目光闪动,凝视着面前的虚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皇兄要是没别的事了的话,臣弟先告退了。”该说的都说完了,夜飞云就想开溜。   “告退?可以。不过走之前还请朕的监察总使先告诉朕,监察司有多久没有注意过银河系了?”   一句话让夜飞云立刻僵在了原地,惨了惨了!老哥果然是要跟他算账!瞄了嬴政一眼,他小心地道:“这个……大概……也许……应该……有近百年吧。”   “近百年?”   这三个字温度一个比一个低,夜飞云吞了口唾沫,边查看着嬴政的脸色边道:“皇兄,你也知道,大秦疆域那么大,可是整个监察司却只有那么些人……”   “所以你就将本该常驻银河的监察使调去了别的地方?你难道不知道作为所有星领首府的‘恒魔领’的重要?难道不知道银河在‘恒魔领’中的地位?难道不知道等若大秦在凡间的帝都的这颗主政星更是重中之重?人手不够?你连轻重主次都分不清吗?”   嬴政的声音越来越凌厉,夜飞云除了乖乖地听训之外,哪里还敢做半句申辩,心里早就把图蒙给骂翻了!这么多年来图蒙都是兢兢业业,从来没犯过什么错,他是相信图蒙的能力与品行才会做出这样的调动,谁知道才不过百年,那个家伙就给他捅出了这么大一个漏子!害得他被嬴政骂,待会儿还不知道要怎么罚呢!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四十二章 皇命   “回去之后禁闭一年!”   啊?夜飞云一听,那张总是笑嘻嘻的脸立刻变成了苦瓜,而且还是最苦的那种!禁闭一年?天啊!让他死了吧!他宁愿挨上一顿刑杖,也不想被关上一年!   在他满脸满心都在发苦的时候,嬴政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过,关于晨旭的事你做地很好,等禁闭期满放你一年假,好好地去玩个尽兴吧。”   原本像个霜打的茄子一样的夜飞云登时精神了起来,假期?老天开叭,“不对,是皇兄开恩,真是难得的福音啊!不过想到前面的禁闭一年,他便是一阵无力,有假期固然是件好事,可相比于被剥夺一年的自由,就不是那么能令人高兴了。他宁愿两个都不要,虽然平时工作很忙,可起码还是能到处走走看看,比关在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要好得多了!   于是,望着嬴政,他试探地道:“皇兄,我可不可以不要奖赏,也不要惩罚?”   见嬴政双眉一挑,他立刻举起手,馁丧地道:“算我没说!”   夜飞云很清楚这位皇兄向来是赏归赏,罚归罚,两者泾渭分明。将功折罪这种事,除非是极为特殊的情况,否则基本没什么出现的可能。所以原本就只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尝试一下的他一见嬴政表情不对,就立刻自己改了口,免得再被训上一顿!   想到那天堂与地狱般的一赏一罚,夜飞云只有苦笑了,这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啊!   看着垂头丧气的夜飞云,嬴政却没有半点同情之意,既然犯了错自然便要挨罚,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而且光罚了还不能了事,扫尾的工作也得给他一并担下!   “适才朕在酒楼遇到的事,你可已经知道了?”   夜飞云没精打采地回道:“是的,刚才听恒波说起过。”   “既然知道。朕便不再复述。这个案子朕交给你了,朕要知道除此之外图蒙是否还有渎职之处,如果有,具体是哪些;象建兰这样的官员有几个,都有哪些罪状。总之,你给朕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整个银河给仔细地梳理一遍,将所有地蛀虫全都给挑出来。再有错漏,你自己知道后果!”   夜飞云当然知道。这位皇兄在公事上可是六亲不认的,哪怕犯事的是他这个兄弟,也绝对是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半点都不会手软!所以他立刻点头,信誓旦旦地保证绝对会办理得让嬴政满意。不过心中却在苦笑,要将整个银河给细细地梳理一遍,这个工作量可绝对不轻,而且又有限定的时间,这次非得把他累个半死不可!   向嬴政告辞之后出门而去,一回到自己住处他立刻向所有的监察使发出了讯息。他受累底下的那帮小子们也别想清闲。立刻调一些回来陪绑。就算留守原地的工作也都要加量!这就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老大有难,手下也别想置身事外!   几天后。图蒙终于等到了嬴政的谕旨,将他杖责两百后连贬六级,调至“天岚领”任职。至于他那个儿子,能够和建兰那样地混蛋混在一起,可想而知他是什么德行了。   因为犯下的劣迹也不少,被判徒刑,以劳役来弥补所犯的罪孽。   图蒙知道他已经很幸运了,若不是这些年他政绩卓着,犯的那些错误又都是因为耳根子软,一时糊涂。而非本心贪婪为了填补私欲才以权谋私,而且那些错误也不是大得难以弥补的纰漏,这才得到了贬谪留用、从头再来的机会。而不是削职为民、永不录用,甚至是死刑,要是那样的话,那他就真的是完了!   不过从一个最首要的星领领主的位置上一下跌了下来,还被调到那样一个偏远地小飞领去,要说图蒙没有失落与馁丧那是绝对不可能地。不经意间想到当年那个因为儿子而导致整个亲族遭殃的荣翔集团总裁冯容海,想不到今天他也会重蹈那人的覆撤。   对于任何人来说。感情都是难以抵敌地东西,亲情也好,爱情也罢,只要有了情,便很难不被感情所羁绊与左右。无论这人的力量有多大,地位有多高,无论是伟大还是渺小,是尊贵还是卑贱,这一点所有的生命都是一样的。   所以今天他这个当年亲手毁掉了那个家族的人也犯了同样的错误,只是他要比冯容海幸运,没有和整个冯家一样万劫不复,还有重新爬起来的机会。当然,前提是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有些错误可以犯一次,但如果再犯第二次那就绝对不能原谅了!   就在图蒙接到圣旨的同时,一道皇命传遍了大秦的所有疆域。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所以这道皇命中规定,对于所有对大秦有危害地事与人,凡是大秦子民都有义务予以制止与告发。   若是当地官府因某些原因而导致渎职,告发者可越级上告,并且除原本所告的人与事之外,渎职者也会成为被告的一员。连越三级之后还是没有结果的话,便由监察司接手,之前受到报案的三级官府也全都处于被审查之列。要是监察司再出问题,那么每个郡首府的净世神殿元极殿中,自即日起都会安置一面震天鼓,击响这面鼓便可直达天听,由皇帝亲自过问。   同时为了避免有被告者杀人灭口或是事后报复的情况发生,每个告发者都会在当地的净世神殿中备案,并得到一枚护符。而无论是净世神殿还是当地的官府都有保护该人地义务,若是当事人出了事,尤其是在案子审理期间出了事,那这两个负有保护之责的机构都会受到惩罚。   而被确认会因出手惩恶而陷入危险的人也会得到一枚护符,一旦受到武力报复威胁,可在第一时间持护符至神殿与官府求助,无论是神殿还是官府,都必须在第一时间内对求助者实施保护措施。若是求助者在两者的保护下还是出了事,这两者一样要负责任!   告发者所告之事被查证属实的话,将会视所告的事情轻重而得到不同的奖励,同时增加最低数值为一百,最高没有上限的贡献值,当时出手阻止了罪案发生或是在事发后协助官府抓住罪犯的奖励与上同。当然,若是恶意挟嫌诬告或是没有任何凭证只是怀疑便随意出手伤人者,也会得到相应的惩罚。   对于这道皇命最高兴的就是夜飞云和管理对内情报以及各级治安的部门了,这等于是为他们平添了无数隐形的耳目和助力。之前也不是没有告发与见义勇为之类的事,只是那毕竟是少数,而且官官相护在任何国家任何时期都是不可能绝迹的一种现象,因为这个原因或是下官畏惧上峰权势而导致的渎职行为也从没有能够断绝。百姓就算有勇气告官,也很难成功,就更不要说很可能一告之下就遭了毒手。   而现在这道皇命不止是给了百姓告官的权利,连告发者的安全问题都给解决了,还有那样诱人的奖赏,自然是人人踊跃。不过从此后那些贪官污吏,间谍奸细,甚至是偷盗抢劫等等的不法之徒日子可就难过了。几乎周围都是眼睛与耳朵,而武风强盛的大秦更是可说人人都有几手,哪怕一个街边卖馄饨的,也很有可能修为不浅。蚁多还能咬死象,何况是一群人人都起码有几分武力的民众,一旦陷入他们的包围,后果可想而知。   不过赏得重罚得便也重,如果所告不实或是随意攻击别人的,将会受到的惩罚可是被他们诬告或是攻击对象的三倍!闹得事情越大,之后会受到的惩罚就越重。所以在动口与动手之前,可要先好好的掂量一下后果!   要说这道皇命使得大秦的百姓振奋,那么另一个消息则让各国所有的使臣激动了。行宫传出上谕,说是秦皇陛下将要在行宫停留一段时间,并在圣寿前期接见各国使臣。   面见秦皇?这实在是让各国想都想不到的好事!一时间只要时间赶得及的国家,都纷纷加派了更具分量的使臣前来。而所有的属国与有质子在秦的国家则都是掌权者亲至,属国的国君本就是秦皇的外臣,距离大秦的本土又近,如果见不到君上也就算了,而现在有机会面君,再不自己来的话岂不是轻慢君上!而有质子在秦的国家不是有求于秦就是本就得罪过秦,在这样敏感的时期自是不敢怠慢,是而为表重视,也都是闻讯之后国主亲自来了。   这一下,可真是盛况空前,这颗主政星上比之当年嬴政出巡时还热闹!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四十三章 晚宴   在各国使臣的紧赶慢赶之下,终于在嬴政召见之前基本到齐。半月之后,在行宫的泰和殿中,嬴政举行晚宴,召见了各国的来使。   当应招而来的各国使臣踏入泰和殿之时立刻吓了一大跳!这次来的使臣实在是太多,原本在外面看着泰和殿的规模,估摸着是无论如何也装不下的。可是没想到,这泰和殿的内部空间之大,远远地超出了它的外观。不管怎么想,这座大殿的内部空间都不可能大成这样,起码要比它的外部占地面积大出十倍之上!   空间扩展技术?使臣们的心中猛的一跳,都不由得露出了羡慕与向往之色。   其实大秦掌握了这被称为凡人不可触碰的领域的技术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这项技术的应用,使得大秦在战争中根本就无需为后勤供给而担心,这个优势使得原本就已战力强悍的秦军更是难以抵敌!   而这项技术在大秦不只是被用在军事上,就连民用产品也都有采用。各种各样的储物器具在各地的商店就有得卖,只是这价钱可不便宜。不过虽然价额昂贵,可是购买的人数依然众多,小小的一个饰物就可以装下满房间的东西,既不占地方又不占重量,实在是居家旅游的首选,自然是大受青睐。   这样的好东西,是人都想要。可也许是制造不易,这些储物用品虽然在大秦随处可以购买,但其实供应量要远远低于购买量。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是优先考虑自己的国民的,所以这储物用品都只对秦人出售。想要购买的话必须出示身份识别卡,而且一人只能限购一件,这使得所有的异国人只能望而兴叹,红着眼睛流口水了。   当然,明里买不到不等于就绝对弄不到手,普通的百姓是没办法。可各国政府的能量可就大了,使尽手段之下,终是搞到了一两个样品回去研究。不过结果是用尽了所有的技术与方法,还是连一点门道都摸不着。   而那些储物用品还都只是些小东西,所要扩张地空间越大,需要的能量也就越大。因为大秦的领土广大,根本没有土地危机的大秦子民住处都很宽敞,所以从没见有将这项技术应用在扩大家居面积上。使得各国还都在猜测。是不是这项技术的能量供应问题还没解决,而导致无法应用到大型项目上。   可是今日一见,这个猜测不攻自破,这么大的空间,得需要多少能量来支撑啊?就各国所知的大秦目前的能源供应系统,好像并不足以提供这样庞大而稳定地能量,难道是大秦在能源技术上又有了突破?   无比广阔的空间使得这座巍峨的大殿显得更为宏伟,除了玉阶上设为主座的那一席外,阶下左右两边各排着九列席位。每一席可坐两人,而一国只有一席。也就是说每一国的使节团能够出席这次晚宴的只有一名主使和一名副使。   当然。越是排在前列的席位座次便越好,尤其是靠近玉阶的那些前排位置,更是人人想要。只是想要坐好位子也是要靠实力的。第一排除了那几个一等国和少数二等国之外,所坐的就都是大秦地属国。没办法,自家人总使有优待地,哪怕是这些属国中有的国力再弱,依然是能够坐在前列。而剩余的那些国家国力越弱座次便越靠后,那些五等六等之类地小国,就只能敬陪末座了。   晚宴定在酉时中开始,不过还未到酉时初,所有的使臣就都到齐了。到了之后便入席安坐等待开宴的时候到来,哪怕是相熟的那些国家。也没有互相相聚攀谈。看看殿中那些虎视眈眈的侍卫,各国的使臣们可都乖觉得很,还是第一次得以面见秦皇,谁知道都有些什么禁忌。还是不要乱说乱动地好,万一不小心触犯了什么忌讳,那岂不是冤枉?   而且此来各国多多少少都怀有一些目的,可怎么来实现这个目的却实在是件令人伤脑筋的事。是而一个个都坐在座位上心下盘算着待会儿见到秦皇之后要怎么应对,自然就更没有心思去和别人闲扯了。   酉时中,三声净鞭之后“陛下驾到”的喝报让所有地使臣全都立刻起立。望向了声音的来处。在所有使臣的注视下,嬴政带着侍卫走了进来,步上玉阶在席中落座。   使臣们终于见到了这位如雷贯耳但却一直无缘得见的星海霸主,其实别说是使臣,就连所有属国的国主们也都从没有见过这位宗主国的国君。   不对,应该说是没有亲眼见过,前些时日酒楼中发生的事可是极为轰动,再加上“恒魔领”领主的撤换和那道皇命,这件事已经通过各种途经传遍了整个大秦,就更不要说这颗“恒魔领”的主政星了!   随着这件事地流传,对于这位秦皇的外貌也总算是有了一个定论。现在大秦的子民人人都在传颂他们的帝王是如何如何雄姿英发、英武俊伟,甚至有不少当时在酒楼中亲眼见到了天颜的食客通过记忆提取装置描绘出了圣驾的影像放到了共享平台之上,供所有人调看。在这样有力的证据面前,一时间,那些流传在外的对于秦皇的恶意描述成了星宇间最大的笑话!   这样轰动的事就在这颗主政星上的使臣们自然不会不知道,而且也都在第一时间调看了嬴政的影像。只是虽然当时已经觉得这位秦皇的确是威仪摄人,可是现在见了本人才知道,有很多东西并不是影像所能完全表达出来的。不知是不是因为装束与场合的关系,眼前一身龙袍皇冠,高坐上位的秦皇远比影像中所见的更为气势凛然,不怒而威。虽然有着珠冕的遮挡,可是那锋锐的目光却并没有因此而减色多少,目光扫来,如遭雷击的使臣们全都立刻低首垂目,不敢平视。   “参见秦皇陛下!”   使臣们纷纷躬身施礼,而属国的国主们则全都拜伏于地,口称:“外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嬴政微微颔首,开声道:“平身。坐吧。”   使臣们这才纷纷落座,一声清音响起,晚宴正式开始了。   只是宴席上的气氛不止是算不上热烈,甚至可说是冷清得有些凝肃。嬴政在开宴时说了几句开场白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声。而那些下面的使臣们也都不敢冒然开口,于是便形成了这样的局面。使得殿中除了音乐声之外,便基本听不到什么别的声音了。   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眼看着嬴政自顾自的饮酒,偶尔目光扫过下方,那种深邃淡漠的眼神,让人根本无从猜测他究竟在想些什么。这位帝王的行事实在是太难测,虽说既然是召见,那必然总是会论及邦交国事,可是放到这位秦皇的身上,那使臣们可就不敢肯定了。   而且要说邦交,所有三等以下的国家和大秦根本就没有邦交可言,却一样在召见之列,这就有些奇怪了。因为无论怎么想,秦皇都没有什么和他们好谈的,现在看他这副架势,该不会只是一次单纯的宴请,作为对各国前来祝寿的回礼吧?   想到这,使臣们都坐不住了,原本以为绝不可能见到的寿星终于露了面,这次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如果能够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那可要比那些星领的领主们一万句赞誉还要有用得多!尤其是在现在这样敏感的时期,要是能得到他的一句话,那他们就可以把心放进肚子里了。   尤其是各个属国的国主,近期大秦对于属国那种猜忌和防范的态度,使得国主们都是惶惶不安。心中直骂那几个自己找死还要牵连别人的国家的同时,都在急思着缓解眼前危机的方法。照着这位秦皇的脾气来看,很有可能会因此而在他们的子孙中找一个放回国替换掉他们。而等待着他们这些前国主最好的命运,也是被送来这可主政星软禁一辈子,要是不好的话,那可就连命都保不住了!   事关自身的生死荣辱,哪个能不设法自救。这次听闻秦皇要亲自召见的消息,之所以急忙亲身赶来,固然是为了全礼,其实何尝不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和荣华富贵!   于是,在宴席进行了不少时间之后,一个忍耐不住的属国国主终于第一个站了起来,向着九重丹陛之上的嬴政施礼道:“外臣隆司嘉参见陛下,祝陛下华诞千秋、福寿永康!”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四十四章 寿礼   见嬴政目光望了过来,隆司嘉的腰弯得更低,以一种可说是谦卑的姿态接道:“陛下圣寿,外臣无以为贺,略备薄礼以祝华诞。愿陛下千秋万载,福寿无疆!”   各国使臣带来进献的礼物早在进殿前就已全都交给了司仪官,这位斯塔国国君的献礼自然也在其中。不过那份寿礼可不像他谦称的那样,何止是不薄,根本是丰厚无比!只是礼物的多寡对于嬴政并没有什么意义,他也根本不会去关注哪一国送的礼物比较贵重,但是各国却不敢在这个问题上有丝毫轻忽,因为在这一点可是反映出他们对于大秦态度的一个重要标志。   嬴政虽然没有看到隆司嘉的礼单,但不用看也知道必然不会轻薄,虽说他不在乎这个藩属送的是什么礼物,可送礼本身便是一种表达善意的姿态。故而嬴政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对隆司嘉微微点了点头:“嗯。卿的心意朕心领了,免礼归座吧。   可隆司嘉却没有依命回席,而是恭声道:“陛下,其实外臣还有一件礼物要呈献给陛下,只是这件礼物事关重大,故而未曾交予司仪官,而留至现在面呈陛下。”   “哦?不知是什么礼物让卿如此郑重?”   “斯塔国!”   话声中,隆司嘉取出一份文书和一个碟状的金属盘双手高举过顶,道:“斯塔为大秦藩属百年余,得陛下泽被,方有今日之昌盛。陛下威德如海,不止是外臣,斯塔的子民无不感戴。今次陛下圣寿,外臣无以为敬,愿将斯塔献于陛下,今后永为秦臣,万望陛下俯允!”   斯塔国?嬴政双眉一扬。望向隆司嘉手中的那两样东西,道:“呈上来!”   侍立在旁的一个侍卫应命步下玉阶,从隆司嘉的手中接过了文书和金属盘,恭敬地呈送到嬴政的面前。那份文书是请求归入大秦的降表,金属盘中则装载着斯塔国全境的星图。一一看过之后将这两样东西放在了旁边,嬴政满是嘉许之色地看向跪伏在阶下的隆司嘉,一声畅笑:“好!爱卿果然是忠心可嘉!朕准卿所请,今日起斯塔并入我大秦。更名‘天霄领’,封卿忠义侯,领领主之位!”   隆司嘉大喜,立刻重重叩首:“微臣领旨,谢陛下洪恩!”   虽然献国以降必然会有奖赏,可并不是所有献国地国主都会被封为领主的。在大秦,有什么样的能力就坐什么位置,那些没什么本事的平庸国主虽然能锦衣玉食地过完下半生,但想掌权那是决不可能的了!之前表现得不错的国主会被留用,可能做到领主的也是十不足三。隆司嘉没想到自己竟有幸成为了那三个中的一个。怎能不大喜过望!   不过他也清楚。虽说做了领主,可并不是说今后便能高枕无忧了,这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机会。要是不能胜任,照样得下来让位!不过嬴政能够给他这个机会,已经是一个天大地恩典,也是对他能力的一种肯定,至于能不能保住这个位子,甚至再加升迁,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隆司嘉带着副使一身轻松地回到了座位上,今日的收获远超他的期望,虽说从今之后彻底地成了秦臣,但他却觉得这个代价绝对是值得的。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的形势他看得很明白,他们这些属国都像是陷在蛛网中的小虫,迟早会被吃掉。面对着大秦这个巨无霸,他实在看不到任何抗拒与逃脱的可能,对方偏一偏手指都能捻死他!既然一定会成为对方的盘中餐,那么被从宝座上推下去还不如主动交出以消灾,多少还能换到一些好处。   果然被他赌对了,秦皇显然对他这样表忠心地方式非常满意,现在不止是没有了杀身之祸。封赏之厚更是大出他地意料!不过聪明人可不止是他一个,他才一回座,立刻又有一个属国的国主站了起来。接着大殿中便象走马灯一样,各国使臣一个一个地轮流出列献礼。   当然不可能每个都像隆司嘉一样用整个国家来做礼物,有他那样魄力的毕竟是极少数。不过这次各国全都是有为而来,他们自然不会认为一点贵重地礼物就能打动得了秦皇,是而为了达到目的可都是不惜工本。虽然没有象隆司嘉的礼物那样夸张,但此时拿出来特地单独呈献的也都可算得是稀世之宝了!   嬴政淡淡地笑着,那些俗世的珍宝根本引不起他的兴趣,也就在某一个属国献国归降的时候他的神情才会有一些变化。不过他是没多大反应,可他身后的恒波和明海反应却大了!齐云在绿舒星上也已算得是个超级强国,可开国宴的时候,席上最多也不过只有十几国使臣,哪曾见过这样地盛况!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虽然已经从各种资料上知道了大秦的强盛和威名,可眼前的场景若非亲眼所见实在是很难想象!   更难想象的是竟然会有人主动献国归附,请求为臣,这在他们的认知里,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身为万人之上的国主,只会想尽办法保住自己的宝座,以恒波对嬴政的感情,当初决定放手时还经过了一番苦苦地挣扎,就更不要说是别人了。可是那些个属国国主,怎么会这样轻易地将本该牢牢地捏在手中地权势双手奉到嬴政的面前?   而在看过那些资料后,他们发现所有成为大秦属国的国家,最多不会超过两百年,必然就会被完全并入大秦,从来没有例外。也就是说,一旦成为了大秦的属国,那么这个国家基本也就可以进入倒计时了。既然是这样,那些国家怎么还会做出这样和慢性自杀根本没有什么两样的事!   说起来恒波和明海接触星际文明毕竟时日尚短,对于大秦在星宇间的威慑力和对属国的政策并不怎么清楚。大秦的属国并不像其他国家的藩属一般只需付出一个臣服的名义和一点象征性的贡品便能过关,大秦的那三个足可称得上苛刻的条件,使得任何国家从成为了大秦属国的那一天起,就开始被一点点地侵噬,慢慢地走向灭亡!   这一点其实各国国主都清楚,可这么多年来,却依然没有一国能想出一个应对的办法。要说不同意降秦称臣,那么保证不出三天,秦国就会大军压境!更不要说有时候还不用大秦亲自动手,秦皇只需用一道谕令或是一个抵消罪责的条件,就可以驱使属国或是因开罪了大秦而惊惶不安的国家代之攻伐!   不答应是马上就亡,答应了还能芶延残喘,相信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后者的。毕竟只要活着便还有希望,无论这希望是如何的渺茫,起码还有个盼头,总比马上就失去所有要来得强!而还有一些则是抵挡不住敌国的攻击,危在旦夕之下以属国的名分托庇于秦,典型的饮鸩止渴。于是,在某些主动入陷,某些无可奈何之下,使得大秦属国之多,堪称宇宙第一,而对于属国的控制力,也是无国能比。   只是本来虽是成了属国,但也不会有国主会这样主动地献国求降。实在是这次的事闹得太大,一向星海称尊的大秦怎能容忍有人在老虎头上拍苍蝇,尤其是几个属国竟然也敢勾结外敌谋逆叛乱,简直就等于是在当面扇大秦的耳光,更是使得大秦暴怒欲狂!再看看秦皇之前的那些不良记录,这样的情况下,要是再不赶快表明忠心,那么就真的是下场堪虞了。于是,便形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在近百国献上寿礼之后,又是一个属国的国主离席出列,雍筠国是女主当权,这位女国主带着副使拜倒在阶下。妙目仰望着王台之上雍容英伟的帝王,一向认为绝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让自己动心的她此时却是难以自抑地心跳加剧!高傲的她甘愿被他所征服,可是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却和在看别人时一样的淡漠,仿佛美艳的她和其余的那些国主根本没有任何分别!   丽筠带着几分失落低下了头,在致过贺词之后,她恭声道:“陛下圣寿,外臣略备薄礼以贺华诞。只是这件礼物离开阴离水之后必须以九阴之体的处子纯阴之气蕴养,一旦在没有认主之前离体,马上便会枯萎。所以此物不能经由他人之手,只能由外臣的副使亲呈给陛下,恳请陛下俯允。”   “哦?”这么奇怪的礼物显然引起了嬴政的兴趣,看向丽筠身边的副使,他道:“准。”   得到允准的副使站起身,恭谨地踏上玉阶。到得嬴政的身前,她带着一抹羞涩解开了自己的衣襟,裸露出的两座玉峰间,一株小苗显露了出来。这株小苗通体朱红,光润如玉,如琥珀一般的半透明茎叶中隐隐有光芒流动。   被一个男子盯视着从未示人的禁地,低垂着头的副使粉颊越来越红,取下犹如生长在她酥胸上的这株小苗,她双手奉向嬴政。   嬴政伸手去接,就在他的指尖快要碰到小苗的时候,小苗猛然爆发出一道血红的光芒。随着副使双手前送,小苗对着嬴政的顶端射出一道犹如利箭一般的光刃,直指嬴政的咽喉!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四十五章 刺杀   光刃在离目标三寸的地方暮然而止,原本有质无形的能量体,此时却像实物一样被两根修长有力的手指牢牢地钳住,犹如一条被扣住了七寸的蛇再也动弹不得!   紧接着那两根手指一翻,光刃就象一条柔软的光带弯曲折向。指尖露出的那一寸刃尖象毒蛇的獠牙般反噬向主人,血红的光影掠过雪白的粉颈,带出了一抹鲜艳的血光!   怎么也料不到竟然有人敢在大殿上当众行刺,随着副使的尸体滚落玉阶,殿中登时就象炸了锅!原本之前的诸国攻伐就已经使得秦国大怒,现在竟然有人胆敢在国宴之上行刺秦皇,那还得了!   实话说如果雍筠国能够成功,那各国绝对是乐见其成。帝制国家的盛衰在很大程度上可说都系在君王身上,若执政的是个明君,那国家就强盛,但皇位若是落到个昏君手里,那再强的帝国都会衰败。无论各国对秦皇再怎样深恶痛绝,但却没有一人能够否认,这位帝王的雄才伟略实在是冠绝寰宇!不过他有本事,他的继承人可就不一定了,这样的人只能用奇迹来形容,亿万年都不一定出得了一个!哪怕他的继承人也不差,可是要说能够达到他那样的程度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各国却没有一个会相信。   而且新旧交替必然会有一阵动荡,这对于生存在大秦阴影下的各国来说,都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反正行刺的是雍筠国,杀了秦皇之后他们可以坐享其成,却不必承受狂怒的秦国的追杀,这样的好事搁了谁都愿意看到!   可是这次的刺杀却失败了,这一下不止是不能让各国松一口气,反而像是在火上浇油,后果实在是堪虞!在心中祈求老天保佑不要让秦皇迁怒到自己身上的同时,来使们个个都在心中咒骂雍筠国的国主。这个女人脑子进水了?她这样明目张胆地行刺,对于雍筠国有什么好处?失败了不用说。就算成功,丧了国主地大秦难道会放过她?不将雍筠夷为平地才有鬼!   而雍筠的女王却已经吓瘫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副使竟然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她是舍不得交出国主之位,才用了这镇国之宝来代替。那株小苗看来没什么很出奇,却是雍筠国国防系统中枢核心的母体,有了这个母体,就有了对于雍筠国国防系统的控制权。反正对于大秦,小小的雍筠根本没有什么抵抗之力。国防系统有没有效用结果都是一样,她这一举看似等于将雍筠献出了一半,其实无论是对于雍筠还是对于她,完全就没有任何损失。   而在见到秦皇之后,春心萌动的她甚至想找个机会将自己也一起献上去,到时就拿雍筠来作陪嫁。大秦地皇妃可比雍筠的女王要尊贵得多了,她这样貌美,又有这样一份丰厚的嫁妆,想来秦皇是绝对不会拒绝的。反正雍筠迟早也会落到秦皇的手中,这样算来她是完全只赚不赔。   只是她的如意算盘打得是叮当响。   可是没想到。竟然会出这样的事。弑君谋逆,绝对是死罪难逃!眼看秦皇冰冷的目光扫了过来,花容失色的她拼命叩首。语不成声地道:“陛下饶命!不……不关外臣的事……外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么敢……怎么会……”   “拿下!”   嬴政地一声沉喝,使得雍筠女王心跳都快停止了,可是嬴政地手指的却不是阶下跪伏如羊的她,而是右手第二列席位之上地某一国使臣。立时数个侍卫应声冲上前去,将那两个使臣从座位上揪了起来押到阶下。   那个被压跪在地上的主使仰起头望着嬴政,高叫道:“秦皇陛下,您这是何意?”   嬴政冷笑:“朕是何意,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如果这次行刺是雍筠国主的安排,她怎么会蠢到自己亲至,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借刀杀人、遗祸江东。你们真是打的好算盘啊!”   听了他的话,主使露出满脸含冤莫白之色,又惊又怒地叫道:“就算这事不是雍筠的主意,但和我国何干?无凭无证之下,陛下怎能这样含血喷人!”   “凭证?”嬴政目光如刀地盯视着那个大声喊冤的主使:“朕的话就是凭证!适才在杀她之时,朕已经做了一次记忆搜索,想知道的自然都能知道!”   “她的那段记忆已经被封锁了,你怎么可能……”脱口而出地主使等发现不对时,已经来不及收口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看着后悔不迭地张着嘴,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掉的主使,嬴政冷冷一笑,喝道:“拖出去,车裂东门外!”   那名主使自知此次绝无幸理,横下心来的他收起了那份虚假的恭谨,破口大骂:“嬴政!你这个暴君!你除了会杀人还会什么?你以为人人都怕你,其实有多少人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就是你的那些属国也是一样,只是表面臣服而已,只要一有机会就会毫不犹豫地捅你一刀!你这个屠夫一定不得好死,我们杀不了你天也会杀!你一定会……”   一记重拳狠狠地击在了他的腹部,将他后面的话全都打回了肚子里,另一个架着他地侍卫紧接着便提起膝盖又加上了一记膝撞。这下主使是彻底地软了,别说骂,连哼都哼不出来了。   而另一个副使的表现却与他截然相反,面青唇白地不停求饶:“陛下饶命!此事与小人无关!小人完全不知情!陛下饶命!陛下……”   可是任他怎么求饶都没有用,一样被侍卫拖出了殿外,等待他的下场只有一个!   “埃德蒙。”   随着嬴政的话音,左边第一列最靠近玉阶的一席上一人离座而出,正是接替图蒙接掌“恒魔领”的新任领主。急步至阶下拜倒,他应道:“臣在!”   “将那两个使臣的首级送还兰奇的国主。”嬴政道。顿了顿,他一掌拍在案上,厉声道:“立刻出兵攻打兰奇!”   “遵旨!”埃德蒙恭声领命,随后便快步出殿而去。   森寒的目光扫过整个大殿,嬴政目光所过之处,一众使臣全都噤若寒蝉,尤其是那些还没有来得及献礼,或是已经献礼却没有连自己顶上的皇冠一起献出去的属国国主更是惊惶骇惧,在心中把那个临死还要害人的主使骂得体无完肤!还没有来得及表忠心的国主生怕大怒的秦皇连机会都不给他们就用他们的子孙将他们全都替换掉,而舍不得国主之位的则怕秦皇会因刚才那个杀千刀的家伙的话而疑心他们不够忠心,就是那个家伙口中表面臣服,等待机会捅大秦一刀的人。   嬴政的目光最后落到雍筠女王的身上,才因洗脱了身上的罪名而松了一口气的女王被他冰冷的眼神一望,刚放下的心立时便又悬了起来。   嬴政冷冷地道:“你千挑万选,就选了这么个副使?雍筠无人了吗?被别国的间谍混迹身边这么久而茫然无知,更委以重任,你这个国主是怎么当的?虽然此次刺杀不是你的指使,可失察之罪一样难逃!回去退位颐养天年吧,朕自会在雍筠的皇室中挑选有能者回国继位。”   女王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想到今后幽禁深宫的日子,她就浑身发冷。   “是,外臣……遵旨。”惨白着脸色的她无力地自地上爬起来,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之上。早知如此,不如适才就献国归降,说不定看在她的一片忠心的份上,秦皇的处罚还能轻些。   看了她的下场,其余各属国的国主更是提心吊胆,不知道秦皇下一刻会不会勒令他们统统回去退位。   在所有国主与使臣的忐忑不安中嬴政的声音响起:“都坐吧。朕不会因一句挑拨之词便妄自加罪,朕还没有糊涂到那种地步。”   一句话让各国全都松了口大气,在一片“陛下圣明”的赞颂声中,原本因为这件出乎意料的变故而惊起的国主与使臣们纷纷回座。   “不过……”两个字将才自如释重负的一众人的心又给吊了起来,嬴政淡淡地道:“刚才那个奸徒所言虽是居心叵测,却也不全是虚言。只是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恨朕不要紧,对我大秦不是诚心敬服也不要紧,但是千万不要将某些不好的想法付诸行动!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没有绝不会泄露的秘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说是吗?”   一众使臣除了唯唯诺诺地应是,哪还敢说上一句话。而和恒波与明海一样被嬴政带来参加晚宴的晨旭则是心中猛然一跳,嬴政说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扫来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怎么觉得这句话好像是对他说的一样?   晨旭这次下界,本是奉了师尊之命前来绊住嬴政,想法将他和水尊的候选者分开,好方便师尊行事。可是还没有等他想出完成任务的方法,嬴政就自己为他创造了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原本他还在庆幸自己的好运气,可是现在怎么会有一种非常不妙的预感?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四十六章 张网   凝华宫。   宫外戒备森严,不过再森严的警戒也挡不住某些不速之客。幽暗的寝室中一片沉寂,一个人影犹如自虚空中显现,忽然出现在锦帐低垂的牙床前。   可是神识向着牙床一扫,他的脸色便微微一变,身形一幻就想离开。可是一道淡淡的暗金色屏障却忽然出现,封住了他身周的空间,将他拦了下来,一个声音随之在门外响起:“光尊留步!”   这个半夜潜入雒羽住处的正是光尊,其实他若执意要走,除非是嬴政在此,还真没有谁能留得下他。这道屏障虽然带有火之源力,但是并不纯粹,最多只能阻上一阻,要想借此留下他那根本不可能!可是那随之而来的一句话却使得想要破壁而去的光尊一顿之后停了下来,既然已经被叫破了行藏,那再隐藏也就没什么意义了,何况他的骄傲也让他做不出这种等同于潜逃的事来。   此时原本幽暗的房中已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苦笑着看到揭开锦帐脸色苍白地坐在牙床上的佳齐格,光尊怎么会不知道他是掉进了早已为他准备好的陷阱里。既然走不掉,光尊也坦然了起来,反正他还没有下手,就算是露了行藏,也不怕嬴政会和他翻脸。   叫住了光尊的白起自门外踏入,向着光尊施礼道:“见过光尊。”   看到白起,光尊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个嬴政的爱将虽然修为在他看来实在是算不得高,可是难缠的程度却足以让他也感到头痛。不说别的,就说在他匆匆完成奥伦星域的天体创造赶往明沥河系之后,看到三界被大秦完全压制,而大秦还对四个星域的边界进行了封锁的情况,当即谕令晨光神君带人前来协助。可是白起也跟在他后面带兵进入了那个区域,在他的调遣和指挥下,硬是将晨光和另一个主神带来的元光界近一半地人马给生生拦在了封锁线之外!   两个主神面对着神出鬼没的秦军和仿佛无穷无尽的陷阱与圈套,空有一身超然的修为却无法带着下属越雷池一步。除非他们横下心来用最强的力量不顾一切地扫平那几个星域。用这种最野蛮的方式逼着秦军不得不和他们硬拼。可问题是他们却没胆子使用这样的方式,别说无故屠戮生灵是什么罪名,单说两位至尊要找的目标就在这几个星域里,万一被他们连着星域一起毁了,那别说秦皇,光尊就绝对饶不了他们!   以致一筹莫展地神军只能在外面干瞪眼,却无法进去帮光尊的忙,那在封锁线内的三个界天又被“天戈领”牵制。结果使得没有人手可用的光尊跟着佳齐格在明沥河系兜了十几年的圈子,愣是没有发现隐藏的破绽。看着这个坏了他的大事的人,饶是以光尊淡漠的心性,也不由升起几分愠怒,自然是摆不出什么好脸色!   不过白起对于他的冷脸视如不见,微微含笑道:“末将见凝华宫中有异状,特意赶来看看,却原来是光尊驾临。不知光尊这么晚了到这凝华宫来做什么?难道有事要找陛下?”   光尊来做什么其实大家都心中明白,要不然原本应该是雒羽睡地牙床上怎么会躺着佳齐格?白起又怎么会来得那么巧?以致将光尊给逮了个正着。而若不是有能力使用本源精华结晶地白起激发净世琉璃玉相助,就凭佳齐格一个。哪怕是能拼力拦住光尊。现在也一定是化作飞灰了!   只是知道归知道,有些事却是不能明说的,一旦挑明了便再没有转圈的余地。而若非万不得已。嬴政并不想和光尊撕破脸,何况马上还有用到他地地方。   光尊自然知道别人是在给他台阶下,那还不立刻接过对方递来的梯子。反正凝华宫虽然是雒羽的住处,可嬴政却是夜夜拥美而眠,基本上都在此处留宿,说是来找他也能说得过去。是而光尊点头道:“是阿,本尊有要事要与净世商议,所以前来找他,可是没料到却扑了个空。”   白起道:“陛下今夜在泰和殿设宴召见各国来使,不在此处。光尊找错地方了。”   光尊当然知道嬴政现在在做什么,要不然也不会挑了这么个时候前来。可是没想到嬴政是不在这,可连他的目标也一样不在。本来以那两人身上的能量波动,实在是再明显也不过的标志,光尊无论如何都不会弄错。   可赢政却通过契约的联系压制了雒羽的气息,而在这间寝室的牙床上,睡着的却是因为融合过雒羽地血灵珠而有着她的气息的佳齐格,使得光尊再一次上了大当!   双方都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却谁也不揭破。有的时候表面文章是不得不做的。没能达到目的还给人当场抓住的光尊心下非常不是滋味,也不愿再留在此处,淡淡地道:“既然净世有事,那本尊改日再来。”   “且慢!”   白起的拦阻让原本就已心中懊恼的光尊地不悦更增了几分,阴沉着脸望向白起,却听白起微微一笑道:“光尊既然来了,也不必忙着走,末将带你去见一个人,一个你一定会感兴趣的人。”   一个人?光尊微微皱起眉,眼看白起伸手延请,他略一沉吟便迈步而行。不就是见个人吗,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人会让他感兴趣,难道是雒羽?   此时的净德宫,雒羽正在陪母亲下棋,只是今日的柳静棋风却大异往昔。这也不奇怪,这次柳静召她来本就是为了试验一下新学到的棋路,这些时日她翻了几本棋谱之后大有心得,所以拉了雒羽来试手。反正今夜嬴政设宴召见各国使臣,只怕要很晚才能回凝华宫,所以雒羽也就安心在这里陪母亲练手了。   夜越来越深,在下了三四盘之后,一个太监端来了几碟点心和两碗汤羹。行宫不同于帝都的皇宫,在这行宫中只有侍卫与仆役,却并没有设太监。这个太监是柳静从齐云带来的那两个太监之一,名叫胡三,为人伶俐极有眼色,很是得柳静的欢心,所以带了他同行。   不得不说他拍马的本事的确是很有火候,这不,看到夜深了,殷情地送来了宵夜,让两个主子解饥消乏。雒羽是即不饿也不乏,可完全就是个凡人,半点修为也没有的柳静可就不一样了。所以两人停了下来,先用宵夜,同时休息一下。下棋可是一种很费脑力的活动,柳静又上了年纪,连着几盘下下来,已是有些精力不济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能在这行宫中掌厨的哪个不是万里挑一的大师级人物,别说是正餐,哪怕只是一块小小的点心也是极尽巧思,这些时日来柳静可是大饱口福。这几碟酥香甜糯的点心和清新爽口的汤羹不止是柳静,就连并不饿的雒羽也是吃得极为香甜。尤其是那碗汤羹,更带着一种极为奇特的飘渺清香,似有似无间一片空灵的韵致点点渗入心间。   这些时日来果露汤羹雒羽也没有少吃,却从来没有尝到过这样极致的美味。放下琉璃碗,正要问胡三这汤羹是哪个御厨做的,忽然间一股纯净之极的水源之力在体内扩散了开来!   雒羽的脸色一变,几乎来不及有第二个念头,就立刻沉入了定境之中,全力地消化这股突如其来的庞大能量。这样纯净而庞大的能量,她只有在当初融合幻宇玄灵珠的时候才感受到过。如果不马上全力消化的话,就算不被这股能量撑爆,重伤是绝对免不了的!   就在她入定的同时,柳静头一低趴在桌上失去了知觉。原本低首垂眉,一脸恭谨侍立在旁边的胡三慢慢抬起了头来,脸上的表情有些惊慌忐忑又带着几分期待与兴奋。小心地走到雒羽的面前,他伸出因紧张而微微有些发颤的手,在雒羽的身上搜出了两枚护符远远扔到了房间的角落。   在护符落地的清脆声响中,一个人影显现了出来,却是那日在烟波湖上出现,想要劫走雒羽的男子。   幻现在雒羽身前的他闪电般伸手向雒羽抓去,可是手才到半途,一个由无数符文组成的暗金色牢笼将他罩在了里面!   又是和上次一样的困神阵,而这次神阵的来处却不是雒羽,而是她对面那个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的柳静。原本被胡三用药迷昏的柳静暮然在原地消失,几乎是同时出现在了雒羽的身前,护符打出,一个最顶级的防御阵将雒羽护在了里面。   完成了防护措施的她仿佛有些后怕般地拍了拍胸口,笑嘻嘻地道:“还好还好,幸好我动作够快,要是嫂子出了什么问题,老哥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赫然竟是夜飞云的声音!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四十七章 收网   眼看着白发苍苍的老妇忽然变成了一个十八九岁的英俊少年,胡三惊得眼珠子都瞪得差点掉下来!   而在困神阵一现,那个男子便知道大事不妙,再看到这样的变化,哪还不知道又掉进了人家挖好的坑里。不用转第二个念头,身上水光一荡,便准备破阵逃离。   一波波水光如涟漪扩散,不停地冲击着暗金牢笼。一波未散一波又至,看似柔弱无害的水波,其实却有着绝强的力量!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滴水尚能穿石,何况是以他超越主神顶阶的修为发出的攻击!   没有多久,眼看着牢笼犹如面对洪水冲击的堤坝一般开始摇动,男子才自心中一喜,在牢笼之外却暮然出现了一个七色流转的光罩!脸色一变的男子身上水光顿敛,上次他面对着火之源力形成的结界无可奈何,这次遇到光之源力,又怎么可能破得了!   回首处,正看到踏进殿来的光尊和白起。眼底一道怨毒的厉芒闪过,犹如毒蛇般地狠狠盯了光尊一眼,他猛地一咬牙,一道光芒猛然炸开,身体化成了一颗颗的光点散了开来。   光尊在白起的引领下达到殿门口的时候,一眼看到男子那样庞大的水属性能量便已知道他是什么人了。怪不得白起说他会对这人感兴趣,他谕令全力调查的目标却出现在这里,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要寻找的猎物自己送上了门,哪有放过之理,眼看男子就要破阵而出,他立刻便一个结界放了出去!   看到他毫不犹豫地出了手,白起眼中光芒一闪,淡淡一笑之后望向那个男子。而成了笼中之虎的男子再次故技重施,宁可自毁也不愿被擒成囚。   那些光点大部分慢慢地消散,而很小的一部分却越来越亮。并慢慢靠拢,在互相融合之后凝结成了一颗黄豆大小的珠子。   幻宇玄灵珠!   双眉一挑的光尊撤去了结界,便向着漂浮在神阵中的珠子抓去。区区的困神阵自然挡不住他,轻易地就被他突破了。可是他快,却有人比他更快,眼看他的指尖已经快要触到了目标,目标却已经抓在了另一个人地手里!   先他一步攥走了幻宇玄灵珠的正是嬴政,一声长笑。他道:“多谢光尊。”   其实这幻宇玄灵珠对于光尊根本没有什么用处,他之所以急着想要收取,就是不想这颗宝物落到嬴政的手里,这对于他没有用,可却是嬴政急需的东西。在还没有能够确定水尊已经出现之前,该防范的还是要防范,这也是他之所以依然想要毁掉雒羽的原因。但饶是他动作不慢,却依然让对方得了手。   看着嬴政,光尊的脸色十分难看。这次交锋又是一败涂地,这个家伙看样子早就知道了他的计划。将计就计地设下陷阱引他入网。然后让人带他来这里。一个困神阵拦不住那个男子,可是有他出手,那个男子必然无法逃脱。如果这次抓住地是真身。那自然是最好,而若是和上次一样的分身的话,那起码一颗幻宇玄灵珠是绝对跑不掉的。普通的幻宇玄灵珠对于雒羽来说就已经是大补品了,更何况是这样由破碎的元神凝结而成,淬炼到了极致的精华!   笑吟吟地看着脸色阴沉的光尊,嬴政瞄了一眼防御阵中水光萦绕的雒羽。这次真是赚大了,得到了一颗幻宇玄灵珠不算,还附送了几滴衡灵清盟露。可惜那个家伙实在是太过小心,这次来的依然是分身,要不然将他整个元神都掏出来地话。只怕雒羽不需百年就能功德圆满了!   “光尊来朕地行宫可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可是光尊绝不可能告诉嬴政我是来杀你妃子的,要不是为了撇清关系,他何必这么偷偷摸摸。杀一个有利用价值的棋子是一回事,杀别人地爱妃就是另一回事了。所以这件事绝对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哪怕是嬴政猜到是他所为,也不能来向他问罪。但如果有什么凭据落到了嬴政的手里,那这个家伙可是绝对会和他不死不休的!   其实光尊只猜对了一半。要是雒羽真的折在他手里,有证据嬴政自然是绝对不会放过他,就算没有证据,只要能够认定是他所为,嬴政也一样会将他虐到死为止!对于属于自己的东西,嬴政是绝对不容别人染指的,更何况是杀妻之恨,若是不报还何以为人!至干证据,谁说没有证据就不能动手?   不过亡羊补牢总是不及防范于未然,雒羽既是嬴政心爱的女人,又是一颗极端重要的棋子,嬴政自然不能让她的安全受到任何威胁。报仇?嬴政从未想过。除了他自己,谁能在他地翼护下动他的女人一根头发?哪怕是同级的存在也别想有这可能!   “哦,本尊此来的确是有事要和你商议,不过看起来你似乎暂时没有空闲,那就改天再说吧。”   光尊实在是不想再留在这里面对着嬴政,他当然也知道嬴政一直在防着他,可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而他又不像那个男人要生擒雒羽,他所需要的只是一个十分短暂的时机而已。只要能调开嬴政,制造出一丝空隙,杀一个连神级都没到的修者不过是举手之劳。   只要不是同样顶级的存在,根本不可能发现刻意敛藏气息地他的行迹,就更不要说是阻止他的行动了。唯一可能坏他事的暗夜,被他派晨光给绊住了,是而他虽然知道嬴政不可能没有防备,却依然自信能够火中取栗。哪怕是其中有诈,只要嬴政的确不在,便没有人能够阻止他的行动。而嬴政的气息是没有任何人能够模仿的,除了敛藏,要想找人李代桃僵,那根本不可能!   可是他千算万算,却偏偏算漏了一个佳齐格。   这也不能怪他,佳齐格被嬴政一并带了回来这件事基本没什么人知道。当初她离开“天岚领”前往东浚可是耍了个金蝉脱壳,现在“天岚领”还留着她的替身。而秘密和嬴政汇合后便一直在九龙舆的书房之中,被雪藏到现在,以致除了嬴政、雒羽、恒波与明海之外,就连同乘九龙舆的柳静、雷冰等人都不知道。   嬴政准备这一着暗棋原本是想用来对付那个神秘男子的,毕竟一但他回界,再要想动手脚就实在是难之又难。行宫这一站可说是最后的机会了,那个男子只要还对雒羽没有死心,就十之八九会出手。可就在他准备布局的时候,得知光尊也来凑热闹,于是原本为了钓出那个男子而设的陷阱被他设成了连环套,这颗原本要用在那个男子身上的暗棋便送给光尊享用了。   除了嬴政和暗夜,的确是没人能够发现得了光尊的踪迹,可是能够借用嬴政力量的佳齐格在最强的状态之下如果被触动的话,也一样会发现一点蛛丝马迹。所以在光尊的神识扫过她身上之时便被他察觉,以致被逮了个正着!   嬴政自然知道光尊现在是怎么样的心情,不过却不能就这么放他走了,要走也得帮完他的忙之后才能走!是而阻拦道:“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难道是怪朕这个地主招待不周吗?正好朕也有事要找你,你且在此留上一夜,明日朕再与你详谈。来人!带贵客去承德宫安歇。”   主人执意留客,光尊也不能硬是要走,何况是他说有事找嬴政商议才来的,既然是特意来找人,那断没有什么都不说便硬要走的道理。   看着光尊随着一名侍卫离去,嬴政的笑容慢慢收敛,问白起道:“你认为如何?”   白起微微躬身,回道:“看样子,两者完全没有丝毫关系。只是光尊看上去是不认识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却像是认识光尊的,他虽然掩饰得很好,可是他看光尊的眼神却很不对。不过光尊既然毫不犹豫地便出了手,那他们合作的可能便可以排除了。”   顿了顿,他皱着眉,有些忧虑地道:“看那人的能量属性与强度,难不成会是另一个候选者?他的修为比羽妃娘娘可要深厚地多了,会不会……”   嬴政对于那个男子的身份显然也颇为伤脑筋:“候选者?候选者的元神能够凝成幻宇玄灵珠吗?可要说他已经成道,那种种所为又实在难以解释。朕和创始的结界可困不住水尊,哪怕是能困住,他便留下又有何妨?三源本是一体,伤人便是自伤,若非是万不得已,朕怎会选择玉、石俱焚?创始就更不可能做这样的蠢事了!他大可以大明大方地离去,何必竟然采用这样的方式来脱身?是什么绝不能让我们知道的秘密,让他不惜自毁元神也要截断所有的线索?”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四十八章 后悔   这个问题嬴政已经思考过很多次,却始终得不出定论。线孵实在是太少,而已知的线索却又有不少都是自相矛盾,更是让人头疼!   摇了摇头,嬴政道:“线索太少,等天目司有什么新的发现之后再说吧。不过他是完全体的可能性极小,若说是候选者,经过了这两次的元神损伤之后,起码千年之内别想再有寸进!而且元神缺损不象只是受伤还能愈合,就连执掌生之力的创始也无法帮他弥补。而元神不全,想要成道那简直就是笑话!”   所以,如果这个家伙真是个候选者的话,也已基本废了。但如果是尊位已成……看看手中的幻宇玄灵珠,嬴政微微蹙眉,心中总觉得这件事很多地方都不对劲。可惜那个家伙既狡猾又谨慎,根本不以真身来冒险,不然也就不用他在这伤脑筋了。   嬴政的目光扫向失魂一般呆在那里的胡三,虽然这里还有这么个同犯在,但却不过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而已,根本不可能知道什么有参考价值的信息。   僵在那里的胡三早已魂魄飞了一半!怎么也没想到他心目中无所不能的神竟会就这么死了,他当然分不出分身和真身的区别,可是无论毁掉的是真身还是分身,他的下场都不会有什么分别。   那个他连名字也不知道的神是在他们离开绿舒星前的那一晚找上他的。在这世上的确是有将忠诚当作生命的义士,可对于更多的人来说,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而那个“神”许下的条件,却是胡三绝对无法抵挡的诱惑!   补全残缺的肢体,成为一个正常男人,这恐怕是任何一个太监心中最深的渴望。作为深受太后宠幸地宦官,胡三财也有了,势也有了,可是身体的残缺却让他无论有再多的钱再大的权也依然无法摆脱那最深的自卑!   当“神”施用法术。让他终于能真正品尝了一次女人的滋味之后,他就俯伏在了“神”的脚下。“神”虽然施法让他做了回真正的男人,可却在事后便又将他打回了原形。说是要胡三为他做一件事,事成之后不但让他完全恢复雄风,而且还能让他离开旧主子,从伺候人地奴才变成一国的国主。   胡三也知道,世上没有白受的好处,所以面对着无法抵挡的诱惑。他一口答应了。可是现在看来显然他没有压对宝,要是早知那个“神”这么没用,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况他除了那唯一的缺憾之外,过得还挺不错。可惜一旦走错了便再难回头,现在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着像是终于记起还有他这么号人物的嬴政望了过来,那一片淡漠的目光中没有丝毫怒意,可是也一样没有丝毫感情,就象是在看着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这样的眼神比之怒火滔天还要可怕!猛然一颤地胡三双腿一软便跪倒在了地上,叩头如捣蒜。涕泪交流地叫道:“陛下饶命!奴才是被胁迫地。那个奸徒自称是神,奴才信以为真,不敢违抗神命。才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陛下……”   “拖出去,乱棍打死!”   嬴政扫了他一眼之后便不再看他,语声也和目光一样的漠然。胡三虽然也有些城府和手段,可要说奸猾,比之当年的磐毒可是差得远了,那点鬼蛾心肠怎么瞒得过他地眼睛。当时不动声色不过是要用这颗别人安下的棋子反过来当牵出猎物的引线而已,一旦用完了便不再有继续存在的价值。至于生气,这个早就已经被他当成了死人的奴才根本没有让他生气的资格!   先是雒沁,再是胡三,那个男人虽然够狡猾。够谨慎,也够卑鄙够狠辣,可是这用人的眼光却实在是让嬴政不敢恭维。就算要找棋子,也得找一颗能够胜任的,难不成那个家伙以为凭这两块料就能在他的眼皮下搞鬼?   白起身后走出两个士卒,一把拖起胡三就向殿外走去。登时胡三的哀叫更为凄厉:“陛下饶命!您看在奴才伺候了太后这么多年地份上,就饶了奴才一条狗命吧!陛下开恩!陛下开恩啊!”   可惜的是任他叫得再凄惨,也不可能打动得了嬴政。夜飞云撇了撇嘴,他这位老哥连对他都不肯开恩。何况是那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站在雒羽的身边,夜飞云眼巴巴地看着嬴政,这次能抓住那个家伙,他的功劳可也不小,讨点奖赏总不为过吧?于是,堆起满脸讨好的笑容的他移动脚步凑到嬴政面前,一副十足的谄媚相,就差没有象只小狗一样生出条尾巴来摇摇了:“皇兄,这次任务我应该完成的不错吧?人抓住了,嫂子也没有出任何差错。这个……你看是不是能……”   “再加你两年假。”嬴政不等他说出下面地要求就截断了他的话。   夜飞云的笑脸立刻垮了下去,他并不想要钱财,对于权势也不感兴趣,对于什么都不缺的他来说,一个惬意的假期的确已经是最好也最和他心意的奖赏。可是现在他最想要的却不是假期,而是将那该死的禁闭抵消掉,可是还没能将这点“小小的要求”说出口,就被嬴政给一口堵死了!   哭丧着脸的他满心不乐意地嘀咕:“都说可以将功补过,怎么我就没这待遇?一年不够的话,我用三年抵一年也不行?真是惨无人道啊!也不怕把我这么聪明活泼的弟弟给关傻了,有个傻弟弟,你脸上也没什么光彩。哎哟!”   狠狠在他头上敲了个板栗的嬴政喝道:“你在说什么!”   吃痛的夜飞云捂着脑袋,忙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嘴巴痒,磨磨嘴皮子。”   嬴政哼了一声,这个小子真是少敲打一下都不行!说起来这次的行动夜飞云的确是关键的一环,居功至伟,但功是功、过是过,这是两回事。他从来不喜欢将功过放在一起称量,然后看哪个能够抵消哪个,在他看来这其实是对于犯错的一种变相的纵容,绝不可取!   所以夜飞云这次的禁闭是享受定了,别说三年,就是他用十年、百年来抵,嬴政也不会允准的。两次妄图求告失败的夜飞云彻底死了侥幸之心,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当时他怎么就会下了那样一道调令呢?苦着脸的夜飞云无精打采地向嬴政告退,反正事情已经结束,他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不如回去睡觉。   接着白起也离开了,殿中只剩下了嬴政和还在定中的雒羽两人。   嬴政在原本夜飞云所坐的那张椅上坐了下来,提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边品茗边等着雒羽出定。   适才一感应到护符被激发,他就立刻宣布宴会结束,起身离席赶来此处。那些使臣自然全都是莫名其妙,更有许多心下不安,以为是这次的刺杀使得这位秦皇不快,才草草地结束了这次的召见。   嬴政可不管他们都是怎么想,他这次召见本来就是为了给那些寻隙欲动的家伙制造机会。这里毕竟不是在他的界中,又有人在暗中虎视眈眈,为了确保雒羽的安全,自从离开绿舒星后,他始终都是将雒羽放在身边。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借口,他还真没有让雒羽离开他的保护范围却不会让人起疑的理由。   当然他不主动晨旭也会想办法分开他和雒羽,到时他来个顺水推舟一样可以达到目的,可是那样的话行动的时机就不是掌握在他的手里了。他要猎的可不是两只温顺无害的小白兔,而是危险的雄狮与毒蛇,稍有差错,很可能就会打蛇不成被反咬一口。既然要设局,那自然是越稳妥越好,制胜的因素掌握得越多,成功的几率就越大,所以这至关重要的天时可不能交到对方的手里!   现在虽然没能抓住那条最大的鱼,但基本的目标都已经达成,这一次的收获足以让雒羽减少千年的苦修!   在嬴政微笑着喝茶的时候,有人却正在跳着脚地骂他,这位恨不得一口咬死他的仁兄自然便是那个两次在他手中吃了大亏的倒霉蛋!虽然这个男子有着独特的法门可以修补残缺的元神,可是想要将新修补的那一部分元神凝练到原来的水平却需要耗费很大的功夫,就更不要说这修补的过程是如何的痛苦了!   更重要的是嬴政很快就将回到元火界,一旦嬴政回界,他想要达到目的就更困难了!在别人的地盘上面对着两个顶阶强者,成功的希望基本上等于零。何况经过了这两次的事后,他对于嬴政已经有了几分惧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就算有一个看上去千载难逢的机会放在面前,他都不敢再动手,谁知道会不会又是陷阱!   虽然他能够自行修补元神,可那一样是有限度的,这样的事再来几次的话,哪怕是他也一样受不了。那该怎么办?难道放弃这一个再去找别的目标?可至清圣体哪有那么好找的,而这一个在净世的助力下进境之速快得无法想象,万一……   男子一口饮尽杯中的酒然后狠狠将酒杯砸在了地上,他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是为了什么!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才修到现在这样的地步,难道就这样功亏一篑?如果力量不完整,他凭什么去和“他”斗?凭什么去报仇?哪怕想拼个同归于尽也不可能!   那……他该怎么办?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四十九章 契机   净德宫中,防御阵中的雒羽身上水光已经连成了一片晶亮的水幕,并一点点地在缩小。当最终完全收入雒羽体内之后,端坐的雒羽醒来了。   睁开眼之后,首先映入她眼帘的就是坐在她对面的嬴政,一喜之下她急忙起身上前见礼:“陛下!”   虽然入定之中并没看到适才的变故,但是那突如其来的强横能量却也让她知道事情不对。只是要说是暗算的话,却怎么现在她不但不像上次那样地感觉不适,反而还得了天大的好处?   其实那个男子何尝舍得那几滴来之不易的衡灵清盟露,可是因为雒羽与嬴政签订了灵魂契约的缘故,现在想要封禁雒羽的神识,比之上次困难了不知多少倍!所以他只能心痛地拿出那样的顶阶神物,欲图借着雒羽的能量被全面激活的时候,籍着同源同属但却深厚了无数倍的能量以共振之法来影响她的神识,以此暂时切断她和嬴政之间的契约联系。要不然哪怕他能将雒羽劫走,可无论躲到再遥远再隐蔽的地方,也逃不脱嬴政的追踪。   而进入定境的雒羽并不是失去知觉和意识,也没有别的不妥,最多是让嬴政以为她在修炼,也不会引起嬴政的警觉而把他招来。可惜想不到下了重饵的钓钩不止没有钓上大鱼,反而将自己给拖下了水去,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难怪男子那样怒恨欲狂了!   看出雒羽的疑惑,嬴政将适才发生的事对她说了一遍,别的倒也罢了,可当听说适才和自己对弈的母亲竟是夜飞云假扮的时候,雒羽也禁不住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怪不得今晚母亲的棋风大异往日,却原来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只是……她这个做女儿的居然连自己的亲生母亲是别人冒充地都看不出来,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却不知这其实也怪不得她,要说夜飞云什么最拿手,也就是这变化之术了。这个家伙当年最喜欢的事就是表演。所以才会加入演艺圈。只是影视的竞争太激烈,往往一个小角色也有好几个人争夺,就更不要说是主角了。所以他才选择了从唱歌入手,来个唱而优则演,有了名气之后再入影视圈,就要容易得多了。   可是嬴政的出现使夜飞云的命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被带离了地球的他影帝自然是做不成了,可他的爱好却一直没变。以致夜飞云虽然提到修炼就头疼。可唯独对变化之术却情有独钟,因为这种法术可以使他彻底变成他所要模仿地人和物,这让他简直就象得到了最心爱的玩具一样的兴奋!   幻化之道虽然是小术,但任何事物一旦到了极致都会由量变产生质变,在夜飞云不停地参悟练习外加改进之下,到后来他一旦化身,简直就是全无破绽,比真人还真,而且就是修为比他高几级的都看不穿他的幻化!有一段时间这家伙简直是玩疯了,以至于满朝文武不停地闹双胞案。结果被嬴政狠狠地教训了几顿。这才收敛了一些。   当然也不是谁夜飞云都能变得一模一样,不过柳静可没有嬴政白起等几人那样无人能够仿效的气质风仪,夜飞云假冒起来自然是完全没问题。不过雒羽毕竟是柳静的亲生女儿。   而夜飞云与柳静接触的也并不多,为了避免一不小心露了马脚,他便用下棋来代替闲聊,免得言多有失。可问题是他也没见过柳静下棋,于是便唯有托词说是新学的棋路了。   结果,他的这个得意技能果然不负他所自吹地“除了老哥和暗夜,谁也看不破我地真身!”不止是瞒过了雒羽,将伺候了柳静几十年,对她熟得不能再熟的胡三也给骗得完全没起疑心,就更不要说压根就没有注意他这个凡夫俗子的那个男子了。   嬴政放下茶盏站了起来。这次地结果虽然不能算十分完满,但收获已让他很满意。就那几滴衡灵清盟露已经让雒羽修为大进,何况现在他的手上还有一颗幻宇玄灵珠。不过靠外力猛地提升一大截修为并不全是一件好事,根基的虚浮会使得以后的修炼变得事倍功半,所以助她稳定根基是刻不容缓的事。   何况……雒羽的修为越是精进,她的体质就越接近水之本源,水火共济之时就更为销魂!现在雒羽刚刚修为大进,看着面前越加透出清雅空灵之韵的美人,嬴政不禁食指大动。   他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让雒羽羞喜交加地面泛红霞。这么多年朝夕相处,她当然很清楚这种目光所代表的含义,更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被嬴政一把抱起地她将螓首偎依在那宽阔的胸膛上,这个怀抱就是她的天堂!   当嬴政在芙蓉帐中纵情肆欲的时候,承德宫中光尊一脸阴沉地坐在那里思考着以后的行止。这次的行动一败涂地,嬴政不日即将回界,而在元火界中还有一个暗夜。对上嬴政一个他已经没有什么胜算了,再加上一条元龙……   苦笑的光尊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那醇香的美酒此时饮来却满是苦涩。而让他烦心地事还不止是这一桩,还有那个自毁元神的男子也一样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虽然那个男子的形貌他从未见过,但却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而那个男子看他的眼神也很是奇怪,行为举止就更奇怪了!   上次只是听得嬴政说,可这次亲眼见到之后,不止没有让他能确定那个男子的身份,反而觉得疑点更多了!那种似是而非的感觉使得光尊的眉头越锁越紧,就象雾里看花,怎么都看不清楚。   对于那个男子的身份,如果能够确定是的话,那他就可以不用再管雒羽,这样他目前最大的难题就能迎刃而解,他也就不用那么伤脑筋了。说实话,他实在是不想和嬴政这个难缠到了极点的家伙交手!如果能够确定不是,那他也能不要再浪费人手去搜查那个男子的行踪,集中全力来解决眼前的难题。   可是现在却偏偏两个都有可能,使得他只能两线同时进行,原本就困难重重的事现在成功的希望更是渺小!   在他自桌上的酒壶中倒出最后一杯酒的时候,晨旭踏进了房门。走到光尊面前,他双腿一曲便跪了下去,羞愧地低下头,道:“师尊,弟子无用,没能完成师尊的托付,反而……”   “起来吧,这事不怪你。”光尊看着这个最小的弟子,叹了口气让他起来。   这次的事实在是怪不得晨旭,光尊给他的任务是引开嬴政,今晚嬴政的确是和雒羽分开了,虽说这是嬴政主动的,但结果都是一样,所以事实上可以说晨旭的任务已经是完成了。至于弄成现在的模样,那也只能怪光尊自己没算准,又太过自信,才一头撞进了别人设好的口袋里。   晨旭站了起来,看着叹息的师尊,神色也不禁黯然。他自然知道两位至尊之间的交锋,光尊一旦输了会是怎样的后果。而这些年通过研究秦史和收集的各种有关于嬴政的资料,对这位帝王的了解越多,他为师尊的担忧便多上了几分。现在光尊的情势可说是不妙到了极点,几乎已经陷入死局,别说是占领上风,就连扳成平局都是一件难之又难的事!   都说有事弟子服其劳,可他这个徒弟却实在是没用,不能像大师兄一样代师尊管理界天,更不能像二师兄一样为师尊出谋划策,师尊难得交给他一件任务,还给他办砸了。现在看着师尊伤神,他却只能在一旁着急,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没用的晨旭难过地垂下头去,无意中瞥到手腕上系着的一块玉饰,他忽地眼睛一亮,等等!也许……   猛然抬起头来的晨旭语声有些急切地对光尊道:“师尊,这些年弟子在元火界,无意中探听到一件事,或许对师尊会有些帮助!”   “哦?”光尊并不怎么抱希望地问:“什么事?”   晨旭当即将那件他原本听过便丢到了脑后,完全便没有放在心上的事说给了光尊听。虽然他也不确定这件事对于光尊是否真的有帮助,但总是一个可行的方案,试试也没有坏处。万一侥幸成功的话,不说彻底翻盘,起码也能扳回几分劣势。   光尊看着晨旭交给他的那块晶石中投射出的丽蒂亚的影像,问晨旭:“你能确定?”   晨旭肯定地点头,光尊忽地大笑了起来,重重地拍了几下晨旭的肩膀,道:“好!好!看来本尊的运气也不是太差!果然不愧是本尊的好徒弟,此次若能成功,你便是最大的功臣!”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五十章 助手   “什么?要本尊将精血赐予这么个一点根基都没有的凡人?”   第二天,嬴政派人将光尊请到了重华殿,压根就没有问光尊半夜来找他有何事,而是开口就提出了两个要求。   第一个他决定收下晨旭这个学生,教授王佐之道;第二个他要光尊赐给雅格一滴精血。   这第一个要求光尊是求之不得,自然是一口答应,可第二个要求就让他无法想象了!看看雅格,这个年轻人根本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凡人,虽然是比较稀有的光属性体质,可资质也并不高,横看竖看也看不出他有什么资格能成为嬴政的学生。先是恒波,再是这个雅格,还有一个明海,这三个在光尊看来根本和晨旭没有半点可比性,可看嬴政的态度却好似对这三人的重视远在晨旭之上。   看着嬴政,光尊实在不明白嬴政是出于怎样的考虑,这个家伙看事物的眼光好像和他总是有些不一样。不过虽然不明白,可光尊却也知道嬴政是绝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的,他能看上眼的人物必然都有其特殊之处。这个雅格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光尊看不出来,可嬴政既然肯在他身上花力气,那他对于嬴政就一定很有用。而现在的光尊削弱嬴政的势力都来不及,怎肯再为他增加羽翼!   可就在他仔细地打量了雅格几眼之后准备找借口拒绝的时候,嬴政的一句话让他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言辞又给咽了回去:“是阿,朕在为你培养将来的得力助手,你已经是坐享其成了,难道连一滴精血都舍不得?”   将来的得力助手?光尊一愣之下再度看向雅格,就凭这个小子?能够帮得了他些什么?   见他望着雅格直皱眉,嬴政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反正他也没打算要瞒着光尊。这对于光尊来说根本就是件求之不得的事,当初光尊将晨旭塞给他做学生,固然是想在他的身边安插一颗棋子。但明里的那个理由也并不全是借口。   照光尊的性子,最好有人能够帮他抗下所有的担子,能够让他舒舒服服地做一个甩手大掌柜。其实光尊最中意地人选就是嬴政,要是嬴政能够成为他的副手,那他可就是真的可以完全不用操心了!可惜这也只能想想而已,除非是他能在这场争夺中胜出,否则他根本没有指挥嬴政的权利。是而他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将自己的小徒弟送到嬴政那里。只要这个弟子能够学到那位帝王十分之一的本事,那就已经可以胜任整个体系的管理工作了。   可惜的是学任何事都是要讲求资质地,而晨旭在修炼上虽然是个奇才,但要学王佐之道,那资质就连中等都算不上!这次嬴政肯答应收下他,也是看在他与光尊的关系上。   元光界可不像未来的元水界,恒波和明海虽然现在修为极低,但等到雒羽能够开界之时,作为元水界的第一批住民,那些后来新升上去的神不可能有一个修为能够超越他们。而元光界却是一个已经完全成熟的界天。里面高阶的神比比皆是。在这个向来以修为为第一衡量标准的界中,雅格这样一个外来的低阶神却要踩到上神主神们的头上,只怕没有一个神会心服。所以必须要给他找一个挡箭牌!   最有资格做这个挡箭牌地无疑就是光尊那三个既有修为又有身份地弟子,其中晨曦已经死了,晨光太傲,不是那种甘为人下的人。而且他现在已经是光尊的代理人,从他地所为来看,他的权欲也不小,再加上修为远胜雅格,要他到时成为雅格的助手,那是绝没有可能的,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晨旭了。   晨旭虽然不是做一把手的料。但在经过一番教导之后,安守本分的他做做辅助工作还是可以的,何况他主神的修为,不好好地利用也是一种浪费。而光尊是只要有人能替他顶杠,是谁他都不会在意,所以就算他知道了嬴政对雅格的安排也只会更尽力地协助,而不会从中破坏。   “创始,恕朕直言,你那一系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不相统属。各自为政也就罢了,甚至大多还在互相攻伐,简直是一塌糊涂,混乱得让朕都看不下去!虽说有竞争才有进步,但那也得是良性竞争,可现在却是在恶性循环。这样地情况造成的后果你也该知道,力量大多都用在了内耗上,就算是在必须合作之时也无法做到协力同心。办事拖拉、效率低下,更不要说还有阳奉阴违,轻慢上命的情况发生。这不止会拖累朕这一系,对你那一系危害更大,你难道准备就这么一直放任下去?”   对于嬴政这样丝毫不留情面的责问,以光尊的淡定也不由地一阵脸红。这个问题他何尝不知道,可是一个严谨的体系就必然需要严格的管理,看看这样一个庞大的体系他就已经开始头疼,要他向嬴政看齐,他估计自己绝对支持不了多久就要崩溃了!   所以他虽然在嬴政这一顿近乎训斥的责问下有些着恼,但却又发作不得,只能有些尴尬地道:“那个……你也知道,本尊并不长于治理,所以才将晨旭送到你处学点经验……”   “可是就象修炼一样,学什么都要讲究天分地,有很多东西并不是想学就学得好。虽说勤能补拙,但在某些领域这一条却并不适用,而晨旭却恰恰并没有这方面的天分。不过朕也不能眼看着你那一系就这样下去,所以朕便另外为你找了个人。”   光尊双眉猛然一挑,他当然不笨,话说到这里哪还不明白嬴政的意思。再度望向雅格,这个他原本完全没有放在眼里的小子立刻变得顺眼了起来,想到之前也是一样资质平平的恒波,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毫不出奇的小子却能得到嬴政的青睐了。   “好!本尊答应!”   别人在为他培养助手,他要是连一滴精血都不肯舍那也太说不过去了!其实他也知道嬴政是从来不肯做亏本的买卖的,哪会那么好心花精神为他培养人才。晨旭是那种非常死心眼的人,哪怕是在嬴政身边放个千八百年,也绝不会变了节,所以光尊很放心。而这个一开始就是由嬴政一手教出来的小子,到时候心会向着谁那根本就用不着说!   只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到时候只要雅格进了元光界,他便有治他的方法!而如果雅格学成之时他和嬴政已经分出了胜负,那就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若是他胜,连嬴政都得听命,何况是这个小子。若胜的是嬴政,有这么个帮手,那他到时也可以少受点压榨。所以无论怎么算,他都不会吃亏,哪还有不同意的道理。   而旁边的雅格早已经震呆了,虽然知道嬴政对他似乎很是器重,可是没想到居然会器重到要收他做学生的地步!这样的身份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那根本就是一条青云之路!从朝不保夕的质子一跃成为天子门生,这样巨大的落差让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小子,你过来。”   光尊的召唤哪是半点修为都没有的雅格可以抗拒的,根本连一点迟疑都无法升起,他就不由自主地走到了光尊的面前跪倒在了他的脚下。光尊抬起右手,用拇指的指甲划破了中指,然后就点在了雅格的额上。   一滴七色光影变幻的鲜血渗入了雅格的肌肤,雅格浑身一酥,象是被整个地浸在了温水里,那种舒适到了极点的感觉让他差点忍不住呻吟出声!   其实元尊的精血岂是那么好受的,尤其他还是一个全无半点修为的凡人。若非光本就是创生之力,而光尊看在以后的闲适日子就着落在他身上的份上又加意护持,这一滴精血入体就绝对不是温水而是滚油了!   办完了这件事后光尊便开口告辞了,既然嬴政没有问起他来的目的,他也乐得装糊涂。反正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也没必要在这事上纠缠。   看着他离去,嬴政手指摩挲着手中的茶盏,双眸微微眯起。昨夜晨旭去承德宫的事他自然知道,不过在表面宽松实则极为严密的监视下,晨旭绝没可能探到什么机密的情报,是而他也没有设法阻止。可今日见到光尊之时却发现他一扫昨夜的懊恼之色,看上去精神焕发,倒象昨夜胜了一局的是他一样,这就有些蹊跷了。   在嬴政的沉思中,一人自殿外走了进来,看到嬴政他立刻露出了笑容。快步上前,他施礼道:“父皇!”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五十一章 嫉妒   当应召而来的恒波等人踏进重华殿的时候,殿中的情景让他们全都一阵愣神。   一个黑衣人跪坐在嬴政的脚边,上身趴在他的腿上轻声地和他说着话。而嬴政则满是宠溺之色地轻抚着他的头。那种温暖的笑容和柔和的眼神,就连雒羽都从未在嬴政的身上见过,就更不要说其他人了。此时的他再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威严帝王,而只是一个慈爱的父亲。   看到他们来了,嬴政轻轻拍了拍那黑衣人的肩膀,那人恋恋不舍地松开了环抱着他的手臂,转头望向殿门,进来的几人这才看清了他的形貌。   这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那和嬴政极为相似的容貌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定是有着血缘关系。再加上嬴政刚才的神态,那他的身份也就不是很难猜了。眼前这个用淡漠的眼神看着他们的少年,想来就是嬴政唯一的皇儿,大秦的太子殿下——嬴暗夜!   在踏进殿门的几人盯着暗夜有些发愣的时候,暗夜也一肚子不高兴地看着他们。自出生以来他和嬴政一共只分离过三次,而这三次中就属这次时间最长,竟然一别就是快二十年!虽然利用星镜也能时常见面,但影像和真人那是完全的两回事。好容易盼到父亲回来今日得以相聚,暗夜的思念之情就如决堤的洪水般全都奔泻而出,恨不得象以前般化为原形钻进父亲的怀里好好撒撒娇!   正在享受着父亲的抚慰的时候,却有人来打扰,暗夜自然是大为不高兴。他虽然不像别的元龙一般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可他的感情也只是相对于嬴政而言,对待其他任何人与物的态度依然和别的元龙没有什么区别。再加上现在心中不爽,看几人时的眼神就更冷淡了。   他不高兴,有人比他还不爽,恒波看着贴靠在嬴政身边地暗夜,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情绪难以抑制地自心底升起。那种情绪叫做嫉妒!虽然早就知道嬴政有个皇子,可是没见过嬴政对暗夜的态度便无从比较。这么多年朝夕相处,再加上离开齐云之后所发生的事,让恒波很清楚地知道嬴政是那种理智始终凌驾于感情之上的人,这种性格再加上帝王之尊的矜傲,注定了他哪怕心中对一个人好,也不会明显地表达出来。何况帝王家的亲情都不会很浓厚,就算是父子也一样不会很亲密。在他想来嬴政对待他的皇子最多也就是和对待自己地态度差不多了。   可是想不到他今日竟会在嬴政身上看到这样绝难想象的一幕!这对于一个父亲来说非常平常的行为出现在嬴政身上,那代表着的是怎样的含义恒波再明白不过!若不是真的将这个儿子疼爱到了骨子里,嬴政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敛尽所有的锋芒与威凛,展示出这样温情的一面的!   虽然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是嬴政地皇子,老子疼儿子,那是天经地义地事。可恒波却依然禁不住心中酸意直涌,就好像自己最珍视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一样!别的任何事他都能冷静面对,唯独一遇上和嬴政有关地事情,他就立刻不知道把这么多年来锻炼出的养气功夫都丢到哪里去了!那种无法抑制的羡慕嫉妒甚至是敌意,连他身边的明海都察觉到了一些。就更不要说是嬴政和暗夜了。   暗夜的眼神又冷了几分。恒波望着他的目光中流露出的敌意在他看来已经近似于挑衅了!元龙的威严岂容任何人冒犯,可是杀意才自一涌,就被嬴政按上他肩膀的手给压了回去。被制止的暗夜望向嬴政。嬴政微笑着抚了抚他地头,立刻他便将恒波给丢到了脑后。   抱住嬴政的手臂亲昵地将脸贴上去蹭了蹭,这是他在龙形之时表达依恋最惯常的方式,太长的时间养成了习惯,以至于能够化作人形之后也改不过来。可是他这样的举动对于恒波来说简直就是在示威,根本就是火上浇油,使得恒波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   看着狠狠瞪着暗夜的恒波,嬴政微微蹙了蹙眉。虽然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刻意地培养出了恒波对于他的感情作为束缚烈马地缰绳,可是却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原本只是想要培养出恒波对他的一种心理的依赖性与绝对的信服感而已。可也许是自幼丧父,而父亲的病逝又使得失去了保护者的恒波受到权臣的威胁的缘故,使得恒波将那份对父亲的孺慕之情,也给转移到了他这个在恒波最需要的时候担起了保护和教导之责的人身上,以至于现在造成的效果好像太过好了一些。   这样一份深厚的感情自然对于加深控制力很有好处,可感情是把双刃剑,同样也会产生负面影响。就如现在,恒波这种对暗夜的敌意对于他们以后的合作会产生很不利的影响,这是嬴政绝不愿看到的!   有生至此女子为了他争风吃醋。斗得你死我活的事倒是没有少发生,可是想不到这次引起这种强烈的嫉妒心和独占欲的居然会是亲情!看着一见面就不对盘的两人,嬴政有些头疼地摇了摇头,唤道:“恒波。”   这一声唤,总算让恒波的目光从暗夜的身上移了开来,应道:“在。”   “你好像看到朕的皇儿不太高兴?”   “朕的皇儿”四字让恒波心中一抽,垂下头去道:“没有。能够见到太子殿下恒波高兴……高兴得很。”   其实他也知道他根本就没有与暗夜比较的资格,可是女人嫉妒起来固然是不可理喻,男人其实也好不了多少。就算明知不应该,可他就是看这个能够得到嬴政这样疼爱的家伙不顺眼,那张酷似嬴政的脸更是让他觉得不舒服!   嬴政也知道他的言不由衷,看样子这次这个让他意想不到的问题出得还不小,不过现在却并不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时机,待到回界之后再说吧。是而他也没有挑破,淡淡一笑道:“其实你也的确应该高兴,有暗夜为助,朕就能够带你们回京了。”   几人一愣,不明白这位大秦的太子和他们能不能进京有什么关系。看着几人的不解之色,嬴政道:“我大秦的国土其实并不只有外界所知的这一部分,星领只是最底层的基础,在这之上还有界领与王界。这三层并不是按星域的等级划分的,而是按生命的等级划分的。星领居住的是凡人,界领居住的是仙魔,而能进王界的则只有神。大秦的帝都就在王界中,而除了雒羽和晨旭之外你们却都只是凡人,为了能让你们有资格进入,必须经过一点手续。”   其实只是要带几人回界的话,对他这个创界之主根本没有什么难度。可是麻烦就麻烦在必须要保持住恒波、明海以及雅格三人的原本体质。元尊的精血是何等霸道,而身为本源的他们本就是万物的起点与终点,一旦度入人体,除了其余两种本源之体之外,无论这人原本是什么体质,都会被同化。所以嬴政才会要求光尊给雅格一滴精血,以抵御自己即将度入雅格体内的精血的同化力。   至于恒波和明海两人,雒羽虽然还未成道,但经过了二十余年的火源体的淬炼,体质之纯粹要远远胜过她的境界,质量上虽然还达不到标准,却已经可以通过数量来弥补了。这些时日嬴政用她的精血提炼出了两颗血灵珠,倒也勉强能够让恒波和明海过关了。   只是光有这些还不够,水之本源虽然和其余两种比较亲和,可也没到水乳交融的地步,一样是有排斥性存在的。尤其还是在雒羽这个完全没有控制力的候选者身上提炼出来的,这种排斥性就更难消除。而光之本源就更不用说了,嬴政所代表的火之本源根本就是死对头,所以必须还要有一个成为屏障的媒介,能成为这个媒介的,也就只有暗夜的混沌之力了。   是而嬴政才没有直接回界而是来了行宫,固然是安下金钩钓蛟龙,其实也是在等暗夜。   他这里淡淡地一番话,却将恒波等几个听得瞠目结舌,这这……不是在开玩笑吧?凡人,仙魔,神?这不是净世尊教圣典上的教义吗?难道这不是编出来的,而是确有其事?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们都不得不信了。嬴政站了起来,额上浮现出三朵相叠的暗金色火焰,火焰光影摇曳,不像是图纹,倒像真物一般,与此同时他的眼睛也化成了暗金色。   暗夜也跟着站了起来,眉间浮现出的龙纹每一片鳞片都像在呼吸一样地微微张合,此时的他透出的是和嬴政一样的凛然威势。   “暗夜,可以开始了。”   随着嬴政的话音,一声龙吟声中,暗夜举起了手。   (第七卷 疑云重重 完) 第八卷 水之元尊 第一章 进阶   是夜,元火界中。   合上了手中的文献,恒波揉了揉额头,到现在还无法相信世上竟有这样的事!这已经是对他的认知的第二次颠覆,原本以为星际文明的存在已经是很不可思议了,可没想到还有更离谱的!   原来仙魔神尊竟是真的存在,而他现在就在神的世界中。自从到这里安顿下来,他就迫不及待地查看有关于界领与王界的资料一直到现在,若说之前研读的那些关于星领和星际文明的资料让他明白了宇宙的平面结构和组成形态的话,那现在所看到的就是宇宙的起源和立体结构了。   在基本弄明白了几界的关系和由来之后,恒波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幸运,无数生命梦寐以求的梦想却在不经意间就降临到了他的身上。永恒的生命、不衰的青春,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抵挡的诱惑!而他所付出的不过是一个还处在原始文明阶段的小小国家,其实就连这点付出他都不能算是吃亏,交出了国主之位,得到的却是大了无数倍的权利,用一颗芝麻换来一个西瓜,怎么算都是他占便宜!   先生果然是真心的待他好,正如先生所说,他花了那么多时间与精力,想要的并不是小小的齐云,而都是为了他和明海。可是暗夜的存在却像一根刺牢牢地钉在他的心上,他是多么希望先生也能用那样的眼神看他,也能那样充满慈爱地抚摸他的头,能够允许他靠近身边做出亲密地接触。但这些都只是梦而已,他虽然视先生如父,可对于先生来说,他却只是一个可堪造就的学生,只是如此而已。   而他哪怕再渴望,也无法将那种渴望诉之于口,嬴政所给予他的已经太多,他完全没有资格再要求什么。而暗夜却不一样。作为亲子,父亲的疼爱对他来说完全就是应得的,血浓于水,这一点是恒波哪怕再不甘心也无法否认的。大秦的太子,皇室的嫡裔,那血管里流地血是多么高贵多么地让人羡慕啊!正因为知道其实自己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才使恒波的心更为刺痛!   可是现在,嬴政却将他交给了那个他最不想面对的人。要他暂且跟着那个人学习,给那个人打下手,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最大的折磨!他也知道嬴政没有时间,一回来就召集众臣议事,以解决这些年积留下来的问题,也知道嬴政对他的期望,希望他能够尽早成才,可以独当一面,为君分忧。可是人最难战胜的就是自己,就算知道不该。就算知道没有希望。可他却做不到平静地去面对这样地结果!   月宁宫中,雒羽也和恒波一样地睡不着。自从她跟了嬴政之后,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独守空房。她知道嬴政结束了明和殿议事后便去了甘宁宫。和后妃分离了这么久自然要好好慰籍一下,这并无可厚非,事实上能够独占了嬴政这么长时间她也应该很满足了。   可面对孤枕冷余,她却依然禁不住失落与幽怨。依偎在那个温暖的怀抱中入眠已经成了习惯,离开了他那熟悉的气息,她根本无法入睡!   作为陪伴她的姐妹,雷冰和秋雅也留在了月宁宫,她们不算是宫女,嬴政没有给她们任何任命,只是以客人的身份住在这里。   此时两人也都没有回房去睡。看着神情怅然的雒羽,两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   帝王三宫六院本是平常,既然决心陪王伴驾,对于这样的情况早就应该有着心理准备。只是很多时知道归知道,真到事到临头,却依然无法坦然面对。   其实两人自己还需要别人来安慰,原本以为雒羽已经是美绝人寰了,可没想到嬴政的那几个后妃也不比她稍逊。而这里当真可说是美女如云,就连一个普通的宫娥的姿色也远在两人之上。到这时。两女终于明白为什么嬴政会对她们完全不屑一顾,在这里她们连中上都算不上,怎么可能令看惯了各种绝色地帝王动心!   饱受打击地两女现在已经对家族交付的任务不抱任何成功的希望,就算是近水楼台,那也得有吸引别人摘取地本钱,而她们的本钱,基本上没有。   对于两女的心思雒羽其实也知道,但是经过了雒沁的教训之后,她明白了有些时候好心也会办错事,有的时候冷酷其实也是一种慈悲。所以这次她不再伸手给予两个姐妹任何帮助,还是一切顺其自然吧,若是不能打动陛下的心,就算她帮了也一样没用。   心中一声幽幽的轻叹,雒羽在已经快要进入收官阶段的棋盘上落下一子。其实三人的心思全都不在下棋上,只是长夜漫漫,无法让自己沉入梦乡的她们只能找点事情来打发时间。   有人欢笑有人愁,此时甘宁宫中地情况和月宁宫正好相反。太久的离别使得一向端庄的王媚格外痴缠,而嬴政对这个心爱的妖娆也颇为想念,都说小别胜新婚,使得原本就已极为旖旎的春情更是热烈似火!   香汗淋漓的王媚已经是强弩之末,要是平时早就投降讨饶了,可是这次却依然咬着牙坚持着。紧搂着压在身上的虎躯,她痴痴地凝望着正在侵犯她的男人,伴随着勾魂的呻吟自那樱唇中吐出地是一声声满蕴着深情的呼唤!   而她这样痴迷地神态就像是催情剂,使得嬴政的情欲更为高昂,越加猛烈地鞭鞑之下,使得王媚没过多久就陷入了半昏厥的境地。就在她进入这种半昏半醒的状态中时,她的身体暮然绽放出耀眼的金光,原本淡金色的光芒颜色越来越深,慢慢向着黄金色转化,而她额上浮现出的一个神文颜色也一样在变化,但却是越变越淡,渐渐地模糊不清。   嬴政的动作猛然一停,原本充满了欲焰的双眼中露出惊喜之情。进阶?   他虽然并没有将当年得到的那些高阶神婴赐给这些后妃们,但这么多年雨露润泽,他的后妃进境极为快速,已经到了天神的后期,再上一步就能迈进上神之境。不过就象白起和王翦花了近千年时光都没能迈过那一道门槛成就主神之位,就这一步之差已足以让修炼得并不勤奋的几女花费几百几千年去跨越了!   可是这次回来后,他却发现不过是短短二十年不到,几位后妃竟全都是修为大进,已经到了天神的顶阶,而现在更是开始突破,即将进阶!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个好消息,他正缺界领呢,而一个上神的诞生就意味着一个新界领的出现。   当即嬴政一口吻上王媚的樱唇,以舌搭起了天地之桥,同时一缕精气自结合处度入了王媚的体内,助她冲关。得到强大助力的王媚身上的光芒登时暴涨,转化的速度增加了几倍!而额上原本已经变成了一团模糊的影子的神文印记又清晰了起来,不过形状却已改变,再不是原来的样子。   在再一次爆发般地扩张之后,王媚身上的光芒整个地变成了最灿烂最纯正的黄金色,闪了几闪之后稳定了下来。额上的神文也完全固定,并且变成了和她身上的明光一样的颜色。   其实王媚这样修为大进的原因并不离奇,说到底还是因为嬴政的缘故。   平时他临幸后妃时虽然并不吝惜元阳精气,可有幸承接者想要完全炼化却并不容易。更何况几女的心思全都在他身上,从来就没有花多少精力在修炼上,以至于这么多时间下来,几位后妃体内都郁积了不少他的精元。而这次嬴政离朝日久,几女相思入骨无以排解,便拼命地修炼,欲图借着入定来暂时缓解思念的折磨。   在这样疯狂的修炼下,那些留在体内未曾消化掉的精元被她们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完全炼化,自是修为大进,离着上神之境还差临门一脚。而久别重逢之下的激烈缠绵就成了一块敲门砖,在肉体和意识全都被忘我的缠绵激发到最高点,形成了和谐的共振之时,进阶的变化便被引发了。   看着成功进阶之后陷入了沉睡的王媚,嬴政放声而笑。一个新生的上神还不至于让他这么高兴,可是如果有可能一下子得到五个新的界天,而这五个新的界天可以大大缓解星领对于界领的需求,那就足以让他如此开怀了!   “来人!”嬴政唤道:“传丽妃!” 第八卷 水之元尊 第二章 问题   第二天当嬴政醒来时,满床的玉体横陈。昨夜嬴政将其余四位后妃全都召了来,而四女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在他的助力下全都成功进阶,就连基础最差的陈纤云也不例外。现在只需等到几女的境界稳固下来,大秦就可以多出五个新的界领了,而有他的相助,这个稳固境界的阶段绝不会超过十天!   这自然是让嬴政极为高兴,而昨夜久别重逢之下恨不得将自己揉进他体内的五位爱妃让他生理上也一样获得了极度的满足,这就让他的心情更好了!   看看卯时将至,准备去上朝的嬴政挪开了紧缠在身上的好几条粉臂玉腿才从香艳的脂粉阵中脱出身来,不过他这不算小的动作,将几女也给弄醒了。醒来后的五女撑着酥软无力地身子也起了身,如果不是实在爬不起来,再累她们都会亲手伺候嬴政沐浴更衣,而不愿假手宫娥内侍。   在浴池,一场鸳鸯浴洗下来,面对着五个活色生香、身无寸缕的大美人,嬴政自然是不可能象柳下惠一般老老实实的,使得浴池中不时地传出令人骨软筋酥的娇吟声。出浴之后,在五个爱妃的伺候下穿戴整齐的嬴政神清气爽地上朝去了,而五个被他大逞手足之欲下挑弄得浑身发软、满面桃红的美人,则慵懒地穿上衣裙各自回宫。刚刚进阶的她们必须尽快稳固现在的境界,不然根基不稳很容易出乱子的。   身为后妃,并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她们必须具有深厚的修为,所以嬴政从来不逼她们修炼,而她们也一样并不在意自己修为的深浅。在她们看来,修炼远远不如亲手为嬴政做一件衣袍、烹制几道可口的菜肴、或是编支新的歌舞等等博君一笑来得重要!   不过虽然不看重,但这次意外的进阶依然使她们很高兴。嬴政虽然从来没有对她们说起过政事,但一个新的界天对于国家意味着什么五女都还是清楚的。因为这个原因今日心情极好地嬴政显得很高兴,而能让嬴政高兴就是她们最大的心愿。所以一向无心修炼的几人一反常态地积极了起来,恨不得明天就能开个界天出来奉献给嬴政!   景华宫中。恒波丢开手中的书站了起来,在房中烦躁地踱着步。   本来他一大早就该前往军机处听候暗夜的安排,可他却一直在宫中赖到现在,迟迟不肯出门。他也知道这么躲着不是办法,但是想到要接受那个人的教导,他就浑身不舒服!   正自心下烦乱时,一个内侍进门来,向他一礼后恭声道:“恒波公子。陛下召您前往明和殿。”   恒波闻言心中一跳,先生召他?可怎么想已将他交给了暗夜的嬴政都应该没什么事需要找他,莫非……   不过嬴政相召,可由不得他磨蹭,是而整了整衣冠,他便跟随着那个前来传谕的内侍前往觐见。   当恒波来到明和殿地时候,嬴政正在听李斯的禀奏,看了他一眼之后就没再做任何表示,而李斯也是一样,语声微微一顿之后便又继续了下去:“……虽然这些国家名义上都隶属于光之一系。但其实元光界对下属的界天控制都不怎么得力。就更不要说是凡间的势力了。这次对我大秦出手和有意出手的大多都不是某个光神的嫡系,甚至和元光界根本没有什么紧密的联系,但却居然应命参与了这样几乎是送死的行动。其中实在是大有蹊跷!”   嬴政的手指摩挲着手中那一块刚刚看完的玉简,这次地事的确是很有问题。那些各国的掌权者应该很清楚,想要与大秦一战,除非是所有的一等国和二等国都联合起来,那还有些胜利地希望。可是姑且不论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有多少,哪怕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但胜利的天平也依然是向着大秦倾斜的。   虽说他们全部联合起来之后的疆域和军力可以与大秦扯平甚至略占优势,但光是指挥系统的紊乱就已经是一个难以克服的致命伤,一盘散沙要对付一只握紧的拳头,估计给一拳击溃的可能性占了百分之八十以上!更何况现在不过只是几国地联合就敢向着大秦挑衅。简直就是找死!   这一点元光界其实也很清楚,晨光压根就没指望着那些国家能够挤垮大秦,只是想制造事端逼嬴政回国而已。说白了他只是将那些国家当成了弃子喂给大秦吃,他是不是自己的东西不心疼,可那些国家的掌权者难道脑子进水了?如果这些动手与准备动手的国家都是光神们的嫡系也还说得过去,但偏偏却有一大半都不是。元光界的掌控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一道神谕就能使得那些国家明知是火坑还往里跳?   在旁边听了个大概的恒波也多少猜到一些他们在伤脑筋的问题,忍不住插口道:“会不会是那些什么仙啊神的用了迷魂术?”   一句话让嬴政和李斯地目光都移到了他的身上,见嬴政没有开口的意图,李斯便担起了解说之责:“这个可能不成立。陛下和光尊共同立下了铁律。上界生命决不准无故对下界的生物动手,更不要说是对凡人施用法术主动挑起战争了。而若是同一层次的生命,身为执政者哪个身边不是戒备森严,别说是自体进化的文明,就连以科技为主的文明也一样有对付这种精神层面手段的有效方法,想要得手很困难。一个两个也还罢了,可现在光是那些跳出来的就已经有二十多个,别说还没有动手的了,尤其又是在同一时间内,那就更不可能有这么高的成功率!当然,事情也并非绝对的,律法再严也禁绝不了违规者,不能因此便否决了这个可能性,所以天目司依然在第一时间便进行了这方面的调查,结果并没有在那些提出以及赞同与我大秦为敌的人身上发现任何施法的痕迹,更没有发现上两界遗留的气息,所以这个可能已经被完全排除。”   恒波还没听完李斯的解说便讪讪地低下了头去,暗骂自己多嘴,这么明显的问题,自己这个对星际文明和高级生命没有多少了解的人都能想到,先生怎么可能想不到?想到刚才开口为他释疑的是李斯而不是嬴政,他的心中不禁一沉,先生为什么不再像以前般纠正他的错误,哪怕是训斥也好啊,难道是在生他的气吗?   忍不住偷瞄了一眼嬴政,却见嬴政根本没看他,而是凝望着面前的虚空思考着什么。片刻的沉默之后他开了口:“传谕天目司,朕要晨光的一切资料,越详细越好!尤其是他投入创始门下之前的经历,最好自出生开始,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朕挖出来!还有,近期对元光界的监察还要加强,任何异动都不能放过!”   想到昨日上午光尊离去之时的样子,嬴政就心中存疑,还是盯紧些的好,多防着些总没错。   “遵旨。”李斯躬身领命,看了看站在旁边的恒波,他识趣地道:“微臣告退。”   听嬴政“嗯”了一声,李斯便回自己的办公之所去了,他手中也有一大堆事等着处理呢!   嬴政靠在了椅背上,看了一眼低头站在那的恒波,道:“为什么没有去军机处?”   这次他离朝太久,积压下的政务着实不少,以至早朝一直拖到辰时末才结束。刚刚下朝到了明和殿,就听暗夜派人传报说恒波没有按时前去报道,他派人去催了两次,恒波却依然迟迟不来。听到这样的消息嬴政自然不会高兴,他已经够忙了,实在是没有时间再来顾着这几个学生,才将恒波和雅格交给了暗夜,而明海和晨旭则交给了李斯。可是没想到一向听话的恒波这次居然会抗命,在这种时候还给他添乱!   恒波自然听得出嬴政话中的不悦之意,这次先生召他果然是为了这件事。心中对暗夜的不满又增添了几分,那个家伙居然在嬴政面前告他的黑状,真是恶劣之极,半点品都没有!心中不忿,可他却无法对嬴政解释,难道告诉先生他是在吃暗夜的醋,所以不愿去面对那个横竖都看着不顺眼的家伙?   看着看着头垂地更低却闭紧了嘴不说话的恒波,其实嬴政不用问也知道其中的缘由。微微蹙起眉,这次的问题比他估计地还要严重!本来是想忙过这一段之后再来解决这个问题的,可是看样子需要现在就和恒波好好谈谈了。 第八卷 水之元尊 第三章 父亲   “朕明白你的心意。”   就在恒波以为这次一定会被嬴政狠狠责罚一顿的时候,却听到了这么一句。猛然抬起头来,恒波看着并没有如他想象地那样沉着脸的嬴政,心跳不禁加速!先生说明白他的心意,指的是什么?难不成会是……   嬴政看着他,又道:“自朕与你相遇,依秦历算,也有快二十年了吧?”   恒波点头,想起当年在齐云修政殿遇见嬴政时的情景,心中一阵暖意涌起。那时真的是少不更事,竟然对着先生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甚至还想赶他走!而就是这个让他一开始怎么看都不顺眼的男人,不只助他铲除了奸臣,夺回了属于他的权利,更让他有能力开疆拓土,威震诸国!   可以说如果没有先生,他决不可能有今天!哪怕没有给奸臣害死,也一定成了亡国之君,以身殉国了。父母给了他生命,而先生却使他的生命能得以在荣耀中延续下去!所以他感激先生,更爱戴先生,那种敬爱早已超越了师生的界限。在他的心中,先生就是一个最完美的父亲,可是在行宫中看到的景象却打破了他的美梦,那么残忍地点醒了他,这个父亲并不是属于他的!   在恒波想着心事的时候,嬴政的话语还在继续:“可是暗夜在朕的身边承欢膝下却已经有数千年了,他自出生起就与朕形影不离,到现在一共也只离开过朕三次。暗夜是个好孩子,真的是个好孩子!若是没有他,朕绝不会有今天!数千年来生死与共,这份感情早已浓烈到了极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斩断,更没有任何人可以比拟!你明白吗?”   他已经说得这么清楚,恒波怎么会不明白!这当头的一桶冰水浇得本已心中酸楚的他更是透心凉,可满心的酸痛与不甘却根本没有办法吐出来。有的时候亲情或许不一定需要血缘的联系作为纽带,但时间和相互的付出却是不可或缺的因素。而这两点他相比于暗夜一样是天差地远!   二十年都不到地岁月怎么能和几千年相比?更不要说听嬴政的话意,暗夜对于他还有过救命之恩,而自己,仿佛除了接受先生的恩惠就再也没有任何回报的地方了!   恒波悲伤而又无奈地黯然垂下头,心痛中更有一种恐慌在蔓延。既然看起来先生什么都知道,那么他不肯去军机处的原因先生一定也清楚。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他对于暗夜的恶感很没来由,而希望嬴政疼他这个外人胜过疼自己儿子的愿望更是可笑!想来嬴政对于他这样的贪得无厌与不知自量也一定很是不喜,是而才会这样挑明了地和他摊牌。好让他清醒一下,明白自己到底是怎样地身份和处境,而不要这样天真地痴心妄想!   生怕嬴政后面说出更绝情的话来,到现在恒波已经很清楚,如果他和暗夜起了冲突,会被嬴政舍弃的一定是他!心中忐忑的他不安的等待中,嬴政却迟迟没有再说话,片刻的沉默之后,脚步声响起,慢慢地步下云台向他走近。   当被两条健臂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的时候。恒波整个地呆了。嬴政温和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对朕来说,没有人会比暗夜更重要,可这并不表示别人就不重要。为什么一定要和暗夜比呢?都这么大了还象小孩子一样地赌气。朕该怎么说你才好?”   恒波地眼睛湿润了,猛然抱紧面前一直渴望着能够这样接近的身体,他就象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颤声道:“先生!”   嬴政轻轻拍了拍他地肩背,道:“你也曾为一国之君,应该知道国君的辛劳。朕的事情太多,实在抽不出多少时间和精力去顾别的事!而你也已经长大,是个能担负起自己责任的男子汉了,不要再让朕为你操心。”   嬴政的叹息让恒波羞愧无地,想想自己的确是不应该。嬴政已经够忙的了,自己却不但不能为他分忧,还要给他添乱,实在是混账之极!看看御案上那堆积如山的奏折,想到今日一直拖到快到中午才结束的早朝,恒波就忍不住想扇自己一巴掌。就这样还敢嫉妒为了替嬴政分担繁重地政务而在军机处认真工作的暗夜?如果换了是他,也一定会喜欢既孝顺又懂事的暗夜,而不是只知道任性地胡闹的他。   抬起头,恒波惶然道:“对不起。先生,我不该……”   “知道不该就别再任性了。”嬴政道:“你既然视朕为父,这样算来,暗夜也便和你的兄长一般,朕不希望看到你们之间有不和甚至互相敌对的情况发生!手足相残,这样的事朕希望永远不会再看到!”   说着,嬴政不经意间想起了被自己寄予厚望却与自己背道而驰的扶苏,和伪造假诏逼死了扶苏最后却死于赵高之手的胡亥。虽然恼怒儿子们地不争气,但毕竟总是自己的骨肉,而且他们会变成那样也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职。正如他所说,他的事情实在太多,没有多少时间去教导子女,而长于深宫妇人之手的皇子们能有几个会成为雄才大略的英主?无法驾驭舟船的舵手便势必会被淹死,会有那样的结局,他其实也难辞其咎!   养不教,父之过,他是个合格的帝王,但却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看嬴政面露黯然之色,恒波不知道他的心事,还以为是自己让他痛心,心下愧疚更甚!当即急切地保证,他几乎就要赌咒立誓了:“不会的!恒波绝不会做任何让先生不高兴的事!我……我马上就去太子殿下那儿!”   他的回答让嬴政露出了欣然的微笑,抬手抚了抚他的头,嬴政道:“这才是好孩子。只是也不用这么急,已经快至午时了,你且先回宫用过午膳之后再去也不迟。”   “是!”   恒波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嬴政的怀抱,其实别说是嬴政,就连他的亲生父亲也从没有这样地抱过他,也许这才是引起了他那样强烈的嫉妒的原因吧。虽然他也曾是一个国君,但国君也一样是人,一样渴望感情。但讽刺的是,富有四海的帝王却往往得不到这种一个普通百姓都能轻松拥有地东西!   帝王家的规矩太多,而那至尊的宝座引起了多少骨肉相残的悲剧,使得哪怕是亲如父子也不敢互相信任,所以这也造就了皇家亲情的淡薄。恒波的父亲虽然对他这个太子已算得很不错,可也从没有这样亲近过他,才会让恒波在行宫看到那样的情景时被狠狠地刺激了一下!   正因为知道自己得不到,才会嫉妒得到的人。不过现在恒波也得到了他想要地。虽然知道没法跟暗夜争宠,可是他也已经满足了。其实他也知道嬴政已经给了他太多,而他却几乎没有做出过任何回报,若是再不知足,他自己都无法面对自己了!   向嬴政告辞后向殿外走去,就要出殿门的时候,嬴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如果你愿意,今后就随朕的姓吧。”   一句话,让恒波一下僵在了门口,片刻的呆滞之后。他猛地回过了身来。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地叫道:“我愿意!我愿意!”   看着激动得恨不得跳着走的恒波出殿而去,嬴政的微笑渐渐收敛,最后一种落寞和哀伤浮上了他的脸庞。回过身来。暗夜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看到嬴政此刻的神情,暗夜心中一痛,道:“父皇……”   嬴政轻轻一叹:“暗夜,朕这个父亲是不是当得非常糟糕?养不教,父之过。而朕却几乎从没有承担过一天教导皇儿地责任。”   暗夜摇头,踏前两步抱住了嬴政:“不!您并不是不关心他们,只是您太忙了,无法做到事事兼顾。这不能怪您,不能怪您地!”   嬴政抱紧这现在唯一还留在身边的孩子,是啊。他太忙了,以前忙,现在更忙,而以后还会越来越忙!他所承担的责任,注定了他无法像个普通地父亲一样常常陪伴在孩子身边,也注定了他不可能成为一个尽责的父亲。   好在总算还有一个孩子能够理解他,至于恒波,虽然容貌和气质没有半点相像,但那满是敬慕与崇拜的眼神却让他想起了扶苏。或许。这也是他之所以会对恒波生出这种父子之情的原因吧。   以前扶苏也总是用这样的目光看他,还对母亲说以后也要做个象父皇一样英明的皇帝。可是后来却被那一帮腐儒教坏了,在他提出废除分封改立郡县的时候强烈反对,说是先圣之礼不可废,而且这样做会寒了本可封国的功臣的心,要求他改变主意,继续实行分封,却全不知自己是在被那些梦想着裂土封王的大臣们当枪使!   这也还罢了,可到后来越来越和他针锋相对,说什么法家刑律太严太苛,治国当以仁义为先,儒家才是治国地正道。这简直是笑话!仙神都有私欲,何况是凡人?除非国中人人都是圣贤,否则以仁义治国岂不是缘木求鱼?光凭教化就能让人人奉公守法?那还要他这个职司审判的火尊做什么?可见连老天都不认为这个理论能成立!   可是扶苏却任他怎么说都说不听,甚至在他焚书坑儒之时公然顶撞他,骂他残暴,让他痛心不已!   现在的恒波可比扶苏要好多了,至少经过了他这么多年的教导,在治国理念上和他是完全一致的,这让嬴政很是欣慰。只是想不到却会在别的地方出了问题,好在经过刚刚一番开导,看上去这个问题已经圆满解决了。   要不然哪怕是拼着浪费这么多年来的心血,嬴政也只能放弃这个寄予厚望的学生了。   对于在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之时该怎么取舍,嬴政一向是十分果断的,而在经过了当年那件事后,再也没有什么人是他所无法舍弃地。当然,暗夜是唯一的例外,不说那份深厚到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斩断的感情,光是那份同生共死的生命契约,就足以让嬴政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暗夜了。毕竟舍弃暗夜就等于舍弃他自己,而对于自杀这种蠢事嬴政是绝不会想要尝试一下的!   这一点暗夜也很清楚,所以他根本不担心有任何人能够威胁到他在嬴政心中的地位。那个叫恒波的小子居然想和他抢父亲?简直就是不知自量,永生永世都没可能!   不过……想到适才嬴政抱住恒波的情景,暗夜多少有点不忿。在那么多子女里,嬴政的怀抱也只有他能够享受,可是现在却有另一个小子侵犯了他的领地!双臂抱得更紧的暗夜将头在嬴政的怀里蹭了蹭,仿佛是在宣示所有权:哼哼哼,这是我的!   感觉到他微微的醋意,嬴政失笑地揉了揉他的头:“好了好了,只不过是抱一下而已,用不着这样小气吧?”   暗夜又狠狠地在嬴政胸膛上蹭了几下,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了他,取出一本本章递上:“父皇,这是刚刚拟好的赏罚名单和对应功过。”   这次出行能顺利达成目的,出力的人可不少,而灭掉了二十几国,立下军功的将士也一样不少。既然有功就应嘉奖,当然有过的也一样要罚。不过一场大战下来,立下军功的将士不知凡几,不可能一个伍长之类的升迁都要由皇帝来亲自下旨,所以功劳簿都是先送至军机处,经过整理后大功大过才会被罗列出来呈交御览,而其余的是政绩便交付丞相,是军功则交付太尉,由这两位文官武将的最高统领审核以定赏罚。   说到正事,嬴政的神情严正起来,接过本章坐回御案后开始审阅。而暗夜则告退之后回军机处去了,他的手上也还有一堆问题等着解决呢!   唉,他一定是自宇宙诞生至今最劳心劳力的一条元龙了!真是怀念小时候啊!原来不止是人长大了就得开始工作,连龙都是一样! 第八卷 水之元尊 第四章 故人   就在大秦整个朝廷紧张的忙碌中,嬴政的寿辰到了。   这次的寿宴上没有再上演行宫中那种万邦来朝的盛况,因为无论是凡间的人还是低层界天中的修者都进不了玄龙元火界,而唯一能和元火界处于同一层次的,只有一个元光界。   其实有几个国家来祝寿嬴政并不在意,依他的性子最好是一个都没有,所有的国家统统灭个干净,就剩下一个大秦,那才舒心!   元光界派来的主使是晨光的得力助手,一个已经到达了上神顶阶的光神。这个名叫艾德里安的光神倒是挺有些外交能力,作为使者前来元火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表现一直很不错。   除了元光界的使节团之外,寿宴之上其余的便都是大秦的臣属了。虽然前来祝寿的他国使节团只有一个,但气氛之热烈却完全和之前行宫之中万国朝贺时的沉闷成反比。   自从嬴政回来后,不止是他忙,一干文武大臣也一样是忙得不可开交,有那么多积压下来的问题要解决,自然是谁都别想清闲!所以有这么一个放松的机会,大家都可以乘此机会好好舒缓一下心情。   大秦虽然律法森严,但在举行宴会时却并没有那么多臭规矩,大家都很随意,这就使得宴会的气氛更是热闹!不止是文官武将们之间举杯捧爵、你来我往,时不时地还有大臣起身向嬴政这个寿星敬酒,而嬴政则是来者不拒、酒到杯干,笑吟吟地接受一众臣下的朝贺。   看着殿中的情景,艾德里安不禁有些羡慕,和元火界比起来,元光界的生活实在是太沉闷。每个神都只顾着自己修炼,神与神之间很少有关系很亲密的。而虽然秦皇看上去脾气不太好,但其实有时候比光尊要随和得多,看似平和没什么脾气的光尊其实却远比秦皇要难以接近!象现在这样的情景。在元光界根本是难以想象的!   元光界就象一个平静无波的镜湖,而这里却充斥着浓烈如火地生命活力!不得不说这种活力比之那种一潭死水一样的生活要更具有感染性,所有的人都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努力地拼搏,由此而产生的凝聚力是无比巨大的!而元光界缺少的恰恰是这样一个共同的目标,以至于个体地意识占了绝对的上风,而使得整个界天甚至是整个体系都松散得象一盘散沙一样。   当然要将这样一个庞大的体系紧紧地凝聚起来,光只是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是不够的,还得要一个强大的领袖。看着高坐在龙庭之上的嬴政。艾德里安也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领袖,这位秦皇陛下的魅力与手段是光尊拍马也及不上的。事实上说句不敬的话,以光尊地性格,其实并不适合做一个领袖,哪怕是作为精神领袖他也并不合格。或许……注定了他只适合成为一个辅助者。   这场两个至尊之间地交锋,光尊的赢面在艾德里安看来实在是很小。不过作为光之属的一员,对于至尊交付地任务还是要尽力完成的。在寿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艾德里安站了起来,离席来到玉阶下,向着嬴政施礼道:“陛下圣寿。至尊本该亲自前来相贺。但界中有事至尊脱不开身,是而只能遣小神代为致歉。只是至尊虽未能亲来,但却费尽心力备下了一份陛下朝思暮想的礼物。敬请陛下笑纳。”   “哦?”嬴政轻轻一笑,什么时候这些光神也学会夸夸其谈了?他朝思暮想的便是怎么将那至高的统御权牢牢地握在手中,难不成创始那个老家伙想开了,准备向他低头认输?眼看着艾德里安取出了一封书信高举过顶,不会是一封降表吧?   “呈上来!”   王继步下玉阶自艾德里安手里接过书信,双手敬奉给嬴政,嬴政打开书信,入目的是一笔娟秀的字体:“政,别来无恙……”   脸上的微笑瞬间凝固,嬴政手一抖。   手中的书信差点掉落案上!逐句阅去,当看到“犹记当年离别时,妾负君恩含泪去”时,他猛地攥紧书信,对着艾德里安厉喝道:“她在哪里?”   这一声喝,立刻使得整个殿中静得落针可闻,他此时地神情更是把艾德里安吓了一跳,如火山爆发一样的威势全都压在他身上,让他当时就身不由己地跪了下去!虽然光尊在将这封书信交给他的时候曾告诉过他。写这封信的人对这位秦皇很重要,可是看此时秦皇的神情却完全不像是欣喜的表现啊?   不过话还是要回的,在那无匹的天威下苦苦支撑着,艾德里安连说话都觉得非常吃力:“青霓是一年前升入元光界的,这次至尊回界,得知她曾是陛下地心爱之人,是而愿意将她交还给陛下。只是青霓才升入神界,陛下也知道,在神体稳固之前就贸然进入元火界是很危险的,而且在她到达上神之境前,就算进入元火界也不能久留,是而若是陛下不能等待她自行修到上神之境的话,便只有请陛下亲往一次元光界,与至尊一起为她完成属性的转换。”   “青霓……是她现在的名字吗?”嬴政的自制能力毕竟是非同小可,在一瞬间的失态之后,他已经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那敛去的威势让艾德里安终于松了一口气,却发现全身早已是冷汗遍体,双腿还在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   “贵使请起,回去后替朕谢谢创始,多亏他有心了。”   艾德里安连忙应承,看来自家的至尊说的的确不错,写这封信的人真的对秦皇很重要,才会使他听闻消息之下如此激动,以致失态至此!   随后的宴会继续进行,嬴政看上去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可是侍立在他身后的王继却看到他放在腿上紧捏着那封书信的手在微微颤抖,而坐在他身旁一席的暗夜更是望向他时眼底流露出担忧地神色!   亥时中,宴会结束了,可是嬴政没有回后宫而是去了正和殿。一进殿门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对王继喝道:“去!把韩隽、魏期和飞云召来见朕!”   王继应了一声立刻去了,大步至御案后坐定的嬴政再次展开手中一直捏到现在没有放开过的书信,从头至尾看了一遍之后猛然将信撕得粉碎,洒得御案与案前的地上到处都是!   创始那个老家伙果然是在动歪脑筋,竟然想对他用美人计,用美人计也还罢了,可那颗棋子为什么偏偏是她!而天目司怎么竟会半点征兆都没发现?还有,这件事晨旭是怎么会知道的?夜飞云和内务司都在干什么?   当应召而来的三个人踏进大殿的时候,整个殿中的空气都沉重得仿佛凝固一般。   “韩隽。”嬴政冷冷地道:“这段时日元光界可有异状?”   察觉到气氛不对的韩隽小心翼翼地回道:“没有。”   话音才落,嬴政就一把抓起手边的茶盏扔了下去,狠狠地砸在韩隽的头上!碎片与茶水四溅中,他厉声道:“没有?那创始给朕的这份礼物是怎么回事?”   见得君上发怒,大惊的韩隽立刻跪伏于地,额上血涌了出来,可他却根本不敢动手去擦。新近有十几个神飞升至元光界这他是知道的,可是这样新飞升的神近千年来一直没有断过,并不值得他注意。   至于其中有一个女神在半月前受到光尊的召见这他也知道,不过据说这个女神只用了三千多年就从一个凡人修到了这样的地步,这样的奇才受到重视也不算奇怪。   而所有的修炼都是越到后来越难的,就算是个修炼的奇才,而又得到光尊的全力培养,想要从一个低等的神人修到高阶也绝不是千年万载就能成功的。而照羽妃的进度来看,可能千年之内两位至尊的这场交锋就能分出胜负了。   至于美人计,一来以光尊的性格基本是不太可能使用这种手段的;二来以韩隽对于嬴政的了解,想用女色来迷惑这位意志如钢的陛下绝对不可能有半点效果。何况那个女神虽然十分美貌,可也并没到举世无双的地步,所以觉得她对于大秦完全没有任何威胁性的韩隽也就没有当回事。   可是现在看来这个问题却似乎十分严重,竟会使得君上盛怒至此!但就算如元光界来使所说,那个女神是陛下的爱妃转世,陛下也不应该是这样激烈的反应啊? 第八卷 水之元尊 第五章 情伤   俯伏于地,韩隽惶然地道:“半月前光尊是召见过一个新飞升的女神,可是臣认为……”   “你认为?”嬴政怒意更甚:“朕要你近期严密监察元光界的一切异动,但有反常之事便需即刻上报!难道以创始那性子召见一个连神体都还未稳固的新神这很正常?你认为?你认为不重要就可以按下不报?是谁给你的胆子擅作主张?来人!”   在侍卫的躬身候命中,他道:“拖出去,二百刑鞭!”   嬴政虽然脾气从来都是绝对和好沾不上边,但是这样的盛怒却也极为少有,韩隽根本不敢求恕,任由两个侍卫将他给架出了殿去。   森寒如刀的目光转向剩余的两人,夜飞云不禁打了个寒战,心中直叫救命!寿宴上他自然也在,发生的事也都看到了,可是却完全不明白知道曾经心爱的女人马上就能回到身边,老哥为什么不但不高兴,而且还这样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就算他现在已经不再喜欢那个女人了,也没必要发那么大脾气吧?   那扫过来的冰冷眼神让他心中直发毛,虽然不知道嬴政把自己叫来干吗,这件事好像和他没什么关系啊?可是看嬴政的神情显然这次的召见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看看韩隽的下场,可别是接下来就要轮到他了吧?如果只是打一顿也就算了,可要是来个延长禁闭期,那他可就没法活了!   “飞云。”   听得嬴政招唤的夜飞云立刻应道:“在!”   “你告诉朕,齐妃的事晨旭是怎么知道的?”   “齐妃?”夜飞云一脸茫然,齐妃是谁?不过既然自己连这个名字都没听说过,那么就说明这件事真的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看看冷冷盯视着他的嬴政,他小心地道:“那个……皇兄,我虽然非常尽责地守着晨旭,可是也不可能像个跟屁虫一样寸步不离地盯着,所以……”   这倒也是,如果真的晨旭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任谁都会起疑的。嬴政也知道这个问题,所以才谕令内务司为辅,来弥补这个漏洞。现在既然问题不是出在夜飞云的身上,那么就是内务司地责任了!   见他的目光扫来,内务司的统领魏期不等他问就跪了下来,禀奏道:“启禀陛下,晨旭公子在研读各种文献时,对陛下亲手焚毁了好不容易快要建成的阿房宫感到很奇怪,便询问丞相大人。李大人告诉他说是因为陛下一个极为心爱的妃子暴病而亡。陛下悲痛欲绝之下,将这座以那个妃子之名命名并赐予她的宫阙焚毁给那个妃子作为陪葬。晨旭公子听后感叹那名妃子能得到陛下如此宠爱,不知是如何地妖娆动人、千娇百媚,李大人便随口告诉他说想知道去看看丽妃娘娘就行了,因为丽妃娘娘的容貌与当年的齐妃十分相似。其后晨旭公子好奇之下真地前往玉、宁宫求见,还蒙丽妃娘娘赐了一块玉坠。再之后晨旭公子似乎便将此事忘了,再也不曾提起,臣也觉得此事并没有什么特异,故而未曾上奏圣听。此是微臣失职,请陛下降罪!”   晨旭前往玉宁宫求见的事嬴政倒也听丽蒂亚提起过。不过后宫妃嫔岂是一个外人随便能见的。所以那次晨旭是以弟子的身份带着礼物去拜见师母,觐见的不止是丽蒂亚一人。从甘宁宫开始,五位后妃他都按照顺序一一觐见。丽蒂亚是最后一个。而且还是拖着夜飞云作陪一起去的,要不然哪怕是他求见,后妃们也不会允准的。   当时嬴政听了也没想到什么别的,只以为晨旭是在做人情攻势,以求能收录门墙而已,却想不到竟是这么回事!不过说起来这事其实也不能怪李斯,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当年虽然亲手杀了齐妃,但那毕竟是他唯一真心所爱的女子,不舍她死后还不得安宁,所以他未曾公布齐妃之死的真相。只说是暴病而亡,将其厚殓后葬在了皇陵。   当年地真相只有王继和暗夜两个知道,是而齐妃之事虽然是嬴政心中地禁忌,但其余的臣下们却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自然也不会忌讳别人知道。既然从来没有下过封口令,那么自然也就不能怪罪别人漏了口风。   无意中提及一个已经死了多年地妃子,这在不知实情的人眼中也的确不是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魏期也不可能把这近二十年晨旭的一言一行无分巨细全都录下交给嬴政,他要真那么做,才真的是该打了!而以晨旭那种不擅装作的人。如果是存心试探,是决不可能瞒得过李斯的眼睛的,李斯既然没禀奏过这件事,那么也就是说当时晨旭可能真的只是一时好奇。   嬴政不是蛮不讲理地人,是而虽然心中极怒,却被他强自按耐了下去,沉声道:“此事非你之过,朕不怪罪,起来。”   松了口气的魏期谢恩之后站了起来,嬴政不再说话,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他阴沉之极的面色让站在阶下的两人也都不敢说话,就连一向猴儿一样好动的夜飞云此时也乖得像只兔子。相处这么多年,不是没见过嬴政发脾气,可是象这次这样可怕的火山爆发却还是第一次!看着脸色如冰的嬴政,心中怕怕的夜飞云没法不乖,现在要是再不乖,那可真是离着倒霉不远了!   这样的沉寂直到韩隽受完刑回来才被打破,二百刑鞭可不是那么好受地,饶是韩隽已是上神之体,依然是皮开肉绽,背上一片血肉模糊!睁开眼睛的嬴政望向趴伏在地的韩隽,冷冷地道:“这次只是警告,若是再出同样的问题,你这个统领也就不用干了!”   韩隽强忍着剧痛应是,这次的确是他做差了。虽然对外的情报一向是他整理审核,判断是否有用之后再交付嬴政的。但这次嬴政已经下了严令,要他监察所有异动,既然是所有异动,那么所有不是很正常的事便都该上报,而不需要他来判断。若是没出事也就罢了,可就算他再白痴也看得出来这件事对于嬴政来说是何等的重要,以至于让君上这样大发雷霆!而起因却是他的一时想当然。所以这一顿刑鞭也挨得无话可说。   “送韩统领回府养伤。”吩咐侍卫送无法行走的韩隽回府之后,嬴政望向另两个人:“你们也退下吧。”   如逢大赦的夜飞云一听立马就闪人了,而魏期虽然不像他那般逃得比兔子还快,可也是急步退出殿去。出了殿后终于放松下来地魏期只觉得脊背发寒,两腿还有些发软,天威如狱,可不是那么好消受的!   而殿中,嬴政拈起一片被撕碎的书信碎片。恍惚中,他的耳边似是响起一个娇柔甜美的声音:“政,你真的要将这座阿房宫赐给我吗?”   “才不是呢!臣妾又丑又笨,你很快就会厌倦了。”   “政,你真的是对我太好了!可是我……其实……我不值得你这样对待的,不值得……”   “政,再喝一杯嘛,你说过今晚什么都听我地,君无戏言,怎么可以耍赖!”   “因为我是齐国的公主。而你是我亡国破家的仇人!我隐姓埋名地接近你。为的就是……杀了你!”   “哗啦”一声,嬴政将桌上所有的东西全都扫在了地上,然后一脚踢碎了桌子!殿中的宫娥内侍全都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唯恐君上那滔天的怒火烧到了自己的头上。   一通发泄之后,嬴政犹自余怒未消,猛然一拂袖,喝道:“摆驾玉宁宫!”   玉宁宫中,已经在寝室中准备脱衣就寝的丽蒂亚忽闻陛下驾到,惊喜地上前迎驾,可是嬴政那森寒如冰的容颜却令她陡然一惊,笑容冻结在了脸上。   “全都出去!”   嬴政一声冰冷地喝令之后,所有人立刻退得干干净净。然后嬴政一把抱起丽蒂亚扔到了床上。粗暴地撕开她地衣裳,没三五下就将她录成了一只白羊。随之又以最快的速度褪去了自己的衣衫,接着就像只饥饿地狮子一样扑到了美味的羔羊身上!   完全没有任何前戏的直接进入,让丽蒂亚忍不住痛呼出声!而随着嬴政的嘴落到她胸前的丰挺上,一股强烈的痛楚随之而来。虽然嬴政在进行情事之时从来都谈不上有多少温柔,可却也从没有这样地暴虐,又惊又怕的丽蒂亚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竟让嬴政这样地狂怒!   含着泪忍着痛,她却没有半分挣扎与抗拒。反而伸臂轻轻搂住了像只狂怒的狮子般在她身上肆意掠夺的嬴政,用自己娇柔的身体承受着他无情地凌虐!   在她被蹂躏地两度昏厥之后,嬴政终于停了下来。当幽幽苏醒地丽蒂亚睁开眼睛,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挣扎着撑起疼痛难忍的身体,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紧了坐在她的身旁用颇为复杂的目光注视着她的嬴政,惶恐地道:“陛下,是臣妾哪里惹您生气了吗?您告诉臣妾,臣妾会改!”   已经冷静下来的嬴政微微一叹,轻轻抱住怀里像只马上就要被主人抛弃的宠物一般惊慌失措地丽蒂亚,有些懊恼地道:“不关你的事,你没有任何过错,是朕自己心情不好。”   他知道自己失态了,这么多年来,当年的那份真情早已被他埋葬,往事如风,那曾经的岁月也早尘封在了记忆之中。他以为自己早已不再爱了,不再有真情,不再会痛,已经忘却了所有想要遗忘的东西。可是现在才知道,他始终都不曾真正地忘记那个让他品尝到爱的甜美,单纯的快乐,令他第一次毫不保留地敞开心扉的那个女人!   谁说真心一定能换来真心?如果真是这样,她为什么却选择了背叛?第一次放下了所有的防备,想要接近另一颗心,可是最终换来的却是永难磨灭的伤痕!到现在,他真的以为那伤已经愈合了,他已经可以坦然面对那段过往,可是当在寿宴上看到她送来的书信的时候,他才知道那只是在自己骗自己!   明明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可当再次被挑起尘封的记忆之时,为何心还会觉得痛?却原来伤口始终都未曾消失,之所以能够面对相似的容颜而依然保持平静,只是因为清楚面前的人并不是真正的“她”而已。这次全无防备之下被人这样生生地揭开了他的伤疤,才会导致他这样狂怒,以至于让丽蒂亚遭了无妄之灾。   轻抚着那在他疯狂的蹂躏下遍布青紫与伤痕的雪肤玉肌,嬴政带着几分懊悔,怜惜地道:“适才是朕太粗暴了,很痛吧?”   丽蒂亚摇头,知道了嬴政的怒意非是冲自己而来的她放下了悬着的心,眷恋地将自己深埋在他的怀里,柔声道:“只要能让您高兴,就算将臣妾撕碎了也没关系。”   她深情的话语让嬴政目中露出几许柔情,托起怀里美人的螓首,他的手指轻轻抚过那在他粗暴地噬咬下血迹殷然的红唇,慢慢低下头去吻住了她的樱桃小口。丽蒂亚搂紧了他的颈项,丁香暗吐中任他品尝着自己的甜美,此次的吻不再有半点暴虐,而是充满了柔情。   过了许久两人的唇才分开,已经精疲力竭的丽蒂亚心中一松,很快就在嬴政的怀里坠入了梦乡。嬴政轻轻地将她放到了床上,轻抚着她的粉颊,他的目光渐渐变冷,神色也越来越见阴沉。   轻轻放开了熟睡的美人,嬴政起身下床,唤道:“来人,更衣!”   在几个小太监伺候着他穿衣的时候,他吩咐跟进来的王继:“召荆琦、白起和王翦至明和殿见朕。” 第八卷 水之元尊 第六章 决断   在嬴政踏进明和殿没多久,传召的三人就应诏而来。看见这三位得力的臣属行礼参见,嬴政淡淡地道:“平身。”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一样平淡,完全没有不久前怒火滔天的样子,深邃难测的目光首先落在了执掌暗冥司的荆琦身上。   说起来也实在是有些讽刺,荆琦本是荆珂的师弟,闻得师兄刺秦失败被杀,愤而入秦要为师兄报仇。只是自从荆柯行刺事件发生之后,嬴政身边的防卫更为严密,为了制造接近嬴政的机会,他导演了一出刺杀的好戏,以救驾之功成为了嬴政的侍卫。   可是不曾想,近距离的接触,让他有机会不是听人说,而是亲眼见证嬴政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跟随日久,他渐渐地被嬴政的胸襟气魄和人格魅力所折服,从仇恨到矛盾,慢慢地变成了敬佩。   而且他也明白,若是嬴政一死,这个新生的庞大帝国立时就会分崩离析,到时才平息没多久的战火势必又会重燃,受苦的还是才安定下来的百姓。所以,当终于找到一个千载难逢的行刺机会的时候,荆琦在一番挣扎之后,终是无法下手。于是他背弃了初衷,决心就这样留在秦宫,做保护这个杀兄仇人的一名侍卫。   就在他在难得的机会面前选择了放弃的当晚,他被嬴政召到了御书房,嬴政将一份资料扔给了他。看到这份详细记载着他的来历和生平的资料,荆琦当时便冷汗透衣,自认绝无幸理!   可是嬴政却没有杀了他这个居心叵测的刺客,而是将这份资料当着他的面给烧了,然后给了他一份诏令,任命他为新组建的暗冥司的统领。那一刻从来都是流血不流泪的他热泪盈眶地拜倒在了君王的脚下,此时哪怕是要他立刻为君而死他也毫不犹豫!   从此他成为了嬴政一只忠心耿耿地猎犬,大秦的一把暗刃,这么多年来他竭心尽力地为君王效命。而君上待他也是恩深义厚。使他更是死心塌地,万死无悔!   到了现在,他已进入上神之阶,拥有了自己的界天。他的界天被嬴政赐名为“天刃领”,升入这一界的都是各界星领的暗冥司成员,也就是说,“天刃领”是专门培养仙级刺客的地方,是神级刺客的后备基地。这次大秦界领和光系界天之间地暗杀之战。“天刃领”居功至伟!   自从玄龙界升级之后,荆琦就再也没有亲自出过手,而这次,嬴政却将要动用他这把暗刃之魂!抬起手,掌心发出一道朦胧的光影,一个女子的形象出现在光影之中,嬴政对荆琦道:“这个女人,你记住了?”   荆琦应道:“是。”   嬴政放下了手,唤道:“王继。”   王继应声将一个玉盘托到荆琦的身前,玉盘上放着两样东西。一封书信和一支暗金色的细针。嬴政道:“明日你以使臣的身份前往元光界见创始。告诉他朕初自还朝,万事缠身,近期内无法前往拜访。不过思念故人。特还书一封,以诉思念之意。你要将这封书信亲手交给刚才见到的女子,见到她后……杀了她!”   最后三个字语声如冰,更带着近乎残忍的决绝!   荆琦躬身应命:“遵旨!”   在他自玉盘中拿起书信和那枚细针之后,嬴政的目光转向白起和王翦:“在荆琦得手之后,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借口和方法,给朕带起码三万颗光神的脑袋回来!尤其是晨光地直系亲信,能杀多少杀多少!还有,凡间那些光系地势力,凡是这次响应神谕。曾对我大秦起过不轨之意的,一律剿平!”   白起和王翦不知道是什么事使得君上如此震怒,但这样的命令却是他们十分乐意听到地。这些年只有小规模的赌斗,正式战役一次也没有,下界的争战他们又不屑出手,闲得浑身筋骨都快生锈了!就算这次白起在阻挡神军进入封锁线内时小试身手,可是为了尽量避免杀伤,根本无法放开手脚。此时闻得终于能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场,两人都是眼睛一亮。立刻高声应命:“遵旨!”   嬴政轻轻挥了挥手,三人齐齐施礼,随后出殿而去。嬴政靠在了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对殿中唯一还剩下的王继淡淡地道:“你也下去吧。”   王继有些担心地看了嬴政一眼,嘴唇动了动,却终是没有说出什么,施礼之后退出了殿去,寂静的大殿中只剩下了嬴政一人。   一般来说,没有嬴政的召唤是没人能擅自上殿的,可是整个大秦有一个人却是例外。轻轻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一片无声的沉寂,一个人跨进了殿门,一身黑袍,与嬴政酷似的容颜,正是暗夜。   一步步地走向闭目独坐在龙椅中地嬴政,暗夜的眼中露出心疼的神色。踏上云台走到嬴政的身边,暗夜半跪了下去,张臂抱住了嬴政满是萧索和寂寥,更透着一种深沉的悲伤的身体,疼惜地道:“父皇,您不要这样!那个女人不值得您如此,不值得的!”   嬴政睁开了眼来,抬手轻抚着暗夜的头顶,幽幽一声轻叹之后低缓地道:“朕真的以为已经忘了曾经地爱与痛,忘了那和她在一起时的甜蜜和快乐。可是现在才知道,原来不去想起并不等于已经忘记。有些东西是不会随着时间消逝的,埋得越深、藏得越久,就越是浓烈!朕以为这世上没有朕做不到的事,可是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世上最难的事不是称霸天下,而是去遗忘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暗夜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更加用力地抱紧他,期望能够为他驱散一点那蚀心的伤痛。   “暗夜,朕是不是太无情?”嬴政问道,眼中有着一丝几乎不可能在他身上出现的迷茫。   暗夜用力摇头:“不!您只是太理智,明白对您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嬴政的手停在了暗夜的肩膀上。理智?是啊,心爱的美人固然是他所眷恋,但是江山在他心中的分量却更重,所以难以两全之下,他才会在当年做出了那样的选择。之所以会亲手杀了那最心爱的女人,固然是无法原谅她的背叛,何尝不是为了斩断那令自己沉迷的感情。用全部的心意去爱一个人,就意味着盲目的信任和盲目的纵容,而这对于帝王来说却是绝对不能犯的错误!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会降到零,其实男人也是一样。那时候,将全副心思都放在了齐妃身上的他就象成了聋子和瞎子,竟然连她做的那么多小动作全都视如不见!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他虽没有唐明皇那么离谱,但全心沉浸在甜蜜的爱情中的他对平素最为重视的朝政也开始觉得厌烦,满眼满心剩下的就只有她的一颦一笑。   帝王不能有情,爱情对于帝王来说更是一种致命的毒药!所以当他猛然醒悟之时,狠心亲手斩断了那使他沉醉的孽缘。其实,说起来何尝不是齐妃成全了他,如果不是她的背叛,只怕沉溺于儿女柔情的他很可能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所以,当成道之后,他也没有在轮回中去寻找齐妃的转世,只想就这样让两人从此成为再也不会相交的平行线。可是没想到不想再见的人却自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嬴政绝不相信光尊会这么好心,将齐妃交还给他却没有任何目的。而致命的是那份爱到现在依然未曾褪色,越是难以动情的人一旦动了情便越难以变心,而在深爱的人面前,想要不受到影响实在太难!   一旦心上有了缺口,就有了可以被人利用的地方。齐妃不是暗夜,不像除了对他之外再也不会对任何人有感情,而且本身也已经是顶阶至尊的暗夜般只会成为他的助力而不是弱点。而他的身份,却注定了他绝不能存在任何可供别人利用的破绽!尤其现在他的职责更重,又正值这两雄相争的紧要关头,更需要他保持绝对清醒的理智。所以,他便只能再一次做出同样的选择,哪怕心中再不舍!   就象他曾对恒波说的,为了大业总要牺牲一点东西,哪怕这东西也很重要。   可是说得容易,想要真正做到,却需要怎样坚韧的意志和近乎残忍的狠心!对别人狠心并不难,可要对于自己也一样狠得下心,那就不那么容易了!   轻轻抱住满是担忧和心疼地仰望着他的暗夜,嬴政抚慰地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对于根本没有任何感情的元龙来说,是不会明白爱情的魔力的。哪怕因为绝无仅有的机缘使得暗夜成了元龙里唯一的异类,但也只是对他这个父亲例外而已,对于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与物依然是全然不放在眼中。所以连爱情是什么都没有概念的暗夜,是无法明白他的伤痛的。   他也想江山美人两相宜,可是温柔乡是英雄冢,奈何! 第八卷 水之元尊 第七章 解脱   元光界,流光殿中,一个无限美好的身影站在窗前。良久,一声幽幽的长叹响起,那个身影离开窗前,至书桌旁坐下。   桌上放着一张画像,那画中的人赫然正是嬴政!青霓怔怔地看着画中的人,伸出纤手轻轻抚过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和带笑的唇角。   还以为当年的死别便是永诀,可是没想到竟然还会有再聚之日!说起来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修到了这样的境界,还是受益于嬴政。当年嬴政虽然还未能成就尊位,但是因为和元龙的契约,生命烙印已至道境,再加上受龙气的灌注,早非凡胎可比。而作为最受宠的妃子,她所受的宠幸自然是最多的。嬴政为了能与她长相厮守更是有意成全,不止是精元灌注,灵药亦是毫不吝惜,使得她不止是肉体,连魂魄也是一样受益匪浅!   其后,她的尸体得以葬于皇陵,在魂魄完全离体之前的那四十九天里借着尸身经由那样充沛的龙气洗炼,魂魄所受的好处更是难以言说!以至于在转世之后根基极深,被师尊看中收录门墙开始修炼。而也许是在与嬴政合体的那无数次极乐之境中曾无意识地接触过少许那至上的境界,虽然只是一点点,也使得她的修炼之途几乎是一帆风顺,在这样的短短时日里就达到了所有修者梦寐以求的永恒之境!   说起来,她从嬴政那得到的真的太多,可是她所给予他的回报却是那恩断义绝的一刀!其实她何尝没有挣扎过,可是她没有选择,国仇与家恨全都压在她柔弱的肩膀上,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何况嬴政毁掉的是她的整个家国!   所以她最终还是下手了,刺出那一刀的时候她早已不存生念,如果不成功自然是绝无生路。而若是能成功,君若死,妾何能独存!   天意弄人,怎么竟会让她爱上了处心积虑要杀地仇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刻骨铭心的仇恨慢慢地变成了深深的爱?挣扎在爱与恨之间,那种折磨几乎要让她发狂!所以当嬴政将那把自她手中夺下的匕首刺入她的身体的时候,她并不恨他,所感受到的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那对于她而言。也许是最好地结局。   原本以为人死如灯灭,那悲哀的往事也都随之而去。可是谁曾想光尊却硬是打破了她自己在潜意识里下的封禁,让她又取回了那不愿再想起的前世记忆。而当听到光尊所交付给她的任务之时,她更是浑身冰凉!   当年她因亲仇而背叛了爱情,而现在,光尊虽然没有要她去取嬴政的性命,但却想利用她得到嬴政的江山。她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任务,可是当光尊以她那恩重如山的恩师以及整个师门为要挟的时候,她便只能屈从。   不过可惜,光尊并不了解嬴政。而她却清楚对于嬴政来说江山远比美人要重要!当年在那样深爱着她地时候。嬴政都能狠得下心亲手杀了她,更何况是过了这么多年之后地现在。所以这次,也许她不用再那样痛苦地做选择。只需要等待嬴政的判决就可以了。   只是,无论是怎样的结局,她只希望能再见嬴政一面,再亲眼看一看他,再听他唤一声她地名字!   脚步声响起,惊醒了沉思中的她,转头望去,却见两个上神走了进来。   当先的一个她在光明宫中见过,而另一个,那熟悉的黑发黑眸和服饰。让她的心暮然加快了跳动!   身为一个刚飞升的最低阶的神人,可说在这元光界中大多数的神都比她的地位要高,何况是一个高阶的上神,青霓忙站起身来上前盈盈施礼。   可是她地阶位虽低,但却是光尊手中一颗极其重要的棋子,而一旦被秦皇重新封妃,那地位之尊贵绝不是一个上神可以相比的!所以知道内情的这名上神虽然平素一向高傲,可对她却很是客气。尤其现在还有大秦的使臣在边上,就更不敢怠慢了。这一礼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受的!   是而他急忙扶住了青霓,当然也不敢扶实,只是用神力虚托住了她。那位秦皇的独占欲可是很强的,尤其这还是极为心爱的女子,要是知道他竟然敢抓青霓地纤手,保不准会把他怎么样,还是注意点的好!   “青霓姑娘,这位是秦皇陛下派来的使节,奉秦皇陛下之命前来探望姑娘。”上神扶住了青霓之后对她道。   青霓毕竟做过多年的皇妃,对于上神的顾虑也能猜得几分,是而淡淡一笑之后顺势站直了身体。只是听得上神说这个大秦的使节是代秦皇来探望她的,心中却禁不住一阵失望,他不肯亲自来,难道连见她一面都不愿吗?   那个大秦来使上前一步,向她躬身施礼,道:“小臣荆琦,见过青霓姑娘。”   现在的青霓已不再是当年的皇妃,可没资格受他这一礼,是而盈盈还礼:“不敢,大人多礼了!不知……不知陛下龙体可安好?”   荆琦回道:“陛下圣体安康,只是初自还朝,万事缠身,近期内无法前来元光界。不过陛下思念故人,特还书一封,命小臣亲手交付姑娘,以诉思念之意。”   青霓闻听眼睛一亮,听这个使臣所说,难道陛下已经原谅了她?而且,还记挂着她?可是……想及光尊的命令,她才升起的那点喜悦就象被一桶当头浇下的冰水灭得不存半点。   难道这次又要旧事重演?陛下啊,您待臣妾恩深意重,可是……   眼看得荆琦取出一封书信双手奉上,青霓双手微微颤抖地接过。展开书信,入目的却是一张白纸,上面根本没有半个字!而在书信才自展开的时候,一道暗金色的细芒就射入了她的咽喉!   由嬴政亲自用净世琉璃火凝炼而成的神器岂是她这样一个连神体都还未稳固的低阶神人所能经受得起,只是一瞬间,她就整个地在暗金色的焰光中化为了虚无,连一丝残魂都没有留下!可是在灰飞烟灭的那一瞬,她的神情却不是错愕与怨恨,而是凄美的微笑。   谢谢您,陛下,这次我终于不用再选择了。可是,我好想再见您一面,好想再见您一面啊!   就在青霓消散的同时,荆琦的身上也有一道暗金色的光芒闪过,随后就暮然消失,殿中只留下了那个目瞪口呆的上神。   而就在流光殿中发生异变的同一时间,光明宫中的光尊脸色暮然大变!他虽然一直都在关注着流光殿中的情形,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嬴政派使臣前来竟是来杀人的!以至于措手不及之下,眼睁睁地看着这颗好不容易找到的重要棋子被人在眼皮底下给毁了。   在光尊交付给青霓回大秦迷惑嬴政的任务的时候,青霓曾经告诉过他当年的事,说是嬴政对她已是恩断义绝,绝不可能再接受她的。可是光尊却并不那样认为,虽然论谋略与手段他远远不及嬴政,可这么长久的岁月积累成的阅历却可不是假的!   虽说晨旭在当时并没有将齐妃的事情当回事,以致知道的并不详尽,可是听在光尊的耳里,却已经足以让他分析出很多问题了。弑君之罪罪不可恕,可是嬴政却根本没有公布真相,而是假称齐妃暴病而亡,保留了她的封号,甚至还将她的尸身葬入皇陵,可见他对她并没有多少恨意。或许可以说哪怕是有恨,这恨也及不上依然存留的爱。   而在之后,他还纳了容貌酷似齐妃的丽蒂亚为妃,都说爱屋及乌,其实恨也是一样,如果嬴政真的无法原谅齐妃,那么他也决不可能会将那样一个与所恨之人如此相似的女子留在身边,这种自我折磨的事那个帝王是绝对不会干的!   所以,光尊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嬴政还对齐妃余情未了,当年是齐妃选择了背叛,嬴政才在不得已之下放弃了这段感情,其实可以说当年是齐妃离开了他。而现在,只要他依然爱着的女人肯与他重修旧好,那么想来他是很难拒绝的。   所以光尊依然开始实行这个计划,而从艾德里安带来的回复中也证实了他的猜想。听说秦皇为了这事还将天目司的统领狠狠责打了一顿,怪他办事效率太低,没有早点找到齐妃的转世,让她升到了元光界,以致现在要接她回来还要经过一番十分麻烦的手续!   而没几天嬴政就派来了使节回访,说是多谢光尊的厚意,还请光尊代为好好照顾青霓,日后定当厚谢。可谁知才一转眼,那个使臣就使出这样的辣手!   代为好好地照顾青霓?人都被那个杀千刀的家伙派人杀了,还照顾个屁! 第八卷 水之元尊 第八章 孽缘?   原本晨旭在告诉光尊齐妃的事的时候,也没想到能找到齐妃的转世真身来完成这个计划。虽然神已能掌控时间,但这却也是有限制的。   每一个修为有成的修者对于与自己本身有关的时间和空间都会自然地散发出一种保护与干扰之力,所谓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修为到了一定的地步就能跳出因果,不堕轮回,这种自然生成的保护与干扰之力也和那种超脱因果的力量有异曲同工之处。   若是人为的想要破开这种保护力量达到自己的目的,那需要起码高出要图谋的对象一阶的力量。要不然如果碰到难以抵敌的强敌,只要回到对方还没有这么强的时候杀了他,就可以让对方提前消失的话,那岂不是要乱套了。连元尊也有曾经弱小的时候,何况是别人!   可既然破开这种力量需要高出一阶的修为,有这样的差距想要对对方做什么的话根本不用使用这么麻烦的手段。更何况时空都有连锁性,一旦一个环节被修改,就会引起连锁反应而造成时空的混乱,到时候麻烦的便是负责时空安定与平衡的元龙。元龙可是一向最讨厌麻烦的,那到时候那个罪魁祸首如果没有充分的理由的话,下场可想而知会是怎样的了!   所以在这样得不偿失的情况下,虽然神已有掌控时间之力,可真正使用这一力量的却是少之又少。而越是高阶的修者这种保护力场就越大,甚至可以影响到自己所在意的人,以嬴政元尊的阶位,这种保护力更是强大,以至于所有和他有关的一切人与事在时空中的命运轨迹全都变得模糊不清。想要透过时间找寻齐妃的转世痕迹实在是太困难,几乎没有可能!   而更糟的是嬴政还有一个龙子,身为元龙的暗夜本身也是一个时空地监察与维护者,在嬴政的授意下,他将管理六道轮回的职责给接了下来。对于他这一行径。其余的几条元龙自然是求之不得!对于他们来说该做的事越少越好,最好什么事都没有,让他们能安安心心地睡大觉,那就最舒心了!   这六道轮回的管理权落到暗夜的手里,和落到嬴政的手里有什么区别?在这样地情况下,想要到这里面去找齐妃的线索,那简直是开玩笑!   所以不止是晨旭,就连光尊一开始也只是想要找一个和齐妃容貌与气质近似的女子来做这个计划中的棋子。光尊身为元光界的创界者。虽然不怎么管事,但界中新多了十几个神人他还是知道的,而在这些刚,飞升的神人之中就有一个符合他所想要的条件的女神。所以那天在见了丽蒂亚的影像和晨旭对于齐妃大致地描述之后,光尊才会笑说自己地运气也不算差。   当回界召见了这个名叫青霓的女神之后,光尊才知道他的运气何止不差,实在是好到了极点!这个站在他面前地青霓竟然就是齐妃的转世,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下他对于自己的计划就更有把握了!   可是想不到嬴政竟然能够下得了这样的狠手,根本连齐妃的面都不肯见。就直接派人将她给毁了。还毁得那么彻底。   如果能留下一点魂魄与残躯,光尊都能将她恢复个七七八八,可是现在连一点修复的基础都没有。他再有能力也无法可想了。   可恨!除了元尊的源力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毁灭神的元神,而带有这种源力的攻击性武器决不可能瞒得过光尊的眼睛。可谁知那个秦使不是将这件神器带在身上,而是藏在了嬴政地那封书信里。书信带有嬴政所下的禁制那也很正常,不然给光尊的眼睛一扫,岂不是什么私密话全都给他看到了?而就是这层禁制掩盖了源力的波动,以至于打了光尊一个措手不及。   而最让他愤怒的是,嬴政竟然派人到元光界来杀人,而且还是选了他在界中的时候在他的眼皮底下杀了他要送给那位秦皇的寿礼。就算嬴政不想再要这个女人,大可以在带她回去后再下手。可是现在这算是什么意思?简直就是在向他示威!   平时互相算计之时落在下风吃了亏那也无话可说,可是现在他是送嬴政礼物,就算对方知道他存心不良,起码这一行径本身并没有什么得罪之处,嬴政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感觉受到了蔑视与羞辱地光尊狠狠地将手中的玉盏砸在了地上,对着侍立在一旁的一个上神怒喝道:“让艾德里安立刻前往元火界,给本尊问问净世他这是何意?难道是觉得本尊好欺负吗?如果他不能给本尊一个满意的交代,本尊绝不与他干休!”   就在光尊在光明宫中大发雷霆的时候,暗夜正陪着嬴政忙里偷闲地在御花园中散步。时已黄昏。在夕肿照耀之下的御花园别具一番情致。   正自悠然漫步间,一个内侍带着荆琦前来,见到嬴政,荆琦快步上前拜倒,恭声道:“启禀陛下,微臣完成圣命,前来复旨!”   嬴政眉间一动,沉默了片刻之后温言道:“爱卿平身,你做得很好,回府歇息去吧。”   荆琦再度施礼后起身,在那个内侍的带领下出宫去了。看着无言站在那里有些出神的嬴政,暗夜担心地唤道:“父皇……”   嬴政转过头来对他展颜一笑,道:“不用担心,朕没事。早将真情付逝水,往事皆去不言悔。该遗忘的便不该再一直记挂,千年不够,那就万年亿年,朕相信,再重的伤也总有痊愈的时候。”   看看欲言又止的暗夜,嬴政自然知道暗夜的心思。这几日来暗夜一直在自责,觉得如果他能稍微关注一下齐妃转世后的情况,就不会让齐妃落到光尊手里,自然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再挑起嬴政的伤痛了。摇了摇头,嬴政道:“傻孩子,这事不能怪你,别再乱想了。来,陪朕回宫去喝几杯。”   暗夜当然不会有异议,不过两人才回身走了没几步,就迎面遇上了夜飞云。夜飞云也不是笨蛋,在寿宴那晚被嬴政召见后怎么会看不出其中不对的地方,是而在事后便向暗夜询问齐妃的事。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这事也没有什么好瞒的了,暗夜便将当年的真相告诉了夜飞云。听完之后的夜飞云当时便扇了自己一巴掌,那次还是他带晨旭进宫去见丽蒂亚的来着,想不到竟会在不经意间成了帮凶!   于是这几天夜飞云几乎每天都往嬴政这儿跑,不敢在他面前再提起齐妃,怕又惹他生气,便挖空心思变着法子地逗他开心。嬴政也知道他的一番心意,不过别说,有这个活宝在,倒的确是让他心情好了不少。   “皇兄,救命啊!”   一见嬴政,夜飞云就喊出了这么一嗓子,让嬴政和暗夜都不由愕然,谁那么大胆子竟敢在皇宫内苑追杀皇室宗亲?   夜飞云才躲到嬴政身后,花圃后就转出了一个少女的身影,娇叱道:“你给本姑娘站住!”   不过当一眼看到嬴政,她立刻停住了脚步,整理了一下衣饰之后款款上前行礼:“参见陛下。臣女无状,请陛下恕罪!”   这个追得夜飞云落荒而逃的少女却是蒙恬的女儿蒙缨,一见是她,嬴政释然一笑,道:“免礼,姑娘越礼事出有因,朕不怪罪。”   “谢陛下!”蒙缨中规中矩地摆出一副淑女样,可惜在场的三人可都是知道她的真面目的,那十足地是个小辣椒,而且还是最辣的那种!夜飞云被她给盯上,那可是有得惨了。   感觉到夜飞云拼命地在后面拉他的衣角,嬴政微微一笑,对蒙缨道:“朕和飞云有事要说,姑娘且先回府如何?”   蒙缨敢追着夜飞云到处跑,可没胆子对嬴政说一个“不”字,恨恨地瞪了夜飞云一眼,随后向嬴政施礼告退。   见到她走了,松了口气的夜飞云才从嬴政的身后走了出来,庆幸地道:“幸好遇到皇兄,不然臣弟可就惨了。哎哟!”   抱着脑袋的夜飞云一脸无辜地看着嬴政,不知道无缘无故的老哥为什么又请他吃板栗。却听嬴政道:“自己做下的事就得自己负责,你坏了人家姑娘的贞洁,难道准备就这么一直逃下去?”   一句话让夜飞云脸色立刻变得像个苦瓜,这个这个,他也不是有心的啊,谁知道后宫的龙池里竟会有个女子在洗澡,以至于想下去偷偷摸两条嫂嫂最喜欢的金龙鲤解馋的他结果抓到了一条光溜溜的美人鱼。不止能看不能看的全都看光了,而且还将人家的身体给几乎摸了个遍。   这下可好,那位大小姐从此便盯上了他,说是要么他娶了她,要么她就杀了他然后再自杀!虽然蒙缨的修为远远及不上他,可是理亏的他却根本不敢还手,只能每次一见到蒙缨就转身而逃,别提有多惨了!   到后来没有办法的他只能躲进皇宫来避祸,原本以为起码可以太平上一段时间,谁知道老哥知道这件事后居然给了那个蒙家的大小姐一道恩旨,准许她随时进宫,然后这最后的避难所都失去了效用。   想到害得自己无处可避的罪魁祸首,夜飞云用满是幽怨的眼神望着嬴政。没天理啊!老哥居然帮着外人来迫害他这个弟弟,这难道就叫胳膊肘往外拐? 第八卷 水之元尊 第九章 设饵   不过嬴政早就对他这样的眼神免疫了,他再怎么扮可怜也没有用。   说起来夜飞云也老大不小的了,却至今还没有娶妻,夜明华夫妇为了他的婚事可没有少操心,可就是这个小子自己不上心。作为兄长,对于堂弟的婚事自然也不能不闻不问,不过嬴政对于这个可不擅长,也不想来个乱点鸳鸯谱,便将此事交给了几位后妃。   后妃们对于给小叔子配一门好婚事可是十分热心的,在各家亲贵重臣中挑选适龄的千金为夜飞云说媒。可是这个家伙却推三阻四的,到后来还要好,干脆借着巡查之名跑到下界,来个逃之夭夭,偶尔回京述职,也是待没几天又跑了。   这次好不容易给嬴政逮了回来,后妃们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正好蒙恬的小女儿已经成年,蒙恬的夫人便奉懿旨带着女儿入宫拜见皇后。偏偏蒙缨是个好动的性子,要她在那儿静静地坐上半天实在是件很困难的事。而蒙恬的夫人和王媚本是旧识,也是宫中的常客,说完正事后总要闲谈一番。是而王媚在和蒙恬的夫人谈话的时候,便让宫女带领第一次进宫的蒙缨到花园游玩。   蒙缨早就听说过内宫的龙池不止生长着奇珍天颜花,而且池水本身就有美颜清体、滋养元神之功,既然来了不尝试一下岂不是对不起自己?是而她便在让宫娥将她带到龙池之后借故支开了宫娥,自己下池去洗浴。   不料她才下去没多久,夜飞云就来了。这龙池之中除了天颜花之外还生长着一种鱼,名叫金龙鲤,因为池水的缘故,这金龙鲤不止有着十分的好处,更是美味无比。不过这些美丽的金龙鲤可都是几位后妃的心爱之物,根本不是养来吃的!要是开口去讨绝对会挨一顿臭骂,所以夜飞云便只能悄悄地下手偷了。   可是没想到鱼是抓到了一条。不过不是他想吃的金龙鲤,而是一条美人鱼!蒙缨不止被他将身子全给看光了,还在挣扎之时,不能碰的地方几乎都被他碰过了。女儿家名节何等重要,这下除了嫁给他之外,也就只有一死才能遮羞了!   好在蒙恬夫人带着蒙缨进宫本就是为了夜飞云的婚事,是而王媚便禀知嬴政,准备将这门婚事给定了下来。可是夜飞云一听说要他成亲。立刻跑得比兔子还快!而蒙缨将门虎女,也不是个吃素地主,原本在那样的情况下许出终身已经很委屈了,现在听到那个占光了她的便宜的家伙居然还不肯应下婚事,又羞又恼之下,追着夜飞云一定要他给个交代!   得知了此事的嬴政也有意玉成,原本夜飞云早就该开始关禁闭了,嬴政却迟迟没提这茬,并且给了蒙缨一道恩旨,准她随时进宫。   于是夜飞云再也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每天都给蒙缨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这件事。你到底准备怎么了结啊?”嬴政问道。   夜飞云的脸色更苦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都是嘴馋惹的祸啊!要是早知道会弄成这样。打死他也不会去吃那金龙鲤地,难道这就是报应?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现在也只能欲哭无泪了!   看他耷拉着脑袋不答,嬴政道:“是个男人,就该为自己的过错负责。这样,朕明日便派人去蒙府为你提亲……”   “不行不行!”夜飞云一听提亲立刻一口否决,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开什么玩笑,要他娶个管家婆回来,一旦有了家室,他哪还能那样随心所欲地到处跑?   嬴政不悦地皱起了眉:“那你想怎样?难道眼看着蒙缨因为无颜见人而自尽?你以为被你那样轻薄之后她还能再嫁给别人吗?”   夜飞云被嬴政问得哑口无言。如果蒙缨因他而死,那他定然是一辈子也不会安心的!可是……   轻哼了一声,嬴政道:“怎么不说话?哑巴了?朕再给你几天,回府去好好想想清楚!要是七天之后你还不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朕就将你绑了送到蒙恬府中交给蒙缨处置!”   啊?夜飞云大惊,要是落到那个小辣椒手上,那她还不生啃了他!可是看看嬴政的神色,实在不像是开玩笑。他知道蒙恬是嬴政的心腹爱将,可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把他这个弟弟给送入虎口啊!   看着愁眉苦脸的夜飞云离去。暗夜道:“父皇,七天后如果永安君不肯答允这门婚事,您真的要将他绑了送到蒙府去?”   刚才还是一脸冷然的嬴政轻轻笑了起来:“真绑了去又如何?难道蒙恬还敢让他的女儿伤了朕地王弟不成?”   说起来其实他倒是很看好这门婚事,夜飞云地性子他很清楚,那些端庄守礼的女子其实并不适合他。而蒙缨虽然性子泼辣,但却并不刁蛮,倒是颇有些男儿的豪爽之气,而且也和那个小子一样地好动,应该能对夜飞云的胃口。   现在这个小子之所以一见蒙缨就逃,倒不是因为讨厌她,而是一来是他还根本没有想要成家的念头,二来出了那样的事,羞愧歉疚之下,以至于夜飞云看见蒙缨就像欠债的见了债主,心虚之下不逃才奇怪!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种歉疚,嬴政能够断言最后这个小子一定会应下这门婚事的。夜飞云虽然玩心很重,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可却并不是推卸责任的人。要说他能任由蒙缨因此而魂赴泉台,那他也就不是嬴政知道的那个夜飞云了!   不过那个蒙家的小辣椒可的确是辣得够火候,而两人之间还有这样一段公案,只怕成亲之后这个小子有的一番苦头吃了。不知道新婚之夜,夜飞云会不会连洞房都进不去?   在让暗夜有些莫名所以地轻笑了几声之后,嬴政迈步向着寝宫行去,边走边问跟着举步的暗夜:“朕让你去联系的那几个可有回音?”   暗夜一笑:“您明知道他们最讨厌什么,还用那个去威胁他们,他们能不答应吗?要不然只需儿臣这里撒手不管,他们就有得头疼了!才丢出去的包袱怎么肯再收回来?”   嬴政笑了:“朕看,相比于威胁,他们更难以拒绝的是朕的承诺吧?不过其实就算他们这次不肯答应朕也一样会接手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加上他们的那份,权利才会完整啊!”   现在已是万事俱备,至于东风也已开始吹了。他命荆琦在得手之后第一时间通知白起和王翦,想来现在两人都已经开始行动了吧?如果这次进行得顺利地话,那么也许那个至高地宝座根本不用再等千年他便能得手了!   广阔地宇宙中,十几个神追着前方的一个神人飞速地前行。前方那个神人已是伤痕累累,却依然咬紧牙关拼命地奔逃。   他很清楚若是落入那些追兵手中的话会是怎样的下场,所以只要还有一分力他都不能停步!   就在这样的一追一逃中,那个前逃的神人慌不择路地钻进了一个黑洞之中,在后紧追的那些当即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一个黑洞而已,对于他们来说跟山洞也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才穿出黑洞,这些神立刻全都僵住了。那个他们所追赶的神人虽然出现在了他们地视线中,但是他们看到的却不只是他一个,那个神人的身边赫然还有着数百个神!而那些神却并不是和他们一样同属于元光界,而是元火界的大秦将士!   看到那个他们追赶的神人被其中的两个搀扶着。此时再没有半点之前惊慌的神色。微微冷笑地看着他们,他们再白痴也知道是落入了别人的圈套里!   指着那个神人,那些追兵之中领头的那个又惊又怒地叫道:“原来你竟是元火界的奸细!”   那个神人根本懒得回答他。事情到了这样地地步,他地身份不用说也已经是明摆着的,要不在这等着收网抓鱼的怎么会是大秦地将士?   大秦那个领头的将领更是干脆,这些只是引来的鱼饵而已,和他们根本没什么好说的。一挥手,早已严阵以待的士卒弦松处,手中弩箭同时疾射而出!   那些落入了陷阱的光神不是不想逃,可是在他们才出黑洞的时候,洞口就已经被禁制给封闭了起来。退路已绝,剩下的也就只有死战这一条路了!   不过这么多年来的赌斗元光界没有一次胜的。在同等人数之下还一样不是对手,何况现在敌众我寡,还是在有心算无心之下,那就更没有什么奇迹可言了!   垂死挣扎并不能使这十几个神逃出生天,乱箭之下连近身地机会都没有,就被毁去了肉身。至于元神,虽然除了四种本源之力之外再没有别的什么能够损毁,但要拘禁却并不难!不过当知道自己接下来将要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处境之后,那些失去了肉身的神宁愿现在就魂飞魄散!   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可死罪好受,活罪难当,酷刑之下不只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神也一样。神火炼魂的滋味绝对能让任何一个神痛不欲生!无声的哀嚎中,一缕缕的五色神光被自他们的元神中榨了出来,收入一个底小口大,形如漏斗地装置中。   而那十几个神残破的尸体也没有被放过,所有的鲜血全被抽取出来精炼成了一小杯。那个被追杀的神在两个士卒的搀扶下来到那个漏斗状的装置面前,用那碗精炼后的金色神血在那漏斗顶端大的那个口子上画了一个符文,随后一个法诀打出,那个符文登时缓缓旋转了起来。那些被收入这个装置的五色神光随着符文的旋转化作五色的氤氲,以符文的形状向着天际袅袅升腾而上!   而那个本已不支的神人则在法诀打出之后便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若不是旁边两个士卒扶着他,他绝对是连站都站不稳了!   那个领头的将领走上前去,取出了一颗七色流转的宝石递向那个神人,那赫然竟是一块七色创生石!将领道:“这次让你吃了不少苦,好好养伤,后面还有需要你出力的地方。”   那个神人颤抖着双手接过这颗黄豆大小的七色创生石,虽然这样的神物不是他现在的修为能使用的,但他毕竟已经到了神阶,能量层次已经非常高,只需佩带在身上,足以被动地吸收一点点了。而就那一点点的源力,对他来说的功用何止是疗伤,能得到的好处简直难以言述!这次充当诱饵虽然十分凶险,可是哪怕功劳再大,他也没想到竟然会得到这样的奖赏!   这颗七色创生石虽是这名将领交给他的,可他自然明白这颗神物真正的主人是谁。挣脱了那两个士卒的扶持,他面向南方扑通跪了下来,重重地拜了三拜之后感激涕零地道:“谢陛下宏恩!”   那个将领让士卒将他扶起来带了下去,随后一挥手,所有的士卒全都随他隐起了行迹,现场只留下了那个奇怪的装置不停地散发着由五色氤氲构成的符文。   中军帐中,看完了军情急报的白起冷冷一笑,饵已经设下,现在就等鱼儿来自投罗网了。到最后不知道能钓到怎样的大鱼呢?实在是让他期待啊!王翦那儿也已经开始了吧,不知道搅混了这潭水之后,他是不是真能摸到那条陛下想捉的鱼? 第八卷 水之元尊 第十章 攻占   “顶住!顶住!无论如何都要给我再撑一个月!”   听到这样的回答,斯卡特上将当时就一拳砸在了指挥台上!顶住?议长那个家伙说得轻松!他怎么不自己来顶顶看?还再撑一个月?照现在的形势能够再守三天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此时的卡迪河系已经丢了一大半,还没丢的也已经被秦军重重包围,失陷不过是在几日之间!   莫拉星外的太空中,摩罗联邦的太空舰队依托着星外环形太空防卫体系坚守着这最后一道防线。要是这道防线再崩溃,那么莫拉星便会赤裸裸地暴露在秦军的面前!   大秦的一艘楼船之上,一个将领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些垂死挣扎的小虫子。   “炫阳雷三雷集火!给我先将那个大铁圈废了!”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立时无数粗大的雷柱缠绕着血红的电光犹如天神的怒锤落到了星外环形防卫体系上,而且都是三道雷柱同时落在一个点上。防卫体系的能量罩只坚持了不到两秒就象气泡一样地破灭了,然后受到轰击的那个地方整个地被射穿,雷柱笼罩的范围内所有的东西全部汽化,没有留下一点合金碎片!   而且雷柱外缠绕的电光如水波四散,使得周围一大片区域都受到了破坏。几波攻击之后,这花费了极大人力物力建造起来的星外环形防卫体系就像一只被啃得破破烂烂的面包圈一样,再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摩罗联邦的剩余战舰在这几波攻击中被波及之下又损失了不少,再加上失了依托,就更无法抵敌秦军的攻势了!至此,这最后的一道防线也已崩溃,秦军分出一部分斗舰围剿那些摩罗联邦还在顽强抵抗的战舰,其余的舰船全都向着莫拉星逼近!   进入了大气层之后,舰船的防护能量罩打开,一辆辆战车与骑步兵列阵而出。开始了登陆行动。虽然太空防卫被突破了,但莫拉星的地面军事基地依然存在,一架架飞行器升空,同时所有地面对空武器全部打开,妄图阻止敌人地入侵!   而秦军对于他们这种抵抗行为的回应是一片遮天蔽日的箭矢,赤红的光箭就像豪雨淋向下方的土地,发射而来的光波导弹、高能粒子束等等武器大多都被箭雨所摧毁!随后紧跟而至的银色光矛降临,光矛落地。无声地穿入建筑群中,随后一声雷霆般的震响,方圆十丈范围之内地所有建筑全部爆裂!   再之后,战车出阵,不过他们的目标不是地面的军事设施,而是那些抗住了箭雨冲来的飞行器。组成锥形的战车组向着飞行器群当头迎上,车阵才动便是一阵雷火齐射!顿时只见紫色的雷光和那些飞行器所发射的各种光束武器漫空激射,双方阵中都有一团团火花爆起。   双方的距离飞速拉近,只是两轮射击之后就已快要短兵相接了。那些飞行器可不具备近身搏击的能力,当即侧飞想要拉开距离。可是车阵却一样向两边分开。原本的锥形阵变成一把张开了口地剪刀,自两翼向着想要散开地飞行器群绞切而下!   战车自飞行器武器的死角处贴近,那根本是一个巨大刀轮的底座掠过。很多飞行器不是断头就是少尾,向着地面坠去。在穿过飞行器群之后,所有地战车立刻掉头,开始进行下一轮冲击!而此时秦军的骑步兵在弓弩的掩护下已经降落,开始了地面占领。   此时整个卡洛斯星系都在上演着相似的情况,只是作为卡迪河系主政星的莫拉星,抵抗尤其激烈。不过相差悬殊的实力并不是仅凭誓死抵抗的决心就能填平的,只是一天,整个莫拉星就被秦军完全攻占了!   接管了整颗星球的秦军并没有如住民们恐惧的那样进行大肆屠戮,事实上秦军虽然在战场上冷酷而嗜血。   但除非是有屠城地命令,不然对于非战斗人员是不会有所侵害的。而除非有哪个不开眼的触犯了嬴政的逆鳞,惹得他雷霆震怒之下发飙,他也不会下那样的命令。   不过对于这点,存心将大秦妖魔化的各国执政者们是不会告诉普通民众的,以至于在被秦军攻占之后,整个莫拉星家家闭户,人人都躲在家里惊慌不安地恐惧着厄运的降临。   可是秦军只是接管了政府的各个职能部门,并且实行了暂时性地戒严。宣布一些临时法规,然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别的举措,甚至连买东西也一样是掏钱足额付现!当然杀人和抓捕并非完全没有,但只要不试图反抗秦军的统治,不违反所宣布的那些法规,那么就绝不会有丢命和坐牢的危险。   这让莫拉星的住民们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禁纳闷,这是传闻中那支嗜血好杀的魔军?不像啊!   不管怎么样,日子总是要过的,在恐惧渐渐消退之后,人们壮着胆子从家中走了出来,莫拉星慢慢开始恢复往常的样子。   在莫拉星的首府雷斯纳郊区一座不起眼的小山中,有着一个A级军事基地,而在这个军事基地的地底,有着一座重犯监狱。这里所关押的都是重犯中的重犯,基本上进来了这一辈子就别想再活着出去了!   不过今天却有了例外,一扇扇合金门给打开,大部分政治犯都被放了出来,这些重见天日的重犯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此生居然还有重获自由的机会!而剩下的那些则基本都给处决了,从他们所犯的罪来判,死上几次都不嫌多。大秦可没有什么因为尊重生命而废除死刑的说法,更没有用粮食养着一帮十恶不赦的重囚的习惯,所以干脆一刀杀了干净!   不过在临刑之时,一个背负着近千条人命的家伙在被一刀枭首之后居然元神脱体飞遁!可惜他的元神驳杂不纯,根本没有多少神通,被士卒们轻易地拦截了下来。在他的尸身上,发现了一只记载着一门修炼功法的玉简,这门功法虽然恶毒到了极点,但也十分奇特,可说使得一种原本决不可能的情况变成了可能!   这样一件特殊的物品自然被士卒们呈报给了上司,而他们的上司再上呈,层层上交之下,这个玉简最后到了嬴政的手里。   看完了玉简的嬴政问负责指挥调度凡间战事的王翦:“那个人还没有练出元婴就先有了元神?”   王翦回道:“是,确切的说那个家伙根本是只练元神而完全没有修炼过元婴。他用及其残忍的方式虐杀了近千名精神系的特异功能者,将他们充满怨气的魂魄吸收融合,最终练出了元神。只是以这样旁门左道的方式练出来的元神极其驳杂,根本没有多少神通力,连脱壳都办不到,才会被在那个监牢中关了那么多年。”   “这门功法根本不是给凡人练的,如果修炼的是一个仙魔,吸收融合的是其余仙魔的元神,那么……”再看了一遍从那个借助外力尸解脱体想要遁逃的家伙元神中,用搜魂之术得到的这只玉简的来历,嬴政沉吟道:“可是外力终是外力,再怎么融合炼化也依然会显得驳杂……显得驳杂?”   似是想到了什么的他眼睛猛然一亮:“难道……”   再仔仔细细地将手里的这两份东西审阅了一遍,思考了片刻之后嬴政让王翦回府,而他则起身移驾月宁宫。没有想到他今天竟会这么早就驾临的雒羽闻报,欣喜地在宫门接驾。可是更没想到嬴政一进宫门,就挥退了所有的宫娥和内侍,将她给抱上了床!   见他竟然一反常态地表现得这么急色,瞄了一眼外面明亮的天色的雒羽羞红着粉颊,半推半就地由他轻薄。当一阵颠鸾倒凤之后,两人灵意交融之时,嬴政侵入了雒羽的元神!   自从上次订立灵魂契约之后,嬴政就再也没有和她进行过这样元神的交合。虽然经过了恒灵清盟露和幻宇玄灵珠的加强,可雒羽现在的元神强度依然不够,只是一会会儿倒是还不要紧,可一旦时间稍长她就无法承受了,所以嬴政后来就再也没有碰过她的元神。但这次他需要确定一个至关重要的猜测,所以只能让雒羽受点苦了。   好在时间不是很长,就在雒羽元神外笼罩的云光即将崩溃的时候,嬴政放开了她的元神。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嬴政大笑,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任那个家伙再狡猾,也终是被他抓住了狐狸尾巴!怪不得那个家伙的行径如此怪异,是这样的话那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这个意外的发现使他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步骤,这次的计划需要做一下局部的调整,然后么……   在雒羽一只丰硕的乳峰上重重地捏了一把,嬴政开怀地笑道:“乖羽儿,再过不久,朕就可以让你登临那最后的境界了。看朕来个一箭双雕,一举竟全功!哼!创始那个老家伙,落到朕的手里后,看朕怎么收拾他!哈哈哈哈!” 第八卷 水之元尊 第十一章 打援   “什么?求援信号?”元光界中,晨光难以置信地问一个上神。   那个上神也显得无法相信这样的结果,十几个神去追捕一个最低阶的神人,竟然不止没能得手,还发出了被困求援的信号。   那些派去的神里虽然并没有一个高阶的,但为首的那个也有天神的阶位了,在宇宙间能够伤害他那样阶位的物质实在已是少之又少,那些家伙没那么倒霉,竟然陷入了那样的死地吧?   见这个心腹手下点头,晨光不由皱起了眉。前些时日有一个神人不知从哪里得知了他最为隐晦的秘密,竟然想要去向光尊告密!幸好事机不密,被他得知,立刻派了几个心腹前去灭口。可是却想不到等回来的不是成功的回复,而是求救的信号!   要说他们是陷入了宇宙中的某个天然凶地晨光是不信的,那些神又不是白痴,再怎样的凶地也都有征兆,而对于能够伤害得了自己神体的物质哪一个神不是极为敏感,怎么想也不至于一头栽进了天然的陷阱之中,那么……就是遇上了强敌?而如果是遇敌,不可能会是元光界的人,不然他不会一点动静都不知道。而且元光界现在是他当家,就算有神看到了十几个神在追杀一个神人,也只会协助而不可能阻挠,那剩下的就只有元火界了。   他知道元火界常常会到一些隐蔽的险地去练兵,前些时日他的那个老对头,大秦的武安君白起带了十万兵马出界带兵去操练了,莫不是正好被那些手下遇上,不知情之下一头闯进了对方练兵的区域?而这次青霓的事他也知道,为了这事光尊可将秦皇得罪得不轻,所以就算知道那些光神是误闯,只怕秦军也不会就此放过他们。   心中猛然一惊的晨光想到这个可能,再也坐不住了,无论是那个获悉了他的秘密的神人还是那些个派去进行灭口的手下。任一个落到了元火界地手中对他来说都是灾难!为今之计,只有乘那些家伙在还没落入对方手中的时候将他们救出来,或是……杀掉!   “引来几批了?”中军帐中白起看着星图问副将。   副将恭敬地回道:“第四批。”   白起嗯了一声,继续凝神看着星图,思索着那最后一场作战计划是否还有疏漏需要修正。那诱饵果然是有用,引得一批批的光神如飞蛾扑火一般自投罗网。虽然四批加起来也还不足五百之数,离陛下限定的数额还差得很远,可既然那个猜测已经被证实。那么晨光很快就会送来足够多的人手来给他吃的。   当初那个故意泄露得知了晨光秘密的神人既是诱饵,也是一种试探,当然试探成功了才会变成诱饵,若是试探不成功,那白起就会立刻启动第二套方案。不过就结果来说,现在这样的情况是最好地。当然依晨光的权限最多能调动元光界一半的人手就已经到顶了,不过就那一半也已足够白起超额完成任务了。   想到即将到来的大战,白起那沉寂已久的战意就开始沸腾起来!战场才是他向往的舞台,他是君王手中最锋利的那柄宝剑,而是宝剑就会渴望着上阵杀敌。而不是被搁置于桌案。   这次好容易有这样松开了一切束缚放手搏杀的机会。那就让他再来一次长平之战。削弱敌人就是壮大自己,这一点他向来深信不疑!   光神殿中,听完下属禀报的晨光沉吟不语。   他也不是笨蛋。要不然也不可能成为光尊的智囊。听得四批派去地人手全都有去无回,而求援地信号依然存在,哪还不知道其中定有蹊跷。看这架势,只怕是对方按下了饵食想要钓鱼吧?   照这样看来,对方并不是冲着他来的,虽然不知道秦皇是怎么知道他的那个隐秘地,但看秦皇的所为,显然没有要拆穿他的意图,或者说起码暂时没有要拆穿他的意图。但是他也清楚,对方这次的目的虽然并不是他。可如果他不肯配合,坏了秦皇的事,那么对方的矛头立刻就会转向他。到时秦皇根本不需自己动手,只要将他的事捅给关尊,他就绝无生路!   而话说回来,他为什么要坏秦皇的事呢?这不正是他和“他”一直希望发生地吗?所以他当然会好好地配合,如果不是他的权利还是有限制,他一定将元光界所有的大神小神全都送到元火界的口袋中去!不过只要这调出去的一半落个全军覆没,他就不信光尊是属乌龟的。能够忍得下这口气不去找秦皇拼命!   看来这次光尊真的把秦皇得罪惨了,使他竟然这么不顾一切地挑起两界的战争。果然如“他”所说的一样,女人是麻烦,尤其是漂亮女人,越漂亮地就越麻烦。光尊还想对秦皇施展美人计,可惜这么多年还是没能摸清秦皇的脾性,结果弄巧成拙,用计不成反而惹毛了秦皇。   说起来那秦皇也的确是够狠,居然对心爱的女人也下得了那样的辣手,硬是连面都没见,就派人将她打了个灰飞烟灭。不过,被逼得再次杀了心爱之人的秦皇怎能与光尊甘休!盛怒之下一道谕旨,不止是人间大动干戈,那些参与过暗杀行动的下层界天在秦军的进逼之下日子也一样的难过。而现在看来,他更是连最后的底线也不顾了,居然直接对着元光界下手,这一打起来,那真是不死不休了!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当然依着晨光的心意,最好是两败俱伤,那么到时候无论是元光界还是元火界,便都能任“他”予取予求了!   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赶在光尊插手前找一个不容辩驳的理由调出尽可能多的元光界所属送到秦军的手中。   “即刻调七万人马出界前往求援信号发出的地点!”   晨光命令道,至于调动的理由,自然是反击元火界的挑衅,救出那些失陷的光系所属了。既然对方已经欺负到了头上,难道还缩起了头任人踩?这么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就算是光尊也无法说他的不是,一旦因此而使得事态扩大,引起两界全面开战,他最多也不过是落一个行事莽撞、处理不当的罪名,挨上一顿训斥罢了。   依然是那个当初十几个神落网的地方,那个漏斗状的装置依然不停地散发着一个个符文。   不过原本的那个黑洞已经消失了,这次对方来了七万人马,这一个黑洞并起不到什么作用,反而碍手碍脚的,不如消泯掉。   元光界这次带队前来的是两个主神,分别是妖属的主神火灵神君,和魔属的主神魔海神君。这些时日来大秦的行动已经使他们极为恼火,凡间的战争也就罢了,反正凡间和神界实在隔得太远,那些国家严格算起来并不属于元光界,所以被灭了他们也不觉痛痒。但是那些下层的界天可就不一样了,那可都是各个神的东西,可大秦也一样毫无顾忌地下手抢夺,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说什么那些界天竟敢派人暗杀大秦的官员,那是对大秦国威的挑衅,简直是放屁!他们下属的界天是派人行刺秦国界领的高级官员不错,但秦国难道就没有还手?那场暗杀之战明明就是秦国占了绝对的上风,现在居然还拿这个做借口生事,典型的占了便宜还卖乖!   而现在更是直接找到他们头上来了,真当他们好欺负吗?不过这么多年交道打下来,秦军的厉害两位主神也是知道的,所以虽然心中怒极,却不敢有丝毫大意。   但出乎这两位主神意料的是,这次等待他们的却不再是想象中层出不穷的陷阱,秦军竟然堂堂正正地在那里列阵相候,看那架势竟象是想和他们来一次正面的决战!这让两位主神不禁面面相觑,不知秦军又在搞什么鬼,不禁越发地小心谨慎起来。   秦军阵中白起眺望着有些迟疑的敌军冷然一笑,元火界中虽然有着百万雄兵,可为了不暴露真正的意图,这次他以惯例的练兵为缘由带出来的也不过只有十万左右。这个那两位光系的主神不会不知道,所以看到他将那十万将士全都公然排列了出来,才会那么疑神疑鬼的吧?哼,战阵之道以正胜,以奇合,那些家伙莫不成还以为我大秦铁军只会出奇制胜?今天就让他们见识一场经典的攻伐之战!   光神的主将在迟疑,白起却没有什么好客气的,随着他一声令下,第一批手持强弩的秦军弩兵站上第一线。其余弩手则在阵型的四周展开,在南、北两翼的第一纵列弩兵分别面向南、北警戒。在步兵军阵的中央,战车开始进入既设阵地,配署战车的步兵以五人一组,将手中的戟交给一名士兵保管,其它四人则提着强弩,还有配置的床弩也已上弦。   于是,遮天蔽日的箭矢拉开了这场战争的序幕! 第八卷 水之元尊 第十二章 激战   他们这里一动手,原本有些迟疑的两位主神立刻指挥下属开始了反击。对于这次秦军一反常态摆出这样的阵势他们是有些疑惑,但不等于就会站在那里挨打,战场上哪容得半分犹豫,当下各色法宝与妖火魔雷全都向着飞蝗般的光箭迎去!   两位主神看着眼前仿佛极为兴奋地透露出无边嗜血杀意的秦军,又勾起了以往惨痛的回忆。这些家伙已经不能用勇猛来形容,根本就是不要命,简直是比那些魔神更象嗜血的狂魔!这是打仗,又不是郊游,可这些变态的家伙怎么却像是在享受一般?   不过这些年元光界的这些高阶神们也不是白过的,不止从凡间的将领脑中掏出了不少兵法,更在和秦军的赌斗中多少也学到了一些经验,而军队也受过了相应的训练。当经过了几轮对射之后两位主神有些不耐了,这样下去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双方就这样傻傻地站在原地对射上十天半个月,看谁的神力先消耗完?   而看看对方射来的那些光箭的威力也并没有多大,只需大神以上的修为就足以抵御。是而觉得这样纯粹是浪费时间的魔海神君猛然扬起手中巨大的镰刀,吼道“其余各军火力掩护,血镰军团随我来!”   看到光神军的左翼开始出击了,白起冷冷一笑,那些家伙果然是没有耐心,一点小小的惯性误导就让他们冒然出击了。   正面冲击秦军的箭阵?可实在是勇气可嘉。他当即下令:“全军挺进200丈。左翼军,挺进中改雁行疏钩阵,重点向左,扩大射击正面,准备迎敌。右翼军,挺进中改鱼丽之阵,集中火力,待命射击!”   得到命令的秦军开始推进,秦军的左翼为2个千人组。在行进中将阵型转成一个疏开的军阵。弓弩手在前,战车与战车兵迅速向两翼展开,面对光神军形成一个凹型。秦军的右翼为3个千人组,也极快地将阵型调整成一个较紧实的正面,弓弩手在前,战车兵直接楔入军阵之中形成火力重点。   此时魔海神君所带领的突击队到达了秦军左翼前方1200里处,并且还在冲锋前进中。白起下令:“左翼军注意,换弩。正前方1200里处,步弩准备,车弩准备,闻鼓射击!”   “风!”   随着鼓声响起了一声震耳的呐喊,飞蝗般地箭矢如雨淋向冲来的血镰军团,箭矢刺破空气的声响结合成一股震憾人心的厉啸!   不用魔海神君开口命令,疾冲向前的魔神们就各自祭起了护身的法宝。可是秦军这次射来的却不再是之前纯由神力凝成的光箭,而全都是从未在任何一场赌斗中亮过相地三棱弑神弩,在经过特殊加工之后,自可以将威力增幅几倍的弩弓中射出来。这种弩几乎可以贯穿任何三品以下神器所形成的护罩。   而当法宝形成的防护罩几乎在瞬间被近百支这样的弩箭击中同一小块位置的时候。哪怕是再强的法宝也经受不起。而阶位越高的魔神受到的照顾就越多,有的甚至不是受到箭矢地攒射,而是车弩地攒射!   恶毒的秦矢。三棱构形使中箭者无法轻易拔出箭头,而在箭矢内部,还嵌有神火晶。一旦击中物体神火晶就会爆裂,金色的神火在伤口中燃烧地滋味,那足以使任何一个神痛不欲生!所以身体的任何部位中了箭之后,即使没有丧命,也会在极大的痛苦中失去部份的行动能力与继续作战的勇气。   于是当密集的箭雨洒入血镰军团中时,结果是非常惨烈的。只是第一阵箭雨,这些魔神就倒下了四分之一之多。至于身为主神的魔海神君,自然是重点照顾对象。六架床弩由六名上神负责,专门盯上了他。那每一支射出的弩箭都是由嬴政亲自炼制的天品神器,看着如长矛般大小地弩箭带着火源之力的气息呼啸而来,魔海神君也不敢尝试一下自己的防护罩是不是能禁得住考验,只能拼命躲闪,根本腾不出手来援助那些下属们。   骤然之间遭到重击的魔神们懵了,冲锋波在秦军阵前骤然一停,就这一停之下,魔神们整个曝露在秦军的军阵之前。在没缓过气来的魔神们还没认知到这点之前。他们又听到了来自地狱的声音:“风!风!风!”   这次,魔神们哀嚎着成片倒下。距离越近,箭矢的威力就越强,每前进一段,魔神们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又经过两阵箭雨之后,魔神们终于崩溃了,包括魔海神君在内地幸存者,在又一阵箭雨到达之前开始掉头逃命。   这批奉命射住阵脚的秦兵很完满地完成了任务,开局告捷。在向光神军发动攻击后,秦军右翼开始向光神军的左翼攻击前进,在前卫逼近敌阵470里时,白起下令展开制压射击。鱼丽阵绵密布置使秦军的弩箭达到最高效能,而秦军的左翼部队也收起雁行之阵,转为紧密而威严的玄襄之阵,向光神进行压迫。   面对这种情况,再度带人冲了上来的魔海神君下令将各自的防护罩连接起来,在看到过秦军的防御模式后,光神军也做过类似的改进与训练,不过他们最多只能达到三个联合的地步,毕竟人越多就越难掌握力量的协调。而在三个支撑着防护罩的魔神的外围,则有三个处在防护罩保护范围内的魔神专门负责攻击,以期能压制一下敌阵的火力,掩护魔神冲入敌方的本阵。   可就在掩护攻击才发出的时候,一阵箭雨射倒了大批后卫队,魔海神君惊骇地发现这阵箭雨竟然来自军团的后方!在光神军的右侧,秦军骑兵射杀了光神军试图组织抵抗的一部分妖神,冲到光神军团右侧180里处,并且正面散开。   光神军在从两面射来的箭雨中伤亡惨重,阵形大乱。火灵神君试着组织原本用来随着冲锋的一部分光神出击,但是大秦骑兵轻易驱马甩开扑过来的光神们,在他们的攻击能够着秦军之前,已经被秦军在骑射中逐一射杀。   火灵神君下令他直属的二千火灵军全力向秦骑兵逆袭,而在奉命的火灵军向秦骑兵发起冲锋之时,秦轻骑兵的两个骑兵屯也向他们进行了反逆袭。轻骑兵来去如风,更且变阵莫测,那些火灵军的力量再大,打不到敌人也是没有丝毫用处的。往往一次攻击发出,要攻击的目标急速退避,而旁边不知什么时候有几骑绕了过来,而那个攻击目标在退避中居然还在射击!弩箭集中攒射之下,这个发出攻击的妖神立刻倒地。他的那件神器失去了主人的神识指挥,也随之坠落,再没有任何威胁。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支出击的火灵军完全没能得到白刃战的机会,就在秦国骑兵的骑射下全军覆没,没有人能够生还。   光神军的两位主神快疯了,不顾一切地下令冲锋!他们要赶在箭雨还没有消灭他的军团之前,冲入秦军阵中进行近身战!火灵神君也得到了和魔海神君一样的待遇,那些天品级的弩箭就像长了眼睛一样,一支接着一支地向着他们两个不停射击,让他们空有一身主神的修为却发挥不出来。要是发动大招开路的话势必需要准备时间,可是只要一停顿,只怕他们身上就会立刻多出几个透明窟窿了。   那个该死的秦皇没事干就整天在炼箭矢玩吗?到现在两位主神每个都已经受了近千支床弩了,可那箭雨还是不停地射来,简直就是没完没了,天知道这样的攻击还能维持多久!   憋了一肚子火的两位主神破口大骂,什么卑鄙、无耻、没种,连激将法都用出来了,可是却没有一个大秦将领理会他们。大秦这边可是连一个主神都没有,要是跳出来和这两个主神比修为,那才真是脑子坏掉了。   于是没有办法的两位主神只能寄希望于尽快冲入敌阵之中短兵相接,只要近身,那些讨厌的弩箭就会失去作用了。当下由魔海神君率领剩下的所有魔神、仙神与光神向秦军发动冲锋,火灵神君则率领由左翼调来的最后一个完整的妖神军团牵制秦轻骑兵。   白起发现左右两军的箭海都已经使正面的光神军阵型大乱,轻骑兵也准时在光神军的两翼出现,他当即下令部队推进到敌前百丈处,由曲射转为精确的平射。当光神军崩溃之后,接着大戟步兵冲锋,澈底歼灭当面之敌!   于是在两军同时发动攻击的态势之下,全战场唯一的交手战,发生在秦军的左翼。 第八卷 水之元尊 第十三章 惨败   当魔海神君发现他的军团离秦军已经不到200里的时候,他让所有残存的魔神到各军团后方督战,只要是逃离阵中的光神,格杀勿论!这一措施使得逃跑无门的光神们只能坚守岗位,所以在这样的高压政策下,魔海神君仍然拥有三个较完整的军团进行着冲锋。不过在秦军箭雨的残杀下,这三个军团也已伤亡过半。   白起查觉左翼的光神军并没有在箭雨下退缩,反而正对着左翼军挺进,不由感到有些意外,这些一向怕死的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英勇了?双眉一扬之后他断然下令:“令左翼军,停止前进维持原阵,敌推进至阵前75里时改锥型左钩阵。令右翼军,左侧与左翼相连接部五百组,于本军突出时,左转向左翼敌兵团侧翼改锥型阵,冲击!”   再令:“一号战车05车,06车,加配长戟,协同右翼军侧击之五百组作战。左翼军各车,加配长戟。2号,变换阵地至左翼军中央第三排,待命行零距离射击。”   受命各军依令而行,鼓声擂起,秦兵放平弓弩,第一排弩兵卧姿,第二排弓弩兵跪姿,第三排弓兵立姿,第四排以后仰角45度,瞄准了目标。   “大风!大风!大风!”   令光神军来说犹如催命符般的呐喊再度响起,如蝗的飞箭再度对着光神军劈面而来。魔海神君已是双目尽赤,吼道“顶住!顶住!”光神军吃力地挺进着,此时距离已经突破100里了!   冷冷地看着渐渐逼近的光神军,白起令:“前队千人组,自由射击。后队千人第二五百组,换戟。第一五百组,推进至本阵第六排中空处为锥尖,待命!”   受命的将士迅速依命变阵,而此时光神军已经逼近到50里内。开始转入冲锋了。   “前队千人组撤,后队千人组,锥型,闻鼓进军!”   魔海神君看到秦军左翼军正在自由射击的所有前队弩兵突然掉头就跑。在箭雨下冲锋的光神军们也看到了,在这100多里的冲锋路上,大量光神尸首枕藉,有些地方甚至叠了多层。不过他们的牺牲是有代价的,眼前的秦军正在溃散!   狂喜地光神们加快了冲锋的脚步。此时他们所想的就是冲入秦军阵中,将那些该死的恶魔撕成碎片!可是当他们再往前冲了20里之后,魔海神君的血液凝固了。   出现在秦军弩手后方的是一个品字型方阵,每个方阵的第一排士兵都手持长2米半的长戟。这些士兵地队型错综复杂,宽松而疏隔,即使一个伍,也站成两兵在前,三兵在后的品字形。而这个品字型方阵的两翼,各有多部战车与几伍强弩兵,战车上已经摆平的弩仍然不停射击。这个品字型方阵最奇怪之处在于军阵外左前方约200丈处也有一百长戟兵与两辆战车。魔海神君不明白这样的布置有什么用意。   40里……30里……当秦军弩兵开始零距离射击时。白起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接战!”   “杀!”回应白起将令的是秦军震天的喊杀声!   品字型的军阵在光神逼近到30里时也开始了冲锋,眨眼间双方已经短兵相接。不过秦军的小编队并没有与光神们硬碰,秦军每个伍的前两个士兵在逼近敌人时。冷静地用大戟上地戈锁住光神们地神器。后面3名士兵则灵活地钻入伍长在光神阵中撑开来的空隙,然后以戟或砍或刺,击倒前列的光神。在一个伍成功地打开一个缺口之后,后面两个伍一拥而上,一样以戟将攻击自己的各式神器锁住,让后面的士兵接上来扩大缺口。   当然,在光神们的拼命攻击下,秦军的伍长们只有一次机会。不少冲在前面的伍长或拾长错过了光神的神器,或是修为不及锁拿不住而被杀死,但是秦军较疏开的队型与灵活运动的小组使得前组士卒的损失不会影响到后组。同组间前排士卒地失误不会波及到后排。   在遭到秦国戟兵绵密的打击之后,光神原本还算齐整的队型陷入混乱,这样的混乱使得光神们本已不妙的处境更是雪上加霜。最后,秦军投入预备队参战,但是在预备队到达战场之前,光神军已经被收拾的差不多了。   当光神冲锋的几个方阵的前方陷入白刃战时,魔海神君看不懂的那个突出地百人组与战车也开始动了,他们突然摆出一个小锥型阵,正对光神的侧翼展开冲锋。魔海神君气的发昏。   原本用以掩护侧翼的护卫队都断送给秦军骑兵了,此时光神队伍的侧翼是最柔软的部位。秦军的战车转动着底座的刀轮,从正面一路侧砍进来,光神军的左翼马上崩溃了。   当魔海神君咬牙切齿的时候,右方的秦兵也传来恐怖的呐喊。一个组成锥形的五百组与十个二号战车组从光神军的左翼切进来,所经之处,一片断肢残体。光神军再也无法坚持了。也许,现在全速撤出战场,还有一线生机。   但是魔海神君背后传来的哀嚎澈底击破他的幻想,秦骑兵在歼灭了火灵神君率领的那个妖神军团之后,就以分散的队型冲向光神军的后方。   这一刻,光神们完全崩溃了,失去判断能力的残余光神漫无目标的在战场上乱窜,成为骑兵飞驰练射的良好目标。在看到当面之敌已经溃散之后,白起下令推进中的各种弩从100里到900里进行沿伸射击,使广大的战场纵深内铺满了中箭倒毙的光神。   两位主神见大势已去,而他们却依然被跗骨之蛆般的床弩给紧紧地缠着,根本冲不进秦军的本阵。虽然满心不甘,但却也只能转身带领着剩下的残兵败将向来路败逃,再不走的话就都得断送在这里了!   而秦军显然是不想放他们逃离,当即展开了追击。溃败的光神们在这场追逐战中损失异常惨重。好容易逃到那个漏斗状的装置所在之处时,原本整整7万的光神军,只剩下了200不到的残兵和两位主神。   想不到这次出击竟然是这样惨淡的结局,魔海神君和火灵神君怒恨欲狂!最让他们感到窝囊的是,他们那一身高绝的修为根本没有半点用武之地,硬生生地被那些箭矢给缠死了。若是单论修为,整个秦军根本没人是他们的对手,就连那个该死的白起也差了他们一截,只要能给他们发挥的机会,就算不能说可以稳胜这一战,起码绝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可就是偏偏从头到尾他们就没有得到动手的机会,空有一身翻天覆地的本事却没有起到半点作用,这种憋气足以让他们发狂!就连适才的追击战中,他们也一样没有摆脱困境。那些该死的秦军居然将那种特制的弩箭发射装置还给安装在了几架战车上,追击一开始,那种战车就取代了原先射击的床弩,六车一组地依然紧盯着他们,让他们还是缓不出手来,只能眼看着那些不要脸的秦军将领带兵屠杀已经全无斗志的光神们。   直到逃到这里,终于摆脱了追兵的两位主神看看仅剩的这么些下属,那种羞怒悲愤难以言喻!如果是修为不及那也输得心服口服,可是这次却根本就没有和任何一个将领交过手,就这么败得惨不忍睹,让他们气得几乎要吐血!   看到那个依然散发着求援信号的漏斗状装置,两个主神的一腔怒火全都发泄到了这个秦军用来钓鱼的诱饵上,那一个个符文在他们的眼里就像一张张讥嘲的笑脸。魔海神君手中的镰刀和火灵神君手中的火焰鞭同时狠狠地落在了那个装置之上,那个装置怎么可能禁得起两位主神的这盛怒一击,当即便崩毁了。   随着这个装置的崩毁,四周那片空域中所有的陨石外层也全都崩裂,现出了镶嵌其上的那一个个阵图。这些阵图组成了一个大阵,而那个崩毁的漏斗装置其余都完全汽化了,只有那个底座依然存在,而在那只剩下了极小的一块的底座中心,赫然镶嵌着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绝冥无恒晶!   这块绝冥无恒晶那幽冷如恶魔之眼的黑光闪了闪,整个原本静止的阵势登时运转了起来。一眼看清这个阵势,两个主神脸色大变,因为这个阵势他们认得,正是元光与元火两界第一次赌斗之时,差点把晨光神君烧得灰飞烟灭的绝冥元火阵! 第八卷 水之元尊 第十四章 覆没   当初白起和王翦联手阴了晨光神君一把,使得晨光神君差点在元火阵中落了个形神俱灭,直接导致以后的赌斗中光尊将所有的主神都雪藏。所以对于这个法阵魔海神君和火灵神君可说记忆深刻,此时一眼之下,就将这个足以彻底灭杀主神的元火阵给认了出来。   原本这么多神火晶与顶阶神品的能量波动是不可能瞒得过两个主神的感应的,可是那个作为触发阵眼的漏斗形装置不停发出的光神力波动,将那些还未开始运转的布阵晶石所自然散发的少许能量给掩盖了。有几百个各阶光神的生命力作为能源,足以覆盖这么一片广大的区域了。使得所有光神在刚开始经过这里之时也没有发现其中的奥秘,就更不要说在这仓惶败逃的时候了,以至于这些原本以为已经逃出了生天的漏网之鱼一头栽进了早就安好的陷阱里。   要说此时两位主神最后悔的是什么,就是刚才的泄愤之举了。好端端的多什么事,不砸那一下会死啊!而现在则真的要死了。可惜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卖的,而现在不在旁边观战的光尊也不可能来救他们,只靠他们自己,绝难象当初的晨光神君那样死里逃生,所以命运似乎已经注定。   “我们愿降!”在死亡的威胁面前,两个主神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刚才还咬牙切齿地想着以后要怎么报今日这一箭之仇的魔海神君和火灵神君,现在则只想着如何保住自己的命。如果只是神体损毁他们倒是不惧,可若是形神俱灭,那就连光尊都没办法再让他们复活了。   再说他们又何必这样死拼,上面还有一个至尊在呢,这次元光界损失如此惨重,光尊怎么也不可能不闻不问。而只需光尊插手,就一定不会任由他们这两个光系主神留在秦皇的手里。所以且先保住这条命再伺机行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现在不死,总是会有脱身的机会的。   此时秦军已经追到了法阵之外,其实以秦军的速度要是全力追击的话,怎么可能会追不上几百个残兵。只是狗急了还要跳墙,何况是两个全盛状态而且已经气得快要发狂的主神,如果真地逼得太紧,到时哪怕是能够收拾得了他们,也必然要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更不要说以两个主神的修为。很可能在大杀一通之后还突围跑了,这样得不偿失的事,实在不是智者所为。所以白起控制着追击的速度,来了一出赶虎入陷,一边追击还一边尽力地更为激怒两个主神,使得两个憋了一肚子气的主神如他所愿地触发了早已布置好的陷阱。   刚刚经历了一场痛快杀戮的秦军散发着浓重地血腥味,看看挂在他们腰间的那些首级,只怕那些殒命的光神没有一个能得全尸。而驻马屹立在阵前的白起虽然看起来依然冷静沉凝,可是不止腰间挂着几颗头颅,连手中也提着尚在滴血的首级的他此时却像是一只露出了獠牙的凶兽。浑身都散发着滔天的杀意和一种嗜血的兴奋!   无论怎么说。在战场上修为高的总比修为低地要容易保命,当溃败之时,光神军剩下地大多都是一些高阶神。倒是让秦军的将领们过了一把瘾。而那些上神中最厉害的几个全都折在了白起地手里,以至于杀起了性的白起此时看来平添了不少凶厉之气。   此时听得元火阵中两个主神说愿降,他冷然一笑之后取出了两个暗金色的笼子传入阵中,道:“愿降?可以。你们先禁制了全部下属,再用这两只‘禁神笼’自禁元神,本帅就停下阵势,放你们出来。”   此时阵中已是一片火海,灿金中包裹着暗金色的火焰层层叠叠,越燃越盛。虽然现在那些聚在了一起的光神还能支持,但是知道元火阵威力的他们全都清楚。这种安全只是暂时的。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两个小巧精致的笼子,魔海神君和火灵神君苦笑了一声,他们也知道,秦军不可能白痴到只凭他们一句愿降的空言就什么限制也不做地放他们出阵,事到如今他们根本没有选择,只能照着白起地命令去做。   身为主神,在被那个暗金色的笼子禁制了元神之后,魔海神君和火灵神君还能勉强保持着意识的清醒,而没有如之前那些有幸享受过这“禁神笼”的神们一般陷入沉睡。眼看着已经快要迫近身边的火海开始消散。他们不禁松了口气,无论怎么说,能够不用死总是件好事。   当元火阵被完全停止之后,几百士卒进得阵来把两个勉强还能醒着的主神和他们躺了一地的下属给带了出去。当被押到白起马前的时候,看到肃然列阵的秦军,两个成了俘虏地主神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以前两界赌斗之时限制太多,当然那些限制大多都是光尊为了限制秦军而提出来的。什么不许损伤元神,不许贪没神婴,尽可能地不要损毁神体等等,使得秦军最多是杀伤光神的躯体,而从没有斩过一颗首级。而现在再没有任何限制的秦军却完全放开了手脚,一颗首级就是一份军功,秦军的将士们只想着多斩几颗,哪有放过之理?以至于现在的秦军不止杀气冲天,连形象也不甚佳,在两位主神看来简直就像一支刚,刚自地狱中杀出的修罗军!   看着白起手中那一颗双目圆睁的头颅,火灵神君心中猛地一痛,这正是他的心腹爱将,可是现在……   而那颗头颅中封着的神婴更让火灵神君心中凄然,当年元火界开界之前的那一战他自然不会不知道,就借着那一战的成果,元火界一开界就有了七十多个上神和成熟的界天,而且上神之下,从神人到天神各阶一应俱全,虽然还及不上元光界,但两界的实力差距已经不大。再加上大秦光是军队就比元光界的所有成员加起来都要多出了十倍以上,使得这点质量上的差距也被完全弥补了。要不然全都只是神人初阶的元火界哪怕再能打仗,对上同等数量的中高阶光神,要想胜实在很悬!   而现在看来又要旧事重演,经过这一战,足以使元火界实力再进一大步。而他们这两个主神的归降,使得原本没有主神的元火界在这方面的劣势也已不存在,从今后元光界在质上也不再占任何优势。   虽然心中苦涩悲愤,但是魔海神君和火灵神君却只能老老实实地站在白起的面前。现在他们是自身难保,想要报仇?或许在做梦时可以实现。   两个主神成了一个上神的俘虏,这实在是个天大的笑话,魔海神君和火灵神君只怕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而更令这两位主神想不到的是,白起会爆起发难,手中神兵暮然挥出,魔海神君和火灵神君的头颅就离颈飞起,落到了他的手里,和火灵神君那个心腹爱将的首级做了伴。而两个主神离体而出的神婴也一样没能逃脱,被收入了白起祭出的一只玉瓶中。   就在白起动手的同时,那些被魔海神君和火灵神君禁制住的幸存光神们也被将他们搬出元火阵的士卒斩下了头颅,掏出了神婴。两个主神虽然断首,但元神尚在识海,是而离体的首级还能又惊又怒地破口大骂:“我们已经降了,你为何还要杀我们?你这卑鄙小人,竟然出尔反尔,你这王八蛋不得好死!你……”   白起冷冷一笑:“降?吾皇要你们这两个空有一身修为却没有脑子的家伙何用?何况你们用什么来保证你们的忠心?兵者,诡道也。战场上讲什么仁义诚信,既然这样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达到目的,又何必和你们这两个主神硬拼。   白起很清楚,在这场交锋快要到达最后关头的时候,嬴政是决不可能允许任何不稳定因素出现的,所以他自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放过这些家伙。事实上,那个绝冥元火阵只是一个幌子而已,设下这个大阵只是为了逼魔海神君和火灵神君服软。他并没有想要用这个阵势炼化这两个主神,他们灰飞烟灭没什么打紧,但那两个主神级的神婴可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所以当时如果两个主神不肯投降的话,白起也会开口劝降的,至于降了之后,谁说降了就可以不死?他可是只说会停下阵势放他们出来,可没说要饶他们性命。   只剩下头颅的魔海神君和火灵神君失去了大部分的能量支持,无法继续维持清醒意识的他们骂声渐低陷入了沉睡。至此此战秦军大获全胜,不止大大削弱了元光界的实力,为即将到来的最后决战打好了基础,收获之丰更是足以让嬴政满意。光是魔海神君与火灵神君那两个丝毫无损的神婴,就可以让嬴政立刻多出两员主神级的大将,在这一环节之上也能和元光界扯平了。 第八卷 水之元尊 第十五章 得计   “什么?全军覆没?”听完晨光的禀报,以光尊的镇定也不由失声惊问。   晨光跪在他的面前,低着头道:“弟子接到十几个下属的求援信号,便派人去救,可是前后派了几批却全都有去无回。后来弟子才知道全是元火界在搞鬼,抓了弟子的那些下属为饵,诱杀去救援者。元火界实在是欺人太甚!弟子一怒之下便调动了一半的兵力想给他们一个教训,谁知……”   说实话,他调出了权限之内能够调动的最大的力量,固然是顺着秦皇的意将光神们送入大秦设下的陷阱,其实何尝没有同时消耗元火界实力的意图。秦皇的那百万神兵不止让光尊头痛,也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这次元火界设伏诱敌,为了事先不惊动元光界兵力自然不可能太多,据他所知近期也就只有他的那个老冤家白起带着十万兵马离界在外。十万虽然只是元火界全部兵力的十分之一,哪怕全都损失掉对于秦皇来说也并不伤筋动骨。但这十万却不是普通将士,而是三支战力最强的王牌军所组成,损失十万普通将士没关系,但损失十万精英的话那就是完全的两回事了,足以使元火界的实力瞬间跌落三四成!   所以晨光也特意挑选了攻击性最强的魔神和妖神为主,加上一些光神和仙神中的精英凑足七万,让两个主神带领前去。虽然兵力不及对方,但是凭着两位主神和光神们在修为上的优势,在晨光“千万别和元火界那些家伙捉迷藏,只要能逼着他们正面交战,无论什么手段都能使用,哪怕是将整个星域都毁掉也没关系”的叮嘱下,无论秦军用什么阴谋诡计,把整个星域都扫平了总不会再掉进陷阱里去。而只要正面接战,怎么算都应该是一个两败俱伤之局。秦军最多只是惨胜。至于那个让他恨得牙痒痒却又深为忌惮的白起,他曾特意叮嘱过魔海神君和火灵神君,让他们无论如何,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都要杀了那个家伙!   晨光可是很清楚那个还未达到主神境界的家伙一旦领军作战会变得多难对付,更知道这位大秦的武安君在秦皇心目中的分量,何况这次随同白起离界的将领中还有一个同样深得帝宠地蒙恬,而这个蒙恬也在晨光谕令不惜一切代价击杀的名单中。一旦连丧两个重臣爱将,以秦皇那性子。到时就是光尊能够缩头做乌龟,秦皇都会砸碎他的乌龟壳!如果这两个元尊动上手……   晨光想得是蛮好,可是怎么也想不到秦军的战力竟然会强悍到那样的程度,七万光神和两个主神一个都没能逃回来!这也就罢了,那些家伙反正不是他的心腹,死光了最好,他本来也没有想让他们回来。可是秦军的伤亡数却远远低于他的预期,几个主要将领更是无一阵亡,这让他很是无奈,更且暗中担忧。   他不清楚这场仗到底是怎么打地。可整个星域并没有被大肆破坏的痕迹。也就是说两个主神没有实行用来逼秦军接战的策略。难不成这次秦军没有再躲躲闪闪,竟是一开始就主动地和光神们正面交战?如果双方是正面硬抨还落得个这样的结果,那元火界的实力就需要重新估计了。   秦军这样强悍的战力连元光界都不是对手。就更不用说是“他”的力量了。何况那个秦皇更是个阴险毒辣的主,“他”已经在秦皇手里吃过两次亏,从哪方面来说“他”都不是秦皇的对手。   到时一旦两界对上,前景实在堪虞。   现在唯一的一线胜机只有挑动两个元尊亲自交上手,本源相撞地结果必然是两败俱伤,那么,就再也没有人能挡“他”地路了。当然,晨光也知道光尊一向沉静平和,而那个秦皇更是老谋深算,要他们两个不计生死地互相拼命难度实在太大。但是人无完人。只要还是生命体,还有感情,就有弱点可以利用。   所有久居尊位的至高者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的弱点,那就是容不得有人公然削自己地颜面。而现在秦皇的行为已经不止是在削光尊的颜面,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耳光了!这样赤裸裸的蔑视和羞辱,任是光尊的肚量再大,也无法忍受秦皇这样的行为,也就是说这件事演变到最后很可能会如晨光所愿。   现在唯一的变数就在秦皇那里,那位净世火尊可半点都不傻。不会不知道逼迫太甚的后果。只要他还没有活腻了,绝不会想逼光尊拼命的,哪怕是他多了一条元龙,那一点点地缓冲之力作用并不太大。那他现在这样的行为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已经想好了收场的办法。   这次那七万余光神的性命不止让秦皇泄了愤,更且在严重削弱元光界实力的同时还大大壮大了元火界,这一结果应该足以让他心满意足地准备收手了。而这次的事秦皇虽然做得过分了些,可真要追究起来却是光尊先挑起的火头。当然这点光尊是绝不会承认的,可他心中自己明白,才会在青霓被杀后派人质问嬴政之时,被嬴政一句冷冰冰的“他自己明白”给回得一时哑然,而没有立时采取行动。   到时秦皇只需给光尊个体面地台阶下,他很可能也就那样就坡下驴了,毕竟只要还有一点转圈的余地,他是不可能真的想和秦皇动手拼命的。反正下属少掉多少对光尊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只要他本身没有给压服,那么这场交锋他就还没输。至于光神们,有这七万也一样从没能压过元火界一头,少了这些也一样不过是处在下风而已。只要光尊把飞升的条件放得宽些,要补充起来也是很快的,没有必要为了那些小神而搭上自己。而那个秦皇不止有本事激怒光尊,熄火的手段也一样高超,他要真的想要让这件事到此为止,凭他那能把黑的给说成白的的本事,只怕到时即将爆发的火山都会变成北冰洋。   晨光决不能任由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那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他必须将所有可能的变数全都扼杀在出现之前,而最好的方法就是挑唆光尊先对秦皇动手了。而要做到这点,以他对光尊的了解,并不至于太难。果然,看完了晨光呈上的那场大战之后战场的惨况之后,一向一脸淡然的光尊双眉高挑,脸色铁青,五指一紧,手中的那只玉盏立刻被整个地汽化蒸发了。   也无怪光尊气成这样,那整个战场上除了破损的各种天体,就只剩下光神们的尸体了。没有留下一个神婴,没有留下一个元神,甚至连尸体都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这些年来光尊一直处在下风,暗亏可没少吃,当嬴政得到雒羽之后,他的劣势更是明显。为此光尊本来就积怨不少,更且心中焦虑。而这些时日间嬴政先是派人在他的眼皮底下杀了青霓,又在凡间大肆剿灭元光界的势力,还明目张胆地侵夺光系的界天。现在更是连最后的底线都不顾了,居然直接对着元光界下手,还做得这么绝到完全不留余地!这样咄咄逼人,真的以为他好欺负不成?   不就是死了一个女人吗?而且还是那个家伙自己派人杀的,值得这样大动干戈吗?如果舍不得就别下那样的辣手,这算是发泄还是迁怒啊?   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性,何况是身为一系之主的光尊。   他是一直竭力避免和嬴政动手,但那不等于他怕了嬴政。那个家伙实在是欺人太甚,简直就已经快骑到他头上来了!面对这样赤裸裸的挑衅若是他还能忍了,那他真的可以改行去做乌龟了!   而就在这时,一脸悲愤的晨光的几句话更是火上浇油:“师尊,秦皇实在是太过分了!您为了两界的关系一再退让,可他却步步紧逼,把您的大度当成了畏惧。这次您可不能再让了,不然我元光界颜面何存,也必然会让别人以为您真怕了那个秦皇。到时必然让界中的神人们寒心,被下界的修者所轻蔑。一旦今后下界的修者都选择飞升元火界,那我元光界就更是处境堪舆!”   顿了顿之后他看着光尊眸中已是波动如沸的七色神光,加上了最后的致命筹码:“何况这次的事您可是把秦皇得罪了个彻底,如果再不反击,到时一旦统御权落到了他的手里,那您……”   “乒”地一声那颗记忆晶石被光尊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他大喝道:“净世!你给本尊等着!”   低着头的晨光心中窃喜,他知道自己成功了。光尊不傻,元火界动用了十万兵马就将元光界一半多的实力给扫了个干干净净,真要两界正式对阵,元光界剩下的那点力量还不够借着这次掠夺而实力大进的元火界一口吞的!想要胜出,除非是光尊亲自出手,并且击败了秦皇,不然根本没有别的办法。而只要两位至尊动上了手,对于他来说,谁胜谁负也就不重要了。 第八卷 水之元尊 第十六章 准备   元火界,议政殿中高坐在龙庭之上的嬴政正在审阅白起呈上的凑折。这次大胜的秦军共带回来七万左右的神婴,其中两个主神级,一百二十六个上神级,三千七百四十八个天神级,此外还有无数的神器。   当然,光系的神器他们这些火系的诸神是无法使用的,但是那些构成神器的材料却有很多都是不错的珍品,浪费了实在可惜。所以秦军打扫战场的时候,把敌军的神器无论是完好的还是破损的全都给带了回来,反正都是要重新分解炼制的,是完好还是损坏也就没什么区别了。以至于当秦军离开后,战场之上除了那些无头尸体和一片天体的残骸之外,真的是没有剩下任何别的东西。   这份丰厚的战利品让嬴政龙颜大悦,此次收获之丰已是超出他的期望,他的目标是三万,白起却足足地给他带回来了一倍多!有了这些东西,胜利的天平就更向他这边倾斜了许多。而王翦负责指挥的人间与下层界天的战事也是进展顺利,捷报频传。   在这样的逼迫下,若是光尊还不做出任何反击,那嬴政真的是要佩服他的乌龟肚量了!何况在光尊的身边还有一个晨光,就算光尊想息事宁人,晨光也会尽力挑动他的心火,让他来找嬴政拼命的。   所以这两界之战一定无法避免,而嬴政也没有想要避免。把水搅混了才好摸鱼,能够毕其功于一役又何必再等千年。何况还有一个心怀叵测的家伙藏在暗处,随时都可能引发最大的变数,而对于不在掌握之中的变数,嬴政是最讨厌的。   合上了奏折的嬴政欣然对阶下的白起道:“很好!此次朕若能胜,爱卿便是首功!   白起恭声道:“此皆将士用命,臣不敢居功。   “诶,有功就是有功,这有什么好谦辞的。我大秦素重军功。如此大功,一个神婴不足为赏。只是……卿已爵至君侯,官至太尉,要说加官进爵,朕实已是封无可封。但功大岂能赏薄,这样,朕许你一诺,卿但有所求。朕无不应允如何?”   白起大吃一惊,虽说大秦素重军功,但他也知自己官至极品、爵列君侯,已是升无可升。而且在大秦,真正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嬴政从不以土地封赐臣下,所以封地也是没有可能的,本以为最多是以珍物抵爵位,可未想到竟然……   嬴政说许他一诺,而这一诺未加任何限制。也就是说哪怕白起提出想要裂土封王。嬴政也会答应。这样地赏赐从所未有,可说已经荣宠到了极处!是而一惊之下白起立时屈膝拜了下去,隍然道:“为陛下杀敌乃是臣的本分。岂敢当得陛下如此恩宠!”   嬴政淡淡一笑:“刑不上无罪之人,赏不加无功之身,朕既加恩,卿便自然当得起。”   君无戏言,何况是在这议政殿上,嬴政话既出口自不可能再收回。君恩深重,白起唯有深深拜下,重重叩首:“臣……谢陛下宏恩!”   其实嬴政岂是没有分寸的人,这一赏赐看似没有任何限制,但以他对白起的了解。根本是知道这位爱将是决不可能提出任何过分的要求的。所以也就乐得大方,既示君恩,表达了对这位重臣的无比宠幸,又不会造成任何不良的后果,又何乐而不为。   眼见白起谢恩,嬴政伸手虚扶:“爱卿平身,接下来地那一战才是关键,卿可不能掉以轻心。”   “是!臣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敢有半点轻忽!”   嬴政点了点头。目光望向班列之中的王翦,唤道:“王翦。”   王翦急忙出列:“臣在!”   “你那里还要加紧,时间不多了,在创始动手之前必须收集到足够的魂魄和元神。待得功成,朕也一样许你一诺。”   有了刚才白起的例子,王翦不再做无谓的谦辞,当即拜倒:“谢陛下宏恩!布阵所需的材料已经所差不多了,定不会有所延误,请陛下宽心!”   对于这位爱将嬴政自然信得过,目光随转向暗夜:“暗夜,他们何时能到?”   紧靠着玉阶而立的暗夜躬身回道:“最多两三日,绝不会误了父皇的事的!”   “嗯。李斯。”   文官首位的李斯闻唤,立刻踏出班列,躬身道:“臣在。”   “你那里地动作也要加快,朕再给你七日,七日之内一切都要准备妥当。武安君带来地那些神器全数交付匠作坊,以充炼材铸炼军备。”   “遵旨!”   “韩隽。”   “臣在。”   “给朕盯紧元光界,所有动向随时上报。这次若再有差池,你就不用再来见朕了!”   韩隽一凛,忙回道:“臣以项上人头担保,绝不会再有丝毫差错!”   “那就好。魏期。”   “臣在。”   “你那里也是一样,若是有丝毫机密外泄,你该知道后果!”   “是!臣也以项上人头担保,绝不会有一条真实情报外泄!”   嬴政满意地点了点头,锋锐的目光扫过阶下的一众臣下,现在已是万事俱备,就等元光界出手了。这次,他定要创始输得心服口服!   “什么?这是真地?”   一个十分隐秘的界天中,那个在嬴政手中吃过了两次亏的男子一把抓住了面前一个光神的衣领,惊喜地问道。   那个光神点头:“是!在神君的挑动下,光尊已经决定向秦皇宣战,时间就在十日后。   那个男子大笑起来:“好好!真是天助我也!晨光果然不负我望。哼哼,天晟一定做梦也想不到,他那最能干的乖徒儿其实根本就是在挖坑给他跳!”   原本听闻光尊找到了秦皇心爱女子的转世要转送秦皇时他还在担心,以秦皇那样地沉迷于情欲,很可能会让光尊的这出美人计得逞了。英雄难过美人关,枕头风有时可比震荡夔风还厉害!   而秦皇的手段他是领教过的,老实说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想再和那个比老狐狸还奸诈地家伙打交道,那样的交道再打上一次只怕就会被玩死了!可惜只要还是有感情的生命体就会有弱点,而秦皇的弱点就在女人身上,一旦被光尊借此控制了秦皇,那他可就真是完全没指望了。   可是想不到峰回路转,他以为对于女人没有什么抵抗力的秦皇竟会下得了那样的辣手,让光尊弄巧成拙,不止没有成功,反而惹恼了秦皇,使得两界因此交恶。这让他心中窃喜的同时也大为忧虑,原本还以为秦皇毕竟不是正统的修炼者出身,机缘巧合才走到了这样的地步,在修心一项上实在还欠缺地很,所以暴躁易怒,甚至沉溺于情欲而深陷脂粉陷阱。可是现在才知道,原来秦皇是身处其中却不迷本心,这种可入可出地状态,其实才是真正的超脱!   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正因为经历得太多也拥有过太多,才能不再被万物所引诱迷惑而看清了自己。嬴政会那样放纵,只是因为他能放也一样能收,只需本心不乱,一切不过都只是外相而已。而这样一个心如铁石又阴狠毒辣的皇者,几乎可说是完全找不到任何下手的破绽!   这次秦皇那样大张旗鼓地对付元光界,若说他没有做好善后的准备,男子是绝对不信的!秦皇不会不知道这样逼迫光尊的后果,要是他只是为了光尊迫使他再次杀了心爱的女子就这样压上一界与自身的身家性命来赌,这样全无定力的话早就将那个一直念念不忘的女子带回身边了,怎么会闹成现在这样?所以他一定只是在借机打压元光界并增加自家的实力而已。   可是这却给了男子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是不会任由秦皇就那样得足了便宜而收手的。他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辈,光尊固然和他仇深似海,可秦皇那两次的“招待”他可也是念念不忘。可惜的是这两个他一个都惹不起,只能暂时隐忍伺机而动,但一旦两个元尊斗了个两败俱伤,那就将是他的天下了。   天晟那个王八蛋是绝对不能留下的,男子这些年来一直就想着有朝一日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把他录皮抽筋、挫骨扬灰!至于秦皇,那却不能杀了,这样能干的下属到哪去找?何况一旦光与火两个元尊同时出事,别说男子的力量还不完整,哪怕就是完整,也阻止不了少了主人的两种本源暴动,那时可就是个玉石俱焚的场面了。所以火尊必须留下,待签下灵魂契约之后,合两系元尊和一条元龙的力量,足可以将光尊的源印转移到晨光的身上。到时不止是光之一系,整个宇宙都将属于他!   实现这么多年来愿望的机会忽然间就出现在了面前,男子禁不住放声大笑。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又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而他将是宇宙诞生以来,最得意的一个渔夫!   “回去告诉晨光,我知道了。”男子对那个被晨光派来报信的光神道:“我会做好一切准备,不用多久,他就可以报杀父之仇了!” 第八卷 水之元尊 第十七章 宣战   “创始这是什么意思?”   正和殿中,嬴政的御案上摆放着一只木匣,而这只光尊派人送来的匣中摆放着的赫然竟是一颗斩下不久的首级!自面前打开的木匣中那颗首级上收回了目光,双眉高扬、脸色铁青的嬴政盯视着阶下元光界的来使厉声喝问。   那个奉命送首级来的使者如何经得起他盛怒之下的威势,在那充满大殿的可怖天威之下给压得俯伏在地。一滴滴冷汗自额上滴下,虽然知道决不能再火上浇油,但身负的使命却使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回道:“至尊说,陛下前些时日对元光界的照顾他十分感激,这……这是第一份回礼,还请陛下笑纳。”   “好,好!”嬴政怒极而笑:“朕给他脸他不要,真当朕遣使赔礼是怕了他不成!两国交兵尚且不斩来使,他却居然杀了朕的使臣还将首级送回!这是宣战吗?”   那个元光界使者暗暗叫苦,自己怎么就接了这么个倒霉差事,不知待会儿自己的首级是不是也会被砍下来装进木匣里送到光尊的面前。可是既然已经被派来了,那身负的使命也不能不完成,否则回去也一样会没命。于是腰弯得更低了的他只能说出那一句很可能会使他立刻被拖出去砍头的话:“至尊说,如果您要这样认为也可以。”   “砰”的一声,嬴政一掌重重地拍在案上,霍然立起:“滚!回去告诉创始,战书朕接了,朕就等着他那第二份、第三份,乃至第四份的回礼!”   那个使者一呆之下不禁大喜,从没觉得这个“滚”字听起来是那么的美妙,当下哪还敢多一句话,立刻出殿而去。   他的背影才在殿门外消失,嬴政那一脸的狂怒已经消失地干干净净。缓缓坐回龙椅,他瞥了匣中的那颗首级一眼:“这应该是晨光的主意吧?够狠、够绝。这样一来可是彻底上了保险,哪怕是创始事后反悔,朕也绝不可能和他甘休的了。”   侍立阶下的白起接口道:“可是他绝想不到,陛下根本就没想过要和光尊甘休,遣使赔礼不过是欲擒故纵之计而已。”   嬴政淡淡一笑:“若朕不做出那种想见好就收地姿态,怎么能消除创始的戒心?更重要的是,怎么能消除那个藏在暗处的家伙的戒心?要是朕摆明了要逼创始应战,任谁都会想到其中有问题了。朕又没疯。若不是有着十足的把握,怎么可能做那种等同于自杀的事?”   李斯微笑道:“现在他们应该都放心了,陛下正是如他们所想,只是想要借机削弱元光界的实力而已,并没有什么其他图谋。所以经过晨光这一手,现在地发展已经脱离了陛下的掌握,主动权握在了他们的手里。”   暗夜接道:“而以父皇表现出来的性格,有人下战书岂有不接之理,哪怕是明知道后果很可能是两败俱伤,也决不可能因此而示弱。所以……”   “所以朕就会如了他们的意。他们想要朕怎么做朕就怎么做。这下总能让他们满意了吧?”   殿中几人都笑了起来,这就叫做欲擒故纵、欲进先退。到底谁是猎物,也只有真正的猎人才知道。   嬴政再度看向匣中的那颗首级。其实在遣使议和的时候,他就已知道这个使者此去定是九死一生,可他还是派人去了。果然回来的只有一颗首级,别说是全尸,连一丝残魂都没能留下,真正是灰飞烟灭、再不复存。不过相对于之后的收获,这样地代价是绝对值得地。钓鱼还需设饵,何况他想钓的是整个天下,一个臣子算什么,如果真的需要。便是自己他也能毫不犹豫地摆上棋盘!   亲手合上了匣盖,嬴政沉声道:“韩离为国尽忠,追封忠勇侯,盛裣厚葬。长子调入禁军,加升左中郎将。韩离地俸禄每月按时交予其家人,不得撤销。   李斯躬身应命:“遵旨。”   目光再扫向两位爱将和暗夜,嬴政道:“看样子创始开始动手了,按计划行动吧。这场争锋,很快就要见分晓了。”   “天衍领”是大秦的界领之一。作为界领,唯一的对手就是光系下属的界天。而因为双方至尊的约束,大秦的界领和光系的那些界天虽然不能说是相安无事,但是除了前一阵的暗杀之战和最近的战事之外,倒是没有起过什么大摩擦。而就是最近波及到下层界天的两界之战,也都是大秦地界领在攻打夺取光系的各个界天,大秦的各界领申隧没有受到过主动的挑战。   可是今天“天衍领”的领主却接到了光系下属“魔柯界”的战书,“天衍领”的这位领主正是当初被嬴政用大军自嘉启帝刀下抢出来的拔都。大秦向来是积功升迁,你有多少才能便能坐多高的位子,而这才能地范围是很广泛的,并不象光之一系只看修为。而拔都的确是有着经天纬地之才,所以才在这样短短的岁月间,就升到了统领一界的位子。   不过大秦虽然对修为不象光之一系那么看重,但作为一界的主事者,如果修为过低的话,也的确是不怎么能让人心服。好在让一个凡间修者乃至仙魔提升修为这种事,对于嬴政来说实在不是什么难题。哪怕是原本已经无法仰仗外力提升的神,嬴政也一样有办法助之精进,要不然元火界怎么可能在这短短千年之间就追上了元光界那样漫长岁月的积累。只是那种方法太过阴损了些,不过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嬴政是完全不会介意使用一点损人利己的手段的。所以原本只是一介凡人的拔都,不过数百年的时间就已经到了仙尊的境界。   对于把他从鬼门关上拉回来更给了他现在的一切的嬴政,拔都的感激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君恩似海,唯有用毕生所学和一腔忠义来回报,而他也的确是无愧于嬴政的器重,这“天衍领”在他的治理下足以在大秦的界领中排入前十之位,看来他被上调进元火界的日子也不远了。   此时看完手中的战书,拔都冷冷地一笑,对前来下战书的魔柯界使者道:“吾皇宽大为怀,不欲赶尽杀绝,才下旨停战。想不到你们居然不知好歹,给脸不要。战书?哼!我大秦立国至今何曾惧战,既然你们活得不耐烦了,那本督就成全你们!”   那个使者也不多话,听他应了便即立刻告辞。这些秦国的官员将领可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尤其他还是来下战书的,万一这些家伙脾气上来,那他可能就只有脑袋回得去了,所以这是非之地还是快点离开的好。   待他离开,拔都就将那封战书给撕了。下战书?那些光系的界天根本就不是大秦的对手,无论是之前的那些摩擦还是最近的攻伐之战,那些界天都是落在绝对的下风。这次陛下下旨停战,他们应该庆幸都来不及才是,居然还敢来撩虎须,当真活得不耐烦了不成?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那些仙魔是什么德行拔都可是知道得很清楚,所以,其中定然有诈。不过……拔都微微一笑,有诈又如何,就怕他们不来。   要是他们不来,陛下这出戏可要怎么唱下去?现在,就让他来当那根点燃最后一战的引线吧!   站起了身来,他环顾大殿,肃然道:“左右听令,即刻点兵,随本督出战!”   左右各将尽皆躬身:“得令!”   元火界中,看完了最新战报的嬴政微微一笑:“朕不过是动了元光界,好歹还是神阶对神阶。可创始居然让神下界去协助仙魔袭取朕的界领,虽然都是下阶神,但下阶神也是神,看来他真是准备彻底和朕翻脸,连自己所订的规矩都不顾了。”   站在御台之下的白起笑道:“他想要钓鱼,陛下也想要钓鱼,他若不如此合作,陛下如何下钩呢?”   嬴政似笑非笑地道:“下钩得先有饵啊,爱卿,朕的饵在何处呢?”   白起躬身道:“陛下的饵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嗯,既然准备好了,那就启程吧。”   “遵旨!”   看着白起离去,嬴政目光转向另一个爱将:“王翦。”   王翦立刻踏上一步,躬身侯命:“臣在。”   “你也可以出发了,不过可别大意轻敌,晨光并不象他平时表现地那么好对付。”   “是,臣绝不会让他有丝毫可乘之机的。”话落,王翦深施一礼之后也自出殿去了。   目送着他离开,嬴政吩咐王继:“召李斯魏期和六位娘娘前往雍和殿见驾。”   “遵旨。”   王继当即领命而去,嬴政也站了起来。东风已起,一切就绪,很快就是他该登场的时候了。 第八卷 水之元尊 第十八章 交战   雍和殿,换上了一身戎装的嬴政目光扫过应召而来的两个臣子和六位后妃。他身系之事太多,一旦要离朝不可能甩手就走,出征之前需要解决的问题可不少,家事国事都要安排妥帖。   不过在他心中终是国事最重,所以他第一个唤的是他的丞相:“李斯。”   李斯立刻应道:“臣在。”   “此次暗夜随朕一同出征,这国事朕就交给你了。你需当竭心尽力,不得有误。”   李斯当然知道这副担子有多重,办好了固然是大功一件,但若是有丝毫差池,那等到嬴政回来的时候等着他的就是惩罚了。心中暗自告诫自己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的同时,他躬身领命:“臣,遵旨。”   “嗯。”嬴政点了点头,对于李斯的能力他还是信得过的,足可以代他撑上一段时间。所以他的目光转向了魏期:“魏期。”   “臣在。   “那些棋子已经没有用了,朕走之后你就清理了吧。”   魏期自然知道他所说的棋子是什么,这些年来大秦固然在元光界安插了不少耳目,但是光尊也不傻,元火界中何尝没有他所派来的卧底。当然直接从元光界中调人是不可能的,那种属性的区别实在太过明显,所以无论是元火界还是元光界,所派往对方界中的耳目都是在下界就已准备好的。   只是在潜伏与反间上,元光界相对于在这两方面都是占着绝对优势的大秦实在是相差太远,那些根本没经过什么训练的仙魔怎么能和大秦的专业人员相比较,不说潜伏,光是反间方面的工作,两界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那些元光界派来的奸细在入界不久就被内务司给摸清了底细,之所以没有立刻下手清除,只是因为奸细也有奸细的作用,用来传递一些假情报误导敌方是最好也不过的途径。这些年元光界一直落在下风。和这些被反过来利用的间谍也不无关系。而且从心理上来说,有这样一些奸细在对方界中,也能让光尊放心些。只是现在既然已经走到了最后地一步,那么那些完成了最后一次任务的元光界卧底也就再没有什么用处了。没有用处的垃圾自然便没有留下的必要,所以是清理的时候了。   魏期当即躬身领命:“遵旨。”   交代完国事的嬴政步下御台,来到几位后妃的面前,目光自她们面上一一扫过,道:“朕走了之后。你们要互相照应,朕交代的事需牢记于心。尤其是羽儿,更要时刻警惕,不可有丝毫松懈。”   雒羽点头:“是,陛下无需挂念,臣妾绝不会让陛下失望地。”   六位后妃在王媚的带领下向着嬴政拜下:“祝陛下旗开得胜,早日凯旋归来。”   嬴政点了点头,接过暗夜奉上的头盔,大步出殿而去。   此时的下层界天,可说是混乱之极。   接到各界天战书的不止是一个“天衍领”。同时起码有三十几个。原本光系的界天并不是大秦界领的对手。可是在两者开战之后,光系界天的军中居然出现了光神的踪影。虽然都只是下阶神,可是神与仙魔之间却存在着质的差距。他们地加入,使得完全没有防备地大秦各界领陷入了困境。   不过大秦的反应速度可是一等一的,很快就派下了神军来援,既然元光界先破坏了规矩,那么大秦还有什么好客气地,何况秦军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而随着大秦神军的到来,元光界的中高阶神也都现了身,以至于原本是下层界天和界领的战斗,却变成了两个神界互斗的场面。   而两方神军互斗的时候,下层界天的仙魔们也没有闲着。一样是打得不亦乐乎,于是每一处战场的形势都显得很是混乱。   当然,这混乱主要是指光系那一方而言,从来没有过合作经验的光神和仙魔两方混合在一起,想不乱都不行。而大秦方面,虽然神军和下界的军队也从没有过协同作战地先例,但是无论是元火界还是下层界领,甚至是凡间的军队,训练与作战模式却都是一样的。而且元火界中有不少高阶将领虽然没有亲身参与过下层界天乃至凡间的战斗,但是却都有过指挥的经验,为的就是熟悉这两者的战斗力。所以当神军的将领接掌指挥权之后,两方很自然地就融合在了一起。而且在原本就分明的官阶之下,层层统属,指挥系统泾渭分明,自然是不可能出现混乱地情况。   在这样的情形下,战斗力原本就不敌秦军的光之一系就更不是对手了。无奈之下光之一系的神与仙魔们只能败退,而被他们这种老虎头上拍苍蝇的行为触怒了的秦军则紧追不舍,使得原本分散的战场渐渐汇合,从无数的小战场,形成了几个大战场。   只是虽然这种汇合使得光之一系的军队渐渐合在一处,但同样的秦军也是越聚越多。而相对于数量越多就越混乱的光之一系来说,秦军却是数量越多就战力越强,以至于光之一系的情形不但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糟。   “天衍领”之外是五个战场之中较大的一个,四个界领的兵力合在一处,而领七万神军来援的是蒙恬。这处战场上光系除了几个界天的数十万仙魔之外,还有元光界的三万神军,神军的最高指挥官是在嬴政接到了光尊的战书之后就被他逐出了界的晨旭。   在两个神界历来的赌斗中,纵是兵力一样也都是元光界大输特输,更何况现在是三万对七万,秦军足足多了一倍有余。至于两方的指挥官,晨旭在元火界中倒是受了不少熏陶,对于兵法也通晓了不少,可这次作为他的对手的蒙恬,正是教他兵法的师傅。   有些天赋过人又勤恳苦学的学生固然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是晨旭在兵法上实在是和天赋过人完全不沾边,更不要说兵法这种东西光知道理论是没有用的,当年纸上谈兵的赵括就是个最好的例子。现在师生对决在沙场,面对着蒙恬,晨旭完全没有任何在战阵上和他争胜的信心。他唯一能比蒙恬强的,就只有那一身主神的修为了。   可是他的遭遇和当初与白起对阵的那两位主神一样,完全被一支接着一支的床弩给盯死了,空有一身修为却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那种憋气的滋味,让晨旭这样的好脾气都已忍不住想骂人!   可是在元火界待过不少时日的晨旭却知道骂也没有用,对于秦军来说,只要能取得胜利,任何手段都是可以使用的。什么仁义道德、公平诚信都是放屁!兵者,诡道也,要是在战场上还那么守规矩,那还是乘早回家抱孩子去吧!   被蒙恬灌输了十几年这种概念的晨旭不可能不受到影响,而且要说公平,他以主神的修为来对付上神,又有哪里公平了?所以那什么卑鄙无耻之类的言辞晨旭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至于激将法,想要激怒蒙恬,就晨旭的那点火候还是省省吧!所以晨旭虽然憋了一肚子的气,但却没有吭上半声,无谓的谩骂只是徒让人笑而已,还不如省省力气。   毙之一系这唯一的优势也给绊住了,其余没有一处比得上秦军的光系军队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当不知不觉中,被那些弩箭给逼进了困神阵而被擒的晨旭给押到蒙恬的马前之时,因“禁神笼”禁制了元神而只能勉强保持着清醒的晨旭却看不出什么馁丧之色,反而带着淡淡的笑意。   看着马上面无表情的蒙恬,晨旭道:“蒙将军,你胜了,我果然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你也并没有全胜,请先生现身吧,我师尊不会来的。”   “陛下?”蒙恬目光闪动:“想见陛下只能等本将军押你回京了,在议政殿上你自己向陛下请罪吧。至于光尊,他到这儿来做什么?难不成以他的尊位还能不顾身份地对我们这些小神动手不成?”   晨旭摇了摇头:“事到如今将军又何须再瞒,先生在我身上动的手脚早被师尊发觉,是而师尊将计就计,用我当饵来引开先生。如今我军已全军覆没,我也做了阶下之囚,如果我师尊在这儿早就出手了,怎么会到现在也没有动静?所以……”   看着唇角微微一抖的蒙恬,晨旭的笑意更浓了,他终于也为师尊做了点有用的事。   在“天魔领”和“天启领”的交界处,是这场征战中最大的一个战场,大秦十万神军再加上百万仙魔,已经形成了合围之势。   中军阵中,白起冷冷地看着前方的战场,在秦军的切割绞杀下,光系所属的形式已是岌岌可危,若是没有奇迹的话,那么全军覆没的下场已可预期。   注视着战场的白起举起了手来,正要发动最后总攻的命令,头上的空域猛然一亮,一片七色神光暮地向着秦军当头洒下! 第八卷 水之元尊 第十九章 禁源   变生仓促,光的速度又是最快的,更何况是最顶级的七色神光,以至于连白起都反应不过来,眼睁睁地看着神光落到了头顶。   眼看所有的秦军就要被七色神光所吞噬,一片说不清是什么颜色的光芒忽的在白起的身侧升起,顷刻间扩张到了整个战场,挡在了秦军的头顶。七色神光一触及那些光芒,立刻也转化成了那种光芒的颜色,就像被同化了一样,随后两者就一起消失了。   “想不到堂堂的一系至尊竟然不顾身份对着这些小神出手,而且用的还是偷袭的手段,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白起的一个副将自他身后踏了出来,举步间这个副将的容颜模糊了一下重又清晰,但是原本那副十分普通的容貌却完全变了个模样,赫然竟是暗夜!   抬头向天,他冷冷地一笑:“怎么,难道你还准备一击不中就立刻遁形远扬?堂堂的光之元尊什么时候改行当刺客了?”   只要光尊还有一点自尊心,就决不可能再不顾而去。一声冷哼,暗夜面前人影一闪,光尊出现在了他身前的三尺处。死死地盯着他,光尊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净世呢?”   “本宫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不在这里难道还应该跟着你的好徒弟到蒙恬那去不成?”暗夜道:“至于父皇倒是并不在此,不过你想见他也不难,跟本宫来吧。”   暗夜的话声刚落,光尊就觉身体所在的空间开始移位,他才自想要挣脱这种空间传送,耳边就传来了暗夜的声音:“你不是要见父皇吗?怎么,怕了?不敢去?”   光尊刚才的举动只是出于本能,此时听得暗夜这样刺耳的话,立刻不再动了。事实上虽然向嬴政宣战,但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还是不想和嬴政亲自交手的。所以他才利用晨旭引开嬴政。而不顾身份地亲自对秦军下手。只要将这次出界的秦军都杀光,那么他就有足够的面子可以下台了,而且在泄愤地同时也能大大削弱嬴政的势力,使得已经严重失衡的天平恢复到之前的样子。不过他想得是蛮好,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似乎是计划才一开始就失败了。   事到如今,就算他再不愿意,也只能走最后一条路了。而要走这最后的一条路则必须先见到嬴政。   很快的,光尊只觉得眼前一亮,景物复现,已经到了目的地。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暗夜带他来地地方竟是一颗才刚刚出现生命的原始星球,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一片大草原中。   嬴政就站在他面前的数丈外,一身戎装,腰佩长剑的他更是雄姿英发。不过一身甲胄也就算了,可是……   光尊盯着嬴政腰间的宝剑不由皱起了眉,只要有一定修为的修士就能将法器收入体内。何况是到达他们这一级的顶阶至尊。而如今这位火之元尊居然将他的源器给佩在了腰上。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而且腰上佩着一柄也就算了,他的右手上居然还拿着一柄宝剑。源器不同于其余地法器,并不是多了就能占优势地。难道这个家伙连这点都不清楚?   “你来了。”看到他,嬴政微微一笑:“朕知道你我之间终是免不了一战,所以事先选好了战场。这里景色不错,你还满意吧?”   光尊扫视了四周一眼,淡淡地道:“不错是不错,可惜地方太小了,只需我们交手一招,这颗星球就会连碎屑都不存在了。”   嬴政摇头:“这样的事不可能发生,待会儿你如果一剑的威力能波及到三丈方圆,朕就已经要佩服你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话刚出口。光尊地脸色就变了。看到他的神情,嬴政露出一抹奇特的笑意:“怎么,是不是感觉到源力不听使唤了?”   光尊双眉扬起,厉声道:“你……你居然暗算本尊!”   话虽如此,可光尊却完全想不通嬴政是在何时下的手,要说嬴政能在不知不觉中就封禁了他的源力,那他是绝对不相信的!不过无法调动源力的元尊也就和一个凡人差不多了,一个绝世强者忽然失去了力量,任光尊再镇定。也不由一时惶然失措!   “暗算?”嬴政摇头道:“朕只是想法使你我能够公平一搏而已。本源不能互斗,否则结果你也知道。朕还有很多事要做,江山美人朕也都舍不下,可没兴趣和你拼个两败俱伤。所以,朕在此处布下了浑元破天阵,用混沌之力禁制了这颗星球的时间和空间。时空一旦完全静止,便连源力也都会陷入沉睡,所以么……”   “这不可能!就算是时空给静止,但本尊难道是泥捏的吗?就凭一条元龙,绝不可能完全禁制本尊的源力!”   “一条不行,那么四条呢?”   光尊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四……四条?难道你……这……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不可能地事!元龙虽然骄傲,但是对于同族的要求却是不会不理会的。何况你也知道,朕的皇儿接管了最麻烦的六道轮回,那几条元龙对此可是感激得很。朕让暗夜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不肯帮忙的话,暗夜就不再管那档子麻烦事。而如果他们肯帮忙的话,其余的麻烦事朕也都为他们担下了,他们只需在暗夜忙不过来的时候帮一下手。你说,他们会怎么选择呢?”   结果自然是那几条元龙根本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不过想要在有元尊存在地情况下完全封禁一定范围之内所有的源力,光凭四条元龙还是差一点。所以嬴政乘着借机发飙的时候命王翦收取了足够的凡人魂魄和仙魔的元神,凡人的魂魄和仙魔的元神各种属性的都有,混合在一起就是混沌。而能形成生命烙印的能量都是宇宙能量中最精粹的部分,这些由生命烙印破碎混合而形成的混沌能量自然也都是精华。以这些能量为基,再加上四条正好可以组成四相之阵的元龙,就有了这足以剥夺元尊能量控制权的浑元破天阵。   而这个阵势虽然连元尊都能克制,但是这些所需的条件缺一不可。暗夜会可能与嬴政为敌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更不要说如果有谁这样大肆地屠戮凡人和仙魔能不惊动执掌天律的火尊,所以嬴政完全不担心有朝一日这个阵势会被人利用来对付他。   光尊听完嬴政的话,不禁哑然,照他开出来的条件,那几条元龙不答应才有鬼!耳听得嬴政接道:“现在在这颗星球上,不止是本源之力被禁绝,一切的能量也全都处于沉眠状态,也就是说现在能够动用的只有肉体的力量,这样就算你我全力互搏也不会造成任何不良的后果。所以你大可以放开所有的顾忌,而朕也绝不会留手!”   说完他就将手中的那柄剑抛给了光尊,道:“虽然其实源器有一件就足够了,多了也无用。但朕早年好收集天下名剑,在成道之后虽依然常佩太阿,但其余的那些也未曾丢弃,依然收于宫中。这柄是欧冶子所铸的湛卢,它虽是朕的源器,但是现在所有的源力都被禁制,除了结实与锋锐要远远高出之外,其余的它和凡剑可说完全一样,所以是哪一系的源器也就没什么区别了。而这柄湛卢的品质并不在朕的太阿之下,现在你我都一样只有肉身的力量,兵器的品质也并无高低,这应该很公平了。”   光尊接住他抛来的宝剑不禁苦笑,这才知道这两柄源器有一柄是为他准备的。而嬴政之所以会一开始就将源器给佩在外面,却是因为等到能量被禁止之后,在这个范围内一切术法皆不可用,那么也就没有可能将自己的源器自体内分离出来了。而嬴政自然也不可能在阵势还未发动的时候就提醒他,不然一旦他起了疑心还不立刻就跑?所以当暗夜归位,阵势开始发动以后,他再察觉已经来不及了,嬴政才会事先给他也准备了一柄兵刃。   抽出了腰间的太阿,嬴政剑尖直指光尊,道:“朕知道哪怕是朕的军队杀光了你的下属,你也一样不会认输的。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制服你,可是源力的特性却注定了我们两个无法亲自交手。不过现在这个难题已经不存在了,今天,朕一定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光尊也抽出了手中的宝剑,丢掉剑鞘,他冷笑道:“要本尊屈服?这决无可能!”   “你会服的。”嬴政手中剑慢慢上扬:“不服,朕就打到你服!” 第八卷 水之元尊 第二十章 单挑   “所以?”蒙恬唇角的颤动慢慢扩大,形成的却是一抹不屑的冷笑:“光尊不会来,难道陛下就会来吗?值此两界交战的时候,陛下若无所图,怎么会平白送回给光尊一个战力高强的主神?就算陛下舍不得杀你,囚禁一时总是可以的,却为何将你这样毫发无伤地逐出界去?你真以为陛下很闲,有那么多时间来炼制那种上神就能使用而又能克制主神的弩箭吗?光尊又不是白痴,他不可能想不到,而以陛下的谨慎,又怎么会没考虑到露馅的可能性,而赌他在你身上下的那点小玩意能够瞒得过光尊的仔细搜索?”   他的话让晨旭的笑容瞬间凝固,失声道:“先生他……”   蒙恬冷然道:“不错,你的确是饵,不过却是陛下放出的饵。光之一系除了光尊可以与陛下持平之外,其余无论是凡间的势力、下层的界天、还是神军都完全不是我大秦的对手,居然这样主动挑起战端,若说其间没有问题谁会相信?光尊并不傻,也不会以为陛下想不到他会亲自出手,所以他想要达到目的只有引开陛下。晨光要留守界中,此外就还有一个主神,而为了分散陛下的注意力,光尊决不可能将所有剩下的兵力都汇合在一处。尤其主神的目标太明显,会引来的我军必然最多,会让陛下前往阻拦的几率也最大,所以光尊不能将那里定为他的第一个下手目标。除了这两处之外,以元光界那点兵力,只求诱敌的话还可以分成两到三份,而要在这两到三个目标里确定光尊的行踪这太困难。所以……”   晨旭也不是笨蛋,到了这时哪还不知是怎么回事,苦笑着道:“所以,先生就将我放了回去,故意在我的身上做了点窃听与定位的小手脚。他知道这样放我回去师尊多少总会有些疑虑,而只要师尊仔仔细细地搜查。他所做的手脚哪怕再巧妙和隐蔽也不可能瞒得过师尊。师尊发现了他放我回去的意图后,便借机来了个将计就计,故意在我面前泄露了所有的计划,说是要将我所诱来地秦军当作第一个下手的对象,想要借我之手引开先生,而他则对青冥那一处的战场下手。至于暗夜殿下,虽说他也能单独担任阻拦的任务,但若是他与先生分开拦截的话。就算是让先生堵住了师尊,可除非先生想与师尊同归于尽,不然也只能眼看着师尊得手。其实,就算是先生能够拼着落个两败俱伤,可是本源相撞之下,身处风暴中心的秦军依然没有幸理。所以暗夜殿下定然会跟在先生的身边,一同来到这里。可是没想到师尊千思万虑,却不想这根本就是先生之计!”   “不错。虽然光尊的计划是要杀光所有出界地秦军,但是夜长梦多,陛下更不是易与之辈。很可能落得个功败垂成。所以在第一批就能杀掉多一点的话。光尊自然是很乐意的,更何况武安君是我大秦第一军神,能除掉他等若斩断了陛下的一条臂膀。所以他用你当饵引开陛下和太子殿下。想先消灭武安君所率的那一支数量最多的人马,然后借你之口告知陛下他真实的去向,再将陛下和太子殿下引到那一处战场。而那时他却已经得手转向了这里,再将本将所率这一军吃掉。至于陛下和太子殿下就只能跟在他身后处处扑空,哪怕就是之后能够截住他,他的目标也已经完成了一大半了。”蒙恬冷笑道:“可他却想不到陛下根本没有随着你来到这里,而是早就为他准备好了一个专门的斗场。   至于太子殿下,则早在武安君那里等着他,现在想来他应该已经和陛下见面了吧。”   现在的光尊和嬴政何止是见了面,更是已经动上了手。老实说嬴政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他可不是一个宽大为怀地人,而之前地种种且不说,光是青霓的事就让他把光尊恨得牙痒痒的。只是因为本源地特性,使得他无法对光尊下手,只有拿光尊的下属泄愤。而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他哪还有客气的道理。   这下光尊可就惨了,正统修士出身的他自小就随师学道,对于武功向来视为末学,从未深研。怎么会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因为被封禁了所有的能量。而导致一应道法诀印都不能用,只能以最低等的技击之数来对敌。就他那样三流的身手,对上了从小习武的嬴政结果可想而知。   拼力抵挡着嬴政的攻击,光尊根本已是没有还手之力,肚子里早把嬴政给骂翻了。现在他们地情况,基本就相当于一个玄门羽士放弃最擅长的术法,在和一个以武入道的魔修进行肉搏战,这叫公平?公平他个大头鬼!所以嬴政才会布局诱他入套,要是摆明了告诉他要进行这样的单挑,除非他脑子被驴踢了,否则是绝不会同意这样的提议的!   眼看着一剑又向着面门而来,光尊头一偏,险而又险地避了过去,随后一剑斜撩,直奔嬴政胸腹间而去。可剑锋还没有到嬴政的腹侧,就被嬴政一脚踢在剑脊上给扫开了!   手腕一转,剑尖一昂,嬴政抢步而上,剑剑不离光尊的头脸。光尊一边竭力招架,一边急速后退。连退四步之后,护手被嬴政的剑尖搭上,嬴政长剑往下一点,随之猛力往上一挑,被嬴政剑尖点中了手背地光尊立时长剑脱手。   此时如果嬴政太阿下劈的话,光尊的脑袋一定会变成两半!可是嬴政却是剑往身后一贴,一脚踢在了光尊的腹上,使他飞跌出近丈才重重落在了地上。抬左手接住了那柄落下的湛卢,嬴政问:“降不降?”   光尊咬着牙自地上爬了起来,狠狠地道:“不降!”   “好,那就再来!”   嬴政将剑抛回给光尊,光尊才接住,就被欺近身来的嬴政一掌重重击在了胸口,喷出一口鲜血的光尊再度倒在地上。嬴政冷冷地看着他,指住他咽喉的剑尖下移然后一划,他的胸前立时又多了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后退了两步,嬴政道:“再来!”   光尊捂着胸口爬起来。举袖拭去嘴角的血迹,急促地喘息着,胸口的窒痛让他忍不住又咳出了一口血。这种疼痛的感觉是那么陌生,已经有多久没有受过伤了?握着剑地手因为太过用力而关节泛白,光尊死死地盯着嬴政,他从没有如此痛恨过一个人,那种羞辱、不甘、却又欲挣无力的感觉让他几乎发狂!   而此时的青冥神君也快要发狂了,自从光尊被暗夜引走之后。白起就下了总攻的命令。   作为光之一系最高指挥的青冥神君之前一直龟缩在本阵中,根本没有亲自出战的意图,是因为他很清楚这里便是光尊的第一个目标,不久光尊即将到来,他怎么肯亲自下去踏进战场。光尊的性格他可也是知道地,下手之时可不会顾忌到威力覆盖的范围内是不是有光之一系的成员存在。如果他下去参战的话,等到光尊出手,和秦军纠缠在一起的他岂不是一样要倒霉?所以他一直稳坐钓鱼台,和白起一样只是担任着指挥的职责。   可是现在光尊已经离开,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作为修为最高的主神。青冥神君自然不能再这样不动如山,眼看着己方被秦军绞杀,所以他终于动了。可是就在他即将出手的时候。却有人先下手为强,一支箭矢迎面激射而来,出手的正是白起!   现在的白起在炼化了魔海神君地神婴之后,也已经达到了主神地阶位,青冥神君胆子再大也不敢硬受他一箭,只能先图自保。那箭矢一支连着一支向他射来,根本没有让他脱身的间隙,而在射箭的同时,白起也自飞驰而来。看他靠近,青冥神君立刻向后飞退。想要与之保持距离。可是几乎同时射来地五支箭矢有三支呈弧形走势,封锁了他的后路,紧接着又射来的四支箭矢与前五支排成了九宫之阵,让他的瞬移之术才展就给截断了空间通道。   一朵六色彩莲以青冥神君为中心暮然绽放,花瓣一旋间,那九支箭矢就落入了花蕊中。而当青冥神君解决了这九支箭矢之后,却发现那匹向他冲来的马儿还在疾驰,马上的人却不见了。大吃一惊的青冥神君才自暗叫一声不好,一柄宝剑就迎头劈来!   剑上那炽燃的紫金色神火与那朵急速收拢的彩莲急剧地摩擦。青冥神君仓促之下力量不足,一声沉雷似的爆响中,在白起全力一击之下,那朵六色彩莲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青冥神君急切间整个上身往后一仰,剑锋几乎是贴着他地鼻梁掠过。不过虽然让开了要害,但是那柄被他让过的长剑一个小幅回旋间,他的腿上立刻多出了一条长达五寸,几可见骨的伤痕,紫金色的神火顺着伤口向着青冥神君的体内烧去!   之后一上来就被白起几乎废掉了一条腿的青冥神君就像正在嬴政手下苦苦支撑的光尊一样,只能拼力地招架。和元火界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元光界的神们都知道,和元火界地那些家伙交手时,绝对不能让他们近身,否则就是近身交战能力最强的魔神也十之八九会吃不消。可是现在青冥神君一时不慎之下却让被称为大秦第一军神的白起近身了,而身为仙属主神的他近身搏击的能力却是四个主神中最弱的一个,怎么可能会是白起的对手?   而一向出手就是杀着的白起这次却一反常态,好似铁了心想要活捉他,犹如猫戏老鼠一样在他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伤痕,可就是不下杀手,让又羞又恨又无可奈何的青冥神君气得几乎吐血! 第八卷 水之元尊 第二十一章 夺界   元光界,光明宫中,坐在原本光尊的座位上的晨光终于第一次真心地笑了。   这么多年来跟在这个杀父仇人的身边,隐忍着如海的深仇,恭恭敬敬地侍奉这个他恨不得食肉寝皮的仇人,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而现在,这一切都结束了。   光尊虽然定计引开秦皇,但是他却怎么能让光尊如愿,所以他暗中将光尊真实的计划通报给了秦皇。只是为了削弱元火界的力量,他把这通报的时间延后了,在秦皇接获这份情报的时候,光尊起码已经可以得手了一多半。当光尊被截住的时候,盛怒的秦皇估计连话都不会说上一句就直接动手了!   虽说光尊的修为要比秦皇深厚,但是秦皇这方却多出了一条元龙,足以抵消光尊的修为优势而有余。但混沌本源固然和其余三种可以互相转化,可光与火却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一条元龙可无法同时吸收转化两种源力,一旦秦皇与光尊交上手,后果绝对可以预期!   也就是说光尊绝对是回不来了,哪怕那个老家伙与秦皇交手之后还能不死,“他”也绝对不会放过光尊的。而且那个将年幼的他自鬼门关上拉了回来,教他修炼,对他恩深似海的真正师尊曾经说过,会将光尊的源印移植给他。到时他就将是这光明宫的主人,成为光之一系的至尊!   “哈哈哈哈!老东西,你绝想不到会有今天吧?怪就怪你当初斩草却没能除根,更怪你有眼无珠将我收为弟子更大加重用。你道我为你出谋划策是出于好心吗?如果不是我,你的元光界怎么会分成四份使得力量都用在了内斗上?如果不是我,光之一系怎么会乱成这样?而现在更是我将你推下了必死的陷阱,虽然不能亲手将你千刀万剐,但终于也是报仇了!”坐在那张至尊的宝座上,晨光狂笑起来,这么多年的怨毒一朝得以发泄。那种畅快淋漓与如释重负的感觉让他一时忘怀了一切!   “不错不错,说起来陛下真该谢谢你才是。”一个突兀的声音使得晨光的笑声戛然而止。   急抬头,却见门外一个高大的身影大步走了进来,看到他,晨光地瞳孔暮然收缩:“王翦?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去了……”   王翦目光如电地盯视在他身上,冷然道:“本将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枉你也读过兵书,难道竟然连什么叫声东击西都不知道?”   “站住!”晨光看着不住逼近的王翦一声大喝,对于白起和王翦。他可是深为忌惮,这些年这两个家伙给他留下的阴影实在是太深了。对于那条不能让大秦将士近身的铁律他怎么会不知道,更何况现在面对着的是一员大秦的上将,威名赫赫的王翦,他又怎么敢让王翦近身!   王翦倒也听话得很,应声停步,嘴里却吐出了一句让晨光色变的话:“晨光,念在你为陛下地大计也多少有点贡献的份上,本将军不为难你,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束手就擒?”晨光一呆之后大笑了起来:“我看束手就擒的应该是你才对!现在秦皇是不是已经和光尊动上了手?哈哈哈!你该知道他们动上手会有什么后果。别以为多条元龙就有胜算。岂不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两只半死不活的老虎还不如一只癞皮狗,师尊要收拾他们易如反掌。到时候光尊死、秦皇降,你就算现在能拿下这个元光界又有什么用?到时候还不是要乖乖地给本尊吐出来。所以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王翦也大笑了起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确是不错,可是到底谁是螳螂谁又是黄雀呢?你以为陛下没有你的报信就会被光尊骗去晨旭那里?要论计谋,光尊怎么会是陛下的对手,所以我秦军根本是没有被他伤到一人。不过陛下的本意就是要与他亲做了断,所以虽然他的计划未曾成功,陛下也不会就此放他走。不过陛下是绝对不会傻到和他拼命的,一条元龙的确是不能同时吸收转化两种源力,可如果是在四条元龙摆下地浑元破天阵中又会如何?”   “什么?四条元龙?这不可……”   晨光脸色大变地豁然站起,就在他身形起到一半的时候。   近百支带着灿金色神火的弩箭自四面地门窗处射入。虽说晨光身为主神,可面对着这么多出自上神之手的弩箭,他也不敢托大到视而不见的地步,何况其中还夹杂着王翦的一招“七星伴月”。   他的反应也不慢,心念一动,六色护体神光笼罩了他的身形,几乎是同时,一柄细剑幻成一道虹影,向着那七支箭矢点去。其余的箭矢撞在他的护体神光之上纷纷碎裂。最具威胁性的那七支箭矢也都在他剑尖一点之下发出一声爆震,碎裂成粉。   可是就在这一阻之下,王翦已经近身了,长剑如电向他咽喉掠去。面对着剑上那紫金色的神火,晨光可不敢用护体神光硬挨,身体向后一仰,手中那柄细剑上撩,险之又险地挡住了王翦重逾千钧地一剑。可是明明那致命的一击已经挡住了,晨光却心中忽生警兆。心中才自一凛,就觉后颈微微一痛,然后头颅就飞了起来。   王翦同时身形掠起,左手一把抓住晨光的头发,随后右手向着他的顶门一拍,便即落下地来,右手抬处,抓住了那把射回的长弓。割掉晨光首级的正是这把弓,适才王翦在射出那七箭之后就将这把弓抛了出去,弓走了个大弧转到了晨光的身后。而被那些箭矢吸引了注意力,神识又受到王翦全力干扰的晨光,根本没有发现这把被王翦用暗劲抛出的弓。在他为了化解王翦那一剑而后仰之时,那把弓正好旋至他地身后,弓弦无声无息地自他后颈切入,一击断首。随之就被王翦用“禁神笼”禁制了元神,让他想元神脱体遁逃都没有可能了。   提着晨光的首级,王翦淡淡一笑:“说起来本将还得谢谢你,若不是你将那些非你心腹的光神全都杀得杀、囚的囚,使得留守的力量被削弱到了最低点,我军想要攻下这元光界还真不会这么容易。”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神婴被王翦自失去了头颅的躯体里掏了出来收入玉瓶,晨光被王翦抓在手中的首级格崩一声狠狠咬紧了牙。他实在是太大意了,不过也不怪他没有想到嬴政会派人来攻取元光界,按照常理来说,嬴政的目标既然是降伏光尊,一旦光尊臣服,那么这元光界自然就不攻自得,根本没有必要多此一举。而若他没能拿下光尊,那么就算现在攻占了元光界也没有用,只要光尊无恙回来,想要收回控制权那是轻而易举。   而且在晨光得到的情报中,元火界的那些大将除了王贲留守之外,其余全都率军赶赴下层界天的那些战场了,这也正常,毕竟这场战斗几乎已经等于是两位元尊的决战了,自然两界都是全力以赴。   元火界派人留守那是出于习惯,而且元火界中百万雄兵,对付元光界那十万左右的兵力实在是无需倾巢而出。而元光界这边光尊却原本是准备全数出击的,反正只要他赢了,这元光界便绝不会落入他人之手,而他若输了,那么他的界天也别想保得住。   之所以最后还是留下了守界之人,却全是晨光力争的结果。   虽然晨光的借口其实并说服力并不足够,但是出于对他一向的信任,光尊还是准了,只是给他留下的人手实在是不多。对于这点晨光并没有异议,反正他的心腹本来就没有多少,而为了以后接管时能少些障碍着想,这留守的人越少越便于他行事。而在光尊前脚刚走,他后面立刻就开始了清洗的行动,使得本来就捉襟见肘的人手更是十成中去了九成,怎么抵挡得住王翦亲率的七万秦军,让王翦几乎是没有花多少力气就得手了。   而偏偏又正值以为大仇得报的晨光志得意满地坐在至尊的宝座上做白日梦,警觉性降到了最低的时候,被王翦先现身用说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让作为辅助力量的将士得以悄然就位,再在他心神波动最大的时候出手,一举成功。   此时两员将领踏进了殿来,一个是杨戬,另一个则是夜猫。两人至王翦身前躬身行礼,杨戬先报道:“启禀大将军,光神领与仙神领已经完全占领。”   夜猫接道:“启禀大将军,妖神领与魔神领已经完全占领。”   王翦点头:“好,晨光的同谋全数斩杀,其余俘虏分成四处羁押,各军将士扎营调整,等待陛下的谕旨。”   杨戬与夜猫齐声领命:“诺!” 第八卷 水之元尊 第二十二章 臣服   那颗无名星球上,嬴政和光尊的战斗也已经接近了尾声。   此时的光尊已是伤痕累累,连头发都被嬴政削去了几缕,束发的丝带更是早已断裂。披头散发、衣衫破烂、满身血迹的他狼狈之极,哪还有平时的半点风采!   “砰”地一声倒在地上,光尊的肩背上又多了一道长长的伤痕,勉强用剑支起身体,平时挥手间便能毁天灭地的他此时却连剑都几乎拿不稳。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挨了多少剑、多少拳,如果不是体质毕竟不同于凡人,早就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了。不过饶是如此,他也已是到了强弩之末,只怕下一次再倒下,就别想再爬起来了。   而嬴政却是毫发无伤,他那一身甲胄比之光尊那身白衣的防御力可不是高了一点点,光尊偶有能击中他身体的,也最多只是在甲胄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剑痕,却未能伤到他分毫。   不过虽然没有受伤,嬴政的脸色却越来越冷凛,到后来他已经根本不再问光尊是不是愿降,下手也越来越重,那种越来越明显的杀意就算是个白痴也能感觉得到。   事实上嬴政的耐心已经快被磨光了,光尊到了这样的地步都依然不肯低头,而他却没有多少时间再和光尊耗下去了。虽说顾忌到光尊的身份他迟迟未下杀手,可是这次已经彻底撕破了脸,纵虎归山那是万万不能!最理想的自然是能迫使光尊臣服,可他向来是思虑周详,不会那么一厢情愿地只考虑好的结果。他虽自信不会败给光尊,可却考虑到万一这个老家伙是个石头脑袋不肯转弯,定要一条路走到黑,那他该怎么办。   所以他才会命王翦带兵攻占了元光界,就是准备万一无法逼使光尊屈服而不得不下杀手的时候,那么若在事后再出兵元光界,有了准备的晨光对付起来就要麻烦许多。更不要说晨光还很可能在他出兵之前就先带人溜了。看了晨光这些年在元光界的表现就知道。这个家伙实在够得上坚忍阴毒这四个字,而这种人暗中捣起乱来,足以带来不小的麻烦,何况这还是一个主神。所以为了不在之后多费手脚,还是及早消除隐患,乘此时机一并解决了的好。   不过虽然已经想好若是光尊实在不肯就范的话该如何解决,但那解决地方案实在是无奈之下的下下之策,若非万不得已。嬴政是不会想要使用那个方案的。可是现在看情形,却是逼得他非得走那最后一步了。   “降不降?”长剑直指着半跪于地的光尊,嬴政的语声也象剑锋一样地森寒。   光尊浑身一凛,嬴政的杀意是那样明显,这一句不是询问,而根本已是最后通牒。光尊之所以到了这样的地步都不肯低头,就是认定嬴政其实不敢真的把他怎样,他若一死,那事情就有地麻烦了。就算是嬴政再加上那几条元龙,也无法长期镇压光之本源的暴动。而想要等到另外一个光之元尊的出现。那实在是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所以他才立意死撑到底,反正最多只是吃点苦头而已,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迟早有一天他会把今天所受的羞辱全部讨回来的!可是现在看情形却很不对头,嬴政分明已经动了杀心。这位皇帝行事向来是肆无忌惮,若是横下心来,那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的!   见光尊没有反应,嬴政也不再迟疑,留给他的准备时间已经不多了,若再拖延,很可能便使得一番心血付诸东流。既然这个老东西抵死不降,那么留着只能是祸害。与他为敌者一向只有两条路,不是臣服就是死。哪怕是另一系的元尊也不能例外!   “我降!”   随着光尊的急呼,嬴政的长剑硬生生地停在了离他额头不到半分地地方。一缕鲜血自光尊地眉心流下,却是被长剑带起的锋锐剑风所伤,如果他的叫声再晚出口一点点,那柄宝剑一定是已经贯额而入了!可见嬴政刚才绝对不是虚张声势,而是真地想要他的命。   “立誓!”嬴政的长剑未曾移开,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光尊苦笑了一声,事到如今他可说已是一败涂地,根本没有任何和嬴政讨价还价的筹码。如果不想连命一起输掉的话,那就只有放弃自由。物竞天择,胜者为王,而虽然不甘心,但就是光尊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位皇帝无论是心计还是能力都胜他许多。由这位火尊来掌握统御权,的确是很适合。   既然输了就要认输,尤其是在这样不可能有半点侥幸的情况下,死撑下去的后果就是一切成空。光尊可不想为了一点面子而把一切都断送掉,现在连最后的一点仗恃都消失了,那么再不肯低头就真地是没救了。   “以吾之名立下血誓,今后愿受净世火尊的节制,但有所命,无不遵从。此誓,刻于天心,永不言悔!”   话音刚落,一道极细的血线就自他心口处的一道伤痕中射出,凝成一颗血珠冲天而去,然后,整个星宇都闪烁起七色虹光。   看到虹光,白起一声长笑,暮然收手后退,对青冥神君喝道:“你的主子都已降了,你还不束手就擒!”   青冥神君呆呆地看着那星空中绚丽的光影,他自然知道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出现这样的异象。长叹一声,他收起了神器,下令所有光系所属停止抵抗。光尊都已降了,那这场仗还有什么打下去的必要。   其实说穿了,这场战争地胜负关键根本就在两位元尊身上,他们不过是两个至尊用来引对方上钩的饵而已。现在既然胜负已分,那么他们的拼斗就再没有任何意义了。   于此同时,元火界中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元火界可不象元光界,虽然调兵出征,但守卫的力量依然雄厚。能够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戒备森严的皇宫内苑,那么这个人阶位起码也在主神这一级。   月宁宫书房中,雒羽搁下笔,看着书案上墨迹未干的嬴政画像怔怔地出神。自从嬴政出征之后,她就整天呆在这间书房中,寄情思于笔墨,以至现在书房里到处都是嬴政的画像。   看到她那样子,旁边帮她磨墨的秋雅轻轻叹了口气,自从嬴政走后雒羽就常常这样地发呆。这也能理解,自从遇到嬴政之后,她还从没有离开过嬴政。而雷冰这几日则是越来越暴躁,现在正在花园里练拳,其实说是练拳,不如说是在发泄。说起来最可怜的还是秋雅,她的思念之情不比雒羽和雷冰稍逊,但却不知该怎么排解。   此时一个宫娥端了两碗莲子羹进来,秋雅正想伸手去接,可手才举起,就站在那里不动了。而原本痴痴看着画像的雒羽似是感觉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还未及抬起头来,就被那个扔掉了托盘的宫娥一指点在了印堂上,失去了意识。不过就在她软软倒下的时候,无数符印自书房的四壁和地面升起,组成了一个困神阵,只是这个困神阵可比前两次只是由一枚玉符发出的困神阵威力要大得多了。   那个接住雒羽倒下的身体的宫娥身上水光一闪,已经完全变了个模样,赫然正是那个被嬴政算计了两次的男子。看着身外的牢笼,这个男子冷笑了一声,那个皇帝真的把他给当傻瓜了,同样的伎俩居然连使三次,真以为这样就能抓住他吗?   大阵固然威力会增大,但相对的能量波动也会明显许多,当然这所谓明显许多只是相对于他而言。如果这个阵要对付的是神,哪怕是主神也察觉不到这个陷阱,可惜秦皇却估错了他的修为,他在进来之前就已经察觉到了这个布置。不过这个困神阵虽然威力比前两次要大了许多,但这次来的却是他的真身,要破不过是举手间事。而且这次那个该死的皇帝还有光尊连同那条元龙全都不在,除了本源的结界,还有什么能够困得住他!   再说……看看臂弯中的雒羽,他得意地笑了。这个猎物没料到他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潜入,虽然匆忙间发动了阵势,但却没能及时脱身,终于是落在了他的手里。   身上水光亮了起来,一波波地以他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开来,只是三四波冲击,那个困神阵就摇动了起来。他必须要抓紧时间,困神阵一起动,元火界的守将应该就已收到了警讯,虽然他并不畏惧,可也不想因此而耽误了时间。和嬴政打过的那两次交道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谁知道那个阴险的皇帝是不是还有什么布置,还是快点离开的好。   在第九波水光撞击到神阵上之后,神阵终于崩溃。   就在神阵崩溃的时候,因为受到能量的冲击,整个书房的墙壁和地面随着布阵材料的粉碎整个录落了一层,而在下面赫然还有一个繁复之极的阵势! 第八卷 水之元尊 第二十三章 旧怨   就在隐藏在困神阵下面的那个阵势显现出来的同时,五个女子出现在了房中,正是嬴政的其余五位妃子。   看到雒羽落在了男子的手里,五女却没有露出半点惊怒之色,按五行的方位各占一方,双手对照,一个形如陀螺的法器出现在了她们的两手之间。随着她们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出,那个边缘为暗金色,核心是一块菱形混沌元闇冰的陀螺旋转了起来。   那五个陀螺形的法器从边缘处亮起,流光急速向着中心过度,随着作为中心的混沌元闇冰发出光芒,那个隐藏的阵势开始运转了起来。这个阵既不是攻击型的,也不是防御型的,而是一个空间转移阵。   不过这个由暗夜亲自布下的空间转移阵可不是一般的同类法阵可比,以至于法阵一旦开始运转,以男子那超越主神的实力也无法脱离这个传送阵。   到了现在,男子哪还不知又中了嬴政的圈套,那个家伙设下一个大型困神阵根本就不是想要借此禁制他,而是为了掩盖下面那个法阵的能量波动而已。虽然不知道这个法阵会把他传送到什么地方去,但是以那个皇帝的作风,可想而知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   但是在本就是掌管时空的元龙设下的空间转移阵中想要在几息间挣脱,就连元尊都办不到,就更不要说是他了。   所以光芒一闪间,他被强制传送了出去。他刚被传走,王媚五女就软倒在了地上。要启动元龙设置的传送阵,以她们上神的修为还太勉强了些,更何况要驱动混沌本源的力量,有能力使用混沌元闇冰的,除了元龙,就只有寰龙和神龙了。可是虽说这些年也倒是有几条寰龙应暗夜之召进入了元火界,可要是在这月宁宫的书房之中同时出现了几条寰龙的气息,那么就是白痴也会知道有问题了。   所以剩下能够担任这个任务的唯一人选。就只剩下了嬴政的这五位后妃。常常承受嬴政雨露润泽地她们体内多少也都存留着点嬴政的精气,而嬴政和暗夜的力量在交融了这么多年之后,两者对于彼此的气息都很敏感,转化起来非常容易。所以嬴政和暗夜联手合炼了五把启动阵势的钥匙,才让五位妃子的精血能够勉强启动这个阵势。   不过虽然脸色苍白,可是她们的脸上却都露出了笑容,因为当这个阵势被启动之后,嬴政很快就可以回来了。   被空间转移阵传走的那个男子很快就被传送到了目地地。入目就见嬴政和光尊在不远处看着他。紧接着他就感觉到了这里能量的异常状态,不禁脸色陡变,终于明白了两个元尊的互斗为什么竟会没有出现什么大的动静。   看看毫发无伤的嬴政和几乎是遍体鳞伤的光尊,尤其是光尊额上的那道血痕,他不由苦笑。怪不得这个老家伙会选择了投降,那个皇帝还真是什么事都敢做,将光尊凌虐成这样不说,看样子更是已经准备下杀手。要是光尊不肯服软,估计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到了现在,男子哪还能不明白嬴政的计划。这个皇帝从一开始就是准备逼光尊出手。却欲擒故纵。使得他和光尊全都以为他的最终目的只是那七万光神地神婴,却不知那一战还只是个开始而已。嬴政根本不想再等千年,而想要现在就一战定乾坤。而且更贪心到欲图一箭双雕,不止套住了光尊,连他也一起给算计了。   如果不是认定本源相冲之下光尊和火尊定是个两败俱伤地局面,以他的谨慎又怎么会以真身去涉险,却不料又是一头撞进了圈套里。现在这个范围内所有的能量包括源力在内不知被嬴政用什么办法给禁绝了,倒是使得他和两个元尊之间能量层次上地差距再不存在。可问题是他的身手没比光尊高到哪里去,眼看着光尊的这副凄惨模样,他要是和嬴政动上手,估计绝对会比光尊还惨。嬴政对光尊还多少会手下留些情,可是对他……很可能一出手就是杀招了!   看着他。嬴政淡淡一笑,这条狡猾的鱼儿终于上钩了,要钓出这个家伙的真身可真不容易。   “认识他吗?”嬴政问光尊。   光尊凝视着男子,双眉慢慢皱起,这个男子他还是第二次看到,可以肯定在上次嬴政的行宫之前绝对没见过他,可为什么却偏偏有着一种熟悉的感觉?上次见到的是分身,而且时间也不长,这种感觉还比较淡薄。而这次却越看那种感觉越强烈!   瞥了一眼苦苦思索的光尊,嬴政道:“怎么?想不起来?难道你以前的仇人很多,以至于多得记不住了?”   仇人?光尊摇头,不对!他地仇人一共也没有几个,而他也不是那种大慈大悲的菩萨心肠,连对自己的亲传弟子都能下得了手,何况是仇人,所以那些有仇的早就全都给他灭了个干净。但是这个男子眼中那种毫不掩饰的怨毒却又在告诉他,这人的确和他有仇,而且还是仇深似海!可这样深的因果他怎么却会毫无印象?   “你是谁?”想了半天不得要领的光尊终于开口问道。   “我是谁?”男子死死地盯着光尊,仰天狂笑起来,事到如今,也没有再瞒的必要:“我是谁?哈哈哈……你这位尊贵地一系至尊当然不会记得我了,你怎么还会记得那个因为你的告密而失去了宗主继承者之位,更被夺去所有修为逐出山门的失败者。当年我虽然还没有达到仙尊的境界,但也已相差不远,若不是师尊用我那一身修为加上一颗光神珠为引给你洗礼,你哪里会有今天?不错,我是盗取师尊的印信悄悄放走了血影冥魔,但那是为了报恩,知恩不报枉为人,他曾救我一命,我放他一次以了前恩,这有什么不对?可是不料却正好被你撞见,当时冥魔就想杀了你灭口,是我拦下了他,我念着同门之情不忍加害于你,你也一口答应会为我保密。可是想不到一转身你就把我给卖了,是谁说好心有好报?当初要是我的心肠硬些,也就绝不会落到那样的下场!”   “你是天刖大师兄!”光尊听得男子提及往事,终于知道了男子的身份。   “闭嘴!谁是你的师兄!”天刖厉喝道:“你的虚无之体虽是极端罕有的极佳潜质,但若没有足够的纯正光能为你洗礼,你别说修炼,连二十岁都活不到。虽说没有一个仙尊会大方到用自己的全部修为来成全别人,可是师尊已经在另想他法,而那时你才十四,时间并不紧迫。可是你却将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我平时何曾待亏了你,更时常不惜耗费真元为你疏经理脉,可你……”   “我不是有意的!那是三师兄诈我,我才露了口风,我……”光尊急急地辩解,他这一生唯一感到愧疚的就是这件事。   那时候还没有神界,连低层的界天都没有出现,就算修为再高也没有飞升这一说。而他的师门在当时所有的修炼宗门中足够列入前五,门中高手无数,这个大师兄是个奇才,只用了四千多年就修到了玄仙中阶。当年初入师门,多亏了这位大师兄处处照应,而他却在不慎中透露出了不能透露的秘密,害得大师兄被盛怒的师尊逐出了山门。   而师兄的那一身修为却被师尊抽取出来用在了他的身上,让他终于得到足够的光能洗礼,得以踏入了修炼之途。可说他有今日全都是师兄的成全,而这让他对师兄的愧疚更深。   不过他的解释天刖完全听不进去,这么多年的仇恨岂是光尊一句话就能消弭的。犹如一条毒蛇般地盯视着光尊,他道:“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找你这个卑鄙小人报仇,可是当我千方百计地重新修炼到了原来的境界的时候,你却已经成就了至圣大道,成了光之一系的最高存在。我哪怕就算是能修到主神,也绝对不会是你的对手。额能够对付得了元尊的只有元尊,可是想要成为元尊,首先在体质这一关上我就过不了。为了报仇,我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火尊的条件实在太过苛刻,我是无论如何也达不到的,倒是水尊还有一线希望,所以……”   “所以?”光尊的眉峰锁了起来,这位师兄一不是至清圣体,二没有对于能量的特殊感应,可说修炼水尊的条件他一样都不具备。可是想到凝华宫中他破碎的元神凝结成的幻宇玄灵珠,却分明已经起码到了成道的边缘,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第八卷 水之元尊 第二十四章 水尊   轻轻地笑了起来,可那笑容却冰冷得没有一点温度,天刖道:“想要成就水尊的先决条件是需要具有没有任何属性的至情圣体,这个实在太难,即便是能够找到一个,以我光属性的元神一旦进驻,就会使得这个身体也沾染上光的属性,除了浪费这样一个难得的修行潜质之外,没有任何用处。所以我就反其道而行之,用熔体煅躯之术硬生生地制造出了一个拥有全部属性的身体,全部属性互相抵消的结果也就等同于无,就效果上来说和至清圣体并没有什么不同。然后我再吞噬了五个元神练成分神,一个元神无法心分几用,一个管一个总可以的了。而且分神和主神相连,主神对于每种属性的变化都能在第一时间察觉,想要维持各种属性之间的平衡也就不是太难了。”   他的话让光尊眉峰锁得更紧,听天刖说得轻描淡写,可是他却清除其中的凶险和艰难。无论是熔体煅躯之术还是吞噬别人的元神练成分神,全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这种旁门术法不但恶毒无比,而且成功率绝不会高于三成!更不要说想要达到天刖所求的效果的话,他所夺取的身体和元神能量层次全都不能比他稍逊,而且他这一夺还必须是五个,融炼起来成功率就更低了,基本等同于零。哪怕就是让他成功了,在吞噬熔炼的过程中需要承受的那种地狱般的痛苦也足以令人发狂!可是天刖竟然成功了,是怎样的怨恨支持着他撑了过来。看着天刖那种恨到了极处反而变得平静的眼神,以光尊的定力都不由得脊背一阵发寒!   天刖冷硬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道:“幸好我原本是极端纯粹的光属性体,光是创生之力,虽然我的层次并不是非常高,但也在融合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再加上报仇地信念一直支撑着我,终是让我侥幸地成功了。可是我虽通过这样的方法勉强达到了修炼水尊的要求。但毕竟先天不足,以致在成道之时只得到了半个水之源印。这半个源印虽然让我具备了水尊的位格,可不完整的源印却让我无法调用水之源力,而没有办法使用源力的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哪怕想和你同归于尽也不可能。所以最后我不得不回到老路上来,只有用拥有真正水尊潜质之人的至清圣体和元神为祭,才能炼化我自身驳杂不纯地能量。不过和之前不同的是现在的我能量属性已经完全转换,和那最纯粹的水属性再不会有冲突。可是至清圣体岂是那么好找的,这么多年来不只是你。我也一样是欲求不得。这次好容易出现了一个,却又被人捷足先登,真是连天都不帮我!”   听到这里光尊终于是明白了,为什么天刖所留下的那些线索会那样奇怪而矛盾,为什么他的形貌与力量属性会有这样大的变化,他又为什么也和自己一样在打雒羽的主意。   却原来天刖虽然已经成就了至圣大道,但却只能算是半个水尊,不完整的权柄怎么可能得到所有源力地承认,而使得他地能量层次处在源力和主神阶的水能之间。想要将那份缺陷弥补完整,就只能夺得最纯正的水源之体与元神来炼化自身地杂质。而一直与火尊双修。经过火源之体的淬炼。使得无论是体质还是元神的纯净度都远远高出正常标准的雒羽可说是最理想的人选了。   而旁边的嬴政则没有任何异色,对于天刖的真实情况他早已知道。之前的种种疑点已经让他在不断地推敲其中的原由,而那次那个在攻下摩罗联邦首都星之后。在那个欲图使用元神脱体之术逃遁的死囚身上发现地那只记载着一门奇特而又歹毒的修炼功法的玉简,则让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说起来也是天刖合该倒霉,那只玉简正是当初他在研究怎么才能达到修炼水尊的要求时记录下来的心得。这些正在整理中的心得虽然还不是一门完整与成熟的功法,但却已经具备了雏形。而在他抓捕一个高阶水属性魔修准备试验其可行性的时候,在与那个魔修地斗法中不慎丢失了这只玉简,正好被那个死囚的先祖得到。   那个死囚的先祖虽然不是修炼者,但却是一个天生的异能者。而这只玉简经过了两个高阶修者的能量冲击,防御措施全部失效,使得那个捡到了这只玉简的异能者仗着强大的精神力890口次——890口次糙频玉简,读取了玉简中的内容。一看清这玉简中的内容。那窘啤能者如获至宝,迫不及待地开始修炼。这门功法虽然不完整,但却依然让他摸索出了一点门道,使得他的能力大增。于是这种修炼方法连同玉简被那个异能者当作传家宝一直传了下来。一直到死囚那一代,机缘巧合落到了嬴政的手里,而使得嬴政灵光一闪之下,终于抓住了天刖的狐狸尾巴。   不过猜测终究只是猜测,所以嬴政当即前往月宁宫,借着契约之力。通过雒羽的元神查探水之源力的情况。却发现水之源力仿佛被分成了两部分,在同一范围内,有些源力很亲切地向着雒羽靠拢,还有一部分则是毫不理睬她的呼唤。   一般来说,就算雒羽的修为不足,也只是影响的范围比较小而已,却不至于在同一范围内的源力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一部分的水之源力已经有了主人。可是若是水尊已经诞生,却怎么会还有一半的源力不受控制?唯一的可能性只有那个成道的水尊得到的位格并不完整,再和那个功法一对照,基本他已经能够肯定那个猜测的真实性了。   所以他借着两界交战的由头,和暗夜一起离界,却将雒羽留了下来。   他知道只需他和暗夜都不在,那半个水尊就再没有顾忌的人,而雒羽对于那个家伙的诱惑力绝对是难以抵挡的。果然看到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天刖终是忍不住地露头了。嬴政当然知道一个困神阵根本不可能困得住虽然力量不完整,但却已经成就了尊位的天刖,所以困神阵只是幌子而已。真正的目的是将天刖引入那个隐蔽的空间传送阵,将他传到这个专门为他和光尊准备的陷阱中来。   嬴政本来就对天刖的元神非常有兴趣,现在既然发现了竟有半个源印在他身上,自然就更不可能放过他了。没有他的元神雒羽最多是需要多花点时间,而若是没有这半个源印,那么就算给雒羽再多的时间,也最多只是和天刖一样,得到一半的权柄而已。对于嬴政来说,水尊有一个就够了,至于另一个,就拿来当灵丹,成全他的爱妃好了。   而此时天刖的目光已从光尊身上转到了嬴政的身上,这么多年来处处谨慎、藏头露尾,只是为了报仇而已。他就像是一条深藏在草丛中的毒蛇,以最大的耐心寻找着给予猎物致命一击的机会。   天刖并不怕死,若是怕死又怎么敢冒着九死一生的奇险去修炼那样成功率低到不能再低的功法。之所以隐藏,他只是不想在还没报仇之前就白白地送死而已,那样的死太没有价值。当然,如果既能够报仇,又能够不死那就更好了,毕竟蝼蚁尚且贪生,如果有活下去的可能,没有谁是愿意死的,何况他也觊觎着那张至高的宝座呢!可是这一切却都毁在了这个该死的皇帝身上,现在别说报仇,看来连性命都是难保。   不过既知必死,他也坦然了。看看手中的雒羽,天刖轻轻一笑,这局是他输了,不过好在他也还没有输得彻底,起码还能有一个陪葬的。虽然以嬴政在青霓那件事上的表现来看,这个妃子哪怕是死在他的眼前,他也不可能为她伤心的。不过无论如何他在这个妃子身上也花了不少心血,不说感情,这个妃子也是一颗对他很有用的棋子。毁了她,要等下一个水尊的候选者出现不知就要到什么时候了,而且下一个候选者也不一定就会是个女子。哪怕就是新出现的水尊肯承认嬴政的统御权,会像雒羽这样对他不计一切、言听计从的可能也小到几乎不存在!   想到能够给这个该死的皇帝制造一些可以令他愤怒与头疼的麻烦,天刖就有一种报复的快感。现在不止是光尊,对于这个一手破坏了他所有的计划,并将他逼入了死地的秦皇他也是恨之入骨!   “你赢了。”天刖带着一种异样的笑容,对嬴政道:“不过,你却不该将这么重要的一颗棋子当作诱饵来冒险。诱饵虽然可以钓上鱼,但是同样的,在鱼上钩的时候,诱饵却十之八九都会被鱼吃掉!”   话声中,他一把掐住了雒羽的咽喉,五指狠狠地收紧! 第八卷 水之元尊 第二十五章 一统   就在他掐在雒羽颈上的手才自发力的时候,原本失去了意识的雒羽却暮然睁开了眼来,接着天刖的小腹一凉,全身的力气仿佛都随着那一凉而泄掉了。   一柄短短的匕首插在了他的小腹上,随着雒羽握着匕首的素手一搅,一阵剧烈的疼痛淹没了天刖!   原本紧扣在雒羽雪颈上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天刖的目光却没有看着近在咫尺的雒羽,而是望向数丈外的嬴政。手按剑柄的嬴政冷冷一笑:“若是诱饵的分量不够,又怎么能钓得到大鱼呢?不过这个诱饵对朕很重要,也不能让鱼就这么给吃了,所以朕对她的安全自然也做了点防范的措施,这把徐夫人匕首的滋味不错吧?”   天刖苦笑,他早该想到啊,这个皇帝行事向来思虑周详,这次怎么会留下这么大的一个破绽来给他利用?若不是胸有成竹,嬴政早该在见到雒羽落到他手里的那一刻就出手抢人了,怎么会那样无动于衷地看着他和光尊说了那么半天的话而没有任何行动。   在这所有能量都被禁绝的星球上,他和两个元尊之间的能量层次差距固然是没有了,但是同样的,雒羽和他之间的修为差距也一样的不再存在。而嬴政和雒羽之间却有着灵魂契约,通过这个契约,嬴政不止能唤醒雒羽的神智,也能轻易地控制她的身体。被嬴政操控的雒羽就等同于他的分身,而以嬴政的身手本就远远高出天刖,再加上还是这样等同于偷袭的方式,天刖自是万无幸理!   雒羽抽出了匕首,抬手猛然一扬,匕首锋锐的剑刃自天刖颈间掠过,然后剑柄在他头侧一点,他的头颅立刻与身体分了家,向着嬴政飞去。   嬴政一把抓住天刖首级的头发。五指插入了他的天灵。不过五指探入,却并没有鲜血流出,他的手就像没入水中一样地没有破坏那颗首级地任何组织。而与此同时,光尊的神色一动,身上一片七色神光亮起。虽是一亮既灭,但在这虹光一闪间,他身上所有的伤痕都消失无踪。连那身破破烂烂的衣袍也恢复了原状。   却是笼罩着这整颗星球的大阵停止了运行,使得所有重新获得自由的能量全都苏醒了。当嬴政的手抽出时。他的手中紧扣着天刖元神地咽喉。将那颗首级象没用的垃圾一样随手扔掉,他的左手两指再度插入这个元神的印堂,慢慢地抽出了半颗水滴状的无色晶核。   “不!”因为能量的复苏而恢复了力量的天刖元神厉叫道,在嬴政的手中不甘地拼力挣扎,想要留下这个他千辛万苦才得到的源印。   虽然因为源印的不完整而使天刖无法调动源力,但是这个源印却毕竟是他性命交修之物,与他神意相通。随着他地挣扎源印猛然一顿,散发出清莹地无色辉光。本已快被抽离元神的源印反向着他的额头没入。而于此同时,他地元神也闪烁起清亮的水光,一波波急速地涌动。就像要脱离元神的束缚而冲出来一般。   自爆?   嬴政一声冷哼。夹住源印的手上暗金色的光芒一闪,那个不完整的源印终是无法抗拒他的力量,被生生地抽了出来。同时无数缕混沌色的烟气缠绕到了他的右手上。和他手上燃起的暗金焰光交融,如网般罩向天刖地元神。罗网一收,天刖的元神虽然不停地挣扎,却依然无奈地随着罗网缩小,最后轻轻一震之下整个爆裂。但是因爆开而猛然一涨的元神冲不出外面那层罗网的束缚,马上又被强行收拢,最后压缩成了一颗莹洁的宝珠。   此时雒羽已经来到了嬴政的身前,嬴政手一翻,将那颗宝珠按入了雒羽的天灵,雒羽合起美目。就站在那里开始炼化融合天刖的元神。现在她的元神强度虽然还不是很强,但是完全同源同属地能量却可以和她完全相容,再加上还有嬴政的助力,所以她很轻易地就完成了这次炼化。   就在她彻底炼化接受了那颗元神所化宝珠的能量的时候,嬴政左手拈着那个源印按在了她的印堂上。那个源印一触到雒羽的肌肤,就立刻紧紧地贴在了她的肌肤上,并慢慢地渗了进去。   这次嬴政的神色非常凝重,急促地唤道:“暗夜!”   随着他的呼唤,无数混沌色的光芒自四面八方向着他的头顶汇聚。随着一声龙吟,一道光柱自天而降,灌注进了嬴政的头顶。   “天晟!”嬴政再唤。雒羽可没有修炼过天刖那样歹毒的功法,想要让她融合这半个夺自天刖的源印,其余三种本源的助力缺一不可。所以嬴政将白起带回的那七万光神的元神炼化成三百六十颗光元珠,事先在这里列下了周天星斗阵。就是准备万一光尊不肯就范的话,就杀了他,用他的元神为引,源印为器,也一样能驱动光源之力。虽说效果差点,但也能勉强合用了。至于之后,就合三系至尊之力将光之源印封禁,直到找到新的继承者直接将源印植入他体内就是。只是现在光尊选择了低头臣服,自是用不着走这不得已的一步了。   听到嬴政的呼唤,光尊苦笑一声,踏上几步,一掌按在了嬴政的背上。虽然对于师兄心怀歉疚,但是事到如今,如果不助雒羽成道,失去主人的那一半水源之力暴动起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当年虽是他的无心之过使得师兄受罚被逐,但是既然师兄连听他的解释都不肯,一心要找他报仇,他也没有那种割肉喂鹰的精神,对于要他命的人还是不要留下的好。所以对于嬴政杀了天刖夺取源印和元神的举动,他倒也并没有什么恨意。   得到另两种本源助力的嬴政额上的火焰印记大放光芒,一线暗金色的焰光自印记中射出,投入了雒羽的眉心,将两者结合了起来。火、光、水、再加上混沌,四种源力组合起来便是一个完整的宇宙,平时一种源力的状态就足以影响另一种源力,何况现在是三种同时运行。所以在另三种本源的带动下,水之源力立刻就被激活,一层莹洁的水光自雒羽地身上闪耀起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半个在雒羽眉心一隐一现的源印就像慢慢接近十五的月亮一样越来越丰盈,直至形成了一颗完整的晶核。在一阵炫目的光芒中,那个源印完全隐去,取而代之的是雒羽眉心那个水滴状,散发着粼粼水光的印记。   手离开了雒羽地天灵,额上火焰印记一暗的赢政身体一软,一道血痕自他的嘴角挂下,并且越涌越多。   “父皇!”一声惊呼。暗夜幻现在了嬴政的身边,一把抱住了他倾倒的身体。   “陛下!”大惊的雒羽也于同时伸手相扶。   二话不说,两只手掌便一前一后地按在了嬴政的身上。混沌源力可以转化中和其余的任何源力,水之源力则具有着平衡其余三种源力的作用,何况两人一个和嬴政签订过生命契约,而另一个则和他签订了灵魂契约,这两种都是最高等的契约形式,所以嬴政对于两人地力量都不会有排斥地反应。   而光尊在迟疑了一下之后也伸出了手,光是创生之力,虽然光与火是两种完全对立的属性。但是有混沌与水的本源力量作为中转站。现在他地力量对于嬴政只有好处而不会造成伤害。   在他们的助力下,嬴政的脸色好转了很多。刚才四种本源完全是以他为桥梁联系在一起的,饶是他的体质再强悍。要控制与结合这四种源力也是一样吃不消。何况在阻止天刖的自爆和强行抽出那半个源印时,本源一冲之下他就已经受了伤,再加上之后那样重的负荷,更是伤上加伤。不过对于自己的伤势他是完全不担心的,只要不是当场魂飞魄散,有其余两个元尊和四条元龙在旁边,就算他想死也不容易。   “可以了。”站直了身体的嬴政终止了三人为他疗伤地举动。这次伤得可不轻,不止是身体,连元神都受到了不小的伤害,想要完全治愈可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而这场战争虽然已经结束。但等着他处理的事还有很多,他也不能在这浪费时间。   眉心那朵火焰印记一亮,一枚玉玺自嬴政印堂飞出,悬停在了四人的头顶,正是他的那方传国玉玺。此时的传国玉玺经过嬴政这么多年源力的祭炼,已经完全变成了暗金色,一层层焰光在它的身上闪烁。   看到这枚玉玺,暗夜首先吐出了一颗黄豆大地珠子融入了玉玺中,接着雒羽也自源印中分离出了一点融入玉玺。最后轮到了光尊。已经认命了的光尊暗叹一声,也交出了自己的权利。   探手抓住那集合了所有源印一部分分体的玉玺,嬴政放声长笑,这么多年追求的东西现在终于被他牢牢地握在了手中,那种喜悦之情一如当年扫灭六国,一统天下之时一般无二!   一年之后,元火界议政殿中,高坐在龙庭之上的嬴政目光扫过整个大殿。   这一年可把嬴政忙得昏天黑地,要将三个体系整合理顺,需要花费的功夫和精力可不是一点半点。他忙,别人自然也别想轻松,连带着整个神、仙、凡三界也跟着他忙了个底朝天。整整一年才总算将大框架组建地差不多了,至于各个细节部分,想要全部理清,起码也得再花上几十年。不过好在对于他们这样永恒的生命来说,几十年实在并不算长。   “自今天起,所有上界全都归入大秦。”嬴政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回响:“封天晟为光圣王,掌理光之一系,雅阁与晨旭为辅。封雒羽为水灵王,恒波与明海为辅。”   被点名的六人全都出班谢恩,其余几人倒也罢了,光尊的脸色却有些难看。这一年来他可是彻底尝到了忙碌的滋味,而看样子,今后只会越来越忙,他的脸色怎么好看得起来。不过对于他那阴沉的脸色嬴政却是视如不见,这个老家伙已经逍遥了这么多年,也是该收收骨头了。   待得六人归班,嬴政欣然唤出了三个得力臂膀:“李斯,白起,王翦。”   三位重臣应声踏出了班列:“臣在。”   “当初朕曾许了武安君一诺,而另两位爱卿此次居功至伟,朕不能厚此薄彼,一样赐予一诺,你们想要什么?”   三人互视了一眼,白起首先开声道:“臣斗胆,敢请陛下赐臣百坛‘虹梦醉’。”   王翦接道:“臣斗胆,敢请陛下赐臣四百坛‘血魂’。”   最后是李斯:“臣斗胆,敢请陛下赐臣四百坛‘玉灵’。”   “……”三人的要求让嬴政一阵无语,敢情这三个是商量好的,将品质最好的三种贡酒给瓜分了个干净。   “你们就不能给朕剩下一点?”嬴政目光扫过三个心腹,这三个家伙,竟然将他的家底都给抄了个干净,手可真够黑的!摇摇头,他道:“准!”   “谢陛下!”三位大秦的重臣躬身施礼,退回了班列中,用这天大的功劳换来数百坛美酒,他们可丝毫也没有感到吃了亏。反正现在官爵已是到了顶,而为嬴政效命也是不可能有封地的,至于宝物,他们也是样样不缺,还不如用来换绝世佳酿一饱口福。   在一一封赏了有功之臣之后,嬴政最后唤出了蒙恬:“蒙恬。”   蒙恬应声出列,应道:“臣在。”   “朕的王弟与你的女儿蒙樱甚是投合,今日朕便当殿赐婚。你可回去准备诸项事宜,待得百日后给他们完婚。”   “臣,遵旨!”大喜的蒙恬拜倒谢恩,女儿的婚事总算有了着落,让他大大松了口气。   而班列中的夜飞云则脸色有些发红地低着头,不出嬴政所料,在相处了不少时日之后,这两个性情相投的冤家都对彼此产生了好感,所以在夜飞云一年禁闭期满之后,嬴政便乘此时当殿赐婚。   当议之事全都议完,这个宝贝弟弟的婚事也有了着落,嬴政站起了身来,目光环视殿中众臣,最后道:“现在宇内初定,待决之事还有很多,众卿当各尽其责,不得懈怠。”   殿中众臣齐声应道:“领旨!”   嬴政点了点头:“退朝。”   众臣尽皆拜倒:“臣等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是:   秦扫六合宇内尊,   始开国基掌乾坤。   皇图霸业存万世,   帝名天威传永恒。   (全书完)【更多精彩好书尽在八零电子书 http://www.txt80.com】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